【1】:待我如初恋 我叫储一,我爸储白荣开了一家广告公司,经营一直不错,虽然我母亲去世的早,但是我爸又娶了小妈罗瑶,他们生了个儿子叫储杰,他们过的幸福,我也表示祝福。 我也嫁了一个好老公袁伟民,哪怕结婚三年我的肚子都不见动静,袁伟民还是待我如初恋,哪怕婆婆对我颇有微词,我老公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 我本以为这样平淡的生活会一直下去,可在储杰的生辰上,这个美好的画面被打破了。 这一天,袁伟民很早就起来了,还问我应该送储杰什么礼物比较好。 我有些遗憾,我说我没有孩子,也不知道送孩子什么好,不过生日的话,还是买个蛋糕吧。 买完蛋糕,袁伟民还特地给储杰买了一套衣服,还没有问店员建议尺码。 对于储杰的衣服尺码,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知道,袁伟民很喜欢孩子,所以也很疼储杰,想到这里,我很是自责。 …… 席间,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爸老来得子,对储杰很是疼爱,为表达他的爱意,还把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转到了储杰名下。 我贴心给袁伟民夹菜,“老公,多吃点。” 袁伟民礼貌性的对我笑了笑,眼神却全然在储杰身上,他给储杰夹菜,满是疼爱,“小杰,多吃点,才能像姐夫一样长高高,长壮壮。” 储杰稚嫩的应着,让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可我心中一阵难过,我的自责更深了一些,我的肚子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失神之时,我的筷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蹲下去捡的时候,赫然发现,我小妈罗瑶的脚竟然抵在我老公的大腿内侧缓缓摩挲着,而袁伟民更是起了生理反应。 我脑袋哄一下炸开了! 可是,如果我当面戳破的话,如果弄错了怎么办? 我强作镇定,忍着眼泪吃完这顿饭。 回到家,袁伟民对我一如既往的好,我好几次想要开口质问他和小妈的关系,可还是忍了下来。回想起这三年的好,我决定原谅他的过错,我想和他生个孩子! 我洗了个澡,穿上了精心准备好的诱人睡衣,悄悄的爬上了床。我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老公,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他眸子一紧,关了灯,一把搂住我,很快就进入了主题。 他的功夫特别好,每次都让我得到满足。这样的激-情,再次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感觉。 可是在云端的时候,袁伟民喊出了别人的名字,他应该是太爽了所以没有意识到喊了谁,发泄完体内的欲-望之后,倒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可是我很清醒,他喊出的名字正是我小妈的名字,罗瑶! 再加上吃饭时罗瑶的脚,我越想越清醒,脑海里甚至出现了袁伟民和罗瑶赤-裸着身体滚床单的画面!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机灵!我冲到厕所里,站在淋浴喷头下,我的身上有刚刚欢爱留下的痕迹。 我抱着自己颤抖的哭了起来。 ………… 一个月后。 这一天,我因为呕吐去医院检查,得到了我期盼已久的答案,我开心的不得了。 我回想这一个月,他有事先通知,工资全数上交,眼下我还得知自己怀孕了,更是把他和小妈的关系抛在脑后。 我急忙给袁伟民打了个电话问他几时回家。 袁伟民回复要加班,晚回家。 可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我说,“好的老公,回家之前和我说一下,我给你热饭。” 我坐在饭桌前等着,可越等越按捺不住心情,于是我装好了饭,去他公司找他。 这不找还好,这一找,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2】:怎么会这样! 我对袁伟民的加班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是公司的部门主管,所以加班是家常便饭。 我打车来到他公司楼下,他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不觉握紧了饭盒,想起他努力工作,感动又心疼。 我把验孕单藏的饭盒内,想给袁伟民一个惊喜。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上了楼,因为已经是下班时间点,灯都是关着的,让我有些害怕。我加快了脚步往办公室走去,可这越走近,却听得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男女欢爱之间的……娇喘的声音…… 由于夜深人静,我越走近,这个声音越是清晰。难道有人在公司打野战?这可真是激-情无限,我听得有些面红耳赤,加快步伐走向办公室。 最后再次确认了验孕单就在饭盒内,当我推开门把手,里头的娇喘声一声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还听到了袁伟民的低吼声,我顿时震惊了! 我脑子乱的很,可想要确认男女主到底是谁,我摒住呼吸往里走。 一女人背对着我,高抬着岔开的双腿,而男人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砰一下,饭盒掉到了地上。 颠鸾倒凤的两人这才注意到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我看到袁伟民吓的脸都白了,慌张穿好裤子。 女人似乎没有得到满足,幽怨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储一,你打扰我的兴致了。真是扫兴。” 小妈罗瑶! 我有些发疯了,愣了一会儿,上前想要和罗瑶厮打,但是袁伟民把我推到在地。 我怒目瞪着眼前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嘶声控诉,“袁伟民,他是你小妈是你小妈啊,你们这叫什么,这叫乱伦!乱伦啊!你们还有道德底线吗!” 罗瑶恬不知耻,套上衣服后还靠在袁伟民怀里,“伟民的功夫真是太棒了。你爸那软塌塌的,硬都硬不起来。真是扫兴。” “袁伟民!”我撕心裂肺喊道。 袁伟民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推开罗瑶,向我伸出手,“我拉你起来,走吧,咱们回家。” 我厌恶的打掉袁伟民的手,“恶心。” 伴随着我说的恶心,胃里也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一?”袁伟民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哟,小一可真贴心,还给你带了饭呢。”罗瑶打开盖子,边说,“正好饿了,一直听说小一手艺特别好,可有机会尝到了。” “别动!”我大喊,但是验孕单已经从里面掉下来。 罗瑶看了之后,脸上一抹阴郁,阴阳怪气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发狠似的把验孕单给撕碎了,还把饭菜都扣到了地上。 “伟民,送我回家,我累了。”罗瑶对袁伟民说。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袁伟民。 纠结了许久,袁伟民说,“小一,我送小妈回家,很快的,我马上来接你,乖,在这等我。” 罗瑶缠着袁伟民走了。 我绝望的很,挪到碎纸片面前,把它笼在一起,断断续续呜咽起来,到后来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 许是我哭的太响了,有人循声而来,“谁?我在公司没见过你。” 我顾不得地上的纸片,擦干眼泪赶紧起身,我说,“我是新来的。” “周然。”我听见外头有人叫这名字,随后我眼前的男人回应了一声“就来”,然后对我说,“很晚了,早些下班。” 我看到袁伟民已经回来,而周然也还没走,我冲到周然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祈求他带我走。 【3】:质问我和他什么关系 周然明显一怔,疑惑问我,“怎么?” “我的部门主管袁伟民,时常压榨员工,我已经加班好几个小时了,真的很累了,求你帮帮我,带我走。”其实我是不想和袁伟民打照面,袁伟民让我觉得恶心。 周然看了看他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询问他的意见,“祁总。” 祁总。 我的脑袋又哄的一下炸开了。 我经常听到袁伟民说起这个名字,祁总,祁南城,是拥有百年基业的启新集团史上最年轻的总裁。袁伟民给自己定目标,还拿自己和祁南城比。 袁伟民来了,看到我正和祁南城在一起,身体明显一怔,眸子里还射出一道探究式的目光。 周然说,“袁主管,这位员工投诉你加班不考虑员工自身素质。” 袁伟民听此,松了一口气,急忙赔笑,“是我的错,我这就送她回去。” 我脱口拒绝,“我不!祁总,送我,祁总送送我!” 周然笑,“那麻烦袁主管送这位员工回去。” 祁南城和周然的离开,我似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绝望。 袁伟民一下子换了一副嘴脸,三年来,我从未见过他的脸上也可以出现这样骇人的神情。他把我逼回办公室,把我摁在墙上,质问我和祁南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认识他。 我跟他解释是他时常提起,可他不信。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怒吼,“离我远一点,你真叫我恶心!太恶心了!竟然和罗瑶搞在一起!” “罗瑶床上功夫真是赞,你呢,只会享受,连口咬我都不愿意,还嫌我恶心?”袁伟民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甩到地上,“还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养了你三年,吃我的用我的,还不够?” 我愣了,“你说什么!你住的房子是我爸的!结婚的时候因为你家拿不出彩礼,更因为我爱你,彩礼我一分都没有收!婚礼一切从简!我虽然这三年是家庭主妇,但是家里我打理的仅仅有条,难道这不算功劳吗?” “嫌我穷?!”袁伟民一字一顿的说,表情狰狞不堪。 我害怕的哭了,忙是道歉,“不,不是,老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袁伟民一步步逼近,我退到墙角。 “袁主管。”周然不知道何时又回来,叫了一声。 袁伟民的脸上立刻堆了笑,“储一,怎么摔倒地上了,我扶你起来,我说了不加班了,你也累了,我这就送你回去。”见我不回应,他又叫了我一声,还压低了声音问我,“储一,是要家丑外扬吗?” 我一怔,我当然不愿意。 我挤出微笑,站起来,“那谢谢袁主管了,我马上收拾一下东西。” 周然笑,“祁总让我来转告,启新集团向来以员工为主,如果下次再有加班的现象,你这个主管,也别当了。” ………… 我战战兢兢的跟着袁伟民回到家里,婆婆又给我弄了偏方,说是有助于怀孕。 可是我已经怀孕了啊,我担心这对我的宝宝不利,于是我说不想喝。 谁知,婆婆生气了,把碗端到我面前,“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下不了蛋,就给我滚出咱们袁家,不会下蛋的女人有什么用处!” 挣扎中,我把碗给打碎了,婆婆二话不说盖了我一个巴掌,我被打到在地,“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儿媳!” 袁伟民拉住又要上来打我的婆婆,“小一,回房间。” 我捂着脸委屈的回了房间,在关门的时候看到婆婆拉着袁伟民在说悄悄话,于是我留了个心眼儿,没把门关严实。 我听到婆婆压低了声音问袁伟民,“这儿媳我受不了了,赶紧离婚!你不是生了个儿子了吗,快带回家来,让妈见见我的大孙子。你过年就三十了,可急死我了。” 【4】: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袁伟民脸色紧张,朝我这看了一眼,我赶紧背贴墙躲好,我又听见袁伟民低声说,“这话以后别问了,别让储一听见了,我和她还没离婚呢。” 婆婆嫌弃的朝我这看了一眼,“我伺候累了,不想再伺候了。” 他们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多半是嫌弃我这不好那不好罢,我也没心思听,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婆婆说袁伟民已经有孩子了的事情。 我想起袁伟民和罗瑶的种种,一个瘆人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 ………… 我正洗澡,袁伟民很自然就推门进来了,我皱眉说,“我在洗澡你进来干什么?” 袁伟民嗤笑一声,“以为我进来看你这破身材?别多想,我只是憋尿憋不住了。” 我吃瘪,拉上浴帘。 袁伟民冲过马桶后,站在浴帘后面对我说,“妈为了你能怀孩子,跑这跑那给你弄补药,你还把碗打碎了,储一,你到底是哪门子脾气?” 我的火气和委屈顿时都上来了,他和小妈搞在一起跟个没事人似的,连个道歉都没有,倒在这里责怪我来! 我咬牙站在淋浴下,愤怒的说,“袁伟民,你真让我恶心。” “下次别和妈置气了,妈都是为你好。” 我和袁伟民的谈话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于是我很直白的挑明了,“你说你和罗瑶搞在一起多久了。” “储一,咱们还是夫妻,夫妻之间没必要这样子兵戎相见。” 他也知道夫妻,婚内出轨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火了,我一把拉开浴帘,也顾不得光不光着身子,一巴掌就盖了过去,大声说,“袁伟民你到底有没有脸?” 袁伟民准确无误捉住我的手臂,往边上一甩,面无表情的说,“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还是夫妻。”说完,他转身出去。 因为浴缸里有水,我又赤着脚,很滑,我没有站稳,整个人都扑了出去,亏得浴缸缸边抵住了我的肚子,随后一个缓冲过后,我整个人光溜的滚落在了地上。 “嗯……”我闷哼了一声。 袁伟民见状,吓了一跳,急忙把我送了医院去。 …… 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好友宁双守在我的床边。 宁双是护士,今晚估计正好她值班。 “宁双,今晚不忙吗?怎么守在我这?” 宁双生气的说,“我不守你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怎么了嘛,这么生气。”我虚弱的笑笑。 “袁伟民什么狗屁老公!你被送来医院,还嫌医药费贵!我就操了,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在外面,要给足家里人的面子,我深记得这一点。 于是我给说好话,“你误会了,我老公是勤俭节约会持家呀。” 宁双看了茶几上的报告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孩子没事。再这么摔,十个孩子都不够你摔。” “呸呸呸。”我赶紧呸,“快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袁伟民付个钱到现在还不来,等回来我不得好好骂他。以前对你这好那好,有了孩子,怎么就这个鸟样了。” 我急忙拉住宁双的手,挤出笑容,“好宁双,别说。他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情。我这不想给他一个惊喜嘛……你可别给我戳穿了。”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忍不住哭了。 委屈。 而这委屈,我还没脸跟宁双诉苦。 【5】:你刚刚做了什么? 宁双扯过纸巾给我擦眼泪,“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了,我不说。” 宁双一直陪着我到袁伟民回来才离开。 袁伟民西装革履的坐在凳子上,脸上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我定定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我想,我与别人一样,正在经历三年之痒。 我想起我肚里的孩子,我问,“伟民,如果我怀孕的早,你还会不会做出那种事?” 我在潜意识里还是想挽回这段婚姻的,毕竟我怀孕了,我不想拆散这个三口之家。 袁伟民笑了笑,“没有如果,储一,你要是一直抓着这件事情不放,那我和你的婚姻,还需要继续下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么离婚,要么就这么过。” “就这么过?你是说你还要和罗瑶保持这苟且的关系?” 袁伟民沉默不说话,像是默认。 我抿了抿唇,把“我怀孕了”这句话又咽了下去,因为我现在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为了我和孩子,断了和罗瑶的关系。 我说我累了,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其实我一直在等他一句道歉,哪怕一个字,但是他没有…… 我对他的失望,又深了一些。 ……………… 第二天出院的时候,爸和罗瑶也来了,还带上了储杰。 袁伟民见到储杰,亲昵的又亲又抱。 我爸慈祥的笑着,“小一啊,你看伟民这么喜欢孩子,你俩快抓紧也生一个呀。亏得你们知道我和瑶瑶是二婚,不然别人竟以为小杰是我外孙呢。” 罗瑶害羞的扑到我爸怀里,“白荣,你又取笑我和儿子。” “谁让我老婆年轻貌美呢。”我爸拍了拍罗瑶的后背,“可谢谢你啊,给我生了个儿子!” 我爸这句话突然令我醍醐灌顶。别看罗瑶是我小妈,其实罗瑶才比袁伟民大六岁,罗瑶三十五岁。 我说,“伟民,让我抱抱小杰。” 储杰开心的扑到我怀里,“姐姐,姐姐”的叫着。 我趁机拔下了储杰的一根头发。 我借口和宁双约好吃午饭,等他们一行人走之后,我把储杰的头发交到了宁双手上。 宁双疑惑,“这是干嘛?” “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宁双拧了拧眉,“行,和谁。” 我支吾着不肯开口。 “你不说我和谁比对去?” 我终于妥协,“和袁伟民。” 宁双蓦地撑大了双眸,压低了声音,“储一,这……” 我祈求,“什么都别问,好吗?几天能出结果?” 宁双叹了口气,“有我在,明天一早就给你结果。” …… 我失魂落魄的走向医院大门,看到一个老奶奶正吃力的推着轮椅往上爬,但是力气不足,根本上不来,眼看就要滑下去,我快步走到她身后,帮她推轮椅。 老奶奶对我着笑,“姑娘,谢谢你。” 眼尖的我发现老奶奶的手还磨破了皮,我拿出纸巾还没碰到她的手,却先被一股力道给推开了。 我的屁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皱眉,有些怒气,但是想到老奶奶的伤势,于是爬起来问,“奶奶,您的手怎么样?” “奶奶。”一个冷清又着急的男声响起,“手怎么了?” “祁…祁总。”我紧张,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祁南城。 老奶奶眯起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祁南城,“就破了一点皮,没事儿。南城,她是谁?” 祁南城温柔解释,“奶奶,我不认识她。”随后又冷然看向我,“你刚刚做了什么?” 【6】:是啊,我怀孕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虽然紧张,但是抬头看着他。 老奶奶替我解释,“姑娘是好心推我爬坡,我的手是自己推轮椅时弄破的。”而后,不知为何,她的语气落寞了一些,“怎么人家认识你,你不认识人家呢?” 祁南城耐心的解释,“奶奶,世上的女人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各个都认识。” 这时,一个护士赶来,笑着迎上来,“奶奶,来做检查啦,呀,今天祁先生又来啦,祁先生可是次次都没落下哦。有孙如此,奶奶,福气呀!” 老奶奶笑,“我这孙子对我确实好的没话说,就是不给我找个孙媳妇,真是气的我。” “奶奶,去检查。”祁南城笑,推着老奶奶走了。 我虽和祁南城不过是一面之缘,但是看到他对奶奶这样子,我倒是生出了几分感动。 ………… 我特地在外面游荡到吃完午饭才回去,婆婆一如既往的给我弄了偏方。 婆婆笑着把偏方端到我面前,“小一啊,这个不苦,妈保证好喝,快喝了。” 我皱眉,“妈,这个真喝不得。” 婆婆脸马上就拉下来了,指着偏方,“喝得喝,不喝也得喝。” 也不知道是我看着这灰蒙蒙的偏方觉得恶心还是怎样,胃里一阵翻涌,我跑到厕所吐起来,把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婆婆似乎很开心,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冷笑,“是啊,怀孕了。” 我确实是怀孕了。 “真是太高兴了!”婆婆捧着偏方爱不释手,“多亏了菩萨,多亏了菩萨呀。” 婆婆又说,“我赶紧叫伟民回来,伟民送亲家回家去了。” “不用,明天我爸也在家,我打算明天把这个好消息和大家分享,明天我们过去吃饭。” 婆婆激动的点头,问我要不要吃什么,我摇头,我说我先回房睡觉了。 婆婆赶紧把客厅的电视机关了,嘱咐我好好休息。 …… 袁伟民是吃过了晚饭才回来的,我猜他应该又是和罗瑶厮混了一下午吧。 我靠在床头等他,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给袁伟民机会。 袁伟民洗完澡上-床就习惯性的抱我,还在我身上乱摸一通。 我厌恶的打掉他的手,我说,“这是最后一次。我问你,你和罗瑶准备怎么办,和我准备怎么办?” 袁伟民的双手又抚上我胸前的柔软,嘟囔着,“什么怎么办,我们之前不是什么疙瘩都没有?” 我用力掐着袁伟民的手,边掐边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袁伟民吃痛皱眉,甩了甩手,“储一你是不是神经病,知不知道痛?什么狗屁选择,你说。” “第一,和罗瑶断了这乱伦的关系,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也很快会有孩子的。第二,你若执意……” “储一!”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伟民不耐烦的打断了,“女人真是烦躁,你去问问,哪个男人婚后不偷腥,碰上你这死脑经的女人,真是算我倒霉!呸。”他厌厌的说完,离开了房间,房门关的震天响。 从前我怎么就没看出袁伟民这副恶心的脸面。 失望和委屈如洪水猛兽般将我吞没。 我抹掉眼泪,明天将会是一场战争,我不能倒下。 【7】:验孕报告 这一晚,我浑浑噩噩的睡着,直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有了睡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宁双的电话吵醒了。 我眯了一眼号码,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宁双,怎样?”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后说,“我给你送来了,在你家楼下。” 我紧张的很,怕她和袁伟民或者婆婆打照面,急忙边穿衣服边嘱咐她赶紧避避。 知我者莫若宁双。 宁双说,“别着急,我看着他们出门,我才来的。” 我顶着鸡窝头急匆匆冲到宁双面前,“宁双……” 宁双面无表情把文件袋交到我手上,“你识字,自己看吧,我今天上班,先走了。”她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郑重的和我说,“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看她这样的神色,多半不用猜了。 可我还是不死心啊,我拿出文件,一字一字的读过去…… 比对结果,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我拿着文件差点晕厥过去。 这时,婆婆回来了,她见我在看着什么文件,笑着凑上来问,“小一啊,看什么呢?” 我面无表情,“验孕报告。” 婆婆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快给我看看,快。” 我很镇定的把文件放好,“今天不是说过去娘家吃饭,我们大家一起分享。” 婆婆一拍脑袋,“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刚还和伟民给亲家买了补品回来呢,这就给忘了。” “哦,袁伟民呢?” “伟民上班去了,放心,我交代他了,他等会肯定过去。” 我冷笑,转身回房间,他当然肯定会过去,因为那有他的儿子和情人。 ……………… 每次我爸知道我要回去吃饭,总是让张姨给我做一桌我喜欢吃的菜,这一次也一样。 “都来了都来了,快吃饭吧。”我爸招呼着大家,“可别凉了。” 我偷偷关注着袁伟民和罗瑶有没有眉来眼去,可是他们没有,看来表面工作他们做的很不错。 张姨端上了小碗分装的食物,我问为什么要分装。 我爸说,因为储杰年纪还小,所以不能吃过多的油盐,特地嘱咐张姨分锅煮开。 我喉头一梗,差点落下泪来。 袁伟民又和往常一样给储杰夹菜,我冷冷打断,“袁伟民,你对小杰是不是关心的过多了?” 袁伟民皱眉看了一眼,“给小小杰夹菜你都吃醋?” 罗瑶脸色微变,但不明显。 婆婆赶紧圆场,“别闹别闹,小一,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和我们分享吗?” 我爸听此,也是很开心,试探性的问,“哦?莫不是小一有孩子啦?” 我婆婆又快绷不住笑意了。 可我却嘴角都扯不起来,我知道,我只要把这份亲子鉴定书拿出来,这个美满的家庭就要四分五裂了。 但是我给过袁伟民很多次机会了,他不要,那么也别怪我无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爸,储杰根本就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他是袁伟民和罗瑶的儿子!” 我爸怔住了,半晌,尴尬的笑笑说,“小一,你胡说什么呢?” 我强忍着眼泪,从包里抽出文件袋,拍在袁伟民的脸上。 清脆的“啪”的声音,把这里的一切虚幻,都打散了。 【8】:她想杀掉我的孩子 袁伟民脸色差点没绷住,低声吼道,“储一,你抽什么风?” 婆婆见到这个文件袋,急忙说,“亲家,亲家您误会了,这个文件袋我早上见到了,小一说是她的验孕报告呢,大家别着急,小一是想给大家惊喜呢,我拆开看看哈。” 婆婆说着便去拿,袁伟民伸手就捉住,低声呵斥别动。 我确实这么说过的,而我之前也从没有骗过婆婆,所以这次婆婆对我的话也深信不疑,只是在她打开之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嘴里念叨着,“伟民……伟民这……” “袁伟民,罗瑶,这是乱伦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不觉得恶心吗?你们还有道德底线吗?”我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气势把储杰给吓哭了,罗瑶赶紧叫张姨把储杰带回房间,然后声泪俱下朝我爸控诉,“小一向来不喜欢我您也是知道的,如今还要这么诋毁我,白荣,我可不活了,哼,我真的好委屈!” 我恨不得把那日撞见他们翻云覆雨录下来当场播放,奈何当时根本没想到这么多,我只觉胸口窒息的很,“爸,废话我也不多说,这是亲子鉴定书,您一看便知。” 我爸颤着双手接过亲子鉴定书,沉重的看过之后合上鉴定书,失望了看了罗瑶一眼,甩手狠狠打了罗瑶一个巴掌。 罗瑶被重重的打倒在地,袁伟民立刻冲上前去护住她。 我难受的紧又恶心的很,扶着我爸回房。 我爸气的坐在床上直喘气,张律师也在十分钟后赶到。 我爸把我支开,说和张律师有话要说。 我知道他是要修改公司股份所有权的事情。他把他后半生的希望和欢愉都给了储杰,可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临走前,也请了张律师给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准备和袁伟民结束这段婚姻。 …… 袁伟民已经带着婆婆离开,罗瑶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在看到我之后,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她从椅子上弹起来拦住我的去路,恶狠狠的说,“储一,如果储白荣真的把我赶出储家,你也别想好过。” “罗瑶,脸是自己给的。哦不,您还有脸吗?” 我冷笑着离开,不料罗瑶会上前跟我厮打。 罗瑶把我推倒,抬脚就给我的肚子上来了一脚,我蜷缩在地上弓着身子保护好我的肚子,但是不论我朝那一边,罗瑶就专朝我的肚子踢。 “爸——张姨——”我大声求救,罗瑶下手却越发狠了。 我咬牙挺住。 罗瑶听闻张姨喊着我的名字跑来,一改刚刚狰狞的样子,蹲下来扶我,“小一,小一,怎么了?” 张姨见我倒在地上,帮忙扶我,可下一秒就惊叫起来,“呀,小姐,您流血了,怎么流血了!” 罗瑶做足了面子给我拨打急救电话,可她眸子里分明满是泄愤的神色。 我惊恐的看着我大腿间流出的殷红的鲜血…… 我的孩子…… 她在杀我的孩子!她想把这个孩子扼杀在我的肚子里!因为眼下只有她和宁双知我怀孕的事情! 【9】:你到底想怎样 我醒来的时候在病床上,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瞬间迷了我的眼。 我动了动手指,握了握拳,觉得有了些力道,可是却撑不起我的身体。 宁双匆忙赶来,脸色阴沉。 我想起晕倒前地上的那一滩血,我心中多半也是有了答案。 我张了张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宁双抿唇,不争气的看着我,“上次叫你别摔,这次倒好,直接打肚子了是吗?储一,就算袁伟民他……那你也不能伤害自己啊!”宁双的声音越说越轻,说到最后也是忍不住心疼的流泪了。 没人看见罗瑶死命往我肚子上踹,所以我根本就不能凭我的一面之词去指正她。 我咬牙吞了这苦楚,我问,“孩子怎样了?” “你以为孩子是铁打的是吗?”宁双抹掉眼泪,“没了。” 我如五雷轰顶,但是理智却是清醒的可怕。 “送我来医院的人是谁?” “张姨。” “罗瑶没来?” 宁双摇头。 我交代宁双要千万帮我守住孩子流掉秘密,宁双含泪点头。 …… 因为宁双是工作时间,所以不能陪我太久,宁双说张姨回去叫我爸了,但是也一直没有来。 而且我只是被安置在急诊大厅里,我有了尿意,只能撑着沉重的身体去公用厕所。 我不过是才走了两步,小腹下坠痛的厉害,我有些走不动路,捂着肚子蹲下来。 一道慈祥又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姑娘。” 我抬头,是祁南城的奶奶,我有些发愣,“奶奶,您怎么在这?手上结痂了吗?” 她爽快的笑了,“我啊,是这医院的常客咯,结了结了,我哪有这么弱啊。对了,姑娘,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努力一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我扶着轮椅站起来,才刚站稳,手就被一股力道抓开了,我还如一张纸片一样被甩到了边上。 我心里忍不住操了一下,怎么就这么悲催。 祁南城冷清看着我,语气冰冷,“上次算你好心帮忙,这次?储一,你到底想怎样?” 一面之缘,不想祁南城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我没有解释,只因疼痛占据了我的脑子,疼得我直冒冷汗,我说我马上走。 奶奶却一把拉住我,对祁南城说,“上次说不认识,今天脱口就叫了人家的名字?看不出来姑娘身体不适吗?你还这样冷言冷语,赶紧抱姑娘回床上休息。” 祁南城明显愣了,杵着没动。 奶奶皱眉不悦,“南城!” 我也确实是站不住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往下滑。 “南城!” 大概是迫于奶奶的压力,祁南城上前把我拦腰抱起,“床位在哪?” 我朝空床位看了一眼。 祁南城了然,抱着我走去。 “等等。”我突然急切的喊道。 “怎样?”祁南城不耐烦的问。 “那个…我想上厕所,你能送我到厕所门口吗……” 我看到祁南城的脸都黑了,他把我放到地上,“去。” 可是我的脚才刚沾地,奶奶就开口了,“怎么了?” 祁南城无奈,再次把我抱起,抱着我朝厕所走去。 他在厕所门口等我,他见我出来,摆出了要抱我的架势。 我感觉好多了,于是说我自己能走。 他也不多废话,只是朝奶奶看了一眼。 我见奶奶一直看着这边,也不想他再被责备,于是伸出手。 这一次,动作很轻,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腿弯。 可在我见到袁伟民和婆婆出现在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我的心遽然提了起来。 【10】:你还有脸狡辩? 我整个人在祁南城怀里就发抖起来。 祁南城皱眉,嗤笑说,“怕我?怕到发抖?” 我怔怔的看着门口,袁伟民的脸上看不出情愫,倒是婆婆的脸已经拉了下来。 我赶紧说,“祁总,谢谢您,放下我,您走吧。”我说着也挣扎着要下地,我看到婆婆已经怒气冲冲直朝我而来,我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更何况,祁南城还是袁伟民的上司。 “贱人!”婆婆不顾周围的眼光,叫嚣着走到我面前,从祁南城的怀里扒拉着我,一边扒拉还一边使劲掐我。 疼。 我躲着,咬牙忍着,本能让我越是往祁南城的怀里钻。 祁南城厌厌的拧眉,“这位阿姨,您是?” 婆婆破口大骂,“看你长的还行,和我儿媳勾搭在一起!还有你,还诬陷我儿子和别人出轨,其实是你自己傍上了大款,然后嫌弃我儿子是吧!贱人!今天看我不收拾你!” “妈,不关他的事。”我也是不想祁南城无辜卷入这场纷争,我跳出他的怀抱,叫祁南城快走。 婆婆招呼门口的袁伟民,“伟民,快来!这贱蹄子,张姨还说什么流血在医院看病呢,结果是在医院偷人呢!亏得被我抓个正着!” 原本祁南城已经走开几步,听此又折回来把我护在身后,“话说的真难听。” 婆婆止不住大笑,“嫌话难听?自己做得这些破事就别怪别人说得!” “祁总,不好意思,是我婆婆误会了,您快走。”我低声催促祁南城快走,可刚刚还不耐烦的祁南城,却突然温柔了起来。 他护我在怀中,嘴角勾起冷笑,却极其礼貌,“阿姨,这是医院,您这样大声会吵到其他病人。” 这时,也有护士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婆婆大喊大叫,对护士不屑一顾,“我管教我出轨的儿媳,关你们屁事,赶紧走开,该干嘛干嘛去。” 护士也是无奈,但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一护士出去叫保安了。 病房里已是唏嘘声漫天,袁伟民终于熬不住了,他走过来把婆婆拉到一边,然后朝我伸出手,“小一,身体好了的话,咱们回家去,我可以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简直呵呵他一脸。 我咬牙站到袁伟民面前,“袁伟民,出轨的人是你,和贱人生下孩子的人也是你!我已经让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边上的婆婆一听,顿时就炸毛了,“贱蹄子,你在医院偷人,老娘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有脸狡辩……” 保安来了,把婆婆给架了起来就往外拖,婆婆挣脱不开只得由得保安给拖走了。 袁伟民跟祁南城恭敬的打过招呼之后,笑着对我说,“老婆,别闹了,咱们回家吧。” 我打掉袁伟民的手,“你让我恶心,你最好去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储一。”袁伟民语气变了,克制着怒气,“咱不闹了。”他也是忍到了极限,上前来拉我。 可是那将要触到我胳膊的手被祁南城阻止,祁南城十分绅士,“她现在的情况不宜出院。”随后他把护士叫过来,指着我说,“她下身流血了。” 我低头,淡色的病号服裤子,已经被血染红。 【11】:我看上你了 我只觉下身又流出了什么东西,长时间的站立也消耗了我很多体力。护士赶紧把床推过来让我躺下,然后拉起帘子给我做清洁。 清洁好后,我被安排在了一个病房休息。 袁伟民因为是和婆婆一道来的,所以被认为也是来闹-事的,保安警告如果再不走就报警,无奈他也只能离开。 倒是祁南城,他却一直陪在我身边。 “祁总,您快去忙吧,真是抱歉了。”我催促祁南城离开,只是不想让自己继续丢脸下去。 婆婆大闹医院不说,更说我是出轨的贱蹄子。 祁南城推着奶奶离开,奶奶仰头在对他说些什么,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回头对着奶奶点头应允。 ………… 我眯了一会儿感觉身子好了一些,然后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只是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我打座机,也没人接,我心中涌上一股不祥之意。 我找到宁双问她借车。 宁双看我煞白的面孔,拒绝了我,“你这身子只能去躺着。” 我抓住宁双的手,“双儿,我爸没接电话,我着急,我一定要过去。” 宁双放下手头的工作,把我摁在椅子上,“你等会,我去请假,我送你过去。” 有好朋友如此,这辈子真的是我的福气。 但是不到十分钟,宁双又回来了,身后跟着祁南城。 宁双说,“小一,我请假没准,半路遇上祁先生,他说他有空,我拜托他送你去。” “双儿!我和他根本就不熟,你竟然放心他送我?”我蹭一下站起来,走到宁双耳边低声说。 宁双笑,“祁先生的人品整个医院都能保证。” 我怔怔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宁双悄声说,“启华医院,启新集团旗下的。” 这时,我的手机屏幕闪烁着家中的座机。 我颤抖着手接起,是张姨的声音。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突发心脏病了!” 我蓦地揪起心,然后抓起祁南城的手就往外走,“祁总,那麻烦您了,谢谢您送我。” 宁双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也许她在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不熟?不熟还拉手?! …… 我心急如焚了一路,总是嫌祁南城开的慢,还忍不住催他。 祁南城不受我的影响,开车稳如狗。 我又一次催他,“祁总,能不能开快一点……” 适时,导航电子狗测出此路段的限速。 祁南城开口,“储一,你是要害我丢驾照?” 我怔住,摇头说不是。 这确实是我不对,我只能揪着手指熬着。 等红灯的顺当,祁南城开口问我,是不是和袁伟民的婚姻亮起了红灯。 婆婆这么一闹,只要不是白痴,相信都看得出来。 但是脸面是自己挣的,哪怕这是事实,我也要给自己争气。 我故作轻松笑了笑,“没有呢,我婆婆就这暴脾气,我和我老公的关系很好的。” 祁南城嘴角勾起一抹很好看的笑容,我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 …… 张姨在家门口着急的等我,看到我急匆匆跑来。 我问人呢。 张姨说人在床上躺着。 我说简直胡闹,为什么不送医院。 张姨哇一声就哭了,“夫人…夫人把老爷和她锁在屋内,我根本就进不去。” 我很是生气,有这空档给我电话,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 我匆匆抬步,手却被一个掌心握住。 我皱眉回头,听得他说,“储一,我看上你了,我期待你早些离婚。” 【12】:怎么这么傻 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我甩掉祁南城的手,很认真又很不客气的说,“祁总,有病就得治,拖不得。如果是来看我笑话,那么请出门左拐,再见不送。” 祁南城不怒反笑,“我陪你一同去。” 我原本是要拒绝的,但是顾不得这么多,也想到身边有个人我也安心一些,于是同意了。 任凭我怎么砸门,罗瑶就是不开,我使劲踹了几脚,门也是丝毫未动。 我气急败坏大喊,“罗瑶,你他吗给我开门!” 祁南城找来一把椅子,对着门锁砸了几下,门锁砸掉了,于是我撞门进去。我爸笔挺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罗瑶倒在床边,地上散落着药片,而储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姨赶紧把储杰抱走了。 我探了探两人的鼻息,还有气! 我喜出外望,“快,快打急救电话,还有气。” 我拿起地上的瓶子,是安眠药,罗瑶在这吃安眠药自杀! 不,她不能死! 她若是死了,我定会背负上害死她的罪名。 我的第一反应是催吐。 我把罗瑶放平在地上,我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掰不开罗瑶的嘴,我求助祁南城。 祁南城倚在门框上,看着我,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不能死,她真的不能死,求求你,快帮帮我。” …… 在祁南城的帮助下,我用筷子刺激罗瑶的咽喉成功是她催吐,吞药的时间不长,吐出来的安眠药颗粒清晰可数。 袁伟民也匆忙赶来了,看到罗瑶这惨状,上前就把罗瑶搂在了怀中,如获至宝的抚-摸着罗瑶的脸,“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呀。” 罗瑶幽怨的看了地上的安眠药一眼,虚弱的说,“我爱你,我不想让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 袁伟民把罗瑶抱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恶狠狠说,“储一,你看你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罗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他吗弄不死你。” 我伤天害理?我他吗屁事都没做! 我小腿肚一软,若不是祁南城上前扣住了我,我也是要直愣愣的滑落在地上了。 我无助的抬头,我问,“人吃多少安眠药会致死?” 祁南城摇头,“不知道。” “有人说,三片能抢救,五片见阎王,要是铁了心,双保险,吃六片。”我看着罗瑶吐出来的三颗安眠药,“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死?” ……………… 在我爸的病床前,我把张律师也叫了过来。 张律师的脸色不佳,我以为是他为我爸难过,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我问,“张叔叔,我爸那次叫你来,是不是修改遗嘱?” 张律师点头说是。 “那修改好了吗?” 张律师不自然的点点头,“好了。” “嗯。”我十分感激,“那我的离婚协议,拟好了吗?” 他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交给我,“都是按着你能得的最大利益拟的。” 这时候我爸醒了,还叫了张律师一声。 张律师浑身一震,推脱还有事,于是匆匆走了。 我读着离婚协议书,上面很清楚的写着条款,而袁伟民会净身出户。 我本以为我干净利落的处理了这对狗男女,却不想我会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 【13】:我是储一的备胎 半个月后,我爸身体逐渐康复。 我接他出院的时候,他说他已经修改了遗嘱,把公司都转到我名下,也拟好了离婚协议,要和罗瑶离婚。 我紧紧抓着父亲的手,我说,“爸,让我们迎接新生活。” 我扶着他走出医院门口,看到祁南城倚在车上看着我。 对于他,该感谢的也感谢了,更多的还是我觉得丢人,于是我装作没有看到他,扶着我爸走过。 “伯父。”祁南城忽然挡在我面前。 我爸也疑惑了,“你是?” “我是储一的备胎。”祁南城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备胎?! 我顿时震惊了,急忙和我爸解释,“爸,他是祁南城,是袁伟民的上司。在您住院期间,他看在伟民的面子上,一直在帮助我们。” 这个我没有撒谎,医院的绿色通道,是他一声令下。 我爸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这样吧,祁先生,今天可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爸,您身体才好,医生叫您不能吃外面的大鱼大肉。”我急忙劝说。 祁南城淡淡一笑,“那让小一代替您请我也没事。” 我爸一愣,不过生意人是最讲究情面的,他一口答应,“好,那挺好。小一,我让司机小宇送我回去,你请祁先生吃顿饭,表达我们对他的谢意。” 我尴尬一笑,“祁总想吃什么?” 祁南城把我塞到车里,悠然驱车驶离车位,送给了我四个字。 “情债肉偿。” 握着车门的手不觉一紧,我很严肃的指正,“这种玩笑开不得。” 祁南城点头,眉梢染上微笑,“所以,你觉得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看到前方有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越来越近,我握着车门的手也越来越近,牙齿也咬的越发紧了。 我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对策,他若是带着我去开-房间,我先假意同意,然后等他去前台登记的时候,我就一溜烟跑走。 “紧张?”祁南城大抵是注意到了我的神态。 平时冷清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柔意。 我鬼使神差的很老实的点头。 祁南城嘴角一钩,“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当他的瞳眸扫过酒店,再扫过我的脸庞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 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停下,我抬头看着烤肉店的招牌傻了眼。 哈? 肉偿? 原来不是上-床卖身,原来是吃一顿烤肉?! 羞戚的脸红还没有褪去,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我饿了。”祁南城在前面叫我,语气带着不满,“你招呼的很不周。” 我赶紧应了一声,低着头跟上。 他捉住我的手,俯身在我耳际问我,“想歪了?” “我没有想歪!”我梗着脖子为自己狡辩,脸红都红到脖子根了。 如果他再多看我一秒,我肯定要全盘托出了,不过还好,他不再纠结与我,他拉着我找了位子坐下,然后点了满满两盘肉,也不管我,烤起肉来。 我听着呲呲声,也来了胃口。 我拿过夹子准备烤几块肉,但是他喝住了我。 我一惊,低声嘟囔,“我不吃不吃,都是你的,我再自己点一盘,好了吧。” 在我准备招服务员过来的前一秒,祁南城不紧不慢,把烤好的肉都放进我碗里,“这几天看你都在医院估计也没吃什么肉,多吃点。” 【14】:步步逼近 的确,这几天我吃不好也睡不好。 睁眼闭眼不是我爸的病情,就是罗瑶的心机,更者就是袁伟民和罗瑶的奸情。 我嘴里塞了满满的肉,我要养精蓄锐,我要回家去和袁伟民摊牌。 ………… 我执意不肯祁南城送我回家,祁南城也终于作罢。 我上了出租车朝他挥手,我说,祁总小心开车,谢谢您对我和我父亲的帮助。 他也朝我挥手,对着我笑,瞳眸温润如玉。 …… 我走进公寓楼,掏出钥匙开门,只是却怎么都开不了。 我疑惑,仔细观察门锁才发现,次奥,门锁竟然被换了! 我无奈只能摁门铃。 门终于从里面开了,印出婆婆阴沉的脸庞。而她在见到我之后,脸上的阴沉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她伸手就打了我一个巴掌,打完拉扯着我拉进屋,嘴里碎碎念着,“贱蹄子,还有脸回来!丢人现眼!” 婆婆都六十五岁的人了,力气还真是不小,打得我有些晕头转向,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可毕竟力气没有我大。 我掰开婆婆的手指,她怒了,觉得我在顶撞她,她抬手又要打我,我抓住她的手臂往边上一甩,她险些摔倒。 “储一!” 我听见不远处传来袁伟民的声音。这时候,刚刚还站稳的婆婆顺势撞在了桌角,然后滚落在地上,哎唷哎唷哼着。 袁伟民上前把我无情推开,把婆婆扶起来,“妈,你先回房间,去陪着瑶瑶。” 我如五雷轰顶。 罗瑶竟然在这里!在我爸送给我做婚房的屋子里! 我是一座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但是我极力忍着,我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狠狠拍在袁伟民脸上,“仔细给我读好了,读完就他吗给我签字,签了字就给我从这里滚,有多远滚多远!” 婆婆刚走到门口,听见我这样说,又折回来与我厮打,“贱蹄子你说什么呢!让我儿子滚?你这三年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你赚过一分钱吗?真是给脸不要脸!” “房子是婚前财产,懂什么叫婚前财产吗!”我推开冲上来的婆婆,“不可理喻。” “妈!”袁伟民大喊一声,“回屋去!” 婆婆给他喝住了,她怨恨的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回屋了。 我冷笑,拿出笔递给他,“签了吧。婚内出轨,净身出户,我答应你,不把你和罗瑶这乱伦的事情说出去。” 袁伟民阴郁的瞧了我一眼,把离婚协议书扔到一边,步步逼近我。 我着实被吓着了,他上前一步,我本能往后退一步,我跌在了沙发上,袁伟民扑上来伸手扼住了我的脖子,“你他吗有脸跟我在这叫嚣,我他吗让你尝尝死的味道!你害的瑶瑶自杀!都是你这贱人!” 我用力拍打,掐,锤,都对他的手臂无济于事。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扼越紧,我只觉脖子都快被他扼成扁的了,我咬牙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声,“袁伟民就算…你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放过你!” 胸腔里的空气越发稀薄,我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却只是嘴巴越长越大,根本得不到新鲜空气。 恍惚间,我看到了祁南城的脸,还有他手中高高举起的椅子。 我听见一个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我仿佛得救了,可是我的生体机能好像不会自主呼吸了。 …… 有唇抵上了我的唇,给我输送氧气。 【15】:对不起! 我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疯狂的呼吸着那双温热的唇送来的新鲜空气。 我命不该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才恢复过来。 婆婆的尖叫声差点就次刺穿了我的耳膜,她尖叫着冲过来抱住地上昏过去的袁伟民,无助的哭喊,“快叫医生,快叫医生啊。” 我怔住,下意识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祁南城捉住我颤抖的手,拧了拧眉,“还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我的眼泪唰唰流下,“纵然他是奸夫,纵然他出轨伤了我,我也从没想过要取他的性命。他不能死,他还要签署离婚协议,我和他的婚姻,得在法律承认下解除。” 卧室门口倚着一个身影,然后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捉急的喊着袁伟民的名字。 罗瑶见袁伟民倒地不起,与我起了冲突。 我推开把我护在身后的祁南城,我说,“这是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罗瑶挑眉扫了祁南城一眼,冷笑说,“怎么,新靠山?傍大款?” 我冷冷回答,“与你无关,这是我的婚房,现在,立刻,马上,你给我滚出去。”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是我的。”罗瑶轻蔑的瞧了我一眼,冷笑,“哦不,已经是我的了。” 我二话不说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边打边说,“我-操,你算什么东西,像你这样的女人,遗臭万年!储家的一切你屁都拿不到!” 我打的不够尽兴,对着罗瑶的身体一阵猛掐,她被我掐的嗷嗷叫。 婆婆见状来帮忙,被我一脚踢开,她也不敢来了,弱弱的爬到袁伟民身边抱着他。 我顾不上脸面,扯她头发,抓她衣服,抓她脸,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甚至把她的衣领都拉破了,露出了她黑色的胸罩。 失去孩子的痛苦,失去婚姻的苦闷,最近发生的种种。 化悲愤为力量,我把罗瑶打的抱头鼠窜,直到祁南城把我拉开。 “你干嘛,放手!”我回头瞪了祁南城一眼。 祁南城拧了拧眉,“你就不怕打死她?” ……………… 我爸因为罗瑶不在家,所以辗转来了我家,看到罗瑶之后把她带了回去。而袁伟民也被送去了医院,婆婆跟着去了。 所以屋子里又剩下我和祁南城两人。 我平复着心情,“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来了?” 祁南城轻笑,“我贱啊,你不让我送,我就自己跟着来呗。”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看到了离婚协议书上的脚印,仿佛踩在我的心上,踩的闷闷的疼。 我仔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正擦着,就被祁南城夺走了。 祁南城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分分钟把它撕了。 我看着落了一地的碎纸片,我蓦地撑大了眼睛,负气推了他一把,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啊?” “脏了就再打印一份。”他语气有着不屑与冷清,“何必作践自己。” 我又气又难过,“呵,我怎么能跟祁总您比,我的家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慢走不送。” 我使劲推着祁南城,才把他推到门口,他却轻而易举把我丢回了沙发上,他俯下身子靠近,像极了刚刚袁伟民要杀我的画面,我慌乱的护住脖子,“对不起,对不起。” 祁南城温柔的打开我防御的姿势,竟俯身给了我一个吻。 多年后再想起,我才知,就是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打开了我与他万千交集的门。 【16】:好日子还在后头 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在我耳边轻语,“储一,你紧张的样子真可爱。” 我推开他,无心思与他开玩笑,我说,“祁总,您走吧,去忙您的吧。” 祁南城笑,“叫我祁总多见外,叫我南城就好。”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正当我要从沙发上起来的,祁南城突然捧着我的脸,又给了我一个深沉而缠绵的吻。 他吻技了得,竟把我这个已婚妇女给吻的七荤八素的。 我还没有离婚,我这么做,摆明了我也在犯错。 我恢复仅有的理智,在他腰际用力拧了一把。 祁南城吃痛,张嘴就给我的唇就狠狠咬了一口,继而他舔了舔嘴唇,嗓音低沉,“这是对你刚刚拧我的处罚。” 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他回身朝着我笑,“储一,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我木然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我哑然,我与祁南城不过是几面之缘,呵,有钱男人的撩妹技能真是没话说。 眼前又闪现他吻我的画面,我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已示清醒。 ………… 临近傍晚。 宁双给我来了电话,我以为是她要问我袁伟民的事情,于是我先说如果是问袁伟民,就别问了。 电话那头的宁双急了,“小一,你现在赶紧来医院!储叔叔出车祸了,正在我医院抢救呢!”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 我依着宁双的指示来到抢救室门口,宁双在门前来回踱步,见到我,朝我挥手。 我不过是才走到门口,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宁双难过的皱眉,把我拥入怀中,“别哭别哭,叔叔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我抽噎着,“真的吗,真的吗?” 宁双轻拍着我的后背,“可不是嘛,叔叔天庭额宽,地阁丰圆。听不懂是吧,来我给你解释一下,天庭、地阁代表男人对家庭的重视程度,丰圆、额宽的男人能够重视家庭欢乐,共叙天伦。” 我一愣,哭的更加厉害了。 宁双的眼眶也红红的,扁了扁嘴…… 于是,我俩抱在一起哭了。 宁双拉着我在长椅上坐下,“坐着等,保存体力,叔叔还等着你照顾呢。” 我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地。 …… 我盯着墙上的时钟,时间真的过的超级漫长。 灯灭了。 我蹭一下子就站起来,站到门口等着医生出来。 宁双上前握住我的手。 抢救的医生是李毅风,我喜出望外,看看宁双,又看看他,“我爸怎么样?” 到底是情人间心有灵犀吧。 宁双和李毅风对视过后,宁双对我说,“咱们坐下慢慢说。” “慢慢说你妹啊,我爸还躺在里面呢。”我斜了宁双一眼,走到门口忍不住往里头张望,“喂,李毅风,快说话呀。” “储一。”李毅风欲言又止。 我紧紧皱眉,“是死是活总要给我一个答案是不是?李毅风,别以为你是宁双男朋友,我就不敢打你啊!” 李毅风拿下口罩,“储一,节哀顺变。” 心中的无限幻想在这一刻破灭。 “这位家属,您不能进去!哎……” 我不顾护士的阻拦,闷头冲了进去。 我和我爸的好日子还没开始,我爸怎么可能死! 那两狗男女还没利索的处理呢,我爸怎么能出事! 李毅风和宁双转身也跟了进来。 【17】:我陪着你 我看到我爸已经被布盖上,但是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布。 我双腿一软,跪在了他面前。 我握住手术台上我爸垂下来的手,除了冰冷,只有冰冷。 宁双把我扶起来。 我着急的问她,“双儿,我爸的手怎么捂不热?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因为我手冷的缘故?” “小一……”宁双喃喃起唇。 我把我爸的手捂在怀里,嚎啕大哭,“双儿,真的捂不热啊,怎么办!” 小护士为难的不行,想要上前劝阻我,我听到李毅风说,“有什么责任,我担,你们去忙吧。” “李主任,这……” “去吧。” 小护士才走到门口,不知门口何时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的面孔之后,又是吓了一跳。 “祁…祁先生。”小护士紧张的看看我,有看看祁南城,支支吾吾的说不完整。 祁南城冷然扫过,“出去。” 小护士点头如捣蒜,急忙应了声就走了。 李毅风迎上前,“祁先生,是我的失误,和这位家属没关系。” 宁双与李毅风站成一排,“祁先生,我也有错。” “出去。”祁南城绕过他们两人,朝着我走来。 李毅风要拉着宁双出去,宁双挣脱,拦在我面前,声音哽咽,“祁先生,储一的父亲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请您不要生气,要怪罪就怪我,是我没拦住她,让她进了抢救室。” “我不想说第二遍。” “祁先生!”宁双急的哭了。 祁南城动容,“我不会伤害她。” 李毅风拧着眉头把宁双死拽硬拉给弄走了,宁双一路都捶着他的肩,一直关注着我。 祁南城把我爸的手从我怀里抽出来,然后放好,抓着我的肩膀抓到他面前,“逝者已矣。” “逝者已矣……呵呵。”我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死的不是你爸,你当然说的这么轻巧。” 我没有注意到祁南城的瞳眸里转瞬即逝的失落和难过,我打掉他的手,“今天一天你看我的笑话看的够多了,祁总,走吧,麻烦理我远一点,好吗?” “我陪着你。”祁南城回答的干净利落。 ………… 我爸的突然离去,直到我噩噩浑浑办好他的葬礼,我都没有找到人生的方向。 可这段迷茫的时间,祁南城真的如他所说的,一直陪着我。 这一天,祁南城把我领到一个监控室内。 我无精打采,我问,“怎么?” “这是你爸当日出车祸的录像。”祁南城边说,边帮我摁了播放键,“仔细看着。” 画面中。 一开始,车子行驶的很平稳,突然车头方向朝左侧猛打,在即将撞上对面的大货车的时候又突然猛打右方向,随后撞断护栏,断掉的护栏直直的插-入驾驶室。随后副驾驶上一个女人推开车门滚落在地,无助的嘶吼着。后来,还是过往车辆报的警。 当录像关闭的时候,我早已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祁南城与我分析,“车子肯定没人做手脚对吧?” 我呆呆的点头。 祁南城继续说,“当日没有下雨,地面不滑,也没有出现爆胎的情况。所以我猜测,是由于车内两人起了争执,而抢夺方向盘引起。一般副驾驶的人习惯性会把方向盘往左推,而不是向右拉。” 我犹记得罗瑶在我爸的葬礼上哭的梨花带雨,说他是为救她的命而死。 我浑身一个激灵,“我爸的车装有行车记录仪!” 【18】:贱人自有烂人爱 祁南城捉住我的问,“去哪儿?” “去找我爸的车,看行车记录仪。” ………… 罗瑶吃着水果,抱着储杰在阳台上晒太阳。 我耸了耸肩,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头,甩了甩手臂,做好了要掷铁饼的姿势的时候,祁南城阻止了我。 我皱眉,“喂,你一会儿问我为什么要怜悯,一会儿又要阻止我,我可真是搞不懂你了。” 祁南城抬头看了一眼,“孩子是无辜的。” 我黯然啐了一口,却也是扔掉了手中的石头。 纵然是贱人所生的孩子,可孩子总归是无辜。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祁南城直直的盯了我半晌,将信将疑,“没有我在身边?你行?” 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身上了楼。 祁南城回到车里,摇下了车窗,看着。 …… 罗瑶对于我的出现好像并不意外,储杰看到我,开心的要扑到我怀里,也没枉费我之前疼他,但是罗瑶自然对我有戒心,立刻招呼张姨把储杰给抱走了。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爸的车呢?” “报废了,卖废铜烂铁去修车厂了。”罗瑶轻描淡写的说。 我咬牙,“那是我爸的车,你有怎么资格动?” 罗瑶漫不经心看着刚刚做好的新指甲,忽而对着我笑,“凭我是你小妈啊,小一。” 我爸车祸事出突然,所以他们还没有离婚,她的确还是我小妈。 我的心遽然一紧,想起我爸出车祸的场景,我难受的紧,“古时候出轨的人会被浸猪笼,虽然今时不同往日。罗瑶,可你还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罗瑶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这辈子最大的笑话,“那我是不是要说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末了,她继续说,“你若愿意让储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我也不介意啊。顶多不过是储白荣的老婆和女婿搞在一起。哦对了,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储白荣的女儿结婚三年,肚子都不见动静。哈哈哈哈。” 我记起罗瑶踢我肚子的场景,气的牙齿都打颤了,“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嘶,我想起来了。叫贱人自有烂人爱。”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我觉得神清气爽,一句话就把她和袁伟民两个贱人一起骂了。 罗瑶在我身后气的差点就发疯。 我走到院子里,罗瑶正怒目看着我。 我淡然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 待我找到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找出我爸为何出车祸的原因,再找到张律师公布我爸的遗嘱。我想,罗瑶只是为了钱,而我爸的钱一分都没有留下的话,我就他吗不信她愿意守这个寡! 我对祁南城说去修车厂。 “A城这么多修车厂,你要一家一家找?” “我爸常去的只有一家,罗瑶应该也只熟识那一家。” ………… 修车厂的老板姓魏。魏老板不认识我很正常,但是肯定认识我爸。 我说,“魏老板,储白荣的车这几天有没有被送来?” “你是?”魏老板推了推眼镜问。 “储一,他女儿。” 魏老板恍然大悟,“老储只要一提起他的女儿可是骄傲的狠,今天有幸一见,嗯,确实漂亮的很,大侄女,老储的车在那里。”魏老板指了指,我正要过去,又听得他说,“这车不是要报废了?怎么大侄女来寻车?” 我笑了笑,“不报废了,这是我爸的东西,我想留下。” 祁南城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这是赎废车的钱。” 我的下巴都快惊到地上了,祁南城,你他吗搞什么鬼呢?! 【19】:我对你的喜欢更深了一层 魏老板也是一脸错愕,尴尬一笑,“不用不用,大侄女可真是客气,车送来的时候我就没出钱,再要走我怎么好意思拿钱呢。” “收下。”祁南城已经把卡塞到魏老板的手中,“当是保管费。” “这……大侄女……” 人傻钱多,我也不管了,爱咋咋滴吧,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爸的车。 因为有客人来,所以魏老板去招呼客人了。 我和祁南城找到了我爸的车,挡风玻璃碎成了渣渣,前座全是玻璃渣子,驾驶室的椅子上还有斑斑血迹,已经凝固发黑。 我看的眼睛涩涩的疼。 祁南城一把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拉开。 我一怔,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跳上引擎盖,把行车记录仪给拆了下来。 我担忧的说,“你小点儿心,别摔了。” “内存卡还在。”祁南城把内存卡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握在手心,怕掉了。 ………… 回去的路上,祁南城向我邀功。 “刚刚给老板钱那姿势有没有很帅?” “那卡里有多少钱?” “不记得了,几千,也可能是几万。” 我窘迫的抽了抽嘴角,“确定要我说实话吗?” 祁南城期待的看着我,狠狠点了点头。 “人傻钱多。”我为难的吐出这四个字,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他。 突然,我只觉脑门一痛,原来祁南城给了我一个爆栗。 我痛的大喊了一声,捂住脑门,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问你有没有很帅,你只要回答帅,或者很帅,你这个回答算什么?” “那我还有没有言论自由了?”我梗着脖子不服气。 车厢里静默了半晌。 祁南城淡然开口,“你的人身自由都快没了,更何况言论自由。” 我怔住,继而想起他说“看上我了”的话。 我机械性的揉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这难道不是玩笑话?这肯定是玩笑话,启新集团堂堂总裁,喜欢一个已婚妇女,岂不是让外界笑话。 我告诫自己万不可动心,况且我还没有离婚,我不能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 这时,我的手被打开,随后额头传来一阵冰凉。 原来他把车靠边停下,然后打湿了一张纸巾给我冷敷,“亏得有冰水,真的被我打疼了?” 面对他这般的温柔,我有些晃神,喃喃的说,“没有…不疼。” “我就说嘛,我根本就没怎么用力,你很不经打啊。”祁南城略显无奈。 我一脸懵逼,“您还是别说话吧,破坏气氛,好吗。” ……………… 祁南城硬拉着我陪他吃晚饭,我千推万阻都没用,于是我干脆宰了他一顿。 更令我咋舌的是,在我特吃狂吃挺着肚子回到车里的时候,祁南城面带微笑对我说,“你愿意宰我,我也愿意被你宰。” 我后背不禁一凉,“你……还好吗?” 祁南城哈哈大笑,“我好得很,对你的喜欢有更深了一层。” 他把我送到公寓楼下,他抬头看了看,“家中灯火通明,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我会蠢到把他们认为的‘奸夫’带回家吗?”我鄙夷的看着他,“祁总,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想法?” 祁南城并不理会我,反而牵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走,“你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而我,能以一抵十。” 【20】:假惺惺装好人 我无语的给他扯了个笑脸,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站在楼梯上不肯往上走了,恳求祁南城别上去。 在我的千求万求之下,祁南城终于应允,给我的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我的号码,记得打给我。”说着,他趁我不注意在我额头啄了一下。 有两个女人从楼下下来,我慌张低着头退到一边。 我听到她们在细细碎碎的讨论我,大概类似于好甜蜜啊,羡慕嫉妒恨之类的。 祁南城在楼道口,喊了我一声,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 本以为我又要砸门,结果门是虚掩着的。 难道是袁伟民想通了,特地给我留的门? 我推开门进去,竟发现饭桌上满满一桌菜,而那对狗男女和婆婆,还有储杰,四个人围在桌子上吃饭,说说笑笑。 若不是我知情,还真当是一家人! 储杰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存在,奶声奶气的唤了我一声“姐姐”,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罗瑶宠爱的摸了摸储杰的脸蛋,轻声说,“小杰,以后不能叫小一姐姐了,要叫阿姨。” “嗯?妈咪,为什么啊?” “因为你妈和你姐夫违背伦理道德勾搭在一起啊,还他吗能为什么?”我有些失控,大声呵斥。 储杰被我吓哭了。 婆婆厌恶的看了一眼,语气里满满嫌弃,“神经病啊你,对一个孩子这么凶?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然后抱起储杰,“我的大孙子哟,不哭不哭,奶奶抱你回房间哈。” “罗瑶,我爸尸骨未寒,袁伟民,我和你还没有离婚,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还让我滚出去?这是我爸的房子,要滚的也是你们!” 袁伟民起身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问,“吃过饭没有?如果没吃,就坐下吃点儿,别饿坏了身子。” 我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袁伟民,别假惺惺装好人。” “我只是担心你不吃东西,会接受不了下面的噩耗。”袁伟民抿唇,“吃点东西,好有力气。”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 别的不说,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轻笑,“呵,什么事?” 罗瑶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我面前,斜睨了我一眼,“自己打开看看吧。” 袁伟民也说看看吧。 难道是…… 我的手颤抖了,仿佛我摔亲子鉴定书的那时候,只是我和他们的位置对立了。 我极力保持镇定,可手还是微微颤抖,果然如我所料,就是我爸的遗嘱。 我冷笑一声,我爸修改遗嘱的事是肯定不会跟罗瑶说的,但是我上次问过,他说已经做好修改,呵,我看这对狗男女笑到何时。 我说,“我爸的遗嘱,罗瑶你应该没看过是吧,你真当我爸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还是储杰的吗?” 罗瑶慌了,“什么?”她匆忙把遗嘱夺过去看。 可我分明看见她的脸色从惊慌变成了得意。 我怔住,按理没有他们的股份,她应该跳起来才对! 罗瑶睨了我一眼,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别年纪轻轻就瞎了。”她见我不说话,把袁伟民招呼过来,“伟民,不如你给小一念念。” 【21】:你俩好上了 袁伟民还算有点良心,说,“瑶瑶,别为难小一,让她自己看就是了。” 罗瑶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是做了罢,她起身不由分说将我推出门外,“这房产现在在我名下,储白荣公司的股份,你一分都没有。记住,是一分都没有。”末了,罗瑶又补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仔细看遗嘱,如果看不懂,叫个律师帮你看。” ………… 我拿着遗嘱像丢了魂儿似的,我一遍遍喊着爸,念叨着这不可能。 我爸绝不会是这么做的。 我才走到楼道上,袁伟民就追了出来,把我扣在角落里。 我狠厉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储一。”袁伟民很习惯的捉住我的手,轻声细语,“储一,咱们好聚好散。” 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反问,“你说说,怎样个好聚好散法?” 袁伟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这是三十万,都是我这几年的攒下的钱,你拿着。” “当是对我的补偿?”我追问,“净身出户的补偿?” 半晌,袁伟民才说道,“你就别执着了,离婚也早点办了,我怕瑶瑶不开心。” 我抬手狠狠给了袁伟民一个巴掌,我是这样用力,打得我的手都麻的不行,“犯错,你承认了,将来挨打,也要立正。” “储一!”袁伟民生气了,压低了声音叫了我的名字。 我流泪了,“怎么,浪费在你身上的三年青春,我从大学毕业的青涩样子熬到现在二十六岁的模样,都不值一个巴掌?” 袁伟民一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愧疚感,他说,“如果打我你能好过一点,那你就打吧。” 于是我反手又给了他一个巴掌,我的手又打的生疼。 我看到楼道间的感应灯一层一层亮了,我担心有人来,我怕丢脸,我想赶紧推开袁伟民走人,但是袁伟民没有得到我肯定回答不愿意放我走,在推搡间,我一脚踩了空,不过一股力道接住了我。 “袁主管,这么巧,您住这里?”周然看了看袁伟民,又看了看我,“咦?储一,这不是袁主管部门的员工吗?”他顿了顿,皱眉,“怎么你们?难道是你俩好上了?” 袁伟民急忙放开我,尴尬一笑,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周助理,您误会了,储一来我这谈点公事,这不谈好了,我正要送她回去。” 周然笑,“原来是这样。” 他们一人一句正说着客套话,罗瑶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老公,在干嘛呢?” 袁伟民瞄了周然一眼,示意罗瑶进去,但是罗瑶不走,反而还笑着走下来,指着周然问,“这位是谁?” 袁伟民无奈到不行,只好拜托周然送我回去,周然自然答应。 临走前,我拿出刚刚袁伟民塞给我的银行卡,塞回他的手里,我说,“袁主管,抱歉,您是有家室的,我不做小三,我不接受您的包养。”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到罗瑶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们会不会因此吵架,我不知道。 ………… 走到小区门口,我说,“周助理,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然倒也不坚持,“那行,我先走了。” 我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刚打开门要上车,可我又重新关上门,我对司机说不走了。司机骂了我一句神经病就走了。 因为在这一刻我恍然大悟,我无处可去。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对我说,“储一,跟我回家。” 【22】:我会这么狼狈 这车是当然认识。 我后退了一步,我拒绝。 祁南城解开安全带,修长的手臂在里面打开了车门,“上车。” 我无处可去,我呆若木鸡的杵着,没有动作。 “哎。”祁南城有些不耐烦了,“是要我塞你进来是么?” 我依旧站着没动。 这时候,罗瑶追了出来,她飞速的走到我面前,把银行卡递到我面前,“区区三十万而已,就当是我老公对你这几年的补偿。” 怎么,这银行卡的事情,他们两人这么快就消化了?再说了,这不是罗瑶斤斤计较的性格。 祁南城从车上下来,从容的接过卡,“多谢,那我替储一收下了。” 罗瑶提着嗓子质问,“你又是谁?” 我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祁南城的手,示意要不得。 祁南城把卡揣进兜里,然后一只手扣住我的肩膀,“我啊,是她的准丈夫。” 罗瑶蓦地撑大了双眸,不过下一秒就轻笑开来,悠然的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你骂我那些话,回头对应对应自己,看中不中。”随后有对祁南城说,“这位先生,看你一表人才,口味也挺重啊,快带你这准老婆回去吧,回头你记得感觉感觉这破-鞋下面松还是紧。”说完,她扭着屁股走了。 “放松。”祁南城在我耳边轻语。 我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着,直到罗瑶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用力推开祁南城,我很生气,“祁南城!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收下这钱?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在羞辱我吗!他们在羞辱我!”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哭了,“你要是喜欢这钱,你拿去用吧。” 祁南城抓着我的肩膀,对我一阵摇,我被摇的天旋地转,我吃瘪,“别摇了,头晕。” “羞辱是羞辱,送钱是送钱,这是两码事。”祁南城轻柔的擦掉我脸上的眼泪,把我塞进车里,“他们既然愿意给,你就拿着。因为不管你拿不拿,你都是他们的笑话。” 我猛的抬眸看着他。 他继续说,“只有握在手上东西,才最安心。”他把卡拿出来,很珍重的递给我,“怎样,用这钱给自己置办置办,穿的好看一些?” 我苦笑,“我他吗净身出户不说,连我爸的广告公司都被狗男女夺走,我穿的好不好看还有什么意思。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狼狈。” 说到这,我突然浑身一震,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我不甘心的擦掉泪痕,我说,“我要去这个地址,祁总,求你带我去。” 祁南城看都没看就直接说,“诺,自己导航,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专职司机。” 我蓦地看着他,他已经目视前方,驱车前往。 ………… 到达目的地。 我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十点。 我说,“我自己上去就行。” 祁南城皱眉不悦,“你以为周然不用休息吗?周然赶来赶去不累吗?” “什么?” “你不是说我上去会让你丢脸么,那我就叫周然过来看看啊,现在这大晚上的,难道还让周然赶过来么?” 我低下头,“这次我去见的是我爸的朋友,不用担心。” “我说我若是不放心呢?”祁南城反问。 【23】:你是我的克星 “祁总,咱俩之前肯定没见过面,没有交情对不对?”我无畏的看着他的瞳眸,一字一顿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原先我还有我爸这么个小公司,还有几处房产,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连一个落魄千金都算不上,还只是个被赶出家门的离异妇女。 祁南城,到底图什么? 他不搭理我,挑了挑眉,瞳眸中目光流转,“因为你是我祁家未来的少奶奶。” 我无力吐槽,推门下车,“随你吧,爱跟不跟。” ……………… 我从窗户缝里看不到屋子里的光,也许张律师已经睡了,我有点纠结到底现在要不要打扰他,可是对于我爸的事情又迫在眉睫。 我继续观望,继续纠结。 祁南城在我耳边幽幽的问我,“你是来做贼的吗?” 其实我没听到他说什么,胡乱“嗯”了一声,“你别出声。” 祁南城淡淡应了一声,一只手推着我的头把我从窗户面前推走了,随后另一只手握拳,迅速击中窗户。 玻璃窗户应声而碎,叮叮咚咚的碎玻璃声打破了这寂静的黑夜。 内屋很快就有光线传来,我暗叫不好。 我是来询问的,这把人窗户被打破了算什么,算威胁吗? 我压低声音对着祁南城怒骂,“祁南城,你丫神经病,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祁南城反而哈哈大笑,我一惊,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出声,想死啊。” 张律师的在墙后面传来,“谁!我已经报警了!” “张叔叔,是我,我是储一。” 张律师拉开窗帘,“小一?你这……” 我看到张律师手中正拿着一个棒球棍,他肯定是把我们当贼了。 “张叔叔,能开一下门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我难为情的说,“窗户的事情,是我刚刚走路不小心摔了,完了给我磕碎了,对不起,我明天叫人来给您装修。” “磕碎了,哈哈哈。”祁南城打掉我的手,笑的前俯后仰,“储一,你当你有铁头功啊?” 我心中咒骂了一声神经病,没有理他。 张律师也很为难,“小一,我老婆和孩子都睡了,这么晚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我期待着看着他,“张叔叔,我知道这么晚了我还来打扰,确实对不起,没关系,我就这样问你也行。” “好吧,要问什么?” “我想问问关于我我爸上次找您的事情,他有没有修改遗嘱的事情?” “没有,他叫我过去就只是给他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不可能,如果不修改,原先储杰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为什么现在储杰有百分之百的股份!”我急切的追问,“还有那几栋房产怎么都给了罗瑶!” 张律师支支吾吾,“啊?这样啊,哦对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改了,老储把公司的股份全部给小杰了,他很疼小杰的。”末了,张律师继续补了一句,“小一,你可别不开心,老储也是疼爱你的。” “您在说谎!”我气急败坏的质问,“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了来害我爸!” 张律师躲躲闪闪心虚的拉上窗帘,“小一啊,很晚了,早点睡觉吧。老储都不在了,你也别再纠结了,让他好好去吧,啊。” “张叔叔!”我看到灯光暗了,我急了,长腿一跨,准备破窗而入,“张叔叔!” 祁南城把我拉了下来,“你明知道他在说谎,那你继续追问,能追问出什么来?” 【24】:我乐意泡着 我狠狠拧了祁南城的手臂,“那你也觉得应该让我爸好好去?” 好好去,我去他吗-的。 我爸若是知道家产都被那对狗男女拿走了,能好好去吗。 祁南城把接近发疯的我抗在肩头,然后硬是把我塞进了车里,“我可以帮你。” “是吗?”我咬牙反问,“好啊,你帮我,让我爸活过来啊!” 祁南城拧了拧眉,瞳眸闪过一丝落寞,他很认真的问我,“缺钱?” 我不是缺钱,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冰冷的回答,“不缺。” 谁知祁南城反笑,“我倒希望你缺钱呢。” 我厌厌的睨了祁南城一眼,“呵呵,你钱多的花不完是吗?好啊,那你帮我啊,帮啊帮啊。” “奶奶很喜欢你,明天和她吃个饭。” “这是交换条件?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一口答应,“好,我答应和你去吃饭,你帮我把我爸的公司和原先的房产都弄回来。” 祁南城勾唇,“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我摇头,换了话锋,“不,远远不够。” 嗯,我未出世的孩子是罗瑶杀的,我要报复的远远不够。 ………… 祁南城带着我到了一处别墅。 “你先在这住一晚,明天随我去吃饭就行。”祁南城说完已经朝里面走去,“宋嫂,带她回房间。”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我面前,“小姐,请跟我来。” “宋嫂是吗?”我请问询问。 宋嫂点头,“小姐有什么吩咐?” “哦,没什么,那个…没事。” 宋嫂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就是这,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叫我。” 我感谢的笑了笑,然后进了屋。 有浴缸。 我很喜欢泡澡,睡觉前泡上一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觉,浑身舒爽。但是这段时间淋浴都是匆匆忙忙的,许久都没这样过了。 我给自己放了洗澡水,泡浸浴缸里。 …… “小姐,小姐,您在里边吗?”伴随着门外宋嫂急切的呼唤声还有敲门声,我被吵醒了。 原来我累的睡着了。 我清了清嗓子,“宋嫂,我没事,我在呢,刚刚睡着了。” 随后门外没声音了,宋嫂应该听到了吧。 水温有些凉了,但是我觉得还没泡够,于是坐起身来再补点热水的时候…… 我只听得“砰”的一声,厕所的门被人撞开了,祁南城一头撞了进来…… 光溜溜的上半身被他看的一览无遗。 不幸中的万幸,我是坐着的,并没站在浴缸里! 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向后一仰,躲回了水里,溅出来的水花打了祁南城一身。 宋嫂拿着衣服进来,“先生,小姐怎么样。” 祁南城摆摆手,“她没事,你出去。” “好的,这是衣服。”祁南城拿过衣服后,宋嫂就掩上门退了出去。 我这一口气马上就憋不住了,我-操,祁南城怎么还不走! 好吧,我真的憋不住了,于是我浮出水面呼了一口气…… “长时间泡澡对身体不好。”祁南城上前一步,“可以出来了。” “我乐意泡着,你管得着吗?我还特别会潜水。”我闭了一口气,又沉了下去。 我就期盼祁南城早点走掉,没想到水面伸进两只手来,直接把我给拎了出去。 【25】:别妨碍我找男人 “哎哎哎哎,你干嘛你干嘛啊,来人啊非礼啊。” 我死死捂着胸部鬼哭狼嚎。 祁南城厌烦的皱眉,“别嚎了,人家打码都是打下面,你这码倒是打得稀奇。” 我一个激灵,又腾出手去捂下面,可这三点,两只手怎么捂得过来啊。 啊啊啊啊。 我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嚎着,感觉手臂上的力道没了,眼睛撑开一条缝观察情况的时候,一件浴袍裹在了我的身上。 祁南城给我扎紧浴袍的带子,顺带给我擦干了脸上的水,外带拿毛巾轻巧的把我的头发包在了头顶。这一系列的事情,简直一气呵成。 他笑,“嚎累了?” “……” 他依旧笑着,“捂的这么好做什么?” “……” “那你到是跟我说说,你的身体有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地方?”祁南城挑眉反问我,语气暧昧。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脸都快烧起来了,我梗着脖子,“关你屁事!” 当然他说的没错,女人除了脸长的不一样,其他都一样。 我黑着一张脸,不禁抽了抽嘴角,自此相信,果真确实有些男人比女人更懂女人的身体。 比如祁南城。 我紧了紧浴袍,低声说道,“谢谢。” “你看你嘴唇发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这典型泡澡时间过长,头部血液供应减少。”祁南城说的极其认真,还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有点被吓到,有这么严重?我以前可都是这么过来的,白天干家务干的累了,很多次都是泡澡的时候睡着了。 突然,祁南城抿唇淡然笑起来,“瞎说的。不过,长时间泡澡确实不好。宋嫂说你都进去半个小时了,我才来看看。” 我紧张又感激,“啊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祁总。”末了,我继续说,“那个,时候不早了,晚安吧。” 我怕他又要装不懂赖着不走,特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祁南城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俯身在我耳际轻言,“储一,你真可爱。”走了两步,他又回身,“记得把头发吹干。” ………… 不知是泡了澡舒爽了的缘故,还是床垫柔弱的缘故,这一夜,我睡的特别安稳,直到宋嫂来叫我吃早餐。 我第一反应是祁南城,我问,“祁总?” “先生去公司了,不在家。” 我松了口气,洗漱完毕后发现宋嫂在门口等我,她说,“小姐,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服装。” 我低声道谢,因为换下昨天的衣服之后,我确实没其他衣服可换。 祁南城的心竟如此细,我对他的印象分不免又增加了几分。 我顺手一摸,料子不错,而且我穿上之后,尺码很正合适。又吃了顿美美的早餐,本以为今天会是个很好的开始,直到我接到了袁伟民的电话。 我愣了很久才接起。 袁伟民的声音也是带点磁性的,以前我钟爱的不得了,可现在我却厌恶的很。 袁伟民说,“小一,我在民政局等你,我们今天把婚离了吧,反正拖着不离你也拿不到任何好处。” 早离晚离都得离。 我故作轻松,“可不是嘛,你妨碍我找比你优秀的好男人了呢。” 【26】:无能,哪里无能 袁伟民说十点在民政局等我,祁南城说今天要和他奶奶吃午饭的事情我没也忘。 我收拾了一下,穿着祁南城给我盛装赴约。 宋嫂问我去哪里,我说我去去就来,肯定在中午前赶过来,我还嘱咐她不要告诉祁南城。 ……………… 我特地把宁双喊了出来,毕竟我骨子里也是小女人,总想在这种时候身边有个伴。 宁双脸色不是很好,顶着重重的黑眼圈。 我问,“昨晚没睡好?还是又和李毅风吵架了?” 宁双抿了抿唇,拿出小镜子照了照,“两者都有,先是吵了架,然后没睡好。” “能认识彼此不容易,两人在一起是肯定有磕磕碰碰的,别较真。” 宁双收起镜子,朝不远处扬了扬头,“行了别管我了,袁伟民来了。” 我顺着望去,我猜的没错,罗瑶果然也来了。 那么趾高气昂的她,她不会错过每一次能羞辱我的机会,包括这一次,“贱人也配穿的这么好看?”又转头对袁伟民嗤笑我,“伟民啊,你瞧瞧还说什么储一喜欢你呢,离开了你啊,傍上了大款都穿起这么贵的衣服了。” 我笑,“是啊,后悔了吧,找了袁伟民这个无能。” 罗瑶睨了我一眼,“无能?哪里无能?哦哟,原来储一你胃口这么大呀。” 宁双打量了罗瑶一眼,笑了笑说,“依阿姨您这么说,袁伟民总有一天会老了不中用了真无能了,阿姨您应该早点找好备胎。” 罗瑶双眸蓦地一瞪,“行了,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也不和你们计较”。说着,她春风得意的挽住袁伟民的胳膊向我宣告主权。 耳边传来宁双的声音,“小一,回头我给你好好收拾那丫贱人。” 领了号,四个人一排坐下。 宁双和罗瑶挨着坐,我和袁伟民分别两边坐下。 宁双和罗瑶两人厌恶的对视。 我拿出一包湿巾,我问宁双,“双儿,觉得脏不脏,要不要洗洗眼睛?” 罗瑶没懂我的意思,但是宁双马上就听出来了,她笑,“不用,等分开的时候再洗,不然这会儿洗了也是白洗,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罗瑶这会儿子听懂了,她负气,胸口一起一伏着,恨恨的掐了袁伟民一把。 袁伟民“哎哟”了一声,皱眉问,“怎么了?” “老公,我渴了,我要喝水。”她撒娇起来。 宁双撇了撇嘴,见缝插针,“阿姨,您这户口本上是丧偶是吧,就叫着袁伟民老公,怎么滴啊?是诅咒袁伟民呢还是诅咒袁伟民呢?” 罗瑶和袁伟民的脸色十分难看。 可这话糙理不糙,罗瑶也算是有点儿素质,没有爆发。 我的心却是沉下去了。丧偶,是我爸去了,所以罗瑶的婚姻一栏写着丧偶。 想到此,我对他们的恨又深了一些。 罗瑶瞪了宁双一眼,继续朝袁伟民撒娇,“老公,别听这丫头胡说,我渴了,想喝水。” 正巧,号码机叫到了我们的号。 袁伟民看了看票号,说,“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下,轮到我们了,小一,进去吧。” 我起身,宁双跟着我起来,“小一,刚刚如果冒犯了叔叔,别生气。” 我握了握宁双的手,我笑,“没事。” ………… 工作人员的脸色淡漠,问了我们好几遍是不是确定要离婚。 “想好了。” “嗯。” “好的。”工组人员应了一声,然后用力敲下了章。 我拿着我的证,我说,“前夫,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袁伟民脚下的步子一怔,但是没有说话。 回到大厅的时候,我看到人群围成了一个圈,还特别吵闹。 我蓦地想起宁双刚刚说过要收拾罗瑶的话,我暗想不好,宁双不会把罗瑶给打了吧! 因为我也没看到她们两个人! 我急匆匆拨开人群,却被袁伟民拦住,“小一,危险,别凑热闹。” 我冷着脸,“不凑这热闹,罗瑶被人打了你可别埋怨!” 【27】:不嫌事大 听到我这话,袁伟民也急了,把我拉到一边,“你在这等着,我去看。” 我冷笑,“袁伟民,这离婚了,你对我还是挺关心的嘛,是对我有愧疚吗?” 他一怔,没有说话。 他过去对我的好,其实我都知道,我想,他对我是真的有愧疚吧。 袁伟民大喊着拨开群人…… 宁双果然把罗瑶给打了。 罗瑶躺在地上,宁双骑在她腰间,又是抓头发,又是扇巴掌,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他吗的不知廉耻,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吃瓜群众们起哄的不得了。 宁双解气大笑,朝着群众大喊,“大家看好了,小三他吗的就是这下场,大家说是不是!” “是!”群众们大喊。 “那小三该不该打!”宁双又问。 “小三活该被打!打得好!打得好!” 不过是女人之间的撕逼,宁双愣是和大家互动起来,搞得跟演唱会的气氛似的,还挺活跃的。 原本一脸懵逼的我竟然坐在椅子上笑了出来。 罗瑶看到袁伟民,尖声求救。 可心疼死袁伟民了,他上前想要拉开宁双,宁双指着袁伟民说,“这他吗的就是奸夫,是我的前夫!就是他们破坏了我的婚姻……”说着,宁双嘴一扁,落下两行清泪来,楚楚可怜。 罗瑶大叫,“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谁他吗抢你老公了。” 宁双一抹眼泪,恨恨的说,“有哪个小三会承认自己偷人吗!”她有顾上袁伟民,打掉袁伟民的手,“渣男,别碰我,恶心!” “宁双,别胡闹,你他吗放手啊。”袁伟民真是急了,“别打了!” 宁双大哭,“大家请帮帮我,这个女人我还没打够!” 大抵遇到渣男的时候,女人总是会连成一条心。 袁伟民被群众绊住,还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宁双又是很解气的扇了几个巴掌,才从罗瑶身上下来。 罗瑶憋住哭声,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跑到袁伟民身后。 宁双领着众人大喊,“渣男渣女,快滚!” ………… 我扶着宁双出了民政局,她的脸上也是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心疼的很,掉了眼泪。 宁双拂开我的手,“哭个鸡毛啊,我把那贱人打了,你就该开心一点。” 我吸了吸鼻子,“双儿,其实我真的很解气。” “那就行了。”宁双一拍我的肩膀,“今天你双姐姐我正好放假,走,姐姐请你吃烤肉。” “我今天有约了。” “嗯?难道是散伙饭?”宁双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摇头,“怎么可能?看着他们我都要吐,何况吃饭。” 我看了看时间,都快12点了,要死,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和宁双道别,说改天请她吃饭。宁双一头雾水,不过也是跟我挥手。 我才走开没几步,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 我朝里看了看,是祁南城没错,于是我准备上车。 宁双大叫一声冲上来,把我拉开,压低了声音说,“储一,这车!这他吗不是祁南城的车吗?你……我-操,你俩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为难,“这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祁南城从车上下来,宁双的眼睛都看直了。大概是因为帅,也可能因为惊呆我和祁南城的关系。 “祁先生,你们……”宁双真是不嫌事大,竟然直白的问出了口。 祁南城温暖一笑,“还没着落,不过也快了,这会儿我是来接小一去跟我奶奶吃饭。” 【28】:你赚翻了 我无语凝噎,反正我现在说什么宁双都不会相信的,我干脆就闭了嘴。 宁双谄媚一笑,“吃饭好啊,真是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赶紧去赶紧去!” “宁双,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祁南城突然问。 宁双顿时一脸心花怒放的表情,“没事没事,刚和人打了一架。”末了,她继续说,“我赢的,是我赢的。” “身为护士,自己回家护理一下。” “是是是,一定一定。”宁双赶紧拉了我一把,低声嘱咐,“黄金单身汉,记得把握机会!”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上车。 宁双一脸不放心,“放弃袁伟民那个朽木,你得了一棵优质的树木,储一,你赚翻了!” 我看着后视镜里宁双一个劲儿朝我挥手的样子,她肯定是误会了,而且,她似乎切切实实的倒向了祁南城这一边,并且认为我捡到了宝。 呸。 在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和祁南城根本没有什么好不好,我闭眼摇了摇头。 ………… 静谧的车厢。 我觉得太过尴尬,所以寻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民政局的啊。” “瞎转悠看到的。”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最后,祁南城又说,“过会儿,我奶奶问你什么,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我来。” “啊?” “不能乱说话。” “嗯,好的。” 半晌,我又问,“那我能不能问问奶奶为什么喜欢我,还要请我吃饭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推她上坡,她一直想表达谢意。” “这么一件小事,相比您对我的帮助,多的更多。”我低下头说道。 祁南城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而且还是十指紧扣,他挑眉,唇角一抹微笑,“这样开车,是不是要慢一点。” 我错愕,蓦地抬头看着他,他这是干什么? 秀恩爱? 我与他有什么恩爱可秀?! …… 劳斯莱斯在祁公馆停下。 祁南城很绅士的给我开门,“到了,下车。”他还贴心的伸手在我的头顶处,以防我撞到。 可我还是由于紧张给撞到了,还把祁南城的手撞的不轻。 我瞧见他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我紧张,“对不起,你没事吧。”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不明所以的抓住他的手,疑惑的看向他。 “吹口仙气。” “啊?”我一头雾水。 我想起小时候摔倒的时候妈妈给我哈口气,然后说好啦不疼了。 我扯了扯嘴角,面对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成熟男人… 好吧,我依着他的意思做了,他顿时开心的像个孩子。 如果之前我觉得是祁南城是神经病,此刻我觉得他更像是精神分-裂。 “幼稚。”我吐槽了一句,人却被他牵的一个踉跄,我着急喊,“喂喂喂,祁南城,就只是吃个饭,你拉着我干什么,这会让奶奶误会的。” “你都喊我奶奶是‘奶奶’了,还讲什么误会不误会。” 我一脸懵逼,然后瞪他,“你这是强词夺理,咬文嚼字!” 祁南城依旧扣着我的小手,低声在我耳边警告,“住嘴,不然我就亲你了!” 余光看到奶奶已经在佣人的搀扶下出来,我赶紧乖巧的站在祁南城身边。 【29】:向我求婚 奶奶上前亲切的拉着我嘘寒问暖,倒是也让我觉着亲切的不行。 我甜甜的喊了一声奶奶,叫她更是面露笑意。 奶奶睨了祁南城一眼,“现在关系几垒了?” 我没反应过来,倒是祁南城一脸严肃的说,“一垒。” 奶奶拍了拍祁南城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啊,真是白活了这三十年。但是也别泄气,啊。”随后又对我说,“小一,南城这人死脑子,你多担待点,而且某些时候你还可以主动一点哦。” 我皱了眉支支吾吾问,“唔?哪些时候啊?” 祁南城瞳眸一沉,低声呵斥,“储一!” 懵逼的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奶奶话中的意思。 一垒牵手,二垒亲嘴,三垒爱-抚,还有一个全垒打:上-床。 我好想解释根本一垒都没垒,还想说明祁南城这个人一点都不死脑子,撩起妹子来还一套一套的啊,但是想起祁南城之前的交代,我只能紧闭嘴巴。 祁南城走到奶奶另一边扶着,“奶奶,我和小一的事情您就别瞎凑合了,三个人的世界很拥挤的。” 奶奶被他逗笑了,给他额头来了一个爆栗,“瞧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 我哑然,看来这招,祁南城都是和奶奶学的。 “哎呀,奶奶,您怎么能在您孙媳妇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祁南城不干了,奶声奶气的撒娇。 奶奶斜睨了祁南城一眼,“在自个儿媳妇面前,要什么面子。”随后又疼爱的拍了拍我的手背,说,“小一啊,当年南城的爷爷可是被我管教的服服帖帖的,回头奶奶教你几招,南城这臭小子可是皮的不得了。” 咳咳。 我无言以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不是说只是为了感谢我推她上坡而请我吃饭吗,为什么像是演变成了带媳妇回家? 我笑着与祁南城对视,他的瞳眸中目光流转却满满都是狡黠之意,我一咬牙,我忍! 不就是走了他的套路吗! 菜一道道的上了。 奶奶贴心的问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菜你可喜欢吃?” “没关系,有什么我就吃什么,奶奶,我不挑食。” 奶奶又对我赞不绝口,夸我好养活,还说是祁南城的福气。 我只能尴尬的一直笑,桌上还有两副空出来的碗筷,我寻思着找些话题吧,于是我问,“奶奶,还有谁来吃饭吗?” “今天是南城带你回家吃饭,这么重要的事,南城的爸妈怎么能不在场。”奶奶笑,“不过他们要晚点过来,但是没事,你要是饿了,咱们就吃。” 我急忙摆手,“不饿,不饿。” 祁南城见缝插针,“奶奶,小一是不是很有礼貌。” “只要你喜欢的,奶奶都喜欢。”奶奶把我和祁南城的手叠在一起,“我年事已高,日后只求你们能相亲相爱。” 我一怔,下意识抽手,但是被祁南城紧紧抓住,我蓦地抬头对上他的瞳眸。 目光流转却又深邃无底。 “奶奶,小一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祁南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掷地有声。 我脸上的笑容遽然凝固,我说,“奶奶,我想上个所测,能让他带我去吗?” “这必须啊,这里你又不熟悉,南城,带小一过去。” ………… 我把祁南城拖到厕所,然后锁上门。 他轻笑,“怎么?是要在厕所上演激-情大戏?” 我冷着脸问他,“祁南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婚了,你他吗梦游了是吗?” “哦?你说这个。”他抿唇,剑眉轻佻,“现在求婚也不迟。” 他跟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枚戒指,而且很正式,他向我单膝跪地。 【30】:这么容易被骗 戒指上的鸽子蛋钻石反射这光线,迷了我的眼。 我皱眉,压低了声音,“祁南城,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若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可相信?” 一见钟情? 哈? 在启新集团,袁伟民加班的那晚,我嚎啕大哭哭成狗的那晚?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一字一顿说,“不信。” 祁南城趁我不注意,把戒指套上了我的手指,还拿着我的手端详,“亏得我理工科出生,而且感觉极其准确,你瞧,戒指尺寸刚刚好。” “祁南城,你真的有病。”我怒骂着去摘戒指,却被他抵在墙上不得动弹。 我恨恨的看着他,胸前一起一伏。 “你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祁南城抚-摸我的脸,在我额头落了一吻,“要知道,你的敌人并不是我,而我,恰恰是你的盟友。” “你说过我只需陪奶奶吃一顿饭就行。” 他扼住我的下巴,“储一啊,你就是这么容易被骗,所以袁伟民和罗瑶的出轨,一部分原因,你该自己找找原因。” 我紧握双拳,中指上的戒指膈得我生疼。 “是啊,我好骗,所以你才来骗我的是吗?你陪着我演了这么多天的戏,都不累吗?” 祁南城扼住我带着戒指的手腕,“不累,我的目的就是你能嫁给我,而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冷笑,“呵,怎么就达到了?我他吗就是剁了这个手指我也要拿下来。” “哦,这样。”祁南城语气淡然,却笃定不已,“现成的盟友看来你是不要了。” 我深知我一人根本抵不过袁伟民和罗瑶,而祁南城正是抓住了我这一点。 其实对我而言,这两者相比,也许我获利的更多。我可以拿到我想要的一切之后平静的提出离婚。 多年以后,我才知,我说的这句话真是过于天真了。 我仰着戒指,傲娇的笑,“好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一样都不能少。” 祁南城的瞳眸中溢出了笑意,他的吻轻柔的落在我的唇上,他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我无意分辨他的笑意为何,笑意是哪般,我只觉得我像是已卖身给他。 我感觉到他灵活的舌头在我齿间滑动,但是我咬紧着牙关,所以他没有机会倾入。 祁南城放开我,“我们的日子还长,我不信你会拒绝我一辈子。” 我笑靥如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因为我喜欢你。” 我猛然抬腿,膝盖正中他的下-半身。 祁南城闷哼一声,倒退了两步,加紧着双腿,眼神要杀了我,“你是要毁了你后半辈子的性福?” “没关系,我可以买性-玩具。”我悠然的打开门,“喜欢我,就请包容我,包括这次我顶你的过错。”然后我送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我理了理头发,扬长而去。 ……………… 当我回到餐厅的时候,我后悔没跟祁南城一起出来了。 因为餐厅多了两个人,我正寻思着应该怎么办,奶奶看到了我,开心的招呼我,“小一,来,过来。” 我堆上不自然的笑容上前。 奶奶向我介绍,“这是你叔叔,祁忠义,这是你阿姨,沈迎红。” “祁叔叔好,沈阿姨好。” 祁忠义朝我微笑示意,沈迎红却问我祁南城在哪里。 都说男人蛋碎的感觉是无人能感同身受的,祁南城扭曲了一张好看的脸姗姗来迟。 【31】:你只手遮天 沈迎红看到祁南城这样子,眉头都揪起来了,“哎哟,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心虚的瞥了祁南城一眼,其实我挺怕他说我刚顶他蛋的事情,不过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多半他也会瞒过去。 祁南城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咳咳,有点拉不出来。” “哎呀,这可是大事儿啊。”沈迎红轻轻的叫了一声,“青儿,还不快去把医生叫来。” 边上一个叫青儿的丫头正欲上前,被奶奶喝了下去,“青儿,让医生两个小时后来,先吃饭。人家小一都等你们多久了,本来就这么瘦,饿坏了怎么行。” 沈迎红这才给了我一个正眼,却也是眯着眼睛,十分不屑。 ………… 奶奶招呼我落座,“小一,来,坐到奶奶身边来。” 我正欲上前,沈迎红却先开口,“妈,该挨着您坐的是南城呀,怎么能轮到一个外人。” 奶奶不爽的睨了沈迎红一眼,“怎么的,我还不能让小一坐我身边是吗?”说着,奶奶招呼愣住的我,笑着说,“小一,就坐我身边来。” 沈迎红还要说些什么,祁忠义私底下拉了拉她,表面上挂上笑容,“储一是吧,我听南城提过你。不用拘束,多吃点。” 我拘束的笑了笑,“嗯,谢谢叔叔。” 祁南城挨着我坐下,顺手就给我盛了一碗汤,“喝汤。” 因为汤盛的有点满,我怕我起来接会洒出来,于是我等着祁南城平稳放在我面前,我才低声道谢。 我不想这一切被沈迎红看在眼里,“储家的女儿就这点教养?南城给你盛汤没手接一下吗?” 哈? 我咯噔一下怔住,我空白的大脑迅速转动,到底是道歉还是解释? 这不过第一次见面,沈迎红就处处争对我,我怕是不管道歉和解释,她都还会继续抓着不放。 难道我保持沉默?那我岂不是更加理亏? 祁南城抿唇,好看的眉宇间也染上了厌厌的神色,“妈,难道别人给你夹菜,你还要拿筷子在半空中接过来吗?” 沈迎红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恨恨的瞪了祁南城一眼,当她看到奶奶的脸色很阴沉,只好不甘心的作罢。 我喝了一口汤,嗯,真是好喝,于是我说,“奶奶,这汤真好喝,要不要给您也盛一碗?” 奶奶听此,笑了。 可沈迎红却又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对祁忠义说,“这才第一次来,就知道讨好这讨好那,以后指不定是个什么呢。” 我给奶奶盛了一碗,奶奶乐开了花。 我想到沈迎红刚刚的酸话,于是我站起身说,“阿姨,我给您也盛一碗。” “哎哟哟。”沈迎红突然提高了八度,“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奶奶面前的红人,我怎敢当。” 祁忠义冷着脸呵斥了一声,“你这阴阳怪气的做给谁看?这是南城的女朋友!” “什么?!”沈迎红满脸错愕。 我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沈迎红定定的看了半晌,突然尖叫起来,“这…这…妈,这不是您给未来儿媳的戒指吗,怎么在这丫头手上?” “这还不明显吗?”祁南城挑眉反问,随后把我的手捉回来,“妈她既然不想喝,那就不盛了。” 我握了握祁南城的手,感激的笑了笑,感激他为了解了围。 接下来,沈迎红没一个好脸色,也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她怕是被气到了吧,直到她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她的脸上才重放光彩。 ………… 饭毕,已经撤了饭菜,然后上了甜点。 巧克力松露蛋糕让我十分眼红,但是大家都没动勺子,我也没敢动,眼巴巴的看着。 祁南城与我对视了一眼,我急忙低下了头。 蓦地,当我抬头的时候,巧克力松露蛋糕已经端到我面前,他笑,温润如玉,“一块不够的话,再吃第二块。” 能在自家人面前关心维护我这个外人,感动是肯定有的,只是想起刚刚在厕所他的狡诈,我又笑不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拿起勺子挖了一勺。 浓郁的巧克力刺激着我的味蕾。 好吃! 我正细细的品尝着,看到有一个女人出现。 简单的短袖加上高腰的半身裙,衬托着她青春靓丽的的风采,更毫不掩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沈迎红喜出望外,“暮颜,可终于来啦?”说着还迎了上去。 我赶紧低声问祁南城她是谁。 祁南城回答说,秦暮颜。 莫不是秦氏房产,秦家的千金。 秦暮颜很亲切的给了沈迎红一个拥抱,“阿姨,是不是叫您久等了。”说着,她打开一个纸袋子,“阿姨,这个是香奈儿最新的包包,我特地买了送给你。” 沈迎红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我也是看直了眼,不是因为这包,而是我看出了秦暮颜是沈迎红中意的儿媳。 秦暮颜落落大方,给在座的全部都带了礼物,当然除了我。 她走到奶奶面前,“奶奶,这是我特地给您挑选的玉佛,都说玉能挡灾,而且玉是一种具有灵性的矿物,用于修身养性,有一种说法叫“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我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延年益寿。” 沈迎红在一旁叫好,“咱们暮颜真是贴心的不得了。” 奶奶淡淡一笑,命青儿来收下。 秦暮颜终于注意到了我,十分有礼貌,“你好,我叫秦暮颜。” 我镇定的放下勺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起身与她握手,“你好,我叫储一。” “储一?”秦暮颜念叨了一句,挑眉说,“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啊。”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呢。”沈迎红接过话茬,“小一啊,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我爸妈死了。 我在纠结要怎么组织语言,所以没有及时搭话,到又叫沈迎红抓住了短处,莫名其妙又把我数落了一通,芭啦芭啦的,多半是没礼貌啊,长辈问话怎么不回答的之类的。 “行了。”这时奶奶开口说,“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南城和小一留下陪我。” 秦暮颜脸色一怔,看了沈迎红一眼,沈迎红假意说,“好的,妈,那我和忠义就先回去了,让这三个小年轻陪你一会儿。” 奶奶拄起拐杖,青儿赶紧上前扶好,她说,“暮颜,你爸那边最近不是有个大项目,需要你多帮衬不是,你今天抽空来,还给我带了礼物,我很感激。但还是项目要紧,你也赶快回去吧。” 沈迎红不再多嘴,秦暮颜也了解话中的意思,于是道别后离开了。 …… 奶奶说有话要与我说,于是把祁南城晾在了餐厅。 祁南城懵逼的同时,还不忘给我打暗示,不能露馅。 回了房间,奶奶拉着我坐下。 她颤着双手拂过我手指上的鸽子蛋,语气满满都是思念,“这呀,是你爷爷向我求婚时候的戒指。” “啊?”我不禁感叹了一声,“现在这么大的钻石也是价值不菲,若是放到您那一辈,那可更是稀缺了啊。”我又说,“奶奶,还是您留着吧,这么贵重,我承受不起。” 奶奶宠溺的看了我一眼,调侃说,“我踏进坟墓,什么都带不走,倒是留给你们,还能让你们记得我,多个念想。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坏。”她轻握着我的手,“我和南城说过,只要他认定了谁,就把戒指带在那个女孩儿的手上。小一啊,我等了这么久,可终于等到你了。” 祁南城都三十岁的人了,难道一个女孩子都没带回家?我倒是挺好奇的,奶奶都把我当自己人了,于是我不客气的问,“奶奶,难道他没带女孩子回家过?” “关于你们小年轻的感情问题啊,我也极少干预,所以我也没多问,就一直等着。”奶奶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交代我说,“小一啊,每个人都有过去,也都有秘密,珍惜现在。” 希望见到下一辈能幸福,这是每个长辈都希望的,我喉头堵堵的,我点头应下。 “所以呢,赶紧和南城商量商量,办个婚礼,我也好了了我的心愿。哪天去地下,还能和爷爷炫耀一番说我见到了我漂亮的孙媳妇。” 我不能露馅啊,我窘迫的笑了笑。 ………… 我才推门出去,就看到祁南城双手插在胸前,双脚交叠,然后倚在墙壁看着我。 他向我招手,我朝他走去。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pose很老土。” 他皱眉,把我拉进了一个房间,又把我丢到床上。 我被甩的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恢复。我猛然回神,做了防御姿势,可祁南城却并没有靠近,而是陷在沙发里看着我。 “为了让你在祁家过的不那么辛苦,我准备你安一个身份。”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铭扬设计集团的当家人也姓储。”祁南城说着停顿了一下,瞳眸直直的盯着我。 我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我鄙夷的笑,“想让我成为他们家的女儿?祁南城,你以为你一人能遮天?” 我的过去是他想抹掉就能抹掉的? 他起身上-床,不由分说把我压在身下,“要成为亲生女儿自然要多费功夫。不过一个名分而已,义女就行。” 【32】:商量我和他的婚礼 和他接近的多了,这一次我倒大着胆子没做防御姿势,而是迎合着他。 我笑靥如花,“是么,那您准备怎么做呢?” 祁南城在我唇上啄了一下,随后退开,“我自有安排。” ………… 祁南城有事要回公司,我在祁公馆也是人参地不熟,所以躺在床上干脆睡了个午觉。 梦里。 我看到我妈临了的时候把我和我爸叫到床边,嘱咐我爸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支持我自由恋爱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第二件事是让他再婚,不要孤独终老。 我爸很听我妈的话,这两件事都做到了,只是事与愿违,结局不尽人意。 我醒来的时候看了时间,我眯了两个小时,觉得脸上的皮肤干的很,原来是眼泪已经干涸。我抽了一张纸巾,然后从包里拿出保湿水准备润润脸的时候,一张小小的内存卡掉了出来。 我一怔,从拿到这内存卡也有几天了,我竟一直忘了看。 房间里正好有电脑。 我把门锁好,把窗帘拉起来,把自己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仿佛不想被外人戳破我这个唯一的秘密。 我把内存卡插进电脑里,去双击打开的时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我循着我爸出车祸的日期去看,却一无所获。没错,一无所获!之前的录像都完好无缺,但是唯独缺失了我爸出车祸的那天的记录。 看来那人很谨慎,可那个人会是罗瑶和袁伟民吗?如果是的话,他们抹掉这个记录到底是为了掩盖什么? 我爸出车祸,肯定没这么简单。 我退出内存卡,握在手心,久久不愿放开。 我听到有人敲门,门外是青儿的声音。 我起身开门,青儿端了甜点给我,看到我房间这么暗,还贴心的给我开了灯,“储小姐,这是下午茶,如果这些不喜欢吃,可以随我去餐厅吃。” 我道了谢,不过随即一想,于是没有接过盘子,我问,“奶奶是不是在餐厅。” 青儿点头。 “那我去餐厅吃吧,正好陪陪奶奶。” 青儿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不过随即笑开,“好啊,奶奶会很高兴的。” …… “奶奶,储小姐来了。”青儿说。 奶奶的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快来。” 我上前。 奶奶叫青儿也过去,又对我说,“小一,你喜欢吃什么,就跟青儿说,下次就给你做你喜欢的。虽说不挑,但总归也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我心中感慨不已。爸妈死后,除了祁南城对我偶尔的关系,奶奶是对我最好的了。 我拿起一块蛋糕,插了一勺,还没送到嘴边,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奶奶与青儿对视一眼,着急问,“怎么了?是难吃的哭了还是好吃的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硬是把蛋糕塞进了嘴里,它总归是甜的,哪怕不能甜到我的心,也能甜到我的味蕾。 我说,“奶奶,我们家其实和您家…不是门当户对,我……” “哎?可别妄自菲薄,人家英国威廉王子的王妃凯特不也是平民王妃吗?还有已故戴安娜王妃。”奶奶摆摆手,笑,“再说了,我们祁家还不是什么皇亲贵族呢。” 我一愣,哭的更加厉害了,“奶奶,我是一个孤儿。” 这时,青儿插嘴说,“孤儿怎么了,我也是孤儿,奶奶把我带在身边。所以照顾奶奶,是青儿一辈子的职责。” 奶奶欣慰的看了青儿一眼,随后拉着我的手,轻拍我的手背安抚,“可别嫌奶奶说的话不好听,那更好了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南城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 话糙理不糙。 爸妈在就有爸妈在的活法,而他们都不在了就有他们不在的活法。 奶奶继续说,“如果南城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我有办法治他。” 青儿打趣道,“就是呢,少爷最听奶奶的话了。” 看得出来,青儿这话是说到了奶奶的心坎儿里,她笑,“我都快踏进坟墓的人了,也不要你照顾我一辈子,我也正给你寻着好人家,以祁家千金的身份出嫁。”一个佣人身份的丫头能以这等待遇出嫁,可见奶奶对青儿的喜欢也不在少数。 “奶奶,您又取笑我!”青儿娇嗔。 奶奶疼爱的看了一眼,“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哪能一直陪着我这老婆子,真是的。” 这样的日子真好。 这些话我爸也对我说过,以至于我妈认为我爸要给我指婚,所以临终前才会那样交代我爸。 长辈都希望晚辈过的好。 ………… 晚饭前,祁南城从公司回来了。 青儿笑着迎上去,接过祁南城的外套,“少爷,晚饭马上好了,我先去给您泡杯茶。” 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所以没注意。 有一双手蒙住了我的眼睛,还捏着嗓子让我猜猜是谁。 这多好猜,每次有惊喜,袁伟民就会来这一套。我每次都对,而他也会不厌其烦的次次猜。 于是我脱口说道,“老公,这次又给我带了什么惊喜?!” 青儿正好端了茶出来,说,“少爷,蜂蜜柚子茶,夏天喝这个爽口的很。” 祁南城放开了我,伸手去接茶,抿了一口,“这是你做的?很好喝。” 青儿很是开心,“如果少爷喜欢,我明天再做。”说着,她娇羞的跑开了。 而我,一脸懵逼的对着电视机,已经看不懂电视剧在放些什么,甚至连话都听不真切了。 我个了草,我竟然把祁南城认作了袁伟民,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以为祁南城会生气,可他却不知为何开心的很,还把蜂蜜柚子茶递到我面前,暧昧的在我耳边哈气,“你的脸很红,是不是上火了,要不要去去火?” 我幽幽的转过身,肯定是哪根经搭错了,竟然还问他有没有生气。 “为什么生气?你叫我老公,我开心都来不及。”祁南城把杯子贴到我唇上,“这茶,去火。” 我呆呆的喝了一口,好在祁南城没有听出我刚刚话里的意思。 “好喝,确实好喝。”我嘿嘿笑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 吃过晚饭,祁南城拉着我道别。 奶奶慈祥的说,“好,两个人千万要好好的。” 青儿把外套递过来,为难说,“少爷,今儿怎么不留宿在这里?以前您不是一直留宿这里的吗?” 祁南城把我往怀里扣了扣,“我有小一了,想过两个人的夜晚。” 我的脸蹭一下子烧起来了,尴尬的定在他的怀里不知所措。 奶奶把青儿叫回去,“南城,小一,回去吧,早些给我生个曾孙,好让我快活快活。” 我上前与奶奶拥抱告别的时候,青儿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她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不甘和不快。 “少爷,您可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夫人和我,要常来看看。”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青儿对着劳斯莱斯狠狠挥手。 直至看不清青儿的身影我才回过神来,我看了祁南城一眼,我问,“今晚我住哪?” “你想住哪?” “不知道啊,无处可去。”我摊了摊手说,“还别说,无处可去,我倒也不觉得沉重。” “那是因为有我。” 我怔住,他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他,我才是真正的无处可去。 半晌,祁南城说给我买了一套房子。 我哑然,问这是干嘛。 他说是给我的聘礼。 我把带着戒指的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钻戒反射着极其微弱的光,晶莹剔透,“你都把这么贵重的鸽子蛋都送我了,还下聘什么。若是到时候传出去,祁总下血本娶回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儿,这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祁南城一把抓住我的手,很是严肃,“你是储家的千金。” 我撇嘴,嘴上调侃,心中却是难受,“还储啥呀,这都家破人亡了。” 话音刚落,我就想起了下午的时候祁南城对我说过的话。 我是孤儿,定会让人笑掉大牙,而给我安了个身份,那可谓是强强联手。 原来,他不是为了我在祁家的日子好过,而只是为了祁家的面子能好过。 “房子在装修,还两天后入住,所以今晚跟我回别墅。” 我扯了扯嘴角,蓦地,我想起奶奶在房间里对我说的话,我说,“那个,奶奶说让我和你商量商量半个婚礼。” “嗯?” 我有些窘迫,“咳咳,奶奶的话我带到了,该怎么办你定吧。” “好。”祁南城目视前方,摩挲着我的手,“回头我让风水师给咱们开个成亲的好日子。” ………… 回到别墅,洗过澡,我刚准备睡下,祁南城就推门进来。 我扯过被子捂好自己,很生气,“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自己去玩,别打扰我。” 祁南城没有理会我,掀开被子钻进来,还把我掏到了他怀里,我咬牙,伸腿一踹,祁南城竟然被我从床上蹬了下去。 “储一!”床下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有你他吗这么对你的准老公的吗?” 我咯咯的笑,“祁总,注意言辞,咱们是文明人,怎么能爆粗口呢?” 祁南城深吸一口气,瞳眸一深,钻进被子往我腰际狠狠拧了一把。 我哎哟了一声,“我去,祁南城你是不是神经病!” 他邪魅一笑,“注意素质。” 我吃瘪,再要蹬他下去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捉住了我的脚。 “别动!”我突然大喊。 我穿的睡裙,他捉住了我的脚,我的底裤怎么办…… 【33】:不是不报 我使劲瞪着双腿,目的就是不让祁南城有进一步的动作。 没想到,祁南城竟完全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放开我,然后掀开被子挤进来,柔声说,“要再瞪我一下,我就办了你。” 我吓了一跳,扯过被子给自己盖好,然后背朝着他睡了。 过了一会儿,腰间伸过来一只手,我一个机灵,急忙捂住了胸部。 只是,手却没有上移,不过是环住了我的腰而已。 耳边传来祁南低沉的声音,“怕什么?我一只手都能抓你两个,有什么好捂的。” 我扯了扯嘴角,“那你拿开你的脏手。”我拱了拱肩,祁南城倒是往我的肩窝字钻了钻,我怒了,“祁南城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给我走开。” “唔。”他慵懒的声音传来,“听不懂,说句英文看看。” Go·away对他来说太客气了,于是我酝酿了一下,优雅的说,“Fuck·off。” 祁南城没有动作,半晌,他说,“身上真香。” ………… 梦里。 我梦见祁南城手不安分,还摸了我的胸,我猛然惊醒,祁南城的手,果然!放在我的胸上!! 他宽大的手掌轻轻的盖着,我蓦地想起他昨晚说的话,说一只手能抓我两个…… 我的脸蹭一下红了。 我伸手在他的手背狠狠的掐了一把,他下意识握紧手指捏了我的胸,我哎哟了一声,见他的手还是不放,我干脆一手拿住他的手,一手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打了好几下。 祁南城皱着剑眉醒来,倏得收回手,毕竟刚醒,他在仔细琢磨了很久才仿佛看清了手背上隐约可见有五个手指印,我看到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怕祁南城生气,我翻身下床,手却被他准确无误捉住。 我绷着身子不被他拉回去,借口说,“我要去嘘嘘,我憋不住了。” 祁南城把被打的手背伸到我眼前,幽幽的问,“储一,你有间歇性神经病是么?早上起来打我做什么?” 这不问还好,一问我也就生气了。 我打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我的胸,“是你自己手贱,半夜摸我的胸!” 祁南城鄙夷的打量了我一下,“是么?就这小馒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抓咪咪的手势,随后又做了一个“NO”的手势,“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去,你都不道歉吗!”我下床,双手叉腰看着他。 “摸了就摸了,你少了块肉?还是你的胸是我摸小的?没嫌弃你胸小、感受不好已经很不错了。”祁南城说完,翻身背着我睡了。 我抓过枕头朝祁南城身上一阵猛砸。 我边砸还边说,“我就是胸小怎么了,我本身就瘦。也许瘦子有大胸,但是真的极少,多半都是隆的。你能有我这纯天然,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音刚落,我咀嚼着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异样不堪。 我对上祁南城不怀好意的眼神,我丢掉枕头,落荒而逃。 ……………… 祁南城吃早饭很快,吃完了就这么盯着我看。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终于熬不住了,“你能不能别看了!” “我这不等你么,不急,你慢慢吃。” 我皱眉,“你不是要去公司吗,等我做什么?” 祁南城撑起下巴,瞳眸染上笑意,“等你去门口送我。” 我一脸懵逼,送了他两个字,神经。 他也不生气,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我听的情话,“能有人送我出门,是件很温馨的事情。” 我朝他咧了咧嘴,继续喝粥。 …… 才送走祁南城,手机就有电话进来。 我看了看,是李珉宇的电话。 我接起,“珉宇哥,怎么了?” “小姐,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十分重要。” …… 我和李珉宇约在启元百货相见,我考虑到毕竟是启新集团旗下的,就算我现在和祁南城不受法律的保护,至少有这人情在。 多日不见,李珉宇的脸上憔悴了些许,他看到我两眼都止不住红了。 我看到他,便想起了我爸,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珉宇年纪不过比我大一岁,所以我习惯的称呼他为哥哥。 “珉宇哥。”我招呼他在甜品店里坐下,“想喝点什么?” 李珉宇摇头,推给我一个内存卡,轻声说,“这是老爷的行车记录仪里的内存卡。” 我怔住,蓦地撑大的眼睛,“什么?”怎么可能有两张卡? “夫人,哦不,现在不是了!罗瑶把车子送给了魏老板,我趁机去做了手脚,换掉了内存卡。” “那张内存卡里的我爸车祸当天的记录是你删掉的?然后替换了另一张卡?” 李珉宇点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被罗瑶拿去销毁。” 原来是这样,是我猜错了,我本以为是罗瑶和袁伟民想销毁证据。 我把内存卡紧紧握在手心,“你看过了么?” “看了。”李珉宇说完这两个字,肩膀已经微微颤抖,语气寒栗,“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心里难受的紧,喝了一口金桔柠檬汁,原本带着微微的苦味,现在更是苦涩不堪。 我说,“我爸死后,你的工作也没了,珉宇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吧。” 李珉宇点头,“不管什么工作,我都不嫌苦,我还要替老爷照顾你。” ………… 李珉宇还有其他事要忙,我也没有多问,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从包里拿纸巾擦嘴的时候看到了袁伟民给我的那张卡,我又想起了祁南城说过的话,他说的很对啊,人家既然愿意给,那就拿着呗。 这不正好在百货商场么,既然来了,那就花呗。 我走过一家店,看中了模特身上的衣服,进去找导购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罗瑶和袁伟民的声音。 世界虽然很小,但是不可能这么巧吧。 我探进头去看了看,一个女人正在镜子面前照着,而一个男人陪在他身边,左看右看。 突然,女人回过身来,朝我笑,“这不是储一嘛。” 我脑子顿时空白,真的是罗瑶,还好巧不巧,她竟然在镜子里面看到了我! 罗瑶亲切的上前把我拉到身边,“伟民这人,眼光和咱不一样,储一,你帮我看看,我穿这身好不好看。” 外人看来我和她是好朋友,可是我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得意之意。 我笑了笑,接着说,“是啊,袁伟民他的审美确实有问题的,我来看看哈。”然后我借着给她整理领子的顺当,靠近她耳边轻声说,“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贱人。” 罗瑶脸色微变。 我又给她整理好裙摆,然后围着她走了一圈,我摸着下巴说,“这件衣服很好看,但是吧,不适合你。” 罗瑶脸色再变。 “你看啊,你生过孩子之后恢复的不好,小肚子很明显。还有,哺乳过后胸部下垂的厉害,一点都不挺拔。”我继续评价着,“这可裙子却是修身的很,把你这小肚腩还有腰身显露的无疑啊,不好不好。”然后我嫌弃的看了袁伟民一眼,“罗瑶坐月子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不然她的身材也不至于恢复的这么不好。这大好时光的,这么多好看的衣服都不能穿了,真是可惜。”末了,我故作歉意,“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会儿你坐月子的时候袁伟民跟我腻歪着呢。” 罗瑶的脸已经彻底黑了,袁伟民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声不吭。 精明的导购读出了我话中的火药味,上来打圆场,“小姐,可不能这么说,每位妈妈都是一个大功臣。”随后又宽慰罗瑶,“小姐,您别听您朋友的,这衣服您穿着很好看,很适合您。” 我笑,“导购,帮我拿这件衣服的小码,我来试试。” 我拿着衣服转身进了更衣室,我以为他们应该走了,却不想还在。 我出来的那一刻,把袁伟民的眼睛给看直了,若不是罗瑶狠狠的掐了一把,他都回不了神。 导购惊喜的不行,“哇,小姐,这件衣服真是太太太适合您了,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呀!” 我呵呵一下,在镜子面前转了一个圈儿,我说,“就这件,刷卡。” 我掏出卡,特意在他们两人面前展示了一把,罗瑶不可能不知道这卡。 罗瑶气的直跺脚,袁伟民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着,“你穿着也好看,咱们也买。” “买买买买你妹啊,老娘不买了。恶心!”罗瑶边说边进更衣室,随后发出一声尖叫“啊——” 袁伟民急忙冲到门口,“老婆,怎么了?” “啊啊啊!”罗瑶就是不说话,大声尖叫着,急的袁伟民一遍遍问老婆到底怎么了。 我刷完卡,我说,“不用包装了,我直接穿着就行。”然后把旧衣服丢在更衣室不要了。 我走出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罗瑶在气急败坏的骂我,我鄙夷一笑,潇洒的走了。 对,就是我做的。 我把罗瑶的衣服放在地上使劲踩,踩都全是脚印,全是灰。谁让她穿了淡色的衣服,这怪不得我。 我解气的很,感觉步子都要飞起来了。 我走几步就往后看看,想看看那个贱人有没有狼狈的出来,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不想撞到了一堵肉墙。 【34】:打成猪头 我往后退了一步,毕竟是我没看路撞的人家,我低头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人身边的女人鄙夷的扫了我一眼,“把储总的衣服弄皱了,你赔得起吗?” 我默念着“储总”两个字,抬眸打量了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腰杆笔直,个头肯定有一米八,刘海向后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而身边的女人,身着干练的职业装。 女人傲娇的质问,“你在看什么?” 我眯起眼睛说,“你刚不是说这位先生的衣服皱了吗,我看不出来啊,莫不是小姐您视力异于常人。” 我不喜欢趾高气昂的人,我脾气也是很臭,别人怎么对我,我也就会怎么对别人。 我深知,人人都会欺负老实人的道理。 “你!”女人上前一步,被男人拦下,“陶桃。” 陶桃看了男人一眼,于是应声退到男人身边。 我听得男人又说,“何必纠结无关紧要的小事。”说着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后走了。陶桃倒是瞪了我一眼,仿佛我真的把这男人怎么样了一样。 我撇了撇嘴,往外走时,罗瑶叫着我的名字追出来了,我有点慌张。 我原本想看看罗瑶在哪儿,结果看到了周然和刚刚被我撞的男人在一起,随后三人一同离去。 周然似乎也看到了我,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在我朝他笑了笑,锁定罗瑶的位置之后,我赶紧拔腿跑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哪知罗瑶紧追着我不放,把我给堵在了商场外面。 我跑的也有些累,只能停下来喘口气。 若不是袁伟民拉着,我想罗瑶定是上前和我推搡了,她死死的盯着我,“怎么有你这种贱人,踩我衣服,你是不是有病。” “是是是,我有病,就是我有病才会踩你的衣服啊。”我撇了撇嘴,边喘边说。 罗瑶顿时吃瘪,蓦地愣了一秒钟,随后精湛不已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语源源不断的从她嘴里传出来。 我静静的听她说了好久好久,最后趁她停下来歇口气的顺当,我伸出大拇指毫不犹豫给她点了个赞,顺便和袁伟民说,“前夫,她说了怎么多话都不带休息的,肯定口渴了,你快去给她买瓶水解解渴。”末了,我接着说,“以前你对我可贴心了,怎么这会儿不懂如何照顾人了呢?” 罗瑶蓦地朝袁伟民瞪了一眼,袁伟民一怔,喃喃的开口,“渴了吗,我去买水。” 罗瑶嫌弃的睨了一眼,袁伟民走开了。 我咯咯咯的笑起来,“储杰也两岁半了,你和袁伟民的地下情肯定超过两年半吧。我只是觉得可惜,现在终于光明正大了,袁伟民竟然不懂照顾你了,是不是心理落差很大?”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袁伟民和罗瑶的相处模式是怎样,我不过是见缝插针把细节夸大化了而已。哪怕罗瑶厚脸皮不在乎自己的小三转正的身份,可她的心里到底是有些虚,所以才会把我这些话也是放大化。 罗瑶很生气,嘴角强扯着笑容,“我和伟民很相爱,你是在嫉妒对吗?储一,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 我浑身一震,狠厉的看着她,随后又轻笑开来,“确实,只能怪我肚子不争气,承受不住贱人的拳打脚踢。” 我看到袁伟民已经买了水回来,因为罗瑶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罗瑶不知情。 我待袁伟民再走近了一些,我继续说,“当日饭盒里的那张验孕报告被你撕碎,后来你又故意朝我肚子猛踢,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罗瑶得意的大笑,阴阳怪气说,“你有什么证据吗?能证明是我杀了你的孩子吗?” 我看到身后的袁伟民的脸色起了变化,我暗自高兴,他肯定是听到了。 我咬牙,“是,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人在做,天在看。” 袁伟民脚步停滞了一下,然后上前,“瑶瑶,喝水。” 罗瑶吓了一跳,脱口问道,“伟民,你什么时候来的?”说着,罗瑶惊恐的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她脸上的惊恐越发明显。 袁伟民把另一瓶水递给我,“小一,水。” “你给这贱人买水?”罗瑶夺过袁伟民手中的水扔出去好远,“给狗喝,也不能给这贱人喝。” 袁伟民-意味深长的看了着罗瑶,我知道肯定是在探究刚刚我和罗瑶的谈话,罗瑶心虚的不行,忙是转移话题,“老公,这水我拧不开,帮我拧一下嘛。” 以我和袁伟民朝夕相处的这三年,他脸上面无表情就说明他内心其实暗潮涌动。 我想,他们之间的嫌隙恐怕多了一层了,毕竟袁伟民是真的喜欢孩子。 我微笑,“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罗瑶急忙说,“贱人别想走,我还有事要说。” 袁伟民厌厌的开口,“还有什么破事?” 罗瑶被袁伟民生气的语气吓了一跳,声音瞬间弱了下去,“我,我……哎呀,老公,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嘛。” 我皱眉,看不清罗瑶是搞哪出戏了,虽然我没有工作有点闲,但是不想陪她演。 我转身离开,才走到路边要打车,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朝我跑来,那人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摆正面对她,随后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左脸上。 火辣辣的疼。 袁伟民的妈出现的太突然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右脸也被反手甩了个巴掌。 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不是该谢谢我的前婆婆,左右对称,把我给打成了一个猪头。 我推开她,她始终年老,撑不住我的力道,跌倒在地。哪知她又爬起来打我,边打边说,“贱蹄子,离婚了还有脸跟伟民要走三十万,贱蹄子,我找你找了很久了,今天总算被我逮到了。快还钱!不还钱,我一辈子都追着你要!” 我扣住她的手腕,她嗷嗷叫着,“哎哟,哎哟,伟民,瑶瑶,快来救我。贱蹄子还不放手!” 远处的袁伟民瞪了罗瑶一眼,然后冷着脸上前,对我说,“储一,放手。” 罗瑶装模作样上前叫嚣,“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忍心对一个老人家这么下狠手?” 我冷笑,“我要是不放,能怎样?” 如果说先前只用了五分力,这次我用上了七分。 他妈妈嚎叫的更大声了。 “储一,给我点面子。”袁伟民低声说。 我不知道袁伟民是真君子还是在外他怕丢脸,他没有动用武力。 我点头,“那你给你妈解释一下,那三十万,是我跟你要的,还是你自愿给我的。” 袁伟民怔住,他看了看罗瑶,又看了看他妈,于是他说,“钱是我给小一的,不是她问我要的。还有,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于这三十万的事情。” 我心中冷笑,然后放了手,下一秒我抬手甩了罗瑶一巴掌,我说,“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明知钱的缘由,还在背后挑拨离间,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叫她来堵我对吗?” 罗瑶被我打蒙了,我随后反手又甩了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是替你婆婆还债,你说的对,我不能欺负一个老人家。” 我潇洒的离开,却忍不住哭了。 袁伟民和罗瑶霸占我爸的遗产和我的全部,只拿三十万就以为能堵住我的口。在他眼里,这是补偿,在我眼里,这是雪上加霜,这三十万,总有一天,我换成硬币,一个一个砸死这对狗男女。 ………………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当滴落的时候视线又重回清晰。 我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不哭。 出租车来的很慢,我在路边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 我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怔住。 祁南城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也不知道为何,我只觉的委屈,哭的更加厉害了。 他轻拍着我的后背,静静的听着我哭。 我哭的他的西装鼻涕眼泪一大把,等我哭够了,我抽噎着说,“你的西装…脏了…好脏。” 祁南城看了一眼,擦掉我脸上的眼泪,“不过是一件衣服,脏了洗洗就是。” “那衣服脏了洗,心里委屈能怎么样呢?”我仰着哭红的笑脸问他。 他宠溺的笑,“就和刚刚一样,谁让你委屈,你就反击啊。” 我蓦地怔住,“你……” 难道刚刚这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祁南城掐了掐我的脸蛋,“很棒,这才是我喜欢的储一。” 我下意识脱口喊疼,“疼啊,你以为那两巴掌是白挨的吗!都被打成猪头了你看不出来吗?”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刚我被欺负成这样,你他吗在边上看着,你也不上前帮我!” 这时,耳边传来周然幽幽的声音,“储小姐,我刚刚想帮忙的,但是被祁总拦下了。” 祁南城瞪了周然一眼,周然嘿嘿一笑,赶紧逃了,“我去把车开过来,祁总,储小姐,慢聊。” 祁南城扯了扯嘴角,“回头我肯定扣他奖金。”他把我搂在怀中,轻声安慰,“我这么做,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独自一个人面对。” 我笑中带泪,“不用怕,我厉害着呢。” …… 我上了车,意外看到了车窗外的陶桃和那个“储总”,而祁南城也在这里出现,难道那个“储总”就是他。 【35】:没名没分 祁南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说,“难道兄妹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 我拧了拧眉,看着他,我很严肃的说,“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储杰跟我算哪门子姐弟。 祁南城朝窗外瞟了一眼,“储沛之,铭扬设计集团长子,目前暂任集团旗下子公司铭扬设计的总裁。” 我猜的没错,原来他真的是储家的人。 “这么说来,你今天约他谈这个事情?”我问。 祁南城不置可否的点头,“你猜,他有没有同意?”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不会同意吧。” “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我和你对他来说非亲非故,人为什么要帮你?”我仔细想着那会撞了他的情景,他脸色淡然,连眉头没有皱一下,这明显就是无感啊,当时他还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我分析完却没有等到祁南城接话,我狐疑转过脸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脸已经黑成了一块炭。 他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 祁南城飞速抓住我的手,“你和他见过面了?” 我一愣,心想他怎么知道,可表面上自然要当没发生任何事,我很镇定的回答,“没有啊,怎么?” “那最好,如果让我知道你俩认识的话,我定不饶你。” 我皱眉,鄙夷的扯了扯嘴角,“祁南城,其实吧,我有时候挺看不懂你的。就算我和他之前不认识,你都说我会是他妹妹,那我和他马上也会认识。” 突然,正在前头默默开车的补刀王周然又开口了,“储小姐,其实吧,祁总是怕您被其他公子哥拐走。” “周然!”祁南城喝到,“开车是用嘴巴开的吗?” 周然不怕死的继续说,“祁总都三十了,老夫人都急的团团转,你别看他心绪稳定,其实也担心打光棍呢。” 我呵呵的笑了笑,客气说,“不会,男人三十岁是最好的年纪,而且祁总多金又帅气,不会打光棍的。” “眼下社会男女比例大比例失调,是吧。”周然说的头头是道,“我家的祁总,还是个闷葫芦。” 如果说刚刚祁南城的脸是块黑炭,眼下这块黑炭已经黑的发亮了,我想,如果周然不是在开车的话,祁南城大概会揍得他满地找牙吧。 我解围,“祁总,您有一个特别贴心的好助理,人生大事都给你记挂在心,应该加工资!” 哎等等,这句话,怎么像是火上浇油呢。 祁南城握出一个拳,展示在我面前,“周然在开车,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我先放过他。储一,沙包大的拳头你见过吗?” 我也顺势握了一个,然后伸在他面前,“是这样的吗。” 这人吧,握了拳之后就很容易出拳,嗯,肯定是这样,这是本能反应。 于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经搭错了,一拳就出去了。 车厢内只听得男人的一声闷哼。 祁南城撕心裂肺的喊,“储一,我定饶不了你。” ……………… 周然把我们送到别墅,他就驱车离开了。 斗智斗勇了一天,觉得肚子饿了,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现在吃饭吧太早,但是实在太饿,于是我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祁南城拉住往厨房走的我,“去干什么?” “关你屁事。”我朝他撇了撇嘴角,“放开,我要去厨房。” “给我做饭?” “你想多了,我饿了,找东西吃。” “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祁南城摸了摸肚子,“你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啊,我怎么知道厨房有什么。” 从进门到厨房也见到宋嫂,我疑惑问宋嫂的去向。 祁南城说,这个点应该是宋嫂去买菜然后回来做饭。 我拉开冰箱,发现除了一些真空包装的熟食和罐头,就只有鸡蛋,没有新鲜蔬菜。 我一脸惊呆的看着祁南城,“不会吧,冰箱都没吃的吗?” “每天都吃新鲜的菜,当天买当天做。”祁南城淡然回答,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幼稚。 看来宋嫂在做饭这一块,比我当年家庭主妇的生涯幸苦多了。 我摊摊手,“那我煎几个鸡蛋,煮锅小米粥吧。” “我不爱喝粥。” “咳咳,好吧,你想吃什么?” 祁南城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说,“我喝小米粥,吃煎鸡蛋。” 祁南城生气了,又强调了一遍,“我不爱喝粥。” 我勒个去! 没食材不说,他也不说要吃什么,我的提议他又否决,我也生气了,我不管他,开始淘米。 哪知祁南城跟个小孩子一样不依了,一跺脚一咬牙,“我说了,我不爱喝粥。” 我想也没想,脱口接话,“那你吃屎吧。” “好啊。”祁南城笑,然后关掉水龙头,把我拉出了厨房,往某个地方拉。 我挣扎了几下没甩开,“祁南城,你要拉我去哪儿啊!” “去厕所啊,你不是说吃屎吗,你拉啊。” OMG! 我简直无语望天,“如果外界要是知道在商场上让人心惊的祁总私底下竟然是这样子的,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在你面前啊,无所谓啊。”祁南城突然认真了起来,语气温柔而坚定,“你是我老婆。” 我顿时愣在那边不知所措,半晌,我说,“我和你的婚姻更像是一场交易,而且我的受益与你相比,似乎更多。祁南城,你作为商人,难道真的愿意做亏本的买卖吗?” 祁南城放开我的手,把我推到墙边,抵住我,一字一顿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看待我们俩的关系的?” “我和你认识连两个月都没有。比起闪婚,我更中意日久生情。” 他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好看的瞳眸里蒙上一层阴郁,“所以,就是你和前夫那个相处模式?” 我不惧的点头,“我和袁伟民相知相恋两年后才结婚,虽然我和他现在离婚了,但是……” “够了!”祁南城不耐烦的打断我,“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你和袁伟民之间的任何,任何都不可以。”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的语气是这样重,这样阴冷,让我有些害怕,我挤出一个笑容,“好。” 我本想说,我的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他接受不了,最好不要硬来,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何必这么认真。 也许某一天,我和他就各奔东西了。 …… 我和祁南城不欢而散,我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我贴在门边上,心中有种小期待,希望他能推门而入,可是他并没有。 我胸口有些难过的窒息,也带着失望。 我安慰自己,刚刚自己都这么说了不是,不能这么认真。 东西没有吃上,肚子饿的难受,我决定还是去弄东西吃,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才开门,祁南城高大的身躯赫然就在门框面前。 我有些被吓到,但是看到他一只手正做着敲门的手势,我心里突然明媚了一些,我端着脸问,“你干嘛。” “饿了,给我弄东西吃,喝粥就喝粥吧。”祁南城局促的收回手,傲娇的说。 ……………… 事实上,这顿粥,我和祁南城还是没有喝上,因为奶奶来了电话,说过去吃饭。 这是我第二次站在祁公馆的牌匾前,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拘束。 我挽上祁南城的手臂,“走吧,终于能吃饭了,可饿了好久了。” 祁南城一怔,随即笑了,掐了掐我的脸蛋,“机灵。” 我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还掐还掐!知不知道疼!我特地补了妆,别把我妆给整没了,回头变猪头,小心丢你脸!” “来不及啦,已经不能退货啦。”祁南城懊悔的仰天长叹。 沈迎红也在。 她看到我和祁南城打打闹闹的进来,冷着脸起身,“走路就好好走,这样打打闹闹算什么?” 我一愣,忙是收回了嬉笑的神情,默默的跟在祁南城身边。 “奶奶。”祁南城叫了一声。 于是我也跟着叫了一声。 奶奶笑的慈祥,“好,乖,快坐。小一啊,这些都是上次你说的喜欢的菜,今儿我让人做了,你尝尝看,是不是你平常吃的味道。” 祁南城娇嗔,“奶奶,您这简直是有了孙媳妇忘了亲孙子呐。” 奶奶斜睨了祁南城一眼,“就你会贫,给我坐下!” 我动了筷子,准备夹菜的时候,沈迎红喝住了我,“长辈还没动筷子呢,怎么轮得到你?” 我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只好赔笑,“阿姨说的对,是我没有注意。” 沈迎红继续说,“这怪不得你,毕竟娘死得早,爹娶了后妈也生了弟弟不管你了,现在爹也刚过世对吧?没人教没关系,等你嫁进祁家,阿姨会好好的教教你礼仪。” 桌底下,祁南城宽大的掌心包裹住了我小手,桌面上,他拿起筷子,问我是不是想吃花菜。 我怔怔的点头,然后他给我夹了一块,说,“奶奶说了,尝尝看,是不是平常吃的味道。” 奶奶也说把这当家就是,不用在乎那些什么礼仪。 眼泪泛起,我急忙低下头不敢抬起。 沈迎红不屑的笑,“话确实这么说,但是妈,祁家怎么能娶这么没名没分的媳妇?这岂不是叫外界笑话?” 【36】:难道养不起你 青儿上前给我递了纸巾,轻拍了我的后背,然后对沈迎红笑了笑,说,“夫人错了,储小姐是孤儿难道不应该给更多的关心吗?” 沈迎红嗤笑,“一个女人在祁家的面子面前,算得上什么?” 青儿怔住,大概是想起了她自己悲惨的身世,“夫人怎么能怎么想……” “青儿你这丫头是在干什么?”沈迎红突然提高了声音,“怎么的,在妈身边待久了,所以也高傲了是吗?认不清自己只是一个下人的身份了是吗!” “迎红。”奶奶看了沈迎红一眼,“你能为祁家这么想,我很欣慰。” 听得奶奶认同,沈迎红很开心,更加趾高气昂的贬低我,“可不是嘛,祁家的少奶奶肯定是有头有脸的千金大小姐,妈,我心中倒是有个人选,我觉得暮颜那孩子就很不错。” 奶奶听闻,细细想了想,随后点头,“暮颜是秦氏房产的千金,身份确实不差。” 我低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箭靶子,每一把箭都中了把心。 我听得奶奶又说,“可咱们小一,是铭扬设计集团的千金,身份难道很差吗?” 我指尖一颤,猛地抬头看向奶奶,而奶奶也正看着我,微微浑浊的眸子里却满满都是笑意。 我的眼泪就在这一刻落下了。 祁南城擦掉我的眼泪,“别哭,储沛之一向都很疼你这个妹妹,若是知道你在我这受了委屈,回头得跟我急。” 沈迎红一愣,冷笑着说,“呵呵,以为自己姓储,就能睁眼说着瞎话,说自己是铭扬集团的千金!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祁南城打断,继续说,“我也正好与储沛之约好,到时候两家人吃个饭,相约一个婚期,就把这婚事定下来。” 青儿也是愣了,但是她识相的没有说话。 ……………… 吃过饭,沈迎红借口有事要走,青儿送她出去。 我侥幸的躲过了鸿门宴中的暗流涌动。 “奶奶,怎么你也知道我和铭扬设计……”我欲言又止。 “祁家这么大,难道养不起一个儿媳妇?”奶奶拍了拍我的手,“南城喜欢你,就什么都足够,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你也别太有压力,有我在的一天,我就定维护你一天。” 我喉头一梗,差点落下泪来。 祁南城拧了拧眉,一脸嫌弃我不争气的表情,“这有什么好哭的,奶奶都疼你不疼我了,我都还没哭呢。”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忍着的眼泪,就真流下来了。 祁南城在我耳边轻言,“妆哭花了。” 我蹭一下站起来,我急忙说,“奶奶,我去下厕所。” 于是我冲到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还有红印子,不过还好,只有一点点,明天就看不出来。 我对着镜子补了妆,刷了睫毛膏。 嗯,我又是美美的我。 我回了客厅,青儿招呼人上了甜点,随后她端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出来,甜甜的笑,“少爷,这个您上次说好喝,所以我特地又做了。” 祁南城这次没有接,而是指着我说,“给她,让她也尝尝你的手艺。” 青儿不乐意,低声嘟囔,“这是我特地给您做的,您倒是喝一口嘛。” 我笑,“是啊,你别枉费了青儿的一番好意。” 青儿拧眉看了我一眼,不甘之意又展现在她的脸上。 我读不出哪里不对,但总感觉有地方不对。 …… 晚上九点,我戳了戳祁南城,轻声问,“今晚是住这里吗?” 祁南城摇头。 再和奶奶唠嗑了一会儿之后,祁南城起身说,“奶奶,我和小一准备回去了。” 奶奶拄着拐杖艰难起身,我忙是上前扶着,她说,“去吧,路上小心。” 青儿遗憾的说,“少爷,今晚怎么又不住这里啊。” 奶奶拉住青儿,“我喜欢清静。” 青儿不甘心的咽下了嘴中的话,只好说,“少爷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 车上的我一声不吭,祁南城问我在想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你是个直-肠子,有点事儿都浮现在脸上。” “是吗?”我反问,然后我又说,“我只是在琢磨奶奶那句说她喜欢清静的话。” “继续说。” “人老了不就是喜欢和子孙在一起热闹一些么而且也不和你爸妈住在一起。还有,奶奶竟然也知道你要给我按身份的事情。还有……好吧,没了。”我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唯独把青儿对他的异样没说。 女人的第六感准的不行,但是说出去,男人多半会不信,还会说女人多想。 祁南城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好吧,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你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害得我吓了一跳。 我扶着一起一伏的胸口,“你干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随后,他的声音又温和下来,“等你嫁过来,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的。” 我毫不留情吐槽,“呵呵,你这回答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 晚上十一点,我洗漱完毕,把电脑搬到床上,然后颤着手插-入了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 我正在给自己勇气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祁南城裹着浴袍出现在门口。 我很不悦,皱着眉看着他,“不是已经约法三章,这个房间是我的私人空间。” “这整栋别墅都是我的,和我谈私人空间?” “行,我立刻马上就搬出去。”我说着就动身下床。 祁南城瞳眸一深,他快步上前擒住我的双手,嗓音低沉,“就非要和我顶撞是么?” “这就是我-日常的谈话,祁总适应不了吗?” 他和我对视了半晌,瞳眸里窜出了一团火,我以为他会把我推倒,但是他没有。 我定了定神,“谢祁总的不生气之恩。” 祁南城放开了我,看到了电脑界面,他挨着我靠在床头,然后把电脑放在大腿上,顺便把我给搂了过去。 我心惊,“别看!” “是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 我点头,抓着他的手祈求,“别看好吗,别看。” “为什么不看?”祁南城挑眉反问,“还是你不敢看?” “我……” 祁南城甩掉我的手,下一秒就点了播放键。 我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仿佛这么做,就能变成一个聋子和瞎子。 祁南城轻叹一口气,他用力掰着我的双手,“我的女人,怎能做一个逃兵。” 我摇着头,我说,“别动别动,我听得见,我听得见……我听得见……” 一双手而已,怎能真的把外界的声音都隔断。 「储白荣:罗瑶,没想到你……哎!叫我怎么说你好! 罗瑶:那就别说。 储白荣: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回去就签了,储杰后续的赡养费我会出。 罗瑶:呵,你会这么好心? 储白荣:我们只是和平离婚,储杰还是我儿子,我理应要出赡养费。 罗瑶:储白荣,瞧瞧你这窝囊的样子,为了什么狗屁面子,还愿意帮别人养儿子,真是服了你了!真是没种! “啪”。 罗瑶尖叫:储白荣,你他吗敢打我! …… 储白荣大喊:罗瑶,别拉方向盘,你坐好,别动方向盘! …… 罗瑶尖叫:啊,车,对面有车! 储白荣:老婆,小心!别怕,我会保护你! …… 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和罗瑶的尖叫声……」 我睁开眼睛,视频画面已经定格。 祁南城说,“再看一遍。” 我惊恐的抓住他的手,“求你,别放了。” 我单听着他们的对话就仿佛看到了当时的画面,祁南城让我看,目的是为了看怎样相撞的那一幕吧,呵,我怎么接受得了……至少目前都不能接受,不,也许永远都无法接受。 拼命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蓦地,我只觉一双长臂将我搂过去,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这时候身边能有个人陪着我,真好。 我泪眼婆娑,“原来罗瑶没有说谎,我爸真的是为救她而死的……我爸死的太不值了……” “这不是重点,车祸的重点是,两人争执,罗瑶拉了方向盘导致车子失控引起的。” 我一愣,哭的更加厉害了,我一边捶打着他一边说,“你干嘛要对我说,干嘛要对我说……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祁南城把我紧紧的搂在怀中,轻抚我的秀发,“我的女人这样聪明,怎会不知重点。我不想你自欺欺人而逃避。” 我伏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我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我不会逃避,我爸也给了罗瑶机会,她不要,她竟还反咬一口。我不会让她好过。” ……………… 第二天一早。 我因为梦见了我爸出车祸而猛然惊醒,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翻身下床想去冲个澡,却听得被子底下传来了嘤咛声。 我呆住,慢慢掀开了被子。 于是,被子底下的裸男慢慢呈现在我的眼前…… “哎呀,干嘛。”祁南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偷看我健壮的身躯么?” 我的脸倏然红了,急忙辩解,“没有。” 祁南城一把掀开了被子,“我对这的身材很满意,也不建议给你多看两眼。” 我看到浴袍丢在地上,那么祁南城就是光身子啊! “啊!!”我惊声尖叫,“色-狼!” 【37】:一点都不…大 被我这么一叫,祁南城瞬间清醒了,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羞红脸的我,皱眉问,“没见过男人?还是没见过我这么…大的男人?” 我咳了咳来掩饰我的尴尬,辩解说,“切,这一点都不…大啊好吗!我都看裸男看了三年了都。”好吧,其实祁南城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全裸的男人。 祁南城的脸莫名就拉了下来,他扣住我的手腕贴近他,一字一顿,“今后你能看的男人,只有我。” 我窘迫不已,不敢看他目光流转的瞳眸,只得紧张的点头。 ……………… 本以为祁南城说和储沛之约好吃饭是为了让沈迎红相信我这突如其来的身份,没想到是真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我以为你上次这么说是为了打了马虎眼。” “你和储沛之,更者储家,早晚都是要见面的。”末了,祁南城继续说,“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待会你去换下,然后周然会来接你。” “那你呢。”我急急的问。 “我要先去公司。” “那你会一起是吃午饭吗?”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脑袋,“我这女婿不去,像话吗?” 听到“女婿”二字,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开始难过,我低声说,“你算储家的哪门子女婿。那个储家,又不是我的家……” “傻一,此储家非彼储家,你心中明了,我一样也明了。” 祁南城在我额头啄了一下,然后套上西装出门了。 …… 祁南城走后的别墅,总是冷清的不行。 我一人坐在摇椅上,在阳台晒着太阳刷着手机。 宋嫂给我端来了水果,“小姐,这样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我笑了笑,“谢谢宋嫂关心。” 我继续死不要好的刷着手机,不然多无聊。 这时,宁双给我来了电话。 我脸上不觉挂起了微笑,我激动的叫了一声,“双儿,是不是想我啦!” 结果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传来抽泣声。 我顿时就紧张了,“双儿,怎么了?” 电话那头一直哭,就是不说话。 我更加着急,“双儿,在公寓还是宿舍,我马上来。” “公寓……” 我招呼宋嫂给我备一辆车,然后通知周然不用过来接我,等会给我个指定地方,我到时候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 宁双和李毅风虽然有医院提供的男女宿舍,但是两人也在外头租住了一间公寓,小两口嘛,毕竟想要一些私人空间不是。 公寓的门虚掩着,我的心顿时也提了起来。 我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为保安全,我还溜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咳咳,感觉我自己也是挺威武的。 主卧里头有抽泣声传来,我拿着刀,然后冲到主卧,眼前的场景吓了我一大跳。 宁双抓着被子靠在床边抽泣,而地上晕倒着一个全裸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一丝不挂,看的我有些心惊肉跳。 “双儿!”我轻唤一声,冲到她身边,“双儿,发生什么事了?” 挂着一脸泪痕的宁双哭着一直摇头,眸子见竟是惊恐之意。 我再仔细瞧了瞧地上的男人,这男人不就是房东张田飞吗!我又看了看宁双的样子,头发凌乱,裸露的皮肤上还有斑驳的青紫…… “操他吗的,老子砍死他!”我大吼着抡起菜刀真的就要砍了,宁双急忙拉住了我,哭着摇头,“小一,别冲动,别冲动……” “张田飞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宁双摇头,泪眼婆娑“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宁双吸了吸鼻子,“我踢到了他的命根子,他…他痛晕过去了……”末了,宁双又说,“小一,先把刀放下……” 我看着手中的菜刀,急忙丢掉了,才发觉,我自己的手,乃至全身都是颤抖的。 我找来衣服给宁双穿上,我发现她的短裤已经被脱到脚踝处,我也是不好意思去看她私-处有没有被强-奸的痕迹,我只好再确认一遍,“双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没事?” 宁双含泪点头,“没事,真的。” “来把衣服穿上。”我便给她穿衣服边问,“李毅风知道这件事情不?” “我刚打他电话没人接,应该是在做手术吧。”说着,宁双又要委屈的哭了。 我忙是安慰,“别哭,有我在,我一样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小一,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毅风好吗,我怕他会多想。” 宁双祈求我,让我想起了那时候我祈求她替我保密孩子没了的时候。我拥着宁双,轻抚她颤抖的身体,我说,“双儿,不哭。” ………… 警察局。 对,我报了警。 张田飞伤害了我的宁双,哪怕没有对她造成肉-体上的伤害,但这根本就是强-奸未遂,我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宁双生气又幽怨的瞪着我,朝我控诉,“储一!你为什么报警!如果毅风知道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知道她的难过,我也知道女人在受到这种伤害时的委屈和自卑。 我也心疼的紧,耐心解释,“双儿,这是强-奸未遂,他是强-奸未遂犯,法律绝不姑息!而且她伤害的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宁双一愣,别过头去哭了。 我轻拍着她的肩膀,继续宽慰,“双儿不哭,强-奸未遂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宁双不理我,我以为她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我也就没和她多扯。 可哪知,张田飞竟然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察局。 我蓦地撑大了眼睛,宁双吓的不行,我把宁双护在身后,我说,“张田飞,你他吗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你他吗不应该坐牢才是!” 张田飞暧昧的看了宁双一眼,甚至看了我好几眼,冷笑,“呵呵,想搞老子?你俩个贱人还嫩了点,贱人,不知道我是谁是吧?” 我给壮了胆,“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是逃不掉的!” 张田飞极其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说着他上前一步靠近我,我吓得退后了一步,他低下头,用恶心又瘆人的语气说,“没想到你这个贱人,比宁双生的还好看,小贱人,可小心着点,大爷我总一天也要尝尝你的味道。” 我怔住,抬手给了张田飞一巴掌,“真是人不可貌相!” 以前衣冠楚楚的一个人,表面看着不错。虽然和宁双还有李毅风的关系说不上说不上亲近,但总归是房东,所以宁双、李毅风对张田飞也是客气,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的,张田飞他吗的竟然一个衣冠禽兽! 张田飞被我打蒙了,反应过来,凶相毕露,“贱人,敢打老子?老子弄不死你!” 光天化日,张田飞竟然上前撕扯我的衣服。 宁双急了,上来推着张田飞,“这里是警察局!” “滚开。”张田飞大喊一声,把宁双一脚给踹飞了,“警察能奈我何?” 宁双吃痛的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起不来。 “双儿!”我想去扶宁双,但是我被张田飞扣着,动弹不得。 张田飞见我挣扎的不行,心烦意乱,更加怒火中烧,猛地盖了我一个巴掌,我顿时被他打得晕头转向,四肢无力。 我只觉得胸口一凉,原来领子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春光乍泄。 张田飞色迷迷的眼睛都看直了,张开了嘴巴就想啃下来。 我听得警察局门口有个洪亮的男声大喊了张田飞的名字,张田飞脸色一紧,不甘心的放开了我。 那个男人,西装革履,拎着一个公文包,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 我猜,应该是律师吧。 男人上前,“先生说了,这是保你的最后一次,还不赶快滚。” 张田飞谄媚一笑,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狼,灰溜溜的逃跑了,可最后回身对我的那个眼神,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顾不上已经破了的领子,扶起地上的宁双,“双儿,怎么样,踢到哪里了?” “没事,我没事。”宁双神情疲惫,“小一,你呢?” 我笑,“只是衣服破了,没关系。”我想起张田飞,冷笑,“双儿,相信我,我定会让那个罪犯伏法。” “两位小姐,要去哪里的话,沈某可以送你们过去。”刚刚那个男人,还没有走。 我搂着宁双,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沈某,“您是律师对吗?” 男人笑,“是的,我姓沈,叫沈利川。” 我斜睨了一眼,冷冷的说,“身为律师,却不分青红皂白。人在做,天在看。”我继续说,“沈律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双儿,我送你去医院。” 宁双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都失了血色,“不去,我不去,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我心疼的皱眉,“去医院看看我才放心。” 宁双祈求,“好储一,我不去医院,我的伤我心里有数。还有,千万对毅风保密,好吗。” 我强忍着眼泪,我说好。 我扶着宁双走掉,沈利川上前拦住我,“你是储一?” 我抬眸,冷眼瞧着,“对,我就是储一。” ……………… 我送宁双回了宿舍,那个什么狗屁公寓怕是回不得了。 宁双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丢下她一个人。 我给祁南城去了个电话,问问和储沛之能不能下次再约。 祁南城接到我的电话似乎很惊讶,也很开心,但是知道我打来的用意后,他的语气就冷了八度。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 【38】:我承认是他老婆 我想到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如果不是面对面的话,就会曲解对方的意思,甚者连吵架都会吵的更凶,于是我妥协告诉了祁南城位置,想等见面的时候再作商量。 我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宁双已经挂着眼泪睡着了,我洗了块热毛巾给宁双擦脸。 她倔强的嘟着嘴唇睡着了,手紧紧抓着被子,做着防御的姿势。 我想起那会儿她无助的样子,我又是难过的不行。 ………… 祁南城给我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在宿舍楼下。 我给宁双掖了掖被角,然后出去见祁南城。 祁南城见了我,眉头深皱,脱下西装罩在我身上,“你跟人打架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被张田飞扯破了,后来照顾宁双也就忘记了这件事。 我无奈一笑,拢了拢西装,“是啊,没打赢,不开心。” 祁南城恨铁不成钢的睨了我一眼,“下次打不过就跑,或者打电话给我。谁他吗欺负你,我弄的他满地找牙。” 我嘿嘿一笑,心情瞬间明媚了许多。 但是我得回归正题啊,可是我又不能把宁双受的伤告诉祁南城吧,于是我找了个借口,我说,“那个……我来大姨妈了,我痛经,能推迟和储沛之的饭局吗?” 祁南城不回答反问,“你觉得能吗?” 我自然深知不能,但是我不能去。 我低着头不说话。 祁南城拉住我的手,“我带你去换件衣服,然后去吃饭。” 我撅起了屁股,整个人的重心往后移,可抵不过祁南城的力道呀,我干脆一屁股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祁南城拧了拧眉,无语的扯着嘴角看我,“这赖皮的招数哪里学来的?” “自学的。” “痛经的女人能有这力道,我也是佩服。”祁南城看穿我的小把戏,很严肃的说,“非去不可。” 我咬了他的手一口,他吃痛的放开我,我坚决,“我不去。” “储一,你又闹哪门子脾气?”祁南城弯腰看着我,瞳眸中的温度已经冷却了几度,“别人都是抓着机会不肯放,你倒好,我都给你安排了路,你却还不走?没腿吗?没腿我抱你!”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可我不能丢下宁双,尤其是今天! 我想了想,“那我去赴宴,然后见了面我就赶紧回来好不好?” 祁南城终于成功的被我惹怒了,但是他不跟我废话,飞速打了个电话,随后看着赖在地上的我,“拖一分钟是拖,拖一个小时也是拖。周然会带着衣服过来,你若不嫌丢脸,你就在这一直赖着。” 我偷偷瞧了四周,果然有驻足围观的群众。 我转念一想。 哈哈。 我想到了计策。 我服软,“好吧,那你拉我起来。” 我说是这么说,但是我没有伸手。 祁南城以为我同意了,眉梢也挂上了微笑,耐心的伸手来拉我。 就在他的手碰上我的胳膊的那一瞬间…… 我扯着嗓子大喊,“非礼啊,救命啊,来人啊,非礼啊……” 祁南城怔住,下意识收紧了力道,压低了声音呵斥,“储一,你搞什么!” 我的领子反正也正好破着,我还展示着领子,我继续喊,“来人啊……非礼啊……” 围观群众越聚越多。 祁南城的脸色快要绷不住了。 趁热打铁的我不嫌事大,继续闹。 终于有个好心群众站出来为我解围。 祁南城怒吼一声,“这他吗是我老婆,你们给我滚开。” 我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喊着,“人贩子都是用的这个伎俩啊,大家别被他骗了,求大家救救我!” 群众一想,确实这些伎俩发生的太多了。 于是好心群众并没有放弃我,“人贩子,看你穿的不错,怎么干起了这个勾当,你再不放开这个姑娘,我可要报警了。”说着还真拿出了手机。 这让我也有些尴尬了,真报警就闹大发了。我想着要不就算了?老实跟祁南城坦白?相信他也没那么冷血吧,毕竟他对我还算是温柔。 这时,祁南城有电话进来,他厌厌的看了一眼,终于接了。 等挂了电话之后,他放开了我。 祁南城说,“储沛之说改天,饭局取消。” 我一听,蓦地撑大了双眸,“真的?” “这能有假?”祁南城没好气回瞪我,“行了,快起来。” 我现在可是有群众撑腰的人好嘛,我呵呵一笑,“人贩你丫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报警抓你。” …… 这场闹剧终于收场。 因为群众坚持要报警,我无奈只好说自己的确是祁南城的老婆。而这什么非礼啊,人贩子什么的是因为跟他生气然后发脾气呢。 围观群众纷纷给了我白眼,然后说我神经病。 我无条件赔笑着接受。 那个好心的群众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姑娘,知道《放羊的小孩》的故事吗,千万不要消费好心人的同情心。” 我怔住,我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大婶对不起,我知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子了。” 好心群众叹了口气走开了。 祁南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没好气的正要给他一个白眼,他就先给我头上来了一个爆栗。 我吃痛的捂住额头,“祁南城,你要死啊。” 祁南城不理我,径直朝宿舍楼走去,我急忙上前拦住,“唉,你干嘛,你现在应该回公司去,反正取消饭局了啊。” “是不是宁双出了什么事?” 祁南城突然问我,叫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半晌,我抬头,“嗯,有事,所以你别上去了。我今晚在这陪她。” 祁南城果然中是个温柔的好男人。 他停下脚步,摸了摸我的秀发,“好,你陪着。” ………… 我目送祁南城的车离开,抬头看了看楼上,才发现宁双正在走廊上看着我。 我朝她招手,赶紧上去。 我被关在了门外。 我着急的捶门,“双儿,双儿你干嘛呀,开门呐。” 屋内传来了宁双的控诉声,“储一,你叫祁总过来干什么?” 我解释,有些语无伦次,“没有啊,本来祁总要带我去吃饭,但是我想留下来陪你啊,可祁总不愿意就和我生气啊,但是后来又不去吃饭了啊。双儿你开门,我陪着你,我不去吃饭了。” 宁双哭的直抽抽,“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可怜,要看我的笑话对吗……” 我急了,“好双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快开门呀,你要急死我啊。” 在我好说歹说之下,宁双终于开了门。 她怨念的看着我抽泣,我把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别哭。” 末了,宁双说想出去走走。 我虽然担心,但肯定是要顺从她的,于是我准备了一下,和她一起去散心。 …… 我瞧见宁双一声不吭,于是我使劲找着话题。 “双儿啊,你看衣服店,秋装都上了呀,上的真早,现在才八月份呢。” “呀,双儿,那件外套真好看,不如咱们进去试试?” “双儿,你看,有人溜大金毛呢,你还记得吗,咱们以前上学的时候,约好以后定要养一只狗狗呢。” “哎呀,你看呀,真的好萌好治愈。” 我抿了抿唇,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又是难过起来。 可这时,宁双却说话了。 她说,“金毛是可爱呢,可是我是要养短腿小柯基的呀,你忘记了吗?” 我怔住,与她对视了一眼,不禁笑了,哪怕笑出了眼泪。 走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宁双停住,说,“这几天毅风正好有点热伤风,我去买点药,你在门口等我。” “我陪你呀。”我笑。 “你在门口等我就行!”她加重了语气。 我一怔,随即说好。 我看着宁双落寞的背影好生感慨。 她很喜欢李毅风,我知道。 ……………… 晚上。 我给宁双洗澡,她不敢看身上斑驳的痕迹。 我恨得牙痒痒。 我拉着宁双两人在客厅看电视,我听见有人敲门,我欣喜,“双儿,定是李毅风回来了。”因为我偷偷和李毅风知会过。 当李毅风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整天都没有笑容的宁双,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小一也在。”李毅风和我打招呼,然后和宁双说,“双,我还买了烤鸭,你喜欢的。” 我接过烤鸭,“你们看电视,今儿个我给你们下厨露一手。” 李毅风笑,“早听双说你的手艺堪比大厨,看来今儿我可有口福了。” 宁双也笑,静静的挨着李毅风的怀里。 ……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就上桌了。 正吃着呢,敲门声想起。 李毅风去开门,“祁先生。” 我皱眉,“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不是说我今晚陪宁双啊,你也同意的啊。” 祁南城淡然说,“宁双的男朋友在,要你这只电灯泡做什么?” “可是这是男女分开的宿舍啊,李毅风他不能过夜的啊。” “我准了。” “你!”你他吗的,我生气了,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与他争论,李毅风急忙打圆场,“祁先生,吃过饭没有,这些都是小一的手艺,您尝尝?” 祁南城冷眼扫过,“一看就没食欲,储一,跟我出去吃。” 我没好气的回呛他,“不去,谁去谁傻逼。” 事实证明,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就是那个傻逼。 【39】:我承认我疯了 宁双把我送到门口,紧紧抓着我的手,流转的眸子似乎在嘱咐我要保密的事情。 我反握了握她的手,我笑,“那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宁双一直在走廊上看着我上车,我朝她挥手。 上了车,我给她发了条信息,我说,双儿,让我们迎接新生活。 宁双没有回复,我想到有李毅风陪着,至少我不用担心宁双会做傻事,所以也没有在意。 …… 我想起储沛之取消饭局的事情,我疑惑不解,我说,“那个,储家取消饭局的事情,是不是表示对收我这个义女的事情反悔了啊?” 祁南城不回答,反而问我说,“如果真的反悔了,你怕吗?” 我一时间答不上来。 末了祁南城宽慰我,“放心吧,不会的。我虽然不知道储沛之为什么取消,但是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此说来,我倒真是好奇,祁总您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能让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 祁南城一点都不谦虚,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我的好多着呢,就等你慢慢挖掘。” ………… 吃过饭,劳斯莱斯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 我的心却蓦地揪了起来,我警觉的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小区买了房子。”祁南城便下车边说,还给我开了车门,“不下车?对房子没兴趣?” 我皱眉,没有丝毫要解开安全带的意思,我冷着脸,“我不去。” “你若是一辈子对不想面对的事情逃避,我也是根本帮不了你。” “那为什么要急于一时?我还没有调整好状态,不行吗?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祁南城淡然抿唇而笑,他俯身上前给我解安全带,“君子等待十年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你,什么都有了,只欠自己这片东风。” 我都不用看小区的牌匾,看这建造我就知道是龙翔小区,我只觉全身瞬间冰凉,没错,祁南城说是送给我的房子,竟然买在我之前的新房,也就是现在袁伟民和罗瑶居住的小区。 祁南城见我不说话,将我拉下车,“储一,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怔住,蓦地抬眸瞧着他,他的瞳眸深邃不见底,却总叫我有种莫名的安心。很多时候,他更像是我生命中的贵人,给我指点方向。 我本以为祁南城在很认真的讲道理,可下一句却叫我忍俊不禁。 祁南城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说,“既然叫不醒,那我就打到你醒。” 我心中百感交集,他说的对。 破天荒的,我用力回握了他的手掌。 他肯定是感觉到了,他忍不住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说,“我的傻一,就是这么一点就通,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 …… 当站在房子门口的时候,我彻底懵逼。 买在这个小区不说,还他吗就在袁伟民房子的隔壁! 我晃神极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祁南城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把我推进门,“傻一,这个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喜欢吗?” 灯光照耀下,房间很是亮堂。是简洁的现代装修风格,简单大方,正是我喜爱的装修风格。若是说我刚刚的晃神是因为房间的位置,那么这次的晃神是因为真的太喜欢了! 祁南城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过了各个房间。 和袁伟民结婚的时候,他家庭状况确实不如我。由于是我爸出的房子,我想到袁伟民的面子,不想他有过多的自卑,于是打算悄悄装修完房子,直接拎包入住得了。但是被袁伟民知道了,虽然那时候婆婆是不想出钱,觉得我家有钱就装修掉好了啊,可袁伟民还是坚持他出钱装修。那我心疼他啊,所以没敢花很多钱。怎么省钱怎么装修。可哪怕不是我中意的装修款式,我也是爱屋及乌。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小脑袋,“在想些什么?莫不是因为太感动了?” 我猛地回神,“才没有,我只是想起了和袁……原来房子的装修风格不太一样。”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差点就脱口要说袁伟民了。 “那是喜欢哪一种?” 我没有藏着掖着,我老实说,“我很喜欢这个装修,祁南城,谢谢你。” 祁南城板起脸,“可我却不开心了。” “嗯?怎么呢?”我心惊,难道被他听出了我刚刚的话? “叫我祁南城,我不喜欢。”祁南城毫不怜惜的给了我一个爆栗,“这是惩罚。来,叫我,让我觉得满意为止。” 我气急败坏的捂着头,“那如果你不中意,还会不会打我!” “这不是很明显吗?”祁南城做好了要请我吃爆栗的准备。 好吧,其实我也是属于那种“你偏不许我就偏要做”的性格,当然只限于小打小闹这类事儿。 我瞪起眼睛,咬牙,“祁南城。” “哎呀!”呵呵,没有悬念,我吃痛的喊了一声。 我疼的皱眉,“祁南城,你他吗来真的啊。” “啊!”我的脑门儿又挨招了。 我他吗就不信了啊,祁南城你就如此不心疼我。 “祁总。”我梗着脖子换了一个称呼。 祁南城瞳眸一深,荡漾了笑意,我以为成功了,可下一秒我又紧紧捂住了脑门儿,我都觉得脑门儿肿了一个包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我的脾气是“你硬我就硬”,哪知祁南城的脾气竟然是“我硬他就更硬”,他已经丝毫没有怜惜的请我吃了四个爆栗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小脸,甜甜的叫,“南城。” 祁南城狡黠一笑,修长的手指扼住我的下巴,然后他俯身吻-住了我的嘴唇。我的全身感觉瞬间被电流击中,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祁南城轻舔我的嘴唇,正把我吻的七荤八素的时候,他放开了我,不开心的说,“我这么卖力,就不回应我吗?” 我羞红了一张脸蛋,“我…我…要怎么回应你?” “回应我的吻。”祁南城闭上眼吻下来。 我顺势躲开,然后请他吃了一个爆栗,我心中大爽。 祁南城气急败坏大喊,“储一!!” ………… 清早醒来,我整个人都被祁南城圈在怀里。这一点我很感激他,他从未在床上强迫我,也从未和我提起过关于性的话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他向我要求,我会不会答应…… 哎呀,好羞羞哦,我竟然在想这种事情。 我瞧见床头柜上的鸽子蛋正闪着耀眼的光芒,也许,在我带上这个戒指的时候,真的成了祁家的准儿媳。 我悄悄钻出他的怀抱,洗漱过后,他依旧睡着。我也没有叫醒他,去厨房看了看,没有食材,于是准备去买了早餐回来之后叫醒他。 我穿戴好出门,才刚把门关上,就看到了隔壁西装革履准备去上班的袁伟民。 袁伟民看到我,也明显愣住了,半晌,他问我,“小一,你怎么在这?” 我扯了扯嘴角,指了指我这房子,“如果我说我把房子买在这里,你信么?” 袁伟民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说,“小一,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给你那三十万,根本买不起这里的房。” 他的话很明显,就是不信咯,我也无所谓。 我说,“爱信不信。” 我听见罗瑶的声音传来,“老公,大清早的,你和谁说话呢?” 袁伟民赶紧说,“小一,你快走!” 我嗤笑,“我为什么要走?我和你偷情了吗?” 袁伟民无奈,朝罗瑶喊,“没呢,没呢,你快别出来了,我马上就走了。” “哎呀,老公,等会,你领带忘带啦。”罗瑶拿着领带急急追出来,给他带好之后,发现了袁伟民身边的我,也愣了。 倒是我笑着和罗瑶打招呼,“邻居,你好。” “邻居?邻什么居?”罗瑶睨了隔壁的房子一眼,嗤笑,“我前几天还和这房子的装修工人唠嗑过,工人说这个房子是有钱人的土豪买下的。你看着像土豪吗?我看土鳖还差不多呢。哈哈哈。” “瑶瑶,你就少说两句。”袁伟民皱眉,“小杰还睡着呢,你去看着他,我去上班了啊。” 罗瑶笑,“老公,路上小心,来么么哒。” 在我的面无表情中,他们完成了么么哒,罗瑶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怎么滴呀,那个大款呢,把你甩了吗?哈哈。”说完,她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去买早饭,袁伟民却叫住我,“小一,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过去。以后别再来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结婚了,也有孩子了。咱们好聚好散。”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了,怎么,男人都这么自恋吗?觉得全世界都是喜欢他的吗? 我大方的笑,“不必,你该走了,马上就要迟到了。” 袁伟民说,“我已经从启新辞职了,现在是广告公司的老板,晚点到没关系的。” 我蓦地怔住,广告公司的老板。 “你……”我质问,“你现在是我爸公司的老板?!” 袁伟民从容的点头,“嗯。” 这一刻,我承认我疯了,我抓住袁伟民的衣领,“袁伟民,你他吗不是人,你他吗没良心!” 【40】:与你携手余生 以袁伟民的手劲,他轻而易举就掰开了我无力的手指,他拢了拢被我弄皱的领子,“公司总要有人打理,瑶瑶要照顾孩子,这个重担自然落到了我头上。” 他的能力确实不差,他能从偏远山区在这繁华的A城落脚,而我也心甘情愿“下嫁”,我是真的看中了他的能力。 事实证明,我押宝押对了。可是我却又是大错特错,因为我押了别人的宝,我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怒目瞪着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都要裂开了,我一字一顿问他,“你把我爸的公司占为己有,袁伟民,你就不怕我爸半夜来找你吗?” 袁伟民嗤笑,“小一,你真是越说越离谱。怎么叫霸占?这是爸去世前立的遗嘱时,爸考虑到你是女儿身,储杰年纪又还小担不起重任,所以千思万虑之后才选定了我做继承人。” 我去你吗的遗嘱,去你吗的女儿身,去你吗的千思万虑。 “袁伟民,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其实更想说,这一切他吗的难道不是你和罗瑶这个贱人一手操纵的吗。 袁伟民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蛋,却被我狠狠打掉,他不怒,反而讥笑,“小一,我不喜欢生气的你,你一生气就不漂亮了。”他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忽而俯身在我耳际轻言,“小一,如果你无处可去,又没有工作,我不介意包养你。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怎的舍得你流落街头?” 我忍不住冷笑,“袁伟民,你可真是不要脸。” 袁伟民笑得镇定,“你追到这里来堵我,不就是想和我和好吗?你生的漂亮,我愿意为你花钱。” “钱。”我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来。 袁伟民笑的相当暧-昧,二话不说掏出五张红票子甩了甩,“五百,对于一个离异妇女来说,已经是天价。” 我笑靥如花,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钱,此刻袁伟民的眸子中满是淫-荡的味道,我斜睨了一眼,当即把钱洒下了天空,我朝着楼下大喊,“大叔大婶,有好心人嫌钱多送钱了啊。” 在小区晨练的大叔大婶最喜欢贪小便宜了,见到了钱,还纷纷抬头问,“还有吗?多撒点啊,当作好事。” “还有呢,不着急,这位好心人马上就下来——”我朝着他们回喊。 “贱人,真是他吗的给脸不要脸。”袁伟民被我气到了,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刮子,顿时打得我眼冒金星,扶着墙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我看到袁伟民已经走到楼下,但是被刚刚的那群大叔大婶围着要钱。 我捂着微微肿起的左脸准备走人,罗瑶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我怔住,原来她一直偷偷看着! 罗瑶伸了个懒腰,说,“哎哟,一大早就看见开心的事情,真是叫人神清气爽。” 我知道罗瑶指的是什么,我抿唇,“刚刚袁伟民偷偷跟我说的话,想知道吗?” 罗瑶脸色一紧,轻笑,“想挑拨我和我老公的关系,你还嫩了点。” “行,邻居再见。” “等等。”罗瑶急忙叫住我,“我老公对你说了什么。” 罗瑶的性子我基本已经摸透,太能中激将法了。 我朝罗瑶勾了勾手指头,“过来点,很露骨,我都不好意思大声说。” 罗瑶将信将疑,但是为了得知,还是听话的靠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打得她一愣一愣的。 我咧嘴笑,“凡事都不要得意的太早。一人作孽总得有另一个人来偿还。袁伟民送我的伤痛,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不用客气。” 呵,不就是因为我被袁伟民打了,然后很解气吗。我倒是让你他吗的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懵逼的罗瑶反应过来,这时屋子里也传出了储杰的哭声。 我指了指里头,撇嘴道,“储杰找妈妈了。” 罗瑶不甘心,可只好咽下这口气,进屋前也奉劝我,“凡事都不要得意的太早。” ………… 我买了早餐回去,担心罗瑶会在走廊上堵我,只不过我多心了,我顺利进了屋。 一进屋,就发现祁南城这尊大佛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扬了扬手中的早餐,“正好你起来了,刷牙没,来吃早餐。” 祁南城睨了一眼,然后看了看时间,“你买个早饭总计用了五十分钟。小区门口就有早点的摊位,储一,你是龟爬爬去的吗?” 正从塑料袋中拿着早餐的我,手上的动作也凝滞了,我蓦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我起床的时候你就已经醒了。” “你以为?”祁南城拧眉,“你丫这么大胆子敢从我怀里逃走,我能不醒吗?” 我不满的吐槽,“早知道你醒了就叫你一起出去吃好了,还害的我被人误会不说还莫名其妙又挨了一记巴掌。”说着,我摸了摸左脸。 “打女人的男人一般都不是好货色。”祁南城打开豆浆喝了一口,“唔,什么狗屁豆浆,一点都不浓稠,水兑太多了,真是黑商。你挨了这一个巴掌就没从其中读到些什么?哎哟,难喝,全是水。”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他的话,他好像知道我被袁伟民打了的事情,他又是与我一同起来的,那么…… 我次奥,我顿时怒火中烧。 我夺过祁南城手中的豆浆,咕咚咕咚几口全部喝下肚,我忍不住吐槽,“水确实兑多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你明明看到了却不出来?” 为什么每次都丢我一人面对?我虽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委屈。 祁南城不理我,拿出包子咬了一口,“唔,这包子还可以。那会儿我都没洗漱,头发也没打理,若是出门岂不叫人笑话我。”他又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说,“两个巴掌都挨过,这次一个难道挨不过?” “你!”我咬牙切齿,可却再无多话去指责他。 祁南城起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被华丽丽的甩到沙发上,脑袋被晃的全世界都在摇。 “袁伟民对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祁南城说的淡然,不带一丝味道。 我鄙夷,“你信他这话?” “凭我对男人的了解,我信。” 我继续鄙夷,“罢,他想包-养,我倒还觉得他恶心。”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你有我还想其他男人的话,真是暴殄天物。” 我皱眉,嫌弃,“你自恋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懂,挑重点说。” “虽然袁伟民确实对你说了出格的话,但是罗瑶想知道,那便证明,罗瑶对袁伟民的的信任其实很少。在我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其实蛮脆弱的。” “小三和渣男的关系能有多铁?”我嗤笑,可下一秒我又颓然叹气,“也许婊-子配狗,真的能天长地久。” 我蓦地想起袁伟民成了我爸广告公司老板的事情,我决定不能再拖了。 我鼓起勇气环住祁南城的腰,我说,“我想和储沛之见个面。” 他的身子一颤,语气也微微起了变化,忽而他笑,暧昧又诱惑,“如果我说你陪我一晚上,我就约他呢?” 我虽是羞红了脸,但是为掩饰自己的窘迫,我破罐子破摔张开双手倒在沙发上,“好啊,来吧,反正我是离异妇女,没有初-夜,也值不了几个钱。” 祁南城亦张开双臂,与我的手指十指紧扣,他的嗓音越发沙哑,“在我眼里,你若愿意陪我一夜,五百后面圈上无数个零,我都愿意给。” 我的身体浑身颤抖,接受他的撩-拨。 ……………… 可祁南城与往常一样没有要我,三天了,他都只是搂着我安稳的睡,偶尔清晨醒来,他的咸猪手覆在我的胸上,比如今天。 我习以为常,拿开他的咸猪手的时候,他皱眉嘤咛了一声甩开我,又重新覆上来,还很自然的揉了揉。 他嘟囔,“唔,小馒头的感觉也还不错,唔……” 我一脸懵逼,可羞于开口与他争执。 手机铃声将他从睡意朦胧中吵醒,我急忙装睡,他一只手接起了电话,可另一手竟然没从我胸上移开! 我无奈只要继续装睡,毕竟不想让他知道我醒来,不然我会很尴尬! 他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随后他拍了拍我的脸,像是在叫我起床。 这他吗的我到底是该醒还是不该醒。 于是我机智的翻了个身,他的手从我胸上滑落,然后我假装睡眼惺忪,我问,“怎么了?” “和储沛之约好时间了,就今天。” 我不由惊喜,可也担心,我问,“那这次你爸妈也会去吗?” 祁南城瞳眸一深,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揪着手指,迟疑了半晌,我说,“那赶紧起来陪我去买件像样的衣服,总不能叫储沛之看了笑话,更不能让叔叔阿姨丢脸。”说着,我撑起身起床,也喊他快点起来。 祁南城长臂一揽,轻松把我揽回去,随后埋头入我的肩膀里,抱着我撒娇,“周然打扰我的清梦,回头我一定扣他奖金,扣到他哭!” …… 难熬的白天终于过去。 我的衣服依旧是周然准备的,若不是我见过周然西装革履一点都不gay又干练的样子,我怕我会认为他是娘炮设计师。 我站在预订好的餐厅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祁南城上前,“商谈约定婚期。” 我怔住,我本担心祁忠义和沈迎红到场会不会看出我假身份的端倪,却不想直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沈迎红中意的对象是秦暮颜,何以愿意认同我? 我呆滞在原地失了方向,他滚烫的掌心捂热我冰凉的小手。 “在想些什么?”他低声问我。 我抬眸看着他,心乱如麻。 我将与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被他漠视的储沛之成为兄妹,更要与没有感情基础却各取所需的祁南城结为夫妻。 “我在想,难道就在今日,我的后半生真的要与你共同携手?” 【41】:干伤天害理的事 他笑,如一缕清风吹动了我的心,可他却文不对题的夸起了衣服。 我问,“祁南城,你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说法吗?” 他的脸上微有怔意,却并不反驳我,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笑,我也笑,我忽然就看开了。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我深吸了一口气,优雅的微微拎起长裙的裙摆准备走上台阶的时候,远处袅袅走来的女人。 连我都只是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眼,何况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们。 我瞥了身边的祁南城一眼,祁南城亦是,他淡淡的睨了一眼,便没有移开视线。 我捂嘴笑,轻声提醒,“今儿可是商定婚期的日子,瞧你的样子,莫不是准备逃婚了?” 祁南城对我的讽刺并不在意,抿唇笑,“我费劲心思把你弄到手,煮熟的鸭子怎能让它在我嘴边飞走?”末了,他又说,“储一,你说,今天到底谁是西施,谁是东施呢。” 我皱眉不解,待秦暮颜走近,我才知晓祁南城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我和秦暮颜……撞衫了。 她的身材婀娜多姿,玲珑得体,该凸的有凸,该翘的也有翘,平坦的小腹定是那种穿着比基尼躺下来会有比基尼桥的那种。 祁南城不怀好意的推了推我,“怎的,在身材上,你败了?” 我自然不认同,我自信满满,“我从不认为自己的身材有多差,哪怕屁股没秦暮颜翘,胸也没秦暮颜大,我很喜欢,怎的,你有意见吗?” “我也喜欢。尤其喜欢一只手能抓两个的那种。”他挑眉一笑,害的我浑身开始滚烫。 秦暮颜打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看自己傲人的胸部,春风得意的与我打招呼,“储小姐,自上次见过之后也有半月有余未见,近来可好?”说着还有意无意挺挺自己的胸部。 我含笑,点头,“很好,多谢秦小姐挂心。对了,秦小姐来此是约了朋友?” “你算什么东西呀,有资格过问我动向?”这明明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从她笑着说出来竟变成了调侃。 我忍不住心中暗骂,你丫的先跟我客套,这会儿好了,我跟你客套你就这副死样。 我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南城,我们进去吧,别让我哥等久了。” 秦暮颜着急的叫住我,如临大敌,“你哥?你不是……” 我挑眉反问,“我怎么样?”想说我父母双亡是吗? 秦暮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祁南城,没有顺着继续说,“赶紧走,在我面前也只会污了我的眼。” ………… 服务员引着我和祁南城来到一个雅座面前,敲门过后,为我们推开了雅座的移门。 我抬眸看了祁南城一眼,我有些心虚,悄声问,“真的不会被戳穿么?” “那得看你演技不是?”祁南城笑。 我昂首挺胸抬步走进,里头一个人已经在为我和祁南城倒茶,直到他把茶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沈利川。 我脑子哄的一下有些炸锅。 沈利川是储沛之的人?这么说来,渣渣张田飞也和储沛之有关系!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怕了,我静静的看着正抿茶的储沛之,那一脸高傲和淡漠,和先前在启元百货撞到他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心中不觉冷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会一次一次违背良心帮助渣渣张田飞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假意在伸手去接沈利川递过来的茶的时候脱手,可我当然没那么傻啦,我的估算和预想一直很准确,滚烫的茶就倒在沈利川的身上。 我一惊,急忙起身退开,“呀,有没有事?” 祁南城皱眉,“怎么?” 我难为情的说,“我笨手笨脚的,茶没接好……” 沈利川不动声色的重新给我倒了一杯,才说,“是沈某没拿稳,亏得水没有烫伤储小姐,万幸。” 我蓦地怔住,对上沈利川平静的眸子,我有些紧张。 沈利川回头对储沛之说,“储先生,沈某的衣服脏了,这就去换,沈某肯定快去快回。” 直到沈利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依旧没有回神,一口一个沈某,看似谦虚低调,却干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哦不,既然他上面有人,那么这个伤天害理的人是我眼前的男人——储沛之。 储沛之似乎注意到了我狠厉的眼神,他起唇,“咱们之前见过面?妹妹何以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笑,眸中的恨意却不减,“我就是觉得哥哥亲切,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不是?” “真会说话。”储沛之笑着应着。 …… 半个小时后,沈迎红才姗姗来迟。沈迎红一推门进来,先储沛之打了招呼,然后就解释了祁忠义因为临时去了一个房地产项目的招标会,所以来不了。 储沛之笑,很有礼貌的给沈迎红倒了杯茶,“阿姨请喝茶。”末了,他继续说,“不碍事。我听闻叔叔最近对房地产业项目特别感兴趣,怎奈今儿个是商榷我妹妹与南城婚期的事情,怕也是不对叔叔的胃口。” 沈迎红一愣,忙是赔笑,“这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招标会来的也太突然了一点,呵呵。”为了掩饰尴尬,沈迎红想要喝口茶,结果被茶烫着了,连茶杯都差点打翻。 我扯了扯嘴角,默不作声。 储沛之对我说,“妹妹,还不给阿姨倒茶。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被我宠坏了,都宠的不懂礼貌了,望阿姨见谅。” 我一愣,急忙回神,发现给沈迎红倒茶的时候,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恨不得把我的虚假脸面撕碎。 我以为储沛之一人出席,储家自然是不把我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放在眼里的,可从储沛之的话里,我处处都能找出他维护着储家,更也有意无意在为我说话。 …… 席间,沈迎红终于开口了,说之前还偷偷瞄了祁南城一眼。 沈迎红终归顾及着储家的面子,她说,“储先生,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储沛之家教极好,把嘴中的食物咽下,擦了擦嘴才说,“既然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觉得也没什么讲的必要啊,阿姨,您觉得呢?” 哈哈哈,储沛之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啊。我正喝着水呢,一口水没咽下去,整个就喷了出来……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被我喷了水的菜,我回过神来,只是祁南城已经先帮我叫服务员过来收拾,然后重上几个新菜。 祁南城微微皱着眉,我瞧不出他在想什么,他递过纸巾,跟我说自己擦擦。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他对着我笑了一下,我抓着他低声说,“别生气,我错了。” 他低眉摇头,“我没生气。” 沈迎红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怨恨的瞪了我一眼,借口要去洗手间,于是离开了这个地方。 沈迎红走后,储沛之说,“刚刚我有对阿姨的冒犯之处,请祁总多多见谅。” 祁南城淡然一笑,“我还要多谢储先生替储一说话。” “哪里的话,储一是我妹妹,我自然是要维护,储家的颜面更是要维护。”储沛之说的很官方,却十分在理,“等沈律师回来,等阿姨回来,我们两家人择个吉日把婚期确定下来。” 我听着祁南城和储沛之两人文邹邹的讲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多半我都是吃着东西,虽然我没有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可内容不外乎都围绕着我。 我偶尔会傻逼似的抬头,尴尬的附和着他们笑。 我听得储沛之说,“自小,我也确实希望能有个妹妹,没想到这愿望还真实现了。果然梦想总归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 ………… 沈迎红去了许久都没有回,连沈利川都来了,她还没有。 鉴于我是在场唯一的女士,于是我提议要出去看一看,正好也上个厕所。 祁南城与我对视一眼,我笑,我说没事。 我循着餐厅的厕所指向,我走进厕所隔间,忽而听见隔壁的隔间里头有很轻声的谈话声。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他吗不是沈迎红和秦暮颜吗。 我大着胆子把耳朵贴在厕所门上偷听。 我听得沈迎红的语气极其幽怨和捉急,一遍遍的在问秦暮颜她应该怎么做。 秦暮颜沉默了一会儿,叫沈迎红先回去,她稍后就来。 沈迎红不放心的询问了好几遍,直到得到秦暮颜肯定的回答,她才离去。 我暗自失策,如果早来一些时间,我大概就能听到她们俩在密谋什么计划了。 我不想见招拆招,我想直接把这什么狗屁计划给它扼杀在摇篮里。 我蹲下来,不顾形象,把头低下去,从底下的缝隙中看到秦暮颜双腿分开着,动作像是在上厕所,我害怕秦暮颜这时候走掉,我脸自己厕所都顾不得上了。 我寻思着应该怎么办,这时,我在垃圾篓里看到了一根绳子,我茅塞顿开。我趁没人注意给厕所门挂上了维修的牌子,然后用绳子把秦暮颜厕所隔间的门把手与窗户拴了起来,亏得她为了筹划小秘密特意找了个靠里面的隔间呢,不然绳子还真不够长。 我拴好之后试了试绳子的力道,唔,感觉还挺牢固的。 我洗了手走掉,特意没有摘掉厕所门上维修的牌子。 【42】:我什么时候缺过钱 我回到雅座的时候,沈迎红正春风满面的跟他们三人相谈甚欢。 祁南城向我伸出手,我欢快的跳到他面前,很自然的伸手握住了,嘿嘿笑了一下,他刮了刮我的小鼻子,宠溺的叫我快坐下。 我想起秦暮颜被我困在厕所里,我就不住想笑,我抿着随时想要扯起微笑的嘴角,我说,“哥,刚您说了,等沈律师来了,咱们就择个吉日。” 沈迎红面不改色,睨了我一眼,却是笑,“不急,先吃饭,这饭菜都快凉了。再说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哪里懂哪个日子好,哪个日子不好呀。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大人来做就行。” 我不反驳,顺了沈迎红的意,“哥,阿姨说的不错,那这事儿就交给阿姨吧。” 我知道沈迎红在等些什么,等的时间越久,沈迎红越是坐立不安。 我见到她的额头都渗出了秘密的细汗,还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我“贴心”问,“阿姨,您觉得热吗?如果热的话,我让服务员来开个空调?” 沈迎红紧张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没事,我不热。” 于是我又说,“阿姨您老看门口干什么呀,叔叔不是来不了了吗?您在等谁呀?” 沈迎红怒了,脱口失言道,“你话能不能别这么多,烦不烦!能不能好好吃饭!” 话音刚落,沈迎红也是愣了,自觉语言不妥,赶紧道歉。 祁南城顺势说,“储先生别介意,我妈也是因为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所以也是紧张的很。” 紧皱眉头的储沛之这才舒展开来,似笑非笑的调侃说,“原来是这样。亏得祁总解释,不然我还以为阿姨对我妹妹有意见。” 储沛之对我这样客气和处处维护,哪怕沈迎红知道我的真实背景,可也着实叫沈迎红不敢把关系闹的太僵,她无奈赔笑,“不不不,储先生误会了,储小姐很好。确实是我有些紧张了。” “哦。”我低低的应了一声,乖巧的说,“只要阿姨不嫌弃我就好。” “阿姨怎么会嫌弃你呢,储小姐可别多想啊,呵呵呵。”沈迎红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汤说。 过了一会儿,沈迎红表示又想去厕所,我知道她是因为等不到秦暮颜来,所以坐不住了吧。 我说,“不巧啊,阿姨,厕所在维修呢。” 储沛之接过话茬,“既然阿姨内急,那我们就把日子定一下,然后散席好了,可不能叫阿姨憋坏了。”他看了沈利川一眼,沈利川立刻掏出了一本厚厚的黄历本子,沈利川说,“沈某择了几个好日子,具体哪一个,新人自己定吧。” 我假意说,“还是让阿姨定吧,毕竟阿姨懂的多一些,阿姨,您瞧瞧。”我顺手把黄历本子递给沈迎红。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我恍惚间听见了秦暮颜的声音,我与祁南城对视了一眼,他好看的剑眉微拧,我便知道他也听到了。 沈迎红肯定也听到了,她下意识抱着黄历本子就冲了出去。 我迅速起身,也准备跟出去,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想起了储沛之还在,于是我回身,“多谢储先生相助。” 储沛之微微而笑,“一家人何必客气。” 我快速说,“不好意思,失陪。”然后我跟着沈迎红去了。 ………… 我看到秦暮颜被保洁阿姨扶着,精致的披肩随意挂在肩上,满身狼狈,头发也不知为何湿了。 食客纷纷准备看好戏,服务员都围过去问东问西,连餐厅经理都来了。 秦暮颜嫌弃推开保洁阿姨,大叫着,“要是找不出谁把我关在厕所里,我就要告你们!” 餐厅经理安抚着秦暮颜的情绪,秦暮颜哪里冷静的下来,“给钱?我秦暮颜什么时候缺过钱!!我现在只想找到是哪个贱人!” 我看到沈迎红叫着秦暮颜的名字,已经挤进人群去,“暮颜,暮颜你怎么了?” 现在的秦暮颜就像一只充了气的河豚,见谁扎谁,连沈迎红都没给一点面子,沈迎红被吓着了,缩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拨开群人,我大声说,“我是秦小姐的朋友,出什么事情了?” 餐厅经理给我解释了一遍,于是我说,“好了,你们都去忙吧,我来安抚就行。” 秦暮颜蓦地撑大了双眸盯着我,一字一字狠厉的质问,“储一,是不是你他吗的把我关在里面的?” 我顿时冤枉至极,“怎么可能,暮颜你误会了,我没有……” 秦暮颜盯着我这张无害的脸,咬牙切齿,“我他吗真的想立刻撕烂你这张无害的贱脸。” 我含笑上前,把她的披肩拿下来,边摆弄边说,“你看,没人会在意把你关在厕所的是谁,他们只看见秦暮颜在这里大喊大叫。秦家的脸可都在你身上。”把披肩弄平整,我给她包在了头上,如乡村老太太那种包头巾的样式,怕掉下来,我还多绕了几圈,“没想到这披肩还有这用处,可把脸遮好了,期待你明天上头条哦。” 我以为这一次我略胜一筹,结果我只觉左脸一片火辣辣,随后口中便尝到了血腥味。 秦暮颜不顾颜面把我给打了。 我紧握着拳头,不,我不能出手。明天的头条必然是秦暮颜,因为早已有看戏的群众拍照录像。此刻如果我还手,那么我也将会成为聚焦点,我要把我塑造成弱者才对。 我捂着脸委屈,“暮颜,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打你还需要理由吗?”秦暮颜抬手又要下手,我寻思应该怎么避开,她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怔住,祁南城可千万别掺和进来! 不过幸好,是储沛之抓住了秦暮颜的手。 秦暮颜抽了抽胳膊,没抽出去,再用力抽的时候,整个人莫名就失去了重心,一个趔趄之后跌倒在地,储沛之届时放了手。 我一愣,我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 储沛之把我护在身后,“别人摔倒你就这么开心?”我怔住,继而听得他又说,“看来你也是个调皮的小女人。” 沈迎红吓了一跳,丢下黄历本子去扶秦暮颜,秦暮颜起身,扯掉披肩团成一团就朝我砸来,但是被储沛之挡下,秦暮颜顿时就炸了,“你是哪根葱?敢拦本大小姐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储沛之淡漠一笑,“不想知道。” 秦暮颜一怔,随即气急败坏的跺脚,“但是你也你听好了,我是秦氏房产的千金秦暮颜!” “哦。”储沛之淡然应下,“欺负我妹妹之前,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秦暮颜嗤笑,“你妹妹?算你他吗的哪门子妹妹?我看是你外面包-养的贱人还差不多!”说着,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贱人,想想你爸去世才多久,你就被人包-养了,你爸不得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 说我可以,要是敢说到我的家人,我他吗不弄死她啊。 我忍不住握拳要上前,储沛之抓住我的拳头,低声说,“黄历本子。” 我一眼就瞥见了,蓦地懂了储沛之的意思。 我上前捡起黄历本子,把沈迎红拉到我这边,“阿姨,我和南城的婚期,您刚刚抱着这书看了这么久,选好了吗?” 沈迎红顿时愣了,看看我,又看看秦暮颜,再看看黄历本子…… 沈迎红反应过来,拉住秦暮颜的手解释,“暮颜,你听我说,我没在选日子,真没有!” 秦暮颜挑眉反问,“那您刚刚确实拿着这书,是干什么?” “这……”沈迎红哑口无言。 “阿姨,您在诓我?” 沈迎红急切解释,“暮颜,你相信阿姨,阿姨怎么会做诓你的事情呢!你可是阿姨心中的儿媳呀!” “那您解释下这本书。” 在他们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我上前,亲昵的挽着沈迎红的胳膊,“阿姨,刚刚您去厕所,我等了很久都没回来,我去厕所找您的时候,您刚满头大汗的出来,跟我说厕所挂着维修的牌子。于是我立刻通知餐厅去维修,结果竟然找到了被关在厕所里的暮颜。阿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看到秦暮颜的脸色变了,她狠狠的剜了沈迎红一眼,恨恨的披好披肩,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后,我到底还是略胜一筹。 我想,这么一来,秦暮颜肯定会认为是沈迎红怕她来捣乱,所以故意把她关在厕所里。 ……………… 沈迎红灰头土脸可又不甘心的走了。 祁南城带着我回龙翔小区的路上,储沛之来了消息,他说择好了一个日子。我看了一眼,是明年的四月二十九号。 我把消息转告给了祁南城,祁南城没表态,只是点了点头。 我算了算日子,现在已是九月上旬,还有半年多。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好。 祁南城如往常一样给我打开车门,我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但问无妨。” “为什么储沛之会无缘无故答应这件事。” 祁南城笑,“无缘无故的事,我想,在这世上大抵是没有的吧。储沛之不傻,启元百货与你的身份相比,会给他带来的效益多更多。” 我错愕,“你说什么?!你说启元百货……” 【43】:离间他们的关系 我忍不住请祁南城吃了一个爆栗,我骂他,“你疯了!你把启元百货当作交换条件?” “唔。”祁南城应下,“你若是喜欢那商场,我再弄一个写你名下就行了。”说着,他旁若无人的把我扣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只要你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很生气,我推开他,骂了他一句傻逼,我就走了。 祁南城拧了拧眉,轻而易举就跟上我的脚步,“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果真如此啊。” 我不搭理他,埋头往前走,在拐出楼梯的时候,一个球从我眼前飞过,随后一抹身影也急速闪现,由于有楼梯,小孩子专注于追球没有看着路,一脚踏空失了重心,幸亏我眼疾手快伸手把小孩子捞在了怀中。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储杰。 储杰估计是被刚刚的危险吓着了,怯生生的看了看我,随后哇的一声哭了。 我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细声安慰,“不哭,不哭,没事儿啊,不哭。” 我看到球孤零零的停在楼梯平台上,我朝祁南城看了一眼,“怎的,看不懂嘛,还不快去捡来。” 祁南城一怔,不过却随即笑了,他把球捡回来放在储杰面前,僵硬的说,“诺,球。” 储杰还哭着,没有接。 我擦去储杰脸上的泪痕,“不哭了,乖,怎么啦,球球不要啦?” 储杰抽噎着,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断断续续说,“嗯…嗯,我不要了,要姐姐抱,要姐姐抱……” 我犹记得那日他们叫储杰改称呼的的时候,可储杰毕竟小孩子,我摸着他的头,“好,姐姐抱,小杰不哭。” 祁南城幽幽的靠近我低声说,“很会哄小孩子嘛,贤妻倒还看不出来,不过看来定是良母啊。” 我送了他一个白眼,呛他,“以为你啊,你这臭脸,摆谁谁都不爱看。” 祁南城耸耸肩,“无所谓啊,你给我生一个,我肯定天天笑给他看。” …… 袁伟民的妈大概是听见了储杰的哭声,所以寻来,看到储杰被我抱着,立刻甩了个脸色给我,把储杰接过去,“储一,你来干什么?” 我甩了甩手臂,“我回家,碍着您了么?袁爱仙阿姨。” 是的,前婆婆的名字叫袁爱仙,怀着袁伟民的时候就守了寡,袁伟民随妈姓。我承认她是一个好母亲,但绝不是个好婆婆。 袁爱仙明显愣了,拍着储杰的后背,“懒得跟你废话。最好自己有点脸,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家,别死皮赖脸颤着我儿子。” 我不生气,反而笑,“行了,这么晚了,快带储杰回去吧。” 祁南城把球递过去,“孩子下次可看好了,别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我大孙子能出什么事?”袁爱仙恶毒的警告,“只要你们这些触霉头的人离他远一些就行。” 突然,储杰抬手打了袁爱仙一下,袁爱仙愣了,却好脾气的说,“小杰,怎么了呀?” 挂着泪痕的储杰说,“姐姐好好,奶奶坏坏,不许奶奶这么说姐姐。” 袁爱仙脸上挂不住,就抱着储杰走了。 祁南城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落在车里了,还非要拉着我一起去拿,我很严肃的表示拒绝,他幽怨的看了我一样,俨然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捏了捏他的脸,“乖哈,去拿吧,我在家里等你。” “嗯嗯。”祁南城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还要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哦。” …… 在我站在门前从包里掏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拉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这么熟悉的味道,我怎会不知道是谁。 “你怎么又来了!”袁伟民压低了声音,克制着话中的怒气,“若不是妈告诉我,我还真不相信!我不是说了叫你别再来了吗,我老婆会生气!” 我只觉好笑的很,我问,“我来这里管你屁事?我说过我要来找你还是怎样?” 袁伟民自以为是,认定了我就是来找他的,还一个劲语重心长的劝我。 我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我把声音也提高了几度,“袁伟民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这尿性你丫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缠着你?没了你我他吗活不了还是怎样?” “哦?那你来做什么?”袁伟民拧眉,“我知道了,想报复我,破坏我现在的生活?我告诉你,储一,这不可能。” 我蓦地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罗瑶。 我伸手环住袁伟民的脖子,我贴近他耳边,“我怀过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被罗瑶弄没了。” 袁伟民冷笑,“别废心思了,瑶瑶和我解释过,我相信她。别想调拨我和瑶瑶之间的感情。” 我听闻高跟鞋越来越近。 袁伟民也听到了,厉声警告我,“瑶瑶来了,储一,我最后警告你,你给我死远一点,别让我再见到你。现在你给我赶紧滚。” 我收了收力道,踮起脚尖吻-住了袁伟民的唇,还主动伸出舌头去去撩-拨他。他出轨的日子里还对我的美色喜爱的不得了,这一次他果然又把持不住,开始与我的舌头纠缠。我顺势伸手放在他的裤-裆处轻-抚。他果然被我弄的欲-火难耐。蓦地把我抵在墙上对我一通强吻,甚至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 我忍着强烈的恶心与他演着这场激-情的戏码。 突然,袁伟民吃痛的放开了我。 随后有人打开了闪光灯,我眯着眼睛认出了罗瑶。罗瑶正揪着袁伟民的耳朵。 袁伟民求饶,“老婆,哎哟,老婆疼。” 我厌恶的擦了擦嘴巴,示意罗瑶看袁伟民的裤-裆,“你看,他起反应了。” 袁伟民匆忙捂着,指着我控诉,“都是这贱人勾-引我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罗瑶剜了一眼,“给我滚回去。” 袁伟民连滚带爬的走了。 我做好了与罗瑶撕逼的准备,可下一秒,罗瑶竟然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祁南城在背后把她给打晕了。我还未惊呼出声,我就被祁南城拖进了家门。 屁股与地的摩擦实在太痛,期间还撞到了好多家具,我边挣扎边说,“好痛,放开我,祁南城!” “祁南城,你聋了吗,我叫你放开!” “喂,祁南城,你他吗有病啊!” …… 祁南城一声不吭,直到把我丢到一处软塌塌的地方,灯也不开,黑漆漆的,我凭感觉认出了这是沙发。 我摸着身上发痛的地方,正准备开口骂他,他却已经压上来,压的我不得动弹。 祁南城蓦地发狠似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我下意识保护自己,他竟把我的双手禁锢在我的头顶,我双腿强烈蹬着,他跨腿骑在我身上…… 只听得衣服被次啦次啦几声就变成了破布,我衣不蔽体,觉得浑身发冷。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疯吓哭了。 我哭着求饶,“祁南城,祁南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祁南城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肌-肤的时候,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南城,南城……”我弱弱的叫着他的名字,可下一秒他又把我的声音封在了喉咙里。 他灵活的舌头疯狂侵略着我,同时对我上下其手。 他撩起我的裙摆,大手已经探进了我的裙底,径直摊上了我最神秘的地方揉搓,而且力道一点都不温柔,简直就是粗暴! 我蓦地加紧双腿,但他一条腿塞进我的双腿间…… 我哭的更加厉害了。 我哭着求饶,“南城,求求你放了我……南城……” 祁南城根本不理我,我只觉我的底裤在他的撕扯中变得稀巴烂…… 下身一凉,我浑身一个颤抖…… “疼……”我用尽力气大喊,“祁南城,你他吗不是人!你他吗不是人!” 也许是一只手玩的不够尽兴,祁南城放了禁锢着我的手,我趁机撑起身子欲逃走,却被他抓回来,我抬手反抗中,他的脸上被我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巴掌。 祁南城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我咬牙悄悄的准备撤走,可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体。 我一愣,哭的更加厉害,“对不起,对不起,南城,求求你放过我……” 祁南城蓦地把我的双手禁锢在双侧,“对不起?你知道你错在哪?!” 他的语气冷清,却叫我害怕的紧。 “……”我真不知道错在哪儿。 “储一,你是不是贱?” “……” 耳边传来祁南城隐忍的怒吼,“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前夫?是不是离婚了没有爱-抚觉得很空虚?是不是觉得我不行?你他吗都不试怎么知道我不行?许久没做-爱了是不是很想念?!” “……” 我知道祁南城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说,“我刚刚那样做,只是为了挑拨他们的关系而已,并不是……” “呵呵,仅仅如此,你就要勾-引他?”祁南城冷笑,“你就这么贱吗!” “我确实贱啊,我哪里不贱了?我仅仅只是为了夺回我爸的遗产,就把身体卖给了你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对你这样怜惜。” 我感觉他的大手又朝我的神秘地带移去。 “祁南城,不要——”我撕心裂肺的大喊。 【44】:肯定温柔待你 祁南城俯下身来吻我,我张嘴咬了他的薄唇,狠狠的,十分用力。 他吃痛的放开我,舔了舔他唇边的血,“怎么,不想试试做-爱的滋味?” 我噙着眼泪别过头去,“滚。” 我只觉手腕被捏的生疼,可怎么也抽不出,只得咬牙忍着,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滚落。 …… 我本以为祁南城今晚是真的要办了我,可是他却没有。 在短暂的静寂之后,他放开了我,消失在漆黑的房间里。 我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泪流满面。 ……………… 叫醒我的不是祁南城,也不是生物钟,而是宁双的电话。 “双儿,怎么啦。” “小一,我想去把公寓的房子退租了,重新再租一间。” “嗯,应该的,那烂房子谁稀罕住。” “能陪我去吗?我一个人……不敢。” 我想到张田飞那时候的暴举,其实我也是害怕的,我问,“李毅风今天上班么?” “没上,但是我没告诉他。”电话那头顿了顿,“小一,我害怕那件事情被毅风知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好,你等我,咱们公寓门口见。” 我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没有看到祁南城,我原本想给他知会一声,但是想想又算了,况且昨晚我与他发生了这么大的摩擦。 罢了,还是不要惊扰他吧。 ………… 我下了车,就看到宁双在公寓门口来回踱步,见到我,开心的我招手。 我上前,“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合同什么的我都带了。”宁双再一次看了看包,确定东西都带齐了。 我拍拍宁双的肩膀,“别怕,没事。”我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我真的是害怕的,哪怕两个女人的力道也抵不过一个张田飞啊。 张田飞正在前台喝着酒,看到我和宁双,迷离的眼神一下子色迷迷起来,“哟,两个小美人儿回来啦!” 我警觉的躲开他的手,“我们是来退租的。” “退租?”张田飞挑眉反问,还打了个酒嗝。 我厌恶的捂鼻,镇定说,“对,退租吧。” 张田飞睨了我们一眼,“合同拿了么,把合同拿出来。” 宁双颤抖着手把合同递过去。 张田飞看了看合同,摸着下巴问我们,“确定要退租是吗?” 宁双咬牙,勇敢的说,“对啊,这破房子我不稀罕住。” “哦,是吗?你看这合同,签订的时间是一年啊,你这才租了三个月,你要是退租的话,得付我违约金啊。哎哟,这上面说赔多少来着,唔这里这里。”张田飞指着合同给我俩看,“看好了啊,年租金三倍的违约金。年租金是六万,三倍就是十八万。来吧,十八万拿来。” “你他吗怎么不去抢银行啊。”我指着张田飞大骂。 “哎哟我说美人,这合同就这么清清楚楚的写着,可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啊!”张田飞又说,“哦对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宁双弱弱的问,“什么办法?” “只要你们其中一个愿意陪我一晚上,我就当这合同作废。并且返还剩下七个月的租金,怎样?”张田飞看着我俩吞了吞口水说。 我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不退租的话,那六万块就是打水漂了,如果退租的话,还得出十八万违约金。六万块对宁双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而我也不容许宁双再次收到伤害。 我说,“好,十八万,就十八万。” 宁双一怔,蓦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小一!” 我安抚宁双,随后对张田飞说,“这钱我们会出,就当是这十八万喂了你这条狗!” 张田飞仰天长笑,“这笔买卖做的真是值,房子还能重新租出去,又能白拿十八万。” 我拉着宁双转身出门,还依稀听得张田飞讥讽的话语,“你们没钱出去卖的话倒不如卖给我啊,你们也记得照照镜子,自己这样货色,能值多少钱——” 走出公寓大门没几步,宁双就哭了,我抱着她,她哭的很厉害。 这十八万,我给的出来。袁伟民不是给我过三十万,我只不过是刷掉一件衣服,里面的钱少说还有二十五万。 我把卡掏出来,“双儿,这里面应该有二十五万,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但是肯定超过十八万。十八万,咱们喂狗,剩下的你留着,补上支出的六万块的房租费。” 宁双说什么都不肯要,一个劲摇头。 我说,“这事儿,咱们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如果叫李毅风知道的话,就难办了。” 宁双怔住,她愣愣的看了我许久,才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与宁双特地去ATM机看了余额,然后取钱取到只剩下十八万。 取完钱准备去把卡给张田飞的时候,宁双接到了李毅风的电话。 “毅风,哦,我和小一逛街呢。” “好好,我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下哈。” 宁双挂掉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为难的看着我。 十年的情谊,我自然懂得宁双的意思。 我握了握她的手,“你去吧,我去退租。” “小一……”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擦掉宁双的眼泪,“双儿,你和李毅风走过了这么久,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好好的走下去。” 在我和袁伟民这段失败的婚姻当中我反思过很多次。我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也怪不得袁伟民和罗瑶会走到一起。可是,袁伟民会出轨,难道我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袁伟民曾经说过我在床上只会享受,还嫌他脏不愿意口-交。在生活当中,袁伟民养着我和袁爱仙,而我又不给他某种方面的的满足,所以他才会偷腥。 我纵然会反思自己,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原谅他们。 有句话说过,前任都是为现任培养更好的男女朋友。 是的,将来我定要感谢袁伟民,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 张田飞看见我把卡摔倒他面前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蓦地,他满身酒气的笑了,“哎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是老手啊。客户这么多?” 我厌恶他,不想与他多废话,“钱给你了,合同失效了,我现在去公寓整理东西,今天就搬走。” 张田飞拿着银行卡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走,我帮你一同收拾去。”醉意让他做出更大胆的举动,竟然伸手来抱我。 我推开他,大声呵斥,“张田飞,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报警?哈哈哈。上次吃的亏不记得了是么?老子说过,老子上面有人,你弄不倒老子的!老子弄死你就跟弄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知道不?”张田飞说着继续上来抱我,甚至要亲我,“让大爷亲一个,大爷肯定温柔的对你……” 我蓦地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口,沈利川说过,那次是最后一次保他。 我是储一!我现在是储沛之的妹妹!就算储沛之不认我这个妹妹,但是也要顾及储家的面子!我不知道张田飞与储沛之的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我被张田飞怎么样了的话,张田飞怕是就算死罪免了,活罪也难逃。 我先前还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把张田飞绳之于法,现在看来,就要成功了。我毫不犹豫报了警,我看到通讯记录里有祁南城的通话记录,我迟疑了一下,终也是摁了下去。 我未等到电话接通,手机就被张田飞给打掉了。 …… 我很幸运,不过是衣服被撕破了几个口子,因为警察来的特别快,说是正好有警察在周围巡逻。 在被送上警车的时候,祁南城也飞速赶到。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遽然跳的很快,他快步走到我跟前,脱下西装给我套上,拢好我凌乱的头发,“有没有事?” 他急切的声音,莫名叫我心安。 我突然的不害怕了,我笑,笑出了眼泪。 祁南城伸手把我扣在怀中,摸着我的头发,“在我接到你的电话,可电话里没有你的声音,只有嘈杂和你的尖叫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多害怕你出事。” 我不觉伸手环住他的腰,听着他紧张的心跳声,我往他的胸膛钻了钻。 这个拥抱,让我们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的那次几经失态的举动。 我说,“我没事,我故意的,我就是为了让张田飞进局子去。” 祁南城身体一颤,蓦地撑着瞳眸看着我,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随后十分客气的请我连吃了三个爆栗,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捂着脑门大喊,“疼!” 祁南城抓着我的肩膀一字一顿说,“为了挑拨人家的关系,你就献吻,现在为了让一个人进局子,你他吗就献身!储一,我真想劈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这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 “脑浆,还能有什么!”我没好气的回答。 警察朝这边招手,“哎,那边的人,跟我回警察局一趟,做个笔录。” 我朝警察点头,我推开祁南城,“我去警局一趟,你回公司吧,能看见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强-奸未遂属于公诉案件,只要储沛之站在我这边,我就赢了。 “开心你个大头鬼啊!”祁南城把我塞进车里,还不忘骂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 【45】:死不要脸 消息去的很快,我不过前脚才到警察局门口,沈利川后脚也到了。 张田飞看到沈利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色迷迷的看了我一眼,挑眉啐了我一口,“看到没,沈大律师,老子怎么会被你这种贱人弄倒?!” 祁南城语气冷清,“你叫她什么?” “哟呵,原来是有包-养对象的啊,怪不得不愿意跟我睡呢?”张田飞不屑的扫了祁南城一眼,嗤笑说,“我叫她贱人啊,刚还求我睡她来着,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女人啊,真是……” 张田飞的话还没说话,“啊”的大喊了一声,他被打的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祁南城的狠辣一拳,准确无误的打在了他的左眼,“不用客气,给你上个妆。” 我轻笑,“这是烟熏妆吗?” 张田飞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捂着熊猫眼站起来,指着祁南城狠狠说到,“你他吗给老子等着,老子弄不死你。”说着,他朝沈利川招手。 沈利川整理了一下着装,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我没想到的是,储沛之也来了。 张田飞喜出望外,“表弟,哎哟我的大表弟,你也来啦,快来快来。” 呵,原来他们是表兄弟。 待储沛之走近,张田飞急忙想拉着他告状,但是被沈利川隔开,他眉头一紧,脸上渐渐呈现心虚的表情,“大表弟,你怎么了?沈大律师!” 储沛之目光都在我的身上。 我被看的也浑身不自在,衣服破碎,头发也些许凌乱,身上也有被欺负的痕迹。 半晌,储沛之问张田飞,“你欺负了她?” 张田飞到底也是聪明,他立马矢口否认,“大表弟,你怎么能信这贱人?老子,哦不,我是被她勾-引的。真的,她为了不交那三倍的租房违约金,就想以陪睡来抵消,还把我灌醉了……” 储沛之冷笑,“灌醉?我倒觉得你清醒的很。” 我委屈的扑在祁南城怀里,“哥,我不知道他竟然是你的表哥,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反正他也没把我怎么样……” 祁南城眸子一紧,我急忙示意不要说话。 张田飞蓦地瞪大了眼睛,“哥?你他吗叫谁哥呢,乱认亲戚怎么的!” 储沛之冷然扫过张田飞,他走前看了沈利川一眼,沈利川点头示意。 原本大气都不敢出的张田飞看到储沛之离去,急了,“大表弟,大表弟!!救救我!我是你表哥啊!”奈何手被拷着,追了几步失了重心,重重的跌倒在地,警察立刻把他给押入警察局去了。 沈利川上前,“储小姐,我替张田飞向您道个歉。” 我冷冷回应,“道歉无法弥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 …… 从警察局出来的那一刻,虽然身上挂着伤痕,可我的心情是明媚的。 我激动的拉着祁南城小跑着跑到车边,我说,“祁南城,我今天心情好,想请你吃烤肉。”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小脑袋,“就穿这身衣服去?” “没关系,又不是衣不蔽体。人家比基尼还才三点式呢!” “得,我堂堂正人君子,才不想背负我欺负你的罪名。”蓦地,他觉得说的不妥,急忙改口,连声音也轻了许多,“傻一,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我笑,“没关系。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走,咱们去吃烤肉,我请,管饱!” …… 我挺着吃成三个月的肚子从烤肉店门口出来的时候,还不禁打了几个饱嗝。 我很开心,所以还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朦胧。 我软绵绵的挂在祁南城的身上,傻呵呵的笑着,“哎,你看见那服务员的眼神没,她见我桌上堆了那么多盘子,好嫌弃我啊!” “我都好怕下一秒她要把我赶出去了呢!” “哈哈哈,这几十块钱的烤肉自助,吃的我好满足啊!” “祁南城,祁南城你在听吗?下一次咱们还来,好不好啊?” 祁南城抱着我,温柔的点头说好。 醉意微醺的我看到一个女人推着一辆婴儿车在我面前经过,我呜咽了几声挣脱祁南城的怀抱,抓着婴儿车不让走,哭着闹着还硬要抱抱里面的小宝宝。 女人被我吓得半死,上前掰着我的手指,大喊,“来人呐,救命啊,有个疯女人啊。” 小宝宝也是被我吓的哇哇大哭。 我急了,忙是安慰,“宝宝,别哭,别哭呀,为什么哭呀,是因为妈妈没保护好你吗?妈妈在呢……” 女人踢了我一脚,我双腿一软没站稳,跌在了地上,祁南城上前把我扶起,女人狠狠的瞪了我和祁南城一眼,怒骂了一句“神经病啊”,然后推着婴儿车落荒而逃。 我挣扎着又要去追,奈何被祁南城抓着,我只能哭喊,“放开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祁南城剑眉深皱,抱起我把我塞进车里,然后驱车离开。 ……………… 下午四点。 头痛欲裂的我醒来,宋嫂给我准备了热开水和热毛巾,“小姐,要不要喝点水?” “宋嫂……”我捂着脑袋,“这是…是哪儿啊?” “这是少爷的别墅啊。” 祁南城带着我来了别墅,没有去龙翔小区。 我摇了摇头希望自己清醒一点儿,“那祁南城呢?” “少爷把你送到这里,就走了,可能去公司了吧。” “哦……” 宋嫂把东西放下,“您擦把脸,我去煮点小米粥,给您垫垫肚子,您再休息一会儿。” 喝了点热水,我才觉得空荡荡的胃里好受了一点儿。 好奇怪,怎么我从烤肉店里面出来开始,我的记忆就断片儿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转念一想又罢了,不过是喝醉了撒酒疯,我自认自己的酒品还好,也就没多大在意,直到祁南城回来问起我还记不记得……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我摇头,“不记得了。” 祁南城笑,“要不要我替你回忆一下?” 这笑容,阴险又狡诈,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管我撒了什么样的酒疯,我本着掩耳盗铃的心情,我一梗脖子,“不用了,谢谢。” 祁南城忽而摆起一张认真脸,抓住我的手凝视我,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极了,我认怂,“好好好,你说吧。” “你的孩子是罗瑶杀的。” 我浑身一震,蓦地怔住,我抓住他的胳膊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转念一想,试探性问,“是不是我昨天胡言乱语了?” “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心情不好导致气血虚才导致孩子流产,却不想,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 医院都是他家开的,我虽然瞒着大家,但是他一查病例便知。 我沉默了半晌,“我酒后胡言乱语,切不可当真。” 下一秒,祁南城把我拥入怀中,“酒醉三分醒。” 我没有挣脱,就这样被他拥了许久,我心中苦楚不堪,我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哭了,“嗯,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他手臂的力道紧了紧,“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嗯,连我爸都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只有宁双和罗瑶知道,反正现在孩子也没了,我也就谁都没提起过了。” 原本在我准备把储杰和袁伟民的亲子鉴定书拿出来的前一天晚上,我给了袁伟民机会。如果他同意断了关系,那么我就宣布我怀孕的事情,喜上加喜。但是他并没有,悲上加悲。 祁南城小心的捧着我的脸,亲吻我的冰凉的唇,随后慢慢的侵入…… 他柔软的舌头轻舔我的唇齿,他拧眉撒娇,“让我进去啊。” 我皱睨着他,“亲就亲了,祁南城,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你连人都是我的了,你丫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他在我腰际拧了一把,我下意识哎哟一声,牙齿就打开了。他蓦地伸出舌头与我的舌头融合一起…… 苏苏麻麻的感觉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我脑袋一下子宕机了,任凭他吻着,享受着他卓略的吻技。 宋嫂在外头叫吃饭,他才不舍的放开我。 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脸颊绯红。 祁南城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走吧,吃饭。” “那个,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 “我爸之前有个小司机,叫李珉宇。我爸走后,我想给他找个工作。你那有职位空缺的么,你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 吃过饭,祁南城去了书房,我也没跟去,而是早早的洗漱就回了床上刷手机。 顺意袭来,正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祁南城进来了。 我问,“你怎么又来了?” 祁南城皱眉,“我怎么不能来?” “我不管,你要是再来,我就跟你绝交,别问我绝交是什么体-位。” 祁南城一愣,蓦地眯起眼睛看着我,“我不问,而且我还可以直接跟你试试绝交是什么体-位。” 我了个去。这不过是顺口这么一说啊。 我扔掉手机,被子一拉把自己盖起来,“你赶紧走,别跟我讲话!这叫幽默懂不懂!这叫幽默!” 我感觉到身边的床垫陷了进去,我大叫,“祁南城,你这个死不要脸的!” 【46】:死的好惨 情到深处,我本以为发生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这一夜终也是相安无事。 祁南城嘟囔了一句他累了,然后翻了个身睡了。 我愣了一会儿,也是背过身去,与他背对背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后背有一阵暖意,而一只咸猪手也准确无误的附上了我的胸部。我被他的动静弄的失了些许睡意,有些恼怒想要拧他的时候,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我不觉笑了,合了眼,睡了。 ……………… 第二天。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宋嫂说祁南城已经去了公司。 我正吃东西的时候接到了李珉宇的电话,他很开心的跟我说启新集团对他发出了入职邀请,可是他却拒绝了。 我疑惑,“怎么?不满意?” 电话那头回答,“小姐,我找到其他工作了。” 既然是这样,我也便放心了,并且嘱咐说珉宇哥好好工作。 挂掉电话,我实在是记挂张田飞的事情,于是我约见沈利川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 我搅拌着手中的咖啡,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时候,我见到了沈利川从车上下来。 我向他打招呼,他朝我微笑。 “沈律师,想喝什么?”我把菜单推到沈利川面前。 沈利川看都没看,直接说,“服务员,美式咖啡,谢谢。” 我笑,“没想到沈律师竟然喜欢喝这种最普通的咖啡。” 沈利川也笑,“储小姐约沈某出来的目的沈某知道。” 我怔住,“知道也好。”末了,我开玩笑似的说,“这次沈律师若是再颠倒黑白,叫张田飞逍遥法外的话,我肯定去举报你!” 这时,沈利川接了个电话,然后笑盈盈的说,“储先生到了,就让储先生和您细谈。”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觉一紧,循着沈利川的眼神望去,一辆车边,陶桃打开了后座的门,储沛之西装革履,一身帅气。 临走前,沈利川大概与我说了一下张田飞和储沛之的关系。 张田飞与储沛之是远房表兄弟的关系,借着与储沛之的关系确实横行霸道很多时候。虽然储沛之对此早已警告不下数次,可张田飞从不听劝,奈何储沛之不愿破坏到两家人的关系,所以处处忍耐。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我一直误会他了。 我看到储沛之走近,我有些心虚,“储先生。” 储沛之凝视了我一眼,眸中带笑,“哪有妹妹喊哥哥是‘储先生’的。”看到桌上的咖啡的时候,话中带了些许欣喜,“这是你给我点的咖啡?” 嗯? 我还有些未反应过来,听得他继续说,“美式咖啡,我最喜欢的咖啡,没有之一。” 我尴尬的笑,“您喜欢就好。” 储沛之抿了一口,然后说,“张田飞的案子没那么快就判下来。” 我指尖一颤,咬牙,“我知道,但是竟可能的一定要多判几年,像他那种强-奸犯,最好一辈子都被关在监狱里!”蓦地我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怕储沛之生气,我急忙说,“不好意思,我…说话说重了。” “是我的错。” “嗯?” “张田飞伤害你朋友的事情,沈利川都跟我说了,所以那天我取消了饭局,我想你肯定会放心不下你的朋友。” 我怔住,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暖意,“是…是吗,谢谢,谢谢储先生……” 储沛之继续说,“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很好……”我想到我故意设计了张田飞,心虚的抿了口咖啡。 “那就好,若是他动了你一根手指头,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这句话的时候,储沛之是面带笑意的,可我却听出了丝丝阴冷。 储沛之说要请我吃午饭,我心想总不好意思拒绝他,于是跟着他去了。 他把我领到罗拉酒店门前,“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自助餐?” 罗拉酒店,A城酒店排名第一,传说一晚上的消费赶得上工薪阶级一个月的工资,我总是感慨果真是有钱人的世界。而罗拉酒店的自助餐更是我的梦想,可如今我真的站在这里了,我却不想了。 我晃神想起那时候,我拉着袁伟民站在罗拉酒店的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还被保安鄙视了一把,甚至毫无情面的催促我们穷人快走。当时我就不服气了,说保安你也不过是给酒店打工的,有什么可神气的。袁伟民窘迫的拉着我逃跑了,还埋怨我跟保安置什么气。 我收回神,我很有礼貌的笑,“储先生,我可以选择其他的吗?” ………… 当陶桃把车停在一条小吃街对面的时候,她精致的黛眉就皱了,语气夹杂着三分鄙夷和七分可笑,“确定就是这?” 我点头说“是”。 陶桃轻蔑一笑,“储小姐,不好意思,储总肯定吃不惯这里的东西。” 她话中的意思我懂,她不过是说我的身份卑贱,还说储沛之怎么能吃街头小吃。 储沛之厌厌的皱眉,“陶桃,你是不是忘记储一的身份了。” 陶桃蓦地怔住,不甘心的扫了我一眼,低声道歉,“储小姐,陶桃知错。” 我笑,也不与她置气,“没事,你饿吗,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去?” “不了,我去打包一些平时储总爱吃的东西,然后在车上等你们回来。” 我心想也好,若是我吃饱了,储沛之没吃饱的话,我也确实难为情。 我下车后舒展了肢体,我瞧见热热闹闹的小吃街,果然还是这样平淡朴实的世界适合我,只是我见储沛之的气氛不是很高。 我难为情的说,“储先生,不好意思,如果您真的吃不惯,不然您先回去吧。” “吃得惯。”储沛之抬步朝里走去,“我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 正在我在小吃街疯狂扫货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叫嚣了起来。 我把手中的串串递给储沛之,“储先生,帮我拿一下,我接个电话先。” 我看到是祁南城的电话,莫名的我也更加开心,我接起来,“祁南城!”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似乎不大乐意,“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人、呢!” 我狐疑的看了看时间,“才中午十二点啊,我正吃饭呢,我吃完就回。” “我问你人呢?” “我在鸿运小吃街……那个我……” 我的话还没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了冰冷的“嘟嘟”声。 储沛之问我什么事,还把串串递给我。 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吃,早已把祁南城抛到九霄云外,我边伸手去接,边说,“没事,没事,给我吧。” 祁南城本来就有神经病,时好时坏的,才不管他呢,吃好吃的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储先生,给我呀。”储沛之虽然把串串递给我,但是并不松手,于是我提醒了一句。 “我给你拿着,你要吃就过来咬一口,你再去看看其他想吃什么。” 此刻我也正嫌弃我没有三头六臂,储沛之又是这么说,简直正合我意,我明媚的朝他笑了笑,道了一声谢,然后欢快的跑开了,以至于没有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眸子。 我熟门熟路的来到包子铺面前,回头问储沛之,“储先生,您要吃吗?这里的包子可好吃了。” 储沛之摇头,“我不吃。” 于是我说,“老板,来两个大肉包。” 我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个冷清的男声,“怎么就只问他,不问问我要不要吃。”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这声音…… 祁南城换下了笔挺的西装,而是随意穿了一件体恤和牛仔裤,脚上穿着白布鞋,我猛的看愣了。这……完全是一个小鲜肉啊!好吧,如果不看他年龄的话!如果看年龄,三十岁的他只能算是老腊肉! 我支吾了半天,终是问,“那你要吃什么馅儿的包子?” “我不吃,我想把你打成包子脸。”祁南城笑盈盈的看着我,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真的真的好阴冷,我不禁脊背一凉。 老板递过包子来,“来包子,五块钱。” 我接过来,摸了摸口袋,我了个去,坏了!我竟然只摸到了三块钱!摸遍了全身都只有三块钱! 亏得老板不催我,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老板,那个,那个,我刚吃了很多东西了,两个包子吃不下了,我要一个。” 老板一脸懵逼,不过也没有嫌弃,正要帮我换的时候,他更加懵逼,因为眼前蓦地伸出了两只揣着钱的手。 “老板,钱。” “给,钱。” 一张是五块,一张是十块。 老板看了看,抽了张五块的,“五块,正好,慢走啊!” 祁南城得意的挑眉瞥了储沛之一眼,仿佛他付了钱很是激动,然后把我拉到一边,“储总,我带我老婆回去了。” “慢走。”储沛之笑着道别。 可我还没道别呢,就被祁南城给拖走了。 我回头看储沛之的时候,他正咬了一口串串,还品了品滋味,不经意间,他抬头看到了我,随后他指了指串串,又跟我比了一个赞的手势。我也笑,挥手与他道别。 …… 祁南城把我塞到车里,把车门砰的震天响。 我捂着耳朵皱眉,“你这么用力关门干什么啊!耳朵都要被你震聋!” 祁南城白了我一眼,“把你的眼睛戳瞎才好!”说着他竟把我刚买的包子抢了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包子三两口就被解决掉了…… 我心痛的大喊,“我的包子!!” 我生气了,掐着他的脖子猛地一阵摇,边摇边叹我的包子死的好惨! 祁南城忽然脸色煞白,艰难的说,“别摇了别摇了……” 【47】:想不认账? 我嫌弃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别丫的给我装,叫你丫吃我包子,吃吃吃!” 蓦地我发现祁南城的脸色好像不是装出来的,连唇都失去了血色,我顿时慌了,“祁南城!祁南城!” 我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紧闭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 亏得我车技不是很烂,我开了飞车把他送到了启华医院。 我扶着他,朝里头大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来人!救命!”我都快急哭了! 服务台的护士见状,急忙过来帮忙,并推了一张床过来,祁南城刚躺下,侧身就吐了。 吐出来的东西里还有刚刚吃下的包子,我后悔不已,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我紧紧的握着祁南城的手,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医生匆忙赶来,询问了我祁南城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简单的述说了一下情况,随后我被拦在抢救室外,我只能来回踱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终于灭了。 我忍着眼泪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如果要杀他,下次改用捅刀子来的快。这掐脖子摇头吧,人死了也就罢了,这人要是不死,还弄成了植物人啊,脑震荡啥的,这可就拖累你一辈子了。” 我揪着手指,听着医生的训斥,连连点头。 “姑娘,可听明白了?”医生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哭了,“医生,那他有没有事……” “没事,休息一下就行。”医生招呼护士把祁南城送去了病房,“输点营养液,等人醒过来就行了。” 我继续哭着,医生大概是以为我玻璃心,急忙宽慰,“姑娘,我刚说话也是重了,下次注意。” 我泪眼婆娑的摇摇头,“没事,你们是白衣天使,有哪个医生会希望病人生病?医生,我知道错了。” …… 祁南城的唇色恢复了一些,但是他未醒,我守着守着也不觉睡着了,当我猛地醒来的时候发现祁南城醒了,还撑着瞳眸盯着我看。 歉意袭来,我内疚的道歉,“我错了,我知错了!” 祁南城抿唇,“错哪儿了?” 我看到他的唇很干,于是拿了根棉签沾了水准备给他润,可他却别过头去不依。 我有些急,“因为伴有呕吐,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先润润。” 祁南城皱眉,伸手指了指我的唇,又指了指他的唇。 我脸蓦地发烫了,怔怔的盯了他半晌,看看我手中的棉签,又看看他干裂的嘴唇。 最终还是祁南城没沉住气,他嘟囔,“你到底给不给我润?” “润啊。”我说着又把棉签伸过去。 祁南城咬牙切齿,下一秒却哭天抢地,“有人欺负宝宝,还不疼爱宝宝,宝宝心里苦啊!” “别闹!”我低声呵斥,“头转过来!” 他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乖巧的把唇送过来,我羞戚了一脸,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祁南城拧眉,“你看我这唇,润了么?重来!”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别偷看。” 我等祁南城闭上眼睛,然后才吻-住了他的唇,我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润着他的唇,可就在我舌头润到他唇的时候,他蓦地扣住了我的腰际,将我狠狠的深吻。我身子猛地紧绷之后又变软,差点就瘫倒在他的怀中。 他吻够了我才不舍的放开,末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唔,滋润效果不错,比润唇膏都强。” 我红了一张脸,差点就把手中的茶杯给丢过去! 祁南城薄唇轻起,“知道错哪儿了没?” “我不该掐你脖子。” “不对。” “我不该摇你脑袋。” “继续说。” “不该在你说不要吃包子的时候没给你买包子……?” 他似乎压抑着生气,而我不觉皱了眉,我哪里还做错了吗?我完全没有头绪啊! 我弱弱的说,“能不能给点提示?” “你过来。”祁南城说,我听话的靠近,蓦地,我脑门上就挨了一击重击! 我睁大了双眸瞪着他,我都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了,但是想到他今儿给我弄进了医院里,也便罢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给点提示吧。” 祁南城清了清嗓子,“你错在不该跟储沛之在一起。” 我有些错愕,抽了抽嘴角,“储沛之是我哥,怎么了么?” “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妹?是亲的还是表的?有血缘关系?” “认的呀。”我理直气壮的说,“还是你从中介绍的啊!”蓦地我仿佛找到了翻身之处,我挑眉说,“难道不是么?” “储一!”祁南城被我气的直咳嗽。 我着急,忙是上前轻怕他的后背,“你怎么样?” 他扁着嘴抬眸看着我,又委屈又不甘心,我败下阵来,心头却生出一丝暖意,我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了,以后提前跟你打报告。” 祁南城这才露出了笑意,我不禁也笑了。 我见点滴还有大半瓶,于是我说我先去买点东西回来备着,等他能吃了就吃点儿。 祁南城点头,并且非要亲我一口才放我走,还嘱咐我早去早回。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出门了。转身走在走廊上的我,心情异常明媚。祁南城,他刚刚是吃醋了么?是因为我跟储沛之在一起,所以才吃醋的么? ………… 我买了一些见过祁南城吃过的东西,刚回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李毅风。 我想起这几天也没和宁双联系过,正好问问李毅风她最近情况怎么样,我刚要上前问,一个女人先我之前走到李毅风面前,很习惯的抱上了他,李毅风脸色紧张,把女人推开,然后把女人拉到一侧偏僻的地方去。 我怔住,悄悄跟上。 女人扒拉着李毅风,就挂在他的身上撒娇,“这几天怎么都不来看人家?” 李毅风皱眉,厌厌的推着她,可推不掉这个八爪鱼似的女人,也便罢了,“最近忙。” 女人娇嗔,“忙什么呀?忙着陪那个小贱人啊!” “不准你这么说她!” 女人一愣,随即又笑,“哟呵,还不许我说她?那你想咋地呀?” 李毅风脸色很不悦,“以后别来找我了,要多少钱,一口价。” “喂,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女人抚-摸着李毅风的脸,怒嗔,“把我上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李胜,你别过分!” 李胜狠辣的剜了一眼,“别把同学会上喝醉酒的事搬出来做借口,李毅风我告诉你,我有孩子了。你负责就负责,不负责也得负责。”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头甩在李毅风的脸上。 李毅风怔住,“我是医生,你觉得拿孩子糊弄我有意思?” “哈哈哈。”李胜嗤笑,“你是医生,我他吗还拿着孩子糊弄你,你当我是傻逼吗?你要不信,立马在这医院抽个血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毅风蓦地压低了声音,“李胜,我警告你,你他吗别胡来!鬼知道你他吗怀的谁的孩子!想让我喜当爹?!” 李胜把纸头收起来,“你比我更知道如何来鉴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你亲生,李毅风,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说完,李胜欲走,却被李毅风掐住脖子摁在墙上,他面目狰狞,“李胜,信不信我他吗弄死你!” 李胜已经呼吸困难,吐字艰难,“李毅风,我就算死…也他吗要拉你做垫背,把我哄骗…上…床,要了我的第一次…操-你吗的还想不负责?” 李毅风蓦地软下阵来,“李胜,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李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就两天时间,你自己处理。” 我看到李胜回身,手一抖,外卖没拿住,砰一声掉地上了,不过亏得我闪身及时,所幸没被他们发现。 ………… 我惨白着一张脸回到病房,把正在刷手机的祁南城吓了一大跳。 “傻一,你怎么了!”祁南城招呼我过去,动作大的差点都把手上的点滴给拔了。 我心绪不定,“没事,我没事……”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祁南城当然不信,“有我在,跟我说。” 我蓦地抬头看着祁南城,脑子里全是李毅风和李胜的画面和谈话。 “我刚刚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只猫被撞死了,而且都压扁了,我,我害怕。”我心乱如麻的打着马虎眼,“我,我吓的连外卖给吓掉了…掉地上了,我就跑回来了…” 祁南城淡淡一笑,扣住我的手给我安慰,“没事,没事了啊。” 我忽而扑到他的怀里,他一怔,眉梢挂上了暖暖的笑容,随后把我扣在怀中,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才渐渐平复心情。 如果李胜确实怀了李毅风的孩子,那么说明他们已经苟且了一段时间了。可李毅风是宁双的命,如果我告诉她这件事,岂不是在杀她?可是我若是不说,这不是也是在杀她?! 我真的太纠结了,我猛然抓着祁南城的手,直视着他的瞳眸。 他大抵从未见我这样,脸颊竟稍稍有些泛了红,“傻一,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本想问问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可我终是放弃了,那是宁双的痛处,我定不会跟第三个人讲起。 祁南城见我不说话,他笑,“见你如此爱我的份上,咱抽个时间把证给领了吧,奶奶催的急了。” 【48】:你没资格来 傍晚时分,祁南城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吵着嚷着要出院。 我拗不过他,我生气了就骂他,“医生都没发话,还不好好躺着,闹什么闹!” 祁南城指着外边,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告状,“你信他们的鬼话?他们都希望我在这住个十天半个月,确认我真的没问题才放走我。” 我转念一想,也是,祁南城若是在启华医院看出病来,这不是自砸招牌么。我撇嘴,“无妨啊,白吃白喝白住,多好。” 祁南城睨了我一眼,“我不管,我要出院!” …… 半个小时后,祁南城站在医院的门口指着我说,“去,把车给我开过来。” 我不过是斜眼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柔弱的揉住太阳穴,哎哟哎哟的。我强忍着想要踢他一脚的冲动,把车开了过来。 “祁总,请上车。”我恭敬的说。 祁南城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满意的直点头。 我正要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宁双过来上晚班,我急忙和祁南城说等一下我,然后我迎了宁双过去。 “双儿!”我叫她。 宁双看到我,既开心又担忧,“你怎么在这儿?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看了看车,“祁南城,他吐了,我送他来。” 宁双眸中闪过错愕,暧昧的说,“你俩~真的好上了?” “没有。”我微微有些脸红。 可是祁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嗯,在一起了。” 我皱眉,把他摁回了车里去。 宁双看着我和祁南城嬉笑的场面不觉笑了,“小一,我为你感到高兴。”我微怔,窘迫的想要解释却听得她继续说,“不为别的,就为你能这样笑。”末了,她瞧了车一眼,十分认真的对我说,“好好把握。我在医院工作这么久,从未听到过祁总的绯闻,真的!” 我看到宁双这样子,可我心里却是难受的紧,我艰难的起唇,“那你和李毅风?” “嘿嘿,毅风说,我们今年年底就结婚,小一,我要结婚啦!”宁双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都笑的弯弯,十分可人,可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见我不说话,“小一?” 我回过神来,见到李毅风正巧从门口出来,“老婆!” 宁双惊喜的回头,“老公,下班了?” 李毅风上前把宁双扣进怀里,“嗯下班了,你晚班,不要太幸苦哦。” “那你明早做早饭给我吃啊?” “必须的!”说着,他还在宁双脸颊亲了一下。 我脑海里想起李毅风和李胜的话秘密,心中苦楚不堪,我难受的调侃,“这碗狗粮我不吃。” 宁双甜蜜的推了我一把,“你当然不用吃,车里那人难道是假的么。”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想起李胜说给李毅风两天时间处理,有句古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李毅风我希望他也能回头。 我说,“我先走了,双儿,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拉开车门后,我犹豫了一下,我终是大声对李毅风说,“李毅风,你要是敢负了我双儿,我定要阉了你!” 李毅风顿时面如死灰,倒是宁双娇嗔责怪我干嘛这么严厉。 …… 原本合着眼睛的祁南城大概是听到我上车的动静,于是对我说,“男人大多喜欢温柔的女人。” 大抵是在说我刚刚对李毅风的话说的太过于重了吧,我不怒反问,“男人是不是更喜欢骚气蓬勃的,主动献吻的?或者主动上-床的?” 祁南城蓦地睁开眼睛,眯着眸子盯了我半晌,“储一,你想试试吗?” 我嫌弃的睨了一眼,发动车子,“看来果真如此。男人都他吗这样贱。” 半路,奶奶来了电话,于是掉头去了祁公馆吃晚饭。 ……………… 青儿早早的等在祁公馆门口,看到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笑着迎上驾驶室,“少爷来啦。” 可是当我下车,青儿看到是我的时候,脸色闪过不自然,连笑容都微微僵硬了一些,“少爷…没过来吗?” 我笑,“来了,在后面。” “少爷!”青儿欢喜的挽上了祁南城的胳膊,“少爷,今天是青儿下厨的,青儿念着少爷许久没回,所以做了一些您喜欢吃的菜。” 祁南城抿唇,“谢谢青儿。” “不客气不客气,少爷,咱们进去吧。”青儿说着就拉着祁南城进去了,进……去……了…… 我他吗被丢在门口像个傻逼了?! 虽说我不是看不起青儿丫头的身份,可是这!这!这也有些过分了吧!青儿挽了祁南城的胳膊也就算了,怎么祁南城竟然也把我忘记了! 哼! 我二话不说拉开车门重新坐了上去,我朝祁南城喊,“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明早我叫周然过来接你。” 青儿回头应了一声,说好的。倒是祁南城脚下的步子滞了滞,他推掉青儿的手,走到我身边,“确定是肚子不舒服,而不是心里不舒服?” 我蓦地怔住,别过头去,“肚子不舒服!” 心想这就被祁南城看穿了怎么行,就算是看穿了我也要死不承认。 祁南城捉住我的手,“就是让你尝尝吃醋的滋味,好了,奶奶还在里面等着呢。” “你!!”我愤愤不平,吐了口气。 “好了,奶奶就是为了见这孙媳妇,她若是只见到我一人,我定然是要吃她的降龙十八拐的。”祁南城做委屈状,“你忍心我挨打吗?” 我挑眉,“怎么不忍心?回头我就向奶奶讨教学习这套拐法,回去收拾你!” 青儿见我没走成,还和祁南城手牵手回来,冷冷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问,“储小姐,肚子舒服点了吗?要不要我去帮您备药?” 她的笑容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说,“不用了,谢谢。” …… 又是满满一桌子我喜欢吃的菜,这像极了别人家的奶奶,哦不,可以说是我家的奶奶吗? “奶奶。”我甜甜的唤了一声,随后挨着她坐下,“奶奶,我想你。” 奶奶宠溺的朝我笑,“呐,这些拍马屁的话我可是听南城说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南城说你俩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朝祁南城投去目光。 祁南城脸上挂上谄媚的微笑,“奶奶,我要是说了,您可不能打我。” 奶奶睨了祁南城一眼,仿佛把他的小心思都看透了,她握了握龙头拐杖,“唔,瞧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根本没什么好消息了,敢情唬我呢!” “不是不是,奶奶,您先听我说嘛。” “你住嘴。”奶奶嫌弃的看了祁南城一眼,径直和我说,“小一,你来说。南城那张嘴,我都不爱听!” 哈? 他们祖孙说的什么好消息,我怎么知道啊! 祁南城说,“奶奶,我今儿个都吐了,在医院打点滴呢,你也不关心我。”说着还不忘和我挤眉弄眼。 我蓦地想起他在医院说起要领证的事情,我恍然大悟,朝他点点头。 “你那点儿破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小一啊,下手太轻了。他要是不听话,你就管,管不住,你就跟我说!” 我嘿嘿笑了两声,“奶奶,您听我说。是这样的,原本我们打算过几天去领证的呢,但是您着把我召回召的太赶啦,这不还没领上呢。” 奶奶皱眉,“真的?” 我表情严肃,“真的!如果是假的!就罚他今天没得吃饭!” 祁南城额头顿时三条黑线,弱弱的吐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我斜睨了一眼,怎么就没关系? 而青儿插嘴说,“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少爷,储小姐,你过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眸对上青儿的眼神,不卑不亢,甚至对我产生了厌恶的神情,我微微皱眉,缓和气氛,“青儿,我开玩笑的。” 奶奶也笑,“青儿在我身边已经十五个年头了,也算是和南城一同长大,他们俩的感情呀就跟兄妹一样。” 这顿饭,我食之无味。 我感受得到青儿对我的敌意和厌恶。 临走时,奶奶说,“九月底的最后一天是爷爷的祭日,你们手头上的事情都放一放。” 我算了算,还有一周。 青儿看了我一眼,故作善意询问,“奶奶,储小姐也要来吗?” “当然要来啊,小一是我的孙媳妇呀,爷爷若是知道,也定是高兴的不得了。” 青儿继续说,“那储小姐不是还没过门呢?按理是没资格来的。” ……………… 车子驶进龙翔小区,在我的公寓楼下停稳,我说,“到了。” 但是没有得到祁南城的回应,我疑惑回头,见他在后座睡着了。 我没有叫醒他,靠着椅背合了眼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祁南城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传来,“怎么不叫醒我?” 我惊醒,他在两座椅中间,探出一个头来,离我的距离只有三厘米不到。 他俯下身子,亲吻了我的嘴唇。 我推开他,我说,“爷爷的祭日,我去不了。” 祁南城意犹未尽,又啄了一下我的唇,“因为青儿的话?” 我摇头,沉默良久,我才说,“不是的,因为那一天,也是我妈妈的祭日。” 【49】:孽种留不得 是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身边的人儿已经睡了,折腾了一天他肯定也是累了。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我悄悄的翻身下床,去了阳台。 九月底的天气,夜里的天气还不是很冷,小区里有零零散散的公寓还亮着灯,远处的大厦灯火霓虹,我倚在栏杆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妈去世那一年,我十五岁。 我爸告诉我,那天妈妈说要给我去买好吃的,她穿上漂亮的衣服消失在明媚的午后,却没有再回来。 嗯,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生命。 我妈的葬礼上,我跪着她的灵位前一声不吭,泪流满面。有亲戚来,会和我说话,叫我节哀,我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我的漠视不理叫他们只能尴尬走开。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我额前的碎发,也吹的我的脸颊冰冷的疼。 我苦笑,胡乱擦了一把脸,正准备回屋的时候,蓦地发现隔壁的阳台似乎有动静…… 我错愕,这是三楼,难道有人在阳台上偷情?!由于隔壁没有开灯,所以我只能借着依稀的月光去看,可我完全看不清隔壁有什么啊。 我蹲下身子以防被发现。 罗瑶极力压低了声音,但依旧挡不住焦急的语气,“你快走吧,我老公给我发信息,他应酬结束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男人一把扣住罗瑶的腰身,“你的老公是我!袁伟民算什么东西!” “好了,你别生气。”罗瑶催促着,“赶快走,免得被发现。” 男人蓦地咬住了罗瑶的嘴唇,在她的身上乱摸一通,弄的罗瑶情不自禁娇喘连连,男人竟然一把脱下罗瑶的内裤,在阳台上两人就做起了颠鸾倒凤的事情! 罗瑶边娇喘边阻止,“嗯,好了好了,你快走……嗯……” 男人最后在罗瑶的屁股上用力掐了一把,然后恶狠狠地说,“只有我是你的老公!你要记住当初嫁给储白荣的目的!” 罗瑶怔住,关切的问,“那亮亮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亮亮的身体状况可以接受手术了,不能再拖了!” 我听得隔壁关上落地窗户的声音,我才发现我竟然听得脸颊绯红,头脑发热。 我心想今天他吗的是什么好日子,连着撞破了两起出轨事件? 我简直就是抓-奸小能手啊! 我摸着自己的脸降温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吓的我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祁南城的脸变得清晰,“半夜不睡觉,跑这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现在睡得着了!”我慌张爬起来,然后爬上-床拿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若是叫他知道我偷窥别人上演活春宫,我的脸往哪儿搁! 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回荡在我耳边久久不去。 罗瑶,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我掐着今天可能是李胜要跟李毅风鱼死网破的日子,所以早早的我就醒来了。 祁南城还睡着,我也没叫醒他。 我觉得下身流出了什么东西,急忙翻身下床,掀开被子一看…… “啊!!”我大叫一声,然后冲进了厕所,随后大喊祁南城的名字。 祁南城是着实被我给吓醒的,他迷迷糊糊依着厕所门问我,“怎么了?” “我来大姨妈了!” “哦,我又没上你,来大姨妈挺正常啊。”祁南城顶着蓬乱的头发,眯着眼睛对我的一惊一乍不屑极了。 “没有姨妈巾,你给我去买!” 这句话,让他从朦胧的睡意中彻底醒了,他拧眉,整个活脱脱像吃了一只苍蝇,“你说什么?” “买姨妈巾啊!”我的气势弱了一些,毕竟是件难为情的事情,“你知道高洁丝那个牌子么?” “我打电话给周然。”祁南城转身欲走,“你等下。” 我急忙叫住他,“这样吧,你随便下去买一包给我,我先垫上,然后我再下去自己买。”买个姨妈巾竟然还叫周然,祁南城,你丫是心大还是架子大! 我见祁南城不说话,继续求着,“上次袁伟民也是这样买的,大姨妈提前了一周,我都没什么准备……求求你了。” 祁南城蓦地瞳眸一深,然后套上外套出门了。 直到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刚犯错误了。祁南城和我说过,以后不准提起“袁伟民”三个字和关于袁伟民的一切过往,而我,刚刚因为着急说了袁伟民的名字了…… 都是这该死的大姨妈惹的祸! 我正懊恼的坐在马桶上不知所措的时候,祁南城再次推开了厕所的门。 他把一个塑料袋丢到我面前,“你自己挑吧,想用哪个就哪个。” 我看着塑料袋子里有各个牌子的姨妈巾,还有什么夜用、日用啊啥的他都买了,这量,都够我用好几个月了…… 我感激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懂的挺多的,谢谢你。” “我懂的不多,但是我做的就是要比袁伟民多!”祁南城扯了扯嘴角,挑起他好看的眉毛,“他只给你一包,我就要给你一袋!” 我脑补了一下他买姨妈巾的画面,加上这一脸的傲娇样,我惹不住笑了。 …… 我等祁南城去公司后,给宁双去了个电话。 我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我正打着第三个,如果第三个还不接,我就要冲过去了。 谢天谢地,宁双接了。 我故作轻松,我说,“双儿,今天是不是休息呀,咱们出去逛个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呜咽起来。 我心想不妙,我来不及多问,“双儿你别哭,我就来!” 我赶到宁双宿舍的时候,房门紧闭,我狂敲了好久,李毅风才开开门。 我推开李毅风,边往里走,“宁双呢。” 李毅风面无表情朝里面指了指,“在房间里。” 房间里明显有争执的痕迹,我一不留神差点就踩中了摔碎在地的玻璃杯,宁双蜷缩在床头,早已哭成了泪人。 “怎么回事,跟我说!” 宁双红着双眼,“他要和我分手……” 我-操,李毅风真他吗不是人。 但是我得装作不明所以啊,于是我克制着自己,我问,“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年底都要结婚了,怎么突然要分手?” 宁双哭的更加厉害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一……” 怎么是你的错,是李毅风的错啊!宁双,你他吗至于这么爱他爱到把错都揽自己身上? 我大喝一声,“别哭了!到底为什么离婚!” “我怀孕了。”宁双双眸失神,颤抖着捂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我心中更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安抚她,“你别哭,我去教训他。” 宁双哭着喊我的名字,我安慰她说没事,然后把房门关了起来。 李毅风正在看电视,我上前揪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问,“李毅风,你是不是人?” 李毅风皱眉,用力掰开我的手指,克制着怒气,“储一,你又发哪门子疯?”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毅风的鼻子大骂,“李毅风你他吗不是人,宁双都怀孕了,你他吗要跟他分手?!你要是敢跟她分手,我就把你那些……” 李毅风蹭一下起身,我下意识往后退开了两步,他嗤笑,“不分手,让我等着喜当爹吗!”他朝着房门啐了一口,低低的骂了一声贱人。 我蓦地怔住,我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了,“李毅风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喜当爹?” “什么意思?你去问问你那好姐妹,怀的他吗谁的种!”李毅风走到门口,“不知廉耻的贱人。” 我抓了一个抱枕追出去,用力砸在李毅风的身上,“李毅风,你他吗也不是什么好人!滚!!” 回到宿舍里面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我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装出一副收拾了渣男的样子,推开-房门,“双儿,李毅风叫我赶跑了,别哭,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小一。”我听得宁双叫我,我赶紧上前,“双儿,我在呢。” “小一,我怀孕一个月了……” 听此,我的眼泪没能再忍住,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宁双。 “小一,这不怪毅风,是我的错……小一啊,我的孩子,是…是张田飞的。” 我看着嚎啕大哭的宁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怎么会是张田飞的?那次我不是再三确认过,而宁双却说没有事情发生…… 我怔怔的抓着宁双的胳膊,心里难受的紧,“为什么当时要骗我!” “这件事我不愿意让你们知道…我都觉得自己脏…我以为会没事的,我当时也去买了紧急避孕药……”宁双哽咽着断断续续说,“可是老天无眼,避孕失败……小一,这都是我的错。” 我把宁双拥入怀中,“这怎么是你的错,这是张田飞的错!双儿,张田飞已经被抓进去了,马上法院就会判刑的!李毅风也不是好货,他喝醉酒之后……”我浑身一个机灵,在宁双这最无助的时刻,我觉得还是不要再雪上加霜,我改了口,“双儿别哭,我一直在。对了,双儿,这个孩子……要不得。” 宁双愣住。 我找来衣服给宁双披上,“双儿,跟我去医院。” 【50】:痛的哭了 我见宁双低头不语,更是着急,“双儿,你比我更知道在什么时候打胎合适!”末了,我忍不住哭了,“我知道头胎流产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可是双儿……这是孽种。” 宁双红着眼睛,乖乖的跟你在我的身后,维诺的征求我的意见,“能不去启华医院吗?” “就是要去启华医院。”我把宁双带上车,然后发动车子。 一来启华医院是启新集团旗下的,我好歹上面有人。二来,如果李毅风还要做更出格的事情,我就要把他和李胜的破事摆上台面。 我的双儿是被强-奸的,她是受害者,可李毅风不是。 他让我的双儿难过,我也要让他不好过。 ………… 宁双在医院门口迟迟不愿进去,我把她拉到长椅上坐下,“你在这等我,我去挂号。”我怕宁双逃开,我抓着她的手十分认真,“一定要在这等我。你只要记住,凡事身边,都会有我。” 见到宁双含泪点头,我才离去。 我在排队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看看宁双,她只是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地板,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挂号挂好后回去找她,发现她身边站了一个护士,正与她说着什么话。 我上前和那个护士打招呼,护士也是询问我宁双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挂的是妇科,为避免护士多想,我压低了声音说,“双儿下面有些不舒服,我带她来瞧瞧。你看她,明明自己就是学医的,见到这妇科病,竟还哭的像个孩子。” 护士同情的看了一眼,“可不是,妇科病啊确实是个难缠的主,女人那地方可要好好保护。那行,我还忙着,就不陪你们聊了。” 我把宁双从长椅上拉起来,“走。” 宁双退却,“小一,我觉得自己很丢脸。我不想去,我不敢去。” 我冷着脸拉着宁双去验完血,等结果出来,我才说,“手术我去和医生安排,你在这等我。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受害者,而且你很勇敢。” …… 医生说是头胎,而且月份也不大,建议药流。我当然不懂,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医生简单对我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于是我去配了药,回去找宁双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怎么都找不到宁双的身影,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 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找不到方向,我最害怕的就是宁双做傻事! 我刚冲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宁双熟悉的身影,可我的心并未放下,因为李胜就站在宁双的面前。 我收拾好单子,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把宁双拉到我身边,“你好,请问你是?” 李胜冷然看了我一眼,“我是李毅风的朋友。” 听得李毅风,宁双才稍稍提了神,她皱眉说,“是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啊。” “这不用你管。”李胜继续冷冷的说,“把李毅风给我叫来。” 宁双失落的很,我示意她别说话,我说,“我们不知道李毅风在哪,你是他朋友,怎么会找不到他?” 李胜皱眉,“你是谁?少多管闲事。”继而转向宁双,“你是宁双是吧,李毅风的女朋友不是?叫你男朋友滚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李胜突然推开我俩,在医院门口大喊,“李毅风,你他吗给我滚出来,你要是不出来,别怪我把你那破事抖出来!” 宁双蓦地愣住,我也愣了,心想不妙,如果李胜在这撕破脸皮,那我的双儿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我安抚好宁双,上前把李胜拉到一边,“有什么话,你私下和李毅风说就是了,在人家单位吵吵闹闹,这算什么?” 李胜甩开我的手,嗤笑,“我和李毅风的事,关你屁事。人正牌女友都没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四?小五?” 是个正常人,怕是谁都听得出李胜口中“小四小五”的意思吧。 我一咬牙,拼了! 我握拳,挥拳就把李胜给打在了地上,宁双被我吓到了,“小一,你在干什么呀,小一你快住手!” 我大喝一声,叫宁双别过来! 犹记得那日在民政局和袁伟民离婚的时候,宁双为了我把罗瑶狠揍了一顿。 我的心真的狠狠的疼了,为我自己,也为宁双,更为那些千千万万对爱情婚姻衷心却被对方背叛的人。 当我和李胜被保安拉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手上和胳膊上已经被李胜抓开了好几条印子,但是我依旧占上风,因为李胜被我硬生生揍成了一只熊猫,一头蓬乱的黑发就像是一个毛糙的鸡窝。 我解气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指着地上卷成一团的李胜说,“做人太过分,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别牵扯到无辜的人!” 李胜狠厉的剜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呸了一口。 我蹲下身子,抓着她的衣领拉起来,我轻声说,“我希望你怀的不是女儿,因为我怕有其母必有其女。” 李胜的脸蓦地一阵青一阵白。 …… 宁双哭着为我包扎,还问我这是干什么,怎么能把李毅风的朋友给打了,这样一来李毅风又要怪罪她。 我指尖一颤,“双儿,我知道错了。”可我就是遗憾被我打的怎么就不是李毅风! 宁双叹了口气,“罢了。小一,你说我打掉这么孩子,还有机会和毅风和好吗?” “没有。”我想也没想,脱口道。 “什么?”宁双撑大了双眸。 我猛然一怔,我呵呵一笑,“没什么,双儿,你说一个女的自称是李毅风的朋友,还找到这里来,你就一点都不……呃,往那不好的方面想吗?比如说,出轨啊,外面有女人啊啥的?” “毅风他不会的,若不是因为我,我们年底就结婚了。” 我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孽种,因为拖不得时间。而对于感情,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我摸出口袋中的药,“医生说药流,拿着。” 宁双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我把药塞到她手里,随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吃。”我此刻觉得自己真的好无情。 宁双呜咽了几声,咬牙吃了。 我准备带她去个安静的地方等药效,发现急诊室门口的人的脸色都逐渐严肃了,我也随着他们自发的退到边上,让出一条路来。可不想我的眼前竟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我皱眉,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明亮又深邃的瞳眸。 我看到祁南城的脸色不大好,我急忙笑,“嘿嘿,你怎么来啦。” 周然领了两个护士上前,说,“储小姐,宁双交给我,我会看着她的情况。” 我拒绝,“我自己看着就行。” 祁南城凛然道,“你懂医?” “我当然不懂,但是我懂陪伴。” 祁南城挥手,“带走。”他扣住我的手腕,我吃疼的放手,“你们住手啊!” 宁双疲惫的朝我笑,“小一,没事的,我很勇敢。” 唰的一下,我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恨恨看了祁南城一眼,转身出了急诊室门,祁南城很快就追上我,“去哪儿?” “里面太闷了,我去外头透透气不行吗!” “你又跟人打架了?” “你长的是假眼睛吧,不会看吗!” “行了!”祁南城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弹,“外面有警察,来找你的。” 我嗤笑,甩了甩没甩开,只能直愣愣的看着他,“找我做什么,应该找那些出轨的渣男贱女才是!” “被你打的那个女人报警了,她以为你是医院的人,所以我暂时把警察拦在了外头。” 我气的咬牙切齿,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我差不多是警察局的VIP了,不就做个笔录吗,流程我都能背出来了,你要随我一同去吗?” 蓦地,祁南城被我这句话逗笑了,他擦了擦我有些微微花了的脸,有些心疼,可又柔声问我伤口痛不痛,有没有打赢。 我笑,“都是皮外伤,不痛的。我肯定打赢了啊,你看那女的,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不是?” “我的傻一,真厉害。”祁南城轻柔的拂过我的伤口,我差点感动的落下泪来,蓦地,我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撕心大喊,“祁南城,好痛!啊!!” 他一张无辜脸,“不是说不痛么?” “那你掐它干什么,你摁它干什么!痛!!” 豆大的眼泪一直冒出来,不是感动的,而是痛的哭了!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某一处,已经塌陷了下去。 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好安心。 ………… 李胜在外头顶着熊猫眼趾高气昂的看着我,“你把李毅风给我找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也不用去警察局。”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看到不远处,李毅风真的出现了。他急匆匆跑到我跟前,“储一,宁双呢?我听同事说她在医院。” 我挑眉,“你还在意她的死活?” 李毅风真的急了,“宁双呢!” 我却不紧不慢,“那这个女人怎么办?”我指了指李胜。 李毅风错愕,“你怎么在这?!” 李胜瞪着双眸,指着他的鼻子骂,“李毅风,你选择宁双是吗!你他吗想甩掉我是吗!” 【51】:我怕被人砍手指 警察见李胜的情绪开始波动,于是把她塞进了车里,然后不耐烦的喊我,“上车,去一趟局里。” 我回头请示祁南城,我说,“我可以打渣男吗?” 祁南城眉梢挂起一丝宠溺的笑,“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我甩了甩手臂,松了松手指,然后一握拳,把李毅风也打成了熊猫眼。 “你看,渣男贱女,情侣妆。” ……………… 因为李毅风给被我打了,我又是此事件的“主谋,”因为警察把“涉案”的相关人员都一并带走了。 这挺好的,至少现在李毅风祸害不到我的宁双了。 在录笔录期间,我仿佛成了这个事情的局外人,李胜把矛头都指向了李毅风,我莫名奇妙全身而退了。 这一来二去的,李毅风和李胜的关系弄的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李胜却不知羞,扯着李毅风衣领不肯放,哭喊着控诉李毅风这个渣男不负责任。 祁南城把我护在身后,我抓着他的手臂,在他身后露了个头看着。 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沈利川拎着公文包出现了。 沈利川笑着上前,“沈某来晚了,储小姐莫要责怪。” 我皱眉,“我没叫你来啊。” “今后,沈某是储小姐您的私人律师,这是储先生的意思。” 我尴尬的看看祁南城,又看看沈利川,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呵呵,我不过是小打小闹,应该用不到律师吧……” 李毅风见我要走,甩开李胜来拉我,追着我问宁双的下落。 我厌恶的与他保持距离,“李毅风你够了啊,既然要和宁双分手就别拖泥带水。宁双不需要你的关心,谢谢。” “储一,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爱的是宁双,我爱的只有她!孩子我养,只要她愿意生,我就养!当亲生儿子一样!” “啪”一声,我抬手给了李毅风一个巴掌,我摇头苦笑,“李毅风,我希望你不要再祸害我的好双儿了,请你好好和李胜这样的婊-子在一起,天长地久。” 我不知道渣男会不会内疚,可是我不愿意我的宁双在李毅风眼中是个荡-妇。 “沈律师,能麻烦你对这位先生说一下,一个月前张田飞对宁双小姐做的那件事情吗?” “当然,这是沈某的荣幸。” 我走出门外,回头看到李毅风万般痛苦的神情,我心中感慨万千。 …… 启华医院。 宁双累的睡着了,周然说药流很成功,而且都不用刮宫,已经把流产的伤害降到最低值。 我苦笑,身体的疼痛又能如何,比得上心里的创伤吗。 我守在宁双床前不愿意离去,祁南城也不强求我,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看着宁双苍白的脸,突然泪如雨下,我说,“祁南城,你可以抱抱我吗。” 祁南城瞳眸一紧,二话不说将我捞入怀中,在我耳边呢喃,“傻一,外人面前你只能坚强,你的软弱只能叫我看到。” ………… 病房外面的说话声把我吵醒了,原来我枕着祁南城的手臂睡着了。 他见我醒来,才抽出手臂甩了甩,活动了一下,埋怨我是一只猪,这么重,压的他的手臂都麻了。 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你这叫活该,不舒服你就抽走啊,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祁南城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抓过他的手臂,给他按摩起来,我当然知道他是不想吵醒我。 病房外又传来吵闹的声音。 我皱眉,推门出去,只见李毅风正和周然理论。 周然把他挡在门外,“不好意思,您不能进去。” “我老婆在里面,我一定要进去,你再拦着,我不客气了!” 我上前,“周助理,我和他说几句话。” 周然应声退下。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想来他也是哭过了吧,但是我一点都不心疼。 李毅风抓着我的胳膊祈求我让他去看看宁双。 我说,“宁双刚做了药流,情绪不能有大-波动,我觉得你还是回避吧。” “不,我要跟她道歉,是我误会了,是我错了!” “李毅风,你听我说!”我压低了声音喝到。 李毅风明显一怔。 我继续说,“你和李胜在同学会那天上了床,李胜怀了你的孩子,并且强烈要求和你在一起。虽然这件事今天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宁双不知道。她一直认为是你怀疑她搞七搞八被别人搞大了肚子才分手,而她也因为张田飞的事情自责不已。所以,事情就到底为止吧。好吗?” 李毅风颤抖着肩膀,流泪了。 “不要再伤害宁双更多了,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李毅风,你肯定懂我话里的意思。” 我看着李毅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宁双追了出来,“我听到毅风的声音了,小一,是不是!” 我淡然摇头,“不是,双儿你听错了。” 周然上前扶住宁双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没听错,刚刚就是毅风的声音!” 我苦恼要怎么解释她是才会相信,李毅风却突然又出现了走廊尽头。 宁双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紧握双拳恨不得上去海扁他一顿。 李毅风缓缓走近,一字一顿说,“宁双你这个贱人,给我带绿帽子了也就算了,还被野男人搞大了肚子!装的这一副纯情样,给谁看?真是叫我恶心。” 若不是祁南城上前不动神色的把我的拳头包裹进了他的大掌心,我想我肯定又是冲出去了,祁南城将我拉到一边,“别插手。”他用指腹将我紧皱的眉头抚平。 不等宁双说任何话,李毅风继续说,“滚,别再出现我的世界里。” 宁双气结,晕在了周然的怀中,周然急忙将她抱回了病房。 李毅风颓然朝我一笑,随后再次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最后朝我笑的时候,我蓦地懂得了他回来的用意,他用他决然的方式让宁双彻底死心。 我狠狠的想着,也许,他是真的爱她吧。可是出轨的渣男,不值得任何人去同情。 “别掐了好吗?你当我是木头吗?我难道不知道痛吗?” 忽而头顶传来祁南城幽怨的声音,我猛然回神,才意识到我在他的胳膊上已经掐出了一道红印。 我慌张的放开手,却把呼之欲出的“对不起”咽了下去,我伸出胳膊给他看,“你那会儿摁这伤口你忘了么?我不过是掐了你一把,大惊小怪!” 他笑,连平静的瞳眸都带着笑意,他跟我说对不起,然后抬起我的胳膊亲吻了我的伤口。 我怔住,脸蛋蓦地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没…没关系。” 他捏了捏我的脸蛋,“真想在你的脸蛋上咬一口,一定脆甜可口。” ……………… 我要守着宁双过夜,可祁南城又死活要守着我,周然提议说他来守着。周然跟在祁南城身边多年,他成熟稳重,我想了想,没什么不放心的。 洗漱过后,在身体接触柔软的床垫的时候,我才蓦然觉得疲惫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我只觉身后的床垫塌陷下去,用脚趾头想想,我都知道是谁来。 他每天都过来抱着我,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我跟他理论,他就埋在我的胸口说什么也不理。时间长了,我也懒得理他了,做噩梦惊醒之时至少有他在身边,我倒也依赖了起来。 祁南城从后面搂着我,“最近怎么都不带戒指?” 我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手指,我说,“这么大一颗钻石啊,我怕带出去被人砍手指。” “你要是不带,被人看上了挖墙脚怎么办?”说着,他把我搂的更紧了一些,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如果一个身份就能挡住不规矩的心,那世界上应该会少很多词。” “嗯?” “什么出轨,捉奸,小三,带绿帽,统统都会消失不是吗?” 我转过身,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心中微颤,“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祁南城勾唇一笑,“摸吧,不收你钱,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说着,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摩挲,“怎样,皮肤是不是很光滑?身为女人,你有没有很嫉妒?要不要和我讨教保养肌-肤的方法?” 我皱眉,捂住他叽里咕噜的嘴巴,嫌弃的睨了一眼,“你一说话就只会破坏气氛。”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行,我不说,我做。” 在我晃神之际,他已经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把我双手扣在两侧,俯身咬住了我的唇。 他温柔的亲吻着我的唇,我霎时间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 他说,“回应我。”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耳际,令我面红耳赤。 我羞戚的扭了扭身体,甚至感觉到有一处硬硬的地方顶着我,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我急忙找了个借口,“明天一早还要去领证呢,还是早点睡吧。” 话音刚落,我又只觉后悔不已,我真相抽自己俩大耳光子。 祁南城放开了我,他的吻落在我的肩上,他说,“好。” 我明显可以感觉到那硬硬的地方还是顶着我,他起了反应,可他却似乎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我对他的好感又深了一层。 他的手环过来,正确无误落在我的胸上,我见怪不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 耳后传来他的低声嘟囔,“怎么我每天都有摸摸大,可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变大!” 【52】:回去好好收拾你 第二天,祁南城醒的特别早,我迷糊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说,“今天起的怎么早?是公司太忙要赶着去公司吗?” 祁南城摇头,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平整的放在床尾,“即便公司再忙,领证自然还是第一要紧的。” 我蓦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忍不住扶额。 “扶本宫起来。”我作势伸出手臂。 “喳,娘娘。” 我扑哧一声笑了,差点没给感动哭,“谢谢你啊,愿意陪我闹腾。” ………… 洗漱完毕,整装待发。 我打开门后,映出了周然的脸。 周然笑着和我打招呼,“储小姐,早。” 我含笑,“周助理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难道双儿……” 周然回答,“宁双小姐情况稳定,储小姐放心。” 祁南城插嘴说到,“他是过来当司机的。” 我斜睨了一眼,“你不是会开车吗?” “今天我是新郎好吗新郎!”祁南城满脸傲娇,“新郎今天不想开车,不可以吗!” 只是扯个证而已,又不是结婚,搞的这么神气。 周然淡淡的笑了,我窘迫一笑,“行行行,走吧。” “等等。”祁南城叫住我,随后他向我伸出手。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故意站着不动,周然在这里,我也是觉得不好意思,祁南城也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哪知周然竟然贴心的提醒说,“储小姐,祁总的意思是想您牵着他的手。” 这样懂上司的心思并且贴心转达的员工,我觉得应该加工资加工资!! 我羞戚的上前也伸出手,但是我没牵他,我嘛总归有些小心思啦,比如矜持啊啥啥的,嘿嘿。祁南城懂我,他反手将我的小手握进掌心,开心的不得了,“走!” 路过隔壁的时候,我的身上仿佛自带魔法,那门就如芝麻开门似的开了。 罗瑶给袁伟民系好领带,在他的额头亲上一口,护送他出门,还不忘娇滴滴的嘱咐路上要小心。 祁南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撒娇说,“我以后也要这样。” 我没理他,因为我已经和罗瑶的眼神对上了,一路火花带闪电,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小飞刀。 虽然袁伟民已经辞职,但是为人处事还算不错,他友好的和祁南城打招呼。 祁南城含笑回应。 罗瑶故作歉意说,“不好意思呀祁总,上次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对您说了冒犯的话,还望您见谅。不过祁总呀,您试过了吗?这个女人下面是松还是紧呀?” 袁伟民皱眉拉了拉罗瑶,然后替她道歉,“不好意思,瑶瑶说错话了,祁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 祁南城面露笑意,“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就算没大量也得有大量了。只是您夫人恶言相向的不是我啊,是她。” “小一,你也别在意瑶瑶说的话。”袁伟民打起了亲情牌,“毕竟咱们以前也是一家人。” 袁伟民说话真是圆滑,叫我挑不出过错来。 我想了想说,“你是你,她是她,她跟我道个歉我就作罢了。”末了,我又说,“我这人呀,恩怨分明的很,绝不牵扯无辜的人。” “怎么滴呀?难道我说错了吗?”罗瑶不认怂,“给袁伟民草了三年不是吗,还不让人说了吗?” “罗瑶!”袁伟民低声呵斥,“你给去进去。” 见袁伟民帮着外人说话,罗瑶更是来了气,指着袁伟民大骂,丝毫不给面子,“怂包,你现在也算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又不是他的员工,你畏首畏尾做什么!” 我感觉到祁南城握了握我的手,我对上他沉静的眸子,我微笑,踮着脚在他耳边轻声说,“前几次我都没有怕,更何况这一次你在我身边,我更加不怕了。” 大抵是袁爱仙听见外头有吵闹声,于是过来看,看到是我,脸一下子拉的老长,她蓦地转身进屋了,我还以为她怕我了呢,结果端了个脸盆又来了,“伟民,瑶瑶,让开。” 我认得那脸盆,那是袁爱仙结婚时的嫁妆,材料是铁,外面烤了一层漆的那种,不过现在边缘已经掉漆了。我正回忆着,袁爱仙一盆水就泼出来了,“贱蹄子,拿了我儿子的三十万,还不还,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我一怔,祁南城闪身上前为我挡水,而周然更是眼疾手快将我和祁南城挡在身后。 只是这水,最终泼中的对象竟然是袁伟民,大抵是他怕闹出更大的事情来,所以也上前挡了。 脸盆咣当一下子掉在地上,袁爱仙看到湿透了的儿子顿时愣了。 袁伟民厉声大喊,“都给我进去!” 罗瑶反应过来,拉着袁爱仙要进屋。 我捡起脸盆递上去,手指故意勾在脸盆边缘,袁爱仙愣愣的抓过脸盆就要走,我突然惊叫起来。 在场的众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祁南城瞳眸一深,慌张查看我的手指,“傻一,怎么样?” 我的手指因为带着戒指,而戒指正好被脸盆卷起的边缘勾到,巨大的力道让戒指圈勒住了我的手指,硬生生的贴着肉往外扯,像是被扯掉了一层皮,不过亏得戒指圈是光滑的,所以手指不过是被刮红了。 我疼的差点哭了,虽然那是装的,我摇头,眼泪欲滴,“没事。” 袁伟民代替她们道歉,叫她们赶紧进去。 我大喊一声,“不许走!” 惊魂未定的袁爱仙对我不耐烦了,“贱蹄子你在耍什么花样呢。”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眼泪终于成功滴落,我细看了戒指,委屈的说,“南城,戒指圈被她们弄歪了…哎呀这钻上面好像被划了一道口子,这可是咱们订婚戒指呢……” 原本带着“鸽子蛋”去扯证是为了叫祁南城高兴一点,结果它在冥冥之中帮了我。我知道戒指圈是铂金做的,是柔软的,所以我刚刚是故意这么做的。 袁爱仙气急败坏的大喊,“你说什么屁话呢!” 我亮出手上的“鸽子蛋”,罗瑶看的眼睛都直了。 袁爱仙也是懵逼了,她扯了扯袁伟民的手臂,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儿子,这么大的钻戒,如果弄坏了,要赔多少钱啊?” “赔的你们倾家荡产。” 祁南城的声音明亮的响起,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袁爱仙听此,双腿一软,若不是袁伟民扶着,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袁伟民此刻看起来,神情十分烦躁,浑身湿透又叫他十分狼狈,洁白的衬衣贴在他的胸膛上。他赔笑,“钻石硬度很高的,怎么会叫一只脸盆给划出了口子?戒指圈歪了话,我带着小一去修理一下,费用我出。” 罗瑶急忙附和,“就是啊,你这贱人,想坑我们,没门!” 我更加委屈,我不依,抓着祁南城的胳膊,“我不管,我要叫技术部门来鉴定一下。” 祁南城宠溺的拍拍我的手背,“好。”然后又对袁伟民他们说,“戒指是小一的,那就听她的,你们的责任,也是逃不了的。” 话音刚落,罗瑶都差点瘫了,她急忙扯了扯袁伟民,低声说,“老公,完了,这么大的钻戒,会不会要赔上百万呀。” 袁伟民握了握她的手,“不怕,我们不是有两百万的存款的。” 罗瑶脸色顿时差到极致,只好默不作声。 我捕捉到了罗瑶脸上细微的神情,我蓦地想起那日夜晚被我撞破的她和神秘男子在阳台上偷情时的谈话,我抓准了这一点不放手,“周助理,请马上帮我联系有关技术部门。” 周然应声退下。 罗瑶急了,“储一,储一,咱们有话好商量!” 袁伟民也是愣了,但是看到我的表情很平静,于是也没拦着罗瑶,罗瑶继续说,“您大人有大量,我嘴贱,您别怪罪!” 我淡然的拂过明晃晃的鸽子蛋,悠然的说,“确实贱,那应该怎么办呢?” 罗瑶乖乖的自行掌了一个嘴巴子,见我没喊停,又掌了第二个。 “行了。”我故作勉为其难,“嘴贱这事儿就过了,可这钻戒的事情怎么办呢。要不这样吧,赔三十万吧,其他我自掏腰包。” “好好,就三十万!”罗瑶感激的要命,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地。 袁爱仙双腿一软,终是跌在了地上。袁伟民将她扶起来,她老泪纵-横,“儿子,都是妈的错,妈不该这么冲动……” ……………… 祁南城一坐上驾驶室,把上方向盘就开始满嘴牢骚,因为我吩咐周然跟着罗瑶去取钱,而他之前就傲娇的不要开车。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想你刚刚帅气的样子,直叫我少女心泛滥,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嫌弃!” 听我说起这个,祁南城黑着脸问,“戒指有没有事,我刚也没细看。” 我顿时就蔫了,“铂金的圈确实有点弯,但就一点点,钻石没事,毕竟硬度高。”当然我也在心中已经对奶奶道歉了千万遍。 车厢里满是祁南城垂头丧气的声音,“我真盼望有点事啊,好让我有理由回去好好收拾你。” “这话我记下了,我回头跟奶奶说。”我嘿嘿一笑,下一秒就受到了他眼神杀的万点伤害! ……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心直扑通扑通的跳。 我捂上小心脏,我说,“祁南城,我的心跳好快。” “那是正常的,毕竟要嫁给如此多金又帅气的我。” 我睨了一眼,“我反悔了,再见。” 祁南城一把将我扣住,“晚了。” 【53】:到底结不结婚 我畏首畏尾从包里掏着离婚证久久不肯拿出来,工作人员都有些不耐烦了,“到底要不要结婚?” “结。”祁南城皱眉迅速接话,随后悄声催促我干嘛呢。 工作人员见我掏出离婚证,她的脸上一抹了然,“不就一张离婚证,看把你犹豫的。” 他们常年累月在这里见证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来登记结婚和离婚,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可对我来说意义大不相同。 …… 我拿着崭新的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不禁感慨万千。 祁南城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我说没事。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祁南城把我塞上车。 ……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家婚戒品牌店停下。 祁南城拉着我进去,二话不说就把我签到戒指的柜台。 导购笑着迎上来询问我们有什么需求。 我还是一头雾水,我愣愣看着祁南城,祁南城指了指柜台里的对戒,“这对。” 我紧张的拉了拉他的手,我说,“你干嘛呀?” “买对戒。” 我蓦地额头三条黑线,想起刚刚鸽子蛋受到的伤害,误以为他是怕我在伤害鸽子蛋,极力解释,“刚刚那是不小心,也是特殊情况啊,真的!” 祁南城并不搭理我,还继续挑,一共挑了五对,“挑一对。” 他的笑荣温润如玉,叫我一时间晃了神。 我窘迫,“你这……” 这时,导购说,“如果小姐实在挑选不出来,不如我先来介绍了一下对戒的图案吧。小姐,您看这一对,男戒在下,女戒在上,镶钻的图案能拼成一整个爱心,虽然突然有些土,但到底还是真心。” 我看了一眼,确实是这样。 导购继续说,“小姐,咱们再看看这一对……” 祁南城拧了拧眉,“不用介绍了。既然她不挑,那就都要了,回头让她轮着换着戴。” “就爱心图案这对!”听得祁南城这么说,我一愣,急忙回神阻止,故作镇定,“嗯,这对确实好看,我喜欢。” 导购喜笑颜开的去开票,我也询问能不能把鸽子蛋的戒指圈弄弄好。 祁南城把女戒套上我的无名指,“听你那么昨晚这么一说,我也怕你被砍手指。” 我真想送他一个爆栗,我没好气打掉他的手,看着无名指上的对戒,心中的某一处又不禁塌陷了。 “傻一,你愣着干什么?”我回神,看到祁南城正皱眉看着我,然后又看看盒子里的男戒。 当我给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仿佛置身在婚礼的交换戒指进行时…… 祁南城的声音在我耳际弥漫,揪了一下我的小脸蛋,“敢摘下戒指,我就天天请你吃爆栗。” ……………… 祁南城说今天我最大,随我想干什么他都陪着我。 吃过午饭,我说我想去我爸的公司看看,我爸过世之后就没再去过。 我爸的广告公司租住在一个叫时代国际金融中心的二十三楼。 我站在电梯里,发现怎么也摁下不去楼层的摁键,我一脸黑线,不会这么凑巧,坏了? 我看到保安跑来,我心想完了,要追我责? 我和祁南城被保安不耐烦的招出来,“快出来快出来,你们不是大楼里的员工坐不了这电梯,真是的,没看公告吗。” “今天都遇上几个人了。”保安低声嘟囔着,指着边上的客梯,“那里,那里!看到没?” 保安嘴里还在碎碎念,“这一天天的,真是。”他见我还在迷茫的寻找,于是又指了指,“那里!”然后回头念了一句“全跟个瞎子似的。” 我就有些气不过了,自认为没看清确实是我的错,可至于这么说别人吗? 我说,“保安大叔,谁是瞎子?你说话有些过分了。” 保安瞥了我一眼,大概是瞧见我手指上带着鸽子蛋,脸上顿时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不不不,小姐您听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员工梯和客梯是不是最近才分开的?” 保安点头哈腰,“是的是的,大楼为了方便管理,员工梯只有大楼里面的公司的员工卡刷了才能摁楼层。”末了,他继续说,“这样吧,我帮您刷一下卡,来,您请随我来。” 这时,我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小姐”。 李珉宇,我回头,果然是他。我瞬间就忘记了保安,注意力全李珉宇身上,“珉宇哥,你怎么在这?” 保安为了拉回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笑着说,“这个小伙子啊,是二十三楼的员工,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人好,上班下班都会和我打招呼。” 李珉宇脸色一紧,“小姐,您别生气,先跟我来。” 我确实生气了,气他和那个渣男共事!我转身欲走,却被祁南城拉住,“去二十三楼。” 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就冷了一张面孔,直愣愣的看着李珉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跟袁伟民共事!” “你呀,就不能先听他解释?”祁南城淡然笑。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打断,别过头去,“反正这事我接受不了。” 李珉宇开口,“我知道小姐肯定会生气,所以我才瞒着您的。袁伟民看在我之前敬业的份上也没有排斥我,我现在当他的司机。” “放弃启新的待遇,去给他当司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想找找蛛丝马迹,看能不能对您有所帮助……” 我一愣,看着李珉宇憨厚的面容,心中蓦地难受的紧,我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祁南城把我揽进怀里,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忍不住哭了。 李珉宇问祁南城是谁。 祁南城说是我的老公。 李珉宇有些发愣,祁南城亮出我和他的对戒。 我瞧见李珉宇的眸中满是失落的神色,可下一秒却又笑着恭喜我。 ……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我让李珉宇别跟着我,以免袁伟民多想。 我看到广告公司的招牌没有变,连装修都没动过,可我却深知它藏在外表下的波涛汹涌和变故。 前台换了一个小姑娘了,她有礼貌的问我找谁,我说找袁伟民。 小姑娘叫我稍等,通过线之后说袁伟民正在会客,要我稍稍等一下。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小姑娘急了,急忙上前拦我,我推开他,直冲经理室而去。 一路过去,员工们纷纷朝我侧目,有几个眼熟的女员工我还有点印象,我甚至听到了她们已经开始悄声的讨论我。 我转开门把手,袁伟民正与客人侃侃而谈,看到我,脸上些许动容,前台的小姑娘为难的不行,“老板,我拦不住这位小姐……” 袁伟民挥手叫她去倒水来,随后有礼貌的和客人说临时有事,他们改天再约,然后把我和祁南城招呼进去坐下。 祁南城含笑,“看来袁先生把这广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公司壮大,指日可待。” 袁伟民也笑,“这都感谢于启新集团的栽培,感谢祁总的栽培。” 离婚之前,我看清楚了袁伟民的渣,在今天,我又看懂了袁伟民的谈吐有致。 既然已经有祁南城陪袁伟民文邹邹的讲话,那么我就可以随便小女人一把啦。 我抿了一口茶,皱眉,做出极其难咽的样子,然后吐进了杯子里,“唔,这茶难喝,我要喝白开水。” 小姑娘吓的脸都白了,急忙端着杯子下去换了一杯白开水来。 我起身绕了一圈,窗台上的绿色植物倒还在,顺便还多摆了几盆。办公桌的左侧原本有我和我爸的合照,还有我妈的单人照,右侧是我爸最喜爱的笔筒,然后放着我小时候觉得好看都一股脑儿买下的可爱花哨的笔,眼下照片已经换上袁伟民的一家四口。 当我看到门后面挂着一把很小的桃木剑的时候,我心中不觉冷笑。 我回想起之前问过袁伟民午夜梦回之时是否怕我爸找上门来,不想还真是把他的心虚吓了出来。 要知道,桃木在风水中是最能驱邪的东西,而他受袁爱仙的影响,也是有些迷信的。 “袁先生。”我回头叫他,他看向我笑了笑,“怎么了?” 我故作不明所以的问,“袁先生在这里挂着一把桃木剑是为什么啊,公司里可是有邪气之物?你是用这来辟邪吗?” 袁伟民的脸色微微一紧,但立马恢复,“哦呵呵,不是的,这是客户送给我的收藏品,我觉得好看,就放在这里了。” “这样啊,不过我倒确实发现了一个不祥之物。” 袁伟民脸色一紧,“哪里?” 我捂嘴掩笑,“就是袁伟民你呀。” 袁伟民脸色差的不行,只能窘迫的笑,“呵呵,小一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忽而一脸正经,“不过我觉得吧,在你家应该也挂上一把,因为担心我爸半夜去找你们索命。真的。” ………… 走出时代国际金融中心的时候,保安对我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我还没上车,李珉宇就冲出来叫住了我,“小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疑惑,“什么事?” “我曾见过罗瑶和一个陌生男人来过这里,还上公司去看过。” “袁伟民不知道?” “不知道,那天袁伟民正好出差。” 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一些,我追问,“有没有照片?” 李珉宇说,“有,我拍了,就是距离有些远,可能不清楚,我发给您。” 【54】:赶紧给我滚 在罗拉酒店吃完自助餐,祁南城说累了一定要在这里休息,我说我可以开车带他回家,可他也死活不乐意,于是我只好由着他。 我看到电梯在最顶层停下,我有些惊呆…… 我不禁惊叫起来,“祁南城,你开了罗拉顶层的这个圆形的全天窗的房间吗!” 祁南城不置可否,“难不成让你睡顶层阳台?”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是当祁南城摁了手上的摁键之后,全自动的窗帘缓缓移开,满天星光渐渐的洒洒满整个屋子。 我有一种仿佛自己身处3D电影中的画面,全然觉得满天星光就洒在我的身上。 温暖又闪亮。 我抬头看着天空,转了一个圈儿,脚下不免一个趔趄,祁南城赶紧扶住我,宠溺的责备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连站都站不好。 我心头一暖,“祁南城,你的脸在哪儿?” “这儿呢。”祁南城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我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轻柔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祁南城的身体一僵,下一秒,他一只手扣住我的腰际,另一之手扶住我的后脑勺。我知道他灵活的舌头马上就要侵入我唇齿的抵御,我立即喊停,“你别动!” 祁南城笑,“怎么?” “现在是我亲你,你别动,你别来撩我!” 祁南城打横将我抱起,借着满天星光将我轻柔的放在巨大的圆形床上,“这把火是你放的,是你先撩的我。” 他低沉又暧昧的嗓音几乎要把我点燃。 我把打开床头灯,灯光有些迷眼,我和他一同眯起了眼睛。 我说,“我还在大姨妈期间,你忘了?” 祁南城算了算日子,不甘心的骂了一句该死。 我咯咯咯的笑起来,我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头一次觉得大姨妈真是个好东西。真心的。” 祁南城切实被我气到了,他把我从床上如拎小鸡一样拎到厕所,“我要洗澡。” 我哀怨的给他放好了洗澡水,然后毕恭毕敬的说,“祁总,洗澡水放好了,我在外头候着,有事您叫我。” “有事。” “啥事?毛巾什么的我都备好了,就放在这里。”我指了指架子上的浴巾和浴袍。 “你说呢?”祁南城挑眉反问,边问边很自然的脱衣,一点都不避讳我。 我当然知道祁南城的意思是要我和他一起洗澡,我正寻思着怎样能装傻充愣让他放我一马,谁知祁南城竟然先下手为强,他抓着我手毫不留情就往浴缸里拖,那我怕摔倒啊,死命抱着祁南城的脖子不放手。 这下好了,又吃上了他的套路。 我这还穿着衣服呢,全身都湿透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垫着姨妈巾!! “啊!!”我尖叫一声,抓住祁南城的头发不放手,“祁南城,你这个变态,变态啊!” 祁南城给了我一个爆栗,“我是你老公,什么变态变态的!哎哟哟,我的头发!” 我猛然收回声音,松了手,扁了扁嘴,委屈欲滴,“可是,我垫了姨妈巾啊……” 祁南城面露窘色,“傻一,我……” “你什么你!”我挣扎着从他的长臂中起来,狼狈的跨出浴缸,然后转身给了他一个爆栗,“呐,礼尚往来。” …… 我简单的做了清理,冲了个澡,然后靠在床上看满天星光。 祁南城半裸着上身出来,我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些挪不开视线了。 他抽过一个毛巾,过来给我擦头发。 我心头一暖,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睡前我会吹干的。” 他不理我,依旧力道适中的擦着。 他觉得我头发差不多干了,然后把毛巾随意丢在地上,长臂一捞就把我搂了怀里,傲娇的不行,“头发湿的靠着我,我会觉得不舒服。” ………………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为今天是我妈的祭日,我要去准备点我妈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去看看她。 我才撑起身子,祁南城也醒了。 “今天是我妈和爷爷的祭日,快起来吧。”我捏了捏祁南城的脸蛋。 祁南城的脸沉了沉,“随我去祁公馆。” 我点头应下,我心想现在我和他已经结婚了,爷爷的祭日总归是要去的,当然我妈的肯定也不能少,所以我打算先去祭拜爷爷,再去祭拜我妈。 …… 劳斯莱斯开进祁公馆的院子,青儿就跑进去了,然后扶着奶奶出来。 奶奶看到我和祁南城,含笑说,“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青儿看到我,如临大敌,“储小姐,您怎么来了?” “青儿。”祁南城说,“我和小一已经领证了。” 青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什么?” 倒是奶奶欣慰的笑了,“好事。”她上前拉住我的手,“虽然是好事儿但是也要放一放,逝者为大,等过后我再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奶奶,我不信。”青儿打断,“肯定是少爷想带储小姐来,所以编造了这么个谎言。” 我皱眉,“这岂可儿戏?” 青儿嗤笑,“不知道多少女人都想嫁进祁家,也不多您一个。” 奶奶呵斥,“青儿!” 青儿一怔,虽是没有正面冲突,却依旧不甘心,“奶奶,爷爷很注重名分资格,我只是不想爷爷不开心。” “南城说的话你也不信?”奶奶看了一眼,直接说,“今天你也不必过去了,你在家待着,好好反省。” “奶奶!”青儿怨恨的剜了我一眼,但是没有忤逆奶奶的意思。 车上。 奶奶替青儿道歉,“青儿这丫头,被我给惯坏了。我都是把她当孙女儿一样看待的。” 我笑,“没关系的奶奶,我没生气。还有,我和南城,是真的领证了,就昨天领的。” 奶奶笑,“那我就真的放心了。那臭老头啊,确实看重名分。” 我淡淡一笑,可心里却又是纠结青儿的态度来。凭女人的第六感,青儿喜欢祁南城,就这么简单。 我搂着奶奶的胳膊讨好,“奶奶,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和南城认识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我怕外界说他闪婚,还可能被舆论说我和他的感情不稳定啊,还说什么迟早离婚啊什么的,人言真的很可畏的。奶奶,我想请您帮我们保密我和南城已经领证的事情,等结婚的时候再公开好吗?” 奶奶眉头紧锁,转念一想就点头认同,她说,“那你们结婚的日子可定下来了?” “明年四月二十九号。” “好,只要你们两好,奶奶就开心。”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祁南城的目光,我坦然笑之,他瞳眸深邃,淡淡勾了勾嘴角。 其实是我自私了,因为我预想不到,我和他的感情在半年之后会走向怎样的田地。 如果还在一起,欢天喜地的办一场婚礼。如果分手了,那就轻轻的走正如轻轻的来。 于我于他,都是最好的方式。 …… 在爷爷的墓碑前,我看到祁忠义和沈迎红。 祁忠义一开始就对我的感觉很平淡,所以看到我也多半是无感。倒是沈迎红,她对奶奶客客气气,唯独对我百看都不顺眼。 我毕竟是晚辈,于是我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祁忠义含笑点头。 沈迎红撇了撇嘴,“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爷爷的祭日,我过来……” 沈迎红蓦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今天确实是爷爷的祭日,可你有什么资格来祭拜?赶紧给我滚!” “妈。”祁南城上前把我拉到身边,为我说话,“这也是小一的一份心意。” “不管有没有心意,她没资格!”沈迎红看向奶奶,“妈,您说对不对。爸的最看重名分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奶奶皱眉,她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头,她了然,“迎红说的没错。不过,老头子生平也好客,小一你就在边上等着吧。” 我点头退到一边,“谢谢奶奶,谢谢叔叔阿姨。” 沈迎红嗤笑一声,睨了我一眼,“下次可注意点儿,没规没矩。” 因为有房地产项目的招标会,所以祭拜过后,祁忠义和沈迎红先一步离开了。 在爷爷的墓碑前,奶奶说了很多话。 我和祁南城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这对携手半生的老人儿,真是叫我既感动又羡慕。 我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总觉得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记不起来。 我悄悄问祁南城,我说,“我能冒昧的问一下,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车祸。” 我心下一紧,不免感伤,“我妈也是因车祸去世的。” 祁南城漠然的睨了我一眼,不知为何,这样的眼神叫我陌生的很,我下意识问,“怎么了?” “没什么。” 奶奶招呼我和祁南城过去磕头。 我刚要跪下,祁南城却拦住了我,“你不用。” 我指尖一颤,他为何这样说,是在生我刚刚在车里说的那些话的气吗?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我说,“嗯,好。” ……………… 祭拜过爷爷,我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两点,时间卡的刚刚好。 我妈的心跳停止在那天下午三点零五分。所以我一直固执的卡着这个时间过去祭拜。 我和宁双通了电话,她一如从前,都把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自我和宁双关系铁起来之后,每年我妈的祭日,她都是和我一同去的。 送了奶奶回祁公馆之后,我把情况向奶奶如实相告。 奶奶让祁南城与我一同去,可祁南城却说累了不想去,他的目光都在奶奶身上,“奶奶我扶您去休息。” “南城……” 【55】:死鸭子嘴硬 也许他在跟我生气,也许他是真的不想去。 可毕竟我和他是真的登记结婚了,而且我的心真的已经开始沦陷,我是希望他能陪我过去,让我妈妈看看他,哪怕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祁南城。”我又叫他,他连头都没有回。 我失望的紧,但是我不死心,我看看时间还早,可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都不见祁南城出来。 我咬牙,去里面找他,我想尽力一试去说服他。 我才走上一楼的楼梯拐角处,我看到青儿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笑着和她打招呼,她却并不搭理我。 我现在也没心思理她,于是想要绕过她去找祁南城,她却把我拉回原处。 “青儿,我有急事,如果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话,明天再说。”我皱了眉。 青儿撇了撇嘴,眉梢扬起一丝“你算什么东西”的意味,她说,“少爷刚刚交代我了,说不想见你。” 我含笑,“好,那我让他亲口对我说这句话。” “储小姐,你是听不懂话人吗?少爷说不想见你,叫你赶快滚!” “青儿,按理你得叫我一声少奶奶。”我隐忍着些许怒意。 青儿嗤笑一声,“储小姐,别给自己带高帽,你算哪门子少奶奶?你们能骗得了奶奶,但是骗不了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你离开。” 我虽能证明我确实是祁家的少奶奶,可我不愿意青儿过多纠缠,我大声喊着祁南城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心中的失望不免又多了几分。 青儿皱眉,推搡了我一下,“储小姐,奶奶刚休息下,你怎么就没礼貌大喊大叫?” “你。” “你什么你?铭扬设计集团千金的身份确实能掩盖你父母双亡落魄的事实,但是掩得了一时掩不了一世。”青儿含笑看着我,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储小姐,望好自为之。” 她见我不说话,又说,“储小姐,慢走不送。” …… 我才走到院子里,手机就来了电话,我心下一喜,以为是祁南城的电话,打开手机才看到是宁双的电话。 宁双问我到哪里了,她说她已经在墓园了。 我说我马上到,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不死心给祁南城去了个电话,许久的嘟嘟声之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告诉我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太在意。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车钥匙落在我的脚边。我抬头,却不见祁南城的脸。 我有些开心的笑了,我朝着窗户大喊,“谢谢你!” ………… 我驱车离开,在等红灯的顺当,我赫然发现车快没油了!我顿时懵逼了,肯定是刚刚走的急也就没注意到,我赶紧查看了最近的加油站,可是剩下的油开不到加油站了。 我有些无语望天,已经两点四十五分了,我趁车还有油的时候靠边停下。后头正好来了一辆“空车”的出租车,我惊喜的狂招手,一辆私家车挡在出租车之前停在我面前,我皱眉,只好往后面的出租车走去。可私家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抢先把出租车给坐跑了! 这…这简直叫什么事! 此刻的我,真的有些着急了,欲哭无泪。 这时,一辆玛莎拉蒂停在我面前,我瞧着这车有些熟悉,不免往驾驶室多看了两眼。 果然是他,储沛之。 我惊喜的不行,我问,“储先生,您现在有空吗?” “上车。” …… 下午三点整,我打开车门,“储先生,谢谢您,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请您吃饭!”我迅速的说完这句话,我跳下车跑了。 宁双终于看到我来,急忙迎上来,“小一,赶紧,快过点了。” 三点零五分。 我跪在我妈的墓碑前,我说,“妈,今天差点就迟到了,嘿嘿,半路车没油了,好惊险。” “妈,好像喜欢了上了一个人,本来他今天也要来的,但是他太忙了,对不起啊妈妈,下次我带她过来,让您瞧瞧。” “是啊是啊,阿姨,给小一瞧瞧那个人是不是值得托付终身。”宁双在我耳边附和道,“阿姨,我偷偷告诉您哦,那个男人绝对是颗优质的树木!” 我睨了宁双一眼,急忙跟我妈解释,“妈,您别听双儿胡说。” 我拿出袋子里的水果,“呐,你喜欢吃的,榴莲。哎哟真是受不了这个味儿。可是呢,你喜欢就好。” “对了,妈妈,上个月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道爸爸都跟你说了没有,我想多半他也不会告诉你吧,他这么心疼你哪会把这么多伤心事都告诉你呀。”我说着说着,忍不住要哭出来了,我赶紧转了话锋,“哦还有,你看,这是爸爸近几年去各个景点拍的照片,他可一直记得你爱风景哦,还说让我烧给你。这儿禁火,我就翻给你看看哈,指不定爸爸已经给你看过了呢,他可喜欢你夸他了,你就夸夸他吧,虽然拍照技术确实不敢恭维。” 我一张一张翻着翻着照片。 宁双泪目,转过身去偷偷擦眼泪。 半晌,宁双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一,那边有个男人一直看着你……” 我吸了吸鼻子,循着宁双的视线望去,储沛之没走。 我淡定的说,“可能也是来祭拜亲人的。” 宁双扶着我站起来,“阿姨,小一很坚强,我也是啊。您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对吗。” …… 我和宁双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才注意到储沛之还是没有走。 宁双在这里,我不想她知道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不想让宁双对我产生其他的看法。 可是在我与储沛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开口叫住了我。 我心下一紧,打算装聋子没听到,可是宁双提醒了我,“小一,他好像在叫你。” 我无奈只得停下,故作惊讶,“储先生,您怎么在这儿?您也是来祭拜亲人的吗?” 我边说边朝他眨着眼睛,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然后顺着我的话接下去。 储沛之微微皱眉,“阿一,眼睛不舒服?” 看来他没有看懂。 我只好点头,“嗯,眼睛有点酸涩。” 宁双遗憾的一拍大腿,“我一时忘记带眼药水了。” “那正好,咱们回去吧。”我抓住了话锋,“储先生,先失陪了。” “好,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储沛之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双以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并没有拒绝,“那正好啊,这里是郊区,打车比较难打,那多谢储先生了。” 我说,“双儿,你先过去,他在那边还有些东西要整理,我帮他整理一下。”我看到宁双走远了,我才说,“储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储沛之抬手,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抵在我的唇上,“你要说什么我知道。” 我猛然怔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储先生……” “放心。” 他说完已经往前走去,我急忙跟上他的脚步,“谢谢储先生。” 储沛之蓦地停下脚步,害的我一头栽了上去,他灵巧的扶住我,“以后唤我哥哥就行。” …… 宁双见到我,一路小跑向我跑来,我疑惑问她怎么不上车坐着。 宁双皱眉,“上车坐着?爬上车顶坐着是吗?” 我一愣,蓦地笑了。 宁双看到储沛之解了锁,还表示歉意,她愣愣的看了我一眼,终是问储沛之跟我什么关系。 我纠结的看着储沛之,他也正笑对着我,我只好胡编乱造,“他叫储沛之,因为我和他同姓,所以就认识了。” “这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姓氏,还真能牵扯出这么多缘分?” “行了,太阳都快落山了,快别废话了,上车!”我催促着,等宁双上车之后,我前脚跨上了车,准备抬后脚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一股力道拉出了车厢,所幸没有摔倒,因为那股力量护着我。 我吓得一个激灵,回头才看到是祁南城。 “你,你怎么来了?”我心中顿时五味杂成。 “跟我回去。” “可是宁双他们……” “跟我回去。” “那你先放开我,我和他们说一下。” 宁双一目了然,笑着朝我挥手,“我懂,我懂,去吧。” 储沛之却是下了车,祁南城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步都迈不开。 祁南城一把揪住僵硬的我,扣在怀里,“多谢照顾我老婆。” 储沛之淡淡含笑,“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为避免腥风血雨,我急忙说,“那麻烦哥哥送宁双回去了,我和南城还有事,就先走了。”然后我把祁南城塞进了车里。 我见他许久都没发动车子,我深吸了一口气,瞄向他的时候,他那张铁青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愣,尴尬的笑笑,“你这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祁南城反问,“前有珉宇哥,现在又多了个沛之哥?” 我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宽慰,“你别生气,我是储沛之的妹妹不是,我叫他一声哥是十分在理的。再说了,我年纪也比你小,按理我叫你南城哥也是不过分的,是吧?” “嘴上功夫这么灵巧,也不知其他功夫厉不厉害。”祁南城挑眉看了我一眼,瞳眸深邃。 我脸不住一红,可又听得他生气的话语,“胆子越发大了,你敢把我的车丢在路边,跟着储沛之来这里!” “你…跟踪我?” 【56】:祁南城你丫的 他好看的瞳眸因生气而微微深沉,半晌,他翻了翻手机,随后丢在我怀里,“我跟踪你?” 手机?难道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直到我看到手机短信内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了祁南城来的原因。 劳斯莱斯因为违章停车挡了道路所以被交警大队给拖走了,而且查过之后发现这车还在某一天里还有好几个超速…… 我看了看日期,急忙说,“那天是你包子吃太多吃吐了的那天啊,我太着急了所以开快了……” 祁南城一张黑成锅底的脸。 我急忙又解释,“真的,违章停车…确实是我的错,因为车没油了啊。” “你现在跟我去交警大队提车。”祁南城哼了一口气。 …… 交警大队。 交警在查看过劳斯莱斯证件一应俱全,年检按时,而车主确实是祁南城之后,语重心长的做了一番教育,“祁先生,可能我说的话你会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要说。车子不能乱停,如果紧急停车最好在车厢内写上移车电话。还有,千万不能超速,不能超速,不能超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哈。很多车祸都是发生在几秒之间……” 在交警噼里啪啦说了很多,终于结束。 “祁先生,望您牢记。”交警笑嘻嘻的说,“那接下来,我们去交一下罚款吧,跟我来。” 祁南城毫不客气请我吃了个爆栗,“还不快去交罚款!” 我吃痛皱眉,这两件事确实是我弄的,但车不是我的车!于是我梗着脖子不去,“不是我的车,我不去。” “现在摄像头高清的都能拍清楚驾驶员是谁。” 事情来的这么突然,我身上只有一些零钱,也没有带卡,我见来硬的不行,于是我就来软的。 我挽着祁南城的手臂撒娇,“你就帮帮我嘛,记我账上,回去我就还你!我保证!” 交警见我们腻歪在一起,“喂,别愣着了,秀恩爱回家去秀好吗?快下班了,快点。” 祁南城剑眉微微上扬,他含笑看着我。 我踮起脚尖啄了他的唇,他意犹未尽又回啄了一下。 …… 从交警大队出来,我一直处于讨好祁南城的状态。 “我马上开车去加油。” “饿不饿啊,晚上想吃什么啊?” “南城你说话呀?” 祁南城闷闷的说了四个字,“情债肉偿。” 我心头蓦然一紧,犹记得第一次他说情债肉偿的时候她羞红了整张脸蛋,可最后却吃了一顿烤肉…… 我毫无头绪,我唯唯诺诺的准备任他宰割,一只脚还没跨上车呢,就被他一声喝下了。我撇了撇嘴,不情愿的挪到驾驶室,我恶狠狠的说,“回头给你整几个闯红灯,让你扣光12分回炉重造!” 祁南城挑眉,“你说什么?” “谁说过是我的专属司机,现在算什么!” 祁南城微微颔首,伸手做一个要钱的手势,我立马就蔫了,真是自古英雄死在钱财上。我还自己开车,简直就是我把自己卖了,还得贴心的给卖家数钱!祁南城,他丫的奸商! 蓦地,我浑身一个机灵,对啊,我开车我有主导权不是? 管他情债肉偿是啥意思,我今天叫他吃烤肉也吃到吐。 …… 半个小时后,祁南城站在烤肉店门口傻眼了。 他把我揪到面前,恨得牙痒痒,“我让你来这里了吗!” 我满脸无辜,“上次你这不也是吃了烤肉吗……” 半晌,他脸上的阴郁散开了,瞳眸含笑,三分宠溺,“也对,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昂头进去。 这时,里头突然跑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慌张不已还不时朝后面看,亏得祁南城及时把我拉到一边才没有把我撞到。我还惊魂未定的之时,后面又追出来两三个小青年,手中还拿着啤酒瓶什么的。男孩一个不注意摔倒在地,小青年一啤酒瓶砸在男孩头上,眼睛都不带一眨的。 男孩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我惊叫一声扑到祁南城怀里。 小青年下手带着一股狠劲,起先男孩还有力气反抗,马上就不行了,蜷缩在地上连呻-吟声都渐渐微弱了。 他看到了我,极力向我求救…… 我吓坏了,抓着祁南城的手催促说快走。 “别走,救救我,救救我……” 小青年又围上来殴打男孩,男孩都吐血了都。 我蓦地想起我爸出车祸的时候也是旁人打的急救电话,那次我假说自己被祁南城非礼,也有好心人站出来帮我。 我看了祁南城一眼,“南城,救他。” 祁南城握了握我的手,“好,你赶紧打急救电话。” 他说完把我推到较远的地方,随后就朝男孩走去。 我急切的说,“小心。” 小青年见有人要多管闲事,抓着破碎的啤酒瓶警告,“谁多管闲事,别怪啤酒瓶不长眼睛!” “那你长不长眼睛?”祁南城含笑反问。 小青年一听,紧了紧手中的啤酒瓶,松了松肩膀,“你哪只眼睛看到爷没长眼睛了,你他吗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管好你的眼睛。”祁南城镇定自若的上前。 …… 小青年已经被祁南城打到在地,每个人都顶着一双熊猫眼,捂着眼睛疼的嗷嗷叫。他们想跑,但是被群众给团团围住。 警车呼啸而来,把小青年带走了。 男孩也被急救车拉到了医院里,我因担心男孩的伤势和急救情况也跟了去。 我看到祁南城笔挺的西装破了几道口子,想起刚刚的打斗我也是心惊肉跳,我忍不住哭了,亲自确认他没有被伤到才破涕为笑。 他捉住我的手,抿唇一笑,“我没那么弱。” 我也笑,“我也没想到你那么能打。” “深藏不露。” 我扁嘴,“看来我得跟奶奶去学几招了。” “她那破招数打得过谁啊。”祁南城满脸嫌弃,不过话音刚落他猛然反应过来,蓦地瞪着我。 我嘿嘿一笑,惬意的笼着散下来的秀发,“又能记一笔了。”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经过紧急的手术,医生表示男孩的伤势除了外伤,还有轻微的内伤,不过得救及时,并不严重。 医生问我们是不是男孩的家属。 我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是医药费不用担心。” 然后医生给我一个手机,“这是男孩的手机,麻烦通知他的家属过来吧。” 我找到手机通讯里名为“爸爸”的号码,当显示出号码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来! 这个号码是张律师的电话!这个男孩是张律师的儿子! 我惊喜的抓着祁南城的手臂,“南城,我找到突破口了!” 我赶紧给张律师去了电话。 电话只是提示了一声,那头就接通了。 “小欢,你在哪呢,怎么不回来吃晚饭!” 果然是张律师的声音。 我深吸了一口气,“张叔叔,我是小一,您儿子现在在医院。” 电话那头一愣,语气更加着急,忙是求饶,“小一啊小一,你可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我儿子是无辜的!” “张叔叔,您……”我话还没说完,祁南城就把电话夺了过去,“儿子无辜,你可不无辜。” 我一怔,祁南城示意我别说话。 末了,挂掉电话之后,祁南城说张律师在赶来的路上。 …… 张律师和张阿姨一同来了。 张阿姨见到我,就差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了。我皱眉,闪身躲开,“阿姨,使不得。” “我的欢欢啊,欢欢,储小姐您不要伤害他……” 我扶住张阿姨,“阿姨,欢欢被打成这样,谁也不想的。” 张律师小腿一软,“你说什么!我儿子…我儿子被你打了?” “对。”祁南城应下。 我愣住,我确实想让张律师认为我是在因为他对遗嘱说谎的事情上对他进行报复,想让他说出实情,可人又不是我打的,所以我故意说的模棱两可,结果祁南城倒好,竟然直接承认了,这不是给自己身上揽事情吗! “你…你们!!”张律师把张阿姨拉到一边,“老婆,赶紧报警!” 祁南城快步上前把张阿姨拿出来的手机砸了个稀巴烂,把张阿姨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这时,有个护士跑出来,说张小欢醒了,问张小欢的家属来了没有。 张律师和张阿姨一同应下说来了。 护士招呼,“好的,请跟我来。” 张小欢带着氧气面罩,头缠着纱布,眼睛因为被打而肿的老高,跟他手机里的自拍照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我看着也有些难过。 张律师有些失控了,“我儿子才几岁,你们心肠为什么这么歹毒,竟然要打他!我作为律师,我一定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祁南城说的不咸不淡,“哦?志气很大,那来试试。” 我咬牙,“张叔叔,我难道就不是我爸的心头肉吗!你竟然要这样对我?!” 张律师一愣,张阿姨也朝他投去探究的目光,怯怯的问他做了些什么。 “爸爸妈妈……”病床上的张小欢虚弱的叫了一声。 张阿姨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急忙握住他的手,“儿子,妈妈在,妈妈在呢!” “妈妈,是这位姐姐和哥哥救了我……” 张律师狠厉的瞪我一眼,按响了紧急铃,愤怒的指着我,“你这个蛇蝎女人!”随后又安慰张小欢,“儿子别怕!” 我暗想不好,如果真报警了,我可能就没有要挟他们的筹码了。 【57】:别再咄咄逼人 我听闻医生赶来的脚步声,心下紧张的不行,祁南城已经先一步走出门外,将医生挡在病房外头。 他一声令下,“人没事。” “祁先生……”医生为难。 “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要是走进一步,卷铺盖回家。” 祁南城冷冷的声音说的他们心惊胆战,他们忙是回应在病房外面守着,可急救紧急情况。 张律师感觉自己落入了虎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而张阿姨的哭泣更有些叫他心烦意乱,他咬牙对我下了最后通牒,“储一,看在你是老储女儿的面子上,我可以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别再咄咄逼人了,你知道我是律师,我肯定倾家荡产都要告你!” “之前不是说告的我倾家荡产么。”祁南城淡然一笑,“怎么这会儿变成你倾家荡产要告我了。” 张律师脸色蓦地一紧,他怕是从医院对祁南城的态度上,敏锐的他也是读懂了一些什么,想着硬碰硬弄不过,就先服软吧。 张小欢努力拉了拉张律师的手,“爸,我真的…不是他们打的…是他们救了我……爸……” 这时,警察也找来了,张律师夫妇这才相信张小欢说的话。 我说,“张阿姨,您陪着欢欢吧,张叔叔,我有话想对你说。” 张律师面色凝重的看了病床上的儿子一眼,“出去说。” ……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祁南城上前发了一支烟,张律师迟疑了一下,终是接了过去,祁南城又给他点上了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 烟雾寥寥瞬间就消散在冰凉的夜空里。 “救您儿子不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您儿子,而是在烤肉店恰巧碰上他被社会上的小青年殴打。救他是因为我想起我爸也是受好心人的急救电话才把他送至医院抢救,虽然人没救回来。救他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良知泯灭!叔叔,外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您和我爸的关系呢?” “叔叔,我确实有私心,在我得知欢欢是您儿子后确实想用他来威胁您说出我爸遗嘱的实情,可是我放弃了,因为我相信您也是有良知的,您更是一位律师!为民伸冤的律师!叔叔,求求您帮帮我。小一真的感激不尽。” 真是说到了伤心处,我忍不住哭了,祁南城长臂一揽把我揽进怀里,嗤笑,“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端了他的窝不就行了?”末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张律师,希望您好好考虑。虽说您儿子的伤不重,但是也需要药物治疗。” “我可以转院!以为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就厉害了吗!”张律师到底聪明,他猜出来祁南城和启华医院的关系。 祁南城剑眉微拧,笑容却冷清,他边擦着我的眼泪边遗憾的说,“罢了,他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谈什么良知可言。以暴制暴,最简单。” 我继续求情,“张叔叔,求求您,您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张律师在我的软磨和祁南城的硬泡中终于败下阵来,他颤抖的弹掉长长的烟灰,“如果我说了实情,能保证我和我的家人不受伤害吗!” 我欣喜的点头,表示一定保证! 张律师觉得要求不够,继续说,“先免去我儿子的医药费,最后送我们离开A城,还要一笔补偿款,二十万!” 祁南城勾唇,“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不同意?”张律师脸色一紧。 “给你五十万,滚出A城,别再回来。”祁南城眉目间沉了沉。 ……… 是夜。 我梦到我爸眉清目秀的看着我,可胸腔一下却是空了一个大洞,我猛然惊醒,拉开床头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 祁南城也被我惊醒了,“傻一。” 我缓下情绪,“我没事。”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我说,“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我去洗把脸,你快睡。” 我洗了把脸出来,见到他没睡,反而撑了半个身子靠在床头。 我蹑手蹑脚的走近,刚准备上-床弄了一些动静,他迷迷糊糊的呢喃,“傻一,你回来了。” 我说“嗯”,说完我发现他又似乎睡着了。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睡意朦胧,却坚持着等我,真的让我好生感动。我让他躺下,他却撒娇的硬要抱着我,原本毫无睡意的我还打算在沙发上窝一晚呢。 半晌,我觉着自己的胳膊被搂紧了,还听得他轻声喃喃,“你看你胳膊都冰了,我给你暖暖。” 我心头一热,忍不住落下泪来。 ………………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张律师昨晚说的话,若不是祁南城拦着,昨晚我就动身了。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抽出身,可他到底还是醒了。 他说,“别急,我会陪你去。” 蓦地,一阵安心。 当我站在我爸那别墅的门口的时候,心中猛然感慨万千。 我像是看到了我爸在阳台上看报纸晒太阳,看到蹒跚学步的储杰扶着能扶的东西摇摇晃晃的走着,也看到罗瑶时刻跟在储杰身边看着以防他出意外。 可我也看到那时候我被罗瑶打倒在地,被她猛踢肚子致流产,而不得袁伟民和袁爱仙的信任。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推开大门进去,本以为许久没人居住会灰尘满天飞,却不想依旧干净如初! 难道张姨还在这里? 我大声喊着张姨的名字,却无人回应我。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我直奔我爸的保险柜而去,因为张律师说那张真的遗嘱被我爸锁在保险柜里,密码只有我爸一个人知晓,所以罗瑶串通张律师伪造了一张遗嘱。 “傻一。” 我才要推开我爸的卧室门,我听得祁南城叫我,蓦地让我吓了一跳。 我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这里明显有人住着的痕迹。” 看来祁南城也注意到了。 我说,“也许是张姨还住着,所以有打扫吧。” 祁南城拧眉,“不像。” “先不管那么多了,拿保险柜。” 祁南城把我拉到一边,“给周然打电话,报地址。” 我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这样谨慎也是好的,他等我打完电话,然后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他才去转门把手。 门“吱呀”一声开了,铺面而来的不是灰尘味,而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看到祁南城不过才往里跨了半步,蓦地,门内出现了一个棒球棍,毫不犹豫就朝他的头砸去。 此刻,我庆幸我没有懵逼。 我眼疾手快将祁南城推开,棒球棍狠狠砸在我的肩膀处,我顿时像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痛的连一声喊叫都没得发出来。下一秒,密密麻麻钻心的疼在我全身弥漫开来。 其实我多希望我若是被打晕就好了,也便不用承受这刺骨的疼痛。我真的疼到五官都变形,疼到冷汗直冒。 “忍着!很快!” 祁南城小心把我推到一边,夺过头顶的棒球棍,一脚踹在里面之人的肚子上,将那人踹出了一米远,这一脚之重,那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直吐水。 几经失去理智的祁南城握住棒球棍走近男人,我忍痛大喊,“南城,住手!” 我怕他把男人打死了,特别怕。因为他的瞳眸俨然蒙了一股杀气。 他手上的动作一滞,他听了我的劝,没有打男人的头,但是男人的腿就没那么好运了。 满屋子都是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此时的房间内,忽我似乎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 我耷拉着一条胳膊,去寻找哭声的源头,我在一个墙角里找到了一个小男孩,捂着嘴克制的哭声,在见到我之后,惊恐的看着我,豆大的眼泪却一直在滚落。 我听得男人的凄惨的警告声,“老子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头发,老子就是拼了命都要杀了你们陪葬!” 这个声音……熟悉极了…… 我脑海里跳出龙翔小区的某个阳台上…… 祁南城往男人的腿上,而且是老伤口上又加了一棒,男人痛的直接晕了过去。 我看了看男人的样貌,和李珉宇给我的照片上的人八-九不离十,那么,这个小男孩应该叫亮亮。 我蹲下去,虽然因疼痛而皱眉,可我却极力摆出微笑,“小朋友,你是不是叫亮亮啊。” 男孩一怔,随即点头,怯生生的问我,“阿姨,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爸爸…我爸爸他怎么了……”说着,他要出去,我下意识拉住他,“你爸爸他没事,亮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亮亮哇一声又哭起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祁南城蹲下来,一把撕开我的衣领,发现我的肩膀已经紫青,“我带你去医院。” 我摇头,“等等。”随即我又安抚起亮亮,“亮亮为什么哭啊,亮亮没有妈妈吗?” “我有妈妈!我有妈妈!”亮亮边哭边反驳。 我孤注一掷,“那亮亮的妈妈是不是叫罗瑶啊。” 亮亮一愣,哭红了小鼻子和小眼睛,甚是惹人疼,“阿姨,您怎么…也知道我妈妈的名字…” 【58】:说爱我 我喉头紧紧哽住,肩上的伤似乎也失了痛觉。 我听得祁南城叫我,我说,“这是罗瑶的儿子,你听见了吧!” 亮亮大概认为我是他父母的朋友,所以收起了哭声,怯生生又大着胆子拉着我的手,“阿姨,我妈妈已经一个月都没来看我了,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知道,你先跟阿姨回去。” 对上祁南城那双阴冷的瞳眸,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南城……” 祁南城剑眉拧着,“肩膀是不是不想要了?” 我一怔,缓缓摇头。 祁南城将我打横抱起,亮亮见我要走,慌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力道正好扯到我受伤的肩膀,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嘴唇都顿时失了血色。 “放开。”祁南城低声道。 亮亮被吓哭了。 我忍痛说好话,“你都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何必这样疾言厉色对待一个孩子。” “因为他伤的是你。” “阿姨别走,亮亮害怕。”亮亮摇着我的胳膊撒娇不让我走。 这是怎样一种想死的感觉啊,像是骨头散架,更像是骨头被砸碎,都是钻心的痛。 我终是受不住,痛晕了过去。 ……………… 我醒来的时候,肩膀已经用夹板体外固定,说是粉碎性骨折,情况不是很严重,预计一个月可接上骨头并且痊愈,而且没有后遗症。 一个月?! 我看着祁南城的瞳眸,我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能不能有更快的痊愈办法。” 祁南城摇头不语。 我继续央求,“南城,真的,我现在时间紧迫。” “早知如此,那会就不该救我!”祁南城突然失声对我大吼。 我虽然被他吼的一愣一愣,却也听得他满满心疼的责备,“你说你上来挡什么挡?想美救英雄?!” 我撇了撇嘴,摆摆手,“行了行了,当我没说。”我见他脸色更差了,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知道你身手不错,能以一敌三,但是那不也是突发状况嘛,我这也是本能反应。” “真的?”祁南城忽而挑眉,语气里夹杂了几分欣喜,“你舍命救我,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 “说爱我。” “……” 祁南城盯了我三秒钟,气的开了嗓子吼我,“你伤的是肩膀,你语言神经在肩膀上吗!你哑巴了吗!” “你……”我支支吾吾的开口,话还没讲完整就被另一个人接了去,“祁总,您怎么了?” 我疑惑抬头,看到周然领着亮亮推门进来。 亮亮见到我,扑到我的床前,“阿姨……” 周然说,“祁总,您语气太重了,这样会吓到储小姐的。” 祁南城瞳眸一深,意味深长的瞧了周然一眼,一字一顿,“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样说我?是梁静茹吗?” “是储小姐给我的勇气。”周然成功把矛头又丢向了我,“要知道,储小姐是您的救命恩人!” 我简直欲哭无泪,周然,我可真的谢谢你啊。 看到亮亮,我猛然想起了什么,“周然,那个男人这样了?” “已经在医院救治了,没有生命危险。” 我又看向祁南城,“我爸的保险柜呢。” 祁南城指了指墙角,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嵌入式的保险柜已经被挖到了这里,而且门是被打开着的。 我心下一怔,难道先我之前已经有人偷了遗嘱了? “遗嘱呢!”我问的时候都快急哭了。 祁南城说的不咸不淡,“说爱我。” 我瞥了眼周然和亮亮,示意有外人在多不好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周然把亮亮一搂,然后快速走到门边,说,“我还有点事,先不打扰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我和祁南城两个人。 我一脸懵逼,反应过来之后捂住肩膀哎哟哎哟喊痛来耍赖,可发现祁南城不为所动,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祁南城突然起身,我以为他要请我吃爆栗了,我下意识捂住额头并转头,却被他掰正了脑袋。他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吻,然后还惩罚似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这小嘴巴真是硬,我得想想法子怎样才能撬开!” 我蓦地羞红了脸蛋,连肩膀的伤都觉察不到痛了。 祁南城把遗嘱放在我眼前,“诺。” 我颤抖着手接过,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下来,我喜极而泣,“我现在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祁南城笑,宠溺又温润,“何止丑,简直丑出天际。” 我嘟嘴嘟囔,“快给我擦眼泪,眼泪糊我眼睛了,我看不见字了都。” …… 广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储杰,其余的百分之九十都给了我。房产的话,除了之前我爸和罗瑶的住的那个别墅给了储杰,其他的房产都给了我。 看到我爸最后的签名的时候,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滴落在遗嘱上,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花。 我的爸爸,人就是这样好。哪怕罗瑶背叛了他,给他带了绿帽子,他都还是为他们想好了退路。甚至到最后都还要不顾性命保护罗瑶的命! 可是爸爸,这一次,女儿要对您说对不起了。我知道您喜欢储杰,房子我可以给他,但是广告公司的股份绝对不行。 ……………… 龙翔小区。 我已经在公寓里休息了半个月了,我快疯了,可他们都没有看出来。 期间,宁双一有空就过来照顾我,为我忙上忙下,连饭都要喂我吃,仿佛我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祁南城更是过分,竟对我说,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说,没他的允许不能出门! 我只是肩膀粉碎性骨折,我没有断手断脚啊喂!! 今天,是我在家挺尸的第十六天。 我听见门锁咔嚓一声,我一个机灵翻身下床,从门缝里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我想起这半个月来,他对我的种种恶行,我把一个抱枕拿在手上,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在他开门之后,我送他一招。 我摒住呼吸,终于等到他越走越近,然后打开-房门…… 我猛的用力将抱枕砸了出去,结果…… 祁南城竟然稳稳的接住了抱枕,抱枕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 这敏锐的反应能力! 自此,我终于相信,他是确实能接到那根棒球棍的。 我对上祁南城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自知理亏,急忙闪身躲上了床,我这还没用被子把自己埋起来呢,这被子在祁南城的反手掀被之下,如一张飞毯一样华丽丽的落在了床边。 我忿忿不平,“你两只手,我一只手,不公平!” “你一只手?”祁南城笑着反问。 我一愣,“我这只手的肩膀不是受伤了啊!”末了,我咬牙切齿,“你又咬文嚼字!” “行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走到餐厅,才发现桌上摆了满满两盆子烤肉。 “上次也没吃到,这几天你也没吃到,想着你应该想吃,就烤了打包回来的,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夹了满满的一筷子肉塞到嘴里,顿时幸福感爆棚。 “你也吃啊。”我口齿不清的说。 “你吃,吃不下我再吃。”说着,他撇了撇嘴,“这么点肉可能还不够你塞牙缝?” 我听着他呛我的话语,可我却听出了话语中的疼爱,他又一次带给了我由衷的感动。 我正满足的吃着烤肉的时候接到了李珉宇的电话。 “珉宇哥。” “小姐,前几天我看到罗瑶竟然和袁伟民在公司吵架,而且吵的很凶,昨天也来了!” “因为什么?” “这个不清楚啊,好像是因为什么钱,要什么救急吧。” 我沉默了半晌,“唔,那珉宇哥继续帮我关注吧。” “好的小姐,今天袁伟民没来公司。” 我嗤笑,“大概是和罗瑶吵的厉害了,没心思上班了吧。” 我挂掉电话之后心里揪的很,看着诱人的烤肉也像是失了胃口。 我听到敲门声,祁南城起身去开门。 我看到祁南城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我疑惑上前,看到袁伟民站在门口。 袁伟民见到我,喜出望外,“小一。” 袁伟民的脸色十分憔悴,头发都乱糟糟的没有打理,这和之前打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他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想,他是有多在意罗瑶啊,和罗瑶吵架会伤神到这种地步。 我说,“邻居,什么事?” “小一……”袁伟民欲言又止,“祁先生,我能不能单独和小一说会话?” 祁南城淡然反问,“你说呢?” 我说,“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就行了,多个人在,还能多个人想办法。” 静默了半晌,袁伟民终于开口,“小一,爸的广告公司出事了,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心蓦地揪起。 “罗瑶以我的名义挪用了一百万的公款,在我发现之后,我想用存款去填上漏洞的时候发现……我的存款竟然只有七十多万了,还差四十万,小一能不能借我!” 祁南城冷笑,“占着储一的公司不说,公司出了问题还想跟她借钱?”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她是净身出户的,你忘了?” 袁伟民一愣,“这……可是…可是我不是给了她三十万做补偿吗。小一,求求你了,先把钱借我一下,回头我肯定还给你!现在银行年利率2.8%,我给你3.5%!当是投资!” 我笑,“别的条件先不说,先让罗瑶去我爸坟前磕三个头。” 【59】:每个女人都幻想…… “小一,你何必咄咄逼人,我这是在想办法啊!”袁伟民继续求全,“这是爸爸的公司,你忍心看着公司倒闭吗!” 我犹记得那会儿他趾高气昂的跟我说他当上了广告公司的老板,而如今倒知道这广告公司是我爸的了。 我嗤笑,“是吗,不记得了。” “储一!”袁伟民一个大男人都快急哭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要我借你那三十万,也不是不可以。” 袁伟民喜出望外,“好储一,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 我看到走廊尽头出现罗瑶的身影,她亦是神情疲惫,心不在焉,最爱的口红没有擦,最爱的眉毛也没画。 我朝她招手,“邻居,麻烦过来一下。” 罗瑶抬头睨了我一眼,并不想搭理我,但是在看到袁伟民的时候,飞速上前把袁伟民拉到一边,“你在这干什么!” 袁伟民甩开她的手,“闭嘴。” “袁伟民你发什么疯,快跟我进去。”罗瑶拉着袁伟民的胳膊,“别在这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的是你!”袁伟民把罗瑶甩了一个趔趄,“广告公司如果破产,你做的那个狗屁阔太太梦,想都不用想!” 罗瑶一怔,“所以你现在是在和这贱蹄子借钱?” “你要是不挪用公款,你要是有钱补上公司的漏洞,我需要借钱?”蓦地,袁伟民压低了声音,“公款去向和存款去向,我先不和你计较,储一刚说了,只要你答应她的条件,她就愿意把钱借给我们。” 罗瑶转念一想,放下姿态,问我,“什么条件?” “去我爸坟前磕三个头,然后为车祸道歉,为我爸救你而失去生命道歉。”我看着罗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罗瑶的脸色顿时慌乱不已,但随即就强作镇定,“车祸是意外,我们是无法阻止的,你既然也知道你爸为了救我而失去了生命就可知道他是多么爱我,而你作为他的女儿,不应该爱屋及乌吗?” 这他吗叫什么人。 我气的简直要爆炸,如果手上有把刀我真的想要一刀捅死她。 祁南城在我耳边轻言,“想做什么就去,我帮你撑腰,注意肩膀伤口。” 我咬牙,抬手就给了罗瑶一巴掌,罗瑶被我打的头晕目眩还转了一个圈,袁伟民急忙扶住。 我继续上前抬手要打,我呵斥要阻拦我的袁伟民,“你只要护一下下,借钱想都别想。” 袁伟民讪讪的收回了手,我把罗瑶从他怀里拉出来,此时我真忘记了我肩膀的伤,反手又甩了个巴掌。 罗瑶被打得嗷嗷叫,双手在空中乱舞一通,却丝毫未伤我一分,我抬脚朝她的肚子猛踹了一脚,她被我踹的连退了好几步,高跟鞋一歪跌倒在地。 那天我是怎么被她打的,我今天就怎么还给她。 祁南城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袁伟民的五官都已经拧在一起了。最终,袁伟民不忍心,上前想要拉我,却被祁南城一拳揍开,他也不敢动了。 仇恨真的能让人蒙了心知。 祁南城将我拉开的时候,罗瑶蜷缩在地上低声抽泣,而她的脸已经被我打的鼻青脸肿。 我嘶声怒吼,“比起我爸的命,比起我未出世的孩子,你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祁南城将我扣在怀中,在我耳边轻言,“冷静,储杰出来了。” 袁伟民也是吓到了,急忙上前想要抱储杰进去别叫他看见这样的场面,储杰却转身回去了,再次出来的时候他走到我面前,“姐姐。”他奶声奶气的叫我。 我有一瞬间心疼,我整理了心情,弯腰说,“怎么了,小杰。” 储杰不说话,看了我一会儿,朝我伸出手,我以为他想拉我的手,于是我也伸出手去。可他竟然亮出一把小刀…… 我一怔,回过神来要伸回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可我觉得没有感觉到疼痛…… 因为祁南城挡在了我的满钱,小刀划破了他的胳膊,血已然顺着手指滴落下来。 “南城!”我惊叫一声。 袁伟民愣了,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储杰小小年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去夺储杰手中的刀,厉声呵斥,“储杰!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储杰边哭边说,“姐姐打妈妈,我要给妈妈出头!奶奶说,姐姐是该死的人,不准姐姐欺负任何人!”边说还不让袁伟民躲刀,在混乱中,储杰的小刀,刺中了他自己…… 我大喊一声,“去医院!赶快!储杰血小板偏低啊!” ……………… 祁南城说我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而他顶着胳膊上的伤口开了一路的车。 我哭了一路,因为害怕。 离启华医院还有三公里的时候,堵起了车。 储杰伤口一直没有止住血,流逝的时间就是他流逝的生命。 我下车,看了前面,堵车的看不到头,随后朝车里大喊,“不能等,得跑过去!” 袁伟民抱着储杰就朝医院方向跑去,罗瑶跌跌撞撞的跟上,边跑边哭。 我欲要去,被祁南城拦下,“你在这。” 我摇头,“不。” “罗瑶定会因储杰迁怒于你,以防节外生枝。” “我要跟去也有担心储杰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因为你啊,你看你的胳膊……”说着,我又忍不住哭了。 祁南城宠溺的笑,“你可当真是水龙头啊,一哭眼泪的哗哗的停不下来。” 我点头如捣蒜,“嗯嗯,不让我去做演员可惜了。” 罗瑶踉踉跄跄摔了个跟头,还把脚给崴了,一瘸一拐的跟着,嘴里却始终喊着储杰的名字。 而袁伟民的体力也渐渐不支,脚下的步子也是越来越慢。 我说,“南城,你……” “我知道。”祁南城摸了摸我的脸,“照顾好自己。”说完,他上前从袁伟民手中接过孩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医院去。 哪怕是看到这样感动的新闻都会让我热泪盈眶,更何况现在! …… 虽然伤口小,可由于止不住血,还是失血过多。要尽快输血,而同等血型的血正好因为之前送来一个大出血的的病人用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点,理论上是够储杰用的。 “我是他爸爸,用我的!”袁伟民上前,“医生快!” “医生!”罗瑶歪着脚上前,“别别,医生,用我的,我是他妈妈。” 袁伟民把罗瑶摁在长椅上,“你都受伤了,就好好歇着,储杰我会照顾好的!” 罗瑶一愣,终是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一会儿有个护士出来,罗瑶急忙起身和她说明了情况,于是她也跟着护士去抽血。 我颓然的坐在长椅上,突然想起祁南城的伤,立刻起身,“跟我去包扎。” “已经结痂了,没事。” “说什么胡话,也要清理伤口的啊。” 我去拉他的时候由于心急不甚用了有肩上的那只胳膊…… 我蓦地伸手捂住肩膀,痛的我蹲下身子承受这最猛烈的痛感,咬紧牙关! “傻一!傻一!” 我可以听见祁南城在急切的唤我名字,可是他的声音却是这样飘渺。 最疼的痛感终于过去了,我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挤出一个微笑,“不疼了,好多了。” 倒是祁南城心疼的不行,抬手欲要给我一个爆栗,但是收回了手,拢了拢我的头发,“亏你还笑得出来。” “我叫宁双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好。” …… 宁双听得我的传召,风风火火的赶来,利落的给祁南城处理好伤口,“现在天气还算热,伤口也不大,就不包扎了吧,省的不透气。” 我担忧,“不包扎,细菌灰尘什么的不会沾到伤口上吗?” “没关系,只要定时酒精消消毒就行。” “真的?” 宁双斜睨了我一眼,呵呵干笑了两声,“我会骗你吗?”随后又幸灾乐祸的对祁南城说,“祁先生,这小妮子担心死你了。” “自然,我的女人。”祁南城说的特别自豪,惹得宁双哈哈大笑。 我皱了眉,娇嗔,“谁是你女人了!” “是是是。”宁双就差点在对面摇旗呐喊了,蓦地,她忽而压低了声音,暧昧的问,“小一啊,关系几垒了啊?” 我只觉自己的脸蹭一下红了,心虚的清了清嗓子,说,“一垒都没垒!” “切。”宁双干脆就不问我了,转头问祁南城,“祁先生,方便透露一下吗?” 靠,祁南城那嘴巴谁知道会讲出一些什么东西来,我急忙不打自招了,“二垒,二垒!” 虽然我的胸被咸猪手摸过无数次,可是两人心甘情愿情到浓时的爱-抚似乎还没有过,所以我说的很诚实。 宁双笑,“祁先生,我偷偷告诉你哦,每个人女人都幻想被强-奸哦,或者来硬的哦~” 我气急败坏的呵斥,“宁双!” 这叫偷偷吗!简直就是传授经验好吗!再说了,说不定祁南城不止比女人更懂女人的身体,更者还更懂女人的心! 他笑的一脸温柔,将我扣进他的怀里,“多谢教导,我铭记在心。” ………… 袁伟民双目无神,体态佝偻着出来,我心想坏了,难道是储杰出事了?! 我迎上前,“袁伟民,是不是储杰出什么事了!” 袁伟民呆滞的看着我,“我的血型和小杰的血型不匹配。” “这没事的啊,血库不是还有血吗,医生也说够储杰用的。” 袁伟民摇头,喃喃念道,“我的血型和罗瑶的血型根本生不出小杰的血型……小杰不是我儿子……” 这怎么可能! 【60】:脸红脖子粗的干嘛呢 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亲子鉴定比对过,怎么可能不是? 我回头看向宁双,她眸子深处闪过不自然之意,我猛然怔住,难道亲子鉴定宁双做过手脚? “双儿,你快去忙吧,我回头找你。”我自然是不想把宁双扯进来的,于是叫她先走,但是事情我也是要弄清楚的,所以我也表示等会回去找她。 宁双欲言又止,终是在我耳际说了“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 袁伟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长椅上,我试图安慰,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为什么,我的心里竟会升起一丝解气的意味。他背着我出轨,和别人生了个儿子,可到头来,这个儿子还不是他的。我不免冷笑,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报应。在他身上,我终于印证了网上的一句玩笑话:妈妈肯定是孩子的亲妈,爸爸是不是亲爸就不一定了。 罗瑶摁着胳膊上的血管走出来,她看到袁伟民的神情,她突然跪在袁伟民面前,“伟民……” 啪一声,袁伟民甩了罗瑶一个巴掌,随后恶狠狠的扼住了罗瑶的脖子。 我吓了一跳,蓦地想起那日袁伟民要杀了我的场景…… 我下意识护住脖子惊慌失措,祁南城立刻将我掰正身子面对着他,然后将我扣进他怀中,轻声安慰我,“别怕。” 我依旧吓得瑟瑟发抖。 袁伟民回过神来,惊恐的放开了罗瑶,罗瑶剧烈咳嗽了起来,大口呼吸着空气。 袁爱仙问询赶来,看到罗瑶坐在地上,都顾不得扶起,冲到袁伟民面前摇着他,“小杰怎么样了啊,啊!我大宝贝孙子怎么样了!明知道小杰只要出血,止血就很难,你们这些是怎样做大人的啊!”她得不到回应,急的团团转,蓦地看到了我,于是一把揪住我的衣服,“你这贱蹄子,是不是你弄伤了小杰!” 我由于背对着他们,所以吓了一跳,惊恐的叫了一声“南城!” 随后我听得背后传来袁爱仙的嚎叫,“啊,疼疼,我的手,我的手啊,哎哟——” 大抵是祁南城扣住了她的手腕吧。 要知道,祁南城只要稍稍用力扣住我,我都痛的不行,袁爱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受得了。 我又听得祁南城冷清的话,“别再对她动手动脚。” 袁爱仙吃痛的捂着手腕,鄙夷的诋毁我,“这贱蹄子算什么东西,碰一下会死吗!她怎么还不死!” “再碰一下,你会死。” 当祁南城的话语从我耳边传来的时候,我真的也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一点都不凶,可往往就是那样冰冷的语气更瘆人。 我仿佛又看到了他充满杀气的瞳眸。 我伸手搂了搂他的脖子,我低声说,“南城,我没事。” 他轻抚我的后背,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让我却觉得异常安心。 袁爱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把注意力转向地上的罗瑶,“哎哟,瑶瑶,小杰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快伤心了,妈扶你起来。” “别碰她!”袁伟民突然吼了出来,把袁爱仙又是吓了一跳,“伟民,你这是干什么呀,吓死我了你。” 罗瑶趔趄的爬起来,袁伟民还上前狠狠踢了一脚,袁爱仙急忙上前护着,“伟民,你给我住手!” 走廊上,三人的纠缠个数不清,罗瑶的尖叫,袁伟民的凶狠,还有袁爱仙的各处打圆场,医务人员赶来劝阻都停歇不下,直到储杰躺在床上被护士推出来。小孩子容易耳濡目染,储杰被他们带着,做出今天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怕也是情有可原。 曾经那个被袁伟民捧在手心的孩子,现在他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 袁伟民冷着脸走掉,不肯出一分钱医药费,袁爱仙心中顾念孙子,说是去劝劝儿子。 我看着罗瑶头发凌乱的守着储杰,心中真的不是滋味。 我说,“医药费我出。”我不是同情罗瑶的遭遇,只是心疼小小年纪的储杰。 祁南城一声不吭,直到带着我复查了肩伤,医生说恢复良好,他才开口,“看在你伤口恢复良好的份上,储杰的医药费我出吧,怎么能让老婆破费。” 我开心的扑到他怀里,祁南城,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你,该怎么办。我还记得你说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可是我不信。我不知你为什么会一定娶我,可是你这样的守我护我,我真的会忍不住沦陷。 当最后,我们各取所取达到目的之后,又该如何收场。 ……………… 周然来电话说公司有急事,所以祁南城走了,周然赶来陪着我。 我说,“我要去找宁双,周助理可以在这看着罗瑶母子么?” “祁总说过,我的责任是陪着储小姐。” 我撇撇嘴,“好吧,陪着我吧。” 宁双看到我,似乎已经知道我要问她什么了,她揪着手指,微微涨红了脸。 我与她走在医院的小公园中,我说,“医院的绿化做的真不错,微风拂来,神清气爽。” “小一。”宁双欲言又止,可终还是跟我跟我坦白,“好吧,我告诉你实情。” 我点点头,“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我很早之间就见到过袁伟民和罗瑶两人在一起,可是你对袁伟民这么信任又这么爱,而且更是为不能给他生孩子而自责,所以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后来你怀孕了,我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可后来你要让我比对储杰和袁伟民的亲子关系,我便想到你肯定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我何不顺水推舟帮你把把这个贱男人给赶出去呢。亲子鉴定我动了手脚,储杰的确不是袁伟民的孩子,可这不能代表袁伟民不渣!也许有一天袁伟民会知道储杰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小一,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袁伟民这个渣男离开你的身边,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小一,对不起。”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我拥抱宁双,我说,“这辈子有你,真好。” 宁双埋在我的肩头忍不住抽噎起来,“这辈子有你,真好。” “哎哟,疼!你埋错了一个肩膀,这个肩膀有伤,有伤啊!” 我嚎叫着往后退,宁双追着我不放,蓦地,她不小心踩了个空,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倾来,我急忙伸手扶住,奈何我一个手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在了两人即将双双倒下的时候,周然上前一手一个轻松把我们给拎住了。 平时西装革履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懂得搭配服侍的周然竟有这般惊人的力道。 周然把我平稳的放下,我喃喃的念叨,“周助理,看不出来啊,难不成你是祁南城的保镖?” 周然笑的腼腆,“祁总与我的身手不相上下的。” 宁双面露桃花,崇拜的看向周然,“我也好想有这样一个保镖哦。” “宁双小姐,我可以保护你的。”话音刚落,周然脱口便接上。 蓦地,接下来有三秒钟的沉寂。 宁双脸蹭一下红了,我再看周然,他的耳朵根子亦是赤红赤红的。 我刚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偏心还是啥的,我想起宁双药流的那段时间,周然都精心照看着,可谓是无微不至。 我笑而不语,以防宁双更加窘迫。 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对宁双好,真心希望。 这时,医生给周然来了消息,说储杰的病房里热闹起来了。 我们三脸色蓦地一紧,就往病房赶去。 我看到偷偷住在我爸家里的那个男人和亮亮也出现在了储杰的病房里。 罗瑶抱着亮亮痛哭不已,储杰在男人的怀里一脸懵逼,还几经抗拒,哭声满天。 我对宁双说,“双儿,帮我通知袁伟民过来。” 宁双皱眉,“叫那个渣男来干嘛。” 我嗤笑,“给那渣男致命一击啊,没事,你去通知他。” 我欲要进去,周然拦住我,“储小姐,别进去。”他定是怕那个男人再对我造成伤害。 我也不想他担心,于是也不进去了,“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姚明远,是罗瑶在嫁给储老先生之前的那任丈夫。” “唔,上次我叫你弄的亲子鉴定出来了吗?” “储小姐,出来了。” …… 袁伟民冷着一张脸来了,我起身叫住他,“想知道储杰是谁的儿子吗?” “谁?”袁伟民阴冷笑。 “稍等片刻,答案马上揭晓。” 正在这时,祁南城也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叠文件。 我疑惑皱眉,“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 他笑,“看看这些。” 我看过之后,震惊不已,“你这些是怎么知道的!” “别问为什么,只要对我表达谢意就行。”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我垫起脚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他却不满意,指了指唇,我见到这不还有其他人嘛,于是我说,“欠着,回家还。” 我把文件递到袁伟民手上,与他简介说了一下情况。袁伟民暴跳如雷,凶狠的一踹门就进去了。 罗瑶见到凶相毕露的袁伟民,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到周然领了一队医务人员过来,我不禁扶额,“急救小队都待命了,难道是要来一场腥风血雨么?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61】: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祁南城给了我一个官方的微笑脸,“我不想砸了自家医院的招牌。” 罗瑶已然面如土色,“伟民…你怎么来了?” “储杰是你和这个男人的儿子?”袁伟民指了指储杰,然后再指了指姚明远。见罗瑶不回答,他有逼近一步,咆哮道,“是不是!” 亮亮被吓哭了,扑到罗瑶怀里怯生生的看着眼前愤怒不堪的袁伟民。 “罗瑶,说话!”袁伟民大声喊道。 姚明远上前推了袁伟民一把,“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她大呼小叫?” 袁伟民瞪眼,“你又算个什么?” “罗瑶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而我就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袁伟民嗤笑,“厉害啊,罗瑶。我可真是够傻,你给我带了一顶鲜艳的绿帽子,我还沾沾自喜。” 姚明远冷笑一声,“知道傻就行了,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罗瑶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太重,支吾着劝解,“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储杰也哇一声哭了,哭着喊着要爸爸,姚明远急忙上前,却被储杰赶走,他口中的爸爸还是袁伟民。 我看的出来,袁伟民有那么一瞬间心软,可是眸子里的温度又瞬间冰冷,他撇开视线,到底说不出任何狠话。 …… 我一直在外面站着,看到袁爱仙拎了保温饭盒回来,她见到我,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瞧她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我真想出脚绊她一个狗吃屎。 蓦地,我听见了罗瑶的尖叫声,我朝里看去。 袁伟民和姚明远已经打起来了,姚明远腿伤有伤,根本就不是袁伟民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了。罗瑶和袁爱仙拉着袁伟民叫他住手,但那里拉得动。 在姚明远被打得险些要晕厥的时候,祁南城才懒洋洋的招了招手,周然赶紧带着医务人员过去,阻止了这一场斗殴。 我的心中也是舒了口气,“你时间可掐的真准。” 袁爱仙的心中大宝贝孙子是第一,所以袁伟民负了伤她都没多关心几句,端了食物喂给储杰,“来,宝贝孙子,吃点儿东西补补血,哎哟,可心疼死奶奶了。” 我见到袁伟民的肩膀都在颤抖,我猜他是想上前把东西打翻吧,可他到底没有,他对孩子真的还是顾念旧情,直到储杰乖乖吃下食物,他才对袁爱仙说,“储杰不是我儿子。” 袁爱仙一愣,保温饭盒都没拿稳,饭盒掉在地上的碰撞声特别刺耳,“你胡说什么啊。呸呸呸。” 袁伟民厌恶的把罗瑶拉到袁爱仙面前,“你和我妈说,一字不漏的说!” “伟民,我……”罗瑶泪眼婆娑,“妈……” …… 我以为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哪知罗瑶一个字都不肯说,任凭袁爱仙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死死咬紧牙关。 储杰是谁的儿子,我想罗瑶比谁都清楚。所以当时那张亲子鉴定出来的时候,我倒可以想象出她心中的无比震惊。可是,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将错就错。更者,她为何当初愿意嫁给我爸,我记得她曾说过我爸给不了她想要的性-生活。 直到一周后,我终于知晓了其中的缘由。 ……………… 这天,我的肩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心血来潮做好了早餐,准备去叫祁南城起床的时候,赫然发现他就这样交叉着手臂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我吓一跳,亏得他接住我没端稳的餐盘,不然这顿早餐就要废了。 我有些生气,“人吓人会吓死人你忘了吗!” 祁南城不以为然,伸手就抓起一个荷包-蛋往嘴里送,“唔,味道不错。” “你洗手了吗!”我嘟着嘴,“真是的!”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祁南城伸手又去拿热狗吃。 “虽然是古话,但是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还是注意点儿好。” “傻一,你是在关心我吗?”祁南城歪着头朝我笑。 我嫌弃的睨了一眼,端着说,“是啊,不用太感动,不用谢。” 餐盘中,热狗还剩下最后一根。 我和祁南城相视一眼,两人都默默的握紧了叉子。 一、二、三。 我俩几乎是同时出手,抢夺结果我输了,可我输的不甘心! 我扯着嗓子嘟囔,“你手长,这不公平!” “那好,你椅子挪过来一点,重新来过。” 祁南城给我指了个地点,但是为了赢,所以我偷偷过了点去。 我说,“开始吧。” 抢夺的结果,还是我输。 祁南城心满意足的叉起热狗就往嘴边送,我不甘心的把叉子往桌子上一拍,结果叉子掉地上了,他说,“看在你叉子都气掉地上了的份上,这个给你吃。” 说是这么说,但是叉子总是要捡起来的。 我说好! 可当我捡起叉子,回过头来的时候,嘴巴却准确无误的与他柔软的唇相对,而不是心心念念的热狗…… 他的瞳眸是离我这样的近,我看到他长长睫毛微微抖动,瞳眸中波光粼粼仿佛是一池平静的湖水……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他的手已经环上我的后脑勺,先我之前把我禁锢住不让我逃脱。 他放开我,他的瞳眸中笑意满满,他说,“闭眼。” 我一怔,随后也笑了,我说,“那热狗还是我的吗?” “你猜。”他话音刚落,温暖的吻又落下来。 我闭上眼睛,享受他带给我的柔情。 桌上的手机叫嚣起来,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要接起的意思,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含糊不清说,“南城,电话。” 祁南城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才厌厌的接起,“什么事?” “好的,半小时后到。”祁南城挂掉电话,随后对我说,“把热狗吃了,然后跟我走。” ………… 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区,祁南城才对我说了缘由。 “我调查过姚明远的资料,他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我特意把他安排在这里,然后放出消息。周然说,有债主上门要债了。” “欠债……”我喃喃念道,我蓦地懂得了姚明远为何会在我爸的住处,他大抵是无处可去,所以罗瑶给他安排的。 我跟着祁南城往里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都越发的紧一些,我莫名的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欠债要还钱。 欠债要还钱!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罗瑶是为了钱。 一是为了给姚明远还债,二是为了攒亮亮的手术费。 嫁给我爸之后,她想要的物质生活和钱都有了,怎奈她空虚寂寞,一边和姚明远保持着联系,一边又搭上了袁伟民。而后,出轨事情败露,可她不能失掉救命钱的来源,所以干脆将错就错,联合袁伟民把我赶出储家。 想到此,我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竟也是恨不得杀了罗瑶那个贱人。我浑身一个机灵,急忙让自己恢复心智,我告诉自己没关系,事情马上就结束了。 ——爸爸,我说过房子可以留给储杰的,我想这一次我要食言了。我屁都不会给他们留下一分! …… 祁南城捉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我也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 周然在走廊上等着我们,迎上来说,“要债的已经走了,不过我已经录下来了。” 我弱弱的问,“姚明远被打死了吗?”那些讨债要债的都是不要命的主,各种各样的手段都做得出来,我还真怕姚明远被打死了。 周然平静回答,“差一点。” 祁南城睨了一眼,“看来又失去了一个可以扣你奖金的机会。” “都是祁总管教的好。” 我见到周然这么谦虚,于是我便顺水推舟,“那我觉得应该给周助理加工资。” 我话音刚落,周然就说,“多谢祁总,多谢储小姐。” 祁南城拧了拧眉,“我没开口,你谢什么谢。” “储小姐都说加了,祁总不给我加的话,您心里过意得去吗?” “周然。”祁南城才不过是叫了周然的名字一声,周然机灵的说,“祁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他们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可我觉得更像是兄弟。 说起兄弟,我想起在祁南城别墅的时候,在他书房里见到过一张合影。照片上,祁南城穿着学士服,身边站着另一个男孩儿,看起来年纪比他小。这大概是祁南城毕业典礼上的留念吧。照片背后,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祁南城,一个是祁旭东。 祁南城见我愣在那边,毫不留情给我来了个爆栗,“想什么呢。” 我吃痛,毫不留情抬腿踢了他一脚,“我在想你有没有……”我蓦地把话咽了回去,我想我与他的感情还没到那样的地步吧,我咳了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在想你有没有想我。” 他仿佛开心极了,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想。”说着他迈开大长腿向前走去,“走。” “去哪儿?”我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让某些人自愿放弃遗嘱上的股份和房产,这样就省的我多费功夫了。” 我嘟囔,“费的也是我的功夫,关你什么事呀。” “谁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呢。” 【62】:我还真怕你那有病 在祁南城去开车过来的顺当,我给沈利川去了个电话,总归他是律师,他懂得多。 沈利川对于我的传唤仿佛很是乐意,我才前脚到医院,他后脚也到了。 “储小姐,沈某来的不晚吧?” “不晚不晚,谢谢沈律师能来。” “储小姐客气,沈某是您的律师,理应随叫随到。” 我与沈利川相互客气着,祁南城冷眼看着,一句话没说,突然拉着我的手就进去了,差点把我拉的一跟头。 我不服气,扯着嗓子喊,“沈律师,他如此对我,我应该以什么名义起诉他。” 沈利川笑,“沈某觉着刚刚祁先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我吃瘪,不想祁南城瞳眸一深,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信不信我回去就办了你。” 我一愣,也不知哪根经儿搭错了,竟然回呛,“怕你不成?同睡一张床都多久了,我还真怕你那有病。” 话音刚落,我只觉脸蹭的一下红了,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啊果真是难。 可我怎能让他看笑话,我镇定对上祁南城笑意深深的瞳眸,我想了想说,“我跟你讲,中国是有婚内强-奸罪的,别以为……” “别以为什么?” “别以为你我是夫妻,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说完,还很得意的哼了一声,本想甩开他的手往里走去,哪知他攥的是这样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没有病。” ………… 病房里,罗瑶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储杰睡在一边的沙发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子的是亮亮。 听见动静,罗瑶醒了,看到是我,突然向我冲来,毫无预兆的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下子愣住了。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 “储一,亮亮的病情拖不得了,真的拖不得了……”罗瑶声泪俱下,“可是我真的没有钱,我把钱都给姚明远了,我本以为他已经带了亮亮做完手术了,结果亮亮昨晚晕倒了,医生检查过后才知道,亮亮根本就没有做过手术。储一,求求你帮帮忙……” “亮亮没有钱做手术,不都拜他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所致!”听罗瑶这么说,我真是也有些气急又心疼。 罗瑶怔怔的看着,半晌才问,“你说什么?”末了,她又摇头,嘴里直喃喃的说不可能,说姚明远不会去赌博,说她给他的钱都用在了亮亮的病情上,可怎知亮亮的病情是这样反复顽固,他甚至变卖了房产,所以她才把他安排在我爸的房子里。 周然给我录下录像的U盘在我手心里发烫起来,仿佛即将要灼伤我的手掌。 我看着罗瑶泪眼婆娑的样子,我眸子遽然一紧,我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我说,“这是别人向姚明远讨债的情况,据说姚明远欠下的外债还有五十多万。”我想把U盘甩在罗瑶的脸上,可我一想之后,我又说,“沈律师,您带电脑了吗?” “带了。” “我能借沈律师的电脑一用吗?” “自然。” 我直接把U盘中的录像当即播放给罗瑶看了。 狠人要债的方式真的不敢再看第二眼,姚明远被打得满地打滚,他们明知他的腿伤有伤,还专门往他的腿打,狠狠的打。我心惊肉跳的看完这段录像,我的手心又出了一层汗。 至此,罗瑶相信我说的话了,她跌坐在地上,看着病床上的亮亮,无助的流泪。 这时,储杰也醒来了,看到罗瑶的样子,以为是我把她弄哭了,于是上来打我,“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欺负我奶奶不说又欺负我爸爸,现在还欺负我妈妈!” 罗瑶抓住储杰挥舞的手臂,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储杰才安静下来。 “罗瑶,我有话想对你说。”我转头又对祁南城说,“南城,你在这看着两个孩子可以吗?” 祁南城抿唇一笑,“你可以,我就可以。” …… 我把遗嘱给沈利川看了,然后和他说了我的想法,并问想法是否可行,他说可行。 我在公园里随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我说,“亮亮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罗瑶对我的话十分认同,她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储一,求求你,救救亮亮,亮亮还这么小,还这么小……” “他这么小你就离开他为了钱嫁给我爸,也真是难为你。”我攥着手上的我爸的遗嘱,心中倏尔发疼。 “我真的不知道姚明远那个天杀的竟然去赌博!” 我冷笑,她还没有认清她所犯的错误,只是一味的把责任和希望都推脱到别人身上。 这世上,哪有天上会掉馅饼的事情。 “当日-你杀我未出世的孩子,今日-你也有脸来求我救你的儿子,你与袁伟民,可真是配一脸。” 罗瑶被我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无声的流泪。 我看得出她的难受,我亦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我扬了扬手上的遗嘱,“这是我爸的遗嘱,你上次给我那份是假的,我也已经得到了张律师的确认。”我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沈利川,“那位叫沈利川,也是律师。我爸的遗嘱是肯定具有法律效应的,你自己好好看一看,上面哪些遗产是属于你的。” 罗瑶双眼绝望一闭,两行清泪无声落下,“我自知犯错,我婚内出轨,他定不会给我留下任何东西。” “其实我爸给你留了一套房产和给了储杰广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平静的说,“但是,我希望你无条件放弃这些遗产。” “什么?我有房子……要我放弃?不可能!”罗瑶缓过神来,脱口便说,“有了这些,我就可以给亮亮治病。” 我笑,“别妄想变卖房产,启新集团在A城的势力你不是不知。而那广告公司的股份,你挪用了公司多少公款你心中有数,公司内部亏空了多少钱你肯定也知晓,现在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觉得哪个白痴会愿意买?” 原本喜出望外的罗瑶,双眸中又失了神采,她呆呆的看着地面,攥紧着手指,慢慢的,连肩膀都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我想,她定然在我的双面攻势下缓缓败下阵来。她的初衷就是为保儿子的命,如今已然到这最后一博,莫不是她要就此放弃? ………………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祁南城倚在门框上,视线看向病房,这姿势与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微微震惊,我说,“你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个小时?” 祁南城点头,蓦地微拧了剑眉,“一个小时?你竟然去了一个小时!” “那也是战况比较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她死倔,我真担心搞不定她。” “那现在?” 我朝祁南城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笑了。 罗瑶终究还算的是上是一个好母亲,她选择放弃。 至此,我储家的一切,都回归到了我的手上。 我扑到祁南城的怀里,环住了他的脖子,我说,“谢谢。” 他拢了拢我额前的碎发,把碎发绕至耳后,“愿意效劳。” 我说,“我想去看看我爸。” “走吧。” …… 去墓园的路上,医院来了消息,说对亮亮的手术已经开始准备,我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丝安慰。 我犹记得在小公园时,也不知罗瑶是倾诉给我听,还是自言自语,她说自从袁伟民知道储杰不是他儿子之后,他没再来医院看过一眼。 我跪在我爸的墓碑前。 我说,爸爸,咱们储家的东西,我都拿回来了。 我拿出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我说,爸爸这个是个让人伤心的回忆,咱们把它抹去吧。 我用力把内存卡掰断,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我起身靠近墓碑,我轻声说,爸爸,我结婚了。你看新郎,就是那位祁先生。 我对上祁南城的瞳眸,倏尔觉得有些心虚,急忙低下了头,可到底被他觉察到了,他朝我笑,“怎么脸红了?” ………… 龙翔小区。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由于坐车坐的累,我习惯性的伸胳膊舒展,觉着肩膀不是很疼了,我才意识到,时间飞速,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 离我的婚期,只剩下五个月。 我刚下车,一阵凉风袭来,叫我不自觉缩了缩身子,下一秒,一件温暖的外套就套了上来。 我一怔,痴痴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才刚拐出楼梯,就看到了袁伟民谄媚的笑脸。 他上前笑着对我说,“小一,这房子你是不是收回去了呀?” 这消息传的到挺快。 我点头,“是的。” “那公司那个烂摊子是不是跟我也没关系了啊?” “广告公司从来都跟你没关系。” 袁伟民脸色一紧,但是他嘿嘿笑了两声,“当初你被赶出去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了三十万做补偿嘛。” 我懂了,合着他是特地在这里等我,舔着脸问我要补偿。 祁南城不免轻笑,“服。” 袁伟民继续不要脸的笑,“当初我这么心疼你,这次你可对我不能这么绝情,你说对不对。” 我仰起头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脸,“好,那今天暂且你在这住一晚,明天拿到钱你就滚蛋,好吗。” 袁伟民的脸顿时都快承受不住笑意了,点头哈腰的,就差对我说“告退”了。 想起明天的安排,我也是忍不住就要笑出来,以至于我脱了鞋赤脚就踩着地板进去了,可没走几步就被祁南城给捉了回去,他冷着一张好看的脸,“穿拖鞋。” 【63】:他朝我竖中指 我笑,解释说,“没关系的,我以前经常这样子。”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祁南城毫不客气的回我,把拖鞋放到我脚边,“穿。” 我虽是心头暖的不行,可总也想耍些小性子,我梗着脖子说,“我若是不穿呢。” “你大可试试。” 他的语气冷清了一些,我倒还真是好奇我若不穿他会做出什么反应。我收了心,摒住呼吸仔细着往前踩了一步,然后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动作,于是我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我的手时刻保持护脑门的姿势,防止他请我吃爆栗。 可他竟然轻松一手把我揽腰扛在肩头,一手拎着拖鞋,随后把我丢到沙发上,我这脑袋都有点晃晕。随后他抓着我的左脚,“是这只脚先跨步的对不对?” 我拧了眉看着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祁南城了然的掉头,然后抓着拖鞋就朝我脚面“啪”了一下,我下意识抽脚,怎奈又挨了一下打。 此时,我更加不服气了,双脚并用想要把他踹开,他竟然轻而易举就用大手把我的两只脚都给抓住了,顺道把我的右脚也给打了。 我终于败下阵来,“好好,我穿我穿!” 祁南城见我示弱,瞳眸得意的笑得都快成一条缝了,他说,“听话才好。”我以为他会放开我,我还想趁机踹他一个底朝天,结果他并没有,他一手抓着我的脚踝,一手给我穿上了拖鞋。 末了,他说,“以后给你穿婚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也真的想到了那个画面,可我…到底能不能沦陷? ……………… 第二天。 我见祁南城还未醒来,于是我悄悄下床,从床头柜里拿出上次周然随着罗瑶去取钱的存有三十万的银行卡。 因为之前袁伟民补偿的我给了宁双赔租金后剩下的我都给宁双了,亏得我上次又坑了袁伟民三十万。 我攥着银行卡准备出门的时候听到了祁南城慵懒的声音。 我心下一惊,仿佛做坏事被抓包,我支吾说,“干嘛。” “一大清早要去哪儿?” 我随便找了个由头,以为他会堵我,结果他没有,于是我讨好他,“想吃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买给你。” 祁南城摇头,“没有,早去早回。” 我心情明媚的出门,路过隔壁房子的门,我忍不住勾了勾唇。 …… 宁双已经在银行门口等我了,见到我从一辆打卡车上下来,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笑,“干嘛呀,你这么惊讶?” “你搞什么呀。”宁双压低了声音,“不就取三十万吗,需要这大卡车吗。” “需要。十五万兑成一元面值的纸币,另十五万兑成一元面值的硬币。” “你,你疯了吗?”宁双一脸懵逼,不过随即就大笑,“好家伙,袁伟民要是知道,活生生不被你气死才怪。不过你提前和银行说了吗。” “说了,至少分别兑十万。我以前还说三十万都要兑硬币呢,不过算了,我搬起来也是太重。” 大堂经理得知我的来意,随后把我叫到了一个办公室,对我说银行暂时可以流动的只能够分别兑出一万。 宁双有些不乐意了,“不是说了至少分别兑十万的吗?” 大堂经理笑了笑,“抱歉两位小姐,我实在是真的调度不到更多的了。” 宁双不客气的回呛,“经理,若是我们先前没有打招呼,这么来的确是我们唐突了,但是我们打过招呼了,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真的是抱歉了,一万,要么兑,要么就不兑。”大堂经理虽是面带笑容,但我已经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屑。 “好,谢谢,让我想一想。”于是我拉着宁双先出了银行。因为大堂经理一脸的无所谓,爱兑不兑的样子。 宁双站在边上,很是生气,“搞什么啊,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三十万吗!” 我笑着安抚,“别生气。” “怎么能不生气。”宁双气的胸前一起一伏,忽而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说的咬牙切齿,“我现在就去边上的小店兑上一百块零钱,然后我去柜台让柜员给我一张一张给我存进去。” “别急。”我急忙拉住她,“我想到了更好的法子,走吧,我先请你喝杯奶茶。” 宁双说是说这么生气怎么喝的下,结果三两口就喝掉了大半杯,我惊呆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还不是被气的,气的我多喝了两口。” 我喝了一口奶茶,准备给祁南城打个电话让他来救场,结果你说指着银行门口的一个人影对我说,“小一,你看,那人是不是那个什么储沛之啊。” 我定睛一看,还真的是,我料想到祁南城可能还在床上赖着,于是我也便收起了手机,跑到储沛之面前,我说,“储…哥哥,求您帮我一个忙。” 储沛之笑,“说。” 于是我和他说明了情况,然后我问他,“你是这银行的VIP吗?” 身边的陶桃一脸不屑,“储总怎么可能是VIP?储总是VVIP好吗?” 那就更好办了。 我说,“把那个VVIP的卡借我一下好吗?” “拿着。” 我忙是道了谢,“等我一会儿,马上好。”说着我招呼对面的宁双赶紧过来。 陶桃有些不满,“储总,怎么能把银行卡借给一个陌生人。” 储沛之温和静好,“陶桃,你又忘记储一的身份了。” 陶桃撇了撇嘴,“陶桃知错。” …… 大堂经理看到我和宁双又进去,笑着迎上来问,“小姐,可是想好了?” 我笑,“我想好了,那零钱我也不兑了。但是……” 大堂经理脸色一紧,“但是什么?” “去查查我这张卡里有多少余额,有多少,我就要提多少。” “什么!”大堂经理看到我这卡,眼睛都直了,愣愣的说,“小姐,这……这一时半会儿的银行没那么多钱的。” 宁双说,“没关系,你就说几天能准备好,我们就到时候来取。” 大堂经理一概刚刚的脸色,霎时满脸堆笑,“小姐别生气,刚刚确实只能兑一万,可就在刚刚,我已经紧急调度好十万的零钱,可以兑好,保证一分不少!” 宁双鄙夷一笑,毫不留情的讽刺,“果然是大堂经理,能力真是不错,哪里可以给好评,我去给你点个三十二赞。” “小姐过奖,小姐过奖。” 在全银行的出动之下,我终于把十万的大钞,还有十万的一元纸币和十万的一元硬币装上了车。 直到最后一箱子硬币的时候,大堂经理谄媚笑着迎上来,手上还拿着很多纪念品,“小姐,今天您是过来拿纪念品的是吧,这些就是,您拿好,别摔了。” 我朝里头看了一眼,都是黄金做的饰品,闪闪发光。 我交代宁双先上车,然后我走到储沛之面前,把纪念品和卡双手奉到他面前,“这是纪念品,这是卡,谢谢您的帮忙。” 陶桃上前接过,然后退到一边。 储沛之瞧了大卡车一眼,“看你这样子,是要整别人?” 我尴尬一笑,“应该不算吧,我只是还钱而已。” 我向他道了别,临走前储沛之叫住了我,他上前把一个黄金手镯送给我,“这个好看,送给你。” 我一怔,“这怎么行。” “这当时哥哥送给你的见面礼。” 我呆呆的收下,他朝我一笑,已经上车离去。 我看着手上的黄金镯子,他竟然会亲自来拿纪念品,真是一点总裁的架子都没有。 …… 我听得宁双喊我,我回身,赶紧上了车。 我站在小区楼下给袁伟民打电话,袁伟民喜出望外,不出一分钟他就冲到了我面前。 我打开百元大钞的箱子给他看了看,他十分满意。 然后我拉着宁双走开了,宁双皱眉,“好戏还没看啊,干嘛这么急着走。” 我说,“你傻呀,看好戏当然是要离远一些看,站这么近,小心遭殃。” 宁双崇拜的对我点点头,“小一,你真厉害。” 我和宁双站在走廊上看着袁伟民满头大汗的搬着,可是他哪里搬得完这些,司机把最后一箱钱搬到地上之后,然后无情的开着车走了。 我看到袁伟民抹了一头汗,直起腰来和我的眼睛对上了。 他冷笑着朝我竖了一个中指,我心中一紧,看到身边的宁双毫不客气回敬了他一个,不解气,宁双回敬了他双手。 见宁双都如此,我不甘落后,我伸出手正要比划,手却被抓了回来,头顶传来祁南城冷清的声音,“你俩和一个男人在这比竖中指?” 宁双一惊,急忙找个借口跑了,甩下一脸“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我立刻圈手尴尬的咳了咳,为自己辩解,“你看见我比划了吗,我不过是觉得自己的手指生的修长,不免多看了几眼而已。” 祁南城拉着我进去,“今天见到储沛之了?” 我赫然拧眉盯着他,这男人是千里眼吗!! 他又说,“周然去领纪念品的时候看到了,把他给你的手镯拿出来。” 【64】:你的身材真好 还没等我问理由,祁南城把他的那个镯子径直给我戴上了,然后把储沛之给我的收了回去,“带别人的东西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怔怔的看了手腕上的镯子许久,又见他看了镯子半晌,随后听得他说,“这纪念品有什么好戴的,明天我就带你出去选个你中意的。”说着,他又要把这个镯子也收了去。 他…刚刚的样子,是吃醋了么? 我不禁抿唇而笑,连眸子都不觉荡开了笑意,我捂着手镯不让收,“别破费了,虽是纪念品,可做的确实挺好看的,我喜欢。” “那你喜欢这个,还是喜欢那个?” 这俩镯子制作的一模一样,根本没什么区别啊。 蓦地,我懂得了他的意思。 我毫不掩饰,“我喜欢这个。” ………… 我正窝在沙发上,我听见有人砸门,我从猫眼里看到是袁爱仙。 我没多想就打开了门,可才开门我脸上就被什么东西砸了,我定睛一看,竟是那一元钱硬币。 我倒吸一口凉气,强压着怒气问,“你在干什么?” 袁爱仙愤愤的白了我一眼,一股脑儿竟把手中的硬币全砸了过来,我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被一股力道拉到一处,那些硬币全部硬生生的砸在了祁南城的身上。 他因午睡而简单的穿着一件短袖,下床不过是加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这些硬币的力道是肯定有痛感。 我紧张的询问他疼不疼,有没有事。 祁南城冷眼睨了地上散落的一地硬币,语气冷清,“是不要钱的意思?” 袁爱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不过恢复过来,“我就是来问问这个贱蹄子是什么意思,还钱就还钱,搞这么些花头是什么意思。” “我尊敬您是老人,不想与您交恶。”祁南城淡然道,“只是您听好了,这钱是您儿子来和储一借的,不是储一还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回家和袁伟民说去。”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了,不给袁爱仙一丝反驳和惊讶的余地。 我拉着他的手,安抚他,叫他别生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换成一元硬币可真是便宜了他们,应该换成一毛的才是。” 听此,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如此说来,我是女子,那你就定是小人。” 他倏尔拦腰把我打横抱起,瞳眸一冷,“那让你尝尝小人的厉害。” 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是嘛,怎样啊,我不怕。” …… 在他把我丢到床上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许下的豪言壮语。 床上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揪过被子护住自己,我立刻示弱。 祁南城无视我的祈求,跨上-床,结结实实就把我压在身下,我心中要挣扎的欲-望很是强烈,可四肢却是无力的很。 他压低了声音警告我,“别再撩-拨我。” 我已然像是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可我心中却是在祈祷不要把我采摘,我怯生生祈求,“能不能放开我?” 我瞧见他瞳眸中的那股火从旺盛而徐徐熄灭,最后他终是颓然的放开我,那样夹杂着失望和不甘的眼神,我真的差一点就心软。 我低声呢喃,“谢谢你从未强迫我。” 他起身离开,我怔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哭了。 我急忙擦干眼泪,追着他而去,他倚在窗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口品着一口。 这样的祁南城,有些像话中出来的男子。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总觉得他品着的不是酒,而是落寞。 我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走到他身边,我说,“一人喝酒多闷,我陪你啊。” 他尝尝眼睫毛有些微颤,继而举过就被与我碰杯。 我抿唇一笑,仰头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他倒是有些担心,“喝红酒这样急,会醉。” 我痴痴的看着手中的酒杯,我说,“从小到大,我从未去过酒吧,未在KTV通过宵,未去网吧包过夜,这些在别人眼里习以为常的事情,我却把它当成是疯狂。我过了二十六年平平淡淡的生活,却不想在二十六岁这一年经历了人生的各种起伏。”说着,我连带把酒瓶子都拿了过来,给自己和祁南城都满上酒,“我唯一一次喝醉也同样是在你面前。我知你心情不好,不如我们不醉不归?” 我自顾自又把大半杯的酒一饮而尽。 我倒了第三杯,与他碰杯,却被他捉住,他说,“酒精伤肝,别喝了。” 祁南城来夺我的酒杯,我自知酒量不佳,已然晕晕乎乎,硬要喝下这第三杯酒,并且强烈表明要不醉不归。 在僵持不下之时,我手中的酒没拿稳,倒在了他的身上,干净的白体恤瞬间被红酒打湿,贴在身上映出精壮的胸膛。 蓦地,我痴痴的笑了,“南城,你的身材真好。” 祁南城大抵是知我已是微醉,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他夺下我手中的酒和酒杯,将我抱到了床上。 迷糊中,我觉着眼皮越发的重了,却依旧胡乱挥舞着手嚷着要酒喝。 …… 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连床单和被套都换了。 我捶着沉重的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都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房门,客厅传来宁双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个机灵,“你怎么在这?!” “祁先生叫我来的啊,说你喝醉了。”宁双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一边给我比划一边数落我,“你说你就喝了一杯半红酒,你丫就醉了,没酒量逞什么能!房间里,床上你丫吐的到处都是!打扫的我累死了都。” 宁双皱眉,“你赶紧收起你那一脸不信的架势,还不快过来给我揉揉肩。” 在宁双面前,我倒无需多掩饰,于是干脆我也不辩解了,我径直问,“祁南城呢?” “我好心给你收拾烂摊子!你第一个挂心的竟然是男人!”宁双蹭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我大声呵斥,而且越说越委屈,“真是有异性没……” 我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我讨好她,“好嘛好嘛,我错啦,那为表歉意,宁双小姐想要什么补偿呢?” “我要吃火锅。”宁双目光坚定,她又说,“别担心祁先生,他说有事,所以叫我过来陪着你的。” 我点头说知道了。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事么?” 我拧眉,“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我来的时候真好碰上他在打电话,脸色很差。” 我戳了戳宁双的脑门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宁双反驳我,“怎么能这么说,要说是两人之间总有私人空间,没有必要打破沙锅。” 我耸了耸肩,“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这意思。” ………… 宁双说去吃自助火锅就行,价格便宜还管饱,我路过罗拉酒店的时候我却停住了脚步,我说我要请她吃自助餐。 她一怔,虽是纠结可更多的自然是欣喜,“罗拉酒店的自助餐?太贵了。” 我拉着宁双的手,“跟我走。” 我因为去过一次,所以在宁双面前也算是老司机了吧,我指导她应该注意什么,应该怎么做。 她拘束的跟在我身后,直到拿好东西,端着餐盘就坐的那一刻,她切切实实的松了口气,她笑,“真是跟乡下人进城一样。” “你傻啊,以后想吃就来找我。”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过,如果我和祁南城分手了,你就别再来了,因为我要是分手了,哪有钱吃得起这自助餐。” 宁双呸了我一声,“净瞎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我笑而不语,见她三两口就吃光了盘中的食物,我说,“想吃什么,再去拿就是了。” 我正吃着食物,抬头时看到宁双朝我慌慌张张的跑来,我注意到她左边正走来一个低头看着手机的女人,“看路”二字刚说出口,宁双和女人撞了个满怀,女人的手机掉地,并滑出了一米远。 我急忙上前,安慰惊魂未定的宁双,宁双反应过来,也立刻和女人道歉。 女人精致的妆容下已然隐藏了暗流涌动,她笑,“没关系。” 宁双捡起屏幕朝下的手机,捡起来递给女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屏幕已经碎屏。 女人瞧了一眼,没有伸手接手机,她说,“我不喜欢修修补补的东西。” 宁双有些不知所措。 “双儿,手机给我。”我悄声说,我在接手机的过程中故意手滑,手机落地,这时真的摔的四分五裂了。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问我,“你这是何意?” 我说,“小姐既不喜欢修修补补的东西,那直接买一个新的就是。” “手机是我的私人财产,这位小姐您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滑没接住,让手机摔坏了,我会原模原样赔您一个,请小姐留下您的联系方式。” 大抵女人没想到我会这样干脆,她倒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我很大方的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女人,然后拉着宁双离开。 这时,我看到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背影,正在离开。 宁双蓦地抓住我的手,压低了声音说,“小一,你看祁先生,我刚刚也是看到了他,所以才慌张跑来找你的。” 祁南城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的背影,像极了——秦暮颜。 【65】:回房休息吧 我拔腿就跟上去,宁双在后面急切的叫我,可我顾不得等她。 我快步追上那两人,不顾形象冲到他们面前,我只是要确认一下,祁南城是不是和秦暮颜在一起。 秦暮颜鄙夷的看着我,“储一,好狗不挡道啊。” 我并不与秦暮颜纠缠,我径直去辨认秦暮颜身边的男人,直到我看到他的脸面,我一方面放了心,一边面却又提了心。 男人不是祁南城,可是,他却像极了祁南城。 我怀着很大的疑惑,想起那日在祁南城书房见到的合照,我试探性的问,“你……是祁旭东?” 男人明显一怔,“你是谁?” 按常理,如果一般猜错,那么对方就会很自然回答说不是,但是如果猜对了,虽然对方不会说你猜错,而是会以别的问题来搪塞。 秦暮颜到没显得多大惊讶,笑着与我打趣,“看不出来,你竟会认得旭东。”随后又问祁旭东,“旭东,你可认识她?” 祁旭东摇头。 祁旭东当然不认得我,我与他是第一次见面。 宁双气喘吁吁的跑来,见到祁旭东的第一眼也差点喊了祁先生,不过话到嘴边立马就咽了下去,她愣住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抽身,“不好意思,我朋友来找我了,我先走了。” 宁双有些懵逼,不过也是朝他们笑了笑,随后跟着我走掉。 可没走几步,我便听得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回头,是刚刚那个摔碎手机的那个女人。 女人上前,友好的叫住我,“世界上的骗子这么多,你这一走,我怎知你是不是诓我要赖账?” 我含笑,“我不会赖账,小姐您放心,我把电话号码都告诉您了。” 女人嗤笑,“哪怕你是报上家庭住址,我都不会信的,这样好了,我今天反正有空,我随你去买手机。” 我瞧见秦暮颜正看好戏似的看着,于是我便想要应下赶紧息事宁人,结果秦暮颜终是忍不住插了一脚,“我是储一的好朋友,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把我的手机摔碎了,想赖账。” 秦暮颜鄙夷一笑,“哦?是么?多少钱?” “最新款的手机,八千多,外加我的精神损失费,算你们一万整。” 宁双蓦地撑大了双眸,冷然说,“这位小姐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赶紧拉了拉宁双的胳膊,示意她别说话,别叫秦暮颜看了笑话去才好。 秦暮颜睨了我一眼,然后宽慰女人说,“这样,你把卡号给我,我立马给你账上打一万块,就当我替我朋友道歉。” 女人一听,可惊喜坏了,开口呛我,“来的起罗拉酒店吃自助餐,连这一万块都要赖,真不知道你是真有钱还是装有钱。” “你!”宁双气不过又要说,我急忙拉住,我含笑说,“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就让我的朋友代替我赔付您这一万块。” 女人拿了钱惊喜的走了。 秦暮颜脸上也是光彩照人,仿佛替我赔了钱她得了个大便宜似的。 我心中暗喜她可真有点儿冤大头。别人呛我那是别人的事,我有钱没钱我自己知道。 秦暮颜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唰唰的写下了五万块,然后递到我面前,“拿去花吧,别客气。” “秦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宁双问。 “哟,你是谁?”秦暮颜睨了宁双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过你认识我也是很正常,我毕竟是秦氏房产唯一的千金。” 宁双故作惊讶,“什么?你是秦氏房产的千金?我只知道你是小一的情敌,明知道祁先生不喜欢你,你还是热脸贴上冷屁股。” 说时迟那时快,宁双伸手把支票拿在手里,开口道了谢,然后拉着我跑路了。 撕逼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消失,让对手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然后硬生生把对方憋死。 …… 我俩一路跑到罗拉酒店的大门口,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还时不时往里面张望秦暮颜有没有追出来,搞的保安一度以为我们是小偷。 宁双扬了扬手上的支票,得意的说,“真是人傻钱多。” 我也笑,“管她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秦暮颜和祁南城的关系的?” 宁双脸色一紧,语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直觉,唔,女人的直觉。” 我眸子一沉,“说实话!” 在我的一再追问之下,宁双终于妥协,“好啦好啦,我跟你说,你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说吧。” 宁双掏出手机,搜索了秦暮颜的名字,下面哗啦啦一下子出现几百上千条搜索,但是点进去之后清一色是一个视频。 我猛地怔住了,哪怕视频还未播放,我都知道是什么视频了。 就是约见储沛之当天,我和秦暮颜在餐厅打架的视频,确切的说,是秦暮颜打我的视频。我当日看到有人在录像,本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无人在意,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发上了网。 在宁双要点播放的那一刻,我喝住了她,但是她手快已经点了下去,我叹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火辣辣起来。 可是没想到…… 视频播放之后竟变成了《葫芦娃》?? 宁双也是愣了,又换了个视频连接,点进去之后变成了《黑猫警长》?? 这一百多条搜索,宁双点了十几个,视频全部变成了动画片…… 宁双皱眉,“奇怪了,那会儿还能看到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我追问,“你什么时候看的?” 宁双说了个时间,我想了想,那正是发生此事的后一天。而后我一直未见此视频传播,于是也就没有在意,这么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断了视频的传播源头。 会是谁。 因为找不到视频,宁双也就作罢了,她说,“你是当事人,反正你比我更清楚。然后传播成正牌打小三。” 话音刚落,我立刻反驳,“放屁,我才是正牌。” 宁双鄙夷的睨了我一眼,“行了,你和祁南城的关系怕是只有亲近的人知晓,在外人看来,千金秦暮颜和总裁祁南城才是一对,而你,不过是一个妄想嫁入豪门变凤凰的麻雀啊。”说着,宁双还贴心的做了一个麻雀飞翔的姿势。 “这根本就是胡扯!”我可是和祁南城领过证的! 宁双眯起眸子看着我,我一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还说和祁先生没什么关系呢。”她像是知晓了什么事情般了然,“女人啊,就是会口是心非。” 我急忙摆正自己的神态,呵呵干笑了几声,“是我失态了,是我失态了。” …… 我和宁双欲离开的时候,秦暮颜和祁旭东一道出来了。 宁双在我耳边低语,“难道是嫁不了哥,就嫁给弟?”