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子 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在那静谧的黑夜里。令人心醉的声音,恰如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思念在不停地漫延,直到让我无法呼吸。他的影子,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是否和我一样,曾经怀念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他突然笑了起来,而我的世界,正是因为有了他的笑容而变得灿烂起来。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面。所以你也不会例外……你以为自己是纯洁如天使吗?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自己的丑恶!哈哈……”一个险恶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想,让我不寒而栗。很奇怪,我搜遍自己的记忆,却始终想不起到底是谁说过这些。是我多想了吗?或者……这只是我的癔想而已? 思绪被拉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带着一丝寒意的冬夜。若人生只如初见,那是不是就会留下不少美丽的童话?那抹淡淡的笑容噙在他的嘴角,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感觉他的眼睛亮亮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让我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爱我的,一见钟情的神话终于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他突然不见了,好像被一个模糊的影子带走了。那目光呢?斯人已不见,只有我暗自伤神。 那只是一段美好的童话而已,他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但却在我的心里成了永恒。这,或许就是每个女子心底最不切实际的梦吧?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如诗一般美好,希望在人生最美好的时节,遇到自己心目中的王子。寻寻觅觅,高傲如我当然能希望遇到那个能让我一见倾心的人。但似乎我已经逐渐有被剩下的趋势,更何况提起我的职业,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还肯跟我见面? 自从阴差阳错进了警局,成了所谓的心理分析咨询师兼负责与媒体的接触工作之后,我的身份一下子变得神秘,胆子小的男人,哪个还敢靠近我? “你太理想话了?有钱的公子哥儿大多不是帅哥儿,是帅哥的十有八九穷光蛋。你不会真的幻想自己是个白雪公主,然后遇到那个吻醒你的王子吧?”邵音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嘲弄我的想法。“现实点儿,我的傻姑娘,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虽然不是土豪,可也有车有房,人是磕碜点儿,但可钱嘛,总是能弥补那些不足,你就不用再辛苦地工作,做全职太太,人家也是养得起的,而且……”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一个人挺好的。”有这样的朋友总会让人哭笑不得,尤其是我在幻想自己未来的时候,邵音总能不识趣地打碎我的梦。 真的是梦吗?我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了一次失恋的经历,似乎让我感觉憔悴了好多。女人最经不起爱情的折磨,尤其还是我这样,一心渴望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的女子。 “人总要现实一点儿,太执着,伤到的会是你自己。”邵音略带几分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分手倒是挺好的。那个穷小子,根本就配不上你。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你若真的嫁给了他,恐怕才真的要受苦呢?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们恋爱过吗?每天都是他辛辛苦苦地等着你,可你真正留给人家的机会有几次?” “谁让我工作太忙?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被别人拐走不是吗?他眼光不错,听说那个女孩子很漂亮,而且很体贴,总比守在我好吧?”我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邵音停住了手里的眉笔,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我记得读书的时候你选修的是心理学,而且得了最高分,当年那位心理学教授想破格招收入他门下不是吗?你不会真的真看不出来,那个穷小子确实并没有那么爱你吧?爱一个人,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他的面前落泪而不管不顾,在你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会用各种理由不出现,反倒是他……” “准备好好再给我上一课?不过我想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是该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了。不过呢,不管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曾经把我当作了什么人,我们都分开了。除了时间之外,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变成了他的前女友而已。”我歪着头看着她。跟她是讲不明白的,其实喜欢上他,也不过是在那一瞬间而已,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灿烂,像极了那个他。接受他的表白之后,其实我也在后悔,再加上工作比较忙,不见他也就成了常态。他应该也很后悔,发现我不是他想象中的淑女,反倒是一个有些疯癫的女汉子。“分手,是让我跟他都解脱了。不过,他有些事情确实做得不厚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无所谓什么吧?” “当然是无所谓了,我早就说过,早分早好,你将来还有大把的机会。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见一见我给你介绍的那些人?”邵音眨了几下眼睛,不大的眼睛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媚惑。 我狠狠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幸亏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而已,要是我的家人,指不定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包装我,然后待价而沽吧?邵音总是希望别人能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大概我在她眼中是个例外,因为我向来对她只是淡淡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疏远,但也不是太亲密。 仔细想想,邵音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资本,更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身体语言,换言之,她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很懂得如何讨男人的欢心,虽然她长得并没那么漂亮,但却很受男人的欢迎,所以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想要讨好她的男人,尤其是肯在她的身上大把花钱的男人。跟她比起来,我好像只是个小学生的水平,一心只是从自己的喜好出发。 二.惹上麻烦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邵音最喜欢挂在嘴上的话,所以跟她交往的大部分男子都是有钱人,或者是富二代。当我还在为生活发愁的时候,她有了自己的车;当我终于衣食无忧的时候,她搬出了我们的小窝,据说很快跟一个比较有钱的男人开始谈婚论嫁。 差距让我们逐渐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我依然住在普通的小区,每天上下班,过着普通人的日子。邵音搬到了高级公寓,那种门口有管家的高级社区。时间久了,拉开的不仅是空间上的距离,还有认识上的差距。她似乎一夜之间成了公主,而我,依然还是每天和各式的案子和犯人交道,形形色色的案件让我挤不出太多的时间去回应邵音的邀请。偶尔一次的见面,邵音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与时俱进的是她的着装还有用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名牌的包、化妆品,还有各季流行的衣服,而她,似乎也很享受这些名牌的东西带来的喜悦,总是侃侃而谈,指出有哪些地方是我应该改进的。不过,随性如我,自然喜欢听她说这些东西,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为什么不说说你?听说你有一个追求者……不对,应该说是仰慕者,叫秦鸣的,是不是真的?”邵音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调侃我恋情的机会。不等我回话,她的左眼眨了一下,笑眯眯道:“听说他是个冷面大帅哥,从来都不会笑的,是不是真的?” 她说的真的是那个秦鸣吗?在我面前从来都没个正形,我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让他笑上半天的秦鸣?她一定弄错了。我摇了摇头:“你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嫁人?” “嫁人?现在我还年轻。三十岁之前,我还有好几年可以玩呢。为什么这么早就把自己困起来?”提到这个问题,邵音的语气突然变了。她瞪了我一眼,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 她的态度转变的真快。我有些疑惑,却很自觉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闷下头品自己手里的咖啡。看来我还真是享受不了太奢侈的东西,虽然这杯咖啡并不便宜,可我没觉得它比雀巢的咖啡更好喝。 “好吧,我也不瞒你了。你看看这个……”邵音终于开口道,她举起手机,表情看起来很是严肃。 什么状况?我忙凑到手机前,只见里面一个身着深蓝色职业套装的女子正朝着自己的右方看,头发被挽在身后,眉头微微皱着,而且看起来身材很好。很显然,这张照片是偷拍来的。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很不错,很漂亮的女孩子,你不会是……” “你也说漂亮?看来我还真是没教了。她是漂亮,这没错,不过我总有种感觉,她会抢走我的男朋友,还是彻彻底底地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夺走,这可是我好容易才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哪!”邵音没好气地收起了手机,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懊恼,“唉,谁知道半路上会杀出来个程咬金?现在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总有一天,让她死在我手里才好!” “能让你气得咬牙切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是谁?你不会也对自己没信心了吧?你可一向是情场得意的。”我有些奇怪。照片中的女子,显然跟邵音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女子。不是说人的审美都是固定的吗?什么样的人才会突然喜欢上另外一个风格的女子呢?不过,再想想照片中女子令人眼前一亮的模样,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 邵音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道:“好吧,但愿我是多心了。可是每次见到她,我就有些心虚……就是那种气场你懂吗?但愿我是多想了。就算她知道对方是我的男朋友……唉,可那也不一定啊。” 什么时候邵音也喜欢这么患得患失了?或许她真的遇到了对手。我笑了笑,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而在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偶尔和邵音通上一番电话,说上几句也就挂了。只要知道对方过得还好,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过,我从来没想过像邵音那样左右逢源的女孩子有一天也会陷入到麻烦之中,更没想到她会惹上那么大的麻烦:初春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时,电话那头的她泣不成声,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要求我帮她一个大忙。 当我意识到邵音惹上了什么**烦之后,我简直都要疯掉了:她居然惹上了人命案!虽然她暂时洗清了身上的嫌疑,但好像警察已经开始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在被警察带回去两次问话之后,她的情绪开始失控。不仅如此,所有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她,所有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找到我,自然是希望我能做点儿什么,最起码能还她清白。 “你不会是说两天前发生在某个别墅区的命案吧?听说是有个年轻的女子被杀。”我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前天的时候,有案子转到了重案组,不久之后,刑警队长亲自带人过去勘查现场。这两天,他们那里正忙得团团转。 电话那天的邵音吸了吸鼻涕,连声道:“说的没错。就是那个冷脸的家伙。是他找我问的话,而且还威胁我说,在案子没有了结之后,绝对不能离开本市……” 威胁谈不上吧?秦鸣只不过是公事公办。不过,换了任何一个人,当警察说出这些话之后,心里难免都会有负担的。我只得安慰她,说只要她是清白的,警察绝对不会错抓人的。 “我是清白的!我当然是清白的!我现在还吓得心狂跳呢,都能听得到,你听听,嘭嘭嘭……哎哟喂,这两天我都没睡好。看那些警察,吓唬人有一套,可办案不一定能比得上你。你帮帮我吧,我相信只要你出面,肯定能查出真凶的。这两天我感觉不太好,好像一直都有什么人在跟踪我……凶手会不会觉得我可能知道些什么,要杀我灭口?你帮帮我,快点儿帮帮我好不好?”电话那头的邵音有点儿语无伦次,显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三.备战 邵音预言过的事情居然变成了现实?不会是那个穿深蓝色职业装的女子吧?想起那个时候,邵音的确咬牙切齿地说过狠话。她居然真的会杀人?不可能的。邵音一向自称喜欢被男人宠爱的感觉,但绝对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杀人。此刻,作为朋友,我无疑是应该挺身而出的。可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参与到这起案子中去?我只能暂时答应邵音,和她见上一面。 “真是太好了!你帮了我的大忙了。”电话那头的邵音的声音激动起来。 “她是谁?那个被杀的人?”那个穿职业装的美丽女子的容貌再度闪现在我的脑海里。不会就是她吧? 邵音没有正面回答,有些含糊道:“她叫关欣悦。至于她的身份,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这其中牵扯到很多事情,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电话挂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鸣正立在我的桌子对面。不等我开口,他笑眯眯道:“有人给你电话。好像是我们正在调查的嫌疑人之一是吗?邵音,听说她是你的朋友。” “恩?”我愣了一下,“你不会偷听我打电话吧?” “这样表示对同事的关心不好吗?”秦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扬了一下手,“我是负责这起案子的,找她问话时,在知道我的名字后,她提到了你。我想,她早晚都会找你的。所以我想,你应该表示一下朋友的关心……” “然后呢?”我有些无奈地苦笑,人命关天的案子,作为文职,而且只是偶尔才和刑警队打交道的我,还是离刑事案件远点儿比较好。迫不得已地整理那些卷宗,仅只是工作需要。虽然邵音的话让我跃跃欲试,但绝对不能让秦鸣看出我对这起案子有兴趣,所以我瞪了他一眼,“我猜你应该没那么好心吧?” “呀!被你看出来。”秦鸣夸张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好吧。被杀的是名女性,在调查证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所保留。所以我希望你能协助我查案,而且已经跟领导请示过了。这一次,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做一回侦探了。” 可以正大光明地插手这起案子了!不过,在确认我绝对不会妨碍他们查案,同时可以共享他们的资料之外,我才假装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翻开了随身携带的卷宗,“死者关欣悦,二十五岁。死亡原因,窒息身亡,在鼻孔中检出羽毛纤维,初步推断是用枕头闷死。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死者住在高档公寓,进出有监控,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有为财杀人的可能,因为据我们的调查来看,至少死者身上一套价值二十万左右的首饰不见了,另外死者钱包里取的一万块现金也不见了踪影。但奇怪的是,在她床头柜子里的两张银行卡,外加六千左右的美元、总计约十万左右的首饰却没有动过。我们盘查了小区的监控,也没有什么发现。所以,我想你能不能从邵音的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随之卷宗掉落一张照片。那是死者生前的照片:依然是一身深蓝色的套装,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凸凹有致。头发被挽成了一个髻,斜斜地偏在右耳边。耳朵上挂着一双耳钉,看起来价值不菲。不错,这的确就是我一年前从邵音的手机上看到的女子。只是,她比那个时候衣着更华贵,打扮得也更华丽。 两个小时后,邵音终于出现在我家门口,在给她倒上一杯茶,等了半天之后,她才缓缓开口,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意外,而她之前所谓的跟那个有钱人谈婚论嫁,完全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只不过是那个有钱人的情妇,而那个死于非命的关欣悦,也是那个有钱人的情人之一,只不过是他一年前结下的新欢,而邵音是他的旧爱。 “她死了活该啊!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能死了还要找个垫背的对不对?你得帮我,你得帮帮我……”邵音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就好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怪不得秦鸣会那么爽快地主动要求我参与这起案子,因为要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都是一群什么人?最起码她们没有一般人的羞耻心。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是看看邵音那憔悴的模样,拒绝的话无论如何我都说不出口,就算秦鸣没有开口,我也不忍见她如此无助。 在我的心里,她是有些堕落、有些拜金,但她不至于恶毒到杀人的地步,就算她曾经有过那样的心思,但绝对不会付诸行动的。 邵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我希望你能查明白这件事情,证明不是我干的。我不想让他离开我,更不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邵音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她的现任情人李诚。其实我曾经就邵音所有的男朋友做过一个小小的总结:她偏爱李姓男子,或者换句话说,她比较招李姓男子的喜欢。比如说被她称为初恋的李彬,第一位深爱的男人李晨飞,半夜在她们宿舍楼下唱歌的李若尘。 不过,之前的那些,都是单身的年轻人,这次却不同,因为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而且还是个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男人。 我思虑再三,望着邵音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开始?从谁开始查起?要知道警方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了。” “我是被冤枉的,这一点儿我可以对天发誓。要说杀关欣悦的动机,我的确有。谁让她天生就是狐狸精,明知道李诚是有妇之夫,还主动贴上去,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爱情,这样的鬼话谁信?不过,想让她死的,不只我一个人吧?那个叫秦鸣的,我以为他还懂得怜香惜玉的,可他就是死盯着我不放。我看,倒不如你先去和李诚谈一谈,因为案发的前一天晚上,李诚去陪了关欣悦。那个狐狸精……” 四.敌意 李诚这个线索,秦鸣会错过吗?我想不会的,其实在离开之前,我曾试图想看看他都查到了些什么。不过他暂时没有同意,说怕影响了我这个菜鸟侦探的办案思路,所以提倡我自己先进行一番调查。秦鸣是担心我会妨碍他们办案吧?我摇了摇头,不过,这也促使我去见一见邵音口中的白马王子,在她的描述中,这是一个多金又多情的霸气男子。毕竟自己查出来的东西,才更直接。 当我出现在李诚公司,坐在那里烫着一头卷发的女秘书,在听我说出来意后,眼中闪过一抹敌意,她自称姓司,在确信我没有事先约过李诚之后,很客气地挡驾道:“对不起,我们李总有要紧的事情……” “请你告诉他,我是警方人员,想就关欣悦被害一案问他几个问题。或许他愿意见见我。”我淡定地望着眼前这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同时快速做出了判断:桌上右手边放了一支并不便宜的护手霜,还有一只名牌口红,显然她很懂得爱惜自己。看到我时特意取下了眼镜,我猜她并不是近视,带的是那种所谓的蓝光或者防辐射的眼镜,这更证实了我的猜想,这是个极度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她的指甲被精心保养过。身上一套得体的职业套装,显然价格不菲。再加上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恐怕她每个月的薪水,不足以支持她用这么昂贵的东西。但看她的桌面,有些凌乱,看得出是一个平日里比较马虎的人,她,会是李诚的诸多情人之一吗? 司秘书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眼尾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龄,她应该超过25岁。客气地请我坐下之后,这才拿起了电话。随后很认真地请我进去。 第一眼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见到李诚,我还以为他是李诚的助手,或者是保镖?因为他看起来和邵音口中那位多情多金又潇洒的李诚完全搭不上边。我愣了好大一会儿,在他用一口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总算反应过来,他就是我要见的那个李诚。 “我知道,听音音说你是她的朋友。是音音让你来的?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她自己不来?我不是说过了吗?对于她到底是不是凶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她跟我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将来了。我们两个就这么算了,我累了,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不过,你也带话给她,我是不会亏待她的,好歹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李诚果然是个生意人,说话没有丝毫的客气,似乎在他的口中,邵音不过是自己公司的一位员工而已。 说完这些话,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一样,放肆的目光从头到脚认真地将我扫视了一番,眼睛里多了几分苛责。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这是把我当成了敌人?还是当成了谈判的对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我愣了一会儿才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来这里是为了公事,也就是前天发生的那起命案。死者……关欣悦……听说生前跟你的关系很密切,您那里有什么消息?” “你是……就是她口中提到的那位在警察局上班的好友?你要打算公事公办,那就回去翻翻口供吧,上面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明白了,她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就让你来找我的麻烦?她还真是替自己留了一手。算了!算了!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最起码现在我还不能再想过去。对我来说,这简直是天都要塌下来了。摊上这事儿,算我倒霉了。至于欣悦的死,我很悲伤,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所以也没有办法在你的面前提到她的过去。她是个好女孩……这件事情,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那些同事,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没什么好补充的。”李诚一脸的悲哀,手不停地挥动着,显然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这个男人可真是……呃!真是很让人意外的反应,无论如何,两个都是他的女人不是吗?不管是为了关欣悦还是邵音,他都应该责无旁贷地配合我的调查吧?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勉强撑出一抹笑容道:“我们还有一些小细节不太清楚,所以想要再问一下。您不要误会,我只是……” 李诚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已经招来了那位姓司的秘书,准备结束这次谈话。看起来就像是在逃避什么。可谁让我师出无名呢?所以只能笑颜以对,勉强道:“我可以离开,但这件事情没完。可你不觉得和邵音认识一场,应该还她一个公道吗?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她是清白的?就她那样的泼妇,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意外。她曾经说过,要是我敢跟关欣悦在一起,她就要毁了关欣悦。这话是她自己说过的,难道有假吗?现在欣悦死了,你让我怎么想?”李诚愤愤不平道,他瞪了我一眼,“你是她的朋友,可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如果不是图我的钱,你觉得她会跟我在一起吗?出了人命官司,还不是我花钱摆平?你好歹也是……人民警察中的一份子,怎么连她的话都信?” 不过,他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飞快地递给我一张名片,“对不起,我有些太激动了!毕竟关欣悦是我最疼爱的女人,听到她过世的消息,我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过哪,你能插手这件案子,或许也是件好事。我也很想知道,欣悦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如果不是邵音做的,那又会是谁?这个……是欣悦保姆的地址,还有欣悦住的地方。你可以去打听一下,那里应该会有你要的东西。另外我还想提一个小小的条件,下次你出现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约个地方?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我公司的正常运作。” 五.头绪 这是我第一次直接面对邵音的男人,也是第一次接触所谓的有钱人。离开了李诚的公司,我依然难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就是邵音一把鼻涕一把泪,拼命想要留住的男人?他可跟“玉树临风”这四个字搭不上一点儿边儿,完完全全一个暴发户,而且还是土得掉渣的暴发户,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超越了常人的审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更可气的是,人命关天,他居然最关心的是他公司的名誉! 更让我无语的是,就在我离开李诚那里之后不久,邵音就打来了电话,再三恳求我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追查下去,要还她清白。不用问,聪明如她,自然能猜到我对李诚没什么好印象,也猜到了李诚不太可能向我提供什么线索。而那些客套的话,在他第一次见到警察时,肯定都已经说过了。 “好吧,我会继续的,只是我一直都是纸上谈兵,怕误了大事。”我很无语,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那件事情,为什么她还要如此坚持呢?我能感觉得到,她有些恐惧,是在担心自己会被迫离开李诚吗?对她来说,难道离开不是种解脱? “我相信你肯定行的。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是清白的,你得证明给大家看!你绝对有这个能力!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害我!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方晴,你知道……”邵音在电话那头有点儿神经质似的唠叨。 我有些无奈,她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一个喜欢随心所欲的人,偏偏有时候却又固执地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更多的时候,怕是还有些不太甘心吧?不甘心就这样被李诚“放逐”了。我有些无奈,为什么她总是喜欢有钱人呢?难道只是因为他们会给她想要的金钱?享受有钱人给她安排的生活?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替别人背黑锅的,不信你去查,你去查查……那个女人,肯定是那个女人,不是我。对,没错,只要我离开,那她就能一个人拥有李诚的全部。不会错的……”邵音不等我开口,继续道。生怕我会拒绝,她继续道:“你不是一向坚持查找真相吗?那就帮帮我,就帮这一次,就这一次!” 我有拒绝的理由吗?甚至电话这头的我能想象得到,此时我若站在她面前,她必然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细长的眼神闪着希望的光芒。只要我拒绝,恐怕她的眼泪就会喷涌而出。我只得同意。但好字才出口一半,邵音就在电话那天惊喜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你说的那个女人……她是谁?”虽然十二万分地不想再接手这件案子,可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查下去。 当叶青这个名字从邵音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这个名字似乎从哪里听说过。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邵音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可是我见过的最邪乎的女人,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可偏偏她很会装,什么事情都装得不计较,摆足了架子。但我知道,她不过是演戏给诚诚看,我可是亲眼见过她撒泼的样子。要不是诚诚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她呢?你应该去查她,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查她,她绝对有嫌疑。而且,关欣悦死了,对她来说是最有利的!也就是说,她是最有动机的人。” 这个让邵音咬牙切齿的女人,正是李诚的结发妻子。或许每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都会对那个霸占正室夫人的女人恨之入骨吧?我很是无奈,为什么自己偏偏要认识邵音呢?除了李彬之外,几乎她喜欢的所有人,要么有正式的女朋友,要么就是已经结了婚。可她偏偏有那样的本事,能让那些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但能让她马前失足的关欣悦,恐怕更是个厉害角色吧? “你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不甘心……就算我的日子不好过,我也不能让她好过。当初要不是她,怎么诚诚还会找另外一个女人?要不是故意挑拨离间,诚诚怎么突然就跟我翻脸了?她就是个惹祸精,要不是……这些话我都跟警察说过了,可是那些人,没一个肯信我说的。他们都当我……不是正经女孩子。可是我的爱情是真的……”邵音见我有些动摇,急忙继续道。 “好吧。我可以帮你。”我无奈地点点头,若我不答应,恐怕她会找出一千个理由逼我出面的。但是我的帮忙不是没有条件的,“但是,我希望这件事情结案之后,你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过日子。怎么样?” “好好……绝对没问题。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任性了。不过这件事情你得帮我。”邵音猛然点头,既然我松了口,她怎么会不同意呢? 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敷衍我?我一直都很好奇,像邵音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上李诚那样的男子呢?若说是在真爱……还是别让人笑掉大牙了。恐怕邵音唯一喜欢的,就是他掏钱时的爽快吧?不过一个土得掉渣的李诚,居然还对邵音不满,那他的正室夫人,也就是邵音口中的叶青,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见到叶青的第一眼,我的心头不由得冒出了那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其实早就该想到的,邵音口中的心机女、狐狸精,必然是个美丽得让她嫉妒的女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叶青是个娇弱而又美丽的女人。精致的妆容愈发衬托得她的美丽,虽然已经生育过,但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不过那种美并不夺目,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珠宝完全遮住了她自身的气质吧?那些在眼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的珠宝,应该价值不菲。而她在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会时不时地摆弄一下,似乎生怕别人会不注意那些昂贵首饰的存在。 六.古怪的女人 或许她的存在真的应了那句话,“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当她一开口,略显粗哑的声音,还有骨子里透着的那股有钱人的优越感,让我之前对她所有的好感瞬间落了好几个等级。对我的到访她很是惊奇,待我说明自己的来意,她愣了一下,就让我进入了院子。 “你是音音的朋友吧?我听音音提起过你。你和她不是同一类人。好吧,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叶青不等我开口,她的话语就停不下来,只顾自地继续道:“唉,其实自从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我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原本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老李养情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避着我了,只是顾着孩子的面子。可没想到,居然能惹来人命案子,算我们倒霉。我已经够可怜了,一个女人天天守在家里,不能出去工作,不能挣钱养活自己,所以只能当笼中的鸟,天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是为了他不要嫌弃我,别抛弃我们娘儿俩……” 她是个寂寞的女人,想必是许久没有找到能谈心的人,所以就算我是陌生人,她也会说个不停。借着她说话的功夫,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位于郊区的别墅:听说这是李诚几年前买下的,是一座独栋的欧式建筑。院前一个独立的大花园。我留意到院中一个头上戴着遮阳帽的男人在修剪花枝。在我走进院子的时候,他似乎瞟了我一眼,等我留应到他的存在时,他正专心地工作。 看来,叶青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李诚也并没有亏待她。叶青在我进入宽敞的客厅后,突然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眼。不等我开口,她的声音温柔里多了几分不屑:“你是不该插手这样的事情。不是说了吗?邵音被卷到了那件案子里,可现在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吗?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万一把你拖累了,你觉得值得吗?这个年头,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瞧不起你们这些挣工资的人,而是觉得你跟邵音不是一样,所以才说句掏心的话。忠言逆耳,你仔细想想,何必插手这样的闲事?” 这才是瞬间变脸吧?反射弧比较长的我居然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这是闲事?人命关天的案子,在她的口中居然只是闲事? 不等我再说什么,她的脸上又堆出了笑容道:“我就知道你聪明,希望你不要卷入这些完全没有必要的是非中去。想想看,谁不想太太平平过一辈子?再者说了,死的是什么人?不过是个不知道几奶的女人罢了?避得越远越好。女孩子啊,还总是要自爱的,要是不跟李诚扯在一起,她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也活该我们家倒霉,怎么……” “你该觉得最应该责怪的不应该是你的丈夫吗?”我冷冷地开口道,怪不得邵音不喜欢叶青,这样一个性情阴晴不定,而且很自以为是的女人,换了谁都不会喜欢。 “他有什么错?难道你要怪他不应该那么有钱吗?你是眼红我们家的钱财吗?啧啧啧,怪不得跟邵音是一路货色呢?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会是……想要借着查案的这个机会,想要攀上我们家的高枝吧?难道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不要脸了?都以抢别人老公为荣了?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叶青冷哼了一声,情绪有些失控。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仅此而已。你可别忘了,现在我们要查的是命案,在案子没查清之前,你和你的丈夫,都是重要的嫌疑人,所以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冷冷道。看来这个女人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怜,但情绪有些阴晴不定,让我感觉她有些神经质。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嫌疑人?”叶青的五官有些扭曲,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冷笑道:“你……果然跟邵音那个小贱人是一路货色。这凭这几句话就想要让我中你的圈套?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别以为我是吓大的。不就是想要钱吗?实话告诉你吧?这招对我来说没用。邵音那个小贱人,从我老公那里拿走了多少钱,难道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她不是还想着让我滚蛋,她好嫁到李家吗?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哼,下贱就是下贱,我只当我家老公找了只鸡。她要是识好歹,就别再出来惹我……” 我真想捏碎她的下巴,可谁让我是为了查案呢?捏了捏手指,长出了一口气,勉强道:“哦?是吗?你说的话也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苍蝇不叮没有缝的蛋,你是不是也应该好好收拾一下你那个贱人老公?还有,我想要提醒你的是,现在不只是邵音,你和你的丈夫,都是嫌疑人。若是我换身衣服,以警察的身份来找你问话,你觉得我还会对这么客气吗?” 叶青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很快就展现了她八面玲珑的本色,僵硬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丝笑容,连声道:“哎呀,你看看我,我这是被气糊涂了。谁让我摊上的是这样的事儿呢?只要提起邵音,我就犯糊涂。好吧,好吧,你快请进来,快请坐。刚才你问什么来着?我们再重新来一遍?” 她的转变一时间让我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等我开口,她又继续叹了口气:“有那么一首歌,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从前的女人,做什么事情总还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名声。可现在的女人,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别怪我态度不好,谁让我摊上了这么个男人呢?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自己的老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搭上他。你应该见过我家李诚。看看他那样子,要是没有钱,谁愿意多看他一眼?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老婆,就算怎么样他都得养着我和孩子。可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七.假面 叶青是个寂寞的人女人,也是个封闭了很久的女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换作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能引出她无数的抱怨,更何况还是对着陌生人?她之前的那番话,并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所有可能会成为她丈夫的年轻女人而言。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究竟持续了多久? 不等我开口,叶青继续道:“这事情说来也该我们家倒霉。怎么别人家养小三、养小四的都没出事,就我们家这个出了人命案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关欣悦……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倒是见过一两次的,怎么就出了人命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将房内的布置简单看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里外都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暴发户的气息。最让我留意的是迎着大门对着的照片墙,上面的相框居然是金色的。如果是大晚上看了灯,是不是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见过关欣悦吗?”叶青突然几步过来凑到我的耳边,几乎是窃窃私语道:“按理说,这话是不应该我说的,可……见过她之后,骨子里边就是让我透着不舒服。她是那种……怎么说呢?看起来好像多高贵似的,谁知道会那么下贱?要说邵音……她那样的人并不可怕,邵音有心机,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心机,但她不掩饰,就是奔钱来的。可这个关欣悦不一样啊。别说是男人,就连我见了她,都忍不住想要对她好。你说这样的女人……好好找个人嫁了多好?为什么偏偏要给别人当情人?啧啧啧……要说我们家李诚,还真是好艳福呢,听说她……” “听说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李总的秘书?是真的吗?”看来就算我什么都不问,她都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的。 叶青的表情有些难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恩,可不是吗?看她那样子,谁能想到她也能挖人家墙角呢?更厉害的是,她居然能把邵音骗了。凭心论,这两个女人哪个都比我聪明。哼,这才真是叫狗咬狗呢……对了,咱们说到哪里了?对了,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我们两口子都有嫌疑呢?不是说了吗?当时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不之前都已经跟警察说过了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会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我吧?” “不在场证明真的站得住脚吗?”我看了一眼叶青。她可不是个不懂法律的法盲,更不是个无知的妇人。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探知案情。 果然,我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她半天没有说话,只反问道:“你这是要把我们都当成嫌疑犯来查案吗?哼,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就算是警察都不能随便怀疑人的。你要是真想查什么,还是先仔细查查你的好朋友吧?不是她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吗?不是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往往都是嫌疑人吗?虽然警察还没有证据……” 说到这里,叶青的话猛然顿住了。她想到了什么?我的心里打了个问号。不过,我们两个谁都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只是问了问关欣悦的家庭还有出身,以及平日里和什么人来往。作为李诚的老婆,她不可能对关欣悦什么都不知情的。但再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关欣悦很认真地回答了部分问题之后,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她先勾引了我老公,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她住在城里的那个叫什么怡园的公寓,倒不如你自己去打听一下好了。还有,那个照顾她的朱阿姨也住在离那里不远的地方,她应该比我知道的比我多。不过,她可是个长舌妇,喜欢背后嚼舌头,她的话你要是全信,可就上当了。” 关欣悦的保姆?我愣了一下,叶青和李诚一样,心照不宣地提到了这个女人。这又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叶青还强调她是个长舌妇呢?难道那个保姆知道些什么事情? 叶青果然是个敏感的人,见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个保姆,名叫朱铃,其实她……认识我们家老李。两家人从前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交情,不过后来就没什么了。我想她可能……不大喜欢我,又没什么文化,自然是喜欢说别人闲话的。” 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叶青是个刻薄但又很会掩饰自己的女人。但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口,我只点了点头。 谈话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虽然我看得出来叶青很想我马上离开。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转过身去,却见门外那个修剪花枝的工人正在修对着窗户的那株桃树。 “他是这个别墅区物业的人,手艺很不错呢。”叶青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人这一辈子,真是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你看看,他也是很聪明的人呢?就是因为生在普通百姓家,父母生育了太多的子女,没有那么多的钱供养孩子读书,所以只能早早出来挣钱养家?真是可怜……” “他叫什么?”被叶青说的这些话打动了,我起身来到床前,不经意地追问了几句。 但是叶青的态度变得有些古怪,她迟疑了一下,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飞快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沉思,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听别人都叫他涛子。”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会有那么大吗?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再想起李诚那个又土又肥的男人,还真是让人觉得很多时候命运并没有那么公平。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看来叶青这里暂时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是时候去见一见那位被称为朱阿姨的女人,她也是关欣悦关系最亲密的人。她还曾经是李家的旧相识,说不定从她的口中,我还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吧? 八.交易 “其实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的。”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叶青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火红的小本,“准确地说,是希望你把这个消息带给邵音。她可能以为跟我们家李诚是真爱,不过事实上,除了关欣悦之外,我们家李诚在之前还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她们住在什么地方,花了多少钱,他们上了几次床,我这里都记着数呢。就目前的开支来看,邵音是我们家老李钱花得最值的一个,花样多,人也识趣,又听话。啧啧啧……” 我感觉心里像是翻出了一层什么东西,忍不住想要干呕,但勉强止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看来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天生一对,原来我还在想,李诚那个土包子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你的,现在看来,你比他好不了多少……” 叶青冷笑了几声,并没有答话,而是将那个红本收了起来,眼中多了一抹说不出来的风情:“啧啧啧,这是气极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跟我们家李诚,不仅是夫妻,还是无话不谈。他的什么事情,我都知道,哈哈……” 她最后说的这番话,完全翻转了我对她的印象。原本以为这是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龌龊。看起来,有时候有些老话说得很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李诚是天生的一对!邵音就算再怎么做人没有底线,都远比不上这一对恬不知耻的夫妻,因为她跟他们两个,终究不是同一类人。 出了李家的大门,那个依然埋头工作的叫涛子的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或许是留意到我在看他,只见他皱了下眉头,很快低下了头,继续修剪着原本就整齐的树枝。仅从背影看,他也是个英俊的男人,叶青的感慨没有错,若是生在小康人家,他的人生轨迹就会大为不同?他的劳动,也是叶青花钱能享受到的服务吧?我微微摇了摇头,难怪叶青的日子会那么无聊,这样的活都有人替她做了,那除了照顾孩子,还有什么需要她费心呢? 那么,她说的那些关于关欣悦的话,哪些是真,又哪些是假的呢?带着满腹的疑问,我再度瞧开了朱铃——也就是叶青口中的朱姨家的门。一个圆圆脸、满脸堆笑的白白胖胖的和蔼妇人站在那里。在我说明来意后,她一边把我让进房间里,一边无限悲伤地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迟疑道:“唉,谁能想到的,前一天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谁能想得到呢?” 从朱铃家里,走路到关欣悦的住处需要10分钟的时间,不过,她家和关欣悦的住处,完全被分成了两个世界。朱铃家是那种老式的房子,看起来房龄起码在十五年以上,大部分这样的房子是十几年前的集体住房。住在这里的人们,大部分都是旧相识。所以,当朱铃请我进去的时候,邻居们半开着的门还不忘探头过来看确。我看见朱姨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就将房门关上了。 “那您觉得,凶手可能是什么人?毕竟关欣悦好像平日里不大跟人来往。”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我直截了当地这样问道。让自己的看起来很好奇的样子。 “你是代表着公安局来问话吗?还是……”朱姨一脸警惕地表情望着我。 果然是一个很圆滑的人,要不然也不太能如此左右逢源。我很淡定地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只不过很好奇。人人都说,李诚这几天一直都在为关欣悦的死很悲伤,连饭都吃不下。早日找到凶手,也就能早日让他安心。不过照我看来,最伤心的应该是关家的人。怎么没见过她的家人出现?” “嗨!李老板伤心,也不过是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别看他有几个臭钱,就人模狗样的,我还不知道他?当初还不是捣腾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发的家。要不然,谁会看上他啊?就他那老婆叶青……你见过没?虽说已经生过孩子,可跟年轻的时候比起来也没什么大变化。当初他可是死气白赖地追着人家,听说当时是给叶家送了五万块钱,人家才同意女儿跟他交往。没想到,原本是个穷小子,后来却成了金龟婿。人这辈子,还真是说不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她总是喜欢这么跑题吗?我心底有些无奈,可还不得沉下心来听她说。不过,看来她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朱铃是个有小聪明的人,她很懂得如何勾起别人的好奇心。而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让她卖弄的机会,就在她停下来的时候,我忙追问道:“这么说来,李诚和他老婆……两个人还算是患难夫妻了?那怎么……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也不阻止?” “患难?叶家还不是看中了那五万块钱?要是李诚不发达,他们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当年叶青是被他的家人连哄带骗,才算跟了李诚。结婚前可提了一大堆的条件为难人家,可李诚都答应了。话又说回来,李诚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儿,人可精着呢。他怎么不知道叶家是看中了他的钱?刚刚娶进门的时候,他还没什么钱。有了钱自然不把叶青放在眼里。这夫妻呢,处久了就这样。不过,对着外人他们还是得装样子,再怎么说都有孩子了。要不是顾着孩子,恐怕关欣悦的孩子也不会打掉了……”朱阿姨侃侃而谈,直到最后才意识到有些不该说的话,溜了出来。 “你是说……关欣悦怀上了孩子,却被迫打掉了?我可听说李诚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却不能要孩子呢?难不成他……只是把关欣悦当成了情人,所以就算是有了孩子,他也不会要对吗?”我淡淡道,脸上堆起了同情。 九.侃侃而谈 “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没有结婚就大了肚子,啧啧啧……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看,反正我是看不惯的。话又说回来,就算孩子没落地,毕竟还是自己身上的肉不是?关欣悦也是伤心了一阵子,因为身子没养好,人也变得又黑又瘦。不过后来也就那样了,李诚又是哄又是送礼物,还送了一套首饰,听说值十好几万呢?后来关欣悦总算不那么难过了。钱是个好东西,再说她自己还年轻,大概也是想着以后还会有……嗨,这是当着姑娘你,我不说外话。关欣悦要是我家的孩子,宁肯打死我都不会让她跟李诚那样的人在一起,更别说生孩子了。不说别的,跟那样的男人生出来的孩子,得丑成什么样?能带得出门吗?有钱又怎么样?” “那孩子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道。之前没有听叶青提起过。 朱铃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怀上大概是五个月前吧?大概,具体的日期我可不知道。不过决定打掉那个孩子,是在三个月之前,我足足伺候她半个月呢。” “您对李家的事情好像很清楚。怪不得李诚会让您去照顾关欣悦。”我当然不忘及时地称赞一下,好更多地从她的口中打听出消息。 朱铃笑了起来,连连摇了摇手道:“嗨,你也不看看,他让我照顾的是什么人?我跟他爹妈都认识。也就是我,不喜欢在背后说人闲话,所以他才找上我。当年,我可是看着他小子长大的。他爹妈没的早,当年没少来我们家吃饭。前面那个楼,你看到没?就是二楼,一个小一居,那是他爹留给他的。要不是因为叶青死活不肯住在这里,他也不会把自己家给卖了。叶青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现在,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的威风全都被打下去了。我们这些外人看着,也算出了口恶气。” 听朱铃的语气,好像叶青的口碑并不怎么样。怪不得我来这里之前,叶青会嘱咐那些话,她似乎也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议论她。我适时地问道:“那关于孩子的事情,叶青知道吗?” 这个问题让她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这还真不太好说。大概知情,也可能不知情。不过她们两个的确发生过一次大冲突。大概是在半年前吧?或者是更早一点儿,我只记得那会儿天已经冷了。叶青带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把关欣悦堵在了那个小区里。当时那个热闹啊,叶青那帮人看着架势很吓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什儿,非得给关欣悦点儿教训。紧要关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信儿,李老板也赶过来,死命地护着欣悦。啧啧啧……那架势,还真是吓人。虽说有人拦着,可是李诚还是一脚把叶青踹倒在地上。当时叶青那个哇哇哭,要死要活,非得要跟关欣悦拼命。关欣悦呢,暗地里朝我使眼色,我就把小区的保安都找来了。怎么说欣悦也是在生意场上混的,若不是她提前发话,李诚非得把叶青打得鼻青脸肿不可。最后还是她发话,叶青才屁滚尿流地走了。” 这……事情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同时也更好奇,邵音招惹的到底是什么呢?李诚眼中单纯的女孩,叶青口中惹人怜惜的女孩,居然还有这么风光的时刻?唯一的解释是,关欣悦的确很招李诚的疼爱,不过那么宠爱她,为什么又逼她打孩子呢?这些远远超出了我理解的范围。 “这么说起来,李诚很疼爱关欣悦?那关欣悦有没有提过,她要嫁给李诚之类的话?”我急忙追问道。 没想到朱铃却摇着头笑了起来:“哎呀,你果然跟她们不是一样的人。关欣悦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她好像有时候……当着李诚的面,看起来很听话,也很……怎么说呢?很懂得抓住李诚的心,可他不在的时候,好像她就……不那么在意吧?” 这其中的内情果然复杂,关欣悦和李诚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邵音想的那般亲密。 “听说后来叶青跟关欣悦处的还不错?这是真的吗?”我继续追问道。 朱铃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还不错?这话骗谁呢?这可不是古时候,三妻四妾什么的,没有哪个女人敢说句话?还不是因为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倒是那个叫什么音……什么音的,不止一次上过门来,要找关欣悦算账呢。对了,不是说那天……就是关欣悦死的那天,她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吗?她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人吧?你怎么不去调查她,反倒来问这些事情呢?” “那些是警察该做的事情。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出别的线索。”我连忙解释道,同时也在盘算着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复杂,怪不得警察会将目光锁定在邵音的身上,原来她真的和关欣悦关系紧张。这也更让我好奇,邵音在我的眼中,一向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怎么这次变得如此不理智?既然李诚已经打算和她结束这段关系,为什么不抽身离开呢?难道……李诚的身上真的有我看不出来的优点,所以才会让她神魂颠倒?我无奈地望着朱铃,继续追问道,“平日里除了这些两个人之外,关欣悦还跟什么人有往来,她有什么朋友吗?” “有倒是有,不过看起来跟她都不是太熟。”朱铃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眨着她那双不大的眼睛道:“话又说回来,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到这里,她朝我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这件事情我是不敢告诉别人的。其实之前有个男人来这里找过关欣悦几次。还在外面等了她几次。我问过欣悦,她说是个不太熟的人。不过我看着不像。那个男人……看起来还真是不错,跟欣悦站在一起,那才叫一对儿呢。可惜了,可惜了。所以说女孩子,可千万不能被钱蒙蔽了眼睛。钱这东西,没有了不行,可是也不能为了它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不是?” 十.猜想 一个男人?这个线索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之前还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关欣悦和别的男子往来。而且像邵音那么留意关欣悦举动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攻击她的大好机会?就算他们之间没什么,恐怕也会有人编一个故事出来。显然那个男人的事情邵音并不知情。我继续追问,可因为只是远远地看到,朱铃并不能描述那个男人的模样。她努力回想了半天,她只想起那是个高瘦的白净男子,戴着副眼镜。用她的话说,就是看起来就是文化人。 除此工作之外,关欣悦是一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晚上从不外出,每天几乎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出门。不仅如此,我惊奇地发现关欣悦是个很喜欢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每天的衣食住行,她都是提前做好计划,然后再通知朱铃照她的安排去做,包括每天的早饭和晚饭吃什么,吃多少,都是定量的。这样一个自律性极强的女孩,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做了李诚的情人呢?这个原本藏在我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了。难不成,她跟李诚……是真爱? 朱铃很懂得卖关子,直到我结束问话,合上自己的小本子,她又神神秘秘地将嘴唇凑到我的耳朵边,低声道:“要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欣悦自己就有预感。这几个月以来,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回来总是就让我把门锁上。要是我没出声音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吓一大跳。就好像是……觉得有什么人监视她一样。我看看,这上面记着日子呢,那天她非得让我去买个王八给她炖汤……对了,是元旦的第三天,1月3号,我这上面写着呢。等我回来,她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我想哪……这是不是因为杀死的缘故?要不就是我买回来那只王八有灵性?被她吃了,所以有些不甘心?” “这种情况一直都存在吗?你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这可是条线索,我忙继续追问道,没理会她那古怪的猜想。 朱铃摇了摇头:“我可没见什么可疑的人,只是她听到什么声音都害怕,还真是把我吓着了。我问过,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大概是王八要复仇吧?” 这个结论让我很无语。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纪录了下来。这说不定会对破案有帮助。 回到自己的住处,面对翘首期盼的邵音,我只得摇了摇头。她似乎并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那你见过叶青了,是不是觉得她很有嫌疑?她……” “的确,她好像很爱自己的丈夫,还曾经找过关欣悦的麻烦。不过我看不懂的却是你,我看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去找关欣悦?你是怎么知道她住在那个地方的?还堵过人家的门?跟她当面起过冲突?甚至还威胁过要杀了她?”既然找不到答案,倒不如单刀直入地追问。 邵音的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她迟疑了一下。我摇了摇头,从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这一次显然她是有意想要隐瞒什么。我望着她,很认真道:“已经不止一个人站出来,说是曾经亲眼看见你和关欣悦之间发生过几次争执。这样对你很不利。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杀人。可是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就可能会漏过一些线索。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跟我说实情。你是怎么知道关欣悦是李诚的情人?是在跟踪她的结果吗?” 这些话显然正中邵音的心思,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有些犹豫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怀疑是叶青做的,但后来仔细查过,却没有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邵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自己去年的4月1号收到的短信,那上面显示的正是关欣悦所在的地址,而且在最后还颇有深意的留了一句话:里面有你最不想看见到人。 “你看看发来休息的号码,我找人查过了,是经过伪装的。好像经过一番伪装就能发出匿名短信,要做到这些并不难。原本我还以为是愚人节谁开什么玩笑,正巧那天我路过那里,就顺便看了一下,要不是在那里亲眼看见诚和……关欣悦那个小贱人在车上打情骂俏,我还真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哼……”邵音继续愤愤不平道。 “所以之后你就去找了关欣悦的麻烦?还挑了个李诚不在的时机?”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邵音,她还真是敢爱敢恨! 女人看女人,才能看到本质。而男人,往往会被女人的表面上迷惑。所以,高雅的女人,无论有什么样的学识,若没有足够美丽的外表,也很容易被人忽视,相反,再怎么浅薄的女人,只要有一张迷人的脸蛋,就能轻易地让男人缴械投降。更要命的是,男人是比女人更自恋的动物,他们一般都会自认自己是天底下最有魅力的男人,所以若是被心仪的漂亮女人表白,那绝对是在情理之中。这是邵音说出的一番言论,而这,也是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关欣悦绝对不喜欢李诚,做她情人的目的,不过是想要从李诚那里骗到更多东西的借口而已。 且不说这个论点站不站得住脚,单单就关欣悦的身份而已,这样的说法倒有几分道理。关欣悦是李诚的秘书,掌握着公司里重要的机密,名义上只是个秘书,却拿着远比副总还要高的工资,除了因为她是李诚的秘书之外,确是因为她自身的能力。邵音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看过那张照片。我是想不到她真的去引诱诚诚。她的确很漂亮,漂亮得有些……不太像话。她跟我不一样,我呢,打扮起来还能看,若是不打扮,只能说是五官端正而已。她是个很精明的人,帮助李诚做了几个大项目,也让李诚注意到她的存在。所以我才怀疑,她和李诚在一起的原因。她只要点点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跟在李诚的身边呢?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她的身份是商业间谍……你觉得这样的结论站得住脚吗?” 十一.冲动的代价 “你是想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邵音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我翻开了自己的本子,“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而且已经找她身边的人核实过,确信她没有跟李诚的竞争对手有过接触,生活中也没有别的朋友。不过可能我错过一些线索,接下来还会继续调查。眼下虽然没有得出结论,但我总感觉凶手似乎跟她很熟,应该就是她身边的人。更重要的一点……据说她曾经怀过李诚的孩子,但是却被迫打掉了……” “你说什么?你确定……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这下太阳可不是打西边出来,而是打北边出来了。”邵音吃惊地望着我,表情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突然像疯子一般狂笑起来,似乎还有几分歇斯底里。 她受了什么刺激?我有些不解地望着她。看她夸张地在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我更是摸不着头绪。直到她停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道:“你说她怀孕了?被迫打掉?她居然还跟李诚说了?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这话是谁跟你说的?确定不是在黑她吧?”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你不用表现得这么夸张吧?李诚又不是不能生育,他不是和叶青是生了个儿子吗?这话是她的保姆说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孩子大概是去年年底怀上的,离现在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我愣了一下,很奇怪邵音是这样的反应。 邵音笑得在沙发上翻了个儿,趴在沙发上道:“这么说是真的了?怪不得李诚那几天脸色不那么好看,看起来就像是谁欠他几百万似的。在你看来很自然,那是因为你不知情!哈哈……不过这也难怪,其实她应该早知道的,李诚根本不可能让她怀孕,或者说,她怀上李诚孩子的几率差不多为零。现在李家的孩子……也就是叶青生下的那个孩子,是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做试管生出来的,正是因为李诚的缘故。若不借助医学手段,叶青根本就没有怀孕的希望。这可是李诚喝醉了酒之后亲口跟我说的,叶青受了多大的罪,才怀上了那个孩子。要不是因为叶青肯做那么大的牺牲,李诚说不定就把她踹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关欣悦怀的孩子绝对不是李诚的,这是千真万确的。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真是没想到,她比我能干,居然明目张胆地给李诚送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看起来深居简出的关欣悦居然怀了别人的孩子。如果邵音的说法成立的话,那……那个让关欣悦怀上孩子的又是什么人?李诚居然没有追究关欣悦到底和什么人来往,反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对她好?理由呢? 看来,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这其中还有不少我不知道的内情。我叹了口气,光是眼前查到的这一堆线索,都足够让我头大的了。我想了半天,很认真地望着关欣悦道:“对了,我查到了一件事情,说是曾经有一个男的去找过关欣悦。你那么关心她,知道她和什么男人来往得较为密切吗?” 邵音最初没有答话,不过看得出来她的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很快摇了摇头,“除了做生意的那些人之外,她还能跟什么人有来往?肯定是那个保姆眼花了,再要不就是想多了吧?平日里李诚和她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你见了叶青,她有没有说什么?她应该比我更想关欣悦死吧?”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我看了几样东西。”我合上了本子,一时间没有继续谈话的欲望了,一想起叶青那个红色封皮的本子,我感觉自己的心就莫名其妙地翻滚起来。或许应该转移一下话题了:“李诚……还真是好福气,换了别的男人,能有这样的艳福,只怕做梦都会笑醒吧?还有,你说李诚之前已经打算和你分手了,是因为关欣悦的缘故?除了这个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除了那个小贱人,还能是什么人呢?你不会说是叶青在背地里捣鬼吧?她不会的。就她那样的性子,怎么敢在李诚的面前指手画脚。唯一的可能,就是关欣悦。李诚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这么个下场。”邵音说完这些落下了眼泪。 我是该同情?还是该苦笑?就是为了留在李诚的身边,所以她才会去找关欣悦,最后却发现了已经僵卧在床上的关欣悦。我摇了摇头,“当时是早上,你为什么突然一大早就去那里找她呢?这可不太像是你的风格。” 邵音一向最喜欢,睡懒觉,早上九点之前,根本别想在外面看到她的身影。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很难让她早早起床。但这一次却例外,因为她出现在关欣悦家的时候,尚且不到七点。不等我开口,关欣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谁说不是呢?那天一大早,就说有我的快递。没想到送来的却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辆车。你看看……” 我早就知道,邵音是个头脑绝对聪明的女孩子,或者说精明更为合适。她永远知道做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当她拿出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却一时间不太明白为什么:照片里是一辆车,而且还是一亮被刻意挡去了车牌的照片。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重点就在那个标志,三叉戟已经表明了它的尊贵。邵音开的也不过是辆十几万的代步车而已,跟这样车一比,邵音坐得住才怪。更重要的是,那辆车的背景,正是关欣悦的公寓大门前。 “你是看了这张照片,所以才会去找关欣悦?”我虽明白邵音为什么那么激动,但却也怪她太沉不住气。 邵音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道:“不仅仅只是快递,还有这个。我虽然有些冲动,可还不想大早上起来就离开自己的床。” 说罢,她将手机递到了我的眼前,那是一张彩信照片。跟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同样的快递,同样价格不菲的跑车。 十二.怪相 与此同时,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不寒而栗:对方太了解邵音的性格,要不然,也绝对不可能送来这张照片,两张同样的照片,足以引起邵音的怒火。而在邵音赶过去之后,就发现关欣悦已死。那么,发来彩信和送来照片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者是帮凶。而那个发来短信的手机号码,显然同样做过处理。没有专业的手段,恐怕无法追查出对方的身份。 挥动着那照片,邵音的情绪才开始激动,她挥舞着自己的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说,你说!这不是挖好了坑,只等着我往里跳了吗?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我都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人想这么对我?你说会是谁?会是谁?要不是这两张照片,要不是这辆车……我怎么可能大早上的自找倒霉?唉,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就算我恨关欣悦恨得要死,却犯不着为那样的人犯杀的人罪过吧?不就是为了钱吗?难道还得搭进去自己的小命?” 事实上那辆车并不存在,是有人伪造出的照片,秦鸣的人已经发现那张照片是经过PS的,而且还是并不高明的PS。李诚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大方呢?事实上,那张照片恐怕只是对方从网上直接下载,然后做了处理的。 邵音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她自己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边不停地用手拍自己的脸,好像这样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儿,同时还苦笑道:“我不是说了嘛?当时若不是气昏了头,怎么可能会一大早就急着过去?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前一天晚上,只是因为我看上了个新包,他居然跟我翻脸了。” “哦?”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邵音这么说,继续追问道:“你说前一天因为一个包跟李诚翻脸了?当时你跟他在一起吗?也就是前一天晚上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邵音点了点头,皱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对啊?每个周五的晚上他都应该陪着我的。可那天晚上,只是因为我买了个包,他就一脸的不高兴。然后他接了个电话,没陪我吃晚饭就走了,我问他是不是要去陪关欣悦那个小……他点了下头,就急急忙忙走了。真是……想起来我脑袋都快要气炸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事实上在关欣悦被杀的那天,李诚却是陪着叶青的。他既然那么爱着关欣悦,为什么又回到自己家里?面对邵音,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此时的邵音,只怕也没有办法冷静地想出什么来。事实却有点儿让我挠头,不过,也正是因为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我的兴趣才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撇开邵音,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重新画了一遍,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照目前的状况看,邵音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而她又的的确确进入了关欣悦的房间。更要命的是,虽然没有确切地证据证明她跟关欣悦的死有关,但是也没有证据完全证明她是清白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她现在只是被严密地坚视着,而我也因此被单独暂时调入案件调查之中。将所有的人物关系再捋一遍,总感觉这其中好像缺少了一环。到底是什么呢?我摇了摇头。能肯定的是,那个送跑车照片的人,甚至有可能说,那个送快递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但秦鸣他们那里也没有线索。 邵音怎么会容许我一个人思考呢?她很快再度闯到我的房间里。就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我淡淡道:“你说……既然李诚不可能让关欣悦怀孕,谁才有可能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呢?照理说,关欣悦一天到晚都陪在李诚的身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李诚的眼睛,但是能骗过李诚眼睛的,恐怕也是他们身边的人。生意伙伴?再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你说的对啊!”邵音一巴掌拍到自己腿上,反倒把我吓了一跳。她眉飞色舞地望着我,不过很快就变得沮丧:“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李诚肯定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肯定不会喜欢绿帽子的。哎,我要是早知道,肯定能查出来的……”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看了一眼邵音,接下来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跟邵音自在的情妇生活相比,这个关欣悦似乎失去了太多的自由,她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李诚的身边,那怎么还能怀上别人的孩子,而李诚又为什么会原谅她的背叛呢?朱阿姨不能提供有利的线索,邵音也是如此。那么叶青呢?我翻了一下自己的包,里面有叶青留给我的电话。时间还不算太晚,或许这个时候她正在和孩子一起做功课。但偏偏再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叶青并没有在家,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你说……李诚除了关欣悦之外,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女人?”虽然会让邵音再度抓狂,可是为了破案,我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 邵音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她认真想了一会儿道:“没有了。李诚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再说他也不是亿万富翁,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陪女人?他一向同一时间只有一个情人,关欣悦……是个大大的例外。所以我和她同时存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如果她还在,恐怕我就要被赶走了。” 想起李诚之前说的那番话,我知道邵音的判断是正确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邵音是清醒还是糊涂。她好像比谁都能明白自己处境的可悲,很明白李诚对自己并不是真心。但却又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大概就是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吧?我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希望经过这一次,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十三.古怪的委托 “李诚会有陪孩子的时间吗?”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李诚似乎是个很爱孩子的人,虽然现在不能肯定他对叶青是不是还有感情,但爱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吧? 没想到邵音再度摇了摇头:“孩子?对男人来说哪有那么重要?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叶青在照料,他应该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他可能和大部分庸俗的男人一样,认为每个月定期给老婆一大笔钱,就算是尽了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吧?对了,听说那孩子的生日和关欣悦差不多是同时,李诚为了陪关欣悦,可是连孩子的生日都错过了。你看看,在他的心里谁更重要,一目了然吧?还用多问?” 这么说起来,关欣悦似乎对李诚而言很重要,那叶青怎么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关欣悦的存在?大度就算仅仅只是演戏给李诚看,心里自然还是有怨气的。我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有些事情还需要继续调查。关欣悦并不那么招人喜欢,除了邵音外,李诚和叶青,似乎这两个人也都有行凶的理由。 “再过几天应该就是关欣悦的葬礼了,或许你可以过去看看。”邵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歪在我的床上,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困惑道:“你说会不会是叶青杀了关欣悦?毕竟关欣悦死了,她得到的好处最大。叶青跟我不同,她完全是个寄生虫,除了年轻时候的可以仗着自己的美貌为所欲为之外,并没有什么本事。万一李诚真的休了她,恐怕她真的没有活路了。你大概也知道打听到了吧?李诚可是提过要娶关欣悦的。我跟着李诚那么久,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个猜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暂且不说谁的嫌疑最大,李诚的态度也很奇怪。那天他原本是应该陪在邵音身边的,可是却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更奇怪的是,他应该陪在关欣悦的身边,又偏偏回到了自己家中。难道这也是巧合?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出现在我的门前:李诚!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带着早餐来的。这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邵音对他念念不忘,自然有由她的原因。不过,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我感觉到了李诚目光中的异样。我不得不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让他先进来坐,自己先进房间简单收拾一下。 “诚,你怎么来了?”在进入洗手间之前,我听到邵音热情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了李诚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忙着洗漱的我顾不上多听,只是忙着猜测李诚来这里的用意到底的是什么。是为了看邵音?还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再或者是两者都不是?这个土包子一样的男人,肯定是从邵音那里知道了我的住址,才会找过来的吧? 等我出来的时候,邵音却不见了踪影,应该是打扮自己了吧?而李诚则热情地将早餐放好,示意我坐下来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每样都买了一些。快点儿趁热吃吧。” “多谢。”我道过谢之后就马上坐下来享用早饭。这可真是沾了邵音的光,居然有人主动给我准备好早饭。当我喝掉半碗粥之后,才忍不住出声问道:“邵音呢?她不是刚刚出来了吗?你来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特意为了欣悦的案子而来,正好顺手就给你带了早饭过来。女孩子,总是要爱惜好自己的胃。邵音……我想一会儿带她出去吃早饭,她的要求一向比较多。”李诚口音略重的话语里,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 “我正在梳洗,你们不用管我。”邵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显然是听见了我和李诚的对话。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看来她真的很在意李诚。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她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些呢?继续跟李诚在一起,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吗? 李诚安静地坐在那里,和上次相比,这次的他完全像是变了个人。直到我风卷残云一般用完了早饭,收拾所有的东西之后,他才看了看表道:“7点半,看来时间是有点儿早。我就不转弯抹角了。你昨天去了我的家里,而且还跟青青……我是说我老婆,谈过了。有什么发现吗?我想知道案子的进展……” “我想你应该清楚一件事,我并不是职业的刑警,是独立进行调查,而是以邵音朋友的身份,替她解开一些谜团,同时也并不与秦队长他们的调查有冲突。”我淡定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的看起来很轻松。 李诚的目光转到了一旁,看似有几分漫不经心,不过我却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其实我从音音那里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而且知道你好像是一个很会观察别人、猜出别人心思的聪明女孩子。所以我想……请你在查案的时候,做另外一件事情……” 他是有求于我?这个提议太过新奇,让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也就是在我还完全处于猜想状态的时候,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了我的面前,淡淡道:“这是订金,调查完成之后,我再付另一半。” “你想查什么?”我曾经听邵音说过,李诚什么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如此豪爽地摆一撂钱在我的面前,他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我并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帮上忙,而且我并不是私家侦探,所以有些……” “你会的。因为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因为我想要知道,青青……也就是我的老婆,她是不是出轨了,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男人?”李诚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想要摸一下口袋里的烟,不过很快又把手收了回来。 十四.神秘男子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感觉笑意已经控制不住地从我的心底里开始漫延。若这不是李诚有意设下的圈套,那对我而言真是笔可爱的交易,只要稍微动一下脑袋,就能想到查别人出轨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我想,这顺手捎带的工作,为什么不接受呢?我笑了一下,看了一下那信封道:“好吧,看在钱的份儿上。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叶青好像很安于现在的生活,对你也一心一意。” “我不喜欢被人欺骗,尤其不喜欢被自己的女人欺骗。只是动手查一下,我想这样的委托并不违背你的职业道德。这是一笔不小的报酬。”李诚把钱推到了我的面前,淡淡道:“其实有钱是件好事,因为你能买到很多你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甚至是女人。不过感情嘛……那只是笑话了。如果没有钱,会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正因为如此,我才喜欢邵音的坦白,她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而已。” 李诚低下了头,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同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咳了两下道:“不知道是谁居然会喜欢喝这破玩意。苦得要死,又难喝。真是……” “好吧。这个委托我接下了。我可不会跟钱过不去。”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提议,同时,我还想希望借着这个机会知道更多东西。我看了一眼依然紧闭房门的洗手间,淡淡道:“其实我也有好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听说关欣悦被杀的前一天晚上,你原本是应该陪在邵音的身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让你不得不离开呢?还是说……那个时候你已经打算离开邵音,所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这个问题让李诚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迟疑地开口道:“我想……之前我是不是已经说过了?那天是因为……叶青打电话过来说,孩子突然不舒服,所以我才赶回去。” “可在回到自己家之前,你却见关欣悦对吗?”我有点儿奇怪,为什么李诚会跳过这件事情,他是有意的吗? 李诚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也只是顺路而已。其实就在欣悦出事的前几天,她就有些神神叨叨的,跟我说自己害怕。我也只是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并不是很长,确定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那关欣悦当时的情形怎么样?你回去之后,是不是一直都和叶青在一起?”我继续追问道,根本没有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 李诚果然是个见过风浪的商人,怎么可能被我几句话就问住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但之前在他眼中闪过的那抹惊愕自然没有逃得出我的眼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这个问题的,和他对视的同时,我没有丝毫的退让。这显然让他不高兴,不过,却让他不得不认真地回答:“其实那天欣悦的情形……似乎不太对,也正是因为那样,我才会特意赶过去。不过我到了那里之后,她看起来又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后,我就不得不回自己家。毕竟,我还是个有老婆的人,有些事情……总得顾虑到孩子。”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虽然他看起来很是平静,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一定很慌乱。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在替自己开脱,又像是努力想要让我相信他说的话:“之后就没什么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孩子和叶青已经睡下,所以我差不多在十一点左右也睡下了。中间应该没有人出去过。我们小区不是有监控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调出来看一遍,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会的。”这个男人有些不太自然,他肯定隐瞒了什么。只是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想说出口,还是不希望邵音听到。不过,一直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加戒备。我咳了一下,决定转移一下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打算怎么跟邵音一个了结?是打算今天就要跟她坦白吗?我想……既然你们曾经在一起过,能做到平和地分开吧?” “我不确定,不过是我是很喜欢她的,绝对不会亏待他的。毕竟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能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是我的福气。人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只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她比我更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大概也不会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我身上。”李诚的口中突然冒出一堆颇有几分感慨的话来。 大概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给邵音洗脑了吧?所以邵音才会如此没有顾忌地跟他在一起。虽有些无奈,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聪明,他远比他的外表要聪明得多,而且还懂得如何说服别人。 “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对不对?其实我也想不太明白。”李诚脸上的表情再度黯淡了下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关欣悦会出意外呢?我想你应该查的是什么别的什么人。而不是盯着我们几个。想想看,我们都没有害她的理由不是吗?关欣悦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做事情很知道分寸。尤其是……尤其是在处理感情和事业上,她比谁都理智。我曾经……” 李诚说到这里,两手交叉在一起,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望着我:“不过这件事情我希望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其实几个月之前,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把欣悦娶回家。因为我……” 李诚说到这里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的表情:“我不希望她觉得自己……她告诉过我,不想一直这样,不希望总觉得像是欠了别人什么东西。” “可是她却拒绝了,对吗?”我试探地开口问道,从朱铃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让我猜想李诚对关欣悦动了心。而李诚的话,果然证实了我的判断,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十五.巧合? “啊?你是怎么猜到的?你……”李诚吃惊地望着我,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满脸无奈道:“没错,你说的没错。她居然拒绝了。居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提议,而且还说……还说她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我心里不由得一叹,看来关欣悦是个很懂得拿捏分寸的人。她以退为进,让李诚对她死心塌地。没有哪个婚外情的男人会给自己的情人以名分,但是,不要名分的女人,往往更能得到男人的疼惜,更何况还是个一漂亮的女人?关欣悦无疑完全满足了李诚的虚荣心,还没有给他任何负担。无论换作哪个男人,恐怕都会因为关欣悦的通情达理而感觉不已吧?换言之,这样的聪明让她很轻易地打动了李诚的心。她远比邵音更聪明,叶青更不会是她的对手。 “所以……”李诚的眼睛湿湿的,他很认真地望着我道:“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所以我想你一定能查出案件的真相,还她一个公道的。我不相信,谁会跟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有那么大的仇,居然会杀了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查叶青呢?是不是他的心头还有什么疑问?或许是因为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追问,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反倒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邵音,她乖巧地坐在那里——显然比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她表现得更为乖巧,细语道:“你们两个说完了吗?我想……今天的天气不错,倒不如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看看你的模样,憔悴了不少。” 他们很快从我的眼前消失了。邵音也是个聪明人,未必没猜到李诚来找她的用意吧?她做出的努力,是不是可想留住李诚的心?我有些无奈,之前李诚说的那番话,必然都已经被她听去了。她会怎么想?我不由得苦笑,邵音想要的是婚姻吗?或许不是吧?她爱的是李诚的钱,还是李诚的人?我无法确认,唯一能肯定的是,若不是这次的命案,只怕我永远也见不到她口中这个潇洒多金的李诚,而正是这个男人,才会让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叶青,我呆坐了一会儿,似乎这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按理说,邵音应该最敌视她才对,可偏偏却是关欣悦。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威胁? 警方的调查当然还在继续,只不过他们正如我想的一样,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邵音的身上。我想,李诚出现在我这里,并且和邵音再度一起出去,应该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吧?不过,送上门来的钱谁会拒绝呢?我打开信封,发现李诚果然出手很大方,这里是一万块钱。 当门铃再度响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邵音忘记了什么东西,但万万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却是秦鸣。他的身子歪靠在墙壁上,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道:“我的大侦探,你在家里忙什么呢?要不要请我进去坐坐?你的香闺,我可是向往许久了。很难得的机会,我都在你的门口了,要是不让我进去,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你来这里是……因为看到了李诚来这里?所以他们两个离开之后,才特意过来?是不是想问问我查到了什么线索?说好了是要共享资料,可我却没能从你那里得到更多的帮助啊。”我拦在门前,根本没有想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聪明,真是太聪明了!你所有的猜想都是正确的,不过我们肯定比不上你的收获。”秦鸣的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不过他很快正经起来,点了点头道:“我们的确是在监视着李诚,还有他身边的人。案子到现在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上头可都已经着急了。你这里有什么消息吗?” “交换条件呢?”我笑眯眯地望着他,这个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他也别想轻易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我这里的确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儿东西。” 秦鸣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的。好吧,告诉你一件事情,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去刑警队打听,什么时候能安排关欣悦的葬礼,而且去打听的,还是个年轻的男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可真是个让人喜出望外的消息,我一把抓住了秦鸣的手,满脸惊喜道:“快说说,那是什么人?是关欣悦的家人?还是朋友?还是生意场上有来往的人?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秦鸣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他并没有挣脱被我抓住的手,反而多了几分小得意地反手握住了我的手道:“哎呀,要知道这个消息就能让你这么开心,那我早就过来了?要不要让我进去坐坐?也好让我这个仰慕者,看看自己的女神住在什么地方?” 我无奈地甩开了他的手,这个时候他居然也没个正形,“好了。快点儿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人。或许能有什么线索。” “好吧。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告诉我,邵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很奇怪,像她那样的年纪,还有她的家庭,她不应该作李诚的情人。而且,她还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会有这样三观不正的朋友?”秦一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连声追问道。 我可不想在大门口讨论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还是跟我曾经关系不错的邵音。我往后退了几步,示意秦鸣进来。他的反应果然让我很是崩溃,只见他进门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连连摇头道:“果然,人人都说你的头脑太冷静了,不太像个女孩子,现在看起来果然是这样。女孩子不都是偏爱粉色系的吗?你的房间里怎么那么素净?还有这么多的书,你这是打算要开个图书馆吗?其实……” 十六.意外 “还是说正事吧。”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给我的生活挑毛病吗?难不成他真的没有听说过我曾经有过的那一段过去?算了,跟这样的人,多费口舌也没什么用处,我皱了下眉头,淡淡道:“邵音……怎么说呢?她曾经是我的大学校友,虽然不同一个专业,但是因为住在同一座宿舍楼,机缘巧合就成了好朋友。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而且好像一直都比我身边的人,包括我在内的人,都要成熟。她跟李诚在一起……呃,其实到现在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她口中那个风度翩翩的李诚,居然会是一个……品味那样的暴发户,而且还……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你觉得李诚能得几分?她大概……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跟他在一起吧?再或者是……她被钱诱惑了,所以就选择了现在的生活。” “很客观的评价。这么说,你也是在发生这起案子之后,才认识李诚的?”秦鸣很快进入了状态,他皱了下眉头,“你和邵音是这几天才联系的,近一年来你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只是有几通电话而已。” “你们调查过我?不会是……怀疑我可能是帮凶吧?”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果然秦鸣事先对我进行过一番调查,要不然也不会轻易把我临时借调进来。被警察怀疑,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儿。更何况,自己的隐私被人查看,就好像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将自己呈现在熟人的面前,这怎么能让我开心起来? 秦鸣却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你放心,那些东西只是我看过,对别人我会完全保密的。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办案的规矩,任何牵扯到嫌疑人的人,都会被调查。你的通话记录里面,可是能看出一些秘密的,就好比……” “还是继续说案子吧?说说看,你们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我略带几分无奈地转移了话题,谁知道秦一鸣到底想干什么?就自己的隐私跟他讨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他还要问出什么古怪的问题来? 秦一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其实我是想确认一下,你再度恢复了单身这个事实。既然你不想多说,那我们还是来谈这个吧。你看看这张照片,就是这个人,昨天去了我们那里,想要知道一些关欣悦的事情。其实之前我们调查过,关欣悦除了工作之外,跟外人的联系并不多,所以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很是在意。” 照片有些模糊,显然是从监控里面调出来的。那个人显然经过了一番伪装,宽大的眼镜遮去了半张脸。不过,仅仅是这张脸的轮廓,已经让我狠狠吃了一惊,因为照片中的男人我太熟了,他是李彬! “你认识他?跟他很熟吗?”秦一鸣显然已经留意到我表情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追问道,“你可不许吓我,其实我是想……” “一定是我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呢?你们确定是这个人……真的是这个去打听关欣悦的消息?真的确定吗?”问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自己的声音可些发抖。居然是李彬?怎么可能呢?我真的很想是自己眼花了,不过,因为跟李彬太熟,就算他伪装过自己,还是没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秦鸣很认真地点点头,他似乎想说什么。我扬了一下手,声音都有些异样了:“别说话,千万别说话。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等着,等着。” 快走几步进了自己的卧室,我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册影集,翻了几页之后,确定不会弄错的。是李彬的照片,那是当初我们一起出游的时候拍的照片,照片里的李彬很开心比着胜利的手势,而他的旁边站着的就是邵音。 我将这照片递到了秦鸣的面前,他仔细地比对着。不等他开口,我苦笑道:“怎么会呢?两年多了,毕业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听说李彬,就是照片中的这个人,进了某家本市的知名企业,而且颇受重视。他太忙,连我们偶尔的同学聚会都没有出现过,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跟关欣悦扯上关系呢?” 见秦鸣还有些疑惑,我指了指邵音和李彬的合影,“他们两个……李彬,他是邵音的高中同学,后来又进了我们的学校,也是邵音的初恋。” 秦鸣的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了!他跟邵音是初恋?我的天!这也真是太巧了吧?初恋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结果。不用问,他们后来分开了。” “很可惜,他们在大三的时候分开了。其实李彬对邵音很好,只要邵音半夜想要东西,他都会想办法给送来。唉,那个时候我们还是青春年少……只是他……怎么会和关欣悦扯上关系?”我有些感慨地又看了一眼照片,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年轻。 不过秦鸣好像并不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因此也没理会我的感叹。他继续问道:“你说说看,这个李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起来……虽然不得不承认是个帅哥,却也应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吧?” 这也正是邵音跟他分开的原因不是吗?我不由得苦笑。其实也就是在大二的时候,邵音的生活突然变得丰富起来,也开始接触校外的一些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跟我之间就开始拉开了距离,因为她的口中多了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牌,类似于香奈儿、迪奥之类,她甚至开始关注于进出我们校门的名车,哪辆车好,哪辆车贵之类的。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整天忙着进出图书馆,并没有太多留意她的变化。 十七.嫌疑对象 直到大三开学不久之后,又一个长假开始的时候,李彬情绪低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记得当时自己手里抱着一摞书,很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没有看见邵音呢?你们不是说约好了要一起外出游玩吗?突然变卦了?” 直到李彬抬起头来,我才看见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不等我开口,他假装轻松地吐了口气道:“刚刚我去你们宿舍去了。然后看见……看见邵音上了一辆车,一辆看起来值好几十万的车。正好她的同学,柳媛媛从那里经过,告诉我说那是邵音的男朋友……为什么我没有听你说起过?她早就有了新男朋友?只我一个人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抱了一下差点滑到地上的书,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我太吃惊,因为邵音频繁的外出活动,已经让我很是担心,可她却毫不在意。我惊的是邵音居然没有跟李彬提起过,或许邵音外出还有别的原因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李彬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我是……听说过,邵音进来的活动比较多,或许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为什么不当面问问她再做决定呢?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没有谁比我更期盼他们的爱情能修成正果了。我曾经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邵音那么幸运,能得到一个阳光男孩那么细心地照顾,从高中走到现在,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恋情。但事实却让我很意外,邵音第二天回来之后,就假装很不经意地跟我说,她跟李彬分开了。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给我说服她复合的理由,只是晃了一下手上的铂金戒指,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吗?我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所以就和他分开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当时邵音给我的分手理由,所以他们那个时候就分开了。”我抬眼望着秦鸣,或许更多地是想要感慨一下自己那时的青春年少。 秦鸣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抽出那张照片晃了几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贫贱夫妻?那个时候邵音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太可笑了?还没出校门,怎么就能知道是贫贱夫妻呢?怪不得她会卷入这样的案子中来,我不得不说,她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太过理智了?还是太过现实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必要认为她的选择有什么不对。毕竟,那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皱了下眉头。潜意识里,我还是不希望有人批评邵音,毕竟她曾经和我是最要好的朋友。而且,当初的的确确是她让我的性格变得不那么内向,让我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变得不那么极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问题是你,他为什么会卷入关欣悦的生活中去?我不记得他们之间可能会有什么关联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鸣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强忍住笑道:“这个光荣而又伟大的任务,交给你最合适了。原本我还以为查出他的身份会很麻烦,想不到这么快。那你不如去和他谈一谈,以朋友的身份是是合适。不过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让他清楚你的身份。” 这也正是我想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记得几天前,我曾经提到过个学学聚会,邵音还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说自己从来都没去过同学聚会,认为那样很没意思。我还说她是不是怕见到李彬。她愣了一下,却没有答话,只是表情变得复杂。 “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所以永远都不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邵音这些话不知道是要说给我听,还是要让她自己坚持自己的选择。 我没有办法去评价邵音的价值观,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一定有一个打不开的结吧?我想她应该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还是希望能找到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步入教堂,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携手走进婚姻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李彬居然和我住的地方没多远,电话通的时候,他说出了我的名字,语气带着几分欣喜道:“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好像从毕业之后,唯一没有换号码的就是你了。” 在暗暗的咖啡厅里坐下,我打量着坐在面前有些憔悴的李彬,他勉强笑道:“好吧,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你找我……不是为了闲聊吧?我听说了你的工作,也听说了发生在……邵音近来惹来的麻烦。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点儿什么消息?” 如此坦率地问话,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口,只得拿起杯子掩饰自己的不安,该怎么开口?说“今天天气哈哈哈……”还是说点儿别的?想了半天,几句完全老套的话还是从我的口中说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交过两个女朋友,不过好像都没有结果。现在我还是单身一个人。”李彬的表情很是淡定,两个手叉在一起对我道。 “哦……”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或许是分开太久的原因,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我们之间的谈话。直接追问,或许会让他心头不快吧?毕竟我们曾经因为邵音而相识。 李彬反倒很是自然,他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就不必见外了。虽然我们两个已经很长时间不见,可我们都很……都很关心邵音不是吗?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好像也成了定律吧?所以,我想你有什么话就不妨直接问吧。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若再继续吞吞吐吐,只怕反倒会显得太过虚伪了吧?我很认真地望着他,小声开口道:“好吧,我想知道你和关欣悦是什么关系?你们两个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十八.掩饰 “事实上……我对她的确有好感,而且希望能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但她拒绝了我,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李彬皱林就眉头。他很快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其实我也是近几个月才知道她居然做了别人的情人,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居然也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情人。看来,我始终还是个穷小子,是不大可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仅仅只是有好感而已?为什么居然会到警局询问事件的进展?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李彬显然并不想让我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而询问我之后的生活,还有我和邵音之间的交集。不过,当我刻意提到邵音的时候,他要么转移话题,要么不经心地敷衍几句,好像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没有了邵音这个人。 “我听说……关欣悦曾经在几个月之前怀有身孕,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吗?”我很认真地开口问道。这个问题或许能让李彬开口。他和从前一样,性子总是柔柔的,若不是刺到他的痛处,恐怕他会永远跟我打太极。 李彬手里的勺子一下子掉在咖啡杯里,引得边上的人都回头看他。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说什么……几个月前,她……她怀孕了?” 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适时地点了点头,看来李彬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不会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如果他真的和关欣悦有过亲密关系,自然是不会否认的。看他的态度,似乎还想要问什么,我只得皱了皱眉头道:“对,不过那个孩子打掉了。其实我还打听过,李诚是不能生育的,他的孩子,也是做了试管才有的。” “欣悦说过,她绝对不会怀上李诚的孩子。所以……你认为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李彬有些痛苦地抱着了头。他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道:“我这也正是我不太理解关欣悦的原因,她好像……很神秘,不清楚为什么。她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明确地拒绝我,而且表现出很喜欢我的样子……应该说是她那个时候表现得很主动,我和她就很自然地在一起。我以为她那样的表现是爱我,而且默许了当我的女朋友。可后来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见我。直到后来,她才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医院的怀孕证明。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炸开了,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忧……”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若真的怀了你们的孩子,你应该高兴才是。”我淡淡道。看李彬的表情,恐怕心里也有些怀疑吧?更重要的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没有底气。 李彬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若是跟我说,需要我负责,或许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可问题偏偏是……她再不肯见我,而且什么话都不肯对我说……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了。换了哪个男人,都会抓狂的吧?”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什么时间?这对我们很重要。”我郑重其事地望着李彬,这个线索对我来说很重要。 李彬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很认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和她开始约会,是从去年的11月底。她给我发来怀孕的证明,是今年的1月1日,她说是给我的惊喜……” 1月1日?那个时间不是……她流产的日子吗?我吃了一惊,看来关欣悦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明明打掉了孩子却给李彬发去那样的东西?我迟疑了一下,望着李彬没有说话。 “之后,她没跟我商量就把孩子打掉了,大概是1月中旬吧?事情过去一周后,她才告诉我说她是李诚的情人,因为自己身份卑微,不配替我生下孩子。”李彬的眼睛红红的。 好一个聪明的女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关欣悦果然很懂得拿捏人的内心,她知道该如何让男人对她有负疚感,而且还摆出了绝对不会让李彬负责的态度。如此一来,李彬的责任心反倒会完全地被激发出来。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在女人替自己怀了孩子之后,还能保持冷静的,而那种不需要对方负责的态度,会让对方更觉得愧疚吧?李彬现在的表现,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可她却耍了一个手段,让李彬认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但那个孩子真的是李彬吗?男人对这种事情,未必会那么清楚吧? 李彬大口大口地喝着咖啡,又过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摇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身份,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还愿意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是偷偷地看着她。她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不过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她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我们生活……” “这是你们两个商定的结果吗?你觉得李诚会放人吗?”李彬突然冒出的这些话让我大吃一惊,他居然会有这样的计划?这也未免太惊人了?他居然还是那个为了爱情不惜赴汤蹈火的小伙子吗? 在我的印象里,李彬并不是个啰嗦的人,但眼前的他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提到关欣悦的名字,他瞬间化身祥林嫂,控诉着李诚有多么的不讲情理,如何霸占了关欣悦。而关欣悦则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女子,为了生活不得不妥协。而他自己,则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所以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希望能救关欣悦于水火之中。他们两个,就是硬生生被拆开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李诚的迫害之下,相爱而不能相守。从他的描述中不难得出结论:关欣悦已经成了李彬心目中的女神,只怕就连邵音,都未必都赶得上关欣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真的那么肯定,关欣悦一心一意地爱着你?”我不想点破李彬的美梦,但眼下事情牵扯到了邵音,我不得不揭破这个残忍的真相。关欣悦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她未必爱着李彬。不过,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知道如何抓住李彬的心。 十九.“中毒” “难道不是吗?”李彬的脸上还带着礼貌式的笑容,但语气里分明带有几分不满。他咕哝道:“我知道你是邵音的朋友,会有偏见。但是我认为关欣悦和邵音是两种不同的人,她绝对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 “可她却是李诚不折不扣的情人。这你也不能否认吧?”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淡淡道,关欣悦是个拜金女郎,不过这些话我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无论如何我都曾经和李彬朋友一场,残酷的真相会打击他的自尊心。我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我不想对你们的感情做出任何的评价。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查出是谁杀了关欣悦对不对?所以我想你应该把自己知道的,还有你心中一些有根据的怀疑,都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对不对?” 李彬沉默了,他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有些出神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又眨了几下眼睛,叹了口气道:“唉,怎么说呢?这些日子以来。我都过得昏昏沉沉的,明明前一天我还见过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再听到消息居然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换了谁能接受得了?要说嫌疑,其实不难想……有嫌疑的人不在少数不是吗?李诚算一个,如果不是他,欣悦我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另外一个,除了邵音就是叶青了。你不是见过她吗?那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作为女人,她可真失败,如果她能让李诚对她服服帖帖的,李诚怎么敢在外面胡来?” 听他的语气,分明也在怀疑邵音。我想之前邵音说过的话,是有人一大早给她送了一份快递,而她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张照片,才气冲冲地去找关欣悦算账。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不过究竟会是谁呢?我呆了一下,邵音曾经威胁过关欣悦,两个人不止一次闹过不愉快,李彬会完全不知情吗?望着李彬问道:“你说的不错。在我看来,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就是叶青,听说李诚有跟她离婚的打算是吗?” “离婚?你的意思是说……李诚想过要娶关欣悦吗?”李彬的表情像是被马蜂狠狠叮了一口一样,随后苦涩地摇了摇头:“这是事后李诚跟你说的吧?他怎么可能会娶了欣悦呢?他只是个贪心的男人而已,想要把欣悦关在笼子里,绝对不可能给她名份的。再说,他有老婆孩子,怎么可能会丢下不管呢?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的心,欣悦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他……哼,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看来李彬还真是中毒不浅呢。我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关欣悦在他的心中已经化身为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不过这也难怪,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关欣悦若即若离的态度,反倒更让李彬死心塌地地爱着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下去,只怕气到吐血也不能让李彬改变对关欣悦痴迷的态度,他的偏执,对我查案并没有什么帮助。 关欣悦的魅力还真大。想起之前李诚的委托,居然让我调查叶青是不是出轨了,他是不是也因为关欣悦的死而迁怒于叶青呢?想到这里,我皱了下眉头,“叶青?你见过她吗?为什么会认为是她?除了她是李诚的老婆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我见过她,看起来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 “柔弱的小女子?哈!你还真是会用词儿。那你是绝对没见过她撒泼的样子。弱女子……哼,有个词儿形容她倒是很贴切:母夜叉。做女人做到她那份儿上,也算失败了。听说有一次她找人把欣悦打得进了医院……给我心疼得不行。”李彬的鼻子红了一下,眼中多了几分柔情。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很好奇,难道叶青还有第二次报复?为什么没有听朱铃提起过? “就在去年的夏天吧?好像是7月。正好我在医院里看见她……”李彬一脸疼惜地开口道,显然又回忆起当时两个人见面的情形。 不过,在我听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无论是叶青还是朱铃,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而叶青打上门去那次,好像受伤的人是叶青。而不是关欣悦?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道:“叶青难道没有吸取教训?在第一次差点儿被李诚打伤之后,还敢第二次找上门?” “两次?”李彬没有细问,但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或许是想起了什么,李彬的表情有些古怪。 关欣悦刻意让李彬知道了一些事实,却又隐瞒了真相。而这些让李彬知道的事情,恰如其分地勾起他的同情心。她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还是为了得到李彬的怜惜?这让我觉得有些糊涂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玩弄李彬的感情?所以,我只得安静下来,再度听李彬絮叨关欣悦的不容易,以及她的“忍辱负重”。 直到李彬再度愤愤不平地提起叶青,还有她和关欣悦之间的交往,我才不得不再度插话道:“这么说起来,你亲眼见过到过叶青吗?是不是还曾经和叶青有过接触?” “没有。我一向不和泼妇打交道。”李彬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带着一抹不屑,“最初我是打算和叶青谈一谈,让她管好自己的老公,这样也就能让李诚放手,还欣悦自由。可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仗着自己是李诚孩子的妈妈,毫不顾忌地挥洒着那些钱财。这样一个短视的女人,能跟她谈什么?” “你不会……偷偷观察过叶青的生活吧?”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李彬的自尊心,我一定会大笑起来。可眼下,我只能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说出心头的疑问。 二十.李彬的疑惑 李彬摇了摇头:“没有,我是从欣悦那里听来的。不仅如此,听欣悦说,叶青也不是个很爱孩子的人,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就是为了想要拉回李诚的心。嗨,这样浅薄的女人,只知道混吃等死,要真是被离婚了,你说她能干什么?恐怕只能挂墙上喝西北风了。” 不管我有多么的不想承认,但眼前的李彬的确已经跟从前不一样。只要提到关欣悦,他的情绪都能瞬间失控。谁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关欣悦,那个谜一样的美丽女子?更重要的是,就连李诚也对她神魂颠倒。叶青,作为李诚的老婆,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可叶青也不是个笨蛋,在知道关欣悦是李诚无论如何都不能碰触的底线之后,她怎么可能还会做愚蠢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叶青那样的人,就算勉强接受关欣悦的存在,也绝对不会甘心吧?她的确有动机,但问题就在于,她和李诚两个人可以替对方证明,在关欣悦被害时,他们在家。这也是我最初打消自己怀疑的原因。 眼下李彬再度提起,我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过一会儿才勉强叹息道:“好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她的确有动机,可你有证据吗?要是没有证据,也就只能是怀疑而已。你知道警方办案,最重要的就是这个。”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念书的时候,我听说过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你们是不是……”李彬愤愤不平地开口道。 我苦笑着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以为自己生活在古代吗?这么多人同时办一件案子,怎么可能会出现你说的状况?你有自己的怀疑,那就说说看。无端的猜测,只能延误办案的时间,反倒有可能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李彬沉默了,或许是因为我的态度,再或者是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吐露心胸的人,诉说完自己的衷肠之后,突然就变得冷静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怀疑叶青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关欣悦曾经说过,叶青也不是真的爱李诚,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听说叶家人很拜金,为了钱,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的不错。”我曾经和叶青近距离接触过,怎么不可能不明白她的品性?她的性子看起来很柔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不过,我想,她和李诚在一起,恐怕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吧?从前是看不上李诚的长相,可是现在,更多的是怕失去吧?毕竟李诚已经颇有身家,离开了他,她就不能再过眼下这样挥金如土的日子。更要命的是,李诚既然肯花钱让我调查叶青,说明他已经在怀疑叶青。叶青是个敏感而又多疑的女人,她不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吧? 但为了这个杀人,可能吗?虽然有动机,但却依然没有证据。我摇了摇头,“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除非你有什么线索……” “线索?那是你们警察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继续在这里和我纠缠。邵音呢?她不是第一个出现在那里的人吗?为什么不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东西,甚至说……说不定她就是凶手……”李彬的表情有些扭曲,显然对我并不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很是不满。 邵音在李彬的心里已经变成了凶手?一个杀死了他心爱女人的凶手吧?曾经的相爱变成了仇人?我有些无奈地望着李彬,摇了摇头道:“邵音的确有嫌疑,但却不是凶手。甚至从理论上来说,她不可能是凶手。更何况,杀了关欣悦,她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不错。你说的不错。就算是欣悦死了,李诚也不可能娶她的。像她那样只爱金钱……”李彬愤愤不平道,不用问,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和邵音有过的那段。 “你觉得关欣悦和她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我再也没有办法容忍李彬用那样恶毒的语言去形容邵音——毕竟她是我的朋友。“现在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谁比谁更拜金的问题,而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你就不能平心静气的想一想吗?别以为你的关欣悦就那么爱你。她可没你想的那么高尚,而且你认为的亏欠,比如说那个孩子,可能原本就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这下轮到李彬震惊了。原本滔滔不绝说话的他瞬间像是变成了傻瓜一样,呆呆地望着我半天才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我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她……” “关欣悦有事情瞒着你。”李彬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关欣悦到底还是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思,她给李彬留下了一个完美的转身,所以才让李彬念念不忘,如果还想从李彬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恐怕最先要做的,就是先要打破他的互相。我顿了一下,微微吐了口气道:“你不会真的没有丝毫的疑惑吧?关欣悦的那个孩子,是在今年的1月1号或者是去年的年末就打掉了。据她的保姆说,当时那个孩子应该是两个月左右。正常情况下,若想要确定那个孩子的存在,起码在怀上一个半月左右。你还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你说什么?她……骗了我?你确定吗?”李彬一脸吃惊地望着我。 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的。照顾她的那位保姆,确信她是在元旦期间照顾关欣悦。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问。我想应该还有别的证据。” “那个孩子是李诚的?她骗了我?”李彬一脸的疑惑,他显然不太相信这样的结论。 这下我也吃惊了,摇了摇头道:“李诚……是不大可能让她怀孕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关欣悦怀上他孩子的机率,大概等同于行星撞地球。” 二十一.一闪而过的念头 “不是李诚的孩子?不可能……那不能再有第二个人。”李彬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有点迟疑地望着我,半天才道:“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对不对?可那个孩子……难道她还有第二个情人?为什么?她不会的,不会的,她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 “我想这其中可能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我隐约的担心得到了证实。关欣悦果然耍了一个手段,让李彬对她死心塌地,可原因呢?“她的确怀过孩子,而且那个孩子的确不是李诚的。所以……问题就真的来了。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男性朋友,而且还是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就在你之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彬有些痛苦地抱住了头,他看了我一眼,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呆呆道:“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想静一会儿,好好的静一会儿。想想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我有点儿迟疑地点了点头,李彬的痛苦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他并不是个喜欢感情外露的人,当初和邵音分手,也没能让他如此痛苦。是时候该想一想了,那个关欣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将李彬、李诚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更要命的是,谁才是那个孩子的父亲?难不成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第三人? “方小姐?好巧啊?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接着就看见一张画得极为精致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等我开口,叶青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我,又看了一眼我对面的李彬,笑道:“哦?原来是在这里跟男朋友约会?我以为你们做这行的,一向是不休息的……” 说完这些,叶青暧昧地笑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这里好像离她的家并不近。我看看她,只见她的胳膊上挂着各种各样精致的手提袋。看来,案子的发生并没有给她的心情带来多大的影响,也没有让她减少购物的欲望。我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望着打扮得很精致的叶青,我有些疑惑,所谓的女为悦已者容,她是打扮给李诚看的吗?可李诚眼下和邵音在一起。李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怀疑叶青出轨了?除去有些神神叨叨的性格外,叶青的确是个漂亮女人,漂亮的女人,总是少不了追逐者的。 叶青很自然地在我的旁边坐下,像是女主人一样殷勤地招呼道:“哎哟,年轻人约个会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我是好不容易遇到了熟人,就当一会儿电灯泡吧?你们不用担心,我喝杯咖啡就走……当然,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咖啡,而是正好有些案子的事情想要问问你。你……不会在意吧?”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李彬听的。叶青最初还是满脸的笑意,可是当她的目光再度落到李彬身上的时候,她有些迟疑了,愣了一下才道:“我们……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为什么我看你有点儿……眼熟呢?你是……” “大概是吧?他可是长了一张大众情人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熟人吧?”我笑眯眯地替李彬遮掩了过去。心里同时也在犯嘀咕,像李青这样很少出门的人,对自己见过的人,很少能忘记。只怕她就算眼下想不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记起的。 叶青拍了拍脑袋,阴郁的脸上居然堆起了笑容,连声道:“唉,还是不是这个了。这些日子可真是把我闷坏了。我的日子过得还真是憋屈。就算别人不说,可背地里哪个不笑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养了个情人,可还是得装着自己过得很好。没想到,这前脚刚送走一个瘟神,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家老李还得再给我请回来一个马王爷……” “你说谁是瘟神呢?”李彬完全没有了半点儿风度,瞪了一眼叶青。看样子,要是换了个男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咖啡泼到她脸上。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叶青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儿,她惊呼道:“我见过你!我见过你!不错,是在……是在那个女人的门口。不错,你就是那个叫……李……李什么的?哟,不会吧?这个世界真这么小?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了?看来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事情有些麻烦了,我知道叶青是个固执的女人,她认定的事实,是不会轻易改变看法的。所以我只是皱了下眉头,并不打算解释。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这两个人不会在这里起冲突吧?之前我说过的那番话,肯定已经让李彬心里积了一肚子的火。恰巧这个时候叶青出现,他不会要把她当成出气桶吧?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出想到李彬反倒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记性不错。对,我就是李彬。” “你就是……你就是……当初真是误会你了。我还把你当成了坏人。真是没想到……要是早知道……”叶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一把抓住了李彬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懊悔一般,“我要是早认识你多好。当时要是我们两个联手,让你和欣悦在一起,这悲剧怎么可能会发生呢?我们家老李也不会跟我过不去不是……你说你也是,一个大小伙子,为什么当初就不能勇敢一点儿呢?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位方小姐,可比那个女人好多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千万别再犯傻。年轻真好啊,年轻就应该敢爱敢恨。要是错过了年轻的时候……这辈子就活得不值得了。” 这样的转变让我一时间不能适应。显然不适应的还有李彬,他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勉强咧开嘴笑了一下,可那笑,比哭更难看。 二十二.巧合 “那你是不是也遇到过让你心动的人呢?”一个念头让我忍不住出声问道,或许李诚也明知道叶青并不爱他,所以才会委托我做那样的调查吧? “我吗?”叶青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但很快嘴角却微微撇了一下道:“我已经老了,就算曾经是个珠子,也已经褪色了。” “怎么会呢?李夫人现在依然还是一位大美人。”我适时地恭维道。 叶青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摇了摇头道:“唉,人老珠黄就不值钱了,不过我已经有孩子,只要守住这个家,还有什么好遗憾的?更没有闲心去想别的事情。你们年轻人,或许还会想所谓的感情,其实……什么东西都换不来真正的快乐。我这辈子,只希望李诚能守着我们娘儿两个过日子。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吧。人都不能预知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有些过去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去想。” 她似乎话里有话,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我微微有些吃惊。或许这些话触动了李彬的心思,他起身告辞了,我没有再做挽留,毕竟他需要一些事情来消化这些事情。 “你看看,关欣悦还真是不简单,能让这么多的男人为她伤心。将来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替我伤心呢?除了我的孩子,大概……不会有别人了。”叶青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哲学家一般,用那种老夫人子的口气哀叹道。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低下头喝起了咖啡,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情。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好奇,她是在故弄玄虚?不过,她似乎也并不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消息,只是摇了摇头道:“还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对吗?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还有那份儿闲心出来走走。我之前给老李打过电话,他又去找了邵音。我想,拜托你尽快把案子查清楚吧,等事情了结之后,老李的心也该回来了。” 她说这些话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可她的日子会平静吗?我突然想起了李诚那位姓司的秘书,恐怕她正等着上位吧?她真的不知道李诚同时也在怀疑她对自己的不忠吗? 没想到叶青却朝着我神秘一笑道:“我最近找到了一位大师,说是求他的符是很灵验的。算命的大师说,这关欣悦就是我命中的一劫,差点儿要带走我的老公。不过,现在她死了,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邵音嘛,她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绝对不可能跟老李混一辈子的。更何况……” 说到这里,叶青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用几分讨好地表情望着我道:“你和她……既然是朋友,当然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朋友堕落成那个样子对不对?” 叶青显然认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关于邵音,我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头,微微皱了皱眉头,“是吗?但愿你一切如愿。你说的不错,李诚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的家人呢?不过,关欣悦的案子一天不了结,你们的日子就不可能平静。难道你希望一直都被调查吗?还有,听说关欣悦是李老板公司里最重要的核心,她的死是不是跟李诚的竞争对手有关,这也不好说……连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调查下去了。” “总而言之,这件案子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这一点儿我都懂,我也想要过平静的日子。”叶青叹了口气,她放下了挂在胳膊上的袋子,脸上布满了愁云,道:“可那又什么办法呢?线索……要说线索,还真是不好说。刚才那个李……李什么来着,确定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我还以为……他是脚踏两只船,怕你上当……当初他的确和关欣悦,不对,应该说是他被关欣悦那个狐狸精……狐狸精可没有什么想要诋毁她的意思,是称赞她确实有本事——像他那样帅气的小伙子,怎么也会对她着迷?不过能被她骗的,肯定个个都是好色的男人吧?没什么深度,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我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对于她的追问,我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强调什么。在她看来,我的解释只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不过,虽不喜欢她,我却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和她周旋,因为恐怕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关欣悦,也更熟悉关欣悦的生活了。我假装不经意地叹了口气,细语道:“哎呀,事情可比我们想得更复杂呢。原本我也以为,关欣悦只是会耍一点儿小手段罢了,可万万没想到他比我们想得要厉害得多。刚才那个李彬……我们曾经是朋友,原本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男女关系,可没想到他还真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对了,你说关欣悦曾经怀过孩子,之前我跟他聊过了,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但关欣悦却让他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你说,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真正的父亲又会是谁呢?” 我知道这些话问得很露骨,叶青自然也能听明白,我在查案子的时候,已经将他们家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果不其然,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尴尬,最后迟疑地问道:“她真的怀孕了?你确定她不是耍手段吧?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可我却知道,她可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我可以确定,她真的怀上孩子。而且就在几个月之前。我还会继续查证的,应该能查出来。可惜那个孩子打掉了。你认为那个孩子会是谁的?”我小心地望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细节。 叶青有些糊涂了,她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用手紧紧抓住了咖啡杯,大口大口喝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才勉强道:“不是他的?当然不可能是我们家李诚的。我的孩子,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求来的。难不成关欣悦还有别的野男人?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仙女呢?” 二十三.神秘 “你真的不知道关欣悦的身边还有什么人?比如说她喜欢的人?或者是来往比较密切的人?”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显然叶青是有些隐瞒的,可看她的表情,是不愿意就这件事情多谈。 “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为什么都要知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过能知道这么多,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了。”叶青猛然站起身来。她勉强朝我笑了一下,抓起那些袋子匆匆忙忙朝外冲了出去。 望着叶青离开,我拿起了电话,给监视李家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我想,叶青就算再怎么忍辱负重,不敢对李诚说个不字,可是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她也会有所行动的。眼下我们倒不如暂且安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 倒是邵音,眼下我有些担心她的状况。李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时间还真是琢磨不透。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好像对李诚真的死心塌地。仅仅只是因为他的钱吗?还是因为之前关欣悦的存在,而她不肯认输的心理,让她死死抓住李诚不肯放手?李诚的再度出现,会不会让她再度对李诚恢复从前的热情?他们会和平地分手吗? 不过这些将不再成为我的困惑,当邵音带着几分沮丧地出现在我面前,带回了一个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消息:她和李诚分手了。这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这又让我很是意外。她居然主动提出分手了?不是李诚先开口?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邵音朝我摆了摆手,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这才叹了口气道:“你都不知道,当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李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心情跟我多说,只点了点头,然后说绝不会亏待我的……亲爱的,不管怎么说,从现在起,我自由了。再也不用一天到晚地想着他,也不用想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让我忙着打扮自己了。只是……我的心里怎么感觉空落落的,有点儿伤心……” 这还真是个好兆头!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无论如何,她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了不是吗?不等我再开口,邵音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委屈地哭了起来。就在我努力想要劝慰她的时候,那一大堆话还没有说出口,邵音却突然揉着眼睛笑了起来,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就是想跟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男人丑又老’这样的话吗?你就会说这样的俏皮话。你放心,我没什么好让你担心的。我这可不是为了感情难过,只是一想起来在他的身上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替自己不值得。好了,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想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拍了下邵音的肩膀。她的确很聪明,远比我想象中拿得起放得下。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复杂了。“不过,暂时不提他,我还做不到。我们最起码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仔细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查出那个真正的凶手。所以,我需要你毫不保留地帮我一把。” 邵音当然同意我的说法。她用纸巾小心拭去眼睛里的泪水,同时又防备着把自己的妆弄花,过了一会儿才叹道:“好的。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洗刷掉自己的冤屈。你说吧,想做什么,我都认真配合你的工作。我们先从什么地方入手?是不是先从李诚他们两口子开始?我仔细想过了,除了我之外,他们两个才是最有嫌疑的。毕竟关欣悦死了,对叶青最有利不是吗?她早就知道,李诚跟我在一起,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娶我的。但是关欣悦不同,她是对叶青最大的威胁……你说的不在场证明,真的成立吗?我可是看过那些探案剧的,比如说用衣服在灯前弄个影子,好像本人在家,但其实……” 她的说法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她还真是脑洞大开。不过转念一想,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也说不一定。叶青和李诚,这两个人是互相证明对方一整夜都在家里,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而且,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才更知道邵音的性格,才能加以利用吧? 不过更让我后背冒凉意的是种种巧合,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邵音有了瓜葛。不用问,邵音是先出现在李诚的生活里,随后才有了关欣悦。但是关欣悦又和李彬扯上了关系。好像关欣悦出来就是为了跟邵音作对一样。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再想到关欣悦耍的种种手段,更让我后背冷汗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邵音的说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很认真地点点头,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淡定地将自己今天见李彬的事情说了出来。邵音的表情很不自然,她迟疑了许久才道:“你不会是说……李彬也跟……也跟关欣悦有瓜葛吧?” 我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邵音却是很坦然的模样,点了点头道:“难不成我跟关欣悦,真的是八字不和,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的巧合?李彬是怎么认识她的?为什么……” “你有没有得罪关欣悦的地方?”我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这毕竟是件大事,或许,解决问题的关键在邵音这里也说不一定。 邵音摇了摇头,“她吗?我们倒是照过几次面。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同样尴尬的身份,又作了同一个人男人的情妇,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共同语言?虽然我给读书人丢脸了,不过毕竟还是有几分尊严的,我是不会放下所有的自尊去巴结她。跟李诚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爱钱罢了。关欣悦呢,她……总是神神秘秘的,看起来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她怎么又和李彬搅到一起去?他们两个……是生意上有来往?” 二十四.困惑 我也没有办法回答邵音的问题,恐怕只有关欣悦自己才知道答案吧?我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审美是一样的吧?只是一般人都是撞衫,你们却撞了情人……”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不能说我们两个是上辈子的冤家吧?”邵音白了我一眼,很认真地想了半天,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错,我和她绝对没有什么交集,之前也没有见过她。还是不想了,想多了费脑筋。倒是你,为什么不去查一查她的资料?查到告诉我一声,我倒是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早就这么做了。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准确地资料送过来。”我点了点头。虽然我的脸上堆着笑容,但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关欣悦的确是个奇怪的人。 邵音在准备进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望着我道:“对了,你猜猜看,今天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你还不如说,让我猜猜银行系里总共有多少个行星呢?”我白了一眼邵音,她这个问题给出的范围太大了,心里不由得没好气儿道:“你不会是见到了叶青吧?很不凑巧,今天我也见到了她,还看见她大包小包地买了不少东西。” “你也见到她了?咱们两个还真是……运气好!”邵音没好气儿地接道,“这么难猜的事情,居然让我们遇到了。不过,她的心情还真是大好。也难怪,换了谁心情都会舒畅,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可以踏踏实实地做自己的李太太了。” 的确如此,这件案子中,受益最大的人是叶青。可她真的会是那个凶手吗?我的眼前又闪过叶青那张已经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有动机,的确值得怀疑,但是却有了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有的怀疑,也就只能是怀疑罢了。 这当然会让邵音的心理失衡,她碎碎念道:“忙活了半天,好像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是钱,只是钱而已,反正李诚会给我补偿,那还有什么好懊悔的?叶青想过普通人的日子,那就随她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跟着李诚那样的人,她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没有了我们,照样还是会有别的女人出现。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最不差的就是主动贴的年轻女人。” “好了,你还是替我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漏下了什么线索吧?”我又想起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司秘书,或许那就是李诚的下一个目标吧?这话却没有说出口,我只是无奈地看了看邵音,她脆弱的神经已经受不起任何刺激。或许,她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了。 “你说的不错,我当然会休息。”邵音点了点头,朝洗手间走去,同时还不忘扬起了自己的手,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关上门来好好痛哭一场?不是为了李诚,我只是想祭奠一下自己的青春年华,就这么……浪费了。” 邵音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能想象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或许,再度听到李彬的消息,远比李诚和她分开更让她难过。李彬曾经是她的初恋,在看遍了人间的冷暖之后,只有那份最初的纯真,才是最难令人忘怀的吧?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才不能把李彬和关欣悦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只是,聪明如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道:“哎呀,现在有个流行的词儿叫绿茶婊。我应该也划到那一类去,我的的确确是个爱钱的女人。可她呢?真是当了**还立牌坊,搞得自己好像贞节烈女一样。都是当情人的,谁还比谁高贵?不过,男人嘛,总是得不到的那个才是最好的。恩,还真是不错,这李彬恐怕有一阵子要睡不好了。” 我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关上门,这才微微摇了摇头,同时给秦鸣发了一封邮件,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欣悦的资料。没想到我才刚刚将邮件发出去,就响起了敲门声,秦鸣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堆打印出来的资料对我笑道:“呵呵,我就说咱们两个心有灵犀嘛。你看看,我正好到你的门口,想不到你就把东西送来的。我们……是在这里谈话?还是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哟,秦大警官也来了?”听到动静的邵音走了出来,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的笑容,连声道:“怎么着?我回避一下吧?好让你们单独谈谈?要不……” “还是我请方大小姐一起出去坐坐吧?不远处就是我小姨开的一间茶馆,我让她特意给我了包间。”秦鸣的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这真是传说中那个冷面警官?为什么他总能让我无语?我有些无奈,不过,考虑到此刻邵音的情绪不大稳定,万一激动起来可能后果很严重,我同意了秦鸣的提议。 邵音歪着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脸上堆起了暧昧的笑容。不用问,在她看来,我的身边一向应该不乏追求者的。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我急急忙忙跟秦鸣离开了。 “看看邵音,再看看你,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你和她会成为好朋友?能不能说说你们的故事?”在茶馆里坐定,同时接受秦鸣口中的“小姨”关心的目光之后,我的耳边又响起了秦鸣好奇的声音。 我白了他一眼,无奈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她看着我顺眼,所以就成了朋友呗。倒是你,怎么会想起来把这资料给我送过来?说说你的发现?”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重友轻色了?难不成你没发现我也是个帅哥吗?在这么优雅的环境里,还有这诱人的茶香,难道你就不能想象我们是一对情侣……”秦鸣有点儿忘形。 二十五.牵扯 “秦公子,我们现在是在办案,可没有闲心跟你在这里扯什么风情。”我心里暗道。这个家伙也找错了人。“我要资料,是因为我发现……关欣悦还有另外一个情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爱慕她的男人,而那个男人……” “正是邵音从前的男朋友之一,李彬。我说的没错吧?”秦鸣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得意。“你的动作还真是够快,我都听说了!监视李家的人之前打电话来说,你特意让他们多留意。叶青和李诚都回家了……” “然后呢?”我歪了歪头,他们不可能那么平静吧? “什么然后?普通的夫妻啊?回到家之后不就是看看电视、玩玩手机什么之类的?”秦鸣略有些诧异? 既然没有争吵?也没有争执?这么说叶青是惧怕李诚?所以什么都不敢说?还是说这两个人之间已经妥协,所以根本不想再为那些事情而争吵? “还是说说李彬吧?”秦鸣一脸的得意,“你看看,这一次我没弄错吧?我就说过我们两个是心有灵犀嘛。你还不信。我翻了一下关欣悦的资料,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有什么交集的地方。不过很可惜,依旧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之间可能会有什么关联。要非得说有什么线索的话,你看看这里,这个人,看着有没有觉得眼熟?” 秦鸣从一堆资料中翻出一张女人的证件照推到我面前。这是谁?看着有些眼熟,大概是因为证件照的原因,我一时间没能想起来是什么人。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道:“这不是……这不是邵音妈妈的照片吗?你怎么会拿到她的照片?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你们还是在怀疑邵音和这件案子有关对吗?”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秦鸣一本正经地拿着那张照片,一字一句道:“大胆怀疑,合理推断,这不是你一向信奉的座右铭吗?这是我委托的一位朋友替我找到的,很巧合,大约是在十几年前,照片上的女人卷入了这一场纠纷之中,她报了案,说是被人袭击,而且还找到了嫌疑人。因为当时嫌疑人的年龄太小,为了保护她,所以并没有公开处理。不过翻阅原始档案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一个名字:关欣悦。” “什么?你说……不可能吧?十几年前,关欣悦充起量也最多十岁左右,怎么可能会和邵音的妈妈扯上关系?肯定弄错了。”我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他拿着的可是记录在册的档案,又不是三流的街头小报,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秦鸣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恩,反应正常。和我当时的反应完全一样。可事实上就是如此。这是关欣悦父母的资料,你看了就知道了。虽人他们生活在这个城市两个相反的方向,但是他们却的确有关系。你看看……” 就在他的手指的地方,上面一行字让我的心猛然一跳:上面记着当时关欣悦袭击邵音妈妈的原因,因为她认为邵音的妈妈,破坏了她父母之间的感情。 “不会弄错吧?那个年代的人,可没有现在这个开放。更何况邵音的父母感情似乎一直都不错,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我仔细阅读着那些档案,心里却一直在怀疑。 “可别小看了人性,毕竟那个年代,不少婚姻并不是出于自己的自愿。”秦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他点了点头继续道:“至于其中的细节,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我又从民政局里面查了一下资料,发现就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不久,关欣悦的父母离异,她的母亲带着她独自过日子。更可悲的是,两年之后,关欣悦的母亲因病过世。我想,这会让她认为自己的不幸都是邵音的母亲造成的。如此一来,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秦鸣把关欣悦的资料递到了我的面前:看似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可生活的规迹却不停地有了交叉。关欣悦也就读于我们同一个学校,只是比我们稍晚一届而已。难不成这也是巧合?还是说她那个时候她就在偷偷地观察邵音吗?我的后背生出一丝凉意。 “我们搜查过关欣悦的遗物,她的生活看起来似乎很单调,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工作上认识的那些人。但是我们看到了一张照片。你看……”秦鸣拿出了套着证物袋的照片递了我的面前。 照片中的关欣悦正值青春,留着一头比男生还要短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个假小子,与后来的她显然判若两人。在秦鸣的提示下,我才留心关欣悦的后面,就是邵音、李彬还有我三个人走在一起的照片。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这是她保存下来的唯一的照片,是我们在她的影集里面发现的。”秦鸣的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几分赞扬。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难道就是这两个人有交集的原因吗?关欣悦出于复仇的目的,所以才会和李诚了瓜葛,同时还跟李彬有暧昧?可关欣悦的被杀呢?这……该怎么解释?如此一来,似乎邵音成为凶手,一切就能解释得过去了。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冒出一丝凉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如此有耐心来报复仇人? “好吧,我承认拿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让我很吃惊。不过好像事实就摆在这里,至于真相,恐怕只有关欣悦自己才知道了。邵音可能会知道些什么,这些好像都没那么重要,因为关欣悦已经死了,我们要做的,好像跟她的动机、目的都没有了关系。”秦鸣将那些资料收了起来。他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摇了摇头道:“女人真可怕,为了这样的复仇,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真的值得吗?还有李诚……真是不敢想象,她居然会选择跟李诚在一起……” 二十六.枝节 难不成李诚和李彬这两个人,都不过是关欣悦眼中的工具而已?那她的孩子呢?不大可能是李诚的,又不是李彬的,那又会是什么人的呢?难不成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把自己的心头的怀疑说了出来。这让秦鸣又吃了一惊,他看了我半天才诧异道:“你是说……这件案子中还有一个第三者?你确定你不是在讲故事?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关欣悦……同时跟三个男人有情感上的纠葛,看起来她还成功了?”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案子似乎完全陷入了死角。秦鸣有些无奈地哀号道:“不会吧?难道就这样了?我们就这样把案子交给其他人去处理?怎么办?” “或许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没有什么案子会被做得天衣无缝,眼下我们只是需要时间。”这件案子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也正是因为它太复杂了,所以才让我兴奋起来。翻了翻那些东西,我抬头看着秦鸣:“不管是什么人做的案子,都做得太过巧妙了。你没听说过吗?跟人斗,其乐无穷。更何况还可能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秦鸣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似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几分宠溺的目光。我的脸一热,赶紧低下了头,继续翻看手里的东西。这里面会有线索吗?还有,要不要跟邵音好好谈一谈? “会不会李诚才是关键人物?”秦鸣的话再度打破了眼前略带几分尴尬的气氛,淡淡道:“就算我们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关欣悦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当年邵音的母亲对自己的伤害,可现在的中心人物是李诚。毕竟,他才是案件中的关键人物。关欣悦,在这件案子中可一点儿都不招人喜欢……” “说的不错。”我再度细细看了看那些卷宗,一一记下那些我应该记住的小细节。或许,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古怪的女子,这个原本让我觉得不过是拜金女子,但事实上却另有图谋的神秘女子。“不过,李诚还真是好艳福。” “这就是作为有钱人的好处了。”秦鸣的表情显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现在这个世界,很多人还是很追求很实际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可能在很多人的眼里,爱情也是能用钱买来的吧?还记得那个自嘲笑话吗?‘爱情多少钱一斤,来二斤我打包回去喂狗’。关欣悦……如果不是另有目的,还有其他的理由,让她跟李诚在一起吗?” “但李诚好像真的很喜欢关欣悦。不管他们最初在一起的动机是什么,他们好像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秦鸣一眼。他还真是奇怪,明明大多时候是个正义而又严肃的警察,但有时却又吊儿郎当。“在你的眼里,爱情又是多少钱一斤哪?” 当叶青这个名字又从秦鸣的小姨口中跳出来时,把我吓了一跳。我望着眼前这个雍容的女子,忙不迭地追问道:“您认识她?是怎么认识她的?她经常来这里吗?是一个人还是和几个人?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喂喂喂,这么多的问题,你让我小姨先回答哪个呢?”秦鸣的眼睛里堆满了笑意望着我,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眼前这位年约四十的妇人身上,撒娇道:“小姨,她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星星。看看,她一向对案子很热情,你还是快坐下来,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要不然,她是会赖在这里不走的。” 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真让我反应不过来。这要是让秦鸣的那些下属们看到了,又该作何感想?他一向被认为是不苟言笑的,偶尔板着脸说出的笑话,虽然把人乐得半死,却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笑出声来。 秦鸣的小姨,后来我才知道她叫韦雪漫,也就是秦鸣妈妈的堂妹,她笑眯眯地坐下来,细细把我打量了一下,眼里带着几分赞赏,过了一会儿才道:“先从哪里说起呢?其实我也是看了报道之后,才知道她跟这件案子扯上关系。离这里不远就是一所小学,听说她的孩子就在那里读书,所以每天送孩子到学校,她会来这里坐一坐。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偶尔会有一两个女伴,或者是她的亲戚吧?每次来这里她都是泡上一壶绿茶,再要几样点心,就在这里坐着,不许我们打扰。其他的,也不太清楚了,她好像不太喜欢跟外人交流,不像有些家庭主妇,只要你问上一句,她都能说上很多。” 这真的是我见到的那个叶青吗?见到她时,她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后来也是如此。不过,这暂时还不是我关心的重点。不等我继续追问,韦雪漫指了指对面的美容院道:“那里也是她常去的一个地方。她每年花在那里的钱可不会低于五位数。我跟那里的老板娘倒也是谈过几次,她也说,叶青看起来很是奇怪,在她们那里也很少说闲话,只是偶尔提起孩子的时候才会特别开心。旁的,但也没什么。不过看得出来,她是个很爱孩子的母亲,而且很在乎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除了这些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说完这些,韦雪漫顿住了,她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可能是我们想到了吧?你们知道,整天守在这里,跟一帮年轻的小姑娘每天在这里打打闹闹,一点儿小事都能被我们想出各种可能。曾经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来这里找过她。两个人在楼上说了半天的话,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喜欢叶青,但我保证,那个人绝对不是叶青的老公。” “哦?”这件事情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难不成叶青也有什么神秘追慕者不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二十七.线索 “上个月的事情,要不我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年龄大了,记忆力就大不如前了。”韦雪漫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用食着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连声道:“不过,要说那个男人的长相,我们谁都说不清楚,只知道他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带着一个大宽边的墨镜。不过,看他的穿着,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其余的,就想不起来了。当时看两个人的情形……应该关系不一般吧?” 韦雪漫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就有着非同一般的观察力。显然那个男人是有意伪装了自己。可那个人会是谁呢?这个谜团,只能等以后慢慢解开了。 “李诚来过这里吗?”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道。李诚之所以没有那么痛快地和叶青离婚,除了叶青的牵绊之外,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孩子。 韦雪漫的嘴角多了一抹不屑,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回道:“这在这里倒是见过两三次,好像是参加孩子学校里组织的什么活动。从前我也只是耳闻,说李诚是个好色的人,想不到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从去年的春天开始,他就没来过这里了。不过,我见过一个女人,小鸣这小子给我看过照片,就是那个命案的死者,叫什么来着?倒是来这里给叶青送支票,看叶青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那天走的时候,她说要带儿子去附近的万达酒店里吃自助。要知道,她对自己似乎并没那么大方。” “关欣悦?她来过这里?”我又狠狠吃了一惊。关欣悦是李诚的秘书之一,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叶青的面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可她,为什么会主动来这里给叶青送钱呢? 韦雪漫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好吧,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至于其中还有什么故事,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慢慢地调查清楚。依我看,最应该出事的人是李诚才对,那样一个把好色挂在脸上的男人,居然有那么好的艳福,还真让人看不懂。总有一些人,把钱看得太重,到头来,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恐怕所有的人都看不懂关欣悦的心事吧?唯一能解释得过去的,恐怕也只有金钱了。但是我没想到,关欣悦会上门来给叶青送钱,那又是什么名目呢?难不成叶青每个月还要从李诚那里支取一部分钱吗? 直到回到家里,从邵音那里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啼笑皆非的解释:李诚每每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为了堵住叶青的口,都会给她一大笔钱作为补偿。据说是从五万到百万不等,大致要看李诚对那个女人的心仪程度。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叶青虽然有心想要管住李诚,最终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以为打听这件事情还要颇费上一番力气,想不到叶青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想要和我谈一谈,约我第二天一早去她家里坐坐。 “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好,这个女人,可比谁都精明。”挂掉电话后,邵音就在一旁再三嘱咐道。“把你当初擅长的心理学发挥到极致,对付她应该就没问题。她一向可是最会装可怜的,可别一心软,什么话都不舍得问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叶青突然主动找我,又是什么缘故?之前她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显然是在有意回避着什么问题。现在又不忌讳这个了?看着有些犹豫的邵音,我好奇地问道:“你能跟我谈谈叶青吗?在你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邵音用手托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在我的面前自然没有什么顾忌,“这么说起来,你跟我一样,也在怀疑叶青跟李诚对吗?” 我没有任何的表示,邵音却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明白,反正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叶青嘛,很漂亮,吃穿都很讲究,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有点儿洁癖、有点儿目中无人,还有点儿……怎么说?好像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的确如此,这也是叶青给我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闷太久的缘故,再或者是婚姻太过不幸,所以让她变得有点儿神经质。 那么李诚呢?我很想开口问一下,没想到邵音却倒在沙发上不愿意开口。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满脸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恩,李诚跟她……你说是不是真的在一起时间久了之后,就变得太熟悉,以至于连架都不想吵了?” 她是有感而发吗?还是想起了什么?我没有开口。叶青在知道关欣悦怀孕之后,似乎依然保持了冷静。这是我见到的那个叶青吗?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她早就知道关欣悦怀孕,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回去之后,并没有吵闹。那她为什么突然见我呢? 尽管已经做出了种种设想,但当叶青很坦诚地说自己愿意和我好好谈一谈关欣悦,以及她和关欣悦之间的关系时,我还是忍不住一愣。她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睡好,都在想她的事情。对她这样的遭遇,我是一点儿都不同情的。可毕竟她去了,我的生活很快就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所以自然也希望她能安心地投胎转世,这也算我为自己的孩子积了点儿德。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以为她会竹筒倒豆一般,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但没想到她只是有意地点出了关欣悦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并不完美的一部分。叶青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好像很冷的样子,她淡淡道:“关欣悦很聪明,她在我们家老李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这一点儿上,我倒是很喜欢邵音。同样是爱钱,邵音从来不掩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很坦白地告诉我,说她喜欢有品味的男人,‘但是要想有品味,都得用钱堆出来。一个寒酸的男人,就算长得再帅气,也不可能有高贵的品格’。这些话说得很合我心意,她是个很坦诚的人,我很喜欢。” 二十八.自相矛盾 这倒很像邵音的作派。从不掩饰自己的拜金,不过,在李诚的面前,她必然又是另外一番表现。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叶青,她当初和李诚在一起的原因,除了钱之外,还有别的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叶青或许是觉察出了我的疑惑,她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又过了大约一分钟,才悠悠叹道:“还是转过头来说说关欣悦吧。上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因为有顾忌,所以我并没有对你全说出来。她太复杂了,跟她接触过,我发现她并不是李诚口中那个‘就是一张白纸’的女孩。她很会拿捏分寸。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说‘我跟你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不过骨子里却是同样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忙插话问道,这句话说得太过莫名其妙,但最起码应该不是对叶青的恭维。 果不其然,叶青摇了摇头,“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在用这样的话跟我攀交情。你是知道的,现在虽然不兴三妻四妾,可像李诚这样有钱的男人,在外面有情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打算把那些女人们娶回家,把自己的老婆孩子赶出家门,那才稀奇。李诚外面的那些女人们,包括你的朋友邵音,不管心里有多恨我,就算想要一口把我吃掉,但见到我的时候,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当然,我在李诚的面前对她们也好,忍气吞声,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日子好过。” 女人之间的小心思!我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能让叶青满意了,最后只有微微叹了口气。叶青脸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叹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关欣悦,无论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是说出来的话都很客气,但却让人觉得她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第一见面,她是给我送钱。” 说到这里,叶青开始模仿着关欣悦的语气说话,眼神也变得有些高傲,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让人想揍她一拳的冲动,叶青故意哑着声音道:“早就听说过你是个爱钱如命的人,想不到这次还真是长了见识。依我看,你是变着法的给自己的老公要钱。恩,还真是不错,花了一百万,买了你的自尊。看来你的自尊心还值不少钱呢?” “一百万?”我愣了一下,再度想起了之前邵音说过的那番话,想不到叶青居然如此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倒让我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叶青无奈道:“是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李诚的老婆,孩子的妈妈。这一点儿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而且之前……我是说在关欣悦之前,我知道他只是为了玩玩而已,所以就给他提了一个条件,他每换一个情人,至少要给我五万块钱。根据时间长短,还有对方漂亮与否的程度,会给出不同的价码,但是这个价格由李诚自己定。” 虽说已经被邵音打过预防针,可这些话真的从叶青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我瞠目结舌:这到底是对什么样的夫妻,居然能想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主意来? 不过这些对叶青来说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她点了点头道:“很难接受对吧?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就会明白。男人其实可有可无,最重要的是要有花不完的钱。当然了,李诚给的钱多,我会让他们过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可让我意外的是,在关欣悦送钱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在一起。在那之前,偶尔会从李诚的口中听到关欣悦的消息,但那仅仅只是作为他的助理。可没想到,关欣悦会送来一百万的支票!一百万!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把‘1’后面的几个零数来数去,还真的没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李诚的魂儿,已经被她勾走了。”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暴发户的做派吧?看着眼睛里滚出眼泪的叶青,我的心底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把纸巾递给她,努力想要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但再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突然笑了起来,对着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还提它作什么?” “我想,是你当是太伤心的缘故吧?不管怎么说,你跟李诚都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不为感情,也为自己的青春不是吗?”我淡淡地开口道。叶青依旧还是个美人,可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那是用多么昂贵的化妆品都无法掩盖的痕迹。她肯定也会因为青春不再而难过吧? 叶青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眼睛里面闪动着流光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我知道,就算之前李诚有情人,可我知道他不是认真的,只是玩玩罢了。男人嘛,总是会在外面应酬的,再加上他……他知道从前的我并不在意。但关欣悦不一样……要知道,男人身体出轨,不是太有所谓,可一旦心出轨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所以就有了那场惊天动地的闹剧吧?叶青不甘心,还是找上门去,要和关欣悦一个教训。可没想到的是,以正室夫人自居的叶青,最终却铩羽而归,而那个替关欣悦出手教训叶青的男人,就是李诚。能想象得到,当时叶青的心情恐怕已经跌到了谷底吧?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没有开口。 我只是安静地等着,看从她的口中还能得到点儿什么有用的线索。 “今天我在那里见到的那个男人……确定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叶青迟疑地发问了,她看了看门口,继续道:“你确定没有对我有所隐瞒?我们虽然才见过几次面,却像是认识很久了。我可是个热心人,不忍心看着你上当受骗了。一点儿都没错的,那个男人,我曾经见过他跟关欣悦在一起。他们应该是男女朋友。你确定他真的爱你吗?” 二十九.猜想 叶青看了我一眼,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认真地找了半天,将一张递到了我的手里。或许是因为看出了我的疑惑,她淡淡一笑道:“你应该能猜到的,为了能把李诚和她分开,我找了……私家侦探,为的就是看看关欣悦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别的男人。毕竟关欣悦跟我不一样,她漂亮、年轻,还有学历。就算是为了钱,她也不至于跟李诚在一起,毕竟比他有钱,又会**情人的男人不在少数。不过,除了这张照片之外,关欣悦的生活好像很规律,就像是李诚养着的一只鸟,每天都照在他给出的时间表过日子。”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恐怕这一年也是叶青过得最纠结的时光吧?现在的她能坦然面对,是因为那个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在。可当时的她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李诚不高兴。小心翼翼的奉承,对关欣悦十分客气,换来的不也是李诚开始考虑离婚这件事情吗?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李彬,不错,只要看照片中李彬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李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关欣悦的身上,而关欣悦,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照片的那一瞬间,似乎正是关欣悦想要拨开李彬抓着她的手。这是个很不错的旁敲侧击的机会,我皱着眉头悠悠道:“你的意思是说,关欣悦并不打算嫁给李诚,这么说,关欣悦应该还有自己的计划。要不然,她怎么会阻止李诚跟你离婚呢?” 叶青沉默了,她看着我,表情十分复杂。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叹道:“这也是我弄不清楚的地方。一方面故意在我的面前炫耀李诚对她有多好,可是另外一方面却又阻止李诚跟我吵架,更不用说提离婚的事情。她是个让人觉得很矛盾的女人,甚至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可能正是因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李诚才会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吧?你说这叫……电视上说叫什么‘欲纵故擒’还是‘欲擒故纵’对不对?谁知道她在耍什么小手段?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感谢她,就好像她知道后来要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没有答话。不过叶青说的那些话却让我陷入了沉思。不过,朱铃曾经说过的那番话突然让我想起一个问题,我晃着那张照片,问她道:“你派人监视过叶青,有没有什么发现?这监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大概是半年前,我只付了一个月的钱。我这可不是为了监视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我想你是应该理解的。”叶青有些无奈地收起了那些照片。同时又有几分无奈道:“后来我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所以就去找关欣悦算账……我想你也应该从她住的地方打听到了吧?那天可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我真是没想到,李诚会死护着那个小贱人……” 叶青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的鼻子不停地扇动着,脸上多了一抹说不出来的悲哀,像是有几分无奈,又像是有几分自嘲,她开口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现在我只想让这件事情快点儿过去。尽快结案,这是你们警察该做的事情吧?” “那一个月,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关欣悦就算真的在玩什么阴谋,就算再怎么心思缜密,总也有松懈的时候吧? 叶青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就这么一张照片而已。可这又不能说明什么?当时我拿这张照片给李诚看了,他大发脾气,而且还威胁我说,要是我再敢这么做,就要将我赶出家门。你看到了吧?李诚对她可是死心塌地……” “既然你拍到了这张照片,难道没有进一步的调查?”我想起之前叶青对李彬说的那些话,她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叶青摇摇头,苦笑道:“关欣悦太聪明,她知道我在调查她,怎么可能会等着我查出什么来?而李诚太护着他,依李诚的性格……我太明白了,如果当时我再坚持,恐怕真的就成了前李夫人。” 叶青好像说了很多问题,可又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把我心头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还有从前没有说出来的细节,都一一向我道明。这是很高明的一招,最起码就她的表情来判断,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嫌疑了。可她却是这起案子最大的受益者,因为她可以再度拥有自己的婚姻。我合上了手里的本子,望着她道:“好啊。结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断案可不能只靠想象。不过我很好奇,你跟她也算比较熟,那能不能猜猜看,谁才有可能是凶手?” “这话可不能乱说,尤其你还是替警察办案。”叶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显然认为这个问题显得太幼稚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最应该由你来回答。如果邵音不是凶手,那还会是什么人?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就站在她那边对不对?” 这个问题又原封不动地被送回到我的面前,可我却依然没有答案。邵音的确有动机,可眼前的叶青就完全是清白的吗?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所有的都有可能是凶手,在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之前。所以,眼下我们只是把嫌疑最大的人锁定。我只是好奇,关欣悦那样的人,好像所有的人都恨她。但是她呢?在你们的眼里,她是天使?还是魔鬼?” “天使?你还是不要毁了这个词。”叶青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厌恶,她瞪了我一眼,悠悠道:“只有在喜欢她的男人心里,她才有可能是天使。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怎么做,还是你自己判断吧?你其实也在疑惑不是吗?恐怕连你也在疑惑,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三十.访客 离开叶青家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的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等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是我疑神疑鬼了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吧?看着渐晚的天色,我急忙加快了脚步。 回到灯火通明的家里,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多了位访客。我满脸的好奇,敲门的手才刚刚放下,邵音一把推开了门,显然还余怒未消。不等我开口,她气鼓鼓瞪着我道:“你……你们都是商量好的是吗?就骗我一个人?你家里有贵客。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怎么了?”我好奇地从邵音和门的缝隙里往里瞧,只见李彬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看见我过来,他很自然地朝我摇了摇手,脸上还带着几分小得意。 邵音瞪了我一眼,连声道:“你别拦着我,我要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你看看你,这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吗?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说他会来?” 这些话语里还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只有熟悉如我,才能听得出来邵音有些心虚,还有些尴尬。也难怪,多年之后再见面,却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恐怕任谁都不会坦然面对吧?我有些无奈地拉着她走了进来,同时把门关上,朝她一笑道:“我是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呢,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又为什么会和这起案子牵扯到一起吗?再说了,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坐到一起好好聊聊天了。难得的机会……” “那好吧。我可是看你的面子上,跟他没有关系。”邵音的态度至于不再那么强硬,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尴尬,但终究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她瞪了一眼李彬,冷哼一声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个世界可真小啊!”李彬讪讪道,他看了一眼邵音,又看了看我,“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没想到你也会……后来知道了。但是……” “当是你却发现关欣悦是你毕生所爱,所以就会完全不顾忌我的感受,死乞白赖地都要跟她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样真的很过分吗?就算你想要报复,也不用以这样的方式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非得让我丢几次脸,你才满意吗?”邵音愤愤不平道。不过,此刻她的态度已经完全变得柔和,话还是同样的重,但我能听出来她的愧疚。 李彬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我有些着急,生怕他万一说出什么话来,再惹毛了邵音,只怕我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但没想到,李彬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之前并不知情。但那个时候,我想万一我真的能和欣悦在一起,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不是吗?最起码你的日子会好过不少,你可以跟那位土豪在一起了。” “现在你还敢说风凉话?说起来就起活该?算起来,我还要谢你的一片好意了?你说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她居然能把两个和我有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而且你们还都对她死心塌地的……”邵音依然愤愤不平道,不过,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 是跟我同样的疑惑吗?我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将目光转移到李彬的身上,尽量让声音柔和道:“其实我有点儿奇怪,你是怎么发现邵音和李诚在一起的?照理说,你们两个的生活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除了关欣悦之外,交集的可能性并不大……” 李彬皱了下眉头,他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恩,你说的不错。当时是因为欣悦……她约我去一家餐厅吃饭,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我说。所以……” “是你定好的餐厅?还是她事前定好的?”我忙追问道。依李彬的收入,再加上年龄和阅历,收入只能算得上白领而已,绝对不太可能去太奢侈的地方。 李彬先是一愣,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儿下意识地回道:“地方是关欣悦她在电话里通知我的。我还是第一次去……那是家西餐厅。可不是麦当劳、肯德基一类的西餐。就在我们去那里之后不久,我才不经意地看到了邵音和……李诚在一起。” “是巧合?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怎么没留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邵音满脸的问号,对这样的结论,她显然有些不太能接受,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仔细想一想当时的情形,我想知道所有的细节。”我忙不迭地开口问道。不等李彬开口,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很多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得更复杂。如果你想要查出关欣悦死亡的真相,那就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李彬和邵音两个人同时用惊异的目光望着我。不等我再解释什么,邵音一脸被打败的表情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判断一件事情,千万不能先入为主,你不会是对她……有了什么特别的印象吧?” “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细节。”淡定地接过邵音的话,我望着李彬,用期待的目光希望他继续说下去。要说主观,当初的我,对关欣悦可是有不少的好印象,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对一个女子的溢美之辞会从自己的情敌口中说出来。关欣悦是个聪明人,她很懂得如何笼络人心,也懂得如何把握机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好奇李诚和她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又是怎样有了那么多的纠葛。无论如何,邵音都是李彬的初恋,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我还记得秦鸣拿到的十年前的卷宗,那次所谓的意外。邵音和关欣悦的生活,很早就有了交集。那关欣悦认识李彬,恐怕也就没那们简单了吧?这些话只能藏在我心里,绝对不能说出口。要不然,依邵音的性格,还不得把我们都炸了? 三十一.质疑 李彬陷入了沉思,话语也变得很慢,“你这么一说,当天巧合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其实最初我是没发现的。当时欣悦好像一直在等什么人,时不时朝外看一眼。虽然她和平时一样,对我冷冷的,但突然之间就显得有那么一点儿特别,她好像很热情,原本不怎么爱说话的她,那天几乎是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我还以为是她转变心意,突然决定要跟我在一起。后来……她手里的叉子掉到地上,她就直接低下头去找了。当侍者送上来一份新的刀叉时,她举着叉着对我说,用习惯了筷子,还真是不太习惯用刀叉。当时恰好有一对外国人……应该是情侣或者是夫妻,就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她就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我,我转过头去……然后……”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将目光停留在邵音的身上。不用问,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邵音和李诚走进了餐厅。果不其然,李彬的语气有些古怪道:“邵音一向是个爱美的人,任谁见了都会看两眼的,恰好我就对着门口,所以就看到了你们。只是那里有盆绿植挡着我们,你应该没有看见我。” “谁有那闲功夫关注你啊?”邵音瞪了他一眼,脸上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恐怕不是巧合。我和李诚平时外出,经常去的饭店只有那么几家。那家西餐厅你们应该知道,只有提前定位子才会有,而关欣悦又是李诚的秘书,每次李诚外出她都应该知情,所以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她是有意让你看到我。她……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前男友?理由呢?这么做的理由呢?我想不明白。” 李彬没有说话,完全陷入了沉思,这样的事实恐怕一时间很难让他接受。我皱了皱眉头,这难道就是关欣悦的目的?是为了让李彬离开?还是让他知道邵音的真面目?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对关欣悦都是有利的,因为邵音对金钱的追逐,向来都是赤裸裸的,没有什么比拜金更能打败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沉默,我清了下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道:“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之后呢?关欣悦有没有说什么?或者说留意到你可能跟邵音之间有关系?”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表情看起来很是奇怪。”李彬一脸若有所思道,他没有再说什么,只看了看邵音,随后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一会儿才望着我道:“你真的认为欣悦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吗?可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让你感觉……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替你考虑到了,她总是委屈自己……” “这和性格没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只是尽快查找案子的线索。”我当然不知道关欣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追查到现在,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李彬点了点头。邵音冷不防在边上插话道:“哼,你还真是聪明,这都能被人利用?别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用问,这些话显然让李彬很是不满,他只是勉强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有些无奈,邵音还真是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谁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在案子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之前,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更多。不过,或许从李彬的口中,更能知道关欣悦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你也是个有理想的人,为什么现在就过了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替自己考虑?人总有老的时候,你老了之后怎么办?”李彬在我沉默的时候,终于向邵音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他的表情里带着几分纠结。 我能看得出来,李彬是在为邵音担心。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初恋情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李彬当然不会例外,就算他曾为关欣悦神魂颠倒,但这依然无法改变邵音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这些话在邵音听来,恐怕就有点儿别的味道了吧? 果不其然,邵音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一脸不耐烦道:“我要你管?有那点儿闲功夫,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可别忘了,我们都和关欣悦的案子有关系,在没有结案之前,我们可都是嫌疑人。还有,下一次我希望你也擦亮眼睛,别被那样的绿茶婊给骗了……话又说回来,我觉得关欣悦可没那么简单,我曾经见过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那又怎么样?她一个职业女性,跟男人有交往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彬不满道。 邵音扬起了眉,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中没有半点儿笑意。只见她一字一句道:“没什么,当然没什么。只是看着她跟那个人在一起,好像没那么简单。那个人看起来高高帅帅的,很是阳光。一双白球鞋,是个白马王子的料。” “唉!她有自己的自由。”李彬略带几分夸张地叹了口气,他看了看邵音,又看看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道:“现在我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关欣悦已经死了,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该放下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地替自己打算。李诚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儿,对你有好处。”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气氛太过尴尬,邵音瞟了李彬一眼,径直走到了窗前。而我,也选择给李彬倒上一杯水,好缓解一下眼前尴尬的局面。就在此时,我听见邵音有些夸张地惊呼声,同时指着窗户外面对我道:“好像是有人拿着望远镜在偷窥你的房间?” “偷窥?什么偷窥?”我快步来到窗前,外面不时有人走过,并过我并没有看见邵音口中所谓的奇怪的人。“是你眼花了吧?哪里会有什么人偷窥我?可别忘了我的身份,什么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三十二.小偷? “说不定是你的仰慕者啊?”邵音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转过身来望着我,与此同时,李彬也同样出现在窗口,这让邵音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看脸的世界,你只要肯打扮自己,还不是能迷倒大把的男生吗?倒是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不会是想做一辈子老姑娘吧?” 真是败给她了,这都能扯到我单身的问题?我白了她一眼,随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看能不能发现那个传说中拿着望远镜的人。事实上,我失败了。而李彬皱着眉头,在窗前站了好大一会儿,才又重新坐回去。 不用问,邵音是绝对不会让李彬继续留在这里的。显然李彬也明白邵音的心思,不等邵音开口,他就连忙对着我道:“还有几句话,我说完了就走。大概就在一个月之前,关欣悦曾经跟我说过,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踪她。当时我觉得可能是她疑神疑鬼想太多了,现在想起来,或许并不是她多心,而是真的有人在跟踪她。你们觉得呢?” “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我一脸惊讶地望着李彬,他真的是用心在想着所有的细节,为的就是帮助我快点儿结案。是叶青吗?她是有动机,而且有理由,并且亲口承认曾经请过私家侦探跟踪过叶青,但那次的跟踪早就结束了。这次又会是什么人呢? 李彬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音音你说见过一个穿白球鞋的男人和关欣悦在一起。其实我也看到过。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脚上一双白鞋的男人。当时正好我路过那里,欣悦她很生气地对那个男人说,下次再遇到他,一定要会让他好看。” “也是喜欢她的男子之一?邵音的身边好像一向不乏追求者。”我好奇地追问道。毕竟正是花儿一样的年龄,被人跟踪也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关欣悦那样的女子。 “不像是。我问了她,她只说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大概是认错人了。其余的就不知道了。后来听说有人跟踪她,我想会不会是那个人?之前还认为是她多心了,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可现在想想,应该不是她多心,说不定就是凶手做的。只是我现在却想不出来,谁才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好像……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不是吗?包括我自己在内。” 这句话说得很中肯,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原因。当所有的人都有嫌疑的时候,真正的凶手又藏在什么地方?李彬说这些话的时候,邵音完全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拼了命的揉着自己的下巴,叹了口气道:“哎呀,真是搞不明白。你说关欣悦怎么就……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能让人安生呢?” 或许不想让人安生的并不是关欣悦,而是另有其人呢?不管关欣悦有多么的聪明,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杀。我正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只听楼下一片嘈杂。夜色下,我看见两三个保安似乎在追逐什么人。小偷吗?我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总是有一些想不劳而获的人。恐怕那些保安最终还是徒劳吧?毕竟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哈哈……这人当小偷也不合格吧?”邵音突然大笑了起来,回过头来望着我们道:“你看看,他这是想当小偷还耍酷,上衣和鞋子都是浅色的。武侠小说里怎么说的?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这想不让人发现,不应该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吗?” 浅色的鞋子?这勾起了我的兴趣,会是巧合吗?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在叶青家见到那个秀气的园丁,他的脚上也是一双浅色的鞋子,身上穿的是工装。看得出来,那也是个极爱惜自己形象的人。小偷最终没得手,因为那些保安追到门口之后,似乎已经完全找不到对方在什么地方,也就只能回来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邵音才带回来一个令我吃惊的消息:那个被众保安追逐的似乎并不是小偷那么简单,好像是有目的对着我们住的这座楼在瞧什么。我突然想起邵音头天晚上的表现,愣得一时间没回过神来。邵音也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显然我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还有什么消息吗?”我忙开口问道,邵音是个天生的交际高手,才来我这里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和那些保安很熟了。 邵音摇了摇头,“天太黑了,这里的路灯又太暗,什么都没发现,只知道是穿浅色上衣、白色运动鞋的男人,头上带着鸭舌帽,还躲过了小区的监控。其实是住在这里的几位大妈发现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就跟保安们说了。他们说可能是小偷踩点,但又不太像。是他们说的,说一般小偷踩点不那样,应该是跟踪什么人,再或者……反正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心里有鬼,要不然,也不会保安一叫他,他撒腿就跑。” “或许是我们都想多了吧?跟踪狂?不大可能吧?这里哪会有那么无聊的人?”我故作淡定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开始不安,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会不会和关欣悦的案子有关?尤其是那双白色的鞋子。如果是同一个人,恐怕也是一个性格有些偏执的人,才会执着于白色的鞋子吧? 邵音故意用夸张的声音道:“你不觉得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吗?是不是你的什么仰慕者知道你住在这里,难耐相思之苦,所以来这里偷偷看看你?” “那我也太惨了点儿吧?别的女孩子都是招蜂引蝶,我这招来的是什么?苍蝇啊?”我无奈地白了一眼邵音,她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过丰富了。会不会关欣悦被杀案的凶手?在知道我在查案了之后,所以才会来这里?可跟踪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要威胁?还是想要监视我?目的就是为了掌握我的动向,还有案件的进程? 三十三.往事 邵音的身子重重地倒是沙发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头:“哎呀,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对了,我还在下面看到了你的同事。他们是在监视我对吗?这么说,昨天李彬来这里,他们也都知道了?以后千万不能再招惹这样的麻烦了,真是快被烦死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试探地开口道,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谈心的机会。秦鸣拿着的那些照片,还是让我很在意。 “还能怎么办?我的理想……都已经忘到爪哇国去了。”邵音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既然答应你要好好生活,就得安心地找一份工作。在没有结婚之前,我还想再玩上几年。或许会找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处处朋友,然后再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吧?早晚我都会结婚的,因为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至于孩子的爸爸,我希望是自己喜欢的人。” “好久没有看到阿姨了,她还好吧?你多长时间没回家看看了?她没催你快点儿给她生个外孙或者外孙女给她玩玩?”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在没有确切地证据之前,还是不要提起从前的事情。 这句话果然让邵音很是无奈,她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样?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除了自己,谁都不会放在心上?我不回去烦她,她就已经很开心了。现在她整天除了跳舞,就是到处旅游,又认识不少朋友。我爸也拿她没办法。不过怎么说,这两个人也过了一辈子了,只要他们不吵架,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追问才不会让邵音怀疑,她是个太过敏感的人,当然更不希望我提起她的伤心事。所以我也只能在邵音的边上坐下。 “你说当年我爸跟我妈要是离婚了,现在会不会好一点儿?”邵音摸着自己的脸,像是若有所思道:“其实小的时候不太明白,自己经历过几段感情之后才明白,为什么我妈从前会做那么多在我看来很丢人的事情。她大概是为了所谓的虚荣,所以嫁给了当时有着铁饭碗的爸爸。可怎么说呢?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交流,想要离开,可我爸却不肯放她走。那个时候,要离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他们可能早就离婚了。我爸倒是很爱我妈,这一点儿我能肯定。可是女人哪……并不一定所有爱她的人,她都能接受的。” “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多的感慨?”我很好奇,邵音今天可有些怪怪的。 邵音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想起了叶青。其实她也不喜欢李诚,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李诚的话,她恐怕早就离开了他。不过,也正是因为李诚对她太好,让她没有了工作,一天到晚只能围着那个家转,所以她就像是没有了翅膀的鸟,只能守在那里。叶青是不是更不甘心?她……你觉得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吗?” 有些神经质,一句话就能让她的情绪突然失控。这就是我对叶青的印象。她的身上不是真的藏着什么秘密?李诚的委托!我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表现出来几分小得意,李诚若是没有发现什么,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怀疑吧?叶青真的会出轨吗?那样一个惧怕李诚的女人也会出轨?邵音呢?她说这番话的用意又是什么?现在她已经和李诚人财两清,自然不会再百般地维护他。我摇了摇头,看着邵音,等着她接下来再说点儿什么。 邵音皱了皱眉头道:“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李诚不是个好丈夫,但他好像对叶青也很在意。他从来不说叶青的不好。一般的男人,不都应该抱怨自己的老婆怎么样吗?他反倒是……有时候很在意叶青。如果我提到叶青时,态度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或者说带点儿瞧不起叶青的意思,他就会很不高兴。” “哦?”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在叶青的口中,她跟李诚绝对是冤家,而且当初的感情早已经不在。“李诚对她……千依百顺,也在情理之中吧?毕竟她是孩子的母亲。他就算不考虑叶青,也得考虑自己的孩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邵音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还是能看得出来,李诚其实对叶青的感情很复杂,但其中有一点儿很肯定,他是不希望叶青受到什么伤害的。除了这些之外,他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不甘心。” “那叶青呢?你和她之间好像也有交集?为什么?你不应该躲得远远的?”我有些无奈,邵音的行事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有些过分的聪明,但又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才能成为朋友。 邵音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我很认真道:“我跟她不是很熟,跟她接触,其实也是两个原因。第一个当然是因为我没有想过要取代她,更不想做李诚的老婆。就算我曾经把李诚当成自己的白马王子,可他……带出去还是有点儿跌份儿;第二个是为了对付关欣悦。关欣悦太聪明,太有手腕了。我跟叶青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我想,李诚也跟其他人一样,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出什么状况,毕竟他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没想到叶青开始还算客气,后来还是把我晾到一旁了。于是就有了……你应该听说过了,叶青打上关欣悦的门,反倒被李诚给打了。” “这不是相互矛盾吗?李诚如果真的很在意叶青,怎么会替别的女人出头?”我好奇地追问道。 邵音皱了皱眉头道:“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李诚真的跟叶青没有一点儿感情,又何必在意她的感受,送什么钱之类的?直接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是更好吗?我觉得……说不明白,可能李诚只是不甘心吧?所以才会住那么多的事情。” “说不定只是独占欲太强,才不想放手吧?毕竟叶青也是他爱过的女人。”我猜测道。 三十四.和秦鸣的猜测 一切依然还是未知数,不过我想一般人不会做这么夸张的事情。看看时间,秦鸣应该在他说好的地方等着我,或许再跟他聊聊也不错,也许他那里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于是我收拾好自己的包,朝外面走去。同时还再三嘱咐邵音,白天可以到处看看,但是晚上绝对不能随意出门。关欣悦到底为什么会被杀,到现在还是个谜题。其实有无数种可能,会不会是什么人想要报复李诚,所以对他身边的女人下手?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你的那些同事们会保护我的。”邵音满脸的不在乎。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又犹豫着摇了摇头道:“不过你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总觉得,好像也有人一直都在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不会是那位冷面帅警官对你也不放心吧?” 秦鸣不放心我?出门之后我一直都在想这句话。应该是这样,其实我和秦鸣是分属两个部门的人,平时并不太熟悉,但他却对我有莫名其妙的好感。他对我了解多少?或许他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把我当成了花瓶吧? 秦鸣那里依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都很清楚,在案子发生的前半个月内,是抓住犯人的最好时机,时间拖久了,原本的证据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在无形中销毁,甚至会成为悬案。秦鸣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凶手隐藏得真是太好了,你说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所以才会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更重要的是这位关欣悦……她的社交太过简单了,除了李诚和一些生意上的伙伴,跟其他人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交集。” “或许我们只是需要多一点儿的时间和耐心。”我看了一眼秦鸣,突然响起了一年多以前邵音形容他的那番话,冷面帅警官。眼前的他,何曾有半点儿“冷”的感觉?不知不觉,我的嘴角上扬起来。 秦鸣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连声问道:“你笑什么?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早上起来我记得洗过脸了?你怎么笑得我心里毛毛的……” 没什么。我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随后很认真地将头天晚上发生在我的住处,以及小区里的保安追逐那个可疑人员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认真地望着他道:“你觉得有可能是跟关欣悦案子有关的人,在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或者说也有可能是在观察邵音或者是李彬吗?你们派去的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派去监视邵音的人?她在你身边,我怎么可能再派人专门监视她?”秦鸣皱了下眉头,很认真地回答道。 不是警方人员?我感觉自己的后背直冒凉气,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确会留意邵音的动向,但她跟你在一起,我想没有再派出人手监视她的必要。”秦鸣很认真地回道。他看了我一会儿,惊讶地扬了扬眉毛:“你们不会有什么发现吧?” “不确定。”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倒了一盆冷水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我们多心了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踪我们。我会留意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会派人留意的,你自己平日里也得多小心。”秦鸣很严肃地开口吩咐道:“我知道你会一点儿拳脚,可是遇到真正的凶犯,那就是花拳绣腿了。我看……下个月你去特警队里做个特训吧。这样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好保护自己。” 有那个必要吗?不过,或许花点儿时间去那里也不错。我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低下头开始认真地思索之前发生的事情。秦鸣曾经和叶青接触过,最起码曾找她问过话,在他的眼里,叶青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要说真有什么特殊的,那就是比较会打扮自己,跟一般的人不太一样。”秦鸣很认真地望着我道,“她说话很小心,有时候语速有点儿慢,显然是不经常和身边的人交流。另外嘛……” 原本我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力气解释,可万万没想到秦鸣很懂我的心思,也明白我要问的是什么。我朝他一笑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我说不太清,她好像有时候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什么都不懂。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一个被关了太久的犯人。”秦鸣很自然地接下去道,“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尤其是她的丈夫在她身边时,每说一句话她都会看他的脸色,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她丈夫生气一样。看来,想要当个家庭主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女人哪,生来就是弱者,如果再自轻自贱,以为凭自己的年轻就能换来财富的话,就太幼稚了。” “很有道理。要是关欣悦知道这样的道理,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我点头附和道。不过,关欣悦似乎并不是头脑那么简单的人,也不是个简单的拜金女郎。“你不觉得关欣悦很奇怪吗?她好像要跟所有的人树敌。我跟叶青又谈了一次,好像她对叶青也不是李诚眼中那般客气。” “我也有同感。”秦鸣点了点头,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因为如此,才让人头痛啊。她结了那么多的仇家,想要杀她的人恐怕不少吧?叶青和李诚,也是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秦鸣看了我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会真的怀疑叶青吧?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不是怀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我很认真地答话道,同时诧异道:“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你可是说过的,查案子最怕的就是把个人感情带进去……”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秦鸣皱了下眉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最担心的是你啊?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偏袒邵音了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最有嫌疑的人。你总不能说,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所以就不会怀疑她吧?” 三十五.意外发现 “当然会怀疑她,但就我目前收集的信息来看,我认为她是清白的。”我皱了皱眉头,在确信他只不过是在随口一问之后,我放慢了语速道:“恩,不过在案子没有最终明朗之前,我会保持自己的怀疑。不过,她出示的那些证据,你也都看过了,我更在意的是什么人给她发了那样的短信,还有那封快递。我想,杀死关欣悦的凶手,并不是冲动杀人,他好像早有准备。至于邵音嘛,她的确有那么做的动机,但我太了解她了。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人就是她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太可能因为争宠而杀了自己的情敌。偏偏是叶青,你不觉得她的嫌疑最大吗?” 秦鸣没有答话,只接话道:“偏偏叶青有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更何况,你也看到了,依叶青的体格,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杀死关欣悦的。除非关欣悦就是为了等死。除非你能找到证据让我信服你的推理。话又说回来,你认为叶青有嫌疑的原因是什么?不会告诉我,只是你那不靠谱的女人的直觉吧?” 我摇了摇头,却没有想要跟他继续斗嘴的动力。事实上,秦鸣也很快被我的目光所吸引。因为就在我们不远处的马路对面,一辆豪车停在那里,接着就带着硕大戒指的李诚从车里走了下来,接着,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烫着卷发的女人也从车里走了下来。她很热情地挽住了李诚的胳膊,接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对面的酒店。那个女人看着好眼熟?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是曾经在李诚公司里见过的那位女秘书,好像姓司。 “‘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之前李诚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关欣悦就是她毕生所爱一样,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我有些无奈,心里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幸好邵音没在这里,要不然,不知道她又作何感想? 薄情的男人!我有些无奈,不见,说不定那位秘书也早就开始打李总的主意了吧?当初我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那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敌意。现在回想起来,她恐怕把我当成了李诚的情人之一,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态度吧?李诚呢?我摇了下头,现在总算明白,他跟所谓的深情,可一点儿都不搭边。 就在我还想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只见远处垃圾桶前站了一名男子,显然他在观察着李诚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们两个消失不见,那名男子才双手插在口袋离开。 “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我皱了下眉头,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不会是,那个男人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事实上我们的感慨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案子像一片愁云一样,让所有的人愁眉不展。调查当然还在继续,可从关欣悦的房间里并没有检查出来什么特别的东西。经常进出的人留下指纹、头发一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负责照顾关欣悦的人,也就是那位五十开外的朱铃,平日里并不在那里住,所以晚上大部分时间只是关欣悦一人住在那里,偶尔李诚会被在那里过夜,但那也是极特殊的情况。据朱铃说,李诚曾经提过几次,要自己住过去,但每次都被关欣悦拒绝了。据她自己解释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 换句话说,关欣悦以这样的态度完全拒绝了李诚,也为自己赢得了大部分的自由。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嫌疑人也一下子多了起来。为了确认所有人的证词没有问题,每个人都被问过两次以上,经过我的核实,绝对没有问题。 翻着那些列出来的关欣悦物品的长长清单,我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是的,所有的物品都在这里了,但很奇怪的是,关欣悦那样一个爱打扮的人,为什么物品里没有丝巾呢?对一个爱打扮的女子而言,就算不喜欢系丝巾,肯定也会买上一两条,以备不时之需的。 “丝巾?可她的房间里我们都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秦鸣摇了摇头:“要不我们再去派人搜查一下。 我点了点头,不忘提醒他道:“她的房间里会不会有比较隐秘的地方,会不会我们错过了?” “你是想说密室一类的地方?不会的。”秦鸣有点儿哭笑不得道:“你以为现在还是古代吗?房间里藏一个密室别人都看不到?我们已经从她住的小区物业里找到了户形图,绝对没有错过什么暗室之类的,而且配套的除了车位之外,也没有什么地下室。” 正因为这样才更奇怪。秦鸣很快按照我的要求,派人再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关欣悦的房间。不过,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传过来的消息让我觉得有些沮丧: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丝巾的影子。他们虽然没有明言,但觉得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关欣悦可能根本就没那东西。 当我向邵音求证,关欣悦是否有丝巾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她大呼小叫起来:“你在梦游呢?她怎么可能没有丝巾呢?她原来用的那些一两百块的丝巾大概都送人了!近半年来可没少买东西。就我所知,她起码有五条爱马仕的丝巾,而且都是她自己亲自挑选的,像她那样的人,可能不舍得吃一顿大餐,但怎么可能连丝巾都不要?” 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些丝巾的确不见了踪影。这个答案让秦鸣也很是吃惊道:“这么说……那个杀死关欣悦的人,还把关欣悦的丝巾给拿走了?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或许是无意为之吧?”我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同时却觉得问题有点儿棘手了。难道我们真的漏掉了什么东西?不过这样的小细节,一般不会特别在意吧? 三十六.突发事件 “我们是不是在做无用功?有没有我们的方向有问题?”秦鸣有点儿无奈地望着我。堆积起来的资料凌乱地摆放在他的桌子上,他的眼睛有些泛红。 我没有答话,毕竟我并不是刑警,眼下只是因为情况特殊,而我的身份只是让我更方便从邵音那里得到有用的线索,所以才会被允许插手这件案子。或许我的沉默让秦鸣不满,他看了我一眼。不过,就在他开口之前,电话响了。最初还有些无精打采的他,听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道:“真的吗?在什么地方?我随后就到。” 什么状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秦鸣就瞅了我一眼,欣喜道:“快,意外的惊醒!还真是意外的惊喜!我们快点儿赶过去。” 为了故意卖关子,秦鸣一直硬绷着没有说话。直到我们在酒店门口停下了车,我才猛然间发现,这不是白天我们亲眼看见李诚和司秘书走进的饭店吗?这里怎么会发生意外呢?难不成……这件事情跟李诚有关? 事实上,当我们迈步进去的时候,一直用纸巾捂着鼻子的李诚表情就不太自然,看见我们讪讪打了个招呼。而那个一直都很傲娇的司秘书,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低着头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包上,看起来如果地上有条缝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而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子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里的同事,指了一下那个人说,就是他报的案。让我们意外的是,那个报警的人也是这名男子。就在这名男子之前,曾经有围观者提议要报警,可李诚坚持不肯让那些人报警,说这只是朋友之间发生了一点儿小纠纷。换言之,若不是那名男子报案,恐怕他们也不会有幸目睹这样的场面。 “他的脑袋没有问题吧?”在确定那个灰衣男子完全没有受伤的模样,在我看来这件事情有点儿奇怪了。毕竟可些事情,在我们看来可以协调的情况下,是不便插手的。但眼前这名男子显然不这么想。他胆小怕事,怕事后李诚会找他的麻烦,所以才选择主动报案? 那位同事低声对我道:“恐怕事情比我们想得要复杂。这个人……他把话说得很清楚,说李诚……杀了他的女朋友……” “杀了他的女朋友?”这个问题让我狠狠吃了一惊,近来本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命案,不就是关欣悦被杀一案吗?又与李诚有关,不太可能是别的案子。我好奇地打量着那名男子。我的确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这事情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他会是关欣悦的男朋友吗?如果他是……那李彬又是什么身份?关欣悦到底还有多少个男朋友?眼前这个男子,好像对自己的身份很自信。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请问你的姓名,还有职业……”这件事情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所以在秦鸣朝我示意之后,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不过没想到他会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悲伤道:“我见过你,在我们公司里。我是……他手下的职员,跟关欣悦是同事,也很喜欢她。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个畜牲,当初欣悦对他那么好,他是怎么做的?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还真是不要脸。所以我就把他给打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只恨自己没有胆量,没能给他一刀,让他给关欣悦抵命……” “你认为……是他杀了关欣悦?理由呢?”果然如我所料!看起来又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的年轻人,他看起来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关欣悦的魅力,还真是不容小觑。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理由呢?他好像没有杀死关欣悦的理由?至于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虽然道德上说不过去,但好像法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名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愤不平,他瞪了我一眼道:“哼,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就在关欣悦出事前一个月,他们曾经发生过很激烈的争吵,那是他们第一次爆发冲突,而且还是当着员工的面。当时我们……包括坐我对面的同事,都听到李诚在威胁关欣悦。后来我见过欣悦,她的情绪很低落,说害怕自己会出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这才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的手里:张文建。平日里负责李诚公司产品设计的。我点了下头,将名片说了起来。他这才继续道:“当时我应该信欣悦说的话,不应该不放在心上。可那个时候我被嫉妒蒙蔽了眼睛,根本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现在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心胸要那么狭隘?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如果我当时一直都陪着她,就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了。” 事情好像更复杂了。我望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公司的老总。是因为爱情的缘故吗?这也更勾起了我的兴趣,看来关欣悦的魅力实在太大了,居然能让这几个男人同时死心塌地地爱上她。 我皱了下眉头,“是吗?你的意思是说,在案发之前,关欣悦好像预料到了什么是吗?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有没有提到过什么?比如说奇怪的人,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威胁?” 张文建有些痛苦地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连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我真的没有心情听她说这些。而她的性子……你也应该听人说过,她一向不怎么和外人来往,有什么心事也不会跟人说。她就是那么古怪的人,有些事情提过一次之后,她再不会说第二次。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恨那个男人……” 三十七.情场纠葛 张文建愤愤不平地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依然捂着鼻子的李诚,愤愤不平道:“他几乎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不让欣悦离开他一步,不是让她做这个,就是做那个?要不是因为他有那么几个臭钱,欣悦怎么肯忍气吞声做了这么久的事情?”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无法理解,关欣悦到底给这几个男人施了什么魔法,居然能让他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她生活在21世纪,又不是生活在封建社会,难道在她们的眼里,关欣悦没有一点儿自由?难不成他们认为关欣悦是签了卖身契吗?还是说若她离开了李诚,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就算真的有所谓的劳动合同,大不了辞职,甚至宁愿出一部分赔偿金不就好了吗?张文建的反应,再度印证了我的猜想:关欣悦绝对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她用很高明的手腕,玩弄着这些痴情男子的感情。聪明如李彬都能上当,更何况眼前这个看起来朴实的张文建?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所以现在你得仔细想想,她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所有的细节都很重要,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什么线索。”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忙开口问道,张文建和关欣悦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之前秦鸣大张旗鼓的问话,显然并没有从张文建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张文建依然没能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愤愤不平地再瞪了李诚两眼后,他才低声道:“其实那几天……我也在和欣悦闹矛盾。她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很有压力,因为我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暂时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东西。但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这么说你跟她之间……不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吧?”我吃了一惊。关欣悦太令人难以琢磨了。难不成她的真爱是张文建? 张文建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了,他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没有,她说她想过平常人的日子。甚至还提过要离开这里。但我做不到,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还能去什么地方?还能怎么开始新的生活。她太情绪化了,当时提了一下,很快就像是又忘记了。不过就在前几天,她说想出去散散心。” “出去?去什么地方?”我又是一愣。在关欣悦的住处,似乎并没有发现旅行箱一类的东西。还有那些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的丝巾。秦鸣和那些同事们,几乎搜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找到那些东西。张文建的这番话,再度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张文建皱了下眉头,“不知道。她怎么说呢?我一向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可能只是去周边的什么景点走走吧?对了,就在那天……就是她遇害的前一天,当时我去找李总汇报工作,经过她办公室的时候,听见她在打电话,好像说是要去什么岛。我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在跟一个旅行社打电话。” “除了你们工作上来往的人之外,你有没有见过关欣悦和别的人有什么来往?比如说她的亲人?朋友?或者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之类的?”看来张文建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关欣悦显然刻意在他的面前隐瞒了不少东西。我问着话,同时却在考虑着张文建的话,关欣悦真的有出行计划吗? 张文建皱了皱眉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说她的亲戚?我倒是见过一次。那是很巧的一次,我在路边的咖啡馆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里面喝咖啡。后来我问她,她说那是她的表哥。” “表哥?”这个线索激起了我的兴趣。之前的调查并没有发现关欣悦有什么亲戚。她的母亲早已经过世,而父亲那边看起来已经好多年不来往。更重要的是,我也没能从朱铃那里得到任何有关她亲戚的消息。会不会是关欣悦有意隐瞒什么?那个人不太可能是李彬吧?李诚和李彬公司上业务有往来,张文建应该见过李彬的。“他叫什么?不会是李彬吧?” 果不其然,张文建摇了摇头:“李彬,那个之前一直想要追求欣悦的花花公子?怎么会是他呢?那个人我虽然只见过一次,但绝对不是李彬。” 询问了半天,依然没能从张文建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一切都像之前调查的一样,关欣悦的生活很规律,生活圈子极小。张文建迟疑了半天才道:“要非得说她有什么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偶尔会去一趟图书馆。我曾经……在那里见过她两次,不过每次她都是一个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图书馆?这还真是一个大发现。或许,我应该从这里着手调查一下。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好像关欣悦有意在自己的房间里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线索。她爱丝巾,既然是个爱书的人,可在她的房间里我们却没有发现丝巾,也没有发现跟书有关的任何东西,包括可能存在的借阅证。我记下了张文建说的那个图书馆的名字,或许在那里能发现点儿什么。 张文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突然道:“我觉得肯定和李诚有关系,不会有错的。欣悦曾经跟我说过,她想要离开李诚。可是李诚说过,他是绝对不会让关欣悦活着离开的。” “你觉得关欣悦对他有那么重要吗?”我思虑再三才开口问道。我终于勉强出声问道,他显然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真是那么忘情,他不太可能这么快就自己的秘书来这种地方幽会吧?” “他就是个不懂感情的禽兽,甚至可以说是禽兽不如。”张文建咬牙切齿道,“他只不过想用那样的方式,来控制欣悦的一切。人死了,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你应该读过书,也应该知道,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而李诚,就是其中最龌龊的代表。所以我把他打了,就算你们要把我抓起来,我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三十八.意气用事 他还真是书生意气!不过,我看得出来,在他眼中关欣悦就是李诚的囚犯,完全没有半点儿自由可言。他与李诚正面冲突的目的,是为了替关欣悦出头。可如此冲动,能帮上什么忙?我有点儿无奈,继续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关欣悦和李诚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他们两个……毕竟是情人关系,而你是关欣悦的……” “男朋友!”张文建毫不犹豫地接话道,一脸肯定的表情。看来他很以自己的身份为荣。 我真的很想反问,这种关系是关欣悦承认的吗?脚踏两只船的关欣悦,在他看来真的是迫不得已才留在李诚的身边?他和李彬一样,似乎都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不过,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难用是非对错来判断。两情相悦时,恐怕对方所有的缺点都会变成优点吧?我只能点头,继续问道:“好吧,除了你之前说的那些,你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比如说她是不是提到什么人或者是事情?” 张文建沉默了,他看了我一眼,很不满地反问道:“你难道就这么喜欢翻来覆去地说这些话?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反正我已经把他打了,把我们带回去问话不就完了吗?我认为李诚就是凶手,这是肯定的,只要你们一吓唬他,再用点儿小手段,比如说……动用大刑,他就不敢不说实话的,而且……” 这个家伙难道活在电视剧了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你可能误会了。现在就算我们要带回去问话,也只能就你们这一次的纠纷做出处理。至于关欣悦的案子,我想你是弄错了,而且错得有些离谱。人命关天的案子,除了口供之外,最重要的证据。口说无凭,哪能因为怀疑就定别人的罪?关欣悦被杀一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那我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况且李诚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我……你们的意思是,我这就白打了他吗?”张文建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他长长叹了口气,抱着头低声道:“那么,我还能为欣悦做点儿什么?她人都走了,走得那么突然,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吗?虽然有些残忍,但我还是提出了心头的疑问。出乎我的意料,在张文建的眼中,关欣悦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他们两个并没有亲密关系。换句话说,他们两个只是处于互有好感,甚至可能说,关欣悦让张文建以为她很喜欢他,却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表露感情而已。一位美女的垂青,自然让张文建喜出望外,而求之不得,更让张文建将关欣悦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形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我有些好奇地望着他,这个年头像他这样的书呆子不多见了。不过,张文建的话却打破了我之前的想象。我原本以为,像李诚那样看起来对关欣悦一心一意的男子,而且表现得似乎想要将关欣悦娶回家的模样,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做个样子,为的就是将关欣悦留在自己身边。我还以为,关欣悦虽然手段高明,但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再加上有些犹豫不定,所以才会留在李诚的身边。那张文建呢?她又将张文建摆在了什么位置上?但在张文建的眼中,关欣悦和李诚之间,似乎也没那么完美。在关欣悦被杀之前,她曾经和李诚发生过争吵,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更古怪的李诚吧?前一天还在为关欣悦的离开而痛哭流涕,今天却已经坐拥新的情人。这真的是那个口口声声对关欣悦深情款款的男子吗?或许,他也是个逢场作戏的人吧?而关欣悦,不过是他诸多玩具中的一个。 李诚突然捂着鼻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立在不远处的秦鸣有些不解地望着我们。他是有话要说吗?我愣了一下。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得到张文建的回答。 那个被邵音认为是在跟踪我,但是也有可能是在跟踪她的人,会是张文建吗?我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昨天你在什么地方?大约晚上七点左右。” “昨天吗?我……”张文建皱了下眉头,像是在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又像是想要逃避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的确是有所怀疑。不过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悠悠叹了口气,“所以请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昨天那个时间你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 “好吧。我昨天和一个……朋友在一起。虽然朋友这个词都已经被用滥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就被自己的朋友出卖了。”张文建愤愤不平地开口道,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的司秘书。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张文建居然和这位司秘书也有关系?这个事实再度让我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啊?不等我开口,张文建皱了皱眉头道:“曾经我以为,那种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才是朋友,现在才明白,背后插你两刀的也可以称为朋友。她昨天可怜兮兮地找到我,抱怨了公司一大通,而且还说了不少李诚的坏话,可谁能知道呢?第二天不是照样爬上李总的床。看她的样子,她好像还很得意。” “哦?你们平日里关系不错?她除了你之外,跟什么人走得最近?跟关欣悦的关系好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你说她?她好像跟谁的关系都不好,尤其是跟李总关系好的人,好像都是她的仇人一样。”张文建愤愤不平道,不过他看见李诚朝我们走过来,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没有去当演员,还真是屈才了。” 三十九.息事宁人 我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司秘书,细细打量之下,才发现她全身的行头,包括脚上的鞋,还有胳膊上挂着的包,都是新的。就算我对那些名牌没那么熟悉,但从款式和色泽上,那绝对不是便宜货。看来,李诚真是大方人,很舍得在情人身上下功夫。 “方……警官。”李诚一脸讨好的表情望着我,连声道:“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这话都问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张文建,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吧?他只是为了那个女人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既然你喜欢,那就让她跟你去好了,何必为了这个动手呢?”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张文建听的,显然他误以为张文建喜欢的人司秘书。李诚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坐在那里的司秘书不过是件小小的礼物而已,可以送来送去。 我皱了皱眉头,像司秘书这样的女子,是不是也将自己当成了商品?包装得体,就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她难道不觉得就算攀上李诚,能从他那里大把大把地拿到钱,那也不过是出卖青春的结果吗?她不只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价,更是贬低了女人的价值,让这个原本就是男性主导的社会,更容易视女人为玩物。不过,像她这样的人,不会以此为耻的吧?恐怕她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张文建“腾”地一下火了,指着李诚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你可以不要脸,但是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无耻!” 李诚很平静,他看了一看张文建,听他说了那么多刺耳的话,也只是皱了下眉头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有时间了我想认真地和你谈谈。现在时间不早了,你难道要让他们把时间都花在我们身上吗?这位方警官,还有那位秦警官,他们都是负责欣悦被杀一案的。你如果跟我一样,希望他们早日查出杀死欣悦的凶手,那还是不要继续麻烦他们了。你难道真的想为了一时的意气,什么都不顾了吗?听说平日里你跟欣悦的关系还算可以。” 这些轻描淡写的话显然是有所指,难不成他知道关欣悦和张文建之间的暧昧不清的关系?我望着李诚。而李诚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只是望着张文建。 “我……”几句看似绵里藏针的话,让张文建瞬间哑口无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为什么就这么算了,我是想……” “我们可以单独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包括关欣悦,还包括司……她叫什么来着?司玉燕?”李诚很诚恳地用左手拍了下张文建的肩膀,一脸的诚恳。 这恐怕就是生意人的精明。几句话,让原本还火冒三丈的张文建平静了下来。李诚很认真地提出,他们愿意私底下和解,就不必再给我们添麻烦了。如果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他愿意一力承担。 秦鸣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被化解。他在犹豫,不过很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只要签了字之后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他要将司玉燕留下来,要和她再谈一谈。 “和她有什么好谈的?不会是想要打听我的隐私吧?我觉得这么没什么。”李诚挥了下手,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那么满意。不过,他很清楚对于秦鸣的要求,他是没有办法拒绝,就点了点头道:“那你们随意吧?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想先去医院处理一下自己的受伤的鼻子。” 目送李诚和张文建先后离开,我有点儿气馁。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自己对李诚是多么的不屑,可现在看起来,才知道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 和司玉燕的谈话并没有那么顺利。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混乱,再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在我和秦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很是狼狈。看得出来,她替自己的补过妆,细细打量之下,就能发现那是匆忙之间补上去的。或许是因为我脸上不经意的笑容让她有些尴尬,她忙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半天,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真不想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有什么话,你们还是快点儿问吧。我想回去好好洗个澡。” “你和关欣悦的关系怎么样?”我决定不绕那么大的弯子,决定直来直去地问话。 这个问题果然让她一愣,她的表情很是尴尬,咬了咬嘴唇才道:“还好吧。毕竟是同事,又同为李总工作,所以还算过得去。不能说好……” “你跟李诚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会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吧?”我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脸上那种显而易见的敌意。只怕从那个时候起,她已经将自己看成是李诚的女人,要不然,不会在我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前,会有那样的表情。 她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才明白我在问什么。她又咬了咬嘴唇,才勉强道:“好吧,我知道……就算我不说,到时候肯定也有人会说的,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 两个月之前?在李诚有娶关欣悦回家的计划之前?这就是李诚所谓的深情?那关欣悦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跟李诚发生矛盾的?“关欣悦知道你的存在吗?”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想,她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吧?”司玉燕的脸上闪过那么一丝尴尬。“其实我是不想张扬的,和李总见面也都是私底下。” “那你是不是也见过叶青?有没有给她送过钱?”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道。既然李诚的情人都是明码标价的,那我也很想知道,叶青是不是也认识这个司秘书。 司玉燕点了点头,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太明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是的。一个月之前,我去给李总夫人送过钱。是一个信封里装着的钱。差不多有一万吧?” 四十.真相一角 “一个月之前?”这个时间点让我颇为在意,张文建说过,在一个月前,李诚和关欣悦曾经发生过一次争吵。“那你们李总和关欣悦的那次争吵,你知情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就是因为我,所以才跟李总发生了争执。”司玉燕的表情有些无奈,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我保证,绝对不是我告诉她的。其实何必呢?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 又是一个三观不正的女人?李诚果然是负能量场,居然能吸引这么多心思跟一般人不一样的人。转念一想,恐怕司玉燕的眼中,李诚就是一棵摇钱树吧?关欣悦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呢?如果不是她自己发现的,那只能是从叶青的口中说出来的。我需要找叶青确认一下。 另外一个让我忍不住想笑的细节,就是她提到的那一万块钱。怪不得叶青并没有在意这个女人的存在,一万块钱,就已经说明了司玉燕在李诚心目中的地位,叶青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放在心上的。想来,司玉燕也不过是成了李诚的临时情人而已。可笑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还洋洋自得,如果知道实情后,她又会是什么表情?我看了看她继续道:“那关欣悦被杀的当天,你在什么地方?” “你这是……警察不是去我们那里问过话吗?”司玉燕显然有些不耐烦,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那天和往常一样,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她工作到六点,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几个跟她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人,一起去了KTV唱歌,大约到晚上十点左右,她才打车回去。是有打车的小票可以作证的。第二天早上六点,她就和往常一样出门。说完这些,她点了点头道:“我住的小区,虽然没那么高档,但是里面还是有监控的。小区门口也有守卫,他应该也可以替我作证的。” 我点了点头,这些应该都是记录在档,而且事后肯定有人去查证的。她似乎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合上了本子,望着她淡淡问道:“你见过叶青,感觉怎么样?能对她做出一个基本的评价吗?” 这个问题让她一愣。我心里自然明白,这么主观的问题,一般的警察大概不会问。而我,则需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对她来说,这应该是个并不好回答的问题,毕竟这牵扯到关欣悦,还有李诚。而她,恰好也是李诚的诸多情人之一。这么问,或许能让她得到些许的放松。 果然,在确定我一定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之后,她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好吧,这个问题还真是没那么好回答。怎么说呢?她是个……我是说李总的夫人,她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穿的、用的,都是极贵的东西。不怎么说话,见到我的时候,也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我,看起来不怎么热心。也难怪,换了谁,自己的老公在外边胡来,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别的就没有什么了。她就是……一般的有钱人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仅仅只是这些,你好像做李诚的秘书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吧?见到叶青的机会有几次?她会去你们公司吗?关于她,我想你们公司里应该也有一些传闻吧?”我望着眼前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跟关欣悦比起来,她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句话显然勾起了她的兴趣,只见她的嘴略带夸张地撇了一下,“说白了,她不过当初选老公有眼光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当初她的家庭怎么样,现在还不都是寄生虫一个?还比不上我们这些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凭着自己的双手挣钱养自己。” 但是叶青在道德上还是站在制高点,毕竟她是李诚的原配妻子,这一点儿勿庸质疑。我有点儿好笑,心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出卖自己的青春换来优渥的生活,她和叶青,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值得庆幸的是,像她和关欣悦、邵音这样的女孩子,毕竟是少数,要不然,整个社会的道德体系不都是要倒退几十年吗? 不过,为了能换来和她的继续对话,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李总跟叶青的关系也没那么好是吗?那关欣悦呢?你们李总跟她怎么样?我听说,你们的李总好像一度想要离婚,然后娶关欣悦进门是吗?” “谣言,都是谣言!怎么可能真的会把关欣悦娶回去?是不读当初就是关欣悦有意制造的谣言,为的就是从李总那里多得到点儿好处吧?女人嘛,付出了感情,总是想要结婚的。这年头,谁还愿意用婚姻来捆住自己?你看看,有几个男人不花心的?就算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到后来不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出轨吗?倒不如趁着年轻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儿资本,好好玩玩,还能给自己攒下点儿钱。这年头,男人可是最靠不住的了。关欣悦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这样的道理。她玩得可比我高明多了。刚才张文建,你也看到了吧?他们两个不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吗?平日里在公司里面装作不熟的样子,私底下谁知道什么样。” “你知道张文建和她私底下有往来?他们两个真的是男女朋友?”司玉燕最后说的这些话让我的眼前一亮,想不到居然还有人知情。但转念一想,张文建那样头脑简单的人,只怕不一定会瞒得住外人,尤其是对司玉燕这样有心计的女子。这个张文建还真是可怜。 四十一.匪夷所思 在张文建看来,关欣悦毫无疑问是他的女朋友。但面对我的询问,司玉燕却摇了摇头,轻蔑地一笑道:“男女朋友?这话还真是笑死人了。谁不知道关欣悦是李总的情妇?想想看,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尊吧?谁愿意戴那么一大顶绿帽子?这话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想想,他们两个……说好听点儿叫暧昧,说难听点儿,叫关系不正常吧?真是没想到。你看看张文建,很老实的一个人吧?可和关欣悦交往这样的事情谁都瞒着。就连我这个朋友,都瞒得一丝不透。我只知道他有了心上人,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而且对方一直都很神秘。” 这么说她并不知道张文建和关欣悦交往?我正想开口发问,她却一脸不屑地继续道:“他们是瞒不过我这双眼睛的。有一天,在我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我看见他和关欣悦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凭着女人的直觉,我就知道他们两个有事儿。关欣悦……真是手段高超,就算到了现在,只怕不管是李总的眼中,还是在张文建的心里,她还都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女孩子。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简单,那样一个风骚的女人,居然能让他们觉得单纯,也真是不简单。” 我曾经对关欣悦做过无数的设想,但万万没想到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司玉燕的这些话却让我更肯定,关欣悦的死,或许和她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有关系。李诚之前在张文建说的那番含糊的话,好像知道了张文建和关欣悦之间的关系。或许他只是旁敲侧击地想要迎合张文建?我看着司玉燕问道,“好吧。就算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那这件事情你们李总知情吗?毕竟这两个人可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 “要说李总不知情,恐怕他是不愿意相信吧?”司玉燕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其实两个月之前,我就跟李总很含蓄地提过。他是个聪明人,话不用说得那么直接,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那天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在我说完那些话之后,就……他反倒请我吃饭,而且还送了我不少东西。现在想想,大概他也不在意吧?反正又不是自己老婆。只是……” “只是你在嫉妒关欣悦对不对?”我终于可是插了句话,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女人之间的小心计,这点儿我还是明白的。关欣悦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了威胁,看来不仅仅只是叶青和邵音,还包括她在内。 司玉燕摇了摇头,“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我想要的也不多,只是稳定的职业,还有多一份的收入。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哪里还会想着爱情什么的。要是我的嫉妒心那么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找个男朋友谈恋爱?你真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看着她。她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情绪的变化,继续道:“怎么说呢?人分很多种。关欣悦呢,是那种心思藏得很深的人,她很聪明,什么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比如说,我认为她是在和张文建**吧?这是女人的直觉,其实我们李总未必不知道。可关欣悦做得很高明啊,如果不是抓奸在床,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而且反倒会认为我们李总是在诬蔑她。我要是能修炼到她那种地步,才真的是成狐狸精,谁都不怕了。真是没相到,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到头来却是因为提醒李总,而达到了目的。” 话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道:“对关欣悦,不瞒你说,我是有些佩服的。你看看,光是玩转男人这一点儿,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不过,我觉得恨她的人应该也不少吧?那个叫邵音的……我见过一次,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喜欢关欣悦。还有我们李总的夫人,平日看起来她无害,关欣悦刚刚到我们公司去的时候,她没事儿就去我们公司查岗呢?后来听说,李总夫人都打到了关欣悦的门上,还是我们李总死命护着……男人哪,也真是的,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自己老婆都打了。” 想不到连她都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在他们公司里,也就不是什么新闻了。不过,也正如我猜想的那样,虽然司玉燕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且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知道自己不是关欣悦的对手,所以干脆就利用同事孤立了关欣悦。而关欣悦,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但在公司里却没什么朋友。她跟张文建之间暧昧不清,又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张文建的痴情? “毕竟大部分的人不能跟我有同样的思想,更不喜欢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所以,就算有那么两三个跟关欣悦表面上看起来关系不错的,那也不过是为了工作需要罢了。谁愿意跟那样的人做朋友啊?”司玉燕有点儿沾沾自喜地开口道,不过,她很快皱起了眉头:“只是没想到,张文建这个憨货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报了警。恐怕还有熟人在附近看热闹呢,到了明天,我还有什么脸面去公司啊?” 她居然也有畏惧传言的时候,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等我开口,司玉燕又继续道:“唉,其实不瞒你说,别说是关欣悦有地下情人,就连他老婆,也未必见得对他就那么忠心。” “你是指叶青也有可能,也有所谓的秘密情人?”看着这个说话有点儿不太着调,但却毫不保留的司玉燕,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不过,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之前似乎秦鸣的小姨韦雪漫也说过,叶青似乎和什么男子私下里见过面。就连邵音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怀疑。更有甚者,李诚委托我调查叶青是否出轨。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四十二.质疑 司玉燕似乎生怕我不信她的话,连声道:“这我可不敢拍着胸脯打保票。不过应该是真的,先不说事实,你想想看,像叶青那么漂亮的女人,又赶上如狼似虎的年龄,怎么肯独守空房呢?再说了,她不像我们,每天还有自己的工作,还能和一些熟悉的人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整天只闷着,能没有什么人吗?她真的耐得住寂寞吗?” 这恐怕也是李诚之所以会那么担心的原因吧?但事实是怎么样的,暂时还不能确定。问话到这里算是暂时划上一个小小的句号。线索似乎越来越多了。 趁着秦鸣继续询问司玉燕的机会,我给叶青打了个电话,询问她有关司玉燕和李诚在一起的消息。电话那头的她显然很不高兴,她颇为不快:“想不到警方的消息这么灵通?是李诚跟你们说的?他不是说这件事情要暂时保密吗?” 若知道实情的叶青会不会气到吐血?我有些无奈,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叶青有些无奈道:“是啊。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那个女人我见过了。” “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没听你说起?”叶青的态度很是古怪,好像这在她看来完全就不能称之为问题一样,“这么说起来,关欣悦知道司玉燕和李诚的关系吗?”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叶青的语气很是生硬。 谈话当然不可能再继续下去,而且叶青也没有给我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她像是叹了口气,淡淡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哄孩子睡觉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改天再说吧?至于李诚的那些破事儿,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死无对证,恐怕李诚也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情吧?一个月之前的争执,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应该再当面问一问李诚。 司玉燕离开后,秦鸣都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我,他摇了摇头道:“本来以为能发现一点儿线索,没想到却探听出来不少隐私。幸亏我们不是什么小报记者,要不然,这不是活生生一个桃色新闻吗?” 我还能说什么?这些人的存在,已经完全刷新了我的三观。尤其是现在,我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不过,查到的东西越多,越让我感觉得到关欣悦的神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么多男人死心塌地地对她?而叶青,表面上看起来和关欣悦的关系还算过得去,私底下又是什么样的呢?如果换作是我,恐怕分分秒秒都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吧?那她会放过任何想要打击关欣悦的机会吗?直接告诉我,叶青在撒谎,司玉燕和李诚之间的关系,应该就在她见过司玉燕,并收到那一万块钱之后就告诉了关欣悦,要不然,在时间上不会那么巧合。叶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接受你的另一半的情人的存在?”或许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才猜得出来,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秦鸣。 秦鸣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会允许?男人的独占欲可是很强的。除非……对方心里真的没有你,他做什么你都不会在乎的。比如说,李诚做了什么事情,你会在意吗?” 这样简单的回答,却让我无法反驳。或许,是我把问题想得太过复杂了吧?叶青的确没那么爱李诚了,可她太在意李诚对自己的态度。 那么关欣悦呢?她是李诚的助手,自然和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会打交道。所以李诚有什么事情,是绝对逃不过她的眼睛。这样一来,我又有些疑惑了。或许不用叶青多嘴,聪明如她,会看不穿司玉燕和李诚的关系吗?他们两个的争吵,是不是因为司玉燕?如果她只是将李诚视为达到目的工具,那李诚跟谁在一起,对她来说重要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真的很好奇,这关欣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就好像真的是委曲求全,才留在李诚的身边。可她又似乎有些不甘心,除了李彬之外,还有张文建这个秘密男朋友。表现得好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但她做的事情却让人大跌眼镜。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所以我想,整件案子中应该还差了关键的一环。刚才张文建说,关欣悦说过,她会离开李诚,你觉得这会是一个借口吗?” 秦鸣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调查吗?无论是李诚还是叶青,甚至包括邵音在内,都认为李诚很爱关欣悦,而关欣悦似乎也是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留在了李诚的身边。可现在……让人吃惊的事实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李诚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司玉燕,而且可是在两个月之前。他们的爱情就是挂在嘴边说说吧?这些人的想法,还真是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你说的不错,这中间我们肯定错过了什么。我记得邵音说过,李诚要和她分开的原因,就是因为关欣悦。如果关欣悦没有发生意外的话,邵音也不得不离开李诚……事情真是越来越让人头大了。” 是的,这一点儿是勿庸怀疑的。我有点儿奇怪的是,李诚和邵音分开,到底是为了让关欣悦开心,还是因为邵音的性格太过强势,干扰了李诚醉生梦死的生活?李诚是不是真的很爱关欣悦?他所谓的爱,是占有还是真爱?弄清这一点儿,对我查清案子至关重要。 “我觉得,有必要再和叶青认真地谈一谈,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如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我找李诚,你去找叶青,看什么时候能查出有用的线索。等我们的调查结束之后,再一起去我小姨的茶楼汇合。”秦鸣很快做出了决定。 四十三.抵触 整个晚上,我都在考虑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李诚和叶青,这一对表面上看起来还可以的夫妻,做出来的事情,寻常人的思维根本无法想得到。卷入他们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而邵音,原本对李诚的那么一丝留恋,随着我调查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也变得沉默。早上醒来之后,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和叶青的会面,或许应该放在一个特别的地方。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些神经不太正常?”临出门前,邵音情绪有些崩溃地看着我道:“除了我已经知道的那些人之外,他居然还有那么多的情人。他……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他或许认为金钱是可以买来感情的。”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李诚时的情景,那时的他,在我的眼里看起来不过是个土得掉渣的人,就算是被金子包裹着,依然难掩他身上的那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危险吗?还是霸道? 邵音没有答话,只是有些出神地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道:“可他自以为聪明,还是被关欣悦耍了不是吗?除了李彬之外,居然还冒出来另外一个男人。你说李诚的脸色该有多难看啊?他心目中纯洁的女子,居然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更得远离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给她的安慰吧? 邵音挥了下手,她有些无奈道:“好吧。你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本来还有些事情……不过还是先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斟酌再三之后,我先给叶青打了个电话,将她约到了市内最大的那座图书馆。电话那头的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挂上电话,我依然十分担心邵音的状况,虽说她一切看起来还不错,不过我仍然特意给李彬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抽出时间帮我照看一下邵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邵音未必能承受得住,谁知道她会不会在不甘心的情况下,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彬虽有些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答应过去照顾邵音。电话那头的他有些不满道:“你不会是想还要继续撮合我们吧?我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了。” “你不担心她吗?近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想,就算是熟人,也该帮一下忙吧?至于将来,谁能说得准呢?”我有些无奈地哀求道。 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邵音……若不是当年柳媛媛的那番话,她未必会和李彬分开吧?那个时候的邵音,在我看来是不太可能为了钱就甘心堕落的。挂上电话,我摇了摇头,那个柳媛媛……好像当时并不怎么受欢迎,她毕业之后,好像也留在本市工作。眼下我只盼着李彬不要将柳媛媛说过的那番话告诉他,否则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 叶青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我站在图书馆长长的台阶上望着她,她心情不出,居然用心地打扮了一番,一条白色的运动裤,外加一条桃红色的运动外套,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看到我就站在台阶上,她扬了下手。 “怎么会想约到这里?”叶青的脸上带着那么一丝惊讶,她扬起头看了看天空,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会要在那么安静的地方问话吧?附近有一个快餐店,我们可以去那里喝点儿什么。听说那家的薯饼做得不错。” 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她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出了门拐到了一条商业街,然后就进入了第二家快餐店。进出这里的,大多都是去图书馆看书的年轻人。我暗暗松了口气,不知道调查能否顺利进行。而此刻,想必秦鸣已经坐在李诚的面前,他又能从李诚的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来? “又是跟她有关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的。依然没有进展对吗?”直到此刻我才留意到,叶青画了精致的姿容。她抬眼望着我。“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真是没想到,希望他们没有让熟人看见才好。为了女人大打出手,这还真是头一遭听说。不过又是个爱钱的女人,何必呢?” 我无语地望着她,总感觉她有点儿破罐子破摔。或许,是因为早已经习惯了李诚带给她的惊喜,所以她似乎并没有太生气。我苦笑道:“不想就这件事情说点儿什么吗?听说她去过你那里。那就是说,差不多一个月前,你就知道司玉燕已经是李诚的新的情人?” “他们要是没在一起,那倒是我小看李诚了。只是没想到,在关欣悦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能在一起。”叶青左边嘴角上扬。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古怪,我能理解,此刻的她一定有些幸灾乐祸。尤其是在得知李诚在一个月前突然有了新的情人时,恐怕压在心里的石头一下子消失了吧?不等我发问,叶青继续道:“其实我知道那个姓司的秘书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没想到她的手段会那么高。我见过她了,她绝对不是李诚喜欢的那种类型,所以玩几天也就烦了。” “那当你知道她跟李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告诉关欣悦?”我决定试探她一下,让她误以为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这句话果然让叶青犹豫了,她过了许久才迟疑地点了点头:“昨天我说谎了。事实上,我是正好在那家西餐厅看见到了关欣悦。只是……我觉得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李诚背叛了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李诚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变化,她就应该有感觉。所以……” 说到这里,叶青低下了头,显然意识到之前她已经跟我说了太多的谎言。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这样的做法我都能理解。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么一来,案子好像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是的。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可我一个月之前已经没那么在意了。”叶青笑了起来,只是我看得出来,那笑容有多么的勉强。 四十四.失态 叶青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只小小的薯饼,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认真地端详了好半天,才张开薄薄的嘴唇开始慢慢地品味。她的目光不时地打量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悠悠叹了口气:“其实我很羡慕你们这些读书人,年轻的时候能背着书包进学校,然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跟你说这些,似乎有些可笑,但这一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时候,我原本应该有更多的选择。”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叶青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薯饼,嘴角微微上扬道:“我很早就出来养家糊口了,家里姊妹们多,不想办法挣钱就过不下去。穷人的日子是没有办法想象的,所以当年……当李诚提出要娶我的时候,我爸妈满口答应了,因为李诚舍得出钱,愿意以彩礼的名义,给我爸妈一笔钱。不管我多么反抗都没有用,因为那笔钱,很快就被他们花掉了。” “可是李诚对你一直都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或许,在那段婚姻里,她有太多的不甘心吧? 叶青拿起纸巾擦了下眼泪,摇了摇头:“外人看来,我只是个会花钱的女人,可人这一辈子就这么长,还是应该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才对。你觉得我过的,这叫日子吗?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可是没有办法,我已经把自己关起来太长时间,再不可能离开李诚。所以不管是关欣悦也好、邵音也好,还是现在的司玉燕,我只能选择接受。” 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说这些事情。我能感觉到周围人目光的异样。从包里再度取出纸巾交到她手里,我只能安慰她,将来会好起来的。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叶青摇了摇头,“怎么过都是一辈子,我就当自己没老公不行了吗?等孩子长大了,我所有的煎熬都值得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问我吗?趁我现在心情不错,不如多问我几个问题怎么样?” “那你……嫁给李诚之前,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人?”或许是她的那些话激起了我的八卦心,这个问题几乎是从我的口中溜了出来,等我回过神来,只看见叶青有点尴尬的神情。 她歪着头,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笑道:“你的问题问得太高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我的确有过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儿我不否认。” 这样的回答很含糊。我突然想起了李诚的委托,如果她知道李诚在怀疑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面前的果汁。 “幸亏你是来这里找我了,要不然,只怕那些邻居们还真会把我当成杀人犯。昨天你也去那家酒店了?李诚很狼狈吧?”叶青再度捏起了面前的薯饼。 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昨天他回家了吗?” “家?你觉得他还认为那是他自己的家吗?他恐怕早就厌恶了那个家的存在。如果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回家的。”叶青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杯子,像喝酒一样,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继续道:“我都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只是照顾孩子的保姆。不过,怎么说我们都是两口子,所以有时候……就算再怎么生气,还是要在孩子的面前做做样子。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说好了要带孩子去游乐园玩。在外人看来,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我无语地望着这个性情时不时都在转变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过了一会儿,她又笑道:“好吧。我知道你来不是为了听我说这些废话,那你想知道什么?你不会想要跟我打听那个自以为很聪明,其实蠢得要命的女人司玉燕?” “你的丈夫是多久换一个情人?”这个问题显然有些突兀,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些好奇,李诚看起来并不是长情的人。 叶青的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个小本,跟我之前见过的那个红色的本不同。这样的行为再度让我大惊失色。看来,他们还真是一对夫妻,做事都这么有条有理。叶青看了一会儿才道:“有长有短。最短的只是一周,最长的嘛,就应该是邵音了,在李诚的身边待了差不多两年。” 看来邵音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手段。我愣了一下,叶青合上了本子,有点儿不以为然道:“男人嘛,就是图个新鲜。你知道为什么邵音会留在李诚的身边这么久吗?是因为她太让人省心,平日里绝对不会跟我拍板,也不会在李诚开会的时候打电话,或者是别的什么。所以,有她在李诚的身边,我也放心,因为她不会嫁给李诚的。” “哦?可她最终还是因为关欣悦而醋性大发?这难道也是意外吗?”我有些好奇。叶青似乎对关欣悦很冷淡,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但叶青显然也从来没有拉笼邵音,两人联手打击关欣悦的打算。而对关欣悦,叶青似乎一直都难以释怀。看来,那条曾经在邵音口中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再度被得到了验证:女人往往不会太在意男人的出轨,但却在意男人的心是否出轨。一旦心出轨,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叶青摇了摇头,又苦笑道:“这个……就不太好说了。只要看看我的处境就知道,李诚好像对关欣悦特别的在意。邵音为什么那么失态,我就真的猜不到了。可千万别跟我说,她是真的爱李诚。她只是爱财,这一点儿我想你也没有异议对不对?她受不了的,大概是李诚突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或者说,她不想被关欣悦比下去。她……我是说邵音,她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好像从来没有人能抢走。除了这些之外,我想关欣悦肯定有什么地方故意去招惹她了。要不然,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能掐起来?” 四十五.旁观者 叶青这些话得恰如其分,就我目前查到的东西来看,关欣悦似乎有意针对邵音。不过,现在我反倒有些糊涂了,因为关欣悦是个标准的两面派,她在李诚的面前扮演的是楚楚可怜的角色,处处惹人怜惜。但是在叶青和邵音的面前,又是一个咄咄逼人的角色。她是为了让她们清楚自己的地位?还是为了标榜自己是李诚心中所爱,已经不得而知。 “你有没有委托什么人跟踪过邵音?我想,她对你来也是个威胁吧?毕竟她留在李诚的身边两年。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不少事情。”我再度望着叶青,她也是个神秘的人,对我也始终有所保留。 “跟踪她?有必要吗?她那么聪明,哪里用得着我去做些什么?她是你的朋友,你不会一儿都不了解她吧?她很懂得拿捏分寸,也知道什么东西是她可以要的,什么东西是她绝对不会碰的。就好比李诚。其实,就是李诚自己也清楚,邵音是个很合格的情人,她绝对不会去奢望所谓的婚姻。要是都和她一样,我就不就省心了吗?可没想到……”叶青笑了起来,眼中多了一抹不出来的颜色。 的确如此。邵音也不止一次地强调过这个事实。我皱了下眉头,那个跟踪邵音的又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杀死关欣悦的真正凶手?还是,那个人神秘的人物跟踪的人是我?就在我准备开口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叶青的表情有儿古怪。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只见一个身着一套灰色运动套装,脚穿白色运动鞋的男子走了出去。好像有儿眼熟?我愣了一下:“那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看背影我也以为遇到了熟人。”叶青讪讪道。就在她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叶青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不经意间一瞥,我发现那是个以400开头的免费电话。叶青似乎并没有在意,“喂”了一声之后,低声:“不用了,我有事情要忙,谢谢。” 叶青低下头喝着茶。我再度提到了司玉燕,那个十分个性的女人,和叶青相比,她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平日里和关欣悦接触最多,那她有没有可能跟关欣悦结下什么仇呢?但没想到叶青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你又何必一天到晚揪着不放呢?司玉燕嘛,不过是我丈夫的另外一个情人而已。她在李诚的眼里,也只值一万块钱而已。别是我,就连关欣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吧?” 好像司玉燕并不知道李诚当初让她给叶青送钱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知道那些钱的代表的含义,再加上知道别人的身价,不知道她又该做何感想。转念一想,不安分如关欣悦,会真的坐视不理吗?除非她真的很想脱身,所以才会对司玉燕对李诚的献殷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和女人之间,向来是最容易勾心斗角的。对关欣悦来,李诚突然对自己没放在心上的人下手,真的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叶青很懂得如何挑拨离间,毕竟她的年龄已意味着阅历的增长。恐怕她只要轻描淡写地在关欣悦的耳边上几句话,就足以挑起关欣悦的怒火吧?这样一个能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激怒关欣悦的机会? 既然还没有结果,那就暂时什么话都不。不过我能肯定,她的身上还有不少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我淡淡一笑:“这些日子你也不太好过。其实就算是关欣悦没有出意外,她也决定离开李诚了。对了,你应该听过,她一个月前曾跟李诚大吵一架吧?大概正是因为那次争吵,让她做出了离开的打算。” “为什么?是呆腻了吗?”叶青满脸惊奇地望着我,看起来好像是第一次才听到这个消息,但那惊奇是假装出来的,我能看得出来。“她怎么会离开呢?她怎么舍得离开呢?还有,她跟我们家老李吵了一架?这么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老李有可能记恨她?甚至是在怀疑老李可能杀了她?” 或许关欣悦离开,是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感觉又不太像,案件调查到现在,我能感觉到关欣悦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事先有过考虑。那叶青呢?经过五个多月前的那一次正面冲突之后,她肯定对关欣悦怀恨在心。想到这里,我微微摇了摇头道:“其实对于她,你应该很了解才是。或者可能是因为司玉燕的出现,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不可替代的,于是就选择了离开。” 叶青原本淡定的脸上多了一抹不出来的意味,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了解她?连我自己的丈夫我都不了解,哪里还有脸面了解别人?更别关欣悦了。只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离开。会不会……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 我没有答话,因此也就更好奇,关欣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在被杀之前,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呢?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听关欣悦出意外的前一天晚上,李诚曾经去看过她对吗?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当天原本李诚应该去陪邵音,是你的一通电话把他叫回去的。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吗?” 叶青眨了下眼睛,似乎在盘算我突然问这些话的用意,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孩子的事情。要是因为我,你觉得他会回去吗?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关心你了。” “哦。那他有没有过,当时关欣悦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我继续追问道。的确如此猜想的一样,叶青依然对关欣悦心存芥蒂。 四十六.闯入者 “我哪里知道。”叶青一脸不耐烦地否认道,她有些下意识地挥了下手,连声道:“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不会让李诚回来。就算他回来了,心也在那里。你以为我真的想要见到他吗?其实句心理话,我是不大愿意见到他,更不想看他的脸色。只要他能养着我娘儿俩,我都不会声张的。不过那天他……的确有那么一儿不太正常,了一些平日里不大可能会的话,好像……就好像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叶青到这里,脸突然红了一下,半天才继续道:“算了,还是不这个了。我觉得……有些事情再追问也没有什么益处不是?过去的事情,还是随它去吧。” “这对我们查案来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请你再仔细想一想。他有没有提过和关欣悦有关的消息,任何消息都可以。”我急忙开口道。 “这个嘛……”叶青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在努力地思考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其实没有提到关欣悦怎么样,只是他的情绪不太对。平日里回来一趟,他基本上不会跟我发生争执。可那天……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我没敢招惹他,所以确定孩子没事儿之后,我就睡下了。” 这个时候,叶青的电话再度响了。依然还是一个400开头的电话。她皱了下眉头,把电话挂掉了,见我在看着她,一脸无奈道:“现在这年头儿,做什么都不容易。光看看这些推销的电话就知道,生活不容易。尤其对我来,过惯了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是没钱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是啊。”我了头,这恐怕才是她不愿意离开李诚的真正原因。见她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表,我假装很不经意地再度问道:“那天晚上……我是李诚回家的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有没有外出?” “没有。这一儿我能证明。他回来我们了一会儿话,然后他去洗澡,我就跟孩子睡下了。”叶青很肯定地了头。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她摇了摇头道:“我们……早就分房睡了。我跟孩子一直睡在二楼的主卧,他就睡在二楼的客卧。两间房子是挨着的。” 或许,真的是我们调查进入了什么误区。谈话到此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叶青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地,像关欣悦那样的人,必然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关欣悦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吧?我有些无奈,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我一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看看?现在时间还早。” “我不想去。”叶青的语气有些生硬,过了一会儿才苦笑道:“那是你们年轻人该去的地方,我已经一把年龄,可是四处走走,多看看这个城市吧?” 缓缓走向图书馆的数据管理中心,我还在盘算之前和叶青的那些对话。她是个很谨慎的人,看似诚实但却一直心翼翼地保护自己。或许,正如邵音所,她是个美貌的女子,恐怕从前的她也是娇纵无比吧?可当美貌一衰减之后,她也在学着保护自己。比如对李诚的宽容,就是她保护自己、保护家庭的方式吧? 路过借阅室,我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忽然又看到了那个穿灰色运动套装的人。他正低着头看书,只是那一眼,我却突然想起他到底是什么人:曾经在李家见过的那个园艺工。我记得叶青曾经过,他似乎是因为家庭比较困难,所以早早就出来工作。他叫什么名字?据叶青,他叫涛子。 他似乎觉察到了我在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了下,不过换来的却是他的皱眉。这个人……或许性格可些孤僻吧?我有些无奈地继续向前走去。 “请等一下,方警官。”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回过头去,只见那个叫涛子的正快步向我走来。我愣了一下,“是在叫我吗?” “是的。我们曾经见过一次,在李总家的院子里。”他几步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了手,“我叫林涛,就是那里的园艺工,偶尔也会兼职当保安。” “你好。”做了番介绍之后,我跟他握了下手。“你有什么事情吗?” 借着这个机会,我又仔细打量着他,如我想的一样,他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的人。虽然是园艺工人,但他的手保护得很好,也没有老茧。跟我认知的从事体力工作的人不同,他的衣服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显然林涛很爱惜自己,用“阳光男孩”四个字来形容他最妥帖不过。 林涛有儿犹豫,话的同时将我引到了一旁,声音也变得低沉道:“没什么。只是很好奇地想要问一问,之前那起……跟李总有关的案子解决了吗?还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还没有。”我摇了摇头,他是不是能提供什么线索?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好奇,第一次有熟悉的人卷进大案里。是不是好奇心有儿太旺盛了?我们那里的人都在流传各种各样的法呢?所以我看能不能从你这里打听出来儿道消息。”林涛笑了起来,那双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迷到了一起。 “恐怕暂时还不能。不过我们会尽全力的。”我望着他道,“你平日里喜欢来这里?都看些什么书?” “嗨!只是随便翻翻,打发时间罢了。以前书读得不多,现在想要弥补一下。”林涛有些羞涩地望着我。“我就不打搅你忙了。” 看来叶青得并不那么绝对。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最起码这是个很上进的伙子,就算他只是做园艺工,那也会是个出色的园丁。 四十七.推测 数据中心里,我很快查到了关欣悦的名字,根据上面登记的资料显示,她是在三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办理借阅证的。仔细看一下,她的借阅频率不是很高,一年也就是十本书左右。翻了一下大致的目录,基本上都是类作品。 “还有一个月,她的借阅证就到期了。”工作人员皱眉道:“我们这里的借阅证有效期都是一年,到期了之后需要重新办理。” 因为这里是对公众开放的,所以一年的管理费就10块钱。不过在办理借阅证的同时,还需要缴纳一笔从100到1000不等的押金。根据上面显示的数据看,关欣悦缴纳了1000的押金,每次来图书馆差不多都要呆上三、四个时,除了那借出去的十本书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作品。一时间不太好查证。看来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从纪录看,关欣悦差不多每个月都来这里,而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一个月。 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突然想起之前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林涛。关欣悦和他之间是不是有某种交集呢?我出了这个名字,让工作人员也帮我查一下。她有些迟疑,但或许是因为那封接洽的介绍信起了作用,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动了几下,接着皱了皱眉头道:“有三个同名同姓的。不过根据年龄看,你的应该是这个吧?还需要我做儿什么吗?” 这只是我一时的好奇,看了看他借阅的书而已。林涛喜欢的书很杂,有,也有科技类的东西,还有类似于《知音》一类的期刊。他进出这里的频率相当高,几乎每周都会来这里一次。 看来,在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发现。唯一能证实的,那就是关欣悦是个生活极为规律的人。除了这些之外呢?似乎这两个人的生活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喜欢《红与黑》这本外国文学名著。 依然还是一无所获。我摇了摇头,不过根据这些东西来看,关欣悦并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才来这里,也不是一个俗气的女人,她似乎还很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更让我想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和李诚在一起? 秦鸣那里也没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李诚还是之前的那些法,而且似乎已经不太关心关欣悦的案子。秦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情冷暖吧?就算他会提起,也好像是在一个跟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我们早该想到的。古人的好,‘只听新人笑,谁闻旧人哭’,古来如此。”我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叹息人性丑恶的时候。我很快向秦鸣提到了林涛这个人,这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上进的年轻人。 “是啊。社会总是在进步,所以看见这样的同龄人,是不是会觉得安慰不少?”秦鸣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很多时候还是要多和阳光的人接触一些,那样才有生活下去的动力对不对?要是周围全是李诚一样的人,那真的会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句话莫名其妙地拨动了我的心弦。那他呢?那个深藏在我心底的人,他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曾经以为,有着阳光笑容的他,是个同样有着阳光性格的人,可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有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才能想起他的模样,还有他柔软的嘴唇。我的心里是不是也有邪恶的种子在生长?虽然早就知道没有结局,居然还一再地想起他的模样。或许,一切都一切,早已经注定化成泡影吧?他不管如今身在何处,恐怕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了他的存在,我才能毫不顾忌地追求自己想过的日子不是吗? “喂,喂!你在想谁呢?”秦鸣将手在我的眼前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怎么突然就走神了?在想什么心事呢?”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经常和那些黑暗心理的人打交道,为什么还能如此阳光呢?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关欣悦。你不觉得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吗?她的身上好像藏着太多的秘密。所以我想,不管是李诚、叶青还是邵音,完全都不了解她。” “是啊。不也正是我担心的。她的身上好像藏了太多的谜团。”秦鸣认同地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无论如何,我们总会揭开她的面纱,更重要的是,还要找到那个杀她的凶手。案子到了现在,你倒不如猜想一下,她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不由得一愣,关欣悦想要的是什么?这其实也是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的问题。是为钱吗?还是为了前途?她的收入并不低,其实这也是叶青之前一再强调的,依关欣悦的手腕,她足以找到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是为了嫁给李诚吗?这似乎更不太可能,如果她真的想要嫁给李诚,恐怕只需要耍那么一手段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勉强一笑道:“你这么起来,我还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如果她真的爱李诚,那就很难明白为什么她会不同意李诚跟叶青离婚。可如果她不爱李诚,那又是为了什么缘故?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钱而已?她完全有更多的选择。” 无论是李彬可是张文建,他们两个都有着稳定的工作,也足以让关欣悦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他们并不太计较关欣悦的过去。为什么关欣悦宁愿舍弃这些,也要抓住李诚呢?这样的做法不是太矛盾了吗?更为重要的是,关欣悦曾经怀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谁的?她是不是真的存在着一个秘密男朋友? 四十八.神秘 雁过留声,这是我一直都坚持的看法。无论是多么完美的犯罪,总是会留下多多少少的印迹。事情到了现在,我似乎都在外围打转,从来没有接触到所谓的核心。关欣悦周围的人,好像都离她很近,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除了李诚之外,还有一个李彬,但他们口中的关欣悦,和我在调查中认识的那个关欣悦,完全就是两个人。她的生活对外人封闭了多久?她的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或许,她的悲剧,完全是因为她这种性格造成的。那个神秘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因此我也就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在杀死关欣悦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关欣悦是个有野心的人,在叶青看来是如此。一个有野心的人,会将所有的梦想押到一个有妇之夫的人身上吗?从逐步的调查来看,她似乎已经对李诚不抱希望,打算退出。那么原因呢?是什么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想去关欣悦的住处看一看。那里已经被你们封上了对吗?”再三犹豫之后,我终于向秦鸣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到现在才开口。那边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已经结束,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秦鸣的脸上多了一丝得意。 因为案子的发生,这个区里的人都变得戒备起来。我们进入区之后,就有不少大爷大妈好奇地望着我们。我有儿不太习惯这样被人满怀敌意的注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朝着秦鸣靠了一下。直到秦鸣和那些人打招呼,我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已经让人记住了他那张不容易让人忘记的脸。 “这里进出区都有监控,你们查看监控,没有任何发现吗?”我很好奇地再度开口道,早上关欣悦的尸体才被发现,也就是凶手是在李诚离开之后才进入关欣悦的房间。这里的保安还算严密,如果是翻墙进来,肯定会被人发现的。唯一进入本区的途径,只有区两个大门。 秦鸣皱了皱眉头:“我们依然还在调查。不仅是凶案之前进入本区的时间,还有车辆也在一一排查。可惜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发现。我会让他们抓紧时间的。” 关欣悦的房间上已经贴上了封条。打开冷清的房间,秦鸣皱了皱眉头道:“关欣悦是个很神秘的人物,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除了李诚之外,她的生活就是这么个圈子,某种程度上,她是个合格的情人。但细细追究起来,我觉得有儿让人毛骨悚然。想想看,如果不是李彬去打听案情,如果不是因为张文建的报案,我们是无从知道她的人际关系的。换句话,她是不是还隐藏着其他更多的秘密?比如……正是因为她的神秘,所以才让这件案子陷入了迷雾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案发现场。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味,虽然是花香的味道,但并不是天然的花香,而是使用香料模拟的花香,化学成分永远模仿不了大自然的味道。大概正是因为这种香味,所以才会让人忽略房间内空气的浑浊。现在是白天,外面还有些喧闹,但进入房间之后,就发现这里很安静。 看房子宽敞的空间,就能证实李诚对关欣悦的确很大方。在这个房价并不便宜的城市里,出手给自己的情人置了一处近百平米的房子。这与叶青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显然他也是尽全力了。这里的家具和装饰看起来颇费了一番力气,白色的墙面、色调柔和的浅色大理石地板,紫色调的布艺沙发,还有造型别致的灯,能看得出来关欣悦很注重生活的舒适度。让我没想到的是,关欣悦居然和叶青有着几乎相同的爱好,在她的墙上也贴着几张照片,不过,除了她和李诚的一张合影之外,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外出时拍的照片。恐怕这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是贴给李诚看的吧? 唯一不大相配的是,是房间里暗色的窗帘,拉上窗帘,整个房子就与外界完全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王国。关欣悦是个喜欢寂寞的女子,这里的布置已经证明我的猜想。在这里的日子,她会觉得快乐吗?客厅里选择暗色的窗帘,恐怕只有安全感极差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深沉的颜色吧? “一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女子。”我拉开了窗户,给房间里换儿新鲜的空气。直到此时,外面的喧闹声传了过来。我有些惊诧,用手指了一下窗户,才发现是那种双层真空的玻璃,除了防尘之外,隔音效果让人吃惊。“看来,叶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李诚在关欣悦的身上的确花费了大笔的钱财。就连这窗户,没有个几万块钱不一定能下得来。” 整个房间收拾得异常整洁,我记得关欣悦是个长发女子,可地上却没有一根头发,家具一尘不染。门口的鞋柜里,放着的是白色的拖鞋。挂在墙面上木制相框,都没半儿积尘。由此可见这是个对整洁要求近乎苛刻的人。她有洁癖?我皱了皱眉头,似乎朱铃并没有起过,不过,从朱铃很少被允许在这里陪伴她的情况来看,关欣悦的确不喜欢有人闯到她的空间。我摇了摇头头:“她不只是对自己,对身边的人要求也很苛刻,一般人恐怕很难让她满意。你觉得呢?” “的不错。看得出来,她是个过分追求细节完美的人。”秦鸣了头,他巡视了一下房间,淡定道:“你再看看,这里还有什么我们错过的细节。这里一直都保持着案发之后的模样。要不要去她的卧室看看?她的尸体是在床上被发现的……” “床上?”我愣了一下。只是看文字,对案发现场我并没有太多的印象。直到此时,我才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四十九.探索 我再度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这是一套南北通透的两居室的房子,进门的地方摆了个鞋柜,接着就是厨房,与厨房连着的、朝南的大客厅被分成了待客厅和餐厅两个部分。两个卧室都在客厅的东面,次卧与卫生间错门相对。而再往里去是大主卧,里面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而那个大主卧,就是关欣悦平时睡觉的地方。次卧里放有一张床,但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有人睡过了,这个季节,里面居然还放着一床大厚被子。此时虽是初春,可晚上早已用不着这么厚的被子。不仅如此,关欣悦几乎没有朋友,在朱铃的记忆中,似乎从未留过除李诚以外的人夜宿。我记得曾经听朱铃提起过,关欣悦几乎不留她在这里过夜。而这个房间,可能仅仅只是在特别的情况下,供朱铃使用。 主卧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因为是凶案现场,所以这里早已经被法医们用粉笔做了标识。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用白色粉笔画好的地方,能看出是两只鞋凌乱地放在室内,一只鞋尖冲着门口,一只冲着鞋子。堆在床上的被子完全被推到了床尾,床单有些凌乱,枕头一只歪歪斜斜地放在床头,一只扔在床正中。 “很奇怪,你不觉得吗?”我皱了皱眉头。到了现在,我有儿明白为什么秦鸣要带我来这种地方了。从现场来看,这里似乎经过一场争斗。但这些却没有能从楼上、楼下和左右邻居们的证实。因为楼上和楼下两户都没有住人,而左右两家人,半夜时听到墙似乎响了两下,但并不确定那声音来自于关欣悦家,当时男主人看了一下表,大约是两左右。 秦鸣没有答话,看了看我,半天才道:“你什么奇怪?是房间奇怪?” 我没有答话,反倒皱了皱眉头道:“你们认为邵音是嫌疑犯的依据之一,就是因为死者死在床上,因此判定是熟人作案对吗?那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作案?” 秦鸣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显然是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才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也的确做过这样的推想,但问题在于,如果真的是一陌生人,不太可能进入卧室吧?我们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窗户是紧闭着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而进出这里的钥匙,只有三把,一把李诚拿着,一把在关欣悦这里,另外一把就在关欣悦保姆的手里。门锁我们仔细检查过,绝对不是撬开的。而在案发当天,无论是保姆还是李诚,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我们推断极有可能是关欣悦自己开门让对方进了房间……” “恩,的确有道理。毕竟一个独居的女子,深更半夜,不大可能将一个陌生人请进家里,这个推论应该是成立的。”我了头,或许是我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看法吧?那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熟人呢? 不过,又该怎么解释床边凌乱的拖鞋,难道是两个人在客里发生了争斗,凶手追到了卧室,将关欣悦杀死了?再或者是凶手在杀死关欣悦之后惊慌失措,所以将拖鞋踢乱了?我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似乎也存在,但客厅里没有任何发生打斗过的痕迹,这一儿秦鸣的手下已经做过专业的调查。 “死者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伤痕。毒检的结果也出来了,没有发现。所以很奇怪啊……”秦鸣皱着眉头望着我,过了许久才道:“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反应。就好像……关欣悦是在睡梦中被人掐死一样。不过这也证实我们之前的推论没有错,应该是熟人做案,而且还是跟关欣悦关系比较密切的人。” “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我淡淡开口道,虽然那样的想法有儿匪夷所思,但除去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心甘情愿被对方掐死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秦鸣显然完全不同意我的结论,他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要知道求生是人的本能,就算一心求死的人,也会有挣扎的。” 这只能以后等到查明真相之后才能证实了。或许关欣悦真的没有了生存的**也不一定。转念一想,似乎这样的结论有些不过去。关欣悦曾经对张文建过,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而且还曾经给旅行社打过电话。这样的事实,似乎与我的结论相反。 就在我打算退出房间的时候,只见正对床的那面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让整个洁白的墙面看起来不那么协调。我走过去,残留下来的是没有撕下来的双面胶,还有儿粘性。胶条被粘成了一个米字型。从上面留下的痕迹判断,那应该是一个相框,大约是八寸左右。不过至于是什么照片,恐怕只有再去问问朱铃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秦鸣歪着头看着我,显然并不人认为我会有什么发现。 我皱了皱眉头道,“你没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吗?” “少了东西?的确是少了一些东西。除了那些报失的清单之外,你不是还提到过丝巾一类的东西吗?”秦鸣苦笑道,显然他认为只有女人才能发现那样的完全不引人注意的细节。 我摇了摇头:“除了那些之外,还有别的东西。我记得曾经跟你提过,朱铃,每天早上离开之前,关欣悦都会提前安排好朱铃的工作,也就是会给她留下字条,让她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晚上回来之后,再由关欣悦验收。差不多近一年的时间,她们两个已经达成了默契。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笔和纸条一类的东西呢?” “是吗?还真没有。”秦鸣再度检查了一下里里外外的桌面,甚至还包括抽屉,完全没有任何的发现。“或许是……” “或许是被凶手带走了也不一定。我想那上面可能记载着什么东西。我想,倒不如我们再去拜访一下朱铃怎么样?”我迟疑地望着秦鸣。 五十.失望 在前去朱铃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索着那些错综复杂的问题,也包括我的猜想。直到此时,秦鸣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或许你的猜想是对的。可我不认为问题会那么简单。一个人,为了报复当年拆散自己家庭的女人,所以就瞄准了邵音?关欣悦……不太像是那么愚蠢的人?她会搭上自己的青春和名誉,只是为了报复邵音吗?” “事实上,我找不出她和李诚在一起的理由。还有她对李彬的古怪态度。”简略地告诉秦鸣关欣悦怀孕前后的古怪表现,我摇了摇头道:“你觉得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现在假如就你是李彬,你会是什么反应?” “是为了牢牢抓住李彬的心?”秦鸣也同样有些疑惑了。他挠了下自己的头,无奈道:“其实我最怕的就是去理解这些乱七八糟的情事。后来我们不是也问过了吗?李彬和关欣悦两个人早已经分手了。除了李彬对她念念不忘之外,好像也没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对啊,能让一个女人疯狂的,恐怕也只有感情了。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不过,一切暂时还不能下结论。”我有些犹豫道。事到如今,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该往哪一步走了。 “其实有很多反常的地方。”秦鸣皱了皱眉头,他迟疑地望着我道:“第一个就是李诚和叶青的反应。照理,关欣悦是李诚的秘书,又是他的情人。第一个发现她发生意外的,应该是他对吧?毕竟那个时间,差不多应该到了上班时间。事实上他却是接到了朱铃的电话之后才赶过去的。另外一个则是叶青,我们找到她时,没等我们开口,她就昨天他们一家三口一直都在家里,早上送孩子上学之后,她才知道了关欣悦已死。” “换句话,所有的人对关欣悦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关心对吗?”我迟疑地开口问道。这好像跟之前我们了解的情况并不太一样。 秦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不太好。也许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原本抱着很大的希望,以为能从朱铃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但她的回答还是让我略有些吃惊:对她而言,关欣悦的卧室就是一个禁地,因为关欣悦从来不允许她进入自己的卧室。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朱铃不遵守规则,关欣悦每天离开之前,都会把卧室的门锁起来。据朱铃讲,关欣悦给出的解释是,自己的房间不喜欢有别人进出。完这些,朱铃有些不悦地摇了摇头道:“借口,这些当然只是借口而已。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出来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闲出毛病了。她大概是怕我会……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刺探**……嗨,其实我正好落得清闲,你们不知道,平日里收拾一间屋子有多麻烦,当然我也很担心,万一她要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疑心到我身上,这样正好一举两得。” 简单却合理的解释,不过也就更让我开始好奇,关欣悦的墙上贴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又被撕掉了呢?是关欣悦撕掉的?无论如何,撕去的时间都不长。但转念一想,关欣悦是个极其爱整洁的人,甚至还有些洁癖,所以我想她大概不会容忍自己的墙上会留下那么一道难看的印记。 “倒不如你还是去问问李诚吧?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吗?卧室里有什么东西,他难道不比我清楚?”朱铃一脸不解地望着我们道。 “平日里,关欣悦你们两个在家的时候,她都做些什么?”追查这案子的时间越长,我越好奇关欣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似乎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朱铃摇了摇头,白白圆圆的脸上挤出了几条略深的皱纹,“这个……现在不是有个词儿叫代沟的吗?我其实不大能看得懂关欣悦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她就坐在房间里发呆,有时候写写画画。她跟我们不大一样。像我见过的那些跟她年龄大差不多的人,谁不喜欢看个韩剧,追个明星,再要不就打游戏,网上购物什么的。但这些爱好她好像都没有。平日里也很少见她看个电视。要不就,这人跟人不一样呢?她就是性格太那个了,也不见她有个朋友,要是多几个朋友,哪怕是不那么要好的朋友,没事儿来她这里玩,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这人哪,还真是不好……” 大概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提到关欣悦,朱铃就有儿停不住了。不过,我很快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问道:“我记得你过,关欣悦会把每天让你做的事情都写下来对吗?那纸条通常放在什么地方?还有,我们在她的住处,并没有发现纸笔一类的东西。” “没有发现?不可能啊?你在鞋柜的上面,有一个灰色的盒。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黄本。她有什么事情,就会写上面……盒子里面还有两只笔,一只灰色的……我一直以为是圆珠笔,但现在人都叫中性笔。另外一只是铅笔。不会是什么人不开眼,把那东西也拿走了吧?” 事实上存在着这种可能,因为那张纸上可能藏着关欣悦的什么秘密,甚至根据那上面的东西,我们就能判断出来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故意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问道:“你不会才知道这个消息吧?我记得当时警方应该列过一个清的单子,难道你没有看过吗?少没少什么东西,你总该心里有数吧?” “那我哪知道啊?那又不是我家?能记得少了那几样东西就不错了。”朱铃有些不满地回道,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这么起来,还有一样。我记得差不多就在半个月前吧?关欣悦带回家一卷绳子。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她想把被子放到区里晾一下。那绳子一看就是好东西,结实。好像也不见了。” 五十一.意外发现 “绳子?”我和秦鸣面面相觑,那些从关欣悦的住处带走可能的证物里面,也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她要那东西真的是为了晒被子? “算了,那种不起眼的东西,留着也没啥用。”朱铃故作姿态道,显然她并不想放弃任何东西。在扁了一下嘴,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悠悠道:“算了,还是算了吧。摊上这样的事情,也算我倒霉,这天天都没有闲着的时候。” “除了我们,还有谁来打听过关欣悦的消息吗?”我再度向她求证。朱铃也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可偏偏到现在为止,我们没能从她的口中打听出来任何用有的消息。 朱铃了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好看热闹,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谁不想知道儿内情啊?不只是住在我们区里那些跟李家有旧交情的人,就连李诚的老婆,也来我这里打听过……看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些东西,怎么都是花了李诚的钱。” “叶青来过这里?”我一愣,她来这里做什么?“她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她都问了些什么?” 朱铃有儿迟疑,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因为她来的时候,外面还停着辆车。有可能是一个人吧?只是打听一下平日里关欣悦和什么人来有往,然后还问了问之前我提到的那个做掉的孩子。之后就诉苦,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并没有能从朱铃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于是我很快找了个借口和秦鸣离开了。叶青果然是放心不下,而关欣悦的是个古怪的人。她的好多作法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回局里的路上,一个盘旋在我脑子里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查过关欣悦的通话纪录,有什么可疑的吗?能不能给我一份?” “你是想从那里看看我们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我一会儿就转发给你一份。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那些跟她有通话纪录的人,我们一一都调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而且你也知道,她的社并没那么广。好像大部分工作上的电话,她都是使用的公司电话,都是和李诚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人,也同样没有什么发现”秦鸣皱了下眉头。他似乎有些气馁。 “我只是想,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思路。”我心里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不过在没有确实之前,暂时还是不要出来的好。看着情绪低落的秦鸣,我笑着道:“其实我们这一次有些收获不是吗?最起码我知道,关欣悦是个绝聪明的人,像她那样的人,不太可能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的。不定,在危险来临之前,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我猜她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还有叶青,她好像有些心神不定啊。或许她知道儿什么。”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总觉得叶青似乎想要撇清与关欣悦的关系。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扯到这件案子里?还是担心李诚的态度?李诚已经移情别恋,她似乎没必要再去理会关欣悦曾经和李诚的纠缠。 “你倒是乐观。”秦鸣微微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果然,把你借调过来查案子,还算是个正确的选择。虽然你到现在尚且没有什么发现,但好歹没有帮倒忙。”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瞪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现在还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的。 拿着秦鸣递给我的长长的通话纪录,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还要颇费上一番力气才能有所发现,但他们毕竟是更专业的人员,上面长长的纪录都已经被标识过了。除了几个可能的骚扰电话之外,都已经被标上了名字,还有跟关欣悦之间的来往。看得出来,大部分的人都是近期和她有业务往来的人。而她遇害之前的那天晚上,除了跟李诚的通话纪录之外,只有两个电话,其中一个是推销保险的,而另外一个无法接通,都是以400开头的免费电话。更奇怪的是,那个没有接通的电话,仅一个月内,就曾经三次给关欣悦打过电话。 以400开头的电话,是某个通信企业推出的十位数的电话号码,只是一个中转号码,不需要仁安装和设备。只要号码开通后,拨打这个电话号码,就会自动转接到绑定的电话上。照理,办理这样的电话,是需要提供一系列的材料的。但也有人会钻这个空子,只要花上一笔钱,就会有人代办一种同样以400开头的网络电话,虽然信号有时不太稳定,但是却可以拨打。我皱了下眉头,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之前和叶青见面的时候,她貌似接过一个400的电话。按理,寻常人只要一看400开头的电话,就明白会是广告推销的电话,为什么她还要接呢?更奇怪的是关欣悦,她使用的是智能手机,按理,只要是骚扰电话,一般情况下会直接拖到黑名单,那样就不必被骚扰。她为什么没那么做呢?我愣了一下,很快让秦鸣查一下叶青的通话纪录,然后马上传给我。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无数个念头从我的心头飘过。在这个城市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将旁人的电话卖出去,所以不少人接到同一个电话也在情理之中。叶青和关欣悦的生活有交集是没有错的,所以接到同样的推销电话也没有什么好疑惑,可她为什么还要打过去呢?难不成是她接受了对方的推销,比如她购买了大额的保险?或者是理财产品?再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想法让我的后背冒出一丝凉意:当年邵音莫名其妙接到的那两条短信,两条短信同样都是由匿名者发来的,手机号码经过伪装,普通人根本查不出短信的来源。而那两条可以称得上致命的短信,第一条让邵业知道了关欣悦的存在,而第二条,却让邵音变成了杀人案的重大嫌疑对象! 五十二.巧合? 难道真的是巧合吗?当拿到叶青的通话纪录时,我很快从她那简单的通话纪录里找到了那个同样的电话号码,更离奇的是,那个号码几乎每周都会给叶青打四五个电话。我看着秦鸣,指了一下那个电话号码道:“就算是推销的电话,这频率是不是也太高了?你们查过了吗?是哪家公司的电话?” “确切地,这只是一个网络虚拟的电话。我们已经查过了,可却没有什么线索,无人接听。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还缺乏这方面的监管。不过……我想可以把叶青找来问一问。她一会儿就来了。”秦鸣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叶青?他已经把叶青约到了局里?我摇了摇头,却知道他也是办案心切,所以才会把叶青找来。那我心中的疑惑呢?我无奈之下,只把两份通话纪录递到了秦鸣的手中,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们查过关欣悦或者是叶青,曾经购买过什么同样的东西吗?这两个人都接过同样的电话。我想这其中不太可能是巧合。” 秦鸣也皱紧了眉头,显然他的心里也跟我有了同样的怀疑。眼下,只等叶青出现,或许就能解开谜团了。 与此同时,让我关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关欣悦真的没有朋友吗?那长长的通话清单里,居然连朱铃的电话都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是不是名下还登记有别的号码?我皱了皱眉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没有,最起码她的名下没有登记有任何电话。多亏了现在的实名制登记。不过你也知道,这方面的监管也一直存在着漏洞,要是有心想要买一张那样的电话卡,也不是不可能的。”秦鸣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会让他们再仔细调查一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直到两个时后,叶青依然没有出现在我们眼前。她是属蜗牛的吗?我心里有些焦急,她一向都是开车出行的,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慢?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秦鸣突然接了过电话,挂上电话,他才朝我摊了摊手打:“出了一儿的意外……” “是叶青吗?”我愣了一下,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秦鸣摇了摇头,“不是叶青,而是李诚。她现在已经赶去医院了。那个电话,就是她打过来的。电话里面一时半会儿也不清,只李诚出了车祸,所幸的是没有大碍,眼下正留院观察。所以,我们的调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而且她再三强调,不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等着明天再。” 又是这么凑巧?我不由得一愣,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李诚会出车祸呢?更重要的是,他一般情况下不会自己开车,而他的司机,开车又不太可能很莽撞,怎么就出了意外呢? 不过,暂时还是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吧。我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才将邵音收到那两条短信的消息了出来。第二条短信,无疑之前她已经跟秦鸣过,而第一条短信,果然也引起了秦鸣同样的怀疑。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道:“照理也是。李诚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们和平相处才好,绝对不大可能主动告诉她们还有别人的存在。这么起来,是有人希望邵音知道关欣悦的存在,同时……还能好好地闹上一场了?” 我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管那个人是谁,我想对邵音和关欣悦的生活都了如指掌。如果这两条短信是同一个人发的,那就更可怕了,我猜想,那个人对邵音的理解,可绝对非同一般。所以我怀疑……应该是李诚的情人之一,或者就是叶青干的。这么做,对她们都有好处。” “也有可能是李诚之前的某位情人,因为不满,所以才会报复他现在的情人?这种可能也存在对不对?”秦鸣皱了下眉头,他看着我,后面的话张了张口,却没有出来。 的确如此,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我皱了下眉头,忽然想起了叶青手里那个红色的本,那上面记载了李诚所有的情人,或许应该借过来好好研究一番。秦鸣听我完那个红色的本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连连叹息着摇头,“真是刷心我的三观下限。这世上,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叶青过得这么窝囊,图的什么啊?好不容易算是两个对手没了,这又冒出了一个新的?” “就好像是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我无奈地瞪了秦鸣一样道。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叶青时,她的情绪看起来不那么稳定。无论是谁处在她的位置上,面对丈夫一次次的背叛,而且明目张胆地养着情人,恐怕情绪都会崩溃吧?而更可怜的是,她用金钱给自己铸了一个枷锁,让她根本死拖着李诚绝对不会松手。 秦鸣了头道:“不如这样,我派人过去问话,最好是能从她那里拿到你的那个红色本子。” 古怪的是叶青的态度,她以李诚在住院为由,拒绝提供那个本子。无论我怎么,她都是那句话:等李诚出院了再。而李诚,据在观察室里暂时不便于问话。无奈之下,我只能暂时离开,看能不能从邵音那里再打听出来儿什么消息。就在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影从我的眼前一闪进了楼道里,虽然那个身影行动很迅速,但我还是能确定,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熟悉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秦鸣觉察到了我的异样,连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的目光依然在人群中观察中,希望能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我弄错了吗?不会错的,其实自从我们踏入医院的大门之后,我就感觉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会是谁呢?就在我准备向秦鸣开口的时候,没曾想张文建突然冒了出来。 五十三.情痴 张文建看见我们之后最初有些慌乱,但还是十分镇定地跟我们打了声招呼。他来这里做什么?我的心里瞬间冒出了无数个问号。难不成是为了看望李诚?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明明之前还大打出手,他怎么会不计前嫌呢? “两位……怎么会在这里?”张文建讪讪道,木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绝对不给他任何想借口的机会。今天并不是休息日,他来这里显然有些不合情理。 张文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过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来这里……看看李总,听他出了儿意外。你们也是来这里看李总的吗?” “你这么关心李诚?”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借口显然有些牵强。经过酒店里的那一场风波,恐怕他们之间的心结一时半会不太可能解开。 “我只是……我只是来看他是不是死了。”张文建的表情一凛,冷冷地望着我道:“好吧,我知道你们怎么看我的。可他总应该为欣悦的死负责。他难道真的会问心无愧吗?只要我活着一天,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欣悦是我这辈子爱过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枉死的……” “你们有什么话,请去别的地方。我老公需要好好休息。”叶青推门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黑着脸望着我,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张文建的身上。显然他们是认识的,她瞪了一眼张文建,冷冷道:“还有你,现在你不是应该呆在公司里吗?跑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怕丢了饭碗吗?” “你以为我怕他吗?”张文建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胸口往前一挺,显然对叶青的威胁满不在乎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你们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我会查到证据,绝对不会让你们逍遥法外的。你们等着!” 完这些,张文建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了。而叶青有些失神地望着他,最后清了清嗓子望着我们道:“好了。你们还是快儿离开吧?有什么事情,等李诚完全恢复了再。我真的希望你们快儿把那案子查清,也好让这些人都死心。” 坐到车上,我还在疑惑。张文建来这里,恐怕不是他的那个理由吧?秦鸣在边上笑道:“看来,死者的魅力还真大,到现在还能让人念念不忘。对了,你的那个校友李彬的?他不会也想替关欣悦复仇吧?” “他应该陪在邵音的身边。早上出门前我特意给他打过电话。”我有些无奈地叹息道:“事实上我有些担心。你也看到了,一个张文建情绪都这么激动,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人也同样激动?毕竟邵音眼下的嫌疑最大。” 着这些话,我却不停地回想着之前在医院看到的情形。我看到的那个人经对不是张文建,而张文建冒出来,却打断了我的思路。之前是什么人呢? “你怎么又在走神了?我们现在在查案子,可不是在约会。”秦鸣的手在我的面前又挥动了一下,无奈道:“你不会又在想什么女人的直觉吧?那你看,依女人的直觉,张文建想做什么?他会不会可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我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时候,凭着直觉是能发现一些东西。但现在却不是这样。你有没有觉得,李诚太过古怪了?照理,他不应该自己开车出门的。就算真的是他开车出门,为什么偏偏就出了意外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可是现在我们只能接受他那种古怪的法。”秦鸣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一个人开车上路,发生意外的地方是监控的盲区,更重要的是,没有发现有别的车辆经过。那还是一个行人比较稀少的地方。他去那里做什么?真的像是他的那样,只是去那里兜风?他平时有这样的爱好吗?” “不如我们顺道去问一下邵音。”秦鸣启动车子的时候,我出了自己的想法。再加上之前查到的那些电话,或许邵音能替我们提供儿什么东西。 邵音看着我和秦鸣一前一后回来,眼中多了几分暧昧的笑意。很奇怪,李彬居然没在这里守着她。就在我想要开口发问的时候,却听见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有人在洗澡?还是我想邪恶了?看了邵音一眼,可她却显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在明我们的来意之后,邵音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秦鸣,同时还不忘托着头看着我。按照之前秦鸣和我商量好的,我将李诚的部分消息转告给了邵音。只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比我认识的过去那个邵音还要理智,完全没有主动打听李诚的任何消息,甚至在我提到李诚因为出了意外而住院之后,她也只是微微了头,示意我她已经知道了。 趁着秦鸣拿着邵音手机,希望能查出到底是什么人给她发短信的时候,我把秦鸣的猜想跟邵音了一下。不仅仅只是那个匿名的电话,还有李诚突然遇到的意外,是什么人做的。邵音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可能是什么人做的。见我一脸的惊诧,她双手朝着我拱了一下道:“我真的不确定。你是见过李诚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要是他没有钱,你觉得别人还真的会往他身上贴吗?最起码我是这样的。毕竟,这还是个看脸的世界。不用我多对吧?李诚虽然没那么大方,但对她们应该也差不到什么地方。要是李诚之前的那些情人,不可能的。她们又不傻,不定早就结婚生子,生怕别人揭自己的老底,哪里还会自找麻烦?她们就算知道我的存在,也不太可能给我发这样的短信吧?不定这就是叶青做的,为的就是将我引到案发现场。” 五十四.多年前的恩怨 “的确有这种可能。可她……应该会做得更直接才对,可别忘了,就在关欣悦死的那天早上,发给你的那条信息,是经过ps的。叶青不过是个家庭主妇,会懂得这么多高科技的玩意儿吗?”我皱了皱眉头,看来邵音还坚持自己当初的结论,她认为叶青是最大的嫌疑人。事实上我们也有着同样的怀疑。但证据呢?会不会她还有同谋?叶青也是个生活圈子极狭窄的人,她并没有什么朋友。难不成是那个神秘情人? “你们是不是脑洞开得太大了?没有证据的话,可是不能乱的。”秦鸣在边上悠悠道。 “你可千万别看了女人,尤其是那些绝望的女人,他们的能力可是巨大的。”邵音托着自己的脸转向了秦鸣,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我细细打量着邵音,心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她的妈妈。事实上她长得更像她的爸爸,反倒没有遗传她母亲的美貌。我曾经见过那位已经过了五十岁却依然热衷于打扮自己的阿姨——因为我叫她阿姨而闷闷不乐,我不得不改口称为“大姐”的妇人。事实上,她也的确保养得很好,若不是因为和邵音认识得早,第一次见面,我也会困惑是该叫大姐还是叫阿姨,虽然我们相差了二十多岁。过了一会儿,我迟疑道:“那关欣悦呢?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就是关欣悦给你发的第一条彩信,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知道真相?” 我以为邵音的反应很很强烈,甚至会大喊大叫,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只是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厚厚的嘴唇往上一扬,“你的不错。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因为她成为李诚情人,开始的时候是严格保密的,大概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吧?一开始只有我、叶青和李诚三个人。她又是那种有野心又有手腕的人,不定是她做的也不一定,为的就是逼我退出?不过我却想不明白……” “关欣悦好像针对你做了很多事情。你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吗?”这些深藏在心里的话,我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关欣悦也是个不幸的人,她似乎对邵音有着很特别的情结。但可笑的是,邵音对此完全一无所知,最起码我没从她的表现里,看出两个人之间除了情敌关系之外,再无其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邵音一脸莫名其妙道:“你想什么?其实动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她是李诚的新欢,自然不会高兴我的存在,所以有情绪也是理所当然嘛?人之常情。为什么你好像一儿都不理解?难不成你脑袋真的进水了,认为天底下的情敌们都能相亲相爱?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肚量,明明知道是对方不对在先,还能大大方方地祝福他们。她当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我们两个就掐上了。白了,如果我们不是同时都出现在李诚身边,不定我们还真的会成为朋友。其实我挺喜欢她的,明明脸上带着**,却很能控制自己。她……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是邵音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如此冷静地评判邵关欣悦其人。或许在她的心里,的确对关欣悦有几分惺惺相惜。 “祝福自己的前男友?你真的这么做了?”原本安静的秦鸣突然插话道,满眼的惊奇。 我白了他一眼。真的应该提醒邵音,不要让我躺着也中枪。秦鸣巴不得从她的口中听到更多有关我的八卦吧? “是啊。”就在我拼命地朝邵音使眼色的时候,她却假装没有看到,一本正经地朝着秦鸣了头道:“你看看,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明明是个能慧眼识珠的人,可偏偏有些该去计较的事情就是不在意。我看之前的那个臭子,就是因为看准她好欺负,所以连劈腿也劈得理直气壮。要是换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停!”就在秦鸣准备开口继续追问的时候,我急忙打断了他们两个对话:“现在我们要追查的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还是不要再谈我过去的事情了。” 秦鸣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还想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口。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在我们的调查之中,发现关欣悦的确没什么朋友。她就好像是一个独来独行的人。除了李诚之外。之前我曾经从叶青的口中听……关欣悦并不希望李诚离婚,这就更让我疑惑了。她难道喜欢一个人?” “太过算计的人,总是不会有什么朋友的。”邵音皱了下眉头,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关欣悦其实还是有朋友的,而且那个人我还认识。她是我的同学,当初我是很凑巧看见关欣悦她们两个在一起。你还记得我们班上那个叫柳媛媛的女孩子吗?” 这个名字好熟悉!我愣了一下,很快眼前一亮,不错,李彬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而且当年读书的时候,我似乎在楼下看到过她,于是我忙了头道:“哦!我想起来了。她上学的时候留着长头发,看起来好像与世无争,追她的男生不少的那个女生?” “与世无争?看来你还真是跟她一儿都不熟。她才真的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人,而且还是那种很爱占别人便宜的女人,只要有一儿便宜占,绝对就把人当作亲人的那种。不知道关欣悦怎么会跟她认识的。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照理不应该啊?她们的性子可相差了太远。”邵音皱了皱眉头,像是努力地回想着什么。 这可是条线索。在认真思索了半天之后,我决定去见一见柳媛媛,看看她能不能提供儿什么有用的信息。而秦鸣显然也很赞成我这么做。 “跟她打交道,你可得做好准备,心她会占你的便宜。不过,她胆子一向不怎么大,不定你只要吓唬她一下,她什么话都肯了。”邵音心地提醒我。 五十五.古怪的母女 洗手间的水声停止了。是时候离开了,我可不想李彬看见我们太过尴尬。秦鸣自然也心领神会,将手机还给了邵音。 “你们这就要离开了?方晴,你要不要等一会儿,有个人想要见见你,如果你不太忙的话。”邵音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提出这个要求似乎让她很是为难。 是李彬吗?我很想开口问问,秦鸣似乎看出来我的为难,了头道:“那好吧。这里暂时交给你,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秦鸣关上门的同时,洗手间的门也开口。我正想取笑邵音两句,没想到随着热腾腾的水汽往外冒的同时,里面走出来一个裹着粉红色浴袍的……妇人——邵音的妈妈,我一直称她为萍姐的。她怎么来了?我一边和她打着招呼,心里却在不停地犯着嘀咕。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传中的魔咒?之前还有念头从我的脑海里闪过,下一刻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邵音的妈妈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依然还是多年前我见到的模样,只不过身材比之前略胖了些,脸也更圆了。她眯着眼睛笑道:“晴?真是没想到,我这前脚才下火车,就被李彬那子带到这里来了。原本以为这是音音的住处,真没想到是你家。这地方……还凑合住吧。你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头发长一儿,好像没什么变化。” “萍姐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儿都没变。”我笑眯眯地拉住了她伸来的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她倒一儿都不客气。 “什么萍姐,该叫萍姨。老了,不服输都不行了。”萍姨笑眯眯地望着我。 “她来的时候也吓了我一跳。”邵音看起来并不太欢迎自己妈妈的到来,她叹了口气道:“不过,老天对她还真是太宽容了。你看看她的样子,一直都没怎么变化。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吃了什么防腐剂,所以才能这么年轻?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你要跟几个朋友去厦门转转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最后这些话是给萍姨的。眼前这个依然偏爱粉色的中年妇人。萍姨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连声道:“哪里还有心情玩?还不是从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所以就跑过来看一眼,看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总不能真的出了大事,我再后悔就晚了……” “你是怕我不给你钱花吧?你放心,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里。”邵音瞪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完猛然起身,朝着厨房走去,“晴儿,你要不要喝儿什么?就在你们回来之前,李彬买了不少吃的、喝的送过来。” “你就不问问我是不是渴了?这孩子……”萍姨有些尴尬地看着我,又有些无奈地望着邵音的背影,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这孩子,从就被我惯坏了。你看看她的眼里是不是还有我这个长辈?还有李彬……我看那孩子就不错,当初你们两个怎么就分了呢?现在我看他对你还有儿意思,要不我再跟他好好谈一谈,你们再和好行不行?天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那你的确不该来这里。有那儿时间做儿别的事情多好?还有,我不是早就跟你过吗?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邵音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拿了一瓶绿茶递到了她面前。 她们两个见面好像都没有好好话的时候。我有些无奈,还有几分不出来的古怪。邵音好像很爱自己的妈妈,但是却不满她对自己爸爸的态度。按照萍姨的性子,应该会好好的训她一下吧,但没想到她只是皱了皱眉头道,“我看到你们楼下的商铺有一家披萨店,那样的洋玩意儿,我从来都没吃过。你去挑个口味不错的,打包回来我们一起吃吧?” 邵音和她对峙了一会儿,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她好像有话对我,因为就在我开口准备跟邵音一起离开的时候,萍姨给我使了个眼色。 “好吧,您来这里,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看邵音一眼吧?还有别的事情对吗?有什么话,您就开口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邵音离开之后,我急忙开口道,生怕她会心中有什么顾忌。事实上,我也有些话想要问问她,比如跟关欣悦的母亲有关的事情。 萍姨放下了手里的饮料瓶,看着我愣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的女儿不是你这样?她……自从上了大学,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个人,我都不知道,将来她还会怎么样。她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也幸亏是你出面,要不然,我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音音是清白的,这一儿您大可以放心,虽然她有嫌疑,但是我们仔细调查过了,时间对不上。”果然还是母女连心,就算关系看起来再怎么不和谐,可亲情不会改变。 萍姨了头:“你能这么,我就放心了。我来这里,一时为了看看她,也希望她从此以后能长儿记性,要学会过正常人的日子,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成家,也算了了我这份儿心愿。另外一个……我是听死者的名字之后,才想起了一个人……就算我不来,你们早晚有一天也会查到的。那是我……这辈子再不想提起的一件事情。” 到这里,萍姨顿了口气,有儿难堪地望着我:“唉,真是没想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要把自己的丑事给你听,还真是难为情。不过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音音。死者叫关欣悦,对吧?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我认识,叫关大同。我跟他……是在一次公司的联谊会上认识的。” 五十六.往事 查案必然就得探听别人的**,在面对自己的熟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太过残忍,尤其是面对萍姨,她是邵音的母亲。她显然也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微妙的变化,笑着摇了摇头道:“那都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因为那个时候我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对,没有出轨,我和关大同之间是清白的,也没有接受过他的任何礼物。可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原本就有问题的家庭,矛盾彻底激化。” 我以为她会为自己找借口,那样或许我就不用心怀愧疚了。但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白。或许,邵音的性格,多多少少受了她的影响吧?我有些迟疑地望着她:“我看到了。在查阅关欣悦档案的时候,我们翻到了……多年前留下的那次记录。” 萍姨显然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她了头道:“好吧。那我们就不妨看吧。那个时候……是九十年代,还没有现在这么开放。要是谁离了婚,街坊、邻居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男人呢,还稍微好一儿,最多被人不顾家,在外面胡来。女人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跟哪个人男人走得稍微近一儿,就会被人三道四。女人生来就是弱者,离婚的女人更会被人瞧不起……怎么,我认识关大同的时候,他跟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关欣悦的母亲关系就已经不太好。而我跟你叔叔的关系,一直就那样,不咸不淡。” “那个时候关欣悦还是个孩子。她的想法偏激一些也正常吧。”虽然这个时候的同情并不正常,但萍姨……她是对还是错,我根本无法评判。毕竟我不是当事人,也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情形。无论如何,她出现在关大同的面前,在旁人看来已经是个天大的错误。 “你的不错。如果当时我撇清和关大同的关系,甚至躲着他不见,也不会出现后来的问题。可偏偏……我控制不了自己,就是想见他。这大概也是因为我的婚姻并不幸福。如果可以重来,或许当时就不会发生那样的状况了。”萍姨完全陷入了沉思,她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不等我开口,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孽缘,真是孽缘。不过我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离婚的,那个时候邵音还。可没想到……关大同真的离婚了。关欣悦的妈妈……就找到了我……后来的事情你大概就知道了。” 这些话萍姨得很含糊,显然她也不太想向我多做解释。不等我再开口询问,她皱了下眉头道:“我在意的是,是关欣悦这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但是她的眼里有些让我觉得……骨子都感觉会害怕的东西,她的眼神让我害怕。恐怕你有儿不太相信,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的确有那样的感觉,像是……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变得疯狂,甚至可能为了自己想要达到某种目的,会不择手段。” “那关欣悦的妈妈呢?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追问道。萍姨的法客观吗?这让我感觉有些迟疑,或许是因为邵音卷进了这起案子中,所以她的法可能并没有那么公正。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萍姨倒吸了一口凉气,淡淡道:“那是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如果再晚十年,她肯定是那种很被推崇的瘦美人。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很不起眼,皮肤黑黄,头发也是枯黄的,只有那双眼睛,很漂亮。是个不怎么留意打扮自己的人。对了,她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后来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提前就病休了。离婚对她来,应该是个很大的打击。跟关欣悦比起来,她不怎么爱话,也没什么主见。听,她离婚之后没多久,就因病过世了。” 我了头,这些是我们后来查到的消息。如此一来,似乎不难理解关欣悦对萍姨的恨。后来发生的种种,似乎都印证了我的猜测:关欣悦一直都在努力地报复萍姨,只不过这一次选择的对象是邵音。可问题是,为什么偏偏被杀的人是关欣悦?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就好像有人故意设了个局,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家音音头上。你觉得呢?”萍姨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抓住我的手道:“音音最喜欢你,也知道你很擅长做破案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要找出来那个凶手。” “您就不用再担心了。音音她已经基本上排除了大部分的嫌疑,因为时间上对不上。”我安慰地望着萍姨道,“事实上,您是不是也不太相信,那件事情不是邵音做的?” 这个问题会不会让萍姨太难堪?我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问。可话已出口,我只能等着她的回应。她有些吃惊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把音音留下来。她跟我过,你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以前我还不信,现在……” “您可别听她扯。我要是真能看得透别人的内心,怎么还会留在这里?恐怕早就被揪到重案组协助破案了。她有时候话就是喜欢夸张。”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忙否认道。 萍姨显然并不买账,她头,“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听过你的故事……算了,你需要的时候,也许我这个过来人能帮你分析一下。邵音她……怎么呢?虽是我的女儿,可是我一儿都不了解她。她跟她的爸爸一样,有时候可爱得像个天使,可有时候做事情能把我气得半死。就好像这一次搭上那个男人……你应该见过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完全不会理会对方是什么人。我不是怕,而是担心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更何况欣悦那个丫头……我总觉得是欠她们母女两个的。毕竟,当初我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有明明白白地拒绝关大同。” 五十七.匪夷所思 “你这是在忏悔吗?忏悔自己当年做过的坏事?还是觉得心里有安过意不去,才会这么?”邵音推门走了进来,快走几步来到了沙发边上,手里还捧着两个披萨盒子,满脸的怒气。“现在才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怪不得你来这里,原来是心虚了。”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我跟萍姨话的声音太大的缘故吗?我不由得苦笑,看来,这门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尤其是跟关欣悦的房间相比。萍姨努力想要给邵音一个笑容,但那表情比哭还难看。我急忙接过了盒子,“你怎么回来这么快?快坐下……” “不用了。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许瞒着我。吧,你为什么来这里?是认为我杀了关欣悦?你认识她?她是不是找过你?这么,多年前跟你有牵扯的那个男人,是关欣悦的什么人?这么起来,我一直都被你隐瞒得很好?也包括我爸爸?你就是这么当人母亲的?”邵音怒气冲冲地望着萍姨道。 萍姨的脸急得红了,她连声道:“对不起,宝贝,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你听我慢慢好不好?我曾经想过要给你解释的。但是……” 她们两个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我很自觉地离开了。关上门之后,我听见了邵音的哭声,还有萍姨有些慌张的声音。或许,要解释清楚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吧?不过我隐约猜到,除了多年前的那次见面之后,萍姨或许跟关欣悦还有接触。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倒不如约柳媛媛出来见上一面。地就约在她工作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柳媛媛果然跟邵音的一样,在我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她就看似无意,其实一直都在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吧?我留意到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她会舍得给自己买这么昂贵的手表?或许,那会是一件礼物吧?我假装不经意地试探道:“这块手表不错,好像关欣悦也有一块吧?” “这是她非得送我的,可不是我主动开口要的。有时候别人太热情了,总是不好拒绝的。”柳媛媛的表情不太自然,她勉强开口道。 “是吗?那她还真是大方。”我面无表情地了头,心里却在惊叹关欣悦的出手大方。就算是钱来得很容易,也不至于如此大方吧?她应该还是对柳媛媛有所求的。我皱了皱眉头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了你这块手表吧?听这个牌子的表,入门级别的也得上万。我想,她应该从你这里也得到了些什么吧?听从读书开始,你一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柳媛媛的表情有些难堪,她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啊,那个……我跟她是朋友吗?还分什么我跟她啊?你可别乱话啊。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过的话可要算数的。不过,你得也不错,她如果平白无故给了我这东西,我也不心安,算是她欠我的吧?” “她欠你的?关欣悦会欠你什么?”我有儿古怪地望着她,看来她话里有话,却不想明言。这是故弄玄虚吧? 柳媛媛了头,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这话来就话长。你不会认为关欣悦是个慈善家吧?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这个东西当然是为了封我的嘴。好吧,还是不这个了,你不是有十分要紧的话想问吗?我们开始吧?” “你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往的?我记得她和我们并不是同级的不错吧?而你的交谊圈,似乎也没那么广。”她倒是个爽快人,我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客套。我突然想起了当年李彬和邵音分手时的的那些话,正是柳媛媛告诉李彬,是邵音的新男友把她接走了。而这,也正是李彬和邵音分手的根本原因。 柳媛媛的表情有些古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其实我跟她……认识很久了。差不多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们两个是食堂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饭卡上的钱快没了,她就排在我后面,于是帮我买了早饭。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这会是巧合吗?我又是一愣。想必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假装不经意地开口继续问道:“是吗?那个时候怎么没有见你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女生之间的友谊,不就是表现在一起进进出出吗?反正关欣悦已经死了,你是故意这么,替自己找借口吗?现在我是在查案,不会计较你们两个谁占了谁的便宜。” “怎么会呢?我可不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一个不心可就麻烦了。”柳媛媛有些慌乱地开口道,她有些紧张地摸了下自己的手表,又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低声问道:“我们两个是老校友,我就不瞒你了。其实我跟关欣悦……只能认识,却也不是女生们之间常的那种特别好。那个时候她对我特别好,总是给我买东西,而且出去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让我掏钱。虽然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不是特别多——对了,她过,我们两个不是同一级的,恐怕玩不来,而且她似乎也总是有功课要忙,再加上我那个时候总是有男孩子追,她又长得那么漂亮,自然出去玩的时候都是私底下约好的,有时候是用qq,有时候是短信。所以没有人知道我们是朋友。我们两个……就像是网友吧?” “那你们两个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她都些什么?”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柳媛媛是那种有几分聪明的女孩子,尤其很善于察言观色,见这些事情勾起了我的兴趣,她的态度很快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显然是想要故意勾起我的胃口。只见她慢吞吞地端杯子,眼睛却骨碌骨碌转个不停,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地长叹了口气,眼睛望着我,手里却翻起了菜单,“听这里的蛋糕不错,就是贵了儿,而我,因为太忙,还没顾得上吃饭呢?” 五十八.心机 怪不得之前邵音会强调柳媛媛是个特别爱占便宜的人。这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关欣悦会和柳媛媛做朋友了,这样的人,稍微有一儿便宜可占,只怕就怎么赶也赶不走了吧?这样的人,占得到便宜,和占不到便宜,绝对是两种表现。我很自然地配合她道:“好啊,那就不妨来一份尝尝看。想不到你也会是这里的熟客。” 就在等蛋糕的空闲,柳媛媛的脸几乎要笑成了一朵花,连声道:“哎呀,可不是吗?这里我可是常来的,不过从前都是跟关欣悦在一起。像我这样的普通上班族,哪里舍得那样乱花钱?不过她的钱来得容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会搭上那样的有钱人。其实她是个很讲究的人,有洁癖。你记不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总是会几个人凑钱一起出去吃顿饭。但她不一样,每次出去的时候,就算是她请我吃饭。一盘菜,只要我夹过一下,她绝对不会再动。所以……她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情人,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大跌眼镜的何止是她?其实到现在我也看不太明白,关欣悦为什么要跟李诚在一起。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报复邵音,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更何况,邵音似乎也没那么爱李诚。我摇了摇头,恐怕眼前这个和关欣悦关系相对密切的女子,也未必真的会了解关欣悦。 “她的头脑比我们灵活得多吧?比如你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跟你些什么?