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祁旭东和祁南城的关系。” “拜托,我都在启华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的好吗。” 祁旭东与我微笑相视,我含笑回应。 秦暮颜似乎要讽刺我些什么,可话不过说了半句,便禁了声。 我回头看去,只见祁南城从劳斯莱斯车上下来,紧随其后的是周然,随后有泊车小弟把车开走去泊车。 他目视前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空气。 他强大的气场甚至有一种让我下意识要退到一边弯下腰行礼的冲动。 秦暮颜脸上挂上了笑容,甜甜的叫了一声,“南城。” 遗世独立的祁南城却根本不屑为凡人投去目光,惹得秦暮颜尴尬不已。 宁双见此,赶紧推了推我,示意我把刚刚的主权感拿出来啊! 我深吸了口气,伸手捉住了祁南城的手,“南城。” 他嘴角挂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唔?” “你来这里做什么?” “招待了一个客户,他明日离开,在这住一晚。” 我笑,“正好我在这也开了一个房间,准备与你过上一个美妙的夜晚。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却来了……”说着,我的脸娇羞了起来。 宁双向我投来无比赞许的目光,甚至偷偷为我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轮番给我比着赞。 秦暮颜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岔开话题,“南城,旭东今天刚从美国回来,他都十年没回国了,国内的变化可大了,我觉得你应该陪陪他才是啊。” “他有你陪伴,何须我?”祁南城大方的一搂我的肩膀,“何况,我今晚已有美人相约。” 周然见状,说,“祁总,客户那边我去慰问一声即可。”末了,他又把宁双拉上了,“储小姐,宁双小姐我会安全送她回家。我预祝您和祁总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宁双一脸懵逼的被周然给拉走了,她大概是反应过来了,临了还不忘给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南城,天下女人千千万,可弟弟只有一个!”秦暮颜不死心的继续说,“沈阿姨要知道你怎么做,她肯定会伤心的。” 原本一句话都未说的祁旭东开口了,他笑了笑说,“天下女人确实千千万,可储小姐却是只有一个。哥哥难得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们不应去打扰他的欢喜。” 秦暮颜脸色难看,只好借口有事匆匆离去。 我见着祁南城的脸色沉寂,不是很好。 两兄弟见面,虽谈不上什么仇人,可我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一点都不亲近。 “南城,你还好吗?”我握了握他的手掌。 他这才回过神来,他笑,“好的很。”他啄了一下我的额头,“刚好我也累了,走吧,回房休息。” 我讪讪的笑了,“南城,其实我……” 我为了面子瞎说的啊,我根本就没开-房间啊! 【66】:三个人的世界很拥挤 “嗯?” 这本就是会被戳穿的事情,我也无法藏着掖着。 我低下头,老实的坦白,“我骗你的,我根本没开什么房间。” 祁南城一脸继续说的表情。 “我就想给自己撑个面子。” 我涨红了脸,谁叫那个视频颠倒是非写着“正宫打小三”!明明我才是正宫! 我见祁南城久久不回应,担心他是生气了,正欲服软认错,却对上了他明媚的瞳眸,我见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连眉梢都微微上扬,他说,“这样,很好。” 我一头雾水,骗人?很好? 我又听得他很认真说,“谢谢傻一准备的惊喜,这种惊喜自然是我来准备才是。” 我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进去了。 正巧遇上从里面出来的周然和宁双,我瞧见周然与祁南城擦肩而过的时候迅速递过去一张房卡,我还看到宁双正暧昧的朝我笑着,又给我比了加油的手势。 我懵逼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被他拉进房间之后才回过神来,我说,“你…你这样的意思是……你都知道?” 祁南城一脸坏笑,然后请我吃了个爆栗,“你的小九九,我会不明了?” 这一次,我也觉着不到痛了,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细细的打量着他,怎的我的心思他都会知晓? 莫不成,他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祁南城给我倒了杯水,“我不是你的肚子里的蛔虫。” 我刚喝了一口水,听此,就被呛到了…… 不,他肯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 祁南城还有事要做,所以小憩了一会儿便走了。 傍晚时分。 周然摁响了房间的门铃,他给我带来了一套衣服。 我疑惑,“这是?” “祁总说今晚有家宴。”周然把衣服递给我,“六点,他会来接您。” 我欣喜的接过来,“周大设计师,多谢。” 周然的脸竟微微红了,“谢谢储小姐夸奖。”说着他转身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欲言又止,“储小姐……” “嗯?你说。” “宁双小姐,她可有喜欢吃的东西,或者事物?” 我淡定的把衣服收好,端正了姿态,“平日里你跟着南城这么忙,还有空谈儿女私情?” 周然果然十分紧张,脱口便是道歉,“话是这么说,可…可我总是有私人时间的。我定不会打乱工作时间!” 我见周然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捂嘴咯咯咯的笑起来,我说,“双儿什么都不挑,性子很随和。不用太刻意,自然就好。” 周然道了谢,似懂非懂的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蓦地想起白天他害羞,还借着不妨碍我与祁南城的借口,鼓足勇气拉走宁双的时候,那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 …… 我换好衣服在酒店等到了六点半,却迟迟不见祁南城来接我。 他向来准时,今天怎会这般脱节。 等到七点钟的时候,我有些坐不住了。 七点十分,我给祁南城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七点三十分,依旧无人接听。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我给周然打了个电话,周然表示并不知情,而他也表示联系不到祁南城。 我不知道这次会如此心绪不定,手机界面停留在祁南城的电话号码上许久。 八点整,我摁了拨出键。 电话终于接通。 我不由欣喜,可未等我叫祁南城的名字,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男声,低沉而阴冷。 我的心遽然提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有祁南城的手机?” “很简单,祁南城现在就在我手里。” “你可知他是谁?” “我只需他有钱就足够。”电话那头浑厚而刺啦的嗓音叫我听得十分不舒服,“五百万,不报警。” 我冷笑,“你用这般小伎俩来要钱?他的贱命值五百万?”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然后又是刺啦的嗓音,“既然不在意,打死就打死了。” 我听不真切,我分辨不清祁南城是否真的被绑架,以至于我心中更加没有底。 我整个人险些崩溃,强作镇定,“我上哪里去给你弄五百万?” “这我可管不着,要钱要命,你自己选。”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觉一紧,“钱,我给,会面的地点,我来选。” 电话那头微微一怔,“由不得你!” “祁南城的命对你们来说根本毫无用处,要钱要命,你自己选。” 我挂掉电话,手抖的十分厉害,颤颤巍巍的想要喝口水,茶杯都拿不稳。 如果祁南城真的被绑架了,我根本就拿不出五百万!我去和奶奶要钱的话,那岂不是叫奶奶担心? 谁还能帮我,谁还能帮我。 ………… 这是我第一次给储沛之打电话。 我站在储沛之的别墅门口,来回踱步,心神不定。 他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出来见我,如同站在明亮的月光下的古代男子,飘飘长袍。 才叫了一句“哥哥”,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滴。 储沛之皱了皱眉,“哭什么,怕我不借给你钱?” 我摇头,声音些许哽咽,“我怕他出事……我不想他出事……” 储沛之拍了拍我的肩膀,“虽说是祁南城被绑架,可主导权却在你手上,这主导权既在你手上,你就更不该哭了。” 天知道我那时候是哪里的勇气会说出这样镇定强有力的话语,还真的震慑到了绑匪。 我吸了吸鼻子,狠狠的点头。 …… 我等在与绑匪约定好的地点,等待绑匪给我来电话。 我自然是怕自己出事,更不能拉着储沛之一起出事,所以我与绑匪约定在启元百货对面的蓝山咖啡厅见面。 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点被吓到。 我紧张的看了储沛之一眼,“来电话了。” 储沛之微微颔首,“接。” 我接起,“我就在蓝山咖啡厅门口,你们在哪?” “你穿什么衣服?”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打电话。”我说着,声音开始颤抖,储沛之伸手放在我肩上我才缓和了一些,“你们在哪!” 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神色可疑的绑匪,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顾不上绑匪,直接把电话就给挂了,我紧张的拉着储沛之,“哥,你看那里!是南城,是南城啊!”我说着就要朝着祁南城冲去,却被储沛之一把拉了回来。 我急的不行,“你干嘛呀,快放手!” “你看清楚了?” “我自然是看清楚了!”我指着那边,“那就是祁南城!” 储沛之没有放开我,淡淡的说,“那确实是祁南城,可他身边的人,像是绑匪的样子么?” 听此,我不由的愣了,手机又响起了他的来电。 我接起,无心听绑匪在电话那头说些什么,只关注祁南城身边有没有人在讲电话。 真的……没有…… 我突然不怕了,我说,“我现在要看到祁南城这个人,我才会把五百万给你。”我扬了扬手中的支票,“你定是看见我手中的支票了,现在,你把人带到我面前。” 绑匪开始虚张声势,“行,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你就等着见祁南城的尸首吧!” 我冷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储沛之开口,“阿一,我猜测应该是绑匪捡到了祁南城的手机,所以想借此勒索一把。如若祁南城真的在他们手上,主导权怎会落在你手上?” 我无心在意这样多的猜测,我抬步朝祁南城走去。 “阿一。”储沛之在身后叫我。 我回头,“哥,麻烦你等我一下。” …… 祁南城见到我,瞳眸中闪过惊讶之色。 他的身边站着秦暮颜。 我纵然想当场问问他为何会把家宴的事情抛之脑后,可我也是有分寸之人。 秦暮颜轻笑,“储小姐,大晚上打扮的这样艳丽,是想艳遇么?” 我笑,不理会她,径直问祁南城,“南城,你的手机在身上吗?” 祁南城拧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嗯?怎么不见了?” 秦暮颜立刻说,“别急,我打一下你电话看看。通了,南城,你找找手机。” 祁南城摇头,“不在身上,可能是掉在哪里了。” 我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了。” “搞什么啊?”秦暮颜阴阳怪气的对着我吐槽,“神经。” 我转身离开,祁南城追上我,“傻一,是打我电话没有联系到我,担心了吗?” “不是。” 他笑,“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罗拉等我,我马上回来。”末了,他又说,“不要误会,回去我定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会和秦暮颜在一起? 我摇头,“我之前是想和你说一声,我和哥哥出来逛一会儿街。只不过那时候确实没联系到你,正巧这里碰上你了,然后顺道问一下。”说着,我朝储沛之那边指了指。 储沛之见了,上前来打招呼。 祁南城的脸色瞬间阴了几度,他睨了一眼我的打扮,声音冷冽了好几分,“跟我回去。” 我退后了几步,退到储沛之身后,“我和哥哥许久未见,还有许多话要说,我等会回去。” “储一,跟我回去。” 我苦笑,“跟你回去?跟你们回去?三个人的世界很拥挤啊,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 作者有话说:今天只有两更,下午不更,谢谢谅解。?乛?乛? 【67】:你和他都干什么去了 那句话他确实说过,不过那还是第一次他带我去祁公馆见奶奶时候说的玩笑话。 彼时的玩笑话,此时定然不是。 祁南城上前捉我的手,我灵巧的往储沛之身后一躲,而储沛之伸手把我护在身后,“祁南城,阿一不想跟你走。” “阿一?”五彩霓虹的灯光折射在祁南城的脸上,可给人的感觉只有一层黑,他冷然道,“你何以如此叫她这样亲切?” 储沛之含笑,“凭我是她哥哥。” “我倒希望你一直记住你是她哥哥的身份。” 这时,秦暮颜见祁南城一直未回,她按捺不住终是上前,“南城,我父亲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你马上送我回家。” 祁南城剑眉一挑,他的瞳眸扫过我的脸庞,随后温柔的对秦暮颜说,“我送你回去。” 我看到秦暮颜挽着祁南城的胳膊也就走远几步,上车前还不忘回我一个胜利的微笑。 我难过低下头,闷闷不乐。 “阿一。”我听得储沛之唤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哥。” 他脱下外套给我套上,十分关切,“天气转凉,昼夜温差渐大,别要了风度就忘了温度,今天也是我大意,没给你加件衣服。” 也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心冷的缘故,我下意识拢了拢外套,低声道谢。 我穿着他的外套,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我想开口说回去,可储沛之却先我说要买些东西,于是我便不好再开口,“那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就陪着你逛逛。” 储沛之带我来到一家珠宝店门口,里头一个导购就迎了上来,我瞧见她胸前的名牌,叫艾琳。 艾琳笑,“储先生一直都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又到了一批新货,看看?” 看来储沛之是这里的常客。 储沛之含笑,“看。” 艾琳把我们邀请到内室,然后一连拿出了很多款式,项链、耳环等一应俱全。 我见储沛之挑的这样认真,也没有多嘴,我心想他定是挑给喜欢的姑娘罢。 艾琳倒了茶,递给我,“储小姐,喝茶。” 我怔住,心里想着,嘴里也脱口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姓也储?” “储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我想着上次见你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了,这次再见我竟也有些认不出来了。”艾琳难为情的笑了笑,“我呀,到底是老了,不中用咯。” 我急忙说,“一点都不老啊,很…年轻呢。” 艾琳爽快的笑了起来,“我呀,都快四十岁啦。” “保养的…真好。”我呢喃说着,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年龄。 “保养的再好,也不比你们小年轻,瞧这脸蛋都嫩的能掐出水来。” 我与艾琳聊着,从她的话语中,我隐约感觉到,难道储沛之真有个妹妹,而且与我长的有些相像? 我没有戳破,也小心谨慎的聊着。 …… 储沛之挑了一对耳环,把我拉过去,“这是你喜欢的样式。” 艾琳看了一眼,笑嗔,“你这个做哥哥的呀,真的是,叫我说你什么好?她从小到大的耳环,你都给买的差不多样式,女孩子家的心思可是会变的哟。” 他看了艾琳一眼,不说话,径直问我,“可喜欢?” 我与储沛之不熟,自然没有过问他的私事。眼下看他这样子,再联想到刚刚艾琳说的话,想来储沛之确实有一个妹妹。 可我不是他妹妹,这也不是我喜欢的样式。 我略显得尴尬,可我还是说了喜欢。 “那快戴上。”他很是开心,撩起我遮耳的长发。 我一惊,急忙退后了半步,我见艾琳还在,于是我说,“艾琳姐,麻烦您先去开票吧。” 艾琳应声退下,待内室只有我与祁南城两人之后,我才说,“哥,我没有打耳洞。” 储沛之怔住,半晌,他颓然开口,“这样,那便不要了。”说着,他把耳环放入展示盒。 我不想叫他失望,我笑着说,“可这样式我确实喜欢,也保不定哪天我打了耳洞啊。就算我不打耳洞,哥你也吝啬送我一对耳环吗?” 蓦地,他的脸上又挂起笑容,连连说好。 …… 储沛之坚持要送我回去,我揣着怀中的耳环,若有所思。 车子在龙翔小区门口停下,我道了谢准备下车,储沛之叫住了我。 “阿一。” 我心下一紧,“嗯?” “我有一个妹妹,与你年纪相仿,和你生的又相像。” 我心中的疑虑豁然打开,揣耳环的力道也减了一些,我安慰说,“我虽与你毫无半点血缘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启元百货而换来的妹妹。可既然我与储小姐生的相似,而我正好也姓储,许是这上天给你的眷顾呢。” 说完,我再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时候,越想越不对,这说的好像“储小姐”不在人世了,而我代替了“储小姐”出现似的。 我欲要开口解释,他先打断了我,“启元百货与我来说,我根本不在意。阿一,也许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我愣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过神来,我慌张的下车,“哥,再见。” 临走,储沛之摇下车窗对我说,“你不是我用启元百货换来的妹妹。” 我扬了扬耳环,“谢谢哥。” 储沛之瞧见我手腕上的手镯,他笑,“这个手镯,你戴着,确实好看。” ………… 一来,我不想见到祁南城,二来,我担心储沛之送我去别墅会叫他误会,所以我才回的龙翔小区。 我站在小区楼下,不觉抬头看看房子的时候,蓦地发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朝着我看。 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那人……到底是谁…… 是祁南城吗? 我准备先到走廊一探究竟,如果他是陌生人,我便立刻拔腿就去找保安。 怎奈,我才拐出楼梯,一张放大了的黑脸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吓得大叫,祁南城厌厌的捂住我的嘴巴,冷然呵斥,“闭嘴。” 我慌张的点头,“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 我蓦地想起他与秦暮颜在一起的时候,还送她回家!! 我生气的推开他,就往家里走。 祁南城一把把我拉回去,“跟我摆脸色?”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我站在门口,“开门啊。” 祁南城闷闷的不说话,半晌,他开口,“钥匙还有手机一道丢了。” 我没好气的呛他,“呵呵,怎么不把你这个人也丢了。” 我开了门进去,他站在门口没动。 “不进来的话我就关门了。” 他黑着一张脸进来了,一进来就把我扔到了沙发上。 我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祁南城,我好心给你开门,你就对我这样?!” “我在这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不回家,你跟储沛之去干什么了!”祁南城有些生气,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送你的秦小姐回家,我和我哥做了些什么,关你什么事情!”他生气,我也更加生气,“自己钥匙丢了被锁在门外,你又不是这里一处住处,你可以去别墅啊,何必在这里!” “储一!”他压低了声音叫我的全名,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脖子里,叫我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耳环盒子的棱角戳着我的手心生疼,把我疼哭了。 把我丢下不带我去家宴这一事,倒也不提了。他手机丢了倒好,与秦暮颜在一起。而我呢,担心他真的被绑架,找了储沛之借钱去赎他。到头来,闹了一出乌龙事,我却还成了一个罪人。 想到此,我的眼泪更是源源不断。 祁南城有些心烦的放开我的手腕,我的手指有些麻,以至于没有拿住耳环盒子。 耳环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一惊,急忙去抓,却先被他拿在手上。 我与储沛之没什么,可我担心祁南城会误会。 “这是什么?”他压着声线问我。 我指尖一颤,“耳环。” “他送的?” “我自己买的。” “是不是他送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不承认,“你既然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用。” 蓦地,祁南城将耳环径直从窗口丢了出去,我蹭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大喊,“祁南城,你发什么疯啊!” 他把要下去找耳环的我禁锢在怀里,“不要拿你和他是兄妹的身份当作借口。” 他是真的误会了些什么。 我解释,“我与你是夫妻,你何须去纠结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与储沛之是怎么成为兄妹的,这件事你该好好问问你自己!” 他不言语,摔门而去。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屋外只有随风飘动的树枝,入秋之后已然变的光秃秃的,我抱着自己抽噎了起来。 夜已深,窗下也是一片草地,我若现在下去找,也定然是找不到耳环。 于是我回了床上,准备第二天一早去找。 ………… 第二天,我特地定了闹钟在六点钟,我得起的比物业清洁早,不然被人捡了去怎么办。 我匆忙洗漱,随意套了一件外套就准备下去找,门一开,一个人影就轱辘一下子倒在我的脚边。 我吓得一个机灵,忙是往后退了一步。 祁南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终于醒了。” —————————— 作者有话说:今天只有两更,下午不更,谢谢谅解。?乛?乛? 【68】:我要你陪着我睡 我缓和了心情,“你在这干什么?” 说着,我蹲下去扶他,他的手是这样冰凉!我去摸他的脸,脸很冰,额头却有些烫! “你昨晚一夜都睡在这里?!” 祁南城看着我,幽幽的说,“没钥匙啊,进不来。” 我心想,完了,“你赶紧跟我进来,来量一下-体温,别发烧了才好。” 昼夜温差大,他穿的衣服又不暖。 还好,没有发烧,不过我仍旧不放心,给他额头贴了个冷毛巾。 到底是累了,祁南城乖乖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 我心疼的紧,埋怨他,“钥匙不见了就不会敲门吗!我又不是聋子!” “昨晚,你都叫我回别墅,我既如此大面子的摔门而去,怎会叫你再看我的笑话。” “亏得没发烧,发烧了怎么办。” “发烧也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我一怔,“你…我心疼。” 祁南城赌气翻了个身,“你若是心疼我,昨晚就该来找我。” “昨晚……”昨晚大家都在气头上,“好嘛,我错了,你先睡一会儿。” “你要去哪里?” 我是想出去寻耳环,只是我怕说出来他会不开心,于是找了个借口,说,“我去给买早餐,想吃什么?你醒来就能吃到。” 他把手掌伸到我面前,然后摊开,低声说,“不用去找了。”他见我愣住了没有接,他把耳环嫌弃的丢在床上,“累了,我睡一会儿。” “南城……” 他扯了扯嘴角,“别叫了,我都睡着了。” 我起身给他掖被角,“好,你睡一会儿。” 我才要离开,手腕却被他扣住了,我心下一紧,回头对上他炽热的瞳眸,“我要你陪着我睡。” ……………… 由于起的太早,我是真的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是时候是被一段陌生的铃声吵醒的。 我瞧见祁南城已经换了个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我担心铃声吵醒他,又怕有急事,所以就帮他接了。 接起之后,我听出了秦暮颜的声音。 我很是友好的与她打招呼,“秦小姐。” “储一?”电话那头一怔,“你怎么和南城在一起?南城呢?” “南城还在睡觉,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你没资格听。”说完,啪的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不禁咧了咧嘴。 我看祁南城还没醒,打算去弄点吃的,刚下床,又有电话进来。 来电显示是祁忠义。 我思来想去,还是把祁南城叫醒。 他睁眼,睨了电话一眼,“我头疼,你接。” 这?! “你接就是了。”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翻身闭了眼。 于是我只好接了。 “叔叔,我是储一。”我先说。 电话那头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语气带着些许命令,“叫南城起床,去接秦小姐。” “什么?”我脱口问道。 “启新集团与秦氏房产的合作项目在即,容不得你这个小丫头夹在中间瞎胡闹。” “那昨晚南城和秦小姐在一起是……” “那是我叫南城去和秦小姐谈合作的。” 我紧张的握着手机,连声应下。 随后我给祁南城准备好西装后叫他起床,“祁叔叔打电话来,叫你和秦暮颜去商谈合作。” “合作?” 他竟下意识反问了我一句,到也是把我给问倒了。 我睨了他一眼,“瞧你这没睡醒的样子,快起来去洗漱。”我拍了拍他的脸,然后起身去厨房,“我去煮点粥,西装挂在这里,看见没。” 昨晚竟是我误会他了,还与他大吵了一架,他又帮我寻回了耳环,我真是太该死了。 煮好粥,我装了一些就粥的小菜,还煎了两个鸡蛋。 祁南城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我在餐桌前招呼他过来,“过来吃,别凉了。” 我看着正吃着的他,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有错就该认,我难为情的说,“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唔?” “我以为你和秦暮颜在一起……好吧,原来是谈公事。”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喝了一口粥。 “别生气嘛,你看我都道歉啦,你就不能对我笑一下吗?” 祁南城这才抬头,回应了我一个笑容。 送他出门的时候,他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抱住了我。 我一怔,“怎么了?”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如果今后有你不中意的事情,要先听我解释。” 我站在走廊上目送他离去,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筋骨。 隔壁的房子已经是人去楼空,我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不过短短几天,一股灰尘的味道就朝我袭来。 我转了一圈儿,心中感慨万千。 我站在门口,给宁双打了个电话,“双儿,上班吗?” “没有,怎么了?” 我说,“陪我去shopping。” “好啊,现在一个人了,也正愁休息日没地方去呢。” …… 我把宁双带到家具装潢城。 宁双疑惑皱眉,继而又笑开,“小一,你和祁先生买新房啦,要布置新房啦,要结婚啦?” 我嫌弃的睨了一眼,“胡说什么,你就挑你喜欢的家具。” “啊?”宁双懵逼的看着我,还用手背搭了搭我的额头,“没发烧啊,你…难道改变性取向了?难道喜欢上我了?” 我毫不留情的请宁双吃了一个爆栗。 我说,“袁伟民已经走了,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想着你搬过来住吧。” “和你住?” 我点头。 “周然说你和祁先生不是同居了吗?” 靠,周然这个大嘴巴。 我哑然,只好耍赖说,“那你就说你搬不搬,我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你陪不陪?” 宁双笑着故作讨好,“陪陪陪,当然陪。”说着,她拉着我逛过去,“呐,这还是你给我的六万块,哈哈哈,我的家具我自己买!” 我虽不知她是否已经放下那段过往,可至少我听见了她的笑声。 我含笑,“好,钱不够的话,就我来补!” …… 主卧和次卧的柜子,还有床,客厅的沙发什么的,都买了新的。我想宁双今天就搬过来,所以家具今天就得搬过去,但是商家说今天比较晚了,安排送货和安装的工人最快也只能明天了。我好说歹说也真的没办法了,无奈我只能作罢。 宁双见我闷闷不乐,“好了,别不开心,我叫周然过来装。” 我一愣,随即眯起眸子看她,就如她之前那样看我和祁南城,她果真慌张的辩解,“哎,你别多想,我这不是看你着急啊,总不能叫祁南城吧,他可是我的大boss啊,我一个员工哪敢使唤老板。”说到祁南城,宁双眼中一亮,“话说,你可以使唤祁南城啊。” 我睨了一眼,祁南城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才不让他来干苦力。 我说,“叫周然叫车来。” 周然屁颠屁颠的来了,哼哧哼哧的把家具全部装好,累的气喘吁吁。 宁双端了水过去,“周然,快喝点儿水,休息休息。” 周然傻呵呵的笑,“我不累我不累。” 见此,我默默的退了出去,正巧撞上了祁南城。 祁南城正歪着脑袋往里面瞅,“怎么突然换了家具?” 我把祁南城推走,省的被里面的两人看到之后尴尬,我如实说,“换一套家具,想让宁双搬过来,与我作伴。” 祁南城蓦地撑大了眸子,“有我与你作伴,还需其他人做什么?” 我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夫妻之间在一起,总有吵吵闹闹。我心想,宁双搬过来之后,总归与你吵架之后,我好有个去处躲躲。” 他沉默了半晌,随即淡然笑开,戳了戳我的脑袋,语气宠溺,“好,依你。” 我想起祁忠义电话里说的合作的事情,我见他心情不错,大抵与秦氏房产谈的顺利吧。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微微颔首,示意我说下去。 我说,“我知你有助理,只是…你缺秘书吗?” “秘书?”他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暧昧,“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我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我羞戚的推了推他,十分认真,“严肃一点!” 祁南城一脸认真,“没有。” 我点头,“不要说我小家子气,可我就是想跟你说。你与秦暮颜谈公事之时,切莫忘记你是有家室之人。我知你与她无情,可她到底对你有意。”我瞧见他唇角已经勾出笑容,我咬牙继续镇定说,“我虽之前没有工作,可也别小看我,什么工作我都能上手。” 我听见祁南城咯咯咯的笑起来,我越发的害羞。 他抚-摸我的脸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一些,“为夫谨遵娘子教诲。” ……………… 我下厨给宁双和周然做了几个好菜,宁双问我怎么不吃。 我睨了祁南城一眼,我说,“他嫌弃我的手艺,我和他出去吃。” 听我这么一说,祁南城似乎有些下不来台,圈手咳嗽了一声,说,“可不是,你看她做的这个是什么,根本看不出来,周然你说对不对。” 周然看了一眼,很认真的说,“祁总,这个是土豆烧肉,这个是肉,这个是土豆。” 我瞧着祁南城的脸色蓦地更加尴尬,看周然的瞳眸都快喷出火来,我忍不住捂嘴掩笑。 周然再仔细看了看,一脸委屈,“祁总,这真的是土豆烧肉,不信你吃吃看就知道了。” 宁双赶紧说,“小一做的菜虽然难看,可味道真心不错,祁先生,你就吃吃看吧,若真不好吃,再出去就行。” “既然你们如此邀请,那我勉为其难吃了试试。”祁南城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不客气的对我说,“去,给我盛碗饭。” 我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干嘛这么早盛饭,你先试试菜合不合你口味,别到时候嫌弃不好吃,浪费这饭。” 祁南城好看的瞳眸越瞪越大,宁双急忙去盛了饭出来,“你们干什么呢,好好吃饭。” 周然尝了后,喜滋滋的不停夸赞,贴心的问祁南城,“祁总,土豆烧肉真的好吃,您是要吃肉还是吃土豆。” 祁南城扯了扯嘴角,“不吃土豆,我怕是发芽的土豆。” 我呵呵一笑,“那我请你吃个栗子怎么样?” …… 席间,周然说,“对了,祁总,昨晚不是有家宴,储小姐找您找不到,所以就找到我了,后来你们见到面了吗?” “家宴?”祁南城夹菜的动作一停,“没取消?” 【69】:我像个心机-婊 周然严肃说,“这就是您交代的啊,还叫我准备衣服。” 说起这个家宴的事情,我心中又是郁结,念想到他和秦暮颜在一起的时刻,哪怕是谈公事,我心里始终说不出的不舒服。 我默默的扒着饭没说话。 祁南城看了我一眼,脸上一抹了然的意味,他把我从凳子上拎起来,“我吃饱了。” “唉唉,可我还没吃饱啊。”我慌张的脱口道。 宁双也跟着起身,“祁先生……”她是担心我和祁南城吵架。 周然拉住她,说,“放心,我们继续吃饭。” …… 祁南城把我塞回家里,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瞳眸凝视着我,“信不信我?” 我呆呆的点头,“啊?嗯…” “祁旭东回国,所以奶奶想让吃个团圆饭,不过因为合作的事情我就和周然说不去了,他怎么会又来通知你?” 事情的缘由竟是因为这样。秦暮颜也说过祁旭东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今天他回来了,奶奶想吃个团圆饭也是应该的。 我说,“可能周然忘记了吧,没关系,再说了我们也有些时候没过去看奶奶了。” 是误会就好。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唔,明日一早,就过去看看。” 我担心明天祁南城会和奶奶“对峙”,我不禁嘱咐他,“团圆饭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明儿高高兴兴的去看看她。” 我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中还是有一丝疑惑的。 我正皱眉想着,祁南城温热的指腹拂过我的眉心,听得他说,“傻一的厨艺,果然堪比大厨。” 我得意抿唇,“多谢先生夸奖。” “嗯?” 我娇羞的笑了笑,“多谢夫君夸奖。” ………… 第二天一早,祁公馆门前。 我看着手中的玉镯看的有些出神,祁南城在我肩膀一拍,“想什么呢,到了。” 我心下一惊,末了,我叹了口气,我说,“我记得秦小姐送过奶奶玉器,但没见过奶奶带过,你说我是不是送错礼物了。” 祁南城淡淡一笑,“不会的,你送的,她肯定喜欢。” 秦暮颜送了玉器,我跟着送了个玉镯。我真心觉得自己有点心机-婊啊,像是在跟秦暮颜争宠一般比个上下。 青儿出来迎接,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祁南城一人,顺带客气的过问我。 想来她已然在奶奶身边十多个年头,多半有些小姐的脾气也是正常,我也不与她计较。 可我分明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异样的神色,我略带调侃的问,“怎么,是不欢迎我么?” 青儿笑,“怎么会,储小姐多虑了。就是今儿这还有其他客人,我是担心那位客人会不欢迎您。” 听青儿这样说,我大抵猜到了这位客人是谁。 沈迎红不是客人,接下来再者不欢迎的我客人,怕只有秦暮颜了。 我含笑挽上祁南城的胳膊,说,“那我倒是要去会会那位客人。” …… 秦暮颜正和奶奶喝茶谈天,看到我,明显一抹不快。 我上前跟奶奶打了招呼,奶奶笑着起身,“小一啊,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你看我都没个准备。” “有什么要准备的呀,奶奶,都是自家人。” “是是是。”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南城啊,找了女孩子之后,孝心渐长啊。” 秦暮颜起身也与我打招呼,随后调侃说,“奶奶呀,您这话可说的不对。我听青儿说,南城没找女孩子之前是一直陪着您住的,可眼下,都搬出祁公馆了,我瞧着呀,可是不孝啦。” 祁南城面色淡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暮颜一怔,立刻恢复正常,继续调侃,“我这不是见你已经搬了出去,怕奶奶孤单,所以抽空也过来看看。”末了,朝奶奶娇嗔,“奶奶,您看南城,每次见我都板了一副脸孔。” 青儿插嘴说,“我伴在少爷身边的时间最多,少爷遇见不喜欢的人呀,半句话都是多。奶奶,您说我说的对吗?” “行了,你这丫头,去准备午饭吧。” 青儿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可秦暮颜的脸色还是有些尴尬,也许她在想,午饭十分,她是留还是不留。 于是我说,“秦小姐既然也在,不如吃了午饭再走。” 听此,她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我推了推祁南城,我说,“愣着做什么,把东西拿出来呀。” 我把玉镯递到奶奶面前,“奶奶,上次秦小姐也是送了你玉器,可却未见你戴过。我左思右想也不知道送什么才合适,可玉到底是好东西,我便买了个玉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喜欢。”奶奶眉眼含笑。 “那我帮奶奶戴上。”带上之后,我也直夸奶奶戴着合适。 届时,我又问,“秦小姐,您说奶奶戴着好看吧。” 秦暮颜满脸尴尬,不自然的笑了笑,“好看。” “那是不是说明我的眼光很好?”我继续问。 她只好无奈应下,“储小姐的眼光确实不错。” 秦暮颜借口还有事,饭也没吃就走了。我瞧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种自豪感。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脑袋,在我耳边轻语,“看来傻一可一点都不傻。” 我傲娇一笑,“当然,傻一也就你叫而已。我智商超高的,好嘛?” 祁南城狡黠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智商两百五。” 我负气一瞪,“你丫才两百五!” 奶奶见我与祁南城小打小闹,不觉捂嘴笑了,“我和爷爷年轻的时候,也如你们这般。可真是叫我怀念……” 我心中不觉一紧,挽上奶奶的手臂,“奶奶,逝者已矣。” 奶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含泪点头。 “逝者已矣,呵。” 我听见祁南城微微念叨,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然别过脸去。那种语气,是难过的,可更是不甘心的。 这时,奶奶突然一拍大腿,“既然你们今天来了,我正好叫旭东过来吃个饭,旭东昨天回国了,你们俩兄弟也是很久没见了。” 我干笑了两声,其实他们早就见过面了。 祁南城说,“昨天错过了就错过了,今天我和带储一过来看看你,何必其他人在场。” 我急忙说,“奶奶,可别听他的,叫旭东过来就是。”末了,我继续说,“啊?奶奶,昨天有家宴吗?我都没来,我不开心了……” “别不开心。”奶奶安慰说,“南城说有事不过来了,我就吩咐青儿一个个通知你们也别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应允说,“原来是这样啊。” 奶奶刮了刮我的鼻子,“你这小丫头,家宴这么重要的事情,奶奶不可能忘了你。” 青儿端着热茶出来,“先喝茶,过会儿就能吃饭了。” 我若无其事抿了口茶,“青儿,我想四处走走,你陪着我吧。” …… 祁公馆的后院做的跟园林一般,走到庇荫处时都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我与她说着我与祁南城之间的喜怒哀乐,说着我和祁南城之间发生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小事都说的清清楚楚。 青儿脸色淡漠,“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我想着青儿你是自家人,所以想把这份幸福与你分享一下。”我看着她,含笑说,“你现在还小,等你遇到你喜欢的男人,也会对爱情充满幻想。” 她冷冷道,“多谢关心。”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青儿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那男人可是和南城一样的好男人?” 青儿脸色一紧,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不畏,继续说,“南城对我是真的好,青儿,找男人的时候,眼睛真的要擦亮一些。” “多谢储小姐挂心,天气凉了,该回去了。”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多半有了答案,我说,“嗯,回去吧,午饭该准备好了。” 青儿喜欢祁南城,所以她对我有些许敌意。 ………… 我安静的入座,没有看到祁旭东的身影,倒是祁忠义和沈迎红来了。 沈迎红一个睁眼都没看我,自顾自吃着。 我礼数周到,叫她挑不出毛病。 饭毕闲聊时,祁南城开口,“奶奶,爸妈和储家见过面,商定过我与小一的婚期。” “哦?定下来了?”奶奶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依旧这样问,定是没有忘记我让她保密的事情。 他淡然说,“妈,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您来说吧,日子也是您挑下的。” 沈迎红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纠结了半晌,终是不情愿的说,“是的,妈,婚期定在明年的四月二十九号。” 这时,青儿说,“奶奶,这可是大喜事。只是,青儿觉得……” 她适时的欲言又止,奶奶示意说下去。 “青儿觉得,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这件事先不要宣张,而且少爷和储小姐也未领证。青儿还有句话想说,也请你们别怪罪。毕竟还有这么久的时间,谁能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青儿不想因此影响到启新集团的声誉。” 话音刚落,仿佛正和沈迎红的意,“妈,您把青儿教的真是好。我觉得青儿说的没错。”说着,她推了推祁忠义。 祁忠义也慢吞吞的说,“妈,我也觉得说的有道理。” 青儿含笑看着我,我回应以微笑。 做这么多戏码何用?奶奶比你们都明了。 我脸上的笑容不曾隐去,甚至点头同意,我说,“奶奶,我也同意。做任何事都是一样的,如果在出结果之前就先摆上台面,指不定要打脸。我与南城的好,自己知道就行。” 【70】:我是他的心头肉 青儿似笑非笑说,“没想到储小姐也是个明白人。话是这么说,好和不好都只有自己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指不定我和祁南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笑而不语,沈迎红赞许的看了青儿一眼,亦是没有说话。 …… 我因接到了李珉宇的电话,叫我过去时代国际一趟,祁南城执意要送我,于是先去把车开到门口。 沈迎红破天荒的要送我出去,我推脱不掉也只好由着她。 沈迎红微微颔首,“储一啊。” 我急忙有礼貌的应下,“沈阿姨。” “我作为南城的母亲,自然是希望南城好。你与南城好不好,旁人不知。可你要记住,我心中的儿媳始终只有暮颜一个。暮颜能带给启新的资源多的数不清,而你呢?若是真的喜欢我们家南城,你就应该希望他过的更好。” 一副官腔话说的铁当当,叫我挑不出毛病。 我含笑,“沈阿姨,可是,我的身份貌似也不必秦小姐差啊。您瞧不起铭扬设计吗?” 沈迎红轻蔑的哈哈大笑,忽而厉声道,“奶奶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心急南城的婚事,被你骗到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你别忘了,骗不过我的法眼!” 我心中毫不畏惧,镇定说,“如果沈阿姨不信我,大可以将我揪到储家面前对峙。” 沈迎红撇了撇嘴,看到祁南城开着车过来,“等南城对你的新鲜感过了,我定然会撕掉你这张虚假的脸面。” 我上了车与沈迎红道别。 后视镜里的沈迎红越发的渺小,我不禁冷笑。 她见过储沛之的态度,所以贸然不敢对我有什么作为。况且暂时我也算得上是祁南城的心头肉,她也不会在这档子上与祁南城翻脸。她算的上是个明白大局的人。 祁南城驱车平稳前进,等红灯的顺当问我,“我妈可有说过重的话?” 我摇头,“没有。” 家宴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的性子不喜藏着掖着,是我错怪了他,所以我决定道歉。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说,“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哪天?” 祁南城不咸不淡的反问,到叫我着实扭捏了起来,我咬牙,“就是家宴的事情。我之前一直等你来接,只是看到你和秦暮颜在一起之后,以为你们……” “好了。”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捉住我的手,“没事了。”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明媚的应了一声。既然都过去了,我与储沛之拿钱去赎他这回事情也就没再说了,毕竟是个乌龙事件,而他也平安无事。 …… 李珉宇在时代国际楼下等我,见到我来,与我和祁南城打招呼。 “珉宇哥,都办好了?” 李珉宇点头,“快跟我上去。” 我犹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袁伟民做主,如今又是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员工们整齐划一的站在大门两侧,向我问好,“储经理好。” 我一怔,继而了然,我笑,“你们都去忙吧。” 办公室里。 其实我有些心虚,毕竟我不懂公司的经营之道,我握着手中的茶杯,我说,“南城,虽然现在公司回到我手上了,可是我不懂怎么经营管理啊。” 祁南城了然一笑,“我会拟一些策划和方案给你。” 我心情十分明媚,见到恭敬站着一旁的李珉宇,我想了想,“珉宇哥,以后你不用开车了。” 李珉宇心下一紧,以为我要开除他,“小姐!” 我宽心一笑,“你这么年轻,难道当司机一辈子吗?我安排你去学习,回头来当我的左膀右臂。你跟在我爸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也需要你。” 我不过是看了祁南城一眼,他似乎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含笑说,“公司我先帮你打理,你也应该学习充电。” ……………… 一个月的闭关修炼过去,我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出现在龙翔小区的时候,把祁南城着实惊呆了。 他绕着我转了好几圈,不住的称赞,“果真是脱胎换骨。” 我佯装生气,“听你这么说,敢情你是嫌弃之前的我了。” “不,我今天只是看到了更好的你。”祁南城弯腰把我抱起,在我耳边厮磨,“许久不见,为夫甚是想念。” 我嬉笑地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压低了声线说,“你都没尝过我的味道,何来想念。”说完,我伸出一根手指,撩拨般的拂过他的脸庞。 祁南城坏笑着把我丢到床上,愤愤的说,“瞧那些个老师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学会勾-引人了是嘛!”蓦地,他栖身压上来,亲吻我的嘴唇,“不过,我喜欢。” 他的吻,确实叫我有些想念。 这一次,我主动捧着他的脸,把我的唇印了上去。 他灵巧的舌头一下子就攻略了我,把我吻的七荤八素。 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滚烫的手不禁探进我的衣衫覆上我胸前的柔软,轻轻的揉着。 我的心上,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着,很痒,很痒。 我觉察着他的手掌朝下方移去,腰际被裤腰拦着,他干脆直接从裙底探了进去。 我一惊,嘤咛了一声,浑身颤抖,双腿也不觉夹了一下,这仿佛让他更加兴奋。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坚硬之处,我的脸如火在烧…… 他喘着粗气在我耳边低语,“傻一,我,今天可以尝尝你的味道么?” 我与他认识这么久,同床共枕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亲了亲他的脸蛋,我说,“嗯,恭喜你,在自动控制系…毕业了…” 他的吻更加深入,我闭上眼睛…… 祁南城兴奋的褪去我的衣衫,褪去我最后的遮挡物,我瞧见他也已经脸红红到了脖子根,我害羞的闭上眼睛,也顾不得这是大下午了,情到深处了,拦都拦不住! 这时,传来了门铃声。 我和祁南城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烦恼之际。 经过一秒钟的思考,我和他表示并不想搭理,他把被子一撩,轻巧的盖住了我和他。 我们准备着下一步。 但是…门铃声一直不断…… 我无奈,钻出被窝,我说,“算了,晚上再继续吧。” 祁南城憋屈的低头看了一眼,顶的老高,可奈何门铃声,也只好作罢,“穿下衣服,我去开门。”末了,他咬牙切齿,“如果是周然,年终奖肯定没他的份!” 我默默的为周然节哀,跟着这个动不动就要扣钱的老板,不知他一年能收入多少。 …… 我听得祁南城叫我,可是我脸上的潮红一直不褪去,我是真心不敢出去。 刚刚做了羞羞的事情,心虚嘛,难为情嘛。 我又听得祁南城说,“宁双进来找你了。” 我一听,心想完了,宁双那女人定能看的出来,我急忙拿出彩妆,对着镜子补妆。 宁双倚在门口,满满的嫌弃我,“我知道你今天回来,也不来看我,一回来就在这补妆,晚上还要约汉子?” 我努力平复着颤抖的手,“瞧你说的,我知道你会来,就省的我过来找你了。” 宁双一叉腰,不过还是上前,“我给你画,你这手抖的,妆都画花了。” 门口传来祁南城幽怨的声音,“我突然有些后悔宁双搬过来住了。” 我脸不觉一烫,我当然知道祁南城说的话什么意思。若不是宁双来砸门,说不定此时的我和他早已经“全垒打”了。 宁双愣住,“祁先生,你…”随后委屈的对我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有没有帮你照顾好他?差点就成了她的煮饭阿姨了都。” 祁南城毫无情面的戳破,“不,你是周然的煮饭阿姨,我不过是顺带而已。”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宁双双眸一瞪,脸色一紧,捂脸跑了,“哎呀,我给你炖了汤,就在桌上,我回去了,说不过你们俩。” 宁双走后,我干脆把妆都卸了,听宁双的话,难不成在这一个月的日子里,她和周然好上了? 祁南城从背后抱住我,“傻一,我们要不要继续?” 我羞戚一笑,“等晚上吧。” 他嘟着嘴埋在我的肩膀上撒娇,“真想把宁双的工资也扣了。” …… 如愿以偿的吃了一顿烤肉。 我见宁双的屋子灯还亮着,我想找她聊聊天,却不想被祁南城径直拖回了家里。 我挑眉看着他,“这不时间还早吗。” “从现在起,你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我。”说完,祁南城把我扛在肩头,放在浴室门口,“去洗干净。”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衣服,就进去了,看到浴缸之后我习惯性的泡起了澡。 泡到一半,祁南城突然进来了。 我下意识捂了捂胸口,往水里潜了潜。 他有些生气的把我从水里拎出来,“说过泡澡时间不宜过长,你有没有听进去。” 我一怔,“肯定不超过半小时。” 我瞧见他阴沉的脸色,倒也不顶撞了,我撒娇说,“那我听不进去,你就一直帮我看着时间好了啊。帮我看一辈子不好吗?” 我期待着他的回答,他犹豫了一下,把我放回水里,背过身去,“快穿了衣服出来,别感冒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有种失望的感觉。 他的那一刻犹豫,还有他那深邃的瞳眸中,总让我觉得他隐藏了什么。 是不爱,还是有其他的什么? 【71】:为什么不给我承诺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诱人一些,我还微微的上了点淡妆,上了点腮红,我特地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光套了一件浴袍就出去了。 可是事实与我的预想不一样,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阳台找到了他,他倚在栏杆上,正抽着烟。 我紧了紧浴袍,从背后抱住他,我说,“心情不好?” 他身体有些微颤,随后灭掉了烟头,他转身与我相对,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 他抓住我的肩膀推开我,淡然道,“有些累了,我先睡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到底哪里错了,莫不是因为我泡澡泡的时间长了,他等的不耐烦了而生气? 我揪着心,回到床上,他背对着我,闭着眼睛。 我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只是转念一想也罢了,许是忙于公事而劳累了。 我撑过身子去,在他额头啄了一下,我轻声说,“南城,晚安。” ……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糊中觉得有人从背后抱住我,我下意识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我感觉到他在我的脸上印上一吻,我嘤咛一声,继续睡了。 ………… 第二天。 餐桌上有祁南城给我准备的早餐,手机里有他留给我的讯息,他说:早餐记得吃,我去公司了。 我握着手机,不觉笑了,轻快的给他回复了一条讯息,我说:早安,路上小心。 正吃早餐的时候,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储沛之的名字。 储沛之说他在小区门口等我,我一惊,急忙咽下嘴里的早餐就下去了。 他正倚在车上朝某处张望着,见到我下来,笑着朝我挥手。 我小跑着上前,“哥,你怎么来了。” 储沛之说,“张田飞的案子判下来了。” 我听此,喜出望外,急切的问,“判了多久?” 他伸出一只手。 “五年?”我问。 他点头,“强-奸未遂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不服,咬牙说,“应该判他个十年二十年。”宁双是切实的受害者,可就是因为她的软弱,没有一鼓作气把张田飞给治下,罢了,都过去了,何苦还要执着,我说,“谢谢。” 储沛之淡淡一笑,换了话锋,“户口本拿了?” 我点头,把户口本递给他,结果他竟一句话都没说就撕了。 我焦急大喊,“你做什么呢。” 储沛之不紧不慢的递过来一本户口本,“你的名字在这里。” 我将信将疑接过,并翻开看了上面的名字,赫然发现我的名字真的在那上面,而这户口本是他们的家! 我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怎么可能,搬迁户口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无需我本人出面就能办好?关于户口问题,历来不是都很麻烦的吗? “至于如何会做到这样子,也便不要问了,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他平静的眸子里荡漾着笑意,“余生,你也不必再怕身份暴露。” “可我到底……”可我到底不是亲生的,我怔怔的看着与户主关系那一栏写着“子女”,我有些无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会保护你。”储沛之把我揽入怀中,宠溺的抚-摸我的头发。 我僵硬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弹,半晌,我诺诺的开口,“我与你妹妹,真生的这样像?哥你是不是把我误认成她了…” 他轻抚我的后背,他的话中带着难过,“我怎么会把你们认错。” “那,那她呢……” “她永远二十二岁。” 我心下一怔,她果真去世了。 他继续说,“若还活着,和你同龄。” 我轻轻的从储沛之的怀中挣脱出来,他把我当妹妹看待,这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与他终归没有血缘关系,我觉得还是他提前说明比较好。 我思索良久,我说,“哥,我和祁南城领过证了。” 他眉头微皱。 “真的。”我说,“若是哥不信,我可以把结婚证拿给你看。” 他含笑,“不必,这样也好,至少有一层保障。祁南城到也与其他公子哥不一样。” …… 储沛之接到了陶桃的电话,说临时有个要紧的事情,就离开了。 我正开门进屋的时候,宁双冷不丁的出现,我吓得钥匙都掉地上了。 宁双睨了我一眼,“做了亏心事?” 我摇头。 “那干嘛反应这么大。”宁双摸着下巴想着,“心不在焉?和祁南城吵架了?” 说着这个吵架不吵架的,其实连我都拎不清了。 我把宁双拉进屋,我说,“我正好有件事情想和你说说。” “说吧。” “我和祁南城同居了这么久,但是我们还没有上过床,你信吗?” 宁双果然满脸惊讶,下巴都快惊到地上了,忽而,她靠近我,低声说,“我从未听到过他与其他女人的绯闻,难不成,祁南城是个……不举?” 我还以为宁双神秘兮兮要与我说什么呢,结果是这无厘头的话。 我端起茶几上的水看着,我说,“不是。” 宁双忙说,“水凉了,我给你添点热水再喝,别凉了胃。” 我心烦的很,一股脑儿仰头全喝了。 宁双幽幽的说,“储一啊,看来你真的是碰到大事儿了?” “他那方面很正常,真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从来没上过床。昨天下午,我和他差点就做了,只是你来了,我们就停下约好晚上继续,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他好像和我生气了。” “敢情你是在责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儿?” “别打岔!”我烦恼的睨了宁双一眼,“可是他对我的真心,我真的感觉得到。他每晚都抱着我睡,只要我压着他的胳膊,他能一夜都不动。” “靠,你现在是再给我撒狗粮?”宁双啐了一口,对上我要杀了她的眼神的时候,她立马改了口,“就拿昨天来说,你可有说了什么不和他心意的话?” 我细细想着昨晚的话,把对话原封不动的给宁双复述了一遍。 “对话没问题啊,难道因为你说了关于一辈子之类的话?” 我心下一紧,“怎么说?” “祁南城可曾给过你承诺这类的东西?” 我摇头,“没有。” 宁双拧着眉头,“我只是说猜测啊,你可别不开心。也许,他真的不想给你任何以后吧。毕竟我们和他们的距离有些遥远的。小一,确实有民女嫁入豪门的例子,可幸福的能有多少?门当户对是老祖宗流传下的来,总有这句话的道理。” 我看着手中空荡荡的水杯,若有所思。宁双说的这两点猜测,其实我都可以推-翻。 一、我其实和祁南城领证了,二、我现在都上了储家的户口本,我也是有后盾的人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 宁双握了握我的手,“也许是你想多了呢。”顿了顿,她与我调侃,“他嘛,正常就行,就怕不正常呢。” 我想起张田飞的案子,我说,“双儿,张田飞的案子判下来了,判了五年。” 宁双双手一颤,抿唇,没有说话。 …… 傍晚时分,祁南城来电话说晚饭不回来吃,那我也正好和宁双一起吃好了。我起身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围上围裙,准备给宁双再露一手。 宁双急忙迎上来,“喂,祁南城不回来吃饭,你都不问问和谁吃,为什么不回?” 说不清是信他还是不信他,想问又不想问。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我还留在他的身边,不过是我已然起了贪念,我不信一见钟情,所以我真的日久生情了。 心不在焉之间,油锅溅出来的滚烫的油灼伤了我的手背,手一抖,锅铲叮一声掉落在地。 宁双赶紧上前关掉天燃气灶,把我给推了出去,翻出药箱清理我的伤口。 我愣愣的看着那些小红点,我说,“其实也就刚刚那会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好了,你在这等我,我去做饭。”宁双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去了厨房。 我走进曾经熟悉的卧室,茶几上放着我和宁双的相片,以前这里,我放着我妈和我爸的合照。 想到此,我的心猛然一怔。 我翻箱倒柜之际,终于把那张相片又翻了出来。我瞧着我妈的笑容,脑海里闪现了当年模糊了的记忆。 怎奈我爸也已离我而去,不然我可真的想问问,那时我妈是如何出的车祸,和祁南城的爷爷的车祸,是否有些许牵扯。要不然,他们俩怎会都是车祸,而且在同一天。 同一天…… 我蓦地想起他爷爷的墓碑上写着的去世年月…… 那年,我也正好十五岁! 我抓着照片,朝厨房里的宁双大喊一声“先走了”,然后我夺门而去。 宁双追出来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找祁南城的奶奶。 我自是知晓问不到我父亲,那我便去问问祁南城的奶奶。 ………… 祁公馆。 青儿冷着一张脸在门口看着我,“储小姐,奶奶已经歇下了。” 我无视青儿的劝告,“让开,我要见奶奶。” “储小姐,你太没礼貌了!” 我冷眼瞧过,“我与南城的婚期已经定下,我即是祁家未来的少奶奶,青儿,注意你的言辞。” 【72】:差点从楼梯上滚落 青儿顿时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绕过她往里走去,她追上我把我拦在奶奶的房间门口,“储小姐,奶奶真的已经歇下了。” 这句话我信,奶奶年纪大了,晚上早点歇息是应当的,但是我是真事想要问问,并且十分想要知道。虽然青儿把我拦在这里,我还是好脾气与她说道理,没有直接把她推开,“青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奶奶商量。” “任何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奶奶的身体重要。” 我怔住。 青儿又说,“你难道不知道奶奶的身体状况吗?” 我双眸遽然一撑,“什么?” “看来少爷根本不把你当自己人啊。”青儿轻蔑的笑了笑,只是说着说着,却满是难过,“奶奶的身体在爷爷去世的时候被打垮了,长期吃药这么多年,对有些药已经有了耐药性。医生建议保守治疗,倒是奶奶乐观不已。奶奶的心愿就是能在临终前看到少爷成家。” 我浑身一颤,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细细想来,此时我又醍醐灌顶。所以祁南城说对我一见钟情,向我求婚定婚期,不过是为了了奶奶这个临终前的心愿? 我心中苦笑,淡然说,“既然是这样,奶奶肯定希望多看我几眼,毕竟我是她的孙媳妇。” 青儿嗤笑一声,“呵,别想太多,哪怕少爷带回来一个乞丐,只要少爷喜欢,奶奶就会把她当孙媳妇。” “连你都这么说了,奶奶对我也定是喜欢。” 青儿脸色一紧,眉毛微皱,大抵是在想怎么说了这句向着我的话。 我与青儿争执不下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奶奶拄着拐杖,疲惫的问,“怎么这么吵闹,是有什么事情?” 青儿急忙扶住她,“奶奶,是储小姐来了,说有事要与你商量。我再三劝阻您已经歇下,她都不愿离去。” “没关系,小一,进来吧。”奶奶朝我招手,又对青儿说,“青儿,你去休息吧。” 我朝青儿淡然一笑,她不甘心的离去。 ………… 奶奶拂着胸口,轻声咳嗽了几声,我马上端过水去,“奶奶,喝点水。” 她抿了一口,“小一,有什么事情?” “奶奶,我想…问问关于爷爷当年出车祸的事情。” 她的脸上流露出哀伤的神情,“老头子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要问问他的事情?” “奶奶,我…我就是心中有个疑虑。”我想了个法子,骗奶奶说,“南城夜晚做梦,经常会喊出‘爷爷’二字,我想他俩的祖孙情定是深刻。可我见南城半夜如此心疼,我想知情一些,好安慰他。” 奶奶倍感欣慰,她握了握我的手,连连点头,“夫妻相处,自然是要两心相依。” 我起身添了一杯热水,挨着奶奶坐下,奶奶面露思念,向我娓娓道来。 “忠义的心思全然在经商上,带着迎红四处闯荡,所以南城从小在我和老头子身边长大的。随着南城渐渐长大,对父母一点都不亲,倒是时刻都黏在我和老头子身边。忠义和迎红每每回来看他,一面带足了各种小礼物,一面又经常拿其他的小孩跟南城比。我知道他们是希望南城将来有出息,只是这么做法我也不认同。只是我一老婆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后来那年,老头子因为救一个女人出了车祸去世了。自那以后,南城就发了疯的读书,也就成就了今天这样成功的他。” 爷爷因救女人而出的车祸。 我克制着心中的疑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那奶奶可认识那个女人,知晓那个女人后来的状况?” 奶奶细细想了想,“到底老了,记不清太清了,我当时也是大病了一场。恢复过来之后,只是听旁人说起过,说是那个女人也死了。” 我颤抖着双手拿出我妈的照片递到奶奶面前,“奶奶,可是照片上的女人……” 奶奶寻了老花眼带上,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女人,蓦地,她双手一抖,“这,这女人……与那女人生的相像,小一,她叫什么名字?” “柳…柳伊一。”我艰难的起唇。 我的名字取自我爸的姓,我妈的名。 奶奶的双手越发的抖了,连嘴唇都不觉颤抖起来,“是…是她,是这个女人!小一啊,你和她什么关系……” 蓦地,奶奶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我慌张不已,赶紧叫了急救车。 青儿匆忙赶来,将我一把推开,“储一,你在干什么,走开!” 我揪着手指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这时,一股力道将我甩至门外,惯性使我差点就从楼梯上滚落。 我瞧见修长的长腿疾步跨进房间,把奶奶抱出来往外面敢,由不得我发愣,我急忙起身跟上。 祁南城驱车带着奶奶直奔医院。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蓦地拔腿追着劳斯莱斯,可那车与我的距离越发遥远,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我的脚步越发的沉重,瘫倒在一边气喘吁吁,亏得我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我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滚落。 ………… 我丢下一张红票子顾不得找零钱,就追着祁南城前去。 奶奶被推进了急救室,我无助的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祁南城漠然转身,用力扣住我的手腕,“储一,你到底对奶奶说了什么!” 阴沉的语气顿时吓得我连哭都忘记了。 “我……我疼……”我伸手去掰他的手指,是真的疼。 他狠狠将我甩到一边,“滚。” 我一怔,“南城……” “若不是青儿及时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话的,我怎么可能不顾及奶奶的性命。” “青儿明确再三与你说清奶奶已经歇下,你是有怎样天大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 我深知祁南城在气头上,奶奶又是他的心头之爱,我咬牙闭了嘴,因为我说再多都无用。 “我知道错了。”我低声回应。 这时,青儿也赶到了,略过我的时候,狠厉的睨了我一眼,把一张照片交到祁南城手中,“少爷,我刚在给奶奶拿贴身衣物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 我心想坏了,那是我妈的照片! 我起身去抢夺,却被祁南城一把撂倒在地。 他的脸色在见到照片之后遽然变得阴冷,对青儿说,“守着奶奶,有事情通知我。” 他上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直到把我拉到小公园才将我放开。 借着路灯的灯光,我看到手腕已然被他扣的有五条清晰的手指印,甚至手指已经因为血液不通而麻木。 祁南城把照片扬在我的眼前,一字一顿问,“是你把这照片给奶奶看的?你是不是向奶奶提及了十年前那场车祸?” 我浑身一怔,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难道…难道! 我颤颤的起唇,“你爷爷真的是为救我妈而死?” 祁南城狠狠的把照片撕碎,背过身去,“对。” “所以,你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他不回应我。 我几乎是嘶吼着问出这句话,“你明明讨厌我,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光线把他修长的身影拉的更加修长,可竟却是这样的落寞不已。 半晌,他淡然起唇,“因为你是柳伊一的女儿啊。” 我颓然苦笑,“我不知那天的情况,你都说逝者已矣,你何苦要止步不前?” 他突然回身,蹲下身子靠近我,用力扼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他深邃的瞳眸像是一个黑洞,而我若是被吸进去,将会尸骨无存。 “我亲眼目睹。” 祁南城低沉的五个字,仿佛一个大锤,狠狠击在我的胸口上。 我下意识要别过头,却被他掰正,我的眼泪滚滚而落,模糊了眼前的世界,也模糊了他。 我问他,“你不过是要我还债,为何又要替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祁南城放开我,重新背过身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他的声音,“你不信一见钟情,那我就陪你日久生情。” 心里难受的紧,我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无畏的站在他对面,“那你可有对我-日久生情?” 他嗤笑,“一切不过是为取得你的信任才这么做的,何来日久生情一说。” 如此一来,他真的取得了我的信任。 我擦掉眼泪,我说,“离婚吧。” 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去,却被他轻而易举扣住手腕,把我禁锢在他的胸膛里动弹不得。 “祁南城。”我低声叫他,“放开。” 他忽而低头咬住我的嘴唇,我顿时觉察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他又是狠狠肆虐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将我放开。 他说,“储一,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我在他的怀中挣扎,却丝毫不能动弹半分,我无法,抬脚狠狠踩了他的脚,“清朝已经灭亡,如今男女平等,是法治天下,祁南城,你真的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 他微微皱眉,嘴角勾起微笑,怜爱的拂过我的脸庞,“真的要离婚?你爸那毕生的心血广告公司也是不想要了?。” 他把我看的这样通透,知道除了广告公司在没有其他的可以要挟到我。 我咬牙,握紧了的双拳终是颓然放开,“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73】:想盼个小曾孙 “好啊,祁南城你赢了。”我抬头无畏的看着他,“要怎样才能偿还?期限是多久?” 他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这个我也没想好啊,你说期限啊,大概一辈子吧。” …………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我和他匆匆赶到病房,奶奶带着氧气面罩睡着,青儿守在她的床边。 我想要进去看看奶奶的状况,却被祁南城拦住,他低声警告我,叫我离奶奶远一点。 我怔住,奶奶发病住院,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的情况而已。 我失落的坐在长椅上,不知过了多久,青儿站在我面前,“奶奶找你。” 我猛然抬头,欣喜不已。 “奶奶。”我忍住眼泪唤了一声,扑到她的床前,“奶奶,我错了……” 奶奶吃力的抚-摸我的脸庞,“可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这么一说,我的眼泪就真的忍不住了。 奶奶问,“小一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那个照片上的女人的呢。” 我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祁南城一眼,他瞳眸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说,“我,我不认识那个女人,这个照片也是我偶然看到的…” “真的?” 我咬牙,点头说是。 青儿也附和,“奶奶,您就别多想了,先养好身子才是。爷爷为救那个女人而死,那个女人就是间接害死爷爷的凶手。少爷是不会娶仇人家的女儿的。”说完,她还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已经看穿了我的本质,“储小姐,您说对吗?” “我……” “夜深了,让奶奶好好休息,都出去。” 祁南城如是说,他像是帮我适时解围。 我握了握奶奶的手,嘱咐说,“奶奶,您好好休息。”说完我正要退出去,却被祁南城叫住,“你导致的奶奶发病,你能心安理得的出去?” “……”我蓦地抬头看着他,他亦是冷面与我相向,我低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 不知道撑了多久,我摇摇欲坠的睡去,第二天猛然惊醒的时候,我竟睡在小床上。 我明明记得昨晚,是靠在桌上睡的。 我见奶奶有醒来的迹象,我急忙翻身下床,守着她。 奶奶睁眼看到我,嘴角露出微笑,“小一啊。” “奶奶,喝点水?你先别动,我把床摇起来。” 奶奶抿了口水,笑着对我说,“南城能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气,多么善良又贴心。” 我不觉苦笑,“奶奶,您说若是对一个人付出了真心,会有回报吗?” “这就好比,努力不一定有结果,可不努力啊,就一定没结果。” 我点头应允,“奶奶说的对。” “怎么,对南城动心了?” 我想起昨晚那一幕,心中刺痛,可我又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释然点头。 奶奶捉住我的手,慈爱的拍着我的手背,“南城身边向来不缺女孩子,你是他头一回带回家的女孩子,在他心中自然也是有分量,千万别妄自菲薄。”说着奶奶把带着的玉坠拿下来,“我其实是喜欢玉器的,不过只喜欢自家人送的玉器。这个玉坠我带着有八年了,来,送给我的小一。” 这怎么能收! 我慌张阻止,“奶奶,您自己戴着,我收不得。玉器又是有灵气的东西,有些还特娇气,认主人呢。” “那自然更好,我将它赠与你,让它代替我保护你。” 我拗不过,只得由着奶奶替我戴上。 我的眼泪蓦然间夺眶而出,我怎舍得伤害奶奶的心,至此,我把离婚的念头压了下来,奶奶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我便要陪她最后一程。 我说,“奶奶,我听闻您的身体……” 她摆手示意我别再说下去,“眼下老婆子我活的开心。盼到了孙媳妇,老天也是待我不薄,眼下我又贪心了一些,想要盼个曾孙子。” “奶奶……” “哈哈哈,这可得你们好好努力了。”奶奶爽朗的笑出声音,“说曹操,曹操到,南城,过来。” 祁南城上前,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奶奶,身体可好些?” “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可是我也不喜欢催着你们,你们呀就看着办,趁我活着的时候啊,给我弄个小曾孙。” 祁南城边削苹果边说,“您倒是说的轻巧,弄一个就弄一个。” 奶奶脸色蓦地收紧,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小一,给我老实说,你们现在的关系上几垒了!” 我一怔,猛然看向祁南城,向他求救,可是他却专心削苹果,置若罔闻。 我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硬着头皮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垒?!” 我扯着嘴角,点了点头。 下一秒,我听到祁南城哎哟一声,连马上要削好的苹果都一骨碌掉在了地上。 他捂着额头委屈的看着奶奶,“奶奶,您干嘛啊。” “我干嘛?你心里清楚!小一定是害羞不好意思说,你怎么就不主动一些!”奶奶气急,又是请他吃了个爆栗。 我脸一红,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祁南城幽怨的拉着我出了病房,一路上还埋怨着我为什么不帮他说话。 这样吵闹的画面,仿佛回到了最初,我与他没有隔阂的时候。 我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我的手,怯懦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忽而站定,我一不留神差点撞上他。 他回身,有些厌烦的问我道,“怎么,我连牵手都不行了?” 我摇头,“你既要我补偿,我与你的地位自是不平等,我怎能与你并排走。” 周围的空间静默。 我瞧见鞋头转换了方向,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抬头的时候,他留给我一个修长的背影。 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不努力就一定没有回报。 祁南城因他爷爷救我母亲去世而怨恨于我,如若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会不会某一天,我把他感化了? 既然我喜欢了,我何不尽力一试,哪怕他对我一直有误会,至少我尽力过。 我追上他的脚步,大着胆子牵住他的手,他一怔,却没有挣脱。 ………… 下午。 祁南城去了公司,而我回了龙翔小区。 我心中烦闷想找宁双聊聊天,敲了敲宁双的门,无人应,心想她今天也许是上班,只是我又不想回隔壁,所以我拿钥匙开了门。只是我刚一开门,宁双就匆匆忙忙跑出来了。 “你干嘛呢,躲在家里做亏心事啊?”我睨了一眼,便开始换鞋进屋。 咦,怎么有男人的鞋! 我猛然抬头看着她,指了指鞋子,“谁?”我忍不住笑,“是不是周然?” 宁双慌张摇头,“不是。” “啊?那是谁?”我边说边往里边走,“我得去瞧瞧我的宁双藏了哪个汉子!” “小一!”宁双大声喊我,把我吓了一跳。 我皱眉,以为我刚说的话让她不开心了,我忙是道歉,“双儿,我说错话了,别生气。” 宁双脸上极不自然,“小一,是李毅风的鞋。” “什么?李毅风?”我倒吸一口凉气,抓起门口的扫把,我就往里面冲,“李毅风,你给我出来!” 这么久不见,李毅风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 我拿扫把指着他,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你来做什么?” “毅风他只是……”我厉声打断宁双,“你别说话。” “储一,我只是来看看双儿过的好不好。”李毅风脸色难看,讪笑着说。 我指了指大门,说的干净利落,“滚。” “小一……”宁双刚一开口,我就剜了她一眼,她欲言又止。 “储一,你别激动,我……” 我挥着手中的扫把,打断李毅风的话,“我不想听你废话,现在、立刻、马上,滚。” 李毅风无奈,只好走了。 我上去把门关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双,我本想批评她一番,可到底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到底也说不得什么。 我一人生起了闷气。 宁双给我倒了杯水,“别生气。” 我咕咚咕咚仰头全喝光,“怎么能不生气!那你说,他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他…他是来……”宁双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我多半心里也有了底。 “他是不是来找你和好的。” 宁双一怔,半晌,终是点了头,说是。 我生气的闭上眼睛。 “他和我道歉,说他知道错了,说他还喜欢我,说我若是愿意,年底就结婚。” 我能想象出李毅风定是跪在宁双面前哭天抢地认错的场景,我不愿让宁双知晓李毅风做过的那件渣事情,可更不愿宁双继续被李毅风的脸面所迷惑。 我说,“他有没有对你提起过一个叫李胜的女人?” 宁双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也愣住,难道李毅风跟宁双道歉了? 宁双继续说,“这个女人故意把毅风灌醉,然后上了床,又拿孩子去要挟毅风认她。” 我见宁双说的愤愤的表情,我无奈摇头,她怕是听信李毅风的话语了。 我起身,十二分认真的对宁双说,“是李毅风心甘情愿的,没有李胜勾-引一说,双儿,你别被他蒙骗了,只是你若信了李毅风的话,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不愿你被他骗到,可我更不愿我和你因为李毅风这个男人而吵架。” 宁双在我身后追我我为何会知晓这件事。 我说我只是恰好听到,当时不说也是因为怕给她雪霜加霜。 …… 我借口还有事,便出去了,正开门的时候,我接到了李珉宇的电话,说袁爱仙在广告公司门口大闹。 【74】:客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袁爱仙,她还有什么可闹腾的。 我顾不得多想,就驱车去了广告公司。 我本以为袁爱仙只是在二十三楼闹腾,那总归只是自家公司的员工知晓,没想到,她竟在时代国际楼下拉起了横幅! 横幅写着——忘恩负义,无良儿媳,还我公司,还我房子。 我拨开人群,李珉宇正在她身边劝着,只是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皱眉上前,李珉宇见到我,忙是迎上来,我说,“去把人群驱散,叫保安来。” 李珉宇应下,“是。” 袁爱仙见到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声念着横幅上的字,向周围群众指着我,大声喊着,“就是这个女人!大家好好看看她的脸!嫁给我儿子三年,三年都生不出孩子,我儿子补偿她三十万离婚,结果这贱蹄子倒打一耙,把我儿子弄的净身出户!结婚之后,这贱蹄子是家庭主妇,一分钱没赚,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我儿子勤勤恳恳三年,竟落得个如此下场!求大家评评理!” 此话一出,群众们唏嘘声一片。 我放眼望去,已经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无奈叹了口气,李珉宇也带着保安过来驱散。 之前狗眼看人低的那个保安,见到我,立刻像是见到了主子一般,与我点头哈腰,“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去把那横幅拉了。”我烦闷的揉揉眉心,“别伤到人。” “好咧!”保安带着几个小弟立刻上前去,袁爱仙的人员多半是年过半百的阿姨叔叔辈,也不知道她哪里拉来凑数的,根本抵不过年轻力壮的保安。 眨眼间,横幅被踩在地上不说,有几个老太还被碰在地上,哎哟声一片。老太们发现事情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面面相觑之后,爬起来纷纷跑路了。 袁爱仙心急大喊,她们都置若罔闻。 袁爱仙如此一闹,无非是要钱。 “这么一闹也是累了,去公司坐一会儿,喝杯茶,聊聊天。”我瞧了袁爱仙一眼,她脸色阴沉,我继续说,“聊聊要多少钱的事情。” 听到钱,她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 …… 袁爱仙是什么身份,公司里肯定有人知道,我丝毫不遮掩,带着她穿过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办公室。 我淡然的倒了杯茶给她,她没好气瞥了我一眼,“我不想和你废话,你就说给我多少钱。” 我抿唇一笑,“你想要多少?” “伟民这么高的学历和能力,竟然没公司要他,贱蹄子,是不是你在背后搞了什么鬼!” 竟会有这种事情,我还真当不知情。 “袁伟民做的那些破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没公司要他,只能怪人家公司眼光太犀利,看穿了袁伟民的本质。” “贱蹄子,你!”袁爱仙气不过,一杯水就倒过来。 和祁南城在一起久了,我的反应能力似乎也提高了一些,我下意识要躲开,但是我强忍着没躲,亏得我放的温水,不然我这脸也肯定是要遭罪了。 袁爱仙惊讶之余不屑的嗤笑,得意的送了我两个字“活该”。 我酝酿了三秒钟的情绪。 下一秒,我哭了,袁爱仙顿时愣住了。 我抹着眼泪,我说,“我自知三年无所出确实对不起您,对不起伟民,可是婆婆,我都和伟民和平分手了,您为何还抓着我不放……” 袁爱仙一脸懵逼,“贱蹄子,你说什么呢?” “婆婆,您就不能叫我一声名字吗,为何这么叫我……” 袁爱仙越来越糊涂,不住向后面退了几步,伸手指着我,“贱蹄子,你是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样。” 我假意上前扶她,“婆婆,小心。” 袁爱仙自然是厌恶我,用力将我推开,我顺势跌倒在地,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宁双见此,脸色一紧,毫不留情把袁爱仙推了一个趔趄,把我护在身后,指着袁爱仙的鼻子就骂,“小一和袁伟民已经分手了,阿姨脸皮真是厚,还在这闹腾!” 袁爱仙酌量了一下情况,打算撤退,撤退前,她说,“你在背后搞的什么鬼,我姑且不追究了,我要五十万,拿出来。” 我淡然一笑,“五毛,都不给你。” “你!”袁爱仙咬牙低低的骂了一声贱人。 办公室外传来几个匆匆的脚步声,李珉宇带着保安上来了,袁爱仙无法,只能不甘心的离去。 我扯过纸巾擦了擦脸,几乎都已经捂干了,“话说,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也怕袁爱仙真搞出点事情来,所以就跟来了。” 我笑了笑,“我没事。” “小一…”宁双欲言又止。 “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宁双正要说什么,李珉宇进来了,他神情担忧,“小姐,我听其他人说,你被……” 我摆手示意停下,“她们都怎么说的?” “说你是个好儿媳,离婚了还对前婆婆这么客气,说前婆婆这么对你,你还以德报怨。” 宁双扑哧一声笑了,我没好气睨了一眼,挥手让李珉宇去忙吧。 宁双笑了笑,才说,“我就说你怎就这么弱,原来还真有你的想法。” ……………… 宁双是晚班,所以没有和我一道回龙翔小区。 与我分手前,她和我说她定会仔细想清楚她和李毅风之间的事情。 我给祁南城去了个电话,“今晚回家吃饭吗?” “嗯。” 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字,我的心情瞬间明媚,我又出门去买了些食材。 他说过我做的菜是好吃的。 …… 我满心欢喜的做好菜,等他到了下班时间,我才给他又去了个电话,哪知,电话那头竟传来了秦暮颜的声音。 她娇滴滴的对我说,“南城今天应酬多喝了几杯,怕是回不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一怔,厉声问,“他现在在哪儿?” “罗拉酒店。” “那你在哪!” “你觉得呢?” 我脑袋哄一下炸开,眼前甚至浮现出他们俩此刻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我强作镇定,“不用你照顾他,我现在来接他回家。” 我套上了外套就出门,驱车去了罗拉酒店。 前台小姐有礼貌的询问我有什么需求。 我说,“是不是有祁南城,或者秦暮颜的人,在这里开了房?”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 “我是祁南城的老婆,你快帮我查一下,我想知道情况!” “小姐,这…真的抱歉,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心中越发的捉急,可前台小姐又不告知我,我想起秦暮颜那样暧昧又得意的语气,我霎时间失了理智。 罢,她们不告知我也罢,那我就一间间的找! 可我的想法立刻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尽职的保安将我无情的拦在门外,觉得我是来闹-事的,连大堂都不给我进去了。 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我心想坏了,莫不是因为那一杯水,我也没有换掉湿了的内衬,我不会是感冒了吧,可我眼下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我有给祁南城打电话,这次是他本人接的。 我有些生气,“你在哪!” “公司。” “我想你现在马上回家。” “别闹。” 我更加生气,委屈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我能在半个小时内见到你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半晌,“不能。” 我落寞的挂掉电话,抬头看了这A城最大的酒店。五百多个房间,到底哪一间里住着他和秦暮颜。他说他在公司,可秦暮颜说他在罗拉酒店。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偏向于相信祁南城多一点,可我真的不能确定。因为他娶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为了报复我。所以他哪怕是娶了我,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可能? 我不管他在不在罗拉,我要在这守一夜。 我找了个台阶蹲下来,保安上前就驱赶我,说我蹲在这里会让酒店看起来不雅。 我走到边上的一处,又打了一个喷嚏。 看来,是真的感冒了啊。 …… 迷糊中,我觉得有人给我盖上了一件外套。 我惊醒,“南城!” “阿一。” “是你啊。”失落袭来,我问,“哥,你怎么来了。” “秦小姐说你在这。” 我站起来,腿脚一麻,脚下一个趔趄,亏得储沛之伸手扶住我。 阿嚏。 我又打了个喷嚏。 储沛之脸色一紧,伸手搭了搭我的额头,脱口道,“发烧了?” 我点头,“应该只是感冒吧,应该没发烧。” 他拦腰将我抱起,“我带你回去。” 我的本能要挣扎,可却全身无力,刚刚的小憩仿佛把我的全身力气都抽走了,我喃喃念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 “嗯?” “我要守在这里,我不走……” 一阵眩晕袭来,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觉着自己被祁南城抱着,他在前台开了房间,像极了之前的时候,我犹记得在罗拉顶层那篇圆形的天空,我呢喃,“我想再看看…那片天空…” ………… 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璀璨的星空,迷了我的眼。 耳边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他唤我,“阿一。” 【75】:想泡我?没门 我一动,额前的冷毛巾就掉在了地上,储沛之弯腰捡起来,洗过一遍,叫我躺好,随后再把毛巾放在我额上。 心中莫名感动,我说,“谢谢。” “这句谢谢,我倒还真不稀罕。”储沛之自顾自一笑,“怎么这么晚还要出来?来酒店做什么?” “秦暮颜说……”我顿时浑身一个机灵,储沛之也是秦暮颜叫来的,难道祁南城是真的在公司!根本就不在罗拉酒店! “秦暮颜说了什么?” 我一怔,别过头去,圈手咳嗽了几声,“她说今晚的夜景不错,所以我便来看看。” 我越想越不对,撑起身子,我严肃的说,“你快走。” 储沛之拧眉,“怎么?” “你别管,听我的,快走。”我这是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下,穿着浴袍,我怔住,“我的衣服……” 他淡淡一笑,“你内衬潮湿的不行,我就把它换下了。”顿了顿,他急忙补充,“阿一,你别担心,我什么都没做。” 我裹紧了浴袍领子,翻身下床,“我信,但是来不及解释,你快走。” 一脸懵逼的储沛之被我推到门口,我刚打开门,门外映出了一张阴沉却不失好看的脸孔,这下,轮到我懵逼了。 到底是晚了一步,祁南城来了,身边还站着秦暮颜。 储沛之转身将我挡在身后,冷然道,“秦小姐怎会和他在一起?” “我和南城商量房地产招标合作事宜。倒是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啊?还开了这A城最顶尖的全天景房。”她说着,若有若无看向我,故作夸张惊讶,“呀,储一你穿着浴袍?你们该不会是准备……” “闭嘴。”祁南城瘆人的声音一出,秦暮颜顿时禁了声,缩在一边不再说话,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揪着手指低着头,我不知祁南城有没有看着我,我只知我现在心乱如麻。这一刻,我仿佛怎么理都理不清头绪了。 我轻声对储沛之说,“哥,你先回去。” 储沛之不肯,但最终还是应允,他说,“夜深了,我送秦小姐回去。” 秦暮颜愣住,“不必,南城会送我……”但是对上祁南城阴冷的目光之时,她识相的改了口,“多谢储先生。” …… 我让开一条路,我说,“进来吧。” 祁南城大步进屋,扣住我的手腕,把我甩到床上,阴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我因身体不适,还晕头转向着,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觉祁南城已经栖身压了上来。 我浑身无力,呢喃叫着他的名字,得不到他的回应。 有一双手扯开我的浴袍,褪下我的底裤。 我伸手将他推开,“祁南城!” 他嗓音低沉,夹杂着不可逆的戾气和欲-望,“是你叫我进来的。” 蓦地,我只觉下身传来一阵刺痛。 嗯,他不由分说,把我强了。 我遽然弓起了身子,手指抓着被子用力之大,关节几经发白。 祁南城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吃痛的嘤咛了一声,到像是更激发了他的欲-火。 “南城…我疼…我疼……” 我胡乱挥舞着手臂,却被他禁锢在两侧,几经翻身想要逃避他的碰撞,却都被他无情抓回。 疼痛不适感终于过去,紧接而来的竟然是阵阵快-感。 意识混乱的我,嘴中流露出一声呻-吟,最后我抑制不住体内的欲-望,伴随着他的节奏缓缓叫出声来…… ……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糊醒来。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双腿中间更是觉着微微发肿,我伸手摸了摸,果然……肿了。 房间内一片狼藉,而我就这么被扔在床上,衣不蔽体。 我怯懦的扯过被子,盖住满是痕迹的身体。 祁南城抽着烟从厕所出来,睨了我一眼,轻笑,“没想到被草了三年,下面竟还确实挺紧。” 我一怔,羞耻的别过头。 他狠狠的掐灭烟头,把我从床上拎起来,扼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 “南城……”我怯懦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你确实没我想象中的弱。”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倒也想的挺开,知道我娶你另有原因,你倒先给自己找了一个退路。”他抓住我的后颈,狠厉的看着我,“爬上了储沛之的床!” 他果真是误会了。 可我的性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忍住眼泪,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他切切实实说了一遍,我还说,“我和储沛之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好,好!”他莫名其妙大笑起来,放开我,“连事由都已经想好,真该谢谢你妈,给你生了一个好脑子。” 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我强作微笑,“信不信,由你。” 解释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他的事。可是信我的人,何须我解释,他终究是不信我。 祁南城又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他背过身去不看在我。 我想起这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对,怎么可能全是虚情假意?我下床抓住他的手臂,我咬牙,“你可否与我说说,你对秦暮颜,到底存着哪一种感情?” 他修长的手指,撩过我的脸庞,“与你无关。” 我指尖一颤,颤抖着松开了他,跌坐在床上。 “可是对我动心了?” 我苦笑,“呵,怎会,我怎会对你动心。” 他一怔,疾步离开,摔门而去。 我呆呆的望着门口好一会儿,随后起身去洗漱。可是啊,这些痕迹仿佛是在我身上的烙印,怎么都洗不掉。 ………… 接到储沛之电话的身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我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这么久。 “哥。”我迷糊的唤了一声。 电话那头说,“我在房间门外。” 我听此,睡意全然消失,我急忙穿好衣服,换上好心情,打开门,“哥,你怎么来了。” “他呢?” 我心下一紧,挂上笑容,“嗯,昨晚你走之后,他也走了。我是念在别浪费这个房钱,所以才睡了一晚。” 储沛之笑了笑,“这是早餐,趁热吃。” 我甜甜一笑,“谢谢哥。” 能吃上这么可口的早餐,我的心情真的明媚了一些。 吃完,储沛之拿过纸巾要给我擦嘴巴,我一怔,急忙说,“我自己来。” 储沛之倒也不生气,他看了看时间,“我该去公司了,你若喜欢这个房间,就继续住着,我去续费。” “不用了,谢谢哥,纵然金屋银屋再美,也比不上我那个茅草屋呀。”我嘿嘿一笑,他宠溺的在我脸上掐了一下,随后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我正收拾着早餐盒子的时候,门“滴”的一声打开了,祁南城拎着东西进来,“你醒了。” 我紧张之余,手一抖,把余下的半碗粥给打翻了。 他冷然看了一眼,握着袋子的手一紧,转身把袋子丢进了垃圾桶。 我一惊,连忙去拿出来,“什么东西啊,干嘛丢垃圾桶。” “看来,我竟成了多余的。”他冷冷的说完,甩手离去。 手上的温热,此时像是一把火,灼伤了我的心。 我颤着手打开,里面是皮蛋瘦肉粥和肉包子,我咬了一口包子,这熟悉的味道,是鸿运小吃街的那一家,肯定没错。 我喉头一梗,差点落下泪来。 我收拾了东西急忙追出去,却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可正巧看到一辆劳斯莱斯的车从门口开过,我一惊,匆忙驱车赶上。 只是那车开的如此之快,我真担心祁南城这样开车会出些什么事故。可我眼下也联系不到他,只得跟着劳斯莱斯,亏得我车技不错,追了几个路口下来,在等红灯的顺当,我终于跟在了劳斯莱斯的屁股后面。 我正松一口气,才发现这车牌竟然不是祁南城的车! 我懊恼的一锤方向盘,车鸣笛了一声,劳斯莱斯顺势就起步了,我也下意识跟上,可劳斯莱斯突然停下,我正神游懊恼呢,一头就撞上了劳斯莱斯的屁股! 真是烦心事一桩又一桩。 追尾,我全责。 我见劳斯莱斯下来了人,正准备笑脸相迎道歉时,那个秃顶的胖男人对我大喊着叫我下车。 我尴尬的下车,“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果真是女司机啊!”秃顶男见我是个女人,也不好意思破口大骂,强压着一肚子火气,“你丫是不是想泡我,追了我几条街不说,等红灯鸣笛让我误以为是绿灯,叫我开走,结果我猛然反应过来是红灯,我急忙刹车,你丫的又追尾!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司机真是名不虚传!”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回头看看,后面已然堵了许多车。 我嘿嘿一笑,“先生,这是个误会,我认错车了。”这真的是个误会! “你没认错!劳斯莱斯你会不认识?想泡我,没门!”秃顶男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又烦闷的看了自己车的屁股,“你看撞车撞成这样,赔的你倾家荡产!” “先生,我立刻叫保险公司来,你别着急,我肯定陪。”我马上拨打了保险公司电话。 秃顶男呸了我一口,厌烦的靠着车打电话。 我无助的靠在车前,蓦地跌入一个怀抱,“女司机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个怀抱,我熟悉,这个声线,我更熟悉。 【76】:看看是哪个奸夫 我差点就哭出来,“南城。” “开着小破车把人家屁股给撞了?” 我以为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剑眉紧皱的,可没想到他竟是笑着的。 有这么好笑吗? 他来了,我心中安心了许多,我撇嘴,“也不是小破车,好歹…好歹也三十多万了。不过当然不能跟那劳斯莱斯比。”末了,我又说,“我已经叫了保险公司了。” “不必这么麻烦。”他上前,对那秃顶男说,“现在就去4S店里做测评,评估损失多少,我赔。” 秃顶男一下子就惊呆了,仔细看了看我的车,“就你?你赔得出来吗?知道这辆车多贵吗?” 祁南城淡淡一笑,“知道。” 秃顶男又说,“罢了,还是等保险公司吧,省的说我咄咄逼人,逼哭那姑娘。” 我:“……” 秃顶男不肯,祁南城倒也不再与他废话。他打了一个电话,不出十分钟,周然赶到,还顺便叫了拖车来,把两辆车都拖去了4S店,快速做了测评之后,直接把钱给赔了。 这一系列,简直一气呵成。 直到事情处理完,秃顶男全程懵逼脸,最后才回过神来,笑呵呵的递给祁南城一支烟,“小兄弟,看不出来,原来是个小土豪啊。”又笑眯眯的对我说,“小姑娘,男朋友肯为你花钱啊,值!” …… 我郁闷坐在副驾驶室里,埋怨祁南城为什么不等保险公司,不然他根本不用赔那么多的呀。 祁南城腾出手来请我吃了个爆栗,“我说你吧,有时候聪明的像只猴子,有时候又笨的像只猪。保险公司哪怕会赔付,追尾你全责,以后给车保险得加价。” 我正思考着他的话,觉得有理,正要答应的时候,又挨了他一记爆栗。 我捂着头,“干嘛又打我!” “因为你闯了红灯。” 我听他这么说,气势立马就蔫了,嘟嘴道,“还不是因为你走得快,想追你没追到,结果走到门口,看到这车,我就追去了。”说到这里,我幽幽的看向他,“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眉梢微微上扬,一副傲娇的样子,“我见你走的这么快,担心你出去会小情人,所以跟来看看,没想到竟会了这么个男人。” 我心中明媚,直白的问,“你是担心我才跟来的是吗?” 祁南城眉眼带笑,虽然没有说话,可我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 拐进龙翔小区的时候,我看到小区门口有个流动的卖肉夹馍的小摊。 我指着它说,“我要吃那个。” 祁南城把车停下,我就跳下了车。 “老板,我要一个肉夹馍,不要香菜不要辣不要葱。” “好咧。”老板动手放肉。 我念叨,“多放肉吧,放,再放点,再多放点……” 半晌,老板滞住了动作,抬眸看着我,眼神复杂,“姑娘,我给你放一头猪呗?”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老板真会说笑,哪有那么大的面皮。” “十块。”老板面无表情的把肉夹馍递给我。 我双眼一瞪,“你这牌子不写着八块钱一个吗?” “姑娘你看看,你这一个都比的上人家两个了。”老板皱眉,“这小本生意做的真是越来越惨了。” …… 祁南城开了门,我跟着他进了屋,我的肉夹馍还没开吃,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紧急电话,说奶奶病情加剧。 我和他立刻赶到医院抢救室。 青儿坐在长椅上,掩面哭泣,见到祁南城,扑到祁南城怀里抹眼泪。 祁南城稍作安慰之后,推开她,于是我上前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别哭了。” 青儿吸了吸鼻子,推开我,“奶奶进去好一会儿了。” 我安慰,“奶奶不会有事的。” 青儿看到了我脖子中的玉坠,“这,这不是奶奶的玉坠吗?” “是的,奶奶前几天送给我了。” 青儿忽然换了一副脸孔,“这玉坠奶奶都带了很久很久了,怎么会突然送给你,储一,是不是你死皮赖脸跟奶奶讨的。” 我一怔,哑然道,“不是。” “还有心情争执这个?”祁南城的反问叫青儿瞬间安静下来,缩在一边抹眼泪。 可我总觉得她若有若无朝我投来凶狠的目光。 抢救室的灯灭了。 谢天谢地,奶奶挺过来了,只是医生再一次下了通牒,如果情况差一点,三个月,若是好一些,半年。 我握着奶奶的手泪流满面。现在是十一月份,离我和祁南城的婚期还有五个月,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我把祁南城拉到一边,我说,“我们把婚期提前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不是也为了了奶奶去世前的心愿吗?” 他的面色阴沉,剑眉微皱,我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点了点头,“那就提到十二月份。” 我又说,“也别看什么良辰吉日了,就随便挑一个周末得了。”说着,我翻了翻日历,“十二月二十三号吧,正好周末,还是平安夜。” 他蓦地将我扣进怀中,“好。” 我感觉到他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如此简单的一个字,我听出了他的哀伤。我轻抚他的后背,我爸妈离我而去是比较突然的,而他确实看着奶奶离他而去,他比我承受的痛苦更多。 在奶奶醒来之后,我和祁南城对她说了心中的想法。 奶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倒是青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我说,“青儿在这一直日夜照顾,不然我今天带她回龙翔去好好睡上一觉吧。” 祁南城点头。 “那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 我带着青儿回了龙翔小区,见她醒来,我说,“我熬了粥,我去拿。” 我在厨房里盛粥,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响,我匆忙回去,瞧见青儿整个人都滚落到了地上,床头柜倒在她身边。 我一惊,急忙上前扶她,“青儿,可伤到了哪里?” 她有些虚弱的摇头,“没有,下床的时候有些头晕,扶了床头柜,还把床头柜给绊倒了。” “我扶你上-床。” 青儿摆摆手,“不想躺着了,想起来走走。” “好,粥还在厨房,饿了就去吃,我先把床头柜搬起来。” 床头柜里因为向前倾倒,搬起来的时候抽屉倾斜出来,里头的东西也一股脑儿都掉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蹲下去整理。 “是我不好,我来整理。”青儿说着也蹲下来。 我和祁南城鲜红的结婚证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青儿浑身一怔,双眸不觉撑大,“结婚证?” 我哑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青儿拿在手上,大声质问我,“储一,你竟然已经结婚了?结婚了还要和我家少爷纠缠在一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青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青儿气的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这个奸夫是谁!” 这个奸夫还能有谁… 青儿翻看结婚证,见到那张红底的双人照之后,双手一颤,结婚证掉落在地,我匆忙捡起,把它放回抽屉。 “你们…你们真的领证了……” 我点头。 青儿倒吸一口凉气,两眼一翻,差点又晕过去。 我把青儿扶到床上,我说,“我去拿粥来。” “我不饿。”她急急的叫住我,半晌,她说,“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我淡然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下月就结婚了。” 我把粥端过来的时候,发现青儿闭眼睡着了,我便没有再打扰她。我担心她身体不适,就把宁双叫过来把把脉。 宁双给青儿把过脉之后,说,“没事。”她看了看她,又问,“她是谁?” 我拉着宁双到客厅,并且关上卧室的门,小声说,“她是青儿,从小在祁南城奶奶身边长大,喜欢祁南城。” 宁双脸色一紧,“这么说来,这可是你的情敌啊!” 现在到不是担心情不情敌的问题,因为我下个月就结婚,哪怕是情敌也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了。 我蓦地抓住宁双手,表情严肃的看着她,“双儿,我下月平安夜要结婚了。” 宁双果然被我震惊到了,呆呆的看了我许久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也给你把把脉?” 我打掉她的手,“我没事。” “那,那是好事儿啊,怎么一脸忧郁的表情?”宁双抚平我的眉心问。 我心中不觉苦笑,“我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是因为要和喜欢的人结婚了。不开心,是因为他是为了报复我,更是因为奶奶。 那他可有一丁点是因为我呢? 我蓦地一拍大腿,我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说,“双儿,你帮我照顾青儿,我要去趟医院。” “哎…你,竟然叫我帮你照顾情敌?”宁双随着我起身,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不过她见我没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也是应下了,嘱咐我小心开车。 …… 是的,趁我现在有勇气,有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一丝喜欢我的勇气,我要到医院去当面问问他。 我站在病房门口,没有丝毫犹豫就进去了,我怕一犹豫就没勇气了。 可当我看清病房中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却发现,这不是祁南城。 他谦逊的与我打招呼,“储小姐,好久不见。” 【77】:拒绝见他 我一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是谁,他与祁南城长的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 我想起来了,我朝他微笑,“祁先生,好久不见。” “我听奶奶说了,下个月你就要与我哥完婚,叫我祁先生就该见外了,叫我旭东就行了。” 我尴尬一笑,“呵呵,这消息传的还真有点快。” “这是喜事,奶奶终于盼到我哥成家了。” 我和祁旭东不过是一面之缘,实在是没什么可聊,况且我还要找到祁南城问出我的心中所想,“那你知道南城他去了哪里?” “他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没告诉我去了哪里,不过我瞧见是秦小姐打来的电话。” 祁旭东回忆着与我说明,我心中咯噔一下,“好好照顾奶奶。”说完,我立刻走了。 我虽知道祁南城和秦暮颜在一起,可我哪里能知道他们身处何处。我仔细想着怎样才能找到他们的所在地……突然,我脑光一闪,想起电视剧中会出现高科技的定位系统,警匪片中常用的手机定位啊!可我又不认识什么技术部门,我下意识翻出了周然的电话,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行,祁南城是他的boss,他怎么会帮我查他的定位呢? 第二人选,我想起了储沛之。 我咬牙拨打了储沛之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阿一。” “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电话那头淡淡一笑,“你我还分什么彼此,说吧。”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技术部门,查一下祁南城的手机定位。”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总不能说我嫉妒祁南城和秦暮颜在一起吧,所以我打了个马虎眼,“他奶奶住院,我又联系不到他,所以我想直接去找他过来。” “唔,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启华医院。” …… 二十分钟,储沛之出现在启华医院门口,我有些愣神,“哥,你怎么来了。” “上车,我带你去。”储沛之摇下车窗像我招手,“地址我已经输入车载导航了。” 我忙是推脱,“不麻烦你,我自己去就行。” “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我念在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心中又存了小小私心,如果祁南城和秦暮颜真的有什么,而我只是孤零零一人的话,岂不是很悲哀? 我咬牙上了车。 车载导航上,我的位置与终点位置越发相近,我的心也紧张不已。 我仔细一瞧,目的地竟然是一家酒吧? 我险些愣住,我说,“哥,位置肯定没错吧?他…他怎么会去酒吧?” 储沛之瞥了一眼,反问我,“他为什么不能去酒吧?”末了,他又宽慰我,“眼下酒吧不比之前乱,况且有些客户还专挑酒吧玩,我们也是不得不陪,做生意嘛要应酬。” 我失落一笑,他哪是陪客户,他是和秦暮颜在一起啊。 一路上,我不再说话,漫长的二十分钟车程,将我的勇气消磨的一丁点儿都不剩。 …… 我跳下车,埋头就往里面冲,储沛之急忙上前捉住我,“酒吧虽没有之前乱,但总归是要注意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怎能这样横冲直撞。” 我愣住,原来是他一早就知道是酒吧,所以他才坚持要与我一道来。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提醒。” 酒吧里浓重的DJ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一下子迷了我的感官,舞池中扭动着各式各样打扮的男男女女,我不觉皱眉,看上去就像是一锅在热锅上的蚂蚁…… 我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找寻着祁南城的身影,沿途有个醉汉朝我挤过来,醉醺醺的问我一晚多少钱。 我心下一紧,害怕的躲到储沛之身后,储沛之厌厌的把醉汉推到一边,细心关注我,“可有事?” “我没事。”我怯懦的回答。 我实在是找不见祁南城的身影,只得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给他打电话,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在我准备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接起了,我心下一喜,“南城,你在哪儿?” “与你无关。” 我怔住,仔细辨认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正思考着没有头绪的时候,电话那头蓦地传出一声女人的嘤咛,我失声问道,“你是不是和秦暮颜在一起!” “是。” “是不是在…橘子酒吧?”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声音肯定是颤抖的。 “……是。” 我从听筒中听得秦暮颜醉意朦胧的话语,“南城,我喜欢你……”随后,听筒里传来毫无生气的嘟嘟声。 我有些失神,连手机都没握住,掉落在地。 我裂开转身出门,把储沛之甩在身后。 他们是否要借着酒后而乱性?那又如何,我是祁南城法律上承认的妻子,我便有资格教训那个小三! 我发了疯的一间一间包间去寻找。 我打开其中一个包间,里头一男一女正做着羞羞的事情,我着实看了一场春宫戏,惹的我愣在那边不知所措,连一个啤酒瓶朝我飞来,我的双腿都犹如被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亏得储沛之闪身上前,啤酒瓶正中他的胸口。 我猛的回神,“哥哥!” 这时,那个女人捂着胸口的春光,朝我飞来第二个啤酒瓶,我急忙拉着储沛之出去,把门关了严实。 “哥,你有没有事?” 储沛之摆手,吃痛皱眉,“没事。” 我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我本想劝他等我,我自己去找就行,只是想到他连酒吧都不放心我,更何况我现在这样。 我理了理思绪,装作酒吧服务生,所幸一路相安无事,直到最里面的那个包间的门口,我咬牙推门进去,一抹熟悉的背影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南城!”我失声上前喊道,“是不是你!” 那抹身影明显一怔,我跌跌撞撞上前,想绕道他跟前一探究竟,另一抹妖艳的身姿缠了上来,把他紧紧包裹住,嘴中呢喃着,“南城,我知道你放心不我,每每我喝醉,你都会来接我回家……” 我霎时间怔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南城将秦暮颜打横抱起,“她喝醉了。” 我强作微笑,“嗯,这样,那赶快送她回家去。” 祁南城面无表情离开,瞳眸扫过储沛之的时候,深邃无比,倒是储沛之淡淡的笑容与他成了鲜明的反比。 我只觉胸口难受的窒息,我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跌坐在地上。 我本以为自己会仗着正宫的地位,对秦暮颜狠狠羞辱一番,以昭告主权,却不想,自己竟是这样弱爆了。 可笑啊可笑。 储沛之上前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拭去我脸上的眼泪,轻声宽慰我,“别哭。” 就是这样一句“别哭”,叫我成了嚎啕大哭。 我哭的直抽抽,一句话根本就说不完整,可是不说出来就钻心的难受,我强作了缓和,我哽咽着说,“哥,我和祁南城其实很早就领证了,我和他的婚期也改了,提前在下个月的平安夜……可他,可他竟还与秦暮颜走的如此相近,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哪怕就是今天他来接秦暮颜回家的这件小事,都叫我难过的不行……” 储沛之轻抚我的后背,静静的听着我的语无伦次,直到我抽噎着停下,他才缓缓开口,“走吧,回家。” …… 如此一折腾,储沛之把我送回龙翔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我撑着一双肿得老高的眼睛与储沛之道别。 他似乎有话想对我说,眸中带着不舍和担忧的情愫,我朝他笑笑,“谢谢哥,我没事。” 我朝他远去的车挥手。 我走到门前准备开门,宁双正巧开了门,我一怔,想到她应该是在我那照顾青儿,可我并不想看到青儿,于是折头去了另一门。 宁双见我失魂落魄,忙是上来拉我,“小一,怎么了?” 我低着头不敢抬头,不然肯定被她瞧出来我哭过。 她又说,“青儿已经走了,说是去医院了。” “哦,是吗。”我木然说,“那我去你那,你也回来。”说着,我掏出钥匙开门。 宁双捉住我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连屋子都走错!青儿走之后,我已经回了。” “哦,这样啊。”我蔫蔫的推开宁双,进了屋。 宁双随我进来,给我倒了一杯水,“那会儿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就这样了?你快说啊,是要把我急死吗!” 我说不出口,我指着自己的眼睛,问,“肿不肿?” “不肿。”宁双打掉我的手,一脸担忧,却又调侃,“还能继续哭。” 我嘿嘿一笑,“知我者,莫若宁双。” ………… 我眯了一会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确切的说是砸门声。 宁双也给吓了一跳,“这么晚了,敲门这么大声,要把我吓死啊。”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的猫眼一眼,蓦地松了口气,“原来是祁南城呀。”说着,她就要开门。 我忙是阻止,“双儿!” 宁双一怔,“怎么了?” 我起身躲进卧室,“说我不在。” 【78】:喂别这样… 宁双见我如此,转念一想便知我和祁南城怕是吵架了,此刻的我正闹脾气呢。 她朝我点头,“你好好休息,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关上门,却躲在门口偷听。 宁双开了门,“祁先生,您怎么来了?” “储一呢?” “小一?”宁双故作惊讶,“我不知道啊,没打电话给我啊。” “唉唉,祁先生你干嘛呀,她真不在。”宁双有些急切的阻止,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其实我太想他知道我在这里了。 呵,我可真是个矛盾体。 后来,我听到宁双说,“祁先生,慢走,如果小一找我,我肯定会通知您的。” 我靠着门滑落在地,他走了,他走了么,他竟没发觉我在这里。 罢,我抹掉自己的眼泪,准备上-床睡一觉,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落寞的问,“他是不是走了?” 宁双不回话,我也没回头,我继续说,“我今天和你睡了,呐,我先睡了。” 蓦地,一股熟悉的味道把我笼罩。 我一怔,回身,便瞧见祁南城熟悉的脸庞。 “你,你不是走了?”我脱口问道。 他瞳眸一紧,“你鞋子在外头,我看到了。” 语毕,我只觉身体一个轻盈,我已经被他拦腰抱起,我又听得他说,“好,今天和我睡,但是回家睡。” 我挣扎着跳下他的怀抱,我抵抗,“你抱过别人,我不喜欢与别人一样。” 祁南城拧了拧眉,蹲下身子竟把我扛在了肩头。 宁双看的眼睛都直了,“你们……” 祁南城与她微笑示意,走出门的时候,我听得宁双追出来,“不可吵架,千万要心平气和的聊聊。” 他回身与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 我被他扔到床上,我忙是缩成一团缩到床头,以防御姿势面对他。 他自顾自脱下西装,挂进衣橱,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后见我还是刚刚的样子,他笑,“不累?” 我动了动身子,把腿伸直了,却是摇头说,“要你管。” 祁南城上-床来抱我,我想起在酒吧的一幕,心中就气不过,我伸手推开了他,“你就不解释一番吗?” “解释什么?” “你和秦暮颜!”我梗着脖子问道。 他脸色淡然,“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怔住。 他又说,“我肯定会跟你结婚,到时候,你将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也是祁家的少奶奶。”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我如鲠在喉,心中十分不快。 “不想说,便随你吧。”我说完,别过头去,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 祁南城下床点了一支烟,“怎么,你芥蒂我与秦暮颜的关系,不想和我结婚?” 这几天时间,他比以往抽的烟都要多。 我心中难受的紧,我说,“我身边已经没有至亲之人,奶奶待我又如亲孙女,我若不与你结婚,岂不是伤了她老人家的心,对她的病情也只会是雪上加霜。我想和你结婚,更想和你一起给她送终,我还望祁先生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厌厌的起身,“我会如你所愿。” 我在床上失神许久,肚子不适时的控诉着饿了,我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吃晚饭。 我起身去厨房找些吃的,见到我还没吃那个肉夹馍,心中很是开心,微波炉加热之后,我正咬下去,却想,祁南城,他吃了吗? 他一心想着怎么去接喝醉酒的秦暮颜回家,大概也没有吃晚饭吧。 我看着肉夹馍端详许久,推开了他的书房。 幽幽的台灯下,祁南城靠着书桌睡了。他又是只单薄的穿了一件浴袍,我担心他着凉,便拿来了一床毯子,给他披上之际,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嘴中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心下一紧,极力靠近他想要分辨出他呢喃着谁,可他却再没说起。 我心想真是遗憾,打算起身离开之时,竟发现他正眯着瞳眸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你在干什么?”祁南城哑着嗓子问我 “怕你着凉,给你披了毯子。”我指了指毯子,如是说。 “你既怕我着凉,为何不叫我上-床睡觉?” 他莫名的反问我,着实把我问倒了,我觉得有些冤枉,“是你自己一声不吭走出卧室,倒怪起我来了。” 他一怔,剑眉一拧,起身逼近我,我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着墙后再无退路。 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喂,别这样……” 祁南城撑在墙上,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深邃的瞳眸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我心惊胆战,奈何被他扼着下巴,可我又不敢看他,只好把眼神移到别处。 他俯下身来轻咬我的嘴唇,另一手瞬间扣住我的腰际,将我贴紧他的小腹。 我被他弄的面红耳赤,可逃脱不掉他的束缚和侵略,我只要呜咽着微弱抵抗。 我本以为他心满意足了才放开我,却没想到把我径直给推倒了。 对,推倒在地! 我惊叫,“你干嘛!” “嘴皮子如此硬,我便想办法让你服软。” 未等我反应,他不由分说探进我的衣服内,我嘤咛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祁南城勾唇一笑,他俯身在我耳边轻言,“我和秦暮颜,没什么。” 我心下一紧,他这样算是表明了他和秦暮颜之间的关系吗?所以,他是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对吗。他既退后了一步,那我也应该退后一步才是。我看着他目光流转的瞳眸,我说,“你竟然这么说了,那我便信你。”我环上他的脖子,又说,“我喜欢在床上。” 他的瞳眸中笑意加深,他将我拦腰抱起,却走进了浴室,“第一要紧,自然是先洗洗干净。” ……………… 这一晚上,做了很多次,他仿佛把之前克制的欲-望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我被折磨了一晚上,真是腰酸背痛,差点就腿抽筋。 第二天,我醒来,下意识摸摸发酸的腰,发现我竟然是全身赤-裸的,我忙是揪住被子把自己捂严实了。 祁南城叼着牙刷,倚在门口看着窘迫的我,“起了?”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嗯。” “那起来洗漱,带你出去。”说着,他转身进厕所。 我急忙叫住,“那个,帮我…帮我拿下内衣……在抽屉里。”说完,我害羞的干脆拉过被子把自己埋了。 他狡黠一笑,给我拿了放在床头,把我从被子里揪出来,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我的傻一,真是可爱。” 我羞戚的不行,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哎呀,都是牙膏沫子!” 这下,祁南城竟是来了劲,亲的我满脸都是。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样打闹轻松的生活,如果可以维持一辈子,那该多好。 …… 祁南城说是带我去看看礼服,不如说是,他已经看好,叫我过去试穿而已。 当导购把礼服拿出来的时候,我有些傻了眼。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脑袋,“在想什么,还不快去试试?” 我颤颤的接过来,没头脑的问了一句,“若是西式装扮的礼堂,我穿中式的礼服,会不会……有点不搭调啊。” 蓦地,他请我吃了一个爆栗,拉着我进了更衣室。 他说,“你说过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一样都不能少。” 我看着镜子中换上礼服的自己,不禁晃了神。 我感动的想哭,那时候与他的感情并不好,当时的一句气头上的话,他竟都记在心里。遥想到现在,他是为了亲情为了报复而娶我,可是为我做的那些又是如此的真实。我真的有些分不清了,他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正想的出神,他已经换了中式的礼服出来。 他的脸上是明媚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牵起我的手,“撇开我俩的年纪不说,像不像一对金童玉女?” 我拧眉,不服气道,“怎么,你是嫌弃我老?” “怎么会,我都已是而立之年,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 我扑哧一声笑了,管它什么狗屁东西,是不是真情假意呢,我既然下了决心是要和他结婚的,何必在乎其他。再说了,我也是想过今后和他分手的局面的,我也定能好好过我的生活。 ……………… 距离婚期还有一周,奶奶的病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仿佛知晓我们的婚期在即,可医生却私下告诉过我,大抵是回光返照。 我也希望结婚当日能有一个好状态,因此我也办了一张游泳卡,时不时去游个泳。 这日,我从广告公司下班出来,觉得浑身酸痛,也正打算去游泳放松放松,由于宁双要上班,于是我一个人去了。 我在游泳馆换装的时候,碰巧遇上了秦暮颜,她和同伴一起过来游泳。 我不太想和她多说,于是打过招呼后便准备走开,哪知她却亲切与我打招呼,还把我介绍给她的同伴。 许萱云和我打招呼,“你好,许萱云。” 我笑,“你好,储一。” 许萱云淡淡一笑,“我不止一次听暮颜提起你,想来你定是个让暮颜喜欢的姑娘。” 我无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能是吧。” 秦暮颜含笑,“走吧,咱们一起去游泳,人多才有劲。” 【79】:真希望你死 秦暮颜肯定对我不怀好意,我推脱说,“不了,我不大会游泳,反正你们也不是一个人,我就不陪你们了。” “储一,咱们第一次见面,一起玩啊。”许萱云拉住我不放我走,“别不好意思,我们都是玩得开的人。” 我与许萱云拉扯了一会儿,实在是拗不过,况且她还贴心的给我拿来一个游泳圈。 秦暮颜笑着看了我一眼,一个跃身就跳进了游泳池,游了一个来回,而且体态优美。 都说游泳是最能减肥和保持身材的运动,看来果然不错。 “储一,下水吧。”许萱云拉着我说,“你不会游,我就在边上看着你,你是暮颜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肯定好好看着你。” 为了这个事情和这人众目睽睽之下闹翻,也用不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再说了,在外人看来,许萱云是一片好心。 我只好硬着头皮套着游泳圈下去了,许萱云真的在我身边一步都不离开,这行为莫名其妙叫我有些心慌。 我说,“你去游好了,我有游泳圈,不会有事的。” “不怕一万,可就怕万一。我也不是就只有今天能游泳,没关系的,我陪着你。” 我看着许萱云扬起的笑脸,总是说不出哪里奇怪,也许是我多想了,毕竟我的性子不大喜欢和不熟的人这样亲近,会叫我很是尴尬。 秦暮颜不知何时已经在岸上了,她朝我挥手,然后站起来,摆好了跳水的姿势,扑通一声完美入水,很快就游到了我的身边,“小一,怎么不游啊?” 我呵呵笑,“我不大会游泳。” “哎,那真是可惜。”秦暮颜抹去脸上的水,“还想和你比赛游泳呢,你说你连游都不会游,拿什么来赢我?” 许萱云附和说,“可不是,还是趁早识相走远一些,省的什么时候沉了底儿都没人救。” 我拧眉,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唱一和,看似是在说游泳这一事,实则是在说祁南城的事情吧。 何必在这件小事上争高低,我面露微笑,“是啊,好可惜。” 秦暮颜轻蔑的睨了我一眼,“罢了,我也知道你根本弄不出什么名堂来,还是趁早离南城远一些。”说着,她一个扎子下去,欢快的去游泳去了。 我原本就郁闷着,因为我是游泳好手,可是因为秦暮颜和许萱云在,我又不想与她们一起游泳,我才说自己不大会游泳,我呼啦啦在水里甩着手臂心中直呼无趣,看来今天一天算是白瞎了。 眼看着,我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取笑价值了,我打算说要走,结果秦暮颜又游回来了,而许萱云有意无意的和秦暮颜聊起了天。 许萱云说,“暮颜,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忙于工作,到底忙什么呢?” 秦暮颜嘴角一钩,“秦氏房产和启新集团有一个合作计划,所以这几天一直和南城在一起谈公事呢。” 许萱云暧昧的推了秦暮颜一把,“公事?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快说,有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啊。” “哎呀,别说这么害羞的事情,有外人还在呢。”秦暮颜羞红了脸,瞄了我一眼。 我心中冷笑一声,祁南城都和我亲口承认与她根本就没什么了,还妄想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顺势附和秦暮颜,“哦,是吗,那你说说,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啊?” 秦暮颜见我脸色淡定,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与你有什么好说的,省的你嫉妒。”然后嬉笑着对许萱云说,“回头我再跟你说哈。” 听她这么说我以为她要走了,正准备笑脸送她,结果她又自顾自游泳去了,许萱云又一直赖在我身边,我见今天是无法欢快的游泳了,我就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俩开开心的游吧。” 许萱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好的,储一再见。” 我上了岸,摘下游泳圈准备离去之时,听见泳池中传来呼救声,我猛然回头,见许萱云在水中挣扎,“救命,我的腿抽经了!救命!” 我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救生员,情急之下,我跳入水中,也忘记把救生圈带过去。 我飞速的游到许萱云身边,“别乱动,我抓着你,你放松!” 要知道,在水中,如果溺水的人疯狂扒拉着救援者不放,那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弄的不好,连救援者都会一并失去生命。 许萱云的脸色都惨白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她真的死命抓着我不放手,就差整个身子挂我身上了,我被她弄的吃了好几口水。 我一面拖着她僵直的身体,一面尽力往岸边游,我看到秦暮颜朝我这游过来,我急忙大声喊她,“秦暮颜,秦暮颜!” 秦暮颜略过我身边的时候抿唇朝我笑了一下,可是,她却没有伸出援手,悠闲的有了过去。 我逐渐体力不支,救生员也一直没有出现。 ……………… 梦境里。 我看到自己往下沉,腿上像是被绑了石头似的,怎么也浮不起来。我被呛了好几口水,在挣扎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手,我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那双手,把我拉出了深陷的水潭。 我蓦地惊醒,剧烈咳嗽起来。 我活了,我福大命大,我没有死! 储沛之伸手轻抚我的胸口,眉头却紧皱在一起。 我一愣,才发现我抓着他的手,还在他的胳膊上抓出了好几条痕迹。 我倏尔伸回手,“哥。” “不疼。你没事就好。”储沛之帮我掖好被角。 我想起那惊险的一幕,“那个女人呢,她怎么样了?” “你们都被救起来了,她没事,倒是你比她还多喝了几口水。” “那就好。”我虽心神未定,可到底也是担心她出事,“对了,你怎么来了?” “医院通知我的。” “啊?” “你是储家人,他们当然第一时间通知病人家属啊。” 他若不说,我都快忘记我已经出现在储家户口本上那件事情了。 我虚弱的笑笑,“谢谢哥。” 他怜爱的擦去我额头上的细汗,“我在,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我看着输液管里点滴一滴一滴往下滴,我的思绪又回到那个游泳馆里,我想起秦暮颜冷眼相对的那一刻,我浑身不觉颤抖起来。 “哥,我想跟你说件事。” 储沛之眸子一紧,“你说。” “我在救腿抽筋的许萱云的时候,秦暮颜在我面前经过,我向她求救,我敢肯定她肯定看到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奶奶急匆匆的冲进病房里来,见到我,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孩子,我的孩子啊,没事就好。” 我心头一热,忙是安慰,“奶奶,我这不是没事嘛。” 储沛之很有礼貌的起身,把作为让给奶奶,“奶奶,您坐。” 青儿看了一眼,问,“这位先生,您是?” “储沛之。” 青儿心下一紧,“你就是铭扬设计集团的储先生?” 储沛之点头,外加补了一句,“我还是储一的哥哥。” 我瞧见青儿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心中有大快人心之意。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我还真给我弄了这么一层身份吧。 这时,秦暮颜红着眼眶来了,扑到我床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一,你没事真好,可担心死我了。” 储沛之适时说,“我听闻当时秦小姐与阿一一同在游泳池游泳。” “是的,怪我当时游的里她们远了一些,经过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情况,都怪我……”秦暮颜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如果小一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与储沛之对视了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刚刚那句被打断的后半句话了。 我说,“青儿,带奶奶去休息,她不宜情绪波动。”我又安慰了奶奶,奶奶才肯离去。 我又对储沛之说,“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和秦小姐有话说。” “不行。” “哥哥,你懂我的话,就去替我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储沛之眸子一紧,点头离去。 我看了泪眼婆娑的秦暮颜半晌,我冷漠的说,“行了,只有我和你了,就不必再演戏了。演得再好,我也颁不了奖给你。” “你说哪门子话,我是真心替你担忧。” 我继续冷漠脸,“你明明看到了,却故意不救我,想让我死对么?你替我担忧?你是替自己烦恼我为什么没死成,是吧?” 秦暮颜脸色一紧,瞬间收起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储一,我好心来看你,你竟这么污蔑我,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摆手,“出门左拐,再见不送。” 秦暮颜怨恨的剜了我一眼,低声啐了一口,“我倒真希望你死,只是天不遂人愿啊。” 我看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低着头跑了,我才发现祁南城倚在门口。 他几步走到我更前,“可有事?” 我朝他笑,“你知道我熟识水性的,我这不好好的躺在这儿呢。” “你可知我真的吓得魂都要飞了。” 我抚平他的眉心,“我真的没事,来吧,抱抱。” …… 我的主治医生慌张跑进来,一脸紧张,见到祁南城也在,脸色也顿时喜忧参半。 “祁先生也在啊!” 祁南城不悦皱眉,“有什么话就快说。” “是件好事,是件好事!” 【80】:你以为他有多爱你? “那你倒是快说。”祁南城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感觉医生再是拖下去的时候,要被他一脚给踢出去了。 医生喘了口气,“恭喜储小姐,您怀孕了!” 什么?! 我猛然怔住,怎么就突然怀孕了! 我细细想着那晚上的事情,虽然是内-射,但那天正好是安全期,而且是例假过去之后的安全期,我念想着应该没事,所以也就没有吃药,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颤着声音问,“难道是怀孕一个月了?” “是的!”医生笑眯眯的说,“怀孕五周!差不多一个多月!” 祁南城的脸色有些复杂,他挥挥手,医生最后道了一声恭喜,随后便走了。 我不觉覆上自己的小腹,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我本以为例假推迟的原因是因为我近来一直在游泳运动,打乱了内分泌而已,没想到,我竟是怀孕了。 我心中顿时五味杂成,看来安全期,果然真的一点都不安全。 他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可眉头紧锁,像是在细想着什么事情。 我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手来,认真说,“你不必怕,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孩子,我会自己处理的。不过我觉得还是等婚礼办完之后再打胎,毕竟打了胎身体虚,可能会影响到婚礼的状态。” “住嘴!”祁南城突然不悦的打断我,沉默了半晌,他又一字一顿说,“生下这个孩子。” 我心中颤动,可是因为他对我动了心,所以喜爱这个孩子,我问,“理由?” “奶奶尚且还在人世,她也自是盼望曾孙,是件好事。” 呵呵,原来是这样。 我躺下,背过身去,疲惫的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走吧。” 他有些晃神的起身,临了又不忘警告我,“如果敢打掉这个孩子,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笑,“怎么会,你我都是为奶奶着想的人。” 他走到门口,又回望了我一眼,依依不舍却又纠结万分。 我抹掉滑落的眼泪,我喜爱孩子,可却觉得这个孩子,竟是这样来的不是时候。 …… 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好了一些,手脚也有力了。 我拔掉手上的点滴,下了床,去了外面走走。 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我就算是裹着棉大衣,也不自觉缩起了脖子,一阵西北风吹来,我不禁感叹,真是冷啊。 我土生土长的地方A城,属于南方,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我从某个旅游杂志上看到,说四季分明的城市景色是最美的,而某些四季如春的城市都在羡慕四季分明。我每每读到,都会反驳一番。四季分明,根本一点都没有好头。夏天,高温热死,冬天零下又冻死。 我正借着路灯的指引走着,忽而听到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回头,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给我披上了一件羽绒大衣。 我看着自己的装扮,忍不住嘟囔,“穿的这样厚,我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祁南城并不这样认为,还批评我的过错,“你一声不吭就跑出来,天气又是这么冷,感冒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容易就感冒。”我虽嘴上逞强的说着,可心里却是暖的不行,我因笨拙而拉不好拉链,祁南城见状,蹲下身子贴心的给我拉好,拉好之后还抚平羽绒服,“这样就对了。” 我嘿嘿一笑,我说,“你知道吗,每每到冬天,我就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要去赤道地区,那里终年温暖。” “那你说说,你最喜欢靠近赤道地区的哪些地方?” “昆明啊,海南啊,什么的吧。只要没有这里的冬天,我都喜欢!” 祁南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要给我一个惊喜般,他戳了戳我的脑袋,“既是这么怕冷,那还不赶快回去。” ……………… 距离婚期还有五天,这天,我正在家整理着结婚礼服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从猫眼里看到是袁伟民,我疑惑不解,他还来做什么。我没有搭理,装作不在家。可在我去外面倒垃圾的时候,袁伟民闪现逮住了我,他将我困在楼道里。 我拧眉,厉声问他,“你做什么?” “小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袁伟民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求求你原谅我。” 前有袁爱仙大闹公司,现有袁伟民楼梯间求原谅? 我是真的看不懂这对母子在搞些什么鬼了。 “唱哪一出戏?” “罗瑶那贱婊-子都向我承认了,咱们的孩子真的是她杀的!怪我那时候信了她的邪,小一,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面无表情的问他,“然后呢?” 他显然微微一怔,竟挤出几滴眼泪,“我来求你的原谅!我已经和那贱-婊-子划清界线了!” “哦。”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说完了,我得回去了,我老公还在家里等我。” 袁伟民突然伸手捉住了我的肩膀,“你老公?!” 我猛地吓了一跳,强作镇定,“你要嫁给祁南城?” “怎么,不行?” 袁伟民的表情突然凶狠起来,咬牙切齿说,“你不过是我搞烂的一只破-鞋,有什么资格!再说了,祁家怎么会让你嫁进去!” 我冷笑,“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储一,我若是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这算什么?求和不成,反成敌? 我想起那日袁伟民差点掐死我的场景,我真是害怕与他单独相处,我说,“我出来很久了,我老公马上要出来找我了,为了避免他误会我们,你还是赶快走吧。” 听此,袁伟民非但不害怕,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倒要看看,祁南城有多爱你这只破-鞋。” 说着,他竟然不由分说上来亲我摸我,我胃里突然一阵恶心,才吃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吐在了袁伟民的身上。 袁伟民猛地撑大了双眸,大喊一声“我-操”,甩手给了我一个巴掌,我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扶着墙摇摇欲坠。他揪着我的头发咬牙切齿,“那天我妈低声下气来和你借钱,你一分不借就算了,把她踩在脚底!她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她为了能让你怀上孩子,一有仙方就为你跑这跑那。这么多年,你竟然不怀一点感恩之心!况且她还是个老人家!” “啊——”我被他扯得生疼,忍不住叫喊出来,“你还有脸说仙方?要不是你妈逼着我喝这喝那,说不定我的孩子早就出世了!” 听见我的反驳,袁伟民的火气顿时又蹭蹭的涨了好几分,抓着我的头竟把我的头往墙上撞去。 我心想完蛋了,谁来救救我! 我掐着袁伟民的手背,都用出了吃奶的劲儿了,可仿佛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 我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距离我的脑袋与墙还有三厘米的时候,头上的力道突然往后,我被硬生生的往后吊了去,随后,力道消失了! 我瞧见储沛之一脚正中袁伟民的肚子,袁伟民的脚踩了一空,一骨碌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我又觉得恶心想吐,扶着栏杆干呕起来,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因为刚刚都吐给袁伟民了嘛。 储沛之好看的五官拧在一起,“是不是那个男人伤了你?”他大概是以为袁伟民打到我的胃了。 我摇头,“我没事,危急时刻你总出现,哥哥,你真是我的守护神。” 储沛之一怔,“她曾经也这么说过。” 我心下一紧,看来我又让他回想起他那个已过世的妹妹了。 “不过,我怎么可能是神,不然我也不会救不了她。”他扶着我上楼,神色哀伤,可立刻又回到重点,“这次我也是碰巧,想来告诉你,录像我看过了,秦暮颜确实从你身边游过,但不能单靠这个录像就能说明她故意想让你死。” 其实这个结局我已经想到了。 他继续说,“我刚收到消息,这家健身馆闭门停业了,理由是存在安全隐患。” 当时救生员确实不在场。 我心中咯噔一下,会不会是秦暮颜想要杀我,所以故意把救生员调走。可我立刻又推-翻了这个推理,救生员不在场对健身馆来说,影响是很大的,你看,这一出了事,不光游泳馆,连整个健身馆都关门大吉了。 …… 储沛之看到挂烫整齐的礼服,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颓然一笑,说到,“你看我的记性,原来离婚期只有不到一周了。” 我笑了笑,“是啊,哥哥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 “自然。” 我刚想坐下歇歇,我那不安稳的胃又开始恶心,储沛之进去给我倒水。 我抱着垃圾桶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傻一。”我听得祁南城焦急的声音。 我猛然抬头,果然是他,我怔住,“南城,你回来了。” “青儿知道你孕吐严重之后,特地做了一些柠檬水,托付我带给你,说是能减轻孕吐。”说着,他打开盖子,柠檬水的清香扑鼻而来,我还未喝上一口,就听得储沛之的声音,“阿一,好点了没?喝点水。” 【81】:我喜欢的是… 我心咯噔一下,若不是祁南城还端着保温杯,这柠檬水保准要被我打翻。 刚因祁南城对我关怀的欣喜,现在全然被担忧填满了。 我不安的看看祁南城,又看看储沛之,双眼沉重一闭,我只盼望他们两个不要闹出大动静来。 我忙是起身解释,“南城,哥哥是来……” “来干嘛?”祁南城淡然接话。 我勒个去,来干嘛?来干嘛?来干嘛?重要的事情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三遍! 我蓦地窘迫的看向储沛之,我问,“哥哥,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我尴尬的不行,倒是储沛之一脸淡定,“我是来告诉她,储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说法,她永远都有储家做后盾。” “自然,清朝都已亡了多久了。”祁南城淡然一笑,表示是储沛之多虑了。 我急忙接了话茬,“哥哥的话我铭记在心,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哦不,你就先走吧。呵呵。”话音刚落,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差点把我吓得连话都说倒了,亏得我脑子转得快。 储沛之扑哧一声不禁笑了,“瞧瞧你,好了,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祁南城目视着储沛之离开,随后朝我面前摆了一张黑成锅底的脸。 我讪讪一笑,拿过柠檬水喝了一口,清香四溢,“唔,真好喝,还有果肉,青儿的手可真巧。”我妄想来撇开祁南城的注意力,可他却并不上我的当,上前一步靠近我,一字一顿问我,“他来做什么?” “很明显啊,我现在是储家的掌上明珠,你若是对我不好,我哥哥他不会放过你。”我梗着脖子说到。 他深不见底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他直起身子,缓缓说,“若真是兄妹之情便好。” 我一怔,难不成他又吃储沛之的醋了,我忍不住嘿嘿一笑,而后很认真的说,“你就放心吧,我与他是兄妹之情,我喜欢的……”我对上他的瞳眸的时候,忽而说不出来了。 他急急的问,“喜欢的是谁?” “我喜欢的人还没有出现。”我忙是喝了一口柠檬水,以掩饰我的尴尬。 我这人也真是瞧不懂自己,明明外人面前就洒脱承认我喜欢的他,可在他面前我竟总是说不出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我思来想去,大概有些通透了自己心。 一,我若是表白喜欢他,我占了下风,更给了他能够伤害我的机会。二,他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的我,我还喜欢了他,我岂不是很贱。 祁南城原先略带欣喜的神情,在我回答完后又恢复沉寂,他将储沛之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那个健身馆,我给端平了,从今天祁就闭门停业了。我见你喜欢游泳,我让周然给你找了另一家。” 我指尖一颤,喉咙里只觉热乎乎的,“你…是你…”竟然是他下了手段。 我怀着小小的窃喜,我问,“可是因为我?” “救生员不在岗,健身馆存在安全隐患,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只会祸害其他人。”他说的淡然,瞳眸亦是如一湖平静的池水丝毫没有波动。 “哦,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我略有失落,仰头喝光了柠檬水,“对了,礼服送来了,过来看。”我拉着他往礼服走去,拿起礼服在我身上比划,“好看吗?” “又不是没见过。”他说是这么说着,却也拿起了他的那一套,比划在胸前,“好看吗?” 我瞥了一眼,端着说,“丑。” 祁南城眉头一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请我吃了个爆栗。 我下意识要捂脑门儿,可转念一想捂了肚子。 祁南城果然知意,把礼服丢到沙发上,上前问我,“怎么了?” 我继续演着戏,“也不知为何,突然莫名一阵肚子疼。” “我带你去医院。”祁南城弯腰欲要抱我,我闪身退后几步,咯咯咯笑起来,“逗你玩儿的,我没事。” 一张黑得发亮的脸又出现了。 我立刻禁了声,乖巧的站着,认真的说,“对不起。” “以后这种玩笑开不得。”我本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却如此耐心的劝道我。 我心中的某一处地方瞬间塌陷,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原来他是爱这个孩子的。 我咬了咬嘴唇,上前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继而,他伸手,圈住我的腰际,把我扣在他的怀中。 …… 祁南城陪我待了一会儿,接到电话说要赶回公司,我送他出门,我给他整理了着装,然后在他的额头亲上一口,娇滴滴的嘱咐他路上小心。 他的心情似乎明媚极了,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还对我说,晚上回来做饭给我吃。 我知道,他肯定也不曾忘记,以前他说的那句:“我以后也要这样”。 我朝他挥手,我说,“我等你回家!” 我看着祁南城的车驶出小区,准备进屋的时候,看到宁双和李毅风一边拉扯,一边走进小区。 我心下一紧,李毅风这个渣男怎么还阴魂不散。我下意识拔腿就要去帮宁双,只是我转念一想又停下了脚步,在这种情况下,身边还是有个男人比较安全,可是祁南城刚刚走了啊,于是我打电话给周然。 周然来的飞速,我真担心他连超了好几个速。他风风火火向我跑来,我忙是示意阻止,然后点了点旁边,宁双和李毅风在一处长椅上聊着。 我朝周然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他一咬牙,就过去了。 宁双见到周然,喜笑颜开,立刻从长椅上弹起来,躲到了周然身边。 在宁双流产那日,周然和李毅风是见过面的,我真担心被李毅风认出来,不过还好,只是一面之缘,李毅风早已记不清了。 李毅风眉头紧皱,没好气的问,“你是谁?” 周然余光撇了撇我,我用唇形告诉他,“男朋友。”我见周然迟迟不说,可把我急坏了,急的我差点都脱口大声喊了。 周然眸子一紧,心一狠,“我是宁双的男朋友。” “什么?!”李毅风震惊无比。 “你有是谁,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情?”这“男朋友”一说出口,周然还真有模有样的了。 “放开他。”李毅风脸一摆,“不要对双儿动手动脚。”说着,还一副随时干架的架势。 周然呵呵一笑,“想打架啊,你打不过我的。” 李毅风一听,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握成了拳头的手也松开了,把话锋转向宁双,“双儿,他到底是谁。” “我男朋友。”宁双镇定的说。 “你!宁双你!”李毅风狠狠的呸了一口,“我和你分开不过才多久,你就搭上了其他男人!宁双,你可真是厉害!受不了空虚寂寞冷,是么?” 宁双一怔,难以置信曾经的爱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毅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毅风冷笑一声,“自己做得,为什么要不许别人说得!” “李毅风你简直不可理喻!”宁双气的走人。 李毅风欲要跟上,却被周然然住,周然说,“我女朋友不待见你,你走吧。” “这女人总是红杏出墙,还被别人搞大过肚子,打过胎的哦!傻逼,你可小心点,别被带了绿帽子都不知情!”李毅风露出轻蔑的笑容,心安理得的侮辱着她。 宁双气的已经浑身发抖,可还是依旧保持镇定的态度,“谁出轨,谁贱,谁颠倒是非,自己心里清楚。我本着与你好聚好散的心思,不想与你争执。李毅风,以后给我死得远!” “贱人,你……”李毅风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周然一拳打回了肚子里。 我暗自心中狂狂叫好,打,打死李毅风这个渣男! 李毅风果然不是周然的对手,他被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了。 宁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也是难受的紧,周然将她扶起来,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见此,我默默的退了场。 我一路走回去,也是一路神伤。 “储小姐。”我听得周然在背后叫我,我回身,他又说,“储小姐,我先回去了,宁双小姐就拜托你了。” 宁双红着眼睛,小跑着上来。 我心中叹了口气,“嗯,去吧。” …… 宁双抱着我又是酣畅淋漓的哭了个够。 “小一,你说,为什么做不成恋人,就一定要做仇人呢?”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袁伟民,不也是这样吗? “那你说,咱们,哦不,你已经有祁先生了,你说我还能遇到好男人吗。” “你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宁双一愣,指着我的脸,颤颤巍巍的问,“你?” 我没好气打掉她的手,一字一顿说,“周然,他对你的意思,你当真看不出来?” “连你都看出来,我怎会看不出来?”宁双幽幽的说,她撑着下巴,神情哀伤,“网上有句玩笑话。从前,第一次是给丈夫的,现在,只要丈夫拥有第一胎就能很庆幸了。小一,你要知道,我连第一胎都没有了。” 蓦地,我心中难受的紧,“那天周然也在场,他也是知晓你这个情况的。你看他今天一点都不在意,还自称是你的男朋友。再说了,你不也……承认了嘛。” “这次不作数,不过是演戏给李毅风看罢了。” “那你可对那句男朋友有抵触?” 宁双愣了一下神,摇了摇头。 ………… 我陪宁双待到祁南城给我电话,我晃了晃手机,“呐,我先回去了。” 宁双笑,“去吧。” 【82】:期待婚礼 我刚打开门,祁南城就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一个大袋子,微笑的看着我 我对上他的笑容,也不觉笑了,往袋子里瞧了瞧,“都买了什么好东西呀。” “傻一,先开门。”祁南城抖了抖发酸的肩膀,“重。” 我一愣,忙是开了门,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祁先生,里边请。” 祁南城换好鞋子,径直去了厨房,穿上了围裙,撸起了袖子,表示要开干了。 我幽幽的靠近,试探性的问,“那个,不如还是我来做?” 祁南城一摆手臂,严肃说,“不必!” 他既然如此兴趣高涨,那我也就不扫他的兴致了。不过我也是怕他出事情,也是倚在门口看着他。 他在里头捣鼓了半天,刀工不好,那是其次,虽然做菜色香味都很重要,不过家常吃嘛,好吃就行。 我看着看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再一次上前,为了不伤到他的自尊,我说,“我今天手特别痒,特别想给你露一手,所以还是我来做吧。” “是吧?你是真的很想做吧?”祁南城手忙脚乱的关掉火,一脸镇定的看着我。 我很严肃的朝他点头,“是的,让我来。”我瞧见他油光闪闪的额头,推着他出门,“去洗把脸吧。” 我看到堪比车祸现场的锅子,大抵也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做菜吧。我先是收拾了一番,随后便轻松炒了几个小炒。 …… 祁南城见我端上最后一道菜,他也是特别懂事的去盛了饭等我。 我笑了笑,“快吃吧。” 我与他吃着饭,也一起闲聊着,我说,“这些时候,你都随我一起住在这里,那别墅岂不是只有宋嫂一个人?” “没有你之前,我也时常不回别墅。” 我喝了一口汤,“那你干嘛还要雇宋嫂啊。” 祁南城咽下嘴里的食物,“她平时只要打扫打扫屋子,我也不常给她‘添麻烦’,主要还是给她一份工作。” “工作?”我咬着筷子问。 “还想不通?”祁南城突然反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才认识她多久,我怎么会知道哦,我也没和宋嫂聊过天。” “宋嫂有个傻儿子,配了一个傻媳妇,不过幸好,孙子不傻,可爱的紧。家庭条件艰苦,仅靠低保怎么能度日。” 我蓦地想通了,“那宋嫂的老公呢?” “以前一同打扫别墅的,去年过世了。” 我瞧着祁南城的脸,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他是带着遗憾的。我咬着筷子说,“你又带给了我感动。” “唔?”他忽而抬眸看着我,如此炽热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烧起来。 我嘿嘿一笑,催促说,“快吃饭啦。” 他真的带给了我许多感动,从最初他对奶奶的孝心,到现在他对宋嫂的爱心。 …… 吃过饭,祁南城坚持要洗碗,说我有孕不能碰冷水。 我笑,“怀孕头三月确实要小心,可也没弱到如此地步啊。” “听我的,废话什么,赶紧出去。”我在祁南城的眼神攻势下,收回了手,“那我先去洗个澡,回床上躺着了。” 洗完澡,我故意没有擦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晃荡在祁南城面前,他果然一把把我揪住,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顿,随后抓着我把我的头发吹干了。 我看着镜中他给我吹头发的模样,我竟不自觉偷笑起来。 他叫我回床上躺着,而他去洗澡。 我正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时候,听见他的手机有短信提示,他没有锁屏密码,我很快就打开了。 信息上说,已经预定好两张去海南三亚的机票,日期是定在十二月三十号。 我顿时心中美滋滋了一番,他竟把我说的话又记住了!而且又不告诉我,是想偷偷给我一个惊喜吗!这大概就是我和他的蜜月,对么! 我赶紧把信息标记成未读,把手机放回原处,可心中也是挡不住的开心。 我变得有些期待我与他的婚礼了。 ……………… 十二月二十二号,婚期前一天。 宁双特地请了一天假,为我忙上忙下。 我这刚喝了一口水,胃里的恶心又来了,我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就干呕起来。 我漱好口,发现宁双正倚着门看着我。 好歹从医那么多年,宁双从我的情况中已经读懂了什么。 她上前,好好打量了我一番,幽幽的眸子像是要把我看穿。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要问什么就问,你这样我心里很慌啊。” 宁双清了清嗓子,眯起双眸说,“上次你还担心祁先生那方面有问题来着,这次,怎么就……同过房没有?这个月的大姨妈来过没有?” 她果然猜到了。 “明知故问。”我笑了笑,坦然的说。 宁双一怔,突然上前抱住了我,开心溢于言表,“谢谢你!谢谢你!” 我皱眉,“你说什么啊?” “我说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当干妈啊!”宁双故作生气,“咱们之前的约定,你不会忘记了吧!” “没忘,不客气。” 我和宁双曾经约定过,谁生了孩子,另一个就是孩子的干妈。 宁双嘴里嘀咕着些什么,我有些听不清,“你念叨什么呢?” “我得回去问问大人,我应该给小孩子包多少红包才行啊。” 我害羞的推了她一把,“这还得大半年多呢,看你把急的,不急不急,慢慢来。” “不行不行,如今物价飞涨,若是眼下包八百就够,半年后要翻一翻了怎么算!”宁双嘴上这么说着,可嘴笑的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我抿了抿唇,佯装生气,“你就是这样做干妈的,真是的!” …… 下午时分,青儿来了,给我带来了柠檬水。 青儿把柠檬水塞到我手上,然后绕着屋子逛了一圈儿,厌厌的皱了眉说,“啧啧,这喜字都贴歪了!还有,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古时候的大红色,眼下都流行淡色系。” 宁双睨了一眼,“喜字歪了就是‘倒’喜,和贴福字一个道理,所以,多谢青儿的‘道喜’。” 青儿嗤笑了一声,“你要这样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她转到门口,“好了,柠檬水我也送到了,明天见吧。” “那个臭丫头,真是的!”宁双看着青儿的背影咬牙切齿,“要是我,不扇巴掌扇死她。” 我捉住她的手,笑着说,“干嘛和不相干的人置气,她也是奶奶身边长大的,我嫁过去,也算是一家人,何必呢。” “你呀。”宁双叹了口气,注意到我手上的柠檬水,“这是?” “柠檬水,青儿做的,说是有缓解孕吐的功效,我不过才喝了这几天,确实觉得孕吐缓解了一些。”我打开盖子,“你闻闻,很好闻。” “还算好闻,有那么点用处,不过也别依赖这东西,总归还是注意饮食。” …… 刚吃过晚饭,祁南城出现在门口,宁双识趣的去了厨房洗碗。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吗?” 祁南城含笑,“想见就见了,哪还有那么多风俗。” 我娇羞一笑。 他关切问,“今天孕吐可好些了?” 我点头,“嗯,明天不吐才好,不然可就丢脸了。” 祁南城栖身过来,一副要亲我的架势,我慌张的挡住他,“别闹,双儿在呢。” “宁双又不是外人。” “说是这么说,可是……” “没有可是。”他干净利落的说完,就吻上了我的唇。 撬开我的贝齿,他的唇轻柔的与我的唇交缠在一起,他那不安分的手还欲探进我的衣衫去。 我虽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可理智到底还在,我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他闷哼一声放开我,怨恨又委屈的剜着我。 我看着他被揪的红红的耳朵,扑哧一声笑了。 祁南城不甘心,“别得意的太早,今天我姑且放过你,明天晚上我折腾死你!”他说着,放开了我。 可我倒是来了劲,我环住他的脖子,“嗯?明天晚上…你想怎么折腾我呀?” 他邪邪一笑,在我耳边轻语,“你想我怎么折腾你呢,自然是让你欲仙欲死。嗯?是要被我-操-死,还是让你爽死?”说着,在我唇上啄了一小口。 我咯咯咯的笑起来,“哎呀,我好怕怕呀,只可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蓦地,他似乎想起了一见事情,顿时咬牙切齿,他懊恼的放开我,“算你走运!” 前三月,胎儿成型期,最容易流产,是不宜同房的。 这时,宁双洗好碗出来,祁南城起身,对她说,“按风俗,结婚前一晚,我不能与她一起睡,今天我就把她托付给你照顾了。”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 …… 我与宁双睡在次卧。 我看着天花板,我说,“双儿,我可能今夜会激动的睡不着觉,你会陪我一晚上吗?” “早点睡,明儿得早起化妆什么的,可累人。” 我嘟嘴表示抗议。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说啊,干嘛不说。” “我听说,祁南城和祁旭东两人的关系不大好的,你也别和小叔子走太近。”末了,她见我不回话,继续说,“本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不过既然你要嫁过去了,我就也说一下,你也不必太在意。” 我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果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已听得宁双均匀的呼吸声,她睡了,倒也挺好,我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自言自语,“双儿,我好期待明天。” 【83】:见红不是一件好事 十二月二十三号。 我醒的很早,天蒙蒙亮我就睁着眼睛在床上等时间了,我瞧见时间跳到五点钟,还没等我叫宁双呢,宁双一个机灵也醒来了,“小一,醒了没?” 我故作睡意朦胧,“唔?唔,醒了。” “我先起床去洗漱,给你把柠檬水热一下,你快起来哈,等会跟妆师就要过来了。”宁双说完翻身下床。 我心中窃喜不已,悠然的伸了个懒腰。 宁双给我端来了柠檬水,“温热的,喝一口。” 肯定是我心情明媚,觉得这柠檬茶比之前更要清香爽口,而我肚里的宝宝,也比平日里更加乖巧,仿佛知道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换上礼服,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跟妆师的打扮下,出落的仿佛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宁双忙上忙下,一刻都不停歇,我正画着妆,宁双过来对我说,“储先生来了。” 我说,“叫他进来先,你先帮我招待一下。” “招待什么?他又不是客。” 听宁双这么说,我这才想起,我已经旁敲侧击的与宁双说起过我和储沛之的关系,用一个远房亲戚的由头表明我和储沛之是兄妹的身份,而因储沛之心疼我独自一人,也帮我把我的户口迁到了他们家里。 “是哦,那就不管他了。” 我晃神之际,在镜中看到了一身笔挺西装的储沛之,我微微一笑,“哥哥。” “真好看。”储沛之毫不吝啬对我的赞美,夸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 “吉时到了。”宁双找来红盖头,“呐,可不能手贱自己掀开啊。” 我剜了宁双一眼,撇嘴道,“我哪有这么愚蠢。” 储沛之上前,“是我妹妹出嫁的时候,红盖头不如让我来为她盖上。” 宁双一笑,“当然可以啊,储先生,给。” 我娇羞的看了储沛之一眼,“谢谢哥哥。” 我今天是以铭扬设计集团千金的身份出嫁,所以来的娘家人是储沛之家的人。是的,说我无情也好,无义也罢,我父母已经去世,我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自身本家的人谁都没有通知。 我盖上红盖头,坐在大喜庆色的床上,揪着手指等着时间。 这时,宁双欣喜的跑进来,“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此时,外头响起了鞭炮声,一声声响彻天际,我的心蓦地提起来,心跳也不觉加快。 我扶上储沛之的手,在他的指引下缓缓走出去。 我瞧不见外头的形式,只能瞧见脚下的红毯,我紧抓着储沛之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 宁双在我耳际说,“祁先生是骑马来的,胸前戴了一朵大红花,哎呀,身后还有一个大轿子,哇塞,八抬大轿啊。” 我仔细的听着,心中早已心花怒放。 储沛之为我撩开轿帘,“小心。” 我虽是欣喜,可到底也是忐忑有些紧张,我坐在轿中,局促不安。 我听得有人大喊一声,“起轿——”由于轿子不平衡,我差点就栽了一个跟斗,亏得扶住了扶手。 我本想着偷偷掀开红盖头瞧瞧着仪仗,可虽现在不比之前那样注重风俗,可到底还是图个吉利,我也做了罢,安安心心的坐在轿子里,等着祁南城八抬大轿把我抬进祁公馆。 宁双跟着轿子走着,俨然古时候一副陪嫁丫鬟的模样,遇上好玩的事情还会偷偷的告诉我。 …… 这一路,我觉得走的甚是漫长。 终于,我听得宁双悄声说,“小一,到了。” 我忙是深吸了一口气,轿帘掀开,储沛之伸进手来,我娇羞的搭上,我听得他嘱咐我,“落轿当心,千万别摔了一跤闹了笑话。” 我娇嗔,“哎呀,哥哥你别说,你越说我越紧张。” 储沛之把我扶到祁南城面前,说,“交给你了。” 祁南城含笑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小心脚下,要跨台阶了。” 我抿唇而笑,轻轻的应了一声。 鞭炮声在此时又震耳欲聋起来,我脑海里闪现电视剧里古代的婚礼场景,不知,我的是不是也这样,怎奈我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呀! 耳边传来祁南城贴心的提醒,“跨台阶。” “少爷,不好了!奶奶晕过去了!”青儿着急的声音在喜庆的鞭炮声中愈发刺耳。 我刚抬脚,手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我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亏得背后有人上前扶住了我。 我心下一紧,“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宁双支吾了半天没答上来,储沛之镇定的说,“祁老奶奶晕倒了,祁南城进去查看情况了,阿一,先随我回轿里去。” “这怎么行啊,储先生!”宁双着急说到,“新娘子已经被迎出轿,可再回轿子免不了让小一被别人看笑话啊,再说了…也不吉利…” 储沛之皱眉,“难不成叫我迎阿一进祁公馆的门?!” 宁双一怔,说不出话来,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我顿时心乱如麻,找不准头绪,我一手抓着红盖头,可我若是自己掀了盖头,我都还没进祁公馆的门,这叫什么事情! 宁双大喊一声,“小一,小心!” 蓦地,我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道往后拉走,随后从仅有的视线中看到无数个步履匆匆的脚步,其中还有我为祁南城挑的婚鞋。 我的心不禁一颤,无助的抓着身边的人,“哥哥,双儿,怎么办!” 此刻的我,真的像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逼! 储沛之沉着冷静说,“宁双,去开车,我们带阿一回去。” “可这……” “还愣着做什么,这婚礼进行到一半喊停了,不管如何都是个笑话,还在意个什么破吉利不吉利的。” 宁双一咬牙,“嗯,等我,我马上开过来!” 我被塞进车里,宁双驱车准备回龙翔小区,我急忙说,“我不回去,带我去医院,去见奶奶!” “阿一。”储沛之的声线些许颤抖。 我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认真说到,“去医院。” 平日里觉得宁双开车畏首畏尾的,宁可死皮赖脸开的慢的被后面的车骂她都无所谓,没想到一有事情,开车也是这样猛。 只是好奇怪,如此大的颠簸,我都没有要吐的感觉。 我一把掀掉红盖头,眼前的视线终于豁然开朗,宁双在后视镜里见到我扯掉了红盖头,眸子一紧,却没多说什么。 我笑了笑,像是给了自己台阶下,“真是难为情啊,叫你们看笑话了。” …… 车子停在启华医院门口。 我跳下车,也顾不得身上这么显眼的礼服,奈何拖地的裙摆不适合奔跑,害我摔了个跟头,爬起来的时候踩到了裙摆,又是摔了一跤。 储沛之心疼皱眉,他上前将我抱在怀中。 宁双绕过我,前去询问情况。 青儿守在大门口,像是等着我一样,见到我,迎上来便说,“你不能进去。” 我皱眉,“现在不想和你废话,走开。” 青儿张开双臂拦着我,“这是夫人的吩咐,说你是不祥之人,克到了奶奶,所以请你离奶奶远一点。” “胡说什么!”宁双把抓住青儿的胳膊,对储沛之说,“储先生,快带小一进去。” 青儿脸色一紧,把宁双用力推到在地,拦在储沛之面前,“储一,别给脸不要脸!” “算了。”我挣扎着从储沛之怀里下来,我说,“那行,我不进去了,我等着奶奶的消息。” 青儿轻蔑的睨了一眼,“用不着你等,别给自己长脸,赶紧滚远一点!”说完,她扭头进去了。 宁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气的咬牙切齿,忽而想到了一个人,“小一别急,我打电话给周然。” 储沛之脱下外套给我套上,“别着凉。” “回车上去等吧。” 十二月份的天气不暖了,储沛之把外套给了我,他也会冻的感冒。 回车上的路上,裙子和膝盖的摩擦让我觉察到了痛感,我撩起裙子才发现,膝盖已经磨破了皮,想来肯定是因为刚刚的摔跤。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车上,凝望着医院的方向,心中只愿奶奶吉人天相。 …… 不知多了多久,我的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我瞧见周然从远处奔来,我忙是打开车门,“周然!” “储小姐,奶奶正在抢救。”周然气喘吁吁的说。 “为何会这样?” “奶奶下楼的时候没注意,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头正好撞到了墙。” 我心中蓦然一紧,“那你快去守着,有消息就通知我。还有,南城他……” “祁先生他……很不好。” 我欲言又止,终是摆摆手,“嗯,你去守着吧。” 胃里一阵翻涌,我忍不住干呕起来,可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觉得像是要把胃都吐出来了。 宁双把柠檬水递过来,“喝一点。” 我摇摇头,“不太想喝。” 蓦地我似乎感觉到下身流出了一股暖流般的东西。 我惊慌失措,我支吾的说,“宁双,我,我下面……”我念在储沛之也在,也不太好意思说。 宁双眉头一皱,“说啊!储先生是自己人啊!” “我下面可能流血了!” 我用衣服遮着,一手伸进裙子低下去,只觉手上粘稠一片。 【84】:知道为什么会见红吗 我见到沾满暗红色血液的手,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宁双大喊一声,“难道是因为刚刚的摔跤?可你刚摔跤的时候都没有碰到肚子啊。按理说不会的啊!” 蓦地,我开始腹痛难忍,额上的汗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储沛之将我抱起,朝医院冲去,“你不会有事的,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储沛之边抱着我,边喊来人,宁双去找推床过来。 正在办手续的青儿,见到我又来了医院,趾高气昂的冲过来,指着我大声呵斥,“不是说了不能进医院吗!你还死皮赖脸进来做什么!” 储沛之眸子一紧,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滚开。” 青儿一怔,深吸一口气,“储一,你以为你找个靠山,就以为没事了吗!” “滚。”储沛之赫然看向青儿,青儿被吓呆了。 宁双推了床过来,把青儿给撞到了一边,我被放在床上,然后被推了进去。 青儿怨恨的剜了我一眼,吃痛的捂着被撞疼的屁股跑开了。 我脑袋眩晕,也再看不清更多的东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 我的记忆停留在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病房,艳红的礼服和白色基调的病房显得格格不入。 我一动手臂,储沛之立刻上前握住,“别动,打着点滴。” “我的孩子,可有事?” 他的神色安详,朝我淡淡一笑,“没事,发现的早。” 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万幸万幸。 宁双焦急的冲进来,神情紧张的不得了,我皱眉,“怎么了?” “祁老太太她…她…没抢救过来!”宁双支吾了好久,终是咬牙说出,“滚落的时候撞在了小脑上,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大行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挣扎着要下床,不顾储沛之的阻拦,拔掉点滴,跑出了病房,可我忘记问宁双,奶奶现在人在哪里。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焦急又无助,在人来人往的楼道中装来撞去。 我不知何处去归处,我抓一个小护士,我问,“李玉梅这个病人现在在哪里?” 小护士一头雾水,“我帮您查一下。” 另一个小护士急切说,“不用查了,李玉梅是祁先生的奶奶,刚刚过世了。在抢救室里没出来,我也不知道现在被转移到哪里去了,也许在太平间,也许送殡仪馆了吧。” 我失神的很,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断了胳膊的病人,那个病人捂着手上的胳膊嗷嗷叫起来,反手就把我推倒在地,“疼死爷了,死女人,是不是没长眼睛。” 小护士急忙把我扶起,我道了一声谢,推开他们走了。 储沛之和宁双追上我,我担心他们带我回去,我着急跑了几步,腹痛难忍使我不得不停下。 宁双上前扶住我,“你不能这样子乱动了,对孩子不好。” “带我去奶奶那。”我祈求。 “储一!你知不知道孩子的胎心已经很微弱了!”宁双抓着我的胳膊低声呵斥我,“你再是这样不休息,这个孩子也保不住!” 我无力的垂下抓着宁双的双手,“不是说孩子已经没事了么?” “暂时保住了,你如此不安分,难保又会流产!” 我几经昏厥,储沛之将我打横抱起,“宁小姐,带她去,她这性子,见不着也只是心中一直记挂。” 宁双抹掉眼泪,叹了口气,“跟我来。” ………… 我站在病房门口,宁双说里面,他们都在。 我从储沛之的怀中跳下,整理好服装,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开门的是沈迎红。 我下意识朝门缝里望了望,想起里面躺着奶奶,眼泪止不住就落下来了,“阿姨,让我进去看看。” 沈迎红冷不丁推了我一把,“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出现,我婆婆的健康就一直反复不定,赶紧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阿姨,我进去看一眼就好,阿姨,您别这么绝情。”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好脾气的和沈迎红说理。 沈迎红又要推我,储沛之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冷眼相对,“说就说,何必动手。阿一是祁老太太的孙媳妇,您没资格拦着不给见。” “呵呵,她进祁公馆的门了吗!跨过祁公馆的门槛了吗!只要她一天不进那个门槛,我就一天不会认她这个狗屁儿媳!我公公生平最重视资格,可偏偏她就没资格!”沈迎红说的一板一眼,我无言以对,我确实没有跨过那道门槛。 我怯懦的说,“阿姨,那叫南城出来一下好吗?” 沈迎红甩开储沛之的手,不屑的睨了我一眼,“滚。” 情急之下,宁双朝里头大喊,“祁先生,祁先生你快出来!” 沈迎红脸色一紧,抬手就给了宁双一个巴掌,“哪里来的臭丫头,敢在这里大喊大叫。” 青儿挤过来说,“夫人,她是启华医院的护士,肯定是念着自己在医院有几分资历,就能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好啊,真是没大没小!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卷铺盖回家!”说完,沈迎红甩手砰一下关上了门。 我看着冰冷的门,忍不住哭了。 我呆呆的站了很久,打算离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祁南城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下意识捉住他的手,却被他无情甩开,“你先回去,我处理好奶奶的事情之后,再去找你。” “可我,可我是你的老婆啊。”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奶奶对我这么好,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不用了,你还没正式过门。” 储沛之气不过,扶着我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他另一只手已然握成了拳头。 “南城,我们领过证的,在法律上就已经是夫妻了,你忘了吗?”我期待的看着他,期盼他能够让我进去。 祁南城的瞳眸深邃不见底,“忘了,走吧。” 我握住储沛之的拳头,轻轻摇头,疲惫的说,“双儿,哥哥,我们走。” 宁双气的浑身发抖,“祁南城,你丫的负、心、汉!” 青儿探出头来,“被炒鱿鱼了,还敢这么嚣张!” 祁南城深邃的瞳眸扫过青儿,她被吓住,默默的缩回了脖子。 心头钝痛,再加上腹痛难忍,我没走几步就抓住了储沛之的胳膊,“哥,我有点……走不动了。” 我才说完,小腿一软,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了,祁南城疾步上前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傻一,你怎么样!” 我缓缓推开他,退到储沛之的臂膀里,我朝他疲惫一笑,然后回身准备走。 储沛之把我交给宁双,“送阿一回去。” 宁双挂着泪痕,剜了祁南城一眼,扶着我走开。 我依稀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大抵是储沛之质问祁南城为何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我实在是没心思听了,腹痛占据了我的大脑,“双儿,我…站不住了。” …… 我再一次晕倒,反正也不在乎是谁把我送回的病房了,我只知醒来的时候,宁双挂着泪痕守在我身边。 胃中突然一阵翻涌,宁双急忙给我拿来垃圾桶,只不过是干呕,什么都呕不出来。 宁双见我好了一些,给我擦了擦脸,然后给我端来柠檬水,“我给你热过了,喝点儿吧。” 我瞧了一眼,“不太想喝。” “我倒是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渴,我可以喝一口嘛?”宁双问了问柠檬水。 “喝吧。”我笑了笑。 宁双喜滋滋的喝了一口,咂了咂滋味,“嗯,青儿的手艺确实不错,还回味无穷呢。”说着,她又是抿了一口,“哎呀,还有果肉啊。” “是啊,很新鲜,不过我吃不出来是什么,打得很碎。”我看见她甚是喜欢,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我让青儿多做一些给你。”只是,我却瞧见宁双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头了,我皱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喝完了,我去洗一下杯子,你再休息一会儿。” 我背过身去躺着,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我以为是储沛之,所以也没回头,心中有些酸楚,我说,“哥哥,以后别去说他了,没必要。” 储沛之没有说话,拉过凳子在我床边坐下,我亦没有回头,继续和他胡扯着,“哥哥,看来这个婚是结不成了,这礼服太刺眼了,您能叫陶桃帮我带一套衣服来吗?还是换掉吧。” “哥哥,谢谢你啊,能陪在我身边。” “你知道吗,我父亲去世,我又被净身出户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觉得超级超级安心,真的超级超级感动。只是,相处的久了,我也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你也别去和他起冲突了。他肯定也是伤心的不得了。”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宁双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了,“小一!” 我疑惑撑起半个身子,“双儿,怎么了?” 宁双见到祁南城守在我床边,眸子中窜出一团火来,她双拳一握,一咬牙,把祁南城硬生生从凳子上拉起来,使劲推到门外,砰一声把他关在门外。 我一怔,进来的竟然是祁南城,我仔细回想着自己有没有说出一些出格的话。 他来看我了,他还是担心我的,是么? 宁双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见红吗?” “医生不是说我太累了所以气虚了吗。” 【85】:是谁容不得这个孩子 我见宁双不说话,心中也是更加着急,“话说半句憋死人啊,你倒是说啊。” “那些果肉是桂圆肉。孕妇是不能吃桂圆的,桂圆的上火性能很强,会导致孕妇下腹阵痛、漏红,最严重的就是小产了。”宁双一字一顿的说完,我听得心惊肉跳,“反正孕妇不能吃桂圆!不过还好,发现得早,孩子是真的保住了,你别担心。” 我心中难受的紧,背过身去躺下,不禁泪流满面,“双儿,是谁容不得这个孩子?” 宁双心疼的握着我的手,“小一,要振作,孩子真的没事,相信我。” 我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嗯,睡吧,我守着你。”宁双给我掖好了被角,也把空调的温度调了调高,以防我感冒。 我是很累,可我哪里睡得着。 他对我忽冷忽热,我真的越发的看不懂他了。哪怕不喜欢我,哪怕不想和我结婚,没关系啊,直说不就行了吗,我什么时候是个不洒脱的人?我也知道青儿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有可能她想要害我的孩子。可这到底是祁南城的孩子,青儿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吧,这样一来的话,那极有可能是祁南城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个孩子。 他竟然这样狠心。 眼角滑过泪水,只觉枕头都湿了一大片。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好不让宁双发现我在哭,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宁双递过纸巾来,“想哭就哭吧,这次哭过之后就别再哭了,母体的心绪会影响胎儿。” 我接过纸巾,用力醒了醒鼻涕,觉得呼吸瞬间通透了,我艰难挤出一个微笑,“我会把他生下来的。” ………… 我迷迷糊糊,睡睡醒醒直到晚上,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宁双拦不住祁南城,只好放他进来,我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背过身去。 祁南城走到我面前,“傻一。” 他的神情很疲惫,深邃的瞳眸也失了往日的风采,失去亲人的痛楚,我尝过。 我抿唇应下,“怎样?还有什么吩咐?”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他欲言又止,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你休息几天,我处理完奶奶的后事,我就来找你。” “嗯,行,等奶奶的后事办好了,我们就去把婚离了。” “你说什么?” “离婚。” “住嘴。” “别闹了,南城,我累了,玩不动了。”我心中苦笑不迭,若是再玩下去,恐怕连我的孩子都要不保了,我轻声说,“奶奶终是没有看到你成家的这一刻,我也表示很遗憾。” 祁南城别过头去,“离婚的事情暂且先不说。” 现在他说什么都随他,所以我没有反驳他。 我想起奶奶曾经送给我过一个玉坠,我想把它取下来,只是一只手还打着点滴,不是很方便,宁双又没跟进来,我只好说,“帮我把玉坠拿下来。” 我尽力撑起身子,他急忙起身,“你躺着,我来。” 他弯下腰,他的脸与我越发的近了,我有那么一会儿晃神,忙是别过头,他摘下玉坠后,迟迟没有回身,看了我许久。 为避免自己心神不定,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下一秒我只觉唇上一软,我猛然睁开眼睛,他的唇正紧贴着我的唇。 “你!” 祁南城先我之前扣住我的手腕,意犹未尽的吻我。 我不再多想,任凭他吻着,在他放开了我的之后,我才颓然说到,“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再变着法子来撩我了。”我认清现实了,他确实没有对我-日久生情。 他双手一颤,眸中竟像是噙了泪,“玉坠。” 我抚-摸过晶莹剔透的玉坠,我说,“这是奶奶送给我的,如今奶奶也去了,替我还给她。” 他一怔,缓缓说道,“好。”说着,他下意识上来捉我的手,我一惊,急忙收回,他一怔,垂下了无力的手。 外头,我听见宁双和青儿吵闹起来。 我说,“你走吧,她肯定是来找你的。” 临走前,他认真的嘱咐我,“这几天好好在这养身体。” 我淡淡一笑,“走吧。” 青儿冲进来,焦急道,“少爷,夫人哭晕了。” 宁双没好气的回呛,“你家夫人哭晕了,你家少爷是医生吗?夫人哭晕了就找医生,找少爷有个屁用!” “少爷是你的老板,你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板!是不是不想干了!”青儿当场反呛。 宁双把手中的纸巾狠狠一摔,“我还真就不干了!跟着这个没良心的老板,我真不屑!” 青儿气的吹胡子瞪眼,只是祁南城先行出门,她不甘心,只得跟上他的脚步,只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有意无意朝我看了一眼,笑着说,“别以为少爷真的会娶你这个仇人的女儿。” 宁双朝青儿的背影呸了一声,嘴里低声念叨,“什么狗屁仇人,我看她狗仗人势才是。” 可我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天真的太累了,从天堂一路坠入地狱,摔的确实…有点疼,差点直不起腰来。 ……………… 第二天。 储沛之一早就来了,一来就对我道起了歉意,“昨天没说一声就走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呢,嘿嘿。” 医生说我胎儿的胎心很微弱,需要住院观察,可这是祁南城的医院,我不想再呆下去。 我说,“哥,我想转院。” 储沛之了然一笑,“昨天我就是去弄这个事情了,今天来就是来接你的。”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想到这个事情的?” “他伤害了你,所以我不想让他靠近你。我没有守护好我妹妹,所以我一定要守护好你。” 我会心一笑,调侃说,“上辈子我肯定对你有什么恩情,所以这辈子老天就让你来向我报恩?” “臭丫头。”储沛之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是啊是啊,这辈子怎么就被你这臭丫头吃的死死地。” 陶桃拿了一套便服,出现在病房门口,“储总,都安排好了,可以走了。”随后走到我跟前,“储小姐,衣服。” 我含笑,“谢谢。” 自从第一次见,陶桃对我都不算友好,今日倒是礼貌的很,我想,大抵也是觉得我可怜罢。 我换好便服,在陶桃的搀扶下出了医院,然后上了车,只是她却没有送我去医院,而是将我送回了家。 我疑惑,“怎么?” 陶桃开口解释,“储总知晓你的情况,至少他觉得医院人多细菌多,住院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专门请了一个医疗小组过来。”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果然跟着一辆面包车。 “替我谢谢储总。”我低声呢喃。 陶桃笑着说道,“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呢。” …… 宁双在家中等我回去,把屋子也是收拾了一遍,那些棱棱角角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你早就接到哥哥的通知了?” “是啊,快进来。”宁双上来扶我,“都说有妹妹的哥哥特别温柔,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话说,这好哥哥又叫你给摊上了,我怎么就这么嫉妒呢!” 陶桃把医疗小组长介绍给我,“这是程俊真医生。储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程医生,您好。” 程俊真有礼貌的与我问好,“储小姐,我们负责照看您过掉头三个月的危险期。” 我点头应下,“那我的情况,程医生要帮我保密,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包括我哥。若是别人问起,就说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好的,我知道了。” 储沛之姗姗来迟,原来是给我们买下午茶去了,他把一个大袋子放在桌上,众人也不客气的去抢了吃。 我也跃跃欲试,奈何有心无力,“哎呀,给我留一份呀,给我留点儿!” 储沛之把我拉到一边,我心急下午茶被抢光,倒是他笑着给我变出了一个小袋子,“你不能吃那些,太油腻,这个比较清淡。” 我仰起一张笑脸,“谢谢哥,有你真好!”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自然要好好守护你。”储沛之把东西给我打开,“对了,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边吃便问,“嗯,什么事?” “启元百货我转到你的名下了。你不是我交换来的妹妹,你是我的亲妹妹。” “这怎么行,我不要!”我慌张拒绝。 “这怎么不行?已经转了,好好收着,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我如实说,“你已经送过我好多东西了。” 他宠溺一笑,“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啊。” 我嘟着嘴推了他一把,“别,回头叫嫂子知道了,可要吃我的醋。” 储沛之看到了我的黄金镯子,他会心一笑,“见一次,就想夸一次,戴着好看。” 我一怔,其实这个不是他送我的镯子,我觉得还是老实说清楚比较好,以免误会,毕竟我与他没有血缘关系,难保他不会对我生出男女之情来,我认真的说,“哥哥,其实这个镯子祁南城给我的。他和你一样是那个银行的VVIP,也有纪念品。那天我回来,被他看到了,他吃醋了,然后就换了一个。” ………… 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传来了敲门声。 我起身去开门,从猫眼里看到祁南城的身影。 我喉头一哽,瞬间涌上眼泪,我靠着墙滑落下去。 他来了。 【86】:真的要离婚? 我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在这漆黑的客厅里有些孤寂。 我咬着牙,忍着眼泪没有开门,忽而,手机铃声蓦地响起来,我一惊,忙是手忙脚乱的去管静音,只是手太抖了,竟不巧摁到了接听键。 是祁南城急切的声音,“傻一,你开门。” 我颤颤的握着手机,下一秒,忙是挂了电话,慌张的关了机。 随即而来的又是如雨点般的敲门声。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听见你的手机铃声了,傻一,开门!” 他是这样执着,我甚至是心疼他的手指了,敲了这么久的门,怕是会疼吧。 我扶着门站起来,我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傻一,你可知你不声不响就离开医院,我有多担心!” 我晃神一笑,“你走吧,孩子很好,怕是叫你失望了。” “开门,让我看你一眼。” 我开了一条缝,因为安全锁链的关系,祁南城并不能挤进来。 我抬起疲惫的一张脸,我淡然一笑,“你也看到了,走吧。”说完,我动手关门。 祁南城突然将手伸进来,我已经来不及停下手上的关门动作,他的手指被门硬生生的夹了。 他吃痛,咬牙皱眉,我心下一紧,慌张的放开了门。 我脱口问,“你怎么样?” 他握拳,把手藏在身后,“我没事,我能进……” “不能,很晚了,这不合适。”我打断他的话。 祁南城伤神离去,我蓦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忙是打开了门冲了出去,“祁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万不要辞退宁双!” “祁先生?”祁南城喃喃念道了一句,似是不甘又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 接下来的一周,在程俊真的照看下,我肚里的胎儿越发的稳定,我的心情也明媚了一些,唯一叫我困扰的便是,不知道奶奶的丧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时常在走廊上看着小区门口,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我是想要看见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开进来的,可我每每看到的都是玛莎拉蒂。 今日,玛莎拉蒂又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楼下的储沛之打招呼。 他每次来,都会谨遵程俊真的教导,大包小包的给我买补品,还会对着我的肚子说话,“大外甥,舅舅又来看你啦。” 我摸了摸肚子,笑着说,“他现在可听不见你说话啊,别白费功夫了。” “说的时间长了,他自然就知道的,不急。” “喝水。”我给储沛之倒了一杯水,忍不住调侃说,“话说,你这大外甥,不会给储家造成什么影响吧,毕竟他没爸啊。” 储沛之脸色一紧,放下茶杯,神情认真,“你可想好,真的要离婚?” 我理解他之前对我做的一切,可我无法原谅他对孩子做的手脚。 孩子是我的命。 我点头,“是啊,想好了,就等他办好奶奶的丧事。” “齐老夫人出殡,你可想去看看。” “我…想去。” “祁家对你没有好感,又是这么重大的事情,闹翻了面子上都过不去。你自己打扮一下吧,别让人认出来。” 我起身跑进卧室,“你等我一下。” …… 储沛之见到我的时候,微微有些傻了眼,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副探究的神色看着我。 我皱眉,打掉他的手,“这是墨镜,我这是装瞎子,我又不是真瞎子。” 储沛之扑哧一声笑了,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可真是古灵精怪。”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快带我去。” 其实我到底是有些心虚的,一路上我都在问他,会不会被看出来。储沛之取笑我,只要扮的像一些就不会被发现了。 下了车,陶桃迎上来,“储先生,储…小姐?” 储沛之淡淡一笑,“阿一,我让陶桃扶你进去,我若是跟在你身边,你肯定叫人注意。”随后又嘱咐陶桃,“一定要看好她这个瞎子,可别出什么乱子。我在你们身后看着。” 陶桃有些懵懵的,“陶桃一定对她寸步不离。” 我推了推墨镜,把拐杖握在手中,“等会就别叫我储小姐了,叫我,叫我小瞎子吧。” “咳咳。”陶桃圈手咳嗽掩饰尴尬之意,“好的,小…小瞎子。” 陶桃扶着我进去,在我耳边说,“祭奠的人肯定多,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在意。等会咱们就默默的在角落里别吱声就行。” 我点了点头,“陶桃,你刚见我的时候,有认出我是谁么?” “单单一眼认不出来,若是仔细辨认,是可以认出的,所以咱们要低调哈。” 我默默的跟在陶桃身边,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到了。”陶桃把我扶进一个灵堂。 一路上走的虽是小心,可算是顺利,大抵都见我是个瞎子,所以都避开了一些。 我抬头便瞧见祁南城一身黑衣跪在灵位前,身边是青儿,我还看到了秦暮颜也出席了,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我有些怔住,多亏陶桃在我耳边提醒,我才回过神来。 我与陶桃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储沛之来了,神情严肃,他一下子发现了在角落里的我,我朝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他回应了我一个“ok”。他手拿一朵鲜花,上前,在奶奶的灵位面前鞠了个躬,随后把花朵放好,一一和祁忠义他们握手,最后劝道祁南城节哀顺变。 祁南城见到储沛之,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我见储沛之朝他摇头,也许是在告诉他,我没有来的事情? 他回头像是在寻找我的身影,我急忙心虚的朝陶桃身边躲了躲,我见他失望的回头。 他这样,倒叫我也是难过了一些。 …… 丧事按照流程进行着,默哀三分钟,当奶奶的遗体被推出去准备火化的时候,我们也是要跟着去的。 我下意识要挤到前面去,想见奶奶最后一面啊! 陶桃急忙拉住我,压低了声音叫我,“小瞎子!” 我心下一怔,忙是放慢了脚步,差点就露馅儿了。 因为人多,我又已经离开了陶桃几步,我和陶桃瞬间就被人群冲散了。 我又不能大喊,只能随着人群走去,陶桃心急如焚,可怎奈挤不过来。 我朝她打着手势,叫她别担心! 礼仪大喊一声,“跪。” 我忙是随着人群跪下。 当奶奶遗体被推进火化炉的时候,送葬的人也纷纷起身,到一旁休息。 我缓缓的起身,看到陶桃正在那处看着我,我拿出拐杖一步一步的戳着,装作一个瞎子一般走着。 我拄着拐杖期间打到了好几个人,不过他们念在我是傻子,不禁没有生气,还纷纷被我让了道,还嘱咐我慢点儿走。 按照这里的风俗,送葬的人要吃糖,沾沾喜气,而主家也会准备好糖。 青儿拿着糖来分,我心想完了,如果被她认出来怎么办。趁着青儿还未分到我这,我起身准备到门外避一避,刚走到门口,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我与那人瞬间撞了个满怀。 是个女人,这个女人我自然不认识,不过也是双眼通红,挂着泪痕,想必也是今日失了亲人来送葬的吧。 我忙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女人原本就是悲痛欲绝,也是一脸不想原谅我,大概是念着失去亲人的悲痛,伸手狠狠把我推到在地,我的拐杖也是甩出了几米远。 我心下一怔,忙是透过墨镜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然后我一边朝拐杖的地方挪去。 女人咬牙切齿,“是个瞎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陶桃忙是追出来,冷面相对那女人,“请这位女士,把您的脚从这拐杖上面拿开。” 女人冷笑一声,“哦,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了。”说着,她放开了脚,可抬脚就把我的拐杖踢的更远。 陶桃生气了,我念叨不能出乱子,要息事宁人啊,我急忙说,“陶桃,我没事!” 那女人不屑了剜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撑着地起来,朝拐杖走去,陶桃急了,“小瞎子你干嘛呢!你瞎啊你,你看得见吗!” 我猛然一怔,我急忙站定在远处不动了,我又差点露馅儿了。 陶桃把拐杖拿过来给我,“拿着,葬礼马上就结束了,我扶你进去,待在我身边,别乱跑了。” 我握紧拐杖,点点头。 青儿注意到了状况,跑出来询问,“你们是?” 我紧张的别过头,瞄见青儿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注意我这个瞎子。 陶桃则是淡定的说,“我是储总的助理,我叫陶桃。” “是陶桃小姐,储总在里面,快进去。”青儿笑着说,“这是糖,您拿着。” 陶桃看了我一眼,我假装不认识。 青儿又问,“陶桃小姐,可认识这个瞎子。” 我故意低着头,摇头晃脑,陶桃了然,咬牙说,“并不认识,你可认识?” 青儿说,“我也不认识,那不管了,您先进去吧。” 陶桃对青儿说,“好的,我这就是找储总,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青儿不明所以,不过陶桃已经抬步走进去,我知道那句话其实是对我说的。 青儿打量了我一眼,“我虽不知道你是谁,我家奶奶也是和蔼可亲之人,所以既然有缘碰见了,也吃几粒糖吧。” 她说着,抓了几粒糖给我,放到我的手心里。 而我的黄金镯子,就在这一刻从衣袖里露了出来。 【87】:夫妻相见 我下意识要捂住,可是我是瞎子啊。 此刻我只想求助,瞎子对于一个镯子露出衣袖,有感觉吗,在线等,真的挺急的。 罢了,我还是装作不知情吧。 我摸了摸手心中的糖,朝青儿点点头。 青儿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不见东西?也不会说话?” 我点点头。 “哦,真是可惜。”青儿皱眉看着我,她看着我手上的镯子,那只手抬在空中,有一种要把我墨镜摘掉的冲动,而我,真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镯子,她怎么会没见我戴过。 “你这个镯子甚是好看,可否借我看一下?” 我颤抖着手摸过我的镯子,要做到问心无愧,那被她看一下镯子又能代表什么。 我点头,我抬起手,故意没有伸到青儿眼前,她眉头一直紧锁,把我的手掰到她眼前,她仔细看着我的镯子,肯定是想起了我吧。 青儿的脸色一紧,手劲不觉收紧,“你这个镯子是哪里来的?”问出口之后,她又不禁尴尬的笑了,低声念叨着,“呵呵,我怎么在和一个又瞎又哑巴的人说话。” 因为还有其他人要发糖,她也就不与我多说了,还贴心的把我扶到墙边,“注意别在被撞伤了。”说完她就进去了。 我把镯子挡好,循着里面望去。 陶桃向我走来,“小瞎子,你不能再进去了。如果再被青儿看到,可能就说不清楚了。” 我落下两行清泪来,我落寞的点头,“那你去陪着我哥,我走了。” “不行,我今天的任务是陪着你,储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应允,“那送我回去吧,我趁他们出来之前离开。” “那你等等我,我去上个厕所就来,千万别走开!” “我知道,你快去吧。” 我靠在墙边,独自流泪。 奶奶最终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直到空荡荡没有摸到任何东西的时候,我才恍悟,玉坠我已经托祁南城还给奶奶了。我忽而记得奶奶曾经说过的话,她特意把东西留给我们,好给我们做个念想,也是她自私的想要让我们睹物思人,可那时候,我怎么就脑袋搭错筋了,把玉坠给还回去了呢。 想着,我觉得悔恨不已。 我正想着,见到祁南城从边上的厕所正巧出来! 我如此一个扎眼的存在,会不会被他认出,如果被他知道是我,他肯定又会生气吧。 我急忙拄着拐杖,半摸索,半利落的转身就走。 祁南城突然追上我,我心慌不已,可奈何我是个瞎子,我只好镇定的回身,低下头问,“叫我?怎么了?” “你掉了几颗糖。”他把糖递到我面前,他见我没有接,于是把糖放入我的手心,“看不见路?” 我淡淡的点点头。 “前面有台阶,我扶你过去。”他上来扶我的手,我一惊,忙是缩回,他低声道,“不好意思。” 在我晃神之际,我一脚踏空,身体一侧失去了重心,我下意识抓住祁南城的手,而他亦是拉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 “傻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喊出我的名字,我当作没有听到,我拄着拐杖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祁南城不知为何会愣在原地,我脚下的步子也越放越慢,因为前面是台阶啊!我心中不禁大喊,祁南城你丫的快上前来扶我啊,不扶我尼玛我就要摔个狗吃屎了啊。 我心中暗暗想着,陶桃这个上厕所肯定是大号吧,还是便秘! 无法,我只能自救。 我本想着台阶应该不高,打算轻车熟路的跨下去好了,结果……足足有四个台阶之高,我一只脚跨了出去,立刻就伸回来了。 祁南城终于像是回过神,大喊一声,“小心,有台阶。”然后疾步上前把我拉回来。 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扑在他怀里大口喘气。 “傻一!” 我听见他又叫我,此时的语气不比之前。之前的那声,明显带着不确定,而这一次,他带着欣喜。 我推了推眼镜,把露出的镯子挡好,我说,“你不用赶我,我这就走。” “去车上等我,结束我就送你回去。”祁南城把车钥匙塞给我。 我推开,“不用,陶桃会送我回去。” “陶桃?” “我哥的助理。” 祁南城瞳眸一紧,似乎压着隐忍的怒气,“你哥你哥又是你哥。” 这时,陶桃也出来,见到这样一副画面,愣了一下,立即上前把我扶到怀里,“祁先生,不好意思,若是小瞎子冒犯了您,请您谅解。” “少爷。”身后传来青儿的声音,“少爷,奶奶的遗体火化已经火化完成,请少爷来捡骨灰。” 青儿见祁南城不回话,疑惑上前,“咦?不是刚刚的那个瞎子吗?少爷,怎么了?” 陶桃接过话茬,“祁先生见这个小瞎子走路甚是不便,就叫我送这个小瞎子出去。” “哦,少爷,我们走吧。” 祁南城咬牙,略带不舍,“陶桃,好好扶着这个…小瞎子。” 回到车上,我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摘掉墨镜,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一番。 我擦掉额头的细汗,“装瞎子真是件累活。” 陶桃给我递过纸巾,“那我们回去了?还是等祁老太太的骨灰出来?” 我想了想,我说,“回去吧。” ………… 回到龙翔小区,宁双可是急的不行,在见到我之后才放下心。 她迎上来,“哎哟,我的祖宗,身体刚好了一些,就乱跑什么?” 我笑,“随便走了走。” 宁双瞧见我这一身的装扮,“你这是什么打扮?装瞎子去了?” “是啊,体验了一下瞎子是如何生活的。”我带上墨镜,柱上拐杖,像模像样的走了几步。 “那可是体验到了什么?” 我颓然一笑,摇摇头说,“我怎么会体验到什么,毕竟我又不是真瞎子。”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法。 我记得宁双的排班表,今天应该是上班的,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你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 宁双皱了皱眉,背过身去,不自然说到,“我不是被开除了嘛,你忘记啦。” 沈迎红确实这么说过,但是我和祁南城提了一下,所以她肯定不会被开除。 我看着她,“说实话!” “好吧,我说,你可别生气,我打算辞职。” 我震惊不已,“什么?” “我打算辞职啊。”宁双故作轻松。 “毕业实习之后,因为你优秀,所以启华医院就录用了你。前段日子,你不是说,你的工作评定为优秀,有机会升护士长吗?而且你在考证啊,能当医生不是吗?”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怎么能突然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你先别生气,你好好听我说。”宁双拉着我坐下来,还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一个小员工,得罪了老板,你觉得我还能活吗?没关系的,大不了我到别的医院,再从底层做起好了。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啊。而且我有技能在手,我都不用沦落到讨饭啊。” 我蹭的站起来,“我不许,我一定要帮你保住这份工作。” 宁双是因为我才顶撞了沈迎红,况且我也和祁南城打过招呼,他也答应过的!我不能看着宁双的前途毁在我手里。 “小一,你别激动。再说了,祁南城这么对你,我也不想…不想在他的手下工作。” 我戳了戳宁双的脑袋,“你是不是傻。我和祁南城怎么样,这牵扯不到你,再说了,就算祁南城的人品有问题,可你得看在你的前途的面子上啊。启华医院是A城数一数二的医院,出路远比其他小医院多得多。你若放弃这么好的工作,你还在这A城奋斗什么?” “小一……” “这件事情,听我的。”我握了握宁双的手,“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 我等祁南城来龙翔小区,等了两天都没有见到。 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于是我去了祁公馆找他。 我找他,一来是因为宁双工作的事情,二来是我和他也该捋一下关系了。 没有奶奶的祁公馆,仿佛少了一半的生气,我站在祁公馆门口,喉头梗着难受的紧。 十二月二十三号的喜庆的彩带都已经被撤掉,我走进去,一个佣人跑出来,“储小姐。” 我点头,“南城在不在这里?” “在,储小姐,请随我来。” 佣人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跟上她的脚步。 佣人敲了敲门,“少爷,储小姐有事找您。” 门从里面开了,青儿居高临下,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抬手给了佣人一个巴掌,厉声呵斥,“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带进来祁公馆来,赶出去。” 佣人连声道歉。 我笑,“奶奶这一走,青儿到像是这祁公馆的女主人了?” 青儿脸色一紧,轻蔑一笑,“我自小长在这祁公馆,自然与祁公馆的渊源很深。” 我冷然说道,“让开。” 青儿嗤笑一声,“还不快送客!” “储小姐……”佣人为难的看着我。 “青儿,之前我也对你处处忍让,清朝已经亡了,法律什么时候给了你阻止夫妻相见的权利?” 【88】:我是祁南城的妻 青儿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随即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祁公馆不欢迎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我抿唇一笑,“要报警是吗?我来替你报。” 我和祁南城的身份,警察一查便知,而她,在奶奶面前算是个孙女,在外人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见我真的要报警,青儿也确实被惊到了,忙是说好话,“我刚刚是说笑的,您在这等一下,我去通报少爷一声。” 我上前一步,将青儿拉出房间,“不用了。”说完便把她关在了门外。 …… 房间充斥着一股酒味,茶几上还胡乱倒着好几个空酒瓶。 祁南城见到我,正拿着酒瓶子直接往嘴里灌的动作也稍稍停滞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是灌了一大口。 我皱眉上前,夺下他的酒瓶子,“青儿也真是的,任由你喝酒,都不劝劝你吗?” “那得看她劝不劝得动。”他醉意朦胧的笑了笑,拿起另一个酒瓶子灌了自己一口。 “那怎么样才能劝得住?”我也不去夺他的酒瓶子了,就这样看着他。 他摇头晃脑的想了想,“怎么样?我也还没想好。”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到嘴边,“既然没想过不喝,那我陪你喝。我知道你的苦闷,我心中也一样苦闷。”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杯子被他打掉,碎在地上声音清脆无比。 “不喝了。”他的嗓音低沉了好几个调调,听得我心头钝痛。 他将我扑到我床上,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喃喃叫着我的名字。 他这番模样,我不忍心开门见山怒气冲冲的和他对峙我这次来的目的,我轻抚着他的后背,“我在。” 浓烈的酒味,勾的我胃里犯了恶心,我推开他,扑到垃圾桶干呕起来。 祁南城的酒意醒了大半,“傻一,孕吐还是很厉害?” 我漱了漱口,擦好嘴巴,“孩子还活着,有孕吐也是正常。” 他痴痴的想摸我的肚子,我一个机灵躲开。 他拧眉,“为何要躲?” “怕你伤害他。” “你说什么。” 我冷笑,“是啊,虎毒尚不食子,而你祁南城,老虎都不及你。” 他的面色冷到极致,“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摇头,镇定说,“我这次来找你,想问问你宁双的工作。” “宁双的工作你放心,我会给她光明的路。” 我感激的道谢,“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和你的事” 大概是喝多了胃里开始难受,祁南城圈起手咳了咳,“我和你?” 我纠结了许久,终是咬牙说了出来,“我说过等奶奶丧事办完了,我们就…就离婚。” “离婚,呵呵。”他自顾自的笑了,笑声甚是阴冷,又带着可笑的味道,“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两件事?” 我心下一紧,随后应下,“是的。” 他嘴角挂起一抹伤情的笑容,“一问都不问我,储一,你可以的。” 这时,青儿莫名闯了进来,手上端着柠檬水,笑脸相迎,“储小姐,这几天因为奶奶的丧事,我也忘记做柠檬水了。正好您来了,我刚刚就去做了一壶给您。少爷,青儿着实是忘记了,这件事还是您特意交代我的,抱歉。” 我缠着双手接过柠檬水,“谢谢你的柠檬水。”说完,我冷漠泼到了地上。 这柠檬水里掺着对胎儿有害的桂圆肉,祁南城你真当我还没发觉是吗,你一定要见到孩子没了你才开心是吗。 我定定的看着他,眼眶不觉湿润了。 青儿拉下了脸,指着我斥责,“储小姐,你不要少爷的一番好意也就罢了,还把柠檬水打翻算什么!” “青儿,你给我滚出去!”我猩红着眼睛看着青儿,“我和你家少爷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少爷,您看看这个女人,还没进祁家的门她就……” “出去。”祁南城淡淡的两个字,把青儿想要用来控诉我的滔滔不绝的话语全部打回了她肚子了。 她憋屈了好一会儿,又用眼神杀杀了我好几遍,才不甘心的离去。 我看着柠檬水,胸口一起一伏着,心绪不定。 “我说过这辈子都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我起身,默不作声的把凌乱的酒瓶子收拾好,把地上的柠檬水打扫干净,“想逃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除非你把我这双腿给废了。今日,我觉得和你怕是不能好好商量了,我先走了。” 我打开门,终是不忍心,“酒精伤肝,少喝点。” 我才走出祁公馆的门,青儿就追了上来。 我沉了沉脸色,“还有事?” 青儿睨了我肚子一眼,“少爷让我告诉你,一个单身女性独自生孩子养孩子,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 “你何必明知故问。”她冷冷一笑,递过来一个保温壶,“前三月下身偶尔见红也是正常现象,只要熬过去就行了,少爷还让我嘱咐你,柠檬水要记得喝。” “替我谢谢南城,柠檬水就不必了,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大步离去,青儿又追上我,“这是少爷的一番心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要给我做柠檬水,一直都是南城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对你如此上心?” “那在柠檬水里贴心的放桂圆肉的事情呢?” 她的眉眼间透露着紧张之色,不过随即就冷静了一些,她笑,仿佛一切都掌握在她手里的笑,“关于这件事,我刚刚已经说了,少爷说过您未婚先孕,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淡然一笑,接过柠檬水,然后打开盖子,一股脑儿泼在了青儿的身上,她被淋了个满头。 青儿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拉住我,压低了声音警告我,“不要妄想拿着肚子去要挟少爷娶你,储一,你狗屁都不是。” “哦,是吗?”我轻笑一声,“我可是法律承认的,祁南城的妻。” ………… 我淡然的驱车离开,开在半路,只觉下腹微微有些腹痛,下身也不觉流出了什么东西,我匆忙把车停靠在路边,撑起身子一看,坐垫上有隐隐约约的血迹。 我暗想不好,又见红了。 我忍痛给宁双去了个电话,宁双叫我马上找个医院,启华医院里我最近,为了孩子,我只能去那里。 我胡乱把车一横在医院门口,我就跌跌撞撞的下车了。可没走几步,我就跌在了地上,眼前伸出一双手来,我下意识抓住,弱弱的说,“救救我。” …… 我清晰的记得我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像来人发出了就求信号,而这个信号顶用了,我醒来的时候,打着点滴,躺在病房里。 病房里空无一人,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 宁双急匆匆的赶来,见我的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下,“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我疲惫一笑,“你工作的事情,我帮你跟祁南城担保了,你的工作肯定不会丢。” “你他吗是不是傻啊你,就为了这个破工作,怎么值得你用孩子的命换。”宁双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喉头一梗,不过我忍住了没哭。 有人推门进来,端了一碗小米粥,我认清这人是祁旭东。 祁旭东上前,“小米粥易消化,适合你吃。医生说你血糖低,是不是没吃早饭?” 我一怔,找祁南城心切,确实没顾上吃点东西,呵,我这个做娘的,也是失职的很。 只是宁双刚刚就哭哭天抢地,若是知道我没吃早饭,怕是又得哭了,我摇了摇头,说,“吃了,怕是运动量多,所以消化了吧。” “也是,心中你一人要吃两个人的量,肯定消化的快。” 听祁旭东这么说,他果然也是知道了。 我神色紧张,想到祁旭东与秦暮颜认得,如果被秦暮颜知晓我怀孕的事,恐怕又要弄出幺蛾子。我很认真的拜托他,“祁先生,我和你哥哥的婚礼取消了,所以我是未婚先孕。请您保守这个秘密好吗,现在这个社会,对未婚先孕还是有歧视的,我……” “不用多解释,我会保密。”未等我说完,祁旭东便一口应下了,随后把粥递到我手上,“吃点吧。不过储小姐也放心,祁家的孩子,只要你愿意生,自然有人来养。” 宁双幽幽的说,“多谢你们的好意了,孩子我们养得起。” “等点滴打完了,储小姐就可以走了,我也不会说过我见过你。”祁旭东说完,朝我笑了笑,然后走了。 宁双一勺一勺喂我吃着小米粥,我却心乱如麻。 “双儿,祁旭东他这个人,你听说过多少啊?” “那倒也没多少,他好像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出国了。不过,我听说他们两兄弟,可能有感情纠葛。”宁双仔细回想着,调侃说,“是个陈年老梗,那时候祁南城有个喜欢的人,大抵是被祁旭东插足给抢走了吧,然后两兄弟就反目成仇了。” 我听着也觉得有些好笑,“以前总以为这些事都发生在电视剧里,没想到身边也有啊。” 宁双点头,“可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竟还有人要设计杀掉你的孩子,你说这社会险恶不险恶。” 我眸子一紧,宁双意识到说错话了,连连道歉。 我苦笑,“你说的没错,更让人心寒的是,往往做这些事情的人,还是身边熟识的人。” 【89】:我不同意离婚 “确实,新闻上确实熟人作案比较多。”宁双舀着小米粥,听我这话不觉皱了眉,“不过你别多想。”末了,她看着我的表情,问出了心中所想,“你该不会觉得是祁南城……” 我食之无味的咽下嘴巴里的小米粥,“是的。” “这不能吧。他这么紧张你,又处处护着你。再说了,这可是他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你最近是不是新闻看多了。” 我颓然说到,“人心隔肚皮,你又怎么能这么肯定。” “那你和祁南城对峙了?他亲口承认的?” 我一怔,摇头说没有。 宁双像是心中蓦地松了口气,连脸色都缓和了一些,“这种事不要随意揣测。好了,别多想了,按你这么会胡思乱想,以后我的干儿子啊,指不定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宝宝。” ………… 下午,点滴打完,我和宁双一起回了龙翔小区。 这个套房还保持着十二月二十三号新婚当日的样子,我绕过垂下来的彩带,避开地上的气球,径直来到主卧,我说,“双儿,你在外面等等我,我拿些东西就来。” “嗯,你可小心着点,别被绊倒了。” 大红色的喜庆被子刺痛了我的眼睛,不过幸好,我没有和祁南城拍婚纱照,也让我少了一些难过。 我这次过来是来拿鸽子蛋钻戒,还有储沛之送我的耳环,还有我和祁南城的结婚证。 我正准备打开,听得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一个机灵转身,看到了祁南城阴沉的脸。 “你怎么来这里了。”不知为何,我略有心虚,像是做贼被人赃俱获。 祁南城上前一步靠近我,淡然说道,“那天没见到婚房的布置,所以来看看。” “那正好,既然来了,不如直接去把婚离了。” “当真要和我离婚?” 我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离。” 我瞧着他骇人的眼神,不觉往后退了几步,背后传来墙面的冰凉。我看见他疾步上前朝我走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可他却是把我拉开了墙面,“墙面冰凉。” 他很认真的一字一顿说给我听,“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可是好可惜啊,这个婚我离定了。”为了孩子,这个婚我离定了。 我将储沛之送我的耳环和结婚证放进兜里,然后把鸽子蛋钻戒还给祁南城,“戒指,还给你。”瞥眼间看到我无名指上的对戒,我摘下,一同递过去,“还有这个对戒。” 祁南城没有接,他直挺挺的站着,瞳眸深邃,我不晓得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此刻的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躯壳而已。 我把两枚戒指放在床上,我说,“若是今天不愿意,没关系。后天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我神情疲惫的走出去,宁双正一脸焦急的等在走廊外,“小一,没事吧,刚刚祁先生来了,所以我回避了一下。” 我笑了笑,“没事,进屋吧。” 宁双拉着我,指了指楼下,我看见青儿正抬头狠厉的看着我,宁双幽幽的说,“祁先生不会和这个青儿搞在一起了吧。” 我呵呵笑了笑,“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没有其他女人出现,他又是这么喜欢你,我可就真的想不出他要伤害这个孩子的理由了。再说了,柠檬水又是青儿做的……小一,会不会是青儿故意放的桂圆肉!”宁双紧张的握着我的手,“青儿不正是你的情敌吗!” 这个猜测我不是没想过。 “就算是这样,我也找不到证据啊,而且就算对峙,青儿只要说她不知道孕妇吃不得桂圆肉,就能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了。” “可是你真的打算离婚吗?” 我点头,“离。” “小一啊,哎。” “祁南城厌恶这个孩子也好,青儿要害这个孩子也罢,我只要远离他们,孩子就能活下来。”我边说边向青儿微笑示意,“我不允许我的第二个孩子也离我而去。” 青儿笑的贱贱的,宁双气不过,朝她竖了个中指,青儿的脸色立刻阴了些许。 …… 晚上时分。 储沛之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还问我为什么把叫程俊真他们走了。 我说身体情况稳定了,也不想总有人打扰我休息,就把他们撤了。 储沛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有事情一定要通知他,便挂了电话。 宁双咬着零食出来,看了我的手机一眼,咂了咂嘴巴,“储先生又打电话来了啊。” 我点头,“是啊,零食拿过来让我解解馋。” 宁双皱眉,“孕妇啊孕妇,零食不适合你,乖啊。我倒觉得这储先生也不错啊,对你这么温柔。” 我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怎么谁在你眼里都是好男人,我真怀疑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好坏了。”趁她不注意,我去抢零食,被她一掌打下,“都说了不能吃!” 我垂头丧气的喝了一口水。 这时,宁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之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接起后又是神采飞扬,“亲爱的老妈,怎么啦?” “啊!” “什么!” “哎呀,好好好,我知道了。” “嗯嗯,肯定去肯定去。” “好的,老妈再见。” 如此热血沸腾的她,电话刚一挂下,就立刻蔫了。 凭我与她相识的多年经验,我大概是猜到了此通电话的内容。 宁双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依旧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小一,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啊。” 她和李毅风也算是爱的轰轰烈烈,而分手了也是正大光明,哪怕是谈了这么多年分手了,也没瞒着家里。不过家里确实着急,这不,就给她安排了相亲。 我说,“你没把周然告诉家里啊?” “我和周然又没明确在一起,而且我现在也不大想把谈恋爱告诉家里了,到真的能谈到结婚再说吧。” “看你的表情,明天你是要去相亲了?” 宁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这个是我妈的好姐妹介绍过来的,我妈非叫我去不可,说不能因为我而伤到她们的姐妹之情。”蓦地睁开眼睛严肃的看着我,“我可能不是亲生的。” 我拍了拍她的腿,“没事,明天我陪你去。” 宁双鄙夷,“你一个孕妇去干嘛,还是在家好好歇着。” “我闷着也是闷着,求宁女侠带我出去见见世面。” ……………… 第二天,宁双很早就起床,我眯着眼睛看到她在梳妆台上坐了很久,直到我清醒透彻了她还是坐着。 我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出来,忍不住调侃,“你已经打扮了两个多小时了,让我看看你打扮的是怎样的天仙。” 在宁双回头的那一刻,我的小心脏差点就跳出胸腔了。 我捂着胸口,“你这是去相亲吗,你丫你是去吓人啊。” 粉底像是粉墙一般厚,双眼皮贴的眼睛都快闭不上了,眼睫毛更是贴的抬眼睛都吃力,这腮红……哎哟,我简直不想再说了。 我二话不说,给她卸了妆。 宁双撑大了双眸,“你干嘛,我这不化的好好的,白费了我几个小时的功夫。” 我给她画了个淡妆,把她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出门嘛,总要打扮的漂亮一些,说不定就遇上了自己暗恋多年的人。” 宁双不禁对我吐槽,“哪有如此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我一怔,忙是安慰,“那馅饼说不定就砸你头上了呢。” …… 我和宁双来到相亲地点,她指了指那边的男的,就是他了。 宁双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笑着说,“你好,刘先生,我是宁双。” 我本以为这位刘先生会有礼貌的站起来,结果他就只是坐着,抬了抬眼皮子,说,“我听我妈说你长的不怎么样,不过今日一见,我倒觉得还行,相貌属于中上。” 我顿时哑然,宁双都直接懵逼了。难道着就是传说中的相亲奇葩? 宁双呵呵干笑了两声,“刘先生说笑了。” 刘先生随后又睨了我一眼,“这位是你的朋友?我和你妈说好的,这次相亲我只请你一个人,你之前也没说要带朋友过来。” 哈?刚刚哑然的我,也懵逼了。 宁双看了我一眼,我懂得她立刻要离开的冲动,我拉住她,提醒她要作戏要做全套。 宁双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是我朋友,她的饭钱我来付。” “唔,那才是应该的。”刘先生点了点头,“宁小姐请坐,我们来聊聊天,我这个人很随和,也很爱说话。” “是吗,那你平常喜欢什么啊。”宁双硬着头皮问。 刘先生推过一张名片过来,随后开始滔滔不绝,“只要说起保险,你们肯定会反感,其实保险十分重要,而且好处很多。相对于你们这年轻人来说,我觉得可以投保一个健康险,你看啊,只要从现在开始交,交满二十年,就能一直保到八十岁……” 宁双旁敲侧击一直暗示他别再说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宁双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喊一声,“我们不买保险!” 刘先生脸色一拉,“我妈说你脾气可好了,怎么我觉得你脾气很糟啊,我说了我很爱说话,你这么不耐烦干什么。不过宁小姐,我突然就喜欢上你了,有时候,爱情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突然。”说着,刘先生还站起来,大声说,“宁小姐,让我们交往吧!” 宁双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了不了,我们不买保…哦不,我们不适合。” “怎么不适合?我爱说,你爱听,我们是互补啊,十分合适!” 我心里有些急了,急周然怎么还不出现,我可是提前通知过他来“砸场子”的呀。 我心里正想着,宁双就喊出了周然的名字。 周然立刻走过来,与我微笑示意,宁双一把搂过周然的脖子,“抱歉,他是我男朋友,我有男朋友了。” 刘先生脸色极其难看,“你这简直是胡闹啊。”忽而他竟然把目标转向了我,“这位小姐,我对你的印象也是不错的,请问你……” “她已经结婚了。” 此话一出,除了周然,其他三个人都震惊了,包括我。 【90】:上午九点,不见不散 我明明只是叫了周然过来,为什么祁南城也来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南城就疾步上前,站在我身边,随后把我扣在怀里。 刘先生看的眼睛都直了,满腔怒气,“我说宁小姐,你们这是叫相亲吗,简直就是胡闹!你都有男朋友了,竟然还来相亲,这叫什么事!用一句难听的话来说,宁小姐,你就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脚踏两条船是吧,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 刘先生拍拍屁股起身,“这顿饭我吃的很不开心,算你请我,来表达我心中的失落。” 宁双看着刘先生若无其事的走人,懵逼之余,也是仰天长叹,她向我吐槽,“完了完了,回头我妈肯定得数落我。” 周然担忧说,“双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才发现,周然已经对宁双改了称呼。 宁双摆摆手,“罢了,不提也罢,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及时出现,帮我挡了这朵硬要塞给我的烂桃花!” “那既然出来了,双儿,我们四处逛逛吧。”周然拉着宁双走了,独留下我和祁南城两人面面相觑。 我咳了一声,睁开他的怀抱,说,“宁双和周然去闲逛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我逃也似的走远了好几步,我下意识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祁南城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一怔,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祁南城终是上前挡住我的去路,“我有话对你说。” “哦,是吗,那请说吧。” “傻一,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爷爷因为救你母亲而死,可这就是他的选择,我相信爷爷他肯定也不后悔的。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该把我爷爷去世怪罪在你母亲的身上,更不能把这一切都强加在你身上。你说的对,逝者已矣,我不能再止步不前了。傻一,那时候我一直在纠结我对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是不甘心,还是爱。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傻一,我爱你,我们不离婚。”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字一句认真的和我说着话的男人,他长长的眼睫毛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往日深邃的瞳眸今日却是柔情一番。 那双瞳眸里,有我清晰的倒影。 我抬眸,很是认真的与他四目相对,“祁南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肯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 祁南城很郑重的向我点头,“我肯定不骗你。” 我的眼泪被他的真诚逼了出来,我捶打着他的胸膛,像是寻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嘴角挂上甜甜的笑容,我说,“好。” “少爷。”后背传来青儿的声音,我回身,看到她拎着菜篮子,大概是刚买完菜。青儿小跑着走近,“少爷,怎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我笑了笑说,“碰巧遇上。” 青儿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少爷,回家吧,储一是杀人凶手的女儿,您可千万不能忘记了!” “她是祁家少奶奶,不是什么凶手的女人。”祁南城握了握我的手,淡然起唇。 “什么?”青儿蓦地撑大了眸子,“少爷,您难道忘记爷爷是怎么死了的吗!” “闭嘴。”祁南城呵斥,“以后不许再提起这件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 “少爷。”青儿不甘心,低低的骂了我一声贱人。 ………… 龙翔小区。 祁南城说我怀着孩子,所以他硬要回去按着菜谱给我做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亲自做饭的准备,所以也就没拦着他这个想法。 说到孩子,我几次想问问他,是不是他在柠檬水里放了桂圆肉,只是我和他和好了,我也不想再因为孩子的事情闹的两人都不开心。 我问,“你可喜欢这个孩子?” “必须。” 我笑,“那你快去做饭吧,我都饿了。” 如此,他都说喜欢这个孩子了,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手机来了短信息,我本想拿过去给他,可发现短信息是秦暮颜发来的。我指尖一颤,终是自己先打开了看。 秦暮颜说:南城,别忘记了月底去海南三亚的事情啊,我担心你事多会忙的忘记。 我赫然怔住,那两张机票,祁南城难道不是为了我和他的蜜月准备的吗,难道是为了他和秦暮颜? 我快速的回复:什么时候定机票了? 秦暮颜回复:你讨厌啊,之前说好去海南三亚过元旦的呀。你说你这记性,没有我怎么行呐。 我颤抖的回复:好。 秦暮颜秒回:嗯,到时候我再提醒你哈。 我没有再回复,快速删掉了和秦暮颜的聊天记录,留下她发来第一条的短信息没有删。可我越看越是不爽,干脆把这一条也删了,颇有种眼不见为净的念头。 我放下手机,去找他。 祁南城正围着围裙满头大汗,和厨房作斗争,见我进来,急忙说,“快出去,你闻不得油烟。” 我淡然一笑,我问,“月底你们要去海南三亚啊。” “什么?去海南三亚?”因为油烟机有些吵闹,祁南城大声回问我。 “是啊,月底去海南三亚,十二月三十号的机票。” 祁南城笑了笑,“是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的,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我心中觉得甚是可笑,我看惊吓还差不多。 祁南城手忙脚乱的把我推出厨房,“你去看电视,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会儿哈。” 我看着被我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失神的笑了笑。看着祁南城的背影,不禁想,祁南城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前脚与我和好,后脚又要与秦暮颜去过二人世界。难不成,你是想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想脚踏两条船是吧。 呵,我怎么能让你得逞。 我给他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走了。 我说: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不见不散。 …… 宁双见我垂头丧气的回来,担忧的不行,连连问我怎么了。 可我实在是难过的不想说过,我把换下的鞋子藏起来,我说,“如果祁南城问起,就说我不在。” “小一,下午不是和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这样了。” 我扯了扯嘴角,“知道这叫什么吗?该离的总是要离。” 我不过是才关上门房,就听见了敲门声,我没有心思在乎,连衣服都没有脱,爬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我听见祁南城着急的声音,宁双吓得六神无主,忙是说,“祁先生,我跟你一起去找!” ……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房间里有动静,一个激灵醒来,宁双打了盆热水打算给我洗脸。 她边给我洗毛巾,边叹息说,“祁先生发了疯似的找你啊。那会下起了雨,他把我硬是遣回来了,说若是你回家就叫我通知他,而他一直在外面找你。我虽然知道你不会出事,可见到他这样,也是说不出的难过。” 热毛巾敷在我脸上,感觉我的浑身的细胞都清醒了,不觉深吸了一口气。 我使劲擦了擦脸,我说,“那是你不知道,他一面说不想和我离婚,可一面又和秦暮颜定了机票去海南三亚过元旦。” “什么?”宁双蓦地撑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我骗你我有好处吗?” 宁双叹了口气,“罢了,也不过是一个男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么。眼下这社会打光棍的男人比比皆是,不用怕哈,总会找到一个满意的。” 我抿了抿唇,幽幽的说,“怕是难了,因为同性才是真爱啊。” “呸。”宁双斜睨了我一眼,“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她起身,“祁先生说你还没吃饭,我熬了点粥,我去端给你,你吃点再睡。” 我正喝粥的时候,宁双巴巴的又说开了,“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一小孕妇,虽说要吃的清淡一些,可总是吃这些东西营养跟不上。” 说到明天,最主要的事情是离婚。 我三两勺把粥一股脑儿喝完了,我说,“明天陪我去民政局。” 宁双脸色一紧,“你可当真是想清楚了?” “嗯,连刘先生那奇葩的男人都嫌弃脚踏两只船的女人,更何况我。”我睨了宁双一眼,不觉笑了。 宁双听此,脸色顿时黑了,“可别再提他了,我老妈下午就打电话来把我臭骂了一顿,她还命令我带周然回去,你给我想想办法,我怎样才能拖过去。” 我耸了耸双肩,一摊双手,“有心无力啊,晚安,小双双。” ……………… 第二天上午九点。 我和宁双在民政局门口等着祁南城出现。 我说过不见不散的,祁南城应该不会不来。 宁双来回踱步了已经一个小时,“这都十点半了,祁先生应该不会来了吧。” 我低头不语。 宁双又说,“也许他真的不想跟你离婚呢?” 我瞪了一眼,宁双识趣不再说话。 我正纠结万分的时候,宁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朝我扬了扬屏幕,“是周然。”我心下一紧。 宁双接起来来,“周然,怎么了?” “什么?好的,我马上来。” “啊?你说她啊,我…我不知道在哪里啊。” “好的,我知道了。” 宁双挂掉电话,纠结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心下也是有些急了,“你倒是说啊,出什么事情了?” “昨晚不是下雨吗,他淋了雨发烧了,正在医院退烧,要不要去……” 我立刻说,“去医院。” 【91】:离婚理由是性格不合 宁双在我身后喊我,“你慢点走,小心台阶,哎哟大姐,做你的孩子肯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投错胎了,今生要这么遭你虐。” 我没好气和她互怼,“做我的孩子,当然要生命力顽强,不然我会看不起他!” 末了,宁双的声音轻了些许,“明明互相关心,干嘛……真的是。” 我愣了一下,“你和李毅风,还能走在一起吗?” “李毅风不仅出轨还把别人的肚子都搞大了。这两者的性质就不一样。” 我揪着心不再说话。 祁南城虽没有把别人的肚子搞大,可这和秦暮颜一去过元旦,这肚子用不了两个月不就大了吗。再说了,机票什么的我都是亲眼所见,哪还能有假。 可是为什么,我听到他发烧住院,我会这么紧张。 …… 我前脚刚到启华医院,秦暮颜和青儿后脚也到了。 我没走几步,秦暮颜追上我,竟不由分说把我往外拖,“贱人,你有什么脸还来见南城!” 我头皮被她扯的生疼,心中暗念这富家千金力气到真不小,我正想着要怎样才能让她的手放开,就听见一个男声传来,“暮颜姐。” 好像是,祁旭东。 秦暮颜脸色尴尬,松手放开了我,摆正脸色,“旭东,南城的情况怎么样?” “高烧不退,你们快去看看他吧。” 秦暮颜厌恶的睨了我一眼,随着青儿进去了。 我欲跟上,却被祁旭东叫住了,“储小姐,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我怔住,“为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怕打扰我哥休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祁旭东淡淡一笑,“那我换句话说,三个人的世界很拥挤。” 又是这句话。 宁双上前把我拉到身后,“祁先生,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祁旭东不紧不慢说,“秦暮颜才是我妈心中的儿媳。” “是祁先生想要见小一,您觉得是我家小一自己个儿贴上去吗?”宁双笑着反驳,不卑不亢。 “这个,可说不好。” 宁双有些被气到,“祁先生您这也说的太不负责任了。” 我怕宁双和祁旭东吵起来,吃亏的总归是宁双,我忙是拉住她,“双儿,别说了,祁先生说的对,我们还是走吧。” “储小姐,慢走。” 我笑了笑道别,把宁双拉到了医院外。 宁双气得很,一脸要炸平这医院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气死我了。要知道祁先生可是昨晚找了你一晚上啊,结果被拦着不得相见!” 我抚了抚宁双的后背,“祁南城不会有事的,有自家医院的医术,还有秦暮颜和青儿的照顾,我若是进去的话,说不定还真会闹起来。” 我安抚好宁双的情绪,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迎红急匆匆的来了,由于走的急,高跟鞋崴了脚差点摔倒,亏得我反应快抓住了她的手,她才没有摔倒。 她认清是我,甩开我的手,拿出纸巾厌恶的擦了擦她自己的手,“没事别在医院晃悠,想在这堵南城?别做梦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握住宁双气的颤抖的双手,“阿姨再见。” 宁双的手机又响起来,是周然打来的,她愤愤的摁了挂断。 我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呀,跟周然撒气呢,我倒觉得周然冤枉的很啊,他可什么都没干。” 宁双嘟着嘴看了我一眼,“就是生气。” 周然又打来了,我推了推她,“接呀,有什么好闹的。” “干嘛。”宁双负气问道。 “不知道。” “那你就好好照顾他啊。” “行了,我要打扫卫生了,挂了。” 宁双挂掉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她说,“周然说祁先生在等着见你,发烧了心心念念的还是你,要不还是进去看一看?可是看到祁家那些人,真是的,你好心帮了他妈,他妈竟然拿了纸巾擦手!我-操,被你碰了一下,手要烂掉了还是怎样,真是越说越来气。” “好了,干嘛拿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呢。”我挽上宁双的手臂,“也许我真的是个毒人呢,也许被我碰了之后真的会烂掉呢,所以还是不去了,省的他妈担心我看了祁南城一眼之后,担心他灰飞烟灭。” 宁双终是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 春装上市了,宁双想要买衣服,于是我陪她顺道逛了逛街,正巧遇上了储沛之。 储沛之又在艾琳这边挑首饰,他向我招手,“阿一。” 我和宁双走过去,“哥。” 宁双也是打招呼,“储先生,好巧。” 艾琳见到我,也甚是亲切,“储小姐,快过来看看,这次又上了新款式,只是储先生只会挑千篇一律的款式,所以今儿个不如你自己挑挑吧。” 我心中惦念祁南城的病情,所以没心情挑,我胡乱说着,“没关系,就让我哥挑就行。” 宁双在我耳边小声说,“周然又来电话了,我去接一下。” 我点头,“去吧。” 储沛之这次挑了一个项链,坠子是哆啦A梦的形状,他说,“哆啦A梦,无所不能,我希望你一直心想事成,平平安安。” “真好。”艾琳双手合十,羡慕的看着我们,“每次见到你们,我就遗憾我妈为什么没给我生一个这么暖人心的哥哥。” 我心中也是无比感动,我羞戚一笑,“谢谢哥。” “我给你戴上。” 储沛之小心翼翼的给我戴上项链,轻声说,“很适合你。” 我笑,“那也是你的眼光一直在线啊。” 艾琳说,“哎哟,我要是有个小嘴儿这么甜的妹妹,那该多好,只可惜啊,我是独生子女。” 储沛之打趣,“抓紧生个二胎,给哥哥生个妹妹。” “得了,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赶不及啦,我去开票哈,稍等一下。” 艾琳说着走开了,我看着镜子中的哆啦A梦出了神,它可是真的无所不能?如果它能听得见,那么请让它给祁南城稍去一种感冒快好发烧快退的良药吧。 我余光里瞧见宁双急急的朝我跑来,我正想要给她看看这个哆啦A梦好不好看,才看她的脸色十分不快,我以为她和周然吵架了,我疑惑,“怎么了?吵架了?” 宁双摇了摇头,指了指店门口,“他们来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祁南城来了,我循着视线望去,果然是祁南城来了。 哆啦A梦难道真的无所不能? 我心中不免一阵欣喜,我握着哆啦A梦的坠子,我说,“他的烧退了?” “不知道,你过去看看吧。” 我点头,然后我对储沛之说,“哥,谢谢你的项链,我先过去了。” 储沛之回应我淡淡的笑容,“好,等会和宁双一起回去,我就不陪你们了。” 我心神不宁的走到祁南城身边,我还没有说话,他便开口,“去民政局。” “祁总!”周然脱口,“祁总,您刚刚不是……” 祁南城蓦地一撇,周然禁了声,“好的,周然送你们过去。” …… 说好不见不散,还真是不见不散。 劳斯莱斯停在民政局门口,周然拉着宁双下了车,宁双不放心我,我示意没事。 我笑了笑,说,“说好不见不散,还真是散了也会见呢。” 祁南城阴着一张脸,“昨晚一夜你都去了哪里?” “……” “不说话?是不是和储沛之在一起?” “……” “储沛之送你首饰是不是很开心?又是送镯子,又是耳环,现在还有项链。” 他的语气很是隐忍,我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昨晚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 “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没有。 我在心里说。 我揪着手指,低着头,咬紧牙关一句话都没说。 “罢,你走吧。” 我弱弱的应了一声,“嗯?” “下车。” 祁南城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我忙是跟上,他朝民政局里头走去,我也是跟上。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两位是来办理什么?” “离婚。”祁南城面无表情的说。 工作人员说,“取号排队,在这里等候,等会去那个办公室办。” 祁南城抬眸睨了一眼,径直朝办公室走去,我忙是跟上他的步子。 里头正有一对小夫妻在办离婚,祁南城冷眼相对,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出去。” 男人漠然抬头看了眼,“先来后到不知道吗,排队不知道吗?” 我瞧着祁南城的脸色已然不对,我忙是缓和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不然让我们先办一下吧。” 男人漠然说,“滚开。” 祁南城周遭的空气像是冰窖,把女人吓着了,女人心慌慌的很,拉着男人走了。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的按着流程一板一眼的说着,祁南城冷然打断,“性格不合,想好了,要离婚。”说着,他把结婚证丢了出去。 我晃神,工作人员提醒我,“小姐,小姐您的结婚证呢。” 我霎时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把结婚证拿出去。 “我这个章敲下去,这离婚就算是办好了,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你们还年轻,我瞧着也像是气头上做出的选择,再想想。” 我瞄了瞄祁南城的脸色,冷若冰霜,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想好了。” 工作人员点头,用力敲下了章。 祁南城起身离去,我也立刻追上去,他走了没几步便扶着门框休息,额头也是渗出了细汗,我心下一紧,去搭他额头的温度,很烫。 他的烧,未退。 【92】:你克死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去扶他,他推开我的手,淡然说,“走开。” “可你还在发烧。”我着急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祁南城冷冷凝视着我,“去陪你那哥哥吧。”说完,他跌跌撞撞走了。 周然和宁双在门外等着,我招呼周然过来,轻声说,“他还在发烧,你快送他去医院。” 周然皱眉,“祁总一心都只挂念在您身上,他生病了您不去看他也就罢了,还和储先生逛街买首饰,这可真是伤了祁总的心了。” 我猛地愣住,刚刚就没对祁南城解释,为的只是快刀斩乱麻,这次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误会了就误会了罢,反正婚都离了。 我木然笑了笑,“身体总归是自己的,你这个金牌的贴身助理,记得提醒他保重身体。”我朝宁双招手,“双儿。” 宁双跑过来,和周然说,“你快送祁先生去看病吧。” “双儿。”周然为难的很。 “哎呀,快去吧。”宁双推了推他,“看他们的样子不用多问,肯定是离了。” 周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那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我说,“不用,还是他的身体重要。” ……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龙翔小区,看见青儿和秦暮颜出现在门口,见到我之后十分不友善的朝我走过来。 宁双说到,“怎么的啊,想闹-事?” 秦暮颜嗤笑,“懒得搭理你这种没有素质的女人,储一,我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 秦暮颜看了宁双一眼,说,“私事,不想有外人在场。” 我含笑,“宁双不是外人,是我的亲人。” 宁双皱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青儿上前一步说,“是关于奶奶的事情。” 我一怔,莫不是她们知道了一些什么内情?我虽与宁双感情深厚,可那些秘密我想烂在心里,谁都不想告诉。 我悄声对宁双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宁双不依,表示担忧,“小一,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货,我不放心你。” 我宽慰着,“没事,我和她们就在这里说,这里又有保安,我不会被怎么样的。” 宁双点头,“你手机设置过快键拨号的,别忘记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我握了握她的手,“去吧。” 秦暮颜和青儿两人见宁双一走,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我也无意和她们过多交集,就说,“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说了。” 青儿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砸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吃痛,后认清是奶奶曾经送给我的玉坠,怎么如今在青儿手上。 我本能弯下腰去捡,却被秦暮颜推了一把,我向后一个趔趄幸亏站定,蓦地想起被罗瑶殴打的场面,我下意识挡了挡腹部,秦暮颜脸色一紧,厉声问我,“你怀孕了?” 肯定不能承认。 “没有。”我淡然回答。 “那你为什么会挡腹部?” 我觉得这个问题好笑,我说,“为什么这个玉坠在你手里?” 青儿眼眶猩红,步步逼近,“玉是通人性,又是能替主人挡灾的灵性之物,若不是奶奶把玉坠送给了你,不然奶奶从楼梯下摔下来这个灾难,玉就会帮她挡住了。” 虽然确有这么一种说法,可毕竟只是一种神乎其神的说法。 我把玉坠放在青儿的手心里,我说,“奶奶去世,我也很难过。” “你这个克星,你妈克死爷爷,你又来克死奶奶,你这种人,就该去死。”青儿恨恨的控诉着,把我往后一推,压低了声音说,“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你克死的。你知道的,少爷是不会允许你生下这个孽种的。” 我浑身一颤,猛然捂住腹部往后退,秦暮颜走近,问,“你们在说什么?” 青儿尴尬一笑,“我是在警告这个贱人,以后离少爷远一点。” 秦暮颜附和,警告我说,“是的,如果你再敢靠近南城,我定要让你在A城活不下去。” 我怀孕的事情,青儿竟瞒着秦暮颜?如此看来,她们两人表面上是盟友,暗地里可真不知道是什么。 我淡淡回应,“我知道了。” 秦暮颜似是一怔,大抵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松口了。 而青儿像是猜到了什么,她蓦地把我拉到一边,狠狠的扼住我的手腕,“不是说很爱少爷吗,你一直在骗少爷?”随后又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以后滚远一点。” “是啊,你说的对。”我颓然一笑,眸子剧烈变得凶狠,我大着胆子抓着青儿的手摸上我的腹部,“我死在肚里的孩子,一定会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去找你们索命。” 青儿顿时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慌张的缩回手,颤颤巍巍说,“这是个孽种,死有余辜!” 我笑了笑说,“两位小姐请回吧,慢走不送。” 秦暮颜似乎还有话没对我说完,堵在我面前不让我走,“贱人,我要你现在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接近南城半步。” 我听此,觉得可笑至极,这么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又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怎么就没点基本的智商。 “我说秦小姐,你还信保证书这种东西?”我朝她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秦暮颜觉得我这是在侮辱她,念着青儿在场,觉得有帮手,竟和我厮打起来。 我现在还怀着孕,不能和秦暮颜硬碰硬,如果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秦暮颜已经一巴掌甩过来,我轻巧的躲过,可长时间拉锯战之后,我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可那秦暮颜倒是力气旺盛的很。 我无奈只能寻求青儿的帮助,我躲到青儿的身后,抓着她的胳膊轻声说,“如果你现在救我,我就托梦给我的孩子,叫她夜里不要去找你。” 青儿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一个激灵回过神,阻止秦暮颜说,“秦小姐,秦小姐住手。” “青儿,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给我滚开!” “秦小姐,有保安过来了,我们快走。”青儿骗她说,然后拉着她就走。 秦暮颜不死心,在离开的时候,伸出腿勾了我一下,我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青儿惊慌失措的拉着秦暮颜跑了。 我只觉腹部又一把刀在搅,我艰难的掏出手机摁了快捷拨号,电话终于接通,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双儿,我摔倒了,在小区门口,快来救我。” 我看着公寓的方向,可迟迟没有等到宁双的身影,我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我像是在一个水井里,空间只有一个人的大小,我无法做出任何姿势,除了笔直的站着。洞口很近,我伸手就能够到。可我哪怕我双手够到了洞口,我却无法弯曲了腿来往上爬,这是何等的一种绝望。明明出口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却走不出去! 我绝望的哭了,可就在这时,有一双手出现,把我拎出了水井,像极了我在泡澡的时候祁南城把我拎出浴缸的样子。 我失声大喊,“南城!” 蓦地,我猛然惊醒,眼前果然出现了祁南城的脸。 我似是劫后余生,心惊胆战的抱着祁南城哭泣。 他一怔,终是伸出手轻拍我的后背以安慰。 这时,程俊真穿着一席合身的白大褂出现了,“储小姐。” “程……”为避免祁南城知晓些什么我忙是改了口,“你是?我怎么没见过你?” 程俊真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说,“我刚到启华医院不久,正好是你的主治医生。” 祁南城起身,“程医生,我有话想问你,出去说。” “程医生。”我急切的叫住他,我猜到祁南城可能要问他关于我孩子的问题,我不想让祁南城知道我的孩子还活着。我朝他挤眉弄眼了许久,我不知道程俊真有没有看懂,于是我假装问,“病人和医生之间可以有小秘密吗?” 程俊真淡淡一笑,“当然可以有。” 我心中舒了一口气,青儿就在此时慌慌张张的赶来了。 青儿一头冲进病房,然后不由分说把祁南城拉了出去,我正疑惑不解着,祁南城冷着一张脸又出现了。 他冷清说到,“程医生,麻烦出去一下。” 他这样冷清的样子,像是回到了我和他不熟悉的时候。 病房里的一切都很安静,如果不是输液管里面的液体在一滴一滴往下滴,我甚至觉着这就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我的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我怯懦的问,“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你是不是把孩子打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镇定,我抬眸对上他冷若冰霜的瞳眸,我说,“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一个单身妈妈带着孩子,是件很幸苦的事情,我不想那个孩子拖累我。” 他的手不觉握成了一个拳,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因用力而发白的关节。 我心头钝痛,可我依旧若无其事的说着,“我的年纪已经老大不小了,如果拖着一个孩子,我会很难再嫁……” “够了。”祁南城隐忍的打断我。 【93】:我们就此别过 “关于你,谁的话我都不曾信。”说着,祁南城的声音轻了一些,隐忍着他心中的痛楚,“储一,要不是你亲口这样说,我还真真是不相信。” 所以,我如是说,你便信了,对吗? 我别过头,迅速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随后又笑着说,“我知道我生下孩子,你也肯定会出赡养费,可孩子始终是个拖油瓶,你又怎能保证你未来的老婆不会讨厌这个孩子呢,我这么做是为了孩子好,真的。” 他蓦地抬眸凝视着我,那双深邃的瞳眸像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可更痛的人是我,说着这样违心的话,还要笑得理所当然。 半晌,他起身,“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就此一笔勾销,我们就此别过。” 我艰难的点点头,说,“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了。”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跟前,展开双臂,我恋恋不舍,“来一个分手前的拥抱,如何?” 祁南城的视线扫过我的脸庞,他的嘴角似是挂着笑容,很淡很淡叫我读不出情绪。他没有回应我,亦是没有接受我的拥抱。 青儿说过,若是他遇上不喜欢的人,连半句话都是多。 这时,青儿推进病房,见我这样拦着祁南城,她立刻上前将我推到一边,我没有站稳,跌在床上。 青儿呵斥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少爷的去路。” “青儿,走吧。”他冷清甩下这几个字,便迈开大步离开。 青儿走到门口,又站定,回过头来有礼貌的朝我笑了笑,“我叫你一声‘储小姐’,是因为奶奶教导有方,所以我礼貌待你。而祁家少奶奶的名号,永远都不会落到你头上。” 我含笑,“难不成会落到你头上?” 她嘴角挂着笑容,像是那种一步步走在成功路上的坚定的笑,“我和少爷一同长大,我最了解他,我肯定是少奶奶最合适的人选。” “那我要提醒你一句,沈阿姨心中的儿媳人选,是秦暮颜。” 我怔怔的回到病床上坐着,脑海中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心痛的直抽抽。 不过幸好,还有孩子陪着我。 …… 不一会儿,宁双出现在病房门口,神色紧张的关上门,对我说,“我刚刚来的时候恰巧听到青儿在跟祁南城污蔑说你私自打掉孩子的事情。” 我心下一紧,猛地抓住她的胳膊,“那你可有多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也不知道我恰巧听到。”宁双说着,忽而像是猜到了什么,神色一紧,“你不会真的和祁南城说孩子被你打掉了吧?!” 我点头,苦笑着说,“是啊,婚都离了,还纠结这个孩子做什么。” “他走的时候很生气,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哪怕员工做错了事情影响到医院,他都不曾这样过。” 我摆手,“别说了。” 宁双轻叹一口气,咬牙说,“那个青儿可真不是个东西,看她生的这样水灵,没想到是个会在背后挑拨离间的人。不过你也真是的,为什么晕倒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怔,我明明立刻就打了呀,忽而,我忙是打开手机摁了快捷键,原来我拨错了一个号码,拨到祁南城那边去了。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像是突然回到现实,把宁双给吓了一跳。 宁双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对我重复了一遍。 我捋清了宁双的话,再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 我得出了以下几点结论。 一、祁南城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所以应该不会做出伤害这个孩子的事情。 二、青儿在祁南城面前说我私自打掉孩子的事情,也许是为了加深我和祁南城之间的隔阂。 三、在柠檬水里掺桂圆肉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是青儿做的了。 想到此,我心头更加痛了,我莫不是这么久以来都一直在误会祁南城!这背后的种种,难道一直是青儿在搞鬼?而她刚刚也说她要做祁家的少奶奶,所以她做这些的动机就是要阻止我和祁南城继续在一起。这样说来,这一切仿佛都说得通了。 宁双见我不说话,担心我多想,握住我的手,着急问我,“怎么了?小一,你可别不说话,我害怕。” 我心情明朗了一些,我笑着说,“我没事。” 宁双见我莫名其妙又笑了,越发的担心,“你又哭又笑的,到底是怎么了,叫我担心死了啊你!” ……………… 这一天起床,我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头的日历,今天的日期上划着一个红圈圈。 这个日历是我从祁南城那边拿过来的,而这个圈出来的日子,就是我本以为要和祁南城去度蜜月的出发日,呵呵,只不过闹了一个乌龙,这是秦暮颜和祁南城的好日子。 我伸了个懒腰,把自己的思绪打散,可我的思绪是这样不受控制,我咬牙,把日历拿下来,干脆撕掉了这张日历。 眼不见为净。 我叫了几声宁双,没有回应,我看了看她的排班表,她今天白班。 我起床洗漱完毕,看见冰箱里有些剩菜,觉得既然是一个人,那中午随便凑合一顿算了,晚上等宁双回来再吃一顿好的。 我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门铃声不绝于耳的传来,我忙是放下手头的活跑去开门。 “储一。”秦暮颜在门口叫我。 我不禁皱眉,“你来做什么?” “哦也不为什么,这不马上我要和南城去海南玩了,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带什么,我可以帮你带。” 我哑然,秦暮颜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这等事情?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说着,我就准备关门,秦暮颜却堵着门不让我关,她得意的笑,“是不是吃醋了啊?这个真用不着吃醋,我和南城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你也曾经算是南城的女人,我也就留个心关心你一下。” 有目共睹?如果真是如她所说,那么我可能就是个瞎子。 我干笑了两声,“真的不用,多谢秦小姐的好意了。” 我和秦暮颜正说着,楼梯口竟然出现了祁南城的身影,我蓦地怔住,他可是来找我的,可是我转念一想也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他大概是回家来拿东西吧。 我朝楼梯口努了努嘴,秦暮颜先是一脸茫然,在看清祁南城之后,脸色惊喜不已,忙是跑到他跟前,羞戚的叫了一声,“南城。” “你在这里干什么?”祁南城冷然问道。 我见他们有聊头,我也就准备关门,可谁知秦暮颜把我丢出去挡了幌子,“小一知道我和你要去海南三亚玩之后,托我给她捎点儿东西回来。” “哦,带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不曾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个空气一样的存在。 秦暮颜想了想,晚上祁南城的胳膊,亲切的说,“想让我带化妆品啊什么的。” “海南三亚的化妆品和A城的化妆品有什么区别?” 我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秦暮颜负气瞪了我一眼,撒娇说,“哎呀,你这一来,我都忘记小一刚刚叫我带什么了。”于是她问我,“小一,你刚刚叫我带什么来着?” 我愣住,秦暮颜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睛的,我笑,“我让你出门左拐,再见不送。” 秦暮颜的脸色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阵青一阵白的。 祁南城一贯的冷清,“没什么事的话,就放开我。还有,谁说要和你一起海南三亚了。” 秦暮颜的脸色更加五彩缤纷,“啊?谁说的啊,我,我怎么不记得了呢?哎呀,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你记错了。”祁南城略过她走开。 我也是忍着笑,她本想来与我炫耀一番,却不觉生生被打了脸,谁更出丑,谁心里清楚。 忽而,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心想坏了,怕是锅里的粥给烧干了。 我顾不上秦暮颜对我气急败坏,拔腿跑回厨房,此时厨房里已经升起了浓烟,都熏黑了墙壁,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冲进去关火,可前脚还没踏进去,整个人就被拎出了厨房。 我瞧见祁南城已经捂着口鼻进去关火,然后用毛巾裹着烧干的锅子端出屋子,快速走出门外丢掉,这才得以没有酿成火灾。 我去开窗透气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几口浓烟,觉得十分呛鼻,跑到屋外大口大口的咳嗽。有人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咳嗽了好久,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直到我直起身子,我才注意到,轻拍我后背的是祁南城。 他的脸,因为浓烟而微微显的朦胧,瞳眸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想起刚刚的一切,我其实有些后怕,我忍不住骂了他,“你干什么啊,不怕死啊!是不是吸入浓烟了,吸入的多不多,还是去医院看看。” 秦暮颜也是疾步上前询问情况,并且咒骂我是克星。 他瞳眸一沉,淡然说到,“是啊,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傻事。大概,是我犯贱吧。”说完,他大步走开,秦暮颜急急的跟上,却被他拦在了门外。 秦暮颜受了气没地方撒,于是只好回过头来找我撒气。我根本没心思搭理她,这使得她更加生气。她扣着我的手腕,低声质问我,“储一,你是不是想克死南城!” 我只觉得秦暮颜说的话很是可笑,我折身进去拿了川贝枇杷膏给她,我说,“他吸入的浓烟应该不多,先让他喝这个缓解一下,如果他身体实在不适,你就送他去医院。” 秦暮颜探究性的看着我,“储一,我真是也看不懂你了。你若是爱他,怎么能受得了别的人接近他?所以,你根本就不爱他?” 【94】:我心中的某个人 我无心与秦暮颜争执,我说,“你送不送?不送我去送了。” 秦暮颜脸色一紧,夺过我手上的川贝枇杷膏,立刻转身走了。 我小小的世界,终于又恢复了清净。 我担忧的在门口等着情况,没想到秦暮颜竟然被轰了出来,最后连川贝枇杷膏也被丢了出来。 秦暮颜红着脸来找我算账,“储一,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去出丑的!好看我笑话是吗!哼!”秦暮颜撒完气之后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捡起无辜的川贝枇杷膏,把它放在门口。 我回了屋,看着被浓烟熏黑的厨房,泪流满面。 …… 我正躺在床上,忽然听得房门砰一声被打开,我吓了一跳,房间的灯也被打开,我本能的眯起了眼睛,随后听得宁双慌张的声音,“厨房怎么回事!”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难为情的说,“本想热点粥吃吃,开了火之后结果不小心睡过去了……” “你人有没有事!”宁双上前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左看右看,再三确定我没事才舒了口气,“你简直要吓死我。” 我嘿嘿一笑,不做声。 宁双没好气睨了我一眼,“这是你的光荣事迹,我一定载入史册,回头说给我的干儿子听。” 我随着宁双出去,看到了茶几上的川贝枇杷膏,我一怔,我问,“这个东西?” 宁双看了一眼说,“这个啊,我在门口看到的,然后就叫我给捡进来了,还是整瓶没开封的,可能是别人买了落下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难受得紧,于是转了话锋,“今晚吃什么啊?” “厨房都这样了,那今天就不再劳累它了,咱们出去吃。”宁双把买回来的食材边放进冰箱边说,“今天你做主。” 我看了厨房一眼,宁双以为我在因为烧了厨房而自责,可是她不知,我想起了不顾安危来救我的祁南城。 ……………… 接下来的半个月相安无事,我被宁双照料的很好。为保暖,她都帮我搭配好衣服,而我,只需乖乖招穿就行,我时常调侃,“双儿,谁能娶到你啊,福气啊。”我也时常感慨,“我若是将来找个医生做老公,是不是也能延续这般福气。”宁双都是笑笑不说话,开心之意溢于言表。 我每天都翻看着日历,离过年越发近了,可我这心却是越发的冰凉。 这一天,终于来了。 宁双下班后带回来几副对联和很多彩带,说是启华医院发的年终特别奖品,宁双说,这个特别奖品可是被医生护士门吐槽的不行,不过年终奖一分都没有少。 宁双说,“小一,广告公司你可有安排什么?” “珉宇哥在管理,我这几天也看过账目,很清晰,也没有出错,周转的很好。” 宁双点头笑着说,“那十分不错,我去把彩带装起来。” 我欲起身帮忙,被她摁下,“你不许动,坐着就行。” 我瞧着满屋子的喜庆,更是门口贴着的福字和对联,可我真心感觉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氛。 我犹记得去年的那年,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着年夜饭,而如今,这宽敞的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宁双仿佛看出了我的忧虑,她挂好最后一条彩带,然后从凳子上跳下来,拉着我的胳膊说,“我今年跟家里说过了,说我今天过年不回家。” “你不回家你干嘛?”宁双可是个过年必回家的人,哪怕和李毅风爱的这样死去活来,过年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 宁双嘿嘿一笑,“因为我打算跟你一起过年!” 我一怔,心中说不出的难过,“这辈子,有你,真好。”只不过我拒绝了,“但是,不用,你等会就回家去,然后我们明年见。” 宁双不依,“我都和家里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呀。” 我和宁双正聊着,她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我瞥见了号码,是她妈妈打来的,我见宁双没有接的意思,我以为她没看到,我朝手机努了努嘴,“阿姨的电话,快接呀。” 宁双面露难色,犹豫着要不要接,我有些猜出了她善意的谎言,我替她接了起来,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姨。” “是小一呀,双双她不在吗?” “在呢,她在厕所,阿姨有事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跟她说一声,叫她可以回家了,大家都在等她回家了。” 我应着,“嗯,我帮您转告。” 我挂掉电话,瞧着宁双为难的样子,我把手机塞到她手里,我说,“珍惜和亲人见面的机会,要知道,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 我送宁双到小区门口,宁双依旧不放心我,还提议带我回她家去过年,我自然是拒绝。 我拉着她的手告别,“明年见哈,路上小心。” “小一。”宁双扁了扁嘴,一脸要哭的样子。 我忙是打趣,“别哭别哭,你一哭特别丑,别辣我眼睛。”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直冲她挥手,双儿,可知我羡慕你,你还有可以减少次数的机会,可我一次都不会再有。 在小区张灯结彩的气氛中,我落寞的回到房间,这样喜庆的房间装扮着实不符合我的心思,于是我搬了凳子去拆。 这时响起了门铃声,储沛之来了。 他看了看里头这个架势,说,“这些事情叫我做就行了。”说着,他绕过我,把彩带又装饰了上去,完毕还朝我笑,“怎样,装的不难看吧。” 我心中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 储沛之找了一间外套给我披上,“走。” 我心下疑惑,“去哪儿?” “回家过年啊。”他朝我温柔的笑。 “我,我家就在这里啊。” “你是我妹妹,我带你回家过年。” 我心下一紧,他说的回家,难道是去储家? 我慌张摇头,“这不行,我什么都不算。” “你是我妹妹。”储沛之又跟我认真的说了一遍。 良久,我见他坚持己见,我只好跟他说了老实话,“哥,我不想去。” “为什么?” “你对我这么好,我很感激。但是我真的不想去,不要逼我好吗?” 我看得出他心中纵使有千万不舍,可终是应下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没事。”我借口说我累了想睡觉,便把他推出门外,与他道了别。 储沛之欲言又止,与我道别。 …… 我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儿,结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准备去墓园了。 我煮了一点粥,烧了几个小菜,吃的索然无味。 刚过六点,外面就已经响起了放烟花的声音。 我赶紧吃完最后一口粥,然后把自己裹得像一只粽子,出门去看烟花。 虽只有我一个人,可整夜都会有烟花声伴着我,吃晚饭的时候有一批,等会过零点的又将有一批。 我看着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空中开出一朵朵灿烂的话,我撑着头倚在走廊上,看的不免出了神,直到手机铃声把我拉回神。 是李珉宇的电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接起,“珉宇哥。” “小姐,除夕快乐。” “哎呀,不是让你别叫我小姐了。这么久也没问问你,怎么样,管理公司可有心得了?” “小姐把这么大的重任托付在我身上,我时刻都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年,我肯定把公司管理的更好。” 我欣慰的笑了,“那就好。” “对了,小姐,您现在在哪儿,不如我来接您一起过年?” 我急忙说,“不用,南城正陪着我呢。” “真的么?婚礼取消,我担心祁先生他……” “没有,我和他的感情很好。”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们要去放烟花了,除夕快乐。” 我忙是挂掉了电话,这时,我的眼前突然炸开了一朵超级大的烟花,我一惊,随后更多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今天的电话尤其多,连沈利川都来了电话。怎么今儿个要过年,都来给我拜年了么? “储小姐,快下来。” 我皱眉,“沈律师,怎么了?” “快下来,看到沈某了吗?” 我疑惑朝楼下看去,一个人正朝我挥手,我借着灯光,认清了这个人就是沈利川。 我裹紧了衣服,下楼去,我瞧见沈利川正吃力搬着什么东西,我上前帮忙,沈利川急忙阻止,“储小姐,您别动,沈某一个人可以。” 我看着这满地的大小烟花,我问,“沈律师难道,在这个小区有中意的姑娘?正模仿别人求爱的场面,要给那个姑娘来一个永生难忘的日子?” 沈利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储小姐真会说笑,这是储先生叫我准备的,怕你无聊。” 储沛之从车上下来,招呼我,“离远一些才看的清。” 我愣愣的走到他身边,呢喃的说了一句谢谢。 沈利川笑着说,“烟花很俗,不过也是储先生的一片心意。” 我感动的快哭了,“谢谢。”说着我上前,跟沈利川要了两根拿在手上的烟花,“快帮我点一下火。” 我像个孩子一般,拿着烟花欢快的跑着,蓦地,我眼前出现了第三张脸孔。 这个身影有点像我心中的某个人。 我怔住,挪着灌了铅的腿走向他,我说,“要不要拿一根玩玩?呐,这个给你。” 【95】:仿佛回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没有接,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是收回还是不收回,尴尬无比。 手中的烟花逐渐燃尽,他的脸在光线中清晰,随后又消失。 祁南城冷面相对,用两个字便打发了我,“幼稚。” 我怔了怔,收回手,“让你见笑了。” “下午遇见宁双,她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叫我抽空过来看看。眼下看来,是她想多了。” 我一怔,心头的难过弥漫开来,我来不及和储沛之道别,我逃也似的逃离了这里,回到了屋子里,把外界的一切都用这扇门全部关在了门外。 …… 我原本是要逼着自己睡觉的,只不过一上-床就立刻睡着了,我心想着肯定是刚刚玩的累了。 外头的烟火声音第二次开始了,我看了时间果然是零点上下。 马上要倒数了,我赶紧打开电视机,和中央联欢晚会一起倒数。 5、4、3、2、1。 电视机里的主人们一同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也对自己说。 ……………… 年初四。 我醒来,听见客厅有动静,我开心的跑出去,果然见到了宁双的身影,她正收拾着屋子。 我笑嗔,“怎么年初四就过来了?不多休息几天?” “马上轮到我值班了,我心想也就过来住了。”宁双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正陪陪你也好。” 我嘿嘿一笑,“有你真好。” “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宁双说着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看了看之后,疾步走到我面前生气的批评我,“你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我心下一紧,颇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如是说,“小米粥啊,鸡蛋啊,什么的。”我假装紧张,“怎么了,可是有我不能吃的东西?” 宁双生气的请我吃了个爆栗,“你说你一个孕妇,就吃这么点东西,营养怎么跟得上!” “哎呀,那就我一个人嘛,随便吃点好了呀,再说了吃点清淡的也是好的呀。” 宁双睨了我一眼,“跟我出去买吃的,顺便陪你走走,我估摸着这几天你肯定没出门。” “知我者,莫若宁双。” …… 街上还是弥漫着过年的味道,宁双拉着我走进超市的生鲜区,“想吃点什么?” 我看了一眼,说,“都行,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看着这鲫鱼半死不活的样子,吃鲤鱼吧今天。”宁双指着鲤鱼说,“服务员,要一条鲤鱼,不用太大。” 服务员麻利的称好重量,随后宰杀完毕。 宁双拎过鲫鱼之后说,“其他的蔬菜,你就自己看看,我呢去挑点零食吃吃。” 我点头,“去吧。” 看着这么多琳琅满目的蔬菜,我着实不知道买些什么好,所以随便挑了一些。 我看到了柜台还剩下最后一个花菜,我对花菜也是喜爱,宁双也说过孕妇是可以吃花菜的。 我拣起来看了看这颗花菜,还是蛮新鲜的,于是准备买了,可花菜还没放进篮子里,就被另一个人抓在了手上。 现在的画面就是两个人在抢一个花菜。 我一愣,谁啊。 是一个陌生男人。 我皱眉,“先生,这个是我先拿到手的,凡事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啊,是吧?” 男人指了指她身后的女人,是个大肚子,他说,“我老婆念叨吃花菜念叨了好几天了,可今天又只剩最后一个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也是孕妇啊,好吗! “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也很想吃花菜。”我没有退却,很认真的说。 男人有些不开心了,开启了道德绑架模式,“我老婆是孕妇,你就不能让给她吃吗,你让给她吃怎么了?” 我被问的一愣一愣的,我咬牙,“我也是孕妇。” 男人嗤笑一声,“你这算哪门子的孕妇,我老婆现在挺着大肚子,出来走一步都很困难。你走路这么轻松,换一家店去买不行吗?” 我听着有些生气了,我很坚定,“凡事就该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我抓着花菜不放手,可到底比不过男人的力气,我怎么也夺不过来。 孕妇上前轻声说,“老公,算了,确实是我们后面来的,算了,下次再吃吧。” 我抿唇,“听见没,她说不要了,这位先生,您可以放手了吧?” “你这个臭婊-子,还跟我大肚子的老婆抢花菜吃,给老子放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赫然怔住了,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有那种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他转动的人。 他在道德绑架我,我也要道德绑架他。 我丝毫不畏惧,我说,“那先生何必为了一个花菜,跟我这个女人计较。你老婆喜欢吃,你换一家给她买不就行了吗。” “你放不放手?”男人开始疾言厉色。 我微微的有些害怕,我说,“那就去调监控,谁先拿到这个花菜的,就给谁,怎样,这样总算公平的吧。” “公平你妈-逼哦,这个花菜老子今天要定了!” 周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围过来,纷纷指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孕妇开始装起了可怜相,“没什么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吃瓜群众听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竟纷纷指责我自私,不过是一个花菜,人家一个孕妇怀孕就已经很幸苦了,我还这样斤斤计较。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既然谁都说我自私,那么我这个花菜我还真就不给了,虽然我原本就不愿意给。 在我和男人坚持不下的时候,宁双不知知道弄来了一把刀冲过来,“谁要欺负我的小一。” 孕妇一惊,慌张拉着男人退后了几步,我赶紧把花菜放入了篮子。 宁双见男人愤愤的不愿意离去,她扬了扬手上的刀,那一对夫妻终于走了,宁双才舒了口气,“没事吧。” 我撑大了双眸问,“你哪里弄了一把刀!快放下,刀剑无眼!” 忽而,一股子鱼腥味惹得我胃里实在是不舒服,宁双连忙把刀去还了,“我跟卖鱼那借的,那卖鱼的死活不肯借给我,还是我偷偷拿来的。” 我捂着嘴干呕了起来,亏得没有呕出任何东西,不然肯定也是叫自己丢脸了。 “以后别拿那么危险的东西,知道不?” 宁双撇了撇嘴,“我就是怕那男的打你,就算我和你也肯定打不过他。现在打女人的男人啊,可多了。” 我喝了口水,“零食都选好了?” 宁双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回去你给我做有机花菜吃。” “好,不怕你多吃,就怕你什么都不想吃。” …… 我本以为花菜事件已经过去,我也已经付完了账,宁双正在把物品装袋子。 结果一个人影飞速闪过,顺手捞走了还没装袋的花菜。 宁双一脸懵逼,“这叫个什么事?连花菜都要抢?!” 我下意识追了两步,不过立马也是停下了,罢了,就当是送给他那个孕妇老婆吧。 我叹了口气,委屈说,“我的有机花菜,今天看来没得吃了。” “没事,明儿我上班,下班买回来给你做。” 我笑了笑,挽着宁双的手走了,去乘坐自动扶梯的时候,发现扶梯出口围满了人。 我本身不爱凑热闹,所以打算离得远远的,宁双出于职业病,挤进人群去,发现倒在血泊中的正式那个男人,而孕妇正在一边无助的哭泣。 宁双嘱咐我拨打急救电话,然后就对男人进行基本的急救。 孕妇哭哭啼啼的指着我控诉,“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女人害的我老公从扶梯上摔下来。” 我蓦地一怔,拜托小姐,我连你老公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啊,难道我用意念把你老公推下自动扶梯的吗。 热心的吃瓜群众纷纷报警,还拦着我不让我走。 我皱眉,不过这确实跟我没关系,哪怕是报警我也不怕。 这时,有保安急匆匆的拨开人群,大声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孕妇声泪俱下,把我如何“谋害”他老公摔下自动扶梯的场景完完全全的还原了一遍,说的绘声绘色,说的连我都差点相信我就是凶手了。 保安脸色一紧,“这位孕妇,这可不能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我老公摔伤在你们这里,你们商场也是要担责任的!” “啊?”保安心慌了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保安的眼睛一直时不时看着某一个方向,像是要掩盖这里的事情一样,他大喊,“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孕妇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算,无良商场,想抵赖责任!” 这时,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人群渐散之后,我也看清了来人的身影,是周然。 宁双被吓哭了,一把扑到周然的怀里,抽噎着,“周然,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接话,“我们不仅什么都没做,而且双儿还帮他做了急救措施!而且他能摔成这样,多半是因为偷了我买的花菜因慌张跑路而摔下了自动扶梯。” 孕妇哭天抢地,“你们污蔑,你们这是在污蔑!老公啊,你醒醒啊,老公!” “周然。” 周然应了一声,“祁总。” 这个场景好熟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我与祁南城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我在启新集团哭的像个傻逼,闹了笑话,而这一次,我置身于这个商场被当成凶手不让走,又是闹了笑话。 【96】:刀子无眼 我悄悄往人群中躲了躲,以防被祁南城认出来,哪知吃瓜群众以为我要逃跑,把我从隐蔽的地方推了出来,这下可好,比刚刚不躲的时候更加尴尬。 我低着头,快都要把脖子给折断了,如果地上有一个缝,我肯定毫不犹豫就钻进去。 周然安慰着宁双,“别怕,这商场是祁总新买下的,肯定给你们做主。”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商场竟然是祁南城的,我只盼他不要因孩子的事情给我难堪就好。 孕妇见祁南城走过来,保安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很会察言观色,立刻就笃定祁南城他的身份不低,朝他控诉起来。 冷清是祁南城一贯的表情,他的视线淡淡的扫过这场面,他说,“是她们害的你老公,她们肯定要但责任。” 孕妇点头如捣蒜,“一定要让她们赔偿,我有孕在身,而我老公又是家中的顶梁柱,被这两个女人害成这样,这位先生可一定要给我做主。” 急救医生匆忙赶来,抬起男人的时候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浓烈的血腥味让我开始反胃,我捂住嘴巴,别过身干呕起来。吃瓜群众纷纷怕我吐在他们身上,顿时做了鸟兽散。 越呕越想吐,可胃里空空如也实在是吐不出来了。没什么可吐的时候,才叫难受。 “小一,你怎么样?”宁双上来扶我,可是因为她刚刚给那男人做急救措施的时候沾染了血腥味,惹得我干呕的症状更加。 我摆摆手,虚弱的说,“我没事。” 宁双担忧说,“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去医院!”我慌张拒绝,随后觉得我这语气用的不对,忙是笑着打趣,“就是血腥味太浓了,熏得我想吐,什么事都没有。” 宁双还要说什么,我眉头一皱,她也无奈只好禁了声。 她回身对祁南城说,“谢谢祁先生帮忙。” “她,怎么样?” 祁南城口中的她,指的是我吧。 我怕他知道我的孩子还在,以至于我心虚的连头都不敢抬。 宁双笑着说,“没什么的,她说是血腥味太浓了,熏的想吐。” 我瞧见锃亮的皮鞋朝我走近,而宁双的球鞋则挡在皮鞋的前方,却立刻被周然拉开了。 皮鞋与我越发的靠近,我连连往后退。 忽而,我的手腕被他扣住,被他拉到了一个房间,像是办公室的地方,然后百叶窗齐齐落下。 我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可我倒退几步,他就向前几步,直到我退到墙边,无处可去。 我终是开口,“你干什么。” 他把我拉开墙壁,说,“墙壁凉。” 我怔住,又是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吐?” “因为血腥味太浓了。” “什么时候打掉孩子的?” “离婚那天。” “例假多久没来了?” 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十二月知道怀孕,十一月的例假没来,算到现在应该有三个月了。 我脱口回答,“三个月。” “嗯?” 祁南城脸色一紧,剑眉微皱,似乎是找到了疑点。 我忙是解释,“十一月的例假没来,算一次,十二月也没来,这算第二次,是吧,还有我不是把孩子打了,一月份的也没来。所以是有三个月了。” “几时来例假?” “怀孕之前是月底,现在的话,我也是…不大清楚了。”我顿了顿,继续说,“你想知道的这么清楚,是想提前给我准备…姨妈巾吗?” 我说的头头是道,想来祁南城应该找不出破绽。 他有些懊恼,扣住我的手腕,咬牙说,“储一,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我镇定的摇头,“没有。” 蓦地,不知道为何,我的胃里有开始反胃,明明孕吐已经缓和了许多,怎么今天竟这么反常。 我咬紧牙关忍着,无奈终究是没忍住。 我抬眸对上他冰冷而又似是闪现着希望的瞳眸,我轻笑一声,“你别多想,我吐是因为…你让我恶心了。” 半晌,他起唇,“你走吧。” …… 宁双见我失魂落魄的出来,忙是迎上来,“小一,有没有事?” 我摇头,“没事,他不相信我把孩子打了的事情,我担心……”忽而我发现宁双朝我挤眉弄眼,我一怔,祁南城不会在我身后吧,我忙是换了话锋,“我担心他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怕他弄出心病。” 下一秒,祁南城从我身旁略过,我心中蓦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却落寞的很,我也不禁难过起来。 我别过头,抹掉流出的眼泪。 宁双拥抱了我,“毕竟他是你这孩子的父亲,为何要这样瞒着他?” “柠檬水里掺桂圆肉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宁双眸子一紧,颤着声音问,“难道,真的…真的是他做的?” 我摇头,“不是,我觉得是青儿做的,但是没证据。如果他知道孩子还在,青儿也会知道,那么我保不准在这后续的十个月里,青儿还会想出其他办法来伤害这个孩子。就有让别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死了,我才能平安生下他。”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肚子一天天会大起来,这肯定是要被发现的啊。” 我握了握宁双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你一定要保密,不然今后我不同意他叫你一声‘干妈’!” “你这…真是太毒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保密!” 我和宁双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周然匆匆赶来,“储小姐,双儿,快跟去一趟启华医院吧。” 我心下一紧,“怎么了?” “那个孕妇,在医院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不见到你们就寻死。” 宁双真性子,顿时气的咬牙切齿,“商场应该有摄像头的吧,把视频调出来不就完事儿了吗,他老公自己摔成那个鸟样,跟我们屁关系都没有!我吗的还给救他老公了,那孕妇怎么就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还死活咬着我们不放!” 我难得见到周然的眉目间也是染起紧张的神色,因为在我认识他那么久,他从来都是一副正经的样子,偶尔遇见宁双的时候会暴露出害羞的样子。 我心想难道背后有什么阴谋?可我们与那对夫妻今日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何来深仇大恨,我说,“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双儿她拿刀恐吓了那个男人。”周然欲言又止。 我心中咯噔一下,如此一来,确实有些麻烦了。 宁双一脸懵逼,随后为自己辩解,“我,我虽然确实拿了刀,可我什么都没干啊!他摔下扶梯是因为他抢了我们的花菜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注意脚下安全啊!” “双儿,冷静一点。”我叫住情绪激动的宁双,“周然,麻烦送我们去医院吧。” …… 启华医院。 孕妇不知道哪里寻来了一把小刀,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而众医生和护士纷纷劝导着,她都当作没看见,唯独她在见到我之后,仿佛来了精神,叫嚣着指着我,“都是你,害我老公出事,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承认,不赔偿,我就死给你看。” 宁双皱眉欲要冲上前,亏得及时被我拉住,她气的直发抖,“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气的我简直想要咬死她。” “世界这么大,这种人有,比这种人更奇葩更变态的人还有。”我拍了拍宁双的肩膀,“你站着别动,你战斗力如此强大,我怕你真把她给咬死。” 宁双皮笑肉不笑,“都这种关头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孕妇,“刀子无眼,还是先放下。”我试着缓和她的情绪,她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别妄想让我容忍你们,你们犯的错误就该你们承担。” “好,谈条件的第一步,你把刀先放下。” 孕妇瞪了一眼,“不放。” “好,谈判失败。”我摊了摊手,准备转身离开,孕妇大叫一声,“你赶走,我就死给你看!” “你真舍得你这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啊?” 孕妇一怔,脸色惨白。 我微笑面对着她,继续说,“你只要把刀放下,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你舍不得这刀我也没办法,你的命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值钱,想想你那为了你抢花菜从自动扶梯上摔下来的…哦不,被我和朋友吓坏了才摔下自动扶梯的老公。” 孕妇的手逐渐颤抖了,手中的小刀应声落地,她脸色紧张,“刀我放下了,我的条件是……”孕妇的话还没说完,眼疾手快的医生就上前把她给禁锢住了,孕妇有些发疯,我上前在她耳边轻声说,“事实到底是这样,你我心知肚明,你无非就是想为你老公赖回一点医药费。” 孕妇撑大了眸子瞪着我,我从她的表情中肯定我猜对了,我继续说,“你好好去守着你老公,你老公的医药费我来出就是了。” 孕妇这才安静下来,默默的跟着医生们离去。 宁双和周然看的眼睛都直了,上前问我和孕妇说了什么话,她就乖乖听话了。 我有意无意看向别处,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南城。 我呢喃说,“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如果摊上人情,也许你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就如我和祁南城,我明明与他已经划清界限,可我与他的生活似乎一直产生交集。 ** 作者有话说:今天只有两更,下午不更,谢谢谅解。 【97】: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 祁南城仿佛刚刚看完了一场好戏,准备离开,我深吸了一口气追上他的脚步,“等等,”我着急喊他。 他的步子只有一瞬间的微滞,我加快了步子绕道他跟前,“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眉眼间似乎染起一阵欣喜,“说。” “那个孕妇老公的医药费,我给他交上,可否麻烦你通知医院一声,叫他们不要再向病人收钱了。” 他眉眼间的那抹欣喜瞬间消散个干净,他抿了抿唇,大步离开。 我心中莫名的失落,我知晓这么一点小事根本无需和他这个大boss讲,可我为什么会跟他说,也许…也许我只是想找一个理由,和他说一会儿话。 回去的路上,宁双一路愤慨不已,埋怨我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孕妇的要求,明明和我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淡然笑了笑,问道,“那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宁双迟疑着点了点头。 “所以,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我说,“双儿小厨娘,麻烦替我做几个好菜,让我开开胃吧。” 宁双终是微笑,“我保准你吃了我的菜,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难吃的味道。” 我和宁双对视了一眼,蓦地笑了。 …… 龙翔小区。 小区楼下停着一辆玛莎拉蒂,见得多了,也便熟识了,连宁双都认得出来。 宁双推了推我说,“哎,那是不是储先生的车。” 我不过是瞥了一眼,就说,“是啊。” 储沛之见我回来,从车上下来,拎着好多东西,“不知道上次买的你吃完没有,这次我新添了货。” 宁双笑了笑,识趣的说,“我先上去做饭,你们聊一会儿,饭好了我就叫你们来吃哈,储先生,您也留下来吃个饭吧。” 储沛之含笑应下。 宁双先走了,我和储沛之两人走在后面,我说,“我也不是那么金贵,不过是怀个孩子,总不能把我伺候成皇后娘娘吧。”说着,我兀自笑了笑。 “你是储家的掌上明珠,不仅是我,父母对你都是一般疼爱。” 我心口一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很认真的提醒道,“那个,你把我当妹妹看待,我是很感激的,而且你帮我入了储家的户口本,我虽有些生气,可更多的也还是感激。可到底我是一个外人,我希望哥哥你也能认清我的切实身份。” 末了,我又说,“你妹妹的事我真的很遗憾,可是……哎呀反正你懂的,不要太当真。”说着说着,我也是说不下去了,只要默默的禁了声。 储沛之许久都没有回应我,我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他不怒反笑,“父亲说过你的性子最像他,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如今一见,还真是这样。” 他的话,总让我产生幻觉,说的好像我真的是他们家的千金一样。不过我毕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认得清自己是谁。我也看得出来,储沛之对他那个妹妹十分疼爱,也许他真的错把我当成她的妹妹,所以才会说想把一切好的都给我。 我没有再继续和他纠结,我说,“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觉得,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 “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那就有了。” “所以,你觉得是没有纯友谊的是吧。” 储沛之眉头微皱,略略做了思考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说了你也不要生气。” 他眼眸含笑,“我不会对你生气。” “这个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是‘男’,我是‘女’。”我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咬着牙说完了,不然如果我没说清楚,总觉得心里不痛快,“如果你对我有…那种意思的话,我希望哥哥能打消这个念头,如果没有那就最好了,当我没说过。” 储沛之停下脚步,双手置于我的肩膀,十分认真的说,“小丫头今日想的如此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慌张的摇头,“我只是不想…你理不清我和你的关系。” 他抿唇一笑,“我理得清。你刚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顺着问你一个问题?” “好。” “阿一心里头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怔了怔,不敢去看储沛之的眼眸,怕被他瞧出个所以然来,可他都这么问了,我得回答呀,我想了想,说,“若是我怀着的是个孽种,我会毫不犹豫打掉他,可是我舍不得,我想生下来。” 储沛之把我拥入怀中,轻抚我的秀发,“我就知道,我的阿一是个好女孩。” …… 宁双做了一大桌的菜,招呼我和储沛之入座。 我闻了闻味道,故作无奈状,“怎么办,闻着这味儿,我就不敢吃了。” “储一。”宁双抱着手臂在一旁幽幽的叫我,“就不能给我点儿面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我和宁双对视了一眼,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储沛之一脸懵懵的样子,试探性的问我说,“听你这意思,宁小姐的厨艺,会让我永生难忘?” 我十分同情的点头,“毕生难忘这…难吃的味道。” 宁双瞪了我一眼,忙是给自己说好话,“储先生,你可别听她瞎说,我厨艺虽比不得她,可还算不错的。” “这么说来,阿一的厨艺很高超?” 我得意一笑,“连我的名字都透着‘厨艺’二字,难道没有发觉吗?”说完,我细想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调侃自己的名字也真真是够够的了,还觉得特别合适,不觉咯咯咯的笑起来。 ………… 吃晚饭,宁双收拾了一下去洗碗了。 我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储沛之靠着沙发合着眼休息。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把我和储沛之都吓了一跳。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祁南城打来的,我的小心脏莫名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起,却不敢说话,我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电话那头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于是先开了口,“喂,有没有人在啊。” 我心下一紧,这不是祁南城的声音。 我想起祁南城手机掉了的那次,我声音一冷,“怎么,又想借此勒索?” “什么啊,这个人在这里喝醉了啊,我看他的手机通讯里只有你的号码被标注的星标啊,你不认识这个人吗?” 嗯?这一次好像不是勒索。 我急急的回应,“我认得,他现在在哪!” “他在‘来烤肉吧’,他喝醉了,我这边要关门了啊,你能不能来接一下他啊。” “能,马上到!” 来烤肉吧,是我常去的烤肉店。 储沛之见我如此着急,问我去哪儿啊。 我如实相告,和宁双吱了一声之后,套上外套就准备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储沛之起身跟上我。 我怕祁南城看到我和储沛之在一起吃醋,可我一个人也抗不起祁南城的重量,我料想他今天也喝醉了,应该醉的不省人事的吧。 我点头,“嗯,那麻烦哥送我过去。” …… 我和储沛之走近烤肉店,祁南城趴在一张桌子果真已经不不省人事。 老板见此,过来帮储沛之一起把祁南城抬到了车上。 我从祁南城口袋中摸出车钥匙,我说,“哥,你带着他,我去把他的车开回去。” 祁南城和储沛之两人的体型相当,不过据说喝醉了酒的人会比平常更重,当储沛之把祁南城丢到床上的时候他也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 我说,“哥哥,要不要洗个澡?” 储沛之摆手说,“不了,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你和他了。” 我羞戚送他到门口,“好。” 储沛之怜爱的摸了摸我的脸,跟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的后盾。”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来说,“你只要记得我护短的很。” 我心口一暖,这些话差点把我的眼泪给逼出来。 我回了屋,打了盆水给祁南城擦脸,擦手。 他的脸是这样烫,可能是这酒劲上来了吧,我伸进他的衣衫摸了摸,果真都出汗了。 我吃力的剥下他的衣服裤子,惹得我汗流不止。我给他擦着身子,他倒是嘤咛一声,长臂一揽,把我给捞到了他的胸膛上。我叹了口气,挣脱他的手臂,把毛巾又洗了洗,继续给他擦拭着。 这一次,他似乎更加得寸进尺,扣住我这个人不说,还一个翻身把我拉在了身下。 他的头无力的靠在我的脖颈间,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听不真切。 “南城,南城你醒了?”我叫着他的名字,他并不回应我,看来他还是醉着。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去给他弄了一碗醒酒汤,他醉成这样,自己又喝不了,看来我只能灌了。我防止灌到他的气管里,我把他的上半身用枕头被子什么的垫的老高,然后捏住他的鼻子,给他一个猛灌。 他剧烈咳嗽起来,这醒酒汤一下肚,效果还真是显著。 他眯着瞳眸看着我,轻声的唤我,“傻一,是你?” 【98】: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心头微颤,“是我。” 他忽而将我的手攥在手心中,很是伤情的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是不是在说我打掉孩子的事情。 我既然一开始就决定要瞒着他,那我就要把这个坏人当到底。 我咬牙说,“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纠结不放了,孩子以后会有的。” “这件事,在我心里永远过不去。”他是这样用力,我吃痛的皱了眉,他念念叨叨的继续说着,“过不去…” 我心头钝痛,却强作无事的样子,扯开了话题,“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去吃了烤肉还喝了酒?” 他闭合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兴致?呵呵,你觉得我很有兴致?” 我心中默念,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因为兴致喝酒,而是借酒浇愁。 我用力从他的手中抽出我的手,洗了毛巾给他额头上的汗,他忽而扣住我的手腕,硬生生把我推开,我险些摔倒在地。 我将地上的毛巾捡起,抬头时见到他已经半撑着坐起来,睁着迷离的眼睛盯着我,我心下一紧,忙是起身退开了几步。 可他伸过手来,将我一把攥了过去,将我压在身下狠狠的索吻。 我一个女人,怎能抵过他的力气。 “祁南城,你醉了。”我趁着我躲着他的间隙,大声的说到。 “酒醉三分醒,我是醉了,可我清楚的很。”祁南城漠然一笑,瞳眸深邃无比,“储一,我想要你。” 不可以,头三个月的危险期还没过。 我正思考之时,祁南城的手已经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滚烫的掌心在探进我的衣衫触碰到我的肌-肤之时,惹得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恐慌大喊,“祁南城,住手!” “哪怕我今天要不了你,别人也都别想得到你。”祁南城不顾我的阻拦,强行对我索取。 我胸前的春光已露大半,而我的长裙也不知何时被他退到膝盖处。 他的那一处地方,坚硬的抵着我,叫我又是羞戚又是慌张。 我大声喊着,“我现在的状况不宜同房,恶露还没有流干净,你却坚持要这样做,你是不是想害我?”我见他不回应,我转而祈求他放过我。 祁南城不顾我的千般万求,将我的衣服撕了个干净,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咬牙,低声警告,“祁南城,你要是在不停手,就别怪我了。” 他低低一笑,“那来试试啊。” 我面色冷然,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给你吗,因为我觉得你恶心,恶心的不想与你肌-肤相亲,更别说和你的距离变成负数!” 此番话终是像一把利剑狠狠刺在了他的心头。 祁南城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痛苦而纠结的看着我。我抓住这个机会,抬腿,朝他的命根子适力的踢了一脚,趁他痛苦之时,我裹好凌乱的衣服慌张的跑了出去。 我听得他在背后嘶声喊我的名字,我咬牙没有理会。在我跑到门口时,才回神想到我这身衣服着实不妥,为避免叫宁双看出个所以然来,我准备去衣帽间换一套衣服。穿过卧室的时候,我摒住了呼吸,余光看到他闭眼躺在床上,弓着身体,手捂着那处地方,我不禁担忧,难道我力道用的过大了么? 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平躺着,我蹑手蹑脚的靠近,听见他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到底是酒喝得多了,怕是累倒了。 我给祁南城盖好被子,把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好,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地上掉落了两张票子。我心下疑惑,捡起了其中一张票子,是一张去海南三亚的机票,日期的十二月三十号,名字是祁南城。地上还有一张,呵,那既然是秦暮颜的吧。我把机票重新扔回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客厅的灯还亮着,可这个点数,宁双应该睡了。 我悄悄的进屋,把客厅的灯关了,然后回了房间。 我才爬上-床,双上就突然弹起了一个人影,我吓了一跳,随即听得宁双迷糊的声音,“是小一回来了吗?” “嗯,我回来了。”我心头升起一股暖意,调侃说,“干嘛,今晚你觉得寂寞,所以要和我一起睡?” 宁双眯着惺忪的眼睛,一头又栽倒了下去,“胡说什么,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哼,我睡了。” 晚安,我在心里说。 ………… 清早起来的时候,宁双去上班去了,她给我留了早餐,在锅里,叫我记得吃。 我正喜滋滋的吃着早餐呢,响起了门铃声,我从猫眼里看了看,是小区的保安。 我开了门,保安朝我一笑,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这个女人说认得你,请问你认得她妈?” 我疑惑一眼,“张姨!” “小姐。”张姨不过是叫了我一声,然后就开始抹眼泪。 我朝保安道了谢,然后把张姨拉进了屋。 张姨穿的很是单薄,叫我心疼的很,我把室温调了调高,给她拿出来一床毯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就穿的这么少?” 张姨一直抹着眼泪,激动的不行,待她好好哭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话,“小姐。” 我给她倒了杯水,“怎么了?” “小姐,出事了!” 我心下一紧,“出什么事了?” 张姨又开始哭,哭的我心里紧张的很,“快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夫人…夫人疯了…” 夫人?罗瑶? “你说罗瑶疯了?” “对,对,她疯了。” 我心里的潜意识的问,罗瑶疯了关我什么事。可张姨肯定也是不知道之间的缘由,所以也是来求助我? 我问,“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件事?” “我是在大街上见到了夫人,那时候夫人正在疯疯癫癫的翻垃圾,我就把她带回家了。”张姨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夫人好像生病了,小姐能否去看她一眼……” 看她?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好吗? 我抿了一口水,说,“我这些日子忙的抽不开身,怕是没时间去看她。” 张姨一听,又开始抹眼泪,“我带夫人去了医院,医院说她精神出了问题,而且长期吃不垃圾东西,身体也营养不良了。” 我抿唇,“她和我爸已经离婚了,也不是什么‘夫人’了。” “小姐……”张姨抽噎着,“虽是这样,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爷也很爱夫人的,小姐您就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去看看夫人吧。” 我起身背过身去,“我当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这个。”顿了顿,我继续说,“我不会去看她的。” “小姐!”张姨嘶声说着,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罗瑶到底是对张姨施了什么法?不过那时候罗瑶对张姨确实不薄,从没把她当下人看待,张姨对罗瑶好那也是说得通的。也许她是想叫我过去看看罗瑶,好想想办法给罗瑶治病吧。而且张姨也是照顾我们家照顾了大半辈子,若是按辈分,她的辈分也是大我一辈。一个长辈朝我下跪,我当然是承受不起的。 念在昔日的情分,我扶着张姨起来,“好了,我跟你去,走吧。” 张姨千恩万谢,要不是我拦着,差点就给我磕头了。 我答应去看罗瑶,不是因为怜悯她,而是看在张姨的面子上。 …… 我收拾了一下,随着张姨出去。正巧隔壁屋子的门也开了,祁南城已经换上了笔挺的西装,发型也搭理的一丝不苟,丝毫没有昨晚狼狈的样子。 我朝他淡淡一笑,他冷然道,“你去哪?” 我含笑,似是调侃,“这腿长在我身上,你还能绑着我不成?” 他像是被我堵着了,脸色有些发白,他认出了我身边的张姨,“她不是你们家的煮饭阿姨?” “是啊,祁先生好记性啊。”我打趣,“那你可还记得昨晚你喝醉后发生的事情?” 祁南城脸色一紧,剑眉微皱,我知道他是在回想,虽然给他灌了一壶醒酒汤,不过要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大抵还是有些难处的吧。 我掩嘴咯咯咯的笑起来,“昨晚呢,是我把你带回来的,真是重的跟一头死猪一样。回家之后啊,你猜发生了什么?” “住嘴。”他的语气似是有些生气,我见调侃的差不多了,于是正了正身,“我现在还有事,就不多聊了,如果祁先生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欢迎随时来找我哦。” 说完,我拉着张姨逃也似的逃了,我对着他这样大肆说样了一番,不过是怕他记起昨晚他想要对我做的事,这样一来,尴尬的就会是我了。而我若是这么说能扰乱他的记忆,那是再好不过了。 张姨看了看后面,疑惑问,“小姐,这位先生我好像也见过啊,老爷去世那段时间,他好像一直陪伴着您啊。” 我一怔,落寞的说,“是啊,确实。” “您现在孤身一人,和那位先生也是邻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好了,别说了。”我见张姨朝那方面想了,赶紧打断了她,“先去看罗瑶。” 我和祁南城之间的渊源,怕是只有我和他两人理得清。 旁人都以为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可哪知我和他都已经结婚又离婚了。 我和他已经结束,可也或许是个新的开始。 **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三更,下午两点还有一更。 【99】:得不到的就想毁掉 张姨引着我来到一处我不认识的地方,我有些疑惑,“张姨,你搬家了?” “嗯,搬…搬家了。”张姨支支吾吾的说着。 我脸色一沉,“怎么这么紧张?” 张姨眉头紧锁,“我,我担心小姐见到夫人会不开心。” 我刚刚的反应却是很不好。“罢了,我来看她本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瞧见张姨的脚步放慢了下来,我疑惑问,“怎么了,走啊。” 张姨停在一处门前,“就是这。” “唔,那进去吧。”我淡然说到。 张姨颤着手掏着钥匙,而且这手抖得连钥匙孔都对不准。 “张姨,开得了么?” 张姨突然吓了一跳,连钥匙都掉在了地上,急忙捡起来继续开门。 我心中更加疑惑,难不成罗瑶已经疯的不成-人样了? 门开了,可我里面的光线甚是微弱。 这大白天的,拉上窗帘也就算了,连灯都不开。 张姨摸着黑把窗帘拉开之后,整个屋子瞬间亮堂了,“夫人,夫人,我带着小姐来了。” “小姐,谁啊?”屋内传来疯癫的声音,罗瑶披头散发的在厨房间探出头来,手上油腻不看。 “哎呀,夫人又肯定在翻垃圾桶了。”张姨说着忙是去厨房整理,我跟上前去,果然,垃圾桶已经被打翻,垃圾都一股脑儿翻了出来。 罗瑶跳到我跟前,“你是小姐?小姐是谁啊?” 罗瑶真的疯了?连我都不认得? 我厌厌的皱眉,退后一步和她保持距离,“你叫什么名字?” 罗瑶傻傻一笑,“嘿嘿,我叫夫人。” 张姨收拾好地上的残渣,和我说,“小姐,我先去把垃圾倒了,省的夫人等会又翻。” 我点头,“去吧。” 罗瑶紧跟着张姨要出门,张姨怕她出事,便安慰,“夫人,您留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罗瑶慌张的说,“不不,我不认识这个小姐,我要跟着你。” 不过经过张姨的好生安慰,罗瑶在张姨走后紧贴着门,怯怯的看着我。 我上前走进她,“罗瑶,你可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真的疯了?” 原先傻笑着的罗瑶,忽然眸子中射出一抹狠辣的眼神,“我怎么可能会疯!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一怔,“你没疯?” “我没疯。”罗瑶露出凶狠的神色,突然伸手朝我的脖子掐来,我闪身躲过,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油渍而滑到。 罗瑶趁机骑在我身上,伸手又来掐我的脖子。 我虽不知道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我保命要紧,我熬着,等张姨回来,我也就多了一个帮手。 发了疯的女人力道可真大,我发现我渐渐抵不过她了,我被她掐的喘不过来气。 挣扎间,我余光看到茶几上放着几个玻璃杯,我艰难的挪着身躯,伸手打翻了茶几,玻璃杯应声而碎,碎片四溅。 罗瑶想杀我已经杀红了眼,我摒住呼吸,伸手握住了一块碎片,我狠狠朝她的手腕划了一条。 “啊——”罗瑶尖叫一声,吃痛的松了松手,我趁机反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手腕掰开,我渐渐占了上风。 这时,我听到门口传来张姨焦急的声音,还有门锁转动的声音,可是门却打不开。 我心下一紧,门竟然被罗瑶反锁了!肯定就在她故意要跟着张姨出门的时候,该死,是我大意了。 我正想着之前的大意,于是眼下我也疏忽了! 罗瑶学着我的样子,捡到了玻璃碎片,挥舞着手臂,嘴里叫嚣着,“我要划烂你这张贱脸!” 我用胳膊去挡,胳膊被她划开了好几条口子。我奈何还是被她骑在身上,整个身子都舒展不开。 亏得我看到了在我的不远处有一个烟灰缸。我把烟灰缸攥在手上,狠狠朝罗瑶的头砸去,罗瑶闷哼一声,无力的倒在一侧,而头上的鲜血也密密地流出来,她死死的盯着我,抽搐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我吓坏了,满手鲜血,报了警之后连沾满鲜血的手机都被我丢了。 张姨一直在外面敲着门,我不敢开,我看着罗瑶的惨白的脸孔,吓得一步都走不动。 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颤颤的爬过去接,“谁,谁……” “祁南城。” “南城!”我不禁喜出望外,念念叨叨的一直念着祁南城的名字。 “开门,我在门外。” 我的语气逐渐变成哭腔,“啊?可是,可是我动不了,我动不了……” 电话那头啪一声挂了。 蓦地,我听到窗户破碎的声音,直到祁南城冲到我面前将我扣在怀中,我才怔怔的回过神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祁南城睨了地上的罗瑶一眼,剑眉紧皱。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的脑子宕机了,只会重复念叨这几句,祁南城心疼的把我扣进怀中,一遍一遍的安慰着我。 …… 宁双见到我满身鲜血的我,顿时吓坏了,“储一!你怎么了!” “我杀人了,双儿,我杀人了。” 宁双脸色一紧,“说什么胡话!”转头见祁南城,咬牙问,“祁先生,她怎么了?” 祁南城语气冷然,“她拿烟灰缸把罗瑶的头砸破了。” “她和罗瑶怎么会见面!怎么会见面!”宁双一边擦着我脸上的血,险些失控。 张姨抹着眼泪说,“是我不好……”张姨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宁双剜了张姨一眼,低声骂道,“你可真是老糊涂。”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也是无心,这怪不得你,谁叫罗瑶装疯卖傻骗了你。你快别哭了,去把毛巾洗洗。” 张姨应声赶紧下去了。 “谢谢祁先生,我替小一谢谢你。”宁双流着眼泪说到。 祁南城抿唇,看着我的脸色满是担忧,“你去忙吧,我看着她。” 宁双放心不下,可到底也是工作时间,她只好去了。 我看着双手,手上的鲜血已经被洗掉,胳膊上的伤痕分外刺眼。 我呢喃说,“南城,我的手是不变红了?” “没有。” “是这只手,是这只手杀的人,沾满了鲜血。” “你没杀人,罗瑶没死,只不过被你砸破了头而已。” “真的?我,我想去看看。” “等你心情平复了一些再去。”祁南城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看见这玻璃,想起那玻璃碎片,想起我被罗瑶掐脖子的场面,我整个人因后怕而不住发抖。 祁南城的眼眶红红的,他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渐渐平复,呆呆的应了一声。 我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可一闭眼就跳出刚刚的场景,无法入睡。 我说,“你怎么会跟来?” 他抿唇一笑,笑容甚是暖阳,“我想追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跟着你了。” 我笑了笑,说,“想知道吗,我现在告诉你?” 他微微颔首,“说。” “昨晚,我给你灌了一壶醒酒汤,然后你酒醒了一点儿,谁知你竟然抱着我不让我走,还非要我陪你一起睡……”我念着他反正醉了酒不知道,胡乱编造了一通,有意替改昨晚真正发生的事情。 祁南城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我说完了,他还意犹未尽。 我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的糗事说出去的。” 他顺着我点头,然后说,“这几天我也想清楚了,你私自打掉了孩子又怎样,我还是可以跟你再生一个的。” 我猛然怔住,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我是恨你怨你恼你,只是见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又担心的要死,恨不得在你身边安插一个我的分身,时时刻刻护你周全。” “……” “哦对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谢谢你给我讲了一个动听的故事。” 什么?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祁南城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咳了咳,掩饰尴尬,“你,你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原本是打算想你追问,不过路上我记起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情似乎明媚了一些。 我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最多不过是自己被他压在身下的事情,要么就是走之前偷亲他的事情。我和他早已经坦诚相见过两次,况且这一次也没到坦诚相见的地步呢,我又有什么好尴尬的。 我梗着脖子说,“是吗,我倒不记得了。” 他蓦地起身,俯身靠近我,“我倒不会忘记,你踢了我小-弟弟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干了坏事被抓包。 该死,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我的脸腾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的越解释却越理不清,“这个,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在翻身的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呵呵。” 祁南城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幽幽的说,“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毁掉吗……” “咳咳,咳。”我不禁咳嗽起来,实在是无言以对。 …… 周然行色匆匆赶来的时候,祁南城正打算亲我,他站在病房门口,大声叫了一声“祁总”,把祁南城给吓了一跳。 祁南城皱起眉,“年终奖是不是不想要了。” 周然幽幽的说,“去年的年终奖已经发了。” “那今年呢?” “周然知错。”周然说着走进来,“祁总,都查到了,应该没错。” 我疑惑的看着他俩,“查到了什么?” 我心中开始不安,我苦心瞒着的我怀孕的事情不会被查出来了吧。 【100】:以为自己的命很硬 祁南城点头,“那你说给她听。” 嗯?如此看来,并不是我怀孕的事情。 周然上前一步说,“亮亮手术过后,病重不治,而姚明远又在赌博中被人打死了。” 我下意识问,“储杰呢?” “储杰走失了。” 如此多的打击对罗瑶来说,无疑都是致命的,如果说姚明远死不足惜,可她那两个儿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啊,她竟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 我撑起身子,我说,“我想去看看她。” 祁南城拧了拧眉,“以为自己的命很硬?” 我撇了撇嘴,“毕竟她的头是我砸破的,我想去看看我砸的好不好看,不可以吗?” 祁南城拧眉不语,倒是周然扑哧一声笑了,对上祁南城瞳眸的时候,他尴尬的咳了咳,说,“不好意思,我笑点比较低。” …… 我站在罗瑶的病房外,她正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而她的四肢都被束缚着,我怔住,“她的手脚……” 周然解释说,“罗瑶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医生才决定这么做。” 我点头,“那也好,我力气不敌她,她被绑着,我还能有机会活命。” 祁南城睨了我一眼,表示对我的不满,我有些窘迫,若无其事问周然说,“这句话不搞笑吗,为什么不笑?” 周然被我问的一脸懵逼,“哈哈,哈哈”的干笑了两声,说,“我的笑点果然很低。” 我把祁南城和周然拦在门外,推门进去,罗瑶根本就不在乎谁进来,依旧呆呆的望着。 我定了定神,“罗瑶。” 蓦地,罗瑶周身的力气似乎全部回来了,若不是被绑着,我信她这会儿肯定跳起来把我摁在地上了。怎奈她根本无法动弹,双眸死死的盯着我,把我千刀万剐。 我笑,“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刚刚就见你一直睁着眼,现在又撑这么大,眼睛会涩的。” 罗瑶咬牙切齿,“贱人,我若从这里或者出去,我一定要找机会弄死你。” 我自顾自给她倒了一杯水,“口渴么?” “滚。”她低声对我说。 她不喝,我就喝了一口,看着手里的水杯,不紧不慢说道,“我来看你,是想记住你今天狼狈的样子,到时候我去祭拜我爸的时候好告诉他,背叛他的女人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罗瑶冷笑一声,“你爸这么爱我,怕是心疼我都来不及。” “说起这个,我倒也有点好奇。你的前前夫死了,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又失踪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个事情都是老天对你的报应吗?” “闭嘴!我叫你闭嘴!”罗瑶的情绪越发激动了,双臂狠狠的挣扎,束缚带紧绷很,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会有今天的地步?!储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心中不禁一抽,“这些和我有什么干系?” “要不是那时候你把我和袁伟民的事情揭发出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如果你当初没多管闲事,你儿子就不会死,储白荣也不会死!储一,你就不扪心自问一下,你走到今天这个家破人亡的地步,不都是拜自己所赐。” 我步子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几经发疯的女人,她的三观竟然怎么扭曲。她害死我爸,害死我儿子,联合袁伟民谋夺我爸的财产,到头来,她竟有脸说出这种话。 我狼面相对,“罢了,如今你这么可怜,也没什么资本跟我斗了。” “我还有这一条贱命。” 我转身离开,“你的命确实贱,不过也别用错了地方,还是用来找找你那个失踪了的儿子。” …… 我从病房里出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定是想起了那些伤情的往事。 祁南城见我脸色不大对,上前扶住我,“傻一。”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说,“我没事,只是觉得胸闷。” “我带你去做个全身检查。” “不做。”我态度很坚决,这全身检查一做,不就穿帮了。 祁南城皱眉,“理由?” “我讨厌,我就是讨厌,我就不做。” 祁南城一愣,“闹脾气?”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做。”我一梗脖子也不管东南西北,反正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周然。” “祁总。” “送她回去,我还有事去要去公司。” 我一怔,我都做好了要赖地死撑着不去做检查的准备,他倒这么轻松的放了我。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抬步离开。 周然对我说,“储小姐,走吧。” 我浑浑噩噩的上了车,有些担心,“他不会生气了吧?” 周然目视前方,“这很明显啊,很明显就是生气啊。”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猜的呀。” 我哑然,罢了,也是件小事,闹不了多少大。我说想去买点东西,于是把周然打发走了。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买的,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天气这么好,我就是想随便走走。 公园里散步的人很多,我找了一处石凳子坐下。 我看见有妈妈推着婴儿车走过,我想,如果那个孩子没流产,我肯定也是这样一副画面:袁伟民推着婴儿车,而我则挽着袁伟民的手臂,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 我脑海里想起罗瑶在病房里说的那些控诉我的话,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一个小朋友在我面前跑过,突然摔倒了,我一惊,忙是上去扶,小朋友哇一下就放声大哭了,我拍掉她身上的土,抱在怀里安慰。 小朋友抓着我的胳膊哭了好一会儿,渐渐收了声,她扁着嘴说,“阿姨,谢谢你。” 我笑,问她,“你爸爸妈妈呢?” “是爸爸带我来玩的,爸爸去那边买水了,他原本叫我在这里等她,可是我想跟过去,跑的急了些,就摔倒了。” “好,那阿姨抱你过去。” 我顺着小朋友所指的方向走去,小店柜台门口站了个男人,小朋友指着说,“阿姨,那个就是我爸爸。”说着,她说要下来,我便把她放下来,她欢快的朝她爸爸跑去。 我看着也甚是喜欢,我覆上自己的小腹,以后我也会有的。 我见小朋友平安无事了,就转身离开,没想到小朋友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说,“阿姨,我和爸爸说,阿姨您帮了我,所以我我爸爸说要谢谢你。”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脸儿,我笑着说,“没关系,不用谢。” “阿姨~”受不住小孩子萌萌的攻势啊,我败下阵来,“好,那要怎么个谢法啊。” “我爸爸想请阿姨吃顿饭。” 本以为说句谢谢就够了,没想到还要请我吃饭,怎奈刚刚都答应这个小朋友了,怕是也推脱不掉了。 小朋友朝他的爸爸招手,大声喊着,“爸爸,快来,阿姨答应了。” 男人温文尔雅,走到我跟前,向我道了谢,还顺道递给了我一瓶水,“谢谢你,原来是储小姐。” 我原本是低着头的,眼前的男人竟认得我? 我狐疑着抬头,认清男人的样貌之后,不禁脱口说道,“祁先生?” 没错,是祁旭东。 小朋友看看祁旭东,又看看我,小小眉头皱着,“爸爸,你和阿姨认识?” 祁旭东不慌不忙,“认识。” 没想到,祁旭东竟有一个女儿。 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多顾问,既然是认识的,想来这顿饭也是可以省下了,我笑着说,“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先走了。” 谁知小朋友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阿姨,刚刚不是说好我爸爸请你吃饭的吗?” 看来我火候不够啊,根本不知道怎么来哄孩子,我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完全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 祁旭东笑了笑说,“刚刚也说好了的,就去吧,圆心也这么想你去。” 小朋友听见祁旭东这么说,更加盼望,她拉着我的胳膊撒娇,“阿姨,我叫祁圆心,您可不能忘记我的名字呀。” ………… 餐厅。 祁旭东先搬来儿童座椅,把祁圆心安顿好之后,才顾得上点菜,他把菜单推到我面前,“储小姐,点菜。” 我到底有些拘束,“这个餐厅我也没来过,不如让圆心点吧。” 祁旭东低低一笑,“她懂什么,你看着点就行。” 祁圆心也附和,“阿姨点什么,圆心就吃什么,圆心不挑食。” 我依着自己的情况,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我说,“我比较喜欢吃清淡的,也不知你们吃不吃得惯。” 祁圆心嗯嗯点头,“吃得惯,吃得惯。” 这顿饭,祁圆心吃的尤其开心,祁旭东很是照顾她。此时的他和我在医院见到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温柔的一面。 祁旭东看了看我,“多吃点,就算你吃不下,肚子里那个还要吃。” 我一怔,他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他也是知晓我怀孕的人的其中一个。 我落寞一笑,“孩子我已经打掉了。” 祁旭东脸色明显一怔,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我很大方的说,“和他的婚礼也取消了,留个孩子,也是负担。”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那也还是得多吃点。” 这时,有电话进来,我看了一眼,是宁双的。 我接起,“双儿。” “小一,你在哪儿呢?” “哎呀,怪我,忘记跟你说了,有人请我吃饭,我今晚不回来了。” “你一句不回倒说的轻松,祁南城在我这已经冷眼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跟一座大佛似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哑然,“再等一会儿啊,我马上回来。” “赶紧的!” 【101】:为什么不留我过夜 我见祁圆心正吃在兴头上,怕她不开心,所以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我才提出要走。 祁圆心果然一脸委屈,“阿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我笑着说,“是的,要回去了。”我说着起身,祁旭东也跟着我起身。 我忙是,“不用送。” 祁旭东脸色平静,丝毫没有波澜,“还是说替圆心说一声谢谢。” 我含笑,“不用客气。”末了,我似是打趣又认真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有女儿的事情说出去的。” 没想到祁旭东根本就不在乎,他抿了抿唇笑,“这件事在祁家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 在回去的路上,宁双又打电话来催了。 我千赶万赶终于赶回了龙翔小区,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不早也不晚。 我开门进去,果然祁南城如一尊大佛,坐在沙发上,仿佛要对我审问一般。 我下意识拢了拢头发,笑着走近,“呵呵,南城你也在啊。” 宁双听得我的声音,从厨房出来,将我拉到一侧,低声说,“祁先生的火气好像不小,你可小心。” 我朝她摆摆手,“你去忙吧,我去把他劝走。” 我故意洗了个手,走到祁南城身边的茶几上若无其事的抽过纸巾擦手,故作轻松的说,“怎么啦,怎么这样的表情?” “在哪吃的饭,和谁吃的饭。” 他问问题可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边擦手边说,“餐厅名字记不住了,和祁旭东吃的饭。” 他的脸色阴沉了不少,半晌,他起身,“你平安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我不禁哑然,“你是在责怪我中途下车?” “双腿长在你身上,我怎么管得住,难不成把你的腿砍下来?” 他背对着我,幽幽的说着,话语中醋意满满。 我把纸巾丢尽垃圾桶,起身说,“我送你出去。” 祁南城蓦地转身,瞳眸定定的看着我,里头一汪池水波涛汹涌,像是在说:竟然不留他? 我不禁捂嘴掩笑,看了厨房一眼,“这么晚了,你一个大男人在两女人的房间里,说不过去。” 他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嘴角似是不甘心的抿了抿,“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早些回家。” …… 我和宁双一人抱着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的心里倒是一直念想着祁旭东和祁圆心的事情。 我想了想,问,“双儿,你说祁旭东在高中时候就出国了对吧?” “对啊,怎么了?”宁双塞了一片薯片,含糊不清的回应。 “你还说是因为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纠葛才出国的?” 宁双咽下嘴巴里的薯片,“是这么传的,不过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啦。”末了,她眯着眼睛问我,“怎么突然对他弟弟这么上心?” 我沉思着摇头。 宁双又说,“你现在都脱离祁家这个泥潭了,就别再多想了,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才是。马上就得产检了,肚子也一天天大了,你又不想其他人知道,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没?” 确实啊,这个事情才是最头疼的。 我细想着,“在A城产检,保不准要被其他人知道,我得出去避避才是,生完孩子再回来,你觉得呢?” “这个办法到也不是不行,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就得赶快准备了。” ………… 这一天,我去了储沛之的住处找他,只不过管家说他在公司,于是我辗转来到他的公司楼下。 因为我没有预约,所以被拦在大厅一直守着。 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不到两分钟,陶桃就下来了。 我欣喜,“陶桃。” “储小姐,跟我来。”陶桃引着我上楼,她把我安排在储沛之的办公室,“储总会议马上结束,您等一下就好。” 我点头应下,接过陶桃递过来的水杯,我瞧着她水灵的眼睛,不知道我哪根经儿搭错了,竟与她聊起了私密的话题。 我抿了口水,我说,“陶桃,你之前不喜欢我,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储总?” 陶桃怔住,慌张解释,“没有没有,储小姐您多想了。” 我含笑,“现在对我没有敌意了,是不是因为发现我根本不喜欢储总,也莫名其妙成了储家人?” “……”陶桃有些无言以对。 “所以,综上所述,陶桃,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呀?”我嘿嘿一笑。 陶桃的脸红成了一个苹果,低着头,揪着手指一句话不说,这样娇羞的样子,和她那身干练的职业装有些不相称。 如此,我肯定是猜对了。 半晌,陶桃轻声说,“我确实喜欢储总,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您的态度改变。之前是陶桃错了,望储小姐能原谅我的过错。” 不是这个原因,那会是什么原因,我倒是心生了好奇,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储沛之推门进来了。 陶桃恭敬的说,“储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储沛之点头示意,随后笑着问我,“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啊,都找到我公司来了。” 在这个A城,我能求助的只有他一人了。 我说,“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但是外人都以为我把孩子打掉了,所以我想,就哥哥帮忙帮我找一处住所,待我悄悄生下这个孩子。” “好。”储沛之听此,仿佛很是开心,“你能信我,向我敞开心扉,我肯定做好。” 他接着说,“在A城总归有点不便,那你可有想去的城市?” 我想了想,我想去海南三亚,去看一看天涯海角。 我说,“我想去三亚。” …… 和储沛之说好之后,我打算去时代国际,跟李珉宇支会一声。 储沛之一路送到我到大厅,一路上我也受到了各种眼神和各种言语。 “喂,这个女的是不是储总的爱慕者啊。” “我觉得不像啊,应该是储总的女朋友吧!要知道储总从没在公司和女的走的这么亲近过,你看储总那眼神,满满的都是宠爱。” “我倒觉得也不是,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个女的和储总的妹妹长的很像吗?” “储总还有妹妹?” “你还刚来,不知道也是这样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 “不过也别多想了,我听说储总的妹妹走失了之后就没再没找到。” 我循着讨论声望去,那站着的不时往我着偷瞄的三个女人立马摆正神色,然后匆匆走掉了。 因为我是打车来的,所以储沛之坚持要送我回去。 我想起刚刚那些人的议论,我打趣说,“可别送了,再送的话我就被你送成你女朋友了。” 储沛之听此倒是也不惊讶,还得意的笑了笑,“让她们去说好了,我又不会少块肉,若把你说成我的女朋友,也许还能帮我挡了不少烂桃花,我倒是觉得很不错。” 我笑,“这可不行,我若是挡了你的好桃花,哥哥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陶桃把车开了过来,我和储沛之正要上车,发现远处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储沛之迎上前,“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董事长?莫非,这个男人就是储明凡? “正巧路过,就来看看你。”储明凡脸色威严,看到了我,于是便问储沛之,“她是?” “储一。” 我忙是上前,打招呼,“董事长好,我叫储一,是…是…”我“是”了好几声都没“是”出来,在储明凡面前,我竟然没勇气自我介绍。 储明凡的脸色闪过一丝动容,他摆手,“沛之和我说起过,不用自我介绍。”说着,他不在注意我,“你们要去哪?” 储沛之说,“我送阿一去时代国际。” 储明凡点了点头,“我有事找你,你就别去了。” 陶桃恭敬的说,“那我送储小姐过去。” 车上,我问陶桃说,“陶桃,刚刚那位董事长,是我哥的爸爸吧?” 陶桃笑,“什么叫“你哥的爸爸”啊,那也是您的爸爸呀。” 我怔住,尴尬的笑了笑。 …… 时代国际。 我想陶桃道过谢,然后上了二十三楼。 我才推开广告公司的门,与我擦肩而过的人纷纷叫我“储经理”,我倒被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李珉宇正在看文件,看到我,甚是高兴,“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把背过手去,做出一副领导巡视的老成样子,“我闲来无事,来看看你这管理的怎么样。” 李珉宇给我倒了杯水,“您快坐,喝点水,我把近期的财务报表给你看看。” 我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过来是要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啊?” “我呢,过几天出去旅游一趟。” “啊?”李珉宇神色担忧,“去哪儿啊,去多久啊?” “去哪里还没定,时间嘛,最快三年。” “三年?!这么久,小姐您是要周游世界啊。” 我笑,“是啊,毕业就结婚了,结婚后又是做了家庭主妇,都没时间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想出去看看。” 蓦地,李珉宇叹了口气,“也好,这A城毕竟有许多您不好的回忆,去走走也好。您放心,公司我会好好打理的。” “如果公司有哪里不会的地方,就找他,他肯定会帮你的。” 我给李珉宇递过一张名片过去。 “他?”李珉宇皱眉问,“他真的会帮忙吗?” ** 作者有话说:暂时恢复两更,下午不更。下午更的话会提前通知,谢谢谅解。 【102】:我想要赎罪 “他?”李珉宇皱眉问,“他真的会帮忙吗?” “会的,他是我哥。” 李珉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的,小姐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 我回到龙翔小区,宁双也在家,正在收拾行李。 我皱眉,“你收拾行李干嘛?” “你不是要走吗?” “对啊,但是你要干嘛?” “跟你一起走。” 我微微发愣,“你……” “不用多说了,医院那边我已经辞职了。”宁双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边收拾边说,“请假一两天可以,再不济一两个月也算行,总不能请个一两年吧。” “请这么久当然不行。”这一点我也知道,我独身一人,想去哪就去哪,可宁双不同啊,她还有家人呢,我说,“叔叔阿姨不会同意的,你也别收拾了,我一个人可以。” 宁双一怔,抬眸看着我,眼眶中竟是噙了泪,“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带我一起走?” 我怔怔的点头,喃喃的说,“是…是啊,我带你去干嘛,你有家人还有工作。又不像我,我是无业游民啊。” 宁双甩掉手中刚叠好的衣服,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念叨着类似于“我不要她了”之类的话语。 我递过纸巾去,也被她扔掉,我无法,好脾气和她说道理,“你听我说啊,这一走,打底就是三年,三年啊,得等小孩子会走路了才回来。你这好端端的跟我走这么久,完全没有道理啊,对不对?” 宁双脖子一梗,“别跟我讲道理,你就说带不带我走。” 良久,我终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带。” 突然间,宁双兴高采烈,又开始收拾衣服。 我虽是叹了口气,可是心中却是高兴,我说,“你带错衣服了啊,那边热,还带这大衣干嘛。” “以备不时之需嘛。” 宁双乐意,我便也不阻拦她了。 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真是我的幸运。 …… 宁双做了几个小菜,招呼我吃饭。 从她的言语间,我读懂了她对这趟旅行很是充满期待。 我把嘴里的饭餐咽下,我说,“双儿,你要知道,此次你去可能不是去享受生活的啊。” “我知道啊,带娃,带我干儿子啊,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微微吃瘪,“不过有你在身边,我也安心一些。” 我和宁双正有一句每一句聊着,传来的门铃声。 宁双起身去开门,“张姨,您怎么来了?” 张姨畏畏缩缩的,“小姐在吗?” 宁双说,“进来吧,在里面呢,您吃过饭了吗?” 张姨摇头。 宁双去拿了一副碗筷出来,“张姨,吃饭。” “小姐……”张姨不过是叫了一声,就开始哭。 我拧了拧眉,“怎么了?” “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差点儿害得你没命。” 我心中叹了口气,笑着说,“我这不好好的么,别哭了,吃饭吧。” 张姨胡乱吃了一些就说不吃了,说要帮我打扫屋子。 宁双摆摆手说,“张姨,不用打扫,我们过几天就出去了,反正也没人住。” “啊?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说,“没想好,可能要在外面住个几年才回来。” 忽而,张姨一脸坚定,扑通朝我跪下了,“我上次差点还得小姐丢了性命,请小姐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就让我跟着您,为您做做饭,帮您打扫卫生什么的。我不要报酬,什么都不要,只要…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我赶紧起身,去扶她,“您快起来。” “小姐,请您答应我吧。”张姨不肯起来。 她在我家忙活了大半辈子,储家家破人亡了之后我也着实没关注她。我蓦地想起祁南城对待宋嫂的态度,我转念一想,说,“好,你留下吧。” 宁双脸色一紧,低声问我,“没关系么?” 我笑了笑,“没关系的,张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说完,我又对张姨说,“你可以跟着我,但是我有个条件,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的事情,我的去向。” …… 机票是我自己定的,定的海南三亚,后天的机票。 我在龙翔小区等了祁南城几天,他都没有来,在走之前,我想去看看他,毕竟要好几年不见,我肯定会想念。 我事先和周然问了祁南城在公司,于是便直接来了公司。 我站在启新集团的楼下,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袁伟民和罗瑶在这里翻云覆雨的那天晚上。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的不成样子了。 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祁南城,而今天,大概也是我离开A城前最后一次见他了。 我站在楼下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是个女人的声音,是秦暮颜。 秦暮颜娇滴滴的说,“储一,这婚都离了,可还是放不下南城吗?” “是啊,放不下,所以今天就来看看他。” “不巧,他正和我谈合作的事情呢,怕是今天见不到你了。” 我淡然说,“把电话给他。” “他正认真的看文件呢,你就别打扰他工作了,好么?” “好。”我说完,干净利落的挂掉了电话,然后走进去,询问前台祁南城的办公室在几楼。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秦暮颜所说的,他们在洽谈公事呢,还是在做另外的事情。 在我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秦暮颜那惊讶的神色,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 她如临大敌般指着我,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敢直闯总裁办公室。” 我不理会她,环顾了四周,不见祁南城的身影,“祁南城呢,怎么不在?不是说和你在洽谈公事吗?” “临时有重要的会议,所以南城去开会了。” “哦,那我等等他。”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可这水还没抿到,就被秦暮颜一甩手给打翻了。 我皱眉,“秦小姐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 秦暮颜好不给脸面的回答,“因为见到了让我火大的人。”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含笑说,“那你把我轰出去,不就完事了吗?” 秦暮颜当然不敢,这又不是她秦氏的地盘。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不用等了,南城是不会见你的。” “我若是偏要等呢?”我还能等他两天,如果这两天见不到,哪怕是遗憾,我也没办法了。 我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见祁南城的手机正放在桌子上,心中念想,看来是秦暮颜私自偷听了他的电话,然后把我拒绝,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是她没想到,我竟然会上楼来,所以她肯定也是想想法子把我赶走吧。 秦暮颜轻笑一声,眸子冷冷的看着我,“南城喜欢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而你竟然有胆子把孩子给打掉了,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孩子是你和南城之间最后的纽带,孩子没了,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子,别再妄想南城会喜欢你!” “说到这事,你不得感谢我吗?”我挑眉反问。 她险些被我问倒,“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起身向前一步靠近她,“我若是没打掉孩子,还有你接近他的机会吗?”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神情略显尴尬,“呵呵,是吗?” 我继续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秦暮颜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你别给自己长脸,我和南城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他的情分远比你们的深。所以,你只是一个过客,而我,肯定会得到南城的心。” 我冷笑一声,“也是,虽然这几十年都没俘获他的心,不过别泄气,还有几十年呢。” 秦暮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说不过我了,只好低低的骂了我一身贱人。 我一个抬头见,看到祁南城正倚在门口,我心蓦地一紧,我刚刚说的话不会被他听了去吧。 秦暮颜回头,忙是迎上去,娇滴滴的说,“南城,你回来啦,你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开始商谈合作。”说着,秦暮颜去倒了杯水给他。 祁南城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瞳眸一直盯着我,他问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为何,我竟答不上来了,许是因为心虚。 “周然。”祁南城冷然开口。 周然推门进来,“祁总,什么事情。” “现在启新的管理都这么松散了,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到我的办公室来?” 周然面露难色,祁南城没有指明是谁,他着实也猜不出到底在说谁,“祁总,您说的…是谁啊?这里没有阿猫阿狗啊。” 祁南城略过我,“带她出去,暮颜,把合作书拿过来。” 我胸口闷闷的,罢了,反正也见到了。 “周然。”我小声说,“带我出去吧。” 秦暮颜得意一笑,十分严肃的说,“周然,若是新一批的保安懒散就该换一批,影响到工作那时间大事。” 周然恭敬的回答,“是。”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他并不注意我,注意力全在合作书上。 秦暮颜见我还不走,声音大了些,“周然,怎么还不把阿猫阿狗轰出去。” “储小姐。”周然轻声提醒我。 祁南城啊,这次见了,就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103】: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然把我送到门口,“储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原本想说不用了,但是想起宁双也要和我一起走的,怕是他们俩也要好久才能见面。 我说,“周然,你和双儿的关系,确定下来了吗?” 周然一怔,傻傻笑了一下,“还没有。” 我又问,“那你可喜欢她?” “喜欢。” “那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周然边开车边安慰我说,“储小姐不要在意祁总刚刚的话,那些话都是气话。” 我抿唇笑了笑,“他什么时候下的会议?” “在您说您在那等他的时候。” 我心下一紧,原来下会议下的这么早,那看来我说的那些话定是被他听到了,他可还真是不留情面的回呛了我。 周然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生闷气,忙是宽慰我,“祁总听到您说您等他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后来嘛,嘿嘿,反正您也知道的,不过他说的话真的是气话,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点头,“我知道。我今天过去原本也就没什么事情,就去看看他而已。” …… 龙翔小区。 宁双见到周然来了,疑惑皱眉,“你怎么来了?” 周然说,“正好遇上储小姐,就送她回来,顺道看看你。” 我抬眸看着他,哟,看不出来,说话还真有一套。 “对了。”周然又说,“我想问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蓦地撑了撑眸子,如此信手拈来的撩妹法,难道是在祁南城那里学的? 宁双懵逼的看看我,又看看周然,脸色一沉,拉着周然出了屋,“你跟我出来。” 我不禁笑了笑,跟周然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张姨倒了水出来,发现客人不在了,“小姐,刚刚那个客人是走了么?”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进来了,这杯水,就留给双儿喝吧。” 不出十分钟,果然是宁双一个人回来了。 我把她拉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她不肯抬头,我多半猜到了结局。 “把他拒绝了?”我试探性的问。 宁双点头,失落的应了一声。 “世上没有忘情药,所以过去的一切都忘不了。过去就好比一个电线杆子,你知道它在那,所以每次都会绕着它走。那为什么不花点钱请几个工人来把这个电线杆子给直接铲掉了呢?省的不注意的时候会一头撞上。” 宁双抽了抽鼻子,“你说的这个工人可是周然?” “你看你心里都跟个明镜儿似的。喜欢就是喜欢,干嘛要这么矫情?平常你的性子可不这样。” 宁双呆呆的看了我好久,颓然叹了口气,“罢了,都拒绝了,都说好感只有三个月的新鲜期,反正也要好几年没见,说不定到时候再见面的时候他都已经结婚了。” 我拧了拧眉,“你这么死脑经做什么?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了,你就别跟我一同去受罪了啊,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跟你的干儿子一起玩啊。” 我的话音刚落,宁双的脸色更加沉了,她哼了一声,“如此看来,你是不是故意叫周然来这么对我说的?” “啊?”我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想甩掉我!”她的声音又开始夹杂着哭腔,她见我不说话,竟开始干嚎起来。 外头的张姨听到了,担忧的问,“小姐,宁双小姐是怎么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声说到,“没事,自己的脚踢在床边了,给疼哭了。”末了,我半打趣半安慰,“你这牛皮糖似的我甩的掉么?我叫他来确实是因为你,不过只是想到你俩感情也不错,走之前见一面不好吗?” ………… 机票就在今天下午两点。 张姨准备好午饭,吃好午饭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赶到机场一个小时,差不多也该登机了。 嗯,只是单程票。 储沛之早早的来了,他把我叫出屋外,说有话对我说。 今天的阳光甚好,耀眼的我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我故作轻松一笑,“哥,是不是要说一些温情的话呀?” 他抿唇而笑,戳了戳我的脑袋,把一个钥匙放在我手心里,“这是三亚的房子,靠近天涯海角,钥匙收好了,别掉了。” 看着手中的钥匙,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谢哥。” “对了,爸说想找你吃个饭,不过我跟他说你这小丫头想去周游世界。他有些失望,所以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就跟他吃个饭吧。” 他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体贴,让我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点头说,“好。”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我也可以感受到他的不舍,千万的话语,终是汇成了一个拥抱。 储沛之把我揽进怀中,语气满满当当都是不舍,“下次再见,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下次再见,就有个小娃娃要叫你舅舅咯,你可做好准备了?” “我时刻都准备着。” …… 储沛之把我们三送到机场,他一路送我进去,送到他止步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低着头,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故意当作没有看到他朝我挥手,也许这样,能让我好过一些吧。 三四个小时的行程,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我的心情不知为何莫名的明媚了起来。 因为怀孕的原因,宁双和张姨不让我拿一点点东西。我一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而后面跟着两个大包小包的人,这阵仗有点像某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啊。 我按着储沛之给我的地址,找到了这个地方,是一栋别墅。 宁双激动的大叫,“小一,真没想到,竟然是个别墅!” 我也真的没想到,我忙是掏出手机给储沛之打了个电话,而他,仿佛知道我要打去一般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哥,我到了。” “唔,平安就好。” “哥,这个房子,是你买下的还是租下的。” “买的。” 我又感动又生气,“我不过是住个几年而已,用得着这么破费吗?” “买下之后,就也省的你决定一辈子住还是住个几年。再说,近几年的房价的势头一直在涨,那别墅的地理位置这么好,若是你以后不住了,卖掉估计也能大赚一笔。” 他说的头头是道,我无法反驳,只得低声道谢。 我说,“祁南城也许会去找你,也许不会,不要告诉他我的去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嗯。” 宁双招呼我进去,我说,“哥,我先不跟你说了,双儿叫我进去了。” “好。” 宁双激动的像一个小孩子,没用多少时间,就从手机地图上把周围的地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我站在顶楼阳台,一眼就看到了天涯海角那块标志性的建筑。 我只是说想来三亚,也没指明要找靠近天涯海角的房子,他却给我挑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和他很是心有灵犀,若是亲生兄妹如此相通倒也说得过去,我和他算哪门子兄妹?也许储沛之是想我看看景色,所以把落脚点挑选在这个地方。 …… 夜幕降临,海边的灯光五彩斑斓。 我本以为今天路途,宁双会因为赶路而劳累,没想到她居然劲头十足,非拉着我出去走走。 我也是第一次来,想着走走也好。 沙滩上的人真是多,有一群群的,也有一对对的。 我和宁双挑了个位置坐下,享受着舒服的海风。 她去欢脱的撒丫子跑了几圈,玩了沙子,玩了水,直到气喘吁吁了才安安静静的坐到我身边来。 我笑着问她,“是不是很激动?” “激动。” 我笑了笑啊,没说话。刚来第一天,当然是激动的,只不过待得久了就会想念家中的老父母了。不过我怕扫了宁双的兴致,所以没有说这么丧气的话。 “再去玩几圈,我们就回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早些回到别墅比较安全。” 宁双高兴的应了一声。 这时,手机提示有电话进来,是个熟悉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储一。”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奇怪,像是喝醉了? “唔,干嘛?” “你是不是怪我,是不是怪我在启新没有给你面子……让你被秦暮颜嘲笑……” 我沉了沉声音,“你那都是气话,我不怪你。”果然是喝醉了。 “你为什么……” 电话那头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我心下一紧,担忧之意涌上心头,奈何我的手机在这关键的时刻没电自动关机了! 宁双又跑不见人影了,现在我手机没电,就更加不能乱走。 我只能跟这里的人借个手机打电话。 我找准了一对小情侣,心想着年纪相当的小情侣应该比较好说话,结果小情侣鄙夷的看了我几眼,起身走了。 我看到边上有一个老阿婆,我上前问,“阿婆,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 老阿婆看了我几眼,从口袋里翻出手机,递给我。 我万分感激,拨通了储沛之的电话,焦急说到,“哥,我是小一,我手机没电了,现在是借来的手机。祁南城好像喝醉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给他手机定位一下,然后帮我去接……” 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一个中年妇女夺了过去,还把电话挂了。 我急得很,差点失态,储沛之的电话回拨了过来,却被那个中年女人一把挂掉,还二话不说上前抽了我一个巴掌。 【104】:喝醉了共处一室 这一巴掌抽的我有些懵逼,我心里虽然急得很,可我却只能平缓着心情去说,“阿姨,您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中年女人把老阿婆扶起来,“见我妈年纪大,就想骗她的手机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是捋清了一些关系,我忙是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的手机没电了,恰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借阿婆的手机打个电话。” 老阿婆也嗯嗯啊啊的急切着比划着什么。 中年女人安抚好老阿婆的情绪不耐烦的打断我,“别解释了,老公,报警,对待这种想诈骗的人,决不能手软!” 她身边的老公倒是有些犹豫,轻声说,“老婆,我看她也不像是那种人,咱们是不是误会了?” 女人斜眼睨了一眼,莫名的醋意大发,“你是不是觉得她好看所以肯定没事?你说你是不是动了歪心思?” “不不不,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点头哈腰,“报警,我马上报警。”随后又对我说,“姑娘,可对不住了,你要是清白的,那报警也是没关系的。” 这个当然,我并不是怕报警,我是担心我刚刚说的这么急,怕储沛之没有听清,更怕祁南城在某处买醉没人接他回家。 我咬牙说,“既然选择了报警,我不反对,可否把手机再借我一用?” “你想的也太美了!去跟警察借手机打吧!”中年女人扶着老阿婆走了,临走时还叫他老公看着我,别叫我跑了。 女人一走,男人立刻把手机递过来,轻声说,“别担心,我刚刚只是假装报警,我相信你不是骗子,快打电话吧,有什么事情快说好。” 我感动的快哭了,连声道谢,给储沛之去了个电话。 “哥哥。”我不过是叫了一声,就哭了起来。 储沛之也定是着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别哭,我就买最早的机票过来。” 我忙是摇头,“我没事,不用过来,哥哥你记得去接祁南城。” “他在‘来烤肉吧’,我已经让秦小姐去接了,你放心吧。”末了,他又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 我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我真的没事,有事情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男人,连声道谢。 男人笑了笑,解释说,“我妈不会说话,我老婆脾气糟了点,姑娘你别在意。对了,我听你这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啊,是来旅游的吗。” 我诺诺的点头,“嗯,我是来这里旅游的。” “那你可真是来对了地方,不过女孩子家家的,晚上早些回去。也别误会我老婆的话,只是我的女儿与你差不多年纪,我做点好事,希望我女儿遇到困难的时候也能有人帮一把。” 我忍着眼泪说到,“谢谢,谢谢叔叔。” 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感觉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我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了。 …… 宁双玩的累了,所以回到别墅倒头便睡了,我也没有打扰她,回了自己房间。 我心中满是挂念祁南城的状况,他的号码已经在我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五分钟了。 如果我现在打去,肯定是秦暮颜接的,免不了要被她嘲讽一番。 我抓过一个抱枕抱在胸前,储一啊储一,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呢,你不过是想要知道他回没回去而已,是谁接的电话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秦暮颜接不接电话。 我一咬牙,一狠心,拨了出去。 秦暮颜接了,而且接的很快。 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假装不知情,淡淡的叫了一声,“南城。” 电话那头冷笑一声,厉声说,“贱人,不懂‘滚’字怎么写是吗?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 “秦小姐,我只是想知道南城现在在做什么,我并无他想。” “他睡了。”电话那头传来冷冷的三个字,随后便无情的挂掉了电话。 他睡了。 他睡了便好。 我抱着抱枕躺下,可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是因为被秦暮颜嘲讽?是因为祁南城生我的气而喝醉?还是因为秦暮颜和喝醉了的祁南城…共处一室? ………… 第二天清晨。 我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张姨已经把早餐都准备了。她见我起床,忙是招呼我来吃,“小姐,快下来。” 我笑了笑,“双儿呢?” “我在这儿呢,懒虫。”宁双从一侧探出头来,“月份大了,是不是越来越嗜睡了?” 嗯?我有点疑惑,看了看时间,原来都九点多了。 我伸了个懒腰,“可能吧,总觉得睡不够。” 宁双嘿嘿一笑,“等以后啊,你还会觉得…尿频尿不尽呢。” 张姨给我盛了一碗粥,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糯糯的,十分好吃。 “对了,储先生一早来电话了,说医院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就能过去建档案做产检。” 我下意识说,“这么快。” “这不是快不快的问题,是拖不得的问题。”宁双看了看我的肚子,说,“你这产检要是拖着不做,我非打死你不可。” 我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说,“多谢宁医师的提醒。现在好了,你医疗资历在手,可是比我懂得多了。” 宁双得意的不行,丝毫不谦虚,“怎样,终于发现我的好处了吧?没关系,不晚。” …… 下午,宁双和张姨陪着我去做了第一次产检,产检结果很健康。 张姨先去买菜,回去做饭,而我和宁双随便逛了逛。 从一家衣服店里出来的时候,路边的一只小狗怯生生的朝我走来,我想蹲下来摸摸它,宁双阻止我,“不要摸。” 这时,店家走出来说,“小姑娘,要是喜欢狗的话,就把这只狗领养了吧,我家已经有三只了,不然我肯定带回去养了。” 我看了看小狗,看了看店家,店家继续说,“因为我每天喂它,所以它经常到我这里来。我这走过路过的客人这么多,第一个蹲下来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承认,我心动了。 “双儿。”我起身,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双儿,我想…” 宁双摆摆手,示意我不用说了,她都知道,“喜欢它?” 我狠狠点头,“喜欢。我们也曾约定过,说将来要养一只小狗狗啊不是吗?” “我记得。”末了,宁双蹲下去把狗狗抱在了怀里,“店家,那我们就收养了。” 店家开心的合不拢嘴,“希望你们好好对它。” “我可以抱抱吗?”我实在是喜欢的不行。 宁双拒绝了我的要求,“不行,虽然孕期可以养狗,但要科学。先带它去宠物店洗澡,做检查,驱虫,等弄干净了再说。” 我心头一暖,“双儿你真好。” 宁双嫌弃了看了我一眼,“谁叫你是我的宝贝呢,哦不,我的干儿子才是我的宝贝。” ………… 我们给小狗崽取了个名字,叫小鸡仔。 给小鸡仔补打疫苗,做好体内外驱虫,身体完完全全健康的时候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而我的肚子,也越发明显了。 小鸡仔仿佛也知道我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每次在我身边的时候就特别乖,而在宁双身边就特别疯狂。 宁双每次都被它气的疯掉,于是一人一狗就在别墅里你追我赶。 小鸡仔特别有灵性,真的什么都懂,打不过宁双的时候还会跑来我这里躲着,还要告状。宁双一脸抓狂,指着小鸡仔骂骂咧咧,小鸡仔还躲在我身后和她对骂。 这天,趁着我产检完出来,也正好带着小鸡仔去洗个澡。 宁双牵着小鸡仔进去,我跟在身后。小鸡仔在各种叽里呱啦叫不停的泰迪和比熊中尤其独树一帜,因为它很安静的不吵不闹,而且它只是一只中华田园犬。 我曾经也梦想养一只金毛,可是小鸡仔对我来说是缘分,遇见了,便就是它了。 美容师看了一眼,打趣说,“这土狗也弄的这么干净啊。” 宁双笑着说,“是啊,土狗和宠物狗又没有区别,我们也一样爱啊,是不是啊,小鸡仔?” 小鸡仔仿佛听懂了,轻轻的叫了两声以回应,开心的在宁双双身蹭来蹭去。 美容师笑着说,“洗澡的话还要等两个小时,把它关进那个龙子吧,到六点来接。” 我摇头,“我们哪里都不去,等它洗好,就带他回家。” 里头有些闷热,宁双给我搬了个凳子让我坐在外面,而小鸡仔则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看着人来人的时而歪头时而听声音,真的好像在看着玩儿一样。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小鸡仔啊,你四个月大啦,等你八个月的时候会长多少大呢,你可别长太大哦,那我可抱不动你啦。” 小鸡仔歪这头看了看我,舔了舔我的手。 轮到小鸡仔洗澡了,宁双把它送了进去。 而这时,我的手机也来了电话,是李珉宇的。 我接起来,“珉宇哥。” “小姐,您在哪儿玩呢现在?” “我啊,唔,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啊,怎么了?” “这两个月来,祁先生已经来时代国际来找我不下二十次了,他难道都没打你电话吗?你去旅游的事情没告诉他吗?” 我抿了抿唇,“唔,没告诉他,他可有说什么?” “那到没有,只是问你去哪儿了。” 我说,“别担心,我很好,我还有事,先挂了。” 祁南城每次打我电话,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在他喝醉那天和秦暮颜通过电话后把他拉黑了。 通话记录里,这两个月,拦截此号码的次数,已经过百。 【105】:夹在祁家两兄弟之间的女人 吃好晚饭,我躺在床上,我常常想,我竟然也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能狠心告诉他伤情的话语,能把他的电话拉黑,甚至在他的世界里凭空消失。 我动了动手指,把那过百的拦截号码从通话记录里删除,心中悸动不已,这两个月来,他竟能每天坚持给我打电话,哪怕一直是提示该号码已经成为空号。 宁双说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最多三个月。如果,如果我领着小娃娃回去的时候,他还爱我,那么,我肯定也要对他表白。 渐渐的,困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上,我梦见了他。 我在一条小船上,而他就站在那个桥头,当我钻过那个桥洞往回望的时候,他依旧在那桥头看着我远去。 ………… 第二天。 我才刚打开-房门,小鸡仔就已经在大厅朝上面看着,摇着尾巴等着我。 它很乖,我们教育它不能上楼,一楼除了厨房和厕所,院子,哪怕是游泳池,都是它的小天地。 我故意没下去,站在楼道处与它对望,它果真是等不及,踩着小碎步汪汪叫我,大概是在说:快下来快下来。 宁双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幽怨的很,“小鸡仔,你是不是对我不好了,我起床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哼。” 我扶着楼梯下楼,它就在楼梯口摇着尾巴等我,见我一脚走出楼梯,它就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求抚-摸。 我摸了摸它的头,我说,“等我身上卸货了,我就亲亲你啊抱抱你啊外带举高高。”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出去走走?”宁双边和小鸡仔玩边说。 “可以啊,我反正在这也是闷着。”我朝里面喊张姨,“张姨,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张姨说,“你们去,我在家看着就行。” …… 我托着我五个月的肚子,宁双牵着小鸡仔,我们特地在沙滩上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让小鸡仔好撒欢了跑。因为考虑到虽然它体型属于小型犬,对人起不到伤害作用,可总有人狗毛过敏啊什么的,还有讨厌它的。我怕它伤害别人,我也怕别人伤害它。 宁双给它身上喷了体外驱虫的药水,解开了牵引绳,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去吧,去玩玩,不许走远。” 小鸡仔欢快的汪了一声,跳进去游了一圈泳,上岸了之后开始挖坑,别看它小短腿,挖起来倒真是有劲。 宁双幽幽的说,“叫什么小鸡仔啊,叫它挖掘机得了。” 海上有人在玩帆船,还有游泳的,我看着看着出了神,想起那日在游泳馆里发生的事情,自己可真是劫后余生。 宁双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哎哟。”我突然惊叫了一声,可把宁双吓着了。 半晌我才意识到,是胎动了! 我惊喜不已,我说,“双儿,我刚刚感觉到他动了!” 宁双也是激动不已,却强作不以为然的样子,“都五个多月啦,胎动是正常的好么,以后月份大了,胎动会更多呢。”说着,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笑的一脸陶醉,“你说你怀孕了,我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吹了一会海风,觉得口渴了,我起身,“我去买点水。” “我去,你待着。” “没关系,就当我散步,还有你得看着小鸡仔,小鸡仔要是撒欢跑起来,我这大肚子可追不上。” 宁双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嘱咐我,“快去快回,我在这等你。” …… 我买了水出来,碰上了上次借手机打电话的老阿婆,于是我折身回去给她也买了一瓶水,老阿婆连连点头。 我想起她的儿子说过,她不会说话,我心中不免感慨。 老阿婆走的甚是蹒跚,我艰难听懂她比划的意思之后,我扶着她去到目的地去。 半路,有个人向老阿婆打招呼,“阿婆,你孙女儿这么快又怀上啦?” 老阿婆一脸笑容,连连点头,我的笑容就有些尴尬了。 那人又说,“对了,闺女上次生的那小女娃娃是不是被男方带走了啊,这次的小娃娃还是那个南方的吗?” 听此,老阿婆脸色就不高兴了,斜了那人好几眼,还哼了几声。 那人赶紧道歉,忽然意识到还认错我这个人了,忙是走了。 我扶着老阿婆走到小区楼下,正巧碰上了她的儿媳,女人见到我,脸色立刻就拉下来了,忙是把老阿婆扶过去,冷眼相对着我,“怎么又是你这个女人,哟,怀孕了?” 我笑了笑,“是的。” “赶紧走。”女人厌恶的朝我挥手,正巧从楼梯上走下一个姑娘来,“妈,你这么凶的对着谁呢?” 女人朝我努了努嘴,“就是这个人,上次想骗奶奶的手机来着。” 姑娘轻轻叹了口气,“你先扶着奶奶上去吧。” 女人哼了一声便走了。 姑娘礼貌都是周全,“不好意思啊,我妈脾气糟了点,不过心地是好的。” 我笑,“你爸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叫沈清熙,你送我奶奶回来,你也大了肚子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看这肚子这么大,是不是快生了呀。” 我道了一声谢,笑着说,“我叫储一,才五个月,还有半年才生。” 沈清熙默念了一遍我的名字,夸着说,“简单又好记,真是个好名字。” 我客气的说,“你的名字也很有诗意,也很好听。” 沈清熙又说,“我听你的口音,跟A城那边的口音有点像啊。” 我一惊,莫不是在这异乡里碰到了同乡人? “我,我其实就是A城人,你去过A城吗?怎么会听得出来?” “这么巧?我也是A城人,后来搬过来的,在这里住了快五年了。” 我第一次体会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那真是有缘啊,都住了五年了啊,那你应该是在这定居了吧?” 沈清熙犹豫着点了点头,“也许吧,对了,你呢?我上次听我爸说你是过来旅游的,这好像都两个多月了,你还不回去?” “我啊,呵呵,我现在都这么大月份了,打算把孩子先生下来,然后等孩子会走路了再回去。” 沈清熙听此,不觉脸上露出了伤情的神色。 我问,“怎么了?” 她淡漠的笑了笑,“我不过是感叹,难道三亚就是个女人来独自生孩子的地方么?呵呵。” 我一怔,想起刚刚那人和老阿婆说的话,再联想沈清熙刚刚说的话,看来她身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伤心的往事啊。我拍了拍她的肩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其实我们一样是可以带好孩子的……”说着,我忙是住了嘴,因为她的孩子好像被男方带走了。 不过,沈清熙倒是释然的笑了笑,“我从生下孩子之后,只见过一面,此后没再见过一次。” “我再过一两年可能是要回去的,不如你跟我说说,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找找。” “祁圆心。” 我恍然一怔,世界竟如此之小么,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祁圆心的亲娘! 沈清熙见我如此晃神,以为我有些什么眉目,紧张的抓住我的胳膊问道,“储一,你难道知道那个小孩?” 我窘迫的急忙做掩饰,“我,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这个姓氏,好像A城启新集团也是祁姓,呵呵。” 她淡漠一笑,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没错,就是那个祁姓。” 我只觉我现在有点打开了某个潘多拉的盒子,想问却又不敢问,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宁双牵着小鸡仔找来了。 小鸡仔肯定是循着我的气味来的,见到我窜到我的脚边示好。 宁双气喘吁吁的跑来,还没喘口气就批评我,“你说你都去多久了?一直不见回,你不知道我担心吗!” 我对沈清熙说,“我朋友来找我,我先走了,清熙你也不用送了,回去吧,谢谢。” 沈清熙沉了沉眸子,说到,“如果你哪天回去了A城,麻烦帮我拍一张圆心的照片给我,一张就好。” ………… 回去的路上,宁双问我,“刚刚那人是谁啊?” 我抿了抿唇,“这个女人,也许就是你们所传的,夹在祁家两兄弟之间的那个女人。” 宁双陡然一怔,“不会吧,会这么巧合?这世界可真小。”末了,她摸着鼻子说,“不过那都是所传的,没有人知道真假,如果你想知道话,你倒是可以去问问祁南城啊。” “我去你的,不问,我把他的号码都拉黑了。” “原来是这样!”宁双衣服恍然大悟的神情,“你都不知道,祁南城把我的电话都要打爆了。”说着,她掏出手机给我看,“你看看全是他打的电话,真是没一天安宁。” 正说着,祁南城的电话又来了。 宁双厌厌的翻了个白眼,朝我投来目光,我心下一紧,“你爱接不接啊,看我干嘛。” “我真有种把手机砸烂的冲动。”宁双咬了咬牙,接了起来,“祁先生,我刚刚正洗澡呢,嗯,有什么事情啊。” “您问我在哪儿?我在家呢。” “你说小一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嗯嗯,我真的不知道,不如您去问问储先生啊。” “对,是的,如果小一联系了我,我肯定通知你,肯定!” 宁双挂掉电话,长长的松了口气,“我和他的对话每次就这么几句,从来没有新花样。” 我握了握宁双的手,“双儿,我想好了,如果几年后回去,他还爱我,那我就跟他表白。” 【106】: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我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我吃力的喊着宁双和张姨的名字。 小鸡仔好像也知道了我的异样,在楼下叫的特别大声。 我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宫口才开了二指,还没到顺产的时候,并交代宁双时刻关注我的情况。 我吃力抓着宁双的手,“剖,剖,直接剖了吧!生一个都要命,何况生两个!” 宁双皱眉,“顺产对孩子好,而且两个娃娃的位置很好,可以顺产。” “可是我好疼,好疼!”我抓着宁双的胳膊,宁双憋屈的说,“我也好疼……” 宁双安慰我,“别贪图剖腹产一时爽,后续恢复起来没顺产恢复的快,相信我,我以多年的工作资历告诉你。” “我…我信我信啊,可是我…疼,我也怕疼……我怀的是双胞胎啊!!” …… 阵痛越来越频繁,宁双看过之后,“开了九指了,张姨,快去找医生来。” 我被推进了产房,我疼的要命,大滴大滴的汗就一直往下流。 医生把宁双拦在门外,我大喊宁双的名字,宁双咬牙,说,“这是我老婆,我和她其实是同-性恋,医生,求求你们了,不要歧视我们的感情。” “行吧,那你快去做准备。”一个护士带着宁双下去。 宁双得以陪产。 宁双在我耳边轻声教导呼吸方法和节奏,有她的陪伴,我确实安心了许多,但是,依旧是痛! 我听得隔壁产房里的产妇在撕心裂肺的嘶喊,我真是也忍不住了,大声喊痛。 “我要剖,我要剖,好疼,呜呜呜呜呜……” 宁双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冷静的很,她说,“亲爱的,加油。” …… 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我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宁双也是松了一口气,“生了生了!” 医生朝我恭喜,“龙凤胎,恭喜。” 是吗,我的心情明媚了一些,我吃力的问,“谁大,谁小?” “哥哥早妹妹出生两分钟。” 我心爱的妹妹,也有哥哥疼了,不过他俩同年纪啊,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打到大呢。 我被转入了病房休息,觉得累了,便也睡过去了,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储沛之。 我和他也是一年没见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没通知你嘛。”我疲惫的笑了笑。 储沛之拿着棉签沾了水润着我干裂的嘴唇,埋怨着说,“你也知道你没通知我,亏得宁双通知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 我撇了撇嘴,“我不说,只是想以后给你一个惊喜啊。” “还嘴硬。”储沛之宠溺的说,“我不多留,今天晚上的机票回去。” “这么快……” “唔,爸准备退休了,想我接替董事长的位置,所以这一年我也是忙的抽不开身。” 宁双和张姨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我撑着身子起来,储沛之给我背后垫了几个靠垫,他瞧了一眼,“唔,刚出生的孩子,果然不大好看。” 我咯咯咯的笑了,忍不住打趣,“你出生的时候也这样,以为你有多好看呀。我的样貌不差,祁南城的样貌也不差,他们肯定越长越好看啊。” 说到祁南城,病房里的温度好像低了几度,储沛之说,“他之前除了公事会和我联系,现在除了公事,还有就是你。我看他对你还是用情至深。还有,启新集团和秦氏房产的合作已经开始动工,而且……” 储沛之欲言又止,我接了话茬,“是想说祁南城和秦暮颜的事情?” “唔,他和秦暮颜过几天要订婚了。” 我淡淡笑了,心里头倒是有些落寞,“那是好事儿啊,他都三十多岁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光棍了啊。” “可他的心里啊,我倒觉得一直……”我打断储沛之的话,“人家现在要订婚了,前尘往事就不要再提了,而且人家才订婚而已,我孩子都生了,是吧。” 他抿嘴笑了笑,“也是。” “对了,哥,你可认识一个叫沈清熙的女人?” ………………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这一天,宁双准备了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数字“2”的蜡烛。 是的,今天是双胞胎的两周岁生日。 我朝着楼上喊,“二二,三三,快点下来。” 储耳耳大声喊道,“干爹,我们就来啦。” 储珊珊附和着,“干爹,等等我哦。” 小鸡仔听见了他们的声音,激动的在下面跑来跑去转圈圈,时不时还叫几声表示在等他们。 储珊珊稚嫩的安慰说,“鸡鸡,别急,我们马上就来呀!” 储耳耳带着小尖帽摇摇晃晃的出来了,张姨一手牵着一个,从楼梯上下来。 宁双忍不住像我吐槽,“你说现在人家的孩子,名字取的可文艺啊,男孩的名字温文尔雅,女孩的名字温柔贤淑,你就这么懒,‘二二’‘三三’?等俩孩子长大,非打死你不可!” 我撇嘴,“简单又好记,难道,你要叫什么‘子轩’‘紫涵’啊?” 宁双一个激灵,“那不行那可不行,这些名字都烂大街了,以后他们上学了,你一喊‘子轩’,瞬间有十几个娃娃应你,你信不信。” 我得意的哼了一声,“亏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吧,他们叫你‘干爹’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我就是要尝尝当‘干爹’的滋味,怎样?”宁双负气瞪着我,“若不是一年前我自毁清誉说我与你是同-性恋,医生怎么能允许我陪产?” “好好好。”我在宁双的架势下败下阵来,“你开心就好。” “干爹。” “干爹。” 储耳耳和储珊珊甜甜叫着,扑到宁双的怀里,外加一只小鸡仔。 宁双作势瞪了小鸡仔一声,“唉唉,小鸡仔你丫给我走开,现在我的怀抱,是二二和三三的了!” 储珊珊嘟起小嘴说,“干爹,怎么能这么说鸡鸡,鸡鸡可乖了。” 小鸡仔对自己的名字是特别有感觉的,仿佛听懂了储珊珊在帮它,跳上跳下的直叫唤。 门铃声传来,张姨出去开门,我和宁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入座。 张姨拿着快递兴高采烈的进来了,“小姐,储先生的快递来了。” 去年在两个小孩子一周岁生日的时候,储沛之也来了消息。他真的很俗气,直接给俩孩子包了红包,说小孩子喜欢什么就给买,还嘱咐我别给扣了这钱,这个“舅舅”啊,还真是疼这俩孩子。 储耳耳听闻,跃跃欲试,“妈妈,是舅舅的快递吗?舅舅这次带什么好东西了呀,是给我和三三的吗?” 储珊珊咿咿呀呀也喊起来,“妈妈,妈妈,三三要看看,三三要看看。” 包裹拿在手上,很是轻便,我不禁哑然,不会又是红包吧。 我狐疑着打开,还真别说,又是两个大红包。 我才打开包裹呢,储沛之的电话也来了。 “哥,你真是的,又给他们送钱了。他们还小,又不懂事。” 电话那头爽朗一笑,“钱肯定没直接到他们手上,有你这个做妈的管着,你看着给他们就是。” 我无奈一笑,把电话切换成视频电话,对着俩孩子说,“来,给舅舅看看。” “舅舅,舅舅。”俩孩子异口同声的说。 我把手机搁置在桌上,“今天给你看看咱们的全家福。” 宁双把小鸡仔叫了过来,然后抱在胸前,我和张姨站在俩孩子后面。 储沛之温暖的笑容也不免温暖了我的心,他眉眼弯弯,“二二,三三,舅舅祝你们二周岁快乐!” “谢谢舅舅!” 储沛之又说,“小鸡仔,来看这里。” 小鸡仔,“汪汪汪。” 我把手机切换回来,我说,“好了,我挂了啊。” 电话那头沉了沉声音,“孩子也两岁了,想想你都走了快三年了。” 我轻声应了一声,“等他们再大一点儿,我就回来。”末了,我又问,“他,还好吗?” “我和他又什么交情,我哪儿知道,如果真的想知道,就问问他。” 我怔了怔,“他和秦暮颜,结婚了么?” “没有。” 听到此,我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舒了一口气,俩孩子招呼我过去点蜡烛,我说,“好啦,我不和你说了,回聊。” …… 晚上,我准备带俩孩子出去吃海鲜,怀孕期间不敢吃,如今卸货了,我也想好好吃一顿。 张姨说她和小鸡仔看家就行了,我也没有勉强。现在觉得养这小鸡仔也是养对了,排解孤单,增加乐趣。 宁双选定了一家,说,“就这家,我以前吃过,口感不错。” 我抿了抿唇,斜睨了一眼,“呵呵,欺负我之前不能吃对吗?你带着孩子先去找座位,我选几个海鲜叫店家做。” 店家听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于是来给我介绍,含笑说,“我自己挑就行,我在这里都好几年了。” 店家反应过来,笑了笑说,“三亚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挑选了几种海鲜,然后说,“帮我直接先上两碗饭,海鲜都做得清淡一些,那俩小孩子吃不得味道重的。” “我懂我懂。”店家应了一声,发现又来了一男一女,于是迎上去招呼,“客人,我们的海鲜新鲜的很,现杀现做。”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南城,那就这一家吧,反正我们也刚来,不熟悉。” 我一怔,反应过来之后逃也似的进了去。 【107】:与他在三亚相遇 宁双向我招手,“小一,小一,这里。” 储耳耳比较活泼一些,所以跟着宁双朝我喊,“妈妈,这里~” 我一边看着后面的两人有没有跟着我,一边冲到她们面前,“不是有包间吗,怎么今天在大厅?” 宁双为难,“我倒是也想要包间啊,只是包间没位子了,只有大厅了。”她瞧出我脸色很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压低了声音说,“祁南城和秦暮颜来了,我-操,怎么办。” “什么?”宁双也是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会来?” 我来回踱步,“不知道,已经点了菜了,店家肯定也不让我们走。” 包间满了的话,那么祁南城他们必定也是坐大厅,同在大厅,难免遇上,可我不想和他相遇。 我灵机一动,“你带着这俩孩子,我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哎,小一。”宁双着急喊我。 我说,“你知道该怎么办的,镇定,镇定。” 储珊珊皱着小眉头,看着我,“出什么事情了吗,妈妈?” 我骗她说要去上个厕所,于是拔腿走了,我找到店家借口说我的衣服被茶水打湿了,然后借了一套员工服穿上,带上了口罩。 我走出来,朝宁双比了个手势,宁双心知肚明。 储珊珊有些郁闷,拉着储耳耳的手臂问,“妈妈干什么走的这么急呀?” 储耳耳抿了抿唇说,“可能闹肚子了吧,你可少吃点儿,别像你妈,逮着什么都吃。” 储珊珊更加郁闷,想着被哥哥鄙视,于是极力为自己辩解,“哪有,我吃的比妈妈少,哼。” 宁双一旁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戳了戳储耳耳的脑袋,“你也不过才两周岁,怎么就跟个小大人儿了似的。” 储耳耳嘿嘿一笑,“还不是干爹教的好呀。” 宁双听了心花怒放。 我正静静的看着他们三,心中暖暖的。 我听见有个男人招呼我,“服务员,哎服务员,叫你呢!” 我一怔,我指着我自己,问那个男人,“你叫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啊?”男人说,“给我倒杯水。” 罢了,谁让我穿着员工服呢,我忙是找到了茶壶给他添了点水。 这一添可好,一发不可收拾了,我貌似真的成了服务员了。 …… 趁着我见上菜的功夫,我放下茶壶,给自己桌上菜,只是菜都上齐了,还不见他们动筷子。 我故意拎了壶水去添水,我问,“怎么不吃啊?” 储珊珊说,“哦阿姨,我妈妈去厕所了,还没回来,我们在等她一起吃。” 我干笑了两声,“没关系的呀,你们吃好了呀。” 储耳耳眨了眨小眼睛,一副老成的样子,“不行,海鲜我妈妈很喜欢吃的,如果我们把这都吃光了,妈妈会生气的。” “呵呵,原来你们的妈妈,如此小孩子气呀,呵呵。”我添了点水,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不然我得好好请储耳耳吃几个爆栗不可,我看了看宁双,“哄他们吃。” 宁双点头,朝我身后努了努嘴,随后点了点头,我会意,是祁南城和秦暮颜来了。 我镇定的退出去,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秦暮颜有些厌厌的皱眉,“真是不舒服,没包厢也就算了,大厅都没有空位子了,看来只能跟别人拼桌了。南城,拼桌不介意吧?” 祁南城神情淡然,薄唇轻启,“无所谓。” 秦暮颜环顾了四周,“那就那吧,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子,总比其他桌都是大人比较好。”说着,秦暮颜挽着祁南城上前,很友好的询问,“介意我们和你们拼桌吗?” 当秦暮颜看清宁双的脸的时候,明显愣住了,倒是宁双笑着说,“不介意,坐吧。” “不行,不行,不行。”储珊珊在宁双耳边悄声连说了三个不行,“妈妈还没来呢。” 宁双忙是安慰储珊珊说,“这还空了三个位子呢,有妈妈的位子。” 储珊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很有礼貌的说,“阿姨,叔叔,你们坐吧。” 直到落座,祁南城才认出宁双的脸,他脱口叫到,“宁双,是你。” 宁双淡淡一笑,“祁先生,好久不见。” “这两个孩子是?”祁南城虽是不动声色,可是我却在他的瞳眸中找到了悸动的痕迹。 我在一旁看得着急死了,秦暮颜还朝我招手,“服务员,帮我倒点茶水。” 我看了看身边,只有我这个服务员,我咬牙,镇定给他们两到了茶水,走的时候我看了宁双一眼,宁双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点头示意。 宁双招呼说,“既然拼桌了,不如一起吃吧,二二,三三,我给你们弄吃的。” 俩孩子着急了,宁双赶紧悄声说,“现在你们俩都不要说话,干爹回去给你们当马儿骑。” 储耳耳问,“真的?” “真的。”宁双边说,边给他们准备好吃的,并耐心说,“呐,你们小孩子只能吃这么多,海鲜不能多吃。” 秦暮颜捂嘴掩笑,“一个叫二二,一个叫三三?这俩是谁家的孩子呀,名字竟然这么幽默。” 储耳耳瞪了秦暮颜一眼,不过时刻牢记宁双交代的话,于是并没有开口。储珊珊是个小吃货,专注吃着碗里的食物,也没有在说话。 宁双也不再管祁南城和秦暮颜,给自己剥了蛤蜊吃起来。 因为店里生意非常好,秦暮颜他们的菜上的有些慢,秦暮颜就有些不耐烦了,她将我招呼过去,“都半小时了,怎么还没上菜啊。” 我咳嗽了几声,故意把声音弄的很沙哑,“不好意思,我有些感冒,小姐稍等,我马上去帮您看一下。” 秦暮颜厌恶急了,“赶紧去催,再不上,就不要了。” 祁南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的视线扫过他的时候,顿时四目相对,我慌张的转身走了。 他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 宁双见祁南城的视线没有收回来,忙是打断了他,说,“祁先生,这几年是不是一直在找储一的下落。” 祁南城果然成功被吸引,“这几年,她也一直没有联系你?” 宁双摇头,“没有。” 大抵是听到提起了我,秦暮颜的脸色突然就拉的老长老长,毫不客气的说,“南城,你都惦记那个女人惦记了两年多了,她呢,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咱们都订婚了,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了啊。”说到“未婚妻”三个字,她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神色。 “哦,你们订婚了?”宁双故作惊讶的问。 秦暮颜得意的不行,“嗯。” “哦,那可定下来什么时候结婚?” “南城说,现在两家的地产合作项目刚开始,等竣工了,再挑个好日子。” 宁双咽下嘴里的食物,嗤笑说,“这样啊,那如果竣不了工,你们的婚期是不是也遥遥无期了?还是无疾而终了?” “宁双。”秦暮颜的语气低沉了些许,“能在三亚遇见也算的是缘分,可不是来听你讽刺的。” 宁双擦了擦油腻的手,“讽刺?缘分?不好意思,我宁可不要这缘分。” 秦暮颜负气拉了拉祁南城的手,“南城,你看看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她的人品就能看出那女人的人品。” “够了。”祁南城薄唇微启,“菜上了,吃菜。” 我端着菜走过去,秦暮颜伸出手来接,我瞧见她接了,我于是便松了手,在我松开手之后,秦暮颜也松开了手! 一盘子菜丁零当啷的摔在了地上,惹得周围的客户都纷纷侧目。 我心下一紧,忙是蹲下去收拾。 宁双也下意识起身,但是无奈只能重新坐回去。 秦暮颜逮着了我的错误,“会不会端盘子啊,重上!” 店家闻声赶来,询问过什么情况之后,道了歉并表示会再重新上一份,还表示这份菜免单,随后把我叫到一处,刚要训话,但是说不出话来了。 店家一愣,“哎哟,是您啊,小姐,不好意思啊,让您被认为是服务员。” 我余光注意着那边的动向,发现秦暮颜一直盯着这里,我鞠躬道歉,并说,“对不起老板,是我不小心,我不会再犯错了,请不要辞退我。” 店家一脸懵逼,愣愣的说,“……好的。” 我重新端了盘子过去,宁双起身,“给我,我来吧。”所以是宁双把盘子平稳放在桌上的。 每次我走近,祁南城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我,叫我慌张的不行。 秦暮颜起身啪的甩了我一个巴掌,这叫我也是懵逼了,刚刚他吗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对我十分疾言厉色,“不过是一个端盘子的小妹,就敢和我未婚夫眉来眼去?” 我简直就操了,我他吗都跟你未婚夫睡了,孩子都他吗生了,眉来眼去算什么?! 宁双起身把我拦在身后,“祁家的未婚妻,素质就这点?祁先生,您是不是瞎了您的狗眼了。” 秦暮颜听此,怒火中烧的厉害。 储珊珊被吓着了,哇一声哭了。储耳耳忙是把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别哭,三三乖。” “呜呜,干爹,我要妈妈……” 宁双斜眼睨着秦暮颜,“若不是我想给孩子立个好榜样,我他吗不打死你。” “宁双,你算什么东西?” “够了。”祁南城淡然起唇,却掷地有声。 【108】:祁先生,好巧 我捂着脸转身走掉,祁南城却叫住了我,“等等。” 我霎时愣在那里。 祁南城继续说,“暮颜,向这位小姐道歉,向这两个孩子道歉。” “我没错。”秦暮颜心有不甘,不愿意道歉。 宁双把两个孩子抱下来,说,“二二,带三三先去店家叔叔付账那里,我马上就来。” 储耳耳点点头,拉着储珊珊两人摇摇晃晃的走了,我瞧着两孩子的背影,心疼的紧。 宁双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就是想道歉,我们还不接受呢,所以,这个道歉就免了吧。”末了,她继续说,“只希望今后与你们后会无期。” 秦暮颜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宁双”二字就再无下文。 祁南城说,“那好,既然道歉不接受,那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做补偿。” 宁双冷笑一声转身走开,顺道一把将我也给拉走了。 我已经走出一米开外,似乎听到了秦暮颜憋屈的呜咽声。 自始自终,祁南城都不曾问宁双问过我一声,怕是…怕是他将我淡忘了吧。 我听得他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起,“周然。”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 “挂了。” 秦暮颜怯懦的问,“南城,周然打来有什么事情啊?” 祁南城起唇,“没什么。” 我压不住心中的疑惑,我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就在我身上。 …… 原本我提出来的吃海鲜,我却一丁点都没吃到也就算了,还给人免费当了服务员,这也罢了,还吃了秦暮颜一个巴掌。 每每想到这里,我实在是气不过,若不是因为祁南城在,我丫的肯定当场跟她翻脸。 储珊珊见到我之后就扑到我怀里不肯下来了,她摸着我的脸,疑惑问,“妈妈,你的脸怎么红了呀。” 我叹了口气,“是吗,没有吧,妈妈不知道啊。” 她靠在我的肩头撒娇,“妈妈,你上个厕所好慢哦。” 储耳耳冷不丁的吐槽,“大概是妈妈掉到厕所里去了吧。” 我一惊,看向宁双,宁双一愣,急忙跟自己撇清关系,装模作样问储耳耳,“二二,你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呀,下次不能再说了哦。” 储耳耳满脸委屈,揭了老底,“干爹,不是您常说的吗,您总说我上厕所慢,说我小心掉进去呀,哼。” …… 回了别墅,张姨给两个孩子洗了澡,然后带上去睡觉了。 我和宁双两人坐在客厅,怎么也睡不着了,小鸡仔挤在我俩中间,呼呼大睡睡得正欢。 我握着小鸡仔的前脚,心情纠结,“双儿,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A城?”宁双反问。 “二二和三三现在还小,我想在过个一两年吧。” 许是给我握脚握的重了,小鸡仔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脚从我的手中抽出来,翻个身继续睡了。 “他今天看你的眼神,感觉到了吧?” 宁双突然的问题,问的我心中越发烦躁。 我抿唇,想起他的瞳眸,无奈的很,“唔,可能已经认出我来了。” “二二和三三都两岁了,你的意思难不成要换个环境在生活个一两年,然后回去?”末了,宁双又说,“就这一两年了,如何瞒都瞒过去算了,孩子总是换生活环境,也不好。” 我脑子里乱的很,“那就这样吧,只是我觉得现在回去还太早了,他们走路都还走的不太稳当。” 宁双的手机莫名响了起来,把小鸡仔都惊醒了,它撑起头来嫌弃的看了宁双一眼,屁颠屁颠的回到窝里去睡了。 我忍俊不禁,宁双瞪了它一眼,“丫的,它竟然嫌弃我。” 我看了看是周然的电话,“周然对你确实真爱啊,快去接吧,晚安。” ……………… 这一晚,我是在客厅睡的,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个毛毯,小鸡仔窝在我的脚边。 我醒来摸了摸小鸡仔,它开心的朝我摇尾巴。 张姨把早餐都准备好了,“小姐,醒了啊,快来吃早饭吧。” 我伸了个懒腰,上楼去洗漱了一番,推进俩孩子的房间,他们已经醒了,面对面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 看见他们,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 我拍了拍他们的屁股,“好了,起来吃早饭吧,今天有你们喜欢的南瓜粥。” 俩孩子欢呼雀跃,如此可爱,我都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们。 我才带了两孩子下楼,张姨对我说,“小姐,沈清熙小姐来找你。” 我把俩孩子给张姨,“嗯,你先带他们去吃饭,我去看看。” “清熙,你怎么来了?” 沈清熙看到我,笑着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在家闷的很,想找你聊聊天,回忆一下A城。我虽在这三亚过了这么多年,可到底也是A城人啊。” 我含笑,“我们正打算吃早饭,你也进来吃点吧。” “可有A城的味道?” “嗯,那必须有啊。” 我让张姨再多添了一副碗筷,两个孩子也是很有礼貌,称呼沈清熙阿姨。 沈清熙被叫的心花怒放,我想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了吧。 吃早饭时。 沈清熙说,“这俩孩子,之前我也不觉得像谁。现在他们也长大了,我也看多了,觉得特别像一个人。” “哦,谁呀?”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是心虚的。 “尤其那两双眼睛。”末了,她顿了顿,终是说,“真的越看越像,像祁旭东。” 听此,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祁南城和祁旭东的眉眼本来就长得像,而沈清熙与祁旭东有渊源,所以想到祁旭东也是正常。其实俩孩子长的像祁南城,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我从未说起过,在这三亚,也根本无人知晓我的过去。 储耳耳歪头听着,问,“阿姨,祁旭东是谁啊?三三,你认识么?” “哥哥你都不认识,三三怎么会认识。”储珊珊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应。 我也故作惊讶,“是啊,祁旭东他是谁啊?” 沈清熙落寞的一笑,“他是我的在A城的一个故友,我来三亚之后,也就没再见过一面。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两孩子,竟说出了这种话。小一,你可别介意。” 看来,沈清熙和祁家两兄弟真的有着不可分割的情谊。 我镇定的喝着碗里的粥,不动声色的像是在听一个故事一样,等她说完,我还安慰着说,“人生苦短,清熙你要是想见故友,或者见见圆心,也可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是吗,我还可以回去看看么?” 储珊珊稚嫩的说,“当然可以啊,妈妈说过再过一两年我们也是要回去的,因为妈妈想带我们回去看看爷爷奶奶。” 沈清熙忍不住摸了摸储珊珊的脸蛋,“能生出这样水灵的孩子,真是让人喜爱极了。”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说祁圆心也是这般可爱,不过幸好,我忍住了。 宁双从楼梯上下来,俩孩子齐齐的叫了一声干爹,叫的沈清熙不禁抿唇笑了,“我之前以为‘干爹’的叫着玩儿的,怎么现在还真叫上了?” 我故作为难的笑了笑,“我和宁双的关系你也是晓得的,我和她不被家乡承认,可是我们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做了试管婴儿,离开A城躲到三亚来生。” 沈清熙呢喃,露出笑容,“同-性恋也是恋爱的一种,放心,我不歧视你们,也不会把这段关系告诉别人。” 我这样搬出“试管婴儿”的说法,沈清熙应该不会认为我和祁家有什么关系了吧,哪怕有关系也可能是我做试管婴儿的精-子恰巧是祁南城的。 宁双扣住我的肩膀,“我和小一,多谢清熙的不歧视。” …… 吃过早饭,我们一群人去了海边走走。 因为沈清熙在的缘故,宁双担任起了俩孩子还有小鸡仔的保姆,简直就是一个头三个大。 我正和沈清熙聊天的时候,见到储珊珊要摔倒了,见宁双正抓着储耳耳,我立刻神仙附体,蹭一下起身,嗖的一身窜到储珊珊身边。 她没摔倒,可却不是被我救起的。 我忙是从那人怀里抱过储珊珊,连声道谢。 那人却不放手,我不免疑惑,抬头间对上了两年多来都未见的瞳眸,哦不,其实严格来说,昨晚已经见过了。 储珊珊哇一声哭了,我瞧见她嘴型要喊妈妈,我忙是捂了她的嘴,我从祁南城手中夺过她,抱着她落荒而逃。 沈清熙也是紧张的很,不过见储珊珊没摔倒,也就放心了,“好了啊,好了啊,三三别哭,没事了哈。” 蓦地,小鸡仔冲到我面前,像是在保护我们一般,只是在祁南城越走越近之后,突然就仿佛认识了一般,窜到他脚边各种示好。 小鸡仔能分辨出祁南城的味道,这很正常,因为我走之前拿走了他的一套西服。 祁南城一步一步朝我走近,宁双也发现了异样,她把储耳耳捉在手里,跑过来拦住了祁南城的去路,“祁先生,好巧。” 【109】: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储耳耳被夹在宁双的胳膊下面,实在是不舒服,小脚丫子蹬的不行,“干爹,干爹这个姿势不舒服呀。” 宁双赶紧把他抱回怀中,眼神从未离开祁南城半分。 而祁南城的视线,好像都在我身上,哪怕我根本是背对着他的,总觉得我后背在发烫。 我瞧见沈清熙的脸色也渐渐的变了,她大概也是认清这位故友是谁了吧。 世界很小,大家齐聚三亚,唔,三亚果然是旅游邂逅之宝地。 “祁先生,别再往前走了。”宁双压低了声音警告,“秦暮颜来了。” 祁南城脚下的步子一怔,停在了原地,那深邃的瞳眸里那一汪池水,水汪汪的真惹人怜爱。 沈清熙往前挪了一步,“你,你是南城?” 祁南城猛然一震,“沈…清熙…” “是,是我。”沈清熙的眼眶中已经积满了激动的泪水,“南城,真的…好久不见……” 宁双顾不得他们打情骂俏,把小鸡仔牵好,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暮颜叫住了她。 “宁双,自从昨晚见了南城,所以今天就特地在这里堵他对吗!”秦暮颜没好气的说。 宁双哑然失笑,“秦小姐,你这丰富的想象力啊,不去当作家,浪费了。” “宁双,我告诉过你了,我现在是南城的未婚妻!” 小鸡仔见秦暮颜如此疾言厉色对宁双,于是朝着她吼叫起来。 宁双不免哈哈大笑,“看看你这话,连我家的小鸡仔都听不下去,真是好笑。”说完,她牵着小鸡仔,抱着储耳耳走远了。 秦暮颜啐了一口,挽上了祁南城的胳膊,“南城,你看谁呢。”当她认清沈清熙的时候,也不觉惊叫起来,“沈清熙!你是沈清熙!” 没想到,秦暮颜也认识沈清熙,这样一来,她的注意力应该都在秦暮颜身上了,于是我准备偷偷的抱着储珊珊脱身。 沈清熙冷冷一笑,“秦小姐,好久不见。” 秦暮颜险些有些失控,“南城,我一开始以为你来三亚是找那个贱人,没想到,你来三亚竟是见沈清熙这个贱人?” 我趁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我悄悄的挪着步子,亏得沈清熙的注意力也不在我身上了,我才得意脱身与宁双会和。 “别看了,快走。我刚故意不叫你是怕秦暮颜认出你来。”宁双在我耳边提醒,神色紧张,“不过,祁先生是不是认出你了?” 我怔了许久,点头,“应该是认出我来了,但是没和我相认。” “应该是秦暮颜的缘故吧。”宁双想了想说。 我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秦暮颜和沈清熙两人说着话,而祁南城一个字都没说,眼神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仿佛心中落了一块大石头。 他朝我淡淡一笑,依旧是熟悉的感觉。 我心下一紧,忙是抱起储珊珊,转身离开。 ………… 回到别墅,我心神很不宁,宁双想安慰我些什么,可到底说不出。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也没有来敲门。 手机里,那个被拦截的号码,已经很久没打来了,而我也以为已经将他淡忘了,没想到,今日一见,我对他的思念,竟像是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了。 我颤抖着双手把那个号码解禁了,没想到解禁了的下一秒,这个号码竟显示来电了。 我怔怔的看了许久,我摁了接听键,我却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开口。 我害怕他开口,可又期待他开口。 无声的电话通话时长已经十分钟了,我没有说一句话,他亦是没有,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就在电话边上,我甚至可以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 蓦地,宁双在外面叫我,“小一,二二醒了,正闹着找你。” “来了。”我匆忙应了一声,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我丢下手机就出去了。 储耳耳揉着眼睛,哭的梨花带雨的,见到我,一把扑到我的怀里,“妈妈,要抱抱。” 我一面给他擦眼泪,一面柔声的问道,“哎哟,我的小二二,怎么哭成这样啊?” “就是想你抱抱~就是要你抱抱~” 我心软的不行,抱着他哄着他,哄了好久才把他给哄睡着,我刚把他放回小床上,结果他一下子就醒了,又要扑到我怀里,无法,我只得抱着他睡。 张姨上来说,“沈清熙小姐来了。” 我又放不下储耳耳,只得把他抱着下去会见,沈清熙像我招手,我走过去先是说,“不好意思啊,清熙,刚刚我先回来了。因为俩孩子要睡觉了,我看你也是遇到了熟人,我才没说一声就走了。” “没关系,我跟我刚刚那朋友说,你的俩孩子生的十分像他。他也是来了好奇心,说想见上一见,这不,我带他过来了。”沈清熙说着指了指一旁停着的车。 我心中一个大操,沈清熙我简直要谢谢你啊。我处心积虑躲了这么久,结果沈清熙竟做了这个“好人”。 沈清熙见我脸色差到不行,笑着解释说,“说不定这试管婴儿的精-子也许是我那朋友的呢,这也是缘分啊,说起来这也算半个他的孩子。” “跟他无关!”我冷冷的说道。 沈清熙一怔,忙是道歉,“是是,你看我激动了,说错话了。孩子是你和宁双的孩子,跟那个人确实无关的。”末了,她显得有些为难,“既然他都来了,不如…让他看一眼吧?” 我一面拍着储耳耳的后背,一面冷然说道,“不见,你让他回去吧。” “小一呀,你说这缘分来的这么突然……” 我脑子还算清醒,“孩子哪怕就算是他的精-子,也和他无关,我不同意见。” “小一。”我听见宁双叫我,我回头,“双儿。” 宁双在我耳边轻声说,“就看看吧,日后回去,也是要见的。他是过来旅游的,过几天就会回去,见上一面,倒不如断了他的念想。”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不想让他知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眼下还不行。 “三三在楼上睡着,我就不抱出来了,二二正好我抱着,就见见二二吧。”我点头同意,“不过,车上就他一个人?” 沈清熙眉开眼笑,“就他一个。” “唔,你们别过来,我抱着二二过去。” …… 我抱着储耳耳走近,车门开了,我钻进了车里,随后轻轻关上了门。 储耳耳安稳的睡着。 我才看清他的面容,他的吻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吻下来。奈何我怀抱着储耳耳,只得任由他陶醉的吻着。 他的吻,说实话,着实让我有些怀念。 祁南城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的唇,颤着双手想要摸摸储耳耳的脸,被我拦住,“你没资格碰。” 他的语气中,三分急切,七分想念,“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没资格?” 我淡淡一笑,“谁说这是你的孩子?只因长的像你?” 他说的很是坚定,“他根本就和我长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储一,你在说什么?” 我和宁双那套同-性恋论在祁南城身上自然是说不通的,所以我只能改变策略。 “这两年来,你和我哥肯定有联系,对吧?” 他一怔,“对。” “罢了,说这些也是无用。”末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就挑重点讲吧。我知道他肯定对你瞒着我的去向,但是,其实他一直知道我在哪里。” 他的手有些微颤,缓缓握成了拳。 我咬牙,继续说,“二二刚过一周岁生日,其他我便也不多说了。” 我摆上了储耳耳的年纪,如此一来,孩子的年纪和我当时怀孕的时候对不上号。我又说储沛之一直就知道我的去向,他就会想到储沛之肯定来三亚看过我,那么极有可能,这俩孩子是储沛之的。 祁南城的脸阴沉的些许,包括他的语气都冷了八度,他狠狠扣住我的手腕,“储一,你想说明什么?”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说明白吗?” 手腕被他扣得生疼,我咬牙没有喊痛,这时,储耳耳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发出了洪亮的哭声。 我急了,“放手,孩子哭了。”我抽了抽手臂,却没有抽出来。 他似是隐忍了许久,晃神的问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我挣脱掉他的手腕,安抚着嚎啕大哭的储耳耳。 宁双和沈清熙也是听到了孩子都哭声,怕出了什么事,沈清熙情急之下拉开车门,“怎么了,二二怎么哭了呀。” 祁南城面色沉寂,“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我因难过而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把孩子递给宁双,然后自己准备下车,他不放我走,扣住我的手腕。 沈清熙忙是说,“南城,南城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孩子对小一和宁双来说很重要,小一说不是你的孩子,那就不是,你可别想着要把孩子夺回去。孩子可是她们的命啊……” “他真的不是我的孩子?”他也不禁红了眼眶。 沈清熙有点快要急哭了说,“真的不是,真的,南城,你别执着了好吗?” 我知道沈清熙和祁南城的想法肯定不在一条线上,没关系,结局都是一样的。这样一来,她倒也是间接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极力让外人觉得自己很平静,我说,“不是。” 【110】:暗示俩孩子是你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别墅走去,沈清熙见着祁南城的脸色差到极致,忙是安慰,“南城,不要把孩子送她们身边夺走,你应该理解小一的做法,不能歧视她们。我懂一个母亲对孩子有多少爱,我懂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 祁南城冷眼相对,嗓音沙哑,“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夺走。” 我体会到了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上台阶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绊在了台阶上,没站稳,整个身子向前倾去,一头就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真他吗疼,除了疼,更者就是丢脸。 我淡漠的爬起来,捂着起了包的额头进去了。 我听得沈清熙在我身后叫我,我说,“不好意思,失陪了。” ……………… 自那以后,我没再见过祁南城,哪怕我把他的号码解禁,也没再来过电话。 我和宁双,张姨,两个孩子,还有一只小鸡仔,几个人在这个别墅里生活的悠悠闲闲,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一大早,储沛之的快递,又到了。 我拆开,一如既往的没有心意,我淡淡一笑,给他回过了一个电话过去,我说,“哥,快递我收到了,我替他们谢谢你。” “好,替我跟他们说句生日快乐,我还有会议要开,就不跟他们视频了。” 我点头说好,末了,我又说,“哥,他们现在三岁了,我…可能打算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度,“可是真的?” “真的。”我深思熟虑过后,终是说了这两个字。 “回来后住哪?还是龙翔小区?那屋子会不会太小了?现在又添了两个小宝贝。” “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可能住不下了。” “有我在,房子我安排,我虽激动你回来,但是我不催,你慢慢来。” 我喉头有些堵堵的难受,“哥哥,谢谢你。” 电话那头蓦地咯咯咯的笑了,“之前你一直害怕我对你的感情是男女之情是吧。” 我一怔,撒娇说,“没想到你看的这么通透。” “好了,不多说了,陶桃来找我了,我等你好消息。” 我挂掉电话,握着手机,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三岁的他们走路越发的稳健了,时不时还追着小鸡仔跑,每次摔了几个跟头也不见得哭,傻呵呵的爬起来继续追,玩得不亦乐乎。 储珊珊绕道我跟前,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这个帽子我戴不好。” 我蹲下身,“妈妈给你戴,别急。” 储耳耳挤过来,嘲笑说,“瞧你这猪头,连帽子都不会戴,看我戴的多好。” 我一看,帽子都快斜的快掉了,我忍俊不禁,还是对他做了夸奖。 “妈妈,这是舅舅的快递吗?”储珊珊问。 “是啊。”我笑了笑说,“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俩孩子齐齐点头。 “里面呢是两个大红包,大红包里有钱,这个钱呢,是二二以后娶媳妇的聘礼,是三三以后做新娘的嫁妆。”说着,我把红包一人一个递给他们,“可保管好了,而且不能乱用,不然以后可就娶不起媳妇啦。” 储耳耳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我会娶不起媳妇,三三就没事呢?” 储珊珊想了想,坚定的说,“因为我是妹妹呀,是吧妈妈。” “哼,我娶不起媳妇,你就嫁不出去。”储耳耳气的面红耳赤。 他们俩年纪越发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偶尔一句话不和还会发生口角。就如现在,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 我打断两人的争执,我拉住储耳耳的手,很严肃的说,“你是哥哥,你不能欺负三三,你要永远照顾三三。”然后我又拉住储珊珊的手,“你虽然是妹妹,但是也不能调皮,要听哥哥的话,你们俩要永远相亲相爱。”末了,我继续说,“相互道歉,相互示好。” 俩孩子各自伸出手,握手言和,并说,“对不起,我错了。” 刚刚还因两人争执在一边捉急的小鸡仔都不急了,绕着两人一直摇着尾巴,绕圈圈。 吃过蛋糕,张姨把两个孩子哄睡了,我把宁双叫到客厅。 宁双问我,“怎么了?” “双儿,我们回去吧。” 她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笑了,“可是想清楚了?” “嗯,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宁双抱了个抱枕在胸前,若有所思的说,“其实吧,我倒觉得你若是在三亚定居,倒也挺好的。” 我戳了戳她的脑袋,很认真的说,“我的根都在A城,我的爸妈都在A城,我要回去。”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而且我也都会陪着你。”宁双起身,把抱枕丢到沙发上,“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吧,我看过票了,有余票。” …… 沈清熙听说我要回A城的消息,她因此而来找,“小一。” “你拜托我的事情,我记得,到时候我会去找到圆心,传她的近照给你。” 沈清熙不觉流下了眼泪,她把一个电话号码塞到我手里,“这个是祁南城的电话,圆心的父亲是这个的弟弟,叫祁旭东。你可以通过这个祁南城找到祁旭东。” “什,什么,还有这回事?”我故作惊讶不已。 她吸了吸鼻子,“之前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会因为祁南城要夺你孩子的事情而生气,所以一直瞒到现在。可是你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也是思女心切,只得将实情告诉你。小一,真是对不起。” 我看着泪眼婆娑的沈清熙,心中难受的紧,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我一直在骗她吧。 我把号码收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圆心的。” 临走前,沈清熙说,“圆心的名字是我娶的,寓意也是字面意思,‘圆了心愿’,就这么简单,只是,都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圆了我见圆心的心愿。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 一天后,机场。 我给小鸡仔办理的宠物托运手续,怎么能将它独自留在三亚呢。 飞机起飞,飞机降落。 我站在A城飞机-场的时候,原来已经过了四年。 两个孩子也醒了,储珊珊揉着惺忪的睡眼,“妈妈,到了吗?” 宁双笑着说,“到了,回到妈妈和干爹的家乡,开心吗?” “妈妈和干爹的家乡,有什么好吃的吗?”储珊珊嘿嘿一笑,“有好吃的,三三就开心。” 宁双点了点她的鼻尖,“真是个小吃货。” “就是。”储耳耳结果话茬,“小心吃成小胖子,嫁不出去啊,哈哈哈。” 我哑然,“臭小子,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干爹!”储耳耳干净利落的指向宁双,宁双连躲都躲闪不及,只好服软,“哎哟,臭小子,瞎说什么。” 储耳耳幽幽的说,“瞎说什么大实话,是吗,干爹。” 宁双抿唇点点头,“果然是干爹的好儿子。” 我牵着小鸡仔,我们几个人走出机场,陶桃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她激动的朝我招手,“储小姐。”并打开车门对车里的人儿说了什么,储沛之下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已经在我眼眶中打转,我上前,未等储沛之说什么,我伸手拥抱了他,我说,“哥,好久不见。” 储沛之隐约红了眼眶,轻抚我的后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尖的储耳耳认出了储沛之,大声说,“舅舅?你是舅舅吗?” 储沛之眉眼带笑,“对啊,大外甥,可想死舅舅了啊。”他一把将储耳耳搂在怀里。 储珊珊吵着闹着,“三三也要舅舅抱抱,舅舅抱抱。”说着直扑储沛之的怀抱。 储沛之一手抱着一个,笑得合不拢嘴,他说,“我现在只觉得幸福感爆棚。” 陶桃把行李都装上车,说,“我已经定好餐厅了先去吃饭吧。” 门一开,小鸡仔倒是溜一下跑到车上去了,还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位置上。 陶桃咯咯咯的笑了,“亏得储总有先见,开了商务车来,不然可还真怕坐不下呢。” 小鸡仔开心的不得了,还“汪汪”了两声表示同意。 …… 因为俩孩子吃不得外面油腻的东西,张姨和宁双带着俩孩子由陶桃送回去煮饭吃,所以到最后只剩下我和储沛之,坐在一个偌大的包间里面面相觑。 许久没吃到A城的本帮菜,甚是想念,直到上完了菜,才意识到不小心点多了,“哎呀,点多了。” “吃不下,等会儿打包就行。” 我一怔,储沛之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好像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说,“打不打包和面子无关,和品德有关。好了不多说了,四年没吃到了,赶紧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心满意足的饱餐了一顿。 饭毕。 我和储沛之坐着喝茶聊聊天。 储沛之说,“房子我安排好了,等会我就送你过去。” 我想了想说,“还是住龙翔小区吧,毕竟那边我很喜欢。” “行,随你。”他倒也不坚持。 我说,“哥,他结婚了吗?” “谁?哦你说他啊,没有。” “怎么都这么久了,还不结婚啊,是房地产合作的项目还没竣工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他自己啊。” 