她是不是提到过邵音?”我很自然地顺着她的话,尽可能地从她的口中探听出来更多的消息,更想知道,关欣悦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柳媛媛听我这么一,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道:“你能掐会算吗?怪不得……当时我听过你呢?咱们学校里很有心理学天分的人。那个时候不是有种法吗?有学习心理学天分的人,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天才的罪犯……这话得没错吧?我又跑题了对吗?还是回过头来关欣悦。那个时候也真是很奇怪,她明明是要认识我,却偏偏经常打听关欣悦的消息。你也知道,邵音那个时候也太出风头了,除了有一个帅哥男朋友之外,还跟外面的人有来往,她可能自我感觉不错,但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看她不顺眼。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学生,所以也只能背地里闲话罢了。” “那倒是,邵音那个时候的社交也的确多了一些。”我了头,那个时候的邵音,的确有几分爱慕虚荣,不过她绝对不会因为潜在钱财就出卖自己的青春,绝对不会的。我皱了下眉头,“她确实生活有些不太检,但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不是吗?最起码那个时候我们以为的复杂,现在回想起来,最多也就是爱玩而已,她……” “不是经常有那些豪车什么的出入我们宿舍下面吗?我可是亲眼看见她上了别人的车,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你觉得这也会是巧合吗?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错,可有些东西,你是帮她遮掩不了的。”柳媛媛有些得意地望着我,眼中颇有几分想要挑衅的味道。 这也是邵音无法否认的事实。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给人送礼物。我有些无奈,恐怕就连邵音,也无法对李彬解释清楚这样的事情吧?或许那个时候她的想法还是单纯的。 恰巧这个时候她要的蛋糕送了上来,蛋糕上放着的鲜红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我能看到柳媛媛吞了口口水。于是,我适时地挡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把蛋糕端到了我的面前,同时望着柳媛媛道:“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是你告诉李彬,邵音有了别的男朋友对吧?为什么这么?你确定那个时候邵音真的已经劈腿了?” 柳媛媛心有不甘地望了一眼被我挡着的蛋糕,显然很是不高兴。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在我提醒她我和李彬依然保持联系之后,她才一脸满不在乎地了头道:“是吗?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就算是我的又怎么样?邵音原本就是一个不检的人,这我没错吧?再,那也不是我的本意不是吗?我跟邵音又没有什么仇?现在虽然想不起来,我想……” “现在我是以警方的身份在问话,而不是你的校友,所以你的话,是有可能要付法律责任的。你应该也清楚,邵音卷进了关欣悦被杀一案。而你,如果不是我们调查,恐怕你是不会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吧?你有协助我们办案的义务。”我很认真地望着柳媛媛道。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的作用,还是她抵挡不了蛋糕的诱惑,过了一会儿,她认真道:“好吧,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邵音是不是脚踏几只船,不过关欣悦,她好像看见邵音跟别的人一起去过宾馆。所以我想……那样一个不知道检的女孩子,怎么配和李彬这样的人在一起?于是我就出了事实……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乱扣帽子吧?就算当时没这回事,那又能怎么样?反正邵音甩了李彬,也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又是关欣悦!邵音和别人去了宾馆?无论事实如何,这最起码是别人想听的东西,最起码柳媛媛信了,而且还让李彬和邵音彻底分开了。但按照邵音的法,她是在李彬和她提出分手之后,才彻底对爱情绝望,于是就有了后来那一切令人匪夷所思的做法。之前的猜测,再度得到了印证,我感觉到一股寒意在自己的后背开始漫延。 我有些无语。要替邵音辩白吗?事实上也的确因为她的行为,才给别人留下那样的印象。但回过头来想想,事实上也正如柳媛媛的一样,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子,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吧?更何况还是李彬那样稍有些大男子作风的人。我有些无奈,却抓不住柳媛媛的任何把柄。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她趁机把蛋糕抢了回去,大口开吃。 五十九.疑窦丛生 “不过我很奇怪,明明关欣悦和邵音两个人不怎么认识,关欣悦却很关心邵音,每次见面的时候,她总是会问起她,对了,她还曾经问过你呢。其实那个时候我都有些不太甘心,明明和她见面的人是我。幸好每次她都送我礼物,或者请我吃饭,要不然,我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那么久。”柳媛媛的胃得到满足之后,显然兴致很高,她的脸上还扬起了几分得意。 在她的叙述中,我逐渐感到了透骨寒意:在读书的时候,关欣悦就开始留意邵音和我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我们所修的课程。就连我选修心理学这样的事,都从柳媛媛的口中出来了。作为柳媛媛的同学,邵音跟她关系很一般,显然不会跟她讨论学习的事情,更不太可能提起我。只能是过分关心邵音和我的人,才会留意这样的事,而那个人显然就是关欣悦。更古怪的是,关欣悦似乎也很在意我的存在,我和邵音的每一次外出,包括买回来的东西,甚至爱好和兴趣,她都了如指掌。无论是谁,知道有人这样关心自己,感觉都不会太好吧? “其实我很嫉妒你们。”柳媛媛打了个嗝,发出了一儿满足的声音,脸上多了一丝得意道:“关欣悦很聪明,利用我来打听你们的消息。可能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蠢笨得像头牛的人吧?不过话又回来,我要是表现出来很精明,能占到她那么多便宜吗?” 这句话让我哭笑不得,但事实上何尝不是如此呢?仅仅只是动一动嘴皮子,就能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换了谁都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吧?眼前这个看的柳媛媛,让我不敢看。我赞同地了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大智若愚,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最精明的人,往往看起来是那些毫无心机的人。不过话又回来,你是不是早就想过,关欣悦之所以接近你,是另有目的的?” “是啊。我做过各种各样的猜想,开始的时候,我想着她可能……是传中的百合,暗中喜欢上邵音,或者是你。后来又发现根本就不像那么回事。要是真的喜欢你们中的哪一个,就应该会主动接近你们才是。所以我就想不明白,她那么关心邵音的理由了。”柳媛媛皱了皱眉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想,如果不是爱一个人,那恐怕只有恨才会让一个女子如此坚持吧?她跟邵音之间有什么恩怨吗?不过我却没想到,像她那样看起来像是一朵高洁的菊花一样的女子,居然也会惹上麻烦。是不是有人见财起意,才杀了她?我看了新闻,有可能是情杀?她一向不是那种**的人,怎么会做了别人的情人?” “你见过关欣悦的情人?”我愣了一下,虽然我曾经想过,关欣悦会让柳媛媛了解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但绝对不会让她见到李诚的吧?她似乎有意在柳媛媛的面前营造了一个孤芳自赏的形象。更让我在意的是,柳媛媛似乎总是把话一半就顿住了,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无所不在。 柳媛媛很认真地了头:“是啊,这话来就话长了。我是无意之中看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所以就明白关欣悦可能是做了别人的情人。怪不得她一直都在瞒着我,那个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差不多一个月之前,我就决定不再跟她来往了。” 不等我开口询问,柳媛媛表情凝重地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不管外人是怎么看我,但是我自己做人还是有一套准则的。我绝对不会接受第三者,男女之间的交往,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感情的人。虽然我和关欣悦算是朋友,不管她怎么看,但是我曾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但是我绝对不能原谅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所以她有那样的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她自己可能早就猜到了吧?” 我没有答话,柳媛媛口中的男朋友,指的就是李诚吧?恰好我随身带着的资料里,就有李诚的照片,为了确认这个事实,我翻出了李诚的照片递到了她面前。不等我开口问,只见柳媛媛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谁?看着很像是……这不是关欣悦公司的老总吗?一个很有钱的土包子。他不会是也看上关欣悦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事实上他还真的吃上了天鹅肉。”我有些哭笑不得地了头,指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个就是关欣悦的……所谓的情人。等于,关欣悦被这个男人**了,再或者,这个男人甚至打算娶关欣悦。” “天,你开什么玩笑?!”柳媛媛的惊声尖叫起来,当发现四处的人都在看她的时候,她才勉强压低声音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关欣悦的确做了别人的情人。但绝对不是他!关欣悦心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男人?就算是为了钱?不会的,绝对不可能。关欣悦不是我这种贪便宜的人,她的眼光不会那么差。你这是故意试探我吗?” “你的意思是,关欣悦的男朋友,不是他?你确定吗?”万万没想到不经意带在身上的照片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望着柳媛媛道。 柳媛媛很肯定地摇了摇头,确认照片上绝对不是她所认知的关欣悦的男朋友。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这么起了,柳媛媛看到的那个男子,极有可能就是关欣悦怀上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我急忙追问道:“你那里有那个男人的照片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没有。”柳媛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其实那天是很凑巧就碰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原本我是拍了照片的。可是后来关欣悦自己的手机好像坏了,借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心把我的手机掉到马桶里了。于是就有赔给了我这个新手机……” 六十.隐情 话到这里,柳媛媛有些得意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她的眉毛微微扬了一下,笑道:“我那个手机,不过花了一千多儿,她非那个手机不能要了,就赔了我一个新的。看起来很正常,她是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把掉到马桶里的手机再还给我?实话,我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那么贵的手机……她付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要是赔给我钱多好?不过……这手机用起来确实不错。” “所以那个旧手机呢?大概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又是一件巧合的事情。不过,事情好像越来越不简单了。 柳媛媛郑重其事地了头道:“那大概是三个月前吧?好像是元旦前后,原本我是拒绝的,她的理由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一是为了赔我的手机,二是为了新年。现在补办手机卡很方便,她当时就陪我补办了原来的手机号。有了新手机,那个旧的我还要它做什么?” 的确是这样的道理。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关欣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好像费尽了所有的心思,都在掩饰自己的生活。 或许是看到了我的为难,柳媛媛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对了,那个人……现在还能勉强想起来一儿线索,他绝对不是什么有钱人,因为穿得……怎么呢?一看就是个普通人。个子高高的,戴着鸭舌帽,而且还戴着眼镜。按理那是个阴天,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关欣悦,他是太害羞,不愿意见生人。谁知道呢?大男人哪还有怕羞的?我原本还想多几句,关欣悦却打发他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但是我看得出来,关欣悦很紧张他。可话又回来,你欣悦是这个男人的情人……是不是太扯了儿?怎么看都绝对不可能是关欣悦喜欢的人哪?就这模样,关欣悦下得去手?” “这是事实。”我迟疑地了头,不过这似乎也很正常,关欣悦并没有让柳媛媛走进自己的生活,她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正因为如此,我心头的疑问也就更大了,为什么柳媛媛一口咬定关欣悦插足了别人的家庭呢?“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关欣悦是别人的情人?” 这个问题让柳媛媛有些不耐烦,她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质疑我的智商,过了一会儿才道:“当然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个男人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上了同一辆车,还能有错吗?” “你看到那一家三口的时间,恰好是在一个月前?正因为那样,所以你就疏远了关欣悦?”我感觉自己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事实已经让全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 柳媛媛了头,她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手机,挂在她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表也跟着晃动了一下,她苦笑道:“哼,谁能想得到呢?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关欣悦的朋友。两个人可以讨论同样的话题,有着相同的观。但没想到……我跟她还不是同一路人。就算她再怎么,她都做错了。” 关欣悦主动接近柳媛媛的原因,恐怕一个是因为柳媛媛爱占便宜,另外一个却对第三者深恶痛绝。正是关欣悦当时所需要的。但她恐怕也没想到,正是这个原因,却让柳媛媛对她原本的亲近变成了厌恶。 不等我好奇地追问,柳媛媛的嘴角微微扬起,过了一会儿又缓缓道:“我想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或许应该早儿告诉你。我知道你想要坚持的事情,一定会有结果的。其实一年前……我和李彬在一起。” 这句话惊而我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上。顾不上旁人异样的目光,我连声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吗?还在认真的?你真的和……在一起过?” 柳媛媛很自然地了头,“怎么了?很奇怪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不要脸?明明不喜欢邵音,偏偏跟他的前男友在一起了?这么……你知道我和他早已经分开了?” “我见过李彬了,而且是以关欣悦的追求者的身份,我想你们应该是分开了。这倒没什么。”我摇了下头,或许邵音自己也不会太在意吧?李彬会跟谁在一起,对她而言大概早就不重要了。“毕竟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旁人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他后来……” “其实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男人哪个不好色?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接受我的存在。可他却用一句没有感觉,就和我分开了。”她抬起头望着我,就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过了一会儿才道:“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李彬脚踏两只船,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喜欢关欣悦了。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喜欢的人就是关欣悦。我知道关欣悦长得太漂亮,所以没带李彬见过关欣悦,关欣悦更不知道李彬就是我的新男友。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到这里,柳媛媛的表情有些困惑,显然她也在思索什么。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继续道:“李彬提出分手后,我在关欣悦的面前痛哭了一场,也没有提起李彬。在关欣悦的眼中,我就是贪便宜的女人,所以她就用一块昂贵的手表,还有一个价值不菲的包,当作安慰我的礼物。事实上收到那些东西的确很让我开心。又过了大约一个月,关欣悦很烦恼地跟我,有个人似乎一直都在骚扰她。于是,我很仗义地提出,要替她收拾一下那个男人,她就给我看了李彬的照片。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该什么才好,对我来简直是……天都要塌下来了。李彬喜欢的人,居然会是关欣悦?那个之前还一直在安慰我的好姐妹?” 六十一.完美 柳媛媛的表情黯淡了下去,白白胖胖的手指搭在桌上,让我不知道该什么安慰她才好。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突然紧盯着我问道:“你这会不会是她早就预谋好的?或者是她跟李彬早就认识,所以才会设下这么一个局?故意把我拉进来?她却装起了无辜?” “或许吧?谁知道呢?”我有些无奈,依关欣悦的性格,这么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明知道李彬是柳媛媛的男朋友,偏偏却给了他希望,让他认为自己有可乘之机,是不是做得也太过分了。 “我早就该想到的,她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柳媛媛的眼睛有儿发潮,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是的,早该想到的,她想要做到的事情,没有什么是达不到目的。所以李彬,恐怕也早就她的目标了吧?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背着我下手。” “难道你一儿都没有感觉吗?你过,在那之前,你和李彬在一起。”我好奇地皱了皱眉头,柳媛媛不可能没有一儿感觉,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的不错。我只是不敢相信。现在也不敢相信,她不只是跟有妇之夫在一起,还欺骗了李彬。”柳媛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对我道:“其实这么起来,她也不算欺骗我的感情不是吗?反正那个时候我已经和李彬分开了。” 这句话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在李彬的口中,他是在去年的1月份才和关欣悦在一起的,逆推他们认识的时间,最长也不过是一年半,也就是关欣悦刚刚进入李诚的公司之后。所以我好奇地追问道:“你你和李彬从在一起到分开,大约是什么时候?” “前年的月份在一起,也就是春节前后。那一次的同学聚会,我们两个见面了。那个时候知道他还是单身,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跟他表白了,他也接受了。可没想到的是,强扭的瓜不甜,跟他在一起,我就像一个大姐一样照顾他,什么都要让着他,还得时时想着他会不会突然不高兴了。更要命的是,他好像不怎么会关心人,大概是在八个月前,差不多就是去年的7月初,我和他分开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人,而那个人,居然就是关欣悦。”柳媛媛提起这件事情,似乎依然余怒未消。 能想象得到,一个在感情里受到双重伤害的人有多么的令人沮丧。柳媛媛的心头显然还有疑问,虽然还没有出口,但她恐怕和我是同样的想法,所谓的分手,还有所谓的安慰礼物,其实是关欣悦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只是假装自己不知情,让柳媛媛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但事实上却被她算计了? 不等我开口再什么,柳媛媛微微摇了摇头,“算了吧,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跟她计较的?来去,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我占便宜引起的?我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原本我还以为她是喜欢李彬,却没想到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她玩得真高啊,是想着万一那个人得不到,好让李彬这个备胎转正吧?不过她太不要脸了,居然还假惺惺地在我面前,是李彬在骚扰她。” 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迟疑地看着我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有杀她的嫌疑呢?” “的确也有动机。不过我想,在一个月之前,你们分开之后,你是不是没有见过她?”我很认真地了头。我再度开始审视眼前的柳媛媛,心里开始有儿懊恼,为什么之前会那么轻视她呢?是因为她刻意给我制造出来这样的感觉吗? 柳媛媛迟疑一会儿,才头道:“是的。我也是看了新闻之后才听别人起的。” “那李彬呢?你有没有再见过他?”我很好奇,如果柳媛媛真的不甘心,那在看见关欣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后,她应该在李彬的面前拆穿她才是。 “没有。既然已经分开了,我又干嘛自找没趣?反正他爱的人不是我,让他也尝尝被骗的滋味,也是应该的。要知道,我是真心喜欢李彬,而且对他那么好,他却背叛了我。”柳媛媛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显然对李彬还有几分恨意。 “那后来呢?你有没有跟关欣悦起过,李彬是你的前男友?”我很好奇,关欣悦是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的?依她的性格,就算和柳媛媛偶尔见次面,不代表她对柳媛媛的生活一无所知。 柳媛媛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出来的诡异:“我没那么傻,她不提,我是不会提的。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知道李彬和我在一起过。要不然,你觉得她会那么大手笔给我买东西吗?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关欣悦住的地方,你曾经去过吗?”另外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生怕错过这次机会。 “没有。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外面。”柳媛媛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回道,“或许真的是因为她……不太喜欢别人去她家里吧。我只知道她住在那片很高档的区。每次我去找她,也都是约在门口的咖啡馆或者是茶楼之类的地方。” 谈话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而柳媛媛似乎也不能再提供什么线索。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完了面前的蛋糕,随后抹了一下嘴道:“好吧,我能的,大概暂时只有这些了。我把电话号码写给你,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另外……” 柳媛媛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笑道:“对了,不久之前,有人曾经见过咱们学校里那位颇有几分天才的教授,他提到了你,而且还,从他开始讲授心理学开始到学开始,就遇到两位颇有天分的学生,一个是你,另外一个,叫苏阳……” 我不知道柳媛媛还了些什么,但很显然的,她的这些话已经让我完全无法从震惊的情绪里恢复过来。或许只是巧合吧?直到柳媛媛的手放在我的面前摇了几下,我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再什么,只是挥了下手,拎着自己那只价格不菲的包走了。 六十二.跟踪者 为什么只是一个跟我毫不相关的人提起他的名字,我居然都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揉了下自己的胸口,是不是藏在心底的那份恐惧和悸动还在?曾经无数个梦里,我都能看到他那双深情的眼睛。不会有错的,我曾经以为只有天使才会有那样深不见底的眼睛,可没想到,他比恶魔还可怕。他过的那些誓言还在,但我希望那不过是他随口而已,更希望这辈子他都只是活在我的记忆里。 回来的路上,我都有些恍惚。只是同名而已吧?而那个名字,早已经深压在我心底的……早已经化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足以让我自己颤栗的符号。苏阳,的确是这个名字。恍恍惚惚中,我不经意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不错,车窗外那个戴着太阳镜的女人,的确就是叶青,她的对面,也就是背对着我的方向,是一个身材保养不错的男人。什么状况?那个人,会是叶青的情人吗? 我的眼神紧盯着那里不放。看样子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叶青突然顿住了,她翻开了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儿,诧异地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到我了?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不可能,我坐在公交车里,她是绝对不可能看到我的。在一瞬间的犹豫之后,只见叶青再度安稳地坐了下来,身子去转向了一旁。而原本坐在那里的男人,很快不见了。 叶青在和什么人见面?我不由得一愣,不是她是个社交圈子极窄的人吗?不过,此时我的脑袋里已经完全被柳媛媛的那番话占据,根本腾不出时间再去想别的事情。 下了车,再往去走几步就是办公室。想必秦鸣还在那里等着我的消息吧?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快消磨没了,不知道秦鸣那里是不是有了什么进展,尤其是对关欣悦的调查。如果他知道之前和邵音在一起的是她的妈妈,不知道秦鸣又作何感想?恐怕今天晚上回去,又是一通折磨吧?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我。 是林涛?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好奇地停住了脚步,他好像一儿都没见外的意思,看着我连声道:“想不到这么巧?我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就碰上了方警官。” “你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林涛的出现太过奇怪了。他似乎对这件案子太过热心了吧? 林涛笑眯眯地扬了扬手里的书:“我可是个侦探迷,所以好不容易认识了方警官,自然是想要打探消息的。正好今天我休息,就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碰到你。不过,我知道办案的规矩,是不能对外人的是吧?不过既然遇上了,还是跟你打声招呼。” “你认识叶青,跟她熟吗?”我的心里一动,不由得马上开口问道。叶青的身上似乎也藏着太多的秘密,她一直都将自己隐藏得很好。要不然,李诚也不太可能向我提出那样的委托不是吗?在熟人的面前,她或许还能隐藏得很好,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呢? 林涛有些迟疑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算是见过几次,我只不过是个修剪树木的,怎么可能认识有钱人家的太太?方警官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可你们住在一个区。”我笑了起来,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跟一般的人不太一样。他的穿着打扮,看得出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但却比一般人更爱干净。修剪得整齐的头发,干净的指甲,都无形中为了添了不少分。而且,看起来他还是个很在意时间的人,在他的左手手腕上还有块手表。“除了自己的家人,她和旁人有什么往来吗?” 林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她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业主,而我不过是在那个区里打工的。怎么可能会是认识呢?只不过见面的时候偶尔会几句话。” 我了头,这样的回答虽然有些滑头,但极有可能是事实。我了头道:“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再晚,恐怕就没有回去的车了吧?” “没关系,我一个男子汉,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林涛笑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也要心啊。” 他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大大不同了,我原本以为他是个阴柔甚至沉默寡言的人,但想不的他也竟然如此健谈。侦探迷?竟然对凶杀案如此好奇?恐怕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爱好。看他朝我挥了挥手,朝着之前来的时候向反的方向走去。我有儿出神。这个年头,出身真的那么重要吗?是不是真的如叶青所,从出生的那天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其实我更想问一问,他是不是在图书馆里见过关欣悦?毕竟关欣悦和叶青的生活有交集。但这话在口边却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或许,他的心里也跟其他的年轻人一样,有着一个美梦吧?那就让他继续自己的梦想吧? 事实上,在走进警局大门的时候,我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林涛会恰好在这里出现?只是因为巧合?还是他一直都等在这里。不过,或许是因为那个名字突然被提起的原因,我还不能完全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想想今天的事情。晃晃悠悠回到了办公室,也没有留意房间里还有什么人,坐下来脑袋就开始不停地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理清思路了。不能仅仅只是猜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一想证据。 “你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了?不是去关欣悦的朋友吗?查到线索了吗?”秦鸣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吃惊地看着这张放大的脸,恍惚中感觉好像他的脸和苏阳的重叠在了一起。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了头道:“还是颇有一些收获的。不过扯进来的事情就比较有意思了。倒是你,有没有派人盯着叶青?” 六十三.初步判断 “当然有啊。怎么了?有问题吗?”秦鸣表情有些严肃地望着我,似乎在斟酌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了头。 我了头,将之前的发现跟他了一下。因为叶青有动机,所以她一直都被重留意,警方一直都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更让我在意的是,叶青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是因为秦鸣秘而不宣,所以她完全不知情,还是因为心中无愧,所以日子依然过得很潇洒?那她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秦鸣很认真地了头,虽然多余的话没有,但显然他会特别放在心上。 尽量长话短,我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秦鸣。不用问,他跟我同样的惊奇,这么错综复杂的纠缠,这么狗血的剧情,既然就这么上映了。更离谱的是,李彬显然一直都将关欣悦当作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纯洁的天使,就算之前我已经破了关欣悦撒谎的事实,似乎也没能扭转他的这一印象。或许,我也应该再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等我的话完,秦鸣哭笑不得地连连摇头道:“想不到,还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内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看来,有必要认真地调查一下关欣悦所谓的那个男朋友。还有李彬,他不是很爱关欣悦吗?难道一儿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吗?” “这个我想明天再和他谈一谈,想必他还是知道些什么,之前为了维护关欣悦,恐怕他是不愿意的,可我们查出来这么多的事情,就算他不肯,也肯定会有什么线索会透露出来。再谨慎的人也总有疏忽的时候。”我有些感慨道。关欣悦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将自己隐藏得太好,让我们几乎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她的行为更加好奇。隐隐感觉,关欣悦似乎也在进行着什么计划,难不成,她用自己的死,设计了邵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不管是对李彬还是张文建,她似乎都给了他们希望,大概是替自己想好了退路。更何况向她那样极度爱自己的女子,怎么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是不是所有的一切还要从邵音这边下手? 从监视叶青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并没有那么乐观,因为跟她见面的那个人,是她孩子的班主任,看起来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她才特意约人家见面。为了谨慎起见,那些人已经将对方查了个底儿掉,绝对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依男人的眼光来看,叶青其实还是个美人儿对吧?”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事实上,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微微体现在对女人的评价上。 秦鸣了头,很快又摇了摇头,“在我的眼里,就只有嫌疑人和犯人,哪里会看得出来什么美人不美人的?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这个问题?不会是中了什么邪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奇,而且觉得叶青好像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们。”现在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所以我只能简单地上两句。不过这并不是他转移话题的原因,我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问道:“这么起来,你们转到什么线索没有?李诚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秦鸣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个时候,那个李彬应该还在吧?倒不如你跟他好好聊聊。”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将邵音母亲到来的消息告诉了秦鸣,有几分无奈道:“我想她们母女两个之间应该会有一场激战吧?邵音的性格,你大概也见识过的,她向来眼睛不揉沙子。而且……我想提醒你一下,听邵音妈妈的语气,好像关欣悦曾经找过她。” “找过她?什么时候的事情?目的呢?”秦鸣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当然不想放过这么个到手的线索,几乎是两眼放光地瞪着我。 我摇了摇头:“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会认真询问的。但还不是现在,你总得让她们的情绪平复下来对不对?” 秦鸣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完全不顾形象地将我送出了门,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打听出来这消息。临分开之前,他还不忘向我发出邀请:“明天早上,一起去我姨的茶楼吧?她那里的早可是不错的,而且我姨也想请你过去坐坐?” “这算是贿赂吗?”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恐怕这又是鸿门宴吧?一顿的酒宴,我恐怕今天晚上就不会好过。谁知道邵音有没有心情理会我?不用问,这是他给我下了军令状,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从萍姨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就算是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秦鸣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 事情却没有我想的那般复杂,待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李彬也在那里。由萍姨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的好菜。不等我开口,萍姨就先对我道:“我们先踏踏实实地吃顿饭,然后有些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最重要的是,我们谁都不能有所保留。这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尽量让音音再儿恢复正常的生活。” 李彬似乎也没有了原来的抗拒。饭桌上我们谁都没有提起邵音的名字,直到吃完了饭,邵音和萍姨两个人忙着收拾残羹冷炙,两个人一起进了厨房。她们也怕在场的话,李彬可能会有些不自在吧? 李彬对我了头道:“好吧,现在你可以尽情地问了。趁现在还能让我不那么丢脸。” “我今天去见了柳媛媛。”我含糊地提了一句,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名字很不时宜,但是我必须让李彬清楚绝对不能对我有所隐瞒,“你知道,柳媛媛和关欣悦在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好朋友了吗?” “你什么?这么……她并不是后来才认识我的对吗?”李彬的脑袋转得很快,他很快就下了结论。而这,恐怕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吧? 六十四.推心置腹 李彬其实是个内心并没有那么强大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当初和邵音分开,他除了亲耳听到柳媛媛邵音跟别人离开的话之外,并没有亲自找邵音对质,而是选择了祝福。在他的心里,认定了邵音才是那个背叛者。而他视为心中最爱的关欣悦,却是**裸地欺骗他,甚至让他以为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而随着我们的调查,她的谎言被一揭穿,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我想这其中可能还有别的可能。告诉你,是因为柳媛媛曾经见到过关欣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那个人不是李诚。你觉得那会是谁?”我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也是让我心中一直有怀疑,却暂时不能确定的问题。 可这个问题显然让李彬疑惑了,过了许久他才叹息道:“有妇之夫?不可能的。不过……谁知道她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她看起来总是那么神秘。连张文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存心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 李彬的脸上带着一股难掩的悲哀,过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要是柳媛媛没有弄错的话,那就不太可能了。我听欣悦曾经起过,她有一个表哥也在这个城市工作。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知道……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还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家人认可的。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所以才让这些事情影响了我的判断力。” “我觉得也是,有时候你太过聪明,有时候又蠢得可笑。而且在大部分的时候,你还是愿意相信关欣悦的。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轻信,可偏偏该你相信的人,你却不会信。”邵音在边上冷冷插话道,显然是意有所指。她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彬,他就是太简单了,有时候别人几句话,就会上当。别的先不,关欣悦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彬,我劝你现在还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出来吧?哪怕只是为了关欣悦,你也不应该再有任何的隐瞒。” “隐瞒?我还能隐瞒什么?”李彬有些哭笑不得,他了头道:“承认我的确很想维护她,更想替她查明案件的真相。可事实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被蒙在鼓里。这样的感觉……你们是想象不到的。她……我需要一儿时间。” 萍姨的出现让他们两个同时住了口。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萍姨看了看我,慢悠悠道:“晴啊,我们两个谈一下吧?不如,去你们的卧室怎么样?你们两个,在这里可千万别闲着,我买了些水果,你们去洗洗。” 我以为从萍姨的口中不太可能出有用的消息,但万万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狠狠吃了一惊,邵音原本的猜测,从她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关欣悦的确曾经找过她。她们两个私底下见过面,而且,似乎那次的见面并没有那么难堪。 “我跟你过了,她的身上有种东西是我很怕的。她好像也知道我有些怕她,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跟我谈一谈。”萍姨的脸上带着种不出来的悲哀。 在萍姨的叙述之中,我才明白他们的那次见面是在一年前,差不多也就是关欣悦正式成为李诚情人之前的事情。在我的猜想中,原本以为关欣悦是为了羞辱萍姨,可关欣悦的做法很令人吃惊,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出了关欣悦每个月拿到的钱数,然后提醒她,应该替自己的女儿管好那些钱。同时还提醒她,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都不可能有好下场的。这似乎是在警告她,管好自己的女儿。 “我以为她只是在威胁我。当然,邵音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不管我什么,她都是不会听的,为了她的以后,我就每个月让她给我一大笔钱,为的就是怕她被别人算计了。那些钱我一直都存着……”萍姨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安道。 “先不关于钱的问题。难道关欣悦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些?你不觉得太过他莫名其妙了吗?”我好奇地望着萍姨,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她跟什么人在一起?跟你了这些之外,她又做了些什么?我怎么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呢?” “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好吧,还是一件件。我想她可能是……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你们大概也知道了,关欣悦的父亲也去世了,就在两年前。”萍姨的表情闪过一丝痛苦,过了一会儿继续道:“大概这件事情对她来打击也很大。因为之前她见到我,脸色绝对不怎么好看,凭着女人的直觉,我知道那是恨。可那次不太一样,她好像是变了个人,虽然她看起来很自在,但怎么呢?那毕竟是自己的爸爸。我记得见她的时候,她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箱,挎着一个包。我当时留意的就是那个大箱子,特别大,而且还是九十年代的时候流行的那种东西。至于别的,都想不起来了。” “那除了这些,她还有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有没有提到邵音什么问题?”我再度追问道,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比我想象中要复杂。 萍姨摇了摇头,“当时有一个年轻的伙子跟她在一起。就在她跟我话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被支开了。我还怕关欣悦突然会大声嚷嚷,毕竟我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谁知道当时她很平静。大概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已经跟那个叫李诚的在一起了?为的就是报复音音……这样有接触呢?她恐怕不是为了钱吧?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好像有什么阴谋。” 又是一个年轻人?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条线索,可除了知道年轻的男子个子比较高之外,其他的再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六十五.蛛丝马迹 萍姨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听见邵音和李彬两个人在大声地着什么。我还以为是两个人吵架,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只见邵音一脸不满地瞪着李彬,见我出来,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气呼呼地望着我,哆嗦着嘴唇想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不等我发问,李彬就在边上讪讪道:“哎呀,都是我不好,我惹邵音生气了。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我想……” “你还是把话清楚了再走。”邵音的怒火显然有些刹不住车,气呼呼地望着我道:“这么起来,你也知道了?关欣悦是从柳媛媛的手里抢走了他?明明知道关欣悦是那样的人,他还是死心塌地?这不是见色忘义是什么?你知道这样的行为叫什么吗?难道你们的品德就那么高尚吗?想想看,当初我不过是为了多挣一儿零用钱,人家好心接我去教他们的孩子弹钢琴,你就认为我对你不忠?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关欣悦的行为又算什么?你这是什么逻辑?我能请问一下,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吗?” 这些话也让李彬同样的震惊,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应。反倒是萍姨,她哎呀一声冲到了邵音的面前,大声道:“我让你们两个在这里,怎么好好的吵起来了?时间不早了,方晴,你送李彬下去。我来收拾这里吧。” 李彬像是得的了特赦令一般,松了一口气。到了楼下,他才用难听得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道:“这么起来,她的是真的吗?那个时候她真的是替别人辅导孩子?而不是跟那些人去约会?为什么那车会来接她呢?” “可能只是巧合?或者只是路过,就顺便接上了她吧。”我有些无奈道。谁知道邵音又在耍什么把戏?那个时候,或许她也有些不太确定吧?可那个男人……后来真的成了她的男朋友,这又该怎么?难不成一切都是我记错了? “我怎么总是这样?总是犯这样的错误?为什么关欣悦会骗我?你柳媛媛和她也认识,这么,甚至有可能……她早就知道我是柳媛媛的男朋友,还……”李彬的表情有些痛苦,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想,在李彬爱上关欣悦之前,她应该使过什么手段吧?要不然李彬不太可能是眼下这样的表情。可我还能些什么呢?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算是被蒙蔽了眼睛,那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我摇了摇,只淡淡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查案罢了,你早儿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改天再。” “很好。”李彬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冷冷道:“我会认真地回想所有的事情。你们……既然是在查关欣悦,那就不妨再查一下,她的名下是不是还有别的房子?另外,我听她在没有搬到现在住的区之前,就租住在纺织厂区。那里,或许还有线索。” 这样几乎是从天而降的消息让我狠狠吓了一跳。见李彬上了出租车,我急忙打电话给秦鸣,询问他是否已经着手这方面的调查。电话那天的秦鸣显然很是意外,他迟疑道:“你是关欣悦的名下还有别的房产?这不太可能啊?我们在她的住处,并没有搜出房产证一类的东西。你确定吗?” 我出了纺织厂区,然后又把李彬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秦鸣同意了,而且他马上就会去调查。我总算松了口气,希望马上就会有更多的收获。 而邵音,当我回去之后,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见我望着她,她满脸笑容道:“把他送走了?他还真有意思,被人当枪使了,还那么得意。你是不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完这些,邵音眨着不大的眼睛望着我。难道之前所谓的情绪崩溃,不过是她在演戏给李彬看?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这,或许才是真正的邵音,也是我不了解的邵音吧。我们两个,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秦鸣就出现在我们的楼下。我迷迷糊糊上了他的车,很快就被他带到了酒楼。昨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还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邵音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她以后能像个普通人那样过日子,我就不必再去理会她是不是耍了心计。我只需要适当的时候提醒她,李彬在经过关欣悦的欺骗之后,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欺骗他的感情。她如果想要重新和李彬在一起,就得先摆正心态。 很凑巧,时间虽早,可叶青却坐在那里,看着摆在她面前空空的盘子,就知道她来了好大一会儿。难道秦鸣早就知道她会来这里?李诚尚在医院的情况下,她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心情来这里用早。 “你们?不会是又来找我的吧?”二楼,叶青正坐在那里发呆,看见我们过来,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满脸不悦地望着我们。 秦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凑巧,只是凑巧儿已。今天好像是周末了,不用送孩子上课,为什么你也会来这里?” “今天请了阿姨带孩子去儿童乐园玩,我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就来这里坐一坐。你们……倒不如一起吧?我也想听你们话。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叶青很客气道。 直到此时,我才打量了一下叶青。她今天只是画了淡妆,也只是一天不见而已,她好像苍老了不少,就连肤色似乎都透着一股青黑。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吗?我没有开口询问,显然她的表情已经明一切。 “其实今天我刚刚查到一个特别重要的线索。”我试探地开口道,心里却多了一丝奇怪的想法:或许柳媛媛看到的那个女子,正在带着孩子的叶青。过了一会儿,我才继续道:“柳媛媛,叶青好像还有个男朋友……” 六十六.异样 “关欣悦的男朋友多的是,你不会是想张文建吧?就是把我们家老李打了的那个?”叶青的脸上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摇了摇头道:“很难想象,居然真的有人会为了她拼命。你不觉得太傻了吗?也正常,像她那么漂亮的女人,稍微动一儿手段,自然就会有人上当的。她又不傻……” “不是张文建。”我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故作姿态道:“关欣悦的那个男人,好像有老婆,而且还有了孩子。总而言之是个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男人。看来又是一个谜团,关欣悦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你曾经派人监视过她,对这件事情,可有什么线索吗?” 叶青有些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很确定地摇了摇头:“真的是我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吗?关欣悦的情史还真是丰富多彩啊。你李诚要是听到这些消息,是不是会很开心呢?” 难道他们还想让关欣悦对李诚忠贞不二吗?还真是可笑。不过,更可笑的叶青吧?没有了关欣悦的存在,她的日子是否真的过的轻松了呢? “关欣悦除了那座高档公寓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房子?”我继续问道,女人对金钱或许比较敏感,尤其还是这样完全被冷落的妻子。 叶青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你什么?你是李诚除了那套房子之外,还有可能给她置了别的房产?他这是完全不把自己的钱当钱花吗?” “或许不是李诚,也有可能是关欣悦自己置下的房产。”我继续道。叶青这样的反应并不会让我觉得意外,她没大喊大叫,就明她早就有这样的怀疑。 她认真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皱眉道:“我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线索。因为他们两个就住在那里,所以我就知道那座房子。李诚没有在别的地方买过房子,这一儿我很肯定,毕竟我是他老婆,还能去房管局里查一查。就算是关欣悦在别的地方买的房子,那有可能是她自己掏钱吗?花的不还是我们家的钱?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 话到这里,她的手机响了,她皱了下眉头,显然是在看那个号码。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一次没等她做出反应,那电话居然挂了。看得出来,那依然是个没有名字的号码。可惜因为离的有儿远,我没能看清号码。叶青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但却没有解释什么。 “这几天,你们的日子是不是也没那么好过?”没想到秦鸣反倒先开口了,他皱了下眉头,看着叶青一字一句道:“心里有事,自然是很难睡好的。我也是……” 到这里,秦鸣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可就像是传染一样,叶青也跟着打了个呵欠。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到了我这个年龄,四十出头,就容易睡眠不好。再加上近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睡得好?” “想不到你们跟我也有着同样的问题。”亲自送来茶的韦雪漫脸上堆着笑容,她看了叶青一眼,无奈道:“我们都知道,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好。可明明很累,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怎么都睡不着。我几乎每天都这样,夜里还总会醒一次,大概是在夜里一两钟。我在想,是不是什么时候找个中医好好调理一下。” “可不是嘛。”叶青附和着了头道:“我夜里也总是会醒,虽然十左右就睡下了,可半夜就醒了,虽然时间不那么固定,但差不多都是两三左右。” 韦雪漫很有同感地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谁不是呢?我也再想,是不是整天不够忙?再过几天,就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完这些,韦雪漫很快离开了。我总觉得韦雪漫这些话并不是凑巧,而是有意的。果然,秦鸣看了叶青一样,假装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这么起来,就在关欣悦被杀的那天,其实夜里你也醒过来的是吗?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们家能有什么动静?我们一家三口都在睡觉,没有贼进我们家,我也没半夜爬起来偷听别人家的动静。”叶青一脸警惕地望着秦鸣,显然十分不满,她冷冷道:“秦警官不会连这样的问题都会扯上我们吧?我过了,那天晚上我和老李的确都在家,没有出门的必要。再者了,我虽然恨关欣悦,却没必要要她的性命。反正谁做他的情人,对我来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你们总是针对我,是在怀疑我做了什么吗?” 这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却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就连秦鸣也没有再什么。这一次的谈话,再度无果而终。临别之前,我留意到叶青的胸前别了一个珍珠制的别针,粉红色的珍珠搭在裸色的外套上,看起来煞是可爱。 “这是……朋友送的。想不到还有人会留意到。不值什么钱。”叶青显然很快留意到我的目光,她伸手将那别针取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包里,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对我道:“女人到了我这个年龄,差不多就是打扮给自己看了。没有男人会留意这样的细节。” “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我好像看到你了。”不等我开口,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这个问题把叶青吓了一跳,她有些疑惑地望着秦鸣,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还能去什么地方?我生活的圈子就这么大一,还有什么值得警官怀疑的地方吗?除了孩子就是丈夫,当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孩子。” “这么,你也没什么朋友了?”秦鸣毫不放松地继续问道。 “你是想我很可怜吗?”叶青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灼伤般的痛苦,连声道:“你这是嫉妒吧?我过得很好,有花不完的钱,还有孩子,我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这也是你们怀疑我的理由吗?你们这叫无能!” 六十七.柳暗花明 叶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一时间有儿疑惑。李诚当初的委托再度让我回想起来,那不仅仅只是一笔不的意外之财,也代表着李诚对叶青的不信任,虽然李诚似乎想要收手,但这终究还是给了我线索。或许,叶青也不是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她的身上或许也有故事。那她,是不是真的存在着一个情人?无论如何,她的身上也有着暂时未解开的谜团。 看到叶青下楼,秦鸣才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她也有可疑的地方?但你可别忘了,关欣悦是被枕头捂着窒息而死的。想想看,以叶青是身量,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置关欣悦于死地的,关欣悦可比她高,也比她有力气。要是李诚,还是有可能的。还有,可以排除关欣悦事先吃了安眠药一类的东西,因为尸检之后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最起码,叶青绝对不是直接杀死关欣悦的凶手。” “李诚、叶青两个人却有着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也的确暂时可以排除叶青作案的可能。毕竟关欣悦是李诚的情人,她不可能不对叶青有防备之心。大晚上的,她怎么可能会让叶青进自己的房间?”我有些迟疑地望着秦鸣,有儿无奈,心头的疑问却没有再出口。或许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再或者,是我们漏过了什么线索。“可他们两个的确是最大的受益者。不仅如此,他们两个是互相为对方作证明,或许还有什么我们不清楚地方吧?” “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秦鸣皱着眉头了头,他有些犹豫地掏出了一张长长的通话清单,递到我的面前,同时抬了下下巴示意道:“你来看看,这是你让我们的人查的东西,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秦鸣递过来的正是我让他查的那个电话号码,同时递来的还有那个电话拨打过的两个电话,一个是关欣悦,而另外一个,正是叶青!是什么人?同时给她们两个打了电话?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过了许久,才勉强出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叶青和关欣悦还认识同一个人。而且……” “这是叶青的通话纪录,我想,叶青的确有事情瞒着我们。眼下只等那些人发回来的报告,看关欣悦是不是还有别的房产。”秦鸣皱了皱眉头。“女人哪,还真是……可怕。” “可这些都是男人引起的不是吗?”我有些无奈地反击道。 通话记录和我的猜想不谋而合。叶青也是个有秘密的人,最起码她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聊。“再想想她身上的那个胸针,是不是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我想,接下来我们可以采取一下行动了。” 吃过早之后没多久,秦鸣派去的人就传来了消息,关欣悦虽然没有购置别的房产,但是在纺织厂区里却租住了一套房子。他们眼下正打算赶过去。秦鸣脸上再掩饰不住惊喜,兴冲冲地带着我朝那里赶去。 那是一片相对而言比较旧的区,因为靠近城市的核心区域,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在出租。关欣悦租的房子,就在靠近马路的一座二楼,那是一套一居的房子,里面装修不错。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大花盆。如果单单水表、电表来看,这里的一切都运转正常。冰箱里面还存有尚未到期的酸奶和一些依然新鲜的蔬菜。 在向房子的主人出示了照片之后,房子的主人很快就认出了关欣悦。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证实,住在这里的是一对夫妻,不过很少在这里见到他们两个。据他们自己对邻居的法,是因为工作太忙,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公司里,偶尔才会回来住。我和秦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还真的来对了地方。可那个男的又是谁呢?在邻居们的帮助下,他们很确定不是李彬,更不是张文建,在他们的描述中,在他们的描述中,那是一个很爱干净、总是喜欢穿白色运动鞋的年轻人。 “他们前些日子才打了一架。这些天都没见着他们,还以为是两口子打架了。”其在一位大妈有叹息地摇着头道:“当时动静很大,开始是女的大声嚷嚷,后来男的动手了——可不是打人,而是摔盘子、摔碗的,恐怕整座楼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就住在楼上,就像是在自己家人在吵架一样。你年轻人也真是的,不知道钱来得不容易,拿东西置什么器啊?看起来还不是一个人在发脾气,因为那动静太大了。像是两个人比赛摔东西一样。” “住在这里的夫妻还吵架了?是为什么啊?”我急忙追问道。像这样老式的房子,隔音的效果并不好,如果遇到存心想要看热闹的人,就算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能猜个**分。 “还不都是那些事儿啊。后来那女的哭诉,男的变了心……肯定是男的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吧?”那位大妈显然很为关欣悦抱不平。“后来我听门‘哐’的一下,然后就听见下楼的声音,应该是那男的走了。只剩下那女的,一直在收拾吧?第二天早上看垃圾桶里放了那么一大堆的东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如此一来,关欣悦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似乎就有了解释,她的确是受到了什么挫折,所以准备结束这里的一切。 “两周前吧?再要不是三周前?反正没多长时间。”那大妈了头,很认真地回想着。 很显然她的话得到了邻居们的认同,只不过在讨论一番之后,他们给出了确切的时间,两周前的那个周四。因为第二天还要去上班,所以就算是两口子吵架,也让很多人不满。据当时他们大声的争吵持续了差不多近半个时的时间,以那个男子离开而结束。 六十八.七寸 另外一个移情别恋的男人?还是跟关欣悦一起生活着的男子?我怎么感觉这好像就是宿命的安排一样?不过由此我也就更能肯定,关欣悦的秘密情人,离她的生活一直都很近,可以一直都在她的周围,这样两个人才能秘而不宣地来到这里,只有这样,才能瞒得过别人的眼睛,毕竟那可是几双对关欣悦同样有仇意的眼睛。恐怕李诚对她也不是完全信任吧?可她还是做到了瞒住李诚,包括曾经监视过她的叶青,关系相对密切的李彬和张文建,都没能发现她的秘密。 好不容易送走了门开这些人,我看到了最先赶到这里的人查到的物品清单。一切正如我所料,原本那些在她的住处没找到的东西,在这里都看到了:丝巾、高档衣服、鞋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生活用品没有那么奢侈,一切都以舒服为要旨,颜色偏浅色。虽然不能与关欣悦住的高档别墅相比,但这里才是家的气息。房间里除了关欣悦自己的照片之外,也没有摆放其他人的东西。 引起我特别听意的是,除了两个特别大的灰色旅行箱之外,还有一个老式的行李箱。蓝色的行礼箱里有一些昂贵的首饰,还有两张银行卡。而在那个老式的行李箱里,我看到了一卷绳子,好像只有行军的时候才会用的那样的绳子。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是想将三个行李箱绑在一起吗?更让我疑惑的是,她好像真的打算离开李诚,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我特意给那行李箱拍了张照片发到了邵音的手机上。很快,她那里回信了,经过萍姨的确认,那的确是一年前她见过的那个大箱子。 “快来看看这里。”秦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奇,叫着我的名字道:“看来这个关欣悦,还真是个谜,她这是要做什么?你快来看看?” 秦鸣对着的是阳台上摆着的一张柜子。猛然一看,那不过是个普通的书柜,上面带玻璃门,下面是实木门。可打开那实木门之后才发现,上面贴了好几张照片:李诚陪着叶青的照片,一家人外出游玩时的照片,邵音陪在李诚身边的照片,张文建的照片,甚至还有李彬的照片。这是什么状况?我迟疑地望着秦鸣,关欣悦这想要干什么? “看来她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计划。”秦鸣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些照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留在这里吧?”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照片,其实最让我留心的是李诚、叶青一家三口在一起嬉戏的照片,那张贴在最下面。从上面的排列来看,这应该是近期才贴上去的。从那拍照的角度看,和其他的照片一样,这些都是偷拍的,而地就是李诚他们在郊外的家中。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我暗暗惊奇,忍不住揪下来照片仔细看了又看,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我将照片上那儿印记指给秦鸣看了之后,他也跟我是同样的反应:“这么起来,关欣悦是有意将这张照片贴在这里对吗?你觉得……” “这也有可能是他们争吵的原因之一不是吗?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找到了答案对吧?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神秘的男子。”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秦鸣。 秦鸣了头,他犹豫了半天,突然出了那个名字道:“你的不错,关欣悦没那么愚蠢,她早就替自己想好了退路。所以……那些银行卡,应该也藏着秘密。” 他还是比我有经验!我的眉毛一扬,看起来,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也总该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而在那之前,我们得紧锣密鼓地布置。 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在夜色降临的时候,我给叶青打了个电话,请她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公安局,我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当面问清楚。叶青虽然很是不情愿,却不得不答应下来。接下来的一切,就得看我们的表现了。 叶青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因为案子悬而未决,所以还有不少人在办公。我把叶青请到了会客室,给她端来一杯水,然后在她的面前坐下。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为什么不白天问清楚,非得这个时候让我过来?要知道我家里还有孩子呢?”叶青有些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让她明白此刻的我心情很复杂。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勉强道:“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我知道你和李诚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叶青瞬间变得警惕,她的眼睛骨碌转了几圈,像是嫌恶又像是抗拒道:“这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你们没有必要打听得这么详细了吧?不会是邵音那个女人还不死心,想再跟老复合?我可听我们家老李了,这一次,我们可是给了她不少钱。放心,只要她乖乖离开,我以后不会找她麻烦的。” 我很淡定地摇了摇头:“今天我们要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而是你……我仔细查过你的通话纪录,然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你要不要听听看?” 叶青的表情显然不那么好看。我递给她两张单子,一个是她的电话号码,她显然认了出来,那个用红笔勾出来的400电话,让她很是在意。而另外一个电话号码,她只是愣了一下,但那个同样的400电话,她当然心知肚明。我慢悠悠道:“同样的电话号码,几乎每周都会给你打电话,而且大部分还都挑你一个人的时候。我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有意思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个电话号码……是属于关欣悦的。” “你什么?”叶青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过她很快坐了下去,看起来想要撑下去已经很勉强,她的声音也瞬间变得更难题,粗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明白……” 六十九.旁敲侧击 “事实简单明了,就是这样。其实你已经猜出来对吗?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同时也跟关欣悦有联系,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不仅如此,我们已经查到,关欣悦的确在城里还另外租了套房子,而且还以夫妻的名义,和别人同居了。所以,综合所有的情况,我认为绝对不太可能是巧合。吧,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双手扶着桌子,让她确信我已经查到了什么东西,同时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其实我早就该从这方面下手了,只是没想到会拖了这么长时间。可能你会觉得自己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怀疑。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几天之前,在知道我在调查关欣悦被杀一案的时候,我受到了一份委托。” “委托?”叶青的表情阴晴不定,她眼睛望着我,声音可些发抖。“你在什么?” 我了头:“一份委托。就是我们在咖啡馆碰到之前,我就接受了那样的委托。一个当时让我觉得很古怪,甚至是不可能的委托。原本我以为,他只是找个借口塞给我一部分钱,可没想到,他是真的让我调查这件事情……” “你是……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叶青的脸色完全变得铁青,身子也开始发抖,她显然已经猜到了那个委托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残忍的事实还是从我口中出来更好,我了头:“对,一大笔钱,为的就是请我调查你是不是有了外遇?我想,他更好奇的是,你外遇的对象到底是什么人吧?你可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稍微留意下,就能在你的身上发现不少细节。不过,真正让我开始确定的是,那个粉红色的珍珠别针。你今天早上戴着的那个。” “那个……是我自己买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叶青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她那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我摇了摇头道:“你不会给自己买那样的东西。你是个很注重打扮自己的人,从头到脚,用的东西都非常讲究。可那珍珠应该是很一般的东西,仅仅从做工来看,恐怕只能是街边的店买来的,所以也不太可能是李诚买给你的。我想,送你礼物的那个人对你来一定非常重要,所以你才会戴着。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的情人吧?” “你在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有情人?你们要查的是关欣悦被杀一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李诚要你调查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理由呢?你不会这么好心的。我就知道,你既然是邵音的好朋友,那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替邵音出一口气吧?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叶青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嘴唇开始发抖。 我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缓缓道:“我只是接受了委托,顺便调查了一下。而且,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应该有理由相信,你的这位神秘情人,应该和关欣悦有很深的关系。这一儿,我们会逐步确认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那个人是关欣悦故意安排到你的身边吗?”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句话出来,让叶青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用手死命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当她的手从发尾松开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上沾满了头发,她拼命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不会的……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你们有什么目的?你难道就不怕我会找律师告你们吗?” 我指了一下那个通话记录,虽有些不忍心,却不得不提醒她那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件事情跟邵音无关。你仔细看一下,你和这个电话之间有往来,应该是去年的8月份,算算时间,差不多正好是在你带人去找关欣悦的一个月之后。她的性格你应该理解,绝对不会认栽的,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你。而这,有可能就是她的安排。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显而易见的,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再加上,想要赢得你的信任,也需要一段时间吧?再想想看,除了李诚之外,你和关欣悦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交集,那个人怎么会认识关欣悦呢?还用我得更明显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叶青还在努力地否认,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完全低了下去,显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结论。 我没有再多话。能看得出来,叶青的情绪已经近乎崩溃。李诚的不信任,再加上关欣悦的算计,有几个女人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关欣悦的本事,离开了李诚,就意味着她从此无依无靠。这样的做法太过残忍了吧?我有些不忍心,可是为了我们的计划,我只能冷眼瞧着她的情绪变化。 叶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用有些发抖的手包里拿出一副眼镜,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我想……先回去好好静一静。你不会太在意吧?” “我送你回去吧。时间有些晚了。”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很快做出了决定。 或许已经无力跟我再争什么,她只是有些虚弱地了头。离开警局,我们坐上了门口的一辆出租车。一路上叶青都保持沉默,坐在那里手却不停地发抖。她是在担心?还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我很想再开口,但为了不让自己那么残忍,我只能保持沉默。中途,她的手机响了两下,叶青连看都没有看,只是发呆地坐在那里。 车子驶出了城里,很快就来到了李家所住的别墅。房间里还亮着灯,我打开车门,叶青这才有些哆嗦地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我,她打了个寒战道:“我想,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好吗?是不是……这件事情你也会跟李诚?那样的话……” “我会认真考虑的,如果与案情无关,我会选择对他保密。”我很认真地了头。 七十.出洞 虽然很是不放心,但叶青还是回去了。临进门之前,我看见她朝我了下头,随后关上了门。隔着落地窗,能看见房间里有人影晃动,想必除了请来照看孩子的保姆之外,李诚也从医院里回来了吧?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的家庭,还能回归到原来的模样吗? 车子再度稳稳地驶向城里。从这里回到家,差不多还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闭上眼睛回想着和叶青的谈话。她也是个有秘密的人,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她似乎直到现在才明白。而我们设下的这个陷阱,会有人上当吗? “好像后面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司机有些惊奇地出声道,同时车速也随之加快。 透过后视镜,果然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后面。“只是巧合吧?”我安慰自己道。虽然明知这个时候进程的车极少,而那些偶尔驶过的出租车,早就把我们甩到了后面。 直到五分钟之后,我确定那辆黑色的车的确是在跟踪我们。在确认这一事实后,我感觉自己的脑门不停地冒着冷汗,现在只能继续向前走。会是什么人呢?就在我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加速超过了我们,很快不见了。或许对方只是认错了车吧?再或者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下了车,走进安静的区,我总算松了口气。这里有巡逻的保安,绝对不可能再出什么差错。只要再转个弯,我就能回到家温暖的家中。一阵凉意袭来,我不由得缩了下肩膀。现在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晚上还是有些冷。 “不许动!”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在了我的腰上,一个低哑的声音开口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跟我出去,否则的话,我手里的家伙就不客气了。” “你是谁?”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是镇定,同时也在想着脱身之计。 “哼,儿声!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我想你肯定不想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再度扬了起来,显然他在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同时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有发呆地继续站在那里,“好吧。那我是不是可以转过身来呢?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就你是叶青的情人,林涛对吧?” 那个人显然很是惊讶,就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间,我转身一个回旋踢。这么多年的身手可不是白练的。而另外一个扑来的身影已经稳稳地压住了倒在地上的人。在我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四五个人影从暗中冒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扑过来,显然是要抓住已经被打倒在地上的人。 定了定神,我才发现那个最先扑过来的人是秦鸣,而旁边的那些,都是换了区保安服的同事们。原来他们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你们……怎么不早儿有这样的安排?我也不用过分紧张。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不会是枪吧?”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直到此时才想起来抱怨道。 果然是林涛,那个据是李诚家所在别墅区的员工。他垂着眼皮,几个手电筒对准了他的脸上,而他手上拿着的,只不过是一把带着套的匕首。秦鸣了头:“终于把这子抓住了。先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他可是重要的人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等一下。”一身黑色衣服的林涛望着我,满脸不解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所以才会设下这么个陷阱?为什么?” “我当然没有那么肯定。可是我却知道,对方是一个极爱叶青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至于别的,我想……暂时还不便告诉你,反倒是你,是不是想好给我们讲一个怎样的故事?” “哦。”我以为李涛的情绪会很激动,甚至会变得歇斯底里,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哦”一声,就什么话都不再多。 直到那些人离开,秦鸣才上上下下将我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然后有儿忘情地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口中大叫地道:“哎呀,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看着因为之前的动静而引来的不少看热闹的人,还有他们此刻有些暧昧的目光,甚至还有人举起了手机准备拍照片,我急忙推开他:“什么叫吓死你?吓死我了好不好?你们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我就……” “那个犯人不定就被你打残了。”秦鸣一脸夸张的表情道。见我十分不满,连声道:“我看过你的档案了,知道你也是个练家子,要不我怎么能放心?要担心的只是凶手罢了。幸亏他长得够结实,要不然还真是……下场不好……” 这句话让我哭笑不得,他到底在想什么?好歹人家也是个弱女子吧?不过,想起他及时出现的身影,我决定暂时原谅他,于是摆了摆手道:“好吧。不过你们怎么没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林涛……就是之前开车跟踪我的那个人?为什么你们没有提醒我还有警报啊?只是派人化妆成出租车司机,那也应该在我进入区后提醒我一下。” “我是怕万一提醒了你,就会引起他的注意。更重要的是,我一直都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出意外的。而且这个林涛,胆子似乎很大,可心思却没那么细密。你怎么看?他怎么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难不成案子就这么结了?你不觉得这样一来……就太简单了吗?”秦鸣有些不解地望着我,似乎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那么凑巧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把林涛找出来?望着秦鸣,我淡定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确定接下来的事情很容易吗?恐怕,我们跟他的战争,才刚刚打响吧?你可得做好准备了。” 七十一.准备 楼下的动静自然也没有逃过邵音的耳朵。而萍姨在得知可能抓到了凶手之后,长长松了口气,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继续自己的旅行计划。倒是邵音,一直没有睡意,过了许久才叹道:“怎么会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一直认为凶手可能是李诚。” “其实我们之前也是这么判断的。不过……还是等明天有了结果再吧。在审问犯人之前,我会认真地跟秦鸣谈一谈。”在没有完全结束之前,我只能用这样的话来敷衍她。 或许在得知真相之前,还会有不同的流言吧?那被抓起来林涛,又会不会供出实情呢?我原本以为叶青的情人或许是别人,可万万没想到会是那个阳光的伙子。他……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恐怕就连秦鸣,也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吧?可惜的是,我的任何恐怕到此已经完成,再没有插手这件案子的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赶到办公室,没想到秦鸣已经坐在那里,脸色黑青地望着我。不等我开口,他就摇了摇头道:“林涛自从被带到这里,就不再开口话,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一个字都不肯多。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吗?” 没有开口话?这让我的心头升起一丝疑惑。他难道真的确定自己可以逃得了吗?或者……他果然还是读过几本书的人,恐怕在我们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吧?而我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费力地让秦鸣得到林涛的口供。在认真地和秦鸣谈过之后,他同意我进去和林涛对话,但只给我了十分钟的时间。 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林涛的眼中也只是闪过一抹恐惧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修剪李家别墅内的花草,看起来是个阳光大男孩。但谁能想到呢?他居然会和叶青扯上关系。 “你认识关欣悦。”我淡淡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的声调放得平缓,一字一句道:“一开始,这只是你跟关欣悦设下的局,目的是为了引诱叶青对吗?目的呢?好像关欣悦并不想嫁给李诚,那为什么你们还要拉叶青下水呢?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李家的家产?还是为了设下那个局,报复邵音?” 他没有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有些空洞。这才是秦鸣眼下束手无策的原因,如果找不到关欣悦和林涛之间的联系,恐怕我们也仅仅只能以袭警罪起衫他。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到,就把你抓来了吧?难道你不想就此儿什么吗?”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就算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可是眼中的神情却出卖了他自己。那是痛苦,还有几分不出来的疑惑。 他终于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我知道,被你们抓到,我就没什么话好的。可你们没有证据,很快就得把我放了,就像是邵音一样,她不是也很有嫌疑吗?” “那也是你们设下的局不是吗?”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有儿无奈地摇头道:“你们煞费苦心地布了个局,可惜时间对不上,要不然邵音真的逃不过你们的算计。”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那件事情有关吗?我只是见过你提到的那个叫什么音的,可不代表着我想要害她吧?我跟她有什么利害关系吗?”林涛完全矢口否认。 怪不得秦鸣会那么生气,看来林涛很会狡辩。这真的是那个我以为积极向上的青年吗?我冷冷道:“陷害邵音,这就是叶青想要的吗?明明你和关欣悦是一伙的,为什么倒向了叶青?死了的那个,也是你的情人不错吧?” “红口白牙,你觉得就能定我的罪吗?别自作聪明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你善于猜别人的心思。可那又怎么样?直觉是不能作为定罪的理由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情。”林涛的脸上多了几分无所谓。 他已经心虚了,我能看出他心底的恐惧,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我轻描淡写道:“你既然是个侦探迷,就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布局。只要是案件,总会被人侦破的。现在开口,或许还能争取宽大……” 林涛狠狠看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恶意让我忍不住打心里发冷。他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淡淡道:“别笑话了。这些都是问题,既然你那么好奇,那就去找答案吧?不用对我什么狠话,我也是在底层混日子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苦都吃过,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没有证据,你们是不能把我定罪的。” 等我出来的时候,秦鸣歪着头看着我,一脸无奈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子可一句话都不肯。我们已经搜查过他的住处。一无所获,就算能证明他是关欣悦的情人,那又能怎么样?他不会就这个认罪的,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了头,这一次如果不是事先商定以叶青为诱饵,恐怕也引不出林涛吧?或许,能让他开口的唯一可能,也就是从叶青的身上打开缺口。我朝着秦鸣了头:“你们应该在李诚家里还留着人手吧?她昨天回去之后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在哪里?还有李诚,他的行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恩。今天早上我们已经接到了报告。很奇怪,李诚在家里陪着叶青和孩子一起吃了早饭,而且一起送孩子去了学校。”秦鸣皱了皱眉头。他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太像是李诚的作风啊?你不是过,他是个没有什么家庭观念的人吗?难不成他是受伤撞坏了脑袋,所以才会如此古怪?” “那倒不如我和叶青再好好谈一谈。”我郑重其事地了头,此刻的她,情绪必然已经到了濒临崩溃,只要再施出那么一手段,或许她就会全盘托出。 七十二.沉默 我以为叶青会惴惴不安,当我出现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会彻底崩溃。但事实却没有我预料得那么顺利,主动出面接待我的是李诚,他的眉毛、眼睛都向下耷拉着,皱眉道:“青青今天有儿不太舒服,能不能改天?昨天不是已经让她过去问过话了吗?你们总不能不让人喘口气儿吧?方姐,我是很尊重你的,我觉得……” “我们这也是为了办案。”我望着李诚,这个曾经很真诚的男人眼里多了几分戒备,好像他已经忘记了当初的委托。想到这里,我淡淡道:“其实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李总。我记得之前您曾经拜托过一件事情。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计较,也不想听是什么结果。后续的费用,我会让会计打到你的账上。”李诚很直接地拒绝了我的提议,完这些,就打算下逐客令。 这样突然的转变让我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连声道:“是吗?这么,你不想知道关欣悦被谁杀的?为什么被杀?你不是过,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吗?” “可她已经死了。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希望你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今天就不要再来打扰青青。”李诚回头看我一眼,重重地关上了院门。 怎么才一夜之间,事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或许李诚也知道了什么吧?我有些无奈,却又束手无策,毕竟在林涛没有开口之前,我们是没有办法将叶青硬生生带回去问话。 “等一下,我想知道……”我大声叫住了李诚,这或许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只要叶青肯出现,才能轻易地攻破林涛的防线。“既然凶手已经抓住了,难道她不想作证吗?” “既然凶手都抓住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我会请律师过来的。”李诚冷冷地回头瞪着我,关上了门。 秦鸣自然也没有闲着,就在我和李诚话的空间,他也派人去了物业打听消息。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和林涛关系比较好的人,更是仔细问话。当然,他们的收获也不是特别大,因为工作的原因,林涛和同事们基本上都是轮休,所以也很少有人会打听他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他似乎在外面还有住的地方。没有人来这里找过他,最起码他们未曾亲眼看见有人来找过他。林涛性格又比较内向,跟这里人的来往比较多。不过,他们都林涛是个很特别的人,除了外出之外,大部分的时间,林涛基本上都在看书,再要不就是抱着手机看看美剧一类的。 “看来还是个颇有追求的伙子。这样的人,如果走的是正路,早晚都是会有出息的。可偏偏他跟很多人都搅和在一起了。你不是过,邵音的妈妈已经认出了林涛,知道他曾经和关欣悦在一起吗?为什么不让她去作证呢?”秦鸣有些无奈地翻了翻那些到手的资料。“倒是你,怎么想到那个人就会是林涛?你不太可能未卜先知吧?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 “要萍姨去作证,恐怕未必会那么管用。我们需要的是,是将其一击击倒,绝对不能再让他翻供。将他揪出来,完全是咱们的运气比较好罢了。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轻描淡写地完这几个字,我努力回想所有的细节。其实第一次见到林涛时,我就应该留意到,他的目光在叶青的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不是吗?其实当时只要想一想,叶青接触外的机会几乎为零,那能出现在她生活中,并且还能让她信任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林涛的身份,给他提供了所有的便利。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了近十岁,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如果早儿发现,或许就不用费那么长时间了。“如果我真的感觉够敏锐,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可现在该怎么办?在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恐怕还不能把叶青怎么样。” “你的不错。”秦鸣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叶青只要不露面,我们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其实原本我是想要安排他们两个见上一面的。” “难不成他们不开口,我们真的就找不到证据了吗?”我不服气地斜了秦鸣一眼,他那样的语气也未免太过悲观了吧?只要坚持,肯定能很快找到线索的。我暗暗替自己打气道。任何人都会有疏忽的时候。林涛和叶青,最起码在林涛的心里,叶青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能否让叶青开口,并出面作证,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你打算先从什么地方入手?总得有个方向吧?”秦鸣一脸不解地望着我,不过他似乎觉察出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妥,笑道:“你想什么?不会继续碰运气吧?” “我想去关欣悦的住处再搜查一遍。”我十分认真地了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在关欣悦那里,像她那样谨慎的人,不可能不给我们留下一儿线索的。 秦鸣歪着头打量了我一眼,显然不认为我的调查还能查到什么线索。不过最终他还是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好,那你就去吧,我派人陪你一起去。” “要不一起来?”我看了看他,“留在这里,林涛也不一定会开口吧?或许,在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你难道忘了吗?关欣悦和林涛之间也有联系。叶青才是林涛的软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找一下叶青呢?我就不信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或许她就是,你觉得她会认吗?如果她真的和林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个时候也应该跳出来为林涛句话。”秦鸣拦住了我,显然并没有我这么乐观。“你冷静一儿,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要争取时间,因为这对我们来太宝贵了。肯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遗漏的……” 七十三.防线 我怎么肯轻易罢手呢?林涛以为沉默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辛苦了这么久,我最想要的就是一鼓作气,让沉默的林涛开口,出所有的实情。“柳媛媛!”我的眼前一亮,她是唯一一个和关欣悦关系比较密切的女性,那她之前见到的那个穿白色运动鞋的男子,就应该是林涛。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那个纺织厂区的人,如果能证实关欣悦和林涛之间的关系,或许就能让叶青开口,毕竟猜想和知道实情,效果完全不同。攻破叶青的防线,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 事不宜迟,我火速给柳媛媛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过来一趟。挂上电话,秦鸣突然一脸好奇地望着我道:“你不觉得李诚的态度很古怪吗?照理,叶青被牵扯到这起案子中来,对他来是好事吗?最起码他从此可以不用担心叶青会再将他怎么样了?” “或许问题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比如,或许他们两口子才是真爱。”我有些无奈地瞪了秦鸣一眼,许多人的情感,往往不能用常理进行判断。李诚的感情生活简直糜烂到了极致,可叶青毕竟还是他老婆。 当林涛的照片递到柳媛媛面前时,她了头:“看起来很像,我不能很肯定,但跟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像。我能确定。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帅哥对吧?我不会弄错的。的确是他……我看见他和关欣悦在一起过,不过后来我问过关欣悦,她那是她表弟。” 或许是看到秦鸣和我在一起,柳媛媛的表情有些特别,像是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用手捂在嘴上,声地问道:“他……好像在电视上见过,那个有名的刑警队长是吗?你们两个……不会是情侣吧?” “我们是同事。”我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人都要将我和秦鸣放在一起?不用问,只要看看秦鸣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强忍住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谁知道他又会出什么话来?“你可看清楚了,绝对没有弄错?” “不会有错的。”柳媛媛了头:“不会有错。我看帅哥一向不会有错的。对了,他有什么问题吗?你们不会是……” 我当然明白她心中的疑惑是什么,所以漫不经心地了头,算是对她的回答。与此同时,我的心中自然还有另外一个疑问,“你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他?” “其他的地方?你真的是什么?”柳媛媛努力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摇了摇头道,“没有,确定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他。要这样的人,才算能配得上关欣悦的长相吧?不过……这话也不好,现在还有几个人靠样貌挑对象的?哪个不是认为房子是第一位的?想起来了!我的确见过他,他就是那个……有孩子的女人的丈夫。关欣悦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我拿出叶青照片的时候,柳媛媛端详了一会儿,连连头道:“不错,不错!我就嘛。那天我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也不是两口子。这个……才是李诚,也就是关欣悦那个情人的老婆。”我有些无奈地开口解释道。 这样的关系着实太过复杂,柳媛媛愣了大半天,这才“哦”了一声。 而那些火速赶往纺织厂区的同事们,带回来的消息同样让人惊喜:林涛正是和关欣悦同居的那个男子。在他们的印象里,一直认为他就是关欣悦的丈夫。我不由得暗暗摇头,如此一来,谁知道还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叶青还会继续躲着我吗?当我再度敲开李家大门的时候,叶青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等我开口,她迟疑地了头道:“我还是跟你们走一趟吧,我的心里也有很多疑问,想要你们告诉我。在那之前,你昨天晚上跟我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你是他和关欣悦……是联手做了个局,引我上当?” “我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联手骗了你,但有一儿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那就是……他和关欣悦是认识的,两个人还是同居关系。我想……”我想尽量把话得委婉,但这样**裸的现实就摆在那里,恐怕任谁都难以接受吧? 叶青铁青着脸色,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我跟你们去。” 就在我们开车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李诚铁青着脸色站在大门口,手里还拉着一个孩子站在那里,似乎了句什么。而坐在车里的叶青,闭上了眼睛,几行眼泪落了下来。 其实叶青的防线远比我想象中更容易攻破,在亲眼看到我们从纺织成区里拍的照片之后,她就基本上已经确认,林涛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而她和林涛之间会有关系,几乎一切都在关欣悦的掌控之中。原本安静的房间,叶青突然放肆地大哭起来,趴在桌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从外面路过的林涛,顺理成章地看到了情绪崩溃的叶青。他表情复杂,眼睛里似乎带着几分不出来的悲哀。直到秦鸣提醒他该离开了,他才木然地再度迈起了步子。而柳媛媛的出现,更让林涛大吃一惊,虽然是擦身而过,但是他应该已经猜到,我们掌握了不少东西。 反倒是叶青,在痛哭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表情木然地望着我,连声道:“好吧,你们接下来想要问什么,就尽管开口问吧。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我真的不认为林涛会杀了关欣悦。你不是过,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吗?” “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恐怕要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还得从关欣悦和林涛的关系起。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林涛的?他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无论如何事实如何残酷,我都得问出口,虽然这会让叶青觉得很难堪。 七十四.畸恋 “大概是在一年前。”叶青的脸色很不好看。“确切的时间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我一般不会留意区的物业换了什么人。可他每次见了我总是会打招呼,慢慢就算脸熟了。那个时候我只是知道,给我们修剪花枝的年轻人不错,他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很爱干净,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偶尔还会跟我的孩子聊天。不过,我开始并不认为跟他会有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我带着孩子在区里闲逛,差儿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车撞到,危急关头,是他冲出来救了我们娘儿俩。所以好像我们的认识……” 叶青闭上了眼睛,长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她的情绪也十分崩溃。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道:“你的意思是,从他开始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后面的行动吧?那一次所谓的意外,不定也是他们故意设计出来的对吗?” “这个……只有问过他之后才能知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已经伤心到了绝望的叶青,更不太确定,她这样看似平静的情绪,还能维持多久。 “可是我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见我?我的确很恨关欣悦,比你想象中的要恨,尤其是现在,若是她还活着,我肯定会要了她的命!可她不是我杀的,虽然我很想。也不可能是他做的不是吗?他没有理由啊?你不是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吗?难道他还不能把自己的合伙人杀了吗?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钱?还是为的别的?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叶青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外掉。 我很奇怪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依然头脑清醒。我犹豫地望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问话。她突然停住了哭泣,看了我一眼问道:“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林涛,我的心里也有好多的疑问。你们把他抓起来的原因又是什么?难道他真的会杀了关欣悦?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有这个可能,现在暂时还不能下结论。但可以肯定,凶手必然是和关欣悦来往比较密切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是李诚……”我迟疑地开口道,虽然这样信口开河有些不负责任,可为了尽快能从她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我不得不这么。 原本以为叶青还会持原来的法,否认李诚曾经出去过。但万万没想到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看来……我真的是一败涂地,两个男人都死心塌地地爱她对吗?那天晚上,虽然我知道李诚在家。可是他……的确外出过。因为平日里我开的那辆车,油耗去不少。而车钥匙是我和李诚分开保管的。我想应该是他出去了。” 这个消息果然让我喜出望外。而秦鸣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很快从李诚所在的区里面调出了录像。果不其然,在凌晨1左右,李诚开着车离开了家。在左右,李诚的车才返回。这一个时的时间,他去了什么地方? “马上拘捕李诚!看他这一次还有什么话!”秦鸣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决定。 “等一下。”我拦住了兴冲冲的秦鸣,连声道:“先不着急。你不妨再把关欣悦所在的那个区录像再全部调查一遍。” “那边不是已经查过了吗?还有什么好查的?我们的确没有看到有人进出。”秦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看着我,似乎想要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胡话。 我郑重其事地了头:“你的不错。可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一直都是在集中头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邵音出现前后这段时间里。为什么时间再往后推一下。在接到报案前后,看看监控录像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比如……林涛。” 秦鸣最初还有些疑惑,不过我想他的心里很快在盘算。过了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里,他就马上下令,让技术组的人员火速进行调查,认认真真地绝对不能放过一张画面,时间可以尽量延长。 叶青的情绪已经近乎崩溃,她坐在那里时而流泪,时而发呆,显然她很想弄明白为什么,更想从林涛的口中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李诚呢?他很快也会被请到这里来。不过我想在叶青决定走出来之前,她和李诚之间就已经有过一次并不愉快的谈话。那么李诚应该完全已经知情了吧?她看着我走进来,像是有些神经质地摇了摇头道:“他们两个……都爱着关欣悦。是不太可能杀了关欣悦的。就算我知道李诚曾经出去过,那也绝对不会杀她的。要李诚为了跟她在一起,准备杀了我,那倒是有可能的……” 我的心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转换一个思路的话,所有的问题是不是就能找到答案了?或许,所有的问题都比我想象中更复杂。 叶青猛然再度抬起头望着我,连声问道:“既然我不能去见林涛,那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问他一句。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帮关欣悦?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到了现在,她居然如此关系这个问题?看着叶青眼里的绝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残忍。对一个寂寞的女人而言,年轻男子的献殷勤,无疑会让她觉得很受用。当意识到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之后,恐怕就会是叶青眼下的状况吧?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根稻草就能瞬间让她完全崩溃。我有些迟疑地头道:“或许,情况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不管凶手为什么要杀了关欣悦,但动机之一,就是为了想要保护你。” “保护我?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叶青表情诡异地望着我,像是绝望,又像是种不出来的悲哀,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 七十五.李诚的嫌疑 对李诚的怀疑,虽然没有从监控上面得到证实,但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我们有理由请他来这里问一次话。同时查看监控录像的另外一拨同事,很快从时间上发现了漏洞: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在警察们出现之后,在出入区的人行道上,发现了匆忙离开的林涛。他显然很清楚区的监控在什么地方,有意思地躲着区里的监控。他随身带着的行礼箱,以及走路的姿势出卖了他,因为他带走的,就是那个比较有特色的关欣悦的老式行礼箱。而这,就足以让林涛开口。秦鸣原本紧绷的神情终于松了下来,他了头道:“看来,是时候跟林涛谈一谈了。” “在那之前,我想见一见李诚,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我皱了皱眉头,或许是时候跟李诚好好谈一谈了,他也给我制造了许多麻烦不是吗? 秦鸣犹豫了半天却没有答应,过了许久才了头,同时派了得力的助手帮忙。这是他勉强同意我和李诚谈的前提条件,所以虽有些不情不愿,我却同意了。 上次因为车祸而留下的伤,似乎完全都已经恢复了。看到我的出现,李诚先是眼前一亮,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们已经把叶青带来了,找我过来做什么?有什么话,她自然会告诉你们的。我不是过了,没有特别的需要,请不要随便把我带到这里来。好歹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这样的行为已经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将来……” “正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所以我们才请你来这里,清楚所有的问题,总比以后再去麻烦你合适。”我示意他坐下,同时努力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好让他配合我的问话。 我很清楚,就在我对李诚问话进行的时候,林涛恐怕也在证据的压力之下,迫不得已地出实情吧?他或许能逃得过一时。而李诚呢?我看了他一会儿才悠悠叹道:“最开始的时候,你并没有对我们实话。你就在关欣悦被杀的当天晚上,你回到家后一直在家里,并没有外出是吗?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们已经查证过……”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我好像是出去过。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记不太清也是正常的。”李诚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完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实。 看来他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若换了旁人,肯定会觉得抱歉吧?我眨了下眼睛,望着他继续问道:“那好吧,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其实从你们家到关欣悦住的地方,如果开快车的话,差不多半个时的车程……” “你们可不能乱话。我的确是出去了,不过我有人证,证明我没有去关欣悦家。”李诚轻描淡写道:“那个人你也见过的,就是我的秘书司玉燕。” “司玉燕?”我愣了一下。在关欣悦被杀的当晚,他居然去了司玉燕的住处?这就是他所谓的深爱?一边声称自己最爱的人是关欣悦,甚至为了她不惜跟叶青离婚,可就在跟关欣悦打得火热的时候,甚至为了关欣悦的死而变得情绪异常激烈的他,居然会在头天晚上跟自己的新情人在一起?这……让我的脑袋一时间还真转不过弯。 李诚了头,显然对自己的行为很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这一儿,应该很好查证吧?就算她不肯出面证明,她住的区里面应该也有监控,甚至在去她住处的路上,也都会有监控,要查证并不难,我也就没有谎的必要。” 我了头,一时间有些语塞。幸亏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了部分工作,所以问话当然还可以继续进行。第二个问题让李诚有些意外,那就是在关欣悦被杀之前,他和关欣悦那次激烈的争吵,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看了我半天,突然摇了摇头道:“这样的问题,为什么问我呢?我跟她之间争吵,还能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钱,难道还是为了感情吗?” “她好像有离开你的打算对吗?你们是因为这个争吵?我们需要查明案情,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我慢条斯理道,跟这样的男人话,还真得十分心,因为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钻了空子。他虽然其貌不扬,但绝对是个高智商的男人。 李诚了头,“哦。你那个。她好像自己要外出旅游,出去一段时间。不过,我过了,她是不太可能离得开我的。我想是这样,想想看,我可是有着上亿的身家,离开了我,她还能找个什么样的人?谁还能给她那么多的钱?她跟我争吵,可能……我猜想她可能知道了我和司玉燕之间的关系,耍一下脾气,重新得到我的宠爱吧。女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这个法真让人作呕!看来他还真是把钱看成了万能的可怜人。我摇了摇头,突然莫名其妙地从我的口中蹦出一个问题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出自你的内心吗?你是真的很爱关欣悦,甚至为了她,不惜跟叶青离婚对吗?” “你猜猜看?我听过你是个很厉害的人,能看穿别人心思。”显然这个问题让李诚很感兴趣,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带着几分挑衅的神情望着我。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跟这样的男人,多每一句话真的是费神。我叹了口气,慢悠悠道:“其实我很想,你最爱的人叶青,但好像又不是。因为如果你真的爱叶青,也不会不顾她的尊严,在众人面前护着关欣悦。你爱的当然不可能是关欣悦,如果你真的爱她,怎么又会跟司玉燕搅在一起?我想,你最爱的那个人是你自己,甚至爱到了骨头里,所以你就希望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你转。现在,你应该庆幸,你有证人能证明你的清白,否则,你的动机是最明显的,也是关欣悦死了之后最大的获益者。” 七十六.特别要求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只要证明我不是杀人凶手,对我来就很好。”李诚脸上原先的得意不见了踪影,他满脸诧异地望着我,过了好半天才总算回过神。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了头道:“你这么,还真是让我意外。很好,很好。其实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最爱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听你这么一,好像真有了答案。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也好给我自己一个交待。那你猜猜看,叶青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心里除了孩子之外,还有谁?” “你曾经委托我调查过叶青。”我慢条斯理地再度开口,谁长得丑的男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最起码眼前这男人让我看到了人心的险恶。我勉强开口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叶青和林涛之间什么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在那么巧的时机向我提出那样的要求。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故意用那样的方式,让我们开始调查叶青。你早就猜到了,她可能和关欣悦的死有关?” “不错。”李诚果然是个聪明人,在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之后,态度变得十分直爽。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惹人讨厌的笑容,嘴角微微向下,连声道:“你的一儿都不错。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叶青虽然爱钱,但却是个很会攒钱的人。她手上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我这里来的,所以我知道她的所有账户的情况,也知道她用的每一笔钱都干了什么。可近半年的时间内,她有几笔数目较大的钱,突然不见了踪影,而且都是以现金的形式支出的。所以我想,她绝对是有问题。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品位会那么差,居然会看上一个穷子。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知道那个穷子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 “别忘了,当年的你,也不是个大富大贵的人。”我冷冷地瞪着李诚,这个男人太可恨了,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出了问题,可却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这话若是传到了叶青的耳朵里,她又会作何感想?更让我气愤的是,李诚似乎毫不在意叶青的出轨,反倒更在意自己的钱财是不是被花到了别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连想法都跟一般人不一样?“最起码,在林涛的身上,还能看到所谓的真诚?” “真诚?方姐,你别搞笑了好不好?他跟叶青会有所谓的真诚?叶青从头到屋都被骗了,要是她早就知道关欣悦和林涛是一伙的,她还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吗?”李诚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可感情的事情,是最不好的。”我很想再几句,以发泄心头的不满。 李诚居然了头。还没等他开口话,门被推开了,秦鸣站在门口朝我招了下手。这是要中断我们之间的谈话?我有儿迟疑地走了出去,秦鸣顺手将门关上,快走几步,才有几分无奈道:“林涛那子,指名要见你,不见到你,有些话是不会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过去见他一面。” “见我?”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古怪。事实上,我的好奇心也同时被激了起来,为什么要见我呢?是因为跟我相对而言比较熟,还是因为邵音的关系?我飞快地了头,跟着秦鸣去了走廊尽头的审讯室内。 林涛依然还是清清爽爽地坐在那里,两双交叉在一起,虽然手上带着手铐,对他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的指甲修整得依然很整齐。面对着我的到来,他朝我了头,慢悠悠道:“好吧。我们的谈话现在可以进行了。关欣悦早就提醒过我,一定要心你的存在。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正是确信你和邵音好像来往也没那么密切,所以才安心下手。可万万没想到,在出事之后,你会第一个站出来帮邵音。如果不是你,恐怕没有人发现我和关欣悦之间的关系吧?” 这算是对我的恭维?还是对秦鸣的挑衅?不用转头,我就能猜到秦鸣的表情必然很难看,我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只要是你们做过的事情,肯定会留下线索的。你们连我这样做文职警察的眼睛都骗不过,更何况还是有办案经验的刑警?你真的是太过大意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想儿什么?” “好吧,既然你们认为是我杀死了关欣悦,可是没有理由吧?我可以推脱掉所有的罪责,因为你们依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林涛依然带有几分得意,他斜了我一眼,淡淡道:“关欣悦对你很是推崇,我很少从她的口中听到赞美什么人,可你是个例外。如果你不是和邵音搅在一起,恐怕你们两个就会成为好朋友吧?如果你是她的朋友,或者她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和李诚在一起,那么后来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你和关欣悦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图书馆里认识的?只是因为一次偶遇?或者比那更早。”我很好奇,在那之前,林涛和关欣悦两个人的生活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可偏偏这两个人又搅到了一起。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比那更早。”林涛两眼放光地望着我道,“我听,邵音的母亲到了这个城市,我想你是不会放过从她口中传来的消息。最起码她见过我,我想她肯定会跟你提起的。你虽然在某些方面有天赋,可不代表你就是神仙,可以未卜先知。” “的确如此,她跟我提到过一个人年轻人,曾经和关欣悦在一起。”我了头。林涛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可那个时候我没想到会是你。你是关欣悦的……男朋友?还是同谋?” “同谋?这个词用得很好,很有意思。那看,为什么我和关欣悦是同谋?在你们的眼中,我应该已经是杀死关欣悦的凶手吧?你们这么评价我,是不是太过主观了?”林涛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显然对我这样的法很感兴趣。 七十七.谋划 在我这些话的时候,秦鸣略带几分震惊的表情望着我,显然是觉得我错了什么。现在可是审案的关键时期,万一让林涛占去了风头,对他们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只能假装没有看见秦鸣的异样,皱了下眉头道:“关欣悦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一件事情,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萍姨——你也应该见过的,就是邵音的母亲。那个故事,我想你也应该听过,一个很古老的、婚姻被人插足的三角恋。” 林涛了头道:“的确,我曾经听过,但却只是知道一儿皮毛而已。我只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不幸,所以才会让她的性格变得很古怪……” 这上我第一次从林涛的口中听到对关欣悦的评价。望着这个年轻又带着几分稚气的脸,我不知道该什么才好,是该安慰?不过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屑,淡淡道:“有那样一个故事,再加上不幸的身世和美丽的容貌,她就是一个惹人怜的好女孩不是吗?” “可她的心里却充满了仇恨。一个心中满是仇恨的人,只会让人觉得可怕,而不是可怜。你也早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你和她之间的情感才会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不是吗?”我淡定地望着林涛,讲一个故事并不难,难的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之中,寻找出真相,虽然这样下定论有些太过草率,但如果想让林涛开口,我只能大胆地根据自己查到的蛛丝马迹猜测。“不过,我想你们一开始是很幸福的,那个时候你虽然并不知道关欣悦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却希望她过得幸福,听从她的安排,跟她做起了秘密情人。虽然这样有些过分,但从关欣悦走进李诚公司的第一天,她就开始了自己的复仇大计。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让李诚知道你的存在的,更不可能让她身边的人知道,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大概你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发现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对吧?” 这样的滋味或许并不好受,因为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大男子主义,他们是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妻子,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的。如果不是太爱关欣悦,或许林涛做不到这些。我叹了口气:“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关欣悦要执意向邵音报复。无论如何,那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她又何必插手呢?” “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当然不会懂得家在一瞬间就被人毁掉的感觉。这是关欣悦曾经过的话。我想,从她的爸妈离婚的那天起,她就开始想着要向那个女人复仇了。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一开始,我并不知情,直到看到柳媛媛,知道柳媛媛和邵音是同班同学,我就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林涛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柳媛媛?”虽然早就知道柳媛媛曾经见过林涛,但从林涛的口中这样提到,还真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林涛了头,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那次我们很意外被柳媛媛看到了,我就随口问了一下。欣悦她对柳媛媛很是瞧不起,她是个爱贪便宜的女人,为了占别人的便宜,什么事情都肯做。我不太明白,欣悦的性子,是不大可能跟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做朋友的。她当时对我,柳媛媛不仅是邵音的同学,还曾是李彬的女朋友,我就知道,关欣悦和柳媛媛做朋友的目的不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关欣悦有什么大阴谋。” “为什么没有选择阻止她的行动?她原本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有些无奈。 林涛摇了摇头,淡淡道:“大概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份痛,才会一心想去报复吧?我想过要阻止她,但她一意孤行。可能因为那时我心里太过在乎,想要她开心,所以才会按照她的一切去做。但你觉得她爱的人是我吗?她好像可以爱任何人,包括李诚、李彬,甚至还有张文建。如果不爱一个人,怎么能和他们……有那种关系?” “所以半年前,在她的安排下,你开始接触叶青。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诱惑叶青对吗?你的目的好像达到了,为什么后来还要跟叶青在一起?你不怕暴露自己?”我很好奇地开口追问道。虽然有些答案已经想到了,却不想透。 林涛没有答话,只是坐在那里望着我。我有儿迟疑,突然一个想法从我的脑海里闪过。不错,复仇的关欣悦,或许在林涛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完全不择手段的,而她针对的人,不仅仅只是邵音,甚至还包括叶青。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起来,叶青准备的所有东西,包括绳子、大的行礼箱,甚至还有故意被张文建听到的出行计划,其实就是为了实施自己的报复对吗?她是设好一个局,我的不错吧?原本……就算关欣悦不死,也会有一个牺牲品,而邵音也会被完全卷入到这起案子里……” “很接近了。”李彬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笑容,同时还有几分震惊,他淡淡道:“你的不错。只是这里面的故事还有很多,你能猜得出来吗?恐怕不能。一般的人,都没有关欣悦那样的脑回路。她是个太过聪明的人,聪明到让人总是会惊讶于她的脑袋能转那么快。她的确是在筹划一件事情,针对的人,就是青姐。” “你是叶青?”我的心里猛然一震,这和我的想法似乎不符合。但从林涛的口中出这样的话,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这么,上次你和关欣悦在纺织厂区争吵的原因,就是为了叶青?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来看,那个时候她绝对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并且让张文建知道,她很快就要外出旅游。那她……向你提出了什么要求?才会让你们两个发生那么激烈的争吵?” 七十八.关心 “你不是查到证据了吗?而且我也了那么多,你就不妨猜猜看吧。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林涛略显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他看着我,嘴角多了一抹的得意。“而且,还有人等着看你的表现呢。” 还有人?他指的是秦鸣吗?他是什么用意?我有些好奇地看着林涛,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可不是猜谜时间。你是犯人,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题。”坐在一旁的秦鸣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开口大声呵斥道。 林涛坐在那里望着我,却没有想答话的意思。我皱了皱眉头,勉强出声道:“那好吧。我就不妨猜一下。我想,关欣悦是有着完整的计划,她暗中观察邵音,恐怕已经几年的时间,自然对邵音的性格了如指掌。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介入李诚和邵音之间,并且很快就让李诚离不开她。在他们两个的感情逐渐稳定之后,她逼着李诚做出选择,让李诚和邵音分手,目的就是为了激怒邵音。第二步计划,邵音是个急性子的人,之前你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好几次,比如第一次给邵音发了关欣悦住处的照片,她真的就找了过去。所以,这第二步,就是要利用她的急性子,把她引到某个地方,设计一个凶杀现场,让邵音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不错,不错,得很好。这的确就是关欣悦的计划。那接下来呢?”林涛脸上的得意不见了踪影,他死死盯住了我,似乎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一样。 这样的目光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而且,虽然我曾经和林涛见过几次面,但直觉他并不是心机有那么深的人。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难不成在他看似年轻的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还是,他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也知道我们所有要采取的程序,甚至还有我问的每一句话,所以才会如此镇定? “怎么了?不话了?是担心吗?还是想起了什么?”林涛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得意,那像是在对我宣战,又像是什么别的东西。 秦鸣同样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林涛的身上,严肃道:“接下来?接下来不就是实施你们的计划吗?难道……” “不对。如果接下来是实行你们早就制订好的计划,那就不太可能出什么差错。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不对?重就在于关欣悦的计划。在你看来,她的计划一定是很完美的,而且这其中少不了的,就是有一个人要死。而那个人,你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是叶青。我的对吗?”我打断了秦鸣的话,努力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得很清楚。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林涛会突然成了杀死关欣悦的凶手,为什么他能做得如此周密。 林涛脸上原本的得意不见了,他瞪了我一会儿,似乎又在想什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轻声道:“一个时,比他预料的时间快了两个时。是不是明,你比他想象中厉害呢?你的名字,叫做方晴对吧?” 我跟林涛,是第一次见面吗?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我没有答话,只是了头,继续安静地询问道:“接下来的问题,是不是由你出来比较合适?其实看到关欣悦留在你们住处的箱子,还有那些她平日里用得着的东西,就能猜得出来,她是准备以你作诱饵,把叶青引出来,然后杀了她再嫁祸邵音对吧?” “的不错。”林涛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关欣悦曾经过,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他也过同样的话,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永远都会因为情感的判断,而做出令人不解的行为。不过,关欣悦的计划……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早就该想到的,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可能只是为了把李诚从邵音的手中抢过来,那样不就是太简单了吗?她想要的,是给邵音羞辱,让她终身难忘的羞辱。不过,计划一旦开始,就永远不可能停得下来。她低估了邵音的情商,她开始以为邵音很爱李诚,可没想到邵音只是为了钱。而关欣悦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后,已经跟李诚在一起。接下来,她又找到了李彬,让李彬对她爱得死心塌地。可是后来她才发现,邵音似乎也不爱李彬,最起码邵音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李彬的存在。一次次的失败,让她变得有些疯狂。不过,为了掩盖一个错误,我们就得不停地犯错,才能弥补那样的错误。后来的事情,跟当初制定的目标,已经相差了太多。关欣悦针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邵音,目的就是为了报复邵音的母亲。可当我意识到已经太多的人被卷进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到这里,林涛的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后来她的计划发生了改变,她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妙的计策,那样既可以让邵音的母亲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伤痛,又可以除去她的眼中钉。首先,她得除去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叶青。” “理由呢?为什么会设计叶青?只是因为叶青曾经上门辱骂她?可那次受伤最重的人是叶青吧?”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如果是真的,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关欣悦会有那么极端的行为,因为她的性格偏激得惊人。 林涛了头,又很快否定道:“不仅仅只是那一次的缘故。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跟叶青在一起了。”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你爱上了叶青对吗?所以她的计划才会发生改变?”虽然不太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但如果这样解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七十九.孽情 沉默,房间里先一阵难堪的沉默。林涛显然是在想自己的心思,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五分钟,或者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林涛才轻叹了口气道:“我想,这应该是唯一能解释得过去的原因吧?接近叶青,原本我是完全不同意的。可她……怎么,是个操控**很强的人,她总是能用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既然我能做她的地下情人,当然也可以替她做更多。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见到叶青,才明白关欣悦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棋子,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就像是柳媛媛一样。我对她的迷恋,并不是爱情。其实,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叶青,但是我喜欢跟她在一起,最起码,在叶青的身上,我能看到善良,还有……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心上,用心满足我每一个要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情吧?关欣悦……她不像是个女人,她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模样,她就是个变态……” 到这里,林涛的情绪有些崩溃,他用手不停地砸着自己的头。我没有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但语气依然很激动道:“你知道吗?开始认识关欣悦的时候,以为她只是经历坎坷的人,性格什么的都好。但跟她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她就是喜欢征服一切、控制一切,所有的人似乎永远都要围着她转。她需要的是掌控一切的努力,所以她的每一句话,我不仅要放在心上,还要照做。当初答应出面去引诱叶青,我知道那是不道德的,可是为了讨她的欢心,我还是照她的话去做了。那算是个意外的收获,最起码叶青让我认识到了人性的美好……” 我当然能想象得出来,林涛开始对关欣悦绝对是真爱,要不然,他怎么肯去做一个园艺工。我了头,示意他继续下去。林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想到,叶青会是那样的人,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有钱的寂寞女人,可万万没想到,她才是值得所有人怜惜的女人,除了感情之外,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得很淡。对我来,她就是一个暖暖的火炉。跟她在一起,我不用像跟关欣悦在一起,不用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我的哪句话而生气,也不用担心别的,只要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就好了。” “照你这么的话,关欣悦是不太可能发现你和叶青之间的关系吧?”我有些好奇,虽女人的直觉是敏感的,但有时候也是最不靠谱的。一心只想着要复仇的关欣悦。对关欣悦来,或许林涛只是个用着顺手的人罢了,林涛的判断没有错,关欣悦只是把他当成了棋子,一颗可以任由她摆布的棋子。 这个问题让林涛再度笑了一下,那表情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的心里似乎还有什么秘密。林涛咯咯笑了起来,淡淡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而且这是个与你有关的问题。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因为我对欣悦还是一样,照样宠着她,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任何事情,可是没想到只是一个的动作,让她发现,我最爱的人是叶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爱上那个女人。但事实就是这样,不仅如此,后来发生的种种,都印证了关欣悦的猜测,所以当她提出那个计划的时候,我激烈地反对。” “这么,关欣悦真的打算……杀了叶青?”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这是多么冷血的女人,才能想出这么残忍的报复方式? “对。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林涛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最初我也没那么肯定,可是关欣悦让我给她一份叶青的作息时间表,而且还让我找个理由把叶青约到她的住处,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与此同时,她又购置了许多东西,比如绳子、麻醉药……我想阻止她,真的打算阻止她,可没想到她却像是疯了一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秦鸣适时地在边上问道,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林涛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似有什么不满,淡淡道:“你们不是让我看到了那些所谓的邻居们吗?难道还用我多吗?就是在那个区里,那是我最后一次去我们的家。她通知我,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计划进行,我只要按她的去做,于是我们两个吵了起来,她的话得很难听,我爱上一个浅薄的女人……现在我都想不出来,她疯起来简直……真的像疯子一样可怕,完全不会跟人讲任何道理,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她就像疯了一样的摔东西。最后为了避免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就离开了。” 不难想象,关欣悦喜欢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不管是对李彬、李诚还是张文建,她好像一直都很享受处于绝对控制的地位。可一旦有人想要违背她的意志,那结果极有可能是惨烈的。她可能会做得很巧妙,也不会采取太过激烈的形势。但面对林涛感情的转移,尤其是他还爱上一个绝对不可能会爱上的女人,她最瞧不起的叶青,那结果对她是致命的。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关欣悦才会更坚定实施计划的决心吧? 林涛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突然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道:“你们早就猜到了凶手是关欣悦身边的人,这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你们没有早儿怀疑李诚呢?是觉得他没有那个胆子?还是下不了那个手?他是个地道人渣,为什么你们就不怀疑他?” “我们当然怀疑他,而且最初的怀疑,是锁定了进出关欣悦居住的高档区的车辆,希望能找出李诚。”秦鸣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八十.崩溃 最先要怀疑的,除了李诚之外,当然还包括叶青。我了头,对着林涛无奈道:“你太聪明了,因为你一早就到了关欣悦的家,我很奇怪,李诚离开那里的时候,时间还早,你在那之前已经到了是吗?你在什么地方?” “就在她的房间里,就在她的卧室里。关欣悦是个有洁癖的人,那帮了我们的忙,因为李诚既然不打算在那里过夜,自然是是不可能洗澡,那就不可能会被允许进入她的房间。”林涛苦笑道,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李诚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关欣悦对他你是冷淡,这让李诚如坐针毡,很快就离开了。而这,正是关欣悦想要的。李诚走了之后,林涛和关欣悦的争吵再度爆发。因为不想让邻居们发现自己的秘密,所以关欣悦一早就特意将窗户换成了隔音的,所以就算她在家里跟林涛争吵,外面的人也绝对不会发现的。可这一次,关欣悦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安静地告诉林涛,自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他只要照着她的话去做就行了。 林涛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手不停地拍着桌子大叫道:“她我无能,我是个可怜虫,什么事情都得照着她的去做,才能达到目的。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口口声声要杀了叶青,那样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她会那么恨叶青,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在这件事情中,明明错的人是她,为什么她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 “因为……因为她是个太自卑的人,所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践踏她自尊的人。这原本就是个看似矛盾的命题。如果不是因为叶青带着人去打了她,还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恐怕关欣悦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更让她受不了的,恐怕还是你的行为吧?”我望着林涛。正是因为自卑,所有关欣悦才会将自己的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无论她是不是真的爱着林涛,她都无法忍受林涛会爱上自己的仇人。也就是,从林涛出现在叶青身边的时候,后来的悲剧就全部注定了。 林涛沉默了许久,突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话:“是吗?你的猜测和他的猜测是一样的。他过,你们是同样的人。” “你的他,是什么人?”我有些好奇,心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丝寒意。不久之前,柳媛媛曾经提到的那个名字,突然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会是他吗? 面对我的疑问,林涛只是故作神秘的一切,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而秦鸣显然已经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太对劲,望着林涛发问道:“好吧。你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状况?” 林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准确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当时我真的是气急了。她一直都在叶青如何的不好,如何的不堪。而我,只不过是个可怜虫,一个她用来报复邵音的工具。我想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激怒。我只是想让她停下来,所以……就用枕头捂住了她的嘴……” “可是现场好像没有看到挣扎的痕迹,这又是为什么?”我很好奇地继续插话道。 林涛也愣住了,他了头,面无表情道:“是啊,这也正是我看不明白的地方。就好像……她早就猜到我会有这样的行动一样,努力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其实她……她练过防身术,她若真的挣扎,我不一定能杀死了她。可她居然没有挣扎,两只手很快就那样摊在那里。我还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后来才发现她死了……” 我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关欣悦早就预料到了林涛的行动?再或者……她心里已经完全绝望,所以决定不再挣扎,就好像已经接受了宿命的安排一样。不过,她在想什么,我们已经无从得知,只能从她的行为上进行推测。 “邻居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在晚上两左右,有人听到了声音。”我拿出了自己的本,认真地翻了一下问道。 秦鸣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没想到我早有准备。而林涛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淡淡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以为他的一切都是假的,想不到居然真的成真了。你比自己想象中更强大,更厉害。有人……” “那个人是谁?还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心再度跳了起来。从他口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敲在了我的心上。是什么人能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呢?凭着关欣悦一己之力,就算再加上一个林涛,他们真的能想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吗? 林涛郑重其事地了头道:“恩,两左右,其实是我的电话响了。想想看,那个时候可是晚上两,根本不可能有人给我打电话。当时我真的是吓呆了。接起电话才知道,已经有人猜到了我的行动……” “‘你是林涛,我知道你和关欣悦的尸体在一起’。”林涛的声音变得阴沉,显然是在模仿什么人话。他诡异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这句话把我吓得手机一下子扔摔到了地上。我想你们听到的声音就是那样。不过,因为太好奇,所以我又把手机捡了回来,幸亏买的是诺基亚,所以手机还好,电话也没挂断。电话那头的人:‘你不用太激动,我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关欣悦是个聪明的人,我只是帮了她一儿,所以她的计划才能进行得那么顺利。只是没想到,她比我想象中的报复心还要强烈。你想要快儿被抓起来,还是想继续过逍遥的日子,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现在,照我的话去做。’” 八十一.神秘人物 我的心里一寒:有人在盯着关欣悦的一举一动,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对她的动向这么清楚。也就是,从很早的时候,关欣悦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甚至是操纵了她所有的动作。我不太明白,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不成是那个曾经惹我留心的400的电话?在我的推论中,我一直认为那个电话是特别留给林涛的。而这,已经被证实我的推论是正确的不是吗?这么起来……那个藏在暗处的到底又是什么人? 林涛的眼睛愣愣地望着我,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炫耀一样,“后来的一切,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全部是按照他的去做的。他提醒过我,要心你的存在。可是我不信,你不过是个做文职的人,怎么能把案子查清楚?可没想到,他好像就是神仙一样,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我果然还是栽到了你的手里。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叶青有嫌疑……” “或许是因为我的直觉。谁都看得出来,关欣悦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叶青,所以她当然会被列为重要的嫌疑人。只是后来的追查,让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做的一切,都是想要保护叶青,而叶青……相反的,她想要保护的人是李诚。而李诚,好像也在努力地想把她推出来,以保全自己。”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这就是他所谓的人性的复杂对吗?叶青最爱的人,还是自己的丈夫?我以为她爱的人是我?这就是人性的复杂对吗?”林涛突然开口问道,似乎生怕我没听见,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继续问道:“这句话不是我的,是他的。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别在这里卖关子了,快儿,那个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不会是在想为自己找借口吧?”秦鸣有些不耐烦地继续追问道,看样子,他已经被林涛那样神神叨叨的模样吓到了。 林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见过他。他当然也不会告诉我他的名字,只是……他,只要我跟方晴了这些之后,她一定能猜到他是什么人。听起来好像是绕口令对吗?原本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对吧?” “他从来没过跟他自己有关的事情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抖,忍不住出声闻道,我当然注意到,当我这些话出口的时候,秦鸣的目光有些异样。 林涛了头,饶有兴趣道:“我认识他的声音,因为太过奇怪了,而且每次都是他打给我。不过,他过,你会知道他是什么人,而且他到时候自然会跟你联系的。” 林涛的那些话,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什么声音叫起来。不会有错的,是他!真的是他又回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再回来?接下来他们在什么,我都听不到,只是勉强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地从那里走了出来。他们会处理好一切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林涛绝对不可能再隐瞒什么了。而叶青,恐怕并不是对这件案子完全不知情。但照林涛对她的痴情,恐怕会揽下所有的罪过,让她继续过平静的日子吧?我努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但坐下的那一瞬间,感觉像是有万斤的重担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怎么了?”秦鸣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脸上的关心难以掩饰,“你不会是真的信了他的那些鬼话吧?我看他不过是想为了给自己脱罪想出的借口。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这样的理由你也会信?还有你的脸色……” “他的,是真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向是瞬间跌入了悬崖,那种失落的感觉让我一时间无法平静下来,转了好几个圈,我才勉强继续道:“他的那个神秘人物,的确是真实存在的。我相信,他有能力替关欣悦谋划这么多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是你想太多了吧?”秦鸣的表情很快变得郑重起来,不过他显然努力想要让我宽心,故意道:“可能是你太累的缘故吧?这样,这两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你忙了这么长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放两天假。等你愿意的时候,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等你想谈的时候。” 或许,现在还不应该用这样的问题来打扰秦鸣,毕竟我们两个只是同事。一次的合作,并不能让我完全成为朋友不是吗?我有气无力地了头,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夜色笼罩下,我终于快到家了,看看家里亮着的灯光,悬着的心总算有那么一丝安慰,邵音还在,最起码我们两个可以好好谈一谈。只是那个曾经的名字……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很奇怪,我似乎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将手机贴到了胸口上,大约十秒,或者更短的时间里,就在我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怎么想要挂断电话吗?难道你不记得我心跳的声音了吗?” “你是……”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脑袋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真的是他?怎么可能?我已经换了不止一次的电话号码,搬过数次住处,他怎么还能找到我?我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确信对方绝对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同时,我还在想,要不要马上加挂断电话。 “你记得我的声音,当然也知道我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邪恶,显然还有几分得意,因为电话里传出了他轻笑的声音:“我既然一直都爱着你,你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呢?我过了,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不管你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 我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静,不怕他,绝对不能怕他,“是吗?那我还得好好活着,等着跟你较量的那一天。你在什么地方?关欣悦一案,是不是跟你有关?” 八十二.无痕 “哈哈……这么,我得到的信息真的没错,你参与了这起案子的调查,就把这当成第一次练手吧,将来肯定能派得上用场。怎么样,我和那个叫关欣悦的女子,一起策划了这个谜局,有没有觉得很好玩?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猜谜吗?”电话那头的他语气十分张狂,他轻描淡写道:“怎么了?不会是你的正义之心再度被激发了吧?你就是个爱心泛滥的人。而我,也跟你一样,只不过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而已,真正做出计划的人是他们。” “你太过分了!两个人的性命,就那样被你断送了!”我强忍住不让自己发火,可这些话还是从我的口中冲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笑道:“是吗?对他们来,活着不就是为了复仇吗?既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无论如何,关欣悦还是得到了林涛,两个人很快就会在天堂相见不是吗?”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强盗逻辑,可法律却不能把他怎么样。而像他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做违法的事情。 “叫我的名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可能会快到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电话那头的他,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继续调侃道。 我感觉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但不知道是因为心底的恐惧太重,以至于我无法思考,让我无法出更狠的话,“你不怕我会把你抓起来吗?你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这个词用得很好,很漂亮。果然不愧是才女。你知道吗?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想你。”电话那头传来他得意的笑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报应可是最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过对我来,也只有这两个词,会让我不安吧?毕竟,法律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动了动嘴而已。那些警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更不可能相信林涛的那些话,所以,我依然可以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你想见到我吗?” “我讨厌见到你!你好自为之吧。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像你这么冷血的人。”我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一抹寒意从心底慢慢散开。他真的会回来吗?真的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吗?不会的,他是一个走到哪里,都会带去黑暗的人,我希望他已经永远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但林涛过的那番话,还之前的那个电话,还是让我不寒而栗。他是个到就能做到的人,难不成,他真的会来到这里吗? 当我回来的时候,邵音和李彬两个人正坐在一起话。我勉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同时告诉邵音,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等明天再。我需要安静下来,更得好好想一想,那个人会不会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关欣悦区的搜查,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偌大的区想要一一排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于林涛所的那个神秘电话,也没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在他的手机上,的确看到了几个电话号码,根据通话时间判断,跟林涛所的相符。在秦鸣看来,这也可以解释为林涛在故弄玄虚,买了一次性的电话让人打过来,为的就是减轻自己的罪名。所以秦鸣虽然心里还有疑问,但这案子无疑基本上已经可以下结论,只等着提起公诉,就能定林涛的罪名。 但我的心里还是像压了块石头。那天晚上的神秘电话,我当然不能向秦鸣提起,因为那个人的力量太过强大,谁知道他会不会朝我身边的人下手? 原本以为,经历过这次的风波之后,邵音真的会按照她的那样,会安定下来,过着寻常人的日子。可没想到,她在我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就决定离开这个城市。我知道,她的性子暂时恐怕还定不下来。不等为开口挽留,她眯起眼睛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还在这里,这个城市我就有牵挂。我现在只是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毕竟是因为我妈的缘故,才造成了关欣悦的悲剧。如果当初不是我妈,关家恐怕也不会出那么多乱子,就算她的母亲早逝,她还有父亲不是吗?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想去一趟云南,听那里的风景不错,等我的心情不再那么烦闷,我就会回来了。倒是你,我走了之后,你还会交别的朋友吗?” “就你一个人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望着邵音问道。其实那件已经结束的案子里,真的有太多的疑问,包括邵音。林涛曾经过,关欣悦和李彬在一起的时候,邵音似乎知情,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邵音已经开始留意关欣悦呢?正因为如此,她才能顺利地保全自己? 邵音了头,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这是我们两个多年的默契,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心头的疑问,只是却选择了并不破。过了一会儿,她才一笑道:“你不觉得秦鸣这个人不错吗?虽然人是有儿古板,可对你真是不错。失恋了那么久,你也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算了吧。我对他没有兴趣。”我有些无奈地瞪了一眼邵音,她一直都是性情中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爱情是活不下去的。或许是因为太过寂寞的缘故吧?“倒是你,是不是打算跟李彬重归于好?” “或许吧?不确定。”邵音朝我眨了下眼睛,她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一切都顺从自己的心意吧?这是什么人过的话来着?我觉得,一切东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就好像是你跟……苏阳,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会回来?” 我的心里打了个冷战,脸上虽然勉强带着笑意,双手抱住了肩膀,连声道:“谁知道呢?” 一.闲心 当又一个黄昏降临的时候,我蜷缩在沙发上,原本是想看书打发时间,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再度醒来的时候,只听见优美的琴声从楼上飘入了我的耳朵。是谁这么好的兴致,在这样一个美妙的黄昏弹奏如此动听的曲子? 之前我似乎曾经听邵音提起过,楼上住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看起来颇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眼下在这个“艺术家”泛滥的年代,称呼谁为“艺术家”似乎早已成了骂人的话,但从邵音的口中出来,无疑是赞美。那位神秘的女子又会是谁呢? 仔细回想了半天,好像我曾经和那位女主人碰过面,就在上楼的时候。依稀记得那天的她头发挽在脑后,上面一件白色的麻制的衣服,下面着一件白色的长纱裙,脚上一双杏色的鞋子,颇有几分出尘的味道。看到我上楼,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正在下楼的她身子完全贴在了右边,给拎着东西的我让出了通道。 “你住三楼对吗?”她笑起来,右边的嘴角露出一个的梨涡,米粒般洁白的牙齿也为她增色不少。 或许是因为爱美之心,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样的女子,得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呢?我有那么一丝好奇。不过很奇怪,和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外,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潘婷,一个虽俗气却很好听的名字。偶尔的见面,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子。 这样的结论让秦鸣差儿笑岔气儿,所以又一次见面,我出自己结论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连声道:“你觉得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还会有超凡脱俗的女子吗?” “或许有呢?相信人性的单纯和美好,这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应该感谢上天,让你认识了晴儿。”韦雪漫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指出了秦鸣的错误。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好不行吗?姨……”秦鸣一改在单位时严肃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个撒娇的孩子一样,对着韦雪漫道:“我知道你的都对,这么我应该好好检讨自己,下次绝对不会犯方向上的错误。” “你呀,就是被宠坏了,需要有人好好管管。”韦雪漫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宠溺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国外,在加上秦鸣从就跟她走得比较近的缘故,所以韦雪漫几乎是将秦鸣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我,也因为秦鸣的缘故,成了这里的常客。我很庆幸,自己得到了一张只有贵宾才能拥有的打折卡,所以就算是经常出入这里,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财政负担不起。接触的次数多了,我也开始对韦雪漫感到好奇:她是那种左右逢源的人。性格似乎跟邵音有几分像,但跟邵音的张扬不同,韦雪漫很低调。跟她在一起,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很舒服。她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人,但却很吸引别人的目光。 自从关欣悦的案子结束之后,似乎生怕我会再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回忆,所以秦鸣总是愿意拉着我来这里,特别是在周末的时候。而韦雪漫,则每次都十分热情地招待着我。接触得多了,我自然对韦雪漫更好奇,她又是个什么样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呢? “鸣子也在这里?怎么大周末的也不休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表情。微微皱着的眉头,似乎昭示了他的不愉快。“平日里你应该多休息的。” 原本还站在那里十分开心的韦雪漫,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有些僵硬。但或许是修养使然,她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好了今天要去加班吗?” “我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来这里看看。”男子依然黑着脸,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见韦雪漫站起身来,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走下了楼。 “他是……什么人?你的姨夫?”虽然有儿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我不信。见秦鸣了头,我不由得开始替韦雪漫抱不平。这样的男人,似乎跟韦雪漫不大配。虽只是一系列的动作,但我就能感觉得到,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愉快。 “有些话,藏在心里就行,可千万别出口。我们都见怪不怪了。”秦鸣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朝我使了个眼色。 韦雪漫是这里的老板娘,不用问,秦鸣当然要在众人的面前替自己的姨保全颜面。毕竟,韦雪漫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绝对不想自己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更不希望自己的雇来的员工看自己的笑话。可那个男人……他为什么让我感觉怪怪的? “怎么了?你没事吧?”秦鸣有些不满地开口道,显然他知道我心理在想什么,淡淡道:“有些时候,很多事情就算是看穿了,也不能出口啊。这大概就是俗话的:看透不透,还是好朋友。你不会那么不识趣吧?” “我可什么都没有,这些话都是你自己的。”我有些无奈地摇头道,这个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更让我奇怪的是,韦雪漫是那么冰雪聪明的女子,难不成她的婚姻也会触礁吗?还有,他的丈夫为什么会用那么古怪的态度对韦雪漫? 二.好奇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四月底,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进出韦雪漫茶楼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连我自己都不清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是因为怕和秦鸣走得太近,又或者是担心韦雪漫不喜欢我靠近她的生活吧?可她却似乎很喜欢跟我打交道,如果有几天不见面,还能接到她的电话。 我有两次在茶楼里遇到韦雪漫的丈夫胡扬帆。他每次出现,不管韦雪漫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韦雪漫拉到自己的身边,不许她亲自去招呼那些客人。在旁人的眼里,或许是觉得他太粘着老婆吧?不过我在他的眼里,却看到了太多占有的**,他是个霸道的男人。或许是我想太多了,我不由得苦笑,毕竟人家是夫妻,没有哪个丈夫不喜欢围着自己的老婆转?尤其是像韦雪漫那样优雅的女子,任谁都会想要亲近的。更重要的是,他因为工作的关系,每个月几乎都有近半个月的时间在出差。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陪韦雪漫,自然希望能和她安静地过二人世界。 “我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只有那样才不会太沉闷。”韦雪漫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脸色有些憔悴。或许是我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她苦笑着摇头道:“我老公今天凌晨出差,我半夜爬起来给他收拾东西,没睡好。” “我哥是舍不得嫂子,所以才会这么粘人吧?平日里我哥可不这样,可一见到我嫂子,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胡丽云插话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哥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心比天还高,当初我爸妈都怕他要当一辈子单身汉了。可没想到,嫂子一出现,立马让我哥变成了服服帖帖的男人……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也是几次接触之后才知道,这个向来心直口快、大约三十出头的女子,就是韦雪漫的姑子,也就是胡扬帆的妹妹。大概平日里被家人宠坏了,她的心理向来藏不住话,虽然已经年近中年,却还是孩子般的性格。让人头痛的是,她向来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恐怕也就是韦雪漫,换了旁人,未必能受得了她这样的性格。不过对韦雪漫,她一向是敬重有加的。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看我不撕你的嘴。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了。”韦雪漫笑了起来,很难得心情这么好。 “我哥总是出差,你就这么放心吗?你难道不怕他会玩出什么妖蛾子?”胡丽云显然并不想就此罢手,继续口无遮拦地问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句话学给你哥听吗?心到时候他跟你没完……你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韦雪漫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想要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口。 大概是因为来得太早的缘故,客人们还没有到。而我得了空,终于能缠着韦雪漫教我茶艺。这样一来可以消磨时间,二来将来不定也能派上用场。而韦雪漫,当然乐得跟我一在起,将所有的事情推给胡丽云忙活。 “丽云姐姐真有意思。她向来都是这样的性格吗?”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其实我很喜欢跟胡丽云这样直爽的人打交道,最起码不用担心会一句话就得罪了她。 韦雪漫的嘴角微微上扬,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还没见她的丈夫,他们两个才真是一对活宝儿。不过话又回来,每天打打闹闹的夫妻,才是真的不错,最起码不用端得太辛苦。” “端?”我有些好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差不多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婚姻。 “就是装的意思,拿出自己最好、最优美的一面在婚姻里,而不最真实的一面。”韦雪漫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想要抱怨什么,但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没有多什么。 她的婚姻,是不是也不如我意料中的那般幸福?不过,探听别人的**终究是不道德的,我只得压住所有的好奇心,继续学习茶道。 也就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张浩。据他也是这里的常客,每次都是要上一壶龙井,坐在楼下靠窗的位置细品。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应该也是个事业有成的人。每次来到这里,总会故意和这里的每一个服务员套近乎,当然也不放过偶尔来这里做客的胡丽云。据胡丽云,张浩和胡扬帆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可后来因为从事不同的行业,见面机会不是很多,所以日渐疏远,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吃顿饭。 “听你跟秦鸣是同事?那个看见谁都臭着一张脸的帅伙?也就是我嫂子的外甥?”胡丽云终于抽了个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喋喋不休地拉着我道:“这么,跟他在一起工作,是不是挺无聊的?我每次见他,可都没见他笑过。” “我们虽然是同事,可不在一个部门工作,所以见面的机会也是很多。”我客气道,心里却有儿诧异,秦鸣那么爱笑的人,为什么在旁人的眼里都是高冷的形象? “那你看,上次你们破的那件案子……就是叶青的那件案子,结果怎么样了?现在叶青怎么样了?还有她是不是真的跟那个杀人犯有什么关系?……”胡丽云显然不放过任何八卦的结合,继续问道。 “这个应该由具体的部门向法院提起公诉,到时候由法院处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有儿无奈地打起了太极,看来太过热情的人,也会让人受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浩的适时出现还是替我解了围,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跟胡丽云,只是招了下手,胡丽云就马上凑了过去,不知道他些什么,胡丽云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头。 三.争吵 秦鸣似乎并不太喜欢张浩,每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我专心致志的泡茶,让原本还想跟我儿什么的秦鸣显得有些无聊,他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时,或者是更久的时间,我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吵嚷的事情。 “什么人还在这里吵闹?”我扬了扬眉毛,茶楼不应该是很安静的地方吗?在我的认知里,只有喜欢安静的人,才会来这里消磨时间吧?能听得出来,那声音比较大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似乎还有张浩在声地着什么,接着就听见胡丽云夸张地大叫起来。 “什么状况?要不要下去看看?”我好奇地望着秦鸣,他居然不为所动,这不太像是他平日里的性格。 “放心,我姨能处理得过来。”秦鸣不以为然地接话道,他继续淡定地拿起了杯子。 那一场的风波,随着韦雪漫带着一位身着紫色旗袍的女子上楼而宣告结束,最先传到耳朵里的,就是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一个涂着过厚粉底、抹着大红嘴唇的波浪卷发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韦雪漫将她让到了我们隔壁的座位,同时声地陪着不是。 “哼,最好下次别让我在这里见到他,真是倒了霉,这可是真丝的旗袍,花了我不少钱。先不钱不钱的,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好好的怎么能把水倒我身上?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就这么算了。”那女子继续愤愤不平道。 韦雪漫十分有耐心地继续堆着笑容道:“丽柔,我记得你一向可不是气的人,跟他那么计较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粗枝大叶惯了的,也不是有意要那么做。你大人不记人过,这件事情就算了。” 显然那个被称为柔柔的女人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她又继续抱怨了十分钟之后,似乎到口干舌燥了,这才愤愤不平道:“好吧,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算了……” “我就嘛,你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的。”韦雪漫强撑出几分笑容。 当然除了口头上的安慰之外,更多的是需要实际上做出补偿,韦雪漫很快就安排人送来了几样精致的心,这些自然由她自己掏腰包的。那个被称为柔柔的女人,虽还有几分不满,但除了喃喃地抱怨了半天,再没有什么。 直到那个女人离开之后,胡丽云才满脸不高兴地过来,将秦鸣打发到一旁,连声对着我抱怨道:“你怎么就能坐得住?你怎么能坐得住?!你一儿都不好奇下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刚刚不看看热闹?那个女人……要不是我嫂子拦着,我非跟她干一架不可……” “她才前脚刚走,你不怕她突然折回来,到时候再跟你没完?”秦鸣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提醒她道。 胡丽云显然没想到秦鸣会这样答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鸣一样,一本正经道:“你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咋也会笑呢?” 我忍不住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不等我停下来,胡丽云就端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继续摇头道:“哎呀,还真是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最看不惯那样得瑟的人。我哥还,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差不多,不定上辈子还是一家人。我呸!谁跟她是一家人,谁要跟那样的人是一家人,还不得天天气死了。就冲这个,回去就得找我们家老爷子,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改个名字。”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叫林丽柔。胡丽云似乎原本对她的印象就不是太好,而这一次因为张浩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不心将茶水洒到了林丽柔的身上,更让胡丽云对她一肚子的意见。也多亏了韦雪漫的及时出现,才没有让胡丽云火上浇油。 这样的事情或许每天都发生,韦雪漫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更没有抱怨什么。或许,直到我和秦鸣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这样一个气度不凡的女子,连我都忍不住想要生出几分敬佩之心。恐怕也正是因为她这份儿处乱不惊的态度,才让她显得更与众不同吧? “你我姨?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朵花。当初要不是我姨夫追得太紧,而且只要到了周末都去我姥姥家干活,他是不太可能追得到我姨的。我姥姥看他很勤快,人又老实,所以就先相中了,后来就做我姨的工作,他们两个才在一起的。别看我姨夫不怎么话,可是人却不错。”秦鸣有些得意。 除了胡扬帆不怎么爱话之外,在我的眼中,他们还称得上是一对完美的夫妻。就好像是我楼上的那对夫妻一样。虽然他们不是跟潘婷夫妻一样夫唱妇随,但距离更能产生美吧?要不然,胡扬帆也不会对姨如此放心不下。 作为外甥,秦鸣不太可能对自己姨的婚姻做出任何的评价。但谁能看得出来,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韦雪漫的日子过得很自在。或许是因为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再加上每天都和年轻人在一起,所以她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就算和丈夫聚少离多,但相对每天在一起争吵的夫妻而言,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胡丽云真有意思,她的性格一直都这样吗?”我好奇地追问秦鸣。他经常出入韦雪漫的茶楼,或许对她更为了解吧? 秦鸣摇了摇头道:“你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姐?还是省省心吧?我只要看见她就头大。她好像……怎么,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很多时候都得我姨去救火。值得庆幸的是,她是个没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大抱负的人,每天得过且过,这样也不错。听她老公和她差不多的性格,两个人都是孩子脾气。” 四.风情女人 时间会让我逐渐和他们熟悉,对他们的性格也从最初的新奇变成习惯。本来以为韦雪漫和我之间会随着熟悉而变得疏远,但万万没想到,我们两个的关系却越来越好。就连胡丽云,都十分惊诧于我们两个能成为忘年交。有一次,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连连摇头道:“幸亏你是个女孩子,你要是个男人,我大哥非得约你出去单挑不可。” 在其他人的眼中,林丽柔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不过我却欣赏不了她那种美。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她和张浩的冲突之外,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病怏怏的模样、话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女人,但娇弱的她,却意外很能驾驭细高跟鞋,这对穿上高跟鞋最多走路十分钟的我而言,简直就是个神奇的存在。或许是为了彰显那份病态,她脸上敷的粉也格外的厚。每次她笑起来的时候,我都有儿担心那粉底会不会掉下来。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对生活很讲究的女人,就连每次来茶楼,都会特别带上自己的茶具来这里。据,仅仅只是那套茶具,恐怕都得上我半个月的工资。这样一个有着资情结的女子,怎么会忽略了风情呢? 她是三个月前开始频繁出入韦雪漫的茶楼的,而且很快就和韦雪漫成了熟人。据她自己,她也是一位成功人士,似乎是某个女性化妆品牌的代理。在她的力推之下,韦雪漫似乎也从她那里购入了一些东西。人情上来的来往吧?我暗想,韦雪漫虽然开门做生意,但更多的时候,她好像对钱并没有那么在意,反倒像是在这里打发时间。不过这也难怪,依她的身份,是完全不可能靠着这个茶楼吃饭的。 “女人哪,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爱惜自己。你正年轻,更得学会打扮自己。看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稍微化下妆……”林丽柔是个很喜欢自来熟的人,几次见面之后,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推销。 我有些无奈,“对不起,我们工作有制度,在一般情况下,是不许化妆的。” “那也是,也是。我明白了。要不这样吧?改天我推荐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他是学中医的,你把身体好好调理一下……”她显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继续滔滔不绝。 但她的热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胡扬帆的身影出现在茶楼的时候,她很快停了下来。低声在我的耳边问道:“听她就是这里老板娘的丈夫?是真的吗?” 我了头。看来她并不如我想得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最起码她也长着一颗爱八卦的心。同时我也隐约有那么一儿担心,她会不会把胡扬帆当成了自己的潜在顾客群,玩命的推销呢?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林丽柔只是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再什么。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推销也就在此打住,转而玩起了自己的手机。只见她涂了指甲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手机也不时传来嘀嘀的提示声。 胡扬帆一直就在楼下,从我坐的位置能看到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冒着热气儿的茶显然并不能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不时看着表。韦雪漫不在,听是最近上了一批新茶,大概她是赶着挑一些上好的茶叶回来。而那些员工们,看着他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似乎生怕一个不心就会惹他不高兴。我暗暗好笑,虽然是兄妹俩,可胡扬帆的性格和胡丽云,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林丽柔翘着兰花指,淡淡道:“韦家娘子还真是好福气,他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好的感情,真是难得。听胡总也是个很有能耐的人,是某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对吗?为什么韦雪漫还守着这个破茶楼呢?好好在家享清福不好吗?” “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生活才好啊。”我有些不解地望着林丽柔,她不是自诩是个女强人吗?那就更应该懂得女人该有自己的事业这样的话,毕竟女人不能作为男人的依附而存在不是吗?“林姐不也是这样,有自己的事业吗?总好过看男人的脸色拿钱强吧?那样到头来可就活得完全没有自我了。” “这话得也有道理,不过女人嘛,总还是得有个依靠的。”林丽柔的表情显然有些不满,她的表情甚至可以有些古怪。 或许是因为出入这里的次数多了,我才发现林丽柔的社交网络,远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她偶尔会在这里请人喝茶,大部分都是中年男子。林丽柔除了会打扮自己外,也的确读过几本书,听还曾经在某些刊物上发表过一些东西。我亲耳听见一些人称呼她为“才女”,而她,似乎完全接受了这样的赞美。 “人不可貌相不是吗?你看看你,咱们单位大部分的文字工作都是由你负责吧?怎么就没听人称你为‘才女’?”坐在我对面的林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她是最近才调来跟我同一组工作,替我负担了部分工作。她叫林娜,不过她一直都强调我们叫她林子,因为林娜这个很好听的名字,在她听来是很俗气的。我们两个关系还算可以,偶尔我们也会一同前往韦雪漫的茶楼,除了那诱人的折扣外,更让人流口水的是那里精致的心,足以秒杀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所以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会不惜坐上几站公交车赶到那里。而她,自然也很快就认识了韦雪漫。 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我还见到了住在我楼上的潘婷,她每次都是从那里买了心,然后再匆忙赶回去。 “现在‘才女’泛滥好不好?天上掉下来一块板砖,估计就算是砸晕十个女孩,里面有八个都可以是被称为‘才女’的。你没听过吗?对广大的文艺爱好者来,‘才女’已经成了贬义的称呼。”我笑眯眯回道。 五.冲突 不过却不能否认,林丽云的身上的确有种特别的东西,尤其是她的眼睛。前几次的见面,我总感觉她的眼睛怪怪的,后来才意识到,那就是旁人眼中所谓的“不干净”吧?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和满。是因为生活的阅历,让她多了几分对世俗的追求吧?或许是我太苛求了,也许是因为和韦雪漫在一起,我以为三十出头的女人,眼神应该更清澈一些才是。只有经历过生活折磨的人,在眼睛里才应该能看到那些东西。但偏偏林丽柔是个例外。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韦雪漫做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而且在我的眼中是个完全不会发脾气的人。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到,才知道性子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才真吓人。韦雪漫并没有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大吵大嚷,只是瞪着胡扬帆,但那却好似一股巨大的力量,高大的胡扬帆都有些束手无策。最初两个人为什么吵起来,似乎一直都是个秘密。韦雪漫的脾气很大,让胡扬帆马上离开,根本不许做片刻的停留。那些员工平日对韦雪漫都是敬重有加的,大概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自己老板发火的模样,再加上大部分都是女员工,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去劝阻。 胡扬帆黑着一张脸,却不敢发脾气,只是瞪着韦雪漫,努力而又笨拙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我错了行不行?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韦雪漫依然不依不饶,她指着胡扬帆,虽然没有大声地再指责什么,但那表情却十分严厉,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她心头的怒火。而我,站在那里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韦雪漫是长辈,万一一句话不好,反倒会让她难堪。 “好好的怎么吵起架来了?两口子有什么话不好?”林丽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她拉着韦雪漫的胳膊,朝着胡扬帆了下巴道:“你看看,让自己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夫妻哪里有那么大的仇啊?我们去楼上喝儿茶,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帮忙。” 一场纠纷,随着韦雪漫被林丽柔半拉半拽带到楼上而结束。胡扬帆显然有些理屈,他在下面站了一会儿,大概同样受不了这里员工那同情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这一次的意外,让我觉得林丽柔和胡扬帆之间似乎有儿什么关系,虽然不那么肯定,但是……是我想太多了吧?所谓的微表情、潜意识之类的,对我来都是理论上的东西,尚未上升到实际操作。胡扬帆既然对韦雪漫那么在乎,怎么可能再看上林丽柔这样的女人吗?更何况,她们两人绝对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秦鸣看来,我的八卦心过于旺盛,对于我时不时提起林丽柔的状况,他总是笑我是太平洋上的警察——管得太宽了。林子的八卦心似乎比我还旺盛,她似乎对韦雪漫更感兴趣,更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秦鸣在我的面前,和在别人的面前,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 平静的日子,随着一次意外而发生了微妙的转变。那是因为查案,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去郊外的某个监狱查一份卷宗。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林丽柔。她戴着宽大的眼镜,显然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当我们两个面对面的时候,她有意识地将头转向了一边。她的什么人被关在这里?我很好奇,可这样的事情,总是不希望被外人知道的吧?自然我也没有多问,在她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我和同事快步走了过去。 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当然不想探究林丽柔的秘密。看来就算是光鲜如她,也总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事情却不会因为我的漠不关心而发生改变,在几次通过韦雪漫未能约到我之后,终于有一天,我被林丽柔堵在了办公室门口,她要请我一起吃晚饭。 “我可是请了你好几次了,你为什么躲着我不见?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这个机会。”林丽柔几乎要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地抱怨道。半是哀求半是邀请道:“走吧?附近有一家餐馆还不错,我特意定了个包间,就我们两个。一起去好不好?” 或许她是求个心安吧?更何况她跟我并没有所谓的利益冲突,虽然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但为了让她安心,我还是同意了。我和她很快来到了她预定好的一家高档酒店,华丽的包间让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面对她的殷勤,我有儿无奈道:“其实用不着这样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我可不是爱传闲话的人。”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得请你好好吃顿饭。”林丽柔就挨着我的身边坐下,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道,“唉,怎么呢?我是个好面子的人,有很多时候,还是希望在别人看来我是个光鲜亮丽的女人,但事实上……” “既然是秘密,自然不希望别人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只要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什么都不会跟别人的。”我平静道。如果她想要的我的同情,那么她已经做到了。 林丽柔的眼中带着一抹感激道:“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力气向你解释呢?其实那个人……在那里的人是我的……算是丈夫吧?我们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我总觉得是不太道德的,而且他也不同意。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多了,反正当时就是一场意外,他的性格又过于冲动,所以就……进去了。在我们生活的那个城市,每天都有人对我指指,所以我就不得不离开那里,选择到了这里。那天幸亏遇到的人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我又得离开这里……” 六.林丽柔的秘密 “那天是凑巧而已。”我平静道,心里却掀起了大波浪。在那里的人是林丽柔的丈夫?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看她的样子,根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且,她似乎也从未在我们的面前提起过她结婚的事实。我的好奇心虽然被勾了起来,可若这个时候开口,反倒会让她胆战心惊,我又何必再去招惹她的伤心事?所以我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们每天都是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然不会太意外的。你也放心好了,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神秘的女人,往往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对同为女子的我而言,也很想要探究一下林丽柔心中的秘密。原先接触的那个林丽柔,让我感觉浅薄而又张扬,似乎除了炫耀自己的身家和那么一儿所谓的才气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反倒是这一次的见面,让我对她多了一丝神秘。她似乎是一个颇有担当的女人,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尤其那个给她带去致命打击的还是她的丈夫。而她看望自己的丈夫,也显得对丈夫的不离不弃,让人不得不心生佩服。无形之中,我对她多了那么一丝好感。 不过,她显然很想封住我的口,那顿让她十分不安的饭吃过之后,她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了我的手里,无论如何都要拜托我收下。在确定我真的不会收下之后,她才有些惶恐地将那东西收了起来,略有几分失望地望着我。 “你放心。”我了头,恐怕现在什么话都不能让她完全放心,但我还只能重复这么一句话,最起码会让她的心里好过一。 她了头,连声道:“好吧。我会的,只是……算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再细聊。” 林丽柔的心不安,我能感觉得到,她努力在掩饰着那份不安。而出于对她的尊重,我只能选择暂时不到韦雪漫的茶楼里去。只有不和她碰面,才会让她逐渐平静下来吧。大概也就是在两周之后,我突然接到了林丽柔的电话,她出了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那家酒店的名字,让我火速赶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吗?”看看时针,已经指向晚上9。这会儿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有儿迟疑地开口道,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找我。 电话那头的林丽柔显然有些着急,她迟疑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帮忙,所以只好给你打电话。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很着急的事情,可是我在这里的确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如果你不来,恐怕明天……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换了谁都会不忍心拒绝这样的要求吧?顾不上多作考虑,我匆忙换好了衣服,召了辆车就急急忙忙朝那家酒店过去。她的那个房间号我又重复了一遍,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更为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会选择给我打电话呢? 夜色如水,坐在车里我能感觉到外面的凉意。此时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晚上还是有些冷,近来几乎没有在这么晚的时间出门,所以下车时,我还能感觉到一丝凉意。显然林丽柔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在我出房号之后,酒店的服务人员给房间打了个电话之后,就示意我可以马上过去了。难道这里不需要做特别的登记吗?我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别的缘故吧? 顾不上多想,我上了电梯,朝着林丽柔所的楼层前进。她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会出什么状况吗?电话里的她,话得十分含糊,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按照酒店服务员的指示,我要去的是8楼最靠东面的房间。沿着安静的楼道往里走,暧昧的灯光下,我开始有些不安。可是当我走进去,敲了敲门,房间跟却没有动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什么状况?我猛然回头,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林丽柔从里面探出了身子。而原本跟在我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住了。不等林丽柔开口,那个原本跟在我身后的人,反倒先喊出了我的名字,熟悉的声音,是秦鸣?不会错的。 “秦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会……也来这里找什么人吧?”我好奇地望着秦鸣,换下了工作服的他,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而林丽柔表情显然有些不安,她打开了门,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裙。她就站在那里,对着我道:“你来了。怎么……你们两个……” “我是碰巧。原本是想找你一起去看场电影,没想到你跑这里来,所以我就跟着来了。”秦鸣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笑意。 看电影?谁相信这么晚了会约人看电影,肯定是在跟踪我。我瞪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还能出什么状况吗?反倒是林丽柔,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我干脆完全无视秦鸣的存在,低声问道:“你怎么了?电话里面那么急,是为了什么事情?” 林丽柔大概也没想到秦鸣会出现,她尴尬地看了一眼秦鸣,过了一会儿才道:“本来是想找你来谈谈那件事情,可打过电话之后我又后悔了。不该这么晚还把你找过来。而且……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真是幸好秦警官一同来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些话的时候,她刻意地用声音强调了“那件事情”四个字。显然是在暗示我她的丈夫坐牢这件事情。秦鸣自然是不太可能知情的,而眼下这么尴尬的状况,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林丽柔顿了一下,脸色有儿红的对着秦鸣看了一眼,拉着我到一旁耳语道:“要不我们约明天怎么样?明天是个周末。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好吧。”我了头,低声答应了下来。无论如何,她看起来都有要紧的事情,但时机似乎挑得不那么对,最起码她对我略有些抱歉。 七.不安的猜测 走出酒店,秦鸣拉我上了他的车,这才出声问我:“你们两个不就是在我姨的茶楼里见过几次面吗?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能有什么秘密?倒是你啊,怎么会跟着来这里?可千万别你只是凑巧看见我在这里出现,于是就跟了过去。”我有些不满地望着秦鸣责问道,他是不是离我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秦鸣对我这样的反应当然不太满意,他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胆子太大了吗?你了解林丽柔吗?只是见过几面的人,怎么能大半夜的跑出来找她?你就不怕她会设下什么圈套让你上次当?” “她?不会吧?”我摇了摇头,其实心里已经有几分不安。尤其是在见到林丽柔之后,我更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她的那个房间号,的确就是我敲的那扇门。那隔壁房间里的,到底是什么人?而她走出来的那间房,却就在那间房子的隔壁,那会是巧合吗?我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望着秦鸣道:“那还真得得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及时赶到,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 “有句老话的好,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还是林丽柔那样的女人,防备着儿,应该没什么坏处。你的直觉判断力不是一向不错吗?那你看,她是不是个有儿深不可测?听我姨,她每次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去那茶楼,你知道她具体是在做什么吗?”秦鸣继续皱着眉头道。 车子稳稳地向着我住的方向驶去,秦鸣的这些话也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我了头道:“看来我还真是太意外了。林丽柔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太清楚,但我总觉得,她不至于设下局来害我吧?而且……” 虽然觉得有些不那么道德,但我还是把上次在监狱门口见到林丽柔的消息了出来。原本开着车的秦鸣猛然一个急刹车,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忙把车开到路边,这才细细追问当时的情形。 “怎么了?难道这还有什么关系吗?她看起来只是一个独居的、看起来还比较能干的女人哪?为什么你的脸色会那么难看?”我有几分好奇地追问道,但心里却也升起了几分不安。 我的问话显然让秦鸣很是意外,他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再去我姨那里。好像她那里也出现了一些意外。虽然她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总感觉和这个叫林丽柔的女人有儿什么关系。我记得你曾经对她还是有些成见的,怎么这么快就被她收买了?你知道她是什么背景吗?还有,你既然知道她的丈夫坐牢,那坐牢的原因又是为什么呢?这些你都想过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哑口无言。是对,对于林丽如,我都知道些什么?她的身上也藏了太多的谜团不是吗?我看着秦鸣,半天才勉强道:“这么,我的脑袋真的是被驴踢了,被她算计了一把?可她想要做什么?” “你猜猜看,依她的性格,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秦鸣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看来她也是个很可怕的人,她怕你把她的秘密出去,唯一能封得住你的嘴的办法,除了用钱收买之外,有可能就是让她抓住你的把柄。这样,你们两个就可能因为一个共同的秘密,被绑在一起……” 这话让我硬生生打了个寒战。秦鸣这些话一针见血,不管是不是真的,却是人性中最**裸的东西。看来,我还真的是太轻信林丽柔了。我对着车窗外愣了半天,才勉强回过神道:“看来这次我还真的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被她算计了一把……” “一切都是未知数。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行事了。你怎么现在也是我们局里倚重的人,千万可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什么意外。”秦鸣继续开动车子,缓缓向前开去。 借着外面的灯光,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原先那些不安的因素,完全都不见了踪影。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秦鸣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好吧,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有什么状况,尤其是不太熟悉的人找你,可千万不能轻信了!你不是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吗?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我想,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无论如何,你可得记住了,别遇到危险了才后悔。” 林丽柔真的会耍什么把戏吗?我颇有几分不以为然。秦鸣似乎有些太过题大做了。 但第二天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还是让我陷入了疑惑之中。其实头天晚上我敲的那间客房,也是林丽柔订下的。同一个人订下两间客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们由此也不太能确定,那酒店里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了。虽然是明文规定,但还是有空子可以钻的。没有发生任何的状况,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插手。”秦鸣有些无奈地望着我,同时不忘再三叮嘱道:“正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才更要警觉才是。你得心那个女人。” 他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我虽有些无奈,但还是了头。毕竟他这么做也是出于对我的安全考虑。 更让我奇怪的是林丽柔,整整一天,她既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算晚上我们韦雪漫的茶楼里碰面,她好像完全忘了头天晚上的事情,冷冷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再不别的话。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更加古怪的是茶楼里的气氛,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一向笑脸迎人的韦雪漫,也一直都沉默着,待在自己办公室里半天没有出来。就算知道秦鸣和我前来,她也只是知道了,人却未露面。 八.状况 “怎么了?从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状况吗?我觉得漫姨是个很能干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会让她为难?”坐在二楼,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同行的林子显然也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太一样,她好奇地出声道:“这里不是秦队长的姨开的茶楼吗?难不成还有什么人敢找麻烦?怎么也没有人敢惹韦家的人吧?我可听了,韦家……” “我姨不开心,还不是因为姨夫的缘故?除了姨夫之外,还有什么人能让我姨这么头大?你们两个可千万别瞎啊。”秦鸣马上阻止了林子的话。同时还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皱了皱眉头,林子的那些话自然没有引起我特别的好奇,反倒让我在意的是韦雪漫的表。,她可不是一个遇到事情只会哭的没有主见的女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柔柔的,但骨子里绝对是个倔强的人,什么事情她好像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能让她发愁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她既然不愿意,我们自然是不好打听。秦鸣是因为胡扬帆……难不成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几天了,难道问题还没有解决吗? “你在想什么?”秦鸣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我的沉默,急忙追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漫姨这么为难……” 直到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我才听见有一个员工提到了林丽柔的名字。听就在我们来这里之前,胡丽云和林丽柔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原本只是因为一件事,可两个人都把话得很绝,尤其是胡丽云,差儿就指着林丽柔的鼻子大骂。原本劝架的韦雪漫,也被自己的姑子了一通,原话是“别以为自己当好人,就能天下太平了。心有一天被人欺负到家门口”。这样口无遮拦的话,还好被别人连拉带劝,总算都走了,倒是林丽柔,吵过之后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直到我们出现,她才慢悠悠地离开。 又是林丽柔?可林丽柔招惹胡丽云干什么?难不成又是上次的事情?我声地询问,今天是不是张浩过来了。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张浩的确来过。不过早在她们两个的争执发生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可能是因为胡姐看不惯林丽柔的作派吧?还用问吗?每次她来这里,都会带不同的男人过来。听还会留人家回家住……啧啧,这样的女人,也真是给咱们女人丢脸。”那个过来传话的员工徐盈满脸不屑地开口道。 徐盈是韦雪漫平日里最信得过的人,两个人的性格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徐盈大概因为太年轻的缘故,性子颇为直爽,心里从来藏不住话。而韦雪漫的性子相对沉稳得多,更不会背着被人评价其他人。徐盈能这么,自然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我试探地开口问道:“她……我是林丽柔,不是一个人吗?认识别的男人,也在情理之中对不对?” “她?算了吧。你还年轻,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林丽柔真是……不要脸的事情她做得多了。”徐盈拍了下我的肩膀,摇了摇头,却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看来这茶楼还真是不太平静。我倒是更好奇,既然林丽柔在这里惹下了这么多的风波,为什么她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来这里呢?是因为真的不在意?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还有,她隐瞒了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担心随着一次意外的发生而被证实了。这一次出意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浩。那是一起交通意外,不过因为张浩躲避得及时,所以只是擦伤了胳膊而已。韦雪漫匆忙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陪她一同去看看张浩。 我有些迟疑,但还是同意了。据胡丽云,张浩和韦雪漫的丈夫关系还算不错,此时的胡扬帆不在本市,那韦雪漫替他去看望自己的朋友也无可厚非,可她为什么还要拉上我同去呢?这让我很是不解。 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刚刚结束了笔录。因为当时事发当时是晚上,司机肇事之后逃逸,既没有现场的目击证人,又没有监控录像,所以只能靠张浩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而更要命的是,张浩因为事发突然,只记得那是一辆白色的客车,别的什么都没记下。 “别是车牌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要挂了。幸好只是擦破了儿皮,没什么损失。倒是你们,怎么会这么破费?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被撞伤,还真是有儿对不起你们带回来的这么多礼物。”张浩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还不忘开起了玩笑。 “不许胡。放心,交警同志们一定会尽心抓到那个逃逸的司机。”韦雪漫沉声道,她似乎还想什么,但却没有出口。 张浩笑眯眯道:“你们放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除了吓了一跳之外,完全没有受任何的影响。这里的护士很贴心,只是破了那么一皮,她们就给我裹得这么严实,只是看起来吓人,伤得真不重。一会儿我就能回家了。等我好了,最多也就两天,我请你们吃饭啊。” 他本来的性子就是这样,还是为了让韦雪漫觉得他过得还不错?我有些不解。不过韦雪漫出了医院之后,表情一直都很沉重。直到车快开到茶楼的时候,她才叹了口气问我:“你,张浩的是不是真的?他既然被碰得不是很严重,那第一反应应该是先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吧?而且他对数字很敏感,看一次绝对不会忘了。他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 “隐瞒?不会吧?”我有儿奇怪,为什么韦雪漫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她的情绪会如此不安?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韦雪漫了头,有些漫不经心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这些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来了,我感觉有些不安呢。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九.韦雪漫的担忧 韦雪漫的表情很不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情绪如此激动。没有开口之前,她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在她不打算儿什么之前,我自然是不能开口询问的,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喝着饮料,只等着她开口。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不安。 “你见过胡扬帆,就是我丈夫,对他有什么评价?鸣子过,你看人一向很准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韦雪漫突然开口问的,满脸真诚地望着我。 这个问题不亚于朝我扔了个炸弹。我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是,最后苦笑道:“不好吧?我和他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漫姨,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还不知道胡叔是什么样的人吗?” “的不错。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很了解胡扬帆,毕竟我是他的枕边人。可现在才发现,我完全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能是因为我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吧?他经常外出,而我常年就守着这个茶楼。虽距离产生美,可是距离也会让夫妻产生真正的距离。”韦雪漫的表情有些异样,她的眼中似有一抹不出来的悲哀,最后摇了摇头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更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也想听听你比较客观的意见。你能不能敞开心扉地一你自己的看法?”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客观的评价?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漫姨,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能跟我吗?其实在我的眼里,你是特别有担当、特别有能耐的人,为什么今天会变得这么焦虑?对了,是近来因为茶楼的事情不太顺利吗?我听林丽柔的事情了。” 这句话只能到为止,事实上我也不敢得太明白。大概是因为知道韦雪漫的心情不太好,平日里就连跟她走得最近的徐盈都没有上来打扰我跟她之间的谈话。韦雪漫见我这么了一句,她突然苦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鸣子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会称赞的。你才见了她几次面。好吧,那我们林丽柔,你怎么看她?关于她……你听过什么?” 我大致把林丽柔约我去酒店,后来秦鸣跟过去的事情提了一下。虽然尽量客观地描述,也让韦雪漫替我捏了把冷汗,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胆子还真是太大了。林丽柔……我虽然跟她交往不是很多,但她的确是个有秘密的人。她表面上看起来无害,而且还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可实际上……谁知道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她是个结了婚的人,却跟很多人有来往……你大概……早晚都会知道的,还是我出来,免得你到时候再惊讶。我也是从丽云那里听,扬帆他……在别的城市里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虽然还没有查出什么来,但我直觉那个女人就是林丽柔。丽云虽然没有跟我直,但是她的那些话,显然是有意的。” 原本刚刚喝下去的茶就被我含在口中,听韦雪漫这么一,呛得我连连咳嗽了起来。事实比我的反应更吃惊不是吗?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我连声道:“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吧?虽然林丽柔为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可她有老公……”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是吗?”韦雪漫的惊奇显然不亚于我听到的她给出的那个结论,只见她满脸惊讶地瞪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谎。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把自己无意中在监狱外看到林丽柔的事情了出来。原本以为我替林丽柔保护的是个天大的秘密,可没想到林丽柔了头道:“这么你是亲眼看到,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我也听人提起过,还以为只是谣言。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对男人更有吸引力?要不然,扬帆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吧?他们根本就没在一个城市啊?”我迟疑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更何况胡叔对你那么用心,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没有抓到他们的把柄而已。晴,你还没有结婚,大概还不太清楚这样的感受。丈夫的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作妻子的是最先有感觉的,但一般都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罢了。我其实开始也不信。但仔细算算日子,只要是胡扬帆不在的日子,林丽柔也总有几次出差,而且去的就是扬帆待的城市,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巧合。更何况,扬帆待的那个城市,好像就是林丽柔的老家……”韦雪漫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她淡淡道:“是有人在那个城市里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吃饭,而不管是扬帆还是林丽柔,都没在我的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如果他们真的心中无愧,为什么连提都不敢提一下呢?” 我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韦雪漫。她并不是个每天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少妇,更不可能因为一儿风吹草动就开始胡思乱想。她能对我这些,最起码除了之前她的那些事实之外,应该已经发现了什么更直接的东西。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正想几句话,但没想到她却摇了摇手道:“算了。我这几天心里憋得实在难受,才跟你。其实丽云那天在我这里大吵大闹,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我却只能假装糊涂。不是因为我想忍气吞声,也不是为了孩子什么的,只是觉得……有儿不太敢相信,为什么我的丈夫,就能被别的女人拐走了呢?” “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吧?倒不如……你和胡叔找个时间好好的谈一下。”我只能给出这样平庸的建议,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样处理婚姻中所谓的危机。 这件事情是我和韦雪漫之间的秘密,那天晚上之后,我们两个同时心照不宣地再没有提起过。她的日子很快也恢复了正常。 十.挑拨 日子随着气温的升高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茶楼里原来的欢声笑语不见了踪影,所有的人都随着韦雪漫的不开心而不敢太高声的话。虽然韦雪漫在努力想要活跃气氛,但效果并不那么明显。不过这样的僵局随着胡扬帆的再度出现而被打破了,我以为他会气势汹汹地找韦雪漫吵架,但很意外,他依然是个体贴的丈夫,每天不定时地出现在韦雪漫的身边,甚至主动承担起了韦雪漫的部分工作。除了客人们出现时他不便招呼之外,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地想要让韦雪漫开心。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或许,我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假的吧?或许是韦雪漫真的是想太多了。 而似乎为了印证那传言的不真实,林丽柔照样经常出现在这里,她时不时带着自己的男伴出现,每个人似乎跟她的关系都很密切。她在打什么算盘?是打算和那个坐牢的丈夫离婚之后,寻找下一任目标吗?虽然没有和她再进行过交谈,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似乎也在努力地让那些男人见识到她身上的魅力。而她,的确对有些男人来,尤其是那些浅薄的男人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为只要看看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就能明白她成功了。 “你看看,有些谣言总是会不攻自破的。”又一个周日的下午,韦雪漫闲下来的时候,我终于找了个机会跟她闲聊。 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似乎有什么事情困住了她。听到我的这些话,她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才道:“你爱过别人吗?” “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我有些犹豫,很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韦雪漫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因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可爱的地方。我的是爱,那种刻骨铭心的占有,我想你应该能懂得,或许只有爱过的人才能懂得,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算是吧。”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那让我呼吸有些困难。是的,有些东西深藏在记忆里是不愿意提起的。刻意的忘记,努力想象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一样。 “那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爱……虽然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但那种感觉是很真切的。扬帆他不是个会伪装自己感情的人,所以现在……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绝对出了问题。我不清那到底是嫉妒还是占有欲。结婚之前,对婚姻和爱情总是会有一些美丽的幻想,可是结了婚,尤其是时间久了,才发现不过是找个伴而已。婚姻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对方可不可靠,只能看对方的人品来保证。算了,跟你这些,还真是太早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考虑自己的将来……”韦雪漫像是有什么感悟似的,了这么一大堆东西,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算了吧,这辈子我也算是被爱过一次。” 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当我转过头去,只见脚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身上一件白底撒碎花的旗袍的林丽柔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旗袍是无袖的,她的肩上还披了粉色的纱制披肩。似乎留意到了我的目光,她故意停在那里,看着我们笑眯眯地问道:“好看吗?这可是我的男朋友陪我一起挑的。” “男朋友?”我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她好像一直都习惯用这个词来称呼自己的男性朋友,而不习惯的我每次都会觉得很古怪。 直到转过身去,我才发现一向稳重的韦雪漫居然在看着林丽柔发呆。不等我再开了,林丽柔自自话,郑重其事地强调道:“是男朋友。的的确确的男朋友,就是你们认为的那种男朋友。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很有眼光?这件衣服是不是很配我?” “的确很漂亮。”我有些虚伪地敷衍道。事实上她并不太适合这样的衣服,因为她太过妖艳,将原本脱俗的衣服穿得更加艳俗。 韦雪漫总是回过神来,她并没有对林丽柔的问题加以评价,反倒只是寒暄了几句,就朝着楼下走去。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林丽柔,她平日里似乎跟韦雪漫的关系还不错,但这一次话里话外似乎都颇有几分特别的用意,只听她阴阳怪气道:“漫姐,怎么不喜欢我这身衣服吗?我以为你会喜欢呢?好像你特别喜欢白色对吗?” 直到后来听徐盈,白色带碎花的旗袍,几乎是韦雪漫在没有生下女儿之前的标志性服饰之后,我才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林丽柔又是从哪里知道呢?她的男朋友是她带到茶楼里的哪个男人?或许只是巧合吧?我想,林丽柔是这个聪明的人,她绝对不太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而韦雪漫除了比之前沉默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以前经常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胡扬帆除了更加殷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张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跟我谈一下。还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难不成也是为了韦雪漫的事情?其实就算谁都不,我也看得出来,张浩似乎特别紧张韦雪漫。 “我来找你,是因为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张浩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头皮。显然是件很难开口的事情。又转了一圈,他才勉强继续开口道:“其实还是因为我上次被撞的事情。原本我还以为没什么事情了,可问题是,有人看到了那辆车,而且给我打了电话。” 到这里,张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下:原本他是不愿意再追究肇事司机的责任,毕竟他只是受了轻伤。可问题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妻子并不这么认为,特意去出事的地张贴了启示。原本以为只是大海捞针,可没想到真有人打了电话。而这,也正是他来找我的原因。 十一.莫名其妙的访客 这在我看来是天大的好事,好不容易找到了肇事车辆,就可以向对方索赔了,为什么张浩的反应这么古怪?他不应该很高兴吗?更重要的是,交通事故不应该去交通大队处理吗?一连串的疑问,让张浩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意外是怎么发生的?毕竟我只是受了轻松。撞我的那辆车,的确是白色的不错,但那天车牌,我的确看清楚了,因为那辆车我见过。而开车的人,你也认识。” “谁?”我吃了一惊,不会是……跟我猜想的一样,“林丽柔?不会是她吧?我记得她好像有一次好像是开了一辆白色的车来这里的。” 我的回答让张浩吓了一跳,他迟疑地了头道:“是的。的确是她的车,而且那天开车的……也是她。她那一头金毛狮王的卷发,谁都能认得出来。” 这样的回答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勉强顿住道:“这么起来,事情就显得很古怪了。为什么林丽柔好像没事人一样。她既然开车,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撞了人吧?” “恩。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但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声张。我想的是,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林丽柔,我想跟她认真地谈一谈,没有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不是当事人可以自行处理的吗?”张浩终于出了自己的来意。见我有些为难,他忙了头道:“这个到时候如果警察要介入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给她一些惩罚的。但是我想跟她好好谈一谈,绝对不是为了别的东西。” 这样的要求还真是古怪。当我拨通林丽柔的电话之后,在得知我的用意之后,没想到林丽柔只是冷哼了一声,勉强才答应和张浩见上一面。不过,她不希望第二个人在场,只是她跟张浩之间的对话。 虽然我没有在现场,但据张浩,两个人的谈话并不愉快,林丽柔很嚣张地认为张浩没有证据指认是她撞的,听最后是扔给了张浩三千块钱,不许他再找自己的麻烦。张浩当然没有收下那笔钱,跟林丽柔大吵了一架,后来就再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不过,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想张浩不肯指证林丽柔,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会不会是为了韦雪漫的缘故?因为张浩在那件事情之后,单独又跟韦雪漫做了一次长长的谈话。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虽然他们谁都不肯在我这个外人面前多什么,但我想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故事。韦雪漫似乎也很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连生意似乎也没那么上心了。我暗暗叹了口气,难不成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那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茶楼要换部分桌椅,所以临时关了一天的门。因为是周末,韦雪漫似乎觉得一个人留在那里太没意思,就将我拉过去作伴。而其他的人,有的因为突然到来的假期而外出游玩,所以茶楼一时间变得特别的安静,直到一位六十多岁、看起来穿着颇为体面的老人出现在茶楼前。原本以为只是来这里坐的客人,我客气地告诉他,茶楼今天休息。 “我找韦雪漫同志,她在没在这里?没在这里的话,我去她家里找。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我要和她好好谈谈。”老人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精明的眼睛不时眨动着。 虽然是位老人,但却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不等我开口,韦雪漫就走到了我的身后,她皱了皱眉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吧,进去吧。在这里让人看见多不好?”老人翻了一下眼皮儿,根本没顾着我们就站在门口,硬从我和韦雪漫之间挤了过来。大踏步朝里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茶楼里的布置,咋舌道:“哎呀,真是有钱人哪,跟我们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啊。真是不一样啊。看看这木头用的,这桌子,比我们自家用的还好。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来来,韦雪漫同志,听你们这里的茶不错,给我来一壶大红袍。我从前只是听人过大红袍好喝,可从来没亲口尝过。给我泡一壶,我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 韦雪漫看来也有些愣住了,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叮嘱我心地看着他,看同时能不能从老人的口中套出儿什么话。莫名其妙地闯进来一位老人,他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原本以为问话很简单,可老人东拉西扯,却不自己的来意。直到一壶茶喝完之后,他才咂了下嘴唇道:“不好喝,真不好喝。还以为不错,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味儿。算了算了,我就不多扯了,咱们还是儿正事吧?她……在这里合适不?” 到这里,老人用手指了下我。这样的动作很不礼貌,但我却只能忍着。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而韦雪漫,显然跟我同样疑惑。 韦雪漫朝我了头道:“没关系。她也不是外人,您老人家有什么话就吧。” “恩,恩,果然是读过几本书的人,是个好同志啊,话这么客气。那我就了。我是因为近期手头有儿紧,所以想请你支援一部分钱。你看看,年龄大了,就没什么本事挣钱,只能靠着你们这些好心人,多少接济一儿。”老人的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恩?来讨钱的?是所谓的乞丐吗?我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太奇怪了,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这样的话?反倒是韦雪漫,像是见怪不怪,她很快离开,从柜台里拿出一百块钱,送到了老人的面前。不等她开口,反倒那位老人火了,他厉声呵斥道:“之前我还你是个好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想把我当要饭化子了吗?我是什么人?一百块钱就想要打发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十二.现形 这是打算要强行乞讨?身为老者,还要仗着自己是老人的身份而耍赖?我看着他,淡淡道:“看您的身份,不像是流浪者吧?大概您还不太清楚,如果您的生活确实有困难,可以去找救助中心,民政部门,他们会帮您的。强行乞讨,你不怕我们会报警吗?” “你们这是欺软怕硬吗?你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两个同志,以为我是平白无故地来这里的吗?我告诉你们,我也是读过书的人,你们可别吓唬我?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还用得你们来教我?哼,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吓唬人?”老人愤愤不平地瞪着我们,还不忘狠狠地瞪我们几眼。 这是什么状况?韦雪漫是见过场面的人,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淡淡道:“你能提这样的要求,就是冲着我们茶楼来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还有,您老人家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给你钱呢?” “你还装傻?不会是真傻吧?看你这位女同志一儿都不傻啊?”老人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就不多了。我闺女……你们不是认识吗?好几次我都看见她来这里。她叫丽柔……我是她爸爸。你就是那个叫胡……胡什么帆的老婆不是吗?” “胡扬帆。他是我丈夫。”韦雪漫的表情十分平静,她看着老人,眼睛一眨都不眨。 老人了头道:“恩,那我就来对地方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女儿现在就是他的二房。他们两个人都住到一起了。你你是大房,是不是该给我这个……你丈夫的岳父大人一些零花钱?一百块钱,你就能打发得了吗?” 什么?!我吃惊得下巴差儿就掉下来了。这是什么状况?胡扬帆和林丽柔?那些传言难道是真的?!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可是却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这是什么状况?到底是怎么情况?还有,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老人,居然会大大咧咧地来找自己女儿情人的夫人要钱?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恐怕做梦我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韦雪漫很平静,好像所有的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歪着头看了看老人,了头道:“想不到是林老伯,还真是失敬了。这钱呢,该给。但却不是由我给。林丽柔呢?她不是有钱人吗?还少得了您花的钱?再不济,您也该去找自己的女婿啊?为什么要来这里?您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存心打你女儿的脸哪?” “她要是孝顺的话,我还用来这里?”老人的表情有些激动,连声道:“什么叫忘恩负义,的就是丽柔。时候那么乖巧懂事,你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人?好好的家不回,连每个月好的五百块钱都没有了。哼,我就,当初她就不应该嫁给那个臭子?都了靠不住了吧?人家好好的进监狱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胡扬帆,算是个靠得住的人,还不快儿去拜望我这个老丈人?无论如何都应该给我们一笔聘礼不是吗?只要胡能给得起,我们就不会计较别的。你她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跟这样的老人能纠缠得清楚吗?韦雪漫愣了一会儿,她起身到了柜台。我听见她对着电话了一句:“你的老丈人现在在这里等着,你不快儿过来吗?” 不会是一场世界大战吧?我很好奇,韦雪漫坐在柜台那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取了一沓钱走了过来,放到了老人的面前,冷冷道:“这算是我对您的一儿心意。不过,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还是去找自己的女儿女婿吧?我想,他们不会不给你钱的。” “恩。不错,不错,我就知道你这个女同志好话。”老人笑眯眯地将钱团成一团,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生怕韦雪漫会收回一样,急忙站了起来道:“好吧,我这就走,不打扰你开门做生意了。你们也不用留我。我这就回,这就回!” 老人离开茶楼之后,几乎是一溜烟就不见了。这是一场梦吧?我捏了下自己的脸,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马上回过头来,准备安慰一下韦雪漫。没曾想她却异常平静地望着上,只是眼神有些发愣道:“真是没想到,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样。我猜对了……” “猜对了?林丽柔她……”我惊奇地望着韦雪漫,她的表情太过平静了,以致于我不得确信,她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是女人的直觉吗? “我想你大概还记得吧?我曾经听到过一些风声。”韦雪漫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天林丽柔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来到茶楼里……那是胡扬帆最喜欢的打扮,连我都记不太清,当初是因为我喜欢那样的衣服,所以才吸引了胡扬帆的注意力,还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所以我就一直那样的打扮,后来那就好像成了我的招牌服装一样。现在想起来,或许他只是喜欢那样的衣服穿在女人的身上吧?” 我了头,那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记得。更何况徐盈还在我的耳边过那样的话。也就是,那次林丽柔出现,可能早就知道内情,故意来韦雪漫的面前炫耀的吧?可为什么当时韦雪漫的表情那么镇定?一如现在,她不是应该失声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吗?为什么反倒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韦雪漫看着我了头道:“就算是陪着我吧。我也需要有人留在这里。猜到事实是一回事,可真的得到了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要不留在这里,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我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十三.失控 “或许事情不是他的那样,这其中可能还有什么误会吧?刚才来的那个人,不定只是个诈骗犯,来这里就是为了骗钱。”我努力地安慰着韦雪漫,但心里却很清楚,别是别人,就连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辞,那确定无疑是林丽柔的父亲,因为林丽柔几乎就是那位老人年轻的翻版。林丽柔的父亲能来到这里,必然是已经知道内情,甚至可能从林丽柔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他来这里,不定就是林丽柔的指示。这么做,是为了逼韦雪漫认清事实吗?还是逼着胡扬帆表态?依林丽柔的心计,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谁才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一个时后,从另外一个城市赶最早的城际列车赶回来的胡扬帆,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茶楼门口。他吃惊地看着韦雪漫,完全不顾我的存在,冲到她的面前连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什么老丈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老丈人不是在韦家吗?好好的怎么会找你要钱?咱爸他会缺钱花吗?” “谁跟你‘咱’,那是我爸。来这里的,是你的老丈人,林丽柔的父亲。”韦雪漫冷冷地推开了胡扬帆,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打量着胡扬帆道:“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可是想不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我们都是夫妻一场,我不想跟你撕破脸。那样太难看,也不符合我的性格。你的东西,我会收拾出来的。现在你要做的是,就是马上跟我去办离婚手续。女儿那里,我自然会解释的,我会给你留足面子的。我不想再跟你这样的真人、伪君子在一起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胡扬帆有些着急道。 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我留在这里不合适。所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我以为韦雪漫会情绪失控,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冷静。不过,在我看来,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吧?伤心到了极,所以连争的力气都没有。韦雪漫是个对感情要求很高的人,一旦遭遇背叛,怎么可能会给对方机会? 一切都如我所料,胡扬帆被暂时扫地出门,暂时搬到了酒店。因为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心情工作,在另外城市的工作,也暂时交给其他人去处理。我摇了摇头,对婚姻不负责的男人,就该有这样的惩罚。反倒是秦鸣,作为晚辈是不好插手这样的事情,但终究还是十分担心韦雪漫。趁着眼下局里事情不是很多,他时不时要求我去陪陪韦雪漫。而完全处于局外人角色的我,突然成了韦雪漫的朋友,她虽然不再跟我提起感情上的事情,却格外喜欢跟我在一起。 作为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其实是很不希望看见韦雪漫和胡扬帆两个人分开的。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怎么可能分开就分开了呢?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远在他国的女儿。我很想找林丽柔谈一谈,但韦雪漫的一番话,很快打消了我那样的念头:在她的眼中,林丽柔是一个完全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她能在明知胡扬帆有妻子的前提下,还能插足二人之间的感情。她的脸皮自然不是一般的厚。跟她谈,可能反倒会适得其反。 “很多事情或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林丽柔……跟我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没想到,她会和扬帆搅在一起。”韦雪漫的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想,可能事情比我想象中更复杂。既然那么复杂,那就干脆不要理会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还是随他们去吧。” 韦雪漫不许我在她的面前再提胡扬帆,更不许掺和这件事情。她表现得很坚强,那种坚强让我感觉有几分悲壮,但在她的内心深处,或许已经绝望到了极儿吧? 就像是韦雪漫的那样,日子照常过着。张浩的出现,让我隐约看到了那么一丝希望。他或许可以出面,让整件很快得到解决。又会怎么解决呢?我有儿好奇,丝毫不用怀疑韦雪漫离婚的决心,但这真的能解决根本问题吗?张浩似乎并没有刻意地再提起这件事情,只是出入茶楼的次数更多了。每次他都会邀韦雪漫一起坐下聊一聊。或许因为韦雪漫也特意强调过,绝对不许在她的面前提起胡扬帆,所以张浩总是会心翼翼地避开这些东西。 “你们两个好兴致啊?什么叫做了**还立牌坊,今天我总是见识到了。”林丽柔居然大着胆子出现了,而且眼里还带着几分挑衅。 张浩“腾”的一下猛然站了起来,“你嘴里不干不净地些什么东西?你在谁?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答应我就谁?怎么了?心里没鬼,就不会怕别人吧?别以为在外人的眼里,你们就是清清白白的一对,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你们两个……哼,背地里谁知道是不是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林丽柔的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里有不出来的恶意。 换了我,肯定会狠狠抽她两个耳光,这才能消我心头的气愤。可没想到韦雪漫只淡淡站起身来。这个动作,吓得林丽柔往后退了几步,韦雪漫反倒笑了起来:“你这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就故意来这里找我的麻烦是吗?林丽柔,从前我还当你是个人物。我自家的老公,自己没看住,我不会怪你的腰带松。你想要的人,不就是在那家酒店里吗?有本事,就快儿让他把离婚协议签了……” 几句话得林丽柔面红耳赤,茶楼里的员工们跟着喝起了倒彩。原本趾高气扬的林丽柔,灰溜溜地在众人的目光中逃走了。但那喝彩声很快停住了,因为胡扬帆不知道何时就站在门口,正好拦住林丽柔的去路。事情一瞬间变得尴尬,气氛也随之变得凝固。 十四.火上浇油 看热闹的何止是城楼里的员工,那些茶楼的常客,自然早就听到了风声,见场面如此尴尬,自然也乐得看热闹。只是不知道他们此时又是抱着何种心态。 “大家快都别站着了,快去忙自己的事情。”韦雪漫开口打发走了所有的人。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何况还是这样比较特殊的关系。看热闹的人越多,恐怕就越难让当事人下台。胡扬帆又是个脾气比较暴躁的人,如果此时跟他发生争执,事情就更难收场。韦雪漫当然了解自己的丈夫,她只是看了一眼二人一样,并没有理会他,就让张浩坐下,两个人继续品茶。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过,你永远都不许再来这里吗?”胡扬帆的声音很大,就好像是天上突然打起了雷一样。他狠狠地瞪着林丽柔,眼中有一抹不出来的怒火。 林丽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或许她认为自己在胡扬帆的心目中占有绝对的优势吧?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像是一只八爪章鱼巴在了胡扬帆的身上,语气也变得十分娇弱,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可她娇滴滴的声音才出口,就被胡扬帆一把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去,让毫无防备的她差儿跌坐在地上。她回过头来,还不等她开口,胡扬帆指着她怒吼道:“给我滚出去,滚出这里?别让我在这里见到你,否则的话,下次我就要了你的命!” “帆,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对我这么凶?我做错什么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吗?为什么……”林丽柔显然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让胡扬帆发这么大的火,她满脸委屈地看着胡扬帆,似乎想要替自己辩解。 “滚!我了滚!你听不懂中国话吗?”胡扬帆阴沉的脸上像是压了朵乌云,冷冷地瞧着林丽柔,显然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 或许是觉察到了自己处境不妙,再或者是不想在韦雪漫的面前太丢面子,林丽柔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再不多什么,踩着高跟鞋飞快地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而韦雪漫,像是完全没留意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一样,依然忙着手里的工作,替张扬倒上水。直到胡扬帆走到她的面前,按照了她手里的茶壶,她这才停下来,歪着头看着胡扬帆,一句话都没有。 倒是张浩,忙起身道:“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夫妻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解释的?一会儿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顿饭,好不好?” “不用了。你先走吧。”胡扬帆显然并不太欢迎张浩的到来。他的语气自然也不客气。 韦雪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胡扬帆。见张浩真的打算离开,只是淡淡叹了口气道:“好的,那我们改天再见。今天还真是不凑巧。不过我想,以后我们多的是机会。” 张浩一时语塞,朝着胡扬帆了头,快步从这里走了出去。我很庆幸自己坐在隔壁,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却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事实上,我也盘算着马上离开,要不然,卷入他们两个人的战火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儿什么,我求你儿什么好吗?你别什么话都不,雪漫,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心慌吗?”胡扬峰将自己面前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那是韦雪漫替张浩倒好的。只见他诚恳地望着韦雪漫,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但他这些话却没有换来韦雪漫任何的反应,更不可能会有所谓的感激。韦雪漫只是了下头,继续给他续了一杯水,同时还不忘柔声道:“我们两个认识了这么久,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难道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虽然我没有洁癖,可我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从来不会沾。如果我们婚前,或者是离婚之后,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可你背叛的是我们的婚姻。我不会像个泼妇一样,跟你大吵大叫,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发疯之前,带着你和你的情人离开这里行吗?我们两个所有的财产都很清楚,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还我自由,别让我再见到她。我的要求就这么多……” “等一下,等一下。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两个要分开,雪漫,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和她真的一儿关系都没有……”胡扬帆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继续努力地解释道,他的眉毛向下耷拉着。 韦雪漫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胡扬帆,你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从前我认为,作为我的丈夫,你虽然没有那么本事,可无论如何都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对自己的家人负责,对自己的家庭有责任感。可是没想到,你做出那样的事情,出轨了就是出轨了,可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是怕担责任吗?不管是她引诱了你,还是你诱惑了她,那原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如果你痛痛快快地认了,给她一个交待,最起码还能让人看得起你,最起码男子汉敢承认错误。现在你这算是什么?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做人原则,不要让我太看不起你。” “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胡扬帆一脸无奈地继续解释道:“我们只是……” “好了,什么都别了,什么都不许了。我不想见到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我过了,还我自己,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再卷入你的生活。”韦雪漫当然没有给胡扬帆再解释的机会,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硬生生将胡扬帆推了出去。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胡扬帆满脸无奈地抓住了韦雪漫的手,显然努力想让她安静下来。“林丽柔她……” “请你给我留一儿自尊行吗?难道你觉得我的处境还不够狼狈吗?”韦雪漫冷冷地甩开了胡扬帆的手。 十五.“无心”之失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安慰韦雪漫,而胡扬帆显然不情愿离开的时候,胡丽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正好挡住了胡扬帆的去路,满脸气愤的表情,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胡扬帆。我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有人可以平息一下目前紧张的局势,还能让失落的韦雪漫找到一丝安慰。不定,事情还会发生转机,他们的婚姻不应该就此断送,最起码胡扬帆似乎并不想就此终结自己的婚姻。但是万万没想到,胡丽云一开口就火上浇油,她冷嘲热讽地望着胡扬帆道:“呀,大哥怎么在这里啊?自己做的丑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怎么还好意思来这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以前可千万别你是胡家的人啊,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刚才我还看见那个女人了,她还有脸来这里?她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韦雪漫哭笑不得,她站在那跟,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再什么。胡扬帆显然也一时间下不来台,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韦雪漫,却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张浩呢?他没在这里吗?我去找他了,可是他们公司的人,他来这里,怎么又走了?我的腿都跑断了,他难道没来找大嫂?”胡丽云继续追问道。 “你不话,可没人把你当哑巴!”胡扬帆瞪了胡丽云一眼,又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韦寻漫,这才慢吞吞离开了。 胡丽云对胡扬帆的话显然不是很满意,不过当时没敢什么,直到胡扬帆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她才冷哼了一声道:“哼,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还好意思我?下次可别让我逮着了,要不然,我跟他没完。话又回来,嫂子,你看看我哥他……”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张浩?他刚刚离开了。你哥……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却不肯告诉我……看来,果然还是你们兄妹情深。好了,不提他了。”韦雪漫有些无奈地望着胡丽云道:“你要是来我这里喝茶,我当然欢迎,可是你如果要是想当你哥的客,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他的事情,来龙去脉你比我更清楚知,就不要再掺和了。这事情,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倒是那个林丽柔,你可得心儿,谁知道她还会耍出什么妖蛾子?” “那个狐狸精?不知道我哥怎么看中了那样的女人,她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她一样,一儿道德都没有?下次别让我看见她,见一次打一次。”胡丽云愤愤不平地替韦雪漫抱打不平。不过,她很快皱了下眉头,看到我坐在那里,就不顾不上再和韦雪漫多什么,几步到我跟前,在我的耳边低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事情有结果了吗?不是,那个林什么柔的,是她撞了张浩吗?张浩人呢?为什么不出来指证她?反正是看她不顺眼,干脆让法律来制裁她不是更好吗?” “你是听谁的这件事情?”我很好奇,胡丽云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胡丽云摇了摇手,继续道:“先别问我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咱们先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吧?你们打算怎么办?继续追究这件事情?还是就这么算了?我觉得,这个大好的机会可千万不能放过,怎么她都算是肇事逃逸。这一家子人可真有意思,丈夫是罪犯,她在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犯这样的事儿?也算不容易,我要是放了她,谁还我们家太平啊?就拿我这嫂子来,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兴许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呢?虽那是你哥哥,可也得替他考虑不是吗?”韦雪漫端着一个茶托走了过来,里面泡的是菊花茶,她给胡丽云倒好了一杯,继续道:“我过了,这是你哥和我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 “我不插手,那我们不就是不是一家人了?我可不傻啊?我哥要是跟那样的女人搅和在一起,我们家还有好日子过吗?我哥就算是鬼迷心窍,我也得给他扳过来。”胡丽云愤愤不平地开口道。 原本我以为胡丽云只是个会空口大话的人,没曾想到这件事情她会那么上心,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将林丽柔查了个底儿掉:她的确是已婚,丈夫的确正在牢中服刑。而据她丈夫服刑的原因,就是因为林丽柔的一次出轨被丈夫抓到,她的丈夫在急怒之下,捅了对方一刀,造成对方受伤。虽然没有闹出人命官司,可因为故意伤害,他已经坐了两年的牢,最起码还要在里面待上几年才能出来。而林丽柔的行为更让人不解,除了胡扬帆之外,她在这里不止和一个男人有关系,具体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不清楚,但林丽柔却没少从那些男人身上捞到好处。 “这样的女人,还有那么多的男人争先恐后地送上门去?怎么下贱的人那么多?”胡丽云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别忘了,那么多的男人之中,还包括你的大哥胡扬帆。或许,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林丽柔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而且很懂得如何博得男人的欢心。所以,想要讨男人的欢心,不一定要很漂亮。这一次,她赢了。”韦雪漫的脸上闪过一抹凄惨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 我很奇怪,照理,自己这么多年的婚姻,一朝之下被人攻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甘心吧?可为什么韦雪漫会表现得如此冷静?一大部分自然是由于她那种冷清的性格,而另外一种可能也是对于婚姻的失望,还有对背叛的胡扬帆的愤怒吧? 胡丽云挽了一下袖子,连声道:“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就这样把你们的家毁了……” 十六.报复 “不是她要毁了我的家,最起码她没那么大的能耐。问题的关键在于胡扬帆,如果他的感情是专一的,那林丽柔不可能有可乘之机。我觉得,既然胡扬帆已经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就没有必要继续把他留在身边。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计划,都停下来好吗?”韦雪漫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停留在胡丽云的身上,她细语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婚姻的事情,外人是不好做评价的。” 胡丽云愣了一下,她拉住韦雪漫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出声道:“哎哟喂,我一直可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要收拾我哥,关起门来想怎么收拾他我都支持你,反正这一次错的是他。可你不能硬把他推给那个女人哪?你以为这样表现得很大度,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你想得是不是也太过于单纯了?先把情啊爱的扔到一边不,林丽柔这个女人,你可千万不能看了,她可是有手段的。就算你想要放过她,可她未必会放过你,你可千万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韦雪漫有些无奈,只是对着胡丽云摇了摇头,显然并不太同意胡丽云那样的法。 这件事情当然不会就此打住,不过接下来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古怪的就是胡扬帆的态度,他开始的低声下气,突然就变成了强硬,甚至对韦雪漫冷嘲热讽。韦雪漫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我暗暗惊奇,她是个头脑异常冷静的人,只怕早已经拿定了主意。从林丽柔故意挑衅的态度来看,林丽柔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韦雪漫是在等她的下一步计划吗?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胡扬帆就算真的出轨了,也不打算离婚,而这无疑会激怒林丽柔,甚至会让她认为,正是因为韦雪漫不肯放手,所以才让胡扬帆不能跟她在一起。 韦雪漫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酒楼里。为了避免胡扬帆的骚扰,她临时让徐盈跟她住到了一起,偶尔也会拉上我一起作伴。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林丽柔第一个针对的人,居然会是张浩。而且专门挑张浩进入茶楼的时候出现。更要命的是,她什么话都不,只要韦雪漫和张浩坐在一起,她就会拿着自己的手机拍照,拍了照片之后就会传给胡扬帆。 是时候跟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韦雪漫当然很清楚,如果任由林丽柔继续这样下去,谁能猜到还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风波? 但谁都没想到,张浩会再度被攻击。跟上次的幸运相比,这一次显然是被人下了狠手。据他自己,他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因为上次出了意外,所以这些日子张浩也分外心,出门的时候尽量开车。这次的意外,是他每次回家必经的路上,大概晚上十左右,正值人少的时候。他的车子向前开的时候,突然玻璃上掉上了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张浩下意识地打开了雨刷器,可想而知,前挡风玻璃很快模糊了一片。他不得不打开双闪,自己下车来准备收拾一下车窗。就在他刚刚走出车后不久,后脑勺就被人打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晕了过去。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医院。发现他躺在地上的,是巡逻到那一块的片儿警。显然现场的情形让警察也吓了一跳,确认张浩处于昏迷之中,对方马上拨打了10,并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 在韦雪漫的要求之下,我以朋友的身份介入了这次事件。张浩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因为不确定是否还可能会有后遗症,所以就单独留在病房内观察。我们只能守在外面,等他确认完全不会发生意外之后,才能进去探望。张浩的妻子站在门口,踩着高跟鞋来回走个不停,见我们来了,她只是瞪了一眼韦雪漫,并没有答话。 “梅,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张浩他怎么样了?”韦雪漫显然并不计较张浩妻子的态度,主动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 那个被称为梅的女人,嗓子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又看了韦雪漫一眼,翻了下眼皮儿,却没有答话。这样的状况让我觉得好奇,同时也隐约感觉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吗?韦雪漫和张浩之间,最起码是张浩对韦雪漫,一直都抱有某种幻想吗? 韦雪漫当然能感受到梅身上传达出来的敌意,所以她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正准备掏出手机,没想到梅却冲到了她的面前,高跟鞋发出很大的声响,她连声道:“你还有心情看手机?你不知道张浩他就在里面躺着?快跟我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都是因为去了你的茶楼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最懂他的心思吗?快儿看,到底这事儿是谁干的?是不是你老公?你不知道……” “这件事情我想警察会查明的。我跟你一样,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韦雪漫马上阻止了继续唠叨不停的梅,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上次的事情,是怎么了结的?方晴,你那个地方能查出什么线索来吗?” “那个地方的监控坏了,正在维修。不过我想别的地方应该也有监控,或许能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我了头,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来。“与其在这里着急,倒不如盼着张浩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我想,就算他看不清,也总会有线索的。” 而事实上,很快醒过来的张浩似乎并不想开口谈这件事情,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就把自己的老婆打发到了一旁,反倒让韦雪漫留了下来。而我,当然也被挡在了门外。 十七.含糊的证词 过了十分钟,或许更长的时间,韦雪漫才红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见我满脸的担忧,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恐怕这件事情跟林丽柔又有关系。虽然他的话得很含糊,但是我猜得出来,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朝张浩下狠手?难道她真的……不想放过我们?”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住在了韦雪漫的家里。她在喝了一儿红酒之后,淡淡地向我提起了一个有些悲伤的爱情往事:她和张浩原本是初恋,甚至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张浩在大学毕业之后,以为他们的将来奋斗为名,去了别的城市。临去之前,他让自己的熟人胡扬帆照顾好韦雪漫。那也是韦雪漫和胡张扬的第一次见面。原本是两情相悦的他们,感情突然就失控了。那天是张浩的生日,韦雪漫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去了他所在的城市,结果却看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一起。情绪崩溃的韦雪漫,坐了最早的一列火车赶回了这个城市。 “很俗套的故事对不对?这件事情除了胡扬帆之外,我谁都没提过。回来之后,我打电话质问张浩,他却那只是他的同事,而那个女孩对他一直都有好感。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却不拒绝,这不是对感情的不忠吗?所以我痛苦了许久之后,还是跟他分开了。”韦雪漫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韦雪漫的再三要求,再加上得知我的身份之后,梅也格外热心,特意从韦雪漫那里要了我的电话,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得火速赶到了医院。因为张浩出事的地方也属于我们的辖区,在不确定事发的具体原因之前,我还得整理出一篇文字,做好安全宣传。 张浩看起来依然有些迷糊。面对交警的询问,他也十分含糊,对警察自己还得想一想,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自己的挡风玻璃被人糊上东西之后发生的,他下了车之后,满肚子的火,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那个袭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他根本就不清楚。 因为得不到有效的证言,所以也暂时只能通过其他的途径继续进行调查。就在警察离开之前,张浩突然开口问道:“我在电视和其他的地方曾经看到过,是有人往车窗上扔鸡蛋一类的东西,等到开车的人下车检查情况,他们就会抢劫。我是不是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还有,我的钱包什么的都在吗?” “钱包还在,可是钱包里的钱却不见了踪影,只剩几毛钱了。”梅在边上冷冷地插话道,她瞪了一眼警察,显然对警察们办事的效率十分不满,继续道:“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你的钱包还是鼓鼓的,那里的钱是不是他们抢走了?车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手机倒是还在,怎么他们没把那东西拿走?” “恐怕跟那样的案件有些类似,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我们也不好下结论。”在记下了张浩出钱的数目之后,警察们只能暂时结束这次的问话。 梅张了张开还想什么,但很快却被张浩有些难受的表情转移了注意力。不等她开口,张浩就自己想喝儿粥,希望她能给自己买一份回来。他们两口子是不是还有话?我提出要自己替梅跑一趟。 “不用,不用。我都听了,你可厉害了。那张浩我就暂时交给你了,他再想起什么,你仔细问问。赶紧把那个坏蛋抓起来,也好给我们家出这么一口恶气。”梅愤愤不平地开口道,脸上现出了难得的笑容。不等我开口,她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张浩歪在床上,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昨天你跟雪漫一起回去的?她怎么样?是一个人吗?徐盈有没有陪在她身边?” “你放心,徐盈一直都会陪在她身边。”果然如我所料,张浩依然对韦雪漫放心不下。这同时也让我的心头一动,出声问道:“上次的事情,跟林丽柔有关。那这次的事情呢?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有看清,袭击你的到底是什么人吗?” 这些话让张浩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出这番话,吃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自己。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早就听过,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可你怎么知道我就能看清袭击我的是什么人?” “警察在问话的时候,你有些犹豫,我猜你可能只是对自己看见的人不那么确定,所以才不敢出口对吗?当时梅姐也在,我想你也怕她担心吧?”我淡淡道。张浩是个很有城府的人,现在我更确定自己的判断。他到底又在隐瞒什么?不会是他也喜欢林丽柔吧?那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他们都很喜欢演戏给别人看。 张浩苦笑着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不错。我的确不能确定袭击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倒下去、闭上眼睛之前,我只是听出了对方穿的应该是高跟鞋。你也看到了,梅整天穿的都是高跟鞋,所以我对高跟鞋的声音很熟。对方是个女的,而且个子比梅高。可是我没看见她的脸,并不能肯定她是什么人,你,除了林丽柔之外,还有谁对我会有那么大的仇恨?” 可是动机呢?如果林丽柔攻击韦雪漫,还得过去,但是对张浩下手,又是为的什么?最初的我还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明白一件事实:张浩曾经是韦雪漫的恋人,而林丽柔似乎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只要攻击了张浩,韦雪漫无论是出于友谊还是过去的情感,都会出现的,只有这样,她才有可乘之机?我迟疑地望着张浩,正想要开口,张浩了头道:“她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先不别的,她可能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跟她一样,头脑简单,不自爱吧?可是雪漫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值得所有男人好好去呵护的女人。” 十八.担忧 我了头,表示同意张浩这样的结论。自爱者人自爱,在我的眼中,韦雪漫就是这样的人,她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也知道如何把握那个度,她的身上的确有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但却不会让别人有侵略感。这恐怕也正是张浩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吧? 张浩苦笑着摇头道:“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件事情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估计警察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倒是雪漫那里,你可千万得多留心。我怕林丽柔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会轻易罢手的。我不管怎么都是个男人,出了一儿的意外还能扛得住,但雪漫不一样,她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张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警察那边自然会紧锣密鼓的调查,可行凶的人真的会在意吗?因为这些日子韦雪漫和胡扬帆的关系闹得比较僵,所以就连秦鸣也格外担心自己的姨,他原本自告奋勇,无论如何都要亲自保护韦雪漫,却被韦雪漫一口回绝了。韦雪漫很淡定地表示,虽然胡扬帆做了对不起婚姻的事情,但他的人品没有问题,绝对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至于林丽柔,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可我们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就在我和张浩谈话的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徐盈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显然也十分慌张,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不过,电话里面她又有些不安道,无论如何暂时不要让秦鸣知道这件事情。 挂上电话,就坐在我旁边的秦鸣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看了看时间,让我马上赶过去,有什么处理不了的状况,再给我打电话。“应该不会是什么紧急状况吧?”秦鸣对我出这句话,不过,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他对自己的安慰。 事实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韦雪漫的大门上,被人用红漆写了个大大的“杀”字,地上还扔着一封用红笔写的信,那是剪贴的本市的日报拼出来的一封信,上面全是谩骂和威胁的话。当我赶过去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尽,而徐盈临时召来的茶楼员工们,正在奋力地清除那些红漆。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油漆,应该是刚刚泼上去不久,刚刚开始凝固,刺鼻的味道,看起来是劣质的油漆。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10,茶楼应该是在9关门。 看见我过来,韦雪漫勉强一笑道:“还是把你找了了。幸亏我了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鸣子过来。这叫什么事儿啊?原本是没什么的,只是吓了我一跳。” “你们应该马上报警,查清楚是什么人做的。”现场的情形实在是触目惊心,我几乎立马做出了决定。 韦雪漫却阻止了我的行动,她有些无奈道:“鸣子就是警察,我知道每天警察们的工作有多辛苦。这对我来的确是威胁,可我没有什么财产损失,对方只是威胁,要想查出是什么人干的,虽然不容易,可我们谁都知道什么人有动机。还是我自己处理吧。一会儿,我去物业那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而且,我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你……就目前而言,谁会跟我有这么大的仇,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丽柔!这个名字就在我的嘴边。除了她之外,谁还跟韦雪漫有这么大的仇?或许,是时候该见见林丽柔了。就在我开口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胡扬帆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门上的红漆,随后拿起了韦雪漫放在茶几上的信,过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这些,都是林丽柔做的?” “不确定,但十有**可能是。”徐盈见韦雪漫没有答话,径直开口道:“姐夫,我觉得这样的事情,除了她之外,恐怕别人也做不来吧?倒是你,难道一儿都不担心吗?雪漫姐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她的丈夫,是丈夫,不是前夫,坐牢还不都是因为她?” “我知道了。”胡扬帆的表情更加难看,他捏了捏拳头,确认韦雪漫没事之后,他淡淡道:“这几天,你还是暂时不要住在这里了,去别的地方住几天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其实……”韦雪漫还想开口儿什么,但终究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她没有出口的那句话,还是想要服胡扬帆离婚吧?林丽柔做了这么多事情,不都是为了想要逼韦雪漫退出吗?不过在我看来,林丽柔是个可怜的女人,现在根本不是韦雪漫不肯退出,而是胡扬帆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家。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那个谁干的?胡扬帆,你怎么在这里?是来看热闹吗?”胡丽云居然也出现了,她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着那门上的红漆,嘴上却一儿都不饶人,连声道:“这可真是……大晚上的看到吓死人了。不用问了,动动脚趾头就能想得出来,绝对是林丽柔干的。除了她,谁还会有这样的心思?我早就过,她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你看看,被我中了吧?胡扬帆,你也是老胡家的人,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呢?你这是纯粹不想让自己好过对吗?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绝对没完。咱爸妈了,你要是真是被嫂子赶出家门,咱们老胡家你也就不用回了。” 胡丽云还真是本事。几句话让韦雪漫既哭笑不得,又有几分感动。而胡扬帆看了自己的妹妹半天,才淡淡道:“好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如果是她做的,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你有时间的话,这几天就好好陪着你嫂子,绝对不能再让她出什么意外了。” 十九.张狂 完这些看似温情的话,似乎是在表现对韦雪漫的深情,胡扬帆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而胡丽云似乎还有些不尽性,大声道:“哎,怎么走就走了?你得好好收拾收拾那个狐狸精啊?今天下午我还看见你跟她在一起,你你是怎么处理的?这就是给嫂子一个交待吗?” “他听不见,已经下楼了。”徐盈同样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胡丽云,摇了摇头道:“丽云姐,你难道就不怕火上浇油吗?漫姐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这些话?” 我有些犹豫了,听胡丽云的这番话,胡扬帆似乎和林丽柔的关系还在继续,最起码他们没有选择暂时离开。他想要干什么? “我错话了吗?没有吧?我怎么可能会错话呢?他们两个是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在谈判,反正我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了。真是不要脸!”胡丽云显然不以意,继续道,“我去看了张浩,他让我顺道来这里看看,没想到就出这了这样的事情。” 胡丽云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似乎有脚步声。或许是邻居吧?我这么判断道,同时却也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在我详细地向秦鸣明了情况之后,他显然有些犹豫。之前张浩出现的两次意外被袭击事件,其实已经让他开始怀疑这绝对不是巧合,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暂时他是不能介入的。而我,顺理成章地被要求接受这次的案子,暗中进行调查。 “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希望你能认真地接手。我有些担心,这会不会酿成什么惨剧?毕竟作为警察,除了抓住罪犯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预防犯罪。你工作的时间比较自由,所以我想……”秦鸣在思虑再三之后,向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思虑再三之后,我勉强答应了。事实上,现在的我也的确需要做儿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毕竟,之前的那通电话,已经让我的神经处于紧绷的状况,需要做儿别的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精力。 “林丽柔那边,你还查到了什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和她来往……比较密切的男人不少,其中不乏有钱人,为什么偏偏要抓住胡扬帆不放呢?”我很好奇地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也是整件事情最古怪的地方。难道在林丽柔的眼中,还真的有所谓的真爱吗?难不成她是是疯狂爱上了胡扬帆,所以才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不清楚。我也在调查有关林丽柔的资料,不过暂时还没有太多的发现。必要的时候,我会派人给你足够的支持。”秦鸣了头道。 在不违背自己职责的前提下,耍一儿的手段也未尝不可。我当然能看得出来秦鸣的私心。而我,心里有一股不出来的躁动,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林丽柔会不会采取更加激烈的行动?我好奇地开口问秦鸣:“如果能查出来,林丽柔袭击了张浩,那会不会对她提起公诉?” “那得看案件的进展,还有张浩的态度了,因为如果张浩不愿意追究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太深入地追究的。问题就在于,除了你的张浩那有些混乱的证词之外,我们还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林丽柔跟这件事情有关,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坐等他们的调查,看能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秦鸣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原本以为林丽柔会销声匿迹几天,最起码不会再出现。可她居然还是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茶楼,而且指名要让韦雪漫给她泡茶。似乎为了张扬自己的得意,她第一次了茶楼里最贵的茶,此外还特意了一道名叫“难忘初心”的心,这据是韦雪漫花了高价钱请来的美食家制作出的心,已然成了这里的招牌心。 我以为韦雪漫会拒绝向她提供服务,甚至会让人把她赶出去,但没想到韦雪漫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时间要稍微向后拖一儿。林丽柔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脸上多了一抹轻蔑的笑容,那表情,让我很想狠狠地抽她一个大耳光。 “在漫姐来这里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径直出现在她的面前,根本不理会她眼中的敌意,在她的面前坐下。 林丽柔抚了一下自己的卷发,脸上勉强撑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哎呀,怎么你也会一直守在这里?不会是想给她当起了保镖吧?那她还真舍得在自己的身上花钱。吧?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不你来跟着我干吧?我付双倍的价钱,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安全。” “恐怕你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能不能先来告诉我,前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我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很严肃地望着她问道,为了确保她每个字都听清楚了,我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前天晚上?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大晚上的,除了陪自己的男朋友,大概就是泡个温泉、喝儿茶什么的。你问这个做什么?”林丽柔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显然没有将我问的话放在心上,对我也同样是轻视的态度。 我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那昨天晚上呢?你又在什么地方?尤其是在晚上9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有什么人能给你作证?” “哟?你这是审问犯人呢?这话得还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快看?是不是韦雪漫出事了?还是她的那位情人?”林丽柔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 她这是太会演戏?还是真的无辜?我望着她,继续一字一句道:“请你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因为这可能涉及到一起案子。我想,你也不想惹上**烦对不对?那就请你很认真地考虑一下,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二十.示威 林丽柔努力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是在认真思索我提出的问题,同时还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盘算我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道:“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啊?看看电视,然后洗了澡差不多10就算了。我平时每天都要睡美容觉的,女人要是缺觉,很容易老的,我可不想那么快就变成黄脸婆。前天嘛,我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在家吧?你想问的是几?我的作息时间几乎是固定的,每天晚上10,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得睡觉的。第二天早上我可以起的很早,比如早上5,甚至更早。” “是吗?这么起来,你还真是个很懂得如何爱惜自己的人。”我淡淡道,这个浅薄的女人,的确很爱自己。我淡定地望着她,继续问道:“那好吧,我们接着问下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见过张浩,有没有对他采取过什么行动?” “张浩不是在这里经常见到吗?你的是上次的事情?不就是想我开车撞了他吗?我不是有心的,而且赔偿的话,他不是早就应该拿到手了吗?一次轻伤,几千块钱。专业碰瓷的人都没有这么高的收入好不好?就算撞他两次,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对不对?我还在想,他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讹诈?你和他还是一伙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反过来继续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太没意思了吗?” “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坐牢的滋味对吧?就算是没有亲自经历过,也能从你丈夫的描述中,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形。所以,我劝你还是实话。有些事情,你就算不承认,我们也是能查得出来的。”韦雪漫还是出现了,她端着茶盘走到我们的面前,表情十分平静地望着林丽柔道:“我们坐在这里好好谈一谈吧?借着这个机会,这顿饭不用你付钱,算是我请客。” “恩,不错。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跟你好好谈一谈。但你不觉得三个人谈有儿太挤了吗?”林丽柔将搭在肩头上的头发向后拨了一下,显然她的话并不是指我们三个,而是她和胡扬帆之间的纠缠。她用挑衅地目光望着漫姨道:“我也有很多问题不明白,想要向你请教。” “那就吧。晴儿会在这里听着。因为我的身边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意外,所以我不想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韦雪漫的表情很平静,替林丽柔倒上一杯茶,又将个茶杯放到了我的面前,这才继续道:“吧,你想要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想要的人,我都已经给你了,为什么还不肯罢手?” “原因有很多种,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会一直出现在这里。就算做不了什么,最起码会让你吃不下饭吧?”林丽柔的表情带着几分得意。她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什么一样,叹了口气道:“哎呀,我还真是想不出来,像你这样高傲的女人,为什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难道你就没想过,就算我没和你丈夫在一起,他早晚也会因为别的女人而出轨吗?你以何必抓住一个心都不在你这里的人,浪费时间呢?” “胡扬帆的问题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最起码我不认为他是我们之间的问题。”韦雪漫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道:“我不想跟你讨论胡扬帆,我过了,既然你喜欢,我就把他完完全全地交给你。现在他就住在酒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完全服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都已经给你了。” “你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林丽柔在惊喜过后,很快换了副表情,像是嫌恶,又像是鄙视地撇了下嘴唇,继续道:“你这不就是传中的欲拒还迎吗?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我不喜欢太做作的女人,就像是你这样的,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可实际上……谁知道呢?你只是故意这么,为的是让扬帆他对你心存愧疚吧?哎呀,我可不像是你,我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原则。有些女人,骨子里的风骚是盖不住的……” “你住口!”韦雪漫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不过她很快将那份怒火压了下去,眨了下眼睛望着林丽柔道:“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都这么寡鲜廉耻吗?我是个在感情上有洁癖的人,跟你不一样,专门挑别人用过的东西下手。你喜欢胡扬帆,那就没有必要来我这里砸场子不是?有本事你让他马上娶了你。你……恐怕没有这样的本事吧?看来你是真的心虚了,要不然,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这么多没用的话?” “你……”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几句话,得林丽柔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是,过了一会儿林丽柔才像是反应过来,冷冷道:“我不过你,不过却不代表你真的就像的那样,完全不在意。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一天到晚琢磨这些东西有意思吗?”韦雪漫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淡淡道:“今天正好方晴也在这里,不如我们谈儿别的事情吧。比如,张浩被人袭击一案,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是不是该儿什么?还有,看,你到底有多恨我,所以才会在我的门上泼油漆?这么无聊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会做?” “什么被袭击?什么泼油漆?我听不懂你在什么?”林丽柔的表情有些不安,她看着韦雪漫,有些无奈,似乎又有几分疑惑。她猛然站起身来,冷冷道:“算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有人撑腰,而且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不跟你了。不过你等着瞧,我一定会让胡扬帆甩了你,跟我在一起……” 二十一.计划 到这里,林丽柔的手打在桌子上,左手痛得她“呀”了一声。不过,这一拍,不知道她抽起了什么疯,突然把手举到了韦雪漫的面前,一字一句道:“你看看,这是一枚金戒指。你应该听过吧?他了,这是他买给最心爱的女人的。你看看,这可是他亲自买给我的,还亲手替我戴上的。戒指,代表着他对我的一片心意,也是婚姻的承诺不是吗?我看你的手上什么都没有,这明什么?明在他的心里,我比你重要……” 这算是**裸的挑衅!真是太可笑了。我几乎忍不住想要给林丽柔一个大大的耳光。谁见过如此嚣张的第三者?而且还是**裸的挑衅韦雪漫?韦雪漫很冷静,她看了那戒指一眼,冷冷道:“不错,很俗气。跟你很配。看来,有时候男人的眼光就是这样,总是喜欢风骚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多么的下贱。倒是你,好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来,胡扬帆的眼光是越来越不行了,就连这么俗气的女人也下得了手?” 这句话让林丽柔的脸色更难看,显然气势也被完全压了下去。她端起了手里的杯子,似乎想要将茶水泼到韦雪漫的脸上,可还没等她出手,我杯子里的水就全浇到了她的头上,我冷冷道:“你应该庆幸,这是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怎么样?” “哇!你们……你们这是行凶……”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神吓到了林丽柔,再或者是她想营造自己女人的形象,她吃惊地后退了几步,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踏着高跟鞋一溜跑不见了踪影。 原本看起来不开心的韦雪漫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直就是这样,没什么脾气……” 更让我意外的是韦雪漫针锋相对地的那番话,这和一向温柔的她似乎完全不搭边。她恐怕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出那么刺耳的话来。 面对我们的担心,韦雪漫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在她看来,林丽柔虽然张牙舞爪,却不敢把她怎么样。反倒是胡扬帆,她现在更担心他的举动。面对我的好奇,她有些无奈道:“胡扬帆怎么呢?他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脾气,而且总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着呢。我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的脾气上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压得住的。林丽柔。” “是因为太过在意漫姨的缘故吧?”我有些试探地开口道,事实上,我是希望他们两个能握手言和的。但依韦雪漫的性格,恐怕我这样的性格是遥遥无期。“不过我想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吧?毕竟是夫妻两个,他如果还希望能回到你身边,必然会有所行动的。” “可我担心的是,他会对林丽柔怎么样?或者对我身边的人……我不清楚。”韦雪漫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是混乱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些事情。我是个太怕麻烦的人,所以才不想被这件事情牵扯太多的精力。不过这几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你看看,这是我找到的一个宝贝,一个有名的美食家,而且还是个大美女,我从她那里受益匪浅呢。” 这个时候,韦雪漫居然还有心情研制新心,我只能苦笑,恐怕这是她转移自己心思的方式吧。 事实上,我却看不懂林丽柔为什么会如此着急上位,完全没有理由不是吗?首先,她是已婚的身份,就算韦雪漫和胡扬帆真的离婚,她未必能捞得着好处吧?其次,胡扬帆的态度。林丽柔并不是第一天认识胡扬帆,为什么从前什么都不做,这一次偏偏如此热心呢?这两儿让我觉得很奇怪,甚至可以,整件事情中,胡扬帆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一直出来蹦跶的人都是林丽柔。是因为胡扬帆真的享受吗?韦雪漫的不在意,为什么又会让他如此在意呢?这也是我看不明白的地方。 “我想去看看张浩,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你能替我去看看他吗?”韦雪漫看看外面的天色,向我提出了要求。 我自然明白韦雪漫心中的顾虑,所以很快答应了下来。从茶楼去医院,并不需要太长时间,而韦雪漫准备了不少东西,除了特意购置的一些水果之外,还亲自做了一些心,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亲手交到张浩的手里。见我有些疑问,她有些无奈道:“好吧,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有些……梅有些不太高兴,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替我走一趟。什么都不用,我想……作为朋友,做这些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他受伤,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知道了。”我了头,隐约感觉这么做似乎有什么不妥,但我过去,总比韦雪漫出现在那里的状况要好一些吧? 当我走到病房外的时候,就听见张浩似乎在大声地斥责着什么,而他的妻子似乎在声地解释着什么。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只见踩着高跟鞋的梅从里面冲了出来,顾不上跟我打招呼,就捂着自己的鼻子走了。什么状况?我犹豫地敲了敲门,瞬间就想起了张浩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是……”张浩欠了欠身子,脸上带着几份歉意道。 我将手里的心和水果放好,客气地询问着他的病情,随后才勉强笑着问道:“怎么了?你跟嫂夫人两个人闹得不怎么愉快。” “嗨,没什么事情。她那个人,就是那样,一件事情起来就唠唠叨叨个没完,我了她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一会儿就好了。”张浩的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道,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那件事情我听了,就是雪漫好像被人威胁了。那个人抓到了吗?是不是林丽柔干的?” 二十二.参谋 “现在还不确定,我们正在调查。漫姨不想这件事情对外张扬,所以调查也是在私底下进行的。”我心翼翼地回答道。看来,有些传言是真的,最起码已经结了婚的张浩,依然还关心着韦雪漫所有的动向。 张浩了头。我们两个又对坐了一会儿,却总是想不起来该儿什么。过了一会儿,张浩才有些无奈道:“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去找胡扬帆谈一下。他对雪漫是一片真心,可这次的事情,也着实让雪漫伤心了。不过,怎么我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哪里还会再去追求什么所谓的爱情,只是求个安稳。再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传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雪漫她……” “我们会的。可是漫姨的性格你也知道,她恐怕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胡叔。”我有些无奈地开口,出了心中的担忧。 “唉!”张浩什么话都没有出口,只是叹了口气,“你的不错,女人,总是把爱情看得太重。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劝劝她,虽扬帆他犯了错,但或许是无心的也不一定。怎么呢?谁都有意乱情迷的时候。林丽柔,你也是见过的,她那样的女人,可不会有什么道德底线,如果想要跟她斗,恐怕只会两败俱伤。” “我明白了。”他的判断很到位,这也正是我对林丽柔的评价,她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女人,可男人大概又总是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和张浩分开后,见到秦鸣的时候,他还在忙活着别的案子。而对我提出的那两儿疑问,秦鸣似乎并不太在意。他其实是个急性子的人,如果不是韦雪漫的阻挠,恐怕他早就去找胡扬帆谈一谈了。可偏偏韦雪漫早就发过话,绝对不许他过问这件事情。不过,他也没闲着,特意调取韦雪漫居住区的录像,以及区周边道理的监控录像来看。事实似乎就摆在那里,因为在晚上9左右,也就是茶楼差不多快要关门的时候,林丽柔鬼鬼祟祟地走进了韦雪漫住的那栋楼的大门,十几分钟后,她又从那门洞里走了出来。而这一切,自然都被监控拍了下来。虽然林丽柔做过伪装,可她脚上的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实在太过招摇,让人不认出她都难。 “这个女人还真是太过分了,做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秦鸣满脸惊讶地开口问道。 对林丽柔这样的人,惩戒对她来并没有足够的威摄力,更何况她撒泼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就算我们亲眼看见她进了大门,随后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完全不能明什么。秦鸣气愤地捏了捏手指。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看看,她的手里好像并没有拎什么东西啊?如果真的有油漆,她走起路来不应该这么轻松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她干的?那她去那里做什么?还有,你看她穿的是连衣裙。还背了一个皮包,想在里面藏儿什么东西,是轻而易举吧?”秦鸣不解地瞪着我问道,显然对我的提法并不太满意。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她没有嫌疑,而是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下,就这么直接把她找过来问话,你觉得她会承认吗?你可千万别忘了她的脸皮有多厚,她耍赖的本事可是一流。”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傻等着?”秦鸣显然不太同意我这样的看法,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发脾气,而是认真地思索我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这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情感纠纷,我绝不是第一次遇到,可是韦雪漫、林丽柔和胡扬帆之间的情感纠葛,恐怕外人是完全没有办法插手的。他们不仅是成年人,自然不希望我们这样的后辈插手。倒是胡扬帆,上次看到自己家的房门上被泼了油漆,除了愤愤不平地几句话之外,似乎完全没有了动静。他是不是心里也有了顾忌?林丽柔能肆无忌惮地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考虑,韦雪漫的确是个优雅的女人,可林丽柔却有着年轻的优势,或许,在她的心目中,韦雪漫已经是个老女人,绝对不足以成为她的顾虑吧?而胡扬帆的犹豫,才会让她毫无顾忌地伤害韦雪漫。 “我想去见一见胡扬帆,或许该听听他的想法。”我有些迟疑,但同时也隐约感到这并不是个很好的主意。毕竟我对他们而言,是个外人。 秦鸣没有答话,只是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再等等看吧,你还是先留在姨的身边。我最担心的是她。我的家人都知道,姨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但实际上……比谁都脆弱,她可能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 事实上,从我和秦鸣谈过后之后的一个月内,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恢复了平静。胡扬帆依然被拒之门外,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茶楼,但每次都被韦雪漫赶了出去。而林丽柔,也像是幡然醒悟了一般,再没有出现。韦雪漫甚至笑言,有可能林丽柔是被胡扬帆带到了邻市,毕竟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胡扬帆都需要去那里处理自己的工作。 张浩却不这么认为,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跟之前相比,他出现在这里的次数多了起来,每周都会在固定在周五的下午来一趟。而每次他出现的时候,胡丽云也同样会出现,就好像是在故意要和他碰面一样。这样的情形不由得让人多了不同的法,甚至有人传言,胡丽云可能喜欢上张浩。胡丽云跟自己的哥哥不同,她的情感很外露,丝毫没有理会那些传言,每次张浩出现,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凑上去,而张浩,似乎也很享受胡丽云的特别照顾。 二十三.乱战 “这些天好像没怎么见过林丽柔?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呢?不会是跑到你们家里去了吧?她不是很有野心,希望能成你的新嫂子吗?”正好趁着韦雪漫去楼下招呼客人时候,张浩声地开口问道。 我就坐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或许是知道胡丽云的性格,所以张浩起话来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倒是胡丽云,显然对这样的法很是不满,胡丽云大声道:“她算是什么东西?也想进我们的胡家的大门?哼,我的嫂子只有一个,正在楼下忙着呢。谁要是还想打我哥的主意,看我不把她的腿打断!” “哎呀,的好像你能当家一样。扬帆的脾气,我是最知道的,他不怎么爱话,可一旦拿定了主意,什么人都改变不了。真是……可惜了……”张浩的语气有些惋惜道。 “可惜什么?”不出我所料,胡丽云怎么可能按捺得住性子,急忙追问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句话这么不痛快?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的?” 张浩故意卖了个关子,将杯子里的茶吸了一口,这才缓缓道:“你是这么想的,可你哥是个大活人,你能确定他的想法跟你一样吗?还有,林丽柔这些天在没在本市?她不会就那样算了吧?上次的油漆事件,不是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吧?你认为现在她躲在什么地方?会不会真的跟你哥在一起?他们两个正爱得死去活来,外人越是反对,恐怕他们两个越想要在一起。我看你这个妹妹,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怎么讨好你的新嫂子才是。” 原本并没有太在意他们谈话的我,瞬间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脑袋炸开一样,张浩这是在调侃吗?可语气又不太像?这话幸亏只是给胡丽云听的,若是传到韦雪漫的耳朵里,恐怕肯定会失落吧?毕竟,就算韦雪漫再怎么理智,也会有感觉吧? 胡丽云咬了咬牙,头道:“恩,你的不错。看来我是得心儿,防备可能林丽柔再出什么花招。你倒是看,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把我哥绑回来吧?他现在手头可有不少工作要做呢。我真是……” “在你哥身上功夫,反倒不如去找找林丽柔,看她到底想要什么。要不然,你知道林丽柔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在我看来,林丽柔还不容易搭上你哥,怎么可能会轻易罢手的,毕竟百万年薪,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张浩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地替胡丽云在出主意。 “哼,她最后是别让我看到,见到她,我绝对不会手软!”胡丽云愤愤不平道。 张浩是站在韦雪漫这边的,这是我的判断。能看得出来,张浩之所以频繁地出现在茶楼,为的就是防备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但韦雪漫呢?对他的到来,似乎多少有些抗拒。虽两个人算朋友,可毕竟是在这样比较敏感的时候,再加是张浩已婚的身份。只要胡丽云出现,韦雪漫还不会什么,其余的时候,张浩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开口送客。这让张浩也有些不自在。 对胡丽云而言,自己哥嫂重归于好对她来是最好的选择。且不林丽柔是什么样的人,她之前已经跟林丽柔发生过正面冲突,正是因为张浩的缘故,如果将来林丽柔真的诡计得逞,恐怕日子最难过的就是她了。更别韦雪漫平日里对她照顾有加了。韦雪漫无论如何是不赞成胡丽云搅和这件事情的,她当然很清楚自己这个姑子的性子,千方百计地阻止她参与,但胡丽云怎么肯乖乖地听话呢? 就在张浩跟胡丽云谈话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就接到了韦雪漫的电话,让我火速赶到她住的区里,有十分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帮忙。这让我很是奇怪,这几天她不是一直都住在徐盈家里吗?为的就是避免发生可能的意外,她怎么又回去了? 心里七上八下地赶到了韦雪漫的住处,没想到她就站在区门口等着我。见我来了,她拉着径直朝最靠近大门的那栋楼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我早就该想到的,丽云那样的性格,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下可好,真的捅出乱子来了吧?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是。林丽柔已经给胡扬帆打了电话,我想,恐怕他也快赶回来了。我想,这件事情还是拉上你一起来比较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丽云的性格……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等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林丽柔?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这是……谁的家?”我好奇地大声追问道,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 韦雪漫停住了脚步,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听两个月前,林丽柔就租了这里的房子,就在二楼,我到现在才知情。看来,她是早有准备下手了,可我却一儿都没有留意。不这个了,丽云和徐盈两个人都在那里守着……” 推开二楼的房门,房间里赫然一片狼籍,花盆、盆子还有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就连与门外连着的对讲机都没有能幸免。在卧室里躲着的林丽柔,看见我们进来,房间门拉开了一条缝,很快又关上了,我看得见她的眼睛一大片青紫,看起来胡丽云下手不轻。当然,胡丽云也没有占上太多的便宜,她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上衣的袖子也被拉开了,胳膊上几道血印。看见我进来,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韦雪漫道:“那个女人不是把我哥叫来要评理吗?他最好是赶紧回来。这个女人,居然敢躲到这里来?你们拦着我干什么,看我不活撕了她。就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浪费食物……” 二十四.转变 “少一句吧?这事情总不能全惯到人家的头上吧?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你不明白吗?”韦雪漫有些无奈地打断了胡丽云的话,她起身敲了敲林丽柔的门,大声道:“林丽柔,你还是出来吧,咱们把话清楚了,省得以后再麻烦?你不是,希望方晴来这里吗?她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出来吧?” “你们……都在这里?林丽柔呢?”身上挎着包的胡扬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的脸绷着,怒气冲冲的对着门大叫道。 这样的态度还真是古怪!林丽柔不是他的情人吗?我万万没想到,胡丽云会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猛然掐住了胡扬帆的胳膊,连声大叫道:“你这个胡家的叛徒,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你这是想做什么?让她还住到嫂子眼皮子底下?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再看看我,从长这么大,咱爸咱妈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居然敢打我?还有你,你居然给她撑腰,走,咱们回家评理去……” 胡扬帆显然并不清楚状况,他硬生生把胡丽云拨到了一旁,沉声道:“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有,林丽柔住在这里干什么?” “扬帆?你可算回来了。她们欺负人……”林丽柔打开门,露出了青紫的眼睛,肿着的嘴角勉强开口道,话都有些含糊不清道:“你要是不回来,恐怕我就真的要……不知道能不能出得了这个大门了……” “你们……这是恶人先告状。你们四个人,可我只有一个人……”林丽柔看起来十分柔弱地不停地掉眼泪,望着韦雪漫,好像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韦雪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徐盈,显然是示意我跟她一起离开。而胡丽云,既然胡扬帆来了,她就不可能再受什么委屈。 “等一下。我过了,给我一儿时间,让我自己处理。你们还来找她做什么?”胡扬帆莫名其妙地朝着韦雪漫发起了进攻。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让韦雪漫的表情也变得不那么好看,他继续道:“还有,你不是过,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可为什么会对林丽柔动手?你难道觉得这样就能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指使你妹来这里找你情人的麻烦,也不会跟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更不会阻拦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你这些话,不是太伤了人吗?你连对我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还真是可笑!”韦雪漫的眼中有泪光在晃动,不过她的态度变得十分倔强。 胡扬帆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我很好奇,之前他还不是尽力维护着韦雪漫吗?为什么会对韦雪漫出这样的话?韦雪漫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胡扬帆,摇了摇头,却没有再什么,转身离开了。而原本似乎要打算追出去的胡扬帆,被林丽柔抱住了,几乎是大哭了起来。事情该怎么收场? 我很想提醒胡扬帆,他的话无疑是伤透韦雪漫的心。不等我开口,胡丽云冲过扬起了手,看起来是打算给林丽柔一个耳光,但没想到却被胡扬帆抓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胡丽云挣脱了之后,指着胡扬帆的鼻子道:“这个狐狸精,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胡丽云气呼呼地冲了出去,竟把原本最靠近门口的韦雪漫远远甩在了后面。徐盈显然也十分生气,最后一个出门的她,把门重重地摔上了。韦雪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间似乎也不早了,朝着他们道:“要不,今天就在我们家住下吧?” 这个邀请自然是发给我们三个的。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们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韦雪漫的家。之前发生的不愉快,谁都没有再提起。胡丽云虽然愤愤不平,她终究明白,这件事情里受伤最深的人是韦雪漫,在韦雪漫没有开口之前,她自然不好什么。 韦雪漫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她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很快给胡丽云煮了个鸡蛋热敷,同时给我们每人泡上了一杯花茶。胡丽云在最初的安静之后,很快沉不住气,到隔壁打了个电话,出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看起来好像都比我激动。其实早就该想到的,扬帆就是那样的人,一旦他认准的东西,就会跟全世界作对。看起来,林丽柔成功了。所以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林丽柔就会跟他同居。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把,让胡扬帆跟我离婚。我可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同居,最起码在跟我解除婚姻之前,他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韦雪漫的眼底里多了一丝惧意,那是我第一次从她的眼中看到那样的东西。难道韦雪漫真的会怕胡扬帆吗? 胡丽云依然斗志昂扬,她愤愤不平道:“嫂子,你怎么能泄气呢?怎么也不能认输。就算是输,也不能输给那样的女人!我已经给张浩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应该就过来,无论如何都得惩治一下胡扬帆,他太过分了。鬼迷心窍了!” “你把张浩叫来做什么?不是越帮越忙吗?”韦雪漫的表情有些无奈,还有种不出来的感觉。她有些无奈,但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安慰。 胡丽云的嘴角有些疼,连声道:“那又怎么样?他不是我哥的朋友吗?这个时候他不出面,还能找谁?总不能找秦鸣那子把我哥揍一顿吧?还有你……哎呀,方晴,你也真是的,怎么看起来一儿没脾气?刚才趁着我哥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替我抽那个女人几个耳光,也好给我出出气……” 二十五.林丽柔的筹码 “要是方晴跟你一样是个急脾气,我的脑袋不更大了。”韦雪漫有些哭笑不得道。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拿着鸡蛋心地替胡丽云敷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张浩就冲了进来,仔细看了韦雪漫半天,连声问道:“你怎么样?听你们动手了?有没有受伤?伤到什么地方了?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一声……” “受伤的人在这里呢。”原本满脸期待的胡丽云,有些不满地在边上咕哝道,“你怎么上来先问我嫂子啊?动手的确是动手了,不过受伤的是我。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胡丽云的话音才落下,门被“咣咣”砸了几下,原本开在笑的我们都吓了一跳。 韦雪漫起身正打算要过去,但张浩摇了下手。他顿了一下,快步走到门口,连声问道:“是谁?这么晚了干什么?” 外面传来胡扬帆的声音。张浩有些迟疑地看了看韦雪漫。我猜想,他必然是看到了张浩停在楼下的车,所以才会特别赶过来。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果不其然,韦雪漫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希望胡扬帆进来。 但这样的僵持能有什么结果?张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不过他并没有让胡扬帆进来,而是走了出去。两个人在外面话。因为门是开着的,所以我们能听见两个人先是低声了些什么,很快胡扬帆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胡扬帆大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韦雪漫是我老婆吗?你是不是……” “当然,这是谁都没有办法否认的事实。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就算不是个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也算是个有担当的好汉。这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替她们两个好好想想?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你的魅力吗?你不觉得这样太可笑了吗?那是十几岁的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吧?”张浩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出来的每个字都很有力度。 似乎有些不太放心,韦雪漫还是走到了门口,她待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好了,这里没你们两个什么事情了。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这是我的家,你让我去什么地方?”胡扬帆显然被激怒了,他几步来到了门口,看起来还想做儿什么,“你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我离婚吗?是不是想……” “胡扬帆,你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还有,犯错的人是你,不是我,该指责的人,也是你。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你走出那一步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韦雪漫的声音,冷得让人感觉瞬间像是掉到了冰窖里。 胡扬帆不满意地离开了。而张浩,在低声安慰韦雪漫几句之后,也离开了。在我看来,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而作为一个年轻的后辈,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除了努力想让韦雪漫宽心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努力地想要劝慰她,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胡丽云显然并不甘心,她的眼睛瞪得好大,过了一会儿才道:“疯了,疯了!我看胡扬帆是彻底疯了。我们今天晚上还是别待在这里了。谁知道晚上他不会还发什么疯?” 胡扬帆会发疯?这还是胡丽云的判断?我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或许,那个看起来无害的胡扬帆,不定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最终的结果,是我们一起到了我的家里,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第二天早上就是周六,对韦雪漫来是比较忙碌的一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和徐盈已经回去了,只有胡丽云正坐在那里享用着韦雪漫准备的早餐。 “你怎么看我哥跟我嫂子的关系?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胡丽云脸上的肿胀显然已经消了不少,不过看起来整张脸还是肿着的,颇有些滑稽。 我心底有些好笑,看起来之前我的判断没有错,胡丽云虽然已是个成年人,可行为却像是个孩子。恐怕也正是因为她的冲动,才会让林丽柔吓得惊慌失措吧?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得看胡扬帆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林丽柔。虽然林丽柔现在的丈夫坐牢,但是根据我国的法律,夫妻一方坐牢,法院是支持另外一方的离婚诉讼的。还得看林丽柔丈夫的想法,如果他愿意离婚,这件事情就好办,可就算是他不同意,林丽柔只要提起两次诉讼,肯定能离婚。也就是,只要林丽柔愿意,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能变成单身女人,所以……”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她怎么能嫁给我哥?怎么能嫁给我哥呢?那么龌龊的一个女人……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她……这么起来,她是对的,她的没错,只要她愿意,我哥是能娶她的?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以为她老公坐牢,她就不可能离婚。哎呀,我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胡丽云也没有心思再吃早饭,愤愤不平地开口道。 “可问题是,漫姨跟胡叔两个人还没有离婚。而且我觉得,胡叔不太可能真的会同意离婚的。他又不傻,难道真的会娶了林丽柔?”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但一时间却猜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想弄明白林丽柔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胡丽云安静了一会儿,很快站起来道:“要不这样,我去找林丽柔。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真的会跟我哥谈什么感情?不定她想要的只是钱罢了。那我跟她谈,让她开个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她还真是容易头脑发热。我有些无奈地望着她,“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越帮越忙。你看看,从前胡叔还是很维护漫姨的,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而且你没发现吗?林丽柔好像变得比之前聪明了……” 二十六.意外 “聪明了?难不成她还吃了什么‘聪明果’之类的东西吗?我一向认为她只是徒长了一张还能看得过去的脸蛋儿……”胡丽云瞪了我一眼,对我的看法很不以为然。 我淡淡道:“她可能还有别的想法吧?不过作为我们,是没有办法猜透的。还是再等等吧?我担心的是,她会不会接着去找漫姨的麻烦……” “乌鸦嘴!以后可不许这样说了。我觉得如果不是林丽柔,我哥跟我嫂子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胡丽云有些无奈,但她显然也跟我一样,不确定这两个人将要走向何处。 可意外却比我们预料之中来得更快一些,林丽柔第三天就找上门来,而且拿着一张怀孕的检测报告。原本不想理会她的韦雪漫,为了不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只能把她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我和徐盈两个人,就不得不看着她,防备她有可能再耍什么花招。 “就算找来再多的人怎么样?现在我可是有了必胜的法宝。”林丽柔的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好像她已经是获胜的那一方。 “哟,这么说起来,还真得要好好恭喜你了。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你跟你的老公,怎么说结婚也有好几年吧?怎么没见你的肚子大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有了?你真的确定,这个孩子姓胡吗?我记得之前你可是有不少男朋友。”徐盈的嘴巴也很厉害,她自然是站在韦雪漫这一方的,说出话来自然是句句带刺儿。 我拍了下徐盈的肩膀,最应该责怪的人不应该是胡扬帆吗?在韦雪漫没有开口之前,对林丽柔不理不睬,或许是最好的应对。韦雪漫一直都在不停地忙碌着,而坐在那里的孕妇林丽柔,显然不是很耐烦,她几次站起身来,似乎想要找韦雪漫,但都被徐盈拦住了。 直到快到中午时分,韦雪漫才走了进来。原本和徐盈准备离开的我,却被韦雪漫叫住了。她淡定地望着林丽柔道:“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是觉得,有了孩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拴住胡扬帆了对吗?我觉得你的计划没有错。错就错在不应该来找我,而应该去找胡扬帆。我希望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什么花招,也别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怀了孩子,我就应该对你怎么样。你和胡扬帆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我早就说过了,在知道胡扬帆出轨的那一刻,我跟他的婚姻就已经完了,现在我们两个就这么拖着,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也不肯跟我去办离婚手续,你明白了吗?你该找的人是胡扬帆,或许,他看在你孩子的份儿上,会尽快还我自由的。” 韦雪漫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让林丽柔满意。这让韦雪漫有些发愁,她来回走了几步,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说什么,难道你真的没听没明白吗?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只要他肯办完手续,那么我跟他连法律上的关系也没有了。的确,你可能担心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你放心,她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爱情的障碍。我的女儿已经成年,她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你们尽管去追求你们想要的爱情,我……更不会妨碍你们将来幸福的婚姻生活。明白吗?” 林丽柔的理解力再怎么差,恐怕事到如今也明白了。她有些迟疑,起身准备离开,可似乎还不放心,继续追问道:“那扬帆他……” “你们更应该担心的,是你的问题吧?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吗?还有,那个在监狱里的丈夫,他真的会轻松就会还你自由吗?”或许是因为林丽柔几次的行为,终于还是激起了韦雪漫心中的不平,她忍不住出言相讥道。 林丽柔看了韦雪漫一眼,撇着嘴道:“你懂什么?我跟他?早就已经是过去了。虽然我也是结过婚的女人,可还从来没生过孩子,所以扬帆就爱我身上的这份儿单纯。你……哼,自以为清高,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是上了蜡的橘子,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光鲜罢了。” “你说什么?”韦雪漫没想到林丽柔出言讥讽她,她的脸色气得通红,捏了捏手指,眼神直逼着林丽柔,却不敢开口说话:“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对我从头说一遍。” “我就是再说十遍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吗?你可千万别忘了,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你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林丽柔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戾气。“你猜猜看,谁才会说这样的话。”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哥说的,他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胡丽云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她似乎想要扑过来再抽林丽柔两个耳光,可却被我抓住了。毕竟现在林丽柔已经有身孕在身,万一闹出什么风波来,谁能承担这样的后果?我虽有些无奈,却不得不这么做。胡丽云满脸愤愤不平道:“你拉着我干什么?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谁知道是谁的种?你这么说是我哥的?他也认了?让我踹下来那个东西,看她还得意什么……” 胡丽云做事情可是从来都不顾后果的,她说的这番话,吓得林丽柔花容失色,虽然脸上还敷着粉,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太难看。不等韦雪漫再说什么,她强装镇定地道:“哼,现在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到时候咱们等着看……” 说完这些,林丽柔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胡丽云虽然嘴上还不饶人,但估计心里也有些没谱,于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见韦雪漫的脸色不好看,她连声道:“嫂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她玩不出什么花样的,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找胡扬帆去,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真是气死人了……” 二十七.小插曲 韦雪漫气得脸色通红,但她很快平静了下来,对着胡丽云道:“好。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是你们老胡家的事情,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掺和他们两个的事情。胡扬帆,有时候倔起来就像一头牛,我们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早晚的时候。他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好。”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会暂时划了一个句号。不管怎么说,谁都不可能预料后来发生的事情。原本看似恩爱的夫妻,好像就这样走到了尽头。韦雪漫的身边或许还需要人陪,但她却选择了外出待旅游散散心。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她交给了胡丽云,希望胡丽云能监督胡扬帆签字。只要他的笔在上面一挥,她就真的自由了。 林丽柔似乎并不知情,她不止一次出现在茶楼里,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直到真的确定韦雪漫暂时离开,她愤愤不平地离开了,但每次来这里,就会故意挑事,为难这里的员工,她自然就成了众人都讨厌的对象。 张浩在韦雪漫离开后曾经来过茶楼一次,因为韦雪漫的暂时离开,茶楼里的大小事情已经全部交给徐盈处理。张浩只是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韦雪漫,虽然他们两个谁都不承认,但大家都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友谊。只是,无论是韦雪漫还在张浩,恐怕都是很有底线的人,他们绝对不会越过那根红线的。正因为这样,胡扬帆才不肯轻易放手吧? 而随着韦雪漫的暂时离开,我的生活也变得更随心一些。林子是个很喜欢逛街的人,时不时都要外出开心地到处逛一逛,商场或者是超市,有时候还会特意留在我这里过夜。正是这个缘故,我才在一个不经意的情况下,见到了梅,也就是张浩的妻子,那个总是踩着高跟鞋的女子。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我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女子。最先留意到她,是因为她的身边跟着一个人,那个仅看着装是完全不应该跟梅搭上关系的人。梅虽然不像韦雪漫那样养尊处优,但毕竟人到中年,衣着也算讲究。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深蓝色的裤子已经洗得发白,上身黑色的长袖衬衫,已经发灰,袖口的地方显然已经磨破了。那个女人的后背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小的婴儿。这什么状况? 直到后来,因为留意到了那双高跟鞋,我才意识到那个背影就是梅。那是她特别爱穿的细细的高跟鞋,我从未见过有几个女子能把那么又细又尖高跟鞋穿得那么优雅,走路那么从容。长长的连衣裙随着她的走动而飘了起来。只见梅很有耐心扶着那个女人进了一家餐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为了给孩子看病来到这个城市的农村女人,可给孩子救命的钱被人偷了。她无奈之下,只能流落在街头乞讨。而梅,不仅请她吃了顿饱饭,还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安心给孩子治病。 原本我以为,梅不过是个浅薄的女人,从她对韦雪漫毫不掩饰的敌意来判断,她似乎并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喜恶。可是这件事情,让我对她有了改观。林子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会不会是那个女人设下一个局,为的就是从她的手里骗钱?” “希望不是吧。人们的爱性,已经被利用无数次了,希望他们是真的需要帮助。不过,”我皱了皱眉头道:“无论如何,我没想到她会帮人一把。” 如果梅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伸出援手并不会让我觉得太过惊讶,毕竟年轻人对整个社会还是充满热情的。但三十多岁的女人,恐怕已经看到了人世间太多的阴暗面,自然对外人会有他戒备之心。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她心生好感。 而两天后再度不经意的在路上见面,我忍不住跟她打了声招呼。梅愣了一下,指着我“哦”了一声才说:“你是个那个……跟在韦雪漫身边的女孩子。平日里,还是少跟她来往比较好,女孩子,还是应该学会自重。” “啊?”我吃惊地看着她,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难不成是在暗指韦雪漫跟张浩吗?他们两个虽然有点儿小暧昧,但是我认为韦雪漫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婚姻。 不过没等我开口说什么,梅就从我的面前走开了,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这让我有些不安,心里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还真是个怪人。或许,她跟胡丽云可以做朋友,两个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掩饰自己的喜恶。 “等一下,那个你叫……”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又被人拍了下肩膀。转过身来,只见踩着高跟鞋的梅正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几分询问的目光道:“好吧,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 我只是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自顾自地拉着我坐在了马路边的长椅上,有些为难地开口问道:“我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找你谈一谈。你跟韦雪漫走得很近是吗?” “还算比较近吧?我跟她的……亲戚是同事。”想起秦鸣,我有些无奈,他近来似乎手头没什么案子要忙,但也没分出太多的时间在韦雪漫的身上。他是不打算帮忙了吗? 梅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那我明白了。近来我听说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那个叫林丽柔的,你应该见过对吧?就是那个烫着卷发、踩着高跟鞋,又总是把那个旗袍穿得中不中、洋不洋,走起路来能把腰扭折的那个……” “认识。”我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想笑,这样的形容还真是贴切,心里也在猜测,她想跟我说些什么。又想传递什么信息? 二十八.意外的见面 “听说林丽柔跟韦雪漫的老公搅在一起了?我怎么觉得都不太可能。其实……怎么说呢?我虽然不会看面相之类的,但是总觉得胡扬帆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人看起来比较正直,不像张浩,不怎么靠谱……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梅有些迟疑地开口望着我。 这样的评价好古怪,不怎么靠谱的张浩?我有些迟疑地望着她,但她的脸上却带着几分真诚,这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是。过了一会儿,我才勉强道:“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 “对啊,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那为什么韦雪漫一心想要离婚呢?她不会真的以为离了婚,就能跟张浩在一起了吧?”梅毫不迟疑地继续追问道。 或许是因为我脸上惊讶的表情引起了梅的注意,她原本要说的话停住了,又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想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是谁都看得出来,张浩很喜欢韦雪漫。虽然张浩不承认,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就是韦雪漫。连我这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怎么能骗得了别人的眼睛呢?唉,你们说说看,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人……” “我觉得漫姨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懂得自爱,跟胡叔的事情,的确是因为是原则问题。”我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梅的表情看起来完全不信我说的话,“难不成张浩也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他怎么会跟我说什么呢?我现在就是担心,他什么都不肯说,到时候是不是会跟韦雪漫一样,甩给我一张离婚协议让我签字。你看看,到现在我跟张浩都没有孩子。不是我不想要,而是张浩从来都不提孩子的事儿。”梅的表情更是难看,一脸期期艾艾地望着我。 想不到这居然也是一对怨偶。我看着梅,很想要说点儿什么。没想到梅急忙摇了摇手道:“不用,别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毕竟张浩他……他当初是我自己选的,结婚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因为我太爱他,他被感动了,所以才会娶我的……现在我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韦雪漫她……” “不会的。漫姨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急忙辩解道。“漫姨的人品,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插足别人感情,跟张浩,我觉得只是朋友,她不会的……” “她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梅心事重重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梅的心里似乎有太多的顾虑,她是在担心张浩吧?那天我们两个坐了好一会儿,她说的话并不多,好像只为了找个人说说心里的不安。而之后,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看见她飘扬的裙摆从我的面前消失,我摇了摇头。 这好像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所以我也并没有向别人提起过。我的心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疑惑,但我认为那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这个世界上似乎每天都会有意外发生。一向坐不住的林子,非要试一下徐辉新买的山地自行车。不知道是因为她太过得意忘形,还是一时的疏忽,居然差点儿撞上了院中的大树上,在急刹车躲避大树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她就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在陪她去医院做过检查,拍过片之后,林子才揉着自己摔得青紫的膝盖道:“你确定都要认真检查吗?我觉得摔的只是膝盖,跟脑袋有什么关系?” “为了安全起见啊?万一摔成脑震荡,再或者是把你摔傻了。你说怎么办?”我有些无奈地看了林子一眼。 “你是看我胆子小,所以才吓我的吧?我可不怕。我可是工作时间摔伤的,说不定还能定个工伤,这辈子都不用上班了,多幸福?那样我就可以每天到处去玩了,想想就觉得不错。”林子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有些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她还真是乐观。不过检查的结果很乐观,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一些皮外伤。那位大夫说话的时候,目光似乎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上,直到说完那些话,我准备扶林子离开的时候,她问道:“你是……方晴对吗?” 我吃惊地看着她,直到她摘下口罩,我才发现她居然就是我儿时的好朋友童也。好像小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再度遇到。 在激动之余,我们很快约定了聚会的时间,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她眼下还是见习生,一些普通的门诊也会由她接手,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在这里碰到。 “你看看,我摔这一下多好?要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见到你的小伙伴?是不是你得好好谢谢我?”林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得意。 我看着她苦笑道:“遇到她,我当然觉得很高兴了,可是我也不希望你摔那么一跤吧?这是我第几次来这家医院了?上次是因为张浩,这一次是因为你。我可一点儿都不喜欢跟医院打交道。” 也正是因为童也的关系,我很快通过她确认了自己心头的疑惑。在童也告诉我那个医学的结论之后,我吃惊地又反问了几遍。她点了点头道:“这一点儿绝对不会有错的,虽然肉眼判断比较难,但是仪器是很难出错的。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那就是事实。是因为病人有什么后遗症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没有。我只是好奇,所以才拜托你查一下。”我感激地对童也道。当然,我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更不希望以后会派上用场。 二十九.蹊跷 事情突然发生转机,是在几天之后的那个周日。我是突然之间接到了徐盈的电话,那头的她很着急地告诉我说,林丽柔出了意外,就死在她租住的房子里。林丽柔被杀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被杀?理由呢?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一连串的问题都浮现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徐盈很是着急,她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是不是先给韦雪漫打个电话?而这个电话,该由谁来打比较合适?就在我迟疑着该怎么回应徐盈的时候,秦鸣就等在我的大门外。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让徐盈打这个电话,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秦鸣,给我带来了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半个小时前,住在本市酒店里的胡扬帆,因为涉嫌杀人被抓了起来。秦鸣……应该会因为制度而选择回避吧?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怎么好看。 “让她说一声就行了,因为我已经给小姨打过电话,她说马上赶回来。”秦鸣一脸不安地走进来,坐在沙发上抱着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听说嫌疑人在酒店,我就带着人赶过去了,没想到打开门的居然是小姨夫,这件事情还真是麻烦。我已经拜托过局长,把你借调到刑警队,参与这件案子的调查,你一会儿就可以过去接手了。” “又是我?”秦鸣不会真的认为我能担起这么大的责任吧?“你不是说胡扬帆已经抓起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调查?查找证据,对你们来说不是轻车熟路吗?” “我不认为他会杀人,而且现场的确还有疑点。可他身上的嫌疑又比较大,这才是真正让我为难的地方。”秦鸣有些不安地开口道:“胡扬帆也说不清自己具体的行踪,他喝醉了。所以我才想,你不妨来查一查……” 我能选择拒绝吗?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很好奇,为什么秦鸣坚持把我借调过去呢?我跟林丽柔和胡扬帆都是认识的,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会在办案的时候掺入自己的感情吗? 可他根本没有给我整理自己的感情的机会,就将我带到了案发现场。大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初步的取证工作都已经完成。据带我来这里的徐辉说,当时门是虚掩着的。住在对门的大门,早上5点半起床准备去早市,发现这里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就推开门看了一眼。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死者就趴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翻过来,才发现死者胸口插了一把刀,可地上却没有血,嘴唇黑紫,而且衣服还被撕开了,看起来就像是跟人打斗过一样。奇怪的是,对门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因为平日里只有林丽柔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见了。不过她的钱包还在。 “看起来不像为财杀人。所以我们猜测可能是为情杀人。嫌疑人却说不清自己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我们的调查还在继续,希望能从现场发现更多的东西。”徐辉挠了下自己的头,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人,个子不高,看起来很精干,听秦鸣说过,徐辉是个办案经验很丰富的人。 只是不知道,在他看来我是不是来这里凑热闹的?毕竟我是个外行。不等我开口,徐辉突然笑了起来,“上次你参与那起案子的调查,让我们都看到了你的实力。这一次希望你也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队长曾经说过,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你看看吧,原本看起来,这似乎是件很容易查明白的案子,但还是发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地方。” 案子的简单,也是因为邻居大妈的证词。经过上一次胡丽云和林丽柔的一番激烈争执,林丽柔已经成名。这里上上下下的邻居,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虽然别人当面不说什么,可背地里早已经议论纷纷。再加上小区里都认识胡扬帆和韦雪漫,因此也就更看林丽柔不顺眼。据说,曾经有孩子朝林丽柔扔瓶子。不用问,那些孩子自然也是受了那些平日里喜欢唠叨家长里短的大妈们的影响。 死亡时间不确定。但是据对门的大妈说,她最后一次见到林丽柔,是在晚上9点20。她把时间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她每天晚上必追的电视剧,就在那个时候结束。当时她听见林丽柔很大声地跟什么人说话,所以她就打开门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人站在楼道底下。因为楼道里的灯坏了,所以她就没看清那是什么人。林丽柔当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很快就把门关上了。接着就是晚上10点,她准备睡觉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拿着钥匙开门,她趴在猫眼看了一下,打开门之后,借着林丽柔房间的灯光,她看出来是胡扬帆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了。此后,她再没听到任何动静。 “哎呀喂,你们看看我有多倒霉?怎么好好的就出了人命了?你说大晚上以后我还敢出门吗?那个叫什么柔的女孩子,来的时候看着多好一个姑娘啊?怎么就把人家好好的家拆散了?你说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看不懂。”就在我和徐辉在里面说话,同时再检查现场的时候,对门的大妈站在门口对着我们抱怨道。在我目光转向她之后,显然更为她的抱怨增添了几分动力,她继续道:“站在这门口,我都感觉阴森森的。你说这多吓人哪?幸亏我们老两口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反锁门,要是胡扬帆发了疯,突然闯到我们家里来,我们老两口可就没地方躲了不是吗?” “现在就您一个人在家?大爷人呢?”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妈连连摆手道:“我老伴就在里边。耳朵不怎么好使,平日里助听器也不用。这会儿出去跟人下象棋去了。” 三十.疑惑 虽说林丽柔搬到这里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楼上、楼下的人都对她的印象很不好,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是臭名昭著的第三者。对于胡扬帆,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所有的人都认为,像他那样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出轨已经让所有的人意外,更别提他还杀了林丽柔。可是动机呢?胡扬帆不太可能对林丽柔下毒手的,因为她怀着胡扬帆的孩子,除非……那孩子不是胡扬帆的。 茶几上摆着的,是一张妊娠证明,我愣了一下,因为那上面化验的时间是三天前。为什么林丽柔会重复做这样的证明?因为林丽柔曾经在多日前找到过韦雪漫,出示过一张妊娠证明不是吗?化验单上的名字写的是林丽柔,不过很奇怪的是,上面的妊娠时间是5周。这时间似乎有些对不上啊? 不等我开口,徐辉奇怪道:“这也正是我们不解的地方。因为就在你来这里之前,我们收到法医传来的报告说,林丽柔并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过的痕迹。所以说……这张单子就变得很可疑啊。” “也就是说伪造的?”我吃了一惊。如此一来,胡扬帆行凶的动机不就是有了吗?林丽柔假装自己怀孕,逼迫胡扬帆离婚。而胡扬帆在发现这一切都是林丽柔的骗局之后,他恼羞成怒,失手之下杀了林丽柔,这样的推测,顺理成章不是吗? 徐辉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派人去这家医院查过了,这是一家公立医院,每个人去那里都要出示证件之后,才能挂号。他们也证实,这个单子绝对不是伪造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查那里的监控录像,或许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猫腻。一个没有怀孕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查出已经有了身孕。但林丽柔是怎么做到的呢?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想起之前林丽柔曾经约我去的那家酒店,秦鸣说林丽柔好像颇有手段,那次她打算怎么对付我呢?她为了达到目的,绝对不择手段。 “你怎么看这张化验单?”秦鸣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换上了白色的t恤,一条发白的牛仔裤站在门口。看样子,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打听消息。他恐怕也听到了那个消息,所以才会跟我有同样的疑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林丽柔去找过我小姨,说自己怀孕了。当时还出示了证据对吧?这张化验单证明她怀孕刚刚怀孕五周,这又该怎么解释?” “有没有可能她想用孩子逼片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或者更多的人,为的就是迫使那些人就范?”徐辉在边上插话道,那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几个人?”我有点儿哭笑不得,他们的猜测是不是也太离谱了?“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林丽柔或许作风有些问题,但真的有那么多男人真心喜欢她吗?” “绝对不会,要不然,她也不能用这样的单子来拴住别人不是吗?”秦鸣扶着门框,脸上带着几分无奈道:“她的世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 “除了这里之外,林丽柔是不是还有别的住处?她之前是住在什么地方的?”我继续追问道,徐辉他们的调查似乎进行得很快,最起码比我预料中要快。 徐辉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们查过了全市的酒店登记系统,还有租房信息系统,只是发现了林丽柔数次在酒店登记的记录。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名下有什么房产,也没有看到她之前的租房信息。而这,就是她唯一落脚的地方。据我们猜测,有可能是她通过个人租住房子,但我们一时间查不到。” 这里的一切都是房主的东西,听说那个倒霉的房主已经出国,这里是委托给中介进行处理的。除了家具和一些必须的电器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是林丽柔自己购置的。不过,这看起来更像是个临时的住处,很多地方收拾得都是马马虎虎。除了一些日常必须用的东西之外,衣柜里面,也只有几套一应应季的换洗衣服,十几包没有开封口的丝袜。除了这些之外,数量最多的,是十几岁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和一双登山鞋。厨房里的厨具都是新的,显然除了烧开水的水壶上结了一层茶垢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她一定还有别的住处。”皱了皱眉头,我看着徐辉道,“所以我想是不是先找找那个地方?” “我们已经派人在调查了。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消息。”秦鸣在门口淡淡接话道。 “她在这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不止一位邻居,在我们的询问结束之后,总会加上那么一两句:“胡扬帆你们大概也都是知道的,他大部分的时间可都不在这里。但那个女人可不一样了,别说是周末,平时来找她的男人都不少。一看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光看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儿。” “她的生活作风可能有问题,但这不代表着她就该被别人杀死不是吗?”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我不得不强调这个事实,“不管是什么人,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希望能查出线索,查明案件的真相。” 来找林丽柔的男人似乎不少,但能进到林丽柔住处的男人并不多,似乎她是为了重塑自己在邻居们的形象,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在小区或者是楼下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话,之后就会选择外出,不过这更让人以为她是个坏女人。据徐辉说,房门配套的一共有三把钥匙,一把在林丽柔门口的鞋柜上找到了,另外一把在床头柜上,而最后一把,就是胡扬帆那里。对门大妈说过,十点的时候,有人拿钥匙打开了房门。所以,这从另外一个方面,又证实了大妈的说法不会有错。 三十二.反应 “单纯的女孩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胡扬帆的想法跟一般人还真不一样。我努力没让自己笑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这么说起来,你是不是也不清楚她的婚姻状况?在你和韦雪漫闹离婚的时候,林丽柔恐怕还没有离婚吧?就算到了现在,她离婚了吗?你口中所谓的单纯女孩子,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复杂。” 胡扬帆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他呆呆地望着我半天,才突然狂笑道:“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诋毁死人吗?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林丽柔虽然有时候很张狂,有时候不懂事,可她怎么可能会骗我呢?她虽然说不上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但却有自己的原则。她很想要一段婚姻,可她绝对不会……” 说到这里,胡扬帆的声音却低了下去,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有些无奈,他在心里希望林丽柔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这好像是出自男人的虚荣心,或者是别的东西。这也是我看不懂的地方,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明知他有婚姻,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介入他婚姻的女子,怎么可能跟“单纯”两个字搭上关系呢? “这些都是我们早就查出的事实。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我淡淡开口道,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胡丽云不可能不在他的耳边念叨这些事情。 果不其然,胡扬帆长叹了口气:“丽云曾经对我说过,说林丽柔是个坏女人,而且她骗了我……可是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丽云说话向来不着调,一向听风就是雨,什么话到她的嘴里就会变样。所以我一直都认为她是在针对林丽柔。可这次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不错。”我点了点头,“林丽柔不仅结了婚,而且几年前因为她出轨,导致她的丈夫恼羞成怒,重伤了她的情人,所以她的丈夫被判入狱。有些事情,你还是认真地想一想,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我们也会继续调查。我们的原则,是绝对不会放过坏人,但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公平正义,都要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走出问讯室的时候,我听到了胡扬帆的哀叹声。恐怕他心中所有美丽的幻想,都已经瞬间崩塌了吧?这也是之前我没想到的,原本以为,胡扬帆只是为了孩子,所以才选择维护林丽柔,跟韦雪漫撕破脸,可万万没想到,他似乎真的动了情。而林丽柔在他的心目中,已然成了单纯的化身。看来,在我眼中浅薄而张扬的林丽柔,真是不简单。 “女人看女人,跟男人看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在跟秦鸣说完我自己的调查结果之后,秦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到,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小姨已经非常优秀了。可还是留不住小姨夫的心,你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仅仅只是为了虚荣心吧?”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忘了那句老话了吗?‘饱暖思**’。无论如何,胡扬帆是个事业有成的人,林丽柔又是那种很容易吸引男人目光的人,恐怕他们两个身上有些东西是互相吸引的,所以才会一拍即合。只是……”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总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阴谋。林丽柔是个浅薄的女子,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她有这样的印象,如此张扬的性格,能想出那么多骗人的招数吗?更何况,她的底细我是知道的,在她对胡扬帆撒谎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这些谎言有一天会被拆穿的吧?更何况她跟胡云之间,一直都水火不容。 接下来我们的调查是分开进行的,但是得来的消息很不乐观,甚至让我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林丽柔同样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那些跟她来往的人,似乎跟她都不怎么熟悉,除了从她的手里购买东西之外,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有来往?甚至她也没有朋友,就连她就职的那家公司,大部分的人跟她也不熟,只知道她每个月会定期报到,取走自己定的货,然后每个月由公司把工资和提成打到她提供的卡里。 “她真的很像是个隐形人。”我有些无奈道,“好像所有的人都跟她很熟,但是要让谁说跟她怎么熟,对她了解多少,又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这样一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邻市的调查也是一样的,我们找到了邻市的兄弟单位协助调查。她原来的街坊在她嫁人之后,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她了,只知道她很少回家,就算是回去了,当天到当天就会回来。她的父母又是爱财如命的人,只要不见她的钱,就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她丈夫入狱之后,跟家人来往更不多了。怎么天底下还会有那样的父母……”徐辉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的笑容,左边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梨涡。 我想起了那天见到的那个看起来穿着很体面的林丽柔的父亲,谁能想得到呢?那样的老人,为了钱能完全不顾自己的脸面,甚至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在他看来,好像不管女儿做什么,只要能往家里拿钱就行。如果胡扬帆知道这样的事情,又会作何评判?我有些无奈地叹道:“那其他的调查呢?她那帮所谓的男朋友,有没有可疑的人?” “暂时还在调查之中。因为邻居大妈的证词,所以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胡扬帆。除非我们真的能找到什么证据,否则还真不好办。”徐辉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现场证据呢?凶器上面是不是有胡扬帆的指纹?”我继续问道。但与此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些判断。恐怕正是因为什么证据都没有查到,所以调查才会继续。 三十三.无奈 “这也正是我们很意外的地方。”徐辉皱着眉头道:“按理说,如果胡扬帆是凶手,他是一个喝醉的人,绝对不可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细致。可偏偏在那把插在死者身上的刀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更古怪的是,那把刀和林丽柔的伤口把不吻合。而且……更让我们不解的是,胸口的伤,并不是林丽柔的致命伤。具体的死因,法医大概晚上就能给出。” 我只是参与调查,然后给出自己的意见,和上次的流程几乎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的身边多了一个秦鸣,而他,已经因为纪律的原因回避对本案的调查,但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虽然他一直都在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关心案子的进展。可怎么可能呢?那毕竟是他叫了差不多近二十年的小姨夫,他的着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徐辉自然很清楚,所以这一次对我的调查也格外上心,所有的资料都会第一时间与我共享。而秦鸣,自然也可以通过这些了解案子的进展。 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中午,匆忙下了飞机的韦雪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表情不那么好看,连声问道:“是真的吗?你快告诉我,是真的吗?林丽柔死了?而且杀人凶手有可能就是胡扬帆?这怎么可能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虎毒还不食子呢,林丽柔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下那么重的手?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快点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林丽柔并没有怀孕,这一点儿法医已经确认了,那份所谓的妊娠报告,我们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了结果。”我努力想让韦雪漫的情绪稳定下来。看得出来,她跟秦鸣一样,都很担心胡扬帆。这并不会因为胡扬帆做过什么事情而发生改变,因为他们都是同样善良的人。 韦雪漫似乎对此并不吃惊。她只是摸了下自己的眉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林丽柔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怀了孕的女人。你还记得吗?她那天拿着化验结果显示怀孕的单子去找我,脚上穿的还是高跟鞋,走路的姿态也是那么的轻盈。我生过孩子,所以知道怀孕之后是什么状态。就算体质再好的人,走路跟没有怀孕的时候也是有差别的,根本做不到林丽柔的样子,就算是演员也未必做得到。” “恩?”我愣住了。这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为什么……当初你们没有跟胡叔提起过呢?如果当初你说过……” “没有如果,如果他真的很看重我们这个家,很看重我们两个的婚姻,那绝对不可能让林丽柔有任何的可乘之机。既然他的心都不在我这里了,要不要揭穿林丽柔的谎言,有什么意义吗?”韦雪漫的表情很是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韦雪漫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不是不能见胡扬帆?那你帮我问一下,看是不是能给他送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这个时候,我还是应该帮他一把……” “他说……离婚协议他已经签过字了。”秦鸣在边上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小姨,你真的确定还要管他吗?如果他真的是清白的,你还要继续跟他过日子吗?” “他签了?比我想象中要快。我们两个当然不可能再有以后。以后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韦雪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淡淡道:“有些事情,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原谅的。不过,这和要不要管他,完全没有关系不是吗?就算作不成夫妻,我们两个也还是朋友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先查明案子的真相,我不信胡扬帆真的会杀人,他不会的,绝对不会!他连杀只鸡都不敢,哪里敢杀人?” “可你真的就确定,他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动?”张浩突然出现了,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但神色看起来也不那么自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然他的目光才刚刚从韦雪漫的身上移开。 恐怕他也受了不小的打击吧?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张浩也是胡扬帆的朋友,但在林丽柔这件事情上,他是站在韦雪漫这一方的。而林丽柔,之前一直都针对他做出了一系列冲动的事情,这恐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吧? “我很清楚,扬帆的心里一定把你看得很重。跟林丽柔在一起,一定是个意外。”张浩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韦雪漫,眼里有几分无奈道:“你也知道,林丽柔为了跟他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也知道她的手段,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也不排除她可能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导致胡扬帆做出了那样不理智的行动。” 韦雪漫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么样的?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还有,林丽柔的家人……已经通知了吗?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想……她的父亲我曾经见过的,只怕没那么容易安抚吧?” “你才刚刚回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再说。这里的事情,自然有秦鸣会帮着照顾的。你在这里问太多问题,反倒会影响他们对案件的调查不是吗?我想,还是先回家里,休整一下吧?我们陪你一起回去。”张浩努力想要让韦雪漫平静机来,同时给秦鸣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想要让她说服韦雪漫,无论如何都要先回家休整好自己再说。 “对啊。”秦鸣当然很清楚自己小姨的脾气,张浩这么一开口,简直就是解决了大难题,他几乎马上附和道:“你不是说过,有困难要找警察吗?他们自然会认证调查的。” 三十四.闯入者? 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韦雪漫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决定先回家一趟,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而我,自然义无反顾地被指派陪着韦雪漫回家。于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韦雪漫的家。也就是离凶案现场不过几栋楼的她和胡扬帆的家。 “离家不过才几天而已,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韦雪漫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她看了看我,掏出钥匙,手抖了半天才算打开了门。 不过,房间里的情形又让我们大吃一惊:韦雪漫也是个对自己生活环境要求极高的人,虽然没有洁癖,但是每样东西摆放都有自己的规律。可眼下这情形,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有什么人进来过。胡扬帆曾经回来过?这是韦雪漫的第一个反应,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这样的说法,自从上次逼着胡扬帆离开家之后,韦雪漫就要回了他手里的钥匙。难不成是遭贼了?我们四人同时都愣住了。 韦雪漫吃惊得呆站在那里,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冲进卧室,检查一下是不是贵重的东西还在。专业如秦鸣却适时地阻止了她的行动。他和我互相看了一眼,当然明白我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形。沙发上的抱枕被扔到了地上,地上还有打碎的玻璃杯。厨房的门半掩着,不过透过门,能看到厨房的窗户和客厅的窗户一样,都是反锁的。在韦雪漫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自然不应该有人进出的。秦鸣仔细地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那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换言之,大概就在韦雪漫离开之后不久,就已经有人闯到这里来。 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换言之,是有人曾经进到这里来。面对我们的疑问,韦雪漫悠悠叹道:“这家里除了我之外,只有扬帆有房门上的钥匙。其他人都没有啊?还能会是什么人来到这里?” “还是回去问问扬帆吧?或许他曾经回来过,要找什么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物品?要不要报案?”张浩满脸紧张地提议道,显然他比韦雪漫还要紧张眼前的情形。 韦雪漫快速回到了卧室,带回来的消息让我们微微松了一口气,的确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只有胡扬帆平日里换洗的衣服不见了。大概就是他曾经回来过吧?她虽有几分无奈,却没有再多做评论。而秦鸣,显然跟我一样,悬着的心都没放下来:为什么胡扬帆会回来?为什么拿走自己的衣服,却把房间弄得这么乱?不过,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问出口,只是彼此对看了一眼,显然我们的担心是相同的。 反倒是张浩,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一边不放心道:“确定是扬帆回来了吗?还是再细问一下的好?要不是他回来,那才真的吓人呢。我看这几天,你还是先住到酒店里吧?明天我找人来给你换把锁,这样住进来也放心。” “应该这样。”秦鸣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着韦雪漫道:“小姨,这几天你就先去我家住着吧,反正我家空房间多的是。再不行你就去姥姥家住几天……” “惊动老人家不太合适吧?”张浩皱了皱眉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人家肯定心理受不了。倒不如……去和方晴姑娘住一起好不好?听说你也是一个人住?正好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有个照应。现在是非常时期,该小心点儿才是。”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给我听的。我顺从地点了点头。他的考虑很周到,而且完全是出于对韦雪漫的保护。见我同意了之后,张浩才点了点头道,很认真地对着韦雪漫道:“看看,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平日里看得最珍贵的这些花啊草的,都快要干死了。还是先给它们浇点儿水,然后再收拾点儿东西,我把你送到方晴家。” 韦雪漫点了点头。不过这些事情自然用不着她动手,秦鸣和张浩两个人分头开始行动。秦鸣负责室内两个较大的花盆,而张浩则负责阳台上几个小的花盆。而韦雪漫和我,则分头开始整理一下凌乱的房间。恐怕此时韦雪漫的心情,远比这房间里的状态还要乱。 “这是……什么?花盆里你怎么还插了一把刀?松土不是应该用铲子更合适吗?”正在阳台上忙活着的张浩从花盆里拿出了一把刀,上面上沾着泥。 “怎么会有刀?”韦雪漫很好奇地走了过去,对着那把刀看了半天,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很确定,这把刀绝对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刀,是我买的一整套,都是一个品牌的,这绝对不是我们家的刀。我是个懒人,每次养花都是给盆换换花而已,怎么敢给它们松土呢?” 秦鸣也围了过去,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在韦雪漫确定绝对不是自己的刀之后,很快取来一个保鲜袋,将把刀装了进去。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都很清楚,秦鸣这样的动作,绝对有他自己的用意。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不停地冒汗,不错,就在不久之前,徐辉曾经说过,林丽柔的伤口,和插在她胸口上的那把刀并不吻合。难不成……会是这把刀吗?不太可能吧?我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之前秦鸣已经检查过,这里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人来过了,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把刀呢?一切结果,或许等查验过之后就会有结果了。 接下来,我们都心照不宣地什么话都没有说。韦雪漫也是满腹的心事,她也没有再收拾什么东西,就又带着原来的行礼箱坐上了张浩的车。大概是因为已经对办案的流程很熟悉的缘故,她让秦鸣直接带那把刀送到法医那里鉴定,而张浩则开车送韦雪漫和我去了我家。 “差不多中午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张浩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他皱着眉头望着韦雪漫,似乎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 三十五.隐匿的秘密 韦雪漫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再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用陪着我,还是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你多保重。明天我去茶楼找你。”