我窘迫一笑,“哥,可别取笑我。”末了,我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哥,一年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祁南城会来三亚,更者我还跟他碰上了。我暗示这俩孩子是你的,他信了,怕是你要帮我背黑锅了。” 【111】:带孩子来找爸爸 吃过午饭,储沛之把我送回了龙翔小区,我说累了想睡一觉,所以就没让储沛之上楼坐坐。 打开门,里头一股灰尘味道扑面而来,我一只脚都踏进去了,都被逼了出来。 我捂着鼻子,把屋子的窗都打开,本想一个人把这卫生搞了罢了,结果一个人是真的搞不定,我无奈只得下楼去问问物业,叫家政公司来打扫屋子。 这屋子又没法住,可我实在是累的想睡觉,于是我去了时代国际,想在广告公司睡上一觉。 …… 李珉宇见到我,激动的差点都掉眼泪了。 我疲惫的笑了笑,“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实在想睡觉,给我找个地方睡一觉。” 李珉宇将我引到一个空余的会客室,“小姐,只能在沙发上睡一觉了。” 我点头,“嗯,别让别人进来。” 困意袭来,我很快就睡着了。 初离开A城的时候,夜晚我时常会梦见祁南城,他的喜怒哀乐,他和我在一起时发生的各种。而我在午夜醒来的时候,脸上都是风干了的泪痕。后来渐渐的也就不再梦见他了,除了一年前见过他之后又开始做梦。如今,我回了A城这第一次小憩,我又梦见他了,而且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切切实实见到了他。 我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我伸手捏了捏祁南城的脸蛋,我说,“今天梦境中的你特别真实,掐上去也真的有血有肉的,难不成回了A城,连梦境都格外真实了些?” 梦境中的祁南城像是因被我掐着而生气,他说,“你或许可以用力掐掐自己的大腿,看看疼不疼。” 我听话的掐了掐,恍然说,“疼,这个梦真的很真。” 祁南城打掉我的手,毫不留情给我吃了个爆栗。 疼痛感顿时让我来了精神。 这不是梦,他切切实实的站在我的眼前。 我一个激灵从沙发发弹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你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报复我的?”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你问题那么多,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为什么他的语气…好像一点都不生气?难道他不怨我了吗,不怨我生了储沛之的孩子了吗?还是,他知道了真相?还是,他已经把我放下了? 我张了张嘴,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珉宇告诉我的。”祁南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李珉宇说过我在消失的这几年里,祁南城一直追着他问我的下落,还嘱咐他若是见到我就一定要通知他,于是,李珉宇便真的通知了。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这只能说明,珉宇哥很老实,而且很守信用。” 祁南城拉了个椅子在我对面坐下,脸色严肃了几分,叫我莫名有些心惊胆战,他低声问我,“还回来做什么?” 我一怔,不卑不亢,“带着孩子来找你……啊哈哈,开玩笑,带他们来找爸爸。”心虚的我差点说漏嘴了,好在我机灵。 半晌,他唇角勾起了可笑又落寞的微笑,“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好笑的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带着孩子自己过是么?” 他愣住,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我这次回来也正好来感谢你之前提醒了我,四年前你稍青儿带给我的话,我依旧铭记在心。” 他蓦地抬眸看着我,语气微微颤抖,“什么话?” “忘记了?没关系,我原模原样的说给你听,让你回忆回忆。你说‘一个单身女性独自生孩子养孩子,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所以,我听了你这句话,我便决定生下孩子之后,回来找孩子的爸爸。” 祁南城震惊不已,脱口便说,“我没说过。” 我淡淡的一笑,“事情都过去四年了,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了,不过好在你教导了我,给我提了个醒。不然的话,也许我真的就不回来了。” 祁南城似是有些激动,深邃的瞳眸里很是汹涌,他蓦地抓住我的肩膀,“青儿还说了什么?” “我想想哈。”我心下一紧,故作镇定,“说什么未婚先孕啊什么的,不过这个也别在意了,二二和三三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我未婚先孕,也和你无关。” 他手腕上的力道加深了一些,我吃痛,不禁皱眉。 他颤着声音问,“可是因为‘未婚先孕’这四个字,所以,所以你才把孩子打掉?” 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眶微微猩红,我勾了勾唇角,“也许吧,不过都过去四年了。已经四年了,祁先生,你已经是秦小姐的未婚夫,而我也已为人母。何必再纠结过去?” “因为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从我的心里抹不去!” 这算什么,表白吗? 我挣脱他的束缚,深吸了一口气,“你在胡说什么。” “没什么,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李珉宇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神色紧张,“小姐,可是和祁先生闹的不愉快了,我看到祁先生的脸色很差。” 我疲惫的摆摆手,“没有,就随便闲聊了几句。”我套上外套,说,“公司的事情,你帮忙看着点儿。” “我会的!”李珉宇说的十分坚定。 …… 家政公司给我来了电话,说是屋子已经打扫好。 我回龙翔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我先是给宁双通了个电话。 宁双说,“俩孩子睡醒了,醒了就念叨你呢。” 我听此,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我倒还想你们别急着回来呢,屋子刚刚叫家政公司打扫好,还想先去去味儿。” “我哪里扭得过这俩倔孩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五分钟到。” 五分钟,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外加一只小鸡仔真的出现在了门口。 小鸡仔激动的朝我跑来,笑着扑到我身上,我弯腰将它抱起,“哎哟,小鸡仔,想我啦。” 储珊珊嘟着嘴表示抗议,“三三也想妈妈了,也不见得妈妈抱抱三三。” 储耳耳小眼儿一翻,吐槽说,“鸡鸡比你多陪伴妈妈半年,妈妈对你的感情没有鸡鸡深,那是应该的。” “胡说什么。”我宠溺的看着他们俩,“你们呀,都是妈妈的宝贝。” 我刚要开门,隔壁的门开了,秦暮颜穿着家居服出现在走廊上。 我一怔,看来,他们已经同居了。 秦暮颜看到我,从震惊转换到愤怒,她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咬牙切齿,“不是叫你远离祁南城的视线,你他吗怎么还有脸出现?” 我无辜,一脸无害,“这是我的家,我回家,有错吗?” “房子出多少价,我买。”秦暮颜面无表情的说,“或者你要多少钱,我给,只要你离开祁南城的视线。” 宁双抱着小鸡仔,撸着它的毛,一边问,“小鸡仔,你嘴里能吐出象牙吗?” 小鸡仔竖起耳朵听了听,汪汪叫了两声。 宁双咯咯咯的笑起来,“你说不能呀,嗯,我也觉得不能。”然后笑着问秦暮颜,“秦小姐,您觉得能吗?” “你们的狗?”秦暮颜问。 储耳耳稚嫩的反驳,“这是我们的狗,也是我们的家人。” 储珊珊摇了摇我的胳膊,“妈妈,我又困了。” 我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脸蛋,“小吃货,小睡神,不是才睡醒么,怎么又困了啊?” “她叫你妈妈?”秦暮颜的脸色惊了惊。 “不错。”我很大方的承认,“二二,三三,咱们以后跟这位阿姨就是邻居了。” 两个孩子齐声说,“阿姨好。” 秦暮颜甩了甩衣袖,低声啐道,“不稀罕。” 我让宁双和张姨先把孩子带进去,然后我走到秦暮颜身边,我说,“秦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根本就不想见你。” 我轻笑,“四年了,你现在是祁南城的未婚妻,还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么?” 秦暮颜脸色难看,咬紧嘴唇不说话。 我继续说,“虽然订婚了同居也是正常,只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订婚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暮颜斜眼睨着我,“别妄想挑拨我和南城的关系。” 我不动声色的说,“你看啊,其实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四年前,我和祁南城领过证,办婚礼时出了状况,他就狠心把我一脚踢开。我是受法律保护的,他一样能狠心甩掉我,更何况…你呢?” 她的脸色越发深沉了,半晌,她说,“他是不会和我取消婚约的,启新和秦氏两家的合作工程竣工在即,而我和他将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就越发觉得,他倒像是因为这合作工程才与你订婚呢?” 秦暮颜眸子一紧,她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容,她说,“储一,其实你是在嫉妒我对吗?” “我?我有什么好嫉妒。四年前,他可以玩弄我,四年后的今天,他一样可以玩弄你啊。”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走近,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四年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便看到祁南城的脸孔,不是的不是的,我从未这么看过你!我这些话都是违心话啊! 祁南城上前一步把秦暮颜扣在怀中,“暮颜,进屋。” 四年前,你可以看出我这些小心思,四年后,你看不出来了吗? 我这样说,只是为了气秦暮颜啊! 【112】:我心甘情愿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宁双就把我叫醒了。 我眯着眼睛,略略带着起床气,“唔,干嘛呀?” “一定是秦暮颜那个贱人,一定是她搞的鬼!”宁双便咬牙切齿,便用手机打开新闻。 宁双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定睛一看,睡意瞬间消失。 今天的新闻头条:开扒启新集团总裁与前妻婚期取消,并把前妻扫地出门的真实内幕!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之意,我继续看下去,大致的原因是说我在婚内出轨,怀上了奸夫的孩子,消失四年把孩子生下,却惨遭奸夫的抛弃,如今又回来妄想可以重回祁南城的身边,想让祁南城喜当爹。下面的评论各式各样,无一例外都是在骂我贱,骂我婊-子,骂我不得好死。 宁双气的咬牙切齿,“看这评论,肯定那贱人雇的水军。”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雇不雇水军倒是另外一回事,我被说成是个如此声名狼藉的女人,被人骂成这样也是正常。” 我拿着手机再随便翻了几条信息,我竟然到了其中一片新闻下面有储耳耳和储珊珊的照片!而这下面的评论也是刻毒到不行,竟然连天真的孩子都骂,还诅咒! 我脑子哄一下炸开,一个机灵翻身下床,秦暮颜搞我可以,搞我儿子女儿算什么! 宁双也看见了,握了握拳头,“真他吗是个贱人,搞我干儿子干女儿,我去打死她。” 我忙是拉住宁双,“我是当事人,我去,你看好孩子。” “说俩孩子,就是说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宁双撸起袖子一副要开干的样子,“再说了,你是他们的妈,给孩子做个榜样,憋屈打打杀杀的。” 我沉了口气说,“那就一起去,非好好打一顿再说。” 这时,储耳耳推开了门,我俩的表情瞬间堆上笑容,“小二二,怎么了呀?” “我想干爹陪我玩。”说着,他上前拉住宁双的胳膊,“干爹,陪我玩。” 宁双笑着说,“干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等一会儿啊?” 储耳耳不领情,嘴巴一扁一副要哭的架势,宁双赶紧把他抱在怀里,“不哭不哭,干爹跟你开玩笑的,走,干爹陪你去玩儿。” 我朝宁双点了点头,“放心,好好看着他们。” ………… 我使出生平最大的力道使劲敲着门。 秦暮颜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眯着,应该是刚睡醒,她睨了我一眼,“干什么?想好要搬走了?” 我心中暗骂,搬你妈-逼,心里正骂着,我一拳头就去挥上去了。 秦暮颜被我打的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擦掉唇边的血,“储一,一早清早你发什么神经病?” 我不理会她,上前又给了她一个巴掌,“把我曝光也就算了,牵扯我的孩子算什么!!” 秦暮颜被我抓着衣领,微微鼻青脸肿,不过听到我来的用意,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哦,你说那个啊?文章是我写的,文笔怎么样?你觉得发这文的报社,能赚多少钱?” “赚你个大头鬼。”我咬牙切齿,握了拳又要挥下去,手腕却被人扣住了,我气急,大喝一声,“放手!” 那人并没有放开我,而是轻而易举就把我拎到了边上,他薄唇微启,“一大清早,闹什么?” 我忿忿不平的看着秦暮颜躲在祁南城身后,我压着自己的情绪,“女人说话,男人滚一边去。” “我是暮颜的未婚夫,我难道没资格管?” “没有,你他吗给我滚。”我实在是因为秦暮颜曝光我孩子照片这件事有些发疯。 秦暮颜轻蔑的说,“我觉得那俩孩子生的挺可爱的,于是就放了几张照片上去,这么激动做什么,况且我交代报社给他们打马赛克了呀。” 马赛克? 照片上就写了“马赛克”三个字叫马赛克,完全没有遮住任何脸部。 秦暮颜,我真是头一次发现她也是有点心机的。 我上前把秦暮颜从祁南城的背后拉出来,扯着她的头发不松手,“你他吗现在就跟报社说别再传播,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怎么回事?”一旁的祁南城问。 “自己去看新闻!”我朝他吼,“都亏得你这个未婚妻,让我和你又一次上了头条!” 秦暮颜被我扯得疼得嗷嗷叫,一边挣扎着一边向祁南城求救,奈何我死命不放手,她的头发被我扯掉好多,她见挣脱不开,只得乖乖的安定下来,少受点罪。 祁南城冷眼相对,“这真的是你做的?” 秦暮颜一愣。 他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是不是?” 秦暮颜哭着求饶,“南城,是我一时糊涂,请你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 祁南城上前扣住我的手腕,我皱眉,“放手。” “跟我去报社。” 我这才松开了秦暮颜的头发,我真是气的不行,临走前我又推了她一把。 秦暮颜流着委屈的眼泪,去找手机打电话。 …… 劳斯莱斯刚停在报社门口,我就要下车。 祁南城喝住我,“等等。” “还等什么?多一秒时间,我的孩子就多一刻被…辱骂的机会。”说到这里,我梗着喉头特别想哭。 祁南城抵过口罩和墨镜给我,“你看看外头,等着多少记者。” 再说了,我现在和祁南城又是同框出现,这是何等的头条又头条。 我和祁南城打扮了一番,趁着记者们没认出之前,一溜烟跑进了报社大门,期间,他的手一直紧握我的手,怕和我跑散一样。直到没人注意之后,我俩才卸下了装备。 报社的人有些认出了我,已经和同事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我,而我身边的人真的是祁南城,更是义愤填膺的把我臭骂了一顿。 甚至有个愤青女,她拦住了我的去路,“你是不是储一,你是不是祁南城的前妻?” 我心下一紧,倒是祁南城开口,“不是。” “不是?你以为你说不是,我就认不得她了吗?这婊-子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有点回不过神来,我呆呆的看着她,她能认出我这个无名小卒,竟认不出高高在上的启新集团总裁吗! 也许她真的没认出来,因为她指着祁南城说,“你,是不是这个婊-子的奸夫!” 奸夫嘛,着实说不上,不过呢,确实是我俩孩子的父亲。 祁南城剑眉微皱,“走开。” 我说,“你能和祁南城的未婚妻感同身受,怕是你曾经也遭遇过小三的挑拨之痛,对于此,我深表同情。” 愤青女越发猖狂,亏得其他同事笑着把她给拖走了。 报社的老板听到有人要买那个头条新闻,摆了一副臭架子,叫我们进会客室等他,他大摇大摆推门进来,见到祁南城的那一刻,他的腿…好像瞬间软了。 老板一脸谄媚,点头哈腰,还倒了两杯水,“祁总,祁总呀,今天不知是刮了什么好风啊,把您给吹来了。” “关于我的新闻,开个价。”祁南城抿了一口水,不动神色的说。 “五…五百万?” 这老板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好说,账号。” 喂喂,祁南城,这明显就是敲诈你啊。这个破新闻哪里值这么多钱? 老板喜笑颜开,不出半小时,老板的嘴巴咧的更加开了,“到账了,到账了,多谢祁总,多谢祁总,我马上下令停止传播,并把原文交给你。”老板说着就出去拿原版了。 我心头闷闷,说不出的难过,我抿了一口水,当是喝酒壮了胆,“五百万,我一下子还不清,得缓缓……” “不用还,当是我对这俩孩子的见面礼。” “这…怎么行?” “我到底也算是你的前夫,表示一下对孩子的关爱,也是可以的。” 我壮了胆子去看他的侧颜,轮廓深了些,睫毛依旧长长的,底下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我不禁抿唇笑了笑,“谢谢。” 祁南城抿了一口水,嘴角勾了勾,“不客气。” 老板拿着原版来了,“祁总,原版在这里,保证没有复制版,保证!” 祁南城起身,把U盘拿在手上,拧了拧眉,“好,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老板笑着恭送,“这次真是对不住,祁总慢走。” “谁说我要走了?”祁南城反问,让我和老板同时愣住。 老板的神色变了样,声音都微微夹了颤抖,“祁总…还有什么吩咐?” “第一,文不符实。第二,你私自散播储一和两个孩子的照片,并且没有打上真正意义上的马赛克。”期间的停顿,仿佛是给老板一个念想自己后果的时间,祁南城继续不紧不慢的说,“侵犯了肖像权和名誉权。”说着,他又看了看时间,“今天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明天我的律师会来和老板你一同探讨这个问题。” 我瞧见老板额头都渗出觅觅的细汗了。 祁南城牵着我平静的走出报社,我轻声说,“谢谢。” “储一,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说的那几个字吗?” 我一怔,摇头。 他说,“就是‘谢谢’二字。”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理应要对你感谢。” “我若是心甘情愿呢?” 【113】:要改口叫爸爸了 我尴尬一笑,“这样的玩笑,怕是…再开不得了。”末了,我又说,“没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我临走前下意识又要说“谢谢”,不过亏得被我咽下去了。 祁南城上前一步扣住我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 我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玛莎拉蒂停在小区楼下,我心下一紧,储沛之来了。 不过从驾驶室里下来的人是沈利川。 “储小姐。”沈利川笑着朝我迎上来,“四年不见,储小姐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啊。” 我含笑,“沈律师,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沈利川看了看祁南城,祁南城淡淡一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直到祁南城驱车离开之后,沈利川来说明了来意,“你和那俩孩子的事情,我已经拟好了方案,准备起诉那个报社侵犯你的相关权益。” 我朝玛莎拉蒂望了望,“是哥哥的意思么?” “的确是储先生的意思,不过为了储小姐的名声,储先生正准备召开记者会。” “记者会?”我着急追问,“什么记者会。” “这储先生的想法,我一时半会儿也是猜不透,他只是叫我代理你的这起案件,其他的也没多说。” “麻烦沈律师带我去找他。” 沈利川笑了笑,“沈某乐意效劳。” 路上,我给宁双去了个电话,表示新闻时间已经办妥,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等会再回家。 …… 沈利川推开记者会的大门,里头已经蜂拥挤满了记者,我带着沈利川给我准备的口罩,低着头挤上前去。 储沛之见到我,眸子微微一紧,示意陶桃下来拦住我。 “储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忙是问,“我哥在干什么?怎么好端端要开什么记者会?” 陶桃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您先别着急,等会储总肯定会给您解释的。” 我揪着心,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这场记者会。 半个小时的记者会下来,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好似还没有结束的趋势。 储沛之淡定的坐着,脸色都不带变一变的,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 记者1:储总,启新集团祁总的前妻是不是您的妹妹。 储沛之答:是。 记者1:那是否真如新闻上所说的,确有其事呢? 储沛之笑答:我已经把这件事交给律师处理,会起诉那家报社的不是报道。 记者2:那如果这个新闻是假的,那么那两个孩子是谁的呢,真的是您妹妹的吗? 储沛之从容答:说到这个事情,我要向我妹妹致歉,让她帮我背了黑锅。其实孩子是我的,她只是帮我照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不是!”我脱口大喊,引起了在场记者的注意。 储沛之脸色一紧,陶桃赶紧把我压下,“抱歉,这位记者,如果您再扰乱秩序我可要将你轰出去了。” 我怔怔的点了点头,坐下了。 记者2:如果真如储总您所说,那么孩子的母亲是谁,可否告知。 储沛之答:无可奉告。 记者3:储总,储总,我看那两个孩子,长的倒神似祁总,您是不是在为了您妹妹的声誉,故意把事情拦在自己身上? 储沛之笑了笑答:若真是祁家的孩子,以我的性格,你觉得我会往自己身上揽事而不是去向祁家讨个说法? 记者3:那真的没有奸夫这个说法吗? 储沛之答:没有。 一个小时的记者会总算结束,记者们一一退场,直到场内不再有其他陌生人员,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跑过去抱住了储沛之。 我哭着说,“你在搞什么啊,搞什么啊!他们不是你的孩子啊!” 他拭去我的眼泪,温柔的笑着,“没差啊,都是储家的孩子。” “祁南城已经帮我买断了源头……”其实储沛之根本就不用这么做的。 “唔,他动作倒也挺快,看来对你还是挺上心的。” 我吸了吸鼻子,撇嘴说,“他应该是怕影响他吧。” “好了,别哭了。”储沛之拍着我的后背,“哥不会让你说委屈的。对了,今晚带孩子过来,跟爸吃个饭?” 这是四年前,储沛之已经说过的话。 我终是点了点头,不过我说,“明天吧,今天一天都没陪孩子,晚上想好好陪陪孩子。” ………… 储沛之送我回了龙翔小区,俩孩子看见他也特别开心。 储沛之一手抱着一个,爱不释手。 储珊珊亲了储沛之一口,奶声奶气的说,“舅舅,我想去买好吃的,我想您带我去。” “好。”储沛之问,“二二,去不去?” 储耳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去,我要把这买好吃的钱存下来娶媳妇。” 储沛之不禁皱眉,宠溺的问,“这话是谁教你的?” 俩孩子相视一眼,然后齐齐的指向了我。 我顿时窘迫不已,呵呵干笑了几声,“怎么,怎么是我呀,难道不是干爹教的吗?” 宁双正好端了茶出来,剜了一眼,“又想甩锅给我?不好意思,我不背。” 我瞪了一眼,“三三,妈妈带你去买好吃的。” 储沛之抱着储珊珊,我走在他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后来发现孩子睡意朦胧,倒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阿一,有个问题,一直困惑了我四年,眼下你也回来了,我挺想问问你的。” 我说,“问吧。” “你还喜欢他?” “他…他吗?” “唔。”储沛之应了一声。 四年前,我就从未对储沛之掩饰过我对他的情感,四年后,我一样没有掩饰。 我说,“喜欢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破坏他感情的。四年前我骗他打掉了孩子决然一走,这样的结局我肯定想过。他今年都三十四了,我…我都三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储沛之轻拍着储珊珊的后背,若有所思的走着。 我忙说,“哥,你可也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哦。” 他平静一笑,“你这臭丫头,说什么胡话。” 我给储珊珊挑了几样她平常喜欢吃的零食,顺便帮储耳耳和宁双买了一些,回去的路上,一辆劳斯莱斯嗖的一声从我身边开过。 我看了一眼说,“祁南城回来了。” “你担心他误会?” 我抿唇,“误会我和你?我和你呀,被他误会已经不是一两天了,马上都误会快满五年了。” 储沛之不禁笑了,“罪过,我竟让他吃了这么久的醋。” 我打趣,“可不是嘛,如今你又是我这俩孩子的父亲,他指不定要怎么样了。” “你就真不打算告诉他实情?”他忽而认真了一些。 我心中紧了紧,“之前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他现在订婚了,我便也觉得算了。现在让我烦恼的倒是你,硬是揽了事情过去,怕是要挡你的桃花运了。” 祁南城下车,下意识朝我看了一眼,本以为他会疾步离去,却不想,他等着我走近。他先是和储沛之打招呼,“来…看孩子啊。” 储沛之含笑,“唔,正好有空,就来看看。” “你召开的记者会我也看了,我回去看俩孩子的照片的时候,确实长的挺像我的。”末了,他又自顾自说,“上次见了男孩儿,这次正巧带出来的女孩儿,能让我看一眼?” 我正要开口拒绝,储珊珊这时候却醒了,揉着眼睛看着,“舅舅,这个叔叔是谁呀?” 该死。 我忍不住要扶额,不过理智也算是清醒,“三三,妈妈不是跟你说过,要改口了吗,不能再叫舅舅了。” “嗯?有吗?没有呀,三三不记得了。” 好孩子,确实是不会说谎的好孩子。 储沛之笑,“没关系,小孩子叫习惯了就算了,若是一直改称呼,会对她造成混乱。” 我一听,忙是附和说对。 我瞧见祁南城的表情从明媚变成沉默,他笑了笑说,“三三,能让我抱抱?” 储沛之征求储珊珊的意见,“三三,愿意吗?” 储珊珊定睛看了看祁南城,问,“妈妈,这个叔叔是你朋友吗?” 我艰难点头。 储珊珊又说,“那行吧,肯定是见我如此可爱想抱抱三三是吧,那叔叔您就抱抱三三吧。” 储珊珊扑到祁南城的怀里,趴在他的肩头,好似一点都不认生。 祁南城有些动容,“走吧,我抱着她回去。” “叔叔。”储珊珊稚嫩的问,“您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呀?” 免得祁南城乱说,我急忙说,“小三三,忘记啦,这个叔叔是我们的邻居呀,昨天不是见过面了吗?” “唔,三三忘记了,嘿嘿。”说着,储珊珊亲昵的搂住了祁南城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头。 …… 到了门口,不知为何,他似是有些舍不得放手。 我提醒说,“祁先生,我们到家了,您…也该回家了。” 储珊珊伸手摸了摸祁南城的脸,“叔叔是因为觉得我可爱,所以舍不得放开我了是吗?没关系的,妈妈说以后我们住在这里就不走了,到时候叔叔可以来找我玩啊。” 祁南城把储珊珊递给我,对储沛之说,“储总,俩孩子长的一点都不像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114】:我会视如己出 储沛之抿唇一笑,“哦是吗?”顿了顿,他继续说,“就算二二和三三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一样会视如己出。” 我浑身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南城面色冷清,“储总果然好肚量。”他蓦地扣住我的手腕,拉近我和他的距离,在我耳边轻语,“储一,没想到这四年里,你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 我看着祁南城离去的背影,兀自笑了笑,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些什么,误会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么? 我抓着储珊珊的手,“三三,问问舅舅,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储沛之含笑,“不吃了,明天晚饭别忘记,我会来接你。” 我抱着储珊珊进屋,储耳耳看到了,立刻迎上来,“妈妈,有给二二买好吃的吗?” 储珊珊嘟着嘴说,“好吃的都在我这,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吃。” “哼,比你大几分钟也是大!” 俩孩子又开始斗嘴,急的小鸡仔在两人中间转来转去,颇有些劝架的架势。 …… 把两个孩子去哄睡之后,我去了宁双房间。 “双儿。”我轻声叫着。 宁双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看着我,“还没,怎么,有心事?” 我爬上-床,抱了个抱枕,“今天储沛之问我还喜不喜欢祁南城。” “嗯,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还喜欢。” 宁双点头,“看得出来。” 我抿了抿唇,“还有一件让我烦忧的事情,那俩孩子好像长的越来越像祁南城了。” “孩子长的像父亲,这不是很正常,你既然还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得了,两个人还要纠结多久?” “……我有些困了,我今晚想和你睡。”说着,我放开抱枕,钻进了被窝里。 宁双熄了灯,“明天有没有事?陪我回一趟家吧,四年没有回去了,我怕我妈把我的腿给打断。” ………… 第二天,宁双带着大包小包,还有三亚的特产,站在了她家门前。 阿姨见到宁双,不到三秒钟,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宁双一开始是忍着的,不过马上也忍不住了,而我也是看的哭了。 阿姨将她搂在怀中,“死丫头,四年都不回家,老娘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做娘的忘记了!”说着,还往宁双的胳膊上打了几下。 宁双抹着眼泪,“爸呢?” “在里面,快进来。”阿姨也招呼我,“小一,快进来。你们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也什么都没准备,真是不好意思。” 叔叔看见宁双,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使劲掐了掐她的脸,“你终于回来了!” 宁双吃痛的打掉叔叔的手,“疼,一回来你就掐我,你难道不心疼吗!” “该心疼你吗?!”叔叔阿姨异口同声的说,阿姨说完折身进了屋,拿出了两根鸡毛掸子,一人一根,展开了要抽宁双的架势。 宁双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我可能真的是个假女儿,可能真的是充话费送的。” 我忙是把宁双拦在身后,“叔叔阿姨听我说!小一这四年,其实…其实是和男朋友去旅游了!” “什么?!”阿姨的反应比较激动一些,鸡毛掸子都掉到了地上,“当真?” 我坚定的说,“千真万确,您就是不信她,也该信我,是吧。双儿的男朋友就是周然,您们应该知道的。” 叔叔思考了一下,“确实说过。丫头,你不肯带他回家,倒跟他去玩去了?” 我拉了拉宁双,小声说,“不想挨揍,就承认!” 宁双撇了撇嘴,忽然堆上笑容,“是啊,和周然在三亚住了好些时候。” 阿姨扬了扬鸡毛掸子,“如果真的没骗我,那我就放过你,找个时间把周然带回家来,今年得结婚了,你看看你都几岁了?”末了,继续说,“如果是假的,老娘肯定抽的你屁股开花。” 叔叔配合着扬了扬鸡毛掸子,“打法多样,有女士单打,男士单打,还有男女混双。” 从宁双家出来,宁双的脸色一直不见得好,我认了错,不过也是劝解,“双儿,你因为我平白无故浪费了这四年的青春,我真的也是过意不去。但是我不是催婚,你对周然的感情?” “其实这四年里,周然一直每天都找我,一天都没有落下,我和他,也算是谈了一场异地恋吧。而且他知道我不愿意说你的去向,他就从没有问过我关于你的一个字。他知道我不想他来找我,也从未提出任何要过来看我的要求。可是某一天,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他突然站在了我面前,单膝跪地给我戴上了一枚戒指。”说着,宁双掏出一根项链,坠子是一枚戒指,“这就是那枚戒指,我怕你误会,所以我一直没有戴过。” 我的喉头梗的很不舒服,“双儿,对不起啊。” 宁双笑了笑,眸子里满是暖意,“也不全是因为你,主要我也想看看他对我坚持多久嘛。” “你就不怕他跑了?” “怕,也不怕。没跑就在一起啊,跑了就换一个呗。” 我抿唇一笑,“那多亏他没跑。” “行吧,我抽个时间带他回家一趟吧,为保护我的屁股不开花。” 宁双把项链摘下,然后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 我和宁双正随便走着,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边上,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掏着垃圾桶,年纪大约七、八岁。 我听见有人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不是和家人走失了。而那个小男孩说自己叫储杰,不记得家住哪里,跟爸爸走失了。 我一怔,疾步上前,试探性的问,“你叫储杰?” “是啊。”小男孩儿找到了一些馊兮兮的食物,却顾不得脏就往嘴里送。 我一惊,忙是打掉,“脏的,别吃!” “你干什么啊,这是我的午饭!”小男孩尖叫起来,恨恨的瞪着我,可只是一眼,眼眶中竟有眼泪徐徐滚落,“姐,姐姐?” 我心头微怔,叫我姐姐的只有储杰啊。 “你真的是储杰?” 小男孩狠狠擦着脸上的污垢,奈何擦不掉,心急的直哭,“是我,姐姐,我是小杰……” 我记得四年前储杰曾把小刀插进自己的身体,我去查看这个疤痕,果然实实在在。 我带着储杰饱餐了一顿,还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 宁双是讨厌罗瑶的,可也是可怜储杰,她说,“还记不记得怎么和爸爸分开的?” 说到这个,好像对他有很大的阴影,他浑身颤抖起来,“记得…那天,爸爸带我上街,但是突然来了好几个拿刀的人,追着爸爸就砍……爸爸跑了,我就站在原地等爸爸,可是…可是一直没有等到……” 所以,储杰流浪了四年,也真是可怜,不过没有被不良组织抓走,也真是万幸。 我翻出罗瑶的电话,因为时隔四年,虽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低低的叫了我一声贱人,我便知道希望还在。 “罗瑶,储杰我找到了。” 罗瑶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在哪里,在哪里!” 我报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罗瑶从出租车上下来,朝我跑来,由于跑得急,还摔了一个跟头,头磕破了也顾不得。 “妈咪。”储杰怯怯的叫了一声。 “小杰,我的儿子,我的好儿子……”罗瑶又哭又笑,紧紧的把储杰搂在怀中,“这几年,妈咪找你好找啊。” “妈咪,都怪我记不住家里住哪里,也记不住你的电话号码,还和爸爸走散了……” “怪我,我不能登报找你,也不能上电视找你……因为只要我一找你,那些讨债的人就会找到你那该死的爸爸,都是妈咪没有保护好你!” 看着他们重逢相拥,我的心里也是欣慰的很。 忽而,罗瑶向我磕了一个头,我一怔,下意识退了一步。 她抹着眼泪说,“储一,这么多年了,我故意装疯骗得张姨的信任,妄想要和你同归于尽,你竟然还不计前嫌帮我找回了儿子。储一,对不起!” 我抿了抿唇,拉着宁双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听见储杰说,“妈咪,你的头流血了。” “没事,妈咪不疼。” 我回头望了望,这对母子依旧紧紧相拥在一起。 …… 龙翔小区。 宁双说今晚回家住上一晚,然后我便回了家。 我刚开门,就看见进门玄关处有一双男士鞋子,我以为储沛之来了,心想不会过点了吧。 我匆忙换下鞋子,准备给俩孩子打理一番,就听到储耳耳爽亮的笑声传来,大抵是储沛之又在跟他玩耍了。 我走进去,果然储耳耳正骑在一个男人的肩头,但是,这不是储沛之,而是祁南城! 我一怔,忙是过去说,“二二,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能骑在你…叔叔的肩头?” “叔叔说可以的,是吗?”储耳耳嘟着嘴抗议。 祁南城笑,“当然可以。” 我忙是把储耳耳抱下来递给张姨,把祁南城拉到一边,心跳如擂鼓,“你什么时候来的?” “吃过午饭。” “你说你陪着他们玩了一下午?” “唔,顺带把三三哄睡了,这不正哄着二二,结果他竟然越玩越起劲。”祁南城动了动发酸的脖子,“别说,这脖子还挺酸的,来,你给我揉揉。” 我真是读不懂他,昨天还讽刺我,今天又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一样。 【115】:就把这里当是家 我看着他揉着脖子的样子,倒也有些于心不忍,我伸了伸手,却还是放下了,我说,“我又没让你来看孩子,再说了,是你自己来跟他们玩闹的。” 祁南城瞪着我,“你竟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 “没有。”我将他推出门外,“夜深了,你可以回去了。” “夜深了?”他拧眉瞧着我,把我的窘迫都尽收眼底,“这才几点,夜就深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我吓了一跳,我看了看是储沛之的电话,而他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些,在我接起电话的时候,他退开了一步,倚在走廊上,故作若无其事。 我边说话,边往楼下找寻储沛之的身影,“哥,你来了?” 电话那头说,“我这有点事就不过来了,陶桃十分钟后到。” 我点头,说好的,然后挂了电话,抬眸间对上他了深邃的瞳眸。 我抿了抿唇,就这么愣愣的盯着,半晌,我打趣说,“怎么,四年没见,是觉得我越发好看了?还是发现我风韵犹存?” 祁南城低低笑了笑,说,“四年不见,你倒也是学会了自恋。” 我含笑,“也是得了你的真传。” 我瞧见他折身要进屋,于是我也准备进屋,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我心下不觉惊呼了一声,“你干嘛?” 他将我紧紧扣进他的怀中,“在等我一些时间。” 我怔住,“要…要怎样?” “等工程竣工。” “等工程竣工?然后…参加你们的婚礼?” “订婚这件事……” 我怕他误会我,也不想听到他说关于订婚结婚一事来让自己不痛快,我忙是打断,“这是你的私事,不用说给我听。” 他不顾我的紧张,继续说,“订婚这件事我事先不知情,因为两家有合作的关系,所以他们瞒着我……罢了,不讲了,讲了也是伤情。所以等工程竣工,我去退婚。” 那时听说他和秦暮颜已经订婚了的时候,我失落了好几天,我深知以他的性格,遇见不喜欢的人半句话都是多,而他竟然和秦暮颜订婚了,我当真以为他喜欢她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秦暮颜确实也是沈迎红心中的儿媳人选,这也倒是美满。 我绷紧着神经,不说话。 他又说,“你要相信我。” 我如鲠在喉,心中早已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问,“哪怕二二和三三不是你的孩子…你也愿意养?” 他笑了笑,“储沛之都能做到这般,我为什么能?” 我一怔,蓦地想起那时候我来例假之时,他窘迫的买了一大袋姨妈巾给我,还傲娇的说,别人给了我多少,他就要比别人给的更多。 “其实…二二和三三,今年已经三……”我的话还没说完,躺在栏杆上的手机响起来,是陶桃打来的电话。 我舒了口气接起来,“陶桃。” “储小姐,我在楼下了,您准备一下下来吧。” “嗯。”我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于是对祁南城说,“我有事要出去,如果没人给你做晚饭,你就留这,我交代张姨给你做。” 他应了一声,我便进去了,牵着两个孩子出来的时候,他还站在走廊处。 两个孩子甜甜的叫了他一声叔叔。 我含笑,“走了。” ………… 陶桃后座贴心的按了两个儿童座椅,我把孩子抱上车之后,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祁南城竟还站在走廊上看着我。 我慌张收回视线,上了车。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储家,站在储家门口的我不知为何有些傻眼,这别墅的外观竟和我爸的那一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我也没多想,大抵是同一家施工单位造的吧。 我牵着两个孩子进去,可为什么连里头的装修风格都这么相似,难道也是同一个设计公司设计的? 储沛之下楼来迎我,两个孩子见了他,开心的扑到他怀里,“舅舅,舅舅”的唤着。 储沛之亲了他们一口,就一手一个把他们抱起。 我忙是说,“这样不好吧,第一次来,显得有些没礼貌。” 他笑了笑,“别想太多,就当这里是你家,跟我来。”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储明凡,换下了笔挺的西装,穿着家居服的他显得更加平易近人,而身边的那位气质优雅的女人,想必定是他夫人。 我上前,“叔叔好,阿姨好。” 许婷珍(储明凡夫人)笑着起身,“这叫什么称呼啊,不应该叫一声‘爸妈’才是,怎么能叫‘叔叔阿姨’?” 储沛之把两个孩子放下,含笑,“妈,我说的你又忘记了?” 许婷珍怔了怔,随后一脸了然的微笑,“瞧我,太着急了,还真忘记了。”她上前拉起我的手,“阿一,是我太心急了,应该给你时间慢慢适应的。” 这样的场面,似乎有些让我觉得回不过神来。 两个孩子紧紧的牵着我的手,不乱跑,也不说话,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储明凡招呼两个孩子过去,他们看了我一眼,我点了头,轻声说,“去吧,要记得有礼貌。” 他们走到储明凡身边,储耳耳说,“爷爷,我叫储耳耳,小名二二。” “爷爷,我叫储珊珊,小名三三。” 储明凡简直笑的合不拢嘴,然后掏出两个大红包,“好孩子,拿着,这是爷爷给你们的见面礼!” 储耳耳道了一声谢,然后拿在手上,小心的询问,“爷爷,我可以把这个给妈妈保管吗?” “哦,为何?” “妈妈说,这些钱是我娶媳妇的钱,我不能乱花的,我想妈妈帮我保管。” 我心中紧张不已,担心两孩子会说错话。 储明凡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果然是我的好女儿,也教出了两个好孩子。” 听得储明凡夸了储耳耳,储珊珊拉了拉他的手,奶声奶气的讨夸奖,“爷爷,三三也是好孩子。” 为什么他们给我的感觉,感觉我一点都不像是外人?可我的的确确是一个外人啊! 这顿饭,他们四个人吃的尤其开心,我倒是吃的心事重重。 因为俩孩子想睡觉,所以许婷珍说先哄让孩子们睡上一觉,再让储沛之送我回去,我便同意了。 储沛之说,“跟我来。” “嗯?”我应了一声,跟着他上楼。 他推开一扇房门,“这是你的房间。” 我尴尬一笑,他大概是认为我今晚会住这里,我忙是解释,“俩孩子只是小睡一会儿,会醒过来的,我等会就回去。” “我知道。”他开了灯,示意我进去,“这是按着你的喜好设计的,这个房间空了许久了。” 我疑惑的不行,“哥,你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听他这句话,怎么就弄的我真的是储家的千金一样,“我虽然也姓储,可此‘储’非彼‘储’,你应该更了解我这个妹妹是怎么来的啊。” 储沛之朝我笑了笑,他抽出床头柜,从里头拿出一个破旧的红色小本本给我,“打开看看。” 出生医学证明。 我疑惑打开,上面的出生年月和我的出生年月一模一样,父亲姓名是储明凡,母亲姓名是许婷珍,右面的一页还有一个婴儿的小脚丫子印。 我笑了笑,不觉有些惊喜,“你妹妹竟然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简直是何等的缘分啊。” “是啊,因为我妹妹就是你啊。” 我蓦地抬头看着储沛之,拧了拧眉,有些生气,“哥哥,你待我好,叔叔阿姨待我好,我很感激,但是你不能这样子把我强行弄成是储家的亲女儿。我的真实身份是谁,我清楚的很。” 他略略遗憾的摇头,“其实你一点都不清楚,如果爸没记错,储老先生应该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锁还是之前那种很老很老的古代锁,而且肯定交代你不能对箱子里的东西有好奇心。”说着,他给我一个钥匙,“这个是钥匙,回去看看。” 竟连这种私密的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晃神极了,储沛之把钥匙塞在我手上。 他的神情很是淡然,仿佛在诉说一个切实的故事。 …… 我心不在焉的回到龙翔小区,祁南城似是知道我来了似的,我才拐出楼梯,他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见我神色有些异样,上前问我怎么了。 我失魂的摇摇头,“我没事。” “你的脸色十分差劲。” “我睡一觉就行,不说了,晚安。” 我匆忙进了屋,哄睡了两个孩子后,自己却睡不着,抱着小鸡仔窝在沙发上发呆。 我掏出口袋中的钥匙,钥匙在掌心,灼的我的掌心发烫。小鸡仔凑过去嗅了嗅,然后舔了舔,发现不是吃的东西,嫌弃的用爪子挠了挠它,然后找个舒适的位置躺好了。 切切实实有个木箱子,而那个木箱子一直在我爸的书房放着。 我爸去了之后,他的东西我原封不动的都放在那栋别墅里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叫家政公司去打扫一下,眼下已经去四年没去了。 若不是今日储沛之提到那个箱子,我差点都忘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明天得去别墅一趟。 ** 作者有说话:今天下午两点还有一更~?乛?乛? 【116】:我为什么要害你? 是夜,这个陈旧的木箱子出现在了我的梦境里。 我梦见的那天,正是我妈下葬的第二天,我在我爸的书房里第一次看见了这个箱子。 我那时候也没见过这种古代的锁,所以觉得很稀奇,我觉得我爸锁的这么好,肯定跟妈妈有关,当时我也是思念心切,我抱着箱子找到我爸,“爸爸,这箱子里头……装的是关于妈妈的东西么?” 没想到我爸生气了,他一把夺过箱子,严厉的批评我,“以后离这个箱子远一点。” 我被吓到,哇哇大哭起来,我爸却冷着脸把我从书房里赶了出去。 后来,我爸也肯定是过意不去,就来找我,抱着我连连道歉,“是爸爸错了,小一,是爸爸凶你了。原谅爸爸好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又是抽噎起来,“爸爸,我想妈妈,妈妈几时回来?”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你妈…不会再回来了。” 我恍惚间听到了木箱子砸碎的声音,而就在这时,我也从梦中惊醒。 我翻身下床,看见钥匙就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我趁着两个孩子还没醒,匆匆忙忙出门,遇见了刚回来的宁双。 宁双见我这般着急,不免问,“这么早,要去哪儿?” “回一趟我爸的别墅。”我边说边穿鞋,穿完鞋,我拉开大门就走了。 宁双愣愣的看着我,关上了门。 我总觉得自己心急的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在楼道拐角处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我低头匆忙说对不起,说完就要绕开走掉,可眼前的那个人一直挡来挡去就挡在我面前。 我实在是有点心烦,我不禁提高了些许声音,“对不起,借过一下,好吗?” 面前之人疑惑的声音响起,“储一,果然是你!” 我蓦地抬头,对上青儿难以置信的眼神,哦,我当是谁要挡路,原来是她。 我笑了笑,“是我,我现在还有事,麻烦高抬贵脚好么?”说完,我绕开青儿要走,她却依旧拦在我面前。 青儿如临大敌,“四年前既然已经走了,四年后为什么还要回来?” “几年前既然你成了孤儿,几年后为什么要待在奶奶身边长大?” “储一!”青儿气的撑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好啊,几年不见,嘴上功夫倒是厉害了许多。” 我轻蔑笑了笑,“觉得之前我待你这么客气,如今口气重了些就受不了是么?之前待你这么客气,也不过是看在奶奶疼爱你的份上,不然,你跟祁家算什么关系?若是放在古代,你就是一个丫鬟,仅此而已。” 青儿冷笑,“哎哟,这句话就好笑了,清朝已经亡了,好吗?” 我亦是横眉冷对,“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我现在有事要走,麻烦你挪一挪你那两条腿。” “你真如报道上所说的,回来是来求复合的?还带着两个野种来求复合?”青儿深吸了一口气,眉梢挂上讽刺的笑容,“告诉你,别做梦了。” “那家报社已经被起诉不知道么?”我抿唇笑了笑,一字一顿道,“让开。” 青儿念叨着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睨了一眼,她不让,那就我让。 我往右边跨了一步,结果青儿也跟着我往右边跨了一步。我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我正在想要不要无需再忍的时候,青儿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果青儿竟不知为何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我有点回不过神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我很确定,我没有推她,如果不是她脚滑摔了下去,那可能就是她故意摔的。 我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青儿吐了口血,捂着磕破了的额头虚弱的叫着,“少爷,少爷……” 祁南城把青儿抱起,青儿哭着看向我说,“储小姐,四年了,您还是这样讨厌我吗,为什么这么狠心,还要把我推下楼。” 我震惊,好一出苦肉计。 祁南城把钥匙丢给我,“帮我把车开过来。” 我想了想,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把车开了过来,祁南城把青儿放进车里,“陪我去医院?” “陪你?” 青儿倒是见缝插针,“不,少爷,我不要她去,她这次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下一次指不定要怎么害我,我怕……” 我觉得可笑之极,“哦,你说我为什么要害你?” 青儿脸色一紧,满脸委屈,“因为你讨厌我,不喜欢我。” “这句话倒说的有些道理。”我转过身去看着后座上的青儿,“我确实讨厌你,甚至想杀了你,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青儿的底气明显弱了一些。 “你在柠檬水里面掺了桂圆肉的事情,忘记了?这都过四年了,忘记了也是正常的。”我拢了拢额前的碎发,不紧不慢说。 祁南城皱眉,“柠檬水?桂圆肉?” 青儿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我跳下车,朝车里的两人挥了挥手,“祁南城,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委的话,可以问问青儿,她知道的最清楚不过了。” ………… 我推开别墅的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亏得我提前带好了口罩。 我直冲我爸的书房,可翻遍了整个书房,哪怕整个别墅我都没有找到那个木箱子。 我瘫坐在别墅门口,累的气喘吁吁,别墅没有被盗过的痕迹,门锁也没被撬过的痕迹,一切原封不动,木箱子怎么会不翼而飞。 自从我和袁伟民离婚之后,算上这一次,我只来过三次。 第一次是找罗瑶问我爸车祸的车辆去向,第二次来找遗嘱,正好碰上了姚明远,而这一次,我是来找木箱子的,却一无所获。 罗瑶的眼里只有钱,所以这个木箱子她应该注意不到,难道,是祁南城帮我找遗嘱的时候带走了这木箱子? 我顾不得那么多,来到了启华医院。 青儿见着我,哭天抢地不愿意配合治疗,我实在是懒得搭理她,我冷冷的说,“爱治不治,不治拉倒。” 在青儿懵逼的表情中,我拉着祁南城边出去,将他拉到一处僻静处,“四年前,你帮我弄我爸保险箱的那天,有没有看到一个上了古代锁的木箱子。” 祁南城看着我扣着他的手腕,痴痴的笑,我一惊,忙是放开。他笑,“你霸气的样子,我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低低骂了一句神经病,神情又是严肃,“有没有看到?” “唔?那箱子对你很重要?”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祁南城点了点头,随后背过身去,“有。” “把木箱子还给我。” “可以是可以,我有些口渴了。” 我忙说,“想喝什么,橙汁or咖啡or茶?” “橙汁,鲜榨的那种。” “好,我马上去买,等我!”我说完,为避免他变卦,就一溜烟儿跑了。 等我买了现炸的橙汁回来,递到祁南城手上的时候,他竟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不咸不淡的说,“要你亲手榨给我吃。” 哈? 我有些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祁南城一脸无辜,“我想说的,你跑太快了。” 我紧抓着手上的橙汁,如果我手上的是橙子,我相信我肯定一个一个砸死他。 为了木箱子,我忍。 我挤出一个微笑,“好,我现在去买了给你榨。”我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还有其他的要求么?” “暂时没有了。” …… 因为医院没有榨汁机,可他又一脸死相,我只好带着他回了龙翔小区。 我考虑到家中有俩小孩,避免他们扰乱我的进程,所以我提议去他家,他暧昧的看着我,轻声反问,“就不怕我吃了你?” “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怕什么。”我一梗脖子,推门就进去了。 我快速的榨好橙汁端到他面前,笑呵呵的说,“祁先生,您要的橙汁。” 祁南城抿了一口,“唔,不错。” 我喜笑颜开,“好,箱子!” “我全身有些酸,想泡个热水澡。”祁南城舒展了身体,揉了揉肩头。 “好,我马上去给您放热水。” 我哼哧哼哧放好了热水,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祁先生,热水准备好啦。” 祁南城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四年不见,他的身材依旧很好,而我,依旧会面红耳赤,哪怕我和他在四年前就早已坦诚相见过。 他狡黠的睨了我一眼,低声道,“四年前,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只不过四年了,咱俩要不要再彼此深入一下?” 未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拉进了浴室。 氤氲的浴室,显得有些暧昧。 他抬脚跨入了浴缸,而我顺便被他带了进去。 他的吻落下来,我慌乱的阻止他,我说,“如果你吻了我,哪怕今天…你要了我,你得答应我,要了我之后,把木箱子还给我。” 祁南城一怔,随后迫不及待的吻-住我,似是向我索取般蹂躏。 他对我的身体不过才见过几次,他竟还是这么熟悉,我不觉给他挑弄的呻-吟连连。 仅有的理智越发模糊了。 【117】: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越陷越深,可我阻挡不住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攻势。我败下阵来,甚至有些忘情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伏在他的肩上,我说,“这四年来,其实…我也很想你。” 祁南城浑身一颤,手上的力道蓦地加深,他撕开我的衣服,合着水一起探进我的裙底。 他的手触碰到了那个最神秘的地方,他咬着我的耳朵,嗓音低沉又暧昧,“湿了,想我要你,是么?” 我轻笑,“本就是在水里,当然是湿的。” 他蓦地亲吻我的白净的脖子,“感觉不同,摸得出来。” 祁南城缓缓的褪下我的底裤,我的理智突然一下回来了,我捉住他的手,尖叫,“不行,祁南城,不可以!哪怕是一场交易都不可以!” 我慌张的跳出浴缸,靠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我和他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能与他纠缠。 储一啊,你差点就真的就当了婊-子了。 祁南城起身走出浴缸,裹上浴袍,将我从墙角拉起来,“墙壁凉。”说着,他转身出去,拿了一套干净的浴袍过来,“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 他见我不脱,于是上前帮我脱,我指尖一颤,“我自己来,你…可以先出去?” “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害羞什么?” 我扑哧一声莫名笑了。 他见我如此,也是笑了笑,“唔,我出去等你,木箱子在书房,换好了衣服来找我。” …… 我飞速的换下衣服,顾不得吹干头发,就出了浴室,不偏不倚,撞上了满怀欣喜,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秦暮颜。 秦暮颜见到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我,她瞬间蒙了,好几个袋子都掉到了地上,蓦地,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储一!”她撕心裂肺的叫着我的名字,把手中仅有的袋子统统往我身子砸来。 好奇怪,我竟感觉不到痛。 祁南城听到声响,他匆忙跑出来,将我护在身后,而他亦是裹着一身浴袍。 秦暮颜崩溃的看看我,又看看祁南城,“你们…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我推开祁南城,我说,“没有。”确实没有上-床,所以我回答的很镇定。 秦暮颜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我被打得有些重心不稳,亏得祁南城上前一步扶住了我,我轻轻推开他,我说,“我没事。” 我知道我解释再多都是无用,我也便不解释了,我将祁南城拉到秦暮颜跟前,“祁南城的性格你知道的,是一就不会说二。”我看向祁南城,“祁南城,你告诉她,我们到底有没有上-床。”我怕他会胡说,我严肃说,“一定要说真话,我的孩子还小,不能伤害到他们。” 我如此说,我想,他定然是知晓了吧。 祁南城薄唇微启,“没有。” 秦暮颜强忍着的泪终于落下,哽咽的问,“真的?” “真的。” 秦暮颜绷不住,抱着自己蹲下来崩溃大哭。 我心中也很是难受,这次是我做错了,我承认,我上前给她递过纸巾,“秦小姐,对不起。” “滚。”她蓦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怒目瞪着我,“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木箱子都没拿到,我实在是不想走,可奈何眼下的情形…哎,我回头看了祁南城一眼,我说,“那我先走了,我等会再来。” 我推掉祁南城伸在半空中想要抚-摸我脸庞的手,我笑了笑,“年纪长了,脸皮厚了些了,不疼。” 秦暮颜撕心裂肺,“滚,别再回来!” 我出了屋子,把门关上,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开自家门的时候,才发现,我身上就光秃秃穿了浴袍出来了,里面是真空的也就不提了,连包啊手机都没带,更重要的是,包里还有那木箱子的钥匙。 张姨正巧开门出来倒垃圾,我吓了一跳,忙是背过身去,张姨吓了一跳,“哎呀,小姐!您…您怎么了!” 我尴尬的呵呵了两声,“是啊,我怎么了呢?呵呵,我也不知道。” “小姐,您快进屋,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可穿这么点也保不准要受凉。” 我穿成这样进去,遇上宁双应该怎么个说法。 大抵是储珊珊听见了我的声音,从门后面探出头来,“妈妈,果然是你,你回来啦!” 这下可好,储耳耳直接冲出来了,“妈妈,要抱抱。”末了,他皱着小眉头问,“妈妈,你这件白色的衣服好像二二的小浴袍呀,是亲子装吗?” “咳咳,是的呀,小二二真聪明。” “那是妈妈今天刚买的吗?” “嗯嗯,是的呀。”我不想扫了储耳耳的兴致,只得硬着头回答。 突然,储耳耳朝里面喊道,“干爹,妈妈给你买衣服啦,是亲子装哦!” 宁双闻声而来,听到亲子装也是格外开心,“哪儿呢,快进来,我瞧瞧什么样式。” 我黑着脸进去,储耳耳指着我这身浴袍说,“干爹你看,就是妈妈身上这件。我有,三三也有,现在妈妈也有了,干爹你也有了哦,因为妈妈说给你买了。” 宁双这次注意到我穿了什么,她脸色一沉,“二二,带三三进去玩,干爹有话要和妈妈说。” 储珊珊奶声奶气的问,“是悄悄话吗?” “唔,快进去吧,干爹等会就来陪你们玩。” 等俩孩子进去之后,宁双也把我拉进了屋子,找了衣服给我,“换了吧。” 我脱下浴袍之后,更是让她震惊的不行。 她颤着声音,“你,你丫的里面是真空?” 那能怎么办,内衣湿了,内裤也湿了,穿着岂不是很不舒服? 她又问,“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用手指了指墙壁。 宁双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隔壁?!” 我赶紧嘘她,“小声点!” “你和他上-床了?”宁双黑着脸问我。 “你问的还真是直接。”我撇了撇嘴,我穿好衣服,我说,“没有。” “没有上-床,你穿成这样?谁信?” 我认真的看着她,“你分明就是信了啊。”想起秦暮颜,我实在是懊恼的不行,使劲抓了抓头发。 宁双幽幽的看着我,“为什么这么烦躁,烦躁没能上-床?” “不是,我这个样子,被秦暮颜撞见了。” “这…确实烦躁的很,不如你再抓抓头发发泄一下。”宁双坐下来,叹了口气。 我腾的一下起身,“我还要去一趟隔壁,我包和手机都落在隔壁了。” “不如我帮你去拿吧。” “不用,我自己去。” …… 我敲开隔壁的门,映出一张哭红了双眼的秦暮颜的脸。 她大概是在猫眼里看到了我,才开门她狠狠的把我的衣服都一股脑儿丢了出来。 沾了水的毛巾是很重的,沾了水的衣服也是一个道理,砸在我脸上的感觉,就跟被石头砸了一样。 我吃痛皱眉,却没有看到我的包。 我问,“还有我的包,麻烦秦小姐也帮我拿一下。” “没有。”秦暮颜冷冷的说。 我好脾气的说,“包就在沙发上,我放在沙发上了,真的。” “滚。” 包里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秦小姐若是找不到,我进去找找就是。”我挤出一个微笑,“肯定在沙发上,肯定。” “滚。”秦暮颜推了我一把,我心急之下用手拦了门框,门框夹住手指的这种感觉,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痛的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我捂着被夹了的手指,吃力的说,“我真的只是进去拿一个包而已。” 秦暮颜大抵想不到我会这么“不要命”,也是被我吓到,她向后一个趔趄,呆呆的说,“你去拿吧。” 我感激一笑,“多谢秦小姐。” 我向前走了几步,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起来,被门夹了的手指头开始抗议,疼痛在我的全身蔓延开来。 都说十指连心,这果真不假。我有些受不住,两眼一闭竟然晕了过去。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我揉着发胀的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随后和右手比了比,肿的有点惨不忍睹了。 祁南城冻了一个冰袋给我冰敷,还说,“明天消肿了,就适当的擦一些外用药,比如云南白药什么的。” 我捏了捏发肿的手指,嘶,还真是痛。 “那个木箱子呢?”我急急追问。 祁南城朝床头柜努了努嘴,“是不是那个?” “应该是。” 木箱子上确实上了一把很老很老的锁。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忘记了左手的上,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拿出包里的钥匙,正要开锁,里面的东西我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我问,“秦小姐走了么?” “唔。” “那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或者,我搬着箱子回家去看。” “里头的东西这么神秘?” 我点头,“嗯,我妈留给我爸的遗物” “你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他没有为难我,起身离开,并且关上了门。 我用肿胀的左手支撑住不让锁乱动,然后插-入钥匙,只听得锁“噶哒”一声弹开了。我的心也着实被揪了起来。 我打开箱子盖头,里头也只有一本红本本。 六个字异常刺眼:出生医学证明。 【118】:什么都没发生,失望了? 我问我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一张医学证明而已,每个人都会有。 我深吸了一口,打开了医学证明,上面的出生年月和我的出生年月一模一样,父亲姓名是储明凡,母亲姓名叫许婷珍,右面的一页还有一个婴儿的小脚丫子印。 我震惊极了,如果旁人不注意,肯定会以为这就是同一张出生证明,但是我是当事人,所以我多留了一个心眼。 我当时拍下了我在储家看到的那本出生医学证明,我把两只小脚丫子进行比对,是不一样的,那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储明凡的女儿还有另一本出生医学证明? 我继续比对其他地方,发现了出生年月日是相同的,但是出生时间点不同。 我出生在晚上七点零五分,而那张证上的出生时间点是晚上七点整,这两个出生时间竟是如此相近。 “你的出生医学证明?” 耳边传来祁南城的声音,我正想的出神,所以冷不丁被他吓了一大跳。 他拧眉看着我的表情,一脸疑惑。 我忙是锁屏了手机,收起医学证明,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是的。” 他朝我伸出手,“我瞧瞧。” 我自然不给,“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是来看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好让算命的算算我和你配不配。” 满脑子都是疑惑,我心不在焉极了,“不配不配,眼下你是有婚约的人,而我又是未婚先孕了,不配不配。”我说着起身,“谢谢你帮我保管,我先走了。” 我转身欲走,却被祁南城扣住手腕,我不由惊呼,“你干嘛!” 他的瞳眸暗淡了一些,语气也不觉弱了,“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好,你放开我。”我抽了几下没抽出来,有些懊恼,我见他迫切的样子,我定了定心,“我信你。” 这时,青儿推门进来了,头上还缠着纱布,见到祁南城扣着我的手腕,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少爷,她伤害了奶奶,更杀了您和她的亲骨肉,现在又想要伤害我,如此恶毒的女人是不配做祁家的少奶奶的。而且您也是秦小姐的未婚夫,如果叫秦家和老爷夫人知道,他们会不开心的。” 说到孩子一事,我仿佛又回了些神。 我反问,“四年前柠檬水里放桂圆肉的事情你当真忘记了?” 青儿的脸顿时失了血色,“你在说什么?什么桂圆肉?” 祁南城将我扣进怀中,冷然看向青儿,一字一顿,“说清楚。” 蓦地,青儿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桂圆肉啊。” …… 我怀中的出生医学证明发烫的很,我想起之前发生过的种种,心中的疑虑越发的深了。不行,我得去找储沛之一趟。 我站在铭扬设计集团的大堂里,还没询问前台储沛之在不在有没有空,前台小姐竟笑着对我说,“储小姐,您跟我来。”说着,前台已经先行带路,她看着我惊讶的面容,又说,“上一次我失礼了还希望储小姐别在意,储总已经吩咐下来,只要是您过来,就第一时间带您过去找他。” “哦,这样,谢谢。”我低低的应了一声,看来,他似乎早有准备,知晓我会去找他一样。 前台推门进去,“储总,储小姐来找您了。” 原本在看文件的储沛之,抬起头来,对着我暖暖的笑了一下,说,“好,你先下去忙吧。”然后叫陶桃进来,吩咐陶桃去准备一杯金桔柠檬茶来。 我的腿像是被灌了铅,怎么都挪不动步子,而我的心里有千万个问题要问,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陶桃准备了金桔柠檬茶进来,“储小姐,请坐。”然后退了出去。 我喝了一口柠檬茶之后才感觉窘迫之意少了一些。 储沛之说,“你先等我一会儿,我把这些文件看完。” 我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 在杯中的柠檬茶被我消灭掉一大半的时候,储沛之的公事终于处理完了,他起身,舒展了身体之后朝我走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抿了口柠檬茶,“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储沛之在我对面坐下,然后很自然的端起我面前的金桔柠檬茶喝了一口,抿了抿滋味,微微皱眉,“陶桃做的味道是不是不如那家咖啡馆做的好吃?” “嗯?”我被他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继续不紧不慢的说,“四年前,那家咖啡馆,你要问我张田飞的案件进行的怎么样的时候。” 我这时才记起,我微微窘迫,“这事情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也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捂着嘴笑了,我有些懵逼的看着他,“哥,你这一脸了然的样子,我心中却不安的很。” “我不过是觉得,你约我在咖啡馆见面,而你自己却点了一杯金桔柠檬茶,让我觉得很特别。”顿了顿,他继续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开始对你注意。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啊?我不过是想着你们…大多都喜欢在咖啡馆这种安静的地方见面,可我不喜欢喝咖啡,从小就不喜欢喝,所以我只能这么干了。”我呵呵笑了几声。 “我妹妹,她也这样。” 我一怔,“什…什么?” “在后来和你接触的时间里,我渐渐有些分不清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亲妹妹。”储沛之说着,像是回忆着往事,颇有种无限感慨的样子。 莫非,我和储沛之的妹妹真的有什么干系?但至少先把那两份出生医学证明弄清楚再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哥,那个咱们还是先说说那两张证的关联问题。” 储沛之点了点头,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两张出生证的编号是连号的,而且出生时间特别接近,连父母亲的姓名都一样,除了身高体重还有小脚丫子印不同。所以……” 储沛之微微颔首,眸子中闪着欣喜之色,“所以什么?” 我咬牙,“其中一张出生证肯定是假的。” 蓦地,他竟扑哧一声笑了,这让我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含笑,“你呀,真是时而聪明时而傻呆。那我就明说了,你和她是双胞胎。” 若不是因为金桔柠檬茶已经被我喝掉了大半,不然我手一愣倾斜的时候怕是要洒掉一大半。 我怔怔的看着储沛之,他的脸上全是坦然之色,根本看不出半点说谎的意味。 我颤抖的放下水杯,“这不可能。” “我和你接触的比较多,我相对了解你的性子。所以爸想和你相认,被我拦下来了。想时间过的久一些,让你能好好的接受。” 我不觉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的样子,我十有八、九真的是储家的女儿? 我颤抖起唇,“那我…为什么会和你们失散?” “我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爸妈。” 储沛之不过比我大四岁,而我从记事起,我的父母是储白荣和柳伊一。所以如果我真的是储家的女儿,那么我和他们失散的时候最大应该不超过一岁,那么储沛之才五岁。这都过了快三十年了,五岁的记忆也都记不太清了。 我说,“那他们是不是也知道我……” “知道。”储沛之走近,淡淡的说,“我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情,我却不信馅饼会砸到我的头上,可是现在我信了。” 迁户口、送启元百货、给我想要的一切,而他一直说对我没有有男女之情。当我被冠上铭扬设计集团千金的名头,这一切仿佛都说得通了。 我笑了笑,“这件事我肯定会弄清楚,但是哥哥要先帮我保密” ………… 我从铭扬设计集团出来,储沛之坚持要送我,在我笑着拒绝的时候,我看见了不远处的祁南城。 我自嘲笑了一下,心中暗想,祁南城那个小醋缸是不是又要吃醋了。 我把储沛之劝上楼,然后迎着他走去,祁南城却先行转身,我忙是小跑拦住他,我问,“你怎么来啦?” 祁南城淡然看了我一眼,“无聊,随意散了散步。” “这样啊。那正好,我的车坏了,载我一程可以吗,邻居?” 祁南城抿了抿唇,“我送你来倒是拒绝,现在又求我载你,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装作思考的样子,“唔,人情债肉偿?” 他点了点头,瞳眸中染起笑意,扣住我的手腕,直视我的眸子问,“肉偿?哪个肉?怎么偿?” 没想到他对四年前的“情债肉偿”还耿耿于怀。 我定了定神,从他的手腕中抽出手来,“罢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站住。” 我眉眼含笑,“你…吃醋啦?” 他抿唇反问,“你觉得像这种人么?” 我拧了拧眉,十分认真的说,“不像。” 忽而,他倒像是生气了,咬牙一字一顿说,“确实不像,因为根本就是。” 我一怔,心中的某一处似是塌陷,我窘迫的揪着手指,低声说,“我来找我哥,是因为有事。”末了,我似是想起了什么,“倒是你…是跟着我来的?” 他睨了我一眼,一脸傲娇的表情,“我刚不是说了,我无聊的很,也不知散步还能遇上你,也恰好来看看你每次找你哥,能有什么大事。” “所以…我跟我哥什么都没发生,你是…失望了?” ** 作者有话说:三八节快乐。?乛?乛? 【119】:这是你的新欢? 明明就是吃醋跟来的,这还能说的这么清醒脱俗,我又一次被祁南城刷新了三观。 我抿唇笑了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和我哥什么都没发生。” “你要是敢发生些什么?我就……” 我蓦地对上他深邃的墨瞳,“你就怎样?” 他窘迫的转了转瞳眸,别过脸去,“还能怎样?我爱怎样就怎样呗,你管我啊?” 我正和他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不服输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叫我“阿姨”。 我不禁疑惑,回身才认清楚,是祁圆心。 四年不见,她长开了不少,都说女大十八变,若不是听出了声音,单看样子的话,我倒真的要认不出来。 “圆心?” “我就知道阿姨还认得我!”祁圆心似是开心的不得了,“爸爸,阿姨还认得我。” 爸爸?祁旭东也在?! 我瞧见祁圆心朝一个店里招手,如果被祁旭东看到我和祁南城在一起的话,岂不是完了。祁旭东是向着秦暮颜的,为避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误会,我赶紧压低了声音对祁南城说,“不论遇到什么事,千万别出来。”亏得祁圆心没有认出祁南城的背影来。然后,我趁他不注意,往边上一推,我觉得不能做的太刻意,我又道歉,“不好意思先生,不好心推了你。” 祁南城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我用口型告诉他,“祁旭东在,你快走。”我说完,便不再搭理他。 “爸爸,你看,阿姨。”祁旭东出来了,祁圆心拉着他的手看着我说。 祁旭东把手上的零食递给祁圆心,朝我笑了笑,“好久不见,算一算好像有四年了吧?” 我含笑,“是啊,四年了,祁先生还是一点都没变。” “怎么会没变,年纪长了四岁,总是改变不了的事情。”祁旭东宠爱的摸了摸祁圆心的头。 我蓦地想起在海南三亚的时候,沈清熙当时拜托我的事,我拿出手机,我说,“圆心,阿姨能不能和你照相留念一下呀,或者给你拍一张美美的单人照?” 祁圆心想了想,“唔,当然可以啊。只是就我和您照多无聊呀,爸爸,您也来,咱们照一张三人照。” 我心中不觉有些犹豫,怕沈清熙看到祁旭东会揪心,不过先不管了,先照下祁圆心再说。 “来,茄子。”我硬着头皮对着镜头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拍下了一张照片。 我完成了任务,正打算全身而退的时候,祁圆心说,“阿姨,您有…男朋友了吗?” 祁旭东脸色一沉,我有些愣,尴尬的打趣说,“咳咳,还没有呢,圆心是要给我介绍吗?” “圆心还小,哪里懂大人们的世界呀。爸爸,我们和阿姨也好久没见面了,咱们一起吃个晚饭吧。”说着,她摇着祁旭东的手撒娇,“爸爸,好吗?” 祁旭东含笑,“这得看阿姨愿不愿意。” 祁圆心蹦蹦跳跳的蹦的老高,“阿姨肯定愿意,四年前阿姨很心疼圆心,圆心没忘!” 不,其实我不大愿意,真的,我不愿意,可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这时,我看到祁南城在不远处走来,而且周然也来了,我脑子灵光一闪,有了! 我忙是把祁旭东拉到一边,我说,“他来了,我先走了,我不想看到他。” 祁旭东反扣住我的手腕,拧眉问我,“四年了,还是放不下?” 我抿了抿唇,“放不下什么?” 他的眉头不觉舒展了一些,他不自然一笑,“没什么,你走了的这四年里,我哥和暮颜姐已经订婚了。” “是吗,那恭喜他。” 祁旭东看着我的眼睛,自嘲的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语,“怎么都喜欢他?” 我心头猛然一颤,这句话的意思……莫不是两兄弟之间真的有如此一个陈年老梗? 祁南城假装偶遇祁圆心,“圆心,你怎么在这里?” 祁圆心怯怯的叫了一声,“大伯好。” 祁南城含笑,“一个人?” “爸爸也在,他在和阿姨在那边谈些事情。” “好,大伯让周然叔叔先送你回去,大伯和你爸爸有事情要谈。” 祁圆心点了点头,跟着周然回去了。 祁旭东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弄堂里,把我抵在墙上,这个动作甚是暧昧。 祁南城不禁握紧了拳头,他语气轻佻的问,“旭东,这又是哪个被你玩弄的女人?” 祁旭东面无表情的放开我,淡然说出了我的名字,“储一。” 我的心跳如擂鼓,虽然是站在他们俩个人之间,却莫名像是夹在他们之间似的,浑身难受和紧张。 我低着头,“你们聊,我先走了。” 哪知,我刚跨出一步,就被祁旭东扣住了手腕,甚至将我拉回去,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和祁旭东不过见过寥寥几面,他竟然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我使劲推开他,惯性使我后退了几步,我站稳,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狠狠的看着祁旭东,我说,“祁先生,你在干什么!” 祁旭东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左脸,我虽是不敢使劲打,但是用的力气也不小,肯定是有痛感的。我以为他放过我了,结果又是扣住我的手腕,我惊呼一声,“祁旭东,你放手。” “我不放啊,我喜欢你,我想艹你。”祁旭东暧昧的说着这些浪荡的话,若不是我的手被他扣着,我这次定要狠狠的用力打他。 祁南城紧握了许久的拳终于落在祁旭东的脸上,祁旭东痛的闷哼一声,我慌张逃开了祁旭东的束缚,退开了几步。 祁旭东擦掉嘴角流出的血迹,冷笑着看着祁南城,说,“怎么,见我玩弄这个女人心中不爽?” 他继续说,“大哥,你都试过她的松紧了,现在也不玩她了,何不送给我玩玩?她这样子我倒也是喜欢的很。” 我气的浑身颤抖,眼中含泪,“在你们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不堪?” 祁旭东睨了我一眼,嗤笑了一声,“没有没有,大哥说你下面还是很紧的,就跟处-女一样紧,我真的好想试一试。” “储一,赶紧走。” 祁南城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许此刻他的脸上正带着讽刺的神情,我苦笑,“祁南城,是我太傻,爱错了人,四年了,我算是看懂了。”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抬步离开,却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秦暮颜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震惊不已,才抬头看清她的面容,我的脸上就已经挨上了她甩过来的巴掌。 这个巴掌,想必她若是只有五成功力,她也硬是给憋成了六分。 我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听不真切了,连秦暮颜气的都扭曲了的五官都觉得甚是飘渺。 秦暮颜抬手又要打我,祁南城疾步上前把秦暮颜拉开,脸色阴沉,“你做什么?” 秦暮颜头一回不理会祁南城的问话,怨恨的剜了我一眼,忽而鄙夷的笑了笑说,“圆心回来的时候我刚好在那,不然还真不知道储一这个贱人又能在这倒腾什么。” 祁旭东上前把我扣在怀中,“储一是我的女人,用不着暮颜姐多评论。” 话音刚落,秦暮颜那脸上的震惊之色,简直可以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蓦地,她心领神会的笑了,“哦,原来是转移目标了啊,泡不到哥哥就泡弟弟是么?储一啊,没想到你的脑子还挺好使的。” 我挣开祁旭东的臂膀,嗤笑,“泡他?我根本就不屑。” 我走了几步,耳朵的不适感让我不得不扶着墙休息,秦暮颜轻笑着说,“我帮你叫辆出租车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笑,“不用。” 临走前我对上祁南城的深邃的瞳眸,我移开视线,扶着墙,走出弄堂。 ………… 浑浑噩噩的,我是怎么回到龙翔小区的我已经忘记了。 我站在门口,钥匙怎么都插不准钥匙孔,房门还是宁双从里面打开的。 她见我这副样子,不觉皱眉,她贴心的并没多问我什么,而是打趣说,“你刚开了很久都没有把门开开,我和张姨两人都吓坏了,以为有小偷在撬门。我们都打算报警了,但是为防止小偷撬开,我得过来把门反锁。然后我鼓足勇气从猫眼里一眼,结果是你这个小偷呀,哈哈哈。”她见我不笑,也默默的收起了声音。 我吃力的笑了笑,“俩孩子和小鸡仔呢?” “在小活动室里睡着了。”宁双说着指了指。 我蹑手蹑脚的过去,打开门,俩个孩子睡在两边,中间睡着个小鸡仔。小鸡仔听到声音看了我一眼,发现是我就继续放心的睡觉了。 我轻轻带上门,“我一天不在,他们有没有想我?” “只要我一不陪他们玩,他们就吵着闹着找你,哎哟,我的这把老骨头啊,都给整散架了。” “对了,前几天你妈打电话给我了。” 宁双惊讶不已,“我妈?她打给你做什么。” “该结婚了,该生小孩了。” 到底年纪摆在那里,宁双与我同岁,今年三十。 她推开门,倚在走廊上,沉默良久,她说,“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真的有点怕。” “那你说说,怎样才能对周然放心?” 她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向我,“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我戳了戳她的心,一字一顿说,“问你的心。” 哪知,宁双扁了扁嘴,摆出一张微笑脸,“其实你刚刚只是戳到了我的胸,并没有戳到我的心。” 周然的电话打了进来,宁双到一旁去接了,我指了指楼下,“我下去走走,我带了钥匙了,门记得关好。” 心里实在是闷得很,白天的一切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找了一张长椅坐下,路灯的光线把我的影子拉的老长,蓦地,地上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影子。 【120】: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坏人之类的,猛地起身准备逃跑,却被这人硬生生拉住,我吓得魂飞魄散,才要大喊救命,他立刻将我抵在一颗大树上,用一个吻把我的声音都封禁了喉咙里。 我下意识要挣扎,他把我的手禁锢的尤其紧,叫我丝毫不能动弹一分。我极力扭着全身,我自认为自己的力气平常也不算小,但也只能承认男人的力气到底是大。 他放开了我,蓦地将我扣进他的怀里,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问到了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我怔了怔,原来是他。 我挣着他的怀抱,冷言相问,“你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 我落寞一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蓦地,一个吻又是落下来。 祁南城闭着眼睛,狠狠的向我索取。 我推开他,我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肺里刚刚失去的空气都补了回来,我说,“这么用力做什么?如果被我玩坏了,下次还怎么玩?” 他捉住我的手,话语三分急切,七分歉意,“你果然因为这些话生气了。” 我别过头去,不去看那双深邃的瞳眸,“我没生气。” “我说那些话是想帮你脱身。”他将我的手握在掌心,胸口一起一伏。 我抿了抿唇,“夜深了,我该回去了。”我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手来,转身离开。 “阿一,对不起。”他疾步追上我,十分认真的说。 我噙着眼泪回眸看着他,“对不起什么?说了那些伤我心的话?”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越发长了,半晌,他才落寞说道,“有一件事,在我的心里很久了。” 我就这样看着他的脸,听着他说,我也不说话。 他握了握拳,痛心疾首,“是关于我和祁旭东之间的事情。” “你们的私事,和我无关。” 我没有听,我转过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 第二日,我睡的很沉,还是储珊珊把我叫醒的。 我觉得脸上特别痒,醒过来一看,这臭丫头正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羽毛正划拉我的脸。 我拧了拧眉,故作怒嗔,“三三,你在做什么?” 储珊珊一怔,忙是把羽毛收好,嘿嘿一笑,“妈妈,舒服吗。” 莫不是宁双又是教了这俩孩子乱七八糟的小伎俩。 我撑着身子起来,“你干爹呢?” “干爹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今天干什么来着。”储珊珊想不起来了,朝外头喊道,“二二。” 储耳耳也拿着一根羽毛出现了,“叫我干嘛?” “干爹去哪儿了?” “干爹说今天是周末,有人才市场,她说她去找工作了。”储耳耳自信一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吃多了,脑子会变笨。” 我洗漱完毕出门,见到了一地的羽毛,我顿时想起鸡毛掸子! 我一看,果然,鸡毛掸子已经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棒子了…… “二二,三三,你俩给我过来。”我指着一地羽毛,我说,“谁弄的?” 俩孩子一吓,储珊珊立马就招了,“干爹上次拿来羽毛和我们玩,痒痒的很好玩,二二拔了几根羽毛之后,鸡毛掸子就坏掉了。” 储耳耳一听,揪着小指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鸡鸡,鸡鸡。” 小鸡仔听闻叫它的名字,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围着我们转圈圈摇尾巴。地上的羽毛因为有风而飞舞,小鸡仔特别兴奋,追着羽毛跑起来。 储耳耳说,“妈妈,不是二二弄的。是二二看见鸡鸡弄的,你看鸡鸡它这么喜欢羽毛毛。” 储珊珊都招了,储耳耳还狡辩,这莫名叫我有些生气。 我故意让小鸡仔坐下,我大声问,“小鸡仔,这是你弄坏的么?” 养过狗狗的人都知道,狗狗是最诚实的孩子,一点都不会撒谎。如果是它做的,它肯定一脸心虚的样子,还特别委屈,耳朵耷拉着,如果不是它做的,它根本就不在意你在说什么。我一看就知道,这和小鸡仔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把两个孩子拉到沙发上坐下,我说,“妈妈最后问你们一遍,鸡毛掸子到底是谁弄坏的?” 储珊珊,“二二弄坏的。” 储耳耳,“鸡鸡弄坏的。” “好,三三,你先回房间,妈妈有话跟二二说。” 这么小的孩子要撒谎,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在储耳耳面前蹲下身子,我说,“二二,妈妈知道鸡毛掸子是谁弄坏的。” 他一听,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一些,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说话了。 我微微板起了脸,我说,“小鸡仔不会说话,所以你就把错误怪罪到它头上,对不对?” 储耳耳低着头,摇了摇头,“妈妈,我没有。” 我叹了口气,正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说出实情,并教育他不能撒谎的时候,他倒是自己承认了。 储耳耳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轻声说,“妈妈,我错了,鸡毛掸子是我不小心弄坏的,我怕你生气,所以才说是鸡鸡弄坏的。” “鸡毛掸子坏了,妈妈会和你一起打扫屋子,也会修好它。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妈妈说,妈妈才知道怎么帮你。”我摸了摸他的脸蛋,“好了,那现在我们就开始打扫房间,呐,你去把扫把和簸箕拿来。” 储耳耳破涕为笑,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 这时,想起了门铃声,我起身去开门,是祁南城的脸。 他见我挂着泪痕,蓦地揪起了心,“你哭了?” 刚刚训了储耳耳,看见他哭,所以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我忙是擦掉眼泪,“你来做什么?” 他把一瓶云南白药递给我,“擦在手指上。” 我道了声谢,抬手去接的时候,他快速捉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给我上了药,“怕你忘记,先帮你上好。” 储耳耳摇摇晃晃拿着扫把和簸箕出来,“妈妈,我拿出来了。” 我还没应声,祁南城先我一步进了屋,“二二,为什么拿这些?” “因为我把鸡毛掸子弄坏了,所以我要打扫屋子。” “我帮你。” 储耳耳摇头,“妈妈说,这是我犯得错误,我要自己解决。” 他看向我,“二二才几岁,连走路都走不稳,你就叫他做这些事?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我握住云南白药的手一紧,我沉了沉声音,“孩子就是要从小就教育,承担错误更是从小就不能拖。” 祁南城皱眉,“二二,把东西给我,你回房间去。” 我上前一步把祁南城拦住,“我在管教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阿一,二二还小。” “祁先生,您请出去吧。”我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谢谢你的云南白药。” 他愣了,瞳眸中染上了伤情之意。 我有些不忍心,我交代储耳耳先回房去和储珊珊作伴,然后我把祁南城拉了出去。 走廊上,我严肃的对祁南城说,“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祁南城微微颔首。 “第一,如果没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到我家里来。第二,我管教我的孩子,和你无关,希望你不要插手。第三,如果秦暮颜对我的俩孩子造成什么伤害,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你的孩子…和我无关?”他喃喃起唇,痛心疾首,“为什么储沛之就能帮你养儿子,而我不能?我才是他们的爸爸!” 我蓦地怔住,压低了声音警告,“祁南城,你在胡说什么,他们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深吸了一口气,隐忍不已,“好,不管他们是谁的孩子,我都不会再管他们一分一毫,你也别舔着脸来找我。” 我心下一怔,脱口便说,“呵,真是幽默。当初我带着他们离开,就没想过还要与你有任何干系。” 话音刚落,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我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他的脸色的阴郁一下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容,他欣喜的抓住我的肩膀,下一秒便将我扣进怀中,“我就知道,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我任由他抱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在海南三亚那几年,我看了你的手机定位看了三年,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你把我的号码拉黑,切断我的一切联系方式,还交代别人不能和我说起你,我忍了一年,终于忍不住去找你。以为那天在海鲜饭店是偶遇么?我知道你在那。”说着,他放开了我,把一张机票塞在我手里。 我认清这机票是四年前的那张十二月三十一号去海南三亚的机票。 我指尖一颤,“怎么,想取笑我?” “我那时候怨你耍我,不在乎我,你说离就离你说不离就不离。我后来从秦暮颜的手机上看到了那段信息,我才知道了你的想法。”他握了握我的手,“储一啊,你真傻。” 我一怔,把机票翻过来,上面的名字竟是我的。 原来我看到订机票信息的时候没有猜错,而后来看到机票时因为吃醋而只看了一张。 这个误会,竟整整误会了四年。 我喉头堵的甚是难受,忍不住掉了眼泪。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俩孩子大概是等的久了,于是推门出来找我。 【121】:好事,恭喜 储耳耳怯生生的站出来,“妈妈,是不是因为刚刚叔叔要帮我打扫的事情?妈妈,别生气,我和三三已经把屋子打扫了。” 我一怔,冲进屋一看,虽然羽毛并没有被打扫干净,可地上确实有打扫过的痕迹,对俩个三岁的小孩来说,这真真已经是不得了中的了不得了。 “妈妈,对不起,二二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妈妈,三三以后也不撒谎。” 我把两个孩子搂在怀中,又想起刚刚祁南城说的话,我顿时觉得自己很幸福。 “南城,你在走廊上干什么呢?” 我听见门外传来秦暮颜的声音,我把两个孩子哄回房间,“你们先回房间,妈妈打扫一下屋子。” 储耳耳点头,“唔,那妈妈不要再生气了。” “好,去吧,乖乖的。” …… 我扫好地,出去倒了垃圾回来,秦暮颜把我叫住了,“小一,来。” 她平常见到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今天竟然笑脸相迎? 我把簸箕放好,“叫我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和南城订婚也订了一年多了,所以准备结婚了。” 我抿唇,“唔,好事,恭喜。” 祁南城瞳眸一紧。 秦暮颜见我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继续说,“婚期暂时还没有定,等定下来,我给你下请帖,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哦,好。”我笑了笑,“那你们聊,我进屋了。” 秦暮颜胸前一起一伏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似是有很多话要说出来气我,结果见我这样淡定,她倒被气个半死。 我转身间看到了拐出楼梯的宁双,我叫她。 宁双看了我一眼,垂头丧气。 我皱眉,“怎么了?工作没找到?” 宁双摆摆手,“口渴,我进屋了。” 我随着宁双进屋,然后关上了门,秦暮颜怒气冲冲的眼神消失在门缝里。 小鸡仔闻声,激动的跑出来,一跳就跳到了宁双的腿上 我给宁双倒了杯水,“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哎,就是啊,现在工作竟然这么难找。”宁双大口喝了好几口水,叹了口气说,“毕竟我在启华医院待了这么久,总以为找工作比其他人好一点吧,结果你猜怎么样?人家一看我的简历,我去,直接拒收。” “拒收?”我十分震惊。 “是啊,我拿了十份简历过去,现在手上还有十份。”宁双把简历掏出来,失望的扔在茶几上,然后摸着小鸡仔来平复心情。 我拿起简历看了看,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按理说哪怕不要你这个人,招聘方也是客客气气,怎么会直接拒收。 我问,“你在招聘会上有看见谁没?” “招聘会上人挤人,没注意。”宁双咬着水杯说。 我拍了拍宁双的肩膀,“别灰心。” 小鸡仔也似是看出了宁双失落的表情,汪汪叫了几声以示安慰。 宁双这才露出了笑容,“哎哟,小鸡仔啊,你可真是贴心。”她也不再纠结今天不如意的结果,拿出手机开始刷新闻,我正给她整理桌上的简历呢,她突然惊叫了一声,把我和小鸡仔都吓了一跳。 我拧了拧眉,“你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储一,你又上头条了。” 我?上头条?什么叫又? 我抿了抿唇,“是因为俩孩子的事情?” 宁双把我拉过去,“你丫都不看新闻的么,这么孤陋寡闻。” “娱乐新闻有什么好看的,那新闻的真实性你难道还不清楚?”我鄙夷一笑,凑过眼睛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十分显眼的几个加粗红字标明:启新集团亲兄弟为一个女人当街大打出手。 照片抓拍的角度和时间正正好,就停留在祁南城一拳砸在祁旭东脸上。 当然下面还有其他的现场照片,哪怕根本一张很正常的照片,也被描述的十分暧昧。 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宁双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喂,这女的是你吧,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我沉了口气,“是我。” “这么说来,这则新闻是真的?” “这…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是没有亲兄弟为我大打出手这个事情啊。” 宁双睨了一眼,“只要真打了,谁管你理由是什么?别人只看笑话。” 我深吸了口气,“回来之后,可真是一点都不太平。” “对了,上次那家报社不是被起诉了吗,情况怎么样了?这家娱乐公司要不要也起诉?”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把新闻关掉吧,看着就心烦。” “等等,还没完。不仅写了这件事,还把四年前你和祁南城的事情也给扒出来了。啧啧,这些娱乐记者啊,扒起来真厉害。” ………… 吃过午饭,我和宁双带着俩孩子出去走走,结果刚走到小区门口,就有人迎上来,脱口叫我储一小姐。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我不明所以,没有开口。 突然,那人拿出一支笔对准我,就开始问我问题。 我心想坏了,这人丫的不会是记者吧,亏得出来的时候我与宁双保持了一定距离,我余光示意了宁双,宁双赶紧抱着俩孩子快步离开。 我定了定神,“你是谁?” 那人难为情的笑笑,“我是一名记者,看到您和祁家俩兄弟关系匪浅,所以想来采访一下您。” “我和他们关系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记者愣了愣,非但没有被我的气势压倒,反而问的问题更加过分,“储小姐,你是不是介入祁南城先生和秦暮颜小姐之间的小三?” 我懵逼,“什么?” “祁南城先生和秦暮颜小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订婚,是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迟迟没有结婚?” 男记者见我不说话,继续问,“您带回来的那两个小孩是不是祁南城先生的孩子?” 我咬牙,“关于那俩孩子的事情,我哥已经开过新闻发布会,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去找他。” “如果不是祁南城先生的孩子,储小姐您为何还要带着孩子回来找他?” 真是越问越离谱。 我抿唇,“无可奉告。” 我说完这四个字,随后迈步离去,哪知这个男记者不依不饶,瞧见我对他无动于衷竟向我诉苦起来,“储小姐,公司答应我只要挖到爆炸性的新闻我就可以立即转正,马上我的试用期就要过去了,我再挖不到好新闻,我就要被辞退了。储小姐,求求你,帮帮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这就是他在我小区堵我,对我的生活造成困扰的不得已原因? 我冷着脸说,“与其写这种不切实际的报道,不如踏踏实实的找一份工作。” “储一。”我听见有人在背后叫我,我回身,看到秦暮颜的笑脸。 她挽着祁南城从小区出来。 男记者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我想了想,倒也好,我就可以脱身了,哪知秦暮颜竟走到我身边,亲切的挽上我的手臂,“他是谁啊?” “某个娱乐公司的记者。” 男记者脸上堆满了笑容,把录音笔放到秦暮颜面前,“秦小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秦暮颜春风得意,“问吧。” “您和祁南城先生之所以婚期一直未定下,是不是因为这位储一小姐的出现?” “是的,若不是因为南城心里有她……哎哟,嘶——”秦暮颜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忽然吃痛的叫了一声,蓦地怒目瞪着我,“储一,你掐我干什么?” 我压低了声音在秦暮颜耳边说道,“秦暮颜,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记者问你和祁南城之间有没有小三,你笑嘻嘻的说有?” 秦暮颜一愣,细细反应刚刚的话,下意识捂住嘴巴,好在她还有些脑子,她说,“哦呵呵,为了避免刚刚的话引起误会,我解释一下。四年前,婚礼当天储一被我老公甩了,我老公心地善良,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想等她回到A城,然后我们办婚礼的请她一起来喝个喜酒。” 男记者略略失望,马上又说,“原来是这样。那么我可否问问,四年前,储一小姐为什么会被甩呢?” 秦暮颜轻蔑的睨了我一眼,“我老公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呢,非舔着脸贴上去,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祁南城先生的绯闻素来很少,我以为他若是不喜欢会直接拒绝,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情面的事情来?” “反正我老公就在这里,喜不喜欢,当面问一问不就知道了?”秦暮颜招呼祁南城,“老公,老公快来。” 男记者激动的不得了,他把录音笔移过去,“祁南城先生,可否说一说当时的想法?”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我淡淡的抿了抿唇。 秦暮颜小心的推了推他的胳膊,“老公,快说话呀?” 这时,沈迎红在青儿的陪伴下也出现在了龙翔小区的门口。 我哑然,这阵仗倒是有些大了。 男记者嘴巴都笑的快咧到耳朵根了,怕是已经想到挖到爆炸性的新闻的画面,转正自然不在话下,也许还能往上升一级当主管呢。 【122】:我不在乎 沈迎红先是认出了祁南城和秦暮颜,她上前一步,皱眉问,“南城,暮颜,你们在这干嘛呢?” 秦暮颜迎上前,朝我努了努嘴,低声说,“妈,储一。” “储一?四年前那个不要脸的丫头?”沈迎红脸色微变,脱口道。 呵,看来沈迎红对我的成见还真是不小,都四年了她还不曾淡忘我。 我笑了笑,“沈阿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根本就没想和你相见。”沈迎红轻蔑的回呛我,丝毫不给颜面。 男记者兴奋极了,举着录音笔上前,“祁夫人,想必您对四年前那场盛大的中式婚礼也是记忆犹新,那么可否请问,婚礼为何会无故取消呢?难道真的如秦小姐所说,是祁南城先生玩弄了一个女人的感情吗?” 沈迎红眸子一沉,扫过男记者胸前的记者证,“你是记者?” “是的是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沈迎红反问男记者,随后抬步离开,“你们都跟我回去。” 我不觉笑了笑,那也没我什么事了,我也可以脱身和俩孩子去走走,结果我才转身跨了一步,却听得沈迎红叫我,“储一,你也来。” 我下意识要问她,这跟我有什么干系。但是念在还有记者在场,我也不想再有什么花边新闻描述我和祁南城之间的纠葛,于是我点了点头跟上。我默默的跟在身后,哪怕我低着头,我都能感觉到秦暮颜和青儿不怀好意的目光。我虽不在意这些目光,但是我得做好以一抵三甚至抵四的准备。 我正心不在焉的想着,没想到上楼梯的时候,脚竟然没有踩稳,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为自救,我下意识抓住了离我最近的一个人,秦暮颜在我前头,我抓住了她的衣服,因此她也失去了重心,她惊呼一声,惊恐的瞪着我,我咬牙摒住了呼吸,看来我要和她双双跌落台阶了。 可没想到,我被一股力道抓住了,而秦暮颜在我的注视下,从二楼滚落到了一楼。 她痛的只哼哼,看来摔的不轻。 沈迎红着急大喊,“暮颜!青儿,还不快去扶秦小姐啊!” 青儿惊慌失措,胆颤心惊的下楼去扶秦暮颜,“秦小姐,有没有事。” “啊啊啊,别碰我,我的腿……”秦暮颜痛出了眼泪,好看的五官拧成一团,一直捂着腿。 我挣开祁南城的力道,也是急,“快打急救电话啊,她可能摔倒骨头了。” ………… 启华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秦暮颜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摔的重了一些。 秦暮颜在做紧急处理的时候嗷嗷直叫唤疼,抓着祁南城的胳膊死命不放,沈迎红揪着手焦急的站在一旁。 而我,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那我也是觉得无语,既不让我进去,又何苦要把我死活拉来。 我回神,才注意到青儿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双手交叉着手指,用力握成了拳头,甚至仔细看的时候,都能看出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我搭在她的肩上,“青儿。” “奶奶!”青儿忽然大叫起来。 我一怔,秦暮颜摔下楼梯,青儿怎么会叫出奶奶来,我试探性的问,“青儿,怎么了?” 青儿回过神来,她厌恶的打掉我的手,低低的警告我,“理我远一点。” 我拢了拢额前散下来的碎发,凝神看着青儿脸上的表情,她似是惊魂未定,发现我正在看她的时候,她如临大敌般瞪了我一眼,随后推门入内。 蹊跷。 我蓦地想起四年前那场中止的婚礼,中止的原因是奶奶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得不巧碰到了后脑勺因此去世。我细细琢磨着这件事,今日秦暮颜也是从楼梯上摔下,而青儿的反应竟这么大,莫不是青儿和奶奶摔下楼有关?但也许是叫她想起了那日摔下楼梯的奶奶,悲从中来? 我正想着,沈迎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贱人,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忙是起身,刚一抬头,脸上就传来了一股火辣辣的疼,我本能捂住挨了打的左脸,深吸了一口气,“沈阿姨。” 沈迎红不解气,另一个巴掌要再次落下的时候,被祁南城拦住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祁南城,恨恨的说,“南城,你到底帮谁?暮颜被这个贱人害的摔伤了,你还帮她?” 祁南城冷眼相对,叫沈迎红的气焰一下子熄了不少。 他不说话,拉着我径直离开。 这一次确实是我不对,哪怕我只是自救的本能,我回过头,看到秦暮颜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还有她眸子中射出来的愤恨。 …… 祁南城把我塞上了车,驱车离开了医院。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侧颜,半晌,我动了动嘴唇,终是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他眉头一皱,将车靠边停下。 我诺诺的起唇,“你不该带我走的,你的…未婚妻受伤了,你怎么能带着我走掉。” “还有,刚刚摔下楼梯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你…也不该拉我,而应该救她。” “沈阿姨她也是急疯了,你也不要和她置气。”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倒是他,冷清又淡定,连深邃的瞳眸都看不出一丝波澜,直到我停下来,他才起唇,“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自责成这样?” “我…确实是我的错,如今我和你,于情于理…都不能有太多的牵扯。” “够了。”祁南城不耐烦的打断我,瞳眸也起了波澜,他扣住我的手腕,“那对于四年前你不辞而别的事情,你要怎样道歉?” 他的瞳眸里映出我的身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还有他嘴角那抹隐忍,我突然很难过。 我别过头去,“你已是别人的未婚夫,而我也已为人母,我们不如就……” 他扼住我的下巴,掰正我的脸,再次打断我的话,“就此别过?” 我心下一紧,“是…是啊。” “我看你的手机定位看了三年,如今你就对我甩下这么一句话,储一,你的心,到底是真冷还是装冷?” “我承认我爱你,我还告诉自己,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爱我,那我就要和你表白。可是……我不会做小三。”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哪怕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说的很真,“哪怕是做你的小三。” 祁南城颓然放开我,兀自笑了一下,“所以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是么?” “我很纠结,我真的很纠结。我喜欢你,可是我像是在把你往外推……祁南城,我很看重名分,我很看重名正言顺,我知道你和秦暮颜实则没什么,可你们既已经昭告天下,我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势必成为那个人人唾骂的小三。储沛之为了我甘愿背上‘是那俩孩子父亲’的名头。祁南城,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我哭着说完,然后推门下了车。 边上是一个湖泊,我向湖泊跑去,蓦地,祁南城从背后抱住我,把我扣进怀里,他急切的向我道歉,“阿一,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疾言厉色。” 我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呜咽着,“放手,放开我。” 他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他依旧不放。 我张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上了一口,他吃疼皱眉,却丝毫没有减轻手上的力道,他忍痛,“我可以放,你答应我不能做傻事。” 呵,他竟以为我要做那种跳湖寻死如此白痴的事情。 我擦掉眼泪,“寻死?为了你?你算什么,我要为了你寻死?” 祁南城一怔,他微微松了力道,我借机挣脱,并指着他警告,“别跟着我。” 我一步一步趔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劳斯莱斯一直慢悠悠都跟在我的身后,与我保持两米的距离。 我给储沛之去了个电话,不出二十分钟,一辆玛莎拉蒂停在我身边。 我拉开车门,就跳上了车。 直到后视镜里看不到那辆劳斯莱斯,我靠着椅背,难受的抹起了眼泪。 储沛之抿了抿唇,“我当真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原来是叫我来气他。” 我一怔,竟被储沛之这么快就看出了端倪。 我咬牙,“没有,只是我的车坏在半路了,这里又不好打车。” “好。这位小姐,想去哪里?” “去‘来烤肉吧’。” ………… 我找个了角落里的座位,抓起菜单,叫来一个服务员,把菜单上的酒类,挨个都点了一遍。 服务员有些懵逼,她好心提醒,“小姐,小酒怡情大酒伤神啊。” “我点什么你上什么就行。” 储沛之微微摇头,“点了就是,不过,如果酒没开封,还能退么?” 服务员小声说,“按理是不能退的,但我看这位小姐大概是在气头上,我就偷偷做个人情,先生,您放心点吧。” 酒都上了,我认出了一个酒瓶子,这是那次祁南城在这里喝醉时摆放在桌上的酒。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了,喉头一阵辛辣,真是难喝的很。 储沛之说,“不给我倒一杯?” 我摇头,“你是我的司机,司机不能喝酒。”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 我仰头又是喝了一杯,“不过是买个醉,兴趣是什么东西?我不在乎。” 又是一杯酒下肚,眼前浮现祁南城的眉头紧锁的脸。 我看了储沛之一眼,说,“手机放起来,别想打给他,好么?” 【123】:专门看我的笑话? 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还是头痛的像要炸开。 我勉强撑起半个身子靠在床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墙上钟表的时间叫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下午五点钟! 我这是喝了多少久,睡了多久啊。 这个地方陌生的很,我跌跌撞撞的开门出去,储沛之正端了一杯水来,“你醒了?” “这里是?” 他把水递给我,“我家。” 我急了,“都五点钟了,我得回去了,俩孩子肯定在等我回去了。” 储沛之含笑,“不用急,我带你回过家了。宁双说你醉成这样还是不要给俩孩子看见,所以我才带你来了这里。” 我喝了口水,一股清凉润过发涩的喉咙,感觉好了些,“这样啊,谢谢哥哥。”末了,我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难为情,叫你看笑话了。”忽而我想起那日喝醉在祁南城面前说了很多心里话,我担心这次是不是也多说了,我忙是问,“我的酒品还好吧?” 储沛之点头,“很好,喝多了,也不吵不闹,乖乖回来睡觉了。” “……真的么?” “唔,最多就是吐了我一身。” 他说的这样轻巧,却叫我难为情的不得了。 不过确实已经换下了笔挺的西装,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换洗的衣物,我放在你床尾了,感觉好多了就去洗个澡,然后我送你回去。” …… 储沛之把我送回龙翔小区,张姨开了门,“小姐,储先生,你们回来了。” 小鸡仔最听得出动静了,立刻朝我奔来,激动的跳上跳下,汪汪的叫着我。 储珊珊也听见了,扁着嘴走到我面前,张开双臂,“妈妈,抱抱。” 我弯腰抱起她,“哎哟,我的小三三,怎么这样一副委屈样啊?谁欺负你了么?” 储珊珊委屈的摇摇头,小手搂着我的脖子,靠在我的肩上,一句话都不说。 我和储沛之换了鞋子进屋,储耳耳扑到储沛之身边,“舅舅,二二要抱抱。” 储沛之将他抱在怀中,“唔?怎么你也一脸委屈的样子?” 张姨端了茶水出来,“您喝茶,宁双小姐说今天不回来住。”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做饭了么?” 张姨继续说,“马上就好,我去厨房看着。” 我边掐着储珊珊的小脸蛋,边说,“哥,留下吃个晚饭再走吧。” 储沛之含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姨招呼我们开饭。 储耳耳搂着储沛之的脖子死活不愿意下怀抱,还说什么要搬一个小桌子去边上吃。 我瞧出了些许端倪,“你们今天吵架了?” 俩孩子一听,相互瞪了一眼,还各自哼了一声,一个埋在储沛之的肩头,一个埋在我的肩头。 这表情,这小眼神,一看就是闹矛盾了。 储沛之轻抚储耳耳的后背,柔声问,“跟舅舅说,怎么吵架了?” 俩孩子一声不吭,还是张姨悄声说,“俩孩子夺一个玩具,我说了一句哥哥应该让着妹妹,但是二二认为他和三三是同龄的,所以不愿意让。然后俩人就约好谁先和谁说话,谁就输。”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妈妈不好,说要带你们去走走,结果一溜烟跑掉和舅舅去玩了。所以,妈妈决定明天带你们去游乐园玩。” “真的吗?” “真的吗?” 俩孩子异口同声说,意识到之后,蓦地又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嫌弃的撇开了视线。 我郑重的说,“真的,明天让舅舅也一起去。” 俩孩子喜笑颜开。 我继续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储珊珊试探性的问,“妈妈,什么条件啊?” “条件就是,你们俩呀,要在同一时间对对方说一句‘对不起’。” 储耳耳紧了紧手臂,半推半就的问,“那我和三三同时说话,是不是就不算我输?” 储沛之笑了笑,“不算,舅舅说1、2、3,你们就一起说,记住了没?” 俩孩子点了点头。 “1、2、3。” “对不起。” “对不起。” 好了,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皆大欢喜。 …… 吃过晚饭,张姨去洗碗,俩孩子有小鸡仔陪着在活动室玩,我送储沛之出去。 “哥哥,明天就麻烦你当我们一天的司机哈。” “好。” 我送他下楼时正好遇见秦暮颜一瘸一拐从楼梯走上来,秦暮颜见到我,脸色极差。 我想起白天的事情,也没正正经经的道过歉,于是我说,“秦小姐,白天的事情,对不起。” “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秦暮颜没好气呛了一声,抬步上楼,一脚没踩稳…… 储沛之脸色一紧,一个跨步下楼将秦暮颜捞在怀中,并且快步把她抱到平稳的地方,而且没有放下她,“秦小姐,没事吧?” 先是惊魂未定的秦暮颜,在储沛之的怀中反应过来之后,微微羞红了脸庞,她说,“多谢储先生,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我看秦小姐似乎有腿伤,不如我送你回去,秦小姐住在哪里?” 秦暮颜愣住,呆呆的说了门牌号,储沛之淡淡一笑,抱着她上楼。 在一旁的我,着实看呆了,这怎么回事? 我匆忙转身欲跟上,但是在跟出楼梯口的时候站停了,我想,一个绅士帮助一个受了伤的女人,送她回家,那是实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怕是我多想了。 我见储沛之送了秦暮颜回来,不过我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罢。” 我咬牙,还是决定说,“秦暮颜是祁南城的未婚妻,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我知道哥哥你肯定是个明白人,我这么说只是提醒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储沛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知道。” “唔,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我挥手和储沛之告别,“哥哥路上小心。” 我拐出楼梯口回到屋子门口,发现秦暮颜站在走廊处没有进屋,她见到我,别过头去。 我也没有搭理她,拿出钥匙开门,在我一只脚跨进门槛的时候,秦暮颜叫住了我。 “储一。”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我步子一怔,转头问她,“什么事情?” “替我…替我谢谢储先生刚刚对我的帮助。” 我皱眉,脱口便说,“要谢就自己去,又不是我帮的你。” 秦暮颜愣住,半晌她喃喃说好。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不觉一紧,真是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明明才说不要与他们扯上关系,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我解释,“哦呵呵,没关系,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只要是个绅士我想大概都会这么做。” 明明是一句讽刺的话,哪知秦暮颜似乎是当真了,她抿了抿唇,“你说的对,我也该当面去谢谢储先生。” 我有些懊悔,“好了,那晚安。”我说完欲进门,却又被她叫住。 秦暮颜诺诺的说,“储一,我没带钥匙,能不能进去等祁南城回来?” 她今天很反常,难道是被我拉下楼梯摔坏了脑子么?我不能掉以轻心,对她来说,我毕竟是她的情敌。 我故作为难的样子,我说,“抱歉,秦小姐,时间不早了,俩孩子已经睡下了,你给祁南城打个电话吧。” 说完,我微笑示意。 我刚一进门,小鸡仔就摇着尾巴来迎接我了。 张姨说,“俩孩子已经睡了。” 我点头,“那张姨你也早点睡。” 我洗漱过后,回了房间。时间也早,我也睡不大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我想起那出生医学证明,我从未想过我的生世也会出现如此大的翻转。那日-我还大言不惭的和储沛之说我会自己找出真相,可是我丝毫没有头绪,现在想想,我当真是牛-逼吹上天了。 我翻了个身,眼前莫名出现了祁南城的笑脸。我一怔,急忙闭上眼睛,可是他的脸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如果,奶奶没有出事的话,我和祁南城的路,也不会走的这样坎坷吧。结个婚,生个孩子,照顾孩子,然后这一辈子就平淡的过去了。可是为何,奶奶不偏不倚就在婚礼当天从楼梯上滚落? 蓦地,我腾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四年了,我知道再去谈论一个死人,确实是对她的不敬,可是我想找出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如果没有,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套上外套,翻身下床,顾不得他在和秦暮颜耳鬓厮磨亦或是什么,我想要与他说一说我的想法。 我打开门,赫然发现秦暮颜还站在走廊上。 我拧了拧眉,“你?” 秦暮颜轻蔑一笑,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你是专门出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她笑的勉强,而且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我抿唇,“进来等吧。” 秦暮颜一怔,眸子里晶光闪闪,别过头去,“走开,不用你可怜我。” 我转身进了屋,拿了一条毯子出来,“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披上吧,别着凉。” “不用。” 我倚在门框上,“祁南城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不接你电话,也不给你消息,怕是今晚一整夜都不回来。我觉得你还是走吧,别等了。” “储一。”秦暮颜忽而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这算什么?你在跟我炫耀你对他的了解吗!” 【124】:休想夺走我孩子 我看了她三秒钟,“好,当我没说。”我收起毯子,正要关门的时候,门被她推住了。 秦暮颜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我可以…进去吗?” 五月的天气,秦暮颜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真被冻的够呛。 我把毯子给她披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她抿了一口,眼泪也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她睨了我一眼,随时端着脸,语气却柔了不少,“你现在这样对待我,白天你我拉楼梯那件事,我也不再和你计较了。” 我淡淡笑了笑,“好。” 我陪秦暮颜等了一会儿,祁南城没有来,倒是她先睡着了。 我把客厅的大灯换成了小灯,让光线暗了一些。 ………… 张姨醒来发现客厅有人,她以为是宁双回来了,上前叫了宁双小姐,却发现是其他人,慌张进房间来叫我,以为遭了贼。 我起床,正巧看到秦暮颜也醒了,她伸了个懒腰。 我说,“张姨,去准备一副牙刷。” 秦暮颜恢复了她一贯的神情,她睨了我一眼,“不用了,我走了。”她才打开大门的时候,祁南城正好从走廊上走过。 “南城。”秦暮颜惊喜的唤了一声。 祁南城脚下的步子一滞,瞳眸一沉,“你怎么从这里出来?” “我……”秦暮颜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不过还是把原因讲全了,“我昨晚忘带了钥匙,等了你一晚上你也没个消息,所以我昨晚向储一借住了一晚。” “没带钥匙就回家去,又不是只有这一处住处。” “南城,我知道错了。”秦暮颜低声道歉,“那我们快回家吧。” 这句话似曾相识,四年前,我和他生气的时候也曾这样说过。我正沉寂在四年前那个画面里时,听得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储一昨晚既然收留了你,就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我一怔,有些尴尬的笑笑,“不用了,邻居间互相帮助,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秦暮颜终是道了一声谢,然后低着头走掉。 祁南城薄唇微启,“四年前的一切我都不曾忘记,昨天你也不必叫储沛之来气我。” 说起四年前的事情,对了,我差点又忘记正事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祁南城拉到了我房间里,还把房间门反锁上。 祁南城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蓦地,他忽而乖巧的一个一个从上往下解着衬衣的扣子,我一怔,忙是上前阻止,“你好端端解扣子干什么?!” 唔,我这一靠近他,怎么有股淡淡的酒味儿? 他静静的看着我,瞳眸有些失神,“想为昨天的事情对我道歉?不用道歉,我已经自我消化了。” 借着酒自己消化了? 我请他吃了一个爆栗,随后给他把衬衣扣子扣好,脸倒是发烫起来了,“我有话对你说。” 他把我整个人环进胸膛,在我耳边低语,“唔,羞羞的话?” 我忍不住又请他吃了一个爆栗,念在他喝了酒,我暂时不和他生气。 “我觉得奶奶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的时间很是蹊跷。”我一面看着他的脸色,一面说着心中的想法,“虽然并不排除确实不留神摔下的情况。” 他的脸色紧了紧,“继续说。” “青儿在柠檬水里放了桂圆肉,差点还得孩子流产。可见她的心肠坏的很,所以我觉得,奶奶摔下楼梯可能是她推的,昨天秦暮颜摔下楼梯的时候,青儿的表现很不正常。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我找不到证据,所以想你帮着看看。”末了,我继续说,“如果确实是奶奶不留神,那自然…是最好的。” “奶奶生前交代说我这个做大哥的在她百年之后要给青儿找个好人家,看在奶奶的面子我饶了她这一次,如果奶奶真的是她推下楼的,祁公馆她没几个继续再住。” “好了,我懂。”我知道他也是两难,好在孩子已经平安生下,我也没有之前那样悲愤交加,我如是说,“我以为放桂圆肉这件事情是你的意思,所以在奶奶死后,我也提出了离婚。那时候确实对你很失望,你因为爷爷的死故意接近我,骗我,后来还要害我的孩子,所以那时候我只想远离你。” 祁南城剧烈的咳嗽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忙是去拍他的后背顺气,“我去倒杯水。” 他扣住我的手腕,艰难的开口,“不用,我没事。” “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帮忙。” 他微微颔首。 “双儿她…工作好像还没找到,我希望你能帮帮她。”末了,我又补了一句,“但是别做的很明显,好么。” 祁南城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尖,“你啊你啊,求我帮忙,你还给我开条件?” 我一愣,梗着脖子说,“那你就说答不答应。” …… 储沛之按着约定,来带储耳耳和储珊珊去游乐园玩,我因还有些东西还没准备,所以叫储沛之先带着两个孩子去车上等我。 储珊珊抓着我的手臂,“妈妈,你今天一定要陪三三一起去玩哦。” 我宠爱的摸摸她的脸蛋,“嗯,妈妈给你们准备点小零食就下来哈。” 一个小孩子外出,要带的东西就不少了,奈何我怎么就生了俩个,东西更是多多了。我背着鼓起的双肩包准备下楼的时候,沈迎红倒是敲响了我家的门铃。 我有些愣住,我说,“沈阿姨,祁南城的家在隔壁。” 我以为沈迎红找错了家门,没想到沈迎红却是端着脸说,“我就是来找的你。” 我尴尬一笑,“找我?”莫不是来警告我不要再介入祁南城和秦暮颜的感情? 我正想着,听得沈迎红不悦的语气,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有客人来访,就是这样把客人拦在门外的吗?” “沈阿姨,不瞒您说,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外出,不如您……” 沈迎红打断我好脾气的话,冷言相斥,“你这小丫头片子,架子倒是这么大?要见你还要提前预约是吗?!” 我心下一怔,急忙赔笑,“不是的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正好有事情真的要外出。”每每都失掉孩子的约,我也是自责的很。 沈迎红却不由分说绕过我,径直进了屋。 “阿姨,您……”我忙是跟进去,双肩包也是有些重,奈何我只能先放在墙边,“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许是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小鸡仔冲出来看家吠叫,把沈迎红吓了一跳,我连忙安抚好小鸡仔,叫它回窝里去。 沈迎红抚了抚胸口,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在看到俩孩子的活动室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端着脸问我,“俩孩子不在?” 沈迎红来找我,难道是为了孩子的事情? 我微微拧了拧眉,“我哥把俩孩子接走了。” 沈迎红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抿了一口,而站在墙边的我,倒像是客人一般拘束。能跟着老公一起打拼的女人,果真有两下子,这气场就完全不一样,之前有祁南城在身边,我倒也没怎么注意,如今一见,还是有点胆战心惊。 我问,“阿姨您今天过来是为了看看俩个孩子?” “唔,我是来看看我的俩孙子。” 我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一步,亏得有墙壁支撑我的后背,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子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我笑了笑说,“阿姨是不是弄错了,那俩孩子不是您的孙子。” “到底是不是,当然有医学来判断。”沈迎红说着,从包里抽出两份文件扔在茶几上,“亲子鉴定书,你自己看看。” 不可能,沈迎红怎么可能有储耳耳和储珊珊的DNA!还做了亲子鉴定?! 我强作镇定,“亲子鉴定书能造假的多了去了,况且我哥已经承认俩孩子是他的私生子,不过是由我带着罢了,阿姨如果是思孙心切的话,我觉得可以让祁先生和秦小姐抓紧生一个。” “是么?私生子?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是的,当时我哥开过记者会的,如果阿姨不信,我可以把当时的资料找给您。” 沈迎红抿了口茶,不急不缓的从容起身,把亲子鉴定书递到我面前,“这两份亲子鉴定书是我儿子吩咐启华医院做的,我正巧去医院巡视的时候医生就给了我。我还是相信自家医院的权威性的,你看过之后再说话。”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根本不用看,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祁南城的孩子。 所以,沈迎红今日是来夺孩子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启华医院虽有权威性,只是这种重要的事情,我觉得可以多试几家医院。” “做一家是做,做一百家也是做。”沈迎红不为所惧,“我今天来,就是为的那俩孩子。不过所幸他们似乎不在家,如果在的话我今天就要把他们带回祁家。” “不可能。”我蓦地抬眸凝视着她,“谁都无法从我身边带走他们。” “你不是我祁家的儿媳,可那俩孩子是我祁家的血脉,我不允许祁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沈迎红靠近我,一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哦对了,我有些激动的忘记了南城马上要和暮颜结婚的事情。等南城和暮颜结完婚,我就来带俩孩子回祁家。” 我毫不畏惧的看着沈迎红的凤眼,“你休想。” “容不得你拒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是抵不过祁家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而那俩孩子在祁家,会比在你这里过的更好。” “我不是小丫头片子,我是铭扬设计集团的千金,储一。” 【125】:这不可能,哪怕我死 沈迎红掩嘴咯咯咯的笑起来,仿佛听见了一个大笑话,“小丫头,南城为了你能和祁家门当户对,所以给你按了个‘铭扬设计集团的千金’的假身份,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我怔住,原来,沈迎红竟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有一点她无论如何的都想不到,我竟真的是铭扬设计集团的千金。 如假包换。 “阿一,还没准备好?怎么连电话都不接?”储沛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见到沈迎红时微微有些惊讶,却很有礼貌,“沈阿姨也在。” 沈迎红端着脸,高贵的睨了一眼,对我说,“储一,好好想想我对你说的话,听我的,对大家都好。”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 储沛之的脸色淡漠了一些,好看的眉头却没有恢复平整,“她怎么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要藏着掖着的好,多个人总是多个想法,“她知道了二二和三三的身世,来跟我要孩子。” “什么?” “不过亏得你先带着俩孩子下去,所以没打照面,她说如果刚看到了话,今天就要带走。” “阿一,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坚定,“我就是拼了我这条命,我都不会让她带走我的孩子。” 储沛之拍了拍我的后背,“好了,先不去想了,二二和三三还在车里等你呢。” 俩孩子见到我,喜笑颜开,储珊珊嘟着小嘴说,“三三以为妈妈又不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怜爱的摸了摸她肉嘟嘟的小脸儿,“妈妈肯定去,乖哈。” ………… 游乐园。 我牵着俩孩子下车,然后在门口等储沛之停好车过来。 一个兜售气球的小丑走过来,“小朋友,要不要气球啊?” 因为我平日里时常教他们,气球是个危险的玩具,只有在大人的陪伴下他们才可以玩。我看的出来储耳耳是心动了,他看了看我,怯怯的问,“妈妈,二二可以玩吗?” 我笑了笑,“妈妈在,当然可以玩,挑吧,要哪一个?” 储珊珊挑了一个小猫形状,储耳耳挑了一个小熊的形状。 我把两个气球,分别系在他们的小书包上,趁着储沛之去买门票的时候,我交代他们,“等会进去了,一定要跟妈妈在一起,或者和舅舅在一起。呐,如果走丢了,你就站在原地哪里都不能去,不认识的人也不能搭理,除了那些穿工作服的叔叔阿姨。不认识的人给你们的食物和水更是不能吃。妈妈会寻着你们这个小气球,迅速找到你们,好吗?” “好。” “好。” “唔,那我们来拉勾勾。” 俩孩子第一次来,对游乐园充满了好奇,开心的不得了。 储三三指着旋转木马问,“妈妈,三三想做小马马。” “当然可以,妈妈带你去。”我抱起储珊珊去排队,储耳耳牵着储沛之的手无动于衷。 储沛之笑着问,“二二怎么不去?” 哪知储耳耳嘟了嘟嘴,“那都是小女孩玩儿的东西,我堂堂小男子汉才不玩呢。” 储沛之忍俊不禁,“哦?那二二想玩什么?” 储耳耳一本正经的环顾了四周,忽而小眼睛一紧,“嗯,我要玩那个海盗船!” “真的么?那玩意舅舅都不敢玩,你倒敢?” “哼,二二是小男子汉,二二不怕。” 储沛之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小脸儿,“好,等妈妈和三三坐完小马马,我们就过去。” 储耳耳拉着储沛之的胳膊,说,“舅舅,他们去坐小马马,我们可以去玩我们的呀。” 储沛之摇头,明确说,“出门在外,大家就要在一起,不能一个人、几个人脱离团队。” 我带着储珊珊玩好旋转木马,储耳耳就迫不及待朝海盗船走去,他拍了拍小胸脯,“妈妈,看我的。” 我当然是比较担忧,我皱眉说,“那个海盗船可厉害了,咱们还是不玩了吧。” 储珊珊也怯怯的说,“妈妈,三三也不想玩。” 哪知储耳耳扯了扯储沛之的胳膊,“哼,谁叫你们玩了,我和舅舅玩。” 储沛之懵逼之余艰难挤出一丝欣喜,“二二真好,关键时刻都不忘拖舅舅下水。” 我牵着储珊珊看着他们排队上船。 我说,“三三,马上你二二哥就会教会你一个大道理。” “唔,是什么呀?”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幸灾乐祸,“叫‘逞强只会弄苦自己’。” 储耳耳从海盗船下来的时候,是哭着下来的,确切来说,当海盗船一开始摇起来的时候,他就哇一声哭起来了。 所以他是全程哭着摇完的。 储珊珊看到储耳耳这样子,先是安慰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笑了,“妈妈说的对,哥哥果然是逞强呀。” 储沛之哄了好一会儿,储耳耳才收住了哭声,不过还好,身体倒没有不舒服。 储耳耳恨恨的瞪了海盗船一眼,“哼,不玩啦不玩啦。” …… 俩孩子玩了几个项目,有些累了,我摸了摸双肩包,带来的水都喝完了。 储沛之见状,“我去买,要喝什么?” 我说,“就矿泉水就行了。” 储耳耳吵着嚷着要去,储沛之便把他一同带去了。 我和储珊珊等了许久,都不见两人来。 我于是掏出手机给储沛之打电话,储沛之说便利店人很多,还在排队付账。他在不远处的队伍里朝我招手,亏得他身高高,我也看得到,所以我起身与他挥手示意。 可在我挂掉电话的时候,发现储珊珊不见了! 我只不过起身和储沛之打招呼的顺当,储珊珊竟然就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我赶紧给储沛之去了个电话,我说,“哥,三三不见了。” “你说什么?” “三三不见了,就刚刚,几秒钟的事情!” “你别急,我马上来。”电话那头应该是正轮到储沛之付账,他说,“这个东西我不要了,不好意思。”说完,他挂掉电话朝我奔来。 我在人群中极力搜寻着储珊珊的身影,我惊喜的发现那有个小猫形状的气球正飘着。我拨开人群,冲过去,还没抓到小孩子的手臂,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女人惊叫,“你干什么?” 而此时,这个小女孩也转过头来,拉着身边的女人,“妈妈,怎么了?” 我愣住,忙是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女人鄙夷了看了我几眼,拉着小女孩逃也似的走了,“宝贝,下次遇见这种人,可千万不能搭理。” 女孩儿回头看了我一眼,“妈妈,那个阿姨好像很着急。” “闭嘴,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我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看着四周匆匆而过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储珊珊。 储沛之给我打来电话,我慌张接起,“怎么样,找到三三了吗?” 储沛之说,“找到了,和祁旭东在一起。” “什么?在哪?” …… 我匆忙赶过去,看到小猫形状的气球飘在空中,还有储珊珊的书包,我心里的石头微微落下了一些。 储沛之见我来,“祁家人,要不要我去把三三带过来。” “不用,我和祁旭东也见过几面,哥哥你在这等我,看好二二。” 我上前,叫了一声,“三三。” 储珊珊回头,惊喜的不行,忙是扑到我怀里,“妈妈。” 我把储珊珊搂在怀里,“谢谢祁先生,改天我请你吃饭,我现在还有点儿急事,先走了。” 祁圆心叫了我一声阿姨,但是我已经抱着储珊珊转身走开,我听得祁圆心失落的声音问祁旭东,“爸爸,阿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祁旭东厉声说。 我虽疑惑祁旭东怎么是这样的语气,但是无心纠结。 ………… 龙翔小区。 我让储沛之先回去,然后我问储珊珊为什么要独自走开。 储珊珊一开始不愿意说,嘟着小嘴死活不肯开口。 我实在是气头上,“不说是吧,不说就别吃饭了。”说完我起身走开。 储珊珊哇一下哭了,她跑上来抓住我的手,“妈妈,三三知道错了,三三知道错了。” 我心狠,“错在哪里?” “三三不应该自己走掉,呜呜呜。” “为什么走掉?” “我的气球飞走了,是那个小姐姐帮我抓回来的。我迷路了,她说她认识我,还说认识妈妈。说我跟她在一起,妈妈就会找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去洗手,洗脸,吃饭。” “妈妈,那你还生三三的气吗?” “生。” 储耳耳上前摇着我的胳膊,“妈妈,别生三三的气了,三三她知道错了。” 我抹掉流下来的眼泪,“好,你们去洗手,准备吃饭。” 俩孩子手拉着手走开了。 正巧想起门铃声,我去开门,露出祁南城的脸。 他拧了拧眉,“哭了?眼睛这么红?” 我说,“没有,你找我什么事情?” “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将他推出门外,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来的正好,我倒也真是没想到你会去做二二和三三的亲子鉴定。呵呵,马上你和秦暮颜也要结婚了,结婚了就赶紧生个孩子,别想着来夺走我的孩子。” 他脸色一沉,扣住我的手腕,“你在说什么?” 我一字一顿说道,“你妈说等你和秦暮颜结完婚,就要把二二和三三接回祁家。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祁南城,这不可能,哪怕我死。” 他忽而抬眸看着我,“我没做过什么亲子鉴定。” 【126】:父子心灵相通 我猛地怔住,声音都不觉颤抖,“你…说什么?” “我信你,我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妈今天来找你了?” “她…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来跟我要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失神不已。 难道是我大意了?肯定是我大意了!她搬出了祁南城,我又因为知道实情,所以我的确没看那亲子鉴定书的内容。哪知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亲子鉴定书! 该死,我入了套了! 我疲惫一笑,“不说了,不管怎样,我都会拼尽全力,把俩孩子留在我身边。” 储珊珊从我身边探出头来,见我脸色更加不好,以为我还在跟她生气,诺诺的说,“妈妈,对不起,三三知道错了,妈妈你别生气。” 我心中一软,摸了摸她的头,“妈妈没跟你生气,妈妈在跟叔叔说事情呢,你和二二先去吃饭。” 储珊珊再看了看祁南城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好,揪着胖嘟嘟的小手说,“叔叔,妈妈今天心情不好,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您不要说重话。” 祁南城瞳眸中荡开一层水波,想摸了摸储珊珊的脸蛋儿,可他伸在半空中的手被我打掉,他怔了怔,柔声说,“听妈妈的话,进去吧。” 在储珊珊进屋之后,祁南城干脆将我拉进了他的屋子。 我皱眉,心情差的很,“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二二和三三离开你的身边。” “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从门口让开。” 祁南城往边上挪了挪脚步,我才跨上前一步,就被他抵在墙上,而背后是他温柔的手掌。我每每背贴着墙壁的时候,他都会将我拉开,跟我说墙壁很凉,而眼下,他用手掌将我的背和墙壁隔开。 他凝视了我许久,很郑重的对我说,“哪怕你说再多的话来气我都没用,我和秦暮颜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孩子。” 我别过头去,“我是生气,不过我也没有说气话。” 祁南城温柔捧住我的脸,在他的吻将要落下的时候,我抬手挡住自己的唇。 他愣了一下,放开了我。 …… 我回到屋子,发现俩孩子端坐在餐桌上,没有动筷子。 蓦地,我心中难过起来了,我强作微笑,“怎么还没吃饭,不饿吗?” 储耳耳说,“我和三三想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张姨摸了摸储耳耳的头,“乖孩子。” 我喉头一梗,借口上个厕所就来,实则跑到厕所里大哭了一场。如此贴心可爱的两个宝贝,哪怕我死,我都不会让任何人带离我的身旁。 吃过晚饭,陪俩孩子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许是白天玩的有些累了,所以他俩很快就哄睡了,而我也睡意渐浓。 我洗漱完毕后上-床,今天也没见到宁双,也不知道她的工作落实的怎么样了,于是我给她发了个信息,问了问情况。 宁双回复的很快,她说启华医院得知她回到A城,给她安排了比之前更好的工作岗位,然后她同意了。而她因为担心我和祁南城之间有芥蒂,所以没有告诉我。 我放下手机,脸上不觉挂上了笑容,唔,真好,这件事情算是了了。 我关掉床头灯,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竟显示有电话进来。 这么晚了,会有谁。 我重新开了灯,沈清熙三个字在我手机屏幕上闪烁,她怎么打来了? 我狐疑着接起,“清熙,有事?” “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圆心的照片我看到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电话那头的话语静静的,带着无限的思念和感伤。 我不禁挂上一个微笑,“不用谢。” 我实在是有些困,只是沈清熙似乎还有话未说,却又不说,我握着电话又不好意思先挂。 半晌,她终于开口,她问我,“小一,你说,我真的还能再回来看看吗?” 我沉了沉,说道,“网上的鸡汤各式各样的你肯定都见过,人这辈子真的很短,想见什么人就见,想买什么东西就买吧。” ………… 第二天清晨,我被客厅的动静吵醒。 我套上了外套打开门,看见祁南城正陪着俩孩子在玩。 我脸色一紧,“祁南城。” 祁南城见我,眉眼染上笑意,“你醒了。” 俩孩子唤了我一声,顺带一只小鸡仔一个劲激动的往我身上扑。 而这时,张姨也做好了早饭,招呼我们过去吃。 祁南城收好玩具,“好了,去吃早饭吧,那我也回去了。” “叔叔不留下吃早饭吗?”储耳耳问。 祁南城看了我一眼,说,“你妈妈不太喜欢我。” “啊?”储珊珊起身跑向我,扑到我怀里,稚嫩又疑惑的问,“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叔叔啊?” 储耳耳小眉头一皱,他上前把储珊珊拉到一边,轻声说,“笨三三,妈妈是喜欢干爹的,妈妈的心里只有干爹一人啊。” 储珊珊呢喃一声“干爹……”蓦地认真的点了点头,于是对祁南城说,“是的,叔叔,我妈妈只喜欢干爹一个人。” 祁南城哑然,“干爹?宁…双干爹?” 俩孩子点头,储珊珊认真的说,“妈妈心里只有干爹一人。” “所以她心里容不下我的位置了么?”祁南城依旧装傻的问为什么。 储耳耳说,“是的,妈妈和干爹有个秘密,我也是听来的,如果叔叔想知道的话,那二二就告诉你。” “二二!”我忙是阻止,“既然是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我见储耳耳被我吓到的样子,忙是堆上笑容,“是吧,既然是秘密,咱们就不能说出去。” “可是妈妈,二二也是不想叔叔对你痴情,想让他早些放弃呀。”储珊珊拉着我的手,稚嫩的安慰我。 这时,我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宁双回来了,我也就顾不上这俩孩子,去帮宁双拎东西了。 宁双见祁南城一直隐忍着笑意,懵逼的问,“祁先生,今天是有开心的事情?这么…想笑?还是…我今天的妆化的不得体?” 我心想完了,这俩孩子肯定趁我走开的时候,把我和宁双的秘密告诉祁南城了。 我故作镇定,拉着宁双坐下,“吃过早饭没?” “没,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正好没吃。” “唔,坐下吃饭。”我给宁双备了一副碗筷,“别理他们。” 宁双怔怔的看着我,似是在我脸上寻找些什么,良久终是问出了口,“他们三?相认了?” 我抿唇,“没有,不过他知道了,他们还不知道。” 祁南城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是同-性恋的秘密说出去的。” 咣当一声,宁双拿着喝粥的勺子掉在了饭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一脸懵逼,只能无奈说,“先吃,我等会跟你解释。” 宁双颤抖着双手拿起勺子,脸都微微红了,“我倒不是在意这个秘密被祁先生发现,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尴尬,好丢脸!呵呵!” 储珊珊握了握宁双的手,安慰说,“干爹,没关系的,叔叔没有歧视我们的意思,叔叔是个好人,我相信他。” 我和宁双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我实在是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 多亏了他公司有事情,不然我真不知道祁南城打算什么时候走,吃完早饭又跟俩孩子玩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子,所以心灵相通,真默契的很。 宁双推了推我,撇了撇嘴说,“人都已经走掉五分钟了,还发什么呆?” 我护着自己的面子,端着说,“就多看了几分钟而已。” “有件不开心的事情要告诉你。”宁双将小鸡仔抱在胸前,“这几天在医院,医院上下都在说祁先生和秦暮颜要结婚的事情。” “我知道。” “你知道?” “唔,我早就知道了,就是婚期还没定下,是吧。” 宁双舒展了肢体,脸色轻松了一些,“你竟然比我早知道,我还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怕你不开心。” 我和宁双聊天的时候,祁旭东打来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在想到底要不要接。 我还是摁了接听键,我说,“祁先生,什么事情?” 他说,“储小姐,你昨天说改天请我吃饭,我今天有空,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我一愣,昨天我不过是不想与他多待,所以找个借口走掉罢了,可我到底还是这么说了,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都的请。 “有空,午饭还是晚饭?” 就算今天不请,也摆脱不了不请的道理,既然他找来了,那就今天吧。 “晚饭。” 我咬牙,“好的。”我多留了个心眼,也避免单独和他在一起尴尬,我说,“把圆心也叫上,上次我也没好好和她说说话,我倒也挺想她的。” 我挂掉电话,对上宁双若有所思的眼神,我解释,“别误会,昨天三三和我在游乐园走散,正巧是祁旭东找到了她,所以我顺口说改天请他吃饭。我这一丢丢的客套话,没想到他当真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请他吃饭表示感谢也是应当的,我就怕他别有用心,四年前他对你的态度,我可没忘。”宁双轻轻摸着小鸡仔的头,小鸡仔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别提四年前了,就在前几日,他已经做出了更加过分的举动。 虽然对于这个饭局,我是硬着头皮去的,但是我也不曾想到竟会发生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127】:起来吧,别丢人了 因为是我请他吃饭,所以祁旭东挑选了地方我也没有其他意义。不过幸好,他选在‘来烤肉吧’,我比较熟悉,心中也安心了不少。 可我站在‘来烤肉吧’门口的时候,还是怔住了脚步。我抬头看着门牌上的几个字闪着霓虹灯,我在担心些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抬步走了进去。 祁旭东看到我,朝我打招呼,我堆上不自然的笑容走进,没有看到祁圆心的身影,我问,“圆心没来?” “圆心上小学一年级了,在家做功课。”末了,他问,“想她了?” 我原本以为他会带祁圆心过过来,结果祁圆心没来,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抿了抿唇,“没有。” 祁旭东说,“唔,我饿了。” “好,那吃吧。”我把菜单递过去,“这个烤肉是自助的,小菜什么的可以点一点,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吧。” “你喜欢吃烤肉我才选的这里,我第一次来,不熟悉,你点吧。”祁旭东把菜单推回到我面前。 我告诉自己别多想,这是正常的对话。 我笑了笑,也不顾得他能吃还是不能吃,就按着自己的喜好点了一些,末了,我准备去拿烤肉,我说,“肉类在这里,除了肉类还有其他的,你可以去拿里拿,吃多少拿多少。” 哪知,祁旭东朝我一笑,柔声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不觉眉头一皱,懵逼的应了一声,然后我就随着自己的喜好拿了一些。 我把食物放到桌子上,我说,“要喝点什么,我去拿?”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罢了,我也就不多问他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给他倒了一杯橙汁,“如果不喜欢喝橙汁的话,那边还有其他的饮料。” “好。”祁旭东朝我笑,朝位子努了努嘴,“坐吧。” 我这才发现,他已经把肉都烤上了,而且那些烤好了的肉,三分之二都在我碗里,我微微皱眉,尴尬极了,“你只管你吃啊,不用管我。再说了今天也是我请你吃饭,还叫你烤肉那多不好意思。” 他接话茬接的很顺口,也很飞速,“所以你的意思…应当你来烤给我吃?” 我顿时哑然,祁旭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哦,呵呵我来烤,我来烤也是可以的。”我咬牙,拿起餐具,“你吃,我来烤。” 可我才动手了一下下,就被他喊停,“我开玩笑的,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做,还是我来,我是男人。” 我跟他的关系,应该是还到不了分‘男女’关系的那种地步吧,我把一块烤肉送进嘴里,干脆闭了嘴。 多吃少说,总归没有错。 祁旭东边烤肉,边和我说起了话,“圆心从小就跟着我在国外长大,回国后她第一次见到你,就十分的喜欢你。她说你像她的妈妈一样亲切,她说她也想要妈妈。” 祁圆心从小就没有妈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而小孩子已经上学了,大抵是见到别人家的孩子有妈妈接,她定是羡慕。缺少母爱的孩子,也确实叫我有所心疼。我想起沈清熙昨晚还打电话给我,听她的意思,她也是想回A城来看看,这样一来,如果她和祁圆心相见,那祁圆心也肯定能拥有母爱。 我咽下嘴中的烤肉,略微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那可真是谢谢圆心的喜欢了,现在她也上学了,记得嘱咐她认真学习。” “这个自然,只不过我一个人总归是顾不过来。女孩子长大了总有心思不好意思和爸爸说。”祁旭东轻轻的叹了口气,“尤其是上了学之后,小圆心的心思更加多了。” 我答不上来话,只能简单的应上几声。 “这几天,圆心和我说,同学们的午餐都是妈妈亲手做的,而她只能吃阿姨做的饭菜,她说虽然阿姨做的确实好吃,但是很想吃一吃妈妈做的饭。” 我心想,祁圆心从小就没见过妈妈一面,沈清熙又不在她身边,她当然只能吃阿姨做的饭菜啊。 我抿了抿唇,“唔,那阿姨做的好吃就好,呵呵,就怕小孩子吃不惯。” 我真不知道祁旭东对我讲这些话有什么用意,我只知道他再和我讲这些,我真的是要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了。 在祁旭东又说起祁圆心对妈妈的盼望之后,我沉了一口气,我说,“祁先生,您的意思…是不是想给圆心找到她妈妈?”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放下烤肉的工具,忽而很认真的看向我,“储小姐,您听懂了?” 我自然懂,只是装不懂。 我抿唇,“我懂,而且我知道圆心……”我话未说完,被祁旭东打断,他顺着我的话说,“你知道就好,圆心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储小姐,嫁给我。” 我的脑袋轰一声炸开,在我反应过来之际,祁旭东已经朝我单膝跪地,拿出了一枚钻戒。而此时,‘来烤肉吧’的灯光灭了,独留下我头顶的一盏灯光聚拢在我和祁旭东的身上。 周遭的嘈杂顿时从灭灯的惊呼声中停下来,渐渐传出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出“我-操”二字来表达震惊,还有女人捂嘴惊叫的一个“哇”字来表示羡慕。 唯有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所措。 我定定的看着祁旭东,我说,“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他含笑看着我,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 “我不会答应的。”我说着,从包里抽出现金,放在桌子上,“你起来吧,别丢人了。” 我说完,淡定的把包背在肩上,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起身起来。 别看我脸色淡然,其实我心中慌张急了,由于灭了灯,我又惊慌失措的离开,期间我撞了好几次桌角,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快步走出‘来烤肉吧’大门,才下了一步台阶,就被祁旭东拉到了隔壁的弄堂里。 “放手。”我低声警告。 祁旭东低声问我,语气冷清,“你难道不喜欢我大哥吗?” 我一怔,咬牙问,“这和你跟我求婚有什么干系?” “我大哥要和秦暮颜结婚,以后怕是和你见上一面都难。不过你若是嫁给我,弟妹见大哥,名正言顺。” “祁先生,你可真是有想法。”我挣了挣手腕,却挣脱不开,“你准备这样扣住我到几时?” 祁旭东放开了我,我抬步要走,他竟把我抵在墙边,不等我反应,他粗暴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我用力推开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弄堂的时候,对上了祁南城的眸子,而他身边自然是秦暮颜。 秦暮颜正在说着想吃烤肉这类的话,在见到我之后禁了声,拧起了好看的眉头,“储一,怎么哪哪都能碰见你啊,真是。” 祁南城瞳眸中染上了微微的欣喜,他薄唇微启,“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而后祁旭东也从弄堂里出来,往我身边一站,将我把他的怀中一扣,“大哥大嫂,这么巧。” “天呐,你们一前一后从黑漆漆的弄堂里出来?”秦暮颜一惊一乍,捂着嘴说,“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祁旭东勾了勾唇,暧昧一下哦,“孤男寡女,大嫂你猜…能干什么?” 秦暮颜鄙夷一笑,打趣说,“我可猜不出来。” 祁旭东说,“那大哥你猜猜?” 祁南城原本炽热的瞳眸已经凉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然回应,“什么都没做。” 听着秦暮颜轻巧着说着贬低我的话,我无力反驳。 祁旭东说,“大哥大嫂,我们刚吃完出来,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他拉着我走了几步,被我用力甩开,我很生气,我说,“祁先生,你真是个疯子。” 可他却笑嘻嘻的看着我,一点都不生气,“只要你开心,你怎么说我我都不会生气的。” ………… 站在小区楼下,我却迟迟没有上楼,心里难受的紧,像是被针狠狠的扎着。 我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宁双,带给俩孩子,我找了个地方坐着,自我疗伤。 祁旭东今天的表现真的是太反常了,他真让我觉得可怕,今后得多躲着他一点才是。 可祁南城呢,他今天会误会我吗?他会不会也觉得孤男寡女在那黑漆漆的弄堂里会做出一些“激-情野-战”之类的事情?我说了什么都没做,他会信我么? 我心中烦躁的很,我播放了一首轻音乐《天之痕》,听着听着,虽是好过了一些,倒是喉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这个轻音乐倒蛮好听的,还挺应景的。”一个冷清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蓦地抬眸,果然是他。 我吸了吸鼻子,“怎么,你来做什么?” 他含笑,“你那音乐应景是应景,不过我有更好的歌曲想放给你听。” 他清了清嗓子,播放了歌曲: 「大摇大摆,乐天替你消灾 恭喜发财,要喊得够豪迈 恭喜发财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哦礼多人不怪。」 这首歌…… “……”我懵逼的看着他,幽幽的问,“你来做什么?” 他沉了沉声音,“兴师问罪。” 【128】:嘴上功夫不弱渐长 我自嘲一笑,兴师问罪? 我起身,理了理我的衣服,说,“你都已经相信了,干嘛还要搞这出花头?” “那你老实说,你和祁旭东到底做了什么?” 我无畏的抬眸看着他,起唇,“你看,我都已经说过没什么了,你既然不相信,干嘛还来问我有没有做。” 祁南城深吸了一口气,薄唇微微颤抖,终是忍不住,抬手在我脑门儿上狠狠弹了一下,他沉了沉声音,“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张硬的撬不开的嘴。” 我潇洒的撩过脑门儿,轻笑一声,“我不仅嘴硬,实则骨头也硬了些,呵,一点都不疼。”我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其实我心里已经暗自叫疼,但我不能在他面前丢脸不是。 “四年了,嘴上功夫不弱渐长。”祁南城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也不知道其他功夫有没有长进。” 我脱口接上,“其他功夫怎么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肯定是今天被祁旭东气的脑子不清楚了,才会接上这么一句话,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啊,我还能收回吗? 他幽暗的瞳眸中染上一抹笑意,对我说,“唔,下次寻个机会试试。” 我拢了拢西装外套,觉得全身火热的不行,心想的快点离开这个火源才是,我扯开话题,“秦小姐呢,没和你一起来?” “我送她回去了。”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听得他讲,“为了创造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低着头,只觉脸颊升起一阵滚烫,亏得眼下是晚上,不然又要叫他笑话。 我严肃的咳了一声,认真的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是有婚约的人,我和你不能这样亲近。” “哦?”祁南城挑眉反问,“我怎么样了?我和你可是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我一怔,窘迫之意在我心头肆虐,四年了,怎么我走过最长的路依旧是他的套路。可我不愿意认输,我梗着脖子说,“比如…你把外套给我披上,这就显得很亲密了。” 祁南城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定是又把我的窘迫看了个通透,他薄唇微启,“哦,这样也算?见到朋友冷风中穿的这样单薄,绅士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这难道不正常?” 行行行,你有理。 我实在是说不过他,我脱下西装还给他,“你就穿了一件薄衬衫,也别着凉。” 他接西装的时候有意无意抓住了我的手,滚烫的掌心像是热在我的心头,我下意识缩回手,他也没有扣住,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关照,我是男人,冻一下没关系的。” 我羞戚的低着头,把西装甩在长椅上就要走,他这才疾步上前拦在我的面前,“阿一,我有正事和你说。” “正事?”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确定没在套路我?” 他扯了扯嘴角,“能套路上你,只能说明你傻。” 说到傻字,他之前都叫我“傻一”,也不知何时起,他都改了对我的称呼,叫我“阿一”。 我抿了抿唇,“好吧,那我先确认一下,我和祁旭东真的没什么。” 他将西装套在我身上,将我被风吹乱的碎发绕至耳后,蓦地,他笑了笑,问我,“你觉得我像那种言-情剧里头不由分说疯狂吃醋的醋坛子么?” “……像。” 四年前,吃起储沛之的醋的时候,可不是一杯杯吃的,那简直就是一坛坛往嘴里灌。 不过我瞧见他眉清目秀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意,我忙是改口,“我刚开玩笑的,说正事。” 其实听见他说信我,我很开心。 “关于奶奶的事情。” 听得是这件事,我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我问,“怎么说?” “四年前,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觉得确实有些凑巧。可你那时候一心想要离开我,我烦恼至极,后来想着奶奶既然已经入土为安倒也罢了。现在你也这样说起,确实应该去看一看。”顿了顿,他继续说,“只是已经过了四年了,也不知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我想了想,“家中应该留不下什么线索了,最重要的线索就是青儿啊。其实吧,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 “有点迷信的,也不知道青儿会不会中套。” 祁南城眉头紧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 第二天,我才从房间里出来,小鸡仔嗖一下蹿到我面前,上蹿下跳,仿佛一日不见已经如隔三秋。 我弯腰将它抱起,摸了它许久,它那股子兴奋劲才低沉下去,它咬了它心爱的玩具球过来放在我手里,我笑了笑,“看好了啊。” 小鸡仔跃跃欲试。 球咻一下从我手中飞出去,小鸡仔也跟着追了出去,然后又激动的咬着回来放我手里,叫我继续陪它。 这样一个简单到不行的游戏都能叫它这样开心,如果做人也能简单一些就好了。 小鸡仔咬了球,突然蹿到另一边儿去了,原来是宁双起床了。 宁双得意的瞧了我一眼,摸着小鸡仔,赞许的夸耀,“唔,你看看,它还是和我比较亲吧。” 哪知宁双才刚说完,小鸡仔就咬着球到我这边来了,原来它刚刚只是表示对宁双起床的欢迎。 “你这只臭小鸡仔。”宁双气的咬牙切齿,“你过来,我要打你屁股!” 这时,响起了门铃声,于是我起身去开门。 “小一!”门外传来一个激动又胆怯的女声,叫了我的名字。 我一怔,“清…清熙!” 沈清熙拎着简单的行李,出现在我面前,“小一,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我来了,我来了!我要看看我的女儿!我想陪着她长大!” 不知为何,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尴尬之意。 宁双见我站在门口没动劲,她疑惑的出来看,也是震惊了,“沈清熙,你…怎么来了?” 沈清熙笑了笑说,“我来找我女儿。” “你女儿?”宁双问道,沈清熙拧了拧眉,“你不知道?” 我忙是解释,“因为是清熙你的私事,所以我没和双儿说起过。” 沈清熙传来感激的目光,她含笑,“嗯,我的女儿叫祁圆心。”顿了顿,她继续说,“就是祁旭东的女儿。” 宁双蓦地撑了撑眸子,“他竟有一个女儿!我在启华医院工作这么多年,竟然没听到过这传闻!” 我推了推宁双,示意她别说了,她了然,忙是住了嘴。 我瞧见沈清熙站在门口有些拘谨,我说,“清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房子是真的住不下了,那个不如我帮你找个单身小公寓吧?” 沈清熙笑了笑,“谢谢,公寓我可以自己找,那个…我今晚可以先借住一晚么?公寓也不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你看我这…呵呵,那只能委屈你睡一晚沙发了,我也会帮着你找公寓。” 宁双说,“那这样吧,这几天我回家去住,等清熙找到住处之后搬出去了我再回来。” 沈清熙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致歉,“谢谢,不好意思,要让你们小夫妻分开几天了。” 我让张姨带着沈清熙先进去休息一下,而我把宁双拉到了走廊上,我压低了声音说,“双儿,你!” 宁双一脸懵逼,“我怎么了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我的双儿心地就是这么善良。” 房间确实已经住满,我说可以借住一晚沙发,本想让沈清熙知难而退,结果宁双这么来了一出,这叫我还怎么好意思拒绝。而且沈清熙是和祁旭东、祁南城有关系的女人,我实在是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我虽知道她会来A城找女儿,可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到我这里来。 宁双见我出神,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委屈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摇头,“没有,我只是舍不得你不在我身边。” …… 沈清熙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我给祁南城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起来,问我,“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我叹了口气,“来了个不速之客,怕是事情要耽搁几天了。” 电话那头沉了沉,“唔,不速之客?是男是女?” “女的。” “唔,那便好,如果是个男的,我肯定冲过来把他丢出去。” “行了,你忙吧,挂了。” 我挂掉电话,心下莫名烦躁起来,眼下我得赶紧给沈清熙找个单身公寓才是,不能让她一直住在这里,增加我的负担。 沈清熙放好了行李,“小一。” 我回身,“怎么了?” “我很想见圆心,你知道她在哪儿,能陪我去看看她吗?” “哦呵呵,你看我还得照顾俩孩子,着实有点脱不开身。” 宁双插嘴说,“没关系,你去吧,我今天休息,和张姨一起看孩子。” 宁双这个补刀小能手啊,我真想一刀捅死她。我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也被宁双这个挨千刀的给推了出去。 沈清熙面露祈求之意,“小一,求求你了,我今天只在一边看一眼,真的,只是看着。” 我半推半就,“可是我不知道圆心在哪里上学啊。” “没关系,我马上问问南城就行。”沈清熙面露喜色。 ** 作者有话说:今天下午两点还有一更,O(∩_∩)O哈哈~ 【129】:真的是你的初恋? 我看这趟差事我也肯定是脱不了身了,我只好妥协,“好吧。” 沈清熙立刻拿出手机给祁南城打电话,在她激动的叫了一声“南城”之后,我暗想不妙,因为祁南城就在隔壁! 可我转念又一想,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有做错什么事吗?并没有,我哪怕和祁南城认识,不告诉沈清熙,这也并不为过啊。 唔,是我太敏感了,我安慰自己放轻松。 沈清熙挂了电话,喜笑颜开,一把拉起我的手臂,“小一,走吧,我知道圆心的学校了。” 我略微心虚,试探性的问,“我们自己过去?” “嗯,快走吧。” 我这心中的一口气还没输出来,我才穿好鞋子出门,就看见祁南城跟一尊大佛似的,悠闲的半倚在走廊的栏杆处,微笑的看着我。 我一怔,趁沈清熙还没出来,我忙是压低了声音说,“等会看见沈清熙,你可千万别乱说话。你千万要记得,我和你是不熟悉的!” 祁南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清熙蹦跶着出来,拉起我就要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走廊上有第三个人,回身才认清了祁南城。 “南城……”沈清熙欲言又止,眼眶中却已经蓄满了晶莹的眼泪,她吸了吸鼻子,上前环住了祁南城的腰际,“南城,在三亚的时候,我来不及和你好好叙旧,今天很想抱抱你,南城,这么多年不见,我好想你。” 我怔怔的看着这莫名其妙发生的一切,脑子顿时短路了。 沈清熙意识到我还在,忙是放了祁南城,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啊小一,我失态了。”她许是担心我多想,又忙是解释,“我和南城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的,你别误会。” 我哪有心思去想她和祁南城的关系,生气极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想起还有事,既然祁先生会陪你去,那我就不去了。”说着,我给了祁南城一个白眼。 沈清熙有些着急,慌乱的解释着,她还真以为我和祁南城有深仇大恨,不愿意与他一起去。 “这样吧,你们去看圆心,我去帮你找找单身公寓,尽量帮你找一个离学校近的。”我疲惫一笑,然后下楼了。 沈清熙见我这样坚持,也不再劝我,为难的看了祁南城一眼,“南城,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我撇开乱乱的小心思,驱车离开龙翔小区的时候,不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祁南城上了驾驶室,而沈清熙很习惯的坐在了副驾驶里。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想到此,我心里头更是酸酸的。 我觉得很是不爽,我故意等劳斯莱斯开出来,超车的时候我边上稍微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一头撞上了劳斯莱斯的屁股。 祁南城阴沉着脸下车,倒没有去看他的车屁股,而是疾步走到我面前,问我有没有事。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一紧,我怔怔的看着他,呢喃起唇,“车屁股凹进去了……” “一辆破车,没关系。”末了,他直起身子又说,“公寓我来找,你去祁公馆等我,我送她去学校,就来找你。” 我抿了抿唇,醋意大发,“昔日情人见面,干嘛这么急着分别?” 祁南城不怒反笑,“你吃醋的样子,倒挺可爱的。” 沈清熙以为撞的很严重,忙是下来查看情况,见我和祁南城的脸色都不佳,以为我们吵起来了,又过来劝架,“南城,小一肯定也是不小心的,算了吧。”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祁南城勾了勾唇角,薄唇微启,“撞成这样,没个二十万下不来,储一你记着,我哪怕是追你一辈子都要你还清这二十万。” 他说要追我一辈子,就为了这二十万? 我越想越气,冲下车,朝祁南城的小腿狠狠的踢上了一脚! ………… 我没有听祁南城的话去祁公馆等他,其实还是因为心里烦躁,想着找找公寓也是散散心,于是在祁圆心的学校附近周围转悠,转了几圈下来,发现了一个招租启事,而且位置就在学校大门左前方五百米,着实是一个好地段。。 我满怀欣喜的刚把车停在店门口,准备下车去问问招租情况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学校放学,沈清熙就站在学校门口,寻找着祁圆心的身影。不一会儿,祁旭东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好奇心使我把车开得离他们近了一些。 祁圆心蹦跳着出来了,在看到祁旭东的那一刻,开心的往那边走去。 而这时,沈清熙看到了放下的祁圆心,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然后就冲上前就把祁圆心抱在怀里,顿时泪流满面。 祁圆心慌了,挣扎着喊救命。 老师和保安注意到这个情况,立刻上前把沈清熙控制住,把祁圆心护在身后安慰。 沈清熙挂着一脸泪痕,一遍遍的说着她是圆心的亲娘。 祁圆心吓得哭了,一时间忘记找爸爸了,直到祁旭东走近,她才扑到祁旭东怀里,哭着说,“爸爸,我不认识这个阿姨,可这个阿姨非说是我的妈妈,爸爸,我害怕……” 祁旭东抬眸瞧了一眼,脸色微微一怔,却很快恢复正常,他柔声对祁圆心说,“圆心,先回车上等我。” 祁圆心乖乖的回了车上,祁旭东才淡然开口,“我当是谁呢,还真是你啊。” 眼泪风干在脸上,沈清熙的眸子中升起一丝怒意,她缓缓走到祁旭东面前,蓦地抬手想打他一个巴掌,但是被他稳稳的捉住,他挑眉,“我和你快九年不见了吧?九年不见,眼下见到了,竟要送我这样一份大礼?” “无耻。”沈清熙咬牙怒骂了一句,用力抽出手来,却又要打下去,又被祁旭东稳稳的扣住手腕,然后轻轻一用力,将沈清熙扣进怀中,轻笑着说,“九年不见,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在床上翻云覆雨一番。” “放开我。” “不放啊。”祁旭东笑着开口,甚至当街就在沈清熙唇上亲了一口,“唔,还是当年的味道。” 沈清熙如临大敌般盯着祁旭东,咬牙说,“祁旭东,放开我。” 看着祁旭东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就是他的本性吧,他对我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也怕是想得通了。 我不禁也气的发抖。 忽而,只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我反应过来后吓得尖叫起来。蓦地,那只手把我的声音都捂在了嘴巴里,我只得呜呜咽咽却说不出一个字。 随后,一张放大了的祁南城黑成锅底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又吓得忘记了尖叫。 我皱眉,没好气的甩掉他的手掌,怒骂,“你神经病啊,在这吓我。” 祁南城坐直了身体,严肃的说,“我不是叫你去祁公馆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擦了擦嘴唇,嫌弃的说,“关你屁事。” “原来你在这偷窥沈清熙和祁旭东啊?” 我脸一红,“不是,他们只是碰巧看到,我只是寻着招租启示过来找公寓的。” 祁南城瞧出了我的窘迫,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没再追问,他说,“去祁公馆。” “自己有车,干嘛要我送。”我瞥了一眼。 他二话不说请我吃了个爆栗,“谁故意顶了我的车屁股?” 我顿时心虚的不行,连说话都支支吾吾了,“是啊,是…是谁?如此机智,我要给她点个赞。” 我再次看向学校的时候,已经不见沈清熙和祁旭东的身影,我说,“等我一下,我去谈一谈那公寓就跟你去祁公馆。” …… 去祁公馆的路上,祁南城问我,“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想起他们俩的亲密举动,我反问,“我为什么不能认识她?” 他瞳眸微微一紧,倒是笑了,“真是服了这张硬嘴了。” 我边开车边把认识沈清熙的经过和他说了一边,末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笑我和宁双编造的那个同-性恋的故事。 我生气,见到后面没车,于是一脚刹车踩下去,祁南城一个不注意,一头撞在了椅背上,看到他捂着额头幽怨的眼神,我哈哈大笑。 可是笑着笑着我就笑不出来了,我说,“好像你和沈清熙很亲密啊。”如果不说出来,我肯定一直纠结,所以我咬牙说了。 祁南城微微皱眉,“有么?怎么看出来的,还是听信了那些传闻?” 我怔住,“那些传闻你竟然知道?” “看来你好像也知道?我知道的不多,不如你跟我说说。” 我咽了口口水,再三确定他不会生气,我才继续说,“据说沈清熙是你的初恋,然后祁旭东横刀夺爱,和沈清熙生下了孩子祁圆心,然后带着祁圆心去国外生活,然后你和沈清熙的爱情就无疾而终了。随后你就看淡了爱情,从不和任何女人传出绯闻。” 我说完之后看着他的表情,他不过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唔,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真实。” 不知为何,我心中升起一丝嫉妒,“这么说,她真的是你的初恋?” 我抬眸看着他,我期盼他能说不是。 【130】:我干嘛要吃醋 我期盼他能说不是,可他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都说有些人的心里,有两个位置最难取代,一个是初恋,另一个是过世的死人。 我低头不语,心中闷的很。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脑袋,薄唇微启,“吃醋了?” 他这么多年从不和任何一个女人传出绯闻,哪怕和沈迎红心中认定的儿媳秦暮颜都不曾有过,沈清熙在祁南城心中的地位啊,可见一斑。 我干笑了两声,挑眉反问,“开什么玩笑,我干嘛要吃醋。” “是吗?” 我剜了祁南城一眼,冷然说,“你要是再废话一个字,我就把你从车上踢下去!” …… 祁公馆。 青儿听见有车子开进来的声音,出来一看是辆陌生的车子,拦在面前厉声说,“这里不允许停车,赶紧开走。”但是在看到后座下来的祁南城,惊讶过后满是开心,“少爷,这是您的新车?青儿没认出来,抱歉。”然后,看到我从驾驶室里下来的时候,表情一下子冷了八度,她剜了我一眼,毫不留情面的问我,“你来做什么?” 我看了祁南城一眼,满脸无辜的说,“不知道啊,祁南城叫我来,我就来了啊。” “这里不欢迎你,趁夫人没看见你之前赶紧走。”青儿把我拦在门口不放行。 四年不见,还是这么嚣张。 祁南城淡然开口,“青儿。” 青儿脸色蓦地一紧,“少爷,夫人见到她,肯定会生气的。再说了,她是害死奶奶的凶手,怎么能让杀人凶手进家门!” 祁南城睨了一眼,把我拉进了祁公馆的大门。 青儿恨恨的哼了一声,跑去找帮手。 沈迎红在楼梯上看见我的时候,沉了沉脸色,高傲的看着我,“青儿,你就这点出息?我当是谁来了呢,就这丫头?” 青儿说,“夫人,现在少爷和秦小姐是有婚约的,可储一还是贴在少爷身边,真不知道她安了什么居心。” 祁南城不动声,指了指这个地方,沉了沉声音说,“这里是奶奶摔下来的地方。” 我心头钝痛,不过我定了定神,“青儿,四年前,奶奶摔下楼梯的时候,你还记得当时什么情况吗?” 青儿恍然回神,脸色顿时面如土色,不过强作镇定,她说,“记得,当时奶奶不小心踩空了楼梯,我来不及……”说着,她眼中噙了泪,末了,她的眼神忽而变得狠辣,她恨恨的问我,“但是,你算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过问奶奶的事情?如今逝者已矣,还要提起奶奶,储一,你很不尊重她。” 我一怔,我的确没资格来过问四年前的事情了,可沈迎红却为我说了好话,“行了,来者是客,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 青儿难以置信的看着沈迎红,仿佛这本不该是沈迎红对我的应有态度,她不甘心的咬牙说,“夫…夫人,她可是我们祁家的仇人!” 沈迎红凤眸扫过青儿扭曲的五官,“青儿,我念你是在奶奶身边长大,我对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看你越发的大胆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么?” 青儿一怔,忙是恭敬的低头,“青儿不敢。” “你去泡壶茶来。”说着,沈迎红朝我招手,“扶我下楼。” “我?”我怔怔的指了指自己。 青儿似是扬眉吐气般说,“你是晚辈,扶一下夫人不可以吗?” 我看了祁南城一眼,祁南城朝我点头,我这才抬步上楼。 直到我扶住沈迎红之后,青儿才放了手,可在青儿放手之时,沈迎红莫名失去了重心,尖叫声划破天际。我下意识抓住沈迎红,奈何力气不敌她的重量,而祁南城也失手没有抓住我,我和沈迎红两人双双滚落楼梯。 “夫人!”青儿大叫一声,慌张跑下来扶沈迎红,顺道踢了我一脚。 滚落的时候,我为保护沈迎红而全程紧抱着她,因此我受伤比沈迎红严重一些,我能感受到好几处擦破了皮肉的钻心疼,再加上青儿这偷偷的一脚,我吃痛的闷哼一声,本能反应使我往祁南城的怀里缩了缩。 青儿抱着昏过去了的沈迎红,声泪俱下的朝我控诉,“储一,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夫人对你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善,你为什么要推她!” 我心头猛然一颤,这话简直比钻心的疼痛更加让我难以承受,我咬牙无畏的看着流着泪的青儿,我欲要为自己解释,却被祁南城抱起,他语气着急又低沉,“可还有力气打急救电话?” 我艰难的掏出手机,“有。” ………… 启华医院。 我虽极力护着沈迎红一些,可到底还是她伤的比较重,因为她磕到了头。 我推门进去,青儿充满敌意的看着我,我也只能退到病房外。 祁南城挨着我身边坐下,我问,“需要我解释么?” 他淡淡开口,“不用。” 我还是说,“你妈妈她怎么摔下楼梯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没有推她。” “我知道。”末了,他又说,“不进去看看?” “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带我向阿姨问安。” “那我送你回去?” 我摆了摆手,“不用,我已经叫我哥……他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看到储沛之和陶桃出现在走廊尽头。 我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觉得左脚还是踩不下去,只好停下来等他走近。 储沛之伸出手,我扶住,轻声道了一声谢。 祁南城走近,我本以为他们要互相讽刺一番,没想到说话竟是这样彬彬有礼。 储沛之含笑,“那我先带阿一回去了。” 祁南城亦是眉眼带笑,“多谢大哥,那麻烦大哥送阿一回去了。” 我忽而像是感觉不到左脚的疼痛了,怔怔的看着祁南城,这个人……是不是今天的打开方式不对? “大哥?”储沛之不悦的皱了皱眉,“论年纪,我比祁先生还年轻一岁,祁先生你竟叫我大哥?” “我和大哥自然不能用年纪来论,应该用辈分。”祁南城瞳眸含笑,瞧了我一眼,喜滋滋的说,“阿一称呼你为大哥,那么我自然……” “哎哟,哎哟,我的脚,哎哟,疼……”为避免祁南城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忙是喊疼,“哥,送我回去休息吧。” 这时,青儿打开病房门,“少爷,夫人醒了。” 沈迎红既然醒了,处于礼貌我觉得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我推开储沛之的力道跟着祁南城准备进去,却被青儿推了一把,我原本就站不稳,被青儿这么一推,更加站不稳,若不是祁南城眼疾手快将我抓住,不然我又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储沛之与陶桃对视了一秒钟。 “啪”一声,陶桃抬手毫不留情甩了青儿一个巴掌,“你算什么东西,储小姐你也敢推?” 青儿捂着红肿的眼睛,死命瞪着陶桃,“你又是谁?” 又是“啪”的一声,陶桃手起巴掌落,反手又送了青儿一个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 “你,你……”青儿被打的说不出来。 陶桃拍了拍手,一副不屑的样子,“我怎样?不过是祁家的一个丫头,竟然这么嚣张。” 青儿委屈的捂着脸跑进去了,我倒觉得十分解气,朝陶桃比了个赞。 陶桃难为情的笑了笑,“有储总的支持,我才敢这么做的。” 我蓦地双眸一撑,还没说出“是你?”二字,就听得储沛之一脸无辜说,“我一男人,总不能打小姑娘吧。”末了,他的神情变得严肃,“那青儿能这么习惯对你做这样的小动作,想来背地里她其他事也不少干吧。” 祁南城紧皱着眉头从病房里出来,我见他脸色差到极致,我心下一紧,“怎么了?不会是阿姨她出什么事情了?” 储沛之会意,“我和陶桃在车上等你,等会麻烦祁先生送阿一出来。” 我抓住祁南城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祁南城将我扶进病房,“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 我进去的时候,沈迎红靠在床头,青儿正顶着红肿的脸给她削苹果。在她咬了一口苹果后看到我,直接把手上的苹果朝我掷来。 祁南城将我护在身后,苹果砸在他的背上。 沈迎红冷眼相对,“看来青儿说的没错,你说你还贴在南城身边,到底图什么?” 我皱眉,低声说,“反应很正常啊,到底哪里不对?”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她哪里不一样。 “青儿,你先出去。”祁南城说。 青儿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出去了。 祁南城薄唇轻启,“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么?” 沈迎红下意识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拧了拧眉,“嘶…不记得了。”顿了顿,她忽而盯着我,“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打伤的我。” 祁南城深吸了一口气,把病例拿给我看,病例上写着:局部性失忆症。 “局部性失忆症?” “心因性失忆症四种类型之一,我妈对摔下楼梯前后的事情不记得了。” 我怔怔的看着沈迎红,“所以,她…失忆了?” 【131】:他和她的婚期 祁南城剑眉紧皱,痛心疾首的看着沈迎红。 我握了握他的手,安慰说,“摔下楼梯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忘记就忘记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阿姨忘记怎么摔下楼梯了。” 沈迎红听得我和祁南城在讨论她如何受伤的事情,她咬牙切齿,“南城,就是这个贱人把我打伤的,我记得,我没有忘记!”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揪着手指没有说话。 祁南城扣住我的肩膀,“我送你出去。” 推开门,青儿拦住了祁南城的去路,“少爷,秦小姐知道夫人受了伤,已经在医院门口了,如果您送储一出去,被秦小姐看到的话,她会生气的。” 我止住祁南城,我说,“你留下陪陪阿姨吧,我走得动,顶多走慢一些,我哥在外面等我,不用担心。” 青儿嗤笑的啐了一口,“你哥?呵呵,你哪门子哥?一口一个哥叫的这么欢畅,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本家了?” 我抿唇笑了笑,“我倒是瞧着忘记本家的人,好像是青儿你啊。”在奶奶身边长大,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祁家人了么? 青儿脸色顿时面如土灰。 …… 我一瘸一拐的扶着墙一路挪出去,我不经的回眸间,祁南城还在病房门口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 我艰难的走出医院大门,因为我躲闪不及,与迎面而来的秦暮颜撞了个满怀。 秦暮颜走的风风火火,将摇摇欲坠我的撞后了好几米,可我却跌在了一堵肉墙上,而她因为踩着恨天高,失了重心,也重重的跌倒在地。 我回身,才发现是祁南城熟悉的臂膀,我怔住,“你不是去陪阿姨了么?” “她有青儿看着,我更加不放心你。”在他眼里,仿佛秦暮颜就是空气一般,还这样柔声细语的跟我说话。 我慌张的挣开他的臂膀,“快去扶她。” 他挑眉反问,“扶她?你不吃醋?” “现在哪里是吃不吃醋的情况,别她也给摔伤了。” 祁南城却将我扣的紧了一些,淡然说到,“唔,恐怕用不着我了。” 我疑惑,回头发现储沛之已经将地上的秦暮颜扶起来,“秦小姐,有没有事情?” 秦暮颜怒目瞪着我,负气甩开储沛之的手,脚下却又滑了一下,这不滑还好,一滑就崴了脚了,吃痛的精致的妆容都拧到一起去了。 我注意到来来往往的护士都纷纷朝这边侧目,似是一场年度大戏。 我挪到储沛之身边,我小声提醒,“哥,秦小姐是祁先生的未婚妻,在祁家的医院,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她的未婚夫可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啊! 储沛之反问,“没见秦小姐崴到了脚?” 我顿时吃瘪,“我看到了,但是……” 储沛之看了我一眼,轻巧的将秦暮颜拦腰抱起,对我说,“你去车上等我,我带暮颜去看医生。” 哈? 我有些拎不清了。 我和祁南城对视了一眼,我一脸懵逼,呆呆的起唇,“这…到底怎么回事?” 祁南城走到我跟前,并不理会我的问题,“是我抱你回车上,还是扶着你回车上?” “我不想我们四个人出现在明日的绯闻头条上,所以还是我自己瘸出去。” ………… 陶桃将我送回龙翔小区,随后又赶回医院去接储沛之。 我这一路上一直在思考储沛之为什么会如此对待秦暮颜,也许我该抽空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谈一谈。 我听见沈清熙叫我,我回过神来,她在走廊上朝我招手。 我笑了笑,“你回来了。”看到她,我想起了单身公寓的事情,于是我从包里掏出钥匙递给她,“我给你找好公寓了,离圆心的学校很近,我知道你应该没什么积蓄,所以租金和押金我帮你付掉了。” 沈清熙怔怔的看着我,眼眶里蓄满了眼泪,颤着双手接过钥匙,“小一,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这是感谢你对我和宁双还有两个孩子的事情保密的谢意。” “你放心,我会一直替你们保密的。”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谢谢。” 把沈清熙送走之后,我内心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踢掉高跟鞋换上家居拖鞋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 小鸡仔扭着屁股摇着尾巴就出来迎接我了,看着它咧着嘴笑着,不由自主我也跟着就笑起来。 储珊珊见到我,拿着一幅画给我看,“妈妈,你看三三画的好吗?” 我有些尴尬,因为我根本看不出来她画的是什么呀,我笑了笑问,“三三画的是什么呀?” “妈妈,你看,这个是二二,这个是我,中间的是鸡鸡。”储珊珊一本正经的介绍着,介绍完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我瞬间给她比了一个大大的赞,“三三画的真是棒,妈妈一眼就认出来了!”实则,她画的,简直比“你画我猜”那个游戏上面的速画,都难认。 储珊珊开心极了,跟我要抱抱,“妈妈,三三要抱抱。” 我弯腰准备抱她,发现使不上劲,可我见不得她那期盼的小眼神,咬牙将她抱起,她又说,“妈妈,我想去活动室。” 抱她实属不易,想要走几步,可真的是难上加难了,我也是担心摔到她,于是把她放下了,“你自己过去,妈妈现在还有事儿。” 哪知储珊珊竟闹起了小孩子脾气,赖在地上吵着闹着非要我抱。 我好脾气的解释着,“妈妈现在真的有事儿哈,乖哈,等会陪你玩好不好啊。” 她撅着小嘴儿,“我不是想让妈妈陪我玩,我只要妈妈抱我去活动室就可以了。” “自己走去,小懒货。”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儿。 储珊珊不认账,小嘴一扁就开始哭。 我的心情也是被她弄的稍稍有些糟心了,我脸色冷了一些,严肃说,“我看着你走过去。” 她见我似是生气了,也是怕了,却没有收住哭声,反而越哭越大声。 宁双听见哭声,忙是出来看情况,见我冷了一张脸,储珊珊又哭的惹人疼爱,她一皱眉,就去要去抱她。 “别抱她。” 宁双一愣,埋怨我,“你干嘛呀,三三都哭成这样了。” “就因为这几步路,非要我抱,不抱还不乐意了。” 宁双看看我,又看看三三,心疼的紧,可见我这样严厉,她也没有插手,她擦掉储珊珊的眼泪,柔声说,“三三乖,不哭了哈,自己走过去,干爹跟妈妈聊一会儿。” …… 宁双一见我走路的姿势,眉头就拧起来了,她瞧出了我的异样,将我扶到房间里。 “怎么回事?一瘸一拐的?” 我吃力的揉了揉腿,“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你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能别折腾了不?”宁双没好气白了我一眼,“摔哪里了,我看看。” “不用,我去医院看过了,没什么大事。”末了,我想起沈迎红的事情,我问,“对了,那个医学上面的什么局部性失忆症,就是忘记了那什么什么的。” “说重点,你想问什么?” “有没有几率恢复记忆?” 宁双回答的很干脆,“有。” 如此,甚好。 宁双皱了眉,担忧的问,“你可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刺激患者恢复记忆么?” 宁双想了想,“这个啊,没有明确有用的方法。像这样的患者,有些到某个时间他自己会恢复记忆,或者可以试试催眠治疗,或者带患者去事发地看看,看能不能刺激到他的神经系统。” 宁双见我眉头紧锁,很是担忧,“喂,你可别吓我。是不是你丫从楼梯上摔下来,然后不记得怎么摔了?” 我心下一紧,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对,我应该怎么做?” 宁双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不然我给你预约一下?” 这招对沈迎红肯定不管用,我躺下,“不用了。有点累,我想睡一会儿,三三那…帮我多看一下。” …… 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枕头硌得慌,我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出生医学证明,也是啊,我为何会是储家千金一事我还没有弄明白。 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了,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只得一件一件慢慢来。 迷迷糊糊的,我还是睡着了,睡到了宁双来叫我吃晚饭。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祁南城也在,我看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吃饭。”他淡然说出两个字,然后捧起饭碗开始吃饭。 我拧了拧眉,也没再多说什么。 饭毕,他说,“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在俩孩子面前,我尽量做到不一瘸一拐,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只觉那腿都要废掉了,我闷着气,等着这股子疼痛劲儿过去。 “什么事情,说啊。”我见祁南城久久不说话,于是我忍不住问了。 他倚着栏杆,目光眺望远方,“我和秦暮颜的婚期定在-十月一号。” “是吗,好…好日子啊,那天可是举国同庆啊。”我艰难的起唇,调侃说,“所以你现在是来邀请我的吗?这邀请也太不正式了,不给我下请帖,我可是不会来的哦。” 他不理会我,目光依旧眺望远方,像是自言自语,“就算我今天不来,明天整个A城也都会知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我自嘲笑了笑,“这样,你也真是有心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我等你的喜帖。” 说完,我转身进屋,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132】: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他捧着我脸迫使我看着他,我强颜欢笑,“嗯?怎么?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么?” “你就…一点都不怨我吗?” 他瞳眸深邃的紧,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双手在颤抖。 我自嘲的笑了笑,“怨你?” 我拿什么身份,拿什么资格去怨他?拿他孩子生母这一身份?呵,不可能。 我脸上笑着,心里也是狠狠的疼着,“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很欢喜,你要和秦暮颜结婚,我也满心祝福。” “储一。”祁南城隐忍的唤我的名字,“你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对我不争不抢。” 我洒脱一笑,“唔,对啊,我的性格就这样,那怎么办呢。可是你也别失望,秦暮颜对你的感情,你肯定也是知道的。” “我这次来说这个事情,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他放开了我,背过身去,“既然你对我不争不抢,那只能由我来抓着你了。” ………… 休养了几天腿伤,切断了外界的一切信息,安安心心陪着俩孩子,连小鸡仔都开心的不得了。 宁双好几次都犹豫的看着我,像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大抵就是启新集团和秦氏房产婚期已定的事情吧,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呢。 这天,我把宁双招呼过来,“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宁双看了我许久,“是啊,不过…你可能也知道。”顿了顿,她继续说,“医院里都传遍了。” 我低低一笑,“那是好事,再说了。他们俩家如此壕气,想来他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医院啊肯定也有的拿红包吧。” “红包能值几个钱,能换回你的开心吗?”宁双没好气的呛了一口。 我握了握宁双的手,“我真没事。” “不过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愣了愣,“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真想带着这俩孩子孤独终老啊?”宁双瞪了我一眼,挨着我身边坐下,语重心长,“你看啊,俩孩子一眨眼就上幼儿园了,一眨眼又上小学了,我和你那破‘同-性恋’,你真的准备让这由头伴随孩子的一生?让外界嘲笑他们?是不是最要给孩子找个爸爸?” 我一怔,“可是…可是孩子他爸要和秦暮颜结婚了啊。” “他爸要娶别的女人,他妈就不能嫁别的男人么?” 我蓦地瞪着宁双,“你可别花头花脑给我介绍对象。” “啧啧,我哪有这闲工夫,我自己那破事还没搞定。” …… 我本以为宁双对于给我介绍对象那事儿是随口一说,她也确实没那个闲工夫。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储沛之给我来了电话,说晚上想请我吃个饭,然后我去了,在那雅座里看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我顿时有了觉悟。 丫的宁双没那闲工夫,所以她就把这个功夫交给了储沛之。 可哪怕我有了觉悟,人都已经见到了,堂而皇之逃跑也太不给储沛之面子了,我只好堆上笑容,“哥,我来了。” 储沛之含笑,招呼我坐下,“坐。” 男人起身和我打招呼,彬彬有礼,“储小姐,我叫宋霖博。” 我笑着起身伸出手与他握手,“宋先生好,我叫储一。” 席间。 储沛之和宋霖博一直在交流商场上的心得,我虽然那时候闭关猛学一个月,可到底也是一头菜鸟,他们说的这样高深,我只能呵呵点头应允。 能和储沛之交谈的头头是道,想来这个宋霖博也不是普通人。 这顿饭吃的我真是尴尬的要死,我如坐针毡,想了个土到不能再土的理由,我起身,难为情的说,“那个…我去一下厕所。” 宋霖博朝我一笑,“要不要我陪储小姐一同去。” 我慌张摆手,“不用不用,呵呵。”说完,我逃也似的逃出了雅座,关门的时候还不巧对上他了清澈的眸子。 我没有去厕所,而是折身去了餐厅外面,心中盘算个大号的时间,到时候再进去就行。 夜晚的霓虹灯,闪烁不定,有时闪的我觉得十分刺眼。 我正在店门口转悠打发时间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的祁圆心,我看了看她身边,没有大人陪伴。 “圆心。”我叫了祁圆心的名字,并上前,“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你爸爸呢?” 我这才注意到,祁圆心脸上挂着泪痕,眼眶里还蓄满了眼泪,她瞧见我,眼睛一眨,两滴豆大的泪眼滚落,着实惹人怜。 “怎么哭了?”我忙是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祁圆心呆呆的看了我许久,然后扑到我的怀里,“阿姨,我不喜欢那个什么沈阿姨,我想…想要你做我的妈妈!” 我一怔,笑着说,“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 “圆心没有胡说,圆心第一次见到阿姨,就好喜欢你。”祁圆心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爸爸说他也喜欢阿姨……” “好了,你是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吃过晚饭没有?” 祁圆心点了点头,“唔,那个沈阿姨硬要带我出去玩,我爸爸也不拦着,然后我就偷跑出来了。没有吃,阿姨…我有点饿。” 她一个人大晚上跑出来,又没有大人知晓,肯定会急死大人。 我安抚着祁圆心的情绪,准备抱她进去先吃饭的时候,祁南城和秦暮颜一脸焦急的找来了。 秦暮颜二话不说,上前把祁圆心搂在怀中,“圆心,你可急死婶婶了。”末了,厉声质问我,“储一,你为什么把圆心拐走?” 为什么有些人,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每次一开口就已经把别人的罪行都定下来了呢。 祁圆心愣了愣,怯怯的说,“婶婶,不是的,阿姨没有……” “你别说话,婶婶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到大伯那里去。” 祁圆心推开秦暮颜,躲到我身后,大声说,“我只要阿姨,我其他谁都不要!” 我心软,“圆心……” “爸爸说,阿姨已经答应爸爸的求婚,马上阿姨就是我的妈妈,我要待在阿姨的身边,我哪里也不去!”说着,祁圆心又是哭了起来。 秦暮颜懵了,没反应过来,祁南城上前,柔声对祁圆心说,“圆心,先跟暮颜回去。” “大伯……” “听话,跟暮颜回祁公馆,去找奶奶。” 祁圆心终于妥协,“好的,大伯。” 祁南城直起身子,“带圆心去祁公馆。” “南城,可是……”秦暮颜话未说完,就被祁南城打断,“可是什么?” “没。”秦暮颜退了一步,“圆心,我们走。” 祁南城的脸色阴沉的很,“圆心说的可是真的?” 他是在说我答应祁旭东求婚的事情么? 我心下一紧,“祁旭东确实和我求过婚,不过我拒绝了。”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送你回去。”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回去。”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送你回去。”他坚持。 我亦是坚持,“我真的不回去。” 在我和祁南城僵持不下的时候,储沛之出来找我来了,见到我,柔声叫我,“阿一。” “哥。”我一个机灵闪到储沛之身边。 “祁先生也在,这么巧。”储沛之客套说,“吃过晚饭没有?如果没有的话……” 我迅速接过话茬,“他吃过了!” 储沛之一怔,皱眉反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时,听得祁南城淡定的声音,“正好没吃,光顾上找圆心那小丫头了。” 储沛之含笑,“那正好,一同吃个便饭。” 我忙是把储沛之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哥,你是不是糊涂了!里面还有个宋霖博啊。” “我知道啊。” 我看着储沛之淡然的样子更是捉急,“那你干嘛还叫祁南城一起吃!” “唔?”储沛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心虚?” 我心下一怔,别过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只是……他现在是秦暮颜的未婚夫,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而已,我担心秦暮颜吃醋。” “这我请他吃饭,秦暮颜也是要吃醋?” 我急的直皱眉,“哎呀,不和你说了,说不过你。” 其实我知道,储沛之肯定看得出我的心思,罢了罢了,我和祁南城没什么,和宋霖博也没什么,说到底确实是我心虚。是因为我心里还有祁南城,担心他误会我和宋霖博有些什么。可是,他都要与秦暮颜成婚了,我给自己找一个依靠又何尝不行呢? 宋霖博见我们三人一同进去,脸上倒没有起多大-波澜,而且他还认识祁南城,“祁总,这么巧。前些日子我听说你的喜讯,我也在这里道一声恭喜。” 祁南城不动神色的和宋霖博打招呼,“宋先生,巧,怎么你们在一起吃饭?” “哦,是这样的,我听闻储小姐……” “我怎么样?我什么都没干啊,哈哈呵呵。”我上前一步打断,随后招来服务员,让他们再添上一副碗筷,顺便再多点了几个菜,然后招呼大家,“站着干什么呀,快坐,快坐呀。” 祁南城目光凛冽的扫过我,我只觉头深深的疼。 【133】:她很好,但不适合你 我吃了几口,全然索然无味,根本就吃不下去。 我瞧着他们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的甚欢,我也只能埋头吃喝,期盼他们不要聊到我就行。 可最怕什么吧,就偏来什么。 祁南城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说话之前也不知道是故意是还是怎样,非要瞟我一眼,叫我心慌,我猛然低下头,随即听得他说,“外界都说宋先生极少与女人约饭局,可见我今天也真是凑巧中的凑巧。” 宋霖博勾唇笑了笑,“可不是,这不外界都说我性取向弯了,不过反正也没遇见我中意的女人,也便让外界传去。” 祁南城似是读懂了宋霖博话中的言外之意,他瞳眸一深,“那么今日……” “没错,正如祁先生心中所想。”宋霖博大方承认,“储小姐正是我中意的女人。” 哈? 我正吃着菜呢,已经到嘴边了的西兰花都滚落在了桌子上。 祁南城握着的水都不觉倾斜洒出了一些,还是宋霖博好心提醒,他才怔怔的扯过纸巾擦去水渍。 我尴尬的擦了擦嘴,哈哈笑了几声,“宋先生,这……我和你不过今日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这么笃定我是你中意的女人呢,呵呵,您可真是…真是会说笑。” 我以为这样打打趣就过去了,没想到宋霖博面不改色,沉静说,“储小姐,我并没有开玩笑。” “哈哈哈哈。”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可我又不知道如何接话,我只能干笑了好几声,笑到后面还呛着了,宋霖博赶紧为我到了杯水,走到我身边轻拍着我的后背顺气,“储小姐,喝口水。” 我的余光扫到祁南城,如果在他的额头上画上一个月亮,那么他就是新世纪的包公。 这杯水,我丫的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储沛之起身从容的从宋霖博手中接过水杯,缓解了尴尬的场景,“怎么能劳烦宋先生,您快坐下。阿一,喝点水。”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顺畅多了。 哪知宋霖博挨着我的位子便坐下了,一直贴心的为我顺气。 祁南城终于坐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男女授受不亲,大哥你说对不对?” 储沛之脸色一紧,怎么突然就叫到了他了,不过他没说话。 宋霖博以为祁南城是在叫他,因为前半句话是说给他听的,所以他定了定神,“我这是看着储小姐咳嗽而心疼。”想了想又说,“我和祁总同年,祁总叫我大哥,我着实受不起。” 祁南城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他说的话虽然比较官方,但是我已经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悦,“我也是为储小姐的名声着想,毕竟储家在A城也是有头有脸的。” …… 短暂的一个小时,我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饭局完毕,我心中顿时欢呼雀跃。 储沛之与宋霖博并排走着,而我跟在储沛之后面,祁南城走在我的身边。 他正用他独特的眼神杀杀我。 一行人走到车前,我轻松的跟宋霖博道别,没想到宋霖博上前一步把我的手抓在手里,“储小姐,今天这一餐我吃的很愉快。”然后极其认真的看着我,“我回去就和家里说说,向储家下聘。”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我和祁南城异口同声的说,让宋霖博一下子愣住了。 储沛之惊讶之余,瞧见其他三人的脸色变了样,立刻打了原厂,“祁总,您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哦呵呵,该不会是因为您自己在今年也要大婚,所以看见此类喜事会敏感一些吧?” 祁南城定了定神,恢复淡然的神色,薄唇微启,“哦,呵呵大哥你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储小姐不适合宋先生。”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宋先生,请放开储小姐的手。” 我瞧见祁南城的手都不觉握成了拳头,我慌张抽出手来,心跳如擂鼓。 宋霖博难为情一笑,可语气却是干脆的很,“不好意思,确实是我鲁莽了。不过储小姐,你就是我的心中的人选,我非常肯定。” 我看了储沛之一眼,我揪着手指咬牙说道,“这……” 祁南城瞳眸一沉,上前将我拉到他身后,沉着声音说,“她确实很好,只是不适合你。” 此时的他如同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而宋霖博是那跳跃的火苗,我…就是那根引线? 我见祁南城的脸色越发不对,赶紧示意储沛之送宋霖博回去,储沛之勾了勾唇角,“宋先生,今天就先到这儿,咱们下次再聊。” 我把祁南城塞进他的劳斯莱斯车里,然后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去祁公馆还是龙翔小区?” 祁南城冷着脸不说话。 “你闹哪门子脾气?”我叹了口气,“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去龙翔小区了,我也正好回家。” 他依旧不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他了。 在某个等红灯的路口,祁南城突然大吼一声,着实把我吓的全身抖了一下。 我生气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怒骂,“你是不是神经病啊,都说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祁南城斜眼睨了我一眼,从俩椅子中间死活要挤到驾驶室,奈何他挤不过来,他死死的看了我许久,“你,跟他,相亲?” 这我事先本就不知情,可想起宁双说的那句话,又听的他这样质问我,我心里倒是不开心起来。 我咬牙,起步的时候使劲踩了一脚油门,随后我听得一件实物滚落的碰撞声音,还有他沉重的闷哼声。 “储一!” 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无辜的说,“坐车不好好坐,怪谁?” …… 我才把车停好,就看到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我认出了这是身材极好的秦暮颜。 我跳下车,与秦暮颜打招呼,开玩笑说,“我兼职代驾,正巧是祁南城叫车,费用两百块,你出还是他出?” 秦暮颜睨了我一眼,“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怔了怔,摆手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晚吃饭还有我哥和宋霖博先生,不是我和祁南城的私人时间,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哥。” “我没想要问这个。” 我继续说,“那你也不必说。你和祁南城的婚期我也已经知道了,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 我朝劳斯莱斯看了一眼,祁南城已经下车了,他正静静的看着我,眼神无奈,神情复杂。 这是心里话,我确实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们。 我在他的眼神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被秦暮颜一把拽走了。 祁南城一怔,忙要跟上,秦暮颜却大声说道,“你别来!” 这次轮到我懵逼了,在我印象当中,秦暮颜一直都是轻声细语和他说话,从未如此大声。 我看着秦暮颜疲惫的脸色,扯了扯嘴角,“秦小姐,你今天…吃错药了?” “没有。”秦暮颜淡然开口,却再无下话。 我拧了拧眉,“没其他话要说了?没了的话,我就走了。” 我见她不说话,也就转身了,可没走两步,她又急切的叫住了我,“储一。” 我回身,又听见她说,“对不起。” 嗯? 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有点多啊,让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对不起的理由是?” “我把那俩孩子的照片发上新闻的事情。” 说到这个,我这气又不打一处来,不过念在那报社都差点让祁南城给端了,我这气才顺畅了一些,我说,“都过去了,下次再这样,我肯定饶不了你。” “储一,我希望你把我的这句‘对不起’转达给储先生。” “什么?”我惊讶的脱口而出,“转达给我哥?” 秦暮颜认真而歉疚的点了点头,“我当时气糊涂了,不应该把小孩子推到大众的视线里去,我对不起那俩孩子,也对不起你哥。” 我疑惑,“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么?” 话音刚落,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是因为这事儿,储沛之后来召开记者会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揽,所以秦暮颜应该是信了我哥那番鬼话。 果然,秦暮颜说,“因为那是他的孩子,我害的他丢脸了。” “哦呵呵,这样啊,没关系。” 蓦地,她急的抓住我的胳膊,“你千万要把这句话带给他。” “为什么不自己说?” “我和南城是有婚约的,我怕和其他男人过多接触,会造成各方面的影响。”说着,她的声音越发细如蚊呐,“可我…又很内疚,想跟他道个歉。” 我懵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这副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晓,秦暮颜竟又是嘱咐我,“如果南城问起,你千万不要提及这件事。” …… 我怕忘记这件事,所以回了家就给储沛之发了个短信息,转达了秦暮颜的歉意。 储沛之回复的很快,不过很简单,只是一个“好”字。 我觉得发短信息太墨迹了,干脆给他去了个电话,而且我问的也特别直白,“哥,你和秦暮颜到底怎么回事?” “哦?我和她怎么回事?” “我就是看不懂我才来问你的,你别给我装糊涂。” “哦这样,我不过是对她心动了罢了。” 我怔住,压低了声音说道,“哥,你糊涂了,她和祁南城是有婚约的!” “那看来我还真是糊涂了。” 我听着平淡的“嘟嘟”声,回不过神来。 【134】:想要隔壁的叔叔做爸爸 第二天一早,我又被吵醒,俩孩子手拿羽毛又跟这挠我痒痒。 我眉头一皱,“你们,又把鸡毛掸子还拆了?” 储耳耳摇头,“不是的,这个是干爹给我们的。” 我不住叹了口气,“摊上这个干爹,你们是不是很绝望?或者……妈妈给你们另找一个爸爸?” 