张浩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望着我,像是在嘱咐,又像是在请求:“方晴姑娘,雪漫我就暂时交给你了,你还得稍微多费一点儿心思,我看雪漫的状态不怎么好,必要的时候就把徐盈找过来,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有什么状况,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会赶过来的。另外……”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不用担心。”韦雪漫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朝着张浩挥了挥手道:“你放心,我能处理得来。现在我只要睡上一觉就好,我知道,肯定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我现在心很乱,只要平静下来就好了。” 可她的心情会平静下来吗?我想,恐怕换了谁都不可能安静地睡着吧?不见韦雪漫还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而且告诉我说,无论谁找她,都要等到她睡好了再说。而我,自然可以继续忙碌手头的工作,这也正是韦雪漫所期望的。 就在我疑惑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从徐辉那里传来一个让振奋的消息:对医院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他们从医院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林丽柔的身影。徐辉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别顿了一下道:“或许你应该自己来看看,只怕一两句话,也不能说清。” 当那两段录像被播放出来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徐辉要让我来这里:第一段录像,看时间正好是林丽柔去茶楼找韦雪漫摊牌的前一天,她和一个穿灰色运动服的女子出现在监控里。林丽柔一直很热心地陪在那个女子的身边,先是交了钱,随后又送她去了妇科检查。 “这名孕妇我们已经找到了,给她看了那个录像。她认出了林丽柔的照片,而且告诉我们说,是林丽柔给了她两百块钱,说只要她配合做一个验孕的检查,检查的结果写上林丽柔的名字就行。因为只是化验一下,并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赚两百块钱,所以那个女人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背景我们也已经查过了,没什么问题。这是林丽柔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显然除了挂号的时候遇到一点儿小麻烦之外,其他地方一切都很顺利。这恐怕也是医院监控的漏洞,毕竟大夫大多数情况下只会核对病人和挂号单上面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一般不去理会。也在情理之中,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和医院打交道的。”徐辉显然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对林丽柔的做法颇有几分敬佩。 “很聪明,只是钻了医院的漏洞,医生只是凭着挂号单看病。林丽如最起码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我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想做手脚并没有什么困难。毕竟只是化验是否怀孕而已,一般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么做的。 “你说的不错。奇怪的却是第二次录像。你看看,是有人陪着林丽柔一起出现的。这也是值得我们怀疑的地方。”徐辉很快点开了第二段录像,同时手指向了并不太清晰的监控。 有人陪着?我愣了一下,难不成会是胡扬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一个打着黑伞的人一直跟在林丽柔的身边,伞将她的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随着她走动时飘动的裙摆,脚上一双细细的高跟鞋。林丽柔也同样依然踩着粗高跟鞋,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再来医院很不高兴。挂完了号之后,那个女子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道,她好像很清楚医院的监控在什么地方,所以一直用伞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在诊室的门口,她也没有收起手里的伞,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好像是在监督着林丽柔对吗?这似乎就能解释,为什么林丽柔的手上会有两个妊娠的化验单。我不太明白,既然有人跟着她,她又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她并没有怀孕,更没有做过终止妊娠的手术不是吗?” “恩。说的不错。我看了好几遍,唯一的可能就在这里。”他指了指录像,那是林丽柔和快速从诊室出来的录像。 录像中的林丽柔走得很快,而那个打着伞的女子,似乎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林丽柔几乎是跟之前离开证实的那名女子,同时进入了楼下的盲区,据说那里就是厕所,通过监控摄像头,能勉强看到那个穿细细高跟鞋的女子就等在厕所门口。当林丽柔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轻松。半个小时之后,林丽柔拿着一张单子递到了对方的手里。过了一会儿,她们两个似乎达成了协议,向医院大门走去。 “没有任何的发现,很奇怪不是吗?接着看。这是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个人似乎也再没有什么交谈。之后,两个人就一起打了辆车离开了,上车的地方,也是监控的盲区。我们好像遇到高手了。”徐辉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不可能是韦雪漫对吧?而且据说韦雪漫已经答应了胡扬帆离婚,所以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拆散胡扬帆和林丽柔吧?” “你说漫姨吗?不可能,那个时间她正在外地,怎么可能回得来呢?而且想要证实她真的在外地,只要给她参加的那个旅行团打个电话就行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我摇了摇头。“也不太有必要,之前我提到了林丽柔并没有怀孕的消息,漫姨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她说,她见到林丽柔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是怀孕的女人。” 三十六.震惊 在监控镜头之下,还有什么是能遁迹无形的呢?我又看了一遍录像才道:“从背影看,这应该是个女人。你看看,林丽柔本身穿的就是高跟鞋,所以走路的速度不可能会很快。可是跟着她的那名女子,并不能跟上她的速度,那存在着两种可能:第一,那名女子的个头比较矮,最起码比林丽柔矮,所以步距就会小,完全跟不上林丽柔的速度。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韦雪漫就可以完全排除了,因为韦雪漫比林丽柔起码高了5厘米,同样频率迈步的话,韦雪漫应该走得比她快,何况韦雪漫一般都是穿低跟鞋,没有这么夸张的鞋子。第二,跟着林丽柔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为的就是要查明林丽柔是否真的怀了孕。从那两个人的古怪表现来看,必定是对方的什么人跟林丽柔之间有纠缠,所以才会全程监控林丽柔的行为。但她大概想不到,林丽柔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我想只要看一下跟林丽柔先后走出厕所的都是些什么人,就能查出来协助她作假的人。或者说,第一次花钱摆平,第二次要这么做其实也并不难不是吗?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女人让林丽柔验孕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心里一动,喜欢穿高跟鞋的女人,会是什么人呢?梅的影子莫名其妙地蹦到了我的脑海里。但是我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不会的,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搅到一起的,张浩和林丽柔之间有了两次冲突之后,她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在我看来,梅对张浩绝对是真爱,生怕他会受半点儿委屈,怎么可能会跟他的仇人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要从林丽柔身边的那些男人下手对吗?”徐辉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恐怕这个工作他们早已经在进行了不是吗?“我想,林丽柔下的应该不只是一盘棋吧?那就妨再查一查,她是不是还用自己的肚子要胁过别的男人。我想,要查出这个,恐怕不太难吧?” “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出了人命案,谁还敢出头?这个林丽柔,还真是……招惹的人太多了。”徐辉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不过他很快就吩咐那些队员们,在询问和林丽柔曾经有过来往的男子时,加上这个问题。 “其他的,还有什么线索吗?比如说……她那位在监狱里的丈夫,有没有朋友或者是亲戚什么的,在本市活动?或许,他那边也该认真地查一查。别忘了,他当初是因为林丽柔而坐的牢,那就说明他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林丽柔给他惹了这么多的麻烦,你觉得他还会坐视不理吗?我想,应该从他那里打听出来点儿什么消息,总是不会有错的。”我看着徐辉继续说出自己的判断。 其实不只是我,很多人都想要知道,林丽柔的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而胡扬帆,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却完全不配合。第一个走出来的胡家人是胡丽云,在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哭得像个泪人一般,看见我一把抱住,抽噎了半天才总算平静了下来:“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我哥就成了杀死了林丽柔的嫌疑人?你们那里可有什么准信吗?我哥不是对她简直就像是鬼迷心窍吗?怎么会杀了她?这说不通啊?这个消息就瞒着我们家两位老人呢。我觉得不可能的,我哥绝对不会杀人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哥出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切都还在调查之中,所以你也不用着急。”我努力地想要让胡丽云平静下来,她的性子太急,若是安抚不好,谁知道她还会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来。 胡丽云嘴角地跺着脚道:“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着急呢?那可是我哥,杀人的罪过。要是真的话,那可就要替那个女人抵命的。这样的事情,我心里还是明白的。可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我哥是不太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再说了,那个女人在外面结了那么多的仇,想杀她的人肯定不只我哥一个人吧?” 这样的结论,还真的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认定了胡扬帆也有杀林丽柔的倾向了?我有些无奈地让她坐下来,“你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只是调查。眼下我们只是有目击证人,证明你哥可能是林丽柔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再加上林丽柔住的地方,就是你哥和她的新家,所以要调查你哥也在情理之中。” “真是急死人了。我哥怎么说?是不是他杀的,他总得说句话吧?不是自己干的可千万不能认。那个林丽柔,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大着肚子想要进我们家的门,做梦!可现在为什么非得把我哥搭进去,这不是……”胡丽云继续抱怨道,虽然已经不再哭了,但却急得团团转,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不管谁是凶手,那必然是林丽柔熟悉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我们都很熟悉的人,但从胡丽云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来判断,胡丽云显然之前和胡扬帆并没有太多的帮助。我很快心里做出了判断,或许,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事情了。我清了清喉咙,过了一会儿才道:“有件事情你应该知道,林丽柔并没有怀孕。” “你说什么?”跟我想的一样,胡丽云几乎是猛然跳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确定吗?她没有怀孕?怎么可能呢?她不是之前找过我嫂子,就是拿着怀孕的检查单子吗?怎么又会突然没怀孕呢?” “我们的法医已经做过了检查,很确信她并没有怀孕过。”我轻描淡写道,这个消息,恐怕足以让胡丽云吃惊一阵子。 “那我哥知道她怀没怀孕吗?”胡丽云继续追问道,“要是我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说明他没有杀林丽柔的动机了?” 三十七.闷雷 “他也是林丽柔死的当天上午才知道这个消息,最早是周五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知道的。所以他的动机更强烈。你别忘了,当初正是因为她怀了孕,才几乎要成功上位的。你哥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跟韦雪漫离婚。”我皱了皱眉头。胡丽云的想法真是太过简单了,她好像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得太过简单了。 胡丽云猛然坐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要把自己喘晕了一样,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了。你说这些我明白了。这么说起来,我哥有可能是……”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所有的事情还是交给警方来做吧?你这么胡思乱想,根本帮不了什么忙。”我有些无奈地继续劝胡丽云,恐怕她这样下去,非把自己吓出毛病不可。 在她这样的状况下,恐怕也不能让她见到韦雪漫,她的疑神疑鬼,肯定会给韦雪漫带来更大的负担。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韦雪漫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她,像是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不等我开口,她就先开口道:“丽云的丈夫给我打了电话,说丽云今天的情绪太不稳定,突然不见了。她是不是去找你了?”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她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你们查案要紧。另外我也想见见她,看她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你先细问她,近来发没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再让她来茶楼吧?我想,她可能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胡扬帆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除了张浩之外,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在本市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朋友。” 胡丽云眯着眼睛望着我,显然她已经知道韦雪漫回来的消息。我挂断电话,她就迫不及待道:“是我嫂子吗?她怎么说?她已经都知道了吗?说没说她想怎么办?会不会真的不管我哥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怪我跟,跟嫂子没有关系,可是她……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不管啊,这可是人命……” “她说,等我们两个谈完话之后,你就可以去找她了。她一会儿就去茶楼。昨天她收拾了一些你哥的东西,恐怕已经让托人转送给你哥了。”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胡丽云,还真是孩子脾气,都到了这个时候,似乎还不能分清孰轻孰重。 胡丽云擦了擦眼泪,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我总算有个依靠的人了。快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几天,我倒是见过林丽柔,她去过我们家。” “去过你们家?她去做什么?”我很好奇,之前没有听人提起过,还是说,他们的调查只限于林丽柔身边的人,并没有想到去找胡丽云问话。 “我是凑巧回家,正好就赶上了。她买了一堆东西去我爸妈,而且还说是我哥的朋友。还好,我爸妈也不喜欢她那样的人,你也知道,老人喜欢的就是我嫂子那样的,看起来脾气好、又不怎么爱打扮的,所以只是很客套地跟她说了几句。我回去之后,她就急忙找了个借口走了。大概是怕我当面跟她撕破脸吧。”胡丽云愤愤不平道,“你看看,她多有心计,这分明是想要讨好我爸妈,将来好进我们家大门吧?” “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你还记得吗?当时的状态怎么样?”我继续追问道,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太清楚,林丽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胡丽云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恩,那天很奇怪,她打扮得……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脚上一双浅色的运动鞋,出门的时候,还背了一个粉红色的包。那样的打扮……太奇怪了。当时她的头发也梳起来了,并不是像平常那样披着头发。如果只是看背影的话,我还以为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问题,恐怕胡丽云是为数不多的之前见过林丽柔的人。 “没有,还能说什么?当着我爸妈的面……我可不想让他们担心,以为我哥真的要离婚了,那样他们还不得气死啊?你都不知道,我嫂子在我爸妈的心里,比我这个亲闺女还要亲……对了,我送她出门的时候,她对我爸妈说,有时间的话,她还会再来的。说完这些,我就把门关上了。”胡丽云依然愤愤不平道,看样子,依然是气愤难消。 “她说自己还会去的?”再闯到老人家里,就说明林丽柔并不是在打没有把握的仗,她显然是想给老人家一个好印象,接下来的目的就不言自明。“这么说起来,她好像很有把握让你哥娶了她是吗?可我想不太明白,她似乎没有跟你哥结婚的打算?” “没有跟我哥结婚的打算?这话又该怎么说?”胡丽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她的世界太复杂。随你们去调查吧。我现在只是想好好的静一静。事情真是太多了。我哥……怎么可能呢?平日里,就算是我嫂子在这里,他也不太可能每周都回来的。这个林丽柔,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几乎让我哥每周都得从那里回来一趟,真是太过分了。对了,你不是说过,林丽柔还没有离婚吗?她真的离婚了吗?” 这其实也正是我关心的,徐辉那里自然还是调查,一时间还没有完全下定论,从林丽柔那边得来的消息看,她似乎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 送走了胡丽云,秦鸣从监狱带回来的消息证实了我们之前的调查:林丽柔的丈夫,从来没有听林丽柔提过要离婚的事情,而当地的法院也没有收到林丽柔的起诉书。换言之,林丽柔到临死之前,都没有想要离婚的打算。如果她真的要打算离婚,最起码会跟自己的丈夫谈一下条件,争取协议离婚吧? 三十八.疑惑 “更奇怪的是那位丈夫的反应。”秦鸣的表情有些古怪道,“听说林丽柔已死的消息之后,那个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一样。那种伤心,绝对不可能是假装出来的。之前我们曾经猜想,林丽柔可能跟他的丈夫提出过离婚,但那绝不会是一个正常的被妻子抛弃的男人的表现。我觉得很奇怪。如果他不是在演戏,那就是林丽柔对他而言很重要。” “你说的不错。”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在那些或真或假的传言中,林丽柔的丈夫都是个冲动而且又不顾后果的男人,所以才会锒铛入狱。而林丽柔也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所以才不得不定期出现在那里,该如何评判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呢?“这么说起来的话,还需要认真地查一下。她的丈夫被判了多长时间?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出来?还有,他的丈夫那边可还有什么家人?” “10年有期徒刑,好像已经坐了两年的牢。我们已经认真地调查过了,他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现在……她的母亲好像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另外又找了个老伴。林丽柔应该是跟他关系比较近的人了。他说,之前林丽柔看他的时候曾经说过,要等他出来之后,跟他一起过好日子。”秦鸣认真地翻出了自己的小本,翻看着上面的记载。 那果然是林丽柔吗?我微微叹了口气,她最起码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最起码,她比我想象中更会安抚男人的情绪。 我把胡丽云出现在这里的前后情形又认真地说了一遍,同时心里也在不停地盘算着,这林丽柔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既然她不打算离婚,那就不太可能会嫁给胡扬帆,可她又跑到胡扬帆的家里做什么去了?秦鸣当然跟我有同样的疑问,他问道:“这么说起来,林丽柔是打算脚踩两只船吗?不可能的,胡扬帆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上她的当?” “是啊。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不太明白林丽柔这么做的用意啊。”我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似乎其中少了一环。 徐辉带来的消息更让我们所有的人吃了一惊:从韦雪漫的家中带回来的那把刀,和他林丽柔身上的伤口相吻合。可奇怪的是,刀上没有血迹,除了最初拿到那把刀的张浩的指纹之外,也没有查出第二个人的指纹。 “奇怪了。”秦鸣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像是在懊恼,又像是在抱怨,连声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怎么可能呢?我小姨家里当时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最起码有五天以上没有人进出过,如果那把刀是杀死林丽柔的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所有的窗户,我们也都是亲眼看见的,都是从里面反插着的,从外面绝对打不开。我小姨家的钥匙,不是也都在吗?” 这也正是让我迷糊不解的地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谜团,现在才发现,问题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看着徐辉的表情很是严肃,我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吃惊的消息,一起都说出来吧?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吓人的吗?” “事实上,可能是……”徐辉有些困难地开口道:“法医已经给出了结果,林丽柔并不是死于刀伤,而是死于中毒。” “你说什么?死于中毒?你确定吗?”秦鸣有点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瞪大了眼睛询问道,“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这绝对不会有错的。当时你不也怀疑,为什么被刺伤了之后,却只是流了那么少的血。事实上,据法医说,那刀口是在死者死亡了之后刺中的。”徐辉有些无奈道,“所以我们之前收集起来的证物,都要再重新检测一遍。” 这样的结果让我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我才勉强出声问道:“她是死于什么毒药?” “**。”徐辉看了一下手里的单子,像是在确认。不过他的表情也变得不那么自然,见我看着他,有些无奈道:“这一点儿我们还真是疏忽了。原本以为她是被人刺中了胸口导致的死亡,所以除了当时茶几上留下的那些东西之外,我们并没有对她厨房里的东西进行取样,所以恐怕还要颇费上一番功夫。” “估计在她的厨房不会有太大的发现,她应该不会自己动手做饭。你没发现,她的厨房里只有一个烧水用的壶吗?”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徐辉道。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为什么明明已经中毒身亡的林丽柔,还会被人插上一刀呢?难不成是对方是生怕林丽柔会死而复生吗?秦鸣同样不解,他看着徐辉,皱了皱眉头道:“如此一来,和她最后见过面的人最可疑对吗?**中毒,反应时间会很快,恐怕只是瞬间的事情。这么说,最后出现在那里的胡扬帆,嫌疑更大了是吗?” 徐辉点了点头,他疑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小剂量中毒?时间或许会稍微长一点儿?”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小剂量中毒的话,中毒过程可能会持续15到40分钟,会出现口腔及咽喉麻木,流口水、头痛、恶心及一系列中毒状态,随之而来的就是呼吸加快、心律不齐,直到中毒身亡……但是这不太可能。难道你们不记得林丽柔的邻居们说过,他们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要知道一个垂死挣扎的人,绝对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我皱了皱眉头,同样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秦鸣吃惊地看着我,“你不会是……” 有些影响,都已经进入了骨髓了不是吗?我是不经意间说了出来,才意识到这些都是那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我勉强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只要平时多看一点儿书,不就能知道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吗?” 三十九.追问 “常识?”徐辉看着我,看起来像是有些无奈。他叹息道:“怪不得……怪不得秦队非得把你调来,我还以为只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多懂一些东西,对办案的确有好处。你们在这里继续忙,我赶去那里,看看还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线索。” 调查当然会在继续。首先要排查的,自然是林丽柔认识的这些人。可奇怪的是,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林丽柔似乎在本市并没有其他的朋友,就连原来跟她有关交往的那些人,能躲多远自然躲多远,生怕会惹上一点儿麻烦。甚至还有人出言不逊,而这批人大多是那些跟林丽柔来往密切的男子们的妻子们。毕竟林丽柔同时跟许多男子有交往,让这些妻子们不爽也不是一两天了。也正如我之前猜测的一样,林丽柔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得到不小的一笔钱。这些大概也很快就能从她的银行账户的明细上得到证实。她的收入并不低,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钱财呢?还是这仅仅只是双方的自愿,仅仅只是交易而已? “这不是很奇怪吗?”秦鸣看着那些资料叹了口气道:“我们见到的林丽柔,好像是一门心思地跟那些人交往,可正常的交往,不应该涉及到金钱上的往来对吧?就算是喜欢占别人的便宜,也只会接受别人的礼物吧?你们听那些人说吗?不管他们送什么礼物给林丽柔,她都回绝,就算是迫不得已收了东西,也会折成现金。她就那么喜欢钱吗?” “或许还有别的理由。”我淡淡道,可那理由会是什么呢?连我自己也在疑惑。同时疑惑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那个陪着林丽柔去医院检查的人,而且那个女子,似乎也猜到林丽柔可能造假,所以特意跟过去监督。那个女子又是什么人? 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果,因为本市的监控录像还是有盲区的。更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和林丽柔,都有意识地避开了那些监控的所在,只能根据监控录像,大致确定她们可能下车的地方。原本要想避开监控,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可她们像是有专业的人指点一样,做到了遁迹无形,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功课,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我总感觉我们像是遇到了高明的对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了这句话。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吧。 秦鸣看了我一眼,忽然笑起来道:“我现在唯一觉得安慰的是,事发当时我小姨没在这里。要不然的话,她也会被调查的。你看看,原本以为很老实的胡扬帆,居然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对林丽柔的态度变化,差不多就是在知道林丽柔怀孕的时候,所以我想,如果不是林丽柔耍了那么多的手段……”或许,事情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很多人才会觉得可惜。 秦鸣摇了摇头道:“他应该知道我小姨的性格。只是我却想不明白,为什么林丽柔会看上胡扬帆呢?你知道,除了我小姨之外,胡扬帆对谁都不会很大方,他看起来很老实,但却很小气。你也看到了,林丽柔恐怕也没能从他的身上占到多大的好处吧?” “你不会就这样跟我在这里胡思乱想吧?”我瞪了一眼秦鸣,事实是怎么样的,不还得继续调查吗?“对了,林丽柔的账户所有的细则都一一对应过了?近期有没有额外的大笔收入?我是指比较突出的那种?” 这些自然也在调查之中,不过因为之前是考虑到凶杀,再加上林丽柔的财物并没有出现遗失,所以一直都没有优先调查。我不经意之间提到的这句话,让秦鸣一愣道:“这个我们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不过暂时还没有结果,你说的这些,我还真没有太在意。我马上通知他们再细看一遍……” 就在等着这清单的空闲,韦雪漫出现了,她见我和秦鸣在一起,倚在门口道:“案子可有了什么进展?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想必很快就能查出来真相吧?我听人说过,破案的关键就在前几天,不然的话,就有可能会变成悬案。” “小姨?你来这里做什么?”秦鸣一愣,急忙迎了上去。 韦雪漫走了进来,在询问确信不会妨碍我们工作之后,这才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坐得住呢?我今天去见了林丽柔曾经的一位男朋友,一位姓庞的男人。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问了他关于林丽柔的事情。他虽然说警察已经找他问过话,但他跟我说了一些话,你们也可以听一下。” 说到这里,林丽柔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里面传来一个轻浮的男人的声音,“林丽柔是个贪财的女人,为了钱可什么都能做。那样的女人我还真是没见过。她对钱深恶痛绝,但是又让我感觉……好像除了钱之前,没有什么东西能补偿她对我的感情。正因为那样,所以我每次都是主动给她钱。跟她断断续续差不多一个月,给了她一万多块钱。不过很奇怪,一个多月之前,我再找她的时候,她就突然变了个人,开始是假装不认识我,后来像个泼妇一样把我赶出来了。” 那声音到这里就停住了。韦雪漫看了看我们,有些无奈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找上门去。这个人……我想你们可能在茶楼见过,就跟韦雪漫在一起。后面还有些话,你们就不太方便听了。他说在警察们的面前没有全说,因为当时他老婆也在,说谎的目的,自然是因为那些钱的数目。而且他还说,恐怕除了他之外,别的男人也给了林丽柔不少钱。” “恩,这一点儿我们已经查证了,这样正好可以两相对照,说明那些人并没有说谎。”我望着韦雪漫道。 四十.隐患 韦雪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庞老板说林丽柔很奇怪,她曾经和庞先生的老婆见过面,但戏却做得很足,就好像跟他完全不认识他。我的意思是说,林丽柔和那些男人交往,似乎并不是为了婚姻。那胡扬帆呢?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出手那么大方。胡扬帆的性格……怎么说呢?他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有时候会表现得有些吝啬。除了对他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人之外,他是不会那么大手笔地给自己的情人……我是指林丽柔,那这么说起来,林丽柔对胡扬帆是真爱?所以才会用怀孕相要胁,让他娶了她?” 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表情同样的迷惑。林丽柔的目的是什么?在那之前,恐怕还得问问胡扬帆,究竟给了林丽柔多少好处,才能让她费那么大的力气破坏胡扬帆的婚姻。不是为财,那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解释不通?韦雪漫之前提到的那个男人,就仅财力而言,并不比胡扬帆差。既然是所谓的爱情,那她为什么不跟自己的丈夫提出离婚? “漫姨,对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些转不过弯来,或许需要听一听韦雪漫的意见。 韦雪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无奈道:“你们这是在问我吗?我也想不明白。恐怕林丽柔是真的想要嫁给胡扬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多的花招吧?” 我很淡定地摇了摇头,否定了她这样的说法。碍于纪律,我不能对她多说,自然也没有告诉她,林丽柔一直都没有跟自己的老公提出离婚。正是因为没有动机,所以我才更不明白林丽柔想要的是什么,她总得有动机吧? “这件事情……还是你们看着处理吧。对了,之前我见到了你们的同事,说这两天我暂时不能回家。你们还要去我家里再检查什么东西吗?张浩发现的那把刀,是不是有了什么结果?上面都有谁的指纹?跟林丽柔被杀有关系吗?”韦雪漫有些迟疑地问道。 “暂时还没结果。”秦鸣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他显然还不知道该怎么跟韦雪漫解释这件事情,只能选择继续隐瞒:“小姨你就还去方晴家里住几天,反正平日里也是她一个人。” “好的。不过我大概会比较晚。我不在的这几天,茶楼里也留了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我处理。”韦雪漫很快准备离开了。临走之前,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只是一笑,就转身离开。 “还不能跟小姨说实话对吧?最起码,她什么都不知道,比所有的事情都知道要好。”秦鸣有些无奈地叹息道,“我想,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长长的清单被送来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愣住了。除了林丽柔所在的公司定期会给她的账户里打钱之外,尤其是在之前的两个月,林丽柔几乎每周都会往自己的卡里存上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再加上她自己的收入,里面足足有56万。我不由得吐了下舌头道:“想不到,林丽柔还是个小富婆?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这前两个月……差不多进帐十几万,这不会都是那些男人们的馈赠吧?” “恐怕是的。你看看,这个账户是林丽柔公司转过来的,每个月才几千块钱。这和她自己平时表现出来的富裕,可并不一致。但是这几大笔钱,我们已经派人去查看过银行的监控,证明都是由她自己存进来的。她之前的那些……男伴,看来并没有在钱上说实话,最起码这个数字比他们说的要多。”秦鸣虽然被调离此案,但他当然没有减退对这件案子的热情,尤其是在我拿到这结果之后。 林丽柔的身上当然藏着秘密,这是我们一致的看法。当听说林丽柔银行卡上的数字之后,听说林丽柔的父母激动到相拥而泣。可是当他们知道,自己女儿的遗产绝大部分要由配偶继承的时候,他们老两口就变得愤愤不平,认为那个被关在监狱里的男人,绝对没有资格用自己女儿的钱。不是为自己女儿的身亡伤心,而是因为那笔巨大的存款而变得大喜大悲,恐怕这也正是林丽柔的悲剧所在吧?我有些奇怪,难怪林丽柔的表现会那么奇怪,生在一个将钱看得比命还重的家庭,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个大悲剧吧。 中午时分,秦鸣和我还是去了韦雪漫的茶楼,一是为了看看她,二是看这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当然,林丽柔的死,已经成为这里最热门的话题,不只是这里的员工,就连茶客们,都会打听案件的具体情形,当然这些都是有意避开了韦雪漫。虽然韦雪漫自己并不太在意这些。 “你们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查明白了?我想胡扬帆他绝不可能是凶手的。”就在我们坐定之后不久,趁着中午时分赶过来看望韦雪漫的张浩,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连声替胡扬帆辩解道。 不过,适时出现的韦雪漫却阻止他继续追问下去,她淡淡望着张浩道:“他们有自己的纪律,是不便向外人透露案子的进展的。你还是别问了。扬帆若是清白的,他们自然会放他回来。还是想想,怎么查清这件案子吧?你们没看到吗?这进出茶楼的人,有几个不是想要打听出来点儿消息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管怎么说,林丽柔都是跟胡扬帆有关系的,这一点儿他是撇清不了的。” “林丽柔,还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张浩突然皱了皱眉头道:“总觉得她的性子太阴了。对了,你们大概都还记得,几周前她开车肇事逃逸那件事情吧?就是我的胳膊被撞伤的那次?当时在你们的安排下,我曾经和林丽柔有过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四十一.巧合?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的。认识林丽柔的人不少,但了解林丽柔的人却不多,就算我们经常见到林丽柔,却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她,似乎有意营造了一个庸俗的形象,让人们在非议她的同时,对她却失去了戒备之心。在男人的眼中,就是所谓的单纯吧?见张浩这么说,我急忙点了点头,张浩有些迟疑地看了韦雪漫一眼,继续道:“算算时间,那个时候她差不多应该已经跟扬帆在一起了对吧?那个时候她说的一些话,当时我不太明白,现在想想,总算是猜明白了。我想,当时扬帆是不想跟她在一起的,所以那次意外,应该是她有意的。为的就是……让你去看我……”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韦雪漫听的。而坐在一旁的我们,都很清楚张浩和韦雪漫之间的感情,再加上林丽柔一心想要得到胡扬帆,联想到这一切,自然很快就能猜到林丽柔的用意:挑起胡扬帆的嫉妒之心,让他以为韦雪漫和张浩之间真的有了什么,所以才会在他出轨的路上越来越肆无忌惮。而那,果然奏效了!最起码,胡扬帆对自己的出轨似乎完全没有半点儿的愧疚之心。 原本倒茶的韦雪漫,手里的茶壶抖了一下。不过她很平静,淡淡道:“这么说起来,我之前的猜测也没有错了?为了跟胡扬帆在一起,她什么手段都耍得出来?那这么说起来的话,似乎就说不太明白,既然他们两个人真爱,为什么胡扬帆会成了杀是她的嫌疑人呢?” “他们是不是真爱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确信,林丽柔是真的很喜欢扬帆,要不然她也没有必要使出这样的手段?她……太可怕了,如果……”张浩说到这里顿住了。他目光含蓄地望着韦雪漫,剩下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我隐约还记得,胡扬帆对韦雪漫近乎迷恋的目光,随着林丽柔的出现,他们两个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林丽柔很会挑起战争。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有条蛇爬过一样,太可怕了。如果张浩和韦雪漫之间真的有什么暧昧,或者表现出有些火热的情感,那后果是不是更不堪? 原本沉默的秦鸣,在边上沉沉道:“这么说起来的话,似乎一切都能解释得清楚了。虽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是普通朋友,可是对胡扬帆来说,却不是那样。恐怕也就是那次意外发生了之后,导致胡扬帆误会了,最终决定跟林丽柔在一起。林丽柔的目的达到了,最起码在某种程度来说是这样……” 在秦鸣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出声。显然都在思考这样的命题是否真的能成立。韦雪漫呆住了,她似乎在努力地思索,过了一会儿,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还是有可能的不是吗?我记得在那之前,扬帆他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似乎还顾着那个家。但是在那之后,尤其是你第二次发生意外之后,他的态度就突然变了。你们不会是以为,扬帆他真的认为……不会的,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他怎么会连这么一点儿信任都没有呢?不管怎么说,事情都过去了。反正我跟他,是真的不可能了。”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问问他的。”我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我们似乎为林丽柔的行为找到了借口。但事实如何,恐怕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查证。 “咦?那不是我老婆吗?”坐在靠窗位置的张浩,突然迟疑地望着外面道。他很快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她来这里做什么?怎么没有事先打电话?”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我也看向了窗外。的确是梅没有错,她的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脚上踩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此时的她正抬着头向茶楼上看,但大概是因为距离比较远的原因,她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再看着她那身打扮,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看着张浩道:“说起来,第一次林丽柔肇事的时候,梅找到了林丽柔对吗?” “对啊。”张浩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她就是这样,只要是跟我有关的事情,她总是特别放在心上。有时候总是感觉……她好像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张浩端起韦雪漫倒好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急忙起身道:“我还是去看看吧,看她有什么事情。自从我出了那两次意外之后,她就变得疑神疑鬼、神神叨叨的,昨天还把家里养的那只猫给扔出去了,说是会招邪气……还真让人没办法。” 见张浩很快地下楼,韦雪漫稍微有点儿出神,不过却没有说话,朝着我推了下那盘点心道:“你尝尝看,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特别棒的美食博主,她每天都在**上更新自己做的菜和点心,这是我按照她给的配料表做出来的,虽然没有她写的那么好吃,但我感觉还不错。你们在这里好好坐,我去看看另外两样怎么样了。” 不过,在韦雪漫离开之后,我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走出去的张浩身上。梅在看见张浩出来的那一瞬间,显然表情有些紧张,她后退了一步,很快撑起了伞,似乎打算走开。不过,我们听到了张浩叫她的名字,接着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开始说点儿什么。梅的声音又尖又细,我们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张浩去开车,接上梅离开了。 “他们两口子还真是有意思,怎么看他们两个都不怎么般配对不对?”徐盈走上来又送过来一盘小点心,自然也看到了张浩和梅两个人,她淡淡道。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之前梅曾经对我说过的那番话。梅之所以嫁给张浩,恐怕爱情的原因占了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吧?其实谁都能感觉得到,张浩对韦雪漫的那种深情。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似乎已经变成了友谊。 四十二.交集 “从前的梅也是个很时髦的人哪,现在除了高跟鞋之外,穿的衣服也变得很保守,完全根不上流行的趋势。”徐盈滔滔不绝道,“我刚刚来茶楼的时候就认识她了。那个时候她也经常来这里,她那个时候有机会就跟着漫姐学茶艺。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就不肯再来……可能是因为知道了张浩跟漫姐的关系吧?不过那有什么啊?你看看漫姐,什么事情都做得坦坦荡荡,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就是他们这些想法比较极端的人,把原本看起来简单的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所以才会惹出来这么多的麻烦。”徐盈继续小声道,显然不太想外人听到这样的八卦。“怎么说呢?大部分的人总是这样,会把人想得比较恶俗。就连梅都会那样想,更别说旁的什么人了。” “你跟梅……最近有什么往来吗?”我的好奇心也被激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梅曾经说过的那番话再度让我想了起来,她说过,她跟张浩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的。我忍不住追问道:“那你能不能说说看,为什么张浩他们两个,到了现在这个年龄,还不肯生孩子呢?是因为什么原因?梅不可能不喜欢孩子吧?” “想不到你也这么八卦?”徐盈瞪了我一眼,不过她很快就认真地回道:“你还真别说,不只是你一个人关心这件事情。毕竟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结婚、不生孩子,在外人看来都是怪物。我问过梅呢,她好像很想要个孩子,不过张浩不同意。听她说,张浩给她两个选择,两么就是一辈子丁克,不生孩子;要么就去领养一个孩子。梅恐怕也做不了主,于是就只能这样了。所以她总是养些猫啊狗的,打发时间。”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新奇,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社会里。我惊奇于张浩这样的决定。不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计划,这样也无可厚非。 “对了,要说梅,还真是奇怪。前些日子,我好像看见她跟林丽柔在一起。就在……这里过去不远的那条商业街,我看见她们两个坐在一起。当时我还奇怪呢,不都说,当时张浩两次出意外,都可能跟林丽柔有关吗?为什么她们两个还能走到一起呢?”徐盈很奇怪地撂下这句话,接着就走了。 “等一下,你看见……她们两个在一起?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一把抓作了徐盈的手,连声问道,这的确是个意外的收获,会是巧合吗?那个出现在医院的打着伞的神秘女人,也是一个喜欢穿高跟鞋、个子不高的女子,而梅,完全符合那样的猜想不是吗?我当然很清楚,梅和林丽柔是认识的,但她们两个会是朋友吗? 徐盈被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想了一会儿才道:“记不太清了。那是在漫姐还没有外出旅游之前,我想应该是两周前,或者是三周前吧?不会更早了。” 目送徐盈离开之后,秦鸣迫不及待地想要询问我发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很认真地给徐辉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查一下,在林丽柔第二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梅?查出那个神秘女子的身份虽然并不太容易,可是一旦有了目标,想要确定是不是梅,对我们而言就简单了。 “你说是她?不可能吧?她陪林丽柔去医院做什么?你不会是说……林丽柔可能跟张浩之间也有牵扯吧?”秦鸣吃惊地看着我,显然对我这样的猜想很是意外。 我并没有回答秦鸣的这个问题,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所有的可能都存在不是吗?而在我们茫然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这样的怀疑也可能是查找线索的方式。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秦鸣桌上的尸检报告,林丽柔的死亡时间,基本上可以确定在晚上10点半到11点之间。如果按照那位大妈的说法,胡扬帆的嫌疑就更大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更不能放过我查到的线索。我决定去找梅问话,看她还能说点儿什么出来。 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我们找到她家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本市。面对我们的询问,张浩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今天我从茶楼带着她回到家里之后,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我说,想要好好睡一觉,我不许再去打扰她,所以我就去上班了。可下午6点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张纸条,而且手机还关机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接过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累了,想出去走走。不要给我打电话。”落款是“爱你的老婆”。 梅消失的时间也似乎太过巧合了。我有些迟疑地望着张浩,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张浩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淡:“她可能是又跟我闹脾气了吧?她想要一个孩子,而我……一向是不想要孩子的。不过你们放心,她每次都是这样,闹几天脾气就会回来了。你们来找她,是要问什么问题吗?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 “她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我将那个字条还给了张浩,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的确有些事情想和她谈一谈,最好还是能找到她人在什么地方。” 张浩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悠悠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我还真不太清楚,因为她不像是别的女人,只要一生气就回娘家,因为她每次都会选择去陌生的城市,关上手机,等到气消了才会回来。就算是我想道歉,也完全没有机会。所以……有什么问题,我能帮着解决吗?我是她的丈夫,应该有义务替她做一些事情。” 四十三.坦白 “那好吧。”我的心头一动,突然想起那个人曾经在我的耳边说过,任何事情都有它发生的必然原因。除去所有不可能的情形之外,剩下的情况,无论再怎么不可能,都是事实。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淡定,望着张浩问道:“那你说说看,有没有发现梅……和林丽柔之间有什么交集?她们两个是不是认识?” “认识是很肯定的。”张浩的回答倒是很爽快。他看着我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被林丽柔的车被撞的事情吗?本来我是不想让那件事情太过张扬的,可梅却想替我查明事情的真相。当时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找到了目击证人。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在我和林丽柔谈话之前,听梅说她去找过她,说是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唉,梅就是那样一个人,只要是跟我有关的事情,她总是会特别紧张,有时候难免会小题大做的。你要是认识梅的话,就会,是个心特别软的女人,我想,跟梅之间会有一些来往,或者是别的什么,也是正常的。” “哦。”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得到了答案。可如此一来,我心头的疑问就更大了,“她们两个因为你受伤而认识,这解释得过去,你认为她们两个会成为朋友吗?” “成为朋友?”张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确定没有说错话吧?她们两个会成为朋友?绝对不会啦。就算梅一向被人认为是圣母,看到什么人需要帮助,都会毫不犹豫地帮一把。可她跟林丽柔,绝对不可能,你可别忘了,林丽柔可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你觉得她们两个有可能会成为朋友吗?认识是一回事,可做朋友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很确信,梅对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会讨厌的,她绝对不可能跟林丽柔成朋友。你们……这样的问题还真是可笑……” 这样的答案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可是当我从包里拿出那张撑伞的女子和林丽柔同行的照片,露出来的只有小腿和鞋子的时候,张浩原本还有些迟疑,但很快就点了点头道:“看起来很像是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梅好像也有这么一双鞋子。她边上的这个女人……很显然就是林丽柔啊?那头金毛狮王一样的头发太有标志了。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是碰巧见到了吗?可看她们的样子……像是一起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浩同样一头雾水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皱了皱眉头道:“不会是……她们两个早就认识吧?没听梅说起过啊?在林丽柔撞了我之后,她们两个还能在一起?梅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林丽柔说了什么话,让梅会对她这么好?绝对不可能的,她们两个绝对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这一点儿我保证……” “可事实就摆在那里,要不这样吧?你先看看能不能找到梅。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梅平日里都有些什么朋友?她都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这样的结果无疑会让人觉得奇怪,而最重要的是,张浩似乎对自己的夫人也没那么关心。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浩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梅平日里在家,除了被她扔掉的那只波斯猫之外,再没有什么关系比较近的人,最起码我是没见过的。楼上楼下的邻居们,偶尔也会有往来。但是你应该知道的,这邻里之间的关系,哪会那么好?能认识就不错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联系到她的,因为我跟你同样的好奇,她为什么会和林丽柔去那样的地方?这其中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林丽柔……我一向认为林丽柔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不是想骗梅替她做什么事情?” 阴谋?我不由得苦笑起来,就连张浩都是这样的看法,要想查明事情的真相,恐怕只能等梅回来之后了。我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张浩的家。好像有钱人都喜欢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就好比这里。客厅里收拾得很干净,而卧室的门却是紧闭着的。 “平日里我也很少在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大部分的时候,梅都是一个人在家。你们之前说的东西很对,我感觉自己作为丈夫并不称职,连对自己的老婆都不怎么理解。”张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说,家里所有的布置,都是嫂夫人一手安排的了?”我打量了一下房间,家里的一切都布置得很温馨,淡绿的墙面,让人不由自主地变得放松起来。 张浩点了点头:“恩,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张罗,毕竟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在家里,自然要她拿主意才是。” “听说以前你在另外一个城市对吗?为什么突然决定回来了?”我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曾经韦雪漫说过的那番话,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问,既然当初选择了另外一个城市,为什么张浩又决定回来了? 张浩迟疑地看着我,他的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淡淡道:“这里是我的家,有我在乎的人,所以回到这里,也是早晚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张浩,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像是……眼泪?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淡淡道:“年少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傻事,总是会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可到后来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才明白自己当初失去的什么。我回来了,在这里过日子,不过并不是别人想的那样,还对感情抱着什么幻想,只是我觉得这辈子欠雪漫太多,所以希望有一天,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能伸出援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得都不错,而我和她,又成了好朋友。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四十四.执迷不悟 张浩是如此的坦然,以至于我忍不住被他打动了。他还真是感性的人,对韦雪漫来说,曾经失去了张浩,但换个视角来看,她却得到了张浩全部的关心。而作为梅,是不是太过可怜了?她曾经说过,张浩和她结婚,并不是因为他爱她,而是她出现的时机十分恰当,更重要的是,她对张浩几乎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没有人不喜欢被宠的感觉吧? 我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除了让张浩尽快联系上梅之外,我记下了梅的电话号码,看能否用高科技手段追踪到梅的下落。另外一方面,我也在疑惑,林丽柔和梅之间,为什么会有关系呢? 而要解开我心头的疑问,自然需要胡扬帆的配合。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显然求生的**让他开始认真地回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但似乎是徒劳的,在我见到他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我真的不确定自己做过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喝醉了。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有没有伤害林丽柔?你能帮我吗?” 调查还在继续,在没有结果之前,我只能选择沉默。听我这么说,胡扬帆原本期待的表情变得有些沮丧。我很认真道:“好吧,我知道有些事情会让你觉得有些遗憾。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帮我们回忆起所有的细节,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你能不能很认真地想一想,林丽柔和你认识前后,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还有,林丽柔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她有没有什么比较亲密的朋友?” “奇怪的地方?有什么好奇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去了那个城市,然后在自己的酒店里见到了曾经见过几次面的人,于是我就变得意乱情迷。于是,所有的事情就都失去了控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事情,我的确是做错了。”胡扬帆的脸上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他叹了口气道:“至于林丽柔的朋友……在我的心里,她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跟雪漫不一样。雪漫……你是认识的,她好像所有的心事都藏在自己心里,什么话都不愿意跟我说。跟她在一起,我会很有压力,因为有些事情,明明是她不愿意去做的,可只要我说出口,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就好像是……那种琢磨不透她的心思,那种距离感,让我们两个……越来越远,这恐怕也是我跟林丽柔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而且……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她的心里一直没有我。她爱的是其他人。” 这是在为自己的出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而他口中的那个其他人,自然指的就是张浩。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也不能免俗。我淡定地将梅和林丽柔出现在医院的照片摆到了他的面前:“照片里的这个人,你认识吗?有没有见过她跟林丽柔在一起?” 胡扬帆愣了好半天,才迟疑道:“打着伞,看不太清楚。不过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是谁?跟林丽柔去医院做什么?这么说起来,林丽柔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掉了孩子,所以才……才让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是吗?” 我忍不住苦笑,难不成在胡扬帆的心目中,林丽柔真是就一个单纯的小女子,完全不懂得如何跟人相处的小女人吗?我摇了摇头,指着那张照片道:“照片里的女人是梅,我想你应该认识。是她陪着林丽柔去了医院,而且这一次的检查,是验出了林丽柔怀有五周的身孕。我想,这件事情可能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说什么?梅?张浩的妻子?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这绝对不可能的,她们两个怎么会认识呢?你知道……”胡扬帆有些诧异地望着我,像是有点儿崩溃道:“这绝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们两个认识?她们两个之间怎么会有交往呢?我听说过,林丽柔曾经和……张浩之间有过节对吗?为什么又会检查出来她有五个月的身孕?为什么?” 看来因为经常身在外地,胡扬帆似乎不清楚很多事情,最起码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的那样,我轻描淡写道:“她们两个认识,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林丽柔曾经两次袭击张浩,第二次差点儿要了他的性命。我想……如果漫姨没有跟你提过,你听到的就应该是另外一个版本对吗?” “林丽柔袭击张浩?那绝对不可能的,她为什么要袭击张浩?”胡扬帆吃惊地看着我,好像是第一次才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信我这样的说法,“这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林丽柔虽然在你们的眼里,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但是我知道她本性是善良的,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当然没有办法让胡扬帆完全接受我的说法,只能淡定地点了点头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都是事实,我想你只要认真地想一想,在事前事后从林丽柔那里听到了什么,就应该能猜到她那么做的目的。事实上,我同时也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林丽柔和你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这些你想过吗?” “和我在一起的目的?”胡扬帆依然还有些迟疑,他眨了几下眼睛才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是一个……有梦想的女孩子,跟我在一起,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看不着、摸不到的所谓的爱情吗?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做那么多的事情,她跟雪漫不一样,她是一心对我的……” 看来,在胡扬帆的心目中,林丽柔的形象已经固化。我点了点头,勉强道:“恩,你说的不错。我想她可能是为了爱情,但应该不是为了你。因为……你也应该知道,她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而跟你在一起之后,就算是你已经和韦雪漫准备离婚,她也没有向自己的丈夫提出离婚,这是不是会让你觉得有些古怪?” 四十五.沉默 胡扬帆瞬间沉默了,这些事情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知道,这些话可能已经打破了他的幻想。好像依稀记得韦雪漫曾经说过,胡扬帆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个内心极自卑又极自负的人。而林丽柔的出现,恰好是满足他的虚荣心。或许,仅有一个韦雪漫,已经不足以证明他自己的魅力,年轻的林丽柔,虽然容貌不及韦雪漫,却因为是自己婚姻以外的女人,所以就满足了他的征服欲。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有报复的成分,因为在他看起来,韦雪漫应该也和他一样,早就对自己不忠。 “虽然我还不是那么肯定,但我确信,有些事情里原本可能就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我才会郑重其事地请你想一想,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对林丽柔的了解有多少?她有什么朋友?”我淡定地望着胡扬帆,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几乎已经迷失在感情里的男人,真的能幡然悔悟吗?恐怕未必吧?我现在唯一盼望的是,他能尽快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我的问话进行的时候,徐辉也出现了,他应我的要求拿来了之前在韦雪漫的住处搜出来的那把刀。我看见胡扬帆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他反问道:“这就是杀死林丽柔的刀吗?你们拿来这里……是为了让我辨认凶器吗?” “事实上不是。”我继续道:“这把刀,和林丽柔身上的伤口相吻合,但奇怪的是,这把刀早在林丽柔被杀的几天前,就被人放到韦雪漫的住处,这是我们偶然的机会发现的。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认识这把刀?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刀会放在韦雪漫的住处?” “韦雪漫的住处?也就是说……这把刀是在我家里被发现的?怎么可能呢?这绝对不可能。这把刀……最起码我曾经买过一把跟这把刀很像的刀,不过是在邻市,当时……我和林丽柔在一起,她说想要吃西瓜,所以我就去酒店的下面买了一个西瓜,顺便在附近的那家超市里买了一把刀。那把刀,我记得放在宾馆里了。后来那把刀我就一直留在那里,为的就是避免可能会再用到。确定这是我用的那把刀吗?”胡扬帆吃惊地看着那把刀问道,看起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慌乱之中。 我点了点头,收起了那把刀:“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现在你知道你的处境有多不妙了吧?这把刀,就是在你家的花盆里出现的。那大门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换句话说,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和你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前几天的大风,让韦雪漫的房间里多了一些灰尘,恐怕你真有嘴都说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直到此时,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胡扬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替林丽柔偿命,那也是应该的了。可问题是我认为我没杀人,我绝不可能杀了林丽柔!这就是一个陷阱,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对吗?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就是针对我而来的圈套?” “这个我们还不确定,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是清白的,那就证明给所有的人看。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对我们有任何的保留。你能做得到吗?” “那是自然,我明白了。你让我认真地想一想,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胡扬帆有些懊恼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们真的确定吗?真的确定那些事情是真的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为什么林丽柔会做那么多事情?她……不像是那么有心计的人?理由呢?会不会是她被什么人利用,所以才会……” 他的心里依然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而这,恐怕也是他之所以选择沉默的原因吧?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当然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设。可你别忘了,现在林丽柔已经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你。更重要的是,你连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不清楚,你还认为这会是巧合吗?另外,我还想要提醒你,除了你认为林丽柔是一位……纯洁的天使之外,大部分的人可不这么想,因为她就是用这样的方式,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除了钱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附带条件。但据我们所知,她似乎并没有从你那里得到过太多财物对吗?你是不是也应该很认真地想一想,为什么她会对你毫无要求呢?如果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婚姻。那她为什么在你已经决定离婚之后,依然选择不离婚呢?你觉得能解释清楚吗?” 胡扬帆再没有开口说话,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开始动摇。我很疑惑,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却依然能保持沉默呢?是因为对林丽柔依然心存幻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我,依然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古老的阴谋,但是,林丽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动机呢?还有,那个神秘消失的梅,和这起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对梅的调查进行的同时,我自然也关心韦雪漫的动向,虽然抽不出太多时间去陪她,但我得确信她的情绪是平静的,而事实也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她好像完全恢复了平静,除了时不时需要应付茶楼里的工作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忙着研制新菜谱,以应对那些越来越挑剔的客人。这或许是她转移注意力的大好方式,所以我也尽量少提跟案子有关的事情。而胡丽云,大概是因为秦鸣的劝说起了作用,所以她也极少出现在茶楼。倒是韦雪漫,总是会出神,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每次都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四十六.疏忽 当我提到了梅之后,韦雪漫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愣了一会儿道:“你是说梅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其实……虽然我和她不是很熟,但是我觉得她绝对不太可能跟林丽柔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的。梅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可能在有些年轻人的眼中,她有些古怪,有些墨守成规,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则,而且一直都严守着自己的那份执著。所以,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她绝对不会跟林丽柔之间有什么瓜葛的,除非是她……有什么朋友跟林丽柔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这种可能性似乎也不太大不是吗?梅并没有什么朋友,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情,才跟着张浩来到了这个城市。据我所知,她家好像离这里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不过这也说不一定,喜欢她那样性格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可我没见过她跟什么人走得特别近。” 我想一定是我眼中的惊讶让韦雪漫停住了要说的话,她有些迟疑道:“我知道,在你看来,我和梅之间的关系很是尴尬。但如果不是因为她特别在意张浩和我曾经是恋人的事实,我们两个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最起码,我很欣赏她的为人,因此就算跟她完全没有了交集,可我偶尔还是会留意她的生活。” “是啊,她的确是个有魅力的人,但又的确没什么朋友。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不解。”我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摆在这里,我却完全找不到答案。“可是我不太明白,根据监控录像判断,林丽柔几乎是被梅押着来到了医院进行检查,以确定她是否真的怀孕了。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如果不是跟梅有密切关系的人,她又何必那么心急呢?” “我可猜不透别人的心思。”韦雪漫愣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道:“谁能猜得透呢?或许是巧合,再或者我们对梅都不怎么了解吧?” 一个疑问也在我的心头缓缓地升起,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从童也那里得来的消息,让我的心头再度升起了一丝疑问,那两个人之间可能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但……真的可能吗?那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我感觉不太可能。 “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说得这么热闹?”张浩突然出现了,他皱着眉头,看到我们都在看着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现在可真是愁死了。就是为了梅的事情。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完全查不到任何消息。她做事情总是这样,没轻没重的,恐怕手机也关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你们那里是不是能查到点儿什么?” 这也正是让我觉得很诧异的地方。梅最起码不是乘坐火车、飞机离开的本市,因为我们并没有能从网络查到任何跟她出行有关的信息。而本地的旅行社我们也查了个底儿掉,自然也没有任何发现。我叹了口气,安慰张浩道:“可能她只是去郊区做了一次短途旅行,眼下我们那里也暂时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你放心,只要查到,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 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韦雪漫因为要招呼客人,就临时离开,只剩下我和张浩两个人四目相对。我淡淡一笑道:“好吧,现在漫姨已经下楼了,有什么话你还是快点儿说吧?” “你知道我有话想要跟你说?”张浩吃惊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苦笑道:“早就该想到的,你简直就是个半仙啊,难不成能掐会算?” 说完这些,他很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急忙从自己拿着的包里抽出来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道:“这是我刚刚发现的,就在梅的梳妆桌里,应该是她藏起来的。不过千万不能让雪漫看见,要不然,她指不定会有多伤心呢?” 我先是一愣,但当我拿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明白为什么张浩会如此小心了:照片里的两个人,正是胡扬帆和林丽柔两个人相拥着在一家大酒店的门口。看他们两个的表情,显然正沉浸在爱情里,而奇怪的是,林丽柔似乎有意往镜头这边看。我没有说话,拿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道:“梅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她在偷偷……跟踪林丽柔?” “看起来是这样。而且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又细看了那张照片,虽然照片上没有日期,但是根据他们的衣着可以判断,那应该是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这么说起来,他们的关系果然比我们想象中要深厚,所以……” 我的眼角不经意见看到有个人影一闪,我几乎下意识地将照片扣到了桌面上。还没等我进一步的行动,就听见胡丽云有些夸张地大叫道:“哎呀,你们两个在这里?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深厚?说谁呢?快也让我听听……还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跟案子有关的东西,暂时还不能让外人看,再说那么血腥的照片,你还是不看为好,省得待会吃不下东西。”我趁机把照片收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包里。自然跟张浩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还是想起了什么,所以才过来?” “没有。我这几天一直都头大,所以来看看嫂子,看她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最起码见见我哥啊。杀没杀人,我还想听他说句话。可是你看看,我刚刚到楼下,那些人就像是看耍猴一样把我围起来了。看起来,人还真是不能做亏心事啊。”胡丽云拉长了脸,对着我开始长篇大论地抱怨起来。 四十七.疑惑 “你跟我哥是朋友,而且关系一直都不错。那你说说看,依我哥的性子,有没有可能会杀人?有没有可能会杀了林丽柔?”胡丽云突然把头转向了坐在她边上的张浩,满脸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曾经可是最好的朋友,应该比较了解我哥的个性吧?虽然在我看来,那个林丽柔的确不配活着,但我哥不是跟她关系还算可以吗?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只是因为她假怀孕?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已经有了大侄女吗?我哥会为了这个恼羞成怒,他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但是杀了她,这样的罪名不是太大了吗?还有,听说我哥已经在我嫂子拿着的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了,那就更不太可能跟林丽柔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吧?张浩,你快说说看……” “你这个问题问得太奇怪了。我看,倒不如交给方警官更合适。我相信扬帆是个善良的人,可只是我相信有什么用?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你还是尽管找出对扬帆有力的证据才好。”张浩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胡丽云,站起身子离开了。 倒是胡丽云,似乎也有自己的心事,面对张浩的离开,既然没有出面阻拦。直到张浩的脚步声消失,她才低声问道:“好吧,那就你来说说看,我哥会不会真的杀人了?这几天我可一直都没睡好,担心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家人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你这是盼着你哥是杀人犯哪?”我无奈地看着胡丽云,努力想让她安静下来。不过,这或许也是向她问话的大好机会,我故意摇了摇头道:“现在所有的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什么样的状况都是有可能的。证据的确对你哥不利,但还存在疑点。你要做的,就是尽量让我查明案件的真相对不对?那现在你告诉我,在你哥和林丽柔的事情被漫姨发现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什么,这一点儿说的没错吧?我记得林丽柔有一次和你发生冲突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的?不会是未卜先知吧?” “我又不是神仙?”胡丽云瞪了我一眼,对我这样的问题很不满意。但她显然也在思考我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是在街上看见他跟林丽柔两个人亲热地搂在一起,一看关系就不正常,所以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我也吓了一大跳。因为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我哥对嫂子,真的是千依百顺,从来都没有拗过我嫂子的意思。我嫂子说一,他是从来都不会说二的。可没想到就是这样,我哥既然跟那样的女人有关系了。那还真是让我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我当时就很想上去质问,想想又确实太跌身份了,所以就没过去问。但看我哥的样子,是……恐怕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当时我是看见我哥陪着她去了一家金店。怎么说呢?胡扬帆虽然能挣钱,可花钱却从来不大方,不像我嫂子,什么东西看得都不重。他肯花那么的钱去买一样看起来完全不实际的东西,是真太让我意外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又微微颤了一下,这和韦雪漫的说法又完全矛盾:她曾经说过,胡扬帆是个对钱看得极重的人,极少出手买贵重的物品。可他对林丽柔却是个例外。这么说起来,他跟林丽柔之间是认真的?是因为林丽柔的真实目的被胡扬帆发现,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意外?无论如何,胡扬帆的动机都很充足。 “这么说起来,之前林丽柔故意激怒漫姨,其实是有目的的对吗?”我有些困惑地开口问道。原本以为,胡扬帆和林丽柔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所以才会在一起,但万万没想到,那个原本声称对韦雪漫重情重意的男人,似乎完全出轨了,而且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这一段新的感情之中。是不是韦雪漫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才会选择完全放手呢?而韦雪漫,是不是在看到那个戒指的时候,就确定胡扬帆的心,已经完全出轨了?那为什么她之前会说那样一些话呢?她为什么认定胡扬帆绝对不会在林丽柔的身上花费太多的金钱? “你们在这里谈什么?我不是说了,这些日子让你留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吗?”韦雪漫走了过来,她奇怪地看了胡丽云一眼,淡定地在我的身边坐下,对着胡丽云道:“怎么样?家里的老人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恩。”胡丽云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道:“他们就是惦记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嫂子……还是叫嫂子顺口,你什么时候回去一趟?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起疑的。而且小侄女那里,你打算怎么解释?” “在事情还没有定案之前,我还不想跟她说,现在正是她求学的关键时期,我不想让她分心。更何况,你应该跟我一样,不相信胡扬帆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对吧?我还是觉得,应该等到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跟她说。”韦雪漫像是头痛一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胡丽云眨了下眼睛,“谁知道呢?我哥的脾气上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倒是林丽柔,你为什么当初不阻止他们?要不然的话……” “现在说这些后悔的话有什么用?再说那个时候……你哥的心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我想要做什么,能挽回得了吗?”韦雪漫突然变得伤感起来,她吸了下鼻子,淡淡对着胡丽云道:“我的性子太过强硬,也因为他知道我的个性,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同意,都会完全照着我的意思来。太强硬的女人,总会让男人受伤的。而这,恐怕也正好让林丽柔有可乘之机。其实从见到林丽柔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只要有心,就能把你哥抢走。她的确长得不能说是漂亮,但是她的性子很柔,懂得投人所好,一般的男人,不可能不动心的。而你哥,就是太过一般的男人,完全不可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四十八.意外收获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呢?这句话在嘴边,我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对方很了解胡扬帆和韦雪漫的婚姻状态,再加上对韦雪漫的性子了如指掌,只要将林丽柔送到胡扬帆的床上,而且还让韦雪漫知道这件事情,就能把这段婚姻逼上绝路不是吗?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冒出一丝凉意,这真的会是个圈套吗?如果不是的话,那怎么解释林丽柔那么古怪、完全不合常理的行为?如果她希望的是嫁给胡扬帆,那该怎么解释林丽柔一直都没有向自己的丈夫提出离婚呢? “对了,你跟张浩那么熟,跟他的老婆熟吗?那她的身边有没有什么朋友?我是说关系比较近的?跟他们走得比较近的人?”我很快抛出了一个问题,希望能得到胡丽云的回应。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显然韦雪漫也认真地望着胡丽云。 这个问题却让胡丽云觉得很尴尬,“我跟张浩熟不假,跟梅也只是见过几面。不过我倒是见过她跟林丽柔在一起。当时我还觉得很奇怪,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 “你说林丽柔和梅认识?而且两个人还在一起?”韦雪漫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见胡丽云点了点头,她才喃喃自语道:“天哪,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说呢?我的天,这可真是……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儿知道?” “你是不是跟我有同样的猜测?”看见韦雪漫的身子在不停地发抖,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你是不是也在想,这原本就是一个圈套?” “可是他们的目的呢?总得有一个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吧?”韦雪漫望着我,显然同样的疑惑,过了一会儿,一向情感不外露的她,牙齿似乎都在发抖,“那你说说看,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没有利益的事情,真的有人会去做吗?” “恐怕解开了谜团之后,自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还是暂时不要考虑这些了,我想,凶手不会蹦跶太长时间了。”我淡定地点了点头,这并不是件太过复杂的案子,要想查明案件的真相,只是需要多花费一点儿时间。 就在我离开茶楼的时候,徐盈叫住了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因为陆续有客人到来,她只是朝我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追踪案件的真相,可真相到底是什么?朦胧之中,我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一条线,可却不是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点儿什么。 虽然我信誓旦旦,但秦鸣对我的结论似乎不以为然,他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总得有理由吧?你说林丽柔那么做,就是为了跟胡扬帆在一起,这我还能理解,可她拆散他们是为了一个什么阴谋,理由呢?” “或许是为了报复漫姨。”我淡淡道,“或许你不太相信,但是我一直都认为,像林丽柔那样的人,应该很沉得住气、可她在明知道自己和胡扬帆的事情已经暴露之后,还频繁地出现在漫姨的面前,跟她之前的作风大不相同,我想她肯定是有用意的。” “你不会早就发现什么了吧?”秦鸣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为什么之前你不说呢?这不会是你说的,女人的直觉吧?” “可以这么说,不过不全对。当时只是觉得,林丽柔那么做什么不太合情理。可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要是能预料到后来,我不就成了神仙了吗?”我回敬了秦鸣一眼,同时也陷入了沉思。林丽柔的目的呢?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解开林丽柔之死的关键,或许就在林丽柔当初和胡扬帆在一起的动机。 秦鸣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认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你想想看,住在林丽柔对门的大妈已经证实了,她的确是在10点的时候进入了林丽柔的房间。恐怕如果我们查不出更多的证据,那胡扬帆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不是受害人。” “但是你也别忘了,林丽柔真正的死因是中毒。死亡的准确时间,已经确定了吗?”我皱了皱眉头道,又瞪了他一下。 秦鸣有些无奈,确信没有外人看到,这才小心地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份复印的东西,递到我面前道:“徐辉那里已经拿到了详细的验尸报告。这是复印件。里面提到了林丽柔的死亡时间是在10点半到11点半之间。” “这么一来的话,胡扬帆的嫌疑就更大了不是吗?邻居大妈看到他进去,可是就没看见他从那里面走出来。”我悠悠叹道,不过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好像曾经疏忽了什么细节,瞪着秦鸣想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秦鸣揉了下自己的鼻子,笑道:“你的眼睛好大啊,要是再使劲瞪一下,小心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你说的不错啊,正是因为楼上、楼下的人,再没见到第三个人出入林丽柔的房间,所以胡扬帆的嫌疑才更大不是吗?” “恩。说的不错。”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焦虑,林丽柔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胡扬帆的面前,这绝对有理由的。可证据就摆在那里,我皱了皱眉头道:“你可别忘了,胡扬帆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依然还是宿醉未醒,而且对他进行的酒精检测,也证明了他的说法。这不就是更奇怪吗?一个喝醉了的人,还会记得下毒吗?那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听对门的那位大妈的描述,当时胡扬帆是否并没有喝醉。所以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一个人撒谎了。” “你不会是在说对门的大妈在撒谎吧?”秦鸣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苦笑地望着我道:“你的脑洞开得是有多大?居然会偏袒胡扬帆?虽然他是我们家亲戚——最起码曾经是,但我觉得,对门那位大妈的话更可信。” 四十九.痕迹 我没有再跟秦鸣争辩,事实上,我也在疑惑,因为对门的大妈的确没有撒谎的理由,因为不管是胡扬帆或者是林丽柔,跟她都没有利益的瓜葛。两次虽然是隔着猫眼看,那么近距离的观察,看错的可能性不太大。所以我们都倾向于认为她说的话可信。那胡扬帆呢?眼下我们只能等着徐辉带回来的证物,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在那之前,我需要赶快地查出梅的下落。 徐盈的突然出现,让我很是意外。之前在茶楼里,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直到此时才出现,又是为了什么缘故?我有点儿好奇。她却满脸愁容地拉着进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连声道:“原本今天在那里我就想跟你说的,可一直都没顾上。对了,我听漫姨说,张浩的老婆和林丽柔认识对吗?” 面对徐盈的疑问,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儿已经得到了证实。” “哦。那么说起来的话,事情可能就有些严重了。”徐盈表情凝重地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原本我是不打算说这件事情的,但我想说不定对办案有帮助。其实你应该也知道吧?第一次林丽柔和张浩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因为一点儿小事,差点儿打起来。如果不是漫姐的话,说不定两个人会闹得不可开交。” 我点了点头,那也是我第一次在韦雪漫的茶楼遇到林丽柔,那时的她,张扬却又让人觉得浅薄。但那个时候,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很生气不是吗?我好奇地望着徐盈道:“当时好像是三个人吧?还有一个是胡丽云,当时她好像也非常生气。冲突的原因,好像是张浩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林丽柔的衣服上……” “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徐盈两手一拍,把我吓了一跳,她很快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她,马上压低了声音道:“当时我就在楼下,而且不止我一个人看出来,林丽柔路过张浩和胡丽云坐的那张桌子的时候,两只手摆得像是风车一样,正好打到了张浩的手上,所以他杯子里的茶水,才不小心洒到了她的身上。” “哦?倒很像是林丽柔的风格,她不是一向都很张扬吗?”我疑惑地看着徐盈,看起来她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说,所以就聚精会神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徐盈点了点头道:“其实当时的情形有些古怪。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当时林丽柔的态度很是奇怪,她看了看张浩,最后却是瞪着胡丽云,然后才和张浩发生的冲突……” 说到这里,徐盈停住了,她歪着头道:“哎呀,越说越乱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话说清楚了,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张浩和林丽柔两个人早就认识,而那一次的争吵,看起来很像是有意的。当时胡丽云出面,好像也在林丽柔的意料之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当时吵起来之后,林丽柔一直针对的人,其实就是胡丽云,就好像是……怎么说呢?没有胡丽云的话,好像那两个人就吵不起来一样。” “哦?”我有些疑惑了,徐盈话里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她的话如果是可信的,那事情就变得有些可怕了,张浩和林丽柔早就认识?“他们两个……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对吧?最起码他们表现出来并不熟悉的模样。” “那个……就需要你们自己去调查了。虽然我一点儿都不同情胡扬帆,毕竟是他背叛了自己的家庭,这在我看来绝对是人品有问题。但怎么说呢?如果是有人想要算计他,因为出轨就送了性命,不是太过分了吗?”徐盈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过了一会儿才望着我缓缓道:“其实胡哥他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不管是对漫姐,还是对我们茶楼里这些员工,都是很不错的。我知道他不值得同情,但……” “我明白了。”很认真地回应着徐盈说过的那些话,我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问她:“你说林丽柔针对的人是胡丽云,那胡丽云跟张浩之间……关系怎么样?” “你说那个傻大姐?”徐盈这句话脱口而出,有些无奈地摇头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她听到了,要不然还不得跟我急?她对谁都很热情。不过对张浩,就有些特别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她应该曾经很喜欢过张浩。你别忘了,张浩跟胡扬帆是朋友,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说起来都有些乱不是?不过胡丽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找到了现在的丈夫。两个人虽然是一对活宝,但在一起过得不错。她倒是一直都不喜欢梅,认为梅配不上张浩。虽然这两个人只是见过几次,我看她们两个绝对没什么来往。” 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意外的收获。张浩似乎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一直都完全不知情。他之所以不计较和林丽柔之间的两次冲突,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吧?那个时候的他,知道林丽柔和胡扬帆之间已经有了婚外情吗?现在最值得怀疑的人梅吧?她为什么会和林丽柔之间有交往呢?难道她不知道韦雪漫和林丽柔之间的不愉快吗?虽然韦雪漫的感情没有那么强烈,但无疑她不会对林丽柔有任何好感的。 送走了徐盈,我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晕的,徐盈如此在意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提起?而胡丽云,在这件案子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正准备起身,却不知道何时秦鸣已经坐在我的对面,他淡淡道:“怎么了?不会是又得到了什么线索吧?” “没什么,只是有些困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看了看秦鸣,满脸不解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徐辉那里有结果了。“是林丽柔的房间里发现了可疑的指纹吗?她那里,应该是每天都打扫的,我想,除了胡扬帆和她的指纹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发现。” 五十.陷阱 “这次你可是说错了,我们的确发现了两组指纹,一组是林丽柔的,我们已经完全确认了,但另外一组,已经比对过了,不是胡扬帆的,我们会进一步比对,看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秦鸣皱着眉头看着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之前的怀疑是没错,对门的大妈和胡扬帆,这两个人的确有一个人说了谎,但那个人,好像不是胡扬帆。” “可是对门的大妈也不会弄错的,因为她绝对不会看错的。所以我想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捂着自己阵阵发晕的脑袋,有些无力地开口道,“我总觉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案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解开谜团,可为什么越调查越费力呢?是我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 “或许是你太低估对手的脑力了,能策划凶杀案的人,你觉得会是简单的人吗?”秦鸣笑眯眯地开口道,脸上多了几分小得意。 秦鸣的话却让我的心头一寒。难道他真的把之前发生在邵音身上的案子忘了吗?那个安置替林浩谋划一切的人……我努力挥去心头的那股寒意,将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在的案子上。雁过留声,我一直都坚信这个观点,不管犯案的手法有多么精密,只要是人为的,总是会留下痕迹的。越是困境,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当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出现在了林丽柔生前租住的楼下,准备做一番实验。 “真的要这么拼命吗?不是有了那位大妈的证词了吗?”韦雪漫知道我要来这里再调查一次现场,坚持陪我一起来。在给秦鸣打过电话,确信他马上就会过来之后,她抱着自己的肩膀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胆子那么大?这么晚了也敢来这里?就算是为了查案,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吧?你看看,这栋楼里的人,有几户胆子比较小的,暂时搬到外面去住了。” “没关系。”我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谁让自己当初选择的是这个职业吗?不是面对血淋淋的凶案现场,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恩赐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怀疑。” 当秦鸣出现的时候,他的反应和韦雪漫是一样的。韦雪漫再三嘱咐秦鸣,无论如何都要护送我回去之后,这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在车里等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马上给我打电话。” 敲开那位大妈的大门,她的眼里还带着几分惊慌,确定了我和秦鸣的身份之后,她急忙把我们拉了进去,一直哆嗦道:“你们……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大晚上的居然也敢来这里?好吧?你们来这里要问什么?为什么不选白天的过来?” 在知道我的来意之后,大妈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秦鸣,显然也对我的行为感觉十分意外。不过他很聪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照着我的话去作。 大约是因为这几天不少人都选择离开,就算是楼道里的灯坏了,也没有人修理。不过,人都是善忘的动物,用不了多长时间,十天,或者更短的时间,那些人就会完全忘记,也会陆续搬回来。我再度看了看楼道里的灯,因为楼上和楼下的灯都没有坏,所以就算是这里的灯不亮,但还是能照亮路的。在跟他们确定我的计划之后,行动正式开始。 我只身一人先进入了那间空荡荡的房间,打开了客厅里可的灯。关上房门细看了一眼,林丽柔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的人,自然用的东西也不会很差,只是东西太少,让人感觉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她选择在这里住下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向韦雪漫示威。而也正是林丽柔搬到这里之后,才彻底让胡扬帆无路可退。林丽柔能有这样的下场,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自作自受,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为此而送命不是吗? 看看时间,恰好到了晚上10点。门口传来了钥匙碰撞的声音,秦鸣打开门走了进来。不用问,此刻对门的大妈就站在猫眼那里观察这边的一举一动。 “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这有什么用?”秦鸣在我关上门的时候,一脸无奈道。 我点了点头道:“林丽柔回来,之所以让对门大妈听见,是因为她的动作太大。利用了大妈喜欢看热闹的心理。而第二个人,也就是大妈眼里的胡扬帆进来的时候,是因为她听到了动静。想想看,对门安装的防盗门,里面还有一道木门。如果想要听到声音,是不是需要极大的动作,才能传出去?” 秦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怪不得之前我会再三强调,让大妈什么都不住,只是趴在猫眼那里向外看。他问我:“那接下来呢?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这么做,也达不到什么目的吧?” 我看了看秦鸣,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随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秦鸣吃惊地望着我道:“你确定?你不会是……这样不太好吧?你真的确定吗?” “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我淡定地打开了自己的包,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道具。 五分钟之后,我拨通了对门大妈的电话,同时让秦鸣暂时去到了一楼。对门的大妈显然同样有些疑惑,但还是同意再试验一遍。我看了看表,两分钟之后,钥匙碰撞的声音再度响起,客厅里的灯光已经按照大妈的描述调暗了,在确信一切都和那天的情形差不多之后,房门打开,让来人进来之后,关上了房门。 当我再度敲开了对面大妈的房门之后,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一笑道:“大妈,之前我让您看的东西,您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怎么能看不清楚呢?虽然那灯坏了,可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先是你进去了,因为之前我们已经进去了,然后是那位警察同志也敲敲门进去了。我没看错吧?接下来,你们两个换了个儿对吧?是你敲的门,然后那位警察同志打开门让你进去了。”大妈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五十一.迷惑不解 “你真的确定吗?”秦鸣追问了一句。他似乎不太相信大妈的判断。“你确定没有看错吗?我的意思,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 “警察同志,你这是瞧不起人吗?我虽然年龄大了,可是耳朵不聋眼也不花,怎么可能会看错人呢?绝对不会有错的,我可以用脑袋给你担保的。”大妈不太高兴,很严肃地对着秦鸣保证道。 我给秦鸣使了个眼色,淡淡道:“恩,大妈不会看错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先回去了。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来麻烦您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下次能不能早点儿过来?这大半夜的,我还真是有点儿害怕。”大妈很热情地将我们送到了门口,但显然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变得有些紧张。 出了楼梯口,韦雪漫的车里还亮着灯,借着灯光,我能看到她正在发呆。或许,这几天她的日子也不太过吧?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那大妈会有那样的结论,你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吗?”秦鸣满脸的不解。 我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你只要回去认真地想一下,大概就能猜出来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韦雪漫很聪明,她的心里自然也有很多的疑问,见我和秦鸣出现在她的面前,却什么话都没有问。直到一大堆问题的秦鸣开车离开之后,她笑眯眯道:“你留给他这么大一个问题,只怕今天晚上,他就得床上烙烧饼了,不多翻几次,肯定没有睡意。所以,你得做好准备,明天他肯定有一车的问题要问你。鸣子就是这样,打小心里就不能藏问题,要是有什么问题让他解不开,他晚上肯定睡不着。” 会心一笑之后,我却有些发愁,事情进行到这一地步,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看了看韦雪漫,迟疑地开口道:“不知道你怎么看林丽柔的死?” 原本看似平静的韦雪漫,硬生生打了个冷战,她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瘦削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怎么突然又提起她了?大晚上的还真是有点儿让人后背发凉。怎么说呢?从前我倒是真的恨她恨得要死,我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不可能在怪胡扬帆的时候,却能容忍她的放肆。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她真的让我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那不代表着她真的该死不是吗?只是我却不相信,胡扬帆真的会要了她的命。他们两个……你还记得后来我跟扬帆的冲突吗?他应该是很在意林丽柔的,最起码是比我想象中要在意。” “哦?你不会是说胡叔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吧?怎么可能呢?大家都看得出来,胡叔很在意……”我继续问道,当然不放过任何打听消息的机会。 说出这些话之后,我看到韦雪漫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她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道:“好吧,到了现在,我觉得有些话是可以说了。我的婚姻……没有爱情,更多的是因为他比较适合我,而且他对我又是百分之百的迷恋吧?我能看得出来,他是非常爱我,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有一些自卑。可能对你们这一代人来说,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做到平等,甚至是女方会强势一点儿,但是在我们那里年代里,如果女人太过强势,会让男人在感情上受不了。扬帆他……怎么说呢?夫妻之间情感的不平等,肯定会让一方觉得不平衡。所以当初林丽柔当初说的那些话没有错就算不是她的出现,也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的。因为我跟胡扬帆之间的感情,是绝对不平等的。” 她的这些话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我的心上。突然想起好像谁在我的面前说过类似的话,是不是真的爱一个人,很容易就能判断得出来。这恐怕也是当初韦雪漫会那么快提出的原因之一吧? 见我半天没有说话,韦雪漫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一直都担心胡扬帆会出轨,但是真的知道他出轨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解脱了。因为我不用再去回应他的感情,也不用再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的某个表现而不开心。一切就都结束了。从我内心来说,我是愿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奇怪的人?” “何止是奇怪?恐怕一般的人也很难理解。”我点了点头。她如此坦白地在我的面前说出这自己的感觉,肯定这些憋在她心里很多年的话,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宣泄。而我,恰好做了她最好的听众。“那胡扬帆他……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吗?” “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我不太清楚,或许会感觉到吧?毕竟他是个很敏感的人,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的。可以肯定的是,林丽柔绝对满足了他所有的虚荣心,甚至是他心目中对自己的肯定。不管林丽柔怎么想,胡扬帆定然对林丽柔很满意。只是,至于他是喜欢,还是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韦雪漫淡定地回道。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道:“婚姻还是多多少少需要点儿爱情的,要不然,那么漫长的一辈子,怎么才能熬得到头儿呢?” 这一夜岂止秦鸣难眠,对我来说这也是很难熬的一夜。韦雪漫说过的那番话,不停地在我的耳边回响着。整件事情到了现在,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在这样一场游戏里,谁才是输家?谁又是赢家?原本以为韦雪漫是最大的输家,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婚姻。可听她说的那些话,她用那场自己并不想要的婚姻,换来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而林丽柔呢?她得到了胡扬帆,甚至还有可能得到了所谓的爱情,但事实上呢?胡扬帆就更不用说了,或许他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所谓的激情,但此时他却暂时失去了自由。也就是说,这一场所谓的感情纠葛,所有的人都是输家。 五十二.证实 第二天见到秦鸣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顶着两个熊猫眼,看见我时却两眼放光,迎着我道:“我猜到了一部分,但是却并不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你说说看,那么做的目的,是不是真的能找到答案?之前我还不太相信你的判断,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很简单。对门的大妈把你认成了我,是因为你穿着我的衣服,而且她知道,当时能进入那里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我淡淡开口道。 “你穿方晴的衣服?”徐辉在边上强忍住笑问道,显然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也不由得莞尔,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所以当时在去那里的时候,我特意带了一件跟我穿的衣服一样的上衣,还有一顶假发。这些自然是为了方便骗过对门大妈的眼睛。一切都如我所料,第二次进入房间的,同样的秦鸣,但因为楼道里的灯光昏暗,再加上对门的大妈是从猫眼里向外看,所以就将和我穿的一样衣服的秦鸣当成了我。 秦鸣瞪了一眼徐辉道:“我这是为了查案子,所以才勉强同意了她的提议。原本以为她只是异想天开,可没想到对门的大妈,真的把我当成了方晴。也就是说,大妈之前说出的那一番证词虽然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但也有可能被居心叵测的凶手骗了。我说的对吗?” 而跟在他身边的徐辉,脸上虽还有几分疑惑,但显然猜到了几分。我猜想,秦鸣这么做,或许是为了想给自己的同志们证明,我不是那个只靠着所谓的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案子的靠谱的警察吧?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缓缓道:“其实,如果当初我们能想到那一点的话,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对不对?那天去找林丽柔的人,不一定是胡扬帆,而是一个和穿着和胡扬帆一模一样衣服的人。只所以能骗过对门那位大妈的眼睛,同样是因为光线。楼道门口的灯坏了,而那位大妈只能借助林丽柔房间里的灯光进行判断。很巧合的是,林丽柔客厅的灯,离门口还有一定的距离,而且还是可以调节亮度的,如果将客厅里的灯光调暗,就很容易看错,只能根据自己的印象进行判断。” “有道理。我们在大街上也常常会因为这个认错人不是吗?这么说起来,胡扬帆他就是清白的?”秦鸣似乎还不太相信这样的结论,有点儿迟疑地开口问道。 我淡定地看着秦鸣,悠悠道:“我只是负责调查可能存在的疑点并指出来,不负责最后的结果。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你们来确定。” “如果不是胡扬帆,又会是谁呢?还会和胡扬帆穿着同样的衣服。最起码在对门的那位大妈眼里,对方的打扮和胡扬帆是一样的。” “高冷!”就在我转身离开了之后,我听见徐辉的口中冒出了这么两个字。 是在说我吗?我感觉自己满头都是黑线,或许如此吧?我记得同事林子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我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感情很少外露。真的如此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我不太习惯于分享自己的情感吧? 此时的我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这些,如果胡扬帆不是嫌疑人,那我的预感可能很快就要被证实了。我感觉自己的骨子里冒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只有胡扬帆身边的人,才能知道他穿的什么衣服,而且还知道林丽柔的住处不是吗?更重要的是,那个进入林丽柔房间的人手中,有房门的钥匙,而他故意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恐怕目的就是为了惊动对门的大门,好让她作证,那个进入林丽柔家中的人,就是胡扬帆。 对门的大妈很想再帮上我们什么忙,可她显然并不能想起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有些无奈地望着我们解释道:“其实很容易理解对不对?当初如果不是胡扬帆的妹妹来这里闹过一次,我们也不太可能知道那个看起来喜欢打扮的女人,就是胡扬帆**的女人。那样的女人,放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是要挂着破鞋游街的。每次见到她,我都会背过脸去,生怕会污了自己的眼睛。可有时候也好奇,你说雪漫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住?……” 我只能选择继续倾听,因为她的话里可能藏着我想要的信息。听她这么说,我问了一句:“她最初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她一个人吗?您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来找过她?或者说她有没有什么家人?朋友一类的?” “恩,这话说起来就有意思了。”大妈一脸不屑道:“跟这样的女人来往都会是些什么人呢?她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你说男人怎么会穿大红色的衣服?大街上的年轻人也不会那么穿。不过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再后来,她经常是一个人。哦,对了,还来过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个月前?我这记性不太好,反正只知道是个穿着细细的高跟鞋的女人,看她走路,跟踩着高跷一样,我都怕她随时会闪了腰。” 我心头一动,很快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那张从医院监控里面剪下来的照片,递到了大妈的面前问道:“您帮我看看,那高跟鞋是不是这种样式的?” 女人总是会对衣服和鞋子会特别的留意。那位大妈对着我递过去的照片只看了一眼,连声道:“对对对,不会有错的,就是这样的高跟鞋!还真是本事,这么高的鞋子,居然踩在上面也站得住,我说的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您确定吗?再仔细看看。”我很认真地提醒她道,因为在那位大妈点头的时候,跟着我一同前来的徐辉和秦鸣,显然都有些不太相信大妈的说法。 五十三.确认 大妈又十分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道:“不会有错的。就是这双鞋子。你看看,她的这只脚抬起来了,可是这里……你看看,露出一点儿白色的……就是鞋底上贴的价签没有撕下来,还有这鞋跟儿,这么细,见一次绝对不会忘,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现在年轻人的穿着。那天我就看着奇怪,以为她踩上口香糖什么之类的。还有这裙角,你看看,这样的长裙,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流行过,式样不一样,以前多保守,现在袖子都没了,可裙子的下摆还是过去的样子。那个时候几乎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女孩子,都会穿一件。那会儿子叫布拉吉。不会有错的。” “布拉吉?”秦鸣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连声问道。 “就是大妈年轻的时候流行的连衣裙。俄语的音译,就是指的连衣裙。”我收回了那张照片。“我想……基本上可以肯定了,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梅。也就是说,梅和林丽柔不仅认识,而且两个人私底下还有往来。所以我认为,下一步我们可以和梅认真地谈一下了。” 当然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位大妈的观察力,她居然能从鞋子认出曾经见过一面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意外。听完我说的这些话,大妈有些无奈道:“你们年轻人啊,没有经历过我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情。下乡插队的时候,我负责养鸡鸭,所以哪只鸡是自己的,哪只鸡是别人的,无论如何都要认清楚。所以认出个把人来,还是很容易的。” “那您再仔细地想一想,那天来见林丽柔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说有没有和胡扬帆不太一样的地方?”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面对观察如此细致的大妈,我怎么能放过呢?尽管秦鸣不停地使眼色示意我离开,可我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大妈又是一愣,很认真地看着我问道:“这么说起来,那天我还真是看错了?那个人不是胡扬帆?可是不太可能啊?我怎么会看错呢?那身衣服,我见胡扬帆穿过。你说说看,好好一个男人,之前还是挺正常的,自从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之后,就连衣服都变得花里胡哨的,真以为自己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了。” 我略迟疑了一下,安慰她道:“现在还不太能肯定,因为那个时间点,据胡扬帆自己说,他是在酒吧里喝酒。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请您认真地想一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好像没有吧?”大妈的脸上带着一点儿迟疑,很认真道:“他那天晚上只是比平时……多了一顶帽子,没什么特别的,衣服、腰带、裤子……好像裤子不太对。你别看胡扬帆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可是心里够数呢,穿着打扮也很讲究,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样的鞋子,他一直都很在意这个。要不就说跟雪漫是两口子呢,我看雪漫就是个特别讲究的人,穿的让人看着顺眼,也很讲究搭配。可是那天他上面穿的是短袖,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很休闲的、条纹样式的,下面却穿了一条西裤。不确定颜色,因为看不太清楚,但肯定是条颜色比较暗的。除了这些之外,胳膊下面还夹了一个包。” 询问结束之后,坐在车上的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直到车子驶了一段距离之后,负责开车的秦鸣才悠悠开口问道:“你怎么看那位大妈说的话?都可信吗?” “我想和胡扬帆认真地谈一谈。”我并没有回答秦鸣的问题,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揭开谜底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在那之前,或许找胡扬帆确认一下更合适。 徐辉在边上笑道:“女人还真是可怕,就拿刚刚那位大妈来说,只是看看照片,就能确定那个女人曾经找过林丽柔?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本事?” “或许吧。相比之下,女人会更在意穿戴。男人大部分的时候,只会在意女人的穿着是不是漂亮。”我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对着秦鸣道:“不管那位大妈说的话是不是完全可信,但我觉得可以找胡扬帆证实一下。倒是你,好像并不信她的说法是吗?” “不是不信,而是觉得有些太玄乎了。”秦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问道:“那接下来呢?胡扬帆恐怕很快就会解除嫌疑,你问过话之后,他就可以暂时回去了。接下来呢?你能找到第二个嫌疑人吗?” 自然会有人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没有正面回答秦鸣的问题,而是完全陷入了思考。林丽柔的死亡实在是奇怪了,中毒身亡的她,为什么胸口还会被再刺上一刀呢?她为什么会趴在那毯子上?凶手是林丽柔熟悉的人,这一点儿我们早已经达成了共识,可那又会是什么呢?胡扬帆真的是清白的吗? 面对我一系列的提问,还有调查的结果,胡扬帆抱着自己的头,似乎不太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他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你们真的确定我是清白的?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那么肯定……” 他似乎依然还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清白的。我慢条斯理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很客观地描述一下和林丽柔之间的关系。我相信,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会对她有一个公正的评价。毕竟,她可是你用婚姻的代价换来的,我相信也你也动过想要跟她结婚的念头不是吗?” 胡扬帆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的确是那样的。我以为的她,可事实上的她,并不是同一个人对吧?我又错了,这一次错得很离谱。雪漫她怎么样?她是不是很恨我?” 事到如今他还惦记着漫姨对他的判断?我的心中闪过一丝无奈,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恩,不过她好像对你并没有什么怨言。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她的性格,或许你们将来还能做朋友。” 五十四.疑问 “就像是她和张浩一样对吗?她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又总是会让人伤心。”胡扬帆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那样子看起来诡异极了。不过,他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心情,轻描淡写道:“那好吧,我们就谈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其实上,你再问我,也不太可能找到答案的,因为我的确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的酒,头很疼,甚至有可能在那里睡了一觉才晃回去。” “现在我们已经基本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天的确有一个人进入了林丽柔的房间,而那个人,对门的大门认为就是你。如果你没去那里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我很好奇地看着这个几乎已经完全崩溃的男人,努力想要让他振作起来。 “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去那里,对门的大妈却认为我去了那里?可能是她眼花了吧?再有可能就是认错了人。现实生活,可不是神话故事,我也不会什么分身术之类的。”胡扬帆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对这样的结论并不是那么认可,“你觉得呢?除了对门那位老大姐眼花了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呢?” “好,那就比如说,的确是大妈认错了人,可是她为什么会认为是你的?她的观察力惊人,之前找过林丽柔的任何人,她都能记住,包括……和林丽柔之前有过的因为除了你之外,曾经也有人去那里找过林丽柔,去过的人,她都记得。所以你不用怀疑大妈认人的能力。而且这一点儿,我们已经证实。”我郑重其事地翻出了那个小本,点着上面的字确认道。 胡扬帆这下真的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问:“那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为什么听不懂什么意思?你说我到底有没有去那里?” 是我的表达有问题吗?我又重复了一下之前说过的话,可胡扬帆依然完全没听懂的样子。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韦雪漫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语气来评判自己的婚姻:韦雪漫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意会。但眼前的胡扬帆,显然总是比别人的反应慢了半拍,准确地说是领悟能力太弱。大概这就是两个人都感觉自己的婚姻有压力的原因吧?我望着胡扬帆,淡定地说出了自己之前曾经在秦鸣那里做过的那番分析,然后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只有你身边的人,或者是林丽柔的熟人,才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别忘了,对门的大妈和你们是邻居,平日里跟你们也是有往来的,如果伪装得不好,肯定就会被她识破。所以,最起码对方知道你穿的是什么衣服、你的体型还有动作的特点。” 直到此时,胡扬帆似乎才终于醒悟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甚至有可能是林丽柔跟什么人有往来?那可是晚上10点……如果不是她认识的人,那绝对不会有房门上的钥匙。会是谁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好像真的跟不上别人思维的节奏。怪不得林丽柔会那么有把握能拆散他和韦雪漫的婚姻。只要林丽柔满足他的虚荣心,适时地恭维几句,就已经能让他神魂颠倒了吧?更何况相比之下,林丽柔更年轻,更懂得如何揣摩男人的心思。不过,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我点了点头,很认真道:“问题可能比你想象中更严重。不管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是在陷害你。虽然你自己可能觉得无所谓,可如果你是被陷害的呢?替别人背黑锅,你真的愿意?” “不行,绝对不行。不管是什么人害死了林丽柔,我都要找出那个凶手。不管怎么说,我都跟她在一起过!”胡扬帆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的手拍了下桌子,想了一会儿才望着我道:“那好吧,你说说看,需要我做点儿什么?” 我的心头一动,好像上次看到这样的动作,还是在不久之前吧?那是林丽柔在去找韦雪漫谈判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因为彼此影响习惯于这样的动作,还是下意识的直接反应。不过,现在还没有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我很认真道:“那想想看,你当天晚上穿的那件衣服,是在哪里买的?” 胡扬帆先是不解,过了一会儿才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衣服也是一模一样的吗?我那件衣服……的确是林丽柔买给我的。毕竟……我很少穿这么年轻的衣服。”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合上了那个本子。胡扬帆似乎依然不解,他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真的是……那个意思吗?你的意思是说……这件衣服原本就是那个人买的?或者说,就是林丽柔同时买了两件。” “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暂时回去了。不过不能离开本市,我们随时可能会找你再问话。”坐在一旁的徐辉终于开口道。 胡扬帆的表情很难看。或许,反应总是慢了那么半拍的他,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吧?不过,这并不是我能关心的。倒是林丽柔,我现在对这个女人更感兴趣,或许,是时候去做一番调查了。 林丽柔爱财如命,但似乎也很舍得在胡扬帆的身上花钱。那件衣服是个奢侈品牌,在本市只有三家店,所以想要查明是哪家店里同时卖出两件,并不是件难事,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舍得花那么大的价钱,只为买一件短袖的。测算三家店离林丽柔住处的距离之后,我决定从位于市中心商业街的那家店开始。 “你怎么就能确定对方穿的也一定是那个品牌呢?说不定是仿冒的。”秦鸣开着车驶向了我指定的那家店,但显然却不太同意我的结论。此时的他心情不错,大概是因为胡扬帆的嫌疑解除,而他同时被允许调查此案的原因。 五十五.再度证实 我微微一笑,“我并不是说林丽柔是一个很舍得在别人身上花钱的人,她好像很会精打细算,要不然也不会把钱看得那么重要。不过,我想买衣服的那笔钱一定不是她自己出的,所以才会同时买了两件。你可别忘了,任何细微的不同,都有可能会让对门的那位大妈认出来的,那位大妈有一双火眼金睛,连我们看起来长得一样的鸡都能分辨出来。而这一点儿,我想林丽柔应该也见识过。” “那好吧。就算你这样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林丽柔对那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儿防备,就让他进了门呢?难道她真的不担心对方会起杀机?”秦鸣依然不解地问道。 “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还不想下定论。不过,我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个人也是林丽柔的情人,再或者说,他们原本就认识,甚至可能有着共同的目的,这是不是就能解释得清楚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很清楚,以确信秦鸣能明白我的意思。 跟他谈话永远不用那么费力,因为他总是能跟上我的节奏。见他点了点头,我摇了摇头道:“林丽柔是个聪明人,但贪财却是她的大弱点。这大概也是她的致命伤,那个人,可是有备而来,带着毒药去见的林丽柔。当然还有无数种可能。我们现在要查的事情太多了,我只盼着能尽快证实……查到线索。” “恩。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和林丽柔这样的人做朋友。”握着方向盘的秦鸣,很快点了点头道。 我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店员的证实。这里的顾客比我想象中要多,但出手同时购买两件同颜色、同款式的人真的很少见。尤其是卖出去衣服的那位店员,很详细的向我们描述了买衣服的人,第一个我们很容易就猜出是林丽柔,旗袍、上了颜色的烫发还有高跟鞋,无疑让我们很轻松地就对上了林丽柔的身份,在看到林丽柔的照片之后,她很肯定地说就是她挑中的那两件衣服。第二个,在他们的描述里是一个戴着鸭舌帽、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那位店员继续道:“原本我还以为那是个男的,因为他的打扮太像个男人,可后来看见她脚上的厚底高跟鞋,我才发现她是个女的。当时我还以为弄错了,后来我看见她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了她脖子……这个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是喉结,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女的?我和秦鸣两个人面面相觑,又会是什么人?一个穿厚底鞋的女人?显然她还是伪装过自己的。难不成……又是梅?思虑再三之后,我给张浩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给我传一张梅的照片。电话那头的他虽然再三询问,但我却没有解释。当看到梅的照片时,那店员有点儿迟疑,毕竟她也只是见过一次,并不太确定梅是不是她描述中的那个人,过了一会儿,她才点了点头道:“恩,这下不会有错了,靠近锁骨这里有一颗痣。如果照片里的人也有颗痣的话,应该就是她了。” 真的是她!而且那绝对不是梅的穿衣风格,也就是说,她怕有人会认出来她?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为什么是梅?绝对不可能是她的!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好半天才算是回过神来。而秦鸣,一直在歪着头看着我,淡淡道:“或许,是时候跟他先谈一谈了。作为丈夫,他总是会知道点儿什么吧?我带你过去?办案子就是这样,在没有查到真相之前,就得怀疑所有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儿吗?不会是有些接受不了吧?” “好吧。”我点了点头,不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身边的熟人会是嫌疑人,而是那个人有可能会是梅。怎么可能呢?不久之前,我还亲眼看见她帮助过路边的一对陌生母女,那样一个善良的人,真的会跟林丽柔的死有关吗? 办案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感情的掺入,我知道这是办案的原则。恐怕秦鸣当初提出让我帮忙,也正是看到了我的冷静吧?当车子停在张浩家的楼下时,我却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坐在那里根本就不想动。 “我陪你一起过去?”秦鸣下了车望着我,他明显对我不太放心。见我没有回应,继续道:“你确定你能行了?上次查邵音的案子,可没见你的情绪这么激动过。”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儿累了。”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镇定,我开口道,随后摇了摇头:“一起过去吧,我想,张浩可能也有很多话要说。” 这是第二次出现在张浩的家中。没有了女主人,原本整洁的大厅里变得有些乱。秦鸣和我进去的时候,张浩还在整理家里,手里拿着扫帚对我们苦笑道:“真是没想到,以前每次回家的时候,家里都是很整齐,所以我以为家就应该是这样,自己会把自己弄得很整齐。可现在才知道,梅不在,这家里就变了个样子。你们先坐下,我马上就好。” 就在等着张浩的时候,我不停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同时也在思索,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该怎么向张浩开口询问呢?可不等我开口,递过来两瓶矿泉水的张浩先开口问道:“现在我们三个都不是外人,所以有些话我就不客气地问了。之前你们问过梅去了什么地方,今天又问我要了她的照片。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就不用绕弯子了,还是赶紧告诉我吧。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一直都在担心她。虽说她不是个孩子,不需要我们担心,可她的心底实在是太善良,我怕有人利用她的善良……” 五十六.打草惊蛇 “暂时我们还没发现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接到什么通报,最起码梅现在是安全的。”我淡淡道,张浩的话让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问题,恐怕我们谁都不会太轻松:“要她的照片,是因为我们发现她跟林丽柔认识。恐怕不仅是认识,而且她们两个之间还有来往。她知道林丽柔的住处,还曾经陪着林丽柔一起买过东西,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就算不是朋友,但也超出了一般熟人之间的往来。我来找你……就是想要问问,关于梅,你了解多少?她和林丽柔之前,又有多少交往?” “交往?你的意思是说……”张浩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呆呆道:“这么说……是真的了?她们两个真的有来往?我还真是不太清楚。因为我平日里工作比较忙,所以很少有机会陪着她。她的确说过,自己有朋友,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说,那个人就是林丽柔?不太可能吧?我不信。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不认为她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来往,最起码在我的认识里是这样。” “事实上我也在怀疑,但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因为我们已经不止有一个人见过林丽柔和梅在一起。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我看着眉头拧到一起的张浩,努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而这也正是我迫切需要看到的。 张浩抱住了自己的头,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梅,好像也太不关心她的生活。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跟林丽柔认识?她不是应该很讨厌她的吗?为什么?难道这和雪漫有关系吗?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你能告诉我吗?” 我无语地望着他。作为一个丈夫,他的确不太合格。可此刻他脸上的痛苦是真的。好像所有的人都不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张浩是如此,胡扬帆也是如此。我们的问话,肯定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在那之前,张浩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他提出检查一下卧室,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或许那样对尽快找到梅有帮助。 张浩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奇怪。不过似乎也很合理:一个和妻子暂时失去联系的男人,想就借助我们的力量尽管找到妻子的下落。他很配合地推开了房门,对着我们解释说:“这就是我们的房间,因为我睡觉总是打呼噜,怕影响她睡觉,所以有时候就睡在书房里。这两天这个房间我也没敢动,怕给她弄乱了就不知道怎么收拾,这间房就一直空着。你们进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房间里很整齐,每一样东西似乎都用标尺量过一样。梳妆台也收拾得很干净,一个大众品牌的护肤品就摆在靠近左边的位置,镜上面贴着一张照片。衣柜的门紧闭着。这和我想象中的情形大不一样。张浩拉开了暗紫色的窗帘,让外面的光透进来,我这才发现梳妆叹镜子上面的照片,正是张浩传给我的那张。 “我觉得她不太可能走远的。你看看,她连护肤品都没有带上。”张浩指着台上的护肤品道:“可偏偏就是没有她的消息。你说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卧室里是两张大衣柜,三门的柜子里,挂满了春夏季的女式服装,几乎都是同一种风格,不过颜色各异,以裙装为主。最扎眼的就是那套黑色的衣服,就挂在最左侧,显然是不打算穿的。中间有两个衣架是空的。两门的柜子里,是整整半柜子堆得整整齐齐的透明的鞋盒,除了一双运动鞋之外,其余都是各种式样的高跟鞋。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品。 “购物是她平日里不多的活动之一,所以衣服多也是正常的。所以我的衣服就被挪到了客房。”张浩似乎在对我们解释道。随后又用十分热切的目光望着我们道:“听说你们……尤其是方晴,很善于观察对吗?你说,梅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想快了。”淡定地吐出这几个字,我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想,她应该很快会出现。” 在我们准备离开之前,秦鸣对着张浩道:“对了,大概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前小姨夫,也就是胡扬帆,我们已经让他恢复了自由。他这会儿应该想找什么人聊一聊。” “哦。我知道了。”张浩点了点头,似乎对秦鸣的说法并不那么意外。 坐到车上,一直想要开口的秦鸣终于开口问道:“你说梅就快回来了?你真的那么确定吗?是不是在安慰张浩?还是观察到了什么细节?不会真的是因为那套护肤品吧?” “当然不是。”我叹了口气,“你难道还没看到张浩的狼狈样子吗?梅是绝对不可能放心张浩一个人在家的,所以这一次离家,我想不会太长时间的。甚至还有可能,梅根本就没有走远,就守在附近。” “附近?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已经查询过全市的酒店系统,并没有发现梅的名字。”秦鸣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你不会说,那是女人的直觉吧?还是说你的鼻子特别灵敏,嗅到了梅的味道?” “我可不是你,长了个猎犬的鼻子,所有的一切,自然是我细心观察得出的结果。”我瞪了秦鸣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你也看到了梅的房间,她的每样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就说明她是一个很注重秩序感的人。可是她的衣柜,有两个衣架是空的,而且还留出来了空隙。如果不是有人穿走了她的衣服,就应该是她曾经回来过,拿走自己的衣服。酒店的查询虽然没有结果,但是你确定她在这个小区里没有一个朋友?说不定她就住在某个张浩并不太熟悉的邻居家里。” 五十七.嫌犯 秦鸣没有说话,显然对我的推理并不那么赞同。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没能提出有效的反对理由,他显然已经猜到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想开口,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我微微摇了下头,这个秦鸣,或许他从来都不认为我并是个职业的侦探,只是凭着自己的运气和女人的直觉,才查到了一些线索,要是凭实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案子查清吧?之前的案子,大概也是我误打误撞的结果。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管秦鸣有多不赞同我给出的结论,有一点儿我们是相同的,那就是同样赞同梅可能知道案子的部分真相,只要找到她,不少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正是因为观察过梅的卧室,所以我心头的疑问才更大,在梅的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我曾经留意过林丽如,她是个惯用右手的人,而梅,从她房间的布置,还有摆在她桌上的那瓶化妆品的位置判断,她应该是个惯用左手的人。如此一来,我曾经的那个猜想,基本上可以证实了。虽然不太相信,但基本上可以断定,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 直到梅在黄昏时分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前,秦鸣才震惊地望着我。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的心里还是扬过了一抹小得意,把梅带到了办公室。是时候该让她开口说话了。 “不,我是来投案自首的。”梅神色憔悴地望着我道,“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现在我来了,你们可以把我抓起来了。” “什么?”原本闻讯赶过来的徐辉和秦鸣一样,同样目瞪口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梅两个手举了起来,淡淡道:“你们没听错。我的确犯了很大的错误,有些错误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了,就再没有改正的机会。是我杀了林丽柔,你们现在可以把我抓起来了。我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抵赖的。只是很抱歉,如果我早点来这里,就不会让你们费那么大力气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样客气的话,居然出自一个自首的人口中,这真的是我见过的那个梅吗?还是说,这几天的煎熬,已经磨灭了她所有的性子,所以她才会如此卑微地跟我们说话?我看了看秦鸣和徐辉,他们两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才同时开口道:“那请你跟我们来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一遍。” “恩?我来认罪了,还要那么麻烦吗?还原事情的真相,不是你们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吗?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良心不安。”梅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我们很快就发现,梅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除了反复念叨“我杀了林丽柔”这句话之外,再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给她倒上一杯水,派来一位同事看着她,以防发生意外。而秦鸣、徐辉和我三个人一起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要让她把事情交待清楚不就行了吗?”徐辉瞪大了眼睛望着我道:“你还想把事情复杂化吗?这不是我们办案的流程吗?” “是不是先给张浩打个电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我开口道,眼下梅的状态极不稳定,显然不适合继续问话,甚至有可能会造成什么恶果。 “那之后呢?她既然说是来投案自首的,总得问问她当时发生了什么状况吧?或许现在还能问出更多的东西。”秦鸣显然不太同意我的看法。说完这些,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我觉得只有你才最适合解决这个大问题。还是你过去跟她好好谈一谈。张浩那里的问题,我来解决。你们觉得怎么样?” 原本还有反对意见的徐辉,几乎就是双手赞成了。的确,我们三个都很清楚,在已经完全混乱的梅面前,说什么话她都不一定能听得进去。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她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皱了下眉头,却不得不答应下来。只不过提出一项要求,那就是我来问话,除了开着的摄像之外,他们都只能在隔壁观察。 “好的。绝对没问题。”秦鸣和徐辉两个人很爽快地答应了,“徐辉会留在外面,有什么情况你就马上招呼就行。” 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梅两个人的时候,她茫然地抬起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方晴,你真的是方晴。好吧,你问吧?你把我抓起来吧?我杀了林丽柔……” “先喝口水,不着急,我们慢慢说。”我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把茶杯递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了我一眼,顺从地用左手接过了那杯子。我的判断没有错,她果然是个惯用左手的人。 在她不见的这两天,恐怕日子并不太好过。不过,她的高跟鞋还擦得很干净,身上的衣服显然也都是新换过的。见我细细的打量她,原本还在不停颤抖的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会来?那是不是查出了不少东西?” “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现在我想知道,在你和林丽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和林丽柔的生活搅到一起?”我淡定地望着她,“就在你不见的这几天,其实你也一直都没有走远对不对?就在你们家附近?或者是某个邻居的家里?” “我付了一个月的租金,跟一对年轻人合住了几天。的确就在我们家附近。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过我?”梅眨了几下眼睛,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我摇了摇头:“我看了你的房间,还有你的衣柜。你是个很讲条理的人,所以做任何事情应该都非常有条例。但是我看你的衣柜,有两个衣架是空的,应该是有人取走了两件衣服。那应该是匆忙之间取走的,以至于来不及将柜子整理好对吗?” 五十八.梅的证词 梅吃惊地看着我,显然是在盘算我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她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说的不错,我原本是没打算回去的,生怕会让张浩发现。可是出门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匆忙,只得冒险回去一趟。想不到还是露出了破绽。这么说,你是因为那个就知道我一定会出现的对吗?” “因为你爱着张浩,自然会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们频繁地出现在你们家楼下,肯定会让心中有所疑惑。所以,你会出现也在情理之中了。”我轻描淡写道。所谓的关心则乱不是吗?如果不是太过记挂张浩,她不太可能知道我们出现过。 听我说完这桉,梅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好吧,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出现了,而且也想好,所有的事情都该结束了。现在你还想要问什么?我都说过了,人是我杀的,没什么好多问的,快把我抓起来吧?我累了,不想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了。” 我的心头闪过一丝寒意。她的来意再清楚不过了,看她的样子,是铁了心的要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我朝她点了点头,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那好吧。把你怎么杀死林丽柔的情形说一遍吧。” 梅的模样有些古怪,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恨林丽柔,因为她就是个不老实的女人。跟不少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两次跟张浩过不去,所以……那天我就在半夜时进了她家,趁着她不防备的时候,用刀把她扎死了。” “你是几点去的林丽柔的家?去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这样的描述还真是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但同样也让我好奇,她是用刀杀死林丽柔的?可林丽柔的直接死因是中毒!她在撒谎!这样的说法再度证实了我们之前的推测。不过我没有揭穿她,反而继续问道:“当天你穿的那件衣服,放在了什么地方?” 梅不耐烦地看着我,连声问道:“不是我来自首,然后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问这么清楚?这还有什么意义?杀人只要偿命不就好了?” “这是查案的必要步骤,你认真地想一想,最好不要漏过任何细节。”我郑重其事地望着她,当然也没有错过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那是恐慌?还是恐惧?是因为杀了人之后,才会变得如此不安吗?梅眨着眼睛望着我,表情却陷入了遥远的沉思,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轻声道:“我都记不太清了,你让我好好想想。我没有杀过人,所以……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 梅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天晚上……大概是晚上11点,或者是更晚,我去找她了……当时我们两个发生了口角。因为怕被别人听到,所以我们的声音都很小。她说的那些话很气人,所以我就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刀,也没看清地方,就刺中了她的胸口。我就看着她趴在了沙发那里,一动不动,所以我……我太害怕了,就马上离开了……” “你确定这就是全部的事实吗?”我开了问道,眉头却皱了起来。这绝对不是事实,她在隐瞒什么?而她之所以自首,到底是什么原因? 梅困惑地看着我,像是埋怨道:“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可能是这样?我真的不太能想起来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不会记得当时所有的情形……” “那你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呢?杀了林丽柔之后,凶器放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应该能说出来吧?”她的态度,更让我明白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梅皱了一会儿眉头,淡淡道:“我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因为是晚上,我不可能穿得那么招摇对不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时刀插到了她的胸口上,我吓坏了,所以也没有去管它,就从那里跑出来了。” “可是在她的房间里,我们却没有发现你的指纹,那不是很奇怪吗?还有,动机呢?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据我们的调查,你和林丽柔的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淡淡道,从她犹豫的眼神,还有不停闪躲的眼神,更加深了我认为她在说谎的印象。 梅吃惊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指纹?那是因为我戴着手套吧?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吗?只要戴上手套,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我不是说过了吗?她两次对张浩下杀手,所以我才会对她下毒手,因为我不想自己的丈夫再陷入危险之中。至于你说的我跟她很熟,看起来很自然不是吗?我一个人太寂寞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她做朋友也不错。” “哦?”我看了她一眼,继续很认真地问道,“那好吧,既然你说在你杀死林丽柔之后逃离了现场,在那之前呢?你们两个都做了些什么,又为什么会起争执?还有,你为什么会那么晚才去找林丽柔?” “有什么问题吗?”梅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找人还需要理由吗?反正时间还早,所以我去找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对不对?我还没有为人母,所以就去了她那里。开始我们只是计划一下第二天要去什么地方……” “我问的是所有的细节,从你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打断了梅的话,继续追问道,她的确是在撒谎,可我更想要知道,她为了这个谎言,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言? 梅皱了皱眉头,瞪了我一眼道:“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两个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下来了。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我们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就发生了争执……” “她穿的是什么衣服?”我继续追问道,没有任何想要放松问话的意思。 显然这个问题让她很为难,她过了一会儿道:“那天她客厅里的灯光太暗了,再说时间也太长,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一件浅色的睡衣……” 五十九.漏洞 从梅说的这番话来看,她的漏洞越来越多。不等我继续发问,她猛地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大口大口灌了几口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皱了下眉头,“这么说起来,你没有她房门上的钥匙对吗?” “当然没有。她为什么会给我她房门上的钥匙?”梅满脸诧异地望着我道。 “你是不是以为耍点儿小伎俩,再加上你自己的那番说辞,就能骗过警察的眼睛?”我淡淡开口道,是时候该打破她的幻想了,我慢条斯理道:“你说的第一句话,就不合情理。既然你说过,你和林丽柔认识,那就应该知道她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的女人,而且每天晚上10点之前,就会上床睡觉,这几乎是雷打不动的。就算你是晚上11点去了那里,她大概也不太可能会给你开门的。而你又没有房门上的钥匙,那就更奇怪了,你是怎么进去的?” 梅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没有说话。我继续缓缓道:“最致命的破绽就是,林丽柔死亡的原因不是因为刀刺,而是因为中毒。所以,你说过的其他事情,几乎大部分都可以忽略。但是你去来到了这里,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对吗?是不是能跟我们说实话了?你在包庇什么人?你以为替别人他顶罪,就真的能蒙混过关吗?” 梅咬了一咬牙齿,却没有说话。就在我们两个坚持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秦鸣一脸严肃地望着我道:“张浩的手机打不通,我想去他那里一趟。” “我觉得你可以给漫姨打个电话。我想,他可能正陪着漫姨。”我紧张地站了起来。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此刻漫姨跟张浩在一起,后果会怎么样? “他们?……”梅被秦鸣说的那番话吃了一惊,口齿也变得含糊不清。她猛然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她站起来的时候,随后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被她带歪的椅子同样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身上。 我急忙赶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托起她的头时,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全部涌到了头顶:梅的鼻子、嘴巴里同时都流出了白沫。她挣扎着念出了张浩的名字,眼睛里还带着几分不甘。我大声吼道:“快……快去把值班的大夫找过来,快打120……她中毒了!” 随后陷入了一阵忙乱之中,因为大夫就近在眼前,所以我们还算有机会对她进行采取急救措施。虽然被挡在门外,可是我能听到梅那痛苦的声音,中间还夹杂医生“你不要命了”之类的申斥声。5分钟后,随着急救车的到来,梅被火速送到了医院,火速进行下一步的救治。而守在门口的我们,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样?有性命危险吗?”我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 值班大夫看了我一眼,“她胃里的残留物,我们已经催吐出来大部分,但可能还会有残留,不过她中毒不深,应该还有救。至于能不能康复,那就只能看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她服了毒?什么毒?为什么之前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我开始责怪自己太过粗心了。应该早点儿发现她的异样,那样就不至于后果那么严重了。 大夫摇了摇头:“不太清楚,看起来像是**一类的东西,现在还不确定。”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望着秦鸣,迟疑地开口问道,事情的发展着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到了这里之后,只是喝了一杯水。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服毒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不知情。也就是说,有人给她下了毒。” 秦鸣看了看我,“我相信你的判断。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之前给小姨打了电话,她没接。茶楼里的员工们说,她说要去附近的公园转转。” “不好!我们快点儿赶过去。”梅的意外,已经让答案呼之欲出。她想包庇的人就是张浩。“我猜应该是张浩去找她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避免再度出现意外。” 四辆警察同时启动,我们得跟时间赛跑。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坐转秦鸣开得飞快的车子上,我的脑子也在不停地飞转。那个公园就在本市一所大学的大门口,所以那里经常会有年轻的大学生在里面散步,或者约会。据说韦雪漫就是从那所大学里毕业的,她去那里,必然也是因为张浩的邀请。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张浩的?还是说从之前梅说的那番话里,才猜出来凶手是张浩?”坐在副驾驶的徐辉突然开口问道。 “不会又是直觉吧?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张浩的什么不是。看来你的运气一向都不错。”秦鸣虽然同样的紧张,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调侃几句。 我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张浩第一次发生意外吗?就是林丽柔从背后袭击他那次,我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但我的怀疑却没有得到证实,毕竟我不是张浩的家属。但机缘巧合,我一个儿时的小伙伴,巧合在那里工作,所以我就拜托她查了一下张浩就医时的档案,所以才确信自己的怀疑没有错。张浩那一次严重的袭击事故,从受力的情况看,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重。甚至可以说,袭击他的人很有技巧,让人看起来很严重,但却没有伤到骨头。更重要的是,高度的问题。林丽柔的个子不高,不到一米六,就算穿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六五的样子,可是张浩的个子太过,要想打到他的头,而且还给他造成致命伤,并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说……那是他们故意做样子给我们看的?真的确定吗?”秦鸣和徐辉两个人几乎是同声问道,看来显然并不同意我的结论。 我点了点头道:“事实上,从张浩头上的伤来判断,的确不是林丽柔那么矮的人造成的,就算她踩了高跟鞋都不可能,所以,虽然这样的结论有些匪夷所思,但恐怕就是事实。” 六十.疑虑 说完这些,我再度沉默起来。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已经在怀疑,可是却从没有想过,林丽柔和张浩之间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吗?那时我只是怀疑,张浩的确是被别人攻击了,而他之所以会将矛头指向林丽柔,不过是为了想要给林丽柔一个教训罢了。他故意挑了那样一个地点,为的就是没有目击证人。而梅找到的所谓的证人,恐怕只能有两种解释:要么张浩和林丽柔是串通好的;要么张浩故意设下这个圈套,同时要求林丽柔配合,以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可当时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张浩的阴谋?之前的事情呢?第一次袭击,我们基本上已经证实了是林丽柔,这么说,张浩跟林丽柔是水火不容的。现在林丽柔死了,为什么我们要担心小姨的安全?张浩做这一切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替小姨出口恶气?”秦鸣不解地开口问道。 “可能问题比我们想得更复杂。不过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一切都只能是我的猜想。”我淡淡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和。或许,真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残忍。 车子很快就挺到了公园门口,我们兵分三路,分别在公园里各个地方搜寻张浩的踪迹。现在唯一盼望的是,他可千万不能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就在公园正中心的湖边,我们看到了和韦雪漫坐在一起的张浩,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显然完全没有理会到外面环境的变化。在紧急讨论之后,还是决定由我出面,找个理由将漫姨带离之后,他们再对张浩进行抓捕。 当我紧张地盼着事情能够顺利进行的时候,张浩看到了我的出现,他朝我笑了起一下,对着韦雪漫说了一句什么。韦雪漫同样迟疑地看着我,两个人同样都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好像是一对情人那么默契。面对如此坦然的张浩,我有些迟疑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一些事情? “你能来这里太好了,我正好有些话想要说,除了雪漫之外,当然还想有旁人听到。”张浩笑了起来,原本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我想,是该有人见证我的感情。”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什么叫见证你的感情?”韦雪漫一脸迷惑地看了看张浩,又看了看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茶楼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还是鸣子他怎么了……” 张浩朝着我摇了下头,淡定道:“雪漫,我们之前回忆了那么多读书时候的趣事,所以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些事情,希望你能认真地听一听好吗?我只是想你知道,不管在旁人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可做了那么多,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方晴来这里,想必是为了林丽柔被杀一案对吧?梅去投案自首,可方晴却来到这里,想必是因为她并没有骗过你们的眼睛对吗?我就知道,她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体内的毒发作了,已经送到医院去急救,生死未卜。”我冷冷地皱了皱眉头,平日里那个笑眯眯的张浩不见了,恐怕此时展现在我面前的,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吗?梅怎么会中毒?又为什么投案自首?难不成……”韦雪漫脸色惨白地望着张浩,又看了看我,瘦弱的身子开始微微发抖,显然对张浩之前说出的那番话,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张浩点了点头,对韦雪漫道:“是的。林丽柔,是我杀了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冷血的人?居然能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我记得你最见不得血腥的事情,就连别人杀鸡,你也是不敢看的对吧?我想,在你的眼里,我一定是个非常残忍,非常冷漠的人。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摆脱她的话,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安生的。” “你在说什么呀?你肯定吃错药了。他跟那件案子没有关系对不对?”韦雪漫显然被张浩的那些话刺激到了,最后一句话是在问我。在我点头确认之后,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张浩淡淡道:“好吧,我知道这是一个残忍的故事,不过与其让我带到坟墓里去,还不如说给你听。事情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那个时候,林丽柔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她工作的那家公司,就在我办公室的楼上。于是很自然的,我就跟她认识了。” “你们……早就认识?”韦雪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最初的不解,很快变成了愤怒。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问,却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不错,我和林丽柔早就认识,最起码比胡扬帆认识她要早。”张浩有些愧疚地望着韦雪漫,不过那样的情感很快一扫而净,他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我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你过得很累,跟胡扬帆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他对你很好。可是我一直都不认为他是真的爱你,而他,也绝对经不起任何的诱惑。所以我就跟林丽柔打了一个赌,看她能不能让胡扬帆动心……” “所以你们成功了。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不少婚姻都会触礁不是吗?为什么你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更何况……”韦雪漫有些失控地望着张浩道,“你的脑袋里想什么?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难不成你……” “是的。从当年你从我的生活里消失的那天起,我一直都在懊悔,也在努力想要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要让你知道,胡扬帆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好选择。最爱你的人是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林丽柔是个什么样女人你也知道,胡扬帆居然会为了她,而向你提出离婚,这还不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吗?他不配……不配跟你在一起。”张浩的有些固执地望着韦雪漫,连声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当年的我的确太过懦弱,所以才没有阻止你嫁给他。如果但是我足够强大……” 六十一.恶之花 韦雪漫有些激动,我就站在她的身后,或许是因为我按了下她的肩膀,好让她平静下来。果不其然,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她瞬间变得理智起来,望着张浩问道:“好吧,我们且不论当时你们的动机是什么,可是后来呢?为什么梅会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恩,很好。我很高兴你会这么问。这大概也是他们让你来这里的原因吧?这么快就能让雪漫冷静下来。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你是个聪明过人的女孩子,而且很能安慰别人的情绪。”张浩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他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对不对?这个观点我很赞同。所以,当林丽柔打赌赢了之后,也就是当她成功地让胡扬帆出轨后,我给了她一大笔钱。但我并不想就此打住,还想继续我的计划。女人总是很敏感,我不知道梅什么时候察觉到我和林丽柔之间的秘密,所以她跟踪了我,于是理所当然地就发现我和林丽柔在一起。” 说到这里,张浩突然轻蔑地笑了一下:“梅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善良到有些愚蠢,所以当她看见我和林丽柔在一起的时候,就以为林丽柔骗了我,当时她很严肃地警告林丽柔不能打我的主意。因为和林丽柔之前早就有约定,当时林丽柔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可在梅看来,大概就是林丽柔心中有鬼,不敢多说什么。梅是个多疑的人,那件事情之后,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跟踪我,所以为了避免她的怀疑,我只能让林丽柔尽管放手去做,抓住胡扬帆不放手,这样我就能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让他主动离开你。可事情还是出了那么一点儿差错,林丽柔没有完全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她居然出现在你的茶楼,而且还成了你那里的常客,这件事情让我很意外。” “她的野心比你想象中要大。”我在边上缓缓开口道,张浩很自信,甚至自信到了自大的地步,但是他却低估了林丽柔,“她应该早就发现,你爱的人是漫姨对吗?” “当时我并没有那么肯定,以为她只是为了要胁胡扬帆,从他那里得到点儿好处。因为按照我们的计划,只要让韦雪漫知道胡扬帆出轨,这些就足够了。可她偏偏出现在那里……所以就有了我们那一次的冲突。那其实是我和她联手演了一场戏,在她的胳膊甩过来的时候,我顺势将茶洒到了她的身上。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又故意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胡丽云大吵一架。她大概以为我那么做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但我的目的,是为了让她以后不再出现在那里。”张浩的嘴角多了一丝苦笑。 “这么说,你们一直都在把我当猴耍?而你还理直气壮地认为这是为了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韦雪漫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问道。 张浩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当时做的的确不对,所以当时我不是也做了弥补吗?” “你所谓的弥补,就是让我知道了胡扬帆和林丽柔之间有染?”韦雪漫看了一眼张浩,脸上的苦笑已经无法掩饰。“你早就知道我是个对感情要求绝对忠诚的人,所以只要我听到了什么风声,就绝对会采取行动对不对?你为什么就能肯定,胡扬帆一定会同意林丽柔跟我摊牌呢?万一他不会照你们设想的去做呢?” “我想正是因为他太清楚后果,所以才这么做的。”见张浩的脸上露出几分懊悔的神情,我皱了皱眉头替他解释道:“他知道漫姨的性格有多么的刚烈,所以才会才冒险一试。不过,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林丽柔会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吧?你太小看了她的贪心。” 张浩点了点头,“不错,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林丽柔看似简单的人,会完全失控。从她声称自己怀孕去找你,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在下一场更大的棋,想要得到更夺的利益。胡扬帆不是那么精明的人,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胡扬帆肯定会把自己的积蓄都交给她保管的,最起码她理所当然地会这么认为。” 韦雪漫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再说什么。而我,只能盘算着所有的可能。张浩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准备另作其他的打算。而他,似乎已经忘了之前我说过梅的状况。我皱了下眉头道:“恐怕不只是这样吧。她不仅要从胡扬帆的身上得到一大笔钱,更重要的是,还想从你的身上得到比你许她的更多一倍的好处。我说的不错吧?不过那个出钱的人,应该是梅。她知道你对梅来说有多重要。” 张浩吃了一惊,他瞪了我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我点了点头道:“要不然,梅绝对没有跟她在一起的理由,而且还会带着她去医院检查是否真的怀孕?你的行为,让梅很自然地认为你跟林丽柔之间也有什么,而原本就渴望有一个孩子的梅,在知道林丽柔怀孕之后,必然会采取行动的。况且,你也看到了那份检验报告不是吗?” 张浩表情怪异地看着我道:“你说的那份报告,就是梅陪着林丽柔去医院的那张照片对吗?确定那张报告就是梅想要的?那份报告,是林丽柔故意让做给梅看的。” “现在还没有得到梅的回应,但依我看是这样。”我淡定地回道,“要不然,你有什么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 “我以为……梅曾经对我说过,她说林丽柔是个可怜的女人……我早就该想到的,像林丽柔那样爱撒谎的女人,要想骗过梅是再容易不过了。愚蠢的女人……”张浩再度开口,皱了皱眉头,显然他最后说的那个指的是梅。 六十二.爱的名义 报复别人,却把自己搭了进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这是张浩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的吧?我淡淡道:“那就说说看吧,为什么要杀了林丽柔?你的目的最起码还没有达到不是吗?你想要的,就是胡扬帆离开漫姨,林丽柔就是你最大的筹码……” “我说过了,事情失去了控制。林丽柔也同样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将胡扬帆完全玩弄在股掌之中。想不到,她把我也耍了!怪不得……原本她还对我百依百顺,后来却像是变了个人。你说的不错,她有自己的小算盘,很想再玩点儿花样,所以她一直地找韦雪漫的麻烦。不仅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胡扬帆知道了她并没有怀孕的消息——那张化验单…我以为她是给胡扬帆看,证明她真的怀孕。就在上周六的时候,她告诉我说,胡扬帆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她跟胡扬帆之间可能已经完了。她那样子,看起来很古怪,问我到底该怎么办。”张浩淡定地望着我。 韦雪漫的眉头紧皱,她显然已经很清楚张浩做了些什么,此刻的她恐怕已经对张浩的的所为已经齿冷了吧?可她却依然没有动,自然是为了我能尽管从张浩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听张浩这么说,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的评论。 张浩淡定地叹了口气道:“后来的一切,就都很自然了不是吗?胡扬帆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他想要占有的东西,从来都会不择手段地得到,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孤注一掷。思来想去,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将事情做得很完美……可现在……这个谜团还是交给你们来解答吧?我知道,要想解开林丽柔死亡的真相,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知道了案件的真相,就不会停在这里听我说什么了不是吗?” “真相?现在为止,难道所有的答案不都已经出来了吗?难道你……”韦雪漫吃惊地望着张浩,显然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为什么梅会成为嫌疑人?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这么说……你才是杀死林丽柔的凶手?” “不错,我想梅服下的毒,应该就是你亲自下的。不仅如此,恐怕林丽柔中毒身亡,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我淡定地望着他,事情的真相已经很快呼之欲出了不是吗?只是我一时间却想不出来,他是用什么手段杀死的林丽柔。 “你想让我亲口回答这个问题?我不会说的。这个难题,还是交给你们来解答吧?你们想必已经查出来她是中的什么毒。”张浩的表情露出一丝诡异,他淡淡道:“知道你们警察办案最讲究的就是证据。周六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吃夜宵。我们是在晚上晚上10点半的时候才开始,12点结束。在那之前,我并没有离开过,最起码有四个人可以替我作证。我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 韦雪漫似乎还想再说点儿什么。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概是想用感情来感化张浩,让他说出实情吧。果然,张浩望着韦雪漫道:“我知道,当胡扬帆知道林丽柔并没有怀孕了之后,他还是会回来的。你们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知道你的每一个弱点。如果他以孩子、自己的父母,还有你的父母相要胁,你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所以我只能让他完全断了这个念想。所以,我想他最起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再打这样的主意了。” “不会的。你太不了解我了。”韦雪漫皱了皱眉头,轻描淡写道:“还是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我们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好像……现在反过来想想,有些私家也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是吗?如果当初做一个计较的人,不再跟你见面,就绝对不会发生这么多不愉快了。” “你还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尤其是人心。那不如……我们两个好好谈一谈。你还记得当年你看到的场景吗?就是我过生日那天……”张浩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望着韦雪漫问道。 “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韦雪漫迟疑地看了看张浩,见他的目光依然固执地望着她,淡淡道:“的确如此,那天我的确是不应该出现的。可偏偏我出现在那里了。你和那个女孩子……很漂亮的女孩子拥在一起。” “可你却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张浩苦笑着望着韦雪漫道:“原本你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最起码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你却什么都没有问,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我以为你生气只是那么一会儿,过去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没想到,你再不肯见我一面。直到后来看到你和胡扬帆在一起,我才知道,那原本就是一个陷阱……” “陷阱?”韦雪漫歪着头看了看张浩道:“你的逻辑还真是很奇怪。为什么说那是个陷阱?难不成会有人逼着你抱着那个女孩子吗?你在抱着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一旦被我发觉,就会是同样的结果。只是……我看到了,所以受到的伤害也就更大。” “那个女孩子,原本我以为只是跟我有工作关系的同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她和胡扬帆认识。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当时她之所以缠着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胡扬帆跟她打了个赌,赌她能不能追上我,并让我喜欢上她。赌注是一百块钱。所以……那一百块钱,就瓦解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弄错了。”韦雪漫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道:“他们赌的,是你对我是否忠心。我不信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对方的人,心里还能容下另外一个人。无论是现在的胡扬帆,还是过去的你,心中最爱的那个人都不是我……” 六十三.心机 在韦雪漫的脸上,我看到了心碎的神情。那是绝望到了极致的人,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吧?两个男人,为了她居然同时使出了如此卑鄙的手段。我想,她最起码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让自己完全恢复平静吧?其实我也同样的意外,看来嫉妒不只会让女人做出疯狂的举动,男人在嫉妒时,也同样会失去理智。张浩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巧妙地利用了林丽柔挑起了胡扬帆对他和韦雪漫关系的嫉妒,又用同样的手段,让胡扬帆彻底跌入林丽柔的陷阱之中。 “我爱的是人你,的的确确是你!可那个时候我跟你离得太远,我实在没有能抵挡得了她的诱惑……”张浩的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悲哀,“尤其是后来,知道那一切都是胡扬帆的阴谋之后,我就恨透了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尝一尝被朋友背叛的滋味。可惜了,不过我想,他的丑恶,你已经看到了不是吗?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但最起码相比之下,我对你的感情是忠诚的。虽然我娶了梅,可那不过是为了给我的家庭一个交待,仅此而已。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不爱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选择了不要孩子。这一点儿,还不够证明我的初心吗?” “你太可怕了!只是为了证明你所谓的初心,所以你害了这么多人?”韦雪漫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那是什么?悲哀到了极致,才会有那样的表现吧?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种伤害,可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过去的美丽时光不是吗?这里所有的一切,当年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我想无论如何你都会记住今天我们在一起的每个细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依然还会守护在你的身旁。我知道,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的,但我已经满足了。最起码,这辈子你的身边应该不会再出现任何人了,也会远离胡扬帆。而我,在他们的调查结束之后,依然还能每天看到你。就凭他们,永远不可能找到答案了。”张浩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我不会想再见到你!绝不!”韦雪漫的脸上多了一抹恐惧,“当初的你,是那么的善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可我们还是朋友。现在呢?为什么你从来不好好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张浩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淡定地望着我道:“好吧,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们的那些同志,可以过来了。不过在那之后,还是由你送雪漫回去吧。我想……你们原来的那座房子,你可以考虑卖掉,去别的地方再买套房子吧。我不希望你再活在胡扬帆的阴影里。” 看着张浩被秦鸣他们一行人带走,原本还勉强镇静的韦雪漫,一下子趴在了我的肩膀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颤抖,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了许久,她才勉强抬头道:“我没想到,事情为什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张浩为什么会这么偏执?而胡扬帆……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疯狂的举动……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很聪明,是个能左右一切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你不觉得我是个很可怜的人吗?以为自己什么都得到了,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最可怕的是张浩,你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却利用了你的信任。”我拍了下韦雪漫的肩膀。 韦雪漫的表情依然还是那么绝望,或许对人心她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吧?我努力地安慰着她,可却不知道那些话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在我的提议下,她还是暂时住在徐盈家里,一是方便照顾,二来也有个说话的人可以排解一下心头的郁闷。直到我送她回到茶楼,她才对着我一笑道:“真是没想到,还得你来安慰我。不过你放心,我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无论如何都应该查明事情的真相。我相信梅绝对不是凶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尽快还她清白。” “我们会尽力。”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很高涨,但心里的石头却越来越重了。张浩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的巨大的谜题,要想查出事情的真相,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我,接下来就需要去法医那里走一趟。 走过冰冷的长廊,我很快找到了法医的办公室。负责验尸的法官冷敖见我拿着报告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我们之前提交的那份检测报告,有什么问题吗?这些都是常规的程序,我想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当然没有问题。”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早就知道这个背地里被人称为“冷傲”的男人不好接触,但没想到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会让我感觉有那么大的压力。他那双带着几分孤傲的目光,让一时间有些语塞,过了一会儿我才继续道:“我来这里,只是有一点儿疑问,我想知道死者生前都吃些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你是在以外行人的目光,来询问死者在服毒之前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进入了肠道,而不是停留在胃中。我应该在报告里面提的很清楚,死者在生前享用了一道极丰盛的晚餐,有虾、烤肉、美饭等等,上面都应该列出来了……”冷敖的眉毛微微上挑,对着一一道来。 “不是,我是想知道,死者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可以延长**进入体内之后被吸收的时间变长。比如说半个小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我努力想要让自己的描述听起来不那么荒诞,但这只能是我的猜想。 六十四.寻找漏洞 “别逗了!”冷敖皱了皱眉头,“你的生物课都没学好吗?法医也正是根据食道中食物的消化和残留状态,来判断死亡时间。自然,米饭、面食、油炸食品以及肉类等富含蛋白质的东西,的确可以在胃里停留一两个小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但**,只要进入人体之后,很快就会起作用的,五到十分钟,甚至是更短的时间就会发作。就算是沾在人体上,达到一定的量,也能要人命。” 这跟我预期的答案几乎是一样的。但是我仍旧不死心地问道:“如果是……投毒的人,将**包裹在某种食物里,就好像是给药片外面裹了一层糖衣呢?” 原本带着几分不屑表情的冷敖,像是吓了一跳。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外面包裹一些东西,在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被吸收。而那样东西……我觉得……理论上是有可能存在的,这一点儿没错。可实际上,要完成这样的手法,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死者有喜欢整个吞东西的习惯,而且还要保证包裹在药品外面的东西不容易消化,又不会被她咬破。” “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对吧?”我的眼前一亮,或许这就是解开林丽柔之死的真相。 “理论上存在的。但是我不认为会有人那么做,说会那么无聊,做那样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冷敖淡淡道。 我下意识地开口道:“或许,凶手有极大的耐心去做这样的事情呢?毕竟,他要逃脱的是杀人的罪名,那可决定着他自己的生死,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太过理想化的东西我认为是不存在的。”冷敖的眼中多了几分兴趣盎然,但他却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在看我没有继续追问之后,冷敖转身去了自己那间堆满了各式实验器材的办公室。而我,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来,或许这也是查案的一个方向,在案子完全陷入死局之后。更重要的是,张浩或许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还记得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恐怕他也不会如此张狂吧?而他和林丽柔是同盟,想在她的身上做手脚,并不太难。 “办案可是讲究证据的,可不是凭空想象。我一向不赞成让女人去查案的,尤其还是徒有虚名的美人。”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冷敖突然打开门对着我的背后这么说了一句。 “是在说我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很不喜欢我,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但回过头去之后才发现,他已经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他还真是古怪又难打交道的人。 但如此一来,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地,那林丽柔当天都做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而那些原本看起来跟林丽柔之死没有关系的人,又得重新调查。张浩原本的不在场证明十分确定,他是在晚上10点半之后给自己的朋友打过电话,约他们一同外出的。但在那之前呢?他有没有见过林丽柔?面对我的疑问,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不记得了。 “没有见过比他更狡猾的嫌疑人,也没有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人了。”秦鸣有点儿气急败坏地开口道。他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了一下自己的双眼之间的部分,叹了口气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24小时之内就得放人。张浩已经做好了准备,之前已经有律师给我打过电话。他……很难对付。” 秦鸣这话说得很清楚,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恐怕很难将张浩绳之以法。更为重要的是,林丽柔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再开口说话。而梅,先不说依然昏迷不醒,就算真的醒过来,她会指认自己的丈夫吗?恐怕她反倒会成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吧? 童也的意外到访,让我原本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或许,应该用医生冷静的心态来看待问题。童也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端着我泡好的茶,一笑道:“我从前可是最怕跟警察打交道的。之前开车的时候,被交警同志敬过礼,所以看见警察就紧张。” 不等我开口说什么,童也望着我淡淡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扰你的工作,而是因为之前你让我留意过案件中的几个当事人。就在之前,我有了一点儿意外的发现,我想,或许应该当面通知你比较好。你来看看这里……” 说完这些,童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看了一眼。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张治疗室的照片。显然这是什么人无意中拍到的,张浩就歪坐在床上,韦雪漫坐在他的对面,看起来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而边上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正在偷窥着房间里的动静。那个背影,无疑正是林丽柔!这个发现又让我吃了一惊。 “这是我同事无意中拍到的。他新买了个手机,还不太清楚那些快捷键的用法,所以不经意之间就拍下了这张照片。虽然医院是个看惯生死的地方,可是发生了人命案,还是很轰动的。再加上之前你提到的那个叫梅的女人,送到了我们那里急救,更是成了我们那里最热闹的话题。他就把这张照片给我看了一下。我觉得可能用得着,就急着给你送过来了。你觉得会有帮助吗?是不是我顺道还能打听出来的点儿什么八卦?凶手真的是那个叫梅的女人?”童也好奇心旺盛地继续追问道。 来送照片恐怕只是借口,打听小道消息恐怕才是真的。童也还是跟从前一样,好奇心就是那么旺盛。我没有否认,告诉她眼下只是猜测,还没有找到证据。 “那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童也看起来打算走了,她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个离开的借口,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 “你别说,还真有。因为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感觉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很快想起了之前那个困扰我的问题:“一个关于下毒的问题。” 六十五.非专业问题 我一向认为专业的问题还是应该交由专业的人士来解答的。比如说现在困扰我的这个问题。所以当我将之前曾经送到冷敖面前的那一堆问题摆在童也面前的时候,原本她脸上轻松的笑容不见了,不经意间咬了下自己的食指指尖,过了一会儿才道:“还真是个大难题,还真是个大难题。恐怕这需要费一点儿时间来解答了。有很多种可能,但没有实际接触过,我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你觉得可能会是什么问题造成的?” “如果我能解答,这就不叫问题了。”我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之前我已经向我们这里的法医请教过,他说,理论上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可理论和实际,你知道总是会有差别的。” 童也点了点头,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望着我道:“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总是有几个胡同里的小伙伴一起玩。有一天,有一个叫小勇的男孩子,突然不停的拉肚子,送到医院急救,后来听大人们说,是因为小勇贪吃,误食了蓖麻籽一类的东西。” “恩。你说的是那个小胖子?不过从那以后,他倒是再也没有胖起来。”我有些诧异为什么童也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童也点了点头道:“我记得那天我们早饭之后,差不多8点就开始一起玩。中间只有小勇从一个小朋友那里抢来了一个红色的什么东西。那个小孩子一直追着他想要,贪吃的小勇顾不上嚼,就把那东西咽下去了。但是不久之后,他就突然肚子疼得要命。”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皱了皱眉头,好像是隔世的事情。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却似乎不太有印象。不过,唯有那个圆乎乎的胖脸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小勇,总是仗着自己比同龄人在身高和体重上占优势,以欺负别的小朋友为乐。 童也看着我淡淡道:“除了从那个小朋友手里抢来的东西之后,他并没有吃别的东西。后来听我父母说,小勇吃了蓖麻籽。直到后来学了医之后,我才知道蓖麻籽里含有蓖麻毒蛋白和蓖麻碱,有可能是会引中毒,小孩子只要服用2到7粒,就有可能会致命。但话又说回来,那个小胖子也是活该不是吗?我记得他总是抢别人的东西吃,不只是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伴,就算是比他大的,也是抢了就跑。就算是被别人打,也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抢来的东西吃下去。” 童也的这些话,像是火花一样让我想起了之前曾经做过的设想。不会有错的!这样就能给林丽柔之死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吗?我忍不住叹道:“你的意思是说……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说什么太好了?”这是我听见童也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多年前发生的意外,我称之为意外,依稀记得,胖胖的小勇又是从那个瘦瘦的小男生手里抢走了吃的。是谁?好像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哭喊,而是追着小勇,提醒他那东西绝对不能吃。可贪吃的小勇哪里会在乎这个?只要是吃的东西,他是从来不会放手的。在飞奔的同时,他将那东西咽了下去。过去的小勇……现在的林丽柔,两个人的性子有些地方还是相通的不是吗?林丽柔是个心机颇重的女人,不过同样的,她也是个只要有那么一点儿便宜,就绝对去占的人。我想,只要稍微用一点儿手段,就能让她毫不犹豫地将那个藏有毒药的东西咽下去。而且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人证,最重要的是人证。对门的大妈曾经说过,林丽柔当时开门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有人还在跟她说话,只是那个人却没有露面罢了。 根据法医的推测,林丽柔的死亡时间是10点30分到11点30分之间。也就是说,张浩所谓的完美不在场证明,是并不存在的。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当晚曾经跟他在一起的,而且那些人也根据自己的手机通话纪录证明,张浩的确是晚上10点30分别给他们打的电话,然后开始聚会的。但在那之前,没有人能证明张浩的行踪。 回过神来,却见秦鸣正坐在我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我。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道:“童也呢?她刚才不是在这里吗?你不是在查线索吗?” “你是说那个戴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睛的短发女青年?她已经走了。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离开。她还说你好像是中了邪一样。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还是说,你之前的那些猜测成立了?” “或许吧。”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猜测,但同时一抹凉意似乎也在心底里慢慢地涌起。童也是不经意之间说过的那番话吗?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小时候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但从来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而且一向认为好管闲事的人我是在自找麻烦。现在想起来,我身上有太多她不喜欢的缺点不是吗?那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不会是……那个名字在我的心头猛然间闪了一下,不过我努力压抑住心头的不快,淡淡道:“不如我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想,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比较好。” “对了,她是医院的大夫,不会说梅已经醒了吧?那所有的问题……”秦鸣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快乐地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想,就算是醒过来,现在也不宜问话吧?我说的是,那个没有找到配对的指纹,我猜想可能是梅的。你们的比对已经出结果了吗?”我看了一眼秦鸣,看来,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已经让他变得有些太过敏感。 六十六.陷阱 秦鸣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他或许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我一个字都没听出来。不会有错的,那应该就是梅的指纹,因为她做了一件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事情,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我叹了口气,女人,总是在被爱情和嫉妒蒙蔽了眼睛之后,会做许多愚蠢的事情。恐怕她和林丽柔之间的交往,也是为了张浩的缘故。 经过一番波折之后,我终于打通了电话,找到了林丽柔的丈夫。显然负责看守的人员已经将我的身份告知了对方,他在拿起电话之后,一个劲儿地替林丽柔叫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这些天都没消息好。我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对方愣了一会儿,才道:“不错,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经过一番认真地询问之后,我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林丽柔的目的查明白了,可这样的结果,未必会让人轻松吧?而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再和胡扬帆认真地谈一谈。 对胡扬帆来说,这几天的煎熬显然也不太好过。他的颧骨高耸,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见到我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不是已经查出来我是被冤枉的吗?还要来找我问话做什么?还是说,我依然有嫌疑……” “只是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配合。”我淡淡道,这个不久之前还沉浸在爱河里的男人,恐怕在察觉到了真相之后,已经让他饱受打击。“我想知道的是,林丽柔是不是曾经跟你提出过结婚?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怀孕的。” “这个很重要吗?”胡扬帆一脸不解地望着我,好奇地问道。见我点了点头,他才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的事情。她只是告诉我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却并没有提出想要结婚,只是说,如果我的心里有她,那就应该保证她和将来的孩子,能过上安稳的生活。所以,就算她不提任何要求,我也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的。” “那她是不是提出过什么具体的要求?比如说金钱?或者是房产之类的?”我毫不放松地追问道,林丽柔绝对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她绝对是有自己的目的。 “对啊,她是提了。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她说想要自己在城外买一套房子,而且是靠近农村的地方。具体是哪里,我就不太清楚了。她说,等她看好了房子,再让我一起去。你是知道的,像她这样并没有太多**的女人太少见了……”胡扬帆似乎依然还对林丽柔念念不忘。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不是吗?距离的确会产生美,尤其还是在确定自己真的失去了那个曾经最爱的人之后,只怕就算她曾经耍过那些心计,在胡扬帆看来也已经成了温馨的回忆。韦雪漫的判断是正确的,胡扬帆已经深陷林丽柔的温柔陷阱。 “是的。但我想那绝对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跟她的丈夫相守。你难道忘了,第一监狱,就在那附近。”我轻描淡写地拿出手机,给他在地图软件上标注了一下。 我似乎看到胡扬帆的眼中有一个美丽的泡沫破灭了。果然如我所想,林丽柔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理。恐怕也正是如此聪明,才能在与张浩的周旋之中,完美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关于漫姨和张浩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好像那一段时间,你出现在茶楼的次数似乎比之前多了不少。也是因为林丽柔的关系吗?”我继续追问道。这些问题自然会让胡扬帆觉得难堪,可我却非知道答案不可。 胡扬帆迟疑了一会儿,犹豫道:“我不太肯定。她那个时候的确说过,她觉得雪漫跟张浩走得太近了,而且他们两个似乎比普通朋友更近一点儿。我猜想她不是胡说,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尤其是后来张浩出了事情之后,她说雪漫不止一次地去看过他,而且她给我看了照片……” “就是漫姨去医院看望张浩的伤情对吗?”我的心头一动,想起了不久之前童也给我看的那张照片。见胡扬帆点了点头,我继续道:“而这,正好激起了你的报复心理,让你决定跟她在一起对吗?” 我轻描淡写的话,却让胡扬帆定定地看了我半天,像是吃惊,又像是在懊恼。我苦笑着拿出了手机,翻出了那张从童也那里传来的照片给他看。随后才又继续道:“我劝你还是尽快醒过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她不只是把你耍了,也把张浩耍得团团转。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你能掌控的人。还是找一个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 “张浩为什么要杀了林丽柔?还要嫁祸给我?原因是什么?”胡张扬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他继续追问道,声音大到边上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我们。 “你现在还想不出来是为什么吗?难道你真的忘了,当年是用什么样的手段从张浩的手中抢走了漫姨吗?从前我觉得,你是个可敬的男人,对家庭有责任感,对自己的妻子很贴心。而且漫姨是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你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居然还用那么龌龊的方式来羞辱漫姨,你不觉得自己很低俗吗?也正是因为张浩清楚你身上的弱点,所以才会设下这个陷阱,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造成林丽柔最终送了性命。这样的悲剧,原本是可以避免的。”说完这些,我留下目瞪口呆地胡张扬离开了。 情绪激动的我根本无法去想,自己说出这些话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对胡扬帆,我的心里多了几分鄙夷。一个不知道情为何物的男人,以为自己玩转了一切。还真是可笑。其实,张浩何尝不也是这样呢?他恐怕也自大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吧?这两个可笑的男人,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到头来他们只不过是林丽柔手里的一颗棋子。只是在最后一刻,林丽柔没来得及尝一下胜利的滋味,就被恼羞成怒的张浩送了性命。 六十七.询问 悠闲的张浩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显然他还是很得意,甚至都没有提起要请个律师这样的话。他看了我一眼,脸上依然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小得意,轻描淡写道:“你来找我,不会说是你已经猜到了谜底吧?我不认为你有那么聪明。” “我只是来说一下自己的推理,而且,我想,只要你做过那些事情,肯定会留下线索了。所以你不用太着急,那些线索我们迟早都是会发现的。”我平静地望着他,心里的怒火却在一点点燃烧,这个可恶的男人,难道死了一个人,对他而言真的没有半点儿心理负担吗? “你太激动了。我记得你一直都是个沉着冷静的人,最起码在我的印象里是这样。但想不到他的评价居然是对的。”张浩轻描淡写地开口道,瞪大了眼睛望着我。“雪漫还好吗?她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过,我想她应该也会高兴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爱着她,这样的感情,难道不让你感动吗?” “你是打算让我替你掬一把同情泪吗?那你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我不打算就在这个问题继续跟他做无谓的纠缠,“目前困扰我们最大的难题,还是赶紧解开吧。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想林丽柔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恩。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我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也有可能不是,但她的死的确跟我有关系。就看别人怎么理解了对不对?”张浩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像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夸奖他一样。 我有些无奈,眼前的这个男人,自信心已经膨胀到了自大的地步,不过,我完全可以利用他的自大,来完成自己的实证。看了他一眼,我淡淡道:“我们已经查过了你的不在场证明,事实上,在晚上10点半之后,你的身边的确一直都有人,可以替你证明你没有时间去杀死林丽柔。但是,林丽柔死亡的原因是中毒。那也就是说,凶手是有可能在那之前投毒的。这一点儿,我想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她怎么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他把头转到了一边,冷冷道:“那又怎么样?中毒也得看中的是什么毒不是吗?有慢性的有急性的,那还得看什么毒药。如果是慢性毒药,那不是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如果是急性的,我的不在场证明绝对没有任何的破绽。” 他显然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而且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刻意提到了毒性。我点了点头,虽然在审讯的过程中使用一点儿手段是被允许的,但恐怕对张浩这样的人来说完全没有用。他能利用梅来设计一个陷阱,如果不是梅因为太过紧张,只怕我们就被她蒙混过关了。我继续道:“不错。看来你比很多人都要内行。林丽柔服用的毒药,是一种**,只要进入人体内之后,最多五分钟就会发作。” “恩,那不就得了吗?我就是清白的。因为就算是10点20分的时候跟她在一起,也不太可能逃得了嫌疑不是吗?”张浩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的,我没有异议。”我点了点头,同时心底映出一抹大大的得意,他的确是只狡猾的狐狸,但是,他恐怕还是会上了我的当,我继续道:“那这么说起来的话,你承认当天晚上,你是见过林丽柔的对吗?你们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中间是为了什么发生了争执?我想,这些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陷阱,又是一个陷阱。”张浩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突然伸出食指朝我点了几下,叹息着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耍花招呢?想不到你也会玩点儿花样。要不就说,女人的心思总是最难懂呢。你就是太聪明,太聪明的人,总是会树敌的,我劝你还是锋芒不要太露了。” “这不是我们目前讨论的问题。”强压住心头的无奈,我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不管你是不是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都能查出来,只不过是要费点儿时间罢了。根据你的通话纪录来看,当天晚上6点左右,林丽柔曾经给你打过电话,你们两个是不是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在哪里?是你说出来,还是我们去查?你应该知道……” “天网,我知道,这个城市已经被全覆盖了。这一点儿我明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嘛。”张浩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道,“好吧。你说的没错,那天晚上我的确见到她了,就在离她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家饭店。林丽柔是逮住一点儿便宜都不会放过,就挑了一件高档饭店。那里应该也有监控吧?” 他说出了一个饭店的名字,本市最有名的饭店之一。我愣了一下,迅速地在手机上查了一下。那家饭店和胡扬帆住的酒店就在一条街上,走路过去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恐怕林丽柔是有意这么安排的吧?这一切当然没能逃过张浩的眼睛,他一笑道:“你想的不错,她是有意那么安排的,我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那天她好像是疯了一样,说是要让张浩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为了不让她那么疯,所以我就特意提前给饭店打了电话,让他们留了最靠近墙角的座位。” “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动了杀机不是吗?要不然的话,事情不可能进行得那么顺利。”我皱了下眉头,同时扬了一下手。我知道,此刻守在外面的秦鸣他们必然也会火速与那个饭店联系,调出监控,看他们两个何时离开的。 张浩两眼一闭,嘴角上扬道:“我说过了,我们之是朋友,随随便便吃了一顿饭已,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你不会是想说,我在饭菜里面做了手脚吧?我可不是烧菜的大师傅,想那么做也没有机会不是吗?” 六十八.针锋相对 不等我再多说什么,张浩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其实除去林丽柔胸口的那一刀,你完全可以认定她是服毒自杀,为什么非得认为是他杀呢?梅那个愚蠢的女人不是认罪了吗?反正有人认罪,你们就能结案,又何必跟我在这里继续纠缠呢?我说过了,你们不可能查出任何线索的。” 我淡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可千万别得意的太早,我恐怕已经知道了你下毒的方法,只是,我眼下我还没有更多有利的证据。不过你放心,只要是做过,肯定会留下痕迹的。我唯一想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梅会承认自己杀了林丽柔,而且她说的,好像真的是她做过了一样。这也是你的计谋对吗?” 一丝阴影从张浩的眼中闪过,但他很快故作轻松地摇了下头道,“不可能的。你如果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攻破我的心理防线,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不过你说的不错,像林丽柔那样贪财的女人,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好值得人费心的?有那点儿精力,做点儿别的事情不好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当天晚上我们分开之后差不多就是9点的时间,然后我就回家了。我想,梅是可以给我作证的。” “好吧。那我们再来谈一谈那件t恤的问题。”我皱了下眉头。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张浩的心思有多缜密。原本胜券在握的林丽柔,只怕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在梅陪着她去买那件t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后来的悲剧。我淡定望着张浩,悠悠叹道:“我们已经查证过了,那件t恤是梅陪着林丽柔一起去买的。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或许是因为一连串的问话,让张浩变得谨慎,面对这个问题,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女人吗,买一模一样的衣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正是因为她们两个挑了一样的衣服,所以才让人怀疑。”我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最痛恨的就是跟别人买一样的衣服。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梅中毒的并不深,眼下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陷入昏迷之中。” “哦?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张浩的表情更加地阴郁。他淡定地望着我道:“你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从我的口中套出话来吗?我想你还是不要再多费心机了……” “好吧。我只是想,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我淡淡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十分平静,“你说过,当你发现林丽柔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之后,你就开始了后来的一系列计划。当然,梅发现你和林丽柔之间的联系并不是偶然,你想要利用的是梅。只是你没想到,林丽柔也在利用梅的同情心,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确也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女人,只要找到共同的话题,共同的敌人,那很快就能结成同盟。她们两个走到一起并不奇怪,因为梅一直都对韦雪漫心存芥蒂,而在她看来,林丽柔虽然是一个第三者,是她痛恨的人。可相比自己的丈夫再度被人抢走相比,她还是比较乐意看见林丽柔跟胡扬帆在一起。” “推测不错,应该已经相当接近现实了。虽然我不太了解女人的心思,可这样的说法似乎没什么大的问题。”张浩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笑容。 我点了点头道,“但之前你也留意到,林丽柔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比你想象中更有心机,当然也想从你或者是梅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我想这里指的好处,自然是钱财,而非别的东西。她原本和梅应该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可她并不满足于此,于是她很巧妙地让梅知道了她和你之间有关系,而且她恐怕还十分直接地告诉梅,她怀上了你的孩子。” “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张浩吃惊地看着我,“这就是梅陪着她去医院的原因吗?” “不错。你可千万别忘了,梅一直都渴望有一个孩子,她却一直没有成功。所以当她知道林丽柔怀孕了之后,恐怕又惊又恨,同时又希望能拥有这个孩子。”我叹息着摇了摇头,恐怕,这才是林丽柔的计谋之所有会成功的原因。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做好全盘的准备呢? 张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我淡淡道:“或许,在你的眼里,梅对你的感情不值一提,但她的确很爱你,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所以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林丽柔,她都会忍着。可林丽柔……我不知道该说她太聪明,还是聪明过了头,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挑衅着梅的底线。买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是为了向梅暗示,你和胡扬帆一样,都是她的情人。我已经查看过监控了,从梅当时的表情来看,她已经被激怒了,只是当是并没有发作。而那件衣服,自然被带到了你家中。” “恩,我的确见到了那件衣服,可我却没有碰过。”张浩皱了皱眉头,脸上多了一抹小小的得意:“因为看它不顺眼,所以我就把它给扔了。” “最重要的当然不是衣服,而是林丽柔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女人之间的小心思就这么令人难以琢磨,大概是因为女人都太过敏感的缘故吧?我淡淡道:“林丽柔当然想不到后来会有人利用那件衣服。聪明反被聪明误,林丽柔得意过了头,她大概以为梅会乖乖地掏钱,就是为了那个孩子。那件衣服,她也是在为让梅认定那孩子是你的埋下伏笔。看来,你真的是低估了林丽柔的野心,她想要的东西,远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 说完这些,我淡定地望着张浩,等他做出反应。 六十九.温柔一刀 张浩的表情像是脸上狠狠被人踩了一脚,原本的得意不见了踪影。他瞪着我,显然是在考虑我说法的可能性。我继续道:“这就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梅要陪着林丽柔去医院做检查,为什么还要监督着她一切的行动吧?如果她不认为林丽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她绝对不会那么小心的。林丽柔做得也很巧妙,她骗过了梅,让梅确信她的确怀孕了。当然了,如果那个时候你能向梅坦白一切,她也不会有那么深的误会。” “这么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张浩的表情有些迟疑,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那份得意不见了。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被林丽柔骗了呢?我以为她只是完全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不说是她控制了所有的一切呢?恐怕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吧?要不然你的情绪也不太可能失控吧?”我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张浩同样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他当然不喜欢自己的权威被女人挑战。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原本在他看来不过是颗毫不起眼的棋子而已,达到目的之后,最多只要花上一笔钱,就可以打发走了。 沉默,房间里再度陷入了难堪的沉默。张浩的脚不停地抖着,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紧张。就在我准备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秦鸣敲了下门,示意我出去。 等我从里面走出来,秦鸣一把将我拽到了旁边的房间,里面几位负责这起案件的同事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看到我,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我想,那目光里应该是带着几分惊讶吧?秦鸣将一份时间表递给我道:“我们已经核对过张浩提到的那家饭店里的监控。他们是晚上7点20分去的那家饭店。然后9点过5分离开的。中间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测算了一下路程,从那里回到林丽柔的住处,大概需要20分钟。也就是差不多9点30左右,林丽柔就回到家了。按照小区里的监控来看,张浩是将林丽柔送到小区的大门口之后就离开了。时间也对得上,没什么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中间似乎有漏洞。或许是见我沉默不语,秦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这是小区门口的监控,能看到张浩的确是开着车离开了。” “你忘了对门大妈的证词了吗?林丽柔是在9点40分回的家,这一点儿不会有错。所以,中间似乎有差不多10分钟的漏洞。还有,当时有人跟林丽柔在楼下说话,那个人又会是谁?那个人应该很重要。”我看着秦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秦鸣愣了一会儿,“你确定这些问题很重要吗?查明张浩是怎么对林丽柔下毒的,不是更重要吗?为什么不会纠结于这些小细节。还有,你刚才是故意那么说,让张浩摸不准我们查出了什么对吗?” “我已经知道了张浩下毒的手法。可是……如果没有证据,张浩完全是可以否认的,所以我需要完全还原那天所有的细节。”我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凭着张浩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太可能计划如此近乎完美的谋杀。张浩太贪心了,他想不了这么周全的计谋。” “你是说他还有同谋?那会是谁?”秦鸣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他心里显然也在盘算着。 我没有开口回答,可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让我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希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假设罢了。 “你不会认为他的同谋会是我小姨吧?”秦鸣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他有些失态地抓住我的胳膊问道,看起来情绪很是紧张。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我们两个。我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淡淡道:“你怎么会对漫姨这么没有信心?难道在你的心里,她会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想要查明真相,还是继续调查吧?现在不是还有一堆东西需要比对的不是吗?就算是张浩认罪了,我们也需要尽快把所有的证据都整理清楚。还有……我想找一个人过来……” 当我说出那个名字之后,秦鸣有那么一点儿惊讶,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做了。而我,需要的是一点点时间,让张浩经受一次煎熬。 除了这一段录像之外,与此同时,张浩小区和林丽柔住的小区,两个同时间段的录像也在同时被检查。技术科的同事们也在认真地检查,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漏洞。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其他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他们的专业技术,是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隔着玻璃看着张浩,他看似平静地坐在那里。而我们拿着的,自然是他的通话纪录。没有什么可疑的纪录。直到徐辉开口,我有点儿走神地开口问道:“我知道现在网络很发达,所以我想要你们帮我查一下跟张浩在任何社交媒体上有过接触的人,看他跟什么人来往比较频繁,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徐辉愣了一下。秦鸣在边上淡淡道:“就照着她的说的去做吧。说不定能查出点儿什么线索。只是我想知道,你这么做,能查出什么线索吗?” “不确定。一切都是未知数。”我淡淡道。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15分钟。我吸了一口气,准备再度进入那间房子,我需要和张浩进行再一次的较量,而这一次,我有着必胜的把握。 在张浩注视的目光中,我淡定地坐在那里。他朝着我点了点头道:“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盘,最起码在心理上你胜了。我认输。不过,我想结束今天的谈话,在你没有找出证据之前……我不想再跟你谈什么。” “我们不谈林丽柔,再来说一说,梅是怎么卷入这起案件中的。是由你开口,还是由我来说?我只是觉得可惜,梅原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可她的生活,完全被你给毁了。你不觉得惭愧吗?”我淡淡开口道。 七十.漏洞 “惭愧?应该惭愧的是她自己。等她清醒了,你可以问问她做了多少无耻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事情怎么可能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张浩一脸愤恨道,不过一会儿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你的水平应该比我想象中的更高明一些,也不枉那么多的人都在吹捧你对不对?你若想用这样的方式诱我上当?可惜了,你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又不傻,杀人的罪过,我可承担不起。无论如何,还是请你不要在这里故意耍花招了……” “不是耍花招,而是勾勒出一个时间图。”我望着张浩,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和林丽柔去了饭店,你们享用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餐。9点过5分,你们离开了饭店,然后你开车送林丽柔离开。9点25分,林丽柔从你的车里走下来,朝着自己的住处走过去。从这一刻到9点40之间,她还见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怎么会知道?”张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道:“我又不是诸葛亮,你以为我能掐会算吗?你不是……” “的确,当时我也在疑惑,那个人会是谁?排除了所有的怀疑之后,我就想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胡丽云。”我淡淡开口道,“胡丽云看起来完全是个局外人,可她的性格太容易冲动,自然也就容易被人利用。她去那里,自然也是收到了你给她的信息,我猜的不错吧?她一直都很……应该说是对你有好感,而你,利用了她对你的那份好感不是吗?” 张浩沉默地待在那里,半天没有开口。我继续轻描淡写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找胡丽云,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应该能从她的口中证实。” “那就证实了之后,再来找我问话吧。”张浩黑着一脸,望着我开口道。就在我准备让人把他带走的时候,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叫道:“你别真的把自己当根儿葱了,别在我的面前假装自己得来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你还不是靠着自己父母的能力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以为……” “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冷眼看着他,却并不打算反击。跟这样一个垂死挣扎的人纠缠,恐怕只会有辱我的尊严。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同事们的面前提起我的身份,在那之后,我原本千方百计想要躲避的问题,再一次蜂拥而来。终究人们都喜欢八卦,喜欢对旁人的一切刨根问底。不过,当时的我却被胡丽云的出现而吸引,完全没有考虑过他说这些话的后果是什么。 胡丽云的情绪很是激动,不管别人怎么问都不肯说出实情,直到最后,才承认说,那天晚上9点半左右,她见到了林丽柔。而这,也是前一天张浩安排好的。 “换句话说,你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林丽柔的人。为什么之前你没有说过?”我简直哭笑不得,她的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在自己的哥哥成为嫌疑人之后,依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胡丽云嘟着嘴道:“问题是就算我说出来有什么用吗?反正我又没有杀林丽柔的嫌疑。而且张浩对我说过,只要我哥没做过那些事情,你肯定会帮他洗清嫌疑的。如果我说出来,反倒会给我哥惹来麻烦。毕竟我可是他最爱的妹妹,他是有可能为了保护我,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听张浩这么说,我就同意了,虽然有很多次我都打算说出实情……” 这是什么样的逻辑?我瞪大了眼睛,却不知道该怎么指责这个年龄比我大的女人。怪不得韦雪漫一直都认为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那其他的呢?你见她的时候,她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古怪的话?” “没有。我只是见到了她,问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我顺便还问了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胡丽云用手托着自己的脸,认真地回忆道,一会儿不满意地答话道:“她当时的态度很嚣张呢,我一向是看她不顺眼的,她说,‘你说什么?离开这里?恐怕你的那位亲嫂子离开了,我也不会离开的’。还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别痴心妄想了,你想要的,永远不可能得到的,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当时她就是这么说的。” “你没反击?”见胡丽云突然不说话了,我好奇地追问道。像胡丽云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甘心吃个哑巴亏呢? 胡丽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按照我平时的性格,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跟她干上一架。可之前张浩曾经再三交待过,只要见过她,问过那些问题,不管她怎么回答,都别理她就行了。所以我也就什么都没有做,就马上回家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丈夫可以替我作证的。” “这么说起来,你很喜欢张浩,所以才会对他说的什么话都那么在意?”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见胡丽云没有说话,我继续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呢?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基本是可以认定,他跟林丽柔的死有关,而且是他和林丽柔连手设局,让你哥和韦雪漫的婚姻出了问题。还有梅,现在她就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也应该归功于张浩。当你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认为应该维护他吗?” 秦鸣踢了一下我的脚,显然他认为我有些太过感情用事。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将这些内情说给胡丽云说。不过,我却假装不知情,眼睛继续盯着胡丽云。 胡丽云一脸茫然地望着我,随后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呢?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七十一.最后一根稻草 面对胡丽云的疑问,我只是淡定地望着她。相对而言,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女人,或许对人心的险恶没有那么深的领悟。可她毕竟是个成年人,在亲眼或者是亲耳听到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那就得接受这样的现实。果不其然,她在出了很大一会儿神之后,情绪有些激动,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说,林丽柔和张浩,这两个人联手……我的天哪,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早就认识,可是却一直都在假装不认识对吗?这……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哪?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就是为了报复我哥?理由呢?我想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很认真道:“据张浩说,当年他和韦雪漫分手,就是因为你哥从中做了手脚。我想,这不会有错的。” “天哪,天哪……”胡丽云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她先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大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么说,他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喜欢我,所以才会……跟我一样的恨林丽柔?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正如我所料,张浩巧妙地跟胡丽云玩起了暧昧,让胡丽云以为他爱她,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听他的摆布。女人一旦醒悟过来,就会变得冷静得可怕,我想,胡丽云很快就能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在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之后,立在一旁的秦鸣开口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需要你的帮忙。你想想看,张浩跟在你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提过什么跟案子有关的事情?或者说,在案发前后,他有没有什么看起来比较特别的地方?” 不过跟我所料的一样,胡丽云并没有能提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更要命的是,张浩做出的种种安排,都只是当面告诉胡丽云的,而头脑简单如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张浩设下的就是一个陷阱,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她呢? 我皱了皱眉头,显然林丽柔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在和秦鸣达成默契之后,我们决定把胡丽云暂时留在这里,看她还能不能再想起点儿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可胡丽云对这样的安排十分不满意,她嘟着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不让我回去?留在这里我可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你也有可能是嫌疑人之一,所以眼下你得尽量配合我们的调查。”我淡淡道,是时候让她提心吊胆,或许是件好事。如我所料,她看着我,原本轻松的神情再度被紧张所替代。 与此同时,指纹比对的结果也出来了。在林丽柔住处,发现的别的指纹,正是属于梅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别的证据,那么张浩的杀人嫌疑就会被洗得干干净净,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而那个可怜的女人梅,将成为替罪羊。 “好吧,现在是时候发挥你的直觉的时候了。”秦鸣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显得有些僵硬。当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一脸无奈道:“这是我见过的最古怪的案子,没有之一。虽然在咱们这里,也有一些尘封的案子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但再没有比这件案子更奇怪的了。张浩是没有案底的,这个我之前已经查过,甚至连交通违法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为什么做起案子来这么老练,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是没有线索,而是抹去了大部分的线索,他不是个冷血动物,就算是他的性格有些扭曲,但我想他绝对不会没有半点儿恐慌。”我皱了皱眉头,“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堆的线索可以追查。还记得在漫姨家的花盆里发现的那把刀吗?那是一把和插在林丽柔胸口上的刀是一模一样的,这绝对不是巧合。还有,当时我记得是他主动提出给花浇水,然后又是亲自在花盆里发现的那把刀。或许,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把刀上为什么只有他的指纹。” “那把刀是他自己放进去的,这可以解释,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胡扬帆。他又有可能会接触到我小姨的钥匙,所以……”秦鸣皱了皱眉头。 “或许那把刀他一直都是随身携带,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放到了花盆里。这就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非得要让我们两个一起陪着漫姨回家。要证实这个并不难对吧?我想,那个花盆里应该还留有线索。”我淡淡道。 秦鸣看了我一眼,但是很快还是让人去韦雪漫的住处再去调查一下那个花盆。张浩是韦雪漫的朋友,而且和胡扬帆的关系也不错,出入韦雪漫的家中,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况且,人的惊讶总是有惰性的,太过平常的东西,总是不会引起人们的特别在意。秦鸣十分谨慎,从最初发现那把刀开始,就对韦雪漫左邻右舍进行了调查,所有的人都没有印象,尤其是在韦雪漫离家之后,不记得有什么人曾经进出过韦雪漫家。因为那把刀上并没有发现血迹一类的东西,所以那样的调查就暂时停止了。 “在上面没有发现血迹,不见得就不是凶器。”我皱了皱眉头,“我想,医学上应该有某些手段,可以完全消除刀上留下的来血迹,不只是肉眼看不过,甚至连仪器也检查不出来。但上面肯定会有残留的。” “假如你的猜想是成立的,那张浩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过,林丽柔致命的原因是因为中毒,不是因为胸口的伤吗?你这是不是考虑得太多了,以至于把问题复杂化了。”秦鸣一脸不解地问道。 “也有可能他也有侥幸的心理。你难道忘了吗?梅说过,是她杀了林丽柔。我认为她的说法也没有错。”我继续道。这原本就是张浩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脱罪。只要能检查出来刀上遗留的痕迹,那所有的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张浩自以为聪明,那把刀却画蛇添足,彻底出卖了他自己。 七十二.证实 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当我的猜想当着冷敖的面说出来的时候,他冷冷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这就是文科生的常识吗?难道你不知道dna是稳定性极强的物质吗?只要遗留下来那么一点点,哪怕是隔几年的时间,我们都可以进行dna的提取。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智商需要充值了吗?这些专业的问题,非专业人士,还是不要故意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为好,省得暴露自己的无知。” 这是法医的幽默吗?他的表情无疑在嘲笑我。我有些无奈道,“我明白。如果那是一把凶器的话,理论上是可以提取完整的dna片断,并可以进行比对。就算是被凶手一般处理过,也应该跟一般的刀具不同可如果凶手曾经用双氧水一类的高强度的化学物质处理过呢?那有没有可能在上面提取一些东西,或者能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比如说鲁米诺反应。但却不能提取出dna?” 冷敖原本高傲的表情瞬间不见了踪影,像是脸上被人打了一拳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嘴角抽搐道:“这个……当时我们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但因为没有提取完整的片断,所以严格按照规定程序来看,我们是不能给出测出人类dna的结果。刀具上面的确有人曾经用双氧水处理过,所以……” 我点了点头,“一般人也绝对想不到会用那样的方式处理吧?” 说完这些,我感觉心底一股说不出来的东西在漫延,顾不上再去理会脸色铁青的冷敖,我快步向外面这去,连陪我同去的秦鸣都忘了招呼。我听见秦鸣匆忙跟冷敖说了句什么,就匆忙跟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可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过他的权威。他虽然年轻,可却是市里面最权威的法医之一。你是怎么想起来那把刀可能会被处理过?” “没什么,只是我的直觉罢了,因为那把刀出现得太蹊跷了,我们一直都没发现什么线索。所以,我想依张浩的个性,绝对会做点儿什么。但是,凭着张浩的头脑,绝对不可能考虑到如何处理那把刀。”在欣喜之后,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希望他没有卷入这起案件中来。可如果不是他,什么人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呢? 秦鸣拉住了我的胳膊,连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还是说……上一次我们一起审案的时候,他们提到的那个神秘人物……真的存在?而且你还认识?” “或许吧。”我淡淡地望着秦鸣,努力不让他怀疑我在担心什么。观察力细致如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的,我只能尽力掩饰。前一件案子,林浩已经再三强调,他是受到了神秘人物的蛊惑,可是因为确实查不到有力的证据,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在为自己的罪名找借口,但秦鸣似乎一直都没放弃调查。与其现在就让他们知道那么残忍的真相,倒不如暂时保持沉默。见秦鸣一脸的若有所思,我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要查的是张浩的案子,你的脑洞不会开的太大,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了吧?” “没有。”秦鸣笑了笑,两道眉毛也跟着弯了起来:“我只是看你的表情太严肃,被你吓到了。既然没什么,那我们还是继续查案吧。如果你查到了什么线索,还是要记得通知我们,别忘了,我们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那是自然的。现在我想可以继续跟张浩谈一谈了。那把刀,或许就是解开案件的重要环节。”我回头看了看秦鸣,如果之前还是怀疑的话,那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与此同时,赶去韦雪漫的家中查看花瓶的同事也很快打来了电话,因为韦雪漫一直都没有给花松土的习惯,所以要查出那把刀留下的痕迹并不困难。如此一来,我们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看张浩这一次吐不吐实话了。不仅如此,在张浩的电脑上,也发现了除工作之外的邮件往来,虽然里面被删掉了一些,但那些邮件显然很可疑。眼下,技术部门的同志们正在试图恢复那些邮件,看能不能查出点儿线索。 张浩依然还是满脸不在乎的神情,他得意地望着我,“怎么了?回来了?你们两个都来了?这么说,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还是又准备了所谓的什么心理陷阱,为的就是让我跳到那陷阱里?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哦。” 秦鸣将那把刀放到了桌上,对着张浩问道:“这把刀你认识吗?说说它的来历?” 张浩细细地打量着我们两个,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还用我说吗?这不是一把刀吗?我们曾经在你小姨……也就是韦雪漫的花盆里发现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再三询问和调查,已经确信韦雪漫在离家之前花盆里并没有那把刀。门窗没有撬过去的痕迹,根据房间里的情形判断,也不太可能是有人拿了钥匙进去的。根据对花盆里土壤来判断,那把刀插进去的时候,土壤近乎半干。也就是说,那把刀,是在我们一起进入韦雪漫的房间之后,有人故意插到花盆里的。”我轻描淡写道。 张浩原本的得意不见了踪影,他看了看我们两个,却并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着我们继续开口,好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你难道不应该先说点儿什么吗?”我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此刻,他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显然他之前认为牢不可破的完美证据,已经出现了裂缝。我继续道:“不仅如此,那把刀和林丽柔身上的伤口吻合,不仅如此,上面还沾有人的血迹。我想,你可能懂一些化学知识,但还不全面,因为只要是凶器,总是会留下印迹的。” 七十三.险恶用心 想让张浩亲口说出实情,恐怕比登天还难。就在我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果然他还是开口了,慢条斯理地看着我道:“这解释不通啊?你们不是说过,林丽柔是中毒身亡的。就算这把刀真的是我放到韦雪漫花盆里的,可理由呢?总不能说,我是吃饱了撑的,所以才会把这东西放到花盆里去吧?你不觉得说不通吗?” “其实并不难解释不是吗?”我淡定地开口道:“这把刀,的确就是插在林丽柔胸口上的那把刀,不仅如此,这把刀和胡扬帆在邻市买的那把刀相同。如果我们进一步调查的话,大概能查出来购买这把刀的人是林丽柔,买了之后又交给了你,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胡扬帆。我想,后来你的计划又发生了变化对吗?而可以被你栽赃的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那就是胡扬帆和梅。” “你说什么?”原本安静地坐在那里听起说话的秦鸣,狠狠地吃了一惊,似乎完全忘了我们是在审讯张浩,“陷害梅?那可是他自己的老婆?” “这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跟梅比起来,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和林丽柔分和之前,我想你可能还跟林丽柔在进行谈判,甚至还有可能是下一步的计划。”我淡淡道。“还是让我来推测一下你当天晚上所有的行动吧。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同时为了达到陷害胡扬帆的目的,和林丽柔分开之后,你首先见到了梅。与此同时,胡丽云按照你的指示去见了林丽柔。那也就是9点40分的时候,林丽柔上楼,还有人在楼下跟她说话。你去见梅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二是为了拖梅下水。你们两个见面之后,你大概就告诉她一件事情,说自己要跟林丽柔彻底分开,在那之前,你需要和林丽柔摊牌。所以,你换上了林丽柔买的那件和胡扬帆一模一样的衣服。晚上10点,你到了林丽柔的住处。有她的钥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为的就是让对门的大妈证实,那天晚上进入林丽柔房间的人,是穿着和胡扬帆一模一样衣服的人。可你忽略了一点儿,那就是对门的大妈观察很仔细,她说,你穿的裤子和上衣并不搭。而胡扬帆,是个穿着很讲究的人,这是你的第一个破绽。” 张浩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好像是在等着我继续说故事一样。我淡淡道:“看到你出现,林丽柔似乎并不奇怪。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你知道了梅陪着她去做检查的事情。得意忘形的她,拿出了那张化验单,显然胜券在握地想要提醒你,她能从梅那里得到一大笔钱。而这,让你更坚定了自己要除去她的决心。” “解释不通。”张浩冷冷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林丽柔是中了**的毒,那种毒药,可是马上就会发作的。就算你能证明当天晚上10点的时候我见过林丽柔,可10点半我已经不在那里,又是怎么让她中毒的呢?” “不错。这也就是整个案子最关键的一点儿。”我微微叹了口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张浩还是不死心,看来他真的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摆到了桌子上。根本不等我开口,张浩的脸色就变得铁青。是胶囊!那种空的胶囊。“这种东西,我想你应该看起来很眼熟吧?任何一个街边的药店都能买到。再要打开,在里面装上任何东西,都不会让起疑。而且吃下去之后,可以延缓药品的吸收时间,应该是在半个小时左右,里面的药效才会发生作用。我想,你应该是替换了林丽柔平时吃的药吧?据我所知,她是个爱美的女人,在晚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她应该会吃一些药来保证自己不会发胖,比如说减肥药,或者说排毒一类的药物。要做手脚并不难不是吗?” 我的话停住了。而秦鸣和徐辉两个人,显然被我这样的结论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却不得不赞同,的确,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手段,却轻而易举地推迟了药效的发作时间。张浩的表情,无疑说明了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事情到这里当然还没有结束。你利用了梅对你的感情,在和林丽柔分开之后,告诉梅自己被林丽柔威胁,所以动了杀机。为了给你洗去杀人的罪名,她才会拿着你给她的那把刀,进入林丽柔的住处,然后又在林丽柔的胸口刺了一刀。可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那个时候的梅,已经死了。惊慌之下的她,顾不上拿刀,就匆忙离开了。而那把刀,之所以最后会出现在韦雪漫的房间,也是因为当天晚上你再度返回林丽柔的住处,用另外一把刀替换了那把刀,这对你来说双重保险,不管我们怎么查,只会怀疑胡扬帆和梅两个人。不仅如此,你还十分细心地抹去了你在林丽柔的房间留下的所有痕迹,却留下了梅的指纹。”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秦鸣吃惊地看着张浩,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和她可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这样的事情,你居然也能做得出来?” “对他来说,梅不过是个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保姆而已,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所以,在梅来这里之前,他用了同样的手段不是吗?只是,这一次的计划进行得顺利得多。”我慢条斯理地淡淡开口道。“只是,恐怕梅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维护你。你不觉得利用她的同情心,达到自己的目的,太过无耻了吗?” “同情心?当初如果他们有同情心,或者说还有一点儿廉耻心的话,就不会设下那么个陷阱让我上当了。”张浩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吗?当初设下陷阱,让雪漫看见我抱着那个女孩子……那是两个人设下的局,一个是胡扬帆,而怂恿那个女孩子那么去做的人,就是梅。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会拼尽全力的。” 七十四.惊慌 我不想理会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私人恩怨。而张浩,在情绪崩溃之后,自然会说出实情的。就在我盘算着找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童也打来了电话,通知我说梅已经脱离了危险,在确信没有办法见到张浩之后,她提出要见一见我。我借着这个理由,离开了那个压抑的房间。事情的真相往往更残忍不是吗?不知道从张浩的口中还会说出多么残忍的话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秦鸣这样专业的人来处理吧。 医院里,梅很虚弱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见我出现,她的眼皮稍微抬了一下,有气无力道:“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么说起来,你已经查明案子的真相了对吗?” 我点了点头,或许吧。张浩的情绪已经崩溃,应该不会再隐瞒什么。梅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滚落下来。她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出声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当初不应该……不应该那么执著,也不应该听信了胡扬帆的话,认为只要让他和韦雪漫分开,我就会有机会。” “这么说,张浩说的是真的?当初的确的是你胡扬帆联手设下了陷阱?”我吃惊地看着梅,我从来不认为梅和胡扬帆之间会有什么交集,而且他们两个一直都表现出来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不是吗? 梅点了点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不想不为自己找借口,可我却不得不承认,在见到张浩的第一次,我就迷上了他,这辈子只要每天都见着他,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可我那个时候也见过韦雪漫的照片——当然是在胡扬帆那里。我知道,只要韦雪漫还跟他在一起,那谁都不可能有机会的。可是胡扬帆说,他有办法,让他们两个分开,因为他很清楚,韦雪漫是个对感情追求完美的人……” 原本很想打断梅的话,可或许是因为她的虚弱和忏悔的表情,让我不忍心,于是我就那样望着她,听着她继续开口道:“原本我是完全不抱希望的。可没想到,胡扬帆居然成功了。我知道,有些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所以我就像一个保姆一样,一直陪在张浩的身边。我知道和他的婚姻来得太不容易,是我用阴谋和尊严换来的感情,所以无论他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原以为,张浩会留在那个城市,那样只要他和我一直留在那里,可没想到,他提出了回到这个城市。而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也就跟着一起来了。我不仅见到了韦雪漫,而且她比我想象中更热情,更……怎么说呢?完全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她那样坦坦荡荡,反倒让我觉得很要离她远一点儿,离她越近,越让我觉得惭愧。” 一口气说到这里,梅的有些虚弱地望着我,脸上带着恳求的表情道:“我知道,韦雪漫一定会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她,所以我想……能不能请你替我向她说一声抱歉,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或许她这辈子过得很幸福。” “既然你知道是错误的,为什么还要跟着张浩一起错?”我有些不忍心地开口问道。梅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张浩的计划,可她却选择了助纣为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梅叹了一口气:“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以为林丽柔……是张浩的情人。我知道张浩这么多年来心理一直不平衡。而林丽柔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一直都在暗示我,她跟张浩是情人的关系,而且胡扬帆和张浩两个人都被她耍了。最初我还有些不太相信,直到确信她怀孕了……我一直都想为张浩生个孩子!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没想到,在张浩的眼里,我居然都比不上林丽柔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真是个被感情完全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梅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管你怎么想,我都算是为感情疯了一把。但是……” 说到这里,梅突然顿住了,她努力地抬起头,望着我尽量抬高声音道:“我知道你可能会认为我在替张浩找借口,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跟我说过,是有人替他出主意,有人替他谋划好了一切……” 梅的这些话说出口,我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半天回不过神来。梅的话,和我的猜测不谋而合,而张浩的电子邮箱里的确有一些神秘的邮件!依张浩的头脑,绝对不可能想出那么完美的陷阱不是吗?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地将那把刀放在韦雪漫的住处,让胡扬帆插翅难逃,恐怕我们就不太可能会查出线索。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那个人……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个很神秘的人,而且张浩每次跟他联系,好像都是通过邮件。”梅的脸上多了几分小小的期待,“如果能找出那个人,张浩是不是就能脱罪?” “如果能找到幕后的主使者,或许能减轻张浩的罪名,但那不是完全肯定的,除非是有证据证明张浩只是执行者。”我淡淡地开口道,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我知道,所有的事情恐怕都已经接近于失控。 梅一脸无助地叹了口气,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那我们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了是吗?像林丽柔那样的女人……这一切也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不是吗?她爱钱如命,如果不是她提出了那么多非分的理由,也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你不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吗?换了任何一个不贪心的人……” “可是你别忘了,那个始作俑者是张浩。”我淡淡地提醒她这个事实。看来,梅依然还是执迷不悟,努力地想要替张浩开脱罪名。 七十五.猜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梅。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她陪在那个衣着破旧的女人走向一家餐馆。她是善良的,但善良如她,却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或许,她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是非观念,而一旦遇到了张浩,所有的道德准则都成了浮云,而她,似乎愿意为张浩付出所有的一切。她提到的那个神秘人物,我自然会向秦鸣提起,可他们会认为那个人真的存在吗?别忘了,张浩从一开始就,一旦被拆穿,那就算他说了实话,也未必会被别人采信的。 我更好奇的是林丽柔的目的,她仅仅只是为了钱吗?从梅的话语中判断,林丽柔以自己怀孕为由,从梅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而梅,除了善良之外也有防备之心。她提出给林丽柔20万,只要林丽柔肯把那个孩子交给她。但梅万万没想到,怀孕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儿,目的就是为了从梅那里骗取钱财。 直到我们接到了郊区一个房屋中介打来的电话,再加上之前林丽柔丈夫的证言,我们基本上已经确定,林丽如真的打算在监狱附近买下一套房子,为的就是可以离自己的丈夫近一点,那样只要有机会,她就可以去见她自己的丈夫,而不用再因为距离让两个人离得更远。无奈男人的感情,为的却是跟自己的丈夫相守,她的逻辑,一般人真的搞不懂。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忍不住叹息道,她付出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跟自己的丈夫守在一起?既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秦鸣往往叹了口气,面对我的感叹,他淡淡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动了杀机。就算林丽柔不是为了钱财,也有可能会出现别的状况。对张浩来说,杀了林丽柔,远比要让她活着价值更大。林丽柔也该想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越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没有答话,林丽柔的确太贪心了,她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同样会不择手段的。正如那次她约我去酒店,如果当时不是秦鸣跟踪我去,谁知道可能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为什么张浩会这么偏执?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能放下?”秦鸣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好多人都是在冲动之下才会犯下那样的罪过。可是我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事情在过去了那么久之后,张浩才会再想起要报复。” “或许是因为直到近来才知道真相吧。”我淡淡道,梅把一切都隐瞒得很好。无论如何,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她都不可能亲口告诉张浩的,因为说了,就等于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婚姻。“你难道不记得张浩说过吗?如果不是知道当年是胡扬帆设下的陷阱,恐怕他也不会如此极端吧?还有,感情这事情,原本就是最难说清楚的。有些东西,在失去之后才发现它的美好,在拼命挽回的时候,才发现跟最初的目的越走越远。” “我明白……”秦鸣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还有很多谜团都没有解开。张浩说,是有一个神秘人物一直在替他谋划一切,你认为这个说法可信吗?我觉得,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或者说,他是在为自己脱罪找借口?” “或许吧?”我有些犹豫不决地开口接道,因为不确定自己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希望那只是他的借口而已,如果那背后真的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恐怕……一切就更难下结论了不是吗?” 秦鸣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是不是有些话还没有跟我们说?上次的案子如此,这一次的案子好像也是这样。”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所以就胡思乱想了吧?”我急忙想要撇清关系,在没有结论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最安全不是吗?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结果会怎么样,很难预料得到。 沉默了一会儿,秦鸣才皱了皱眉头道:“好吧,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我们就改天再谈。但是我总觉得,你的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对不对?包括你自己的一切……”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答话。他指的是什么?我的心中一凛,是我档案上记录的那些?还是我周围的人?我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我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由你们来完成。我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天气看起来不错……” 不等秦鸣答话,我就快步向前走去。他的问题太多了,我怕有人会去追究我身上的秘密,那些东西,是我永远不愿意再提起的。可是现在,除了秦鸣之外,似乎已经有人开始探究……那我,是抽身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韦雪漫似乎跟我有着同样的顾忌。看见我回来,她只淡淡问了一句,案子是否结束了,就什么都没有再问。或许,她的心中也有太多的疑问吧?看她的表情变的憔悴,我想她的日子同样不好过,胡扬帆和张浩,这两个人是因为她而产生了后来一系列的矛盾。聪明如韦雪漫,大概当初无论如何都想不透,那会是胡扬帆设下的局吧? “如果再重来一次……恐怕永远没有机会再重来了。我们这些人,原本以为彼此都了解,但想不到都是陌生人,我们谁都不了解对方,更不了解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韦雪漫一脸无奈地望着我,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自怨自艾,“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不过生活不是演戏,没有彩排。” 她说的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因为没有办法预料到后来发生的种种,所以我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做出最利己的选择,而我们,也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完美女人 世界上有没有完美的事物?有没有完美的人?我对此一直都是持否定态度的。断臂的维纳斯,之所以被世人所迷恋,不正是因为她残缺的美吗?人可以追求极致,但却永远不可能达到完美,除非在艺术作品中,才会有所谓的完美。这是我一向持有的论点,但是这一点儿,很快就被否定了,而这,正是因为潘婷的出现。 其实早就认识那个住楼上的优雅女子,她优雅得简直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身白色的长裙,几乎是她标志性的服装,天冷的时候就会罩上一件及踝的风衣,初夏时节,白色的长裙外面通常就是一件浅杏色的纱衣,再配上又黑又直的长发,恍惚之间会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那样的从容。 第一次和她坐下来谈话,是因为韦雪漫的邀请。那天韦雪漫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特别邀请了我去她的茶楼,说自己请来了两位贵客,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赶过去,好以饱口福。口福?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自从上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去过韦雪漫的茶楼了。理由有很多种,或许是不敢面对韦雪漫吧? 也就是那一次,我在那里见到了白裙飘飘的潘婷。偏偏和她在站在一起的女子,上面一件火红色的上衣,下面一条黑色的短裙,厚重的颜色更将她衬托得清新脱俗。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和潘婷站在一起的,就是韦雪漫曾经一再提起的很有名的美食博主,真名叫赵晓婵的女子。 “我们见过。你就住在我们楼下对吧?只是不知道你是韦老板的朋友。”潘婷笑眯眯地冲我打了个招呼,嫩如春笋的手指漂亮地扬了起来,指甲修剪得十分漂亮。 直到她的手放下来,我才留意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珍珠戒指。白晳的皮肤,衬托得那珍珠更加温润。正如她给我的感觉,虽然她和韦雪漫一样,身材瘦削,但却自有一股语言无法形容的风流。我笑了起来,“是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我可不会错过任何品尝美食的机会,”潘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尤其是这一顿美食还是赵晓婵亲自下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错过。那可是花多少钱都不一定能赢得的机会。也就是韦老板,才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赵老师出山。” “还没开始吃东西,你就开始吹捧了?小心待会儿我一得意,就马失前蹄,看你到时候怎么跟人交待?你一向是最挑剔的,可不许哄我,要不然,毁了我的招牌,我可要跟你算账的哟。”赵晓婵笑了起来,不可的眼睛眯到了一起。 原本在潘婷的衬托下,并不怎么起眼的赵晓婵,可是一笑起来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那种甜蜜的笑容,让她原本并不那么出彩的脸,瞬间变得极富吸引力。不仅如此,她的笑容,也让气氛很快变得热闹起来。就连这些日子以来都闷闷不乐的韦雪漫,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都是寻常的家常点心,可千万不能抱太高的期望。我只不过是在那些家常做法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一点儿改进。味道上,不一定比得上那些老字号,可营养价值可能会更高一些。时间有限,所以我只做了四样点心。一样你们之前应该都吃过了,叫‘难忘初心’。名字起的是雅致,其实不过是杂粮混着面粉,再加入特制的馅料制成的甜点。其余的三样,你们都见过,菠萝派、蟹粉酥和枣泥糕。不过跟你们平常吃的完全不一样。只要在沏上一壶茶,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赵晓婵十分热心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 听名字的确是熟悉的东西,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已经让我不由自主地吞起了口水。那绝对不是我们寻常吃的那些东西,最起码这诱人的香味,从前我从未闻到过。 我自然不会放过每一样好吃的东西,当这四样东西全进了我的肚子之后,我才意识到,除了我狼吞虎咽之外,她们三个都在细细地品着那味道的精彩。尤其是潘婷,她几乎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让食物在她的口腔中缓缓地翻动。我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自嘲道:“看看,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 “无论是哪个美食家,应该都是最欢迎你这样的食客不是吗?因为对厨师最好的赞美,就是完全无法抗拒美食的诱惑,狼吞虎咽。”潘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我客气地笑道。 潘婷是个让人感觉很优雅的人,这些话成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春风一样抚过我的心头,让我原本的尴尬一扫而空。 这次小小的聚餐结束,我和潘婷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只是,我们之间的交往,也仅仅只是限于每天见面时的以招呼,仅此而已。她是韦雪漫茶楼里最受欢迎的客人之一,每次见到她,她的脸上总带着微笑,跟人打招呼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好像是刻意计算过一样。但我从来没有被邀请去她的家里坐坐,偶尔在我家门口路过,我请她进来坐的时候,她总算笑眯眯地回道:“下次有机会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忙活。” 偶尔我会在小区下面的绿地看到身着飘逸长裙的潘婷陪着一个同样玉树临风的男子一同散步。不用问,那应该就是潘婷口中的丈夫萧天了。每次他们一起在楼下散步的时候,总是会引来旁人艳羡的目光:不仅仅只是外形上的相配,更重要是他们在一起的神态,还有动作的一致。偶尔两个人还会很细心地替对方整理衣服或头发。在如今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谁都希望遇到一个如此贴心的爱人吧? 二.不快 潘婷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这是韦雪漫偶尔发出的感叹。每次潘婷走在路上,也总会引来一些登徒浪子的口哨声。但我想,除了萧天之外,再没有人配站在潘婷的身边吧?郎才女貌!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刻,望着在绿地里散步的他们,会让人原本沉闷的心情瞬间好转。虽然我不太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完美,但他们在一起的神态的确很能打动人不是吗?偶尔我也会在林子的面前提起这一对。 “可是你真的相信爱情吗?”林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我道:“自从我喜欢的偶像明星出轨之后,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你真的确定坚信他们是真的爱情吗?听说描述的,只怕是看起来很美,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吧?哪个结婚几年的夫妻还能做到恩爱?不出轨就算是模范夫妻了,我才不信你说的那些话。” “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些无奈地望着她。她跟我是同龄,不过因为她长了一张娃娃脸,经常会被误会是高中生,所以跟她一起的我,有时会给别人造成身份上的困扰。 “你猜?”林子的脸上堆起了调皮的笑容,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有些无奈,不过这完全不妨碍我和旁人同样用羡慕的目光欣赏着那一对珠联璧合的夫妻。或许是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有时候感觉他们两个说话时的用词、姿态和眼神,都是一样的。而且,彼此之间的配合完全没有任何的障碍。 直到有一天,天色似暗非暗的时候,我一个人拿着手机去了楼下,于是在草坪附近不经意之间和他们相遇。最初似乎还在沉默的他们,在我喊出潘婷的名字时,她依偎在萧天的肩膀上,笑眯眯道:“很少见你下来?今天怎么出来了?” “一个人太闷,所以下来看看。你们今天也好晚。”我淡淡笑道,只是客气的问话,希望他们不会我是在故意站这里当他们的电灯泡。 我看见萧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把头转向了一边,原本挽着她胳膊的潘婷,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猛然拉了一下他的肩膀。这让萧天一愣,忙笑道:“晚饭吃的有点儿迟了,原本我是想要偷个懒,可是却架不住夫人的威势,只能陪着下来了。” “没办法,有些事情耽搁了晚饭。”潘婷笑眯眯地继续朝我点了下头道:“这不都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吗?” “当然。”我点了点头。原本只是一句寒暄的话,可是为什么感觉潘婷的有些太过在意了?或许是因为我太敏感了吧?我笑眯眯道:“恩。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我坚持认为是我想多了,所以才会误会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当天晚上,我听到了隐约抽泣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潘婷。更巧合的是,几分钟之后,就在我准备拉上窗帘睡觉的时候,却看见萧天拉着一个行礼箱出了门。 接连三天,我没有看到潘婷出门。就连茶楼的韦雪漫都觉得有些奇怪,再度看到我之后,她奇怪地问道:“你这几天见过潘婷吗?她在我这里订了几分点心,又取消了。她不是说要举行什么茶会吗?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吗?” 之前看到的情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可能取消了吧。要不就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你们是在这里说我吗?我这两天可是不停地在打喷嚏。”潘婷笑眯眯地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依然是浅色的连衣裙,脸上却带着大大的遮阳镜,虽然走到茶楼里,可她却没有想要摘下来的意思,见我们回头,她继续道:“这两天可把我郁闷坏了。明天就是周日,所以我就急忙赶过来,看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点心,明天上午10点的时候我来取。他们那帮人,临时决定明天要过来。可把我忙坏了。只是不知道你这里,明天能来得及预定吗?” “当然没问题,我们只要把你订的东西提前就可以了。”韦雪漫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你的要求很高,这个我明白。所以我一定会监督他们做到最好……”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潘婷的脸上多了几分浅浅的笑容,她的感情不容易外露,过了一会儿才又淡淡道:“那些人,都是我的狐朋狗友,不过整天都跟他们在一起,也太没意思了。所以我想请你们一起去,有时间吗?” 韦雪漫笑眯眯道:“我是很愿意去了。不过还得看时间,到时候是不是能走得开。你是知道的,这里最近又新开了一家茶楼,就有竞争的压力。不过先不要把我算进去,我如果能去的话,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明天是个周末,据我所知,你并没有男朋友,所以也不可能去约会对不对?”潘婷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脸上带着一抹期待的表情道:“我们可是邻居,一直都没机会请你去我家。无论如何,都要请你赏光。而且,他们也很希望你能过去呢。我已经不止一次地跟他们提过你,所以他们都很想见见你这位英气十足的女神探?” 我奇怪于潘婷的热情,原本想要拒绝。可她却拉住了我的手,连声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10点,记得穿得漂亮点儿。其实只是一个朋友之间的聚会,不会太长时间,也不会太过无聊的。我想,他们一定很想听听你讲一讲那些查案的故事。” “可是……”我还想提出拒绝的理由。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安,是不是因为上次看到了她和萧天发生的不快,所以她才会突然发出邀请呢? 三.序幕 送走了潘婷之后,韦雪漫才奇怪地开口问道:“她很少有这么热情的时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一直都认为,潘婷的性子……怎么说呢?太过追求完美了,好像认识她的人不少,可没有谁跟她走得特别近,除了她先生带回去的那些朋友。所以有时候我们背地里议论的时候,也觉得她太奇怪了。不过现在我们可以稍微放一下心了,因为她居然开口邀请我们去他们家。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她想改变一下目前的现状吧?再或者只是觉得太过无聊了?”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接口道。上次看到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跟韦雪漫提起。看得出来,潘婷绝对不希望家丑外扬,更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来,她似乎很不喜欢别人闯入她的生活。在我的眼里,她是个喜欢完全掌控自己生活的人。 似乎生怕我会错过了那次约会,当天晚上8点的时候,潘婷给我送来了一瓶自制的饮料,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道:“这是我做的安神茶,可以保证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无论如何,都别忘了明天早上10点。到时候我怕抽不出时间来再找你……” “不会的,我会10点准时到。”我接过了那瓶茶,一向看起来像是拒人千里的潘婷,热情起来也很难让人拒绝。“我不会忘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太早了。” 送走了潘婷,我感觉有些无奈。其实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聚会,尤其大部分还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或许,我该换个环境,让自己轻松一下。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是一个未显示号码的陌生来电。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但还是接通了电话。沉默,依然是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我想你是没有睡,所以就试着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有没有想念我?” 是他!我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苏阳!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我很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电话那头的他却轻笑了起来,淡然道:“你紧张了。你难道不知道,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不能漏出任何的破绽吗?你应该控制好自己的呼吸。不过你这样的反应,是不是让我认为你很期待我打的这个电话?” “你想做什么?”直到他的提醒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我继续道:“你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你这个无处不在的魔鬼!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所以想玩一场小小的游戏而已。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试牛刀吧?想不到,那个谜题你居然解开了。让我很意外啊。”电话那头的苏阳轻描淡写道,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小小的欣喜。 “真是你设就的局?你真是无耻!”我感觉血在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头上涌。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的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场游戏而已?“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你觉得好玩,所以就断送了?你的心真狠!是你左右了一切?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低沉,他像是在品味我说的这句话。过了一会儿,他才一笑道:“你说我狠心?动手的是他们,我只不过是替他们做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而已。可是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完美的东西。因为总有东西会突然跳出来,破坏那些所谓的完美。那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人性吧?像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无论如何是不能任何我经历过的痛苦。所以我也不打算取得你的谅解。只是,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我又是一愣神,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同时,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痛击了一下,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准备好接受下一次的挑战了吗?”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像是飘远了一下,很快传来他的轻笑道:“只是我希望,这一次会是个完美的计划,我不喜欢自己的计划总是被人打乱。这是你们家欠我的,所以,你是逃不掉的。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的手心里逃出去。” “你想做什么?这一次又是人命啊?你……”感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了一样,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挂掉了!苏阳!真的是他!他又想玩什么?上一次那件案子,真的跟他有关系?这么说,他一直就守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毫不知情?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感觉更无助吗?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冰窖里一样,从头到脚都的冰冷的。为什么?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之后,他居然还不放手?他这么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报复?或许……事情比我想象中更复杂。 再三确认房门已经锁上,从里面锁上所有的窗户,打开所有的灯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情才总算平静了那么一点儿。那种透骨的寒意,让我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半个小时,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累到睁不开眼睛,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是的,苏阳!当年那个看起来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居然再度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不是已经远离了这个城市吗?为什么会再度出现?而他……我确信,如果秦鸣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那个时候,我能承受得了所有人的追问和质疑的目光吗?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而苏阳,只不过是不想我过平静的日子而已!那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四.疯女人的疯话 早上9点,我是被一阵叫嚷声吵醒的。窗户下面一堆人在那里吵嚷,拉开窗帘,只见之前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过的一位六十多岁的妇人站在楼下,嘴里飞快地说着什么,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语速太快,还是口音太重,我一时间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而一向看起来从容的潘婷就站在她的身边,努力地想要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停下了脚步看热闹。 潘婷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妇人嘟囔着抱怨了几句。这时,萧天的车停了下来,潘婷连哄带拉,把她塞进了车里的后排座位。坐在后排座上的另外一个人,就在她进去的一瞬间已经抓住了她。依稀看着像是舒展朋。很快,车子朝小区外驶去。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潘婷微微抬高了声音,对那些爱看热闹的大妈,显然不太满意。在确信那些人离开之后,她也火速离开了。 我记得上一次见到那个看起来有点儿疯狂地妇人,大约是在两年多之前吧?那个妇人几乎逢人就说,自己过得不如意,嫁了不争气的老公,一辈子就被他拖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毁了。那是一个婚姻不如意的妇人对自己丈夫的诅咒吧?后来才知道,她的丈夫差不多就是在半年前过逝。或许是因为神志不太清楚,再或者是现实和幻想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她才执著于这么说。 她和潘婷似乎有点儿亲戚关系,不过好像谁都说不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是远房亲戚吧?今年我也总共才见了她两次而已。曾经有好事地大妈向潘婷旁敲侧击地打探过,不过一向笑脸迎人的潘婷,却不动声色地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打那之后,无论那些人有多么旺盛的八卦心,都没能从她的口中打听出来点儿什么。一种在小区大妈们之间比较流行的看法,认为那个女人是潘婷的婆婆,要不然,她怎么会对那个妇人那么不客气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可不会无聊到向潘婷打听那样的消息。我想,她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更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所以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应,假装自己还在睡觉。她或许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吧?果不其然,敲门声响了三下之后,我就听到了上楼的声音。 10点,我拿着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准时出现在潘婷家的门口,看自己是不是能有帮忙的地方。潘婷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情形,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客套地跟我寒暄道。而原本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萧天,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我是第一个来的吧?所以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我能帮忙的?”我对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潘婷说话。 潘婷摇了摇手:“不用,你就在那里坐着。我想,一会儿肯定就会有人来了。我不会弄饭,不像赵晓婵那么能干,所以都是叫的外卖,只要泡好茶就行了。我还以为你会更晚一点儿过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周末,你没好好休息一下?” 看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在询问我之前是否看到了那场意外的热闹。为了让她放心,我急忙道:“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差点儿睡过头。我刚刚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就赶紧过来了。我离得这么近,要是还迟到,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的回答显然让潘婷很满意,她点了点头,正想要再说点儿什么,门铃响了。一个穿着淡绿色连衣裙、一头披肩发、肩上斜挎着包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吐了下舌头道:“哎呀,我来晚了!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呢。婷婷姐……这位……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位女侦探吧?” “她就是方晴!”潘婷笑眯眯地来到了门口,指着来人对我道:“她叫碧琪,你叫她琪琪就好,你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她可是我们的开心宝贝,有了她,不管玩什么都特别有气氛。你们两个正好可以聊一聊。” 萧天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碧琪一眼,就忙着替潘婷准备吃的、用的东西。而我,原本以为可以稍微轻松一点儿,可万万没想到,碧琪拉着我的手开始问个不停。果然热情到我有些招架不住,看来,潘婷之前的提醒没有错,我的确已经成为这里的焦点。 11点左右,人陆陆续续地来了。依次分别是短头发、上身白衣、下着黑色运动裤的俞可心;跟在她后面来的是白白瘦瘦、脸上架着眼镜的舒展朋;最后一个出现的是一身休闲装,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高飞,他的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有气势,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11点过10分,徐盈带着点心送了过来。 “雪漫姐呢?她怎么没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潘婷在接过保温箱里的点心之后,细心地追问道。 徐盈叹了口气:“今天特别忙,她根本就走不开。我在这里还不能停,得马上赶回去。漫姐说了,下一次一定给你补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潘婷笑眯眯地将钱递给了徐盈道:“别到时候又推说忘了就好。” 一张长方后的桌子很快就摆满了各色菜品,点心暂时放在一旁,是要在饭后吃的。七个人,十道菜、一个汤,一顿名副其实丰盛的晚餐。这些菜是从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酒店里订的,餐具是潘婷招呼我们一起在厨房过了水之后摆好的。除了碗碟之外,筷子都是一次性的。据潘婷说,是因为平日里只是她和跟萧天两个人在家,只有两双筷子,一时间来不及去买,就只能用一次性的筷子将就了。一场看似温馨的聚餐,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感觉不太舒服,或许是因为碧琪的态度,有些太过热情了吧?我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只是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 五.危机 在入座位之前,我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每个人的位置:桌子是自东而西摆放着的,萧天就坐在最东边,潘婷在最西边。北边坐着的是我们三个女子:我挨着潘婷的左手边,接着是俞可心、碧琪;我的对面是戴着眼镜的舒展朋,挨着他边上的是高飞。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个碟子,一个小碗,碗里放有勺子。每个人的右手边放还着一个带茶托的茶盘,那是西式茶具,里面放着一个金属的勺子,以便在茶里加糖。这是一套一壶八只杯子的茶具,正好余出来一只茶杯。据说这是他们每次聚餐时的习惯,用高飞的话说是中西结合,这样比较方便主人的照顾。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来自哪里?还有你的身份?”戴着眼镜的舒展朋突然举起了杯子望着我,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弯。 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口上重重捶了一下,有人居然问起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愣神的一瞬间,我的心底闪过一丝无奈。千辛万苦才隐瞒了那么久,真的有人在意? 舒展朋用小手指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笑道:“你对我们来说可真是个谜团,所以我更好奇,你的背景。怎么了?这个问题很让你为难吗? 潘婷很及时地替我们解了围,她嗔怪地瞪了一眼舒展朋,笑着对我道:“你不用理他。他是个记者,总是喜欢寻根问底的。舒展朋,你还想查人家户口本呢?” 大家轰然大笑,这个问题总算遮掩了过去。我笑道:“这个问题,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去我们单位查一下我的履历,只可能会让你失望。” 潘婷是个称职的女主人,殷勤地照顾着每一个人。而我,因为跟他们不太熟悉,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埋头苦吃。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那个问题再没有人提起。 我很奇怪,像俞可心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居然也能和潘婷做朋友。她们两个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之前潘婷曾经说过,他们经常会聚会,理由是因为他们几乎共同的爱好吧?他们共同的爱好是什么?我很好奇,难道是分享美食吗? “哎呀……怎么掉了?”碧琪手里的筷子一滑,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钻到桌子底下去捡。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宝宝?吃个饭连筷子都拿不住?”高飞忍不住在一旁嘲笑道,弯了下腰却没有动。 我看见潘婷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等到萧天又拿了一双筷子递给碧琪的时候,她笑了一下:“是不是我们家要来客人了?我以前听过这样的说法,说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筷子掉了,就是有客人要来。” “今天已经够热闹了。要不我们下一次还选在这里聚?”俞可心在边上插话道,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碧琪有点儿不好意思道:“下次还是让我来请客吧?怎么说也都该轮到我了。” “舒展朋,你倒是说句话啊?”俞可心在边上打趣道,“下一次可是轮到你了。怎么着也应该表示一下吧?我都想了,下一次我们可以来一次郊游……” “好,我提议,来为我们今天的成功聚会干一杯。”萧天举起了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 一阵椅子的响动声音之后,大家将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就在我们坐下去的时候,原本有说有笑的碧琪,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随后猛然向后倒去。和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坐在另一头的萧天几乎是飞奔而来,而碧琪伸出来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完全不清楚状况的俞可心。 “怎么了?”我们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碧琪,而潘婷也跟着站了起来,连声道:“快,先提她去沙发那里坐着。什么状况?” “可能是突然站起来,血压有点儿跟不上去吧?”高飞皱了皱眉头,“怎么样?要不要送去医院?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只是有点儿头晕,躺一会儿就好了。”碧琪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看起了似乎并没有大碍,她连声道:“哎呀,真是没想到,我怎么今天出了这么多的状况。你们……” 大家几乎是七手八脚地把碧琪扶到了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似乎有什么状况不太对劲。或许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吧,所以我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碧琪的身上。 在萧天的坚持下,俞可心和高飞两个人,还是跟着碧琪一起去医院检查。因为会开车的只有萧天一个人,所以他很自然地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好不容易才送他们出了大门,潘婷满脸担忧道:“怎么会这样呢?之前不是觉得碧琪身体还不错吗?” “好什么啊?你不知道她一直都是娇滴滴的小姐身子吗?动不动就晕过去,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想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舒展朋突然开口道,皱了皱眉头,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屑,“不过她可能以为这样很招人疼吧?” “你怎么这么说碧琪,不是说你们两个……互相有好感吗?”潘婷准备动手收拾那一桌子东西,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 舒展朋愣了一下,失声笑道:“我跟她?别逗了!她那样的人,我怎么能伺候得了?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也不像你,会有那么好的脾气。” 潘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再没有多说什么。我原本想要过去给潘婷帮忙,她却把我硬生生赶了出来,连声道:“不用,不用了。我一个人来就行。这些事情一向都是我自己处理的,从来不会让别人插手。” 借着站在厨房的机会,我不由得赞叹一下,潘婷称得上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料理家庭的能手,只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擦得一尘不染,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每样东西都放在规定的位置,抽屉上贴上了条,以标明每个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就算是房产商准备的样板间,都未必有这里收拾得整齐。潘婷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已被严格训练过的。 六.猜测 “只是一次聚餐,想不到会出现这么多的状况。我还是希望,下一次能选在雪漫姐那里,总比放在自己家地方宽敞。”潘婷朝我笑了一下。 舒展朋在边上插话道:“恩,还是去那种地方比较合适,省得再出现意外的状况。上次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吓人呢。” 潘婷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你还敢提上次的事情,可真是差点儿把我吓死了。我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那样的状况呢。只能说,是我们家祖上积德,才没有让我出什么意外。” 我很奇怪,潘婷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在舒展朋的描述中,我才知道就在两周之前,他们去郊外进行了一次野餐。就在一处不高的山崖下边。当时碧琪、俞可心去捡柴,舒展朋陪着潘婷在布置碗筷,高飞在忙着升火,萧天则独自一人带着钓杆去了水边钓鱼。费力地想要铺好地垫的潘婷,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就在她转身走向自己包的那一瞬间,从山崖上滚落下来一块石头,正好落在她之前站的地方。 潘婷心有余悸道:“哎呀,想起来还真是吓人哪。当所有的人都赶过来的时候,我还没能回过神来,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很丑吧?” “幸亏人没事儿。说起来也很奇怪,当时山崖上不应该有人哪?后来我也上去看过,那上面都是巨大的石头,不可能被风吹下来,而且那块石头,显然也跟那山上石头不一样。”舒展朋皱了下眉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用问,他这样的话显然是在暗示什么。潘婷笑道:“只是巧合吧?说不定是谁家的倒霉孩子,故意在那里摆了块石头,正好被我赶上了。所以下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选一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在我家里,还是发生了这样的状况,还真是……” “她一向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舒展朋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轻描淡写道:“这不正好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吗?下一次,我们都不得不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着,省得再出什么意外。” 半个小时之后,从医院挂了急诊的四个人回来了。正如我们所料的一样,碧琪并没有什么大碍。面对我们的关切,她只是摇了摇头,笑着道:“医生说,可能只是太累了,而且血糖有点儿低,只要注意休息就好。没什么特别的。真是很抱歉啊,我一个人扫了大家的兴。要不这样吧,下个周末我来安排一次小小的聚会,算是对大家的补偿怎么样?时间和地点由大家商定,不如就定在你们说的那个茶楼?我听你们说了那么多次,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潘婷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我觉得地点可以另外定。听说你家附近新开了一个度假村对不对?我们可以去那里玩一下。高飞一向交友广,是不是可以弄到一个比较低的折扣?” 或许是因为之前潘婷和舒展朋说过的那些话,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这些人。大概是因为碧琪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状况,所有的人自然也都松了一口气。潘婷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俞可心的支持。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异议。舒展朋虽然有那么一点儿不开心,但也很快妥协了。只是,我这个局外人,在他们邀请我同去的时候,我选择了拒绝。 “我可能还有些事情要忙,工作的事情并不太确定,而且,也的确有不少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急忙替自己找借口道。 “那好吧。”潘婷点了点头道:“那就等下次有机会了再邀你一起来。” 一次小小的聚餐就这么草草结束了,潘婷显得十分的抱歉。好不容易等萧天送他们离开之后,我最后一个准备起身离开。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这些人……从前可都是无话不谈的。”潘婷吞吞吐吐地开口道,眼睛眨了下望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却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弄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之前看到的那些古怪的地方,却让我的心里像是扎了根刺。潘婷也跟着愣了一下,过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谈吧?” 我想潘婷比我想象中的更敏感,我不经意之间留意到的那些小细节,恐怕她早已经发现,那就是萧天对碧琪的关注,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像她那样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瑕疵呢?不过,问题或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碧琪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道德感的女孩子,她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萧天的注视,只是萧天的专注,已经超乎起的想象。 一连几天,我都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思考。直到周五的时候,韦雪漫向我发出了邀请,说她的一个朋友开了新店,希望我跟她一起去捧场。不仅如此,她还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那会是一个完全西式的酒会,所以希望我能穿上晚礼服过去。 “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西式的酒会,你确定要我陪你一同前去吗?”我一脸迟疑地望着韦雪漫,这样的邀请着实让我太过意外了。 “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找一个地方坐下来都行。不会太过无聊。要不然,只是我一个人去,太没意思了。”韦雪漫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吧,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根本没有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韦雪漫就闪身离开了。或许,是时候换个心情了,我微微摇了下头,这样的事情应该带上林子才对,她一向是最喜欢热闹的不是吗? 七.巧合 西川别墅,看见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我依稀记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地方。不等我多想,车门就已经被门童拉开,我和韦雪漫两个人就走进了古色古香的院落。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据韦雪漫说,这是她几个朋友一同出资购下的一座古老的庄园,经过一番修葺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一座度假山庄。除了正对大门一座新建的六层高的现代式酒店建筑之外,院落里还大大小小散落了十几座别墅,现在已经进入试营业阶段。而举行酒会的地方,就在那座现代式的酒店一层的大厅内。虽说是酒会,但因为招待的都是熟悉的人,所以客人不会特别多。 刚刚踏入酒店的大门,我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回过头来,却见一身红色露肩短礼服的碧琪笑眯眯地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手拿包,萧天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穿着很正式的燕尾服。碧琪笑道,“你也来这里?我还以为不会见到熟悉的人呢。” 我也是一愣,不等我开口,只见俞可心、高飞、萧天就站在不远处,都穿得很正式,显然也是这个酒会上被邀请的嘉宾。不等我开口,碧琪笑眯眯道:“哎呀,我还真是很意外,想不到婷婷姐的朋友那么多。我们是打算在这里面聚会,因为是第一天入驻的客人,所以就被特别邀请来参加这个酒会。你看看,我们就来这里凑热闹了。能在遇到你,那我们就不会太过无聊了。” 韦雪漫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径直去找自己的朋友了。而我,乐得落个清闲,挑了个靠落地窗的位子坐下。而碧琪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场合,她欢快地像只小鸟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直到一身白色长裙的潘婷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总算回过神来。 “这么巧?早知道就早点儿请你一起来了。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个别墅群有一大半都是韦雪漫的朋友,该想到她会来,肯定也会带上你的。”潘婷举起了杯子朝着我扬了一下。 我有些无奈,却不得不勉强应承着。此时我才留意到,跟别人杯子里琥珀色或红色的液体不同,她杯子里的水是透明的。白酒?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提供白酒呢?我猜想,那应该只是水。 “没见萧天陪着你?”我笑着问道,这不过是为了想要跟潘婷聊天随便找一个话题而已。 可这句话说出口,潘婷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怪异,她张了张口,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但那样的很快一闪而过,她笑道:“我家相公就喜欢这么热闹的场合,所以哪里能坐得住呢?男人嘛,总是事业心要重一些,他大概也在寻找机会吧?毕竟出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只是,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萧天一直都陪着俞可心和碧琪的身边,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们打招呼,但显然只是客套一下而已,绝对再没有更多的交谈。反倒是韦雪漫,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被众人环绕着,那才是真正属于韦雪漫的舞台吧?她应该是被众人环绕着的女王,而且她也的确有着那样的气势。 人群中微微有一阵骚动。我转过头去,只见身着黑色短礼服、脚踩红色高跟鞋的女子伴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他们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红子?”坐在我身边的潘婷低声道:“这不是那个最近一两年突然退下来的女明星吗?” 女明星?我愣了一下。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可能是因为我和潘婷的窃窃私语引起了那个男子的注意,走过我们身边时,他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萧天一直都很放松地站在那里,跟平日里总是正襟危坐的形象并不相同。而潘婷,显然有些不太合时宜,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去和他们一起跳舞吗?” “我不太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我淡淡道,这一次,我可是硬生生被韦雪漫拉到这里充数的。看见侍者朝着我走过来,我扬了下手,准备拿一杯东西喝喝。里面应该是香槟吧? 没想到我却被潘婷制止了,她一笑道:“那里可是含酒精的,你还是别喝那个了。我给你拿来一杯水吧?你不是一向习惯喝白开水吗?” 不等我开口,潘婷很自然地走了过去,替我取了一杯水。我微微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她喜欢照顾人,而且在这里又没有太多熟悉的人的缘故,所以才会对我如此热情吧?我感激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她朝着我一笑道:“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还不等我开口说话,潘婷就笑眯眯地离开了。她在哪里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她那近乎完美的形象吧?而我,来到这里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坐在那里,看着盛装打扮的人们热闹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传来的大笑声,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我端着杯子走到了外面,这又是另外一个世界,时间已经指向晚上9点。就在我回头望向大厅的时候,之前曾经留意过的那个陪在女明星身边的中年男子,突然手捂着胸口摔在了地上。守在他身边的人陷入了混乱之中。我听见有人大声叫:“谁是医生?谁是医生?快来帮忙……”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迅速后撤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急忙推门走了进去,突发急病?看那个男人的模样是那样。潘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目光中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震惊,手里紧握着一个空了的杯子。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高个子男人快步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一脸痛心地摇了摇头。从人群中惋惜和震惊的目光之中,我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有人拿起了的电话,显然是报警了。 “大家保持镇定。”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高声道,“突然出了状况,所以请大家集中到东面的休息区,千万不要离开这里。” 八.访客 出了人命!我心里猛然一紧,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十几分钟后,呼啸而来的警车、救护车证实了我的猜测。根据医生的判断,死者是因为突发心脏病而死亡,而在那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在询问过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之后,这里所有的人都被留下了联系方式,以方便例行调查。这只是意外,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过,之前苏阳说过的那些话,却让我不寒而栗,这会是他布下的局吗? 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酒会,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还真是让人意外。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除去一些完全没有在现场,也没有完全接触到死者可能的人被允许离开之后,其余人都被留在了酒店。而我和韦雪漫一起被送到了贵宾房。韦雪漫显然跟我同样的无奈,“真是可惜,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那么去了,真是令人惋惜,不知道沈总的家属会多么伤心呢?” “希望他们能挺过去。”我点了点头,早就该想到,那是韦雪漫认识的人。皱了下眉头道:“想不到在这里也遇到了熟人,忘了跟潘婷他们打招呼了……” “我看见萧天和碧琪在那里,怎么潘婷也在?”韦雪漫一脸吃惊地望着我,显然她并没有留意到潘婷的存在。她看看我,原本打算说什么,最终只是微微摇了下头道:“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韦雪漫的似乎话里有话,但是我判断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显然,在意外发生之前,韦雪漫过得很开心,这也让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能很快振作起来,对韦雪漫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据说胡扬帆已经暂时搬离了本市,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出现在韦雪漫的面前。恐怕他还是不甘心吧?只是,对韦雪漫而言,她跟胡扬帆之间已经绝对再没有可能。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睡过头了?看了看表,才早上5点。什么人这么早?同样被惊醒的韦雪漫也是一愣。我飞快地从床上下来,或许是我弄错了时间?打开门,却见两个身着西服的男子站在门口,一个个子不高、短发、戴着墨镜、穿着套裙、脖子里挂着一串珍珠项链的女人就站在那里。我愣了一下,一时间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对不起,请问你就是方晴小姐吧?”那女子摘下了眼镜,眼睛红红的,对着我道:“我是沈之祥的妻子……就是昨天晚上发生意外的那个人。我想跟您谈一谈。这个时间,似乎有点儿早,但我想请您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愣了一下,看她的表情,显然是心中还有疑虑,她有些着急道:“我知道,您昨天一定目睹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我丈夫绝对不可能突发心脏病的,他的身体一向不错,每天都会坚持锻炼,所以我才希望您能调查一下,看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内情。这是我的委托费,如果您能查明结果的话,我还将再付另外一半的费用……” “等一下。”我摇了下手,这是什么状况?“如果您对结果有怀疑的话,可以去找警察,而且,我虽然也是警察,可却是文职,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参与查案的,所以……” “您是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而且我也都知道你都查过哪些案子。警察那里给出的结论,就是突发心脏病。我不信任他们,所以才特意来拜托你,而且我想……”眼前的女子顿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想,我们已经开始动用关系,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调查这件案子。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方小姐能帮我这个忙。” 她把我当什么了?私家侦探?还是别的什么?或许是看穿了我的迟疑,她淡淡道:“我很清楚方小姐的身份,所以才会特意来请您出面。在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提起刑警队进行调查,所以,您不用担心别的问题,我只想请求方小姐,能查明我先生死亡的真相。” “那好吧,我会尽力的。”虽然心里还有几分怀疑,但我还是很快答应了下来。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我总觉得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很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 接下来事情发展之迅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早上6点,我就接到了局里打来的电话,让我留在原地等候命令,不用问,自然和这件案子有关。难道真的是人命案?我有些不解。按理说,这样的事情应该交给秦鸣处理,为什么反倒又把我扯进去了? “昨天死的那个人是沈之祥。刚才来的就是他的老婆周欢了。”在我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韦雪漫已经收拾好自己,她似乎并不惊奇,“你不认识吗?沈之祥,就是那个有名的地产商。周欢,你应该认识的。” “周欢?你是说……那个曾经很出风头的主持人?”我狠狠吃了一惊,她是我心目中曾经的偶像,电视上的她看起来总是那么亲切可人,但差不多在十二三年前,她已经从荧屏上消失了,听说她已经嫁了个一位富豪。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她。更重要的是,早就听说过她的来头不小,而沈之祥,似乎身份也不同一般人。 韦雪漫点了点头,诧异道:“我以为你该认识她的。她的态度很奇怪,不是医生已经给出了结论吗?是因为心脏病发作猝死。这好像没什么疑虑吧?” “我想……可能还会有内情吧?”我淡定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我想,说不定还会另有发现。但……如果真的不是死于意外,不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秦鸣带着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刚刚吃过早饭。看着我正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秦鸣有些无奈道:“怪不得上头通知说,有同事已经守在这里,原来是你。这么说起来,这件案子无论如何你都会插手了?” “恐怕我想要置身事外都不容易。”我叹了口气,或许,他们是不太愿意我这个文职警察总是插手这样的案子,但这一次,我依然没有拒绝的机会。 九.仇家 事情的发展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在沈之祥的身份确认之后,大部分的人第一个反应都认为是仇家寻仇。所有的人都对沈之祥这样靠着房地产商发家的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不仅如此,沈之祥的确在业界的口碑也不怎么样,他对待自己的员工一向苛责,而且仗着自己有钱,也与不少人交恶。更离奇的是,有人提出是不是他的妻子雇了杀手,因为沈之祥这几天频繁地出现在娱乐八卦的头条,理由就是和一位过气的女明星来往密切,沈之祥参加这次的宴会,带的就是那个女子。怕丈夫抛弃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事发之后,为了撇清了自己的关系,那个名叫红子的明星当晚就离开这里。 “还用问吗?那样的人私生活自然是乱七八糟的。”潘婷完起范愿意提起沈之祥,在我问话的时候,她一脸的不耐烦。似乎留意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她叹了口气道:“这可不是我自己瞎说的,不都是有那样的传言吗?当初他可是仗着自己的老婆发的家,虽说周欢当年也是个名人,可终究沈之祥算是高攀了,他不是最近又在和哪个明星闹绯闻吗?他们两个死都不承认,但却有人见过他们去过酒店。我想这些东西,总不是空穴来风的。” 显然只要是对沈之祥的名字有所耳闻的人,都能立即想到另外一位明星,坊间炒得沸沸扬扬,作为他的妻子,周欢不可能没有半点儿了解的。这也让我很好奇,为什么周欢会主动找到我,让我插手这起案子。 当所有的人都不确定沈之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一个陪着沈之祥身边的就是红子,而据当时的监控录像来看,事发很突然,那位女明星的确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举动。所以,从表面上看,这的确是一起突发事件。 “眼下只能等法医的鉴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可以认定是心脏病突发。”秦鸣皱了皱眉头,他看了看我道:“好吧,你不是一向都认为自己的直觉来查案子吗?那你说说看,你的直觉告诉你什么?” “直觉?你还能再扯一点儿吗?”我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秦鸣,淡淡道:“现在还不太肯定,只是我的感觉而已,我不可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意外,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想我们还是调查得再仔细一点儿才是。” 不管冷敖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并不那么乐观。他已经仔细检查过死者,并没有发现伤口,完全就是心脏病突发引起的猝死,接下来他准备解剖尸体,看还没有别的发现。 酒店里唯一开着的监控录下的资料,已经被同样了鉴证科,他们也会认真地分析,看能不能查出点儿什么线索,但也有不利用我们调查的问题:当时的大厅里装了五个摄像头,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死角的。可是因为没有正式开业,而且举行的还是一场酒会,所以除了入口中的那个监控打开了之外,其余的都处在关闭状态。 “看来,留给我们的问题很多啊。”秦鸣一脸无奈地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里该问的基本上都已经问过了。我想,他们大概也都打算离开了。” 事实上,被留在这里的人情绪已经有些亢奋,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原本就已经在这里住下的碧琪、俞可心,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找到了我,打听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案子,好为她们自己找一些谈资。 “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什么情况?”我好奇地追问道,我记得当时他们似乎离死者并不远。 “哪里会有呢?”碧琪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道:“还以为这样的事情会离自己很远呢,可是没想到居然会那么近。幸亏那天萧哥跟我在一起,要不然,我非得吓死不可。婷婷姐的胆子真大,完全没受什么影响。” 或许她只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完美的形象罢了。我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想起当时沈之祥突然倒在地上的时候,潘婷一张脸吓得苍白,在常人看来是镇定的表现,那不过是她的理智战胜了恐惧而已。反倒萧天,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似乎到现在也没能回过神来。 “婷婷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大概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俞可心在边上插话道,她很帅气地甩了下自己的头发,看着我对碧琪道:“你当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见到屁大点儿事儿就像是掉了魂一样。也就是萧大哥,总是这么纵着你,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离你远远的了。” “好好的提这个干什么?萧哥一向就是那么喜欢照顾人不是吗?”碧琪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可心就是这样,说话从来都不考虑的。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也把人想得太复杂了。”俞可心一脸被打败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算你们的脑袋都比我的脑袋好使。不过,我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太可能是什么案子,只不过是一场意外。那个沈之祥就是个倒霉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绝对不怎么运动的。还有啊,我昨天还真是凑巧,他跟我打了个招呼。” “恩?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兴趣勾了起来,我看着俞可心,连声问道:“他说什么了?当时有没有什么异样?你快说说看?” “你说那个色狼?”俞可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昨天他带的那个女人,你们留意了吗?应该是穿得最大胆的一个,几乎半个胸、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你看那过男人,口水都快要滴到人家身上了。我当时都替那个女人害臊,所以经过他们的时候,故意挤了一下那个男人,所以他杯子里的酒就洒了,他看了我一眼,说‘哎呀,没关系啦,只是一杯酒而已’。” 十.俞可心的说法 虽然碧琪的脸色不太好看,几次想要阻止俞可心说下去,但俞可心显然没放在心上,继续道:“其实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那个人没安什么好心,我说的就是那个死了的有钱人。一看他那个猴急的样子,真不知道带着人家来酒会做什么?这里不是酒店吧?完全可以带着直接去开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能占人一家一点儿便宜就占人家一点儿便宜,还当人家都是傻子啊?那个女人也真是没有一点儿自尊,明明看起来对那个男人一脸的不耐烦,却还是不肯走,真是想不明白……” 这样的说法,似乎和我之前听到的消息不太一样。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你真的确定吗?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她是随口乱说的,她的脾气一向都是这样,你可一点儿都别放在心上。”碧琪在边上连忙打掩护,显然是在努力地提醒俞可心,现在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 可俞可心却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反倒将胳膊搭在了碧琪的肩膀上,对着我继续道:“你们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监控看看。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就问过保安了,酒店的大厅里面是有监控的,而且还开了一个。只要看一看,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那样的人,还真是给男人丢脸。对了,我记得碧琪……” “你还说起来真没完了?你不怕这样会误导他们的调查吗?”碧琪飞快地出声道,一脸无奈地推开了俞可心的手,多了几分歉意道:“她说的这些大部分都是疯话,你可千万别认真啊?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可不是我们平日里玩的什么杀人游戏。俞可心,你现在明白了吗?现在他们要查的是人命案,有可能……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的……” “啊?是吗?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俞可心很快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说的都是自己看到的,因为咱们认识,所以我才什么都说……你别瞪我了,碧琪,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吗?话又说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我们还得上班呢?还有……下周我们还有一个聚会,你一起过来吗?多一个人总是会更热闹的。” “不过我们的聚会恐怕要稍微向后推迟几天了。”潘婷一脸无奈地出现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俞可心和碧琪,微微叹了口气道:“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谁还有心情想什么聚会?倒是你们两个,没有在这里乱说话吧?人家可是查人命案子的,可千万别因为你们一时间心直口快,反倒给他们增加了查案的难度。” 俞可心暗地里朝我吐了下舌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哦。我明白了,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给咱们抹黑的。话又说回来,当初还真不应该选这里,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不是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潘婷表情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碧琪,柔声道:“琪琪也是一番美意,而且这里的确不错不是吗?你这么说,不是完全否定了碧琪的一番热情吗?”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的,我不介意。”碧琪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见俞可心还想开口,她一把抓住了俞可心的胳膊,连声道:“好吧,你还是什么话都别说了。我想,你已经成功搅局,接下来,还是跟我一样,守在房间里安心等着他们的放行通告吧。” “可是……”俞可心显然还不甘心,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不过她完全没有机会再开口,就被碧琪硬生生架着离开了。 潘婷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人,朝着我招了下手道:“我们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吧?我的意思是说,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还真是把我们吓得够呛。昨天晚上我一夜都不睡好,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吓人呢。” “还要再等一下,只是例行调查。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都做了登记,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可以离开了。”秦鸣在边上主动替我接话道。 他是不是看见美女就无法转动自己的脖子?秦鸣的眼睛盯得潘婷已经有些不自在了。我轻轻咳了一声道:“好了,秦警官,您可以去忙别的事情了。” 潘婷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其实也很想问问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我是说昨天晚上意外猝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呢?像他那样的人,不应该特别在意自己的健康吗?而且昨天我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异样?” “或许……只是意外吧。”秦鸣很主动地开口答道,还不忘皱了下眉头,“这样的事情,谁都说不好呢。不过,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得出结论。你们放心,除了我们这些警察插手之外,不是还有这么一个有力的外援吗?如果有什么意外,她一定能查出来的。” 秦鸣一脸夸张地用手指了下我,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潘婷一脸愕然地望着我,但很快就点了点头道:“早就该想到的,凭借他们家的力量,自然会动用一切可能的力量查明真的。况且,昨天在这里的大部分的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我想,绝对不可能有人会想在这里杀人吧?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是意外。而且当时他的反应,的确是心脏病发作的样子。不过……如果不是心脏病患者,并不能马上肯定就是心脏病发作。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能早几分钟发现,或许就能挽救一条性命。” 我记得潘婷是位妇科医生,她的结论,应该是比较可信的。不久之后从法医那里传来的结果,也证实了这样的结论,沈之祥的确是死于心脏病。但是,这其中似乎还有一些令人不解的地方。 十一.疑点 冷敖依然还是那高傲的神情,指着那份报告道:“死者体内有残留的尼古丁,这应该就是诱发心脏病的罪魁祸首。我想,死者生前如果不是吸食了过量的烟草,或者是以其他方式吸入或者服食了尼古丁。但是,据我所知,他参加的是一个大型的酒会,而且那里的酒是由活动的组织者统一提供的对吧?不仅如此,我也化验了法医送来的杯子,里面只是正常的酒,绝对没有尼古丁的残留。所以我想,大概可以将之归为突发事件,或者说,可能会存在着犯罪事件。具体的,还需要你们现场调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尼古丁中毒?”我愣了一下,当时酒会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却没有看见有人吸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沈之祥是死于谋杀?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想要提醒你们,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冷敖很认真地看着我们,“当时取样化验的杯子,只是在高脚杯杯柱上面提取了一组拇指和食指的指纹。其他地方没有指纹。我不在现场,所以不太清楚当时的状况,所以我觉得……这多少有些夸张吧?” 说到这里,冷敖做了一个捏着高脚杯的动作。我愣了一下,那的确有些古怪,照理说,沈之祥一直在四处走动,这样握杯子的方法,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秦鸣和我面面相觑。见我们不说话,冷敖开口道:“你们不会一直在这里发呆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真的确定死者是由于尼古丁引起的心脏病突发?那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有多大?”秦鸣有些迟疑地开口问。 冷敖掀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过了一会儿才道:“的确如此。不过,鉴于死者的身体状况,他是有轻度心脏病的,而且尼古丁的量并没有达到中毒的量,所以……我能给出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换句话说,因为尼古丁可以刺激中枢神经系统,尼古丁会使人的血压升高,心脏跳动变快。如果有心脏病的话,就会很轻易地诱发心脏病的发作。现在的人,虽然生活水平提高了,可懂得急救知识的人并不是很多,如果不是及时有效的处理,就会出现死亡状况,甚至可能是瞬间死亡。” “当时的确有医生在现场,不过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皱了皱眉头,冷敖是一个法医,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发现给出仅有的判断,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恐怕只有我们仔细去调查了。 “据说前苏联有一位青年,第一次吸了一支雪茄之后就死亡。这是有前例的。”我淡定地开口道,“这些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所以如果说他真的死于尼古丁诱发的心脏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你觉得呢?要不然,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不就是太奇怪了吗?监控录像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如果真的有跟他不合的人出现在那里,我们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沈之祥那样的人跟人结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冷敖那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淡淡道:“你可别忘了,他们公司现在买的城南的那块地,因为拆迁可是惹出来不少的事情,听说前些日子还闹出了人命官司?不少人对他心怀怨恨呢。” 这话说得也是,不过最终那些事情都不了了之了,怨恨沈之祥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从冷敖那冰冷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不等我开口,秦鸣悠悠道:“听说你是上面的人亲自点的将,而且沈太太曾经去找过你对吗?那倒不如你去和她认真地谈一谈,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还有那位过气的女明星,是不是能从她那那里得到点儿什么线索?” 可事情的发展再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在我和秦鸣打算去拜访周欢的时候,却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的心头一寒,不错,是苏阳,电话那头的他显然很得意,“听说你卷入了之前发生的案子对吗?这比我预料中发生的要早。” “你?你说什么?你不会是说,这起案子跟你有关系吧?还有,你说是案子,难道他不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我厉声追问道。 “你猜猜看。”电话那头的苏阳显然更得意,我几乎能想象得到,现在的他一定把自己的脚翘得高高的,心里想象着我恼羞成怒的样子。“你不会这么快就生气了吧?你可是有案子要查的人,可千万不能生气,一生气,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你难道忘了前车之鉴了吗” “这是你的诡计!”我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道:“或许这是你设下的另外一个谜题,但是我保证,你不会得意太久了!” 挂上电话,我才发现秦鸣正一脸吃惊地望着我。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真的有一个神秘人物?他们……我是说林涛和张浩,他们两个说的是真的?一直有一个神秘人物在替他们筹划一切?而那个人,你认识?他是什么人?” “苏阳。”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样,我知道,一旦这个名字说出来,就意味着我辛辛苦苦隐瞒的事实很快就会被揭开。我看了秦鸣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不能肯定,之前发生的案子是不是真的跟他有关系。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对吧?” 秦鸣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总算指着我问道:“你是说……你是说苏阳?那个臭名昭著,却屡次逃脱法律制裁的坏蛋?他不是已经出国了吗?为什么会突然给你打电话?这么说起来……你到底是谁?你不是……” “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努力,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单位的员工。”我轻描淡写道,虽然知道这样的说法不会让秦鸣接受,但却只能这样暂时糊弄过去。 十二.伪夫妻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等你愿意说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方晴。”秦鸣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之前说出的那个名字,会让他一时半会儿不能消化这个事实。 虽然从韦雪漫的口中知道沈之祥是个有钱人,但真正到了沈家的时候,才明白沈家已经超出了我对有钱人的理解,守在门口的保镖、忙着打扫别墅内外的家政人员。周欢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半旧的真丝家居服。看到我,她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不用说,我已经猜到了你们的来意。是沈之祥的案子发生了什么新线索吗?”周欢淡定地坐下来,给自己点了支烟。 这是一个已经徐娘半老的女子,虽然穿的是家居服,可是脸上却化着浓妆,烫得恰如其分的头发披在肩头,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不过,这跟我小时候那个齐耳短发、和蔼可亲的大姐姐已经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落差太大,我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秦鸣点了下头,“可以说有了一些发现。我们来这里之是想打听一下沈先生平日里的生活习惯。他抽烟吗?或者说,他抽性雪茄吗?” “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是抽烟的。”周欢显然没想到我们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的回答也很是含糊,过了一夫儿,她有些无奈地笑笑:“你们也看到了,我有一座大房子,除了这里之外,别的地方还有几处房产。他就算是回来,基本上也都是住在一楼。除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们交流的不是很多。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不是还抽雪茄。这个问题,你们应该问问红子。” 她口中的红子,自然就是那个已经过气的女明星。看她的表情,似乎对那位女明星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在外人面前完全不避讳自己夫妻之间的感情,她倒真是放得开。我皱了下眉头,“根据法医的检验,死者是因为接触了尼古丁,造成心脏病突发。所以他是不是抽烟,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另外,我们也想从您这里知道更多细节。” 周欢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她很快就掐灭了手里的烟,看着我愣了一会儿才道:“这个问题,你们来之前应该先提前给我打个电话的,因为我也不太清楚。你不会真的以为,结婚十几年的我们,还会和新婚夫妻一样,不管做什么事情对方都知道吧?我们现在只不过算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我更关心的是,他是不是被人杀死的?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对他下杀手,那么我肯定也很危险。现在,我已经花了不少钱请了保镖,但这未必能得保得了我的平安,正因为如此,我更希望你们能尽管查出来案件的真相。” 我感觉自己的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原本以为她那么着急地找到我,仅仅只是因为关心自己丈夫的死因!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问她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比如说,是不是曾经收到过什么威胁?” “威胁?你说沈之祥?那倒是真的。”周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淡淡道:“我虽然这是第二次见到你,可是你的名字我却听说过好多次了。跟你这样看起来清高的人不一样,我们这些人,钱来得快,可是也赚得心惊肉跳,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太可能明白的。就在几天之前,沈之祥收到过一份快递,里面居然是一把刀,里面说,如果他欺人太甚,那就小心自己的脑袋。我想……除了这些明里的威胁之外,还有不少背地里玩手段的人吧?” “我们对出席酒会的部分人做了调查,暂时还没有与其他人接触。我们接下来还会继续调查,看是不是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我淡淡道,没想到周欢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我的名字她曾经听说过?绝不可能的,虽然局里大部分的文稿都出自我之手,可一般人根本不会在意不是吗?就算偶尔在电视上露面,但也不太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秦鸣很认真地朝着周欢点了下头,“所以我们还需要您的进一步帮助。还有,昨天既然是一次酒会,为什么你没有陪着沈之祥一同前往呢?” “小伙子,你是来这里搞笑的吗?”周欢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鸣,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不会真的听不明白我之前说的那番话吧?我跟沈之祥两个人是生意上的伙伴。谈生意的时候,我们两个自然会同上阵。可是像酒会那种地方,他只会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那个过气的明星,虽然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庸俗的女人,但是对沈之祥来说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好容易见到的女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爬上了红子的床,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这样丝毫不替自己的丈夫遮掩,反倒如此坦白,还真是再度出乎了我们的意外之外。我跟秦鸣对看了一眼,同样都感觉十分无奈。不等我们开口,周欢再度阴恻地一笑道:“幸亏我没去,要不然,我也应该是你们的嫌疑对象是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还是赶紧去见见那个红子吧?她说不定能提供点儿什么有用的线索。哎,人哪,总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开始走运,什么时候就会倒霉了。就说这沈之祥吧?前些日子还盼着说自己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可是现在倒好,所有的东西都落到了我的手上……” “这是一份参加酒宴的名单,所有人的名字,包括侍者的名单都在这里,我想请你认真地看一看,有没有熟悉的名字,特别是跟沈之祥有过交恶的人。”秦鸣将一份长长的名单摆到了周欢的面前。 周欢夸张地看着那份名单,再度重新给自己点了支烟:“好吧,我会认真看的,不过,这似乎有点儿太夸张了吧?这么长的名单。” 十三.第一次巧合 原本以为周欢会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但是她在抽完一支烟之后,很快变得认真起来,认真地翻阅着那一长串的名单,她的手点着那些名着,口中念念有词。正如我所料,酒会上大部分的人她都是认真的,而且其中有不少人都和沈之祥有生意上的往来,但他们之间基本上都是经济上的交往,并不存在着什么纠纷。依周欢的理论,虽然欠债是经常的事情,但沈之祥很清楚哪些人的是可以欠,哪人的钱是绝对不可能欠的,能应邀参加酒会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沈之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跟这些人完全没有经济上的纠纷,可以说在这些人看来,沈之祥是个很讲信誉的人。 “他也在这里?怎么会呢?”周欢指着名单的手突然停住了,脸上带着几分迟疑的表情道:“萧天?……地址不会有错的吧?他也会被邀请参加这样的酒会?” 萧天?我也跟着吃了一惊,虽然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可那天酒会上出现的萧天,就是潘婷的丈夫,因为下面的登记很详细,家庭住址都在上面。 “您认识他?他昨天的确是在酒会上,我认识他。不过他出现在那里纯粹是巧合,是因为他们正好……”我急忙解释道,却不太明白为什么周欢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按理说,这两个人的生活干净应该不会有交集。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你认识他?他怎么样?还有他那位很漂亮的老婆,还好吧?”周欢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随后继续看着下面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很好啊,看起来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那天晚上他们是和朋友一起去的。” “猜到了。”周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点儿含糊地点了点头,完全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谈。她很快就将剩下的名字都看完了,随后摇了摇头道:“很可惜,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最起码,我们跟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是朋友……你们也都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所谓的朋友,就是那么回事。” “这个萧天,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不等我开口,秦鸣就已经率先开口,而且问话很直接,“请不要对我们有任何的隐瞒。” “他?”周欢原本淡定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才道:“他原来是沈之祥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我很欣赏他……,我们两个的接触就比较频繁,因为工作的关系……你们也都应该懂得。后来我就见到了他的妻子,那个很漂亮、对细节很讲究的女人。沈之祥曾经追求过她……” 原本我还以为是周欢和萧天之间有什么,但最后的结论却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过想想也是,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潘婷那样的女子不是吗?尤其是沈之祥这样的有钱人,更会特别留心潘婷那样看起来近乎完美女神的女人。 秦鸣也惊得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哦。这个……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周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想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恐怕他们都已经不在意了,更何况昨天沈之祥还是带着红子去的,更不太可能在意。眼下最重要的,你们得赶紧查出来到底是不是有人想要谋杀他,这关系着我们的工程能不能继续的问题,我想……万一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问题,我还是避一避风头更好。” 不过周欢能安静地坐下来跟我们谈话,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很快陷入了忙乱之中。不用问,沈之祥的突然离世,必然让他的公司陷入危机。我们很快离开,决定再去拜访一下那位过时的女明星。 红子又是另外一种风情了。虽然她已经是个过气的明星,但终究曾经风靡一时过,所以虽然住的地方和气派比不上周欢,可也颇有气势。面对我们的出现,她有那么一丝尴尬,娇滴滴地开声道:“出现那样的情况,还真是吓了我一跳。真是,虽然我也拍过侦探剧一类的,可还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人命案子。” “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吗?”看着她皱着眉头,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浮夸的表情,让人很轻易地就能看出她是在演戏。看她一脸的不悦,显然意犹未尽,想继续展现自己的演技,我淡淡道:“怀疑可能是谋杀,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仔细地回忆一下所有的细节,这样有助于我们弄清事情的真相。” “谋杀?”红子有些夸张地翘起兰花指捂着自己的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不是说,是心脏病突发吗?怎么又会扯上谋杀呢?那还真是……太吓人了。” “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切的结论。”我皱了皱眉头,看她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抽她两个耳光,好让她清醒一下,现在我们要调查的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而不是看她在这里夸张地表现自己的情绪,又证实她的确有演技。 她点了点头,眼中泛着泪光,过了一会儿才道:“当时看起来很正常。只是酒会嘛?他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你们也都知道,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只要有那么几个臭钱,不就开始想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事实上也就是这样。进了酒会,他给我拿了一些喝的,然后跟别人打招呼。那里大部分的人他好像都认识,差不多招呼都打了一遍,然后出了一点儿小小的意外,他被人撞了一下。之后我们坐下来休息了一下,跟他认识的人聊了几句——其实是他一直都在拉着我在众人面前炫耀。这一点儿,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他大概是在炫耀,居然能让我陪着他出现在酒会吧?男人的那点儿心思,我还是明白的。之后就是继续找人闲聊。原本我们是准备向酒店的主人去庆贺的,意外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看他倒在地上很难受的样子,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劲……直到后来,那个高个子医生摇了摇头,我才知道……他真的不行了。” 十四.头绪 作为一个曾经的女演员,红子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她几乎记住了每一个细节。在我的再三提醒之下,她从一长串的名单中找到了所有沈之祥曾经打过招呼的人,而这,还要归功于她对那些有钱人的熟悉程度。到了最后,红子歪了下头道:“男人的心思,总是最难猜的,当时他还看到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说那个曾经是他的情敌。他还说,自己心目中曾经的女神就在这里。很凑巧的是,当时不小心撞到沈总的人,就是他。可惜,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只是一般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能让沈总牵肠挂肚的。” “他有没有提那个男人叫什么……”秦鸣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是萧天,陪在他身边的,并不是他夫人,只是他的一个朋友。”我在边上淡淡开口道,当时看萧天的穿着就有那么一丝古怪,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当天晚上,正装的男士们都的系着领带,而只有他穿着正式的燕尾服,看起来特别惹眼。我猜想,那应该也是潘婷的主意,因为燕尾服才是晚宴最经典的造型。 “对,就是这个名字。”红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一笑道:“那也是个美男子呢。你说那个不是他夫人?怪不得……只是不知道,沈之祥口中曾经的女神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比我还漂亮?你认识吗?她比我漂亮吗?”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果然,大部分的女人还是在乎容易的。而秦鸣,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么说起来,当沈之祥出现意外的时候,你们已经的那杯酒拿了多长时间?”我再度追问道,或许答案就在这些细节之中。 “大约十几分钟吧?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除了萧天递给他的那杯酒之外,他差不多喝了四杯吧?听说他酒量一向不错的。”红子歪着头道,她抿着嘴唇,说完这些之后就不再开口。 从红子的家里出来,秦鸣坐在车上,皱了下眉头道:“还以为会有很大的收获,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收获都没有。他的身上也没有伤口,这一点儿冷敖绝对不会弄错的,是不是可以结案了?这一切可能只是突发状况?” “调查当然还得继续。”我皱了下眉头,下意识地感觉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可怎么才能近百人的酒宴上准确无误地对沈之祥下手呢?苏阳?我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突然那么一紧,这个名字就跳了出来,他或许会知道点儿什么吧?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而且,像他那么邪恶的人,是绝对不会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 “当然了。所有人的背景,是不是有可能会被人收买之类的。那样一来,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些侍应生对吧?”秦鸣挠了一下自己的头,继续道:“看来问题越来越麻烦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能不能谈一谈苏阳?” “恩?”我假装平静,可是心却狂跳起来,他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只是……现在不是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了?” 秦鸣的表情变得很一件事情,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记得曾经见过那个人,差不多应该还是在三年前,当时还记得他从法院里出来,一脸邪恶的笑容。以前我是从来不信相由心生这样的话,可自从见了他之后,我就完全相信了这样的结论。听说那起轰动一时的案件之后,他就出国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他的消息?不会是……你认识他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得如此直截了当的问题,迟疑了一会儿,我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他和我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而且还曾经跟随同一位导师学习过心理学。只不过他的专业是心理学,而我是选修的。” “这么说,你们是师兄妹?”秦鸣皱了下眉头。不过,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让他有些疑惑,再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所以秦鸣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跟我们的忙碌比起来,潘婷那里似乎热闹了不少。就在我的忙碌告一段落,终于要回家的时候,却在楼道门口和他们一行人碰了个正着。舒展朋抱着一个大纸箱子从楼上下来,潘婷就跟在他的后面。潘婷告诉我说,他们决定这个周末还是举行一个小小的聚会,为的就是庆祝舒展朋升职。 “我们决定举行一个烛光自助餐,已经定下了就在碧琪家里。到时候你有时间一起去吗?”潘婷笑眯眯地朝我发出了邀请。 我连连摇了摇手,如今这样的情势,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时间休息。潘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走到门口,又看见碧琪蹦蹦跳跳地跟在萧天和俞可心的后面,手里拿着几个欧式的烛台。 他们还真是好兴致。我微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萧天,我突然想起了周欢那样的反应。的确,萧天是一位美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对女人有着绝对的吸引力。恐怕也只有潘婷那样的美人,才能牢牢把他抓在手心里吧?更重要的是,萧天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任何人跟他在一起,他都不会让人感觉到被冷落了。跟他比起来,舒展朋似乎柔弱了一些,也太过白净了。不过……我摇了摇头,现在被媒体人灌输的审美,好像舒展朋那种白净又瘦弱的美,才更吸引人吧?他好像是……在某个媒体工作的记者?似乎我曾经听俞可心提起过,但却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那些也只不过是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毕竟还有太多的案子等着我去调查。眼下,要想查出头绪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忙碌了一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时间才到晚上9点,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十五.细节 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监控拍下的东西并不是完整的,只是监控了前半部分,而摆放酒水和点心的地方都靠近里面。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太可能从监控中看到事情的全部过程。不过,从那监控里,我还是看到了红子和沈之祥。之前俞可心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只要出现在监控镜头下,沈之祥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红子的身上。或许是因为红子穿的衣服太过暴露,所以沈之祥很难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暗好笑,俞可心的形容虽然太夸张,但的确很符合现实,因为谁都能看得出来,沈之祥的确对红子过分热情了,而且一直都在借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揩油。 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发现。反倒是碧琪和萧天,虽然俞可心、高飞他们始终在一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天对碧琪似乎太过紧张,而且目光一直在紧紧地追随着碧琪。那绝对是超过了寻常朋友的关系,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有些无奈,难不成潘婷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吗?像她那样近乎完美的女人,为什么婚姻也会出状况呢? “对了,之前那位女明星打电话过来,说她还在酒宴上见到了一个三流小报的记者,说当时他好像曾经纠缠过红子,却被沈之祥打发到了一旁。可是我们却没能在监控里发现可疑的地方。”秦鸣提醒我道。 “舒展朋?你把照片给她看一下。”这几乎是我的第一个反应,绝对不会有错的。我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对了,昨天我听说,舒展朋升职了,是不是和这起惨剧有关系?毕竟沈之祥也是个大人物,陪在他身边的又是一位女明星,靠着这样的标题,绝对能上头条的,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运气。” 秦鸣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我们问话的时候,他好像表现得完全跟这件事情无关,所以我想……找个时间跟他谈一下?” 舒展朋是在自己公司的外面见我们。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连声道:“你们不会是怀疑我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吧?天地良心,我真的跟这案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天晚上,我的确跟沈总发生了那么一点儿冲突,是因为我想给红子小姐拍几张照片,然后看能不能约个时间对她做一个专访。你们大概也能猜道,像我们这样的靠卖稿件给媒体的公司,一般的名人根本就看不上,所以她当时很不高兴。沈总就挡在我前面,然后说了几句。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毕竟那么多人都在场,所以他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每天几乎都会碰钉子的,更不会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舒展朋有些迟疑地用小手指推了下架子鼻子上的厚厚眼镜,继续道:“是什么人跟你们说的这些东西?不会是红子小姐吧?她连这样的事情都要说出来?” “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调查一遍的。”我皱了下眉头,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似乎比我认为的要更有心计,他很懂得权衡利弊。“当时酒宴上是有监控的,所以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 “哦,我明白了。”原本服色就白的舒展朋,脸色变而更白,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那好吧,我能说的就是这样了。如果还查到了什么线索,能让我知道一些内情吗?毕竟对我们来说,任何新闻都是有时效性的,而且……” “在没有查出具体的结果之前,我想还是不向外界公布消息为妙,省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秦鸣在边上缓缓开口道,显然他对舒展朋完全没有好感。 “那好吧。”舒展朋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继续道:“你们……其实我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尤其还是经营一家公司,肯定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运动,身体出现状况也在情理之中吧?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认定可能是猝死?这在现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不是吗?你们觉得呢?” 这样的询问似乎也没什么结果。我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所有的人都倾向于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临走前,舒展朋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我们这个周末,还要开一次烛光自助餐,不知道方警官是不是会参加?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不是吗?地点选在了碧琪的家里,其实就在潘婷家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如果你能去的话,就太好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我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道。好像他们有些太过热情了,尤其是舒展朋这样的邀请,似乎有些太过唐突。不过,我的眼前一亮,望着他道:“你是做媒体的,那消息应该很灵通了?关于萧天和沈之祥,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舒展朋眨了几下眼睛,厚厚的镜片后面闪烁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目光,过了一会儿才道:“听说,萧哥以前在沈之祥的手下工作过,而且收入还不错。不过后来换工作了。现在这个年代,跳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都不可能在一个单位工作一辈子的,毕竟已经过了铁饭碗的年代。倒是那个沈之祥,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为了那样的人这么幸苦,像他那样的暴发户,出意外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恐怕不少人都将他恨之入骨吧?只是碍于他的交际圈,还有他的势力,更重要的是,还有他老婆的能力,所以大部分都不敢把他怎么样。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舒展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道:“大家都学过马克思他老人家的经济学不是吗?他老人家说过,资产阶级从降生到这个世上开始,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肮脏的东西。这些人,不正好符合那些描述吗?所以,我对他没有好感。当然,这并不是说,我认为他真的该死,只是替凶手不值得,最起码不应该为这样的人搭点自己的一辈子。” 十六.意外,再度发生 夜半时分,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却见萧天一脸紧张地站在我的门口,目光在不停地向里面打量,同时连声问道:“潘婷有没有来过这里?你有没有看到她?都这个时候了,可千万开不起玩笑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瞬间清醒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里的大钟,现在是凌晨一点。这个时候,潘婷没在家? 面对我的询问,萧天有些尴尬道:“她没在这里?我以为她来你这里了。今天晚饭之后,我跟她闹了一点儿口角,她当时很生气……就出门了。我以为她只是到楼下走走,所以就没跟过去,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打她的电话也不接……这么晚了一个人……电话都打遍了,碧琪、俞可心、雪漫……所有可能跟她认识的人,我都找遍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们两个生气了?我揉了下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吵架呢?为了什么事情?潘婷不是随随便便就生气的人。” “我知道。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萧天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后继续翻看着手机,对着我道:“那就不打扰了,我继续看看,她还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你早点儿睡吧。真是的,我早就该想到的,不应该刺激她……” 之前在监控里曾经看到的那么不和谐的一幕再度在我脑海里闪现。或许,还是为了碧琪吧?要不然,他们两个近乎完美的夫妻,怎么可能会闹矛盾呢?萧天毫不遮掩自己的情感,作为妻子的潘婷,不可能不知情的。不等我开口,萧天再度拨通了电话,他紧张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下来。挂上电话,他对着我连声抱歉道:“已经找到她了,她跟几个朋友去酒吧了。我这就去接她。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萧天,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他说话。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他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趴在地上,右手的前面倒着一个高脚杯。潘婷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停地用纸巾擦着眼泪,而碧琪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抱着俞可心不撒手,舒展朋和高飞,正不停地安慰着已经吓坏的三位女士。看到我们过来的时候,舒展朋和高飞两个人才站起身来。 “什么状况?”接到秦鸣电话后的我,火速赶了过去。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望着跟到现场的冷敖道:“能给出结论了吗?” “心脏病发作。”冷敖看了我一眼,手里捏着那个从地上拿起的杯子,轻描淡写道:“不过,具体的死因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是心脏病突发,来不及抢救而亡。太可惜了,他的身体看起来不错。”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他几乎每天都跟我一起在小区里散步,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他应该和他的那些朋友们一样,每周定期都去健身房的。如果有心脏病,肯定早就发现了,不会等到现在。再说,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只是吃点儿东西,喝点儿酒,怎么好好的就……”潘婷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连声道,看起来情绪已经近乎失控。她平日里的优雅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是惊慌和无助。 俞可心在边上插话道:“是的。我保证他肯定健身的,绝对不可能身体出状况的。” “还是交给他们去处理吧。你还是先休息一下。”舒展朋过来,扶着潘婷重新坐了回去。 碧琪一直坐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有话想要说,但最后却坐在那里,不停地掉眼泪。一向爱说话的俞可心,叹了口气,只是看了我们一眼。 据说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他们是在吃过了自助餐之后,原本还在那里跟朋友们有说有笑的萧天突然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当时所有的人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把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萧天猛然倒在地上,潘婷第一个冲上前去,想要看他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而那个时候,萧天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用手指着碧琪,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碧琪,显然已经被当时的情形吓坏了。 “我不认为他会心脏病发作,真的不太能是心脏病发作。想想看,他的身体一向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不信,绝对不信。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我是个大夫啊,居然连自己的丈夫都救不了!”潘婷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在我去问话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连声安慰她,可显然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她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地发泄着心中的情绪,显然已经变得歇斯底里。舒展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几乎所有人的说法都是一致的,因为状况发生得太突然,所以他们都不太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如果是谋杀,那人心就太可怕了。”正在收集证据的冷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吗?不过,当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情绪近乎崩溃的潘婷也停住了,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恨意,瞪了一眼碧琪,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原本就激动的碧琪,在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瞬间晕了过去。 这一次根本不用去医院,因为冷敖就在这里。他检查了一下碧琪的眼睛,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低声在碧琪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碧琪很快睁开了眼睛。冷敖起身淡淡道:“看起来只是女孩子都会有的毛病犯了,平日里没事儿多干点儿活就好了。” 就在此时,我看到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的碧琪,嚎啕大哭起来。而原本陪在她身边的俞可心,带几分无奈地望着她。 十七.隐情 两次发生意外事件,而且还隔得这么近,恐怕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吧?更何况潘婷他们一行人都参加了那次的酒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这更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我们开始分头追问。这里是碧琪的家,根据他们聚会的规矩,他们的晚餐也是从外面订制的,只有用的餐具是碧琪提前准备好的。因为是酒会,所以碧琪之前特意从潘婷那里借来的茶具,就没有能用上。借着这个机会,我趁机打量了一下房间里面的布置。碧琪显然对此早有准备,最靠近门口的是一个约有一平米的小方桌,下面还带着轮子,上面摆放着的就是一个咖啡色的托盘,盘里是剩下了小半瓶酒,边上堆着几个杯子,两个是空的,一个是满的,其余两个是半杯。而萧天用过的杯子,已经被冷敖带回去化验。幸亏碧琪家客厅铺的是木地板,那个高高脚只是杯子和底座分开了,却没有摔破。 “如果说是有人下毒,那就只有碧琪是最有可能的。”俞可心依然还是什么话都不隐瞒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不可能。你要说她有心想要杀了潘婷,那我还信。谁看不出来她喜欢萧天,萧天也对她很是照顾。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对萧天下手的。所以我认为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外。不管怎么说,这下碧琪的麻烦大了。” “你是说萧天喜欢碧琪?”虽然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可由俞可心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我一时间感觉很是奇怪。想起那天酒会上萧天的表现,的确让人目瞪口呆,不过那只是他一时的失态吧?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他也会完全不遮掩吗?更何况他们还经常聚会。如果他是真心喜欢碧琪,又怎会让她如此不堪? 俞可心的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过了一会儿才瞪了我一眼道:“你是在说笑吗?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吗?上一次在他们家里,碧琪突然晕过去的时候,萧天的反应,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太过紧张碧琪了吧?” “恩。”见秦鸣看了我一眼,我忙点了下头,淡淡道:“那个时候我曾经有过怀疑,只是不太肯定而已。”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我们谁都看得没来。只是瞒着婷婷姐。”俞可心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照理说,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婷婷对碧琪好的没话说。你们还是问问碧琪是怎么想的吧?不过,这样的事情,我想跟之前发生的意外并没有什么关系。” 潘婷的情绪依然很激动,她依然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人已经没了。而她要做的是,就是弄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连声道:“我知道,你是个查案子的能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请你们替我查明白,在萧天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的身体那么好,绝对不可能突发心脏病的。” “那之前萧天的情绪有没有什么异常?”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凌晨萧天突然敲开了我的门,打听潘婷是否在我家里。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是我想得那般美好。 潘婷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只是上周的时候,我们闹了一点儿不愉快。可夫妻之间,总是会有一些问题的不是吗?只不过……” 说到这里,潘婷顿住了,她抬起沾满了眼泪的眼睛,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是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跟他争吵,是因为一份价值一百万的保险单。” 说到这里,潘婷有些气愤地向外看了一眼,显然是不希望旁人听见,她压低了声音道:“照理说,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是那一百万的保单,受益人的名字……写的不是我,而是……碧琪。” 这句话说出口,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炸开了。这么说起来,萧天已经明目张胆地向潘婷表达自己另有所爱的事实?如此一来,我就能明白为什么潘婷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换了谁,恐怕都不会轻易选择原谅吧?潘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早就订好了要来这里聚会,我肯定不会再来的。我也想弄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萧天的保险单会写上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现在萧天人没了,她就是最大的受益人,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这么说起来,你真的确定那份保险单已经生效了吗?萧天当时是怎么解释的?”我皱了皱眉头,生怕最怕的就是扯上这样的事情,可还是沾上了。看潘婷气愤的模样,显然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伤害,远大于萧天的死亡。 潘婷摇了摇头道:“我不太确定,照理说那样的保险单一旦签定之后会生效的。可是昨天我还看见那份保单在萧天的书桌上,可能已经生效了也说不定。不过,你不觉得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了吗?我认为,萧天的死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你们应该把碧琪好好带回去问话……真是没想到,我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可没想到,到头来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我们会查清事情的真相的。”我皱了下眉头,安慰她道。可事实上,我却没有一点儿线索,眼下只能借助于冷敖的力量。事实上,如果说真的是意外,我们都不相信。 秦鸣和我的想法一致,他也认为事情不太可能那么巧。如果说沈之祥的死是心脏病突发,那还是情有可原,虽说周欢一再强调,沈之祥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事实上由于他私生活的不检点,再加上纵欲无度,他的心脏已经相当脆弱。但萧天的情况却不相同,这真的会是意外吗? 十八.闪烁其词 “你不会想说心脏病也有会传染吧?”秦鸣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他叹了口气道:“但是我认为,这还是两件独立的案子。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分开调查吧。沈之祥那里的案子,你还是要特别留心一些。而这个碧琪,我想还是把她带回去,认真地做个笔录。毕竟命案就发生在她家里,她有义务跟配合我们的工作。” 和高飞的对话显得特别有意思。之前我曾经一度怀疑,他是很喜欢碧琪的,而且他和碧琪似乎一直走得都很近,可没想到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认为这只是我们比较倒霉罢了。萧天身体怎么样,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当然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觉得很遗憾。为什么要惊动你们呢?不是之前听婷姐说过,你一向只参与比较重要的案件吗?” 我并不打算回应高飞的质疑,反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碧琪和萧天之间是否有什么秘密?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高飞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淡道:“方小姐,你是在故意考验我的智商吗?我记得上一次聚会的时候,我们可都把你恭维了一番,不就是看中你的能力吗?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两个人就差没有当着婷婷姐的面打情骂俏了,尤其是最近这两周。从前无论如何,他们两个还算顾点儿脸面,现在根本就是明摆着**。哼!这还有什么好疑惑的?还有那次的酒会上……完全当别人不存在,但好歹还不那么明目张胆。”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还有萧天对待潘婷的态度?还有,你怎么看碧琪?”我好奇地看着高飞,他的性子还真是直爽,倒很奇怪,像他这么坦率的人,为什么和俞可心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高飞叹了口气,像一个老夫子那样侃侃而谈道:“当然了,我觉得,婚姻中,受伤害的往往都是女人,因为如果不是亲自抓到了,一般就算是第一个发现不太正常,也是最后一个知道事实。而且,萧天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伪装得特别好,除非他真的不想跟婷姐过日子了。不过,隐藏得最好的人碧琪吧?看起来那么娇弱,又讨人喜欢,我们都认为完全没有心计的她,居然扮猪吃老虎,把萧天给拿下了。真是不敢相信。所以我认为……如果萧天不是心脏病突发,那两个人的嫌疑最大,一个是碧琪,一个就是婷姐。但婷姐的嫌疑几乎为零,因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碧琪一手准备的,婷姐没有必要冒险下杀手吧?” 说完这些,高飞看着我,那表情似乎在说,你看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记录了他说的每个细节。过了一会儿,我又继续道:“对了,在西川别墅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你们五个一直在一起,潘婷却一直都是一个人对吗?到底又是什么状况?” “那个……倒没什么。”高飞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当时我们听说那里会有酒会,就有想过去开眼界的打算。碧琪当时很激动,她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接着就硬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了过去。婷姐有点儿不太舒服,到了酒会之后就跟我们分开了,后来舒展朋去看过她。不过因为人太多,我们所有的人都分散了。我那天跟俞可心在一起。这也是常有的事儿不是吗?听说人死了之后,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集中到一起。还有,死的那个人,我们可都不认识……” “可未必。”我淡淡道:“死了的那个人,是萧天之前工作的公司的老板……而且,好像那个男人也认识潘婷……” “认识这么多人?我以为他只认识碧琪。”高飞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叹道,或许是觉察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他很快收住了话题,过了一会儿才连连摇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天我的确看见碧琪跟他打招呼了,可那样的场合,总是会有人假装认识很多有钱人不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说碧琪也认识沈之祥?”我愣了一下,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了?距离上次发生意外的时间还不到一周,再度发生同样的意外,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只能说是巧合了。 高飞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听不懂我什么意思吗?我的意思是说,可能认识。因为当时我也跟很多不认识的人打了招呼,搞得自己好像很牛一样。但事实上,除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之外,我基本上都不认识。我又不是记者,什么人看着都脸熟。对了,你为什么不去问问舒展朋呢?他的交际范围那么广,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除了这些之外,从高飞的口中再问不出什么来。但是,因为他是当时离萧天最近的一个,所以说出来的东西也更详细一些。萧天吃的东西和大家是一样的,在吃了饭之后,也跟大家一样喝了同样的香槟,根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摊上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是我们太倒霉了。”高飞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手道:“不过我不认为会有什么所谓的阴谋。想想看,就算真的闹了点一儿矛盾,还不到杀人的地步,那可是要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值得吗?现在的人,谁不会为自己着想?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可是自己的家人如果少了自己,那差不多就算是天都要塌下来了。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的道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再费那么大的力气再调查这样的事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婷婷姐伤心成那个样子,你们还是应该查明事情的真相,给她一个交待。” 对于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描述几乎都是一致的:他们和平常一样,在潘婷和碧琪准备好餐具和酒具之后,然后就由萧天和俞可心两个人将酒分好,递到每个人的手里。不过听说那酒可以称得上是奢侈品,自然就成了主角。中间除了一个送快餐的出现,而且一口咬定是他们预定,并发生了一点儿争执之外,并没有发生其他的状况。 十九.意外的深情 仅仅是这些人际关系,就已经让我脑袋发紧,更何况还要面对一堆各怀心思的人。就在我考虑着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没想到周欢却突然给了我打了个电话,她已经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所以想要过来看一眼。 “现在这里一团乱,而且你来案发现场,不合适,这可能会妨碍到警察查案。”我直接拒绝了周欢的提议,“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提供,那我们可以约到别的地方见面。不过如果是为了沈先生的事情,我想还是改天再约吧?” 电话那头的周欢很固执,她连声道:“我还是想过去看一看,最起码应该见一见当时在现场的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他们和之前发生的意外有关。你可千万别忘了,萧天……是我曾经喜欢的人,而且我跟他之间……也算有那么一点儿交情吧?我不认为是巧合,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能让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个中的含义应该更多。我把她的意思转达给了秦鸣,犹豫再三之后,他同意让周欢来这里,不过,他却不希望周欢看到其余的五个人,省得再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思来想去,我决定亲自去见一见周欢,地点由她自己定,也好让她心安。毕竟,之前的案子已经让她神经紧绷,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刺痛她的神经。 周欢曾经说过,自己曾经对萧天有过好感,不过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能看得出来她有些迟疑,似乎还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秘密,还有几分尴尬。我以为,像她那样的跟自己丈夫已经完全没有了感情的女人,并不太会看中所谓的感情。而跟萧天之间曾经的一段,更不会放在心上。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的眼睛红红的,但绝对不是上次我见到时因为整宿未睡而眼红,应该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哭红了眼睛。在详细问过这里的情形之后,她提出要见一见潘婷等人,不等我开口,她淡淡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唐突,但我想跟她们谈一谈。最起码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理解,毕竟沈之祥和周天,都是我很在意的人,他们又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离去。” 五个人的照片,我一一展示给周欢看,但我却拒绝了让她和他们交谈的机会,尤其还是在所有人情绪都比较激动的情况下,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周欢的目光停留在潘婷的照片上,叹了一口气,恐怕是因为有几分同病相怜吧?又过了一会儿才指着碧琪的照片道:“这个女孩子,我曾经见过。” “你见过她?”我看了周欢一眼。虽然我已经猜到她可能认识碧琪,毕竟碧琪跟沈之祥的关系也不清不楚,但沈之祥真的会把那样的事情让周欢知道吗?听说沈之祥是个聪明人,他怎么会让她们的生活有交集呢?“你确定吗?” “当然了。”周欢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来话长,请你有耐心地听我说下去。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我记得你说过,说不定不起眼的细节,就能帮助你查清案件。萧天对我来说有些特别……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举动。我就猜到,这个女孩子可能会出现在萧天的身边,只是没想到,萧天会在她的家里出事……” 什么?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有掩饰不住的震惊,尤其是在看到周欢脸上悲伤的表情之后。她是个执着的女子。更要命的是,原本完全搭不上边的两件事情,却莫名其妙地有了联系。指着碧琪的照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周欢的手指在碧琪的脸上划过,嘴角多了一丝不屑道:“不都说吗,男人比女人更专一,因为他们一辈子都会喜欢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子。想不到萧天也没能脱了这样的俗套。我请的私家侦探,曾经拍到过他们两个人一起吃晚餐的照片,还有他们一起出游的照片。另外,我这里还有份影印件,是我托关系从保险公司里拿到的。看来萧天是认真的,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给哪个女人买如此巨额的一份保险。所以我想,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个女人绝对有嫌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曾经也和沈之祥之间有瓜葛。这会是巧合吗?” 周欢说的这些话,自然也是我心中怀疑的。周欢并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她很快就选择了离开,并对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不应该左右你们的调查,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去处理吧。我只是觉得,萧天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沈之祥的案子,你们可以暂缓一下处理,最要紧的是,查明萧天死亡的真相!” “我们当然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周欢的态度太过奇怪了,她似乎更关系萧天的死。 “其实我很想和潘婷认真地谈一谈,只是你说她的情绪有些失控?这是真的吗?不过也难怪,一般人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除非那个人完全跟自己不相干。”周欢朝我眨了下眼睛,叹了口气摇头道:“对了,我记得你们说过,沈之祥是因为尼古丁中毒而引起的心脏病突发。我想,这似乎不太可能,普通的烟草含有的尼古丁,不应该那么多。而雪茄,我想在那样的场合里,尤其还有红子那样的女人守在他身边,沈之祥是不太能碰雪茄的。所以我还是倾向于他杀。萧天呢?我记得他一向不怎么抽烟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周欢态度这样的转变,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她送来的这份资料很及时,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和碧琪认真地谈一次了。 二十.谎言还是事实 当我们决定带碧琪回去问话的时候,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几乎是硬生生拽着我的胳膊不肯撒手,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我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也知道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意外,可是你们要把我带回去是什么意思?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吗?我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杀了他的,我怎么会……” 俞可心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问道:“听说你们带人回去问话,一般都是因为有嫌疑对吗?可是碧琪她……不会的……” “没关系的,你们不用担心。”舒展朋用小拇指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淡定道:“我想他们应该是为了放心起见。碧琪,你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他们听就好了。就算是你不信任这些警察,你总是该信任方晴的不是吗?她不会冤枉好人的。” 这些话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碧琪泪眼朦胧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被我们的同事先带离了现场。不过临走之前,她特意拿走了自己的包,随后才一脸无奈地下楼了。 因为这里是案发现场,这里自然是要封锁的。而潘婷,在仔细看过房间里一切之后,在俞可心的陪伴下也离开了这里。舒展朋和高飞最后才离开,他们很想打听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直到我提起那个巨额的保单,碧琪哆嗦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其实那不过是玩笑……” 在她的描述中,我们认识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萧天。正如我们所料的一样,萧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碧琪迷住了。最初的碧琪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一次不经意间的偶遇,或者说是萧天有意设计的偶遇之后,碧琪就被萧天表白了,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前。那时的她,感觉就像是幸福突然从天而降,毕竟对一个刚刚失恋的女孩子而言,一个有好感的人突然对自己表白,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太幸福了。 “你在想什么?他是已经结了婚的人,这一点儿你很清楚不是吗?”我看着碧琪,一字一句问道,难道她的脑袋也不太清楚吗? 碧琪很认真地点头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婷婷姐,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反正就是只要看见他我就会很高兴,我们是认真的。当然了,我也希望他能一心对我好,他说过,会离婚,然后娶我的。” 这样骗人的鬼话,碧琪居然也信?而且,说这些话的时候,碧琪的眼神不定,显然还对我隐瞒了什么,最起码她在某些事情上撒了谎。 不等我开口,碧琪反倒振振有词道:“我知道,你是瞧不我这样的人第三者,可感情之中,谁能说得好谁是第三者呢?人人都说,潘婷是个好女人,跟萧天在一起也很般配。但是萧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知道吗?出门穿什么衣服、配什么样的鞋子,见了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甚至要摆什么样的表情,潘婷都要事先安排好,只有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如她的意,她就会发火。你说什么样的男人愿意过这样的日子?那可一个木偶有什么区别?所以,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要救萧天于水火之中,绝对不能让他再过那样的日子。不过,我也很清楚,潘婷是绝对不会轻易同意的……” 说到这里,碧琪稍微顿了一下,一会儿才又继续道:“萧天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我受委屈,还对我说,如果潘婷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所以在没有提出离婚之前,他才会给自己买了一份巨额的保险,说将来万一出了意外,可以让我后半辈子有保证。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想不到他真的出了意外。我想,肯定是潘婷干的,别看她平时笑眯眯的,对谁都很客气,她的心可狠着呢?你们还是找她仔细问话吧?” “你说萧天对潘婷不满?他们两个一直都很恩爱。”我淡淡接话道,或许从碧琪的口中我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于是我故意假装平静地开口问道。事实上,正是因为他们夫妻两个给人的感觉太过完美,所以才总是会让我觉得少了点儿什么。而碧琪的出现,只不过是加速了他们之间问题的恶化。 “模范?”碧琪的脸上闪过一抹轻蔑的笑容,“当初潘婷跟我们介绍你的时候,可是说过你一向观察力不错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吗?潘婷那样的女人,完全就是想当**还想立牌坊的典型,她这前半辈子就一个字:装。看起来好像很了不起一样,谁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能被她给骗了?还有,我告诉你,萧天只不过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所以才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做。设身处地地替萧天想一想,你就能猜得到,他心里对潘婷有多恨……” “所以你就化身为白马骑士,要救他于危难之中对吗?”坐在一旁的秦鸣哭笑不得地开口问道。他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有些无奈地望着碧琪。 碧琪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道:“反正不管你们怎么想,事情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出意外。除我之外,潘婷的嫌疑是最大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们不把她找过来问话?说不定……” “当然。我们会找她问话的,但是在那之前,还是先弄清楚一些疑问。”我淡定地开口道,望着这个原先我以为单纯无害的女孩子,“对了,你说说看,今天见到萧天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他哪里不太正常的地方?或者说,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特别他留意的?潘婷呢?既然你是萧天的情人,那就应该比一般人更会在意她的存在吧?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有,听说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两个准备的,那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二十一.和碧琪的谈话 碧琪皱了下眉头,很认真地思索着。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没什么特别的,和平常一样。潘婷一向都喜欢自己在厨房里忙,不希望我们插手的。不过今天她好像没什么精神,就把我叫到了厨房帮忙。所有的碗筷都是我们两个洗的,她洗了递给我,我想这大概也能从她那里得到证实。酒是头天我跟舒展朋两个人买好的,酒杯也是提前备好的。因为我们腾不出手来,所以就拜托萧天和俞可心两个人倒好的。你也看到了,就是我买的那个小餐车,他们倒好了之后推过去的。要说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潘婷只是看起来心事很重,我想可能是因为萧天跟她提了离婚吧?她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开心得起来?” 碧琪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着难掩的得意,并没有因为萧天的离世而变得沮丧。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一味地只是想在我们的面前展示自己的柔弱和无助。我皱了下眉头,将她说的那些话一一记录下来,最后才提醒她,如果萧天的死并不是意外,那么,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谋杀犯。只是,倒酒的人是萧天和俞可心,那就排除了有人在酒里做手脚的可能。眼下只盼着冷敖能不能从萧天手中滑落的杯子里找出点儿线索来了。 “你是说包括我在内吗?”碧琪带着哭腔问道,“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呢?我爱他还来不及呢?为什么你们不去问问潘婷?为什么?” “你认识沈之祥吗?就是前些天在酒会里猝死的那位富豪?”我决定换个话题,她并不是一个头脑太过清醒的女孩子,只是自起感觉太过良好了。恐怕也只有萧天那样的人,才会对她这样的女孩子动心吧? 碧琪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其实……大概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沈之祥……我认识,因为我就在本市里一家房地产公司里面任职,所以……跟他们公司是有业务往来的,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先认识的萧天,然后才认识的潘婷。而且……沈之祥曾经……追求过我……” 这句话惊得我目瞪口呆,而正在喝水的秦鸣被她这句话惊得咳了起来。我无语地看着碧琪,看来她之前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再度提起这个名字,看来她也不打算说出这个事实?她是个狡猾的女孩子,恐怕迫不得已承认这样的事实,也是为了自己想好下一步的退路吧? 碧琪一脸无奈地瞪着我们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像我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有人追求不是在情理之中吗?更何况还是沈之祥那样的有钱人,有钱又有闲,不正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追求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是吗?不过那天你们大概也看到了,陪在沈之祥身边的,是那个过气的女明星。我还怕他会过来找我的麻烦,所以一直都在躲着他,可他却像是完全不认识我一样,根本没有搭理我。幸好他没出现,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当时虽然出了一点儿小意外,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倒是俞可心呢,平日里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反倒让沈之祥很在意呢。” “谁还知道你和沈之祥曾经追求过你?萧天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严重不好了,尤其是在碧琪满不在乎地说出这些事情之后。 “我曾经跟俞可心说过,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知情。”碧琪扬了一下眉毛,脸上闪过一抹小小的得意,好像有了沈之祥的追求,她的身价就水涨船高一样。 如此一来,事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从碧琪的口中不经意地听到这些问题之后。碧琪认真地看了我半天,才道:“你的脸色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难看,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说……你们认为我可能……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我说过了,跟沈之祥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就对我有所误会。如果这就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话,那你们就更应该跟潘婷谈一下,她可比你们想象中更复杂,因为我曾经看到过她跟沈之祥的太太在一起。” “她跟周欢?……什么时候的事情?”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好像所有的人身上都有秘密,而所有人都巧妙地掩饰了这一点。不过,这件事情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周欢很喜欢萧天,她和潘婷见面,似乎也可以理解。 “大概是两三个月之前吧?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怎么说呢?周欢就是有那个本事,所以她的朋友永远都比沈之祥的还要多。就连我,都曾经被她笼络过。只可惜,我不喜欢她那样的人,所以跟她也就没什么交往。我总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碧琪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道,“你看看,平日在我们看来,潘婷永远都是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谁知道私底下她会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不是吗?或者,在她的身上,也有不少我不能说的秘密吧?萧天他……他是突然心脏病发作,如果不是真的有毛病,那她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不是吗?” “目前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萧天死了之后,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秦鸣在边上不合时宜地再度开口道,他看了一眼吃惊的碧琪,淡淡道:“如果那个保单已经生效的话,那这样的结论是成立的,所以你得做好配合我们工作的准备。” “天哪,天哪!”碧琪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晕过去的表现,但她终究还是没能晕过去,只是淡定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好吧,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潘婷谈一谈。你不是跟人说说话,就能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方晴,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一次,我绝对是清白的。” 二十二.一丝阴霾 或许是为了彻底消除我们对碧琪的嫌疑,她几乎是眼睛都不眨地把潘婷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说的完全是潘婷的**,大概只有夫妻之间才有可能会说的悄悄话:萧天并不是潘婷的第一个男朋友,在萧天之前,她曾经交往过四五个男子,其中包括富二代、官二代还有一些有钱人。在碧琪的口中,潘婷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女人,她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美貌的优势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所以当初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学院毕业之后,她跟某位富二代暧昧不清的关系,让那位富二代花了好大的力气将她的工作安排到市里一家比较知名的医院,但是工作稳定下来之后,潘婷对那位富二代依然不冷不热,后来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那位富二代一脚踢开了。 萧天的出现恰如其分,青年才俊,收入不错,而且相貌堂堂。潘婷耍了那么一点儿手段,就让萧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用问,而这在碧琪看来,不过是潘婷想要掌控别人的**,在萧天那里得以实现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碧琪依然愤愤不平。她瞪了一眼我,那架势好像我就是潘婷,“你都不知道,萧天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算是个小孩子,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女人。她很得意,你看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她自己的安排,萧天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这些事情完全打破了我心目中对潘婷美好的想象,她会是那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当然,看碧琪说话时的模样,就能猜到她必然添油加醋了。 “你的意思是说,潘婷有杀人的动机?”我皱了下眉头,看起来完全无害的碧琪,一旦发起狠来,也是挺吓人的,这么一番话,已经完全让我们将视线转到了潘婷的身上,我继续道:“你说这些话有证据吗?” “证据?那是你们该做的事情,我只是把自己怀疑说出来。这些要么是我亲眼看见的,要么就是萧天说的。”碧琪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们想想看,如果萧天不受她的掌控,你不觉得这就是她要杀人动机吗?反正我现在已经成为你们的嫌疑对象,那还有好顾忌的?说不定,那个死了的沈之祥也是潘婷杀的,那天她一直都鬼鬼祟祟的,故意把我们晾在一旁……” 碧琪因为生气,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感觉毛骨悚然。仅仅只是在十几天之前,潘婷和碧琪还完全是一副密友的模样。说到最后,她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大声道:“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想,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虽然我们认定她跟这件事情有嫌疑,可是却不能证明她做过什么,所以只能放她走。我看得出来,走出大门的碧琪看起来很是落寞。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很快就有一辆小车停在她的面前,借着外面的灯光,我认出来开车的人正是舒展朋,恐怕他也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要不然也不会出来的那么及时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再去和潘婷谈一谈?”秦鸣对站在窗口的我发问道。“还是照着原来的计划吗?你负责沈之祥的案子,这边的案子我来着手调查。” “恐怕有必要合并调查了。”冷敖一脸严肃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手里拿着刚刚出炉的报告。确定我们的注意力全放到了他的身上,他郑重其事道:“经过我们认真的检查,死者是因为尼古丁引起的心脏病,这是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当时摆在死者手边的杯子,我们同样做了检验,在那个杯子里,同样没有发现尼古丁的成分。和沈之祥那时的状况是一样的。恐怕,得从别的方面进行调查了。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因为无论是沈之祥还是萧天,我们都没能从他们的身上发现类似于针眼儿之类的东西,所以,死者是怎么接触到尼古丁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这句话让我和秦鸣面面相觑,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冷敖,这个一向话不多的人,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望着我继续道:“我同时还查到了另外一份资料。你们来看,这是三个月前发生在本市的另外一件案子,同样是由于尼古丁引起的心脏病发作。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在意,因为死者是一位65岁的老者,而且有心脏病、高血压,我想,这应该不是个例。你看看,这位老者,是某个物业聘请的退休人员。你们猜猜看,这个物业公司的老板是谁?” “不会正好是沈之祥吧?”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这一次的案子,好像冷敖要热情不少。而且,他还很难得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听我这么回答,冷敖原本如冰山一样的表情瞬间融化了,他扬了下眉毛,“不错,还真是让你给蒙对了。就是沈之祥名下的物业,而且是他们公司为数不多的直接运行的物业。当天是他们物业入驻的第一天,举行了一个庆祝会,除了那些员工之外,还请了当时的一些业主,当时去的人很多,因为是免费吃饭,自然贪小便宜的心理,你们应该懂的。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当时急救车赶过去之后,只是确信他是突发心脏病。那些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迷信,所以生怕因为这件事情而触了霉头,所以就给了死者家属一大笔钱,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现在看起来,你们还认为会是巧合吗?” 我和秦鸣两个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巧合,那也太可怕了。不等我们做出反应,冷敖将那报告放到了桌上,冷冷道:“好吧,这好像已经超出了我工作的范围,东西我就交给你们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全看你们自己的了。” 二十三.不速之客 三起案件,三条人命,难道真的有什么关联?更让我脑袋发紧的是,之前苏阳曾经打过的那个电话,让我不寒而栗,他真的要卷土重来了吗?可这一次,被他利用的又是谁? 下午3点,就在我对着自己的电脑发呆的时候,我一向只有在发布会现场才会看到的局长大人居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向冷面的他,脸上居然带着灿烂的笑容,连声道:“方晴,有人来找你,现在就在大会议室里等你,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有人找我?而且还是局长亲自来通知我?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炸开了。不会吧?……忐忑不安地跟在局长后面,我的心里在不停地盘算着。会议室门口,四个彪行大汉就站在门口。不出我所料!我很清楚,他们每个人都是高手,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让他们瞬间发动攻击。除了他之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派头?推开门,果然看见那个一向西装革履的人就坐在那里,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就恭敬地立他身后。 “刘处,这就是我们局里的方晴同志。”一向被我们私底下称冷面老虎的局长,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道。 说完这些,他很快离开,守在门口的保镖们很快带上了门。而那个红衣女子,给我倒了一杯水,双手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排场从前可是常见的,可是来到别人的地盘上耍威风,是不是不太合适? 虽然不满,但我不得不挑了个离他比较远的椅子坐了下来,满脸不悦道:“刘雨,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之前可是有过约定的……” “那是在保证你安全的前提下,可是现在发生了一些事情。”刘雨皱着眉头望着我,朝着红衣女子挥了下手,示意她离开。 直到门再度被关上,刘雨才一脸无奈地看着我道:“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儿吗?好歹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这样直呼我的名字?这又不是……” “是你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们答应过的,要让我过平常人的生活,跟过去彻底说再见。”我有些无奈地望着这个大了我十几岁的哥哥,或许,我不应该对他那么冷淡的。 刘雨皱了下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来这里的,一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二来……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动向……你应该跟我们打声招呼的,最起码你应该让我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眼,几乎是下意识地,“苏阳”两个字从我的口中滑了出来。果不其然,刘雨点了点头,连声道:“你难道又想要独自面对吗?上一次的事情,难道你忘了吗?我不想你再独自面对那样的困境。” “怎么会忘呢?我的确接到了他的电话。”我有些无奈,虽然早就知道,刘雨肯定是在监听到了我跟苏阳的电话。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较轻松,“这么说起来,你们已经查到了他用手机或者是固定电话?” “那是从不同的酒店里打出来的,有几个是网络电话,我们还没查出来具体的地址,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已经回国了。”刘雨一脸凝重地望着我道,“最近这里也发生了一些案子,我觉得,可能跟他有关系。你别忘了,他的家族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没有答话。苏阳对我来说,一直同样是个谜。也正如之前我们查到的一样,他的履历干干净净,但正是那份干净,让人毛骨悚然。按照他填写的东西,他是跟着自己的姥姥一同长大的,事实上他所谓的那个姥姥,跟他的妈妈却没有血缘关系。他的整个家族对我们而言同样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只知道他的妈妈是某个制药公司的亚洲区总裁,但除了药品之外,他们似乎还有别的副业,这也正是刘雨调查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有查到谜底。而他的父亲,更是一个谜,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刘雨看着我笑了一下:“你难道还不想回去吗?为什么不回去过舒适的日子?其实老爷子一直都挺挂念你的。还有妈,她一直都很后悔……” “合适的时候,我会回去的。”我淡淡开口道,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丝阴霾。刘雨总是不太希望我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很多事情,他都说得轻描淡写,但问题可能比他说得要严重得多。苏阳早晚都会回来的,这也是我留在本市的目的。 刘雨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道:“我听说了,你这里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好像关系还不错?比之前那个癞蛤蟆应该好多了吧?他的家世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虽然是高攀,但小伙子人不错,要不要……” “他跟我只是同事关系,你用得查人家家谱吗?”我有些无奈地瞪了刘雨一眼,看来,在他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没断奶的孩子。“我知道了,你没别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带着你的手下出现在这里,你是存心想让我换一份工作吗?” “我不想看见你受任何的委屈,而且,家里的大门,可是永远都为你闯开的。”刘雨望着我,就好像多年前他用攒了许久的钱给我买了自己心仪布娃娃,“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暂时还不用。”我感觉自己的鼻子微微有点儿发酸,但我努力压抑住了内心的感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道:“暂时还不需要,我说过了,我想凭自己的能力做点儿事情。如果我不行的话,我会上回去。” “那随你去吧。”刘雨起身道,“我会留意这里的动向,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只要拨通那个号码就好。等你累了,就回家好好休息。” 说完这些,刘雨若有所思地起身离开了。 二十四.试探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问,他的出现必然又会掀起一阵风波,就算大家不问,恐怕也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吧?眼下我只盼着大部分的都不认识他罢了。 不知道是刘雨早就做好了安排,还是局长亲自作了安排,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或许是因为这件案子牵扯了他们太多的精力,让他们抽不出时间来理会这样的小事吧?我暗暗松了口气。 等我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秦鸣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那位沈之祥物业的员工,得到了一笔十几万的补偿款。面对秦鸣的调查,他的家人显得很是抵触,尤其是死者的儿子,情绪十分激动,完全不配合秦鸣的调查。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沈之祥公司给的几十万的抚恤金外,就在死者过世后不久,他的儿子由原来的不固定工作,就安排到那家物业公司,同时任命为保安队的副队长。虽然说起来有些讽刺,但对沈之祥,但死者的微儿子无疑有感恩的心态在里面,所以才会如此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秦鸣的表情很是凝重,他皱了下眉头道:“其实那天参加庆祝的,还有新入驻的业主们。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当周欢、碧琪、萧天和舒展朋的名字从秦鸣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僵硬。秦鸣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道:“恐怕你跟我是同样的想法吧?绝对不太可能认为这是巧合。舒展朋看来也没有跟我说实话,那个物业……他就在那个小区买了房子,而且是入驻的第一批业主,所以带他们同去,似乎也很正常不是吗?而他,好像一直都没提过这件事情。” “碧琪和萧天也在那里?有没有潘婷、俞可心和高飞的名字?他们没去吗?”我好奇地追问道,他们几个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吗?更何况还是周末,照理说是他们聚会的日子,为什么少了潘婷? 秦鸣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他们四个都在,只少了潘婷一个人。碧琪和萧天,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而舒展朋……好像也没有跟潘婷提起过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的,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你不是说过,潘婷是位大夫吗?她或许需要值班吧?” 恐怕事情不只是那么简单。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底跳了一下,舒展朋和碧琪,我记得差不多两周之前的那次聚会,俞可心似乎还在开碧琪和舒展朋之间的玩笑,如果不是认定他们两个是情侣,我想俞可心不会那么说的。也就是说,萧天和碧琪两个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家。但为什么萧天后来又改了主意,如此张扬地让所有人知道他对碧琪的感情呢? 案子似乎到这里已经走入了困局。秦鸣和我四目相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沈之祥和潘婷、萧天之间古怪的联系,更为这起案子增添了一丝疑云。而刘雨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更让我不寒而栗,这一切,难道又是苏阳主导的?他一向是最善于利用人心的。 “听说……”秦鸣故意拖长了声音,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就在我回来之前,咱们这里来了个大人物,而且还是找你的?不知道是何方人物,能说给我听听吗?” “是的,只是一个……熟人。没什么好在意的。”我轻描淡写道,努力想让他明白,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而已。 秦鸣“哦”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淡淡道:“好吧。如果将来你想谈了,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解决这起案件。对了,潘婷就等在外面,徐浩他们正在给她做笔录,你要不要跟她谈一谈?我想,女人之间,有不少话还是很好沟通。” 我本想拒绝的,因为这个时候并不是跟潘婷交谈的好时机。可据说这也是潘婷的要求,她比较信任我。出现在她面前,我才发现一向冷静的她十分憔悴,看见我出现,她才像是松了口一气,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吧?那就不用客气,快来问吧。要不然,我都要闷死了。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吵吵闹闹也好,突然变成一个人,我接受不了。而且,我听说,碧琪被你们带到这里问过话之后,又送回去了是吗?为什么?难道你们认为她是清白的?还是认为萧天身体那么健康的人,也会心脏病突发?” “请你理解,因为我们并没有查到证据,证明碧琪跟这件事情有关。所以就算她有嫌疑,我们也得等查到了证据再说。”我努力地安抚着潘婷。 房间跟瞬间安静得可怕,潘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微微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如我们先来谈一谈萧天和碧琪之间的关系。”就在我以为她会继续沉默的时候,想不到潘婷反倒开口了,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脸上还带着一抹苦笑道:“我从来没想过,最起码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萧天和我是一对难得的模范夫妻,说不上恩爱,但出入总是在一起,大部分的时候,他也总是宠着我。我在他的身上也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没有让他操过心。我也一直都以为,他是爱我的,最起码会对我一心一意,可是没想到,如果不是几天前看到那份保险单,我依然还会认为我是个幸福的女人。” 说到这里,潘婷停住了。我皱了下眉头,看来她的情绪离崩溃似乎也不太远了,为什么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要说那些话呢?就在她停下来的时候,我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从来没想过萧天可能会出状况吗?碧琪并不是个太能藏得心事的人,我想她总是多多少少会有些表现的吧?尤其还是在面对你的时候。” 二十五.寻觅线索 “说的不错,说的不错。”潘婷苦笑道:“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聚会吗?就是碧琪突然晕过去的时候,萧天的反应……太快了。就算他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也不太可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并冲过去扶着碧琪的。如果不是特别关心一个人,绝对做不到反应那么及时,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样。当时我的心理的确有些不太舒服,可是我却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我……最起码是我以为,我们两个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 “你是怎么发现那份保险单的?是萧天主动拿给你看的吗?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我再度开口问道,之前碧琪说过的那些话,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或许,潘婷知道的要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最起码我认为是这样。 潘婷歪了一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萧天既然已经出轨,那跟我提出离婚,也是早晚的事情对吧?他不会的,他绝对不可能跟我离婚的。” 说到这里,潘婷的表情有些激动,甚至看起来有些狰狞,过了一会儿才道:“人人都以为萧天是个完美的人,他用那张无辜的脸,骗了多少人?他以为可以骗得过我吗?对他这样的人,我早就有了防备,所以在跟他领结婚证之前,也就是在趁着他还对我很迷恋的时候,我们就签了一纸婚前协议,里面写明了,家里所有的收入都是归我管控的,如果一方出轨的话,那么财产,包括房子、车子等,都是要归对方所有。萧天不是傻子,他如果跟我离婚的话,是一分钱都不可能得到的,除非我死了,否则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主动提出离婚的。所以……你觉得像他那样现实的人,会真的跟碧琪在一起吗?恐怕也只有碧琪那样头脑简单,以为凭着自己的年轻就可以让男人对她神魂颠倒的人,才会相信萧天说的那些话。” “你是说萧天不可能离婚?”这下轮到我吃惊了,萧天想做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可以坐拥二美吗?依潘婷的个性,怎么肯让他达到这样的目的? 潘婷苦笑着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因为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一直都在我的手里,房子、车子也都在我的名下,除非萧天还背着我有小金库。但是他的每一笔收入我这里都有记录的,就算是他手里有钱,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万。跟家里那些资产相比,你觉得他肯放手吗?” 看来所谓的爱情永远都会败给所有的现实。萧天只不过是打了个如意算盘,让碧琪死心塌地地想要救他于水火之中。而他,只是稍微动了那么一点儿小心思,就让碧琪以为自己做了一次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女豪杰。但是,这其中还有问题,潘婷的话,只是拓展了我的思路而已。 我顿了一下,“那对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什么人有可能是嫌疑人?还有……我想知道的是,舒展朋这个人,你怎么看?” “你说小舒?”潘婷显然抓到了后者,她的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你怎么会这么问呢?他就是我的一个小朋友而已,他最先认识的人是萧天,然后再由他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平日里话不怎么多,但看起来很稳重,必要的时候,总是能帮人一把,所以他的人缘不错,而且……” 说到这里,潘婷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我还以为,碧琪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呢?有上进心,人长得也不错,虽然收入不是很高,却认真负责,只是没想到,我还是被碧琪骗过了。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会突然晕过去,只怕我会永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潘婷停住了,摇了摇头道:“人心不古,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想不到……到头来我还是差点儿就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了。太可怕了。我觉得……萧天的死,不太可能是意外,不过,至于谁的嫌疑最大,还是你们自己去查吧?当时在现场的人都有嫌疑不是吗?包括我在内?或许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吧?去那里之前,我提出要让他自己做出选择。他选择的是不离婚,跟碧琪摊牌。” “这么说起来,他当时已经做好了准备跟碧琪分手?”我又吃了一惊,想不到事情原地打转之后,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潘婷点了点头:“我说过了,他是个很现实的男人,当然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至于他是不是说了,那就只能问问碧琪了。其实那天我是很想跟碧琪谈一谈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你知道我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总是不希望被别的事情打扰。而碧琪后来就去了客厅里,我不太确定他们两个是不是单独在一起过。” 当我提到沈之祥这个名字的时候,潘婷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你说的是那个有名的地产商?有些印象。他是萧天之前那家公司的老总,偶尔听他提起过。听说……上一次我们参加的那个酒会上,出意外的人就是他对吗?” 我点了点头,她看起来不过是在说一个完全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好像跟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或许是碧琪有些夸大其词了吧?可潘婷细微的表情变化,让我又不那么肯定。所以,在顿了一下之后,我继续问道:“你认识周欢吗?” “你是说……沈之祥的老婆?”潘婷吃惊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意外,过了一会儿才道:“恩,见过一两次,毕竟她也是萧天的上司。” “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我继续问道,她的反应,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古怪。 潘婷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好吧,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都会查到的。我说过了,萧天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一点儿丝毫都不夸张。我想,他虽然没有说,但他跟周欢之间……应该多少有点儿什么故事吧?其实……说实话,我是很喜欢周欢的,当年的她,在电视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单纯、活泼。” 二十六.交易 和潘婷的谈话到这里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送她离开后,我困惑地摇了摇头。潘婷原本是最有嫌疑的人,除了因为她是萧天的妻子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儿,她还是位大夫,就算只是个妇科大夫,对医学知识的熟练程度远在其他人之上。不过,她真的会因为萧天的出轨而动杀机吗?而她,也是最懂得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置人于死地。她的态度很古怪,因为太过平静了!但除了平静之外,一时间我又说不出来她古怪在什么地方。 那一长串的登记物品的名单还摆在我的面前,上面都是冷敖的仔细检查之后留出来的。最上面的几行,是有可能的嫌疑物品。奇怪的问题就在于,我们一致认为,如果真的是有人下毒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最后萧天喝香槟的杯子里。可奇怪的问题就在于,那杯子里没有发现尼古丁的成分。如果不是下在杯子里,那又是在什么地方呢?餐具上也没有发现尼古丁的成分。事实上,之前我也做过同样的设想,如果是在饭菜里面下毒的话,其他人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最起码身体应该会有反应,尤其是身体素质大不如萧天的潘婷,更应该有反应。 因为考虑到可能有人下毒,冷敖将当天晚上剩余的饭菜都取样进行了化验,喝剩下的香槟当然也没有错过。只是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不仅如此,有了之前西川别墅里的经验,所以其余人随身携带的物品也都进行了登记。 根据上面的清单来看,舒展朋只是随是带了手机、钱包、一把钥匙,一包心相印的纸巾,一条眼镜布。高飞跟他带的东西差不多,纸巾是另外一个牌子的,多了一个取下来的领带夹,就放在他自己的口袋里。潘婷和俞可心,两个人都是拎着包去的。潘婷的包里除了钱包、手机之外,还有一个装隐形眼镜的小盒子,一包心相印的纸巾,一包开了封的卫生巾,两只口红,还有一条手绢、一把遮阳伞,其实当时我还特别留意到了潘婷的包,之前从来没见她背过,外面有着水晶的装饰,看起来很是花哨。俞可心的东西就简单了,她只是带了一个小手包,里面除了手机、钱包和一包纸巾之外,就只有一把钥匙,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最外侧的口袋里放着一瓶指甲油。原来她也不是完全不爱打扮的,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 “你见过这个人吗?”秦鸣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就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我抬起头,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兴奋,将一张照片举到了我的面前,道:“我们在对萧天进行调查的时候,查到了这个人,我想,可能会对案件有帮助。” 我愣了一下,照片里是一个看起来穿得很朴素的女人。但她的目光很是涣散,一看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愣了一下,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花白的头发,还有看起来朴素的衣着。只是,或许是第一次看到她正面的样子,让我一时间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人,过了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不错,我的确是见过,就在我们小区里。她曾经在我们小区里面吵闹过。她是什么人?好像认识潘婷?最起码她好像不止一次地在我们那里出现过,上一次好像是在两年前?或者是更久之前。但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你认识她吗?” “这个女人姓崔,是萧天的养母。某位医院退休的大夫,根据我们查到的记录,两年半之前精神突然失常,偶尔会攻击他人,被认为没有办法正常监控,所以送去就医。”秦鸣皱了下眉头道,“目前就住在精神病院,现在还是完全没有行为能力的被监护人。签字送她去医院的,就是萧天和潘婷。” “哦。”我点了下头,上一次在我们楼下大喊大叫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的神经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我以为她和潘婷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居然会是萧天的养母。我缓缓问道:“你不会是想说,她和萧天的死有什么关系吧?你不是说过,她的神经不正常吗?她是不太可能再从里面出来吧?尤其是在没有得到监护人的允许下?”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秦鸣略带几分无奈地望着我道:“我查了一下,她的丈夫是在三年前过世的,死因同样是因为心脏病发作。而从那之后,她的神经似乎就不太正常,半年之后,随着病情的反复,就被送到了精神科进行治疗,随后被安排住院。” “精神失常?就在萧天的养父过世后?”我好奇地开口问道。 秦鸣叹了口气:“当然,可能之前她的家人就应该发现她的行为有些异常,不过因为她是独居,萧天和潘婷只是偶尔去看她,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发现她突然对别人发动攻击,甚至有时有自残的行为,所以才会被送到医院。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我的心底一寒,几乎是下意识地望着秦鸣问道:“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吧?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而且……” “我想,或许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需要我们继续调查。”秦鸣皱了皱眉头,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碧琪那里有什么发现?你们不是对她进行调查了吗?”随着案件性质的升级,整件事情已经发生转变。因为碧琪和萧天之间的关系,所以她自然成了我们调查的重要人物之一。 从外面进来的徐辉,正好听到了我这句话,脸上带着几分迟疑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些发现,而且,可能是惊人的发现。” 说到这里,徐辉掀开了自己手里的小本子,“这是我们从碧琪的银行卡里查到的记录,就在两个月之前,从另外一个账户里转来了十万块钱,你们猜猜看,那个账户的户主是谁?” 二十七.传言 他特意卖了个关子,仔细盘算了一会儿,我皱眉问道:“你不说是……沈之祥吧?” “沈之祥曾经追求过碧琪,他们两个之间有金钱往来,好像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吧?不过是两个月前……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按照之前碧琪的说法,她在三个月之前,不是已经跟萧天在一起了吗?在那个时候还接受沈之祥的馈赠,不是太奇怪了吗?还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吗?”秦鸣在边上淡淡插话道。 徐辉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他点了下头道:“具体内情还不好说,不过那些钱确实是从沈之祥的公司账户里转出来的。她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接受沈之祥的钱?你们不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吗?再加上后来出的人命案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吧?涉案的人已经命归西天,这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最起码,碧琪没对我们说实话。” “说说自己的想法?你有什么感觉?”秦鸣转头看着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这是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又想看看所谓的直觉?我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了一团吗?要是还在这里继续等,恐怕我们会一无所获。” 其实我比秦鸣更好奇,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不早了,或许应该去漫姨那里坐一坐,换个心情,好让自己理清一下思路。 茶楼里一如往常的平静,二楼里已坐满了茶客。我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了赵晓婵,那个传说中的美食博主,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不太起眼、个子不高的男人,因为在这里曾经几次碰面,所以我们两个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下招呼。倒是漫姨,十分热情地张罗我去二楼,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试尝一下赵晓婵最新研制的点心。 “看你们的样子,像是忙了一整天?对了,潘婷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太可惜了,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是意外吗?”韦雪漫动作熟练地给我们倒上了水,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们问道。“对了,就在你们来这里之前,碧琪特意从这里打包了一些点心回去,跟她一起来的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她……不会是去看望潘婷了吧?她们两个还好吧?”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让漫姨有点儿在意,她顿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会说,你完全不知情吧?那可一点儿都不像你的风格,你难道真的没看出来,碧琪跟萧天之间的关系不太正常?” “我是上次在潘婷家跟的聚会发现的。只是当时我不太确信。”我有些含糊地回道,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毕竟碧琪的性格很讨人喜欢,而萧天拥有那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妻子,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不过,就连偶尔和他们见面的韦雪漫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正常,这就说明那两个人完全不再遮掩自己的情感,只怕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你呀……”漫姨的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无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在我这里好好吃点一顿晚饭,回去再好好睡上一觉,休息好了,再去查案子。其实我一直都不赞成女孩子去查案的,因为查案子,就意味着看到人性中最丑恶的那一面。”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味同嚼蜡。那点心的确不错,不过我却没有心思细细品味它的滋味。潘婷恐怕也一样,今天会度过一个难眠的夜晚吧?我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关于沈之祥,漫姨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您应该认识他吧?” 漫姨点了点头,“恩,听说过他的名字,怎么说也是市里风云人物,有钱人,是个暴发户,娶了当年不少人都喜欢的明星周欢……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了。不过呢,他之前可是踏实肯干的人,要不然周欢也不会选他。可是手里有了钱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关于他,曾经有不少传闻,不过我认为那只是传闻而已。那天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的确是个好色的人,而且经常上八卦新闻的那些。是个很懂得如何炒作自己的人,至于和那些女人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不过周欢好像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信任了吧?” “炒作?”这个观点让我眼前一亮,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为什么这么说?他看起来很喜欢那位叫红子的女明星,之前跟他在一起的,好像还有不少出了名或者最起码看着脸熟的女人。” “是喜欢,还仅仅只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才耍那么一点儿手腕,这并不难看出来。”韦雪漫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过了一会儿才道:“他可是生意场上的人,最会做的就是逢场作戏,这不是他们的习性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曾经非常迷恋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你也知道的,事实上……” 潘婷的名字缓缓从漫姨的口中说出来,我愣了一下,这是第几次听到沈之祥的名字和潘婷扯在一起?我吃惊地看着她,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潘婷也说了谎!她不承认自己认识沈之祥!原因呢?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是真的了?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那么说。可是酒会的那天晚上,沈之祥不是看见了潘婷吗?他并没有什么表现不是吗?是不是他已经移情别恋了?” “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曾经很迷恋潘婷,而且曾经有传言说,他对着自己的那帮好朋友们发誓,从见到潘婷的第一眼开始,就决定这辈子一定要让潘婷做他的女人。听说他曾经给萧天开出过一个很优厚的条件,为的就是要得到潘婷。这些只是传言啊,我只是负责说,却不保证其真实性。”漫姨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二十八.疑窦丛生 这对我来说不亚于一声惊雷!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纠葛?我几乎是狂喜地抱着漫姨的肩膀跳了起来,连声道:“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快说说看,你还知道些什么?还有什么传言,快点儿说出来让我听听……” “你把我当路边社的小报记者了?”漫姨一脸无奈地望着我,不过她歪了下头,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好像……这些人我都知道一些,所以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不着边际的消息,这就是开茶楼的好处。话又说回来了,沈之祥……怎么说呢?虽然是个有钱人,作风有些太过张扬,但如果跟他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你会发现他是个很可爱的人,最起码他不会太让人讨厌。潘婷……她偶尔会来这里,大概是在两年前吧?我们不止一次地看到过,沈之祥在这里亲自开车等着她,而且就像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千方百计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送花、送钻戒、送巧克力、吹口哨……对着潘婷围追堵截,凡是追人用的招数,他差不多都用了。不过我想,他应该是碰了不小的钉子,后来就没再出现过了。不过不要低估了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候的决心,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所以我想……沈之祥应该不会轻易认输吧?最起码,我认为沈之祥绝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的!萧天和碧琪之间开始交往,差不多学两三个月之前。碧琪有意隐瞒了和沈之祥经济上有往来的事实,显然是为了撇清自己和沈之祥之死的关系。最重要的是,那么大一笔钱,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萧天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他曾经在沈之祥的手下做事,应该对他的个性有些了解,自然应该对他有所防备。 我没等韦雪漫的话说完,就飞快地给碧琪打了个电话,我需要和她再度认真地谈一谈。电话那头的她显然有些犹豫,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我根本不可能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碧琪就住在我家附近的宾馆。这是一个大众价位的宾馆,再加上本市原本就是一座旅游城市,所以这家宾馆的生意也向来不错。碧琪就住在四楼,我进入宾馆之后,报出房间号之后,忙碌的服务员漫不经心地给我指了下路之后,就继续低头忙着打扫。径直上了四楼,穿过安静的走廊走到了东面的尽头。我敲了敲门。碧琪很快打开了门,她迟疑了一下,把我让了进去。 “这么晚上还工作?你不觉得太辛苦了吗?说吧,又想起了什么问题,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碧琪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那好吧,我就直接问了。我们查过了,就在差不多两个月前,沈之祥公司的账户上给了你一大笔钱。你能告诉我,那笔钱是用来干什么的?之前为什么没有跟我们提起?隐瞒的目的是什么?” 碧琪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你们都查到了?我……的确是收到了那笔钱……” “我希望你能对我们说实话,因为这关系到两条人命。”望着不停眨动眼睛的潘婷,我当然清楚她在替自己想借口,或许,她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碧琪吓了一跳,她眨了几下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吧好吧,反正就算是我不说,你们早晚也都会查出来的。我以为钱到了我的账户里,就是我的钱了。那是……沈之祥给我的钱,说是让我去……想办法勾引萧天。” “目的呢?”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事情好像已经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目的?还能有什么目的?他开始说只是为了好玩,后来才说……是为了潘婷。他迷上了潘婷……好像说出来也没什么丢脸的不是吗?当时我还以为,他突然再来找我,是喜欢我的缘故。后来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潘婷,花了那么一大笔钱,就是为了让我把萧天勾到手,好让他离开潘婷。可惜了,事情都快要成功了。他当初曾经说过,如果我能成功地让萧天跟潘婷离婚的话,他还会再付我两倍的钱。我可不就是发了吗?”碧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之前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是你跟沈之祥之间的交易,你去有意隐瞒了这个事实。好吧,你还隐瞒了什么?在那天的酒会上,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还有,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皱了下眉头,继续追问道。 碧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什么交易不交易的,说这么难听。不过我的确是收了他的钱,这一点儿我的确承认。可是我们是各取所需,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反正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我只不过是帮他们解脱了而已。——你看,我不是也没有达到目的吗?” “那你和沈之祥之前的事情,他们知道吗?”我无语地望着碧琪,看来,我对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这真的是我眼中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吗?为什么她做的事情总是能让我那么无语?还有,她曾声色俱厉地谴责潘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她又比潘婷高尚到哪里去? 碧琪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道:“潘婷是知道的,你可别忘了,像她那样**的女人,一直都很关心这些事情,她背地里曾经跟我暗示过,让我不要离萧天那么近,而且她说她知道我和沈之祥之间的事情。我猜,她知道的事情很多,只是伪装得很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仔细查查,她肯定也有秘密。至于萧天,我只是告诉他,沈之祥曾经纠缠过我。你也知道,当一个男人喜欢上你的时候,不管说什么话,他都会信的。最起码表面上会信的。” 二十九.悲剧 我再度无语地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等我继续问,她叹了口气道:“其实,那天在酒会上,萧天还特意带着我去跟沈之祥打了个招呼呢。只是,沈之祥的心思一直都放在那个女明星的身上,恐怕是没太留意到我们的存在。直到……萧天把他的杯子撞洒了,他才算看了我们一眼,当时沈之祥也挺吃惊的。” “哦?”我一愣,这件事情她可从来没提过,“是在什么地方?大概又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你能仔细说一遍吗?” 碧琪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又抬起胳膊看了看腕表,“好吧,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那是沈之祥去了那里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吧?之前我们四个是在一起的,俞可心跟高飞后来就不见了踪影,舒展朋陪着潘婷,就剩下我跟萧天两个人。我猜想可能是因为不小心,所以才会撞上的吧?你也知道,酒会上那么多人。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沈总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我们,可是在看清我们是谁之后,他只是笑了一下。萧天连声道歉,然后去酒吧台那里,拿了两杯酒,一杯给了沈总,一杯给了自己。当时沈总还假装恭维了萧天几句。” 我又是一愣,那个倒霉的摄像头,到底害我们错过了多少东西?而我们之前问到的那些话,又有多少虚假的成分?据碧琪说,那也是酒会上他们唯一的碰面,后来,碧琪就和萧天找个地方,靠在一起商量出游的事情。而沈之祥心脏病突发,差不多是在四十分钟至一个小时后,也就是酒会进行了到一大半的时候。如果硬要把那次的意外推到萧天的身上,行得通吗?还有沈之祥手边那个古怪的酒杯呢? “意外发生的时候,萧天和你在一起吗?”我毫不放松地继续问道。 碧琪点了点头:“在啊。我们在一起,就在靠近吧台的地方。离沈之祥还挺远的。”碧侵华答道,随后无奈地看了看我:“好了,时间不早,我该睡觉了。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等明天再问?或许,你应该再和潘婷好好谈一谈。” “那是自然的。你好好休息。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没有去朋友家住?比如说俞可心?”我再度开口问道。 “你说她?那么幼稚的性格,我可受不了。我跟她可不是一路人。还是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自在,房间有人收拾、还可以叫外卖。”碧琪若无其事地瞪了我一眼。 潘婷的身上当然有小秘密。可我却不太肯定,我的问话究竟该从什么地方入手。而我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会让她感觉有压力的。几乎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回到家里,觉得认认真真地睡上一觉。 潘婷早已经成了我们小区里人人都关注的人物,尤其是在听说萧天已经猝死之后。早起的我,正好看见潘婷从小区外面回来,一路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表情很是憔悴,平日里精致的姿容也早已经卸下。直到那些热情的大妈们出声安慰她时,她在强忍着悲哀,虽然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但就算是在楼上的我,也能看得出来她在强颜欢笑,让人不忍多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挺好的。”潘婷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因为就近在楼下,所以我能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 她真是个奇特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保持冷静,而且能做到恰如其分的应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她依然还是那个完美的小女人,谦恭而又温柔。 恐怕谁见了这样一个悲哀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出声安慰几句吧?我甚至有些不忍心再看到潘婷。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的门铃响了,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对细节的执着,就靠在我的门框上,像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不等我开口,她先开口了:“我看到你很晚才回来,查到了什么线索吗?我知道,不应该这么早来打扰你的,可是我……” “我们正在追查,可还没有什么线索,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由于尼古丁中毒引起的心脏骤停……”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事实上,我并不太确认这是不是潘婷想要知道的,她是个妇科大夫——这是我们已确认的事实,但是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我想那些常识的东西她是知道的,她自然也很清楚,萧天是死于心脏病突发。 “是不是我当时太过于苛责了,如果我能留意到他身体的不适,如果我能……”潘婷的话停住了,她脸上写满了悲哀和悔恨。“好吧,那我留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会去,尽量配合你们的调查。” “你确定自己可以吗?”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或许,你可以找几个朋友过来陪陪你,那样最起码会好一点儿……” “我的家人应该会过来。而萧天……他除了那个留在精神病院的妈妈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亲人。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老人家说……她恐怕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先考虑一下,然后再决定怎么告诉她吧?”潘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打算离开。 我突然想起了秦鸣昨天给我看的那张照片,那个看起来神经明显不正常的女人。还记得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是萧天和舒展朋又把她送回了医院。那个时候的她,似乎也没那么疯狂。 “等一下。我还有一些问题,或许,能帮得上我们的忙。”我把潘婷拉到了房间里,随后关上了门。 不用问,虽然楼上、楼下的门都关着,但是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盯在我和潘婷的身上,人人都关心着事情的进展。每个门的后面,恐怕都贴着不止一只耳朵,为的就是打听事情的进展。潘婷对我这样的动作显然很是欣慰,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你一样,在这个小区里面如此受关注。那些好心人的关心,只会让人更难受。” 三十.心头的疑问 “人都有窥探别人**的**。”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望着她问道:“我很想知道,关于萧天的养母……” “你们的动作这么快?”潘婷的脸上带着一丝惊奇和无奈,她飞快地点了下头,“早就该想到的,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你想知道些什么?她……断断续续地住在医院里,精神时好时坏,我们一个月去看一两次她。她跟萧天的关系并不好。不过,我很喜欢她。只是以后,不知道她的日子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潘婷的眼泪又滚了下来,不过她很快把眼泪擦干,继续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知无不言的。” “听说……三年前,萧天的养父,因为心脏病突发过世对吗?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继续追问道。 潘婷愣了一下,显然这个问题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公公他……已经不行了。他和婆婆的关系不是很好,两个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第二天早上,婆婆准备好了早饭,却不见公公起床,推开门才发现公公已经不行了。也就是说……公公是在睡梦中心脏病突发,导致的悲剧。” 潘婷说到这里顿住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连声问道:“怎么了?你不会是认为……这可能是遗传吧?我觉得那不太可能的,因为萧天并不是他们的血亲,是抱养来的孩子,所以我认为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而且,萧天每年都会做体检的,也没有查出来有心脏有什么毛病,只是身体有些小毛病。我还是不信,他怎么可能会心脏病发作呢?” “你是一位大夫。”我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出了心头的疑惑:“你当时有没有留意到萧天的状况有些异样?每一个细节,任何你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 潘婷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还能有心思去留意他在做什么?之前因为那个保单的事情,我们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我承认,我接受不了生活中任何的不完美,萧天是我自己挑的男人,我希望他能跟我一样,追求完美,而且毫不保留地爱着我。可是他却……就算是他说的那样,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那也改变不了他背叛我们感情的事实。而且他很气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因为那天,他一直都在围着碧琪转,我想,任何一个妻子,恐怕都受不了那样的窝囊气吧?”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潘婷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连声道:“我不该说这些的。时间不早了,你还有工作要忙。” 不等我出言挽留,潘婷就推开门向外走去。一切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她打开门的时候,对门和楼上、楼下的门都是虚掩的,我们的门口还站着一个“恰好”路过的隔壁单元的大妈,讪讪地朝着我们笑了笑。潘婷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向楼上走去。 “那个……”就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那个“凑巧”路过的隔壁大妈,低声问道:“现在问题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是前天还见他们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人就没了?你都参与了这样的案子,是凶杀案?还是什么的?说出来给大妈听听?” 我有些无奈,低声道:“现在我们的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不方便向外透露。” “我知道,我明白,你们的工作嘛。就是可怜了婷婷,你看看,多好媳妇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你说萧天那样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唉,你看看她多伤心,连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有时间了,可得让她好好散散心……”大妈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絮叨着走了下去,脸上还带着几分惋惜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为了潘婷的遭遇心疼,还是因为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而觉得可惜。 当我再度出现在冷敖面前的时候,他一脸敌意地望着我。不等我开口,他用惯用冰冷的语气道:“查不到线索,所以来这里了?该做的工作我们都已经做过了。关于昨天的案子……” “我想问的是一周前的案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我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房间跟外可简直就是两个季节,穿着短袖衬衫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冷敖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好吧,那说说你自己的看法。你觉得我们可能会错过什么东西?还是说……发挥你女人的直觉?” 能不能不提这个话题?我白了冷敖一眼,慢条斯理道:“就像你之前提到的那样,我认为,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发生了三起命案,还都是尼古丁引起的中毒,绝对不太可能是巧合。可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杀死目标呢?你不觉得那样的概率太小了吗?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肯定会选择别的方式。” 我的话引起了冷敖的兴趣,他用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思索了一会儿道:“说的不错。尼古丁是油状液态物质,融于水。一般的情况下,我是说正常的状态下,人大部分都是通过他吸烟而获得尼古丁。这只是一般的情况,烟草又分很多种类型,一般常见的情况是吸入式,也就是所谓的吸烟,还有另外两种不太常见的方式,那就是口嚼和口含。我仔细检查过沈之祥的尸体,他的确是个烟民,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不像一般的烟民那样泛黄,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不是一个大量抽烟的人。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抽烟,少量的尼古丁,绝对不可能造成心脏病突发。另外……我想在检查报告里提到了,他的心脏并没有我们预料得那般强壮。不过,一般在心脏病发作之前,都不会有太明显的征兆,尤其还是耐受力比较强的人而言,可能只是以为自己有些不舒服而已。” 三十一.疯女人 “身边人的应该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吧?毕竟从病发到猝死,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事情或许比我想象中要复杂。 冷敖顿了一下,认真地看了我两眼,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其实……最怕的就是误诊,而且很多时候,心脏病发作并不是直接在心脏,有可能只是后背痛,或者是别的地方不太舒服,等到真正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就算有医生在场呢?”我当然不放过任何追问的时机,继续用这个问题麻烦冷敖。 “那得看是什么医生?一个口腔科大夫,他未必有感觉灵敏的人发现得早。另外,还是一个时机的问题。我说过了,这样的急病,只要发现的早,只要吃一点儿药就可以补救过来,会出现些许的小问题,可一旦错过了时机,那几乎就是瞬间要人命的事情。”冷敖不带感情地继续道。 那如此一来,是不是可以基本上排除潘婷见死不救的嫌疑了?甚至可以说,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萧天是突发急病?之前他们夫妻之间闹的矛盾,又让她和萧天之间有了隔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清白的。我微微叹了口气,所有的事情都没那么绝对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就在我低头沉思的那一瞬间,冷敖的声音里多了那么一丝温度,他淡淡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所有的人都没看到那一幕吧?你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就是个谜题。秦鸣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吗?你打算先解开我们心中这个谜团吗?”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还有,我提醒你一下,我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考到本单位的,更何况,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这和我的过去没有什么关系。最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太过危险,更让我没想的是,一向对世事毫不关心的他,怎么会突然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 冷敖的目光依然还是冷冷的,凡是他的目光扫过的地方,瞬间就能结冰。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道:“我想起了一个人,虽然我只是见过一次,甚至都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但那双白白净净的手,还有虎口那个地方的痣……你跟她很像,最起码,你跟她的那双手很像。” 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的用手,不错,虎口那个地方的确有一颗痣,只是两年前我已经去做了处理,淡到几乎已经看不见。可他又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我?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只听冷敖淡淡道:“那可是个观察力惊人的女子,不仅如此,凡是到她手上的案子,没有解不开的。可惜,见过她真容的人并不多,几年前的那场意外,更是让她人间蒸发了。关于她有很多种传说,有人说她自杀身亡,也有人说是她的家人为了保护她,很少让她跟外人接触。我只是说你跟她很像,但是你不是她。你只不过是在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在办案,要是有一天,你的直觉不灵了怎么办?” “要不要赌上一把?我的直觉一向很靠得住。”我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撑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不过他说的那些话,已经让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塞满了我的胸口。 冷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了一下,原本就冷的我感觉露在外面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冷笑道:“是吗?那就不妨试试吧。祝你好运。” 他的反应真是奇怪。我皱了皱眉头,他是这里的法医,应该没有错的,在那之前,我跟他没有应该任何的交集,为什么他总是怪怪的?或许,有时间了可以认真地调查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去见一见萧天的养母,那个曾经在我们楼下出现过的女人。 秦鸣比我想得还要周到,等到我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开好了介绍信,火速带着我赶到了精神病院。 跟外面的世界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跟我想象中不同,萧天的母亲看起来很正常,除了目光有些畏惧生人之外,似乎跟常人没什么不同。 “你们跟她说话的时候尽量压低声音,她不能受外界的刺激。她现在只是看起来很正常,但思维方式跟常人不一样,有时候也会偶尔发狂。你们从她的口中,大概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萧天养母的主治大妇朝着我们开口道。 “是谁送她来这里的?她一直都在这里吗?”我好奇地追问道,看起来是不会有错的,那天就是她出现在我们家的小区下面,在下面吵嚷了好大一阵子。只是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她会是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更没想到她会是萧天的养母。 医生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是她的儿子。不过据她自己说,那是她抱养的儿子,登记的名字叫萧天。他几乎每个月都来这里来探望她,这是很难得的。一般情况下,送到这里来的人,几乎都把家人的耐心折磨得差不多,除非有明显好转,否则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探望的。她的状况更吓人,除了偶尔歇斯底里地砸东西之外,睡着了之后,还会拿起任何可能的东西,毫无目地地攻击任何靠近她的人。” “除了萧天之外,还有什么人来看她?”我继续问道。 大夫仔细想了一会儿,“平时来这里的一般都是她的儿媳。除此之外……还来过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对了她说过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琪什么琪的……哦,对了,是碧琪!” 碧琪来过这里?我和秦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你们的治疗……我是说对她,你们都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我继续追问道。 大夫认真地翻了一下自己的本子,“通俗地说,我们目前是用药物让她平静下来,类似于安定之类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心理的疏导。” “杀了我。他们想杀了我。”那个妇人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我们,突然眼前一亮道:“你们是警察吗?你们是来调查我的案子了吗?我没有杀过人,绝对没有杀过人。我儿子说过的,我绝对没有杀人,我是清白的,你们要相信我……” 三十二.潘婷的心结 守在一旁的医生顺着她的那些话接了下去,这才让她逐渐平静了下来。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连声道:“我有一个秘密,谁都不会告诉的。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那可是个天大的秘密……” “你们没有办法跟她正常交流的。”潘婷的声音突然在我们的身后响起,等我们转过身去,只见一袭白裙的她就站在我们身后,目光中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绪,摇了摇头道:“她的思维,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能懂的了。你们还是别在她的身上浪费力气了。” “萧天父亲的死……她完全也不记得了吗?”我好奇地开口道,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很不时宜,但潘婷出现在这里不是也很古怪吗?她不会真的要把萧天已死的消息,告诉这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吧?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想了。死了好……”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女人,瞬间变得安详起来,好像那些话就是奇妙的咒语一样,让她的脸上多了一抹圣洁的光辉。 潘婷柔柔地站在那里,她的眉头轻轻皱着,看着萧天的养母,眼睛里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怜悯。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淡淡道:“或许,你们应该看一下她的档案。我还记得,第一次送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两年半之前。当时她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不只把我抓伤了,还持刀准备行凶,如果不是萧天力气大,硬把刀抢了过来,只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也猜不出来那时的她是怎么了,我以为她只是因为公公的离世而抑郁,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发呆,能进行正常的交流。如果不是警察们的帮忙,我们是没有办法送她来这里的。或许医生能跟你们谈一下。现在她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不太适合谈话。” “死,大家都是要死的……”萧天的养母低着头,嘴里开始絮叨地念起来,除了这些比较清楚的文字之后,她似乎并不能再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碍于职业的守则,医生绝对不能把病人的**都说出来,虽说我们已经带了介绍信,她也只是很简单地跟我们说了一下:两年半之前,萧天的养母被送过来的时候,精神极度紧张,而且睡眠极度缺乏,看起来也很累,就像是一直处在戒备状态。来到这里之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睡了一天一夜,才算醒过来神来。不过那个时候的她,也只是在来的第一天会发狂,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不过夜里很紧张。因为她曾经出现过攻击性行为,所以她被单独安排在一间病房间,不过之后她的狂躁都是间歇性的,只是偶尔才会发作。 “她的心理受到过创伤,如果你们想要追问过去的事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她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前些日子,我们对她进行了评估,认为她可以暂时回家,但又出了状况,接着又送到了这里,恐怕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我建议你们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还是暂时不要打搅她的治疗。”医生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无功而返。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秦鸣,他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光辉,“可不见得。我想,最起码我们还是多多少少能查到一些东西的。潘婷不是在这里吗?” 他还能从潘婷那里问出什么来?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秦鸣执意让我在一旁守着,而他则十分热情地跟潘婷说起了什么。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秦鸣的声音抑扬顿挫,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而潘婷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在摇头或者是点头,间或说上那么一两句。 “我认识你。”原本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萧天的养母突然开口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东西,“你是婷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的天儿,我的天儿……已经不再是我的天儿了。” “你说什么?”我很好奇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正常的老妇人,心里涌出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潘婷似乎有意营造了她跟自己的婆婆关系不错的景象,但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为什么说她恶毒?” “你能骗过天儿,却骗不过我的眼睛。你就是狐狸精,天生的狐狸精,就想把我儿子从我的身边抢走。还勾搭得那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也站在你这边。哈哈……他死了,他死了。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跟我斗,你赢不了的……”老妇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那是一种令人听了极不舒服的声音,就好比是锅铲在锅底上刮过一样。 潘婷和秦鸣原本的谈话停住了,我看见潘婷原本安静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她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跟秦鸣说了一句什么。而秦鸣,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侃侃而谈。 可我面前的这位老夫人,就像是突然发疯了一眼,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头突然往前一伸,望着我诡异地一笑道:“抓不住我,你是抓不住我的……我说过了,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过,这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她很快再度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小声地呢喃什么,完全不理会外面的世界,不管我再问什么,她什么都不肯说,手里摆弄着一串紫色的水晶手串,根本那上面的光泽来看,最起码应该跟了她很长的一段时间。 “没吓着你吧?”一袭白裙的潘婷很快结束了秦鸣的谈话,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不过她的脸上还带着担忧,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她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经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还是问我好了,我怕她真的受了什么刺激。她已经是命苦的女人,你们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了。而且,她也不会和那些案子有任何关系的。” 三十三.陈年往事 “在那之前,你们的关系……我是说包括萧天在内,跟她的关系怎么样?包括已经过世的她的丈夫?”潘婷的表情里带着一丝防备,尤其是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因此,这也让我想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她先是愣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天底下有几个婆婆跟儿媳的关系和睦的?更何况,萧天还是他们抱养的孩子,跟他们的关系也一直不太好。我婆婆的性格太过强势,总是想要左右别人的一切。而萧天呢,……说不好,反正他们的关系一直都那样,结了婚之后我们就分开住了,没住在一起,关系就相对好处了不少。对了,你可以去问一下赵晓婵?还记得她吧?她原来就住在我公婆的楼上,算是处了几年,或许,她那里你能打听出来点儿什么消息。” 赵晓婵?我又是一愣。看来,潘婷的社交区子比我想象中要广得多。不等我开口,她皱了皱眉头道:“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去吃早饭了。才早上9点不到,你们真是太敬业了。” “你不问问我,都跟潘婷说了些什么?”坐上了车,秦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道,一脸的期待。 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看起来应该是颇有收获。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问:“不会是有关萧天的事情,有了什么收获吧?” “跟他有关,不过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鸣淡淡道:“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他们既然已经结婚这么久,为什么没有生孩子吗?” “你也是读过书的人,难懂不知道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用孩子来束缚自己吗?”我有些无奈,他怎么会关心这样的问题?这只有小区里那些大妈们才会关心的问题吧?他还能堂而皇之地问出来? 秦鸣摇了摇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婚姻之中,女人付出的东西会更多一些。为了挽救自己的婚姻,会做出各种的努力。当然,孩子是最有效的方式。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潘婷很喜欢萧天,既然那么在意,我想她肯定会动这样的心思。” “然后呢?”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不过,这样单刀直入地问问题,未必不是好事。 “不出我所料。”秦鸣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叹息道:“我一直都认为,女人过了三十岁,是一道槛,很多原本不看重的东西,都会突然变得重要,比如说家人,比如说孩子。潘婷也不例外,她很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儿丝毫不用怀疑,但萧天却坚决不肯要孩子,而且他们之间甚至为此闹过一场不愉快。总而言之,潘婷说的,萧天很讨厌孩子,而且坚决不肯生孩子。” “为什么?”我很奇怪,很少有人如此排斥孩子的。“跟他的家庭有关?他是不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家?还是说,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大概是有自己的问题吧?不过这些问题好像已经都不太重要了。我还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关于沈之祥的,你猜她是怎么回答的?” 这些都是我想问却没有开口的问题,我用钦佩的目光望着秦鸣,却没有开口。秦鸣自然顾不上回头看我,自说自话道:“她说,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沈之祥一个。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沈之祥那样的有钱人,只要招招手,就会有人扑上去,而且还说,碧琪就是其中一个,她曾经亲眼看见碧琪跟沈之祥在一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一直不认为萧天会真的喜欢碧琪,她认为萧天应该喜欢对感情专一的人,也会对自己的婚姻负责任。后来发生的种种,也远在她意料之外。” “一般的女人都会这么想吧?”我无奈地看着秦鸣道,不过,在看待感情的问题上,男人和女人一向是两个世界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 秦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如果她说的是实话,好像什么话都说得过去,又好像怎么说都有问题不是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而且,你也看到了,萧天的母亲,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位老人,她也是位退休的大夫。照理说,她和丈夫住在一起,就算是关系不太好,也应该会关注对方身体的状况,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发现了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应该能提前知道,并预防的。” 可从赵晓婵那里,我们却听到了不一样的说法。赵晓婵几乎是和萧天的父母同时搬到那个小区里的,和萧天很早之前就认识。不过在她看来,萧天的人生似乎并不完美。母亲是个强势的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得听从养母的规矩,而养父,又是一个懦弱、体格又弱的人,在萧天未成年之前,母亲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好不容易熬到儿子成家了,可当时跟潘婷结婚的时候,她只提出了一条,在老人能自理的情况下,绝对不和老人住在一起。 “萧天当然巴不得她提这样的要求。”赵晓婵并不是个很擅长说家长里短的人,但是看得出来,她对萧天的印象很好。“换了谁,在那样的家庭里都会感觉压抑,整天都有一个人不停地在你的耳朵边唠叨,那种感觉……恐怕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年轻人嘛,最讨论的就是有人乱说话。” “那萧天的父亲呢?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我好奇地追问道。能形成那样的家庭局面,绝对不是一时之功,所以我也就更好奇,那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人呢? “老好人一个,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说什么话。不管崔姨……就是萧天的妈妈说什么话,他都没有任何意见。就是那样一个人,谁知道居然那么早就过世了。命运,还真是说不好。不过,萧天跟萧伯伯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经常见他们两个一起进进出出。”赵晓婵毫不犹豫地说到,脸上多了几分惋惜之情。 三十四.疑虑 “那潘婷呢?跟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我继续追问道,疯疯癫癫的萧天的养母,的确依然能看出她性格的强势。 “这个就不太好说了。”一旦涉及到这样的问题,赵晓婵就变得很谨慎,她认真地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才回道:“怎么说呢?一般的家庭,是绝对容不下两个女主人的。潘婷虽然性子柔柔的,但在有些事情上,绝对不会妥协的。所以……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住在一起,所以关系还算不错。话又说回来,崔姨也是,因为出身不好,只能跟了萧叔,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医院工作。所以,她可能也是心理有些不平衡吧?崔伯伯在世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她都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他走了之后,她的性子就变得有些古怪……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实在受不了,所以就搬了出来。不过那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只知道崔姨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对吧?潘婷经常来看她,有时候给她做饭什么的。要不邻居们都夸她呢。” 我曾经听说过萧天和潘婷之间的感情,潘婷是个很懂得如何把握自己人生的人。不过,因为好奇,我还是郑重其事地询问了赵晓婵这件事情,或许从她的口中能听到别的声音。谁知道这却换来赵晓婵羡慕的目光,“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当起萧天把潘婷带回家的时候,我们整个小区的人几乎都轰动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还是位大夫。你们这么问,不会是怀疑……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们的感情一向不错,绝对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 “那萧天的妈妈呢?她当时是什么样的反应?她跟潘婷的关系怎么样?”秦鸣继续追问道,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不管您知道些什么,都要说出来。任何细节都有可能帮我们查出案件的真相。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萧天的母亲现在神经不是很正常,根本没有和正常人交往的能力。” “那……好吧。”赵晓婵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件事情恐怕连潘婷都不知道。萧天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听说对方请萧叔和崔姨他们一起吃过饭。不过,当时崔姨很不高兴,说是那个女人比自己的儿子大了好几岁。你也知道,如果是男方父母反对的婚姻,一般都不太可能走下去的。这件事情本来是不值得一提的,年轻的时候谁还没谈过恋爱?没想到的是,崔姨抱怨了不多长时间,萧天就决定跟那个女孩子分开了。差不多两三个月之后,潘婷就去了萧家。所以我想……崔姨除了对潘婷满意之外,想让萧天跟之前的那个女孩子断得彻彻底底吧?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并不一定是事实。” “哦?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她跟萧天后来有联系吗?”我的心头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周欢那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没见过,只知道她好像还挺有来头的。大概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吧?萧天一向都很招人喜欢的,只凭外貌,也能招来不少女孩子的喜欢。”赵晓婵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会不会是周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多年前和萧天交往的那个女人,有可能就是周欢。不过这应该跟谁打听呢?潘婷不太可能不知情吧?或许,应该问问她。 赵晓婵双手在胸前交叉,摇了摇头道:“当时看萧天那么痛苦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怎么着也得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跟潘婷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赵晓婵的声音顿了一下,笑道:“不过,见到潘婷那样的人,谁不动心呢?你看看,就算是她现在走在大街上,恐怕也有不少人吹口哨吧?这个世界,还是要看脸的,所以萧天移情别恋也是有理由的。” “那后来呢?那个女孩子没来找个萧天?”我很好奇,萧天的性子比我想象中更冷。 “这就不是我能解答的问题了。”赵晓婵微微摇了摇头,朝着我淡淡道:“这么说起来,萧天真的不是因为意外而死亡的吗?我一直都以为,心脏病是会遗传的……” “遗传?你是说萧天的父亲……萧天不是抱养来的孩子吗?”这句话让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像这样的秘密,一般都不太可能隐瞒得住的。 赵晓婵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但显然不是因为我的问话,而是因为我的疑问。她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其实……我不能肯定这样的说法是不是真的,只是小时候听大人说,萧天其实是萧叔的孩子……他的母亲并不是崔姨。” “你说什么?”这个问题瞬间勾起了我们的兴趣,这其中居然还另有隐情。 赵晓婵显然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只是听说,听说……有一天一大早,萧叔硬生生把崔姨叫了起来,说是要陪她去跑步——要知道,崔姨一向不怎么爱运动的,最讨厌的就是跑步,说那样会损伤膝关节,她当年可是给我们科普过。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被崔叔拖了出去。很凑巧,他们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弃婴,就是后来的萧天。因为他们本身没有孩子,所以办理收养手续很顺利。不过,大家都认为那件事情太奇怪了。大家都在背地里这么说,谁都没有提过,因为事情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多想。不过我想,崔姨是大夫,可能要查明真相比谁都容易吧?” 说到这里,赵晓婵停住了,她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不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看了我们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对不对?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跟这些事情似乎关系不是很大。只是心脏病的问题,我想你们还是问一问专业人士吧?不管怎么说,潘婷是大夫。” 三十五.躲闪 我很想再度确认一下,萧天和他的养母关系到底怎么样?但其实不用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一个喜欢掌控别人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讨人喜欢。我看了看赵晓婵,她应该知道更多东西,因为她不只和萧天认识,而且和潘婷也很熟。我迟疑地开口问道:“你和潘婷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她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婚姻怎么样?她跟萧天之间是否有矛盾?” 赵晓婵的回答和我预料中一样,在她的眼里,潘婷有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生,尽管她用心良苦营造出来的完美早已经千疮百孔,但最起码在别人眼中是这样。当我提到碧琪的时候,赵晓婵含糊地摇了下头道:“不太清楚,从来没有听潘婷提起过。不过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我应该见到过。她单独找过潘婷,大概就是在两周之前。潘婷提到过她,说萧天好像很在意她的存在,而且还说,碧琪住得离她家也很近。” 碧琪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再多问。 直到离开了赵晓婵的家,秦鸣才一脸无奈地摇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麻烦不少呢?你怎么看?” “再去找碧琪。”我思索了一会儿才回道,那才是真正让我们头痛的人物,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她耍滑头的机会。 约定的时间里,碧琪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针指向了上午11点。碧琪一脸不满地望着我们,不等我开口,就连声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比谁都倒霉。接下来怎么办?那个房子,我攒了好几年的钱,才供下的房子,你说我住还是不住?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杀了萧天吧?我说过了,没有理由!没有动机!我爱的是萧天这个人!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总得给我个说法吧?我可不想再跟你们打交道了。现在最委屈的人是我,你们三番五次地找我,别人怎么看我?说不定真的会把我当凶手。” “我们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别的事情。”我淡淡开口,直到她平静下来之后,我继续道:“你在两周前去找过潘婷,跟她说过什么?还有,萧天有没有跟你说过,在潘婷之前,他有过一个女朋友?” 这两个问题很轻易地就勾起了碧琪的兴趣,她认真地打量了我会儿,“那你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在潘婷之前,他的那个女朋友到底是谁?然后,我再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这是我们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的答案。萧天既然向你抱怨过自己对婚姻的不满意,那想必也应该跟你说过,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不是吗?我们目前得到的信息是,那个女人比萧天大好几岁……” “大好几岁?”碧琪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喃喃道:“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了?怎么可能呢?萧天不太可能会喜欢那样的人吧?” “你说的是谁?不会是……周欢吧?”我迟疑地开口问道,这个怀疑在我的心里已经徘徊了一段时间,但因为周欢早已经嫁给了沈之祥,所以我才不敢确信自己的判断。 “恩,高,真高!怪不得舒展朋说你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碧琪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萧天的确曾经跟我说过,在潘婷之前,他喜欢的是周欢。不过那个时候我认为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周欢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高攀得起?” “我们会查证的。”我皱了下眉头,看来事情真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隐隐感觉,那个出谜题给我的人,就是苏阳,这么复杂的关系,才是他最喜欢利用的不是吗?利用别人心底见不得阳光的秘密,为自己所用,且又不留下任何证据,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我心底一寒,“你找潘婷又是为了什么?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啊。”原本还一脸轻松的碧琪像是换了个人,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找她是想要摊牌去的。可她……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见了她之后,我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所以只是陪她吃了一顿晚饭,听她说了一下自己的婚姻有多么的幸福……她好像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你确定完全跟我们说了实话吗?”我认真地看着碧琪,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知道有关萧天的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跟我们说实话,否则只会让你的处境更不妙。” “哦。”碧琪一脸委屈地嘟着嘴回道。“我其实也没有什么隐瞒你们的,不就是有些事情没有主动说出来吗?我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还是不要总是来问我,多问问潘婷,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吧?她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我记得,在上次我参加的你们的聚会之前,你们那次郊游,曾经发生过一次意外对吗?潘婷差点儿被石头砸中,对那件事情,你怎么看?”我慢吞吞开口道,或许,阴谋早就已经展开了,眼前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孩子,还藏有不少秘密。 碧琪愣住了,她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思虑了好久才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当时我跟俞可心去捡柴,没在现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块大石头。你是怎么知道的?差不多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也有人拿出来说?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一问俞可心,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可不会杀人。”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碧琪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看了一眼,朝我们无奈道:“是可心。我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休假,他们是完全不想让我休息?你们没别的事情,还是快点儿离开吧,我想在这里好好静一静。” 三十六.周欢的说法 回到单位,正好和来这里周欢碰了个正着。她的车就停在门口,两个身着白衬衣的保镖就守在她的车边,看样子十分小心。而她,正坐在我们的会客室。看见我们从外面进来,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亮亮的颜色,迎着我们走了出来。 周欢是个很爽快的人,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很直截了当地跟我们说了一些事情:她的确曾经和萧天一段过去,并不是她之前说的只是喜欢萧天而已。她和萧天交往完全就像是失去了控制。她是打算离婚之后,再嫁给萧天的。她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道:“原本是应该早点儿说出来的。不过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的婚姻陷入了第一次危机。正巧那个时候萧天刚刚大学毕业,而沈之祥的公司也刚刚成立。感情的事情,就算再理智的人都控制不了。我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个时候,你下定决心要离开沈之祥了吗?”我好奇地开口问道。果然,有些人的世界绝对不是我能懂的。 周欢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还没有结婚吧?所以才会问这样的问题。我想,等你经历过之后你就会明白,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当时的我,的确对萧天动了心,而且也做了一些……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我觉得很幼稚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是真的爱上了萧天,可惜的是,他的家人并不能接受我比萧天大的事实,更别提……如果跟萧天结婚,我就是个有过婚史的女人。” “这个世界原本就对女人比较苛责。那后来呢?你觉得萧天很爱自己的妻子吗?后来你跟萧天之间,有没有……相互联系过?”我很好奇,原本以为只是个小人物,可是没想到萧天的生活会那么的丰富多彩。不过,像他那样的人,的确很招女人喜欢。 周欢歪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想问后来他在沈之祥的公司吗?一般俗人都会这么想的。我跟他除了工作之外,私底下没有什么接触。事实上,了解得越多,就会对人性失望。萧天其实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想要的东西,想方设法都会得到的。况且,当年我们分开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虽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离婚,可是一个曾经口口声声说非你不娶的男人,那么快又娶了另外一个女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接受的。最起码在我看来萧天太过薄情了。所以,我的自尊也不会允许我如此轻贱自己。虽然我的确很在意他,那只代表我爱过他而已。” “能举一个例子吗?”我很好奇,所有的人似乎都隐瞒了一段事情,周欢也没有例外。 周欢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并不代表着真正的萧天,现在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我很庆幸没跟他在一起。潘婷很适合她,也只有潘婷那样小鸟依人的女人,才会让萧天满意。” “你见过潘婷对吗?”我继续追问道。碧琪曾经说过,她看到周欢跟潘婷在一起。 这个问题让周欢的表情不太自然,她似乎在思索,又像是在思考我问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她才微微摇了摇头道:“可以这么说。当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潘婷会找到我。不过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她找我是为了沈之祥的事情。……她真的是个很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她从我的手里抢走萧天,接着又迷倒了沈之祥。最起码,她在情场上是不折不扣的赢家对不对?不过,她不喜欢被沈之祥这样的男人纠缠,所以她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我,让我管好自己的丈夫。” “哦?”我一愣,原本以为事情会比我想象中更复杂。但从周欢口中说出来的话,似乎更符合实情。潘婷却并没有说出这些事情,又是什么原因呢? 周欢淡淡一笑道:“可是我没想到,事情总是会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潘婷……怎么说呢?她是个很含蓄的人,当时我以为她找我的目的是为了谈我跟萧天的事情,我强调和萧天只是同事。从当时她的反应来看,萧天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自己的过去。好心办了坏事不是吗?不过,还好,我想她应该不会太在意,毕竟她已经嫁给了萧天,那些都是过去的旧账了。倒是沈之祥那个小情人……我看见她从外面走过,而且留意到我跟潘婷在一起。” 看我一愣,她迷着眼睛道:“之前你们不是应该已经见过了吗?就是那个叫碧琪的丫头。不过,说她是沈之祥的情人其实也不太合适,他们只是偶尔在一起罢了。那是个很会玩的女孩子。也是个头脑比较简单的人,她很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我猜,沈之祥在她的身上没少花钱。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话又说回来,萧天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好像女人总是会被自己的幻想填满。你们去见萧天的母亲了吗?其实,萧天快要结婚的时候,她也曾经找过我,我说的就是姓崔的那位……阿姨。” “她找你?做什么?”我很好奇地再度开口问道,按照赵晓婵的说法,正是萧天的养母很反对他跟周欢交往,所以潘婷和萧天才会那么快结婚。 周欢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她点了下头道:“她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出面,阻止萧天结婚。而且她还提出条件说,不管我的过去怎么样,她都会接纳我成为他的儿媳……” 我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到底谁在说谎?理由呢?或许是看穿了我心头的疑问,周欢淡淡道:“我想,那个时候她跟潘婷之间已经有了一些矛盾吧?看得出来,萧天的母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而潘婷,恐怕不是她想的那种柔弱的女子吧?” 三十七.谜团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萧天的身上。我也很好奇,在周欢的眼中,萧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他的脸上永远带着无害的笑容,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陪在潘婷的身边,像个绅士一样礼貌周到地呵护着自己的妻子,高大的体格把潘婷衬托得更加娇弱。如果不是那次聚会,因为碧琪的突发状况而引得他方寸大乱,恐怕我依然会认为他是个完美的丈夫。恐怕这也是不少人羡慕他们这对完美夫妻的原因吧? 周欢的脸上多了一抹浅浅的无奈的笑容:“听说萧天的母亲后来进了精神病院对吗?其实她去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能感觉得到,她那种偏执的性格、自说自话的样子,早晚都会把自己逼疯的。怎么说呢?女强人现在已经不少见,可是像她那样掌控欲很强的女人,并不多见。她说话的语气让人接受不了,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就自说自话地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甚至包括哪天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结了婚怎么住……等等所有的问题,都得听从她的安排。我想,一般的人都不太可能接受得了。也正是因为他养母的出现,让我确定,我跟他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才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潘婷……我觉得她能接受那样的家庭,想必对萧天已经是真爱了。听说她也有过男朋友,而且还是富二代对吗?” 我含糊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周欢笑了起来:“你看看,我这越说越跑题了不是吗?我来这里是为了沈之祥的事情,怎么话题老是绕着萧天转?这是我们正在进行的工程,因为拆迁的问题,的确闹出了一些不愉快。我想,这可能会对你们查案有帮助。另外,我在他的书房……是在另外一座房子里的书房,也是他常去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开了封的雪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帮助,所以我就给拿来了。” 说到这里,周欢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盒子,递到了我们的面前。做完这些之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恐怕他比我想象中更复杂,最起码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沈之祥了。所以……等你查出什么线索之后,尽快通知我。” 说完这些,周欢起身准备离开了。我急忙抓住这点儿时间开口问道:“你怎么看潘婷?我是说,既然你曾经见过潘婷,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很重要吗?”周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她很快摇了下头道:“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有自己的原则,是个很独立的女人。跟她在一起,会让人感觉很舒服,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却很坚持自己的看法,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这其实也是我对潘婷的印象,但除了这些之外,潘婷也是很喜欢左右一切的人,她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人打扰。那是不是说,她也有嫌疑? 相比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周欢,跟俞可心的谈话就显得轻松了不少。到了她指定的健身馆会客室,她一身运动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她就是这家健身会馆的教练。她热情地招呼我们,连声问道:“你们来找我?是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是吗?要是为了萧天的事情,我觉得……肯定是意外!不可能有人对他下毒!我们是朋友,而且都是熟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手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你们也只是为了能给婷姐一个交待对不对?就算是侦探剧看多了,我也绝对不信是有人想要杀他。是不是为了沈之祥的事情?就因为那天晚上我在那里,已经有不少人来找我打听消息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最新的进展?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看她兴趣盎然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直爽的女孩子,才真是让我喜欢吧?不等我开口,她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一直都在怀疑碧琪,毕竟那是她的家。可是我觉得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萧天下手的。舒展朋对我说……他说碧琪和萧天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萧天的确对碧琪很好,最起码比对我好。那就更没有理由了不是吗?” “现在一切都在调查之中,在那之前,我们不能下结论。”秦鸣适时地替我解了围。他看着俞可心问道:“好吧,现在认真地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根据我们的调查来看,萧天被谋杀的可能性很大。” 俞可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合起来嘴,咂着嘴道:“这么说……还有可能是真的?可能是真的了?还真是吓人。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太吓人了。那会是谁呢?也就是说,我们都有嫌疑了?我是不是也是嫌疑人之一?”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秦鸣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完这些,就很认真地看着俞可心。 这下轮到俞可心惨叫了,她连声道:“哎呀,哎呀!真是没想到,你说好好的怎么就……该想到的,该想到的。如果真是出了人命,我们谁都跑不掉。话说,你们真的确定吗?为什么有人要杀了他呢?这么说起来,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潘婷了对吧?我看过那些侦探剧,一般被杀了,最先要怀疑的就是配偶。还有在一起的人?我的天哪,我的天,这下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好激动,好激动!我什么事情都见过,还从来没想过会成了嫌疑人呢?你说我接下来该做点儿什么?” 怪不得无论是潘婷还是碧琪都很喜欢俞可心了,这个傻大姐儿似的人物,换了谁都会喜欢她吧?我淡定地望着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回忆当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是你觉得奇怪的地方,看能不能帮我查明事情的真相。另外,能不能说一说一个多月前,你们郊游时出现的那次意外。” 三十八.俞可心的说法 俞可心表情复杂地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你说那件事情?太厉害了,你真是太厉害了!怎么那件事情也有人提起吗?是谁说的?是不是怀疑跟这件事情有关?话又说回来,当时我们回来之前……对了,我是跟碧琪一起去捡柴。你也知道,现在郊区的山边,想要捡点儿枯树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那天出门的时候,我们忘了准备,只能临时去找……都怪萧天,出门的时候走的太急,又拍着胸脯保证说所有的东西都放到车上了。我们都急着赶路,所以就没仔细检查,走到地方才发现他忘家里了……看到那块大石头,我们可都吓坏了。别说是砸头上,就算砸了胳膊、腿,恐怕也得送上半天命。还真是吓死人了!幸亏当时婷姐没在那里,要不然……” “你当时怎么看?是人为的?还是意外?”我再度开口问道。面对俞可心,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她说起话来又快又急,而且从不绕弯子。我的话问得很是直接。“据说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潘婷突然决定要拿什么东西,那正好砸她身上是吗?” “呃……说的是不错。”俞可心很认真地了点头:“我觉得可能是意外吧?要不然怎么解释?并没有闲着的人不是吗?当时我和碧琪都没在,萧天去钓鱼了,高飞在忙着生火,舒展朋一直都陪着她忙活着。你看看,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除非是还有第三个人。可是那里的视线,别说是藏个大活人,就算是多只鸟,我们都能看得到。所以我还是认为只是意外。想想看,谁会跟潘婷过不去呢?” 说到这里,俞可心顿住了。她显然想起了什么,却似乎不愿意多谈,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她不是个很会隐藏自己心事的人,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我继续追问,她却只是摆了摆手道:“那件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呢?再说,当时不是也没发生什么意外不是吗?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觉得……事情还得转回到……萧天发生意外的那天。你不是想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吗?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潘婷被萧天叫过去,两个人在阳台上说了一会儿话。萧天站在那里抽了一会儿烟才回来,剩下的,好像也没什么了。萧天平日里不怎么抽烟,这你们应该知道吧?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什么,但是萧天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我倒没有特别的在意这样的细节,毕竟大部分的男人都抽烟,尤其是职场上混的人,不过在小区里见到萧天的时候,他倒是从来都没有抽过烟。我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俞可心皱了下眉头道:“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潘婷和萧天肯定闹矛盾了。但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是不太好插手的。所以……” “当天碧琪都做了些什么?她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吗?”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碧琪,一直都对我们有所保留。 俞可心歪了一会儿头:“没什么啊?她看起来平时里一样,忙前忙后,给潘婷打下手。当然了,她和大家的关系一向都不错的,你们也都知道,那样看起来比较娇弱的女孩子,总是很招人喜欢的。倒是对萧天,那天她一直都像是在故意躲着。” “碧琪……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她的身体一直都那么弱吗?”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冷敖在碧琪的家跟说过的那番话,突然来了兴趣,急忙追问道。 “身体弱?你信吗?”俞可心的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不过她很快放低了声音道:“你们要是真的信了,那才真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我可是健身馆的教练,她是我朋友,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拉到我这里,成为vip什么的,朋友嘛,不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堵枪口的吗?我们这里每个教练都是有任务拉人办卡的。她从前的身体的确不怎么好,总会有那样或者是那样的毛病,但是自从半年前,我成了她的健身教练之后,她的身体素质,绝对不错,最起码达到一般人的水平。” “那就是说,她动不动晕倒,有可能只是在演戏?”直到此刻,我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冷敖会说那样的话,他好像看不惯做作的女孩,所以才会故意捉弄了一下碧琪,却没有告诉我们。而碧琪吃了个哑巴亏,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俞可心点了点头,苦笑道:“是啊,女孩子嘛,总是要娇弱一些才能惹人疼……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碧琪亲口跟我说的。她既然喜欢那样,我就只能随她去了。不过她的身体素质绝对不错。在我们这里,她可是攀岩俱乐部的新会员,和萧天是一样的。” “萧天喜欢攀岩?”这又是一个天大的新闻,而且之前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我看了一眼萧天,他的表情跟我同样的惊奇。 俞可心点了点头道:“的确是的。不过是编外人员,只能在这里攀一下而已。你们也知道,现在攀个岩,那得花多少钱啊?只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经我的手这里办了张卡,每周会来了两三次,也不用花太多的钱,就能体会到攀岩的乐趣。你们要是愿意的话……” “不用了。潘婷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是说……萧天来你这里锻炼身体,而且还参加了攀岩俱乐部?”我继续追问道。看来,就连俞可心,都对我们隐瞒了一部分实情。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不能说的秘密不是吗? 俞可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只知道每次来这里的时候,萧天都是一个人。我想……大概不知情吧?毕竟潘婷一向喜欢安静的,这么剧烈的运动,她一向是最讨厌的,说运动过量,反倒会伤身体。医生嘛,你也知道,总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的。” 三十九.心计 世界上是不是总会有那样一种人,每天见到他,而且似乎跟他很熟。可仔细想想,除了每天见面之外,对他的生活其实并不了解。就像是萧天一样,我们是邻居,经常见面,但对他的了解,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别人眼中看到的萧天,似乎又是另外一个模样。面对我的质疑,俞可心皱了下眉头道:“这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现在的人不都是特别注重健康吗?尤其还是像萧天这样的人。他是个很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说到这里,俞可心微微压低了一点儿声音:“我其实曾经听婷婷姐抱怨过,萧天总是疑神疑鬼的,比如说体检。大部分人的体检都是一年做一次,可是萧天一年无论如何都要做两次,说是为了保险起见。对其他地方更是特别在意,比如说吃饭,他好多东西都不吃:辣的、酸的、麻的、冰的、热的、太甜的……这些统统都不吃。所以每次聚餐,都得先要考虑到他。有时候跟他在一起也挺累的。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别的地方他又没有什么好让人挑剔的,对人体贴,不会冷落任何人,而且还是大帅哥一个。” 这又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细节。俞可心知道不少东西,我好奇地看着她,连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些东西,是潘婷亲口跟你说的?” “那是当然了。”俞可心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可别忘了,我是健身教练,所以关于身体健康这方面的东西,我还是比较权威的,婷姐是医生,所以我们两个有时候会一起讨论这些专业问题。只要是到我们健身馆锻炼的人,我们都会认真负责的。所以,当时你们说,萧天可能是心脏病发作,虽然我不太明白,可我能肯定,他绝对没有先天性心脏病。” 俞可心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看看,这就像是宿命的安排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你说人死之前,是不是都有什么征兆的?那天萧天的表现……也真是有点儿怪怪的,他说,可能要跟我说再见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的健身卡正好要到期,是不是不准备续卡了。可是我问他的时候,他又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什么话都不肯说。当时我也没多问……” “他看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我又愣了一下,好像所有人的说法都不太一样。该不该信俞可心的说法呢? “那他当时还做了些什么?跟谁说了什么话吗?”我很好奇,好像每次的聚会,萧天都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碧琪的身上。而碧琪更是抓住了这一点儿,也在努力地配合着萧天的行动。照理说,萧天作为年龄比较大的人,是不应该忽略其他人的才对。 俞可心摇了下头,无奈道:“他跟平常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聚会是在碧琪的家里,所以碧琪不得不陪着潘婷一起忙,所以他没能跟碧琪说上几句话。但他……我觉得有点儿过了,他跟碧琪之间好像……已经要挑明了一样。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信,萧天真的会喜欢碧琪的,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来说,婷姐不知道要高出碧琪多少……” 我和秦鸣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再度慎重地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萧天在你这里,除了跟碧琪走得比较近之为,还跟谁的关系比较好?” 俞可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除了碧琪之外,我还真不知道他跟谁的关系比较好。反正萧天看起来就是怪怪的,看起了好像跟谁的关系都不错,又好像跟谁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如果非得说他跟什么人走得特别近,除了碧琪之外,就没旁的人了。” 问题到这里告一段落。我们起身告辞,却发现潘婷不只何是已经站在我们的身后。或许是觉得我们有些迟疑,潘婷摇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淡淡道:“我在萧天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把钥匙,还有一**身卡。想不到,他还会来这里健身。所以我来看看,他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可心,你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俞可心站了起来,几乎是热情地迎了过去。 “你们既然也在这里,就一起过去看看吧?反正萧天人已经去了,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对吧?”潘婷一脸落寞的表情。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萧天的柜子,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潘婷叹了一口气道:“我曾经以为,夫妻之间不太可能有什么秘密的,但是我连他在健身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就连你也瞒着我?”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俞可心听的。俞可心的表情有些尴尬,只能不停地说着抱歉。而潘婷似乎并不打算计较。就在此时,似乎有人要找俞可心,她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很快离开了。 柜子里面放着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一双跑步鞋。还有一个套了一把钥匙的钥匙扣,两张已经被检过的电影票,那是上个月上映的爱情电影。秦鸣戴着手套拿了出来,上面套了一个咖啡色的小熊,而钥匙是那种老式的锁,现在已经不大常见。潘婷的眼睛里带着一抹疑惑,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看来,我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的钥匙吗?”秦鸣犹豫了一下,他似乎在想,要不要把钥匙还给潘婷。 潘婷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反正我在我们家没见过这样的钥匙。你们要是能找到的话,那就先拿起吧。记得以后还给我就行了。这里的东西,我是不是可以拿走了?留在这里,你们早晚也都会清理的吧?” 俞可心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门口不大一会儿已经围观了一些人。我依稀看到似乎有碧琪的影子一闪而过。她来这里做什么? 四十.失控 碧琪的身上也藏着太多的秘密!我顾不上跟秦鸣打招呼就追了出去,却没有看到碧琪的身影。她来这里做什么?萧天出了意外之后,她不可能还有心情来健身吧?不过,我的心头还是有不少的疑问,她到底是喜欢萧天,还是为了沈之祥给她的那十万块钱,才选择跟萧天暧昧?那样一个没有原则的女孩子,还真是令人难琢磨。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潘婷离开的时候,表情复杂地对着我说了这句话,她淡淡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本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一切应该都是照着我安排的那样进行。可现在……我该怎么办?” “晚上我去陪你。”再度出现的俞可心很热情地开口,她快走几步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挽住了潘婷的胳膊,连声道:“今天晚上我会申请早点儿下班,差不多7点左右就能到你家。你等我吧,好歹我能陪你说说话。”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潘婷有些为难地看着俞可心,“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朋友有难处,我出面是应该的。”俞可心拍着胸脯道:“再说了,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眼下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不陪你还有谁能出面?跟我就不用客气了。” 回到办公室,我和秦鸣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上,我们已经筋疲力尽,千头万绪,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才是。所有人的说法似乎都不一致。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两起事件,可以确定并不是巧合,萧天的死的确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拿着秦鸣装在之物袋里的钥匙,仔细地回想着所有可能的细节。就像是潘婷说的那样,她的家里收拾得很整齐,而且大部分都是最新式的东西。潘婷并不能容忍自己的家里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和谐,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这是萧天单独放在别的什么地方的钥匙。可这样老式的双环锁,又是什么地方的呢? “我觉得这些人真是奇怪,好像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秘密。”我有些无奈地望着秦鸣,要想查出线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们所有的人似乎都选择了隐瞒一部分事实。 秦鸣附和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最要紧的是,跟他们说话,就像是挤牙膏一样,不仔细问,他们都不愿意说。还有那个舒展朋,他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每次都是故作高深的样子。看起来,他们之间所谓的友谊,还真是加不少水分。关于这个萧天,你怎么看?” “说不上来。”我摇了摇头,这个男人的身上笼罩了太多的谜团。只是我也在疑惑,他跟沈之祥的往来,肯定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可无论是碧琪和还是潘婷,似乎对此并不知情。“不过可以很肯定,他是个很自私的男人。最起码,我认为他的品质有瑕疵。” “我也有同样的看法,”秦鸣很认真地了点点头,“很奇怪不是吗?换了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我想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碧琪那么难堪吧?最起码我不认为他对碧琪是真爱。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没有答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才是。萧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始终是一个大大的谜团。是什么原因造成那么多的意外呢?不知道冷敖那里是不是能查到更多的线索。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碧琪,应该再和她很认真地谈一谈。我很好奇,碧琪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但是能在沈之祥和萧天之间表现得游刃有余,而且还没有引起潘婷的怀疑,这说明她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或许,应该再和她认真地谈一下。 晚上10点,我们还是没能整理出去头绪,而沈之祥的案子,似乎也完全进入了死角。如果碧琪的话没有错,那么事情看起来就有些诡异。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面,仔细地回放着沈之祥倒的瞬间。场面比我看到的要混乱得多,因为事发当时的我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之后才走进去,所以我走进去之后,看到是混乱之后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场面,有人尖叫,有人凑上前去看热闹,而沈在祥倒着的地方没有监控拍到,但从人潮的涌动来看,是站在他身边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快速从沈之祥的身边后退。镜头下面的我,看起来有些憔悴,皱紧的眉头让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潘婷,拿着手里的空杯子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好像是一路小跑走过来的。不管是看热闹或者是同情,潘婷的表情都看起来不太自然。而不远处最靠近角落的地方,我看见萧天和碧琪站在一起。原本应该陪在他们身边的俞可心和高飞不见了踪影。 “没看到舒展朋。”我很认真地开口道,我记得红子曾经提起过,当时沈之祥和舒展朋之间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不愉快,起因是舒展朋想要给红子做个专访。 秦鸣淡淡道:“是啊,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听说舒展朋是个记者,我想,他应该是第一个冲上前去拍了照片吧?他不正是靠着那天晚上发的新闻吗?” “就是这个……”一直沉默的林子把自己手里的平板递到了我们的面前,连声道:“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出来的。就是这张照片,第一时间发到了网站上。确来,舒展朋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你们看……” 我有些迟疑地接过了来,仔细看了一眼。不得不同意,舒展朋的确是个很称职的记者,他抓拍到了沈之祥倒地的一瞬间。沈之祥手里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上。而站在他身边的红子,显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弯下腰想要扶起沈之祥。她脸上错愕的表情,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第二张照片,她朝着舒展朋的方向看过来,很快退后了几步。这是这两张照片,让舒展朋抢了个头条。照片似乎有什么不对?我愣了一下,想要看一看放大的照片。 四十一.再出意外 就在我考虑第二天什么时间去和舒展朋好好谈一谈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30分。这个时候,谁还会打电话过来?秦鸣抓起了电话,我听他低声问了几句什么,随后挂上了电话,对着徐辉和我说出了一个宾馆的名字,然后道:“出了些状况,我们得马上过去一趟。” “碧琪?”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事情不可能那么凑巧吧?那家宾馆的确就在我家不远处,我之前也曾经去过那里。电话会转到秦鸣这里,自然是出了刑事案件。我下意识地问道:“不会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吧?” “跳楼身亡。目前初步怀疑是自杀。”秦鸣的脸上多了一抹悲天悯人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还是去现场看一看就行。对了,你怎么判断?之前你不是曾经和她谈过话吗?发现她的情绪有什么异常吗?” “自杀?不可能的!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我认真地思索着之前和碧琪的谈话,最后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你记不记得今天在俞可心工作的健身馆里?我其实……看到了碧琪。当时我看见她跟着其他人一起在围观,可是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哦?”秦鸣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走吧,我们去现场看一看。你要不要一起去?还是等明天我们的现场报告?” “还是去看看吧。”我皱了下眉头。碧琪绝对不可能自杀的,这是我对她之前的精神状况判断,最起码,她是乐观的,而且像她那样自私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萧天的死而自杀。她是那种表演型的性格,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必要的时候耍一点儿小手段。可她在萧天出现意外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激动或者是异样冷静的状态,最起码萧天的死没有给她太大的打击。她和萧天一样,也是个极懂得爱惜自己的人。 前期赶到的同事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死者已经被送到冷敖那里,等待他做进一步的检查,地上画了白线,可以看出来碧琪是趴在地上的,地上还有一滩已经发黑的血迹。宾馆正对着大路的一间房,窗户是开着的。因为时间已晚,所以除了宾馆里的员工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围观。 碧琪就住在五楼最靠边的一间的那间客房。房间自然也被拉上了警戒线,桌上散乱地放着碧琪自己的物品,包括手机、首饰还有钱包。据先到的同事们调查的结果来看,她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了附近一家快餐店订了外卖,晚上8点的时候,她要了一份套餐。而在她的房间里,也发现了被扔到的快餐包装。 拉开柜子,里面挂着两条长裙,一套洗过的内衣裤。下面还有两件粉红色的衣服、两条丝袜,还有双高跟鞋。看起来,她是暂时不打算回去住。房间里的被子是掀开的,似乎当时她是从床上爬了下来。推拉式的窗子是半开着的,窗帘随风摆动着。根据之前同事们的说法,死者身上穿的是睡衣,房间的地上整齐地摆着一双拖鞋,显然是她自己新买的,上面还镶有水晶。两个枕头叠到了一起,房间里的电视还开着,是那个以娱乐节目收视率颇高的电视台。除了这些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地方。对面的床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挎包,里面只有纸巾、镜子还有两只口红。 转过头来再看一看卫生间,里面的东西同样十分的简单,宾馆里提供的东西,她都没有动过,全是她自己东西。毛巾和浴巾也都是自备的。看来,跟我的设想完全一样,碧琪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的人,她很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你觉得是意外还是他杀?”秦鸣在我的检查结束之后,淡淡开口道:“这里听说法医已经做了初步的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两条命案还没有解开,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如果说是巧合,也太巧了吧?” “这里的服务人员怎么说?有监控吗?那里应该会查到些什么线索吧?”我淡淡开口道。开着的窗户吹过来一丝凉风,空气中温热的感觉,让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秦鸣点了点头:“已经带回去仔细调查了。只是一时半会恐怕还查不到什么线索。后续的工作,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我的心里模模糊糊升起那么一丝怀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潘婷和这件事情有脱不了的干系。只是不知道,此刻她又在做些什么。 回到我住的房子下面,我特意抬头看了一下潘婷家。房间是黑的,看来人已经睡下了。看看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11点30。从那家宾馆到我住的小区,不过隔了两条街道,按照平常的步速,我走到楼下不过用了15分钟。整个小区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一两个晚班回来的人。我站在楼下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进了单元门。潘婷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我感觉自己内心同样是纠结的。她是最有动机的人,毕竟,除了那一百万的保单之外,碧琪还侵犯了她的尊严。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忍的吧?更何况还是潘婷那样太过于在乎自己形象的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俞可心的敲门声惊醒的。早上6点半,我看了下表。打开门,只见她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递到了我的面前,连声道:“婷婷姐说了,这段时间你工作一定很辛苦,所以就在我出门之前,她再三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替你买一份早饭,应该能赶在你上班之前送到你手上。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替你做的事情了。给吧,不用说谢谢。” “等一下,你昨天晚上在潘婷家里?”我愣了一下,但很快想起来,之前潘婷去她工作的地方时,她说过要陪潘婷的。 四十二.完美证明 俞可心倚着门框笑道:“对啊,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家里吧?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换了谁都会很难过的。我昨天下了班就过来了,跟婷婷姐一起吃了晚饭,原本还想陪她聊点儿什么,可她完全没有那个心思,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然后我们就一起睡了……看你的样子,像是没有睡好,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吗?” 我点了下头,看俞可心的样子,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等我开口,俞可心凑过来低声问道:“刚刚听外面的那些大妈们小声地说什么,出了人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昨天晚上10点半左右,碧琪……跳楼身亡了。”我淡淡道,同时直视着俞可心的眼睛,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咕咚”还没等俞可心做出反应,我听见高跟鞋有些凌乱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接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潘婷出现在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连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碧琪……出事了?为什么?怎么会出事的?” “现在还不太清楚,一切都在调查之中。不过初步怀疑可能是自杀。”我轻描淡写道。 潘婷的样子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样,而俞可心,完全顾不上表现自己的伤心或者是震惊,就不得不硬生生扶着潘婷准备回去,走的时候她还不忘看了我一眼,连声道:“你不会弄错吧?你是说碧琪……她怎么会的?她就是杀不死的小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伤害到她,更不可能让她自杀。肯定弄错了,你们肯定弄错了……” “我昨天晚上大概8点左右,给碧琪打过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而且还对我说,过两天她就准备去保险公司理赔,那样她就成小富婆了。”潘婷的脸上带着一抹苦笑,她淡淡道:“虽然我很恨碧琪,可是我也得说一句,她是绝对不会自杀的,像她那样没有道德感的女孩子,怎么会自杀呢?更何况,还有一百万等着她呢。那可是一大笔钱,你觉得她会放下那一百万不管,而傻到去自杀吗?” 说完这些,潘婷在俞可心搀扶下几乎是跌跌撞撞朝楼上走去,她的脚步声十分沉重,不用问,她的心事自然也很重。难道我弄错了?我呆在了门口,看着手里俞可心递来的早饭,心里闪过一丝暖意。只是潘婷,她不应该完全无动于衷的吧?对碧琪,我还是认为潘婷的动机最大,毕竟那才是害她出丑的女人! 吃过早饭,还没等收拾好东西,秦鸣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门口,他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我看着他同样送来的早餐,只能让他先进来吃过早饭再说。不等我开了,他的手指朝上指了一下问道:“潘婷在我吗?吃过早饭,我想跟她谈一下。” “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我好奇地开口问道,他来得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难不成昨天晚上半夜没有睡? 秦鸣点了下头:“我刚刚接到徐辉打来的电话,说在碧琪的通话记录上发现潘婷曾经给她打过电话。我想确认一下,她们是否见过面。” 我把昨天俞可心和潘婷的约定说了一遍,随后才有些无奈地摇头道:“我跟你有着同样的怀疑,但目前来说恐怕不成立了,因为潘婷有一个完美的证人,就是俞可心。无论是萧天被害,还是碧琪被害,她都没有半点儿的利益可言不是吗?所以我想……可能是我们弄错了。” 秦鸣吃惊地看着我,我点了下头道:“恩,之前我已经见过俞可心和潘婷两个人了。她们两个看起来……尤其是潘婷,那种悲伤,不太像是装出来的。对了,她之前提起过,昨天晚上8点左右,她给碧琪打了电话,两个人应该有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谈话。话又说回来,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吗?你们办案不是最注重证据的吗?” “该做的调查我们都已经查过了。对了,从她的房间座机里倒是打出去几个电话,但很可惜的是,那些都是查不到主人的电话号码,要想查出对方是什么人,并不容易。可是我却想不明白,为什么碧琪会被害呢?”秦鸣一头雾水地望着我。 我皱了下眉头,这其实是我思考了一整夜的东西,“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碧琪知道内情,再或者说,碧琪抓住了别人的什么把柄,让对方投鼠忌器。所以我想……那应该也是她认识的人,还是她完全不会防备的人。宾馆的监控录像有结果了吗?” 秦鸣没有答话,只是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在我什么线索都没说之前,你先说说自己的猜想吧?你昨天不是去过宾馆了吗?” 这是在考我?还是始终认为我只是个参谋?我望着他淡淡道:“那是一家管理并不算严格的宾馆,所以要想混进去并不是件难事。首先,那里的工作人员,除了扎一条款式、颜色都一样的围裙之中,只是穿着深色的西服或者是裙子,上面穿的是白衬衫,再加上同样的帽子,几乎无法从背影上分辨。另外,那是一个算是中低档的酒店,周围有不少快餐店,我想,周围那些快递店的员工们,也都可以自由地出入那里。所以,只要是有心的人,冒充员工或者是快递员,并不是件难事对吧?” 见秦鸣吃惊地看着我,我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判断吧?” 秦鸣那像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让我的心里一寒。得意之下就会忘形!这是刘雨之前曾经再三嘱咐过我的话,怎么就忘了呢?我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正色道:“这只要是看过几本侦探小说的,都能给出这样的结论不是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那里查到的线索,有吻合的条件吗?” 四十三.模糊的身影 “想要查到线索并不太难,可是却出了点儿让我想不到的差错。”秦鸣点了下头,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恐怕现在着急得想要撞墙的人就是那家宾馆的主人了。那是一个比较守旧而且又贪财的人,据说是三年前在酒店里发生了一起失窃案之后,他才请人装了摄像头。不过,因为贪便宜,所以买来的监控像素太渣,所以我们并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人,只能模糊看到曾经有两个人进过碧琪的房间,就在10点左右,也就是在碧琪出现意外之前,身份却无法判断,只能看出是男是女。” 说到这里,秦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之后打开了两段视频,一段显示时间是在10点过5分,一个系着围裙、头上带着帽子、底下穿着裙子的人消失在监控录像里,显然那是个女人。秦鸣在边上急忙解释道:“其实大概是出于成本的考虑,所以一层楼里只装了在楼梯口装了两个摄像头。监控的范围,正好就在最后一间房的门口,你看看,这是挨着碧琪住的那间房子,那个人没有停下来,所以可以判断她是去了碧琪的房间。” 大约五分钟之后,那个服务员打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但因为太过模糊,再加上灯光的原因,只能判断出来那可能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就在她出来的时候,另外一个快餐店送餐人员打扮的人,拎着一个常见的保温箱和那个服务员擦身而过,不过,这一次那个快递人员去的好像是另外一间房。又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快递人员拎着盒子离开了。而此时,时间恰好定格在10点20分,也就是在5分钟之后,碧琪的尸体被人发现已经躺在了楼下的地面上。就算存在着误差,那最多也就是两分钟左右。 “如果说碧琪不是死于自杀,那这两个人是最可疑的。”秦鸣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判断。“可问题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碧琪就是在这前后发生的意外。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虽说可疑,但是又不一定。碧琪自杀的理由又不成立,你怎么看?” “倒不如等一下冷敖的专业见解。”我淡定地望着秦鸣,“很奇怪不是吗?楼上楼下的人怎么看?最起码在碧琪住的那间房的正下方,应该会有人听到什么动静吧?像那样的宾馆,一般装修只是看起来不错,但绝对不会特别讲究的。只要听一下声音,应该就能判断碧琪从楼上掉下来的时间。还有,假设她是从楼上跳下来,绝对不可能不发出声音吧?如果是被谋杀,那她更不可能不本能地喊救命吧?” “这也是很凑巧的地方。”秦鸣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道:“第一层是锅炉和洗衣房,当时里面并没有工作人员。第二层是餐厅,当时也没有人。第三层是宾馆临时预留的一间客房,办理入住的是一位穿着很华丽的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可是当天晚上她居然没回来,可能是会见朋友去了吧?所以……你看看,我们能用的线索并不多。” “那碧琪对面的那间房子呢?不太可能是空的吧?”事情似乎越来越诡异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住在碧琪对面房间里的人搞的鬼。 秦鸣点了下头,连声道:“事实上,这也是我们的怀疑。昨天晚上那里的确住了一对情侣。不过听说出了人命之后,他们在做过笔录之后就搬到了另外一家宾馆。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去找他们问话。” 答案恐怕就藏在监控录像之中。可是如何在没有在现场的情况下。肯定有人做了手脚。秦鸣最初还坚持去跟潘婷谈一谈,但是在我们吃完早饭之后,他突然改了主意,要先回到刑警队,看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 到了单位,冷敖第一时间就送来了验尸报告:在碧琪的体内发现了一些刺激神经的违禁药品,而且是用来控制抑郁症发作的药品。我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些紧绷,看着冷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奇怪?”冷敖瞪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招牌式的冷笑。 我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几乎是下意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是抗抑郁的药品?……一般的药店应该不会出售那样的药品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碧琪那里,她绝对不可能得到那样的药品的,一般的人也绝对接触不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仅仅只是抗抑郁的药物,大概不会产生那么惊人的效果吧?是不是还发现了其他的物质?” “的确如此,而且里面也发现了类似于兴奋剂一类的东西,可以短时间让人陷入极癫狂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服食的毒品一样,人的精神会极度兴奋,而且还会产生一系列的幻觉。”冷敖一脸震惊地望着我,他一向戴着的口罩也摘了下来,看着我一字一句道:“看来,我们两个的想法是一致的,碧琪并不是自杀。只是你为什么会懂那么多……” 我的心底一寒,不错,说的越多,恐怕我的身份早晚都会暴露的!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要办案子,必须得市面上曾经出现的危险品都得有一定的了解不是吗?不过,你说的那两种东西,一般人不可能接触得到。为什么碧琪的体内会存在这种物质。如此一来,问题是不是就有些复杂了,碧琪绝对不可能主动服食那样的东西的,除非她是真的疯了。……”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与此同时,我的后背也冒出一丝凉意:“也就是说,应该是碧琪毫不防备的人,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接触了那些东西,很主动地服用了下去……很有可能就是碧琪熟悉的人?或者说,是某种身份的人,所以我才更好奇……” 四十四.嫌疑人 “说的不错。经过我的检验,的确可以证明,是通过胃吸收了那样的物质,也只有服用,效果才会那么明显。”冷敖重重地点了下头,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悲哀,“从吃下去到产生作用,大概是10到30分钟的时间。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饮用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能给出你那两种可能的危险品的名字,可是你能找出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最起码,我们解决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碧琪并不是自杀,而是人为制造的意外,现在就得查明那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进入了她的体内。所以我们的调查可以马上开始了。”我皱了皱眉头,不带一丝感觉地开口道。 冷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将口罩重新戴上了。我感觉自己的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敲过一样:这的确是一个难解的谜团。不用问,恐怕只有懂得医术的人,或者拥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才懂得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害人性命。相比之下,恐怕不只我,包括秦鸣在内,都会认为潘婷的嫌疑是最大的,她是个医生,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位在精神病院时常发疯的婆婆。当初萧天的母亲被送到精神病院,就是因为她有攻击性行为,那是不是这其中也有什么关联呢?接触那类的物质,对她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可偏偏,她有着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想去和潘婷谈一下,现在更坚定了我自己的判断。”在打定了主意之后,秦鸣很认真地看着我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觉得……总不能让所有的事情一直都这样继续下去吧?不过你是自由的,可以朝着任何方向调查。” 我保持了沉默,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复杂。或许,是时候和舒展朋谈一谈了。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肯定还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约定的地点,舒展朋早已经守候在那里,他两手放在桌上,双手微微握着拳头,看见我来,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直到我在他的面前坐下,他才出声问道:“碧琪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我挺伤心的。那么年轻的一条性命……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你觉得她是自杀?理由呢?”我看着这个很会伪装自己情绪的记者,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他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东西,让我很是反感,或许是因为急功近利吧?沉下心来,我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冷静下来,所以我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这个问题让他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你的意思是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自杀?你不会说是……谋杀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谁谋杀她干什么?她又没有钱……” “你错了。”我淡定地望着舒展朋,一字一句道:“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快就有钱了,最迟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拿到萧天的死亡证明,她就是百万小富婆,昨天她跟潘婷说,再过两天自己就能拿到保险公司的赔偿。你觉得,这会不让人动心吗?” “那个传言……是真的?”舒展朋用小拇指推了下眼镜,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疑惑,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是真的了?她跟萧天之间,真的有不能说的秘密?”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你的婷姐,应该会跟你说一说吧?”我低声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 果不其然,这句话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惊得他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又猛然坐下,瞪着我好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瞪着我道:“你是随便说说的吗?还是在开玩笑?” “动作,还有细微的表情变化。所以说,背叛婚姻的不只是萧天一个人。不过,你们仅限于心理上的彼此慰藉而已,我确信你们还没有越过红线。最起码,我认为潘婷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是个事事追求完美的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那么难堪的境地,所以我猜想,你们的感情,只限于精神出轨。”我淡定地望着舒展朋,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舒展朋擦了擦额头的汗,表情十分尴尬,“想不到她说的居然是真的。我一直都认为她太过小心了。这么说,你早就看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一次见面,也就是碧琪晕倒的时候,只有你,第一个反应是去留意潘婷,而不是关注碧琪。”我淡淡道。心里却闪过一抹说不出来的感觉,其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碧琪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萧天。而萧天的反应,自然是个合格的情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碧琪的身上,但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太自然。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的问题,“那个时候,你们就都已经知道了碧琪和萧天之间的事情吧?” “婷姐只是在怀疑,却查不到什么证据。她跟我说了,原本只是想让我留意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动向。可是……你知道,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我是说婷姐,任何人只要是见了她,跟她处上一段时间,恐怕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吧?”舒展朋的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困惑。 “这么说,潘婷接受了你的存在?”我很好奇地追问道,舒展朋和萧天并不是一类人,高高瘦瘦的舒展朋,似乎并不太符合潘婷的审美观。 舒展朋的表情也很困惑,他愣了一下,“我不太清楚,只是她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我说。我想,最起码她是比较依赖我吧?这是我的荣幸。” “既然如此,你怎么看待潘婷和萧天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坦白地告诉我。”我直视着舒展朋的眼睛。他是个聪明人,很能分得清什么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四十五.心结 舒展朋再度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她很难过,我看起来是这样。她觉得萧天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而且更没想到的是,那个人会是碧琪。她说过,如果萧天遇到的是一个比她优秀的人,那么她会成全。可你也看到了,碧琪是个很做作的女孩子,而且……怎么说呢?反正很会耍点儿小手段。我想,换了谁都会不下太喜欢那样的人吧?可你刚刚也说过了,萧天居然给自己买了那么大一份保险,受益人写的是碧琪,那就可以想象得到,他对碧琪有多着迷了。” “对了,一个多月前,你们那次郊游时发生的意外,你怎么看?”我小心地提起了这个话题。“上次我们曾经提起过这个话题。现在已经出现了两起人命案,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再去考虑一下一个多月前发生的意外。说不定那和现在发生的状况有联系。你觉得那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那么做?” 我仔细地打量着舒展朋,他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有些发抖,随后猛然睁开眼睛,厉色瞪着我道:“我认为那是萧天做的。不管你信不信。当时高飞和我都在那里,所以绝对不可能做手脚。碧琪和俞可心在一起,这一点儿,在当时我已经偷偷找俞可心再三确认过,绝对不会有错的,所以碧琪的嫌疑可以排除。那除了萧天之外,还能会是谁呢?而且……我知道,他还是个攀岩的能手。” “你知道这件事情?萧天会攀岩,不是一向秘而不宣的吗?他跟你提起过?”我诧异地望着他。看来他也很难隐藏自己的心事,可他之前居然没有露出任何的口风。 舒展朋点了下头,“很凑巧,我有朋友也参加了攀岩协会,我是在一张照片中无意中看到他的。那大概是在半个月之前,所以我才更确定,萧天有秘密瞒着我们。更重要的是,他不只是瞒着我们,就连婷姐都没有告诉。这样的人,安的是什么心?” 说到这里,舒展朋顿住了,“可是这一次死的人却是他……这还真是讽刺。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说不定,真的是老天要灭了他也不一定。” 我看着舒展朋,却没有开口说话。事情变得很奇怪了不是吗?如果真的是萧天制造了那场意外,目的就是想要置潘婷于死地,那为什么不提前给潘婷买一份保险,反倒给自己买了一份呢?这不太符合常人的做法不是吗?这太反常了。萦绕在我心头的疑云更浓了。 “能说一下你昨天晚上的行踪吗?”我皱了下眉头,舒展朋是个很会掩饰自己的情感的人,而且,他的确很善于转移话题。 舒展朋认真地点了下头道:“昨天我们赶稿子,一直忙到晚上10点左右。之后我就跟其中一位同事一起拼车回家了。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可以找他确认一下。对了,婷姐知道……碧琪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吗?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是不是很受打击?你能来这里找我,说明你们还是在怀疑是我们中的什么人下的手对吧?早晚都会找她问话……我是担心,她可能承受不了。” “她还好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呢?”我淡淡开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个舒展朋,看起来对我依然是有所保留的。 谈话到这里就打算结束了。不过舒展朋似乎并不想就此打住。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其实这也是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之前我曾经提起过,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叫方晴。”我平静地看着他,他果然有着新闻人的敏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我的过去,绝对不应该对外人提起的,只是我却不太肯定,还能隐瞒多久,眼下进行的,是我最拿手的工作。而一旦那些过去的事情被提起,我又该怎么办? 舒展朋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好吧。既然你不想提,那我还是发挥一下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吧。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我想,你身上的秘密更多,值得我去探寻。” “那你呢?你还有多少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扔下这句话之后就很快离开了。“我想,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 虽然我们一直都在强调办案最重要的讲求证据,可我们的心中几乎都有同一个嫌疑对象:潘婷。但事实上,她却有着不在场证明。秦鸣跟她的谈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结果,说来说去,潘婷无非也就是那些话,再加上俞可心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所以我们就算是怀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如果是她做的,肯定会有漏洞的。”我绝对不会被她左右自己的判断。所以,仔细思考再三之后,我交给林子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查看一下我所住小区监控录像,尤其是在潘婷出事前后的一个小时前后,看是不是能查到一些线索。 就在林子满心欢喜地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我的调查当然也在继续。沈之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而查明他和萧天之间的关系就显得十分重要。我很快找到了萧天之前曾经共事过人。从那些人的口中,我才发现沈之祥跟萧天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沈之祥虽然没有给萧天过高的职位,但薪水却比他同级的人高得多。不仅如此,他还有着同级别的人没有的待遇:比如说额外配的助理、配车还有每年的国外度假。 如果换了一般贪慕虚荣的男人,或许会很得意。可像萧天那样追求个人自尊已经近乎苛刻的地步,怎么能受得了呢? “你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讨好潘婷,所以才会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面对我的疑问,周欢侃侃而谈,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当一个男人恋爱的时候,总是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能说,为了得到潘婷,他费了很大的心思。只可惜,他的努力都是白费。如果那些事情用来做别的事情,恐怕他能得到更多。” 四十六.隐现 沈之祥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周欢皱了下眉头道:“沈之祥是个很固执的人,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拼尽所有的力气都会弄到手的,这也是他成功的秘诀。当初他为了获得第一个订单的时候,整整守了对方负责人一个礼拜。所以我认为,他既然那么喜欢潘婷,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意外,恐怕他还会继续,这样的人,不知道该说他是死脑筋还是执着,反正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这大概也就是他给碧琪十万块钱的原因。我皱了下眉头:“可你觉得萧天会轻易罢手吗?我想,你是不是也很了解萧天是什么样的人?纠缠了这么久,你觉得他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我是说针对沈之祥的?依沈之祥的性格,会不会对萧天摊牌,表示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就是潘婷?” “这可不是买卖,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事情。要不然,你觉得碧琪有可能会出现在萧天的面前吗?不过,”说到这里,周欢顿了一下,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淡淡道:“萧天嘛,以前我觉得很了解他,后来才发现,他很古怪,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有时候难免会因为这个与人结仇……他不是没有性格,而是性格太过强势,只是善于隐藏罢了。之前我已经提过了,他绝对不希望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毕竟这事关到男人的尊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再追究这些有什么用?这两个男人都死了。” 我无语,望着一身职业装的周欢,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好。我很自然地提起了碧琪的死亡,以及对潘婷的怀疑。这让周欢很是不快,她皱了下眉头,淡淡道:“是吗?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你是说碧琪……从前我可能还会怀疑,可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才发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是灵异事件吧?你们不是说,她是自杀吗?” “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判断,她绝对不是自杀。”我淡淡开口道,看来,想从周欢这里得到消息的希望再度落空了。“事情很古怪。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你是在问我吗?”周欢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妙,但很快变成了苦笑:“我可没有那个头脑去想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应该你们的份内事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不是可以松一口气了?最起码她的死,绝对不可能是那些阻止我们拆迁的人,这就说明沈之祥的死,可能跟报复没有关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了万古不变的真理,说不定……是她的什么亲人干的吧?对了,萧天替她买了那么大笔数额的保单,收益人就是她吗?对了,我从沈之祥这里也发现了一些我之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的东西,你看……” 说到这里,周欢扔给我一份档案。我疑惑地拆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同样是一份厚厚的商业保险,同样是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受益人却是默认的配偶。周欢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我的秘书交给了我的。想不到,他居然还会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给我留了一点儿念想吧?不过话说这些男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呢?幸好,他还没有神魂颠倒到把这收益人写成潘婷,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认真地看着那份保单,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敲击了一下。萧天是个聪明人,他为什么会出那么没有头脑的事情呢?就算他对碧琪是真爱,也不太能做出这样没头脑的事情吧?就算真的要娶碧琪,可在计划未实施之前,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让潘婷看到那份东西呢?我猜想,他可能还有什么计划。 在跟萧天购买保险的公司咨询之后,我发现事情比我想象中更严重,萧天一共买了三份保险,两份叠加是买给自己的,第二份保险的收益人是他的养母。而另外一份巨额的保险,是买给潘婷的,上面还有潘婷的签名。不过我们很快就通过笔迹专家鉴定得出了结论:那上面的签名是伪造的。而更重要的是,购买这份保险的日期是在两个月之前。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该跟冷敖确认一下,是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细节。 “绝对没有忽略的细节,我能给出的结论只有那些。”冷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显然他已经对我的出现有些过于敏感,连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在怀疑什么,可问题的关键,是在你们那里。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那个萧天手边的杯子,上面提取的只有萧天的指纹。而且跟沈之祥那样握杯子的姿势不同,他是用手托着高脚杯,所以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疑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漏了一拍,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冷敖的肩膀,连声道:“真是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样一来,最起码一半的谜团已经解开了,我只要再找那些人再确认一下细节,就能证实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兴奋的感觉让我已经不能自持。或许是我的态度让冷敖摸不着头脑,他有些吃惊地后退了一步问我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你能做得到,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我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拜托冷敖再辛苦走一趟,仔细检查我说过的那些东西。这是个不情之请,所以我不太清楚,这个看起来高冷的男人,是否真的肯帮我这个忙。 冷敖皱了皱眉头,“你确定吗?之前我们该取证的地方都已经取证,加上有人进进出出……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不过为了查案,我愿意去一趟。” “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太好了!只查那么一环,只差一环……”我忍不住跳转了身子,迫不及待地向往飞奔而去。 “你说什么?”就在我关门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一向冷静得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冷敖在后面发话问道,“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辛苦费怎么算?” 四十七.再发命案 潘婷和俞可心面对我的突然到访都有些不安。直到我出示了那份巨额保险的签名之后,潘婷才情绪失控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给我买那么一大笔的保险。这么说他是有目的,他一直都在筹划?不可能!……他们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的,绝对不会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方警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俞可心一把抓住了潘婷的肩膀,看样子是在努力地安慰着潘婷,同时不满地向我看了一眼,眼神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恨意。她连声对潘婷道:“你想多了,肯定是你想多了。方晴,我知道你是为了查案子,可是你怎么能再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婷婷姐?难道你不认为这么做太过残忍了吗?” “不,不是……”潘婷先替我开口道,激动的模样瞬间变得平静下来,而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散落了下来,往日温柔的模样不见了踪影,看起来有些狰狞,只听她连声道:“不管怎么说,请你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真相!萧天背着我还都做了些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确有不少秘密……真相,肯定比你想象中更残酷!”我缓缓道。就在此时,俞可心在一个劲儿地朝着我使眼色,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潘婷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很空洞。她看了一眼俞可心,淡淡道:“作为萧天的妻子,我有权力知道更多的真相。可心,麻烦你去书房待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和方晴认真地谈一谈。最起码,我想知道那个男人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却瞒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他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忌我们的感情吗?” 潘婷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直到俞可心皱着眉头进了最里面的书房,她才望着我淡淡道:“现在你可以说了。萧天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他除了和碧琪之间有暧昧关系之外,还有谁?我感觉他好像不止一个人,可又不确定。他到底想做什么?一个多月之前发生的意外,也是他一手策划的是吗?可是为什么……他又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疑问太多了,如果我能解得开这些疑问,那又何必在这里消磨时间?我微微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道:“事情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要说这件事情,还得从三年前说起。为了查明真相,我希望你不再对我有任何的隐瞒,所以你认真地想一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萧天之间的是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这个问题让潘婷一愣。她皱紧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道:“三年前……三年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是一位妇科大夫。三年前……就是三年前,沈之祥陪着一个女人去看病。那是我和沈之祥第一次见面。按照规定,他是不能进入诊室的。可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进去了。我就跟他说了几句话。可从那开始,他就一次又一次的出现,等着我下班,或者是上班之前。你也知道,总会有人打着慈善的名义做一些事情。他那么有名的人,向我们医院捐了几台仪器,然后还牵头跟临市一家特别有名的医院合作,不过他提出的条件,就是由我和另外两名同事,担任医院的代表,目的……其实你也能明白。医院给的任务,我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就经常和他见面……” “可是你却对我们隐瞒了这个事实。”我淡淡开口道,“据我们的调查,沈之祥对你的纠缠好像一直都在继续对吗?为什么对我们隐瞒?” “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再让萧天怀疑我对婚姻的忠诚。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当然三年前还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潘婷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她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我跟萧天已经结婚好几年,而他一直都不提要孩子的事情。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很期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在那一年的8月份,天最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表情有那么一丝痛苦,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认为那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所以满心欢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萧天。但是他的表现……很奇怪。一点儿都不高兴,而且还提出,让我把那个孩子打掉。他给出的理由是,自己这辈子就过得不幸福,所以他不忍心再多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受苦。” 潘婷说到这里,抽了一页纸巾。不用问,那必然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就在我打算出声安慰时,想不到潘婷却淡然一笑道:“我以为,如果我坚持的话,萧天会极力反对,毕竟生孩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可没想到,他没有坚持,主动提出让我好好在家休息。不仅如此,除了平日里他会让婆婆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之外,每到周末也都是他做家务……那样幸福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在一个周末的上午,我吃过萧天准备好的早饭不久之后,突然肚子疼痛难忍。等我意识到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说到这里,潘婷的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冷笑,她瞪着我,连声道:“那个时候,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因为我是大夫,所以每个月都会定期做检查。那个时候所有的数据都是正常的,我很确定,那是一个健康的胎儿,绝对不可能出意外的。可意外却发生了。那个时候的我,像是疯了一样,跟萧天大吵大闹。其实那天所有的东西,我们两个吃的都一样,但是你也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结果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很确认,绝对是他做了手脚。他在扛不住的情况下,主动承认说,是他在早饭里面放了打胎药。那些药,是通过我婆婆拿到的……” 四十八.计算 这就是所谓的完美夫妻?我不能掩饰自己吃惊的表情,这样的结果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潘婷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看看,这就是我自己挑选的丈夫,一个为了不要孩子,假意对我好,却联合自己的家人算计了我。所以从那开始,我跟萧天的关系就变得很奇怪。在外人的眼里,我当然要扮演好妻子的身份,而且我成功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是人人羡慕的夫妻。不仅如此,因为心中有愧,他只能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说到这里,潘婷顿了一下,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不过我没想到,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孩子,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当初我跟他初见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且我接受他不喜欢孩子这个事实。可没想到,他真的会完全背叛我,不只是跟碧琪在一起,看来还打算算计我不是吗?也就是说,那次郊游时发生的意外,其实并不是意外,极有可能是他……或者说他的同谋一起策划好的?要不然,一切都解释不通不是吗?” “现在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他看来是有自己的计划,那么大额的一笔保险,足以让他动杀机,你不是说过,如果他主动提出离婚,就不得不净身出户吗?铤而走险也是大有可能的,就目前来看,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现在萧天死了。碧琪也死了,我想。问题就比我们想象中更严重,你的嫌疑也会更大。”我淡定地开口道。这次的收获实在是太惊人了。萧天真的会那么狠毒?那样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很和气的男人,也会动杀机?别说是潘婷,就连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潘婷呆住了,又过了会儿,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么说起来,他就是死了也不打算放过我是吗?如此一来,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对吗?好吧。你打算怎么办?带我回去问话?还是在这里继续问话?” “我只是想要查明案件的真相。所以,不管你知道什么,都要说出来。这是目前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方式。”我淡定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很平静。 “好的。我会的。你想知道什么?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潘婷的脸上泛着一丝苦笑,看了我一眼,但很快陷入了沉思之中。 潘婷和我对坐了一会儿,她似乎歪着头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认为我可能会对碧琪下了杀手?其实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梦游杀了她。因为我恨她。虽然身为女人,但是我是最瞧不起女人的,因为女人总是挑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下手,就好比是碧琪。她明明知道萧天是我的丈夫,却还是选择跟他在一起。可我不是,昨天那个时间。我已经躺在了床上,绝对不可能出去。” “这么说。你们两个一早就睡下了?”我好奇地追问道,毕竟不是有心想要替自己留下不在场证明。所以她们之前说的那番话,只是一个大致的时间,没有谁刻意地留意具体的时间。而之所以能确定那个时间她们在家,正是因为俞可心看的一档娱乐节目,我们是在对比过电视台的节目播出时间之后,就能确定她们两个在家的具体时间。不过我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潘婷苦笑了一下:“这一点儿我能确定,的确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卧室里是有电视的,所以躺在床上看电视,是我早就养成的习惯。我和可心只是轮流洗了个澡。最多分开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你觉得我们可能做得到走到那家宾馆,然后再走回来吗?” 我没有答话。恐怕此时的俞可心也在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吧?或许是因为风的吹动,我才留意到那间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谁都有好奇心,当然俞可心也不可能是例外。 “我可以出来了吗?”书房的门打开了,俞可心推开门之后就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我是不是可以说句话了?其实你们何必抓住这些看不着影的东西不放手呢?婷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能保证她跟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关系。” 潘婷略带几分感激地看了一眼俞可心,但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处理吧。我相信,只要是我没做过的事情,他们一定会还我清白的。” 我自然也希望她是清白的。是时候该离开,查证潘婷说的是否是事实。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子打来的。我接通了电话,那头的她几乎是欣喜若狂,告诉我小区的监控录像里有重大发现,希望我马上回去一趟,以便确认。 “你有要紧的事情,那就赶紧去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反正我已经请了一周的假,基本上都会留在家里。”潘婷望着我,叹息着摇头道。 林子的发现让我们大吃一惊,因为就在昨天晚上的9点50分,穿着白色衬衣、深色裙子、头上戴着帽子的长发女子从小区里匆匆忙忙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10点25分,那个影子再度匆忙从监控录像下面走了下来。不过头发似乎塞到了帽子里,走路同样的匆忙,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回头看了一眼,直到此时我们才发现,她的脸上戴着口罩。不过也正是那一眼,让我们确定了她的身份。不仅如此,根据那张脸的轮廓,似乎正好宾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完全重叠。 “现在是不是该请她回来问话了?”秦鸣显然很是振奋,“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结果,我们总算是没有白忙一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真的会是她,我们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未完待续。。) 四十九.心计与手段 凶手就是俞可心和潘婷中的一个?在跟潘婷有过那么一次很认真地谈话之后,我并不认为她会对碧琪下杀手,俞可心更没有杀碧琪的动机!可事实就摆在那里!我迟疑地看着秦鸣:“你真的确定吗?这会不会是……” “时间上应该是吻合的,只要我们实地里做一下实验就行了。从那个小区跑步到宾馆的话,差不多十分钟可以到。而且,之前你也提到了,说那家宾馆的管理很松散。我们已经派人实地考察过了,的确像你说的一样。”秦鸣很认真地点头道:“不仅如此,我查过他们的时间表,10点左右,正好是换班的时间,所以进出的员工也比较多。我能肯定,不管凶手是什么人,她必定对那里的情况很熟悉。而且,因为她是那里服务员的打扮,所以进出那里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除了这些之外,更重要的是,俞可心和潘婷是轮流去洗澡,而卧室的门自然是关上的,若是有什么人存了心,那个所谓的完美不在场证明,也就完成不成立了。 不管凶手是什么人,都是个特别有心计的人,每一步计划,显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根本没给我留下任何思考的时间,秦鸣就已经派人赶去了潘婷的家。 明明半个小时之前我才离开潘婷家,可去那里的同事们却扑了空。打了潘婷的电话,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她会去什么地方?这么说起来,她们真的心中有鬼。所以才会匆忙离开吗?看看时间,离我们分开差不多已经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是我们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更可疑的是,俞可心的电话也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什么状况?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状况吗?才分开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能出什么意外?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俞可心打来的电话,说她和潘婷被锁在了舒展朋的家里。 为什么?我的心头冒出了无数个问号,舒展朋将潘婷也锁了起来?他不是爱着潘婷吗?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状况? 电话那头的俞可心很是紧张,从她口中说的话,听起来也颠三倒四,不过我很快就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中知道,发了疯一样的舒展朋。扬言要跟她们同归于尽。她是趁着舒展朋不在的时候,趁机将藏在身上的电话找了出来,向我求救,希望我们能快点儿赶过去。 俞可心显然很快平静了下来,声音也压得很低:“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在这里,之前我听到他出去了,所以才想办法挣脱了绳子,你们快来救我,快来救救我们。不知道他对婷姐做了什么。她现在昏迷不醒……” 舒展朋?事不宜迟!挂上电话之后,我们火速赶往了舒展朋住的那个小区里。不会有错的,那个小区是沈之祥开发的物业!也是冷敖提到过的那起意外事件,那位退休了的老人心脏病突发的现场。难不成之前我们的怀疑是错误的。潘婷跟那些案子并没有关系,而那个真正的凶手,是舒展朋?她们两个来找舒展朋干什么? “你好像对舒展朋卷进来一点儿都不奇怪?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还是预感到了什么?今天你见了舒展朋。都说了些什么?”就在急速朝着舒展朋住的小区里赶的时候,秦鸣忍不住出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舒展朋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他更不可能对潘婷下手。除非是……我摇了下头,同时祈祷自己说的话不要让他们太过震惊:“舒展朋喜欢的人……就是潘婷,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密切,所以我今天是想从……” 如我所料,正在开车的秦鸣惊得一脚踩在了刹车上,不过,他很快启动了车子,有点儿愤愤不平道:“这个时候,你才告诉我们真相?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说出来?” “我认为……”我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如今接到俞可心的电话,我还能坚持自己的观点吗?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最起码在这之前,我不认为舒展朋是凶手,也不认为像他那样自以为是的人,会真的卷入这样的案子中来……” “但他有可能是帮凶啊?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潘婷吗?而他是潘婷的情人不是吗?”秦鸣有些气急败坏,看样子是在责怪我隐瞒了已知的事实。 我没有答话,只是皱眉将所有的一切细细思量了一遍。不会的,舒展朋是个很注重自我的人,他可能会做别的事情去讨潘婷的欢心,但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她去杀人。不过,这些话只能藏在心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必要跟秦鸣争论。 车子缓缓拐到了小区,再往前去就是舒展朋的住处,16号楼,绝对不会有错的,那正好是环绕小区的主路经过的地方。就在我转头想要对秦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我转头,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上面重重地掉了在地上,意外发生了?只听见扑通一声,接着就传来了几声尖叫。 不好!难道舒展朋?车子在几米之外停住了。其他人也都火速下车。最先赶到的同事冲了过去,伸手摸了一下仰面倒在地上人的脉搏,朝着我们摇了下头。 又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幸亏站在我面前的秦鸣适时地扶了我一把。不会有错的,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舒展朋,他就仰面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显然,这样的动静也引来不少人的围观。火速通知法医科来这里取证之后,秦鸣低声安慰我几句,又看了一下之前记下的房间号。就在这时,就在顶楼的窗户上,隐约能看见有一个伸出来的布条在晃动,接着就是俞可心声嘶力竭的声音,她几乎是带着哭声向我们大声地呼救。(未完待续。。) 五十.魅影 不等秦鸣开口,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天台,不会有错的,那里就应该是舒展朋跳下来的地方,他为什么要选择自杀呢?这更让我迷惑不解。 因为是工作时间,而这个小区里大部分又的年轻人,所以这个时间小区里的人很少。值得庆幸的是俞可心勉强可以走动,所以能让我们确定房间里的情形。在她的帮助下,我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进入了舒展朋的房间。潘婷就仰面倒在沙发上,不过露在外面的脚踝是被绑住的。她的手也被交叉绑在一起,依然处于人事不省的状态,她的身上还盖着一个薄薄的毯子,不过大概是因为俞可心曾经摇过她,那毯子看起来已经很乱。 俞可心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腿还被绑着,因为两只手被绑在胸前,所以还可以动弹,不过却无法自己给自己弄开绳子,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晾衣杆,上面搭了一件外套,她就是用这样东西引了我们的注意。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在我们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她就因为体力不支,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晕了过去。两位同事匆忙过去将她扶住了。 “这样的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秦鸣看了我一眼,表情看起来十分复杂,是要责怪我?还是在为舒展朋痛惜? 随后赶过来的冷敖却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快速在房间里取证。只有他的工作完成之后,我们的调查才能继续进行。针对秦鸣的感慨,我却并没有答话。 十几分钟后。在取证结束后,我替潘婷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她身上是打了个活结。很轻易地就能解开了。跟俞可心身上绑着的死结不一样。或许,看来。舒展朋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秦鸣摇了几下潘婷,看起来是有话想要问,但显然潘婷睡得很死,完全没有半点儿醒过来的迹象,而俞可心,醒来之后也只是迷糊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闭上眼睛大睡起来。 舒展朋的房间看起来也很凌乱,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三个杯子,盘子里堆着满满的时令水果。看起来还是洗干净的。我同时也留意到,俞可心和潘婷的脚上穿的都是拖鞋,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尺码。不过,房间里虽乱,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换句话说,她们在情况没有激化之前,应该是受到了礼遇。可他们之间为什么会爆发冲突?是舒展朋有预谋的筹划?还是突然之间就发生了变化,导致了后来的悲剧?不过我倾向于前者。只是动机呢? 舒展朋住的是顶层,楼上还单独留有阁楼。木制的楼梯直达顶层,而出意外的地方,正是在阁楼门外正对着的平台上。沿着楼梯走上去。上面被单独装修成了书房,里面除了书架之外,只有一张电脑桌。一扇只容一人弯腰过去的小门通向外面的天台。大概是因为自己独住的缘故。所以天台并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整个地封起来。而是完全最前面是一个高约一米、宽约半米的台子。台子下面是用鹅卵石铺成的一条小道,小道的两边分散地摆着四个花盆。花盆里还有掐灭的烟头。半米宽的台子上散落着几块小鹅卵石,跟地上铺的鹅卵石是一样的。 随后赶来的冷敖对天台上进行了取证。不过,事实并不那么乐观,因为天台上都是同样的拖鞋印,可要命的是,或许是因为舒展朋平日里很少在家里招呼朋友,所以家里存放的四双拖鞋,无论是样式还是鞋码,都是一模一样的,正如俞可心和潘婷脚上的鞋子一样。 “她们两个怎么样?有危险吗?”救护车已经赶到,他们火速将俞可心、潘婷抬上了担架,送往最近的医院。 冷敖摇了摇头,“我已经检查过他们喝水的杯子,其中三个杯子里都有强力安眠药的成分。我想,她们只是需要睡上一觉,很快就能醒过来。” “三个杯子?”我又是一愣。难不成是舒展朋为了怕她们心生疑惑,或者是突然提出换杯子之类的想法,所以才会故意在三杯水里都放了安眠药? 冷敖点了点头:“恩,我只是告诉你们我发现的事实。至于怎么查案,那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倒是你,到了现在,是不是能查出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加上之前的死者,已经是第四个人了。如果再不阻止,你还想让悲剧继续发生吗?是不是已经意识到,只是凭着你所谓的直觉办案,永远不可能查到结果?” “不会的。我已经能猜出案件的真相了,现在缺少的只是之间而已。”我点了点,这是凶手最狡猾的地方,不过也正是这一点儿,暴露了他的目的。或许,只需要一点儿小小的计谋,就能让事情真相大白。在那之前,我还需要忍耐。 秦鸣似乎一直都闹不清楚我在想什么,尤其是在我在跟冷敖说话的时候,他故意在我们的身边晃着,却什么话都不肯说。他的表情有些疑惑,似乎还想插话进来,可冷敖却一直没有给他机会,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不问问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冷敖抬眼望着我,淡淡问道。“不过什么都不问,代表着对我的信任?那也不错,我的确有一些收获,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大。而且,我还有一些意外的发现,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 “意外的发现?”我愣了一下,调查不太可能那么快就有结果的,但冷敖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他工作一向以严谨著称,绝对不可能是在开玩笑,“那是什么?” “就在我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也有人出现了。”冷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继续道:“不过我并不确定是什么人,根据体型判断,能肯定是个女的。而且……按照你说的,我特别检查了一下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可惜,没有成功。我们贴上的封条,显然也被人破坏了。我想,这应该是你们下一步继续调查的方向吧?”(未完待续。。) 五十一.疑云缭绕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事实正如我猜测的一样。早在案发之后,我们就从碧琪的手中取走了房门上的钥匙,为的就是避免有人进入现场。看来,真的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毁掉证据。 在这里的调查还在继续,秦鸣再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在确定潘婷和碧琪被送往医院之后,告诉我确切的地点,并提出让我跟他一同前去。 俞可心和潘婷两个人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病房。正如冷敖之前判断的一样,潘婷只是服用了强力安眠药,所以初步的治疗之后,就很快醒了过来。不过,显然她和俞可心一样,都是受了惊吓。直到我们出现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心呢?舒展朋呢?还有我的胳膊……为什么会这么痛?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很可惜,舒展朋出了点儿意外,从楼上跳了下去,眼下正在急救室里抢救。”按照我们的约定,秦鸣淡定地说了出来。 潘婷揉了下自己的脑袋,散乱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更是憔悴。过了一会儿,她才敲了敲自己的头,情绪有些激动,连声问道:“什么?从楼上跳下去?那可是六楼?他伤得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理由呢?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可心呢?她在什么地方?” “俞可心和你一样,只是她受了些刺激,情绪有些激动。舒展朋一切都等舒展朋醒过来之后再说吧。就我们所知。是有人在你们喝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我淡定地望着潘婷,说出了实情。 潘婷认真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去找舒展朋,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有关碧琪的事情。他说要我们去他家里,所以俞可心就跟我一起去了。好像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然后喝下了水之后,我感觉很困,就歪在了沙发上……这么说,他是有意想做点什么?为什么?可心呢?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她受了什么刺激?这些都是舒展朋做的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都能只能等他醒了再说。俞可心一切都很好,就在隔壁的病房里,有护士在照顾她。”我皱了下眉头,同时安慰了潘婷几句。告诉她因为目前还不能确定舒展朋到底使用的是什么安眠药,里面是不是掺入了其他的成分。也不确定是不是会有后续的影响,所以目前还得对她和俞可心进一步的观察治疗。在那之前,她需要在这里安心静养。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展朋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还是我……又被骗了?”潘婷的情绪依然有些激动,她拉住我的手,眼泪落了下来。 在我眼里,潘婷一直都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她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过,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用手捂住了眼睛,低低地啜泣了一会儿,又不停地摇头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这个伤心的女人,只能安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才开口道:“我们会查明真相的,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潘婷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从地再度躺到了床上。我和秦鸣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从这里面走了出去。 跟潘婷的平静相比。俞可心的状况可谓有些令人吃惊。她坐在病床上,赤脚盘腿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拼尽了全力才能让我们勉强听到,她很着急,可似乎反应总是慢了半拍。守在那里的女同事显然很是为难,直到看见我们过来,她们两个才同时松了一口气。俞可心努力大声道:“我的天,你可算来了,可算是见到亲人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了?他们说,舒展朋那个王八蛋躺在急救室里?他不是要寻死觅活吗?只是为了吓唬我?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还有,我不要躺在医院里,不行,绝对不可能待在医院里。我得走,马上走……” “你的身体状况,现在还不能离开。你放心,现在你已经是安全的,舒展朋的确是在急救室里,就算他还想要对你怎么样,无论如何都得等他能走路了不是吗?”我淡定地开口道,尽力让俞可心相信这样的事实。虽然真相已经变得很残忍。“现在能说一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仔细想一想,尽量不要漏过任何可能的细节。” “之前我好像看见他从窗户那边掉下去了?他的命还真大。那个混账东西!”俞可心的声音小了下去,她用力地揪了几下自己的耳朵,似乎在努力想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过了一会儿,她又看了我一眼,继续问道:“确定那个家伙绝对没问题吧?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想一想在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发狂,而且还对你们下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此刻,俞可心的声音不再那么歇斯底里,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好吧,好吧。我尽量,我尽量想一想。”俞可心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她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你走了之后,我跟潘婷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原本我是打算去工作的。可潘婷说,她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就给舒展朋打了个电话。” “那个电话是潘婷打的,还是你的打的?”这个电话显然很重要,这也正是我需要弄清楚的。而俞可心脸上闪过的那么一丝疑惑,显然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未完待续。。) 五十二.险恶用心 俞可心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是潘婷打的,但当时她的手机没电了,所以就用我的手机打过去的。这不是很重要吧?反正当时舒展朋说,让我们赶到他家里去,据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婷姐挂掉电话之后,也显得很紧张。其实你也能猜到,之前我们的身边已经发生了几次意外,如果舒展朋那个王八蛋再出问题,我们可真的要被逼疯了。所以婷姐连想都没有想,就催促我赶紧跟着一起过去了,谁知道……谁知道他会对我们突然下手了!就像个疯子一样!”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眼睛里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悲哀,过了一会儿才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谁做错了?这些都是舒展朋做的对吗?可是解释不通啊?他为什么那么做?好吧,做错了事情,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了他。” 就俞可心目前的状况而言,显然我跟她之间的谈话也不能继续下去。安抚好她的情绪之后,我和秦鸣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她们在这里安心静养两天,看恢复的如何。她们两个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很快同意了。 我的心里却有点儿忐忑不安,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处理。秦鸣的心里当然也有太多的疑问,还需要我花点儿时间去解释。 凶手自己露出了尾巴!我的心里闪过一抹凉意,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回到办公室,思虑再三之后。在秦鸣未开口之前,我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沈之详被杀一案可以告破了。听我这么说。秦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被杀?这么说。你有证据证明,他的确是被人杀死的,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他?证据呢?还有他是怎么做到的?你可别忘了,当时他的杯子里并没有发现尼古丁的成分。” 这正是一直都在困扰我的东西。我淡淡道:“其实只要把我们得到的线索,还有那些人的说法一一综合起来,就能找到答案。问题的关键,一直都藏在监控录像里。” 再度播放录像的时候,秦鸣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问道:“你真的能看出什么来吗?可别忘了,那只有一个方向。其他地方的情况我们是看不到的。还有,你可千万别忘了,冷敖做事一向很仔细的,他已经对沈之祥的杯子进行了检验,在里面并没有发现尼古丁的成分,也就是说,没有人在那个杯子里下毒。” 我很淡定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怀疑冷敖的专业性,可是如果有人换了那个杯子呢?就在沈之祥倒地的时候。那时的场景非常的混乱,如果有心的人想要做什么的话,绝对能做得到,更何况。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在我的要求下,现场的监控录像再度被调了出来。随着那个特定时间的到来,也就是沈之祥倒地的时候。尖叫声中从沈之祥附近逃离的人,还有不明真相想要去近处围观的人。可谓形成了两股人潮,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围观是国人的天性。尤其是在听到了尖叫声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就算是有身份的人物也不例外。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时冷敖去了现场之后,才会气得直跳脚,因为现场的痕迹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组织酒会的人第一时间出面维持持续,只怕还会发生踩踏事故。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行动给力,所以才勉强保留了现场,最起码将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围在了死者的旁边。 我指着那个画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其实答案就在这画面里,正是因为太过慌乱,所以才会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也只有凶手,才会保持冷静,进行着自己的计划。所以,只要不放过监控画面,就能找到线索。” “你是说……我的天!这点儿……我们怎么就给忽略了呢?”秦鸣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头。“你的意思是说……死者的杯子,已经被人换过了?” 我点了下头,“依我看,应该是这样的。你别忘了,之前冷敖曾经说过,沈之祥用过的杯子上,只有底座上的杯柄上有沈之祥的指纹,而他绝对不可能用同样的姿势拿着那杯酒超过10分钟吧,这是人体正常的反应。我想,那应该只是沈之祥之前用过的杯子,只要稍微留着点儿心,就能在那样人群密集的场合换走那样的杯子,更何况,空酒杯也同样放在酒桌上,和客人比起来,侍应生的人数显然不太够,所以就会给有心的人留下空子。这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拿到沈之祥之前用过的杯子之后,就必须得抹去自己的指纹,因为在发生了人命案之后,我们肯定会对那杯子进行调查,因此对方就必须将自己摸过的地方重新擦过,为了安全起见,只要是自己用手摸过的地方,都会被小心地抹去。换句话说,只要认真地思索,就能做到全身而退。” “先拿过来沈之祥的杯子,再确保他拿到放了尼古丁的杯子。沈之祥又不是个孩子,怎么能按照对方的指示拿哪个杯子呢?你这么说,真是太奇怪了。”秦鸣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推论,当然还不忘嘲笑我一句:“你不会说,这就是你根据自己所谓的直觉,推出来的结论吧?” “我是有证据的,不过都是间接证据。你说的不错。而且,就目前而言,最大的疑点就是,如果凶手是在酒里下毒,那对方的目标就太大了,毕竟要在那么多人之中杀死指定的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那的确让秦鸣很发愁的问题,所以后来我们都一致认定,要想查出凶手,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因为那看起来更像是随机事件。也就是说,那么多的酒中,肯定有一杯里被下入了尼古丁。(未完待续。。) 五十三.第一个谜团 秦鸣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那说了不等于白说吗?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们还得继续调查下去?没有目的的杀人,……我可不认为真的会有人没有目的杀人。那些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会有人脑袋进水,为了好玩而杀人吧?” “可如果凶手认为这是他布下的一个完美的心理陷阱呢?你可别忘了,所有的东西在我们进行了调查之后,又都有了新的发现。凶手或许就是为了误导我们,就算没有用心脏病突发迷惑我们,那没有目的的杀人,就是一个心理陷阱,没有动机,就很难找到凶手,这也是疑案的定律之一不是吗?”我有些无奈地看着秦鸣。他很多时候有些古板,的确如此,这是他作为警察时养成的习惯。 秦鸣又愣了一下:“心理陷阱?你不会是想说……我还是认为不太可能。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信的。那你说说看,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了,这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在沈之祥倒地之前的半个小时前左右,萧天曾经不小心撞到了沈之祥。”我淡淡开口道,办案是不能掺入太多情感因素的,“这是碧琪当时跟我交谈之后说出的事情,我已经录了音,随后可以交给你。而且,当时的监控是可以作为佐证的。根据红子之前的描述,在沈之祥拿到萧天递来的酒之后,两个人交谈了几句。沈之祥喝下了那杯子里的酒,随后沈之祥和红子坐了一会儿。又换了一杯酒。而时间,似乎就能和沈之祥心脏病发作的时间对得上。” “又换了一杯酒?”秦鸣吃惊地看着我。他显然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是说。他换了一个杯子?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先给了沈之祥一个被做了手脚的杯子。如果沈之祥用的是之前那个杯子,那凶手收回那个杯子还解释得过去,目的就是为了抹去自己的指纹,可他换了杯子?那换杯子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我稍后会解释。”我顿了一下,想要继续说下去。 但秦鸣显然不想给我这样的机会,而是看着我继续问道:“我记得之前秦鸣曾经说过,尼古丁要进入体内30分钟以后才会发作。这么说起来,凶手是……萧天?是萧天杀了沈之祥?理由呢?” “你不是在异想天开吧?”徐辉同样的迷惑不解。微微上扬的脸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我摇了摇头:“你们不会认为我是脑洞大开,所以才会这么说吧?我可没有凶手那样的想象力。事实上,我一直也都在疑惑,萧天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惨剧,恐怕我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等一下,你说的都是理论状态,实际上发生的可能性却不大,最起码凭我的经验是这么认为的。”秦鸣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继续追问道:“萧天故意撞洒了沈之祥的杯子,然后借机在酒里做了手脚?难道沈之祥不觉得奇怪吗?这是你推理的第一个漏洞。要把尼古丁放到杯子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像沈之祥那样的人,不可能对别人没有半点儿防备心理吧?而且。他怎么就能计算得那么准确,之后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换会沈之祥用的那个杯子呢?你可千万别说他会什么魔术。还有,换了那个并没有被下毒的杯子。萧天为什么要做那样的无用功呢?这还是解释不通。” “第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你别忘了,跟在萧天身边的人。是碧琪,也就是沈之祥的前任情人。她的另外一个身份,算是沈之祥特别安排到萧天身边的间谍,破坏萧天婚姻的人,好让他得到潘婷。沈之祥原本就心怀鬼胎。这一点儿你们没有异议吧?”我抬眼望着他们两个。同时还不忘眼角稍微往边上看了一眼,林子正在陪着其他同事坐在电脑前面,对着屏幕上的画面,眼睛一眨不眨。 秦鸣点了点头。徐辉在边上歪着头道:“还真是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人玩这些谍中谍的游戏。不过,他们这样的关系,恐怕谁都想不出来吧?” “其实案件并不太复杂,复杂的只是一开始所有的人都对我们有选择地保留了一部分的秘密。每个人都说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所以才会让案件看起来这么复杂。”我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人的本性,谁都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的阴暗面不是吗?“碧琪、沈之祥和萧天,这些人都是各怀心事,而且都以为自己玩得很高明。所以沈之祥接过了萧天递过来的酒,当然,在递到沈之祥手里的时候,酒水已经被萧天做了手脚,因为是红酒,再加上时不时有人会跟沈之祥打招呼,他自然不认为萧天敢明目张胆地在他的酒里做手脚。喝下去之后,萧天显然很满意,药效到时候就会发作。” “你还没有解释那个漏洞。”秦鸣很认真地看着我,第一次展现了作为侦探的严谨,“我确过红子的说法,在喝完这杯酒之后,他又换了一杯酒。所以说,根本就不存着一定要替换他杯子的问题。所以说,我想你还是弄错了,除非在第二杯酒里,有人同样下了毒,所以才有替换那个杯子的必要。萧天不傻,不可能做画蛇添足的事情。”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我皱了下眉头,“因为换走杯子的,并不是萧天。而是另外一个人。当时如果对方没有那么小心,不那么追求完美的话,就不会留下那么大的一个破绽——也就是冷敖提到的那个奇怪的指纹,只留在了杯柄上。” “第二个人?是谁?萧天还有同谋?”秦鸣好奇地瞪着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很快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是碧琪?她和萧天有着共同的利益……”(未完待续。。) 五十四.步步为营 “另外一个人,就是潘婷。她并不是萧天的同谋,而是发觉萧天在做什么之后,才想要去做一些弥补的措施。只不过,因为对沈之祥的厌恶,再加上没想到萧天会在公众场合对沈之祥下手,所以她并没有留意到沈之祥已经换了杯子。或者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萧天在沈之祥换过杯子之后,才给潘婷一个信号,故意让潘婷知道自己给沈之祥下毒了。而潘婷,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一切。你们也看到了,侍应生们一直都在人群之中穿梭,潘婷想要得到沈之祥用过的酒杯,并不是件难事。别忘了,除了沈之祥用过的杯子外,红子的杯子上,也是最有可能沾上沈之祥指纹。” “补救?为什么要补救?她不是跟萧天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缝了,如果她不插手的话,不正好可以让萧天坐牢吗?”秦鸣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个外星人一样。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其实也正是潘婷的致命弱点,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正是因为太想要完美,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受辱。如果一旦萧天坐牢,那她的名声同样会受累的。我想,这就是她之所有会用沈之祥之前用过的杯子替换掉的原因。你们看……” 说到这里,我调出了录像,其实那也是在沈之祥倒地之后,我看见潘婷时那一瞬间的不安,也感觉到了她有些慌张,就是她手里的杯子,那个高脚杯。见秦鸣依然还是满脸的疑惑。我叹了口气道:“酒会上除了提供酒之外,还有果汁和白开水等等。为的就是满足不同人的需要。那天潘婷喝的是水,所以一直用的都是直杯。所以。突然换成了高脚杯,而且还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换了沈之祥手里的杯子。” 秦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在连连眨了几下眼睛之后,才有些无奈地:“就算能解释得过去,可你觉得一切都符合逻辑吗?萧天为什么明知道杯子已经被沈之祥换过来之后,还要再让潘婷换一次?” “而这恐怕就是最残忍的事实。因为萧天想要摆脱潘婷,又不能通过协议离婚拿到属于他自己的那部分财产,所以他就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怀疑潘婷。而这,又和之后的计划是紧密相连的。因为,只要他下手,潘婷就不得不替他收拾残局。如果一切都照他的计划进行,那么就存在两种可能:第一,沈之祥被认为是心脏病发作。那么所有的人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第二,我们怀疑其中有问题,于是自然地就会追查到潘婷。至于萧天,则完全会置身事外。”我有些无奈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心头却升出一丝寒意。所谓的完美夫妻,能算计对方到这样的地步,也真是让人寒心了。 “这……不太可能是真的吧?两口子。能有多大的仇?”徐辉在边上插话道。 “你的意思是说……萧天就是为了要陷害潘婷?你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吧?之前可是你说过的,他们是一对完美夫妻。”秦鸣吃惊地看着我。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你不会说,萧天是漫无目的地杀人吧?所以在一开始。他并没有确定要杀的就是沈之祥对吗?” 秦鸣的问题,也正是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我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也许他早就想对沈之祥下手了,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个机会。毕竟,沈之祥是他的情敌,而且大张旗鼓地对他潘婷发起了攻势,那可关系着一个男人的尊严。萧天看似无害,但内心却是个很希望能主导一切。你别忘了,除了潘婷是医生外,他还有一位当医生的母亲,只要留心的话,他的专业知识绝对远在一般人之上。”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正在忙碌着的林子将徐辉叫了过去,似乎有了什么发现。而秦鸣和我相看却无言。过了几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他突然开口了,还带着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表情:“你好像对我隐瞒了不少事情。那在潘婷亲口向我们解释之前,是不是请你大胆地做一个猜测吧?” 他生气了?我有些无奈,的确,有些事情我选择了对他保密。不过,现在还不是跟他争论的时候,我淡淡道:“我认为萧天那么做的原因很明显,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为的就是要栽赃潘婷。” “不会的。他怎么就知道,潘婷一定会上当呢?”徐辉在边上适时地开口问道:“这不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设想吧?你设想的是理想状态,而不是绝对的。” 我点了点头:“是的,原本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后来我才明白一件事情。还记得我去酒会的时候,萧天就已经和碧琪、俞可心、舒展朋他们在一起,潘婷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这本身就有些反常。我想,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这应该也是萧天故意设计的。” “有这个可能。”秦鸣点了点头,他原来紧皱的眉头已经逐渐放松,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我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潘婷是个很要强的人——且不说是潘婷,就算是一个懦弱的女人,自己的丈夫围着别的女人转,而且还表现得如此张扬,当然会生气。就算假装毫不关心,但目光不会离开自己丈夫的,为的就是观察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思考着对策。没有什么比枕边人的算计更要命的了!萧天知道潘婷的弱点,所以计划一开始,他知道潘婷肯定会有所行动的。你们可千万别忘了,潘婷是个大夫,就算她猜不到沈之祥喝下的酒里被人下了毒,也会留意到沈之祥身体出现的状况。在那之前,萧天可能已经暗示潘婷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她才会很早的时候就会取到沈之祥用过的杯子,只有那样才有机会从容地擦去指纹。再加上当是有那么的人,她的行动,绝对不会被人注意的。”(未完待续。。) 五十五.证实 “那萧天杀了沈之祥的原因呢?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非得要了他的命呢?”秦鸣望着我,淡淡开口问道:“只是为了摆脱潘婷?” “我猜想,这还是和他的性格有关。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被人操纵自己的人生。可惜,他的周围却几乎都是这样的人。无论是他的养母还是潘婷,都是这样的人。”我有些无奈地回到。萧天是个聪明人,早在那次不经意间在楼下遇到他和潘婷时,我就应该从那些细微的动作里发现萧天的不快。“危机早已经存在,只是潘婷那样强势的性格,再加上过度地追求所谓的完美,所以才会让萧天对她的感情,曾经的爱变成了仇恨……” 秦鸣吃惊地看着我,“你确定吗?这么说说起来,萧天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摆脱潘婷?可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些太离谱了吗?离开她,不是有很多种方法吗?大不了离婚不就行了吗?他难道不知道,一旦玩砸了,他就得坐牢甚至是会被判死刑吗?” “如果不那么做,你觉得她有摆脱潘婷的理由吗?之前我已经说过了,那只是萧天的第一步棋,任何一个凶手,都会认为自己设的局很巧妙。”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么做,就是要赌一把,如果潘婷不帮他,他肯定也会有所行动的。但他显然赢了,因为潘婷绝对不会允许萧天出状况,与其说她关系萧天,更不如说她关心自己的形象。” 说到这里,我的话顿住了。这当然只是我的推理。徐辉一头雾水地看着我。连声道:“你是在说……是萧天杀死了沈之祥,而且他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可为什么后来他又死了?你不会说。他是想要自杀吧?目的还是为了陷害潘婷吧?” 这其实也是藏在我心目中的疑问,也是揭开这个案件的关键。我看了他们两个。淡淡道:“你们别忘了,不只是萧天死了,就连碧琪,也死了。所以说,在整件事情中,动杀机的可不只是萧天一个人。要想查明案件的真相,就需要弄清楚几件事情。首先需要弄明白的,就是解开萧天死亡的谜团。不过,还需要等一等。冷敖大概会送来我想要的东西?” 我的话音才落下,徐辉就笑得直不起腰来,连声道:“你说那个冷得像是冰窖一样的家伙?你不会是请他帮忙了吧?他那样的冷血动物,怎么会……” “这么说起来,大家口中的冷血动物就是我吗?我还真是荣幸。”冰山一样的冷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手里还拎着一份文档。 原本还在笑徐辉瞬间收住了表情,那模样很是滑稽。不过,冷敖很快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冷冷道:“这是你要的东西,结果已经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还有意外的收获。原本我只是以为,只有女人才喜欢八卦,想不到男人也喜欢背地里嚼舌头。” 徐辉故作正经地看着冷敖,连声问道:“是吗?谁在背地里嚼舌头?快站出来……” 冷敖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而一向以严肃著称的秦鸣强忍住笑,眼神还带着几分无奈,不过。他也同保持了沉默。 “结果怎么样?跟我想的一样吗?”我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秦鸣和徐辉两个人好奇地看着冷敖跟我,显然很想弄清楚我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冷敖依然还是冷酷的模样:“上面虽然说指纹已经很乱。但是还是能采集到可以辨认的指纹。正说你说的那样,就是几枚指纹。可以对上。” 冷敖给的东西是图片,每个取样他都很细致地拍了这照片,而且还给出了指纹对比的图片。一切都清晰可见。我叹了口气,将那份文档递到了秦鸣的手里。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他翻看文档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显然上面的东西让他疑惑了一会儿才道:“喂,你们两个……为什么之前我就没想到呢?这么简单的问题!” “不错。的确是很简单的问题。只是没想到,拜托我的人会是她,我以为应该是你们,而不是这个凭着自己直觉办案的业余侦探。你们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难不成还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这些干将比不上一个小小女子吗?看来,我的观念的确也该改变了,女人也能做侦探。”冷敖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甩了一下头发离开了。 直到冷敖出了门,徐辉才怪模怪样地模仿着冷敖走路的样子。不过还没等他转过身来,冷敖再度推开门回来,他瞪了徐辉一眼,对着我道:“这是我接受你的委托才做的调查,记得回头给报了。千万别让我自掏腰包。” 说完这些,他关上门再度离开。徐辉摸着胸口连声道:“哎呀,我的妈呀,可算是吓死了我。他怎么一次不说完?你是怎么说动他替你做事的?他可是一向从来不管自己工作之外的事情,还是说,许了他什么好处?” 我和秦鸣无奈地笑笑。过了一会儿,秦鸣才认真地翻了翻那些东西,对着我淡淡道:“说吧,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们的人都在医院里守着,这上面的东西真的确定吗?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想那只是巧合,萧天绝对不是死于自杀。但结果和自杀是一样的不是吗?”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碧琪的那个可以移动的餐车,上面的托盘是咖啡色的,所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弄错。而不巧的是,萧天做贼心虚,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他不敢时时刻刻盯着那个托盘。所以当送快餐的人出现时,就有了瞬间的混乱,而这个时候,只要稍微动一下餐车,就有可能将原本给别人的酒杯,误到了萧天的手里。事实上也证明了我的猜想,餐车的一头留下了那个人的指纹,所以一切就能都解释得过去了。”(未完待续。。) 五十六.铤而走险 秦鸣看起来依然还是有疑惑,他看了我一眼,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真的确定吗?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你怎么就能肯定,只要是转个位置,那杯酒就能正好……” “你忘了潘婷在场吗?她是个追求完美和秩序的人。只要有她在场,每样东西都得有自己的秩序,绝对不能有人乱了套。”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恐怕那些经常跟潘婷在一起的人,也都很了解她的个性,更巧合的是,他们总共是六个人,杯子的摆放,自然也有着绝对的秩序,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凌乱。正因为如此,一切才显得那么自然,就连设计那一切的萧天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做这件事情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潘婷?”徐辉在边上继续追问道。 我和秦鸣对看了一眼,很快摇了下头。潘婷不可能腾出手来做那样的事情,因为除了萧天之外,碧琪也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算她不清楚萧天的计划,但是也能猜到一些事情。我叹了口气,淡淡道:“那个人……就是俞可心。” “俞可心?”徐辉瞪大了眼睛,惊叫声以至于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怎么会?她怎么也会卷进来的?不可能,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不会有错的。”一直沉默的秦鸣扬了一下手里的那份资料,淡淡道:“根据冷敖给出的结论,的确是俞可心动了那张桌子,上面的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现了。所以说。基本上事情已经明朗了,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卷进来?” “她可能是无意的。”我淡淡道。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层阴霾,冷敖之前曾经说过,就在他去现场取证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可疑的女子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有人试图撬门。也就是说,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一切只能等到她给我们答案,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该怎么跟周欢交待?”秦鸣看了看时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你来处理吧。既然案情已经大白,我想她也该知道真相。” “好戏,或许马上就会上演了。”我淡定地开口道,肯定会有人比我更沉不住气,而我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医院里的一扇门悄然打开了,接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溜了出来。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11点,这个时间。整个医院已经安静了下来。只见她蹑手蹑脚地走向了观察室,生怕举动了任何人。观察室里面躺着一个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脸上还罩着呼吸机,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原本守在那里的护士暂时离开了。她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随后推开了观察室的门。 她当然不是为了看望病人,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她站在了病人和呼吸机之间。就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连接病人和呼吸机之间的软管。脸上多了几分狰狞的表情,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得意:“舒展朋。你可以去死了!” 不过事情的变化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中,就在她等待着病人痛苦地挣扎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病人却猛然坐了起来。在来人的惊愕之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得到信号的我们及时冲到了观察室。而那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们。秦鸣打开了房间的灯,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在移开因为强光而捂住眼睛的手之后,秦鸣吃惊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俞可心?怎么会是你?” “很奇怪吗?的确是我。这是你们设下的陷阱?我早就该想到的,看来,还真是低估了你们。这个绑成木乃伊的家伙,肯定就不是舒展朋了对吗?”俞可心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笑容,不过那表情看起来十分僵硬,“舒展朋呢?……哦,我总算是明白了,这是你们一早就设下的局对吗?他跳下楼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掀开了套在头上那个自然是我们的同事。秦名和我,还有随后赶来的同事,都站在那里,等着要把她带离。俞可心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看来不认栽都不行了。你们带我走吧。” “可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展朋呢?”被惊动的潘婷也跌跌撞撞冲了过来,站在门口一脸的错愕。 俞可心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像是在安慰潘婷,又像是在自说自话:“没什么啊。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跟他们走一趟。” “可是……”潘婷吃惊地看着我们给俞可心戴上了手铐,随后带着她走出了病房。而原先躺在病床上的那位同事,也已经解开了缠在脸上的绷带,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一切自然更让潘婷吃惊,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再或者是别的原因,她居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而我,在离开的时候,只是拍了下她的肩膀。 到了审讯室,俞可心第一次表现得十分安静,坐在那里,一手托腮,一手不停地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圆圈。面对秦鸣的询问,她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舒展朋居然敢对我下毒手,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我的确有杀人的嫌疑,可那个人不是好好的活着吗?你们该怎么起诉就怎么起诉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无辜,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们弄错了。而她,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你们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继续留我在这里问话吧?时间可不早了……” “我们的确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我淡定地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认为那个出手的人应该是潘婷。(未完待续。。) 五十七.俞可心的疑问 俞可心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那你问吧?我们向从哪个问题开始说起?” 秦鸣轻轻咳了一下,示意我继续提问。我皱了皱眉头,难道我再度看走了眼?还是她很善于伪装自己?我一直认为她是个比较直爽的人,而且没什么心眼儿,现在看起来,我的直觉还真是出了差错。我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们先来解决第一个问题。就在碧琪被杀的那天晚上,说一下你的行踪,做过什么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 “哦?我以为你会先问舒展朋的事情,想不到先从这里开始……真是莫名其妙。”俞可心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叹了口气道:“你们还问那件事情做什么?碧琪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既然你要问,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就像是之前说过的那样,我差不多7点左右到了婷姐那里,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吃了一点儿东西,看婷姐没什么精神,我们就轮流去洗澡。是婷姐先去的,然后再换我。在那之后,我们就都睡下了。这还有什么好再继续追问的吗?之前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在征得了秦鸣的同意之后,我把那段小区里的监控录像和宾馆里面的监控放了一遍。同时让她多留意那个出现在镜头里的长发女子。俞可心最初的满不在乎,很快变得紧张起来。她半天没有说话,直到视频停下来之后,她才一脸犹豫地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说……那个人是婷姐吧?不可能的。我们两个一直都在家,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出去的。更不可能走到宾馆那边去。时间上也绝对不可能不是吗?洗没洗澡,这一点儿是没有办法造假的吧?” “你那天一直都在卧室里吗?而且一直都在看电视?”我继续追问道。我不能再给她找借口的机会,更不能让她有编造谎言的机会。 俞可心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又犹豫地摇了下头道:“中间我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平日里健身太累了。不过大概只是睡了几分钟的样子,因为我很快就醒过来了,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节目还在进行中,中间也只是跳过了大概几分钟的内容。” 俞可心眨着眼睛望着我们,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这个是精明得有点儿过了头的女子。我们的谈话并没有能继续下去,因为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上面的钟表,打了个哈欠问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得认真地考虑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吗?还有婷姐,你们觉得那个真的是婷姐吗?”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谜底的解开,只会让人的心情更沉重而已。那六个人,原本应该是人人羡慕的朋友,当然包括潘婷在内。可谁能想得到,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呢?人性的丑恶,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就会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苏阳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当年的我还曾经嘲笑过他定格中的阴暗,而现在,事实却给了我最残酷的教训。当年那个让我几乎翻不了身的案子。不就是如此吗?只是那个尘封的历史,什么时候会再度被掀开?结果是不是会同样的惨烈? 或许。是该到了再度撕开伤痕的时候了。那个曾经声称对我已经绝望的人,心底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希望?脑袋不停地转来转去。我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再见到俞可心,她的精神状态比前一天晚上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换下病服的缘故吧?她朝我笑了一下道:“想不到这里的早饭还不错。偶尔能在这里吃上一顿饭,也算是人生一段难得的经历了。婷姐怎么样?她还好吧?” “今天上午她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我们还是来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碧琪被杀的那天晚上,你们的行踪。”我拍了下手里的厚厚的档案。那些在视频监控中的片断,已经被截取了照片。而就在我们问话的时候,还有人在努力地确认那个神秘女子的身份,是否真的如我们所想的一样,就是潘婷。 “恩。看起来你也好辛苦。我以为你永远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要站在镜头前面说上几句话就好,想不到还要做这么多的工作。”俞可心歪着头打开了话匣子,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笑容。“你一直都抓住碧琪的死做文章,是真的认为有人杀了她吗?为什么不可能是自杀呢?证据是什么?是有人把她推下楼去了?” 我摇了下头,“她住的那间房子,我们的法医已经认真检查过了。窗户上面只有她自己的指纹,也就是她自己打开的窗户,再加上留在室内地面上的痕迹,也能断定的确是她自己跳了下去。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疑问,因为在她的身上,我们发现了一些药物的成分。那是混合了两种药,会使人的精神陷入狂躁甚至于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状况。根据这些信息进行判断的话,可以认定碧琪是他杀。” “危险物质?”俞可心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就跟……萧天的死是一样的对吗?我的意思是说,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用这样的物质吧?” “说的不错。”我点了下头,“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想要弄明白你的行程,还有潘婷都做过什么。” 俞可心呆住了,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只是摇了下头道:“就算是那样,我也能肯定,那天晚上我和婷姐都不可能外出。那么短的时间,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会去找潘婷进一步的确认。”秦鸣在边上插话道:“我想,此刻我们的同事应该已经见到了潘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到她的证言。那么昨天呢?你们到了舒展朋的家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五十八.真真假假 这个问题让俞可心的表情有些尴尬,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道:“早就该猜到的,你们会问这个问题。就像是我昨天说过的一样,然后我们就去了舒展朋的家。他当时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反正当时的气氛很奇怪,因为潘婷和舒展朋,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二分的尴尬。我先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好了水摆在那里,潘婷洗了一些水果端过去。然后,我们就说了一下碧琪的意外,又提到了萧天的死,舒展朋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而且很不想提那些事情。不过我们一致都认为,碧琪会出那样的意外,跟她自己的性格有关,如果当初不是她不知廉耻地非得跟萧天在一起,怎么会出意外呢?” “舒展朋当时一直都很激动?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说没说过一些跟碧琪或者是萧天有关的话?”我继续追问道,总感觉俞可心的回答太过简单了,似乎有意隐去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她似乎一直都这样,每次问话的时候,她都会说上一大堆的话,看似直爽,却有意避开了所有可能的细节。 俞可心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摇了下头,叹息道:“他只是看起来很焦躁,说自己早就该想到的,后来……说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走了那么远的路,所以婷姐就端起了杯子。我也就一起跟着端起了杯子。看着我们把水喝下去,舒展朋的态度突然变了,他说我们所有的人都被算计了。他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而且还说。要跟我们同归于尽……他还说了很多,反正样子看起来很吓人。而且很是疯狂……再接着,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很快就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着。婷姐跟我一样,也被绑起来了。后来的情况,你们就都知道了,我给你们打了电话……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怕得不得了呢……” “你醒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动静?舒展朋去了什么地方?”我继续追问道,我也更好奇,在舒展朋跳楼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没有那么做的理由。事实上,我心头的疑问也正在一点点的增加,虽然还没有完全理清头绪,但是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光明就在前方。 俞可心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很安静。安静得有点儿吓人。当时把我吓坏了,所以才急忙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去了阁楼对吗?” 俞可心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原本应该由她回答的问题,她反倒抛给了我。恐怕。她是有意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还是由他开口,彻底打破俞可心的幻想。当话题转到萧天身上的时候。俞可心先是一愣,并没有接话。反倒是愣愣地看着我们两个。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人会对萧天下手?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天你们每个人都有证人,能证明你们没有独自一人离开过。当天唯一一个曾经和萧天有过交谈的人,就是潘婷,而他们两个的谈话虽然不愉快,却没有发生冲突。那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我再度开口问道,同是目光停留在俞可心的身上。 俞可心没有答话,只是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要是知道问题的答案,还用得着这么为难吗?如果你们找到了答案,那就告诉我好吧?反正……之前我们还是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人。死了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凶手,所以,只能是我们三个中的某一个人。我也是嫌疑人之一对吗?” “不过这一次有那么一点点例外。死了的人,的确正好是下毒的人。”秦鸣终于开口了,他看着俞可心,一字一句道:“萧天之死,下毒的人恰好正是他自己。不过,他想要杀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潘婷,只可惜阴差阳错,死的却是他自己。” 原本态度还有些轻浮的俞可心表情变得很令人琢磨,她看了看秦鸣,似乎并不太确定他到底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道:“你是在说笑吗?怎么可能下毒的是他,最后死的人还是他?我说过了,他的身体强壮得像头牛一样,怎么会想不开呢?除非是……” 说到这里,俞可心的语速慢了下来,她猛然站了起来,随后又重重跌落在椅子上,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就在此时,秦鸣适时地拿出了冷敖送来的那份检测报告,淡淡道:“你也想到了对吗?我们在现场那个可以移动的餐车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也就是说,是你转动了那个餐车,导致了萧天喝下了那杯被下了尼古丁的红酒。当然不会有人怀疑的,因为之前倒酒的是就是萧天和你,由你来转动餐车,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不!不可能!”俞可心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头,过了一会儿才吃惊地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杯酒,真的被下了毒,而且有人知道……但是那个人却没有说出来?所以说,我以为的聪明……” 俞可心停住了,她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和秦鸣都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她做出自己的判断。又过了一会儿,她才低下了头,“这么说起来,你们怀疑我也是有理由的。我……好吧,我本来是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有一个送快餐的人突然出现,而且还认为是我们中的某一个人订的餐,站在那里不停地纠缠。当时我那个人胡搅蛮缠,我也想过去跟他理论,所以就把餐车挪了个位置,好让我过去……所以……” “就这样?”秦鸣不解地瞪着俞可心,“而且居然没有别人留意?这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五十九.震惊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说的都是事实,只是当时……我是说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当时把餐车转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潘婷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笑,又好像要说什么,很是让人捉摸不透。当时我以为她会说点儿什么,她的性格你们大概也清楚吧?典型的处女座,只要是她已经整理好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的改变。当时我还以为她又会像之前那样,满脸不高兴地换过来,可是她居然什么都没做。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那个送餐来的人太过激动,我们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呢?”俞可心苦笑着替自己解释道。 这样的结论让我们多多少少有些无语,不过这样似乎也能解释得过去。我和秦鸣对看了一眼,恐怕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们并不能从俞可心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内容。而俞可心,显然也在用这样的态度试探我们的反应。而此刻,只怕冷敖那里还不能给出确切的结论,因为他可以从上面提取指纹,却不能完全确认哪些指纹是先留下的,哪些指纹是后来留下的,毕竟那是朋友之间的聚餐。 “你觉得,舒展朋有自杀的理由吗?”我看见冷敖的身影在门外闪了一下,借着这个机会,我马上开口问道。 俞可心一愣,她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淡淡道:“他?我不认为他会自杀,事实上,我也不认为他有自杀的理由。像他那么自私的人,怎么舍得自杀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不是和碧琪的死有关,所以才会那么激动呢?要不然。他就没有自杀的理由不是吗?” “这和我的猜想是一样的,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舒展朋并不是自杀,而是死于他杀。”我轻描淡写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坐在一旁的秦鸣吃惊地看着我,他的惊奇程度显然比俞可心更厉害。不过,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看着我,显然是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淡淡道:“我的结论,当然需要法医的支持。不过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舒展朋在从楼上掉下来之前,一直都处在昏迷状态。在那个平台上有几个凸凹不平的鹅卵石,就在靠近内侧的方向,那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里侧,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舒展朋从内侧掉下去。这是人体的正常反应,有硬硬的东西扎着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挪个更舒服的地方,更何况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舒展朋。” 俞可心吃惊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说不出来的恐惧。而秦鸣。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于我的信口开河,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原本看起来很平静的俞可心,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我们道:“你们。能让我安静地坐一会儿吗?就我一个人,我得想想,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鸣很快同意了她的请求。就在我们离开审讯室之后。不等秦鸣开口,冷敖拿着那一叠资料就走了过来。不等我们招呼,径直走到了我的办公室里。大大方方地坐下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十指交叉望着我道:“之前你在那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也是你所谓的直觉吗?” “你的结论已经出来了?快说出来听听?”秦鸣有些着急地开口问道,伸手就准备拿着摆在那里的资料。 冷敖的手比他还快,伸手抓起那些资料,对着秦鸣道:“我说过了,希望你们能争口气,可这一次……她又是对的。我已经认真调查过,而且还比对过指纹,对死者也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她说的没错,在死者的胃中也发现了安眠药,不过量却不是很大,能让人陷入昏睡之中,而且,顶在他身下的那些鹅卵石,我也一一比对过了,的确是有人从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弄下来的。所以说,她的结论是成立的……” 这下轮到秦鸣吃惊了,他看了看冷敖,过了一会儿才一脸不满道:“你不会是做了内贼吧?在我们之前,她已经知道了那些结论,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推理?” “没有。”冷敖和我同时开口。冷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倒是想希望能做一次弊,希望你们能抢先她一步。她可是业余选手,就这么抢在你们的前面,你不觉得这很丢我们刑警队的脸吗?我好歹也是你们中的一员,当然不希望她胜出了。但她偏偏胜了,她说的那些推论,都是正确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总是会让我想起来一个人,你记得吗?” 话说到这里,冷敖的话锋一转,似乎还准备继续侃侃而谈。秦鸣接过了他的话,一笑道:“你还准备联想到什么?诸葛亮?还是刘伯温?只要能查明案件的真相就行了,重要的不一定是什么人查出来的。这么说起来,可以定案了对吗?这么一来的话,你不觉得很可怕吗?舒展朋不是凶手,那俞可心和潘婷之中,就有一个人凶手。她们两个之中,必定有一个在演戏。你有什么结论?” “恐怕俞可心也在担心同样的事情。”我叹了口气,之前的俞可心看起来一切正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在我提到舒展朋也是他杀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变得不太对劲儿,恐怕也是想起了什么吧?而那,绝对不会是巧合。 冷敖看了我们两个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方向没有错,尤其我是在调查那个叫什么碧琪女孩子的家的时候,的确看到过有一个可疑的女子在那里出现过。很可惜,当时我没有特别留意。我想,凶手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很清楚自己什么地方会留下线索,所以才会冒险去那里一试。只是我却不太明白,除了那个餐车上的指纹,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能会留下线索?”(未完待续。。) 六十.对峙 “我们之前把所有可能的证物都已经保留下来了,不仅如此,对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也做了统计。很古怪的一件事情,就是所有的人都随身携带着包或者是什么东西,以便存放物品。但有一个人,却没有登记物品。”我淡淡开口道,同时翻开了自己的手机,这也是我一直都被误导的事情,因为我下意识地认为,大部分的男人都不会带包,而这,也就一直让我迷惑不解,直到后来才算是想明白。我把手机举到了秦鸣的面前道:“你看看,高飞、舒展朋、俞可心和潘婷,都随身携带了东西。如果说碧琪没有带什么东西还情有可原,但萧天却什么都没有带,这不是很奇怪吗?就算车钥匙他可以随身携带,那别的东西呢?总得有地方带吧?可别忘了,尼古丁也需要一个存放的地方。而在案发之后,我们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存放用品。所以我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我猜想,萧天在那一案之中,也有一个同谋,而正是那个同谋,将存放的尼古丁带到了现场,而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你是说碧琪?她人已经是死了,还能追究出来什么?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最大,如果事先就存放在她家里,完全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秦鸣有些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对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显然十二分的不满意。 “如果那个和萧天合谋的人并不是碧琪呢?”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望着秦鸣叹了口气:“事实上,恐怕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萧天会在自己家杀人吧?碧琪说过。那可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供下的房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自己家杀人的。你们看。这是潘婷当时随身带着的东西。” “她包里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取样,并没有发现尼古丁的痕迹。而且……”冷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望着我问道:“你不是之前已经说过,萧天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杀掉潘婷,好让他可以得到所有的财产。难道我又错过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那东西太过显眼,反倒让我们都忽略了。”我叹了口气,指了一下上面的清单道:“你们看,其实最显眼的就是潘婷的包。那是一个新包,之前我从来没见她背过,外面有着水晶的装饰。如果有人将类似于水晶小型玻璃器皿挂上去,只要取下来其中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不是吗?” 就在我们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俞可心也提出要和我们见上一面,有些话想要当着我们的面说清楚。看到我们出现,俞可心的表情十分惶恐,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有些结结巴巴道:“好吧。我觉得……有些事情,的确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正如我之前猜想的一样,俞可心的确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对此,她的解释是。自己一向都很信任潘婷,再加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不幸,她认为潘婷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对潘婷。她自然也是有所怀疑的。俞可心的表情凝重,尽量小心地说出了自己所有的怀疑。 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了。只要等到潘婷出现,那么所有的疑团就都能解开了。秦鸣急忙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潘婷已经离开了医院。 不过,我的心头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疑问。思虑再三后,我拜托徐辉替我查证一件事情。他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快答应替我跑上一趟。 半个小时后,赶去潘婷家的同事们也同样扑了个空,她家里空荡荡的。据邻居们说,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离开了家。她会去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徐辉也赶过来了,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果不其然,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确是有人钻了空子,目的就是为了要迷惑我们的判断。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给潘婷打电话,以确定她所在的位置时,我的手机却响了,正是潘婷的电话。 想要用技术手段确定她的位置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我,录音设备也打开。接通电话,开通免提,那头的潘婷声音听起来有些哀伤,“我想,有些事情,是时候我们该当面谈一谈了。有些谜题,我想你们已经解开了对吗?” “你在什么地方?我们能见见面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柔,尽量不让潘婷的心情不安。 电话那头的潘婷很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商场的地址,语气平淡道:“好吧,我也好久没有找人说过话了,所以我想和你认真地谈一谈。不许带你的同事过来,就我们两个。否则的话,你们就会再也见不到我。你们大概不会想那些案子永远找不到答案吧?” 不等我再开口,潘婷就挂上了电话。我看着等在那里的众人,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商量对策。秦鸣看着我道:“你不能一个人去。现在案情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她可是有重大嫌疑,万一她会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你的安全就会没有保障……” “可她说就了,只许我一个人过去。潘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为了查明案件的真相,还是让我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认真地考虑了半天,才开口道。 “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秦鸣的表情十分严肃,“我是案件的负责人,所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出意外。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们会安排一些生面孔跟你一起进入商场内……” 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对的机会,秦鸣快速做好了安排。那当然是我了保护我的安全。不过,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他们才给了我单独进入商场的机会,为的还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不是周末,商场里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就在靠近滚梯的长椅上,戴着遮阳帽的潘婷朝我扬了下手。她居然看起来很平静,双手放在那个挂着水晶饰品的包上。(未完待续。。) 六十一.绝望的女人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我看人一向不会有错的。”潘婷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她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放在了长椅上,对着我一笑道:“楼上就是餐厅,还没有到吃饭时间,所以这里很少有人通过,绝对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聊一聊吧?” “好吧。”我在潘婷的身边坐了下去,同时心里却在暗暗为秦鸣安排的那些人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我们坐的地方,背后就是进出商场的必经之路,任何人进出都得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而潘婷,似乎丝毫没有想要放松的意思。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会被潘婷发现。“你怎么会想起约我到这里来?” 潘婷的脸上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表情让我觉得有些诡异,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是说笑吗?既然已经猜到了所有的真相,为什么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他曾经说过,你是个很直接的人,难道说,他也弄错了吗?” “他?”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寒,苏阳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再度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难道这一切真的和他有关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是谁?” “当然是萧天,你以为还能是什么人?”潘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很小心地看了看左右,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好吧。我早就该想到的,所有的事情,也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从沈之祥的死开始,我就知道那是一个陷阱。萧天设好的陷阱!我从来没想过,那个脾气看起来很好。对我言听计从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计划。而且一切还都做得滴水不漏。”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萧天的?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到他的计划的?”这也是我一直都感觉很好奇的事情,潘婷是一个一向追求完美的人,如果早就发现了苗头,她为什么没有制止呢? 潘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事实上,我是在萧天死的那天,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太对劲儿。不过当时还没有特别在意,而是在回到家之后。我才发现了这个。” 说到这里,潘婷把自己的包递到了我的面前,揪着上面的水晶挂饰中正中的那一个小天使造型的东西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个特别的装饰看起来很别致,当时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才发现这里面还另有玄机。你看看,这里面是空的。我打开了之后,才发现里面有层油状的物质。再加上当时萧天死时诡异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利用这个东西,把尼古丁带了过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包括我在内。” “当时是俞可心和萧天两个人倒的酒。你那个时候应该和碧琪一起在厨房对吗?有没有想过,萧天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酒里下毒?”我故意这么问道。 潘婷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眼泪都出来。她才勉强停下来,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不会真的那么天真吧?他是为了自杀?他可比什么人都更懂得如何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连体检他一年都要做上两次,这样的人。他会自杀吗?你难道忘了之前我跟你提到过的那次意外吗?就是那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滚落下来的石头……那应该是他的第一次谋杀,目标当然就是我,因为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可能从我的手里拿走一分家产。更何况,再加上一份我签了名字的高额保险,谁都能猜得出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潘婷。这个曾经在我眼里是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在被逼到绝路的她已经变得有些疯狂。她不安地看了看楼下,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失控了?开始我只是以为,他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因为讨厌沈之祥,所以才会在那样的场合,故意对沈之祥下手。但头脑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明白,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他想要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报复。恐怕,你们也发现了破绽了不是吗?沈之祥用过的那个杯子,那个杯子上面的指纹,大部分都已经被我擦去了,因为我担心你们会查到那上面有我的指纹。” 说到这里,潘婷顿住了,她惊恐不安地望着我:“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萧天,我以为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心里不平衡,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我。如果不是……当初如果不是俞可心不经意间动了那个桌子,萧天喝下酒之后突然出了意外,我绝对不会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真的会对我下毒手!我曾经想过,会是碧琪做的手脚,可是没想到……男人阴险起来,才真是可怕。我真是庆幸,当初没阻止俞可心动那张桌子。” “但是那却不是你行凶的借口不是吗?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碧琪的死,和你或者是俞可心有关,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再度开口,其实心头的疑云依然还在,我一直都没弄明白,俞可心在这件案子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潘婷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浮,她斜着眼睛看着我笑了一下:“是吗?那在我开口之前,说说你的猜想?你可是被别人吹捧得很厉害,可我还真的不怎么瞧得上你所谓的那些推理。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查出来沈之祥死亡的真相吧?”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默然,她说的话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所以一早并不能看出问题的所在。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的心思会这么重。正如你说的一样,如果一开始你就意识到那是个陷阱,就不应该会调换走沈之祥手里的杯子,那样一来,我们也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说来说去,你跟我们一样,都被沈之祥算计了。”(未完待续。。) 六十二.关键 听我说完这些,潘婷的情绪有些激动,她连声道:“不错,你说的不错。他就是个混账王八蛋!他连我都不放过!那么多年的感情!这个畜牲,我为他牺牲了那么多,他不只是对我不感恩,反倒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早就该想到的,当初他能对我的孩子下毒手,自然也不会放过我!我婆婆说得一点儿都不错,萧天就是条喂不熟的狼!他太自私了,自私到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真是太可笑了!如果碧琪知道他的本性,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其实我该想到的,像他那么冷漠的人,或许早就开始策划着报复的计划。从他开始从我婆婆那里询问尼古丁的用途时,我就该想到的。” “他的母亲?”我吃惊地看着潘婷,没想到情急之下,她会说出如此惊人的事实!不过,萧天已经死了,他的养母也处于无法与人沟通的状态,恐怕她说什么,我们都无从证实。“你真的确定吗?一个疯了的女人,怎么会弄到尼古丁呢?”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三年前我公公的死,真的就是意外吧?”潘婷淡淡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我想,其中肯定有玄机。头一天晚上,萧天过去了,他们一家三口吃了顿饭。回来之后,萧天就很不高兴。不过我没敢多问。是谁做的,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追究了。不过我的婆婆,她同样也是个好强的女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生活被打乱……” 潘婷的话让我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等我开口。她继续道:“有时候想想,她也是个很悲哀的女人。不过。作为医生来讲,她还是很高明的人。大概跟她所处的那个年代也有关。她是开药的一把好手,什么病用什么剂量的药,几乎是药到病除。当初萧天原本也是应该学医的。不过人都有逆反心理。” 这样的解释当然说得过去,而潘婷,似乎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的必要。我安静地望着她,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潘婷突然再度笑了起来:“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要听我说话的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都猜到了什么?” “碧琪的死。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杀死碧琪的理由是什么?”我淡淡开口道,虽然之前我已经再三考虑。绝对不能用之前发生的罪案来刺激她的神经,不过,眼下看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远在一般人之上。 潘婷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俞可心跟你们说了很多事情对吗?这也是她说的吗?她不应该是我的不在场证人吗?” “事实上,你做得很完美。”我几乎忍不住感叹道,“不过。正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才会让我锁定了你。因为只有你,才会那么在乎自己能不能完美脱身吧?而且还有这个……我想,你恐怕自己也想不到。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有些东西,是永远没有办法掩饰的。” 潘婷愣住了。因为我给她看的,正是小区监控里拍下的画面。她显然是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可心跟你们说了很多事情对吗?” “是的。”我点了下头。“她说,就在她去陪你的那天晚上,她一直都留在那个房间里,中间还稍微小睡了一会儿,根据那节目的时间长短判断,大概是五六分钟的时间。等你叫醒她,她才去洗澡对吗?” 她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认真地看着那画面。画面里是一个伪装过的人,但是走路的姿势很完美,虽然走得很快。那样完美的姿态,恐怕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吧?潘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想不到,这居然也会是我的破绽。不过,本来我是没打算对碧琪下手的,不过,她却不知好歹。原本,萧天无意中给她留下的那一百万,原本应该能让她闭嘴的。可她好像一点儿都不满足,反倒是威胁我,希望能从我这里再得到一大笔钱。她说,她知道我的秘密,如果我不给她那笔钱,就要跟你好好谈谈。” 我不知道该对碧琪的行为做出什么样的评价,不过,恐怕碧琪的言行还是将潘婷逼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吧?抢走了潘婷的丈夫,得到了意外的一百万,如今还要再从潘婷那里得到意外的财富,恐怕谁都无法忍受。不等我开口,潘婷淡淡道:“事情一开始,当然就没有结束的时候,所以我在认真地思索之后,决定再跟她好好谈一谈。我告诉她说,不想在目前这个紧要的关头跟她见面,恐怕引来警方的怀疑,所以就跟她约了一个特殊的时间,在宾馆里见面。” “所以你扮成了宾馆的服务员?只有那样,才有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淡淡开口道,“你的心思还真是缜密。” 潘婷笑了起来,看着我道:“你是来搞笑的吗?杀人的罪名,如果能逃得了的话,谁愿意担那个罪名呢?你不会那么书生气吧?不过,现在想想,也真是的,你的思维,跟我的思维是完全不同的,我以为你们真的会按自杀来处理碧琪的死,可没想到,你们会那么细心。所以,只要稍微检查一下,就会发现,有人事前给她喝了什么东西不是吗?” “是的。也只有专业的医生,才能接触到那些药品。”我点了点头,看着她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你也别忘了,你的婆婆一直都在服用抗精神病的药物,所以,那些绝对不会在市面上看到的东西,只有你才能接触到。” 潘婷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她瞪了我一眼,随后才道:“这么说起来,所有的事情你都以为有了结果对吗?舒展朋的死,你也怪罪到了我的头上?理由呢?我杀他的理由呢?”(未完待续。。) 六十三.激怒 “事实上,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件事情。”我淡淡开口道,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问题比我想象中要严肃得。“我希望你没有任何的隐瞒。” 到底是她做的,还是俞可心?我一直都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潘婷脸上的疑惑,似乎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我猜不透,舒展朋对潘婷有好感,而潘婷似乎也并不拒绝舒展朋的存在,如此一来,她为什么还要杀死舒展朋呢? 原本平静的潘婷,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突然之间瞪着我,连声道:“你,现在马上给你的同事打电话,马上打电话,说我见一见俞可心,马上把她送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她,还有些话,需要和他当面对质。” 就在此时,门口陆续进来四五个人,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快速朝我们走来。而警觉的潘婷虽然没有认出他们,却还是发现了他们的与众不同。放在包上的手快速从包里拿出一把锐利的刀子,趁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原本可以轻易躲开的我,对眼前的突发状况也很是无奈。那些同事们,不是应该悄无声息地潜进来吗?眼下的状况,只能先让潘婷安静下来,我尽量放柔声音安慰她:“你怎么了?你不要紧吧?先放下手里的刀子,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 “别以为他们能骗过我的眼睛!我是医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让他们退后,快点儿退后。我要见到俞可心,马上!否则的话。我就会跟同归于尽!那个秦队长,一定舍不得吧?”潘婷带着一丝冷笑。继续把刀顶在我的喉咙上。 那些赶过来的同事,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两个,不敢再采取任何行动。而我,只是按照潘婷说的那样,把她的要求说了出来,让他们将俞可心带到这里来。 “他们已经照你的话去做了。你那么聪明的人,应该很清楚这里已经被我的同事们包围,你是逃不出去的。我们还是说说你跟俞可心的关系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舒展朋对你很有好感。而且,他很尊敬你,所以我不认为你真的会杀了他!舒展朋虽然同样的自私,可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淡淡开口道,这是第二次有人将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让我感觉到一丝寒意。那是一把手术刀,远比上次的刀要锋利得多。 潘婷摇了摇头,思维听起来也有些混乱:“一切都不一样了,失控了。失控了!我弄错了。你们也弄错了对不对?我以为……我原本以为,碧琪才是那个该死的人,现在才明白,是我太天真了!她没有给我留下一点儿后路!” “你是说俞可心吗?”我淡淡开口道。早就该想到,事情一旦到了这个地步,就会变得难收场。可没想到还是不能避免这样的结局。 潘婷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我发呆。似乎在认真地思索着所有的事情。接到电话的秦鸣几乎是火速将俞可心带到这里来。透过玻璃,我看见俞可心哆嗦着上了电梯。而潘婷。终于抬头看着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我一愣,潘婷却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明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听她怎么说。” 俞可心战战兢兢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秦鸣就跟在她的身后。俞可心回头对秦鸣说了几句什么,秦鸣面露难色地看着我们,却并没有答话。潘婷冷笑了一声,刀子依然放在我的脖子上,大声道:“你是不想让秦警官听到我们的谈话是吗?哈哈……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俞可心啊俞可心,我真是没想到,你能骗我这么久!” “婷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俞可心的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她朝着我们走了两步,脸上带着几分小心:“你先把方晴放了好不好?我来当你的人质。那些事情,就算你没有做过,可是你挟持了她,就算是袭警,罪名可不小。有什么话,你先放下手里的刀,我们慢慢谈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潘婷冷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的话吗?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要杀了展朋?” 俞可心震惊地望着她,连声问道:“婷姐,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我为什么要杀了舒展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傻了吗?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我倒是真的希望是我疯了。可我没有。”潘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绝望,“曾经我以为,你真的像看起来那样天真,没想到啊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才是那个隐藏得最深的人!你为什么那么做?” “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爱的是萧天,不仅如此,恐怕碧琪的死,跟她也有关系吧?”我借着机会终于插话道,看着那个楚楚可怜的俞可心,我感觉这些话有些说不出口。但这又明又都是事实。“你被骗了,我们也都被骗了。” “你又早就知道了?”俞可心的脸上带着几分滑稽的表情?由之前的楚楚可怜,瞬间变而令人难以琢磨。她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做事后诸葛亮呢?” “这是能让你唯一铤而走险的理由不是吗?”我看着俞可心,恐怕这也是让潘婷发疯的理由吧?她被所有的女性好友背叛了,就连一向看起来无害的俞可心,居然也跟萧天有关系,这怎么能让她不发狂呢? 潘婷的表情更是难看,她瞪着俞可心,连声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也是萧天的情人?和碧琪一样?” “是真的。”我点了下头,“不仅如此,她还曾经以萧天爱人的身份,去看望过你的婆婆,不过为了避免让你发现自相,她是借用了碧琪的身份。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计划就已经展开了吧?碧琪不太可能去那样的地方,因为她和萧天在一起,只是为了钱而已。我想,如果不是真爱的话,做不到去那里看望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吧?”(未完待续。。) 六十四.混乱 俞可心吃惊地看着我。而那,也正是之前我拜托徐辉去调查的事情。曾经有人去看望过萧天的养母,而且还冒充了碧琪的身份。徐辉去那里的时候,带上了两张照片。医院的工作人员,认出了照片中的俞可心。根据徐辉的描述,俞可心每次去那里的时候,穿着打扮和碧琪是一样的,因此可见她的心思有多么的深沉。可不管她思虑如何周全,这一次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 守在那里的秦鸣,低声说了几句话,想必是证实了我的话。俞可心吃惊地看着他,原本还有几分小得意的模样,几乎是在秦鸣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变得崩溃。她瞪着潘婷,连声道:“没有必要将我和碧琪那样的人相提并论,我怎么能跟她一样呢?我和萧天是真爱。可是,你却杀了他……” “可那个餐车,是你亲手动的。那毒药,是萧天亲自放进去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潘婷的冷冷地望着俞可心,同时也在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情敌,或许是第一次用这样特殊的目光来看待俞可心。过了一会儿,潘婷像是疯了一样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像萧天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爱上碧琪呢?像你这样看起来无害的人,才是他一向最喜欢的人不是吗?他当然想要一个很听他话的女人,最起码你看起来是这样。” “你说的不错。”俞可心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小得意,“从碧琪出现的那天起,我们就知道她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天才会假装被她迷上了,而且故意表现得很张扬。为的就是要让你误会他喜欢的人是碧琪,那样你才不会针对我。碧琪那个愚蠢的女人。只要给她一点儿好处,她就真的以为萧天爱的是她,自然会被我们所利用。不过,你这一次也逃不了不是吗?无论如何,碧琪的死,都跟你有关。” “为什么要杀了展朋?为什么?他跟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为什么要那么做?”潘婷有些歇斯底里地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辜的人?” “无辜?现在你知道无辜了?你才是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当初不是你那么有心计,让他签了那么无耻的婚前协议,他会走上那一步吗?是你。杀了萧天……你该死,所以他也该死。别以为你们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的每一次见面,地点、时间……这些我都记着呢。你杀了萧天,所以我就杀了你爱的男人,这很公平不是吗?” “跟我没有关系,是你亲手做的。”潘婷再度得意地笑了起来。 俞可心的表情已经崩溃,她咬牙切齿道:“他是死在你手里的!如果当初你提醒了我!如果当初我知情,我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事情已经完全明了。而这两个人,无疑都已经承认了她们各自的罪行。俞可心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等我完全醒悟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像是发了疯的老虎一样朝着我们猛扑了过来。她可是健身馆的教练!我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漏了一拍。想要躲开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潘婷的手术刀还顶在我的喉咙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让她是割破我的喉咙。而秦鸣,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想要抓住俞可心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我感觉潘婷也随之紧张起来,抵着我喉咙的刀。也加大了力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跌跌撞撞地正好挡在了俞可心的面前,结结实实地把她撞倒在地上,而抵着我脖子里刀,我只感觉微微一热,值得庆幸的是,潘婷也吓了一跳,手里的刀也滑落了下来。 就趁着这个功夫,我猛然转身制服了潘婷,而拼尽全力挣扎的俞可心显然也被制服了。就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我急忙过去,准备扶起那个好似从滚梯上下来的男子。 “你还好吧?”我蹲下来,准备将他扶起来。同时很好奇地看着他的脸上居然架着太阳镜,嘴角弯起的弧度,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你还好吧?”低沉的声音响起,他顺势抓住我的手,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堆着可亲的笑容道:“真是没想到,女人疯狂起来,才是真的吓人。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初没有跟你结仇?” “是你!”我震惊地呆在原地,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他?不会有错的,他就算是烧成灰,我都会认识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他却看起来十分平静,顺势抓着我的手,努力挣扎着准备站起来:“真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里见面。不过,我们可来不及在这里闲谈了。我回到这里,是为了三年前的案子,还记得吗?那个案子可让你跌了一个大跟头。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一蹶不振,让我的人生从此少了乐趣吗?”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如果我大声叫嚷,秦鸣会把他抓起来吗?可抓他起来,就意味着我必须提前面对所有的问题。那绝对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我淡淡道:“无论如何,都是你救了我。可这一切,又都是你策划好的不是吗?” “之前的一切是,可我没想到,后来会杀出来这么多的女人,而且她们还真的会为了一点儿小事都敢杀人。难不成你还想再让三年前的悲剧重演?我可不忍心看见你变得那么难堪。”苏阳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不等我再有反应,他快速站了起来。而从混乱之中脱身的秦鸣,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我起身回头看他的时候,却见他一脸严肃地抓住我的胳膊,连声道:“快,我送你去医院。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未完待续。。) 六十五.冷敖的疑问 “可是……”我转过身来,准备再看看苏阳在什么地方。但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只是一点儿小伤,破了点儿皮,不碍事的。” “那个人呢?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地闯进来,你这条小命,谁知道保不保得住?下一次,再不许你逞英雄了。”秦鸣奇怪地看了一眼四周,“那个人呢?我还想要问他一些事情。” “好像已经走了。大概是不想惹麻烦吧?”我假装轻松地开口道,同时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起来,伤口并不深,不过现在已经开始疼得厉害。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全部都交给了秦鸣处理。个中的恩怨,我们基本上已经弄清楚,只是唯一想不到的是,在那次野餐事件中,制造意外的人,居然就是碧琪。那是她和萧天定下的计谋,而她,花了一大笔钱,为的就是让俞可心替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早已经和萧天沟通好的俞可心,自然高兴从碧琪的手里得到的那笔钱,很爽快地答应了。 懊悔几乎要将潘婷吞筮掉了,在案件还没有被起诉之前,她的精神就不太正常,后来就越来越严重——她将自己逼疯了。而这,还要归因于俞可心的刺激。像她那样一心追求完美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么多的打击呢? 俞可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开心得几乎要吃不下饭了。终于替萧天报仇了,我能想象得到她的心情,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亲手替自己心爱的报仇更能让她欣喜。潘婷疯了,这样的事实。远比判刑更残忍。 我很想知道,当天在商场里的时候。秦鸣到底对俞可心说了些什么。秦鸣故意卖了个好大的关子,才缓缓对我说道,“其实很简单啊。我只是告诉她,在舒展朋阁楼的门把手和鹅卵石上,发现了她的指纹。这些话,不正好瓦解了她的自信吗?” “鹅卵石?你确定上面也采集到了指纹吗?”我吃惊地看着秦鸣,他似乎有些信口开河了吧?我记得那鹅卵石看起来并不那么光滑,为什么他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秦鸣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那样的情况下。不就是为了要让她亲口认罪吗?而且,就像是你想的一样,俞可心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可却隐藏得最深。还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孩子,也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呢?她的力气也真是大的吓人,想不到她居然能把舒展朋那个大活人从底下运到阁楼,再把他放上去。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想出那种可能性,并加以证实吧?” 他原来也会偶尔玩一些下计。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答话。苏阳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是时候该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苏阳这一次利用的是谁?当初他曾经很得意地向我宣布。他设计的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我绝对不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事实上,他的确成功了不是吗?我再一次被他的计划弄得灰头土脸。如果不是他适时出现,恐怕此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吧? 我仔细翻看了所有人的通话纪录后。才吃惊地发现,卷入案子中的五个人。都和一个同样的电话号码有过联系。来往最频繁的人就是萧天,也就是说,最初苏阳利用的,就是萧天的弱点,而他,也恰好是第一个主动出击的人。潘婷、碧琪和俞可心,这三个可怜的女人,又先后被他利用,完成了这个局。 这一次我们输得很彻底。就算查明了案件,可那又如何?几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没了。案子查清了,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轻松,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难道真的这样一直被苏阳利用?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你想找人谈心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秦鸣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却没有明明白白地过问。 但冷敖就不同了,原本以为冷漠如他,完全不会关系这些题外话,但没想到他会来找我,而且就在一个大早上。换下了工作服的他,看起来更加冷漠。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心?”我好奇地看着他,“案子已经结了,听说你请了几天假?不是说了要出去旅行散心吗?” “原本打算是这样。”摘去眼镜的冷敖,看起来比平时更高冷,他细细地打量着我,淡淡道:“可是我的心头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你解释一下。你知道,我对你也越来越好奇了。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吗?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这些问题很重要吗?”我皱了下眉头,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这样的好奇心不是吗?职能加上之前秦鸣说的那番话,我想,对我好奇的人,恐怕不只他们两个吧? 冷敖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好吧,你暂时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看着你,我总是想起三年前我的师傅对我描述的一个人。也就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的法医。那个人,曾经参与过不少案件的调查,只要是她参与的案子,很快就能断案。而你,似乎跟她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好像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人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说她有一位青梅竹马,可惜的是,那种所谓的感情,似乎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一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淡淡道:“大早上起来,你就要讲一个故事给我听吗?你除了是一位法医之外,另外一种职业,不会是作家吧?” “我只是随便说说。听说你练过跆拳道是吗?不如改天我们切磋一下?”冷敖突然转移了话题,一向如冰山的他,脸上竟然多了几分笑容。 我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查案太久,有些累了?送走了冷敖,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未完待续。。) 一.魔音 忙碌的一天几乎耗完我所有的体力和腻烦力,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我才看到了那封被塞在电表箱、签收人写着“门铃”的快件。是什么人发来的快递?邵音吗?此时的她不知道在哪个城市里继续着自己的欢乐旅游。她绝对不会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给我发快递的,所以随手将信放到桌上,洗漱完毕之后,我才悠闲地拆开那封信。 一个人的生活是安静的,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从信封里突然掉出来一沓东西,反倒让我吃了一惊。翻开照片,我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腾,冲到卫生间,干呕了半天,直到眼泪都出来了,我才勉强回过神来:不会有错的,几年前的案子,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寄来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电话响了。是苏阳!除了他,还有谁会对我有那么深的仇恨?接通电话,不等我出声,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反倒很轻柔:“我看到你已经回来了……” “你在监视我?”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确认房门已经锁上,窗帘已经拉上之后,我才微微松了口气,他想干什么?“这么说,你早就有了打算对吗?我已经看到了那些照片,是你送来的?” “我怎么可能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只不过……我凑巧去看了那个这几年来一直不屈不挠替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讨个说法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算了,都无所谓了,反正我是见到了他。然后告诉他,我能找到当年给出结论的那个不负责的女侦探。而且还能保证,你看到这些照片之后。就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帮他查明真相。他是不太信我的,不过还是把那些照片给了我。现在的快递太方便了,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收到。不过一切好像都在我的算计之中。”苏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身边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偶尔传来的低低的女子的**声,让我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苏阳低声笑道:“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的不是吗?看到那些东西,我想你应该有勇气重新面对吧?” “这也是你设好的局吗?”感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三年前。不正是因为他的干预,才让案件变得那么复杂吗? “你猜呢?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如果你连自己的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你觉得有可能把我怎么样吗?你可别忘了,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哟!现在,你快点儿出招吧?”电话那头的苏阳放肆地笑起来。 我感觉有一口气堵在自己的胸口,那起案子……真的要重新翻起来吗?当时我给出的结论是自杀,无论是现场还是留下的证据,都证明死者的确是自杀。死者最亲近的人不能接受。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再重新翻出来呢?我再说什么,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难不成你还想再让三年前的悲剧重演?”苏阳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在我的耳边不停地翻腾着。三年前的案子,我可有勇气再度拾起吗?当年意气风发的我。原本以为可以借助那个案子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可万万没想到,那件案子却让我摔了一个大跟头,虽然我并没有完全参与案件的调查。可是警方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无懈可击的,不仅如此。就连死者的家属都平静地接受了那个结论。但偏偏杀出来一个长发的年轻男子,在警方公布案件结论的现场时。情绪一度崩溃。如果不是当时有人拦住了他,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跟当时出现在发布会上的人打上一架,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的愤愤不平,完全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三年的时间,当初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已经调离了本市,而其他警员或退休或离职或是已经调离,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记了那件案子。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那位诗人气质的年轻人,当年死者的仰慕者,过去的三年时间,尤其是前两年,他似乎一直都在不停地上诉,诉说着心目中的女神是枉死的,但却因为定论早已经做出,没有人再去理会。 虽然已经有了定论,可因为那位诗人接二连三的上诉,事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我记得就在那位警官调离本市之前,从对我最初的敬重变成了疏远,最后意味深长地告诉我说,女孩子还是应该做轻松点儿的工作,远离那些凶案。正是因为他的那句话,我被彻底封杀。昔日的风光不再。 曾经有人重新接手过那起案子,不过,最终还是因为证据确凿,案子被再度尘封起来。如今,苏阳再度提起这件案子,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是我弄错了吗?三年前的案子,和苏阳并没有关系,可如今他却提出来了,就在那个十分危险的时刻。那我,是不是真的该重新调查呢? 犹豫了几天。当我找到秦鸣,希望他能把三年前的案卷调出来。他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似乎想要伸手摸一下我的额头,却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脸犹豫道:“你在想什么呢?三年前的案子,早已经有了结论,为什么还要再调查。而且……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在校的学生吧?为什么对那件案子会知道得那么详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考虑越犹豫,秦鸣心头的疑云会越重吧?我叹了口气,淡淡道:“死了的那个女孩子,是我认识的人。而我,当年的确参与了那件案子的调查,只不过,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秦鸣没有答话,考虑了半天才道:“好吧,既然你想要调查,那就去做吧。不过,我猜想,既然已经给出了结论,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看你的样子,好像那个案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还有,这两天你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未完待续。。) 二.平常的自杀案 眼下既是周末,又是一个小长假。因为刚刚了结一起大案,秦鸣特意跟局长请了两天的集体假期,让大家都好好休息,这其中也包括我在内。可那件案子却像是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让我迫切地想要查明真相。所以面对他的疑问,我摇了摇头,勉强道:“没什么,我只是……” “她兴许只是闲不住吧?”冷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依然是冷冷的表情。“不过她提到的那件案子,我也有所耳闻。你也应该很清楚吧?当年的那件案子,可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差不多有近一年的时间,才算平息下来。那个时候,你好像……还没有调过来。” 那是当时曾经轰动一时的案件,因为不仅牵扯到师生恋,还是三角恋。仅仅是双重关系,已经足以吸引众人的眼球。更何况,死了的那个,头上顶着校花的光环,又是国家级钢琴选手的重量级人物凯西,几乎是她所在的那所高校所有男生梦寐以求的女神。可性格高冷的她,却好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对谁都是极冷淡,根本没有任何人以机会。当初曾经不止一个人有过死缠烂打的念头,却毫无例外没有一个人成功。 因为我们两所学校离得不远,所以我对那些事情也颇有耳闻。当时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位跟她同系的学长,以自杀相要胁,只为情人节那天见她一面。没想到。凯西只是冷笑道:“他想死,那就去死吧。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没有志气的男生。”这样的回答。一时间被所有人奉为经典,更拔高了她在旁人心目中的形象。 不过。就在她出事的前一年,事情还是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从未逃过课,就连生病都坚持上课的凯西突然消失了一周。一周之后才回来的她,变得更加沉默,而且开始更加于专注自己专业课的学习,跟别人的关系也就更冷漠,也就是在那之后,她突然搬出了学校的宿舍。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座公寓里租下了一套房子。 因为我跟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对她也不是十分了解。直到她突然身亡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我才被匆匆忙忙地带到了案发现场,他们想要听取一下我的意见。 事实是显而易见的,凯西留下了自杀前的录像,那是特别留给她的导师孙长卿的,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几乎都带着深深的绝望。就连微微卷着的披肩发,也都完全没有了生机。她求死的**是强烈的。因为除了在她的胃中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之外,她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刀,那把刀是致命伤,很难想象得到。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事实上,在我到达那里之后,那位负责的警官也给出同样的结论。我还记得。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恭敬的笑容,在说了几句客气话。又观看过遗留在现场的录像后,他就找了个借口。让我离开了。说那只不过是一件小案子,没有必要让我特意去一趟。 最初官方给出的结论,当然没有提到我的存在。直到那个自称是诗人的松子出现,而且接二连三地在网络上发布一些言论之后,那份我没有看过的报告莫名其妙地多了我的名字,而且还是以专家的身份给出的结论。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微妙,那个长发飘飘的诗人松子,像是疯了一样,时不时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不仅如此,网上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指责我的帖子,还有人故意语焉不详,暗示我的背景不一般,是那位嫌疑人——也就是凯西导师孙长卿的朋友,所以我才会故意给出那样的结论。 一切莫须有的罪名愈演愈烈,最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一向认为清者自清,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绝对不可能改变我的生活轨迹。但事实却让我大跌眼镜:开始我只是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留言条,接着就是匿名骚扰电话,直到最后愈演愈烈,某天下了晚自习的我被人攻击了,如果不是我反应的快,恐怕不一定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什么叫人言可畏。幸好刘雨的出现很及时,谣言很快被平息。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的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但从那开始,我就好像瞬间被拉入一个黑名单一样,好像被世人遗忘了。 “你真的以为,凭着自己的力量就能左右整个世界吗?你已经不是那个犯‘中二病’的年龄了,还是快点儿醒醒吧。”这是当时刘雨说给我听的话。 刘雨是悄然出现,又悄然离开的。那是应我的要求,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可他的影响力,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的渺小。事情总算是平静下来了,但却像是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底。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面又有多少暗涌?那位诗人气质的松子曾经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不过和那一次的咄咄逼人不同,这一次的他像是看怪我一样地望着我,离我大约有十米的样子,大声问我道:“你的良心会安宁吗?一个无辜的生命,就那样被你几句话枉送了!她可是跟你一样,本应该享受大好年华的年龄……你的良心,这辈子都会受到谴责的!我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些话,像是石头一样敲在我了的心上。原本我以为,那会是一个结束,可那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因为悲剧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孙长卿的妻子因为承受不了旁人的白眼,很快和孙长卿离了婚,去了遥远的南方过日子。孙长卿的孩子仇恨他,跟着自己的外公、外婆过日子,再没有见过他。而孙长卿,一直沉寂了好久,后来被调到另外一个学校,重新开始生活。而松子,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曾经打听过,毕业之后,他没有工作,也没有继续自己的学业,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三.契机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秦鸣有些迟疑地看着我道,“你也知道,我们平日里的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对着那些悬案。那件案子,倒是可以翻出来再重新过一遍。只是我不确定……你真的要再看一次吗?当年的案子影响还挺大的,而之前负责那件案子的武警官,已经调离了本市,所有参与过那件案子的人,都已经不在这里工作。自杀和他杀……既然他们是刑警,无论如何都应该能判断得出来……” “事实上,我要求协助方晴,调查这件案子。”冷敖依然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而且我还希望,秦队长能大力协助我们一起调查这起案件。” “啊?”对冷敖突然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不只是秦鸣,就连我都忍不住吃了一惊,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不是一向事不关己不理会吗?这一次为什么这么热情? 冷敖瞪了我一眼,“怎么了?有人帮你还不高兴吗?你的直觉,再加上我的专业知识,最起码我觉得应该能取得一点儿成绩吧?而且,还是三年前的案子,我很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因为当年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刚刚到这里工作,负责这起案件的,正好是我的师傅,他曾经有过一些自己的意见,却被那位武警官拒绝了。” 我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不仅如此,到了眼下这个时候,我的确很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忙。所以根本没有太多的犹豫,我很快和冷敖结成了同盟。而秦鸣。虽然还有些迟疑,但终究开是点头了。三年前已经以自杀了结的案子。档案已经被封存。照理说翻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因为之前曾经几度被重新调阅。所以找出来并不那么困难。当那份旧文档放到我们面前的时候,秦鸣的表情十分凝重,对着我们严肃道:“现在对我们来说是非工作时间,所以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的调查只能秘密进行。” “我明白。”冷敖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仅如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很有限对吗?你放心,凭我们三个人的实力,查案子并不是难事。” 据冷敖后来之间不经意的提起。正因为他当时刚刚入职,所以经历了凯西被杀一案调查的情形,不过因为资历尚浅,所以完全没有接触那起案件的机会。他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到,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传说中曾经一次次助警方破案天才少女侦探。而从那件案子之后,那个天才少女似乎就莫名其妙地人间消失了。 “很奇怪不是吗?所以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一度认为你就是她。”冷敖的表情依然还是冷的,跟他的姓氏一样。多看他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像是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冰块。“不过,你跟她不一样,你不可能是她的。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古怪的少女。每次去案发现场的时候,都是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戴着口罩。头上还戴着帽子,就好像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一样。哪跟你一样。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也是局里少有的可以自由打扮自己的女警察。” 如果换作是秦鸣。我肯定会忍不住跟他斗下嘴。可说这话的人是冷敖,我只能看着他,无奈地摇头,勉强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是已经有了定论的案子,还要再翻出来?为什么不问问理由?而且,你好像对这件案子,也太过于热心了。” “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冷敖板着冷冷道,不过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眼中的多了一抹笑意。 这算是冷幽默吧?我叹了口气,不过,当三年前的旧档案被翻出来,所有的事情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凯西……不会有错的,就是这个名字,那个香消玉殒的女子,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女子,原本可以过着快乐生活的女子,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事实上,我可不是毫无理由地就支持你调查那起案子。你听说过松子这个名字吗?”冷敖突然开口问道,他认真地看着我的反应,继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大概是在两年前,他曾经找到过我,给我看了一些照片,说他认为那个很漂亮的女子绝对不会是自杀。但那个时候,我认为是他疯了。直到再度翻看了从前我的师傅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我的心里才有一些疑惑。可我不明白的是,不管是从最初开始接手这件案子,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去询问法医的意见。他们仅仅只是关注了一下死者的死因。你不觉得这太过奇怪了吗?而那个叫松子的人,一直都认为是警察和法医沆瀣一气,自杀的结论是不成立的。”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我问道。冷敖居然会提到松子的名字,而且他的表情更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不过,我更关注松子当时的情形。 冷敖叹了口气,“他看起来很是古怪,像是……怎么说呢?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不过也难怪,看得出来,他很爱那个名叫凯西的女孩。他说,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他都要凯西讨回公道。” “可人的劣根性就在于,面对巨大悲痛的时候,总是会选择遗忘。”我淡淡道,那才是活下去的借口不是吗?“不过,这个松子似乎真的是个很执著的人,他一直都在试图请人帮自己的忙,查明案件的真相。只是这一年他才好像消停了。” “恩。”冷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你真的确定要替他重新调查一下当年的案件吗?你知道,一旦有了定论的案子,再重新调查意味着什么?你可能会面对一系列的阻力,而那,可能是来自于自己同一战线的人。” “可真相只有一个,我的任务,就是还原事情的真相。”我淡淡开口道。这一次,有了冷敖的帮忙,或许事情会进行得更加顺利。(未完待续。。) 四.落魄教授 事实上,凯西的那张照片我一直都保留着。那是案发之后,邵音发给我的一张照片。邵音是在一次学校之间的联谊会上见到的凯西,之后死缠烂打地总算跟凯西混了个脸熟。凯西不仅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也是无数个学霸心目中的偶像。正因为如此,她的死才会引起那么大的震动。那是一个可以称之为风华绝代的女子,和冷敖一样,有着几分冷清的气质。不仅如此,她可是一位很刻苦的学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她的导师那么看重。 掀开已经有些发黄的档案,我的心情是沉重的。而冷敖,就坐在我的对面,同样细细地翻着那时法医给出的结论。致命伤是胸口上刺的那一刀,正中心脏。而在那之前,她已经服用了安眠药,在胃里还发现了残留的药物。根据专业的判断,那安眠药的量应该只是5克左右,也就是能让进入深度睡眠。冷敖边看边摇头,如果那真的是自杀,凯西死亡的念头就太重了。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走进案发现场的时候,法医的取证工作已经结束,而尸体也被送去进一步的检查。地上的血迹已经变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出事的地点就是凯西自杀前一年租下来的一室一室,而凯西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血几乎将那张沙发全浸透了。我特别留意到,门后用来防盗的锁链被剪断了。换句话说,如果窗户没有进出的痕迹,那就是一个完美的密室。 “你在想什么呢?”冷敖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淡淡望着我道:“三年前的案子,你是不是清楚点儿什么?还是在档案上有了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几乎完全没有头绪。这上面的记载很清楚。第二天原本应该去练琴的死者没有出现,可琴房的钥匙又在她手里。所以负责管理琴房的老师就和一位同学找到了她的住处,拨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死者的手机在房间里,然后就推开门缝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的情形不太对劲,十几分钟后,取来钥匙后才发现房间是锁着的,但能看到死者就能倒在沙发上。他们剪断锁链……我想这又花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进去后就发现凯西已经死了。所以立即报了案。那位曾经的嫌疑人,也就是她的导师孙长卿,是在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之后才赶过来的,他当时表现得很激动。” “定性为自杀,也是根据当时检查的结果。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之后,然后再用刀刺中自己的心脏。”冷敖的嘴角带着一丝疑问,“你觉得解释得通吗?为什么要自杀?尤其还是像她那样有着大好前途的女孩子。” 我抽出了一张档案递了过去,之前的那位警官,似乎定案也没有那么草率。“你看看,这是当时孙长卿说过的一番话。当时是全国性的钢琴选拔赛正在我市里举行。一向被看好的凯西,在初赛的时候表现得并不出色,虽然没有落选。却赢的很吃力。根据这上面的话来判断,似乎可以认定,凯西是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所以才选择自杀。不仅如此,据说她还留下来一段最后的录像。上面也提到了自己想自杀。” “好像说得过去。你突然再度去调查这件事情,不会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吧?”冷敖突然转移了话题。淡定地望着我看口道。 我皱了皱眉头,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感觉其中似乎有些什么不太对。话又说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那个叫松子的诗人,一直都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我想,总是会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不过,根据当时现场的情形来判断,几乎没有问题。加了安眠药的红酒、临死前的录像,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我不确定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不过我们可以去和那位孙长卿再去谈一下。我已经给你约好了,一个小时后,就在中山公园。”冷敖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他自作主张居然把人都给我约出来了?他比我想象中的更热情,“你是不是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只是想查明案子的真相,还我师傅清白。”冷敖的表情依然还是淡淡的。 冷敖根本就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为了赶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中山公园,我不得不火速出门。幸好,我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孙长卿也刚刚到。 根据档案上面的记载,孙长卿眼下也不到四十岁,不过岁月似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深的痕迹,他的头上已经冒出了白发,双眉之间也有了皱纹。颓废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儿生机。或许是因为总是皱着眉头的缘故,他的脸让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苦相”这两个字。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们还提他干什么?当时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她就是自杀,事情都过去了那久,再提起来还有什么意义?”不等我开口,孙长卿就已经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苦涩。“这三年,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毁了。老婆离开了,孩子很恨我,我去看过孩子几次,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仇人一样。就算是换了工作,可我的生活也回不去了。你是收了松子的钱,所以才决定再来调查的吗?” “你见过松子?什么时候?”他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在我完全与过去的生活隔离之后,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孙长卿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是打算只调查我,却不准备进行其他的工作是吗?我孙长卿,这辈子看来真的要栽到他的手里了。这三年来,他不断地请人调查我、跟踪我,监视着我的生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孩子交给我的岳父、岳母。他是打算彻底毁了我的生活,好让自己过得安心吗?难道你们从来没有问过,他是不是和那件案子也有些关系?”(未完待续。。) 五.疑云 “什么意思?你是说,松子和凯西的案子,也有关系吗?”我再度悠悠开口问道,事实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最起码,三年前的案子,我似乎完全不了解。 孙长卿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松子是个很执著的人。事实上,就在凯西出事之前,她曾经向我抱怨过,总是有人跟踪她,还有人莫名其妙地送她礼物。那个人,应该就是松子吧?只有他那样浅薄的人,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不是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一查他?说不定,他一直都是贼喊捉贼,误导你们查案呢?” 孙长卿有些发呆地坐在那里。当我的口中说出凯西的名字的时候,他像是怕冷一样打了个冷战,过了一会儿,眼神有些游移地开口道:“事实上,那是我教过的最刻苦的学生,也是最有前途的一个。如果她不出意外……或许此刻早已经站到了国家级的舞台上。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她不只是毁了自己,就连我在内,都同样被毁了。或许你们以为,那件事情最受伤的是她,但事实上,我比她更可怜,看看我现在的处境,你就能猜到我有多狼狈,处处被人排挤,而且那件事情,会跟着我一辈子,三年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该忘了,可那事情,总是会有人提起的……” 他这样的论调并不奇怪,毕竟学生的成绩,和他的前途也是挂钩的。事实上,他虽然换了工作,但似乎一直都没有放弃培养优秀的学生参加全国性的大赛。我继续问道:“听说。当年凯西参加那次全国性的比赛时,似乎发挥得并不好。那似乎并不能代表着她真正的水准,这是不少人的说法。作为她曾经的老师。您怎么看?” 沉默,几乎又是令人难堪的沉默,过了大约几分钟之后,他才勉强开口道:“她是个很勤奋的女孩子,不过对于比赛而言,更多的时候比的是心理素质。凯西可能把胜负看得太重要,想要崭露头角,反倒失去太多。不过,参加那样的比赛。想要做到平常心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以为……既然她已经去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去追究这些事情了。” 我想,很多事情可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理解的范围,最起码眼前这位人到中年就已经白发的男子。他对凯西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皱了下眉头。没想到此刻他却笑了起来,淡然道:“不过事情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次所谓的比赛,原本我是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是我带的两个学生,都没能进入决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两个?另外一个是谁?”我好奇地问道。当时我并没有关注这一点儿。或许是因为当时凯西的名气太大,所以才会让我完全忽略这一点儿吧? “赵妍。如今好像正在攻读研究生吧?”孙长卿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还是那所学校,原本是应该由我带她的研究生,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再想了。曾经我还有过雄心壮志。希望这辈子能带出一位优秀的学生,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们真的还要追查三年前的案子吗?还是以官方的身份?” 我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但实际上的调查,却是由我暗中进行的。过了一会儿。我又再度开口问道:“对了,就四年前……也就是凯西出意外的前一年。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过她的出勤记录。几乎是满勤,为什么偏偏请了一周的假?” “你说那个?”孙长卿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不过他很快摇了下头道:“她给出的理由是身体不舒服,毕竟是个女学生嘛,你是知道的,我不敢太多地过问。后来我也问过她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学生和老师之间,总是要把握一些度的,她不愿意多说,我也就没有多问。我当时的爱人……现在已经成了前妻,她知道我对自己的学生总是有太高的期望,所以就把她请到家里来,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那天她们两个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后来凯西的情绪好像变得很好,对我说,她要好好准备继续弹钢琴,绝对不会再请那么长时间的假,不过却让我同意她在外面租房住,为的就是方便练琴。认真思索之后,我同意了她那么做。而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看得出来,孙长卿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此刻我却猜不透他不想说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或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吧? “我看到了当时的记录,您是在案发之后才到的现场对吗?她住的地方,您平日里去过吗?”我继续追问道,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正如我猜想的一样,孙长卿的嘴唇抽搐了一下,鼻子里冷哼一声,脸上也多了几分戒备的表情,冷冷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小报记者有什么区别?你既然是警察,就不会也跟他们一样,捕风捉影吧?我说过了,她只是我的学生,所有学生和老师之间的那根红线,我是绝对不会去碰的。你们要知道,凯西是个好女孩子,绝对不像外人说的那样不堪,而且她一心是为了学习,你如果要用那么肮脏的思想来判断我跟她之间的关系,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我万万没想到他的情绪会如此激烈,想要出声安慰他,没想到他却猛然站了起来,连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抓住不放?是有意的吧?为什么不去查一查那个叫松子的人,我认为他才是在嫌疑最大的。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他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那里?”(未完待续。。) 六.旁观者 说完这些,孙长卿气冲冲地走了,根本没有给我拦阻的机会!谁都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这在情理之中,可他的愤怒是不是有点儿过火了?既然凯西是他的学生,而且当年的他还曾经被当作嫌疑人请去协助调查,他不是比谁都更在意真相是什么吗?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追上去,只会让事情更没有办法收场。我微微叹了口气,第一次见面的不欢而散,那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要想找到松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查找三年前跟这件事情相关的人,也难度极大。因为凯西是个极孤僻的女孩子,和人来往并不多,所以想要侧面了解她的生活并不容易。她的家人也都远在国外,当年她的父母接到她出事的消息之后,才匆忙从国外赶回来。案子结束之后,埋葬了凯西之后,他们又再度匆忙离开。甚至可以说,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似乎也并不怎么关心。 不过要找到赵妍并不那么困难,不过我却打乱了她的约会。确认我的身份之后,她热情地送走了一个全身名牌的小伙子之后,转过脸笑容却不见了踪影,冷冷地问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电视上也见过你。虽然还不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但我想应该没什么好事吧?可约会总是不犯法吧?”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赵妍的心事有些乱了,她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不会是再翻过去的旧案吧?师姐……我是说凯西……死了真是太可惜了。她曾经是我学习的榜样,而且我一直都以她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如果我有她一半的努力,恐怕也不会还在这里熬日子了。还真是可惜,她原本应该有大好的前途。……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了解这些吗?三年前……那个时候的我,也正是通过那一次的比赛才认识她,平日里和她没什么来往。像她那样高傲的女孩子,很难让人接近,最初我还是抱着满腔热情地跟他接触。最常见的,不就是故意假装冷漠,其实骨子里却透着诱惑吗?” “正是因为了解她的人太少。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啊。不管怎么说。比赛之前,你跟她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不是吗?除了你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了。”我淡淡开口道。出乎起的意料之外,赵妍是个很世俗的女孩子。我原本以为。会弹钢琴的女孩子。都会养成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仔细打着她,的确如我之前的判断,赵妍是个寻常的美人。不过很善于打扮自己。浓浓的妆容,让我有点儿疑惑是不是能看清她的表情? 赵妍笑着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我跟她走得近?她就是座冰山,除了在孙老师的面前才会笑笑,大部分的时间都很严肃。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态度,好像偏都欠她两百块钱一样。所以慢慢的跟她的关系也就那样,不好也不坏……不过,大概她就是喜欢那样吧。毕竟大部分的男孩子,都喜欢那样看起来很冷漠的女孩子。越不容易得到的,越会好好珍惜。我记得……就在她死的时候,我还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 “前男友?”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会如此的坦白,她会是又一个俞可心吗?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欧阳松,人人都叫他松子的那个才子……最起码曾经是个才子。我们两个处了大概有半年,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自从见到凯西之后,就跟我提了分手。所以说……有时候还真是说不好……”赵妍很自然地说着这些话,脸上多了几分惋惜之情。 不过这些话却像是石头一样,让我的心头掀起了不小的涟漪。这些事情并没有被纪录在案,换句话说,当时负责办案的人,并没有认真地追究其中的问题,更没有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松子被抓过去问话。 “对于松子,你都知道些什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很好奇,松子好像一直都神出鬼没,他不只去见过冷敖,还曾经和苏阳见过面,要不然,就没有办法解释送到我那里的照片是哪里来的。 赵妍歪了下头,一笑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松子一直纠缠了凯西师姐很长时间。不过凯西人就那样,对谁都冷冷的,不止一次地当面拒绝过他。可那完全动摇不了他的决心,写诗念给凯西听,甚至还抱着吉它到女生宿舍唱歌。可笑的是,不知道哪位学姐或者是学妹被他弄出来的噪音惹恼了,所以一盆凉水从楼上浇了下来,把他淋得跟落汤鸡差不多。不过他却没死心,还跟踪过凯西师姐。后来有一天,也就是我被选出来,和凯西师姐一起练习钢琴,准备比赛的时候,从前还一直躲着我的欧阳松,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送了我一份礼物。” 说到这里,赵妍苦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要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伤自尊的是,他只不过想问问师姐住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带一份礼物给师姐?……如果不是我曾经那么喜欢他,我一定会忍不住给他两个耳光。从那开始,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变得不怎么好。听说他还曾经跟踪过师姐几次,被师姐警告过。后来就不知道了……不过,师姐出事之后,他一直都很伤心……也难怪,人心都是肉长的,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赵妍的眼中泛出了一丝泪光,不过她眨了几下眼睛,很快眼泪就回去了,继续淡淡道:“其实我也不信师姐会自杀。她是那种很要强的人,而且对自己要求很苛刻。为了练好曲子,她宁肯不睡觉。我可没那么坚强的毅力。所以……我不信那么好强的一个人,真的会自杀。你现在重新来问我这些话,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也都在怀疑当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七.“遗书” 赵妍很聪明!我心底不由得感叹一句。跟她比起来,凯西算是半个书呆子,不太懂得人情世故,而且对钢琴以外的事情似乎完全不感兴趣。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继续问道:“既然你这么怀疑,当初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还有,你觉得凯西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怀疑的,你知道……师姐就是天生的幸运儿,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捧着她,所以当时有不少风言风语,都认为师姐不是自杀。警方给出自杀结论之后,大家议论几个月,也就慢慢不提了,毕竟不是自己家人。要说师姐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太好说。她直接得罪什么人,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她的性子……怎么说呢?真的很冷淡,对谁都不是很热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就算她不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他。就好像欧阳松一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对她着迷,那别的女孩子,自然会吃醋的。比方说我……”赵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妍这番话说得很在理。她看了看时间,对着我一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练琴了。不过,你见过孙老师吗?就是当年带我们的孙长卿老师?” 我点了点头,等着她再说点儿什么。赵妍眯着眼睛道:“我觉得,有些话你还是问他比较好。因为师姐的确跟他走得比较近,而且……当时不是也有一些传言吗?说凯西喜欢的人,就是孙长卿老师。这话是真是假不太清楚,不过曾经有人看到过孙老师进过凯西的公寓。我是不希望听到那样的传言的。不管怎么说,师姐死了之后,很多事情就都改变了。就连我……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说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赵妍朝我扬了下手,转身离开了。留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事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那也是档案里没有写下来的。好像当年的匆忙结案,掩盖了很多真相。 回到家。没想到冷敖和秦鸣两个人就在楼下四目相对。看着我出现。他们两个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样的结论?” 不得不请他们再度进了我的房间,我需要一点儿时间理清思路。事情好像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不等我开口,秦鸣忍不住开口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打听出来不少事情对吗?有结论吗?还是找到了可疑的人?” “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只是见了几个人。怎么可能就判断出来三年前的案子是不是有问题?”冷敖白了一眼秦鸣。随后急忙问我道:“怎么样?怎么样?你的直觉是什么样的?”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心急!不过也难怪,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天,这是秦鸣在调出档案时。局长给出的期限,因为他并不希望我们花费太多的时间,在一个已经被封起来的案子上。更何况,那还是前任局长在任的时候督办的案子,如今他再翻起来,怎么都会造成不少人的困扰。 我皱了下眉头:“现在还不能肯定,只是当初结案的时候,的确太过匆促,所以忽略了一部分的细节,比如说松子其人,我看文档上的记载也有些语焉不详。还有那位导师,上面的记载也都很古板。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起码这些文档上还是隐藏了一些细节。”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问题该从哪里下手呢?就连我自己心里都没谱。秦鸣皱了皱眉头道:“我已经发动自己的朋友,开始寻找那位诗人的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可是才三天的时间,你真的能确定,我们调查出来一些东西吗?” “正是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才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调查。”冷敖在边上插话道,他好像对这件事情有太多的热情,不等我开口,他继续问道:“事实上,我前期也做了一些工作,我给你发一段视频,之前我和秦队长已经研究过,却没有什么头绪。你看看能不能有点发现。” 点开之后,我才发现那就是凯西临死之前留下的那一段录像。披着齐肩短发的她,身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面对着镜头,她的表情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坚定,不过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色的药片。她在里面说的话不长,那是特意留给自己的老师孙长卿的:“亲爱的老师,我感觉自己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是个性格软弱的人,不能承受失败的打击。我手里拿着的是安眠药,事实上,我已经吃一半,很快就会睡去。不过都说如果自杀过的人,被救过来更痛苦,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不会给自己留下生还的机会……” 说到这里,录像里的凯西顿了一下,举了一下手里的红酒杯,先将手里的药片塞到了嘴里,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痛苦地将药品冲下去铺后,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冷冷的笑容。接下有两分钟的空白,她似乎起身拿了什么东西。直到两分钟的空白之后,她才又重新坐了回来,能看得出来,那时的她,腿已经不那么灵活。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懊恼,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就是个失败者,懦弱的逃兵,所以……希望您不要对我失望。再见了,孙老师!” 说完这些,她凑近了镜头,一张冷艳的脸出现在镜头前面,随后画面被关上。这就是录像的全部内容,也正是因为这卷录像,凯西的死亡才被定性为自杀。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秦鸣见我停下来,继续道:“不过我已经拜托了法证科的同事,再看一遍这个录像,看从中能不能再查出点儿什么线索。”(未完待续。。) 八.松子的说法 冷敖随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对了,死者的遗物,当时都被当作证物取来的。其中有一把钥匙,一直都没找到跟钥匙配套的锁,所以就一直保留在我们的科室里。” “恩?”秦鸣愣了一下,瞪着冷敖却没有说话。 冷敖依然还是冷冷的表情道:“这也是我和我师傅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明明那东西就在我们那里,可当时负责案件的那位警官,却因为一心认定死者是自杀,所以那些事情就不想再去追究。师傅觉得将来可能用得着,就保留在了证物室那里。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再好好研究一下。不过,再找到配套的东西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因为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得更复杂。” 我以为自己最起码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理清思路,可结果却大大超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就在十几分钟后,秦鸣给了一个天大的喜讯:他的人已经找到了松子。就在城郊聚集的打工一族。他已经联系了在那边工作的同事,火速将他送到单位。 他一直都在本市?这个结论再度大大超乎我的想象。我以为,像他那样的性格,应该去上访或者是做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直到亲眼见到松子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迷倒无数女生的诗人,反倒十分落魄。曾经的一头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剪去。原本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诗人气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体力劳动者。动作和语言都有些粗俗。在我们出现之后,翻了翻白眼,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欧阳松,我们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我打量着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想要替凯西查明真相吗?你现在还有同样的打算吗?” “打算?”欧阳松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撞了那么多次南墙,我总是该吸取教训了。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并不打算放弃,现在我在努力地赚钱。我记得有人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做愤青,与其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抱怨社会的不公,还不如努力地改变自己的现状,等到自己达到了某个高度。然后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得有点儿像是烂俗的心灵鸡汤。可对我来说。感觉还不错,我正在照着这些话去做。” 想不到一个曾经满脑袋幻想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处处碰壁,恐怕已经磨去了他性格中的棱角。我望着他问道:“这么说起来。你是暂时不打算再提凯西一案了吗?”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凯西的名字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之后,他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原本毫无光彩的眼睛,瞬间变得有些生气。他瞪着我们三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阻止我继续上访吧?我不会妥协的,不过,我保证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我已经恶补过法律常识,最起码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追查凶手……” “我们帮你一起查吧。”我淡淡开口道,“在那之前,或许你能跟我们说一说,你都看到了什么,据我们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你一直都在关注着凯西的生活,那么也就可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没人信我说的话,没有人肯相信。谁都不肯信!”松子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出了这些话,能看得出来,三年前的变故,依然不能让他平静下来。“绝对和那个衣冠禽兽有关!他知道的,他是为了摆脱凯西,所以才会对她下毒手!我看得出来,就算他不承认,我也能看得出来!凶手肯定就是他!凯西不会自杀的,绝对不会!她是个爱美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的那么狼狈……” “你去过案发现场?那个人……你说的是孙长卿?”我瞪着松子问道。在那之前,我曾经想过松子会很激动,可是我没想到他的情绪会这么失控。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开口道:“我爱凯西,没有人再比我更爱她了,所以我关注着她所有的一切,为她着迷。可是她却不肯多看我一眼。开始,我只是以为,她是个性情高傲的人,因为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但后来却发现,她跟孙长卿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很开心。不会有错的,我想她一定是爱上了他。但是孙长卿并不爱她,他有自己的老婆,但那个时候他老婆有孕在身,所以我想……事情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凯西那样的人,居然会遇到他那样的人渣,真是太怜了。她一定是被迷惑了……” “你和凯西的关系怎么样?平日里你们接触得多吗?”事实上,那份档案上记录并不详细,尤其是关系松子,上面很主观地写了“骚扰者”三个字。 这个问题让松子有些尴尬,他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她算是什么关系。只是认识吧?她认识我,也知道我喜欢她。我曾经在她的楼下唱过歌,也曾经写诗给她……反正追女孩子的手段该用的我都用过了,她却像是完全没有反应一样,只是说,让我好好学习。” 最后一句话让我哭笑不得,看起来,那个我以为的主观结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松子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时间,我只是没有时间向凯西证明我对她的爱有多深。可惜她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所以……在不能还她清白之前,我一直都不会放弃……” “所以你就留在这里,连自己的家人也躲着不肯见?”秦鸣在边上悠悠开口问道,显然,他是把欧阳松当成一个叛逆的年轻人。 松子摇了摇头:“该我负的责任,我自然不会逃避的。可是现在我的父母还很年轻,他们不需要我的照顾,我要做的,就是……好了,还是不是这个了。你们是警察?是决定要重新调查凯西的案子了吗?我就说过,肯定会有人替凯西主持正义的,绝对不会是三年前那个毫不负责的侦探……”(未完待续。。) 九.诗人的描述 “那就认真地想一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是到过现场的人,当时都看到了什么?