储耳耳瞪了瞪小眼睛,“爸爸?妈妈心里不是只有干爹一个人吗?” 我解释说,“是这样的,人的心脏呢一共有两个心房,干爹住了一个,所以还空了一个心房,所以妈妈想给你俩找个爸爸。” “真的能住下这么多人吗?”储珊珊挠了挠头,呆萌的问。 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能啊,呐,干爹是妈妈选的,所以你俩的爸爸就给你们选。你们可有看中的爸爸?” 再婚不过是为了孩子以后不被歧视,而且我和那个“爸爸”也直接是过生活而已,只要孩子喜欢,只要我不是很抵触,找一个,凑活着过了也算了。 储耳耳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二二想要隔壁的叔叔。” 储珊珊点了点头,“嗯嗯,妈妈,三三也喜欢隔壁的叔叔做菜,可好吃了。” “什么?”我犹记得四年前,他没有把厨房熏黑也算是万幸,“你什么时候吃过他做的菜?” “你在外面忙的时候,叔叔经常趁你不在然后过来陪我玩,还给我做好吃的。” 我抿唇,不知为何心中乱的很,“纵使隔壁的叔叔又千般万般好,可是你们不能选他。” “为什么呀?” “这样吧,等过些时候,妈妈带一个叔叔给你们看看中不中意,好不?” 我无心去重新认识其他人,储沛之把宋霖博带给我见,那他的人品也能保证,他若是真的喜欢我,我倒也可以试一试,所以我想等考验一段时间,然后让他和孩子见见面。 ………… 张姨准备好了早餐,招呼我们去吃,并说宁双已经去上班了。 我吃着糯米粥,心想,宁双有工作,这一天天过的充实,可是我呢……广告公司交给李珉宇打理,嗯,我觉得我也应该去找一份工作才是。不然我总是闷在家里,会发霉的。 才吃过早餐,沈清熙挂着满脸泪痕来了。 她才看了我一眼,又开始抹眼泪。我转念一想,大概是猜到为什么哭了,大概是昨晚祁圆心出走就是因为讨厌她。一个母亲被自己的女儿讨厌,那是何等的伤心。 我拥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她从一开始的呜咽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哭的我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待她情绪缓和了一些,我才开口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沈清熙委屈的摇摇头,抽噎着说,“没有,就是觉得难过,就哭了。” 储珊珊疑惑的探出了小脑袋,见到沈清熙哭成这样,怯生生的问,“阿姨,您怎么哭了?” 沈清熙忙是擦掉眼泪,这才挤出了一个微笑,“没什么,不过是阿姨的眼睛被风沙迷了。” “那三三给阿姨吹吹。”储珊珊拉住沈清熙的胳膊。 沈清熙眸子一紧,又是落下两行清泪。 我把她拉进屋,“别站着,进屋坐会儿。” 我正和沈清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周然来了电话,我接起电话走到一边,“周然?” 正想着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储小姐,宁双不见了。” 我皱眉,“今天双儿上班呀,你去医院找找她看呢?” “我就在医院啊!她同事说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 “那她电话可打得通?” “先前是无人接听,后来就提示关机了!” 我的心蓦地被揪起,坏了,关机了话想查手机定位可能难了。 我安慰,“我马上过来!” 周然紧张的问,“储小姐,要不要告诉叔叔阿姨?” “这……”我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啊!这叫我怎么办!先不说吧,说不定双儿有事,然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抓起包,“张姨,看好孩子,我出去一趟。” 沈清熙跟着我起身,“小一,看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我随你一起去?” “不用,多谢。”我边穿鞋子边说,储珊珊走到我跟前,一脸委屈的样子,“妈妈,你不是说今天在家陪我和二二的吗?” “妈妈……临时有件事情,需要马上处理,回来的时候给你俩带好吃的啊,乖。”我穿好鞋子,摸了摸储珊珊的脸蛋,匆匆出门。 沈清熙在我身后与我道别,“我会好好看着这俩孩子的。” ………… 启华医院。 我看到周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我递过纸巾去,他擦了一遍,立马又有汗冒出来。 我急的团团转,看了周然一眼, 周然立刻明说,“我和双儿没有吵架,感情很稳定。我们昨晚还约好今天一起吃午饭,结果她一直没回音。亏得昨晚我和她约了,不然今天她失踪了我都不知道!” “好了,别说废话了。”我拧着眉头摆摆手,“找到双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揪着手指,来回踱步了几圈,跟储沛之确认过手机关机之后是定位不了。 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忽而,我脑子灵光一闪,“有了,跟我来。”只是我激动的坐上车之后,发现这个办法好像行不通,我毕竟是一介平民,想进警察局看监控,有点痴人说梦的感觉。 周然见我眉头紧锁,“储小姐……” “你在警察局可有认识的人啊?” “这……有是有,怎么了?” “什么职位?” “警察局…副局长?” 我一听,正合我意,我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你快叫你他出来,我们有事情找他。” 周然一直从窗外候着什么,“储小姐,等等……” “等什么等啊,这事情刻不容缓!” 我把周然拉到了警察局门口,“副局长呢,联系到了吗!” 周然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副局长他是祁总的兄弟啊,我跟他不熟…” 我拳头一握,有些气急败坏,“你刚不是在打电话么?你怎么不早说!那你刚刚打给谁了啊?” “我想说的,这不是您没给我机会说么……” 正在我忧愁之际,一辆劳斯莱斯进入我的眼帘,嗖一声平稳的停在我的面前。 真是念着谁,谁就能出现。我下意识握了握脖子里的哆啦A梦吊坠。 祁南城才下车,我就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胳膊,表明了来意,满脸乞求的看着他,“求你帮帮忙。” 他淡然睨了我一眼,下一秒,毫不留情请我吃个一个爆栗,一字一顿的对我说,“你啊,遇到事情虽然有些脑子,但想事情还不全面。” 我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地,“嗯嗯,对对,咱们快进去吧,好吗?” 周然快步跟在我们的身后,感激的说,“多谢祁总出手相助。” …… 警察局里头已经有个身着警服的男人似乎正候着我们,祁南城脸色微微淡然,两人相见之后来了一个拥抱。 周然恭敬打招呼,“骆副局长。” 我也跟着拘谨的打招呼,“骆副局长。” 男人的视线扫过我,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即就移开了。 祁南城抽出一根烟去,剑眉一挑,“来一根?” 那男人义正言辞说道,“警察局内不能抽烟,影响工作态度。”末了,他又说,“所以…去警察局外抽?” “等正事干完再抽。”祁南城拦住他。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年纪大了,都记不住事情了,跟我来。” 我拉住周然轻声问这个副局长的情况。 周然和我说,“骆睿亦,和祁总的关系很铁,年纪相仿,三年前回国就出任副局长的位置。” 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看来后台大的很。不过眼下这个社会,靠关系靠后台上位比比皆是,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正想着,听闻骆睿亦问祁南城,又像是问我,他的嗓音很有磁性,“这个女人是谁?”说着,他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我,而后继续说,“我第一次见你带着。” 祁南城不动声色说道,“今天要找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好朋友。” “南城兄,你的回答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啊。”骆睿亦淡淡的勾了勾唇,推开机房的门,“有…猫腻。” 这个机房,在我看来和警匪片中出现的监控室所差无二。 警员见到骆睿亦,纷纷恭敬问好,倒是他看向我,并且对我招手,“你有什么事情,就和他们说,他们会帮你查看闭路电视,并且找到你那位好朋友的去向。” 我感激的说,“谢谢骆副局长。” 他眉眼含笑,“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祁南城上前,挤在我和骆睿亦中间,然后把我推到周然身边,“还不快去和周然寻宁双的去向。” 我一怔,慌张逃开。 亏得龙翔小区去启华医院上班只有一条必经之路,我很快就把路线和警员描述了一番。 他们迅速找到此路,并且翻看闭路电视。 我在其中一段路上发现了宁双的身影,而突然闪出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一把捂住宁双的口鼻,随后抱着瘫软的宁双离开。 我惊叫起来,“双儿被一个男人掳走了!” 【135】: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随后立即调出闭路电视中这个男人离开的路线,顺藤摸瓜,追踪到了男人的落脚点。 我记住那个位置,转身就走,“我先走了。” 祁南城扣住我的手腕,“你去做什么?”随后,他眼神示意了骆睿亦,骆睿亦点头,周然赶紧跟上。 我甩开祁南城的手,一字一顿说到,“我也要去。” “你就在这安心的等宁双回来就是。” 我脸色一沉,“不行,我要去。” “储一,别胡闹。”他拧着眉头,厉声呵斥我。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的心情。”我绕过他跟上周然的脚步。 祁南城瞳眸一紧,又跟上我的脚步,“你不是我,你又何尝懂我的心情?” 此时的我只在乎宁双的安危,根本没有多去揣摩祁南城这句话的意思。 ………… 骆睿亦调动好了人手,安排去把宁双找回来。他见我也要跟上,伸手挡在我面前,“这位小姐,你就不用去了。” 我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恳求,“我要去,一定要去。”推搡间,我抓住了他的袖子,他手腕处露出一道伤疤,我一惊,“对不起…” 他也怔住,但是迅速收回手,神情略微不自然,“一定要去?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指不定要帮倒忙,去做什么?” 我咬牙不语,出于安全考虑,骆睿亦说的不无道理。我若是与他硬碰硬,我肯定去不了,没关系,大不了我等会开着车子偷偷跟上。 我点头退到一边,可骆睿亦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周然,她继续想去,你就看好她吧,省的偷偷跟去。” 我蓦地抬眸直视他,他已经严肃的去交代任务。惊喜之余,我跳上周然的车,门未关上就被一只手拦住,随后祁南城也跳上了车。 “危险。”我跟他说,“你不能去。” 祁南城冷峻的视线扫过我,“看着你受伤总比看不见心中要安慰一些。” “喂,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生气的瞪他一眼,他已经合上眼。 他嘴硬,我知道。 …… 警员们一下子就包围了那个歹徒的落脚点。 其中两个警员一脚踹开大门,后面的几个警员就冲了进去,随后又冲出来,回来向他们的头禀报。 我听到了一些消息,警员说里面空无一人,我心中的不安越发的猖狂。 我偷偷的给宁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我急的忍不住掉眼泪,祁南城心疼的把我搂在怀中,“不会有事的。” 我如鲠在喉,末了,我说,“反正里面没人,我要进去看看。” “不行。”他很干脆的拒绝了我的要求。 “我就去看看有没有留下双儿的东西。” 在我的千求万求之下,祁南城才同意我进去。 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双儿的东西,但是在地上发现了一块手表,表带已经生锈,而且已经坏了。我擦掉表盘上面的灰尘,越看越觉得这块表熟悉的很。 “南城,这块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南城接过去看了看,“omega手表,五年前的爆款,你见过它也很正常。” 不对,不是这个原因,我身边戴表的人少之又少,我仔细想着。 我脑子里咯噔一下,我想起来了! 张田飞! 我在张田飞的手上见过这块手表!可是张田飞被判了五年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狱了? 如果宁双被张田飞掳走,我真的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 我急的又是直掉眼泪,不过还好,理智还在,我说,“你快去帮我问问,张田飞出狱了没有。” “张田飞?” “对,就是强-奸未遂判刑五年的那个人。” 祁南城的脸色也是越发阴郁起来,“我手机在车上,我去打电话问问,你在这一步都别离开。” 四年前的一幕幕,都仿佛就在昨日。 我犹记得张田飞被抓紧警察局,关进拘留室的那双猩红的双眼,仿佛要把我碎尸万段。如果他若是真的出狱了,又把宁双掳走了的话……我咬着手指不敢往下想了,我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蓦地,我似乎听见了屋子里有细微的响声。 我下意识朝门口退了退,屋子里又传来了细微的响声,我有些害怕。 我朝门口大喊,可那些警员因为这里是空屋,所以大部分人员都循着其他路线去追踪,此处只留下两个守门警员。 警员听见我大喊,其中一个跑进来,“怎么了?” “我听见有声响,好像是屋子右边传出来的。” 我正说着,突然听到警员闷哼一声,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另一名警员也冲上来,又被打晕,我意识到危险,忙是回头查看情况的时候,我的脖子上传来一下重击。 在堕入黑暗之前,我似是看清楚了那男人的样貌。 唔,张田飞,果然是你。 …… 我的脖子仿佛要被打断了,生疼生疼,我捂着脖子醒来的时候,张田飞正狰狞的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我猛然吓了一跳。 我心下倒吸一口凉气,“宁双呢!” 张田飞朝我左边努了努嘴。 宁双被绑在椅子上,双眼紧闭,没有任何意识。 我气急败环大吼,“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张田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的模样,“迷-药的药性还没醒,小贱人,你就这么紧张她?” “张田飞,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不会放过你。”我深吸了一口气,“祁南城和周然,还有警察就在屋外!” “警察?你说那两个饭桶?”张田飞看了看角落里被吊起来的两个警员,不屑的啐了一口。 我一怔,可我不能放弃气势,“周然已经报警了,马上回来更多的警察来救我们,张田飞,就算你现在磕头认错,我也不会轻饶你丝毫!” 张田飞眼神瘆人,蹭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宁双面前,用手扼住她的下巴,朝我笑了一下,“你让我失去自由整整四年。我在监狱里勤勤恳恳良好表现,所以得到了减刑的机会。”顿了顿,他又说,“你和储沛之有关系,我自知动不了你,就只能动她了。哈哈哈,不过好在她的姿色也很不错,总归也没算让我吃亏。” 我想起四年前张田飞对宁双做的不堪入目的事情,我崩溃大喊,“张田飞,你敢!送你进监狱的人是我,和宁双没关系!你放了她!”我如此用力,踮着脚尖一动,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你就这么求着我上你?”张田飞一边摸着宁双细嫩的脸蛋,一边色迷迷的说,“那行吧,我勉为其难,两个都收了。等我收拾完她,再来收拾你哦~” 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田飞缓缓退下宁双的衣衫,我嘶声大喊,“张田飞!你住手!” 我自私的希望迷-药的药性不要消失,别让宁双醒过来。 四年前,宁双因为张田飞失去了李毅风,更是承受了流产的伤痛。四年来,她缓缓的恢复,和周然一步步交好。四年后的今天,我不许宁双再次因为他而失去得到幸福的机会。 我流着泪大吼,“别动她,张田飞,你不得好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张田飞眼神一狠,似是阻止不了内心的欲-望,猛地撕掉宁双的衣衫,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前。 “不要……”我心疼的紧,心中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最心爱的宁双,竟被他这样玩弄,就在我的眼前! 我嘶声大喊,我挣扎着,哪怕麻绳因为用力而扣进了我的手腕,我都感觉不到疼。 张田飞似乎是被我在边上吵闹的失了兴趣,他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把我从地上搬起来,随后甩手给了我一个巴掌,啐了一口贱人,随后找来透明胶带要把我的嘴封起来,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真是烦躁,把爷的兴致都弄没了。” 我极力摇着头,我因惹怒了他,又挨了他一个巴掌。 我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眼前出现了好几个张田飞。 正在我昏昏沉沉之时,张田飞把我的嘴巴封住,暧昧不已的说,“你就好好看着,看着这个小贱人,被我艹上天。” “唔!!” 迷-药的药效似乎过了…… 我瞧见宁双的眼睫毛正在微微颤抖,随后,她摇了摇头,意识愈发的清醒。 宁双眯着眼睛,自己衣衫不整,又见边上的我这副模样…… 张田飞阴沉的笑了笑,“哎哟,小贱人,你醒啦?那更好更爽了,等会你若是再多叫几声,大爷我肯定把你艹的爽爽的。” 宁双猛地睁大眼睛,认清了眼前的男人是张田飞,她惊呆了,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田飞把宁双从椅子上解绑,然后把她丢在地上,解开裤腰带就扑了上去。 宁双因为双手被绑着,根本用不了力,“张田飞,我他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张田飞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这么激动做什么?四年前咱们就上过床的不是吗?爷这次也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只管享受就是。” 宁双瞪着张田飞的身子得了一些力道,她撑过来,趁他不注意,她撑起双手给我解开了背后的绳结。随后释然的笑着看了我一眼,蓦地抬起双腿夹住张田飞的身体,嘶声朝我大喊,“快走。” 【136】:憋的全身都疼 我怔住,泪目的看着宁双,使劲摇头,我起身想要将张田飞从宁双身上拉开。 宁双伸手套住张田飞的脖子,“快走,不然谁都走不了!去叫人,快走啊!” 张田飞这时才反应过来,想要抓我的时候,奈何被宁双牵制住,哪怕宁双力气不敌他,可到底一时间摆脱不了。 我一咬牙,边跑边撕开封住自己嘴巴的胶带,我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而此时的张田飞,已经摆脱了宁双,冲我走来,“小贱人,爷今天不也办了你,爷就不信田!” 我没办法,朝门外慌张大喊,“祁南城!周然!” 蓦地,张田飞突然动弹不得,原来宁双用仅有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脚踝,“小一,快走!快走啊!” 张田飞面目狰狞,一脚把宁双给踢晕了,随后朝我走来,语气骇人,“小贱人,你逃不掉的。” “你才逃不掉,你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我冷笑一声,见这临时的落脚点的木头搭的,我一握拳,摒住呼吸,准备用身子去撞开这建议的木棚。 我一咬牙,往木棚一撞。 我只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撞碎了,木棚竟丝毫没有动静。 按理应该是我破木棚而出才对啊,怎么不按常理走啊! 张田飞阴笑着步步逼近我,见我如此的举动,哈哈大笑,“就凭你?能撞破这木棚,小贱人,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爷肯定好好疼你…还没试过双飞吧?哈哈哈。” 我吃痛的捂着撞疼了的身体,正无计可施之时,突然,在木棚的左边,一辆车劳斯莱斯撞了进来,木棚的一侧顿时轰然倒塌。我见一块木板朝我压来,我拖着疼痛的身体躲开,那木板正巧不偏不倚砸在张田飞的身上,他哎哟一声就被砸到了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木板,他见抓不住我,只好掏出一把匕首把地上的宁双抓起来做了人质。 祁南城从车上下来,第一反应是看我有没有事情,我伸手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叫他救宁双。 张田飞手中有刀,祁南城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张田飞狗急跳墙把刀扎进宁双的脖子,后果不堪设想。 宁双被他拖拽了几米,醒来,见这样一副状况,她生为护士,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也是拥有了临危不惧的品格。她淡然说,“抓住他,送他进监狱!不用担心我,反正我死不足惜!”说着,宁双扒拉着张田飞的手,张田飞也是慌张,低声警告,“臭婊-子,你他吗别乱动,不然老子弄死你。” 宁双低低一笑,“来啊,杀了我,一命抵一命。四年前我没勇气站出来指正你,我一直后悔不已。如今有机会,我要送你进监狱!” 祁南城刚上前近了一步,张田飞就大声呵斥,“站住,再往前一步,老子就杀了她!”说着,那把小刀,更加贴近宁双的脖子。 忽而,我似是听到劳斯莱斯那边有动静,我定睛一看,是周然,他正悄悄的从背后靠近张田飞,并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了然,一瘸一拐的走到祁南城身边,吸引张田飞的注意力,我说,“你放了宁双,我在我哥面前为你求情,让你免去牢狱之灾。” 宁双一听,难以置信我会这么说,眼眶中蓄满了震惊的眼泪,“小一,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张田飞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不理会,继续说,“你知道沈利川沈律师的,案子只要给他打,他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现在是我的专用律师,如果我有什么要求,沈利川肯定会答应的。我哥那边你更加不用担心。” 张田飞明显有些动摇。 我抓住机会,趁热打铁,“我现在过来,你把宁双交给我,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小一!”宁双嘶声说,“若是张田飞逍遥法外,我宁愿死!” 这头蠢猪,四年前我让张田飞坐牢,四年后我怎么会放过他? 我让宁双闭嘴,我交代祁南城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我一步一步往前挪,像张田飞伸出手,“把宁双交给我。” 张田飞蓦地把匕首指向我示意我不要再靠近,他将信将疑又急切的问我,“你怎么保证我会平安无事?” “我怎么保证?呵呵。”我似笑非笑,“我当然不可能保证,因为我他吗要送你进去坐牢啊!” 张田飞脸色一紧,还未反应过来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周然已经扣住他的胳膊,我上前将宁双拉开,压身扑到地上,随后祁南城疾步上前,与周然一起把张田飞制服。 张田飞的胳膊被反绑在身后,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嘴里骂骂咧咧不听,被周然一拳揍晕了过去。 我抱着宁双单薄的身体不禁抽噎起来。 周然面色哀伤,他朝我们走近,宁双惊叫,“你别过来,你走,你走开!” 周然怔住,红着眼眶看了看我,脱下外套递给我,我忙是把外套披在宁双身上。 我扶着宁双站起来,“双儿。” 宁双走了没几步就瘫软在地,因为长时间被捆绑,体力不支,我赶紧示意周然,周然上前将她抱着出去了。 我疲惫朝祁南城一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祁南城上前一步扣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累吗?” “不累。”我摇头,笑了笑说,“你来的太晚了,下次再早一点好吗?” ………… 我是在启华医院的床上醒来的,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钟。 祁南城守在我的床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抓着我的手,睡着了。 我想上厕所,可是只要我一动他就会醒来。 我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不过是才微微动了动手,他的力道就传过来,他惊醒,“阿一。” 我说,“我想上厕所。” 他轻柔的朝我一笑,“好。” 我上完厕所,洗了把脸,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祁南城倚在厕所门口,吓了我一跳。 我拧了拧眉,“那个,我得回去了,又出来一天了,俩孩子又该怨我了。”我还记得临走前储珊珊抓着我的胳膊那句委屈的撒娇。 他急急说到,“我送你。” 我不觉一笑,“送我?那劳斯莱斯没撞坏么?”我边走边说,“你倒也是不心疼,那豪车都舍得撞木棚。” 他勾了勾唇,眉眼含笑,“若是那破车连木头都撞不过,我就立马把它当成废铜烂铁卖了!” “称斤卖,我买!我比他们收废铜烂铁的每公斤多出五块,怎样?” “好。”他宠溺的朝我一笑,摸了摸我的头发,随后又严肃起来,“以后危险的事情,不能再做了。” 说到这个,我也是生气。我悄声埋怨,“这不都得怪警察,都没检查仔细就说没人,然后没人吧,又全走了,剩下的两个吧还弄不过张田飞一人。警察都没你和周然来的有用。”我扁了扁嘴,“若不是宁双这次相安无事,我肯定要去举报。” 蓦地,我脑门儿上挨了一记爆栗。 我愣愣的看着他,懵逼的说,“干嘛这么客气请我吃爆栗,就不问问我吃不吃?” 祁南城唇角勾起一丝霸道的微笑,“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我想给你的,你都得接受。” “对了,宁双呢?” 他说,“比你醒得早,周然已经送她回家了。” “行吧。”我揉了揉眉心,“我明天去她家看她,今天没心思管她了。我得想想好,用什么法子来哄那俩孩子高兴。” “三三是个小吃货,给她买喜欢吃的糖果,啊,还要是悠哈的软糖。至于二二,你就给他买拼装玩具吧,对开发他的智力也有帮助。”祁南城一口气说出了俩孩子一直以来都喜欢的东西。 我很是震惊又特别感动,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倒是老实给我说说,你和他们俩一起偷偷厮混了多久?” “只要你不在,只要我有空。” …… 我满心欢喜的给俩孩子准备了礼物,我傲娇的说,“念在今天你对我有恩的份上,今天我就准许你去看看他们吧。” 祁南城睨了我一眼,端着脸说,“这还需要你准不准许?” 我打开门,莫名觉得屋子里清净的很,小鸡仔屁颠屁颠跑到我跟前,我说,“二二和三三呢?” 小鸡仔汪汪了几声,跳上跳下,却不去里面找。 这很反常,平常只要我叫到俩孩子的名字,小鸡仔都会乐的去找。 “张姨。”我朝里头叫着。 张姨迎出来,“小姐,您回来了。咦,二二和三三没回来么?” “你说什么?!” 张姨一怔,支支吾吾说,“沈小姐说…您叫她带着二二和三三出去吃饭的啊。” 我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放下买的东西,立刻折身出门。 祁南城疾步追上我,“阿一,先冷静。” “这叫我怎么冷静!” 我给沈清熙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我头疼的紧,我又打,还是无人接听。 我给储沛之打了个电话,“哥,二二和三三不见了。唔,找到之后联系!” 祁南城把车开了过来,“上车,先去沈清熙的单身公寓。” 我一路憋着眼泪,憋的全身都疼。 【137】:你是不是疯了 我跳下车直冲沈清熙的公寓,路上还踩的不稳,崴了一下脚,这一疼,把我忍着的眼泪全部给疼出来了。 祁南城心疼的直皱眉,他上来拉我,被我打开。 他抿唇,忍着没生气,好脾气宽慰我别急,我一听就急的炸锅了,我声泪俱下说,“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要是沈清熙把他们怎么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微微愣住,“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难过,是自己太敏感了,哪怕沈清熙祁南城的初恋,我怎么能确定她是因为祁南城才把俩孩子拐走的呢?再说了,她是祁圆心的妈妈。太乱了太乱了,我根本就拎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想到祁南城这一天都跟我在一起,我刚刚的态度确实太恶劣了,可我有些介怀沈清熙和祁南城的关系,所以我咬牙没有道歉。 …… 我狠狠的捶着门,里头无人回应,电话也依旧无人接听。 我握了握拳,一拳砸在玻璃上,我倒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却没使得那玻璃动了丝毫。我明明记得祁南城手砸玻璃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为何那么轻松。 祁南城紧张的握住我的手,低声埋怨,“你是不是疯了。” “快要疯了。”我低声回答,“快把窗户砸开,我要进去找他们。” 祁南城定定的观察了之后,说,“屋子里没人。”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没人?” “你想,沈清熙既然要带走孩子,她会蠢到带着孩子回单身公寓吗?她肯定会带着孩子去你想不到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也是有点失去理智,我失声控诉,“是不是因为这是沈清熙的住所,所以你就这么心疼这房子?” 四年前砸张律师的窗户,砸张姨家的窗户,可是丝毫都没有犹豫。 我挣脱掉祁南城的掌心,又是握拳砸窗,我吃痛的闷哼一声,无济于事。 祁南城又来拉我,我打掉他的手,“走开,别碰我。” 他眉头紧锁,似是在考虑对策,蓦地,他拉着我下楼,“你去警察局报案,我去找。”顿了顿,他又说,“也许,我知道在哪。”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可我眼下只能信他。 祁南城把我送到警察局之后就掉头离开,骆睿亦在警察局门口等我,见到我之后朝我招手,“哟,今天可是第二次见面了。” 我哪有功夫跟他闲扯,“我要报案。” “唔,随我来。” 报完案出来,站在警察局门口的我像是失去了前进的方向,祁南城说会打电话给我,我握着手机,哪怕掌心都出了汗,都没有电话进来。 骆睿亦跟出来,薄唇微启,“你和储家什么关系?” 我心中揪的狠,我说,“没关系。” “那你可有……” “副局长。”我脑子里实在是乱的很,所以没顾上礼貌打断了骆睿亦的问话,“真的不好意思,副局长,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您聊天……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 骆睿亦墨瞳当中略略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只是我无心在意。 我的手机终于响起,是祁南城的电话,我憋着眼泪飞速接起,“怎么样?” “祁公馆。” 这简单的三个字,犹如三道天雷劈在我身上。 我挂掉电话冲到路边去打车,可是来来回回打了十分钟,都没有打到车。 我正愁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骆睿亦还在警察局门口,我咬牙折回,祈求说到,“副局长,能不能帮储一一个忙,储一感激不尽。” 骆睿亦微微颔首,“说。” “借我一辆车。”我噙着眼泪,“求求您帮帮忙。” “唔,交换条件是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我答应!” 骆睿亦把他的车开了过来,招呼我上车,我微微愣住,“只需把车借我就行,副局长您不用去的。” “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借车这事情我不做。” 我也顾不得多想,拉开车门上了车,等缓和了一些情绪,我说,“副局长,您有什么问题问吧。” “你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没有。” “真的没有?” 骆睿亦的追问着实让我有些为难,哪怕我是储家那个丢失的双胞胎女儿,我亦不想承认。 我认真的点头,“我家就我一个。” …… 祁公馆。 我跳下车的时候,该死的又崴了一下脚,还崴在同一个地方。 我不禁想仰天大吼,今天真他吗的背! 我一瘸一拐的跳进门槛儿,忽而身体一个轻盈被人拦腰抱起,我不由惊呼一声,头顶传来骆睿亦的声音,“我不过是看不惯女人在我面前一瘸一拐的样子。” “谢谢。” 等到马上就要进入内堂的时候,我挣扎着跳下骆睿亦的怀抱,“谢谢副局长,我不能送您回去了,下次储一必定道谢。” “没关系。”骆睿亦抿唇一笑,“祁公馆我也是许久没来了,既然来了也正好来看看。” 周然说过他和祁南城的关系很好,于是我也不管他了,我朝他笑了笑,便抬步进门。 大厅里,沈清熙,沈迎红,祁南城,但是没有储耳耳和储珊珊。 祁南城见到我,上前来扶我,我推掉他的手,颤着声音问,“二二和三三呢?啊?!” 沈清熙与沈迎红对视了一眼,她看向我,眼神里全是心虚,紧张的说,“阿姨,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就先走了。” 她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我扣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看着她,一字一顿说,“沈清熙……”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慌张甩掉我的手,逃也似的逃了,还撞到了门口的骆睿亦。 骆睿亦看着这一切,墨瞳里满是看戏的意味。他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也是有礼貌,“阿姨,我是睿亦。” 沈迎红这才注意到骆睿亦也来了,惊讶的问,“睿亦啊,你怎么来了?” “唔,过来找南城喝酒,你们有事你们先聊。”骆睿亦镇定自若的抿了一口茶,然后起身,“这样吧,我在车里等你。” 见屋内已经没有外人,沈迎红的脸色蓦地拉了下来,“俩孩子既然进了祁公馆的门,就别想着再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我转头看向祁南城,猛地捉住他的胳膊,“俩孩子在哪里?你是不是在骗我!” “二二和三三睡了有一会儿了,所以没叫醒他们,就叫你过来了。” “在哪里,我去带他们走。” 沈迎红提高了声音,大声斥责,“你敢在祁公馆撒野?” 我怒目瞪着她,“我有什么不敢?” 正说着,一个佣人领着俩孩子下来了,说是孩子睡醒了。 储珊珊见到我,开心的不得了,扑到我的怀里撒娇着说,“清熙阿姨说,睡醒就能见到妈妈,真的呀,三三想妈妈。” 我弯腰抱起储珊珊,牵过储耳耳的手,“走,妈妈带你们回家。” 沈迎红起身拦住我,“你可以走,孩子不能。” 祁南城把沈迎红拉到一边,走到我跟前,抱起储耳耳,然后一手扣住我的肩膀,柔声道,“走。” “南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沈迎红难以置信的问。 祁南城紧了紧扣住我肩膀的手,没有回答。身后之留下沈迎红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把俩孩子放在车上,我想到沈迎红失忆的事情,又想起宁双说的一些建议,既然来了祁公馆,那么试一下吧。 “二二,三三,你俩在车上待着,哪里都不能去。妈妈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储耳耳问,“要跟那个奶奶道别吗?” 我摸着他的头,“对。”我又对祁南城说,“你留下帮我看一下孩子,好么?”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妈。”祁南城招呼不远处的骆睿亦过来,“小睿睿,来帮我看一下孩子。” 骆睿亦鄙夷的睨了一眼,“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再这样称呼,真的好么?” …… 才折身进门,一个茶杯就被砸碎在我的脚边。 沈迎红红着双眼正在摔东西,地上全是陶瓷碎片,佣人在一旁心惊胆战的不敢劝。 祁南城挥了挥手,佣人赶紧下去了。 我上前一步,直奔主题,我指了指楼梯,“阿姨,您还记不记得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头的事情?” “我摔破了头?”沈迎红嗤笑一声,“储一,妄想把你打破了我的头的责任推给无辜的楼梯?” 我咬牙,把沈迎红拉到当初摔下来的地方,定定的说,“就是这里。青儿推了你一把,然后你一骨碌滚了下去,滚在祁南城的位置,磕破了头!” 沈迎红的脸色顿时煞白,嘴唇都不住颤抖起来,但是她蓦地撑圆了双目瞪着我,“我告诉你,你别妄想把责任推掉!要不是看在你生了祁家孩子的份上,不然我肯定告你故意伤人!” 这个方法没用么?还是还没到点子上?或者说…我也该去推她一把? 我纠结良久,把手轻轻放在沈迎红的腰际,只是我还没推,她竟惊声尖叫起来。 ** 作者有话说:今天下午两点有一更,(^o^)/~ 【138】:今晚住你这里 沈迎红吓坏了,死命拽着我的手不放,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住颤抖,“储一,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推我下楼?” 我承认我太过想她回忆起来,我在她的腰际微微一用力,只是一用力,并没有要推她的意思,可她却似是失了重心往前倾倒,若不是祁南城及时抓住她,这一次她又该摔下楼去。 “储一。”祁南城不悦的皱眉,连语气都阴沉了些许。 我慌张道歉,沈迎红如临大敌般看着我,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滚出去。” 在沈迎红站稳后,祁南城放开她,然后握住我的手,“走。” 沈迎红的脸色又一次惨败不堪。 我怔怔的任由他拉着,直到走出祁公馆的门,他才放开我,很严肃的对我说,“我知道你很想我妈记起那件事情,我也很想。但是储一,你也别想伤害她。” 我眸子噙着眼泪,低声说,“确实是我太过心急了,对不起。” 我正要上车,瞥眼间看到从外面回来的青儿,我不禁浑身一震。 我问,“奶奶的生辰是几时?” 祁南城拧眉想了想,“三月二十号。” “那可还有什么日子对奶奶来说是很重要的?” “六月一号,奶奶和爷爷的结婚纪念日。” 我掐指一算,如今已是五月底,离六月一号还有三天。 “好,就六月一号,你把东西准备一下。” 在青儿如临大敌般的眼神中,我淡然上了车。 我不知道那个法子有没有有用,可沈迎红既然想不起摔下楼梯的状况,那就只有用那个法子试一试了。有时候我时常问自己,我也不是如此记仇的性格,青儿哪怕害我孩子,但是孩子安然无恙我也不想再与她有过多计较。可是,如果真的是她推的奶奶滚下楼梯,那可切切实实是一条人命。奶奶如此疼爱我,我也定要为她出一份力,为她伸冤!她既害了奶奶,她就没有资格再在祁公馆住下去。 俩孩子扑到我怀里,酥酥的叫我“妈妈”。我听此,刚刚的一切忧郁的心情,也都全然治愈了。 我才关上后座的门,祁南城闪身坐上了副驾驶。 骆睿亦皱了皱眉,“你上车做什么?” “送阿一回家。”祁南城淡然回应。 “阿一?”他回头,指了指我,“她?” “不过是出国了几年,你倒是学会了废话。” 骆睿亦厌厌的说,“下去,我送了她回家,还要送你回家,我才能回家。我没这闲工夫。” 祁南城倒也不跟他置气,“我和阿一同住一个小区。” …… 龙翔小区。 我向骆睿亦诚挚的道谢,倒是他淡然一笑,“不客气。” 我把俩孩子送回屋,祁南城却跟着进来了,我把他推到门口,“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他淡定的看了看时间,点头说,“确实不早了,所以我打算洗洗睡了。” “唉唉,祁南城,你干嘛?”我朝着径直走进卧室的祁南城的背影焦急的喊,“你走错了啊!” 储耳耳捂嘴偷笑,“妈妈,今晚叔叔是要住在这里吗?” 我窘迫一笑,“怎么可能,他是喝多了呀,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末了,我又说,“你长大了可千万不能跟他一样,会闹笑话的。” 没想到这臭小子狡黠的嗯了一身,一脸坏笑。 储珊珊又帮腔说,“妈妈,反正干爹今晚不在,干爹的房间可以给叔叔睡呀。” 我懵逼的看着这俩孩子…… 猛然间,我看向祁南城的时候,他正倚在卧室门口朝我得意的笑,我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深吸了一口气冲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是怎样收买了这俩孩子的心?” 祁南城挑眉反问,语气傲娇,“需要收买?这叫…心有灵犀。”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我听见客厅已有动静,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出门。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样早餐样式,而我没有看到祁南城,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心里顿时自在了不少。 我叫了几声张姨,不见得回应,储珊珊说,“张姨出去买菜啦。” “唔,今天张姨大秀厨艺啊。”我笑了笑,“这些样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储耳耳又是捂嘴偷笑,我佯装严肃,“你,为什么笑?” 他赶紧在嘴里塞了东西,含糊不清说,“好吃,所以我开心的笑了。” 是么? 我也吃了一些,不禁大赞,“果然,张姨厨艺大涨啊。” 储珊珊看了我一眼,“妈妈,你真笨。” 我还以为她在嫌弃我的厨艺呢,我表示不服,“我的厨艺也不赖啊,回头给你们露一手。” 俩孩子咯咯咯的笑起来。 我也不管他们的小心思了,只觉得吃着美美的早餐,心情十分明媚。 这时,储珊珊紧张的说,“哎呀我忘记了,妈妈,张姨说厨房里还炖着什么东西。” 我忙是放下碗筷去厨房,虽然不知道张姨还炖着什么,但是烧干了,烧过了就不好了。四年前烧水的时候耽搁了,差点就把厨房给烧了。 我匆匆忙忙冲进厨房的时候,我顿时就明白了,敢情那臭丫头故意的。 祁南城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见到我,扬起明媚的笑,“起来啦?我给你做了史上最无敌的养颜八宝粥,马上再小火煨五分钟就好。” 我懵逼的看着他…… 四年前的他,围着围裙只是假正经,弄的厨房一团糟。可四年后的今天,他是…真正经了? 我不禁笑出了眼泪,忙是别过头迅速把眼泪擦掉,然后端着脸说,“八宝粥就八宝粥,还是什么史上最无敌的养颜八宝粥,哼,幼稚。” 他挑了挑眉,似是不服气,他盛出一碗粥递到我面前,十分认真的指给我看,“这是红豆、花生、枸杞子、红枣,对女人来说都是好东西,你看啊……” 他认真的一字一顿和我说着,可是后面的话我听不真切了,只觉心脏里的某一处再次深深的塌陷下去,柔软不已。 他说完那些食物益处,又说,“你喜欢吃甜食,不过我没敢多加,如果觉得淡的话你自己加一点。”说着,他递过勺子给我,“尝尝。” 我哪有心思尝,只顾抹眼泪了好么。 祁南城抿唇而笑,擦掉我滑过脸颊的眼泪,“没想到吧?谁说只能你厨艺好啊,我也可以啊。” 我破涕为笑,“那要给你颁个奖吗?” 这时,储耳耳从门外探进脑袋来,“妈妈,你怎么哭了呀?” 储珊珊嘿嘿一笑,“可能是叔叔做的东西,也让妈妈好吃的哭了吧。” 小鸡仔挤在俩孩子中间蹦蹦跳跳,一脸激动的样子。 我抹掉眼泪瞪了他们一眼,俩孩子迅速跑路,独留下小鸡仔看着我手中的粥两眼发光。 …… 吃过早饭,张姨买了菜回来,祁南城陪这俩孩子玩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储珊珊挤到我身边,怯怯的问,“妈妈,隔壁叔叔可以当我们的爸爸吗?” 我一怔,“隔壁的…叔叔吗?” 储珊珊抱着我的胳膊,稚嫩的说,“妈妈,三三还是喜欢隔壁的这个叔叔当我和二二的爸爸。” “妈妈之前说过纵使隔壁的叔叔又千般万般好,你们都不能选他,忘记了么?” 储珊珊嘟着小嘴说,“三三没有忘记,可是三三还是喜欢他。” 我想起宋霖博,于是我摸了摸她的脸蛋说,“乖,妈妈心中一紧有个人选了,过些时候就带回来,别担心。” 储耳耳拿着一根羽毛走到我面前,“妈妈,干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她答应和二二一起画画呢。” 我顿时一拍大腿,竟把宁双给忘记了,真是该死! 我安顿好俩孩子,我说,“我这就去把你们干爹给接回家来,好不?” “嗯嗯,好。” …… 我开着车等红灯的顺当,周然的电话也打来了,我心想正好,叫周然也一同过去看看宁双,没想到接起来电话,我才知道,昨晚一晚上宁双也发生了这么多事。 电话那头的周然忧心忡忡,“储小姐。” “你在哪儿,我就在去双儿家的路上。” 周然说,“我就在这,我守了一晚上,双儿都不愿意见我,她说要和我…分手。” 果然是这个结局。 我心疼的一抽,“我马上到,等我到了再说。” 周然见我下车,立刻迎上来。 他的脸色很差,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一脸疲惫相,看来他昨晚也是没睡好。 他说,“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不肯见我。把叔叔阿姨也是急坏了。” 宁双妈见到我,眼泪立刻就上来了,朝我哭诉,“小一啊,双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怎么一回来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怎么连我都不肯见呀。” 我抿了抿唇,“她和周然闹性子要分手。” 宁双妈看了周然一眼,抹了把眼泪,“就是啊,就是不知道她闹的那门子脾气,周然这么好的小伙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可这之前不还好好的么……” “阿姨您先别着急,我上去看看。” 我站在宁双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双开,开门。” 屋内传来宁双的声音,“不开,你走吧。” “你不见我可以,二二和三三想见你。” 过了一会儿,我听得门锁转动的声音,宁双到底也是舍不得这俩孩子。 我瞧见祁南城给我来了电话,只是我得先安抚宁双,所以我想了想,把电话给挂了。 【139】:我不会一直等你 我示意周然往边上挪挪,别叫宁双看见了省的她激动。 宁双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疲惫的问我,“孩子呢?” 我不说话,径直推门进去,宁双立刻就反应过来我骗她了,不过到也没狠心把我推出门外,而是回了屋。 我关门的时候朝周然示意了一下,并且把门虚掩着。 宁双瞥了一眼,“把门锁上。” 我一怔,笑着说,“看你这精神萎靡的样子,没想到还是挺警觉的。”我边说着,边把门关上,假装上了锁。 “是不是一晚上都没吃过东西?”我瞧见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想必她根本就没开门,“饿不饿?” “不饿。” 我佯装生气,“东西也不吃,人也不见,是准备要登仙了啊。” 宁双淡淡的睨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说重点,是不是他叫你来劝我?” 我故作疑惑,“什么啊,谁叫我来劝你什么?” 宁双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那双汪汪的眼睛似是在问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她也没多计较,而是和我说开了,“我是肯定要和周然分手的,你来也没用,我爸妈来也没用,哪怕那俩孩子来都没用,小鸡仔来更是没用。” 我瞧着她的样子,她眼眶中蓄着晶莹的眼泪,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 “你的感情生活,我并不想过多干涉,要继续要分手都随你。”我握住她的手,继续说,“事情来的这么突然,你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周然又是个这么专一的人,你俩总得有个认真的道别吧。” 宁双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你想啊,周然这么固执,你离开那四年他都一直在等你,现在你突然单方面分手,他肯定不愿意啊,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大家都说开了,心里有个底,是吧。” 她不禁有些动容。 我真佩服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起道理来简直头头是道,我又说,“哪怕你拒绝见他,他也是守了你一夜,他也总归算得上你的恩人,于情于理,你也得当面对他说一声谢谢才是。” 宁双低下头,两行清泪滑落,忍不住轻声呜咽起来。 我将她拥入怀中,“周然就在门外候着,我去叫他进来,然后你们好好谈一谈,好么?”我趁她没回应,帮她做了决定,“我就在这里,你有事就叫我。只是要答应我一点,一定要心平气和。”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起身走到门口,我对周然说,“她说她是肯定要和你分手的,反正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好好聊一聊。” 我见周然进去,我下去安慰哭成泪人的宁双妈。 宁双妈见我下来,忙是擦掉眼泪,“小一,双儿她……” 我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宽慰着说,“没事的阿姨,双儿她好多了。” “那丫头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跟周然分手啊?” 我无奈笑了笑,“这俩口子之间的事情,双儿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是吧。” 她红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心疼的点了点头。 “没事的,您别着急,我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是真心的。” 是的,宁双和周然确实是真心的,只是我也不敢保证他们还会不会走下去。 我正和宁双妈聊着,忽而听见房间里传出了砰砰声,我心下一紧,立刻起身。宁双妈跟着我起身,我忙是拉住她,“阿姨,我去,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和双儿大家都是小年轻,您去话可能会不好。” 宁双妈也是个明理的人,担忧的说,“行,那我就不上去了。小一啊,你可帮我好好劝劝他们。” 我敲了敲门,“我可进来了。”说完,我就推门进了去。 地上碎了一个玻璃杯,水流了一地。我差点就踩中了玻璃碎片,亏得周然提醒我。 宁双背对我,肩膀一颤一颤的,我一看就知道她在哭。 周然神情疲惫的看向我,低声说,“她还是不肯。”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在这耗下去也没什么用。” 没有其他办法,周然也只好同意,临走前把地上的碎片打扫了干净,依依不舍的看了宁双一眼,才转身离去。 我绕到宁双跟前,递过纸巾去,她赶紧擦掉眼泪,“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 “好,我不问,我不说。”我搂了搂她的肩膀,“龙翔小区那俩孩子外加一只小鸡仔,都盼着他们的干爹回去。干爹啊,你跟不跟我回去?” …… 俩孩子见到宁双,激动的冲过抱住她的腰,储耳耳撒娇着说,“一日不见干爹,如同三秋。” 宁双眸子一撑,宠溺的刮了刮储耳耳的鼻子,“臭小子,这情话从哪里学来的?” “干爹教的,干爹教我的呀。” 宁双佯装生气,“干爹可没教过你。” 小鸡仔许是听见了宁双的声音,睡意顿时全无,走几步还伸个懒腰,等身体舒展开了才屁颠屁颠的冲到宁双面前,奈何被俩孩子挡在前头,它根本扒拉不到宁双,可是把它给急坏了,急的汪汪直叫。 宁双喜上眉梢,弯腰将小鸡仔抱起,小鸡仔激动的直舔她。 和小鸡仔温存了一番后把它放下,宁双对储耳耳说,“走,干爹带你们去画画。” 我笑着看着这一切,这样平静的生活,没人打扰,不正是我想要的么。我只希望我的二二和三三永远这么大,我的小鸡仔也不会老去,有宁双作伴,有这公寓养老。可是我知道,我这美好希望终归抵不过时间的蹉跎。 我想去厨房给她们烧壶水,结果撞上了一堵肉墙,待我看清眼前之人,我更是愣了三秒钟反应不过来。 我怔怔的说,“祁先生,您这是…要在我这当厨…爷了么?” 祁南城见到我,“你来得正好!”他解下围裙生气的丢在一边,一把把我拉到了卧室内,“我倒是有事要问你。” 我蓦地想起他给我打过电话,我不禁紧张起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他一字一顿说。 我略略紧张又心虚,“哦…那你问啊?” “二二和三三的爸爸是死了还是怎样,你要给他们找个爸爸?” 我顿时怔住。 他又说,“二二和三三说要选我,你还把我否决了是吧?” 我:“……” “三三说你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说着,他朝我连连走近,我下意识连连后退,直到背抵着了墙,他又将我拉开墙壁把我甩到床上,瞳眸锁定着我,“那个人选,到底,是谁?” 我:“……” 他扣住我的手腕,“哑巴了吗?” 我深吸了一个气,挤出一个微笑,心虚的别过脸去,“童言…无忌啊,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呢?二二和三三才几岁,才三岁呀。三岁的孩子懂什么呀?” 他摆正我的脸庞,迫使我看着他,“小孩子不会撒谎。” 我窘迫,“可到底还是童言无忌啊。” “储一。”祁南城忽而低沉的叫我的全名,“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 他放开我,背过身去,“你既打算要找个其他男人,你就说把我当成什么就是,还怕我伤心么?” 我咬牙,“邻…居。” “好,很好。”他转身看向我,栖身把我压在床上,我惊慌的别过头,低低的叫到,“祁南城,住手。”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说,“那你想我怎么办?你是别人的未婚夫啊!你口口声声说叫我等你等你,好啊,我等啊,我等来的是什么?我等来的是你的婚期!你要娶别人,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别人?” 我只要一想到那俩孩子今后上学了,被人说是同-性恋试管婴儿的产物,或者是个私生子,我就难过的受不了。 我噙着眼泪看着他,用力将他推开,“祁南城,你能给我什么?” “给你的我一切。” “好啊,你给啊,你愿意跟我私奔吗?” “阿一,别胡闹。” 我抹掉眼泪,定定的说,“我没胡闹。” “我不能跟你私奔。” 我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有你的未婚妻,有你的祁家,还有那雄伟的启新集团。我和孩子算什么?” 祁南城扣住我的肩膀,“你有点不理智了。现实很残酷,我要给你有面包支撑的生活。” 我确实有点不理智了,说了重话,可我依旧嗔怒,“你说什么都对,你走吧,我累了。” 他似是隐忍着,忽而狠狠的吻了我的唇,掠夺一番过后才将我放开,“我懂你的难过,可是还是那句老话,给我点时间。” 我略略失望的摇头,“我不会一直等你的,你有你的生活要过,我也有。四个月,祁南城,我们还剩下四个月的时间。” “好。”他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着一个字,又是吻上了我的唇。这一次的吻很是轻柔,如同踩在棉花糖上,飘渺不定。 他的吻技依旧轻车熟路,我平静的推开他,笑着调侃说,“吻技还是这样好,也不知秦暮颜是不是也被你吻的七荤八素。” 他轻柔的抚-摸过我的脸庞,“不要去问她,她会好奇的,因为她没尝到过。” 【140】:做梦都要嫁给他 储耳耳拿着画推门进来的时候,亏得我和祁南城没有那样暧昧的动作,不然又…尴尬了。 我忙是正了正身子,挤出微笑,“二二,怎么啦?” “妈妈,这是二二画的画,你看看。”储耳耳开心的把画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下,画工长进不少,这人框子依稀可以认出来了,上面是一男一女。 储耳耳指着画说,“妈妈,这个是你。” “唔,十分的漂亮,那这个呢?”我指着男人问。 “是他。”储耳耳指了指祁南城,问我,“画的像吗?” 因为确实不像,又可能因为某些其他的原因,我说,“不像哦,小二二。” 储耳耳一听,比较伤心,小嘴儿一扁要开始哭,“干爹说我画的可好了,说妈妈你肯定也会夸我,谁知妈妈你竟然不喜欢。” “哎哟我的小祖宗。”我忙是把他搂在怀中安慰,“可妈妈不能说谎呀。” 祁南城说到,“我看看。” 储耳耳满怀希望的把画递过去,“叔叔,像吗?” 祁南城不禁扯了扯嘴角,“好看啊,特别好看,而且特别像我。” 储耳耳开心的不得了,我看祁南城这一脸违心的样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我本以为他说了这几个字之后就词穷了,没想到,他蹲下身子,十分认真的说,“这个鼻子特别像,我很喜欢小二二画的画,可以再多画几副给我吗?” “真的吗?”储耳耳的小眼睛开心的都放光了。 “我不会骗你的。” “好,叔叔你等我一下哦,二二再送画一个你的单人画给你。” 由于储耳耳跑的快,不觉绊了脚,祁南城眼疾手快将他捞住,才避免了这场事故。储耳耳给吓哭了,他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不哭,不哭。男子汉大丈夫呀,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看着祁南城抱着储耳耳出去的背影,我蓦地想起四年前,那时候遇上储杰,我还嫌弃他不会逗小孩,他也开玩笑似的对我说,若是我给他生一个,他定是天天笑给他看。 我觉得我肯定是老了,所以总是有意无意会想起四年前的事情。 ………… 沈利川给我来了电话,说希望和我碰个面,我想他大概是要和我说张田飞的事情吧。 我与他相约在咖啡馆。 沈利川朝我笑着迎上来,“储小姐,沈某如果没记错的话。四年前,沈某和储小姐也是在此处约见的。没想到已经四年了,时间真是飞快。” 我一怔,淡淡笑了笑,把菜单推过去,“今天还是美式咖啡吗?” 这一次,沈利川倒是细细看起菜单来,边看边说,“沈某才不喜欢那美式咖啡,沈某喜欢喝抹茶星冰乐,哈哈哈。” 我不禁哑然,打趣着说,“这样的话,我应该请沈律师你去星巴克才是。”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储小姐请客,沈某去哪里都乐意。” 我依旧喝我的金桔柠檬茶,抿了口,酸酸甜甜的回味无穷,“沈利川,今天约我出来,还是与四年前一样,说那个恶徒的事情么?” 沈利川哈哈大笑,“是的,是的。” 我一怔,“那可有什么消息?” “四年前他对宁双小姐做下的错事供认不讳,且把之前的陈年旧帐也都算进去了,许多受他伤害的姑娘们联名上书。”说着,沈利川嗦了一口抹茶星冰乐说,“法院已经提起对他的公诉,刑期二十年。” “我听说张田飞是惯犯,对其中一个女租客还造成了后遗症,怎么不判他一个无期徒刑,让他永世都不能出来危害社会。” 我不甘心的抿了一口金桔柠檬茶,想起我那可怜的双儿,心中难受的紧,“为何好人总是没有好报,为何坏人总要猖狂那么久。” “这个…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沈利川平静的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对于宁双小姐遭遇的事情,沈某也深表遗憾。只是沈某觉得,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好的坏的,总有它的道理。生活就像强-奸,当无力反抗的时候,就躺下来享受吧。” 我轻叹了一口气,只愿我的双儿能安好。 …… 从咖啡馆里出来,我和沈利川道了别,并对他表示感谢,临走前,他还告诉我,那家扭曲事实的报社已经被处置。 我舒展了一下肢体,天气越发的温暖,可我的心情却总不见好转。 别人似乎都是行色匆匆,唯有我漫无目的的游荡。 蓦地,我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仔细瞧了瞧,哈,储沛之!竟能在这里遇上他,真是好巧。 我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因为一手还握着没喝完的半杯金桔柠檬茶,所以只好一手前去蒙住他的眼睛,捏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 “阿一。” 储沛之竟能一下就准确的说出是我。 我佯装没劲,“哎呀,你就不能装不认识吗?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储沛之抿唇一笑,笑容温情似水,“你俩,可真是一模一样。小习惯相同的地方特别多。她不在了,还能这样做的,必定是我的阿一,你。” 我心下一紧,抿了抿唇,“好吧,算你赢。”末了,我又问,“那你在这干嘛呢,一个人?” 储沛之朝那家奶茶店看了看。 “谁啊?”我顺势望去,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恰巧转身,我惊呆了,脱口便叫出了她的名字,“秦暮颜?!” 储沛之淡然一笑,“唔。” “哥,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我紧张的拉了拉储沛之。 秦暮颜开心的拿着奶茶走近,看都我之后,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超大杯奶茶滑落到地上,储沛之见状立刻上前将她拉开,奶茶摔碎溅出来的奶渍才没有溅到她身上,倒是溅了我一腿。 秦暮颜惊呼,“储一,你怎么…在这!” 我皱眉看了看牛仔裤,说,“哦,碰巧遇上了,好巧。” “你的裤子,我给你买一件吧。”秦暮颜指了指我的裤子。 我摆手示意不用,“没关系,我也准备回去了。”末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口渴?我这还有半杯金桔柠檬茶,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喝一口?” 秦暮颜愣了半晌,“……介意。” 我蓦地反应过来,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瞧瞧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开玩笑,别当真。”我看了储沛之一眼,“那个,哥,我回去了啊。” 储沛之眉眼含笑,“唔,路上小心。” 我慌张转身,没走几步,却听得一阵成急匆匆的脚步身追上我,“储一……”她有欲言又止。 我停下脚步,“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这次来是来谢谢你哥哥的,你不要…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顿了顿,我又说,“误会你和我哥是那种关系?” 她的眼神顿时慌张的不行,“没有没有,储一你误会了。” “阿一。”我听得储沛之在身后叫我,我回身,他已经走近,“不如你也别走了,一起吃个晚饭。” “是啊,我想请储先生出顿饭,那个你也在的话,也不至于很尴尬。”秦暮颜急切的说。 …… 我有些看不懂储沛之对秦暮颜的感情了,可我又何尝看得清自己呢?我告诫储沛之要认清秦暮颜是有婚约的人,可我呢,我和同样有婚约在身的祁南城…不是也一直在纠缠不清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纸终归包不住火的。可是我昨天才答应过给祁南城四个月的时间,难道我又要食言吗? 储沛之身后在我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对了,你们点好吃了的么?” “我随便给你点了几样,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如果不爱吃,再点过。” “嗯好,谢谢哥。” 秦暮颜拘谨的坐在我身边,一口接着一口抿茶,十分安静温婉,上了菜也没有先动筷子。 我一点都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储沛之宠溺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秦暮颜说,“暮颜,你也吃啊,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 秦暮颜眼神闪烁不定,低低说了一声好,才拘束的开吃。 储沛之给她夹了菜,“这是你喜欢吃的。” “谢…谢谢。”她怔了怔,似是感动。 我不动声色的嘟囔,“我也喜欢吃这个啊,你怎么不给夹?” 哪知储沛之睨了我一眼,“你自己有手。” 我负气瞪了他一眼,余光瞧见秦暮颜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这俨然是遇到喜欢的人才回展现出的娇羞的一面啊,可这怎么可能呢?嫁给祁南城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她说过做梦都要嫁给他的,怎么会对储沛之动心? 储沛之对她柔声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秦暮颜脸红一笑,“哪有,我一点都不瘦。” ………… 回到龙翔小区的时候,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天啊,又过去了。 我今天才注意到,最近一阵子秦暮颜很少来龙翔小区,哪怕吃完饭储沛之说顺道送我们一道回龙翔小区她都没有过来。 我打开门,祁南城一张大脸又是出现在我眼前。 “我回来了,多谢你照顾俩孩子,你可以回去了。” 对于祁南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既然阻止不了他,那干脆对他道声谢。 ** 作者有话说:今天下午两点有一更,(^o^)/~ 【141】:不介意当电灯泡 五月底的天气甚好,阳光明媚。 我正躺在阳台上晒太阳,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样安静的时候。 “哥,有什么事情啊?”我眯了眼睛看了手机一眼,然后接起。 电话那头不紧不慢说,“你的桃花来了。” “桃花运?”我不免调侃,“我都是三十岁的离异妇女了,哪还有桃花?” “那可不能这样说,谁说离异妇女不能有春天。” 我厌厌一笑,“不会是宋霖博真的去提亲了吧?” “是他,不过他没来提亲,你真当他一点都不稳重?他约你吃饭。”电话那头顿了顿,继续说,“来不来?” “来啊,我打扮一下。” 我挂掉电话起身,我这么做真的好么?可是我为我的以后,为孩子的以后做准备,有什么不对? 我的路,我自己走。 俩孩子正和小鸡仔在活动是玩,我推开门,储珊珊看了我一眼,开心的说,“妈妈,你今天真漂亮。” 储耳耳玩着拼装玩具,头都没抬,似是个小大人一般说,“妈妈打扮了?那可能要去给我们找个爸爸了。” “真的吗?”储珊珊脱口问。 我点头,“嗯,真的,妈妈先去看看好不好,你俩乖乖在家,乖乖听张姨的话,等干爹下班哈。” 储珊珊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妈妈,可是…我还是喜欢隔壁的那个叔叔。” 我走进去,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蛋,“傻三三,妈妈肯定找一个比他更好的。” 储耳耳说,“行了三三,你就别操心了,妈妈喜欢谁,二二就也喜欢。” 出门前,我又照了镜子一眼,虽说我已经三十而立,只是我显年轻,这样一打扮过后,跟四年前没什么大区别。 我拢了拢额前的碎发,不禁想,显小能代表什么呢,年纪终归是摆在那里。 我对自己一笑,我要相信储沛之的说,离异妇女也有春天! …… 我来到约定地点和宋霖博见面,他没有穿正式笔挺的西装,而是穿了一身休闲装。 宋霖博朝我招手,我笑着上前,“宋先生,你好。” “一一,你这也太见外了,叫我霖博就行。”他绅士的给我拉开椅子,招呼我坐下,还给我倒了杯水,“如果觉得霖博拗口,直接叫我柏林也没关系。” “啊?” 他朝我明媚的笑了笑,“唔,就那个城市,‘柏林’。” 我不免也笑了,“这恐怕不太好意思吧。” “这有什么的,上学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都是‘柏林’,还都说我名字拗口来着。这么年多了,我也习惯了,‘柏林’这名字跟我小名所差无几了。”他说着咯咯咯的笑起来,“我爸我妈有时候说秃噜了嘴,也会叫我‘柏林’呢。” 我抿了一口茶,见着他如一个阳光大男孩般的样子,叫我心中的拘束消散了不少。 我说,“点菜吧,想吃什么,我请。”说着,我把菜单推过去。 宋霖博听此,一脸惊讶表情,“这怎么行,自然由我来请,你点你想吃的,我不挑。” 我也不和他客气,不过点菜的时候也事先问过他,这些菜是否能吃,是否忌口。 他惊喜的看着后面上的菜,“正好,一一,我和你的口味相同。咱们以后不会在吃的上面发生歧义。” 是吗,我抿唇一笑,这样倒确实挺好。 我心想,我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拖着两个拖油瓶,总归是要询问一下他家能不能接受我这样的。 我问,“宋…哦,柏林,那个…我哥跟你说起过我的情况么?” 他咽下嘴中的食物,平静的点头,“说过。” “我的不比一般的小姑娘,我的情况比较复杂,那个……你家里真的会同意么?” “我是给我自己找媳妇的,我喜欢就好。”他笑了笑,“我是家中的独生子,小时候特别羡慕其他有兄弟姐妹的同学,眼下我还能白捡俩孩子,到时候我和你也生一个,那一个家就别提多热闹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低头应了一声。 我其实想和他说,我没想过再要孩子,因为我想给二二和三三全部的爱。只是我想到,我和宋霖博八字还没一撇,这样亲密的事情,眼下不说也罢。 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感觉聊的还算可以。 这时,宋霖博视线投向门口,我疑惑回头折过去,不偏不倚就撞上了祁南城的瞳眸。 没错,就是祁南城! 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祁南城他的事情啊,这辈子他要这样克我,走哪儿哪儿都有他。 祁南城瞳眸一深,抬步朝我走来,身边的秦暮颜脸色亦是很差劲,眸子中流露出不想靠近。 我心烦意乱的抓了抓头发,宋霖博瞧出了我的异样,贴心的问我,“一一,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把微乱的头发拢好,“没有,就是头觉得痒,然后抓了抓。” 祁南城径直走到我们这一桌面前,“宋先生,这么巧,介意拼桌吗?” 宋霖博一怔,不过出于情面,他自然是不会直白拒绝。 我清了清嗓子,咬牙说,“这空位这么多,我担心我们四个人坐一桌会不会有些挤啊?” 秦暮颜会意,立刻附和,“是啊,南城,我也觉得有些挤啊。” “秦小姐也在。”宋霖博似是抓住的突破点,“我和一一怎么好意思当祁总和秦小姐的电灯泡呢。不过恰巧能遇见您,这顿饭,算我头上。” “我一点都不觉得挤。”说完,祁南城又看向秦暮颜,问道,“介意电灯泡吗?” 秦暮颜尴尬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会呢南城,小一是我们的朋友,宋先生我也是认识的,我一点都不介意的。” 原本我和宋霖博是对着坐的,结果祁南城竟把我挤到边上和宋霖博对着坐。而秦暮颜却和宋霖博挨着坐,和我对着坐。 对于这样的坐的位置,貌似有点不符合他们情侣的身份。 为避免双方都尴尬,我想了想之后对宋霖博说,“柏林,我觉得你应该跟祁南城换一下位置才是。” “不用。”祁南城沉闷的开口,“我和沈先生对着坐,也方便喝酒碰杯,而且都已经坐下了,还换来换去多麻烦。”说着,他又招呼服务员过来,上了一瓶红酒。 他自顾自给自己和宋霖博倒了一杯,他举杯示意,宋霖博笑了笑,也举了杯。 宋霖博开口,“虽然祁总和秦小姐定有婚约,可你俩极少合体出现在公众面前,今天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话音刚落,秦暮颜抢着回答,“是啊,对我们来说确实蛮重要的。我和南城刚刚去婚戒定制中心取之前定制的一对戒指,然后出来吃个饭,就碰巧遇上你们了。” 他们去定制婚戒了,我的心中莫名难受起来。 我偷偷瞄了祁南城一眼,他面色冷清,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那确实是好事儿,A城俩大巨头联姻,真是羡煞旁人。”宋霖博淡淡一笑,“说起这个,那合作的房地产项目听说还有一个月就竣工了是吧?” “嗯快了,诶对了,没想到宋先生和小一也认识,应该没打扰到你们的饭局吧?” “没有,我和小一也就……” 宋霖博的话未说完,祁南城倒是接了过去,“宋先生和储一只是单单吃一顿饭罢了,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秦暮颜脸色一紧,“哦这样啊,可是我看宋先生看小一的眼神,好像不一般呢?” 我猛地抬头看了秦暮颜一眼,她神情一慌,忙是笑着打趣,“开玩笑,呵呵,开玩笑。”末了,她从包里拿出那对戒指,“这个是我和南城的戒指,小一你看看,觉得好不好看。如果不好看的话,现在还有时间去改。” 祁南城伸手将戒指收进口袋,语气低沉而不悦,“只是一对戒指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我的心似是被揪着一样,疼的很,我说,“不好意思,祁先生和秦小姐确实打扰到我们了。” 祁南城瞳眸一紧,“你说什么?” “柏林,关于结婚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聊。有外人在,我们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吧?” 宋霖博眉头微皱,不过随即就笑了,“好。” 秦暮颜的脸色最为复杂,她探究式的看看我,又看看宋霖博,似是有些回味不过来我说的话。 唯有祁南城的表情最简单,一个字:黑。 我说,“柏林,我吃饱了,不如我们也不要打扰祁先生和秦小姐吃饭了。” 我挽着宋霖博的胳膊才走出餐厅,他的脸色就煞白,我不免担忧,“你怎么了?” 他吃力的摆摆手,“没关系,只是蒜吃多了,胃里难受而已。” 我震惊,“你不是说和我的口味相同吗?” 他眉眼带笑,“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不会嫌弃,而且我也会随着你的口味去改变。” 我心里难受,“你不用这样的,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可背后伸出来一股力道,将我的胳膊扣住,我一怔,回头看见祁南城阴沉的俊脸。 我皱眉,“放手。” 他平静的看着我,不开口。 我加重了语气,“我叫你放手。” 【142】:故意叫我吃醋 祁南城扣着我的手腕不放,“储一。” 宋霖博的嘴唇也渐渐失了血色,我心中越发的进账,我挣了挣,着急说,“快放手,柏林他吃坏肚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柏林?” “他的小名。” “没想到已经叫的这样亲切了。”祁南城失神道,不过随即又说,“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扶着宋霖博朝车走去,祁南城疾步挡在我跟前,又说,“我送你们去。” 我朝不远处的秦暮颜努了努嘴,“你的小未婚妻还在呢,就不怕她吃醋吗?” “暮颜。”他忽而朝秦暮颜说到,“把车开过来。” 我心中狠狠一怔,秦暮颜怎的这样听话了,莫不是因为她担心我在祁南城面前说她和我哥的事情?或者她怕被祁南城知道这件事后生气,所以她在极力讨好? 宋霖博面色惨白,我顾不得多想,把他送上了秦暮颜开过来的车。 …… 启华医院。 宋霖博打着点滴睡着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吃多了不能吃的东西而已。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撑着头等他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祁南城的声音。 “储一。”他不过是连名带姓叫了我的名字,之后便再无下话。 大概我已经明了,他在生气的时候会叫我全名。 我连头都没有抬,更别说搭理他。 我余光瞥见他的手伸到半空,又颓然收回,我觉得这样冷着他也于心不忍,于是我说,“医院这种地方到底细菌多,也不干净,你还是带着秦小姐快回去吧。”末了,我看着他隐忍的眼神,继续说,“替我转告秦小姐,谢谢她开车送我和柏林来医院。” 祁南城的脸色紧了紧,瞳眸深不见底,“你在说气话。” “没有。” “你有。” “没有。” 半晌,他勾唇笑了笑,“都说女人真生气的时候只说‘没有’,不生气的时候说‘没有啊’。唔,果然如此。” 我愣愣的睨了他一眼,淡淡说,“你说有就有,你开心就好。”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他从口袋中掏出戒指盒,“想看吗?” 我心下一怔,“哦,原来你是来取笑我的?” 他不说话,径直打开了戒指盒,递到我面前,“看看。” 好啊,看就看,我心想就挑点毛病跟他说。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端着笑脸看了一眼,仅仅一眼,我蓦地移不开眼神了…… 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戒指。 我愣愣的说,“没有…戒指?” “唔。”他眉眼含笑,啪嗒一下合上盖子,收回口袋。 “那…戒指呢?” “没定制。”祁南城耸了耸肩,说的特别轻松。 按理说,他们定制婚戒,也是很正常的。 我懵逼的移开视线,看到了几米远的秦暮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顿时意识到,难道是她在故意叫我吃醋么? 我朝她招手,“秦小姐。” 她极其不甘心,却挤出一个笑脸迎上来,“宋先生好些了么?” “嗯,他睡着了,好些了。”我招呼她,“来坐下。” 她恢复往日对我的一贯态度,没有坐,而是娇滴滴对祁南城说,“南城,我们回去吧,妈还等着我们吃晚饭。” 祁南城起身,笑了笑说,“你不说我倒还真忘记了。” 秦暮颜娇羞一笑,“我就知道你这记性,不过没事,我会帮你记一辈子的。” “那行,你先回去,跟妈说,我不回去吃了。” 她的脸色顿时惨白,声音都开始颤抖,“南城,这…这怎么行?” “话还用我说第二遍?” “不用,那我先走了。”秦暮颜没有纠结,临走时怒目瞪了我一眼。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这样凄凉,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心中的难受怕只有自己能感受罢。此时此刻,我倒是同情她来。 我说,“你这样对她,其实她挺可怜的。嫁给你,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他表情淡然,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从未爱过。” 我故作轻松一笑,别过脸去,可余光却定定的锁着他,我在心里问他:那我呢。 祁南城不知是听见了我的心声还是怎样,他又说,“爱了就不想放手。” 我一怔,对上他幽暗的瞳眸,心如鹿撞。 …… 宁双一脸焦急的出现在我面前,抓着我全身上下都查看了一遍才放心,可又忍不住斥责我,“你丫除了是警察局的VIP,也是医院的VIP了是么?三天两头来医院!” 我嘿嘿一笑,“你在这里上班,我过来也好享受一下裙带关系的感觉呀。” 宁双毫不留情请我吃了一个爆栗,这才看到祁南城也在,神情收了不少,“祁先生,您也在。” 他含笑问,如一个领导般关爱底下的员工,“嗯,重回医院,还习不习惯?” “习惯,谢谢祁先生还愿意录用我我。” “我是不想这么一个人才被别的医院用去。” 我和宁双才没说几句话,就有个小护士匆匆跑来对宁双说,“宁主任,有人找你。” “谁?” 小护士说,“我不认识,但是医院的其他人好像认识他,是个男人。” 宁双脸色一紧,转头对我说,“我有病人来了,我先走了哈。” 我点头,“快去吧。” 我看着宁双急急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心中总有个声音叫我跟上去看。 说不定,那个男人,我也认识呢。 我抬步想要跟上,蓦地想起宋霖博还睡着,我朝他看了一眼,祁南城说,“你去吧,我叫医护人员来看着。” “好,谢谢。” 我才走出没几步,祁南城就疾步追上了我,“我也去。” …… 这个男人,我果然认识。 四年不见,他五官深邃了不少,虽然模样没变不过也是成熟了不少,只是他全身依旧散发着渣男的气质。 我心中顿时来了气,要推门进入的时候被祁南城扣住了肩膀,他低声说到,“你做什么?” “李毅风你丫不认识了么?他来找双儿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咬牙说,“放开,我要进去。” “看看你这急性子。” “快放手。”我加重了语气。 他放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乖乖站在我身边,就在这看着,别节外生枝。”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也是冷静了不少,我的确不应该过多的掺和到宁双和李毅风两人之间去,而且我相信宁双肯定是个明理的人。 李毅风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宁双的大腿不肯放手,嘴里呢喃着说些什么,这俨然又是一副来求复合的样子。 我又是来气,手不觉握成了拳。 祁南城静静的看着,“啧啧,四年了,都还这样,真是痴心。” 我负气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身为男人,肯定是帮男人的。觉得女人出轨是大事,男人出轨不是事,对么?”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别人怎样我无所谓,反正我…没有。”特地加重了“没有”二字。 我呵呵一声,讽刺的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无数个夜晚鬼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他不怒反笑,“吃醋了?” “我为什么要吃醋?” 我根本就没资格吃醋。 “为我吃醋是件好事,不过这种无中生有的飞醋就吃的有些没有道理了。” 我端着脸斜睨了祁南城一眼,说,“哦,呵呵,是吗?” 我虽和他说着,可是却一直注意着宁双那边的动向。 按祁南城的话来说,我就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我自然是不理会他。宁双对我来说很重要,而我不想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半晌,祁南城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你何时能对我这样上心啊。” 其实我听到了,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我干脆装成了聋子。 办公室里头。 宁双转身,面色平静说,“起来吧,别跪着了,叫人看见了多难看。” 李毅风面露惊喜,起身就讲宁双扣在怀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双儿,我爱你!” 什么?!我心中顿时如五雷轰顶!只是我推不开去祁南城的力道,只能看着干瞪眼。 李毅风说,“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上班了,晚上我去找你。” “好。” 祁南城赶紧把我拉到隐蔽处,等到李毅风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放开我。 “你这样直冲进去,只会给宁双难堪。” 我一怔,心有不甘,“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一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我气的直发抖,“这么渣,怎么还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出来了。” 我虽气的恨不得把李毅风的嘴都给撕烂,可祁南城说的对,我到底也要顾及宁双的面子,我故作刚到的样子,宁双见到我,眸子中明显闪过惊慌的神色,“小一,你……” “怎么啦?看见我不高兴?”我笑着反问,“宁主任,嘿嘿,你都当上主任了,我就想来取笑一下你,没别的意思。” 宁双见祁南城的脸色也十分平静,不免心中舒了一口气,“是吗,那看来我要使出我的绝招,请你们吃我做的饭菜了。” 我和她相互抬杠着,可是我这心里头总不是滋味。 小护士传来消息说宋霖博醒了,于是我也没和宁双再多说什么,就去病房了。 宋霖博撑着半个身子靠在床头,见到我,很是难为情,一个劲的道歉,“一一,真是不好意思。” 我笑,“是我难为情,还有,下次如果不能吃,就别逞强。” 我打算送宋霖博回去,但是祁南城以我和他同路,而周然正巧有空送宋霖博回去,因此驳回了我的打算。 回龙翔小区的路上,祁南城趁着等红灯的顺当,很是郑重对我说,“阿一,不用等我四个月了,只要两个月就好。” ………… 我心中念叨着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水还没喝上一口,屁股还没坐热,就传来了门铃声,张姨出去开门。 我得听张姨生气的问话,“你还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来?” 【143】:心思总被他看透 张姨从不与人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话,和我生活了这么久,她对待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我不禁疑惑,是谁来了? 难道是罗瑶? 我起身去看看情况,看到沈清熙的脸庞,原来是她。 张姨恨恨的看着她,毫不客气的说,“你快走吧,赶快走。” “张姨。”我叫了一声,“你先进去吧。” “小姐…她上次可是冒充你的名义把俩孩子偷偷带出去啊。” 我点头,“我当然不会忘记,你进去吧。” 张姨不甘心应声进去。 我看了沈清熙一眼,“来做什么?” “小一,我是来道歉的。”沈清熙诺诺的说。 “道歉就不必了。”我笑了笑,“屋里很乱,所以也不能招待你了,我就不请你进屋了。” “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受了沈迎红的蛊惑,我以为她只是想看看孩子,我不知道她竟然要从你身边夺走孩子。”说着,沈清熙声泪俱下,“小一,求你原谅我,如果你不原谅我的,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说完,她真的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淡淡的睨了一眼,“当真我不原谅你你就一直跪着?” 沈清熙狠狠的点头,“小一,请你原谅我!” “哦。”我应了一声,“那行,我去整理屋子了,你跪着吧。” 沈清熙脸色顿时惨白不堪,她咬着唇,委屈的看着我。 可惜,我生来就是一个厌恶道德绑架的人。 我砰一下关上门,把沈清熙诚挚的脸关在门外。 我不知储耳耳是何时站在我身后的,见我关门,忙是急切的说,“妈妈,妈妈,清熙阿姨在外头,你把她关在门外啦。” 我心下一紧,总归不想被小孩子看到大人之间的不合,我咬牙,故作不知情,吃惊说,“啊?她来了吗?” “嗯,二二刚刚看到阿姨了。”储耳耳走去开门。 我将他拦住,“妈妈去开,你别摔跤了。” 我打开门,门外空空如也,我以为沈清熙已经知难而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说,“小二二,你看错了哦。” 储耳耳不免惊讶,“咦好奇怪啊,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么?”说着,他从门口探出小脑袋去,忽而惊叫起来,“妈妈,清熙阿姨晕倒了!” 我脑袋一热,冲到门口一看,果然,沈清熙面色苍白的蜷曲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妈妈,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喊了张姨出来,准备把沈清熙扶进屋。张姨还没出来,隔壁的祁南城倒是闻声开门,他问,“二二,发生什么事情了?” 储耳耳指着沈清熙,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叔叔,清熙阿姨她…她好像不舒服。” 祁南城这才注意到沈清熙,瞳眸一紧,疾步上前把沈清熙抱进了他的屋,储耳耳急的更是跳脚,“妈妈快,咱们也去看看。” 我把储耳耳拉回来,“我们不去。” “可是清熙阿姨她……”储耳耳还是记挂不已,只是看到我阴沉的脸色后也是乖乖禁了声。 我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回过神来,初恋到底是初恋。 我自嘲一笑,准备折身进屋,前脚跨进门槛儿,后脚这心里就越发难受的紧。 我咬牙,“二二,妈妈过去看看。” 储耳耳听话的点了点头,“嗯,妈妈快去吧。” 我咬牙抬手敲了敲门,发现门没关,我走进去。 祁南城已经把沈清熙放在床上,搭了搭她的额头,把她的外套解开了一些,随后去打了一盆冷水,给她物理降温。 在门口躲着看的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摸了摸沈清熙的内衬,剑眉微拧,似是权宜之后,开始给她脱衣服,我紧握着双手站在门口,终是忍不住,我说,“我来,你出去。” 祁南城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唔,她发烧了,我就在客厅。” …… 我给她换好衣服,给她换了一块冰毛巾,走出卧室的时候,祁南城正揉着眉心。 我说,“好了,你进去吧。” “你不留下来陪我?”他定定的凝视着,反问道。 “不留。” “我觉得还是留下比较好,免得你又吃不必要的飞醋。”他笑了笑,把电视遥控器递给我,“看看电视,打发打发时间?” 原来我的心思总是被他看透。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拿过遥控器换了自己喜爱的电视台。 我听见卧室内有动静,祁南城先我一步已经朝卧室走去,我一怔,顾不得手中还端着水杯就抬步跟上,不过我只是倚在门口没有进去。 沈清熙滚落在地上,虚弱的叫着,“南城,南城。” 祁南城瞳眸深邃,疾步绕道她跟前,轻声问,“有没有事?” 沈清熙环住祁南城的脖子,“南城,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看你这么紧张我……你是不是在怪我……九年了,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祁南城把她抱到床上,可她却不肯放手,她倔强的说,“我不信,你根本就不喜欢秦暮颜,如果你不是怪我,为了报复我,怎么会和秦暮颜订婚?南城,我这次回来,除了看看圆心,我其实…更想看看我最爱的你。” 祁南城脸色微微一沉,“沈清熙,放开。” “我不放,我爱你,我爱你。”沈清熙一遍遍的念叨着,念的我的心里难受的紧。 我指尖一颤,玻璃杯从手中滑落,应声而碎,声音甚是清脆。 沈清熙这才意识到门口还站着一个我,我慌张的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储耳耳见我回来,忙是问我,“妈妈,清熙阿姨的身体还好吗?” 我强忍眼泪,挤出一个微笑,“她很好,隔壁叔叔会照顾她的。” “妈妈,你…不开心吗?”他摸了摸我的脸,稚嫩的问,“不开心是因为叔叔照顾清熙阿姨吗?” “你这小鬼头,哪儿那么多想法?”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儿,“最近干爹都没怎么回来,这些话可不是从干爹那里学的吧?” 他抿了抿唇,“隔壁叔叔说的。” 我一怔,“什么?” 储耳耳一边回忆,一边认真的说,“叔叔说,妈妈很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唔~还说什么来着,二二记不大清楚了。” 呵,喜欢的不得了,好一个喜欢的不得了。 眼泪憋的难受的很,我借口困了,匆忙回了卧室,关上房门,躲到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我突然对自己有些没有信心了,我也知他不喜欢秦暮颜,可对于沈清熙,我真的一无所知。我不禁又问自己,如果四年前我没有带着俩孩子走掉,我和他的路,是不是就不用走的这样辛苦。 ………… 六月一号。 宁双特地请了一天假,买了礼物在家陪俩孩子。 我和宁双给他们做了一个蛋糕,也特地在网上给小鸡仔也订了一个。 趁着孩子开心的吃着蛋糕的时候,我把宁双拉到一边,“今天你陪孩子玩一下,我有事要做。” “你啊,总是这么忙。”宁双看着孩子说,“去吧,我会照顾好的。” 我心中满是歉意,“等忙过这一阵子,我还想出去找份工作。” 宁双吃惊的说,“你干嘛找工作?是钱不够花吗?钱不够花找我啊。” “你是不是傻,我想给自己充充电,想让自己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想让自己充实一些。”我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出门,“我走了。” 我敲开了隔壁屋子的门,门从里面开了。 我切入正题,“走吧,去祁公馆。” 祁南城薄唇微启,“好,但是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他亮出买的小礼物,眉眼带笑,“今天也是俩孩子的节日,我给他们买了礼物。”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礼物很多了,我哥每年都会送,宁双也有送,我也会买。” 他急切的说,“可我不一样啊。” “都是礼物,没什么不一样。” “我是他们的爸爸。” 我疲惫一笑,“他们没有爸爸,如果有,也只有一个,就是我将来的夫君。” 他愣愣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祁公馆。 青儿见到我,一脸恨不得把我轰出去的表情。 我略过她的表情,径直问,“今天就你一人在家?” “怎样?”青儿没好气反问我,“关你什么事?” “哦。”我朝她笑了笑,随后招呼祁南城把东西拿进来,“南城说,今天是奶奶和爷爷的结婚纪念日。” 青儿眸子一紧,阴阳怪气的问我,“没错,可这又关你什么事情?”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在爷爷、奶奶的忌日上去祭奠,所以我就挑个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来祭奠祭奠他们。”我不给青儿任何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奶奶待我这般好,我也算她的孙媳妇,毕竟我和南城也是领过证的,只是离婚了而已。” 青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笑了笑,“这些都是奶奶爱吃的东西,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回来看看。” 青儿失声吼道,“储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奶奶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回来看看?” ** 作者有话说:今天下午两点还有一更(^o^)/~ 【144】:你知道我不喜欢这味道 “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这世界总有些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奶奶生前又是这般疼爱我,若是知道我今天来了,她肯定会来看看的。”末了,我又说,“青儿,能帮我一个忙吗?” 青儿如临大敌般看着我,又看了看祁南城,说,“少爷,您就任凭这个疯女人胡来吗?祁公馆岂是她这种女人可以胡来的?” 祁南城淡然说道,“四年,奶奶直到我的梦里来过一次,我倒也想趁此机会问问奶奶是不是在怪我,为何怪我。” 青儿难以置信的撑着眸子,死命的盯着我,“少爷,储一是个疯女人,难道你也陪着她疯吗!” “阿一一个人忙不过来,青儿,你去打下手。” 青儿脸色惨白,却固执的说,“我今天累了,少爷,不好意思,我先回房了。” 我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她今天的反应十分反常,我和祁南城对视一眼,准备了一个祭桌。 我问,“演员找好了么?” “人找好了,我就怕现在是白天,怕起不了什么效果。” 我定了定神说,“只要做了亏心事,白天黑夜又有什么分别。”可是我想到这四年来,她都不曾露出过一丁点破绽,那她的心里素质想来也不是很差。 …… 在我布置好桌子的时候,祁南城找的那个演员也来了。 演员笑呵呵的对我自我介绍,“我姓李,叫李玉梅。” 我抬头对上她的面容,顿时震惊不已,“李…李玉梅?” 李玉梅笑呵呵的回答,“是的,小姐,你叫我李婶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 我差点就脱口叫出“奶奶”二字。 祁南城的奶奶也叫李玉梅,而且眼前的这个“李玉梅”和奶奶又生的超级相似,真的超级超级相似。如果不仔细辨认,旁人真当是看不出来的。 “好,那你去准备一下。” 李玉梅应声下去了。 我忙是把祁南城拉到一边,“不会是奶奶的双胞胎姐妹吧,竟然长得这么像!!” “我一发找临时演员的消息,而且开价的开的不低,前来视镜的人特别多,这个是来视镜的长得最像的那一个。” 我不禁赞许的看着他,人家找演员都是找演技的,他倒是只看相貌,我说,“长得像是好事,我就怕等会穿帮,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 他摸了摸我的秀发,“做了亏心事的人心里总是很虚。”我一想倒也是,于是没再管他,而是做着手头的事情。 我一个回神对上他的瞳眸,他的唇似乎在说些什么,我皱眉,“在跟我说什么么?” 他抿唇一笑,“没有。” 我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准备我叫青儿下来,并招呼李玉梅过来,和奶奶年纪相仿又重名,我说,“不如我叫你奶奶吧。”等会也好办事。 我敲了敲青儿的门,里头没人回应。 “青儿,青儿。”我连着喊了好几声青儿的名字,她亦是没有回答。 门上锁了,我拧不开。 忽而,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跑到厨房间拿了一瓶番茄酱出来,抹了祁南城一身。 祁南城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幽幽的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番茄酱的味道。” 我睨了他一眼,“忍忍。”我觉得抹的满意了,我说,“你去躺在楼梯的拐角处。” “你叫我装死?!”他顿时懂了我的想法,震惊的看着我,一脸不愿意的表情。 我不禁捂嘴掩笑,随后很是郑重的说,“那没办法啊,青儿恨不得我死,我若是摔下楼梯了她岂不是开心死?谁让她只心疼你呢?”交代完祁南城要做的事情,随后我又交代李玉梅一些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不成功,青儿心中肯定会设防,到时候要套话的话就难了。 我踢了踢躺的四仰八叉的祁南城,憋着笑。 他幽怨的看着我,“你丫再踢我一下试试?” “等会,你可记住了,不管我这么弄你,你都不能醒。”末了我又补了一句,“因为,你摔晕了。” 我看到李玉梅已经躲好,我定了定神,走到青儿的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Action! “啊——”我突然惊叫一声,把地上的祁南城吓了一跳,他猛的睁开眼睛,焦急的问,“阿一,怎么了?” 我拧了他一眼,示意他晕过去,于是我继续哭天抢地,“南城,南城你怎么了!”随后我登登登登跑下楼梯,“南城,你摔的怎么样,你说话呀。” 我的预想没错,青儿听此,按捺不住开门,看到祁南城满脸是血的晕倒在楼道上,惊叫着冲出来,“少爷!” 我起身将青儿拦住,不让她近祁南城的身,“你离南城远一点,滚开。”只要青儿走近,她就能分辨出这东西根本就是番茄酱。 青儿慌张的不行,见近不了祁南城的身,眸子离忽然射出一股狠辣,伸手将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我没料想到这一出,不过亏得我没有摔晕过去,我艰难的爬到祭桌面前,大喊,“奶奶!救我!” 李玉梅听到信息,穿着奶奶当天摔下楼梯的衣服,竖着奶奶的发髻,脸上抹着仿真血,压低了声音,“小一,怎么了?” 我惊喜,失声喊道,“奶奶,拉我一把,奶奶……我摔着腰了,起不来。” 李玉梅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已经失神的青儿,阴森又幽怨的开口,“青儿,我待你如亲孙女一般对待,你为什么要将我推下楼梯?” 青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说话的时候连嘴唇都哆嗦了,“你是谁,你不是奶奶,你到底是谁!”她说着,跑进屋蓦地亮出一把桃木剑,“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玉梅一步一步逼近,青儿见桃木剑根本不起作用,手一抖,桃木剑都掉了…… 我见青儿的心理防线在一步步崩塌,我借机说,“奶奶,您先救救我,别管青儿了。” “怎么能不管!”李玉梅撕心裂肺的说,“她把我推下楼……我都没有见证你和南城的婚礼……我恨!” 我遗憾又委屈的说,“奶奶,没关系的,我和南城没有结婚。” “什么?怎么回事?” “青儿和南城说,是我把你推下楼的,他信了,于是和我离婚了。”我吸了吸鼻子,挤出两滴眼泪,“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其实我也没资格叫您奶奶了……” “贱人,你他吗胡说什么!”青儿连连不住往后退,“指着我控诉,你和少爷离婚关我什么事情?如果少爷爱你,他怎会因为奶奶摔下楼梯而取消婚礼!” 我哀怨的看着青儿,“青儿,你还想狡辩什么?四年了,你难道午夜梦回之时不感到内疚吗?” “放屁,奶奶您别听储一胡说!我虽是把您推下楼,但是我没有污蔑她,她无中生有!” 话音刚落,我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 说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青儿的脸色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堪,她如临大敌般看着我和李玉梅,忙是解释,“不,不,我没有把您推下楼,是您自己摔下楼梯的!” 我收回眼泪,拍拍屁股扶着楼梯站起来,从口袋中悠然拿出一个录音笔,在青儿面前甩了甩,青儿一个趔趄跌坐在楼梯上,眼泪汹涌而出。 她似是已经认栽,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撕心裂肺,淡然的说,“我藏了四年的秘密,我处心积虑藏了四年的秘密,如今被揭开,倒觉得浑身轻松了。”末了,她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人倾诉,“我恨,我恨你才跟少爷认识几天就把少爷的魂都勾走了。而我,陪在他身边这么久……我一直静静的陪着,我相信少爷总有一天会看到我。可是,竟然是枉然……你和少爷的婚期越来越近,我真的迫不得已才把奶奶推下楼,只为搅乱婚礼,你可知我当时心里的痛?” 听此,我又是落下泪来,我愤恨斥责,“你可知就是因为你的自私,所以害的奶奶丢了性命!” 青儿泪眼婆娑的看向李玉梅,无助的说,“奶奶,我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了您,是青儿的错,奶奶…求您原谅我。” 李玉梅动容的哭了,转身离开。 “奶奶——”青儿大声喊道,“对不起……” 蓦地,青儿又想起了躺在一处的祁南城,焦急的说,“快,快把少爷送到医院去。” 我睨了一眼,“他没事,不用送去。”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青儿揪心大喊,扑到祁南城身边,怨恨的看着我,“储一,你一直以来都对少爷如此狠心,你可知少爷对你的心?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 我撩了一手的“血”抹在青儿的胳膊上,她吓了一跳,不一会儿,她看出这“血”的异样了,深情的看了祁南城一眼,跌坐在他身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踢了踢祁南城,“喂,可以起来了。” 我瞧见他快速的擦掉眼角流过的泪水,撑开水汪汪的瞳眸看着我,“这个姿势躺的不好,还不快来扶我一把,全身都麻了。” 我把他拉起来,青儿呢喃道,“少爷……” “理一下行李,明天就搬出祁公馆。”他扣着我转身离开,很是伤情。 我拿出纸巾给他擦番茄酱,他轻轻推开我的手,“这个味道,我倒熟悉了。” “那就不擦了。”我把纸巾递给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有肩膀,你想靠一下吗?” 【145】:谁在背后抹黑我 祁南城瞳眸凝视着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半晌,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你的肩膀不高也不大,我担心撑不起我的重量。” 我把纸巾收回来,捏成一个球,朝他砸去,他灵巧的躲过并且接在手中,示意要朝我丢来。 我嘟着嘴,梗着脖子说,“你敢。” 他定定一笑,“你猜我敢不敢?” 我咽了口唾沫,“……敢。” 不过他没丢,站在原地,看着我说,“储一,你可以抱抱我吗?”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对他说过。那时候是宁双被张田飞伤害,而我无能为力的难过时候。 我扬起一抹笑容,“当然可以。” 与其说我给他拥抱,不如说是他把我扣在怀中。我环着他的腰际,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蓦地,我似乎觉察到一股热流流进我的脖颈里,我一怔,难道…是他哭了么? 我突然好心疼。这眼泪,怕是含着他这四年来的遗憾和悔恨。 我更加用力的抱住他,想用这个微薄的力道,给予他安慰。 …… 我没有随着祁南城去墓园看奶奶,因为他说奶奶和爷爷葬在一起。 他们说过爷爷最看重名分,而我无名无分,我也不愿意跟着去给他们添堵,下次自己找个时间再去看奶奶吧。 我回了龙翔小区,是储姗姗开的门,见到是我,一个激动的扑到我怀里,娇滴滴的撒娇,“妈妈,你回来啦。” 我心情也很好,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唔,妈妈想你,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们。嗯?干爹和二二呢?”我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储姗姗咯咯咯的笑起来,“妈妈,二二把糖水浇在自己身上了,干爹在给他洗澡呢。” 我不禁也忍俊不禁,“是么,我去看看。” 果然,两人在浴缸里闹腾,储耳耳不配合洗澡,弄的宁双无语望天,她那表情,恨不得抓着储耳耳给他屁股上来几巴掌。 我推门进去,“双儿。” 宁双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仰天长叹一声,“你来的正好,我可被这臭小子弄的累死了。”说着,她指了指储耳耳,“你,真的是越长大越皮。” 储耳耳朝宁双吐了吐舌头,不过撒娇的对我说,“妈妈,来给二二洗澡。” 宁双蓦地撑大了双眸,“好啊,你这臭小子,故意这么对我的是吗,当个干爹容易吗我!” 我卷起袖子走进,发现宁双满头大汗,我笑着说,“给他洗个澡就这么累?看你这汗流的。” “这丫的哪里是汗?这都是这臭小子捞出来的水。”宁双抹了一把脸,哼哧哼哧说,“臭小子,给我过来。” 储耳耳朝她吐了吐舌头,不过也是乖巧的走过去,然后捏了捏她的手,“干爹,快来给二二洗澡吧,二二肯定乖乖的。” 宁双佯装生气,“哼,臭小子,给你搓澡的时候,我要给你搓掉你一层皮!” 我看着他们嬉笑打闹,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洗完澡,宁双把储耳耳送到卧室,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儿,“给你洗澡真是比我自己洗还累!” 储耳耳轻声嘟囔,“二二也很累啊,二二要睡觉觉。” 我把储姗姗也抱到床上,“好,你俩都睡一会儿。” 储姗姗拉着我的手不肯放,诺诺的问,“那三三醒来的时候,妈妈在家吗?” 我喉头一哽,“在。” 俩孩子面对面睡了,可爱的紧。 明明是双胞胎,可性格却是大径相同。哥哥比较独立顽皮,妹妹则是喜欢粘人又安静。也许是男孩儿女孩儿的缘故。 他们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恋恋的看了一眼,不舍的关上了门。 …… 我和宁双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看电视,没有任何交流,仿佛说好了一般谁都不提李毅风去找过她这样事情。 四年前我既然劝过了,那么四年后的今天,我想我真的再没必要提起,可是我也是纠结的很。一方面不想她再次受到伤害,另一方便我也不想和她因为一个渣男吵架。 我正看着她,她也正好抬头,我和她四目相对。 宁双也是一脸纠结的表情,她思索了半晌,说,“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我故作淡然,可内心却不禁澎湃,莫不是要与我说李毅风的事情? “李毅风又来找我了。” 她果然说了,她果然还是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我保持平静,抿了抿唇,“然后?” “他来找我复合。” “…然后?” 她平静的说着,“四年了,他都没有忘记我,我觉得他对我也肯定是真爱。” 我双手不禁一握,“…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同意复合了,并且打算尽快结婚。”宁双疲惫的笑了笑,“我家也催得紧,你也是知道的,正好了了我家的心愿。” 我终是忍不住,爆发了情绪,“宁双你是不是糊涂了?他对你是真爱?对你是真爱就不会出轨,把别人搞大了肚子。搞大就搞大了吧,眼下他回来找你,那对那个小三也是不负责!李毅风他根本就没有责任心,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我被别人搞大了肚子,两两相抵。”说这句话的时候,宁双的眸子中已经隐忍了眼泪,她终是笑了笑,“我觉得我还是和他凑一对好了,省的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我震惊的瞪着她,起身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问道,“宁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 她抿了抿唇,别过脸去,“我知道,我要和李毅风结婚。” “你真是疯了。” 她笑了笑,“我不希望你祝福我,我希望你不要劝我。” “我…我真是……你…”我甩开手背过身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气的忍不住哭了,回到卧室把自己关了起来,关上房门的时候,我看到宁双也抹起了眼泪。 什么叫凑一对,什么叫不去祸害其他人,我的双儿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叫祸害其他人? 我知道宁双不愿意和周然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她过不了心里那个砍。可是不行,我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我不是情感大师,我想不出办法,所以干脆拿起手机百度起来。结果我才打开百度网页,还没有输入关键字信息,竟弹出来一条推送,而我没看清楚,顺手就点了进去。 这不点不知道,一点又吓一跳了。唰唰唰一下子跳出来几千条搜索信息,而且全是黄色打码的照片,我忙是去关闭搜索词条,可怎么也关不掉。不仅关不掉,而且莫名其妙打开了其中一个链接,那些黄色打码的图片越发的跃然纸上。 我心想完了,手机不会中毒了吧。 我准备重启手机的时候,被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脖子中的哆啦A梦吊坠给吸引住了,这项链貌似我也有一个啊,我心里想着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更是放大照片看了看,还对比了起来。 唔,一模一样。 不过在看到这女人白花花的大胸,胸前还顶着两坨小马赛的时候,我也是看的面红耳赤起来,赶紧缩小照片准备点关闭的时候,我顿时震惊不已。 这不仅吊坠和我的一模一样,连这女人的脸都他吗的和我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这明显就不是我! 我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冲到宁双房间里,她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怎么了?” “双儿,出大事了。”我把手机拿给她看。 宁双同样震惊,“你…你丫的什么时候拍的这照片?” 我急切摇头,“这上面的不是我!” “可…可她真的和你一模一样,还有那吊坠……”宁双震惊的看着这些照片,最后得出了结论,“不过确实不是你,因为…你的胸没她大。” “发布日期是两天前,意思就是,别人已经看了‘我的裸-照’两天了!”我的心里越发的紧张和不安,“怪不得,这几天我出门,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莫名的不对,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宁双脸色十分严肃,“到底是谁在抹黑你。” 我细细想了想,“青儿,秦暮颜,沈清熙,沈迎红。我能想到的只有这几个人了,其他的我想不出来。” “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沈迎红。” 我咬牙,因为她要夺走我的孩子,势必要让我身败名裂,和孩子待在一起会带给他们麻烦,这样我虽心不甘情不愿,可我只能放手。 “第二人选?” “沈清熙。” 因为她上次抱走我的孩子给沈迎红,就算不能说明她是沈迎红的人,可她和沈迎红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是她做的,这件事就肯定跟沈迎红有关,因为在这个A城,她目前只能依附沈迎红。 我脑子里乱的很,“先不管是谁,得把这消息给压下去,我去找我哥帮忙。” 当今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我们看过了太多各类的“艳-照门”事件,而我从未想过,我也会和“艳-照--门”扯上关系。 【146】:拼尽全力保护 我正要出门,正好碰上张姨买了食材回来,她气喘吁吁的一脸紧张,关上门还松了一口气,我不禁疑惑,“张姨,怎么这副样子?” “小姐,小姐您在啊!我可担心您呢!”张姨喘了口气,“小姐您这是要出门?” “是啊,怎么?” “小区门开来了一群人,都是举着相机的那种,要不是被保安拦着就都冲进来了。我听见有人好像提到了您的名字,所以我就赶紧跑回来了,您现在可出门不得。” 举着相机,我想了想,又问,“还拿着话筒?笔什么的?” 张姨迟疑的点了点头,“小姐,您怎么知道?” 我心想坏了,我忙是偷偷的打开门往小区门口看了看。我勒个去,小区门口挤着七,八十来个记者,而保安正维持着秩序,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我若是出去,被他们逮个正着,我会完蛋;可我若是不出去,等记者越来越多,挤到我这屋子的时候,俩孩子又会收到影响。 “你没听错他们叫的就是我名字?” 张姨坚定的说,“没错。” 那就十分奇怪了,网页上的黄图裸-照那么多,为什么唯独对这个有兴趣?我没有其他身份,只是四年前和祁南城有过一段情。所以,那人是借着这段情来做文章?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而且我现在就出去,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张姨见我要出去,忙是阻止,“小姐,出去不得,如果那些人对你不利怎么办?” 我咬牙,“我出去了之后,把门锁好,窗帘也拉起来,不要让二二和三三出门。不熟悉的人千万别开门。” “小姐……” “记住我的话,转告双儿一声。” 我是为了引开他们,所以我没有乔装打扮,我堂堂正正的下楼,刚一走到小区门口,那些记者们都沸腾了。 不过好在之前储沛之开记者会的时候我也在场,不至于今天被这阵仗给吓到。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而此时,一辆劳斯莱斯座驾从小区外面开进来,说时迟那时快,副驾驶的门突然打开,我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一跳跳上了车。 随后祁南城调转车头,一脚油门把那些记者都甩在身后。 直到后视镜里看不到那些记者,车才靠边停下,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你出现的太及时了,真是感谢,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们的狂轰滥炸。” 祁南城勾了勾唇,笑了笑,“你的脑回路生的一直都很新奇,还敢打没有准备的仗。” “不打能怎么办?若要是知道我住的门牌号,二二和三三就危险了。”我转头问他,“有水么?” 祁南城从后座拿过一瓶水,拧开了瓶盖给我,我接过来咕咚咕咚的猛喝了好几口,喝的急还被呛着了,呛得我面红耳赤。 祁南城心疼极了,他皱眉拍着我的后背,责备说,“又没人跟你抢,真是的。” 我呛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于是我说,“你回去吧,我要去名扬设计集团一趟,我要去找我哥。” 听到“找我哥”三个字,祁南城的脸顿时就黑了不少,他深深的瞳眸看着我,“有什么事情你都只会找你哥,你就不会找我吗?我不是人吗?我帮不了你吗?你是觉得我都不行吗?还是你不相信我啊?” 他一口气问了我许多问题,叫我有些愣愣的回不过神来,我试探性诺诺的问,“那个…我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祁南城别过脸去,端着态度说,“你也别多想,我是看出来你一脸遭事了的样子,今天上午你帮了奶奶,所以我想报答你而已。” 我心下一紧,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听我这么说他剑眉微皱,“说吧。” 我定定的看了他精致的面容许久,他有些按捺不住,抹了一把脸,不悦的说,“别看了,再看我脸上也不会长出花来。” 我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把我保存下来的网页递给他,“也不知你看到这些,心里或者…下-半身会不会开出花来。” 祁南城没好气的睨了我一眼,“拿过来。”然后把手机夺了过去,我细细的观察着他的眼神他的神情,怎奈他竟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半晌。 我推了推他,“喂,看好了么?沉迷于此不能自拔了么?” 他把手机锁屏,深吸了一口气,忽而朝我压来,我惊叫一声闭上眼睛,却感觉不到下一秒的动静……原来他正看着我的脖子上的哆啦A梦坠子看的仔细。 末了,他说,“还真是一模一样。”随后他一脸暧昧的瞧着我,仿佛要把我烧穿,“我有些后悔了。” 我吞了吞口水,“后悔…什么?” “我竟不知道你还会这么多姿势,后悔那时候没跟你练习啊。”祁南城修长的手指撩过我的脸颊,不紧不慢的又说,语气极其暧昧,“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我不禁面红耳赤,窘迫的打掉他的手,十分严肃的说,“你丫会找重点吗?重点是这个吗?我就说有事情找你不靠谱,我哥他就不会这么没谱。”顿了顿,我低声说,“我都不知谁在背后抹黑我。话说…你一眼就认出这不是我了么?”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欣喜,因为他没有误会我。 他摇头,“用了两眼,这个女人和你实在长得太像。主要看胸,咳咳,她的胸……” 我打断他,“别说了,她的胸比我大。”简直和宁双说的一模一样。 我别过脸去,“带我去名扬设计。” “怎么还去?”他拧了拧眉,“我不是人吗。” 我说,“你想啊,我和你现在的关系很特殊,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省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我和祁南城站在储沛之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惊的下巴都差掉到地上了,而同时惊呆的还有另一个人,没错,那人就是秦暮颜。 秦暮颜看到我,手中的茶杯不觉倾斜,水洒出了一半在半身裙上,储沛之很自然的拿过纸巾给她擦,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更加惊慌失色,一整杯水都洒了,这次是洒了储沛之一身。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花容失色的秦暮颜,还有不急不慢给她擦拭衣服的储沛之,只是茶渍擦不去印记,储沛之拨了内线,“陶桃,给秦小姐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秦暮颜拘谨的握着手,诺诺的看着祁南城,一句话都没说。 储沛之脱下西装挂在椅背上,这才招呼我和祁南城,“过来坐。”然后给我和祁南城分别倒了一杯水。 我把水杯握在手里,为什么在这两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神情,极其淡然。 秦暮颜慌张解释,“南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来这里,只是最近秦氏和名扬设计有合作,所以我是过来谈业务的。” 我为何听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祁南城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水,“唔,那你们继续聊啊。” “不…不了,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先走了。”她顶着一身茶渍走到门口,却支支吾吾的返回来,“还是等陶桃拿了衣服过来,我…我换了再走。” 而这时,陶桃带着衣服来了,储沛之指了指一个房门,“陶桃,带秦小姐去那里换衣服。” 陶桃有些吃惊,“储总,那里头可是您的私人空间,平常谁都不敢靠近,怎么今天……”她见着储沛之微冷的表情,忙是禁了声,笑着对秦暮颜说,“秦小姐,随我来。” 秦暮颜的腿仿佛是被灌了铅,一步都挪不动路,小眼神一直盯着祁南城看。 祁南城冷清的开口,“既然储先生都不介意,就去换,总比现在这一身茶渍的衣服好。” 秦暮颜这才收到指令似的挪着步子进去换衣服了。 我原本以为她换好衣服出来,会恢复对我往日的态度,毕竟我和祁南城一同出现,这会让她难以接受,可谁知,她换了衣服出来,急急的道了别,就走了。 反常,很是反常。 可我也顾不得她,我说,“哥,我又上头条了。” 储沛之听此,剑眉微微一挑,“哦?我看看。” 我找出新闻,把手机递过去,难为情的不行,虽然这上面的不是我,可跟我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任谁谁都不自在。 储沛之看过之后,“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道了一声谢,我为难的说,“哥,最好能快一点。记者今天就去小区堵我了,我怕影响到二二和三三。” “唔,我先把二二和三三接回储家,让爸妈先带着。” “啊?”我愣住,我其实有些不情愿。 储沛之又说,“等这阵子的风头过去了,我会把二二和三三送回去的。” 为了俩孩子,我只好点头,“好。” 谁知祁南城起身,一字一字说的铿锵有力,“孩子我带回别墅,叫宋嫂看着就是了。” 储沛之淡然扫了一眼,淡淡的开口,“都行,反正我和你的本意都是不想孩子受伤害,我也知道你肯定也会拼尽全力去守护。具体实行那种方案,阿一你决定。” 我考虑到沈迎红,我拒绝了祁南城的提议,我坚决的说,“哥,你把二二和三三先带回储家。” 【147】:祁先生醋意大发 我和祁南城闹得不欢而散,可储沛之说让我上车送我回去,祁南城却还是把我塞进了他的劳斯莱斯车里。 我也真是看不懂他了。 他发动车子,一路上也不和我说话,直到车子停稳在龙翔小区楼下的时候他才说话,“你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 “嗯?”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又问,“凭什么他行我就不行?” 唉,祁南城啊祁南城,看他这样子,又是醋意大发了。 可是沈迎红到底是他的母亲,我又不能在他面前抓着沈迎红要夺孩子这件事不放,我抿了抿唇,“南城,你多想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凝视着我,急急的追问。 我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我……” “罢了。”祁南城不再追问我,打开车门对我说,“趁现在记者不在,上楼吧。” …… 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信息原来可以传播的这样飞速。 我才下车,就看到沈迎红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 我顿时怔住,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哪怕不是为了孩子我也不想与她打照面。我正想着应该如何应对,耳边传来祁南城的声音,“我叫我妈回我屋,你就让大哥把俩孩子接走。”他说着朝小区门口看了一眼,玛莎拉蒂正巧开进小区门,又说,“你先在车子这躲一躲,别叫我妈看见你。” 祁南城快步走到沈迎红面前,而我一步一躲的跟在他们身后。 他说,“妈,你怎么来了?” 沈迎红见到儿子,甚是高兴,“南城,我来看看你啊,我想你了啊。”她环顾了四周,“咦,怎么没和暮颜在一起吗?” “没有。”祁南城冷然说道,“她没资格来这里。” “南城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暮颜听到会不开心的,现在暮颜是你的妻,那个储一算什么?哪怕这是当年你买了送给储一的礼物,如今也是暮颜也是有资格住下的。”末了,沈迎红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照你这么说,你和暮颜难道都没有住在一起过?” “没有。” 沈迎红吃惊的看着祁南城,“那这几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祁南城说的淡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祁南城扶着她,低头不语。 沈迎红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了一道最后的通牒,“哪怕储一那个女人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她都休想跨进祁公馆的门槛儿!” 我心想,呵呵,我丫的还不屑进。 祁南城倒是点了点头,薄唇微启,“她进不了祁公馆的门,我就倒插门给储家做女婿好了。” “你说什么胡话!”沈迎红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满意!” “妈,我气你做什么?”他拂了拂沈迎红的一起一伏的胸口,“不要拿我的过错来惩罚您自己,别生气,生气肝儿疼。” 我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亏得我忍住了。 沈迎红大抵也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她缓和了一下心情,“提起那个女人就来气,也懒得提了,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头,那俩孩子是祁家的血脉,我不会任由他们在外流浪的。” “我的孩子,不用您操心,我有分寸。” 沈迎红睨了一眼,“你现在的主要事情是和暮颜相处,孩子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 他们边走边说着,已经拐出了楼梯,而我躲在楼梯处看着。 沈迎红在屋子面前停下,祁南城说,“这不是我的房子,隔壁才是。” “我上次见到俩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既然来了,我顺道也看看,排解我的想念之情。”说着,沈迎红敲了门。 我的心蓦地被揪起来,我只希望宁双和张姨记得我说的话,遇见不熟悉的人可千万别开门。我转念一想,可是祁南城也在! 我听得屋子里头传来张姨的问话声,“谁啊。” 沈迎红笑了笑,“我是孩子的奶奶。” 奶奶你妹啊,说话也不脸红。话说张姨这个老糊涂,有猫眼不是,问个毛话啊。唉,我的天。 “不好意思,不认识你,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沈迎红被张姨这句话堵的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祁南城说,“行了,跟我进屋,别真闹的报警就难堪了。” 她抿了抿唇,不甘心的朝门看了看,只好跟着祁南城进屋了。 我迅速溜进屋,瞧见宁双正放下手中的马桶栓,舒了一口气,紧张的说,“你回来的正好,沈迎红来了。” “所以,你这架势……”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马桶栓,“准备揍她?” “她若是要强行带走孩子,我肯定要跟她拼命的。”她把马桶栓交给张姨,“张姨,麻烦把这放起来吧。”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一件事,边拿着手机边说,“小一,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我在那些照片上发现了突破点。” 我正要问突破点在哪里,门铃声响起来,宁双的脸色一紧,我说,“我哥。” 储沛之进来后,我又赶紧把门关上了,“没遇上沈迎红吧?” “没有,准备好了没有?” “我马上准备。” 因为来不及跟宁双解释,所以在宁双懵逼的视线下,我准备了一些俩孩子的日常贴身用品,对俩孩子说,“呐,舅舅带你们去爷爷奶奶那里住几天。” 储耳耳问,“那妈妈你呢?” “你们先去,妈妈等下就来看你们。”我安慰着。 储姗姗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妈妈不去的话,三三也不想去。” 储沛之将储姗姗抱在怀里,“唔,小宝贝,怎么了呀,是不喜欢舅舅了么?” “没有……” “车上坐不下了,舅舅先把你们送过去,然后再回来接妈妈。” “真的吗?” 储沛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当然是真的。” 经过储沛之的一哄,俩孩子才同意,我把宁双也推出去,“你一起过去,路上照顾一下。” 宁双依旧一张懵逼脸,我忙是说,“你先去,等回来就跟你解释。” …… 真是惊险,我前脚刚送走他们,后脚沈迎红就从隔壁屋子开门出来了。 我愣住,随后跟她招呼,“阿姨好,您在啊。” 沈迎红端着脸应了一声,“唔,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好啊,可以,阿姨您进来吧。”俩孩子不在,她想住在这里我都没关系。 沈迎红笑了笑,不客气的抬步进屋,果真她又是和上次一样巡视了一下房间,在看活动室的时候,被冲出来的小鸡仔吓了一跳。 小鸡仔汪汪的对着她,我忙是招呼它过来,“小鸡仔,过来。” 小鸡仔听闻我叫它,摇着尾巴就朝我跑来,我弯腰把它抱在怀里,摸着它的毛,它眯起了眼睛十分享受,我说,“小鸡仔啊,咱们不能这么没礼貌,是吧?” 沈迎红没有找到俩孩子的身影,但是也没明确问我,而是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家里有俩孩子还养狗,狗身上有细菌的,各种细菌。我看过很多新闻,孕妇因为养宠物而导致孩子畸形,孩子因为细菌而身体健康堪忧。”顿了顿,她又说,“若不是为了南城和暮颜的感情,我早把他们带回祁公馆了。” 我笑了笑,“小鸡仔就是我在孕期养的,二二和三三身体健康,长得也很可爱。” “我真是不敢想象我祁家的孙子在你的教育下会长成怎么样,谎话连篇,借口多多。” 我知道她说话不是善茬,只是没想到话能说到这么刺耳的份上。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得越是叫她挑不出刺,我脸上还是挂着有礼貌的笑容,“阿姨,确实有孕期不宜养宠物的观点,但是只要科学对待就可以了,您看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啊。” 沈迎红微微颔首,端着态度睨着我,一脸“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的样子。她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嫌弃的吐回了杯子里,“哎呀,这茶叶是放了多久了啊,怎么喝上去一股子霉味。” 我端起自己的茶抿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嗯?阿姨,没有霉味啊,反而很清香啊。”顿了顿,我继续说,“呀,阿姨,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也许我这座破庙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沈迎红恨恨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一斜洒出了一些水,沾到了桌子上的手机,她下意识扯过纸巾去擦水。 我一看,宁双那个丫头手机都没带去。 在擦拭的过程中,手机屏幕亮了,而这停留的界面,正是我那让人血脉喷张的香艳-照片。沈迎红指尖一颤,差点就把手机给丢了。 她怔怔的看着这些照片,再看看我,忽而厉声斥责,“好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竟然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她说着起身,“我得让我儿子知道你的本质,你这样的女人只会让他蒙羞,让启新集团蒙羞!” 我定定的看着沈迎红的表情,她的眼神告诉我,那种震惊和厌恶不像是装出来,所以她就不是背后故意抹黑我的人。 那么现在还剩下三个人,青儿已经被赶出祁公馆,而且照片的发布在这发生之前,应该不大会是她。 那么会是沈清熙吗,还是秦暮颜?或者,还有我没想到的人。 【148】:你自求多福吧 沈迎红拿着手机就走了,我起身追上去,她厉声呵斥我,“滚开,离我儿子远一点,怎么,敢做不敢承认?怕我儿子知道吗?” 沈阿姨啊沈阿姨,您儿子早就知道了,看着我的“裸照”还礼貌性的硬了一下呢。 我抿了抿唇,“阿姨您误会了,我追出来是因为这不是您的手机,您不能把这手机带走。” “放肆。”沈迎红真的是生气了,“我还在乎这一个破手机吗!行了,你跟来倒也可以,也好当面和你对峙,让我儿子看清你的本质!” 祁南城也正巧从隔壁行色匆匆的出来,见到沈迎红在走廊上,才松了一口气,“妈,我才给您去倒水,转身您就不见了,您去哪了?” 沈迎红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机递到祁南城面前,“儿子,你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竟然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她说着又划拉了照片,“你看看这些照片,真是不知廉耻。我都替她脸红!” 我难为情的朝祁南城笑笑,说,“宁双的手机,落桌子上了,阿姨刚好过来串门儿,就见到了。” 祁南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为他解围,“不用替我解释,解释没什么用,你心里知道我的本质就行了。”随后我对沈迎红说,“阿姨,请把手机还给我。” “这破手机。”沈迎红手一握,恨恨的砸在走廊上,手机的后盖电板都被摔出来了,我看着都疼。 我无奈的蹲下去捡手机,忽而天空中撒下了钱币雨,而后头顶传来沈迎红高傲的声音,“这破手机该换了,这些钱足够你买一个最新的智能手机了。” 我一怔,手机既然是她摔坏的,她赔钱也是正常的,可是这把钱丢地上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可是…我干嘛要和钱过不去,我不缺钱,一个手机我也买得起,但是该拿的钱我为什么不拿?我这么想着,倒也不去捡手机了,而是去捡钱。 头顶传来沈迎红轻蔑的笑声,“南城,你看看她,也不知道那些照片卖了多少钱呢?” 祁南城脸色冷清,瞳眸幽暗,他上前将我拉起来,皱眉说,“别捡了。” “为什么不捡?” 他将我拉到一边,“我妈明显就在是…侮辱你啊。” 沈迎红做的这样明显,难道我会看不出来? 我笑了笑,“四年前,你对我说过,别人既然愿意给,我就拿着,因为不管我拿不拿,在他们眼里我都是一个笑话。那时候我想不通,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扬了扬手上的钱,“不拿白不拿啊。”末了,我又对沈迎红道了个谢。 他的眉眼渐渐染上笑意,而沈迎红刚刚的得意劲头完全消散,哼了一声之后折身进了屋。 …… 当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疲惫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储耳耳和储姗姗去了储家,宁双也没回来,这屋子里只剩我和张姨两人,倒也着实有些冷清,不过还好,我身边还有一只小鸡仔。 我把它的窝挪进我的卧室,此刻它正四仰八叉的睡的正欢。我偷拍了它一张照,哪知“咔嚓”声没关掉,倒是吵醒了它,它鄙夷的斜了我一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想,来世做一只宠物,投胎到一户好人家收养,过着吃饱喝足,余生都是假期的生活,多美。只可惜啊,我是“人”这辈子都没过完,倒是操心起下辈子的事情了,我自嘲一笑,拿过手机习惯性的刷会新闻准备睡觉。 我忽而想起宁双对我说有事情要和我说,而且手机打开的也是那些照片,虽然被储沛之来了就打断了,莫不是她从照片上看出了端倪?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那些不忍直视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的辨认过去。 咳咳,除了白花花的胸还是白花花的胸。 正当我放弃的时候,我忽然在其中一张照片中看到了半张男人的脸…… 我继续细细的看,这张照片,女人拍照的姿势撑着下巴,所以头微微往上抬,可以清晰的看到鼻翼,而且又鼻翼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脖子上白净一片,没有任何吊坠。我仿佛当头一棒,我再回去看之前的照片,发现脖子上的吊坠都像是后期制作上去的,简直毫无PS痕迹。不过只要想到这个人都不是我,单单P一个吊坠上去,这根本就不是事。 只是,这个半张脸的男人,到底是谁? 距离远,我实在是看不清,如果把照片放大,就更加看不清。单单靠这个半张脸,我真是无法辨认出这个男人的样貌。我只好又重新看一遍照片,希望能找出一点其他的希望。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又在另一张照片上发现了一只男人的手腕,而且幸运的是这只手腕离镜头很近,我把照片放大。 突然,我脑袋哄一下炸开,手腕处有一道伤疤。 伤疤!! 我蓦地眼前浮现那次去救宁双的时候,我与骆睿亦推搡只是他手腕处不小心露出的那一道疤痕,只是时间太久了而我也只是看了一眼,记不太清了。 我决定去找他辨认一下。 ………… 这一夜,睡的不是很好,起来的时候发现顶了一双黑眼圈。 我才下床,小鸡仔就蹦蹦跳跳的从窝里出来了,我不免染上了笑意,“小鸡仔,起来啦?” 小鸡仔汪汪的叫着,我开门对张姨说,“张姨,带小鸡仔下去溜溜。”它应该要拉屎嘘嘘了。 我洗漱完毕,把黑眼圈遮起来,尽量让自己的精神看起来好一些,然后给储沛之打了个电话。 “哥,起了么?” 储沛之睡意朦胧,“阿一,早。” “还没起床啊?” “那俩臭孩子,折腾了我一晚上,到半夜才睡。”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没睡好,头有些疼。” 我很是歉意的说,“如果晚上不乖的话,你就教训他们,没关系的。” “这不是吵着闹着要寻你,我哪狠得下心去说他们。有了他们俩,我才知道了当爹当妈的辛苦,阿一,那四年你到底是怎样走过来的?” 我笑了笑,“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唉,不行,我得再补会儿觉。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我点头应下,“嗯,肯定,他们起了么?” “没,还睡着。” “好,那我挂了。” 如果俩孩子醒了本想视频一下,不过还睡着那我也就不吵他们了。 我和张姨支会一声就出门了。 …… 我站在警察局面前徘徊了许久,一个警员了看了我许久,于是出来问我,“有事?要报案?” “我不报案,我…想找一下骆副局长。” 警员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朝我挥挥手,“副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就行了。” 我咬牙,“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找副局长有事。” 警员也不管我了,“随便你。” 我抬步朝警察局里头进去,果然如警员所说,我真的很难见到骆睿亦,可是我一定要见到他。 我抓住一个女警员说,“您好,请问骆副局长今天在么?” “在啊,怎么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 我说,“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事情的重要性我们也有个判断的,不如您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您转告。”女警员耐心说。 我和女警员僵持不下的时候,真是老天有眼。 骆睿亦正巧从楼梯上走下来。 “骆副局长。”我朝骆睿亦大喊,“我储一,你还记得我吗,储一!” 女警员慌张拦住我,见拦不住,又更多的警员上来阻止我闹-事,骆睿亦似乎没听见,径直朝门口走去。 我更加着急,“骆睿亦!”似乎我叫了他的全名,他终是有了反应,他回头,看见被警员架起来的我。 女警员赶紧迎上去,恭敬的说,“对不起,副局长,我们马上赶她走。” 骆睿亦摆摆手,朝我走来,拧眉看向我,“储一?” 我惊喜,“对,是我,您还记得我。” 骆睿亦薄唇微启,“放开她,我朋友。” 我松了松被架疼的手臂,“骆副局长,您现在有时间吗?” “你找我有事?” “我……”我努力想着措辞,“有事,我要举报你。” 在场的其他警员顿时唏嘘声都不敢出,纷纷作鸟兽散。 骆睿亦剑眉微扬,似笑非笑的问我,“举报我?理由。” “举报你上一次再就宁双的时候没有仔细搜寻那木屋子里的人,草草查看之后就说没人。没人了之后又立刻走了,工作态度很不正确。而且救出宁双还是靠的是我们自己的力量。”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说的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骆睿亦身后的一名女警员朝我投来“自求多福”的目光。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骆副局长,接受这样的投诉吗?” “接受。”他嗓音低沉,深邃的墨瞳中染起一丝笑意,“不过说起这件事,我也一直想抽空去向你道歉,奈何公务缠身,一直脱不开身。” “那这样正好啊,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149】:别有用意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上了骆睿亦的车,扬长而去。后视镜中,我依稀能看到他们久久没有回过神去的目光。 骆睿亦倒是不以为然,我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啊,刚刚让你丢脸了。” 我说那一番重话,只是为了让他能抽出时间和我单独相处一下。如果说请他吃饭,这理由又老土又没用,别人一听就知道别有用意,所以我干脆来了这一招。 等红灯的顺当,骆睿亦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他们倒不是在看我的笑话,而是在震惊你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活着走出去,还能大摇大摆的上了我的车。” 听此,我不免吞了吞口水,“怎么…难道你很凶残么?还是我刚刚真的太放肆了?” 他爽朗的笑了笑,“无妨无妨。” …… 车子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他下了车迈步朝里头走去,我怔了怔,叫住他,“副局长,来酒吧谈?这不太好吧?” “本来有几个朋友约我喝酒,不过不是被你半路截胡了么,我总得先去跟他们说一下。” “这样啊。”我心中放松了不少,“那行,我就在这里等您,真是不好意思了。” 骆睿亦剑眉微微一皱,折身回来扣住我的手腕,“既然来了,就一同进去好了。” 我指尖一颤,下意识缩回手,却被他扣的这样紧,我想到等会还要看他的疤痕,只好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进去了。 酒吧里的摆设依旧是灯红酒绿,这DJ音乐,动感十足,那五彩斑斓闪烁不定的灯光终是叫我不禁眯起了眼睛,很是不舒服。 骆睿亦拉着我穿过人群的时候,脚下似乎被人绊了一下,我一头就栽在他的背上,他猛的停下脚步,我慌张站稳身子,“不好意思,副局长,我刚刚没站稳。” “你…没来过酒吧?”他探究式问我。 我如实说,“是的,我不喜欢这种地方,我其实连KTV都很少去。” 他微微皱眉,墨瞳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失望之意,他忽而把我护在胸前,用臂膀把我和其他人隔开。 我僵硬的随着他的脚步而行走,低声说,“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我和他在一处包厢门前停下。 我还没从他的臂膀里挣脱,他就已经推门而入,里头坐了七、八个男人,每人怀抱里都搂着一个女人,玩的很嗨。 其中一个男人见我骆睿亦,高高的举起酒杯,“哟,你可终于来了,叫我们好等啊。咦,今天自带姑娘了?是酒吧里的姑娘玩厌了么?哈哈哈哈。”他见骆睿亦站在门口不动,又是招呼,“快过来啊,过来喝酒,小莲,给骆副局长倒酒!” 身着暴露的女人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娇滴滴的倒上一杯酒,走到骆睿亦跟前,递上酒杯,“骆副局长,来,喝酒。” 骆睿亦厌厌的推开,说,“我就是来说一声,今天不喝了,我先走了。” 男人急急的叫到,“哎哎,不是说好了么,大家不醉不归,怎么你就要走?” 另一个男人把手中的酒仰头喝下,暧昧的笑着,“有了新姑娘,就随他去呗,不就图个乐呵吗?”他继续说,“随你走不走,不过走之前可让兄弟们见见这姑娘的真容?” 骆睿亦睨了一眼,柔声对我说道,“可愿意?” 我一脸懵逼,愿意什么?我跟他根本没关系啊,什么新姑娘什么的,我有些搞不清。 见我不回答,骆睿亦淡然说,“她不愿意,算了。” 那男人放下酒杯朝我走来,“姑娘这么大的架子,该不会是被你宠出来的吧。既然姑娘不愿意,那么只好我过来看看了。” 包厢里发出一阵笑声。 我微微朝骆睿亦那边别过脸,因为不自在极了,还莫名其妙要被一个男人看。 那男人哈哈大笑,“姑娘,还害羞了啊。哈哈哈。” 我厌恶的皱眉,正打算走掉的时候,听得那男人惊讶的声音,“储寻一…你是储小姐?!” 酒吧闹腾,又因为神游的紧,我没有听的真切,震惊的看着这男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谁不认识你啊?”男人朝骆睿亦的肩膀上拍了拍,“恭喜啊,终于把她给找到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赶紧走吧。” 我一脸懵逼半推半就的进来,又一脸懵逼满腹疑问的出去。 骆睿亦的脸上始终没有半波澜。 我很明确,那个叫出我名字的人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他能准确的认出我,难道…难道我的“裸照”已经疯狂的传播到人人知晓的地步了么。 我心下一紧,不能再拖了,我得赶快确认。 我说,“骆副局长,那个,我们可以去谈事情了么?” “想去哪里谈?”他忽而挑眉反问,“我家?还是你家?” 我一怔,“您误会了,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您谈。” “哦,是么?” 我慌张点头,“就去‘来烤肉吧’,那个地方我熟悉,烤肉也好吃,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 “唔。”骆睿亦淡淡的应了一声,“都行。” 我时刻关注着他把这方向盘的右手,我心想,如果能在此时见到这个伤疤的话,我就可以不用请他吃饭了。 骆睿亦在专注开车的,我颤颤的伸出手,又握拳收回来,来回几次之后,我握了拳纠结。 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想抓我的手却不敢?” 我如临大敌般看着他,他竟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小心思。我本以为他是靠关系坐上的副局长的位置,没想到,能力也是棒棒的,至少察觉能力很敏锐。 他既这样说,那我不如干脆认了,支支吾吾的说,“嗯,很是崇拜您,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局长。我妈说能摸一摸您这样人的手,是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我也真是佩服我自己,能说这种叫人笑掉大牙的话。 哪知,他什么话都没问,把手伸过来,“那你摸一下。” “真的可以吗?”我惊喜不已,“那我摸了?” “摸吧,摸一下我又不会少块肉,还能带给你好运,何乐而不为?” 我心一狠牙一咬,就抓住了他的手,有意无意去撸他袖子,竟发现袖子纽扣扣住了,我撸不起来,我只好作罢。 我收回手,窘迫的说,“谢谢。” …… 来烤肉吧。 我见骆睿亦轻车熟路的样子,我疑惑问,“看副局长的样子,您不是第一次来?” “唔。”骆睿亦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南城经常来这里喝酒,我就是他的代驾。来过这么多次,说实话我也没好好吃过,都只顾着照顾他那个酒鬼了。” 我猛然一怔,我纠结着问,“他…为什么老来这里喝酒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边说,“他酒品好得很,喝醉了也不吵不闹只睡觉。” 我哈哈一笑,顺口接下,“哪有,他酒品一点都不好的,喝醉了还会给我打电话呢。” 骆睿亦忽而抬眸看着我,“什么?” 我一惊,才意识到我说错话了,我忙是打哈哈,“啊?没什么啊,哈哈,我刚说什么了吗?”说着,我窘迫的抿了一口水,靠,这茶烫的我,可是我只能咽下去。 骆睿亦见着我微拧的五官,不觉笑了,“还没说当心烫,你就烫着了,没事吧?” 我摆摆手,“没事。” 他把杯子接过去,“再倒一些,等会凉了再喝。” 我低声道过谢,伸手去接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觉碰到我的手,我一惊下意识缩回手,而他也已经放手。这下好了,水杯打翻了也就算了,全倒在他的手腕上了,不偏不倚正是右手手腕。慌张之余我心中更多的是惊喜。 茶真的很烫,他微微拧了眉。 我忙是解开他的衬衫衣袖扣子,然后把衣袖卷起来,然后给他的手腕吹气。 骆睿亦本能一开始是想缩回手腕的,只是见我这样,他到像是忘记要缩回手腕这回事了,他怔怔的看着我,一动都没有动。 手腕微微有些红,我不免也皱了眉,“感觉好些了吗,对不起。” 骆睿亦笑了笑,“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烫一烫没关系的。”说完,他缩回了手腕,还准备把扣子扣好。 我说,“袖子湿了,就先别扣了,等皮肤散散热再扣吧。你等我一下。” 我随着服务员去要了一些冰块,回到位置上准备骆睿亦冰敷一下的时候…… 唉? 坐在我位置上的男人是谁? 熟悉的侧脸,熟悉的轮廓。 唉? 怎么看着像是…祁南城? 我走到老板跟前问,“老板,那个男人什么时候来的?” 老板看了看,表情似乎很深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过我记得他,他经常来喝酒的,每次喝还每次都喝醉。一开始他都是一个人来,我还帮他打电话叫人来接呢。不过后来都有他对面的男人陪着一起来,倒也给我省了不少事情。”老板摸了摸下巴又说,“最近好久没来了,不过今天怎么又来了。” 我朝老板道了谢,看着手上的冰块若有所思。 骆睿亦手腕上的疤痕我看清了,可祁南城来了,我还要走过去么? 冰块冰的我的手有些打颤,冰的我的心也是冷的生疼。 【150】:以为我是跟踪狂?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还是不要过去了,省的造成不必要的祸端。 老板提醒了我,“小姐,这冰块快化了,您要这冰块是做什么呢。” 我笑了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抱着玩,我现在不需要了,老板,还给你了,谢谢。”说着,我把冰块放了下来。 老板一脸懵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叫人端下去继续冻起来。 我见祁南城和骆睿亦两人有说有笑,我准备偷偷溜出去,我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马上就要脱离他们的视线的时候,骆睿亦叫住了我。 这敏锐的视觉观察,我也服! 我直起了身子笑了笑,“好巧,骆副局长,您也在这。”末了,“呀,祁先生,您也在!” 骆睿亦淡然的回应,“不巧啊,不是储小姐你特地去警察局找我说有事商谈,我才来赴约的啊。” 我如同在十二月份的天里被当头交了一同冷水,冻的我浑身颤抖。 祁南城深邃的视线扫过我,如同一把电风扇往我这吹着冷风,我越发的瑟瑟发抖。 可是我难道哪里做错了么? 我定了定神,镇定的上前,眉眼带笑说,“亏得骆副局长提醒,瞧我这记性,我差点都忘记了。” 祁南城冷眼相对着我,直到我在骆睿亦身边坐上,他的瞳眸终于起了波澜,不悦的问我,“找他什么事情?” “这是我和骆副局长之间的私事,我觉得祁先生不应该过问。” “储一。”他叫了我的名字,一脸“回去就收拾”我的样子。 骆睿亦见我和祁南城僵持不下,他笑了笑,“如此看来,储小姐和南城之间有很深的渊源啊。” “当然。”祁南城悠然的抿了一口水,不咸不淡的说,“我和她的斗法从四年前就开始了,她知我长短,我知她深浅,睿亦,你觉得呢?” 我直觉脸腾一下子发烫了。 哪知,他一说便无法收拾了,他的唇瓣一张一合,“还追尾,劳斯莱斯修了五十万,这辈子我都会抓着她不放。” 靠,他丫的,那事情竟还记得这么牢! 我恨恨的瞪着他,怎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骆睿亦墨瞳扫过我,转头又看向祁南城,“你知她深浅,她知你长短?” “唔,就是你现在心中所想的意思。”祁南城不急不缓的回答。 我慌张说,“不是的,骆副局长,您别听他胡说。您和他关系很铁,自然是了解他的性格,他这张贱嘴就喜欢胡说,夸大其词。” 骆睿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深究,而是抿了一口茶。 我问祁南城,“你怎么来了?” 祁南城不回答我,看了看时间,竟然起身把我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睿亦,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有事你就走,可你带走她是因为什么?” 祁南城睨了一眼,“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骆睿亦的脸色没有多大-波澜,我却在他的墨瞳中读到了异样的神色,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好。” …… 我被祁南城一路拽出去,我的本意是拒绝的,他在我耳边低语,“你若不好好走路,被看笑话的也是你。” 我不甘心的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反呛,“反正说什么到最后总是你有理。” 他把我塞进车里,不说话。 我说,“你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你当真以为我是跟踪狂?”祁南城挑眉反问我。 我松了松肩,“谁知道呢?”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对他的无所谓态度,换来了一个爆栗,我吃痛的捂着额头,怒目瞪着他,“你我现在都是奔四的人了,能不能别再这样小孩子一样打来打去了,幼稚。” “睿亦手腕上的疤痕你可看清楚了?” 我耳边传来他的问话,这个问题叫我整个人都狠狠一怔。 我吃惊的问,“你…也是因为这个来找他的?” “你觉得那照片上的人,是他?” “八-九不离十吧,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手多半是他的手无疑,那模糊的半张脸,我就不得而知了。” 半晌。 祁南城思索良久,缓缓说,“他的前女友是储家的真千金,储沛之的妹妹,叫储寻一。他们都定下了婚期,但是不知为何储寻一自杀,然后他就出了国,直到三年前才回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储寻一好像和你同岁。” 储寻一,储一。 “不觉得这两个名字很熟悉吗?”我脱口问。 祁南城想了想,似是豁然开朗一般,“对啊!我那时候怎么没想到,光顾着你和储寻一长得像,所以就把你给安进去了,你今天这么一说,这名字…还真像亲姐妹。” 我吃惊不已,“什么?你早就知道我和那储寻一长得像?” 他点头说道,“知道,你这么震惊做什么?” 我一怔,忙说,“没有,就是吃惊而已。吃惊…这世上竟有这么像的人。”末了,我又如醍醐灌顶,“如果按你的意思,那个…那些艳-照门的女主角,其实是储寻一?” 祁南城戳了戳我的脑袋,“小脑瓜子还是挺聪明的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储寻一已经自杀了,而我还活生生的活着。如果我澄清这是储寻一的照片,在外界眼里我摆明了就是给自己开脱,还把脏水泼向死者,我肯定会引起更大的民愤,想到此,我心中更加郁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或者,让骆睿亦帮我澄清? 不不,这怎么行。他只要澄清,他就是“艳-照门”男主角。他又是警察局副局长,这对他的影响可能比我更大。 忽而,我的眉心传来一股温度,是祁南城指腹的温度。 我心下一紧,抬眸看着他,他也正凝视着我。 …… 祁南城把我送回龙翔小区之后,他说有事还要回公司就走了。 我想起储沛之说那俩孩子一直闹着要找我,于是我去了储家。 我车子刚开进院子,一个佣人就迎上来,“小姐,您来了。” 我笑着点头,“我哥在不在家?” “少爷不在家,但是夫人在。”佣人说,“我进去和夫人说一声。” “不用,你带我进去吧。” 佣人说,“夫人,小姐来了。” 许婷珍正和俩孩子玩着,听到此,抬起头来,见到我,脸上挂起了笑容,“阿一,你来了!” 储耳耳和储姗姗听到了,抬头看到我,顿时丢下手中的玩具朝我跑来,一边一个扑到我怀里,“妈妈,你终于来了。” 储姗姗娇滴滴的说,“妈妈你可想死三三了。” 储耳耳说,“舅舅说我们乖乖的,你就来了,嘿嘿,舅舅没骗我们,你真的来了。” 我摸着他们的小脸儿,“在这没给奶奶添麻烦吧?” “没有,俩孩子乖得很。”许婷珍说。 我起身,“那个…我也有点事情想和您说说。” 许婷珍点头,招呼佣人上来,“把孩子带下去。” 储姗姗不乐意,抱着我不肯放手,我亲了她一口,哄着说,“妈妈不走,去吧,乖乖和二二待在一起。” 储耳耳似个小大人是的说,“三三,走。” 俩孩子手牵着手下去了。 我想了想,“我…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好。” 许婷珍眼眶噙泪,声音微微哽咽,“没关系,叫什么都行。” 我纠结了许久,终于没有叫出口,我略过了称呼,我说,“我想问问您储寻一的事情。”顿了顿,我继续说,“还有…我为何会在储家长大?” 许婷珍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这件事情啊,藏在我和明凡的心中几十年了,如今终于有人来问我了。”她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有一点点吃惊,但是没有躲开。 “名扬设计集团在A城能打拼到这样的地位不容易,全靠明凡一人撑着,不过眼下沛之也长大了,明凡也能退休了。”她的眼眶很快又是噙了泪,“你的名字,确实是储白荣和柳伊一取的。你的名字呀,取自他的姓还有她的名。所以你的姐姐,我们就给她取名为寻一。那时候明凡白手起家,日子辛苦的不行,有时候甚至没米下锅,实在是没办法,所以……” “不用说了。”我打断许婷珍。 我擦掉眼角滑过的泪,真相多半都很残酷,我大抵猜到了,因为生活条件很苦,所以把我送到了储白荣家,又十分舍不得,所以给储寻一取了这个名字。 我深吸了一口,“她…为什么要自杀?” 说起这个,许婷珍隐忍了许久,眼泪终是源源不断的滚落,我握紧了双手,“能告诉我吗?她终究是我的…姐姐。” 许婷珍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喃喃的说,“阿一……” 我忍着眼泪不说话。 许婷珍哽咽说道,“把你送出去已经是万不得已,时间越长我们对你的愧疚越发的深刻,心中一直记挂的着你,想把你从储家接回来。可是寻一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听得这个消息很不开心,她担心你回来之后会分享我们对她的爱。不管我们如何劝解都没用,所以我们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本以为这样一来事情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寻一没有过去心中的坎儿,某一天离家出走了。” 我呢喃道,“离家出走?可是外界说是……自杀了。” “那时候我们急疯了,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连睿亦都不知她的去向。当时寻一和睿亦有婚约在身,怕影响到集团的声誉,我们只好出此下策,说寻一自杀了。” 我噙泪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需许婷珍,我在心里说:哪有那么多万不得已,其实吧,你和储明凡其实挺自私的。 可是那些照片我要怎样才能找出源头,难道是把离家出走的储寻一给找到? 【151】:某人自杀 因为考虑艳-照门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我不准备把俩孩子也带回去,只是储姗姗抱着我的腰不肯放手。 我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真是于心不忍,想着今天在小区门口也没见到围堵的记者,我软下心来。 我把储姗姗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好了,不哭了啊,妈妈带你回家,带你一起回家,去跟小鸡仔玩好不好啊?” 听得,储姗姗破涕为笑,连连点头。 储耳耳也开心的笑着,“二二也想鸡鸡了。” 许婷珍疑惑的问,“阿一啊,你让他们和鸡玩?” “奶奶,不是不是,鸡鸡不是鸡,是一只小狗。”储耳耳解释说。 “原来是小狗啊。”许婷珍的眉头没有散开,“阿一,要做好清洁工作,科学养宠物。” 对于这一点,我感激的朝许婷珍点头,“嗯,我知道的,放心。” 我牵着俩孩子出去,他们很乖巧的上了车,并且绑好安全带。 我向许婷珍道别,“那我先走了,您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她慈祥的笑了笑,可话中却是带着不舍,“我以为这次孩子来回多住几天呢,只是没想到走的这样快。”她边向车里的俩孩子挥手,边说着,还落了泪,“不在妈妈身边的孩子这样的想妈妈,真是叫我心疼的紧。” 许婷珍是触景伤情了。 储耳耳和储姗姗这对双胞胎,怕是一直叫她想起我和储寻一吧。 果然,她说,“如果你和寻一从小就不曾分开,你俩是不是也和二二、三三一样好呢?” 我心中也是莫名的难过,只是我如实说,“我记事起,我的记忆里只有我爸和我妈,对于您……我没有一点点记忆,所以也谈不上想妈妈吧。不过您说的对,如果我和寻一从小就在一起的话,我和她关系也会很亲密的。”我说完,朝她挥了挥手,“走了啊,再见。” 许婷珍依依不舍,“阿一,可要常回家看看。” 纵然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我的家啊,只有龙翔小区一个。 …… 车上,储姗姗呼呼大睡,储耳耳撑着两只小眼睛转悠着。 我怜爱的问,“三三都睡了,你怎么不睡?” 储耳耳眨巴了眼睛,小脑瓜子里像是想着什么事情,“妈妈。” “怎么啦?” “奶奶说,妈妈有一个姐姐。也就是说我和二二有一个姨妈。” 我一怔,不过随即笑着问,“那你想不想见这个姨妈呢?” “哦?”他露出期待的神情,“真的有吗?那姨妈肯定跟妈妈一样漂亮。” 我点头,“嗯,有机会妈妈倒也想见一见,好了,你快睡一会儿,睡醒咱们就到家啦。” 储耳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我抿了抿唇,专注开车,说实话,这个储寻一,我还真的想见一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我把车挺稳在小区楼下,准备叫俩孩子起来的时候,我刚下车就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个人一直朝我这里看着,我心下一紧,不觉停下了去准备拉车门的手。 我与那个人对视,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蓦地,他忽而拿出一部相机,咔嚓咔嚓按了一下快门。 我心想完了,难不成还有人一直在蹲点吗? 我迅速跳回车里,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准备离开的时候,更多的人聚集过来,把我的车团团围住,我只要踩了刹车。 有人举着相机,贴上我的车窗,邪笑的拍着我。我伸手挡住脸庞,趴在方向盘上,可咔嚓声一直传进我的耳朵里。 可是我这样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谁都知道狗仔队的意志力是十分顽强的,据说有些还能不吃不喝更你三天三夜,只为挖到一点点爆炸性的消息。 我环顾四周,外面人的性质高涨极了,我正想因为如何应对的时候,后座上的俩个孩子醒了。 储姗姗见到外面在景象顿时吓坏了,怯怯的问我,“妈妈,他们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储耳耳也有些害怕,他握着储姗姗的小手,安慰道,“有哥哥在,三三,别怕。” 拍我可以,别拍我的俩孩子。 有人似乎发觉了车上还有两个孩子,于是走到车子正前方去拍。 有些崩溃的我差点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不过幸好,我的理智让我停止了这一冲动的做法。 我转头严肃的交代储耳耳,“照顾好三三。”又对三三说,“不要哭,听二二的话。” 储姗姗略带哭腔,着急问,“妈妈,你要去哪里?妈妈不要走。” “妈妈去把这群人引开。”我咬牙说,“妈妈去去马上就来的,别怕!” 储姗姗哇一声哭了,储耳耳赶紧把她搂在怀中,可他自己到底也是害怕,却一直做着坚强的样子,“有哥哥在,妹妹别怕。” 稚嫩的人儿搂着稚嫩的小人,直逼我的泪点。 我说,“二二,看好了,不能下车。” 储耳耳憋着眼泪,楚楚可怜却坚强的很,说,“妈妈去你吧,二二会保护三三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上门把手,却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拨开人群,把离我的车最近的记者推到远处,“走,赶紧走。” 是周然。 记者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一个人没推开,另一个人就涌上来。 周然不紧不慢的把外套托脱下放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又是优雅解开衬衫袖子纽扣,随后活动了活动筋骨,含笑说,“谁再近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记者叫嚣说,“你算什么东西?难道你是这个女人的另一个情人?” 周然指了指,说,“刚刚是你问的问题,是么?” “是啊,是我又怎样?”记者反问,“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打人。” 周然上前一步,在场的谁都还没看清楚状况,只能得刚刚那个记者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呻-吟,随后从他的指缝中流出觅觅的鲜血…… 记者大喊,“打人啦打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啊……” 周然甩了甩拳头,示意,“还有谁想挑战吗?打你们十个都不是问题。” 记者们面面相觑,自一个胆小的记者跑路后,其他记者也纷纷跑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我下车,“周然!” “储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周然难为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储小姐看到不好的画面了。” 我摇头,担忧的问,“你来不会是因为双儿的事情吧?” “没,谢谢储小姐挂心了,她不肯见我也不接我电话。”他伤情的笑了笑,“不过我也是来的正巧,亏得我送祁总回来,不然您就麻烦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劳斯莱斯果然安静停在那边,随后祁南城从车上下来。 周然偷偷说,“祁总刚刚差点就冲出来了,不过还好被我劝住了,储小姐,祁总,那我先走了。” 祁南城微微颔首,“车你开回去,省的让某人说我苛刻员工。”边说他还边注意我的表情,一脸得意。 我把俩孩子安顿好,和祁南城站在走廊上聊天。 我脑海中回想起许婷珍说过的话,我纠结了一番,终是说,“储寻一当年只是失踪了,她自杀只是储家对外界的一种说辞。” 他剑眉微皱,“你怎么知道?” “我去接俩孩子回来的时候,许婷珍说漏了嘴。” “没死…?”他倚在栏杆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若有所思,“既然不知生死,储家怎么会放弃寻找?应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是。” 听到祁南城这么说,我猛然一怔,对啊,刚刚怎么就没想到!所以许婷珍还对我有所保留。 我细细想了想,“难道说…储家已经知道储寻一的下落?” “有可能。”他薄唇微启。 太阳穴涨疼的很,我揉了揉,为什么找不到一点突破口。 我不免翻出照片看着,突然我浑身一个机灵,这些照片上的储寻一年纪看起来与我相仿,所以可能是最近才拍的,不然哪怕就算是双胞胎,年纪相差很大的话总归是看得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而骆睿亦又在照片上出现,莫不是…骆睿亦有可能知道储寻一的下落? 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我怎样才能从骆睿亦嘴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 我正和他聊着,他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睨了一眼,接起来,皱眉道,“我说过不回祁公馆吃饭。” “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他的表情前一秒还带着不耐烦的味道,后一秒就变成了紧张,我不免也揪起了心,“谁的电话,出什么事情了?” 祁南城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跟我去医院。” 我一怔,“医院?谁,谁怎么了?” 祁南城拧在一起的眉头,一路上都没有展开,车子才停稳在医院,他扣着我的手腕快步朝里头走去,若不是我跟的灵巧,我几乎要被他扯几个跟头。 我能感觉到他手心当中渗出来的层层细汗,我定了定神,到底是谁,谁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152】:未来的女主人 秦暮颜见到祁南城出现在走廊尽头,急切的迎上来,见到我之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我,只是催促道,“南城,快进去看看吧。” 病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儿躺着,眼睛安然的逼着,若不是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在跳动,第一眼看上去那人就像是已经死了。 我跟着祁南城走近了才看清,是青儿。 祁南城问,“人有没有事?” 秦暮颜拧着眉头说,“吃安眠药了,人是救回来了,没什么大碍。” 我怔住,又是自杀。 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绝望的事情,才会让人想到自杀。要知道,自杀其实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 青儿现在如此苍白的脸色,与平时一贯对我跋扈的样子,还真是判若两人。 这时,青儿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到祁南城,呢喃了一声“少爷”,就开始落泪。 祁南城道,“暮颜,你先出去。” 我想到他们肯定有话要说,所以我也说,“嗯,我和秦小姐先出去。” 哪知祁南城却说,“你不用。” 哈?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秦暮颜的脸色已经阴沉了许多,不满说道,“凭什么她能留下,我就要出去?” 祁南城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一怔,负气的哼了一声,边转身走了,临走前还剜了我一眼,似是要将我千刀万剐,可她走至门口时又朝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觉得十分渗人。 青儿伸手握住祁南城的手,他抽出手来,冷清的问,“为什么要自杀?” “少爷,我……”她颓然的放下手去,“我对不起奶奶,我想下去陪她,一辈子都陪着她。” “其实是因为东窗事发,没脸见人了才是吧?” 青儿的脸色更加惨败,我上前握了握祁南城的手,小声说,“青儿已经这般模样,你就别这样疾言厉色了。” 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活着。” “少爷……”青儿落下两行清泪,眸子中染上了淡淡的欣喜,“这么说来,少爷您是原谅我了吗?” “先问问阿一有没有原谅你。”他退开步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而我,站在青儿的病床前,有些不知所措。 我懵逼的看了看祁南城,他撑着头含笑看着我,我忙是说,“怎么了啊,我搞不清状况。” 他朝我的背后努了努嘴,我疑惑回身,青儿不知何时下了床,还跪在我面前,她祈求我原谅,“储小姐,请您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 “我不该因为嫉妒心在柠檬水里面放桂圆肉。”青儿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是我糊涂了,请您念在小少爷、小姐平安降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说,“就当…就当给小少爷、小姐积福。” 青儿一咬牙,准备磕头,我心下一怔,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托住她的头,我淡然说道,“受不起。” “储小姐…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要我原谅你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想了想,“先记在账上吧,到时候将功抵过。” 从医院出来,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我闷闷不语,祁南城绕到我前面,以为我对桂圆肉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若不愿意原谅,就不原谅,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我那样说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 我抿了抿唇,“倒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在想,人呐,就这么脆弱么,一点点事情想不开就要自杀吗?” “那你怎么看待?” 我抬眸眺望街道,车辆来来往往,行人来去匆匆,“四年前我家破人亡,可我不照样还活着。也许,也许我只是没有自杀的勇气。” 他戳了戳我的脑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哪怕不想,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我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抬手掐了掐他的脸,“不过也是要谢谢你,四年前给我上了一课。” 祁南城愣住,瞳眸染上伤情之色,低声呢喃,“阿一,对不起。” 我摆摆手,“都过去了。” “真的?”他似是喜出望外。 “嗯,真的。”我想了想又说,“关于青儿的事情,我倒也不想多说,算上是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吧。哪怕不是朋友的朋友。” ………… 在“艳-照门”事件发酵了几天之后,终于搬上了台面,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面前。 这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看着阳光甚好,准备带着小鸡仔和俩孩子出去走走。 俩孩子和小鸡仔开心的跟个什么似的。 我才打开门,门口放了一份报纸,储耳耳疑惑,“这是什么呀。”说着,便捡起来看了看,结果一看就大声说道,“妈妈,在上面怎么有你的照片!” 我一怔,忙是从储耳耳手中夺过报纸,定睛一看,暗叫不好。 妈-的,原本在手机上,某些人不刷手机也就不会知道,如今上了报纸,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了。 我招呼张姨把俩孩子和小鸡仔带进去,我说,“今天先不出去了,妈妈临时有事。” 储耳耳问,“是关于照片的事情吗?” 我点头,“嗯,妈妈出去一下,你们乖乖的。” 我才下楼准备开车的时候,宁双着急的赶来,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把报纸拿出来,“小一,坏了!” 我眸子一紧,神情严肃,“我看到了,不知道是谁在我门口放了一份。” 宁双听此,拉起我就去保安室,看过视频之后,我和宁双同时认出了那个人,是沈清熙。 “去找沈清熙,他吗的那个贱人。”宁双骂道。 …… 我和宁双去了原本我替沈清熙租下的单身公寓,没想到房东说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退租了,我对比了一下日期,她退租的日期正好是艳-照门发生的后一晚。 宁双咬牙说,“该死,难道是这个贱人在抹黑你?” 我问,“房东你知道她有说去哪里吗?” “这我哪知道,不过那天我记得有个男人来接她的,而且开的车是豪车,特别有钱的那种。”房东鄙夷的笑了笑,“应该是傍上了那个大款吧。” 我和宁双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说,“祁旭东。” 可我真是不知道祁旭东的住所,我遗憾的看了宁双一眼,宁双却说,“也许我可以问道。” 我见她翻出了周然的电话,却迟迟没有点拨打,我说,“我来打。”可她先我一步把电话拨了出去。 她淡淡的说完电话,然后挂掉,告知了我祁旭东的住址。 我试探性的问,“还好吧?” “很好啊,怎么了?”宁双笑了笑,可我分明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落寞。 去祁旭东住址的路上,我纠结了很久,我终是问,“你和…李毅风的事情?” “哦说起这个啊,呵呵我差点忘了。”宁双故作轻松,“李毅风把我带回家了,叔叔阿姨对我很满意,然后婚期也定下了。下月十五号。” 我吃惊,“七月十五号?” 她点头应允。 “那有和周然说了么?” “没有。” 我也说不准现在心里是中什么样的感觉,一路上,我和她再无言语,直到车子停在祁旭东的住所。 独栋别墅。 我和宁双才从车上下来,就有佣人迎上来,“不好意思两位小姐,这里不允许停车。” 我说,“我来找祁旭东。” 佣人疑惑,“您是?” 祁旭东似是在阳台上看到了我,说,“让她进来。” 佣人答,“小姐,请随我来。” 佣人把我和宁双带到祁旭东面前就下去了。 祁旭东见到我,意外之中又带着惊喜,我径直问,“沈清熙呢?” “怎么一来都不关心我一下,倒是问起别人了呢?”祁旭东全完不顾宁双在场,上前一步靠近我,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宁双淡然说,“祁先生,我们来找清熙有事。” 祁旭东嘴角一勾,朝右侧看了看,我顺眼望去,沈清熙正悠闲的看着报纸。 宁双双全一握,一副上去要质问的样子,我忙是拉住她,“双儿,别冲动。” 我朝祁旭东笑了笑,“女士说话,男士可否回避一下?” “当然可以,而且用不了多久,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说完,他狡黠一笑便走了。 宁双顿时回不过神来,呆呆的问,“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鬼?” “回头在跟你解释。”我走到沈清熙面前,扯掉报纸,“沈清熙。” 沈清熙悠然抬头,见到是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眉眼带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嗨,宁双也来了啊。” 宁双把报纸砸在沈清熙的身上,“这是什么?” “报纸啊,你连报纸都不认得?”沈清熙睨了一眼,嗤笑说。 “照片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在背后抹黑小一?”宁双厉声问。 沈清熙拧了拧眉,一脸无害,“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抹黑小一?我有点听不懂啊。”末了,她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这报纸上小一的照片啊,我见印着她的照片,就顺道给她拿了一份过去啊。” 我拦住要上前的宁双,我好脾气的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个照片上的人是谁?” 沈清熙脸色顿时变了变,却立刻恢复正常,“你当然认得,这不就是你自己嘛?” 【153】:来啊,灌醉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宁双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哎哟哟,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应该好好问问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而不是来质问我这个不相干的第三者啊。”沈清熙转头对我说,“储一,你这个好姐妹似乎弄不清状况啊。” 她特地加重“好姐妹”三个字。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和宁双的真实关系了,眼下我也不管了。 我捡起报纸,一字一顿的说,“这个女人,是名扬设计集团的千金储寻一,我说的没错吧。”我笑了笑,“名扬设计集团在A城的号召力虽然比启新集团稍逊一筹,但也不容小觑。可是你想想,如果名扬设计追究起你把储寻一的艳-照登发上网曝光的事情,你说祁家会为了你这个女人而和储家作对吗?” 宁双已经一脸懵逼。 沈清熙顿时面如土色,眼神中却射出一抹倔强,如临大敌般看着我,“怎么我听你这话意思,是说我把这些照片发上网的?” 我抿唇反问,“难道不是你?” 这时,宁双机智的说,“甭管是不是她,我们去和储家说一说就是了,储家肯定会彻查。再说了,储寻一小姐早在几年前就自杀了,如今你这么抹黑她,看储家不弄死你才怪。” 闻言,沈清熙的脸色更加惨败。 宁双拉过我,“小一,我们走,我们这就去储家。” 沈清熙强做镇定的笑了笑,“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储家会彻查,储家也会给我一个公道。” 这时,祁旭东端着茶水上来,说,“我觉得你们可能会渴,所以我泡了茶来。” 看到祁旭东,我顿时有了一个念头,想借着与他亲近的举动也激怒沈清熙,果然奏效了。 我走到祁旭东跟前,笑着端过茶,抿了一口,“旭东泡的茶果然很好喝。” “国外一直都是我带着圆心两个人过,会泡茶一点都不稀奇。” 敏锐的沈清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她抬步走近,冷冷的问,“你们认识?” 宁双说,“何止认识,祁先生都说了小一是这栋别墅未来的女主人,沈小姐您觉得呢?” “你胡说什么!”沈清熙果然绷不住了,转头质问祁旭东,“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祁旭东脸色淡然,意味深长,“圆心很喜欢阿一,你觉得?” 沈清熙失控,抬手就要打我,不过被祁旭东拦下,他呵斥,“看在你是圆心生母的份上我不想和你计较太多,沈清熙,别过分。” “别过分?”她双眼猩红的盯着我,“这女人要抢我的位置,抢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忍?” “位置?祁家少奶奶的位置?”祁旭东扯了扯嘴角,甩掉她的手,她不甚被甩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九年前不是你,九年后也不可能是你。” …… 从祁旭东的住处出来,我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宁双把我赶去副驾驶,她来开车。 我忘不了沈清熙那猩红的带着仇恨的双眸,心中的不安越发猖狂。 龙翔小区。 我看到熟悉的玛莎拉蒂听着,储沛之来了,宁双打过招呼之后就上楼了。 “哥。”我一点都笑不出来,连一个微笑都不想挤。 储沛之摸了摸我的脸蛋,怜爱的说,“这些日子,因为那些照片,苦了你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照片上的人是储寻一对吧,还活着的储寻一。” 他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吃惊,平时他都似是一个智者般静默。 半晌,他问,“你知道了?” “我猜的,不过见你这么说,多半就是了。” “唔,是她。”储沛之无奈的点了点头,“妈看到了那些照片了,叫我去找她,说实话,我也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骆睿亦也许知道。” ………… 我找到骆睿亦的时候,祁南城也在那边,他俩正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我皱眉上前,夺下祁南城的酒杯,埋怨说,“你又喝酒!” 他微醺,“喝个酒怎么了,给我。”他回头看到储沛之,也是打招呼,“大哥也来了,喝一杯?” 储沛之冷然说,“不喝,我来找骆睿亦问寻一的下落。” 骆睿亦举杯喝酒的动作滞了滞,不过又仰头而下,“今天可真是巧了,一个个来找我都是为了寻一的事情。” 我一怔,原来祁南城对我的事情一直这么上心。 骆睿亦说,“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来啊,灌醉我。” 我哑然,所以祁南城在和他比试谁先醉倒么? 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好啊,我奉陪。” 骆睿亦顿时性质高涨,可我才把酒杯居高,举杯就叫储沛之夺了去,他把我摁在椅子上,“男人之间的较量,用你作甚。抓酒驾抓的厉害,你可不能喝酒。” 话音刚落,储沛之一杯酒已经下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急切,我从未见储沛之喝过酒,也不知他的酒量如何,不过他要是为了储寻一拼了我也就不多劝了。 在2V1攻势下,骆睿亦明显不敌,居于下风,祁南城的醉意更深,储沛之到还好,不过是脸红了一些。 骆睿亦终于败下阵来,他认栽,“好,我认了,有什么问题,问。” 我立刻把照片递到他面前,“你和储寻一的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一年前。” “她现在在哪?” “在我家,怎么…你要去找她吗?” “这些照片被曝光了,是谁曝光的?” “不知道。” “储寻一是不是知道我回来了,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你家在哪,我送你过去。”我想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一口气问了许多。 可结果是,骆睿亦撑着迷离的眼神,朝我笑了笑,“问题好多啊,我脑子不够用了,脑子转不过来了……”他说完,一头栽了下去。 我看桌上三个不省人事的男人,一脸懵逼。 我正想着如何挪走这三只的时候,过道恰巧走过两个女人,在我隔壁桌坐下。 她们似乎正对我窃窃私语,我的听力很好,所以我听得见。 女人1:“你猜我看到谁了,那个女人,就在我们隔壁的那个,你看,艳-照门的女主角啊,我靠!” 女人2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我正看着她,她立刻转过头去,悄悄问,“不认识啊,谁啊。” 女人1:“储家千金啊,我靠,你不会连她都不认识吧?” 女人2:“你胡说什么啊,你说储寻一啊,她不是很早就自杀了嘛。” 女人1不屑的笑了笑:“啧啧,你看看,根本就没自杀,这不是活的好好的,还混在男人堆里逍遥快活,那些照片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女人2又是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快别说了,人家看着我们呢。” “出生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浪荡的女人。”女人1最后还是啐了一口才闭了嘴。 我忍了许久,终是没有忍住,我起身走到她们俩面前,“说够了?” 女人1扯了扯嘴角,也是起身对着我,一副不服干架的样子,“怎样,自己做得就不许别人说得吗?你看看你这婊里婊气的样子,就知道那些照片是真的。” 我气愤极了,抬手就甩了那人一巴掌,“出生差也有出生差的道理,看看你自己什么素质张口闭口就是婊-子。” 女人2急了,忙是把我和女人1分开,向我道歉,“对不起啊储小姐,我朋友比较直性子,惹到您了,对不起!”说着就拉着女人1走。 女人1扒拉着不肯走,嘴里一直骂着难听的话,临走时还对我拍了一照,大喊着时候,“老娘要曝光你这个浪荡的婊-子,让人看看你的本质,烂!储家有你这种女儿真是败坏门风!” 我平静一笑,“可就算全世界都骂我,你也成不了储家千金。” …… 我从祁南城的包中拿出了很多现金给老板,把这个餐厅包了下来。 一、我抬不动他们三个;二、我也不想有其他人来给我添堵。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给他们准备了醒酒汤,静等他们三醒来。 最早醒来的是储沛之,他晃了晃脑袋,“阿一。” “醒酒。”我递过一碗醒酒汤过去,“喝了。” 储沛之喝下之后感觉好了很多,“问清楚没有?” 我点头,“储寻一在骆睿亦家中,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不得知。” 不一会儿,祁南城也醒了,他喝的有点多,我给他灌了两碗醒酒汤,他还是迷迷糊糊的,他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我,撒娇的抓着我的胳膊,“阿一,怎么有两个你呀。哎呀,那我好开心啊,可以左拥右抱了。” 我一怔,看到储沛之深邃的目光,我难为情极了,忙是解释,“他喝醉了你知道的,这不是酒还没醒,胡言乱语呢。” “如此,我才放心。”储沛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洗个脸。” 我扶着祁南城摇摇欲坠的头,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喂,醒醒。” “唔,不要不要,摸就好了嘛,打我做什么呀?”祁南城闭着眼睛撒娇着,头还往我的脖颈里埋了埋,“阿一,这几年,我好想你。” 他说过酒后吐真言,他也说酒醉三分醒。 这些可都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我瞧见骆睿亦也从桌上撑起脑袋来了,他见了我,脸上挂上宠溺的笑容,“寻一,你怎么来了?” 【154】: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我皱眉道,“骆副局长,您喝醉了。”说着便把醒酒汤递过去,“喝了吧,醒酒的。” 骆睿亦的脸因为喝酒而有些红,他看着我笑,“好。”他倒是乖得很,不像祁南城,还死活吵着闹着要我喂。 喝下醒酒汤,骆睿亦的眼神聚焦了一些。 我试探性问,“酒醒好点了吗?” 骆睿亦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拧眉点了点头。 于是我又问,“那可以去你家吗?” 他微怔,反问,“去我家?做什么?” 多亏我留了个心眼,我虽知道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只不过一般情况下酒醉醒来之后都忘记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拿出手机,播放了在他喝醉后我与他的对话。 我双拳一握,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忽而放松,他释然的笑了笑,“酒啊,可真是个误事的东西。” 他看了看醉酒未醒的祁南城,说,“喝了怎么多次酒,酒量也一直不见涨,每次都是他先倒。”他忽而一拍桌子,“对啊,怎么他先倒了,我还会这些话呢。” 说这话时,储沛之洗了脸回来,骆睿亦顿一脸顿悟,再次说,“酒啊真真是个误事的东西。” “大哥。”骆睿亦有礼貌的先打招呼,“好久不见。” ………… 到骆睿亦的住所的时候,祁南城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瞳眸深邃,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骆睿亦疑惑的看着一辆新车,我问,“这车有什么问题么?” “我不认识这车。”说完,他疑惑朝里头走去。 我们三个人跟在他后头走着,我拉了拉储沛之的衣袖,小声地说,“哥,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开心吗?” 储沛之神色紧张,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祁南城摇摇欲坠的上半身压上来,我感觉就跟扛了一座大山似的,我嫌弃的说,“不会喝酒你丫还喝这么多,可真是累死我了,你不是醒了酒了吗,干嘛不好好走路!” 他转着乌溜溜的瞳眸,说道,“哎哟,头晕,腿软,走不动。不让你背已经很好了,还嫌弃。” 我与他斗嘴的时候,骆睿亦站在了门口,他敲了敲门,“寻一,是我。” “哦。”门里头应了一声。 我能感觉到储沛之那种欣喜的心情。 “院子里的车是谁的?”他没有进去,而是问。 门里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院子里的车是我新买的。” 骆睿亦对我们说,“大哥,我就不进去了,想来你也肯定有很多话想对寻一说。” 储沛之抿了抿唇,看向我,“阿一,你进去。” “我?”我浑身一震,“我一个人…我难为情。” 储沛之扶着祁南城,“去吧,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半推半就的开门进去,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房间的装修很简单,一个女人留着齐肩短发的发型,此刻正背对着我,窝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说,“你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她以为我是骆睿亦。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门关上,一步一步走近。 “怎么不说话?”她又说。 储寻一觉得疑惑,回过头来,见到是我,脸色微微吃惊,只是下一秒她就笑了,她起身朝我走来,“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可以见面。” 她果然知道我。 储寻一给我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吗?” 我愣愣的摇头,她应了一声,随后自己喝了一口。 我从未想过我有兄弟姐妹,我也从未想过我的兄弟姐妹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仿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样,我为了确认储寻一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我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脸。 她的鼻翼上,果然有那颗黑色的小痣。 不知为何我有些激动,她厌恶的推开我,如临大敌般看着我,“放开,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发布?”我颤着声音问。 “哪些照片?”储寻一无害的眨了眨眼睛。 我把照片递到她面前,“这些。” 她见此,咯咯咯的笑起来,“我生性速来大胆,我挺喜欢这种照片,我觉得我有S型的身材,我也有傲人的胸部,有诱人的事业线,我难道不能欣赏自己的身材而拍照么?” “可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些照片,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在外界来讲,她是死了,所以这个锅就由我来背。 “所以…你这次来是来找我要个说法?”蓦地,她又是莫名其妙的笑了,“咱们分别这几十年之后第一次见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it·is·so·sad。” 储寻一竟然是这样一种满不在乎的模样,我若是真的跟她讨说法也肯定是讨不到的,我干脆了放弃了,“把照片删除,或者出面澄清这里头的人不是我。” “这样是行不通的。”她亲切的拉着我坐下,我微微有些抵触,她却抓着我的手不放,“妹妹,你看啊,我呢已经是个死人。死人发艳-照,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是吧。还有,你我都是储家的千金,妹妹为了陷害姐姐发自己的裸-照,这不是荒唐吗?这根本就是给储家丢脸,储家是不会同意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乖乖的接受吧。” 我狠狠怔住。 我本以为我没有做错,我就是有道理、能说话的那一方,却不想,我被储寻一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储寻一笑容不减,继续说,“储一,你以为储家能有多爱你吗?如果爱你,当初就不会把你送走。” 我没有想到,我被储寻一打的一败涂地。 我颤抖的收回手机,努力挤了个微笑,“如果储家不爱我,那正是我中意的事情。”我甩开她的手,起身说,“如果你不愿澄清,那么我就出面自己澄清。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活,你可以这么做,我为何就不能那样做?” 储寻一脸色一变,“储一,你不敢!” “那你看着我到底敢不敢。” 我准备走人,没想到储寻一对着我大叫,“妹妹,不要!”说完,她攥着拿起玻璃杯狠狠的把自己的头给砸破了,随后她又是发出尖叫。 储寻一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嘴里喃喃念叨,“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妹妹……”她看到骆睿亦破门而入,慌张的爬到他的身边,“睿亦…睿亦…我害怕。” 祁南城亦是冲进来将我护在身后,轻声问我有没有事,我摇头示意没事。 骆睿亦愤怒之意涌上来,“储一。” “睿亦,谁都没看见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南城一眼扫过现状,便立刻说中了重点,我很感激他,何时何地他都信我。 虽然这些都是储寻一自己弄的,可我心中也是害怕的,我不觉伸手抓住了祁南城的胳膊,可是我还是关心储寻一的伤势,“快送医院,要止血。” 储寻一惊叫,“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骆睿亦捂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慰,“好,我们不去医院,不去,我这就叫程医生过来。” 可储寻一砸破的是额头,头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容不得半点闪失,我说,“骆副局长,还是送寻一去医院吧,总归医院的设施条件好一些。” 我明明是好心劝告,哪知储寻一死死的盯着我,委屈的声泪俱下,“我知道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就是想让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好让我被他们戳脊梁骨,指着那些照片骂我对我吗?” “什么照片?”骆睿亦拧眉问。 那么炒的火热的照片,骆睿亦竟然不知情? 我和祁南城对视一眼,我刚要开口解释,祁南城拦住我示意我不要说话。 储寻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睿亦,你知道我很喜欢自拍的,然后我就把照片发给储一看一看,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把我的照片发上网了,我觉得好委屈!” 我震惊不已,不过我镇定说道,“我跟她才第一次见面!” “你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虽然小时候你走丢了,可是爸妈和哥哥早在四年前就把你找回来了。”储寻一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姐姐,你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找你,所以在惩罚我吗?” 我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去了,简直是越说越离谱。 祁南城把我扣进他的怀中,而我耳边轻语,“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我急切的说道,“南城,你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他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笑容,随后淡然的看向储寻一,“储小姐正在流血,情绪不能过于激动,还是先止住血再说,身体最重要。” …… 骆睿亦口中的程医生来了,直到我看到程医生的面容,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腿一软,若不是又祁南城扶着,我肯定要瘫软在地。 骆睿亦见到程医生来,忙说,“程医生,快给寻一止血。” 程医生不偏不倚就是程俊真。 四年前,他为我保过胎,他也是储沛之特地指派给我医疗小组组长,而如今,他又是储寻一的私人医生。 “我哥呢?”我抓住祁南城的胳膊问。 “大哥在外面,怎么了?” 储沛之,他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155】:又是一场好戏 趁着程俊真给储寻一止血的顺当,我出门去找储沛之,他正握了一杯水,心不在焉的喝着。 我开口想要叫“哥”,可突然像是如鲠在喉。 我上前一步,我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储沛之一怔,手中的茶水也倾倒出来一些,我下意识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过去,只是递到半空中,而他伸手过来接的时候,我却收了回来。 他抬眸看着我,眸子中水汪汪的一片,深不见底。 他胡乱用手拍了拍西装上的茶水,“你这么聪明,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知道。” “那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我急切的追问。 “我看到那些照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人是寻一,我便知道她对你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别说了。”我忽而觉得心疼的紧,我不住往后一个趔趄,跌在祁南城的怀中,呢喃说道,“所以…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储寻一根本没死。” 储沛之急急的起身,“没找到她之前我也真的以为她死了,只是没想到是骆睿亦带她去了国外,三年前才回国。阿一,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我摆摆手,“别说了。你和她说,叫她好好治疗。南城,送我回家好么?” 耳边传来祁南城温柔的声音,“可走得动?” 我疲惫一笑,“走不动爬也要爬出去。总不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吧。” 四年前,他对我说过,我的软弱只能叫他看见,我一直没有忘记。 我和祁南城才刚走到门外,储寻一尖锐的声音从窗户里传来,“储一,你砸破了我的头,就这么想一走了之?” 我不理会她,径直打开了车门,可哪知下一秒,一个盆栽就落在了车顶上,砸出了一个凹痕。 我惊魂未定,吓得脸都白了。 祁南城终是绷不住,阴沉的开口,“别太过分。” 储寻一咯咯咯的笑了笑,“怎样?名扬设计集团在A城的你难道不晓得?想跟我作对吧,你还嫩了点。” 骆睿亦将她从窗户里拉进去,“南城,下次聊。” 祁南城冷哼一声,“没什么可聊,下次直接动粗就行了。” 储寻一见祁南城口气这么大,大小姐脾气就上来了,她直冲我面前抓起车顶的一把泥土就朝我砸来,祁南城迅速挡在我面前,我不免惊呼,“南城!” 我忙是帮他擦掉脸上的泥土,我说,“我们走。” “走什么走,先给本小姐道歉,再看本小姐接不接受你的道歉!”储寻一插着腰说。 祁南城冷然道,“就是看在你是名扬设计集团的千金,我才对你处处忍让,别太过分。” “我要是再过分一点呢,咋滴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储寻一满脸都是“我有储家撑腰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我站在储寻一和祁南城的中间,我说,“我没想过要回到储家,更别说什么狗屁分享储家对你的爱。我现在就想告诉你,你把你爸妈你妈弄的伤情的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死’的那段日子里,你妈每天以泪洗面。你哥一直记挂了你多少年?” 储寻一霎时间怔在哪里,仿佛久久都没有把我的话拎清楚,“关…管你什么事!” “寻一。”储沛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够了,别闹了。” 储寻一的眼泪一下子就逼出来了,她冲到储沛之的怀里,“哥哥。” 我拉过祁南城的手,“我们走。” …… 龙翔小区。 宁双听到开门声,看到我,急切的迎上来,“你说你丫的,一声不吭又消失了,怎么脸色弄的这么难看?” 祁南城打趣说,“跟我偷情被抓了,把她吓破胆了。” “我靠…服。”宁双给祁南城比了个赞,“要不祁先生进来坐坐?” “嗯,还是宁双懂礼貌。”说着,祁南城绕过我就进屋了。 小鸡仔最为灵敏,听见动静就跑出来看,一看是许久未见的祁南城,激动的不得了,在他身边窜上蹿下不停歇。 宁双见状,说,“摸摸它,最近变娇气了,非得摸摸它它才停下。完了吧,你要是蹲在它身边,它还非得你握着它的脚。” 祁南城蹲下,果然小鸡仔也坐了下来,伸着小脚丫扒拉着,他抓住它的小脚丫子,“小鸡仔啊,胖了啊,是不是吃多了,长得不好看了哦。” 哪知小鸡仔就跟听懂了似的,汪汪汪的抗议。 俩孩子也一前一后出来了,“叔叔!” 储姗姗激动的叫了一声,“叔叔,您今天来是给三三做好吃的吗?” 祁南城如实说,“没有哦,我什么都没准备啊,而且你瞧妈妈,又跟我吵架了,三三你去把妈妈哄开心了,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妈妈……”储姗姗看了我一眼,娇滴滴的走过来,“妈妈,你蹲下来。” 我疑惑,蹲下来,然后她嘟起小嘴唇亲了我脸蛋一口,稚嫩的说,“妈妈,三三亲了你一口,你开心点了吗?” “妈妈见到你就很开心了。”我把她搂在怀中。 祁南城见状傲娇说,“三三偏心啊,我也要亲亲。” “汪汪汪。”小鸡仔跳起来舔了舔祁南城的脸,似是再说:我亲我亲。 祁南城佯装生气,“哎呀,谁要你亲了呀!走开走开!” 储耳耳挤过来,“那二二来亲一口吧!” 屋子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嗯,我有这么好的生活,我确实从未想过要回储家去,储沛之多虑了,储寻一更是多虑了。 ………… 储寻一没有出面澄清,几天下来艳-照门事件的热度也一直高涨,仍有记者来暗中观察。 这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和俩孩子在活动室玩的时候,张姨在门口叫我,“小姐,有个女人找你。” 我头也没抬,“如果是沈清熙和秦暮颜的话,不见。” 张姨摇头,“都不是。” 我疑惑出门,才发现是青儿。 她拘谨的站在门口,脸色也好了许多,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拧眉,“找我什么事情。” 她低声说,“我这几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是来赎罪的。” “赎罪?” “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当牛做马。” “赎罪的事情我还没想好,你先回去吧。”难得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我还想再多过几天。 “储小姐。”青儿急切的叫住我,“我有事情想对您说。” 我看着她的面色很是紧张,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我说,“进来说吧。” 青儿这才进门,“秦小姐最近和一个和您长得很像的女人走的很近。一开始我以为您和她和好了,没想到是两个人。” 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储寻一?! 我浑身一个机灵,“青儿,你赎罪的机会来了。” 她惊喜,脱口道,“真的么?” “我可信得过你?” 青儿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 青儿的办事效率很是迅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满城的报纸都在报道“名扬设计集团千金储寻一没有自杀”这一事件。 这事件的热度很快就超过“艳-照门”事件。 储家很快就出来召开记者会。 我装扮一下准备混进去,结果在大门口看到储沛之,我压低了帽檐低头想要绕过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我咬牙低着头,捏着嗓子说,“这位先生,我是记者,请您放开我。” 储沛之不说话,把我拉到一处小办公室,“你在这里待着,寻一也会过来,我怕到时候出状况。” 他既已经认出我来,我也不必伪装了。 我撤掉帽子,抬起头,感觉整个世界开豁然了许多,我说,“这次记者会,势必会有记者问到那些艳-照的问题。”顿了顿,我继续说,“如果她不承认这些照片的女主人公是她,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 储沛之一怔,似是痛心,“阿一,你和寻一是双胞胎!为何要这样互相伤害。” 闻言,我心中也是难过的紧。 我定了定神,“储先生,我本就不是储家人。” 四年了,自从我叫他哥哥之后就没再改过称呼,此时的储沛之,眼神难受的紧,“…你是。” “我不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她有她的路要走,而我也有。她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我,也有。” “阿一,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那艳-照确实对你产生了影响,你相信哥,哥一定把这件事压下去。” 储沛之从未对我以这样的口气说过话,我抹去溢出眼眶的泪。 我笑,“这件事如果你出面会很难做,所以,还是让我来了解比较好。她是你的妹妹,是外界众所周知的妹妹,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推开门去往记者会现场的时候,祁南城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疾步走近我,埋怨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凑这个热闹。” 我扬起笑脸,明媚一笑,“除了宁双,怕是第二了解我的人是你了啊。” “看你眼睛红的,可又是哭鼻子了?”他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宠溺道。 “道别离之时,总归要流几滴泪来表示增加用心用。” 祁南城见到里面的储沛之,大概已经了然了我说话的意思。 瞥眼间,秦暮颜和周然也神色匆匆的出现在走廊尽头。 看来,又将是一场好戏。 【156】:她的尖叫声 我推了推祁南城,我说,“秦暮颜来了。” “和我无关。” 我听着他冷然的语气,看着他冷然的面容,“哪怕和你没关系,总归要顾及启新集团和秦氏房产的颜面。” “不用你多操心,我知道。” 秦暮颜款款而来,踩着高跟鞋的她婀娜多姿,她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看向祁南城,“走吧,南城。” “周然,陪她去。”说完,祁南城竟拉着我走了。 秦暮颜脸色当即就挂不住了,她快步拦住祁南城面前,“南城,你糊涂了,外面这么多记者!”末了,她再次提醒,“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什么都不是!” 祁南城淡然睨了一眼,“我和你怎么成为外界的金童玉女,也全然多亏了你一人的努力。这几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中难道一点都没有感觉?” 这些话,似是戳中了秦暮颜的痛处。 她的眼眶不觉泛起了眼泪,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咬牙说,“对啊,我恨不得把这个贱人碎尸万段!若不是她,我和你早就在一起了!都是她的错!” 我平静的看着她,眼下外头都是记者,我还是什么话都不说的好,省的隔墙有耳被听了去,指不定又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新闻来。 祁南城抿了抿唇,瞳眸幽暗深不见底,“暮颜,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就算没有阿一,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仿佛又是给了秦暮颜致命的一击。她险些有些失控,“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反驳这门亲事?” “没有阿一的日子,我不过是一句皮囊,你喜欢就拿去。” “所以……”秦暮颜的声音越发的颤抖,“所以现在她回来了,你就是个人了对吗?” 祁南城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秦暮颜冷笑一声,“呵,行啊,祁南城,你可以的。现在我也算是看懂了,只可惜,我就算是等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我上前一步,淡然的说,“秦小姐,为何要因为这些事情而苦了自己?” “难道去便宜你这个贱人?”她毫不留情面的反呛我,高高昂着头,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公主,缓缓离去。 人这一辈子,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在追求对方的过程当中并不愉快,相反还很痛苦,更重要的是对方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不趁早放弃? 我呢喃道,“看来秦暮颜对你已经着魔了。” “她不是着魔,她不只是不甘心。” 哦,我差点忘了,还有不甘心这一说法。因为得不到的,所以越想得到,因为得不到,所以也不想别人得到,是么? …… 记者会大厅。 储沛之镇定的坐在话筒处,记者也已经挤满了大厅,我压低着帽檐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这样的场景不免让我想起不久前储沛之为我召开记者会的场景,他为了护我把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揽。 从门口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妆容精致,直到落座,我才认清,许婷珍也来了。 他们对储寻一的宠爱可真是一点都没少呢,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头啊,年纪与我同岁,倒像个小孩子一般。 记者们开始提问,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后,果然如果我所料,其中一个记者就问到了“艳-照门”的事情。 我心下一紧,忽而手被一圈温度包裹,我抬眸看了看他精致的侧颜,沉静而美好。 储沛之的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寻找我的身影,在找到我之后,眼神又变得难过。 我朝他笑了笑,与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关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与他的立场不同,想要守护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记者又问了一遍,储沛之才回过神去。 他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时,大厅的门被打开,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下一秒,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连我的震惊不已。 储寻一和骆睿亦出现在门口。 储寻一高傲的环顾了四周,随后径直走到前面,拿过一个话筒,直接给怼上了,“刚刚是谁,问了什么样的问题?” 记者大着胆子问,“储小姐,您对艳-照门这个事件有什么看法。” “在我看来,这就是个笑话,而且这根本就是垃圾!”她目中无人的拿着话筒,直直的面对这么多的记者,脸色丝毫未变。 她的话好像是激怒了在场的记者。 可别小看记者,记者都是狠角色。 “可是那些照片就是储小姐,连鼻翼上的黑痣都拍的清清楚楚。” “就啊,据小道消息说,照片上的男人是骆睿亦,骆副局长。” “呀,骆副局长,您也来了,可否把手腕给我们看一看,来对比一上照片上那露出的手腕上的疤痕,是不是一致?” …… 这一连串连珠炮是的你问我问,储寻一刚刚的气势明显有些弱了。 储沛之起身解围,许婷珍也偷偷的拉着储寻一,结果储寻一一拍桌子,“好啊,看来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样子,是非得认定是我了对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实情!这几年我去了国外,前些日子才刚回国。我家对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最近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知道了我家一直在找我消息,所以假扮成我的样子,故意放出这样引人眼球的照片,想引起我家的注意,好以为她就是我,然后走进储家当小姐!” 我猛然一怔,储寻一,她这是在…抹黑我! 众人顿时哗然一片,其中有几个记者大抵是深挖过这段新闻,于是说,“对,说起这个倒还真有这样一个女人。我前几天去挖过,貌似就住在龙翔小区。” “什么,什么,真的吗?” “确实有,我也去挖过。” 储寻一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满脸得意。 储沛之黑着脸夺过话筒,说道,“寻一是在胡说八道,大家千万别乱想。她才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事情一无所知。”随后看了许婷珍一眼,许婷珍会意,起身拉过储寻一,“寻一,跟妈回去。” 储寻一甩开许婷珍的手,大叫,“我没有胡说,不信你们去龙翔小区看看就知道了!那女人确实住在龙翔小区!” 抹黑我可以,但是伤害我的孩子就不可以。储寻一他吗的竟然爆出我的家庭住址。 我气浑身打颤,我抬步欲要上前和储寻一拼个你死我破。结果手腕被祁南城扣住,“你在这,我去。” “不行,你不能去。”我厉声说道,“眼下只有艳-照门一件事情,如果你出面的话,算什么?我去!” 我趁祁南城不注意,挣脱他的手冲到台前,储沛之痛心疾首,储寻一的眼睛都惊的要掉出来了。 我眉眼带笑,对着话筒说,“我就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你们就问吧。” 