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秦鸣继续追问道。 松子认真地看了我们一会儿,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慨,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好吧,那我就认真地想一想,三年前,那个下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那是一个大早上,天空有点暗,而且还飘着雨。头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所以地上还有积水。那天早上,原本我应该看到凯西从我们的宿舍楼前走过,走向琴房。可已经过了每天她都会出现的时间,可她还是没有出现……” 那是我听过的最文人的描述,松子闭上了眼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动听,他的语气淡淡的,不过随着描述的推进,他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我想她是病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知道她是一个人住在外面,而且没有室友。如果我能早点儿发现情况不大对劲,或许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是我没有。我看到琴房里那聚集了很多人,也看到了赵妍,……她是凯西的师妹,跟她一起参加钢琴比赛的女孩子……” “她还是你的前女友。”我不忘提醒他这个事实。同时,自然也是为了提醒冷敖和秦鸣,留意到这个事实。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这是我和赵妍之间的谈话。还没来得及向他们说明白。 松子的表情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在那之前,我曾经和赵妍交往过。时间不长。不过在我见到凯西之后,我才发现,我这辈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等到凯西的出现。” “接着说,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凯西?”我点了下头,示意松子继续说下去。的确如此,当年的匆忙结案。的确漏过了不少细节。我想可能事情比我们想象中更严重。 “是负责管理琴房的一位老师。还有赵妍两个人。”松子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解,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是看见赵妍和管琴房的那位老师一起向学校门外的公寓走去,当时我也觉得很好奇,所以就跟在她们的后边。我怕他们看到我。所以离她们比较远。差不多在我出现的时候。就听过赵妍和那位女老师几乎是尖叫着跑出来。看见我,她们两个像是都吓傻了。过了一会儿,那位女老师才到了楼下。把保安找了过来。而我,也凑到了门缝那边,就看看……就看见凯西歪倒在沙发上,看起来就不对劲儿,细看就能看到,浅色沙发上面全是血。听到动静,楼下的管理员也上来了,然后拿着钥匙开了门……不对,我记得当时门不是马上被打开的,里面还有一道防盗链,还费了一点儿力气才剪断,然后物业的负责人就报了警。” “你当时有没有留意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继续追问道,不过同时心里却多了一丝疑问。就在之前和赵妍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提起她是第一个出现在那里的人,是有意忽略了这一点儿,还是不想提起?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原本觉得应该是很恐怖的,可是却没想到,倒在那里的凯西,也是那么的美,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当时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还有什么人进入过现场?当时你有没有留意到房间里有什么不太对劲儿地方?任何情况都可以。”我继续追问道,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完全陷入回忆不能自拔,嘴角带着的笑容,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松子长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事实上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凯西就倒在那里,可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完全不像是平时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很长时间,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想起凯西倒在那里的样子。实际上……” 说到这里,松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翻箱倒柜地开始找东西,不大一会儿,他拿出一个保护得极好的夹子递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感慨,缓缓道:“这是我后来凭着自己的记忆画的。我真的忘不了,忘不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无论如何,我都不信凯西真的会做傻事。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而且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自杀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可……问题是,官方给出的结论,就是自杀。无论如何,我都要替她做点儿什么。” 那是一幅很认真地用铅笔画出来的画像,一个齐肩发的女子就歪在沙发上,头发很整齐,地上还放着一个已经碎了的高脚杯。上身是一件t恤,下面一条浅色的裙子。脚上一双带蝴蝶结的高跟鞋。如果不是胸口上的刀破坏了画面的和谐,毫无疑问会让人认为那不过是个熟睡着的女子。松子不只是个会写诗的年轻人,而且画功也相当不错,只是看那画面,就已经让人动容。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真的会重新调查吗?”松子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他仔细打量着我们,期待着我们的回应。 “会的,只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是三年前的案子。”一直沉默的冷敖在边上插话道,他拍了下松子的肩膀,淡淡道:“年轻人,不管她是怎么死的,你还活着。如果你真的爱那个女孩子,就不应该自己折磨自己,而是应该好好的生活。最起码,要替她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了。”松子最初还有些抗拒,不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过了一会儿才道:“只要能让我知道案件的真相,而不是稀里糊涂地结案,我会好好的生活。替她好好的活着。”(未完待续。。) 十.照片中的秘密 “你这里,有没有凯西的照片?再或者是,她的画像?”我再度开口问道,既然他能如此关注凯西,而且家庭条件还不错,那相机必然是他上学时最基本的准备,而且我也猜想,那其中必定有凯西的照片。 果不其然,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这里都有。几天我都会给她拍一张照片,虽然地点不同,但是我挑的都是她最漂亮的时候。总共有两百多张,正好是一年的时间。一会儿我就给你们,因为太重要了,所以我保存了两份,一份在我的电脑里,另外一份存在了一张u盘上,为的就是防备可能的意外。我马上给你拷贝一份。”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我几乎忍不住想要欢呼,不过这个时候,若是表现得太过激动,反倒太不合时宜,所以我勉强压住心头的兴奋,和秦鸣对视了一眼。 我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关注一个女孩子,当照片在电脑里打开的时候,我不由得惊叹。时间正好是一年。最早的照片是六月份,照片中的凯西穿的是黑色t恤,披肩的头发,脚上一双黑色尖头带蝴蝶结的皮鞋,腿上是一条白色的短裤。后面每天的打扮都不太一样,不过她好像一直都偏爱黑白两种色调,偶尔会有杏色或者是粉色的衣服。这和我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在我的印象里,她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赏心悦目,或许是因为太过漂亮,所以会让人完全忽略她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只是现在看看照片。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印象,只是停留在校园里举行的晚会。毫不费力地翻出照片,果然如此,在里面发现了好几张晚会上拍的照片,凯西是各个晚会必然会出现的独奏演员,她穿着或微露肩膀或露背的红色或是蓝色晚礼服,头发挽起。大部分都是学校临时安排的衣服。 那近一年的时间里,凯西似乎没有再弄自己的头发,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披着,或者是扎一个马尾。最后几张照片。凯西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眉头总是紧皱的。那个时候,也恰好正是钢琴比赛正在进行的时候,恐怕,她那个时候心情已经不太好。 “又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女孩子。跟你一样。”冷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对着那照片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原本跟我坐在一起的秦鸣淡淡一笑道:“从前我一直都认为。女孩子是最喜欢三五成群。可后来才发现,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就比方说方晴吧,除了之前曾经那个让我们头大的邵音之外。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 “话题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指着里面的照片:“不过凯西的性格的确有些感情,就算是有些高冷吧,她总是该有朋友的吧?可是你看看,这里各个场所偷拍的照片都有,可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就算偶尔有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她也总是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不是个例外吗?”冷敖伸手指了一下另外一张照片,淡淡道:“可不是所有的照片都是那样。你看看……” 我放大了冷敖指的那张照片。那也是为数不多凯西面对笑容的照片,她身上穿的是一套绿色的长裙,这在平日里是极少见到的。而跟她一起走着的,是位看起来体态有些丰腴的女子,长长的头发用一个发夹夹了起来,身上裹着一套白色的套裙,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照片就定格在凯西笑起来的那一瞬间,而跟她走在一起的女子,脸上也带着笑容,虽然只是一张侧着的脸,却能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柔柔的。不远处有人在打球。 “她是什么人?凯西的家人吗?”我有点奇怪,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凯西表现得如此放松。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似乎也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也在认真地思索着,凯西并不是个喜欢跟人交往的人,在别人的眼中,她似乎总是端着架子,那眼前的女人,不会是……我看着他们两个,“不会是……孙长卿的爱人吧?也就是凯西的师母?” 秦鸣没闲着,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着,很快就调出了孙长卿过去的资料,在里面,我们看到了他的妻子……目前来说已经是前妻史美娟,就是照片中的女子。两年多之前,她在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据说离婚是史美娟提出的,理由是感情不合。一切进行得很快,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她就完全跟自己的过去说再见了。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调查。”秦鸣看了我一眼,继续跟在我一同翻看那些照片。“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三天的时间内,你找不到有理的证据,那一切就都白忙活了。” 我当然很清楚这个事实。可问题是,现在到手的线索并不多。有生前最后录下的录像,胃里的残留物,第一个发现现场的又是两个人,所以,定性为自杀,似乎也不是那么草率。要想查出疑点,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吧? 就在我们迟疑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有案子了?我感觉自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如果真有案子发生,那不仅意味着所有人的休假都没了,我们的调查恐怕也要就此搁浅。只见秦鸣过去拿起了电话,最初的凝重很快变成了惊讶,他有些惊奇地看着我们问道:“你是……什么人?能再说一遍吗?” “史美娟?!”秦鸣大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吧,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秦鸣的表情十分凝重,同时也在认真地看着我们。到底是什么状况?我感觉自己的心悬了起来。史美娟怎么会突然打这个电话?或许是孙长卿跟她说了吧?此时的冷敖,显然跟我同样紧张地望着秦鸣。(未完待续。。) 十一.矛盾 几分钟后,挂断电话的秦鸣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他对着我道:“很意外的来访!你猜猜看,她打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不会是为了替孙长卿作证吧?她好像没有理由那么做,不过,肯定是因为孙长卿跟她说什么,所以她才会打这个电话吧?”我皱了下眉头,这个电话来得太过突然,所以不得不让我对她的动机产生了怀疑。鉴于她和孙长卿的离婚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所以我猜想,他们并不像别的夫妻那样,因为离婚这件事情撕破了脸,最后由爱人完全变成了仇人。 秦鸣点了下头,很认真道:“被你说对了。她就是在替孙长卿作证。她说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孙长卿是晚上八点回的家。不过,她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秦鸣的话说了一半,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她说就在凯西出事的几天前,孙长卿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猜是因为比赛的原因。说孙长卿是个很在意成绩的人,而凯西的表现,并没有孙长卿所料的那么出色,所以两个人可能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而且就在一年前……一年前凯西参加的一个高校级的钢琴比赛中,似乎只是第二名,成绩完全不理想,这也让他很是失望。” “一年前?”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漏了一拍,接着突突跳个不停。就在凯西出事的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史美娟说的这番话,让我开始重新反思。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我认真地翻阅着那一堆资料,希望从中能再找出点儿线索。 坐在那里的冷敖突然开口插话道:“恩,这也是很正常的。总是会有人把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更何况还是一个身边没什么朋友的女孩子。孙长卿就是这样的人,功利心太重。可这对我们解开谜团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挺奇怪的,她不是跟孙长卿已经离婚许久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打这个电话?她不在本市,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解释那件事情?” “不是她有什么顾虑,而是孙长卿的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虽然已经离婚。可还有一个孩子。就算她不为孙长卿考虑,总得顾虑到孩子的。”我开口望着秦鸣问道,“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再提那件事情呢?” 秦鸣和冷敖跟我是同样的判断。毕竟夫妻一场。我描述了一下当时和孙长卿的谈话。以及最后他激动的模样。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跟着自己的姥姥、姥爷一起生活的,史美娟在他的要求之下。不得不打这个电话。不过,史美娟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凯西出事前的一周,凯西和孙长卿的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儿,不过她认为,那可能是因为准备比赛太累的缘故。毕竟,对他们而言,获胜就意味着大好的前途。 很快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幸好已经有了平板电脑,所以就算是吃饭的时候,我也能一遍遍地再细看一下凯西自杀前的录像。冷敖在边上淡淡开口道:“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吃饭时间,也在想这些事情吗?” “想要收获,必然需要付出的。更何况像我这样只靠直觉来查案的业余人员。”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开口问道。或许是因为看了太多次,所以那画面已经让我麻木,我只是一秒秒地翻过去。如果凯西真的是自杀,那她必然已经到了生无所恋的地步,所以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我记得当时的检验报告说,她服下去的安眠药大概是10左右对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冷敖。 而秦鸣,早已经狼吞虎咽把饭吃完了,尽管如此,听见我这么说,他的表情依然带着几分尴尬,“吃饭时间,你是不是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 冷敖却像是已经司空见惯,“是啊。当时从胃里提取的物品差不多就是那样。不要怀疑我们给出的专业结论。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直觉告诉你,我们的数据是错误的吧?” 我定住了画面,递到了他们的面前。画面中的凯西,拿着的是一把药片。我看着他们问道:“这一大把药品,怎么说也有20克左右吧?她自己也说,在那之前,她已经服用了一部分。也就是说,刀刺进她心脏的时候,药效尚未发作。那也就应该她服下药之后不久,她就用刀自杀。可这安眠药的量似乎不太对吧?” 听我这么说,他们两个同时愣住了,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那画面显然也让他们疑惑了。冷敖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终究却没有开口,只是把平板电脑还到了我的手里。当时漏掉的线索不止是那么一条,所以,事情还存在着其他可能。 “这是什么?”我愣了一下。将平板还到我手里的时候,冷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播放键。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是我之前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当侧面看的时候,闪的那一下还是让我特别留意了一下。画面中的凯西换了一下腿的位置,所以微微抬起的鞋子在画面上一闪而过。鞋面上的水晶反射了上面的灯光,所以才会在录像里留下了画面。不对,绝对不对!我记得在松子给我们的画中,她穿的是一个带着蝴蝶结的鞋子,上面是一个深色的蝴蝶结,并没有水钻在里面。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弄错了。 匆忙吃了饭,回到办公室,再拿到当时案发现场时拍下的照片,以确认松子是不是弄错了,他是为了效果,所以才会画得有些马虎。可事实上,法医当时拍下的照片,证实了松子的画的确很写实,凯西死的时候,脚上穿的那双鞋上,只是一个被固定在鞋面上的蝴蝶结,上面却没有水晶、水钻一类亮晶晶的东西,所以绝对不可能反射光的。(未完待续。。) 十二.立案 为了证实我自己的判断,我放慢了画面的速度,一帧帧的画面被截取下来,一一对比之前,我们发现了两个惊人的事实:第一,就是脚上的鞋子,凯西最后留下来的录像,和她死亡现场穿的鞋子的确不一样,细微处还是存在着差距的,但如果不细看,根本不可能留意;第二,也是我之前觉得有些诡异的地方,凯西戴着的珍珠耳饰。录像里面是有的,可是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没有人提到有那样东西,在她的耳朵上也没有发现。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一个已经要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去换一双鞋子,然后再把耳饰藏起来吗?可如果不是她做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现场还曾经出现过的第二个人? 有了这两大疑点,已经足以掀起我们重新调查的热情。如此一来,细节的变化,就已经决定了案子的走向。无论如何,我们的调查还是有了重大发现。一直都在沉默的冷敖松了一口气,淡淡道:“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没有白忙一场。你们继续努力,有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提供帮助。现在,你们打算从哪里入手?” “我想和孙长卿再谈一谈。不过这一次,我希望是秦队长能陪我一起去。”我淡定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有他在,或许能让孙长卿感受到一些压力,那样,或许他就能说出一些我们不知道是事实。 冷敖点了点:“那好吧,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再去办公室。把当年法医提供的那些东西,再仔细地查一遍,如果时间还允许的话,我想去找一下师傅,看看他是不是还记得点儿什么。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人们毁去太多的痕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孙长卿是在家里见的我们,原本还有些激动的他,在秦鸣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你们这是打算继续追查当家的事情吗?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连她的家人,都已经移居国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又何必再去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已经定案了。就应该让我们回到最初平静的生活,而不是没有意义地追究那些事情。” “事实上,我们有了一些发现。”我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身上同时兼有知识分子的狡猾和小市民的明哲保身,所以每次说话的时候,总是让我感觉抓不住他说话的重点,可又指不出他哪里说的话不对。 “你说什么?”孙长卿有些失态地望着我们,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张了张口,半天才道:“啊?你们在说什么啊?已经结束的案子,还能查出什么来?你们不会是要强行调查三年前的案子,还是打算冤枉什么人吧?是不是因为欧阳松那个人……” “跟他没有关系。而是我们的的确确查到了一些线索,可以证明三年前所谓的凯西自杀案,的确有一些没有解开的谜团。所以我们需要你的配合,重新进行调查凯西身亡一案。”我轻描淡写地开口。 孙长卿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最终却还是抬起了头,“好吧。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只是她的老师,跟她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 “能不能说一下这个……”我拿出了史美娟和凯西见面时的那张照片,递到了孙长卿的面前,“她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她们经常会在一起吗?她跟史美娟……也就是你的前妻的关系怎么样?” 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孙长卿一脸震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很少。他们两个很少见面。前妻……我是说史美娟,那个时候是有了孩子之后不久。你们也知道,几个月大的孩子,是离不开母亲的。凯西又是个很上进的女孩子,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练琴,就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交际了。不过……她们两个认识也很正常,我那个时候的住处就在家属区,史美娟偶尔也会到我的办公室去,或者是琴房找我。这似乎没什么不太正常的。你……们不会是在怀疑,美娟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吧?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没有理由不是吗?她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很优秀的人,绝对不是那种世俗的女子,所以你们千万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待她们两个。” 他的反应可些过度了,为什么一提到凯西,他的精神就会那么紧张呢?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凯西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之一,那为什么在凯西死了之后,他会如此紧张,而不是悲伤呢? “事实上,我们还听到过另外一种说法。说凯西喜欢的人,就是你。对此你有什么看法?”秦鸣单刀直入地开口问话,直瞪着孙长卿,完全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机会。 这个问题让孙长卿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算是反应过来,他尴尬地笑笑,过了一会儿才道:“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你们不会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吧?我和她,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并不存在什么不可告破人的秘密。都是一些势力小人,看不惯我所取得的成绩,所以才会恶意诋毁,你们可千万不能信那些谣言。我们学校是有规定的,你们也知道,师生恋可是学校里最忌讳的事情,那可是自找死路,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更何况,我还是有家有室的人,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学生不清不楚呢?还有,你们想想看,凯西是那么有前途的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亲手毁了她呢?” 这一切好像都能解释得过去。我皱了皱眉头,不过,秦鸣能这么问,反倒让我打消了心头的疑问,不管孙长卿说的是真是假,最起码他知道我们在怀疑什么,如果他还有什么隐瞒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未完待续。。) 十三.竞争对手 “好吧,那你就说说看,就在凯西出事的前一周内,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情绪?再比如说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见过什么人?”我再度仔细地开口问道。 孙长卿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事实上,我一直也都在考虑这件事情。怎么说呢?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我跟你说过了,因为比赛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心情去考虑别的。只是她……当时应该是紧张吧?再要不就是赛前恐惧。她就是那样,平日里表现很好,可是一旦遇到比赛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的紧张,一紧张,发挥就不太好。别的……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 “总会有点儿什么特别的地方吧?她一点儿异样都没有?”秦鸣在边上追问道。 孙长卿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最起码她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过,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事实上……可能是她心里的压力太大了,你也知道,因为那是她参加的最后一次比赛,接下来,她就毕业了,可能会走向工作岗位。” “那么赵妍呢?”我提出了一个在我心头盘旋了很久的问题。在我的印象里,赵妍是一个开朗但却心思颇重的人。 孙长卿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这个人,过了一会儿他才“哦”了一声,“你说的那个和她同时参加比赛的那个人?你不提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当时我对她并没有太多的留意。毕竟当初为了那次的比赛,我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凯西的身上。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儿印象,是个年龄尚小的小女孩子,看起来很机灵。经常和凯西一起去食堂吃饭。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怀疑她吧?” 孙长卿是个很谨慎的人,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我们再度提起这件案子,他的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是认真思索之后才说出口的。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好奇。所以想要问一问。不知道凯西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有关赵妍的事情?” “没有。”孙长卿很严肃地摇了摇头道:“她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起旁人。咱们谈了这么多。其实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凯西是我的学生,在学业上,我自然会对她加以关注的。而且也的确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可我不是生活老师。所以对她并不是很了解。我说过了,那个时候她只是情绪有些低沉,但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这一次我当然不会轻易放弃。所有的前后事实我都问得很清楚,包括孙长卿和前妻史美娟的分手。他有些难堪,毕竟那涉及到了他的**。不过他却摆出了很配合的态度:在他的口中,史美娟是一个很爱他的女人。他们的结合当初是为了爱情,所以才来到这座城市定居。有了孩子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再加上孙长卿父母的介入,所以他们的感情很快恶化,最终选择了离婚。 “我想得很明白,她离开我也是对的。毕竟我也不希望她跟我一起承受太多的压力。”孙长卿的脸上闪过一抹悲哀,他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哪里还有耐心再去处理家庭中的矛盾,所以她坚持要离婚,我也就没有挽留。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变故,恐怕我们的婚姻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离婚之后,我们两个就都开始了新的生活,孩子就跟着姥姥、姥爷生活。他们人很好,可旁人再怎么宠爱,也代替不了父母不是吗?” “凯西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生活了对吗?”我提出这个一直让我觉得很好奇的问题。之前我一直都在疑惑,为什么凯西的家人对她的死那么不关心,后来才留意到这个事实。 孙长卿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皱了皱眉头道:“那是很冷漠的一家人。就好像家里从来没有过那个孩子一样。或许是国外的教育跟我们的不一样吧?” 接下来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相比之下,被冷敖安顿下来的松子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态度了,他有些激动,当我们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看着我们连声道:“你们从照片里发现了什么线索了吗?怎么说?你们怎么看?我很想知道,事情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你们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地方,赶快说出来,看我能不能解释一下?” “我们的确有很多疑问。”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问话还是由我来开始,“说说你和赵妍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凯西对你的态度?” “你们是在怀疑赵妍?不会的。”松子的态度很坚决,他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很清楚,你们一定认为,既然赵妍是我的前女友,对我喜欢凯西,可能有些不太满意。可赵妍并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她很清楚,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她的确会有些嫉妒,这很正常。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问题根本又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 松子再度发挥了他诗人的想象力,“年轻人的心思是单纯的,尤其还是像我们这样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爱一个人,也完全不需要理由的。就好像是我爱着凯西一样。感情不在了,自然就没有挽留的必要。当然,当时我提出分手的时候,赵妍很快就猜出了我的心思,她说,我喜欢的人是凯西。那个时候我还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也多亏她说了那些话,才坚定了我自己的信心。” 这倒是和赵妍的性格很像,她好像说话一向都很直爽。我点了点头。松子继续道:“那个时候,我才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凯西明白我的心意。可就是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她突然病了,然后请了一周的假……”(未完待续。。) 十四.如梦似幻的女子 “你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凯西的?”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喜,可偏偏他拍的那些照片里面,没有发现凯西的影子。“那你知道她生的什么病吗?为什么会请了一周的假?她去了什么地方?就我们所知,她好像已经没有亲人在国内了。” “你说的不错。那个时候,她的父母每年只是回来一两次,而且只是顺道来这里看她一眼,吃顿饭就离开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去了什么地方,或许是找什么朋友在一起,或者是单独去旅行吧?”松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认真地思索道,“其实在关注她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她的性子会那么冷。像她那样早早就独立的女孩子,会变得那么高冷很正常。她对自己很负责,正因为如此,我才绝对不相信,她会自杀。对了,在她离校之前,她把头发给剪了,之前她的头发很长,很漂亮。可能也是为了准备比赛,所以才会特意剪短的吧?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的照片,我会再认真地找一找。” “凯西当时可不止一次地拒绝了你。这么说起来,她应该对你印象很深了对吗?”我继续追问道。我的心头多多少少有点儿悲哀,松子是个很认真的人,最起码对待凯西是如此,可他的坦白却帮不了我们什么忙,因为他并不是凯西的男朋友,反倒是被她拒绝的人。因此我能断定,他对她所有的了解,都是通过旁人。或者是暗中的观察。 这句话同样让松子有了挫败感,他眼中是的光彩不见了,叹息道:“是啊。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是那么高傲,而且还不止一次地劝我说,要我努力学习,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可是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像是……整颗心都会放在她的心上,所以我才会拍那么多的她的照片,然后留下来一张张欣赏。凯西虽然高冷。却是很热爱生活的人。在她的身上,你能看到所有女孩子的美好,失去她之后……” 说到这里,松子的眼泪落了下来。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再度提起凯西还能如此动情。可见他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梦幻般的女孩子。过了几分钟之后。他的情绪才算是平静下来,继续道:“我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从来都没有想到……” 为了赶在他的情感再度爆发之前。我打断了他的话,问道:“现在你仔细的想一想,就在你刚刚留意到她的时候,在她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同学之间的消息都很灵通的吗?她是生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像松子那样关心凯西的人,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打听消息的。松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个时候的确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不过谁都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说,她是生病了,还有人说,她是因为比赛失利……所以才会情绪崩溃,离开就是为了散散心。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就在她离校之前的一天,她就没去上课。”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着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在沉思,十几分钟后,他才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好像我对所有的人都不了解,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她当时的情绪会那么低落?我为什么不早点儿出现在她身边,也好安慰她呢?” “那孙长卿呢?你和孙长卿之间有过来往吗?”秦鸣突然在边上插话问道。 这个问题的提出,让松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表情,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说那个人?一个很自私的男人、自恋自大狂,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他呢,曾经替我们的某位老师代过课。他的一大爱好,就是专讲他的光荣史,说自己小时候有多么的聪明,成绩有多么的优秀,如果不是赶上那个特殊的年代,他肯定会成为世界上一流的钢琴大师……哼,其实呢?我一直都认为,凯西的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他们两个……除了学习之外,在其他方面还有接触吗?”我愣了一下,之前我就已经见识到,松子对孙长卿的敌意,但在我看来,那并不是男人之间的嫉妒,而是松子对孙长卿人品的质疑。 松子摇了摇头:“他们几乎每周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一起,因为孙长卿要指导她练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不过我觉得……凯西好像比较依赖他吧。别的,还真是没有特别留意,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凯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了解得越多,反倒越让我觉得疑惑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可是为什么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谜团?我的想法,似乎也受了松子的影响,在他的描述里,凯西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似乎都被隐藏起来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却没有正常女孩子的情爱,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完全做到了心如止水,完全不理会外面世界的仙子? “或许是因为对旁人的防备心太重了吧。”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松子突然再度发话道,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哀愁道:“就在凯西……人走了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家人。他们……应该说是我见过的心肠最硬的人,提起凯西,就像是一个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一样,从出现在案发现场,一直到安葬凯西。我一直都在想,他们是不是对凯西太过冷酷了,而也正是因为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所以才会让凯西拒绝了所有人?” “你见凯西的家人?跟他们聊过吗?”我皱了皱眉头,看了松子了解的事情的确比较多。 松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点了点头,半天才道:“是啊。见过了。挺奇怪的一家人,对外人都是冷冰冰的。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都是外语,看起来好像他们真的是中国人一样,可最起码凯西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还真是把自己当假洋鬼子了。”(未完待续。。) 十五.鞋子上的奥秘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松子开始不停地忙碌起来,从他自己随身带着的拉杆箱里翻来翻去。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些都是跟凯西有关的物品,包括凯西每一次去图书馆里借来的书。 “你当初被警察叫过去谈话,又是为了什么?”秦鸣心中的疑虑显然跟我是一样的,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之前,他反倒先开口问了。“你曾经跟踪过凯西?” “是的。我承认。”松子的表情很严肃,“因为那个时候,我的感觉告诉我,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就在凯西出事之前的几天,我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每天晚上她练琴之后,就会偷偷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上楼之后,我才回来。不过,当时负责办案的警官……不知道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肯信。” 说到这里,松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地抽出了一个日记本,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里面是赵妍和凯西的合影,上面显示着拍摄时间是2011年的5月25日,那个日期,恰好是四年前凯西第一次出现状况的时候。 “这是我费了好多的口舌,才求赵妍帮忙拍的一张照片,也是我唯一的凯西的正面照。我还以为凯西会拒绝,可是没想到,很快她就拿来了。”松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我反倒留意起他手里的日记本,现在坚持写日记的人没那么多了,我好奇地问道:“你还有写日记的习惯?里面都是写的什么?” 松子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甜蜜。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原来一直都没有这个习惯。这不是受了凯西的影响吗?听说,她有每天都写日记的习惯,而且坚持了很长时间,所以我也就开始写了。不过……里面我写的东西你们还是不要看了,因为都是一些我自己写的诗,或者是感慨。这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们有帮助,你们可以拿走,不过还要记得还给我。” 凯西还写日记?我和秦鸣对看了一眼,或许还应该再回去翻一下当初法医留下来的档案。我不记得上面曾经提到过凯西的日记。 我最先留意到的是凯西脚上的鞋子。好像凯西对带蝴蝶结的黑色皮鞋有着非同一般的偏爱。她脚上穿的鞋子,恰好是一双上面带有水钻的鞋子。上身是黑色的短袖,下面一条短裤。虽然这样的打扮很休闲,可还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冷气质。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冷感。或者说。是因为太久不与人来往。才会有那样的气质。而她身边的赵妍,打扮就女孩子气多了,一套粉红色的中袖连衣裙。脚上一双杏色的鞋子,头上还夸张地戴着大大的蝴蝶结。 “其实你们大概也发现了,凯西是一个特别专一的人,就好像是她对颜色的偏爱,还有对鞋子式样的偏爱。你们看,就是这样简单的样式:黑色圆头或者是尖头,各式各样的蝴蝶结,她好像只有那样的鞋子,我曾经还以为,她只有一双鞋子呢。后来仔细对着照片看,才发现只不过是同样的造型,细节上稍微有所不同而已。还有对颜色的偏爱,黑白两色,很难有人穿得好看,可穿在她身上,就是显得那样与众不同。”松子还不忘开口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松子,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抓住这些小细节不放呢?当时楼下的管理员也说了,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访客找过凯西——我想你们早晚都会去那间公寓查的,那个管理员还在,而且凯西的房间,我一直都保留着,因为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交房租,为的就是让那间房子留下来。” 从松子口中说出来的事情,再度让我吃了一惊。他对凯西的迷恋,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凯西的家人尚且做不到如此,他却能做得如此自然,不知道该动容还是惊恐。松子摇了摇头道,“不过,如果这一次你们再不出现,我就不打算再坚持下去了。坚持了那么久,我也累了。而且凯西留下的那些东西,凡是值钱的,都已经被她的家人或是带走或是变卖了。像是书啊之类的,那是凯西最喜欢的东西,都留在那里。我打算……过些日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人人都说,血浓于水,可我却不信这样的话……这是那里的钥匙,之前我本应该交给你们的。还有半个月,房子就要到期了,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秦鸣和我同样的震惊,不过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直到离开之后,我才马上给冷敖打了个电话,让他看看当成凯西的遗物清单里,有没有发现有日记本之类的。 挂上电话,我们快速朝着当年凯西住的地方飞驰而去。开车的秦鸣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这可是我见过的最痴情的小伙子了,谁能做到三年前依然保留着当初的热情呢?更何况还是那个早已经离世的人。” “我怎么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呢?”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道,看着手里那张照片,凯西的表情很严肃,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说明了一切。当时她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突然离开学校一周?而赵妍,虽然嘴角还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太过勉强,显然不是发自真心的。 这是一座新式的公寓楼。据说是五年前建成的,住在这里的,除了附近工作的白领之外,大部分都是学生,里面也不乏刚刚大学毕业的情侣。一楼是底商,不过和楼上的住户使用的出入口是完全分开的,这样就保证了住户的安全。我原本以为这里会热闹非凡,可这里却相对而言比较安静,没有大喇叭的揽客声,只有偶尔一两家店面传出的音乐声。 要进入大楼,必须得经过一道要刷卡才能进入的玻璃门,而且还要从保安的眼皮子底下经过。所以,这里住户的安全就有了保证。(未完待续。。) 十六.探谜 可我们还没有走进去,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妍?她来这里做什么?她显然也同时看到了我,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不过还是很快朝我打了个招呼,最后目光却停留在秦鸣的脸上。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为了查……师姐的案子吧?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还……”赵妍一脸疑惑地问道,说这话的同时,还不忘多看秦鸣两眼。 我点了点头:“我们来这里看看,听说当年的那间房子自从解封了之后,一直都没有人动过,所以我们来看看。” “一直没有人动过?不是说那套房子早已经有人租下了吗?”赵妍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们,好奇地追问道,“好像那里面一直都没住人,我倒是来过这里几次,那个门都是锁着的。” “那套房子,一直都被欧阳松租下来了……”秦鸣在边上幽幽插话道,他似乎并没有太过留意眼前这个说话的女孩子眼中那异样的目光。 赵妍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令人难琢磨,她苦笑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真是想不到,他也有这么痴情的时候。不过也难怪,当初他就对师姐很着迷,可没想到他会这么长情。” 这是一座管理较为严格的公寓,或许是因为紧邻着学校的缘故,公寓的管理者也特别的小心。出入这里,必须得刷门禁卡,如果没有门禁卡,就必须得到保安那里登记。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我留意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刷门禁卡的,因为只要在那里稍微等一下,遇到有人出来或者是进去,就可以随他们一同进去。 保安是个很警惕的年轻人,我们只是在外面停留了大约几分钟,他就不时留意着我和秦鸣的一举一动,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在出示了证件,确认了我们的身份之后,他才一脸抱歉地放我们进去。不错。的确是管理比较严格。陌生的脸孔出现在这里,很容易被发现。 三楼最靠近楼梯的左边,就是当年凯西住过的房间,据说在凯西的父母搬出去她的部分东西之后。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据松子自己说。每年交房租的时候。他都会特意请人过来打扫一下。门锁是那种圆孔锁,关上之后就不可能透过门缝看里面的东西。我有些奇怪,镇想要说点儿什么。才发现门上靠近上方的地方,是一块雾装的玻璃,透过去,隐约能看见房间里的情形,这样既保持了房间里的采光,又维护了住户的**。不过这似乎也不太对劲,因为在当时的笔录中,所有的人提到的都是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秦鸣显然跟我有着同样的疑问,于是带着这些疑问,我们用松子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现在差不多距离上次打扫已经近一年的时间,所以房间里落满了灰尘。正对着门的沙发还摆在那里,据松子说,那是和原来的沙发一样,原来的那张沙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扔掉了,在松子的再三坚持下,才从别的地方搬回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客厅里依然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大多都是与钢琴有关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本心灵鸡汤类的书。 窗户下面摆放着的是张书桌,桌上摆着的是凯西的一张照片,不过上面也落了厚厚的灰尘,那是凯西演出之后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凯西显然很兴奋,站在她身边的是几位同时参加演出的同学,最边上站着的是孙长卿。抽屉里面放着一撂厚厚的乐谱,其中有一些是亲书抄来的,此外就是上课时做的笔记,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看来松子说的没错,凯西的家人并没有特别留意这些书一类的东西,所以才得以完整地保留在这里。 房间里的布置很是简单,根据当时警方给出的资料,录下凯西最后留言的是一个小型相机,当时就摆在门后的椅子上。当时推开门的时候,相机掉在了地上。还有另外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门并没有锁上,所以第一个发现的人才能推门而入。当时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秦鸣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表情很是凝重。 我摇了摇头:“很难想象得到,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会做那么多的工作。对了,松子说过,这里的东西,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凯西的家人拿走了。可这张照片,他们居然没拿走?看来,松子有些话说得不错,凯西的家人,跟她的关系非比寻常,或者说他们可能因为别的原因,所以才留下这些东西。如果不是松子的坚持,恐怕现在我们也很难再见到现场了。” “可是这里……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还能发现什么线索吗?更何况,那个诗人虽然是痴情,可每年都请人来这里打扫,也抹去了不少线索。”秦鸣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好心有时候往往会办坏事。我拉开了窗帘,这里是三楼,可是前后没有高大的建筑,所以这里的视线很好。这里与隔壁的楼隔了大约有近百米,能看到对面楼里的一举一动。楼下就是那条热闹的马路,所以能看得到楼下车来人往。或许是因为巧合,我看见赵妍正站在马路边上,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过马路。她……之前是来这里找人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这里的视线不错。”我皱了下眉头,“恐怕凯西很早就知道有人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你看,从这里过去,穿过那条马路,那边就是那所学校的大门。而我记得没错的话,大门的左边再过去约一百米,就是男生宿舍楼。松子就是在那里每天看着凯西吧?有那样一个对自己迷恋的人,有时候想想还是挺吓人的。” “吓人?我还以为你会说感动。”秦鸣开口道,“不是说女孩子最容易被感动吗?”(未完待续。。) 十七.古怪 我白了秦鸣一眼,无奈道:“听起来是很美,而且死缠烂打又的确是追女孩的好手段。可实际上呢?你想想看,不管你做什么,大部分的时间都有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美其名曰关心,实际上,谁知道呢?你再看看松子的情感,对凯西的感情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而且当初他还曾经被带回去问话,我想,当时的警官肯定也是有所怀疑的吧?幸亏他能解释得清楚自己当时在什么地方,否则的话,他无论如何都得在里面住上些日子,再认真地反思自己的过错吧?” 秦鸣点了下头。不等他开口,我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凯西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女孩子一般都比较敏感,既然凯西曾经拒绝过松子,我想就应该处处避着他,甚至有可能把话说得很绝情,可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做,毕竟一直到最后,松子都没有完全放弃自己对凯西的追求不是吗?松子曾经说过,最后的那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跟在凯西的身后,看着她回家,他才会离开。凯西不可能不注意到他这种行为,可她为什么没有提出警告,或者向别人寻求帮助呢?” “你的意思是说……松子可能对我们有所隐瞒?不可能吧?他比我们更想要查明真相。”秦鸣皱了皱眉头,对我给出的结论显然并不赞同。 我没有答话,那也只是我的感觉而已。我想,松子可能还知道一些东西。甚至可能会知道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事情。 公寓的管理员依然还是三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工作的那个年轻人,只是那时的他是单身,而现在已经有了老婆、孩子。对凯西,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自从凯西搬到这里之后,就多了不少人向他打听凯西的消息。当我提到凯西的死,他都觉得十分遗憾,连连摇头道:“谁能想得到呢?谁能想得到呢?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说没就没了。” 他还记得那是个上午,他每次都是早上7点过来接班。大部分的时候都能碰上正好赶去学校的凯西。可是那天很奇怪。他没有看到凯西从这里经过。那时的他,还在猜想凯西是不是早早就去了学校。直到上午的时候,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还有一个曾经来过这里的女孩子一起上了楼。接着又看到一个年轻人也跟着上了楼。他还在奇怪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了惊呼声。不大一会儿。他记得好像是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地跑了过来,让他带上钥匙快点过去看看。说楼上的房门锁着呢,不过里面好像出了状况。 “当时你觉得房门是锁着的吗?”我忙提出了心头的疑问,或许,这个最大的疑问马上就可以解开了。 “她当时看起来很紧张,而且说是房门锁着的,我根本就来不及上去确认。”保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指了一下身后那个房间里锁着的小柜子,连声道:“虽然我是这里的保安,但是却不能动用这里的钥匙,所以看见那个女孩子吓成那样,我赶紧给我们物业经理打了电话,他带人过来打开那个存放钥匙的柜子,然后找出了那个房间的钥匙。上去之后我们才发现,那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怎么说呢?就是门其实没有锁上,不过里面的防盗链却是挂着的。那样的锁总会有那样的问题,如果关不紧,就锁不上。我们不得去找了一个大钳子把链条剪断,才算是把门打开。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已经不行了。当时我们马上就报了案……那可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血腥的场面……到现在,走到那里我都觉得有阴影,要不是胆子大,恐怕真的要被吓死了。”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也稍稍有些激动,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平静机来。我再三向他确认,当时他上去的时候,房门的确已经被推开了,里面用来防盗的链条是挂着的,所以完全可以排除外面有人进去的可能。 “这里的每套房子,都会根据入住的人数给相应的钥匙,那位姑娘住的房间,只给她一把钥匙,而且平日里只有她一个人出入。不管,就算是真的有人有房门钥匙,那个链条挂上去,也不可能进得去的。如果有陌生人出入的话,必须得在我这里登记。那个姑娘……我是说当时来找死者的那位年轻的姑娘,之前倒是来过去几次。但是每次进出也必须在我这里备案。”保安很自信地向我们解释道:“因为整座楼的房子都是向外出租的,所以对钥匙的管理也都很严格。这一点儿可以肯定的,就比如说我们这些负责公寓安全问题的,根本接触不到钥匙,遇到紧急情况,也只能跟物业联系,而且每次取钥匙的时候,根据规定,必须得有两人在场,互相证明。不然的话,就是违反规定。钥匙的问题,我可以保证。” “这里有监控吗?”这里的管理的确很严格,而保安看守的地方,也正是唯一能出入大楼地方,如果保安没有疏忽的话,就不会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 保安摇了摇头:“出事之后,我们这里才又装上了监控,在那之前,我们是没有的,你也看到了。要想进那个门,必须得先刷门禁卡。” “除了这个门呢?我看到这里的电梯还到地下一层。”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事实上,像这样的公寓,一般都会有地下停车场。 保安歪了下头,“你们放心,那地下的停车场,也都是有规定的,必须得先办理一张出入卡,才能进入。不过,那是智能控制系统,基本上也只有办过卡之后,车辆才能进入。而且……担心那里可能会出现盗窃案,所以那里很早就装上了监控。三年前……那个时候我们也把那里的监控交给了警察,如果有可疑的地方,他们应该也能留意到吧?”(未完待续。。) 十八.密室 我和秦鸣对看了一眼,似乎能从保安这里打听到的消息并不多。不等我们开口,那位保安微微叹了口气道:“对了,我倒是想过,有几次,我在门口看到过那个长头发的小伙子,好像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就在她出事的头天晚上,他还走到门口,等到那个女孩子进了大门才离开。后来,听说他也被叫过去问话了是吗?” “你确定吗?头天晚上不是下了雨吗?你是怎么看到那个小伙子的?”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松子当时的确说过,头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早上雨还没有停。 保安笑了起来:“他太好认了,高高瘦瘦,又那么白净,而且还留着长头发,猛然一看就像是个女孩子。那天他好像……撑的是一把花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 我点了点头。那位保安摇了摇头道:“是个很痴情的小伙子,后来……那个女孩子的家人搬走这里的东西时,他还让那些人把书也带走,说无论如何都是个念想,也是那个女孩子平日里最看重的东西。可那家人却没一人理会的。也难怪,明明看着就是中国人,可一张口说的都是洋文,好像自己真的是鬼子一样……最可怜的是那个小伙子。对了,你们能拿到这里的钥匙,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那个小伙子是吗?那间房子,他还准备继续付租金吗?不然到时间我们有可能把房子继续租给别人的。” “他很快就会过来的,会不会继续租住。就得看他自己的安排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这间房子还保留,可能里面还保留有什么查案的线索。”我点了点头,继续道。 保安点了点头:“好的。我觉得他可能会离开吧。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女孩子,还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去年见他的时候,似乎比前年好那么一点儿。不过,换了是我,我也会感动的。不像那些之前看起来很喜欢那个女孩子的那批人,在那个女孩子出事之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还有别的男孩子?你都见过吗?”我很好奇地追问道。 保安点了点头:“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女孩子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的骚扰。曾经有人在楼下唱过歌,不过却被那些商户们赶走了。还有人来这里送过花、巧克力什么的,同样都被我们这里的打发走了。要不然,谁肯花那么多的钱在这里租房子住呢?就算那个女孩子家里有钱。也不是这样的浪费不是吗?” “你见过这个人吗?”我掏出了手机。那是秦鸣在调出孙长卿夫妻档案的时候。我从里面挑出的照片。 保安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道:“认识,认识。他来过这里好几趟,不过每次来这里都是白天吧?听说是那个学校的老师。不过每次来这里。不久之后就离开了。看起来是个很正派的人。” 从保安的口中我们得到了更多有用的消息,而这,随后也都从松子和赵妍的口中再度得到了证实。当年管理琴房的那位老师,也是同样的说法:当时情形虽然有些混乱,但顺序是不会有错的,她和赵妍两个人,当时因为太过关心里面的情形,所以就隔着玻璃向里看,没想到房门却开了,但去打不开,接着他们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的凯西。惊慌之下,她们大叫了起来,接着松子出现。定了定神之后,由她跑下楼去找保安,等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管理员和保安拿着钥匙跑过来之后,才发现房间里的防盗链从里面挂上了,他们不得已去又找来了一把大钳子,将锁链剪断之后才能打开房门。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秦鸣眉头皱到了一起,“这是一间密室,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三年前的调查……好像的确有些太过草率了。” 这是秦鸣第一次对三年前的案子给出的评断。冷敖认真地看了他半天,“既然这样,那就破解这个谜题,然后做出判断。方晴,你怎么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听到你说点儿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马上继续我们的调查不就行了吗?”我皱了皱眉头,“根据录像的内容做出的判断,无疑不是自杀。最起码,我认为这段录像是有问题的。如果是基于这上面的判断,那凯西自杀的结论就不成立。解开了密室的问题,或许就能猜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秦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如果只是一把钥匙就能打开门,可能问题没那么难,但问题的关键是里面有个锁链。凶手杀了人之后,又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很容易,可实际上,并没那么简单。” 只是说理论是完全没用的,所以我们只能再度回到案发现场,那个被剪断的锁链早已经被换掉了。虽然说是锁链,但却是一个“v”行的钩链,也是在一些宾馆里常见的防盗锁链。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对方是如何把门锁上,再离开的。从窗外进来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因为是三楼,再加上楼下是商户,所以二楼、三楼的房间都加装了防盗窗。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冷敖在这里,所以我们可以一次次地实验,而且,秦鸣也提出了无数的可能。因为那个“v”型钢的目的,就是为了防盗,所以一个成人的手无论如何都是塞不进去的。所以,不管是哪种方式,都要借助于工具,才能把那个“v”型的链子挂上去。 如果借助于工具,设计这样一个密室,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简单易操作的方式有很多种,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想出如何设计一个密室。那接下来,就能推断凶手有两种可能:蓄谋已久的杀人,所以才会随身带着工具,那样就能布置好一个密室;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凶手是在冲动之下杀人呢?他不一定随身就带着工具吧?(未完待续。。) 十九.哀伤的女人 设计一个密室并没那么困难。冷敖那双灵巧的手,很快借助于细铁丝,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将锁链拨了个角度,再把门虚掩上。做完这些之后,冷敖带着几分小得意地望着我,再度打开了门。里面的锁链正好卡在链扣,这就完成了密室。这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不过需要花费一点儿时间。 “你看,其实要做这个密室很简单不是吗?双手不一定要怎么灵活,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就能做得到。”冷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但此时秦鸣却泼起了冷水,叹了口气道:“你不认为这样太过理想话了吗?先不说怎么才能不惹人注意地把门带上,而且,谁有可能会随身带着这样的细铁丝呢?你们还是倾向于凶手蓄谋已久?可如果是冲动杀人呢?” 就在质疑冷敖的同时,我之前给出的结论也被秦鸣指出了漏洞:如果凯西不是自杀的话,只能是筹划了很久的谋杀。但那录像又该怎么解释?所以,设计出来一个密室,对对方来说并不难办;如果是自杀,那密室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问题就在于,如果是自杀的话,为什么又要画蛇添足地弄出一个密室?难道自杀就不希望别人看见吗?你们可别忘了,所有的人都在提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那就是凯西是一个很注意自形象的人,她不可能不考虑到如果多日以后才有人发现自己的尸体,那得有多恐怖?自杀。似乎也很能解释得过去。”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每个字都说得很慢。 “我们为的是要证明,从外面可以把这锁带上去,以防外面的人进不来。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该由你们解答,而不是我……”冷敖语气冷冷道,脸上多了一抹不耐烦。 我无奈地瞪着他们:“你们两个……现在这是打算窝里斗吗?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确定死者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是在探讨所有的可能性。” 秦鸣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可却没有再说出口。我皱了皱眉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破解凯西最后留下的录像了。 不过史美娟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原先的计划。在接到她要和我们见面的电话,我们三个都很惊奇。思虑再三。秦鸣决定和我一起去见一见孙长卿的前妻。在约定的地方。史美娟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对秦鸣带着我的出现,她似乎有些例外,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面对我们的疑问。她苦笑着解释道,正好来这个城市出差,所以就特意和我们见上一面,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她的眉间似乎总是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不等我们开口询问,她就一脸无奈道:“我知道,你们的心里肯定有不少问题。我找你们,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要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就是因为考虑到三年前孙长卿曾经被你们追问过,所以他的生活才会被毁了。当时别人的议论已经很难听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别人淡想法不是吗?” 提到凯西,史美娟的情绪有那么一点儿激动,她苦笑着摇头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是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说呢?怪怪的,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之前我没见她的时候,总是听我老公……现在应该叫前夫了,孙长卿经常提到她的名字。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在琴房,当时我老公很严厉地批评她弹得不对,而且批评得完全不留情面。换了别人,一定会被吓哭的,可没想到她很愉快地接受了,情绪完全没有受影响地继续练习。听说她很自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独立生活,这就说明,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而且一般的家庭,应该也很少让自己的孩子那么早就独立了。” 秦鸣在边上插话问道:“那你觉得……凯西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美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秦鸣会这么问,她歪了一下头,苦笑着摇头道:“那是一个我见了都会觉得嫉妒的女孩子,相当漂亮。我记得很多年前,有人评价林青霞说,她那么美丽却不自知,我觉得凯西就是那样的女孩子,那应该是上天的恩赐,可她似乎却从来不怎么注重自己的打扮,就连穿衣服也总是偏爱黑白两色,简单清爽,却让人觉得有点儿嫉妒。她好像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学习上,对别的事情从来不在意。”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她的一些传言?比如说曾经有人为她自杀之类的?”我继续追问道,在大部分的时候,女人关注点儿总是有点儿特别的,所以我特别希望能从史美娟那里得到一点儿特别的消息。 这个问题显然更让史美娟为难,她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叹息着摇了下头道:“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些男孩子追凯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不是吗?她好像一直都拒绝,大概是一心为了学习吧。事实上……” 说到这里,史美娟皱了皱眉头,继续道:“当时我还有点儿担心,毕竟到了那个年龄,总是会谈恋爱的。所以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上孙长卿,当时不是有那样的谣言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认为不会的,因为孙长卿对她太严格了。当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那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的,我是一个女人,谈过恋爱,也结了婚,所以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什么样的。” 她低下了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曾经听人念过那么一句话,叫‘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现在想想还真是,说不定,是上天都在嫉妒她的美貌,所以才会让她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吧?”(未完待续。。) 二十.表错情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几分钟后,秦鸣再度打破了眼前的沉静,他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问道:“对了,据我们所知,就在凯西死的前一年,差不多也正是那样的日子,凯西曾经请了一周的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在那前后,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有没有听孙长卿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夫妻之间,一方出了问题,另一半会第一个发现。作为孙长卿的妻子,而孙长卿又是跟凯西走得最近的人,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太清楚。秦鸣提出的这个问题显然让她很为难,史美娟皱紧了眉头,说孙长卿有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史美娟除了在努力回想之外,似乎还有什么顾忌。她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秦鸣问道:“这个……很重要吗?我的意思是说,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追问呢?是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关联?” “眼下我们只是猜想,还不能完全肯定。”我在边上插话道,“因为案子已经搁置了那么久,很多事情我们都需要认真地调查。所以,请你认真地想一想,或许对我们办案有帮助。你想想看,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包括孙长卿,他的表现跟平时有没有什么不同?任何细节都可以。” 这些话对史美娟肯定有触动,她再度低下了头,显然是在认真思索。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恩,我记得那好像也是一个全国性的钢琴比赛,凯西为那个比赛准备了很长时间。不过好像结果并不太如意,就在那次比赛之后,孙长卿很生气,虽然没有说凯西,却情绪一直都不怎么好。凯西大概也一样,是受了打击。” 说到这里,史美娟的脸上带着几分说出来的落寞。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了。就在凯西出事的前一天,孙长卿曾经接到一个电话,大概是晚上9点左右,他接到电话之后。就突然离开了。那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我没看表。不过应该是凌晨一两点左右。不过我也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就听说了凯西请假的消息。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关系吧?毕竟……凯西是他的学生,有什么事情。他应该第一个知道的。” 说到这里,史美娟摇了摇头道:“现在想想,当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也没有再提。再回来之后,凯西还是和之前一样,每天都在积极的练习,而孙长卿好像对她的要求也就更严格,除了这之外,好像就没别的了。” 我们的谈话到这里暂时顿住了,显然史美娟也在想什么。就趁着这个空隙,我问了一下孙长卿,当时的孙长卿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美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吧?过了一会儿,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是一个很有上进心、而且很关心自己的名誉的一个人,一门心思地全扑到了钢琴上。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年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机会学习钢琴。你也知道,在那个年代,能用得钢琴的人有几个?所以……就好像是一种补偿一样,他一直都在努力地学习,可终究还是因为年龄的限制,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学生的身上,而凯西就是好苗子。可是……” 说到这里,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像是在认真地想这些话到底该不该说,直到最后,她才叹了口气道:“凯西的死,毁掉了他所有的一切,也毁掉了我的婚姻不是吗?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孙长卿受了极大的打击,而且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包括我的父母。我也是为了孩子,所以不得不和他离婚,我不想走到大街上的时候,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还包括我的孩子,将来别人会怎么看他?所以……我们分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吗?” 除了这些之外,史美娟再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对自己的丈夫,她的了解并不比别人多太多。因为时间的关系,所以她在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就再度匆忙离开了。 “你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可信吗?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秦鸣皱着眉头开口道,显然对史美娟的印象并不太好。 我皱了皱眉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不觉得她说的话很有倾向性吗?虽然她已经尽力做到了公平,可总还是有自己的倾向的。她对孙少卿似乎并不那么满意,可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选择了站在孙少卿这一边。” 不过她说的话对我们还是有很大帮助的,因为她提到了凯西在自杀的前一年,几乎同样的时间里,隐约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也就更让我确信,我们可能已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晚饭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办公室里,我们三个坐在一起,集中了之前搜到的所有线索,包括任何可能会影响到案子的细节。冷敖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过却一言不发。直到我提到了他之前说过的那把钥匙,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你们说的那个,我已经认真检查过了,而且当时我的师傅也对上面的指纹进行了比对。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说,上面只有凯西的指纹,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但是也有可能,之前有的指纹却被凯西的指纹盖住了。眼下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找出那是跟什么配对的钥匙,要不然的话,可能问题就会变得相当麻烦。” 查出这个是当务之急,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要想查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冷敖还是决定全力以赴,还发动了其他人一起帮我们查找。 “欧阳松也很想帮忙。不过他好像心里也有一些顾虑……”孙敖继续道,“不过我认为,有他帮助,对我们调查可能会有好处。”(未完待续。。) 二十一.意外访客 再度静下来心思之后,我开始一遍遍地查看凯西留下来的死亡录像,我希望能找出问题的答案所在,可问题到底又在什么地方呢?录像里的凯西,说那些话的时候,虽然她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眼泪在一个劲儿地往下落,她当时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冷敖不知道何时站在我的身后,他用一贯冷冷的语气道:“之前我翻阅了凯西的所有资料,发现她并没有患上抑郁症一类的病装,而且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在那之前,我觉得问题可能也还是存在的。焦虑情绪是有可能会导致自杀,你不是说过,在没有确切的结论之前,并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吗?你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我不敢眨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录像里的一举一动,生怕眨一下眼睛,就会错失重要的线索。虽然耳朵是在听着冷敖的话,可我一直都在看那录像。正是因为那沙发对着门口,所以众人才能通过门缝看到倒在沙发上的凯西。当时的房间里是安静的,除了凯西的声音之外,再听不到别的声音。想在这里找出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一个念头在我的心头浮现,我把录像的声音放到了最大,可是除了凯西的声音之外,还能听到楼下热闹的声音。因为放在了屏幕上,所以凯西的每一个动作我们都会看得很清楚,所以当她再度放下自己跷起的腿时,鞋面上闪耀的光芒也就很清晰地被我们捕捉道。 我很认真地从档案袋里翻出了凯西死亡现场的照片。她脚上的鞋子只有一个蝴蝶结,却没有所谓的水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我还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怀疑,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我多疑了。”我淡定地开口道,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哀愁道:“你们觉得,一个已经准备自杀,而且服下了安眠药的人,还有可能再给自己换上鞋子吗?所以我需要……需要三年前更多的资料……” “或许问题的关键,就藏在这个录像里对吗?”秦鸣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度开口说违。 我点了点头。看看时间。已经太晚了。或许,吹一吹外面的风,能让我的头脑更清醒一点儿。所以,在拒绝了秦鸣执意要送我回去的好意。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认真地思索着种种存在的可能。 凯西是个看起来很高冷的女孩子。而且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她又的确是因为吃过安眠药之后又选择用刀刺入自己的心脏,这些已经从法医那里得到证实。可问题就在于,那些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细节。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那双鞋子……如果说她死了之后,再去换掉鞋子,这绝对说不过去。难道说凶手在杀了人之后,居然还有心情给她换双鞋?很显然,既然不是连环杀人案,那就不存在这样的说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就算一心为了求死,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吧?就算凯西的性格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但她终究还是个寻常的女孩子。案子的确有问题,但我并不能确定问题的关键到底是什么。而且,这还是苏阳曾经提起的案子,他是不是知道其中的玄机呢? 夏天的风里总是夹杂着一股热浪,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跟踪我,而且一直都不远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后。难不成是松子又想起了什么线索?所以特意赶过来?还是秦鸣?回过头来,却发现身后都是来去匆忙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是我多疑了!我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转身走到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只要穿过小公园,就能到家了。不过这条路上一直行人都很少,安静的环境对我思考问题大有帮助,我出神地思考着种种可能性。直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的身边不远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口中客气地请我上车。我这才意识到,之前并不是我的错觉,我的的确确是被跟踪了,只不过这一次跟踪我的不是人,而是一辆车。 我扬起了手,准备跟他们两个大干一场,虽然体力对比悬殊,但是他们未必会是我的对手。可还没等我出手,车窗摇了下来,一张戴着墨镜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苏阳!我心底一寒,只见他嘴角上扬,朝我招了下手道:“他们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来保护我的,你要是打伤了他们,我还得付医药费。来吧,我请你一起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 真的是他!我下意识地弓起了自己的后背,却也知道,眼下只有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什么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正对着我,甚至还有可能对着将要出现的其他人。 车子稳稳地驶在马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或许是我一脸的严肃让苏阳觉得有些可笑,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淡淡一笑道:“很难让你注意到其他的事情对吗?分开了那么久,你看见我还是那么的紧张,不会是,还在爱着我吧?” “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大发脾气 。我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股邪邪的笑容:“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点儿都不好奇吗?你不是说过,我就是个瘟神,走到哪里都会是惹来麻烦吗?” “那是你自己制造的麻烦。你不应该再回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亲手杀了你吗?”我淡定地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和。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在疑惑,他为什么总是能制造那么多的麻烦,不管是不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他却总是能牵扯在其中,但每次又都能顺利地逃脱。(未完待续。。) 二十二.示弱 苏阳笑了起来,淡淡道:“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他们想要杀我,也总得有杀了我的本事不是吗?可惜了,就算他们恨得想要亲口咬死我,那又怎么样?我已经通过法律来证明,我的确是无辜的。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恨我,都无济于事。” 我没有答话,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利用法律的漏洞来逃脱法律的制裁,不能不说,他是个天才的罪犯!许多人都曾感叹过,苏阳的手段太过高明,很少直接参与案子,所以每次都能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这也正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像他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家庭,为什么总是会卷到这样的案子中来。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问道:“随你自己高兴吧。不过,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你会主动提起三年前的案子,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凯西,到底是什么人?她跟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对她了解多少?” “总算没让我失望,你还能回到正题上。”苏阳看着我,嘴角上扬,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深沉,他叹了口气:“首先,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件案子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回到这里来,是接受了凯西的父母的委托。” “你认识他们?”我愣了一下,在松子的口中,那是一对几乎没有半点儿人情可讲的父母,可是为什么还要拜托苏阳来调查三年前的案子?当时他们对凯西是自杀这一结论,并没有提出异议不是吗? 苏阳点了点头。很认真道:“是的,他们都在我母亲的公司里工作,还是公司里的核心人物。知道我要回国,所以凯西的父亲特意找到了我,跟我提起了三年前的案子。他和他的妻子一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女儿会自杀,因为他们说过,凯西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而且从很小的时候就自立了,她知道自己活着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所以自杀这一结论是绝对站不住脚的……” “可是当初他们却接受了这一结论。而且还签了字。”我冷冷地提醒他留意这个事实。 苏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可能是当时他们……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赶回去处理,所以才不得不在那上面签字。当然,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曾经跟他们提起过你。而且那件案子公布结论的时候。不是也提到了你吗?不过在离开这里的飞机上,他们就已经意识到问题不太对……所以在我回国的时候,他们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希望我能做进一步的调查。” 说到这里,苏阳抿住了嘴唇,这几乎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不过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细微的动作。他转头看了看外面。 “所以你才会找到松子,然后再把那些照片发给我,为的就是逼着我再去查那件案子?”我冷哼了一声,看了他一眼。 苏阳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绝对会插手那件案子的,因为那件案子对你的影响也非常大。我只不过是让你提前进行调查了。据我从侧面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才做出了同样的结论,那就是凯西绝对不可能是自杀的。你们的结论呢?是不是已经查出了凶手是什么人?” “还没有结论,我们的调查还在继续。”我沉声道,不过从苏阳口中的说出来的话让我打了个冷战。凯西的父母显然并不是松子说的那般无情,可是当初他们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冷漠呢?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迫使他们离开?会不会……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 我低下头认真地思索着一切可能的线索,突然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闪了一下:“这么说起来的话,你应该早就认识凯西对吗?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 苏阳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不会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吧?你也知道,除了你之外,我对别的女孩子从来不感兴趣……” “可你说了,她的父母在你母亲的公司工作,我想,你不可能对她完全不了解吧?最起码以你的个性,会关注她的存在。当初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要说不知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淡淡开口道,他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隐藏。 苏阳看着我愣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恩,说的不错,要说我自己完全不知情,那还真是骗你了。不过我也只是和她见过一两次而已。那也是受她父母的委托,去看看她。不过当我提起她的父母的时候,她显得很冷漠,说了几句话,就说以后不许我再去找她,也不想知道她父母的消息。我看她一心都在学业上,觉得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就没有在意。只是没想到,事情后来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直到苏阳再度有些艰难地开口,才算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淡淡问道:“我也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可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就连那个痴情的松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跟那件案子有关系,可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更重要的是,当年他们把你请了过去,我以为那件案子如果有疑点,你肯定不会错过的,可是没想到,当时给出的结论,就是自杀。那也是你栽的一个大跟头不是吗?不过,听说……那个结论也不是你给出的对吗?有人想要抢你的功劳。” 我没想到苏阳会进行了那么多的调查,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呢?难道只是为了刺激我再度调查这件案子?我淡淡问道:“这么说起来,你前期的工作,其实收获有不大对吗?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怕会扰乱我的调查方向吗?” “怎么会呢?”苏阳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只是太想你了,忍不住想要见见你,所以才会到这里来看你。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想我吗?”(未完待续。。) 二十三.秦鸣的疑惑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确信,他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大概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吧?只是得到线索之后,他会采取什么行动?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做坏事。我无奈苦笑道:“那好吧,倒不如我们来谈一下,你回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会只是无聊到想要旧地重游吧?你可不是重情重义的人?而且,你已经惹下了足够多的麻烦,那几个人……虽然不是死在你的手里,可终究还是因为你的原因而送了命。收手吧,尽快离开这里……” “no,no,no ……”苏阳朝着我摇了下手指,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道:“就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聊,所以才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就像是你说的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说出了他们内心黑暗的想法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他们会照着我说的话去做,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有魔。就算你现在把我送到警局,甚至是那位仰慕者的面前,恐怕也没有证据把我怎么样吧?不过你放心,在你调查凯西这件案子的时候,我会全力配合……” “这么说起来,你早就跟欧阳松谈过了是吗?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我很好奇,他到底回来了多久,又花了多长时间来调查这样的事情。我认定,他在我的面前一定隐藏了秘密。 苏阳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像欧阳松那样的人,只要认真地听他说话。然后再说几句天道不公,还有替凯西惋惜的话,他就会把你当成朋友的,前提是,身份绝对不能是公务人员。欧阳松是个头脑相对而言比较简单的人,所以,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正是根据那些线索,我认为真相就掩藏在那些事情的背后。人性本恶,你可别忘了。这是我一向坚守的准则。只要适时地点拨一下,事情就会变得不太一样。” 我的心底再度一寒,这就是苏阳的高明之处,他长着一张无害的脸。所以总是能轻易地得到别人的信任。这毕竟是个看脸的世界。尤其是苏阳那张迷人的脸。更容易骗过别人。 车里再度沉默了下来,只有汽车音响里传出来的轻柔音乐,让这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我把头转向了窗外。心里却翻起了波浪,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以这样的方式邀请。一个问题让我忍不住问出口:“你……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绝对不会沾父母的光吗?可是你现在出现了,而且还是以这么夸张的方式。这么说起来,你是打算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吗?还是说,你不打算离开了?” “你总算是发现了。”苏阳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表情,“我回来,当然不是以从前的身份,因为我可不想做过街的老鼠,不过到时候你会发现一个不同的我,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惊讶啊?”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他怎么可能会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过看他现在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半个小时后,车子再度在那个小花园里停了下来。就在我临下车之前,苏阳淡淡一笑道:“不过,我觉得凯西这辈子没有白活,最起码有松子那样的人对她如此痴情。就像是我对你的痴情一样。只是我可不想像松子那样,到头来还是没有打动对方。” 看着那车子缓缓地离开,我才发现虽然那车里开足了冷气,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是因为恐惧或者是紧张的缘故吗?我不可能是苏阳的对手!下一次,他会怎么做?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却不知道秦鸣何时就站在我的身后。 “他是什么人?看起来排场不小啊?介意让我知道他是谁吗?”秦鸣一本正经地问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并不在乎我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或许只会增加我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吧?我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时间这么晚了,你应该已经到家了。” “我只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想要跟你讨论一下,可却发现你还没有回去,所以就四处走走。想不到碰上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鸣双手插到了裤子口袋里,嘴角微微上扬道:“我对孙少卿一直都有很好奇,所以就顺便拜托朋友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东西,或许能跟你一起研究一下。” 他不等我开口,就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我不得跟着走了过去,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好奇,事实上,从第一次开始和孙少卿接触,我对他就没什么好感,那么秦鸣调查他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又会查出什么意外的东西呢? 秦鸣很认真道:“你还记得之前史美娟曾经说过,四年前凯西莫名其妙地消失一周的时候,孙长卿离开过家,而且在很晚的时间才回去,所以我就找到了当年的宿舍管理员,看她能不能想起什么细节……” 当时凯西还没有从学校里搬出去,我们之前的调查似乎证实了这样的猜测,不过这其中似乎还有值得斟酌的地方,她在突然消失了一周之后,马上就能搬出去,说不定在那之前,她已经预定了那里的房子,所以一切才进行得那么顺利。她的生活有那么富足吗?之前我还有那么一丝怀疑,可按照之前苏阳的说法,凯西的父母是在他母亲的公司里工作,而且还是核心员工,换句话说,以他们的收入水准,足以让凯西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次的事情,我想她的父母不太可能不知情,如此一来,事情似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凯西和父母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那他们的父母有可能就完全不知情,可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所想的一样呢?(未完待续。。) 二十四.隐约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鸣继续道:“事实上,我还做了一番调查,虽然费了一点儿力气,但还是颇有收获。因为凯西太优秀,而且还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所以宿舍管理员很快想起了她。据她说,当年凯西没搬走之前,差不多每到周末都有人守在宿舍楼下,或者是唱歌,或者是托她转送东西给凯西。不过,大部分的东西都被凯西还了回去,有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回去的,被凯西转送给了宿舍管理员。所以那个宿舍管理员提起她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惋惜。” “哦。怪不得赵妍说过,凯西虽然性格冷淡,可人缘却一直不错。”我接话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再给苏阳打个电话,看看凯西的父母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内情。 “你说的不错。不过,凯西的人缘却不是赵妍说的那么好,像她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总是会被人嫉妒的,而且,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也剥夺了大部分人的演出机会。曾经有人恶作剧,甚至有可能是威胁过她,不过她好像却没有放在心上。就在她出事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应该说是性质十分恶劣的事情……”秦鸣一脸凝重的表情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据那位宿舍管理员说,那天晚上大约八点左右,凯西回到宿舍之后,又匆匆忙忙跑了出来,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把她找了过去。管理员很好奇,跟着凯西进了她的房间之后。才发现她的床上扔着一只死老鼠。” “死老鼠?”我愣了一下,“那里是女生宿舍,怎么可能会出现死老鼠呢?会不会是巧合?毕竟宿舍里有老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秦鸣看了我一眼,“好吧,如果你那么认为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可那只老鼠像是被人拍死的,或者是踩死的,就正好在凯西的床上,你还认为这是正常的吗?我认为那已经不是恶作剧的性子那么简单了。” 我有些吃惊,“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太可能吧?死老鼠……女生基本上都怕老鼠的好不好?这一切都很正常啊。” “对啊。当时宿舍的管理员也很奇怪。所以就把那个宿舍里的所有人都找出来,一一问话。最后却没有什么结果,因为那些女孩子在吃过晚饭之后,都去自习了。根本没有人在那里。更重要的是。就在那一周之前。有一个女孩子的钥匙不见了,却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所以……问题有些奇怪对不对?”秦鸣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当时那里面好像总共住了三个女孩子,另外两个在死老鼠事件之后,也吓得不清,有一个回家了,有一个搬到了另外的宿舍,所以就只剩下凯西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消息又让我狠狠吃了一惊,苏阳说的不错,凯西的人缘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最起码并不如赵妍描述得那么好。秦鸣说的话,不知道为何会让我的后背一个劲儿地发凉,我看着,一字一句道:“那么说起来的话,后来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对吗?” “你又说对了。”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得意,“就在那一周里,我想发生了一些事情。因为我已经细细查看过那座我们去过的公寓的租房合同,就在发生死老鼠事件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二的时候,凯西已经去那里定下了那套房子,而且预付了租金,拿到了那里的钥匙,听说也搬了部分物品进去。” “恩?”果然我的猜测被证实了。但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就变得清晰了,我原本以为,事情可能会更复杂。更重要的是,秦鸣的回答,解开了这个小小的疑团。 秦鸣点了点我头,很认真道:“好吧,据那位宿舍管理员说,就在凯西出事前几天,她就没有住在宿舍,我猜想,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搬到那间公寓去。 说完这些,秦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问题的性质似乎不太一样了。首先,凯西跟自己的同学之间,最起码是离她比较近的某个人,存在着矛盾,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但不喜欢她是肯定的。第二,当时的她也在参加某项比赛,所以……如此一来,除了比赛结果之外,跟同学之间的矛盾,恐怕也是造成她头绪低落的原因;第三,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孙少卿到现在都不肯跟我们说实话呢?”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直到最后,秦鸣才叹了口气,像是做最后的总结一样,叹息道:“我想,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他们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对我们有所隐瞒。恐怕得让所有的人说实话,才能彻底查明事情的真相。你觉得呢?” 把我送到楼下,秦鸣才有点儿犹豫地离开了。或许,他也在担心我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我很好奇的是,他居然没有再提起我之间坐过的那辆豪车。不问,却不代表他回去不会查吧?他看到了多少?又会查出多少东西?在他提问之前,我最好还是准备好怎么回答。 “好像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有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秦鸣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小姨这些日子总是提起你呢,希望你有时间去她那里坐坐。” “好的,等这个案子结了吧?”我淡淡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过饭之后就匆忙到了办公室。冷敖正守在那里,不等我开了,他先把那钥匙递到了我的手里,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去把死者之前住过的那间公寓里所有的东西都试过了,没有哪一把锁是能用这把钥匙打开的。你说,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用这样的钥匙?” 那是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钥匙,上面还有编号。冷敖说得没错,这应该是某个储物柜之类的钥匙。可问题是,这到底是属于哪里的?(未完待续。。) 二十五.秘密 “琴房里所有的柜子我已经试过了,那里的确有储存物品的地方,不过钥匙跟这个不一样。我也找那里的工作人员确认过,那些锁从来没换过,所以她保证绝对不是那里的钥匙,她建议我们去别的地方试试。”冷敖有点儿灰心,他冷冷道:“三年了,我还想着可能会有线索,不过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如果换作是其他地方的储物柜,说不定早就被人清空了。所以我觉得,这条线索基本上可以放弃了,除非我们的运气真的好到不能再好了。” “有一个地方,不知道你试过没有。”我皱了下眉头,凯西是个有心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白富美,说不定我能猜到她有可能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那把钥匙既然没有人特别留意的话,那就有可能会在别的地方,那应该是凯西经常出入的地方。可别忘了,她是个学生,而且还是个很爱学习的学生,所以我猜想,她的活动范围并不是特别大。”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在秦鸣出现之后,在我的指挥下,他们很快到了凯西所在学校的图书馆。目的就是为了碰一碰运气,因为我曾经有过一把类似的钥匙。虽然不在同一所高校,但管理方式应该是差不多的。当我们出示了那把钥匙之后,那里的工作人员可是径直带着我们找到了一个上面没有编号的柜子,“这里的柜子。基本上租期都是在四年以内,正好是一个大学生的上学的全部时间,足够他们用了。租用这里的柜子,就不用每年开学的时候还要重新找柜子,价钱还比每年都租柜子便宜点儿,只不过一次要付的钱就多一些。上面搭配的锁都是我们统一提供的新锁,不过需要他们自己掏钱买,钥匙也都是他们自己保留,为的就是避免因为丢了什么东西而要我们处理。能出得起钱,而且还喜欢经常到图书馆读书的人并不多。不到时间。我们是不会清理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这和一年一付费的地方不太一样,钥匙都没有编号。你们可以逐个试一下。” 这个发现让我们三个心头一震,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我们都很清楚。或许这就是解开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们的运气的确不错。在试过十几个箱子之后。一个已经略有些生锈的锁被打开了。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打开过,所以里面带着一股霉味,再混合着图书馆里的味道。还真是不太好闻。冷敖戴上了手套,秦鸣则很配合地取出了几个透明的袋子,依次取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卡片机,一个u盘,一个文具盒袋子,里面除了几支笔之外,还有一把透着几分古怪的钥匙,还一张cd和一个黑色的发圈。 “看来,最起码我们今天有事情要做了。”冷敖扬了一下那个相机,他想要打开。可是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无法开机。 就在我们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正和赵妍碰了个正着,她一脸悠闲的模样,直到看到我们之后,表情才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变化。不等我们开口,她惊奇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这里还有什么线索吧?” “今天好像是个周末,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我好奇地看着赵妍,她好像一直都是个不怎么爱学习的女孩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积极? 赵妍笑了起来,淡淡道:“没办法,有时候总是得装装样子吧?再说了,已经快到了放假了,我想借几本书,好打发一下漫长的暑假。说不定在这里还能看到几个帅哥呢?”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在冷敖和秦鸣的身上徘徊了半天,最后定格在秦鸣的身上,一笑道:“你看看,今天我不就是颇有收获吗?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冷面警官对吗?” “应该是吧?”见秦鸣不答话,我替她回道。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在打量着赵妍,同时在思量着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她来这里,确定真的不是巧合吗?因为她并没有拿着,只是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而她的衣服上,似乎也没有口袋,还有,她出现的时机,是不是太不寻常了?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想不到赵妍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她淡淡开口问道:“听说,欧阳松已经被你们找到了是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能见见他吗?” “暂时还不行,需要我们的调查完全结束之后,你才能见到他。”秦鸣毫不客气地接话。 说完这些,秦鸣和冷敖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赵妍,在低声对我感叹了一句“好酷”之后,也随之离开了。 上了车之后,u盘和相机都被连上了电脑。相机里的内容是空的,不过因为内存卡还在,只要花上一点儿时间,就能恢复里面的东西。u盘里却是有文件的。就在我猜想里面可能是照片之类的东西时,一段视频却播放了出来,正是之前我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凯西自杀前的录像。她还在这里留了一份?还是什么人放进去的? 就在冷敖打算关上电脑时,我伸手接了过去,认真地看着里面的凯西。不会有错的,这的确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份录像,说的还是同样的话,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直到借助于办公室里的大屏幕,我才发现了一个令我吃惊的事实,这才是凯西留下的最后的录像:她的打扮、发型都和之前我们看到的那段录像是完全一样的,但细微处的不同,却解释了我之前觉得别扭的地方:她在换腿的时候,脚上的鞋子并没有发出之前同样的光芒,也就是说,她穿的只是一个带着蝴蝶结的鞋子,蝴蝶结上并没有水钻一类的装饰;同时,录像中的她,耳朵上是戴着耳钉的,这一点儿也不用怀疑。换句话说,这是两盘同样的录像,只是凯西的穿着不太一样。(未完待续。。) 二十六.神秘保险箱 录像更是给整个案件添了一抹疑云。我们三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找出了里面所有的不同,除了鞋子和耳饰之外,不同的还有天气的不同,因为在图书馆发现的那盘录像里,并没有听见下雨的声音,楼下多了喧闹的声音。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并不太确定录像的具体日期是哪天,但根据文件被存进的日期是在凯西自杀前一天。这到底又是什么回事?放在那里的东西一直都在,说明应该是凯西自己放进去的,那她为什么会特意将这些东西放进去呢? “两盘同样的录像,细节上却不同,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接下来的调查该朝着哪个方向?”秦鸣和冷敖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跟你们一样同样摸不着头脑,问题真是太奇怪了。你们不觉得吗?如果凯西真的是要自杀,为什么要留下两盘录像呢?除非是……有一盘是在之前录下的,要不然,她没有机会把这东西放进去不是吗?” 拿着相机,冷敖淡淡道:“听说新来的那个林子是电脑高手对吗?我想,让她恢复一下里面的文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把她家的地址给我,我得去找她帮下忙。” 好像除了录像之外,就是那把看起来古怪的钥匙。之前的那把钥匙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只要结合一下凯西的生活轨迹,并不难找出来。可这把钥匙。又是属于什么地方的呢? 秦鸣很快找了四五个数一数二的开锁匠,可是谁都说不好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钥匙。其中一个认为可能是保险箱的钥匙,不过就他自己来看,他从来不知道哪家安保公司出的保险箱的钥匙如此奇特。 费了半天的力气,却一无所获,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们却无能为力,这让我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要想查出来,或许是时候该去向那个神秘人物请教一下了。 秦鸣依然开在翻看着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看是不是能查出什么线索来。从前我们一致都认为。凯西的确不是自杀。可现在看起来,问题似乎不仅仅只是自杀、他杀那么简单了。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我皱了皱眉头,决定先去找那位神秘人物。查出在凯西的储物柜里找到的那枚钥匙。 “不用我陪你一起去?”秦鸣有些疑惑。看了我一眼。一脸期待的表情。 拒绝可能会让他的心里更添几分疑惑吧?犹豫再三,我决定带上他一同前去。不过,在那之前。我提出让他在外面等我,因为我要见的那个人,从来不喜欢看见外人的。 那是一座安静得有点儿吓人的别墅,门口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在那里。秦鸣把车停在路边,眼里带着几分惊奇。我举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一笑道:“你不用想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个爱好很广泛的人,研究钥匙是他的副业之一。不过他有个怪癖,就是从来不见外人,所以只能委屈你在这里等着了。” 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在通报过后,我被允许进去。他就住在最靠近外面的一座二层的老式小楼。在四十出头的秘书的陪伴下,我踩着木制的楼梯上了二楼,那位老人正坐在一个锁的海洋里,出神地摆弄着一个保险箱。看到我笑了一下,同时示意秘书离开。 “没有什么事情,你这个小丫头是不会来我这里的。说吧。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同时示意我坐下。 我递出了那把钥匙:“我们在查一件三年前的案子,结果发现了这个。不过我们请了专家来看,可谁都说不好这到底是什么上面的钥匙,只是有人猜想可能是保险箱上面的,至于是哪里的,哪家安保公司出的保险箱,也不太清楚。所以只能请您老人家来看看了。这到底是哪里的钥匙?” 老人接了过去,先是掂量了一下钥匙的重量,随后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儿,最后找到放大镜,对着钥匙看了半天,点了点头道:“恩,判断得不错,的确是保险箱的钥匙,不过在市面上,你们是看不到那种保险箱的。” 老人再三强调,他手里的钥匙,其实准确地名称是属于某个银行或者是安保公司为客户提供的保险箱。他提起保险箱就如数家珍,国内生产的保险箱有好多种,不过大体上可以分机械保险箱和电子保险箱两种。机械类的性能更可靠,也更受欢迎。不过这也跟时间有关,前些年大部分都是保险箱。而电子保险箱算是后起之秀,配合电子密码、卡等智能方式的电子锁更为方便。而我拿到的那把钥匙,显然就是机械类保险箱的钥匙,不过配合使用的可能还有密码。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看看,这上面有一组编码,应该就是银行的代码,以及保险箱所在的位置。据我所知,对外向个人提供个人保险箱的银行似乎并不多,而且基本上以民营的银行为主。你可以去认真地查一下。” 说完这些,老人把钥匙递给了我。我再三道谢之后,准备起身离开。不过老人似乎意犹未尽,他淡淡开口问道:“我记得,三年前你曾经对我说过,不想再去查案子,现在看起来,你又重新开始调查案子了对吗?” 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有些难堪,毕竟当初那是我曾经说过的话。不等我开口,没想到老人十分洒脱地甩了下手,淡淡道:“年轻人嘛,如果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能因为受到一点儿打击,就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你看看,我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不还是在研究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吗?” 这些话让我的心头一热,我急忙点了点头,生怕眼泪会不小心滚落出来,所以我急忙转身离开了。(未完待续。。) 二十七.复杂 除了钥匙之外,居然还需要密码?我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凯西真的还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不成?既然她能把钥匙放在那里,密码也有可能会在一起。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吗?难不成凯西早就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才特意留下那两段不同的录像。可这又该怎么解释她留下的录像?难道只是为了给别人留下一段纪念?这完全说不过去。认真地翻看着那些照片,我心里也在不停地盘算着,如果万一需要密码,而且我们不能打开的时候,该怎么办? 颇费了一番力气,最后我们还是借助于秦鸣的力量,找到了那家离学校不远的民营银行。出示了我们的证件和那把钥匙,以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之后,我们很快被带到了保险库,根据上面的编号,他把那个保险箱指给我们看,随后对我们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客户自己设定的,所以我们是没有权力动用的,为的就是保障客户的**。不过按您说的情况,你们可以查看里面的情形,不过最好能替我们联系一下她的家属,看接下来怎么处理?是继续留存,还是销户。” 果然这还是需要密码的,在询问过初始密码,而且确信绝对不可能打开之后,我和秦鸣同样皱起了眉头。怎么办?要是冷敖在这里,或许我们可以使用其他的手段打开,但眼下。在这里信号已经被屏蔽,如果我们不能顺利地打开,只能无功而返。 试了几次,在确信我们绝对不可能查出密码之后,我们只能暂时离开。不过对我们而言,已经不虚此行了,最起码,我们已经查到了密码箱的位置,只要再花上一点儿时间,说不定就能查出密码是什么。再不行。我们可以借助冷敖的帮忙。毕竟凯西已经在三年前过世。如果以刑事案件进行调查的话,银行会配合我们的工作。 走出地下仓库,我们就接到了冷敖打来的电话,他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事实上可以说。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发现:卡片机上的文件已经不能恢复。不过在上面发现除了凯西的指纹之外,还有孙长卿的指纹,而在u盘上。同样发现了孙长卿的指纹。也就是说,那些录像孙长卿曾经动过,他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冷敖略带几分兴奋地看着我们,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既然我们认为,凯西有可能是他杀,那么孙长卿身上的疑点就越来越多了。我想,是不是该把他请过来再问一次话了?” 我们的意见出奇地一致,孙长卿其实是个意志薄弱的人,我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已经让他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所以再度拨通他的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接。直到二十分钟之后,我们接到了110出警那里转过来的电话,他们说那个报案的人,指名要见我,而且还给出了小区的名字,让我们火速赶过去。 “什么时候你会这么受欢迎?”秦鸣看了我一眼,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笑容。 这反倒让我皱起了眉头,无奈道:“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吧?知道我名字的,而且还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可能是跟……凯西的案子有关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 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就在我们快到的时候,最先到达的同事们给秦鸣打来了电话,据情绪激动的报警人说,那人看起来已经死了,死者的鸣字叫孙长卿。 “死了?怎么会死?理由呢?”这样的结果把我们吓了一跳,连想都不敢想,加快了速度。 秦鸣愣了一下,过一会儿才无奈道:“那个家伙,不会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会提前结束自己的小命吧?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不值得。” “可如果他真的跟凯西的案子有关系,就这么死了,说不定反倒保全了他的颜面。”我在边上冷冷接话道。孙长卿值得怀疑。 值得庆幸的是,报案人是因为看到了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孙长卿,所以误以为他真的已经死了,可赶到的同事们却发现他还有呼吸。在我们赶到的时候,救护车也同时赶到。根据初步诊断,孙长卿的头部被人猛击。 我留意到那个打报警电话的人,看起来很眼熟,愣了半天,我才想起来那天在凯西住过的那间公寓下面,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他一次,他好像是赵妍的男朋友。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凑巧吧?”秦鸣来到了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的面前,“他现在好像已经不在那所学校当老师了,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来这里是……”那个白净的小男生显然已经吓傻了,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来这里是……” “想好了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随急救车的医生一起孙长卿检查身体的冷敖站了起来,淡淡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你说了假话,可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白净小男生过了一会儿才哆嗦着嘴唇道:“我叫白小白……是赵妍的男朋友,我来这里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马上就要在本市举行的钢琴比赛,他是评委之一,而且也是由他来出题目的,所以我来这里是想看看,他这里到底有什么琴谱。可是到这里之后才发现……他已经不行了,我吓坏了,所以马上就给你们打了电话。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所以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可以走了?” “你还得继续配合我们的调查,还要做一份笔录,让我确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了看房间里凌乱的情形,显然这里被什么人翻动过。这个叫白小白的男孩子,肯定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虽然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在哆嗦,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说的应该是实话。(未完待续。。) 二十八.利用 白少白哆嗦了咬了一下嘴唇,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我不会惹下了什么大麻烦吧?难道我不应该是做了好事吗?是我打的报警电话?你们不会认为是我做了坏事吧?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千万不能管。你看看,惹出麻烦来了吧?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非得撕了我不可……” “因为孙少卿现在状况不明,而且事关重大,所以们需要你协助我们的调查。如果你是清白的,只需要做个笔录就好。如果你不想惊动旁人,就把你来这里之后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是有什么隐瞒的话,我们就只能通知你的父母了……”我淡定地说出这些话,心里却有些好笑,这个看起来已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还那么怕自己的爸妈?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起作用了!原本就紧张的白小白,脸色变得比他的名字还要苍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连声道:“不要啊,可千万不要啊。你这么一来,我的麻烦可就大了。我爸妈知道我在学校谈恋爱,还不得要了我的小命啊?我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想要找琴谱,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小妍的忙。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倒在地上,所以就马上……” “你确定你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吗?”我怀疑白小白是在撒谎,如果他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孙长卿倒在地上,那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闲心去翻这些东西。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小白的表情十分坚定道:“没错,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他已经倒在那里,我的魂都要吓死了。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可能很幼稚,可我真的……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要是没有被吓傻的话,我肯定会先从这里离开。再打电话报警。” 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看小白的样子,绝对不是在撒谎,而他如果第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孙少卿,而且还认为他已经死了。应该不会留在这里继续找东西。我皱眉道:“你确定吗?可是孙长卿的房间里有被翻动的痕迹。我们的法医很快会在这里提取指纹。如果你曾经动过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会很快被我们查出来的。撒谎的后果很严重,所以。你真的确定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白小白连连点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全部都是实话。我来的这里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当时我还想,孙老师是不是真的在家,进了的时候就发现他倒在那里,所以……” 不过还有几个细节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就借着秦鸣和冷敖交流的时候,我看着白小白,问道:“你是赵妍的男朋友?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怎么样?认识她多久了?你们交往有多长了?” “一年多。她是我学姐,我很喜欢她,但是她好像……说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让我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白小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还有几分挫败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不过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替她拿到琴谱,好让她在比赛的时候取得好的名次,那我们的将来……就会有保证了。不过我也是有顾忌的,我的父母……他们不希望我谈恋爱,更不可能接受一个比我年龄还要大的女孩子,我想的是,再过些日子,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跟自己的父母提起……” “小白?你真的来这里了?我看到外面有……天哪,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方警官,你怎么也在这里?刚刚我看到救护车从这里离开,孙老师他……怎么了?”赵妍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这里,眼睛却死死瞪着小白,看样子像是在生气。 白小白看着赵妍,无奈道:“没什么……我来这里之后,就发现孙老师他倒在那里,我以为他……出了什么大问题,所以就打电话报了警。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他只是昏迷不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反正他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赵妍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失声哭了出来,连声道:“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些傻话是真的吧?你真是太傻了?你难道不知道……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嘿嘿……我不是没什么事吗?”白小白憨厚地一笑,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不过这样的表情当然没有能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随后赶过来的同事还要带他回去做笔录。 赵妍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似乎还想要责怪小白。我有些无奈道:“如果我们查明他没有说谎,那他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因为他的及时报警,算是救了孙少卿的性命。” 听我这么说,赵妍的表情总算是没那么严肃了。白小白挠了下自己的头皮道:“你看看,我都说了,我会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我们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就在书架上,冷敖提取了三枚指纹,准确地说,应该是三枚戴着橡胶手套的指纹。冷敖在取样之后,朝着我们道:“看来是个很职业的人,对方是戴着手套潜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而孙少卿可能阻止了他的计划,才会遭了对方的毒手。而且……我还有了另外的发现。” 虽然这套小房子是孙少卿平日里一个人住,但他却很喜欢打扫房间,里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过,就在桌子边上留下了一点儿死角,所以才留下了一点儿印记。那应该是一个鞋印,不过显然是鞋上也套了类似于布套一类的东西,所以只能大致地判断那应该是一个脚印。 “我们遇到的对手很专业啊。”秦鸣皱了皱眉头,问题现在复杂化了。“难不成他的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才会招来贼?”(未完待续。。) 二十九.嫌疑人松子 “钱包、银行卡都在,所以我想他们不是为了钱财,不过我们会继续调查,看看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不过我可不认为他一什么东西会让贼惦记的。”我皱了下眉头,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秦鸣点了点头,他和我的看法是一致的,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呢?还有,孙少卿又到底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呢? 最大的嫌疑人除了出现在这里的白小白之外,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对孙少卿一直心怀不满的松子。他曾经说过,孙少卿的嫌疑很大。有没有可能他着急想要查出案件的真相,所以提前下手了? 匆忙找到了松子,他显然一直都在为凯西的案件忙碌着,我们到的时候,他还在摆弄那些照片。听说孙少卿昏迷不醒地被送到医院,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连声道:“还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还真是活该。” “能说说你之前在做什么吗?”我皱了下眉头。松子的性格原本就有些偏执,眼下的表现,只不过再度证实了我们之前的猜测而已。 “我一直都在这里,认真地研究这些照片,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然后,我就发现了这张照片……”说到这里,松子取出了一张照片,里面用红色的笔圈住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在望着在路上走着的凯西。那人显然是有意地盯着凯西。只是因为离得太远。所以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人。 松子回到电脑前面,将那张照片放大了一些,继续道:“你们来看,就是这个人,我放大了之后,就能看出来他是谁……” “孙少卿?”我和秦鸣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孙少卿的照片,而他显然是在盯着凯西,而凯西却完全不知情。“这会是巧合吗?” “我也希望是这样。”松子的表情很是凝重,他接着又找出了几张照片。递到了我们的手里。一字一句道:“你们看,这里的每张照片都有孙少卿,我认为那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更重要的是。我认为他是另有所图的。就算他没有被送进医院。如果你们再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那我早晚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说的这些话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完全表明他和这事情没有关系。因为他是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人能给他提供不在场证明,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我们的继续调查。 “我希望那是我亲手做的。因为我一直都认为,孙少卿是个伪君子。如果能杀了他亲手替凯西报了仇,那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可惜,的确不是我做的。”松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恨,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好奇地望着松子,“你一直都偏执地认为孙少卿是凶手吗?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或者是直接的证据吗?还是说,你曾经看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还有,你对凯西了解多少?” “我了解她的一切……”松子有些偏执地开口道,不过他的话也只是说到这里而已,因为他叹息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曾经以为自己了解她的一切,可是……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对她的了解,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却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是到了现在,我想她也不想见到我不是吗?最起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有人会对她下手。” 话说到这里,松子的头突然往上一抬,那目光中多了几分诡异,他冷冷道:“那最了解她的人,应该就是孙少卿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跟凯西的死有关系,就算他不是凶手,那他也是知情人,他应该阻止那一切发生的。可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说到这里,松子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将自己的手向上一扬,脸上多了一抹愤愤不平的表情:“不过,这样的事情,开是交给你们警察处理吧?如果他真的跟凯西的死有关,我希望他得到法律的制裁!那样也算是能告慰凯西的在天之灵了。” 再叮嘱过松子暂时不要离开这里,等着明天我们的进一步问话之后,我们派了一些同事前往医院,看孙少卿的状况如何。 孙少卿是服用安眠药才导致的昏迷不醒,在医生处理过之后,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在他的后脑勺,发现了有被重物击打过的痕迹,不过力道不是很大,所以医生还要对他继续观察,看是不是有脑震荡之类的状况。 与此同时,我们也对他的经济状况进一步进行调查,事实上,他的收入并不是很高,而且每个月还要向史美娟的父母支付一笔抚养孩子的费用,每个月留给他自己的钱就不很少。想也难怪,他如果收入颇丰,自然不会住在学校里分的那套小房子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我们只能对那些起来看热闹的人做了一番调查,他们大部分都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对孙少卿的了解也只是限于工作上而已。他们只知道这些日子的确有人来找孙少卿,为的就是即将举行的钢琴比赛。那些不速之客都被孙少卿打发走了。也正是因为来找孙少卿的人太多,所以他们也都变得有些麻木,再加上出事的时候时间已经相当晚,他们并没有留意孙少卿家里发生了什么。 小区里的保安提供了一条相对而言比较有利的线索,就在白少白进入这里的半个小时之前,有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来找过孙少卿,不久之后又匆忙离开了。只不过离得较远,所以并不太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人,而且,那个人在有意躲避着别人的目光。路过门口的时候,那个人还特意躲过了迎面走来的人。 这或许是条线索。我拍了拍自己脑袋。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我们的调查只能暂告一个段落。(未完待续。。) 三十.反常的介入 回到家里, 已经快到午夜时分。倒在床上,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一系列的状况让我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完全理不清头绪。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我曾经想过,孙少卿可能会跟凯西的死扯上关系,可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一切都是由凯西的死引发的?我叹了口气,虽说事情未必如我们所想的那么夸张,但恐怕被卷到这件案件中的人越来越多。 第二天一大早,我没想到赵妍和白小白就在单位门口等着我。他们突然到访,自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看见我出现,赵妍有些哭笑不得地推了一下小白,对着我道:“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可是……又不敢一个人过来,所以我就陪他一起来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时间能听他说些什么?” “恩,是的。只是我们有些话能不能在外面说?我……害怕进去。”白小白有点儿犹豫地开口道,脸上多了几分腼腆。 看他的样子,似乎心中还有些顾虑。我没有多说什么,快走几步和他们到了路对面,而赵妍很自觉地跟我们保持了距离。白小白这才开口道:“我看过一些侦探剧还有侦探小说,像我这样的报案人,肯定会被怀疑的。听说那位孙老师已经送到了医院,而且也没有坏消息传出来,我想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只要是他能醒过来,可能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看到了什么,会说出来的。这不会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吧?”我微微一笑。白小白有些幼稚,尤其是跟赵妍一比,能看得出来他在家里必定是个被万千宠爱的孩子,所以处理事情很不成熟。 白小白叹了口气,有些紧张地再度开口,大概也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每说一句话,就变得有些紧张,口齿有些不太清楚:“事实上……我想说的是……我想说的是,当天没有去找孙少卿之前。我在……我在他住的小区外面等了很长时间。我害怕……因为他是老师我是学生,万一我提了要求,可是他却不肯,那到头来不是太没面子了吗?所有我在门口等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吧。你们不是说过。那位孙老师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攻击吗?所以我认为我看到的情况。可能会对你们有些帮助……我不知道确切的是什么时候……反正你也知道嘛……” 我耐心地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些话,话到这里,白小白顿了一下。认真地思索了半天,又看了看远处的赵妍,最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情况可能没有我想得那么复杂,可是我认为……可能会对你们有点儿帮助……因为每个进出那里的人,我都能看得出来,怎么说呢?就是气质不太一样,每个人都显得很是悠闲,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学校的老师,工作比较清闲。最后出来的那个,是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 没想到他也会留意到了!这么说昨天做笔录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到这些。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却低下了头,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叹了口气:“如果当时我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肯定不会过去的。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爸妈知道了,他们肯定放不了我……” “如果能协助我们破了这个案子,那你就立了一功,所以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要说出来。”我认真地鼓励他道。不过同时心里也在好笑,看他还真的没有从心理上断奶。 白小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好吧,我也是回去之后,认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人,那个人穿的衣服太奇怪了,现在可是夏天,就算是怕冷,也不可能穿成那个样子的,他弓着身子,低着头,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我就站在大门的东边,那个人出来之后,看起来很像是打算往东边走,不过他好像往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就离开了。我当时可觉得挺奇怪的……” “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他的身上有什么特点?”我继续追问道,事情好像有些古怪了,白小白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我的,而他说了那么多,似乎是在暗示对方是他认识的人。不过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前,我只能选择认真地倾听。 “奇怪的地方……除了最后他会转身朝着别的地方走过去,也就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地方了。但是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或者说,他是我认识的人,要不然应该不会躲着我走吧?毕竟当时西边路上也有人。”白小白很认真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这些话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他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反倒沉默了。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问他道:“这么说起来,你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对吧?那说说看?你怀疑或者说你认为那个人会是谁?” 这个问题再度让白小白难过起来,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只是看了一眼,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判断得对不对,因为那个人很瘦,如果只是看体型的话,但是跟……我看到过的一张照片挺像的。那个人……” “不会是欧阳松吧?”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很庆幸自己有保留照片在手机上的习惯,将那照片送到白小白的眼前,问道:“你看,跟这个人像吗?” 白小白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迟疑地摇了摇头道:“不太像,虽然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可是应该没有他高,胖瘦倒是感觉差不多。我只是感觉跟什么人像,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恩?难道他真的看到了什么?我有些迟疑,可惜的是,在那里并没有安装有监控,所以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未完待续。。) 三十一.探秘 一个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白小白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偶然。或许,能从白小白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我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你对孙少卿的印象很好对吗?你觉得孙少卿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有才华,工作认真,而且对学生要求严格……可惜了,我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没能听他上课,真是很可惜。”白小白一脸惋惜的模样。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对孙少卿这样的评价,这让我很是惊奇,“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些结论,都是你从赵妍那里听到的对吗?她对孙少卿的印象很好?”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再度皱了下眉头,之前我曾经和赵妍谈到过这个问题,她好像对孙少卿的印象并不那么美好,就算是带着她和凯西参加比赛的时候,孙少卿似乎也将太多的精力都放到了凯西的身上。她却在白小白的面前如此评价孙少卿,又是什么缘故呢?是有意在维护孙少卿的形象,还是她能做到客观地评价?或许,是时候和赵妍谈一下。 白少白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小妍她不止一次地说过,孙老师人非常好,真是太可惜了,他居然调到了别的学校去。听说是因为几年前发生了一起意外对吗?” “哦?你都知道些什么?关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好奇地追问道。 “三年前,你说那个自杀的女生?我听说了。也听赵妍说过,听说是个漂亮的师姐,可惜了,我没见过她。”白小白简单利落地说出了这些话。 或许,是时候再跟赵妍好好谈一谈了。不过这句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让白小白的反应异常激烈,他挡在我的面前,连声道:“不行,不行。不管怎么说都不行。你为什么要去找小妍问话?是不是认为她可能……我都说过了,她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去找的孙老师。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跟那件事情无关。是别的事情。我想跟她谈一谈,了解一些有关孙少卿的情况。”我看着这个反应有些过度的白小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白小白并没有因为我的这几句话而放松警惕,反倒是赵妍。火速赶了过来。在得知我的用意后。很轻松地就把白小白打发回了学校。 目送白小白上了公交车,她才在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望着我笑道:“真是不容易。你居然能听完他的啰嗦。留我下来,不仅仅只是为了孙老师吧?这么说起来,三年前的事情,你们真的查到了什么有利线索吧?无论如何,我都和凯西师姐相识一场,所以很希望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再者……还有欧阳松,我也不希望他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你和欧阳松谈过吗?”我问道,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是个很有自制力的女孩子,而且情商颇高。能和自己前任男友真心爱的人相处得不错,从这一点儿来看,她就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 “我很想跟他谈一谈,可是他的状态……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了。”赵妍有些感伤地摇了摇头道,“不过失去心爱的人,应该都很难从伤痛中再恢复过来。这一点儿我能明白。眼下我希望你们能尽管查明真相,能让松子从阴影里走出来。” “你知道凯西平日里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照理说,她应该跟凯西并不熟,但她又是唯一一个在凯西出事之前走得比较近的人。 赵妍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可我想她最喜欢的就是练钢琴了吧?因为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琴室,小部分的时间在图书馆,除了这些地方之外,她很少去别的地方。” “那也就是说,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孙少卿在一起的对吗?”是时候将话题转到孙少卿的身上了,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赵妍的表情随着我问出的这句话而变得复杂起来,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可是我看得出来她眼睛里的悲哀。她叹息着点了点头道:“可能是吧,因为我跟她接触的不是很多,认识她的那一段时间,她都是泡在琴室里。不过那个时候,……我想她已经不太需要孙老师了,因为她的琴已经弹得相当好了。” 我点了下头,继续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看孙少卿呢?尤其是在凯西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从学校调离……” “应该是工作上的安排吧?”赵妍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多了几分警惕,她略带几分无奈地笑笑:“我还真是不太清楚,毕竟当初我和孙老师接触的不是很多。我听过他的几次课,觉得他的课讲得很不错。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而且还是小白他……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想他不太能做什么傻事的?” “我们会继续调查的。”我朝着她点了下头,算是给她一点儿安慰。 赵妍也跟着叹了口气:“那就好,要不然我还真是担心,回去该怎么安慰他才是。” 就在我准备结束和赵妍之间谈话的时候,我接到了秦鸣的电话,他略带几分兴奋地通知我说,孙少卿醒了。挂掉电话,赵妍的脸上堆着笑容道:“你又有工作要忙了,我就不打扰了。” 虽然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赵妍解答,可我一时间再腾不出时间来,所以只能就此作罢。秦鸣和我火速赶去了医院,因为我们需要从孙少卿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就在去医院的路上,秦鸣接到了史美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吞吞吐吐,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有人曾经给我发过一张照片,事实上,也正是因为那张照片,才让我决定和孙少卿分开。”(未完待续。。) 三十二.掩饰 当那张发到秦鸣邮箱里的照片打开之后,我和秦鸣都狠狠吃了一惊,那是孙少卿和凯西头挨着头贴在一起的照片,两个人的表情,像是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问题,凯西两眼放光地望着孙少卿,那目光就足以说明一切,而孙少卿的表情略见几分尴尬。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对情侣。怪不得史美娟会如此在意,换了谁都不可能很平静。史美娟在挂断电话之前,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我的电话随时保持开机状态,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孙少卿一直都有秘密,这一次他被袭击,或许是个机会。”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的确如此,之前我跟他之间的谈话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每当我把话题转到凯西头上的时候,他要么负气离开,要么转移话题,从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谈。 此时冷敖又在忙些什么?他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我摇了摇头,还有欧阳松那里,他虽然表现得一直都很平静,但我们都很清楚,他最起码没有完全跟我们说实话。 当我们出现了之后,孙少卿的表现有些古怪。之前我们已经跟医生一起研究过病情,问题比我们想象中严重,孙少卿的头部虽有外伤,却不是导致他晕厥的主要原因——他是因为服用了安眠药才导致昏迷不醒的。至于是他自己服用,还是有人给他下药。只有询问过他之后才能得到答案。而对我们的疑问,孙少卿只是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回答。 在和秦鸣商量过之后,我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线索。孙少卿的心里自然还有不少顾忌,他不安地坐在那里,见我们都没说话,他连声道:你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真的没关系!我只是发生了那么一点儿小小的不愉快而已。你们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刚刚看到,还有警察守在外面对吗?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的意思是说,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我不是也没出什么问题。只要好好养几天就好了吗?” “可现在的问题没那么简单。”秦鸣望着他。似乎有些不太忍心开口,但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残忍的真相:“事情可能比你想得严重,所以我们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你?在那之前。你认不认识凶手?” “凶手?”孙少卿笑了起来。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勉强。“你们说得……也太严重了吧?没那么夸张。真的没那么夸张!只是个小毛贼,把我吓了一跳,我没看清是什么人……当然了。是因为我绝对想不到自己家里会突然冒出来大活人,所以就吓了一跳,接着不知道怎么就倒了,可能是头撞到了桌子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吧?” 孙少卿显然是在掩饰什么,他绝对认识那个闯到他房间里的人,这样的态度又是在有意替对方掩饰。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秦鸣叹了口气问道:“这么说起来,你是打算对我们隐瞒到底吗?那我们可以将这个问题稍微放一下,我们来讨论一下凯西的问题。” 再度听到这个问题,孙少卿的脸色铁青,他哑着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抓着那件事情不放?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出了意外,我比谁都难过,可是我能怎么做?她是我的学,她的死,已经把我的生活全都毁了,我的家庭,我的未来,还有我所有的希望,你们就不要再提了……” “如果你想要把自己和凯西的死撇清关系,那就告诉我们所有的事实。我们想知道,就在她自杀的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据我们得到的证词,那天晚上你曾经离开过家。你去见了什么人?”秦鸣继续追问道,没有给孙少卿喘气的机会。 “什么意思?就算我离开过家又能怎么样?你们什么都不能证明,什么都做不了。”孙少卿的表情有些狰狞,我们再三的追问,已经让他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 四年前的事情,对查明案子很重要,孙少卿的表现无疑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想。眼下我们需要的只是压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事实上,我们发现凯西留下的那个录像有问题,一点儿细微的问题:她死的时候穿的鞋子跟录像中的鞋子不一样,录像中凯西耳朵上的耳饰也不见了踪影……只要找到答案,或许就能解开凯西死亡的谜团。” “那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孙少卿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温文尔雅。 我点了点头,“本来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是……非常不凑巧的是,我们在凯西留在图书馆的柜子里,发现了另外一盘录像,而那盘录像,跟凯西死的时候穿的衣服是一样的,只是录像的时间不一样。我猜想,那应该是在她死的前一年,想要自杀而留下的录像吧?这些细节上的不同,已经完全证明了我们的猜想。还有一张照片,能证明你跟凯西之间的关系不简单。那张照片……” 我看了一下秦鸣,他很有默契地拿出了自己手机,向孙少卿出示了那张照片。原本还打算继续否认的孙少卿,像是瞬间被打败了,他有些无奈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问道:“这张照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么说,你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人拍的?”我又是一愣,不过也难怪,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根据距离推算,离他们应该并不远。 孙少卿摇了摇头道:“我猜想……可能是赵妍……就是当年和凯西一起参加比赛的那个女孩子。早就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的……为什么,凯西是自杀,你们为什么还要非得继续追查?难道把所有的人都牵连进去,你们才满意吗?”(未完待续。。) 三十三.意外的对质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那么冷血吗?你这只穿着人皮的畜牲!亏得当年的凯西那么尊重你,敬重你!她被你骗了!你利用她的善良,做了什么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别人做的那些事情!你假装对凯西好,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在全国的比赛获奖,那样你的事业就能更进了一步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你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的脸皮还真厚啊!凯西死了,难道你夜就不做噩梦吗?每天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你不觉得心惊吗?你难道就从来不心虚吗?你就不怕凯西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吗?”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而冷敖就跟在他的身后,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 孙少卿被他的这些话噎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总算是回过神来。他指着欧阳松,可是没有说出他的名字,神色却变得惊恐。 欧阳松瞪着他,连声问道:“这么说,你想起来我是谁了?那就你应该知道,凯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没有什么比查明真相更重要的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站出来指证你,是你!是你诱骗了凯西,让她任你摆布,我不知道你都给他吃了什么**药,所以才会让她那么维护你!” 孙少卿浑身直哆嗦,他指着欧阳松,身子却在不停地往后挪,他连声道:“你就是那个……那个诗人松子!我见过你,你不只骚扰过我一次。你来做什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做什么?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这里不就是警察吗?”欧阳松瞪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的退缩。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欧阳松会出现?看他的样子,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我转过头去看了冷敖一眼,他不动声色地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或许,是他跟欧阳松说了什么,才会让欧阳松在这里出现,而且跟孙少卿当面对质吧?而我们,紧张地看着这里的情形,看接下来还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孙少卿开始还想要说点儿什么替自己辩解。或许是他想要替自己保留一点儿自尊。就在我以为他会反驳或者厉声指责欧阳松的时候,没想到他反倒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朝着我们点了下头道:“好吧。好吧 ,你们先离开。我想静一静。过一会儿。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太久,所以我需要认真地想一想……” 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跟那件案子有关。眼下只能借助于旁证。如果孙少卿能说出所有的真相,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出了门之后,松子无奈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而我、秦鸣和冷敖三个人围在了一起,我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案件的真相。更为重要的是,在不能确定孙少卿是否说的真话之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能证明一些存在的问题。 冷敖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就算是他撒了谎,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那个录像上,我们希望能找到点什么。” 坐在那一旁抱着脑袋的松子突然看了我们一眼,想要问什么,但终究却没有问出口。他肯定知道更多东西,却选择了对我们有所隐瞒。不用问,这两年以来,他应该是碰到了不少的阻力,所以才会如此沉默。我看了看冷敖,低声问道:“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带他来这里?” 冷敖点了点头道:“之前的那些照片……他才发现,孙少卿出现在照片里的频率似乎多了一些,除这些之外,他还还说了一些话,我想,等到问过孙少卿之后,你可以再细细地盘问一下他,我想可能与案子有关,眼下他却不愿意多谈。” “我可以说一说……”欧阳松落寞地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道:“或许,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凯西,她的确有自己喜欢的人,最起码曾经有过,我该想到的,那个人就应该是孙少卿,可是她却死了,我想那绝对跟孙少卿有关系。而且……” 说到这里,欧阳松沉默了,“我曾经……我说过了,我很关注凯西的一举一动,而且总是希望能离她再近一点儿。就在凯西出事的一个月之前,凯西曾经去过孙少卿的家……可能你们觉得学生去老师的家里很正常,可我知道,那绝对不正常,就在我认识凯西的那一年的时间里,她从来没去过孙少卿的家。从她家里离开之后,她的情绪就有些不太正常,而且一个人找了个酒吧进去喝酒了。” “恩?怎么我们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下轮到我吃惊了,这个欧阳松,是真的不打算相信我们?到现在才打消心头的顾虑,决定说出实情? 欧阳松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了凯西的案子,这两年我一直不停地上访,希望能有人重视,可是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自杀。我费了那么大力气跟他们解释,说了所有的细节,可他们都不肯做进一步的调查。如果不是冷警官……” “我是法医。”冷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不过眼神却有那么一丝温暖。 “好吧,那就是冷法医……”欧阳松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不是冷法医说,你们是真的想要帮我,而且决定要查明当年案子的真相,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过我只是没想到,之前我曾经一次次地看照片,居然没发现……孙少卿出现在照片里的频率太高了,而且每次好像都是不经意的。所以我才更确定,他跟凯西的死的确有关系……” “你说凯西一个人去了酒吧?你能仔细说一说吗?”看来,欧阳松的确对我们有所隐瞒,而且看来对案件多多少少都有帮助。(未完待续。。) 三十四.松子的回忆 欧阳松再度叹了口气,很认真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原本是应该去上晚自习的……这个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我们的眼里,凯西也是个异类,因为很少有人会去上晚自习。但凯西是个很认真的学生,每天晚上都会去自习教室,要么去练琴。那天我跟平常一样,在教室里角落里等着她,可却看见她匆匆忙忙地向教室的家属区走去。我觉得很好奇,也就跟着过去了。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凯西脸色很难看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差,就好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一样。” 说这些的时候,欧阳松很是动情,当然其中应该也有夸张的成分。凯西在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反倒是去了学校门外的商业街,找了一个酒吧走了进去。松子自然很清楚,酒吧一向是个混乱的地方,担心会有小混混去找凯西的麻烦,所以他也跟着走了进去。当时只见凯西坐在吧台前,已经喝了一大杯酒。这让欧阳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又担心,凯西会不会像之前那样,用很刻薄的语气赶她走,所以挑了一个隔凯西有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离凯西那么近,虽然很担心她的情况,但当时我也很紧张,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说这些话的时候,松子很是动情,他几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过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她反倒是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对着我举了一下杯子,随后将杯子里的酒一下子都喝了。我当时觉得很心疼,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绝对不会借酒消愁的,所以我挪了过去。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有用了听她说。” “这件事情,你之前从来没有向我们提起过。”我有些吃惊,想不到他们之间居然还真的有过交集。而松子却有意隐瞒了这个事实。 “是的。我不想说出来。是因为当时凯西的情绪很失控。后来我还答应过她,绝对不把那件事情说出去。”松子很认真道,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我们两个很快就从酒吧里出来。然后去了学校的小花园,我很关心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肩膀?’” 说到这里,松子顿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右边的肩膀,那动作温柔极了,他的目光也变得温柔,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她就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就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当是我还以为,那就是我的机会,只要我好好把握住,就能跟她在一起。可我没想到的是……她哭了很久之后,才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谢谢你的肩膀’。说完这些,她就走了,头也不回。” “走了?”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凯西的性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松子有点儿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跟我说点什么不是吗?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我都愿意听她说一说。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我本来还想问一问,可是她只是很酷地举起了手,对着我挥了一下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能做到吗?’当然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去照做,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情。现在说出来,是我觉得可能会对案子有帮助。” 松子说完这些,叹了口气望着我们道:“你们觉得事情会那么简单吗?她去了孙少卿的家里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或者是听到了什么话?如果能弄明白,说不定就能查出来点儿什么不是吗?无论如何,我都认为孙少卿有逃不掉的干系。” 见孙少卿还坐在那里发呆,我马上给史美娟打了个电话。既然松子提到凯西去了孙少卿的家,那个时候尚在家里带孩子的史美娟,想必知道些什么。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史美娟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叹了口气道:“你说的那个时间,她的确是去找过孙少卿,我还记得那天,她的头发都湿透了,情绪看起来也有些古怪。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当时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孙少卿的表现怎么样?他们两个看起来跟平时有什么不同?”我继续追问道,史美娟显然也不太愿意多谈,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小心。 我说的这句话果然让她很是戒备,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父母因为有些事情离开了,所以就我和孙少卿两个人在家带孩子。看凯西这进来,身上都湿了,所以就先让孙少卿去浴室拿毛巾给她擦干,因为孩子太闹腾,又怕他们有什么学习上的事情要交流,所以就抱着孩子去了卧室。他们两个……我想应该是说了些什么吧?可那个时候孩子又哭又闹,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等我哄好了孩子,其实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才发现凯西已经走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说你们还一直都认为,孙少卿跟这些事情有关系?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没有,我现在只是想证实一下我们的猜测。”我淡定地开口,努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史美娟有些沉默,她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因为凯西真的喜欢孙少卿吧?因为……就在那之前,曾经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到某个地方去。”(未完待续。。) 三十五.史美娟的猜测 “作为妻子,我早就该发现他们之间有问题对吗?最起码,我知道他们走得太近了,就算是师生,也显得不正常对吗?”电话那头的史美娟有那么一丝不安:“如果我早点儿发现事情的真相……我也很好奇,所谓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难道孙少卿真的跟凯西的死有关?他不是很在意凯西,很在意凯西能取得的成绩吗?我认为孙少卿有私心,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在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钢琴比赛上获得名次,自己的梦想没有实现,就寄托在自己的学生身上,这也很正常不是吗?可我绝对不会认为,他会为了这个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更不可能害了凯西。” “这个还不太好判断。”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我们的调查还在继续,所以我也不能确定结果如何。” 电话那头的史美娟也犹豫了,她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会认真地想一想,如果还有什么线索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不过我还是不认为孙少卿会对凯西怎么样。” 挂上电话,我看见松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显然是听到了之前我跟史美娟之间的对话。不等我开口,松子就叹了口气道:“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孙少卿,如果他肯说实话,或许一切的问题就都能解开了。” 犹豫了许久的孙少卿终于开口了,不过在他的要求下。病房里只留下秦鸣和我两个人。直到房门关上,孙少卿才叹了口一气,“我早就该想到的,依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我想明白了,反正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长,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所有的人都在怀疑不是吗?既然是这样,还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吧。” “你想好了再回答。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我很认真地边上提醒他道,看他的模样,似乎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孙少卿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摇了摇头道:“你们想要录音吗?事实上。我是应该为凯西的死负责的。我是他的老师。也是她……喜欢的人,这一点儿就算我不承认都不行。她的确喜欢我,而且还曾经在我布置的作业里夹过纸条……我虽然是个老师。可也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男人,虽然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再把那书还给她,可是我的心里却未必不动心。” 说到这里,孙少卿顿了一下,那件事情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花白的头发,双眉之间过早挤出来的皱纹,都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能感觉到他这三年来他一直都活在阴影之中,最起码,他活得并不怎么轻松。 “你们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就在四年前,也就是她自杀的前一年,她报名参加了一次比赛。照理说,她是应该稳坐第一把交椅的,可事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她在现场的发挥并不好。我也觉得很奇怪,依她的实力,取得胜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偏偏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出问题。那一次……可能说因为我说的话太重了,再加上她那里也出现了一点儿问题,所以……她居然想起了自杀。”孙少卿的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表情。他有些无奈道:“我现在都在想,如果她那个时候就死了,会不会就没有后来一堆的麻烦?” 这话说得很是诡异,就连孙少卿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或许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遂叹了口气道:“不过她还是得救了,那天很凑巧,我有一点儿急事就去了琴房,结果看到了一封给我的快递。我拆开来看,里面是一段小视频,就是凯西自杀前留下的那段录像……我知道她在外面租了房子,就住在那座公寓里面,马上就赶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已经做了傻事的她。不过还好,她只是吃了安眠药,而且吃下去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很快就把她晃醒了。因为担心事情可能会给她带来不良影响,所以我只是带她去了一家小诊所进行了处理,又把她送回到了那房子里。很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我去的很及时,所以她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说到这里,孙少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很多就是这样,经常会超出人们的预料之外。就像是凯西那样的女孩子,谁能想得到呢?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用别的方式拒绝,可后来又觉得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凯西很奇怪……那件事情之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弹琴,照样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我也以为,事情到那里就结束了,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束了。她的行为很快超出了我的理解的范围,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还跟美娟一起吃过饭,跟美娟走得比较近,而且经常用那种……我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们。种种行为都太过大胆,也让我明白,事情一开始,就完全失控了。” “这么说,你们两个……师生恋?”孙少卿的话说得很含蓄,这也超出了我对凯西的认知。她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只能说是暧昧,我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行为。”孙少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说我是伪君子,可是我是一名老师,而且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背景,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要了结束我的事业。我知道凯西想要什么,她虽然没有说,可是她的行为已经让我觉得心惊胆颤,可是因为比赛,因为我想要成绩,所以只能妥协,假装看不懂她的那些暗示,对她的学习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但是到后来,事情已经完全脱轨了,比赛的成绩并不那么理想,而她却提出要跟我结婚……”(未完待续。。) 三十六.意乱之下 “结婚?”我吃惊地看着他,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虽然通过那张照片,我就能明白凯西对孙少卿的感情。凯西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听苏阳的话音,她好像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独立生活,不过这也意味着她需要更多的关心。或许,她从孙少卿那里得到了更多家庭式的温暖吧?可结婚这样的话从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你确定吗?” “她曾经提过,而且还说……只要我同意,就会带着我一起出国……可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生活。她不太明白,有时候,她就是很固执,自己认定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做到,从来不会替别人考虑。”孙少卿的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孙少卿完全沉浸在回忆里,看他的表情,必然不是美好的回忆。现实也更让我好奇,凯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个神奇的传说,可在孙少卿的口中,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孩子。我有些无奈,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慨。而秦鸣,则安静地望着我们,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凯西出事的前一个月,她去过你家?那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我继续追问道,恐怕那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吧? “那一次……早就该想到的,你们肯定会提起那件事情。那是让我胆战心惊的一次见面。”孙少卿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怎么说呢?就在前一天。我跟凯西说过,让她很认真地考虑一下比赛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她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她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她突然出现在在那里。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下着雨,她出现的时候,头发全湿了。美娟抱着孩子也在客厅。两个人打了下招呼。因为孩子闹个不停。美娟怕耽误我们谈话,所以就抱着孩子去了卧室。而我,虽然很不高兴,却不能当着美娟的面跟她发生冲突。就去了洗手间给她拿毛巾。当时我没太留意她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些生气她为什么会来我家里。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一把放在桌上给孩子削水果没收起来的刀,她就愣愣地站在那里,对着卧室的门。我吓坏了。当时就怀疑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想对美娟不利?我把刀从她的手里夺了出来,问她想干什么?” 孙少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又像是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所以算是一种宣泄:“我瞪着她,却不敢大声地斥责。而她,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我的眼里她其实就是个孩子……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这样的话,然后她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所以才会这样,真的对不起……我有些无奈,把刀放在桌子上,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就转身拉开门跑了。而史美娟很快出来了……我很庆幸,美娟那个时候没有看到凯西,否则,我们之间可能早就无法挽回了吧?美娟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不允许自己的婚姻任何一点儿状态。”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孙少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我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史美娟说,就在那件事情,我是说就在凯西出事之前,曾经有人给她打电话约她出去。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之前史美娟只是提了一句,但是我想那绝对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要不绝对不会到了现在,史美娟依然还记得。孙少卿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那件事情啊?那是……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我还记得……大概就是那天下雨之后的某一天,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了。那天我回到家的时候,只是我的岳母……那个时候她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忙着照顾孩子,她看见我回来,她也是吃了一惊,说美娟接到电话,说我出了意外,就在学校的小礼堂里,让她马上赶过去一趟,所以就在我离开家之前的几分钟,美娟一个人匆忙出门了。我看了下时间,是晚上9点,然后马上打了美娟的电话,可她的手机居然无法接通。” 说到这里,孙少卿愣了一下,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以为是诈骗电话或者别的什么之类的,马上追了过去。美娟的胆子很小——那个小礼堂很黑,曾经还有人说过里面闹鬼,为什么会有人把她约到那里去?我当时心里胡思乱想,到那里的时候,美娟已经到了一会儿,脸色很难看地从小礼堂里走出来,看起来吓得不轻。她看见我出现在那里,一把抱住了我。” “那小礼堂里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状况吗?”我继续追问道,“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做那样的恶作剧吧?” 孙少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能解释得清楚吗?事实上,连我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当时就怀疑应该是凯西做的,所以第二天,我就去质问了她,为什么要威胁美娟,她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们摇了摇头,“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当时她的反应们很奇怪,看了我一眼问道:‘为什么我要那么做?理由呢?我没有那么做的理由不是吗?这么说起来,你最爱的人就是史美娟?’” “当时你的反应呢?”我皱了下眉头,孙少卿不像是在撒谎,那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秘密?凯西威胁史美娟,逼着她离开孙少卿,那她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吗?孙少卿这样的猜测自然是在情理之中。(未完待续。。) 三十七.混乱 孙少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当时我……像是疯了一样,不过我却不能批评凯西。我太了解她了,是个很优秀的人,应该有着大好的前途,可她……并没有天分,只是足够努力罢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心理素质不过关,一到了比赛,总是会出状况的。这也正是让我很无奈的地方,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努力打了水漂,可到头来……事实总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孙少卿说到这里再度沉默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当然也很明白,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应该无法再挽回什么了。他又叹了口气,望着我们道:“不管你们怎么想,我都应该为凯西的死负责,而且我当时……就在比赛成绩出来之后,我就知道她完全没有希望在全国的比赛中取得名次了,除非她能逆转所有的形势,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那对她来说太难了。当时……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小礼堂的风波过去之后,她变得很奇怪,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情绪也变得很轻松。还剪了头发,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改变,改变的结果是她自杀了……” “她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秦鸣在边上淡淡道,“你确定说完了所有的真相吗?比如说,为什么要让她剪了头发,找一件同样的衣服并不难,因为她永远都是同样颜色的衣服。为什么要她录下同样的录像。两盘不同的录像,却是同样的内容,同样的说辞,你不觉得事情变得很奇怪吗?” “不可能!你们认为我是凶手?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她呢?”孙少卿吃惊地望着我们,那眼里闪过的一丝震惊,说明他真的没有说谎。 不过他的矢口否认,却让秦鸣认为他是在逃避自己的罪责。而孙少卿却只是看了我们一眼,连声道:“这些事情我都说出来了,而且你们警察还不止一次地找我问话。我的前途已经被你们全毁掉的。如果是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还不承认呢?现在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吗?这辈子我最大的执念,就是希望能培养出来一个优秀的学生,可事实已经摆在那里。” 不过。当秦鸣给他看过那两段同样的录像之后。孙少卿的情绪完全崩溃了。他承认是他自己杀了凯西,要我们带他回去问话。 “等一下,你还需要静养。我想有些事情,还是等你清醒过来之后再回答。”我很坚定地拒绝了孙少卿自首的请求。 离开病房,那是秦鸣和我第一次发生冲突,他看着我,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却有点儿抱怨的意思在里面,“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去问话?他都已经认罪了,你为什么还夹在中间做好人呢?你就喜欢那么做?我觉得你的做法有点儿欠妥当。” “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虽然我也认为孙少卿有嫌疑,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那其中还有疑点。我跟你同样想知道案件的真相,但是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我认真地看秦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鸣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摊了下手道:“那好吧,如果你真的能找到所谓的证据的话,那就继续吧。可是我认为,凶手就是孙少卿。” “那你就派人留在这里,保证这里不会发生任何的状况,而我,需要认真地调查一下。”我认真地看着秦鸣,他有时候是个固执的人,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看法的。 一直在旁观的冷敖脸上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你们两个有什么顾虑吗?之前欧阳松也说过了,问题可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做两件事情。”我望着冷敖,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秦鸣道:“这里就交给你了,防止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秦鸣没有答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其实我的心底也在犹豫,事情还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事实上,或许,答案的真相,依然藏在凯西留下的录像里。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之前孙少卿已经说过,在四年前,准确地说就在凯西死亡的前一年,她就曾经用同样的方式自杀过,而且还留下一段同样的录像。一年之后,凯西换上了同样的衣服,剪断了头发之后,同样又录了一段,只不过身上的装饰有了细微的变化。凯西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孙少卿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而凯西那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总得有一个解释得过去的理由不是吗? “你确定这里真的有线索?”冷敖摘下眼镜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再度回到单位,一遍遍地观看那录像,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发酸,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是三个人分别在不同屏幕看,欧阳松就坐在我的左侧,而冷敖就坐在我的对面。希望能从里面找出那么一点儿线索,任何可疑的状况都不能放过。除了之前就已经被我们留意到的耳饰和鞋子之外,当然也会有其他地方。 如果有漏洞,肯定会被我们发现的。而孙少卿是不是说了实话,对我们而言也至关重要。欧阳松有些不太明白,在他看来,录像既然是凯西留下来的,那就不应该存在什么所谓的漏洞。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答案当然在录像里面,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既然不是同时录下来的,那肯定会有线索。只是单独在这里看似乎还不行,我很快把林子找了过来,希望借助她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比如说降低噪音、镜头中出现的不同光源。 “有了,你听这个声音。”在林子消除所有的杂音之后,我听到了一个放大了的、几乎听到不的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未完待续。。) 三十八.第三个人 反复听过那几次声音之后,我们很确定,当时凯西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除了那一下撞击地面的声音之外,我们还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的。如果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那么凯西录完后脸上现出的那一抹古怪的表情,似乎就能解释得过去了。因为那录像的最后,她像是在笑,绝对不是之前我们发现的那盘录像中那抹凄惨的笑容,反倒像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既然那个人存在,那我们就肯定能找出漏洞的对不对?”我有些小兴奋地看着林子,她的出现果然很及时。 林子很认真地点了下头道:“恩,这个虽然我不可能十分肯定,但理论上是可行的。这虽然是三年前留下来的东西,可相素够高,所以就算是放大,也能看清一些东西。这一点儿,我还是能拍着胸脯保证的。” “那就看一看这里。”我认真地想了一下,开口道,事实上,要想找出那个藏起来的人并不太容易,“我很想知道,那个神秘人物到底会是谁?” “会是孙长卿的老婆吗?”松子有些阴郁地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他的表情凝重道:“我一直都认为,孙长卿跟这件事情逃不了干系,他现在是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老婆跟他离婚,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没有担当吧?你们没仔细问过那个女人吗?就算她没掺和这件事情,也绝对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吧?”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想。我们需要的就是查出证据来。在那之前,你对赵妍了解多少?”我转移了话题,到了现在,我们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调查凯西死亡的真相上,却忽略了孙少卿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意外?绝对是有人袭击了他,而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意外,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替对方做了隐瞒。 这个问题让松子一愣,他看了我一会儿才道:“你说她?她很平常的女孩子,人不错。看起来很外向。而且心特别好,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听说她现在有了新的男朋友,希望她将来会过得幸福……” “那你认识白小白吗?”我又问了一遍。欧阳松这么久一直都待在本市,所以我也更好奇。这么久。难道他从来不跟那些朋友们联系?那是不太可能的吧? 欧阳松摇了下头。他皱眉问道:“你说白小白是谁?他和凯西的案子有关吗?” “没有。”我淡定道:“孙少卿就是被他发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才报得警。听说他去孙少卿的家里,是为了获取本市钢琴大赛的选用琴谱。目的是希望赵妍能够胜出。不过他好像去晚了一步……也幸亏他去晚了一步,要不然,如果他看到了什么,恐怕事情就真的麻烦了。你跟赵妍谈过吗?” “没有。”欧阳松叹了口气,像是个历尽沧桑的老人一样叹了口气道;“这一切或许就是命吧?如果当初我不是在那个晚会上看到了凯西,而且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完全被她吸引住了,肯定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情。不过赵妍也是个很厉害的女孩子,值得人喜欢,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幸福。” “有了,果然跟你想的一样。”就在我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林子欣喜地叫了一声,冷敖也跟着凑了上去。 松子和我连忙转过身去,只见林子的手指快速地在电脑上飞舞,又动了几下鼠标,就锁定了门上镶嵌着的那块已经被处理过的玻璃,再加上凯西坐的沙发正对着后面的窗户,自然我们也能透过窗户上的玻璃采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果然,在经过一番处理之后,能确定那里的确站着一个人,这一点儿我们都很确定,依稀能看得出来,那是长发的女子。 “能再处理一下吗?”我问道,这是我们今天以来得到的最大的喜讯,我强按住心中的狂喜,假装平静地问道。 林子瞅了我一眼,在边上悠悠叹道:“能处理吗?这话是在故意激我吗?要是别人,肯定不行,可是我亲自出马,怎么会不行呢?小菜一碟,你们来看,我只要这样,这样……再这样,那个人就别想从我的法眼里逃过去。不过人像照在玻璃上是反的,所以我们只需要稍微转个方向,大致能看个轮廓,脸却看得不那么清晰,我只要再……” 林子的手在不停地点击着鼠标,我们看得眼花缭乱,只到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站在我身边的松子身子猛然一震,他颤声道:“是赵妍……怎么可能呢?” 不错,那个站在那里手里、手里还拿着两页白纸的人正是赵妍,身体的轮廓已经完全出卖了她。怎么会是她呢?我虽然心里有过怀疑,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赵妍会出现凯西死亡的现场,她看起来是在热心地替凯西帮忙。 就在我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秦鸣打来的。电话那头的他带着几分轻松的语气道:“孙少卿已经说了实话,的确有人去找过他,而且两个人还说了一些问题,后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的时候,对方去突然失控了,那个人就是……” “赵妍?”我有些迟疑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这是最残酷的现实不是吗? 电话那头的秦鸣对我的反应很是惊奇,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问,“那好吧。我现在马上赶去赵妍所在的学校,尽快把她带回来问话,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隐藏得那么深……” “理由呢?理由呢?难道还是因为我,所以才会害凯西?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是赵妍,我不信,我不信哪!”松子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有些失控地疯狂用手砸桌子。 “喂,小伙子,这里可是政府机关,这里可是公共财产,你要是砸坏了,可是要赔的。”林子有些无奈地瞪了一眼松子,脸上多了几分同情。(未完待续。。) 三十九.疑惑 秦鸣并没有能在校园里找到赵妍,但显然因为我们的再次到来已经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尤其是凑巧碰上的白小白。他似乎对认识我们这件事情很得意,居然没忘了向他身边的同学介绍我们。赵妍应该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人,我叹了口气,赵妍看起来是一个心思颇重,她绝对不喜欢如此张扬。 赵妍此刻应该会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在琴房?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不是说过最近要参加比赛吗?或许应该在那里吧?就在我们经过小礼堂门口,准备去琴房的时候,却看见赵妍就坐在一处用紫藤点缀而成的林荫小道边的石凳上,正对着小礼堂的大门。她朝着我们很大方地挥了下手。 这样的行为又让我一愣,原本还以为她在故意躲着我们,但现在看起来不太像。 “你们来找我了对吗?是孙老师跟你们说的?我该想到,他早晚都会说出来的。”赵妍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很热情地邀请秦鸣和我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 秦鸣淡淡开口问道:“那好吧,说说看,在孙少卿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发生争执?孙少卿身体里的安眠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么多的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呢?要不……还是先让我喘一口气吧?”赵妍拿起了就放在她右手边的杯子,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道:“好吧。我昨天的确是去见了孙少卿,目的就是想要问他几个问题,关于凯西的死,还有几年前发生的种种,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凯西死亡的真相。他一直都知道,凯西爱着他,可是他却假装不知情,一直就那么拖着。不接受可是也不拒绝。故意让凯西那么难过。”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才想起来去问孙少卿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拖得时间太久了吗?”秦鸣皱了下眉头,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并不认为赵妍说的是真话。 我也有些疑问。可我的疑问是。赵妍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秦鸣现在还不知道凯西录下那段录像的时候赵妍就在那里。那么赵妍呢?看她的神情。好像已经隐约能猜到了什么了,所以才会先将话题引到了凯西的身上。 赵妍歪着头笑了一下:“帅哥警官,你不觉得太心急了吗?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啊?你不知道要想讨女孩子的欢心。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认真的听她要说什么,然后才能琢磨她在想什么吗?你呀,看起来还真的应该跟方警官好好学一学。” 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我不由得开始感叹赵妍的心理了。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她的表现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古怪? 可是不等我开口,赵妍淡淡一笑道:“好吧,我知道,你们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孙少卿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在去那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才是。我去的时候,带了两盒果汁,他最喜欢的葡萄口味里,我掺入了一些安定,那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来的,而且特意去买了针管回来。我是以拜访的名义去见的他。他那里你们也看到了,地方小得几乎没有下脚地方。” 在赵妍的口中,孙少卿对赵妍的突然到访很是意外,他本不打算让她进去的,可赵妍却对他说出了我的名字,并告诉他说,她认识我们,而且还知道我们都在调查什么。这些话轻易让孙少卿就上了当,他是个极在意自己形象的人,听她这么说,就急急忙忙把她拉了进去,生怕邻居们再会多听见一个字。 “接下来的就很顺利,我让他给我倒杯水。可你们也知道,他一个人住在那里,怎么可能会烧什么水呢?然后我就假装翻了一下自己的包,除了那两包放好的果汁之外,还有一瓶矿泉水,但是我知道,他一向喜欢喝果汁的,就把那个混了安定成分的饮料给了他。他很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赵妍笑了起来,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花。 “理由呢?你那么做的理由呢?”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她的模样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 赵妍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活着,凯西已经死了,而且凯西最喜欢的人就是他。可偏偏凯西又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冰清玉洁,反倒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这让我很失望,我太失望了。所以孙少卿有什么样的结局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我在他的面前提起了凯西,说凯西当年对他有多么的迷恋……” “你是在故意激怒他?”我吃惊地看着赵妍,这个小丫头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你不会真的想要了他的名吧?不仅如此,你还借着他发怒的时候,攻击了他……” 我没想到的是,赵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一点儿都没错。我的确是那么做的。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儿担心,他力气肯定比我大,所以我不得不讲究那么一点儿策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我觉得药效起了作用,才开始激怒他。等他发火,站起来却身子直摇晃的时候,我抄起一根棍子准备跟他干上一架,原本我是想打断他的胳膊,让他这辈子再也摸不了钢琴,可没想到打偏了,我也不确定打到了什么地方……然后他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当时,我的确是吓坏了,半天也没能回过神来。” “那你知道白小白会去那里吗?白小白看见的那个穿连帽衫的人,是你吗?”我继续追问道,赵妍说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但是我却不太确定,照理说,如果真的是赵妍,白小白应该能认出她的背影吧?可他却不认识,只是觉得熟悉而已。(未完待续。。) 四十.阴谋 赵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个傻瓜肯定会过去的,当然了,从我们学校到孙少卿住的地方,需要花费的时间我已经算了无数次。所以我只要在没去孙少卿家之前给白小白的宿舍打个电话,查一下他的岗,就能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孙少卿家了。他做事情一向拖拖拉拉,就算是到了那个地方,肯定也会在外面犹豫一段时间才会进去。” 为什么要把白小白拉下水?那个看起来很是单纯的大学生?而且,我能看得出来,小白对赵妍很是喜欢。赵妍提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只是在利用白小白而已,“这年头,爱情值几个钱?你以为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整天抱着那些情啊爱的脑残剧做梦?当年从欧阳松跟我分开,而且声称自己爱上凯西之后,我就不再相信爱情了。你们信吗?欧阳也曾经给我写过诗,念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时候的我,觉得真是浪漫啊。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他能为凯西写出更多的诗不是吗?” “你是什么时候从孙少卿家出来的?还有,你说那个穿着连帽衫的人就是你?照理说白小白应该对你很熟,为什么没能认出你来?是什么原因?”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 赵妍淡淡一笑道:“这还不容易吗?我只要穿得厚一点儿,垫高一下肩膀,然后再加粗一下腰围,不就可以了吗?他应该看着很熟的。因为那件衣服,还是春天的时候我问他借来的。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因为我以替他保管的名义,从他那里借来了不少东西,而他,又是个记性不怎么好的人。” “你让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些奇怪,“难道只是为了让他看到孙少卿家里狼狈的样子,然后让他报警?” “当然了,只有那样,才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孙少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赵妍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就算我现在没有再去过那个小区。我想住在那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孙少卿家里出了事,还被送到了医院不是吗?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是他应得的。不过白小白比我预计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儿,他应该更早一点儿到的。现在事情变成个样子。看起来也挺好的。让孙少卿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为什么?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看着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做。难道只是为了报复? “曾经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导师,也把凯西师姐当成了我的偶像。可是我没想到,很多人等到你走近他的时候,才会发现有多么的幻灭。”赵妍看了我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去那里,当然是有目的,因为我想要找到一样东西。是凯西师姐的日记本。她有每天都记日记的习惯,每天都会写,可是她死了之后,那个日记本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所以我想是不是在孙少卿这里。他可能……最起码他可能会爱过凯西师姐吧?我猜想,可能凯西在出事之前,就把日记本交给了他。” 提到凯西的时候,赵妍的表情就变得有那么一丝古怪,恐怕只需要一点儿时间,她就会说出全部的实情吧?我望着她,“关于三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吗?” “你的问题不会就这么简单吧?”凯西看了我一眼,她像是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一样,或者也有可能是多疑,看着我道:“你不会是已经打开了录音吧?不见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总是应该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的。我想,你们如果见过史美娟,或者是仔细问过孙少卿的话,就应该知道,有一天,史美娟曾经来过这里,这个小礼堂。” “不错。孙少卿提过这件事情。”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史美娟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简单地提了一下而已,“你难道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 “那是当然了。因为事情就是我做的。”赵妍露出牙齿笑了一下,那笑容显得有些阴森,她呲了下牙道:“其实那一次不过是为了吓吓孙少卿他们两口子而已……” 这个赵妍,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看她的样子,像是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我有些迟疑地看着她,正想要开口,没想到她反倒先开口阻止了我,连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事实上,我也想知道自己那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没有目的一样,你能理解吗?其实我也很痛苦,可是事情就那样开始了,然后一切就失控了,我就只能跟着它走,完全不能控制事情的发生。” 秦鸣和我谁都再没有开口说话。赵妍的眼泪掉了下来,不过她很快擦掉了,脸上继续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容道:“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自从我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就听说了凯西的名字,也见到了她。很奇怪不是吗?在那之前,我是一直都只听说过她的名字,从来没想过那个喜欢穿黑、白两色衣服的女孩子就会是凯西师姐。因为太喜欢她,所以我才会拉着欧阳松一起去了那个晚会。进那个晚会的门票,还是我托了几位同学才好不容易弄来的。那天晚会结束的时候,我倒是去了前台,第一次和凯西握了手。可欧阳松也认识了她。” 说到这里,赵妍的表情有些古怪。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难道是因为欧阳松吗?所以才会……” 没想到赵妍却只是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捋了下自己的头发一笑道:“事实上,连我都不那么肯定自己是不是爱过欧阳松。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慢慢地走近凯西师姐,同时,欧阳松也喜欢上了她。这看起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她到底还能说出多少令人若有所思的事情?我诧异地看着她,她之前和凯西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不是吗?而凯西看来又是一个高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让她走近呢?(未完待续。。) 四十一.交叉 赵妍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样子妩媚极了。她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淡淡道:“欧阳松喜欢上凯西,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她的确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长得漂亮成那个样子,却从来不认为自己美丽,对男生都是酷酷的,就算是欧阳松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可还是没能让她点头不是吗?你们不要以为,欧阳松移情别恋,因为凯西师姐就跟我提出分手就会让我抓狂,事实上不是的。我曾经会难过,但却也能接受。但是我最不能忍的是,看起来完美的师姐,居然不是我想的那样……” 赵妍的语气变得冰冷,好像被惹毛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她叹了口一气,道:“她是我的师姐,而且还是同一个专业,要想跟她熟悉并不是难事。她虽然看起来很高冷,总是不喜欢别人接近,但是真的跟她做朋友,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所以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着让她教我弹琴的名义,毕竟她那么优秀,指点一下学妹也是应该的。事实也就像是我猜想的一样,她虽然态度有点儿冷,但却很认真地指点我,我们两个逐渐就熟悉了。” 我安静地听赵妍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真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心思吗?她怎么能想到那么多?凯西当时对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防备。更为重要的是,赵妍做得很巧妙,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在凯西死亡不久前才跟她认识的。 “按照我的设想,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很顺利,我会和她成为朋友,然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甚至有可能,我会搬过去跟她一起住。可事情偏偏出现了那么一点儿意外——事实上,那个所谓的意外,我早就该留意的,甚至也早就猜到了,却没想到会得到证实。那一天……也是在琴房里。凯西师姐在教我弹琴。那个琴谱有点儿困难,我反复练了好几次都没能弹好的琴,凯西一直都很耐心。可就在我找到感觉的时候,孙少卿去了……”赵妍说到这里摇了下头。她看了看我们。半天才道:“他不该去的。那天他真的不该出现。他一到那里,师姐就先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还是很认真地教我。可很快就显得漫不经心,跟我说了几句之后,就找了个借口去了孙少卿的身边。她看孙少卿的表情,还有两个人说话时的小动作,就让我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简单,那一刻……你们大概是不会懂的,我所有的梦想都碎掉了,就好像是小时候我最喜欢的水晶娃娃被摔碎了,我伤心得哭了整整一天。” 这难道就是赵妍的理由?我不太明白,她喜欢的人……难道是凯西?这样的结论一时间让我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也难怪,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事情恶化,都是在比赛之前一个月左右。”秦鸣在边上继续追问道,他轻皱的眉头,说明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赵妍摇了摇头,“事实上,事情恶化比你们想象中要早。因为师姐是个心事很重的人,所以她虽然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我很少见到她有失态的时候,可是有一次,我记得有一次她去了一趟酒吧……那天出来的时候,却是跟欧阳松在一起。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一直跟着他们。凯西师姐那天好像很伤心,趴在欧阳松的肩上哭了好久,现在想起来,我想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很绝望吧?” “你也一直在跟踪凯西?”我一下子愣住了,原本以为只有欧阳松一个人才会如此关心凯西的生活,可万万没想到,赵妍居然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如果你把我对她的关心当成跟踪的话,那我也没意见。”赵妍点了下头,心里有那么一丝无奈,继续道:“好吧,那天我的确是在跟踪她。她和欧阳松分开之后,我知道她会回自己公寓,所以就假装不经意地在学校门口跟她碰上了。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很需要找一个人说说话,所以就把我带回到了她的公寓里。就在那里,我才明白,那个我以为的高高在上的才女,却是个连我都瞧不起的三观不正的女孩子,她喜欢的是孙少卿,一个有妇之夫!这才是她拒绝所有男生的原因,她不是因为爱学习,也不是因为自重自爱,而是因为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听她说那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下,那么恶心……” 这样的结论也让我们很无语。原本事情有无数中可能,可是我们成想到赵妍会因为梦想的破灭而对凯西失望。直到她平静下来,我才问她:“那之后呢?你都做了些什么?或者说,你们两个都做了些什么?” “很自然啊。那天晚上,我就留在凯西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就开始替她出谋划策,计划着如何才能赢得孙少卿的心。”赵妍的脸上闪过一抹冷酷的笑容,“正好,我们两个原本就是竞争对手,之前我还是很尊重她的,也希望她能取得好的名次。可是没想到,她既然是那么的不堪,那我就帮她一把多好。所以我就鼓励她,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 怪不得凯西最后的行为会那么诡异,想不到她的身边居然也有一个推波助澜的人,而且,看起来凯西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赵妍真是太可怕了。 “那约史美娟来这个小礼堂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设计的?”我皱了下眉头,想不到女孩子疯狂起来的时候,也同样的可怕。 赵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既然凯西师姐那么喜欢孙少卿,而且孙少卿已经有了老婆孩子,那么只要除去史美娟,她就能得到孙少卿了不是吗?所以我觉得,还是由她出面比较合适,我要做的,只是把史美娟给她约到这里来。”(未完待续。。) 四十二.疯癫 赵妍的情绪逐渐开始变得高亢,她的眉毛不停地跳动着,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太幼稚了,你们不太了解凯西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能得到孙少卿,她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虽然不至于杀人,但我知道她的心有多狠。只不过,那天她好像变得有点儿奇怪。照理说,她是应该守在小礼堂里面的,你们也知道,小礼堂里面的光线本来就不好,如果史美娟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说甩了一下,不小心磕到了头啊什么重要的部位,也会要人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凯西居然没进去,只是一直呆呆地守在外面,我想她应该是心软了吧?她居然也会心软,我还以为她会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呢。” “你说光线很暗?这么说,你还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吗?”我皱了下眉头,赵妍的行为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怎么会呢?哪里用得着我动手脚?难道你没听说过,小礼堂经常闹鬼的传说?反正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要这里没什么活动,看起来就阴森森的。”说到这里,赵妍顿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好吧,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好像这个方案行不通。她……我是说凯西师姐,她好像挺伤心的,努力在回想过去的种种。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们曾经再三提到过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她曾经自杀过。而且还录了一段影像,是特别留给孙少卿的。” “这么说,你曾经看到过那段录像?”我好奇地看着赵妍,她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一直都在推波助澜,“这么说起来,难道凯西就没问过,你为什么这么卖力地帮她?”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为零的,难道你没听说过吗?”赵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冷笑道:“就算是凯西也不会例外的。我做的所有事情。她当然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其实连我都不明白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也许是因为觉得可惜吧?既然没有办法唤醒她,索性就让她堕落下去吧。” 赵妍的情绪也到了崩溃的边缘,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心有多复杂。或许。梦想破灭的时候。所有的事情看起来才足够残忍吧?凯西也是她的梦。就在我以为她会继续的时候。她却沉默,望着我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突然惨笑了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事情并不能像我想的那样。凯西死了不是吗?就在她录像结束之后。” “在录像的时候。你也在现场。我们已经再三检查过那遍录像,看到了你的身影。”我淡定地开口道,事情大致上已经明白了。 秦鸣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是在埋怨我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他。赵妍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道:“早就该想到的,既然我在里面,早就该想到你们会找到我。现在我说什么可能你们不都不太相信,但事实上,我和凯西的死没有关系。” “你是在逃避自己的罪责吗?”我望着她,这个女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还是说,作为一个大学生,她连最基本的法律常识都不知道?“凯西已经死了,而你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难道你不觉得问题很严重吗?不仅如此,我们也过滤了一些不必要的噪音,发现里面还有疑团,你们都做了哪些准备工作?凯西是怎么死的?当时那是一间密室,而那个所谓的密室,也被我们破解了。所以说,她的死,有可能是他杀,而曾经出现在现场的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 “我知道。早就该想到的。”赵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曾经问过师姐,她为什么会喜欢孙少卿,明明看起来孙少卿并不爱她。她就提到了一年前自杀的事情。她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有些怪。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孙少卿说,她的头发留得太长了,要不剪了吧。”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卷进来的人就这么多,可是凯西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盯着赵妍,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的真相。而赵妍也没让我们失望,她一笑道:“事实上,我当时也觉得挺好奇的。我告诉她说,男人有时候很奇怪,他们分不清自己是同情还是爱情,不过,示弱往往能博得他们的同情,所以眼泪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一哭二闹三上吊’嘛,总有一招能奏效的。” “所以说,你们才想出了那个自杀的法子?”我吃惊地看着赵妍,她和凯西一样,都是那么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难道她们两个的脑袋都被门夹过吗? 赵妍点了下头,很认真道:“照理说应该是这样,录像结束之后,由我把那段录像交给孙少卿,然后凯西就在那里守着,事情总得有个结束的不是吗?那天凯西师姐打扮得很漂亮,而且还化了妆,我想,她好像准备孤注一掷了,能不能取胜,就在此一举。” “然后呢?你们就开始录制那段录像?”事情有些解释不过去,事实上,我都有些怀疑,如果赵妍说的事实,那凯西绝对还有什么秘密。 赵妍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一切都像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跟她先是录完了像,之后我就离开了,因为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孙少卿,让他知道凯西要为了他自杀。出了那座公寓之后,我就赶到了孙少卿的家里。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了雨。当我敲门的时候,是史美娟开的门,也就是孙少卿的前妻。” “哦?”我又是吃了一惊,不管是之前的史美娟还是后来的孙少卿,似乎都没提到过这件事情。这其中肯定有漏洞。(未完待续。。) 四十三.最后出现的人 赵妍的表情很是凝重,她很认真地看着我们道:“很多事情,可能计划得很周密,但那是理想状态,真正开始实现的时候,总是会遇到意外的。事实上,当时凯西比我想得还要周到,就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还说,从公寓到孙少卿的家,就算走得很慢,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在我到了孙少卿家之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她还说,希望一切都像上一次那么顺利。可事实却不是我想的那样,当时史美娟开了门之后,她看着我,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我就问她孙老师是不是在家。她朝着里面喊了一声,我也听孙老师在里面答应了一声。然后她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孙老师正在处理一些很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再等一会儿。”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只见赵妍看了我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听她那么问我,我说我有东西要交给孙老师。她说,‘那就交给我吧,我交给他’。她既然那么说了,我想着,就那么两步路的事情,我如果坚持的话,可能反倒会让她疑心,所以就交给她,然后再三叮嘱她,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东西交给孙老师。她答应之后,我才离开的。” 秦鸣在边上点了下头,很认真道:“你信任她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孙少卿的爱人,你们的师母,但是凯西出门的时候,却说让你把那个u盘交到孙少卿的手里对吗?可是那个时间点儿,他肯定在家吗?” 我愣住了。秦鸣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孙少卿是个很认真的人,又是在准备比赛的前夕,他一定是我自己的工作,那家里的事情,自然是由史美娟处理的。如此一来,这一切岂不也是在凯西的算计之中?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事情不应该是那样的,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孙少卿应该是马上出现的。他会赶到凯西师姐住的地方。看到准备自杀的师姐,然后一切皆大欢喜。她会跟我一起参加比赛,最起码会坚持到底。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我没琴房里面看到她。就猜到事情可能发生了变化。当时我还在想。她是不是跟孙少卿在一起?后来又怕她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跟着琴房的老师一起去了她的住处,可是没想到……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赵妍已经泣不成声。她是在演戏?还是感情的真实流露?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可是她为什么又执著于凯西留下的那本日记?不过,在她没有再度开口之前,我和秦鸣都同样保持了沉默。 “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一直也都在怀疑,是不是孙少卿杀了凯西,她是不可自杀的,绝对不会的,因为她还有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肯自杀呢?”赵妍看着我们,脸上多了一抹惨笑,她无奈道:“好吧,你们现在可以带我走了,无论如何,孙少卿的那次意外,都是我造成的,我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你暂时请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协助调查。”秦鸣犹豫了一下,最后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淡淡道:“至于到底会不会对你提起诉讼,一切都要看孙少卿的意思。不过照他的话说,他是知道的,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 “为什么?”赵妍吃惊地看着秦鸣,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他居然不打算追究?是真的吗?” 秦鸣点了下头。孙少卿居然也是那么大方的人?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事实上,我认识的孙少卿似乎并不是那样的人。对赵妍……或许更多的是出于对凯西的愧疚吧? 是时候该去找史美娟再谈一谈了。就在我们再度拨通电话的时候,史美娟的电话已经关机。她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联系不上了?是不是还得去一趟她所在的城市,再认真地和她谈一谈。 “孙少卿那边你派了人守着吗?”我看了一眼,似乎冷敖也不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跟松子在一起的吗?难不成是送松子回去了?他那么冷酷的人,居然也会交朋友?林子为什么也不见了踪影? 追问了半天,才知道冷敖和林子两个人,竟然去了之前我和秦鸣曾经去过的那个保险库,看能不能解开那个密码。想必他们又发现了什么线索?林子是个计算机高手,说不定能快速破解凯西设置的密码。早就该带她一起过去试一下的。 秦鸣摇了摇头道:“问过话之后,已经结束了,那里就交给医生处理了。” “不好!”我吃了一惊,松子会不会去找孙少卿再去逼问什么?当是查出来赵妍时,松子还在这里,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火速赶到医院,再度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松子就安静地坐在孙少卿的面前,几乎与我们同时出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史美娟!她根本没理会我们,看到孙少卿躺在床上,眼圈只是一红,马上把头转到了一旁。这才发现我们就跟在她的身后。 还不等史美娟开口,松子就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指着史美娟大声问道:“说吧,你们两口子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赵妍还会跟这件事情有关?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肯定知道,快点儿说出来,你们对凯西到底做了什么?我想知道真相,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史美娟假装镇定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这边可是警察,你可千万别乱来,否则的话……” “事实上,我们很庆幸能在这里看到你。因为我们已经找赵妍确认过几件事情。就在凯西死的头天晚上,她去过你们家,而且亲眼见到了你,交给了你一个u盘对吗?我想知道,那个u盘在什么地方?你是不是交给了孙少卿?”我皱了下眉头开口道。(未完待续。。) 四十四.锥心 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其实完全不用我再多问,史美娟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孙少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连声问道:“什么u盘?你们在说什么?” 史美娟惨然一笑道:“这么说,你们还是查出来了?我早就该想到的,只要是遇到一个负责任的人,早晚有那么一天会查到我的身上。孙少卿,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就在凯西出事的那天晚上,也就是你在书房里忙工作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我只是告诉你是那个叫赵妍的女孩子,却没有跟你说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当时你只是告诉我说,她只是来问问你要不要去琴房,而在那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那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要去一趟学校……”孙少卿的表情很是难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望着史美娟,叹了口气道。“这么说起来,一切都是天意对吗?” “你说的不错。当时我本来是打算把那东西交给你的,可她莫名其妙地送来一个u盘,我就觉得挺奇怪的,因为那个u盘跟你平日里用的u盘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好奇,我才决定看过之后再做决定,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肯定是跟凯西有关,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送来的居然是凯西自杀的录像。我当时很气愤,因为我是个女人,当然知道凯西想要做什么,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显然只是证明了我之前的怀疑——她爱上了你。” 孙少卿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半天没有出声。史美娟看着我们连声道:“这一点儿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看到那个视频,因为我怕孙少卿看到它,当天晚上就藏了起来,然后把它烧了,混着别的书一起烧掉了,起不希望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绑架我老公。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应该再用这件事情来烦他。” “在那之后呢?你有没有去找过凯西?有没有去过那座公寓?”真相只不过在那一念之间,秦鸣满怀希望地望着史美娟,看来,他显然已经把史美娟当成了凶手。只不过现在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史美娟惊恐地看着我们。她显然是在疑惑要不要说出口。过了一会儿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是该说出来的,早就该说出来了。要不然,有些事情压到心里头。永远会让人睡不好觉。当时我在书房里看那段录像的时候。感觉心里像是有一团火一样不停地撞着我。我不知道凯西想要干什么,可是之前发生的种种,已经让我开始讨厌她。之后。我像是疯了一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直到我妈敲门,告诉我说该哄孩子睡觉了。我才从里面走出来。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少卿出去了。肯定又是为了凯西的事情,临近比赛,所以他总是会有些担心的。我很生气,不过还是强忍住了,我不想让我妈替我担心,直到哄孩子睡下之后,大概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我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很快就跑到了那座公寓里。那个时间点,大部分外出的人都才回来,所以我很顺利地就进去。我的目的,是想要问一问凯西,玩那么多的手段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不是应该好好学习,努力证明自己的成绩吗?难道她真的要不顾廉耻地抢别人的丈夫?” “你难道当时没想过她也许真的会死吗?”秦鸣显然很奇怪史美娟的反应,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能做到那么平静?” 史美娟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就是一种感觉吧?感觉她是不会死的,一个大好前途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自杀那样的傻事来呢?所以我很肯定,她绝对不敢、也不会那么做。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赶到她住的地方,想质问她。可是到了她那里,我敲了半天门,怎么都敲不开。可是她的房间里又亮着灯,让我确定里面有人。我等了半天,见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就走了。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再去找她算帐的……” “可是你却没有对警方说实话,当天晚上你和孙少卿两个人都出去过。”秦鸣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证词,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你也得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们只有那么一个孩子,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长。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只是想要跟她理论,并且也没有看见她,所以她的死,还是跟我们无关……”史美娟就差没有对天发誓了。 “可就在那天晚上,凯西死了。”秦鸣愣了一下,继续问道,“难道这其中不应该有漏洞的吗?还有,孙少卿,你在什么地方?你们两个都在外面,而且你们还同时都撒了谎。” “你说你去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我好奇地问史美娟,或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真相,显然就摆在眼前。 “是的,当时我还推了一下,如果门开着,我肯定就进去了。房间里的灯亮着,在我没敲门之前,我听到凯西在说话,所以我很肯定,她就在里面……”说到这里,史美娟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孙少卿,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这样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孙少卿有些困难地叹了口气,淡淡道:“不错,你们说得一点儿都不错,事实上,……那天晚上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就在那天下午离开琴房的时候,凯西告诉我,无论如何那天晚上都要去她住的地方去找她,她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跟我说……我很害怕,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你像是你们之前看到的一样,她曾经给美娟打过匿名电话,还曾经去过我的家里,做出那么危险的举动,所以我得阻止她疯狂下去。原本我是不想的,可是那天……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那么诡异,我就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做阻止她破坏我的家庭,我得保护……”(未完待续。。) 四十五.谜局 “这么说,第一次凯西自杀的录像,你不只是曾经看到过,还一直都留着对吗?”我瞪着孙少卿,这个虚伪的男人,彻头彻尾都是谎言,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依然还在替自己找借口逃脱罪责。 孙少卿的脸色变得灰白,他看了看史美娟,又看了我们,叹了口气,“你们说的不错,我就是杀死凯西的凶手……” 这句话说出口,他好像如释重负,而我们的心里也多了一股奇妙的感觉,从他之前的表现,我们就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现在他给出了谜底,我们竟然没有释然的感觉。而史美娟,似乎也并不惊讶,只是看了他一眼,嘴角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是无奈?还是庆幸?而激动的松子,猛然站起来又坐下,如果不是秦鸣用目光制止了他,只怕此刻孙少卿已经被他揍得还不了手。 “那说说看,你是怎么做的?”我皱了下眉头,看着孙少卿,事情的真相就在他的口中。 孙少卿叹息着摇了摇头:“事实上,当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我已经赶到那里去。其实……我有凯西的钥匙,是她特意过去配了一把给我,不过后来被我扔掉了。我进去的时候,凯西就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意外。她一直都在看着我笑,就好像是……我说不太清楚,就好像是她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样。我找了个机会,在喝的东西里面放了安眠药。那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她好像完全没有防备,把那东西喝了进去。”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下来安静地说话,话题跟钢琴、比赛都没有关系,只是认真地谈一谈我们之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她和我就靠在沙发上,她已经有些累了,练了那么久的钢琴,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发现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比赛的事情也让她很累。所以她想好好休息一下。最后。她像是明白我要做什么一样,举起了杯子,对我说了一句再见,将那里的东西一饮而尽。接着。就像我预料到的一样。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孙少卿说到这里。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一脸愧疚的表情,他无奈道:“一切都没有办法结束了。当初就不应该开始的。我如果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态度,或许就不会害了她,不会让她送了性命。可是到头来,事情完全变了个样子。就像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知道她会醒过来的,因为我给她服下的安眠药只会让她睡上一觉,所以我杀了她,又伪装了自杀现场。原本我还是带着她之前留下的那段自杀式的录像去的,为的就是希望能用上,那样我就能完全逃脱嫌疑,可就在我想要找到她的微型相机的时候,才发现就在门后,而里面就是一段她准备自杀的录像。我查看了一下那段录像,可是没想到,那个时候美娟来了……” 孙少卿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吓了一跳,赶紧关上了相机。直到美娟离开之后,我也顾不上多看,以为那个相机一直没用过,也认定那段录像就是我一年前看过的那段录像,就抹去指纹,放在原处。然后,我用随身带着的钢丝带上了门后的锁。原本我以为门应该是锁上了,可大概是因为走得太过匆忙,居然没锁上。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就是接到了警察的电话,通知我过去……” 说到这里,孙少卿停住了。而坐在那里的松子,捏着自己的拳头道:“你就那样,杀了凯西?就那样杀了她?你怎么忍心……” “我想要过平常人的日子,可是凯西不一样,她只是在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从来没想过我如果跟她在一起了会怎么样……而且,我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我不想毁了所有的一切……”孙少卿愤怒地看着松子,似乎还有些余气未消。 我有些无奈地叹息道:“既然你不能接受,为什么从一开始不拒绝呢?既然你知道她的性格,如果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她还会一直纠缠到最后吗?最不应该的是,你在她第一次自杀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给了她希望,所以她才会一直抱着极大的希望,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觉得,那样做太过残忍了吗?” 史美娟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孙少卿,最终却只是摇了下头,她朝着我一笑,说了一个宾馆的名字和房间号,淡淡道:“我知道,既然这一次我回来了,就希望这件事情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只是我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们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 孙少卿当然会被我们带回去问话,而他,似乎也不想再做任何的辩驳,再三跟我们确认了所有的细节。而随后赶来的同事们,接管了这里的一切,等到医生确定孙少卿的身体没问题,他们就会带孙少卿回去。 情绪最崩溃的松子,他坐在那里抱着头,表情木然,直到离开医院之后,他才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秦鸣只是拍了下他的肩膀,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很兴奋地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解开了凯西保险箱上面的密码,里面只有一个日记本,他们简单地翻了一下,认为对案子很有帮助。不等我说什么,她就挂上了电话。 秦鸣和我两个人火速赶回警局的时候,林子和冷敖两个人正脑袋凑到一起,认真地看着那本日记。看见我们回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大声道:“凶手就是孙少卿……” “他已经自首了,等他的病情稳定之后,我们就会带他回来录口供。”我淡定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凯西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死,而那个凶手就是孙少卿对吗?” “不对,事情可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因为这里面写的东西,让我毛骨悚然。”冷敖抬眼看了我们一眼。(未完待续。。) 四十六.谜底 当我翻开日记,发现日记开始的日期正好是一年前,也就是她那次意外发生之后。在所有人的印象中, 包括在赵妍的口中,凯西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但根据日记里面的描述,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凯西:性格柔弱、颇有些忧郁,开头对生活似乎重新开始了期待,但是随着后来的描述,却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个脆弱的女孩子。重点就在于日记的最后几页,那才是问题最关键的地方。此刻,我已经无法去深究为什么凯西会对孙少卿那么死心塌地?为什么会拒绝那么多男生的追求,独独选了一个有妇之夫呢? 日记里面记录了凯西身亡前所有的内心活动,里面自然也提到了赵妍,凯西在里面写得很清楚,从赵妍出现在她的身边开始,她就知道赵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有动机的。不过,她选择了忽视。 凯西和赵妍的关系密切,正是那次去孙少卿的家里失控,然后去酒吧里买醉。凯西似乎意识到状况不太对,孙少卿似乎并不是之前他暗示的那样爱她,或许,那彻头彻尾就是骗局。从开始孙少卿让她剪掉头发开始,她有意识地回想到了从前发生的种种,而且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赵妍的话,却给了她那么一丝希望,所以,她明知道赵妍别有用心,却还是决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为什么?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林子那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随手递给我一杯茶。继续问道:“我真的理解不了,既然她都能猜到孙少卿可能会对她采取行动,为什么还不逃呢?难道对她来说,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或许是因为灰心到了极点儿吧?”我叹了口气,日记里面同样提到了凯西的计划,她似乎想要去到国外跟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但没有太多的时间翻看之前的日记,我并不太确定那个偶尔才会出现在她笔下的家人,到底跟她的关系有多疏远,反倒是孙少卿。几乎是她每天日记的主角。对孙少卿。她或许更多的是依赖吧? 林子转了个身,对着我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明白。孙少卿既然不喜欢她,她又长得那么漂亮,还有那么多的男孩子都喜欢她。又何必在那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 “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能知道呢?”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翻到了已经被冷敖作过标记的那几页日记。上面的内容很快吸引住了我,让我分不出精力再去留心林子说了些什么。 “喂,不是说孙少卿已经认罪了吗?你还看人家的日记做什么?倒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有人……”林子显然不想要放弃这样的机会,继续追问道。 “我想知道,凯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我见过的最混乱的案件,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卷到这件事情中来。”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瞪了林子一眼,“你好歹也让我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不是吗?我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林子终于被秦鸣拿来的一堆好吃的引走了。而我,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看完所有的东西。凯西最后的日记,惊心动魄地写着,不知道是谁会找到这个日记本,只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才会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事实上,孙少卿在打什么计划,她早就猜出来。而赵妍,那个看似单纯其实却心机颇深的女孩子,目的是什么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在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但实际上,一切却都是在凯西的控制之中。她想要的,就是赌上一把,看孙少卿的心到底有多狠? 翻完日记,我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人插了一刀一样,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那的确就是凯西的计划,她知道赵妍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凯西和孙少卿之间的事情传扬开来,那么凯西的名声就会被彻底毁掉,那么作为最有潜力的竞争对手之一,赵妍就会很顺利地取代凯西的地位,完全主宰校园里各个晚会的独奏角色。事实上,赵妍已经成功了,不仅如此,她还在三年之后顺利地被保送了研究生。 而孙少卿,这个最让凯西伤心的人,她最终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的,她知道,自己的死亡肯定会被重演,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以为自己会服用大量的安眠药,那样毫无痛苦地死去,没想到胸口上却被人扎了一刀,死得那么惨烈。 “你怎么看这起案子?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事情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冷敖出现在我的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道,“其实找不找得到这本日记都无所谓了对吧?那些人……没有哪个是清白的。” “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之后又会是什么表现?”我把日记本递给了冷敖,或许,将来这对判案还是有帮助的。 冷敖摇了下头:“我不是那个死了的女孩子,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没有什么比离开这个世界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了。” 所有的东西自然要交给秦鸣处理,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整个办公室里都弥漫着食物的香味:韦雪漫茶楼里的点心!我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好吃的竟然没有提醒我?” “可不能怪我们,谁让你看得那么入神?”林子手里举着一块咬了一口的点心朝我晃了一下道:“这可是人间美味,再不来,可就真的没有了。” 案子总算是了结了!可是案子真的了结了吗?冷敖拿起那个日记本走了出去,他要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出来,以应对即将提起的公诉。而我,这个业余的侦探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一块压在我心口的三年的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了。(未完待续。。) 四十七.神秘事件 我们热闹的聚会是被冷敖的电话打断了。出门之前,林子曾力邀冷敖跟我们同行,可却被他无情地拒绝了,他晃了一下自己的食指,转身离开。对那样一个冷冰冰、喜欢特立独行的人而言,或许法医科里那一堆冷冰冰的仪器,还有偶尔会停放在那里的尸体,才会让他觉得放心吧?秦鸣电话响起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这个时间,他还打电话干什么? “不会是想过来凑热闹吧?他的电话可打晚了。我们这就要散场了。”秦鸣看着我们接通电话之前,朝着我们笑了一下。 不过,原本表情轻松的秦鸣,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认真地问了几句,连说了几个好,这才马上挂断了电话,对着我们道:“快,去医院……冷敖出事了。就在法医科。” “你没喝酒,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我看了一眼秦鸣,认定他是在开玩笑,“那可是我们单位,他怎么可能会出意外呢?” “就是就是,难不成他掉马桶里了?”林子在边上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忍不住插话道。 秦鸣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虽然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但的确是出意外了。冷敖被人偷袭,晕了过去,而且法医室好像还丢失了一些东西。我们得马上过去一趟,你们……要一起去吗?” 当我们赶到法医室的时候,只见里面一团糟。冷敖正在接受身体的检查。手上还伴着一个冰袋放在了脑袋上。林子看着他,忍不住调笑道:“哟,这是哪个不开眼的飞贼,居然会找到这里来?还真是让我开了眼。问题是,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啊?是想偷尸体还是偷仪器啊?好像偷走了就能干点什么一样?你还好吧?冷……冷法医?” “我还活着。”冷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正想要收拾东西走,没想到被人打了一棒子,我只知道那是个很硬的东西,应该比我的脑袋硬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乱得一团糟。丢了一些东西。我只能记得其中的一部分,到时候可要对照一下这里的清单,看看究竟丢了些什么东西。” 事实上连我们都有些疑惑了,那个突然闯入到法医科的到底是什么人:两把手术刀、一个密码锁、一个显微镜、冷敖的钱包、外套、几个证物袋、还有摆放在台面上的凯西日记本。问题是。什么人会要这些东西?唯一值钱的。除了那个显微镜。应该就是冷敖的钱包了吧? 几分钟后,在附近搜查的同事们,在垃圾桶里捡到了那两把手术刀和冷敖的钱包。除了现金之外,其余的东西还在。至于那些证物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物品,连冷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应该是近期接手的案子,他记得最清的就是凯西的日记本,因为那个本子太有特点了,所以很容易就能记得很清楚。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总而言之那是个很谨慎的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也做足了准备,因为在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脚印之类可以提取的东西。就连那个突袭冷敖的凶器也找到了,上面没有指纹,显然是被人处理过的。 “很专业的人干的。不会是我们的同行要抢生意吧?”冷敖看了我们,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说,我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他们来这里报复,可又怕我们调查,所以就想到了用这招伪装自己的动机?要不然的话,谁会那么无聊,居然会抱走一台显微镜。” “什么人居然会盯着这里?难道不害怕吗?”秦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会是欧阳松干的吧?之前他曾经问我要过那日记本,我拒绝了。要不要……” “绝对不是他。”冷敖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欧阳松那个衰弱的书生,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每天都去健身房的,身体素质虽然不能跟你比,可是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还没有任何的感觉。欧阳松瘦得一阵风都能刮走,他能做这样的事情?” 或许,冷敖的猜测是正确的。我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样的猜想却没有说出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开口,或许真的是什么人秘密潜入这里,为的就是得到凯西的那本日记。苏阳?我感觉自己的心头升起了一抹寒意,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凯西使用的那本日记的材质,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那应该是一种极为罕见而又昂贵的纸质,是不是那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 “你在想什么?”秦鸣突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说来听听?” 我摇了下头,希望我的猜想不会是真的,可却不得不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凯西的父母在苏阳母亲的公司里工作,而凯西又是他们在国内唯一有联系的人,会不会凯西的日记里还藏有什么秘密?不过面对秦鸣的询问,我只能选择避而不答,“没有,我只是……想不太明白罢了。冷敖怎么样?要不要送医院检查一下?就这样没问题吗?” 在秦鸣的坚持下,冷敖被送去了医院。法医科失窃,这件事情自然非同小可,会有人继续追查的。我的心里隐隐几分不安,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无论如何,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个难眠之夜。回到家里,看看时针已经指向了12点,我的电话如我预料中一般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是苏阳。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凯西的案子已经结了,无论如何都应该感谢你们。不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苏阳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挂上了电话。(未完待续。。) 一.意外的求助 事情的开始,是我在睡意朦胧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王峰。我惊讶于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当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我甚至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子,因为我跟他只见过一次面,还是韦雪漫的茶楼不期而遇,他去接晚归的赵晓婵,走到他们离开之后,我才从漫姨的口中得知,他就是那位美食家赵晓婵的丈夫。 “我知道打这个电话很冒昧,但我也是在思虑再三之后,才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件事情。”电话那头的王峰几乎是在**道,“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可能关系着我的性命,所以无论如何都请你答应这件事情。至于费用这方面,你放心,只要能查明事情的真相,我会给你一大笔的报酬。我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让我查什么,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同意替你调查这件事情呢?还有,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威胁,第一件该做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先去报案吗?”被人从美梦中吵醒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我有些愤愤不平地反问道。不过,在自己的情绪发泄之后,我感觉到一丝古怪,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电话那头的王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多了一丝惊恐:“这只是我的怀疑而已,没有证据,所以报案是没有用的。警察绝对不会理会。那样做,还有可能会让她起疑不是吗?我现在在医院……所以这件事情,改天我们再谈好了,如果可以的话……” 话说到这里,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那是个女人。接着就听到柔柔的嗓音问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是在给谁打电话吗?大夫不是说,要让你好好休息吗?” 是个女人,虽然是通过电话传来的,我却认为那个声音绝对不是来自赵晓婵,因为赵晓婵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沙纸在什么地方摩擦过一样,绝对没有那么轻柔。那又是谁?王峰的家人?不等我再多问,王峰居然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王峰和赵晓婵在我看来似乎并不那么般配。并不是仅仅因为外形。而是性格。王峰的性格很张扬。他好像时时都想着要如何在别人的面前表现自己。但赵晓婵显然是另外一种性格。虽然热情,却总是让人感觉淡淡的。这也是漫姨对他们的的评价。虽然上次在漫姨的茶楼看到他们夫妻两个,虽然只是匆忙一瞥。但却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感情还不错。一对看起来恩爱的夫妻,为什么王峰会打这样的电话过了。 事实上,等完全清醒过来之后,这让我觉得感觉更加奇怪,他既然说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为什么不说清楚呢?那个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女人到底是谁?他口中说的那个她,想必就是赵晓婵,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秘密是不希望赵晓婵知道?还是什么我一时间想不到的神秘人物。 含糊不清的声音,再加上刻意背着自己的妻子,我感觉事情恐怕不简单。虽然和赵晓婵不止一次地在韦雪漫的茶楼遇到过,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丈夫。挂上电话,胡思乱想了一阵,我决定还好好地睡上一觉,今天可是个难得的阴沉沉的周末,如此适合睡觉的天气,浪费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可我的好梦还是被林子彻底搅没了。电话那头的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地兴奋道:“快点儿起床,五分钟后,我们就到你的楼下。你快点儿准备好,在楼下等我们。” “大周末的你不睡懒觉吗?”我打了个哈欠问道,可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听起来都是熟悉的声音。我无奈道:“林子,你居然开了免提,还不告诉我?” “你猜对了!快点儿起床吧懒虫,再多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换衣服!”那头传来林子继续兴奋的声音,接着就挂上了电话。 是我睡过头了吗?看了看手机,才不过是早上6点40分。也就是说,之前王峰打来电话的时候,才过6点半。平日里这个时候我已经起床准备赶往单位了。直到昏昏沉沉地开始洗漱,我才想起来今天是青年节。早在劳动节之前,我就听见林子跟几个同事神神秘秘地讨论着,要在今天举行一个什么聚会。昨天晚上临分开之前,林子好像还提醒了我。只不过因为我有些心不在焉,就在没有特别的在意。我心中一声惨叫,如果早知道这样,当初一口回绝不就好了,最起码不用在这么适合睡懒觉的天气里,还要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直到坐上车,在林子兴奋地描述中,我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京郊的一座独栋的别墅。那是她转了好几个弯的亲戚购置的别墅,因为举家移民,房子就空在那里,钥匙就放在林子的父母手里,由他们偶尔在方便的时候找人给他们打扫一下房子。而她,就借着替父母去打扫房子的名义拿来了钥匙,于是约上了秦鸣、徐辉、童也,还有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冷敖,六个人一同前往。我还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林子,什么时候跟他们的关系那么熟了? “还有漫姨跟一位神秘的嘉宾。这个时候,她们差不多应该已经到了。今天,我们可得好好享受一下这个难得的假期。”林子兴奋道。 直到亲眼看到那个所谓的神秘嘉宾,我才狠狠吃了一惊:赵晓婵!真的是她。她就笑盈盈地站在韦雪漫的身边,脚边放着一个大纸箱子。不过这也更让我能肯定,之前我从电话里听到的那个柔柔的声音,绝对不可能是她。因为她绝对没有时间从医院再匆忙赶到这里。如此一来,问题就变得有些可疑,王峰躲着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未完待续。。) 二.美食家 “你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我猜到了,是不是觉得我们能请到赵晓婵来这里很意外啊?是不是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好的口福?我们可是尝过她的手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赶得上的。”林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笑眯眯地望着我道。 “对啊,你是怎么约到她的?她可是个名人,轻易不会出手的。”我好奇地望着林子。这一切据说都是林子亲自操刀,她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你猜啊?”林子朝我吐了下舌头,根本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赵晓婵是名副其实的美食博主。据之前韦雪漫说,赵晓婵和王峰是五年前结的婚。结婚的第三年,赵晓婵怀上了一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过度劳累,在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不幸流产了。悲痛难当的赵晓婵,很快辞去了工作,目的在于为了尽快地怀上一个健康的宝宝。可天不遂人愿,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努力。她天生喜欢跟厨房打交道,在如今这个已经流行男人下厨房的世界里,像她这样对食物满怀激情的女子已不多见。最初她只是在请朋友们聚会的时候亲自下厨,却在朋友之中反响异常强烈。 不知道是谁的提议打动了赵晓婵,于是她很快有了自己的博客,最初只是放自己做的美食图片,后来又加上了加工的过程。原本只是闹着玩,可没想到很快就玩出了名堂。不少人都成了她的粉丝。不仅如此,陆陆续续有人关注她的微博,她的名气也逐渐变大,之后,就陆续有饭店请她过去指导。于是,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家庭主妇,变成了一个圈子内的名人,因为她独具匠心的创意,让她很快变得炙手可热。而韦雪漫也正是因为通过朋友的介绍才知道了她,并很快让她成了自己茶楼里的特约美食家。 林子能请到她。我猜想是因为韦雪漫的关系。我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精力旺盛的女子。似乎她完全不在意王峰就倒在医院的事实,埋头在厨房里面苦干。原本准备过去帮忙的我,也被打下手的韦雪漫哄了出来,“你大概还不太清楚赵晓婵的脾气。她做饭的时候。从来都不希望有人打扰的。那样会扫了她做饭的兴致。你呀,只要好好地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可是……”我有些迟疑,因为王峰那个电话打得太过奇怪。我原本还想要趁着帮忙的机会,顺便从赵晓婵那里打听出来点儿消息。 韦雪漫笑眯眯地扬了扬手道:“你别看我现在还能帮上点儿忙,一会儿也得被她赶出去。这就是她的怪脾气,谁要是破了她的规矩,下次就绝对没有口福吃她做的饭了。你可不想没有那样的口福吧?” 既然不能从赵晓婵的身上得到什么消息,那从林子那里必然能打听出来点儿什么的。果不其然,当我提到赵晓婵的名字时,林子两眼放光地望着我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老古董,应该对这些东西不会太感兴趣呢。来来来,我给你看看,这就是她的微博,我还是她的第一批粉丝呢。谁让我是个吃货呢?我可是一点点看着她成长起来的。你看看,这这时候,她留的还是娃娃头呢,现在已经长发及腰……想不到吧?” “想不到的是,你也是个吃货。”我有些无奈地笑道,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在林子兴致勃勃的谈话中,我才知道赵晓婵之所以肯出面,是因为林子特意的邀请,再加上韦雪漫的加入,所以赵晓婵才会提出担任大厨的建议。 “主动提出?她还真是给你们面子,太难得了。”我悠悠道:“人家可是有家有口的人,换了别人,肯定愿意在家陪着自己的丈夫,哪里会跟着我们瞎凑什么热闹……” “嘘,小点儿声。”林子紧张地用手指放在嘴唇上,仔细地观察了半天外面的情形,这才低声道:“她一向不喜欢在外人的面前提起自己的丈夫,更不喜欢别人问这个问题,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口无遮拦地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好像见过她的丈夫。”我皱了皱眉头,似乎就在韦雪漫的茶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王峰第一次见面。他能在意我的存在,而我居然没留意到他。“看起来很朴实的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提呢?” “反正这是禁忌。”林子无奈地摊了摊手,“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啊,万一惹她不高兴了,小心她在你的菜里多放点儿辣椒什么的,到时候肚子受不了,可千万别叫唤。” 跟上次在韦雪漫的茶楼里享用美食不同,这是一次真正的家常美食,当一道道美食被摆上餐桌的时候,仅仅只是闻着那香味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所以当赵晓婵有些疲惫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理所当然地被我推到了最尊贵的位置上,林子替她斟上了一杯美酒。 “只是举手之劳,你们也太客气了。”赵晓婵端起了酒杯,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 “我能采访你一下吗?”拿起红酒瓶子当话筒的林子,反过来瓶口对准了赵晓婵,“请问,我们美丽的美食家赵晓婵女士,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名美食家?” “美食家?那是美人送的虚名罢了。”赵晓婵笑了起来,两个不大的眼睛眯到了一起:“最开始的时候,做饭对我来说只是情感的一次宣泄,可是没想到,只是把做菜的照片放到晚上,也会做出一点儿名堂,所以这对我来说是意外的收获。” 情感的宣泄?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看赵晓婵的样子,这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显然是她真正意图的表达。她为什么会那么说呢?还有,在她的身上,还有多少没有解开的故事?而王峰呢?她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个躺在医院里的王峰?(未完待续。。) 三.赵晓婵的烦心事 我心底的疑问在宴会结束之后很快被解开了。借着林子带着一帮人收拾屋子的时候,韦雪漫悄悄地将我拉到了小会客室,而赵晓婵就在里面等着我。不等我开口,韦雪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很贴心地替我们带上了房门。不等我开口,赵晓婵的小眼睛就眯到了一起,拉着我的手道:“终于还是等到了这样的机会,我想……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帮忙,而且非帮忙不可。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我知道你平日里是个大忙人,不知道你是不是肯帮这个小忙?” 赵晓婵是个同样聪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诸多美食博客中脱颖而出。原本我还想开口问一下到底她为什么会如此着急地想要看到我,但我很快就明白,她也有自己的顾虑。 “那不妨说说看。”我微笑着在她的面前坐下,希望这样能让她放松下来。 赵晓婵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可能会让你觉得为难。可是我的身边的确没有别的朋友可以拜托,只好请了雪漫姐作中间人,请你帮这个忙。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我的丈夫……” “恩?”我吃惊地看着她,虽然已经猜出来她的事情必然会跟王峰有关,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诚地说出来。我迟疑道:“为什么?” “还用问吗?我怀疑我丈夫最近是不是经常接触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就连他自己都变得古怪。”赵晓婵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道。“我知道,可能像你这样经常接触各类案子的人,已经对婚姻中出现的问题见怪不怪了,可是对我来说却不一样。王峰是个……怎么说呢?是个很招人喜欢的人,说他是大众情人一点儿都不过。当初我和他处朋友之前,就不止一个人告诉过我,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可我总是不信,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让我感觉……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我急忙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次的见面。让我确信王峰是那种情商很高的男人,这个情商指的是针对男女关系而言,他对赵晓婵很体贴。 赵晓婵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我也以为是这样,后来才明白。他对所有的女性都很体贴。而且他能处理得很好。能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他在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是传说中的那种……大众情人。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当然了,这些并不是我跟你说的主要目的。最近,他好像突然像是变了个人,而且看见我都像是见了鬼一样。我觉得……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此刻就住在医院里。” “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生病了?”我下意识地追问道。看赵晓婵似乎很关心王峰,可她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最起码她并没有自己描述中那么关心王峰的现状。 赵晓婵很快收起了那样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也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明明他只是有点儿不舒服,可却缠着人家要去住院,就这么几天,全身上下检查了好几遍。我都跟他说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医生无论如何都会告知的。可他偏不信,还托了好几个朋友,硬要了一间病房,在那里住下了。” “是吗?是不是他真的有哪里不太舒服?”我很好奇,像这样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的人,一般以老年人为多。可王峰只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龄,为什么也会如此古怪?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就变成了这样。 赵晓婵摇了摇头:“我也不理解啊?最初他只是说,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去医院之后,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医生说没有问题。我想,他应该去看心理大夫,而不是看大夫。可我还是拗不过他,眼下只能暂时让他住在这里。我想……听说你学过心理学,所以我想除了请你替我调查一下王峰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人之外,还想请你帮我查一下,看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他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赵晓婵的要求很是古怪,原本我是可以拒绝的。但是加上之前王峰那一通古怪的电话,我决定接受这样的委托。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着赵晓婵问道:“今天来这里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来这里之前?我在家。雪漫姐开车去接的我,你也看到了,我有一大堆的厨具需要带上,所以还是麻烦了她一趟。有什么问题吗?”她一脸好奇地望着我道。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好吧,我会见一下王峰,必要的时候我会跟他谈一谈。不过,我不认为生活中会出现什么古怪的问题,可能他只是状态不太好的缘故吧?”我轻描淡写地安慰赵晓婵道。 赵晓婵很是迟疑地摇了摇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淡淡道:“好吧,我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只是,王峰的性格,真是太古怪了,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不太清楚的。” 我以为可能只是赵晓婵想得太多,所以才会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让我帮忙。但好像问题并不那么乐观。韦雪漫也提醒我,尽量帮一下赵晓婵,这些日子以来,赵晓婵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做菜也总是会出问题。虽然她和赵晓婵的关系不是那么密切,但是她也很清楚,赵晓婵这些日子似乎过得不太好。 “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做得菜是不是好吃,还跟她的心情有关。”韦雪漫郑重其事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能感觉出来,赵晓婵这几天好像一直都不在状态。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上心,最好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才好。我感觉,好像跟王峰的性格有关吧?他以前都是疑神疑鬼的,没影儿的事情,他都能一惊一乍的。”(未完待续。。) 四.疑神疑鬼 我仔细回想着上一次和王峰的见面,他看起来是个很招人喜欢的男人,只是跟赵晓婵的关系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密切。那应该是寻常夫妻的正常状态吧?或者说,最起码当时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相当正常。而赵晓婵,似乎多少对王峰有些忌惮,不像是别的夫妻在一起时那么自然,反倒像是在特意地讨他的喜欢。 我是在第二天,也就是周日的时候见到了王峰,他住在单独的病房里,看起来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看见我出现,他变得十分紧张,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外面,确定没有人跟着我一同前来之后,他才一脸惊慌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间病房里?是谁告诉你的?不会你们……在监控我的电话吧?” 这样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跟上一次他看起来还是健康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原本还想取笑他几句,但他这样的反应让我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我淡淡道:“这里是医院,每天住院的人并不多,我说出了你的名字,他们就告诉了我房间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起来你的状态还不错。” “不错?那是因为我的身体还算好,所以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事实上我中毒了,肯定是中毒了,只是因为是慢性毒药,所以还看不出来有什么状况。肯定是有人买通了这里的化验人员,拿到的报表都是作假的。我正在盘算着,看转到什么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看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王峰的情绪看起来很是焦躁,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突然将目光转向我,那古怪的目光看得我心里发毛,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说公安局里有法医是吗?你能托他们检查一下,我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吗?你们那里的仪器会不会更先进?” “你不是太过紧张了?为什么会中毒呢?谁会给你下毒?”看他的反应,我觉得赵晓婵的提议是正确的,王峰的确是病了,应该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王峰的脸上露出了阴森森的表情,他瞪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还能是什么人?除了赵晓婵这么狠毒之外。还有什么人能下得了手?你别看她平日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做起事情来绝对不手软。你说有哪个女人敢杀猪、杀鸡?她就敢。给我下毒,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你知道。想想看。除了中午一顿工作餐之外。我吃的都是她准备好的饭菜。要不是她,谁能在我的饭菜里面做手脚?我中毒了,肯定是中毒了。可她却收买了这里的化验员。所以里面什么都验不出来……你得帮帮我,帮帮我,治她的罪啊……” “你说赵晓婵?她在你的饭菜里面下毒?我认为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吧。理由呢?她是你的妻子……”我有点儿无奈,这个男人看起来还真像是中邪了。 这句话让王峰的反应更加激烈,他瞪圆了那双不大的眼睛,眉头拧到了一起,连声道:“正因为她是我老婆,所以做起这样的事情来更没有任何的压力不是吗?她在打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吗?她恨我,而且恨得要死!只要我死了,所有的房产、钱财都归她了。有了房子,什么样的男人不是眼巴巴地想要攀上她这个高枝?我就是不能让她得逞,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得阻止她,所以我才想要请你帮忙……” 这样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在我准备想要开导他几句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而王峰的反应十分强烈,他几乎是马上跳到了床上,大声问道:“谁在外面?” “护士查房。”门口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 王峰第一个反应是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过了一会儿才对我点了下头,同时大声道:“那好吧。你进来吧。” 一个留着短发的护士走了进来,她先是递给王峰一个体温表,随后有些古怪地打量了我一眼,接着低声询问了王峰的情况。王峰很认真地量着体温,板着脸问道:“我昨天晚上又做了一次检查,那个检查表大概什么出来?” “今天下午4点左右。”短发护士柔声道,“不过,看起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夫也只是嘱咐你需要好好休息……” “哼!那是大夫说!我的身体我自己心理有数!我说自己有病!那就是有病!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我可是病人,病人就是上帝,难道你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吗?你们这里的医生,都是干什么吃的?明明我的身体出了状况,你们却查不出来?”王峰一连串地炮击,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是要跟这位护士起冲突。 短发护士只是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问他要回了体温表,接着柔声道:“体温正常,如果你还有什么不舒服,那就跟大夫说。这里是医院,忌讳说那样的话。不过,为病人服务,让病人满意,也是我们的宗旨。” “那你说说看,你说这几天是不是赵晓婵曾经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里?她是不是跟大夫说了什么?”王峰继续逼问道。 “那是您的妻子,她当然要关心您了不是吗?”护士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容道。 直到护士离开,王峰一脸不满地望着我抱怨道:“你看看,你听听!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肯定她也被赵晓婵收买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真是太过分了!不行,明天我就得出院,不能住在这里了。原本赵晓婵还说,要给我挂吊瓶,看来,说不定她就是想在药水里面做手脚,到时候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真是太险恶了!” 看来他需要的专业心理医生的帮助,或许,我应该建议赵晓婵陪他一起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我努力地想要跟王峰认真地谈一谈,可他却似乎完全失去了别人正常交流的能力,完全不知所云,除了一心抱怨赵晓婵想要害他。(未完待续。。) 五.古怪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谈话再度被中断,而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位看起来精神不错的老妇人,看起来有60岁出头。原本还有些神经兮兮的王峰很快摆正了态度,他亲热地招呼着那位妇人,同时向她介绍了我。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就是王峰的妈妈。不过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她满脸戒备地望着我,直到王峰道出我的身份之后,她才“哦”了一声,古板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让我感觉那有几分谄媚的味道,她尖声道:“原来是峰儿的朋友,我还当是什么人呢。你是警察?那太好了,可得好好查查那个恶毒的女人……” 原本还在口口声声在声讨赵晓婵的王峰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面对母亲的指责而变得沉默。而我,只能听那位老夫人喋喋不休地抱怨所有人的不公,以及赵晓婵对自己的不尊重,还有对儿子的不专一。她瞪了我一眼,但那显然并不只是针对我:“这些年轻人,跟我们那个时候可真太不一样了。我年轻的时候,哪敢对婆婆说个‘不’字?这个赵晓婵,以为自己读过两年书,就无法无天了?男人就是天,难道这样的道理她不懂?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老话了,她难道不知道,要是放在从前,她早就被休了……” “妈,你别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抱着那些话不放。”王峰小声地抱怨道,显然是也觉得自己妈说的那些话有些过分。但那语气十分不坚定。 “这不是真理吗?到哪里我都认为自己的看法是对的?你看看……”老妇人依然愤愤不平道。但她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连声道:“好吧,过去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说,现在该说点儿别的了吧?你看看,这个女人是你自己挑的吧?你不是说过什么自由恋爱吧?为什么现在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现在还想要害了你,我看……” “当初还不是你自己选的吗?当初要是我跟……算了,这事再提还有什么用?你没看见还客人在吗?”王峰有些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满脸带着无奈。 我感觉他们母子两个的存在,瞬间形成了一个很古怪的气场,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感觉压抑得我忍不住想要离开。所以借着王峰的这句话。我赶紧起身离开了。 关上门。我能听见那对母子开始激烈地争吵起来。他们两个也能吵起来?我感觉有些奇怪,不用问,争吵的原因自然又是为了赵晓婵。还真是难为赵晓婵了,她居然能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那么久。如果不是因为真爱王峰。恐怕做不到忍让那么久吧? “你是王峰的家属?”就在我快要走出医院门诊大厅的时候。那个短发护士拦住了我,脸上依然带着客气的笑容。 “不是。我是……算跟他是熟人吧。有什么问题吗?”我迟疑地望着她,为什么她会突然拦住我呢?是不是想跟我说点儿什么? “那就算了。”护士笑了笑。但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跟你说了也无妨。你也知道,我们医院原本床位就很紧张,而他却一个人占着一间病房,怎么说都觉得有点儿不太应该,毕竟还有不少需要住院的人排着。如果你跟他的家人认识的话,倒不妨提上一下。” “恩,我会的。可是他……为什么坚持认为自己有病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根据体检报告来看,他壮得像头牛一样,只是有些数据稍微偏离了正常值,不过大夫那是正常的。”护士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照理说,一般是上了年纪的人,才总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可他……我觉得大概是太闲了的缘故吧?” 说完这些,她很快离开了。而我,又发了一会儿呆才总算离开。这件事情,或许根本就不应该插手,谁知道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不过赵晓婵的判断是正确的,王峰的确需要有人给他做心理辅导,要不然,谁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乱子。 赵晓婵显然对我跟王峰的第一次谈话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直到我说见到了王峰的母亲,她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她怎么会去了那么?王峰之前不是说过,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吗?想不到他还是说了。” “看起来是个并不怎么好相处的老太太。”我吐了下舌头,“不过幸好我只是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马上离开了。原本在我的印象里,从那个年代里过来的老太太,一般思想都会比较开明,但没想到她还会那么守旧。” “恩,她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有些思想是很难改变过来的,她一直都认为我配不上王峰,结了婚之后就一直不停地挑事。”赵晓婵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王峰神神叨叨的已经让人受不了,我们家老太太又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以后真就没有我的好日子过了。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吧。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拜托你帮我查一下,王峰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突然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你真的确定他不是心理出现了问题吗?”我皱了皱眉头,这家人还真是奇怪,就连赵晓婵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透。“我觉得,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或许,专业的人员才能帮到他,而不是让我这样只是懂一点儿皮毛的人瞎凑热闹,反倒会误了事儿。” “没关系,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反正依王峰的性子,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乖乖去看大夫的。”赵晓婵突然很镇定地看着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脸上还多了就一抹很坚定的表情,柔声道:“反正,我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比什么都重要。对了,我炖了一锅的小排汤,不知道你要不要一起来尝尝?”(未完待续。。) 六.絮叨 我婉拒了赵晓婵的提议,不过同时我也更好奇,这对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王峰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赵晓婵,而她似乎却完全不知情。很难想象,一个在夫妻生活之中完全占据主动权的王峰,为什么会对赵晓婵如此忌惮?我有些迟疑地望着我赵晓婵问道:“平日里,都是你给王晓峰准备饭菜吗?” 赵晓婵的眼里带着一丝惊讶,不过她依然很平静地回答道:“你的问题好奇怪。你可是新时代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过去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方式已经被打破了吗?虽然我是个美食家,可是王峰一向认为我做的饭菜不如他,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只要他在家,都是由他来做饭的,我连厨房的门都不许进。尤其是近半年来,他就是我们家的大厨。” 王峰和赵晓婵之间,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那个人会是谁?夫妻之间原本就是一笔糊涂帐,或许他们之间只是闹了一点儿小小的矛盾而已。和赵晓婵分开之后,我决定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在我快走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见到了风风火火的王峰的妈妈。她直直走到我跟前,就算我想要假装没看见她都不可能了。不等我开口,她的脸上就堆起了笑容,但那假笑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连声道:“哎呀,之前是误会,之前真是天大的误会!峰儿都跟我说了,你是他请来的人,我这是特别跟峰儿打听你的住处。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只能去你家门口等着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最怕的就是如此热情的老妇人,谁知道她会不会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问题。“其实有什么问题,您让王峰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你说我那儿子?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能说什么话?要不然能让那个女人踩在脚底下那么久?我来这里,就是想打听一下,王峰要你查的什么,你查的怎么样了?”老太太说起话来像是开了机关枪一样,根本没有给我插话的机会。 我无语地看着她,她把我当神仙了?努力让自己的保持微笑。我淡淡道:“王峰委托我的那件事情?我还没有着手开始调查。只是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确信王峰的身体究竟有没有问题。据我所知,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毛病……” “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没病躺在医院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没病他能在医院吗?你都不知道,听说我儿子在医院里。我两条腿都在抖啊。肯定是那个女人做的……”老太太激动地手已经开始发抖。 这是我最担心的状况。谁说老人一定是天使的?不过。我很难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清楚,于是故做深沉道:“您说的不错,如果王峰的怀疑是真的。那就有可能会是刑事案件,我们是需要立案侦察的。所以我想,现在您也不方便跟我们打听这么多事情对不对?” “啊?案件?你是说案件?这么说起来……你们是打算认真地调查了吗?”老太太的脸几乎要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她连声道:“太好了,简直就是太好了。我早就该想着,该给那个女人一点儿教训。你说说看,如果查出来是真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能跟我的儿子离婚了?” “这是离婚不离婚的事,而是有人可能得坐牢,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淡淡道,怪不得赵晓婵对自己的婆婆那么无奈,恐怕一般的人也不会是老太太这样的反应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故意放低了声音道:“你说的真是太好了。那我得回去跟峰儿说一下,这件事情……恩,还是很严重的。无论如何,都得先让他把婚给离了,要不然,到时候那个女人坐了牢,我儿子还怎么跟她离婚呢?总不能让别人说我的儿子忘恩负义,跟一个坐了牢的女人离婚吧?那样我儿子还怎么再娶一个?” “在那之前,我还是觉得您应该保密,这是我们的规矩。”我满头黑线地望着眼前的老太太,她打算得还真是太远了,难道她真的很期盼自己的儿子家破吗?而且,她真的有那么讨厌赵晓婵?不管他们家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样一个老太太还是很难让人相处的。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觉悟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什么的。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放心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太太转身准备走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向自己家走去。赵晓婵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想一想,王峰那样疑神疑鬼的毛病,恐怕跟他自己的母亲也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吧?不过,在他母亲的面前,他的脾气好像还挺大的。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有走到楼道门口,那位老太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问道:“哎呀,你看看我这脑子,怎么就忘了呢?”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疑惑地望着这位老太太,她难不成之前忘了嘱咐什么,所以才会特意跑回来? 老太太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拉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没什么,我只是来问问你,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今年多大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咱们两个很有缘分……” 我摇了摇头,老太太的话也真是太过古怪了。我的反应显然让老太太很满意,她绕着我走了圈,甚至目光还特意在我的屁股上停留了好大一会儿,连声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既然你也没有男朋友,那你是不是能考虑一下峰儿?虽说他个子不高,可我儿子长得不错,还是大学毕业,工作稳定。我老婆子名下还有两套房子,只要你嫁给我儿子,再给我生个孙子,我保证那两套房子就是你们的了,而且我还存了……”(未完待续。。) 七.秦鸣的提议 “咳……我想您可能弄错了……”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能遇到这样的人,也算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了,面对这样的留人,我只能皱眉,“我只是受了王峰的委托,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跟自己的私生活完全没有关系的。时间不早了,您也该早点儿回去了。” “你看看,又在说傻话了不是?哪有姑娘家家的不嫁人的?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老太太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那也得问问我是不是愿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秦鸣,一把搂住我的肩膀,面带微笑地望着原本热情的老太太。 这下,轮到那个老太太的脸色不好看了,她打量了我们两眼,朝着秦鸣翻了下白眼,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你是不是可以放开自己的手了?”我有些无奈地拨开了秦鸣的手,“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怎么还有闲心来这里?” “你不应该好好谢谢我吗?我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英雄救美。”秦鸣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着笑道:“我听小姨说了赵晓婵的事情,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看来你的业务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我也能得一点儿外快?” “刚才那个就是王峰的妈妈,一个很吓人的老太太。”我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跟她比起来。王峰的状态还算是不错。不过,他认为自己的饭菜被人下毒了,甚至连医生的检测报告都认为有人动了手脚。不仅如此,之前我还跟赵晓婵谈过,她说平日里在家,基本上都是王峰做饭……所以我认为,他需要的是一个心理医生,而不是我这样只是懂一点儿心理常识的人。他可能只是压力太大,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吧?”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秦鸣的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多识广的了。毕竟我们跟各种各样的罪犯打交道。可从来没想过,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人。你计划怎么办?” 我当然没有什么计划,一个神秘兮兮的委托人,另外一个则是满脸担忧的妻子。任谁都清楚有问题的人就是王峰。所以我需要的是做一做赵晓婵的工作。看能不能说服她带王峰去看心理医生,毕竟专业的帮助才是最有效的。而赵晓婵似乎有些惧怕王峰,只怕还需要想出一个更完美的借口。 秦鸣皱了下眉头。继续道:“恩,那好吧。正好,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不过我想,除了他之外,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帮上忙了。” 他这是故意卖关子,但显然却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地看着他:“另外一个件事情?你说的是什么人?不会是……哪个心理学权威吧?” “事实上,你认识她,或许她会给你一些不错的建议。”秦鸣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事实上,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是我的一位同学介绍我过去的,美国回来的心理学专家,就在我市开了一间专业的心理诊所。不过这种新生的事物你也明白,很少有愿意尝试的人,所以我想,他应该会比较清闲。我带你一起过去,你可以听一听他的意见,正好也算照顾他的生意。” 不等我答应,我就被稀里糊涂带到了一个诊所里。说是诊所,不过那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对诊所的定义,那是一个看起来装修极为现代的办公场所,每个医师都有独立的空间,舒适的环境进去之后让人放松。年轻的前台小姐在秦鸣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热情地将我们带到了会客室。 “你说这种地方是诊所?”我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秦鸣。不过也很容易理解,一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医师,自然会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想不到秦队长会亲自来这里,真是失敬、失敬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苏阳!真的是他?直到我跳转过去之后,才发现是一张陌生但阳光的脸,虽然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模样,但我肯定,那张脸绝对不是苏阳。 “你好,这位想必就是那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方小姐了。你比电视上更漂亮。”眼前的人还不忘适时地恭维了我几句,淡淡道:“在下杨念,刚刚从国外回来之后不久。你们……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吗?”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因为眼前这个阳光的年轻人让我想起了苏阳,虽然长得并不太像,可他的声音和苏阳的确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吧?我歪了下头,认真地打量着他,“我遇到了一个难题,秦队长说,或许您能帮得上忙……” “那太好了,不如我们去我的办公室里好好谈一谈。”杨念很是热情地邀请道。 秦鸣点了下头,对着我道:“恩,你就去吧,把问题说一说。这些心理方面的东西,我还是不太熟,听说旁人最好不在场对吧?” “不错。三个人一起聊天的话,总是会有一些顾虑,所以问题会说得没那么全面。能单独跟方小姐谈一谈最好了。”杨念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朝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得不承认,杨念是个很会控制场面的人,而且就像是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他看着我一笑道:“我想那个心理出现问题的人不是你吧?看起来你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就算遇到了什么问题,也能自己解决。那么你是为自己的亲人?还是朋友而来?请你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所以不管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吧。” “的确如此。”我点了下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真的是我的心理出现的问题,我愿意坐在这里接受他的帮助吗?(未完待续。。) 八.预言? 杨念的身上似乎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在他的引导下,我很快就打消了心头的疑虑,把王峰的状况说了一遍,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打断我的话,认真地问一下王峰的状况,不停地做着记录。直到我停下来之后,他淡淡一笑道:“听起来症状好像有些严重,不过因为没有看到他本人,所以我不太能确定他到底有什么心理障碍。但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如果你的描述是客观的,而且又的确是他真实的状况的话,那他就有妄想症的倾向,不过现在还不太确定是不是完全符合那样的描述。他是不是看起来无精打采,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除了对有人想要对自己下毒这件事情特别关心之外,其他的,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摇了下头,继续好奇地望着杨念。他并不是我认识的人,可是我感觉他跟苏阳很想。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吧。我继续问道:“您说那是他真实的状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了。”杨念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所谓人性的复杂,心理学研究的就是这些问题。因为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或者说要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伪装自己的行为。至于是真是假,就需要专业的判断。” “我明白了。”我微微皱了下眉头,王峰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之前打电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踩着高跟鞋的、声音柔柔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杨念点了下头:“我觉得……可以照你的建议,去找一位心理医生去看一下,最起码跟他交谈一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愿意那么做的。我觉得,既然他委托你这件案子,除了说明他的心理有问题,我想可能他自己也做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不妨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认真地查一下,说不定可以预防一起罪案的发生。” 罪案?真的会有那么严重?我很好奇地望着杨念。还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更细致的内容。不过一通看起来要紧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只得暂时出来。我记得从前那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曾经说过,大部分都将心理医生神化了,认为他们无所不能。但事实上。他们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杨念呢?我总觉得他好像把自己故意弄得神神秘秘的。 几分钟后。他满脸歉意地走了出来,说自己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要来这里,所以就不能继续陪我们了。我们自然不好在这里多作打扰。马上告辞了。 “你不是说他这里很清闲吗?”我有些无奈地望着秦鸣,走出办公楼,我回头看了一眼,或许他只是找个借口让我从王峰的委托里抽身吧? 秦鸣叹了口气:“我当他是这样啊,谁知道呢?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会来这里?” 就在我们走出门口的时候,只见一辆贴了反光膜的车出现在门口。直到我们走远了之后,才有一个身上披着黑色披风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顶礼帽。这样的场景,看起来颇为怪异。我和秦鸣都同样的惊异,但终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事情到这里似乎并没有结束。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继续接受秦鸣的调查时,赵晓婵打来了一通求救电话,她说她差点儿被一辆车撞了,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觉得,那绝对不是巧合,所以希望我过去看一下。 根本不等我开口,秦鸣就把我送到了赵晓婵说到的那个地方。赵晓婵看起来像是吓坏了,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直到我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恐地抬头,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状况?秦鸣朝着我使了一下眼色,我无奈地朝她微微摇了下头。直到赵晓婵完全回过神来,她才连声道:“真是对不起了,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个时候打扰你们的,可我真的吓坏了。东西……我的东西掉了一地,刚刚路过这里的清洁工大婶打扫了一遍……真是没想到……吓死我了,真的是吓死我了。我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晓婵是个表述能力很强的人,所以在她完全回过神之后,我们也就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她原本一个人去了附近的超市购物,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因为东西太多,再加上离自己家小区的距离不是太远,所以她只能走走停停。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就在她走到快要拐弯的地方,突然听到了油门的轰鸣声。她下意识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拼命地朝路边的花坛里跳了进去。就在她前脚刚刚落地,就有一辆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完全没有刹车的意识,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自己肯定已经倒在了车轮下。 “你看清车牌号了吗?有没有看清开车的到底是什么人?”我急忙追问道,事情似乎很严重。难道事件真的升级了?只是为什么针对的是赵晓婵? 赵晓婵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那是一辆什么车……现在想起来,只知道那是一辆黑色的车,别的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只是能肯定,那个人肯定就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他走的时候,我能感觉他透过镜子看到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交警也在这里出现了。不过因为车辆已经不见,又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所以他们只是记录了这里发生的情形,安抚了赵晓婵几句就了事。就算是他们想要追查也不太可能,因为这里并没有监控录像,所以根本无法确定当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九.王峰的秘密 我不停地安慰着慌乱的赵晓婵,这一次意外显然把她吓坏了,情绪一时间很难平静下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只是身上有一些擦伤,看起来并不要紧。 “你最近还遇到过什么蹊跷的事情吗?或者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之类的?”不等我开口,秦鸣就自顾自地问道。 赵晓婵抬起了头,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感慨,过了一会儿才摇了下头叹息道:“近来,我除了跟自己的丈夫闹一些不愉快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跟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不过王峰他……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虽然他近来变得有些跟平常不太一样,看起来不太正常,但是我相信他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他那么在意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你再仔细想想,关于那辆车,还有车上的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印象?任何有用的细节都可以。”我追问道,事实上,我总感觉赵晓婵似乎在掩饰什么,那种不安的语气还有状态,说明她对我们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赵晓婵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们是在担心我,可是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我还莫名其妙地接到了几通电话,每次都是半夜打过来,可是接通了又没有什么声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跟我过不去?我一个家庭主妇,也就是偶尔做个饭,出来兼个职。能得罪什么人哪?” 秦鸣皱了下眉头,虽然有那么一丝抗拒,不过他还是答应我,有时间的时候去调查一下那些不明电话的来源。 询问再三,我们还是没能从赵晓婵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事实上,连她自己也闹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她应该能猜得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不过却不肯说出口。 “我想……从现在开始,我是不是需要谨慎一点儿。尽量不出门。”赵晓婵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我苦笑道:“现在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王峰原本还在医院,可是出了医院之后,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打电话也不肯接。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婆婆那里。我原本是应该过去看看的。可我跟她的关系一向很紧张,她讨厌见到我,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敢去招惹她。” 与秦鸣合力送赵晓婵回家,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登门。家虽然不大,可收拾得很整齐。大厅的正中挂着赵晓婵和王峰二人的婚纱照,照片中的赵晓婵笑得很甜蜜。不过,我们并没有逗留,在确认赵晓婵能照顾自己后,我们马上离开了。 这似乎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秦鸣并不认为问题有多么的严重。漫姨似乎也持同样的看法,或许是因为早就听过赵晓婵的抱怨,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赵晓婵真的很爱王峰,要不然也不太可能为了孩子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她好像很愿意为这个家庭付出自己的所有。不过在王峰看来,似乎她的牺牲都是理所应当的,最起码并没有那么在意。我总是觉得王峰有点儿对她的母亲太过于顺从了,我不止一次地听说过,王峰的母亲曾经跟赵晓婵发生过冲突,每次王峰都是毫不犹豫地跟他的母亲站在同一条战线。这也是可以理解嘛,老妈只有一个,老婆却可以再找。男人啊,大部分的时候都会是这样。所以婚姻一旦开始,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 说到这里,漫姨的话头一转道:“可能是那个年代的人,思想还跟不上年代的变化,不过你放心,我们家一向很开放,尤其是鸣子的爸妈,我能保证……” “小姨……”秦鸣或许是看到了我有些不太自在,连忙拦住了漫姨的话,继续道:“你不是说,赵晓婵跟你的关系还算可以吗?她后来有招惹过什么人吗?或者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同行之间的竞争,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这个我说不好。”漫姨随手给我们续上一杯茶,她仔细想了一会儿道:“其实餐饮跟其他的行业一样,竞争也都相当厉害,没有什么特色的话,肯定会被人比下去的。最起码我觉得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赵晓婵的确很有两把刷子,一向都是别人跟风模仿她,她很少去抄袭别人,要说报复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太信的。不过,你们调查过她的那位婆婆吗?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我见过。”我又想起了那个有些神神叨叨,而且总喜欢把嘴巴凑到人家耳朵边说话的老太太,准确地说,她好像已经被模糊了性别,很仇视赵晓婵的存在,“那看起来是个很喜欢念叨的老太太,应该平日里不怎么好相处。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可能跟赵晓婵这件事情有关吧?最起码,她不会真想要了赵晓婵的命吧?” 问题的关键,应该还在王峰的身上!我认定会是这么回事。眼下王峰却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他又去了什么地方。更为关键的问题是,王峰到底又有什么问题?当初曾经去看她的那个声音柔柔的女孩子又是什么人? 漫姨这里能提供的消息并不多,她只知道王峰是独子,以前只要是赵晓婵出来,他都会很贴心地来这里接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以为王峰会出现,或者最起码应该给我打个电话。但眼下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吧。直到晚上10点左右,我突然再度接到了王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神神秘秘,说出了一个地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赶过去,那可能关系到他的性命。 我看了一下,那个地方似乎离开王峰的家并不远,那会是什么地方?不过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状况,我约了秦鸣陪我一同前去。(未完待续。。) 十.情事 正如我所料,那里离开他家不过是一公里的距离。不过我很快就确认那绝对不是王峰母亲口中自己家的房子,因为在客厅里挂着一个巨幅的艺术照片,画中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赵晓婵,大概是他借住在朋友家里吧? 王峰显得很是紧张,在隔着猫眼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他终于打开了门。不过秦鸣的出现,更是让他胆战心惊,直到确定了秦鸣的身份之后,他才一脸无奈道:“对不起,我真是有些神经过敏了。我离开了医院,为的就是躲着那些想要害我的人,不过我也不甘心哪,就这样被人追杀。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到底谁要害我。”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确神经有些过度紧张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回自己家?” “难道我不要命了吗?”王峰的表情有些惊恐,他连声道:“你们不知道赵晓婵的心有多狠,我却太清楚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回家去。这里是我的女朋友家里……” “女朋友?女性朋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不过那意思可就差了不少,我愣了一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还有心情谈什么恋爱吧? 王峰倒是很坦白,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是曾经的女朋友,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不过她现在回来了。所以我们就又重新有联系了不是吗?我跟她说起来就话长了,在认识赵晓婵之前,我们两个……差不多都要结婚了,如果不是我妈坚决反对的话,我们应该已经结婚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了该怎么办吧?对了,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准备离婚……” “事实上……我们是警察,不是律师。或许你需要律师的帮助。”我皱了皱眉头。王峰的确看起来不太正常,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显得那么不符合逻辑,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会想着要提起诉讼?可是听赵晓婵的话。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杨念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又在我的心头浮现。王峰不会真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在故意玩花招吧? 王峰很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我是要离婚。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查一查,到底是谁在害我。我认为是赵晓婵,可是她做得太高明了,我完全查不到线索。在你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在这里绝对不会离开的。现在,我只信任惠惠一个人。” 直到后来,我才确认那个叫惠惠的女子就是王峰曾经的女朋友,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她因为值夜班一直没有出现。不过我还是想要见一见这个奇怪的女子,更想了解一下,为什么她会选在这样的情况下收留王峰。 第二天的午休时间,我终于见到了王惠,一个柔柔、瘦弱的长发飘飘的女子,她的眉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直到我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也只是皱眉点了下头道:“这么说,昨天晚上峰哥约的就是你们了?他现在怎么样?我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因为他看起来跟从前不太一样,我觉得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我本来是想送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但他却跟我大吵了一架……” “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是第三者的女子,她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尴尬,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吧? 王惠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吗。我想要结婚,可是他现在还不肯,说是时机还没有到。而且老太太……我是说王峰的妈妈,你要是见过她的话,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好相处。几年前的时候,我们曾经谈婚论嫁,可他妈妈却死活不同意,那次对我的伤害特别大,正好遇到公司安排有出国的机会,我去就国外,一年前回国后又被派到了北方,这几个月才回来,没想到会再次看到他,他看起来过得不怎么好……” “这么说,你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我吃惊地看着王惠,不过转念一想,她不太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吧?王峰既然打算离婚,肯定会告诉她实情的,虽然会给自己找一大堆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比如说母亲逼婚之类的。 没想到王惠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也听说他要离婚了。不过像他那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会少女人呢?他一向都是大众情人的,他喜欢的和喜欢他的人都很多,不过,想要嫁到他们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只是……我只是现在还没想好自己将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们两个现在只是朋友而已,他借助在我家,我就借助在朋友家里。我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插足他的婚姻。更何况,我对他的人品,也有些怀疑。” 这样的说法让我有点儿不安,相比之下,她却十分平静。我皱了下眉头,为了掩饰下自己的尴尬,我问起了王峰的过去。王惠淡淡一笑道:“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倒不如和你好好聊一聊峰哥。他是那种……很热情的人,对谁都一样,现在认真地回想起来,他算是那种情商极高的人,很懂得如何照顾别人的感觉,他应该就是那种名副其实的‘大众情人’。他很会说那些哄女孩子开心的话,就算是我在国外这么久,也很难见到像他那样很懂得如何跟别的女孩子**的人。最起码,我就曾经动心过,毕竟我们两个曾经海誓山盟,只差那么一步就要结婚了。不过直到我们分手之后我才知道,他在跟我交往的时候,就已经跟他现在的老婆……叫什么来着?已经开始来往了。”(未完待续。。) 十一.巧遇 “她叫赵晓婵。”我点了下头,这样似乎跟王峰说的话有些矛盾,昨天听王峰的语气,似乎已经认定王惠就是他的下一任女朋友了,但王惠似乎并不承认这样的说法,所以这更让我好奇,“你见过她吗?” “不认识,也没有那个兴趣去认识王峰身边的人。”王惠淡淡笑了一下,脸上多了一抹无奈道:“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跟不同的女人**的。最起码我是不行。听说她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就是不知道贤惠到什么程度。不过有一点可以相当肯定,那就是她肯定很爱王峰,要不然,怎么可能肯嫁给他呢?” 我无奈地摇了下头,不过我不打算就她和王峰的关系继续发表议论,我更在意的王峰现在的状况。听我这么问,王惠有点儿发呆,过了一会儿才道:“事实上,我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跟他的那个妈一样,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我就是怕他会胡思乱想,所以他提出要去我那里住几天之后,我就把房子让给他住,自己就搬出来了,我可不只是为了避嫌,也是有点儿担心他的状态,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从前的时候,他很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危机……不管是女朋友也好,跟他妈之间的冲突也好,他总是能替自己想好办法。他现在这种状况,有可能都是过去惹下的风流债吧?”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很奇怪于王惠的反应,更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结论。“你觉得可能是什么状况导致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可能只是在替自己想一个脱身的计策,你可千万别被他的样子骗了。”王惠的表情有些无所谓,她的眼波流转。 这个说法和杨念的看法不谋而合,或许应该认真考虑一下。不等我进口,她突然微微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面镜子递到了我的手里,同时故意低下了头,对我说道:“别说话,假装照一下镜子,看看你的身后,或许你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一下子把我的好奇心完全勾了起来。我接过了她递来的镜子。假装在是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将镜子对准了后面。背后的状况让我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甚至还让我有些疑惑是不是看错了:王峰正和一个看着起来身材火辣的短发女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王峰绝对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种神经过敏的模样。反倒很是兴奋。他体贴地替对方拉开了椅子。随后背对着我们坐了下去。 我细看了几眼,那个女孩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想那应该是他的新女伴吧。”王惠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本性难移。看来他是充分向我证明了这句话。就在昨天,他还对我说,现在的他已经换了个人,希望过平静的生活,这就是他所谓的平静?” 我一脸无语,心里也就更好奇王峰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之前还曾经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绝对有针对他的阴谋,而现在,他却情场得意。或许,真的就像是王惠说的那样,他不过是在替自己想一个脱身之计。 “很奇怪是吗?其实如果你一早就认识他的话,就会发现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女子,不管是他主动还是对方主动。”王惠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替自己解围。“不过,跟他在一起的女孩子绝对不会那么想的,因为他总是能让对方感觉他只爱对方一个人,就好像是那句老话叫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就是能做到那样,我猜想,这一次他最起码说了一句实话,那就是他真的要离婚了。这样也好,省得祸害那个……叫赵什么的……他现任老婆了。” 那个身材火辣的短发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尤其是笑来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是月牙。不过直到和王惠悄悄避过他们的视线离开那里之后,我才想起来,那个女孩子就是曾经我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短发护士。他们两个居然会在一起?这又让我大吃一惊,难道当初在医院里我看到的只是他们在演戏而已? “说不定只是个障眼法,也说不定只是为了争财产,所以才会上演那招,演一个苦肉计,好让对方马上点头同意离婚。”在和我一起研究过件事情之后,林子给出了这样的结论,作为赵晓婵的粉丝,她自然对赵晓婵的一切都很了解,她继续道:“事实上,虽然赵晓婵很少在自己的微博上提到自己的丈夫,其实大家都很明白,她很在意自己的丈夫。不过怎么说呢?她好像有时候又不怎么信任婚姻,最起码我们能感觉到是这样。这听起来很矛盾,一方面,她很在意自己的丈夫,所以努力地想要把他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另外一方面,她又很担心自己的丈夫会移情别恋,不管有什么样的活动,她都不会带他出来的。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作为她的粉丝,我还是希望她过得幸福的。” “那这么说起来,你是支持他们离婚吗?”我有些无奈,这样的结果,未必是赵晓婵想要的,事实上也正如林子猜测的一样,赵晓婵很在乎王峰。 “那样的渣男,跟他一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难道非得等到被他生吞活剥了再后悔?”林子瞪了我一眼。 “可那是他们的婚姻,不是我们外人能评价的。爱情这东西,原本就说不准不是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有些问题需要你来帮忙。”借着午休的时间,我很快把之前赵晓婵遇到的情况说一遍,看看林子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未完待续。。) 十二.私心 林子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摇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倒也不是没有状况。就是这三个月以来,老是有一个……叫什么‘江南月’的人,自称是赵晓婵的粉丝,可是经常在她的微博底下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心态。我觉得……回头我查一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可疑。” 事情却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乐观,就在我们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一桩离婚纠纷案,目的就是为了迫使赵晓婵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时,却没想到赵晓婵再度住院!她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同时被送往医院的,还有王峰。赶到医院之后,我们才从护士的口中得知,他们两人都是因为食物急性中毒,又都因为及时的救护而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有些犯迷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王峰做的?他想要干什么?”神色憔悴的赵晓婵看到我之后,像是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连声道:“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呢?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肯定是王峰,肯定是他想要了我的命。为什么啊?你能不能替我问一句,他到底想干什么?” 根据赵晓婵的说法,许久没有回家的王峰终于出现了。时间是晚上6点。不过他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儿特别,以前回到家里,他总会想尽一切办法跟赵晓婵吵一架,可这次却很例外,他布置了一个温馨浪漫的晚餐,而吃的食物全是他带回来的外卖。赵晓婵开了一瓶别人送的红酒,两个人共享了那顿晚餐。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可是直到晚宴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赵晓婵的肚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绞痛起来,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所以强撑着拨打了急救电话之后。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前几天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他起诉要离婚,可是我已经同意了,只要到时候上法庭。我会同意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两天?我还真的以为他要跟我和好了。可真没想到。他的心会那么狠,居然想要我的性命!”赵晓婵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唉声叹气。 “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而他……现在也处在昏迷状态,话说,应该只是急性食物中毒吧?法医已经开始去检查,他如果是针对你的话,自己不应该会出问题啊?”我安慰着赵晓婵,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怀疑这样的说法。不过话又说回来,看起来王峰的状况似乎比赵晓婵还严重,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真的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只是为了让赵晓婵马上同意离婚?这样似乎有些不太能说得过去。 赵晓婵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迟疑了半天才问道:“你说……他也昏迷不醒?不会吧?” 已经被推出急救室的王峰依然还是昏迷不醒,看起来他似乎完全没有戒备。没有出人命,再加上只是两口子出了状况,所以完全不太可能有警方介入,只有林子有点儿兴奋地出现在我的身边,连声道:“这下还真是热闹了。看起来,可得有一阵热闹了。” 除了我们之外,匆忙赶到这里的第二个人就是王峰的母亲,她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在确信自己的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急急地冲到了赵晓婵的病房,而那个时候,只有林子一个人守在那里——事实上,也幸亏她守在那里,要不然,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因为王峰的妈进了门之后二话没说,就直扑到了赵晓婵的身上,一把薅住了赵晓婵的头发。林子的反应相当快,她先是按响了通往护士站的紧急求救开关,随后两手死死抱住了王峰母亲的腰,让她马上放手,否则就要对她不客气了。 当我听到动静冲进去的时候,只见王峰的妈妈坐在地上,一手抓住自己的脚腕,一手拍地嚎啕大哭道:“天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当初怎么就同意把你娶进门了哪,你要是害死了我儿子,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跟你没完……”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影响病人休息。”我们劝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护士那样的气场,她们似乎早就见怪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不费力地就把王峰的妈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轰到了外面。 王峰的母亲情绪转变得极快,快到我几乎反应不过来。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她一把抓住了我,连声道:“你不是警察同志吗?那正好,我来问问你,现在这个女人想要害死我儿子,我能不能报案?你们能不能受理?现在我的宝贝儿子可是昏迷不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是不是得这个女人给我儿子偿命?” “谁给谁偿命还不一定吧?”已经见识过眼前这个位老太撒泼的林子冷哼了一声,连声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宝贝,就没想着别人家的孩子也躺在那里挣命呢?再说了,他们吃的东西可都是你的宝贝儿子拿过来的,说不定是想要害人,到头来不只是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我劝你还是报案吧,让警察从头到尾查一遍,正好可以还晓婵姐清白,也好让那个作恶的人,赶紧接受审判。” 这些话不软不硬的话让王峰的妈一时间无语,她瞪着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林子,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嘴才念叨了几句:“哼,你可别吓唬我,我吃过的饭,比你这个小丫头吃过的盐还多……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以为就那么几句话就能吓倒我吗?现在就算了,等我那宝贝儿子醒过来,我再找你们算账。”(未完待续。。) 十三.混乱 事情很容易就查明白了,造成他们两个急性中毒的原因是一份叫杏仁烧豆腐的菜。一般的杏仁都是经过处理的,所以吃下去绝对不会有问题,但是他们吃的那盘杏仁产生的氢氰酸,正是他们这一次中毒的罪魁祸首。主治医生说完这些之后,微微摇了下头道:“我猜想这应该只是一次偶然的食物中毒事件,所以应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下次多注意就好。” “造成两个人同时食物急性中毒,那就是说,这两个人食用的杏仁量都很大?”我好奇地追问道,我对杏仁的印象,还仅仅只是停留在那个著名的品牌“露露”上。 医生顿了一下,皱了点儿眉头道:“在我看来,他们的主食好像只吃了豆腐,应该是他们的最爱吧?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给你们任何结论了。” 同在这家医院工作的童也十分认真地对着我们道:“事实上,他们应该庆幸,在吃那些东西之前并不是空腹,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尤其是女病人,如果再晚送来那么一会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救回来了。” “真的会有那么严重?我一向喜欢吃杏仁的。而且……晓婵最喜欢吃的就是杏仁豆腐,她怎么这一次会中招呢?要知道,她可不只是美食家,还考取了营养师证,她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林子显然并不太同意这样的结论。 面对医生的说法,赵晓婵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过了许久才问道:“这么说起来,如果不是发作的快,我真的有可能会送了性命对吗?” “你现在还是好好的,所以……”我淡淡开口道,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眼下我们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能指认王峰。 赵晓婵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需要安静地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唯一能肯定的是,我的婚姻应该走到了尽头。” 跟赵晓婵的平静不一样,醒过来之后的王峰就变得十分激动。他的大喊大叫也吓坏了守在他身边的母亲。所以原本还有些趾高气扬的老太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要求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安抚一下王峰。 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此刻的他不应该觉得有些愧疚吗?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王峰十分不客气地把林子和自己的母亲赶了出去。他要跟我认真地谈一谈。同时正式为委托我进行调查。 “调查什么?这一次奇怪的中毒事件?事实上,那饭菜不是你带回去的吗?”我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经过了上次的事件。我对王峰的印象开始直线下降。他这摆明是要倒打一耙吗? 王峰连声道:“绝对不是我做的手脚,赵晓婵,肯定是她!她恨我!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她那么做,就是为了要了我的小命!你们要调查,无论如何都要查一遍。那饭菜是我带回去的没错,可我怎么可能会带有毒的饭菜回去呢?” “你是在哪里带回去的饭菜?”我很好奇地追问道,事实上,就连赵晓婵也在疑惑,因为那些饭菜都是用玻璃餐盒打包的,所以她并不太清楚那些饭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让王峰哑口无言,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他的确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我叹了口气,如果他什么都不打算说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犹豫了半天,王峰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王惠。 王峰安静地望着我道:“惠惠就是上一次你见到我住的那家房子的主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关系很不错,不过因为现在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所以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那里,今天早上就从她那里离开了。回来之前,她给了我这个,是她自己去订的,说是让我回来跟她……我是说赵晓婵,一起吃个散伙饭,好聚好散嘛。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真是没想到,赵晓婵的心会那么狠……” 因为早就和王惠见过面,所以我也就能确定王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王峰似乎有隐瞒了什么,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有些闪烁其词。不过,我自然会找王惠核实他的说法。不过听他说完这些话,焦躁不安的王峰妈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进来,情绪失控地扑到他的面前,连声道,“我的宝贝,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回事?说好了离婚,真的要离了?可是离就离了吧?你去找那个妖精干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要是跟她在一起,还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我跟你说宝贝儿,你可不能……” “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王峰有些愤怒地瞪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过了一奉儿才又叹了口气对我道:“你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谁知道她一天到晚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我跟谁在一起,不跟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当初要不是你,现在我跟王惠已经过得很幸福了吧?就你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换了谁谁受得了你?” 几句话气得王峰的妈妈脸色很难看,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走了出去。这或许就是他们母子相处的方式吧,简单粗暴。 “我累了,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王峰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来,夹在她们两个中间,我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自己的老妈,偏向谁都不行。离了我,晓婵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可是我却想不明白,既然想要跟我分开,为什么又要对我下毒呢?” 说到这里,王峰咳了几声,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这些天以来,我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我?你说说看,赵晓婵是不是很恨我,所以……”(未完待续。。) 十四.谎言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吗?”我皱了下眉头,上次无意中看到他跟那个身材火辣的短发护士在一起,让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更别说还有王惠说的那番话了。我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要狡猾。 我很想追问一下他和那个护士的关系,不过,眼下最好还是避开这个话题,先弄清楚王峰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赵晓婵的说法是真的,王峰这么做,就是为了趁机提出离婚,好让自己抢得先机? 出乎我的意料,王峰的表情有些迷茫,看似不太相信我的反应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才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你也是对我有看法吗?像我这样人品无可挑剔的人,为什么你会怀疑我呢?你不是警察吗?警察不是一向都喜欢好人吗?所以,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去调查赵晓婵,她绝对有问题,她想要的是就是家产,除了我们自己住的那套房子,说不定还有我妈名下的那两套房子,她爱财如命……” “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一段稳定的婚姻而已。”我皱了下眉头,王峰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最起码,一个负责任的男人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亏得赵晓婵醒来之后还惦记着他的安危。不过问题似乎有严重了,我皱了下眉头道:“这几天,你一直都在王惠那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我说过了,除了赵晓婵。谁都挺喜欢我的。她说的什么话你都不能信,她恨我,只是很能伪装自己。”王峰有点儿激动地坐了起来,对着我连声道。 不过他的话很快被打断了,因为护士需要认真地给他再做一次检查。看到女护士忙来忙去,我微微叹了口气,难道王峰真的像是王惠说的那样,就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就连照顾他的护士都没能例外。只是那个护士叫什么名字?有时间了,我还需要和她再谈一谈。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她的就是怪怪的。还有王峰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轻柔的声音,还有脚上的高跟鞋,到底是她?还是其他的女子?我记得那个女子的声音似乎没那么轻柔。跟电话里的不大一样。不过……也说不定。手机总是会把人的声音变得不太一样。 王惠对我的再次到访似乎并不意外。她叹了口气:“你不会又为了王峰的事情来找我吧?我把他打发走了。要不然,总是留他在这我这里,说不过去。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你不会是受了他老婆的委托吧……” “事实上,我来这里是为了一起突发事件。”我皱了下眉头,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事实上,这件事情可能牵扯到你。王峰和赵晓婵因为食物急性中毒送去了医院。之前我已经跟王峰谈过了,他说他们吃的东西是你亲自给订的,我想知道,那些食物是从哪家酒店里订的,是不是经过你的手给的王峰?” “开什么玩笑!”王惠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凝眉望着我道:“你确定王峰是这么说的吗?我订的饭菜?给他们两口子?我有钱烧的?为了避嫌,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外面,今天早上才被王峰叫回去,他说他要离开的。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提到这件事情,王惠义愤填膺,她认为是王峰是在撒谎,为的就是想要把她拖下水。在听说两个人都性命无忧之后,王惠依然愤愤不平道:“这个死王峰还真是害人不浅,他不会是想要谋财害命吗?我听他说起过,虽然他老婆不上班,可听说她的工作很来钱,比一般的上班族挣得多多了。那些都是婚后挣来的,算是婚内财产,他说过他想要离婚,不会是对那些钱动了邪心,所以才会来这么一招吧?我没有害他们的理由不是吗?” “可是王峰告诉我们,你是他的女朋友,而且还打算跟他结婚,这是事实吧?”我望着王惠,虽然明白她的愤怒,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疑惑,不知道她的愤怒到底是真还是假。毕竟,王峰亲口说过那样的话? “哈哈……他的话你也信。”王惠气极而笑,她瞪着我,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当初是他抛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现在你让我跟他那样的人继续来往,别扯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他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谁愿意跟他在一起?上次的事情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的身边从来不会缺少女人的。我太了解他了,所以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虽然他曾经跟我提起过这样的事情,” 王惠有些无奈,不过对这件事情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直到过了一会儿,她才皱了下眉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从那天他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入手?是不是他们两个商量好了想要杀人,所以才会拖我下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响了。漫不经心地接着电话,她的表情很快变得凝重起来,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向她提出了什么为难的要求,最后她有些无奈道:“好的,我会考虑的,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王峰打来的?不会是还要去你家吧?我听他母亲说,他们在本市可不止那么一套房子。”我好奇地追问道,从她的语气中,我能判断出来那应该是王峰。 王惠重重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他们家的确还空着一套房子。可谁摊上那么一个事儿妈,谁愿意跟她在一起?他想出了院之后不想回家去,可他……恐怕也没什么朋友,就他那样的个性,谁受得了?你说我该拒绝,还是让他在我家借助几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想反咬我一口,我能让他进我家的门才怪。他是不打算给我留一点儿好印象!过去的那点儿情分,也就要被他败光了。”(未完待续。。) 十五.匪夷所思 恐怕让王峰回家是不太可能了,此刻的赵晓婵必然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就算是王峰回家,理人难免再度爆发冲突。借助在王惠家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王惠却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直接拒绝就好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会有去处的。听说他还有一个秘密基地,不行我就送他去那里吧。省得他一天到晚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林子依然愤愤不平,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明白,到底是王惠真的在计划什么大阴谋还是王峰在耍诡计。沿着订餐的线索,我们很快通过王惠家里的座机号码,查到的确是从她家里打出过几通电话,最后查到了她家附近的一家餐馆,饭菜的确是由那家送出去的外卖,但订的饭菜里面没有杏仁豆腐那道菜。并不是每次都有那样的订单,所以他们记得很清楚,打电话订餐的是个男人。当我们出示了王峰的照片之后,送餐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绝对就是他。” 林子再三确认之后,她皱了皱眉头道:“王峰那个小贱人,果然是有诡计。那个杏仁,肯定就是他自己动的手脚。说不定王惠就是他的帮凶。那道菜,应该就是他们自己做的。” 原本我们想要从王惠的家里查出一些线索,可是她的家里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连王惠也觉得很奇怪,她苦笑着对到访的我们道:“我还以为家里会乱得像是狗窝一样。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干净。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林子毫不客气地追问了王惠许多问题,包括她的身份、工作信息。王惠虽有些不耐烦,却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也难怪,无论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发愁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婚的女子。所有的事情,她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因为她是在王峰给她打过电话,通知她准备离开之后才到家,为的就是避嫌。 “你们不应该多问问王峰吗?没想到我的一片好心。反倒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王惠一脸无奈地朝着我们摇了摇头道:“看来还是算了。希望这一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王峰见面。” 他们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说了谎。不过有一点儿是不会有错的,赵晓婵跟这件事情似乎完全没有关系,她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正如我们之前预料到的一样,才不过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凭着自己的手艺。赵晓婵的确积攒了不少的资本。所以如果王峰提起离婚,从财产方面来说,他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让那个王八蛋逃了?”林子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肯定就是他,为的就是想要占住晓婵姐的挣来的那点儿辛苦钱。他肯定是在演戏。当初晓婵姐还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能看上他了呢?这个人渣……不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继续调查下去,看看他到底动玩了些什么花招。” 但再度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赵晓婵拒绝了林子的提议,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我也一样。我想你们并不了解王峰,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并不是那样的坏人,所以我想这一切都是巧合。我只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人,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不要再插手了。” 王峰就是在故弄玄虚,我叹了口气,王惠和杨念都曾经提到过同样的说法,他玩了那么多的花招,恐怕就是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是为了得到全部的家产,让赵晓婵净身出户吧?不过,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三天之后,王峰撤销了自己离婚的诉讼,重新回到家里,看起来他和赵晓婵的关系也完全和好了。 “看来夫妻这门学问也挺大啊。”半个月之后的一个下午,林子有些无奈道:“从前听人说,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合,现在看起来确实是这样,我还替晓婵姐捏了一把冷汗,想不到他们居然就这样和好了。” 说完,林子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那正是王峰和赵晓婵两个人的合影,两个人拥在一起,让人确信他们的确是一对恩爱夫妻。林子继续叹了口气道:“你看看,这可是赵晓婵第一次公布她和王峰的照片,你看看下面,全是好评、羡慕之类的话。只有这个……看起来有点儿古怪。‘以为晒张照片就能白头偕老了吗?小心毒蝎尾上针’,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到的那个江南月的留言。” “查到江南月是什么人了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可以宣告结束了。反正人家夫妻生活已经回到正轨,我们这些外人又何必斤斤计较? 林子摇了摇头:“我追查了一下,是个虚拟的地址。原本还想要继续,可没想到就冒出来这样一张照片,或许对方也跟我一样,只是个粉丝。网络就是这样,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所以现实生活中可能还会伪装一下自己,但是网络上就可以暴露本性。不过话又说回来,晓婵姐就这么原谅他了?不是说他很有嫌疑吗?” “我们看到的就是事实啊。”我也有些无奈,就算我们想要调查都不可能了,虽然我很想找个理由再继续追问一下王峰事情的真相。 林子无奈道:“希望将来一切都如意吧?我总觉得,这张照片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出现,不是什么好事。还有晓婵姐,明明对着那么一个人渣,为什么还能开心起来?” “说不定人家就是真爱啊?这才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像王峰这样的男人,的确很容易讨人喜欢不是吗?”冷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脸上依然没有表情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林子同学,你为什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道你没留意到,你的偶像已经被请到我这里的刑事组被调查了吗?”(未完待续。。) 十六.情势 这个消息让林子和我都吓了一跳。几分钟之后,我们才知道是王峰再度被送到了医院,不过这一次是急救车把他送进了医院,据说问题十分严重,在昏迷之前,王峰报了案,指认赵晓婵下毒想要害死他。而也正是这个缘故,赵晓婵被带回到这里接受调查,就在我们说话的空当,秦鸣和徐浩两个人已经过去了。 “肯定弄错了,肯定是他们弄错了。”林子着急地替赵晓婵辩解道,“这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没有理由啊?晓婵姐没有那么做的理由不是吗?那个神神叨叨的王峰,这一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还是等秦鸣那里有了消息再说吧。”我皱了下眉头,问题会很严重吗?事实上,我不认为赵晓婵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前杨念说过的那些话,让我不寒而栗,他说过,如果早点儿阻止的话,就可以阻止一件案件的发生。最初我以为他指的是王峰神经受了刺激,可能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但这一次被送往医院的人是王峰,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鸣带回来的消息同样不乐观,因为就连赵晓婵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的情绪相当稳定,说希望能和我见是一面。再度掺和这样的案子,我心里有点儿打退堂鼓,不过林子却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去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也不错。反正这几天局里又没什么案子,你闲着也是闲着。”冷敖站在那里淡淡开口道,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秦鸣。好像自从上次法医科出现了那次意外之后,冷敖就很少出现在我们这里了。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架不住他们的热情相邀,无奈地出现在赵晓婵的面前。赵晓婵看到我之后,往往吐了口气,连声道:“你可算是过来了,快来帮我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好。这次的意外跟上一次不一样,这次是我亲自煮的饭,所有的食材和做饭的工具都在,你们赶紧查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原本是个看起来很简单的问题。据赵晓婵说。自从上次的意外发生之后。王峰的身体就不太好,赵晓婵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无奈,觉得王峰既然不信任自己。准备送他去疗养院,但王峰却坚决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不仅主动回到家里,而且很积极地跟她修复了关系。这就是上一次王峰撤诉时的表现。因为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太好,尤其是王峰,总是会疲劳,所以赵晓婵一直都给他用温补的食材熬汤,为的就是让他的身体尽快恢复。 “我是个美食家,虽然是自封的,厨艺还说得过去,所以每天的饭菜都是讲究搭配。早饭和晚饭都是由我准备的,只有中午一顿饭,他有时候是叫外卖,有时候是婆婆来送吧?对了,我那里都是有食谱的,你们可以翻翻看,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赵晓婵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为了能让他的身体尽快恢复,所以我一直都有熬着羊排汤,也是他最喜欢喝的……怎么好好的就出了问题呢?” “平日里,都是你们两个在家吗?”我有些好奇地追问道,好像自从上次出现食物中毒事件之后,王峰就一直待在家里,几乎不出门。 赵晓婵点了点头道:“我每天上午九点左右都会出门,去不同的饭店,现在是销售的旺季,所以推新的时间在缩短,我要是不抓紧时间,就会被人追上。基本上下午3点左右就会回来。回去后除了研究新的食谱之外,就是给王峰准备食物。他呢……倒是很少出门,因为我每次回来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家。” “这么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恢复到从前了?”我皱了下眉头,那个身材火辣的女护士的形象再度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我还记得当时的王峰有多么的殷勤,而她似乎也很享受那样的照顾。 赵晓婵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那样的表情说不出来有多么难看,“或许算是吧?连我都不太清楚。我爱他,最起码曾经爱过……所以虽然人人都不看好我们两个的婚姻,可我愿意去迁就他。这半个月之来,我却突然明白,我跟他之间已经走到了头,就算我不承认都不可能。事实上,我原本打算再过些日子就去跟他办理离婚手续的,而且他的心思好像并不在我的身上,虽然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对我很好,可我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这么说你是有动机的。”一直沉默的秦鸣在边上冷冷开口道,“那你认真地想想看,在王峰没有昏倒之前,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还有喝了什么东西,尽可能地帮助我们。现在……王峰还没有脱离危险,正在急救。” “有那么严重吗?不可能的,之前还是好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虽然我跟他之间的缘分已尽,可是我绝对不会害他的。请你们相信我……”赵晓婵有些情绪崩溃地看着我们,一字一句道:“那你们确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问题?是中毒?还是身体出了问题?” “目前还没有出现中毒的病理反应,不过情况并不那么乐观,王峰的内脏器官都出现了衰竭,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状况,我们谁都不太清楚。所以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认真地想一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忽略掉的情形?”秦鸣皱着眉头继续道。 “事实上……”说到这里,赵晓婵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她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或许我早就该想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如果我留心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了。有一个人,曾经提醒过我,说王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可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当时我以为她是在恐吓我……”(未完待续。。) 十七.对手 赵晓婵的手机很快被拿了过来,她翻出了自己的短信记录,其中有一天在上面这样写道:这是一条神秘的诅咒,收到短信的你,会发现自己最爱的人会中毒,之后从你的生命里消失。 “就这样?”我看着赵晓婵,这很像是之前有人恶意编发的短信,如果不转发就会怎么样,可这个偏偏没有了结尾。而拨打那个号码,提示号码是空号。 赵晓婵惊奇地看着我,“难道这还不够吗?你看看,我是前两天收到的短信,现在王峰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而他,一直都没怎么出门,你说这不是诅咒是什么?我绝对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这一点儿我们会去核实,看到底是什么人发的。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认真地想一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王峰被送去医院……”秦鸣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赵晓婵两个人。她两条胳膊架在桌子上,像是在认真地思考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才突然抬起头,连声道:“我真的不认为会发生那样的状况,王峰是一个极爱惜自己的人,所以绝对不可能自杀。也就是说,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对吧?为什么?没有理由啊?我是绝对不会害他的,虽然他对我……他肯跟我和好,也不过是为了那点儿钱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他……除了这个。实在解释不通他为什么突然态度会转变那么大?” 秦鸣再度回来的时候,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问题严重了,除了王峰身体的问题之外,还有急性中毒的症状。根据化验的结果来看,氰化物中毒……” “又是氰化物?怎么可能呢?自从上次的意外事情发生之后,我已经许久没有买过杏仁了,在我们家里,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苦杏仁的……你不会是说,真的有人下毒吧?而那个下毒的人还是我?所以王峰才会住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赵晓婵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她连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才总算停住了。 我也觉得那样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就算赵晓婵真的想要害死王峰,也绝对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那样不是太明显了吗?一个不怎么出门的丈夫。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妻子。我相信赵晓婵绝对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秦鸣也对这样的结果表示怀疑,问题还需要得到进一步的检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在那之前,赵晓婵只能在这里协助调查。 同样身为赵晓婵的粉丝——而且是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粉丝——冷敖。主动提出要去赵晓婵的家里看看,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可疑的物品。这还真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像他那样的冰人儿,居然也会是美食家的粉丝? 再度进入赵晓婵和王峰的家,能看得出来赵晓婵对王峰的照顾有多么贴心,桌上摆放着洗好的时令水果:桃子、杏、李子、车厘子,厨房里摆着新鲜的蔬菜,冰箱里自然也都是塞得满满的,其中还有冻起来的两罐汤,据赵晓婵说,她担心她在不家的时候王峰会饿肚子,所以就在冰箱里塞满了东西,只要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冷敖的检查进行得十分细致,除了当天他们的食物之外,他还重点检查了王峰日常的用品:喝水用的杯子、吃饭用的餐具、牙刷、漱口杯、毛巾等等所有他可能接触的物品都仔细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在一个保温饭盒上,检查出了氰化物的痕迹,那是极微量的东西,甚至不应该被称之为毒药,可能只是杏仁或者是苹果籽一类的东西沾到了上面。 “看来问题有些严重了。”冷敖将那只饭盒装了起来,淡定地皱眉道:“这不是他们自己家吗?为什么还会留下一个保温的饭盒?我会提取一下上面的指纹,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关于那个饭盒,赵晓婵给出的结论是婆婆拿的,因为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家,所以虽然她和赵晓婵的关系有些紧张,但还是会趁她不在家的时候给王峰送饭。如此一来,好像说不过去,那可是视自己的儿子为自己所有物的老人,怎么可能会害了王峰呢? “除了她之外,谁还会去看他呢?我可不认为会有第三个人出现在我家。”赵晓婵很认真地回答道,“但是你们只要见过她之后就会明白,她比任何人都更爱王峰,对她而言,王峰是儿子,也是丈夫……所以,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王峰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对王峰不利,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我们调查的这会子功夫,王峰已经脱离了危险,可以说捡回了半条命,眼下正在观察室里进一步的观察,据大夫说,只要他还能再熬过去,就会没有问题。 “绝对不会没有人去过他家的,我不认为王峰是那么专一的人。说不定这还是他自己使出来的苦肉计!”林子依然还是有几分愤愤不平,显然她又想起了上次那个不了了之的事件。 还没等我开口,就听见一声夸张的“儿啊”,一个身影快速地移动到我们的面前。果然是王峰的妈妈,她趴在玻璃上望着躺在床上的王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连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我还亲眼看到过他的,为什么现在他就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是谁干的?你们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峰儿?” “这么说,你之前曾经去过他们家?还见过王峰?这么说,你不会是正好中午的时候给王峰送过饭吧?”林子一把抓住了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很大声地回道:“怎么了?那是我儿子,我去看看怎么了?我是去送饭了。我才不信那个女人会好好的对我的宝贝儿子……”(未完待续。。) 十八.凑热闹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站上道德制高点,可以在众人面前再度谴责自己恶毒儿媳的老太太,被林子连哄带骗地带回了公安局问话。面对秦鸣出示的那个保温饭盒,她毫不犹豫地承认那的确是自己给儿子盛汤用的,当天中午,她就是用那个饭盒送去了一份鸡汤。说这些的时候,她不无自豪。 事实上,在那之前冷敖就已经从上面顺利提取了两组指纹,经过比对,一组是王峰的,另外一组很快也得到了证实,正是王峰母亲贾金莲的。面对这样的结果,贾金莲像是疯了一样,干脆倚老卖老拍起了桌子,撒泼说绝对不是自己做的,她可以指天发誓,绝对不是她做的。不仅如此,她还一口咬定,绝对是赵晓婵做的手脚,并声称,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如此恶毒的女人了。 “事实上这样的结论是不太可能成立的。根据当时的情形来看,他是在吃饭的中间突然发作的。考虑到各种可能的情形,以及他体内残留的毒素判断,一般微量的中毒潜伏期应该是一到两个小时,而医院给出的结论也正是如此,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呼吸困难、四肢冰冷、昏迷以至意识丧失,还有阵发性痉挛。所以说,在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况下,唯一的可能是在他们吃饭前的一到两个小时,他就已经中毒了。所以我需要你能解释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又在那里逗留了多长时间。”冷敖很专业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他的这些话,也让原本撒泼的贾金莲哑口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金莲才有些艰难地张开了干涩的嘴唇,连声道:“警察同志,这么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儿子……可能是因为我,才中的毒?可是我不会害他的呀。我去那里的确是……吃过午饭之后,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可能是三点以后吧。他喜欢每天都午睡一小会儿,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一旦被人吵醒,他就会变得很不高兴。所以作为母亲。我尽量尊重他的习惯。”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像是认真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其实我去的时候,他就在家里。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我就在那里多坐了一会儿——平时我要是去了那里。可能最多也就得个十分钟。他就会不耐烦地赶我走,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了,他很高兴。居然还留我坐了一会儿,所以我就在那里待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我们两个聊了一会儿,他说,这么多年对不起我这个当娘的,说是让我受了不少委屈,不过将来不会的,将来他一定会把日子过好。我走的时候,他看起来还不错……” “那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去看过他?”我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难道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子就那么不见了?依王峰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放手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贾金莲的反应很快,连连摇手道:“怎么会呢?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人去看他呢?你也不想想看,我儿子在家里养病,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思。” 不过她的演技显然没那么好,她的否认反倒引起了我的怀疑,不过,我却不打算当面拆穿她。而她,在说完那些之后也陷入了沉默,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王峰之前曾经有过离婚的打算,而且还向法医提起了离婚诉讼。在那之前,他是不是曾经带过什么人回来?比如说女朋友?”我望着眼前这位老妇人,不知道她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安排王峰的生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贾金莲摇了摇头,她的头晃得像是拨浪鼓,“峰儿是个好孩子,虽然他知道我不喜欢赵晓婵,但跟她没离婚之前,他绝对不会胡来。” 这更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王峰绝对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对自己的母亲也有所隐瞒。 我觉得和王惠再谈一谈,看看她那里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她有些迟疑,听说王峰再度住院的时候,她的反应似乎太过冷淡了。不过当我提出见一面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亲自来局里一趟,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王峰的前女友?你确定吗?”林子吃惊地望着我,吃惊得半天嘴巴才合上,“这么说起来,王峰还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瞒着我们?他不会没离婚就已经……” “问题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有一点儿我能肯定,王峰绝对有问题。”我又想起了那个身材火辣的女护士,转念一想,我眼前一亮,对着林子道:“你能查一下赵晓婵附近的监控吗?我想知道在赵晓婵不在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去过那里?王峰那样的人,我不认为他真的会耐得住寂寞。” 事实也正如我所料的一样,几乎每天早上赵晓婵离家之后,王峰就会一个人出来,差不多到中午时分才会回家,他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人? “看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个王八蛋!亏得晓婵姐对他那么好。”林子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不过王惠对发生的状况似乎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面对我的疑问,她只是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这还能怪得着别人吗?都是他们自己选的生活不是吗?你说的那个赵晓婵,对王峰是真爱了。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这,这跟我的生活完全没有关系了。” “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王峰?”我适时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来看,在赵晓婵不在家的时间里,王峰每天都会外出,而不是他向赵晓婵声称的每天都待在家里。”(未完待续。。) 十九.幸灾乐祸 王惠的表情很是令人琢磨,她听我们说完这些话之后,脸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连连摇头:“真是想不到,上次的事情,不是说很严重吗?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也得到了教训吗?看来这教训给的根本就不够啊。不过也难怪,你们如果很了解他的话,就会明白那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他一向不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所以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可惜了你们那位叫赵晓婵的美食家,守着那样一个男人过日子,还不如自己过,干嘛抓着一个花花公子浪费时间?” 在王惠的口中,除了对王峰的不屑之外,更多的似乎是对赵晓婵的同情。我无法揣测她内心的想法,但是她好像很希望赵晓婵能马上离开王峰。不等我开口,一直关注着我们一举一动的林子在边上阴阳怪气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这有什么呀?谁还不会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话又说回来,你不会是想着让晓婵姐赶紧离婚,好让你登堂入室吧?” “登什么堂入什么室?你还真把王峰当根儿葱了?也只有像赵晓婵那样的女人,才会把他当成宝。你不会是跟赵晓婵一样,得了那个叫什么摩什么症的?”王惠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太同意这样的说法。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淡定地开口接道,“这么说就有些太过于夸张了吧?不过我很好奇。作为王峰的前女友,一般不应该是念念不忘吗?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多的差评?” “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我也希望他是个完美的人,最起码我希望他值得我花费那么多的时间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你不是也亲眼见到了吗?他始终是个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或许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没有找到值得让他珍惜的人。不过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那不过是他自己在替自己找借口。甩掉别人,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且他还会让别人觉得,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所以。我劝你们认真地调查一下。到底是谁的问题。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王峰自己导演的好戏。”王惠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似乎生怕我们不信,王惠说出了一长串女孩子的名字,最后朝着林子微笑道:“你们可以去认真地查一下。这些都是曾经和王峰的生活有过交集的人。只是她们所有人最后都是被分手了。而且王峰还找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过,我想赵晓婵应该是个很固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王峰这么发愁不是吗?我倒是很好奇,她到底用了什么招数,能让王峰使出这样的绝招。” 她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不过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在理,赵晓婵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每一顿饭她都是和王峰一起吃的,如果真的有问题,理论上来说她不可能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理由呢?难道王峰真的是为了跟赵晓婵分手,才想出这样的苦肉计? “他可是什么招数都能使得出来的。”王惠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容,淡然道:“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王峰的人就是他老妈了,两个极品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所以你们要做的,不是继续调查,而是要尽快说服赵晓婵离开她,否则下一个中招的,就会是她自己。” 说到这里,王惠顿住了,她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好吧,我能说的话就是这些,你可以把我的意思转达给赵晓婵。我很庆幸,当初没有嫁给王峰,否则今日的赵晓婵肯定就是我的写照。你如果真心为她好,就要照着我说的话去做。你们能找到我,为什么不去找找别的人呢?跟赵晓婵在一起那么土,而且两个人还没有孩子,我想王峰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可千万别以为他躺在医院里,就把他当成了受害者,你们最先要排除的,就是他做了什么。还有,王峰是最舍得在嘴上花功夫的人,可未必会真得舍得自己的钱包,我也劝你们仔细查一下他的账户,我想,他绝对不会没有目的才会做这些事情的。” 王惠的话点醒了我们,不过眼下我们却并不确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王峰依然昏迷不醒,我们很难相信王峰真的是为了摆脱婚姻才会想出这样的招数。之前他不是明明提起了离婚诉讼吗?这么说,他真的是为了钱,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眼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贾金莲,事实上,根据冷敖提供的证据来判断,几乎可以断定,是贾金莲无意之中沾上的氰化物,而那些东西又很凑巧地进入王峰的口中。为了确认自己的结论,此刻冷敖已经去了贾金莲的住处,看能不能查到更有利的证据。 “我想……能不能跟赵晓婵说几句话?”王惠的脸上带着一抹悲天悯人的表情,淡淡道:“我很想跟她认真地谈一谈,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对王峰那么着迷。” 眼下这个时机似乎并不太合适,听我那么说,王惠站起身道:“那好吧,以为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我只是希望,事情到时候会没有那么糟糕。不过,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从王峰的那些女朋友那里查一查,谁知道他还有多少个女朋友,又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终于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所以才会对他下的毒手?” 除了等待,我们当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有了林子的帮助,所以我们很快就查清了王峰名下的几张信用卡:他的确没有闲着,就在短短的两周时间里,几乎每天中午都有消费的记录,除了他们家附近的餐馆之外,还有一家不错的宾馆。(未完待续。。) 二十.阴谋? 事实证明,王惠之前的断言是正确的,恐怕也是受过无数伤害之后才得出的结论。王峰是个颇会耍手段的人,因为那个和他同时出现在宾馆里的人,名字就叫赵晓婵,可问题就在于,身份证号码登记的是赵晓婵,身份证上的照片似乎也没问题,但当那些人看到赵晓婵的照片时,全部都摇了摇头,因为那是一个比赵晓婵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绝对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赵晓婵。更出乎意料的是,他每次住的宾馆不一样,那些陪在他身边的女子也不一样。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口太滥了吧?绝对是人品有问题啊!我还以为王惠是故意那么说的,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真的!”林子目瞪口呆地开口道。她试图从宾馆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一些线索。 但那些女孩子似乎也都和王峰沟通好了,每次出现的时候几乎都是背对着监控,头上还戴着鸭舌帽,有意遮住了自己的脸。除了能看清楚她们的体型不太一样之外,似乎再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林子叹了口气,望着我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虽然我不太喜欢王惠说话的语气,但是她好像说对了。这个王峰,还真是让人头大。” “那现在就得看看你的能力了,能不能查出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你可是电脑高手,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拍了下林子的肩膀,她应该能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是我的心里却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焦虑。如果真如王惠所说,王峰是为了想要摆脱赵晓婵,所以才会使出这样的苦肉计,可他有必要假戏真做吗?像他那么自私的男人,真的舍得向自己下那么重的手? 赵晓婵的嫌疑暂时被解除了,所以在跟她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她被允许回家。她的心里显然还有不少的疑问,不过,对她来说,似乎痛痛快快地醉一场。比什么都更重要。送她离开之后。冷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对着我问道:“你不是也学过心理学吗?那能不能告诉我,赵晓婵是什么心理?明知道王峰对自己不专一,还要跟他在一起?难懂她真的一点儿都看不懂王峰的心思?” “感情这回事儿。原本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赵晓婵似乎也很明白王峰靠不住。可却也离不开他。”我有些无奈。事实上,我也不太明白,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赵晓婵还能一如过去般对王峰。“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希望别人的关怀,也有可能是王峰真的很会讨赵晓婵的欢心,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他们分开。” 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虽然已经让赵晓婵离开,不过我的调查还在继续。赵晓婵离开这里之后,就去了漫姨的茶楼,要了一壶茶,安静地坐到了要关门的时间。她的心情想必也很乱。 第二天一大早,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王峰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似乎得了选择性失忆,不管我们问什么,他的回答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创伤后应激性反应?我怎么觉得不太像?”秦鸣有些不耐烦,可是面对这样的人,却没有办法逼问他,他看着我半天才道:“怎么办?虽然没有出人命案,我们也不得不重视啊?要不你去跟他谈一谈,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已经摆明了什么话都不想说。我隔着玻璃看着王峰,皱紧了眉头,“还是再等一等吧。他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你难道忘了吗?之前是他自己报的警,而且认定是赵晓婵想要毒死他。现在这样的反应,的确有些太过反常了。” “真的是他报的警?”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赵晓婵,手里还抱着一个保温桶,一脸吃惊地望着我们,“看你们的表情……这么说是真的了,他真的……真的那么恨我?” 不等我们开口安慰,赵晓婵擦了一下眼泪,抱着手里的桶推开了病房门。原本打算离开的秦鸣被我一把抓住了:为什么不看一看王峰的表现呢? 里面的情形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以为王峰会暴怒,或者将赵晓婵赶出去。可是没想到他只是用温柔的目光望着赵晓婵,随后拉着赵晓婵在他的身边坐下。因为关上门,所以我们没能听见他们在里面说什么,但不用问,赵晓婵在掉眼泪,而王峰,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随后抱了一下赵晓婵。 “这才是真正的情场高手。”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秦鸣道:“前一秒还是那样的表现,现在两个人却又完全和好了,是不是上一次也是同样的状况?” “我想说的是,赵晓婵看起来并不是个笨人,为什么连这样的小把戏都看不穿呢?”秦鸣皱了下眉头,不过他似乎也不打算说下去,只是皱了下眉头,才对着我继续道:“好吧,那这起事件,不会又随着他们的和好而结束吧?” 事实却再度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后,我再度接到了王峰的电话,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避开所有人的眼线,跟我认真地谈一谈。“这一次的谈话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请你过来一趟。不过请不要向外人提起。” 王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之前他不是很抗拒秦鸣的问话吗?直到在医院里看到精神稍微恢复一点儿的王峰,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望着我们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应该不会打扰了,她们都被我打发走了。所以我想要请你帮我调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能是性命攸关……” 已经习惯了王峰的大惊小怪,我并没有那么在意他说的话,眼下反倒是在考虑,该怎么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在我的面前,会说出实话吗?(未完待续。。) 二十一.恐慌 王峰神秘兮兮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了半天才将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连声道:“我说过了,赵晓婵绝对有问题,你看看,这是我拍的照片,她背着我偷偷去见了别的男人。我就说嘛,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的,肯定是她遇到了更合适的对象,所以才想要害死我,将来过自己的好日子……” 他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如果不是此刻他的身体那么弱,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讥讽他几句。不过当那张照片被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那是一张从很远的地方拍到的照片,照片中的赵晓婵正在和一个男人握手。让我惊奇的是,照片中的人我认识,就是秦鸣曾经带我去见过的海归心理学博士杨念。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我曾经推荐赵晓婵去找职业心理医师的帮助。 “你帮我去查一下,这个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他们已经打算结婚了?”王峰的脸上赌着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 我望着王峰,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真的会那么在意赵晓婵是不是和别的男人之间的往来?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费尽周折做这些事情?我眯着眼睛望着他,淡淡问道:“这么说起来,你在偷偷跟踪赵晓婵?这件事情,她自己知道吗?” “跟踪?我哪有那样的闲心去跟踪她?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们两个已经重修旧好。我还以为我们两个真的可以准备一起继续生活,然后再生一个小宝宝。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王峰说到这里居然哽咽起来。 原本我应该出声安慰的,可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是王峰,让我无论如何都同情不起来,他曾经做过那么多的事情,眼下又在怀疑赵晓婵的动机,再加上之前赵晓婵出现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忠贞不二,让我更怀疑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最佳男演员。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同情我的遭遇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就是活该受这样的待遇?“果然。我的平静还是引来了王峰的不满,他大声问道,看起来很是生气。 我淡淡道:“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怎么看这次的事情?真的认定赵晓婵想要害你的性命?另外。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我说的是赵晓婵不在的时候,就算你一个人……” “她不在的时候我还能做些什么?还不是一天到晚在家待着。我才不敢出门,万一再遇到什么事情……”王峰不满地瞪着我,不过嘴也没有闲着,对着我碎碎念抱怨道:“我要你查的是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转移话题?你不会真的是被赵晓婵迷惑了,所以才会针对我吧?她一向最会演戏了,你可……” “事实上,”我打断了王峰的话,看来是时候敲打一下他,让他明白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我们已经调取你们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可以肯定是,你几乎每天都在外出。更重要的是,除了外出,你还去了宾馆、饭店,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只要查一下你的信用卡或者是消费记录,就能大致知道你的行程吗?根据那些判断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似乎并不难。” “你说……什么?”王峰吃惊地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显然是因为诡计被我拆穿而变得有些尴尬,他愣了好大一会儿神,才无奈地问道:“这么说,是真的吗?你们真的查出来了?” “那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有谁?你们去过什么地方?这对查明真相很重要。”我皱了下眉头,这个风流的男人,看起来还真惹下了不少的风流账,而他对此似乎毫不在意,还颇有几分引以为傲的感觉。 王峰认真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就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吗?我们就是那样,见了一面,彼此觉得还不错,然后吃个饭,在一起那个啥,然后各自分开,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要是生活中再没有这些乐趣,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对吧?” 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似乎很平常。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家伙知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我继续问道:“那在那些女孩子之中,有没有跟你闹过不愉快的?有没有你比较……熟的人?有没有跟你有过纠葛的?这些事情,赵晓婵和王惠……都知情吗?” 王峰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惊奇,就好像我说的火星语一样,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有特别熟的,只有上一次我住院时时候的护士,她对我……似乎还颇有点儿意思。不过我不太肯定,毕竟像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像她那样情窦初开而且总是莫名其妙地心一些问题的女孩子,还是很容易就被我吸引的。” 几句话差点儿就让我吐了,这个男人的感觉真这么良好?怪不得王惠曾经说过,恐怕想要让王峰消失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赵晓婵听到这些话,又该是做什么样的反应? 不等我开口,王峰继续道:“你说小惠,她自然知道我的为人,我虽然挺能装的,但是在她的面前,我从来不弄虚作假,因为想要骗过她的眼睛简直太难了。不过反过来,赵晓婵恐怕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女人,没有之一。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从来都不会怀疑。” “哦?那你既然认为她那么愚蠢,为什么还要让我去调查她?你只要开口问她不就好了吗?”我瞪了一眼王峰。到底是他认定了赵晓婵真的有什么秘密瞒着他?还是他在故意夸大其词,转移话题? 王峰摇着头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是被赵晓婵骗了。我说过了,她太会演戏了。”(未完待续。。) 二十二.谁的谎言?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峰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就好像把我当成了外星人一样,语重心长道:“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尤其是赵晓婵。从前我以为自己娶了她当老婆,是因为她比别的女人听话,懂事,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不翻我的手机,对我绝对的信任。可是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跟我玩起了宫心计。当初的确是看上我们家条件还不错,可是谁知道他自己也能有出息呢?她就是为了替自己想好下一步出路,你也看到了。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来路,看起来都比我有本事,她是肯定要劈腿了。所以,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查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路,赵晓婵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情,拜托你了。到时候报酬好说,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如果能查到确凿的证据……” “等一下。”我看着王峰,却在奇怪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还能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看他的模样,是巴不得赵晓婵出轨,如此一来,王惠的说法再度得到了印证,难道是真的?他的苦肉计,为的就是得到赵晓婵的那部分财产?“你真的确定,赵晓婵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跟你离婚吗?那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你只是为了好玩。” “我是个男人,为自己打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请你替我做事,你总得先分清楚哪个才是你最应该帮的吧?”王峰说起话来依然那么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儿的犹豫。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事实上,恐怕谁都没有办法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吧?我以为他不过是因为胡思乱想太多,才导致他胡言乱语。所以当我在赵晓婵的面前说出王峰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她的表情里有那么一丝错愕,过了一会儿才苦笑道:“你不会真的信他说的那些话吧?这几天我的确见过一些陌生的男人,不过那应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对吧?” 我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在我看来,这原本是不需要她费心思认真考虑就能给出答案的问题,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不太清楚我跟他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很想替我们的婚姻找一个出路,可事实却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王峰给不了,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他。我不想在他的身上再浪费时间。” 当我出示杨念的照片时。赵晓婵的表情更是微妙,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对我一笑道:“这个男人……我的确去见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是应该没问题的。”我皱了下眉头。赵晓婵的反应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去找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明明为了帮王峰,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的话让赵晓婵愣了好大一会儿,她顿了一下,慢悠悠道:“我明白,可是你不太明白王峰的性子,我如果直接跟他说,他肯定会跟我翻脸的,所以我只能这样,毕竟大部分人对心理医师还是很抗拒的。希望你能明白。眼下的问题,并不是继续追究谁是谁非的问题,而是这次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谋?为什么他会中那么严重的毒?” “事实上我们也在怀疑,”我点了下头,附和着她的说法,“问题是线索,我们到手的线索并不多。就在王峰认识的那么多的女孩子之中,你有哪个特别留意的吗?” “那么多?”赵晓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道:“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峰说过,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他虽然有时候会惹我生气,还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但对我却一直不错,他从来不会在外面胡来,更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玩弄别人的感情,这一点儿我是可以保证的。可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就算是我已经打算跟王峰分开,可做不了夫妻,我们还是朋友,我绝对不允许你用这样不靠谱的话来诋毁他。” 赵晓婵的态度又让我吃了一惊,其实我们早就猜到过赵晓婵对王峰很是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恐怕已经无法用正常之间的相处模式去考虑,但她这样的反应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愣了一会儿才道:“那这么说起来,从来没有什么女孩子去找过你?” “倒是有那么一个……”赵晓婵犹豫了半天才叹了口气,悠悠道:“一个女护士,就是上一次王峰住院的地方。自从王峰离开那里之后,那个女孩子好像经常去找他。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坚持……对了,我还有她的照片,是我特意问她要来的,为的就是问问王峰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王峰说,是她一直在缠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我千万别放在心上。” “那你信了?”那张照片让我的眼前一亮,不会有错的,就是我和王惠见面时看到的那个身材火辣的女护士。“你从来没想过,王峰也许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或许吧?”赵晓婵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我记得杨……杨医师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心理问题,都能从他的童年生活里找到答案。我想,这些我是可以理解的。作为一个女人而言,能跟王峰在一起,既是幸福,也是不幸。”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就是那些……仰慕他的女孩子、想要纠缠他的女孩子,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举动呢?”我望着赵晓婵继续问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赵晓婵连连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我很确信,王峰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女孩子。”(未完待续。。) 二十四.第三者 杨念来去都像是一阵风一样,原本我以为他来这里会见一见秦鸣,可没等秦鸣出现,他就看了一眼手表,神情里有一丝不安。不过林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他,却犹豫了半天没有开口。面对林子的好奇,他很大方地递出了自己的名片,欢迎林子有时间去他那里坐坐。不过当时他的话也特别有意思,他对着林子道:“我想,你去我那里,应该是为了别人的事情,绝对不是为了你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烦恼呢?”林子捏着名片,朝着他笑了一下,身子却下意识地向后倾着。“也许,我也有难题……” “根据你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判断,你对我有好感,不过我认为那不过是你身体内的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缘故。再停半个小时,你就会忘了我的存在。不过,我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之后不久,还是希望有人能经常去我那里坐一坐。”杨念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林子吃惊地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望着我呆呆道:“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他说的是什么?你都听到了吗?他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他对吗?他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那么一点儿?你觉得是不是?我怎么觉得……” “他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我笑道:“最起码,连我这个业余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确实对他有好感。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继续关心一下王峰的问题。那个护士的住址和电话查到了吗?我想和她谈一谈。” “金灿灿。”林子的脸上多了一抹无奈叹了口气道:“这大概就是你想要的信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我应该陪着你一起去,要不然的话,我怎么都不太放心呢?早就知道王峰是个人渣,可我很想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骗了那些女孩。” 我没有答话,因为我并不太确定冲动如林子,会不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万一惹恼了对方,我们能顺利地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吗?可一旦她下定了决心,绝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她做事总是还算有分寸的。见到金灿灿之后,她只是感叹了一下对方的身材火辣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表现。 “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向你确认一下你和王峰的关系。”我很认真地开口道。 不过这句话却引来了金灿灿吃惊的表情。她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和他什么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已经见过我父母了。你看……” 说到这里,金灿灿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手上是一抹铂金戒指。林子和我对看了一眼。看来真的如我们所料,王峰的确对我们隐瞒了大部分的实情。 “你们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个戒指……听峰哥说还是他们家祖传的……是从他奶奶那里传给他妈妈的,然后又给了我。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可意义很大,这代表着他们家对我的态度,所以……”金灿灿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柔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甜蜜。 “你确定他奶奶那辈儿的时候,就已经有铂金戒指了吗?充其量能有个黄金戒指保存下来就都不容易吧?”林子毫不留情地开口道,脸上多了几分苛责。“啧啧啧,这么说,他说的那些鬼话你都信了?你不会还在家里等着他们家的三媒六聘娶你过门吧?” 林子的态度显然是在质疑金灿灿的智商,就算她的脾气再怎么好,也架不住林子的冷嘲热讽,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过了一会儿才冷冷道:“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剩斗士’,所以就听不得别人有男朋友这样的事情?” “就王峰那样的人渣?你还当个宝贝呢?”林子的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她显然是在同情更赵晓婵,同时更瞧不起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第三者。 麻烦还是来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算是安抚下了金灿灿。不过她的疑问显然比我还要多,不等我开口,她就好奇地望着我们道:“你……我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是公安局那个……发言人对吧?你为什么来找我?是不是峰哥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就知道,他几天前跟我说过,他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会暂时跟我分开一段时间,而且还再三嘱咐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打电话,更不能去找他,为的是避免给我惹来麻烦。可是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他遇到什么事情了?他要不要紧?我好想他……我已经有五天没见过他了?” “五天?”林子瞪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已经在医院里住着,而且还差点儿没命吗?” 金灿灿看了一眼林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声而已,她很快擦了下眼泪,火速把那枚戒指取了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我们问道:“你们说说看,他到底是什么毛病进的医院?我不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老喜欢住院的人。上次他说是为了躲追自己的女人,所以才进了我们医院,这一次呢?你们说他差点儿没命了,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是看过他的检查报告的,上面说绝对没有问题。这么说,他的身体真的有什么毛病?你们快点儿……” 这样的反应让我和林子都大跌眼镜,原来她所谓的深情也不过如此!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却不得不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直到确信王峰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被再度送往医院,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部分,长叹了口气悠悠道:“哦。这么说起来的话,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过中毒还是很容易就能引起后遗症的,我得认真地考虑一下,要不要嫁给他……”(未完待续。。) 二十五.谎言? “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王峰是怎么骗的你吗?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话?他说的那些话,你都照单全收了?没想过他会骗你吗?”林子好奇地望着我金灿灿,毫不客气地追问道。 金灿灿一脸吃惊地望着林子,似乎想要替自己辩解,但话还没有说出口,林子就继续毫不客气地继续道:“女孩子剩下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人过一辈子不也挺好的吗?最起码没有那么多的麻烦。就算真的着急想要把自己嫁出去,总得把眼睛擦亮吧?总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说句话你就信了吧?王峰那样的人渣,也真的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喜欢?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他就是个大骗子吗?” “骗……子?”金灿灿吃惊道:“你说什么呀?他能骗我什么啊?我们两个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说了,只要甩掉那个总是纠缠他女人,还有眼下遇到的一点儿小麻烦,我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你不会是……也喜欢王峰吧?” “我呸!那样的人渣,放到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除了你这样的智商,谁还会喜欢上他?看来,他可真是给你灌了不少的**药……说说看,他是怎么做到的?你难道不知道他还是有妇之夫吗?就那么急赤白脸地贴上去,你不觉得太丢脸了吗?”林子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金灿灿。 金灿灿的表情很是奇异,她似乎想要嘲笑林子。可看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所以下意识地看着我,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王峰真的没有离婚?我知道他曾经结过婚的,不过他告诉我说,当初娶了那个女人是万不得已,因为她一直都想要害了王峰的性命,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跟她离婚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绝对不会有错的。为什么……你们会那么说?难道他真的没有……”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已婚。”我皱了下眉头,她绝对被骗了。而且看起来这一跤摔得够呛。 我的话音才落下。金灿灿的情绪就变得有些失控,不过她的失控让别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装腔作势,因为她的表现过于伤心了,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总算是平静下来。望着林子淡淡道:“这么说起来。你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了?王峰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好吧,我早就该想到的。像他那样的人,那么会讨女孩子欢心,怎么可能会没有结婚呢?可是我……真是太傻了。他说的那些话居然信了。你们说他住院了?而且还是中毒对吗?真是活该?他还活着吗?有生命危险吗?” 她的转变还真是太快了,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林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林子皱了下眉头道:“很可惜没能让你如愿,他还活得好好的。所以……”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好过的。说吧,你们现在需要我做点儿什么事情?指认他做了什么坏事?还是证明他曾经做过什么坏事?他居然骗我,他居然敢骗我!他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金灿灿抹去了已经冲花了眼线的眼泪,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们问道:“你们说吧,接下来我到底该做些什么?” “事实上……”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恨就在一线之间吧?不过她的转变却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以至于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已经让我们确定从她这里似乎不太可能得到太多有用的线索。我望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我们现在的确希望能查出一点儿线索,所以我们想知道,这几天王峰有没有跟你联系过……事实上,你之前说过了,这几天你都没有见过他对吗?” 金灿灿有点儿难过地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也希望能帮到你们……你们的意思是说,王峰对我并不真心的?那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是好色?除了我之外,他还骗了多少个女孩子?” “事实上很多。”林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想你不一定想知道答案的,因为那会让人很难堪。就我们目前得到的信息判断,他几乎每天都有一个新的女朋友。” “这个王八蛋!”金灿灿咬牙切齿道:“我会要他好看的。让他们给我等着。对了,虽然我并不太确定是什么事情,但是王峰这些天似乎一直都在谋划着什么。我能保证,那绝对是见不得人的什么事情,因为每次他只要接到一个电话,就会变得很神秘,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照做,而且好像是跟钱有关。” “神秘人?不会吧?你觉得会不会是……”林子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显然想起了之前那些案子里的蹊跷之处,她看了看我,却没有开口说话。 绝对不可能跟苏阳有关的!绝对不会的!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这件事情再和他有关,那所有的一切将要如何收场?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先对着林子摇了下头,继续问金灿灿道,“这么说起来,你知道那个神秘的人物到底是什么人吗?你有没有听到过他提起什么?或者说,有没有听到过稀奇古怪的话?” 金灿灿看起来很想要卖弄一下,但是看到林子很严肃的表情,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吧。后来我曾经问过他,他说那是他妈,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虽然我不认为那是真的,可是通话纪录显示,那的确是他妈,每次接通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很是不客气。我想,那应该是真的吧?只是他们在谋划什么,我就完全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二十六.疑问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金灿灿果然解开了我心头的疑惑,她就是在王峰上一次执意要在那家医院住下的时候认识的他,她是第二个被派去照顾王峰的护士,据说第一个因为和王峰发生了不愉快而被暂时调离。初次的见面似乎并不愉快,不过在那之后,王峰莫名其妙地突然对她展开了狂轰滥炸的攻势,鲜花、礼物再加上甜言蜜语,不得不说,王峰的确是个泡妞高手,所以金灿灿很快就对他有了好感。算一下时间,正好是王峰第一次向我求助的时候。那么,综合所有的线索来看,王峰只不过是布了一个巨大的谜局,先是让我们所有的人以为赵晓婵真的心肠恶毒,想要害他,他却借着别人的同情,为自己赢得了美人福。而接下来的中毒事件,似乎就是逼迫赵晓婵离婚,同时以受害方向法院替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在林子的推理下,这应该就是全部的真相。 我对此持否定看法,因为王峰是一个很懂得爱惜自己的人,那样一个自私的人,真的会为了争取一些利益,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我决定再和王峰认真地谈一谈,林子自然也很想再和王峰唇枪舌战一番。不过她坚持认为那不过是王峰导演的苦肉计,为的就是博得大家的同情,如果不是我们拆穿了他的阴谋,事情或许就会按照他说的那样。 面对我们给出的结论,还有气冲冲来到这里找他算账的金灿灿。事实就摆在眼前,原本还斗志昂扬的王峰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是我弄错了好不好?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阴谋,更不会为了得到什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说这样的话?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说吧。你和你妈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是不是就为了得到晓婵姐的财产?据我所知,她的手里积攒了不少钱。而你,早已经把你名下的房产偷偷过户给你妈。这一点儿。我们已经从房产登记部分得到了证实。过户日期就是前不久。”不等我开口,林子就瞪着王峰问道。 林子的话显然中了王峰的要害,他颇有些心虚。虽然看起来依然没什么变化,但声音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他摇了摇头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会惦记他的钱财,更不会想别的问题,我想要的,只是拿回自己的那一部分……” “那就放了晓婵姐一条生路吧?你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被我们记录在案,所以将来如果你的身上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甚至还会请你的这些女朋友们一一对质。”林子不客气地对着王峰道,生怕他会听不明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现在你要做的是,是尽快还给晓婵姐自由,而不是一天到晚地继续想要怎么算计她。你明白了吗?我希望你听明白了,否则的话,下一次我对你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王峰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他显然很清楚林子不是在说笑,也很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可是那毒呢?你们真的认为我会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我可只有一条命,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事实上我一直都认为,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麻烦,可问题就在于,不过王峰的表现似乎又让我觉得自己的担心什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鸣的调查还在继续,问题的关键全部都指向了贾金莲,对这样的结果,我们都有些不太相信。但林子却坚持认为这是真的,在她看来,像王峰那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去做的。眼下我们拆穿了他的西洋镜,只会让他恼羞成怒吧? 赵晓婵的日子似乎过得也没那么舒心,这次的事情之后,她沉默了两天,如果不是赵晓婵这样的铁杆粉丝逼着她出来,她似乎打算就那样沉寂下去。故作轻松的背后,让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婚姻生活已经陷入了困局,只要在微博上贴上几张图片,再加上几行文字,就足以让人明白她纷乱的内心。不仅如此,王峰那些荒唐的生活也逐渐被传扬开来,虽然我们之前并没有查明王峰那些所谓的女朋友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可眼下,那些女人们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找王峰算账或者是对质,或者是痛骂他一顿。这样的情形让医院的病房变得好不热闹,时不时都会有病人跑过来看热闹。不过,他只是骗色,每个女孩子都为自己的轻信付出了代价,唯一让我们不解的是,在林子口中一心贪财的王峰,似乎并没有能从这些女孩子们的身上榨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说金钱,或者是昂贵的礼物,如此一来,就算我们想要经调查,都没有办法继续了。 我们的调查被迫终止了,不知道为什么贾金莲突然转了口风,说自己有可能会不小心将一些东西混到了给王峰送去的食物里。而这,也从冷敖那里得到了证实,因为在那些食物里并没有检测出毒药成分的残留,浓度最高的就是盖子上,终于是怎么进入王峰的口中,这还是一个谜题,可能是他的生活习惯的原因。虽有些无奈,但是我们不得不选择就此打住。而贾金莲也很快大摇大摆地从医院离开了。 好戏一出接着一出,一旦女孩子们想要报复起来,比什么都可怕。她们的出现,也让王峰的母亲觉得匪夷所思,她的表情,让我们能意识到,这些女孩子的出现更像是击败了他的神经。林子的猜测似乎是正确的,贾金莲对王峰的感情,远比一般的母子感情更复杂。(未完待续。。) 二十七.意外事故 五天之后,准备出院的王峰莫名其妙地朝自己的母亲大发脾气,两个人似乎闹得很不愉快。跟儿子大吵一架的贾金莲气愤地从医院里冲了出去,听说她一直都没顾上吃饭,回到家就再没有出过门。第二天中午,去还他们家借来的豆浆机的邻居推开了虚掩的门,然后看到了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贾金莲,不过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据说贾金莲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引起的猝死。 我们是不经意间从赵晓婵的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赵晓婵那天正好有事情去了漫姨的茶楼,忙完手里的活儿,漫姨陪着她喝茶,她就不经意地在我们的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情。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她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得很平静,就好像提起一个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人,虽然这个时候她依然还是贾金莲实际上的儿媳。 “你要节哀……”林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有些迟疑地打量着赵晓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才是。 赵晓婵冷冷地摇了下实,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和王峰之间的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更何况我跟前婆婆,关系一直都不好,结婚之前,她好歹还愿意在王峰的面前做做样子,后来干脆就撕破了脸。也难怪,天底就没有那么合得来的婆婆和儿媳,我也不例外不是吗?不过对王峰来说,可能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渴望自由。现在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对了,我想也应该通知你们,两天前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虽然我要拿出自己一部分身价给王峰,但总算是让我换来了自由,我想,等忙过这一段时间,王峰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我就正式恢复单身了。你们应该恭喜我。” “什么?这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虽然说这样的话有点儿不合时宜,但是我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林子的情绪变得兴奋起来,她紧握了一下赵晓婵的手。 赵晓婵苦笑着摇了下头。“你说的不错。这其实也是我现在的想法,只是知道她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下午我去看了王峰,他好像……丢了魂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别人处理。而他看起来很伤心。虽然你们会瞧不起我。但是我还是想,稍微一些时候,去看看他……” 这样的事情恐怕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是这样的表现吧?贾金莲是在跟王峰大吵了一架之后才过世的。作为儿子的王峰,自然会愧疚。我倒是很理解赵晓婵的想法,所以她征求我的意见时,我毫不犹豫地同意她应该去陪一陪王峰,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都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只是,接下来要怎么选,就得看王峰的了。 “其实上一次王峰中毒住院的事情,你们真的确定会和我前婆婆……现在还应该说是婆婆有关吗?”赵晓婵有些困惑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王峰他……今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从婆婆留下的那一堆东西里翻出来了一大堆的苦杏仁,他当时的表情很是令人捉摸不透,但是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仅如此,在那一堆东西里,我趁着王峰没注意的时候拿出了一个小瓶,你能帮我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说完这些,赵晓婵递给我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口是用橡胶塞子塞上的。我点了点头,接了过去。不管是什么,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我自然会交给冷敖化验的。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得简直就像是……该怎么说呢?好像幸运之神就站在我这边。”赵晓婵的脸是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她看着我苦笑道:“其实从前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在王峰还没有变得那么神神叨叨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家做好了饭等着我,不管他做的什么,不管是不是真的很好吃,我都会很卖力地吃下去,毕竟那是他亲自替我做的,或者是替我准备好的。婆婆给他送来的那些汤汤水水,也都是我解决掉。可这一次回去之后,我虽然还是像从前那样对他,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一些防备。如果像是从前那样,说不定那些汤,还是我自己喝下去,不知道又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林子和我面面相觑,赵晓婵如果说的是事实,那么上次被送往医院的人应该是赵晓婵。话又说回来,依贾金莲的个性,做出那样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有接话,心里却在紧张地思索着种种可能的状况,总觉得又有些不太可能,因为贾金莲虽然性格十分古怪,但对王峰却好得没话说,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难不成,那个看似有些糊涂的小老太太,其实也早就认定了儿子跟媳妇是一条心的,所以她送去的那些东西,也会自然而然地被赵晓婵吃下去? 冷敖那里得出的结论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那的确是少量的氰化物,而且极为危险。在那个小瓶子上还发现了橡胶手套的痕迹,恐怕使用的人每次都很小心。 “氰化物会有那么容易搞到手吗?”我有些无奈地望着冷敖问道,“你确定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剧毒物质吗?为什么会在贾金莲的手里?她可是个绝对不会上网的老太太,所以不太能是从网上购买的这些物质吧?” “那你肯定没有仔细查过贾金莲的底细。”秦鸣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两张打印出来的纸,见我转过头去,他才扬了下纸淡淡道:“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查了一下贾金莲从前的资料,虽然在没有退休之前,她一直处于半退休的状态,但是在那之前,她曾经在某个化工厂上班。”(未完待续。。) 二十八.失措 面对我们的好奇,秦鸣继续道:“不会有错的,他们那里生产的虽然是初级的物质,但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化学知识,就能将那几样东西,经过一次并不太复杂的化学实验提炼……或者叫勾兑出来氰化物。听说在那个经济并不太景气的时候,还有人倒卖里面的物质,为的就是挣一点儿外快。虽说是危险品,可只要不是量过大,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没有人管的。贾金莲能弄到这些东西,绝对是轻而易举。不仅如此,我还顺道调查了一下王峰和赵晓婵之前的职业,你们猜猜看,她是做什么的?” 这其实也是我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赵晓婵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以美食家的身份,那个时候的她还是跟潘婷一起出现的。而王峰呢? 冷敖只是瞪着秦鸣,却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大概你们不太清楚,赵晓婵从前的职业是宠物医师,在一家宠物医院上班。而王峰……曾经在医学院学习过一年,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退学,重新学了文科。这一家人,还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的事情可不止是这么一件。”冷敖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儿才朝着我们冷冷一笑道:“我有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贾金莲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不过就在替死者入殓的时候,朋友发现她的胳膊上有针孔,不仅如此。死者的胳膊上似乎还有些被抓过的伤痕,很是可疑。” “什么意思?”我下意识打了个冷战,难不成贾金莲的死还另有其他的可能? 冷敖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好吧,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我那位朋友的猜想,是死者在生前曾经被人用空的针筒往身体里打过空气。换句话说,在一般人看来毫无危险的东西,却十分凶险,因为空气进入血管之后会形成栓塞。阻止血液从心脏向外输送。结果就会造成脑和心等重要器官没有血液的供应,这样的结果,就是造成人的死亡。但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心脏病发作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异样。你们我说起来可能还要花费一点儿时间。事实上。如果真的有人起了杀心,那们人就会死的很快。但前提是,那个人需要一个足够大的针筒。还需要懂那么一点医学知识。” “你的朋友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我有些好奇地追问道,其实我更好奇地是,像冷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朋友? “当然,因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入殓师,也就替死者化妆的人。要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些东西?”冷敖收起了手机,脸上多了几分冷淡的表情,“听说贾金莲不明不白的死了之后,我就托了那个朋友留心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有所发现。我想,你们可以对王峰进行初步的问话了。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只要能证明贾金莲并不是自然死亡,我们不就可以对他进行调查了吗?否则,我们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调查呢?”秦鸣很是无奈地追问道。 “晚了,因为贾金莲已经被送到了火葬场,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化了灰。他们不是警察,所以也没有理由提出质疑,对了,据王峰当时的解释说,死者生前就患有糖尿病,所以每天都会自行注射胰岛素,所以也出什么好奇怪的。民不告官不究,这不是一直都存在的问题吗?更何况他们绝对没有理由那么做。”冷敖依然还是冷冷的表情,说的出来的那些话几乎能瞬间让人掉进冰窖里。 预防可能会发生的案件!之前杨念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他就好像是个预言家一样,虽然不是我想的那样,可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那么说起来的话,他早就知道王峰可能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王峰自己做的? “事实上,我也想好好查一下,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美食家,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梦想会被人毁了。不过查案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些专业的人去做吧?”冷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们一眼。可说完这些之后,就下了逐客令。 真的很有必要再做一番调查,事实上,我们的调查也只能从侧面开始。自从上次的风波之后,王峰似乎就跟贾金莲的关系不太好,两个人时不时地发生着冲突,尤其是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女孩子,更是让贾金莲抓狂。因为怀疑赵晓婵对自己不利,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又不太好,王峰出了院就自己搬到了另外一处房子里,当天晚上他是一个人住的,所以并没有人清楚他那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赵晓婵更是对此一问三不知,她苦笑着摇头道:“我可一点儿都不清楚峰他那天到底怎么了?事实上,自从他出院之后,我以为他搬过去跟前婆婆住一起了。直到那天听说他们家出事之后,我才知道他自己单独住在另外一处地方。” 针对我们提到的针筒,还有贾金莲的健康状况,赵晓婵同样摇了下头,淡淡道:“提起这些东西,我还绝对是个不合格的儿媳。我只知道她的身体不太好,血压不太稳定,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前婆婆是个很要强的人,也很要面子,她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呢?” “那你从来没有留意过她吃的那些药,或者是注射用的针筒?”我继续追问道。 赵晓婵很认真地点点头:“恩,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又不会当着我的面前做这些不是吗?你们倒不如去问问峰,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话又说回来,你们问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婆婆……你们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我淡定地摇了摇头,却惊诧于赵晓婵的聪明。(未完待续。。) 二十九.藏拙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藏拙”。赵晓婵看起来是个温柔敦厚的女人,在她的身上,似乎过多地留下了传统女性被歌颂的美德:隐忍、大方、顺从。可现在才发现,她将自己的聪明隐藏了起来,完全不让别人看到,就好像一只刺猬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刺,只是将自己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呈现给了别人。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她比我想象中要更复杂。 “一定是出问题了对不对?到底出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赵晓婵一本正经地望着我,脸上带着一丝小兴奋,继续问道:“不会是你们怀疑我婆婆的死,可能会有什么蹊跷吧?还是说你们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快点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而已。有人说,就在贾金莲死的当晚,有人看到曾有什么人进过她的家里,他们以为是王峰,所以就没有特别留意。现在她突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死了,自然会有人提出异议的不是吗?” “哦?”赵晓婵皱紧了眉头,她低下头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总不会有人疑神疑鬼,故意说什么样的话吧?现在人都已经没了,还听那些风言风语也没什么意义?倒是王峰,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想带他去看心理医师,可他却一点儿都不配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不会出问题。” 说到这里,赵晓婵叹了一口气,有些尴尬道:“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多事的,不管怎么说,他马上就会是我的前夫了,可问题就在于,看见他那么难受,我总是有点儿不太舍得。你教教我,该怎么样才能摆脱目前这样的状态?我一点儿都不想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提议让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我马上问道:“那不如你带我去看看王峰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峰的状态远比我想象中更糟糕。当赵晓婵带着我七拐八绕走进一座破旧的楼房,眼睛红红的王峰打开房门之后,他的眼睛红红的,似哭又似笑地对着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径直朝里面去了。 跟我想象中的脏乱不一样。房间收拾得异样的干净。盆里还泡着几件要洗的衣服。再看看王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原来他是在自己洗衣服。难道是想用忙碌把自己麻醉起来吗?不管贾金莲当初是如何成功地操纵了王峰,可是在她离世之后。事情一切都变得微妙,王峰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赵晓婵很熟悉地打开了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盒果汁倒了三杯,第一杯摆在了王峰的面前。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吗?那就尽管笑好了,我一点儿都不在意。”王峰的语气很是平淡,冷冷地瞅了我一眼,将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 赵晓婵带着几分歉意地朝我一笑,对王峰柔声道:“我们是担心你的状况,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关在家里了?那些朋友们呢?没人来看你吗?” “来看我的笑话吗?”王峰冷冷道,再次将他赵晓婵倒好的果汁喝光,抹了下嘴又对她道:“我饿了,你快去帮我做顿饭吧。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那你……陪方晴说说话。”赵晓婵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快步走到了厨房,接着又带着几分歉意地从里面走出来,“我得下楼去附近买点儿菜,最多十分钟就回来。” 听着赵晓婵的脚步声远去,王峰才眯着眼睛看着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绝对不是为了看我那么好心吧?我知道你对我一定没什么好感,是因为我的那些女朋友。” 看着眼前这个失态的男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是。他的情绪很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只是不知道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所以他才能如此平静地跟我说话。不过,如果提到他母亲过世这件事情,恐怕他脆弱的神经就会再度被刺激道。我只能假装平静地望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来这里,是因为听赵晓婵说起了你的状况,所以才来这里看看。出院之后,你一直就住在这里?没有搬回去住?” “你是说我应该搬到哪里去?我母亲的家里?还是我自己的家?都不是……她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所以我只能住在这里。但是没想到……我妈会因为我说的几句气话就那么去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到现在都想不出来,她怎么就能那么走了?根本就没给我道歉的机会?”王峰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盯着问道。 我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询问,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勉强道:“事情都过去了,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事实上,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如果我们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当初就不会那么做。可我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现在有点儿太难过了,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想要控制我所有的一切吗?现在事情都已经要让她如愿了,为什么她还会去了?而且她的身体一直都不错,为什么……我想不太明白。”王峰情绪激动地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一丝惊恐道:“其实当天晚上差不多10点左右,她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当时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我还以为她要经跟我吵架,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接起来。可是电话通了之后,那边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很快又挂了。我以为她只是在耍脾气,所以就没有再回拨。那个时候如果我赶过去,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三十.疑虑 贾金莲当初曾经给王峰打过电话?这个问题让我的眼前忍不住一亮,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确信当天晚上她打过电话?你确定她说了什么话吗?或者是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有什么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 王峰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一点儿我能保证。正是因为她不说话,所以我才在电话里面照样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大声嚷嚷了两句,可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挂了。要是知道……” 说到这里,王峰的情绪再度失控,他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下,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真是想不到,那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最后一次见面,我还跟她狠狠大吵了一架……” “听说她入殓的时候,有人发现她的胳膊上有针眼和被人抓过的痕迹对吗?难道你没想过这其中可能还有别的什么问题?为什么不报警?或者是寻求我们的帮助?”我皱了下眉头,他的表现的确让我大跌眼镜。他的悲伤是不会有错的,可是我总感觉他似乎还隐瞒了什么。他的表情,更让我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等我再开口,王峰淡淡道:“难道你让我一直都把她放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吗?还不如早点儿让她和我妈……合葬,这样也好歹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你不太明白的,我妈那样的人。总是喜欢身边有一个人的。更何况,她一直都是自己打胰岛素,说别人打她不放心,所以有针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自己呢?接下来怎么办?”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我们有所怀疑,也不太能查出什么了。我很好奇,王峰接下来还要做点儿什么?他又该如何处理和赵晓婵之间的关系?难道作为儿子,他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王峰淡淡摆了摆手:“我还没想那么远,先让我妈入土为安吧。眼下我只是感觉好累,是那种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的心累。还好。现在还有晓婵陪着我。我都在怀疑。之前是不是我自己弄成这样,所以才会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眼下王峰的状况并不太适合我过多地询问,他的反应似乎总是慢了半拍。在赵晓婵没回来之前,我决定还是离开。推开门的时候。我听见了渐远的高跟鞋和地面撞击的声音。不过在我关上门之后。那声音又重新回来了。赵晓婵提着一篮子菜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一脸诧异地望着我,似乎想要开口问什么。我淡淡道:“这个时候,还是多陪陪王峰吧。你说的不错,他的情绪的有些不太正常。” “那我……”赵晓婵有些为难地开口问道:“那好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和你联系。” 事情到这里当然不可能结束,林子的调查一直也在继续,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似乎都没能查出那个总是在赵晓婵的微博下面留言的江南月的身份。这些日子以来,江南月一直都没有闲着,他各种各样的留言,似乎在努力地引起赵晓婵的注意。 “事实上,不管他是男还是女,目的都达到了,因为晓婵姐也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赵晓婵的表情有点儿古怪,她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事实上我查找了一下ip,并锁定了一下地址,可那地址是虚假的。恐怕要想查出来还需要再费一点儿力气。你去王峰了?他怎么说?不是说你的直觉一向不错,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和冷敖一样,喜欢用这样的字眼来取笑我了?“事实上,我也不太确定,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儿奇怪。” 我把王峰说的那些话大致说了一遍,不过对赵晓婵的表现却并没有提。林子一直都将赵晓婵当成了自己的偶像,自然不希望她的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等我先揪出来这个江南月,看看她想做什么。”林子有些无奈道,“总觉得她似乎知道点儿什么,我翻看了一下记录。从前她好像还关注过王峰的微博,所以我认为他应该就是赵晓婵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你看看这一条,也很有意思。‘你是我这辈子守护的百合花,谁都不会伤害到你’。这应该看成是对赵晓婵的表白对吗?这么说起来,她也会有那样不理智的粉丝吗?” 就在我和林子闲得太过无聊,猜测那个江南月可能是什么人的时候,我的手机再度响了。是赵晓婵打过来的!接通之后,电话那头赵晓婵像是疯了一样,大叫道:“你们快来,就在之前你来过的这里……王峰他要自残……我把他的东西抢过来……他用刀划伤了我的胳膊,现在我把他锁在了小房间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请谁帮忙,所以……你们快来,我怕再出什么危险……” 我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顾不上多想,我匆忙跟林子说了一下情况,她和我两个人匆忙出了门,打了车直奔王峰的住处。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王峰要自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的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失控不是吗?最起码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此刻的他为什么像是变了个样子? 原本收拾得十分整洁的房间看起来十分狼狈,赵晓婵的胳膊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垃圾筒还放着一些白布条,上面染上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林子看到这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连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罪魁祸首呢?他又在干什么?他怎么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秦警官没有过来吗?我怕他还会伤害自己。你们快看看……他的力气太大,我一个人实在弄不了他。”(未完待续。。) 三十一.疯癫 从赵晓婵的手里接过钥匙,我们打开了房门。原本还在小心地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混乱状况,比如说王峰突然会对我们发动攻击,但万万想不到王峰居然趴在床上睡着了,他的身上也十分狼狈,脸上和身上都沾着斑斑点点的血痕,看起来极为狼狈。我摸了一下他的脖子,他只是换了个姿势,依然继续大睡,丝毫没有理会我的骚扰。 “只是睡着了。”我淡淡叹了口气,之前造成混乱的人真的王峰吗?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恐怕需要给他一点儿时间。” “他可能只是太累了。”赵晓婵一脸悲伤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悲天悯人的表情,淡淡道:“这些日子他应该都没有睡好,体力透支太严重了。虽然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状况,可是我太清楚他的个性,早晚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这也难怪。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是有人替他分担的。” “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自己的头上,更何况发生这样的事情,倒是王峰,怎么看起来都那么活该,他是自作自受。”林子拍了下赵晓婵的肩膀,“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吧?他在这里有什么亲人……或者是朋友吗?” “没有。”赵晓婵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从前还是交过那么几个朋友的,可是那些人似乎都不能让……前婆婆满意。所以那些人受过婆婆几次冷眼之后,都跟王峰断了交情。但是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吗?我担心他再出点儿什么问题。” 我和林子面面相觑,贾金莲一直学要左右王峰的生活,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万万没想到她会连王峰身边的朋友都不会放过。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谁都不能保证,王峰接下了还会发生什么问题,会不会再度发狂。而赵晓婵显然不想把王峰一个人留在这里,生怕他再会出现什么状况。考虑再三,林子决定把自己的一个朋友找过来,先陪着赵晓婵在这里待到晚上,下班之后。再由她过来陪着赵晓婵。两个人看着王峰。总归问题不是很大。” “倒不如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先看看他的身体有没问题,另外,我想他或许需要心理医师帮助。”我淡淡开口道。只是看着王峰有什么用。万一再出点儿什么状况。结果恐怕我们谁都无法承受。 林子和赵晓婵显然心中都还有所疑虑,他们并不认为我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因为认识童也,所以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我们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是把王峰折腾醒了,在睡意朦胧之中把他扶下了楼,借助于童也的力量,我们总算在医院里把他安顿了下来。事实上,他的状况也的确不那么乐观,他的身体已经处于虚脱边缘,需要立即补充水分和能量。 “把他留在这里吧。我们这里有专门的护士照看,据我们看,他最起码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也亏他能挺得住。另外,我们也给他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发现他的身体似乎也没那么乐观。”童也很认真地向我们介绍着这里的情形,叹了口气摇头道:“放心吧,明天早上,他就会好起来的。眼下需要帮助的还有你。我看到你的胳膊上缠了一些纱布,我想你最好重新处理一下。” 赵晓婵脸色苍白地摇了下头,淡淡道:“我没问题,只是出了一点儿小意外,我自己能处理。只是峰……王峰他这里,就交给你了。” 直到林子陪着赵晓婵离开之后,童也才一本正经地把我拉到了一旁,认真道:“他们……真的没有问题吗?为什么之前你不帮我劝一下赵晓婵,我看她的脸色,像是病了。至于你们送过来的病人,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就我们初步的检查,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如果我们专业的判断没错的话,他摄入了微量的毒素,应该还是氰化物,正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吃东西,所以那些东西积聚在身体内的数量变大,虽然还在正常值范围之前,但也基本上可以认定,应该是他有意地服用了某些含有氰化物的物品。” 不会吧?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他唯一喝下的就是赵晓婵从冰箱里取出的东西。可那东西是王峰备下的,难道说他是有意给自己下毒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个谜题还是交给你处理吧。我先去忙了。”童也拍了下我的肩膀,自顾自地离开了。 疑团越来越多了,贾金莲的死已经为整件事情蒙上了一层阴影,王峰似乎对整件事情并不太关心,或者说,他目前的情绪是很微妙的,作为一个曾经被操纵的人,他获得了自己的自由,可是作为一个儿子,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情形下,他真的会自杀的可能吗? 出了医院门口,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同时也在考虑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杨念的办公室楼下。或许,我也需要专业的帮助,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还是走进了华丽的大门。而杨念,不是早就预言了悲剧的发生不是吗? 杨念就热情地守在门口,看见我过来,他十分热情地朝着我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你来了,这么说,你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对吗?让我猜猜看,是之前你们曾经询问过我的事情对吗?有关那个王峰……和那个美食家的事情?你们可有了什么线索吗?还是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人受伤了?” “事实上……是的。”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问题,但却不得不点了点头,“你难道真的是神仙吗?能掐会算?早就猜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未完待续。。) 三十二.心结 杨念带着我走到了他的办公室,安静地办公桌那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事实上,作为心理医师,只能给出一种存在的可能性的答案,却也不能保证将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看你的样子,问题好像很严重,我能帮到你什么吗?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认真地谈一下,可惜一直都没找到时间。”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关于赵晓婵。正如您之前说过的,她曾经在这里寻求过杨医生您的帮助,那么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确定明白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她是怎么看待自己和王峰之间的关系?你……喜欢她吗?因为王峰曾经向我提出,他认为你和赵晓婵的关系,似乎并没那么寻常。”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我认为自己的话问得很直接,而杨念,似乎也没有刻意回避我的目光,他的目光依然还是暖暖的,对着我一笑道:“你说的这些的确是很大的问题,事实上,我也预料到他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一些问题。相比较其他的病人而言,我的确很喜欢赵晓婵,她是那种意志力十分坚强的人,而且相当有忍耐力。但结果怎么样,却不是我能决定的。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王峰作为丈夫,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已经抑郁了相当长的时间?” “抑郁?您是说赵晓婵吗?”我好奇地望着杨念,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让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抽动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晓婵……抑郁症?为什么她看起来除了沉默一点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现?难道真的是我观察得不够仔细吗? 杨念显然为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感觉有些抱歉,她张了下口,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这本来是病人的**,事实上,也正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她的婚姻,已经完全影响到了她自己的心情,甚至快要把她逼上了绝路。她的情绪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她很难压制自己的情感,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经过我那么一番劝解之后,她似乎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结束自己的婚姻。好让自己过得没那么痛苦。” 他说完这些的时候。表情十二分的无奈,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觉得有些问题可能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虽然我们这个职业一直都强调,要客观地看待问题。但是我觉得,他们的婚姻会出现问题,的确应该归咎于赵晓婵的宽容。爱情这东西虽然说不太明白,但是爱一个人,不意味着要一再地宽容。不过,我很庆幸自己对她的说服起了作用,她终于还是意识到,最起码有一部分问题,是她自己造成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走神。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太多跟苏阳相同的气息,比如说那种阴冷的感觉,还有那几分桀骜不驯。赵晓婵会喜欢这样的人吗?我总感觉,赵晓婵是一个情感上过于依赖别人的人,所以在没有找到下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之前, 她真的能做就到抛开王峰吗?还是说,一切都是王峰的错觉,所以他才会提出那样莫名其妙地想法? “你最应该关注的是你自己。”杨念继续对着我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也出了问题吗?最起码,我认为你过多地压抑了自己的情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的心理医师,为你提供帮助。” “暂时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决定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从他这里似乎也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接下来传来的消息让我一时间很难接受,很难想象王峰就在一夜之间突然神智就不太正常了,除了吃喝之外,大部分的时候看起来都很古怪。他会把自己关在一个暗暗的角落里,什么话都不说,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谁不小心进入了他的领地,他就会突然嘶吼起来。 “这下真是结结实实地把晓婵抓死了。那纸离婚协议他并没有签字,所以现在晓婵姐就是他唯一的监护人。”林子几乎是捶胸顿足地对着我抱怨道,“接下来怎么办?晓婵姐不会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只是为了照顾他吧?” 一切正如林子所料的那样,赵晓婵停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再度将王峰接回到了家里。据曾经去看过他们的林子说,他们这批赵晓婵的粉丝,都十分庆幸王峰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睡觉,那样赵晓婵还没有那么辛苦。 “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对赵晓婵有任何的期待,因为她绝对不可能再有心情创造什么新菜谱。网络这东西就是这样,什么东西更新的都特别快,所以,等于说我们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林子一脸失望地开口道。 或许,每一段婚姻都有自己的不幸吧?这样的结果虽然让人感伤,但或许王峰的状况还会再度改变。到时候也许赵晓婵就能再度恢复自由,这起码是我对他们期待。 就在一周之后的某一天,已经是晚上八点,回到家之后打开房门的我,被突然从楼梯间里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就在我扬起腿准备一个回旋踢的时候,对方却一下子呆在那里,用慌张的声音道:“方警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她来这里抓我了。你要救救我,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我知道你的男朋友就是那位秦警官,能不能拜托你给他打个电话,我要报案!要不然的话,她们就会要了我的命!” “王峰?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吃惊地看着王峰,才不过几天不见,他的面颊就消瘦了下去,身上还沾着一些草屑。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多想,冲到门口道:“求求你,快点儿给那位秦警官打电话,我想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啊!”(未完待续。。) 三十三.谁在说谎? 王峰的状态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很是恐慌,时不时看看楼下。我很想跟他认真地谈一下,可他却十分坚持要我马上给秦鸣打电话,无论如何都要把秦鸣请到这里来。挂上电话之后,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道:“你这里可有吃剩下的什么东西?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随便什么吃的都好。赵晓婵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就是想要害死我,不只是她,还有王惠,她们两个联手想要杀了我……” 他已经神经错乱到了这种程度?不过看起来又像是真的一样,在秦鸣出现之前,我决定什么都不做,只是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准备了一点儿吃的东西。他的吃相很狼狈,风卷残云一般吃掉了两个馒头、两包方便面还有一碗粥。最后抹了下嘴望着我道:“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现在该向谁求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试探着开口问道,不过在我看来,王峰的精神状态目前还处于混乱状态,他的神智并不清醒。 王峰用瞪着我,不过很明显的是,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叹了口气道:“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吗?赵晓婵想要害了我。只是从前都是慢慢来,可这一次她要动真格的了!她的心太狠,只要我死了,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是他的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能力,他们叫什么完全行为能力。赵晓婵现在一手处理我所有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家所有的事情都归她管了。她早晚会对我下手的……” “可是你之前已经跟赵晓婵签过离婚协议了不是吗?她不是已经同意跟你离婚了吗?”王峰又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得我的同情?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门铃响了。还没等我回过身来,王峰下意识地藏到了沙发后面。当我说出秦鸣的名字时,王峰的表情似乎颇有几分欣慰,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跟在秦鸣身后的还有赵晓婵。她疲惫的脸上多了几分歉意的笑容,对着我连声道:“我就知道,王峰肯定会来这里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这些天,我是太累了,所以就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就跑出来了。幸亏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看到赵晓婵之后,王峰一脸惊恐的表情,看样子随时都能晕过去。不过他的表情再度恢复到了痴傻的状态,对着赵晓婵撒娇道:“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玩。我们在这里好不好?我想让她陪我说说话。” 赵晓婵哄了王峰半天。直到王峰似乎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机会留下来。他才终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耷拉着头,半天没有说话。赵晓婵一脸歉意地望着我道:“真是对不起……我早就该想到的。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秦鸣才无奈道:“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到底有什么让你不太放心的地方呢?” “你不觉得王峰的表现很奇怪吗?”我皱了下眉头,事实上,他们夫妻两个总让我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可是却一时间看不出来问题在什么地方。“希望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总觉得王峰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秦鸣笑着摇了下头道:“是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吧?我看他们挺好的?王峰还真是有福气,都已经是目前这样的状况了,赵晓婵对他还是不离不弃,这才真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不会也在替赵晓婵抱不平吧?这几天,我的耳朵边可没少听林子唠叨。” 他说的是赵晓婵晒出来的微博,也是她最近这些日子的生活状态。据说就在她接王峰回到家里之后,几乎外面所有的邀请都被她推了。这也是让林子感觉最不爽的!她认为继续这样下去,赵晓婵这辈子就算完全被毁了!看她的样子,是打算完全放弃自己的事业了。可赵晓婵似乎完全不在意,每天幸福地替王峰准备着那些家常的菜品,做完了之后还会传到微博上,甚至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王峰的照片,都出现在了微博上。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全心全意照顾丈夫的温柔妻子。 杨念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让我又打了个冷战,难道赵晓婵之前曾经的心理问题都已经不药而愈了吗?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王峰的回归家庭? 事情到这里当然不可能结束。第二天一大早,睡得迷迷糊糊的话我被林子打来的电话吵醒了,电话那头的她很是着急,不过我认为她是有那么一点儿兴奋,“王峰再次进了医院,听说又是得了急病。这一次的状况好像看起来很严重。你替我请个假,我给领导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这个时候,我觉得应该陪一陪晓婵姐。” 事实上,直到林子把那些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我才总算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直到我完全清醒之后,从林子的口中确定了王峰所在的医院,我看了下时间,早上5点半。 “你是怎么知道的?时间还这么早,你就已经赶过去了?”我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问道,林子的消息是不是太过灵通了? 电话那头的她叹了口气道:“是晓婵姐给我打的电话,也是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只好来找我了。事实上,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陪着王峰上了急救车。我这就得赶过去了,好歹陪着她能让他心安一点儿。” 希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吧。虽然心中还有些疑问,不过一时间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林子显然也没那样的耐心听我说话,匆忙就挂断了电话。 早上八点,我再度接到了林子的电话,她才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王峰没能抢救过来,他已经死了。而伤心过度的赵晓婵,因为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在医院里休克了。(未完待续。。) 三十四.疑点 电话那头的林子虽然表现得有那么一丝悲伤,但是我能听得出来,她显然很高兴能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不是守在赵晓婵的身边,恐怕她会高兴到跳起来吧?电话那头的她很坚决地拒绝我去医院看望他们,理由是赵晓婵现在的心情很低沉,所以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赵晓婵。 事情真的会那么凑巧吗?除了我之外,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王峰从前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疯话。趁着空闲的功夫,我点开了赵晓婵的微博。尤其是最近半个的微博,每天都在更新,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照片,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午饭和晚饭,基本上都是四菜一汤,正好是两个人的份量,再加上一份汤品。根据赵晓婵微博上的文字判断,上面的每一道菜,都很受王峰的喜爱。这些图片,再加上声情并茂的文字,让所有看到那些文字的人,都能确认这的确是一个安于自己生活的小女人。 最显眼的是每道菜的下面,之前曾经让林子很在意的江南月,几乎在每道菜的下面都留了言。我不经意之间点开了头像,于是就进入了另外一个同样对公众开放的微博。难道是同行竞争?我愣了一下,如果不是确信自己的确点开了另外一个微博,我会以为自己和之前进入的是同一个人的微博,因为上面同样是各式各样的美食,同样的家常菜做法,似乎菜品都大同小异。能让我分辨出来他们之间不同的,是那些各式各样的盘子。另外一个明显的区别是。在吃饭的时候,除了菜之外。还有一些水果拼盘摆在那里,精美的雕工让人垂涎欲滴。否则的话,所有的人恐怕都会认为这是同一个人的微博。 “你这是在故意给自己拉仇恨吗?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你却在看这些照片?”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递给我一份文件道:“这是上级指示,需要你马上拟一份文档交上来。这是赵晓婵的微博吗?我都听林子说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关注赵晓婵的微博?怎么了?也想成为她的粉丝吗?据我所知,这些日子她似乎不太在意自己是不是还有粉丝呢。” “是另外一个人。名字叫江南月的。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叹了口气,把电脑屏幕转向了秦鸣,“一看就知道也是个颇为高明的厨师。” “是同行竞争吗?又不太像是。”秦鸣看了一眼,“怎么了?你不会也想用这样的方式回归家庭吧?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绝对不会做一个家庭主妇的……”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有些无奈地白了秦鸣一眼,你过他的话才点醒了我,我又仔细放大看了看那些照片,点了下头道:“你说的不错,看这些餐具就能猜出来。绝对不是一般饭店里用的那些东西。每天只晒一顿饭,那也就是说,应该是工作一族吧?除了这些之外……还有……” “你不会说是同行竞争吧?”秦鸣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问道,似乎对我的反应十二分的不满意。“会有那么夸张吗?你不是说过,赵晓婵研制的那些饭菜,都是家常菜。不过多花了一点儿心思而已吗?再说做饭可不是什么高精尖产业,只要……” 顾不上理会秦鸣的碎碎念。我再度返回到了赵晓婵的微博,仔细看了半天。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将江南月做的那些饭菜跟赵晓婵做的那些饭菜对比了一下。我的感觉并没有错,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查明江南月的身份,还有那些食谱的来历了。 全力压制住我心头的激动,我努力让自己的看起来十分平静。直到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之后,我才火速赶到了医院。值得庆幸的是,王峰就是住在童也工作的医院,所以要想查明白王峰的死因,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急性脏器衰竭,具体原因可能是身体长期受毒素的侵扰,也有可能是身体各个器官出了状况,这一点儿还没有确切的结论,不仅如此,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很奇怪,他的体重看起来正常,只是出现了脱发的状况,据说平日里他还有些耳鸣,说明他的身体的确出了状况。”童也十分平静地开口道,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再打听这样的事情?上次不是说,他已经疯了吗?虽然有些冷血,但是我还是想说,像这样的人过世了,对所有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可是那并不意味有些人就有权力结束别人的性命。”我翻着那些检测报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王峰身体的各种数值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是一些数值稍微有些异常而已。 “随你自己怎么看吗?反正你从小就是一头小倔驴,这样的脾气恐怕是改不了的。”童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低声问道:“你不会真的认为有什么问题吧?我看绝对不会的,那个叫……赵晓婵的,之前情绪十分激动,如果不爱自己的丈夫,怎么可能会激动到休克呢?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被照顾成那样,也算是不容易了。你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就毁了一个好人哪?” “我明白了。”笑着朝童也点了下头,我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切答案就都在微博之中不是吗? 林子一直都陪在赵晓婵的身边,已经被打了安定的赵晓婵就躺在那里,脸上还挂着泪痕。林子朝着我摇了下手,示意我不要出声,很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当我再度提出要查明江南月的身份时,林子一脸的诧异,她似乎不想再过问那件事情。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 “你不会还在怀疑什么吧?现在王峰他已经……过逝了。我觉得所有的事情可以画上句号了。”林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未完待续。。) 三十五.扑朔迷离 我也很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到此画上句号,但问题没那么简单。我整理了一下赵晓婵的那份食谱,还有江南月微博上传上去的那份食谱,马上交给了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希望能借助他能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另有玄机。 等我将文件发过去之后,才发现冷敖就站在我的身后,直到我回过神来,他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轻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早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不过,你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不会真的认为这其中也存在所谓的阴谋吧?” “单看其中的任何一个,似乎都没什么问题。一切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可是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不过,那只是我的感觉而已,还没有得到证实不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忘了眼前的冷敖也是赵晓婵的粉丝,所以当我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只是斜了我一眼,淡淡道:“你真的确定吗?你不会真的想凭借自己的直觉,就劳师动众去做那么多事情吧?我没有你那样的直觉,不过我认为赵晓婵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的。” “我也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说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是对死者不敬,但是王峰的人品的确很让人怀疑。不过,他曾经三番两次地向我求助,我觉得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蹊跷,最起码他自己曾经怀疑过什么。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问题吗?”我淡定地望着冷敖。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冷敖看了我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他的心里也同样在纠结吧?我微微叹了口气,事实上。连我也同样在疑惑,王峰的母亲和王峰同样先后离世,这会是巧合吗? 从朋友那里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赵晓婵的食谱没有问题,而江南月的那份食谱同样没有问题。不仅如此,两个人做出的饭菜对人的身体都有很好的滋补作用。可问题就在于,那些东西都太补了,如果持续吃下去,会让身体出现在状况。如果是二者同吃的话。那又会怎么样呢? “任何一个有养生常识的人,都不会长时间的吃那些东西。”电话那头的朋友淡淡道:“除非那是一个体力消耗特别大的人,正常的人,绝对受不了那样的滋补。这只是问题之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看到了你给的另外一份食谱,只要搭配着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中医里的确有一些讲究,叫过犹不及。不管是懂一点儿中医还是对营养学有一些了解的人。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食谱,更别说自己吃了。虽然食物不是药材,可是吃多了,也会造成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当然了,那并不像中医一样立竿见影,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病理上发作,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挂断电话。我感觉自己像是掉到了冰窖里一样,我还记得王峰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虽然古怪,但是那声音里的恐惧是不会有错的。难道他并不是胡思乱想,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根据的? “你猜猜看,那个江南月到底是什么人?”林子脸色阴沉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显然是在犹豫着要不要递给我看。 我认真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问道:“你不会想告诉我,她会是……王惠吧?” 林子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还真是让你蒙对了!我早就该想到的,让我绕了那么大的弯子才得到这样的结果。你说的不错。除了她,还有谁那么关心晓婵姐的举动,只是我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贴那些图片,而且看样子也的确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她的目的是什么?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引起晓婵姐的注意吧?” “你之前说过,她使用的ip地址是被动过手脚的对吗?”我皱了下眉头,如果只是为了引起赵晓婵的注意,又何必费那么多的手脚? “的确是那样,不过我比她高明,还是把她揪了出来,就是费了一点儿力气。你打算怎么办?要找她谈一谈吗?可是我不认为她和晓婵之间会有什么瓜葛。”林子迟疑地看着我,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我只能选择沉默。不管是到手的事实还有查到手里的工具,都不能证明什么,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三天之后,在林子的坚持下,我去参加了赵晓婵为王峰举行的葬礼,除了我和林子之外,大部分都是赵晓婵的粉书。不过,在那里我还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惠。她是最后一个出现的,手里拿着几枝菊花,脸上带着大大的太阳镜,让我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站在王峰的照片前站了好大一会儿,才仪式性地跟赵晓婵握了下手,转身离开了。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一身黑色衣服的赵晓婵看起来脸色更加的苍白。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这里面似乎还有些异样的声音,**随着一群人的出现而出现了**,不久之后,我们才知道那是王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他们很直接地追问王峰留下的遗产怎么处理,包括贾金莲留下的那些房子,是不是都拿出来让大家确信那些财产是不是被赵晓婵私吞了。赵晓婵惊得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幸好有林子在那里,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赵晓婵受委屈的。所以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都被林子硬生生赶了出去。 “真是让你们见笑了。”赵晓婵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和王峰结婚那么多年,都不怎么认识这些亲戚,恐怕加一块最多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这个时候没想的他们会来这里闹,也还真是可笑。”(未完待续。。) 三十六.意外的会面 正如赵晓婵说的那样,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起来,那些冒出来的亲戚们显然志在必得,无论如何都要将王峰母子留下来的那些遗产争到手,如果不是林子含蓄地暗示,而且还让他们明白如果敢对赵晓婵不利,恐怕仅仅只是那些房产,就让他们眼红到完全失去理智吧?葬礼之后,赵晓婵接到了不少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有恐吓邮件,为的就是让她放弃所有王家的财产。 如此做法,激起了所有人的义愤之心,这些东西也都被赵晓婵在自己的微博上一一记录了下来。原本打算放手的赵晓婵,也被热心的粉丝推到了前台,甚至还有一位职业是律师的粉丝朝她伸出了援手。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助,所以就算是赵晓婵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但在王峰没有签字同意、更没有和赵晓婵办理离婚手续的前提下,他们两个还是合法的夫妻,所有的财产,自然毫不异议地归到了赵晓婵的名下。 为了不再被那些人纠缠,赵晓婵很快卖掉了所有的家产,在另外一处地方重新买了一套房子,开始了自己的安稳的生活。与其便宜了那些外人,不如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一点他,这是所有的粉丝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法。而赵晓婵,在这样声音的催促下,最终选择了这么做。 “用不了多久,她的微博就会重新开始更新的,她说她去看过心理医师了,医生建议她给自己找些事情做。那样可以让她尽管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我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这些天,我的心可都一直都悬着呢。”林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小兴奋道。 “那王惠呢?近来你有没有见到她?她有没有去看过赵晓婵?”我好奇地问道。事实上这几天以来我一直都在关注着王惠的微博。不过自从王峰过世之后,她就完全停止了对微博的更新,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事实上,我一直都很好奇,首先不能接受的事实,是她就是江南月,可她为什么会那么关注赵晓婵?她对王峰的态度之前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她不喜欢王峰,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关注他的生活? “去见她干什么?脑子有毛病啊?”林子瞪了我一眼。不过她过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道:“你说那个?我们这些粉丝已经仔细查过了,无论是她的工作还是她周围的那些朋友,并没有从事厨师职业或者是美食家的,所以不存在同行竞争,或者是商业间谍介入的可能。你说的不错,事情的确有点儿奇怪,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她为什么这么做。不过现在你大可以放心了,王峰死了之后,她不是再没出现过了吗?” 我点了下头。原本以为谈话可以到此结束,我跟赵晓婵之间的谈话也可以到这里画上一个句号了。想不到林子却安静地看了我一眼,两眼放光道:“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赵晓婵买了一座两层的小别墅,就在郊外。过几天,我们要在她的新居里举行一次小小的聚会。算是对她的完全庆祝,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晓婵姐还曾经提到过你。说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你了。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你不会不捧场吧?” 最初的我还有些迟疑。不过我很快点了下头。在那之前,我需要做一点儿功课,而且,所有的一切到这现在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聚会远比我想象中还要热闹,一身白衣的赵晓婵看起来又清瘦了不少,不过精神似乎却比之前好了不少。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还有一身黑色衣服的王惠,她就安静地坐在人群中,目光却随着赵晓婵而移动。这个聚会就在一楼的大厅,所有的家具都被挪到了一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塞满了整个房间。这些人,几乎全都是赵晓婵的粉丝,而这里所有的饭菜,都出自赵晓婵的指导,与其说是新居庆祝会,倒不如说一场美食集会,所有的人都专心致志地品尝着那些食物,赵晓婵接受着众人或崇敬或怜悯或同情的目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直到聚会进行了一大半,我终于还是找了个机会约了赵晓婵去二楼的露台碰面。她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点了下头。 当我带着王惠出现在露台的时候,赵晓婵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不太自然。她瞪了我一眼,质问道:“你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见这个人吗?你想要做什么?不会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吧?她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那你说说看。”我淡定地望着赵晓婵,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她的身份是王峰的前女友,也正是因为她的退出,所以你才有机会嫁给王峰,这一点儿,我想我们之间都没有异议对吧?” “你说的不错。”赵晓婵的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表情,淡淡一笑道:“既然你很清楚我跟她之间的关系,那还什么好说的?幸亏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要不然,你让我们两个在这里见面,不是太过于尴尬了吗?” 王惠似笑非笑地望着为,听赵晓婵说完这些话,只是冷笑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她们两个还真是有备而来,我叹了口气,她们这是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吗?完全不用想他们会配合我的进一步行动了。我勉强朝着赵晓婵淡淡一笑道:“你们说的不错,不过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的。其实在很早之前,我们就留意到你的微博里一个特别惹人留意的人,他总是会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本我们是不太可能成得们来他的身份的,但是很不凑巧的是,我们身边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电脑高手,所以她查出了‘江南月’的真正身份,就是你,王惠。” 原本平静的她们,很快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那又怎么样?”(未完待续。。) 三十七.良苦用心 “本来是没什么的。”我看着她们两个,看她们两个表情的细微变化,我能确定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只是我却不太确定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才会让我觉得有些怀疑,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们表现出来的那样。想想看,如果你们是正常的交往,自然没什么。可是你们一个是王峰的妻子,一个是王峰的前女友……” “我不是也差点儿变成他的前妻吗?”赵晓婵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淡淡道:“难道这也有问题吗?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他的前女友和现女友不止我们两个吧?难道只要是我们之间有那么一丝关联,你就得胡思乱想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吗?方警官,从前我还是很敬重你的,所以才会向你求救,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想法。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跟你计较的。”王惠瞪了我一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我无奈地苦笑道:“好吧。那怎么解释这一堆食谱。你们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而且,我记得曾经听谁说过,赵晓婵还是国家级营养师对吗?那你能解释一下,如果一个身体正常的人,每天都吃这样的食物,身体会怎么样?这些饭菜,再加上江南月、也就是王惠平日里煮的这些饭菜,结果会怎么样呢?” 她们两个谁都没有先开口。对我显然多了一些警惕。还是赵晓婵先回过神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笑道:“你难道对这些东西也会那么计较吗?王峰的状态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的身体不是一直不错,如果不是他自己弄出来那么多妖蛾子。又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多的状况呢?要真的非得要追究的话,你不应该追究他和他母亲的问题吗?他们可是从来都不打算放过的我的啊?” “可他的身体的确出现了问题,就在你向我求助之前,他曾经给我打个一个电话,说怀疑你在饭菜里面做了手脚。但很奇怪的是,正常的身体检查都没有问题。”我继续道,看来,不拿出证据,她们两个绝对不可能会承认的。 赵晓婵捂着自己的嘴笑了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哎呀,你还真是太有意思了。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医院里的医生都能搞定吗?你这话幸亏也就是在我们的面前说说,要是让旁人听见了,还不得笑死了。” “你的话说的不错。”我皱了下眉头,赵晓婵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事实上。有些东西,医学上的数据不一定靠谱,因为他们反应出来的只是细微的问题,数据上细微的变化。却不一定就能判断出来出了什么问题。更何况,他的身体的确出了状况。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听说过一样东西,榴莲。” “水果之王嘛。就算是没有吃过,还是见过的。那又怎么样?”王惠朝着我看了一眼。无奈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可不喜欢吃那东西,味道太臭了。” 我一笑道:“说的不错。榴莲的确是好东西。被誉为水果之王,可就是因为太补了,所以在那些出产榴莲的国家,经常会提醒那些喜欢吃榴莲的人,每顿最多只能吃两瓣,而且吃完之后,最好吃一点儿山竹败败火,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水果之王的火,只能由‘水果皇后’山竹去败。可如果不知道这些食物相生相克的人,吃完了榴莲之后再喝点儿酒,就有可能会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不只是这样,榴莲只能偶尔吃一点儿,不能一次吃得太多,如果每天都吃,身体就会消化不了,也会让身体出现状况,甚至是送命。如此一来,你们还认为所有的东西都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吗?” 话音落下,我能看到王惠的表情瞬间变了,她不淡定地望着我,连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那说起来……你说的这些食谱?” 说到这里,王惠吃惊地望着赵晓婵,惊声问道:“这么说起来,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所以你发布在微博上的那些食谱……” “你一向就喜欢这样胡说八道吗?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真凭实据的。我是一位美食家,这一点儿谁都不能否认,而且我做的那些东西,从营养学上的确是无可挑剔的。你不会否认吧?”赵晓婵很冷静地望着我,脸色一寒继续道:“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砸我的招牌,那请你马上离开吧?” “等一下。”王惠的表情显然变得没那么好看,她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连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她的那些食谱,真的有问题?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如果吃得太多,就会出现问题对吗?” “如果顿顿都是那么吃,身体当然会出现问题。”我淡定地望着王惠,这个口口声声说过已经完全放弃了王峰之间感情的女子,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慌乱之中。 赵晓婵的表情也变得十分耐人寻味,她饶有兴趣地望着王惠,又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还要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你如果是来这里挑事的,那你真的成功了。” “你说的不错,有些真相,早已经随着王峰的身体被火化而一起化了成灰,问题的答案,恐怕连王峰自己都很疑惑。只是有一点儿,我想,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应该早就知道,王惠不仅是王峰的前女友,而且两个人还有复合的打算,最起码王峰再度主动靠近了王惠,对这所有的一切,你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我说的不错吧?”我淡定地看着赵晓婵,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未完待续。。) 三十八.无言 王惠愣在那里,完全回不过神来,她看着赵晓婵,表情变得十分复杂。而赵晓婵却十分平静,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冷冷一笑道:“人都死了,你还跟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当我决定嫁给王峰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德性,拈花惹草不就是他最擅长的吗?所以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划上一个句号了。” “你早就知道……王峰找过我?”王惠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指着赵晓婵,手指哆嗦了半天,才算说出几个字来:“这么说起来的话,你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心,怎么就那么毒?” 赵晓婵看了我们一眼,淡定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爱好美食的人,每天都在自己的微博上发自己的美食,这有什么关系吗?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那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吧?我可没有要求你那么做吧?更没有要求你做给王峰吃吧?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晓婵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就在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像是在心底里嘲笑我们两个,不等我开口,她继续道:“你不会说做饭也犯法吧?要怪就应该怪王惠自己吧?既然已经走了,又何必回来再搅乱我的生活?还要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戏耍?你对所有的人都说,这辈子不会跟王峰再有任何的纠葛,你说了。我就信了。这没什么问题吧?然后,我就是把自己做过的饭菜贴到了网上。然后再写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丈夫最喜欢吃的。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做给他吃的?这也没问题吧?” 王惠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她瞪着赵晓婵,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之后才回过头,像是求助般地看了我一眼:“真的是吗?难道真的是她说的那样吗?只是因为吃了我做的饭,所以王峰才会送了命?” “最重要的是你和王峰之间的关系……”我无语地看着王惠,心里自然也无法变得淡定,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最起码。你应该让我们知道,你对我们都隐瞒了什么?你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跟王峰有任何的交集,问题是,你真的做到了吗?” “我……只是不那么坚决,不确定我和他之间是不是真的结束了,因为后来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看起来是那么的深情,对我说了很多那样的话。就是他平常说的那些。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当我再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人全都变了,只有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在我需要的时候会第一个出现。所以我就……我真的不确定,虽然我说过,不再相信他。可是当他在我的面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真是要化了。所以……”王惠的脸上多了几分愧疚之情,她似乎有些不太敢面对赵晓婵。 “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结了婚的人。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应该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当你对我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时,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羞愧?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为什么你们都能表现得那么淡定,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为什么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是我的丈夫?我恨你,这一点儿不假,不过我更恨他!所以,既然他不让我好过,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赵晓婵的表情很是可怕,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王惠,声音也变得凄厉起来,“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是那么的恩爱,我从一个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厨艺那么出色的厨子,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讨他的欢心吗?那个时候,我做出所有的饭菜都是那么的可口。我以为自己的幸福会继续,直到那一天,直到那一天……” 王惠已经被赵晓婵的表情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是嘴唇哆嗦了几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赵晓婵继续道:“那一天,我为了要准备一道菜,去了王惠家附近那个大型的连锁超市,可是没想到,她和王峰两个人,十分亲热地手拉着手在超市购物,看起来是那么恩爱,好像整个超市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两个人亲热地选购东西。那一颗,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感觉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到头来,我只是像个傻子一样被戏弄了。” “你说……的那天我还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惠变得语无伦次,慌张地看着赵晓婵,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晓婵冷笑了一声:“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不觉得太迟了吗?你和王峰一样,都是恬不知耻的小人,当初或许你认为是我抢走了你的心上人,如果你们大大方方地告诉我,彼此还喜欢着对方,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放手,可是你们什么都不肯说,却选择了隐瞒,不仅如此,最让我想不的是,你居然还跑到了我的微博里去。虽然你一直都掩饰得很好,但你不应该在你的微博里晒出来你们两个握在一起的手。最初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奇,可是看到那两只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王峰,绝对不会有错的。他是我的丈夫,我是那么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所以对他的每寸肌肤、每一寸地方我都很熟悉,你们骗不了我的眼睛。事实上,我也猜对了不是吗?我想过那个人是你,但没想到我的猜想会被你自己证实了。” “太可怕了。你真是太可怕了!”王惠的表情很是狰狞,她瞪着赵晓婵,连声道:“其实你并不知道那个人是我,但是却确定王峰跟我在一起?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过我们对吗?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未完待续。。) 三十九.是是非非 “他罪有应得不是吗?”赵晓婵的表情显得那么的落寞,她看了王惠一眼,脸上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表情,“你是无辜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恐怕连你自己都在怀疑吧?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还要谢谢你,他一直都不肯跟我说实话,所以我每次只能有时间的时候才能去跟踪他。不过,**男人的智商,真的发挥到了极致,他用尽了一切手段,把我耍得团团转,但借助于你的微博,我能确定他去了你那里不是吗?一切都如我所想的一样,他吃掉了你做的每一顿饭。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个很会讨人欢心的人,不管他的新欢旧爱到底是什么人,他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讨对方的欢心,把对方做的饭吃得干干净净,这是他最常用的手段不是吗?不管做得是不是真的好吃。更何况,那些菜谱,都是我贴到网上去,就算是从来下过厨的人,也都能很快地上手不是吗?不管怎么说,你都很享受当初那个过程,我说的不错吧?” “为什么?为什么?”王惠一脸崩溃地望着赵晓婵,她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喜欢他,那就放手好了……” “放手?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赵晓婵的脸上闪过一丝圣洁的表情,“他当初说过,这辈子只会吃我一个人做的饭,就连婆婆做的饭都是不肯吃的。他既然对我说过那样的话,那我就只好成全他了。你们应该听说过那样的话。用心做出来的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就像我一样,当我心里想着王峰的时候,做出了最让人惊艳的美食,可也就是因为想着他,看到了他和你在一起时笑得那么开心,我做出了最难吃的东西。同样的东西放进去,做出来的食物却不是一样的味道,那一刻我就明白,如果不采取一点儿手段。那么。就意味着我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说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赵晓婵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继续道:“其实我很庆幸,那个时候出现的人是你。因为由始至终。我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忐忑。我不希望自己会变得那么邪恶。可我没想到。王峰会先给方晴打了电话,而且还向你求助……” “你……”我吃惊地望着赵晓婵,她难道是疯了吗?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晓婵点了下头。淡淡一笑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在这个互联网时代,我们什么东西都能买到不是吗?只要一个假地址、一个假姓名,我就可以得到所有自己想要东西,更何况,就连身份这样的东西都是能在网上买卖的,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之前是什么工作的?最起码,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有什么特长是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我好奇地看着赵晓婵,原本以为她只是一心钻研美食的人,可是万万没想到,到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赵晓婵。 “我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信息工程师。也就是你们眼中的it工程师,那是我读书的时候,因为对那个太感兴趣,所以特意去选修了,而且还以十分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学位,只是很可惜,原本以为会派不上用场的。”赵晓婵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悠悠叹道:“你们不会到现在才想起来关心这些问题吧?那你的反应还真是慢了一些。要不然,我怎么能那么快就知道王峰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其实不妨把话说得更直接一点儿,我监听了他所有的电话,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做出那么及时的反应不是吗?” 这个女人的心思真是缜密!她说的这些话,完全跟她柔弱的模样是两种形象不是吗?我微微叹了口气,不等我开口,她却笑了起来,继续道:“其实你也早就应该猜到的,如果他仅仅只是出轨,我还有可能放过他,可是万万没学到,他会用苦肉计的方式,逼我放弃所有的财产,那他还真是会做梦,那样一个负心的白眼儿狼,我会放过他吗?” “她说的是真的。”王惠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这是王峰亲口告诉我的,他说无论如何都不会便宜了赵晓婵,准备让她净身出户的,而且还告诉我说,这些日子以来,赵晓婵没少挣钱,无论如何都要抓到自己手里,那样才好完全摆脱自己母亲对他的控制。” 王峰一直也想要算计赵晓婵!其实听她们这么说,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那次王峰中毒之后却选择和赵晓婵复合,我就怀疑他是另有目的。但是想不到居然再度从王惠的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赵晓婵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现在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不是吗?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可是他却千方百计想要我的命。不仅如此,他还采取了行动。算了,我看这件事情还是到这里结束吧?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死了,而那个一直替他出谋划策的老女人,也早就死了不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王峰母亲的死……你不会告诉我,真的只是意外吧?”我看着赵晓婵,有些无奈。她的话虽然说得不那么好听,可一切都是事实,我没有办法反驳她的话。 “年龄大了,身体出一点儿状况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人都火化了,你还想怎么样?开棺验尸吗?恐怕你应该懊悔我们没有活在古代,所以无论如何都只能是怀疑了。”赵晓婵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叹了口气,对着我道:“无论如何,我们之间的谈话该结束了。我很谢谢你来看我,也谢谢你陪我说了那么多的话。我们的宴会还在继续,我是这里的主人,只能失陪了。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改天再说吧?”(未完待续。。) 四十.未解之谜 赵晓婵拧着腰出去了,摇曳生姿的背影几乎晃花了我的眼睛。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王峰母子已经火化,所有的东西也就随着他们的死而烟消云散了。情绪崩溃的王惠指着赵晓婵的背影,对着冷声道:“就这么让她走了?你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为什么不再继续追查下去?她是凶手,她是凶手!” “你们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我有些无奈地望着王惠,对面前这个女子,我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谴责,曾经对她的好印象,早已经烟消云散。而对那个所谓的凶手赵晓婵,我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我们?”王惠冷笑了一声,半天却才淡淡道:“感情这场戏里,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不是吗?我比她早到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算是第三者不是吗?” “可你别忘了,她是王峰的妻子,法律上的妻子,而你,再度出现,就是那个不道德的第三者。”我没想到王惠到这个时候会突然转了态度,这让我一时间想不起来该怎么接下来的谈话,过了一会儿,我才勉强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没有答案,那就算了吧。你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那也包括赵晓婵对吗?你知道她做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不抓她起来呢?”王惠抬眼望着我,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有那么一丝残留的希望。 这也正是赵晓婵的高明之处不是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题的关键。原本就不在她那里,也不在你这里。其实,现在我可以很负责地说,赵晓婵只不过是赌了一把。依王峰的个性,肯定不会认为赵晓婵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机,事实上,她布下的那个陷阱,也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不是吗?如果王峰对她一心一意,而不是背着她跟你、还有别的女孩子交往,那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王峰都是咎由自取……” “那王峰他妈的死呢?”王惠显然还不想这么放弃。她抬眼道;“你也不会认为那会是巧合吧?所有跟王峰有关系的女人,都会恨那个老女人,如果不是她,事情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当初也许……” 我曾经想过王惠不会忘情。可万万没料到。到了现在她依然还是愤愤不平。这么说起来,她依然还是无法对当年的事情忘怀不是吗?起苦笑着摇头,淡淡道:“事情到这里。该画上一个句号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重来的机会。至于王峰和他的母亲,所有的证据,早已随他们一起化成了灰,还有什么好计较呢?” 王惠带着无限的失望离开了,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我,站在露台上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是一个完美的布局不是吗?所有的一切开始到了现在,我们都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认为所有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但却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发生。 不过,这些日子对赵晓婵而言也绝对是一种煎熬,她肯定一直处在惴惴不安之中。王峰对她而言很重要,这一点儿我们比谁都看得清楚。王峰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他预料到了危险,但是贪婪却让他再度回到了赵晓婵的身边,为的就是从赵晓婵的身上得到更多的财产。我相信,他两次的中毒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我们之前的猜测或许是正确的,他和他的母亲,早就准备好让赵晓婵净身出户。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稍逊一筹,最终还是没能如意。如今他已经死了,未必不是好事。 直到事情又过去半个月之后,我才很偶然地听林子说起,赵晓婵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南方一座新兴的城市,在那里,她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说完这些,林子有点儿苦恼地叹了口气,像是在替赵晓婵解释,连声道:“她可能还是担心那些人会再耍什么花招吧?其实我也担心那些人早晚都会再朝她下黑手,可是离开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赵晓婵离开只是早晚的事情,林子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怀疑什么,或许是我异样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她淡淡一笑道:“怎么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你还在想吗?” “你怎么看那些事情?”我很真诚地望着赵晓婵,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两个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讨论这个问题。林子一直都在维护着自己的偶像,但我想,作为一个和警察共事的人而言,她不太可能没有一丝的疑惑。 但林子的反应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看了我一会儿,才苦笑道:“事实上,我也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我认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赵晓婵一开始表现得很悲伤,让我也在怀疑你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很不经意的发现她几乎是满面春风地跟人谈起了自己的计划,甚至包括上电视、接受采访一类的,为的就是出名,当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到我时,表情很是慌张。我就意识到,或许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要博得我们的同情。那个时候我还不太确信,所以我很认真地跟她谈了一次,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很慌张……那个时候我才认为,你所有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而也就是在那之前,她决定离开这里。你不会怪我吧?” “这是她筹谋了许久的计划,为的就是利用所有可能用到的人,为她摆脱王峰打下基础。不过,如果不是王峰做得太绝情,她的计划不可能成功的不是吗?所以,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答案。”我有些无奈,事情到了这里,总该划上一个句号了。 林子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我能感觉得到,她心底里闪现出来的那一抹失望。(未完待续。。) 四十一.余音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一直都在等待着苏阳的电话,我很想知道,他和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仅凭赵晓婵一个人的能力,真的能做那么多的事情?如果说她的背后没有人帮忙,无论如何我是都不会相信的。可问题就在于,那个帮她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苏阳,那会不会是杨念?只有他才有那样的能力不是吗?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还是给苏阳打了个电话,可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他难道又离开了这里?要不然该怎么解释呢? 既然在他这里找不到答案,那就不妨再去找一找杨念,那个同样让捉摸不透的人。事实上,我对他也充满了好奇,因为正如我心中的好奇一样,他显然对我也充满了兴趣。 杨念还是和之前一样,一脸和蔼的笑容将我迎到了他的办公室,面对我如此直接的问话,他只是笑眯眯地摇了下头道:“照理说,你的性格不应该如此偏执,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我和赵晓婵,不过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复杂,所以我也自然不会为她出谋划策。听你的话音,好像一直都在怀疑赵晓婵有什么阴谋对吗?那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还是觉得没有把握?就在十天之前,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去了南方,会在那里继续生活下去。我祝贺了她,看她的样子。是绝对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对她的治疗,也完全可以告一段落。其实我一直都认为,像她那样性子柔顺的人,不太可能想出太过激烈的报复手段,你的猜想,或许仅仅只是猜想而已,并不能成立。” “不过我认为赵晓婵绝对不是清白的,因为她有动机,也是最大的受益人。只是很可惜。我们一直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利的证据。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把她怎么样。难道在你的眼里,死了两个人,真的无所谓吗?”我看了杨念一眼。他是个很圆滑的人。 “谁都没有权力夺取别人的性命。可如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就又是另外一种可能了,你也知道,我们研究心理学的。最忌讳的就是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代入自己的感情,那样就会失去理智的判断。不管怎么说,她没有把自己逼疯,而且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至于法律上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处理。你要做的,就是放开眼前的一切,开始你的新生活,和赵晓婵一样。事情到了现在,你认为她还是轻松的吗?”杨念的眼神变得深遂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佛教中有句话,叫放下执念。其实对你来说也是如此,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赵晓婵真的和王峰母子的死有关,那么在她的后半生,恐怕都会活在愧疚之中。我可以向你保证,赵晓婵很爱王峰,爱到了几乎没有原则的地步,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我想她是绝对不会采取那样的手段的。他的死,对赵晓婵来说既是一种解脱,也会是巨大的痛苦。” “我也有同样的判断,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我感觉自己脸部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的心底开始不停地漫延。眼前的杨念很容易就能攻破人的心防,所以明知道这里并不是合适的场所,但我还是坐在了沙发上,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坐下来。 杨念桌上的电话响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杨念拦住了。他挂掉了电话,对着我道:“我觉得你太累了,应该休息一下。我们这里有一间特殊的房间,里面很适合心理紧张的人睡上一觉,我想,你正好可以做那间房子的第一个客人,我让秘书带你过去,三个小时后,她会把你叫醒,再安排人送你回去。” 这是一个奇特的提议,我居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那位漂亮的女秘书带到了一个淡绿色房门的房间,推开门,几乎是满房间的绿色,墙上的壁画,让人感觉就像是到了森林里一样,就连安置的床上也都是绿色的。走进房间,那位秘书在交待过几句操作说明之后,就给我关上了房门。我赤着脚走上了房间的地毯,随后倒在了那张舒服的床上,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我知道,此刻的杨念,应该又是接待那位神秘的客人,要不然,他没有理由把我赶到一旁不是吗?可是我却不太清楚,他的客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随着那轻缓的音乐,我慢慢进人了梦想。 一觉醒来之后,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缓过来神之后,看看时间,我已经在这里睡了两个多小时,但感觉却像熬过了漫长的时间。推开门,守在门口的秘书含笑望着我道:“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我已经给您准备了一点儿水果和点心,杨总再三吩咐过,一定等您吃完了这那些东西之后,再派车送您回去。” “他人呢?”我很好奇,我并没有打算让这些人送我回去,不过,我却不太明白,仅仅只是见过几面的杨念,为什么对我会如此客气? 秘书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她摇了摇头道:“这个时间,杨总自然有十分重要的客人要见。只是您可是我们这里最特别的客人,也只有您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而我要做的,就是把您安全地送回家。” 杨念还真是个特别的人,不过,他安排的人手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就在我享用午茶的时候,秦鸣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见我悠闲地坐在那里,他快走几步在我的面前坐下,连声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果然在这里,让我们一通好找啊。十万火急的事情,离了你,恐怕还真是不行。”(未完待续。。) 四十二.阴谋的开始 秦鸣带来的是一个差点让我晕过去的消息:苏阳再度回到了本市,而且还是风风光光地回到了这里。更要命的是,他这次财大气粗,直接向本市各个高校、红十字协会捐助了一个在普通人看来几乎是天文数字的财物,而这,足以让所有人打开的大门,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慈善家,他从前做过的那些恶事,恐怕不久之后也会被有些人认为当初是不得已而为止。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些曾经对他有过非议的人,就好像突然得了失忆症一般,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好人。不仅如此,更让秦鸣和我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某个机关的歌舞团,还要为苏阳出任那家公司上演一场晚会,为的就是展现我市好客的本色。 “你确定自己不是吃错了药,所以才跑我这里说梦话吧?”我有点儿迟疑地开口问道,事实上,我比谁都清楚苏阳的家世,还有他那位神秘的母亲所代表的大集团。但出手那么大的金额,而且还是用于慈善,这让我有些看不懂。国外的那些大财阀,哪个不是遇到利益就一拥而上,可是到了捐款的时候总是推三阻四,最后才会拿出一点儿可怜巴巴的钱财,而且还等着别人感恩戴德。这个时候,苏阳如此大手笔,难道是我之前的情报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苏阳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秦鸣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也想说可能是我自己眼花看错了,可事实上真的没有错。因为就在我来这里之前,本市的新闻频道还播出了他参加的捐赠仪式。就是他,不会有错的,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你要是不信的话,到了晚上的新闻时间,一定也能认出来。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目的,是想知道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还能有什么看法?”我淡淡开口道。眼下唯一的感觉像是有一盆加着冰块的冷水浇到了自己的头上。苏阳曾经说过,他已经回来了,而且还会经常出现在我的面前,从前那些发生过的事情。让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我的喉咙,完全喘不过气来。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出现,难道他真的不怕那些人找他算账吗?“最应该担心的不是他自己吗?像他那样做了那么多坏事的人,难道真的不怕吗?” “可你别忘了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他还是出手那么大方的人。不管他曾经跟什么人结过仇,他肯定都能摆平的,就算是他搞不定,肯定也会有人替他出面的。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真的还有什么阴谋?还有之前他曾经……”秦鸣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相信他更多的担忧是因为我,虽然我还没有明言,但聪明如秦鸣,不可能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更何况想要隐瞒下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接下来呢?我的日子绝对不可能风平浪静的。还有我那位可爱的兄长大人。恐怕也会坐不住,准备随时强令我回家休息吧? 秦鸣叹了口气,“算了吧?难道你还真的相信那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话?谁信谁才是真正的傻瓜呢?我可不信老天会真的开眼。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儿才是,对了,为了怕你可能会出什么意外,我已经让林子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她现在已经回去收拾东西,反正你那里是两间房子。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 秦鸣的打算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在杨念的办公室,所以心中虽有不满,但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苦笑着摇头道:“那好吧,既然是你们两个都同意的,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是你们……真的都那么确定他会对我下手?不会是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把林子塞到我那里去吧?” “就当是吧。”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依我看。一场暴风雨可能就要来了。” 我曾经以为秦鸣是故意夸大其词,为的就是让林子和我住在一起,两个人也就有了个伴,这样也能让我们两个保证对方的安全。不过事实上当电视上开始循环播放大企业家苏阳的慈善义举的时候,那个巨大的数目,还有出现在镜头前面苏阳那张得意的笑脸,都让我明白,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起来了,而苏阳,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正如秦鸣所说的那样,我实在是低估了金钱的魅力。而他,回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又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苏阳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就在林子到达我的住处之前,我还是接到了苏阳的电话,那头的他显然很是得意,慢悠悠道:“看看我是不是很贴心?我知道你很想我,无时无刻都想看到我,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招,这样你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有没有觉得电视上的我其实也挺帅的?如果这只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我们两个就是天生的一对,我说的不错吧?” 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能有如此的幽默感,但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威胁。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淡淡问道:“你做了那么多,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为了想让你看到我啊?这是最直接又有效的方式不是吗?”电话那头的苏阳得意地笑了起来,连声道:“你不觉得这招用得很高明吗?最起码,有许多人已经记住了我这张脸,而且我还是有名的慈善家,早晚有一天,所有的都会认为,你嫁给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们会是天生的一对?” “就这样而已?你一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淡淡开口,强力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他是个邪恶的人,电话那头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赵晓婵是不是认识?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未完待续。) 四十三.警铃 这个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让我坚持认为解开问题的答案就在苏阳的身上,他是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人,但只要是我心中的疑问,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回答。可这一次,他偏偏打起了太极拳,电话那头的他淡淡一笑道:“你说的是那位美食家?我不太明白,你是要把所有的账都记到我的头上吗?” “我并不认为她自己能有那样的智谋,能将所有的事情谋划得如此完美,完美到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破绽。而你,不是一直都在筹划完美的案子吗?除了之外,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这一次,你成功了。”我有些费力地说出这些话,事实上,仅仅这是这些话,也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出的结论。先送他一顶大高帽子,然后再从他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依他狂傲的个性,就算是想存心隐瞒,也会透露出点儿什么消息的。 可这一次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电话那头的苏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倒是希望这一次是我的安排,最起码我还能在你的面前挣点儿面子,可不一样,她比我高明,谁让她是我的前辈呢?不过能和她做对手,也算是……” “你说赵晓婵是你的前辈?”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的眼前一亮,难不成赵晓婵她和苏阳之间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吗? “忘了它吧,我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我只是认为她是个犯罪的天才。”电话那头的苏阳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生硬,他叹了口气,淡淡道:“你怎么还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事情不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吗?难道你还能再把她怎么样吗?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所以你也该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上。你不会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那件无聊的事情上吧?不管怎么说,王峰都是一个该死的人,你不是说过,这辈子做一个正义的使者。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死了,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不是吗?难道你喜欢世上多几个像我这样的恶人?” 他的这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一时间没有出声。电话那头的苏阳却笑了起来,淡淡道:“听说你身边那位帅得让我都嫉妒的刑警队长。给你找了个伴儿对吗?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其实你应该告诉他,就算在你的身边放上几十位保镖,只要我想见到你,那也完全无济于事。他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是想要横刀夺爱吗?”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聊?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将你绳之以法!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我冷冷地回应道,曾经刻骨铭心的那段感觉。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情。“只是为却不太明白,像你这样的过街老鼠,为什么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回来?你又在玩什么阴谋?” “因为这里有我想见的人,还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比谁都更清楚,只是你想不到我会用这样的方式回来吧?”电话那头的苏阳很得意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看到我的胜利,还有,你也会来到我的身边。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得不到东西,唯独你除外,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会被我的魅力折服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阳狂妄的笑声,不等我再开口说什么,他据然就挂上了电话。他疯了吗?我皱了下眉头,不会的,苏阳从来不是个说空话的人,他曾经做过的那些“光辉业绩”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却不能把他怎么样。如今的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更让我感兴趣的是苏阳说过的那些话:赵晓婵是他的前辈。从年龄上来看,苏阳的确比赵晓婵小几岁。可苏阳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能让他低头服输的人没有几个。他会说那样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真心佩服赵晓婵,二是赵晓婵和他之间有某种联系。我更倾向于前者,而这一切,都是我的感觉。 出现在我这里的林子就成了我最好的助手。不等她进口,我就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将苏阳所有的履历都查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他和赵晓婵之间是否有某种联系。当然我对林子保留了自己的目的,对她而言,赵晓婵恐怕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符号,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再去搅乱赵晓婵的生活。 不过聪明的林子很快猜出了我的目的,她若有所思道:“根据之前的经验判断,你不会真的认为苏阳和她有什么联系吧?我认为不会的,赵晓婵是一位美食家……除非苏阳也是个吃货,否则应该不会对她感兴趣的。” “大部分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就是为了一个‘吃’吗?我想他也不会例外的。”我拍了下林子的肩膀,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替她鼓舞志气。“你放心,我只是好奇,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联系?” 事实上要想查到苏阳的资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履历太过干净了,干净得让人无法与他本人联系在一起。可我想要的就是这些,那些过去他可能会做假,也可能会给自己添上华丽的辞藻,但有一样东西他是伪装不了的,那就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只要用心,就会有发现。不过直到真相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有一种无力感:这两个人的生活有太多的交集了,因为看似完全无关的两个人,生活的距离并不远,在苏阳出国之前,赵晓婵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的地方,都离苏阳很近,不过这却同样不能证明什么不是吗? “只能用巧合解释吧?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林子两手交叉在胸前,无奈道:“毕竟现在不像是古代,可以自由迁徙,所以就算这两个人是邻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未完待续。) 一.疑虑 赵晓婵自从离开之后就完全平静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动静,包括曾经大热的微博也关闭了,她显然已经打算完全跟这个城市还有她的过去告别。作为她的粉丝,林子似乎也像忘了曾经有过那样一个偶像,只是偶尔在准备晚饭的时候,总会小小的抱怨一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赵晓婵那样的天分,能做出那么美味的食物,偏偏赵晓婵还是个大大的例外。在赵晓婵的身上似乎藏着太多的秘密,她曾经是个宠物医生,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电脑高手,谁知道在她的身上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苏阳说过的那些话,还像是针一样扎在我的胸口,在我的耳边经常会响起他说的那些话:赵晓婵是他的前辈。苏阳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 赵晓婵是个看起来很平常的人,这个平常指的是她的长相。跟之前的潘婷相比,或者是跟王惠比起来,她看起来都不起眼,但正是因为那个不起眼,才让我感觉到一丝恐慌,只是此刻我还不太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漫姨的茶楼照旧成了我们聚会的地点,其实对此我的心里是很有顾虑的,自从苏阳公开露面之后,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时时刻刻都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会不会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我不确定苏阳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对我应该是有敌意的,而且随时可能会采取令我出乎意料的行动,不过在那之前,我并不确定他想做什么。远离漫姨,才是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唯一方式。 可无论是漫姨还是秦鸣,似乎都对我不放心,一心一意地要把我拉到他们的身边,再加上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林子,他们完全没有给我留下独处的机会,一有时间就把我带到茶楼。几乎每个周末,这里就成了我们临时的家。 在这里,大家最常提起的人就是赵晓婵,她是一个天才的美食家。就连漫姨也偶尔会提起她做的那些美食。正是因为赵晓婵的离开,这里的生意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从前的她还可以很悠闲地做自己的老板娘,可如今却不得不经常下厨,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放在了研究食谱上。 “事实上。她调制出来的东西,的确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样,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味觉,就算是同样的材料,甚至是同样的比例调制出来的东西,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漫姨端出了一盘自制的点心,当然,那也是赵晓婵曾经制作过的点心,“你看看,同样的东西。我试验过十来种比例,请教过无数个人,但是就是调制不出来那样的味道。这可是我用心做出来的东西,但是味道上却还是差了一些……” “的确是味道……”我吃了一口点心,这才是家常的味道,赵晓婵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很好吃,无论她做没来的什么食物,都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精致”,我若有所思道:“这才是我们经常吃的家常饭不是吗?这可不是我随口胡诌出来的,尝过几次她的手艺。我认为赵晓婵做出来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位……高明的化学家用各种手段调制出来的东西,可以说技艺很高超,但如果说是用心做出来的东西。我却不那么认同。” “你不会是落井下石吧?”林子白了我一眼,她显然从来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虽然我也承认她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没得挑吧?最起码在她离开这里之后,不少人都会在怀念她亲手做出来的那些菜。” “事实上。我认为方晴说得很有道理。”漫姨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她压低了声音,淡淡道:“而且这一点儿也得到了证明。在赵晓婵没走之前,我曾经亲自上门向赵晓婵请教过,可她还是从前的那些套话,说什么用心调制之类的。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想到了一个并不高明的主意,然后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到这里,漫姨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知道,赵晓婵曾经做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商业机密,可是她下定决心离开这一行之后,我当然希望她留下来,最起码她自己保留的那些食谱我希望她能出售,当时我还向她提出了一个合理的数字购买她制作的点心配方,这些她都拒绝了。没办法的情况下,我把她曾经亲手做过的点心,当时留下来的送给一个朋友检测,在里面,他发现了一些不应该出现天然食材的东西,名字我记不太清了,但是他很肯定地告诉我,那是一种刺激味觉的东西,可以诱发人的食欲。所以我认为,赵晓婵最起码没有跟我们说出全部的实情,她也是有秘密的……” “你会说她还是个化学家吧?”我哭笑不得地接口道,就在不久之前,我说过同样的结论,可是同样的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一时间让我有点儿接受不了。 “越说越玄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太可能存在吧?”林子有点儿迟疑地开口,她显然还想继续替赵晓婵辩解,但是连她自己似乎也在怀疑事实存在的可能性,所以说起话来底气也不太足:“她之前可是个宠物医生……” “这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事实上……不只是我,我们这个行业的人也都在怀疑,她做出来的东西里是不是真的有玄机。”漫姨一本正经道,她看着我们继续道:“虽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天分,但做饭却不太一样,除了天分,还需要无数次的实验、搭配,那样才能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要知道众口难调。一个星级厨师,几乎就是一年年在灶台前忙活、总结经验才能做出各种各样的美食。可赵晓婵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就像是天才一样,莫名其妙地杀出来,然后灭掉了众人,成为名副其实的美食家,我并不认为那是天分,而是她作弊了……”(未完待续。) 二.名人 我以为林子会跳起来反驳漫姨的说法,再替她想出一堆的理由解释赵晓婵的确是个天才的美食家,毕竟她是赵晓婵最忠实的粉丝。但林子却出奇地沉默下来,她眨了几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她到底是谁呢?怎么听你们说起来,她就像一个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要向王峰报复一样?可是你们别忘了,王峰是个花花公子,赵晓婵为了他,差点儿就搭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如果她真的那么能干,当初为什么还要受那么多的气呢?她当初辞去工作,可就是为了想要拥有一个和王峰的孩子。” “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我也只是说出来让你们多一个谈资。那个检验的结果当然也不能作为证据不是吗?因为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能证明那东西是出自她之手。”漫姨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律师,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保留证据,更何况,就算是现在说出来,还能有什么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同行竞争,表面上赢不了别人,所以就只好耍点儿手段……如果我是白宁,恐怕事情就没那么难办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一阵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之后,只见一个身着职业套装、鼻梁上架着眼镜、头发被挽起来的女子高挑女子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她古板的脸上像是带着一丝冷笑,朝着漫姨点了下头,就算是打了声招呼,随后她找了个最靠近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因为这个看似古板的女子就是白宁。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着白宁,事实上,她的名字早已经不止一次地在我的耳边被念叨过。某著名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毕业之后顺利地签了本市最有名的法律事务所,之后就开始了几乎全胜的诉讼案件。主要服务的对象是妇女和未成年人。曾经有人说过,白宁就是传说中锄强扶弱的女侠,只要有不平的案子,她都会全力以赴。甚至有时候还会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也是不少人仰慕的对象,甚至有人私底下认为她就是正义的女侠。 不过我的心里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丝忌惮的,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个固执的人,凡是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造成这种印象的原因,是不久之前和冷敖的一次谈话,那时候我正在着手处理王峰的案子,而当时看起来,赵晓婵似乎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面对我的执著,冷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着我道:“你应该有一个叫白宁的朋友。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个固执的人,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东西,很少改变。” 我还记得当时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冷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等我开口,冷敖淡淡道:“你可别忘会,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八个字说得很有道理,像你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和白宁认识一下,说不定你们两个联手,真的能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惊天动地?怎么听着这个不太像是好话?”我看了他一眼,当时却没有就那个问题继续下去。我就是个有些固执的人。用邵音的话说就是钻牛角尖,我可不想多一个跟我一样的朋友,如果两个较真的人成了好朋友,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还不得打起来?当初我和跟邵音之所有成为朋友,我想她的死缠烂打。每天坚持不懈地守在我的身边,你在我出现的时候第一个出现,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至于白宁,跟我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为零,毕竟两个性格完全相同的人,在一起就会有无尽的麻烦。 虽然冷敖之是那么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可我还是留意到了白宁,在那些从任何地方都能翻到的资料,我看到了一个兢兢业业的主义使者形象,更为难得的是,任何案件到了他的手里,她都能做到全力以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她总是一个人来去匆忙,除了她的助理之外,很少看到有别人出现。 “方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漫姨起身准备下楼,而我们也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略显古板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却意外地发现白宁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在我转过身之后朝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你找我?”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奇,所以我不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几分欣喜,这样一个名人,居然认识我?再度认真地看着她,“真的是找我吗?” “对啊,方晴,就是你,我确认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而且我有点儿问题想要请教你。”白宁点了点头,显然对我的反应似乎不太满意,不过她还是很有耐心地朝我点了下头。 面对面和她坐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也正在用同样惊讶的目光望着我。她皱了下眉头,很认真道:“的确比电视上看起来更漂亮,所以才会有人说你是市局的花瓶。” 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我有点儿迟疑,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白宁显然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她很认真道:“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我认为,像你这样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应该肚子里面没什么墨水,只不过是爹妈的基因好,所以才占了个大便宜。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关注你,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能让白律师夸人还真是不容易……”我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却还是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居然也在关注我?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儿。“你特地把我叫住,总不会是为了说这些客套话吧?” “当然不是。我一向不喜欢浪费自己的生命。”白宁板着脸,望着我继续道:“事实上,我有两件事情想要认真地跟你谈一谈。(未完待续。) 三.难题 白宁根本没给我留下喘息的机会,不等我开口就继续道:“第一个问题是关于赵晓婵的。我是受赵晓婵的委托,来向你表明一下态度,她希望自己的生活继续,所以如果没有法律上的证据,她不希望再受到任何骚扰。她一直都觉得很遗憾,因为国内并没有出台相关的法律,可以避免一些人的骚扰,如果可能的话,你最好是远离她的生活。” “赵晓婵的委托?”从白宁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我狠狠吃了一惊,她居然委托了白宁做这样的事情?“我想她是不是太多虑了?所有的一切不都已经结束了吗?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事实上,她跟我之间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太明白,我的任务只是来提醒你,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请不要再打扰赵晓婵的生活。事实上,在委托我这件事情之后,她就换了手机号码,你想要找到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古怪的委托人,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呢?不过神通广大如你,肯定能找到她在什么地方对吧?这也算是给你打一个预防针,省得万一你再惹出来什么麻烦。”白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赵晓婵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要试图从我的口中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也是我接过的最无聊的委托,以后有关她的事情你都可以找我负责,不过我能不能找得到她,还只能碰运气。” 我没有答话,只是点了下头,赵晓婵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就算我想做什么也没有可用的线索,不等白宁开口,我继续问道:“第二件事情呢?不会还和赵晓婵有关吧?” 白宁皱了下眉头,用拇指和食指推了下眼镜的边框。对着我点了下头道:“事实上,这也是我找你的目的所在。当然和赵晓婵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件事情这也是我找你的主要目的,原本还想特意跑不趟。可真是凑巧,居然能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不过这件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复杂。” 说到这里,白宁顿了一下,过了好半天。她才继续道:“你听说这几天发生的一起意外事件吗?就是有一个上夜班的男人,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莫名其妙的事情,被人刺了一刀,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幸亏伤得并不是很重,所以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实际情形似乎没那么乐观。警方已经对此案展开了调查对吧?” “哦?”我愣了一下,那是我不久之前通报的一起案件,遂点了下头道,“不错,因为那天晚上雾霾十分严重。所以防近虽然有监控,却什么都没看到,只能看到伤者当时将车停在了路边,之后又有几辆车从那里走过,我们却不确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事情的结果就能调查出来。你怎么突然提起它?”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白宁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点了下头,朝我继续道:“可能没什么联系,不过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我以为只会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从白宁认真的表情还是吓了我一跳。她先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从里面翻出来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这个女孩子,我想你可能会认识。” 那是一张茫然没有表情的少女的脸。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望着镜头的眼睛只让我读出了两个字:空洞。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那样的表情,我不能确定那是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有那样的表情,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我抬眼看了一下白宁,她的表情同样的耐人寻味。我一时间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的表情。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淡淡道:“事实上,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确定她从哪里来,不过……你的消息好像没那么灵通不是吗?最起码你不是我想的那么能干。难道冷敖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最起码我觉得他应该会跟你说点儿什么吧?” “你说冷敖?”我又愣了一下,又仔细拿着她的相机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急忙拿出我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说的这是个女孩子吗?我……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两个应该是同一个人对吧?可是这是不是差别也太大了。” 我递给她的是另外一张照片,那是两天之前冷敖发给我的,他当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有一点儿他很肯定,就是照片中的女孩子突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踪影,而冷敖正是不经意见看到了那张照片,所以就给我发了过来。 “就是她……她说自己叫小燕。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照片?”白宁一脸惊奇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才继续问道:“这么说起来,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人,你认识她吗?知道她真实的名字叫什么?从哪来里?” “事实上我们所有的人都在查询她的下落。”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望着白宁一字一句道:“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失踪了,是她的亲人报了案。而她是个性情十分孤僻的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亲人。” “好像提问的人是我。”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白宁坚持让我打开了蓝牙,同时提醒我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我传过去的照片,她淡淡道:“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前两天在我家楼下发现了这个女孩子,她就在我躲在我的车旁,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我以为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生怕她会出了什么意外,就暂时带到了我的家里。第一天,她什么都不肯说,看起来十二分的惊慌……可难题很快就摆在了我的眼前……”(未完待续。) 四.进展 白宁果然不愧是律师,她说的话很有条理,生怕别人听不懂一样,她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她显然还有些困惑,因为那个女孩子像是失忆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面对白宁的疑问,她偶尔还会陷入完全的迷茫之中,时不时还会问一些古怪的问题,最开始的时候,她听到任何稍微大一点儿的声音,比如说水烧开的声音、楼上邻居走动的声音都会吓得脸色苍白,在白宁的再三安抚之下,她才算完全平静下来。不过,在白宁看来那是一个可怜而又温顺得像只流浪猫一样,在放下对白宁的防备之后,那个女孩子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乖巧和善解人意,尤其是在白天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姆一样,努力地做自己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替白宁准备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虽然她做的那些事情可能反倒会给别人造成一定的麻烦,不过显然她已经紧紧抓住了白宁的心,提到她的时候,白宁的嘴边总是若有若无地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她似乎将那个女孩子当成了自己家人。 我记得冷敖曾经说过,白宁并不像是别人口中说的那样,是个高不可攀的人,反倒十分冷静,对别人,尤其是孩子,一向十分爱护。这的确也符合她侠女的称号。 “这么说起来,你很喜欢她?想要查明白她到底是什么人?但却不想让别人知道……最起码是不希望那个女孩子觉得你在调查她?”我皱了下眉头,她似乎自己也不太清楚来找我谈话的目的,所以表情中还带着那么一丝困惑。 “可以这么说吧,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我对她很有好感。不过我总觉得她好像惹出了什么大麻烦,她听到门铃的声音就会很紧张,而且从来都不肯出门一步,每次我提出要带她出去,她都惊吓得躲在门后不出来,那种可怜的样子。让我不忍心再提带她出门的事情。总留在我那里也不是办法,就算我真的很喜欢她,也得弄明白她从哪里来不是吗?”白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所以我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燕子。希望这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燕子,能尽快地找到自己的家人。” “你是律师,为什么也会头脑发热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有些不解,但只要看看白宁微皱的眉头,就能明白她肯定早就考虑是不是将燕子送到我们那里。或者是民政部门,毕竟那里才是燕子该去的地方。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却依然选择将燕子留在自己家里,想必也是做了一番挣扎之后才做出那样的决定。我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说吧,你想让我做点儿什么?” “她显然已经受了到了什么可怕的刺激,所以我不想她再遇到同样的问题。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不是吗?我现在并不是以律师的身份请你帮忙,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请你调查一下她的来历。”白宁的脸上带着几分说恳切的表情,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无论如何,都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送过来,而且还是出自知名律师之口,无论如何我都只能答应下来。根本没有给犹豫的机会,白宁递给我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一脸急切的表情道:“这是我的家庭住址,因为她现在状况不太稳定,所以我只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敢让任何人出现在那里。如果你肯帮我的话。那我明天上午在家里等你好不好?最好是你能帮我查出她的身份……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 白宁对我的期望似乎有些过高了,回到单位之后,我才意识到白宁给我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该找谁去商量呢?我有些无奈。不过也许冷敖那里会有一些线索吧? 一直在忙碌着的冷敖终于还是抽了个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在他举起胳膊准备看手表之前,我急忙道:“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说闲话,而是我遇到了麻烦。你还记得给我看过的那张失踪的女孩子吗?事实上我可能已经找到了她……” “这么快?是不是已经去户籍科那里查过了?”冷敖终于摘下了口罩,脸上依然带着招牌式的冷漠表情,继续道:“那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不过还是应该好好恭喜你啊……” “先别急着说这些。”我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显然是着急回去忙手头的工作,听说是为了鉴定这几天发生的案件吧?“我给你看一张照片……” 说完这些,我把白宁发给我的那张照片打开递到了他的眼前,慢条斯理道:“你觉得这跟你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一向认为法医的目光是完全与众不同的,果不其然,冷敖看了两眼,很快点了下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我给你看过的那个女孩子。可是这表情……她怎么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怎么还有闲心给我看这些东西?来找我说闲话的这点儿时间,已经够你把那个女孩子送回去了不是吗?” “闲心?这是白宁白大律师发给我的,而且她说,这个女孩子就在她家里,她费了不少力气,却没有能查出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有些无奈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机,还不忘白了冷敖一眼。 “你说白宁?她居然找到了你?”原本表情冷冷的冷敖像是突然捡了金元宝一样,喜笑颜开地望着我,很认真道:“这么说起来,你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来找我说闲话的是吗?快说吧,我能做的什么?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向你提供任何可能的帮助。”(未完待续。) 五.冷敖的反常 冷敖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很少见到他当众发怒,但是同样的,也很少能见到他会兴奋或者是激动,不过万万没想到我只是说出了白宁的名字,他却表现出了异样的兴奋,掩饰不住的激动已经完全出卖了他自己。面对我好奇的表情,他假装平静地掸了下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道:“我记得我说过了,你适合有白宁那样一个朋友,所以我是替你高兴,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姑且信之!我勉强压住了心头的笑意,淡淡道:“那好吧,先不说白宁,我们还是说说这个女孩子,对她,你都知道些什么?比如说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什么时候失踪的?为什么你会特别关注这件事情?” “她叫洪晓雨,至于她的身世好像也是个谜团,据说她从小父母双亡,就被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她的监护人是一位眼下已经七十岁的老太太。说实在话,她眼下就等于是个免费的保姆,不仅要照顾自己,还需要照顾那位老婆婆,一个成年人做这些事情都够呛,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孩?这些都是我从朋友那里听来的,我认为最起码一部分是事实。”冷敖的表情十分严肃,他皱了下眉头继续说道:“那位老太太是在两天不见了她的踪影之后,才选择去报案。据她所说,洪晓雨经常会留宿在同学或者是朋友家里,偶尔不回来过夜也很正常,可两天不回来实在太不正常了。当时她报案的时候,拿着的就是我给你的那张照片。她好像也不是个很守本分的学生,不出现在学校似乎也挺正常的,因为当警察们找到学校的时候,老师也说不清她去了什么地方,平日里跟她玩得最好的两个人,也说不清她可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所以初步的调查就是没有任何结果。你也知道。所有的派出所面临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一般这样的失踪案,对方还是个有自理能力的年轻人,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自己出现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怎么跑到白宁那里去了?她们两个的生活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难道说……” 事实上连我也不太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先和冷敖约了一下时间,第二天上午赶到白宁的住处,看她口中的燕子是不是冷敖说的洪晓雨。不过在那之前。我可需要冷敖尽可能多地搜寻一下资料,看能不能先帮白宁确认一下那个女孩子的身份。 “好的。看起来你们像是遇到了一点儿麻烦。失忆的女孩子?虽然医学上是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几率并不大。”冷敖皱了下眉头,他似乎还有什么顾虑,不过那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朝我点了下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忐忑不安之中到了第二天,冷敖出现得很早,不过我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他不想说出口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太能问得出来。到了白宁楼下的时候,一向冷静的冷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抬头往上看了一下,朝我问道:“我想……我就在这里等你?” “啊?”这样的要求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哭笑不得地望着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冷敖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感觉,“那算了,我们还是上去吧。我只是感觉……没什么,我们还是上去吧。” “难道白宁是你的心上人?”虽然强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冷敖的反常还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句话惊得冷敖呛了口水,他这样的反应更让我好奇,他显然不打算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不会也这么八卦吧?我只是不太想去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家里。随你怎么想吧,我们还是快点儿上去吧。省得人家等急了。” 原本以为白宁还给我留下一点儿八卦的时间,最起码让我追究一下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的盘算显然落空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在见到冷敖之后情绪激动到完全失控的燕子,几乎就在我们进门的那一瞬间。她操起了离自己最近的武器——一个玻璃果盘,对着冷敖就扑了过去。还没等到我开口,白宁急忙拦住了她,朝着我使了个眼色,同时示意冷敖等着门外。 对完全摸不清头绪的我们,只得退出了门外,而冷敖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半天才道:“怪不得她会给我们那样一张照片了,看眼前这个女孩子,跟一个疯子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我能肯定,站在那里的她,的确就是我们曾经见到过的那个女孩子。” 我听见白宁很小声、很温柔地对那个失控的女孩子说了些什么,原本激动的女孩子,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又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我想白宁可能已经解释了我的身份,还可能包括我来这里的目的,略带几分疲惫的白宁终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脸上还多了几分歉意,连声道:“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之前说过,她受了一点儿刺激,所以听到任何动静就会情绪失控。所以,方晴你能跟我一起进去,然后跟她好好聊一聊,至于你,冷公子,只好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了。” 冷公子?这么说他们两个真的认识?我好奇地看了冷敖一眼,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对谁都冷冰冰的吧?想不到他却很认真地对着白宁点了下头,柔声道:“那好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们……” 推开门走进去,我看见一个满眼都是戒备神情的女孩子,弓着后背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就好像是看着一只猎物一样。(未完待续。) 六.失常 燕子,准确地说起来她的名字叫洪晓雨,就坐在我的面前,满眼的敌意并没有随着白宁的解释而消失,反倒让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对着我,眼睛里写满了警惕和防备。如此神情,很难让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失忆的女孩子,不管我提问什么问题,她的回答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这些问题我已经问过无数遍了,她是真的想不起来,我请你来这里,也是希望能找到能让她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方法,比如说能不能找到刺激她记忆的方法。”白宁的脸上带着几分心疼,还有几分无奈地摸了下洪晓雨的头发,朝着我再度确认道:“这么说起来,你真的确定她的名字就叫洪晓雨吗?绝对不会弄错吧?” “我?在那之前,你还是应该先带她去看大夫吧?”我有些无奈,白宁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人,为什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她向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宁宁姐,她不会是骗人的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我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她,还有一起和她来的那个人,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凶?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宁宁姐,我真的能相信她吗?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怕外面的坏人……”洪晓雨搂住白宁的胳膊,看起来十分小心又带着几分可怜,让人忍不住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白宁拍了几下她的手,连声道:“没关系,你放心,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在公安局工作,是我特意请来帮助你的,绝对不会害你,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们。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对我来说,你都是我的小妹妹……” 洪晓雨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她瞪着我看了半天,却没有开口再说什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了了,这个在职场上看起来和冷敖有得一拼、对谁都是冷冷的律师。居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做律师不是最忌讳感情用事吗?或许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白宁吧? 我的思维再度被打乱了,因为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洪晓雨,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连声问道:“宁宁姐没有说错吧?你不会害我的对吧?绝对不会害我的是不是?你绝对不会把我带走的对不对?也没有骗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从哪里来。我只是害怕……害怕我好像做过什么事情……” 面对这样的状况,我只能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白宁很快让洪晓雨的情绪完全稳定了下来,经过白宁的再三解释之后,等在门外的冷敖终于被允许进来。 让洪晓雨回到房间之后,白宁才对着我们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情况不容乐观,我已经带她去看过大夫,大夫的意见可以说是模棱两可,说是在极大的刺激下,或者是脑袋受过什么创伤之后。是会造成某些神经出现问题,导致暂时性失去记忆,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还完全是个未知数,只能看我们能做点什么了。” 虽然已经确定了洪晓雨的身份,不过鉴于她目前的状况,在没有见到她的监护人之前,白宁并不不希望、事实上也是洪晓雨坚决不肯离开这里。尤其是在听冷敖说起洪晓雨生活的状况,白宁更是万分的痛心,连声道:“我怎么能让她回去呢?让她回到那样一个地方。她的日子怎么继续?她正是学习的年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回去了。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替她改变一下目前这样的状况。” 白宁说这样的话自然有自己的把握,她是一位专业人士。当然也很清楚,一个几乎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自然是没有办法获得洪晓雨未成年人的监护权的,更何况他们二者之间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而洪晓雨目前并不稳定的状况,也让我们不得不考虑白宁的提议,同意她暂时留在这里。 我不经意间回了下头。却见原本应该在卧室的洪晓雨,就站在虚掩的门前,警惕的双遇死死盯着我们,看样子一直在听着我们之间的谈话。原本并没有太将她放在心上的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简直就像是有钉子钉在了我的后背。 我们的谈话很快随着白宁的手机响起而被打断,白宁挂断电话之后,一脸歉意地对着我们道:“原本我还想做点什么,不过恐怕要推迟了。有一件很急的案子,对方需要得到我的帮助,所以……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 走到楼下的时候,白宁突然问了冷敖一个古怪的问题:最近是不是在处理一起神秘的案子,也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地被人刺伤的男人? “你不会接手了那起案子吧?事实上,秦队长他们已经立案,正在进行调查。”冷敖淡定地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想知道我对这件案子是否知情。见我摇了下头,他才又继续道:“就是你个雾霾天儿被刺杀的那个男人,凶器是一把尖刀,也就是平常人所谓的西瓜刀,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凶器。不过,就在我们对那个男人的伤口进行查验的时候,那位情绪激动的妻子很是不满,她认定查不到凶手都是我们的过错,无论如何都得有人负责,还应该有人赔偿损失,所以我想,她应该会起诉市政部门对吧?” “希望不是这样。”白宁哭笑不得地摇了下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还真是说对了,因为给我打电话的,你是那位伤者的妻子。听起来她的情绪很激动,希望我能马上赶过去,而且还指明无论如何都要让我接手。” 又是一起案子?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虽然此刻不应该有兴奋的情绪,但我很想知道,之前发生的案子,是否又和苏阳多多少少扯上关系了呢?(未完待续。) 七.委托 我以为还要费上一点儿周折才能查明事情的真相,可没想到几乎秦鸣带给我一个振奋的消息:他需要我马上赶去医院,和一个很难缠的女人好好谈一谈。准确地说,他还需要我做更多的事情,而那正是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搞定的。 我和白宁几乎是前后脚到了医院,而见的也是同一个人:张雯雯。也就是几天前莫名其妙中了一刀的伤者的妻子,而那个倒霉的伤者眼下还躺在病房里,他叫康海,秦鸣曾经几次找他问话,可似乎并没有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儿是,他几乎每天都是同样的时间路过那个地点。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开着车,因为雾霾太过严重,所以他的车子开得很慢。就在车子开到出事地点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与此同时,他看见前面有人影,他鸣了几次喇叭,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还着急地朝他挥动着手,他无奈之下下了车,想跟对方理论一番,可走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只是一把撑起的伞,他骂了一句“神经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就中了一刀,还没等他弄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倒霉催的,我说就是倒霉催的!就是我们家老康太倒霉了。”张雯雯一脸痛心地望着白宁道,“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帮我这个忙,我得打这个官司,这都几天了,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是市政的责任,如果他们按照得监控够多,肯定能把凶手抓起来。白律师,无论如何都要请你替为打个这个官司,既然这帮警察没那个本事抓到凶手,可我们也不能自认倒霉不是?那么大一笔数额的费用,难道让我们自己出吗?无论如何。都得让人替我们出这个钱,还得补给我们误工费。我算了一下,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赔我们两百万,这只是我初步的估计。其他的损失。我也得让他们一点点全都给我补回来。” 白宁有些哭笑不得,她有点儿无奈,却没有拒绝,只是淡淡道:“虽然我是一位律师,但是在案件还没有出调查结果之前。我还不能给你任何意见。你眼下最需要的是警察的帮助,所以,等案子有了结论之后,再来联系我吧。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提供帮助的。” “你必须得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律师事务所老板家二姨的邻居家的表妹,我可是托了关系才找到的你,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你们老板炒了你,你可得识相点儿,别把自己当老板了……”张雯雯跺着脚。指着白宁大声道。 白宁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张雯雯,脸上依然是冰冷的表情,原本看起来还理直气壮的张雯雯似乎有点儿气弱了,她张了张口,半天才道:“怎么了?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留意一下这个事实,就算是我们的负责人亲自来到这里,也得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自己的判断不是吗?到目前为止,律师还没有介入的必要,除非你真是钱多到花不完了。”白宁有些无奈的开口。之后望着我道,“这里,还是暂时交给你吧。” 张雯雯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想要伸手抓住白宁。可白宁虽然穿着高跟鞋,却走得非常快,根本没给她伸手的机会。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你?也是警察?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丈夫不是被你们盘问了无数次了吗?他可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丈夫。我们家可全都靠他一个人养活着呢。你们为什么不去赶紧抓坏人,总是跑过来问我们那些无聊的问题?” 我只是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我们之间的谈话。在没有看到她之前,秦鸣曾经提醒过我,张雯雯是个比较难缠的人,而且和别人的交流能力似乎也没那么强,直到亲眼看见她,我才明白为什么秦鸣会那么说。她是个身材微胖的女子,或许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家里,所以不怎么注重自己的打扮。不等我开口,她就掏出手绢抹起了眼泪,看起来准备嚎啕大哭。我急忙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吗?” “阴谋?”原本已经快要盖到脸上的手绢被张雯雯一把扯了下来,连声道:“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那个……可能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 她的理解力还真是惊人哪!我微微摇了下头,不过眼下想要打开僵局的唯一办法,就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是吗?我慢条斯理道:“可能是这样。想想看,事情的发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是一个雾霾天,听说连面对面都不一定能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可被伤的那个人却是你的丈夫,而且对方行凶之后还能从容地逃脱,就连凶器还随身带走了,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就你自己所知,你的丈夫可曾跟什么人结过仇吗?有没有什么人曾经找过他的麻烦?” “你说我们家老康会被人结仇?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可是个老好人,三脚还踹不出一个屁来,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什么人结仇呢?”张雯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看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才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可不信你说的那些话,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家老康真的有那个胆量做点什么事情来。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老康不管什么事情都得请示我之后才能做决定。就拿给他买车这件事情来说吧,也是他提了好多次申请,我才批准的。” 又是一个“妻管严”?我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看张雯雯的样子,想必是在家里张牙舞爪惯了的,想必康海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不敢让她知道的。(未完待续。) 八.闪烁其词的丈夫 这是我见过的最古怪的一对夫妻,当我提出要和康海单独谈谈的时候,张雯雯的眼睛都绿了,她瞪着我道:“你?一个大姑娘家,要跟我们家老康单独谈谈?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样的话就说出来了?你觉得我会放心吗?不行,我说过了,他在我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陪着。再者说了,虽然你是个女孩子,可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我不陪着我老公,不放心!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如果不是秦鸣的出现适时地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恐怕我也不太可能见到康海。就在秦鸣出现的时候,之前还看起来泼妇范儿十足的张雯雯,神情变得有些忸怩不安,翘着兰花指朝着秦鸣点了下一下,声音也变得有些异样,“哎哟喂,这不是秦队长吗?你怎么又来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你要来这里,记得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还有,你这一趟一趟的来,可康海那个死鬼什么话都说了,你这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吗?你只要说一声,我过去找你不是更好吗?” 秦鸣的表情同样的尴尬,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跟我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吞吞吐吐了,遇到如此热情的当事人,一般的人还真是招架不住。幸好徐辉就跟在他的身后,所以我适时地提出和徐辉一起去找康海谈一谈。张雯雯满脸带笑地答应了,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想要赶我们离开的意思。 看到高高瘦瘦的康海,以及在我们进来之后,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我们后面,不用问,他是在确认张雯雯是不是真的跟我们一起来了。直到徐辉关上了房门,他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这一切,他都在努力地掩饰着,可却没有逃得过我的眼睛。 “你们之前问过的那些话,该说的我不都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们不去调查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却一再地来烦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康海一脸不耐烦地再度开口问道,同时好奇地看了我两眼,继续道:“就算是再换十个人。我也的确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是吗?你们还有什么好问的?” 徐辉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那几天的雾霾的确很厉害,听我一个朋友说,那天早上他开车去城区上班,凭感觉走到路口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要拐去的那条街道在哪儿。于是他就下了车,看路口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走到半道,迎面碰上一个人,于是那个人就对他说,‘不远了,再往前一百米左右,就是路口’。谢过这个人之后,朋友准备回车上,随口就问对方,为什么天气这么不好。还出来散步。那个人很无奈道:‘我这不是下车去找路口了吗?路口找到了,可是却找不到我的车了……’” 想不到徐辉还有这样的幽默细胞,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还绷着脸的康海,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等到我们停了下来,徐辉才继续道:“我们都很清楚,那天的雾霾有多大,就算是真的面对面,都未必能认清来人是谁。不过你不觉得问题很严重吗?为什么在那样大雾的天气里,居然还有人敢行凶?而且针对的人是你。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秘密,恐怕谁都不会信吧?”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康海看着我们,脸上又多了几分戒备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说过了。我可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从来不在别人的背后耍什么阴谋,更别说跟什么人结仇了……” “话说得这么干脆,是条汉子。可是你自己认为自己做得堂堂正正,别人也会这么想吗?”徐辉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显然还有些话故意没有说出口。 这下轮到康海无言了。他瞪了徐辉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可能会得罪了什么小人?所以才会惹来那么大的麻烦?你真的确定吗?” 徐辉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慢条斯理道:“其实你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不过我们秦队长做了一点儿工作,把你每天上下班的时间仔细理了一下,发现了一点儿小小的问题,你来看看,你们公司每天是晚上6点下班,从公司到你家里,开车加上堵车的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如果正常行驶是20分钟。可你每天到家的时间是8点半左右。你的夫人说,因为你是在私企工作,所以每天都得加班。但在询问过你们公司的其他员工之后,我们才发现问题没那么简单,因为你们每天基本上5点半就可以离开,那半个小时,你们可以自由安排,留下来做一点儿工作,或者是开个小会。那你能告诉我,这多出来的一个多小时,你去了什么地方吗?” “嘘嘘嘘……你小点儿声。”徐辉说出来的这些话,把康海的脸都吓白了,他吃惊地看着我们后面,确定没有人进来之后,他才很严肃道:“你们……怎么连人家的隐私都不放过?这么说起来,你们是故意跟我说的那些话,在我完全放下了警惕之后,再攻击我?真是太阴险了,你们真是太阴险了!好吧,你们想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在我的老婆面前提起,要不然的话,我可真的死定了……”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得跟我们说实话,不能有任何的隐瞒。”徐辉很认真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同时脸上还多了几分灿烂的笑容:“你放心,我一向是说话算数的。如果你跟我们说了假话,或者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我们随时都可以跟张雯雯说明事情的真相,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替我们查明白你想要隐藏的真相……” “算你们狠……”康海无奈地瞪了一眼徐辉,不过他显然很明白,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掩饰下去的理由。(未完待续。) 九.贼心 在我看来,康海是个很惧怕老婆的人,相比他的懦弱,张雯雯更蛮横不讲理,而且她显然将那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早将康海收拾得服服帖帖。可谁能料到,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居然也能背着自己的老婆动起了歪心思呢?看他那一脸的小心,如果不是徐辉摆出了证据,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实情的。面对我们的疑问,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出了一个名字——露西。据说那是一个在娱乐场所工作的女孩子,他们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的,于是露西就成了康海的女朋友,准确地说,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情人,康海说他们经常在6点和8点之间见面,一起吃饭,偶尔逛下街、聊聊天,而露西从来不问康海要钱,更没有提出过要结婚之类的话题,而康海,显然很享受这样的艳福。可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当他意识到已经隐瞒不下去的情况下,就选择和盘托出,而且还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露西的身上,认为是她勾引自己犯了错。 “她不叫这个名字,不过我知道她工作的地方,绝对不会有错的。”康海的表情有点儿古怪,他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可以向天发誓,她跟我之间的事情,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怎么说呢?因为我们每次几乎都是去她住的地方,再要不就是去宾馆,不敢让别人知道。而她……也没有男朋友……”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总算是查到了线索不是吗?真想知道张雯雯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等我开口,张雯雯和秦鸣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康海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满脸哀求的神情。 这是徐辉和康海协议的一部分,就算我有心想看康海出丑,也只能就此打住。徐辉简单地敷衍了几句话,秦鸣、徐辉和我就一起离开了。关上门之前,我听见张雯几乎是捏着嗓子问候着康海,同时很殷勤地替他倒上一杯水。看起来这同样是美满的一对不是吗? 对我们来说要找到露西并不是件难事。可难就难在要让她说实话,而这个任务,再度交给了我。看看时间正好是下午3点左右,我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火速赶到了康海提到的那个地方,敲了半天的门,一个脸有些浮肿、脸上还带着残妆的女人哈欠连天地打开了门,看见我站在那里,她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找谁?” 她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没有正当的理由,她未必肯理我们。我皱了下眉头道:“我是康海的熟人,他出事了你知道吗?此刻就躺在医院里,你为什么没去看他?” “看他?你这不是说笑吗?你既然能找到我,就应该知道我跟他是什么样的关系,我真要找过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露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嘴角下撇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我知道他被袭击了。因为他在第二天就给我发了信息,而且再三提醒我,不管我怎么关心她,都不能去看他,等他恢复了之后,会再来这里的。让你特意跑一趟过来,不是为了再强调一遍吧?像他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不稀奇,我不会自讨没趣的。” 露西看了我一眼,见我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打算关门了。我无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朝她道:“事实上,我并不是受了他的委托,而是为了调查他为什么会被袭击。我们初步怀疑。袭击他的人,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对此你怎么看?” “还是进来说吧。”露西看起来颇有几分无奈地小心打量了一下我的身后,这才打开门让我进去,无奈道:“想不到他还是说出来了,我以为他打死都不会说出的名字呢。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会因为我而挨打,我在这里并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他老婆做的……事实上我也见过他老婆,一个看起来愚蠢而又很强悍的女人,跟他很相配——想要瞒住她,并不是件难事。我想那也不太可能是他老婆做的。”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任莉,不过露西已经取代成了她的真名。她侃侃而谈,无论是康海和她之间的关系,还是我心中的疑问,她都一一说了出来,而且再三强调,她和康海之间只是单纯的情人关系,并不牵扯其他人的利益,而且她也不打算破坏他的婚姻,更不会对康海不利。 “我知道谁都会很疑惑,为什么我要跟那样一个男人在一起。”露西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对着我继续道:“当然也包括你们在内。事实上,正如你看到一样,我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在这里,我也需要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他并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不过他是个老实人,而且很怕老婆,绝对不会逼我嫁给他,完全没有了顾虑之后,我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呢?”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奇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说的话。不过露西好像完全没有受任何的影响,只是看了我一眼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我们这些年轻的时候浪费自己的时间,等到了自己开始过日子,才明白日子是混不下去的。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需要别人的帮助不是吗?我和康海,只不过是作了伴,仅此而已。不会有什么人喜欢我这样的人,而且我身边也都是跟我一样,都是你们眼中堕落的人,所以,没有人会为了所谓的独占欲而打得头破血流。听说他们还动刀了?” 我点了下头,她的话坦白到让我不忍多听,不过这话说得也很符合我对康海的印象:胆小如鼠,喜欢占人便宜,无论如何他都不是个大方的人。(未完待续。) 十.疑虑 露西很肯定地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找康海的麻烦,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对着我悠悠叹道:“都说女人挑老公的时候绝对是眼瞎了,可**人像我眼睛瞎这样的却不多见。我还以为康海是个很老实的人,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又想错了,他是个小人……以前还觉得他的身上多多少少还有点儿让我安心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我跟他的缘分也算是尽了。我觉得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吧?话说,像我这样的人,绝对不想惹麻烦,你如果要怀疑我,找错人了。” “那关于张雯雯呢?有没有可能是她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所以才会派人故意找人去动康海动手?”我继续问道,反正已经来了,多问几个问题打发时间也不错。 露西看了我一眼,无奈道:“你这是在说梦话吗?张雯雯会找人刺伤自己老公?那你也太高估她了,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个胆子,就实际情况来看,她靠康海养着,如今康海躺在医院里,她比谁都着急吧?”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到了死胡同。我望着露西,心理却在不停地打着算盘。康海是个伪装得很好的人,最起码在大部分人的眼里,他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许露西才是最了结他的人。我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康海有没有可能跟什么人结过仇?” “结仇?”露西的嘴角多了几分不屑的表情,“就他?还跟人结仇?他就是好好先生吧?得罪了谁都怕得要死,你还想让他去得罪别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像他那样的老实人,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查吧,反正我是不太确定。” “可不管怎么说,他都受伤了不是吗?”我有些无奈,望着她淡淡道:“如果他没有跟人结仇的话,为什么他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刺伤了呢?” “也许只是巧合吧?那天那么大的雾。怎么会有人选择那天行凶……”露西有点儿疑虑,显然也在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又摇了下头道:“我是想不太明白了,这么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 闲话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露西就在不远处的一家娱乐场所工作,与康海工作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离康海家的距离并不近,看来在确定与康海确定关系之前。露西还是花了一番心思调查的。她见我沉默,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是凭自己的力气吃饭,可在那种地方工作,收入高,也意味着有风险。虽然我们也是靠自己的体力吃饭,但是偶尔还是会惹上麻烦。工作的时候,我会化上很浓的妆,就像是给自己戴了一张面具一样,下了班之后,我也想跟平常人一样。希望过普通人的日子。不过……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这样的日子太累,年龄大了,总还是希望能有个好归宿的,做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年龄大了,就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和精神去应付所有的人。” 就在离开之前,我给她看了一下洪晓雨的照片,事实上,我一直都怀疑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露西疑惑地看了看照片。反问道:“她是谁?难不成跟康海被伤有关吗?看起来是个小女孩,跟康海家的女儿大小差不多的年纪。” “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见过她,因为她也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我摇了下头,看来在露西这里并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所以我只能选择放弃。“康海遇刺的那天,也是见过你之后才回去的对吗?” “事实上……不是。”露西摇了下头,迟疑道:“原本那天我们是该见面的,可那天我临时有事情被留下来,所以就没让他过来。他那天可能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吧?为什么不再去问问他呢?如果你想要证据的话,我可以给你我同事的电话。她是可以替我证明,那天我是跟她在一起,一直到差不多凌晨1点左右,我们才分开。我根本就没有去见康海的时间,更不可能跟他遇刺扯上什么关系。” 康海还是没跟我们说实话!我叹了口气,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居然又一次地骗了我们?看起来,必要的时候,是应该再吓唬他一次。 听我说完见露西的消息之后,秦鸣无奈地苦笑道:“这么说起来,我们还得再去一趟对吗?我现在看见张雯雯就头皮发麻,要不……” “还是明天再去吧。”徐辉在边上连连摇手道,“如果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一趟一趟这么跑,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对了,‘高冷’那里有什么消息吗?他不是已经对康海取过证了吗?总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发现吧?” 冷敖那里似乎也没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其他地方也一样,因为那里平日里是个热闹的路口,并没有能取什么有用的脚印或者是其他的证据。至于康海身上,除了能确定凶器之外,也没有留下其他的线索,唯一能肯定的是,伤口并没用致命,唯一能做出的推论只有两点:凶手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或者说,凶手并不想要康海的性命,所以此刻的康海还能有力气隐瞒那么多的事实。 康海似乎也一肚子的苦水,面对我们的询问,他连连喊冤,“天地良心,我也希望能尽快找的凶手,刀不是插在你们的身上,所以你们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还能怎么办呢?说白了,我是真的没看到是什么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可伤口并不致命不是吗?”我皱了下眉头,这个男人还真是嘴硬。“而且你还有些秘密瞒着我们,那天晚上,你并没有去见露西,这一点儿我们已经从露西的口中得到了证实,那么问题就来了,那天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去?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吗?”(未完待续。) 十一.漏洞 康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天没能挤出一个字来。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觉得有些事情真能瞒得过别人的眼睛吗?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着所谓的秘密。你就算是骗过了张雯雯的眼睛,可别人未必像她那样完全相信你吧?只要仔细调查,肯定就能查出一堆东西。你欠我们一个交待,如果你真的不想在我们的面前说实话,那我们不妨请张……” “我说……我说实话还不行吗?你们可千万不能告诉雯雯,要不然的话,我担心她会……她会杀了我的……”康海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瞪着我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最起码不是你们想得那么复杂。那天其实我只是觉得太累了,所以就去了一家咖啡厅……你们也知道,那是很多小资喜欢去的地方,我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她……这一次也想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有艳遇。那天我跟我老婆说要加个夜班,之后就去了那里,可一直等到好晚,差不多十点左右吧,也没有人过来找我说话,所以我就从那里离开了……” “加个夜班?这样的话难道也能骗过张雯雯吗?”这句话再度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不太明白,像张雯雯那样的人,真的有那么好骗吗? 康海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苦着一张脸道:“当然第一次说的时候她是不会信的,那就得采取迂回战术不是吗?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断断续续加了一个月的班,而且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会交给自己的同事接,或者用办公室的座机给她打回去。所以后来才会让她相信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需要去加个夜班。” 怪不得张雯雯没有丝毫的怀疑,换了谁恐怕都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有那么重的心思吧?我十分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老实”这两个字,实在不应该用在他的身上,他的外表的确骗过了我的眼睛。我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那天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特别的情形?跟你一起离开那里的,总共有几个人?他们都是怎么回去的?” 康海应该很清楚,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才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当时到了最后,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没有特别留意,反正就在快关门之前,我们是前后脚出来的。他们好像还在那里留了一会儿。其他的就不知道……你们不会是在怀疑……”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一下。”我点了下头,康海的确耍了一点儿小心思,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他不太能留意那样的细节。 问题到了张雯雯那里,就变得有些难缠,她一脸无奈地瞪着我,连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是真的在怀疑我,所以才会那么问对吗?我可告诉你们。天地良心,我跟那些事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别谁都盼着我老公好起来。你看看,这个月没有工作,奖金没了、全勤奖没了,也就剩下一点儿基本工资,你说我拿什么过日子?下个月……也不见得就能去工作吧?你说将来我指望谁过日子去?” “不过还是请你认真地想一想,当天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尤其是在康海遇刺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给你证明?”我小平地开口问道。虽然早已经猜到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再问一下。 “证据?证人?还真没有。”孙雯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显然有些不太满意,过了一会儿才叹口气道:“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们不会真的连我都在怀疑吧?我的女儿读了寄宿的高中……对了。那天晚上差不多九点左右,她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跟平常一样,只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再问我老康回来没。我回答她说没有,然后我就一直在看电视。之后就没了。” “你的女儿?她在什么地方读书?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皱了下眉头,继续追问道,我忽然想起康海也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 “康美智。我取的名字,长得像老康,这就差点儿意思,要是随我长得多水灵,可是却像她爹。这女孩子就是像爹的多一些,就连读书的笨样,都跟老康挺像的,除了老实,看不出她还有什么优点。”孙雯雯有点儿无奈地摇了下头道,看起来对这个女儿又爱又恨。 打听过了康美智就读的学校——就在市中心的一所寄宿学校,随后又打听了孙雯雯当天晚上都看了些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记得住的情节,有助于我们分辨时间。 “白宁你认识吗?当律师的不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吗?我上次把她吓唬了一顿,还以为能起点什么作用,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从上次离开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你说我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张雯雯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问道,脸上多了一抹为难,“上次我见你们两个……好像走得挺近的是吗?那你能不能替我说几句好话?怎么说……我还得让她帮我这个大忙啊,要不然,我们家这个大活人就躺在这里,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总得有人赔钱吧?让我们自认倒霉,我们也没那个资本不是吗?” “我会的。”敷衍了她几句之后,我匆忙离开了这个地方,要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次说个没完?关于白宁的性格,她似乎并不太理解。 白宁眼下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洪晓雨的身上,完全腾不出时间来再过问张雯雯的事情,就在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心头一动,决定还是去白宁的家里走一趟。 和白宁还真是心有灵犀,因为就在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她再度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洪晓雨出了点儿状况,她希望我马上过去一趟。(未完待续。) 十二.洪晓雨的秘密 我以为白宁只是和从前一样,希望我能和她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让洪晓雨恢复之前的记忆。但冷静的她在电话那头很是激动,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是催促我火速赶过去,再三强调说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当我赶去的时候,只见洪晓雨再度情绪失控地和冷敖对峙,这一次虽然手里没有武器,但她的模样、还有眼睛里写满的怒火让我想起了狼,随时都有可能扑到冷敖的身上咬他一口。 我的出现让白宁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声道:“你快来看看,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两个人谁都不肯听我说一句话,我是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可他们两个谁都不肯听啊。你快来帮我劝一下冷敖,最起码……先把他们两个分开。” 冷静思考一下之后,我火速做出了决定,由白宁安抚冷敖,他们两个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简单聊一下,而我,需要再次和洪晓雨认真地谈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我谈?而不是跟他谈?让他赶紧离开这里!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等到白宁和冷敖两个人暂时离开之后,站在那里的洪晓雨情绪有些失控地望着我大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吗?为什么你还要让宁宁姐跟他走?万一他要打什么坏主意,谁来保护宁宁姐?你跟他是一伙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判断他不是好人的理由是什么?”我大方地在洪晓雨的面前住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闲适,眼前的洪晓雨就是个谜团,事实上,她的回答一直的很干脆,无论我问什么问题,她的回答永远都是“不知道”这三个字。“能告诉我,你认识他吗?或者说,之前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要不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不是好人?” “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我不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是……有些事情不都是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宁宁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看看他,长得就不像是个好人,而且我从来都没见过他的脸上有笑容。谁能保证他不会做什么事情来呢?你跟他……不会真的是一伙的吧?”洪晓雨一脸天真无邪的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不过她脸上的天真反倒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做作,最起码那所谓的天真跟她的年龄不太相配。我歪着头打量着她。继续问道:“那你能想起来什么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其实我也不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想留在这里,跟宁宁姐在一起。我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洪晓雨很认真地望着我,似乎想要努力博得我的同情。“你不会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吧?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知道我的过去?在我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当然……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一切还都不好说。你说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是怎么见到的白宁,又为什么会在她的家里呢?在见到她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还能记得起什么来吗?” 问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里也有无数个问号。白宁是个很有名的律师,是市电视台法律频道经常出现的律师,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成了一个公众人物,而她的影响力又使向她求助的人成倍增加。我猜想冷敖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才留意到她的吧?而洪晓雨,完全有可能认识白宁,她出现在她面前是巧合?还是有心为之? 洪晓雨很认真地看着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知道那天的雾很大。我就一直沿着路走,后来不知不觉就一直往前走,然后宁宁姐就发现了我,然后把带了回来……如果不是那次的大雾。我想我是不太可能见到宁宁姐的。这就是缘分不是吗?”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的家在什么地方吗?我还有什么家人吗?他们……其实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对不对?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到这个时候还不来找我不是吗?还有可能……我根本就没什么家人吧?因为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感觉很安心……是不是像我这个年龄的人,都和我一样。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可能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叹了口气,她正处在一个尴尬的年龄,所以对她的疑惑,有时候让我怀疑她正处在叛逆期的缘故。“所以我们得尽快弄明白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于你的家人,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还需要耐心地等一下。” “你们都是一样的人,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除了白宁姐之外,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来找我的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你们都在骗我。”从洪晓雨的脸上现出一抹悲哀,那绝对不是她那个年龄该有的表情。 谈话到了这里就已经彻底结束,洪晓雨再度完全恢复了沉默状态,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是同样的态度。 有些问题,我可需要和白宁认真地讨论一下,她和冷敖的谈话似乎进行得也没那么意外,白宁就像是一只护着孩子的母鸡一样,对着冷敖不停地盘问,包括他之前是否见过洪晓雨,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而冷敖,虽有些无奈,却还是再三强调,自己之前和洪晓雨并不认识,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出现眼前这样的状况。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认,正好燕子又忘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正好就可以抵赖了吧?”白宁瞪着冷敖问道,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未完待续。) 十三.冷敖的担忧 冷敖跟我有着同样的担心,虽然他不能不在意白宁的态度,不过他依然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白宁被人左右了自己的思维,完全被洪晓雨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后果会很严重。白宁眼下最需要做的是,就是放开自己的成见,冷静地处理这个问题。 冷敖应该感到庆幸的是,他并不是当着白宁的面说这些话,否则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摇了下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没有证据之前,说什么都是枉然不是吗?白宁同样是个固执的人,她认为对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直到冷敖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我才淡定地说出了康美智的名字,对着冷敖道:“她是康海的女儿。来这里之前,我特别让林子调查了一下,她就读的学校,和洪晓雨是同一所学校,我不认为这会是巧合。不如我们去洪晓雨的学校调查一下,顺便见一见这个康美智如何?如果你的怀疑跟我是一样的,或许我们能查出点儿什么。” 我期待着和康美智的一次见面,而冷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查到了那所学校的电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之后,终于和对方的负责人约好,第二天的中午,在不耽误他们上课的前提下,我们可以见一见康美智,以及洪晓雨的同学们。 “你不是说过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吗?这一次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认为洪晓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一向沉默的冷敖显然沉不住气了,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道:“我好歹也是个法医,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为什么看到洪晓雨之后我就觉得有些心慌呢?她还是个孩子……或许洪晓雨不是个简单的人。” 如果不是有着同样的感觉,或许我会哑然失笑,我很快点了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在我看来,洪晓雨显然是在掩藏什么秘密。可那究竟是什么。那就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了。还是尽量别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因为秦鸣和你一样头大。他遇到的事情,或许比我们要面对的问题还要棘手。” 秦鸣这一次还真是惹上了大麻烦——那个所谓的大麻烦就是张雯雯,她最初还是隔三差五地给秦鸣打个电话——这个隔三差五可以具体到数小时。好像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向秦鸣说明,再到现在她已经主动出现在警局,据说是为了结秦鸣的查案进度,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可是大部分的时候,她关心的并不是案情。而是查案的那个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秦鸣的身边。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张雯雯脸上就差没写上“你是我的菜”这几个字了,偏偏秦鸣还不敢完全避开她,因为谁都是说不好,她是不是真的了解点什么,或许就是解开案情的关键所在。 “你那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如果你能救秦鸣于水火之中,或许他也能帮上你的忙。”我无奈地看了一眼冷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的心里有一些猜测,不过一时半会儿还不好说。等明天见了康美智再说吧。” 事实上我心里的疑问很多,直到见到康美智之后,我的疑问总算是解开了,虽然张雯雯再三强调康美智和康海很像,可是真的看见一个缩小加女生版的康海,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更为悲剧的是,她的身材又和张雯雯很像,这让她看起来有些笨拙。面对我们的出现,她显得很不耐烦。瞪了我们一眼道:“我都听我妈说了,你们这帮人真拿纳税人的钱不当钱是吗?我们花钱养之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办事,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当大爷。就那么小的案子。你们到现在还没查出什么线索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想不到你还那么有纳税人的意识。”我苦笑道,这个女孩子可比我想象中成熟,我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这么说起来,你也应该很清楚。协助我们办案,也是你的义务对吗?所以,在我们履行自己义务的同时,你也得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的回答显然大大出乎康美智的意料之外,她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那好吧。你们想问什么问题?关于我爸爸遇刺,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了,之前我妈也跟我提过,说你们一旦问起问题来,就没完对吗?我就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没几个是认真负责的?” “我想问你认识不认识洪晓雨,就是……”说到这里,我急忙准备拿出自己的手机,好让她看一眼洪晓雨的模样。 “你来这里打听洪晓雨的事情?”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望着我连声道:“这几天学校里面可都传遍了,各种各样的传说都有,警察不是来这里问过话吗?我怎么能不知道她呢?虽然没有见过她,可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扬名校园?少了她,这里就少了不少好玩的事情呢?她虽然没惹过什么事情,可惹她和她朋友的人却不少,那个……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还有她的班主任,可没少为他操心。” 说到这里,康美智指了一下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的女子,一个披着长发、穿着灰色运动服的女人。不等我开口,她大声道:“叶老师,有人找您,麻烦您快过来一下。” 于是,那个看起来柔柔的、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一脸狐疑地望着我们,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我说明自己的身份,她才一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连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是有了洪晓雨的消息是吗?这几天,可真是把我急坏了。她在什么地方?你们把她带回来了吗?”(未完待续。) 十四.热心的叶风 叶风问这些的时候激动得有些失态,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连声问道,根本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直到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急忙放开了我的手,一脸歉意道:“真是很抱歉,我是太想知道洪晓雨怎么样了。虽然她在学习上并不是个怎么出色的孩子,可她的身世太可怜,而且也很懂事……我担心她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这些天以来,我一直都没有睡好觉。” “她很好,您不用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能回来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我望着叶风淡定道,她的表现太让我诧异了,在我的印象里,洪晓雨就是个冷静得有些可怕的人,可看叶风的模样,分明那又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就借着这个机会,我给冷敖使了个眼色。为的自然就是让冷敖再从康美智那里打听出来点儿什么消息。冷敖一脸不情愿,不过他显然也很清楚,最终还是朝着我点了下头,算是应承了我的要求。不过我有些怀疑,依他的性格,恐怕不能从康美智的口中打听出来什么。 康美智意犹未尽,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我和叶风的谈话,所以当冷敖带着她走向另外一边的时候,她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而叶风显然愣了一下,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刚才那个,好像是我们隔壁班的,叫康……康美智。你们来找她有什么事情?是关于晓雨的吗?我认为她跟晓雨之间并没有交集,晓雨是个好孩子,她也不会和这样的女孩子有什么交往。” “这么说您对康美智都知道些什么?”叶风的态度让我决定从康美智的身上入手,看她又如何评价这个女孩子,“您大概也听说了,康美智的家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看起来她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你说康海那件事情?听说了,怎么能没听说呢?康海对我们学校里的老师们一向都很热心,尤其是对女老师们,对学校里的活动也很热心。所以他出事了之后,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怎么说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出了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叶风低下头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后来康智美的妈妈还到过我们学校老师哭过穷,所以我们学校领导开会讨论了一下,认为这样的情况也算是特殊,所以就减免了康美智的部分学杂费用……之前你们的那些同事来这里问过话。现在可调查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我摇了摇头:“调查还在进行当中,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了。你觉得康海那样的人,有可能会惹来什么麻烦吗?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家人惹上什么麻烦?比如说康美智……她怎么样?平日里在学校的表现以及有什么朋友?” 叶风一脸疑惑地望着我,显然已经在怀疑我究竟是何用意。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问道:“这和洪晓雨失踪有什么关系吗?你不会是在怀疑洪晓雨吧?不可能的,绝对不会的……” 她说这些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连声问道:“没有什么,只是我们查康海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既然你也认识康美智,所以我就问一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线索。康海是个很小心的人,对于他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愿意多说,所以我们只能从别处下手。” “哦。”叶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康美智,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康美智怎么说呢?看起来平日里不怎么起眼,跟她来往的也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女孩子,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可也从来不会惹什么麻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曾经见过洪晓雨跟康美智说话,但那不代表什么,她们两个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警察是不是把人想得太过复杂了?” 我没有答话,能看得出来。叶风似乎已经对我们有了戒备心理。不等我再开口,叶风继续道:“那晓雨呢?其实那个……就是那个看起来冷脸的警察,他和另外一个警察曾经来过这里。不过好像问了半天,什么话都没问出来。方警官,你不觉得应该先跟我认真地谈一下有关洪晓雨的事情吗?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说洪晓雨的具体情况。能不能……我能不能见到她?她到底怎么样了?” 叶风一脸殷切地望着我,不过她显然很明白,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现实,过了一会儿才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说我也明白了……” “事实上,洪晓雨她的确很好,现在就住在我……应该说是刚才你见到那个人的朋友家里住着,她被照顾得很好。只是她的确出了一点儿问题,因为关于过去所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恐怕连你也不认识了,因为她谁都记不起。”我叹了口气,叶风是个热心的人,眼下恐怕只有说出实情,才能让她明白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叶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吃惊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她……意思是说她失忆了对吗?为什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你不觉得这有点儿太奇怪了吗?我太了解洪晓雨了,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在她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这样,那个照顾她的人,已经带她去看过大夫,大夫也只是说,她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我来这里找你,希望能找到帮她的方法。比如说,她最好的朋友?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爱好?” 叶风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身子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晓雨是个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未完待续。) 十五.揣测 在叶风的眼中,洪晓雨是一个极为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作为洪晓雨的班主任,她曾经以为洪晓雨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家庭中,直到一次家访,她才发现洪晓雨居然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之中,虽说她被寄养在那位老妇人那里,可那位老妇人分明就是将洪晓雨当成了自己的保姆。那样的情形,让叶风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她的情绪还没有表达出来之前,洪晓雨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生活条件而引起同学们和老师的注意,那样或许会让她的生活变得跟现在不一样。最后,像是在安慰叶风,又像是在替自己解释,她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说自己会做到学习和生活两不误。 说完这些,叶风有些沉默了,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做了几年的老师,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孩子们,跟我们那会儿真的不能比,他们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不能承受生活的压力。可洪晓雨的出现完全打破了我之前所有的想像,她能吃苦,而且一直都在坚持自己的理想,她的行动让我相信,他们还是有活力的一代,他们有自己的担当,我很佩服她。所以从那之后,我对她特别照顾。她跟我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几天前,听说她出了状况之后,我自己的心都悬了起来,像她那样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叶风口中的洪晓雨,和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又大为不同,可绝对不会错的,因为叶风一眼就认真了照片中的人就是洪晓雨。显然她也被照片中洪晓雨的表情吓了一跳,张了张口,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问了半天,我还是没能从叶风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原本以为同样会空手而归的冷敖,却带回来几个让我觉得吃惊的消息:叶风并不是个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她的交际特别广,每到周五放学的时候,经常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来找叶风,据说那些都是想要追求她的人。她虽然没有拒绝,可也并没有拒绝。其中最紧追不舍的,是一个叫孙亮的男人,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想追叶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只是因为他其貌不扬,据说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可他自己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时不时地会出现在学校门口,不见到叶风绝对不肯离开。不过这两周已经没有再见过他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叶风已经明确拒绝了他。第二件事情是有关康海的,康海在我们看来的确是个老好人,可康美智却十分坦白地告诉康海,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有了外遇,而且她还曾经跟踪过她们。 最后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我一愣。我看着冷敖,下意识地追问道:“你说什么?是……她们?不就是露西一个吗?还有第二个?” “据康美智说总共是三个,她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却很确定那三个女人都跟自己的父亲有不正当关系。其中一个就是露西,另外一个是张雯雯的好朋友,第三个很神秘,因为康美智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脸。” 说完这些,冷敖突然开口问我:“你有没有觉得我看起来就像是个坏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像是很怕我?” “你已经酷到没有朋友了。”我看了看他,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这句话。 事实上这次的调查反倒让我更加疑惑了,叶风口中的洪晓雨。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爱生活,爱自己周围的人,是个有爱心、激情澎湃的孩子。可眼下被白宁保护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有很大的反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失忆之前,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有叶风,她的表情还有说出来的那些话。都能让我感觉到她的诚恳,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在回去的路上,我终于提起了心中的疑问,就在那个雾霾天里,冷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冷敖对我的疑问似乎毫不意外,他皱了下眉头,淡淡道:“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是一个人在家看电影,我记得那天我休息,头天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不想出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去单位。你是在怀疑我可能会和洪晓雨有什么关系吗?如果不是偶尔从朋友那里看她的照片,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世上有她这么个人?” “可该怎么解释她看到你之后,心情会那么激动?”我不解地望着冷敖,他一向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面对陌生的时候,可是当他出现在白宁家里的时候,的确有不些不太正常,更确定是洪晓雨对待她的态度……我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当时情形的古怪,但我能肯定,绝对有什么东西不太正常。 “那就不知道了。”冷敖很认真地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道:“反正我没有去招惹她,至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太明白。所以这件事情,你还是尽快查明比较好。其实我不大能想得明白,因为从前我的确从来没有见过她,我又不像是你们,是名人,总是会有一些粉丝会莫名其妙地跳出来,我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哪?……” “那白宁呢?”他说的这些话让我的心头猛然一动,我感觉心里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一样,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冷敖也是一愣,他呆呆地看了我好大一会他,才愣愣地开口问道:“你是在问我吗?白宁怎么了?我看她挺好的……我明白了,你是想知道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反正就是那样吧,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过去认识,所以就很自然地认识了,不过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未完待续。) 十六.拜访 我第一次从冷敖的脸上看到了异乎寻常的认真,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天,才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朋友对吧?关于白宁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也千万别像林子那样大惊小怪的。我很尊重白宁,尊重她做出的任何选择……” “明白了。这么说起来,我有点儿理解白宁对你的态度了。”我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冷敖果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最起码他跟白宁之间的感情很认真。“如果你不这么说的话,我们还真的会把你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好吧,如此一来,问题就变得有些复杂了。你提到了孙亮,倒不如我们去见见这个人。” “现在?你知道他住什么地方?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吗?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要想找到他可没那么容易。”冷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嘴角上扬,一笑道:“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身边还有一个电脑高手,如今的人,离开网络几乎是寸步难行,所以要想查出他的下落,并不是什么难事。” 十几分钟后,我就从林子那里得到了孙亮确切的住址。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康美智口中形容出来穷光蛋孙亮,居然就住在市中心一处高档的公寓里,他看起来的确其貌不扬,不过穿着打扮还是颇为讲究的。他打开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衣,对我们的突然出现,他有些不满,但还是很客气地询问我们的来意,在得知我们的身份之后,他变而客气起来。。 “你们想知道关于洪晓雨的事情?那你们还真是找对地方了,快点儿进来吧。”孙亮落落大方地将我们迎了进去。 他并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衣服,就在我们的面前坐下。脸上还多了几分迟疑的表情:“这么说起来,你们是为了她突然不见的事情吧?像她那样的女孩子,不出点儿什么意外,才是真的奇怪呢?肯定是她惹了什么人。不会又是为了叶风吧?不过我先说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啊,我和叶风之间已经完蛋了,因为她一直都不肯说句痛快话,就是那个谁说的,看起来很害羞。可是收我送的礼物时从来不手软,这样的女人,一般的财力的人完全不可能让她满足的。我可不是印钞机,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绝对不能就这样白白给人了不是吗?” “好吧,那我们先来谈一谈洪晓雨,你认识她?和她之间有没有发生过冲突?”这个孙亮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且不说他这样看起来有些随性的态度,更为重要的是,从他说的这些话以及他的动作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尖酸。 这句话说出口,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孙亮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被睡衣盖着的胳膊,脸上多了一丝不快,过了一会儿才警惕地问道:“你们这是正式的问话吗?是代表警察?那我你?我算是证人?还是犯人?” “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一些事情。”冷敖在边上淡淡开口问道,他很认真地看了看孙亮,“你的胳膊受伤了,看起来是皮肉伤对吗?能不能告诉我,这伤是什么造成的?又是什么时间发生的?是什么人伤了你……” “只不过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一下,不碍事的。”孙亮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还是继续说一下洪晓雨的事情吧?你们不是很关心这个吗?要是突然就转移了话题,我认为不太好吧?” 冷敖还想开口说什么,不过却忍住了,只是看了我一眼。在我的示意下。孙亮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每说一句话,都会很认真地想过之后才开口,“洪晓雨这个人怎么说呢?她很聪明,而且很霸道。从前我每次去找叶风。她都对我充满了敌意,叶风曾经对我说过,洪晓雨很不喜欢我,还曾经跟踪过我,说我并不是个好人,在别的地方还有喜欢的女孩子。” “那你真的有吗?”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孙亮,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难道也会有什么歪心思?在全力追叶风的同时,难不成还喜欢上了别人? 孙亮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点了下头,认真道:“那是当然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个男人嘛,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万一叶风那里抓瞎了,我也不能打光棍不是吗?所以在追叶风的时候,我的确也在追我们公司的同事。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讨个老婆回来生孩子,将来我老了之后有人照顾我。叶风各种条件都不错,而且好像也不怎么挑……” “你是怎么认识叶风的?”我好奇地看着他,像他这样的人,生活轨迹似乎和叶风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不是吗? “有人介绍我们相亲认识的。”孙亮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小得意,他歪着头笑道:“她可是我见过的条件最好的女孩子,虽然人不怎么样,可工作稳定啊,就算我不能工作,她也能养活自己跟孩子,所以认真地比对过条件之后,我把她列为最理想的结婚对象,要不然,我怎么肯花那么多的钱去追她呢?我可是送了她两盒德芙的巧克力,还花了一百多买了个水晶首饰给她。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也是白费了吗?叶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最起码,她也跟我一样,一直都在等更理想的对象,再或者,就是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因为什么原因,只好不停地跟我们这些人周旋。” 面对这样的实情,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所谓的全力追求,就只是送了这三样东西,想必平日里就算将叶风约出来,也只是吃个街边的麻辣烫吧?换了谁,都会把他一脚踢开吧?(未完待续。) 十七.隐忧 吞吞吐吐以求蒙混过关并不是康海的专利,眼前的孙亮也是如此,冷敖说的那句话显然引起了他的警惕,所以接下来不管我再问什么话,他的回答都是很简单,显然一直在敷衍我。就算我再怎么提起洪晓雨,他似乎都不愿意再谈这个问题。 “你不愿意说也好。”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反正现在洪晓雨的状态还不错,等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认真地跟她谈一谈。可能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才是真相,到时候我们再来找你核实真相也挺好的……” 我说的这句话差点把孙亮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连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真的找到了洪晓雨?怎么会呢?你们真的确定找到了她?她在什么地方?” 他情绪的突然变化自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我却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内情?不等我开口,孙亮又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秦鸣替我们解了围,他拿出了一张盖了公章的公文,需要确定一下孙亮的伤情。冷敖的在场,完美地验证了孙亮的胳膊上的确受了伤,而且还是用刀一类的利器割伤的,根据愈合的情况判断,那的确是几天前造成的。秦鸣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看了一眼孙亮问道:“你是打算在这里继续说下去,还是到了公安局再说?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几乎调出了所有的录像,终于发现了你。说吧,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看过电视的,不管你们想对我做什么,总得拿出证据的。”孙亮的脸上多了一丝惶恐。 秦鸣早有准备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那是一段极短的录音,显然那是一个热闹的马路,就在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里,一个凄厉的女声响了起来:“孙亮。你这个王八蛋……” 孙亮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很认真地看了一眼秦鸣,呆呆道:“这是……这就是洪晓雨的声音……唉,好吧。我还以为真的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好吧。我承认,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承认,我的胳膊就是洪晓雨刺伤的。” 据孙亮说。他工作的地方比较特殊,经常性的上夜班,所以那天晚上10点左右从家里走出来,因为雾太大,所以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骑车出门,而是选择最晚的一班公交车。可就在那个时候,洪晓雨突然出现了,她的头发披散着,在大雾的天气里看着十分的诡异。孙亮一下不喜欢她,所以只是瞪了她一眼。就打算从她的身边绕过去。可就在那个时候,他意识到洪晓雨的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就下意识地退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反应得及时,那把刀一定会刺在他的身上。 “她像是疯了一样,我也没敢停留,就一个劲儿地往回跑。不知道是因为我跑得太快,或者是我们小区门口有保安在那里值守,所以她就没有追过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我可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什么话呢,她就伤了我。原本我还想是不是报案,第二天就听说她突然不见了。我就自认倒霉,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就算了。”孙亮吸了几口凉气,过了一会儿才连连叹了口气道。 “理由呢?她似乎没有伤害你的理由吧?”秦鸣跟冷敖同样都莫名其妙地望着孙亮,希望他能将话说得更明白。 孙亮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敢去惹她呢?我都说过了。她就是看我不顺眼,之前已经在叶风的面前故意说我的坏话,说我不靠谱,人品有问题类似这样的话,我把她当成个小孩子,所以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道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了,她后来倒是警告过我,说我不能跟叶风在一起,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你们想想看,那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她说的话,我会放在心上吗?可是没想到,你们看,我还是受伤了不是?早知道我就该报案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不是吗?” “你没有说实话,最起码你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我皱了皱眉头,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眼前的孙亮,和康海很像是同一路人,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挺像,“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洪晓雨的身上,可是我不认为事情会那么简单。因为就在我们说起洪晓雨已经被找到,而且被照顾得很好的时候,你的反应太奇怪了。说吧,当时你都对洪晓雨做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伤害过她?” “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儿我可以对天发誓。”孙亮急得站起来大声冲我道,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好吧。其实当时是……洪晓雨的样子有点儿吓人,我说过了,当时她看起来不太正常。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所以就警告她,以后不许再多管闲事。除了那些威胁的话之外,我又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不是吗?对了……倒是她追我的时候,好像摔倒在了地上……” “你还说了什么不是吗?”秦鸣朝着孙亮点了下头,像是无意又像是有意,淡淡一笑道:“你说叶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话把孙亮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过了一会儿才咂着嘴道:“这么说……你们是在监视我对吗?所以才能知道我说了什么话?真是太可怕了。不过你说的不错,我说了,叶风是个放荡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放过,她虽然白天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老师,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在各种各样的酒吧、咖啡厅里闲逛,为的就是要吊男人。也只有洪晓雨那傻的人,才会真的相信叶风是个好人。” “虽然有些出入,但大概上就是这个意思。就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那个女孩子才完全失控的。”秦鸣朝着我看了一眼,脸上多了一丝无奈的表情。(未完待续。) 十八.白宁的担心 “在那之后呢?她还做了些什么?她当时的表现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很好奇,只是言语上的冲突,显然绝对不可能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洪晓雨就突然失忆了呢? “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我跟她只是言语上的冲突,当时我是太气愤,所以才说了那几句狠话。换了谁被人追心情都会不爽吧?我承认当时我的情绪很激动。后来她举起了刀,我才明白她来是为了找我算账,我被伤到了胳膊,可幸亏跑得快,我才只伤了一点儿小伤不是吗?当时我只顾着逃命,哪里还会想她怎么样了?要是我没有被吓坏,肯定还得找她算账啊。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小姑娘追着砍,这事儿要是真传出去了,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搁?你们说是不是?”孙亮依然带着满脸的庆幸道。 孙亮虽然可恨,可他却只是说了那些话,刺激了洪晓雨的神经,所以才会惹出这样的麻烦来,而且面对洪晓雨的攻击,他没有反击,当然也不可能有力反击。从他的口中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有用的问题了。之后,秦鸣再三向他强调,无论如何近期都不可能离开本市,否则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孙亮家,面对我们的不满,秦鸣也只是叹了口气,淡淡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我们到手的证据就这么多,所以只能先这样。倒是那个叶风……我跟她谈过几次,看起来她就是个很称职的老师,可背后谁能学到居然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孙亮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全然不可信。对了,张雯雯之前跟我说过,说康海曾经参加过不少次家长会,所以我就按照她说的那些日期查了一下,发现他同样是在撒谎,所以我又用同样的问题询问了叶风。你们猜怎么样?” 秦鸣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我皱了下眉头,无奈道:“你不会想要说,康海的另外一个情人就是叶风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冷敖和秦鸣同样吃惊地望着我。不过冷敖显然很快明白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并没有多话,反倒是秦鸣,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说的不错。康海承认了。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位叶老师看起来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并不打算跟康海有什么纠缠,所以在约会过几次之后,两个人就彻底断了,康海后来曾经去找过她,可是她却一直不肯见。康海提到了孙亮,然后说,可能是因为孙亮开始追叶风,所以才让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可没想到,孙亮也被拒绝了?” “那也很正常,拿两盒巧克力和一个一百多块钱的礼物。就想把女孩子追到手,换了谁都会觉得这样的男人太小气了吧?叶风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跟他划清界限的。”我有点儿无奈的开口道。 “这也太……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冷敖淡淡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这也很正常不是吗?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个人都想要自己的生活,所以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要不要再和叶风谈一谈?” “不,我觉得是时候和白宁谈一谈了,我们的发现,她有权知道。”我叹了口气。虽然事情调查到如今这个地步,并没有太多的进展,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多了。 才不过是一天不见的时间,我感觉白宁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原本我是想去她住的地方。可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在她工作的地方见面。或许是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她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上次见过冷敖之后,晓雨的情绪就不太稳定。她现在很害怕。根本就不想离开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把她留在我身边?” 这个提议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早就料到她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突然提出来,还是让我吃惊不小。白宁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有些问题并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我觉得晓雨是个需要保护的人。” “你调查了洪晓雨?对你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看了看白宁,她的担忧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就冒出来的。“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让你动了恻隐之心?是因为她的身世?这样的事情你跟洪晓雨提过吗?她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没有。这些到目前为止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白宁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儿,最起码不再受那些委屈。她还是孩子,我想你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对吗?对了,你们的调查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晓雨的?我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叹了口起,把找到叶风和孙亮的事情都跟白宁说了一下。白宁一直都很认真地听着,她皱了下眉头,问我道:“听他们这话的意思,是洪晓雨攻击了孙亮对吗?可是理由呢?如果你不是说,你们查到了监控,我是绝对不会信的。事实上,不是说那天的雾很大,完全不可能拍下来吗?不会是因为他是存心想要污蔑晓雨吧?” “可能在那附近巧好有监控录像吧?不过我也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形,只是听到了声音。”我微微叹了口气,心里也同样有些疑惑,当时那声音很是清晰,绝对不会有错的,可问题就在于,那真的是监控拍下来的吗?“孙亮也承认了那样的事实,所以我才觉得很奇怪,照理说,洪晓雨和孙亮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不是吗?为什么她会对孙亮出手呢?”(未完待续。) 十九.理由 在我说出心中疑惑的时候,白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是她很快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吧?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我绝对不信晓雨会做出什么非法的事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马上让晓雨恢复记忆,只有在那样的情形下,我才有可能办理她的抚养权变更手续。你能帮我一起来吗?但凭我一个人力量,我担心做不到。”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可能会让她的生活发生一些改变,但是现在问题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我想,这件事情还是先缓缓吧?”我有些不安地开口道,虽然明明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会让白宁觉得不太舒服,不过我还是继续道:“你明白,就算是一个真心悔过的人,或者一个无心犯罪的人,做了违法的事情,早晚都得付出该有的代价。” 白宁吃惊地看着我,连声道:“你们办案的规矩,我是懂的,但是我想事情可能不是你们想得那么严重不是吗?你不会是想说,准备把晓雨从我这里带走吧?不行,绝对不行,她的样子你也看到了……” “这不是由我来决定的。等我们的进一步结果出来之后,可能会需要你的配合。”我望着白宁,有点儿不太明白像她那么理智的人,为什么眼下会如此感情用事,甚至还有些固执。 我以为时间会稍长一点儿,白宁才需要面对洪晓雨被带走的事实,可就在三个小时之后,秦鸣的调查就有了重大的进展,因为刺伤康海的那把刀被找到了,而那把就在离康海遇刺约一千米左右的路边的草丛里被发现了,刀与康海身上的伤口相吻合,刀柄上沾满的指纹,恰好与洪晓雨的指纹相吻合,根据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攻击康海的人,就是洪晓雨。 秦鸣带着我再度出现在白宁家里的时候,洪晓雨像是疯了一样抓住白宁的胳膊大叫了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而我们的出现。自然又让白宁十分不满意。可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她当然明白那些证据的力量,所以只能好言劝慰洪晓雨跟我们一起走。 “我不要,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我不要离开你!”洪晓雨抓住了白宁的胳膊。惊恐地想要躲在白宁的身后,连声道:“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跟他们走。宁姐,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交给他们呢?难道你真的忍心吗?” “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白宁拍了下她的手,努力地想要让她安静了下来。借着这个机会,白宁还不忘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也认识这位警官吗?我暂时把你交给他们,是因为他们还需要你帮忙去调查一些事情。我绝对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只管跟他们一起去。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在得到保证之后的洪晓雨总算完全安静了下来,之后才不情不愿地被秦鸣等人带离了。而我,原本还打算离开,却被白宁留了下来。 “关于案子的事情,我是不会问的……”白宁的情绪有些古怪,她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有些事情,还是想和你认真地谈一下……” “我想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快想办法帮助洪晓雨。她惹的可不一定是一般的麻烦。”白宁是个固执的人,这一点儿和冷敖很像,她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开洪晓雨,可对我们来说。她的坚持,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她更多地是想要从我这里打听出来更多有用的消息。 白宁呆了一会儿,有点出神地对我道:“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心,也是为了查案,可无论如何我都不信晓雨是这样的人。倒不如……算了,我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其实……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晓雨就好像知道了什么,所以她跟我说了一些话,她说自己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做错什么事情,问我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原谅她?她当时真的好奇怪……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她还是个孩子,我不认为她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理由呢?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或许是因为一时间的冲动,或许是因为……”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猛然却和白宁转过来的视线相对,有些话,还是暂时不说出口比较合适。我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头绪。” 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几乎是瞬间掀起了大浪。叶风有些激动地冲到我们工作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想要见一见洪晓雨,她认为我们可能被什么人误导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结论。关于孙亮,她很严肃地指出我们犯了一个很重要的错误,因为孙亮是一个绝对不可信的人,他的确一直都不喜欢洪晓雨。 “理由呢?”我望着莫名其妙地看起来很是激动的叶风,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说,孙亮的话不可信吗?还是说,洪晓雨是在一种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攻击孙亮?别忘了,她同时攻击的还有其他人。” “孙亮就是一个说谎成精的人……”叶风显然是有备而来,因为她很快就拿出了一堆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指着那些照片道:“他曾经对我说过,自己就住在市中心,而且名下有房子。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房子,而且还是穷光蛋一个,有些收入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都是晓雨调查之后给我的答案,这些都是他说谎的证据。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所以晓雨才会那么激动的……” 说完这些,叶风摆了几张照片在我的面前,那是孙亮出现在一处破旧小区的照片,而他的身边的确还跟着一个女人。叶风有些激动道:“这些就是证据,这些就是证据!”(未完待续。) 二十.转变 那些看似普通的照片引了我极大的兴趣,最重要的照片里的背影,让我看起来很是熟悉。不会有错的,也只有张雯雯才会有那样的打扮:已经年过四十,却依然学着黑丝、蕾丝和透视的混搭装,这几次她出现在秦鸣的面前,都是这样的打扮,所以绝对不会有错的。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恰好就是孙亮。两个人正在亲昵地说着什么,所以能看得出来的确是那两个人。不过那照片似乎不太对吧?我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正想要再看得更仔细一点儿,叶风激动地将照片收了回去,“你都看到了吧?孙亮就是那样一个不靠谱的人,你们不能因为听了他说的那些话,就把晓雨关起来……” “事实上,我们是通过监控查出来的。”我望着叶风,她努力在让我确信她的真诚,最起码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我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证据就在摆在那里,所以你说什么都不管用,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她,那就能力地查一下,看她和康海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以及她攻击康海的理由?” “康海?你是说康美智的爸爸?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要攻击她?如果只是孙亮,我明白的,孙亮就是一个伪君子,她替我打抱不平,所以才会那么做,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她为什么要攻击康海呢?康海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不是吗?”叶风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望着我的表情有些难看,但很快的,她似乎就想起了什么,身子突然抖了起来。 这对她来说同样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我不知道在别人的面前吐露自己的丑事绝不容易。叶风一脸难堪地望着我,就在我以为她会见机离开之后,她才郑重其事地拿出那张孙亮跟张雯雯照片,慢条斯理道:“这么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最起码有很多时候,我会随心所欲地做一些事情。我和康海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但那只是我一时间的意乱情迷。都已经结束了,晓雨她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我是个成年人,虽然有自己谈恋爱的自由,可我是她的老师,所以很希望能在她的面前保持自己的尊严……我只是……只是想不到。她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伤害康海的对不对?” “或许这就是引发整件事情的契机。”我皱了下眉头,面对洪晓雨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再度侵袭我的心头,我隐约能感觉到,洪晓雨一直都在有意地躲避着什么,可她现在却说自己失忆了,会是真的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叶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她很认真地望着我道:“晓雨是个温顺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我认为你们可能弄错了。她可能她只是受了什么刺激,冲动之下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孙亮那样的人……” 和叶风的对话最终还是被打断了,而理由是因为白宁的再度出现,她一脸着急地匆忙赶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看起来很面熟的人,直到他们停下来,我才想起了他正是杨念诊所一位姓司的医师。 白宁几乎是两眼放光地冲到了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胳膊连声道:“这是我请来的一位心理医师,我把晓雨的状况跟他大致说了一下。他们一致做出的判断。说是可能在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之后,形成的一种叫什么来着?” “多重人格。”姓司心理医师皱了下眉头,对着我们继续道:“又称解离性人格疾患、人格分裂,是心理疾病的一种。我们认为之前白律师提到的是双重人格……” “我明白,双重人格是一种十分严重的心理障碍,是指一个人有两个以上,相对独特而又相互分开的人格,算是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我皱了下眉头,这下我们的麻烦来了。原本洪晓雨的失忆就让我们全部陷入了困境之中,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双重人格,这这不是完全搅乱我们办案的节奏吗?白宁显然是有备而来。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了一下,“我修过心理学,所以对双重人格明白一些,所以你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向我解释,倒不如一会儿跟秦队长他们认真地说一遍。可是我却不太明白,你们凭什么就能断定洪晓雨可能是双重人格?你们……” “这只是我们初步的断言,具体的结论,还是需要我们在见过病人之后,才能做出准确地判断。”司姓医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很认真地继续回答道。 “不过那也是需要条件的不是吗?这些日子以来,洪晓雨的表现看起来一切正常,所以如果你们的猜想成立的话,要想证实,必须得让她再度受到刺激。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弄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安排人带你们去见秦队长吧,不过我想你们介入的时机,似乎不太对。”我皱了下眉头,心理闪过一丝异样的不安。 借着他们离开的机会,我火速赶到了康海所在的医院,这一次我要见的人张雯雯,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认真地跟她谈一谈。 最初的她还是原来的那些话,直到我出示了那张她和孙亮在一起的照片,她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的心头闪过一丝小得意,慢悠悠道:“这么说起来,你是承认你和孙亮之间的关系吗?” “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照片?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张雯雯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她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急急忙忙将我拉到了一旁,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算了,早就该知道的,可没想到被你们抓到了。这可是我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我还以为就那样过去了,你们怎么又给翻出来了?”(未完待续。) 二十一.是是非非 张雯雯的表情有些夸张,显然羞愧之下还想要替自己寻找合理的借口。我微微摇了下头,对着她淡淡一笑道:“那是你的隐私,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向我解释,当然也不会跟不相干的人提起。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孙亮这件事情,持续了多长时间?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你们平日里见面都是在什么地方?这些问题应该并不难回答吧?我可以跟你坦诚相待,但是还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不难,当然一点儿都不难。”张雯雯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扭曲,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叹了口气道:“其实可能是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在家,太过寂寞了,所以才会跟他在一起。亮亮……我是说孙亮,比康海不知道体贴多少倍,会哄我开心,喜欢热闹,还知道该怎么保护我,经常能送我几样贴心的小礼物。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作为一个丈夫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恩,你说的不错,作为一个情人他是合格的,可作为丈夫……”我有点儿无奈地看了一眼张雯雯,事到如今还能让她替孙亮说话,想必孙亮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过我得提醒她一个事实,孙亮跟她在一起的动机并不单纯,“我想,你们应该不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吧?最起码,看你的样子,是根本不打算跟康海离婚吧?孙亮呢?难道他曾经跟你发过什么誓言,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娶你进门这样的话?” “那是我的家,还有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离婚?离了婚谁养我?再想找一个康海那么老实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么好骗。”张雯雯吃惊地望着我,像是被我的说法惊到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继续道:“好吧,别说我不打算离婚。孙亮也从来就没打算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他那个时候还有喜欢的女孩子。有一个就是……美智学校里的一位老师。我跟他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平日里我也只是周一到周五,一般是他中午休息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后来……原本我是想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他真的打算结婚了。想不到他先提出了分手,说是替我考虑,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对我不好。毕竟我有家。” 还真是个体贴的情人!我几乎忍不住要冷笑,不过还是很快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张雯雯的话说得很详细,能看得出来,她几乎记住了所有的细节。跟她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里,孙亮的手机都处在关机状态,而且从来没有人找过她。唯一特别的是其中的某一天,正在打闹的他们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孙亮让她躲进了卧室,嘱咐她将门反锁。没有他的要求,绝对不许出来。张雯雯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发生在那里的情形,而且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也不是那么真切,但她能肯定孙亮和那个女孩子认识,根据她后来隔着窗户看到的情形,那一次,出现在孙亮门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两个人在门口争吵了许久,后来不知道孙亮说了什么话,那个女孩子总算是离开了。 洪晓雨?这是第一个从我的脑海里冒出的想法。就连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张雯雯有点儿犹豫,“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亮亮那天很不高兴,也就是在那天之后不久。他向我提出了分手。原本我是不打算同意的,可他后来又给我了一笔钱,说是对我的补偿,所以我们两个就分开了。” “再后来呢?你有没有跟什么提起过你跟孙亮之间的事情?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的麻烦?”我继续好奇地追问道,孙亮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像他那样的人。如果真的跟张雯雯有私情,应该满世界到处乱说,好炫耀自己的魅力吧? “我跟别人提起?”张雯雯的脸像狠狠挨了一耳光一样,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没事儿跟别人提这样的事情干什么?他是孙亮,又不是千万富翁,还值得我到处炫耀吗?不过……你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情,或许应该跟你提一下,在我跟孙亮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有人把一封信塞到了我们家的邮箱里,那信里面说,孙亮不是什么好人,让我最好离他远一点儿。当时还把我吓了一大跳,想想万一那样的信被康海看到了,还不得把我吃了?后来就再没收到过其他的东西了。” 线索到这里再度断掉了,张雯雯紧张地看着我,提出了最后的要求: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康海和孩子的面前提前,否则的话,她就要死给我看。 “那是你自己的私事,只要跟案情无关,我们不会轻易提起。但是也请你认真地回想一下,是不是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我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康氏夫妇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出乎我对婚姻的理解。 张雯雯突然很认真地提出了一个让我很无语的问题:“这么说起来的话,康海看起来很老实,会不会也惹上了什么麻烦?比如说他在外面是不是也有情人,所以才会被人扎了一刀?要不然,该怎么解释突然有人袭击他呢?如果他不去招惹别人……对了,上个月,就在上个月初的时候,的确有人来我家找过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说要找康海。可那天他不在。那个女孩子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是让我看好自己老公之类的……不会是,他连那么年轻的小姑娘也勾搭上了吧?我知道现在的……” “是这个女孩子吗?”我的心头一动,飞快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洪晓雨的照片举到了张雯雯的面前,同时隐隐感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未完待续。) 二十二.谜题 张雯雯认真地看着照片打量了半天,才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道:“看起来有点儿像,但是好像又不太像,那天她的打扮不太一样。不过应该就是她看吧,因为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子,怎么看起来像是中邪了一样?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觉得康海那么老实,真的不会有什么人看上他吧?” “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皱了下眉头,现在萦绕在我面前的疑云越来越多了,看来从张雯雯的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我叹了口气,提出让她留在这里,我需要再和康海认真地谈一谈。 张雯雯一脸的惶恐,自然心中有鬼地很想听一听我和康海要谈些什么,会不会提起她的隐私,在我的再三保证下,才算勉强让她离开了。我微微叹了口气,这两口子还真是各怀鬼胎,谁知道心里都在打什么算盘? 当我说出叶风的名字时,康海的表情很不自然,他的眼睛转了好几圈,“这么说,你都已经打听出来了?那还过来问我干什么?其实我很喜欢叶风,只是她……不像是那样的女孩子,跟我之间也就是有过那么一两次交往罢了,现在算是朋友吧?偶尔见了面还能说上句话,不过我可是个君子,绝对不会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你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 “这个并不重要。你对我们说过,当天刺伤你的人,你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你说的完全是实话吗?”康海的心中果然有鬼,他对我们隐瞒了不少事实,所以我认为在他受伤这件事情上,他也撒了谎。我叹了口气,继续道:“事实上,我们已经查到了刺伤你的凶手。在她开口说话之前,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难道你还要像挤牙膏一样的,一点点说出来?” 这句话让康海语塞,他显然还想要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但很快就改了主意。重重叹了口气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没看出来她是谁。可是在她转身跑掉了之后,我才想起来她就是叶风的学生,平日里跟叶风的关系最好。她还曾经找过我。让我离叶风远一点儿。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我动手。我没有说出是她,是因为……只要我说出来她的名字,你们肯定就会继续查下去,那么就能查出来我跟叶风之间的关系,要是雯雯知道了……” “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我有点儿哭笑不得,这个人还真是会替别人考虑,事情到了现在,他居然还能替自己找出这样的借口,真是人才。 康海很认真地想了半天,他说那天看到洪晓雨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因为洪晓雨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就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看他的眼神都是直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她朝着康海走过来的时候,嘴里好像念念有词,说着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举起了刀。在康海的口中,洪晓雨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恶狠狠地就朝他出手了。说完这些,康海捂着胸口道:“这些话你还是记下来吧。当时我都快被她的样子吓死了,她那样,绝对是中了邪。样子看起来不对劲儿。而且力气也特别大,那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孩子该有的力气。” 难道说……虽然刚到初秋,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一股透骨的凉意,我的身上也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在仔细询问过所有的细节之后。我火速向单位赶去,有些事情,我需要和秦鸣再认真地谈一谈。 白宁并没有如愿见到洪晓雨,眼下一切还都在调查之中,所以不管她有多么正当的理由,都不能对洪晓雨进行心理测试。因为秦鸣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虽然这样的拒绝有些不通人情,但秦鸣只能如此,他也担心,眼下的白宁已经完全被情感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在她的误导下,洪晓雨的表现就有可能会出现异常。我回来的时候,白宁正好带着那位心理医师离开,她也只是无奈地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马上离开了。 “都疯了,都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秦鸣有些无奈地甩了几下手,叹了口气道:“冷敖人呢?他不是说过,这位白律师是个很稳重,而且很有正义感的人吗?可是在案子还没有查清的情况下,她居然一心要把这个女孩子从这里带走,不允许我们再询问她任何问题,这怎么能行呢?就算她真的失忆了,或者说心理有问题,无论如何也得等我们把案子调查清楚吧?万一她并不是真的失忆呢?” “所以你跟白宁之间起了冲突?”想起白宁离开时一脸的无奈,恐怕秦鸣这一关她没那么容易过,秦鸣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望着秦鸣笑了一下:“不过可能有些问题,最后会变得比较棘手。我去找过张雯雯和康海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二者之间的联系。” 听完我的汇报,秦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道:“我的天哪,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已经够毁三观的了,这两口子比之前我见到的那些人还要厉害?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吗?” “极品大概都是成双出现的。”我微微叹了口气,眼下最重要的是洪晓雨的案子,“她怎么样?不会说情绪还不太稳定吧?如果康海说得那些都是真的,那就说明,洪晓雨还真的有可能是双重人格。在某种特定地情况下,会出现一个跟她性格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说出这些结论的时候,我也有些疑惑。双重人格的出现,一般是在受了极大的刺激之后,尤其是童年生活的不幸,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洪晓雨的经历,似乎印证了这样的说法。可她对康海下手的理由呢?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会突然失忆了呢?(未完待续。) 二十三.观察 思虑再三之后,我决定让叶风再去见一见此时的洪晓雨,或许她的出现,能让我有新的发现。虽然这样的计划有点儿冒险,但或许值得一试。此刻的秦鸣也一筹莫展,因为自从洪晓雨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处在十分惊慌的状态,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得浑身哆嗦,更别提一群陌生人找她问话了。秦鸣几次试着想要跟她说句话,可洪晓雨像是受惊的野兽一样,看到秦鸣就吓得惊声尖叫,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在和秦鸣商量妥当之后,我再度请来了叶风,让她和洪晓雨见上一面,我们在留在一旁观察洪晓雨的反应。 洪晓雨在看到叶风的时候,一脸的茫然,就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脸上写满了戒备。叶风热情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这反倒把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叶风再三强调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洪晓雨才有些含糊地问了声好,可并不愿意多跟她说几句话。 叶风对洪晓雨的现状显然很是心痛,她情绪有些失控地想要抓住洪晓雨,可这换来的却是洪晓雨的尖叫。在意识到自己才是造成洪晓雨惊恐的原因之后,叶风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直到洪晓雨平静机来之后,她才连连道歉,之后说起了洪晓雨和她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试图唤起洪晓雨的记忆。 “你确定这招管用吗?”就在隔壁留意着房间里一举一动的秦鸣迟疑地望着我道:“你真的确定这招管他吗?我看……她真的像是失忆一样,你不这么认为吗?” “谁知道呢?”我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洪晓雨,她很激动,显然情绪一直都在失控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惊叫。而叶风,显然也被洪晓雨的样子吓坏了。值得庆幸的是,在她的安抚下,洪晓雨完全安静了下来。 “你不担心事情可能会被搞砸吗?” 秦鸣一脸不确信地表情望着我,“现在我们可不是在拍戏,就派这么个人过去跟她谈话?能有什么结果?你可别告诉我。你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到了她的身上。” “你只要瞪大了眼睛好好看不行了吗?”我有些无奈地瞪了秦鸣一眼,“答案,或许就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你难道不会想让我再把白宁找过来吧?她可活脱脱就是另外一个冷敖,在你这里碰的钉子。小心到时候她会双倍地讨回去。” 在里面的洪晓雨似乎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不过她似乎并不太确信站在他面前的叶风真的跟她有什么密切的关系,所以不管叶风说什么,她只是一脸疑惑地开口问说出两个字:是吗?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依然没有恢复记忆?而叶风,在说得口干舌燥之后。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她有些无奈地望着洪晓雨道:“你……恐怕真的是受了什么刺激,之前他们跟我说,我还不相信。可是看你的样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想起来我是谁的?从前……我是说在你失踪之前,我们两个的关系很好,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很担心……” “你说的这些重要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洪晓雨,就在叶风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了。她眨了几下眼睛,对着叶风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总觉得,过去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喜欢……跟白宁姐姐在一起。如果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留在宁姐身边比较好。” “可是……”叶风一脸震惊地望着洪晓雨,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道:“算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叶风一脸失望地准备离开了。而洪晓雨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叶风。直到叶风离开之后,她才低下了头,任散落的头发将她的脸完全遮了起来。 “还不是无功而返?有什么用?我看……还是将所有的证据都备齐了之后。直接提交上去,准备结案吧?”秦鸣长长叹了口气。 正如我所想的一样,叶风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心痛。当我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脸上的悲伤依然掩饰不住,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真的是晓雨,绝对不会有错的。可是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康海和孙亮这两个人……不会的。他们怎么可能……” “他们两个也是受害者,就我们对洪晓雨身体的检查之后,发现她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胳膊上被抓过的痕迹。可是我们却找不到洪晓雨行凶的动机。”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望着眼前痛心疾首的叶风,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想这几日可能还会麻烦你来这里一趟,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会的。为了晓雨,什么事情我都肯做。”叶风的表情十分难过,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我继续问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她说的那个白宁……又是什么人?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律师吗?她们两个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可以再慢慢谈。”这其中必然有深意,而解开这一切的谜底又在什么地方?在那之前,我需要尽快让叶风离开。 思虑再三之后,我决定再和洪晓雨认真地谈一谈,在说服秦鸣同意我的计划之后,我坐在了洪晓雨的对面。她依然还是满脸戒备地望着我,我能感觉得到她内心的那份紧张。 “你……是你。我们之前见过了,是你把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找来的吗?她说我的老师……这么说起来,我还是个学生吗?”洪晓雨一脸惊诧地开口问道,显然对之前叶风的出现很不以为意。(未完待续。) 二十五.心计 在一番激烈地争论之后,秦鸣显然并不同意我的看法,闻讯赶来的冷敖,显然也持相同的意见。秦鸣自然不希望我再惹上什么麻烦,他认为这些后续的工作,还是请更专业的人处理,结果才会更权威,能令人信服。不过在那之前,他希望我不要再动什么念头,免得再惹出什么天大的麻烦来。冷敖也提醒我,千万别小看了白宁,现在她对洪晓雨如此上心,万一这些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谁知道她会不会采取什么非常的手段?如果我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做事,可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你们说的不错,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再和白宁谈一下。”我打定了主意,看着天色已晚,或许正是个好时节。 “你说什么?”秦鸣、冷敖还有站在一旁的徐辉同时吃惊地望着我,连声问道:“你疯了吧?这个时候去找她干什么?在案子没有结果之前,你还是不要去招惹她吧?现在躲还躲不及,你居然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不错。”我打定了主意,这或许是我们为数并不多的机会,如果错失良机,接下来我们还有机会再做什么吗?我叹息着摇了下头,对着他们道:“不过这一次不是我一个人去见她,而是你们得陪我一起去。只是……我得稍微做一些安排。” 这一次的聚会有些特别,我们特意选在了漫姨的茶楼。除了秦鸣、冷敖之外,我还特意给叶风打了个电话,请她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一趟。一切妥当之后,我才向白宁发出了邀请。 “是案子有了什么结果吗?我虽然不认为晓雨可能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但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担任她的辩护律师。”白宁在看到我们之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她有些无奈道:“康海那里的情形我已经去看过,我想如果条件合适的话,他和他的家人是很愿意提起撤诉的。不过你们不会放手的,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好吧。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们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叶风出现站在白宁的面前,白宁才皱了一会儿眉头。不解地望着我。 我淡淡一笑道:“这位想必你也见过了,是洪晓雨的班主任,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不少事情可以交流,而且我很确信,你们都是真心关注洪晓雨、把她当成自家人来看。” “说的不错。”白宁叹了口气。“她还真是懂事的好孩子,我很喜欢她。只是……叶老师和她之间……关系也不错?也难怪,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关心。” “的确是那样。”显然叶风也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听白宁这么说,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连声道:“洪晓雨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 “在你们的交往之中,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吗?”她们两个显然有了共同的话题,而我当然需要适时的引导她们,“比如说在你们和洪晓雨的相处之中。处于主动地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换句话说,是谁在左右你们之间的关系?先从叶老师来说吧? 你觉得洪晓雨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开始的时候跟你的关系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不妥?”叶风一脸疑惑地望着我,显然不太明白我问这些话什么意思,不过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啊。只是她……要说有什么越过学生和老师之间关系的话,那就是我的恋爱吧?她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总是喜欢对我身边出现的男人总会有意见。到目前我止,我身边的那些人,还没有她看上眼的……” “怎么扯到这些事情上来了?”白宁皱了下眉头,她显然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要阻止我和叶风之间的谈话,“这有什么问题吗?关心自己身边的人,然后说出自己的意见,这不是每个单纯的孩子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的事情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吗?” “白律师。你可别忘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就在洪晓雨失忆前后,不仅仅刺伤了康海,还刺伤了孙亮,恰好这两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与叶老师有关系,你觉得这有可能仅仅只是巧合吗?”我皱了下眉头,看起来,白宁真的对洪晓雨的事情很上心,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很冷静地做出判断吧?可是现在,她太过感情用事,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宁。 叶风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在白宁询问的目光中,她还是含蓄地承认了和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是我的话提醒了她,她皱了下眉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自从和洪晓雨的关系比较近之后,我所有的事情,都愿意听一听她的意见,而且她……” “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见,她会不会就变得不高兴?而且不管她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最后都会让你妥协?”我想不都不想地继续问道。事实上,从洪晓雨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影子,那是一个操纵欲极强的人才会有的表现。只是洪晓雨还是个孩子,所以她还没有到那种失控的地步。 白宁是个头脑冷静的人,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她,在我们说完这些话之后,很快陷入了沉思。不错,其实我看得出来,自从我第一次从她的家中看到洪晓雨之后,就能感觉得到,她的生活已经完全围着洪晓雨转了。我不确定那是洪晓雨生来就有的本能,还是在那种不幸的环境下长大,所以才会养成那样的性格,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恐怕和叶风一样,不知不觉中开始被洪晓雨左右了自己的思考,比如说对冷敖的态度,据说她以前和冷敖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可自从冷敖和洪晓雨见过面之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未完待续。) 二十六.旁逸 白宁思考了良久,她抬眼望着我,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的晓雨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一定是你弄错了。她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推论吗?你难道忘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受惊的样子吗?如果拿不出证据,你就说这样的话,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吗?” “我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结论。”我干脆地回答道:“我能看得出来洪晓雨所谓的失忆和双重人格有问题,像你们这样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吗?所有的事情她都做得很高明,高明到连我们都查不出任何线索。我唯一能提醒你们的,就是留意这个人,她可能会利用自己目前的处境,利用你们对她的同情心,逃脱该有的惩罚。而且……我们现在所谓的精神鉴定,只是一种辅助的手段,如果真是是刻意的伪装,是有可能骗得过专家的眼睛的。” 叶风安静地望着我们,她像是一直都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同样坚决摇了摇头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晓雨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坏事?是你把人心想得太过险恶了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不管我怎么解释,这两个人都持同样的说法,而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们对我的态度显然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我说出来的那些话,在她们听起来已经是满满的恶意,所以当我准备再度开口的时候,她们两个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阻止我再说下去。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说法只会让她们觉得吃惊,而不会让她们认可你的说法。”秦鸣突然冒了出来,脸上多了几分疑惑的表情,望着我慢条斯理道:“她们又不是不定法的人,就凭着你说几句话。她们会信吗?而且洪晓雨的状况她们也看到了,换作是我,我也不会信的。” “你们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啊?”白宁愣了一下,看了看秦鸣又把脸转向我。“我早就听说过,你们两个办案子一向在一起的,原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一次有备而来,是打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对吗?为了说服我们相信你们的结论。你们打算一起出手了?那我们还真是荣幸啊。”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这一次我完全不同意她的结论。”秦鸣瞪了我一眼,朝着白宁和叶风道:“你们也知道,我们查案子最讲究的就是证据,而她呢,只不过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替我们办了几件漂亮的案子罢了。我可不认为那是她的能力,而是因为她的运气好。就拿这一次来说吧。她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认为洪晓雨是另有目的,所以才会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还出了一个什么所谓的双重人格。对她这样的看法,我可是坚决不同意的。你说她至于吗?该查的东西我们都查出来了,她的确是伤了人,而且还重伤了康海。她完全没有理由那么做不是吗?换了谁,都会觉得她这是个人行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吧?” 秦鸣的话果然引起了她们两个的注意力,还不等叶风开口,白宁就问道:“那理由呢?你总得给我一个她行凶的理由吧?”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秦鸣像是牙痛一样“丝丝”吸了两口凉气,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想想看哪,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泄私愤对不对?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拿着刀上了街。活该他们两个倒霉,正好就碰上了,只能说他们两个运气不好……”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离得太远,就算是刻意的找。都不一定能那么巧遇上,更何况那天还是一个雾霾天。”叶风在边上忍不住插话道,她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事实上我也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么疯狂的举动,但是我能猜得出来,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出来。至于你说的她是装出来的,我并不认为你的结论是正确的,她还是孩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没有被吓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也持同样的看法。”白宁点了点头,不过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迟疑,“你们是不是坏人见得太多了,所以看谁都是那么有心计呢?洪晓雨还是个孩子。” 我没有和她们发生争论,因为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出口,结果是什么样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事实上,对整件案子而言,不管是孙亮还是康海,对我来说都是罪有应得的坏人。只是,我不能容忍洪晓雨采用这样的手段,骗取了别人的信任。 这一次反倒是我先行离开了,而秦鸣和冷敖留在这里,陪着他们两个说话。据说当天他们离开的很晚,白宁依然认为我的判断是有问题的,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提出想要再见一见洪晓雨,想和她再认真地谈一遍,以确定我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但秦鸣很冷静地拒绝了她,只是说,两天之后,所有的证据都被整理出来之后,她可以去见洪晓雨。 虽然那天早早就到了家里,可我却睡得并不安稳。让我心惊的是,我一直都能想起来洪晓雨在面对我时的那令我恐慌的眼神,她绝对不是个乖孩子,这是我早就想到的,可是我什么我会如此惊恐呢?是她的行为?还是她行为背后隐藏的秘密?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我安慰着自己,我努力安慰着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进入了睡梦之中。太累了,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多,所以才会这么累。等我好好休息之后,或许就能想出如何才能让她说出实情的方法。 一切正如我所想的一样,第二天一大早,张雯雯就堵住了秦鸣的办公室,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凶手,而且还提出,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凶手倾家荡产,好赔偿她的损失。(未完待续。) 二十七.巾帼 “倾家荡产?这话说得有点儿意思。”白宁再度出现了,这一次她是只身前来,她冷冷地望着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张雯雯,把自己的厌恶掩饰得相当好,她慢条斯理道:“可如果对方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偿还呢?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拿到手,那可就不划算了。” 张雯雯显然并不太清楚白宁此刻是为了洪晓雨而来,她一脸欣喜地跑到了白宁的面前,“白律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嘛……你不会不管的,好吧。这么说起来,你也听说那个坏蛋被抓住的消息了是吧?可想好了要怎么帮我们?我真是……我真是……太激动了。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一想起来我们家康海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没上班,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该赔偿的损失,无论如何我都得争取,这一次,你可得帮我……” 白宁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然心知肚明。她看了我一眼,低声对着张雯雯说了几句话。原本还热情的张雯雯像是变了个人,她尖叫了一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宁拍了下张雯雯的肩膀道:“不如我们两个去外面好好谈谈行吗?如果你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应该坐下来跟我认真地谈一下、还有,我也希望你能知道那个所谓的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事务所负责人的远房亲戚不是吗?就算是你不愿意相信我,难道还不愿意相信他吗?” 张雯雯似乎还有些疑惑,不过白宁的话显然已经说动了她。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张雯雯跟着白宁走了出去。 “可算是走了,要不然,看见她我就头皮发麻。”秦鸣出现在我的身边,一脸庆幸地开口道,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很快叹了口气道:“白宁还真打算……全权当洪晓雨的代理人吗?看这样子,她是打算先对张雯雯下手了。张雯雯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这或许也是件好事。我们只是负责调查案子,对于最后的结果,是由司法机关来判断的。”我淡淡道,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原本还想要去见一见洪晓雨,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看起来有些不那么切合实际的想法。此刻的洪晓雨必定变得忐忑不安,可她未必不会假装平静地面对这所有的一切。据秦鸣说,昨天开始。洪晓雨看起来就有点儿不太一样,总是不时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情,所以我可以完全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了。”我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可以完全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事情,秦鸣一个人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这可不太像是你的风格。”秦鸣皱了下眉头,“你不会是又在闹什么情绪吧?你真的不想管这件事情了?还是觉得……” “没什么。”我的心里还有一丝的隐忧,不过凭我一人之力,已经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此刻的康海只是躺在医院里。并没有重伤,该给洪晓雨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叶风说得有些道理,洪晓雨还是个孩子,她还有着大好的前途,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直觉就下了结论,或许对洪晓雨并不公平。“我觉得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你不是也得移交给司法机关吗?难不成那些东西还需要我帮你整理?” “那倒不用。”秦鸣摇了摇头,他有些担忧地望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你……不插手也好。” 我不知道白宁具体是怎么处理的。想必是白宁给了她一个合理的数字,所以他们很快达成了和解协议。看张雯雯愤愤不平的样子,显然那条件并不足以让她满意,可白宁却让她同意。想必是使了一点儿小小的手段。但这却不意味着事情到这里结束了,因为故意伤人,洪晓雨还是被提起了公诉。只是,在不久之后,洪晓雨就以心理疾病被无罪开释。 “意料之中。”秦鸣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是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我只是希望,洪晓雨能记住这一次的教训,千万别再轻举妄动,下一次,她未必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接下来的消息却让我觉得很是奇怪,因为白宁在这次案件结束之后,并没有按照她说的那样,争取到洪晓雨的监护权。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或许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吧?倒是洪晓雨自己,在这件事情之后,她选择了转校,换到另外一所学校就读。 “能告诉我理由吗?”不经意间再度在漫姨的茶楼里与白宁碰面之后,我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当初你是那么的喜欢洪晓雨,为什么放弃了争取她的监护权?对你来说,那可是举手之劳,更何况拥有她监护权的那位老人,已经不符合监护她的条件。” 白宁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才示意我在她的面前坐下,给我倒上一杯茶,慢条斯理道:“你的好奇心很重吗?案子都已经结了,还要继续刨根问底吗?所有的问题不都有了答案了吗?” “只是纯粹的好奇,所以想忍不住想问问。”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所以我更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虽然冷敖曾经跟我说过,你的直觉一向很准,可从前我并不信。”白宁终于还是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脸上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不过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一个人的本性,无论如何都是掩饰不了的,就算是伪装得再好,也总会露出破绽的,更何况,在我看来她还是个孩子。她的确是想要跟我在一起,让我争取她的抚养权,可在她知道我跟冷敖微妙的关系之后,她态度的变化,让我确信你说的那些可能是真的。”(未完待续。) 二十八.致命一击 “哦?”我好奇地望着白宁,这倒是让我不明白了,“你是说洪晓雨对冷敖的态度?当初我还以为……冷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的态度,还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她对冷敖,可是满满的敌意。” “你也看出来了,当初还把我吓了一大跳呢。”白宁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不管你怎么看,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妹妹来看,所以不管她问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不过她不只是对冷敖,对所有出现在我那里的男性,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敌意。所以第一次你们走了之后,她就问起了冷敖和我之间的关系,我说得很含蓄,只说那曾经是我的一个朋友。可是后来……就是上次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又问过我同样的问题……照理说,我认为她应该还是持同样的态度,可是她对冷敖……完全没有好感。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了,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曾经发生过别的事情,所以我能确定,她的确有自己的小心机。事情就怕多想不是吗?再回过头来认真地想一想,她为什么偏偏出现在我家楼下,而且正好被我发现呢?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白宁。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显然很明白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过了一会儿,她才叹息着摇了摇头,“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虽然没有如她所愿,把她接到我家里去,但给了她平静的生活,而且替她安抚了康海一家,还有孙亮那里,叶风自然会去搞定的。眼下我只是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她能得到教训。以后平平静静地生活,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们不怕这样下去,反倒会纵容了她吗?”我有点儿心惊,但却也明白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弥补什么。 白宁摇了摇头:“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我依然还坚持自己的看法,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偶尔犯了错,不管她是真的心理有问题还是假装的。难道你还真的打算揪着她不放吗?” “我并没有打算揪着她不放,我只是担心。在以后她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一个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我有些迟疑地开了道,想起来当时洪晓雨的眼神,我不由得再度打了个冷战,像她那样的女孩子,真的会轻易罢手吗?还有,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我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我摇了下头。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白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我续了一杯茶。我们两个安静地坐在一起,直到过了好久之后,我们才谈起了之前洪晓雨的表现,还有康海一家人。白宁虽然没有说出具体的数目,但是想要张雯雯完全同意不再追究那件事情,恐怕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说到这里,白宁抬头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还是洪晓雨提醒我。说不如带上孙亮过去一起谈,省得到时候他们中途再提什么条件,没想到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 我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孙亮和张雯雯的关系。要想搞定康海并不是件难事,但张雯雯并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只是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了。那么洪晓雨所谓的失忆,就更值得怀疑了。她若真的失忆,又怎么会让白宁带上孙亮呢? “当年我选择律师这个职业。而且还为了这个职业付出了那么多,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是没想到,有时候初衷和结果,却不一定一样。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以后不许再我的面前再提起了。”白宁的脸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又过了一会儿才道:“洪晓雨很幸运,我托朋友又重新翻了一下她的资料,找出她还有一位叔叔就在邻市。他们生活条件很不错,跟他们联系之后,他们很愿意家里再多一个孩子。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去邻市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她去那里会过得不错。” 我没有答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无论如何,事情到这里总算是结束了,而我,也不必再担心洪晓雨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回家的路上,我慢悠悠向前走着,昏黄的路灯下时不时有二三人结伴而行,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沉思不是吗?再转个弯,就到了我住的小区了。就在经过一个路灯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一下子愣住了,是洪晓雨! “方警官,你好啊!”洪晓雨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眼中多了一抹怒火。 我皱了下眉头,慢条斯理道:“这么说,你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由对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你还想让孙亮和康海身上的悲剧重演吗?还是说,现在你就假装现在你变成了双重人格?” 洪晓雨没有敢动,只是瞪着我,慢条斯理道:“我看到你跟宁姐在一起了。你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选择我?最后还是把我送到另外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这都是你做的不是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利用别人的善良和同情心,达到自己的目的。”我的嘴角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逃过了上一次,不会觉得自己永远都会那么幸运吧?你是打算对我动手吗?我觉得,像你那么聪明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做一个没有希望的赌注的不是吗?失忆和所谓的双重人格,这样的小把戏,你也只能玩一次罢了,玩多了,早晚都会露馅的,可不一定会找到白宁那样的人帮你了吧?”(未完待续。) 二十九.表演 洪晓雨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她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连声道:“哎呀,方警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在警告我什么的样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你道谢,还能做点什么吗?什么教训不教训的,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您和宁宁姐,我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难道在离开之前,跟你道个别都不行吗?我知道你和宁姐是好朋友,而且这一次也多亏了你帮忙,我才有了现在的结果不是吗?” 这样的转变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吗?为什么她能如此自若地转变态度,就好像所有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一样?但话语之中,似乎还掺杂一丝威胁的味道,我看着她,眼睛里多了几分探询的意味。 “怎么了?是我的表达能力不够好吗?我是特意赶到这里来跟你说再见的,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帮了我。我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回来。”洪晓要的眼睛转了几下,眉目之中居然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风情,那绝对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该有多神情,她叹了口气,慢悠悠道:“这一次离开,不知道又要过多长时间才会再和你见面呢。我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可没办法。只是这样的事情……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发生了,因为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不是吗?对了,还要请你代我向秦警官说声再见。” 说完这些,她居然自说自话地离开了,她的出现,好像仅仅只是为了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要凝滞了,她……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洪晓雨吗?她真的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吗?为什么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那么像一个妇人。妇人?这个念头让我的心头一震。虽然让我自己都有点儿难以接受,但我很确定这两个字用在洪晓雨的身上居然很贴切。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居然像一阵风一样跑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那一定是我的错觉,我努力地甩了下头,或许是我眼花了。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我并不能肯定之情的我是不是在梦游,洪晓雨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不是幻觉。 回到家里。或许我异样的表情引起了林子的注意,一直都在对着电脑忙个不停的她看了我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撞邪了?” “还真是有点儿那样的感觉。”我有点儿无奈地望着林子,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你不是最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穿越剧嘛,那你想想看,有没有一个年老的灵魂住在一个年轻的身体里?就好像是……洪晓雨?她其实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身体里有着另外一个灵魂?” “这就是你的问题?”虽然我的话说得有些含糊,可林子居然听懂了,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好的怎么又提起了洪晓雨?不是她的案子都已经结了吗?你不会是又想起了什么被他们忽略掉的细节吧?其实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见到她的第一次。我就感觉有些怪怪的,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年轻人,最起码她的样子,还有眼神……都不太像。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有什么人的灵魂驻在了她的身上?” 我的话得到了同样莫名其妙的回答,这让原本有点儿沉默的我笑了起来,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你看看,咱们两个说的都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是我们想得太过离奇了。” “怎么会离奇呢?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跟洪晓雨很像?”说到这里,林子快速转回到了电脑前面。把屏幕转向了我,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侧面对着镜头,那模样。看起来与洪晓雨十分想像,只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风情。她指着那张照片道:“这个,说是八十年代初一位很有名气的大明星呢?听说后来去了香港,莫名其妙地就死了。你看看,这不分明就是洪晓雨吗?” “你不会说……她又重生了吧?”我无奈地瞪了一眼林子,虽然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脑袋大开的作风。但是如今莫名其妙地提出这样的想法,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这么古怪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来。换了谁会信呢?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认为洪晓雨就是她,她穿越了时光隧道,到了现代,而且变成了洪晓雨?”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要不然,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可惜了,我翻遍了所有的资料库,只找到这么一张照片。”林子把屏幕转了过去,慢条斯理道:“要不然,该怎么解释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理论,恐怕也只能从林子的口中说出来。 但……之前的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为什么洪晓雨会看起来那么成熟?为什么她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应付自如?在这样的困惑之下,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我找出了林子说过的那个女明星的所有资料,搜寻了她所有的资料,可并无所获,唯一和洪晓雨相同的是,她也是个孤儿,没有亲人,被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去了香港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胡思乱想之中,我接到了苏阳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显然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紧张。这让我颇为好奇。我的沉默让他不安起来,电话那头的他忍不住出声问道:“听说你……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我听说……有人去找过你对吗?就是那个……女孩子?” “你认识她?”我下意识地追问道,苏阳早就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能打来这个电话并没什么好让我意外的,可意外的是,他应该知道,洪晓雨对我来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就算她真的采取什么行动,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未完待续。) 三十.关心则乱 电话那头的苏阳跟从前不太一样,他一向说话有条理,可这次偏偏让我完全抓不住重点,而且他的话有些吞吞吐吐。他很紧张,这一点儿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我对自己这样的判断很是吃惊。理由呢?苏阳为什么那么紧张?这个疑问在我心头,我却不能问,只是慢条斯理地跟他打着哈哈。 “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她都跟你说了什么?我知道她去找你了,就在之前不久,你以为你能逃得看我的监视吗?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话,你都不能信……”电话那头的苏阳似乎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感觉,大声在电话那头嚷嚷了起来。 “理由呢?她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你既然知道她来找我,就该能猜到她可能会说些什么吧?你若不是早有准备,又怎么会对她来见我这件事情,如此紧张?”我站起身来,轻轻掩上了房门,希望不会惊扰到林子,“她说过,还是会来找我的……” “会去找你?不会的,我不会让她有那样的机会,绝对不会!”电话那头的苏阳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开口道,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算平静下来,对着我慢条斯理道:“你只要记住,千万别再去招惹她,更别去查她的过去。” “她也是你们的人?”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从开始和苏阳接触到现在,我们之间的谈话一直都是虚虚实实,谁都不能确定谁在想什么,所以恐怕苏阳自己也不太确定,我究竟知道多少东西,他又对我隐瞒了多少东西。 电话那头的苏阳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恩了一声道:“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我所知道的消息,她可能是我们的人。之前我并没有在意。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会阻止她做出那样疯狂的行动了。” 我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语言来形容,之前的赵晓婵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这一次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洪晓雨。理由又是什么呢?“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藏在这里?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也是你大张旗鼓回到这里的原因吗?”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是吗?所有人做事情都是会有动机的。”电话那头的苏阳轻笑了起来,“事实上,连我都不知道她们这么行事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别去招惹那些人……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善良,最起码,不会像我这样,做事情之前会考虑到会不会伤害到你。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能像我这样,将你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了。我是真的在担心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误会,有一点儿,你必须得知道。那是我在意你,在意你的一切。” “你得了失心疯吗?”我忍不住出言相讥道,这个亲手毁掉了我所有幻想的男人,如今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我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条斯理道:“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会注意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这一次,你未必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全身而退,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固执呢?难道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比认真地探究更好吗?”电话那头的苏阳听起来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能放下你的成见,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会用尽我所有的一切讨你的欢心。可是你……” “因为我还有自己的是非观念,我还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心,你和我,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能回头,或许我们还成能为朋友。可是……”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那种感觉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许久,我才勉强道:“你能放弃你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吗?” “你永远不懂我的你的心。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防备洪晓雨,她或许不久之后就会离开这里,我会跟她认真地谈一谈……”电话那头的苏阳话说得很快,不过我隐约听见门响了一下,苏阳很快压低了声音道:“记住我说的话,我得挂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我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算是什么?事情还是没有结果不是吗?为什么苏阳会对洪晓雨如此在意,难不成,在她的身上真的有什么所谓的大秘密? 电脑前的林子还在忙碌着,我却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难不成林子不经意的戏言说的居然是真的吗?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所谓的穿越? 刘雨!或许他能解开我心头的谜团。几乎是连想都没想,我掩上了房门,拿出了那个专门和刘雨联络的电话。电话通了的那一瞬间,电话那头的刘雨有些欣喜地问我:“打这个电话,你是想明白了吗?准备回家了?” “我是有很重要的问题问问你,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虫洞的存在,所以一个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前的人,会不会真的穿越而来?”我难以压抑心头的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以为刘雨会对我嘲讽一般,然后再认真地嘱咐我好好睡上一觉,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可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他瞬间变得很认真,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好奇地问道:“这么说,你还是从那个洪晓雨的身上查到了什么东西对吗?你现在在哪里?明天上午我去找你,电话里面,这件事情还说不太清楚。” 刘雨绝对不可能会骗我的!挂上电话,我激动到身子不停地抖了起来,刘雨从来不会糊弄我,因为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最记挂我安危的人,他的态度如此认真,反倒让我多了几分疑惑,洪晓雨的身上,难道真的藏着什么秘密吗?(未完待续。) 三十一.骇人听闻 第二天早上八点,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刘雨带着他那位精明能干的女秘书已经在客厅等候,此刻林子想必已经被他们打发走,要不然房间里绝对不会那么安静。不等我开口,刘雨就挥了一下手,打发那位女秘书暂时离开。直到房门被关上平后,他才将目光转向我,脸上多了几分暖意,示意我坐下。 “这么认真,不会要跟我谈什么国际重大问题吧?怎么没有把我叫醒?”虽然一夜没怎么睡好,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眼前的刘雨似乎过于正式了。 “把你叫醒?我可不想惹一个没睡好的你。”刘雨点了下头,眉毛微微皱了下,缓缓道:“还是转入正题吧。昨天你提到的那个问题,我早就应该出现和你认真地谈一谈,可我一直都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因为我接下来所说的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有点超出你理解的范围。既然你决定了留在这里,我想,有些事情还是应该知道点儿。” 只是一个洪晓雨,会让他这么紧张吗?不等我开问,他打开了一直抱着的手提电脑,转向了我。依次出现在画面中的,是装扮不同的人,只是看他们的打扮,很像是之前林子给我看到的那些照片,一张看起来就是近几年拍的,而另外一张,虽是同一个人,但却是颇具年代感的装扮。出现在照片里的,除了偶尔那么一两个名人之外,大部分的人看起来都没什么辨识度。 “有什么想法?”刘雨没头没脑地问道,他显然在期待着我的回应,“这些东西,都是机密文件,除了我之外,能看到这些东西的人并不多,所以,我们今天的谈话也是秘密,而且我可以保证。我跟你说的这些,绝对不是梦话。” “这些人……难不成你是想跟我,他们都是几十年前穿越了虫洞来到了现在吗?还是说他们都是演员,所以才会打扮成那个模样。喇叭裤。我记得是八十年代很流行的装扮。”我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苦笑着开口道,虽然这样的解释有点儿超出了我理解的范围之内,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想不到却得到了刘雨的认可。他转回了电脑,手指交叉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才道:“事实就跟你说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并不是穿越了虫洞而来,而是活到了现在。这些照片,也是在很意外的情形下拍到的。几十年过去了,他们看起来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就好像时间在他们身上完全没有起作用一样。换句话说,他们的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就好像是……吃了防腐剂一样。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一定是我早上睡醒之后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我闭上了眼睛,肯定还是在做梦,要不然,一向严肃的刘雨怎么会在我的面前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可刘雨的确就坐在我的面前,而且看起来还十分悠闲的样子。 我朝他伸出了手,用力地掰了一下他的手指,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我很认真地开口问道:“很痛吗?” “你还是我的亲妹吗?这么大力气,手指没有被你掰断。就算是运气好了。能不能疼吗?要不要我掰你手指试试?”刘雨一脸无奈地望着我,哭笑不得。 “痛就好,那就代表着我没有在做梦对吗?那你怎么说起了胡话?你说他们……是活了那么久?可是看起来就好像时间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点儿痕迹?这在理论上绝对不成立的不是吗?你也知道,人是没有办法跟时间对抗的。就算是再厉害的人都做不到,这恐怕也是世界上没有办法否认的平等。”我有点儿无奈地瞪着刘雨,心里却写满了问号,刘雨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最起码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开玩笑。那么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整容术?我知道依现在的技术,‘换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雨皱了下眉头,他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改头换面并不是件难事,可这些人却不是你说的那种状况。事实上,这也是我们部门几年前的发现,起因是因为一件被拍卖的古董。那是一件被古玩行业认为是不祥的瓷器。据说每一个持有它的人,都是死于非命。最后一个拥有它的人,在十几年死于非命,据说是有一个小偷在夜晚潜入了持有者的住处,在得手的时候遇到了死者。两个人发生了争执,结果主人被刺伤,而小偷也在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从窗口摔下去死了。” “哦?你说的那件事情,当时好像挺轰动的。”我点了下头,那好像是多年前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听说那个人被刺伤的人抢救不及时,所以死了?据说他还是某个行业的的权威人物对吧?” 刘雨点了下头,叹了口气道:“据说他的死亡是有疑点的,赶去查案的人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而且从那件古董上提取了两组指纹,一组是死者的,一组是那个小偷的,据说当时录入指纹的人是新手,很不经意间将这两枚指纹和那两个人的身份信息都录入了指纹库。