记者们性趣高涨的很,“对,是她,就是她!” “哎呀,果然两人长的超级像啊!” “她们该不会就是双胞胎吧!不然怎么会长得这么像!” 储寻一推了我一把,“就是这贱女人,妄想变成储家的千金,你就做梦去吧!” “寻一!”许婷珍抓住储寻一的手,“住手。” 储寻一狠狠的甩开,许婷珍脚下一个趔趄,头磕到了桌子,晕了过去。 “陶桃,送夫人去医院!”储沛之朝一旁的陶桃招呼。 哪知记者们未防止当事人逃离现场,甚至有人自发的去把门给堵住了,根本不让任何人出入,哪怕是晕倒需要救治的许婷珍。 我大声说,“你们都让开,我会一五一十的说给你们听,先让储夫人得到救治。” 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冷漠。 我想起曾经看到过一篇新闻,是关于某位明星的女儿绑架事件。当时事件发生之后,那明星祈求媒体不要加以报道,不要影响解救的进程,可那些只顾自己利益的无良媒体依旧大幅度报道,激怒了匪徒。这事件的结局是一个悲剧。 看看现在,无人去关心晕倒的许婷珍,却在意我和储寻一以及“艳-照门”之间的关系。 …… 记者会散了,记者们都心满意足的离去,仿佛都抓住了最爆炸的新闻,期盼着明天可以卖个好价钱。 我疲惫的下台,走下台阶的时候脚下踩了个空,不过身边的储沛之及时扶住了我。 这时,只听得储寻一一头从要上栽到了台下,哭喊着,“哥,我疼。” 储沛之无奈的去扶她,“摔到哪里了,哥看看。” 祁南城快步走到我跟前,扣住我疲累的身体,“你看看你弄的这一副样子,多叫我心疼。” 忽而,我听得储寻一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暮颜姐,你在哪儿啊,你快来啊,你看这贱人扒拉着你男人不放!” “啪”一声,下一秒,储寻一开始放声大哭,“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你…打我!” 储沛之颤着声音急忙道歉。他也真真是难做了,左右都是她妹妹。 为了不让她为难,我说,“储先生,你记得你只有储寻一一个妹妹,这样,就不会为难了。” “呸,谁要你假惺惺!还不快给我滚!” 祁南城阴冷的睨了一眼,似是打趣说,“都说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下次我试试做坏东西是什么感觉。” 他扶着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得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声惊恐的尖叫,是秦暮颜的声音。 【157】:都是我的错 我和祁南城对视一眼,我推了推他,“快去看!” “可你?”他有些犹豫。 “你快去,我就跟来。” 他犹是看了我一眼,才咬牙离去。 我给自己打了打精神,随后直了身子出去,忽而身边略过一阵风,我循着视线望去,才看到那个背影是储沛之。我不禁回头看了看储寻一,她倚在骆睿亦的怀中,正不屑的看着我。 我才走了两步,哪知储寻一快步绕道我跟前,拦住我的去路,我冷然相对,“让开。” “不让啊,你能把我怎么样?”她嗤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没男人保护你了,你还能有什么能耐?” “寻一。”骆睿亦将她拉到身边,“不要再胡闹了。” 储寻一厌恶的瞪了一眼,指着自己,吃惊说,“我胡闹?你敢说我胡闹?你帮她还是帮我?” 我趁着他们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步步退让的时候,我绕过他们走了。 身后的储寻一气急败坏的跺脚,大声警告我,“储一,你别想进储家!” …… 我揉了揉眉心,才拐出楼梯,就见到那里围了一大群人。 我吃惊,拉住一个慌张朝我跑来的人问,“你好,请问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说那里啊,有个人劫持了一位小姐。”说完,那人慌张的跑开了,跑之前好心的对我说,“危险,你可别过去,小心受伤。” 有人劫持了秦暮颜? 我拨开人群,果然是这一副画面,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扣着秦暮颜的脖子,秦暮颜的样子狼狈的不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淋过。两人已经被群众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祁南城见到我,将我拉到身后,低声呵斥,“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情况。” “周然,把她给我带走。”祁南城吩咐周然道。 我脱口便说,“周然你敢碰我!” 这一来一去的,周然的脸色越发紧张,“这,这叫我怎么弄啊?” 祁南城剑眉一拧,“周然。” 我盯着周然,脖子一梗,“周然!”我意识到祁南城的脸色不对,我立马示好,“我只是来看看,保证不上前跨一步。” 这是祁南城第一次发火,他狠狠的扣住我的手腕把我从人群中拉出去,拉到很远的地方才放开,“周然,给我在这看着她,她动一步,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喂你……”我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转身回去。 我无辜的看着周然,“他干嘛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的火?我看那人手中又没有刀,怎么会伤到我。” 周然拧着眉头,纠结的说,“那人往秦小姐身上浇了汽油,手里拿了一个打火机。” 我脑海中顿时脑补出了秦暮颜被烧成一个火人的画面,我吓的浑身一抖,“那报警啊,干等着有什么用啊,别把那个歹徒给逼急了!” “已经报警了,正在和歹徒周旋拖延时间。” 我蹭一下子起身,“那几个臭男人在那里谈,有用吗?不如我去?” “储小姐……”周然为难,“您就可怜可怜我的工作吧。” 我冷静下来,“那人为什么要劫持秦暮颜?” “不清楚。” 这样干等着我是坐不住的,不过那边没有火苗窜出来,那人应该没有点火。 我环顾了四周,秦暮颜上方是空的,而且正好有一个楼梯,楼梯的高度是两米,亏得秦暮颜身材修长,如果我用常用灭火器的话可以够到她。 我在脑子里拟了一个计划。我先找到二氧化碳灭火器,然后偷偷的接近秦暮颜,随后用灭火器把秦暮颜的全身给喷个遍,这样的话应该能拖延汽油燃烧的速度。 我一咬牙,一跺脚,我起身,“周然,带我去找灭火器。” “储小姐,您不能去!” “我又不是去秦暮颜那边,怎么我去其他地方也不行吗?” 周然无法,“那我跟着您一起去。” 我绕了好几圈才找到灭火器,哼哧哼哧的抱着灭火器,准备偷偷接近他们的时候……我发现那边的人群已经散了,我惊慌不已,难道秦暮颜被…… 不行,我和她的感情虽然不好,可我也没想过她死。 我懵逼的抱着灭火器,愣愣的落下泪来。 这时,我背后传来祁南城的声音,“你去哪了!乱跑什么!” 此刻,我顾不上他带着怒意的语气,我放下灭火器,扑到他的怀中,“秦暮颜,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但是……”祁南城欲言又止,叫我更加紧张。 “你丫的倒是快说啊!”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尤其是看到他脸上黑漆漆的,干净的白衬衫也脏了,而西装外套也不知去向了。 “储沛之烧伤了。” “那他人呢?!” “送医院了。” ……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到医院的,但是我知道我是哭着来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储沛之已经被送到病房休息,医生说没有大碍,烧伤的面积也不大,后续会留下疤痕,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整整容啊什么的会好一些。 我流着泪听着医生讲完,冲进病房去看他。 他头上缠着纱布,包扎了半张脸,还包扎了一整个左胳膊。 他似乎已经醒了,他也认出我来了,他轻声唤了我一声,“阿一。” 我当即就觉得自己站不住了,我扑到储沛之的床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哥对不起!” 祁南城心疼的直皱眉,他上前来拉我,“阿一,你做什么?” 我推开祁南城,泪如雨下,“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储沛之吃力的抬了抬右手,怜爱的摸了摸我的脸,“我没事,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储寻一冲进病房,见到我,狠辣的一把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甩开,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指着我狠狠的骂,“克星,你他吗就是储家的克星,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哥哥被你克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她上前又要打我,不过被祁南城拦住。 她负气的瞪了一眼,吼叫,“滚,给我滚出去!” 祁南城扶着我出去,我不肯走,我祈求,“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你在,储寻一就要找你麻烦,这样给不了储沛之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我懂你的想法,别急于一时。” 我流着泪,依依不舍的出去。 走廊上,秦暮颜身着病号服,也有轻微烧伤的痕迹,身上还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她见我出来,失神的问,“储沛之还好吗?” 我哽咽着说,“他没事,还活着。” 秦暮颜收回眼神,呆呆的看着地面,“他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被烧伤的。”话音刚落,她捂着脸难受的呜咽起来。 祁南城冷静的说道,“暮颜,阿一,我送你们回去。” 秦暮颜呆呆的摇了摇头,“我不走,我想留在这里守着他。” “周然,陪着暮颜。” ………… 从医院里出来,我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满脑子都是储沛之躺在病床的的样子,甚至储沛之被烧着了的样子。 我抓着祁南城的手,“能跟我说……” 他“嘶”的一声,皱了眉,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也被手上了,红扑扑的一片,还起了水泡。 我哭的更加厉害,抽噎的连话都说的一顿一顿的,“疼吗,去医院处理一下,我陪你进去,快。” 祁南城深吸了一口气,“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快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那我,我给你吹吹,吹一口仙气,这样就不疼了……” 他宠溺的笑了笑,“果真灵验,不疼了。”顿了顿,他又说,“想问我当时的情况是么?” 我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 “报警激怒了那男人,所以男人打开了打火机,储沛之一个箭步冲上前夺下了打火机,但是零星火苗还是烧到秦暮颜。然后储沛之立刻将秦暮颜扑倒在地,想用阻绝氧气的办法来灭火,然后一部分人去制服歹徒,另一部分人用灭火器灭了火。” 听此,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祁南城把我搂在他的怀中,轻抚着我的后背,“万幸人没事,行了,别哭了。” 我抱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胸膛里抽噎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自作聪明。”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男人还是雇来演戏的?” 我摇头,“储寻一还活着的消息,是我叫青儿放出去的……所以导致了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可是…可是……”我抽了抽,“那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擦掉我脸上的泪痕,“好了,不哭了,我送你回去。” 车上,等红灯的顺当,祁南城看着我,眉眼含笑,语气心疼,“回到家可不能再哭了,别让二二和三三看见了。” 我哽着喉头点了点头。 “其实,我有件事情瞒着你,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我一怔,蓦地抬头看向他,“什么事?” 祁南城递过来一张照片,我接过来看,上面的男人正是劫持秦暮颜那个又高又瘦的男人。 “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我吃惊问道。 【158】:恩怨不断 “警察局拍的,那男人已经被骆睿亦扣押在警察局了。”祁南城沉了沉声音说道,他瞧了瞧我,接着说,“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今天一天也发生太多事了,你得好好休息一下。” 我攥着照片,翻过来,看到照片的背后有两个字,“这个是他的名字吗?” “唔,叫木卯。” 木卯。 我心中不觉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看着还挺诗意的,怎么会做出那样骇人的事情来。”我脑海中也闪过木卯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的,哪知做那种耸人听闻的事情的时候也是如此狰狞的样子。 …… 我站在小区楼下,不禁念叨,“怎么一天只有24个小时,好短暂。” 忽而,我看到储耳耳在走廊上朝我招手,我笑着回应过之后突然大叫不好! 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探出栏杆半个身子之多! 我慌张不已,“二二,你别动,妈妈马上就来。” 祁南城也看出了端倪,疾步略到我前头,把踩在凳子上极力挂在栏杆上的储耳耳抱下来。 我忍着怒气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储耳耳诺诺的说,“张姨说二二不能下楼去,可是…可是二二想等着妈妈回来,所以我二二才在走廊上看着……”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我焦急又生气,忍不住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几下,储耳耳一愣,小嘴一扁,哇的一声靠在祁南城的肩头大哭起来。 储耳耳哭的一抽一抽,着实哭的让祁南城心疼的直皱眉。 他拍着储耳耳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拧着眉看我,“二二还小,你做什么啊,这么凶。” “你没看到他刚刚的情形吗?”我还是生气,气的后怕又发抖,“若是一不留神从走廊上栽下去怎么办?这难道是小事情吗!” 祁南城一愣,眉头没有舒展,“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到底还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打能打出个什么来。再说了,二二也说是想等你回家啊。” 我负气瞪着他,没好气的反呛,“古有慈母多败儿,我看你是慈父多败儿!”我生气的转身进屋。 祁南城一手抱着储耳耳,一手拎着小凳子进屋。 小鸡仔闻声追出来,看到储耳耳在哭,以为是祁南城把他给弄哭了,心疼的它哟直朝祁南城汪汪,意在给储耳耳出头。祁南城好脾气的给它解释了一下,它才知晓,汪汪声音也小了一些,像是在安慰储耳耳别哭。 祁南城说,“你看人小鸡仔都知道心疼二二,你呢,你屁股上用力打几下试试。” “我跟你讲,你这样子宠是不行的,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别插手了,我来管。”我抿了一口气,还在气头上。 “这怎么行,大不了…以后我唱红脸,你唱白脸就好了嘛。” 说到这,我更加生气了,我拿着水杯跟他理论,“哦这样啊?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这样以后孩子就怕我然后跟你亲是吧?我告诉你啊,想都别想!” 我负气又是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才注意到他虽安抚着储耳耳的情绪,视线却一直凝视着我,瞳眸像是一片宁静的湖水,美的令人窒息。 我被他看的不禁有些脸红,我慌张别过头。 耳边传来他温柔的话语,“你要是不愿意这样,那我来唱白脸,你唱红脸。” …… 晚上,我躺回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盘着祁南城说的话,我觉得说的也对,储耳耳还小,哪怕我打了他,总得跟他说说道理认个错。 我推开卧室,走到储耳耳床边,他没睡,正撑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我,见到我,轻轻的叫了我一声妈妈 我抱起他回了自己的卧室,与他说了道理,又道了歉,然后抱着他睡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储耳耳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竟不知道他是几时起床的,而且都没有吵醒我,我心中暖到不行。 因为记挂着要去警察局看那个叫木卯的男人,所以吃过早饭就走了。 我才打开门,就看到走廊上倚着一个男人,见到我,立刻把手上的烟掐灭了。 我拧眉,“起的这么早?” “不和你睡在一起,都不知道你睡到几时醒,也怕吵到你。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会出门,所以……”祁南城朝我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我就在这等你。” 我抿了抿唇,笑,“没想到你和二二一样,也挺会暖人心的。” “什么?”他顿时皱了眉,佯装不悦,“是他跟我一样才对!” 一路上,我和他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刚刚认识的那时候。 我不免有些还念,“唉,我问你啊,如果我妈和你爷爷没有渊源,你会走进我的生活么?” 祁南城想了想,挑眉问,“你想听真话?” “当然啊,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他摇头,很淡然的说到,“不会。” 我笑了笑,心中其实挺轻松的,“嗯,我也想到会是这样。” “所以,我要谢谢爷爷,冥冥之中指引我走向你。” “对了,我记得你有件事情还没告诉我。” “什么?” “你和祁旭东之间的私事。”之前他想要说给我听,只是那时候我不想听,现在我倒想听。 祁南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试探性问我,“说起这件事,可要提到某个人,你当真不会吃醋?” 我知道他口中的某个人是谁,我挺了挺眉,“哪怕是吃醋我也要听。那我吃醋的话,你就不会给我准备一块糖吗?” “我小时候的时候你应该也听奶奶说起过,我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所以对于他们的钱不是很在乎。在学校里,我经常打扮的跟个穷屌丝似的。我和沈清熙是同班同学,祁旭东低我一年级,这一来二去期间的纠葛你就自己发挥想象空间去想吧。” 我满头黑线,“你这说了跟没说有区别吗?” “都多少年了?我哪还有那么好的记性?”他调侃自己,“老了。”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那容我猜一猜?” 他微微颔首。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脑子高速运转之后,我说,“你是穷小子,祁旭东是富二代,沈清熙为了加入豪门自己选择了祁旭东,妄想奉子成婚。哪知豪门梦破碎,还得知你竟然是祁旭东的哥哥。所以她无奈之际,选择搬去三亚定居。”我偷瞄了一下他的脸色,轻声问,“我猜的…有几分对?” 半晌,他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丝笑容,“七分。” 我承受过被老公出轨的痛,出轨对象还是我的小妈,而他的女朋友移情别恋,恋上他的亲弟弟。 原来我和他还有这等不美好的相似之处。 我抓住他的手,我给予一个坚定的微笑,“呐,都过去了,咱们已经迈向新生活了。” 他反扣住我的手,摇头认真的说,“还没有。” “啊?为什么啊,你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吗?” “嗯,当然有啊,我就拿最重要的一件事来说,就是你还没是我的老婆啊。” …… 警察局。 木卯和其他人几个男人一同关在一处,他见到我,忽而凶狠的冲上来,抓住栏杆朝我嘶吼。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若不是这栏杆挡着,相比我是要被他扑倒在地。 两名警员开了门,给他戴上手铐之后把他带出来,招呼我和祁南城去隔壁的小房间探望。 我纠结了良久,“南城,你可以在外面等我么?” 祁南城自然是不肯,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叫我离他远一些,注意安全。 我看着瘦弱的木卯,不过是一夜的时间,他鼻青脸肿,手臂上还都是斑斑点点的伤痕,破烂的衣服的缝隙都可以看到里头的伤痕。 我不禁有些于心不忍,我问,“你…被打了?” 木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叫秦暮颜给我滚出来。” “你为什么要劫持她?她跟我说,她根本就不认识你。” “放屁。”木卯面目狰狞的一拍桌子,“你说什么?她说不认识我?” 我一怔,“是…啊,她说不认识你。” 忽而,木卯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没关系,储一,可我认识你啊。” “可我不认识你!”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怎么谁都认识我,而我却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敢肯定,我今天是第二次见到他,如果昨天算第一次的话。 “你是柳伊一的养女。”他扯了扯嘴角,“对么?” 木卯阴森的眼神着实叫我害怕,可他的话却比他的眼神叫我更加害怕。 我如临大敌般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伊一说要给你去买好吃的,结果当天下午就发生了车祸。”他顿了顿,眼睛里射出一道狠光,“若不是你,伊一怎么会死?”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仅认识我妈,还知晓我妈去世的原因。 我颤抖着全身,噙着泪一字一顿的问他,“你到底是谁。” “木卯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柳枫。” 木卯,木卯,不就是“柳”字的拆分吗? 柳枫,容我再想想,难道我曾在哪里见过这名字? 【159】:血浓于水 我拧眉看着柳枫,呢喃道,“我…不认识你。” 柳枫冷冷一笑,从衣服贴身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甜蜜的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到我面前,“这是伊一年轻的时候,多漂亮。” 我心中猛然一颤,这张照片…… 我记起来了! 那时候我问我妈要钱买零食,我妈叫我自己去皮夹子拿,我拿钱的时候不小心就把这张照片带了出来。我疑惑的捡起来,“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 我妈很慌张,急忙把照片收好,“这是妈妈的一个朋友,你可记住啊,这张照片的事情别告诉你爸爸。”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那时候不懂,注意力转移的也很快,“哦,那妈妈我拿二十块钱可以吗?” 我收回思绪,我看着柳枫的容貌。 “你…是不是四年前去过我妈的墓地?”我吃惊的问。 “何止四年前,我每年都有去。” 一个每年都会去我妈墓地看她的男人,一个珍藏了我妈和他合照十几年的男人,我愣愣的看着他沉静的面容,我颤着声音问,“你和我妈到底什么关系?” 柳枫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抬头看着我,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关节几经发白,而他的眼眶里噙着泪,“我和她什么关系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害死伊一,所以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让我身败名裂? 我愈发疑惑,“你什么意思?” 柳枫突然阴阳怪气的大笑起来,“那些照片看来对你的影响一点都没有啊。” “什么!”我震惊,“是你?” 是他散播的照片?! “你那些照片到底哪里来的!” “关你屁事。”柳枫狠狠的啐了一口,“狠话我说在前头,别让我活着出去,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想着怎么弄死你给伊一偿命。” 我不禁摇头,“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 “我清醒的很,十多年了,支撑我走下去的理由就是为伊一报仇!” 我有些崩溃,“那是我妈,我怎么会害死她!你要是真要报仇,怎么不去找那个酒驾的人?!” 柳枫冷笑一声,“他在牢里我怎么弄?等他出来,老子肯定弄死他!关于你,你也一样有罪!储明凡和储白荣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储明凡求着储白荣抚养你,伊一心软接纳了你,她担心你长大后会被人说你是收养的,所以后来她决绝的做了绝育!” 他的话犹如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心中一遍遍的呢喃,绝育…绝育… 绝育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件事就是身心一体的摧残。 我妈妈竟然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我觉得胸口闷的很,有点呼吸不过来。 柳枫突然起身,手上的镣铐丁零当啷的响,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闪到我面前,狰狞的面目上挂着阴森的笑容,他举起双手朝我的脑袋砸下来。 我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快跑快跑啊,可是仿佛被铁链加身的是我一般,我的腿怎么也迈不动路。 突然,柳枫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他剧烈抖动着身体倒在地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全身的力道这时才回到我的身体里,我慌张逃开,椅子都被我绊倒。 祁南城冲进来,把我拉到他身边,“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他怎么突然……”我怔怔的问。 警员睨了柳枫一眼,面无表情说,“智能电击镣铐,专门为这种情况特制的。为保证探监人员的安全。”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看到那镣铐上面一闪一闪的有一个亮点。警员继续说,“行了,时间也到了,你们该回去了。” 我急切的说,“不行,我还有事情没问完啊。” “时间到了,赶紧走。” 我和祁南城被警员赶了出来。 我站在警察局的门口久久不愿离去,我还没问道那些照片是怎么传到柳枫手上的。 我抓住祁南城的胳膊,“我要见骆睿亦。” “你让储寻一在记者会上面这么下不来台,你觉得骆睿亦会见你?” “可你跟他的关系不是很铁吗?” 他皱着好看的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我就怕他抓着我和你的关系大做文章,到时候对你又是舆论一边倒。” 我摇头,“不会的,我有办法。” 骆睿亦是个明理的人,不然在记者会那天他大可以当众护储寻一而给我难堪,可是他没有,我就赌他也想知道真想! …… 事实证明,我又赌对了。 在骆睿亦的安排下,我和柳枫又见了面。 我发现柳枫的脸上身上似乎又添了新伤。 我直奔主题,故作愤恨,“你知不知道那些照片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影响,我现在就是人人口中的婊-子。” 柳枫得意的哈哈大笑,“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啊,不是吗?” “你说吧,要多少钱才愿意收手?” “不要钱,要你命。”他定定的朝我一笑,一脸坦然的样子。 我从包中拿出我的照片和储寻一的照片,我分别推到他面前,“实话告诉你,你那些照片根本就不是我,是这个女人。” 柳枫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当时就蒙了,“不可能!你别想骗我!” “我没骗你,你注意看鼻翼上那颗黑痣。”我镇定指给他看。 “所以,记者发布会那天,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照片真的不是你?”他的语气开始急切,脸色也开始崩溃。 我坦然的点头,趁热打铁,“所以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捞不到钱,也无法对我造成影响。你那天劫持秦暮颜,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勒索一笔?” “放屁!”柳枫大吼一声,双手一拍桌子,那声响似乎是敲在我心头,我吓了一跳,已经做好了闪身逃离他的对面。 只是我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懊恼的把脸埋在双手之间,我继续说,“放过秦暮颜,我可以给你钱。” “滚!老子不要钱!老子要你的命!哦不,老子也要秦暮颜的命!” 我哀叹,“这事…跟秦暮颜有什么关系!不要再牵连无辜了!” “那贱人无辜?要不是那贱人给我的这些照片,我他吗会上了她的当?”柳枫的双拳紧握在一起,似是把秦暮颜的头颅捏在手中,恨不得把她捏爆,“那贱人那天想和我撇清关系,呵呵呵,还死活不承认是她给我的照片,世界上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做了坏事的人,一个人都逃不掉的……”忽而,他又阴森的看向我,低低的笑,“储一,你也是。” 他阴阳怪气的笑容让我脊背发凉。 他在十几年仇恨的泥沼中摸爬滚打,他这人已经变成一个神经病了。 我犹记得他和我妈妈的合照上,他是这样青春阳光,犹如一个邻家大哥哥。 他又说,“我不怕死,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我起身,觉得整个腿都在发抖,我说,“你和我妈的照片我在我妈的皮夹子里见过,她说她和你是好朋友。那时候我不懂事,如今我大概是懂一点了。我妈已经走了十多年了,你就让她好好走吧,不要给她添麻烦了。你和我妈之前有怎样的感情我不知道,可我想我妈也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一副样子。” 我走到门前,最后回身看他一眼的时候,发现他正攥着他和我妈的合照隐忍着流泪。 …… 骆睿亦和祁南城在门外等我。 我难为情一笑,“骆副局长,谢谢您,也对不起。” 骆睿亦淡淡一笑,“能把事情弄清楚就行了。” 我问,“寻一她……” “寻一这几天一直在照顾大哥。”他顿了顿,又说,“不如你也去看看他吧。” 我怔了怔,“嗯好。” 去医院的路上,我哭了一路。 无奈,祁南城把车靠边停下,心疼的递给我纸巾,“你也真是个水龙头啊,一哭就停不下来。” 我木然抬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是啊,为什么啊,我都觉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怎么还想哭?” “所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说?” “如果那艳-照门是秦暮颜弄出来的……”我欲言又止,不过又说,“你会包庇她吗?” 祁南城正面回答我,“不会。” 我一怔,随后笑他,“你可真是六亲不认。” 他给我擦掉眼泪,眉眼含笑,不说话。 这眼泪一擦掉,就又涌出来了。 我嘴巴一遍,忍不住又抽噎起来。 “怎么又哭了?” 我憋着眼泪笑了笑,“没事,走吧,去看看我哥。” “唔。”祁南城看了看时间,“到医院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你得在这二十分钟内养精蓄锐,你势必应对她。” 我拧眉,佯装不满,“这不还有你嘛,你就不帮我吗?” 启华医院。 我推门储沛之的病房门,原本靠在床上的储寻一撑起头来,见到是我,蹭一下子起身,指着我大声说,“滚出去。” 我笑,“我来看看他的伤势。” “你说过你不是储家人,也不想进储家,所以他就不是哥,跟你毫无半点关系!”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六个字。 我把水果让在床头,淡然说,“哪怕如此,可血浓还是于水啊。” 储寻一气的七窍生烟,抓起水果篮子就砸在我脚边,“滚。” 【160】:他会不会骗我 我本能往后跳了一步,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要蹲下去的时候被祁南城扣住了胳膊,“捡什么捡,再买一份新的就是了。” 我笑了笑,推开他,“没事。” 我蹲下去收拾地上散乱的水果,把没摔坏的装回篮子里,把摔坏了丢到垃圾桶里,然后重新放回床头柜上。 储寻一怒目瞪着这一切,拧着眉头睨着我,“你是不是聋了?听不懂我的话吗?给我滚。” 我好脾气的说,“对不起。” “什么?”储寻一脱口道,一脸“我没有听错吧”的样子。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误会是你把照片散播上网来抹黑我。” 储寻一不屑一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是没想到这好办法。我若是想到了,我会让你更惨!” “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那我走了,好好照顾他。”我朝床上的储沛之看了一眼。 他脸色依旧不大好,脸上还是包着纱布,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子,如果毁容了,那该怎么办。想到此,我不免感伤起来。 储寻一淡然说,“滚吧。” 我朝她笑了笑,走到门口的时候传来的储沛之的声音,“阿一。” 我下意识回头,他已经撑起半个身子看着我。 我疾步折回去,“哥,好些了?” “我刚迷糊中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本以为是做梦,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他吃力的笑了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果,“这是你带来的?” 我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储寻一话语尖锐,“你既然已经跟我道歉了,那就赶紧滚吧,别污了这里的空气。” “寻一,注意你的用词。”储沛之圈起手轻咳了一声,“阿一是你妹妹。” “不是!她说过没想过要回储家,和储家没关系,屁关系都没有。”储寻一瞪大着双眼,质问我,“你是这么说过吧。” 我从容点头,“对,我也从未想过要分享储家对你的爱,别再任性了。” “我不用你管!你快走!” “寻一。”储沛之的声音低沉了几度,“阿一既然跟你道歉了误会你的事情,那你也应该对她道歉。向你在记者会上故意抹黑她而道歉。” 储寻一眸子一瞪,“哥,你!”可对上储沛之的眼神之后,她极不情愿的、飞速的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临走,我看到她用唇语对我说:滚。 …… 龙翔小区。 我给孩子准备了一些零食,打开门,竟看见沈迎红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茶。 我怔住,顺手把零食放下,“阿姨,您怎么来了?” 沈迎红放下茶杯,“来看看我孙子孙女不可以吗?”自然朝我买的零食看了一眼,嫌弃的很,“你这都买给孩子吃的?你这都买的什么东西啊,不知道小孩子不能多吃零食的吗,你不知道现在的食品安全很严重吗!” “我…知道啊。”我拧眉,“不过这些都是俩孩子平常爱吃的,吃的不多。” “扔了扔了,养坏了我的宝贝孙子孙女你担得起吗?” “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二二和三三跟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很有礼貌的笑了笑,“我还有事,我就不招待您了。” 这时,储耳耳和储姗姗跑出来,一人一幅画递到沈迎红的面前,“奶奶,您看。” 我上前一步把俩孩子抱开,并招呼张姨把里孩子带回屋去。 沈迎红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随后又横眉冷眼与我相对,从包中掏出报纸丢在茶几上。 我视线扫过版面,我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应该就是昨天储沛之召开记者会的新闻。 我镇定的拿在手上,“没想到现在的娱乐记者都有道德心了,把我拍的还挺好看的。” 她悠然架起二郎腿,嗤笑了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储家千金,还有脸在记者会上说这些话?”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把报纸收好,递给她,“报纸印刷都是有毒物质,我这住着俩小孩。小孩子难免抓到东西就喜欢往嘴里送,所以请您还是把报纸收好。” 沈迎红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近我,“储一,你这是在给祁家丢脸,给南城蒙羞。” 我觉得她这句话甚是好笑,“给祁家丢脸?给祁南城蒙羞?我储一跟祁家、跟祁南城有什么关系么?我怎么会给祁家、祁南城丢脸?” 沈迎红脸色一紧,她怕是之前想好了千万种的话语来怼我,结果被我这一句话给全部怼了回去,她的胸腔一起一伏,撑圆了眸子看着我,一时间吃了瘪。 我继续保持微笑,并走到门口把虚掩的门打开,“阿姨,抱歉我真的还有其他的事,就不能招待您了。下次您过来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下,我好有个准备。” 沈迎红甩了甩手,拿起包就走。 “等等。”我急切的叫住。 “还有什么事?”她不悦的反问我。 “阿姨,报纸您忘了拿。”我把报纸递过去。 沈迎红简直要气炸,她接过来顿时死得粉碎,随后撒开,故作难为情的对我说,“呀,不好意思,看来要叫你扫一下地了。” 没关系,反正您来过之后也是要重新打扫一遍的,地上都是您踩脏的高跟鞋印。 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有说出口。总归沈迎红是长辈,我不能一丝面子都不给她,我也就接了她这个举动给她一个台阶下吧。 我含笑,“好的,谢谢阿姨提醒。” 我微笑相送,在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我不禁揉了揉眉心。 我才回神,只见祁南城倚在走廊上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你干嘛这副表情?” 他挑了挑剑眉,目光深情,“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想你猜猜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抿了抿唇,“不想猜。” “哎哎。”祁南城疾步挡在我面前,“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无奈,刚刚还被沈迎红添堵,我真心不想和他废话,“今天太累了,明天说给我听。” “明天这个消息就不稀奇了。”他不依不饶。 我忽而想起那晚上他特地来找我告诉我他和秦暮颜的婚期,说虽然哪怕他不来说,第二天也都会知晓。 我厌厌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调侃说,“是好事儿是吧?那我现在这恭喜你了。” “是好消息。”他的脸色忽而十分认真,“秦暮颜要和我退婚。” 什么?退婚?! 祁南城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戳了戳我的脑袋,抿唇一笑,“傻了?” 我拢了拢被吹吹乱的头发,呆呆的问,“她要和你…退婚?” “是的。” “你确定没在拿我…寻开心?” “当然没有。” “哦,容我先缓缓,明天见。” 我迅速说完,闪身进了屋。 秦暮颜怎么会突然和祁南城提出退婚?嫁给祁南城不是她从小的梦想,如今订下婚约不说,连婚期都已经定下,怎么好端端突然就提出退婚? 我窝在沙发上沉思,小鸡仔汪汪了几声坐在我面前,我伸手招了招它,它一个轻松跃身跳到沙发上,找了个舒服发姿势挨着我躺下。 我摸着它的毛,我说,“小鸡仔啊,你说,祁南城被退婚他还笑得跟个傻逼似的开心,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嗯,肯定有病,被退婚可是件丢脸的事情啊,是吧小鸡仔。” “汪汪。” “如果秦暮颜真的退婚的话,整个A城也肯定都会知道,也不知道到时候祁南城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哦对了,今天也只是祁南城这么一说,我还不知道到底时候退呢。” 小鸡仔靠着我,眯着眼睛舒服的睡着了。 我淡淡一笑,“小鸡仔啊,可是啊,怎么我听到秦暮颜要退婚的事情,我的心里怎么就这么轻松呢。” 嗯,这是“艳-照门”事件以来,唯一一件叫我稍微舒心的事情了。 ………… “艳-照门”事件热度逐渐降低,还未痊愈的储沛之带着储寻一发了通告澄清了事件的真相,说她是不懂事把照片乱发,才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启新集团和秦氏房产的合作项目也已竣工,我看电视的时候,平均三个电视台当中就有两个在争相报道这件喜事,两大集团的巨头也都争相被采访。 其中一条是采访祁南城的。 我不觉停下了换台的动作。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谦卑有礼,对于记者再怎样尖锐的话题都回答的圆滑美满,直到那个记者问,“祁总,眼下启新集团和秦氏房产的合作项目已经竣工,您和秦小姐的婚期原定于十月一号,那么是否有打算把婚期提前呢?” 他笑的温文尔雅,“没有。我和秦小姐的婚事,肯定会让在座的各位眼前一亮。” “呀,这不是隔壁的叔叔吗?”储姗姗凑过脑袋来问。 我笑了笑,“是啊,帅吗?” “帅。不过最近叔叔怎么没来找三三玩啊。” 他怕是这几天赶应酬赶宴会都来不及,我都没怎么见过他,只是他每天都会在睡前与我说一声“晚安”。 储姗姗歪着脑袋,“妈妈怎么不说话,是被叔叔帅倒了么?”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尖儿,“你呀,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叔叔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妈妈的追求者,还说喜欢妈妈喜欢的不得了。”她嘟着小嘴儿继续说,“这样说来,妈妈和叔叔就是两情相悦啊。” “我一怔,你这臭丫头胡说什么呢。”我佯装生气,储姗姗一溜烟儿就跑了。 他说他秦暮颜的婚事会叫我们眼前一亮。可我又想起他说秦暮颜会提出退婚。 我好像很是期待。 可是我又问自己,储一啊储一,你就没想过祁南城有可能是骗你的么? 【161】:给他惹麻烦 这一天我起床,瞧见日历上一个红框框圈出来的日子,就在明天。 七月十五号。 宁双说这是她和李毅风的婚期。 最近她都没来我这,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请假。 我纠结了一下,我给她去了个电话,“双儿,今天上班吗?” 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接起来,“没有,明天不是要结婚,今天在收拾东西。” 我佯装生气,埋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 宁双如实说,“艳-照门的事情已经让你心力交瘁,我又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再说了,你不是很喜欢他,所以我也就没有跟你说。” 我举着手机尴尬的不行,真不知道如果是面对面的话,我的表情会怎样,我顿了顿说,“那你请我来吃酒这件事,还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电话那头笑了笑,“我也准备等我收拾完东西就打电话给你的。其实,呵呵,我也怕你忘记了。毕竟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喜事。” ……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来到了启新集团楼下。 我走到前台,询问周然有没有上班。 前台小姐看着我一下子愣了,“……有,他今天上班了。” 我微笑,“好的,谢谢。” 待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听得前台小姐在背后议论我。大抵因为前些日子的“艳-照门”风波,我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名人了。 我回身看了她一眼,她顿时尴尬的看着我,极不自然的问我,“小姐,还…还有什么事情呢?”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如果投诉启新集团的员工在工作时间做其他不相干的事情,说不相干话,会怎么处置。” “小姐,我们没有嚼舌根,您肯定听错了。”前台忙是道歉。 我扯了扯嘴角,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然对我的到来很是惊讶,他忙是把我引到了祁南城的办公室,“祁总,储小姐来了。” 祁南城从满桌子的文件抬起头来,瞧见我的那一刻,眉梢立刻染上了笑容,他揉了揉眉心,“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呵呵,我……”我窘迫的干笑了两声,“其实我不是来……” “别说。”他忽而打断我,自信满满的说,“我知道你不是特地来找我的,是偶然走到了启新集团,然后顺带来看看我对么?” 我听着他龙飞凤舞的讲话,貌似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实情了。 周然恭敬说,“祁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周然,等等。”我忙是叫住已经走到门口周然,“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祁南城的笑容僵在脸上,蓦地,他转了话锋,“我还有文件要批阅,周然,你就陪着她随便走走吧。” 我看着他紧绷的面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语气不悦,“看不出来我正在忙吗?” 我笑,“是是,那我和周然先出去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他正哀怨的瞪着我,我朝他笑了笑,用唇语说:好好工作。 周然带着我到集团内部的咖啡厅坐下,还帮我叫了一杯柠檬茶,一脸没想到我会来找他的表情。 我抿了一口柠檬茶,不禁夸赞,“唔,很好喝。” “储小姐您找我什么事啊。” “七月十五你知道什么日子吗?” 他眸子一紧,“我知道。” 我放下茶杯,“所以你不打算争取一下?” “她连请帖都不愿意给我。”周然欲言又止,“她应该不想见到我吧。她既然不想见我,我干嘛…要去给她添堵?” “周然……”他怎么能这么想。 他继续说,“爱她不就看着她开心就好了么,我远远的看着就行了,她不想见我,我就不去打扰她。” 我静静的听完他的话语,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叫了一杯意式特浓咖啡,“尝尝。” 周然愣了愣,“储小姐,我不太会喝咖啡。” 我朝咖啡努了努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立刻拧在一起。 “是不是很苦?” 他艰难的咽下去,“超级苦。” “它是意式特浓咖啡,是最浓最苦的咖啡。普通咖啡杯的三分之一量就可以让你精神一整天。” “啊?”周然不明所以。 我继续说,“咖啡是很苦,但是比的上你心里的苦的么?” 他低头不语,随后怔怔摇头。 “所以,这一口咖啡让你清醒过来了吗?” “储小姐,我……” 我摆手,示意他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了答案。如果想好了,明天早上,你来龙翔小区找我,我和你一同过去,千万不要睡过头。” 我将柠檬茶一饮而尽,回味甘甜,“谢谢你的柠檬茶。” 我转身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祁南城正倚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你不是有一大推的文件要批阅么?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拧眉问他。 他挑了挑眉毛,“累了,需要一杯意式特浓咖啡提提神。” 我低眉一笑,“平时喝的惯咖啡?” 他摇头,“不喝。” “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意式特浓咖啡,因为它会苦到让你怀疑人生。”说完我朝他笑了笑,“我今天来的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了。” 祁南城扣住我的手腕,语气甚是不甘心,“你就专程来找他,问都不问我?”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学着他当时的样子说,“吃醋是件好事,不过这种无中生有的飞醋还是少吃为好。” “你!”祁南城深吸了一口气,请了我吃了一个爆栗。 我撑着眼睛瞪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干嘛!” 哪知他已经先行转身离去,离去之前轻描淡写的说,“原本我是想忍住的,发现忍不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离开之时,我回头看了周然一眼,他正在细细的品着咖啡,我想,他一定懂我的意思。 …… 我和祁南城道了别,准备去宁双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结果我走到车前,竟发现四个车轮都被扎破了。 我有种无语望天的感觉。 我站在车前,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车轮被扎的惨不忍睹,到底是谁啊,拿车轮撒什么气啊! 我无奈的蹲在车轮面前看着,忽而地上有一个小名牌。 我捡起来,名牌上写了部门:前厅部,姓名:陈静文。 就是刚刚我在前台遇见的小姑娘,确切的说是背后嚼舌根的小姑娘。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需要她赔偿我修车的钱,但是她得给我道歉。 我攥着名牌走到前台,“你好,之前的那位陈小姐呢?” 这个前台恭敬的说,“您说小陈啊,小陈去厕所了,所以我帮她看着一下。” 于是我去旁边的沙发等陈静文上厕所回来。 不一会儿,陈静文慌慌张张的来了,“小丽,你看见我的名牌了么?我的名牌不见了。” 小丽看了看她的胸前,“天呐,你的名牌呢!快找,不然领班看到会罚款,会说仪容仪表不完整。” 在俩人翻边前台柜子都没有找到之际,我上前问,“是不是这枚?” 陈静文看到欣喜的忙是道谢,在伸手来拿的时候,我先收回手,她瞧见是我,吓的往后一个趔趄。 小丽皱眉,“小陈,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静文缓和了一下情绪,“小姐,谢谢您帮我找回了名牌。” “你知道这枚名牌我是在哪里见到的吗?”我幽幽的问。 “我刚刚去厕所了,想必是落在厕所了。” 小丽疑惑的说,“不可能吧小陈,咱们的厕所是员工厕所呀,专用的,客人们是进不去的呢。” 陈静文的脸色越发苍白,“小丽,你胡说什么呢!”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把陈静文叫到一边,“陈小姐,你刚刚对我的车做了什么事情呢,你心里有数。我不想深究,眼下,我只要你一个道歉。” 哪知陈静文不承认,“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刚刚去厕所了。您的车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行吧。”我扬了扬手中的名牌,随后问小丽,“把你们主管叫出来。” 听此,小丽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怎么好端端突然要叫主管啊…” 陈静文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生性浪-荡的女人,穿上这一身正装就以为自己从良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因为这个。因为之前说了她,所以她报复我把我的车胎给扎破了。等等,她是怎么知道那辆车是我的? 有了!闭路电视。 “最后一次问你一遍,道歉还是不道歉?” “我绝不会跟你这种浪-荡的贱婊-子道歉,你简直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把我的名牌还给我!”突然,陈静文上来抢我手中的名牌。 我紧攥着不放,陈静文掰着我的手指头生疼,因为实在太痛,我顺手推了她一把,谁知她竟一头磕在了前台的大理石桌面上,顿时血流如注。 小丽慌了神,忙是拨打内线叫主管下来。 陈静文捂着额头,血从指缝中留下,凶狠的眸子,却是配着委屈的语气,“小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您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可是我们也是人啊。” 我从容的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先止血,等主管来了再说。” 陈静文抽泣着,“小姐您要是不给我一个道歉,我坚决不止血!” 等来主管的同时,也等来了祁南城捉急的脸色。 我不免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可能给他惹了一个小麻烦了。 【162】:他会不会气炸 陈静文见到祁南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但是她到底不敢上去抱住他的大腿,而是爬到主管面前,哭诉,“杨主管,您要为小陈做主!” 杨主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祁南城,清了清嗓子,“别哭,有话就说。” 陈静文却一直抹眼泪,哭哭啼啼的说不出话。 杨主管无奈,“小丽,你来说。” 小丽吓了一跳,低着头站出来,“杨主管,我…我知道的并不多呀。” “那就说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小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把名牌弄丢了,然后是这位小姐把名牌捡回来的。”小丽哆哆嗦嗦的说。 祁南城一脸平静的样子,杨主管偷瞄了一眼,镇定说,“那这事情不是圆满了吗,怎么就哭哭啼啼弄的还出血了呢?” 小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诺诺的说,“我…我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虽然捡回了名牌但是好像不愿意还给小陈,小陈就去抢,然后小陈就撞在桌子上磕破头了……” 我睨了祁南城一眼,不说话。 杨主管也不敢得罪客人,而且祁南城也在场,他堆起笑容对我说,“这位小姐,谢谢您把名牌捡回来。”随后又对陈静文说,“小陈,还不快来谢谢这位小姐。” 陈静文抽噎着,“我谢也谢了,怎样也怎样了,可她不愿意给我,不愿意给我也罢了,还故意推了我一把,我才磕破了头。杨主管,您可以为我做主。祁总,我是启新的员工,您也要……”看着祁南城冷清的面容,她终于禁了声。 祁南城看了杨主管一眼,杨主管了然,“小丽,回到工作岗位上,小陈,你跟我来。” …… 到了一处清净的地方,只有我们四个人。 陈静文又是抹起了眼泪,断断续续的说,“杨主管,虽然我只是为启新打工,可是打工的就不是人吗,就要给别人肆意践踏自尊吗?” 她抽抽噎噎的哭诉了好多。 我走到饮水机前,问祁南城,“我可以倒杯水喝喝么?” 祁南城朝我微微颔首,“你一个字都没说过倒是渴了?” 听此,陈静文脸色一变,不过随即又是哭起来,大抵的意思就是她如何如何惨,我又如何如何霸道,就是一般道德绑架的样子。 杨主管很会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小姐,我来帮您倒。” 我接过杨主管给我倒的水,道了一声谢,随后说,“陈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践踏了你的自尊,那我为何要好端端的践踏你的自尊,我和你很熟么?” 陈静文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小姐,您……这样吧,您把名牌还给我,咱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当没发生过好么?” 我凝视着她,淡然道,“不好。” “杨主管,祁总,您看,这位小姐竟是这么蛮横无理。”她一脸委屈。 杨主管也是为难,“小姐,小陈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跟您道歉。” “她是成年人,自己的错误为什么要别人来埋单?”我挑了挑眉,“我只要她道歉,四个车轮的钱我也不会问她要?” 祁南城微微拧眉,“车轮钱?” 陈静文大惊失色,却依旧死不认账,“小姐,您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好,启新也不管我这个小员工是吧,我…我就辞职了!” 杨主管压低了声音提醒她,“陈静文,别胡闹!”又请示祁南城,“祁总,小陈是启新的一份子,咱们虽不能得罪客户,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员工,对不对。” 祁南城淡然答,“唔,杨主管说的对。” 我说,“我要看监控。” 杨主管为难,“小姐,这…您不是启新的员工,是没有资格看监控的。” “那启新是不是要给陈小姐讨个说法?” 我的反问叫杨主管说不出话来,他为难的看着祁南城,“祁总,这……” “看,启新的员工我不会不管。”他起身,“启新的员工我也不会包庇。” 杨主管拉了拉神情呆滞的陈静文,“走,有祁总给你撑腰,别怕。” 可哪知陈静文突然一改刚刚的态度,“小姐,对不起,请您把名牌还给我。” 我晃着玻璃杯中的水,“为什么要道歉?” “您是客户,我不该顶撞您。” 我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觉得还是看看监控吧。” 陈静文终于绷不住,她擦掉眼泪,低下头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艳-照门’的事情诋毁您,还不服气偷偷把您车子的车胎给扎破了。” 杨主管愣了三秒钟,顿时义正言辞的面对我,“小姐,对于这件事真是深感抱歉!”随后厉声对陈静文说,“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杨主管,您就原谅我这一次,祁总,祁总您就网开一面。”陈静文慌了。 “杨主管,祁总,既然她道歉了,我也就不追究了。人都会犯错,这次就算了吧。” 祁南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晌,朝我点了点头。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 我站在比旁边车子矮了一截的车子面前,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头顶忽而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我没好气的回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没笑,我绝对没笑,我只是心疼这小车,被人欺负成这样。” 本身就懊恼的不行,他又来嘲笑我,我真是气急了,伸手推了他一把,“走开,我烦着呢,明天双儿结婚,没车很不方便。” “是吗?”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叫拖车来拖去4S店换胎。”我瞪了他一眼,“你还不快回去上班!” …… 原本换轮胎也不是个麻烦事,哪知今天运气忒好,4S店里生意络绎不绝,我排队都得排了好几个小时。 等回到龙翔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 小鸡仔冲出来迎接我,我把一个购物袋放在茶几上去摸小鸡仔。 储耳耳也出来了,“妈妈,这个袋子里面是什么呀?” “西装。”这是我趁着排队等时间的时候去买的。 “这好像是男人的西装啊。”储姗姗凑过脑袋来问。 我点头,“是的,是给……” “我知道,给隔壁叔叔准备的!”储耳耳一个机灵说道。 我尴尬一笑,“呵呵,那就当是吧。” 我正和俩孩子说这话,祁南城来了。 我疑惑,“你怎么来了?” 祁南城见到俩孩子在,绕过我,径直走到俩孩子面前,“这是给你们买的好吃的,都是你们喜欢的。” 储姗姗开心的不得了,吵着闹着就要祁南城给她拆开了吃。 “哎哎,马上就是饭点了,现在不能吃了。”我上前阻止。 祁南城却不搭理我,撕开了一道小口子,“呐只能吃一点点,妈妈说的对,马上就饭点了,饭吃饱饱才是最乖的。” “嗯嗯,三三听话。” 储耳耳稚嫩的拿着西装走到祁南城面前,“叔叔,这个是妈妈买给你的西装。” 我手一抖,原本撸这小鸡仔的毛,不小心掐了一把,小鸡仔汪了一声表示不满,随后跳下我的怀抱跑开了。 天呐,这个臭小子都干了些什么! 祁南城惊喜的不行,“真的吗!” 假的,我在心里说。 “那我可以试试吗?”他看着我,期待的问。 我心想,那正好啊,他们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如果祁南城穿着合身,那么他穿着应该也合身! 我说,“好啊,你穿穿看。” 储姗姗看着换上西装的祁南城,开心的说,“哇,叔叔你好帅呀。” 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尖儿,“才几岁的小人儿呢,就知道这么夸人,我爱你!” 我说,“过来,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我给他扣着衬衫的扣子,他忽而捉住我的双手,我一怔,脱口道,“你干嘛。” “四年之后重拾这种感觉,才知我是这样还念。”他低沉的嗓音环绕在我的耳边。 我微微脸红,催促说,“快放手,俩孩子在呢。” 祁南城朝俩孩子挑了挑眉,储耳耳立刻说,“妈妈,我和三三去等吃饭了。”说完立刻拉着还不明所以的储姗姗走了。 他得意说道,“不愧是我儿子,一点就通。” 我哑然,“好了,别动。” 我把西装弄的服帖一些,绕着他转了一圈,不禁呢喃,“合身,而且穿着也好看。”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他得意的笑了笑,“那这衣服我穿走了。” “哎哎,不行,你不能穿走。”我急切接话。 “为什么?” 我干笑了几声来掩饰我的尴尬,“我的意思是,你……” “哦,我知道了!”他打断我,神秘的说,“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对不对?” 他不说,我还真忘记他生日这茬子事了,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也便先应下,到时候再说吧。 我镇定的说,“是的是的,我肯定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他心满意足的离去,我忙不迭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这衣服不是买给他的,他会不会气炸。 ………… 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竟出现了祁南城的脸,他捉住我的手,他说想念四年前的一切。 可是,秦暮颜为什么还没去退婚呢? 【163】:朝我胜利的笑 七月十五号。 这一天,我醒的很早,我把自己打扮的很朴素,我瞧着安静的手机,心中不住想,周然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难道没想好吗? 我等的时间差不多了,只好准备走。 可一开门,周然就站在走廊上,他朝我笑,有些拘谨又有些急切,“储小姐,您醒了。” 我吃惊,“你来多久了?”看他样子不像刚来。 “不久不久,也就等了两个小时。” “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不敲门?” 他腼腆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怕打扰您休息嘛。” 我招呼他,“跟我进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真是把我给急的。”说着,我把西装递给他,“你穿的这也太不正式了,亏得我给你准备了衣服,穿上。” 周然惊讶,“西装?这怎么行,不行不行。我穿这一身我挺自然的,我觉得挺好啊。” 我摇头,也不废话,“穿上。” 周然拗不过我,只好穿上,我看着他帅气的样子,不禁啧啧称赞,“唔,十分合身,等会可要做好出风头的准备。” 他搓着手,难为情的说,“我怎么能盖过新郎的风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我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我既然准备这套衣服,总有我的小心思小道理啊。 我正穿鞋时单脚一个摇晃,周然立刻扶住我,我心中不觉叹了口气,“对了,以后对我改个称呼,不要叫我‘储小姐’了。” “不叫‘储小姐’叫什么,叫‘储大姐’吗?” 我一怔,这刚刚头顶传来的声音怎么听着像是祁南城。 我穿好鞋子抬头一看,果然是他,我抱着手臂朝他笑了笑,“无所谓啊,储沛之比你年纪小你大哥也叫了,难道我还要拦着你叫我大姐吗?” “你。”他指着我,心中憋了口气,注意到周然,“你来干什么。” “祁总,储小姐叫我来,我就来了。”周然恭敬的回答。 我闪身出门,招呼周然,“周然,赶紧走,不然赶不上点了。” 祁南城摸着下巴端详了周然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什么,脸色阴沉了一些,“别走!你们给我站住!” ………… 这是四年后我第一次见到李毅风的正面,当然我根本不想多看。就算他今天穿的人模狗样,在我眼里依旧是个渣男。 宁双说不奢求的我的祝福,所以我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说,哪怕连一个笑脸都没有给。 我上前,把红包塞到宁双手里,然后拉着周然准备进去,没想到李毅风叫住了他。 李毅风扬了扬下巴,“周然是吧?” “你好,我是周然。” “不道一声恭喜吗?” 周然这头蠢猪,我在边上都替他着急。 我没忍住,把周然拉到我身边,“后面还有很多客人要迎接,就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俩身上了,周然,我们进去。” 周然一怔,忙是应了一声。 “小一。”宁双为难的叫住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拧着眉说,“行了,我懂分寸。” 我拉着周然进去落了座,见他的脸色一直不大好。 我很直白的问,“难过吗?” 半晌,周然点了点头。 “你有想过今天可能会是你和宁双的婚礼吗?”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我抿了抿唇,“这怎么就不可能。这样吧,我今天想了一个计策,来你过来,我讲给你听。” 我跟周然细细将了状况,结果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把我震惊的不行。 我有些着急,压低了声音吼他,“你是不是蠢啊,你到底爱不爱她?” “爱。” “所以爱一个人,就是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所嫁非人,是吗!”我生气的握了握拳,“四年前他对她伤害,你都忘记了是吗!还是你嫌弃宁双,觉得她脏!” “不不,不是的……”他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我爱她,所以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 我差点就想仰天大喊了,一字一顿问,“所以,你觉得她现在很幸福,是吗!” 他握了拳,似是在隐忍些什么。 我把一些照片递给周然,“这是我让青儿跟着李毅风的行踪拍到的,就前几天的事情。他还在跟女人鬼混,你自己好好看看!原本我想拿给宁双看的,但是我觉得我跟你说的这个法子更好!”我吐出心中憋着的那口气,“反正话我就说到这里,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其他的只能看你了。机会只有这一次。” 周然还是闷着不说话。 我端起水杯仰头咕咚咕咚灌了,气的火冒三丈,“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生气呢,我真是!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在我生气的喝了第三杯水的时候,周然终于开口说话,我觉得有戏,哪知他说,“小一,祁总和秦小姐来了。” 我朝他的视线望去,秦暮颜穿的一身靓丽挽着祁南城款款而来,不过俩人却分开了。 我扯了扯嘴角,“管别人做什么,你就好好想想我刚刚跟你说的话!” 祁南城找到了我的身影,径直朝我这走来,然后挨着我坐下。 我正在气头上呢,所以没理他。 他指着周然的衣服,愤愤不平,“你竟敢把我的衣服给他穿?” 我没好气回答,“昨晚是我不好意思扫你的兴,这衣服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 “储一你!”他被我堵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想起秦暮颜,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对我说秦暮颜会退婚的事情,我莫名吃起醋来,“怎么,与你那小未婚妻分开了觉得心中烦闷,所以来找我撒气是吗?” 祁南城微微皱眉。 我继续说,“不好意思,我可不奉陪。” 他的眉头更深了一些,问周然,“唉,储一是不是吃火药了?”哪知周然没搭理他,他很是惊讶,问我说,“周然怎么了?” “关你屁事。”我撇了撇嘴角,不过立刻又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是我说话中了。您是启新集团的总裁,会出席一个小小员工的婚礼,说明在您眼里是有员工的,所以关心身边的助理更是正常。” 祁南城沉着脸,又看了看周然,忽而像是茅塞顿开,“周然,既然来了这里,穿了这件衣服,总得对得起这衣服的价值。”说着有瞟了我一眼,“是吧?”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想通没有。” 秦暮颜朝这走来,甜甜的叫了一声,“南城。”没有坐下,而是说,“南城,我们的位置在那边,这边是闲杂人等的位置。” “唔,你去。”他说的轻描淡写,叫秦暮颜无从接话,她只好顺着笑,“你不过去我肯定也不去的呀。” 这时,她假装才认出我,“呀,小一,你也在。咦,周然?不会吧,你俩是一起来的?” 我定定的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提出退婚的人,我说,“秦小姐说的对,闲杂人等的位置怎么容得下祁总这么高贵的身躯。哦,还有秦小姐这般的千金,等会儿啊若是来了个喝醉了人对秦小姐动手动脚就不好了。” 秦暮颜脸色唰的拉下,可笑容却一丁点都没有少去,“我是南城的未婚妻,我今天是他的女伴,他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好吧。”我摊摊手,“你们开心就好。” 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秦暮颜来了一个糙汉子,顶着啤酒肚秃头的那种,她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可是祁南城坐在这里她也真是不好意思甩手走掉。 我扯了扯嘴角,朝她笑了笑,她更加烦闷。 秦暮颜说,“小一,麻烦帮我倒杯水吧。” 我没多想,顺手给她倒了一杯,递给她,我见着她是接到了水杯我才放手的,结果水杯倒翻翻了她一身。 “呀,储一你干什么呀。”秦暮颜尖叫起来。 我拧眉看着她,果然她叫我做事就没什么好事。只是这样的场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我觉得还是生出事端比较好,我道歉,“不好意思,我再倒一杯。” 秦暮颜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我这衣服怎么办啊,叫我到哪里去换衣服!真是的!” 祁南城起身,脱下西装套在她身上,“忍一忍,婚礼马上就开始了。” “南城,谢谢,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她道了一声谢,然后挤在了我和祁南城身边,朝我胜利的笑。 结果祁南城不咸不淡的说,“暮颜,你坐了我的位置。” 秦暮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 ………… 随着熟悉的音乐响起,婚礼开始了。 我戳了戳周然,“你到底想好没有?” 周然不回应。 “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要急死啊?就算你不同意,那你总得给我一个最终答案吧!” 我抬起水杯,准备给周然来个清醒,结果被祁南城扣住,我着急,“放手,我要让他清醒清醒啊。” “你帮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 他夺下我手中的杯子,平稳放在桌上,“没什么可是。” 我听见司仪问李毅风,“请问李先生您愿意娶宁小姐为妻吗?” 李毅风笑着答,“我愿意。” 蓦地,周然起身,“我不愿意!” 整个大厅唏嘘声一片,而我眼眶中蓄着的泪水滑落脸庞。 【164】:打翻了某人醋坛子 “小一,我想通了。”他朝我坚定一笑。 看着周然起身走上台的背影,我顿时哭的不由自主。 祁南城宠溺的看着我,抿唇一笑,“你哭什么?” 我感动,感动稀里哗啦,感动的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我知道周然心中肯定做了千万的挣扎,可是他终于觉得为自己、也为宁双一搏。 宁双愣住了,噙着泪看着他,缠着声音说,“你刚刚说什么?” 周然将宁双拉到身边,严肃的对李毅风说,“我不愿意。” 司仪愣住了,不过凭借经验马上打圆场,“这位先生,哈哈应该是宁双小姐的爱慕者对吧,今天是呢宁双小姐的婚礼,您请先回到座位上去,让我们走完这个婚礼的流程好吗?” 李毅风阴沉着脸色,低声警告,“周然,给我滚下去。” “该下台的人是你。”周然冷冷一笑,转身问宁双,“可愿意嫁给我?” “周然,你……”豆大的雨点从她眼眶中滚落。 “周然,你发什么神经病!你再不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李毅风上前拍了拍周然的肩膀。 周然耸开他的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对戒指,“没来得及准备钻戒,是我的错,这是我们之前戴过的,先凑活一下,我保证给你买一个大钻戒。” 宁双哭的不能自己。 李毅风觉得丢脸极了,他看了堂下一圈,觉得大家都在看戏似的,他出拳向周然背后袭去。 宁双大喊,“周然小心!” 周然轻而易举就接住了李毅风的拳头,冷然说道,“你打不过我,如果不想继续出丑下去,就马上滚。” “真他吗是胡闹,狗男女!”李毅风狠狠的盯了宁双一眼,大声说,“贱人,你他吗在玩我是吧?想当众给我出丑是吗?狗男女!” 周然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要。” “你他吗在说些……”李毅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然的拳头给打回了嘴里。 我心中暗自比了一个赞,周然,干得好!打死这个渣男败类! 周然把照片往台下一洒,“请各位亲戚朋友好好看清楚李毅风的嘴脸!” 看过照片的人纷纷唏嘘不已,有的人甚至已经大骂李毅风不是人,叫他快滚,不要耽误宁双。李毅风见情势不对,只好不甘心的离去,“今天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李毅风跌跌撞撞跑出礼堂的时候,一个男人拿过餐具砸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亏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想毁我外甥女的幸福,做梦!” “滚,快滚!” 李毅风和他的亲朋好友在众人的唾骂声中灰溜溜的消失在礼堂里。 周然耸了耸肩,立正身子,笑着对司仪说,“还愣着做什么,快问我愿不愿意。” 司仪反应过来,才问了几个字,周然就急急的打断,“不用问了,我愿意!” “那宁双小姐,您愿意嫁给周然先生为妻吗?” “……愿意!” 周然单膝跪地,将戒指套在宁双的无名指上,“双儿,你不能再逃了,我也不会让你再逃的。” 众人仿佛忘记了新郎临时换人的事情,沉浸在喜事的氛围当中。 宁双和周然来敬酒的时候,我的眼泪依旧停不下来。 “小一。”周然定了定神,“谢谢你。” “亏得你脑子开窍,不然我真的很想打死你。”我举起杯子,“双儿,你这臭丫头,现在希望要我的祝福了吗?” 宁双咧了咧嘴,却是噙着眼泪,“你敢不祝福我吗?” 末了,周然说,“来大家一起来,干杯。” 临走前,周然又说,“小一,你说的对,不能枉费了这衣服的价值,这么帅气,怎么能不是全场的焦点。我再敬你一杯。” 祁南城黑着脸拦下,“周然,你什么时候对她改口了。” “就今天的事情。”我皱眉拦下他的话,“人家周然现在是双儿的老公,他再叫我小姐像话吗?今天是喜事,你可别跟着闹架子,要是闹我第一个把你丢出去。” 宁双和周然哈哈大笑,宁双说,“祁总,我敬您一杯,吃好喝好。” 秦暮颜也举杯站起来,笑着说,“宁双你敬南城,理应我也是要随的,恭喜恭喜。” 我沉静在他们的欢喜当中,也没有心思去多想秦暮颜最后看我那得意的眼神又是为哪般。 …… 我原本打算吃完就回去,只是宁双不舍得我,今天又是她最大,于是我也就留下来了。 “你不能走。”宁双一边拆发型一边对我说,“还要留下来吃晚饭。” 我点头说,“好,今天你最大,我任由你差遣!” 宁双嗔怒道,“今天怎么没把二二和三三带来,干爹人生中如此重要的场面竟然都不给他们看见?干爹我要气哭了。” “我一个人哪里照顾得过来那俩臭孩子,又没个伴。而且现场人那么多,出了点状况这不是给你丢脸么!” 宁双睨了一眼,“这样吧,晚饭都是亲近的人留下吃,你把孩子带过来,好么?” 我在宁双祈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行,依你。” 我见她头发上的卡子拿不下来,我起身帮她弄。 不知为何,等我回神的时候,她竟已经泪流满面。 我笑,“卸妆油都可以省了。” 她也顾不得哭花了精致的妆容,哽咽的说与我听,“其实李毅风做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 我又怎会不知她是个明理的人? 我抿唇,“如果今天周然不出现,你就真的打算嫁给他,把自己的一辈子毁了?” “是啊。”宁双若有所思,“可是你知道么,在我看见周然的时候,我的心有些动摇了。” 我帮她把头饰全部拆掉,散下她的一袭长发,“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和周然好,才是真的好。”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回头,是周然的身影。 我识趣的说,“周然来了,双儿,我去把俩孩子接过来吃晚饭哈。” …… 龙翔小区。 我刚打开门,小鸡仔就灵敏的冲出来,在我身边打转,我准备关门的时候门缝中伸出来一只手,把我吓了一跳,随后眼前出现祁南城一张放大了的脸。 我哑然,“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黑?” “你心里清楚。”他咬牙。 我拧了拧眉,“你就吃那衣服的醋,对不对?” “对。”半晌,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这样一个字。 我心中轻叹一口气,“你这人……” 他打断我,“我这人怎么样?” 我呵呵一笑,“我保证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比这衣服更好的礼物。” 听此,他有些喜笑颜开,“真的?” “我骗过你吗?” “你骗我的事情还不少吗?” 我冷着一张脸,把他推到门外,“出去。” 他扣住我的手腕,“晚上跟我吃饭。” “今晚不行,宁双叫我过去吃晚饭,下次吧。” 我瞧见秦暮颜出现在楼梯口,我努了努嘴,“秦暮颜来了。” 原本面色无笑的秦暮颜见到我也看到了她,立刻扬起笑容款款而来,视线扫过我,随后看向祁南城,“南城,妈叫我们今晚去祁公馆吃饭。” 我笑,“你们慢聊。”说完,关上了门, ………… 听得晚饭要和宁双吃,俩孩子很是开心。 车上,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紧紧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并且饭桌上不能大声讲话不能没礼貌。 俩孩子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最后一次重申,“呐,如果你俩其中一个不乖,两人都会被我送回家。所以,你俩要互相监督。” 俩孩子十分认真的点头。 “好,下车吧。”我给他们打开了车门。 储耳耳牵着储姗姗的手,“妈妈,二二和会三三一直在一起。” 我开心的笑,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脸蛋,“来牵着妈妈,走吧。” 宋霖博出现在酒店门口,我大方的打招呼,“柏林,这么巧啊。” “不巧,我在等你。”他看了看两个孩子,“他们就是那俩小娃娃?” 俩孩子齐声说,“叔叔好。”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懵逼的问,“等我做什么?”再说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宁双说你一人带俩孩子怕照顾不过来,所以叫我来帮忙。只是我来的早了一些,里面又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就到外头来等你。” 天呐,宁双那个猪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储姗姗仰着头好奇的问我,“妈妈,这个叔叔就是你之前说要带给我们看看的那个叔叔吗?” 补刀小能手三三,服! 宋霖博一怔,随后笑了,“你妈妈她真的这么说过?” 我确实说了,小孩子也更加不会撒谎,于是他们点了点头。 只是,人都叫来了,总不能叫他走吧。 我只好说,“今天是双儿结婚,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宁双见到我,确切的说见到俩孩子,激动的不得了,“过来,让干爹好好抱一抱。” 储姗姗扑到宁双怀里,娇滴滴的说,“干爹,你今天真漂亮。” 储耳耳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积木,上面印着一朵小花,“干爹,送给你。” 宁双笑的合不拢嘴,把周然拉过来,细细想了想,“呐,你俩叫我干爹,那叫他应该叫什么呢?” “干爹当然和干妈是一对呀。”储耳耳踊跃发言。 储姗姗拧了小眉头说,“不行,他是男的呀。” 我笑,“双儿都是你,弄那么多花头!什么干爹不干爹的,二二、三三,就叫叔叔就行。” 储耳耳和储姗姗排排站好,齐声说,“祝干爹和叔叔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行了,你们招呼宾客去,我先带他们去坐了。”我没走两步,听到周然轻声对宁双说,“宋先生怎么来了?” 宁双答,“我叫来帮小一照顾俩孩子的,怎么了?” “等会怕是要打翻某人的醋坛子了。”周然叹了一口气,搂着宁双走开了。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周然话中的意思,可是来不及了,打翻就打翻了吧。 【165】:空头支票 在祁南城出现的时候,我很快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储姗姗也看到了,抓着我的手,说,“妈妈,你看,隔壁的叔叔也来了。呀,上次遇到的那个坏阿姨也来了!” 秦暮颜也来了。 “嘘。”我忙是制止她乱说话,我微微沉了沉脸色,“妈妈之前叮嘱你的,忘记了?” 储姗姗扁了扁小嘴,诺诺的说,“妈妈对不起,三三知错了。” 我点头,“嗯,乖乖的,等会就乖乖吃饭哈。” 我看到周然迎上去,“祁总,秦小姐,谢谢抽空捧场。” 只是祁南城的视线根本就没在周然脸上停留,他已经飞速的在众多人当中锁定我的位置,并且抬步朝我走来。 周然忙是说,“祁总,您……”对上祁南城的深邃的瞳眸之后,他只好欲言又止,“空的位置太多了,祁总您随便坐。” 储耳耳打招呼,“叔叔。” 祁南城淡淡一笑,“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储耳耳很开心,“当然可以啊,叔叔坐在二二身边就太好了。” 秦暮颜似是憋着一口气,不过也是堆着笑容落座,与我打招呼,笑中带着讽刺,“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呀,呵呵,小一,咱们可真是有缘。呀,这不是宋先生吗?您怎么来了?” 宋霖博大方一笑,“一一她一人照顾俩孩子吃饭照不顾过来,我就过来帮忙看一看。” 秦暮颜打趣道,“宋先生,您这是对您之前的传闻不攻自破了啊?怎么我觉得您像是对小一有点儿意思?” “难道有这么明显吗?”宋霖博淡淡一笑,用一个轻松的反问承认了这个问题。 秦暮颜又对我说,“我从没听到过宋先生的任何绯闻,小一啊,这回你可赚到了!” 我抿了一口茶,平静的说,“没有绯闻的人确实不错,好像祁先生也是,也是用情专一,只是呀,恐怕连你也不知道他心里喜欢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秦小姐,你说对么?” 秦暮颜脸色微变。 而宋霖博以为我不相信他,忙是说,“一一,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的中意人选就是你了。” 祁南城正准备喝水,举着杯子到嘴边,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我却觉察到了他瞳眸中的不悦。 我忽而觉察到手腕一阵痛感,桌底下,他正用力扣着我的手腕,我吃痛的皱眉,却一句话都没有吭声。 …… 席间。 隔壁桌的一个小男孩见到这里有小朋友,挤过来,看到储姗姗在吃西瓜,于是吵着嚷着也要吃,还非得要储姗姗手里的那块儿。 储姗姗一个小吃货,她当然不愿意,眼神求助我,委屈的说,“妈妈,三三不想给。” 我看了看盘子,我说,“要懂得分享,盘子里还有,妈妈再给你拿就是。” 储姗姗学着我的样,看了看隔壁说,怯怯的说,“可是妈妈,他其实也有啊,为什么要来抢我的呢?三三,想自己吃。” 那小男孩见储姗姗不愿意给,竟哭闹起来,哇哇大哭的那种,“妈妈我要吃西瓜,我要吃西瓜!” 经这么一哭,隔壁桌他的妈妈才注意到他,嫌弃的招呼他,“给我坐回来,这不有西瓜吗,我拿给你!哭哭啼啼成了什么样子。” 小男孩不依不饶,连被她狠揍了一下屁股他都不松口,“不要,我不要你拿给我。我就要她手里的那一块!” 有时候小孩子的脑回路确实让大人难以理解,认准了就是认准了,怎么劝都不行。 我低声劝储姗姗,“三三,给他,妈妈回家给你买一整个大西瓜,都是你的,连二二都不能吃,好不好?” 储耳耳也是劝,“就是,三三,咱们不跟别人抢。” “可是我没有跟他抢啊,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储姗姗咬了一口西瓜,不放手。 那小男孩嚎叫一声,赖地打滚,说三三抢了他的西瓜。 我也是忧愁之际,男孩妈起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擦掉眼泪,嫌弃的看着我,“你是她的妈妈?” “嗯,怎么了?” 男孩妈一下子来了势头,“瞧瞧你教出的自私的女娃娃,连分一块西瓜都不乐意,啧啧,这家教,我今天真是受教了。” 别看储姗姗才三岁,其实也很会看大人的脸色。 储姗姗突然把手中的西瓜朝小男孩砸了去,生气的说,“拿去拿去,连我咬过的西瓜都还要!桌上那么多,非要我这一块!阿姨您也很不讲理,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为什么我要让给他?还说我妈妈教的不好,明明是阿姨您没有教好他!” 男孩的哭声突然惊天动地。 我皱眉,低声呵斥,“三三,你做什么!” 储姗姗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扁了扁小嘴,委屈的哭了。 男孩妈拍了拍男孩爸的肩膀,“你看看现在这都叫什么事,死丫头把西瓜砸我宝贝儿子身上了,你说怎么办?” 男孩爸正和别人喝酒喝在兴头上,淡淡的说,“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事,你一个大人你掺和什么?” 男孩妈气炸,竟然抬起手就要打,祁南城准确无误扣住那女人的手臂,往边上一甩,她一个趔趄站稳了,可是突然又跟崴了脚似的跌在地上,哀嚎道,“哎哟,哎哟我的脚,我的脚伤到了。” 祁南城把储姗姗抱在怀中安慰,“不哭。” 男孩妈尖叫,“一个护短的爸爸果然能教出自私的女儿!” 储耳耳也是气不过了,小拳拳都握在了一起,我拉住他,示意他别动。 祁南城轻拍着储姗姗的后背,冷笑,“我怎么教我女儿,还用不着你来指点。” “你,哎哟,我的脚!”她被祁南城的气势突然吓住了,只要把重点转移到她的脚上。 周然和宁双换了衣服出来见到这样一副景象,忙是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三三怎么哭了?” 周然去扶地上的女人,“表姐,你怎么摔倒了?” “哎哟哎哟,别动,歪着脚了。”男孩妈吃痛的喊着,指着祁南城说,“被他推的。” “祁总,您……” 祁南城冷哼了一声,“周然,叫医院来人把她拉走,如果脚没崴,我就真的让她崴一次。”而后轻声对储姗姗说,“三三,不哭了,我抱着你出去走走。” 秦暮颜原本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切,结果祁南城竟抱着储姗姗走了,她气急败坏的跟上,“南城,你去哪?” 他厉声道,“别跟着我。” 我与宁双和宋霖博匆匆道了别,然后拉着储耳耳跟上祁南城的脚步。 我的余光看见秦暮颜和宋霖博两人怔在原地面面相觑。 …… 祁南城站在车前等我,我问,“三三呢?” “哭累了,我放在车上睡了。” 我跟储耳耳说,“二二,去车上,看着三三。” 储耳耳乖巧的应了一声,便上车了。 我拘谨的揪着手指,感激地说,“谢谢你刚刚帮了我。” 他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倚在车上,“我没有帮你,我只是舍不得我女儿受任何委屈。” 我难为情的笑了笑,“三三也没受什么委屈呀。” 祁南城突然上前扣住我的手腕,生气说,“为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别人?哪怕你不喜欢争,为什么要教孩子也别争!” “你…这只是一块西瓜的事情,对方也是小孩子,他要就给他啊,我再给三三拿就是了啊。”我不禁嘀咕,“为一块小西瓜,为几个孩子的事情烦忧,你至于吗?” 他似是隐忍,“那如果是我这个人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忽而别过头去,咬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叫宋霖博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 “不愿意说?” 我怎么知道他过来是干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我叫来的! 他颓然的放开我,伤情的说,“你总是这样,一有事情就放在心里。” 我吃痛的揉着手腕,低头不语。 半晌,头顶传来他坚定的话语,“我是二二和三三的父亲,你别想改变这个事实。” 这是事实,确实没错。 我启唇,“血浓于水的关系我怎么有能力改变呢?这是科学,岂是我这一介凡人能改变的?” 忽而我听到车内有个响动,我忙是打开门,才看到储耳耳从车座上摔倒了底下,他有些懵,“妈妈,我怎么睡在这里了呀。” 我暖暖的笑了,“是不是翻了个身掉下来了呀。” 储耳耳嘿嘿笑了笑,“那应该是吧。”他爬到后座上,歪着脑袋问,“妈妈,你刚刚和叔叔有说什么话吗?” “没有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那我继续睡啦。”储耳耳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 我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被他这个小鬼头给偷听了去。 祁南城沉着声音道,“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深吸了一口气,眉眼含笑,“四年前,也就是当我拿到袁伟民和储杰的亲子鉴定书和我自己的验孕报告的时候,哦,那时候我的生活中还没有你。那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如果袁伟民愿意为了我断了跟罗瑶的联系,那么我就宣布我怀孕了,事情皆大欢喜。可是他并没有,所以我的孩子死了四年了,还有些人根本都不知道我怀过孕。” 我又说,“我不喜欢给别人空头支票。” 【166】:退婚 他握了握拳,压低了声音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朝她扬起一丝笑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宋霖博急匆匆走来,“祁先生,秦小姐受伤了。” “受伤了就去医院,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看病。”他真是心烦意乱极了,连说话都有些不计后果了。 宋霖博吃惊,“您说什么?” 我一怔,忙是推了推祁南城,轻声提醒,“秦暮颜受伤了,你还快她去医院。”末了,我用只有我和他两人听见的语调,“她没有退婚之前,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不想让俩家人背负上负面新闻,你就不应该在这里撒手不管。” …… 我电话跟宁双道了别,宋霖博送我和俩孩子回了龙翔小区。 因为俩孩子都睡着,我一个人也是抱不动,所以只好麻烦宋霖博抱着储耳耳。 张姨开了门,忙是接过储耳耳。 我笑,“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请你喝杯茶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宋霖博眉眼带笑,“今天能陪你出席你好朋友的婚礼,我很开心,这两个孩子我也很是喜欢,一一,我想……” 我扶了扶额头,我说,“我有点累了,想睡觉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宋霖博也没再坚持,和我道了别就走了。 我把俩孩子放到床上,掖好被角准备走开的时候,储耳耳的小手拉住了我,“妈妈。” “嗯,怎么突然醒了?想嘘嘘还是?”我柔声问。 储耳耳起来扑到我的怀里,“妈妈,这个叔叔就是你上次说要带给我们做爸爸的叔叔吗?” 我如实说,“是啊。”我又问,“不喜欢?” “才第一次见面,也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他往我的怀里钻了钻。 这是储耳耳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我撒娇。 我不禁有些惊喜,可又想他是不是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我问,“哎哟,怎么了呀,跟妈妈说说。” “妈妈,你真的不喜欢隔壁叔叔吗?” 我心中某一处地方开始塌陷,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儿,“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呀。” 他摇了摇头,揉揉眼睛,对我说,“妈妈,我困了。” …… 第二天。 我正洗漱的时候,接到了储沛之的电话。 我忙是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漱了口,“哥哥!” “阿一,睡了没?” 电话那头的语调似乎有力了许多,我不免笑了,“还没呢,怎么啦?” “这几天你都不跟我联系,是不是不关心我的病情了。” “哪有哪有,我正寻思抽个空过来看看你,今天是宁双的婚礼,所以忙了一天。” “是吗,那我可有喜糖吃?” “有,我给你现在送过来,可好?”亏得我多跟宁双要了几包。 我拿着喜糖推开了储沛之病房的门。 储沛之靠在床头,纱布已经拆了,只是伤口有些触目心惊。 他瞧见我,放下手机,招呼我,“过来我看看。” 我抿了抿唇,难为情的上前,“有什么好看的呀,又没变样子。”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倒是变了样子了。” “你不管变成怎样,你都是很帅的呀。放心,不会挡你的桃花运的!”我笑着说,然后给他削了一个苹果。 “妈这几天常常跟我提起你,说想你。” 我一怔,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嘶。苹果从手中滚落,一直滚到了门口,鲜血觅觅从指尖流出来。 “阿一,你的手!” 我忙说,“没事,不小心划伤了而已。”我习惯性的把手指含-住,嘴里充满了血腥味。 储沛之别过脸去,“给他们一个机会弥补,好吗?” 半晌,我启唇道,“他们没有对不起我,我根本就不用给他们机会来弥补啊。” “阿一。”储沛之心疼的叫我。 我重新拿出一个苹果,“你若是再跟我说这些话,我可就不开心了。” 他无奈,“好,我不吃苹果,别削了。” “我吃,你给我我削。”门口传来一个冷清的男声。 我循声望去,祁南城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弯腰捡起门口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 我没好气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大哥的病情。”他上前坐下,“我听医生说,大哥恢复的差不多了。” 储沛之遗憾一笑,“好是好了,只怕这疤是去不掉了。” 我忙是安慰,“胡说什么呀,上次医生也说了,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你这一个小小的疤,简直不在话下好吗!嗖嗖嗖就让你恢复原本帅气的样貌!” “大哥,我带储一出去一下。”祁南城起身,不由分说将我拉走。 被他拉到楼梯拐角处我才挣开他的力道,我皱眉,“祁南城,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不理我,定定的看着某一个地方。 我探出头去瞧了瞧,那边空空如也,我没好气呛到,“你真的是有病。既然都被你拉出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唉等等,你就不想知道秦暮颜为什么要退婚吗?” “她退不退婚关我屁事。” 我刚走出去两步,被他给拉了回来,捂住我的嘴巴,低声道,“别出声,她来了。” 我撑着眸子看着他,拍打着他的手,示意我知道了。 “她人呢?你骗我?”我并没有看到秦暮颜的身影。 祁南城朝储沛之的病房努了努嘴,挑眉看着我。 我愣了半晌,“什么,你说她和我哥……”难道我之前的感觉没错? 他抱着手臂,戳了戳我的脑袋,一脸看我是一头猪的表情,“你真以为她一心为了嫁给我,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 这一天,我和宁双约好去给来孩子买些换季的衣服。逛了几家商场下来,宁双不觉仰天长叹,“小孩子的衣服怎么这么贵。唉对了,咱们去启元百货看看吧,是启新集团旗下的,说不定还能看在我同是旗下员工的份上打个折。” 若不是宁双提起,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了。我不免一笑,如果我去话,说不定还能免费。 宁双以为我在笑她,嘟着嘴问,“干嘛,取笑我啊。” 我摇头,“等会儿你看中什么就拿什么。” “话是这么说,也得看我钱包够不够大呀。” “不用你送,我买就是了。” 宁双坚持,“不行,这是我新婚之后给孩子们的第一件礼物,一定要我买。” 我也不再坚持,“好,那我等下可就不客气了。” 启元百货。 宁双看了看价格,“我靠,这启元百货的价格怎么好像普遍比其他百货商场的价格更贵啊!” 店员笑盈盈迎上来,“是啊,自从换了一个老板之后,启元百货走更高端的路线。您可别说,一分价钱一分货,现在启元百货很是人喜爱的。” “不会吧!”宁双一怔,“现在的老板是谁啊?不是启新集团了吗?” 店员点了点头,说,“现在的老板是名扬设计集团。” 宁双一脸美梦磨灭的样子,诺诺的问,“那最近有什么活动折扣么?” 店员的笑容淡了一些,声音愣了一些,“不好意思,没有。” 我握了握宁双的手,“没事,你尽快挑。” 我正挑着衣服,有两个女人从门口走进来,边挑衣服边细碎的念叨,“唉,你知道么,秦暮颜提出退婚了。” “秦暮颜?谁啊。”另一同伴疑惑的问。 “天呐,你这都不知道?秦暮颜和祁南城啊,秦暮颜提出退婚了!”她再次加重了力道。 “哦,你说祁家和秦家不就行了么。没想到秦暮颜想通了啊,这一看就是祁南城根本就不喜欢她的好么?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那女人撇了撇嘴,不屑的说,“这新闻都满天飞了。你呀,要不是我今天拉你出来逛街,你是不是又准备在家躺尸一天?” “哎呀,你知道我比较宅,也一向不关注其他人的消息。” 我直直的站着,妄想知道更多,那女人见我,看神经病似的看了我一眼,就绕过我。 我上前一步拦在她前头,“请问,你刚刚说什么?” “秦暮颜提出退婚了啊,怎么啊?自己去看看网上的新闻就知道了。” 女人拉着同伴要走,我也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竟然拉着女不让她走,“秦暮颜有说为什么会提出退婚吗?”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放手啊!”女人甩着手臂,在挣脱我的时候,她另一手的奶茶没拿稳,直扑扑的掉在了崭新的童装上。 店员惊呼一声上前,“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女人吓坏了,被店员一把拉住,“这位小姐,您弄脏了这衣服,需要您做处理,或者把这衣服买走。” “管我屁事,要不是这个神经病女人一直拉着我的手,这奶茶会倒翻吗!” 女人的同伴也是附和说,“确实是她,不信的话可以查看一下监控,反正这件衣服我们是不会买的,一分费用都不会出。” 店员只好拉着我不放手,“这位小姐,您可要负责啊,我们这些辛苦的打工仔付不起这个责任啊……” 宁双见状,问道,“怎么了?” 店员说了一下刚刚事情的经过。 宁双皱眉,拿过童装的标签一眼,“三…三千?” 店员跑去叫主管,宁双戳了戳我的手臂,“小一,怎么办?” 我失神的笑了笑,“没关系,有我在。” 秦暮颜真的退婚了,退婚的缘由是因为喜欢上了储沛之? 【167】:想问我和她? 主管来了,他还是很有服务意识的,耐心的说明了如何应对的情况。 我们大家都是明理的人。 我难为情的说,“把衣服包起来吧,我买” 店员把衣服递给我,“小姐,现金还是刷卡?” 我拿过袋子看了看,我说,“双儿,你去店门口等我。” “啊?”宁双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好的。” 我等到宁双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转身拔腿就跑,然后牵起宁双的手一起跑。 宁双吓坏了,“小一,你干什么呀!你疯啦,你快停下啊。” 我拉着宁双跑到直到感觉自己跑不动了才停下,气喘吁吁的问,“双儿,刺激吗?” “刺激你个大头鬼啊!”宁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是卡里没钱?我有,去付钱。” 我撇嘴,“不去,一件脏衣服还非要我买下,我不乐意。” “不行,我买。”宁双拉着我要回去。 而这时,店员和主管也是追了出来,手上拎着一个购物袋,跑到我面前。 宁双忙是道歉,“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朋友玩心比较重,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我马上跟你们回去付钱。” 哪知店员递上手中的购物袋,恭敬的说,“不知道是储小姐来了,真是抱歉,麻烦您把脏衣服给我们,这件崭新的衣服您拿回去。” 宁双的下巴就差掉到地上了,懵逼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店员和主管走掉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浑身一怔,“这怎么回事?”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启元百货的老板。” 宁双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我挽着她的手,“其实我已经付过钱了。” “你,原来你在诓我啊。”宁双瞪了我一眼。 我哈哈大笑,“人生总要有点乐趣,对不对?” 原来,我到底还是无法向别人承认我是名扬设计集团的千金。 宁双因为接到了周然的电话要回去,我朝她暧昧的笑了笑,“哎哟,现在可不一样了,一个电话就把你给招去了。” “哎呀,你别取笑我。”宁双略微脸红。 我深吸了一口气,故作犹豫的样子,“看来龙翔小区你那房间是不是可以不用再留着了。” 宁双眉毛一挑,“你!”突然又似是了然的一笑,“哦~我知道为什么了,只是,哪怕某人过来也不用腾我的房间啊,你那床那么大,随便挤挤就行了。” 这次轮到我吹胡子瞪眼了,“好,你狠!” 周然的电话又来了,宁双朝我扬了扬手机,“他说已经在等我了,买钻戒去了,拜拜。” …… 我拎着购物袋在街上走着,脑子里全是秦暮颜退婚的事情,我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来,手机界面停留在祁南城的号码上面已经很久了,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手一抖忙是把手机揣进兜里。 我抬头,是祁旭东。 他很自然的在我身边坐下,我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他微微皱了眉,“我叫你觉得害怕?” “没有。”其实是厌恶。 祁旭东兀自笑了笑,“暮颜姐提出退婚了。” 我故作不知情,“哦,是吗?” “怎么,你不开心?” 我咬牙不语。 他轻描淡写的说,“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我皱眉,“秦小姐提出退婚,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好笑。 他一抹探究的意味,“储沛之故意接近暮颜姐,最后拿命来取得暮颜姐的真心。谁都知道储沛之除了把储寻一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之外,你是他第二个这么对待的人。所以,你敢说不是你?” 这真的不是我的指使,可……他竟是为了我? 可是储沛之明明说他是对秦暮颜动了心的啊! 我咬牙,“我敢说不,你信么?” 祁旭东不屑一笑,“当然不信。” 我冷笑一声,“走了。” 我才起身,祁旭东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回长椅,“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冷眼相对。 “当真以为暮颜姐提出了退婚,你就能嫁给我大哥吗?”他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女人呐,真是太天真了。看看沈清熙,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他又是一抹知晓一切的笑容,叫我很是不舒服,“大哥是祁家长子,他的婚姻早被定下。而我是次子,所以无所谓,我想娶谁就娶谁。我也可以给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呢喃道,“你就是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沈清熙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你要娶也应该是娶她,给圆心一个完整的家!” “对啊,我这不就是为了圆心吗?圆心只喜欢你啊。” 我咬牙,“你真是疯了。” “暮颜姐现在确实提出了退婚,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俩家大人是不会同意的。”他再次认真的劝导我,“储一,好好想想。” 祁旭东的话语和神情,让我很是不舒服,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低人一等,让我产生自己确实像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错觉。 我嗤笑,“多谢祁先生的关心,我有结婚人选了,而他不是你大哥。” 祁旭东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眸子中染上惊讶,“谁?” “宋霖博。” “哈哈哈哈。”祁旭东突然大笑起来,“储一啊储一,谁都知道宋霖博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同-性恋。” 说实话,宋霖博是同-性恋也好,不是也罢,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只是拿他来当了个幌子。我心中祈祷,宋先生啊,可别介意! 我朝他笑了笑,淡定的起身离开。脚下的步子越走快,直到往后看看不见祁旭东的身影,我才停下来。停下来的那一刻,我才知我的心跳竟然是这样快。 脑子里回荡着祁旭东的话,储沛之真的是为了我而故意接近秦暮颜的吗。 我颤着双手拿出电话,蓦地,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失了神。 怎么会,通话记录上面竟有一个祁南城的十多分钟的通话。刚刚这段时间,我应该是在跟祁旭东说话才是! 难道是我刚才放回口袋的时候,不小心点了拨打? 好乱好乱,都怪触屏手机太智能,一戳就拨出去了! ………… 我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暮颜正守在储沛之的病房里,她瞧见我,这一次没有了往日那般的慌张。这一次,倒像是光明正大极了。 我咬牙,“我有话想对我哥说,能不能麻烦起秦小姐回避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储沛之点了点头,秦暮颜笑着说,“好,那我出去一下,顺便给你买些吃的。” 我见秦暮颜出门,我皱眉走到床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还是储沛之先开的口,“想问我和她?” “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储沛之不以为然,“谁说的什么?” “他们说你是为了我,才故意接近秦暮颜,故意用命来换取她的真心,然后她选择了你,和祁南城提出退婚。” “没有,我对她就是真心。”他说的淡然又坚定。 我将信将疑。 他笑呵呵的说,“你难道当我是傻子啊,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拿命换?”他拿过镜子照了照,“你看看我这脸,眼睛周围是不是有些吓人?” 我慌张去夺下镜子,宽慰到,“没有,我不怕。” “人自己想要什么,到一定程度,自己就会理解。” 所以,这一切也是秦暮颜想要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然是最好的。”我呢喃道。 门口传来秦暮颜的声音,“如果真的喜欢南城,就去吧,我不再是你的阻碍了。”她提着粥进来,朝我笑,这种温暖又鼓励的笑容,似是一道阳光,射进了我的心里。 她打开袋子,“呀,好像买多了。”她看向我,“不如一同吃一些?现在也正好是下午茶时间。医生嘱咐他不能多吃。” 储沛之柔情的看了一眼,坚定的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秦暮颜给我盛了一碗粥,只是由于一次性碗有些劣质,竟然破了,洒了我一身。秦暮颜匆忙跑出去帮我借了一套护士服来给我换上。 现在的她像是真的变了一个人。 我揪着手指,“秦小姐,我能和你说会话?” “好啊。”她把粥递给储沛之,她才随我出来。 “你和我哥,真的是认真的么?” 秦暮颜挑眉一笑,“怎么,你是怕我诓他?” 我咬着牙点头,“毕竟,你之前这么疯狂的迷恋祁南城。” “对,我是迷恋南城。只是不爱就是不爱,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四年的陪伴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直到那天储沛之奋不顾身把我从木卯身边救下,我才明白,迷恋只是我单方面的爱。”她抿唇一笑,“哪个女人不想被爱呀?你难道不想么?” 木卯,柳枫。 如果不是秦暮颜提起,我差点就忘记了。 “储寻一的那些大尺度照片,是你故意让木卯曝光出去,然后来污蔑是我,对不对?” 秦暮颜吃惊的看着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怔,“你和储寻一走的很近,难道不是你?” 她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储一,我堂堂一个秦氏千金,需要为了你然后来做这么降低身份的事情?我图什么?” “对不起。哦对了,我还有事儿,我就不去进去了,你替我跟我哥说一声,我走了。” 对啊,她图什么?她抹黑我,得不到好处不说,如果事情败露还会对她乃至秦氏带来负面影响。 所以,还剩下最后一人,沈清熙。 …… 我刚走到大门口,突然有个人上前把我拉住,“护士,储沛之储先生住在哪个病房?” 我皱眉,“你是?” 他悄声说,“我是记者,麻烦你透露一下。”说着还把偷塞钱给我。 我义正言辞的说,“医院是病人休息的地方,您不能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你是哪个科室的护士,不坚守岗位,跑到门口来做什么?” 【168】:不要跟我抢! 我浑身一震,这冷清的声音我熟悉极了。 我咬牙回身,道歉说,“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想出去一趟。” “工作时间做私事?”祁南城冷面相向,“这是你男朋友?” 记者男一脸懵逼。 我灵机一动,忙是推着记者说,“阿伟,你先回去,有事等我下班再说。你看我们老板都不高兴了。我先进去了。” 记者男继续一脸懵逼。 我见他无动于衷,“你快走,我下班了找你,你看我们医院的管理很严格,只要我一出错我就会被开除的。” 然后我跟在祁南城身后,迅速逃跑。 直到看不见那记者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亏得你机灵,不然我可能要被他缠住了。”我不禁想起那天被记者缠住的画面,记者简直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感觉。 祁南城抱起手臂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穿着护士服又是要做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难为情的说,“我来看我哥的恢复情况,哪知给他倒水的时候把衣服弄湿了,就借了一件护士服穿一下,然后出门的时候很幸运的碰到了记者。” “我知道会有记者,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祁南城转身,“跟我来。” 他把我领到一处办公室里,对我说,“你在这等着,我叫周然给你弄套衣服过来。” 我瞧见他要走,着急问,“你要去哪?” “我……”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开始咳嗽,面色苍白。 我吃惊,忙是是上前拂着他的后背顺气,“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站住!”他憋着咳嗽,清了清嗓子说,“你在这别动,穿了一身护士服,会让病人造成误会。对病人和医院都不好。” 祁南城说的没错,我只好在这里等周然,“那你?” “我去见梁院长。”他顺了气,“等会换好衣服,就叫周然送你回去。” 他真的没事吗? 我没有听他的话,我一直在办公室等他回来,可是他却没有来。 我纠结良久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知为何,我心里莫名的纠结起来,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我刚出门,看到一个小护士从走廊上走过,我叫住她,“你好,请问梁院长还在吗?” “梁院长?哦,一个小时前我就看到他已经下班回家了。” “和谁?” “和祁先生。” “好,谢谢。”我道了谢,心想大抵是因为他交代过我叫我先回去,所以他便没有找我吧。 想到此,我也不再多想,径直回了龙翔小区。 …… 我拐出楼梯,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走廊上,我认清了她的样貌,是沈清熙。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把她当空气,我正在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她开口说话了。 “储一。”沈清熙叫了我一声,“我来找你谈条件。” “什么条件?” “祁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她开门见山说的很直白。 我笑了笑,“这个位置我从没想过。” “哪怕你不想,可祁旭东认定的是你!” 我笑了笑答,“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清熙怔住,如临大敌般看着我,随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求求你不要跟我抢圆心。” 真是越说越离谱。 我严肃的说,“你和祁旭东之间的事情,应该去找祁旭东谈,而不是找我这个第三人!” “储一!”沈清熙见我无动于衷,咬牙道,“二二和三三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你若是不想让孩子们遭受伤害,你就退出和我的战争。” 我真是要无语望天了。 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她说,“我听得懂,但是我也想要知道你的想法。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保证每天都来堵你!” 为了阻止沈清熙的疯狂举动,我说,“我对祁旭东没兴趣。整个祁家都和我没关系,而且,我马上就要和宋霖博结婚了。听清楚了吗!” 沈清熙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如此就好,但凡只要我发现你骗我,储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这样的威胁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我疲惫一笑,“慢走,不送。” “你不信?” “我信。” 她最后又是对我说了狠话,才将信将疑的离去。 当年罗瑶与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信,后来我果真一点都不好过。所以我现在学乖了,不管对方是以何种理由说出这句话的,我都信。至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是异常真挚。 我颤抖着的双手竟然开了好几次都没有对准钥匙孔。 蓦地,一只宽大的手掌伸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惊,钥匙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认清眼前的人,顺了口气,“你是鬼吗,走路就没有声音吗!”我蹲下身子去捡钥匙,他却先我蹲下,捡起来,却也没打算给我。 祁南城凝视了我许久,“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哪句?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虚的。 我瞧见他不说话,更是心虚,“哪句呀,你说呀?” 祁南城帮我开了门,然后把钥匙递到我手中,“晚安。” 我怔住,他已经打开了隔壁的门,我着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视线扫过我,头也不回说道,“刚刚。” …………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不知为何就醒了。 我习惯性的打开手机,手机的弹出一条通知,显示今天是祁南城的生日。 我寻思着给他准备点儿什么。 送东西的话,他什么都不缺。思来想起,我脑子突然一个机灵。他想这件事已经想了四年了,不如就借着他生日的当天,作为他的生日礼物吧。 我洗漱完毕,准备叫俩孩子起床,然后上街去买个蛋糕。 我推门进去,储耳耳警觉的从床上弹起来,“妈妈。” 我笑了,“呀,小二二,醒这么早?来妈妈给你穿衣服,然后去刷牙去。” “二二可以自己穿。”说着,他像模像样穿起衣服来,让我心中好一阵暖。 “三三,赖床啦?怎么还不起来?”我走到储姗姗身边,摸了摸她的小手。 坏了!怎么这么烫!我转而又去摸她的额头,也很烫。 储姗姗发烧了! 我着急,给储姗姗穿好衣服,就把她抱起来。 储耳耳叫我,“妈妈,三三怎么了?” “三三有点发烧,妈妈送她去医院,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张姨在家,有什么事情就找张姨!” 我说完,抱着储姗姗出门,到了车前摸口袋才发现,钥匙没带!更无语的是,连房门钥匙都忘带了! 天呐! 我咬牙跑回去,有人在背后叫住了我,我哪有空搭理。 身后之人疾步绕道我跟前,“一一,出什么事情了?” 我心急如焚,“三三发烧了,我车钥匙忘记在家里了,我得回去拿。” “上车,我送你!”宋霖博跑回车边给我开了门,招呼我,“赶紧的!” …… 医院。 我抱着储姗姗下车,宋霖博说,“孩子我来抱,你去挂号什么的。” 那四年里,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紧抱着储姗姗,我说,“没关系,我可以的。” “一一,我知道你一个人可以,可是现在我来了,给我一个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好吗?”宋霖博恳求,“而且医院人这么多,难保不会拖慢进程。” 我咬牙,“那你抱着,我现在就去挂号。” 亏得宁双今天上班,给我开了绿色通道。 量好体温,是38.5度,属于中度发热。 我看着我怀中的人儿紧皱这小眉头,把我的心也是扯的生疼。宁双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她也是心疼的紧。 宁双拉着宋霖博走到门外,他们的谈话声音很轻,可是我都听到了。 宁双表示感谢,“今天多亏宋先生帮忙了。” 宋霖博大方一笑,“原本想和她吃个午饭,也是凑巧遇上了这件事情。”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您。” “不客气,只是她好像还是不肯接受我,宁小姐有没有……” 宁双看了我一眼,“四年来承受的一切使她很坚强。您和她的感情问题,我不过问。不过,我家的小一,是个专一的好姑娘。” “宁主任,有病人找你。”一个小护士跑来。 宁双在门口与我打了招呼,然后就走了。 我抱着孩子一声不吭,只盼她能够快点退烧。 储姗姗迷迷糊糊的醒来,弱弱的躺在我怀里,“妈妈……” “我在。” “妈妈,我有点不舒服……” 我喉头一哽,怎么能让她小小年纪就能承受伤病啊!老天爷,换我来发烧! …… 这发烧顽固的很,直到晚上才退烧,期间一直反反复复。 宋霖博送我和储姗姗回了龙翔小区,他没有上去坐坐,嘱咐我照顾好孩子。 我牵着储姗姗的手一步一步走着楼梯,“三三,感觉好点了没。” “妈妈,刚刚真的是全身都没有力气呢,现在三三的力气可大了!”说着,她还在楼梯上蹦跶了两下。 霎时,我又想起今天的重要日子,我带着俩孩子去敲隔壁的门。 可是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 储耳耳问我,“妈妈,今天叔叔不在家吗?” 我给祁南城打了个电话,“你在哪?” 【169】:你舍得回来了 “酒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微醺,不过还算得上是清醒。 他喝酒了? 我怔了怔,又说,“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 我不免害羞的笑了笑,“嗯,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当做你的生日礼物。”我顺便脑补了一下他听到俩孩子叫他爸爸的场景,忍不住笑了。 “好消息?” “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顿了顿,我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朋友在给我庆祝生日。” 我点头,“好,我等你。” 储耳耳拿出了一个生日蛋糕,我有些吃惊,“二二,这蛋糕?” “三三白天不是发烧了嘛,我记得你有说要带我和二二去买蛋糕,我不知道为什么买,只是见你忙着了,就拉着张姨去买了一个。”储耳耳见我的模样,诺诺的问,“妈妈,这蛋糕你不喜欢吗?” 我如鲠在喉,良久,终于启唇,“你真是妈妈的小暖男,知道这蛋糕是给谁的吗?” 俩孩子摇头。 我笑了笑说,“今天是隔壁的叔叔的生日,这蛋糕是给他准备的。若是他知道这是二二给他买的,他肯定开心的笑起来。” 储姗姗就有点遗憾了,“妈妈,那三三什么都没准备啊,叔叔平时还总是给我做好吃的呢。我怎么办呀。” “没关系,他不在意这些,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哈。” …… 俩孩子固执的要陪我等祁南城回来,在沙发上睡着了都不愿进卧室。 我瞧见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就过点了,可祁南城还没有回来。 我咬牙,给他去了一个电话,“南城,还没散场吗?俩孩子都等你等得睡着了呢。” “他们…等我?”电话那头顿了顿,“你们三一同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储一,你可以的。” 他叫我全名就是代表生气?他生我气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可是想着今天他们能父子相认,我笑着说,“是啊,没有他们,怎么能算是好消息!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我的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突然“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他的声音越发夹着醉意,我不免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过了十二点,那这份生日礼物又有什么意义。 我决定去以前寻过他的酒店碰碰运气,我吩咐张姨照顾好俩孩子,我就出门了。我在楼梯上与宋霖博打了个照面。 宋霖博见到我,有些疑惑,“一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哦,我有点事,那个,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这?” 宋霖博扬了扬手上的退烧药,“怕三三发烧反复,我就买了药送过来。” “这大半夜的,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把药收下,“那我药现在也收下了,你?” “我看你要去哪,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出去不安全,我送你去。” 我忙是笑着拒绝,“不用,你来送药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麻烦你做其他的事情。” “我这是为俩孩子着想,你想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俩孩子怎么办?” 宋霖博说的有理,我无法拒绝,而且酒吧又是那样乱乱的样子,再者我一个人也拖不动祁南城,于是我同意了宋霖博与我一同去。 车子挺稳在酒吧门口的时候,宋霖博不免有些惊讶。 我很如实的说,“我有一个朋友在酒吧喝醉了,我来接他回去。” “原来是这样,那我跟来可是跟对了。” 我脸上虽是挂着笑容,可是我心里一点都笑不出来,不知道宋霖博见到我所接的这个朋友是谁的时候,他的脸色是否还会这样淡然。 我只是来碰碰运气,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不能碰到祁南城。 只是老天有眼,我一眼就见到了独自一人在吧台喝酒的祁南城。 我上前,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微微拧了眉,“南城!别喝了!” 祁南城醉醺醺的看了我一眼,“你来了?你是迫不及待要告诉你那个好消息给我听?” 我一怔,只是宋霖博也在,我只好假装淡定,“嗯,咱们回去再说。” 我去扶他,哪知他竟甩开了我的手,我没有站稳,而他整个人又侧倒过来。 宋霖博眼疾手快上前将我拉开,然后撑住祁南城的重量,将他扶稳在位子上。 他一眼就认出了宋霖博,端起吧台上的一杯酒,仰头喝下,“你?” 我上前,柔声说,“南城,我们快回去吧。” “走开。”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之后再不理我,只是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酒。 我心疼极了,上前阻止,“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我陪你。” 我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被他夺过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我一怔,不禁难过,“南城,你到底怎么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又看了宋霖博一眼,“走、开。” 宋霖博上前将我拉到他身边,语气不容置疑,“祁先生,您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 我说,“柏林也是好心,别说他。我带你回去,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啊,你忘记了吗?” 祁南城嗤笑的看了我一眼,“好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我知道你知道,可是如果今天告诉你,意义就不一样了啊。”我看了看时间,“还没过十二点,还有时间,走,快跟我回去。”祁南城确实知道俩孩子的身世,只是他们没叫过一声爸爸不是?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瞳眸凝视着我,隐忍说道,“你可真是良苦用心了,现在连他都带来了。”他仰头一杯酒下肚,“走开。” 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何突然就这样子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宋霖博劝我,“既然祁先生不肯回去,一一,我们走吧。” 不,我不走。 我打算继续试一试,听得背后一个着急的女声传来,“南城,南城!” 我回头,是沈清熙。 沈清熙冲到祁南城身边,埋怨,“你瞧你又喝成这样了?”末了,她才注意到我,抬手就不留情面的给了我一个巴掌,“南城有胃炎,不能喝酒!” 我被她一巴掌打蒙了。 “南城,我带你回去。”沈清熙扶住祁南城。 我失神的问,“是他叫你来的吗?” “他心里一直有我。”沈清熙睨了我一眼,扶着祁南城离去。 我跌坐在椅子上,我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辛辣的感觉贯穿整个喉咙,随后延绵全身。 宋霖博夺下我的酒杯,“酒精伤肝,别喝了。” 四年前,祁南城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真的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我心里莫名难过的紧,趴在吧台上呜咽起来。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脑袋头痛欲裂,而这是个陌生的环境,我不认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正巧,外头想起了敲门声。 我疑惑,“谁啊,进来吧。” 宋霖博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 “柏林,这里是?”我揉着太阳穴问。 “我家。”他便把小米粥端在手上,舀了一勺,边说,“我见你昨晚心情很不好,喝酒我也拦不住你,索性也不拦了。你喝醉了,我怕让孩子们见到你这样,于是带来了我这里。” 他把粥递到我面前,“吃点儿。” 我尴尬一笑,“我自己来。” 吃了点东西,感觉空空如也的胃里也好多了,“现在几点了。” “快到午饭时间点了。” “这么晚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先垫垫肚子,我去定个餐厅,你也准备一下,吃过午饭,我就送你回去。” 我的本意是拒绝,只是他昨晚这么照顾我,还要请我吃饭,我想还他人情,我坚持说,“这顿饭我来请。” 到了预定的餐厅,我在包间门口见到里面坐了二老之后,我顿时了解到了此次吃饭的意义。 我看了看宋霖博,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对不起,事先没跟你说。我爸妈吵着闹着要看看你,已经被我压了半个多月了,我真的有点压不住了。” 我没有生气,如果是四年前的我,我肯定是转身就走了,因忍受不了欺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得顾及其他人的面子。 我笑了笑,“没事。” 席间,宋妈妈问我今年几岁。 我说,“三十岁。”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十岁,那马上就是高龄产妇了。柏林啊,那你们得赶紧了。” 我咬牙,“阿姨,不知道柏林有没有对你们说过,我生过孩子了,是一对龙凤胎,今年三岁。” “什么?我怎么……”宋妈妈略有吃惊。 我毫不避讳,“真的。我女儿昨天还发高烧来着,晚上刚退烧,我得回去照看着,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 宋霖博起身要送我,我笑了笑推脱,“不用送了,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 从宋妈妈的语气中,我读懂了,宋霖博没跟他家里提过我生过孩子的事情,若是再加上我说我不想再生孩子之类的话,他家二老肯定是不同意的。如此,我和他也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 龙翔小区。 我正掏出钥匙开门,突然就被一股力道拉进了隔壁,他把我抵在墙上,一只手隔在我的背和墙之间。 祁南城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上,语气冰凉,“你舍得回来了?” 我冷冷一笑,“那你呢,舍得把沈清熙放回去了?” 【170】: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看他的样子,酒应该是醒了。 他的眉头紧锁,良久,他薄唇微启,“昨天我生日。” “我知道。”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瞳眸,“所以,你说的那个陪你过生日的朋友,就是沈清熙,对吧?” “储一。” 我苦笑,“没想过我会去找你,对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破坏你和沈清熙的一丁点事情来。都说情人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果真如此。” 我挣开他的臂膀,他一手抵不住我的两只手,往后退了几步,可又将走到门口的我拉了回去,桎梏着我,“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 “你疯了。”我别过头。 生日都已经过去,补上这句‘生日快乐’又还有什么意思。 他似是痛心疾首,“连补一句‘生日快乐’你都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不知为何,我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我却倔强的不让它滑落。 他有她的‘生日快乐’,何尝在意我的。 沈清熙拎着购物袋从门口进来,“南城,饿了么,我给你买了些吃的……”话语随着她看见我和祁南城这样子,渐渐消失在她的喉咙里,“储一,你……”末了,她又立刻转换了话锋,“没事,亏得我多买了,来过来一起吃吧。” 我推开祁南城,朝沈清熙礼貌的笑了笑,“你的心意满满,我怕承受不起。” “储一。” 我听得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脚下的步子不由一停。 我又听得沈清熙担心的说,“南城,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早上也没吃。快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对你的胃好。” 是啊,胃病,祁南城有胃病。 我嫉妒,嫉妒沈清熙对他的了解比我深刻。 我咬牙,头也没回的走掉,我失神的开门进去,小鸡仔闻声跑来,认出了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它扒拉着我的腿,急切的汪汪叫着,像是在担心我。 我蹲下身子将它抱在怀里,“我没事,别担心,我没事。”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流。 在我转身关门的时候,忽而听得沈清熙的尖叫声,“南城,南城你怎么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慌了,放下小鸡仔就冲过去。 祁南城拧着眉头,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沙发,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面一直往下滴。 沈清熙急坏了,“是不是胃疼?” 他点吃力的点头。 “我扶着你,有力气走吗!” 沈清熙的手才接触到祁南城的身体,就给他打掉。 “南城,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对我还是这样?”沈清熙一筹莫展之际,见到了门口呆若木鸡的我,大声叫我,“储一,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南城去医院!” 祁南城听到了我的名字,他吃力的扫了我一眼,淡然道,“我不想见到她,叫她走。清熙,你送我去医院。” “都什么时候了,哪怕你讨厌我,总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上前拉住他,“等我送你到医院,我肯定立马在你面前消失。” …… 启华医院。 医生顶着一副万幸的表情,把我和沈清熙挨个批评了一顿,“有胃病,严重的胃溃疡,还喝酒!!幸亏治疗的及时!以后滴酒不能沾!” 祁南城睡着了,苍白的脸上一抹倔强的味道。 我从窗户面前看了很久,没有抬步走近。 沈清熙办好了住院手续赶来,见到我还在这,鄙夷的问我,“没带零钱打车回家?”她见我不说话,继续挖苦我,“如果不够,可以问我借,哦不,我直接给你钱打车就行。” 我看着她的脸,失神的问,“你知道他有胃病?” 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之前因为总是吃饭没有规律,所以熬出了胃病。后来因为总是喝酒,加重了胃溃疡。” “为什么那时候一直喝酒?” “因为我。”她回答的很是镇定,“九年前。” 我蓦地懂了,我失落的笑了笑,“好的,我走了。” 沈清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你说什么?啊,不行,我的一个朋友生病住院我得照顾他。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求求您通融一下。”挂掉电话之后她的眉头紧皱,为难的看着病房里面的祁南城。 继而,她看向我,“储一,你看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南城,我手头上临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是不放心下,想要留下照顾他的,我终是点头,“好的,那你早点回来。” 我推门进去,殊不知祁南城已经醒了,正撑着瞳眸看着我。 我见他直勾勾的凝视着我,叫我生出几分尴尬来,我忙是解释,“哦那个,沈清熙她有点事,叫我照看一下你,你也不用急着赶我,她一回来我就走。” 他扁了扁嘴,“本以为你还有点良心,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个。” 我不知用什么话来应对。 祁南城脸色一沉,面无表情,“来看我笑话?” 我忙是慌张的低下头,“没有。” “我渴了。” “暂时还不能喝水,我拿棉签给你沾水润润嘴唇。” 干裂的嘴唇完全没有往日的血色,他又莫名咳嗽起来,咳得他整张好看的脸都红了。我见他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不禁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后悔,我抿了抿唇,“迟来的生日快乐。” 祁南城缓和下来,靠在床头合了眼,不说话。 这时,门被推开,沈迎红风风火火的来了,走到我面前,把我拉到一边,反手两个巴掌就把我打的晕头转向,“贱人,竟然带着南城去喝酒!” 祁南城急的咳嗽,“妈,你做什么!” 沈迎红恨恨的睨了我一眼,随即心疼的看向他,“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去喝酒!你是不是想死啊!” “您怎么知道?”他拧眉问。 “这是咱家的医院,我怎么会不知道!”沈迎红气红了眼,简直想杀了我的心都有,她指着我,“储一,我忍你很久了,从现在开始,请你永远在我儿子面前消失!” 虽然对于祁南城胃穿孔这件事情我也深表难过,但是祁南城喝酒不是我带去的。 我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很认真的说,“阿姨,我想您误会了。南城喝酒不是我带去的。” “还敢狡辩?滚,赶紧给我滚!”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祁南城一眼,“我先走了。” “储一,你留下!”祁南城咳嗽着急着要下床。 沈迎红心疼的阻止说,“南城,你看你这脸色,能走几步路!乖乖躺着!宋家已经向储家提亲去了,也不知道这贱人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储家竟然真的收了她做女儿。” 祁南城瞳眸一撑,“你说什么?!你说宋霖博向储一提亲?” 听此,我不禁愣在病房门口,随后逃也似的跑了。 不可能,不可能。 宋霖博的父母怎么会接受我这样的媳妇。 …… 我回到龙翔小区的时候,发现储沛之在家里等我。 我蓦地想起我离开医院前沈迎红说的那番话,我咬牙问,“哥,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储沛之笑了笑,“宋霖博向你提亲了。” 果然!沈迎红说的话没有假! 我说的很坚定,“我不嫁。” 可储沛之的重点似乎并不在我如何回答上,而是问,“你的脸怎么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蛋,已经不疼了,我别过脸去,“跟人打架,没打赢。”确切的说是,我根本就只是挨了人家两巴掌。 他叹了口气,“都这么大的人了,打架怎么还打不赢,打不赢就跑啊,忘记了吗?” 我一愣,不禁心头一暖,委屈一笑,“所以我这不是跑回家了嘛。”末了,我又搬回正道,“哥,我不嫁。” “那婚事我没给推掉,宋家现在也还没摆上台面,我觉得还是你和宋霖博两人说说清楚吧。”储沛之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做什么决定,哥都会支持你。” 我抬头看他,“谢谢哥,哥,你的脸?” “我的脸啊,唉。”他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干脆以后带个人皮面具出门就好了。” “不,还是很帅,还是能迷倒万千少女。” 他眉眼染上笑意,“暮颜帮我联系了一个国内顶尖的整容医生。”他走到门口,“好了,我走了。” 我送储沛之到门口,咬牙问,“哥,你和秦暮颜,真的就这样定下了?” 他朝我挥挥手,“等着收我的喜帖吧。” 我靠着墙壁,眼前闪过的画面真的太多太多了。我闭上眼,哪知出现的更多,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关门的时候,门缝里突然扒拉出一只苍白的手。 “啊!”我不住尖叫一声,吓得门把手都丢了。 祁南城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我愣了三秒钟,忙是起身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来了!” “我开车来的。”他虚弱道。 我难以想象胃痛难忍的他竟然能开车来到这里?! 我怒骂,“你干嘛要这样,你这不是让我成为你妈的眼中钉吗!你干嘛要陷我于不义!”说着,我心疼的直掉泪,“你是不是神经病!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他一手撑着我,一手撑着门框,“别哭了,扶我进去坐会。” 【171】:你很热么? “你真是疯了,你真的是疯了!”我一边骂着,一边心疼的直掉眼泪。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看到他的眉头依旧紧皱,“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祁南城倔强的别过头,“不去。” “在我这根本就没有保障。”我不顾他的拒绝,去拿了车钥匙。 可他陷在沙发里一动都不愿意动,我根本就挪不动他。我紧张又生气,“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为了,身体最重要!” “我没事!”他一字一顿对我说。 俩孩子闻声出来看,储姗姗撑着小眼睛,伸手擦了擦祁南城额头渗出来的汗水,“叔叔,你很热么?” “他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我说,“三三,劝劝他。” 储姗姗急了,“叔叔,生病了要看医生!小病不医,拖成大病就医不好了呀!” 储耳耳嫌弃的看了一眼,“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啊!” “啊?我有说错吗?”储姗姗似是在回想刚刚说的话,“没错啊,干爹就是这么说的啊。” 我俯身在祁南城耳边轻言,“你拖着不治病,阿姨肯定心疼你,找脾气往我身上撒,OK,没关系。但是撒在俩孩子身上怎么办?你有三头六臂吗,能每时每刻都照看到他们吗?” 祁南城不禁有些动容,他动了动嘴唇,艰难的说,“好。” 我嘱咐好俩孩子在家乖乖等我,我送祁南城去医院,俩孩子还贴心的对祁南城说要好好看病,让他染起了一丝微笑。 我扶着祁南城去开车,还没走到车边,就远远的看见了宋霖博倚来回踱步。 我心下一怔,耳边传来他莫名有力的声音,似是讽刺似是心疼,“他来了。” 我回过神来,见祁南城的摇杆挺的笔直,一改刚刚病怏怏的样子,像是胃疼都不疼了。 宋霖博看到了我们,笑着迎上来,“一一。” “柏林,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我突然的提亲有点唐突,所以我来找你解释一下。” “解释?”是来解释这是一场误会的吗? 宋霖博眉眼含笑,“嗯,先斩后奏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是真心的。之前没把俩孩子的事情告诉家中二老,确实是我的错,之前吃饭的时候闹得不欢而散也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事情向他们也解释清楚了。他们不是不明理之人,所以他们接受你了!” 一边的祁南城咳嗽起来,我下意识轻抚他的后背,我说,“柏林,我和你的事情等会再说,我先送南城去医院。” “哦?祁先生,您怎么了?” 祁南城瞳眸深邃,一脸冷清的笑容,叫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我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宋霖博笑,“好,那祁先生慢走。” 我一时间愣在哪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宋霖博上前,“一一,怎么了?” 他明明刚刚痛的直冒冷汗,可他现在却倔强的不喊一声痛。 他说过我的软弱只能他看见,所以他的软弱也不能被别人看见是吗? 我咬牙,不理会宋霖博的问话,我绕过他疾步拦在祁南城的前头,“跟我去医院。” 祁南城拧眉笑了笑,“我很好,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祁南城!”我压低了声音叫他,“我知道你不好。” “我很好。”他咬牙,推开我,“我现在累了,要回去睡一觉。” 一抹瘦长的人影从我身边跑过,挽上祁南城的胳膊,着急的问,“南城,你怎么跑出来了!我可担心死你了啊!”蓦地,她又回头睨着我,“储一,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我……” “南城,跟我去医院。” 祁南城点头,“好。” 我看着沈清熙扶着祁南城上车的背影,还有那呼啸而去的车子,我的心突然难过到不能自已。 那个从来说一不是二的祁南城,那个不喜欢连半句话都是多的祁南城,在我面前随着他的老情人离开了。 “一一,你怎么哭了?” 宋霖博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我擦掉眼泪,“那正好,我们来谈一谈我和你的婚事。” 他欣喜,“你不生气了?” 我摇头,“我没有生过你的气。” “那自然好,我马上就叫人去准备。” “准备什么?不用准备。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一字一顿淡然说完,然后往回走,“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宋霖博急急的追上我的脚步,“拒绝总归是有理由的吧?” “喜欢一个人没理由,拒绝一个人也可以没原因。”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喜欢的是他。” 我霎时怔住,连脚下的步子都不觉停滞,我回头看他,他站定在理我一米远的地方。 他又说,“爱一个人,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任何人。” 如今他倒也看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 我大方一笑,“对,我喜欢的就是他。” 宋霖博沉了沉语气,说,“可是你别忘了,你有俩孩子!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接受别人的孩子的!” 这句话他说的很中肯。 我笑,“可我相信,我喜欢的人,也定会接受二二和三三的。” “储一,我不会放弃你的!” “柏林,还是趁早放弃吧。”我朝宋霖博挥挥手,“我的性格我哥摸的透彻极了,我觉得你可以去和他探讨一下。” …… 储耳耳和储姗姗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到我回来,储耳耳惊讶的问,“妈妈,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隔壁的叔叔呢?” “别人送去医院了。”我木然回答。 储姗姗歪着小脑袋,遗憾的说,“怎么不是你送去呀,那叔叔可会不开心哦。” 旁边的小鸡仔汪汪了两声。 我不免一笑,“连你都知道了?” 小鸡仔更是开心的汪汪叫。 我走过去将小鸡仔抱在怀里,你看,若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宠物,该多好。 ………… 李珉宇每个月都会向我汇报广告公司的情况,公司经营一直处于良好状态。可是这一天,我竟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我匆忙赶到时代国际二十三楼,公司上下到还是一片积极的样貌。 李珉宇见到我,忙是把我引进办公室,“小姐。” “珉宇哥,怎么了?”我看情况还不错啊。 “除了已经在做的设计,从前几日开始,不仅没有新的订单,连老的也在纷纷撤销。”李珉宇把有撤销意向的公司给我看,“而且这些公司在A城也不算是小公司。” 我问,“既然是签订了合同,那不是有违约金的么?” 李珉宇眉头紧锁,“对啊,可人家愿意付违约金来违约。” 这…… 我真的也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别着急,你先看看这些公司,之前都和谁有过来往。” 我和李珉宇正分析着,秘书进来敲门说,“李总,锦东设备有限公司的吴总来了。” 李珉宇点头,“先让吴总去会客室稍作等候,我马上来。” “吴总?”我不禁呢喃,“锦东?好像是前几天刚签订合同的公司,需要我们给他们设计几款空调的样式图形是吧?” “是的,小姐,我先去会客了。”李珉宇收拾了一下,神情严肃,“就怕他此次来也是来撤销合同的。” 我以李珉宇秘书的身份随着他一同去会客。 “吴总,您好您好!”李珉宇上前与他握手。 吴总笑着伸出手握了握。 “吴总,您坐。”李珉宇把文件推过去,“这次来,您肯定是因为设计稿的事情对吧,我们加班加点已经为您设计出十款样式,您看看,这里就是设计稿。” 吴总拿过去,随意翻了几页,突然勃然大怒,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这都设计的什么乱七八糟!全完不是我心目中的空调样式!” 我震惊,这只是一稿,哪怕不满意也不用这样子暴怒,不过也不排除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 我翻开我手上的设计稿,仔细看着,以一个门外汉的眼光去去比对设计稿和当时吴总提出的要求,我觉得还是比较符合的。 我笑了笑说,“吴总,这是一稿的设计,所以肯定存在要修改的细节,您今天来的正好,不如您就说一下您哪些地方不满意,然后我们再改改。” 吴总嫌弃的看了一眼,“我哪里都不满意!” 这么说就有些不正常了。 李珉宇求助的看了我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我含笑对吴总说,“没关系,既然公司接了您的单子,那我们肯定做到您满意。您就放心把您的要求大胆的说出来。” “好,我要撤销合同。” 我一怔,果然如李珉宇所说,是来撤下合同的。 我说,“吴总,这合同都已经签了,随便撤销的话是要付违约金的。” “多少我都付的起!”吴总起身,挺了挺怀孕一样的啤酒肚。 我也起身,“那您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撤销合同呢?” “看看你们这设计的什么乱七八糟?我还有必要合作下去吗!”吴总不屑一笑。 “那您是不是已经重新找了其他设计公司了?” “不错!那个公司比你们这破广告公司有名多了!是启美设计公司,还免费帮我设计,怎样?你们服不服!” 临走时,吴总赞许了看了我一眼,“李总,这是您的秘书吧?我看这位秘书潜质极佳,不如到我那边去,我给你比这翻一翻的高工资?” 启美设计公司,启新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祁南城,这件事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172】:你从来想不到我 李珉宇急的满头大汗,“小姐,这可怎么办!又一个退单的!现在公司的员工都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人心大乱。” “我看你现在都有点人心大乱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李珉宇的肩膀,“记住,任何时候,你不能乱!” 李珉宇狠狠的点了点头,“可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启美设计。 我的脑子里依旧重复着这四个字。 我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去,你去看那些撤销合同的公司,是不是后来都有启美设计接手,你再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启美设计提供免费设计!” 李珉宇着急应了一声马上退下。 还有第三点,我想都不敢想的第三点,这最重要的第三点! 那些违约金,是不是也是启美设计代付! 我顿时心乱如麻,喝水的时候连握着水杯的手都不住颤抖。 祁南城,这一切会不会真的跟你有关,会不会真的是你在背后操纵,就因为我和宋霖博的…婚事? 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喝完,李珉宇就黑着脸进来了,沉重的朝我点了点头。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李珉宇又说,“后续确实是启美设计接手,而且真的是免费提供设计,小姐,您真是聪明,真的全被您猜中了!” 我猜中又能怎样,根本就挽回不了这样子的局面。 今天有吴总来撤销合同,那么明天后天,还有朱总王总来撤销合同。启美设计代付违约金,又能提供免费设计,任是谁都无法拒绝。 我愤愤不平道,“商场难道就没有一个讲信用的吗!” “小姐。”李珉宇沉重的说,“刚电话的时候,远洋食品的卢总说,他是迫不得已。” “远洋食品?这不是一直是我们的老客户么?连他也……” “是的小姐,卢总说,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他不同意,启美设计就给他公司加压。万不得已,只能撤销与我们的订单。” 好啊,现在又多了一条,启美设计确实是势力庞大,他们那些小公司,更是无法拒绝。 商场如战场,我突然发现,我根本怨不得其他人来,因为他们都是为自己考虑。 我说,“先稳住人心,我去想办法。还有其他人来撤销合同的话,能劝住就劝一下,不能的话,就放手。” “小姐,我发现我真的好无能。”李珉宇低声道。 “你说什么胡话!”我斥责他,“我叫你一声哥,你就是我的家人!这个广告公司,由我们一起来撑住!” …… 眼下,在A城能和启新集团相对峙的,怕是只有名扬设计集团了。 我站在名扬设计集团的总部楼下,望着这二十多层楼高的大厦,一瞬间晃了我的眼。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前台问,“储总今天有来公司吗?” 前台小姐说,“在公司。” 我道了一声谢,准备去找他,却被告知,需要先让她通报一声。 我心中咯噔一下,我记得我来过这里三次。 第一次,他们不认识我,所以拦住了我;第二次,我竟被告知储沛之已经下了通知,只要是我来,直接去找他就行;而这第三次,他们又拦住了我。 不过没关系,我想这应该是他们的职责,总不能来一个人就能随便上去找总裁吧。 于是我站着等她通报。 前台小姐挂掉电话,笑盈盈的对我说,“您好,储总现在在会客,您先稍等一会儿吧。” “好。”我原本想说那我上去等他,不过想想也便算了,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我没等到前台小姐的通知,到等到了满脸不屑的储寻一。 前台小姐恭敬的问好,“储小姐。” 自此,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我了,怕是知道了那场记者会,我成了他们眼中那个妄想代替储寻一的低贱的人吧。 我兀自一笑,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又不会少块肉。 储寻一傲娇的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来做什么?” “找储总。”我面无表情答。 她驱赶我,“我哥很忙,你回去吧。” 我镇定,“我今天也正好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在这等他。” “我靠,你不会真做那白日梦做了这么多年吧?没工作?混吃等死?”储寻一看我的脸色更加讽刺。 我不理她。 她越发来了兴头,“没工作可以求我啊,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啊,最不济也就是清洁工嘛。但是你可别看不起清洁工啊,名扬的清洁工可比外头扫大街的工资高多了。” 我朝她笑,“多谢关心,不需要。” 储寻一冷哼一声,对着前台说,“你们看看,这种人,就这么点出息。” “就是就是,真是叫人笑话。”前台趋势附和着,“可偏偏储总对她好得很!那天她来找储总,走的时候还是储总亲自送下来的!” 蓦地,储寻一脸色顿时拉下,前台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是禁了声。 “快滚,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储寻一像是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近她,在她耳边轻言,“哥若是知道你对我这般不友好,他回去肯定又要灌输你一番家庭和睦思想了吧?” 她脸色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的淡然,“我没想过要进储家,你不用处处提防我,弄得自己疑神疑鬼。我今天来找他,是因为公事。” “公事?”储寻一将信将疑,“信你出鬼哦,不过你既然想等,那就等着吧。腿长在你身上,难不成我还能把你绑出去吗?” …… 我又等了一个小时,时间指向饭点,前台都轮批吃过饭,可我还没有等到储沛之的消息。 我上前询问,“你好,我问一下,那个储总……” 前台官方一笑,“不好意思,储总还没有空闲时间,不如您先去吃饭吧。” “不用,我继续等他。” 少吃一顿饭,又不会死。 可我少吃了一顿饭,也没有等来储沛之,而是等来了……祁南城。 也不知道为何,可能我有点饿昏头了,可能是我太想见到储沛之了。我见到前台站着一个西装革履身形修长的背影,我忙是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哥。” 那人皱眉回过头来,我期待的对上他瞳眸的那一刻,下一秒,我就慌张的放开了手。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我低着头忙是去沙发上坐下。 祁南城冷然问前台,“她来多久了?” “祁先生,她来了一上午了。” “等了一上午了,都没有见到储总?”他拧眉,“储总今天这么忙?” 前台尴尬一笑,“是……是的,但是储总嘱咐过,您过来就直接叫您上去找他就行。” 我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我咬牙不抬头。 祁南城的低沉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他没有跟我废话,只是说,“想见他就跟我来。” 我咬牙,倔强的说,“不用,多谢,我会等到他的。”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什么意思?” “随你。”祁南城抬步走开。 我一怔,咬牙跟上,前台为难的拦住,尴尬的说,“祁先生,她不能上去。” “哦,为何?” “那个…那个…祁先生您就不要为难我了,这也是储小姐交代我,说不能让她上去。” 我这时才懂了祁南城问我“是不是傻”的那句话,我还当真没看出来,这是储寻一是事先交代好的,要不然我都等了一上午了,怎么还见不到。 祁南城薄唇微启,“哦,我想你是误会了,她是我的秘书。”说完,他抬步朝前走去,我忙是迈步跟上。 电梯里。 我揪着手指,“谢谢帮忙。” 祁南城微微颔首,视线紧盯着楼层显示屏,双手抄兜,完全一副当我是空气的样子。 我识趣的闭了嘴,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可他不走,我也不敢走。 他还不走,我咬牙往前迈了一步,在一只脚跨出电梯门,另一只脚要跟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他拽回了电梯里。 他灵敏的摁上关门键,我看着电梯门徐徐关上,心头蓦地想到了什么,我怒视着他,“为什么关门?是不让我见储沛之?” 祁南城放开我,瞳眸上闪过一丝受挫之意,“来找储沛之,是不是因为广告公司出了事情的缘故?” 他,他竟然知道! “你!”我撑圆了双目瞪着他,“真的是你?!” 他薄唇微启,语气淡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自己经营不善,却把由头推到我头上?” 我冷笑,“对,我确实没理由怪你,我确实只能怪自己!但是你别担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你打败!” 在电梯停在一楼,我立刻摁住关门键,直到电梯继续上行我才松了口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却在微微颤抖,我默默的把手放在背后,我问,“你今天来找储沛之,肯定也是有目的的,你今天来是不是猜到我会来找储沛之,所以你要先我一步把我这条后路斩断,对吗!”顿了顿,我继续说,“呵呵,是不是很意外我今天也在!” 他剑眉轻挑,似是自嘲,“我一点都不意外。有事情,你从来都不会找我,只会找储沛之。” 【173】:以为我在回应他 我看着楼层显示屏一层一层的变换,直到停在二十六层的时候叮的一声,才打破这后来的冰点的气氛。 我昂着头,迈开步子,在电梯门口的时候我回头朝他定定一笑,“祁南城,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会保住广告公司,拼死也会。” 祁南城回以我微笑,似是在告诉我,我真的一点都没变。 …… 我推开储沛之的办公室门,他正在看文件,储寻一不满的声音从沙发那头传来,“叫你倒杯水,速度这么慢,你是蜗牛吗?” 储沛之温柔的笑了笑,头也没抬,“寻一,你这大小姐脾气,怎么还没改。” 储寻一又催促,“过来啊,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她回过头来,蹭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储一!” 储沛之这才抬头,眸子中染上笑意,“阿一,你怎么来了?” 我平静的看了储寻一一眼,她此刻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心虚之意显在脸上,我笑,“我有事情想求你帮忙。” “没见我哥很忙吗,不见!”储寻一抱起双臂,就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说,“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让寻一回避一下。” 储沛之点头,“寻一,你先出去一下,我等会叫你。” 储寻一不肯,斜眼睨了我一眼,“你能有什么破事?” 身后传来祁南城的声音,他语气淡然,“储总,您妹妹把我的秘书拦在大厅一上午的事情,您知道么?” “秘书?”储沛之疑惑的看了我和祁南城一眼。 祁南城朝我努了努嘴,“就是她。” 储沛之了解了祁南城话中的意思,转而笑着看着储寻一,“寻一,你先回家去。” “哥,我不走,说好我要等你下班的。”储寻一脖子一梗。 “不走可以,给祁先生的秘书道个歉。” 听此,储寻一更加不服气,“储一什么时候变成祁南城的秘书了,再说了,她被前台拦在大厅,关我什么事情?”说着,她嘴巴一扁,满脸委屈,“哥,你怎么都不疼我了,总是帮着外人说话!我生气了!” “不用道歉,储小姐没有为难我。”我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幅局面,“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储沛之说,“去隔壁等我。” 祁南城跟着储沛之一同进来,我带着些许敌意,质问他,“你来做什么?” “储先生叫我做他的参谋,不可以么?” 我一怔,却是毫不留情回呛,“不可以,请您出去。” “阿一,你这是做什么?”储沛之有些看不下去,他大抵没猜到,怎么我和他的关系会这样争锋相对,“他也是为了你好。” 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为我好?巴不得我的广告公司倒闭才是吧!” “为你好”是以爱的名义施暴。而他呢,他根本就不是“为我好”! 祁南城起身,他凝视着我,瞳眸中似是隐藏着深深的漩涡,可我使劲扒拉着湖边的水草,以至于没有被他吞噬。 我笑,笑的讽刺,“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祁先生您是要恼羞成怒吗?” 他淡然抿唇,“储先生,我们下次再约。” 储沛之含笑道别,直到祁南城的身影消失在这里,他的眉头拧到一起,“和他闹脾气了?” “这根本就不是脾气不脾气的事情!”我顺着心中的那口气,“哥你不知道!他旗下的启美设计跟我的广告公司抢订单不成,还要破坏我公司原先的订单!” “什么?” “真的,你看看这些资料,都是我拍下来的。”我把手机递过去,“启美设计给这些公司开出了几个诱人的条件:代付违约金,提供免费设计。如果不为所动的公司就动用势力打压。” 我越说越气愤,我想起祁南城的在电梯里对我说的话,我更是气的全身发抖。 储沛之眉头紧锁,没有反驳我的话,但也没有认同我的猜想。不过我今天过来也不是朝他诉苦的,我是来求帮忙的。 万般无奈之下,我开口说,“哥,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说。” “现在我那小公司,订单少的可怜,还一直被取消合同。我想…我想问您要几个单子,给我的公司撑一下。您放心,我那公司虽然小,可优秀作品不少,也是积攒了很多老客户的!” 我见储沛之依旧眉头紧锁,这个请求我知道很不合理,如果储沛之答应的话,这可谓是自损效益,可我也没办法才来求他的。 半晌。 他动了动嘴唇,“可以帮你。” “真的吗?”我不禁喜出望外。 “我就是担心,背后有人故意这么做,就怕我给你的单子,他们也会去搅黄。” 我起身,朝他鞠了个躬,“哥,这个您放心,我一定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的!” …… 和储沛之分别之后,我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轻了一些。 储寻一见到我,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截住我,居高临下说,“真看不出来,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祁南城。” “什么意思?” “做祁南城的秘书,不就是想急于上位吗?”储寻一打量了我一圈,嗤笑说,“有句话叫做,‘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可是储一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哪一点能让祁南城看的上呢?啧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我冷冷一笑,“也许,是祁南城瞎了眼呢?” “哈哈哈,储一你可真会自欺欺人。你就老实说吧,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得以爬上祁南城的床?” 我好笑反问,“你向我讨教这些,怎么,有你想要爬上他的床的目标吗?那你把骆副局长置于何地?” “你!”储寻一吃瘪。 “寻一。”身后传来储沛之无奈的声音,储寻一一个箭步绕道他身边,不屑告状,“哥,你不知道,储一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才当上了祁南城身边的秘书,你看看,她真是给咱们储家丢脸。” 我抿唇一笑,“我先走了。” 我扬起一抹笑容,随后潇洒的转身。我每每看着储寻一,都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小丑。在我们当中卖弄她的小聪明、小伎俩,就拿刚刚她口中的“潜-规则”来说,殊不知最不知情的唯有她。被她说几句又怎样,被她处处针对又怎样,不管怎样,我此行前来的目的达到了。 我按下电梯的那一刹,我的手腕突然被人扣住,随后莫名被拉进了消防通道。 眼前是祁南城那张放大了的脸,我承认,不管放大版还是缩小版,他的脸他的五官都很好看。 我挣了挣,没挣开,干脆就不挣了,我笑,“怎么没走?在等我?” 他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又说,“唔,等到了,想要说什么?” 是想跟我炫耀他怎样切断我广告公司命脉的事情吗?呵呵!我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呛他的措辞,可没想到,他竟然说,“就等你而已。” 那万千措辞顿时噎在我的喉咙里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 我别过头,诺诺的说,“那你等到了,可以放开我了。” 祁南城有些失神的放开我,我趁机逃脱了他的壁咚,我说,“祁南城,我不会被你打败的。” “储一!”他在身后叫我,我先他一步进了电梯,而他被关在电梯外。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不免松了一口气,嗯,我绝不会被他打败! 电梯叮了一声,停在十八楼,以为有人要进来,所以我下意识往角落里靠了靠。 电梯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进来,随即就摁了关门键。 在我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逃不出电梯。 “祁南城!”我惊呼出声,可他整个人,还有他的唇已经压上来,吻-住我的嘴唇,不顾我的反抗,就对我进行侵略。 期间,电梯停了好几次,只是见到这副画面,外面的人先是一惊,随后都识相的没进来,并且关上了电梯门。 我往他的身躯里缩了缩,我害怕被人看见。可他却以为我在回应他,嘴上的动作更加剧烈…… 终于,他放开了我,调整了气息,“跑了八楼才追上这破电梯,累死我了。” “你…你是不是有病,你肯定是有病!” 电梯停在一楼,我警觉的看了祁南城一眼,看到他并没有注意我,我连忙迈步跑了,生怕又被他捉回电梯里。 可我逃出了电梯,却没有掏出他的手掌心。 祁南城把我堵在大街上,“储沛之答应帮你了吗?” 我点头,“答应了,呵,是不是很失望?” 他拧眉,“我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储沛之向我抛出了救命稻草啊。很失望吧,启美设计搞不过名扬设计,看来只能重新想别的计划咯。”我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像是扬着胜利者的笑容。 忽而,他把视线眺望远方,眉眼染起失落的笑意,“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 我咬牙,“谁还能操纵启美设计?除了你,还有谁?” “祁家上下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一怔,“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他挑眉反问我,“这跟你有关系吗?” 【174】: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和祁南城再一次不欢而散,我看着那两黑色的劳斯莱斯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是何种滋味。 我走到停车棚开车的时候,发现周然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路边。 我哑然,“周然,你在这干嘛呢?” 周然见到我,无奈的朝我叹了口气,“原本和祁总一起来的,祁总说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啊,然后我被赶下车了……” 我朝他招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还是储小姐懂得心疼人。”周然跳上车,“哪像他,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不会心疼我!” 我边发动车子,边宽慰说,“可能他真的心情不好。”毕竟刚刚和我闹了脾气,“你也别在意,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还是很温柔的……”说着说着,我觉得话锋不对,我赶紧禁了声,我瞧见周然的表情平淡,我不免舒了一口气。 周然平静的说,“祁总确实很温柔,可是只对您啊。他动不动就要扣我奖金!” 他嘴上确实这么说,可是从未真正的扣过一次,不是吗? 等红灯的顺当,我问,“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啊,很重要的事情。”周然点头,“祁总在大厅遇到你了,所以才叫我在下面等他,他没和你说什么事吗?” “没有,不然…你跟我说说?” 我心想能从周然那边套取一些消息,也是不错的。 “祁总得知您的广告公司出了问题,因为旗下启美设计抢您的单子,他不方便以启新的身份出面,毕竟他也要考虑到启新的自身利益,所以他想来找储总帮忙,他相信储总一定会帮您的。”周然说着,“可是,他刚刚的脸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储总没有帮忙。” 我浑身一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觉一紧,我…又一次误会了他…… 我真是该死! “您怎么了?脸色也很差?难道储总真的没出手相助?” 我失神摇头,“没有,我哥他帮忙了。” “是吗,那祁总的脸色怎么还这么差呢?” …… 启新集团。 周然向我道谢后准备离开,我纠结良久,追上他,“我也一起去。” “好啊,祁总看见您,肯定会开心的。”周然笑。 我倒没想过他会开心,我只想给他道个歉,因为刚刚误会了他。 周然把我引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我就不进去了,省的祁总看见我又要扣我奖金。”他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祁南城低沉的声音,“出去。” 我的心一沉,他应该是在气头上,连语气都不大好,可是我来都来了,一鼓作气把歉给道了吧。 我这一次干脆不敲门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祁南城撑着头,看着桌面,可耳朵灵敏的很,怒道,“哪个部门的员工,是不是想卷铺盖滚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是我。” 他一怔,猛的抬起头来,瞳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意,可随即又冰冷下去,“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道……” “呀,小一,你怎么来了?”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我顿时怔住,回头看到沈清熙端着一杯茶进来,“南城,我专门给你泡了一杯菊花茶,我见你脸色这么难看,来去去火。”她说完,把菊花茶放在办公桌上,又对我说,“小一,我不知道你来,我再去泡一杯,你坐会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我看着沈清熙明媚的笑脸,我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直到她离去的背影,我才稍稍回了一下神。 祁南城连看都没看一下菊花茶,而是沉了声音问我,“你说你来道什么?道歉?” 我嗤笑,“道歉?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你真是想的太多了。” 他一怔,端起菊花茶抿了一口,说,“茶香满溢,清熙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 喝你妹。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祁先生您还是自己关起门来独自品尝吧!” 我转身离开,撞到了端着菊花茶进来的沈清熙,茶水打翻溅了我一身。 沈清熙惊呼一声,“哎呀!小一,你没事吧!” 我推掉她的手,慌张逃离。 沈清熙却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啊”的尖叫声,我下意识回头,见她跌倒在地上,而祁南城已经上前搀扶,她娇滴滴的躺在他的怀中,“我没事,小一没有推我,她没推我,你别多想。” 呵,真是一场好戏。 从今以后,谁都不能看见我的懦弱,包括……他。 我的清泪,只有我自己看见。 我驱车离开,把这里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开车开了一半路程,突然觉得脑袋晕的很,胃里有恶心想吐,过了一会儿,感觉四肢也越发缥缈起来,身边的一切都觉得不真实了。 耳边的鸣笛声一下子增多了,我理会不清,甚至隔壁车道上的车主摇下车窗来对我破口大骂,骂我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滚蛋。 我并没有理会他,依旧歪歪扭扭的开着,我觉察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了,我想靠边停车。可是那个司机不知为何一直在别我的车,根本不给我停车的机会。 他一会儿开到我前面,一会儿开到我右边。 遇到红灯的时候,他的车停在我的正前方,我踩刹车的时候,觉得脚根本使不上劲,一头撞了上去。 那司机当时就炸了,他冲下来冲到我面前,猛敲我的窗户再次破口大骂! 我摇下车窗艰难的跟他说对不起,可动了动嘴唇,才发现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 梦里。 那司机又出现了,他双眼生气的瞪着我,“以为装晕就可以了吗!我最讨厌你这种傻逼女司机了!” “对不起!”我惊叫一声,从梦境中惊醒。 我看到床边身着护士服的护士,我才认清,我现在在医院里。 我疲惫的说,“护士,我怎么了?” “低血糖,你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晕倒了,是门口那一男一女把你送来的。” 等护士出去之后,我拔掉点滴管子,吃力的走出门外,见到一男一女坐在长椅上。 男的我还有点映像,是刚刚路上对我破开大骂的男司机,这女的不认识。 我虚弱的说,“是你们送我来医院的吗,谢谢你了。” 女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男人把两张单子甩到我脸上,“以为晕倒了就可以赖账了是么?车子修理费用,还有这医疗费用,还钱!” 我看了看金额,“我身上没那么多钱,我得回去取。” 男人提高了些许声音,引来了他人的注意,“想借口赖账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尴尬的一笑,“追尾是我的责任,我会赔付。那这样,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拿钱,你觉得呢?” 女人站起来,不依不饶,“这好比,是你要打某个人,那个人还自动奉上脸给你打,我们可不是这么贱的人!耽误了我和我老公这么宝贵的时间,我和老公一分钟就能挣一百块钱,你赔得起吗!赶紧还钱,我也不计较误工费了!” “可我身上真没那么多钱……” “你的身份证我看了,住在龙翔小区是吧,那行,我就退后一步,也不为难你了,我跟你回家去取!” “不,不,不能去。”我急忙说。 家中还有俩孩子,不能让孩子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我呢喃,“我想办法,我马上想办法。” “赶紧的,给你十分钟!不然我就上门去!” 我来来回回翻着手机通讯录,我给宁双打了个电话,“双儿,你上班吗?” “上着呢,怎么了?” “我在医院……” “哎哟,你又怎么了,我马上过来!” 宁双匆匆忙忙赶来,上下左右给我检查了一遍,保证没有伤口才放心,“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次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我难为情的说,“中午没吃饭,低血糖晕了,恰巧在开车,追尾追上他们的车了。你能先帮我还钱吗,我没带那么多钱,还不起,嘿嘿。” “你呀,真是吓死我了。”宁双松了口气,“多少钱。” 我把单子递过去。 宁双看了一眼,对男人女人说,“跟我来吧,我打你们卡上。”并且嘱咐我,“你睡一会儿,我转好账,就来看你。” 女人阴阳怪气的看了我一眼,“原来医院有裙带关系哦,怪不得这么嚣张,开车都乱开!” 我哑然,他们恶意别车我都没说,倒怪起我来,只是我无心争辩。 我回到床上,刚躺下就觉得口干舌燥,看见床头柜上有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了自己几口,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可没过多久,反胃突然加剧,我冲到厕所,抱着马桶开始呕吐。 因为中午根本没吃饭,所以呕出来的都是酸水。没什么可吐,这是最难受的了。 呕吐的感觉过去了,我撑着起来洗了把脸,不过才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的脸色竟是这样苍白了。 果真是应了一句话,病来如山倒。 我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镜子中出现第二个人。 我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回首笑颜如花,“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175】:人心可怕 他什么都没说,上前把我从厕所拉出去,瞳眸一直看着我,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被他看的有些尴尬,我冷着声音问,“看什么?我脸上没花。” 半晌,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听说你把人家的车都撞的直接拖去修理厂了,这人倒完好无缺,可真是福大命大。” “呵呵,是啊,叫你失望了吧?”我绕过他,把随身小包背在身上,准备走人。 只是我才走到门口,就被祁南城拉了回去,他淡然说,“宁双说你还不能出院。” 我看了看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我沉了沉声音,“放开。” 他没有放,“只要哪个医生现在说你可以走,那我肯定不拦你。” 医院都是他家开的,只要他说一个“不”字,谁还敢说其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回到床上,把被子一拉,把自己盖了起来,“我累了,想睡觉了,你走吧。” 我固执的闭上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可他的气息总是围绕在我的身边无法离去。 祁南城撩开我的被子,把我的脑袋露出来说,“蒙着头睡觉对身体不好。” 我真心的越发看不懂他了,一心想要看我不好过,可又处处关心我,我如鲠在喉,终是一个字都没说。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话语,“你到底在怨我什么?” 怨他什么?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他又说,“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他做了什么? 哦,我突然想到了。他是在说启美设计背后弄我那小广告公司的事情吧。周然说过,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时候我也想去道歉来着,可是见到他和沈清熙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禁又动摇了内心。 我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在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启美设计对我的广告公司的做法,是不是你…的意思?” 他一怔,瞳眸染上震惊之意,可更多的却是失望,他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吗?”我着急的再一次确认。 “不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薄唇微颤,已然有些不淡定。 我该不该相信。 “那你和沈……”我欲言又止,“算了,当我没问。” 他的感情问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祁南城回答的淡然极了,“她想嫁进祁家,你知道的。”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突然醍醐灌顶,“不会吧,难不成祁旭东不想娶她,她就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看着祁南城不置可否的表情,我更加震惊,“可她是祁圆心的亲妈,怎么能嫁给你!这真是太搞笑了!” 原来一个人,不管男女,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哪怕违背道德也在所不惜。 我以为我对沈清熙的动机想的够通透了,却不知人心远远比这更险恶。 …… 我瞒着宁双回了家,才刚到小区门口,宁双的夺命连环CALL就追杀来了。 我胆战心惊的接起来,宁双在电话那头咆哮,“你、人、呢!” 我嘿嘿一笑,“我回家了!” “你看看你那什么脸色,是不是张能耐了,不要命了?” “我就是忘了吃一顿午饭,然后就晕倒了而已,没那么严重。你就为了这小事来骂我,我可就不开心了!” “这还小事?那你说什么才是大事!” 我回答的义正言辞,“生死。” “行了,说不过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提供免费上门服务,不收取任何费用。”宁双说的像是开玩笑,可认真的很,“好了,那我先挂了。哦对了,那一男一女的钱我已经给他们了,你别想着要还钱!你要是偷偷转我钱,我就跟你丫急!挂了!” 这火急火燎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哪,我握着手机,有一瞬间的失神。 “储小姐。”我听见背后有个人叫我,我回头,看到是青儿。 青儿上前将我拉到一处,“那些照片,是沈清熙给木卯的。” “你怎么知道?” “沈清熙来找过我,我套出来的。” “沈清熙找你做什么?” “因为我和你之前一直很不好,所以她想拉拢我。” 我拧眉,看着青儿淡然的脸色,我深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更何况青儿和我确实从一开始就不好。而后答应帮我做事,不过是看在祁南城的面子上说将功抵过而已。 我说,“将功抵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再帮我做事了,我原谅你了。”说完,我转身离去。 青儿疾步绕道我跟前,“从前我不懂事,我不懂‘爱屋及乌’的道理,可是我现在懂了。” 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向我示好? “照片的事情我已经不追究了。”我启唇,“多谢青儿帮我挂心。” 其实我是在意的,可是我不想与青儿过多亲密,所以故意这么说。 哪知,青儿却说,“我没有说照片的事情!” “什么?” “沈清熙帮夫人做事,交换条件是,她帮夫人夺回小少爷小姐,而夫人就同意她嫁进祁家。” 我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我偶然间听到的。那时候我没对你说,是因为我讨厌你,讨厌你把我的少爷抢走。可是现在不了,我从秦暮颜身上明白了,哪怕我陪在少爷身边几十年,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现在他们想要伤害小少爷小姐,我决定我不能再隐瞒这件事情了。” 我脚下不禁一个趔趄,“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储小姐。”青儿急切的开口,“对不起。” 我回头,“我不是什么小姐,不要再叫我储小姐了。” …… 我开门进屋,俩孩子正在看电视,坐在沙发上有模有样的。 小鸡仔听觉更灵敏,跳到我跟前来迎接我。 我抱起它走到沙发前,“咦,怎么没看动画片?” 储耳耳嘟着小嘴说,“遥控器找不着了,只好停在什么台就只能什么台了。不知道三三丢到哪里去了。” 储姗姗不服气,“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换台啊,现在怪我,哼。” 小鸡仔见两人有吵架的意思,从我怀里挣脱下来,汪汪直叫,像是在说:别吵架别吵架。 储姗姗招呼小鸡仔过来,“你看看,小鸡仔都看不下去了!” 不知何时,他们叫人说话的时候,从叠词换到了正常的语句,我便知道,我的两个宝贝,长大了。 储姗姗突然大声说,“呀,妈妈,那不是舅舅吗?” 储耳耳凑过去一看,“咦,好像真的是呀,妈妈,舅舅上电视了呀!” 我凑过去看,储沛之确实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而身后的地方——启元百货! 记者的问题很犀利,直中中心:“储先生,听说启元百货之前是启新集团旗下的商场,怎么会转到名扬设计集团名下呢?” “储先生,是不是您和祁总之间有什么事情?” “储先生,是不是您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从祁总手里把启元百货夺过来的?” “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您手里啊,储先生!” 陶桃紧急带着保安来了,将记者和储沛之隔开,陶桃大声说,“无可奉告,快走!” 这几件事会不会出现的太巧合了?为何都围绕着我展开?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动手脚,动机又是什么? 我越来越弄不清楚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找储沛之,我听得储耳耳在身后急急的问我,“妈妈,你去哪儿?” “妈妈去找舅舅。” “可是现在都六点啦,马上都要吃晚饭了呀。”储耳耳小声说。 储姗姗扁着嘴说,“妈妈,你一天都没有陪我和二二了。现在干爹有周然叔叔了,也不回来住了。妈妈你是不是也和那个宋叔叔在一起啊。你和干爹都不要我和二二了吗!” 我恍然一怔,停下正在穿鞋的动作。 是啊,我忙于这,忙于那,我甚至忘记了我这段时间更应该做的事情。 我不能缺席孩子的成长,我重新穿上拖鞋,我笑着说了个借口,“其实妈妈刚刚是想给你们出去买好吃的,不过二二说的对,马上就吃饭了,可不能吃零食了哦!”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哄,储耳耳诺诺的抗议,“妈妈,当二二没说过这句话好么!” 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儿,“当然……不可以!” 吃过晚饭,给俩孩子洗过澡,哄他们睡觉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张姨在厨房里忙活,我说,“张姨,其实你不用再给我做这做那了,你其实可以回家去了,不用这么劳累了。” 张姨紧张的问,“小姐,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您是不是还没原谅我?” “怎么会,这四年来,您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您!”我解释,“您看啊,您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做什么呀,该回去享清福了。” “不,我就是一辈子劳累命,能照顾小少爷小姐我很开心,每天都跟年轻人一样。小姐,请您不要赶我走。” 我无奈一笑,“行,随你罢。” 我回了房间,看到床头的日历中用黑笔圈出的一个日期。 这是我爸的祭日,还有两天。 【176】:床头吵架床尾和 作为一个四年不回A城,四年没有来看爸爸的不孝女,这两天我什么事情都没做,一心好好准备他的祭日。 我带着俩孩子,大包小包的下楼去,亏得还有张姨看着,不然我可真有点手忙脚乱。 走到车跟前的时候,颇有种前景回放的感觉,我的车胎,又被人扎破了。 张姨低声骂了一句,“哪个挨千刀的,把车胎给扎破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说,“没事,我打电话找租车公司,租一辆车。” 这时,沈清熙大摇大摆的从小区门口走进来,“哟,这一大家子都在这里,去准备去哪里玩吗?” “清熙阿姨。”俩孩子齐声叫了一声。 他们懂什么,他们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沈清熙脸色微微一变,强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哎哟,二二和三三长大了一些啦。跟阿姨说说,是要去哪里玩吗?” 储姗姗认真的说,“不是的阿姨,今天是外公的祭日,我们要去给外公扫墓。” “哦原来是这样呀。”沈清熙摸了摸储姗姗的小脸蛋,直起身子,看着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沈清熙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呀,这车胎是没气了么?” 张姨生气的质问,“是不是你扎破的!” “我?”沈清熙好笑的反问,“哈哈哈,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指不定就是我昨晚心血来潮打车偷偷摸摸来到这里,趁着夜色扎爆了你的车胎!”末了,她低沉说了一句“傻逼”,就走了。 “小姐,您看看她!” 我忙说,“张姨,别冲动,车胎不是她扎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的志向这么大,不会在意我车胎破不破这件小事。 我让俩孩子和张姨上车等,租车公司开过来也是要一段时间的。 我正来回踱步的时候,听见沈清熙惊喜的叫了祁南城的名字,我回头一看,身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祁南城出现在楼道口。 “南城,没听见我叫你吗?”沈清熙笑着又是说了一遍。 他平静的视线淡然扫过她的脸庞,随后锁定在我身上,他似是坏坏的笑了一下,然后朝我走近,“车坏了?” 我看了看扁扁的车胎,无奈的点头,“嗯,车胎破了。” 沈清熙挤上前,见缝插针说,“亏心事干多了吧,被人家报复了呗。” 张姨拧着眉说,“你刚刚不是说,车胎是你扎破的吗!” 沈清熙脸色一怔,尴尬的不行,忙是解释,“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你听不懂吗?如果是我做的,我会承认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这个女人,枉我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张姨越说越来气,我忙是把张姨拉回来,叫她回车上去看着孩子。 沈清熙见自己受了委屈,和祁南城告状,“南城,你看她们,她们就会欺负我!” “空穴不来风,你仔细想想,你到底有没有说那些话。”说完,他不再关注沈清熙,然后对我说,“我送你们去。” 我忙说,“不用了,我已经叫了车过来了。” “好,那你等车过来吧。”祁南城绕过我,径直打开车门,“二二,三三,下车。” 储耳耳问,“叔叔,您怎么来啦?” “你们是要坐我宽敞无比的车,还是要坐外面那种挤得要死的车呢?” 储姗姗歪着脑袋想了想,“妈妈叫的车真的很挤么?” “挤,都能挤得把你挤成一张大饼!怕不怕!” “啊!怕!”储姗姗立刻倒戈,嘟着小嘴祈求般的问我,“妈妈,我可以做叔叔的车吗?” 沈清熙说,“不可以哦,三三,阿姨今天来找叔叔有事,叔叔是不能带你们的。” 我一怔,平静的说,“当然可以。” 祁南城一手一个,将俩孩子抱到劳斯莱斯车里面。 在沈清熙复杂的眼神当中,劳斯莱斯平稳的驶出龙翔小区。后视镜中的她,直直的站着,纤手握成了拳,将脚边的石子狠狠的踢开,发泄她的情绪。 …… 一路上我都胡思乱想着,竟也忘记了给祁南城指路,等车子停下的时候,我才记起来。 可当我看到车停之处时,我蓦地愣住了。 他竟然知道我今天要来的地方。 祁南城先行下车,把俩孩子抱下车,然后把祭日用的东西带好,对我说,“看好俩孩子,走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 祁南城淡淡一笑,我对他很是感激。 传达室的老大爷对祁南城的态度,叫我更加震惊。 “小伙子,你又来啦!”老大爷先是打招呼,随后看见了祁南城身边我和孩子们,“这是?你的老婆和孩子?” 祁南城大方的承认,“对,他们从三亚回来了。” “哦哦哦,好好好,快去吧。” 老大爷竟然笑的合不拢嘴,这是为哪般? 我叫张姨带着孩子先跟着祁南城去,然后我和老大爷唠嗑了几句,“老大爷,您和他认识?” “你说那小伙子啊,每年这一天都来,一年都没有落下!” 我疑惑,“这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您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啊?”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不是了。因为他每年离开的时候,都会给我五千块钱。所以,哈哈哈,我就一直记得很清楚。” “为什么给你钱啊?” “不知道啊,可能看我一人孤苦伶仃的,觉得我可怜吧。” “哦,是吗?” “哈哈哈,开个玩笑。”老大爷又笑了,“其实那小伙子也可怜,不过现在好了,你们从三亚回来了,你看他脸上都有笑容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笑,第一次见面还是他喝醉了,醉倒在这里,也没人来接。所以我把他带回传达室,然后才认识的。” 我嘴唇一颤,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我忙是低头,“他…真的每年都来?” “真的!他说那是他老丈人。说老丈人生前他没好好孝敬他,然后老婆跟他闹脾气去三亚了,他说后悔的很!然后又为了答谢我照顾喝醉的他,所以才每年都给我钱的。” “谢谢……”我呢喃道。 “谢我做什么?我该谢谢你们才是!也是有这笔钱,我老伴儿的医药费才有了着落。今年我看你们也回来了,想必你们也是和好了吧?你看这俩孩子生的多好看!夫妻之间难免会有吵架,这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姑娘,要是吵架再一个人跑掉的话,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行了,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一向不喜欢不认识我的人过多评价我的生活,可是对于老大爷这一番话,我却生气不起来。 哪怕四年前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到底对我也算是真心。四年的恩恩怨怨,我是否该放下了。我说过要重新开始的,那么我的新生活又在哪里。 我跪在我爸的墓碑前,久久不愿意起来。 祁南城上前扶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感觉不到膝盖的存在了,蓦地,我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哭了,我抽噎着说,“这四年来,我都不回来看一眼。谢谢你啊,祁南城,你帮我来看他……” 他轻抚着我的后背,轻声说,“我没有来帮你看的,我是自己来看他。你是她女儿,我没资格代替你。我每年来,我都会跟他说‘老丈人啊,你女儿马上就回来啦’,这句话我说了四年,你终于来了。” 听此,我更加泣不成声。 储耳耳小心的拉了拉我的衣角,“妈妈……” 他擦掉我眼角的泪,宠溺的说,“快别哭了,你若是再哭,俩孩子可也要哭了。” 我让储耳耳和储姗姗跪下,“磕头,叫外公。” “阿一!”祁南城惊喜的拦过我的肩膀,“你是认真的?” 我低眉一笑,“你可别误会,我本来就是嫁出去的,不管嫁给谁,叫我爸都是叫外公。” 他的瞳眸幽暗了一下,可依旧亮堂的不行,“我不信,你肯定是认真的。” “好,我答应你。”我握住他宽大的手掌,“等广告公司度过难关,等启元百货的风头过去,我就和你在一起。哦对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把你丫身边的花蝴蝶给我通通赶走!一只都不能剩!不然我就带着二二和三三继续逃走!” 祁南城激动的把我扣进怀中,忍不住亲吻我的额头,“四年了,你这张贱嘴终于服软了一次!” 我佯装生气,没好气的反呛,“你说什么?!” ………… 李珉宇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刚回到龙翔小区,把俩孩子安顿好。 祁南城见我的脸色不对,“出什么事情了?” 我拧眉说,“珉宇哥说,名扬设计转接过来的单子,启美设计也开始抢了。这摆明了不给广告公司一点活路。南城,怎么办?” “明知道名扬设计已经出手相助,也不停手,也不顾念名扬设计的实力,我大概知道是谁在上面指示了。”祁南城拉着我上车,“去启美设计。” 我和祁南城驱车匆忙离开,我在后视镜中看到一个黑影闪身而过走进小区。 祁南城问,“怎么了?” 我摇头,“啊,没什么。” 【177】:出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启美设计大楼。 听祁南城说,这一整栋楼都是,而我那小公司,只是买下了时代国际的二十三楼一层而已,让我顿时有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 “看呆了?”耳边传来祁南城的声音。 我抿唇一笑,“我一早就有准备,启美肯定有足够的势力弄垮我那破公司,今天见到了,我还是不免惊讶,果真是气势恢宏,从建筑就看出来了。” “觉得你那广告公司占地面积小?” 我下意识点头,如实相告,“是啊,一层楼怎么能和一栋楼相比。”末了,我抬头凝视这他漆黑的瞳眸,“可是,小又能代表什么?启美是你的挚爱,广告公司也是我的挚爱,而且在我心目中,再大再牛逼的设计公司都比不过我那小小的破广告公司。” 祁南城朝我定定一笑,“这样的你,最可爱。” 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眼神当中,我跟在祁南城身后,昂首挺胸的走着。 一个女人迎上前,神色略有紧张,“祁总,您来了。” 祁南城微微颔首,“里面谁来了?” 女人十分为难说,“沈副总在里头。” “哦,她来了。”祁南城淡淡应下。 “是的,启美刚刚成立不久,沈副总很关心启美的动向。” 他点了点头,“唔,你去忙吧。” 说着,他带着我进去,女人紧张的上前,“祁总,沈副总说…说她正有要事在谈,不允许和任何进去。” “我也不行?” 女人支支吾吾,“祁总,请您别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我是趁着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 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他这个想法还真是可爱。 女人也确实不敢继续拦着,退到一边,低着头说,“祁总,您请进。” 门口,我蓦地抓住祁南城的胳膊,“我有点害怕。” 真的,我的心跳特别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似的。 “害怕她?” 祁南城说的话这样直白,叫我浑身一怔,“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阿姨的意思?” “这我倒也不是很确定。” “什么?”他都没确定,难道冒冒失失就这样冲进去,如果闹了乌龙,岂不是让我更难堪!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微笑,“我不确定,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 沈迎红和祁旭东面对面坐着,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的时候,不约而同朝门口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着实叫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哪怕立刻恢复平静,这一切都被我尽收眼底。 我不动声色的跟着祁南城进去。 祁旭东起身倒了两杯茶,“大哥怎么来了?” “我和妈一样,过来看看启美的发展情况。”祁南城接过水杯淡然的抿上一口,“你回国不过四年时间,怕你不知道国内市场的需求,怕你走上歪路。是吧,妈?” 这话锋转的也太快了,沈迎红脸色一紧,忙是应上,“对,对啊!旭东,你看,南城还是关心你的。能看见你们俩兄弟和好,我这个做妈妈的,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祁南城正经说,“妈,正巧您也在,我也有件事要说。” 沈迎红的视线不悦的扫过我,拧眉说,“有事就说,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只是……这个外人她来做什么?” “她是我的秘书。”祁南城平静应对,“这几天来,我收到过好几通投诉电话,说是启美的设计稿子比不上某家广告公司做的好。” 我盯着沈迎红的脸色,看不出异样。 祁南城继续说,“我问是哪家广告公司,他们说了名头,我却一点儿都没有映像,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那广告公司,好像在什么时代国际吧。” 沈迎红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她不屑一笑,“一个写字楼里的公司,怎么能比得上咱们启美?开什么玩笑!” 祁旭东附和说,“对啊,大哥,我觉得妈说的对。现在的客户,都觉得花了钱就是上帝,有什么要求直接对我说就好了嘛,还跟你告状,是不是存心想敲诈我们一笔啊。” “那些客户说他们并没有花钱啊,说是启美提供的免费设计。” 沈迎红的脸色更加差了,她慌张打断,“不可能!启美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投诉咱们的是哪几家客户啊,我可得好好找找他们聊聊。” 祁南城继续说,“客户还说,启美就是仗着自己的后台是启新集团,肆意挖走小公司的订单,提供免费设计。” 祁旭东笑了笑,“启美成立确实不久,也不能仰仗后台存货,启美得有自己的客户群体才是啊。是吧,妈。” “是啊是啊。”沈迎红急忙附和,“旭东说的没错,提供免费设计先来打响知名度,最后再慢慢提价,提到启美设计应得的价格,那客户才不会有排斥心理。所以这个想法旭东提出来之后,我觉得不错,就实行了。你看这不就有效果了嘛,订单多了很多。” 在一旁的我,听得我简直想打人。明明心中这样黑暗,却能笑着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 祁南城说,“嗯,听妈这么一解释,我倒觉得这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喂!祁南城!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 我咬牙,抬腿在他的小腿上恨恨的踢了一脚,他说是说来帮我,难不成突然变卦了不成。 他余光睨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说,“而且效果确实显著,启美的订单和客户群体增加的非常迅速。只是……” “只是什么?”沈迎红略微心虚的接过话茬。 祁南城悠然的摇着玻璃杯中的茶水,看着鲜绿的茶叶梗在水中上下沉浮,严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但是那嘴角,勾着一抹笑容。 看着祁南城这平静之中不缺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样子,我还有点看不下去,就想上去给他几个耳光叫他别装逼,小心遭雷劈。 “哎呀,南城,有什么话就说呀?大家都是为了启美好,有什么说不得的?” 祁南城定了定神,说道,“爸还不知道启美不仅给客户提供免费设计,还帮客户代付违约金吧。” 沈迎红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手中的水杯不甚倾斜了几度,还是祁旭东眼疾手快扶住了,不然这正杯水怕是要倒翻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违约金啊?”祁旭东拧眉问。 祁南城不留情面的反问,“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妈,你听懂了么?” 沈迎红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我,我也听不懂。可能南城对我们的策划有些不认同。” 我震惊无比,祁南城竟然……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还处于没回过神来之际,就被祁南城一把拉出了门外。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傻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耸耸肩,一脸不屑又自豪的说,“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是神。” “你就吹吧。”我嫌弃的睨了一眼,可下一秒我又很认真的道谢,“祁南城,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他伸手请我吃了一个爆栗,又在我耳边轻言,“为了自己能够娶到你。” 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这个爆栗我吃的莫名其妙,我表示不服。 我追上他的脚步,“谢归谢,可这个爆栗的仇我还是要报的!” “哦?”他剑眉一挑,得意说,“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车子在龙翔小区门口停下,我回想着刚刚在启美设计发生的一切,我诺诺的开口,“今天过后,他们真的会停下对我那破广告公司的迫-害吗?” 祁南城握着方向盘,没有说话。 我似是问他,也像是自言自语,“我那个破广告公司,怎么会入得了启美设计的眼。扪心自问,我从未做出伤害过启新集团一丁点的事情。启美设计财力雄厚,眼里为什么容不下那破广告公司?” “我和广告公司的老客户聊过,你们的设计做的确实很好。”祁南城说着下车,又是安慰我,“别再纠结这件事情了,我会搞定的。” 我听话的点点头,身后传来祁南城幽幽的声音,“啊呀,你的小柏林来找你了。” 我一怔,才发现宋霖博站在不远处。 我窘迫的干笑了两声,“没想到你也会寒碜我了。” “这不都跟你学的。”祁南城笑道,“你们聊,我先上去了。”路过宋霖博,他还友好的跟他打了招呼。 我吃惊的看着他,不过随即我就笑了,他不再吃飞醋了,他好像已经相信我了。 我上前,“柏林,你怎么来了?” “一一,你知道我的来意。”宋霖博开门见山的说。 我回答的干净利落,“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答案。” 宋霖博看了看我,又习惯性的看了看某处,低眉一笑,“我懂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祁南城正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我们。 本以为他还不吃飞醋了呢,哪知……呵呵,我的心情不觉莫名的好了一些。 祁南城见我看见他了,一昂头,若无其事的上楼去了。 我眉眼含笑,“柏林,谢谢你。” 突然,我听见祁南城着急的喊我名字,我拧眉问,“怎么了?” “你快上来!” 我的心蓦地揪了起来! 【178】:我差点疯了 我顾不上跟宋霖博再多说什么,埋头冲到楼上去。 大门敞开,里头的摆设却丝毫不乱,张姨睡到在沙发上。 我有些震惊,“这是什么了?” 祁南城剑眉紧皱,“孩子不见了,小鸡仔…也不见了。” 什么?! 我大喊俩孩子的名字还有小鸡仔,如果小鸡仔在它肯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的。 宋霖博也上来了,见到这副场景也不免吃惊,“这是怎么了?二二和三三不见了?” 我毫无头绪,心乱如麻,没急的哭出来已经不错了。 祁南城说,“我和宋先生去保安那看看闭路电视,你等着张姨醒来问问情况。” 他们相视一眼,然后匆匆出门。 可我看着张姨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反而睡的很安稳。 我无奈,抓起茶几上的水,泼到了张姨脸上。 张姨惊喜,见到我,不明所以,“小姐,您来了啊!” “二二和三三呢?小鸡仔也不见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着急的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问的张姨一脸懵逼,这令我更加着急。 张姨揉着太阳穴,看了看我手上的杯子,顿时一拍脑袋,“小姐,不好了!二二和三三可能被沈清熙带走了!” 我怔住,“你说什么?” “刚刚你走后,沈清熙来敲门,我没有开,可是她莫名其妙晕倒在门外了。我原本还是不想开的,可是怕出什么事,于是开门把她带进来休息。休息了一会儿,沈清熙就醒了,她说要喝水,我就给她倒了一杯。后来……后来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喝了她递过来的水后,我就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张姨说着,忍不住哭了,“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我马上去找!” 我把张姨摁回沙发上,“你哪里都别去,就在这里等着,二二和三三认识回家的路,别他们回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他们回家,你就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跑去找祁南城和宋霖博,他们还在保安室一帧一帧的仔细看闭路电视。 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我一眼就看到了储耳耳和储姗姗的身影。 我大喊,“二二和三三!” 画面中,沈清熙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后面还跟着小鸡仔,看小鸡仔的样子,正在狂吠,仿佛预感到了很不好的事情。而画面中的这三个人外加一只狗,从出了小区门后,就消失了。 “我要去找骆睿亦,看外面的监控。”我说。 祁南城点头,“我和他打个电话,你先和宋先生过去。” 我急急追问,“那你呢?” 他很快就说,“我去其他地方找,咱们兵分两路,节省时间。” 临走时,祁南城很郑重的拜托宋霖博,“宋先生,只能麻烦你了,我怕她一个人太过着急。” …… 警察局。 在骆睿亦的帮助下,我才得以进入机房,可这一次我却没有从闭路电视上看到他们三人的人影,连小鸡仔都没有看到。 我险些崩溃,“这不可能,人怎么能凭空消失!” 宋霖博扶着我,骆睿亦也安慰我,叫我别担心,他这就立案,发动警员去找。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警察局,沈迎红也在这时给我来了电话。 祁公馆,又是祁公馆。 沈清熙他吗的到底要干什么! 我急忙赶到祁公馆的时候,发现俩孩子根本不在。 我心急如焚,“孩子呢?” 沈迎红妆容精致,从里面款款而来,见到我,挂着莫名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 “什么意思?你叫沈清熙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叫我来?”我有些失控,以至于我说话都有点重了,“你叫我来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是,带走两孩子算什么!” 沈迎红咯咯咯的笑了,“那俩孩子本来就是祁家的血脉,不接回祁家,难道由你养着?”随后,她转头对宋霖博说,“宋先生,恐怕你不知道吧,你的未婚妻生了祁家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给你带绿帽子呢?” 沈迎红还真是会观察形式,懂得利用在场的每个人。 宋霖博眉眼含笑,“祁夫人,别的我不多说,我就纠正一点,储小姐不是我的未婚妻,她生了谁的孩子,也是她的自由。” 沈迎红吃瘪,不过随即就转移了注意力,“这样吧,宋先生,我们有话要说,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宋霖博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我在外面等你,别怕。” 直到这里没有外人,沈迎红才切入主题,“孩子没事,沈清熙带着去玩了,不用担心。我有条件想和你谈。” “见不到孩子,不谈。”我拒绝的很干脆。 沈迎红亦是没有退让半步,“条件达成,才给你见孩子。” 我只好忍让,“您说。” “我知道启元百货现在在你的名下,还回来。” “当真就只要启元百货?” 沈迎红微微颔首,“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没做多想,我肯定同意啊,启元百货哪有俩孩子重要,“同意。” 沈迎红当即甩出一纸合约,“签了。” 我虽然做了让步,可我到底也没有蠢到底,“让沈清熙把孩子带回祁公馆,我看到孩子,马上签。” “你不签,永远别想看到这孩子。”沈迎红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她仿佛认定我一定会签一样。