根据当时的调查结果,确认两人的确是因为那件古董发生了争执,而且两人在争执之中发生的悲剧,所以就以意外结了案。” 说到这里,刘雨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出口,见我没有任何的表示,他才继续道:“就在几年前,国际刑警组织发了一则协查通缉令,里面公布了部分犯人的资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有人提供的那些指纹里,居然发现其中一个人的指纹,和那个古董案里被杀的人指纹是一样的。” “什么?”最后一句话惊得我从椅子上猛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刘雨,“你再说一遍?一个死了的人的指纹……真的有可能会发生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呢?你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吗?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说梦话吗……”(未完待续。) 三十二.意外 “别说是你不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样的结论,可这就是事实,当初我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难以接受。”刘雨一本正经地望着我,继续道:“你可别忘了,根据遗传学定律,世界上绝对没有两个人的指纹会是一模一样的,除非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存着这那样一群人,他们跟常人不一样,似乎时间在他们的身上不起任何作用,不过我并不认为穿越、重生那类骗小孩子的把戏,而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们的背后,隐藏的是一股神秘的力量。为了不引起世人的怀疑,他们会在别人起疑心的时候,选择特殊的方式让自己从熟悉他们的身边离开,死亡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法,然后在另外一个地方让自己重生。我只能说,这方面,已经有秘密部门进行调查。你提的这件事情,也有可能仅仅只是个开始。关于你说的那个洪晓雨,有关部门已经派人开始对她进行调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出结论……” “见鬼了?”我有些迟疑地再度开口道,一时间还没能从刘雨说得那些话中回过神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太过匪夷所思了,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死之身?我以为那只是存在神话里的?就算真的是什么神秘的力量,他们总得有一种方式让人保持不老不是吗?再联想起苏阳的表现,我抬眼望着刘雨问道:“还是不提这件事情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调查苏阳母亲的事情吗?到现在为止,你弄明白他回这里的目的吗?他的母亲……有没有回国的打算?” “你还在关心这个?”刘雨有点儿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所有的调查都是一无所获,她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而且还是跨国公司的老总,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任何的发现。倒是你,苏阳突然回到了这里,看起来还是志满意得的样子,你不打算避开他吗?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只要他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打断了刘雨的话,心里却很清楚。自从苏阳出现在这里之后,恐怕刘雨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着他的动向。 刘雨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了,听说昨天刘雨所在的公司已经向上级提出了申请。说是要在本市建一座医药基地,进行新药品的研发和制造。看他的样子,好像打算老老实实做一个生意人。他现在可是炙手可热,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我点了下头,却并不打算理会刘雨的提醒。事实上,苏阳既然出现在这里,他就必然会打扰我的生活,这绝对不会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再联想起洪晓雨出现之后苏阳的古怪表现,我的心头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丝凉意。我很想再继续追问。可刘雨看了看时间。 “你们打算怎么办?既然你知道洪晓雨可能会有问题……”我自然不愿意放过任何追问的机会,急急忙忙问道。 刘雨扬了下手,脸上多了几分标志性的笑容道:“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有什么结果,我会马上告诉你的。不过记住我说过的话,除了对我之外,你最好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更不要去查找有关洪晓雨的任何消息。事实上,连我都不太清楚,那种神秘的人背后牵扯到什么力量。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我是不会放手的。” 可我还是难掩饰住自己的好奇心,刘雨说的那些话,更让我想要一探究竟。但结果却大大出乎我所有的意料之外。当我赶到洪晓雨之前住过的地方时,却发现那一片早就预定好要拆迁的平房区,已经化了成一堆废墟,据说是电线短路引起了的失火,所幸的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搬离,所以没有酿成什么灾难。而那个曾经和洪晓雨住在一起的婆婆。在大火中被救了出来,可最终却因为心脏病突发而过世。至于洪晓雨,早就不见了踪影。虽然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任何线索,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音讯。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发现。但我确信,她可能还在本市。”刘雨带回来的是同样的消息,电话那头的他声音有些沉重,过了一会儿才道:“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了,所以我才更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会是苏阳吗?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苏阳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让我的心头猛然狂跳了起来,他对我做出的承诺,一向都不会食言的,难道真的是他制造了这场意外吗?还是说洪晓雨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才会突然离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就在我挂上电话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身却看见白宁,她愣愣地站在我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张贺卡,“你也是来送晓雨吗?” 废墟上还时不时地冒出点儿烟,还有三五成群的人试图从废墟上寻找点儿东西出来。我望着白宁,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你怎么会来这里?” “今天原本是她应该离开的日子,我原本是想要送送她的。这个是我早上起来在我的门口发现的,是晓雨留下来的,说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人员伤亡的报告?”白宁望着我,继续追问道。 我摇了下头,“只是一场意外,没有酿成任何的悲剧,所以洪晓雨应该昨天已经离开了吧。你不用担心。这张贺卡,能借我用一下吗?”(未完待续。) 三十三.心计 我小心地将那张贺卡打了起来,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谢谢,此生有缘再见。”没有开头也没有落款,下面只是有一枚小小的印鉴,那是书店里十分常见的孩子们用的印章,恐怕随便什么人都能从路边买到。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将那张贺卡放到了自己的包里。白宁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再多问。 和白宁分开之后,我火速赶到了冷敖那里,让他提取一下上面的指纹。正如我所预料到的一样,贺卡除了白宁留下的指纹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发现。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那张贺卡被送到白宁家里之前时,所有的指纹都被人抹去了。如果说洪晓雨只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个小孩子,会有那样的心计吗?她又为何如此那小心呢? 冷敖满脸的疑问,在我没有开口之前,他只是淡定地望着我,却没有开口询问。或许,他早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希望我能给他解释一下。我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只是为了给白宁一张贺卡?我慢条斯理地将贺卡来回看了几遍,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柠檬的味道。我的心头一震,连想都没有想,从秦鸣那里借来了打火机,将贺卡放在上面烤了一下,只见上面出现了几个字:晴子,我们会再见的。 “谁跟你玩这样的游戏?”秦鸣和林子吃惊地凑了过来,显然他们都想从我的口中打听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捏着那张贺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许,多一个人知道,就能多一个人出主意吧,我慢条斯理道:“这张贺卡,是我从白宁那里得的的,据她说,这是洪晓雨塞到她门下的。白宁跟她在一起那么久,应该认得她的字迹。所以我认为……这就是她留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玩那么多的花样。”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林子惊呼了起来,一把抓住的我的胳膊,连声道:“哎呀。这下可真是麻烦了。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个复活的灵魂,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一般人做不出来的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复活?什么灵魂?”秦鸣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追问道。“你们说的那个洪晓雨。不是说她已经打算离开本市了吗?” “没什么,只是林子多了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我缓缓开口道,在事情没有发生变化之前,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我看了一眼林子,对着秦鸣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或许是因为她不喜欢我吧,可能认为是我搅了她的好事。如果不是我的提醒,她就有可能跟白宁在一起不是吗?她此刻恐怕已经离开了,听说她住的那个地方。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大火,她原本住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灰烬。不过没有人伤亡的消息,想必是,她已经离开了。” “这么巧合?这还真是个谜团。”秦鸣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林子吃惊地望着我,还想说点儿什么,我收起了那张贺卡,“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切的一切,只是误会而已。有什么事情,我会提起告诉你的。你难道忘了。我可是一直都有人保护的。” “你说的是今天去找你的那个帅哥?他说他是你哥哥……”林子两眼放光地望着我道:“如果不是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孩子也那么漂亮,而且身材火辣,我一定会让你介绍给我们认识的。” “就他?”我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林子还是没能从花痴的状态中转换过来,无奈笑道:“你还是先认真地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吧?就你见到的那个木头,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懂女孩子的人了。你要是喜欢上他。那可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就算是刘雨一再地警告我不许再轻举妄动,但是我还是没有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动用了所有可以用到的关系,却没有丝毫的发现。洪晓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关于她的家人、关于她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空中楼阁一般。就连白宁曾经查到的她那位亲戚,也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而那个人在资料上登记的地址,也不过是一处早已经被拆迁之后空地。换句话说,洪晓雨已经从人间消失了。 我的调查显然并没有逃得过秦鸣的眼睛,就在午饭之后,他找了个空隙找到了我,问我到底在调查什么。我犹豫了半天,或许,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应该对他透露一点儿信息。当我说出对洪晓雨的怀疑,却隐瞒了对她年龄的怀疑。秦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我们所有的人都被那个小丫头给骗了?你说的也对,今天我听说了火灾那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不得不怀疑。” “希望是我多虑了吧?”我淡淡一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过了一会儿才解释道:“想来洪晓雨也不会再出什么问题,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安生的。我只是……有点儿太过担心了。” “赵晓婵、洪晓雨,这两个都是你特别在意的案子,你不会告诉我说,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玄机吧?”秦鸣皱了下眉头,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 我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抽了一下,脸上虽然堆起了笑容,但心却像是沉到了谷底,“你的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了,这也能联系起来?一个中年人,一个是中学生,年龄还是差了不少不是吗?而且她们两个……” 不对!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赵晓婵跟洪晓雨一样,同样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是吗?不过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还有她性格中的坚韧,甚至在处理事情时的冷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是吗?这绝对不会是巧合! “你怎么了?又想起了什么?”秦鸣皱了下眉头,一脸的关心。(未完待续。) 三十四.糊弄 在没有证据之前,就说出这样的匪夷所思的结论,恐怕秦鸣会认为我是神经错乱吧?我摇了下头,让他确信我只是在胡思乱想,含糊地说了几句之后,我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三天之后,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份快递,那上面清楚地写着我的名字,但对我所在的部门却有些含混不清。我好奇地拆开了箱子,里面摆得整整齐齐的是却是赵晓婵和洪晓雨两个人的照片。我之前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之前我曾经设想过,她们两个的生活可能会有交集,可没想到照片却结结实实给了我证据,因为里面的照片,清晰地显示着她们两个在在交谈着什么,甚至可以说动作亲密。她们两个显然没有丝毫的防备,所以照片中的洪晓雨,看起来十分成熟,甚至可以说在和洪晓雨交流的时候占主导地位。那如此一来,洪晓雨的身份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绝对不应该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你。”当我拨通那个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那些话,拨动我心底里的那根弦,“你不觉得,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你已经见识过他们的手段,就应该明白,任何试图想要揭开那个秘密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不是吗?难道你忘了几年前的廖月了吗?” 我的心底打了个寒战,廖月,这个名字是不应该被提起的。我记得悲剧发生之前她那光彩照人的模样,还有在悲剧发生之后,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有她眼中的流露出的恐惧。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好孩子,这一点儿我们都不能否认不是吗?不管是误入歧途,还是迷途知返,她的好奇心终究还是害死了她……” “到现在为止。您还坚持认为害死她的是她的好奇心吗?”我忍不住大声辩驳道,“难道您到现在还要强迫我相信那样的事实吗?如果不是那股我们看不见的力量太过强悍……” “你不也是跟我持同样的看法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她看到的,只是秘密的一角。当时我们不是去调查过了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她在造谣一样,所以在我们还没有能力调查出所谓的真相之前,只能保持沉默,只能沉默。晴儿,这不是退缩。也不是怯懦,而是必要时候保护自己的手段。难道你要在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就盲目出击吗?你知道目标是谁?你又知道藏在暗处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吗?如果贸然出手,除了会赔上自己的性命、打草惊蛇之外,还能起什么作用?难道你就真的想逞一回英雄吗?除了白白送命,还能改变什么吗?” “可是……”我开口想要反驳,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所以在思虑了半天之后,我才继续道:“我明白了。” “那就好,做好你现在的工作,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会沉不住气自己跳出来的。”电话那头的呼吸有点儿沉重。 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挂上电话的我很想要大叫,可是我却强忍住了心头的好奇。 我假装不经意地打听起了赵晓婵的消息,作为一个经常关注赵晓婵的粉丝,林子的回答让我微微有些心惊:赵晓婵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微博,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就在两天之前,她还曾经给赵晓婵打过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 “她有没有再回来的打算?难道真的打算出国?”我好奇地追问道,林子的赵晓婵的事情太过了解了。恐怕所有的一切她都知情。 没想到林子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她离开之后,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之前我时不时地还能在她的微博里留言,可是现在……她似乎真的打算封闭了自己的微博。或许。是因为她又遇到了合适的人吧?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个女人如果莫名其妙地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嫁人了。” 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我坚信那样的感觉,可是那些话只能在嘴边,无论如何却不能说出口。林子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像是在很早之前,大概是在我刚刚认识赵晓婵之后不久,有一次我好像在她家里见到过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像是洪晓雨。当时不认识,再加上当时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就是给赵晓婵送东西的,所以我也就没有特别的在意,现在想起来,这会不会是巧合?赵晓婵,从前我还从来没想过,她看起来那么普通,居然也会是个有故事的人?” “哦?”我吃了一惊,想不到林子还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的心头忍不住一动,这个林子向来是心里藏不住话的,“这件事情,你问过赵晓婵吗?她怎么说?” “问倒是问了,可是她根本就不承认,而且还说是我想的听,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洪晓雨,我现在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林子一头黑线地望着我,“我是两天前打的那个电话,再打她的电话,好像她就一直不接了,看样子是在生我的气。”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我没有开口,心里却升起了不少的疑团。事情到了此刻,似乎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为什么洪晓雨会出现在赵晓婵的身边呢?还有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对孙亮下手呢?如果她的身份……如我所猜得那么复杂,事情就应该没那么简单。我皱了下眉头,一时间却想不出来,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奥妙。 直到两天之后,我接到了局长打来的电话,让我火速赶回去准备写文稿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了另外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孙亮死了。(未完待续。) 三十五.古怪 那是我第二次出现在孙亮的家中,法医们已经从现场提取了必要的证据,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秦鸣了。看他的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有什么人想要找出什么东西来。我的心里闪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孙亮家里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还有什么人会对他那么感兴趣呢?在我的印象里,他只是看起来其貌不扬,而且还自以为很潇洒的自大男人。 秦鸣带来的消息更加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因为他们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唯一的嫌疑人:张雯雯,也就是康海的妻子。据说当警察们找上门去的时候,她正浓妆艳抹准备出门,被带走的时候还连连喊冤。对这样的结果,我也十分的疑惑,居然会有人认为张雯雯会杀了孙亮? “我觉得太奇怪了,实在是太怪了。”秦鸣在我提出自己的疑问之后,脸上同样写满了问号,望着我道:“可证据显然的确张雯雯杀的他,而且张雯雯也说不清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所以……这案子看起来有些糊涂了。” 我跟秦鸣同样不解的就是理由。因为张雯雯并没有杀孙亮的理由不是吗?正如张雯雯之前所说,孙亮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却还是遵从了张雯雯之间的约定,在上次的见面之后,再没有打扰过张雯雯的生活,更没有试图用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从张雯雯的身上换来什么好处。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很奇怪,为什么孙亮会莫名其妙地被杀?而张雯雯又成了凶手呢? “除非她神经错乱,否则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秦鸣思索了良久才下了结论,同时脸上还多了几分不解,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跟我一样的好奇。我想,这些东西,你可能能用得上。” 说到这里,秦鸣递过来一份资料。上面记载着孙亮的信息:最显眼的地方标着几个字:某保密部门秘密员工,负责网络安全。那些东西写得很含糊,但想必已经是秦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来的资料。 “除了这些之外,唯一不能造假的就是杀人的凶器。冷敖在上面提起的指纹。正是张雯雯的,所以就算她真的想要替自己辩解,可能性也不太大。”冷敖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道。 “这里的事情由谁来负责?”就在秦鸣和我在商量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个傲娇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个趾高气扬的男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扫了秦鸣和我一眼,傲慢道:“这么说起来,你就是那个秦鸣?还有你……就是那个有名的花瓶?我是某情报处的副科长,龙卫行,你们可以称我龙先生。”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开口说话。秦鸣客气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还没有来得及确认他的身份,龙卫行就瞥了他一眼,“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案子对吧?这个人。是我们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案件的真相,因为他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员工。” 孙亮?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踹了一下,尤其是在确认那份公文和来人的工作证之后。那个看起来普通的孙亮居然会从事那么隐秘的工作?不过看来人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的在意。 “这个……我们工作上的事情,一向是对外保密的,所以我们领导和我,都希望对这件案子的调查是在私底下进行的,暂时不要公开。”龙卫行显然很喜欢对人指手画脚,根本没听我们的任何意见。就对着我们下起了命令,一脸的蛮不讲理。 秦鸣不卑不亢地应对着,而我,当然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再打量一下孙亮的住处。他并不是一般的人,那么就不太可能随随便便跟张雯雯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不是吗?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皱了下眉头,望着眼前那个滔滔不绝的龙行卫,开了问道:“这么说起来,他不应该只有这么一个落脚之处吧?除非你们的保密工作,真的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还有。他具体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他的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从事我们这项工作的所有的人,都肩负着国家的重任,担负着国家的重托,怎么可能会没有秘密呢?”龙卫行瞪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说的那些话很不满意,不等我开口,他继续道:“这句话,我就当你没说过,而我也没听到。不过……有一点儿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他是我们部门里技术最好的程序员,除此之外,他最近负责的是本市某个重点商业圈做了一整套的电脑规划方案。” “就孙亮?你确定吗?”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认为孙亮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尤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颇有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更让我觉得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猫腻。“他真的会负责那么重要的工作?可他为什么会和张雯雯在一起呢?” 龙卫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显然也在替孙亮找借口,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做我们这行工作的,原本就有风险,就得过普通人不一样的工作。他会那么做,可能只是因为想要过普通男人的生活吧?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我来这里之前,已经拿到了她所有的资料,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孙亮喜欢的类型。你们觉得,她是凶手那样的结论成立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要听听您……龙科长的意见。”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他皱了下眉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不认为你会坚持自己的看法,既然孙亮是你们的人,那对他的性格,还有他的行事作风,你们就应该有一定了解。对这件案子的发生,你怎么看?张雯雯被杀……虽然我们心里也疑点重重,可事实上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真相到底是什么。但留在现场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她。”(未完待续。) 三十六.迷雾 龙卫行被这个问题绕糊涂了,他疑惑地望着秦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是。虽然他号称自己的手里已经有了张雯雯的资料,但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并未见过张雯雯,更谈不上对她有什么了解。直到秦鸣像他描述过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之后,龙卫行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目瞪口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真的确定吗?孙亮会喜欢那样的人?他可是……就这么说吧,如果他不是在我们那么特殊的地方工作,而是进一家再正常不过的公司,那么他就是那个行业的顶尖人材,虽然我们那里有自己的规定,但是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结婚过日子,绝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工作特殊,需要对家属保密,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一个有夫之妇吧?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这也是事实,而且孙亮并没有想要跟张雯雯结婚的打算,两个人只是那种特殊的关系保持了一段时间而已,随后是孙亮提出结束了那段关系,而且还给了张雯雯一大笔钱。”我皱了下眉头,看起来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容易为外人所知的内情,只要看看龙卫行的表情有多难看,你能猜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龙卫行转了两个圈,才转过身来望着我们两个,十分谨慎地开口道:“好吧,事实上连我们都在怀疑这个张雯雯是不是另有身份。照理说,孙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她勾搭在一起呢?既然你说,他们两个早已经分开了,那就更没有可能了。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就成了杀人犯?这说不过去啊?” 我们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沉默,事实上,我们也完全不可能给出答案。龙卫行原本趾高气扬的模样似乎也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道:“好吧。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们是一样的。都是希望能尽快地查明案件的真相……” “恐怕不尽然吧?”我淡定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有些莽撞,但却心细如发的男人,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我们自然是该明白的。就目前这件事情而已。我们认为还不足以要了孙亮的命。说了半天,你也确定孙亮是你们的人,那就说明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人命案,你们也不会出面的对吗?那能不能告诉我们。他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照理说,你们的保密工作是应该做得相当好的。仅仅只是因为他设计的程序吗?虽然我不是电脑方面专家,但是我却很清楚,完成程序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更不可能靠人脑记住所有的过程不是吗?” 我的话说完之后,龙卫行过了一会儿才吃惊地望着我,皱了下眉头慢条斯理道:“这么说起来,难道外面的那些传言,并不全是传言吗?我听说你之前见过孙亮,而且他还跟我们提起过你。说你并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你别想在我的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你回避了主要的问题。”秦鸣的表情变得严肃,望着龙卫行慢条斯理道:“既然你能来这里,而不是让你们的上级直接干预这件案子,想必是你们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吗?” “我猜并不是这样。”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最大的可能,是因为除了孙亮之死外,应该还有其他更严重的事情对不对?比如说……是不是跟孙亮同时失踪的,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有人从孙亮的身上,得到了什么对你们而言可能很重要的东西?不仅如此。可能拿走东西的人,并不确定他拿走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让我们介入这件事情。虚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不确定自己知道些什么?” 龙卫行原本还只是有些吃惊,等我的话语停下来之后。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确定除了我们三个之外没有别人,才点了下头,叹了口气道:“好吧,看来就算是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你说的不错。的确如此,孙亮……平日里使用的是两部手机。其中一部,也就是用于工作联系的手机不见了。那部手机上,可能存着重要的资料,是有关工作上的。就在知道他出事之后,那部手机就关机,而且当时的手机定位显示,那部手机是在离开了这座楼之后不见了踪影。根据时间推断,手机被拿走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孙亮遇害的时间。” 凌晨2点,这是龙卫行给出的确切时间,也正是冷敖确定的死亡推定的时间之内。也就是那个时间里,没有人能为张雯雯证明她到底在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家。据她说,她那天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去了一家商场购物,离开商场差不多是晚上9点半。就在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一家美容店里做活动,据说是可以免费做一次保养,另外可以附送一套名牌化妆品。 到了现在,事情似乎完全陷入了僵局。龙卫行的表情变得十分令人玩味,过了一会儿才对着我们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恐怕,这也是我们放心地把案子交到你们手里的原因,因为我们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说,我现在只要监督你们,尽快把事情做完就可以了。相信你们也懂得,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你们,意味着对你们的信任。关于孙亮的真实身份,我希望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秦鸣和我面面相觑,他倒是真的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过,眼下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跟他争论。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出现,的确给我们的带来了有利的线索,最起码,我们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你们有什么打算?”龙卫行似乎完全沉不住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还是听你们的,我这几天就你去你们那里报到了。”(未完待续。) 三十七.疑虑 龙卫行摆明了就是不结案绝对不会离开的架势,就算我们费尽口舌,也未必会让他打消那样的念头。转念一想,他所在的部门似乎并不打算将案子完全交给我们处理,龙卫行留在这里,为的就是监督我们的工作,防止可能出现的泄密事件。只要想想孙亮的身份,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龙卫行虽然看起来冷傲,但似乎并没有掌握太多重要的内容,要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处理这件事情吧?秦鸣和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把龙卫行暂时安排到我们的科室,有什么进展的话,也好及时知道案情的进展。 “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不想让我多说话,我明白。你们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惹来任何麻烦的。”就在我以为龙卫行会拒绝我们的提议,没想到他却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其实我也非常想知道,凶手已经抓到了,为什么连你们自己都在怀疑这样的结论呢?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张雯雯,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张雯雯怎么会有三头六臂?无论是她的背景还是她的经历,在我们的调查下很快一五一十地呈现出来,就连她儿时的好友,都被我们一起翻了出来。据说她被带到这里协助调查之后,就一直哭个不停,看样子天都像是要塌下来了。她一遍遍地要求和秦鸣见上一面,说自己是冤枉的。而秦鸣一想起她从前殷勤的模样,就吓得直摇头,于是我就成了和张雯雯会面的最佳人选。 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不停地诅咒着孙亮,看见我出现她才勉强停下来,红着眼眶连声道:“你快告诉我,那个该天杀的孙亮到底怎么了?你们总得把话说清楚?他是不是被送进了医院?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孙亮已经死了。”我很诧异,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张雯雯居然没有被告知实情?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秦鸣想要从她的口中打听出来更多的消息吧。我望着她,淡淡道:“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仔细地想一想。昨天晚上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你没有跟孙亮在一起?否则的话,你就是杀死孙亮最大的嫌疑人。”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张雯雯站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哭道:“你们说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不是说他被送到医院了吗?连康海那样的人,遇到了意外还是不是留住了一条命吗?为什么孙亮会死了?” 张雯雯失声痛哭起来,无论如何,孙亮和她之间总会是有那么一点儿感情的吧?我微微叹了口气,怎么说他们两个都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直到她停止了哭泣之后。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和孙亮之间的感情,但依然否认自己昨天晚上和孙亮在一起。照她自己的话说,自从和孙亮分开之后,她再没有去找过他,为的就是避免麻烦。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查案,她根本不愿意再提起那一段往事,那一段让她既觉得丢人可又很甜蜜的往事。 “我们已经查过了所有的监控。”我有点儿为难地开口道,事情可远比张雯雯想象中的严重,“你去的那家商场里,我们的确找到了你。可你离开商场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你的记忆,让你认真地想一想,自己还记不记得去了什么地方?” 张雯雯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我提醒她,杀死孙亮的凶器上面的确提取到了她的指纹,到时候不管她认不认罪,只凭这一点儿,恐怕她就不会轻易脱身后。她这才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往桌子上撞,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们就过来查我了,就没有查查孙亮到底在哪里吗?他不是在家吗?他家里……我曾经听他说过,他的家里有自己的监控。所以他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家里会进小偷,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一下他家里的监控呢?我知道那是和他的手机连在一起的,通过手机……” 她这么一说,让我的心头一动,守在外面的秦鸣适时地将从孙亮家里找到的那部手机放到了她的面前。张雯雯拿起那手机,正反看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对,不是这个。” “你确定吗?”我诧异地看了一下张雯雯,“这就是我们从孙亮家里找到的手机。” “这也是他的手机,不过不是我看到他拿着的那个手机。虽然样式是一模一样的,但那个手机的前置摄像头那里掉了一小块漆,所以我确定这绝对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手机。他不是个很喜欢赶时髦的人,而且平日里也很节俭,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换手机的,这应该是他的另外一部手机吧?” 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孙亮那样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人,能找到张雯雯做自己的情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看来,张雯雯也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浅薄。我收起了手机,望着张雯雯道:“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什么事情?比如说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朋友?再或者是他亲戚什么的。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比如说看起来比较特别的东西?”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说过了,跟孙亮在一起,主要是因为我们两个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是个很特别的人,而且对我很好。”张雯雯的眼圈再度红了起来,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可能是个不怎么样的人,我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最起码跟美女是搭不上边的。可孙亮不一样,他真的对我很好,他说过,我是个很特别的人。我跟他……除了最后的时候他给过我一大笔钱,再没有给过我什么了。” 不管我们再怎么询问,张雯雯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恐怕想从她这里查到什么线索的希望,完全可以放弃了。(未完待续。) 三十八.神秘男子 张雯雯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那些都是她和孙亮相处时的细节。不过的我们来说完全没有什么价值。直到最后,她才突然抬起头来,有点儿疑惑道:“其实……话又说回来了,孙亮你们看起来他不怎么起眼,他的胆子很大,什么事情都敢做。可是有那么一回,我出门去见他的时候,走到半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人,把我的包抢走了。当时我吓得半死,大声喊‘有人抢劫’……就在我想着要不要追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简直就是不要地追了过去,没多大一会儿,那个人就把我的包送了回来,还跟我说,以后出门的时候要小心点儿。” “大白天的有人抢你的包?你确定吗?”秦鸣愣了一下,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张雯雯说的这些话。“大概是在什么地方?” 不管什么地方,总会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难怪秦鸣会有那样的疑惑。张雯雯瞪了秦鸣一眼,连声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难不成我还能说瞎话吗?说白了,当初孙亮跟我提出分开,也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不久,所以我认为他可能是在担心什么。那天我见到他,然后跟他说我的包被人抢了,也把他给心疼坏了,他先让我去洗把脸,掸干净身上的土,也好定定神。等我出来之后,他仔细问了问抢走我的包的人,还有把我给我送回来的都是什么人,然后才说,以后出门的时候要小心之类的话,而且从那次见面之后,每次都是他事先到约定的地方等着我,好像生怕我再会出什么意外。” “抢你包的,是什么人?还有那个把你的包还回来的人呢?”我同样好奇地问道。如果不是知道孙亮肩负着神秘的使命,我当然不可能会问得那么清楚。 “那个挨千刀抢包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我都没反应过来。肩上的包就给他拉跑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只怕连我自己都要摔一跤。不过那个还我包的人,一看就是好人,一直笑眯眯的。而且说话的声音也相当温柔。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嘴角上方有一粒痣,看起来就像是小米一样,一说话那颗痣就来回动。这话我跟孙亮也说了,他听了之后又问了几句。说让我再仔细想想那个人都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说实话,当时我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会注意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呢?”张雯雯一脸无奈地开口道。 在对孙亮的房间进一步检查之后,终于在屋顶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发现了早已经被毁掉的监控。龙行亮看到那个小小的监控设备时也是一愣,据说那是极少数人才有资格拿到的东西,只有在肩负极为重要的使命时,才允许使用。这么说起来,孙亮的身上的确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甚至机密的程度远在龙卫行的了解之上。可是。我们翻遍了所有可能的角落,都没有能找到跟监控探头相连的其他地方,应该是早就被人毁掉了。 冷敖那里传来的消息却十分有意思,他们已经将房间里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提取了指纹,可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只有孙亮的指纹。而且并没有叠加的指纹。冷敖说完这些之后,还不忘加了一句解释:如果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的话,那就是孙亮在死亡之前,抹去了所有人的指纹,而且还在各个可能的地方,又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这是什么意思?”秦鸣一脸大大的问号望着冷敖。“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更何况,你说的那种情况,有可能会存在吗?” “对啊,没有那么做的理由不是吗?除非他每天都带着放大镜过日子。而且还有强迫症,否则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抹去自己的指纹呢?”冷敖的表情还是和从前一样,纹丝不动,不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可能性?各种可能性都存在吧?”我皱了下眉头。他们两个难道要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吗?我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想想看,是不是所有的可能性都存在呢?比如说,孙亮可能察觉了自己被监视了,或者有什么人进入他的住处,所以才会每天做同样的工作,为的就是确认那个进入他房间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再比如说,他只不过是有洁癖,所以每天都会打扫自己的房间,在打算的时候随手就把自己的指纹抹掉了不是吗?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除了那把刀之外,并没有张雯雯出现过那里的蛛丝马迹?” “那还真是弄错了,我们从那里提取了几根儿头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做对比。根据那头发的色泽和长度来看,应该就是张雯雯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逃得掉的。”冷敖板起了脸,继续开口道。说到这里,冷敖皱了下眉头道:“不过我还是倾向于杀人的是个男性,因为无论是伤口的深浅还有伤到的地方判断,凶手都是个很有经验的人,而且力气很大。可我看到过张雯雯,她绝对不是那么有力气的人。” “我跟你的看法是一样的。”我皱了下眉头,其实这也是一直都困惑我的问题,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到了现在感觉都不太一样了呢?“可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张雯雯说不清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她到底又去了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恐怕要解开它还要费上好一番力气。事实上,我们暂时也没有太多的精力考虑这件事情。因为林子从我们拿到的那部手机里发现了一个被加谜的文件夹,之后从那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虽然照片里的男人身份成谜,但有一点儿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个男人的嘴角上长着一粒痣。(未完待续。) 三十九.一角 跟我们同时看到照片中那个奇怪的男人的,还有看起来像是碰巧路过这里的龙卫行。他看到这张照片纯属偶然。自从他到了我们单位之后,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有要紧的事情找他帮忙的时候,从来看不到他人影,可他那个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我也是偶然间的抬头,才发现看起来有些轻浮的龙卫行,在看到那张照片之后,神色变得相当不自然。秦鸣和徐辉两个人也在对着那张照片发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龙卫行站在那里。 “千万别告诉我们你不认识这个人。”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看起来浅薄的龙卫行,身上似乎也有着某种特质,虽然一时间我还说不清那是什么,但他却靠着那一点儿,引起了所有人对他的轻视,最起码最初见面的时候,秦鸣和我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这或许是从事他那种职业的需要。而现在,是时候表明我们的态度,“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男人,很可能跟孙亮的死有关,现在你还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以为龙卫行会再度打起太极拳,或者敷衍几句,但没想到他的态度十分认真,望着我们只是摇头,半天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直到我再三地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才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也很清楚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请容我再认真地想一想,请示过上级之后,我才能给你们答案。这是我们的纪律,请你们理解。” 秦鸣开始的时候并不在意,以为龙卫行是在故弄玄虚,为的就是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他是什么身份?要想在档案库里面翻出这么个人来,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林子,可十几分钟后,林子却完全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他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现在社会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有人不上网吗?为什么查不到?再给你一点儿时间,从全国人口数据库里面查。我就不信了……”徐辉显然并不太相信这样的结论。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普及了人脸识别系统,所以我劝你还是别费这样的力气了。不过……你们说的这个人,或许应该从孙亮身边的人开始查起。不是之前曾经说过,孙亮还有自己的家人吗?事实上,又认真地调查了一下。孙亮同样也是一个谜团,因为事实上他并没有自己的亲人,就连之前我们曾经认为的那些亲人,恐怕也都是他刻意伪造出来的?” “伪造?怎么能伪造出来?孙亮确确实实是本地的居民,而且可以往上查到他的三辈……”秦鸣也有些诧异,望着林子迟疑地问道。 “问题就在于他的户籍的确有些问题。我想,如果不是留心的话,可能还查不到这细微的变化。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有这么多的问题,为什么不问问他的那个同事呢?他在这里可已经成了大名人。人人都知道咱们这里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林子挤眉弄眼地朝我使了个眼色,随后转身离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龙卫行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郑重其事地提出要和我们认真地谈一谈,不过除了秦鸣和我之外,暂时不许事情外传。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会让你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没有骗你们的理由,因为我那么做绝对不会得到什么好处。所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可以选择相信,或者是不信。”龙卫行一脸的高深莫测,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能说出多么惊人的事实?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更在意的反倒是林子说过的那些话。不过万万没想到,龙卫行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狠狠吃了一惊:“孙亮是个影子人,换句话说,他是为了特殊的工作,才拥有了现在的身份。他所有的履历。包括过去的经历,都是伪造的。但他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因为这个世上,的确有过孙亮这么一个人。而孙亮……也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孙亮,是为了工作的需要,所以才会替代原来的孙亮,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我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心头的震惊,这样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不过龙卫行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才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孙亮是为了一个神秘的任务,所以才会十几年前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城市,开始自己的生活,为的就是解开一个巨大的谜团。他是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人,而且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们从来不会轻易地进入他的生活。他的死亡,原先我只是以为,可能是因为某种利益的驱使之下,才会有人对他下毒手,但是万万想不到,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问题就在于……照片中出现的这个人。” “等一下,等一下。”秦鸣连连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完全根不上龙卫行的节奏,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惊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看到的孙亮,并不是真正的孙亮?那真正的孙亮呢?你们……这是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怎么会呢?就算是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可以把两个毫无关系的人,整成一对分不出来的双胞胎,但时间长了,别人肯定能看出破绽的,怎么可能呢?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原来的孙亮呢?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吧?” “我们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孙亮……我是指你们见到的那个孙亮,为了避免误会,我会说他是‘影子人’孙亮。真正的孙亮,在我们的计划开始执行之前,已经因为工作的需要,被安全去了国外,在孙亮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回来的。”(未完待续。) 四十.影子人 影子人,顾名思义是借他人影子而生的人。在很久之前,我似乎曾经听刘雨提起过。要想做一个影子人并不容易,可那个被借影子的人,条件更是苛刻。比如说那位真正的孙亮,首先他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身边的亲戚朋友也不会很多,性格十分低调,更为重要的是,他自身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起眼之处。当然这只是初步的选择,为了确保绝对不会出差错,影子人会花上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时间,来模仿对方的说话、走路的姿势甚至是习惯性的动作,以达到神似,同时还要熟悉对方的每一个人,记住要替代的那个人生活中的所有细节。在需要的时候,才能完全取代对方而存在。就算换了之后,才会没有人留意到细微的变化,比如说生活习惯等等。当然,在确定好了对象之后,被选择的人一般会被安排去国外或者是特殊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像他们那样的人,大部分都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而我们看到的孙亮,看起来跟一个普通人也完全没有两样不是吗?甚至在刚刚接触的时候,他的低俗就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此之外,我再想不起任何跟他有关的特征。 我心头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虽然我曾经听说过影子人那样的概念,可真的在自己的身边看到了同样的人,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而秦鸣显然也跟我同样的震惊,虽然没有再问什么,但龙卫行的闪烁其词,恐怕也能让他猜出一二。 龙卫行叹了口气,认真地点了下头道:“你们看到的那个孙亮,我们安排他来这里,的确有些心急了。他是个很有天分的人,照着之前那个孙亮的特征,差不多学了三年,原本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可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我们还是冒险让他提前出现在这里。照理说,是不应该出现任何错误的,而且他的身边。也绝对不可能出现什么危险的人物。所以我很担心,他是不是暴露了?眼下他设下的监控都被人破坏,我担心……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他对我们依然还有所保留。我微微叹了口气,可他显然不再愿意多说。怪不得他出现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古怪了。只怕他也在试探我们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吧?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能提供的就只有这么多东西了。有一点儿我可以肯定,孙亮在本市绝对没有任何亲近的人。就算他那些所谓的亲戚们,平日里来往也不多,就算是见了这个孙亮,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他也是个低调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有人入室抢劫……”龙卫行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继续道。 我打断了他的话,“那能不能告诉我们,在案发之后,我们的人去那里之前,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打扫过现场?因为现在有一个完全无法解释的细节,一般的力量。绝对做不到。” 依龙卫行他们的实力,绝对有能力那么去做。更何况孙亮的身份既然不一般,那就说明他们肯定会关注孙亮。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龙卫行摇了摇头道:“孙亮他……是个比较特殊的人,而且相对我们来说要自由得多,我们也是在有人报案之后才知道他出事的要消息。要是我们多一点儿防备,又何至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呢?” 谜底的关键,恐怕还是那个嘴角带痣的人,无论如何都就尽快确定他的身份。秦鸣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希望能得到龙卫行的回答。因为那个神秘的人物,林子并没有能帮他查清楚。 原本还胸有成竹的龙卫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半天才皱眉轻声道:“好吧。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们说实话,而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直到现在我们也没能查明白。他好像随处都在,但是我们却从没有办法查明他的身份……” 说到这里,龙卫行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平板。点了半天从里面翻出了几张照片。那些照片或远或近,但没有一张拍的是正面照,看拍摄的时间都是晚上,唯一能看得清的,就是他嘴角上的那一颗大痣。龙卫行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其实……算了,我们一直都在试图从全国各地的监控录像中找出这个人来,可费了好大的力气,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照片中的这个人,很像是之前在孙亮那里拍到的照片。但时间似乎又不太对,因为这个人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真的像是传说中的人物一样,在全国各地都能出现,根据人脸识别系统来看,都是这个人。更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并没有能查明白这个人他是谁?所有的系统里都不能查明白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你别告诉我说,这也可能是个影子人,只不过是一个失了身份的影子人。他是你们的人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我倒希望他是我们的人,他能出现在孙亮那里,而且还是秘密潜入,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龙卫行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就像是野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借助你们的力量,除了查出孙亮死亡的真相之外,还要查明白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直到龙卫行暂时离开之后,秦鸣和我才同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压力,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秦鸣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好吧,现在是时候到了各显神通的时候,说吧,你打算怎么做?这可是连他们那么神秘的部门都束手无策的案子,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现在就想要拖我下水吗?”我瞪了秦鸣一眼,可是也很清楚,自从龙卫行出现在这里之后,尤其是在亮明自己的身份后,就意味着这件案子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成了我们迫在眉睫需要解决掉的大麻烦。(未完待续。) 四十一.张雯雯的情敌 所有可能解决掉问题的途径,似乎都被堵死了。我们找到了当初报案的人,也就是孙亮的邻居。在见到他之前我们连他家的户口本查了个底儿掉,确定绝对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之后,才找他过来问话。他的回答完全无懈可击:因为他就住在孙亮的对门,虽然平日里来往不是很多,可是进出总是要打招呼的,而孙亮的作息时间一直都特别规律,所以偶尔的不正常,总是会引起他的留意。他说孙亮回到家之后总是会把门锁上,这好像早就形成了习惯,所以那天看见他的房门虚掩着,他就觉得问题不大对劲儿,最初他还以为是有小偷闯了进去,可在确认房间里的情形之后,他吓得魂都快点儿掉了,转身跑到自己的房里,过了一会儿才哆嗦着回过神,然后打了报警电话。 “是人命案子,真是人命案子!”他显然还心有余悸地对着我们道,“以前觉得警察办案子,简直就是太酷了,只要去现场看一下,然后就能抓出来罪犯。可现在才总算是看明白,能在现场转上几圈,那就是胆量,这我这辈子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那样的情形了。” 他推开门后只看到了孙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当时的情形吓得他头发都要站起来了,所以完全没有心情去留意什么可能存在 的细节或者是漏洞什么的。所以就算是再怎么回想,都没有想起了任何可能的细节。看他的样子,很急于离开这里。对他而言,之前亲眼看到的种种,就像是一场噩梦,当然不希望再度提起。 话题很快转到了孙亮往日的生活。关于孙亮的生活,眼前的人显然也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细节,唯一确定是,他曾经见过张雯雯,而且不止一次。在那之前,他一直都认为孙亮是个独身主义者,在那之后。他才确定孙亮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对象的大龄男青年。除了张雯雯之外。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脸生的人去找过孙亮,不过因为每次去都是不同的人,所以他也不确定那是孙亮的什么人。 也正如之前我猜测的一样,孙亮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正如我猜想的一样。在眼前这位邻居看来。孙亮就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每天和其他人一样三点一线,从自己家到工作单位,还有每天生活必需购买东西的商店。 “对了。有一次他那里来过一个很初恋的女孩子——我不确定她有多大年龄,但只知道 是个特别年轻又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当时他们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出门的时候,正好kan 见我,那个女孩子特意把脸转到了一旁。不过就算她转得很快,我也看到了她的脸,她的鼻子很挺,嘴唇很性感。”那个人继*u 道。 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想起之前曾经听张雯雯说起过,洪晓雨似乎曾经找过孙亮。再联想起洪晓雨的身份,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火速找到了洪晓雨的照片,递到了那个人的眼前。没想到他看了半天之后却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这个一看就是个小孩子。可是那个不一样,看起来……怎么说呢?虽然我是透过猫眼看的,可是她让人感觉……只要看一眼,就觉得她很让人着迷。不过我也只是见过她那么一次,那个女孩儿,还是开车去的。” 问到了最后,眼前的人拍着自己的胸脯朝着我们保证道:“除了他身边的那些同事和亲戚之外,我想我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了,怎么说我们都住得那么近不是?可我知道 的事情确实太有限了,他好像……怎么说呢?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人也不怎么多话。所以你们如果真的想继*u 查下去,只能去找他的什么亲密朋友了。可我认为那是不可能存在 的,因为他太孤僻了,不可能会有什么朋友。” 话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而我,则不得不再度去询问张雯雯,关于那个人口中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事实上我是不太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可他的确又没有说谎的理由不是吗?我微微叹了口气,努力地想着对策。 张雯雯的回答却让我吃了一惊,她过了半天才对我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也见过。那是我……那天我没有跟孙亮约好,所以就去找他了,我看见孙亮送她出门。她画着浓妆,个子比孙亮还高,可是却踩着高跟鞋,身上还穿着裙子。等她走了之后,我就跑过去问孙亮,到底怎么回事,可他却像是吓了一跳,跟我说那是他表妹,就不让我多问,也不让我跟任何提起过。” “表妹?”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张雯雯。在来见张雯雯之前,我已经再三地跟龙卫行确认过,影子人孙亮绝对没有什么亲戚,更不可能会有什么表妹。而且后来孙亮也没有向他们提起过,所以那只能是孙亮临时想出的借口。 张雯雯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方警官,你不会真的不知道 吧?现在不都说,天下有情人都是表兄妹吗?他那是唬弄我的话,也就是我,不信也得信,谁让我跟他原本就没有什么身份可言呢?就算是我再怎么不高兴,可不是也得听着?” 只要见过了就好,我相信张雯雯的记忆,只要她曾经见过那个女人,就想必记得她身上所有的细节,当然也记得她什么样子。我需要 有人做出画像,那样对我们破案也许就有用。 秦鸣似乎并不太乐观,尤其是安排人手去找张雯雯做画像的时候,秦鸣苦着一张脸道:“你真的觉得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还有可能找得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吗?” “只能说明我们的运气太好了,因为看过她的,不只是那么一个人。还有孙亮的邻居不是吗?两个人的记忆力,总会能补足一张画像的。”我自信满满地望着秦鸣。未完待续…… -</dd> () 四十二.致命漏洞 与此同时,林子和徐辉两个人也都没有闲着,他们发动了不少人在查看孙亮家附近的监控探头,又期待能找到可能的线索。就像是林子所说的一样,只要那个人曾经出现过,就算是能躲过所有的监控,那也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线索的。就算对方做得再怎么巧妙,总会有疏漏的时候。林子带着十几个人盯了一上午的电脑,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快到中午时分,原本安静地盯着画面的林子,突然“哎呀”一声,快速地从那段录像上截取了一段录像,然后认真地忙活了半天,突然吃惊地叫了一下,欣喜地朝着我们挥了下手,同时手里的鼠标还在不停地动着,似乎为了确信自己的判断。我们快速围了过去,同时我也留意了一下录像上面显示的时间,就是孙亮被害的当天早上的一段录像。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环卫工人服装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个扫帚。 “快看,这里……我说呢,居然差点儿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了过去。”林子有些愤愤不平地嚷道,同时指了指画面上的那个人,连声道:“看到了吗?照片中的这个人……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幸亏本姑娘还算机灵,知道对比着看一下,要不然,非得让这孙子逃了不可。你们过来看看吧,栽到了我的手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逃掉的。” 时间是凌晨最安静的时候,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环卫工人认真地扫着地,将垃圾清理之后,骑上了车缓缓离开。几分钟后,又一个包裹得同样严实的环卫工人出现在监控摄像里,他同样扫着地,但手里的工作却时不时地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推着环卫车却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了。林子同时切换了另外一个监控摄像,就像是在演戏法一样,原本应该推着环卫车的人不见了踪影。只留一辆车停在路边,虽然我们那个人躲过了监控,但是路灯却照出了那人影子的一角,根据动作判断。那人在换衣服,很快又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一辆汽车开进了小区的大门口,大门缓缓打开,而那辆车很快消失在小区里。 “你的意思是说……开车的就是那个环卫工人?这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可能。”虽然明知道林子指出的那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我还是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你说的很对。”林子点了下头,“就是因为这看起来太正常了,所以我看了几遍都没有任何的怀疑。可是你比忘了,在我们看起来,清洁工人打扫的区域都差不多,而且负责的工作也差不多,但你可千万别忘了,每一片区域,都由专门的人负责,绝对不可能存在两个人负责同一片区域的可能。所以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有问题。你看这里。这些狡猾的罪犯。总是会低估一些东西。对方可能认为我们使用的还是几年前那种勉强能看出人影的监控吧?但他们想不到,现在我们这里使用的可都是高清监控,尤其是孙亮住的这种小区里,里里外外的都会有监控,就算伪装得再好,也会有漏洞的。你看看,他恐怕还是有些紧张,所以虽然人躲过了监控,却还是留下了影子。” 说到这里,林子将画面中的境况再度放大。随后又调出了另外一个从孙亮小区物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的画面,给出了一张图片,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长发女子,虽然她的嘴角已经抹着厚厚的口红。可还是没能遮住她嘴角上那颗最显眼的痣。 “这个……这不是那个人?”我感觉像是一盆凉水浇到了我的头上。这个人,不就是曾经让龙卫行坐立不安的那个人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要命的是,他怎么会是个女的?看他的打扮分明就是个女子。 林子再度放大了照片,因为隔着车窗,所以我们并不能看得很清楚。车子很快开了进去。林子再度从资料库中调出了从孙亮家中的监控拍到的照片。经过面部比例地细致对比之后,可以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出现在孙亮家中的人。 “雌雄莫辨?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秦鸣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结果,他很想马上就去找那位龙科长认真地谈一下。 龙卫行此刻就站在我们的身后,他的口中像是塞了一个大鸡蛋一样那么难看,过了一会儿他才有点儿迟疑地开口道:“这么说起来,那个人……有可能是个女人,那也太可怕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不认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会复活的。这么说起来……”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她到底是谁?你说过,嘴角上有痣的那个男人,曾经让你们花了不少的时间去查找……这么说起来,你们并不是没有查到线索对吗?”我好奇地望着龙卫行,很好奇他怎么会得出这样莫名其妙的结论。 龙卫行迟疑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听说过关盼儿这个名字吗?我想,最起码应该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 “关盼儿?我还真知道。一个三流的明星,也就是在一些电视剧里混个脸熟。”林子在边上好奇地插话道,“这可多亏了我老娘,她老人家一天到晚就守着电视,所以只要是她看着顺眼的,都会说给我听。这个关盼儿就是,人长得挺漂亮,这一点儿不用否认,她在之前曾经热播的剧里演一个有情有仪的侠妓,很多人都很喜欢她呢,当然也包括我老娘。都说她马上就要红了,虽然不能马上大红大紫,但拼个二线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好好的她出了车祸。那应该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都说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那么陨落了,还真是可惜。对了,你说这个和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你可千万别跟我说,照片中的这个女人,跟关盼儿还有什么关系吧?”(未完待续。) 四十三.神秘关联 大概龙卫行也没想到,在他印象中本来应该同样古板的警察里,居然还会有林子这样对明星和电视剧了如指掌的人。他只是到了一下,朝着我们点了下头道:“对啊,你们说的这些都没错,我们知道的东西基本上也就是这些。关盼儿虽然早逝,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成为万人迷,不少人心目中的偶像,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一个娱乐明星,总会多多少少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粉书……孙亮,就是她的粉丝之一。”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秦鸣在边上插话道,显然有点儿迷惑不解,还有几分不满,“这应该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吧?你怎么硬给插到一起来了?孙亮跟她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他们两个可是隔了那么远,就算是追星,像孙亮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完全失去理性吧?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远?”龙卫行的鼻子哼了一声,显然对秦鸣这样的问题颇有不屑一顾,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什么叫粉丝,就是把那些明星像是祖宗一样地供着,要不能叫粉丝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也有不为知的另外一面。你难道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孙亮也同样是如此。不过,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算是再高明的人都掩饰不过去。当然了,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孙亮自己告诉我们的。他曾经在我们的面前提起过关盼儿,而且是提了两次,像他那样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能两次提到同一个女孩子,这就说明有问题。更要命的是,就在关盼儿死后,我们曾经在几次离奇的事件中,提取过她的指纹,而且每次孙亮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唬弄了过去。之前我曾经提到过那个神秘的一直没有查出身份的人……我想说的是。只要嘴上有痣的那个人出现,就会留下这样的指纹。我们却从来都没想过,那个神秘的人物可能会是女性。现在可以确定,那个人可能会是关盼儿。” “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悬到了嗓子眼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就越来越清楚了,这件事情莫名其妙地跟刘雨曾经提到过的事情纠缠到了一起,那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巧合。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左右着事情的进展。而那个传说中的关盼儿,会是其中的一员吗?“你见过孙亮跟她在一起吗?为什么她……会跟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之前在孙亮那里,我们不是看到过那张相对而言比较清晰的照片吗?照片中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关盼儿,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要不然,你们应该早就查出来不是吗?就算是再高明的化妆术,都不可能给人换一张脸的。” “但是整容可以。要不然,那些指纹的事情就没有办法解释。”龙卫行的表情十分严肃,他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虽然还不能完全将关盼儿和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但是我认为……她的身上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如果不是你们这一次翻出来这张照片,认为存在那样的可能性,恐怕我们就算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哆嗦成了一团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难道刘雨说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关盼儿就是我们了解事情的钥匙吗?此刻,林子还在不停地搜索关盼儿的所有线索,而我却在认真地思索着事情的严重性。眼前的龙卫行似乎胸有成竹。那么,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我该信任他吗? 龙卫行打开门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堆资料。他当然需要再安静地想一想,所有事情存在的可能性。而秦鸣虽然认为龙卫行那样的说法太不可能,但他却没有能力查出照片中出现的那个女人的身份,所以也只能任由林子去了。 要想查出关盼儿的资料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生前是一位公众人物,再加上她参演的那部电视剧曾经火过一阵儿。自然有热心的人替她整理出来自己的生平在网页上。正如我所预料到的一样,她的一切看起来几乎是完美到无可挑剔,但有几样却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她没有家人、小时候被送到了孤儿院,长到之后被人收养。养父母在她考上大学那么就已经过逝,所以她是靠着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完成的学业。那样一个经历坎坷的人,能有后来的成就,也算是颇不简单了。正是因为太过完美了,所以才让我产生了怀疑,好像所有跟她相关的人,都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转身离开了。我需要做点什么,想明白那些事情之后,我将监控拍下来的那张比较清晰的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看来长情的追星族也不太好找啊。”林子微微叹了口气,点开那些网页道:“关盼儿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她没有什么亲戚,好像也没什么朋友。这不是太过奇怪了吗?只有她曾经的经纪人,这好像也是他唯一的一个朋友,叫方敏的,你们要不要去见见她?这名字听起来好像也挺熟悉的。” 方敏可以称得上是娱乐圈里能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了,她虽貌不惊人,可是却左右着娱乐圈的走向,经过她手出名的明星不在少数。要想见她一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好不容易抽了点儿时间见到方敏的时候,他飞快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自己的助理,热情道:“真是想不到,以前只是跟假扮警察的人打交道,今天会真的见到警察。你是方警官,我之前已经无数次在电视上见到过了。如果你打算换工作的话,不妨来找我,我保证你能红遍全世界,就凭……”(未完待续。) 四十四.奇女子 方敏恭维的话被秦鸣硬生生打断了。正如我所想的一样,经常与各种人打交道的方敏,自然是个很圆滑的人,马上正色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很清楚了,也很清楚你们想问什么。关于你们提到的那个关盼儿,说实话,我还真是有印象,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悲剧,恐怕她会是我手下最有前途的一位演员。可惜了,还真是可惜了。好吧,你们想知道她的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只要我能回答上来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的确做到了知无不言,但问题就在于,他知道的东西原本就不多,所有的问题他都有些含糊,面对我们的疑问,他有点儿无奈地叹息道:“好吧,所有的事情还是从她第一次来到我这里说起吧,因为我对她的了解,说不定还没有你们多。你们也知道,我的工作室,就是一个造梦的工厂,全国各地像我这样的工作室很多,许多有梦想的年轻人都会来找我。她好像是……记不太清了,是四年前的春天来找的我吧?当时我正好准备招一批年轻人,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吃这碗饭的材料,所以当时就拍板要让她留下。只是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崭露头角了。这很不简单,说明她的确有那个天分,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老天爷赏了这碗饭吃。她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除了我们这里公派的一位化妆师之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关盼儿的彬彬有礼,对谁都是一副很有礼貌的态度,就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但与之相反的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包括她的家人,也从未出现过。就像是方敏形容的那样,表面上看起来,她跟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而且还颇受欢迎,但实际上,谁都没有走进她的世界,她好像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起来了。 “她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所有我吩咐她去做的事情,她都会照着去做。偶尔……我是说偶尔,需要安排人手协助她的工作,比如说演出什么的,她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会照做,而且她极有天分,什么话你只要说一遍,她就马上能领悟。所以……她的死,对我们来说真是十分可惜,如果她没有出意外,只要朝着古装剧的方向发展,她绝对很快就会红得发紫的,因为她的身上有那种经常被人提起的古典气质,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她也是最让我省心的一个。包装费用最低,但收益却是最大的一位艺人。”方敏说到这里有点儿夸张地揉了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其实我也很喜欢她,像她那样看起来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了。跟你们可能说不太清楚,她虽然是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女孩子,可是在她的身上却让人能看到那种沧桑之感,在她的身上好像藏着许多的秘密。这一点儿,恐怕也是她在成名了之后,会有那么多粉丝的原因。因为人人都想窥视别人的隐私。” 正如我之前猜想的一样。除了让人第一眼就能记住她的容貌之外,关盼儿的身上似乎藏着太多的秘密,就连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方敏都说不清关盼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是以生意人的眼光在打量着那个女孩子。她的死亡,对方敏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鸡? 唯一让方敏疑惑不解的是,就在关盼儿出事之前,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将自己平日里用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桌面上也只是留了几张剧照。抽屉里除了一些和约之外,还有她自己平日里用的小物件和衣服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因为方敏手下的艺人是经常变换的,迅速走红的会走向全国,而绝大部分默默无闻的,在这里待上几个月时间就又会火速离开。更别提一个突然过世的关盼儿了,就在她出事之后不久,她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理了。 “那关盼儿之前留下来的东西,你们都放到了什么地方?她没有什么家人来这里取走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方敏招来了自己的助手,根据那位助手说,就在关盼儿出事之后,来了一个据称是她表弟的人,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说是按照他们那里的规矩,要把关盼儿所有的东西一起焚化。而那个所谓的表弟,他们早已经记不清找什么样子,只记得那个人带着鸭舌帽,声音也故意压得很低。 这完全符合我们之前的调查不是吗?我看了一眼秦鸣,从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关盼儿,除了那些早已经在网络上公开的照片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已经化成了飞烟。 “一无所获,还是得空着两个手回去不是吗?”出了那个办公楼,秦鸣的眉头就挤在了一起,连声道:“我们还是白跑了一趟不是吗?你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现在该怎么办?还得从头再开始调查?” “我想那样下去肯定还是查不出任何结果。来这里,我们也没有白跑一趟不是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秦鸣,叹了口气道:“最起码我们知道关盼儿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她的死亡恐怕也不是天大的谜团。你别忘了龙卫行给出的那样的结论,你觉得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吗?只要是那个唇上有痣的人出现的地方,就会留下关盼儿的指纹,而孙亮却有意识地抹去了它,我认为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你不会是想说?怎么可能呢?不可能?那样的想法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你是想说,从一开始关盼儿之死就有可能是个局对吗?那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制造自己的死亡呢?你在做梦呢?”秦鸣吃惊地望着我道。(未完待续。) 四十五.落脚之处 安抚住秦鸣之后,我才意识到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已经微微有点发颤。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吗我抱着自己的双臂,过了一会儿才勉强道:“好吧,事情到了现在,恐怕也只能从这个关盼儿的身上入手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最起码我们可以从她的身世入手,还有她身边的那些朋友。除非她真的是神仙,否则肯定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线索的。” 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地方此刻的我依然摸不着头脑。龙卫行说的话应该是事实,孙亮的确有一个偷偷喜欢的人,最起码我们从方敏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在关盼儿的身边,除来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如此一来,孙亮又是如何跟她的生活搅和在一起呢孙亮绝对不可能是单相思。 “好吧。我知道 你在想什么。”开车的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可是你心中的疑问解决了吗如果说孙亮真的喜欢上了关盼儿,而且还是个大明星,那他为什么又要跟你说的那个什么老师,还有张雯雯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呢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你可千万别低估了男人在面对爱情时候的谨慎,一旦男人专情起来,可比女人更专一,爱上一个人,恐怕一辈子都改不了那样的习惯。你难道一直抱着男人滥情的观念不肯撒手吗” “怎么好好的话题又会扯到我的身上这跟我怎么看待男人有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是是说,孙亮爱上了关盼儿。所以才会死心塌地地做那么多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两个相爱的机率有多大”我好奇地望着秦鸣,或许他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而那个传说中的关盼儿,也是萦绕在我心底的疑团。 “别说傻话了。虽然说我也认同这个世界上理所当然地存在 着爱情,也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发生总得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两个人得有相似的经li ,最起码在某种方面应该是契合的”秦鸣有点儿着急地继u 辩解道。 这让我忍不住笑着问他道:“那你再说说看。要什么样的两个人才有可能会产生那样的感情总不会说只有罗密欧才有资格和茱丽叶一见钟情吧” “我觉得这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不过我们还是继u 说孙亮和关盼儿的问题。孙亮喜欢关盼儿,那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毕竟像关盼儿那么年轻漂亮还很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是人人都喜欢的。但关盼儿会喜欢他我觉得肯定不会。再者说了。孙亮是不是真的喜欢关盼儿,这也是个谜题,孙亮那么有理智的人,会做出失去理竹凳事情吗就算是。孙亮真的爱上了关盼儿。那他也绝对没有办法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别忘了。横在他们中间的,孙亮的身份,既然我们都很清楚。孙亮的身份特殊,那他就不可能跟一个明星在一起不是吗毕竟身为明星,就算保护得再好,也总会被人关注自己的生活。” 的确如此,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们解不开的疑问,所以才会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那么,解开问题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我认真地思索着,秦鸣这些话可能是无心说的,但我能感觉到他已经为我揭开了问题的一角。 “答案肯定还在孙亮的家里,只是不知道 他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狡兔三窟呢如果我是说假如,所有我们认为的问题都已经成立,是孙亮真的爱上了关盼儿,那有没有可能在另外置办一处地方,供他们二人生活的呢还有关盼儿是不是又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才会接近孙亮我觉得问题可能越来越复杂了,你别忘了龙卫行说过的那些话,只要是那个神i 人物出现的地方,都留下了关盼儿的指纹,但孙亮却替她掩盖了真相。”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同时脑袋也在飞速地旋转着,眼下的问题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正是因为孙亮曾经在自己的同事面前提起过,意识到问题不太对劲儿,所以才会跟叶风张雯雯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最起码可以转移所有人的视线,让别人以为他喜欢的是这两个人。” “迷惑别人的视线你确定这个结论吗你这不是替孙亮的滥情找借口吧”秦鸣似乎又想起了张雯雯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摇了摇继u 道:“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福气消受得了那样的美人恩的,尤其是张雯雯想想跟她在一起就够恐怖的,如果不是真爱,又该怎么解释呢你可别告诉 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孙亮才能给你。孙亮虽然说对待男女情感的态度上有瑕疵,但是我认为,他的人品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他做人还有点儿自己的底线。”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孙亮时,他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甚至看起来有点儿委琐,出手小气,而且似乎还斤斤计较。他挑中的人是叶风,而叶风恰好是一个生活作风似乎没那么检点的人。但是对张雯雯他又恰恰相反,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让外人觉得不齿,但他对张雯雯却还算不错,甚至最后还不忘给了她一大笔补偿。如此完全矛盾的做法,就说明他可能另有目的不是吗 秦鸣见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不会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我可告诉 你,这件案子如果解决不了,恐怕我们都不好交差啊你别看龙卫行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可他的领导还是相当厉害的,听说他们领导已经给咱们上级施压了,要是解决不了这个案子你说我们去孙亮家,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吗” 我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想着所有的问题,希望能找出其中的关联,同时也拜托林子千万不能闲着,将我需要 的资料认真地查一下,看能不能楚点儿什么线索出来。未完待续 ... 四十六.孙亮的秘密 龙卫行曾信誓旦旦地向我们保证过,孙亮绝对没有问题,他是他们培育出来的佼佼者,绝对严守他们的职业道德,更不会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但现在看起来问题似乎有些严重了,孙亮的身上似乎有了太多秘密,这些包括他们在内全不知情的。龙卫行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虽然没有明言,但想必他早已经将发生在孙亮身上的情形,包括我们的猜测全部都已上报。 孙亮的家还是跟我们上次来到这里一样,房间里依然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我们是从孙亮的卧室开始搜查的。在我看来,孙亮除了工作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宅在家里,想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留在自己的卧室里,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出现。也正如龙卫行说的那样,我们看到的孙亮,为了让自己更不引人注意,所有的衣服也都是以灰色系为主。正如之前我们设想的一样,孙亮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也应该归因于他的职业道德。 面对这些,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无法做到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如此干净。不等我开口,秦鸣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好像我们近期接触到那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或者说是比较平常的人,反倒有很多闪光点。你看看孙亮现在的住处,怎么能把他跟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孙亮联系在一起?他这是打算过苦行僧吗?这么看起来,他好像对生活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是吗?” 这里的确有些过于古怪了,居然连时下年轻人房间里经常会存在的东西,比如说平板电脑之类的都没有。难道我们真的想错了?孙亮就只是一个影子人,只有清心寡欲的人,才能做那样的人? 我们再度回到了客厅里,他日常里几乎所有用到的东西都摆在这里。正对着电视的布艺沙发上,只有正对着电视的中间位置稍微有些塌陷,想必他平日里都坐在这里的。我绕着那沙发转了一圈,然后打开了正对着沙发的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本市的卫视台。此刻上面正播放着新闻。看来,他的生活的确比较规律。可他为什么会被杀呢?还有,他那个手机又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如果对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杀死孙亮的理由吗?”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来。事实上,这也是我长久以来的困惑。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事情还不明显吗?所有的事情就摆在眼前,杀人是为了灭口,不让孙亮开口吗?你的脑洞不会开得那么大。来人显然是想要了孙亮的性命,这不是有意行凶是什么?”秦鸣白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意。 我轻轻摇了下头,慢条斯理道:“最起码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儿。你想想看,现在我们知道孙亮的身份,他不是一般人,如果他死了,就会惊动他身后的整个组织,你不觉得那样太冒险了吗?如果对方熟知孙亮的背景,就不可能对他下杀手。所以……这其中有解释不过去的地方。我个人的猜想,是认为对方是想从孙亮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却并不太愿意取了孙亮的性命。可能孙亮的死只是个意外……” “意外?”秦鸣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费了好大的力气似乎才醒悟过来,叹了口气问道:“你在什么呢?难道你认为死了一个人,还会是意外?这不可能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暂时还没有办法下结论。不过话又说回来……”说到这里,我歪了一下身子,想看一下孙亮的电视遥控器在什么地方。“叮”的一声,钥匙很不经意地从我的口袋里滑了出去。 居然挑到了沙发的下面,我就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捡起钥匙的一瞬间。感觉沙发的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轻轻拽了一下,一个跟我的钥匙扣很像的一个圆环状的东西出来了。这是孙亮有心藏的!因为我轻轻旋转了一下之后,就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U盘。插口就隐藏在那个圆环里。我的眼前一亮,朝着秦鸣晃了一下那样东西。 “这个地方还真不容易被发现。你的运气还真是太好了。”秦鸣开心地拿出了一个证物袋,让我把东西装了进去。他得意道:“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们会白跑一趟呢?” “还是交给保管我来吧?这可是我找出来的东西,我可得拿着这东西,找那位龙科长去表表功,看他们打算怎么感谢我。”我笑着将那东西接了过去。此刻,还是应该快点儿将这东西交回到证物室,看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车子稳稳地驶在回单位的路上,此刻正是中午时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在车子驶入一条相对安静的道路上时,正在低头沉思的我突然身子往前栽了过去。不等我开口,秦鸣连声道:“哎呀,怎么前面会有一个老太太?不会是犯什么病了吧?” 我定睛一看,只见就在我们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倒在地上,有些痛苦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试了几次,显然都失败了。 不等秦鸣开口,我将包放在副驾驶的位子,火速从车上跳下来,朝着老太太们跑了过去。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我快步走了过去,在未确定老太太状况之前,我没有敢采取任何行动。 与此同时,我听到秦鸣的一声惨叫。我愣了一下神,而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连声道:“哎呀,我没事儿啊姑娘,还请你扶我一下,你看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摔个跟头就起不来了。你要是不拉我一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未完待续。) 四十七.手段 我听到几声闷响,情形似乎不太妙,而秦鸣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心急如焚,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因为背对着秦鸣,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太太,让我不敢轻易松手,只得一边将她拉起来,同时勉强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就在他的手挥动的时候,我看到有东西闪了一下光。不好!是我们之前从孙亮家中搜出来的那个造型别致的U盘。 “好了,别演戏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这么装下去,不是太辛苦了吗?”我冷冷地一把拽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老太太”,冷哼了一声。 不过她显然还想把戏继续演下去,**道:“我可是老太太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告诉你,大姑娘,我要是躺在地上,你可不一定能受得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要是一口咬定是你撞了我,就算到时候到了法官那里,他可不一定认为你是见义勇为吧?你可千万别犯傻啊,之前可是有先例的。这年头……” “老太太?还还真是希望你就是个老太太,要不然,把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送到牢房,我也会心疼的。”我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对方眯着眼睛望着我,连声道:“哎呀喂,你这是大白天的说什么傻话啊?你没看我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太太,为什么还说我是个大姑娘?我当姑娘那会儿,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觉得这样的玩笑开得有些太快了吗?快放开我,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我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口齿伶俐,不等她再开口说什么,我反过来她的手,举到了她的面前,淡淡道:“你说的不错。化妆术,甚至可以说是易容术甚至包括整容,都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但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比如说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就算是没有长老年斑,可是手上的皮肤也会松驰,没有光泽,你说什么样的老太太会长着这么一双温润的手?那她还不得做梦都笑醒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之前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同伙吧?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我们从孙亮那里找到的东西。说说看吧,你们为什么要杀了孙亮?你们知道我们会路过这里,也就是说,你们还在孙亮的家里安装了窃听装置对吗?还是一路都在尾随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伪装被拆穿了。”原本看起来眼光黯淡无神的老太太,眼睛里瞬间多了几分精光,她一脸兴奋地望着我,有点儿惋惜道:“我跟你,可是第一次交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看出了破绽。你猜的一点儿都不错,我们的确是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才会在路上埋伏。这里是回你们单位的必经之路。你们的车上就放着我们想要的东西。孙亮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吧,他费了那么大心思藏起来的东西,居然还是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这么说,你承认你们就是杀死孙亮的凶手?那么是你吗?”我有点儿迟疑地开口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孙亮?” “你的问题太多了。可惜,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只是别忘了,这一局是你们输了。看来有时候,是不能太过得意对吗?得意忘形,总是会松懈的。”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表情。 与此同时。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扬了一下。我闻到了一股幽微的香味。她抓住了我的手,在我的眼睛没有合上来之前,我听见她似乎带着几分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你不能左右一切的走向,我们的工作自然还得继续。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地强大起来,足以解救所有人……” 我虽然在努力控制自己,但眼皮子却越来越沉重,很快就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她居然身上还带着暗器?那味道……不会有错的,是可以让人瞬间睡过去的药品,其中混入了香料,此刻的我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身子也软了下来。 我是在秦鸣的摇晃下回过神来的,他捂着自己的头,显然是被重击。见我睁开眼睛,他的表情才微微放松下来。 “两分钟,刚才我就看情况不对劲儿。不用担心,真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被人伏击,看来他们是真的早有准备。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叫来了支援,他们马上就过来了。”秦鸣眼中带着几分欣喜。“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东西,却被他们抢走了。” 徐辉很快带着几位同事赶了过来,看见他们出现,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见有些垂头丧气的秦鸣,我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勉强笑道:“早就猜到我们可能会有人惦记着那东西,所以我把那东西调了个包。他们偷走的,是我的钥匙扣,看起来形状差不多,不过回去之后,恐怕他们可是要跳脚了。只是我却想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看他们的行事手法,很是专业。” “恐怕不专业也不会盯上孙亮这样的人吧?”秦鸣叹了口气,满脸惋惜道:“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好好休整一下再说。” 这次的伏击事件,让所有人都大为震动,据说就连局长都大为恼火。毕竟大白天,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袭击我们,而且还抢走了东西,绝对不是一般的歹人。我们的行动自然以后也要多加小心。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并不太确定,那些藏在暗处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自然还要从孙亮的身上下手。可面对我们的追问,龙卫行三缄其口,只说能让我们知道的,基本上已经全告诉我们了,至于其他的,我们没有权力再过问。(未完待续。) 四十八.传说 “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担心,事情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吗?”我有些迟疑地望着缄口不言的龙卫行,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地心慌起来。恐怕他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般平静。孙亮的死,就像是戳破了一层伪装一样,我感觉到一个巨大的秘密已经浮出了冰山一角,只是不知道它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以及有可能会影响到什么人。龙卫行的态度,就已经说明有些问题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龙卫行看了我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之前的突发状况,如果不是他们手下留情,你们能全身而退吗?或许,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处理,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么说起来,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们找到了什么东西吗?”我迟疑地看了一眼龙卫行,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此人有点儿深不可测,并不是因为他,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那股势力。我拿出了那个U盘,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被袭击的,也是我们从孙亮的住处找到的,所以我觉得这里可能就是凶手想要的东西,可能也是破解整个案子的关键。你不想知道这里面都藏着什么秘密吗?” 龙卫行的表情并不那么好看,他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把U盘交到他的手里,至于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跟案件有没有关系,那都不在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这可是他们两个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找回来的东西,而且案子现在也是交给我们来查,凭什么你们说要我们就得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冷敖挡在了我的面前,慢条斯理地对着龙卫行道:“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所有的便宜都要让你们占了?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少做白日梦了。很多事情,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但孙亮是我们的人,而且这里有可能会涉及到国家机密。万一出现了泄密事件,你能承担得了那样的责任吗?”龙卫行正色道。显然对秦鸣的态度大为不满。 如此一来,自然更会引起旁人的不满。经过一番争论后,决定由秦鸣陪着一起读出U盘里的东西,在确定里面文件的性质之后。再由所有人一起商量,之后再决定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自然都十分重视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U盘,我甚至以为里面会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但在看过文件之后,秦鸣和龙卫行表情古怪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在看穿了我们的疑问之后,秦鸣慢条斯理道:“里面……只有一份文档。打开之后,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你们还是自己来看一下吧。” U盘里的确只是一份文本文档,除此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这让我们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古怪的状况?无论如何,孙亮都不可能将什么东西都没有存放的U盘保存得那么好吧?几次点开那文档之后,林子的眼前一亮,“哦”了一声道:“怪不得看着那么奇怪。如果他真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的话,那整个文件应该显示是0字节,可这个文件显然是有内容的。所以只要我这么一点……他只是隐去了字体而已,马上就能读出来。还真是个聪明人,一般的人不太可能想到会那么做的,尤其是专业的电脑人才,因为这种隐藏文件的方式,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林子的指尖动了几下,原本空白的文档居然显出了文字。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甚至还有些文体不通,但却让我们看得大吃一惊:关盼儿,洪晓雨,茉莉园8号。仙人计划,漏洞? 关盼儿居然和洪晓雨有关?原本平静的我开始发抖,我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风中的树一样,一直抖个不停。怎么会呢?关盼儿居然会和洪晓雨有关?还有茉莉园又是指什么?仙人计划是什么?更为重要的是。孙亮为什么会在自己的U盘上留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洪晓雨已经不见了踪影,跟她扯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我此刻却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提起洪晓雨身上藏着的那个大秘密。 “这都是些什么啊?明明是汉字,可摆在那里谁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开玩笑吗?”徐辉一脸不买地开口道,他虽然什么话都没敢说。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其他人显然也都跟他持同样的意见,完全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查一下这个‘茉莉园’是什么地方?”现在还不是琢磨这些问题的时候,那些人肯定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抢错了东西,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茉莉园?你确定吗?全市最起码有十几小区都了茉莉园,反正现在所有的房子不都差不多吗?”林子有些不满地开口道,过了一会儿就调出了一张放大的地图。 的确正是那样,只要看看地图上面的小红标就知道,想要确定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并不太容易。完全来不及犹豫。我们对着屏幕指点了半天,确定有两处地方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两个同样的别墅区,一处在城郊外,一处在离孙亮家不远地方。我们的猜想几乎是一致的,因为我们都认为,那可能是孙亮一处秘密的基地,再或者,那有可能是那些神秘人物所住的地方。行动火速展开了,派出去的人兵分二路,以最快的时间赶到。 不久之后,果然传来了一个令我们十分振奋的消息,就在郊外的那座别墅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里并没有住人,但是里面却藏着不少仪器,还在二楼发现了一些武器。根据他们的调查发现,应该就在他们到达那里之前还有人在。一切听起来很顺利,但却没那么简单,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说,并没有房子主人的任何信息。(未完待续。) 四十九.残局 秦鸣最此还颇不以为然,他认为问题肯定十分简单,只是稍微费点儿时间的问题。既然有房子,那么找出房子的主人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但最终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啼笑皆非: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房子登记的名字的那位老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过逝。更奇怪的是,那位老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生前有这么一座别墅,一直都住自己的老房子,而且从未在这里出现过。好像除了签字之外,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甚至就连那份所谓的签字,都有可能是有人伪造的。据物业的人说,他们那个小区是在三年前建好的,业主入驻后他们也都十分留意。出入8号别墅的人很神秘,看起来好像是两口子,但时不时又会有四五个人会出现在那里。最常见的就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就算是晚上也会戴着,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却从不与邻居们往来。他们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因为费用交的特别积极,而且相当配合物业的工作,所以他们并没有太在意。 “住在那里的是什么明星大腕吧?要不怎么那么怕人看见呢?”那个热情接待我们的小伙子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说呢?虽然我只是见过那里的人见面,但是感觉那里的人似乎不太简单,说话总是很小声。但……一看就知道是受过教育的人。有一次我听见她打电话,好像说出来的话都是文诌诌的,就像是在念台词一样。” 秦鸣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拿出了关盼儿和洪晓雨的照片让他辨认,他看了半天却只是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不太确定,要是当面见了,或许能认得出来。只是看脸……还真是有点儿玄。不过我记得她的嘴角上面有一颗痣,还是挺大的,所以我想……” “你说她的嘴角有颗痣?是不是这样?”一直沉默的龙卫行像是疯了一样,很快拿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拿出了那张在孙亮家被偷拍下来的照片。 他的急切把那个小伙子也吓了一跳。不过举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那小伙子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太清,所以不太能肯定,因为每次她好像都是要避着人。这么近距离的看。不太像,因为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漂亮,就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不知道我这么说是不是说明白了?至于痣的位置,倒是挺像的。就长在这个地方。” 那些人似乎也并不打算给我们留下太多的线索。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就连指纹都被人刻意抹去了。打开门一股浓浓的化学品的味道,就让冷敖发出了一声哀号,因为那会彻底抹去他们在这待过的痕迹,再不可能提取到有用的东西。 好专业、好冷静的神秘人物!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自己的心底里冒出来,不用问,秦鸣他们跟我是同样的想法,只要看看他们的表情,就能知道他们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一楼是一间会客厅和一间书房。家具还在,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厨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窗户都被擦得一尘不染。二楼是卧房,同样也是家具还在,物品同样被搬空了。二楼的露台上摆着桌椅,我走了过去,那是朝西的一面,可以看到小区里的景致。与它相对的是另外一家,不过显然对方并不太喜欢被人一天到晚那么看着,所以窗帘拉上的。 龙卫行脸色苍白如纸。他张了张口,似乎准备说点儿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事实上也正如我之前猜到的一样,他们在这里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无论是使用的物品还是房间里留下的东西,都是在网络上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东西,根据物业的记录来看,所有的东西都是付的现金,他们很懂得隐藏自己的所在。 “到头来还是白忙了一场不是吗?现在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龙卫行显然对此并不满意,看样子是准备发火。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根本你们工作的性质,不可能对这些人完全一无所知吧?到现在,你还不想跟我们透露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吗?”我吃惊地望着龙卫行,因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 我不信他们真的能躲藏得那么高明!心底的一把火让我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抓出来,居然将人命视作儿戏,这样的人,就算是逃到天边,我也要把他们抓回来。但龙卫行显然跟我并不是同样的想法,他似乎有太多的担忧,尤其是到了这里之后,他显得更加不安,面对我们的问话,他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再三询问,得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否定的答案,龙卫行并不打算跟我们合作。我们只能暂时把这里交给冷敖和他手下的那批人,看还能不能查出点儿什么线索。就算他们考虑得再怎么严密,总也会有疏漏的地方。这是冷敖的看法。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那个之前接待我们的小伙子再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特意跟我提了一个很小的细节:住在这座房子里的人,一定是一个厨艺不错的人,因为每次到了饭点,总是能从这里传出饭菜的香味,更重要的是,他们几乎不吃辣椒。 目送那位小伙子离开,秦鸣才有些无奈道:“这叫什么线索?好像他似乎还认为这个线索挺重要的?你怎么看?能派得上用场吗?” “谁知道呢?”我摇了下头,所有的一切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只能摸索着前进了。如果换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给苏阳打个电话,又确定他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扯上了关系吧?可事到如今,却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寒意,如果这件事情和苏阳真的扯上了关系,后果将不堪设想。还有,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五十.神秘影子 我需要帮助。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得到了那个人的电话,他们约好了一个咖啡厅,定好了位置让我过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跟我见面的。而那个人,将会带来我想要的线索。 当龙卫行看到我坐在那里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脸苦笑地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慢条斯理道:“这么说,我们上级说的人就是你了?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你的身份……何必又费那么大的力气?” “事情一开始就没那么简单不是吗?只是为了查明案件的真相,所以才会借助一些人的力量而已。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我不太确定眼前的龙卫行是不是能真的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 龙卫行当然是有顾虑的,他慢条斯理地搅弄着眼前的咖啡,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无奈道:“我能告诉你们的,基本上都已经跟你说起了不是吗?孙亮的身份你是已经知道的……” “可你们总是有目的不是吗?你并没有跟我们说起过,孙亮被安排在那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现在你完全不用那一套借口来敷衍我,因为孙亮已经死了,那就意味着,对方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计划。”我感觉一股火窜了出来,难道在他的眼里,孙亮就是一枚棋子而已,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在一个死人的身上花那么多时间吗?孙亮身上的秘密,难道仅仅只是那个所谓的网络安全吗? 龙卫行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冷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觉得只是开一个小小的后门,就能让我说出什么秘密来吗?我怎么就能肯定,你不是所谓的间谍呢?” 这句话噎得我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勉强叹了口气道:“好。你可以完全不信任我,那我想你来这里之前,别人应该有什么话嘱咐过你了吧?那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有些问题我是想知道答案的。首先。孙亮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所以你们让他留在这里,必然是有什么特殊的计划。他平日里的身份,只不过是一间看似普通的小公司的员工,这一点儿我没有说错吧?” “是的。”龙卫行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似乎之前的敌意没那么重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摇了下头,慢条斯理道:“但是问题可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 “的确是这样。他负责的本市某个地标性建筑的安全。我来这里之前已经查过了,那里已经进驻了十几家国内外有名的企业,其中还包括几家国有企业。我是在想,他们从孙亮这里下手的原因,可能就是一个,那就是侵入网络内部,得到他们想要的资料,换句话说。他们有可能是商业间谍,为的就是窃取商业机密。这一点儿,我说得对吗?”我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的猜测,事实上,这些推理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些牵强,但眼下,为了能从龙卫行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没想到龙卫行很认真地点了下头,对着我道:“只是对了一部分。他们要想窃取商业机密,可能用不着这么费力的方式。其实还有很多的方式,比如说派出商业间谍一类的,这种方式更为稳妥不是吗?” “可是他们杀了孙亮,之前我曾经想过。有可能是误杀。那就不妨再推理一下,两种可能:第一,孙亮被误杀。误杀说明那些人并不想要孙亮的性命,而只是为了利用他,可孙亮却死了,那就是说。孙亮可能发现了他们的企图,跟那人起了争执,所以才会被杀掉,但似乎又解释不过去,因为孙亮的死因,看上去不太像是被误杀;另外一种可能,他们杀死了孙亮,这种可能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同样是孙亮发现了什么,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杀死孙亮,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靠得住的不是吗?所有的秘密都随着孙亮的死被掩盖了。归纳起来,只有一点儿,那就是孙亮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会不会就是我们找到的那个U盘里发现的秘密呢?”我望着龙卫行,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倒是很精彩,可是没有人能证明你的说法到底是真还是假。”龙卫行有点儿不以为然地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是未知不是吗?那里也只是有几个名字,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管你怎么猜测,都是白搭。” “不!我认为你还有秘密在瞒着我们,最起码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某些秘密,比如说……关盼儿的秘密。你们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吧?难道说对方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威胁到你们的地步,所以你们才会放任不管?”我有点儿着急地继续追问道。 房间里还飘荡着轻柔的音乐,侍者们早就接到了命令,在送来我们要的咖啡之后,远远躲到了一旁。这里是刘雨的基地之一,这里也是平日里他们手下的人聚集的地方之一。正是因为绝对的保险,所以我才能如此放松地跟龙卫行说话。虽然龙卫行并不归刘雨管辖,但他们工作的性质似乎都差不多,理所当然的,他自然会对我这个凭借关系可以见到的他的人有所不满。听我这么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快。 龙卫行慢条斯理道:“能大过我们的力量?什么人痴人说梦话呢?这么说,也太可笑了。不过你说的不错,那关盼儿,我们的确费了一点儿力气去调查,不过那调查是在几个月之前启动的,因为我们也有一点儿怀疑。关于她死亡的真相。当年我们派出的人正是孙亮。可惜,当是他带回来的结论是,关盼儿的确已经死了。现在看起来,他的确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未完待续。) 五十一.苦衷 龙卫行绝对不会信任我的,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有不少问题一直含糊不清,不过那也有能是涉及到更为重大的秘密。毕竟孙亮的身份是影子人,仅仅只是这一点儿,就已经足以让我们浮想联翩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会让他们派出孙亮这样的人?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龙卫行就露出了招牌式的无奈。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好吧,既然你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我倒不妨跟你说一下。从事我们这一行,首先就得要学会忍受寂寞,学会冷酷无情。我们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工作和各种各样的任务。孙亮比我们的工作更艰辛,虽然……虽然之前并没有所谓的生命危险,但要对周围的人做好保密工作……所有他要承受极大的压力。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但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结局。关盼儿……到现在你还认为,这件事情真的和关盼儿有关系吗?你的证据是什么?” 我没有答话,事实上,此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总不能说一切都是我的直觉吧?所以迟疑了一会儿,我才叹了口气道:“我是觉得,孙亮的行为太过反常了。他能成为影子人,成为他人的影子生活在这个世上,就足以证明了他自身的优秀,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没有自知之明。他却选择了和张雯雯在一起,还去追叶风,就说明……” 话说到这里,我猛然顿住了,像是有一道亮光从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天哪!我也太笨了,为什么那么明显的线索我居然忽略了呢?为什么我居然没想到呢?孙亮……孙亮去纠缠叶风,而且还故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说不定就是为了洪晓雨,那也就是说,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招惹洪晓雨。那次所谓的刺杀事件。肯定不是孙亮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我还记得孙亮听到我提起洪晓雨名字时的震惊,一切都是为了掩饰而已。 “你这怎么了?吓傻了?还是想起了什么东西?”龙卫行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 “洪晓雨。问题的关键或许就在洪晓雨和关盼儿的身上。”我的眼前一亮。眼睛眨了几下,望着龙卫行问道。“你既然曾经派孙亮去查过关盼儿的资料,而且还是他一手送回的资料,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他肩负的到底是什么任务?你们也在追查……那种传说中的‘不死人’吗?” 这句话说出口,惊得正在啜着咖啡的龙卫行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连声叹道:“你在说什么呢?莫名其妙地说这样的话,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回答我的问题。”我正色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龙卫行似乎还不想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最起码,这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别想敷衍我。我知道的,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在和我的目光对峙了一会儿之后,龙卫行终于还是开口道,“好吧。既然是他的吩咐,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秘密。但是……好吧,孙亮,我是说那个已经死了的影子人,的确是为了追查那件事情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关盼儿呢?你们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我继续好奇地追问道,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像龙卫行这样的人,恐怕连说的梦话都不一定是真的吧? 龙卫行很认真地摇了下头道:“孙亮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的确也是关盼儿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也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大明星萧雅。你应该对她很熟悉吧?” 我诧异地点了下头,用“妇孺皆知”形容她的知名道一点儿都不为过,她是个传奇性的女子,若干年前就已经崭露头角,最初的时候听说也是跟着方敏打拼天下。后来两个人却分道扬镳,如今的她,时不时出现在国外大片中,老中青三代人的偶像。听说眼下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在国外活动。她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呢? “的确如你所想的一样,萧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火得太快,而且又太受别人的欢迎,所以我们颇费了一番力气对她进行调查。那个时候,她在本市投资了一家公司,虽然她只是幕后的出资人,但是我们在得到这个资料之后,还是很快让影子人替代了孙亮,进入她的公司工作。因为我们认为她的身上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比如说她为什么会那么红?”龙卫行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还有些担心,该不该说那么多的问题,但他很快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但后来我们的调查并没有什么进展。想想也很自然,她的母亲也是一位演员,虽然没有红遍全国,可是那个时代还是有不少人记住她的名字。有她母亲的人脉,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想不红都难。” “这么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你们又盯上了关盼儿?”虽然明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做,但我还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毕竟孙亮是他们的人,不太可能单独行动。 “事实上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什么。”龙卫行一脸苦笑地望着我道:“从前我以为,在影子人的身上不可能藏有什么秘密,他们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也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秘密。这才是最要命的。还有,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到这个关键时刻会出意外,因为再有一个月,影子人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他就会以一场意外之后,离开这里,重新回到我们的基地。”(未完待续。) 五十二.反常 “你说孙亮可以离开了?”我惊奇地问道,问题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复杂。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么说起来,是不是有人会接孙亮的工作?还是你们会安排一个合理的机会,让这个孙亮找一个合适的方式离开?还是说,有人继续用孙亮的生活在这里活动?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没有结果之前,你们会让孙亮离开?” “果然聪明,一点就透。”龙卫行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慢条斯理道:“姑娘说的对,也不对。孙亮是要消失的,因为他的存在,已经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印记。不过这里的工作基本上也算是结束了,不过现在看起来,问题又复杂化了,问题还没有结束。” “那不是更奇怪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会出了意外呢?”我紧紧追问道,不过龙卫行显然已经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我。我愣了一下,继续道:“这么说起来,既然还可一个月他就打算离开这里,那么他肩负的任务差不多就已经完成了是吗?你们的任务,难道就是你们是在秘密进行调查,不会是传说中的……‘不死人’……” “早知道你有这么多的问题,我就应该早点儿来这里了。”刘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像你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方法,谁能架得住?要是知道你有这么多问题,他们恐怕也不会安排你来这里。” 龙卫行吃了一惊,不只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还有我提出的那个问题。龙卫行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急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不过,在不安的同时,他还不忘用略带几分诧异地目光看了我一眼,显然是在疑惑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刘雨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朝着龙卫行挥了下手道:“这次辛苦你了。她可是没那么好对付过去的。没错。这里就是我们专门设下的一个部门,他们一直都在秘密地那件事情进行调查,事情的确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可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查出孙亮死亡的真相就好了。问了那么多的问题。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的判断?你认为孙亮为什么会被杀?” “洪晓雨和关盼儿,我想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什么关联。”我皱了下眉头,同时还不忘看了龙卫行一眼,显然,刘雨的突然出现似乎让他意识到了我的身份。他看了看我,却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我看了一眼刘雨,“问题没那么复杂对吗?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把这样的案子交给我们处理对吗?” 更重要的是,刘雨绝对不会让我冒险的,最起码他不会置我于险地。这也是我想不太明白的地方,除非是刘雨一开始并不确定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果不其然,刘雨一脸的苦笑,慢条斯理道:“要知道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我也不会把你卷到这起案子中来。只是我却不太明白。像孙亮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失控呢?照理说,他应该清心寡欲,和一个打坐的老和尚没什么区别。还有那个关盼儿……我们之前对她进行过一系列的调查,发现她并没有什么问题。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既然你们已经卷进来了,就不会轻易放手,所以我才会安排你们的这一会面。只是没想到,你会提出这么多的问题。说不定这,这些问题……真的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龙卫行同样吃惊地望着刘雨。刘雨点了下头问道:“你们不是开始重新调查关盼儿了吗?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事实上,就在这两天。我们的人也在重新对关盼儿的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发现她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孙亮的确也有秘密瞒着我们,这是你们的失职。你们应该早点儿发现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说到这里,刘雨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了几张照片。那是几张在悬崖边上发生的车祸现场,原本树立在悬崖边上的锁链被冲断,之后的几张,是从俯拍的悬崖底部的照片。那是车祸之后的一片狼藉的图片,七零八落的汽车零件,还有散落的衣服碎片和鞋子,还包括一些日常用品。不用问,只要看看现场的图片,就能猜到车上的人生还的几率为零。 刘雨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当初孙亮调查之后交上来的照片,也就是说,他用这些照片证明关盼儿并没有生还的可能性,看起来给出那样的结论似乎也理所当然。你们觉得问题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除了这些之外呢?再没有别的证据?”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这绝对不应该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不是吗? 龙卫行在边上插话道:“的确是这样的,当时因为我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另外一件案子上,所以并没有特别在意,派出去的又是我们信得过的人,自然没有人怀疑。当时我们都认定,关盼儿绝对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人,再加上人也不红。孙亮提交上这份报告之后,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调查。” 刘雨朝着我摊了下手道:“你看看吧。现在再翻出来这些资料,自然会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么?你有什么看法?事情的确很是古怪,因为自从这份报告上来之后,那个关盼儿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久之前,我们还认真地对照过孙亮的收入,跟他的收入大致也对得上,所以孙亮金屋藏娇的可能性也不太大,那你再来说说看,到底是孙亮有意对我们隐瞒了事实,还是迫于某种压力,所以才会提交个样的报告?”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孙亮那个时候已经查出了什么线索,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他选择了私下进行调查。”我皱了下眉头,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未完待续。) 五十三.再出意外 刘雨将目光转向了龙卫行,他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一般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他已经开始生气,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颇有点儿自以为是的龙卫行能不能架得住刘雨的责问。果不其然,龙卫行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的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手表,来来回回转了好几次,看起来很紧张。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抖得那么厉害,但却声音略带几分抽搐道,“这个……当初我们的确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对孙亮采取什么行动,而且当时我还想当然地认为,孙亮没有胆子背叛我们。所以我们就没有特别的在意,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意见不是吗?您这是打算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们的身上吗?孙亮背叛了组织,他可能……” “背叛?如果只是背叛那么简单,我还用守在这里吗?”刘雨的表情十分难看,他似乎有点儿顾忌我的存在,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孙亮是你的直接下属,他有什么事情肯定会第一时间跟你说。你现在就想用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就把我给打发了?你不觉得太容易了吗?你可以选择不说实话,我们自然有地方可以让你讲真话的……” 刘雨抑扬顿挫的语气把龙卫行吓得脸色苍白,他吓得半天才开口道:“怎么……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有什么事情敢隐瞒的,我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隐瞒上级不是吗?您可千万不能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到我头上,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龙卫行,你的那些小算盘,真的以为我看不明白吗?你比谁都应该知道孙亮的价值……”刘雨反倒平静了下来,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龙卫飞,一字一句道:“难道还用我多说吗?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培养出来那样一个人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还牵扯到了一个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就连方晴这样的局外人。都看得出来孙亮很重要,难道你以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全让我信了你的话?” 我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不停地徘徊,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事到如今,我略有几分失望,因为龙卫行似乎打算一直顽抗到底。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分钟或者是更久的时间,龙卫行的情绪总算是崩溃了。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歪住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他的确是跟我提起过一些疑虑,但当时我们所有人……主要是我,绝对不会认为像孙亮那样的牵线木偶,居然也会有什么发现,所以就没有将他的报告提交上去。后来的时候他曾经提到过几次,说是他可能发现了一些线索。我没有……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出事之后,我才把他的报告调出来认真地看了一下。他提出在本市正在进行着一些秘密的活动,而且他还看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需要和上级认真地谈一下……” 说到这里,龙卫行的脸上露出一点儿古怪的表情,像是表情有些抽搐,又像是在勉强苦笑。刘雨被他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他瞪了一眼龙卫行,连声道:“你好大的胆啊,什么时候学会自己拿主意了,你就一直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这样的事情?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送了命?他还提到了什么?” 龙卫行的表情再度抽搐了一下。不等他开口,突然从他的鼻子和嘴角同是冒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又出问题了?刘雨比我反应的还要快,他快步走到了龙卫行的表情。同时朝着远处的人招了下手,还不忘朝我递了个眼色道:“他可能是服毒了!” 我早就听刘雨说过,有一些从事秘密工作的人,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秘密,他们是无名战线上的英雄。但眼前的龙卫飞,居然也会是那样的人吗?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选择自杀?可现在他面对的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自己的上级。我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几乎是在用生命喘出每一口气,似乎要将自己的灵魂全部吸回去。 “为什么这么做?你还隐瞒了什么?”刘雨用手托住了龙卫行的下巴,显然是在检查他的口中是不是有毒。 但龙卫行紧紧抓住了刘雨的手,像是拼尽了全力,却只是含糊地发出了几个无力的字:“救我……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他们好狠的心,居然连我也没有……放过……” 赶来的人检查了一下龙卫行的眼睛,朝着刘雨摇了下头,显然已经没救了。刘雨有些着急地使劲摇了几下刘雨,似乎想让他振作起来,但所有的努力都徒劳的,除了他的口中不时地有血涌出之外,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反应。 “这都是什么事儿?查!他怎么会中毒的?”刘雨放下了龙卫行,吩咐人过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看那些人麻利的手脚,就能确定他们做这样的工作有多么的拿手。刘雨朝着我叹了口气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吩咐,他居然能死……查,一查到底,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卫行临死前说过的那些话,已经说明了一系列的问题,有人要害他?而且还是他想不到的人,那又会是谁呢?更让我们胆寒的事实是,龙卫行就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有人想要取我们的性命,是不是也如探囊取物那般容易?我打了个冷战,努力地打量着那些正在想要移走龙卫行的人,既然龙卫行中的是剧毒,那他绝对不可能事先就服下了毒,那他又是怎么中的毒呢?(未完待续。) 五十四.龙卫行的秘密 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急忙望着刘雨问道:“你不是有着丰富的医学知识吗?那快点儿告诉我,龙卫行是中的什么毒?为什么你瞬间致命?你们会不会查致命的原因?这不会……也是你们不成文的规矩,所以他就先自我了断吧?” 原本正陷入沉思的刘雨瞪了我一眼,“你想问什么?我们的确有那样的规定,这是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的人必须得守的规则,但那也只有几条特殊的战线才会有这样的规定,我们也是紧跟时代的脉搏。像龙卫行这样退居二线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他嘛……看起来应该是氰化物一类的,毒发作的快,完全没有给人留下任何防备的机会。所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问我:“你不是之前曾经做过功课吗?快点他说说看,你想起了什么?我能看得出来,他有着十分强烈的求生**,像他那样一个写满**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主动自杀的。你的意思是他杀?” 我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着的人,慢条斯理地问道:“我知道你们的收入不菲,所以自然平日里吃的、用的自然也都是好东西。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生活到了奢靡的地步吧?最起码他的收入,不只以在购置下一辆中档车之后,还能手上戴着十几万的手表。我认为,龙卫行手上的那块表可能有玄机,你们不妨让专业的人仔细检查一下,小心别误伤了自己人……” 刘雨只是一瞬间的愣神,很快朝之前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吩咐了一声。那是一位职业的医生,他转身过去了,临时对龙卫行的尸体进行了一番检查,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用一个小小的托盘端着那只手表走了过来。虽然我猜到了玄机是在那块手表上,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的秘密居然就在手表的背面。我们看到的是从后盖的边缘冒出两个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的一个只有几毫米大的针尖。而控制那表的机关就在表链上,肯定是之前龙卫行的行动,无心触碰到了开关,所以才会让他送了命。据那人所说。他们取下来手表的时候,如果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龙卫飞胳膊上的伤。 “好厉害的手段!杀人于无形。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用那么复杂的手段来杀人?快去调查跟龙卫行所有有关的线索。”刘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们……真是太厉害了。可惜,他们也出卖了自己不是吗?” 刘雨和我想到一起了,如果不是留意到如此昂贵的手表,自然不会想到这其中还另有乾坤,既然那表不便宜,那么肯定会留下买家的信息,我们只需按图索骥,很快就能查出是什么人买的表。刘雨很快就安排他们去调查表的买家。 事情到了现在,自然还是半公开的调查比较合适。毕竟此刻已经牵扯到了几起命案。我和刘雨商量了一番之后,认为由我继续这起案件的调查比较合适,毕竟龙卫行的死,已经让案件变得十分复杂,如果此时再将案子交给其他人,未必能像我们这样熟悉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雨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的,他最担心的是怕秦鸣万一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从前的悲剧会不会再度重演?我是不是能再度承受那样的打击?我笑着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你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在我的眼里,只有案子。暂时不会涉及到其他的事情。” 我几乎和秦鸣同时赶到了龙卫行的住处。按照之前刘雨的安排,他们已经着手令人替代龙卫行的工作。不过案子的事情,则完全交给了我们处理,只是因为案子比较复杂。涉及的人身份又比较敏感,所以除了秦鸣和我之外,其他人并不能参与进来。 “孤立无援了。”秦鸣看到我之后摊了下手,同时还不忘看了我一下站在我身后的两个陌生人。“他们……就是局长口中的助手?他们真的比冷敖、林子更强吗?” “特殊时期,所以我们之能这样处理了。”我有点儿抱歉地望着秦鸣,眼下还来不及向他做解释。就在我来这里之前。刘雨有点儿不太放心地嘱咐我说,尽量让秦鸣清楚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但是关于“不死人”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向秦鸣提起。 和孙亮的住处不同,龙卫行的住处可以说是奢华到了极致,他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十分舒适,只是房间里稍有些凌乱。最显眼的门口的鞋柜里,放着一双女式的拖鞋。我不由得一愣,看他们一眼,问道:“不是说龙卫行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结婚吗?而且他也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一双女式的拖鞋?” “我们会带回去继续调查的。根据他上报的材料看,他的身边的确不应该有女性出现的。这也是他工作的性质决定的。”其中一个向我解释道,同时将那双拖鞋收了起来。 正如我之前所猜想的是一样的,龙卫行他们这些人,所有的东西都是被严密考核过道,高薪自然也就得承受那么高的压力。那么,到底又是什么人,能用那么大的一笔钱送给了他一个死亡的陷阱呢?龙卫行绝对不是草包,能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而且还混上一个不错的官职,他的能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所以他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不可能一直戴着别人送的东西。换言之,除了跟他有亲密关系的女性,谁又能做到呢? 龙卫行并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只是这一次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他的房间里居然摆着几张签了名的碟片和照片,正是那个闻名中外的萧雅。看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工作那么简单吧?我拿起那张照片看了一眼,后面是几个娟秀的小字:奉赠最亲爱的你……(未完待续。) 五十五. 仓促 一个合理的解释从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而且能解释得理所当然:龙卫行喜欢的人就是萧雅,而有人利用了萧雅,或者说就是萧雅本人将龙卫行拖下了水,而且还送了他那块手表,龙卫行一直都被他们所利用,而孙亮死后,他们担心事情可能会发生意外,所以就动了杀意。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我忍不住为自己的推理叫好,同时还略向秦鸣提了一、下。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确定吗?” “是不是事实,我们只要找一下萧雅证实一下不就行了吗?”我拿起了摆在桌上的照片,同时也留意到那两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个电话响了。我放下照片,慢条斯理道:“很凑巧,我正好也时不时地关注一下娱乐信息。就在上个周末,听说萧雅已经从国外回来了,目前就在本市享受自己的假期,当然了,大部分的时候是留在自己的住处,我们不妨去和她谈一谈吧?说不定,还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之前一直在接听电话的人,给了我们带来一个更振奋人心的消息:根据刘雨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购买龙卫行那块手表的人,是以支票的形式付的账,根据那张支票,他们查到了购买人:萧雅。 还等什么?虽然此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感觉自己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朝着秦鸣道:“还等什么?走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牌的明星,现在可以亲眼看一看,而且还是以这么不同寻常的方式。想想就觉得期待呢?” 萧雅就住在高档别墅区,事实上自从她回来的消息传扬开来之后,每天都有各种媒体的记者围在她家门外,为的就是想要得到独家的报道。我们的到来,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所以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们事先和萧雅的经纪人联系了一下,希望能私底下和萧雅见上一面。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思虑再三之后,他们派出了专车接我们过去。直到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保安,我才意识到之前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这里恐怕就算是飞进来一才苍蝇都能让他们分出公母来。更别说跑进来一个大活人了,唯一让人觉得不满的,恐怕就是萧雅不能随随便便地外出了。我们很快被带到了别墅里,跟外面的热闹不同,萧雅的房间里却很是安静。虽然有四五个在不停地忙碌着,却几乎听不到声音。 和大屏幕上圆润的形象不大一样,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瘦弱。看见我们过来,她很热情地站了起来,招呼我们赶紧过去。这让秦鸣和我都颇有几分受宠若惊,我以为像她那样的人,最起码还是会摆一摆架子。 “我都听他们说起了,说你们有要紧的案子需要我帮忙。”萧雅的脸上堆着几分浅浅的笑容,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到秦鸣的身上。声音放缓道:“不知道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也不知道你们问的是什么案子?来,不着急,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平日里也很辛苦。先喝杯茶再说……” 一个穿粉红色套裙的女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热情地给我们端上了茶。是一个看起来容貌十分清香的女孩子。如果在路上看到这样的女子,肯定会让不少男子驻足,只是在萧雅的对比之下,瞬间就觉得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看起来有几分怯生生的,她偷瞟了我一眼。正好被我抓了个正着,她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脸上有点儿发红。当我收回目光之后,才发现萧雅的目光就停留在我的脸上。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只是一笑,并未开口。 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萧雅似乎就是有那样的魔力,她的目光所到之处,就好像是春日的阳光一样。让人感觉暖暖的,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话,又忍不住被她所吸引。她眼中那股浅浅的笑容,能让人放松,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我觉得自己对她而言很重要。我的心底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外面虽然传言满天,如今真的坐在了她的面前,才发现她能红遍全国,自然有她非同一般的地方。 “还是先说正事吧?我们想要知道,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名叫龙卫行的人?”秦鸣最先收回了神,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但这句话说出口,我能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原来那些一直都在忙碌着的人,虽然手里的活计没有停下来,但显然已经有人在侧耳倾听这里的谈话。 萧雅歪了一下头,像是在认真地思索问题,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这个姓名还是挺特别的,不过我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龙卫行,龙卫行……他是什么人?是男孩还是女孩?跟你们要查的案子有关吗?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他的事情要来问我?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她如果不是真的不知道,那就是有着一流的演技。我能看得出来她眼中的茫然,不过却不太能肯定那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情的流露。 “你真的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叫龙卫行。”我把龙卫行的照片递到了她的面前,当然,这也是在不久之前从刘雨那里得到的。 正如我所猜想的一样,萧雅很认真地看着那张照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道:“真是对不起,这个人我还真不认识。说吧,他怎么了?” “他死了。”我收回了那张照片,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我听到了异样的声音,转身看时,却见那个穿着粉红色套裙的女孩子手里的抹布掉到了地上,她急急忙忙低头捡了起来,但看她的脸色,显然已经不正常。这样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只认识龙卫行,恐怕还和龙卫行有什么关系。此刻就突然转移话题显然有些不太明智,我需要再和萧雅认真地谈一下。(未完待续。) 五十六.借刀 聪明如萧雅,自然也能想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秘密,不过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缓缓道:“真是太可惜了,怎么会死了呢?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来找我,不是认为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吧?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好吧。你不认识这个人,那这块手表你是不是认识?还有这个你又该怎么解释?”我将那块手表的照片递了上去,当然,除了表的照片之外,刘雨还十分贴心地将那张支票的照片也传了过来,上面还有萧雅的签名,这一点儿绝对不会错的。有了这样的证据,她还能再说什么? 萧雅接了过去,嘴巴微张叹了口气道:“哎呀,这可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呢,这也是那个人的吗?怎么这张支票上面的签名,看着那么眼熟呢?是我的名字?这是我买的手表吗?杨洋,你还记得我买过这样一块手表吗?我一向只买女式的手表,怎么这里还有一块男式的,看起来也不太符合我的眼光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那个身穿粉色套裙的女孩子叫杨洋,也是萧雅的助理之一,平日里主要打理萧雅的个人财务。听到萧雅这么问,她急忙跑了过来,端着我的手机看了一会儿,点了下头道:“好像有买过,这是那品牌的经典款,您一定不会错过的。” “那快找出来给他们看看。”萧雅的表情很是诧异,不过她掩饰得很好,那样的情绪只是在眼睛里闪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真是对不起,我有时候压力太大的时候,会去乱买一些东西,至于买了什么不一定能记得清楚。只是我却不太明白,那样名贵的表,序列号一定不会有错的,为什么会查到我这里?你们确定那不是仿的吗?还是我买的是仿造的?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去买男式的手表?显然这个颜色搭配。虽然经典,但在我看来可不怎么好看。” 杨洋将手机还给了我,看似有几分不情不愿,但还是开口。答应马上去把那块手表找出来。在她离开之后,萧雅微微皱了下眉头,望着我们好奇地问道:“好吧,现在我们还有时间,那能不能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死了?是怎么死的?你们居然找到我这里来,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就在秦鸣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却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倒在了地上。秦鸣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完全顾不上坐在那里的萧雅,火速赶到了楼上。二楼,就在靠近东面的房间门口,杨洋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还有鲜血不停地向外涌着,她痛苦的挣扎几下,就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天哪。这是怎么了?快去找医生,快去找医生……”尾随我们而来的萧雅在看到这里的情形后,有点儿失控地大叫起来。 “不用了,因为她已经死了。”秦鸣一脸震惊地望着我们,很快给出了结论,“她居然死了,看起来应该是自杀不是吗?” 我们一时间都没能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事情似乎很清楚,杨洋就躺在一间房子的正中央,除了她和后来赶到的我们之外。现场再没有任何人。而她的胸口中了一刀,手上还有血迹,而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在杀了人之后又火速离开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是有人藏在房间里吗?到底是什么人?”萧雅的情绪有些失控,如果不是她手下的那些工作人员扶住了她,恐怕她会倒在地上,过了好大一会儿,萧雅才连声道:“为什么啊?我不太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手机适时的响了。那是刘雨打来的电话,马上把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我。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之前我看到的那些不太正常,其实都是正常的反应。我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慢条斯理道:“或许,一切都很容易解释得通不是吗?龙卫行的身边的确有一个人,而且我们之前已经提取了所有可能提取的物证。根据龙卫行的住处提出的线索来看,他的那个所谓的神秘女朋友,就是杨洋。指纹的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和杨洋的指纹正好对得上,同时还发现了其他的物品。那么……之前你所谓的那块手表,应该就是杨洋送出去的。至于是你买的,还是她仿造了的签名,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头好痛啊。怎么会这样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杨洋她一直都没有怎么离开过我,而且几乎每个月只回到本市一两天,不会待的时间更长……怎么会和之前的那个人扯上关系呢?”萧雅用手捂着自己的头,一脸无助地望着我们。 其实我也希望自己能解了她心头的疑问,可我也无法回答她这样的问题。直到后来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子对着我们解释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杨洋那样的女孩子,已经二十四岁了,有男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可谈个朋友,就算是男朋友真的出了意外,也不用自杀吧?” 的确如此,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这其中没有什么隐情,她和龙卫行只是单独的男女朋友关系,为什么要自杀呢?她会是别人利用的棋子吗?我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杨洋死的也太是时候了,因为她的死,几乎又让我们中断了所有的线索,而接下来,我们又该从何处下手呢?秦鸣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些,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打电话通知冷敖火速带人前来,除了尸检之外,还有对杨洋的住处进行细致的检查。 “你们随意吧。我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我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雅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得到我们的同意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未完待续。) 五十七.误会? 一刀毙命!这是我亲眼见过最残忍的自杀方式了,她得有多绝望,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秦鸣守在这里,等着冷敖的到。而我则必须借着这个机会需要向所有的人问话。萧雅自然不用问,她受到了惊吓,一脸的不安,面对我的询问,她连连摇头道:“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所以连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杨洋不是个性格那么刚烈的人,也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举动。她难道不明白,就算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怪她的吗?我可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她差不多已经跟了我三年,当年还是我费了一点儿力气,才从方敏那里把她要来的。” 在萧雅的描述中,我们才知道杨洋也是在毕业之后前去应聘的女孩子,在那里待了半年之后,却没有任何的起色,所以除了偶尔会有在某个片子里临时救场之外,大部分的时候就成了方敏的助手。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杨洋被指派到萧雅的身边做点儿事情,虽然是一件小事,可她却做得干净利落,让萧雅就留意到了她,硬生生从方敏那里把她挖了过来。方敏当时颇为不高兴,但因为杨洋的坚持,所以就不得不顺从了萧雅的要求。杨洋做事十分踏实,从最初只是替别人打下手,之后慢慢地独挡一面,到了后来,就成了萧雅打理财务的主管。不过那是萧雅在国内的时候,杨洋只是负责本市的各种事务,因为这里的事情太多,所以她也没有太多的机会陪着萧雅四处走,这也是萧雅略有几分遗憾的地方。 “曾经有几次,我想带她一起出国,毕竟也能开开眼界。可别人都巴着这样的大好机会,她却一口拒绝了,说是自己不会外语,而且又不喜欢跟老外打交道。也不太习惯看见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吧,看起来柔柔的,可又有点儿倔脾气。没想到……这一次回来我们才处了几天,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哪?”萧雅哭得像是泪人儿一般。显然很是为杨洋伤心。 从其他人的口中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因为当时所有的人都在楼下,只有杨洋一个人在楼上,他们彼此都可以为对方做证明。也就是说,当时杨洋的确是自杀。因为没有了目击者,所以我们也不确定当时她是怎么做到的。 “‘茉莉阁’的东西还都在吗?是不是要先点一下里面的东西?”其中一个人开口问萧雅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请他们认真检查一下比较好,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茉莉阁?我愣了一下,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那就是杨洋要去的那间房间,也就是萧雅用来收藏自己名贵物品的地方。这会不会和孙亮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有关?我没有声张,只是望着萧雅。 萧雅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点了下头道:“恩。我觉得也是,自从这一次回来之后,我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来。还是请……你们费一点儿心,替我们认真地检查一下吧。这里的房间那么多,万一哪个地方藏个大活人……” “好的。我们会派人认真检查的。不过在那里之前,你们暂时都不能离开。”我淡淡道,同时望了一下留下来的所有人。 与此同时,所有跟杨洋有关的调查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秦鸣和我都有着同样的感觉,一双无形的手似乎在操纵着这件事情的进展。而我们居然每次都落在了别人的后面,好像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出了萧雅的房间,我才留意到二楼的所有房间都被挂上了一个名牌。每个房间里都是以花命名,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古怪。萧雅住的卧房被称为“芙蓉阁”,对面的一间大客房上面挂着“牡丹阁”,而那间用来收藏东西用的,就是“茉莉阁”。想不到萧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兴致,给每间房子都取了名字。 火速赶来的冷敖带人来到了现场。他并没有多问,马上对这里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同时也让人将杨洋的尸体送回到法医部。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有一肚子的问题,不过此刻还不能发问。 而刘雨也时不时给我发来他们调查的结果。他们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不过很奇怪的是,杨洋同样没有自己的家人,是被别人收养长大的,不过在她工作之后,却跟那家人没有了联系,刘雨颇费了一番力气,调查之后发现那户人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移民国外,跟杨洋已经完全没有了联系。除了这家人之外,杨洋在国内应该已经没有了亲属。但据经常和杨洋留在这里的人说,之前曾经有人来找过她,那个人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完全不露面。当时她们很好奇地打听了一下,杨洋只是推说是自己的表哥,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这样的身份确实太过可疑了,我再三追问,却并没有查出什么更有用的信息。 他们很快查到了杨洋在本市的住处,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她住的地方居然就在孙亮的隔壁小区!这一点儿让我们很是吃惊。 “这会是巧合吗?”秦鸣在听到这样的结论之后,忍不住出声感叹道:“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那我只能说,这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 “恐怕巧合的不只是这些。你可别忘了,我们在龙卫行那里发现了杨洋的指纹。所以我猜想,杨洋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我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心里却在不停地打鼓,这个杨洋会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如果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为何在她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难道是为了保住某个人? 秦鸣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一眼,显然他跟我有着同样的判断。我们的猜想,会被证实吗?还有……为什么杨洋会选择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呢?(未完待续。) 五十八.杨洋的秘密 资料是可以造假的,那毕竟是写给别人看的,但是其他的东西呢?最初我和秦鸣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杨洋虽然对萧雅来说比较重要,也是萧雅诸多的助理之一,负责的工作不过是萧雅的日常生活罢了。可事实却让我们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萧雅绝对不是我们想得那般简单。 虽然曾经有人不止一次地媒体上阴阳怪气地指责萧雅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美人,但事实可能会让他们大吃一惊,萧雅是个很有头脑的生意人,凭着自己的关系还有她自己的努力,在生意场上她也是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虽然她并没有出现在台前,但却出资参与了不少事业,而且只要是要害的部门,都被她安插了自己的信得过的人手。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更是派了专门的人定期检查账目。杨洋除了打理她的日常开销外,也负责与其他人的账目往来,最起码有一大部分杨洋都会参与的,某些事情上她还能替萧雅拿主意。用萧雅自己的话说,她自己不可能顾虑到所有的事情,总得有人在关键时刻替她处理,杨洋就是她在本市的一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的那些生意,以便及时做出调整。 最初我以为杨洋的生活空间似乎就那么大,平常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留在这里,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她几乎与各个公司的财务、出纳都有联系,朋友自然也少不了。付出和收获总是成正比的,只要看看她自己住的房间,就知道她的收入不菲。刘雨手下的那些传来的照片,让我意识能一眼看成来杨洋的生活很是优越。 据说萧雅是一个很懂得该如何放权的人,所以杨洋的权力很大。偶尔也会从别人那里接受一些好处,对此,萧雅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 “奇怪的可不只是这些。”刘雨在打来的电话中透露的消息还颇令人不解:“我们已经查过了杨洋公布出来的跟自己有关的东西,除了她小时候曾经在孤儿院长大的事实之外,其它的东西。可以说……查无实据。因为无论是她就读过的学校,还有住过的地方,要么被拆迁了,要被并入了别的学校。一些关键性的东西要么出了意外别焚毁,要么就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所以我们基本上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来,她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样的人。你们派去的法医靠得住吗?他会不会留意到这些细节?我们……” “交给冷敖去做吧。他靠得住,而且也绝对不是多话之人。你要是不放心,尽管可以派人过去。”我感觉自己都要灵魂出窍了,事情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如果冷敖发现了那样的惊人事实,他又会做什么样的反应?冷敖是个细心的人,之前我已经将自己的怀疑跟他提了一下,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地向我们尽可能地提供更多的消息。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将刘雨通报的消息告诉秦鸣之后,秦鸣愣了一下,皱了下眉头道:“可就算是那样,她也没有必要做贼吧?还有。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她的收入也算不错了,为什么还有伪造萧雅的签名去买那么一块手表呢?” 我其实同样觉得很奇怪,恐怕唯一的解释就是刘雨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所谓的杨洋就是他们查找的“不死人”,而她出于某种目的,就刻意接近了龙卫行。但其他方面的问题呢?真的能解释得过去吗? 茉莉阁的灯被我们打开了,这简直就是一座宝库,厚重的木制大门,我们颇费了一点儿力气才算推开,据说是萧雅特意让人打造的。她一向不大信得过现代的所谓防盗门。尤其是自己收藏贵重物品的地方,更得十分小心。在这茉莉阁里,才放了大大小小四五个保险柜,只有这才是萧雅亲自打理的东西。其他并没有加上锁。堆放在柜子里的东西也让我们开了眼界,萧雅是个很喜欢奢侈品的人,名牌的包、衣服、手表和各色首饰将近五十平米的房间堆得满满当当的。仅仅只是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恐怕普通人一般都挣不来这么多钱。我们仔细检查了每一寸地方,绝对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没有其它人进出的痕迹。 “一半是我自己买的。一半是别人送的。”萧雅派来的助理向我们解释道:“萧雅姐有些不太喜欢的东西就随手送给我们了,大部分她比较喜欢的,就留在这了。平日能进入这房间里的,只有……杨洋和萧姨。” 她口中的萧姨就萧雅家的亲戚,也是这座别墅的管家,不过她只有萧雅回来的时候,才会来这里,所以唯一能进入这房间里的人就是杨洋。看起来,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恐怕这一次只能空手而归了。 此刻天色已晚,原本留在这里的萧雅决定搬到酒店里去住,毕竟这里已是凶案现场,就算是再亲密的人,心里也会觉得有些不安。在征得我们的同意之后,她们决定搬到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冷敖把电话打来的时候,我们一直努力寻找可能的线索。秦鸣接起电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冷敖很是兴奋,他让我们马上回去,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细节。 封上别墅的大门,我们能看到外面还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记者在外面不停地拍照。我摇头叹了口气,恐怕任何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让他们兴奋一段时间吧,更何况还是人命大案。恐怕此刻网络媒体上已经炒得沸沸扬扬。 冷敖给出的消息让秦鸣大吃一惊,不过对我来说却在情理之中:因为杨洋留下的资料太可疑,所以在对尸体进行检测的时候,他对进行骨龄测试,那组数据给出的答案让他狠狠吃了一惊:杨洋的年龄应该在六十岁左右,绝对不可能是她说的二十四岁。这么大的差距,他需要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未完待续。) 五十九.冰山一角 “这简直是比发现恐龙还让人兴奋。”冷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显然这样的发现已经让他开始情不自禁,他连声道:“测骨龄的方法虽然会有误差,但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差错,我确定躺在这里的绝对是个老年人。之前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所以特意拿自己做了一个试验,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出错。几次得来的数据,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个老年人的骨龄,不会有错的。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这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无论是皮肤的紧绷程度,还是身体的发育,还包括内脏器官……都表明这是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差距,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说这些话的时候,冷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诡异,他兴奋的表情把我吓了一跳。 “还有其他的东西能证明你的结论吗?”秦鸣显然也被这样的结论吓到了,他认真地看着冷敖继续问道。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冷敖瞪了他一眼,有点儿无奈道:“你可以不怎么喜欢我,但是绝对不能不信任我给出的结论。对自己的工作,我一向是十分尽责的。当然了,原本我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但是……很奇怪,她的牙齿……全部做了假牙,所以我没有办法从牙齿的磨损程度上来判断她的齿龄。她又不是树,我还能看看年轮,所以目前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吗?如果说她这是借助于整容手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可真是太高明了,我也想知道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高明的医术。” 说到这里,冷敖瞪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我记得你的好奇心一向都是很重的,为什么这一次你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要问?这不是太过奇怪了吗?你居然那么沉得住气?还是说,你知道什么内情?” “我?这个……”我一时间有点儿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我才微微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说来就有些话长了。我想这些事情还需要……需要我们认真地考虑一下。”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刘雨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他的身边还带着四五个人。 或许是因为好奇。再或者是别的原因,他们两个同时瞪大了眼睛望着刘雨。刘雨朝着他们微微点了下头道:“我们之前见过。至于我的身份,现在不太方便说,只能告诉你们,现在临时由我代替龙卫行。协助你们将案子查清楚,我想事情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都已经明白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你们在场的几位之外,绝对不可能传到别人耳朵里,因为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大秘密。你们如果做不到保密,或者是这件事情传扬了出去。那么你们的下场可能只有一个……” “这是威胁吗?”秦鸣皱了下眉头,他显然对刘雨这样的态度不太满意,在没有弄清楚刘雨的身份之前。 而我却在诧异刘雨说出来的那句话,案件很快就要结束了,这是真的吗?案子真的可以画上句号了吗?他到底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刘雨摇了下头,慢条斯理道:“这并不是威胁,而是真实的,因为你们如果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会被别人当成疯子。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了,你们的就可能就跟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一样。” 刘雨虽然声称要告诉我们真相,但是他的话说得很含糊。他只是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追查一个神秘的组织,那个组织里的人身份都很十分神秘。而且基本上并不能从现有的资料库中查询出来,就算真的查到了,大部分也都是伪造的。照他们的调查来看,杨洋就是那些人中的诸多一员。可能是意识到他们调查的目的,所以那些人也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进行了反击。 “就在之前。我们对死者杨洋的住处进行了认真的调查,发现了一些跟龙卫行的生活有关的东西。可以说,她就是抱着特殊的目的接近了龙卫行,之后采取了特别的手段,杀死了龙卫行。但大概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追查到萧雅的身上,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之后,她采取了非常的措施。”刘雨的表情十分凝重,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那么满意,但事实上却让他选择了不得不信。 说完这些,刘雨向我们展示了一堆照片,除了杨洋和龙卫行在一起时的照片之外,还有几张孙亮的照片,那显然是有人在跟踪孙亮的时候拍下的。 “除了你所谓的这个惊人的发现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比如说她死亡的方式,有什么疑点吗?”刘雨好奇地看了冷敖一眼,继续问道。 冷敖很认真地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左手持刀完成了全部的自杀行为。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太过残忍,但是一般人的左手都不会太过灵活,所以神经反应们会较慢,如果力气较大的话,的确可以做到。” “那就以自杀结案吧。追查到了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对方做得干净利索,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的追查也就到此结束吧。接下来我们会接手所有的调查,但你们就不能插手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刘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显然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以为秦鸣会犹豫,没想到他和冷敖交换了眼色,居然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这让我颇为不解,事实上,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他们想得那般简单,但他们居然还是同意了,让我觉得他们似乎还有什么打算。(未完待续。) 六十.时务 正如我之前所担心的一样,秦鸣一向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留着一堆疑问,就眼睁睁地望着刘雨离开的。而冷敖性子更是孤傲,如果不说明白,他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在爽快地答应下来刘雨的要求之后,他们很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希望刘雨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杨洋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问我也能想得出来,杨洋身体表现出来如此矛盾的东西,换了谁都想问个清楚,看其中还有多少玄机。刘雨想要简单地唬弄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属于国家机密,你们只要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刘雨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两个人还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我一眼,显然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三个人对峙了一会儿,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三个人都是性子倔强的人,虽然刘雨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秦鸣和冷敖颇为忌惮,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绝对不会有退缩的。我不得不叹了口气道:“好吧,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他们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可问题就在于,他绝对不可能把话说得太清楚,因为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倒不如我提一个折中的建议,那就是彼此各退一步,你简单说一下吧。”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一直都有专人负责追查的案子,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下手。我也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也是你们的追查出现了效果,再或者是他们过于多疑,自乱阵脚,无奈之下才会采取了非常的措施。我只能说,之前出现的洪晓雨,还有这个莫名其妙死掉的杨洋。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关盼儿,都应该是我们追查的人。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派专门的人保护你们的安全……”刘雨很认真地开口说话道。 “但是……我想知道那个转折之后。你想说什么?凡事最怕的就是但是不是吗?”秦鸣很认真地继续追问道,显然是想将这件事情弄个一清二楚。 刘雨也在犹豫着该不该透露出一些更多的信息,事实上,之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已经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若真的说出更多的东西。恐怕冷敖、秦鸣两个人不疯了才怪。果不其然,他叹了口气道:“西方有一句谚语叫‘好奇害死猫’,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接受这样的教训吗?跟这件案子无关的事情,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替我保护好方晴,千万别让她才任何状况。” 说完这些,刘雨转身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个人愣在原地。直到那些人动手将保留在这里的物证一起带走之后,冷敖才算是回过神来,他连问道:“你们……快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们就这样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事情很严重。”秦鸣顿了一口气,皱了下眉头望着我:“这么说起来,你最起码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对吗?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别拿这样的问题来难为我。”我无奈地瞪了秦鸣一眼,刘雨这是留了一个大烂摊子给我,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他既然什么都没有说,你觉得我还有那个胆子说吗?” 就在我以为他们两个会咆哮起来的时候,没想到秦鸣却一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才觉得事情太可怕了。现在。我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会照顾好你的。” “好了,别在这里继续浪费口舌了!我还想好好的安静一下。就这样放他走了?”冷敖一脸落寞的表情望着我,“恩,你们两个还是别杵在这里了。看看,关键的证据什么的,人家可都已经带走了,不过他说的不错,我们知道的东西还是太有限,倒是你。有没有想过知道那么多东西,难道就这样一直让他们派人保护你?你们到底追查到了什么?” “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再认真地聊一下吧,现在还不是时候。”秦鸣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他看了看我,满脸的担忧,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刘雨没有食言,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安排了得力的人护送我们回家。但就在我快到家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点儿小小的意外,就在我准备上楼的时候,平日熟识的一位大妈,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去她家里坐一坐,说是她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虽然有些诧异,但我还是阻止了刘雨派来的人,决定把随她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推开门,一屋子的饭香,似乎还能听到平日里那位大叔热情的谈笑声。那两个人朝我点了下头,就守在门外。而门,很自然地被关上了,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不拘言笑的大妈,对着那两个人不满地瞪了一眼道:“你们可不能偷听啊,老太婆我可是心里有数的,这样的事情,万一传了出去,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守在这里啊,我备下了一桌子好吃的,就是为了把话说清楚,谁要是跑过来打断我们的话,我可是跟你们没完。一会儿我就把你们大小姐送出来。好好在这里站着。”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大桌可口的饭菜,而且都是我喜欢吃的。直到老太太将门关上,我好奇地瞪了她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稳道:“怎么了?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会真的为了让我吃饭吧?那两个人就守在门外,如果我此时高声呼救的话,他们必然很快就冲进来。”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无聊的,因为这里有你朝思暮想的人。”平日里声音略带几分沙哑的老太太,声音瞬时变得娇俏,她看看我,又冷笑了一声。(未完待续。) 六十一.碰撞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早就想到眼前的老太太绝对不是一般人,但万万没想到她的声音会如此的娇俏?她口中我想见的人,莫非是关盼儿?虽然刘雨没有明说,可不用问,那个女人换了一种独特的方式依然还活着。孙亮的死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我好奇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跟关盼儿有关? 就在我疑惑的瞬间,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晃了出来,是苏阳!可笑的是他的手里居然还端着一盆汤。不等我开口,他使了个眼色,那个女人冷哼了一声,瞬间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而苏阳,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利落地将汤放到了桌子的最中央,淡淡笑道:“想不到吧?我会用这样的方式把你请到这里来。不过你放心,这都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我记得曾经不止有一个人夸过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是聪明的人,什么一看就会,所以就亲自给你煮了这桌子菜。来吧,快来试一试。” 这还真是个滑稽的场景,但苏阳的性格我确实太熟悉了,瞪了他一眼坐了下来,有恃无恐地品尝着那些所谓的美食。苏阳的确是个聪明人,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下厨,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做出几道菜来,虽然味道没有那么可口,但却还不算难吃。而他,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在我的对面缓缓地吃了起来。这样的场面,我连做梦都想不到,他居然会亲自下厨。 “放心,这里的人都挺好的,我们只是给了他们一份意外的大奖,可以让他们免费出去旅游几天。要不然,只是一天的时间,我们还来不及布置得这么周密。”显然苏阳很清楚我在担心什么,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那她呢?是什么人?关盼儿是你们的人吗?”跟他转弯抹角,反倒会换来他的嘲笑。反倒不如干脆地问明白,我望着他,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苏阳一愣,像是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过一直守在门口的女人很显然地咳嗽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苏阳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吗?我总觉得,能取这样名字的女孩子,一定生得很漂亮。” “的确是很漂亮。”我不太确定他究竟是不想说,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但显然他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我只得作罢。 “方小姐,你还好吧?”外面的人显然有些担心,敲门问道。 我看了苏阳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挺好的,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叫你们的。” “看来他们还真是贴心,是真心担心你会出问题对吗?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苏阳放下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不应该插手这样的事情。最起码,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再给自己招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要想解决掉这个大麻烦,那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是什么人主使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我瞪着苏阳,努力控制着心头的怒气。 这是个很奇妙的场景,明明应该很恨他,恨不得咬他几口才能解了我心头的愤怒,可此刻我居然心里多了一丝暖意。苏阳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他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最起码,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知道近来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你要做的。就是马上收回自己的手,绝对不能再插手。毕竟,在这里可能还有我不太清楚的势力在蠢蠢欲动,我不能时时刻刻就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我认真地审视着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如今的他。似乎还保留着当初的热情,可那样的热情,却是能把我灼伤的。我的心头闪过一丝叹息,努力一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事情到了现在,我还能脱身吗?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做梦的人,我想做的,就是还别人一个公道,查明案件的真相,仅此而已……” “真相?什么才是真相?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珍贵的吗?你知道那些隐藏在太阳底下的肮脏事情有多少?你知道那些势力的背后还有多少会让人吃惊的勾当?你能都查得出来吗?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吗?跟我走吧,跟我离开这里,我们……”苏阳有一点儿激动,他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我躲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居然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是之前的那个女人吗?我不太确定,只是比之前的声音显得苍老。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了苏阳一眼,他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给我碗里加菜。 这个男人让我觉得陌生,看了他一眼,我慢条斯理道:“我说过了,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希望你能记住这样的话。如果你不能帮我,那你不要成为阻碍我的力量。我只知道,一个看不见的阴谋已经展开了。但,我想请你带话给那个我还不知道的人,如果他还想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那就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害任何无辜的人。这就是我唯一能告诫你的话了,否则的话,将来会有拔刀相见的那一日。” 不等他再开口说话,我马上起身了。但没想到之前那个假扮老太太的女人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冷声问道:“想这么着就走了吗?不是太便宜你了?” “让她离开。”苏阳冷冷发话道,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女子有点儿着急,她看了苏阳一眼,含糊地问道:“他不是说过,要问出来她都知道些什么,然后再决定去留吗?你怎么违反……”(未完待续。) 六十二.内幕 “我说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自然会有我一个人向他说明的。”苏阳有点儿着急,却没有像平常一样急红了眼,只是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放心吧,她不是普通人,所以那些人绝对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你知道,就算是拼上了我的性命和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可能让她出意外。难道你想试一下我的决心吗?” 那个女人虽还有几分不满,但还是从我的面前挪开了。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声音,还是因为之前她的动作,让我不敢确信眼前是个老太婆,还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我的态度或许激怒了她,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眼睛里的不解,还有疑惑。她跟苏阳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只是她脸上的伪装,让我并不能猜出她到底是谁?她眼睛里的疲惫让我觉得她是个有心事的人。还有,她会和杨洋一样,是一个有着年轻外表的年轻人?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并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毕竟那种老年人的神态,是不好模仿出来的。 回到家里,为了不让林子担心,我只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林子倒是一直都没闲着,她一直都在追查赵晓婵的下落。很奇怪的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赵晓婵完全就是从人间蒸发了一眼。 “你说说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个人主动放弃出国的机会?而且还是免费的欧洲旅行?”我好奇地望着林子提出了这个问题。她总是能提供千奇百怪的答案,说不定能解了我心中的疑惑。 但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笨,因为那个理由完全不值一提:出国就必须出示护照,而护照能伪造出来的可能性不太大,办理护照的时候又需要查验指纹,所以杨洋在没有办法从正规途径办出来护照之后,只能选择拒绝。 林子的答案正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她“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哎呀,这么说起来的话,赵晓婵倒是很有可能已经出国了,因为我见到过她的护照。只是不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听说案子已经结了是吗?那接下来呢?” “好好睡一觉吧。等天亮了再想一想将下来的问题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 这对我来说是漫长的一夜,我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一夜才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苏阳是个谨慎的人,而且他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有所隐瞒,这一次他说的真话吗?那个女人口中提到的“他”又会是什么人?而刘雨又对我们隐藏了多少的秘密? 不知道苏阳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楼下的那间房子,直到晚上11点左右。我也没看到有人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我不太明白,苏阳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出现,而且会以这么奇怪的方式。难道说,他也有什么不能说的难言之隐?此刻的他,可是风光无限,有那么雄厚的资金作后盾,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在本地呼风唤雨,为什么还要如此小心呢?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刘雨会对他依然有所顾忌? 是不是我们查到了什么让他们在意的东西?我有点儿发呆地想之前发生的种种,还记得苏阳出现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丝尴尬。他并不是个会下厨的人,而且像他那样一个极注重自己颜面的人,为何会亲自下厨呢?更奇怪的是,凭着我的直觉和自己亲眼所见,出现在那间房子里的,只有那个乔装成大妈的女子和苏阳两个人,换句平说,他是瞒着别人和我见面的。是不是说明……他的生活也被人监视了?我想应该不会的,苏阳绝对不是那种会被人轻易左右的人。 我更在意的是那一声叹息,苏阳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仅凭他一个人。是掀不起那么大风浪的,那股看不见的力量,会不会借着他的势力重新杀回来,掀起惊涛骇浪呢? 孙亮的案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不知道案件的背后凶手,也没能查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而那个神秘的嘴角有痣的人也不见了踪影。第二天再度碰面的我们,心情是沉重的,秦鸣的心情似乎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焦躁。 刘雨自从说完那番话之后也不见了踪影,虽然我曾经打过电话给他。追问杀死孙亮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嘴角带痣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可他却什么都不肯说。难道所有的事情真的到了连话都不能说的地步?我虽有些他犹豫,却也只能保持沉默。 萧雅的到来打破了难堪的平静,甚至可以说,她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在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就提出要跟我认真地谈一谈。 “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来到这里,但是今天一早我就接到了你们这里的通告,说案子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杨洋她是自杀。”萧雅望着我,眼睛里带着一层雾气,显然是在强忍着眼泪,嘴角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苦涩。 我点了下头,有点儿无奈地叹息道:“这也是……我们调查之后给出的结论,虽然很难让人在感情上接受,却是事实。她的确是……当时我们在那里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在场的痕迹,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我知道,你们的结论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出来的,我只很心疼杨洋。她跟我那么久,我待她……我一直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可我想不通,只是因为那块手表吗?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叫龙卫行的男人?就算是那块表价值不菲,她算是伪造了我的签名买了那块表送人,那我也不会责怪她的。可她为什么自杀?她跟龙卫行的死也有关系吗?”萧雅一脸懊恼的表情望着我,显然想从我这里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未完待续。) 六十三.亮光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雅那么多的问题,她歪着头看着我,眼睛里已经要滚出的眼泪硬生生又收了回去,她点了下头,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我知道……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既然你不愿意多说,我只当来找个人来说说话吧,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你们做好了保密措施,但那些惯会捕风捉影的小报上,又不知道写出了什样难听的话来。人人都道我们这些所谓的明星十分风光,但谁能明白我们自己有多么的不自由,就连留下来送她一程都不行。杨洋她是个好孩子,其实她也不止一次地在我的面前提过,在亲眼见识到我的生活之后,才明白一入这个圈,就会变得身不由己,就算想要停下脚步都不可能了。没有朋友,有的只是赤裸裸的算计和计较,可我……怎么都不想到,居然会真的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命案。从前的我,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什么,自然也不会理会别人的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杨洋不一样,她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你所有业务上的往来,都是由她管理的对吗?对了,还有那个萧姨,我们一直都没有见过她,现在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交给她打理了?”我一时间有点儿语塞,不得不找点儿别的事情来敷衍她。 可这些话却换来了萧雅更多的抱怨,她摇了摇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杨洋……怎么说呢?萧姨是我的钱箱子,财物的进出都是由她管控着,毕竟是自己家人,信得过。可萧姨却没有那样的经济头脑,我现在还在发愁,怎么样才能再找一个杨洋那么年轻又能干的人接替她的位置。可一时半会儿,这里的事情只能暂时交给萧姨了,除了她之外。就算是马上找来人,也不可能那么快上手。” “这么说你要离开了?”我好奇地看了一眼萧雅,这个时候突然离开,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不是说你才回来不久吗?” “这一次回来的时间不短了,足足一个星期,按照行程上的安排,我得马上离开了。这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假期。其实我很羡慕其他人,如果可以再一次选择的话。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不用像我这样,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想一想我到底在什么地方,东京、巴黎还是纽约?”萧雅的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望着我叹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一番不经意的感叹让我的脑活中灵光一现,我急忙追问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如果你不在本市的话,所有的收益都是打到你自己的卡上对吗?还有其他公司的分红,你是不是有专门的账户来管理那些投资和收益?” “账号?的确有账号。只是一部分,每年会有一笔固定的开支打到我的银行卡上,因为免不了总是会跟人有金钱上的往来不是吗?不过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太相信卡上的那些数字,反倒更相信自己的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所以那些闲置不用的资金一半用来投资,而另外一半就存起来了,不是存在账户里,而是在本市最大的那家银行里,我专门租用了一个地方。这可是我的秘密。除了杨洋和萧姨之外,再没有第四个知道。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可笑?”萧雅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准备结束这次的谈话。 我望着萧雅,心里却在紧张地思索着她说出来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其实早就该想到的。虽然在她家的住处,我们并没有能看到保险箱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但我觉得依她那样的保守性格万万不可能将大批的金钱藏在那里,何况她大部分的时候并不在本市。 “你认识孙亮吗?”我把话题一转,再度提到了这个话题。我记得龙卫行曾经说过,他们当初是安排孙亮进了萧雅的公司。虽然她并没有打理那公司,但我总觉得跟她应该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 “没有,我不太确定,可能就算是见过,也只是看着脸熟罢了。不过近一两年,尤其是跟方敏闹得不太愉快之后,我就很少在本市活动了。”萧雅认真地思索了半天,摇了摇头。 可是到了现在,我依然不太明白萧雅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何事。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有点儿古怪。我看着她,只见她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慢条斯理道:“好吧,既然事情基本上已经明白了,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关于杨洋的事情我真的很遗憾,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希望……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由,因为我真的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会就那么去了。” 更让我吃惊的是,萧雅随后居然给了我一把钥匙,那是她别墅的钥匙交给了我,似乎为了解除我心头的疑惑,她淡然一笑道:“这只是大门上的钥匙,是我原来交给杨洋的那一把,我想……有时候总会有什么事情是我来不及回来处理的,或者是回来之后却忘了带钥匙,所以还是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颇为有缘的,所以交给你,我还是很放心的。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还请你多去那里照看一下。其实如果你不是警察的话,我还真想请你当我的管家。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咱们两个肯定投缘。” 再三的推辞,却没有能挡住萧雅的热情。这让我更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把钥匙交给我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迟疑了几次之后,我终于还是没能抗得住她的热情,收下了钥匙。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送走了萧雅,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办公室,从电脑里找出了之前曾经一再播放的那条新闻,希望能从中找出一点儿有用的线索来。(未完待续。) 六十四.一则消息 那看似一条完全不起眼的消息,不过是每天交通新闻里的一点儿提醒而已,据说是某条正在施工的地铁,突然出现了一点儿意外,所以那条路被暂时封闭起来,除了施工车辆之外,其余车辆都要绕行,具体开通的时间,还要看工程的进展才能确定。 “你不会是要着了魔吧?怎么莫名其妙地翻看这么无聊的东西?”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秦鸣一脸不解地望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 我一把把他拉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面,事实上,那条正在修建的地铁与本市最热闹的那条商业街只是隔了一条街,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所以当初施工的时候他们并未选择从那条商业街下穿过。我指了一下几个公司,那些都是由萧雅出资或者是投资的公司,她或多或少都占有一部分的股份。最靠近商业街的中心,就是萧雅提到的那间本市最大的商业银行,只有那里提供向外租赁保险柜的业务。 “这有什么关系吗?”秦鸣一脸不解地望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脸无奈道:“你们家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的人不是说过了吗?无论如何都不许你再插手这样的事情,你这不是存心想让我为难吗?我看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考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或者是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都要就此打住,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提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在盘算着各种可能性。萧雅并不是白白跑了一趟,她是个极聪明的人,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试探,二也是为了提醒我们一些问题。所以在她说出那些问题之后,就要看我们能不你很快地采取下一步行动了。接下来,就要跟那些人比快了。 林子那里很快就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就在萧雅离开这里之后。已经火速赶往了机场,一个小时后,她将会坐飞机离开本市。另外,因为昨天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人杨洋是自杀的结果。所以一大早他们就已经开始收拾萧雅的别墅。此刻已经是中午2点左右,我需要一点儿时间,再认真地考虑一下所有的可能性。 据萧雅说,那个从未露面的萧姨是她的远房亲戚,而且还是她颇为信得过的人。但大部分的时候,替她打理财产的人却是杨洋,杨洋插手的基本上都是账面上的往来,接触现金的机会似乎并不太多。这两个人都是她的钱袋子,只不过权力更大的人好像是萧姨。萧雅购买物品,好像用的是自己的账户,换句话说,那些钱应该是归萧雅自由支配,而且不需要做出任何计划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仅仅是这样的工作安排。就可能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呢?”我拧紧了眉头,一时间却想不出来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走火入魔了?还在想这些问题呢?”林子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她见我回过神来,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之前我可听领导们在一起在开什么重大会议,说是要成立一个什么小组,专门调查案子。你说会不会以我们这些头脑特别灵活的人,都集合到一起去?还有……” “孙亮!不错,是孙亮!”林子那张突然放大的脸让我想起了孙亮,他是个极聪明的人。绝对不可能留下那么多的破绽,我感觉自己的心激动得都要跳出来了,连声道:“不会有错的,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绝对不会有错的。像孙亮那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我就知道是这样。” “是什么啊?你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林子一脸惊奇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秦鸣,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秦鸣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但我提出那样的要求之后,他们两个显然猜到了我的用意,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很快就分头行动了。借着他们各自行动的时候,我就有机会认真地考虑下一步的可能,还有萧雅说过的那番话。 2点半,我准时开车从单位离开了,第一个目的地当然是先赶到萧雅的别墅。昨天这里还是被各路记者以及粉丝的长枪短炮对着,可是今天已经变得很冷清,看来那些人的消息很是灵通。按响了门铃,昨天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在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有些迟疑地拿着对讲机向里面询问了一下,直到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迟疑着同意后,我才被允许进入。 一切都和萧雅在家的时候的情形差不多,不同房间里比前一天亮堂了不少,因为她不在这里,所有的门窗都被打开了,守在这里的人也不像萧雅在的时候那般拘谨,而是很随意地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看见我进来,她们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萧姨在这里吗?我想应该来这里见一见她。”我很客气地开口问道,这些人能在萧雅的手底下做事情,而且还看起来还颇得她的信任,自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那个带我进来的紫衣女子客气地请我坐下,快步上楼了。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一个略显沉厚的声音:“方小姐这一次来这里,是为了公干?还是私事?据我所知,昨天发生的那起案件,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为什么您还会特地跑一趟过来?” 我抬头看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金丝绒旗袍、脚蹬粉紫色拖鞋的女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她梳着丸子头,脸上描着精致的妆容,耳朵上挂着耳坠,脖子里挂着串黑色的珍珠,脸上不带一丝笑容,随着她一步步朝着我走来,我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更为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居然有一颗痣,虽然容貌不同,但那颗痣太过显眼,以至于让我不由得不想起曾经出现在孙亮家里的那个神秘人。(未完待续。) 六十五.试探 这会是巧合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优雅地从楼上走下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偶尔眨一下眼睛,才能让人觉得她的生命里还有那么一丝活气,尤其身上透露出来的那股疲倦,让我感觉不太舒服。虽然她的年龄跟苍老还搭不上关系,但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鲜活的气息。 直到她在我的面前站定,我才闻到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玫瑰花的香味。那香味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气来。直到此刻,我才看到她那张如石刻一般的脸没有半丝表情,板着的脸让我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都收了回去,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勉强道:“我来这里是为了私事。” “我知道。”她挑了个舒服的位置面对我坐了下去,“你在小雅离开之前,她去了找了你,打听了杨洋的消息是吗?我昨天虽然没在这里,但是都听他们说过了。发生那样的事情,还真是悲剧。不过你们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你来又是为了什么?不会就为了站在这里跟我闲话吧?她不会那么草率到要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吧?她倒是跟我提了一句,可我想提醒的是,你的身份是警察,作为……” “是啊,所以对她的厚爱,我也爱莫能助,不过她既然委托了我,我就不得不来这里一趟。”我能感觉到萧姨深深的敌意,但是努力让自己不受她的影响。 我能猜到所有人似乎都不太喜欢这位已经徐娘半老的女子,但她在这里应该是无人敢招惹的,因为自从她出现之后,原本看起来有些懒散的那几个人,都又开始忙碌起来。果真如之前我们所想的一样,这个所谓的萧姨大权在握。 萧姨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才点了下头,脸上依然没有半分表情,淡淡道:“恩,你来这里看看也行。因为大部分的时候我也不在这里。除了小雅有什么事情必须得让我处理的时候,我才会来这里一趟。好吧,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萧雅安排来监视她们的人,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就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跟所有人都说过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能感觉到萧姨的手抖了那么几下,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因为她很快将自己戴着满手戒指的手交叉到了一起。不等我开口,她又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事情……如果你想要上手的话,可以让他们几个……”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儿好奇,另外也想知道杨洋是不是还留下了其它的东西在这里。”我打断了她的话,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杨洋的生活虽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可也不是那么的复杂,我只是在想。我们的调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了,不知道您是不是听说过孙亮这个名字?” “没有。”她的回答很是干脆,甚至在面对我的时候还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她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吗?能出入这里的,都是女孩子。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臭男人,更不希望她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跟什么臭男人有来往。她们……也都还算是听话,只有那个讨厌的杨洋,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老实,背地里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哦?这么说昨天的事情您都知道了?那平日里你有没有留意到杨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比如说是不是经常有人来找她?”我继续追问道,并不打算就此放松警惕。 萧姨的眼睛眨了一下。我感觉她的脸上就像是罩着一张面具一样,就连说话的时候,也只是嘴巴在动,几乎没有牵动脸上的其他部位。听我这么说。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我很肯定没有。不允许任何陌生的男子出入这里,这是我定下的规矩,也是为了小雅的名声考虑。谁不知道小雅是什么身份,万一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来这里,或者是想借用她的名声炒作自己。那还了得?再者说了,杨洋那么精明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明知故犯?听她们几个说起过,我不在的时候,曾经有人来找过她,但那也只是偶尔的一两次罢了。你别总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些不认识的男人的名字,省得脏了我的耳朵。” 她的性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恩,这话说的不错,如果杨洋能真的听从您的安排,从一开始就不跟那些男子们来往,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也真是太可惜了,像她那样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说没就没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只是被别人利用了,你说她会不会不甘心?” “哦?”原本面无表情的萧姨眼珠子动了起来,她假装很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吗?不是说了,杨洋那个小丫头因为挪用了钱财,因为羞愧所以才会自杀。可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是谁利用了谁?又为了什么?” “这只是我们的猜想罢了,一时间还没查到线索,不过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查到那个真正作恶的凶手。”我故作轻松地站了起来,认真地环视一下房间,不管她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可我却摆出了主人的架势,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角落,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艳羡。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又担心的神情,显然是在顾忌什么。我假装并没有在意,消磨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心满意足地在她的面前坐下。 眼前的萧雅只是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我叹了口气,望着她淡淡道:“好了,这里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可能这几天就没时间过来。虽然萧小姐厚爱,可我实在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这里。还请您多费心了。”(未完待续。) 六十六.真相 萧姨认真地望着我,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我看得出来,我已经成功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自然有无数的事情想要问出口,只是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问出口罢了。趁着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机会,我快速从这里离开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当然,这件事情是秘密进行的。当夜幕再度降临的时候,一辆卡车缓缓地驶入了那个早已经封闭的工地。几个穿着工装的快速进入了施工的地方。为首的那个人步履并没有那么轻盈,当他们揭开早已经封好的地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荷枪实弹的警察!这几个人目瞪口呆,愣在那里半天没有敢动弹。 “可以揭下你们脸上的口罩了。你们不觉得如此算计,实在是太过辛苦了吗?如果你们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会费这么大力气吗?”秦鸣从后面走了出来。 当然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我、徐辉和冷敖。眼前这些人虽然最初有些慌张,但是他们很快平静了下来。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只是冷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开口。 “怎么他们看起来很是平静,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们弄错了?”冷敖突然冒失地开了口,脸上还有些诧异道:“好吧,如果不是之前你说过,只要再费那么一点儿力气,他们就能从这里打通前面的通往银行的下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他们真的是一伙罪犯。虽然他们穿的是工装,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们之中,应该有一半都是女人吧?” 八个人,最前面和其中三个身材比较瘦小。不过看眼前的架势,他们似乎也在努力地想着如何后退。秦鸣慢条斯理道:“好吧,你们还是别再费什么力气了,这里里外外,我们可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自然是一清二楚,可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手法有点儿太过老土了吗?挖地道然后再去金库……就算是你们真的世界上有名的大盗,那也得看看人家的金库是什么用筑的?更何况。你们挖的线路根本就不对,就算是你们今天连夜工作,也不可能挖到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是信息爆炸的年代了,你们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还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对了。你说这个领头的人是谁?” “萧姨……准确地说,名字应该叫于慧,不知道是什么派到萧雅身边的商业间谍或者说是大盗。”我淡定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但是心里还有点儿疑惑,这样的判断真的是正确的吗?如果不是萧雅疑惑地提到了萧姨,我们也不会从她的身上下手,更不会发现她的真实面目。 为首的人摘去了脸上的口罩,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那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古板的萧姨。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表情似乎丰富了不少,让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总算是多了一丝活力。她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所以才会在这里等着我们?我该想到的,你不会那么好心地跑过去看萧雅的住处。说吧,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秦鸣的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得意,“我们只是调查了几样东西:比如说萧雅回来这里之后进出金库的录像,你出入萧雅别墅的录像,你的身份信息以及你的住处,还包括你周围的那些人,所以根据那些蛛丝马迹我们就能判断出来,你并不是真正的萧姨。恐怕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座金库吧?据我们的调查所知,就在萧雅存放现金的商业银行的隔壁,就是本市最大的地下金库。里面存放了大量的现金。那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吧?” “随你们怎么猜吧。反正现在我们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慧的脸上多了几分悲壮的表情,她看了秦鸣一眼,不再说话。 我的心里却在不停地思索着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且不论于慧是什么身份,她都不太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虽然低下的工具足以让他们折腾出来点儿动静。但是绝对不足以打通整条街道,再者说了,如果真的采取那样的措施,仅凭这几个人的力量,恐怕也做不到,因为这些人绝非专业的大盗。 我顾不上再多想,回过头来认真地望着这几个人,除了萧姨之外,其他人看起来都像是吓傻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最后面站着的一个女孩子吓哭了,一副想要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快点儿都带回去问话吧。”就在我认真地查看那些人的时候,冷敖和秦鸣似乎也在交流着什么,不等我开口,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道。 “不对!”我一把抓住了于慧的领子,连声问道:“等一下,你给我等一下。这绝对不是你们自己的计划,这几个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家政员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秦鸣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之后,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示意那些人马上带这些上车,而他,顾不上跟我们说话,就命令一半的人跟着他火速离开了。 于慧原本紧张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哎呀,真是想不到……不对,是我们早就想到,你一向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这下你又打了自己的脸。你们动用了这么多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是抓了这几个很无辜的人,你不觉得很不值得吗?他们……最起码我认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是谁派来的?你才是杀死孙亮的凶手对不对?关盼儿呢?她在什么地方?她是生还是死?”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错,自作聪明的我以为设下了一个圈套诱他们上钩,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套住的却是自己。(未完待续。) 六十七.螳螂捕蝉 于慧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有无限的感慨:“你还在这里犯什么傻啊?看你们秦大警官离去时的表情,就该知道我们已经得手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夺得胜利,都是我们无上的荣耀。所以你再问什么,都没什么用了。恩,看来他们还真是太高估你了。” “有句话说得话,就算是得意,也千万不能忘形,否则就会输得很惨,不过就目前来看,你完全没有吸取这个教训。”冷敖在边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这句话让于慧一愣,她看了一眼冷敖,或许是因为冷敖太过帅气的容貌让她有点儿吃惊吧,所以她只是摇头叹了口气,到口的话却并没有说出口。 “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其实是为了萧雅保险箱里的某样东西对吗?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萧雅早就怀疑你了吧?”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看着眼前的于慧表情变得狰狞。 于慧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而跟在我们身后的冷敖,显然已经对她十分感兴趣,虽然没有说话,但炯炯有神的眼神恐怕早就把于慧给吓呆了? 我望着她,轻声道:“的确,你很聪明,只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未必是件好事。既然你那么好奇,那还是让我们从头开始说吧。问题的关键,其实就在于杨洋的自杀。我们已经仔细对她全身上下进行过检查,她的确是自杀的没有错,但恐怕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对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也会对她的骨龄进行测试,所以很不经意间,我们就发现了她的秘密,那个你们虽然在尽力掩饰的大秘密。” “哦?”于慧的表情更加狰狞,她似乎不太相信这样的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哼了一声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了,杨洋那个女人。根本就不能信。” “可是她却用自己的死,揽下了所有的罪名,而且还用这样的方式阻止我们继续调查下去不是吗?”我皱了下眉头,眼前的人到底是有多冷酷。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慧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你们真是太可怜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惜让自己的人送命。你和杨洋一样。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就得不择手段,你难道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吗?不过也难怪,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明白我们的雄心壮志呢?”于慧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表情,慢条斯理道,“不过,我们的理想,你是绝对不会明白的。杨洋,不过是我们为了达到目的才会壮烈了一回而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就算是想明白了。也只是马后炮而已。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她的语气让我感觉到浓浓的寒意,因为她的话里有太多含糊不清的意思,为什么他们都像是中了邪一样,好像死亡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件极开心的事情?包括杨洋,如果不是有什么巨大的利益驱动,她会采取那么激烈的行动吗?我仔细盯着她,生怕她会和杨洋一样。 “怎么了?看你这样的表情,还真是一种享受呢?本来嘛,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喝喝咖啡、看看报纸,每天打发日子不就完了吗?何必连这样的热闹都要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你总应该听说过吧?可别跟我提什么理想什么人生之类的话。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是自己的事情,千万别管。”于慧的得意几乎形之于色,好像她对自己的处境很是满意。 我望着她,摇了摇头问道:“这么说起来,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对吗?那你说说看,你能从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既然你不会做,可是眼下的情形,你觉得自己能从这里逃得走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就是最高的荣耀,那是你绝对不会明白的。”于慧诡异地笑了起来,她扬起了自己的胳膊,一脸故作神秘的微笑。 我手里的电话响了,接通电话,那头秦鸣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连声道:“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人被我们抓了起来。你们那里,也可以把他们带回来了。” 就站在我身边的于慧显然听到了秦鸣说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他说什么?人被抓住了?怎么会呢?人怎么可能会被抓住?你们所有的人不都应该在这里吗?” “可事实却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不是吗?”我有些惋惜地望着她,“不错,开始的时候,我们都猜想,你们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钱,甚至是可能为了那个本市最大的金库。但后来才意识到情况没那么简单。因为就算是你们想尽一切办法,都不可能从本市逃出去。不过你们又故意引导我们。所以唯一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就是你们是在声东击西,是为了达到另外的目的。想到这一层,所以我们干脆将计就计,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了。留在保险库里的人,正好将那个伪装成萧雅模样的女子给抓了起来。你是不是很想见一见她?” “抓住了?怎么可能?只差那么一步了,他们说过的,只差那一步,只要那一样东西,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永生。怎么可能呢?”于慧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她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想要抓住我的手,不过却被站在我身后的冷敖挡在了前面。 “那个人……她是谁?你应该也认识的对吗?”我好奇地望了一眼于慧,她的身上应该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她……应该也是我们认识的人,甚至有可能……她应该就是某个曾经消失的人,和杨洋一样?有差不多胆识,而且身材和萧雅相仿,能冒充她出现在那里。她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六十八.传说 于慧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神情越来越难看,像是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难道还猜不出来她是什么人吗?她当然就是关盼儿,除了她之外,谁还能去冒充萧雅呢?萧雅是什么样的人,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模仿得吗?毕竟,娱乐圈里能在容貌上赶得上萧雅的没有几个,更别说她的……” 听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孙亮之所以会送命的原因,我终于知道了。那个悄无声息从人世间消失的关盼儿,恐怕只有她才能要了孙亮的命。 嘴角之前还带着一丝轻蔑冷笑的于慧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痛叫了一声,随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这是怎么了?之前我并没有觉察她有什么异样,不过看起来情况似乎不太妙。冷敖显然也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儿,正想要上前去,却见于慧的嘴角流出不少黑色的血,她挣扎了几下,却朝地上倒去。 此刻她似乎才意识到状况不太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抓住了我的衣服,而冷敖则扶住了她的头。于慧挣扎着连声道:“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居然服了毒?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心里有无数个问号,这样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之内,所以一时间就连大脑也变得迟钝。 “她不是自杀,最起码看她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像是自寻死路?理由呢?快说你们这么做的理由?”冷敖快速地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于慧的手连声问道:“快说,你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浴火……浴火重生……重生计划,可是没想到,居然那个人被你们抓住了。那就是说……所有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我被骗了,以为从此可以出人头地,可没想到一切都泡汤了。他们居然对我也下手了,我想活下去……”于慧的痛苦地挣扎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他越来越难看,声音也渐渐低下去,“这么说起来,关盼儿她……她也被人算计了是吗?真是可笑。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心爱的男人,可那个男人却死了,现在,恐怕她跟我也是同样的下场吧?真是太可惜了……” 于慧居然就这样走了。这样的突然事件,把那些人吓得哭成了一团。而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事情为什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弄错了吗?还是我的耳朵有问题?重生计划?可眼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匆忙对那些人做过检查之后,我们得火速离开这里。 秦鸣那里的情况和我预料到的一样,他开始并不能确认那个冒充萧雅的人就是关盼儿,而她显然也希望能再度逃出升天。可惜的是,这一次她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当她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的时候,瞬间改变了天大,而且在临死之前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提出了一个很特别的要求。那就是希望能和孙亮葬在一起。面对秦鸣的疑问,她只是苦笑道,“缘来缘去皆是命,命里无时强求无用。还是期待来世”。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就暴毙身亡。 “好狠毒的手段!”冷敖匆忙检查了一下,很快就给出了结论。据他专业的分析之后,那些所谓的毒药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服下了解药,只会对身体造成一时损害而已,可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助。就会暴毙。 “真的还会有那样的药吗?我一直都认为,那是只有武侠小说中出会出现的东西。”我皱了下眉头,不太敢相信这样的结论。 冷敖慢条斯理道:“是啊,自从西医出现之后。许多人一窝蜂地开始批判中医,但中医的确有不少理论,是无法用现代科学去解释的,那才是博大精深的东西。” 我不置可否,如果真的如冷敖所言,那么事情恐怕远比我们想像中更复杂。那些人无论是手段还是自身的实力。都远比我们想象中更恐怖。他们有备而来,恐怕他们也是观察了很长的时间一身才会下手。而孙亮呢?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好色又吝啬的小人物,实际上却在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么关盼儿呢?她死前说的那番话,是否又是真心?她和孙亮到底又是一层怎样的关系? 萧雅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那么长时间,自然不可能完全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处理,尤其是在金钱上,她虽然很大方,但对自己的金钱还是颇为在意的,所以每次去保险柜里存放东西,基本上萧姨都是等在外面更可怕的是她身上带着的那些东西,除了萧雅保险柜上的钥匙之外,她还有特意提取了萧雅的指纹,为的就是指纹解锁。可问题就在于,守在那里的人在那个假冒的萧雅打开保险柜门的时候,将她当初制服,所以他们并不能肯定那位萧雅要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现在想要答案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我想……你真的应该去看看。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娱乐界的名星居然会有那么多的资产。之前去萧雅家里,看见她房间里堆得那些东西,就已经让我大开眼界,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地下的宝库,才真的让我大开眼界,里面居然还藏着不少玉石和古董。真是想不到……换了我,天天看到那些东西,恐怕也会垂涎三尺。”秦鸣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 “可你不觉得留给咱们的谜题太多了吗?杀死孙亮的凶手,真的就是关盼儿?还是她身后的那股势力?”我看了一眼秦鸣,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我们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情都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得多。 “阴谋论?好吧,可眼下我们并没有充足的证据去证明什么,所以只能到此为止了。”秦鸣有点儿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未完待续。) 六十九.匪夷所思 事实上我更好奇的是萧雅,她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不是吗?如果不是她特意赶过来找我,而且还说了那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恐怕我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可能还另有玄机。更为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自然不会留意到萧雅的存在,进而怀疑她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拜托林子调取银行的监控录像,这才有了后来的发现。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还是她有意的安排? 从来都反对追星的秦鸣却对萧雅有了极大的好感,主动提出要跟萧雅联系,希望能查出她的保险柜里的名录,当然还要查出关盼儿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于慧会莫名其妙地说出那样的话?他们的身份原就与众不同,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秘密。不过转念一想,为或许,有些时候还是难得糊涂比较好,对我们来说,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算结束了。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了,或许事情到现在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偏偏秦鸣似乎想要竭尽全力地讨好那位大明星的欢心,在终于接通萧雅的电话之后,还不忘把我拉过去,和萧雅说上几句话。 “真的要谢谢你们。我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那我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处理了。等我回国之后,自然会当面向你道谢的。”电话那头的萧雅,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不过依然还带着那几分暖暖的笑意。 我轻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没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吗?只是我们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回来亲手处理所有的事情?于慧……我是说你认识的那个萧姨已经死了,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她出现在你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吗?” “你的问题好像很多。”电话那头的萧雅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白,有些事情计较起来,还挺费心费力,可我实在是太懒了,懒得在这些事情上去计较。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远房亲戚,最起码从前我认识她。而且她做事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更重要的是,我交待的事情她都会去做,对这样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忍心让她离开不是吗?所以……” “不过你还是对她产生了怀疑不是吗?”我不太满意萧雅的语气。一时间却想不出合适的借口说她。一丝不安在我的心头浮现。可我却不太肯定那是什么。 萧雅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你们的职业习惯吗?所以总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切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可不想抢了去。好了。时间不早了,忙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了。现在很晚了吧?换作我是你,无论如何都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挂上了电话,我却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秦鸣带着冷敖、林子和我一起到了漫姨的茶楼,我也一直都在走神,更没能想明白我的情绪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有些失控,是因为萧雅吗?可我很确定,在那之前,我跟她并没有什么交集,而她是万人瞩目的明星,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跟我扯上关系不是吗? 漫姨听了我的疑问,淡然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发愁什么事情。原来你说的是她?” “这么说您也认识她?跟她有什么交情吗?”我先是一愣,忙不迭连声追问道。事实上,除了网络上搜索出来的那些资料之外,我们并没有着手对萧雅进行调查。 漫姨摇了下头:“我跟她倒是没什么交集,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就红了起来。不过她的妈妈我倒是认识,毕竟那也是一位很有天分的演员不是吗?只是很可惜,四十多岁的年龄就没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萧雅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多多少少性格会有一点儿古怪吧?大概是十几年前吧?那个时候我还曾经见过萧雅的母亲,她还跟我提起过,说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执着,跟萧雅分开了那么久,两个人的感情自然有些疏离,导致她的性格也变得很是古怪。要是多一个人照顾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叛逆。” “哦?”我好奇地望着漫姨,真没想到从她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消息。或许是我的好奇让漫姨有点儿不太习惯,我急忙解释道:“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漫姨点了下头,慢条斯理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开口说这样的事情。萧雅你们应该也见过了,不过我跟她是从来没有什么交集的。自从她的母亲过世之后,她就凭着一个人的努力在娱乐圈里面混得风声水起,之前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关系,也总算都派上了用场。” 尘封了已久的记忆开了闸门之后,漫姨就没能停下来,而我们所有的兴趣也都被挑了起来,毕竟萧雅是被不少人仰慕的对象,我们自然也很好奇她的身上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据漫姨说,萧雅的母亲在八十年代算是个红星,曾经被派去国外参加影展,第一波出国热的时候,她还跟着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了国外。只可惜,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国外的月亮是圆的,出去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得那般简单。一年之后,萧雅的母亲借着一个契机回到了国内,之后再没有出去过。 “对那段过去,妍儿……就是萧雅的母亲是从来不愿意提起的,那几乎是她最忌讳的事情。就连我们这些熟人,也都不愿意提起这样的事情。相较之下,萧雅就比妍儿幸运多了,虽是母女俩,可不同的性格却决定了她们不同的人生道路。妍儿自从归国之后一直都郁郁寡欢,所以身体一天比一天,在萧雅进入娱乐圈之后就离世了。”漫姨不无感慨地连声道。(未完待续。。) ... 七十.传说 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萧雅是随了母亲的姓。对于我们所有人都好奇的萧雅的父亲到底是何人,漫姨也同样好奇,据她说,萧雅出生之后一直都被养在外面,很有可能是萧妍儿花了一笔钱在外面买了一座房子,单独请了人照顾妍儿,自己时不时避开众人的目光去探望她。那个时候人们的好奇心同样的重,媒体上流传着萧妍儿有一个女儿,可她一直没有承认也不否认,面对别人的询问每次都是装聋作哑,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年代风气还比较保守,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像萧妍儿这样的美女明星,是不应该结婚,更不可应该有孩子的,更何况她对外一直都声称单身。不过,因为传言的存在,萧妍儿虽然有过几任男朋友,但每次都是以分手告终。就这样直到等到萧雅十五岁左右,才被一些有心的人拍到了她的容貌,并登在了当时的报纸上。 “想想就知道,当时那则新闻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漫姨微微叹了口气,“就连我们这些熟人都被瞒着,只能说妍儿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人们总是健忘,当时也有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的粉丝来找过她,甚至还曾经当面求证过,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起了。直到几年后,萧雅也进入了娱乐圈,而且表现得远比她的母亲更有天份,妍儿就很少露面,直到她过世。” “这样听起来,萧雅也是个苦命人啊。”秦鸣不忘适时地感叹道,或许是因为此时的我看了他一眼,他急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出身,再加上那些故事,就足以引起别人的同情,所以我对她……” “这也是大部分的心态,这可能也是别人都对萧雅很好的原因。”漫姨点了下头,她顿了一下才缓缓道:“不过。虽然跟她的母亲有过接触,可我跟萧雅却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她跟妍儿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她母亲当年的那些亲朋好友。基本上也都断绝了关系。” 萧雅的成名在一般人看来简直就像个奇迹:她初次露面是在一个选秀节目上,当年拔得头筹的本是另外一个女子,可萧雅却被另外一个制片人看中,挑中了一部很优秀的古装电视剧,那部剧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女主角被她演绎得栩栩如生。随着那部电视剧的热播,她很快成了大江南北的大红人。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电影、电视、广告代言,就算她不想红都没有理由。 “不过我认为她能红了这么久,而且还一直都很受别人的喜欢,跟她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秦鸣很认真道,“我仔细翻看过她的档案,她很少炒作自己的绯闻,没有被别人爆出过什么负面的新闻,工作又很辛苦。这是很难得的。所以我认为,她是一个很懂得洁身自好,又认真工作的人,所以她才能红这么久。” “恩,那的确是个聪明孩子。”漫姨有些不久地看了秦鸣一眼,“算是很难得了,不过她也很聪明,知道什么东西该计较,什么东西该放手。对了,看你们的样子。这些天应该都没有休息好吧?我给你们泡上一壶菊花茶,你们喝了快点儿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吧。” 不过秦鸣的情绪却有些亢奋,他似乎还想再多问一些有关萧雅的事情,却被漫姨三言两语打发了。原本还想讽刺他几句。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提为妙,谁知道接下来他会不会真的走火入魔,再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刘雨当然也没有闲着,我回家之后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他似乎有些为难,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你又没有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不是说过了,这件事情不许你们再插手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只不过是碰巧而已。”我奇怪他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人在追踪这件事情,所以他应该知道更多东西吧?在他还没有出言教训我之前,我连声道:“好吧,就算是我错了,原本我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事情发生了一点儿变化,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就知道你的好奇心不会让你善罢甘休的。”电话那头的刘雨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道:“算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不过到此为止了。” “你们也知道萧雅身边的人有问题对吗?那萧雅是不是……”刘雨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我的好奇心当然再度适时地被激了起来,忍不住出声问道。更让我不安的时,我总感觉他似乎要采取什么行动了。 “这已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刘雨在电话那头抬高了一点儿声音,“你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事情,就算是好奇心再怎么重,也要顾全大局不是吗?” “明白了。”我有些无奈地挂上了电话,很清楚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理由,不管我再怎么好奇,事情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秦鸣比我更不甘心,可案子查到了这一步,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因为我们都很清楚,这背后还有许许多多我们看不到的力量在左右着这件事情的进展。他虽有心想借着这件事情再多了解一下萧雅,但眼下只能就此打住。 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五个人就被上级紧急召见,据说是要分给我们一个极其光荣的任务:组成特别专案组,专门针对那些比较棘手的案子。虽然领导的话说得极其冠冕堂皇,将我们五个人狠狠地夸了一通,但那意识好像再明白不过了,我们被打发到了后院那座几乎等同于“冷宫”的平房区。我不由得苦笑,秦鸣原本就是刑警队队长,如此的安排,不就是将他边缘化了吗?不过,秦鸣对此却毫不在意,对他而言,只要能办案,什么样的身份都不重要了。(未完待续。) 一.开篇 成立一个特别的办案小组,并且由秦鸣全权负责所有的行动,并将会对我们委以重任。听起来等待我们的是一片光明的前景,但事实上我们都很清楚,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为了给我们一点儿安慰。我们之前的行动,已经惹来了不少麻烦,更招惹了孙亮背后代表着的那股势力。这里的人自然不愿意受我们牵累的人,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将我们“流放”。说不定,那个背后伸出“黑手”的人就是刘雨,目的是再清楚不过了:避免我们再节外生枝,更不许我们插手这件案子。虽然他的一片好意,为的是保护我们的安全。 不过秦鸣却很开心地搬到了后院:说是后院,是因为那是多年前留下的建筑,一座古朴的四合院式建筑,历史可以追溯到为上百年前,与前面气派的大楼用一坐拱门相连,却恍如两个世界,而院子一左一右两棵大槐树,又完全给了这个小院一个私密的空间。虽然是古代建筑,倒是也装上了不少现代化的东西,通了水电网络,还包括暖气。但也正是因为它的历史比较长久,出于保护建筑的考虑,所以这里没有被划为办公区域,如今我们被安排到这里来,恐怕也是领导们绞尽脑汁才学出来的主意。 正北方的五间大房是公安局的资料库,里面是堆积如山的资料和一些临时不用的东西,大部分的时候就是用来落灰。西面两间房曾经被用来当作冲印照片的暗室,钥匙同样也交到了秦鸣的手中,讨论一番之后,我们决定把西面的房间当作资料室和会客室,东面两间房就是办公的地点,也当作会议式。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我们总算把这里收拾干净,可以准备办公了。 秦鸣颇有兴致,得意洋洋地给东面两间房子想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名字:静心园。 林子一向没心没肺,所以对这样的安排也完全没有什么意见。倒是徐辉十分不平,连声抱怨了几次后,却因为终于不用每天爬楼而沾沾自喜。至于冷敖,他办公的地点依然还在法医科。只有特别的时候才会来这里,所以更不会太在意我们会在什么地方办公。 “门可罗雀,门可罗雀啊。”当天边一轮明月升起的时候,林子忍不住叹息道,“习惯了之前那么热闹的地方。现在搬到这里来,你们不觉得会有些不太习惯吗?” 我无奈地笑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来我们这里的人越少,甚至说一年到头都没有,那才是我们的幸事。难不成你希望一天到晚都发生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惨剧?” “没有,我只是暂时还不太习惯这么冷清。你说我们搬到这里来,是不是就再也不见到那位叫刘雨的帅哥了?”林子一脸无奈地开口道。 “见不到他不是好事吗?”我抬头看了看月亮,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惦记这个小院很久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办公。冬天就快要来了,下雪的时候,我们就能支起一个小筐。看能不能捉几只小鸟玩了。” 一场早来的大雪,更给这间小院添了几分色彩。可我们却没有时间再去欣赏这种雪后的美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才不过是过了一周悠闲的日子,我们就被安排着手调查一起两年前发生的案子,而案件的开始,是由一个穿着得体谈吐颇有风度的男子提起的。事件的缘起,是因为他的再度坐在公安局门口的静坐抗议。对这个男人,我似乎多少有点儿印象,因为去年冬天开始的时候。他也安稳地坐在大门口,悄无声息地看着来往的人。不过每次都是坐个三五天就会离开,只是这一次领导们似乎也生怕我们天天没事儿干,所以才会把他带到我们这里来。 “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让我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到这里。”那个男人显然对自己的待遇也颇为吃惊,直到我们开始询问,他才有点儿无奈道:“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做生意的淡季,所以这两年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是为了替陵霜讨回一个公道。她已经过世两年了。这两年来,我经常会梦见她,梦见她那如花一般的容颜。我知道谁才是害死她的凶手,也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一直逍遥法外,可是你们却不敢对那个人动手,只因为那个人的身份对吗?还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或者是动用了什么后台,所以才会让这件案子一直悬着。想起她……如果你们认识她的话,绝对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更不会对那件案子完全不管不问,你们……这一次希望你们不又是为了敷衍我而已。事情的真相,我想要事情的真相。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我们着手准备对他的资料调查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第二个不速之客被带到了我们的面前,他在看到之前出现的那个男人之前,几乎是大吼了一声就冲了过去,连声叫骂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道:“没错,就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害了我的小霜。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和霜儿现在已经……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会带她一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还会陪她一起看落日。都是你,你把一切都毁掉了,把一切都毁得干干净净。现在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收起你的假慈悲,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怕报应吗?” “你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李典,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惺惺作态,如果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如果她知道……如果他知道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又怎么会理会你?”那个衣着体面的男子大声斥责道,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挽起袖子跟他大干一场。未完待续。 ... 二.妙人 当“李典”这个名字蹦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两个男人,还有那件两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故事。起因自然就是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个叫陵霜的女子。 世界上有着形形色色的人物,可偏偏这个陵霜却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或安分地过日子、或行为乖张被归为非主流一派,但陵霜显然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类。据说她是一个颇有些小资情调的人,虽然只有三分才、三分容貌,却有十分的风情。她没有女性朋友,曾经有人送给她两个字“绿茶”,这在眼下自然不是什么好词,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还将自己的网名定为“绿茶”。在男人的眼里,尤其是那个文化、文艺圈交汇的那个地点,陵霜就是一个传奇,她能写出来唯美的文字,能轻易地勾起那些所谓的才子们的恻隐之心,所以不少男人都以和她来往为荣。 对于陵霜此人,似乎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是从她所在的那个小团体里被一则新闻爆了出来:四五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剥光了她的衣服,还对她进行了围殴,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报了警,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大笑话?那一次之后她就火了,因为中年女子围攻年轻的女孩子,理由似乎只有一个:自己的丈夫被勾引了。虽然在大部分的时候,该负责的是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 真正让陵霜名声大振的却是她的死亡,几乎是轰动了全市:她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其中包括价值近百万的翡翠手镯一个。 案件的真相似乎随着各种各样的传说被掩埋了,更多的传说是因为那个价值不菲的镯子,虽然对某些身价动不动就上亿的成功人士而言,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对普通百姓而言,一百万依然不是个小数目。何况那还是一个颇有些来历的镯子。传说那枚镯子是清末某个逃出皇宫的宫女带出来的,为了换得一口饭吃,就把它转手卖了。辗转了数次之后,不知道为何却到了陵霜的手里。就在她出事之前的一个月。那个镯子才出现在她的手里,当时就有传言说,那只镯子不祥,甚至还有一种更耸人听闻的说法:那个镯子是光绪皇帝最宠爱的珍妃生前最喜欢的镯子,被推入井中时就戴着那枚镯子。所以她死后魂魄就寄生在那镯子上面,凡是想要占有那枚镯子的人,都会死于非命。陵霜的下场,就证明了那个传言的真实。 不过对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言,我们只能听听就算了,在如今文明如此进步的年代,怎么还会有人会相信那样的无稽之谈?眼下我们却有了第一证人——也就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还曾经被当作嫌疑人问话的李典。 衣着得体的曾笑谷情绪激动地指着李典对着我们道:“你们还是好好问他吧?如果他肯说实话,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报警。反倒是过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才打了报警电话……这些事情,你能说得明白吗?因为你心虚,你怎么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地过日子?现在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什么叫贼喊捉贼,现在我也是明白了……” “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李典大叫了起来,他的情绪也非常激动,但话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你没见过那样的场景,我也没见过那样的场景,绝对不会的,这辈子我都不想……只要闭上眼睛。我都能想起来那一幕,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太怕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情形。陵霜……她是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可是她的身上……我不能再想。也不能再想……太可怕了……是你,肯定是你,你得不到她的人,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不对?那个时候的你,不是已经陷入了危机吗?为什么这两年你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好,是不是因为从陵霜那里拿走了她的东西。为了钱财所以才要了她的命?” “血口喷人!”曾笑谷爆起了粗口,他几乎要冲上前去与李典动手,幸好被秦鸣拦住了。 事实上当我们翻出卷宗的时候都十分诧异,因为那被标注是一起连环案,而且是连续几年都未找出凶手的案子。这让我们颇感到意外,不过翻看那些叠在一起的卷宗来看,当年被列为是连环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之前曾经发生过三起同样的案子,同样是妙龄女子被害,同样是财产被洗劫一空,留下了几乎同样的现场,更古怪的是,三个被害人都曾经拥有过一枚翡翠镯子,只不过每个镯子都不一样罢了。 李典被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的确是如曾笑谷说的那样,是在进入现场之后整整二十分钟才想起打的报警电话,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当时吓傻了。正常人的第一个反应不应该是夺门而出吗?当时时间是晚上11点,周围邻居们也早早就睡下了,陵霜又是一个独居,自然也就没有人给李典作证。不过,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再加上陵霜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4点左右,那个时间李典正在上班,有一堆人可以作证他在公司,自然也就解除了怀疑。 案件的转机发生在第二天,就在秦鸣他们着手进行调查的时候,却被人转来了一份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资料:就是之前那两件悬而未决的案子。在比对过现场痕迹之后,他们确定根据手法判断,那应该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自然,引起无数人猜想的翡翠镯子却不见了踪影,案发之后,当时负责办案的人,包括秦鸣在内,对地下金石市场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都没有半点儿发现,而案子就一直地拖着,直到变成了悬案。(未完待续。) 三.契机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秦鸣有些迟疑地看着我道,“你也知道,我们平日里的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对着那些悬案。那件案子,倒是可以翻出来再重新过一遍。只是我不确定……你真的要再看一次吗?当年的案子影响还挺大的,而之前负责那件案子的武警官,已经调离了本市,所有参与过那件案子的人,都已经不在这里工作。自杀和他杀……既然他们是刑警,无论如何都应该能判断得出来……” “事实上,我要求协助方晴,调查这件案子。”冷敖依然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而且我还希望,秦队长能大力协助我们一起调查这起案件。” “啊?”对冷敖突然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不只是秦鸣,就连我都忍不住吃了一惊,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不是一向事不关己不理会吗?这一次为什么这么热情? 冷敖瞪了我一眼,“怎么了?有人帮你还不高兴吗?你的直觉,再加上我的专业知识,最起码我觉得应该能取得一点儿成绩吧?而且,还是三年前的案子,我很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因为当年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刚刚到这里工作,负责这起案件的,正好是我的师傅,他曾经有过一些自己的意见,却被那位武警官拒绝了。” 我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不仅如此,到了眼下这个时候,我的确很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忙。所以根本没有太多的犹豫,我很快和冷敖结成了同盟。而秦鸣,虽然还有些迟疑,但终究开是点头了。三年前已经以自杀了结的案子,档案已经被封存。照理说翻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因为之前曾经几度被重新调阅,所以找出来并不那么困难。当那份旧文档放到我们面前的时候,秦鸣的表情十分凝重,对着我们严肃道:“现在对我们来说是非工作时间。所以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的调查只能秘密进行。” “我明白。”冷敖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仅如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很有限对吗?你放心。凭我们三个人的实力,查案子并不是难事。” 据冷敖后来之间不经意的提起,正因为他当时刚刚入职,所以经历了凯西被杀一案调查的情形,不过因为资历尚浅。所以完全没有接触那起案件的机会。他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到,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传说中曾经一次次助警方破案天才少女侦探。而从那件案子之后,那个天才少女似乎就莫名其妙地人间消失了。 “很奇怪不是吗?所以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一度认为你就是她。”冷敖的表情依然还是冷的,跟他的姓氏一样,多看他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像是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冰块。“不过,你跟她不一样,你不可能是她的。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古怪的少女。每次去案发现场的时候,都是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戴着口罩,头上还戴着帽子,就好像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一样。哪跟你一样,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也是局里少有的可以自由打扮自己的女警察。” 如果换作是秦鸣,我肯定会忍不住跟他斗下嘴。可说这话的人是冷敖,我只能看着他,无奈地摇头。勉强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是已经有了定论的案子,还要再翻出来?为什么不问问理由?而且,你好像对这件案子,也太过于热心了。” “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冷敖板着冷冷道,不过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眼中的多了一抹笑意。 这算是冷幽默吧?我叹了口气,不过,当三年前的旧档案被翻出来,所有的事情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凯西……不会有错的。就是这个名字,那个香消玉殒的女子,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女子,原本可以过着快乐生活的女子,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事实上,我可不是毫无理由地就支持你调查那起案子。你听说过松子这个名字吗?”冷敖突然开口问道,他认真地看着我的反应,继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大概是在两年前,他曾经找到过我,给我看了一些照片,说他认为那个很漂亮的女子绝对不会是自杀。但那个时候,我认为是他疯了。直到再度翻看了从前我的师傅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我的心里才有一些疑惑。可我不明白的是,不管是从最初开始接手这件案子,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去询问法医的意见。他们仅仅只是关注了一下死者的死因。你不觉得这太过奇怪了吗?而那个叫松子的人,一直都认为是警察和法医沆瀣一气,自杀的结论是不成立的。”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我问道。冷敖居然会提到松子的名字,而且他的表情更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不过,我更关注松子当时的情形。 冷敖叹了口气,“他看起来很是古怪,像是……怎么说呢?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不过也难怪,看得出来,他很爱那个名叫凯西的女孩。他说,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他都要凯西讨回公道。” “可人的劣根性就在于,面对巨大悲痛的时候,总是会选择遗忘。”我淡淡道,那才是活下去的借口不是吗?“不过,这个松子似乎真的是个很执著的人,他一直都在试图请人帮自己的忙,查明案件的真相。只是这一年他才好像消停了。” “恩。”冷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你真的确定要替他重新调查一下当年的案件吗?你知道,一旦有了定论的案子,再重新调查意味着什么?你可能会面对一系列的阻力,而那,可能是来自于自己同一战线的人。” “可真相只有一个,我的任务,就是还原事情的真相。”我淡淡开口道。这一次,有了冷敖的帮忙,或许事情会进行得更加顺利。(未完待续。) 四.传言和实情 另外一起案子发生在三年前,也就是陵霜被杀的一年前,死者名叫安敏,二十二岁,她是在开发区上班的白领,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普通女子。根据后面的调查资料显示,她只身一人在本市一家规模不大的地方工作,家人全在外地。根据上面留下的资料来看,她出身一个小康家庭,虽然父母过得并不富裕,却还是在本市给她出了一笔钱安了家,也贷了一笔不小的钱,她每个月工资的大部分都用来还房贷,日子过得并不那么宽裕,就连她的住处也没有发现太多值钱的东西,正因为如此,那枚镯子的出现才更令人感觉蹊跷,据她的家人也不太清楚她是从哪里弄来的那样一只镯子,而且他们很肯定地认为,那绝对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根据她的同事们的口供来判断,如果不是后来的那些传言,她们一直都认为那不过是枚几百块钱买来的镯子,毕竟女孩子都喜欢那些金玉类的东西。 众口一词的说法不是没有原因的,同样身为工薪一族,自然对金钱十分敏感。如果安敏真的知道那镯子的价值,恐怕也不会如此不经意地戴着着。根据上面的档案记载,后来有人说出那镯子的价值之后,所有的人反应几乎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后悔当初没有多看上两眼。 会不会那枚镯子并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在翻阅那些卷宗的时候,我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她好像莫名其妙就有了这枚镯子。”翻看那些资料,对着林子道,“这里有所有问过他们同事还有她身边朋友的资料,都没有提到过那枚镯子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是他们集体说了谎,那就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名叫安敏的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身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工作,而且还瞒过所有人偷偷交了一个男朋友,你觉得这样的猜想会成立吗?”林子瞪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换句话说。看她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戴着,恐怕未必真的知道那枚镯子的价值吧?我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点儿什么不为我们这些外人知道的秘密?” 但是,接下来翻看的档案。完全消除了我们之前的猜想。事实上在安敏没有出事之前,所有的人都发现有些事情似乎不太对劲儿。安敏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性格温柔,说话总是细声慢语,对谁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可就在她出事前。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只是脾气变得暴躁,而且好像特别高傲。 事情的转机就在于她死亡的前两天,曾经见她去过当铺。那也是事后经警察们的耐心做工作,才有一个小女孩说出这样一个几乎被人忽视的事实。这似乎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安敏被杀的前两天,她的情绪会变得那么古怪,一向温顺的她甚至还因为几位同事莫名其妙地耳语跟他们吵过架。用他们的话说,安敏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完全不可理喻。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一张由当铺出具的鉴定报告的副本。上面清晰地标着那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翡翠种子,根据那镯子的造型来看,绝对应该是百年以上的古董。可惜的是镯子最外面的包浆被人除去了,所以才会影响那镯子的价值。典当行给出的是价钱是五十万。换言之,它的市场价值应该会更高。换句话说,那些传言并不是完全空**来风,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安敏的情绪会那么的诡异吧?一笔突如其来的厚礼,自然会让她的情绪失常。 可安敏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当时正值他们工作最繁忙的时候,就算她想要说什么。恐怕每天也会累到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之前那些同行们做事的效率也非常之高,能抓住的所有线索都没有放过,自然也没有放过安敏居住的小区。根据对她周围邻居们的走访,包括那些在小区里面闲着没事四处走动的大妈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所有人对安敏的印象几乎是一致:不爱说话,见了谁也都是客气的笑笑,跟旁人没有什么来往。也没有见过什么人来这里找过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就在她出事前后,小区里曾经进进出出像是有人搬家,可是大家只是看到有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却并不确定是谁家要搬走,又是哪家要搬进来。 案发现场也同样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除了那令人惊悚的死法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们留意的地方。好像凶手的出现,是为了夺走那枚镯子,然后再顺便灭个口而已。 “这个安敏还真是可怜。”林子在边上插话道,她看了一下那张照片,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这么年轻的女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甘心吧?” 第三起,也就是按照时间计算第一起案子的发生时间是在五年前,死者姚莉,艺名雅子,同样是一位妙龄女子,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而且长得和萧雅有几分相似,一直都被人称“小萧雅”。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行为十分开放,大概是因为曾经流学的缘故,所以行事作为十分西方化,陵霜跟她比起来只能算是小清新了。几乎每天都能看跟她有关的花边新闻,不是跟那位公子哥儿在一起作乐,就是陪同某位富商一起外出。所以这也是唯一一个让人觉得出事并不意外的人。她死在自己的公寓里,同样的家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自己号称价值百万,曾经是明朝某位皇后佩戴过的羊脂玉镯,据她自己说,那是她的神秘富商男友送给她的小玩意儿,为的只不过是了博她一笑而已。(未完待续。) 五.“是非精” 按照普通人的看法,雅子就是一个“是非精”,她的话也总是真真假假,让人不能确定到底该不该相信。不知道是出于炒作的需要,或者她本身就有些问题,在众人看来,她就是个喜欢夸大其词又极不诚实的女子,或者说她的虚荣心有些过度。比如说自己的年龄,再比如关于自己的终身甚至包括爱好,她总是有不同的说法,而且又时不时在媒体上晒一晒自己的富足生活,更是让人觉得她只不过是个浅薄又虚荣的小女人。所以当时的媒体的她声称自己拥有如此价值的玉镯,自然也颇不以为然,我还记得当时媒体只是提了那么一句,但后面还提到如今玉器的价格虚高,无疑是间接打了雅子一个耳光。这件事情就发生在雅子出事的前一个月。 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微妙的转机,缘起是雅子在那篇报道发出来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国内最权威的一所鉴定机构对那枚镯子鉴定,鉴定的结果还被她晒到了网上,虽然上面没有对镯子的年代给出确切的说法,但就其材质而言,绝对称得上一枚极为珍贵的羊脂白玉手镯,而且绝对不是当代之物。那是比较权威的说法,所以一时间还引起了那个鉴定到底是真还是假的结论。 “在这件事情上她并没有撒谎。”我皱了下眉头,原本我曾经以为,之前听到那些不过是传言,但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而雅子也是留下线索最多的一个,因为她是一个公众人物,不少人对她都有关注,再加上还有热心的粉丝,自然也就多了一些线索。想到这里,我看了林子一眼,慢条斯理道:“那你不妨找找看,是不是能找到雅子的有关线索? “放心大胆地交给我吧,我就喜欢对着这些公众人物下手。你可千万不能小看了网络的力量,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儿名气的。总会有人在网上讨论的,反正不管是真是假,估计连小时候曾经被什么人抱过,都会有人说的。”林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事实上。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状况似乎有些太多了。最先让我留意的就是雅子的真实年龄。无论是翻看那些资料,或者她给众人留下的印象,都让人觉得她起码是个看起来很成熟的女孩子,起码也过了二十五岁。可事实上根据派出所户籍室里提供的资料来看,她才不过二十一岁。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没有男朋友,但似乎一直都在想着为把自己嫁出去,刚刚到了嫁人的年龄,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这太不可思议了。整体来说,这是个看起来十分矛盾的女孩。更奇怪的是,她虽是公众人物,但同样是独居,除了自己的助理偶尔会出现之后。并没有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好了,总算是搜出来不少东西。”林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看来这位雅子小姐还真是故事不少啊,围着她身边的男人也不少,只是数得上名字的都有十几个,大部分都是有家有室的,可没有一个想要真的把她娶回家里去。她还真是太悲哀了,还有,别人都把自己的年龄往小了说,她怎么每次都假装成熟?生怕别人给她当成一个小孩子?”林子在边安不停地哀号道。同时把电脑屏幕朝我移了一下,“这些人虽然都能称得上是有钱人,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说。那镯子是他们送出来的,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些人可能送个包、手表或者手机什么的,价值百万的镯子,恐怕绝对不会拿出来吧?要说是送给萧雅我还信,可送给这样一个勉强称得上是二三线的小演员,至于吗?” “但是更奇怪的是镯子的来历。你们不觉得更奇怪吗?”这也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如果按照之前的那些说法,凡是有点儿来历的古董,不应该是尽人皆知的吗?毕竟如今收藏品越来越热,自然是哄不过去的。“可奇怪的是,无论是民间的收场还是官方的说法,都没有提到过这三枚镯子。所以……” “你觉得可能是高仿的?可那些鉴定的证书已经有了,而且还不是那种小作坊给的,肯定上面盖的也不是胡萝卜刻的章。”林子连珠炮似的开口道。“可怪就怪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既然是古董,而且鉴定的证书还在,那也就是说,作为赃物,那东西还在对不对?黑市里都没有线索,那会不会流到了国外?” 一切自然都不好说。我无奈地翻看了那些资料,既然是当年留下来的悬案,肯定一直都有人想要追查,所以想要出手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微微叹了口气,这起案子太不好下手。恐怕还得先从陵霜这里下手? 我翻看着资料的最后一页,那上面写着和雅子曾经有过来往的名字。突然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留意,李典。那上面写着李典曾经和她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莫名其妙地分手了?时间就在雅子出事前的半年前。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曾孝谷不知道何时被秦鸣带着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而李典则又被徐辉带到了前面。看见我们一脸的若有所思,秦鸣也吓了一跳,连声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有什么了不起得的发现了吧?” “没什么。”我叹了一口气,望着曾孝谷问道,“你和李典很熟吗?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认识很久了,因为是同一个行业的人,只不过我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没有那么好的出身,所以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一个勉强能养家糊口的小商人。”曾孝谷开口道,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悲伤。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印象?”我把雅子的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同时留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只能假装没有看到,慢条斯理道:“这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所以我希望能听听你的说法。”(未完待续。) 六.巧合? 曾孝谷的表情很是古怪,他在看的第一眼,那活脱脱像是奇怪我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不是那个大明星萧雅吗?为什么可要问我?咦?不对,这不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叫什么来着,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初还挺红的一个女孩子,长得跟萧雅很像,当初还说她前途无量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姚……姚什么?” “姚莉,不过她最为人常知的名字叫雅子。”曾孝谷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就我所知,姚莉的确是顶着雅子这个名字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似乎很少有人再提到她的这个所谓的艺名。我愣了一会儿,“这么说,你认识她吗?” 这个问题让曾孝谷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有点儿暧昧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李典。虽然我从来不跟年轻人一样去追星,可还是有幸看到了现场直播。当年可是闹得挺热闹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当初我们同时开店的地方,李典的妈当着众人的面让这个雅子挺下不来台的。当时李典的妈妈还扬言说,除非她死了,否则的话,这个雅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进他们家的门。就在雅子哭着走了之后,李典的妈就让人把自己家店门口的地连连洗了好几遍,后来还有记者过去采访,那个雅子还说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说到这里,曾孝谷摇了摇头:“说这话,还真是对死人不敬。不过那个时候也的确是个大新闻。想想看,谁会有那么大的魄力做那样的事情?最起码一般的人做不到吧?话又说回来了,李典的性子就是那样,懦弱、没有主见,谁跟他在一起都会是个悲剧。恐怕……这也是陵霜跟他之间最后会悲剧结束的原因吧?” 李典曾经和雅子有过一段?虽然之前从档案上已经看到过,可从曾孝谷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把我们吓了一跳。顾不上多想,我急忙继续追问当时的情形。不过曾孝谷却不那么肯定。其实当时他那次也是第一次认识姚莉,因为电视上看到和真人多少还有些差距,但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当时李典的母亲叫着姚莉的名字大骂。所以他才记住了姚莉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李典也很年轻,五年前吗?他还不过二十多岁,而且跟那个女孩子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其实如果不是老太太人太固执的话,他们两个看起来还是很般配的。”曾孝谷微微叹了口气。“这恐怕就是造化弄人吧?李典的母亲那么一闹,换了哪个女孩子不调头就跑?所以他们两个就分手了,所以才就有了了后来和陵霜……唉……” “既然你提到了陵霜……”我有点儿迟疑地开口了,“那李典后来是和陵霜在一起了吗?他的母亲没有反对吗?为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是古怪呢?” 这个问题让曾孝谷沉默了,原本打算带他去隔壁问话的秦鸣一时间也没有说话。直到过了一会儿,曾孝谷才勉强叹了口气,像是惋惜又像是在感叹,连声道:“这件事情恐怕一两句话还说不清楚。陵霜是那种很有魅力的女孩子,很会讨人喜欢,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见了她的,就没有不喜欢的。李典的妈……看起来就是个很固执的老太太,恐怕就算是仙女下凡,都不一定能配得上李典,自然是谁都看不上。这五年来,不知道逼着李典分了多少次手,而且每次都是下狠招。直到碰到了陵霜。事实上,刚刚开始的时候,她也看不上陵霜的,还曾经去找过陵霜的麻烦。可不知道陵霜用了什么招数。居然也跟老太太处好了关系,两个人似乎相处得还不错。虽然老太太似乎也不太喜欢陵霜进自己家门,可也没有阻止。这就显得很奇怪。” “那陵霜喜欢李典吗?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约定?或者说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我继续追问道,这恐怕也是林子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在陵霜的博客里,并没有提到李典其人,只是在晒那枚镯子的时候,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曾孝谷的脸上带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难猜。更何况还是陵霜那样的女孩子?不过有一点儿我可以很肯定,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她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将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陪着我一起四处走走。但是同时也说,她是一个不婚主义者,最起码在她四十岁之前,绝对不会结婚的。她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关系,那样可以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所以我想当初老太太找她的麻烦,她也应该说过这样的话,要不然,没有办法解释那位老太太为什么同意李典和她来往。毕竟一个不愿意因为结婚而失去了自我的女孩子,很合老太太的胃口,也不会给她造成威胁。这其中可能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你们不妨再去问一下李典。”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难道李典真的完全是清白的吗?”说到这里,曾孝谷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起来,他连声道:“就算他表现得再怎么哀痛,也改变不了那样的事实,他杀死了陵霜,一定是他杀死了陵霜,再要不就是他知道凶手是什么人。要不然的话,就没有办法解释那二十分钟他到底干了什么对不对?现在我才明白,李典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谁都不爱,最爱的是他自己。”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让曾孝谷平静下来,不过接下来的问题,不只是让他,也让我们同时都陷入了沉思:那枚镯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到了陵霜的手里?为什么陵霜又因为那枚镯子而遇害呢?那三起案子如果真的是连环案,那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七.纠葛 “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陵霜的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了。”曾孝谷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了我们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是亲眼见过那枚镯子,而且她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得意。虽然我并不认识镯子,但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好东西。我当时也问过她是谁送的,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笑笑,这也是我跟她之间的约定,她不想说的事情,我一向不问。” 我们都愣了一会儿,林子在边上小声地插话道:“我们可是已经认真地研究过陵霜的资料,她并不是个低调的人,她很聪明地将自己的生活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可是又保住了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扰。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有,我觉得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莫名其妙地晒出那个镯子,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人的行为都是有双重目的性的,聪明如陵霜,在做事情之前,肯定已经认真地思考过可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自然,她那张镯子不只是为了晒给自己的那些粉丝看,恐怕更是为了给某人看,以达到什么目的吧?可惜现在我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查出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只能借助于曾孝谷之口,看能不能再查出点儿什么来。 曾孝谷皱紧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后来出现那样的传言后,我也仔细想过,可却想不明白谁才会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给她。她的那些朋友们,我都是认识的,虽然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几个富二代之类的,但绝对不会出手那么大方。虽然在外人的看来,陵霜的性子可能不太好,但我总觉得她的性格还算是不错,从来不会为了钱做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虽然你们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她的确是个对金钱没有太多概念的人。她就是活得太自在,所以才会引来别人那么多的非议。可这不应该是她送命的原因对吗?” “这是自然。”秦鸣点了下头,带着几分若有所思道:“任何人都没有践踏别人生命尊严的权力。所以,我才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查出案件的真相。这也是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吗?” 曾孝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有点儿悲怆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到这里,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地调查案件的真相,在陵霜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于私心来说。我还是希望能让自己安心,也能给陵霜一个交待。” 之后我们并没有能从他的口中再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在回答那些问题的时候,他时不时地会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之后我们只能暂时让他离开。而在之前秦鸣的询问似乎也没得到什么结果。 从李典的身上我们更不可能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或许是因为在这里时间太长的缘故,再或者是因为之前曾孝谷说的那些话,让他的情绪十分低落。我们再三地询问,可依然没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翻来覆去他说的也只有那些话:当初如果不是曾孝谷,他和陵霜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 当我们提到姚莉这个名字的时候。李典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他的眼睛亮亮的,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你们怎么会提起了她?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年轻的时候,那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我曾经喜欢过她呢。那个时候太年轻,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如果真的在一起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当初你是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分手的?”李典似乎并没有那么深情,毕竟曾经是他喜欢过的女孩子,他的反应居然会有那样的迟钝。这让我颇为不满,所以继续追问道,“当初和姚莉来往的还有什么人?”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们现在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太为难人了吗?”李典那双白嫩细长的手交叉在一起,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早在五年前她就死了。” “你说的不错。”秦鸣适时地在边上插了句话,连声道:“可能五年前发生的那起案子,和三年前的案子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儿联系,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五年前是你曾经的女友,而两年前又是你喜欢女孩遭遇了不测。你没有想过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关联吗?” 这句话说完,李典的表情猛然一变,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脸无奈道:“好吧,那我再想一想。姚莉,那个时候我叫她雅子,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虽然是演艺圈里的人,可在她却是有那样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围着她转。其实当年我是想过要娶她进门的,但是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像自己想的一样如愿,而且我妈一向对我千依百顺,可在结婚这样的事情上,我妈却一点儿都没有想要让我自己拿主意的意思,最后还是硬生生把我和她分开了。” 这么看起来,曾孝谷说的是真的了,而李典虽然名声不太好,而且还是个出了名的喜欢玩弄女孩子感情的花花公子,但对自己的感情,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可偏偏对这个姚莉,他似乎并不那么在意。这就是所谓的薄情吗? 李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当初我跟她分开之后还是很痛苦的,可是没想到她做事情真绝。后来大概你们也都知道了,她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的人,跟我在一起,也只是看中了我的家势而已。后来我才知道,她的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说不定那些男人们也都跟我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看清楚那是个不值得我喜欢的人,那还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们说对吧?”(未完待续。) 八.隐露 秦鸣突然莫名其妙地在边上插话道:“这么说起来,年轻人的失恋,就像是小孩子起疹子一样,很快就会下去的对吧?这么说起来,你和姚莉分开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一点儿都没有关注过她的生活?像你性格这么好的人,就算是和她做不了情人,也应该会成为朋友吧?难道你们之后没有一点儿交往?” “怎么可能完全不关注,我可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李典显然是被秦鸣轻描淡写地这几句话给激怒了,他连声道:“我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关注呢?那怎么说也是我喜欢过的女孩子。可她再也没有给过我机会。而且后来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说我……说我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根本就靠不住,完全没有别人那么贴心,她还说,我是她见过的最窝囊的男人,没有半点儿担当,根本就不配当男人。那样伤人的话居然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谁能受得了?所以从那以后,我才彻底跟她分开了。” 也难怪姚莉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换谁遇到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担当的男人,也会忍不住生气吧?更何况需要的时候他却做起了缩头乌龟,真是没有半点儿血性。我无奈地叹气,继续追问他和陵霜之间的事情。可李典还是和之前一样,翻来覆去地只有那几句话,他自己根本就说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进去看见那样的场景之后,他完全就被吓傻了,而后来再去认真地回忆,发现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对陵霜是真爱,而且这也是我母亲唯一还算是认可的感情,所以我完全不能放弃,更何况,陵霜是那样一个高洁又特别的女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就连我的母亲也很喜欢她,所以我才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跟她在一起,我甚至想过,如果我妈不同意,我就带着她私奔。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没想到,悲剧居然就那样发生了……”李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异样,说完这些之后,他开始哽咽起来。 “这么说起来,当时你们和陵霜已经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对吗?可是在别人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最起码,陵霜好像并没有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你似乎也没有公开你们关系的打算对吗?那又该怎么解释,你在那么晚的时间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里,而且还是一个人?”我适时地提出了这个已经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李典苦笑了起来:“早知道这样,我该先曾孝谷一步出现在这里的,你们是听了他的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印象对吗?我说过了,陵霜是爱我的,而且她曾经跟我说过。这辈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虽然我们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是我随时都可以去看她,这也是她说过的。只是我们约定,在关系没有公开之前,并不打算在一起。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是对她的保护不是吗?我爱她,自然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地放在心里,而且从来不质疑。” “哦?”李典这样的回应反倒更让我觉得奇怪了,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居然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过了一会儿才又忍不住继续追问道:“可这解释不了你为什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出现在她家里吧?” “我们那天是跟朋友一起出去玩了,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陵霜打来的,她说自己有点儿不舒服。说是肚子疼得特别厉害。当时我没有多想,就马安赶过去了。”李典往往叹了口气,他像是有点儿恍惚道:“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后来我才发现那并不是用陵霜的手机号打来的。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而且我们又都喝了点儿酒的缘故,所以我才没有细看。但电话那头的确是陵霜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的,所以我才会赶过去。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一点儿并没有被记录在册,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秦鸣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皱了下眉头,问李典当初为什么不说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想着说了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反倒可能会让他们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所以干脆就不说了。”李典的表情很是古怪,“不过其实后来我也给那个电话回拨过,发现那已经是一个空号。托朋友去调查了一下,发现那是一个不知道被谁买走的号,用过那么一次之后,就关机了。” “这么说,你应该知道陵霜的镯子是从哪里来的了?”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道,李典看似懦弱,但却不等于没有脑子,他的反应很灵活,虽然还不确定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确隐瞒了一部分实情。 李典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你们说的那个镯子。后来才听人说起过,可我从来没有见她戴过那样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很奇怪啊。照理说,你们都见过的东西,我也应该见过才是。” “那她除了和你之外,跟谁的关系比较好?”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从李典的口中说出这样的答案,“这个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你是说陵霜吗?她的好朋友几乎没有,偶尔也会出席一下什么酒会或者是朋友之间的聚会罢了,不过那些都跟她只是泛泛之交,谈不上什么知心。”李典说到这里也变得有些疑惑,他看了我们好大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起来,我也不了解她不是吗?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身边最好的朋友是什么人,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啊。难道说真的是我老了吗?还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比我想得更复杂?”(未完待续。) 九.不婚信念 思虑再三之后,李典最终带着一些疑惑离开了。对他而言,一切事情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比如跟陵霜之间的关系,再比如说他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同意他和陵霜交往?他似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的态度会那么含糊。这些问题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甚至可以说,他只是从别人态度里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结论,然后就一门心思地去做了,至于后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恐怕这也是当初雅子对他说出那番话的原因吧? 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我们对陵霜就更好奇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么多的男子对她神魂颠倒呢?李典对她那么死心塌地,自然可以理解,因为李典本身也是个懦弱又多情的人,可曾孝谷不一样,他很聪明,当初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创立自己的公司,而且还干得有声有色,自然能力超群。他对陵霜的那份感情,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陵霜耍过的那些小手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陵霜给他们都画了好大一个饼。我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秦鸣愣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连声道:“可这是两年前的案子,当初我也参与过这件案子的调查。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件案子会找不到凶手……可惜了,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两年前的案子自然我还多少有有点儿印象,虽然当时我不是特别在意,但那件事情还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毕竟陵霜的身份特殊,跟她有来往的人不少,自然也有不少人关注这件案子的进展。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陵霜死法太过奇特,恐怕这件案子也不会跟那两起案子联系在一起。不过,就在这起案子之中,还有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说曾经不止一个人来打听过。想要领走陵霜留下来的遗物,还有一些记者们跑过来想要探听消息,甚至还有人想要借着查案子的机会写一部小说,这些都被办案的同事们的打发走了。 “她的大部分用的东西都是别人送的。而且其中不乏一些十分昂贵的物品。”秦鸣微微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案子既然没有了结,我们自然也不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陵霜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谁都不会得罪的人,她打着不婚主义的旗号,跟不同的男子交往。而且还瞒过了精明的李典的母亲,可这真的是她的本意吗?根据她的微博上晒出来的那些东西看,她是个很期待别人关注的女子,性格绝对是不甘寂寞。 “我感觉李典和曾孝谷都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东西。”秦鸣突然开口道,过了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我们是打算明天继续追查,还是……” “已经是晚上7点了,你们都不饿吗?”不知道冷敖什么时候晃了过来,他站在门口,显然已经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微微吐了口气。连声道:“虽然人在饿的时候思维会变得比较敏捷,可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找个地方,再认真地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傻站在这里,你们能找出答案吗?” 原本以为冷敖只是为了拉我们出来吃饭,没想到他居人早有准备,很快就提起了陵霜这个名字,顺便还不忘炫耀一下他自己的博学:关于陵霜拥有过的那个翡翠镯子,他的确曾经关注过。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那镯子不大可能是属于珍妃的东西,但从皇家流出来的这一点儿可能并不夸张。当年清皇室迁出北京的时候,的确从皇宫里带走了大部分物品,那些如今我们看起来很珍贵的东西,在那些人的眼里却未必真的值钱。所以的确有一批东西经那些宫女或者是太监之手流到了民间。 “你确定吗?”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继续追问道,他这话未免说得太过武断了,镯子可不是古画什么的,凡是有名录的,自然能查得出来。 冷敖很认真地点了下头道:“的确如此。这一点儿你完全不用怀疑,当那枚镯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行家说过,质地那么好的翡翠,当年民间几乎是见不到。我还请教过专家,那绝对是老坑翡翠,就算不是上百年的东西,一般的人也不大可能得到。” “如此一来,不是太奇怪了吗?”我皱紧了眉头,越说事情好像越复杂了,“不管它是什么样的翡翠,总得有点儿来历吧?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什么人会送给陵霜那么贵重的物品呢?要知道,一般的人不会送那么贵的东西给普通朋友吧?” “更奇怪的还在于,在陵霜死了之后,没有人追查过那枚镯子的下落。”冷敖在边上淡淡开口道,脸上多了几分疑惑的表情,慢悠悠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比方说如果我送给别人那么贵重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吗?如果没有效果,自然是要追回来的。可到底是什么人那么财大气粗,没达到目的,却也不管不问了?” 秦鸣点了下头,他的神情一直都很古怪,直到冷敖说完那些话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恐怕你们还不太清楚。当初案件发生之后,死者的失物名单我们并没有公布出去,只是提到了她的贵重物品部分被盗。可流言很快就起来了,而且还提到了那枚价值不菲的镯子,这难道不值得人深思吗?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判断出来镯子的价值?除非是……” “那个送给她镯子的人?”冷敖、秦鸣和我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给出了这样的结论,也同时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子一直埋着头吃饭,直到此刻,她才有点儿迷糊地开口问道:“那事情不是越来越奇怪了吗?既然明知道是那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不来挂失呢?难道他不想要了吗?” “或者是心中有鬼,所以不敢来认领吧?”秦鸣开口道,看了林子一眼。(未完待续。) 十.看客 “你是说他们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才不敢认回那么贵重的镯子吗?不会说是那个送镯子的人……不会的,那怎么可能呢?既然是送得出去的东西,自然不会再要回来,绝对不可能再去杀人灭口吧?可既然没有嫌疑,为什么又不愿意出面认回自己的东西?那得是多土豪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说说看,那可是一百万!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换成我们,就算是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挣来那么多的钱吧?”徐辉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他自然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忍不住在边上砸着嘴道,看起来像是有点儿牙痛。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旦涉及案子,就没那么简单了。或许送镯子的那个人身份特殊,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死者的关系,所以沉默是唯一的选择。”秦鸣看了一眼徐辉,有点儿哭笑不得。 “再或者,也有可能那就是一个特别的礼物,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丢了对那个人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我忍不住出声继续补充道。 我们的心情暂时轻松了一点儿,可谁都很清楚,等待着我们的将是一场大硬仗。更奇怪的是那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简直是骇人听闻。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是为了尽快查出凶手,所以并没有向外公布一些细节,但外面的传闻,似乎多多少少已经点到了核心。这更给整件案子添上几分神秘色彩。 林子是八卦的一把好手,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回到家,她也没有闲下来,一直找来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我的面前说个不停。其实我也同样感兴趣的是,五年前那个叫雅子的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出来道的时候,萧雅早已经功成名就,照理说,演艺圈里想要靠着模仿一个人。一定不能红下去,除非得有自己的特色。但是雅子,也就是姚莉却是个例外,她似乎很享受那样的生活。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林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段视频,里面的人正侃侃而谈,声音还略带一点变声期的沙哑。不等我开口,林子在边上侃侃而谈道:“人人都说,这明星好当。演艺圈更是一个谁就去都能捞一把的人。但现在看起来,要真的想要混得好,还真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看看,这是雅子的一段访问,好像那个时候她才勉强算红起来吧?看得出来,她可不是个只有脸蛋没有长脑子的女孩。” 我愣了一下,急忙凑了过去。那不过是一期看起来很是随意的访谈。看起来那个同样看起来很年轻的主持人对雅子的态度似乎颇不以为意,话里话外都拿萧雅想要压她,能听得出来那是很明显的讥讽。但雅子的表现却是可圈可点,看得出来是一个颇有几分头脑的人。提到萧雅时的那份尊敬,还有对自己能以长得像萧雅而感到的荣幸,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样反倒会让人觉得颇为自在。 “很难得。”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长得像某个人出道的艺人,在小有名气之后提到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很抵触,她好像看起来真是与众不同呢。不过,恐怕她身上这样的发光点,是不是真的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呢。你可别忘了,她最有名的并不是她的作品,而是和那些富豪们花边新闻。” “那又怎么样?”林子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叹了口气道:“最起码我觉得这样坦白的女孩子,可比两年前那个叫陵霜的好多了。最起码,不管做什么事情,人家可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会不会也是那样子男人们愿意跟雅子在一起的原因?再度翻开那些依旧可以在网络上查到的资料,能看得出来,雅子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跟萧雅比起来,她简直就是靠着这些绯闻起家的。 “这倒是成全了那些小报记者们,难为他们那个时候就能搜集出来这么多有用的消息。”林子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小明星,还有一个价值连城的镯子,这样的新闻挂出去,不知道得多卖多少张报纸呢?” 那个最先报出雅子死亡消息的媒体,是本市一家颇为知名的娱乐报刊登出来的,我还记得五年前路过报摊是看到的那看起来十分夸张的版面,当时那新闻的标题也颇为抓人眼球,一时间却有点儿想不起来了,就好像两年前陵霜死时那个网站上连夜登出来的消息一样。听说有不少正在熬夜的夜猫子看到那个新闻之后,网上讨论成了一大片。 “最热闹的应该是那些看客了。”林子两条腿盘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谁不知道事情本来就不好办?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大明星呢?不过也有不少说风凉话呢?这也难怪,可别忘了,除了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两个哥们儿之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迷恋他们呢?” 同样让我好奇的还有曾孝谷的身份,他虽然一直都没有明言,但我总觉得他似乎想要故意隐瞒些什么东西,直到查明他的住址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凉:这个曾孝谷,和三年前的死者安敏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只不过曾孝谷比她要早上几年。而且这两个人工作的地方,似乎就在同一座办公大楼,最起码当初曾孝谷注册的办公地点,就在离安敏不远。这仅仅只是巧合吗? 意识到这些之后,我让林子调查了一下曾孝谷的现状,得到的消息更是让我大惊失色。他已经不再是单身,因为跟他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名叫向怡的人——林子当然是通过很特别的方式查到了资料,根据那些从网上得来的购物消息来看,这个叫向怡的是名女子。 “看她的购物记录,这可是三十岁上下的女人,但并不是曾孝谷的太太。曾孝谷似乎已经不是单身了。这不是很奇怪吗?明明已经有新人了,为什么还要念着旧人呢?难不成这个曾孝谷也是个多情种子?”林子的嘴角挂着一丝不解问道。(未完待续。) 十一.矛盾 几分钟后,挂断电话的秦鸣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他对着我道:“很意外的来访!你猜猜看,她打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不会是为了替孙长卿作证吧?她好像没有理由那么做,不过,肯定是因为孙长卿跟她说什么,所以她才会打这个电话吧?”我皱了下眉头,这个电话来得太过突然,所以不得不让我对她的动机产生了怀疑。鉴于她和孙长卿的离婚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所以我猜想,他们并不像别的夫妻那样,因为离婚这件事情撕破了脸,最后由爱人完全变成了仇人。 秦鸣点了下头,很认真道:“被你说对了。她就是在替孙长卿作证。她说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孙长卿是晚上八点回的家。不过,她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秦鸣的话说了一半,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她说就在凯西出事的几天前,孙长卿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猜是因为比赛的原因。说孙长卿是个很在意成绩的人,而凯西的表现,并没有孙长卿所料的那么出色,所以两个人可能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而且就在一年前……一年前凯西参加的一个高校级的钢琴比赛中,似乎只是第二名,成绩完全不理想,这也让他很是失望。” “一年前?”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漏了一拍,接着突突跳个不停。就在凯西出事的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史美娟说的这番话,让我开始重新反思。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我认真地翻阅着那一堆资料,希望从中能再找出点儿线索。 坐在那里的冷敖突然开口插话道:“恩,这也是很正常的。总是会有人把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更何况还是一个身边没什么朋友的女孩子。孙长卿就是这样的人,功利心太重。可这对我们解开谜团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挺奇怪的,她不是跟孙长卿已经离婚许久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打这个电话?她不在本市,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解释那件事情?” “不是她有什么顾虑。而是孙长卿的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虽然已经离婚,可还有一个孩子,就算她不为孙长卿考虑。总得顾虑到孩子的。”我开口望着秦鸣问道,“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再提那件事情呢?” 秦鸣和冷敖跟我是同样的判断。毕竟夫妻一场,我描述了一下当时和孙长卿的谈话,以及最后他激动的模样。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跟着自己的姥姥、姥爷一起生活的,史美娟在他的要求之下,不得不打这个电话。不过,史美娟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凯西出事前的一周,凯西和孙长卿的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儿,不过她认为,那可能是因为准备比赛太累的缘故。毕竟,对他们而言。获胜就意味着大好的前途。 很快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幸好已经有了平板电脑,所以就算是吃饭的时候,我也能一遍遍地再细看一下凯西自杀前的录像。冷敖在边上淡淡开口道:“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吃饭时间,也在想这些事情吗?” “想要收获,必然需要付出的。更何况像我这样只靠直觉来查案的业余人员。”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开口问道。或许是因为看了太多次,所以那画面已经让我麻木,我只是一秒秒地翻过去。如果凯西真的是自杀,那她必然已经到了生无所恋的地步,所以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我记得当时的检验报告说。她服下去的安眠药大概是10左右对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冷敖。 而秦鸣,早已经狼吞虎咽把饭吃完了,尽管如此,听见我这么说。他的表情依然带着几分尴尬,“吃饭时间,你是不是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 冷敖却像是已经司空见惯,“是啊。当时从胃里提取的物品差不多就是那样。不要怀疑我们给出的专业结论。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直觉告诉你,我们的数据是错误的吧?” 我定住了画面,递到了他们的面前。画面中的凯西。拿着的是一把药片。我看着他们问道:“这一大把药品,怎么说也有20克左右吧?她自己也说,在那之前,她已经服用了一部分。也就是说,刀刺进她心脏的时候,药效尚未发作。那也就应该她服下药之后不久,她就用刀自杀。可这安眠药的量似乎不太对吧?” 听我这么说,他们两个同时愣住了,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那画面显然也让他们疑惑了。冷敖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终究却没有开口,只是把平板电脑还到了我的手里。当时漏掉的线索不止是那么一条,所以,事情还存在着其他可能。 “这是什么?”我愣了一下。将平板还到我手里的时候,冷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播放键。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是我之前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当侧面看的时候,闪的那一下还是让我特别留意了一下。画面中的凯西换了一下腿的位置,所以微微抬起的鞋子在画面上一闪而过。鞋面上的水晶反射了上面的灯光,所以才会在录像里留下了画面。不对,绝对不对!我记得在松子给我们的画中,她穿的是一个带着蝴蝶结的鞋子,上面是一个深色的蝴蝶结,并没有水钻在里面。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弄错了。 匆忙吃了饭,回到办公室,再拿到当时案发现场时拍下的照片,以确认松子是不是弄错了,他是为了效果,所以才会画得有些马虎。可事实上,法医当时拍下的照片,证实了松子的画的确很写实,凯西死的时候,脚上穿的那双鞋上,只是一个被固定在鞋面上的蝴蝶结,上面却没有水晶、水钻一类亮晶晶的东西,所以绝对不可能反射光的。(未完待续。) 十二.贪欲 见面的结果显然是皆大欢喜,那个对着众人眼中高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陵霜得到了一大笔的补偿,而且还是丁玉琴讨价还价的结果,而丁玉琴得到了陵霜的保证,一年之间,绝对会让李典主动离开她,两个人之间再不会有任何的纠葛。据丁玉琴说,陵霜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甚至还提出可以签定合同。不过,丁玉琴衡量再三之后,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她是个很小心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自己的计划失败,万一陵霜是另有目的,拿着那份合同送到李典的面前,可怜兮兮地说是她逼着陵霜和李典分手,恐怕儿子会跟自己彻底翻脸吧? “可是后来的发展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对吗?最起码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分开。”我很好奇地开口问道,丁玉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她绝对不会干赔本的生意。可事实上,一开始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最起码在李典看来,他的母亲已经默认了他和陵霜之间的交往,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在他看来已经相当稳定。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丁玉琴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那就是陵霜自己承诺的,她有自己的计划。她是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大相信,可是直到我看见到她戴的那个镯子之后,我就明白她又钓到了一条大鱼。” 这句话让我的心跟着猛烈地跳了一下。那个镯子!所以我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知道那枚镯子的来历吗?还是说……”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那镯子什么来历,可我却知道那镯子绝对是个宝物。别忘了,我们祖上可是开当铺的,虽然后来落了魄,但好歹我也见过一些值钱的东西。”丁玉琴带着一丝高傲,淡淡道:“我不是行家,可那东西的价值我也知道。根本就不用她说,一切我就都明白了,最起码她遇到的那个人比我们家有钱。而且出手相当大方。不过我却想不明白,什么人肯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 还是那枚镯子!我感觉自己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儿变了,“这么说起来……那您知道那镯子原本是什么人的吗?我们……” “照理说是不应该很难查出来的。”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丁玉琴很是谨慎。她斟酌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原本来说,那样的好东西,而且看起来还颇有点儿来历,应该是有记录的,可我问过收藏圈的人。据说没有人见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收藏热是这几年才兴起来的,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好些有用的东西。我总是觉得应该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再要不,就是原本就是在黑市上流传的东西。看来陵霜可是年轻啊,以为自己得来的是好东西,不管深浅就晒出来了……” 财不外露,照理说陵霜应该是明白这样的道理的,可偏偏这一次她选择了晒出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她有自己的目的吧?或许,是有逼迫的意味在里面。当我提到了陵霜提到的那个不婚主义之后。丁玉琴更是不屑地摇了摇头反问道:“这样的话你信吗?恐怕除了我的典儿会信,年轻人嘛,总是喜欢玩一点儿虚幻的东西,到了我这个年龄,才会明白什么才是最实际的——她是放长了线钓大鱼,就跟……” “就跟当年的姚莉一样?”我假装十分平静地开口问道,丁玉琴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她很小心,而且说起话来十分谨慎,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更小心地应付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让你们翻出来了?你们若是想要把我和那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想说的是,那你们的算盘还真是打错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因为姚莉根本就不配……给我的儿子提鞋的就不配……那才是个小狐狸精。以为自己顶着那张脸……”丁玉琴的态度变得十分激动。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浅色衣服、头上包着毛巾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两杯水。见她进来,丁玉琴更是不悦,却没有说话。那女人愣一下。站在口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说了让你进来吗?我和这位……方小姐有事情要谈,没有别的事情,谁都不能进来。你都是老人了,怎么连这样规矩都忘了?算了,下不为例,希望你也能长一点儿记性。”丁玉琴显然一肚子的火要发,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保姆,正好撞在了她的枪口上。 那个保姆看起来颇为紧张,连解释的话都没有敢说,快步上前低下头把水放在桌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她是……我请来的保姆,平日里就负责打扫家里。还真是没有眼力劲儿,算了,这天气还真是太热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还有些事情准备处理,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丁玉琴看了我一眼,脸上多了一丝不安。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我再度提起了雅子,还有她和李典之间的关系。丁玉琴最初感情还是十分激动,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淡淡一笑,朝着我挥了下手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你就应该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在演艺圈里混的,什么样的人见不到?就算她的身家清白又怎么样?我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那么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再者说了,我们做生意的朋友圈就那么大,如果她真的成了我的儿媳妇,你觉得我们的脸该往哪里去放?我最见不得喜欢招摇的女孩子……所以当初我极力反对的,到现在我也不后悔,可她的死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再拿这样的问题来麻烦我们,你若真的是关心,为什么不去查一下她自己的私生活呢?”(未完待续。) 十三.不经意的问话 丁玉琴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是一个情绪很容易就外露的女人,之前我判定她是一个极恋子的人,但现在看起来又不完全是这样,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转了几圈之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很讨厌萧雅?” 照理说丁玉琴和萧雅的母亲是同一个年代的人。我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谁曾想到丁玉琴像是被马蜂蜇了一样,紧张地看着我,指着我的手都有点儿发抖,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问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到底是为什么才来的这里?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才来的这里?哦,我明白了,你是他派来的对不对?果然是这样,早就该想到你们和她是一伙的。” 丁玉琴的表现让我很是吃惊,不过她很快平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好奇的表情刺激到了她的神经,所以她很快平静下来,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那个萧雅我虽然不认识,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可是她妈我可是认识的,那种天生的狐狸精,居然也有那么多人喜欢?不过想想也是,那种圈子里混的,还能有什么好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请不要再用这么无聊的问题来打扰我们,请快点儿离开吧。” 她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丁玉琴的家。回首再看看那座精致的别墅,我能感觉得到,那座房子里似乎完全没有了什么生气,只有那个暮气沉沉的妇人,看起来像是要偏执地左右自己儿子一生的幸福。 就在我沉思着下一步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一辆车停到了我的目前,开车的曾孝谷打开了车窗望着我,似乎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还真是个大好机会,我没有推辞就上了他的车,同时也在盘算着该不该询问一下有关向怡的事情。 曾孝谷比我想象中还要热情。他直接问我是不是已经见过了丁玉琴,而且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道:“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你没少在她那里碰钉子吧?她可是远近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当然是指那些没有她们家有钱的人。不过……你的身份那么特殊。想必她也不太敢不合作,她一向都是那样,看人下菜。” “这么说你对他们很熟?”我好奇地望着曾孝谷,一时间有点儿想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凑巧遇到我呢?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他都应该有自己的目的,我看了认真在开车的他,慢条斯理地问道,“那能再说说看吗?对丁玉琴,你都了解些什么?” 曾孝谷笑着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这里……应该说是一个小型的富人聚集区,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都是有钱人,差不多又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对他们来说,早期的积累已经足以让他们不费太多力气就住在这里。但是对我这样的人就不一样了。我要花上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和他们住在一起。但在他们看来,像我这样的人,永远都是个穷小子。李典的妈妈,就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位老太太,我们一直都叫她丁姐,据说她的老公当年还是很能干的,生意也是他一手做大的,丁大姐生李典的时候,就回家安心养胎了。当年在生下李典之后不久。就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人说,李典的父亲在外面又有了一个新情人,似乎还打算跟离婚之后跟对方结婚。当时也是闹得满城风雨。丁大姐是个很强势的人,而且听说娘家也比较厉害,所以狠狠闹了一通,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婚姻。可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李典的父亲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去世,只留下他们母子两个人……也算是不容易。所以就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李典会那么怕自己的老妈了。毕竟从小到大,丁大姐是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还有他们家的生意。” “哦?这么说起来,还真有点儿意思。”我皱了下眉头,果然这其中还有点儿故事,而曾孝谷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曾孝谷顿了一下,继续道:“年轻的时候,我总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是跟电视上演的那样,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可当自己变得成熟之后,才发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无奈,人性是复杂的,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还是不说这个了,你还要去见李典吗?当年的事情,我总认为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能说说这两年来你的生活吗?”我截住了他的话题,继续问道,根本没有再给岔开话题的机会。 曾孝谷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好吧,既然你问,我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自从陵霜……去了之后,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个时候我经常忙到很晚,为的就是希望自己不再想到她。可越是那样,又总是会想起她的模样。后来才听人说起,那个时候我的状态很是吓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生活也变得一团糟。大概人在特别的低落的时候,身体也会出毛病,所以我大病了一场。也就是那个时候,向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所以我的生活才逐渐回到了正常人的轨道。不过,有些习惯还是改不掉的,我知道只要陵霜的案子一天都不结束,我就没有办法放手,所以向怡也很支持我的想法,我也是在跟她认真商量过之后,才会去找你们。” “向怡?”我愣了一下,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林子之前就已经查到过,向怡应该就是曾孝谷现在的女朋友,可我没想到曾孝谷会这么坦白。(未完待续。) 十四.疑虑 听我这么一问,曾孝谷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有一句话特别俗套,说是‘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替你打开一扇窗’,类似于这样安慰人的话,陵霜的离开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损失,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留意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向怡。对我来说,向怡真的很特别。她是我的员工,从我开始创业,就跟着我一起干,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总能及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忍受我的坏脾气,也能接受我一直对陵霜念念不忘。我总觉得亏欠她太多,但是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所以我才想,这辈子我就一定不能辜负了她。等陵霜的事情解决了,我打算和她结婚。” “是吗?那真的先要恭喜你们了。”我万万没想到曾孝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喜出望外,所以急忙向他道喜。 曾孝谷慢条斯理道:“这是应该的,有时间的话,我还真是想要介绍向怡给你们认识,她是那种看起来不大起眼的人,跟陵霜比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可她的身上有太多的优点,那是大多女孩子都没有的……那个就是她,原本我是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的,可她不太愿意,怕同事们会有议论。” 车子停在了路边,远远地我看到一个身穿羽绒服的女孩子匆匆忙忙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她的下巴埋在了围脖里,或许是因为风太大的缘故,所以她眯着眼睛快速移动着。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没想到曾孝谷却按了一下车喇叭,同时对着我说道:“楼下有一个餐厅,不如我们一起吃点儿东西吧,正好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对了,我还想要提醒一下方警官,向怡可是一向把你当成她自己的偶像。要是知道能见到你,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果不其然,向怡最初看见坐在车里的我还颇有几分不高兴,可是在确认我的身份之后。开心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连声道:“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如果早知道能见到方警官的话,我一定好好把自己打扮一下。” 在一番恭维之后,我们之间就变得有些沉默。沉默之中显得有些尴尬。向怡时不时用眼睛瞟一下曾孝谷,看得出来她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爱意,曾孝谷时不时地回应她一下,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正处在热恋之中。 “呀,时间不早了,你们……我还得赶快回去呢。”向怡看了一下时间,微微惊叫了一下道,“还真是太可惜了……” “不用太忙,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接手你的工作,你可以安心地陪着方警官。他们已经开始调查陵霜的案子。所以我现在要着手处理那件事情了。”曾孝谷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眼睛里带着柔柔的表情,似乎是在安慰向怡。 向怡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点了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早就该想到的,既然是方警官出现,就应该跟那件事情有关。那我留在这里是不是……” 曾孝谷握了一下向怡的手,慢条斯理道:“我答应过你,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开始正常人的生活。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过去的事情,的确也该过去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期待我们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原本看起来平静的向怡有些激动,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但努力抑制住了,她使劲儿点了下头,连声道:“好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们早晚都会还陵霜一个公道的。” 向怡虽然很是热情,也知道陵霜其人,但仔细问起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曾孝谷很贴心地借故暂时离开,大概也明白我有话想要问向怡,可她只知道陵霜看起来是个很知性的女子,曾经来公司找过曾孝谷,在向怡看来,那个时候陵霜似乎只是把曾孝谷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而曾孝谷显然已经完全被陵霜迷住了。 “你别问我是为什么,那是女人的直觉。其实我喜欢孝谷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那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虽然从前的时候我从来不会信这些俗套的话,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觉得不想信也得信了。”向怡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显然这是埋藏在她心底的话,同时她的声音里还带着那么一丝悲凉,“孝谷对谁都挺好的,直到那个时候亲眼看到了他看陵霜时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没有戏了。” “他们认识了多久?那个时候他们是公开的恋人吗?”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向怡问倒了,她皱了下眉头道:“应该算是吧?我只是见过他们两个出去过,可那个时候公司里的人说,那个不是孝谷的女朋友,听说她还很有名对吗?” “你难道之前不认识她吗?”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这倒是不太奇怪,因为陵霜的同性缘似乎一直都不太好,喜欢她的女孩子更少。 向怡摇了摇头:“哪里有那个时间去关注那些所谓的红人啊?那个时候正是我们公司的发展时期,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时不时都要忙个通宵,能停下来睡个好觉都不错了。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很有名气的。不过因为……我一直都爱着孝谷,所以能明白在那个女孩子没了之后,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沮丧。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拜托你们,一定要查明案件的真相,也好让孝谷放心。要不然,他可能会永远记着这件事情……” 向怡说到这里有些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就算是案子真的结束了,他能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吗?我知道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要想忘记,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了。”(未完待续。) 十五.惊人 好像是白忙了一场,不管是向怡还是曾孝谷,似乎都有所隐瞒,很显然他们都有所顾虑。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再问起案件的进展,包括我们查到的线索,而对陵霜,除了深深的惋惜之外,也并没有提到其他。 据向怡说,自从陵霜出事之后,曾孝谷做了不少事情,还曾经私底下请过私家侦探去调查,可却一无所获。后来去公安局门口静坐,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除了曾孝谷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这件事情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了。当我提起李典的时候,向怡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她点了下头道:“那可是一位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哥儿,谁让人家命好不是吗?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的母亲总是能出面摆平。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们这些人永远看不懂的,你看看,就连我们吃早点的这家店,都是他们李家的,所以我们私底下经常说,这投胎还真是个技术活儿,看看人家李典,这辈子都不用再怎么辛苦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他最近好像又跟什么小明星缠到一起了。” 林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证实了向怡的说法,一个新近出现的选秀明星,同样顶着神似萧雅的歌手被人发现曾经和李典一起吃饭,至于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来往,暂时还不能证实。 我将这些收获告诉秦鸣之后,他也同样沉默了。他的意见和我们一样,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查明三件案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担心的是同样没有什么结果呢? “案子发生的时间,分别是五年前、三年前和两年前, 每起案子间隔的时间似乎都不一样,但我总是感觉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我认真地望着秦鸣,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看法:“虽然说案子是不可能凭空猜想的,但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值得商榷的地方。” 不等秦鸣开口,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之前看到的一则不太起眼的本市新闻:一起名气并没有那么大的拍卖会,拍出了一件价值五十万的翡翠手镯,在最后的地方,还给出了那张翡翠手镯的照片。我慢条斯理道:“虽然我也认为玉器的价格是炒上去的,可这么贵的镯子也不算是多见对不对?我总觉得,这个镯子可能会掀出点儿什么火花来?所以我想查一下这枚镯子的持有人。” “还是先来看看我查到的消息吧,或许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一直低头忙活着的林子突然莫名其妙地钻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小得意道:“这是没想到还能翻出这样的新闻来。照理说,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可却没有留意到。你让我查的那个丁玉琴,还真让我查出来了。” 那是一则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消息,事实上之前调查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了那则新闻,只是我们却没有留意过另外一个人物罢了。直到今天翻出来才发现,当年和萧妍儿……也就是萧雅的母亲曾经传出过绯闻的,正是丁玉琴的丈夫,也就是李典的父亲李高翔。虽然只是一则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新闻,却把那两个人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这是不是就能解释。当初丁玉琴无论如何都要把李典和那个小明星分开?毕竟当初自己的家庭差点儿被毁了,自己的儿子又遇到个和自己的情敌差不多的女孩子,任谁都会变疯吧?”我皱了下眉头,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丁玉琴提到雅子的时候,情绪依然有些失控了。这恐怕才是一切症结的源头,但事情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恐怕更让丁玉琴失控的是自己的儿子完全不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吧?之前向怡提到的那个歌手,不是又和李典传出了什么新闻吗?丁玉琴如果知道实情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今天你既然已经去见过丁玉琴了,有什么感觉?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秦鸣再度好奇地追问道。 “认真地回想起来,感觉丁玉琴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秦鸣之所以会那么问,自然是因为我每次都出奇地准确地判断,但这一次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因为我感觉丁玉琴让我捉摸不透。“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很爱自己的儿子,是个有些偏执的人。可能因为她自己的婚姻……”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为什么丁玉琴会那么偏执地强调门第之见呢?李典除了懦弱的性格会让人觉得靠不住之外,帅气的外表还是能给他加不少分,而李家的产业在丁玉琴的努力下。也颇有声色,为什么她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呢? 抛出自己的问题之后,我皱了下眉头,说起丁玉琴,似乎还有更多的问题。不过,突然一个问题冒了出来,我望着秦鸣问道:“既然当初你曾经一起查过陵霜的案子,那你一定去见过丁玉琴吧?她可是李典的母亲,你对她有什么印象?” 显然这个问题并不在秦鸣的意料之中,他目瞪口呆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小姨的朋友……应该说是熟人之一吧?我去的时候,我小姨……” “什么?你居然之前没有跟我们提起过?”我吃惊地望着秦鸣,这个家伙还真是会做保密工作,漫姨居然和丁玉琴认识?那么他们的关系……似乎有点儿不太对,我记得之前漫姨曾经提到过,萧妍儿也是她的朋友,两个人虽来往不多,但却比一般人要亲密,这么说起来的话,那萧妍儿和丁玉琴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事实上……我们之前只是看到了萧妍儿和丁玉琴的丈夫有那么一点儿暧昧……事实上,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远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丁玉琴的丈夫……应该说最开始的时候,是他萧妍儿的男朋友,可是……好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娶了丁玉琴。”秦鸣的表情有点儿尴尬,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样的答案。(未完待续。) 十六.纠葛 秦鸣的犹豫我自然能明白,漫姨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或许平时她对我们可以十分坦诚,可是一旦牵扯到了案子,她就会尽量不提自己听到过的那些事情,生怕会左右了案情的走向。不过这话说得很含糊,可似乎又很明白,李典的父亲最初是萧妍儿的男朋友,而丁玉琴恐怕也和萧妍儿认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高翔,一个从边远农村来的小伙子,后来被分配到某国企工作,后来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富甲一方的丁家小姐丁玉琴,也是因为家族的关系,丁玉琴虽然很年轻,却已经独立经营一家外贸公司。两个人结婚之后,李高翔就进入了丁玉琴的公司工作……看起来这样的故事是不是有些眼熟?”林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脸上多了几分不屑的表情。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丁玉琴会那么偏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恐怕在她的心里,李高翔的背叛早已经让她悔恨不已,个中缘由我们已经无从追寻。不过,同时也不能不让人感叹,这还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当年被人拍下的那张照片,李高翔是一个很帅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丁玉琴下嫁吧?爱到了极致就是恨吧?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痛恨跟萧妍儿长得很像的人,比如说萧雅、雅子还有跟萧雅同样有几分清冷气质的陵霜。 “看来这其中还真有不少故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关于镯子,你们可曾查到了什么线索吗?我觉得那才是案件的真相。”秦鸣打断了我的思路,很认真地开口道。 “你不觉得最应该从陵霜的身上下手吗?她才是个有故事的人。”我皱了下眉头,虽然案子已经被定性为连环案,可我们总不能就靠着那些凭空的判断守株待兔吧?更何况,眼下文玩市场十分火爆,谁知道凶手会对什么镯子动心?虽然这不失为一条线索,却不容易查清下一步他们的动向。 仔细商量了半天之后,我们都有些争持不下。最后决定各自分头行动。林子因为是电脑高手,所以留在原地,随时替我们提供需要的消息,而其他人分头行动。中午的时候再碰头,看都能查到什么线索。我则主动请缨,想要和漫姨认真地谈一下有关丁玉琴的事情。 知道我的来意之后,漫姨先是一愣,但最后还是抽出时间跟我谈了一会儿。多年前的事情再度提起。而且还是跟案子有关,漫姨颇有几分不安。不过在我的再三坚持之下,她还是很明确地告诉我说,李高翔当初的确就是萧妍儿母亲的男朋友,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在亲朋好友之间公开关系的男朋友。果然,秦鸣之前提到的那些东西,还是从漫姨这里听到的。只是我更好奇,他们三个又是什么样的纠葛呢? “怎么说呢?就算是现在让我提起来,我也得承认那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漫姨的感情显然是偏向于萧妍儿的,她摇了摇头道:“他们两个很般配。而且看得出来,李高翔真的很爱妍儿……不过如果抛开物质条件来看的话,换了哪个男人都会选妍儿的。” “那为什么后来他还是跟丁玉琴结婚了呢?而且……照理说,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有人讨论吗?为什么却没有人再提起过他们从前的事情呢?反倒后来的新闻媒体上都认为萧妍儿是第三者?”我诧异地问道,虽然已经猜到了这其中的故事,但是我还是想亲耳听听漫姨怎么说。 果不其然,漫姨长长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情说来还真是话长了。当年丁家跟萧家多少还有点儿亲戚关系,妍儿和丁玉琴算是远房表姐妹,两家虽然住得远。但时不时地还是有些往来的,两个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那个时候妍儿的工作比较忙,所以有时候会拜托丁玉琴给李高翔送点儿东西什么的……这其中的过程我们是不太明白的,但后来我们就收到了消息。说是丁玉琴要结婚了,对象就是李高翔。” 漫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妍儿的脾气就是那样,有些固执,而且很爱面子,虽然我们都在猜测这其中会有什么故事。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大病了一场。也因为李高翔娶了丁玉琴,她就完全退出了。当然,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丁玉琴和她再没有什么往来。直到后来,妍儿出了一些状况,李高翔莫名其妙地跑出来替她做了一些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些新闻,显然那些都是丁玉琴故意露给媒体的。她太了解妍儿的脾气了,知道她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新闻爆出来之后,他们两个自然就会避嫌。丁玉琴机关算尽,可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李高翔却通过那次事件之后就看明白了丁玉琴的为人,两个人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冷淡。如果不是李高翔后来出了意外,恐怕他们离婚也是早晚的事情,听说那个时候李高翔跟她已经分居了……” “恩?为什么?当初可不是丁玉琴逼着他结婚的,为什么后来又要离婚?”对这样的人,我一向是最看不惯的,所以才忍不住出声问道。 漫姨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丁玉琴是个颇有手段的人,所以……目前这样的结果对他们而言都是最好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追问这些事情干什么?不会是又为了两年前的案子吧?” 问题到这里当然没有结束。丁玉琴的确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在李典被带走问话之后,她就第一是时间赶到了漫姨这里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个时候秦鸣已经在那里工作,无非是想从漫姨这里得到点儿什么消息。漫姨的身份原本就有些特殊,再加上除了秦鸣也在公安局里工作,所以她的突然出现自然是有动机的。(未完待续。) 十七.闲话 漫姨的茶楼原本就是个风云之地,不过当时丁玉琴的出现还是颇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当是秦鸣也同样的意外,再加上丁玉琴当时的状态并不太好,所以只是问了几句,并确认了她的不在场纪录之后就离开了。 对于我们再度翻出来两年前的案子,漫姨却并没有多话,毕竟家里有人从事警察的工作,她比谁都清楚我们的纪律:不打听与案子有关的任何事情。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漫姨有些无聊地摆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玛瑙镯子。