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签了,那么我就真的没有筹码了,所以我不能签!可是我那两个孩子,该怎样才能见到他们,确认他们平安无事? 对了,我浑身一个激灵,他们是祁家的血脉,沈迎红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我咬牙,坚持说,“看到孩子,我就签。”我干脆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们多久来,我就等多久,等到他们来为止!我反正是无业游民,我多的就是时间,我耗。” 沈迎红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权衡良久,她只好做了让步。她拨了一个电话,“沈清熙,把孩子带回来。” 我的心蓦地提了起来。 沈迎红突然大叫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她继续大喊,“如果俩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沈迎红挂掉电话,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的手不禁握了拳,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阿姨,您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不用你管,你只管签字就行。”沈迎红心烦意乱至极。 “二二和三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几经崩溃,上前抓着她的手臂。 沈迎红厌恶的推开我,开始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她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小王,我现在要用车,对!立刻!马上!”说完,她朝大门走去。 我急急的追上她,“二二和三三呢,你说话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沈迎红的情绪也有些奔溃,“我现在马上去找!” 我吃惊的看着她,我拉着她出门,“跟我走。” 宋霖博在外面等我,我见到他,大喊,“柏林,开车!” 我把沈迎红塞到车里,沈迎红没有抵抗,毕竟在保护孩子这一件事上,我和她在同一条船上。 我抢过她的手机,给沈清熙去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阿姨。” 我推了推失神的沈迎红,她这才问,“二二和三三呢?” “都怪那只贱狗,来咬我,我就没注意那俩孩子,俩孩子就结伴逃跑了!” 我从电话里没有听到小鸡仔的声音,却似乎听见了电话那头好像有播广告的声音。 我迅速在手机上打了一段文字,叫沈迎红念。 沈迎红问,“你现在在哪里?” “阿姨,我在解放路万达这边,我正在找,您别担心。” “我马上过来。” “啊,您不用过来的,我肯定会找到!我肯定会找到!” 沈清熙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随后啪一下挂了电话,我的心揪的紧。 我还没说要去解放路,宋霖博就已经调转车头,朝解放路开去。 沈迎红的眼眶中蓄满了眼泪,我紧紧咬着牙,一路上无言。 良久,我听得耳边传来呜咽声,“如果二二和三三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我握着拳,连眼皮都没有抬,冷冷的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算死也弥补不了!” 沈迎红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老天爷,一定要保佑俩孩子平安无事,如果有什么灾难就降临到我头上,老天爷,老天爷啊,你听到了吗……” 如果有什么灾难,我愿意折寿十年,换我的小二二和小三三平安无事。 …… 宋霖博顾不得被贴罚单,直接把车停在人行横道上了,哪有时间还去停地下停车场啊,“到了,快下车,去找。” 沈迎红给沈清熙打了个电话,“我在解放路万达了,你人在哪?”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啊,您来了啊,哦,我在…我这是在哪儿呢?” “沈清熙,你是不是在搞什么花样!” 这时候,电话那头的沈清熙突然露出了丑陋的嘴脸,“对啊,我根本就是想这俩孩子消失啊。只要孩子在,这就会是我和南城之间的牵绊,我还要断了南城和储一之间的任何纽带!” 沈迎红大吼,“沈清熙,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的很!” 电话听筒了传来死气沉沉的“嘟嘟”声。 沈清熙说她没有疯,可是我却差点就疯了。 【179】:惩罚我对他的不珍惜 沈迎红握着手机蹲下身子,嚎啕大哭,众人纷纷侧目,我也顾不上她的情绪。 宋霖博把沈迎红扶起来,“祁夫人,会找到二二和三三的。” 沈迎红哭的不能自已,“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相信沈清熙了,我没想过沈清熙竟然会背叛我!我只是让沈清熙把孩子带出去玩一玩,想因此当做你把启元百货还回来的筹码……沈清熙,那个该死是女人……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被沈迎红哭的心烦意乱。 我庆幸我能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理智还能清晰的可怕。 我站在万达门口,环顾了四周,看到上方的大屏幕在播放着广告。 这个广告语,和那时候跟沈清熙电话里的一模一样! 所以,沈清熙当时应该就在这里。 我电话给祁南城,“你在哪?” “我找不到沈清熙。” “她在解放路这边的万达,我也在,她把俩孩子弄丢了,你去找骆睿亦,叫几个警员来帮忙可以吗。我教育过二二和三三,他们认识穿警服的人!”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朝宋霖博招手,“柏林,我四处找找,电话联系。” 沈迎红霎时像是回了魂,“我也去,我也去找。” 我们三人分头寻找,我突然听见了狗叫声,我下意识回头,果然是小鸡仔! “小鸡仔!”我大声叫它的名字,小鸡仔见到我,疯狂朝我奔来,激动的汪汪叫着。 “二二和三三呢,有没有看到?” 我一问出口,小鸡仔从我的怀里挣扎这跳下,汪汪直叫。 可是我听不懂啊,此刻我多希望我能懂狗语或者小鸡仔能开口说话! 小鸡仔来咬我的裤腿,然后朝一个地方跑,跑几步回头看看我,跑几步回头看看我。它对二二和三三的味道是很熟悉的,它这样的动作是不是意味着它知道俩孩子在哪儿? 我马上跟着它,我说,“走,我们去找二二和三三。” 小鸡仔汪了一声,立刻小跑起来,我追上它的脚步,它心急的越跑越快,我咬牙跟着。 这辈子,哪怕是上学时候的一百米冲刺,我相信我都没现在跑得快! 在我累的真的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小鸡仔停下了,朝着一处汪汪直叫。 我循着它望去,储耳耳和储姗姗! 他们正在人行横道中间,储姗姗倒在地上,脚像是受伤了,而储耳耳陪在她身边,紧紧的拥着她,似是在安慰着。 而这里的红绿灯,竟然坏了! 我急的哭了出来,来来往往的车为什么不让我。我交代小鸡仔在这边等我,一步都不要走开! 可是我走上人行横道,来往的车辆竟然一辆都不肯让我! 真的不肯让我! 我大喊,举手示意让他们停车,我要过去,我要过去啊! 结果那车主,竟然摇下车窗对我大骂,“想死啊,想死自己跳河去,别来害人好吗!死前还想讹钱,做梦去吧你!” 俩孩子听见我的声音,朝我看来。 储姗姗哇一声哭了,储耳耳低声安慰了一句,然后起身朝我走来,“妈妈,妈妈——” “别动,你别动!妈妈过来,我过来!” 我看着储耳耳那摇摇晃晃的身躯,在车流中挪动,我的心脏真的要跳出来了。 可是我真的过不去…… 不管了,我拼了! 我举起左手示意我要过去,然后我决然的走上人行横道。 这时,我的身边闪过一道人影,那人影轻飘的飞起,被撞出了一米远,然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朝俩孩子走去。 因为前面的车看到撞到了人,车子终于停下来。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双脚却被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挪不动。 那抹高大的身影,将储耳耳和储姗姗搂在怀里,柔声安慰,“不哭,没事了。” 没事了…… 没事了吗…… 可是他的嘴角,为何留下了殷红的鲜血。 我艰难的走挪了几步,眼前忽然一黑,一头栽到在了地上。 ………… 我醒来的时候,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差点以为我死了,若不是耳边传来了宁双的抽噎声。 我在医院,我没死。 “死女人,你终于醒了!”宁双锤着我。 我拧眉,“别锤了,再锤说不定就真死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可担心死我了!” “二二和三三呢?” “三三崴了脚,没什么事情,二二毫发无伤,只是吓着了,我已经叫周然送他们回去了。”宁双噙着泪说,“那俩臭孩子哪里肯愿意走,还是我把他们骗走的,怕他们留在这里发生更多的事情。” 我才松了一口气,可心立马就提起来了,“那…那……” “祁先生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 我一怔,发了疯似的推开宁双,冲出病房,可是只能又折回来,“宁双,带我去。”我不认识路。 手术室外。 沈迎红和祁忠义已经在守着了。 祁忠义搂着沈迎红,沈迎红已经哭倒在他的肩头,一遍遍的自责。 我默默的上前,坐在长椅上,等待着祁南城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漫长的,犹如过了一生一世。 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他,我肯定要请他好好吃一顿爆栗盛宴。 谁让他扎了我的车胎,只为有借口带着我去祭奠我爸。谁让他一声不吭不顾自己的危险,去救我的储耳耳和储姗姗。 我允许了吗,我认他了吗,他有资格去救了吗! 想着想着,我不禁泪流满面。 沈迎红挣扎的起来,指着我,怒骂,“都是你这个克星,你到底要害我的儿子到几时?”都这个节骨眼了,她对我还是这般态度。 祁忠义厌厌的把她拉回去,呵斥,“要哭就哭,别惹事,儿子还在抢救,你倒有心思在这里吵架!给我闭嘴!”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沈迎红的泪脸满面的脸,都什么时候了,她就真的一点都不愧疚,一点都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宁双陪在我身边,扣着我的肩膀,低声祈祷,“小一,祁先生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送来的时候,他情况怎么样?” “我也没多问,一送来就直接进手术室了,我看他表面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可能是内伤。” 内伤。 一个多么恐怖的名词。 我此刻,宁愿他缺条胳膊少条腿,我保证,我肯定不嫌弃他! ……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从里头出来,沈迎红迎上去,哭着问,“医生,情况怎样?” “手术很成功,不过情况不是很乐观。”医生略有遗憾,“撞伤了头部,病人还在昏迷当中,看明晚能不能醒过来。我现在安排他去病房休息。” 沈迎红嘴中呢喃,“明晚……能不能醒来……忠义啊,这可怎么办啊!哎哟,我的儿子啊……”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宁双扶着我去病房,鄙夷的吐槽,“祁先生摊上这么一个会搞事的妈,也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作了多少孽,这辈子要这么折磨他。” “双儿。” 宁双扁了扁嘴,“好啦,我不该说。不过祁先生明晚之前肯定能醒来,他还有你,还有二二和三三,还有这么多牵挂,他要是敢这么走,我第一个就不饶他!” 我守在祁南城的病床前,宁双说,“我去买些吃的来,你好好陪着。” 我流着泪点头。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甚是安稳。 我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 “你不是想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吗?谁让你丫的那天跟沈清熙在一起,我就生气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可是你要是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让你开心一下,怎样?要不,你猜猜?” “呐,你就这么傲娇,就不猜一下嘛?好吧,那我告诉你吧。我跟二二和三三说,在你生日那天我叫他们叫你一声——‘爸爸’。嘿嘿,是不是很开心?” “呐,你快点儿醒过来啊,二二和三三等着喊你一声‘爸爸’呢。等了四年了吧?” “祁南城,你丫的有没有听到我讲话啊,你是不是聋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你醒来之后要请你吃爆栗,所以你丫故意不睁眼看我是么?好嘛,我保证不打你好嘛,我顺带在亲亲你啊!” 我听到门口有响动,我一怔,看到宁双站在门口,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她也已经泪眼婆娑。 我苦笑着提醒,“东西掉了。” 宁双蹲下捡起来,难过的说,“我再去买过一份,你等我一会儿哈。” 我忙是叫住,“双儿,我不饿,你别去了,留下来陪陪我吧。” “好。” 宁双在我身边坐下,我靠在她的肩头,我说,“双儿,我第一次感觉你的肩头也是这样宽阔呀。” “我靠,你才发现!之前那么多年,你都白瞎了吗!我可生气了呀!” 我往她的肩头埋了埋,“如果他明晚醒不过来,会怎样啊?” “他肯定醒的过来!”宁双打断我我的话,坚定的说。 我一怔,又忍不住哭了,呢喃道,“双儿,这算不算在惩罚我之前对他的不珍惜?” 【180】:是你中意的对象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晚上,我感觉到我手中祁南城的手指动了动,我惊醒,“南城!” 可难过在下一秒就把我吞没。 是我错觉了,他根本就没醒,依旧安静的睡着,我紧紧我这他的手不愿放手。 我听见敲门声,储沛之带着俩孩子站在门口,俩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我。 我朝他们招手,“过来。” 俩孩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圈着我,“妈妈。” 我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祁南城,你看啊,二二和三三来了,你睁开眼看一眼,可好?哪怕很累,那看一眼再睡也可以啊。 储耳耳小脸儿委屈,“妈妈,别哭了。” 我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怎么都挤不出来,我干脆也不在俩孩子面前装了,哭就哭吧。我说,“不行啊,忍不住,就想哭。” 储沛之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了看他,留下两行清泪。 秦暮颜也来了,她手中拎着袋子,打开食物递给我,“沛之说你肯定没东西,所以买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过来,吃一些吧。” 我呆呆的说,“谢谢了啊,不过没什么胃口,放着吧。” 秦暮颜笑了笑说,“我不大会照顾人,也不放心其他人来照顾,要是等会儿南城醒来,你又倒下了,这可怎么办?” 我一怔,逼着自己吃了几口,索然无味。 储耳耳抱住我,“阿姨说的对啊,妈妈,其实二二已经知道这个叔叔是谁了。” 什么? 我拧眉,“他是谁?” 储耳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祁南城,“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都这节骨眼了,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摇头,轻声说,“你说吧。” “他是二二和三三的爸爸……” 我指尖一颤,手上的粥都打翻了,温热的粥翻在手上一点都没有感觉。秦暮颜慌张拿了纸巾给我擦手,“怎么样,有没有烫着?” 储耳耳见我这副样子,以为我生气了,诺诺的问,“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我失神道,“没有,是他告诉你的吗?”他怎么会知道。 “不是,他没有说过。是那天,干爹结婚那天,我在车里听到你和叔叔的谈话了,差点就被你发现了,然后我就…我就装睡了。” 我不免一笑,泪眼婆娑又宠溺的刮了刮储耳耳的小鼻尖儿,“我没有生气。” “所以……”储耳耳试探性的说,“他真的是我和三三的爸爸吗?” 储沛之把储耳耳抱在怀中,柔声说,“对,他就是。如果他醒来,你们可要改口了啊。” 秦暮颜也是忍不住流泪了,“那时候沈阿姨说要把俩孩子接回祁家,我死活不同意,以为他们是你想要借机接近南城的借口。没想到,他们真的是南城的孩子,我庆幸当时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储沛之揽过秦暮颜的肩膀以示安慰,秦暮颜自嘲一笑,“那时候我也是年轻不懂事嘛,亏得储一没有怪我。” 我笑,“如果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我还真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个什么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下午四点。 祁南城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可我一点都不会放弃啊,哪怕今天没有醒来,明天呢,后天呢,也许大后天,大大后天就醒了呢? 我洗了个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祁南城啊,你看,你好邋遢啊,胡子拉碴的,都不帅了。呐,你要是不醒,我可就要给你一根根拔掉了。 祁忠义和沈迎红来了。 沈迎红挪到床边,将我一把拉开,还有力气甩了我一个巴掌。 祁忠义皱眉把她拉到身边,“迎红!” 沈迎红如临大敌般看着我,向祁忠义控诉我,“要不是这个女人,南城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愿意南城变成这样?你别胡闹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祁忠义隐忍着怒气,“你要是再胡闹,影响南城休息,你就走吧,别来看了!” 沈迎红抓着祁南城的手直抹眼泪。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祁忠义有脾气,虽然我和他的接触不多,单从之前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基本都是淡定从容,对沈迎红亦是一再忍让。今日他为了祁南城数落了沈迎红,不难看出,他对祁南城的担心。 祁忠义关心的问我,“你没事吧?” 其实沈迎红的力道不是很大,应该也是吃不好睡不好,所以不是很疼。 我捂着脸,我礼貌的回答,“我没事。” 祁忠义继续说,“听说你在这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我们来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 …… 时钟指向晚上十点。 宁双推门进来,“我给你带了东西,我知道你丫肯定不记得吃东西。” 我笑了笑,“就属我的双儿最贴心了。” 宁双上前在我的身边坐下,打开袋子,“诺,吃点。” 我又说,“还有两个小时他就要醒了。” 宁双一怔,“说是说今晚,可是哪有这么准时呀,哪有一到十二点就醒的,医生那么说,只是……”她说着说着就禁了声,急忙改口,“小一,我……哎呀,怪我这该死的职业病!” 其实我懂。 我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嘴中的食物,“挺好的,你们很温暖,至少给了我们一个希望。等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顿了顿,我咬牙,“可是不管等到什么时候,我还是会一直等下去。” 四年都这么过来了,我又还有几个四年。 宁双看了看表,“今天我值夜班,我就在医院,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得先走了。” 我点头,“你去吧,我没事。” 我把食物放在床头,撑着头看着祁南城。 我骗他说,“宋霖博今天来找我了,如果你今晚不醒来,那我明天就找他去。我可不想一辈子守活寡,我得给二二和三三找个爸爸,不然他们上学了被其他不乖的小朋友说是没爸爸的孩子,这可怎么办。” “反正我只在等你两个小时,别的我肯定不再多等了。” 我掏出手机打开宋霖博的电话,在祁南城眼前扬了扬,“看见了吧,这是宋霖博的电话。我已经做好给他打电话的准备了。” 许是一天都没睡觉了,迷迷糊糊的我竟然睡着了。 这一次,我又梦见了祁南城醒了,他还恨恨的把我的手机锁屏,还生气的对我说,“你敢去找宋霖博,我就一直做那根搅屎棍,让你天天不得安宁。” 我惊醒,看着他安静的样子,眼眶中蓄上了眼泪,低声呢喃道,“祁南城,你这个骗子!” “我现在就给宋霖博打电话!”我愤愤不平的说。 我翻找手机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我心心念念的声音。 “你是谁?” 我下意识接过话茬,“你装傻了吗,连我都不认得了?” 话音刚落,蓦地,正在翻找手机的我狠狠的怔住。 我的眼泪唰一下流下,“祁南城,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醒来!” 祁南城却淡然的看着我,脸色好像…类似于一脸懵逼的样子,他拧眉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激动的不能自己,现在只要祁南城问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尽管我,我都答,老老实实的答!” “你是谁?”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我是储一啊,储一!” 祁南城嘴中呢喃着我的名字,随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储一……我不认识你啊?” 蓦地,我再一次愣住了,连手中的茶杯都不甚打翻,浇了他一身。 祁南城有些恼怒,“你干嘛。” 我忘记了给他擦,我愣愣的问他,“你真的不认识我?” 祁南城摇头。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住院吗?” 祁南城继续摇头。 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他撞伤了头部,难道他跟沈迎红一样得了失忆症? 我试探性的说,“如果你真的不认识我,那我就要打电话给我的宋霖博来接我了?” 祁南城看了看时间,点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确实不安全,你赶紧叫你朋友来接吧。” “祁南城,你到底怎么了!”我不免有些失控。 我背过身去给宁双打电话,于是错过了祁南城瞳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狡黠。 …… 宁双冲进病房,见到醒了的祁南城,激动的流了泪。 我说,“双儿,他好像…也失忆了,跟沈迎红那时候一样,可能…可能因为记忆太过恐怖,他自己就忘了,可是他的症状比沈迎红更加严重,他,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宁双震惊,“祁先生,您知道我谁吗?” “宁双是吧。”祁南城薄唇微启,“我当然认得你。” 宁双诺诺的指着我,“那她呢?” “没印象,今天好像第一次见。” 我顿时泪流满面,只是下一秒我立刻擦掉滑落的泪水,没关系,他不认识我没关系,那就当今天第一次见面。 只盼重来的这一次,他还会喜欢我。 我笑颜如花,上前说,“对,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祁南城先生,你看我是不是你中意的对象?” 【181】:饿死给你看 祁南城被我的突如其来的问话明显问倒了,他略略吃惊,“这么主动,我喜欢。” 在他的瞳眸里,除了吃惊我还读到了惊喜的神色。 我看了看宁双,我说,“双儿,要不,你回避一下先?” “好,我去问问医生他的情况。”宁双走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小一,沈迎红来了。” 我笑,“没事,你去吧。” 现在祁南城都醒来了,我发现什么事情我都不害怕了。 沈迎红是因为得知祁南城醒了的消息匆忙赶来的,扑到祁南城面前直抹眼泪。 沈迎红哭着说,“儿子,儿子啊,妈知道错了,妈再也不弄什么幺蛾子了。你喜欢谁,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妈都不会再干涉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祁南城问,“沈清熙人呢?” 提起沈清熙,沈迎红气的咬牙切齿,“我让睿亦把她抓进去了,让她在局子里待几天,我就不信她还不安分!” “她哪有不安分,这些不都是你让她做的?” 这些话,叫沈迎红的脸色惨白了一些,蓦地又哭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妈小时候没有多陪伴你,所以后悔啊,一味的想把我认为最好的都给你!妈现在知道错了!妈真的知道错了!儿子,求你原谅我。” 祁南城说,“我知道了。” “儿子,你一定要原谅我。”沈迎红哭着祈求。 祁南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薄唇微启,“我累了,想休息,您先回去吧。” “好,好,你好好休息。”沈迎红起身,没好气看了我一眼,“储一,出去。”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说,“我不走。” 我没有注意到祁南城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我继续说,“我不放心他被别人照顾,所以我想我自己来照顾。”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儿子会变成这样?” “妈,你刚刚说的话,你忘了?” 沈迎红一怔,不甘心的说,“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情叫医生,更要通知我!” 临走前,沈迎红怨恨的剜了我一眼。 我淡然处之,“阿姨,回去路上小心。” …… 祁南城看了看茶几上的水果,“喂,我想吃苹果。” “好,我马上削。”我顿时来了精神,我说,“你看着我削,我能够一把削到底,不带断皮的。” “我知道,又不是没见过。”祁南城顺口接到。 我一怔,“你说什么?” 他立刻咳嗽了几声,“哦呵呵,我说削苹果不断皮的人多得是,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扬起了明媚的笑脸,“你说话还是跟之前一样不饶人。” 他拧眉,“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念在他反正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记得其他人,唯独把我忘记了,于是我干脆大着胆子说了,“不是我这么看你,是你本来就这样。” 他薄唇微抿,给我的感觉像是不服气一般。 我说,“你的脾气可臭了,还会摔门走人。你知道不,我记得有一次,我哥给我买了一对耳钉,你竟然把耳钉给从窗户里直接扔下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微露窘迫之意,“咳咳,不会吧。” “千真万确!不过还算你有良心,连夜又把那耳钉给找回来了。”我头也没抬的顺口说。 听我这么说,他似是找回了一些自信,他镇定说,“那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为什么要感谢?如果你没丢下去,就根本用不到你去捡,是吧?” 我把削好的一整条苹果皮展示了一下,“你看,没断吧!”然后我把苹果递过去,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张锅底。 这样熟悉的感觉,太好了。 我不觉笑了,“诺,吃吧。” 祁南城别过头,“切块。” 我嘟囔道,“被车撞了一下,倒撞的娇气了,你之前都是带皮直接吃的啊,现在都非要切块吃了。” 祁南城的脸又黑了一些,我因为正在切苹果,所以没注意到他暗自握紧的拳头,像是要揍我一般。 “我带皮吃?不可能,你每次都会给我削好。” 我蓦地抬头,定定的问,“你说什么?” 他窘迫的干笑了两声,以示尴尬,随后又强装镇定,“我说,苹果皮营养虽好,只是有残留的农药,还是削皮吃比较安全。” 我凑过脸去,“唉,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他竟然刷一下红了脸庞,我一怔,然后我也脸红了,我忙是坐正身子。 不认识了也好,这一撞之后,原本死皮赖脸的他都会脸红了。 吃完苹果,他很乖的睡了。 我等他睡熟了之后,抽空去小卖部买了些吃的。 精神好了,吃也吃得下了,觉得连泡面都是美味! 我准备给储沛之打个电话,叫他明天带着孩子过来。哪知手机忘带了。我只好作罢。 回到病房,我拿出手机打电话,发现通话记录里有一条最新的通话,是打给周然的电话。 我既然手机没带,那么这个电话只能是……祁南城打的了。 而且我手机设有密码……我握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祁南城熟睡的面容,我刹那间就懂了。 我不免一笑,祁南城啊,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 第二天一早,储沛之就带着储耳耳和储姗姗来了。 储耳耳悄悄的问我,“妈妈,我应该叫他什么啊?” 我想了想说,“直接叫爸爸吧,吓死他得了。” “真的可以么?”储姗姗稚嫩的问。 “童言无忌,叫吧。” 祁南城开心极了,“二二,三三,过来。” 我睨了一眼,没好气说,“敢情你其他人都记得,独独不记得我了对么?” 祁南城一怔,瞳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随即镇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储沛之紧张的问我,“什么?你说他…不记得你了?” 我倒也不拆穿他,我说,“是啊,撞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他下一秒就想起来了呢?”我特地加重了“下一秒”三个字,并且注意着他的表情。 没想到祁南城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一样,我吃惊,没想到那丫的演技挺好的。 储耳耳和储姗姗俩人似是思索了良久,“爸…爸?” 因为祁南城一只胳膊骨折了,所以被吊着。他听见俩孩子这么叫,激动的差点蹦跶下床了,怎奈扯到了胳膊,疼的他皱了眉。 储姗姗见他的样子,吓坏了,“叔叔,您怎么了!”转头叫我,“妈妈,叔叔好像很疼。” 听此,我吓了一跳,忙是查看情况,“哪里疼?” 哪知祁南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的胳膊上,而是佯装生气,“三三,刚刚叫我什么?” “叔叔……”储姗姗怯怯的说。 “不对。” 储姗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干脆不加称呼了,“是生气三三和二二叫你‘爸爸’吗?那,那我们就不叫了!” 祁南城拧眉,话中却是挡不住的喜悦,“不行,以后都要叫我爸爸。” …… 下午时分,警察局给我打来电话,说沈清熙要见我。 我纠结了一会儿,于是去了警察局。 这几日不见,沈清熙整个人的精神就不一样了,脸上也脏兮兮的。 她看见我来,那双无神的眼珠子才转了转,起身朝我走来,扒拉着铁栅栏,狠狠的瞪着我。 我和沈清熙已经对坐着快半个小时了。 我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沈清熙这才匆忙起身,手上的手铐砸在桌上,叮当响。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她突然朝我跪下,“储一,我知道我之前做了伤害你的事情,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帮我一个忙!” 这话的逻辑貌似很有问题。 她说她伤害了我,还要我帮她一个忙。 我嗤笑,“你说什么?” 她朝我磕了个头,“求你帮我一个忙。” “有话就说,磕头算什么?” “我真的不想失去圆心,储一,我求求你,帮我把圆心要回来好吗?”沈清熙突然泪流满面,“储一,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保证,我只要圆心,只要圆心回到我身边,我肯定回到三亚,永远不会再回A城!” “不好意思,这是你和祁家之间的私事,我一个外人,帮不了什么忙。” “圆心喜欢你啊,圆心真的很喜欢你,祁旭东也是,连祁南城也是!他们都喜欢你,所以他们肯定会听你的话,肯定的!真的,求求你!”沈清熙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求求你,试一试好吗!” “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只想要圆心……” 我犹记得我定定的看着她那因磕的鲜血直流的额头,我说,“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我帮不了你。” 我走的时候,她晕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没有答应,我觉得我真是冷血。 从警察局出来,我的心情和阴沉的天气一样不美丽,我不过是才走出了几步,天公不作美,就下起了雨。 祁南城的电话打进来,我笑着接起来。 我问,“怎么啦?” 电话那头略有咆哮,“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饿了!” 我哑然,“医院有食堂啊,你叫饭吃啊。” “那东西能吃吗?” “你嫌弃自家的医院难吃?”还有嫌弃自家的人? “十分钟,你再不到我就饿死给你看。” 【182】:今晚再战 他说医院的难吃,哪怕就是我十分钟之后出现在他面前,这饭菜也变不了可口吧?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息,叫他等我半小时。 我用这半小时的时间,回家给他做了几个小菜,然后给带送去了医院。 我推开病房门,祁南城背对着我睡着,我蹑手蹑脚绕道他跟前。 他没睡,他见到我,瞳眸中闪过欣喜之色,随后他镇定的关掉计时器,端着脸说,“还算准时,过了二十五分钟四十秒。” 我哑然看着他,不觉笑了,可我没好气回呛他,“不是说十分钟饿死吗,这都二十五分钟了应该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祁南城不悦皱眉,“你这什么态度,我是病人!” “原本我还好心给你做菜。”我有意无意撇了撇保温盒,“现在看来,怕是用不着了……” “好阿一,我知道错了。”祁南城立刻示弱,跟个小孩子一般。 “你叫我什么?” 装失忆也不好好装,总要露馅儿,让我很难做啊。 到底拆穿还是拆穿呢。 他窘迫的干咳了几声,说道,“我都饿死了!还不快给我弄吃的!” ………… 都说心情好对病情的好转也是有好处的。 一个月之后,祁南城从医院康复,这一天我来接他出院。 祁南城神清气爽的站在医院的门口,可我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没有多想,才刚出院,总归还是要多调养的。 可我刚走到驾驶室位置,就被他喊了过去,“去副驾驶。” “你才刚出院,我来开车。” “过去。” 我被他挤下来,只好去了副驾驶,“我也是担心你开车劳累啊,你应该多休息。” “这都躺了一个月了,我要是再不开车,估计这项技能要退化了。” 我扯了扯嘴角,睨了他一眼,“看来是真的好了,都有力气怼我了。”我系上安全带,得意道,“司机,麻烦开车吧。” 祁南城会心一笑。 可这时,梁院长急匆匆的跑出来,“祁先生!” 祁南城瞥了一眼,松掉刹车踩油门。 我以为他没听见,忙是说,“南城,等等,梁院长找你!” 他微微皱了眉,不做停留,“他根本巴不得我再在医院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确认活蹦乱跳了才肯放我走。” “虽然说伤好了,可是在医院观察一下也是好的。”我说,“再说了,自家医院,随便吃随便喝随便住,这不跟你平时在家一样么。” 蓦地,我脑门传来一阵刺痛。 祁南城正弯着爆栗的手势,“工作事业能随便就能随便的么?说你傻还真是傻。亏得广告公司不是你管理,不然财政肯定赤字。” 我不服气,“你胡说什么啊,这次危机不正是我搞定的吗?” “确定是你?”他幽幽的反问我。 我心虚了不少,“那,那好歹是我去求的储沛之,这总没错吧?” “这不过是你抢在我前面而已。” “哼,反正就是我。”我还是不服气,发现去龙翔小区不是这条路,我疑惑问,“这是要去哪里?” …… 劳斯莱斯在一栋楼前面停下。 祁南城薄唇微启,“下车。” 我疑惑不解,不过听了他的话下车。 广告公司这几个字的招牌矗立在楼顶,特别耀眼。 我吃惊不已,“这,这不是我那破广告公司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心都震惊的要跳出来了。 祁南城一扣我的肩膀,“你不是羡慕启美设计有一整栋楼,而你只有一层楼吗?现在,这一整栋楼,都是你的了。” 天啊! “不会吧!”我呢喃。 “走吧,进去看看。里头的装修我也没见过,都是周然在弄。” 我不禁眼眶中蓄了泪,“这是你在住院期间,偷偷交代周然弄的?” “对啊。”他掐了掐我的脸,含笑说,“不用太感谢我。” 我佯装生气,打掉他的手,“每次背着我偷偷和别人打电话,被我发现也拒不承认,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也不告诉我,原来和周然就搞这事儿啊?” 他一挑眉,“这么说来,有几次你还因为这生气了,哦,原来是吃醋了。” “也不知道装了几天失忆的那个人是谁。”我瞧着他,在他周围转了一圈。 他脸上挂起窘迫之意,辩解,“谁装了,医生都说我撞到脑子了,稍稍失忆了一下不行吗!” “行,当然行~不过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心心念念着你的沈清熙在警察局里,从小追着你屁股后面长大的秦暮颜也快成我嫂子了。就你?你说谁还喜欢你?” “既如此,我看不证明一下我的魅力,怕是我不行了。” 我拧眉,“你想怎么证明?” “我明天就开个征婚大会,看有多少姑娘来参加。”他绕道我跟前,眉眼含笑,撩了撩他自己的头发,“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我咬牙,“你不敢!” “我敢!” “你不敢!” “我不敢!” “你敢!” “哈哈哈哈。”祁南城突然捂嘴笑起来,“对,我敢。” 我这才意识到我又中他的套了,我气的直跺脚,“你坑我!哼!” 祁南城把我扣紧他的怀中,“走,进去看看。” 这一路进去,祁南城跟我介绍着,已经把每个部门都规划好,也按着这个部门的需要设计,并且整个公司已经装修了九成,马上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装修成功。 我说,“其实我那也只是随便一说,你不用当真的。广告公司人员这么少,根本用不到这么大的地盘。” “一层楼能容下多少员工?公司壮大,总归是要大地盘。”祁南城指着一间办公室对我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我在想,要不要把这墙刷成粉色。” “啊?粉色?我才不要!”我忍不住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少女心?还是你的审美有问题?” 有些地方还在粉刷,还要很重的油漆味。 我掩鼻,“我们走吧。” “嗯,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我拢了拢头发,我说,“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吧,送了一套房。这第二次,送了一家公司。呃……这第三次,我能得什么好东西了啊?” “你还想有第三次!” 祁南城一脸要收拾我的样子,我嘿嘿一笑,一溜烟跑了。 可很快我就被他追上,我没出息的服软,“哎呀,我开个玩笑呀,别生气,别生气!” …… 龙翔小区。 我把祁南城推到隔壁门口,“好了,晚安。” “不行!” 我疑惑,“干嘛?” 忽然,他的语气软下来,“一个人住,我怕。” 我鄙夷的睨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他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啊,我都一个月没回来住了,对不对?” “对啊,然后?” “都一个月没回来了,所以我跟房子的感情基础有些淡了,所以我怕。” 我终于体会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是什么样子了。 我点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一脸惊喜,“是吧,所以你……” “所以这样吧,我叫周然来和你谁。”我严肃的说。 祁南城抿了抿唇,说道,“算,那这样吧,给你俩个选择。一,你住我这里;二,我住你那里。” 我蓦地抬眸盯着他,他丫的现在学会拿儿子女儿当挡箭牌了。 我咬牙切齿的说,“算、你、狠。” 祁南城一把将我拦腰抱起丢到沙发上,随后整个人就压下来,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情谊,“想你……” 我羞戚的别过头去,“这不都天天见的嘛,有什么好想的。” “想干你。” 我只觉自己的脸腾一下红了,细如蚊呐,“你在说什么啊。” 他定定的说,“说的这么直白,都听不懂?那看来只有用行动来表示了。” 他的吻落下来,他的气息将我包裹。 我僵硬的抽了抽手,低声呢喃,“那…那……” “那什么?” “那个,我…我不喜欢在沙发上……”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我说,“沙发太小,怕等下施展不开……” 祁南城咬着我的耳朵,呢喃道,“今天终于开荤了。” 我和他的衣衫一件一件褪去,直到彼此坦诚相待。 他紧紧的将我抱着,紧到想我与他融为一体。 他压低着充满欲-望的声音,“我要进来了。” 我抿唇,“嗯。” ………… 第二天。 我睡到自然醒,祁南城正撑着头看我。 “你干嘛?” 他挑眉,薄唇微启,“不干嘛,就想夸夸你。” “夸我…好看?” “夸你…好棒。” 蓦地,我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夜,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你也很棒。” 他俯身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好,今晚继续。” 我立刻求饶,“别别别,我现在全身骨头都跟散架了似的,要是今晚再来,那我这把老骨头散架呀。” 他摇头,“你这是长时间缺少锻炼的缘故,不行,今晚更要多加练习!好了,我去洗漱。”他又在我唇上恋恋不舍的啄了一口才起床。 我准备再眯一会儿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 祁旭东的电话,连着打了两个,在第三个的时候我怕错过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接了起来。 “大哥,来祁公馆,梁院长也在。” “出了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一怔,“储一?” “是我,那个南城他去洗漱了,所以我才接的。” “你转告他,一定要来祁公馆!如果他不来,你就问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183】:我们结婚吧 我颤着双手把手机放下,祁南城正好洗漱完毕出来,见我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脖颈间,“怎么了?” 我失神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他瞧见还没有自动锁屏的手机,“哦,难不成有爱慕我的小姑娘给我打电话了?”他笑了笑,“你要知道,我可是抢手货唉!” 我转身抬头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很认真说,“祁旭东叫我问你,命还要不要了?” 他的脸色刷一下变了,慌张拿起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在看到祁旭东三个字之后,他问我,“他说什么了?” 我退后一步,失神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这样问你,如果还要命的话就去祁公馆。” 他似是开玩笑似的说,“命我当然要啊,不然怎么陪你,所以我去去就来。” 我抓住他的手臂,“不打算带我一起?” “你先陪着二二和三三吧,我会很快回来。”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坚决。 他咬牙,甩开我的手,“你未过祁公馆的门,你没资格去。” “祁南城!” “你没资格去,去了也是惹我妈不开心,还是少惹事为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掉。 我心里仿佛被万千银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 以为说这些狠话,就能甩掉我吗,他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 …… 为避免被他认出我的车来,我偷偷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他的劳斯莱斯后面。 我在祁公馆附近下车,看到祁南城跨进门,我才偷偷的进去。 可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去,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青儿似是要出门,与我撞了个满怀。 “青儿!”我叫住她,“青儿,帮我一个忙。” “储小姐,怎么了?” “偷偷带我进去行不行,不要让南城知道。” 青儿疑惑问,“您和少爷吵架了?” 我胡乱说,“嗯,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怕他生气。” “好吧,那您跟我进来吧。” 我跟青儿要了一身衣服换上,站在窗户边,看着里头几个人的谈话。 青儿关切问,“储小姐,真的没事吗?不如我还是进去说一声吧。” “别,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那行,我去买东西去了。”青儿应了一声就走了。 我咬牙听着。 梁院长把一叠纸放在桌上,“祁夫人,您看一下。” 沈迎红眼中蓄着泪,颤着声音问,“这…这是……”看完之后,失神的丢掉文件,嘴中呢喃,“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祁夫人……” 祁南城倒比沈迎红镇定许多,他没看文件,手指交叉放在桌上,半晌,他轻启薄唇,“复发了?” 梁院长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沈迎红呢喃了一声,便失声痛哭,一遍遍的直说不可能。 梁院长宽慰说,“白血病复发后虽然比之前更加难治疗,但是祁夫人,祁先生有救的,不是完全没有救,您别太难过。”他顿了顿,继续说,“祁先生也带孩子去医院做过血检,血检表明,俩孩子没有遗传白血病。” “那确实是件好事,可那又怎么样啊,我的孩子怎么办……” “积极配合治疗,应该是可以治好的。” 沈迎红崩溃,“什么叫应该可以治好,你能给我保证吗?” 梁院长为难,“祁夫人,这……” “你给我保证啊,给我保证!” 祁南城起身,“梁院长,您先回去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 我难过之际,没注意到梁院长出来,被他发现了我在偷听。 梁院长惊呼,“你……” 我咬牙上前把他拉到一边,“梁院长,别说话!” “你是储小姐?” “我是。”我说,“梁院长,他白血病复发了?” 梁院长叹了口气,“是啊,真是老天都不肯眷顾一个这么勤奋的好孩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祁先生一岁就查出白血病,然后祁夫人生了二胎准备给他配骨髓。很幸运,配型成功,也成功只好了祁先生的白血病。可是很不幸,白血病今年…复发了。” 后面的话我听不真切了,只见到梁院长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祁南城从窗户中见到梁院长,问,“梁院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顿时回过神来,急忙朝梁院长示意不要说看到我。 梁院长叹了口气,“没事,我先走了。” 我紧紧捂着嘴巴,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来,让眼泪无声的落下。 沈迎红的抽噎声犹如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的我透不过气来。 祁旭东把沈迎红送回了房间之后又下来,祁南城抿了一口茶,起身说,“跟妈说下,我走了。” “去哪?”祁旭东上前拦住他,“我送你去医院。” “我回龙翔小区。” “都什么时候了,你心里还只有那个女人!”祁旭东双手握拳,“妈这么伤心,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 祁南城薄唇微启,声线低沉,“这是两码事。” “祁南城,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你有的一切我都想要夺走吗?” “我知道。” 祁旭东自嘲一笑,“你知道?”蓦地,他握拳狠狠给了祁南城一拳,“他们生我,是为了拿我的脐带血救你的命!哈哈哈,白血病复发了!真是老天开眼!” 祁南城擦掉嘴角的血迹,定然说,“除了储一和俩孩子,其他都给你,你想要的统统拿走。” 祁旭东背过身去,痛心疾首,“可是当我有了圆心,我突然就理解了爸妈当时的想法。我渐渐的开始不恨,开始接受你这个大哥,接受我从一出生就肩负的使命。祁南城,白血病复发又怎样?再治啊,骨髓我给你!可是你要记住,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爸妈!” 祁南城抿唇一笑,“我这一病,倒化解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了,倒也因祸得福。” 祁旭东隐忍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祁南城!” 他脚下的步子一滞,“不用你说,我比谁都想要活下去。” …… 我来不及躲开,已经被祁南城发现,“你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慌张背过身去,咬牙跑开了,亏得我之前换下了自己的衣服,没让他认出我来。 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放声大哭了一场。 我擦干眼泪,换上自己的衣服,我得赶在他之前回到龙翔小区,可是当我走到祁公馆门外的时候,发现劳斯莱斯早已不见踪迹。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小区赶,正巧看到劳斯莱斯开进去,我心想赶不上了,可是要是被他发现我出去过了,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我去干什么了。 我跑进一家水果超市买了一些平时俩孩子爱吃的水果,然后若无其事回去,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打开门一眼就发现了正和孩子玩儿的祁南城。 我故作吃惊,“呀,确实是‘去去就回’,回来的挺快的啊。” “嗯,急着见你们。”祁南城看着我,“买什么去了?” “买了些水果,我这就去洗一些出来。”我拎着袋子进了厨房,只因我那忍不住就要落下的眼泪。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要跟他坦白吗,可是他若是不想告诉我,如果我跟他坦白了他会不会难过? 嘶—— 蓦地,我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切水果的时候这刀锋干净利落的就将我的手指给划破了。 我捂着手指,“张姨,帮我切一下水果。” “呀,小姐你的手指……我去拿创可贴。” “你切水果,我去贴。” 我忍着泪跑出厨房,着急的翻着药箱,药箱倒地之时被祁南城接住。 他定了定神,边拿出创可贴,边问我,“哭了?” 这眼泪也实在是忍不住,我干脆就哭了吧,我点头,哽咽说,“好疼。” 这手指也是给了我一个哭的好借口。 祁南城轻手轻脚的给我清理伤口,然后贴上创可贴,宠溺又遗憾的说,“你说,你这么毛手毛脚的,我怎么放心你啊。” 我哭的更厉害了,“你不放心我的话,那你就照顾我啊,比我晚死不就行了吗!” 他一怔,随后笑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先送你走,然后留我一个人啊,你可真够狠心的!” “那,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啊!”我抹了把眼泪,“我不管,你就说答不答应!” 半晌,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答应。” 我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放手,仿佛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他轻抚我的后背,“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啊,终于发现我重要了么,终于舍不得我了么?” 我埋在他的怀抱中流泪。 他曾对我说,他和祁旭东有件事情藏在他心中很久了,想说给我听。 而我,直白拒绝了他,我说,他和祁旭东私事,和我无关。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和祁旭东之间最深的渊源,竟然是这样。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我说,“我们结婚吧!” “阿一……” “什么都别说。”我抬手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别说话,“你只要说愿意不愿意,哦不,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他的瞳眸中闪过一丝落寞,“阿一,我……”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快说愿意!” 【184】:我来接你出手术室 我何尝不知道他心中在顾虑什么,可那又怎样。 世界各地,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两人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分手,可不也有不管怎样都走入婚姻殿堂的事情么? 我佯装生气,“怎么我看你这意思,反悔了是吧?” “没有。”祁南城着急的打断我,“可是……” “没什么可是,娶就娶,不娶就不娶。” “……娶。” 我笑,“算你识相,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来,我们去看看黄历啊,挑个好日子?”我翻过黄历,“你看,这天怎么样?九月十五号,宜嫁娶,宜兴土,是个好日子,不如就这一天?” 我见他眉头紧锁,我其实喉头哽的很,却佯装不在意,“是不是担心时间紧凑,没关系,我和你…哈哈哈,也算是二婚了,走个过场就行,不用很隆重,怎么简单怎么来!” “阿一,你看啊,九月中旬俩孩子要过生日,月底又是爷爷和阿姨的祭日,本身九月就是个繁忙的月份,要是我们结婚了,明年的九月份就更加忙活了。我觉得可以挑个十月份之后的日子,好让明年的九月份清闲一些,是吧。” 他这样说是为了安慰我吧。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更深了一些,我说,“反正就九月十五号,别废话了。” 他原本轻抚这我后背的动作稍作停滞,蓦地,他低眉一笑,“你呀,就是这样倔强。” 我起身,将他拉到房间内,他瞳眸一沉,不怀好意的笑,“迫不及待了?不是说骨头都要散架了么?” 我拍了拍床沿,“过来坐下。” 祁南城似是发觉了我的异样,“看你这样子,有话对我说?” 我点头,“祁南城,为什么要瞒着我?” “瞒着你…什么?” “你白血病复发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读出震惊的神色,他脚下一个趔趄,不免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他淡然一笑,“这危言耸听的事情,你是哪里听来的?” “叔叔阿姨生祁旭东是为了拿脐带血给救你。” 半晌。 他淡淡舒了一口气,像是心中的万千石头落下,他在我身边坐下,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唔,所以我觉得和你的婚事,就往后推一推。” “不推。”我坚决的说,“你我都不是圣人。你以为你瞒着我,不跟我结婚,就是为了我好?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储一!” “怎样,要跟我讲大道理?不好意思,我不听。”我低头捂住耳朵。 祁南城起身,拿下我的手,“婚事,你安排就好,我都听你的。” ……………… 九月十五号。 某教堂。 我穿着西式婚纱,一个人在红毯这头缓缓的走向那一头的祁南城,储耳耳和储姗姗拿着我的裙摆,缓缓的跟着我走着。 其实储明凡他来了,可是我拒绝了他要牵着我的手上红毯的要求,他亦不再坚持。 我走了几步,发现走的实在太慢了,我回头对俩孩子说,“二二,三三,放手。” 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于是我扯起裙摆朝祁南城跑去。 我怕他站立不了多久,也可以说,我想早点走完这场仪式。 我未等神父说完话,我说,“我愿意。” 祁南城微微一笑,“我也愿意。” 宁双拿着戒指盒跑上来,我拿出戒指,对祁南城说,“手伸出来。” 然后我也伸出手,“快给我戴上!” 他打趣道,“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 我挺了挺眉毛,“今天不是见到了?” 沈迎红早已哭成了泪人,上来说话的时候好几次都哽咽道说不出话来,可她也终于撤销了对我的厌恶,她把我的手和祁南城的手叠在一起,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的握了握,然后就走了。 我一下子就哭了。 我扶住祁南城,“累不累。” “累。” 我笑着哭,“好,那我们走吧。” 祁旭东对宾客们说,“请大家跟我去酒店。” …… 启华医院。 我洗了个毛巾给祁南城擦脸,我说,“他们都去酒店吃好喝好了,你只能在医院里吃些粗茶淡饭,是不是很羡慕?” 他撇了撇嘴,“一点都不羡慕,我又不是没吃过。” “哟,口气可大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祁旭东站在门口,身边的祁圆心抱了一束花。 我把毛巾放在水盆里,“我去洗毛巾,你们聊。” 祁圆心走进来,把花递给我,“婶婶,送给你。” 我惊讶,“送给我?不给你大伯?” 祁圆心笑了笑说,“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花呀,当然送给我最爱的婶婶。” 我不禁笑了,放下脸盆接过花,闻了闻,“唔~真好闻。” 祁旭东说,“圆心,去把毛巾洗了。” 我忙是阻止,“不用,你们坐,我去。” 哪知祁圆心已经端起脸盆说,“没关系,阿姨,我可以的。” 我给祁旭东倒了一杯茶,“坐。” 他接水的时候叫了我一声大嫂,我有一瞬间慌神,差点把水都给打翻了。 我呵呵一笑,“这称呼,呵呵有点不习惯。你们聊,我也正好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阿一。”祁南城叫我,我回头,“怎么?” 他说,“晚上就别过来了,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合眼,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来接我出手术室。” 最后一句话简直戳中我的泪点。 我边走边落泪,哪怕别人看我就是个神经病我都无所谓。 转身下楼梯的时候碰见宁双在周然的搀扶下走上楼梯来。 宁双对周然说,“我和小一说会儿话,我等会儿去车上等你。” 周然朝我笑了笑,把车钥匙塞到宁双手中,“那你可小心点,别摔了。” “哎哟,护妻狂魔周然。”我拉着宁双去医院后面的小树林走了走,“这才两个月吧?” 宁双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嗯,还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还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瞧你担心的,怎么我怀孕那会儿你就巴不得我多吃点啊?”我笑着吐槽说。 宁双咯咯咯的笑了,“对了,祁先生明天做手术了吧?” 我的心一沉,可还是明媚的笑了,“嗯,我等会准备去我妈那边看看,让她保佑保佑。” “我也去,也让阿姨保佑一下我的小宝宝。” 我虽然劝宁双多休息,可她还是陪我去了,她说,每次都是她陪着我去的,说我妈肯定也会习惯,要是她没去的话,我妈会不习惯。我笑着也就同意了。 从墓园出来,我麻烦周然送我去了医院。 我站在医院门口跟他们道别,宁双上前拥住我,“明天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要是敢有事,我就废了他!” 我挥手送别了他们才去了祁南城的病房。 病房里灯火通明,我从玻璃窗看到,他拿着笔,认真的在一本书上写着什么。 遗书?愿望? 在我准备敲门的时候,我想起祁南城叫我今晚别来医院的事情,于是我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就想守着他,仅此而已。 沈迎红在祁忠义的搀扶下也来了,看见我,忍不住哭了。 我说,“爸妈,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沈迎红说,“你不进去?” “我就不进去了,他不想与我道别,所以晚上叫我别过来,只是我偷偷来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 “那我也不进去了,忠义啊,你进去看看南城吧。”沈迎红在我身边坐下,“我也不想跟儿子…道别。” 我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妈,别哭,明天就好了。” “我也不想哭啊,忍不住啊,这有什么办法?” …… 我让沈迎红回去回去,自己在医院才长椅上凑合了一晚上,护士很贴心,拿了一床毯子给我。 祁南城也整夜没有睡觉,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看来他的愿望还挺多的。 第二天一早,梁院长和沈迎红他们就来了。 我在屋外看着,沈迎红握住祁南城的手,鼓励说,“南城,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祁南城薄唇微启,“阿一,她来了还是没来?” 沈迎红说,“我打过电话了,阿一还在睡,所以还没过来,要不要等她?” “不等。”他垂下眼眸,“不等……” 直到他们离开病房我才进了病房,我看见昨晚那本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字。我只是随便翻了一下,根本不敢细看,也看不仔细,因为眼眶里全是泪。 我重新把本子放回原位,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祁南城发来了。 他说—— 储一,我进手术室了,但愿你能接到我出院。 他说的是这样郑重,我一下子就哭了。 我突然后悔了,我这样逃避算什么,这样固执的不道别,真的就不会留下遗憾吗? 我握着手机,疾步朝手术室走去。 “南城——”我看到他了。 他嘴角扯起一丝微笑,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医生,等等!” 我大喊着冲到祁南城面前,我不敢去摸他的脸,我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我说,“我就在这手术室外等你,我要你出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 三个小时,我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倔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手术室的灯灭了。 我腾一下起身,“医生!” “骨髓移植手术成功,后续还是看治疗情况。” 沈迎红喜极而泣。 我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我说,“切,算你走运,不然我明天就带着孩子改嫁。” 【185】:和她生活在一起 三个月后。 这一天,阳光透进窗户打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唔,刺眼。 可下一秒,眼前的光线就被遮住了。 眼前,是祁南城伸过来的手掌。 我笑,“哎哟,还是这么温柔啊。” “我一直很温柔,只是你假装看不到。”他说着,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 我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的头给揪开,“嫌弃,走开。” 他抱着我不肯放手,还使劲儿往里面蹭,酥酥痒痒的,弄得我忍不住笑出来。 这时,门口想起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储耳耳的声音。 “爸爸,上学要迟到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 我一怔,看了看时间,“坏了,都八点半了!祁南城,赶紧起床!” 储耳耳和储姗姗上幼儿园了,九点上课。 祁南城仰天长叹一声,撒娇道,“今天你去送孩子嘛,好不好?” 门外传来储姗姗的声音,“爸爸,爸爸!” 我抿了抿唇,双手一摊,“孩子叫你呢,我可不是他们的爸爸。” “储一!”祁南城咬牙切齿,掐了我的脸蛋一把,“回来收拾你!”随后,他翻身下床,“爸爸来了,你们等等我哦。” 我咯咯咯的笑。 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啊。 我见他送俩孩子去学校了,于是我也准备出门去买些东西,我给祁南城发了一个消息过去,然后就出门了。 走到车前,发现四个车轮被扎破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升起一丝不详之意。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可疑人员,可我的车胎切切实实是破了。 我低头翻包找手机搬救兵的时候,突然脖颈传来一阵刺痛,整个人觉得软绵绵的,我撑着仅有的意识转身,看见一个戴了口罩的女人。 …… 蓦地,一阵凉意传遍我的全身,我猛然惊醒,一个女人看着我,手中拿着水桶。 是我在晕倒前看到的那个戴了口罩的女人。 我定了定神,问,“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冷眼相对,撤掉口罩,露出她完整的一张脸。 沈清熙。 我怔住,她……被放出来了么? 沈清熙冷冷一笑,“你的生活倒是悠闲,我却过的水深火热!”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同样是被祁家抛弃的女人,怎么你就能嫁进祁家,而我始终都不被认可?”她重新借了一桶水,再次把我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遍。 “沈清熙,你冷静一点。” 她阴阳怪气的安慰,“这天气,冻不死你的,别担心。” 我不禁打了个喷嚏,“你想干什么?” “我啊,我想…我想干什么呢?”她扔掉铁桶,忽而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我什么都不想干。” 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缓缓收紧,我说话越发的艰难,“小区布满了监控,你以为打晕我这件事天衣无缝?” “我在祁公馆门口跪了两天两夜,祁家都不多看我一眼。”她的眼神阴森的可怕,使劲扼着我的喉咙,“只要把你抓来了,他们就回来求我!哈哈哈哈!” “沈清熙,放手……” 我只觉肺部的空气越发稀薄。 她放开我,拂过我的脸庞,“别怕,我不会杀了你。要杀你,也要等我他们来求我的那一刻!” 她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我不能激怒她,不然自己的生命安全真的没有保障。 沈清熙气急败坏的掏出我的手机,因为设有密码,所以她打不开,“给祁南城打电话。” 她见我不说话,二话不说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顿时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我说,“你不解开我的手,我怎么解锁?” 她想了想对,准备给我解绳子,可她下一秒又反应过来,冷笑了一声,“说密码,或者我砍下你的手指做指纹解锁!” 我一愣,好汉不吃眼前亏,识相的跟她说了密码。 沈清熙找到祁南城的电话,拨出去,然后开了免提。 祁南城很快就接起,“老婆,怎么了?” 我面无表情说,“你老婆我被绑架了。” 他责备我,“这种玩笑开不得。” “沈清熙在我边上,她要跟你说话。”我朝沈清熙看了看,“想说什么,说吧。” 沈清熙一愣,咬牙切齿说,“叫祁旭东带着圆心来见我!不然我就弄死储一!” 电话那头一怔,他才反应过来我并没有开玩笑。 他立刻说,“地点。” 沈清熙挂掉电话,把我的手机扔在一边。 我觉得嘴巴里腥的很,我说,“清熙,我嘴巴里全是血腥味,能不能给我点水漱漱口?” “不用,漱了也是白漱,我保证你等会还会挨打。” 我哑然,“为何对我这般敌意?” “三个月前的事情你忘了,我可没忘,今天你一样要向我赎罪!”她说完,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拿布条蒙上我的眼睛,“给我安分等着!” 三个月前,警察局,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她,只是我冷漠的拒绝了她。 原来,凡是真的皆有因果,不管是对是错。 门外传来祁南城的声音,我安心了几分,他来了。 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眼睛上的布条被扯掉,我以为是祁南城,哪知是沈清熙。 她掏出一把小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厉声质问,“祁旭东呢!祁旭东为什么没来!” 祁南城镇定的解释,“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是想吓坏圆心?” 祁圆心一直是沈清熙心中的软肋。 她一怔,神情有些恍惚,可立刻就恢复狠辣,“那你带我去见她!不然我就刮花她的脸!” 冰冷的刀片贴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曾经看电视的时候,见到这样的画面我都害怕,如今还我做当事人了,我吓的心都停跳了几拍。 …… 在见到祁圆心的时候,沈清熙一下子就哭了,慌张收起手中的小刀时都不甚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沈清熙泪流满面,“圆心,过来,让妈妈看看……” 祁圆心怯怯的躲在祁南城身后,不敢出去。 祁南城在祁圆心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才怯怯的开口,“让婶婶过来,我就过去给你看看。” 沈清熙脸色一紧,“祁南城,是不是你这么教她的!” 祁南城牵过祁圆心的小手,“圆心,跟大伯回家。” “可是婶婶她……” “有大伯在,婶婶还会少你的吗?回头给你找个更漂亮的婶婶。” 我吃惊的看着祁南城,行,我记在小本本上了,回头好好收拾他。 “那好,圆心听大伯的。”祁圆心呆萌的说。 沈清熙有些崩溃,“别走,别走。”然后把我往祁南城那边一推,“圆心,妈妈把她放了,你过来给妈妈这。” 祁圆心缓缓走到沈清熙面前,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什么话都没说。 沈清熙紧紧的把祁圆心搂在怀里,嘴里一遍遍呢喃着祁圆心的名字。 这时,窜出几名男子,把沈清熙扣押住,然后扣上了警车。 原来是便衣民警。 我深吸了一口气,睨了祁南城一眼,“还不给我松绑?” 祁南城给我解绑后,一直扣着我的手。 我吃惊,“你放手,老抓着我干什么。” “你肯定惦记着我刚刚说的话,然后准备给我报复是吧。” 竟然…竟然被他看穿了,可我当然不承认,我义正言辞说,“我如此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哎呀,快放手。”我催促道,“没见圆心在哭啊。” 我上前把祁圆心抱在怀里安慰,她安静的被我抱着,双手圈着我的脖子,哽咽的问,“婶婶,我知道她是我妈妈,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抱着她上车,“她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就要伤害别人吗?”她摇头,“她这么做是不对的。” 我心中不觉难过,亏得祁圆心是一个三观较正的孩子,我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好孩子,婶婶喜欢你。” “圆心也喜欢你,如果婶婶是我的妈妈就好了。”她撒娇说。 祁南城凑过来,幽幽的说,“这怎么行。” 她嘟嘴说,“哼,大伯真小气。” 他凑到我耳边说,“其他可以大气,碰上老婆的事情,怎么能大气。” 我害羞的睨了他一眼,“行了,快送圆心回家。话说,你也是胆大,就这样带着圆心来了,别被祁旭东知道了,又跟你翻脸。” 祁圆心在单亲家庭长大,但是她没有三观不正,可见祁旭东对她的照顾和教育都是面面俱到。 送祁圆心回祁公馆的路上。 我问她,“圆心,想不想和妈妈在一起生活?” “和…和她吗?可是她总是做不对的事情。” 我摸着她的小脸儿,笑着说,“我相信,如果你愿意接受她,她肯定不会再做错事了。” “真的吗?”祁圆心的小脸上难掩欣喜之意。 …… 回龙翔小区的路上。 祁南城歪着头问我,“多管闲事,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 “凡是皆有因果。如果不彻底解决,难保沈清熙还会继续纠缠。这一次是我,下一次也许又是二二和三三了。现在他俩上幼儿园了,我更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们了。” 【186】:庆幸你还在 我提醒祁南城说,“南城,到点了,该去接孩子了。” 祁南城坏坏一笑,“明天是周末,我让我妈接孩子去了,好让我们过一过二人世界啊。” 我伸了个懒腰,双手枕在脑后,把座椅放倒,然后舒适的躺下去,“没有俩孩子,岂不是清净。” 蓦地,他翻身压上来,我惊呼一声,却推不开他的重量。 我慌张的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喂喂喂,你别乱来,光天化日之下车-震这种事情可千万做不得!” “车-震。”祁南城若有所思的念叨了一句,“我活了人生几十载,还真就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不如今晚……” “打住!”我羞红了脸,别过头,“休想。” 他怜爱的摸了摸我的脸,“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啊,没见脸都红成一只苹果了?” 我梗着脖子不认,“我要是挨我一巴掌,我保证你的脸比红苹果更红,你信不信?”说完,我推开他,正经道,“别闹了,回家去。” 才打开门,祁南城竟拦腰将我抱起,用脚把门带上,将我丢到了沙发上。 他压上来,声音已经充满情欲,“老婆,我忍不住了。” “还是那句老话,我喜欢在床上。” 他啄了啄我的唇,“遵旨。” 他把我抱到床上,俯下身来吻我,一边轻柔的褪去我身上的衣衫…… “呀,等等。”我尖叫起来,“窗帘,窗帘还没拉!” 他迅速把窗帘拉好,然后问我,“再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 我娇羞的摇头,“没有了。” 这一夜,轻纱幔帐,撒下一片春光。 ………… 翌日醒来,祁南城已经不在床上,给我留了信息说去公司了。 我洗漱完毕后去了启美设计。 祁旭东对我的到来似是有些意外,“大嫂。” “忙吗,能聊几句?” 他沉了沉眉头,“来说沈清熙的事情?” 果然是两兄弟,他和祁南城一样聪明。 我也不掩饰,点头说,“嗯,总归是要说说清楚的。” “大嫂,坐。”祁旭东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抿了一口水,“昨天我碰见圆心,圆心说她知道沈清熙就是她妈妈,也说沈清熙如果改过自新,她还是可以接受她的。哪怕我没有做母亲,我都能够理解一个母亲和女儿分开的痛苦。更何况我是二二和三三的妈妈。”我略去了沈清熙威胁我的事情,为了不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我继续说,“沈清熙她现在还在警察局,都关了三个月了,也许,她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圆心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昨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祁旭东双手负在身后,背过身去,“我知道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可沈清熙这么冷血,我真怕她的爱会变得畸形。” “现在圆心长大了,可以多问问她的意见,毕竟沈清熙是她的亲生妈妈。” 祁旭东目光眺望远方,迟迟都没有说话。 我起身,“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外人,说这些话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了。圆心喜欢我,我也希望圆心过的开心一些。我还有点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我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传来祁旭东的声音。 “大嫂。” “嗯?” “一直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大嫂,对不起。” 我朝他笑了笑,“没事。” 从启美设计出来,我仿佛就跟做了一件好事似的,连走路都特别轻快。 我顺道去菜场买了菜回去,在龙翔小区看到了玛莎拉蒂。 我跑上前,“哥,你怎么来了?” 储沛之有些为难,“阿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回家去吧,跟爸妈吃顿饭。” 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算,不过我还是打趣道,“就不怕她不开心呀,储家可是只有一个千金哦。” 他眉眼含笑,“去吧。” “那行。”我也没有再推脱,“二二和三三让妈接走了,晚上我和南城过来吃饭。” “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我点头,朝车那边看了看,“大嫂没来?” “都怪我不小心,你大嫂她怀了。”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也有先上船后补票的一天啊。”我戳了戳储沛之的胳膊,“呐,我有个提议,你得赶紧跟大嫂把证给领了,不然大嫂没保障,生了孩子你不爱了咋办。” “别胡说!”他略略提高了声音,蓦地又窘迫的咳嗽了几声。 “好啦,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和南城过来。” …… 我把买的菜放进冰箱,又把房间打扫了一下,没有俩孩子在身边转圈,小鸡仔也因为张姨一人太孤单,就让她带走了。 我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确实挺清净的,不然的话,小鸡仔肯定跳到沙发上陪着我。 因为不用做饭,所以我看电视看着看着就打瞌睡了,直到客厅的灯亮起来我才突然惊醒。 祁南城在我额头印上一吻,“累了?” 我迷糊的撑起半个身子来,嘟囔说,“嗯,闲的太累了,睡着了。” “好,我去做饭,你再睡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他弯腰将我抱起,“去房间睡。” 我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不做饭,陪我去储家吃。” 他凝视了我一下,宠溺道,“好。” 我和祁南城准备一下,去了储家。 储沛之和秦暮颜站在门口等我们,我大方的走上前,“大哥,大嫂。”然后我拉了拉祁南城,“叫人。” “大哥,大嫂。”他很乖巧的跟着我叫人。 秦暮颜有些难为情,“这…可真是有点尴尬了。” 祁南城笑,“老婆的旨意,我可不敢违抗。” 储沛之也跟着笑,“年纪都相仿,之前叫什么,现在还是叫什么,这改了称呼,我也有点不大习惯。” 秦暮颜招呼说,“快进去吧,叔叔阿姨在等着了。” 我挽着祁南城的手臂进去,看见他们已经围着桌子坐下,今天可谓是团圆饭了。 储寻一给我倒了一杯茶,说,“储一,之前是我太任性。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我一怔,随即也抿了一口,我说,“没关系。” 席间,储明凡多喝了几杯,送我出去的时候,拉着我说了一会儿话。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个亲生父亲说话。 他因喝酒而微微红了脸,拉着我的手不肯放,“阿一,真的原谅我了么,当年真的是我不得已。” 我曾经说过,没有不得已,只是自私。只是过境千帆,我觉得我若是一直怪罪他们,也只是徒增自己的烦恼。 我握住他储明凡的手,我说,“我的户口都上到储家的户口本上了,我还要再多说什么呢?” 他一怔,突然老泪纵-横。 他一遍遍的点头,一遍遍向我忏悔,看着他这样,说实话我也真有点不忍心。 我如鲠在喉,良久,“天不早了,您快进去吧。我和南城先回去了。” 储明凡点头,“记得常回家看看。” …… 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顺当。 祁南城慵懒的撑着头看着我,打趣说,“我还真没想到,你真的是储家的千金。”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巧,我也从没想过。” 绿灯一亮,他突然调转了车头。 我吃惊,“唉,去哪里啊。” “我想到一个好去处。” 劳斯莱斯在罗拉酒店停下,他拉着我下车,冲到前台,“麻烦开一下顶层的全天窗的房间。” 前台小姐很快就办理了入住手续。 我说,“你这是在浪费钱啊,有家不回,还在这开-房间。” 他眉眼含笑,“你懂什么?”然后把我拉进了电梯。 我看着电梯里面楼层的显示屏,它每跳一层,我的心跳就加快了一分。 蓦地,我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我把祁南城拉进房间,然后甩手关上门,将他逼至墙角,我说,“四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那我要是忘记了呢?” “那我明天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我看着他略略心虚的样子,我说,“你,去给我放洗澡水!” “遵命,老婆大人。”他毕恭毕敬的说,可转身之后,就低低呢喃了一句,“看你嚣张到几时。” 我反问,“你说什么呢?” “嗯,啊?我说什么了么,哦我刚说,老婆你最漂亮了。”说完,他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我打开窗帘,整个房间都撒下一片星光,我又置身于漫天的星空。 祁南城妖娆的倚在浴室门口招呼我,“老婆,热水放好了,快来洗澡。” 我故意站着不动,我说,“祁南城,你的脸在哪儿呢?” 他走到我跟前,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这儿呢。” 我捧住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他不满,“不够。” 我又啄了一口。 “唔,我还要亲亲。” 我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够了没。” 他揽住我的腰,将我扣进他的怀中,“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他抱起我走向浴室,低声在我耳边呢喃,“今天没有大姨妈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 蓦地,我知道了他这句话的用意。 下一秒,我被他带进了浴缸,他道,“那洗个鸳鸯浴,四年前没洗成。” …… 曾有个明星做过一件很煽情的事情,提前一年出售演唱会门票,只限情侣购买,并且第二年情侣和票才能奏效。 第二年的演唱会,空出了很多席位。 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一年算什么,四年又算什么。 祁南城,我庆幸,四年后站在我身边的人,还是你。 ** 作者有话说:全书正文完结。后续有番外:写的是秦暮颜的番。不喜误入~ 【187】:一入南城深似海(1) 那一年,我十五岁,我见到了一个人。 直到我十九岁那年如愿拿到了A大的入学通知书,我才意识到,这几年里,我一直追寻着他的脚步。 我拿着通知书,在院子里疯狂跑了无数圈,直到累的再也跑不动。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直喘气,我把通知书打开放在眼前—— 我的名字和学校鲜红的印章特别耀眼。 我就知道,我和祁南城的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他在A大读大三,而我马上就是A大的大一新生。 我妈在阳台上看见我直挺挺的躺着,不知道我怎么了,吓得跑下来,抓着我的手问,“暮颜,暮颜你怎么了。”她看见我傻呵呵的笑脸,她懵了,愣愣的问我,“暮颜,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 我把入学通知书给她看,我说,“妈,你看。” 我妈看了一眼,淡然说,“以你的学习成绩,国内国外顶尖的学校任你挑,可你偏就挑了A大,真是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拂过入学通知书上的每一个字,我轻声说,“妈,你不懂。” ………… 我熬到入学的前一天晚上,我按捺不住心情给祁南城去了个电话。 原本,我是想入学当天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现在想他能顺道带我去A大,那更不失为一个宣布他已经“名草有主”的好办法。 “南城哥。”我故作平静的叫了他,“你在忙吗?” “唔,有点,明天大一新生要入学,学校叫我做准备。” 我心中嘿嘿一笑,心疼他,“你都退掉学生会主-席的职务了,怎么学校还是让你做这做那啊。” “应该的。哦,你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决定不说了,我问,“哦没事,就问问,那个你明天在学校门口迎新生吗?” “嗯。” “好,我明天抽空来看你。” “明天别来,我会很忙。” “没关系,我挂了哈,南城哥,晚安。” 我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心中喜滋滋的,祁南城一直都是这么贴心。 我期待着明天他如果知道我就是A大的大一新生,会不会很开心。 …… 第二天。 我妈给我准备了大包小包,生怕我缺了什么东西。 我怀着心中的一个小心思,我坚定的说,“妈,我自己去学校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我妈果然不放心,“从小到大,都是我送你去开学,我不放心。” “妈,我现在都大学了,我长大了,如果其他新生都一个人,而我身边跟了这么多人,要是不合群了怎么办?” 我妈一脸为难,我继续游说,“你看啊,我有司机陪我去就行了,其他东西,比如铺床啊什么的,我一个人会搞定的。” “真的?” “我保证,如果不行我肯定打电话给你!” “行吧,那你们路上小心。” 我坐在车上跟我妈挥手道别。 大学开学第一天可真是热闹,学门口整一条街都是私家车,全部停满了。 我一个人哼哧哼哧的拎着大包小包,因为我让司机也回去了,因为想让祁南城帮我领路拎东西呀。 我才走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在忙碌的祁南城。 我刚想叫他,身边就围上来几个师兄,师兄们热情的帮我拎过东西,“小学妹,哪个专业的呀?” 我有些难为情,“那个,我……” “哎哟,不用害羞,师兄们都不是坏人。”其中一个师兄把袋子背到背上,“师兄我呢,叫卢一洋,我带你过去报道。” “不用,我有……” “别害羞啊,师兄真不是坏人!” 我这还没叫到祁南城,我就莫名其妙被这个叫卢一洋的师兄给带走了。我回头看着祁南城,看见他一直在忙碌,想到他是要挑大梁的,想想也算了,等办了入学手续再去找他也不迟。 现在都在一个学校了,还怕抬头看不见难道低头也看不见么。 卢一洋帮助我办好入学手续,然后送我到女生宿舍楼下,“暮颜学妹,是吧,师兄就送你到这里了哈。” 我道谢,“谢谢师兄。” “应该的,哈哈,你是设计系的小学妹,还真就是我真真的学妹。” 我吃惊,“师兄你也是设计系的?” “是啊。” “那,那你认识祁南城吗?”我怀着激动的心情问。 卢一洋朝我坏笑了一下,说,“人家现在名草有主了,小学妹,就不用打他的主意了哈。” 我看着卢一洋朝我挥手道别,心不在焉挥手回应。 他名草有主了。 祁南城名草有主了。 不,这不可能。 …… 晚上是新生入学典礼。 我和同寝室的一个叫许萱芸的女生一同过去,在礼堂门口看到了祁南城。 我让许萱芸等一下,然后跑到祁南城面前,“南城哥。” “暮颜,你怎么这么晚来了?”祁南城似是有些惊讶。 我说,“南城哥,我是来参加入学典礼的。” 他抿了抿唇,笑道,“祝贺你。” 他的笑容,是夏日里的清凉,是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了卢一洋对我说的那些话。 都说大学里的男人求偶的手段多的很,也许卢一洋就是想让我放弃祁南城,而他可以有机可乘的呢。 这种事谁知道呢! 祁南城看着陆陆续续来的学生,对我说,“暮颜,先进去坐。” 我点头,“嗯,那我等会…哦不,我明天去找你。”我心想入学典礼结束肯定是晚上了。 我和许萱芸找到位置坐下,许萱芸推了推我,“暮颜,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认识,他是我的梦想。”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我惊讶,“萱云,你也认识?” “哦,我倒不熟,只是在学校的官网上见过他的照片。” “对,他一直都是这么优秀。” 可不管他优不优秀,他一直都是我追逐的对象。 回到宿舍,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包里有很多零食,我想一定是我妈给我装进去的。我不吝啬,把零食拿出来和寝室其他人分享。 我说,“大家好,我叫秦暮颜。” “许萱芸。” “宋爱玉。” “石岩。” ………… 第二天上午满课,下午没课,我吃过午饭,就去了祁南城的班级找他。 我拐上楼梯的时候,看到了卢一洋。 卢一洋似乎对我也有印象,先是跟我打招呼,“暮颜小学妹,你…该不会是来找祁南城的吧?” 既然被他看出来了,我也没藏着掖着,我大方的说,“嗯,他在教室里吗?” “在里面。” 我道过谢就要走过去,卢一洋拦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这个举动是做什么,给我安慰? 我拧眉,站在教室里搜寻祁南城的身影,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正低头看着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画面正美。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拍了他的肩膀,羞戚的叫他,“南城哥。” 祁南城从书中抬起头来,“暮颜。”他起身,“出来说。” 我踩着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听见了教室里面的嬉笑声,还有那些暧昧的小眼神。 我的心里,越发的紧张。 “暮颜,找我什么事情?” 我揪着手指,“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想你带着我四处走走,晚上想和你一起吃饭。” “今晚?” “对啊,没空…吗?”我的心略略沉了一些。 他眉眼含笑,“不巧,今晚社团组织活动一起吃饭,下次。” “啊,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铃铃铃 卢一洋从楼梯上往教室里跑,“南城,上课了,老师在过来了。”边说边掠过我们跑进了教室。 祁南城说,“暮颜,我先上课了,电话联系。” 我点头应下。 我因为下午没有课,也不知哪里来的耐性,就等他等到了下课。 我见老师走出教室,我又蹦跶到了祁南城面前。 他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接着上一个问题,“南城哥,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蓦地,有个陌生的女声插进来,“他啊,什么时候都没空。” 我心下一紧,转头打量这个女人,我敢肯定我没见过这个女人。 她嚣张的样子也叫我着实不爽。 我从小到大,要什么没有?谁敢给我气受? 可是祁南城不喜欢大小姐脾气的人,所以我答应过自己,尤其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我不能再靠家里,也不能耍大小姐脾气,我要靠自己的魅力去得到他的赞赏。 我低眉一笑,“请问学姐您是?” “我是祁南城的同班同学,我呢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告诉你,他没时间跟你吃饭、看电影、玩游戏。”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被另一个女人拉到了边上,皱眉说,“清熙,你拉我干嘛呀。” 这个叫清熙的女人,柔声说,“楠楠,是你说话过分了。” 楠楠不服气,“我说沈清熙,这都第几个女的来勾搭祁南城了,我每次都给你处理,你也不站出来表明立场,被等到祁南城被抢走了,你只有哭的份!” 沈清熙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祁南城一眼,然后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叫沈清熙,是南城的女朋友。刚刚我朋友对你说的话有些重了,不要在意。” 我的脑袋哄一下就炸开了,卢一洋说的没错,祁南城真的名草有主了…… 【188】:一入南城深似海(2) 我有些怔怔的看着祁南城,他站在沈清熙身边,柔声说,“清熙,我和暮颜从小就认识了,跟兄妹一样。” 一边的楠楠阴阳怪气说,“有句话说,那啥啥蓝着蓝着就绿了,那啥啥红着红着就黄了。这蹦出一个兄妹来,我可真有点理不清后续的发展了。” “楠楠。”沈清熙拧眉,“你先去楼下等我,我马上就来。” 楠楠负气哼了一声,“知道了,我闭嘴行了吧。” 他说我和他是兄妹,可我不想做兄妹啊,我想和他在一起。 正在我无所适从时肩膀上扣过来一只胳膊,我一惊,转头便看见了卢一洋的脸。 卢一洋慵懒道,“楠楠,你看看你这臭脾气,怪不得现在都单身啊,啧啧。” “卢一洋,你丫的,是不是不想活了。”楠楠回呛。 他不怒反笑,“暮颜小学妹,我好像听见你说是想参加晚上的社团活动啊?” 我怔住,反应过来之后忙是点头。 “好啊,我邀请你做我女伴。” 楠楠怨恨的剜了我一眼,朝卢一洋吼道,“卢一洋,你丫就故意来气我是吗?” 他笑的很阳光,“你看你这思想,就不能单纯一些?我单看着暮颜小学妹就很喜欢,我邀请她不可以吗?” 还在我未反应过来之际,卢一洋把我拉走了,带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把我拉到楼下,“好了,快回去吧。” 我忙是叫住他,“卢师兄,你说的话当真?” “你说社团活动啊?”他微微一怔,“楠楠刚脾气这么冲你,我是帮你解围而已,我只是……” “不行,我是真的想去。请师兄帮帮我。” 他拧眉看着我,“帮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说你和祁南城什么关系?” 我丝毫不避讳,喜欢就要说出来,不是吗? 我说,“我和南城哥很早就认识了,我喜欢他六年了,我考A大也是为了他。” “哦。”卢一洋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你不想跟他做兄妹,是吧?” 我狠狠点头,“是。” “这是我手机号码,六点,准备好了就打给我。” …… 寝室。 许萱芸推了推我,“我说,你都盯着这号码看了一个多小时了,这号码是你南城哥的?” 我痴痴的摇头,“不是。” “五点半了,我们去食堂吃饭?” 五点半了。 我说,“我晚上有点事儿,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和石岩她们一起吃吧。” “行,那你去吧,我给石岩打个电话。” 我冲下寝室楼,给卢一洋去了个电话,“卢师兄,我在我寝室楼下等你。” 六点。 卢一洋准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朝我招手,“暮颜小学妹。” 我小跑着跑到他跟前,“卢师兄。” 卢一洋打量着我,“你就穿这样子去?” 我看了看自己,“只是一个社团活动,吃个饭而已啊,还需要怎样打扮么?” 他笑了笑,“小学妹就是小学妹啊,你不知道大学里面的社团啊,人家巴不得就趁着这机会把自己推销出去,成为全场的最焦点。” 我有很多漂亮的衣服,我只是不想做最出众的那一个而已。我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全场的最焦点,我只需拥有祁南城目光的焦点即可。 我笑,“没关系,这样挺好。” 卢一洋也不做多劝导,朝自行车后座努了努嘴,“上车,师兄载你过去。” 我拘谨的上了车,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摇摇晃晃的又怕掉下去。 他贴心说,“不介意你抱着我,只要你不介意我肚子上一坨肥肉就行。” 我嘿嘿一笑,“我抓着自行车后座就行。” 到了指定地点,我才深刻了解卢一洋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没错,那些女的都把自己包装的特别精致,而在看我自己—— 有个比喻叫什么来着。 她们是商场里的高档货,而我就是大街上的地摊货。 想到此,我哈哈的笑出了声。 卢一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暮颜小学妹,被她们的架势吓坏了?” 我一怔,忙是收起刚刚失态的样子,我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后悔没打扮了?” 我见他这样想让我认同他的猜想,我干脆也就点头应了。 我本以为他要嘲笑我一番,没想到并没有。 卢一洋说,“这样打扮也挺好的。”末了,他又说,“等会坐在我身边,别走散了。” 没想到他还蛮贴心的。 我笑,“嗯好。” …… “快看快看,卢师兄来了。” “呀,卢师兄身边的姑娘是谁呀,长得还挺标致的。” “唉,可是我听说卢师兄不是一直喜欢清熙学姐的么?” “你是不是傻啊,清熙学姐现在有南城师兄了,卢师兄就不能换个目标么,难道要孤独终老?” “呸呸呸。” 我安静的跟在卢一洋身边,随着他入座,我没有看到祁南城的身影。 我悄声问,“南城哥怎么还没来。” 他柔声回应,“会来的。” 我和他刚讲完话,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门口,祁南城和沈清熙出现了。 沈清熙一席礼服,挽着祁南城的手臂,两人俨然就是一对璧人。 我听得边上有个女生酸里酸气的说,“看看,每次故意压轴,还穿的跟出席舞会一样,不就一个社团活动么,搞得跟舞会一样啊,真是的。” 另一女生偷偷瞄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不说话,但是眸子中的鄙夷之意很深。 我看着卢一洋的视线,他此刻的世界里似乎就只有沈清熙一人,想起刚刚同学们碎碎念中提到他喜欢沈清熙的事情,想来是真的。 我起身,朝祁南城打招呼,“南城哥,来,坐着里!” 沈清熙朝我看了看,轻声在祁南城耳边耳语了什么,然后两人朝我这走来。 祁南城坐在我身边,我只觉胃口都大了许多,埋头吃着东西一句废话都没说。 这时,一个主持人拿着一个号码箱走上台,说,“按照往年的惯例,每年开学时社团举行活动,都要从中抽取两名号码,到台上…怎么样来着?” “跳舞!”有人回答。 “所以今天来个有新意的,你们想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大家说好不好!” “好——” 我看着我这一桌上面的人神色各异,有觉得无聊的,有觉得很有兴趣的,更有像是要整人的。 主持人迅速抓起了两枚号码,两个男同学上台,哪知被人喊了下去,说两个男的多无趣,一男一女才好玩。 主持人顺民-意又抓取了一个号,“25号。” 祁南城看了看手中的号,脸色有些尴尬,半晌,他起身,“我是25号。” 蓦地,我突然好希望主持人喊出12号,因为我是12号。 沈清熙低着头,紧攥着手中的号码,她也是在期盼叫到她吧。 “15号!谁是15号!” 说实话,如果主持人再说慢一点的话,我差点就站起来了。 沈清熙笑着扬了扬手上的号码牌,“不好意思,我是15号。” 同学们的热情高涨,无疑都在欣赏这一对璧人。 祁南城朝沈清熙伸出手,“清熙,上台小心点。” 看着沈清熙缓缓走上前的背影,我握着茶杯的手更加颤抖。 我咬牙拿过卢一洋面前的酒杯,把酒仰头喝下,然后装作醉了的样子迷迷糊糊的上台,把手中的茶水不经意间泼在沈清熙优雅的礼服上。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 我似醉非醉,迷离的看着她,可心中却想着,我不会容许你和南城哥做出亲密的举动来。 祁南城脱下外套披在沈清熙的身上,扣住她,对我们表示歉意,“抱歉,我和清熙先走了。” 我失神的看着他们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下一秒,我也被卢一洋带了出去。 我挣开卢一洋的手臂,“放开,我没醉。”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卢师兄,你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亲密吗,我做不到。”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场面多尴尬?” 我痴痴的笑,“她尴尬了吗,南城哥当众护她离去,只会让人更羡慕。” 卢一洋的脸色很凝重,“我送你回去。” 我看着他傻笑,“卢师兄啊,你喜欢沈清熙。” “没有。” “反驳的这么干脆?”我抿唇,“卢师兄,其实我们可以合作啊,你要你的清熙,我要我的南城哥。” …… 我浑浑噩噩回到寝室不过半小时,祁南城的电话就来了。 “暮颜,我在你寝室楼下。” 我握着手机,身体不住颤抖,“南城哥,你是来怪罪我的么?” “下来。” 我调整好状态,下楼。 祁南城拎着一个袋子,见到我,把袋子递给我,“听其他同学说,你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带了夜宵。” 我欣喜若狂,“南城哥。”我接过袋子,心中乐开了花儿,“谢谢南城哥。” “暮颜,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情。” 我打断他,“谢谢南城哥的夜宵。” 我不想听他说他和其他女人的任何一个字,我嫉妒,嫉妒到发疯。 【189】:一入南城深似海(3) 如果摆在之前,祁南城来找我,而且是主动来找我,我定会开心的飞起。 可是现在,为什么呢,我就这么想哭? 喉头堵的难受的不行。 我朝寝室楼里头跑了几步,心中却满是记挂他走了没有,记挂我刚刚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咬牙回头,看到祁南城看着我,我见他还站在着,心中不觉内疚起来。 我刚想出去跟他道歉,就见他的视线投到一处,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脚下的步子顿时怔住,我蓦地像是一个小贼一样蹑手蹑脚出去,看见沈清熙在不远处缓缓走来。 她走近,笑着说,“南城,你不会是来给我讨说法的吧?” 祁南城抿唇,“没有。” “你别和暮颜生气,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我猜她也是贪杯,多喝了几杯而已。”沈清熙挽上祁南城的胳膊,“走吧,这么晚了,你还在女生寝室楼下,不好。” “宿管阿姨又不是不认识我。”祁南城道,“我顺道看你回寝室,我就回去。” “南城,晚安。” “晚安。” 沈清熙走了几步,又折回,“kiss·goodbye?” 祁南城温文尔雅的笑着,把娇滴滴的女人揽进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这时,有两个结拜同行的女孩子路过我身边,两个都是满脸花痴,“哇,是南城学长和清熙学姐啊,靠,真是好帅好漂亮,好温馨啊!” “是啊是啊,好羡慕,好羡慕!” 我在身后大声道,“喂,你们胡说什么呢!他们哪里好了?他们一点都不好!” 女孩子吓了一跳,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呢喃了一句神经病啊,然后匆匆走了。 ——秦暮颜,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心中狠狠的质问自己。 为什么一向淡定的我,面对祁南城,我就这么不淡定了。 此刻的我,多么可笑,就像一个小孩一般羡慕他们可以得到心爱的玩具,而我只能看着别人拥有。 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思想驱使着我…… 我握拳走出门外,大声说,“你们干什么呢,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卿卿我我,像话吗!” 沈清熙慌张的躲到祁南城身后,“暮颜…你怎么……” “我跟你说,不用你假惺惺的帮我对南城哥说好话,因为,我根本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把酒倒你身上的!”我就是看你不爽! 我一口气说了好多,在两人懵逼的眼神之中,我转身拔腿就走了。 我犹听得沈清熙又在帮我说好话,“南城,别生气。” …… 我回到寝室里,扑倒床上大哭了一场。 其他三人愣了。 许萱芸扒开我的被子,“暮颜,你怎么了啊?” 我扒拉着被子不肯放手,躲在被子里呜咽。 石岩轻声说,“能哭出来还是好的,让她哭一会儿吧,没事。” 一阵敲门声响起,石岩起身去开门,“找谁?” “哦,你好,我是沈清熙,请问秦暮颜是住这个寝室么?” 石岩惊讶,“是的。” “那她在么?” 石岩下意识回头,然后说,“暮颜她心情有些不好,不如你下次再来找她吧,或者我叫她去找你。” 沈清熙笑着说,“不用,我就进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我从缝中看到沈清熙走到我床前,语重心长的说,“暮颜,别哭了,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跟你生气,南城也不会跟你生气。” 许萱芸拧眉问,“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刚刚社团活动,暮颜故意把酒泼我身上了,我是来跟她说没事,叫她别在意。” “哦,好的,我们会帮你转告的,清熙学姐,先回去吧。” 沈清熙笑着说,“你认识我?” 许萱芸说,“认识。” “认识我也不奇怪,因为我是南城的女朋友,他这么受关注,我肯定也会被关注到,呵呵。好,那我先走了。”沈清熙走到门口,还不忘对我说,“暮颜,没关系的,别哭了。” 我看到寝室门关上,我才从被子里出来。 寝室三人一同盯着我,我有些懵。 我试探性的问,“你们三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萱芸说,“刚刚沈清熙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真的……” 我打断她,“真的,我把酒泼她身上了。” 石岩无奈,“就算再喜欢祁南城,你也不能这样啊。” “气不过,就这样了,我现在也点后悔。”我确实有些后悔,给了沈清熙说我的理由,更让她在祁南城面前有了温柔宽容的样子,而我在祁南城的印象里肯定被画了一个叉。 我的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柔,宋爱玉握着我的手。 我一怔,“玉儿……” “暮颜,别怪我说的不对。”宋爱玉平静说,“如果祁南城和沈清熙的感情很好,你这么做,其实和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没什么区别。” 许萱芸偷偷拉了拉宋爱玉,“玉儿,你说的有些过分了。” 宋爱玉继续说,“暮颜,你别生气,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暮颜,咱们喜欢一个人没错,可咱们不能做三观不正的事情的啊,不是吗?” 我愣愣的看着宋爱玉,平时沉默寡言的她…… 可是,她说的没错啊。无论我怎样给自己辩解,辩解我是因为喜欢祁南城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说到底,我真的就是一个小三。 “玉儿……” 宋爱玉继续说,“破坏别人的感情是肯定不对的,但是咱们可以提升自己啊,让自己变得更好。” 让我变得更好,让祁南城注意到那个变好的我。 在一旁刷学校贴吧的石岩“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石岩把手机递过来,“快看,贴吧上已经有你泼酒在沈清熙身上的帖子了,都说你是故意的,而且还有配图,还有……咦,怎么还有寝室楼下的照片?” 这照片就是刚刚我朝着他们大吼的时候。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我再去出面澄清,只会显得我心虚。 我握了握宋爱玉的手,“玉儿,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躺到床上去刷学校的贴吧。 上面有很多关于祁南城的帖子,几乎都是向他表白的,却没有一条有说关于他的身份。 堂堂启新集团总裁的大公子,为何没被人扒出来。 我蹭一下支起身子,“唉,我说,你们都不好奇祁南城的身份吗?” 石岩说,“早就有所耳闻啊,他从小在他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父母生了他弟弟之后就不管他了,然后他和父母的关系很不好。他的身世是他的禁区,没人敢说的。” 我吃惊,“什么?” “啊?暮颜你跟他认识的很早,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是啊。”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是的,而且他很穷。” “就说啊,每年的学费还是靠奖学金挣来的。”石岩崇拜的说,“南城师兄真是厉害!” 我仰面倒在床上,忽然想到祁旭东好像也在A大。 我说,“呼叫八卦之神。” 石岩朝我翻了个白眼,“说。” “你知道祁旭东吗?” “祁旭东啊,知道,大二,建筑系。” 我朝她投去膜拜的神情,“大神,你怎么这么神通广大。” “大家都在猜测祁南城和祁旭东是不是亲兄弟,难道你不知道么?” ………… 都说跟小姑子小叔子小姨子之类的关系都要先搞好,这样就有助于和当事人进行下一步发展。 这一天,我来到楼下建筑系的楼下,正值有班级下课,结伴下课的男同学三三两两。 有俩女同学走路还聊天,把我撞了个满怀。 我往后退了几步,还没说话,那俩人就指着我说,“走路不长眼睛啊。” 这一说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我尴尬,“不好意思。” “唉等等,这不是在学校贴吧一夜爆红的那个小三么。” “对啊,故意破坏祁南城和沈清熙的那个女的咯?” “啧啧,现在的小三真是太嚣张了。” 我咬牙,“我不是。” “哈哈哈,哪有小三承认自己是小三的?” “好啦,快走吧,饿了,去吃饭。” 俩女同学走了,独留我一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男同学的眼神中甚是暧昧,不怀好意的朝我笑,我真的……出名了么? 我紧紧握着拳,真想揍死他们! “暮颜姐。”祁旭东抱着书本从楼道里出来,“我听说你是A大新生,本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你,没想到,还碰巧遇上了。” 同行的一个男伴嬉笑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祁旭东的肩膀,识趣说,“我先回寝室了。” “暮颜姐,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我抿了抿唇,“小时候我不想做最小的,才死活让你叫我姐,怎么长大了还是没改称呼。你知不知道你把我都叫老了。” 祁旭东眉眼含笑,很是阳光,“小时候的习惯,哪有这么容易改。走吧,去吃饭。” 我和祁旭东找了个地方吃饭,我说,“我做了一件错事。” “你说学校贴吧上面的那些事?” 我懊恼的放下筷子,“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吧?” “别太在意,做这种事情的人又不只你一个,我见的多了。”祁旭东夹了菜放到我碗里,“多吃点饭才是对的。” “哪有心情吃啊,气都气饱了。”我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蓦地,我在饭店门口见到了两个身影,我紧张说,“你大哥来了。” 祁旭东连头都没回,淡然说,“在这A大,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190】:一入南城深似海(4) 我吃惊不已,我当然知道他们俩兄弟的感情从小就不好,可也不用装陌生人装到这地步吧。 我哑然道,“到底是亲兄弟啊,干嘛要这样?” 祁旭东不说话,我也闭了嘴。 沈清熙见到我,笑着朝我招手,我厌恶的看着她,我何时跟她这么熟悉了,按理我跟她是情敌才是,她干嘛还跟我打招呼。 一边的祁旭东幽幽的说,“人家跟你打招呼,你就得回应。你这样显得你不大气。” “自从我上大学开始,我就没受过这样的气,还要我跟她笑脸相迎,我做不到。” 祁旭东抿唇一笑。 我朝沈清熙咧了咧嘴,给她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胡乱搅着碗里的饭,本来就吃不下饭,这下好了,我特么更吃不下了。 “这一点小事就不淡定了,以后有你受的。” 沈清熙拉着祁南城走过来,笑着说,“介意拼桌么?” 我拧眉看着她,“这空位子这么多,你为什么和我拼桌?” 她一愣,继而为难说,“哦,暮颜你肯定跟我有什么误会,我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人多在一起吃饭才热闹啊。” 我面无表情,“介意。” 可是祁旭东却说,“不介意,学姐坐吧。”他有意无意扫了祁南城一眼,在他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波澜,怪不得没人知道他和祁南城的关系。 沈清熙这特么是不是故意给我添堵。 我往祁旭东身边挪了挪,咬牙不说话。 席间。 祁南城对沈清熙特别照顾,对我和祁旭东仿佛视若无睹。 这根本就是来秀恩爱的吧。 我气的倒是胃口大开了,吃光了碗里的饭,还叫服务员给我多加了一碗。 沈清熙见此,笑呵呵说,“暮颜,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啊。” 我拧眉,没好气说,“干嘛,连我吃饭都要说?” “不是,我是羡慕,我属于那种一吃就胖的体质,所以一直不敢吃多。所以我就羡慕你,吃这么多,都还是这么瘦。”说着,她娇羞的看了看祁南城,“南城,我真是好羡慕呢。” 祁南城宠溺说,“不管你胖瘦,我都喜欢。” “南城你对我真好。”沈清熙往祁南城身边靠了靠。 我真的气的七窍生烟了。 我斜眼看了沈清熙一眼,起身说,“祁旭东,你吃饱没,我吃饱了,我要走了。” 哪知他说,“还没吃饱,等我吃完。” 我,我真是…… 我无奈只能咬牙坐下来。 沈清熙问祁旭东说,“你就是祁旭东啊,同学们都在猜你和我家南城的关系呢。” 祁旭东淡定优雅的吃完碗里的饭,才开口,“我和他没关系。” “这样啊,同学们都在猜你和我家南城是亲兄弟呢。” 你家南城,你家南城,你家的鬼南城啊。 我起身把祁旭东拉起来,生气的说了违心话,“你家的南城,怎么会和启新集团的公子哥是亲兄弟?你想太多了吧。旭东,我们走。” 祁旭东脸色平静,可眸子中却闪过一丝不屑的情愫,薄唇微启,“学姐,我和暮颜吃好了,先走了。” 走出门外,我气坏了,“你对着他们怎么还能吃得下饭?你的心也太大了吧,你不是和你哥关系不好的吗?”说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我说错话了,忙是道歉,“抱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别生气。” 祁旭东上前,摸了摸我的头,“我的暮颜姐啊,你就是从小宠到大,被保护的很好,到现在还没长大。你要慢慢学会,哪怕面对再讨厌的人,都要笑着面对。人做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要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还要记住一点,现在的你,不再是什么东西,只要哭一哭就会得到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的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 这一刻,我突然懂得了,小时候一直玩在一起的三个人,都长大了。 沈清熙挽着祁南城出来,我学着她刚刚的样子,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清熙学姐,南城哥,你们也吃好了啊,不如一同回学校吧。” 祁旭东抿唇而笑。 倒是沈清熙的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不过随即就笑了,“嗯,一同回去吧。” 路过小卖部,沈清熙说渴了,于是进去买了水出来,下台阶的时候一只脚没有踩稳,她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由于祁旭东离她的距离比较近,所以是他抱住了她。 心有余悸的她连连道谢,祁南城上前接过水,并扣住了她,“没事吧。” 祁旭东回了男生宿舍,是祁南城陪着我和沈清熙回去的。 女生宿舍楼下,祁南城说,“清熙,你先上去,我有些话想对暮颜说。” 沈清熙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不过还是说,“好,我先上去了。” 我和祁南城在宿舍楼底下走着,“又要跟我强调你和沈清熙的关系么?” 祁南城温文尔雅的笑,“从前那个臭丫头终于长大了。” 是指在饭店门口的那一刹那么。 我抿唇一笑,遗憾说,“是长大了啊,可还是迟到了不是吗?如果我早一点……算了,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停下脚步,摸了摸我的头,“卢师兄让我转告你,他说他喜欢你。” “是吗?”顿了顿,我又说,“那也请你转告他,我喜欢的是你。” “暮颜,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喜欢你,是我单方面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在你身上浪不浪费时间,也跟你没关系。还有,你别以为是你耽误了我的青春,你也别给我乱搭姻缘。你就只要记住,我找不找男朋友,谈不谈恋爱,都跟你没关系。” 他有些为难。 我继续说,“如果你还要说,那以后再见,咱俩就当不认识。” 我气的转身,哪知崴了脚,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疼的我龇牙咧嘴。 祁南城朝我伸出手,还没拉到我,身后传来沈清熙的声音。 我和祁南城同时回头,见到她脸色惨白,微微弓着身子,祁南城疾步上前扣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胃好痛…好痛……” “我送你去医务室。” 祁南城将沈清熙拦腰抱起,疾步离开。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周遭的一切都很是缥缈,唯有脚踝处的刺痛真切的很。 这是不是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人都说,他爱你时你吃屎就觉得你可爱,他不爱你时你吃饭就觉得你在吃屎。 我跳着脚,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往宿舍走。 忽而,我的身体也一下子轻盈了起来。 我吃惊,“卢师兄?” “脚崴了?” “嗯,不小心崴了一下。” “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尴尬,“放我下来吧,我比较重,怕你抱不动。” “你再重二十斤我都抱得动。” “哦,不过卢师兄你怎么来了?” 卢一洋说,“我托祁南城给你带了话,不过我觉得还是自己来说比较好,不然我就太没勇气了。” 我拧眉,“卢师兄,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你明明喜欢的是沈清熙,你来跟我表白?” “没弄错。”他说,“你做我女朋友之后,你有我这个挡箭牌,也不会让沈清熙反感,也不会让祁南城觉得负担。” 我仔细分析这句话,好像…是有这么点道理? ………… 卢一洋扶着我走到医务室上了药出来,看沈清熙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紧张问,“清熙怎么了?” 祁南城说,“胃疼,估计吃坏肚子了,没什么大事。” “哦。”他揪心的应了一声。 这时,沈清熙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到我,说,“暮颜,我没事,你不知道我吃栗子过敏,这不怪你,我打一下点滴就好了。” 我顿时怔住,“喂,你在胡说什么啊?” 刚刚吃饭的时候,我什么时候给她夹菜了? 她继续虚弱的说,“中午吃了栗子烧肉,没关系,不怪你。” “沈清熙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栗子和肉我难道会分不出来?”话音刚落,蓦地,我意识到这句话说的有歧义,“不是,我根本就没给你夹菜,你瞎说什么啊。” 祁南城冷然道,“暮颜,你走吧。” 卢一洋上来拉我,我不觉向后退了一步,脚踝上的痛楚让我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我咬牙,为自己辩解,“我讨厌她都来不及,我还给她夹菜?” “暮颜,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你是不是对我还有误会?我和南城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吧……” “沈清熙,你有毛病,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我推开卢一洋,一瘸一拐的走了。 卢一洋追出来,“暮颜。” 我冷然,“走开。” “不知者不罪,清熙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没关系的,勇敢道个歉就行了。”卢一洋语重心长的说。 “我没有做。” 被人冤枉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他无奈,“暮颜。” “走开。” 卢一洋霸道的抱起我,“我送你回宿舍。” 我蓦地愣住了,我缓缓说,“人前可以演戏,人后你不用对我这样。” 他低眉一笑,“咱们互为彼此的挡箭牌,你要是出事了也会损坏我的利益。” 我心中不觉一怔,呢喃说,“哦,我只是怕你入戏太深。” 【191】:一入南城深似海(5) 因为崴了脚,我也安分了很多,没有去找祁南城,也没有去找卢一洋。 我和许萱芸她们有课就上课,没课就回寝室。 这天,下午有体育课,不过老师知道我有脚伤,所以我坐在一边看他们跑操、做运动前活动什么的。 许萱芸韧带本来就很差,我见她疼龇牙咧嘴的样子笑的我前俯后仰。 她恨恨的瞪着我,一脸等会要收拾我的样子。 我四处张望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我的视线,哦不,确切来说是两个身影。 祁南城和沈清熙嘛,身穿运动服,应该也是体育课。 因为距离很远,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只看到他们在跳远。 沈清熙使劲一跳没跳多远,倒是摔了个跟头。 我鄙夷一笑,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看到祁南城上前搀扶,拍掉她身上的沙子,给他整理被封吹乱的头发。 我撑着头看着,忽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卢一洋挨着我坐下。 他循着我的视线望去,淡然道,“在看他们?”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虚,只是我还是如实承认,“嗯,正好看到了,就多看了几眼。” 我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半晌,我问,“卢师兄,这就是两人在一起相爱的样子吗?” “你…在说他们俩?” 我点头,“是啊,只是见别人在一起都是这样。” 虽谈不上一见南城误终身,可总归也误了好几年。拒绝身边的一切追求者,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我见卢一洋不说话,我尴尬的说,“你别误会,我这么问不是因为我猜度他们感情不真,只是因为我没谈过恋爱,我不是很懂,呵呵。” “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卢一洋从身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三两下就画出了一双眼睛,然后起身,“对了,脚伤好多了么?” 我打趣道,“好多了,要不是我今天懒惰,我今天都能去跑操了。” “那就好,快下课了,我走了。” 我有些失神,他是意在告诉我,叫我多注意祁南城或者沈清熙的眼神? 我回过神来,发现有一瓶水,我忙说,“卢师兄,你的水忘记了。” 卢一洋回眸朝我淡淡的笑,“给你喝的。” 我把水拿在手上,心中不觉想,祁南城是不是也这样贴心的给沈清熙送水? …… 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我有一些慌了神,因为她说,她现在就在校门口。 我妈要是知道我崴了脚这件事,非得把我抓去医院不可。 祁南城在学校里这样默默无闻,没有架子,我也要跟他一样,我要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没有秦氏房产做后盾的普通学生。 我特地做了一些准备,再三问寝室其他三人有没有看出我的异样,得到她们的再三确认,我才蹦蹦跳跳的出门去。 我妈一见到我,上下左右拉着我切切实实的查看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似是打趣,实则是真难过,“我有一处地方伤了。” 我妈一听,差点急坏了,“哪里?” “心里。”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妈舒了一口气,戳了戳我的脑袋,“小小年纪,还有心事了不成?” “好啦,我骗你的啦。”我挽着我妈的手臂,“老爸没来看我么?” “你这死丫头,我来看你,你还惦记你爸。”我妈故作不开心,“真是气死我了。对了,妈这次来,是要跟你说,你爸给你说了一个好学校,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就等你的消息。” 因为我没和他们说起过我喜欢祁南城的事情,所以我妈不知道我选A大是因为祁南城。 我吃惊,“妈,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啊,我不去。” “暮颜,那个学校比A大有名许多。” “再有名,再好,再怎么样我都不去。”我别过头,“反正我就是不去。” 我妈有些无奈,“暮颜。” 我说,“妈,你不就是担心我一个人在这过的不好嘛,其实你别担心,旭东在这读大二呢,我有他罩着!” “真的?” “不信我带你去找他。” 我怕我妈会我和祁旭东事先说好,所以我直接没给祁旭东打电话,拉着我妈就去宿舍楼下堵他。 我妈一眼就看到了祁旭东,正想拉着我走近的时候,我急忙说,“妈,别去。” 我妈吃惊的看着我,“怎么了?” “没看见有女孩子找他了嘛,咱不能挡他的桃花运啊。”我朝祁旭东努了努嘴。 我妈了然,“好,那我们等一下。” “等什么呀,你都看到他了,你赶紧回去吧。”我看了看时间,“你都出来那么久了,老爸该找你了。” “我得交代一下旭东照顾你。” 我撒娇,“妈,我现在都大一了,我长大了好么。” 我妈拗不过我,“好,就依你,要是在这出了什么事情,你就做好转校的准备。” 我正经,“我保证乖乖的,还要拿奖学金给你看!” …… 把我妈送走之后,我又折回去找祁旭东,我当然也要转告我妈交代的话,更是要看看沈清熙去找祁旭东——做什么! 沈清熙和祁旭东面对面站着,我躲在他们身后的一颗矮树后面。 祁旭东说,“清熙学姐,找我有事?” “我来谢谢你上次救了我,不然我肯定摔个狗吃屎了。”沈清熙不好意思的笑,“哦还有,那天你掉了一样东西。” 说着,沈清熙把东西递过去。 我几经细看,才分辨出,那是一枚袖扣。 我认得,这个袖扣是祁家定制的。 祁旭东扫了一眼,“哦,是袖扣啊。” “诺,还给你。” “不用了,掉了袖扣的衬衫我已经丢了,所以这个袖扣没用了,你留着吧。” “啊?”沈清熙吃惊,“袖扣掉了再缝上就行,为什么把整件衣服都丢了啊。” “哦,我不喜欢衣服缝缝补补,直接买一件新的来得方便。” “可是,可是我看你的衣服都不便宜啊。” 祁旭东剑眉微皱,“清熙学姐,你想说什么?” 沈清熙一怔,尴尬的笑,“没什么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祁旭东单手抄兜,“我接受你的谢意了,我走了。” “旭东,那这枚袖扣?” “丢了。” 沈清熙狠狠一握手,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直到沈清熙走掉,我才从矮树后面出来,疾步走到祁旭东面前,生气道,“她来找你做什么?” 祁旭东满脸无所谓,“这你应该去问她才是,我怎么知道她来找我做什么。” 我抿了抿唇,说,“我妈今天来找我,说要给我转校,我就说你也在这学校,说有你罩着我,叫她放心。” “我说我的暮颜姐啊,你为了他来这学校,却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他跟小时候一般戳了戳我的脑袋。 我双手合十,祈求,“求求你了,我叫你哥还不行吗。” 他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好。你还真的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眼里只有他。” 可是祁南城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啊,他的眼里始终没有我。 ………… 回到寝室,石岩一脸纠结的看着我。 我从她的眼神中读懂她像是要对我说什么。 我拧眉,“有话要对我说?” “有个八卦,不过你可能听到之后会不开心。” 石岩这么说,我猜多半是因为祁南城了。 “说吧,我听。” “这好像马上是沈清熙的生日了,我听人说,祁南城正在筹划要在她的生日当天跟她求婚。” 我的脑袋哄一声炸开,颤抖着声音说,“真的假的?” 许萱芸凑过来,“都说是八卦了,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我追问,“沈清熙什么时候生日?” “好像是…这周六。” 那就是还有四天时间。 “玉儿。”我朝宋爱玉的床位喊,“玉儿,你快帮帮我,怎样才能阻止祁南城向沈清熙求婚?” 宋爱玉趴在床沿,撑着眼睛看着我,摇头说,“没有办法阻止。” 我一个趔趄跌在床上,肯定有办法的,只是我还没想到而已。 对了,沈清熙今天去找祁旭东了不是? 接下来,我要时刻关注沈清熙的动向,只有祁南城发现沈清熙的不好,才能阻止这一场求婚。 宋爱玉见我心神不定的样子,一语就戳中的我心窝,“暮颜,你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我一怔,心中五味杂陈,“你放心,他们如果真的好,我不会当小三的。” 我跑到厕所,给祁旭东去了个电话,“喂,你在干嘛。” “洗澡。” “我有事情找你。” 他说,“放心,我会帮你保密你来A大的原因。” “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沈清熙来找你,能不能跟我说啊。” “好啊。”他似是咬着牙刷,口齿不清,“她明天约我吃午饭。” 我挂掉电话,心跳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我颤抖着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明天中午,来‘好一家饭店’,对,就是解放路上的那一家。” “学校对门不是也有,为什么去那么远的那家?” 这我怎么知道,这该去问沈清熙才是。 【192】:一入南城深似海(6) 这天,我正对着镜子化淡妆的时候,许萱芸凑过来,“打扮自己?有约会?” “嗯,有个师兄约我吃饭。” “颜值高就是好。”许萱芸见我心情不错的样子,也是笑着说,“去吧,加油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好样的,暮颜。” 我窘迫一笑,跟卢一洋一起去吃饭,还不是为了抓沈清熙的把柄。 昨天她看祁旭东的眼神,我就觉得不一样,凭女人敏锐的第六感,我总觉得会发生一点什么。 我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卢一洋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发型都微微的有些乱。 我皱眉,“卢师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看发型都有点乱了。” 我踮起脚,伸手去抚平飞起来的小碎发。 他似是有些尴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朝我嘿嘿笑,“我怕你等急了,就匆忙下来了。” 我也意识到刚刚的举动有些亲密了,我窘迫的揪着手指,“没关系,我才刚来而已,那…我们走吧。” …… 因为我想要看到沈清熙,所以不打车过去,要求走路过去,反正也只有五公里。 卢一洋笑着答应。 他让我走在左手边,说这样安全。 我有些难为情的笑,低头说谢谢。 远远的能看见饭店就在前方,我看到沈清熙从一辆车的副驾驶室上下来,随后祁旭东从驾驶室下来。 我匆忙把卢一洋随便拉进了一家店里,可不能让他现在就看见沈清熙,不然让他知道了我的私心怎么办。 要知道,他可是喜欢沈清熙的,如果出了事情,他也是站在沈清熙那一边。 好巧不巧,我拉着卢一洋进了一家饰品店。 我一愣,忙说,“呀,这个镯子真好看,卢师兄你等我一会儿啊,我看一下。” 我心不在焉的看了许久,盘算着沈清熙和祁旭东应该已经进了饭店了,然后我放下镯子,我说,“卢师兄,我们走吧。” 卢一洋看了看镯子,问,“不喜欢吗?” “哦呵呵。”我打着哈哈说,“太贵了,舍不得买。我把钱省下来请你吃饭。” 我真是已经把打马虎眼练的炉火纯青了。 我拉着卢一洋出门,他临走前还若有所思的看了镯子一眼,顺道抬头看了看这家手势店的名牌。 我让卢一洋先去找位子,然后问老板,“老板,刚刚有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和一个术者大背头的男人,他们坐在哪里啊?” “你们是一起的?”老板想了想,找了找单子,“楼上203包间。” “谢谢,谢谢老板。”然后我退到一边,装出醉意朦胧的声音,给祁南城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卢师兄,203。”我把卢一洋叫过来,然后拉着他去了楼上。 他下意识往203走,我拉着他去了204。 他吃惊,“不是203么,我难道听错了?” “没听错,可是我看203有人了,所以我们就坐这里吧,一样的。”我拉开窗帘,窗外是下面繁华的马路,“这里的景色也不错。” 卢一洋起身看了看,“这是A城最大的大学城,街上十个人里面有七、八个就是大学生。”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心中全是沈清熙和祁旭东。 各自坐在自己包间里的话,根本就看不到沈清熙的动态。 “卢师兄,我去上个厕所,你等等我哈。”我说完,推门出去了。 我在203包间门口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这时,我看见服务员端着菜上来,走到203门口敲门,“您好,上菜。” 说时迟那时快。 我瞎子一般一头撞了上去,那些菜仿佛都跟惩罚我似的,全倒在我身上了。 我真是有气撒不出。 我还没叫呢,服务员倒是先叫了。 卢一洋闻声出来,看见我这般狼狈的样子,再看地上打碎的盆子,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服务员吓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宽慰她,“没关系,是地上滑,我不小心滑倒了,对不起啊,撞疼你了吧。” 卢一洋上前扶我起来,脱下牛仔外套罩在我身上,“不好意思,菜我们赔,你先去通知厨房赶紧再做一份,别让客人等急了。” 203包间里面的人也闻声出来了。 沈清熙在看见我和卢一洋的那一刻脸色顿时变了。 我故作惊讶,“清熙学姐,好巧。”我窘迫的裹了裹卢一洋的外套,微微朝卢一洋侧身,“尴尬了,让你看见我这狼狈的样子。” 沈清熙呵呵一笑,“没摔伤吧,没摔伤就赶紧回去吧。” 上来就赶我走,不就是怕我知道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吃饭么。 卢一洋把我搂紧怀中,“暮颜,那我们回去。” 等等,卢一洋竟然一点都不在意沈清熙,还是没表现出来。 我说,“卢师兄,可是我还没吃饭啊,我饿。” “没关系,打包回去吃。” 沈清熙符合,“是啊,一洋说的对,赶紧回去吧,这么尴尬,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越过沈清熙的背影,我看到了在楼道口的祁南城。 我故意提高了些许声音,问,“清熙学姐,你和南城哥在里面吃饭吗?” “是啊。”沈清熙脸不红心不跳回答,“若不是你摔了一跤,不然咱们四个人一起吃个便饭。不过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约。” 我不理会沈清熙,朝卢一洋撒娇,“我不管,我要吃了再回去。” “好,依你。” 我朝沈清熙礼貌一笑,然后推着卢一洋进了204包间。 卢一洋拿纸巾给我擦衣服,可这是油,怎么擦得干净。 他问我,“里面穿吊带衫了么?” “穿了,所以没事,油没碰到身上。” 卢一洋突然帮我脱下他的外套,然后一把掀起我的T恤…… 我惊恐的捂住胸部,惊呆了半晌,“卢一洋,你干什么!” 他不理我,又把他的外套罩在我身上,还贴心的帮我把袖子卷到合适的长度,“油衣服穿在身上总归不舒服,你看这外套穿在你身上也是挺好看的。”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这样的温暖,我好像今天是第一次尝到。 …… 吃完饭出来,我和卢一洋,和沈清熙还有祁旭东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我吃惊问,“祁旭东,你在这干什么?” 祁旭东看了我一眼,“哦,清熙学姐她……” 沈清熙立刻打断,“其实是这样的,我是来跟他表达谢意,哪知他非要请我吃饭。不过我想,应该我来请,所以我就跟他出来吃饭了。”她说的时候,还不时看着我们的表情。 我顺势问,“感谢,是感谢上次你在小卖部门口差点摔倒的时候么?” “是啊是啊,暮颜你还记得,那就太好了,也不用产生什么误会了。” 祁旭东冷然道,“清熙学姐,是你约我吃饭,不是我要请你吃饭,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沈清熙的脸色顿时惨白,支支吾吾说,“哦突然想起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我看着沈清熙的背影,心中一阵窃喜。 祁旭东问我,“回不回宿舍?” “回。”我拉着卢一洋,“把我们送回去。” “他是谁?” 我大方的承认,“我男朋友。” 祁旭东拧眉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把我送到女生宿舍就走了。 卢一洋也是坚持下车,我正好向他道歉,“卢师兄,没生气吧,我说你是我男朋友的事情。” 他脸色凝重,仿佛还在刚刚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直到我推了推他,他才回神,“没关系,暮颜,我先走了。” 我点头,“卢师兄再见。” 卢一洋走了几步,折回来问我,“刚刚那个那人你认识?” “启新集团公子哥。” 他若有所思的走了。 我心满意足的回寝室去,被沈清熙挡住了去路,“秦暮颜。” 我定了定神,嗤笑,“清熙学姐,怎么了?” 蓦地,我脸上火辣辣疼—— 沈清熙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当着来去同学的视线。 我下意识捂住脸颊,“沈清熙,你是不是有病?” “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心机?”她靠近我,在我耳边低语,“是不是你故意叫南城过来的?” “什么啊,南城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吃饭吗?” 沈清熙认定这是我搞的鬼,抬手又要打,我捉住她的胳膊,“你神经病啊,走开。” 她抽回手,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她推了几个趔趄。 她身边的楠楠顺势上前要打我,不过巴掌没有落下,因为楠楠的手被人从身后扣住了。 “卢一洋!”楠楠不服气的说,“放手!啊——痛!” 卢一洋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你俩在做什么?” 楠楠说,“你护着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她故意叫祁南城去撞破清熙跟别的男的吃饭的事情!她就是个心机婊!” “楠楠!闭嘴。”沈清熙赶紧解释,“一洋,你别听楠楠胡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卢一洋是当时也在场,沈清熙当面的措辞他自然清楚。楠楠现在这么说,只能说明沈清熙撒了谎。 卢一洋轻轻拂过我微微红肿的脸庞,带着隐忍的怒气,却极其认真,“暮颜是我女朋友,楠楠你再这么针对她,别怪我不顾同班同学的情分。” 我失神,看到不远处祁南城的身影,我慌张推掉卢一洋的手,转身跑上了楼。 南城哥,你不要误会。 我和卢师兄之间,什么都没有。 【193】:一入南城深似海(7) 我冲到厕所,切切实实洗了个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水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滴。 门外传来许萱芸的声音,“暮颜,你手机在响。” 我咬牙,“不接。” “可以已经打了第三个了。” “不接!” “好吧,可是…”许萱芸为难的说,“南城学长的电话也不接么?” 我吃惊,胡乱擦去脸上的水珠,接起了电话,“南城哥。” “我在你寝室楼下。” “我下来。”我挂掉电话匆忙出门。 许萱芸愣了下,在我身后呢喃道,“还以为你放下南城学长了呢,唉。” …… 祁南城站在一棵树下,我走过去,“南城哥。” “骗我说你喝醉了去接你,故意让我看到清熙和祁旭东吃饭的事情?” 我双目不觉一撑,不过祁南城这么聪明,猜到也是早晚的事情。 我点头,“我没有要破坏你和她的意思,我只是要你看清沈清熙的真面目。” “哦,什么真面目?” 也许她贪慕虚荣,也许她很容易移情别恋,可是我不知道。 我一时间答不上来。 祁南城冷然道,“不要再故意挑拨我和清熙之间的关系。你是秦叔叔的女儿,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有些窒息,我咬牙,“南城哥,我敢肯定,沈清熙她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 “我希望你别在作妖。” “我……”我看着祁南城决然离去的背影,我如鲠在喉。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是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沈清熙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祁南城,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沈清熙的真面目的! 我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我垂头丧气走到宿舍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前头,我一怔,抬头看清卢一洋的面容。 “怎么了?”我问。 卢一洋的语气有些担忧,“你刚刚跑了,我担心你不开心,所以我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到你准备叫你的时候,看到你往祁南城那边跑去了。” 我疲惫的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嗯,我和他说话次次超不过五分钟,而且回回都是不欢而散。呵呵,在他心目中,我没有任何地位。”顿了顿,我十分无奈,“在他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卢一洋突然握住我的手,“可在我眼里,你很可爱。” 我复杂的看着他真挚的眼神,他一怔,松开了的我手,尴尬的解释,“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冲动了。我是想告诉你,你其实很好。” 我自嘲一笑,“其实我一点都不好,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心机-婊。” ………… A大大一新生需要上晚自习。 吃过晚饭,我和许萱芸一同过去,因为时间还早,顺道在学校的湖边坐了坐。 学校的湖里养了几只天鹅,还属于有点高傲的那种。 许萱芸掏出面包去喂,它们连正脸都不屑给一个。 许萱芸挫败的回到我身边,“丫的,那俩臭天鹅竟然看都不看我。” 我遗憾说,“被一只天鹅讨厌能有什么,我被我喜欢的人讨厌,萱云,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 她一愣,把面包塞进我的嘴里,“少说话,多吃饭。” 我问许萱芸要了一块面包,走到湖边,“天鹅,吃面包啦,快来快来。” 许萱芸咯咯咯的笑,“你是不是傻啊你。”顿了顿,许萱芸大喊,“喂,你们干什么!” 蓦地,我直觉后背传来一阵力道,随后我整个重心往前倾,一头栽到了水里,吓得天鹅都飞走了。 许萱芸吓坏了,“暮颜!”她拖住岸边的两个女人不让走,“你们是不是有病,为什么把暮颜推到水里。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我其实会游泳,于是我大声说,“萱云,我会游泳,就是岸边太高,我上不来,你来拉我一下。” 我被同学们奋力从湖边拉起来。 许萱芸使劲拉着那俩女同学不让走,哪怕是膝盖磨破了皮都没有放手。 所以这个晚自习,我和许萱芸,还有那俩女同学,是在教务处度过的。 许萱芸说,“老师,就是她们故意走到秦暮颜身边,然后把她推下去的。” 同学1委屈,“老师,她胡说,我和同学2当时正在湖边散步,是秦暮颜自己在那喂天鹅,然后不小心掉下去的。” 同学2附和,“是的,她当时拿了面包在招呼天鹅过来吃。” 许萱芸生气,“你们骗人,老师,我亲眼看到她伸手推了秦暮颜一把!老师,亏得秦暮颜会游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师,她们的心肠这么歹毒!” 教务处主任推了推眼镜,“如果真这么歹毒,学校绝不姑息。秦暮颜,你说说当时的事发经过。” 我说,“老师,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同学2嗤笑一声,“老师,看到没有,这个同学污蔑我们啊,是何居心。” 许萱芸一脸懵逼,“暮颜啊,你……” 我示意许萱芸不要说话,我继续说,“老师是我不对,我因为喂天鹅的时候,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所以掉进去了。老师,抱歉。” 说到此,教务处主任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意味,“好,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千万要注意安全。” 从教务处出来,许萱芸的气还没消,我挽着她的手臂,“我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同学2说,“这一次还算好的,那湖本来就只有一米深。” 同学1警告我说,“秦暮颜,我告诉你,如果再纠缠在卢一洋学长和楠楠学姐之间,我保证你下次会更惨!” 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许萱芸气急败坏的大喊,“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啊!暮颜,你放过她们这一次,下一次她们只会变本加厉!” 我眉头紧锁,我以为又是祁南城和沈清熙的脑残粉做的事情,所以我不打算追究,可是……她们刚刚说到了卢一洋和楠楠? 许萱芸见我这般样子,着急问,“暮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我没事。”走了几步,我又问,“对了,她们刚有说卢一洋?” 许萱芸点头,“是的,怎么了?” “没怎么,走吧。” …… 我早早的洗漱完毕,上-床躺着,我刷了一会儿今-日头条,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点,于是我就睡觉了。 因为我手机设置了自动开启勿扰模式,从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还有好多条微信。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这个未接不会是祁南城知道我落水之后打来关心我的吧。 我虽然窃喜,却忍着先不去看。 打开微信后,卢一洋昨晚给我一连发了七、八条微信。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点暖暖的。 我回复:卢师兄,我没事。昨天睡得早,我手机又有勿扰模式,所以没听到。 才发送成功不过三秒钟,卢一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吓了一跳,迅速接起来,轻声说,“卢师兄,早。” “二十分钟,我到你宿舍楼下。” “啊?我今早有课。” “快起床吧。” 我浑浑噩噩的挂掉电话,顿时又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下床洗漱。 卢一洋给我带了早饭,“拿着。” 我哑然,“你就专门来个我送早饭?” “嗯,这家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想带给你尝尝。” 我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谢谢卢师兄。” “你昨天落水了。”他沉了沉声音道。 我转了个圈儿,“但是我没事啊,你不用担心我,而且我是游泳好手。” “怎么落水的?” “唔,拿了面包去喂天鹅,不小心滑进去了。嘿嘿,难为情。” 他的脸色沉了一些,“是不是她们推的。” 我一怔,将他拉到一边,“你都知道?” 他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了,快去准备上课吧。” 我见他一脸要去给我讨说法的样子,我忙是拉住他,“卢师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继续闹大。南城哥不喜欢我闹-事的脾气,如果我软弱一些能让他多注意我一些,我也愿意。你可能不知道,他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呢,只是我没接到,嘿嘿,睡着了。” 卢一洋一怔,垂下手,呢喃,“是吗?” 我扬了扬手机,“你看,一个未接电话。”说着,我害羞的把手机收起来,“是不是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生,会让你们有保护感啊。” “可能,是吧。”卢一洋答道,“可我不是……” 我见许萱芸从宿舍门楼口出来,我赶紧说,“卢师兄,我先去上课了,谢谢你的早饭!” “喜欢”这件事情其实很奇妙。 你喜欢他,他喜欢她,她又喜欢他,他却可能喜欢你。 可是,当喜欢上某一个人的时候,身边的她(他),都会变成某某。 许萱芸推了推我,“湖里的水都进你脑子里去了是吧,你都笑了十分钟了。” 我张口咬下早餐,嫌弃的说,“你不懂。” 有祁南城的宽慰,比什么都好。 …… 上课的时候,我偷偷的打开手机通话记录。 可是,为什么这个红色的未接电话,写着“卢一洋”三个字。 不可能,祁南城的未接电话呢! 【194】:一入南城深似海(8) 我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就差把手机都要拆机了都没找到祁南城的未接电话。 我当时还自豪的扬着手机在卢一洋面前炫耀祁南城对我的关心,殊不知这根本就是卢一洋给我的电话。 呵呵,顿时觉得自己好搞笑。 像个傻逼一样。 “秦暮颜。” 我听见老师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站起来。 老师继续说,“我看你一脸纠结的样子,想来应该在绞尽脑汁的思考问题吧,那你思考好了么,来回答一下刚刚的问题。这个问题回答完了,咱们就下课。” 靠,我突然不知道干什么了。 刚刚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许萱芸在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细语说,“问题在黑板上。” 老师又说,“还没思考好吗?” 我忙说,“老师,我再组织一下语言就好,稍等。” 我稍作思考,行云流水的回答出了问题。 老师大赞,“很好!请坐!同学们,下课了!” 许萱芸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丫刚刚开小差呢吧。”末了,又说,“不过暮颜你真棒,能一下子就回答出问题来。暮颜,你是我心中的大学霸!” 一个同学路过我,鄙夷的说,“成绩好有什么用啊,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唉,你说什么呢!”许萱芸不服气。 我拉了拉她,“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 我和许萱芸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许萱芸说,“暮颜,你脾气怎么能这么好?要是我,非跟她们打一架不可。”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萱云,其实我的脾气很臭,你看的这些我都是装出来的。” “你胡说什么呢,你很好。”她反驳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现在说的就是我吧。 我正神游之际,许萱芸在我耳边说,“暮颜,你看,沈清熙。” 我抬眸,正巧对上沈清熙的目光,她朝我招手,“暮颜,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我微笑,什么话都没说。 沈清熙却说,“我今天只有一个人吃饭,能陪我吃饭吗?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言下之意,是想与我单独吃饭? 我平静说,“不好意思,萱云她就一个人,我不能把她丢下。” 许萱芸没好气呛她,“暮颜,我没事,你和她吃吧,省的回头她有说出一些颠倒黑白的话来。” 沈清熙脸色微变,不过还是挂着笑容,“多谢这位同学体谅。” 沈清熙很亲昵的挽着我去去排队,我有些尴尬,推推微微的不想她挽着我,我故意走开一点,她就靠近我一些,让我很不舒服。 我属于那种性格很直,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 我说,“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挽着我。” 她一愣,拧眉看着我,“就这么讨厌我?”末了,她又说,“因为我是祁南城的女朋友?” 在我面前,她时时刻刻都把她是祁南城女朋友的身份摆上台面,她肯定知道我喜欢祁南城,所以她有意无意的在跟我炫耀,亦或是在向我宣告主权。 我明媚一笑,“我是讨厌你,但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不喜欢你这个人。” “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会每个人都喜欢我。”她无所谓道。 我表示同意,“对啊,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 她语气无害,好意提醒说,“暮颜,南城可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姑娘。” “你俩是一对,你还盼望我来加塞一脚?”我斜睨了一眼,正巧轮到我,我快速点了几个菜,端了餐具走了。 沈清熙也很快点好了菜追上我,循着我在我对面坐下,“呀,你没拿汤啊,我去给你拿一碗,等我一下哈。” 无所谓,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顶多她拿来我不喝就是了。 突然,我听得一个男生大喊,“喂,小心。” 我抬头,那个男生即将和沈清熙撞在一起,我下意识起身,疾步走上前把沈清熙拉到一边,与男生擦肩而过,男生滑倒在地,而沈清熙毫发无伤。 我面无表情说,“没事吧。” “没事。”她略略心有余悸。 “放开。”我指着她进抓着我的胳膊的手说。 她没放,我突然很是厌恶,我打掉她的手,她却莫名摔倒在地,清汤泼了她自己一身。 我拧眉,“沈清熙,你又做什么戏?” 她脸上的委屈都能掐出水来,“暮颜,对不起,求你别生气了。上次的栗子烧肉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是我自己误食导致的过敏。对不起,原谅我的错误。” “沈清熙,你在说什么啊。” 我一头雾水。 这时,一道身影闪过,扶起地上的沈清熙,冷然与我相对,“秦暮颜,你在干什么。” 沈清熙忙是说,“南城,跟暮颜没关系,是我自己摔倒的,她没有推我。” 祁南城心疼说,“不是说等我吃饭么,怎么和她在一起。” “我在食堂门口等你的时候遇到了暮颜,她说就一个人吃饭很孤独,叫我陪她吃饭,我就答应了。然后我跟她道歉上次误会她的事情,她就生气了。” 祁南城冰冷的视线扫在我的身上,满是隐忍的怒气,“清熙,走。” 我愣愣的看着这场沈清熙自导自演的戏,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回过神来,我拦住他们的去路,我说,“南城哥,是她要跟我吃饭,不是我叫她的啊。她刚刚差点跟一个男同学撞了,还是我救的她,我找那男同学来解释。”我忙是去寻找刚刚摔倒的男同学,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我解释,“南城哥,你信我,男同学可能走了,那我可以叫在场的其他同学解释一下……” “够了。”祁南城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下不为例。” 沈清熙宽慰,“南城,我没事,你别跟暮颜置气,她没有推我,我自己摔倒的。” 我咬牙,“我本来就他吗没推你啊,你确实是自己摔倒的啊。” …… 我无助的站在原地,身边陆续路过的同学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可怜、同情、鄙夷、不屑…… 我回到位置上,发现我的饭也不见了……可能是食堂清洁大妈以为没人吃,就清理掉了。 我一愣,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我跑出去,找了一处地方躲起来,抽噎着拿出电话给我妈打电话。 “妈……”我才说了一个字,我就哭了。 实在是忍不住,委屈的很。 我妈在电话那头吓坏了,当即决定立刻赶过来。 我忙说,“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哎哟,你可吓死我了。是不是学校不好,不哭,咱们立刻转校。” “不,不,学校很好,我不转校。” 我和我妈又聊了一会儿,心情好了一些,然后挂了电话。 “暮颜。” 我听得有人叫我,我忙是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谁啊?” “是我。” “哦,卢师兄啊。”我挤出一个微笑,“你丫的跟踪我啊,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让你找到了。” 卢一洋什么话都没说,他上前把我拥入怀抱。 我一怔,忘记了挣扎,“卢师兄,你干嘛……” 他扣着我的肩膀,眸子凝视着我,“哭了?” 我点头,故作轻松,“拜你的女神所赐啊,她又在南城哥面前参了我一本,偏偏南城哥又这么信她,根本就不信我。他心里我的印象估计低到尘埃里去了。” “学校里的优质树木遍地都是,暮颜小学妹,就不打算换一个?再说了,你眼前不就现成站着一个么?” 我没好气瞪了卢一洋一眼,“别想帮着沈清熙来劝我放弃南城哥,不顶用!”末了,我视线投向远方,呢喃道,“除非我自己放弃。” “暮颜。”卢一洋轻声唤我的名字。 “嗯?”我回头看他,“怎么?” 他低头似有心事,却什么都没说,问我,“饿不饿?” 说到这个,我的肚子还真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我沮丧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卢一洋为难的说,“本来我想找你吃饭的,然后就知道你没吃饭了。” 我一怔,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幽幽的问,“所以,你也是来怪罪我的,是么?” “不是。”他急切的说,“我信你。” “你…信我?” “想吃什么,师兄请你吃。” 我喉头一哽,“我…我想吃烤肉。” ………… 从烤肉店里出来,我吃的特满足,刚刚的不快也一扫而光。 卢一洋问我,“下午有没有课?” 我看了看手机里拍下的课表照片,“没课,有事么?” “我一个朋友多买了两张游乐场的的票,我看他转卖二手票很便宜,我就买过来了。下午去游乐园吧?” 我有些为难,如实说,“卢师兄,我不大喜欢游乐场那些娱乐设施,我比较喜欢玩水上世界。” 他失落一笑,“好,我知道了。那我送你回宿舍。” 我和他一路走回宿舍,送我到宿舍楼下。 卢一洋说,“好了,再见。” 他帮了我这么多,也信我,我看的出来他挺想去游乐场的,不如就陪他去吧,也别浪费票。 “卢师兄,我下午也没什么事,那去游乐场吧。” 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朝我笑,“好。” “卢一洋,去哪儿啊,我也要去!” 我俩吃惊回头,看见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195】:一入南城深似海(9) 楠楠见我们不说话,继续问,“是不是去游乐场啊,哇,我最喜欢了。” 我心想,那正好啊,卢一洋也有人陪着玩了不是。 于是我说,“那正好啊,卢师兄,你跟楠楠一起去好了,我就不去了。” “别啊,游乐场人多才好玩。”楠楠说,“一起去吧。” 卢一洋收起脸上欣喜的笑容,“我想起下午还有事,就不去了。”随后对我说,“暮颜,我先回宿舍了。” 我看着卢一洋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楠楠推了我一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小贱人,勾-引南城不成现在来勾-引一洋?都说年年的学生都是一届不如一届,果真如此。” 我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继续说,“哎呀,喂喂天鹅能滑到湖里去,你说这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老天在惩罚啊?” 蓦地,我想起那俩女同学曾提到过卢一洋的名字。 顿时,我恍然大悟。 我嗤笑,“原来那俩女同学是你的粉丝啊。” 她的面色冷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笑,“楠楠学姐喜欢卢师兄是吧,然后卢师兄喜欢我,所以…开始嫉妒?” “放屁。”她有些气急败坏,可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是恢复平静,“别瞎说好么?一洋喜欢的是清熙,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小贱人。” “无所谓啊,我本来喜欢的就不是他。我只是佩服你,卢师兄喜欢你的好闺蜜,你竟然能沉得住气。” 我说完,朝她定定一笑,“楠楠学姐,祝你好运。” “秦暮颜,你别想挑拨我和清熙之间的关系。” 我拧眉,“我没这个意思啊,楠楠学姐,你多想了。” 我疲惫的回到宿舍,她们正在午睡,我才刚坐到床上,手机铃一声响起来,我忙是关了静音跑到厕所里。 是个陌生电话。 犹豫着,我还是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你到底是不是卢一洋的女朋友” 楠楠? 我哑然,“怎么?” “我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我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共同目标啊。” “你听我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听着楠楠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说着。 好像,可以达成共识? 电话那头传来楠楠不耐烦的声音,“怎样?” “成交。” 我怔怔的挂掉电话,镜子中的自己越发的模糊,指腹拂过镜子中的我的脸—— 秦暮颜,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坏了。 ………… 这一天,我和许萱芸去上课的时候,路上遇上了两个姑娘。 姑娘1说,“唉,明天就是清熙学姐生日了,我听说南城学长要求婚唉!” 姑娘2回答,“我也听说了,不过他们也还要一年才毕业,这么早求婚有什么用啊。” “可不是嘛,南城学长家境又不好。” “对了,这几天好像有看到清熙学姐跟另一个人见面频繁。” “天呐,谁啊?” 我插嘴,“叫祁旭东是吧。” 姑娘2顺口就接上,“对对,就是祁旭东,就那个传闻和南城学长是亲兄弟的那个人。你知道不,这个人啊,家里超级有钱的。”末了,她才意识到跟陌生人说了话,吃惊,“你是……” 我笑了笑,“八卦同道者。”然后我拉着一脸懵逼的许萱芸走了。 许萱芸悄声问我,“暮颜,那个祁旭东谁啊?” “启新集团的公子哥。” “真的假的!” “真的。” 许萱芸又问,“那,他和南城学长是亲兄弟么?”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关系。 可是我没有说。 我摇头,“我不知道啊。” “暮颜,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顺着许萱芸所看的视线看去,沈清熙和祁南城从不远处走来。 我继续定睛一看,楠楠在沈清熙身边走着,路过我的时候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怔怔的看着楠楠,她正朝我挤眉弄眼,我咬牙以微笑示意。 …… 下课了,我借口要去找祁南城,所以跟许萱芸分了手。 我来到祁南城的教室,“南城哥。” 祁南城抬起头来,见到我,脸色不是很好。 我见他不起来,直接跨进门走了一步,却被卢一洋给拉到了教室外。 我急了,“你干嘛,放手。” “等会还有课,你别闹。” “我不闹,我找南城哥有事情!”见卢一洋挡在我身前,我更是着急了,如果被他破坏了原定的计划,那就不好了,我咬牙,“你让开。” “暮颜,有事情等下课再说。”他还好言劝导我。 我推了他一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你女朋友了吧?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卢一洋一怔,坚持,“这么多同学都看着,别给自己丢脸。” “卢一洋,滚开!” 祁南城见我和卢一洋僵持不下,他大概也是怕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走出来,“找我什么事情?” “南城哥,我喜欢你!” “我知道,可是我有女朋友了。”说着,祁南城招呼沈清熙,“清熙。” 沈清熙上前,很自然往祁南城身边一靠,“暮颜,说过很多遍了,我是南城的女朋友。一次两次,我可以忍,如果你再这样无休止的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我咬牙,“你真的爱南城哥吗?” 沈清熙一脸无奈,“暮颜,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有你跟别的男人暧昧的证据。”我扬了扬优盘,“要么你主动退出,要么我就把这些照片给南城哥看!” 沈清熙脸色惨白,突然抹起了眼泪,“暮颜,你喜欢南城没有错,可你至于这样诋毁我吗?” 卢一洋拧眉把我拉到他身边,“暮颜,别胡闹!” 我挣开卢一洋的手臂,斥责,“你懂什么?你也倒现在都还在维护沈清熙这个绿茶-婊是么?” 此时,楠楠挤进来,毫不犹豫推了我一把,“小贱人,又在这里胡说八道?” “楠楠,这里没你的事情,走开。”卢一洋敌视着楠楠。 楠楠吃瘪,“清熙,我们走,省的在这里受气。” 祁南城也道,“够了,该上课了,你走吧。” “我、不、走!”我冲到教室里,把优盘连接到电脑上,然后打开优盘中的照片。 沈清熙和一个电话号码的暧昧短信,还有无数的通话记录,更有她跟祁旭东亲密的照片。 教室里的同学唏嘘声一片,睁着眼睛看着一场好戏。 我说,“南城哥,你现在看到了,沈清熙根本就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看看!大家都看看!” 沈清熙一愣,她哭着跑出去了。 下一秒,祁南城追了出去。 在我未反应过来之际,楠楠趁火打劫,“好你个贱人,竟然侵犯清熙的隐私,贱人,我打不死你!” 卢一洋推开楠楠,将我带走。 楠楠气急败坏大喊,“卢一洋,你看看这个婊-子的真面目!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最后一处没按着剧本走啊,呵,她竟然在最后摆了我一道。 我挣开卢一洋手,“不要质问我为什么要对沈清熙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秦暮颜。”他连名带姓叫我的叫名,眸子深邃,似是夹杂着怒意。 我继续说,“也别说什么看错了我之类的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根本就是这样的人。” 半晌。 我别过头去,“现在我也帮到你了,祁南城明天应该不会再跟沈清熙求婚了,你有机会了。” 卢一洋扣着我的肩膀,摇着我,“暮颜,你冷静一点。” 我清醒的很,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我别过头去,“放开我。” “你这样做只会叫自己尴尬。”他忽而将我扣进他的怀中,“这些事情,几个人默默的说明白就是了,何以要把自己送出去当枪使。” 我猛然一怔,呢喃道,“你……不生气?” “我只是心疼你。” 我突然用力挣开他,转头就跑了。 假戏真做? 不可能! 我跑到气喘吁吁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卢一洋跟在我身后。 “别跟着我。”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惊讶,心虚,害怕。 “暮颜,我喜欢的是你。” “你闭嘴,我不听,我不听。”我捂着耳朵埋头向前走。 他扣住我的胳膊,拦住我的去路,“哪怕我知道你喜欢的他,我还是喜欢你。” 我使劲摇着头。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沈清熙,我不过是拿这个借口来接近你。你喜欢祁南城,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喜欢上我。” 我大喊,“闭嘴啊,我叫你闭嘴。” 卢一洋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柔声说,“打开看看。” 我瞪着他,没有动。 他笑,打开盒子,是那个镯子。 是那天我随便看过,又胡说嫌贵没有买的镯子。 而他,却买下了送给我…… “你疯了,我看不上这种地摊货,我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好几万,我会看的上这几百块的镯子?” 卢一洋一怔,“暮颜……” “怎么,不信是吗?”我把衣服的标签给他看,“看见没有,国际知名品牌,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舍得买这种衣服吧。哦不,是…是根本就买不起!” 【196】:一入南城深似海(10) 卢一洋愣在原地没动。 我咬牙,“把这破烂的东西送给其他傻逼小姑娘去吧,本姑娘看不上。” 半晌,他启唇,“我送你回去寝室,我再走。” 我心如刀绞,“我自己有腿,不用你送,你走。” 我收起眼泪,往前走了几步,拐弯的时候余光看见卢一洋还站在原地。 莫名的,我的心狠狠的痛了。 ——卢师兄,对不起,这是楠楠帮我偷出沈清熙跟别人暧昧信息的代价。 ………… 这传说是祁南城要跟沈清熙求婚的是日子。 一大早起床,我都过的小心翼翼的,生怕错过了一点点信息。 “石岩啊,有小道消息吗?”我问。 石岩歪头问我,“什么小道消息?” “唔,就是南城哥跟沈清熙求婚的事情啊,比如地点?方式?” 石岩拧眉,若有所思道,“说起这个吧,前几天还闹的火热,今天还真没消息了!” 我心中冷笑,如果祁南城要是这样还愿意向沈清熙求婚,我特么就不姓秦! 事实证明,这种狂言妄语还是不说的好。 吃过午饭。 许萱芸急急忙忙的跑进宿舍来,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个精光,“暮颜!” 我正在看书,被她吓了一大跳,“干嘛?” “我看到南城学长跟沈清熙在宿舍区的小河边散步!” “什么?”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我真的要改姓了?! 我匆忙多门而去,许萱芸忙是跟上。 我和许萱芸小心跟在他们身后…… 祁南城在前,沈清熙在后。 祁南城突然停下脚步,我和许萱芸也顿时回身,躲在一颗树后面,当做赏风景的样子。 沈清熙没注意他停下,一头撞了上去。 “南城。”沈清熙揉了揉额头,诺诺的说,“对不起。” 祁南城拂开她的手,伸手给她揉额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 “什么……”她似是有些惊喜,“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摇头,“你只是想今后的生活富裕一些,这些我都是可以给你的,只要你相信我。” 她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一些,别过头去,“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空头支票。” 他一怔,极其认真说道,“祁旭东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你?你拿什么来和祁旭东比?”她深吸了一口气,为难说,“他是A城最大集团的公子哥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 在不远处故作看风景的我听此,心中不觉嗤笑。 ——沈清熙,你简直就是一个大傻逼啊。祁南城可是长子! 许萱芸推了推我,“暮颜,快看!” 我定睛一看,祁南城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嫁给我,毕业后就结婚。” 沈清熙吃惊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向我…求婚?” “嗯,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之前的一切我都不在意。” 她笑,“别开玩笑了,我不会答应的。” 祁南城怔住,“什么意思?” 她一字一顿说,“我不答应你的求婚。” “如果不答应,那就当是我们分手。” “祁南城,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我能给你的原谅我给了。” 沈清熙咬牙,“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离去,祁南城上前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清熙,他能给的一切,我真的都能给!” 沈清熙挣开他的臂膀,“你给不了。” 他的神情有些恍然,冷然道,“你当真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祁旭东跟我保证过了,我相信他!” “清熙,你太傻了。”祁南城最后一次扬起手上的戒指,“最后一次考虑机会,如果答应,我们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吗?” 沈清熙脸上挂着泪痕,咬牙道,“你买戒指的钱哪里来的?” 祁南城以为有了转机,激动说,“这是我打工挣的钱,我保证没有偷也没有抢,都是正经的钱。” 哪知沈清熙一脸不屑,指了指脖子,“这个项链,看到了吧?不是我家里送我的,其实是祁旭东送我的。” 那抬在半空中的手终是垂了下去。 我的心里难过到不行。 我咬牙,偷偷给祁旭东发了个信息。 祁旭东也正巧在宿舍,所以来的很快。 许萱芸忙是拉了拉我,“天呐,暮颜,祁旭东来了!” 我点头,“我看到了。” 沈清熙见到祁旭东来,一开始是震惊和尴尬的,大概是想到已经跟祁南城摆上台面,也就被必要在遮遮掩掩。 于是她说,“不好意思,南城,我们分手吧。” 祁旭东霸气的将沈清熙扣在怀中,“祁南城,我早就说过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祁南城淡淡一笑,“好。”他将戒指直接丢在了河里。 我见到祁南城离去,赶紧跟上去,许萱芸在我身后喊我,“暮颜,你去干嘛。” 我头也不回道,“南城哥伤心了,我要去安慰他,你先回寝室吧。” 我追上祁南城的脚步,“南城哥。” 他的脸色甚是淡然,仿佛没有发生过刚刚那么痛心的事情,他冷然相对我,“怎么?” “那个,我刚刚……”我转念一想,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刚刚下楼就看到你了,我想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没空。” 他薄唇微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字就不做停留,迈步向前。 “南城哥!”我再次追上他,试探性问,“你怎么了啊,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好得很。” 我朝后面看了一眼,沈清熙和祁旭东并肩走在一起,而她的脸色很差,似有不甘心的味道。 我心中不觉嗤笑,还想脚踏两条船咋滴? 我上前,我质问,“旭东,你怎么和沈清熙在一起!”我如果去质问沈清熙,那我就是傻逼。 祁旭东笑着说,“我女朋友。” “你瞎说什么!”我故作吃惊,“沈清熙明明是南城哥的女朋友!” 我回头去看祁南城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离开。 沈清熙走上前,居高临下说,“你应该开心才是,现在祁南城是你的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着他们的背影默默的说了两个字——傻逼。 …… 许萱芸气喘吁吁的追上我,“暮颜,卢一洋师兄来找你了?” 我拧眉,“我没听错吧?” “没有,你看那边。” 我顺着许萱芸所指的方向看去,卢一洋果然在那处来回踱步。 “我没空见他,就当不知道。”说着,我朝小河走去。 许萱芸跟着我,似是看出我想跳河,着急道,“暮颜,你要干什么?” 我脱掉鞋子,对许萱芸说,“你帮我到楼上去拿个浴巾下来好不好啊?” “你先说你要干什么!” 我耸了耸肩,“那是南城哥打工挣来的钱买的戒指,我要找回来。” “不行,太危险了!” “我识水性,你快去吧。”看着许萱芸这一脸担忧的样子,我妥协,“我等你拿了下来我再下水,这总行了吧?你帮我看着,见我不状况不对,你就来救我,OK?” 许萱芸咬牙,“好,你等我!” 我见许萱芸跑开,松了松全身,跃身就跳下了湖。 我找好位置,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扎子扎进水里,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去,这水真不是很干净…… 下面一片模糊,我摸到好几样东西,都不是戒指。 我再次一个扎子下去的时候,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道带出了水面。 我震惊,害怕大叫! “别怕,有我在。” “卢师兄!”我认清眼前的人的面容,稍稍缓和了心情,“你放开我,我识水性。” 卢一洋没有放,他将我捉到了岸上才松了一口气,“你寝室的人说你要自杀。” “开什么玩笑,我干嘛自杀,别拦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我咬牙,定是许萱芸那个臭丫头胡说的。 “什么事?” 我抿唇没说话,如果说了想来他又该不开心了。 可是不对啊,我应该告诉他才对! 我一字一句说,“南城哥送给我的戒指,让我不小心掉到河里了,我要找回来。” 他脸色一紧,拿过地上他之前脱下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你等着,我下去找。” 还未等我说话,他已经跃身下水。 就是在下水的那一刻,我突然只觉心脏受了一击重击。 似是…… 卢一洋的生命安全好像比祁南城的戒指更重要。 我急的在岸上大喊,“卢师兄,我不要了,你快上来!” 卢一洋没有理我,半晌,他举起一个盒子问我,“是不是这个?” “是……” 他朝我笑了笑,从河里湿漉漉的起来,“诺,拿着。” 这时,许萱芸拿着浴巾匆忙赶来。 我忙是夺过浴巾裹在他身上,气的我大骂,“你是不是傻逼啊,我让你跳了吗,我让你找了吗!你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你在担心我?” “是啊,我担心!” “为什么担心?” 他急急的追问,淌着水珠的脸上透着信息。 这一刻,我的理智突然间恢复。 岸边已有问询来围观的同学,我还看到了楠楠的身影。 我咬牙,“你要是死了,我没钱赔给你。” 他的语气低沉下去,“只是因为…这样吗?” 【197】:一入南城深似海(11) 我嗤笑,“不然呢,你还想怎样?”末了,我继续说,“以为,我会真喜欢你?” 卢一洋抿唇没有说话。 我声音干净,可我听着却夹杂着颤抖,“我喜欢只有祁南城一个。” 话音刚落。 楠楠从人群当中挤出来,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小贱人,刚刚一洋帮你拿回你想要的东西,你竟然还这般对他?像你这样的人,别说祁南城,连一只狗都不会喜欢你!” 卢一洋愤怒的看了楠楠一眼,随后凝视着我,眸子里满是心疼,“暮颜,有没有事?” 楠楠一怔,委屈道,“我不是在帮你出气嘛?这是她应得的!” “我和暮颜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楠楠哭着跑了。 卢一洋的炽热的眸子一直看着我。 我坚决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围观的众人也嬉笑的着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萱芸跑上前,“暮颜,你没事吧?” 我摇头,“我没事。” “快回去洗澡换衣服,别着凉了。” 戒指盒子在我的掌心里发烫。 我呢喃启唇,“萱云,我有些分不清了。” “分不清什么?” “没什么。” 我怎么会分不清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肯定是刚刚湖里的水进我脑子里去了。 祁南城向沈清熙的求婚最终没有成功,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对我来说,都是好的局面。 回到寝室,我从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去。 卢一洋还站在原地。 心里难受的紧,我说,“萱云,能帮我去跟卢师兄说一声,叫他回去了么?” …… 第二天,去上课的路上。 石岩拉着我,神神秘秘说,“暮颜,你知道吗,南城学长和沈清熙分手了。” 我扯了个微笑,“我知道。” 宋爱玉插嘴道,“暮颜,你没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吧?” 石岩接过话茬,“咱们暮颜当然没有,是沈清熙自己拒绝的,因为他和祁旭东勾搭在一起了。” 我不免一笑,“什么叫勾搭啊。” “当然是勾搭啊,这明显就是移情别恋嘛。”石岩不屑道。 我抿着嘴偷笑。 许萱芸推了推我,“开心了吧,有机会了吧!”她又想了想,“不过就是可惜卢师兄了,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我怔住,打趣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介绍给你啊。” “别别,我开玩笑的,我有自己的男神了。” 众人惊呼一声,齐声说,“我靠,谁!” 她痴痴一笑,“不告诉你们,哈哈。” 下了课,我说,“我中午约了南城哥吃饭,所以你们不用等我了啊。” 许萱芸不怀好意的笑,“哎哟,人家昨天才刚分手,你的动作到挺快的啊。” 我嘿嘿一笑,“你也别落后啊,省得你的男神让别人家抢了去。” 许萱芸睨了我一眼,便走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跟祁南城说好一起吃饭,我看了看包中的戒指,确保自己带了,才给祁南城打了个电话。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而且我听出了他不想见我的意思。 只是我简直,“南城哥,我就在你寝室楼下,就见一面,一会会儿。” 他终是答应。 我欣喜若狂。 祁南城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怎么了?” “你的脾气,我从小就知道,一不开心就会忘记吃饭。”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给你买了饭,诺,给你。” 他声线低沉,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不吃饭那是傻,我已经不傻了。没什么事情,你回去吧。” 我的手举在半空中,甚是尴尬,我窘迫的笑,“那这当是我的错,既然我送来了,你就收下呗?”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设计稿要做,我先上去了。” 他说完便转了身。 “等等。” 他滞住了脚步,不过没有回头。 我绕道他跟前,“这是你给她的戒指,我从河里找回来的,给你。” 我小心翼翼的把戒指送到他面前。 祁南城淡漠的扫了一眼,伸手接过,然后随后丢进了垃圾桶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干嘛!”我大叫一声,不过脏乱去翻垃圾桶。 “暮颜,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卢一洋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卢一洋上来拉我,我将他推开,“走开。” “我帮你找。” “不用,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几乎是吼的说出的这句话。 我找到了戒指,如获至宝般攥在手上。 “你和南城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戒指不是他给你的。” 我怒目瞪着他,“你偷听我们讲话?” “只是从楼下下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很开心。” “你开不开心关我什么事情。” 我拿着戒指跑了。 我跑回寝室,把买给祁南城的饭菜自己一个人吃的。 就着眼泪吃的。 许萱芸推门进来,“天呐,暮颜,你不是……”她意识到说错话了,忙是改口,“怎么了呀,哭了?” 我抽噎着说,“唔,脑子里水太多了,哭掉一点……” …… 晚上睡觉前。 卢一洋给我来了信息,他说:祁南城要去B城的大学做交换生,要大四毕业前夕才回来。 我不信,我直接回:你不想我去找他就直说,干嘛要用这个破伎俩来忽悠我。 我紧盯着手机屏幕,想看他怎么辩解,可是等到我睡着都没有等到信息。 我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有没有信息,可是没有任何信息。 我按讷不住,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睡意朦胧,“喂。” “是我,暮颜。” 电话那头瞬间清醒了一些,“暮颜,怎么了?是不是想吃早饭?” “不是。昨晚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哦,要交设计稿,所以我去忙了。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不回了。”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重点。 我咬牙,“南城哥真的要去做交换生?” 电话那头一怔,半晌,似是自嘲一笑,“我就知道,你打来的电话,从来都不会是为我。” 我一怔,催促,“问你话呢!” “是,原本这人选不是他,是他争取过来的。” 我失望的挂掉电话。 我知道他为什么争取,是因为沈清熙吧。 突然心里好难过,他做什么都是我因为她。 我问卢一洋:他什么时候去。 卢一洋很快回复:明天上午。 我腾一下子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出门。 幸好今天没有课。 我来到男生宿舍楼楼下,给祁南城打电话,“南城哥,我在你楼下。” “我没起床,你走吧。” “只要你不下来,我就一直等着不走。” “随你。” …… 我真的一直等到了晚上,而他也真的一直没有下来。 我知道他的脾气,说一就是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连半句话都是多。 所以我只是在赌,赌这次我会不会赢。 可我终究还是输。 我坐在草坪上,看着同学们人来人往,时间已经指向九点半。 十点是宿管阿姨锁门的时间。 如果我再不回去,宿管阿姨就要锁门了。 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抬步走了几步,可要是祁南城下来看不见我呢? 我不免就停下了脚步。 说好的等,我就会一直等! 有人从背后给我披上一件外套。 我欣喜转身,“南城哥!” 只是下一秒,我就失望了。 我低下头,落落失望,“怎么是你。” “我知道你在这等一天了。”卢一洋又说,“他是不会下来的。” “可是,我想在他走之前见他一面,难道这个要求也很过分吗?” 说着,不知为何,我竟委屈的哭了。 我从小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 卢一洋无奈,却还是好脾气的劝我,“你等在这里,可以。夜里保安巡逻,巡到你一个女生傻愣愣站在这里,肯定把你移交给学校,或者当成什么抓起来。” “不行!”我脱口道,“如果发生了事情通知了家里,我就要被转学。不行不行,我马上回去!”说罢,我立刻转身。 卢一洋追上我,“我送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你说过,在这个大学城里,十个人里面有七、八个都是大学生,有什么不安全的。” 可卢一洋还是坚持。 我也不再做过多劝导。 赶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阿姨正在锁门。 卢一洋推了我一把,“快去,阿姨在锁门了。” 我点头,只是跑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折身跑回了卢一洋身边。 他怔住,生气道,“你回来干嘛!你傻啊!”他拉着我回去,“我去跟阿姨说,叫阿姨开下门!” 我赖着不依,“男生宿舍也是十点关门,你也赶不及了。”我笑,“正巧我也赶不及,不如咱们去KTV唱通宵?或者网吧包个夜?” 他皱眉,“你是女孩子,这么伤身体的事情做不得。” 我祈求,“长这么大,我从未做过这种疯狂的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 卢一洋在我祈求下败下阵来,“好,但是你得时刻跟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我激动的拥抱了他,“你真好!” 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我没通成宵,也没有包成夜…… 【198】:一入南城深似海(12) 卢一洋给我开了个房间,把我送了进去,“明早有没有课?” 我看了看课表,“有。” “好,你早点睡,明早我来接你去上课。”说着,他就退出房间去。 我忙是上前,“唉,那你去哪儿?” “我去网吧凑合一夜就行。” 我为难,“那个,我再去开一个房间!” “我一个大老爷们,随便哪里都行。”他朝我道晚安。 我疾步拉住卢一洋,坚持说,“再去开一个房间。” 他停下脚步,朝我坏坏一笑,“我看这房间有张沙发,不如我在这凑合一晚上也行?” 窘迫之意涌上心头,我朝沙发看了看,红着脸拒绝。 卢一洋哈哈大笑,“你害羞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我揪着手指不说话。 “好了。”他又说,“不用浪费那房间钱,我走了,明早记得给我开门。” “一个房间而已,我开得起。”我随着他来到前台,拿出黑卡的时候,卢一洋的眼神有些微微的变化。 房间就开在我隔壁。 我与他一同回到楼上。 我送他到门口,把房卡递给他,“卢师兄,晚安。” “暮颜,你……”卢一洋欲言又止。 我笑,“好奇我为什么会有黑卡?” 他为难的点头。 “我是秦氏房产的千金。”我淡然说,“不过,你得帮我保密,没人知道。我只告诉过你一人。” 半晌。 他颓然一笑,呢喃,“那我就能理解你说上次那个劣质的镯子的事情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那时候说的话……不是我的本意。 我咬牙,“晚安。” 他朝我笑,“晚安,小学妹。” 我回了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卢一洋送我镯子,而我不仅拒绝还狠心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只是我和他终是不可能的。有了误会就误会吧,我也没打算和他解释。 因为打从我第一眼见到祁南城起,祁南城就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至少现在! ………… 祁南城真的去做了交换生。 哪怕我一下了课就去寻他,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失望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沈清熙叫住了我。 阳光刺眼,让我不禁眯了眼睛。 我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我问,“有事?” “祁南城去做交换生了。” “我知道。” 沈清熙淡然问,“知道为什么吗?”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还不都是因为她吗? 我心中不免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她笑的很是得意,“因为我。” 我拧眉,“学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他习惯躲起来一个人疗伤。看到我会伤情,所以他选择离开这里。”顿了顿,她继续说,“A大的交换生最多一个学期,因为怕人才流失,这是A大的规定。为何他要去一年,要大四毕业才回来?因为就是怕见到我。” 我跟一个傻逼似的听着她娓娓道来,我忽然有些嫉妒。 嫉妒沈清熙比我更加了解祁南城。 我眉眼含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她不怒反笑,“我有没有高看自己,你心里知晓。” 我难过的回了宿舍,石岩见到了,问我,“暮颜,怎么了?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南城哥去做交换生了。” “这全校都知道了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我点头,爬进了被窝,“玉儿和萱云呢?” “那俩出去逛街了,哦对了,我这也得走,我得去买些东西,我走了哈。” “去吧,拜拜。” 我不是因为他去做交换生难过,我是因为他走前都不愿见我一面,更不愿意告诉我这个消息而难过。 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是不是,我连个屁都不是。 因为下午没课,我准备午睡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起床开门,门外印出一张凶狠的脸庞。 还未等我叫出来人的名字,一个巴掌就朝我呼来。 随后,三四个女生一同涌入我的宿舍,关起门来,把我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有拽我头发的,还有拧我胳膊的,还有踢我小腿的。 双拳难敌四手。 我只能捂着头做防御的姿势。 楠楠说,“好了,住手。” 她都这么说了,其中一个女人还往我身上踢了一脚才罢手。 我疼的龇牙咧嘴,拧紧了眉头。 楠楠蹲下来,“秦暮颜,我告诉你,你再敢和卢一洋走的近,我每天都堵你!”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女同学将我架起来,她上前二话不说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顿时尝到了血腥味。 我咽下嘴里的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会因此付出代价。” 楠楠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凭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同行一女生鄙夷说,“没听过楠姐的大名吧,她叫宋楠楠,是宋霖博的堂妹!我跟你说,你弄不过她的!” 哦,原来是宋家的堂妹。 我嗤笑,“又不是亲妹,能有什么名堂。” “秦暮颜!今天我就放过你了。这次你跟卢一洋一同从酒店里出来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她走到门口,“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卢一洋远一点!” “我离他远一点不是因为你的警告,而是我喜欢的是祁南城。” 楠楠气急败坏回身要与我厮打,我趁她不注意绊了她一脚,她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地上直哼哼。 同行的几个女生又上来打我。 最后的结局是,我光荣的负伤了。 …… 许萱芸和石岩回到宿舍,见我躺在地上,慌了神,忙是把我送去了医务室。 校医检查过后,“这小打小闹也得有个度,亏得这次只是一点点外伤。” 许萱芸和石岩一头雾水,忙说,“是是是,我们会铭记在心。” 我一瘸一拐走出医务室的时候,卢一洋站在外头,见到我,疾步迎上前,“暮颜。” 石岩和许萱芸对视了一眼,“卢师兄,我们还有事情,麻烦你把暮颜送回寝室吧!”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去! 罢了,只能怪我,没跟她们俩说清楚我被打的原因。 “对不起。”他忽然说。 我一怔,“不管你的事情。” “怪我,我昨晚坚持去网吧的话,就没这回事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受伤害,你就理我远一点,对我不闻不问,把我当陌生人一样。” “我…做不到。” 我耸了耸肩,“做不到啊,做不到那我只能再挨打咯。” 我见他满脸忧愁的样子,我也不忍再打趣他,“刚刚开玩笑,别介意。要怪只能怪楠楠学姐太爱你,你别太在意,我这不是没事么。再说了,我要是想弄她,那还不简单么?”说道这里,我觉得说的有些重了,忙是说,“呵呵,你瞧我瞎说的。” 哪知卢一洋沉了脸色,“别跟她硬碰硬,她是宋霖博的堂妹。” “那你忘了我是谁了?”我抿唇,“若不是念她是大三马上要毕业,我懒得跟她烦,以后毕业了谁认识谁啊,但是我把话也说明了,她要是再过分,别怪我不客气了!” 做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开什么玩笑,我秦暮颜低调是为了祁南城,不是为了让你们欺负! ………… 这一眨眼的功夫,时间过的很快。 上半学期就过去了。 我考完期末考试出来,我妈和我爸已经在门外等我。 我妈见到我,激动的不行,可嘴上又忍不住念叨我,“你这个臭丫头,都不知道回家!” 我爸一眼就看穿了我,“大概是你女儿心里有人了。” “真的,谁啊?哪家的小伙子,能入了我家暮颜的眼?” “祁南城。” 我妈惊讶,“你说谁?” 我耐心的继续答,“祁南城。” “不行。”我妈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下来,“他不行,不过祁旭东倒是可以。” “妈,你说什么呢,我的男朋友还要你来挑啊?” 我妈拉着我要上车,“你不知道么,南城小时候得过白血病,虽然已经治好了,可是白血病是有几率要复发的呀。我怎么允许你喜欢一个带病的人呢!” 我干脆就不说话了,转化了话锋,“走吧,回家。” 我舒坦的躺到我的床上,摆成了一个“大”字。 我妈进来,语重心长的说,“暮颜,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听妈的。” 哪件事?肯定是指祁南城那件事。 “你别说!”我扯过被子蒙住脸,“我不听,你出去!” “暮颜啊,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说你以后嫁给一个带病的人……这以后,这以后要是守寡了怎么办!” “出去!我不听!” “暮颜……” 我打了个马虎眼儿,“妈,我开玩笑呢,我不喜欢他,我现在谁都不喜欢,我现在只想学习,真的。” 我妈的语气轻快了一些,“真的?”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其实我一直在骗她。 “好,那妈就放心了,饭好了我叫你。”我妈松了口气,出门去。 我掀开被子,眼前的视线一下子空旷了。 白血病。 多么渗人的一个字眼。 可这也挡不住我对祁南城的喜欢。 我盼望着等我到大二结束的时候,我就能见到他。 【199】:一入南城深似海(13) 199、 大一下学期开学,我都没有了大一新生开学时候那般的激动心情。 因为祁南城不在A大。 我无精打采的站在宏伟的校门口,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暮颜,新学期好!”许萱芸在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吓了一跳,“哎呀,你吓死我啦!” “听说今天班主任会宣布得奖学金的名单。”许萱芸挽起我的手朝班级走去,“也不知道我拿不拿够到一个三等奖学金呢。” 我笑,“你可以的。” 她扁了扁嘴,“我算拿门子可以,倒是你啊,九门学科评分都是优!你还怎么好的成绩,来A大岂不是埋没人才了。” “我为了祁南城才报考的A大,结果他竟然为了别人去做交换生。”我自嘲的笑笑,“能拿到特等奖学金我都不在乎。” “暮颜,你也别难过了。”许萱芸安慰我,“别泄气,现在南城学长也是单身,你有机会的。” 人生路漫漫,有没有机会,我还真的是不知道。 …… 特等奖学金真的是我。 我挤出一个微笑,拿着荣誉证书下来,同寝室的三人在我身边用力鼓掌。 回到寝室,她们都很为我开心。 石岩拧眉问我,“暮颜啊,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开心啊,你笑一笑呗?” 我抿了抿唇,给她们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许萱芸帮我解围,“好啦,你们别说暮颜了,今天下午没课,不如咱们去哪里逛逛?” 宋爱玉说,“好啊,学源街上新开了一家衣服店,咱们去逛逛吧。” 我实在是没心情,于是借口说,“我就不去了,来例假了,有些不舒服。” 宋爱玉为我泡了一杯红糖水,然后她们就出门了。 我握着这杯红糖水,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 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到觉得发闷,于是我一个人去学校走了走。 看见有一大群人围在橱窗那边,原本不喜欢凑热闹的我也走过去瞧了瞧。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嘛。 同学们在窃窃私语。 我挤进人群去,见到上面贴着几张照片,我一眼就觉得这个车牌好像很熟悉—— 这不就是我家的车嘛! 这时,一个同学似是认出了我,“啊,是你!” 我一脸懵逼,指着自己,“我?” “大家快看呐,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这位同学大声说。 周围的同学附和着,“原来你就是被那个被包养的人啊!” 哈? “我被包养?”我难以置信。 “对啊,你自己看啊,下面还有配文字。” 我顺着同学所指的方向,果然下面有一行文字,并且把我的名字和班级都写的一清二楚。 同学们有的鄙夷的笑着离去,还有凑热闹的在围上来。 我颤抖着全身,伸手把这张海报撕下来。 狗屁包养! 我把海报团成一团抱在怀中,沈清熙和楠楠出现在我的眼前。 楠楠问,“以为撕下来就能掩饰你被包养的事实?” “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我冷笑,“我会被包养?” 我堂堂秦氏房产的千金啊! 沈清熙反问,“怎么你就不会被包养?”顿了顿,她又说,“你连别人的男朋友都要抢,三观你这么不正,你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怔住,“我什么时候抢别人男朋友了!” “抢祁南城不说,还抢卢一洋,不是么?”楠楠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 根本心情就不佳,莫名又生了一肚子气。 在我接到卢一洋的电话的时候,他成了我的出气筒。 “暮颜,晚上有没有空,约你吃饭。” “没心思,不约。” “怎么了,我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大开心啊。”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你的女朋友宋楠楠,指名道姓骂我抢她的男朋友!你说这口气我能不能忍!” 虽然气归气,不过我的脾气也真算是好。 半晌,我又说,“算了,我只是发一下牢骚,我没想怎么样。” “暮颜,我跟宋楠楠没有任何关系。”电话那头顿了顿,极其认真的说,“我喜欢的是你。” 我一愣,“这个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卢师兄,我喜欢的人是祁南城。” “好,我不介意,那今晚还是赏我个脸?” 和他说了会儿话,我心里到也好多了。 于是我说,“好,约哪里?” “想吃烤肉?” “中意!” …… 我和卢一洋约在“来烤肉吧”见面。 远远的我就看见他等在门口,我不免一笑,准备叫他的时候,一个身影闪到他跟前。 “一洋,你在等我吗!”说话的人是楠楠。 我一怔,脚下的步子不觉停下了。 卢一洋的脸色淡漠,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是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不等我也没关系,咱们这么巧相遇,肯定是上天的安排。走吧,我请你吃烤肉!”楠楠心情很好,愉快的说。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了。” 楠楠的语气有些些许敌意,“谁?” 卢一洋抿唇不说话。 她还是一下子便猜中了,“是不是秦暮颜?!” “是!” “卢一洋,秦暮颜那小贱人到底有拿点比我好?” “哪点都比你好。” 她脸色顿时面如土灰,艰难的启唇,“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离暮颜远一点。” 在一旁的我都听不下去了。 卢一洋对楠楠的态度,似是祁南城对我的态度。 原来,不爱的两个人之间,真的只要进一分都是痛。 楠楠的脸上逐渐挂上了泪痕,她不甘心,“你难道不知道,秦暮颜是被人包养的吗!不然你以为她的特等奖学金怎么来!”说道激动处,她伸手抓住了卢一洋的手腕,“上学期末,我亲眼看见一个说是秦暮颜爸爸的中年男人来找钱校长,让钱校长对秦暮颜多关注一些。呵,什么狗屁爸爸,我看是干爹才是!” “放手。”卢一洋冷面抽出手来,“楠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该问你才是吗!我从大一就喜欢你,你呢,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而今还喜欢那个小贱人!一洋,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个小贱人耍!” 卢一洋握紧了双拳,“暮颜是秦氏房产的……”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幸好,卢一洋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他及时禁了声。 楠楠似是看到了转机,“是吧,她是秦氏房产包养的小贱人!一洋,你懂就好!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伤……” 卢一洋拧眉,“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等会暮颜来了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她会不开心的。” 我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刻,他的心里竟还是想着我。 可若是我现在当着楠楠的面出去,岂不是违反了那时候她和我的约定。 我咬牙转身,由于走的急,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对小情侣。 女人被我轻轻擦了一下胳膊,却娇滴滴的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立刻扣住她,急忙说,“宝宝,你怎么样?” “老公,我被她撞了一下,胳膊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匆忙道歉。 男人看了一下,宠溺着说,“宝宝,疼么?我看她也是不小心的,也撞的不重呀。” 女人不依不饶,略带哭腔,“没见到我说胳膊疼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见两人腻歪了起来,我说,“如果撞得严重,咱们去医院,医疗费我出。” 女人趾高气昂的看着我,“不用去医院,你只要给我鞠一个九十度的功就行了。” 我不过是轻轻擦了一下她的胳膊而已,她的要求竟然这么过分。 我冷然道,“要么去医院看伤,要么接受我道歉。” 我也不管自己是对是错,也不知哪里的来的勇气。 男人见此,也是互说好话,“姑娘,没关系,我宝宝没事,你走吧。” “不行!”女人突然大声喊痛,“哎哟,我的胳膊好痛!” 我心虚的往后一看,卢一洋和楠楠的视线果然都朝这边看过来。 “暮颜!”卢一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一怔,低头要走,却被女人拉住了胳膊,“撞了我,还想走?” 我咬牙,“放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咄咄逼人。 卢一洋将我拉到身后,“怎么了?” 我抿唇不说话。 耳边突然传来楠楠的声音,“你是…你是不是钱校长的女儿?你是钱明明钱小姐,是吧!” 钱明明勾唇一笑,“是我,怎么,你也是A大的学生?” 楠楠谄媚的笑着,“是啊,我读大三。”在她把视线投向我的时候,忽而变得狠辣,“她叫秦暮颜,读大一。” “秦暮颜……”钱明明念叨着我的名字,“原来就是你!抢了我的特等奖学金!要知道特等奖学金全校只有两个名额!” 确实。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祁南城。 楠楠鄙夷一笑,“对,就是她,我听说她的干爹专门找钱校长说了好话,才让这个名额给了她。” 【200】:一入南城深似海(完) 200、 钱明明怒目瞪着我,“呵呵,秦暮颜,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拉着身边的男人走了。 卢一洋牵起我的手,“暮颜,我们走。” “秦暮颜!”身后传来楠楠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立定,还没开口说话,卢一洋倒是先说了,“宋楠楠,真的够了,就算没有暮颜,我一样不喜欢你!” 话音刚落,卢一洋扣着我的肩膀转身,柔声道,“我还知道另一家好吃的烤肉店,我们去那家。” 我愣愣的点头,笨拙的跟着卢一洋的脚步。 楠楠快步挡在我和卢一洋的前头,“卢一洋,你根本不知道秦暮颜有多么心机。她找黑客黑了清熙的手机,拿到那些隐私的资料!让清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你看看她,她真的很婊!” “不管她是怎样拿到的那些,沈清熙脚踏两条船终归是错误的。”卢一洋扣着我的手从未放开,绕过楠楠,“暮颜,我们走。” …… 躺在宿舍床上的时候,本以为疲惫的一天过去就能迎来新的一天,哪知,却是更大的狂风暴雨。 我被包养的信息传遍了整个A大的角落,还说我是靠不正当手段才拿到的特等奖学金。甚至有些见到我的同学,还会对我不怀好意的笑。 石岩匆忙跑来,抓着我的手,“暮颜,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我表现的还比较淡定,“如果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石岩咯噔一下,轻声呢喃,“你都知道了。” 这时,班主任进来,叫我去校长室一趟。 石岩的脸色更加惨白,我安慰道,“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转校,只是如果转校的话,我和我的梦想就背道而驰了。可是,他不在A大的日子里,我转不转校,又何妨。” 班主任领着我来到校长办公室然后就走了,我咬牙走进去,里头的人叫我吃了一惊。 钱明明在,我爸也在! 我脱口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爸招呼我上前,“暮颜,过来。” 我迟疑了一会儿,上前站在我爸身边,不知所措。 这时,钱校长睨了钱明明一眼,钱明明不情愿的走到我面前,“暮颜,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哈? 昨晚第一次见面她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今天这表现……是对我示好? 我拧眉,“什么情况?” 钱明明解释说,“特等奖学金你是实至名归的,而秦叔叔也不是也跟钱校长说好话,只是和学校谈人才养成计划。” 我似是听懂了一些,笑着说,“哦,呵呵,没关系。” 我爸爽朗一笑,“误会解开就好,我这个做爸爸的,也实在是不想女儿被误会成是‘被包养的女大学生’,呵呵。” 钱校长脸色紧张,起身与我爸握手示好,“秦先生,这次是学校管教不利,给您和暮颜带来了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我挽着我爸的胳膊出门,我说,“您突然来了,把我吓着了。” “哦?怎么吓着你了?” “我以为你先斩后奏,给我办转校手续来了。” 我爸听后哈哈大笑,“没想到,从小到大,还能有你怕的事情。” 我撒娇的推了推他,“哎呀,别取笑我了。” 我爸忽而很严肃,“其实我今天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 “爸!”我打断我爸,“我不转校!” “不管怎样都不肯?” “不肯。” “好,依你。”我爸只好妥协。 我嘿嘿一笑。 突然,楠楠走到我跟前,奸诈一笑,拿出手机对我拍了好几张照片,“秦暮颜,总算给我抓着证据了!”说完,她像个胜利者似的跑开了。 我爸一脸懵逼,“这位同学刚刚说什么?” 我满不在乎的笑笑,“说你是我的干爹!说证据嘛,就是拍到我跟我干爹在一起的证据咯!看来我明天又要成为A大的头条人物了。”我扁扁嘴,继续说,“你女儿我也是忒给你长脸,但凡有点事儿,我就能上A大的头条。” “什么?你在学校这么被欺负?” 我一愣,忙说,“没有没有,你女儿我怎么会被人欺负呀。” “这个女同学,我得好好跟钱校长聊一聊。”我爸说着就要回去找钱校长。 我忙是拉住他,“爸,从小到大,您都说我不去欺负别人就够了,别人怎么敢欺负我。您忘了么。” 我爸架不住我的撒娇攻势,败下阵来,“好,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爸还有什么好说呢?” ………… 接下来到几天过的甚是平静,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和我爸的照片出现在了学校的贴吧里,发帖者就是楠楠的大名——宋楠楠。 我深吸了一口气,她还真是不知死活。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当我在校长办公室里见到楠楠的时候,她脸上的那股傲娇劲儿已经消散的无隐无踪。 钱校长见我来,对我说,“秦同学,学校对宋楠楠如此恶劣的行为作出了决定,一是开除,二是劝退。你有什么意见。” “开除。”我淡漠开口。 楠楠一听,整个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她上前抓住我的胳膊求情,“暮颜,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那就是你亲爸爸。暮颜,我马上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如果我被开除的话,我就拿不到文凭,我全家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我不能被开除……” 我甩掉她的手,“你家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那你家知道你在大学里这么‘牛逼’,这么会颠倒是非黑白吗?” 楠楠见求我不成,又去求钱校长。 我转身,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刺眼的阳光叫我不禁抬起手掌遮住。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给祁南城打了一个电话。 这是自从他去B城之后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暮颜,怎么事。” “南城哥,我有点想你。” “我很忙,有事就说。” 我淡淡一笑,“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能听见你的声音真好。好了,你忙,我挂了。” 我挂掉电话,才发现我的心跳竟是这样快。 …… 卢一洋来找我的时候,我大概猜到了他想对我说什么。 我说,“你上次给我买的镯子,你带着吗?” “我带着。”他拿出来,拿在手上,自嘲的笑了笑,“相比你身上的手势,这个镯子却是劣质的很多。” “还准备送给我吗?” 他一怔,蓦地抬眸看我。 我笑,“我想收下它可以吗?” “可,可以……” “谢谢。”我把镯子拿在手上,“好了,你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卢一洋低着头,“其实,你都知道。” 我是知道,可是他不说,我不帮。 半晌。 他终是开口,“暮颜,让宋楠楠留下吧。” 我佯装不屑,“她不是宋霖博的堂妹么?被A大开除,大不了再做一个插班生呗?” “她今天来找我了。她其实跟宋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姓一样而已……”他继续说,“其实我真的不想替她来求你,错了就是错了,可是她到底是因为我,我自责。” “好啦,既然我收了你的东西,总不能不给你办事儿。”我扬了扬手中的镯子,“镯子其实挺好看的。” 卢一洋将我扣进他的怀中,“暮颜,你真是个好姑娘。” 我眉眼含笑,“其实我不是。” 这是我和卢一洋第一个拥抱,也是最后一个。 ……………… 在我向校长求情让宋楠楠留下之后,我让我爸过来办了转校手续。 没有祁南城的A大,没有我的梦想。 当然,我也没有去祁南城的学校。 我要去一个谁都不认识谁的地方,做更好的自己。 ——吵着嚷着说要离开的人,总是会在最后红着眼睛弯着腰把一地的玻璃碎片拾好;而真正准备离开的人,只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随意裹上一件外套出门,便再也不会回来。 我就是后者。 我只是简单的和同寝室的三个姑娘做了道别,和卢一洋却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我保留着他的联系方式。 我偶尔会看见他发的状态。 例如:今天去爬山啦,中午吃什么啦,什么什么的。 直到某一天,我见到他发了穿着学士服的照片,我才意识到,一年的时光在一眨眼当中瞬闪而过了。 我看到他说,他毕业之后留校当了老师。 我心中为他感到高兴。 我在下面评论:恭喜卢师兄升级成为卢老师。 他的聊天窗口很快弹出来,上面有他发过来的信息: ——我毕业留校,是让你知道我一直在A大。 泪水迷糊了我的眼,我关掉窗口,没有做任何回复。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那时候,我对他说,我怕他入戏太深。 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 「是我入戏太深,结局是一个人」 一辈子还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 卢一洋在等我,我在等祁南城,祁南城又在等谁? ** 作者有话说:全书完。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