我的眼前一亮,抓住她的手,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道:“漫姨平日里也喜欢戴这些东西吗?” “这不还是跟风买的吗?女人不都喜欢在这些东西上面花心思吗?除了衣服就是首饰,总得给自己找点儿爱好不是吗?”漫姨笑了起来,还不忘打量我一眼道:“像你就比较少见了,好像跟首饰绝缘了一样。” 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不错,除了女人之外,谁会在首饰上那么留心呢?只有真心爱玉的人,才会那么上心吧?不过,大部分的人只是凭着自己的喜欢来买东西,而不会去考虑那东西自身的价值。至于动辄几十万的东西,恐怕不仅仅只是一个装饰品那么简单了。无论是雅子还是陵霜,以她们的年龄,自然对金石不会有那么多的研究,那她们是在什么时候才知道了那镯子的价值呢? “这么说起来,漫姨是不是对玉石也懂一些呢?”我继续追问道,心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下一步该从什么地方入手。黑市已经完全不用费那点儿力气,因为之前秦鸣已经派人紧盯着那里,而且表面上之前大家是放松了对这三起案子的调查,但却一直都有盯着黑市是不是还有进一步的行动。 “要说金,不懂也得懂啊,你没见那些去买金银首饰的,个个都会看实时的价格。可这玉石一类的就不一定了,我又不是收藏这个。只是喜欢,所以只挑自己喜欢的买了。要是认真地琢磨值多少钱,能升多少值,谁还有那个闲心啊?”漫姨有点儿哭笑不得这开口道。 这话说得不错!没有哪个女人会在买东西之前先去计较那东西的价值。因为她们只是关心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好看,然后再去计较那东西的价值。换句话说,如果丁玉琴没有说谎的话,陵霜那样一个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对金钱完全没有什么概念的女孩子。必然是在知道对方送给自己的是价值不菲的镯子之后,才会义无反顾地晒出来。 “话说你提到的那个陵霜我还真是认识呢。”漫姨说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要不就说有时候开个茶楼也不太好呢,她好像也是个喜欢喝茶的人,曾经来过这里几次。不过每次都不是她自己,总是有人陪着。不过具体是什么人不太清楚,只知道绝对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而且每次来这里,都是由那些人买单的。” “哦?”这样的话再度吓了我一跳,好像之前并没有从那些档案里面看到不是吗?或许是我的眼神吓倒了漫姨,我急忙解释道:“我们现在正在追查到底是什么人送给她那样的镯子。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漫姨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恩,不过看起来都是些年轻人罢了,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原本认识的人就多,如果真的有人跟她有什么关系的话,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来我这里呢?不过……有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把自己遮得挺严实的,我没看出来是什么人,只是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在四十岁左右,戴着帽子、口罩还有墨镜,来到这里之后两个人好像还吵了一架。之后那个人就气呼呼地走了。当时我还奇怪,虽然陵霜来这里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是我们都觉得她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但那天她的心情也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控。” 根据漫姨的说法,当时的情形有些混乱,虽然最初的时候陵霜是一个人来的这里,但是那天跟她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还有一个年轻人。那个戴着口罩的人在二楼跟陵霜发生了争执,但是声音并不大,就在漫姨听到动静。生怕会出什么意外赶去二楼的时候,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也就是借着那个空当,漫姨看见那个年轻人就站在一旁,看样子十分关心陵霜的状态。漫姨的询问却让陵霜颇为不快,她只是敷衍了几句,就提出要结账离开。 “当时的情形很奇怪,就好像是……怎么说呢?陵霜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不耐烦,但是看得出来她也有点害怕,所以后来她并没有在这里多停,而且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楼下之后,她拜托我们茶楼里的员工确认之后,才从这里离开的。”漫姨很认真地回想道。 至于那个陪同陵霜一起出现的年轻人,漫姨也只是见过一次,因为他看起来太过普通,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公子哥儿,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叹了口气道:“差不多也就是在一个月之后,就听了陵霜出事的消息,还真是……没想到会那么巧。这件事情我曾经跟他们说过,不过因为什么都不记清,那天来这里的那个人我们也都不认识,所以大概也就没帮上什么忙。你说那个中年人……会不会就是送给陵霜镯子的人?当时我虽然没有特别在意,但是看得出来他的打扮,绝对不是一般人。” “或许是吧。”我皱了下眉头,其实实情应该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到底是什么人肯送给陵霜那么昂贵的东西?如果不是疯狂的迷恋陵霜,那就应该是他送的时候并不太清楚那枚镯子的价值。而陵霜呢?根据丁玉琴的判断,陵霜似乎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那个有钱人。(未完待续。) 十八.过往 迷恋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林子在翻看陵霜昔日留下的博客时给出了千奇百怪的答案,我还记得时至今日的时候,依然还有不少人对陵霜念念不忘,不过大部分的人在纪念她的同时,也都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当然也有不少人因为她的离世而松了一口气,毕竟陵霜那样的人,在大部分的已婚或者是有了男朋友的女子看来,是个莫大的威胁。她的死,对很多人而言是件幸。 我同样好奇漫姨会对陵霜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当我说出“纯情”这个词的时候,漫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连声道:“你这是在嘲弄别人的智商吗?那样一个只会玩弄手段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跟清纯搭上关系?恐怕也只有那些小伙子会被她耍得团团转吧?任何一个稍微成熟点儿的男人,都会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机。人人都称她是个大才女,其实说白了,她不过仗着自己年轻,所以才会招惹来那么多的人。” 漫姨过了一会儿才顿了一下,连声道:“可能你觉得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但我只能说,她……只能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还有几分自以为是,她可能觉得自己很漂亮,而且很年轻,所以就会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最缺少的就是人心,因为恐怕那些男人之中,没有哪个是对她有真心的吧?或许是她自己早已经看穿了,所以才会那样游戏人生。” 我很想分辩几句,但漫姨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她顿了一下,望在我淡淡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在关注网络上的一些东西,有人给我推荐了她写的散文,我之前的时候还追过几篇,原本以为的人……和见到她之后的做派,让我觉得真是……文品还真的不等于人品,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对那些所谓的才女敬而远之了。” 漫姨一向说话都是颇有分寸的,但是她对陵霜似乎颇有几分不以为然,或许是因为她看到了许多旁人看不到东西吧?所以当我提起李典这个名字的时候,漫姨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他就是丁玉琴的儿子对吗?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还是两年前的时候,小鸣来查案子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听他们提起过。那个孩子……长得跟自己的母亲一点儿都不像,反倒更像他的父亲,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这大概就是血缘的魅力吧。至于那个陵霜……气质也真的和妍儿很像。都是那种冷冷的、淡淡的气质,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我想……这也难怪丁玉琴提到陵霜的时候依然会愤恨不已,自己最在意的两个男人,爱的都是同一个类型的人,任谁都会受不了的吧?” 漫姨说到这里突然加重了语气,严肃地望着我道:“我说了这么多,目的是想要告诉你,或许当年妍儿和丁玉琴之间的确闹过什么不愉快,或许也结下了什么仇恨。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妍儿和李高翔都已经死了,就算丁玉琴再怎么恨,也该消散了,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开始怀疑丁玉琴。她或许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她绝对不会人命案子扯上什么关系。” 我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简单地几句话就让漫姨放下心来。重点还是在于陵霜其人,无论如何,陵霜之死才是发生得最近的案子。恐怕留下来的线索也最多。 事实上,有关陵霜大部分的消息还是在网络上,以及曾孝谷和李典的讲述。当我提到曾孝谷这个名字的时候,漫姨很肯定地摇了下头。确认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 不过我还是从李典那里得到了一系列的消息,他带来了几个曾经和陵霜有过接触的人:包括记者、微博红人,还有一些文艺青年,青一色都是男子。李典特意把他们找过来,为的就是要让我确认一个事实:陵霜是一个极自重自爱而且又富有才华的女孩子。那些人在提到陵霜的时候,无一都是赞赏的口吻。就好像在讨论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千篇一律的说辞很快让我觉得颇为无奈,直到问完最后一个人,李典才小心翼翼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询问我的看法。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确信陵霜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我有点儿地开口道,事实上,恐怕就连李典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吧? 李典愣了一下,“我不太明白。你不是说说想要找陵霜身边的朋友吗?所以我就请他们过来了了。” “而且还许以重利对吗?”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地开口问道,看来,曾孝谷和向怡的话没有错,李典的确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儿,他一向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你怎么知道?”李典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一时间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完美的人,可是在这些人的口中,对陵霜却完全是溢美之辞,如果不是收了什么好处,他们又何必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来美化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女孩子呢?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收了你给的好处。” 李典的表情变得没那么好看,张了张口,却没有再替自己解释什么。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自然明白你是一番好意,可现在我们的目的不是要给陵霜的身上泼什么脏水,而是要查明她死亡的真相。你如果真的想要帮我们的话,那就想想所有可能的线索,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李典一脸被打败的表情,颇有几分沮丧,他低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我妈跟我说了好多的话,所以我才想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我弄错了?”(未完待续。) 十九.镯子 李典的表情十分难看,不过好像对他而言回忆陵霜和他在一起的小细节,似乎也没那么让他觉得难过。反倒是提起他母亲的时候,他的表情才让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有那么一丝尴尬,还有一丝愤恨,更多的时候似乎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理面。 当我再度提起那枚镯子的时候,李典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奇怪我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再度提起那件事情,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不安地开口道:“我听我妈说,你已经去找过她,想必她已经说过那个镯子的事情对吧?你也应该看到了,虽然我是从小在单身家庭长大的,可是在钱这一方面,我妈从来不会让我受委屈,自然我也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不管追什么女孩子,我一向都出手大方。那个镯子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有那么贵,还以为是陵霜自己买来戴着玩的,可没想到那个镯子会那么贵……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镯子会那么贵,那也就是说,陵霜是知道那样东西的价值,所以才收下的对吗?这么说起来,就像是我妈说的一样,她其实并不爱我对吗?她喜欢有钱人,而且还是那种可以自己掌控钱财的那些人对吗?她真的接受了我妈给她的那笔钱,打算早晚都会跟我分手?” 他完全是一脸受伤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不会的,我不信陵霜会是那 样的人。在我的眼里,陵霜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因为她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钱,每次我送她礼物,她总是很不开心地收下,跟那些跟我在一起就希望我买各种礼物的女孩子不一样。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妈弄错了?其实……” “那你不妨说一说她的经济条件如何?”我看着李典,看来他真的被自己的母亲保护得很好,不管在别人的眼中丁玉琴是什么样的人。但她却一直照着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她是靠写章为生的,可她的生活,似乎并不是她的收入能支撑得起的,最起码她的生活跟一般人比起来奢侈。” 陵霜再怎么小有名气。终究也只是文艺圈的人,所以不应该跟她的生活有那么大的差别。这个问题让李典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个……我还真是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白天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在忙,经常在电脑面前坐着,有时候也能接到不少约稿的电话。听说还有人曾经出过赞助……这些是不是已经够她花的了?不过她用的那些东西。我想大概用不着他自己买,因为除了我给她送那些东西之外,肯定还有其他人送。她一向是脸皮很薄的,推辞不过去,也就只能收下来了。难道这也算是过错吗?” “那么曾孝谷呢?”我继续追问道,似乎问题发生了一点儿微妙的变化,其实我很好奇,如果说李典是一位花花公子,从来都是照着自己的喜好做事情,那曾孝谷呢?他可是有着丰富阅历的人。难道他对陵霜真的是迷恋?“他什么时候和陵霜开始的?” “以前我就认识他,跟我妈从事的是同一个行业,而且还是个很有能力的新人。”李典完全陷入了沉思了,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我认识陵霜的时候,他好像早就认识陵霜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陵霜的哥哥,因为她一直都叫她哥哥,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就像是……亲人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陵霜。其实我跟你一样,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不过陵霜也很认真地回答过我这个问题,她说自己只不过是把曾孝谷当成了自己的哥哥罢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我也说不太好。” “那他们两个会有……类似于男女朋友之间那样的约会吗?”我继续追问道,李典看起来是个不怎么善言谈的人,他好像许多话都闷在心里。不问他的时候,他好像永远都不愿意向外人说起一些问题。 这个问题让李典很是困惑,他看了我一会儿,很认真地回道:“出去吃饭、看看电影或者一起散散步什么的,算是男女朋友之间的交往吗?我认为不是,陵霜也说不是。所以我才一直都认为他们是朋友关系。但曾孝谷……其实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曾孝谷对我很有敌意,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不喜欢我妈,所以才会讨厌我,后来再想想,可能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是把我当成了情敌,要不然,怎么能解释得过去呢?” 李典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实情,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曾孝谷曾经从陵霜那里拿到过一笔钱,应该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确定吗?”这个问题一下子撩起了我的好奇心,之前陵霜的案卷我曾经认真地翻看过,并没有发现她跟曾孝谷之间有什么资金往来,如今看来,事情好像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就在陵霜过世前的两个月。”李典的表情有点儿不那么自然,他吞吞吐吐,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那件事情,我们两个还吵了一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她突然提出要问我借十万块钱,而且还要现金。我当然打算毫不犹豫地给她,可一时间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所以让她缓两天,没想到她很着急,就把自己银行里的定期提前取了出来。当时我急着去哄她,没想到就看到曾孝谷拎了一个包从她那里离开。” “你不会就凭这个就下了结论吧?”我看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的李典,一时间有点儿哭笑不得,恋爱中的男人难道也会这么多疑吗? “不是,”李典很认真道:“我是看到了一张欠条,才知道曾孝谷从她那里拿走了一笔钱,可我只是看到了曾孝谷的名字,却没有看到那钱的数目,但是我想应该起码是十万吧。”(未完待续。) 二十.虚实 李典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到了现在他似乎也有点儿心绪难平,“我生气并不是因为那笔钱,就是因为我一时间没有拿出那年钱,陵霜跟我生气。更让我觉得赌心的是,那笔钱我以为是她自己用,可万万没想到她却转手把钱给了曾孝谷,转过头来,她又说他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当时我们两个冷战了一周……最后还是我先回过头来哄的她……” “后来呢?她有没有提过曾孝谷为什么要找她借那不起钱?后来曾孝谷有没有还过那笔钱?”问题似乎有些复杂了,李典之前并没有提到过这样的事情,在卷宗也里也没有发现类似的记录,如此一来,问题似乎就有些严重了。 “我不清楚,”李典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怎么还敢再问什么呢?难道要让我再碰一个钉子吗?再说了那钱也是她自己挣来的,我要是横竖都要问,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不过我想应该是还了吧?” 李典说完这些再度沉默了,他似乎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曾孝谷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你们都信了他的话,认为我才是杀死陵霜的凶手?” 我只能保持沉默,当时李典的确是被当成了重大嫌疑人被调查,似乎调查的时间还不短,恐怕他自己现在心里也依然有阴影。我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们都很想查明案件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所以任何的细节我们都会要问。如果你真心爱过她,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爱她,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李典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的眼圈有些红,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眼泪还是在他的眼中打转,“可是我却不太明白,为什么陵霜会跟我妈达成那样的协议。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瞒着我。难道陵霜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她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会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或许是因为许下的承诺太多。所以有些东西才会兑现不了吧?”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陵霜的确是个手段很高的女孩子,她很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李典有点儿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她可能真的就是在游戏人生吧?反正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除了曾孝谷那样目的性很强的人,大部分的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吧?要不然,事情该怎么办呢?” “曾孝谷?”好像从我出现之后。李典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提着这个名字,就算我想要假装没听到都不行了,所以我勉强问道:“这么说起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对吗?能说说这两年……或者说自从你认识陵霜之后,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应该说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因为他曾经在我们家的公司里工作。”李典看了我一眼,表情十分平静,“这是我曾经听我妈说过的,不过大概是在五六年前,公司经营不是太好。降了一部分工资,所以他就离开了,后来就拉了一批人做这个行业。还算不错,现在看起来,他还真是个人才。但是我的确没想到他会和陵霜在一起,因为之前我就听说过,他有一个女朋友,而且两个人关系还算是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他就成了单身,也再没有听人提起过那个女孩子。” 李典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诡异,“其实昨天晚上我才听我妈提起过,曾孝谷的前女友也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的名字叫安敏。是不是听着有些耳熟?” “安敏?”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那不是三年前的受害者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和曾孝谷扯到一起?而且还从来没有有人提起过?档案中也只是潦草地记载着,安敏和曾孝谷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应该是曾孝谷的师妹。而眼下曾孝谷办公的地方,离安敏曾经工作的地方并不太远。“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全部都很可靠吗?这可人命关天的事情。” “这些都是我妈请人调查过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只不过他跟安敏的关系似乎一直都瞒着别人。要不然,早就有人请他过去喝茶,而不是让他还大摇大摆地去公安局门口喝茶不是吗?”李典的表情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不过,这样的问题,我觉得还是直接问他毕竟好,要是他真的有所隐瞒,那才是有问题呢?先是安敏再是陵霜,我现在都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认识雅子呢?” 接下来,似乎为了证明曾孝谷并不是个专情的人,李典又提出了几个名字,其中就包括向怡在内。显然,这些都是丁玉琴一直都在追查这件事情,要不然,李典绝对不可能做知道得那么详细,尤其是向怡和曾孝谷同居这件事情,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 “我想你们也可以好好的调查一下向怡。她不是曾孝谷的同事吗?两个人很早之前就已经在一起,说不定还知道不少内幕呢。”李典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事实上,自从陵霜过世之后,我也在想曾孝谷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奇怪。虽然……就算是我真的被骗了,但是我一直都把陵霜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虽然我们没有公开出现,可曾孝谷是知道我跟陵霜之间的关系的,那个时候他虽然有敌意,但好像并不太在意。现在想想,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如果他真的爱陵霜,为什么一点儿都不介意我的出现呢?”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昨天沉默的李典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侃侃而谈,而且说话极有底气的人,他说的那些,虽然目的性极强,却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注意。(未完待续。) 二十一.嗜好 眼前的李典不得不让我另眼相看,他的身上果然流着丁玉琴的血液:坚毅,为了达到目的颇有几分不大目的不罢手的气势。两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相通的,虽然他是个锦衣玉食养大的公子哥儿,可骨子里而来的那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我想他应该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曾孝谷是个业余的金石爱好者,他曾经搜集过一些玉石类的东西,后来为了所谓的创业,所以大部分的物品都变了出去。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凭借曾孝谷的专业知识,他必定会对陵霜的那个镯子垂涎三尺。 “这件事情你可以去问一问那些业余的收藏爱好者,提起曾孝谷的名字,还是有人知道的,他虽然不是专家,却也是个识货的人。所以我总是在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陵霜那个镯子的价值?”李典的话到这里总算是顿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是希望我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一点我会找曾孝谷确认的。”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和李典之间的谈话或许应该告一段落了。从前那个困惑我的问题,让我再度好奇地追问道:“你说你和陵霜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时时可以出入她那里,所以你才认定她是你的女朋友对吗?” “这难道不是对我们关系的确认吗?”李典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的表情,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连声道:“如果你认为不是的话,那我还真是好奇,我们的社会什么时候开放到这种程度了?我认定陵霜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你是怎么认识的陵霜?是巧合?还是有意结识?你觉得她在认识你之前,知道你的身份吗?或者……准确地说,你们两个在认识的过程中谁比较主动?”我很好奇地继续追问道,并没有打算理会他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李典也颇有几分困惑,过了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是在……我们行业举行的一次聚会上认识的陵霜,那个时候她好像是跟什么人一同去的那个聚会。然后因为说话比较投机,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我很想问问陵霜是不是先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后再和他相识。不过看起来已经完全不用了。李典似乎有在意回避这个问题,他有些着急地看着我,显然还想用之前的态度,让我确信陵霜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单纯女孩。 “你说你见过陵霜手上的那个镯子。你能描述一下那个镯子吗?你觉得有可能是……曾孝谷送给她的吗?”我当然很好奇地再度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但却始终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 “我的确看见一眼,那绝对不是曾孝谷买得起的东西。”李典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无论如何曾孝谷都不可能送给她的,曾孝谷是什么人?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小气鬼,怎么可能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女孩子呢?他不去占别人的便宜就不错了。而且我叫认为,曾孝谷就是个会占人便宜的小白脸。” 说到这里,他的话顿住了,显然再说下去肯定有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说出来。不过,对李典的调查当然还在继续。 不过从李典这里我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比如说关于曾孝谷的种种,当然还包括安敏的消息。这的确是个大好的消息。三年前发生的案子,和陵霜被杀只是隔了一年而已。而且之前查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但要是从曾孝谷入手。事情是不是就变得容易得多?在和李典分开之后,我很快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林子。 巧合的是,安敏住的小区其实离我所在地方并不远,我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就走了过去。据说当时发生案子之后,这里不少人都搬走了,但是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所以很快就从物业那里查到了三年前住在附近的人,我一一登门拜访,向他们打听事情的经过。旧事重提,还是让不少人唏嘘不已。在别人的眼里,那是个不起眼又平凡的女孩子,却不知道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过更多的人关心的还是那枚镯子的下落,还有它是否真的像是之前传言的那样。是否价值百万。 “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每天进进出出,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真的买得起那么贵重的东西?”其中一位大妈显然不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语速也变得有些快道:“我就不信她一个小姑娘的心真有那么大。就说到了我这个年纪,照理说也是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了不是。可要真给我那么贵的东西,打死我都不敢摆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要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在外面鬼混什么的,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不 要脸的臭男人送那么贵的东西。可那孩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是见过一两次她跟男孩子在一起,但绝对不是什么有钱人。”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大妈在从我这里打探不出消息之后,忍不住出声道。 在我的再三询问之下,绿衣大妈才有点儿含糊地提到,在安敏还活着的时候,她的确看到过有男孩子送安敏回来。不过在她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到了该嫁人的年龄,如果迟迟没有对象的话,会让别人认为那个女孩子有什么毛病。据说当初住在这个小区的小伙子们,的确也有几个动过想要追安敏的念头,还有几位颇热心的大妈提出要给她介绍对象,最终都被安敏拒绝了,理由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不过似乎很难有人说出安敏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虽然曾经有人看到过她跟什么男子一同在小区外走过,却没有人能认出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那个人每次都是戴着眼镜,每次出现时都捂着口罩。(未完待续。) 二十二.男伴 时间让这些大妈们的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虽然他们都在努力地回想着那个人的样子,但每个人回忆出来的模样都不一样,连高矮胖瘦似乎都有些出入,唯一能肯定的是,安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最起码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开心。 当初安敏住过的房子也被封上了,她的家人曾经来过这里,但终究因为离家太远,所以就把房子委托给中介将房子租了出去,据说是一家公司当成了员工的宿舍。时间可以消磨掉所有的一切,自然当初安敏曾经留下的痕迹也全部被抹去了。更何况,无论是两年前的陵霜,还是五年前的雅子,名气都比她大得多,悲剧过去之后,就少有人再去理会她的故事。 这些或多事或淳朴的邻居们,自然非常希望我们能尽管查明案件。而我,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或许,有些线索就藏在这些线索里。 林子查出来的资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相对曾孝谷光彩照人的形象而言,安敏显得十分渺小,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默默无闻。很难想象这两个人的生活会有什么样的交集。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个人可能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而有了接触。可惜的是,当初并没有查出安敏有男朋友,在她的住处也没有发现曾经有别的男子出入的痕迹,一切自然不了了之,如今突然提出这种可能,也把林子吓了一跳。 “这个安敏看起来还真是低调得可以,她的那些朋友们基本上毕业之后都去了外地,或者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跟她玩得比较好的,就是她的同班同学又是同乡,叫宫纯的。”林子飞快地从边上抽出一支笔,在上面记了一个电话号码递到了我的面前,“你先跟她联系一下。我还真是对这个安敏太感兴趣了,哪有哪个女孩子像她那么低调的?” 电话接通之后。那头传来一阵婴儿的吵闹声。在我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她招呼人帮她照看孩子,这才去了另外一间房子。不等开口,宫纯在那头低声问道:“你是要打听小敏的消息吧?之前曾经有人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们有人会跟我联系,说是会提起小纯的消息。唉,真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破案了。” “有人跟你联系过?是什么人?是安敏的男朋友吗?”我单刀直入地追问道,因为并不太清楚对面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掩饰什么。 宫纯显然也很惊奇我会这么说,连声问道:“小敏的男朋友吗?他是谁?她真的有了男朋友对吗?” “难道她没有跟你提起过吗?”我同样好奇地追问道,“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当初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有你之前提到有人曾经跟你说见,那个人又是谁?” “那是一个女孩子,她说跟小敏是同事,特别关心小敏,所以才会打来电话。我记得……手机好像还有她的电话号码,一会可以给你发过去。”电话那头的宫纯很小心地回道:“可你说的男朋友是怎么回事?事实上……那个时候我们也都在担心小敏的问题,她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工作。而且身边没有什么朋友,我们都非常担心的。她一向胆子不大,而且又不太擅长跟别人打交道,所以……她的父母才会在那里给她买了一套房子,一来是想她在那里总算是有个家,二来也是怕她跟别人处不好。至于别的……你说男朋友的事情……其实在她出事前的一个月,我们还好好聊过呢?当时的她……看起来比什么时候都开心,我问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女孩子嘛,总是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她当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听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安敏那个时候有男朋友吗?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的话,怎么可能……她出事之后,一直没有哪个男孩子出现呢?世界上不会有那么薄情的人。就算是刚刚认识的人,也不会那么无情的对吗?”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情绪压抑得太久、希望有人聊天的人,可她的问题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是含糊地应了几句,对于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的问题,我告诉她并没有答案。只是有人曾经看到过她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接着就又问题抛给了她。宫纯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是失望,“是吗?我总觉得……小敏应该过得很幸福,她虽然很内向,可却是个善良的好女孩,真的太可惜了。她……不怎么爱说话,就算是我们两个……我认为我们两个已经算是好朋友了,但是她总是……怎么说呢?什么话都会藏自己心里。所以虽然大学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忙着恋爱或者是忙着分手,可是她却不一样,看起来很另类。” “那你们曾经跟你们的师兄、师姐们有过接触吗?”我继续好奇地追问道,“你听说过曾孝谷这个名字吗?” 宫纯在电话那头低吟了几句,过了一会儿才犹豫道:“好像……曾经听小敏提起过,但是又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这个名字,我记不太清了……真是记不太清了,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和记忆力已经完全不行了,自己说过的话都会忘。我再好好想一想,这个名字好像听起来很熟。” 不过我们之间的谈话还是被打断了,电话那头又再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所以我们的谈话不得不因为宫纯要去照顾孩子而被迫中止。 与此同时,林子那里再度传来了大好的消息,她居然进了安敏曾经就读学校的网站,从里面翻出了不少历年联谊会的照片,根据人脸识别的程序,她不仅找到了安敏,而且还在同一张照片里发现了曾孝谷,两个人就面对面站着。(未完待续。) 二十三.隐情 曾孝谷面对我的提问很是惊异,他愣了好半天神都没有回过神来,一脸吃惊而又心疼地反问道:“你真的确定吗?三年前那个死了的女孩子……也是我的校友?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吗?” 当我把那**子翻出来的照片递到了曾孝谷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依然还是很夸张,他愣了愣神道:“这个……的确是我,什么时候拍下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个女孩子就是你刚刚提到的安敏吗?我还真是没有留意。这么说起来,我还见过她对吗?真是想不到,当年那起案子我还曾经听人提起过,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我的校友。” 曾孝谷在说谎,最起码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尤其是在看到那张照片时他的反应太过奇怪了,只是我却并不能肯定他是因为看到那张照片惊奇,还是在看到那张照片上的人之后,才显得那么不安。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曾孝谷翻来覆去认真地看了看那张照片,“连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个女孩子,还有照片上的这些人。只是能肯定,这应该是什么联谊会上吧?参加那种会议的人,各个年级的人都有。你也应该很清楚,像这样的聚会,每年都会有的,不可能每个人都记着的。只是这个女孩子……真是太可惜了,看起来比我晚几届,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这么说,你真的完全记不起她?她跟你的生活完全没有关系?”我收回了那张照片。很认真地询问道,他并不是个太老实的人,最起码他的回答是有所保留的。 曾孝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认识我,但是我真的不认识她,更何况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方警官,我知道你的办案能力还是相当不成的,你不会只是凭着这张照片,非得让我承认我跟她认识吧?” “没有。我只是好奇,有人把这张照片给了我,所以我才会特意多问两句。”假装不经意地开口。我继续慢条斯理地问道:“好吧。我们再来说说另外一件事情,希望也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那就是你和陵霜之间的金钱往来。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看,就在陵霜被害前的两个月,你曾经从她那里拿走一大笔钱对吗?据说当时你应该是留下了欠条对吗?可是后来我们查过陵霜的银行账户。似乎并没有那么一大笔钱回来。所以我想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毫不保留地回答这个问题。 这下轮到曾孝谷不安了。他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开口道:“恩,的确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个时间,我从陵霜那里借了十万块钱。不过后来我的确已经还给她了。” “这么说你们之间真的还有经济往来?而且还是她把钱给了你?能解释一下吗?”曾孝谷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所以他的回答似乎让我完全抓不住任何毛病。 曾孝谷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她开始的时候是想要投资我的公司,可是又担心那钱会收不回来,所以才提出借起在给我,不过我要给她一笔不小的利息。不过当时因为只是临时救急,所以一个月之后我就把钱还给了她,她当着我的面就把借条给烧了。至于你们为什么没有查出来,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件事情……应该是李典告诉你的吧?” “为什么之前没有向我们提起呢?”我没有理会他的疑问,继续追问道。他似乎有意隐瞒了自己和陵霜金钱往来的事情,“那么说,你和陵霜的关系,真不简单。” 曾孝谷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满是探询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很简单,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只不过这一点儿我们对谁都没有说罢了。” “你说什么?”这句话惊得我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事情到了现在,曾孝谷才抛出这样的问题,这任谁都会想不出来吧?而之前,李典可是认定了陵霜已经是他的女朋友,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并不简单。直到此时,我更确认曾孝谷绝对有问题,她的回答始终前言不搭后语,要不是我追问得急,他是不太可能说实话的。 曾孝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是陵霜出于对自己事业的考虑,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我爱陵霜,爱她胜过自己的,所以不管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同意的。那看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可我没有办法,爱就是要包容对方的一切不是吗?更何况……那个丁玉琴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为什么不用李典多换一点儿钱呢?”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阵阵发麻。事情果然还是复杂化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曾孝谷出现在陵霜身边的时间。这次再面对我的提问,曾孝谷几乎是无话可说,只是叹惜着摇了摇头道:“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是在三年前认识的陵霜,是在一个相亲大会上。” “相亲大会?”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那个时候的曾孝谷居然会去那种地方?还能在那样的地方碰到陵霜? 曾孝谷很认真地点点头道:“这一点儿,你可以去找当初组织那次相亲的组织们查看报名的名单。那是我们居住的一个比较大的社区组织的活动,当是组织那次相亲大会的人是我的朋友,因为想把声势搞得大一点,就想多组织一些人参加。我们这些人都被拉了进去,陵霜好像也是被人硬拉过去的,只是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机缘巧合,所以我们就那样认识了。”(未完待续。) 二十四.偶遇 曾孝谷的眼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是不是听起来很老套的故事?其实缘分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说不明白的。那个时候,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自己会恋爱的,可……怎么说呢?想不到的缘分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注定了,听起来完全不靠谱的故事,就那样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记得很清楚,她就那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当时我主动过去,她看起来很羞涩地看了我一眼,直到我后来准备分开的时候,她才一脸羞涩地告诉我,她来这里并不是相亲,而是受朋友所托……恐怕我们的朋友也没有想到,原本是凑数的我们两个,会真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他的话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显然是想让我相信他说的这些是出自内心的。我的手机响了一下,宫纯发过来一个座机号码。我火速把这个号码发给了林子,让她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到底出自谁。 曾孝谷像是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看起来有点儿困惑,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心痛,过了一会儿他才有点儿无奈地继续道:“当时我想过所有的可能,却没有想到她会是网络上那个逐渐开始红起来的才女。她当时也向我提出了要求,要求我不能向外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假装是普通朋友。” “你之前却没有向我们提起过这样的事情。”我皱了下眉头,虽然曾孝谷承认自己和陵霜的关系不一般,可他却没有提到过他们之间的这一段姻缘。 “那个时候谁会有心情想那样的事情?”曾孝谷的脸上闪过一丝阴云,他的声音也多了一份苦涩,“你如果不问起来,我自然是不愿意再提起的。当初的回忆有多美好,现在我的心就有多痛,难道你不明白吗?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不太明白那样的痛苦。可是这跟陵霜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你是在怀疑?还是有人提起过什么?其实你应该把重点都放在李典的身上,我总觉得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事实上。他们的确做过一些工作。”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原本并不想说出李典的事情,可看曾孝谷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或许正大光明的承认还比较好。 曾孝谷的脸色不太好看。过了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连声道:“好吧,既然你愿意信那些事情,那就只能随你们去了。可反过来想一想,为什么你们会抓住我不放呢?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们都信了吧?” 说到这里。曾孝谷的脸上露出一抹让我心惊的笑容,我一时间有点儿看不太清楚他那目光中的含义,忍不住出声问道:“是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能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针对你呢?听说,你还是个识玉之人对吗?甚至在金石收藏市场上,也颇有名气吗?” 曾孝谷吃惊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有点儿迟疑地开口问道:“看来,李典真的说了不少的事情,那我也的确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跟他们李家的恩怨,恐怕连我自己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但是有一点儿我可以很肯定。你不是见过丁阿姨吗?那你就应该看出来,她也是个贵夫人,而且听说她之前的时候一直都很喜欢玉镯子,据说她的手里还有一个很值钱的镯子,你为什么不让她拿出来看看呢?” 没想到皮球又被踢了回来,而且看起来还不太好接受。我沉吟了一会儿,望着曾孝谷道:“能仔细说说这件事情吗?镯子是怎么回事?你亲眼见过吗?还是道听途说?” “不只是我见过,还有不少人都见过。我想。就算是认不出来,肯定也多少有些印象。那是一个油绿的玛瑙镯子,恐怕比当年陵霜那个镯子还要值钱。据说那样东西也颇有几分来历。”曾孝谷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曾孝谷。勉强出声问道:“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不止一次地没有说实话,对陵霜的那个镯子,还有你和陵霜之间的关系,包括你跟丁玉琴之间的恩怨。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认真地谈一谈了。” 我的话说出口,曾孝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不安地抿起了嘴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冷冷出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是真的把怀疑的目光放到我身上了吗?我真的好奇怪,明明有嫌疑人你不去问,反倒再三地来问我,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不会是收了李典的好处吧?就算是我和陵霜的关系不简单……” “这原本是没有什么的,可惜你却选择了隐瞒。现在我也在怀疑,你和安敏的关系是不是也不简单?”我看了一眼曾孝谷,这话里自然还有几分疑虑。 曾孝谷的表情变得不安起来,不过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他掩饰得很好,所以我不太确定他是因为我的话被激怒,还是因为被戳中心事之后的恐惧。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陵霜人都已经死了,我怎么解释都没有什么用。”曾孝谷无奈地瞥了我一眼,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有些事情,解释了也没什么用。不过关于安敏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认识她,就算是她真的是我的师妹,可不代表我真的会认识她吧?世界就这么大,难不成每个见过的人都要认识吗?” “好吧。”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目的已经达到,我自然不会真的把他带回去。我假装犹豫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暂时先到这里为止吧,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再认真地想一想,是不是忘掉了什么小细节。” 曾孝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样子似乎有些生气,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跟李典不同,他是个颇为沉得住气的人,所以,要想从他的口中打听出来什么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未完待续。) 二十五.谣言的开端 read_con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就在曾孝谷离开之后不久,我的手机响了,是林子打来的。她很快就查到了宫纯给我发来那个电huà号码,确认是丁玉琴的公司。这个结论让我大吃一惊,为什么事情莫名其妙地又扯上了丁玉琴?为什么丁玉琴会和安敏扯上关xì? 这可是个重要的消息,无论如何我都得马上赶过去。就在我走出房门,准备火速赶去的时候,却和匆忙赶回来的秦鸣撞了正着。 火急火燎赶回来的秦鸣追问我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线索。与此同时,我更希望能从秦鸣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不过,这恐怕是痴心妄想,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同情,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告诉了他之前发生的事情,随后有些无奈地拿出了那个电huà号码道:“李典的妈曾经打听过有关安敏的消息,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里可得了什么好消息吗?” “丁玉琴认识安敏!你们是这个意思吗?怪不得……”秦鸣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几分小兴奋。连声道,“我就知道,早就该想到的,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说了谎。” 在得知我还没有去见过丁玉琴之后,秦鸣二话不说,马上就准备带我一起赶过去见见丁玉琴。一路上,他简单地说了一下他调查的经过,事实上,也正如之前所预料到的一样,他见过的每一个人,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都选zé了撒谎,就算他们说的是实话。可每个人又都有所保留。表面上看起来,每个人似乎又都有迫不得已说谎的理由。这恐怕是每个人保护自己的必要手段。 面对我的再次到访,丁玉琴很是惊yà,这一次的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耐心,颇为不耐烦地立在门口,完全没有想要请我们进qù的意思。直到我说出了安敏这个名zì,并提到我曾经找过宫纯之后,她的表情才闪过一丝不安。 “有些事情,隐瞒是没有用的。既然我们来这里,还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就说明我们还是查到了一些东西。”秦鸣适时地出声道。 我望着这个看起来十分疲惫的女人。她显然也在考lǜ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好吧,既然有些问题你们想要追究。不过你们应该找错了人,因为之前我并不认识这个叫安敏的。如果不是陵霜的死。恐怕我也不太可能知道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就像之前我说过的那样……陵霜死了之后。我开始着手对曾孝谷进行调查,才查到了安敏还有一个朋友叫宫纯,她们两个的关xì密切。安敏当时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因为当时我委托的私家侦探再sān强调,这个女孩子好像跟陵霜一样,都死得不明不白。更重要的是,我那个时候就在怀疑,曾孝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和秦鸣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丁玉琴,期待着她能继续说下去。丁玉琴显然也在犹豫,不过她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曾孝谷知道什么内情,或者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我一直都坚持认为,陵霜和曾孝谷之间,肯定有点儿什么,所以对他的任何事情我就会特别留意。私家侦探查到安敏的时候,给出了一个人的画像,虽然戴着帽子,但直jue告诉我,那应该就是曾孝谷。所以,我想要确认的是,安敏是不是曾孝谷的女朋友,因为我一直都在怀疑,曾孝谷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可偏偏没有查出来。” 一切说得合情合理,而她,似乎也没有必须要撒谎的理由。丁玉琴双手在胸前交叉,望着我们一脸无奈道:“好吧,你们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信不信就由你们。不过我一直都确信,那个曾孝谷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你们应该从他的身上下手,而不是一直都围着我们娘儿俩做文章……” “那么能不能解释一下镯子的问题,据我所知,你的手上也有一个价值不菲的镯子是吗?能让我们看一下那镯子吗?”秦鸣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他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紧盯着丁玉琴。 这个问题显然让丁玉琴颇为意外,她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却一时间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不过秦鸣显然并没有给他犹豫的机huì,从自己随身带着的文件夹里面掏出了几张照片,在她的面前一一展示,连声道:“这几个镯子,你有看着眼熟的吗?” “没有。我明白了,你们是在怀疑我……”丁玉琴似乎在考lǜ要怎么应付我们的问题,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好吧,恐怕见不到那东西,你们也不会死心的。那就随我一起进来看看吧。恐怕你们会失望的。” 我记得曾孝谷曾经多么绘声绘色地描述过丁玉琴手里的那个镯子,在他的口中,那恐怕也是一件稀世珍宝,不过直到我们亲眼看见那枚镯子之后,几乎没有办法接受那么大的落差:那看起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镯子。只不过,丁玉琴的态度却对它异为珍世。我暗暗猜想,那存放镯子的匣子,恐怕都比那镯子要贵。 “这恐怕就是别人传说中十分昂贵的镯子吧?你们看着像吗?就算是不识货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镯子吧?”丁玉琴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看着我们,眼神却变而空洞道:“很多事情,恐怕一开始就不像外人口中说的那样。我早就想到了,关于这枚镯子,肯定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说法。它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代表着我那已经逝去的青春罢了。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那个送镯子的人,有那么一点儿特别而已。” 秦鸣和我都没有再说话,在征得了秦鸣的同意之后,他对着那镯子拍了张照片。直到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丁玉琴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在解释道:“这个……就是我的丈夫当年送我的东西。不过……都过去了……”(未完待续。)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二十六.寻根 看来,有些感情终究不会逝去的,正是因为对丈夫无尽的爱,所以才会在得知丈夫背叛的真相之后,情绪彻底崩溃吧?秦鸣还打算再问点什么,却被我制止了。或许,在旁人的眼中,丁玉琴是女强人,而且有着铁一般的手腕,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她终究不过是弱女子罢了。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镯子,已经成了她对丈夫的寄托。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从自信满满到现在的信心全无,我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坐到办公室里,我们只有沉默以对。唯一算是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是徐辉。 相比之下,徐辉的任务更重,因为案件的关系,他特别跑去了地质所和自然植物所,请教那里的专家们,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与此同时,他还发动了兄弟单位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他那里搜集来的消息总算没让我们失望:再度确认了当年给出的结论没有错,死者身上留下来的的确是青苔,那是只有在潮湿地代才能长出来的东西。就本市而言,基本上只剩下那几口为数不多的有水的井,才有可能长出那样的青苔。当年从死者身上取出的水也再三得到了确认,的确不是自来水,而是未经处理的地下水。换言之,如果当时现场不是那么离奇的话,几乎可以断定那几名女死者都是在井底溺水身亡。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都认为,死者真正致命的原因,才会显得那么的恐怖。我的心底闪过一丝寒意,难道真的会是那些灵异的传说吗? “拖了五年没有解决的案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让我们解开的。”徐辉显然有那么一点泄气。 “说的不错。我们依然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镯子的线索当然也不能放过。不如我们再认真地查一下,看看除了地下的黑市之外,所谓网络上的交易,有没有同样的线索。”我拍了下林子的肩膀,好像她完全没有受我们的影响。反倒一切做得有声有色。 “那是自然了。”林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可一点儿都没有闲着。就按你说的,我可是在网上趴了好长时间了。还真是让我发现了一点儿特别有意思的东西。你们看,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网站。经常能看到有人在网上交易,但是价格却有些离谱。我可是费了半天时间,总算是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你们要不要来猜猜谜?” 秦鸣他们显然对她说的那些话并不太感兴趣。而我,扫了一眼她指的那个网站之后。不由得凑了上去。不会有错的,那个网站似乎曾经有什么人在我的面前提起过,说那是一个极特别的网站,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人交易,只不过都是以十分特别的方式。 “你看,一个二手电器,要价1500;一个二手的山地自行车,居然要5000……你说谁会这么无聊,居然会买这样的东西?”林子十分好奇地把那个网页对准了我们,口中碎碎念到。 “那是自然的。”我忍不住把林子从椅子上拽下来。随后认真地翻看着那些网页。的确不会有错的,那些东西虽然标价昂贵,但却有不少人出手。我一直想不起来那个人曾经在我的耳边说过的话,不过如此诡异的情形,让我不由得多留意起来。看起来都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而且上面基本上标注的还都是二手物品。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出售二手物品的人,除了售卖的东西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一起贴了出来。比如说出售二手电器的边上,还堆放着一堆的零件;出售二手山地车还搭配出来一个容貌被虚化处理过的模特。他身上那套黑色的衣服也颇引人注目……“不对,不对!他们要卖出的不是那些标出来的东西,而是图片中的其他东西……”我喜出望外地开口道。 林子最初的得意不见了踪影,她无奈道:“早就该想到的。只要看两眼,你就能猜出这些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成功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之后,我兴奋地指着那些东西道:“这些东西,看起来的确是太过反常。先来看看标价,按照我们现在人的生活习惯,绝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恐怕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去买所谓的二手物品,而且对二手物品的要求也颇高,更重要的性价比。可这些东西的标价,显然比同类物品要贵上不少,所以大部分的买客都会直接放弃理会这些东西。所以出价的那些人,恐怕都是真正的买客。你们看看这一堆零件,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些眼熟?还有这个人身上的衣服……” “枪?防弹背心?还有这个……这个绝对是国内没有的摩托类型。天哪,我怎么从来没有留意过居然会在这上面买东西。这么说起来,那个传说中的玉镯,会不会早就被他们在上面处理了?”徐辉有点儿夸张地开口问道。 “如果是那样想的话,可能就有些太夸张了。”秦鸣一脸被打败的神情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是吗?” 林子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哈,终于还是到了我发挥自己天才的时候吧?事实上,我非常认真地总结了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id,而且追踪了每一个可能的线索,最后有一个十分惊人的发现,就是所有购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有着特别的爱好,每个人都倾向于购买同类型的物品。这大概就你晴姐说过的那个叫……收藏癖来着。他们虽然做了一系列的拥护,但是对我来说,要破解却不是什么难事,比如说这个……你们看,有人要出价要买这个了。” 就在我们犹豫的那么一瞬间,之前出现的那一堆零件已经显示出售。不等我们开口,林子连声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因为我已经查过这个人的出售记录,时不时他就会卖出一些东西。”(未完待续。) 二十七.设计 “我们不是一直都怀疑,三起案子之中出现的镯子,都是被凶手取走了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镯子已经被那人卖掉了,落到了那些炒作玉的贩子们手里了。这样一来,为什么不设下一个计策呢?比如说我们也在这上面发布求购的消息,看有没有肯出手那镯子,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东西,肯定就能顺藤摸瓜……”林子眉飞色舞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用问,她肯定也是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个主意。不过,在经过我们半个小时的讨论之后,我们基本上同意了林子的计划,不过是要换一种方式:不是求购,而是出售。利用我们手头得到的那镯子的照片,看能不能钓到一条鱼。如果是真心爱玉的人,必然会动心的。 在周密的筹划之后,由林子将雅子曾经拥有的那枚镯子作为诱饵,贴到了网上,不过我们再三考虑之后,还是特意让林子从别的地方翻出来一张首饰盒的图片,将镯子作为背景。只要是经常在那家网站上出没的人,自然明白哪个才是我们准备出售的物品。我们思虑再三之后,还特意给那镯子标了一个并不高的价钱:20万。确信真正识货的人,一定会忍不住动手的。在那之前,我们谁都没有把握,而且完全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能让藏在暗处的人动手。正如我们所猜想的一样,真正有心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凌晨两点,林子在网站上留下来的号码还是传来了消息,一个自称为“自伤的云”的人给我们发来了一条消息,提出要看一看那个镯子,如果可以的话,愿意随时交易。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交易的规矩吗?”在我的安排下,林子很快给人发去了消息。与此同时,她的指尖也在另外一台电脑的键盘上飞舞。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发过来一个迷惑不解的表情,在半天没有得到我们的回应之后。他才问了一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难道我不能验一下货吗?诚心想要购买你们手里的物品。” “有些规矩我们是不能坏的。”我很认真地回道。与此同时,林子也很快给了我一个可靠的消息:那个人掩藏了自己的地址,不过对她来说。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过稍费一点儿时间而已。 对方显然对这个玉镯很感兴趣,他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因为我之前曾经在网络上碰到过货不对版的东西,所以就算是没有视频的话,他也需要更多的照片信息,好确定那个玉镯的真正价值。否则的话,我们的交易只能中止。” “被人骗过?你是不是个菜鸟?敢在这里买东西的人,最起码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儿吧?”我故意拖延时间,显然那边林子那里已经得到了进展,她很快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准备马上给秦鸣打电话,让他联系当地的同事们,马上找到这个人。 对方显然有些不太高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小姑娘,看来你还真是年轻。难道你不明白那是什么地方吗?总会有那么几个吃肉不愿意吐骨头的家伙。不上过几次当,自然淘不到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有鬼子那样的好运气?” 鬼子?这又是什么人?就在我准备再度询问的时候,对方的头像却黑了。我又是一愣神,费了好半天的劲都没能回过神来。看了林子一眼,她的眼中却带着一抹小得意道:“放心吧,地址我已经发给秦队了,这个家伙就在本市,已经派人过去了。我想,明天早上我们就能见到这个人了。” 最初我还有些忐忑不安,不过直到亲眼看见那个不修边幅。穿着中式大卦的落拓男人就在办公室里坐着,我才明白秦鸣他们昨天晚上一直就派人盯着,就在这个人一大早准备出门去早市的时候,结结实实堵了个正着。随后就带到了这里。 据说这个男人的名字叫郝云定,不过他显然并不太满意这个名字,而是坚持让我们称呼他“自伤的云”。他有点儿无奈地看着我们,在得知昨天给他发信息的人居然是林子和我时,他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早知道电脑对面就是两个大美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多说一会儿话。这么说起来。你们其实也没有那个镯子对吗?” “你认识这枚镯子吗?或者说,你是真的打算出手买这样东西吗?”我好奇看着这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嘿嘿……谁不知道这两年玉值钱,不管是什么地方的玉,价钱涨得都不是一星半点儿,尤其是这种看起来特别好的玉。要是真的碰到了好东西,涨个十倍八倍都是可能的事情。”郝云定的目光显得有些闪躲,他似乎不太习惯于跟别人交流,一旦开口说话,就有刹不住车的样子,他继续道:“你们应该听说过的吧?就在那个网站上,有一个神秘的传说,说几年前,一个叫鬼子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用很便宜的价钱买到一块玉,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就以十倍的价钱卖了出去,而且据说买走那个人还有得赚。” “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能买到那么便宜的东西?”我好奇地追问道,或许这个男人的口中真的能说出不少的事情。 “这话问得就有点儿傻了。”郝云定显然对我的问话很不满意,他瞥了我一眼,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过了一会儿才道:“谁都有手头紧的时候不是吗?当初鬼子若不是因为急着要等钱用,肯定不会出手的。到了现在,我想那个镯子怎么也翻了个二十倍吧?真不知道当初是谁那么大的手笔买回去了。” “那还是再来说说这个镯子吧?”我把之前挂到网上的那张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用手点了一下那个镯子,“这一次,我希望你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的保留。”(未完待续。) 二十八.虚荣心 郝云定愣了愣神,他就算是再怎么糊涂,也能想明白既然到了我们这里,事情绝对并不简单。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点了下头道:“能在那个网站上卖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想要不然我也不会惹上你们对不对?再说了,这个东西,一看就是好东西啊,我怎么能错过那么大好的机会呢?见钱眼开,说白了一句话,我就是见钱眼开。” “这么说,在那之前,你都买过不少东西吗?”我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古怪了,无论是他说话的态度、语气,甚至包括他那身看起来有几分中国风的长褂,都都让人觉得他似乎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点了下头,随后又马上摇头否认道:“的确我买过一些好东西,可也买了不少残次品。现在的人,为了钱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拿上次来说吧,我买了一个据说是清末的瓷瓶,据说相当值钱。他还给出了X光的检测报告。可等我买过来之后再送过去鉴定,那些文物鉴定专家们却说是假的。说是……过一次安检,瓷器的表面就能老化五百年,幸亏对方也只是过了一次,要是多过几次,我还真是买不起了……” 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们的同情。可不等我们开口,郝云定就叹了口气道:“幸亏那一次我只花了500块钱,要不然,我不就亏太大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当时还找了那个网站的人投诉。那里的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我发了一个纪录,都是那个卖给我东西的人卖出去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卖东西的那小子是个瘾君子,不知道他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是真真假假,什么东西他都会卖。” 郝云定的话说到这里又有点儿刹不住车。他叹了口气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一分价钱一分货,基本上低于1000的就没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反正后来我就不大买便宜的东西。在那上面真是买着了好东西。转手真的能赚到不少钱。不过我也就是小打小闹,赚不了大钱。直到有一天……网上多了一个神话,就是有人出手了玉器,而且转手就赚了好几倍,所以我才开始对玉器下手。你看看。这个就是我买了来的。” 说到这里,郝云定有些夸张地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我们吃惊地看着他的脖子里居然挂了十几个大大小小挂件。他对我们的反应显然十分满意,拍了下自己的那些挂件道:“这些,有些是我从那个网站里买来的,有些是从古玩市场上淘来的。这些东西我都请人过了过眼,差不多都翻了一倍呢?”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跟这个男人说话还真是费劲。他的喋喋不休让我能感觉得到,他和那起案子应该没什么关系,不过从他的口中却应该能问出不少东西来。我继问道:“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肯花那么高的价钱买这个镯子。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见过这个镯子?” 这下郝云定回答不少来了,他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出声道:“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这东西只要是挂到网站上,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人抢的,只不过是谁看见得早罢了。你说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我是说如果照片你们没有处理过的话,你可真是个好东西,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发财了。你们……挂上20万,我觉得这个东西怎么也得值个50万吧?可你为什么问我认不认识这个镯子……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确定自己绝对不没有见过……是不是……这是赃物?” “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早就猜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我不紧不慢地将陵霜、安敏还有雅子的照片递到了郝云定的面前,问道:“你看看,这几个人是不是认识?” 他接过去那些照片,对着前两张照片摇了摇头。直到翻出来雅子的照片,他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我认识。这不是好几年前那个小明星吗?我认识她……不是有一部电视剧里她出来了好几次,演了一个叫什么的丫环,比那个主角看起来还漂亮,老子……我当年就觉得她长得真漂亮……还……哎呀。可惜了,后来听说她死了是吗?你说你拿着她的照片干什么?不会是……哎呀……” 郝云定有些夸张地把那照片扔到了一旁,看起来十分夸张道:“你不会给我看的全是死人的照片吧?哎哟喂……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们不忌讳这个,我可忌讳?你不是让我跟着倒霉吧?这么说起来你们拿着的那个镯子……不会是之前说过的那个跟雅子有关的东西吧?你们也不担心……” 他一脸的吃惊,让气氛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秦鸣我们都在看着他,只见他猛然站起来,又猛然坐下,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捂着自己的脸道:“好吧,我明白了,我这是掉到你们的狼窝里了是吧?我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什么好好的就成了你们眼里的大坏蛋呢?你们虽然是警察,可做事情也得讲讲良心,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绝对对这一点儿,我可以向天起誓……” 好不容易我们才让他平静下来。在我们保证只是希望他协助我们的工作时,他才总算点了点头,不过显然还有几分不情不愿。 对于那个网站里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倒手就卖了好多钱的神话,郝云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只不过是有人在谣传摆了,毕竟金石古玩市场,靠着的就是炒作。只不过,奇怪的是,在有一次同学聚会上,他提到了这件事情。可不久之后,他就收到了警告信息,让他千万不能多说话,否则的话,后果自负。(未完待续。) 二十九.真真假假 郝云定的话说到这里顿作了,他一脸迷惑地表情望着我,过好大一会儿,才懵懂地问道:“你们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当时就认为,这件事情可能跟他们有关,可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会到了这个地步。这们说起来,是真的吗?那个叫鬼子的,真的当年买到了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所以他才会一夜之间成了富翁吗?” 再度提起这个名字,我们同样都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郝云定的口中,那是一个飘忽不定又极有威望的人,凡是他过眼的东西,十有**都不会差。更重要的是,他几乎抓住了每一个机会,终于获得了一笔不小的财产。 我们细细地查问了关于鬼子的东西,与此同时,林子也在那家网站上寻找鬼子存在过的足迹。差不多就在两年之前,鬼子就从那家网站消失了。不过当初的纪录多少还能翻到,他的确从上面买过一些东西,包括玉石在内。不过因为他们并不是物品的实际名称进行的交易,所以我们并不能确定那三枚消失不见的镯子,是不是曾经在上面交易过。 “你不可能只是仅仅从媒体上见到雅子那么简单吧?”回想之前郝云定谈话的种种,我总觉得郝云定也绝对不是什么老实人,最起码在我们的面前绝对没有说实话。 在我们的再三询问之下,郝云定有些扭扭捏捏地向我们提起,多年前他追过明星,还曾经是雅子的粉丝,而且可曾经借着雅子上厕所的机会,向她表白过。 “上厕所的时候?你这流氓!”林子忍不住在一旁斥责道,我适时地阻止了她把话说下去。 郝云定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偷窥狂,也没有进女厕所的爱好。我只不过是守在那个门口。你也知道,就算是小明星出门,身边也总是跟着人的,但是男女厕所不是离得很近吗?而且雅子好像也不太喜欢别人跟得太近。所以我就借着那个机会跟她说了,我喜欢她。她还挺客气的……” “她对你很客气?看来还真是个有修养的女孩子。”急性子的林子一旁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换了是我,不打残你才怪。” “你们女孩子都是这样对付自己不喜欢的人吗?”郝云定有些脸红地看着林子。“当时她看了我一眼,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那声音太大了。她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不过打耳光的声音太大了,我没听清。” 看来那个雅子还真是真性情的姑娘。我们强忍住笑。又问了一些有关雅子的事情。原本以为郝云定会是个十分热情的粉丝,但后来才发现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的热度,而且不管做什么,只要受了一点儿挫折之后,就会完全放弃。就在那次的被拒绝之后,他再也没有去关心过雅子的生活,直到听说她出了意外,郝云定也不过是感叹了几句而已,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他当年买的雅子的海报都烧掉了。 结束了这次的问话,郝云定虽然没有提光太多有用的消息。不过能确定是,那条我们看不见的交易链里,说不定还暗藏着什么线索。 要想追查出“鬼子”的下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林子的身上。她自然不会推辞。就在我们准备分头行动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曾孝谷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眼睛下面还带着两个黑眼圈,显然他晚上并没有睡好。见我们都在,他慢条斯理道:“我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还是有关陵霜的案子,所以想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调查。而且有关我提到的那些事情。你们是不是找他们核实过。” 曾孝谷看起来很是紧张,他给出的理由似乎也十分充分:两年前案发时的情形,就已经足以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没有人真正关心别人的案子。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没有线索也只会是一团乱麻而已。更何况,案子牵扯到的人物是李典,他的身份本身就十分特殊,再加上丁玉琴的关系,恐怕案子依然还会是石沉大海。 “你是不是太过悲观了?”秦鸣拍了下他的肩膀,慢条斯理道:“与其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好好想想还有什么线索。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还是想想办法让自己放松一下。你平日里玩网站吗?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网站?” “你们真的把我当成了李典那样的公子哥儿?真的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曾孝谷似乎是被秦鸣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激怒了,他愤恨道:“你们一天不结这起案子,我的心一天都不会安宁的。除非看着李典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就连秦鸣似乎都有些尴尬。秦鸣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那好吧,不如你去帮一下方晴,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你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曾孝谷依然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在林子的身旁坐下,虽有几分不情不愿,但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像是感叹又像是自言自语,口中念念有词。而林子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曾孝谷像是大病一样,只是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不过,向怡的出现让气氛微微有些缓和,她一脸好奇地望着我们,不过却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打了个招呼后,告诉曾孝谷说,公司出了一点儿事情,希望他能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下。 “你认识一个叫宫纯的女孩子吗?”或许是鬼使神差吧,我居然开口望着向怡问道。 “认识……”向怡下意识地开口答道,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目瞪口呆地望着我道:“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有这么一个人。重名的人多了去了,你说的那个,会是我认识的人吗?”(未完待续。) 三十.“鬼子”其人 向怡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是奇怪,而曾孝谷虽看起来完全漠不关心,但如此一来,反倒让人起疑。向怡低下了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皱眉道:“一时间还真是想不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人,模模糊糊觉得有点儿印象。龚姓好像也不多见,这名字还真是有点儿印象。我想想看……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吧?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平日里跟各种各样潜在顾客打交道,记性又不太好,所以总是会忘事的。我想想看……您说的是这个人吗?” 说完这些,向怡翻开了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十分小心地从那一撂厚厚的文件里翻了几下,递给我一张表格。只见上面填写的是一张顾客调查表,上面写“龚纯英”这个名字。像是在关心我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难看,向怡皱了下眉头道:“不知道你们找这位阿姨做什么?我记不太起吃,好像记得是一位平人里基本上不怎么出门的阿姨,看起来挺和善的。地址应该就在下边。我想,她是绝对不会跟你们要查的什么事情有关系的,你们觉得呢?” “照理说这些东西是不应该给外人看的,这些都算是我们收集来的客户资料。”曾孝谷一脸认真地在边上插话道:“虽然我们是小公司,可是也得讲究职业道德。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等一下。”不等我开口,林子一本正经地边上开口问道:“事实上,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你们请教,比如说……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鬼子的人?” 就在林子说话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我手不经意间一滑,将桌角放着的文件推到了的这上。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让我颇感觉有几分抱歉,急忙歪下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与此同时,林子显然还在等着曾孝谷的回答,两个人对视着,看起来都在等着对方的进一步试探。 向怡很快低下头弯腰替我捡起了那些东西。我能留意到她的表情似乎顿了一下,又很快直起身来,把那张有镯子的照片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可只听说过鬼谷子,没听说过什么鬼子。难不成你们也在看那些扯到没边的手撕鬼子的大剧吗?现在是为了查案。我觉得你们还是少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曾孝谷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显然对林子的话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目送他们二人离开,秦鸣皱了下眉头望着林子道:“你怎么会在他的面前提起鬼子?难不成你们不怕消息会外露吗?” “如果我们真的怀疑的话,倒不妨盯着这些个值得我们怀疑的人。如果曾孝谷真的心中有鬼,肯定会可所行动的。我总觉得。曾孝谷就算不是鬼子,也应该和这些案子扯上关系的,最起码他可能知道内情。”我信心满满地开口。 果不其然,就在林子再度登陆那个论坛的时候,那些原本还挂在上面出售的东西,几乎是在半个小时之间全部被清理,就连那些曾经在上面买过东西的人,都把自己挂出来的东西全部都取消了。不用问,消息自然已经传了出去,这些人的胆子再怎么大。都不可能愿意让警察去调查。 与此同时,我再度跟宫纯联系,想要查出来那个给她打电话的人到底是什么,再试图从她的口中问出有关安敏的消息。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也没有太多的线索能提供,除了知道打电话的是个女人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线索。 “安敏是个追星族吗?”其实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安敏到底为什么会成凶手的目标呢?无论是雅子还是陵霜,都大小算是个名人,有人送那么贵重的礼物,也算是情有可原。但安敏只是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女孩,她为什么也能收到那么昂贵的礼物呢?她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电话那头的宫纯也在认真地思索,过了许久才道:“我还真一点儿都不明白。小敏跟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虽然也可能会有自己喜欢的明星。但绝对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地迷恋什么人。要真的说她的偶像是什么人,我想应该是刘晓庆吧?就是那个特别有名的人。” “啊?”我吃一惊,那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生人心目中的偶像吧?甚至是更早一代的人也会因为那部曾经风靡全国的正剧而对她着迷。“你确定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电话那头的宫纯笑了起来:“其实她的偶像就是女强人。虽然她看起来就是个小女生,可性格却十分要强,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可是心底里却希望自己能有一天能干出一番事业。所以……虽然说我是她的朋友。但是我自己也说不太明白她的性格。就是让人捉摸不透那种……怎么说呢?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同意宫纯的看法,虽然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或许,这多多少少能给我一点儿线索。一个要强的女孩子,自然会喜欢一个能干的人。 挂上电话,我却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接下来,总得会有人跳出来了。可对方会朝什么地方下手呢?秦鸣显然也有些焦急,他坐在那里虽说是在认真地翻看着卷宗,显然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低头看一下手表。 时针指向了11点,当钟声响起来的时候,秦鸣电话也响了起来。电话是徐辉打来的。原本还有些垂头丧气的秦鸣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猛然跳了起来,连连拍着手道:“真是太快了,想不到真的有用。快点儿准备好,过一会而他们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被带到我们这里的,是脑袋上缠着纱布的郝云定,另外一个大为吃惊的人居然是李典。出现在那里的人,不应该是曾孝谷吗?为什么会是李典?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先问一问李典,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未完待续。) 三十一.两套说辞 正如我们之前预料到的一样,郝云定是在回去之后不久,就激动万分地在朋友圈里把自己被请到刑警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些消息会很快就散播开来。一向宅男的郝云定,好久没有这么关注过他,让他得意到有些忘形,他第一次成了名人,而随着消息的传播,他的名字也一再地被提起。在接到一通电话,说是要向他打听事情的具体经过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结果在地下车库里遇袭。因为事发太过突然,而徐辉他们虽然认出了李典,却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所以才会让郝云定受了伤。好在经过医生检查之后,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太他妈的危险了!只差那么一点儿,只差那么一点儿我可就差点儿送了命。我说警察同志大哥,你们既然是把我当成了钓鱼的蚯蚓,为啥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也好歹让我心里有点儿准备好不好?我都伤成这样,算不算是因公负伤啊?这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什么的,是不是都给我报了?”郝云定连声抱怨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把话顿住了,似乎是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打量着李典,思索了半天才指着他“哦”了一声道:“我见过,我见过你!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公子儿哥……叫什么来着?特别有名的……对了,你是雅子的男朋友,我当时看过新闻的。我说那个时候雅子也不会接受我,要不然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喜欢我?” “你这个王八蛋!”李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虽然已经被带到我们的面前,但是他显然还十分不满,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随时还准备再扑过去狠狠咬郝云定两口。 惊魂未定的郝云定忍不住出声想要抱怨,但却被徐辉留了下来,而我和秦鸣则带着李典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出门之前。郝云定有些痛苦地**着,显然还想要得到点儿什么东西。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不是出于无奈,我们也不会把郝云定当作诱饵。可是看这两个人的架势,似乎有什么不太对。 “说说看吧。你的理由。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守在那里吗?”秦鸣毫不客气地问道,对李典,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态度。 李典有些颇不以为然,他冷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你们做警察的不都是爱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可这个男人呢?难道你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吗?他说他追过雅子,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问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起审问他呢?哼,怪不得……是不是破案也得我们这些老百姓们自己动手?” 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我诧异地望着李典,只见他的表情看起来虽然冷漠,却难掩那一丝愤恨。那表情里似乎还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可我一时间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秦鸣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好吧,仔细说说看吧,你是不是鬼子?是不是当年曾经在网上买过什么法律上明令绝对不许买卖的东西?” “你们这是把我当成了罪犯吗?”李典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慌。他似乎听不懂秦鸣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什么鬼子?什么买东西?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把那个小子打了,可我只是想要给他一点儿教训,因为他……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到底做过什么龌龊事。”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们更为吃惊,因为李典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十分合理的借口:当初郝云定曾经跟踪过陵霜,而且还曾经偷窥过陵霜。不仅如此,在李典的口中郝云定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他总是能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比如说,他曾经不止一次把自己装扮成女子。尾随其他女子进入女厕。这一点儿,李典还找出了确凿的证据,他从自己的手机里翻出了一段视频。那是一群人围攻一个身着红色裙子的人。就在画面定格的时候,我们才认出来那个化了妆的人就是为郝云定。而站在一旁痛哭的女孩子。很显然就是陵霜。 “你们还觉得我应该沉得住气吗?你听听这里面的声音,就知道那个家伙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李典气冲冲地瞪着我们,大声道:“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了,那个家伙可就在那里,你们好好的不去审问那个贼,反倒来问我。你们不觉得有些太可笑了吗?” 秦鸣和我四目相对,显然事情是哪里出了差错。我顿了一下,皱了下眉头轻声开口问道:“既然是有关陵霜的事情,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去找郝云定?难道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 “我是今天上午才收到的这个视频,是有人发给我的。”李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解,不过聪明如他,自然很快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猛然站起来,又重重地坐下,对着我们道:“这么说,你们警察会是守在那里,并不是为了抓他?而是在……等我?这么说起来,我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对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怕你得先让我们调查一下这视频的来源。”秦鸣出声道,随后接过了他递来的手机,又不忘朝着我使了个眼色。 在经过李典的同意之后,我们马上让林子着手调查视频的来源。而满脸无辜的郝云定,显然也开始进入我们怀疑的视线里。 “这么说,我又被算计了对吗?我猜想,那个算计我的人肯定就是曾孝谷,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那么恶毒?除了他会费那么多的手段来算计我,谁还有那么好的闲心?”李典满脸悲愤地望着我们道。“还有那个恶心的男人,难道你们不打算审问他吗?”(未完待续。) 三十二.暗算 暂时得让李典的情绪冷静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们把李典单独留在了房间里,也好让我们自己理出一点儿思路。对我们的用心,李典显然很清楚,在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我见他有些痛苦地抱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想,李典的身上恐怕还藏着不少的秘密,而且他一直的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们的态度。只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太确定,李典和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都知道 些什么?但是一旦他们的防线被我们攻破,就能说出不少我们想要的东西。不过我们还需要 再给他一点儿时间,我们现在该静下心来认真地对付一下郝云定这个王八蛋了!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真有点儿气愤为什么李典下手会那么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可算是来了。”郝云定苦着一张脸,直到我们出现,他才满脸欣喜地望着我们,大声对我们抱怨起了林子,“这位小同志是把我当成了犯人吗?对我没有一点儿好脸色。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她了?我可是受害者好不好?你们可得替我作主啊,要不然的话,我可怎么出去见人哪?你们说是不是?” “哼,你都说了些什么话?真是不要脸。我见过不要脸的人,可是却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斯斯文文的人把那么恶心的话说出了?”林子气得一张粉脸通红,看起来随时准备 开战。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郝云定一本正经地望着林子道。脸上带着几微红,“你想想看,我们可都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是出于审美的角度给你十分有用的建议。你看看,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学会打扮自己。女人嘛,这辈子最后的归宿都是嫁人,总是要依靠男人的。而男人嘛,又都是看脸蛋看身材的,你长得……虽然没有那么漂亮。可是只要穿得颜色鲜艳一点儿。然后领口再低一点儿,烫一个卷发……” “啪!”一本书飞了过来,如果不是郝云定机灵,正好低下头。恐怕那本厚得有点儿瞎人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头上。那绝对会让他挂彩的。 郝云定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叫道:“君子动手不动口。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啊。千万不能打我,更不能打脸,我可告诉 你。我现在好大也是网络红人,你可不能打我的脸,将来我都要指着它吃饭的。” “你这个家伙一看就不老实,还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真的把自己成大红人了?”林子愤愤不平。 “好了,还是快点儿把你那套收起来?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难道自己还不知道 吗?我们不跟你计较,你可千万不了给脸不要脸。我告诉 你,姓郝的,你虽然是姓郝,可不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别在我们这里假惺惺的演戏了。有什么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否则我们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面对他的抱怨,林子大为恼火,看样子随时都准备 跳起来再给他一巴掌,我可是亲眼见过林子发怒时的模样,看来郝云定是真的把林子给惹毛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我说小同志,你总得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只是说你这样的打扮比较不太像个女孩子,这也总是客观事实?你总不能否认对不对?我可是一片好心。……”郝云定一本正经地脸,眼睛却不老实地在林子的胸部扫来扫去。 这换成谁会不生气,更何况还是脾气一向都比较急的林子。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朝着林子摇了下手,让她暂时坐在一旁。而郝云定显然以为我们依然把他当成了受害者,所以理所当然地大大方方坐在我们的面前。 “来说说你自己的问题?”我再度将目光对准了郝云定,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跟我说实话。 “你想说什么?”郝云定有些吃惊地望着我,半天没敢出声,过了一会儿才又继xu 问道,“我知道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也不能随便听那位公子哥说上几句,就认为我是什么大坏蛋?那对我来说可是太不公平了。” 当那段他被围攻的视频被放出来之后,原本还想要继xu 说点儿什么的郝云定变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费了好半天的力气 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不等我开口问多问,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哎呀,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点儿错不是吗?我就是那个时候受了一点儿蛊惑,所以就误走了错路。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当时不也受了教xun 不是吗?这些个人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我回到家里,足足有一年没有敢怎么出门,就算是出去,也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怕什么人把我认出来。对我,当初我可是花了一万块钱,把当时有人了录下来的东西买到了手,可你们又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些东西?你们……不会是也想让我花钱买回去?当时我可是花了一万块钱,当时的一万块钱,可是十分值钱的,那是我费了不 少力气 才攒出来的。你们就想这样随随便便几句话,再让我回到过去吃方便面的日子吗?” 林子在边上适时地插刀:“不只是这么一个,现在你已经成了大名人,所以你过去曾经做过的那些辉煌的事情,都已经在网上被炒作得沸沸扬扬,所以我想,等你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恐怕就会有大大小小的记者守在门口,等着采访你。到时候你可就真的露脸了。对了,现在网上的人都在找你在什么地方,你说他们万一要是知道 了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会是什么表现呢?你不是也在网络上混的嘛,应该知道 网络的传播速度,可是很有效率的,说不定就在此时,就有人准备 冲进来想对你做个独家报道了。”未完待续。 -色书</dd> 三十三.错综 郝云定显然并不想认罪,林子说的话虽然让他变了脸色,但他好像认定自己绝对不会有问题。面对我们的追问,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可当我们指出陵霜雅子都因为一枚镯子而送命,而我们也正是借着那枚镯子顺藤摸瓜找到他之后,郝云定紧张地思索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脸色苍白地望着我们,惊慌失措地问道:“这么说起来,问题真的很严重是吗?你们确定不是在吓唬我?我胆子小,心里可是一点儿事情都搁不住的,你不会是存心想让我今天晚上回去睡不着?” “还是老实交待一下。你和这三个人是不是都认识?仔细想好了再回答。这可是牵扯到三起命案。你自己先掂量一下分量。”秦鸣很认真地开口道,给郝云定下了最后的通牒。 在犹豫再三之后,我们还是从郝云定口中断断续续听出来一些事情。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他,既然不止一次地跟踪过漂亮的女生,尾随雅子的那次,也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也只有雅子,才是他唯一一个迷恋的人。虽然我们都颇为不屑,但郝云定十分认真地说,自己是爱上了雅子,所以才会那么关心她的生活,并且不止一次地想要保护雅子。不过,当看到雅子和李典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清楚地知道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被雅子看上的,除了没钱之外。他也并没有李典那样能足以让女孩子动心的外表。 “都说是男人好色,女孩子不也一样看脸吗?不只是看脸,还看钱,女人比男人更现实。你们也看到了,能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些有钱人,漂亮的女人总是喜欢钱嘛,这一点儿我也能理解。虽然以前我总是觉得,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了,可现在回想起来。没有钱怎么过日子啊?你们说我是有多缺心眼儿。才会认为她们会爱上我?但是我又非常喜欢她,一开始只是觉得想要天天见到她,所以才会跟踪她。后来就成了习惯。可是因为她太难接近,我慢慢地觉得所有的女孩子都差不多。在雅子莫名其妙地死了以后。我更是觉得。所有女孩子都差不多。直到这个女孩子的出现。”郝云定很快就变得平静下来,就连语言也变得流畅起来。 郝云定口中的女孩就是陵霜,也是郝云定唯一一次被当众抓起来暴打。当时他和往常一样。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模样混进了女厕所,就在他把手机伸到隔壁,准备 偷拍的时候,却被隔壁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机,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就被对方抢走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算逃跑,可没想到那个女孩子大叫了起来,正排在门口的女孩们一拥而上,把他抓了个严严实实。 林子在边上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太能干了!该!你就是活该!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应该多受点儿教xun ,要是我在场,也一定会动手的。” 郝云定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声道:“小姑奶奶,我真是……那是我这辈子最丢人的一次,抢走我手机的,就是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她很文静,可下手一点儿都不温柔。我也是回去之后才搜了一下,发现 她居然是一个网络名人。当时我都被那些人给打懵了。原本我觉得我应该是受害者,可是这个女孩子,出去之后又是哭又是闹……哎呀,女人发起火来,还真是比男人更吓人,那帮女孩子还叫来了不少帮手,所以当时……如果不是警察同志们及时赶到,恐怕我还真不一定能走出来。我……” 郝云定依然惊魂未定地摸着胸口道,好像那件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当然,他被警察带回去之后,只是录了一下口供,并接受了一番教育之后就被放了出去。这就是现实,因为总有一些空子给郝云定这样的人钻。 郝云定捶胸顿足道:“当时我觉得挺丢人的,后来就有人给我看了这一次事情的视频,还问我是不是想在网上出名,而且还说,如果我不想出名,就得出一笔钱买走这个视频。我可是要脸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买了下来。可没想到今天……你们怎么又会接到这样的视频呢?” 事情看来还真是有些蹊跷,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这么有闲心呢,还能准确地知道 郝定云的住址?更重要 的是,为什么差不多在三年后的今天,这段视频又会被重新翻出来,成为诱李典出手的有力武器呢?而郝定云在说这些的同时,显然也很想知道 ,那个藏在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关于陵霜,郝云定却没有太多的关注,他曾经试着想要接近陵霜,不过因为那次惊心动魄的经li ,让他明白陵霜绝对不会是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所以他也只是在网上稍微关注了她一下。如果知道 后来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恐怕他绝对不会再去关注陵霜。 林子显然并不以为然,不用问,此刻怒气未消的她,肯定依然坚持认为郝定云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没有闲着,就趁着我们问话的功夫,她也在忙着不停地追踪发给李典的邮件来源。 再细细看看雅子和陵霜的照片,恐怕就连郝云定自己都没能弄明白,陵霜和雅子之间气质上有些相通的地方,这是他仔细观察过照片之后才得出的结论。面对我们的好奇的目光,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当成为什么要像着了魔一样地去尾随她。可是现在想想,也还真是……我的眼光不错,这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美人不是吗? “我该说的可都说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原本还希望能从我们这里得到奖励的郝定云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满脸期待地望着我们问道。未完待续。 -色书</dd> 三十四.僵持 我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尤其是像郝云定这样的人,除了他说出来的那些事实之外,他可能还知道 一些东西。我们得让他开口说实话,仔细回想任何可能的细节。所以在让他完全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也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他是一个蛰伏在网上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留意到发生的那些大事?更何况,他除了在网上进行自己的小交意 之外,还应该有大把的时间关注网上的动态。 果不其然,犹豫再三之后,郝定云十分小心地说出了一件事情:大概就在陵霜被杀前后,他曾经看到过有一个神mi 的人物跟踪过陵霜。 “跟踪?”我愣了一下,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人提到过的消息。见我来了兴趣,郝云定有点儿夸张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反正看起来就是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我总共就见她那么一次,她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个子不高,大热天还戴着口罩,而且好像总是怕什么人看见。当时我觉得真是太奇怪了,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说雾霾这么严重,大家出门都会戴上口罩对不对?她好像也看到我了……当然了,那个时候其实我也是在跟踪陵霜,想看看她都忙些什么,所以我们两个……就是谁都什么都没有说,赶紧的就走了。” “当时你们是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如果再见了她,你能认出来吗?”我皱了下眉头。我有点儿怀疑郝云定是为了让自己快点儿脱身。所以信口雌黄,为的就是博得我们的好感。 郝云定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就在市中心的商业广场,那里不是有几家咖啡厅吗?陵霜经常去那里,而且喜欢跟不同的人见面。” “你在撒谎。”我假装肯定地摇了摇头,“商业广场那里有那么多的人,你怎么就能肯定她跟踪的人就是陵霜?你觉得那么多的人之中,要发现 一个古怪的人,而且还能猜出来她的动机,这可能吗?我们现在要查的是人命案子,你得先想好了。确定之后再说。” “当然了。”郝云定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有什么难的吗?因为我看见她当时举起手机拍了陵霜的照片。不过我还是能肯定,那绝对是一个年龄不大的人,因为她用的是粉红色的手机。她在拍照片的时候,我就站在她身后不远。所以能看得出来她对准的是哪个方向。你可别忘了。我这双眼睛是非常有神的。” 郝定运振振有词。他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弄错的,唯一不确定的是那个女子的身份,而且很小心。警惕心很强。除了个子不高之外,我们并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除了这些之外,他再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 林子顺着我们给出的线索查了半天,却发现 那是从一家网。为了调查清楚,徐辉火速出发,希望从那里能尽快地查到到底是什么人从网里发出来的那条消息。 把郝云定扔到一旁,我们再度回到了对面的办公室。原本以为李典平静了下来,可没想到他依然有些激动,而那显然更多地是来自于对郝定云偷窥陵霜的愤nu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太妙,抬眼看了看我们,不过还是执意让我们继xu 调查郝定云,而且认定他绝对是个有问题的人,恐怕细查下去,还能查出不少问题。“谁知道 他都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个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们不会把所有的怀疑都放在我的身上?你们这是在浪费时间。” “我们还是来说一说陵霜的问题,以及这一次的邮件问题,为什么会发到你的邮箱里。我们需要 知道 ,对方发送的邮箱,是不是你平日里常用的,以及什么人会往里面发东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应该知道 ,这件事情关系到陵霜的命案。”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李典平静下来,好继xu 我们之间的问话。 “再回到那样的事情上,还有什么意义?我没想到这证据到了你们的手上,为什么就不能把那个人抓起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反倒要留在这里继xu 问我?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吗?更何况,我家里的情况你们也很清楚,我犯不着像你们说的那样,去倒卖那些东西,好养活我们?那绝对不是我。”李典继xu 抱怨道,依然还是不情不愿。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认一下,视频之中,是不是有你认识的人?我们之前已经问过郝定云,根据时间推算,那个时候你已经开始和陵霜交往。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到了现在,才知道 曾经发生过这件事情对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般的女孩子,如果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第一个知道 的人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对?”我皱了下眉头,恐怕让李典改变自己的态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的话果然让李典动心了,他陷入了紧张地思索之中,过一会儿,他才要求我们再让他看一遍那视频。来来回回地播放几次之后,李典的手在那画面上动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好,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们看,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们看。” 顺着李典手指的方向,我们清晰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人,那个人居然是向怡,她虽然也在人群之中看热闹,但很显然的,她就守在陵霜的身边,看样子似乎还在安慰着她。这么说起来,原本看起来生活轨迹完全不可能有交汇的两个人,居然会是早就认识吗?向怡曾经说过,之前她知道 曾孝谷和陵霜之间的关系,但她却并没有提起过自己和陵霜之间也有交往。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 的故事呢?我皱了下眉头,思索着这个严肃的问题。未完待续。 -色书</dd> 三十五.断言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曾孝谷不是什么好人。他身边还能有什么好人吗?这个女人,我虽然不能确定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绝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就出现在这里的,他们一定是想为了栽赃。曾孝谷……他一向都是这样,思虑周全,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这么说起来,他是早就知道 这件事情……哼,我早就该想到的……” 李典的母亲早就派人调查过曾孝谷,而且也早就知道 向怡的存在 。那么,李典对向怡又是什么态度呢?我很好奇地开口继xu 追问。这一次李典却十分小心,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才道:“你说的那个向怡我自然是早就知道 的,而且还知道 她是曾孝谷最得力的女助手。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曾经听陵霜提起过她。那个时候,我曾问过陵霜,向怡是不是曾孝谷的女朋友?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希望他们是一对,那样我就少了一个情敌。陵霜的回答很奇怪,她只是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曾孝谷怎么会看上她呢?既没有钱也没有背景。当时我还很奇怪,所以就多问了几句,不过陵霜的脾气就是那样,很多事情我多问两句她就会生气,所以我猜想,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认识向怡,只是和她的关系却很一般。” “是吗?”好像所有人的话都是矛盾重重,向怡爱着曾孝谷,这一点儿完全是勿庸质疑的,而且也是向怡亲口承认的。但在陵霜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你曾经见过向怡和陵霜在一起吗?这里,你看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像是不认识。”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只是知道 他们应该互相认识。要说是朋友,应该谈不上?他们两个完全不是一种风格。”李典显然也在怀疑自己的结论,所以说起话来也有点儿不那么确定。 一直坐在那里听我们说话的秦鸣突然地开口插话道:“说不定她们还真是朋友。女孩子 ,尤其是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和那些条件不如自己的人做朋友吗?那样好体现自己的优越性。”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刻薄,但好像也是实情。李典愣了一下,原本还想要替陵霜辩解上几句,最终却哑口无言。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以前我认为自己很了解女孩子,而且很能得到她们的欢心,可是现在看起来,我就是个大傻瓜。完全不懂她们都在想什么。” 徐辉从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曾经出入网又符合发邮件的只有一个。就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虽然戴着口罩,但因为网里布满了监控,所以还是留下了她的模样。她掩饰得再好,但是因为曾经见过,所以还是让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她:向怡。为 与此同时,就在隔壁等着我们“发落”的郝云定也认出了照片中的女孩子,正是多年前他见过的那个曾经跟踪过陵霜的人。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而是她有心设计了这一切。 “是时候请她来这里坐坐了。”秦鸣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给出了这样的结论,“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一个理想的借口,不能让曾孝谷知道 ,事情总是围着这几个人转来转去的,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那我们尽量。”事实上,我认为秦鸣这样的猜想只不过是理想化的打算,如果事情真的是向怡做的,那么曾孝谷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只要是我们出面,曾孝谷必然就能猜到个中原因。转念一想,或许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们最终还是委托丁玉琴出现,由她约了向怡出来,随后由我陪着向怡来到这里,丁玉琴当然十分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一切布置得十分周到,她委托自己的同行以约谈工作为名,将向怡从公司里约了出来。看到我居然和丁玉琴在一起时,向怡的脸色不太好kan ,但却没有声张。 再次来到我们的办公地点,向怡看起来颇为紧张,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么深的城府,眼睛眨来眨去地望着我们,却始终没有开口。 “你应该对这个场景很熟悉?”秦鸣拿出了那段视频,递到了向怡的面前,而画面定格的地方,正是陵霜和向怡两个人站在一起热烈地说着什么。 向怡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很认真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你们就是问这个吗?那里面是我,我承认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你是陵霜的朋友。”秦鸣皱了下眉头,他看了我一眼,显然是希望我能开口说点儿什么。 向怡冷笑了一声,慢悠悠道:“秦队长,我知道 您是一个办案的高手,可有些话总不能乱说?我是跟她在一起,之前我也曾经说过,她是我们曾总喜欢的人,自然我也认识,可认识不等于说我们就是朋友?” “能说一说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吗?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巧合?”秦鸣继xu 追问道,眼睛瞪着向怡问道:“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明确地说过,跟陵霜之间曾经有过交往呢?” “哼,这有什么好说的?”向怡完全恢复了平静,她看似漫不经心地瞪了秦鸣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和男朋友的前女友……” “错了,是男朋友的前未婚妻。”我适时这加了一句话,向怡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可她似乎并不理解曾孝谷,而曾孝谷似乎也对她有意隐瞒了许多事情。是时候该点醒她了。 果不其然,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向怡的表情瞬间变了,她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喃喃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未婚妻?怎么可能?” “一点儿都没有错,这是曾孝谷亲口跟我们说过的。”我点了下头,认真地回应她道:“你难道真的不知情吗?你没有听错,他们两个曾经定过婚,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 ,他们原本是打算结婚的。”未完待续。 -色书</dd> 三十六.迟疑 向怡是个聪明人,她显然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因为陵霜的过世,才会被曾孝谷接受,但她并不知道 曾孝谷和陵霜之间的关系。要她突然面对这样的事实,显然并不容易,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向怡的心情很不平静,甚至可以说非常痛苦,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勉强叹了口气,“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要不然,孝谷也不会那么伤心。可是他从来不愿意在我的面前说这件事情,就好像是……好,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要带我来这里?就算他们两个是夫妻,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拿出了那张在网的监控里拍下的照片,“你应该知道 ,现在我国对网络的监控很严,为的就是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网络做一些非法的事情。所以很不幸的,你自认为做得很隐秘的事情,还是被我们查到了,而且我们还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给李典发送了一封邮件,企图借他之手,教xun 郝定云。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发那封邮件?” 她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是因为网里的监控并不是一面,所以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照片中的人是她。向怡知道 自己没有办法抵赖,所以咬着下嘴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点了下头道:“是的,是我发的。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是为了……就算是为了替陵霜出气。那又怎么样?只是发一封匿名的邮件,你们不能就这样给我定罪?” “当然不会。所以我们才更需要 你说出实情。视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会发给李典。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秦鸣适时地插话道。 完全不用我们再多解释,了解曾孝谷和李典恩怨的向怡,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中的利害关系?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慌张,不过却在努力地替自己解释,不过看她的表情,显然连她自己都明白那样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不过当我们将郝定云的证词说出来之后,并指认她曾经跟踪过陵霜之后,她的情绪才彻底崩溃。面对我们的追问。她十分痛哭地大声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不能理解一个情场失意的女人吗?当时孝谷他一直都是单身,而且我们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他没有女朋友。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自己事业没有成功,还不想谈终身大事。可他却总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不可能什么都不问。所以我才会跟踪她。” 向怡激动的情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是平静下来。她又抽噎了两下,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两个人谁都不肯承认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证明……陵霜还有男朋友的话,那孝谷他一定会放气 的,所以我才会跟踪她的。” “然后呢?我想知道 你都做了些什么,曾孝谷又都有什么样的反应。”秦鸣皱了下眉头,还不忘看了我一眼。 看来他跟我的想法是相同的,也认为这其中可能有我们不知道 的东西。不等我开口再继xu 问,向怡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古怪,她先是叹了一口气,“现在才知道 ,被人当猴子耍的感觉并不好,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简单。当时我不只是跟踪了陵霜,还摸清了她的身边有多少男人出现,之后我还把那些拍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约会是的照片给了曾孝谷。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的冷笑,而且还警告我说,再也不许去跟踪她了。当时他还再三跟我强调说,他跟陵霜只不过是朋友关系,不是我想的那么复杂。他当时还说,那样做也是出于对我的考虑 。可是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他只是在找借口。” “你跟踪她多长时间?”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继xu 追问道,想不到郝云定居然说出了事实。如此一来,我就更好奇了,既然曾孝谷明明已经是陵霜的未婚夫,也知道 陵霜招惹出来 这么多的人,为什么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除了李典和曾孝谷之外,她的身边还有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向怡陷入了沉默,她突然看了我一眼,有点儿感伤地开口问道:“你们说说看,为什么好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呢?为什么像陵霜那样的女孩子,就可以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人喜欢,而像我这样专情的人,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别人的真爱呢?难道真的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吗?” 我一时间有点儿语塞,还真的不知道 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看她一脸期待的目光,秦鸣在边上适时地插话道:“我认为你说的话并不对,不过有一点儿我能肯定,你选错了人,曾孝谷绝对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而且我还认为,可能他还有不少的秘密瞒着你。” “还有秘密?不会的。他说过了,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就会和我结婚的,他绝对不会的……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再出任何问题了。”向怡的表情变而惊恐,她望着我们,却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像是期待能从我们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这就需要 你自己给出答案了。”秦鸣淡定地开口道,他显然是在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淡然一笑道:“除非你什么都不愿意说。现在李典已经被我们请到这里来,是因为他……和郝定云发生了冲突,如果不是我们适时出现,结果不能预料。这好像正是凶手想要的结果,因为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郝定云闭嘴。” 虽然向怡在不停地眨着眼睛,但是我们能看得出来,她肯定是在盘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直到秦鸣再三提醒她,这涉及到陵霜和雅子的命案,甚至可能安敏被杀一案也有关系时,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未完待续。 -色书</dd> 三十七.谜局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别人没有关系。我是在一个网站上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一段视频,所以才会想到要发给李典,当时我的想法就是那么简单……事情就是这样,我希望这件案子赶紧结束,你们赶紧把李典抓起来,那样孝谷就不再会为这件案子担心,就能过我们的小日子。这也是我盼望的。其他的事情,你们再怎么问都没有用了,不是我做的事情,或者说我不知道 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现在开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如我们所料想的一样,可以顺藤摸瓜查出曾孝谷,可没想到既然到这里会被绊住了。不过或许可以换一种别的方式进行。当“鬼子”这个网名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虽然向怡的表情依然保持平静,可我看到她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脸色也有点儿变化。或许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曾孝谷就是那个鬼子。 “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个名字?我不认识……”向怡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你们绕了那么大的弯子把我找过来,不会真的不打算放我走?你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只是为了这点儿事情,不是太过分了吗?……” 当曾孝谷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的时候,向怡的表情猛然变了。她紧张地看了一下外面,却没有说话。看来,我们的猜想是没有错的,向怡的确很爱曾孝谷,更在意他的看法,且不论曾孝谷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大好机会。 向怡使劲朝我们摇了摇手,显然是不希望在这里见到曾孝谷。秦鸣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由他出面去和曾孝谷再谈一谈,我留下来陪着向怡。看从她的口中还能不能再问出点儿什么。 在房间里我们能听到曾孝谷很急切的声音。显然还是在关心案子的进展情况,秦鸣带着他去了前面办公楼的会客室,毕竟眼下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自然不能让他看见。我们能听偶尔飘过来几个字。不过那声音却越走越远了。 眼下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李典已经被安排到另外一间被隔开的办公室。但是我能想象得到。在听到曾孝谷的声音之后,他必然也会坐卧不宁的。向怡同样的小心翼翼,直到听不到曾孝谷的声音之后。她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能不能谈一谈你跟曾孝谷之间的感情?”我很好奇地开口问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很了解曾孝谷对吗?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守在他的身边那么久。” “我很爱他,这一点儿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帅,而且比较体贴?感情来了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阻挡不是吗?”向怡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变得轻松,“虽然我也算是在生意场上打拼时间那么久的人了,人心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也早就看穿了,可就是在面对孝谷的时候,我根本就控制 不住自己的感情……可能像你这么理智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我内心的疯狂的,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不管他会怎么对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没出息,为什么非得要跟在一起。可是当我看见他的笑脸的时候,就把这些都忘了。只要能看见他开心的样子,我做什么都甘心。” “有时候对爱情就是这样。你看看李典对陵霜不也是一样的痴情吗?只是他却不太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我淡淡开口道,心里却有些吃惊于向怡的坦白。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我如此坦诚,任何一个在感情中压抑得太久的人,都会希望能找到旁人倾诉的,向怡也不会例外。 向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你说李典吗?我觉得他只不过是很冷漠的男人,他爱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任何人。他的身边有过多少女人你知道 吗?从前的雅子现在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三流的小明星,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个前任?你不会也被他的外表骗了?那样的人,才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丁玉琴,我和她见过几次面,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才是真的有毛病,李典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恐怕功不可没。” “哦?关于李典,你都知道 些什么?”看来向怡跟曾孝谷一样,同样很“关心”李典的生活,更重要 的是,这所谓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般人该有的尺度。 “难道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外面的那些传言吗?”向怡一脸不解地瞪着我,显然认为我肯定有某些偏见,“丁玉琴是什么身份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吗?当初陵霜被杀的时候,她不是就找过什么人不是吗?我还听说,丁玉琴和你们秦队长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对?所以我想,就算是你们真的查到了什么,也会包庇李典的对不对?” “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与此同时,我也在暗暗心惊,果然这案子的背后一直都有人在推波助澜,尤其是在悬了两年之后,只怕暗中已经有人在互相较劲,甚至可能是在左右着我们的调查方向。而事实上,从现在查到的线索来看,事情似乎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复杂。 向怡诧异地瞪了我一眼,苦笑道:“你真的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吗?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人命关天的案子,他们丁家不可能不着急的,更何况,李典就是丁玉琴的命根子,要是他出了问题,恐怕天都要塌下来了。要不然的话,上一次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未完待续。 -色书</dd> 三十八.偏见 向怡说的这些话似乎都在理,关于丁玉琴的背景,我早就从漫姨那里听了个究竟,而且正如向怡说的那样,恐怕李典对丁玉琴的重要 性不言而喻,可我却不太明白,向怡说的这些话,似乎是在有意地让我们把目光转向这件事情?事实上,丁玉琴背后的势力并没有那么强da ,要不然她也不会故意 跑到漫姨的茶楼。外面那些所谓的传言,说不定真的有心之人故意 散播出去的。见我没有反应,向怡瞪大了眼睛继xu 道:“好,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只要去外面打听一下就知道 了,李典做过的那些事情……也不是都那么光彩。当初他第一个出现在现场,而且还隔了那么久才报案,我们就觉得有问题。可偏偏警察们什么居然可把他放出来了,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恐怕谁都不会信?” “那是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和陵霜的死有关,而且根据死亡时间的推算,早在他去那里之前,陵霜就已经死了。我们办案一向是要讲究证据的,绝对不会出现你想的那种状况。”我认真地回答道,看来他们的偏见由来并不是一时。 “孝谷的心结就在这里,因为案子和李典有关,而你们又迟迟没有查出真相……”向怡终于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继xu 纠缠下去,她看上去有点儿无奈道,“可是我们都觉得,除了李典之外,怎么还有会有别人去打陵霜的主意呢?” “你可别忘了,她是一个网红。恐怕她走红的方式,以及守在她周围的那些人,就已经给她树立了一大帮敌人。”我有点儿无奈地叹息道,如果不是陵霜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恐怕案子也不会这么难办。不只是她,包括从前的雅子也是如此。不过相对而言,关系最简单的不是安敏吗?那是一个安静得有些不太像话的女孩子,我飞快地翻出了安敏的照片递到了向怡的面前,问她是否认识。 事实上,我认为向怡是有私心的。曾孝谷虽然在有意的躲避。但是我总觉得他认识安敏。再加上之前向怡在听到宫纯名字时的反应,我确信他们并没有说实话。 “不认识。”向怡回答得十分肯定,她过了一会儿有点儿迟疑道:“或许见过,平日里我见得人比较多。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她跟案子有关吗?” “根据我们的了解……”我故意 拖长了声音。向怡的态度很奇怪。她的目光显然是在故意 躲避,就好像之前我问起宫纯这个名字时的反应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下一剂猛药。或许能刺激到她,“她可能是曾孝谷的前前任女朋友,两个人的关系还比较密切,有人曾经看到过他们在一起……” “你说什么?”向怡的表情瞬间又变了,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曾孝谷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呢?她真的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说过,他唯一喜欢的人就是陵霜,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过还有别的女朋友……” “恐怕那些话他只是顺口说说罢了。”我冷哼了一声,收起了安敏的照片,“我觉得你好歹也算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为什么连这都看不明白?那好,既然话说到这里,我们不妨认真地说一说,你对曾孝谷了解多少?能跟我说一说他的经li 吗?” “你也对他感兴趣?”向怡的脸上闪过一抹警惕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你不会也喜欢他?不过我知道 ,像他那样的人,的确配得上别人的喜欢,他就是那样,看起来好像对谁都很好,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人感觉到他会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一种魔力一样……” 向怡的确有些失态了,只要提到曾孝谷,她就会变得有些奇怪。我费了好大的力气 ,总算把问题引了回来,让她再说一说她是怎么认识曾孝谷的。根据向怡的说法,其实早在曾孝谷替丁玉琴工作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认识了,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却并不多。直到曾孝谷从丁玉琴的公司出来,而且开始自主创业的时候,能力不错的向怡就被他挖到了自己的公司,成了独挡一面的大将。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有那样出众的能力。”向怡多了一丝小兴奋,她捏了下拳头道:“从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女人。可他真的太厉害了,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替我鼓劲儿,所以我才能做出那么出色的成绩……这也就是孝谷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的地方,他善于看到所有人的长处,而且总是能在我需要 的时候,适时地给我鼓励……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能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才愿意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 “这么说起来,他还真是个人才。”我微微点了下头,这和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曾孝谷的确有手段,要不然也不可能靠着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听说你们的创业并没有那么顺利是吗?” “那是自然的。”向怡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丁玉琴的公司,就是我们这个行业在本市的老大,有她在的一天,自然不会让我们的日子好过,所以,我们能坚持到现在,还真的是一个奇迹。有好几次,丁玉琴都是背地里下黑手,抢了我们的生意,要不然,我想孝谷也不会那么为难?” “你一直说,这个公司是靠你们几个的力量撑起来的,具体的出资人都有谁?只有你们现在的这几个人吗?”我好奇地继xu 追问道。事实上,曾孝谷所在的行业完全是个传统行业,公司的运作还是需要 大量的资金支持,虽然我并不是很确定他们的运营状况,但是开始的时候,我想应该是需要 大笔资金的。 向怡连想都没有想,很认真地点点头道:“开始的时候是所有人的出了力,后来公司再需要 钱的时候,都是孝谷一个人拿出来的,反正他总是有办法带着大家走出困境的,要不然,我们也不太可能坚持到现在。”未完待续。 ps:祝愿所有小伙伴们,在新的一年里开心快乐! -色书</dd> 三十九.遗漏 “那两年前呢?你们公司里是不是曾经陷入了危机?那又是怎么走出困局的?”我继xu追问道,或许这能证实向怡是不是真的对我说了实话。 听我这么问,向怡瞪大了惊奇的眼睛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这么问?两年前……的确是,我们公司的资金有些运转不灵,而且正好我们接到了一笔特别合适的生意,只是条件十分苛刻,而且在没有得到对方全部的付款之前,我们必须得出部分成本。孝谷他为了这件事情很是发愁,最后还是他找来了一笔钱,也就是那一次,我们的公司才算是完全站稳了脚跟,有了固定的客户。” 我点了下头,认真地用笔记了下来,却并不打算对向怡解释我为什么会那么说。其实对于丁玉琴在那一行业的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借助于她家族的势力,所以前些年她的生意开展得很顺利,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特别在意那些想要进入这一行业的新人,借着各种手段进行打压,好做到一家独大,以争取更大的利益。尤其是对曾孝谷,丁玉琴似乎更为忌惮。这可能是因为曾孝谷曾经在她的手下工作,她更清楚曾孝谷的实力?所以曾孝谷悄无声息地出来之后,丁玉琴就处处针对曾孝谷,采取了不少行动围追堵截。可惜的是,每次曾孝谷都能化险为夷,最终走出了困境,两年前那次的困境。根据他们的猜测,就是丁玉琴故意使的绊子,为的就是想要整垮他们公司。 “如果丁玉琴再年轻二十岁,我都在怀疑她是不是看上了曾孝谷,所以才会这么为难他。”向怡苦笑着望着我道,脸上同时还多了几分无奈。这句完全是在开玩笑的话,却不经意之间触动了我的神经,不过我却一时间想不出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我淡定地摇了摇头道:“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们和陵霜的死有没有关系。就像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那样,就我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李典、曾孝谷和陵霜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中间又加了一个丁玉琴。很显然,丁玉琴是真的不希望陵霜成为她的儿媳,而陵霜似乎也完全无意嫁给李典。我不太明白曾孝谷,作为他的女朋友。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陵霜那么放纵吗?” 向怡也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很认真地开口道:“事实上……你说的也不错。我的心里一直跟你有着同样的疑问,孝谷他好像能隐藏起来自己所有的秘密,而且他……从来都不愿意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过去。就算真的跟他生活在一起,可我们也是分房睡的,就像是……合住的男女一样,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轻易进他的房间。就算是事情到现在,我也不太明白,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像他那样有能力的男人,不应该喜欢上陵霜那样的人。” 除非是他还有别的目的!就像是李典说的一样,曾孝谷和陵霜并不仅仅只是情感上的纠葛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还有经济上的往来。解开问题的关键也在这里,我继xu道:“那好,我们还是把话题转到陵霜的身上,你既然跟踪过她,就应该知道她的身边有多少个人,有没有留意到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寻常的?那个时候她和李典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陵霜?哼……她才真的是一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女人。”向怡的脸上多了一抹冷笑,“反正我是瞧不起那样的女人,明明是她自己喜欢在男人的面前卖弄风情,可又总是摆出很无辜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是闲着没事干,故意去招惹他一样。她身边的男人可真是不少,我跟踪她的那段时间,最起码见过十几个不同面孔的男人。” 根据向怡的描述,她差不多跟踪了陵霜一年的时间,也就是在陵霜死亡前的一年。当她无意之中看见心爱的曾孝谷居然和陵霜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开始对陵霜的背景进行了调查,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陵霜会是一个网络红人,两个人还曾经在网络上讨论过爱情。虽然向怡在言谈之中对陵霜颇为不屑,可是对陵霜的见地,她还是颇有几分敬佩的,在她看来,陵霜是一个很清醒的人,她比男人还要懂得男人,所以她才能玩得那么高明。陵霜还曾经传授给向怡一些打动男人的小手段。陵霜也正是利用自己的聪明与美貌,再加上这些小手段,所以才会在跟那些男人的交往之中如鱼得水。 但向怡没想到,自己在网络上认识的人,会在现实生活中跟自己有了交往,而那个对陵霜死心塌地的男人,居然还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当时她也颇为担心,因为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交往,所以她才担心曾孝谷会被陵霜骗了,更担心曾孝谷会和别的男人一样,在陵霜利用之后,就会甩到一旁。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亲眼看到了陵霜和李典两个人不止一次地去了市中心的那家高档酒店。当时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当时我特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曾孝谷,为的就是让他知道,陵霜完全配不上他。可他当时的表现很是奇怪,他说他跟陵霜只是普通朋友……照你们之前说的那些,他们两个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都会不在意呢?你不觉得这太过奇怪了吗?这是我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向怡一脸古怪地望着我们道。 根据向怡给出的时间,那也差不多正好是丁玉琴和陵霜达成协议的前后。曾孝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从前我一直坚持认为,曾孝谷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可没想到后来的调查却让我颇为意外,他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而且一直都在小心地算计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未完待续。 - 四十.意外 要想真的查出曾孝谷的问题绝不容易,毕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并不能对他公司里的账目进行调查,眼下到手的线索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向怡也有了警惕之心,说话也变得更加小心。我的那些小计谋虽然起到了一点儿作用,但是向怡是个聪明人,她自然很懂得保护自己的利益,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把那些可能存在的问题说出来,再加上此刻她并未对秦鸣死心,自然选择了沉默。她依然还是坚持认为,我们应该去询问李典,他肯定隐瞒了什么,尤其是丁玉琴,更不是吃素的,为了想要彻底斗败曾孝谷,恐怕她还留有后手,必要的时候会主动出击。 不过,此刻的向怡也不太清楚,曾孝谷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为什么他总是会神神mi秘的。面对我的追问,向怡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在说。 “那么关于曾孝谷的情史,难道你真的并不知情吗?”林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表情。 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想要帮倒忙?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得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所以我并没有开口阻止。 “你想说什么?为了从我这里套话,你们不会什么手段都要用上?”向怡的表情颇为不屑,朝着我们瞪了一眼,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可我劝你们……” “我劝你还是醒一醒。千万不要被曾孝谷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见过混蛋的家伙,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曾孝谷那么斯文的败类!”林子递到她面前一张打印出来的资料,指着上面道:“原本我是没有留意的,就在曾孝谷的户口薄上,我发现了一点儿奇怪的东西,他曾经的名字,叫曾笑谷。虽然是音同字不同,而且还是同一个人,但是有一样东西,却被轻而易举地抹去了。那就是他的婚姻……” “婚姻?”向怡和我几乎是同时惊诧地开口:“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他不是单身吗?” “单身?孩子差不多都十岁了,能是单身吗?只是这对夫妻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而且他后来还改了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把婚史也给抹去了。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十年前。大部分地方的户籍还没有联网,所以被抹掉也是有可能的。”林子皱了下眉头,认真地看着那张纸道:“绝对不会有错的。登记的资料完全和曾笑谷是重合的,除了曾笑谷这个名字之外,我还特意查了那个孩子的户籍资料,虽然是随他妈妈的姓氏,的确是曾孝谷的孩子。除非曾孝谷还有另外一个双胞胎的哥哥或弟弟,否则只能说,他是个大骗子。” “为什么?不可能的。”向怡的头摇得像是波浪一样,“绝对不会的,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过一段婚姻,怎么可能还有孩子?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林子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傻姑娘,你不会真的不开窍?还是想自己骗自己,这绝对不会有错的!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他有没有对你说假话,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最起码他没有说实话。一个撒谎成精的人,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肯定别的事情也不会对你说实话的,你好好想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总该会留下一些线索的。”我皱了下眉头,看起来事情复杂到已经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别说是向怡,恐怕换了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向怡望着我们,她努力地低头沉思,最后痛苦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绝对不会的,我不认为他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我。” “我觉得……像这样隐瞒自己婚史的恶劣男人,一定没有亲口向你说过类似于自己未婚这类的话?就算是曾经说过,恐怕也是误导你。”林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姑娘啊,我劝你还是好好长长心,他跟你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明白吗?难道你真的要让他耽误你一辈子才甘心吗?女孩子如花一样的年龄,可就那么几年,浪费不起啊!” 有些话最好还是点到为止,林子当然还有继xu说下去的冲动,不过却被我硬生生拦住了,向怡的确需要一点儿时间消化这样的事实。 “我再想想,我再好好想一想。”向怡的表情十分痛苦,她过了一会儿才又继xu道:“我觉得你们可以去找一下丁玉琴,她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但那个时候,我认为她是想让我离开曾孝谷,所以才会故意那么说……可能她知道的,比你们查到的东西要多。” 谈话到这里暂时画上了句号,不过向怡暂时被我们留了下来。与此同时,林子也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经过伪装,但凭着她高超的技术,她还是很快就锁定了“鬼子”的地址,正是曾孝谷的住处,所以我们之前的推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曾孝谷极有可能就是“鬼子”。或许,是时候再度跟曾孝谷正面接触了。 出了门,林子低声问道:“这个向怡,看起来那么精明,为什么对那个小人会那么死心塌地的?不会是脑袋坏掉了?换了我……” “感情的事情,总是不太好说的。你去找人过来留意向怡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出什么状况。”我有点儿无奈地对着林子道。 林子瞪了我一眼,不屑地笑道:“优柔寡断!我就觉得你们有这毛病。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觉得有时候还真得理智一点儿。曾孝谷那样的人,恐怕就算是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那样的人,一看就是靠不住的。我真的……” “在我们没有查清案子之前,还是最后不要轻易下结论。”我拍了下林子的肩膀,接过了她手里的那些资料,准备去找曾孝谷。未完待续。 - 四十一.平衡 再度出现的不速之客,还是打乱了我的计划——丁玉琴急匆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等林子开口就将我拉到一旁,几乎要把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低声询问李典怎么样了,她是不是随时都能把他带回家。 “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协助,所以他暂时还不能离开。”我正道,丁玉琴出现得太是时候了,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她,不管她是不是同意,我低声问道:“正好,我们也有一些疑问,需要您来帮忙解答。是有关曾孝谷的过去。关于曾孝谷的过去,你都了解些什么?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他曾经结过婚对吗?” 我的问题才刚刚说出口,丁玉琴就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好像我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咦?你们不会才想起调查这个问题?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其实不用动脑子就能想得出来,像曾孝谷那样一个靠着自己的奋斗在这个城市站着脚的人,肯定有着跟一般人不一样的经li,也可能会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历史。你们只要看看他当初的记录,不就能明白了吗?他比他们般的同学年龄都要大,因为生活在农村,所以也没有什么法律可言。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登记结过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家里就给他娶了个媳妇。这好像是一些地方的风俗,只要是摆过酒、请过亲戚,就说明是一家人了。不需要法律的认可。曾孝谷……的确早就当爹了,可是他后来却当了一会陈世美,在来到这个城市工作之后,就把老婆、孩子都给赶出去了。” “这件事情你曾经跟什么人提过吗?”我继xu好奇地问道,其实在林子说出这件事情之前,我依然还带着几分不解,因为年龄上……说曾孝谷是一个十岁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的,“这么说,还是你请私家侦探调查的是吗?” “这次你还真是说错了。要不然。要不是你把话问到这里。我是不会说的。”丁玉琴一脸愤慨道:“我说过了,那个时候曾孝谷还在我的公司里面工作,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很苍老的女人带着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孩子去找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替她做主。她说自己是曾孝谷的老婆。她是想让我出面。让曾孝谷接受她们娘儿俩。一看就是没有读过书的人,她以为现在还是和过去一样,只要是领导发话了。曾孝谷就得照办。我当时见他们母子二人十分可怜,就把他们交给了曾孝谷……没想到曾孝谷说,那是个疯女人,跟他只是认识,想要骗钱,他给了他们一笔钱,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当时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又扯上了安敏,我才觉得曾孝谷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才联想起这件事情。当然了,我也没有轻信,就派人又去曾孝谷的老家打听了一下。那个女人跟孩子还在,据说曾孝谷是跟她提了什么条件,答**g出钱养孩子,所以那个女人又改嫁了,不过那个孩子不能跟曾孝谷的姓,而且还不能跟外人说,那个孩子是她跟曾孝谷生的……当初我还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有电视上能看到的,想不到现实生活里也见了。” 说到这里,丁玉琴长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忘恩负义的人,尤其是背叛女人的男人,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恨曾孝谷,恨不得他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可他偏偏就是招人喜欢的人,一个又一个女孩子,总是会执迷不悟地出现在他身边,我认为安敏也曾经是他的女朋友,现在的向怡也是……他这样的男人,就是个祸害。” 这极有可能就是丁玉琴处处针对曾孝谷的另外一个理由,我不得不相信,丁玉琴有时候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恐怕曾孝谷却未必认为是自己招惹了丁玉琴?我暗暗苦笑,可问题却没有停下来,我继xu问道:“那么向怡呢?当成你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情吗?” “你说那个傻姑娘吗?”丁玉琴冷哼了一声,“执迷不悟!就是执迷不悟!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固执的傻子。我跟她说了那些事情,而且可提醒他,曾孝谷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免费的劳动力罢了,可她却不肯相信,还傻乎乎地搬过去跟他住一起。她恐怕是真的以为外人不知道?那样的事情,你说谁会不知道?曾孝谷就是会做表面文章。他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得太可怕了!他知道别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只要投别人所好,就能成功。要不然,怎么能让那么多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呢? 我真的有点儿迟疑了,丁玉琴说的会是事实吗?曾孝谷的确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而且就目前查到的线索来看,曾孝谷的确对我们说了谎,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 是时候和曾孝谷针锋相对地谈一谈了,我让腾出手来的林子陪着丁玉琴,看从她那里还能不能得到点儿线索,而我,则快步走到了前面的办公楼,我得弄清楚,曾孝谷到底都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讲求一点儿小小的策略。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来这里是想要知道案子的进展情况,你们提什么鬼子,又是什么网站,你们存心是在替李典掩饰对吗?原本我对你们抱了极大的希望。”面对我的提问,曾孝谷一脸气愤地回道。 “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帮忙。”秦鸣打起了官腔,他望着曾孝谷,很严肃地开口问道:“有些问题我们需要和你认真地核实一下,关于你的身份,或许你应该解释一下,这是我们的人追查之后得到的答案。我们想知道,你是不是鬼子?是不是曾经卖出过这样东西。”未完待续。 - 四十二.混乱 曾孝谷像是吓傻了一样,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镯子?你不会是说……”曾孝谷一脸震惊地望着我们,他指了一下那张照片,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连声道:“这样的镯子绝对不容易见到,我的确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我绝对没有亲眼见过实物,这一点儿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们……拿着这些东西出来,还再三地追问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认为……这不会是跟那三起命案有关?” 曾孝谷果然是个识货的人。秦鸣和我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他很快就点开了那个网页,根据上面注册的名字和地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对网络的监管国家已经实行了实名制,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根据上面所有的证据显示,“鬼子”就是曾孝谷。而那个人,也的确曾经在网络上进行过频繁的交意,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可疑。 我们突然摆出来的证据让曾孝谷坐立不安,他认真地望着我们,显然是想从我们的口中打听出来点什么消息。望着这个已经变得惊慌失措的男人,我心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冷笑,他是个很善于掩饰自己的人,如果之前我们所有的感觉都是错误的,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可比谁更会撒谎,或者,放下当初对他的好印象,我们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你们……就凭这些东西就认定我是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吗?”曾孝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显然很快就衡量出来了自己的处境。严肃地问道:“你们难道真的认为我是那么不堪的人吗?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更不会是你们所想的凶手。” “可证据就在这里,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鬼子本人。”秦鸣用力地拍了一下那些资料,“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认为这些现代科技给出的结论并不可靠?” 曾孝谷一时间有些语塞,最后,他很肯定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过我真的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你们要找到那个什么人物。我跟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关系。虽然我也是个懂玉之人,但是我很有自己的做人原则。不是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碰的。更何况……还是这样人命关头的案子,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你说一说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吗?”秦鸣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望着曾孝谷,一字一句道:“现在。出问题的人是你。所以我们需要你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何况。这可是牵扯到人命案。根据我们的调查,也就在这个镯子出手前后,你们的公司的确卷入了一场危机是吗?但是一大笔钱却让你转危为安。那笔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跟这个镯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 “越说越离谱了,难道在你们的眼里,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曾孝谷冷冷一笑,望着秦鸣道:“你们不会是为了两年前的案子,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认罪,好让你们立下大功?当初我可是很敬仰你们二位的名气,可你们不会让我那么失望?居然也打算使用这样的手段,来逼我就范?” “我们办案最讲究的是证据。证据就在这里,你想要让我们推倒这样的结论,恐怕并不容易?”秦鸣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曾孝谷。 “你们就是想要让我亲口承认,我是这几起几乎轰动了全国命案的杀手吗?”曾孝谷冷笑道:“这一顶帽子可真是太大了,我可真的承受不起。你们不会是打算屈打成招?外面可的确曾经有过一些传闻,我想,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应该只是电视剧剧看多的人想的?我可不认为你们会做那样的事情。” “只是凭着这个证据,我们就可以申请对你的住处进行搜查,原本我是想,从你的口中听到一些答案的,可是……算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对你那么客气了。”我冷着一脸在边上插话道,“除了我们之前提到这个问题之外,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得到你的解释。我想,你最好是做好准备。先来说一说,你的婚史……” 因为来这里之前没有来得及跟秦鸣细说,所以面对我的突然加入,秦鸣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不过他显然对我莫名其妙地提出这样的问题也颇为好奇。 曾孝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了我一眼,十分谨慎地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问的对吗?不管你们听到了什么,都跟这案子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刻意地想要隐瞒什么,所以跟案子无关的事情,我不会回答的。” “是吗?”我没想到曾孝谷会脸皮这么厚,居然真的当面用这样的话来搪塞过去,“这么说,是我们弄错了,还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你?不过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你曾经的名字,还有那个孩子的身份。你是读过书的人,应该明白现在的高科技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只要我们稍微借用一下高科技手段,就能查出来很多你不想说的秘密。”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曾孝谷一脸不满地瞪着我,看样子随时都想要给我一拳。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这件事情却跟整件案子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想,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掀开别人的过去。所以我想,你最好还是想认真地想一想,再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更何况我就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曾孝谷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儿伤感,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那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而且也永远不可能挽回了。可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完全不可能反抗家人给我做好的安排。”未完待续。 - 四十三.难为 曾孝谷瞬间完全变成了一个受害者,他有些无奈地望着我们解释道:“我想每个人的生活的环境都不一样,好像到了一定的年龄如果不去做某些事情,总会被别人耻笑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在你们的心里自然也有评判别人的标准,可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自己的苦衷不是吗?当初那段完全是家庭包办的婚姻,我没有办法抗拒的,不然就是不孝,而且当时我的父母一心就想着我能跟别人一样,赶紧娶了媳妇再生个孩子……所以我就让他们遂了心愿,不然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我离开家的。……” “可你却在自己有了发达的可能之后,就把他们母子二人赶出了家门,重新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不是吗?最起码,你隐瞒了自己曾经结过婚的事实,不管是陵霜还是向怡,都不知道你曾经结过婚对吗?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欺骗很无耻吗?”。我有点儿气愤道?无?错?他正是利用自己单身的身份,才会如鱼得水吧? 曾孝谷努力地向我们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么不堪。我对她们并没有欺骗,可还没有到我对她们全盘托出的时候,因为我也不确定,我的后半辈子是不是就要跟他们一起走下去。而且……对那个曾经被我娶回家去的女人,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给了她想要的生活,而且把她的后半辈子安排得很妥当。你们不能就因为听别人说起过,你认为我是多么不堪的人……” “可他们曾经来到这个城市找过你,而且还曾经希望你能接受他们。但你去把他们轻易地打发走了,当初丁玉琴曾经见过他们母子二人对不对?这也是你讨厌丁玉琴的理由对吗?”。我毫不客气地继续道,直视着曾孝谷,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耻,他很会替自己粉饰。 “不是那样的,绝对不是那样的。”曾孝谷的表情更为紧张,他看了我半天,才继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有些事情。不能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对不对?我跟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就算是真的留她在这里,有什么用?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绝对不可能接受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不对?硬把她留在这里。对她也是不公平的。她也不会适应这里的生活。再说了,她是个没有读过书的人,却也知道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我的确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了这里。当时给她的那个数目,几乎是我一半的积蓄,也足够让她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买上一套小房子,带着孩子过舒心的日子……” “舒心?恐怕是让她更堵心吧?”原本还想要平静下来的我,听见曾孝谷这么无耻地辩解,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当初如果没有半点儿感情,为什么会有你们的孩子。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你不只是赶走了自己的妻子,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留下。难道你心里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曾孝谷的表情并不那么好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们是你们认定的事实,我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对这件事情,我可以说是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的,他们母子二人也会过得很好。你们怎么想就随你们去好了,就当我是一个大坏蛋吧。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会真的就因为这件事情,就认为我可能会怎么样吧?” “的确像你说的一样,因为你不止一次地撒谎,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可能会在别的事情上也同样撒谎了。”我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耻,“那么安敏呢?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你和她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我说过了,我不认识她,虽然她跟我曾经是同一个学校的人,但在我的记忆里,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跟她接触过。”曾孝谷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你们不会真的硬要把她塞给我吧?她总该会有朋友什么的吧?” 这一招还真是高明,正是因为安敏在这里没有朋友,跟宫纯也只是提了一下,所以我们才会这么被动。我看了看他,慢条斯理道:“我们得到了一些线索,目前正在拜托别人做画像,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总会有人记得那个跟安敏交往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就是安敏曾经的男朋友,那个她原本打算公布的消息。” “哈……”曾孝谷一脸无奈地笑了起来,他看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佩服,真是佩服,我可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不过现在我是服了。难道你们办案只是靠猜吗?你不会真的要把我硬和安敏拉在一起吧?” “这件事情,我们会进一步核实的。”秦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也被我们两个讨论的事实给惊到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几分犹豫不定。 曾孝谷叹了口气,“那好吧,随你们去吧,可我想要的结果,是陵霜死亡的真相,你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些过去的恩怨先放一放,先把这件案子结了再说?” “事实上可不是这样。”我很认真地在他的面前摆了一下那些资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就像是你看到的这些,自从当初李典被卷入那些事情之后,丁玉琴一直都没有闲着,她请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这三起案子,发现你跟这些人之间或多或少地都有些联系。如果再加上我们之前查到的那个神秘人物‘鬼子’,恐怕就算你身上长满嘴,都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说完这些,我有点儿无奈地看了一眼秦鸣,的确正如我之前设想的一样,从曾孝谷的口中问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未完待续。) 四十三.难为:(..) 四十四.隐瞒 曾孝谷是个很聪明的人,见我们半天没有说话,他很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那里,悠闲地望着我们,慢条斯理道:“是吗?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们就打算用这些不靠谱的东西来断定我就是凶手?好吧,如果你们打算这么做,我劝你们还是先准备好辞职信吧,就你们说的这些话,已经完全是在怀疑我的人品,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秦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我,显然是想知道我手里还握着什么王牌。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怎么样才能让曾谷开口说出实情。只见曾孝谷的手指在桌上弹了几下,慢条斯理道:“好吧,你们不会就打算把我留在这里吧?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说说看吧,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倒是不妨全说出来。难不成你们全信了丁玉琴的话,而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她的手里有一枚镯子你们为什么不去看一看,那个镯子会不会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呢?” “这就是你一再提起的那枚镯子,你认为那有可能价值百万以上的东西吗?”。秦鸣翻出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曾孝谷的面前。 只要是识货的人,其实看一眼照片就能猜出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名贵的玉,或许只能称之为石头罢了。曾孝谷吃惊地把那手机还给了秦鸣,“这就是丁玉琴手里的那个镯子,你们确定吗?她怎么可能会收藏这样的镯子呢?” “东西并不重要。对她来说,送她东西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所以你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让我们去调查丁玉琴,并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倒是你,现在你还是认真地想一想,该怎么替自己开脱吧。就像是之前提到的那样,我们已经从郝云定口中得到证实,的确有一个叫网名叫‘鬼子’的人在网上出售过一枚镯子,而且获利颇奉。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你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是他。为什么他使用的IP地址和你是一样的,你最好认真地想一想,让我们相信你真的是清白的。” 曾孝谷眨了几下眼睛,低头完全陷入了思索之中。借着这个机会。秦鸣起身招呼我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派了另外一个人盯着曾孝谷。 “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秦鸣劈头就问。显然很是惊奇之前的事情发生的变化,“这么说起来,你们去查了曾孝谷的老底?还翻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这些都是我们早就猜到的不是吗?”。我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想想看。不过看曾孝谷的样子,好像是什么都不知情,要么就是他太能演了,要么真的是我们认为的那个‘鬼子’。不过我还是坚持认为,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我能感觉到秦鸣的吃惊,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你不会是想说,你真的认为他有可能是凶手?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跟这些案子有直接的关系。你不会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指望他自己亲口承认自己的罪名吧?” “我不信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儿弱点。”我点了下头,这也是最令我们不安的地方,正是因为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少,所以我们只能靠推测寻找可能的线索。“所以我们只能找出他们之间存在着的联系不是吗?要不然,我们还能查出什么线索呢?” 其实到现在为止,让我们更头痛的三名死者诡异的死法,那才是最骇人听闻又一直找不到谜题的地方,为什么她们的身上会莫名其妙地留下那样的青苔,而且居然还会在没有水的地方溺毙呢?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他真的是为了财,为什么又不动死者的财物,而仅仅只是带着了那枚价值不菲的镯子?更要命的是,那些镯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也是困扰了他们多年而一直无解的问题。根据所有人的证词来判断,那镯子的确是很难得一见的宝物。而随着那三名妙龄女子的被杀,那镯子又去了什么地方? “先从曾孝谷查起,我认为他绝对有问题。”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撒谎了,我认为他可能还有更多的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现在留在我们这里可用的人有丁玉琴和向怡,还有李典,所以我们需要从这些人的身上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先找个借口把曾孝谷留在这里,要不你再和李典谈一谈,看他能不能提供点儿什么线索?” “现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就是‘鬼子’,所以用这个理由,他就没有办法离开了。”秦鸣一脸不解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兴奋了?你不会是真的就想用这些间接的线索来证明你的猜想吧?李典和丁玉琴一向都讨厌曾孝谷的,那个向怡倒是还有可能说出点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我认为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可是个人物,你不会想就凭着几句话,就能让他把什么话都说明白了吧?我可不希望你就这么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你不觉得那个人迫不及待地向郝云定下手,就是为了让他尽快闭嘴吗?除了曾孝谷之外,谁还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做这样的事情?还有,那个走火入魔的向怡,除了李典之外,还有谁能让她那么疯狂?”我很认真地回答道,不过秦鸣说得一点儿都不错,曾孝谷并没有李典那么好对付,除非我们还有别的证据。“你别忘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曾孝谷就紧咬着李典不放,是不是也同样意味着,李典一直也没有放松对曾孝谷的警惕。从丁玉琴查出来的这些东西来看,我认为他们可能知道更多有用的东西。只不过他们同样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没有开口。”(未完待续。) 四十四.隐瞒:(..) 四十五.心理战术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陵霜与曾孝谷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婚约,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真如曾孝谷所言,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佳人已逝,所以我们并不太清楚在陵霜的心目中,曾孝谷占有什么位置。根据眼下我们得到的线索判断,曾孝谷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爱陵霜,曾孝谷是个聪明人,他很懂得如何打感情牌。或许,陵霜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只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丁玉琴一口咬定,曾孝谷就是安敏的神mi男友,那么雅子呢?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联系?无论如何,是时候查出曾孝谷身上的破绽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都看得出来,曾孝谷是个很理智的人。 丁玉琴虽并不是个局外人,可从她的口中,似乎我们总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所以当我们再度提起曾孝谷和陵霜之间的关系时,她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道:“你们不会真的认为曾孝谷是那么多情的人?在我的心里,男人一直都是分成两类,一类是利益至上,为了达到目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一种是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曾孝谷就是第一种人,他可以为了讨好别人,做出任何事情来。可偏偏他还是情商极高的人,任何一个跟他在一起的人,他都会让人感觉很舒服,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对他有好感。你能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吗?他是一个薄情的人,我想。只要是对他有用的人,他都会表现出来很深情的样子,直到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才会一脚踢开……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和那个陵霜倒还真是同路中人,两个人都一样的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除了曾孝谷和李典之外,陵霜的身边还出现过什么人?特别是有钱的人?”我恍惚之间想起漫姨曾经说过,陵霜的身边似乎出现过不少人,可到底什么人才会那么豪爽地送她一只那么昂贵的镯子呢?“镯子的来历。始终是一个大谜团。” “我还真想不出来谁会那么土豪。”丁玉琴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现在的世界,我已经看不懂了,居然会有人肯花那么多的钱和她在一起,想想也是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也难怪。世上爱犯贱的男人就是多。陵霜是一个高情商的女孩子。就是很容易就讨别人的喜欢,要不然我那个傻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 “那么雅子呢?”我皱了下眉头。丁玉琴的怨气太重了,直到现在提起陵霜依然还是气愤的模样,“她似乎并不是情商太高的女孩子,那么她的身边是不是同样出现过什么有钱人?而且还是肯在她的身上豪掷百万的人呢?” “不清楚。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丁玉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们难道非得在这些问题上绕来绕去吗?要是早知道答案,我早就说出来了。不过我也怀疑,谁会那么傻呢?就算是不识货的人,也不大可能做那么缺心眼儿的事情?” 我的心头莫名其妙这被触动了!的确如此,这一直是我们绕不过去的槛,可我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人会出手如此大方呢?我们曾经对他们的身边做过调查,绝对不太可能出现那样豪掷百万而面不改的人。 或许是因为我的沉思激怒了丁玉琴,她叹息道:“我可不想你们一直都把我的儿子当成嫌犯来看,不过看眼下这形势,这又会成为嫌犯是吗?你们不觉得我儿子才是最冤枉的那个吗?除了那个安敏之外,剩下的人都曾经和他有过关系,想想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被卷到案子里去呢?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可能是你们的调查出了错吗?” “也可能我们的调查一直都没有错,只是有人在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我淡定地开口道,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丁玉琴远比曾孝谷更难对付,只不过相对曾孝谷的深不见底而言,她更直接,由此爱憎也更分明。 “你是在说我吗?还是曾孝谷?”丁玉琴很直接地问道:“如果你认为我是在误导你们,那还真是很抱歉,因为我认定曾孝谷的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安敏的关系,所以我认为他肯定对你们说了谎,最起码那三个人他都认识。可我的典儿不一样,他就认识那两个女人。况且,我的儿子也没有杀死她们的理由不是吗?” “还有呢?你认为曾孝谷是凶手的理由呢?”我打量着这个底气十足的女人,皱了下眉头道:“他动机是什么?他没有理由不是吗?” “为了钱不是吗?”丁玉琴诧异地望着我,就好像把我当成了外星人一样,“虽然连我自己都不忍心说出这样的事实,可你别忘了,我们所在的行业,也就是曾孝谷硬要挤进去的行业,其实就是一个烧钱的行业,要想站稳脚跟,无论如何都需要大笔的资金。你可以认真地看一下,每一次出现命案的时候,其实也就是曾孝谷的企业走到发展的关键当口。虽然我还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是雅子和陵霜,这两个女孩子的身上,绝对有他想要的东西。至于那枚镯子的出现,或许是巧合。” 或许并不是巧合,只不过是有人懂得它们的价值罢了。这话我只是想了一想,却没有说出口,而是继xu询问她,镯子到底有可能是什么人送给她们的,“那些镯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见多识广,能真的确信那些镯子真的是曾经宫廷中的宝物,流到民间吗?我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眼下的收藏热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稍微有一点儿常识的人,就应该会识货的,就算是当初不知道,肯定后来也会留意的。” “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丁玉琴皱了下眉头,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下巴托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慢条斯理道:“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线索呢?”未完待续。 - 四十六.破绽 丁玉琴真是太聪明了!我不由得暗叹道,不过,为了不让她看穿我心底的波动,我皱了下眉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三个镯子会有那样传奇的来历,照理说,如果真的是那么昂贵的东西,持有人一定会很小心地珍藏起来不是吗?可为什么会有人送给雅子和陵霜,她们两个也算是公众人物……你猜送给他们镯子的人,到底是什么用意?单纯地只是表达自己的爱意?” “你说的对啊,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相信那些东西会有那么夸张的来历,或许是……会不会是有些人想要利用她们的名气,来炒作那些东西,可是没想到却遭了贼?”丁玉琴微微叹了口气,继xu道。 “你说的不错!”我感觉一道亮光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样的意外发现,几乎差点儿让我跳起来,眼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忍不住跳起来拉住丁玉琴的手,连声道,“的确是这样!怪不得……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顾不上丁玉琴说了什么,我从房间里跳了出来,寻求林子的帮助。也只有她这样的技术控,才能帮得上我的大忙,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证实曾孝谷的身份,还有另外一个技术难题。我心头的疑问,恐怕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完全确认,我需要借助这一点儿时间,再和李典认真地谈一谈,与此同时。我拜托徐辉把那个神mi人物请到我们这里来。 就在我准备找李典谈话之前,秦鸣一脸无奈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三起案子难道就这么被你解开了?你是不是兴奋过头了?三起复杂的案件?不会你要靠着自己的直觉,要让凶手现身?你可别忘了,最大的难题还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什么三名死者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溺死,而且身上还有青苔?这个谜题不解开,你是不可能找出解开案子的关键的。” “我脑袋可没有被驴踢过,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不过接下来,你可得配合我的工作……”我瞪了一眼秦鸣。这个家伙居然关键时刻拖我后腿。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跟我一起去比较合适,因为没有你。我们未必能解得开这个案子的关键。眼下只等所有跟案子有关的人都到场了……” 不等他开口再说什么。我顾不上多说什么,就拉着他来到了李典所在的房间里。显然,因为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李典正不安地坐在那里。看到我们出现,他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叹息道:“你们可算是来了,好,你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有了案子的消息?” 我没有答话,只是很认真地望着他开口道:“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调查案子,现在,你能不能很认真地想一想,你和雅子交往的时候,是不是曾经见过曾孝谷?或者是你跟雅子分开之后,有没有见到过他?” “你说雅子跟他?”李典吃惊地望着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们两个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交往呢?那个时候的曾孝谷一文不名,也不是什么成功人士,所以雅子绝对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的,……这一点儿我认为应该是能成立的。” 说到这里,李典低下头来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最起码我没有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所以我认为这是真的。你们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我们只是在调查案子。”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或许,答案并不在李典这里。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接着又问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在没有接受向怡之前,曾孝谷是不是一个住?他是不是曾经带过什么人去过自己的家?” 秦鸣略带几分诧异地望着我,显然是认为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刻问这样的问题。但李典显然明白了我的用意,他点了下头道:“就我们调查之后的结论是这样,他一直都是自己住,而且他从来不会让别人进入他家里去。除了向怡之外,应该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进入他的房间,可我不认为……” “你怎么知道?”秦鸣插了一句话,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不合时宜,慢条斯理道:“我明白了,其实找私家侦探调查曾孝谷,一开始应该是你的意思对吗?” “事实上……是的。因为我认为他有问题,一开始就这么认为。可惜了,我们的调查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结果,而且请的那位侦探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把情况告诉我妈,而不是我。不过据我所知,曾孝谷是个很懂得保护自己**的人,他从来不允许别人进他的住处,向怡能住进去,恐怕也是因为曾孝谷真的被打动了?” “这么说起来,你们的人曾经进入过曾孝谷的住处?那在他那里是不是有过什么发现?”顾不上去理会秦鸣的问题,我继xu追问道,的确,有些问题可能已经越了法律的界限,但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那个答案,或许只有向怡才能解开。 李典费了好大的力气似乎才明白我的用意,他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道:“事实上,我们请的侦探并没有能进去他的住处,因为在他家的门口,就装有监控,他随时可以通过那个镜头留意到自己家里的一举一动。其实我们应该很庆幸,那个监控装得十分隐蔽,如果不是凑巧的话,我们暗中调查曾孝谷的事情,恐怕早就被他发现了,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曾孝谷好像知道我们在暗地里调查他。” 秦鸣惊讶到合不拢嘴,不过我想让他吃惊的事情恐怕不止是这些?过了一会儿,我才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藏在你们背后,替你们出谋划策的那个人,又是谁呢?她的目的是什么?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是不是打算采取行动了?”未完待续。 - 四十七.困惑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觉得……这太离谱了吗?”李典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秦鸣原本似乎还有漫不经心,听我这么说,他也跟着认真起来。他显然猜不到我说这句平的用意,而李典似乎在纠结我都知道些什么,迟迟没有开口。看起来,李典对我们依然还有防备之心。而此刻的秦鸣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眼睛不停地在我们的脸上扫来扫去,想要快点儿知道答案, 面对迟疑的李典,我有点儿无奈道:“你们家的那位保姆,是不是还要我猜出她的身份,你才打算说实话。我想,她应该就是雅子的母亲吧?根据我们的调查,她差不多也就是四年前到的你们家,而且很得你母亲的信任对吗?她的身份,你的母亲知道吗?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你们在暗地里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我想,你们是因为有了同一个目的,所以才会达成共识的对吗?” 正如我料想的一样,当我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们全部都变得鸦雀无声。李典一脸疑惑,他的目光不停地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显然是不太确定我都知道些什么。而秦鸣一头雾水,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这么说,你们真的做很多工作。”李典略带几分迟疑地开口,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会认为她是雅子的母亲?没有理由不是吗?最起码。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去别人家做佣人呢?” “如果是出于为女儿复仇的目的呢?”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可不是那么确认自己的判断,因为林子还没有能为我提供技术上的支持,所以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推测继续道:“别忘了,当初你的母亲曾经让她的女儿当街出丑,所以她有理由猜测有可能你的母亲跟雅子的死有关。但是,如果她发现或者是无意之中得知,你的母亲并不是凶手,而且你的母亲似乎也一直想要查出凶手到底是什么人。那你们就有可能结成同盟不是吗?” 林子传来的消息证实了我的猜测。丁玉琴家里的保姆宗华,的确就是雅子,也就是姚莉的母亲,只是因为宗华曾经极力反对女儿进入娱乐圈。所以母女两个的关系并不好。宗华更是从来没有进入过媒体的视线。所以不为旁人所知也是理所应当的。 面对林子传来过的证据,秦鸣一脸的震惊。我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李典道:“你是不是能对我们讲出实情了。在见你之前,我已经派人请她过来。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说法,这可能更有助于我们解开案子的谜团。” 李典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服了。早就该想到,依你们的能力可能会发现破绽的。不错,她就是宗姨,雅子的母亲。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直到差不多三年前……也就是那个叫安敏的女孩子出事的时候,她才告诉我们,她就是雅子母亲,为的就是查出雅子被害的真相,所以才会来到我家……” 当初雅子的母亲来到丁玉琴的身边,是抱着复仇的目的,显然她认定了丁玉琴极有可能就是杀死她女儿的凶手,可李典和丁玉琴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突然就改了目标,并和他们结成了同盟。李典说这些的时候,依然有些后怕:“幸亏宗姨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要不然,就那样跟我们每天在一起,想要做点手脚,恐怕我们也没有办法发觉不是吗?幸亏她没有先下手。当时我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认为曾孝谷很有嫌疑……” “又是曾孝谷?这么说你说的宗姨也这么认为吗?”我好奇地问道,雅子的死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为什么雅子的母亲会那么认为呢?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或者说,雅子出事之前曾经给她的母亲说过什么。 李典轻摇了下头:“我也……说不太明白,或许你自己问她比较好吧?她在我的面前很少提起雅子,而且我也一直认为她可能是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所以才会那么执着。至于她查到了什么我不清楚,却的确是她鼓动我的母亲去请的私家侦探。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就在我们的调查进行的时候,命案还是发生了,陵霜……陵霜还是因为那枚镯子送了命。” 说起这些的时候,李典还颇为懊悔,不知道是出于对雅子的愧疚,还是真的迷上了陵霜,所以他对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宗华,似乎并不那么在意。据他自己说,宗华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要留意曾孝谷,更要小心防备陵霜。可他却认为宗华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只是为了耍一个小手段将自己留在家里罢了。 从李典这里我们暂时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我很快去了隔壁。那个神色看起来已经颇为难看的向怡就一直等在那里。看见我们出现,她一脸忧郁地问我:“怎么了?你们的调查结束了吗?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其实我的心里也有很多的疑问,想要找到答案。” “在那之前,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和曾孝谷的生活。曾孝谷是不是完全信任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家的一位成员?”我开口问道,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掀起惊涛骇浪,可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明白你的用意,”向怡的眼圈红了,她看着我们,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同居了,而且我们的生活看起来很幸福。但其实绝对不像是外人看到的那样,我就像是他家里的一位住客一样,他从来不让我进去他的房间,当然,他也不会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我的房间。这看起来很怪对不对?”(未完待续。) 四十八.神秘 雁过留声,这是我一直都坚持的看法。无论是多么完美的犯罪,总是会留下多多少少的印迹。事情到了现在,我似乎都在外围打转,从来没有接触到所谓的核心。关欣悦周围的人,好像都离她很近,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除了李诚之外,还有一个李彬,但他们口中的关欣悦,和我在调查中认识的那个关欣悦,完全就是两个人。她的生活对外人封闭了多久?她的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或许,她的悲剧,完全是因为她这种性格造成的。那个神秘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因此我也就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在杀死关欣悦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关欣悦是个有野心的人,在叶青看来是如此。一个有野心的人,会将所有的梦想押到一个有妇之夫的人身上吗?从逐步的调查来看,她似乎已经对李诚不抱希望,打算退出。那么原因呢?是什么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想去关欣悦的住处看一看。那里已经被你们封上了对吗?”再三犹豫之后,我终于向秦鸣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到现在才开口。那边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已经结束,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秦鸣的脸上多了一丝小得意。 因为案子的发生,这个小区里的人都变得戒备起来。我们进入小区之后,就有不少大爷大妈好奇地望着我们。我有点儿不太习惯这样被人满怀敌意的注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朝着秦鸣靠了一下。直到秦鸣和那些人打招呼,我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已经让人记住了他那张不容易让人忘记的脸。 “这里进出小区都有监控,你们查看监控,没有任何发现吗?”我很好奇地再度开口道,早上关欣悦的尸体才被发现,也就是说凶手是在李诚离开之后才进入关欣悦的房间。这里的保安还算严密,如果是翻墙进来,肯定会被人发现的。唯一进入本小区的途径,只有小区两个大门。 秦鸣皱了皱眉头:“我们依然还在调查。不仅是凶案之前进入本小区的时间,还有车辆也在一一排查。可惜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发现。我会让他们抓紧时间的。” 关欣悦的房间上已经贴上了封条。打开冷清的房间,秦鸣皱了皱眉头道:“关欣悦是个很神秘的人物,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除了李诚之外,她的生活就是这么个小圈子,某种程度上,她是个合格的情人。但细细追究起来,我觉得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想想看,如果不是李彬去打听案情,如果不是因为张文建的报案,我们是无从知道她的人际关系的。换句话说,她是不是还隐藏着其他更多的秘密?比如说……正是因为她的神秘,所以才让这件案子陷入了迷雾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案发现场。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味,虽然是花香的味道,但并不是天然的花香,而是使用香料模拟的花香,化学成分永远模仿不了大自然的味道。大概正是因为这种香味,所以才会让人忽略房间内空气的浑浊。现在是白天,外面还有些喧闹,但进入房间之后,就发现这里很安静。 看房子宽敞的空间,就能证实李诚对关欣悦的确很大方。在这个房价并不便宜的城市里,出手给自己的情人置了一处近百平米的房子。这与叶青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显然他也是尽全力了。这里的家具和装饰看起来颇费了一番力气,白色的墙面、色调柔和的浅色大理石地板,紫色调的布艺沙发,还有造型别致的灯,能看得出来关欣悦很注重生活的舒适度。让我没想到的是,关欣悦居然和叶青有着几乎相同的爱好,在她的墙上也贴着几张照片,不过,除了她和李诚的一张合影之外,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外出时拍的照片。恐怕这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是贴给李诚看的吧? 唯一不大相配的是,是房间里暗色的窗帘,拉上窗帘,整个房子就与外界完全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关欣悦是个喜欢寂寞的女子,这里的布置已经证明我的猜想。在这里的日子,她会觉得快乐吗?客厅里选择暗色的窗帘,恐怕只有安全感极差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深沉的颜色吧? “一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女子。”我拉开了窗户,给房间里换点儿新鲜的空气。直到此时,外面的喧闹声传了过来。我有些惊诧,用手指顶了一下窗户,才发现是那种双层真空的玻璃,除了防尘之外,隔音效果让人吃惊。“看来,叶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李诚在关欣悦的身上的确花费了大笔的钱财。就连这窗户,没有个几万块钱不一定能下得来。” 整个房间收拾得异常整洁,我记得关欣悦是个长发女子,可地上却没有一根头发,家具一尘不染。门口的鞋柜里,放着的是白色的拖鞋。挂在墙面上木制相框,都没半点儿积尘。由此可见这是个对整洁要求近乎苛刻的人。她有洁癖?我皱了皱眉头,似乎朱铃并没有说起过,不过,从朱铃很少被允许在这里陪伴她的情况来看,关欣悦的确不喜欢有人闯到她的空间。我摇了摇头头:“她不只是对自己,对身边的人要求也很苛刻,一般人恐怕很难让她满意。你觉得呢?” “说的不错。看得出来,她是个过分追求细节完美的人。”秦鸣点了点头,他巡视了一下房间,淡定道:“你再看看,这里还有什么我们错过的细节。这里一直都保持着案发之后的模样。要不要去她的卧室看看?她的尸体是在床上被发现的……” “床上?”我愣了一下。只是看文字,对案发现场我并没有太多的印象。直到此时,我才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四十九.技术控 她的结论给的还真是奇怪,不过看她说得那么胸有成竹,我们自然有理由确信她可能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们都很认真地望着宗华,自然非常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宗华慢条斯理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说是上百年的东西,我认为还是有可能的,可他们说我女儿手上的镯子是明朝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曾经是一位教授历史的老师,其实应该能想得出来,明朝皇宫的那些东西,就算是没有被李自成手下的那些人带走,也会被清朝的统治者重新利用,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明朝皇后戴过的镯子这一说法,一开始我就认为,一定是以讹传讹,才会有了后来那样匪夷所思的说法。你们认为呢?” 我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小细节会由宗华说出来,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起眼,但作为一个想为女儿复仇的母亲,她显然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我们采取行动的时候,我继续保持沉默。 “的确是这样……”秦鸣很难得地开口了,他看了看宗华,点了点头,之后却将目光转向了我,慢条斯理道:“你的意思是那三枚镯子可能有问题?但根据我们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那三枚镯子的确价值不菲,这一点儿我们还是能肯定的,而且她们三个都曾经请过专业的人做过鉴定。” “我已经让林子和博物馆的专家们进行联系,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听一听那些专家们的意见。不过,我倾向于同意她的说法,那镯子是皇家古物的可能性不太大。”我点了下头,算是对秦鸣的回应。 但这样的安排显然让秦鸣颇为意外,他看了看我,却只是点了下头。 宗华顿了一下,慢条斯理道:“你们从开始查案到现在,难道就没有想过,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漏洞吗?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猫腻,但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李典也走了过来。先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宗华的谈话,不过有很多话,他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表情也十分惊异。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李典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我们。他的语气有点儿含糊道:“不过我还真的不确定。你们也认为曾孝谷会是凶手吗?为什么?理由呢?还有,他为什么要杀死她们?我知道他和陵霜之间有经济上的往来,但是雅子呢?他们两个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不是吗?还有你们再三提到的安敏。我认为……他们两个真的会有交集吗?” “或许安敏的身上会有他想要东西,再或者说,安敏可能知道他什么秘密。”宗华在边上冷冷地说出了最大的可能。 事实上,这也是我一直都很好奇的地方。不过,我们的谈话没有能继续下去,因为林子兴奋地站了起来,打破了暂时的沉默,而且给出了我们想要的消息:的确,雅子、安敏和陵霜的镯子照片,都曾经用电脑处理过,那样看起来光泽更诱人,不过要想还原那照片并不是件难事,她已经基本上恢复了镯子原先的照片,所以基本上可以看出镯子的原貌,虽然并没有太大差异,不过光泽很明显地透着一股灰暗。正如我们之前所料的一样,曾经对镯子认定过的机关,同样都没有明确地指出那镯子的年代。 “把那些照片马上交给冷敖冲洗出来,我们一会儿应该能用得上。”我对着林子道。 林子点了下头,随后给了我们另外一个令人心惊的现实,因为就在一个知名的购物网站里,一直都有仿制的镯子源源不断地出售,而且还是打着高仿的名义。 “这个世道还真是让人看不明白了。”就在林子打算继续手头的工作之前,她看了我们一眼,给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6000。“仅仅只是陵霜曾经晒出来的那个镯子,就卖出了600件,这还真是太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想购买这样的东西呢?” “你们怎么会想起查这个?不会是也有什么高人指点吧?”秦鸣显然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他一脸好奇地望着林子问道。 “谁的脑洞会开那么大?除了晴姐之外,还会有第二个人吗?”林子用手指了一下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过好像看起来很有帮助的样子,那我接着去忙了,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发来的。根据网页上显示的地址来看,好像是一坐颇有名气的玉山呢。” “或许查出那镯子的关键就在那里,”我记得那三枚镯子都曾经请人做过鉴定,但是他们给出的结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想应该还涉及到一些专业的问题。 林子一阵风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我顾不上解释,继续道:“有人会买那些似乎并不奇怪,这应该是追风心理,或许还有好奇……所以我想,只要我们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肯定能查出点儿什么。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资料源源不断地从林子那里传了过来,与此同时,我们对曾孝谷的调查也在继续,也正是借着郝云定的线索,所以我们能进入曾孝谷的住处进行调查,原本以为在那里会有重大发现,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在曾孝谷的房间里只有必备的家具和衣服,还有客厅里的一个电视,还有一台近乎全新的电脑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个家伙可真是太狡猾了!难道我们的调查只能到这里?”秦鸣一脸失望地开口道:“如果仅凭那个网站的交易纪录就怀疑他有罪的话,恐怕难以站得住脚吧?所以我们的调查还得继续是吗?” “不会的,这一次凶手无论如何都不能逃得了的。”我很认真地开口道,的确如此,如果这一次还让他溜走了,恐怕案子就会变得更复杂了。(未完待续。) 五十.诡计 冷敖很快送来了我们需要的照片,在递给我们之前,他拿出那些照片看了一眼,用标志性的语音冷冷道:“你们真的确定这里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吗?就算是林子的技术过关,可仅看这些照片,你们还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这自然是考验专家们的水平的,就算再怎么牛的专家,都不可能通过照片就辨别出来玉石的产地,但是我想,他们还是能给出一些专业的建议。”我很自信地点了点头道。 我需要专家再来确认一下那镯子的来历,是否真的像是外面传言中的那样,还是这其中还有玄机。差不多已经到了林子替我们约好的时间。把这些人暂时交给冷敖处理,秦鸣和我火速赶去博物馆。 面对我提出的问题,几位专家都颇为意外,不过显然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谈说过那三起案子,而且也从网络上看到过那样的照片,所以他们几乎是给出了同样的结论:除非是出土的文物,否则,绝对不可能出现明清两朝的玉石,更不可能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是皇家的后妃曾经使用过的东西。 面对我们的疑问,那些专家们用学者的口吻道:“专门为皇家打造的东西,有专门的机构,皇宫内也有专门负责管理衣服、首饰的机构,那些后妃们使用的物品,都会被登记下来。清末虽然管理松散,但大部分的人都还在,那些逃走的宫女、太监之类的。想要接触后妃们使用的东西可能性不大。更何况……明清两朝每年打造的金石都会登记造册。时至今日,那些后妃们使用的首饰,大部分都陈列在博物馆内,流入民间的可能性原本就不大。而皇帝赏赐给百官及其家眷的物品,也都会一一登记造册的,根据受赏官员品级的不同,赏赐的物品也不同。你说的这三个镯子,出自皇宫的可能性太小了。” “更重要的是明朝的首饰……”另外一位头发发白的专家叹息道:“恐怕当初编造谣言的人历史学得并不好,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明清之交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吗?就算是真的带出了皇宫。会到现在才被拿出来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儿。我想当初造谣的人肯定从来没有想过,明朝最为流行的金银镶嵌宝石,像这样大块的雕琢,是极为少见的。就算是有。镯子也不可能是素面的。上面一般会雕有龙凤纹一类的。我想,那些人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所以才会想当然地就把那些东西往皇宫上靠。” “多学一点儿历史。还是很有必要的。”年龄最大的那位专家有点儿无奈地叹息道:“照理说现在的人受教育的程度越来越高,可为什么总还是有人把那些电视剧当历史来看呢?” “以讹传讹的那些话,你们可千万不要被误导了。事实上,我们也曾经听说过那样的传言,我只能说……现在的收藏市场实在是太乱了,为了达到炒作的目的,什么样的手段都会有人使出来,更何况再加上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推波助澜……你们还是小心为上。”其中一位专家语重心长地提示我们。 当我拿出了那三份曾经做过坚定的证词,还有那三份已经被林子还原的照片递到那三位专家的面前,让他们看一看能否给出更专业的建议时,几位专家的表情颇为滑稽。 “是不能给出结论对吗?我想这三个机构给出的鉴定意见,应该还是颇为可信的。”秦鸣在边上插话道,显然被三位专家的态度弄糊涂了。 “我们不是说这个,而是这份颇有弹性的鉴定意见,其实非专业的人可能会理所当然地认可这个坚定。你们来看,这个是白玉,上面给出的结论是软玉,可这个结论并不是大部分理解意义上曾经的新疆和田出产的玉,也就是曾经被疯狂炒作过的羊脂白玉。国内的软玉主要产自昆仑山脉,根据地理条件来看,昆仑山脉延绵近4000多公里,这么一说,你们是不是就能明白玉石的产地不一样?而且……就这张照片来看……”其中一位专家拿起了冷敖洗出来的照片,他慢条斯理道:“是然我没有见过实物,但是这么大块的玉,而且颜色稍微有一点儿发暗,我认为是昆仑玉,差不多也就是近二十几年才发现的玉料。你们大概也听说过,08年奥运会上的奖牌,中间镶嵌的玉就是昆仑玉。虽然看起来和和田玉差不多,不过还是有差别的,最起码价格上还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什么?”秦鸣吃惊地望着他们,似乎不太相信这样的结论,“这真的能唬人吗?同样都是软玉,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 那位专家点了下头,“昆仑山脉的地质构造上跟和田玉有着密切的联系,而昆仑玉无论是在内部构造和物质组合,甚至是外观,都基本上相同,只是仔细看的话,能通过颜色、物性方面有细微的不同,所以……这上面给出的结论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它的确符合和田玉的定名。”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猛然捶了一下,果不其然,有人还是拿着这些玉做了些文章,不管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对方的动机都不纯。 “本质上,我个人认为是理解上的不同,而且不懂玉的人,很难通过外观来判断它是不是来自已经差不多有近5000历史的新疆和田玉。所以不懂玉的人,又没有太多的闲钱,我们还是不太赞成去玩玉的。”另外一位专家插话道,他看了看另外两个照片,叹息着摇头道:“翡翠的坑就更大了,对它的定义也各有不同,这上面给出的结论只是硬玉,但是我还是你们回去认真地查一下,对硬玉的定义也有国家标准的,还是有人只看鉴定不肯多学知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除去古董的噱头之外,这几样东西的确也算是不错,也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但若是价值上百万,那就真的有点儿扯了。所以……你们之前说过的那些结论完全不能成立。”(未完待续。) 五十一.焦躁 出了博物馆,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果然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接下来,就需要林子的技术支持。但秦鸣始终不放心的是,是三位死者的死因,为什么凶手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做那样的事情?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炒作宝石,那为什么又非得置三名死者于死地呢?难道他真的心里扭曲,不得不那么做? “或许,答案就在那个人的行为之中。你忘了曾孝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或许,所有的谜题马上就要解开了。 回到办公室,林子的调查差不多已经告一段落,而根据她的技术支持,我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曾孝谷的确是个很小心的人,不过要想查出来他都做了些什么,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所以我们很快从曾孝谷的消费纪录里查到了曾孝谷的几个银行账号,而且顺藤摸瓜查出了他在网络上使用的账号,现在,是时候解开谜团了。 思虑再三,我还是让徐辉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我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整理一下全部的案情,不过,想要让凶手招认所有的罪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资料,否则如果只是动嘴说说,绝对不会让凶手低头认罪的。 原本安静的办公室变得热闹起来,向怡、曾孝谷、李典、宗华、丁玉琴五个人依次坐了下来,他们显然很惊奇对方也被请到这里来。随后他们都将目光转向了秦鸣和我,以及坐在边上的冷敖。尤其是在曾孝谷,在看到宗华的时候,表情里多了一丝警惕。 “这个场景看起来很熟悉啊,你不会是要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吧?”冷敖第一个开口道,他一脸不解地望着我们,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气氛不太对,所以他停住了口。 李典皱了下眉头,望着我们道:“我明白了,的确是这样。难道你是想要说。凶手就在我们五个人之中吗?这么说起来,一定有一位神探站出来解开这些案件了对吗?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秦鸣坐在一旁有些不安地望着我,显然他完全没有一点儿把握。更不相信从我的口中会得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结论。我叹了口气。缓缓道:“事实上。连我都不太能确信,谁是真正的凶手,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认真地理一遍,就能找到解决案子的关键。所有的一切,恐怕还要从这几年的收藏热说起。差不多十年前,玉石的价格开始逐渐走高,尤其是那些早年已经进入玉石收藏行业的人,都已经发了大财。但不幸的是,那一次的资产泡沫之中,出于对当时形势的判断,玉石的价格曾经进入一波下坠的行情,可时间虽然不长,却足以让一小部分人倾家荡产。随后,玉石的价格、尤其是翡翠的价格,更是一路高升,价格翻倍甚至是数倍屡见不鲜。对金钱的偏好,让所有投机者的记忆变成了金鱼,对金钱追逐,使他们忘了上一波行情,不少人奋不顾身地扑了进去。” “你这是在给我们上金融投资课吗?”向怡第一个开口道,她有些不安地开口道:“我们从事的都是传统行业,你提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有人在搞收藏?可这跟当初的命案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认为……” 向怡的目光转向了丁玉琴,脸上多了一丝不屑的表情道:“翡翠收藏?你是在说丁阿姨吗?其实我们都很清楚,动辄那么昂贵的首饰,恐怕也只有丁阿姨那样的人才用得起吧?你又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呢?直接说你在怀疑丁玉琴不就行了吗?事实上,我们也早就听说过,丁玉琴很讨厌雅子,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 “你还是少说两句话。”曾孝谷平静地开口道,他看了看我们,继续道:“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警局吗?所以方警官是想要把这里变成自己的表演场。你还是听听她还能给出什么样的结论吧?不过我想,这恐怕也是你为数不多表演的机会了吧?” 李典看了一眼曾孝谷,却没有说什么。我们都能看得出来,李典很是激动,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丁玉琴,只是冷笑了一下,并未答话。 我摇了下头,“本来我以为,我说的这玉石市场的价格,和整件案子可能没有什么关系,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整件案子正是因为逐利才引来的凶杀案。” 所有人都很认真地看着我,但我能感觉得出来,每个人的目光中还包含了其他的东西。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除了凶手之外,他们未必能将案子和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我清了清喉咙,“其实解开案子的关键,还要从五年前雅子被杀一案说起。根据我们到手的资料来判断,李典曾经是雅子的男朋友,而丁玉琴曾经和雅子闹过矛盾,三个人的关系应该说相当微妙,但在雅子和李典分开之后,就再没有了交集。可心有不甘的丁玉琴,似乎生怕雅子会再度找上自己的儿子,所以已经派人暗中留意雅子的一举一动对吗?” 丁玉琴点了下头,颇有几分无奈道:“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我作对,所以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真的跟雅子分开之前,我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当然了,他没有让我失望,因为他真的和雅子是分手了,两个人虽然曾经无意中见过一面,但也正是因为那次见面,让他们两个彻底闹翻了。” “可那也不代表着我们没有嫌疑对吗?”李典的皱了皱眉头望着我问道,“如果当初我和雅子在一起了,或许她就不会出意外了对不对?两个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都出了意外,我认为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的确不是巧合,因为就是你杀了她们。”向怡在边上冷冷地接话道:“像你这样的贵公子哥儿,自己不喜欢的人,自然也不希望她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不是吗?”(未完待续。) 五十二.针锋相对 “哼,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人知道,反咬一口,你真是个比狐狸还精明的女人,怪不得连曾孝谷也能看上,你的身上有着跟他一样的狠劲儿,你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知道你们背后还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丁玉琴马上反唇相讥,针锋相对地望着向怡。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丁玉琴的话一出口,向怡的表情就变得不那么好看,她迟疑了好大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再将目光转向了丁玉琴,“丁阿姨的就是嘴硬,不会说那个凶手就是你吧?大家可都知道,为了儿子,你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可有一个人却撒谎了,在最不应该撒谎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宗华突然开口道,她瞪着曾孝谷一字一句道:“你认识我的女儿,而且你也曾经跟她有过来往,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呢?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你是个真正的小人!而且还是一个最善于利用女人的小人!我女儿肯定是你杀的。” “女儿?你是谁?”曾孝谷几乎颤抖着声音问道,眼中还多了一抹惊恐的表情,他显然是在竭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淡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说什么?你是谁找来的?” “我就是姚莉的母亲,我的女儿姚莉。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雅子。不是谁找来的我,而是我主动找的他们,因为我要替我的女儿报仇,我要找的那个凶手,千刀万剐才能解了我心头的恨……”宗华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这句话说出口,曾孝谷却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而不安的向怡只是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变得平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自然能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能撑到什么时候。那个引爆的点。是否真的能让真正的凶手无所遁形呢? “这位大姐,您说话可得讲一讲证据,人命关头的案子,可不能随便说话。现在警察们都没有查出什么证据。你怎么就能这样说呢?是人都会有偏见的。虽然我认为。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就不可能让凶手伏法,可您也不能就这样误导他们。好让他们怀疑我啊?我不认识姚莉,你为什么说我认识她?你不能这样大嘴一张,红口白牙的乱说。”曾孝谷一脸无奈地望着宗华道,同时声音里还多了一丝幽怨。 宗华冷哼了一声,算是对他说这些话的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你难道不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吗?当初我的女儿曾经跟我说过,有个伪装有钱人的男人在追她,那个人似乎还送了她不少东西。我想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你吧?” “您可真是会说笑了。”曾孝谷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表情,“雅子可是一位大明星,对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只能是远观的份儿,可不是人人都像李公子,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而且,您对自己的女儿一点儿都了解,什么样的人才能入您女儿的法眼?跟她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呢?话可不能乱说啊,您可不能仗着自己的年龄,就欺负我这样的小辈。方警官,您不会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把脏水全泼到我一个人身上吧?” “你说过了,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事实上,对姚莉被杀一案,我们也进行过认真的分析,首先,凶手是姚莉认识的人。因为死亡时间是夜间,而房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邻居们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所以我们也倾向于认为是熟人作案。更重要的是死者的死因。这是我们以后要解开的谜题。”我说到这里把话顿了一下。 “那你更应该怀疑的是他们母子二人吧?”向怡终于抓住了机会,指着丁玉琴道:“他们两个自然是雅子认识的人,他们母子二人联手杀人灭口,不是最大的可能吧?” “他们没有动机,我已经查过了。”在我没有开口之前,宗华出声阻止了向怡继续说下去,“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个男人,我能断定,他认识我和的女儿……” “如今那起案子已经过了五年,所以要查清楚并不那么容易,不过我们还算是查到了一些线索。这一会儿再说,我们还是来说一说留下线索较多的案子,”我阻止了她们继续说下去,因为提起雅子的案子,很容易让宗华变得激动,自然对我的计划不利,“大家共知的就是陵霜被杀一案。和雅子一样,陵霜也是一位公众人物,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是李典的现女友,最起码在李典看来是这样,与此同时,据曾孝谷自己说,陵霜还是他的未婚妻,两个人很快就有结婚的打算。我说的没错吧?” 当众提出这个问题,显然让曾孝谷多了一丝不安,他迟疑了一下才算是承认了。丁玉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李典皱了下眉头问道:“我不认为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听陵霜提起过,如果她……” “就算是她真的说了,你会放手吗?恐怕也不会吧?她不说出来,只是不想让你伤心罢了。”曾孝谷的脸上多了一丝冷笑,慢条斯理道:“小伙子,我看你还真是太天真了。” “好了,这个问题暂时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内。”我适时地举起了一个平板,那是依然还在的陵霜的主页,世间就停留在她被杀的那天晚上发的主页。“我们还是先来说一说陵霜吧。说实话,我以前并不认为陵霜会有那么高的知名度,可后来才发现,她的名气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而且一个网红的力量,也的确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未完待续。) 五十三.乱战 我的话成功地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而我举出的数据,包括我再内都十分吃惊,这当然也都是林子的功劳,这也是她费了不少时间,综合了网络和当年陵霜使用的银行账户查出的数据,颇为可信,根据那些数据来看,几乎每样陵霜在自己的微博上晒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人跟风购买,开始的时候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直到后来有商家与她进行合作,她的行为才变得更商业化,而且也就是靠着这样的营销方式,她和那些合作的商家们达到了双赢。这似乎也是后来不少网红采取的套路,唯一不同的是,陵霜成功地把自己的微博做成了营销号,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 根据陵霜绑定的账户来看,每发一个微博,她都会有一笔不小的进账,而这也是陵霜能维持自己奢侈生活的重要经济来源,与此同时,在她发微博的同时,那些商家们也会同样关注她的微博,这样又抬高了她微博的人气。如果说陵霜的背后没有推手,恐怕谁都不信的。当我把陵霜合作过的商家数目和她据此得来的收入列出来的时候,丁玉琴也不由得跟着摇了摇头道:“怪不得,她还真是个有生意头脑的女孩子。” “只要认真调查,就会发现所有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线索的。所以我们在追踪陵霜微博的同时,也和那些曾经与她合作过的商家进行了联系,我们想知道。那些商家是如何找到她,并且还能主动出钱请她代言的。”我继续道,随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那些商家认出两个人,一个就是曾孝谷,说明你早就认识陵霜,而且你们之间有合作关系,另外一个就是……你……这很让我觉得意外。” 我的目光在向怡的身上落下,甚至到了现在为止,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早就有联系。而且联系居然还能那么密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帮自己的女人,还需要理由吗?方警官,我在想你不会真的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逼着我承担自己不应该承担的罪名吧?”曾孝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我的质疑完全没有必要。 “那么你呢?你有什么理由?”我没有理会曾孝谷的讥讽。继续望着向怡问道。她一开始就表现得完全没有自己的立场,是因为她对曾孝谷的痴情,所以才会让她做那么多的事情?“仅仅只是因为你们是朋友?做那些事情。恐怕还要耽误你自己不少时间吧?而且我们根据我们对你的账户进行的调查,你们之间似乎也没有经济上的往来。” 向怡叹了口气,幽怨道:“我说过了,我和她也算是朋友,再加上她……是孝谷爱着的女人,所以我做这些事情,也只不过是为了想让他安心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们是把你当成不要钱的劳力了,你还这么帮他们说话?”急性子的林子边上忍不住插话道:“我可是见过不少傻得冒泡的,你还是第一个……” 她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刻说实话。不过向怡肯定早就认清了这样的事实,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工作,为的就是想要打动曾孝谷吧?向怡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她只是苦笑,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曾孝谷只是用勉强的笑容回应了她。 “这么说起来,她很符合你所有的要求不是吗?精打细算,而且不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照理说,你们是绝配。”我望着曾孝谷,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同时心里还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悲哀,“这么说起来,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或许那是因为守在她身边的人太多了吧?你们不会都那么傻,认为陵霜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吗?在她的身边出现的男子,一个卡车未必都装得下。而她,就是这样利用自己的年轻与美貌挣钱……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所以她配不上任何一个对她专情的人。至于你,我觉得应该是利用大于爱吧?你是真的爱她吗?”丁玉琴瞪着曾孝谷一字一句问道,眼中还多了几分厌恶的表情。 曾孝谷并没有答话,而守在一旁的向怡显然有些忍不住了,她连声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孝谷对陵霜的感情,谁能比得上?难道爱情只是用嘴说说而已吗?” “你还真是太天真了。两个同样精明的人,你觉得他们之间除了利用,还会真的有爱情吗?”丁玉琴冷冷道:“就算他们两个真的有爱情,那也是利益纠结在一起的。倒是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做那么多事情?理由呢?” 向怡叹了口气,似乎想要替自己辩解,但显然任何的辩解都是无力的,所以她只是叹了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么说起来,你还真的迷信这个男人有真心吗?他对陵霜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你既然是陵霜的朋友,还一直都暗恋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替自己的情敌辩解?是为了讨好他吗?像他这样无情的人,你觉得仅凭那一点儿东西就能讨好得了吗?”丁玉琴毫不留情地开口道。 正如我所料的一样,提起陵霜就像是扔进了一个炸弹进来,这里很快就爆了起来,向怡针锋相对道:“在你们有钱人的眼里,难道只有利益,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吗?看来你们的心真的完全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我真是为了你们感到可悲……” “真正可悲的人是你。”沉默的宗华莫名其妙地在这个问题上发言,她带着无限怜悯的表情对着向怡道:“你是不忍心让自己面对现实,所以才会替他辩解吗?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不是也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吗?让进和他住在一起,恐怕并不是为了接纳你吧?而是因为他害怕你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把你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好让他放心地去做其他的事情。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不肯面对现实呢?”(未完待续。) 五十四.舌战 “面对现实?面对什么现实?你们非得给我贴上一个薄情的名贴,然后还要强迫别人接受吗?我爱陵霜,这是丝毫不用怀疑的现实,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也需要让我的生活继续,所以我选择向怡,这有什么值得怀疑吗?你们不会抓住那么一点儿小事不放手,非得做点什么文章才放手吧?”曾孝谷是真的怒了,他虽然声音不高,可是每一个字都在很认真地替自己辩解,最后他把目光定在我的身上。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方警官,你真是下得一步好棋,这是准备让所有人都针对我,让我完全孤立?这样的小伎俩,你以为别人真的会上当吗?” “你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因为你的居心一向邪恶。只有这样愚蠢的小女子,才会对这样的男人死心塌地。”丁玉琴冷笑了一声,缓缓道:“不过我还是倾向于认为,他们两个出于不同的目的而在一起。我劝大家还是不要指望从她的口中会说出点儿什么来吧?难不成你们还指望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向怡的表情,惊讶还有失望,除了这些之外,似乎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惊恐吧?她已经打算离开这里,只是因为我们的谈话还在继续,所以不得不坐在那里。 “其实我也觉得同样的奇怪。”我翻出了一份早已经标记好的文档,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在当今这个信息化的社会,想要完全伪装自己而不被别人发现,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在追踪当年陵霜案子的同时,同时还调查了一向曾孝谷的账户。当然了,最初我们是完全没有任何发现的,可后来,很不经意之间,我们发现了曾笑谷的账户。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如果不是我们发现这一点儿细微的差别,就会错过一安东西。于是。借着这个账户,我们发现你和陵霜之间,的确是有账目上的往来,只是那个账户只使用了一个月,你就主动注销了。但很不幸的是,我们还是查了出来,你能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原因吗?”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从文件夹里面掉落了不少碎了的纸张,飘飘洒洒就落到了李典和向怡之间。几乎是下意识地。李典迅速地弯下了腰,将所有的碎片捡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向怡也随之弯下了身子,帮着李典把那碎片捡了起来。 秦鸣一眼,似乎在埋怨我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还会掉链子。不过他只是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目光转到了曾孝谷的身上。 这个问题果然还是让曾孝谷语塞了,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叹息道:“是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吧?” “再或者你想要替自己留一条后路,怕别人发现你和陵霜之间的关系。所以改成了现金交易吧?”我把那张卡片注销的底单放到了他的面前,随后道:“根据李典的说法,你和陵霜之间曾经有过金钱上的往来,不过你并没有让她从账户里面转给你,而是选择了现金。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李典不失其时地马上接话道:“不错,我的确曾经从陵霜那里你写的一张欠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们的关系亲密。不代表我们之间没有金钱上的往来吧?这也很正常不是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曾孝谷替自己辩解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底气显然有些不足。秦鸣在边上插了一句:“这么说起来,你是承认自己曾经用曾笑谷这个名字开过一个账户对吗?” “是又怎么样?”曾孝谷已经逐渐变得不不烦,所以回答起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那就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也暂时放一放,随后还会再提。我们还是回过头来说一说当年案子发生前后的情形吧。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那天晚上差不多11点左右。李典接到了陵霜的电话,然后你赶到了陵霜的住处。时间我没有说错对吧?”问题当然还在继续,我翻开了当时的卷宗,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李典点了下头,抽了一口凉气道:“你说的不错,当时我的确是接到了陵霜的电话,她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我当是就马上赶了过去……” “恩。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因为根据我们法医的检测,基本上可以确定,陵霜的时间应该是在4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出错。那么问题就来了,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呢?”我望着李典,再度提出了这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李典一下子也变而语塞,这显然也是一直都让他弄不明白的事情,他有些含糊地回道:“事实上,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因为我是陵霜的电话号码,我的手机上一直存着,绝对不会有错的,当时我听着也像是她的声音,不过那个时候,我的确也是喝大了,现在想一想,那天晚上陵霜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对,不太像是平常的她。而且她……很少在那个时间点儿给我打电话的。” “能告诉我就在陵霜被杀的那天下午,你们在做什么吗?我想你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对不对?所以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想得起来你们在做什么。”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其他人。丁玉琴低下头来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下午我应该还是和平常一样,在公司里面处理事情,我想当时的笔录应该比我想起来的更多。我的作息基本上是规律的,一般都是在下午5点之前离开公司,然后回到家吃晚饭。我说的对吗?” 说到这里,她把目光转向了宗华的身上。宗华同样点了下头道,一脸惋惜道:“其实当时我有预感,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打电话让李典过去……”(未完待续。) 五十五.巧合? “当天下午我在公司,向怡可以替我作证。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这一点儿我之前已经再三强调过了,之前恐怕你们也不止一次地核实过了吧?你们还是不要再这样无谓的事情上费脑筋了,太浪费时间。凶手就是李典,这一点儿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出错的,案子很清楚,只是要怎么徇私舞弊,为他开脱了。”曾孝谷冷冷地开,脸上多了几分不屑的表情。他想要站起来继续说点儿什么,但最后却只是摇了下头,朝着我叹了口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和互相扯皮有什么两样?难道你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案子吗?这不是太幼稚了吗?” 被激怒的曾孝谷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他很快坐了下来,因为向怡一句有些迟疑的话:“我也想不明白,既然你说陵霜的死亡时间是下午4点,那为什么又在晚上11点的时候把李典叫过去呢?就算是要陷害他,为什么不在陵霜刚刚死了之后,就马上叫他过去呢?那样他的嫌疑不就是更大了吗?你们有什么理由能解释得清楚吗?” 这真是一个极高明的问题!我点了下头,慢条斯理道:“不错,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应该由李典亲口说一下,你到了那里都些什么?为什么会花了那么长时间,才能回过神来?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选择报案呢?你别忘了,我们到了现场之后,只是发现了你留下的痕迹,并没有第三个人留下的任何线索。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破坏了案发现场,而且曾孝谷认定你是,好像也理所当然。” 当这个问题说出口的时候,李典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嘴唇也变得有些发紫。坐在他身边的丁玉琴拍了下他的肩膀,柔声道:“该说的都说出来吧,也算是为了你的将来,我相信,只有抓到了凶手。才能让死者安息,我相信你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不会冤枉你的。” 李典肯定做过些什么,这一点儿勿庸质疑,只是我们都不太清楚,为什么李典会选择沉默,难道他的身上真的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还是说他的心中有所顾虑。 “当天晚上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了酒吧。而且喝了酒,所以当时脑袋有些不太清醒。那些人可以替我作证。当时我神智的确有些不太清醒了。所以在接到陵霜电话……按照现在的判断,其实那应该并不是陵霜打来的电话对吧?她当时的语气不太对,其实我也应该能听得出来,包括她的声音都不太对。我就撇开了那些朋友们马上打车赶了过去,当时封涛……我们公司的员工还嘲笑我,说我不够义气。但顾不上理会那么多,我还是马上就赶过去了。”李典的表情不那么好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已经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哼。就在那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不少事情。你敢说实话吗?你都做了些什么?到了现在,你总该说实话了吧?”曾孝谷总算是抓住了话题,他的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我觉得,是时候该说出实情了吧?若换成我是你,绝对不好意思在这里卖弄……” “的确如你所愿。不过到了现场之后,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因为就在我推开门之后,第一眼并不是陵霜,而是洒在房间里照片的碎片,所有所有……都是我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照片。不知道陵霜是从哪里弄来的,然后我就…陵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腥味。”李典说到这里依然惊魂未定,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颇为古怪,又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那些照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虽然我也荒唐过。但是跟陵霜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和别的女孩子有过来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去的比较晚,她生我的气,所以才会发那么大脾气,可当我意识到她死了的时候,我吓傻了,只是想要到要马上抹去线索,把所有的照片碎片都捡起来……扔掉了之后才叫人……” 李典说到这里羞愧得低下了头,声音也变低了,他一脸痛苦道:“我知道你们会因为这个对我有想法,可我当时真的吓傻了,我怕别人些照片,就会很自然地认为我是凶手,而且当时我跟陵霜之间的关系……她和别人之间总是暧昧不清,我又曾经跟不同的女孩子有过交往,因为这样发生争吵,好像也很自然。当时我希望自己不要惹上麻烦,可后来才明白,那就是设好的一个局,就是要把我所有的嫌疑都推到我的身上。” “所以你才没有第一时间报警?”秦鸣一脸吃惊地望着李典,他显然觉得李典那样的做法太过愚蠢,只会让我们将所有的怀疑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你难道不觉得他有可能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为的就是摆脱杀人的嫌疑?”向怡在一旁适是地插了一手好刀,脸上多了几分不屑。 “的确如此,你有动机,而且还有嫌疑,再加上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唯一让你洗脱嫌疑的是陵霜的死亡时间。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当时你没有接到那个电话,而是第二天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你才会去找她的话,结果会怎么样?”我适时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是在问李典,同时也是把这个问题交给了更为专业的冷敖。 李典愣愣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有点儿茫然地回道:“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是不可能去找她的。而且大家也都很清楚她的个性,她一向都是个夜猫子,经常到凌晨才睡觉,而且白天会睡到很晚才起床,一般是在午饭前后,除非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是不会早起的。所以……如果不是那通电话的话,最早我会第二天的下午才会见到她,这有什么关系吗?”(未完待续。) 五十六.叵测 “在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对法医而言,这就关系太大了。 ”冷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越早,越有助于判断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当时间超过12小时以后,也就只能断定大致的死亡时间,也就是说时间具有模糊性,那么……嫌疑人的范围就会很自然地扩大了,可能不少人都会被拉到这个案子中来。如此一来,你们还觉得那个电话打得没有问题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可除了李典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开口说话。李典像是吓傻了一眼,结巴了半天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但他显然明白,自己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 “是不是吓傻了?所以都不敢说话了?”冷敖依然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我来他在卖弄自己的小学问。不等我们开口,他继续道:“我不负责判断案情,我只能给出自己工作范围之间的判断。就像是你们听到那样,那是根据之前较为广泛运用的推断死亡时间的方法。不过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目前已经有了其他的手段,可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不管怎么说,凶手都是个聪明人,而且见多识广,要不然想不出这样的方法?” “那个给李典打电话的人,目的是什么?很显然,虽然当时李典曾经被当成重点嫌疑人被我们查问,不过那个电话其实是救了他,你应该感谢那个打电话的人。而且,根据后来的调查来电话并不是使用死者的手机打出来的,你为什么认定那就是陵霜?难道世界上还能存在两个相同的电话号码吗?还是说那个号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秦鸣皱了下眉头,他显然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地方,自然忍不住开口插话道。 “当时我虽然醉了酒,可我的电话显示的确是陵霜的名字,所以当时我很自然地就想着那个应该是陵霜。”李典有些着急地替自己辩解道。“我只能说,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含糊,不过肯定是个女孩子,绝对不会有错的。” “当时我们的确对那个电话号码追查了。”秦鸣适时地向有些迷惑地众人解释道:“那个电话当然并不是死者的电话号码,只不过却与死者的电话号码的前10位数字都相同。这应该归因于运营商,因为他们来电显示一般前面的几位数字,所以会出现最后一位或者是两位数字不同。却显示手机上已经存储的号码。不过,后来我们调查才发现。那是一张预付的电话卡,当时因为还没有实现入网必须实名制,只知道那个电话号码仅使用过那么一次,而且随后就停止使用了。” “不过,最起码我们也能从那个电话号码,得到几条线索:第一,那个人知道既知道陵霜的电话号码,也知道李典的电话;第二,他可能亲眼目睹或者是听说了陵霜已经死亡的消息。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打给李典。他的目的就在于,不想放过真正的凶手,而且替李典洗清了冤枉。”我很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当然,所有人的表情随着我的话而变得更加微妙。 宗华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眼睛不停地在曾孝谷的身上徘徊着。而丁玉琴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这么说起来的话。打电话的那个人,其实是一番好意对吗?要不然,如果典儿第二天出现在那里,嫌疑就更大了。所以说我应该感谢那个打电话的人?你说的那个人……一定就是陵霜身边的人对吗?” “你说的不错,”终于到了林子开口的时候,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那个人可能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不过要想查出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要想买到和陵霜几乎相同的号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那也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批放出来的号码。所以我们就找到了查了一下陵霜电话号码注册的营业厅。值得庆幸的是,当初那个登记的本子还在,虽然不需要查验证件,但是却需要留下本人的签名,买号码的那个人。可能当初已经意识到有用,所以留下了一个伪造的名字,不过字却是他自己签下来的。这对那个打电话的人来说,就非常的不幸,因为现在有一项已经运用得十分广泛的技术,叫字迹鉴定。” 场面再度变得异常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林子的目光带着几分诡异,继续道:“我们已经请了专业的笔迹专家,而且在那之前,我们也基本上都拿到了你们的字迹,你们猜,那个人会是谁呢?” “如果主动说出来的话,我们还以宽大处理,这是我们的政策。”秦鸣适时地开口解释道,“要不然,最起码也是知情不报,是要受到处罚的。高奇技的手段,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应该不会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吧?” 沉默了一分钟之后,一直紧张地咬着嘴唇的向怡开口道:“是我打的那个电话。” 完全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和秦鸣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当然也是我们事先早就商量好的一出戏,要想查出来当年出售的记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因为当初大部分的号码都已经弃用,所以绝大部分都没有录入通信系统。正如我们所料的一样,曾孝谷面无表情地眼向怡,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可说出来的话自然已经收不回去,向怡有点儿紧张地开口道:“我当时……并不知道陵霜已经出事的消息,只是因为一整天都没有,所以特别紧张,才会给李典打……” “你觉得解释得过去吗?”秦鸣皱了下眉头,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向怡就算是再怎么聪明,都不可能逃得过去,“再精妙的布局,都会留下线索的。你再回想一下当天的情形,你真的一整天都和曾孝谷在一起吗?李典出现的时候,你们又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五十七.博弈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向怡的情绪有些崩溃,此刻的曾孝谷也只是冷眼,似乎并不打算站出来说点儿什么,她的情绪也因此变得更为激动,“我那天的确是和孝谷在一起,这一点不会有错的,你们应该追问的是李典,为什么要针对我?” “是的,我也可以给她作证。你们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难道找不到线索,就朝最弱的人下手吗?”曾孝谷放低了声音问道,脸上多了一抹不解,随后才又叹了口气:“你们还想在这上面做多少文章?” 秦鸣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由向怡来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合适吧?你替向怡作证,当时陵霜和你的关系已经确定,可是你别忘了,李典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难道那么晚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这似乎不太能说过去吧?” “的确是这样,那天我们一直忙到凌晨。”曾孝谷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话,“为了工作的事情,有时候难免会拼一拼的,你觉得有问题吗?” 面对曾孝谷的解释,向怡却着没有接话,她我们,只是有点儿含糊地望着我们。 “不管你怎么解释,那个电话的确是向怡的,因为那个号码是属于她的。除了曾孝谷之外,同时认识李典还认识陵霜的,恐怕也只有向怡了吧?而且,他不仅打了那个电话,而且还挑了一个很特别的时机。”我皱了下眉头,把目光转向了向怡,事情到了现在,其实我也有那么一丝疑惑,为什么第一个崩溃的人居然会是向怡,她的心理素质应该比我们想象中要高得多。向怡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我们的指认,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曾孝谷。当然。是时候给这一场战争再加上一把火了,我继续道:“那是一个打得十分巧妙的电话,因为那个电话达到了两个目的,一是打乱了凶手原先的所有计划,凶手原本以为可以陷害李典的计划就完全破产,二是她不失时机地抓住了凶手,让凶手可以为她所用。” “为她所用?你说的是曾孝谷吗?那就更说不通了。她爱的人是曾孝谷不是吗?为了他,她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你说她会破坏他的计划?这似乎有些不太能说过去。”丁玉琴几乎是忍不住出声责问道。显然她说出了不少人的困惑。 曾孝谷一脸无奈地瞪着她道:“丁大娘,你说话可得小心一点儿,什么叫破坏我的计划?你的意思是确认我是凶手,你真的有证据吗?难道只是凭着他说的那些话?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认的。难不成你们真的亲眼杀人吗?我为什么要杀陵霜呢?方大警官,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只是凭着这些线索,来推导出一系列的谬论?理由呢?” “关键就在于,凶死了陵霜之后有什么好处,获益最大的者。当然是凶手的嫌疑也就越大。”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其实到了现在,我依然不那么肯定自己的推论,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我们设下的圈套是不是真的有效。 “曾孝谷,肯定是他,因为他和陵霜之间有经济往来。陵霜一死,就没有人再问她追债了不是吗?”李典再也忍不住大声指责曾孝谷道。 “的确是这样,表面上,最大的收益人就是曾孝谷。除了他们之间有经济往来之外,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曾孝谷还是一个金石收藏的爱好者。他是一个很懂得如何抓住时机挣钱的人。”我很严肃地打断了他们的话,是时候结束这一次没有效率的对话了,当然,我的话也同样十分成功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你们还记得这张照片吗?这上面能得出什么结论?” 我把照片递了出去,确认每个人都能张我特意让林子打印出来的照片:那正是陵霜出事前晒出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被虚化了。显现出来的只是一条漂亮的胳膊,手腕上戴着一只镯子,照片的下方也包括陵霜在微博上写的四个字:毕生最爱。 “这是霜的照片,不会有错的。这个镯子我似乎也,但是记不太清楚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镯子是曾孝谷送给她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李典的情绪有那么一丝失控,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们也说过,这个镯子绝对是个好东西,要买下来它肯定也要花不少钱,曾孝谷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大笔钱呢?要是他真那么有钱,又为什么去找陵霜借钱?这说不过去啊?” 曾孝谷的表情更加凝重,他愣愣地坐在那里,双手交叉在一起,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半天没有开口说话。向怡的表情也同样变得凝重起来,抿着嘴唇没有开口的打算。而此刻,丁玉琴和宗华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随时都要准备对他发动攻击。秦鸣林子和冷敖的表情同样的耐人寻味,只不过眼下这里是我们的主场,他们就算是心里再怎么有疑惑,也不大可能开口的。 “正是因为他需要钱,所以他才得和陵霜做一笔这样的交易,为的就是利用陵霜的身份,来推销那些贵其实价值远远被高估的玉石。”我说出了自己的推论,虽然数据上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我还是得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信口开河!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古董,你怎么说价值被高估?那不是被鉴定吗?而且后来的那些传言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他绝对买不起那么昂贵的东西。你是不是脑袋不太正常,所以才会这么说?”李典哭笑不得地开口问道,显然对我给出的结论完全不信任。 “错了!因为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还是个很老套的圈套。”我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未完待续。) 五十八.计谋 当事人曾孝谷没有开口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不过他的脸色变得很难乎想要开口询问,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丁玉琴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显然也不太相信我的推论。 “事情说起来有点儿话长,所以你们需要安静地听我从头解释一下。事实上,也就是在我们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我们很凑巧从一家网站上搜到了记录,那是一个表面上很正式其实是个非法的网站,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交易,都是在上面进行的。”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就在那个网站里,我们听说了一个很有名气的人,叫‘鬼子’,他曾经在那里创造过炒作翡翠的传奇,入手几个月的玉石,倒手就卖出了一个好价钱,正因为如此,他成了那个网站的一个传说。据说当年他卖出的也是一枚镯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开始把关注的目光转到了网上,同时也联系到其他的出售渠道,比如说玉器店,还有网上常用的几个购物网站。再联系上陵霜的微博,以及她银行账户上的收入,所以我们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消息:就在陵霜这张戴着镯子的照片发布之后,她的账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入了近五万块钱。这是不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而且我们还特别下,有近四万块钱,都是她自己存在的现金。” “这似乎说明不了什么。”李典在边上冷冷地插话道:“陵霜经常会和别人有一些经济上的往来,完全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难道你是想说,她背地里还进行着什么不正当的交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她就不会呢?”一直沉默的宗华在边上打断了李典的话,紧皱着眉头道:“如果不是她自己太‘作’,怎么可能把命都送了呢?” “就像是之前我们提到的一样,陵霜的人品我们不作评论,但是有一点儿我们可以很肯定,那就是她的商业头脑很让人佩服。”我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典很是生气。显然对宗华那样评价陵霜十二分不满。丁玉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不是陵霜突然出了意外,他说不定会带着陵霜私奔。我继续道,“任何发财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的。接下来我们就来说一说那枚镯子,之前我们特意去请教了博物馆里的专家,从他那里,我们学到了一些东西。先来说一说这个被传得玄乎其玄的镯子。” 我把冷敖特意洗出来的照片举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个曾经被传为是皇宫里流出来的珍品。但事实上,专家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实物。却否认了是后妃镯子的说法,而且还指出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利用我国现在玉石鉴定方面的定义,有意或者无意蒙骗了那些并不懂得玉石的人。在一般人的认知里,硬玉指的就是翡翠,而陵霜曾经拥有的那枚镯子给出的鉴定,同样结论只是硬玉,而没有确切地指出制作的年代……当然了,一般的人。可能更多的是关注它的颜色质地,但其实翡翠的产地不同,价格也会大不相同,比如经常被人提起的新坑玉老坑玉,还包括一些比较特殊的处理手段,比如说酸洗充胶等手段,可以让原本质地很差的翡翠外观很高档。这也是一些利欲熏心的商家们蒙蔽一般消费者的手段。除了这些之外,当然还有另外一些手段,比如说用独山玉岫玉等冒充翡翠,对那些其实不太懂翡翠的人而言,也能冒充得过去。” “怎么……真有这样的手段?”冷敖很显然吃一惊,忍不住插话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那么多冒充的手段,你的意思是说,其实陵霜手上那个镯子其实并不值钱?”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一种营销手段。还不错的东西,再加上一段迷人的故事,这大概就是一般所说的营销手段吧?我认为。当初陵霜拥有的这枚镯子的确是翡翠,但却没有传说中那么离奇的来历,传上这张照片的目的,就在于配合营销。林子,你那里不是有一组数据吗?不妨说说我很认真地解释道。 林子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她朝着众人晃了一下手里的纸,很认真道:“我说要我查这个数字做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们来听听是某个网店上留下的数字,就在陵霜被杀前的一个月,这个店差不多卖出了500个左右的镯子,当时这款镯子的命名就叫‘毕生所爱’,当时销售的价格似乎也不贵,每个镯子是1000,但综合到一起,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我点了下头,继续道:“当然了,一般人不会从网站上购买太过昂贵的物品,500个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不过当时上面并没有标注镯子的质地。不过只要格,应该不是什么质地特别好的翡翠,甚至也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可能只是利用颜色相近质地不同冒充翡翠。反正相对天价动辄上万的翡翠,这个价格应该说得上……很亲民了对吧?所有才会有那么好的销量。也就是说,这是利用陵霜的名气成功营销的案例。值得庆幸的是,随着我国对电商的管理越来越严格,所以我们还是很自然地查到了当初开店人的资料。” “这么说……开这家店的人,就是曾孝谷?”丁玉琴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曾孝谷重叹了一口气,连声道:“是的。那的确是我开的店,那个镯子也的确是我送给陵霜的,目的就像是你说的一样,把那一大批积压在我手上的玉器全部出手。可我没想到的是,陵霜居然会出了意外。照理说,我们的合作很好,而且除了网上出售的那些物品之外,还有其他的玉器也几乎要脱销了。”(未完待续。) 五十九.真相 曾笑谷的表情有那么一丝扭曲,但显然李典并没有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几步窜到了曾孝谷的面前,是打算好好教训曾孝谷。. d t. c o m可坐在一旁的秦鸣比他还快,火速出手,抓住了他扬起来的胳膊。 混乱的场面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曾孝谷却像是没有受任何的影响,继续道:“我明白,你们肯定在想,陵霜的死跟我有关。可我并没有杀她,也没有杀她的理由不是吗?她跟我是合伙人,而且我们早晚都会是一家人,我们结婚不是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吗?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们可不能乱说。” “口是心非。”李典瞪了他一眼,余怒未消,愤愤不平道:“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能这么嘴硬,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脸皮厚。不过想想也是,承认自己制假售假,总比承认杀了人要好,最起码还能保住你一条狗命!” “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想查明案件的真相,其实还是费了不少力气。首先就是‘鬼子’出售镯子的时机,以及他真正的身份,还有就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打断了李典的话,他还真是个急性子,怪不得陵霜会那么痛快地跟丁玉琴达成协议,因为李典的确是个性子很急而且又很执拗的人,除非是真爱,否则很难和这样急脾气的人相处。 所有的人再度安静了下来,当我拿出郝云定的证词,很认真地读出来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曾孝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来,此刻他恐怕已经完全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怀疑。而李典显然更坚持自己对曾孝谷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会下那么大血本只为陷害我儿子?”丁玉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不是吗?除了曾孝谷之外,谁还会是‘鬼子’,你们不是什么都能查吗?你们不是能追踪什么IP地址吗?查出来是不是他干的,应该并不难吧?” “的确很容易,因为那个IP地址的确就是曾孝谷家。”我点了下头。当然这个结论给出之后,所有人的表情变化更快,而曾孝谷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要把他送到监狱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事情还是出了那么一点儿意外,首先是卖出去的镯子?第二个问题是。卖出那个镯子的人到底是不是曾孝谷?之后还有就是,有人在我们追查到郝云定之后。又给李典发了一封邮件,内容就是几年前陵霜曾经被郝云定偷拍的视频,而李典因为这件事情恼羞成怒,伪造了自己的身份要约郝云定见面,在之后又对郝云定大打出手……” 这一切计划进行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我们有所察觉,恐怕会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样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我微微摇了下头,凶手太过狡猾。恐怕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他逃脱的。 丁玉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吧?关心则乱,典儿的性格就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你说说都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因为几百年前的事情去打人……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难道你不知道这件案子很重要吗?”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李典一眼,虽然没有反抗,但显然对自己母亲的话颇为不满。他我。继续问道:“你就算不说我们也都猜得出来,发邮件的肯定是曾孝谷,要么就是向怡,为的就是要转移你们的视线,好让你们怀疑我就是凶手。做贼心虚,真是可惜了向怡这样的人。居然甘心被曾孝谷利用。” 向怡一脸的不安,不过她并没有替自己解释,只是曾孝谷,随后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其实我们追查的一直都是两条线索,一条是有关曾孝谷的,曾孝谷为了所谓自己的事业。一直都和陵霜之间有交易往来;而另外一条,则是传说中的那个‘鬼子’,他在我们查案的空档出售了一枚价值不菲的镯子,随后似乎销声匿迹了,成为我们之前提到的那家网站的传说。那个人,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曾孝谷,仅仅只是查到的那个IP地址,就已经让曾孝谷无话可说。可是……”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悠悠叹了口气道:“曾孝谷杀人的理由并没有那么充分,就像她说的一样,如果陵霜还活着,那他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除去所有不可能的情况,那么我们猜想杀死陵霜的人和‘鬼子’是同一个人,目的不是出于赢利,而是出于嫉妒。如此一了,凶手就是你,向怡!” 大家都来,曾孝谷松了一口气,他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感到惊讶。而脸色苍白的向怡吃惊地望着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结结巴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杀了陵霜,你们别杀了,我没有杀了她的理由不是吗?” “杀她的理由其实很充分,只是因为这个。”我再度举起了那张陵霜微博上传的照片,下面标注的四个字‘毕生所爱’,“原因只有一个不是吗?嫉妒。你辛辛苦苦守在曾孝谷的身边那么久,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可你想不到是,这个镯子会到了陵霜的手里,而且她像是挑衅一样,还在自己的微博里写出这样的字。” “你?有没有……”曾孝谷的表情十分痛苦,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望着向怡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杀了她?为什么?她对你一向是不错的……” “她对我是不错,明知道我喜欢你,可却从来不肯告诉我,她喜欢的也是你。我早就提醒过你,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还是跟她在一起了,还把这个镯子送给他,你对我说过,那镯子是你自己设计的,一定会送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镯子居然会到了她的手里,你不是对我说过,你对她没有感情吗?……”(未完待续。) 六十.漏洞 曾孝谷面无表情地瞪着向怡,显然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同样感觉意外,他费了好大的力气,似乎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这么说他们真的说对了?是她杀了陵霜?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不可能……” “可你别忘了一件事情,她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你唯一一个可以进入你住处的人,这是我们怀疑她的第一个理由。 想想了她之外,还有什么人能使用到你们家网络?还有,她和陵霜的关系也很亲密,所以要想进入陵霜的房间,而且让陵霜对她毫无防备,也是易如反掌吧?符合我们对杀死陵霜凶手的描述。”我松了一口气,曾孝谷虽然是个无情的人,但他对陵霜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丝感情。 向怡冷笑起来,却没有开口说话,显然两个人还没有彻底决裂。秦鸣适时地插刀:“你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难道你还没,她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完全不择手段吗?你不觉得自己有太多的秘密被她掌控吗?要不然,凭你的个性,真的会心甘情愿的让她住到你的家里去?还有……她化名‘鬼子’进行那样的交易,然后又给李典发了一封邮件,同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无疑都是在将我们怀疑的目光引到你的身上,让我们怀疑一直都是你在暗中捣鬼。当然了,如果我们按照她的思路走,肯定是查不出证据的,而你,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肯定会求助于她。现在你再认真地想一想,当年陵霜被杀的当天,你真的是和她在一起吗?那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丁玉琴忍不住在边上插话道,但无疑又是击中曾孝谷的炮弹,“当然了,我很清楚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可你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了她利用的工具吧?她替你作证,其实是在替自己作证,不是她洗清了你的嫌疑,而是你成了她最有力的证人,而且她还巧妙地把把你拉到她这边。可转头来又把你给卖了,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这么说起来,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更聪明了。” “动机有了理由有了。只差那么一点儿时间对吗?那天下午4点左右,你真的和她在一起?还是做什么事情?”秦鸣望着曾孝谷一字一句问道。 “真的是你?”曾孝谷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他摇了摇头,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理由呢?就是为了我?你不是说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居然会对她下手?你的心怎么那么恶毒?” “是她先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向怡的表情十分平静,她眼曾孝谷,“我恨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一个自认是绿茶婊的女人,居然会有那么多的人爱。我恨她玩弄你的感情,也恨她同时脚踩好几条船。我以为你会认同或者说她也认同了李典,他们两个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同样有着那么一堆滥到不能再滥的情史。可你不一样,我爱你,胜过任何人,所以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真的是你杀了陵霜?怎么会是你?”李典显然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用手指着陵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结结巴巴道:“这么说是真的?她……只是为了得到曾孝谷,所以杀了陵霜?陵霜跟她还是朋友?她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杀了一个比她还要高的陵霜?而且当时的情形……” “我们同样的好奇,那是因为就像是之前我们给出的死亡鉴定报告一样,那就是溺水身亡,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什么陵霜会溺死,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青苔……”一直沉默的冷敖显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作为一名法医,我想当时第一反应会找出直接造成死亡的原因,而会忽略第二要素,就是为什么。我想她应该是使用了什么药物,让死者昏睡过去,随后要造成溺死的假象就易如反掌对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心会那么黑!我宁愿这辈子从来不认识你!”曾孝谷冷着一张脸。飞快地跟向怡划清了界限,他那眼神只要多,就会让人冷得发抖。 向怡在和曾孝谷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果然是完全崩溃了,她连声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你,我就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欺骗,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们……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还抓住这些事情不放?要不然的话,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吗?” “你不累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更何况,他还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我摇了下头,“好吧,说说那天的情况吧?你还是有机会坦白的。” “恐怕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需要澄清一下。”秦鸣不失时机地又下了一剂猛药,他慢条斯理道:“雅子安敏还有陵霜被杀,几乎留下了同样的现场,而且她们也都曾经拥有过一模一样的镯子,所以我们一直都将这定成了连环案,也就是说,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以你得认真想明白了,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你说什么?”向怡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像是随时就要晕过去一样,“你说什么?” 原本平静的宗华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她指着向怡连声问道:“也是她吗?杀了我的女儿?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一向都很小心的,更何况她一向不喜欢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交朋友,所以……难道真的是她?” “不太可能吧?”丁玉琴也同样的惊奇,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自言自语道:“那个时候她才进我们公司不久,而且是刚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会那么仇视雅子?(未完待续。) 六十一.机关 “陵霜被杀的那天下午,我们的确都在公司里,最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还要死死盯着这个时间点不放?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坚持自己的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曾孝谷一脸的若有所思,他眼情绪略有些崩溃的向怡,继续道:“当时我记得是当时公司的一个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财务上的难题已经完全解开了,所有的人都得加班加点的干,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比较特殊,稍微放松一点儿就会被人抢夺先机,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白费了。 当时我记得向怡也在,我的办公室门正对他们,所以我能。具体的时间却记不太清了,不过我确信,在大部分的时候,她一直都在那里。” 说到这里,曾孝谷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道:“中间好像差不多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她出去定餐,因为大家都辛苦了一天,所以我特意让她去附近一家酒店订桌。当时她跟我说,她要下去买点儿零食上来,所以就自己去了。我说的没错吧?” 向怡没有说话,只是泪眼婆娑地望着曾孝谷。原本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曾孝谷似乎也没有了兴致,他叹了口气道:“是你做过的事情,我帮不了你,所以你还是跟大家说实话吧?我对你那么信任,陵霜对你也不错,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我们自然是希望向怡能说出所有的实情,不过她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面对我们的追问,她眼曾孝谷,慢条斯理道:“你是真的认为我杀了她对吗?如果你早就知道是这样,会不会打算替她报仇?”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而你却选择了那么极端的方式,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我认识的向怡,应该是天真善良的。为什么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曾孝谷痛心疾首地望着向怡,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算了,她在你们的心中都是完美的人,可在我不是这样。”向怡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她似乎已经有些心灰意冷,“我的确很讨厌她,讨厌她的做作。讨厌她总是高高在上的态度,也讨厌她总是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更让我难接受的是她对感情的态度,她居然玩弄别人的感情,明明知道你喜欢她,偏偏还要跟李典在一起。所以那天我去了……” 向怡说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过了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继续道:“现在才知道,其实你们都是人,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才会围着她转,而她会的那些小手段。你们也很享受不是吗?有她在一天,你的心思就不会收回来的,所以我需要跟她谈一谈。” “你别说了!”曾孝谷瞪了她一眼,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样,“事情过去就算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那么恶毒,所以你也不用怎么害人的细节说出来,我会替你请一个好律师的。最起码,我们在总算是认识一场……” “你就打算这样跟我划清界限吗?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向怡瞪了曾孝谷一眼,显然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继续道:“当时我找到陵霜,而且还带着之前我曾经拍下的她跟别人约会的照片。当然也包括李典和别人约会的照片。我要跟她摊牌,希望她收了心,不要总是惦记着要跟你在一起了。” 果然还是对上了!向怡果然可是有动机的,可她和陵霜之间的恩怨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我。只见向怡的表情一变,叹了口气道:“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些照片的时候,居然说出了我的来意。而且还说,我应该求的不是她,而是应该求老天再给我换张脸,否则以我这么平凡的容貌,就算再怎么费尽心思,都不可能得到曾孝谷的欢心。她还说,这么长时间来,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能使唤的免费佣人,只有我傻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但只要孝谷和李典的表情,就能知道向怡说的话不假。陵霜在男人的面前表现出了极高的情商,可是在自己的同性面前,却很勇敢地暴露出了自己所有的缺点,不能不说她咎由自取。 向怡苦笑道:“她好像一直都很自信,而且认为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我就找借口进了她的厨房,然后给她冲了一杯柠檬水——这是她每天都会喝上一杯的,在那水杯里,我加了大量的安眠药。她当然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喝完了之后就躺在了沙发上,告诉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把门给她带上。可这一次,她睡着了之后就不会再醒过来,因为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让一个已经昏迷不醒的人溺死,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就算是我也能得心应手。这不是你们想知道吗?这就是过程。” “你太冷血了!你的人性呢?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你居然下得了手?难道你从来不做噩梦吗?难道你就不怕她的鬼魂会来找你报仇吗?”宗华的表情变得十分阴森,她显然已经想到了后来发生的种种,所以再也忍不住出声谴责道。 “鬼魂?如果她活着,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不是吗?她死了,不管曾孝谷有多么的伤心,他都会接受我的存在。只差那么一点儿,我就成功了不是吗?”向怡的表情多了一丝狡诈的笑容,她我们,冷声道:“好了,该承认的我已经承认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做过的事情,现在就算我不承认都不可能了。” “那么这个呢?陵霜身上的青苔,还有现场,你是怎么处理的?”秦鸣不失时机地递上了当时现场拍摄的照片,同时目光紧盯着向怡。(未完待续。) 六十二.惊恐 原本以为向怡会依然保持平静,可没想到她片的第一反应是惊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发抖,混乱中她把照片从秦鸣的手里打落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这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非常奇怪,作为凶手,她为会那么激动?她是脑袋不清楚,还是记忆有些混乱,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样的照片!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我的确是想要杀了她,可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曾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可我又不能让她醒过来,因为她醒过来之后,就会再把孝谷从我的身边夺走,因为那个镯子,我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不简单……所以我把她的脸放到了水盆里,那里有足够多的水……就那么犹豫了几次。”向怡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曾孝谷,过了一会儿才冷笑道:“可我觉得那个时候陵霜应该已经死了,我把她放在地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可就在那个时候,我谷到了楼下,他应该是来找陵霜的……我当时特别惊慌,我怕她会,更担心他的手里是不是有陵霜的钥匙,如果他进来,那么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顾不上多想,我急忙逃到了楼上的天台上,因为那里绝对不会有人,然后我就一直躲在那里,那天还真是冷啊,虽然已经是夏天,可站在太阳底下,我却觉得自己在发抖……” “那天你到过现场?”我们所有的人都吃惊这望着曾孝谷,怪不得向怡的表现一直都那么奇怪,原来所有的症结都在这里,“为什么之前你一直没有说过。” 曾孝谷目瞪口呆地望着向怡,他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望着向怡却吃惊地说不出一个字。向怡妖娆地笑了起来:“怎么了? 很奇怪吗?其实你的心里也有鬼不是吗?要不然,你怎么会一口咬定自己在公司里,不过,你还是帮我不是吗?因为我们两个的证明原本就是相互的。当一个不成立的时候,另外一个显然也不会有说服力。你是不是应该跟他们说一说,你到了现场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离开得那么匆忙?为什么又把陵霜家里的东西都拿走了。” 曾孝谷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翻船,他使劲瞪着向怡,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替自己辩解,显然这才是最有力的证词,他就算想要否认都不可能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望着向怡问道:“你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我?” “因为我要跟你在一起。而且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就答应跟我在一起。现在好了,我们扯平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向怡的表情很冷酷。 曾孝谷摇了下头,“原来是这样,那是你设好的局……怪不得我会有这样的结局,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是因为公司里的财务的确再度变得困难,如果我卷入到那起案子里,那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你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你不只是杀了陵霜。还亲手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亲手毁掉一切的人是你!”我冷冷地望着曾孝谷,“是你完成了后续的工作不是吗?恐怕在你进入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凶手是向怡,只不过你选择了替她隐瞒。准确地说,你是想为自己找一个替身。因为如果将来我们重启对案件的调查,那么向怡必然成为我们调查的对象,你知道向怡对你一片痴情。到时候可能会扛下所有的罪责,甚至还有可能,如果是计划出了纰漏,你还可以第一时间杀了向怡灭口,到时候只要告诉我们她是自杀,一切就不了了之不是吗?” 向怡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先是不屑地一眼,可似乎很快就意识到我在说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你们……真的什么都已经查出来了?” “案发现场的问题。你一直都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会留下青苔?第二起案件中的安敏,被杀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我适时地提出了心头的疑问。 向怡朝着我眨了一下眼睛,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一下自己的嘴,慢条斯理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反正杀了一个要偿命。两个也一样。反正红口白牙,你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你也早就在怀疑曾孝谷不是吗?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承认,可是你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我说的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安敏,她的那个神秘的男友,就是她的师兄曾孝谷。其实你应该比我们更早发现这件事情吧?”我缓缓开口道,这两个人不打算坦白,尤其是曾孝谷,此刻他的脸色发紫,瞪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这其中自然还有问题,只是他们眼下似乎谁都不愿意多说。 宗华在边上冷冷插话道:“的确是这样,我们已经派了私家侦探调查过,根据我们调查的信息来个安敏的男朋友就是曾孝谷,不过很可惜的是,安敏是一个太过于内向的女孩子,而且一直都特别小心保护自己的**,但她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也只是曾孝谷利用的棋子之一。恐怕当是你的目的,也是想从安敏的口中打听到对方公司的消息吧?好一出美男计,而且你成功了。能说一说你是怎么认识安敏的吗?为什么又要致她于死地?” “动机当然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认识了陵霜,而一心想要稳定生活的安敏,是奔着结婚去的。”向怡笑了起来,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笑容灿烂地望着曾孝谷,一字一句道:“这么说起来,每次你莫名其妙地失踪几个小时,然后再突然出现,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处理,而是需要应付你的女朋友对吗?”(未完待续。) 六十三.真相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曾孝谷冷冷道,他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所以面对向怡他也变得更加急躁,“你不是一直都在跟踪我吗?你不是害怕我的身边会出现别的女人吗?我的行动自然瞒不过你的眼睛,可是同样的,我也从来没有让你走进我的生活不是吗?我说过,为了我自己的事业,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牺牲。 ..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么就是准备把我打垮,要么就是把我当成了提款机。我一直小心地防备着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可安敏不一样,她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而且还说,她有一套房子,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时加上我的名字,只要我肯安心跟她过日子。她怎么能明白我的野心?我堂堂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得把她从我的身边赶走。可我没有杀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说到这里,曾孝谷低下了头,摸了一下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她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的女孩子,而且从来不会问我要任何东西,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知道我为了自己的事业付出了太多,所以她也在竭尽全力地帮我。可我没有杀她!绝对不会的!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谁都比不上她!” “镯子!是镯子!三个无辜的女孩子,跟你都有关联?你既然早就知道向怡居心不良,居然就那样任由她去做那些事情?明知道她嫉妒,你还是送给了安敏同样昂贵的镯子,那么这一次的目的呢?只是为了表达你的爱意?”李典忍不住出声道,他显然已经意识到,所有的推论都已经成立。 最让我觉得不安的反倒是向怡的情绪,她已经逐渐变得激动,尤其是在曾孝谷说出对安敏的感情之后,她突然失控地狂笑起来。直到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勉强出声问道:“你说的真的是那个又黑又瘦毫不起眼的女孩子?你爱的是她?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她好为什么你会选了她?理由呢?你会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为什么?理由呢?我不明白,一点儿都不懂……这么说,你对她是真爱?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陵霜说过,你一向都是,不漂亮的女孩子从来都不会!安敏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子,你居然……不会的。你一定是她名下的房子对不对?” “你的占有欲太强了,完全已经忘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正的爱。安敏……我们之间是纯粹的感情,认识她的时候我正在困难期,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在乎,而且还亲口告诉我说,只要有信心,就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只是有什么用?难道外表还真的能当饭吗?我需要的是一个了解我的人,能全心全意爱我,又能给我安慰的女孩子。安敏就是,我爱她……”曾孝谷一字一句望着向怡道。 这句话说得向怡瞬间泪崩。她瞪着曾孝谷,眼泪在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她冷笑了几声,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却只是低下了头,才望着我们道:“可是你说过,你不喜欢太黏人的女孩子,而且还暗示过说。自己惹下了大麻烦……所以……” “所以你才对安敏痛下杀手!而且还拿走了那个属于安敏的镯子。”曾孝谷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替自己辩解,他不应该是如此冲动的人,可架势,似乎打算完全堵死自己的退路,他怡一眼,继续问道:“你还真是从来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这还是你的谎言吗?你之前说过爱的人是陵霜。现在又改成了安敏?那么雅子呢?”向怡的情绪已经崩溃,她望着曾孝谷,一字一句问道。 “果然是你们!”宗华终于可是忍不住出声道,“我就知道是你……像你这样的人,心为什么会那么狠?我的女儿,也是死在你们的手上对吗?不过我确信,杀死我女儿的人。一定不会是她,因为我已经把她调查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她刚刚认识你,就算那么爱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刚刚认识的人而杀人,凶手一定是你!一定就是他对不对?为什么?我的女儿可轻易不会得罪人的,为什么你要对她下那么重的手?” “那是个意外,我找到她,只不过想要让她替我的玉石代言,以打开销路,可她……好奇心太重了。”曾孝谷皱了下眉头,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 “因为她不小心触碰了他的底线不是吗?”向怡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孝谷一字一句道:“像你那样有生意头脑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对吧?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但是……只要想一想你后来伪装的现场,还有那只镯子,我想除了你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做同样的事情了吧?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她们不反抗的?” 曾孝谷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也因为他们两个道出了案件所有的经过,所以现场变得有些混乱,情绪激动的宗华,冲过来就准备要打曾孝谷,被李典和丁玉琴两个人拦住了。混乱之中,我怡坐到了曾孝谷的旁边,在他的旁边说了几句什么,曾孝谷瞪大了眼睛望着向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等他们拉着宗华走出门外之后,我们突然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向怡脸上的表情更醉了,她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孝谷望着我们,十分平静道:“她……已经服了毒,而且恐怕已经没有救了。” 反应赶来的我们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第一个冲到向怡身边的冷敖试了一下向怡的脉博,显然状况并不乐观。我们很想再多问几句,可向怡已经逐渐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六十四.尾声(上) 事情随着向怡的死亡而告一段落,不过却留下了更多的谜团。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她选择了有预谋的自杀。根据冷敖的检查,中毒的物品似乎一直被她带在身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恐怕就在我们着手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结局了,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可我们却没有预料到,像她那么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做事情会那么极端。因为她的死亡,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判断她为什么会下那么重的手,不过我想肯定和曾孝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狠毒,也比她自己承认的更迷恋曾孝谷。 “因为曾孝谷的暗示吧?”这是秦鸣给出的推测,他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这也是案子一开始我的感觉,曾孝谷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情圣,因为爱上了安敏,所以才会送她那枚镯子,只是安敏的死,却让我多少都有些困惑。不管我们怎么问,曾孝谷始终都不肯承认,但恐怕那个时候安敏也想到了镯子的来历吧?因为在我们调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那样的小细节:在对镯子进行鉴定之后,安敏的情绪才会变得十分不安。当时雅子的死那么轰动,就算再怎么不问世事,安敏恐怕也会听到一些风声吧?而那镯子又是曾孝谷送给她的,她自然很容易就能想出其中的关键。 这一切都能从之前向怡的话中推导出来结论,所以他才会假装无意之中告诉向怡,他被一个特别喜欢黏人的女孩子迷上了,他很想从那段感情里抽身,那个女孩子却不肯放手。得到暗示的向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会对安敏下手。之后离开的向怡恐怕不会想到,曾孝谷会体贴的替自己清理现场,但她更想不到的是,曾孝谷的目的是为了要留下几乎同样的青苔。跟雅子同样的死亡现场,为的就是让向怡完全成为他手里的工具。 “我怎么觉得都不太可能。难道世上真的有那么愚蠢的人吗?”秦鸣皱了下眉头,虽然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论,可向怡已死,而且还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再加上我们并没有有力的证据能证明曾孝谷是主谋。 “利益最大化,向怡也非常聪明。”我叹了口气:“除了所谓的迷恋之外。恐怕更多的是曾孝谷表现出来的潜力,让她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吧?” “曾孝谷还真是善良!”秦鸣的脸上满是讽刺的意味。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连声道:“之前我还认为向怡是利用了曾孝谷,费尽心机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仔细想想案情,为什么我觉得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找一个替自己背黑锅的人呢?因为向怡从一开始都没有说出那些青苔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三起命案却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的确是这样。我觉得向怡太可怜了。可她好像也没有打算在国内长待。”林子给我们送来了她查到却没有来得及用上的东西,那是两本护照,还有两张机票,原本他们打算下周就出国的。 我同意秦鸣的推测。“曾孝谷是一个太聪明的人,他做事情的目的性太强,所以稍微有一点儿不如意,就会让他的情绪完全崩溃吧?身边有那么一个顺手的工具,自然是不用白不用。而向怡,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绑定曾孝谷,两个人一辈子守在一起了。如果他们去了国外。钻一下法律的漏洞,我们是不太可能把他们引渡回来的。” “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要杀了雅子?其实曾孝谷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是吗?”秦鸣一脸诧异地望着我问道。 事实上,这个疑问也是由曾孝谷最后向我们解释的,当年他的确在翡翠涨价之前囤了一大批的货,而那个时候,他并不懂得翡翠。当初热情带他入门的那人。教给了他两种方法,一种是将头发缠绕在玉石上,头发烧断但玉石无恙的就是真的翡翠;另外一种方法是将水滴在玉石上,水滴呈圆珠状的就是翡翠A货。谨慎的曾孝谷用这两种方法验有的货之后,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资本购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骗了他。尤其是最后一种查验翡翠的方法,他没想过造假的手段也会日新月异。不良商家在用酸洗过之后再进行二次抛光,就完全酸蚀过的痕迹,滴上去的水自然也就呈圆珠状。也就是因为轻信了那个男人,那么一大批货积压在了曾孝谷的手里。与此同时,他还买入了大量的昆仑玉,为的就是希望能大赚一笔。 不过现实却让曾孝谷几乎完全陷入了危机之中,他很清楚法律,如果自己明知道是假的还要卖出去,肯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更害怕自己那些东西被查扣,所以就偷偷将那些东西藏到了离他自己家不远的井下,期望有朝一日可以重新换回自己的家当。 曾孝谷是个极有生意头脑的人,因为特别留意李典的缘故,所以他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三线明星雅子的身上,想利用她的名气,替自己高价销出去一大部分商品。为了降低成本,他使用了美男计。情场失意的雅子,很快就陷入了他编好的情网。 一切都像曾孝谷预料之中的那么完美,他很得意的将那些玉石全部取了出来,却没想到关心他的雅子尾随而来,于是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回到雅子的住处之后,他们两个发生了冲突,恼羞成怒的曾孝谷像是发了狂一样,把她按到了浴缸里,她的身上也无意中沾上了曾孝谷身上的青苔。清醒过来的曾孝谷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所以他飞快地收拾了案发现场,可却忘了清理雅子身上的青苔。(未完待续。) 六十五.尾声(下) 最后一个让我们觉得十分困惑的就是曾孝谷的行为,当初他为什么会如此坚持来这里,要我们重新再查那件案子呢?如果不是他的坚持,案子也不会被交到我们的手里,更不会这么快就自查到他的头上。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这也是一直困扰我们的难题:既然他清楚凶手是什么人,也明白自己早已经深陷其中,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飞蛾扑火的事情呢? 曾孝谷的话说得很是含糊,但我们却因为他那含糊的话吓了一大跳:向怡疯狂的占有欲早已经失控,而陵霜的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更清楚的是,向怡早晚都会采取行动,而且也抓住了证据要胁自己,所以在那批玉石快要完全出手之后,他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向怡彻底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为什么?你们好像有一起出国的打算不是吗?”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这些人的脑回路似乎跟一般人都不太一样。 “很意外是吗?”曾孝谷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们试试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被人跟踪是什么感觉?宗华李典还有丁玉琴,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打算放过我,而向怡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一天不让她消失,我就没有办法彻底解脱。当初我的确是买了两张机票,为的就是稳住向怡,让她安心地替我做事。可她太讨厌了,她入侵了我的生活,而且还想要掌控我所有的一切,这样的人女人,我怎么能把她留在我身边呢?更何况,她的打算把我当成了提款机,还威胁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曾孝谷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眯着眼睛道:“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阴谋家,可我就是不喜欢有人掌控我的生活,更不喜欢有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尤其是向怡这样非常自以为是的女人,她真的以为抓住了证据,就能一辈子把我抓在自己的手里?哼,我是不会轻易让她得逞的。要不是我假装对陵霜痴情,而且一直地表示要把杀死陵霜的凶手抓出来,她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更逍遥……” “你是不是脑袋不太正常?正常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思维吧?”秦鸣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问道。这样的想法的确太过匪夷所思了。 曾孝谷点了下头,他笑道:“你们真的以为我是疯了吗?那你们才是真的疯了。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因为你们别忘了,李典曾经到过案发现场,虽然向怡的目的是为了抓住我的把柄,可他的确到过那里。一般查案的人,真的会认为他跟案子没有关系吗?当时案发之后我就放出去了风声,因为只要搅乱了你们的视线,我还是会有机会的。” 说到这里,曾孝谷顿了一下,“比起向怡。我更讨厌自以为是的李典,他除了出身好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更何况还有他那个可恶的妈!当初我是多么的努力,为的就是要在她的公司里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辛辛苦苦忙活了那么久,可她居然几句话就轻巧地把我打发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绝情将我赶出来,我做得一点儿都不差啊?” “对你的工作能力,我并不打算评价。”我颇有几分无奈地点了下头,“但我可以告诉你,她当初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绝情,是因为你背叛了自己的婚姻。而且对自己的孩子毫无愧意。这应该是道德上的瑕疵,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忠诚于自己家庭的人,只有那样,才值得信任,可你没有做到不是吗?” “只是因为这个?”曾孝谷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又勉强道:“我不信,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完全没有理由,我对家人的态度,并不代表着我对工作的态度,她……真是无理取闹……算了。这或许只是她的借口罢了,为的就是要抹黑我。不管怎么说,案子结束了,你们想要让我认罪,拿出证据来就好了,我决定保持沉默。” 曾孝谷是个固执得有点儿让人抓狂的人,不过他已经自认是杀死雅子的凶手,所以就算想要逃也没有太大用。其实我一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的背后也同样有什么人替他出谋划策。曾孝谷只是摇头,并不打算回应我的问题。 “他是聪明过了头,以为别人都会按照他设计好的路线去做吧?”面对这样的结果,显然李典他们是并不意外的,尤其是李典,虽然客气地对我们表示感谢,可显然也是在抱怨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儿采纳他的说法,如果一早就认定曾孝谷是凶手,恐怕案子早就解决了,也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有了让人并不满意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结束了。”丁玉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说不出来疲惫,她李典,脸上多了几分忧虑道:“如果你当初对自己的行为很检点,而且珍惜自己的每一份感情,也就不会给他可乘之机不是吗?还是想一想,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吧?案子……虽然找到了凶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太可能有结果。另外,我还需要留一点儿时间,好好跟宗华谈一谈。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查出凶手。查出了真相后,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还有生活下去的动力。接下来的事情,真的要拜托你们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尽管我们有太多的怀疑,留给我们的证据却不多,不过对我们来说,也总算是能给死者一个交待。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典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完全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至于曾孝谷,不管他有多么的狡猾,也不 管他有多能言善辩,等着他的,必然是法律的制裁。(未完待续。) 一.璧人 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参加鸡尾酒会的,虽然我一向认为国内所谓的鸡尾酒会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 d t. c o m可因为丁玉琴热情的邀请,我们还是出现在这个酒会之上。轻柔的音乐,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却让我难以释怀心头的不安。或许是因为曾经在酒会上亲眼不幸发生的缘故,我很难让自己静下心来享受这一切,所以在客套的寒暄之后,我特意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以避开那些不认识的人。 “嗨,真的是你啊?”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宽边眼镜后面是一双笑得眯起来的眼睛,是一个中等个子的男子举着酒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说有点儿眼熟,原本以为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后来才想起来,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你,那位大名人……你是我们丁总请来的贵客,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过奖了,我也是有幸才能来这里。”对这样的搭讪方式我已经太熟悉了,所以只能同样客气地应付着。搜遍了自己的记忆,我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我并不认识。 “说的哪里的话?方警官能来这里,可真是我们的荣幸,我代表我们公司欢迎你的到来,我敬您一杯。”男子笑着眯起了眼睛。 直到我站起身来,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比我想象中要高大,身材保持得相当好,眯起的桃花眼,让我能感觉他一定情场得意,是不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听他的话音,似乎在丁玉琴的公司职位不低,他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挤进来的一位穿着紫色露肩晚礼服挽着发髻中等个头的女子,让我不得开始正视他们的存在。只见她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但是弱不禁风的身材却像是完全没有力气一样,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像是……像是在对所有人宣告,她才是那个男人的所有者。我清楚地在这个女子走过来的时候,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中多了一丝温柔望着她。 “你好……你也是涛的同事吗?很荣幸认识你……”女子笑着朝我伸出了修饰得有些夸张的手,“我叫张若凤,是涛的爱人。” “你好……”我有些迟疑,这样的场面的确有些尴尬,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我都不认识。 那个男子的表情显然有那么一丝不太自然。不过他还是很热情地介绍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封涛。是外联部的项目经理。若凤,这位就是市公安局的方警官,我想你可能在电视上她。她可是我们丁总的贵客。” “哦。原来是我弄错了。”女子的表情多了那么一丝尴尬,她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道:“我把你当成涛的同事了,真是抱歉。我说点儿眼熟呢,是在电视上。不过我很少类的节目,所以……抱歉……” 一阵客套到有些虚伪的寒暄之后,只见那女子低声在封涛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随后封涛跟我说了一声抱歉,两个人依偎着离开了。的背影,我不由得有点儿发愣,似乎这样的场景曾经似曾相识,很恩爱的一对儿,只是的话,两人也十分登对。人在大多数的时候还都是浅薄的,微微不会去次的东西。 “那是我们公司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李典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向我解释道:“封涛不错,工作上很有能力,而且能独当一面,是我妈很得力的助手。至于张夫人……我们背地里都这么称呼她。据说是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讲师,偶尔会出现在我们公司,给同事们送点儿小点心什么之类的,很受大家的欢迎,是个很体贴很贤惠的妻子。” “哦。”我并没有打听别人**的爱好,不过想起之前张若凤初现时略带警惕的表情,我的心头还是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只是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我朝着他客气地笑了一下:“刚刚我们已经聊过了,很般配的一对。” “是啊,他们差不多结婚有一年了吧,还能这么腻歪,还真人让人羡慕。当初他说结婚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们一跳。”李典显然是想借着这个话题跟我搭话,不等我开口再问,他就继续道:“封涛可是从国外回来的海归,所以生活非常的OPEN,当初如果不是他,恐怕我也不会养成泡吧的习惯,当时我们可是兄弟二人组。可现在,我却变成了孤家寡人,他倒是很逍遥自在,我却变成了独行侠了。再说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真有点儿哭笑不得,典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从我的面前消失了,所以我只能配合地问道,“泡吧认识的?要不就是网上认识的?” “我就知道你绝对猜不到的,哈哈……”李典有些夸张地笑了起来,连声道:“他们两个居然也是在一次相亲活动中认识的。还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是海归派,却选择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传统方法找对象,我也是妥妥地醉了。” 李典没话找活的啰嗦,让我开始留意那一对夫妻,的确是羡煞旁人的一对。中等个头的张若凤,立在封涛的身边,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她似乎有意夸大了自己的柔弱,像是大病初愈的,经常会无力地靠在封涛的身上。封涛也很能配合自己的妻子,隐隐中我感觉到,这似乎是一对很懂得如何向外人秀恩爱的夫妻。 就在我打量着他们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和对面一个留着披肩发女子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她留意到我也在时,表情多了几分探询的意外。 不苟言笑的冷敖出现,终于让李典火速离开了。他举了一下酒杯道:“你们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来这里?怎么觉得我们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发生呢?”(未完待续。) 二.乌鸦气场 “难得一个放松的机会,你还不停地抱怨?免费的大餐,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林子也适时地出现了,她端着一杯果汁大口地喝着,目光不停在周围人的身上打量着,小声道:“你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还有大把的帅哥美女可以好的事情?这里可是五星级酒店,平时就算是带着全部家当,也不好意思往这里边来吧?现在你可是单身狗,多参加几次这样的酒会,可就多几次脱单的机会。. d t. c o m你那边那个穿红色短裙的漂亮女孩,可是在你的身边绕了好几圈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千万别把人吓跑了!” “要是她知道我的身份是法医,恐怕会跑得比刘易斯都快吧?”冷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林子没有答话,只是白了冷敖一眼。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随着音乐的响起,林子很快就被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拉入了舞池。而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子,也终于和冷敖搭上了话,两个人也跟着人群一起跳起了舞。 人群之中,我留意到李典和张若凤两个人成了舞伴,而封涛不知道何时跟丁玉琴走到了一起。而我,始终无法融入这样的气氛之中,在谢绝了几个男人的邀请之后,终于完全恢复了宁静。 这次酒会结束的半个月之后的某天早晨,也正是年底的前几天,我赶到公司的时候,却见林子一本正经地跟秦鸣徐辉冷敖四个人讨论问题。进来,她伸手示意我坐下,继续发表着自己的只听她很认真道:“你们说这是不是真的和气场有关?就是那种很玄的东西,只要是我们去过地方,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你是在说我们都是乌鸦嘴吗?”这样的论调可真是太奇怪了,可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秦鸣冷敖和徐辉三个人居然听得津津有味,显然还认为林子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们真是的是太闲了。居然大早上起来讨论这样的问题,“那只能说是巧合吧?心怀不轨的人就守在我们身边,所以也能被我们尽快发现不是吗?这好像挺好的吧?” “好什么啊?你来得晚,恐怕还没有来得及吧?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去参加李典邀请我们参加的酒会吗?”像是生怕别人听到一样,林子特意压低了声音。 我点了点头,才意识到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所有的人表情似乎都有些凝重。林子那样肆无忌惮的闲扯,是不是有感而发。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案子吧?不等我开口,就听林子很认真地朝着我点了点头:“恩,你还记得就太好了。那么你大概还记得那个曾经跟李典的关系很好的人……叫封涛的吧?他死了,就在刚刚,刑警队的人已经赶去了,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你说……我们是不是自带‘乌鸦’气场?” “你说什么?”我吃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问出下一个问题:“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他是自杀还是他杀?这都到了年底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恶性的案件吧?” “刑警队出动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答案。据小道消息。当时就封涛一个人在家,虽然还不好说,但总感觉是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的妻子三天前去了外地旅游,已经联系过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林子摊了摊手道,“你说说一次我们是不是最好不要跟什么人接触了。尤其是不能集体出现?” “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不太大,当时酒会上你们也,他可是春风得意,”冷敖在边上插话道:“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有着大好的前途,而且性格还那么外向。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是自杀。我觉得可能是凶杀案。” “还是等他们的消息吧。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查那些悬而未决的案子,这不是他们刑警队应该操心的案子吗?”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不过更让我觉得无奈的是,为什么我们身边的人会出现那样的意外呢?我是见过封涛的,能来他是一个性格张扬的人,可若说他跟什么人结仇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林子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的态度。过了一会儿,她才有点儿迟疑地开口道:“其实是因为事情发生了一点儿变化,因为上级领导觉得这样人命关头的案子,还是抓紧时间破案比较好,所以我们是第一预备队,如果确认是谋杀,我们就得接手这起案子,通知已经下发了,所以咱们在这里等着消息吧。” 我愣了一下,这似乎不太符合他们的作风,难不成是觉得我们太悠闲,所以才会给我派活儿吗?不过根本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资料已经发到了我们的手上,而且让我们开始着手对外围进行调查,因为根据现场和对封涛的检查,所有的人都不能肯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可因为案件发生的时间太过敏感,所以希望我们能在年前结束? “年前?那就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也太……催得太紧了吧?”林子忍不住在一旁哀号道,不过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很认真地检查那些资料。 直到亲手翻的资料,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李典会对他如此推崇:海归,而且读的是名校,回国之后就被丁玉琴相中,所以高薪聘请到了自己的旗下。而封涛也的确有相当的实力,虽然年龄不大,可已经在丁玉琴的公司独当一面,做出了不错的成绩。李典虽然没有明说,但此刻我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丁玉琴会坚持自己的原则,让人品有瑕疵的曾孝谷离开,因为封涛的确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取代曾孝谷的存在,她那么做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未完待续。) 三.多事之秋 “凡事就得往最坏方面考虑,结合封涛的现实情况,我们还是倾向于认为可能是他杀。”这是领导给我命令时给出的结论,“要尽管从封涛周围的人查起,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第一个引起我们惊叹的是封涛的情史:第一任公开承认的女朋友王若仪;第二位女朋友蜜薇儿,这两个是封涛对外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根据之前李典曾经在我面前说过的那些话,恐怕他的女朋友不止这两个。不过在一年多之前认识了张若凤,两个人闪电式结婚后,封涛似乎就完全收了心。就目前来看,两个人的婚姻还算是很幸福。那两个女孩子似乎再没有被提起过。我们很快就把这两个名字交给林子,让她尽快查一下这两个人的下落。“办这样的案子,第一个需要排除的就是配偶做案。但我觉得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妻子没在家,听说是报了个旅行团外出散心,不太可能遥控杀人吧?当初酒会上我们也见过他们夫妻俩,看上去是很恩爱的一对。”秦鸣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他当然太清楚办案的程序,所以第一时间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事实上,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点了下头,晃了一下第二页资料,“封涛的收入差不多是张若凤收入的五倍,也是他们家主要的经济来源,杀了他,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我还是要按照原来的规矩,等张若凤回来之后马上跟她谈一谈。也不能完全把她排除在外。不过倒是封涛周围的那些人,还是好好调查一下。我可是听李典说过,这个封涛曾经是情场浪子,是不是曾经招惹过什么人也不一定啊。”林子很快查到了封涛两位前任女友的资料,颇让我们意外:差不多在两年前,王若仪突然身亡,据说是自杀;蜜薇儿显然并不是真名,所以我们还需要从封涛身边的人下手,打听一下她到底是什么人。听说张若凤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为了尽快办案。我们很快做出了第一个判断。那就是马上赶到封涛所在的公司,对他周围的人进行调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来。全权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李典处在失去好友的悲痛之中,我们出现时。他的表情很难看。显然那并不是做给我们这些外人看的。不过或许是因为有了跟我们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他很冷静地向我们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因为封涛留学的背景,再加上他个人对圣诞节的偏好,公司按照往年的规矩一样。提前安排了这周的休假。封涛手头暂时还有些事情,他就留在家里加班,同时还要跟同事们保持联络。照理说,事情并不是很多,大概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处理好,但封涛是个急性子,一向喜欢把事情做完了之后再尽情的玩,所以原本和妻子同行的计划就搁浅了。“这么说他们的旅行计划是早就定好的对吗?”我很好奇地追问道,能如此大方地放旅行社的鸽子,还真是不多见。李典有些无奈地点了点道:“应该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先定计划,那一向都是他自己的习惯。他还有另外一个臭毛病,就是追求完美,不留下任何问题,哪怕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这也是我妈特别器重他的原因。他绝对没有我这样的拖延症。不过这一次是稍微出了一点儿意外,是因为他手下的一位员工把数据弄错了一个小数点儿,统计的时候出了问题。不过也就是那个小问题,还得再花上半天的时间再重新做一遍。”“封涛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在家?”其实我心底里开始有点儿感慨,为什么他们公司会有这么好点福利,居然连西方的节日都放假?“有没有什么人打扰过他?”“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李典摇了摇头道,“不过他家离我家没多远,保安措施一直都做得挺好的,你们要是不太放心的话,可以调一下那里的监控看看。倒是那位封夫人,恐怕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吧?听说他们正打算要孩子,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结婚周年纪念旅行,你们告诉她封涛已经没了的消息吗?我怕她会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据说通知张若凤的人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他们家出了一点儿事情,需要她马上回来一趟,张若凤没有多问什么,马上就订了回来的机票。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假期居然赶上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开始我们还以为李典是在开玩笑,但很快就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昨天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早在两个月前就定好了现在去旅行,可没想到的是,封涛居然出了意外。“不过我认为他绝对不可能是自杀,绝对、绝对不可能。”似乎已经有了经验的李典很认真地望着我道:“因为过了新年之后,他就会升任公司的副总,虽然这还没有公开通报,但差不多也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所以自杀绝对不可能成立的,这说不过去对不对?春风得意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想到自杀的对不对?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是想不出来,什么人会跟他有那么大的仇。结婚一年多以来,他已经完全回归家庭了,都快成五好丈夫了,不会跟什么人结仇的。至于生意上,他负责的是技术方面的工作,来往的基本上都是我妈多年的生意伙伴,所以招惹别人的可能性也不太大。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我这脑袋是想不明白了,还是你们赶紧下手调查吧。”“现在一切还都不确定,所以我们的工作还得继续。”秦鸣终于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他很认真地问道:“那在公司内部的,他身为一个项目的管理人,应该会有对他不满的人吧?我们需要逐一调查。所以也需要你们把所有可能的人都能集中起来,方便我们查案子。”(未完待续。) 四.溢美 封涛的人缘虽不像是李典说的那么好,可似乎也不太差,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这里是一团和气。虽然众人对他的态度褒贬不一,但有一点儿几乎是公认的:他对工作的确认真负责,他们部门曾经出过两次事情,每一次都是封涛自己承担起来,并没有苛责自己的手下,因此在自己的下属那里还是颇有几分威望的,对于这一次的升迁,虽然有几位公司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表示过反对,不过对封涛的能力,他们还是非常认可的。“怎么可能会这样,放假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他还跟我们说要好好玩……”那个穿衬衫、黑裙子的陆晶情绪最为激动,她把散落的头发拢到耳朵后边,抽噎了半天才对着我们继续道:“我不信,我绝对不信我们封经理会真的会出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而且马上还要升职了,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对封涛态度的迥异,在女同事们中间表现得最为明显。除了陆晶之外,所有人的态度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暧昧。在我旺盛的好奇心打听之下,终于明白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陆晶是封涛诸多仰慕者之一,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公开,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陆晶对封涛爱得死去活来,只是因为她没有告白,所以就算全公司的人都很清楚她的心意,所以旁人也只能假装不知情。“办公室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一个是帅气又多金的上级。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而且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擦出火花来自然也是难免的。”四十岁出头负责人事的于少芬很热情地向我们报告起了公司的状况,显然每个人的情况她都比较理解,而且一打开话题就说个没完,“要说封经理,还真是没话说,人长得高大帅气,是小姑娘们的菜,可就是人花了点儿,没事儿总是跟我们丁总的公子出去乱晃。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可不得巴巴把自己家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姑娘介绍给他认识?谁不怕自己的姑娘万一嫁了一个不靠 人呢?可没想到,就那么一个爱玩的人,居然娶了媳妇之后就收了性子。这只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可这事儿是怎么说的,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是什么状况?是因为太累了吗?我们公司还算比较人性话,就算是加个班。也不会太晚的,怎么就……不会是谋杀案吧?电视里面不都这么演吗?”“这个还不好说,我们只是前期做一些调查工作,具体的结论,之后才能给出。所以你再想一想,公司里有什么人跟他有冲突吗?”好奇心人人都有,更何况还是于少芬这样的年纪,好心会更重,不过能提供的线索应该也更多。于少芬很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公司里面嘛,好像没有,不过外面就不好说了。这些小伙子们血气方刚的,保不齐会得罪什么人。听说……只是听说,他们结婚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人闹过不愉快。不过我也只是亲眼看见有个小伙子被架出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毕竟是婚礼,双方的朋友都不是没有可能的。反正当时那个小伙子说话不太好听,好像说是背信弃义什么之类的,说不定只是个情场失意者吧?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会儿还真是不能比了。”“还记得那个小伙子是什么人吗?”我继续追问道,这件事情还是第一次听到,之前并没有听李典提起过,还是李典出于什么目的,故意把这件事情忽略了。于少芬想了一会儿,“好像也在本市吧?听说是从事什么it行业的,就见过那么一次,说不太清楚了。不过你可以问一问封涛的太太,她应该还记得。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年轻人,总是很注重保护自己隐私。”眼下最焦头烂额的人却是丁玉琴,恐怕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一时间难以应付。在面对我们的时候,她虽然在尽力配合我们的工作,但是我们能看得出来,失去了封涛,她失去了一位得力的助手,所有的工作都要有她亲力亲为,因此提到封涛也就更为悲伤。“要想马上找一个人过来接手所有的工作,是不太可能的,典儿……虽然这些日子还算是可以,但恐怕一时间还不能完全胜任。所以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跟封涛那么大的仇,会不会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所以才会招来什么人呢?”丁玉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的头脑也变得十分冷静起来,分析事情更是入情入理,“要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会跟什么人结仇?虽然结婚之前,他的日子过得比较……怎么说呢?比较放荡,可结了婚之后,他就收心了,所以不太可能去招惹什么人,倒是……公司里有那么几个小姑娘,好像对他挺有意思的,我提醒过他,他也处理得很好,而且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要非得说真有什么人对张若凤……我是说封涛的爱人……不利,那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封涛很优秀。而若凤嘛……也很漂亮,很招人喜欢,不过她却是个很居家的小女人,对封涛很专一。”“这些问题我们会留到她回来之后再询问。”我很认真地回应着丁玉琴,不过看起来她似乎也完全没有线索。除了李典之外,和封涛走得近的人并不多。所以在这里调查结束的时候,哭得几乎不能自已的陆晶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低着头不停地掉眼泪。丁玉琴为了留作封涛这个左右手,还是颇下了一番功夫,所以这几年来封涛攒下的钱,让他有能力买了一套叠拼别墅。房子就在整个小区最靠后面的一栋。其实也和独栋别墅没什么区别,因为另外一户人家是空着的。这里的保安措施也很到位,进出小区都有严密的监控,就连周围的围墙上也都做好了隔离措施,除非有人从外面飞进来,否则是无法绕过大门进入小区的。(未完待续。) 五.前女友 “我们已经查过了监控,就从报案到案发的前一天,中间的确来过了两三个人,一个送奶工,每天早上七点左右都会准时出现。根据监控显示,第一天他送牛奶的时候,正在跑步的封涛从外面回来,封涛把家里剩下的奶瓶交还给了送奶工,第二天早上……就是今天早上,他也差不多同样的时间来送奶,因为要换回奶瓶,所以他按了好半天的门铃,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就推门进去了,结果就发现已经死亡的封涛。当时他吓得也够呛,我们已经录完证词。因为受了惊吓,奶品公司已经派别人暂时接替他的工作,他已经被我们送回了公司宿舍,随时等着我们的问话。”已经在现场开始配合工作的徐辉几乎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全部资料,所以他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道。“第二个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个女孩子,大概是在昨天上午10点左右,她戴着一个……据说是叫英伦风的帽子,还围了一个宽大的围巾,脸上戴着墨镜,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风衣,手上还拎着一个价格不菲的名牌包。这个女孩子出现得有那么一点儿奇怪,不过因为她看起来很会打扮自己,所以保安们还是留意到了她。她按了封涛家的门铃,而且我们已经提取了指纹,不过根据上面的监控显示,他们两个只是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封涛还从家里拿出一些纸巾递给了她。随后她就走了。不确定她的身份;第三个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个打花伞、下穿裙子的女人,她也同样按响封家的门铃,时间大约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封涛从里面走了出来,至于两个人的情形,因为那女人的伞遮住了监控,所以看不清两个人的行为,只能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待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封涛就转身回到了房间,而那个女人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后,才算离开。”说到这里。徐辉总算是停了一下。他顿了一下道:“我们正在努力查找这三个人的下落,听说送奶工已经找到了,不过想来可能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那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奶厂固定的工人。而且这一片的奶都是他送的。奶瓶也是密封好的。根据我们的询问。因为经常会有人留下奶瓶。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催定奶的人按时还回奶瓶,所以他才会进去。”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很忙那个打伞的女子被找到了。不过她并不认识封涛,而是前来应聘的一位小保姆,据说还是之前张若凤定好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取消,可能是觉得家里有人吧?听说警察在她的时候,她也吓了一大跳。提起当时见到封涛的情形,她也颇有几分气愤,封涛态度十分冷淡,让她意识到自己被封涛瞧不起了。最后他只说等张若凤回来以后再处理,并没有要留下她或者是试用的打算。“当时你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比方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脸色不太好看之类的?”我继续问道,她是最后一个见过封涛的人,所以她的证词很重要。不过这个看起来大约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似乎有着极强的自尊心,而封涛当时的态度很是轻慢,所以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就算是现在提起来,她依然是受伤的表情,除了一问三不知,只是对我们说:“当时他说话还是挺快的,看起来相当不耐烦,我说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对我说,‘谁让你来的,你就给谁打电话’。你看看,明明他就是这样家的男主人不是吗?就算是真的看不上我这样的小保姆,直接让我走不就完了?现在我还是很庆幸没有给他们工作,这样见钱眼开的人,多跟他们待一天也是个大麻烦。”她的不耐烦却随着秦鸣的出现而不见了踪影,他那一张脸就足以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脸红,更别说他很有耐心的模样了。让我不得不承认,果然人人都是外貌协会的人。“我记得当时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我是从乡才来这里打工的,见识得不多,但是看起来像是个u盘,是红色的……”在秦鸣的努力之下,那个小保姆努力地回想起站在那门口的几分钟。最后,像是怕秦鸣有些失望,她急急忙忙道:“对了,当时他出来的时候,我看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放着个笔记本电脑,我想他可能是在工作。”两个小时之后,徐辉口中那个戴着英伦风帽子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脱下了帽子,一头微微发黄的卷发披在头上,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欧美范儿。或许是早已经对我们的目光有些习惯,她摇了摇头道:“这是自来卷,不是我特意去做的卷发。好吧,现在我们是不是能先来讨论一下,你们为什么请我到这里来吗?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听说封涛出事的消息。不过像他那样的情场浪子,应该不会想不开吧?你们找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看我是不是跟他的死有关对吗?不过我劝你们还是暂时放弃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我跟他……虽然我很恨他,但还没有到了非得要他性命的时刻,更不会拿自己的前途作赌注,你们还是仔细调查一下他身边的人吧。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不得罪自己身边的人。”跟封涛有着同样的留学经历,只不过回国之后她选择了进入了稳定的事业单位工作。这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是不是有什么交叉?聪明的她显然并没有打算就此顿住话题,而是望着我解释道:“回到家乡之后,我第一个人认识的人就是你,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找你,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我叫郑晓晨,其实跟封涛算是老相识了,因为当初我们是同一批申请的出国,而且去的还是同一所大学,只是选了不同的专业。他跟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我的朋友……是他的……应该说是前女友吧?”(未完待续。) 六.结怨 “前女友?可他好像有两个前女友,你指的是哪个?”我好奇这追问道,事实上,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在想她是不是封涛没有承认的那些女朋友之一呢?“我说的是王若仪,我最好的朋友,我的表姐,同时也是封涛的学姐。当时我正是受了表姐的影响,所以才会主动申请去了国外那所知名的学校。”郑晓晨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不过那笑容看起来颇为勉强,“他们当初曾经是一对公认的金童玉女,而且两个人也的确很相爱,甚至他们还打算回国之后就结婚,可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回国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我被公司派驻外地的时候,却听说了表姐自杀的消息!我绝对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我跟她无话不谈,她在我的面前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是她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还只是给我留下了一个message,她说她终于解脱了……解脱了?!”“解脱了?”这样的说法让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会有那么多的绝望?“是的。她当初的确是这么说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吗?她是那么有前途的一个女孩子,而且我们还经常会提起我们共同的事业,可是她居然那样不声不响地就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可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封涛好像一点儿都不悲伤。而且在我表姐去世之后不久。封涛的身边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女人,来来回回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可能你们早晚都会见到蜜薇儿,她大概就是他诸多的女友之一吧。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就那样娶了个老婆而且还稳定了下来,完全不像是他的个性。不过人都有脑袋抽风的时候吧。”“这么说起来,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看他过得是不是幸福?”我很好奇这望着郑晓晨,她的话说的颇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选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在封涛的妻子外出的时候?郑晓晨看着我眼圈有些红了。她淡淡道:“前几天是我表姐去世的两周年忌日,我去扫墓的时候发现了一束花,我就想表姐当年曾经留下来一样东西交给我,说有一天如果封涛结婚了。那就在他结婚一年之后。把那样东西交给他。原本是不太想来的。可我想着他可能还对我的表姐心有愧疚,所以我就赶到这来想要交给他。可他只是听说我有表姐曾经有东西给他,根本就没有给我拿出来的机会。他看起来有点儿心不在焉,好像还有点儿……怎么说呢?看起来很焦躁的样子,所以我不想自讨没趣,就离开了。”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根据郑晓晨的说法,自从王若仪死后,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的交往,包括校友之间的聚会,封涛也从来不参加。或许是因为怕再想起那些伤心事吧?这是郑晓晨给出的说法。虽然她的话说得很是含混,但听得出来她似乎对封涛的为人颇有几分不耻,尤其是自己的表姐过世之后不久就把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乱,更让人不耻的是他居然结婚日期定在了表姐过世一周年的同一天,简直让人不能忍。“那这么说起来,你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秦鸣热情地继续追问道,他显然不想错过任何和漂亮女孩子搭话的机会。郑晓晨虽有些无奈,但终究还是点了下头,叹了口气道:“你难道说我还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他……太让我失望了。”“你认识张若凤吗?”或许是因为王若仪这个名字和张若凤太过接近了,所以我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我看得出来,或许是多年来外出的独立生活,已经让她看起来相当自信。郑晓晨愣了一下,“你说的是谁?什么人?是……哦,我们明白了,就是封涛的老婆对吗?没有见过……我只是听人说起过他结婚了,而且还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似乎就叫这个名字。那也难怪,如果长得不漂亮,应该也不会让别人提起吧。这个……就是我的表姐。”郑晓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了几下举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白色的衣服让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那张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黑亮的眼睛,让我瞬间感觉那好像只有在画里才能见到的女子,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真的存在。“恐怕这才真的是天妒红颜,长得这么漂亮,恐怕连神仙都会嫉妒。”秦鸣凑了过来,认真地看了看那张照片,发表着自己的评论。“你说的不错。这不是老天就把她收了回去。”郑晓晨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机,摇了摇头道:“我一直都认为,我表姐跟封涛在一起,多多少少还是委屈了一点儿,她应该值得更好的。可没想到……她都没有说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居然就那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打击或者是挫折,所以才会选择轻生?”秦鸣继续追问道。“我表姐绝对不是那种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以死来逃避问题的人。我曾经听她说过,有一年夏天回国,外出游玩的时候曾救过一个要轻生的女孩子,她说只要去过一次急诊室,就会学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活着就意味着责任,只有失败者才会想到用自杀的方式逃避自己的责任。所以我才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会那么做?可当时我们也报了警,警察赶过去之后很快就给出了结论,说是自杀。可那绝对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所以,我到现在为止,依然认为封涛应该承担相当大的责任。”郑晓晨很严肃地望着秦鸣道。(未完待续。) 七.逃兵 郑晓晨说到这里顿住了,她的表情变得十分伤感,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沉默了几秒之后,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手道:“唉,还是不说这个了。你们还是继续查案吧,封涛……我总觉得他是有些咎由自取,不管你们怎么看他,对于我表姐,我都认为他太薄情了,最起码应该给我表姐和我们的家人说一下,让我们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要不换了谁,心理都会不好受吧?就在我表姐出事之前,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为她的婚礼做筹划,而且还准备预定婚纱和婚宴的场地……你们应该能想得到,表姐莫名其妙地出了意外,我们得有多伤心。”郑晓晨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住址,随后很认真地提了一个问题道:“听说……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蜜薇儿,好像后来还曾经去找过封涛,两个人还闹得挺不愉快的,你不妨去找找她吧。她也不止不次地找过我,第一次找我的时间就在她和封涛确定恋爱关系之后,她特地来找过我,打听我表姐的事情。听她那意思,似乎对封涛也不太放心……第二次见她就是在封涛莫名其妙地跟别人结了婚。她当时看起来挺奇怪的,跟我在一起待了半天,也只是告诉我封涛又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张若凤了吧?现在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偶尔会见到她。她看起来……是一个看起来比封涛不知道要坦荡多少的人,所以我想她大概能做到和封涛再做朋友。虽然她也同样是个痴情的女孩子。”说完这些,郑晓晨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几下,抄给我们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应该可以联系到她,这是她留给我的电话号码,她当时跟我说过,会经常换手机号码,不过应该没有那么频繁。或许从她那里,你们能得到一点儿消息,她好像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现在正值年底。应该不会太忙。”郑晓晨很快离开了,因为她手头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处理。至于案件的进展,她淡淡道:“希望案子结束了之后,你们也能通知我一声。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跟封涛那么大仇。居然会要了他的命。”事情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顺利,电话通了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蜜薇儿很是兴奋。在确认我们的身份之后,她答应马上过来见我们。秦鸣和我认真地分析了一下案情:正如法医们给出的结论一样,造成封涛的死因是双重的,第一是在他的体内同时检出了皂素和氢氰酸,这是中毒的症状;第二是心脏病突发,这才是造成他猝死的主要原因。不过对现场采集的指纹、鞋印之类的还在比对之中,具体的结论恐怕还要晚些时间才能给出。“他们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因为这的确不太好判断,有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再加上比较疲惫,所以才会出现在这样的状况,但是也有可能是什么人有预谋的实施了犯罪。”秦鸣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道,他叹了口气道:“不过真是太可惜了,那可是青年才俊,有着大好的前途,当初若是……”“人是不错,只可惜如果剥去了他身上的那层人皮,他就是个人渣。”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十分干练。“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们,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就是蜜薇儿,真名李薇,不过这个名字已经八百年没有人叫过了,你们还是叫我蜜薇儿吧?”她说着不客气地拉了一把椅子在秦鸣的边上坐下,很认真道:“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先告诉我,之前我听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封涛那个没良心的,真的死了?”秦鸣点了下头。蜜薇儿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笑了一下,不过一滴眼泪却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了。以前我还曾经诅咒过他短命,没想到居然就发生了。为什么我还会这么难受呢,我应该开心才是啊。他……哼,最喜欢做的就是玩弄别人的感情,然后选择一个莫名其妙的借口从我的身边消失,之后又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其实前几天还见到过他,就在他们公司楼下,当是看他还好好的,我也听说了他马上就要升职的消息,为什么会死了呢?有怀疑的凶手吗?”她倒是个很坦白的人,最起码比我预料中的坦白,但是对封涛和她之间的关系,她似乎并不太愿意多谈,不过正如之前郑晓晨判断的一样,她跟封涛之间还有联系。提到当初两个人相识的过程,据她自己说,她其实早就和封涛在一个社交媒体上认识的,两个人在上面聊得挺好的,可跟封涛见面却是在认识几个月之后,封涛约她去酒吧见面。当时正赶上事业低谷的蜜薇儿毫不犹豫地出现了,不用问,她很快就迷上了谈吐幽默而且外形很有吸引力的封涛,两个人不久之后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其实当时主要是看中了他的外形,虽然说这听起来很浅薄,可没有办法,谁让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我当时……现在想想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被他迷住了,感觉全世界好像只有他才是配得上我的男人。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是一位年轻有成的海归。”蜜薇儿苦笑着摇了摇头,“等我知道这是个宝贝,自然比谁都在乎,千方百计地讨好他,为的就要是跟他在一起。他当时也表现出来对我很好,可却总是感觉缺点儿什么。等我想要抓住的时候,他居然啥都没有说,人溜了!”“溜了?”我吃惊地看着蜜薇儿,这好像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我记得郑晓晨也说过同样的话。(未完待续。) 八.怪女孩 蜜薇儿点了点头道:“对啊,这也是最让我觉得伤自尊的事情,明明是他们公司要派他去做一个项目,时间是一个月。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趁着我没在家的时候,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甚至连留言条都没有一个!当时我还以为是家里遭贼了。当时我去他公司找他,他们只说他去了外地,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那个李公子……就是他们董事长的公子,还安慰我说,封涛只是临时有任务,才会被派去去了外地,回来之后我就能见到他了,封涛没跟我联系,可能是因为他记挂着工作,抽不出时间来告别。他还说我不要着急,耐心等着就好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之后,我再见到封涛的时候,他说我们之间完了,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对象,而且还是结婚的对象。你们能想得到,一个马上就要煮熟的鸭子,就突然不见了,你们想想我当时我是什么心情?”说到这里,蜜薇儿的脸红了一下,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瞧不起我,认为我太见钱眼开了。 我也是个俗人,虽然我也是在职场打拼、靠自己本事吃饭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找一个经济实力不错的男人,能让自己的生活相对轻松一些,最起码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尤其是封涛还是个很体贴的男人,长得又好看。完全符合我对未来丈夫的定义。”“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见到这样的青年才俊,都会忍不住动心的。”秦鸣在一旁适时地称赞道。“你们两个当时闹得很不愉快?”看蜜薇儿绝对不是个柔弱到没有主见的女子,尤其是她自己认定的事情,一定会找出理由的。蜜薇儿很认真地点了点:“那还用问吗?最起码总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吧?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还是其他的原因。我当然花了一番力气进行调查,所以我就打听了封涛所有的事情,我请了半个月的假,先是花了三天的时间跟踪了封涛。然后终于发现了他的新任女朋友。也就是他后来的老婆,后来就又去找了郑晓晨,那是第二次去找她,第一次的时候。是我知道她就是封涛前任女友的表妹。……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你们应该会见到她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已经是封涛的拿手绝活。现在倒好了。他再也不可能抛下任何人逃跑了。”我并没有打算向她解释我们已经见过郑晓晨的消息,只是想听听看她还能再说点什么。提起过去的事情,蜜薇儿还是伤感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要是他还真是个容易伤人的人,谁让他长那么帅,而且还事业有成,不过要说他跟什么人结仇,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他的人缘一向是不错的,尤其还是女人缘。”“如果女人缘好,那就有可能会得罪男人吧?”我有点儿无奈地叹息道。难道封涛真的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吗?当初我的确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好,最起码他在我看来有不是个很沉稳的人。或许他工作有能力,但却是个相当轻浮的人。“说的也是,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吧,毕竟不管去了什么地方,他的是最容易吸引人目光的人。”蜜薇儿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同意我的说法。“你说几天前你们曾经见过面,你们说了什么?为什么见面?能告诉我们吗?”我继续追问道,希望能从蜜薇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显然我的问题让她颇感到有些意外,她有些迟疑地开口,但显然心中还有所顾虑,先试探地问道:“是吗?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也很重要吗?我还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吧,我的确经常见到他……最后一次大概是……你们容我慢慢的想一想,当时看到他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他看起来气色很好,你听说过那个词儿叫‘春风得意’吧?他当时就是那样的表情。现在想想,应该那个时候就确定了他要升职的消息吧?”“说的不错。”我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封涛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恐怕是有多种原因的,但其中之一,恐怕也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吧?蜜薇儿的性格和张若凤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虽然张若凤也是在职场中人,但显然她的性格更为张扬,而张若凤就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对封涛也更为顺从吧?“那他当时看起来有没有什么异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那天心情很好,请我吃了顿饭,只是很小心地问了我现在过得怎么样之类的,你也知道吗?前女友一般都比较让人忌讳的,而且他老婆一向管他管得特别严,所以我们自然除了这样客套的话之外,不敢多说什么……对了,当是他还有个同事也在,看起来比我小几岁,应该也挺喜欢他的吧?好像是叫陆晶。”蜜薇儿很认真地回道,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封涛就是招人喜欢,尤其是那样的小姑娘,恐怕对封涛的魅力更是没有半点儿抵抗力。不过看他们的关系还算正常。除了那些客套话之外,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过完年之后,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新的生活?”秦鸣适时地插了一句,不过我认为他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存在感。“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马上就要升职了吗?一跃从中产变成了富人,这还不是新生活的开始吗?对他的爱人,我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了。”蜜薇儿颇有几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同时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九.理性主义者 蜜薇儿是个很理智的人,她虽然对封涛还有那么一丝依恋,但是她很清楚封涛跟她之间已经完全不可能。不过,让她觉得很奇怪的就是封涛和张若凤的态度,在她看来那并不像一位新婚夫妻该有的态度。张若凤知道蜜薇儿的存在,也知道蜜薇儿是他的前女友,她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最起码,她没有表现出来非常在意的样子。而封涛偶尔提起妻子,也只是含糊地一笑而过。在蜜薇儿看来,以她的直觉来判断,在那场所谓的婚姻关系里,两个人的关系绝对是不对等的,最起码封涛占据了主动地位。“要说现在怕老婆应该是主流趋势,我说的不错吧?”蜜薇儿侃侃而谈,她扬了扬眉毛道:“现在追求女性平等,也是总的趋势,不过经济绝对家庭地位,也是不能忽略的现实,所以我能理解张若凤的态度,毕竟家里挣钱的主力是封涛。不过作为一个妻子,她应该会觉得不开心吧?我跟封涛之间……只能说是……怎么说呢?我对我们之间还有可能会有些什么,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什么前女友的逆袭之类的,基本上我是不会去幻想了,毕竟当初他那么做伤透了我的心。但张若凤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呢?”是性格使然吗?在蜜薇儿说出这句话后,我想起了那次酒会上的碰面,张若凤似乎要向所有的人宣告,自己是封涛的妻子,所以她也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不过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问蜜薇儿:“既然你知道她会在意,这为什么还要去封涛?”蜜薇儿苦笑着摇头道:“你们也知道,现在房地产行业不景气,封涛呢……是我的主顾,他打算从我这里买一套房子,之前还是他主动找的我,说希望我能给一个比较好的折扣。当时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我知道他有房子作。后来想想,可能是为了炒房,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考虑吧?我总不能把送上门来的财神爷给轰出去了。”“他打算买房子?”这个问题让我和秦鸣都是一振。之前我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可能封涛和蜜薇儿之间还有什么情感纠葛。可没想到他们因为而再度联系。我们的吃惊反倒是吓着了蜜薇儿,她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道:“对……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这是我的工作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死乞白赖地到这里干什么?为了看别人的脸色呢?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嫌的身份,除了前妻之外。就是前女友了吗?”我和秦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蜜薇儿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她很懂得拿捏分寸。不过还不等我们再开口多问。蜜薇儿一脸无奈道:“他本来是打算过完元旦就要付定金的……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好大我们跟封涛也算是认识一场。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没了?虽然说,我们身边也时不时会有朋友出事什么之类的,可封涛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他每周都会去健身房。”“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的调查。”秦鸣适时地打起了官腔,为的自然是不太希望蜜薇儿继续问下去。蜜薇儿点了下头,她过了一会儿又摇了下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里自然是有顾虑的,你们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她的问题相当直接,我们自然也没有客气的理由,所以我很快就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问:买房子这件事情,作为妻子的张若凤是不是知情?这个问题显然让她颇有几分意外,对于问题的答案,她似乎也不太肯定,迟疑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有些犹豫道:“你们还真别说,我真没问过他,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提过。反正他们家的经济大权好像在他手里,最多就是贷款的时候,张若凤签个字就行了。所以……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你们问问张若凤吧?你们见过她了吗?”蜜薇儿反问道。当听我们说张若凤独自去旅行,她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夸张道:“不可能吧?封涛就算是工作狂,也不太可能让自己的太太一个人去旅行吧?他们结婚差不多一年了感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命?如果他陪着一起去了,肯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了吧?你们认为呢?”“那关于张若凤呢?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还有,他们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收到了请帖?”秦鸣似乎并不打算结束这一次的谈话,所以他继续追问道。“封涛还没有那么无聊,所以我没有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婚礼。对于张若凤,我的确见过一面,却没有单独近距离地跟她接触过。不过还是说说我的第一印象吧?她看起来很乖巧……恩,就是一般人口中说的那种乖巧、听话又对封涛服服帖帖的人,说起话来柔柔的,尤其是在跟封涛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用夸张一点儿的话说,就像是没有长骨头一样,全身上下都是软的,好像离了封涛她都站不住一样。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蜜薇儿陷入了思索,每一句话都说得非常认真。她的描述非常准确,这也正是我见到张若凤时的感觉,但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子居然选择了独自去旅行,而且似乎还玩得挺开心,还真让人觉得很意外。我们三个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彼此之间谁都没有说什么。不过另外一个我早就想问的问题终于可是提了出来,关于王若仪,她都了解些什么?为什么当初她会费那么大力气找到郑晓晨?“这跟案子有关吗?” 蜜薇儿愣了一下,同时眼中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警惕,“不会是真的跟案子有关吧?那个可怜的女孩子,都过世差不多有两年了吧?怎么这会儿子你们又想起提出这样的问题呢?”(未完待续。) 十.接触 “之前我们听郑晓晨提到了王若仪,所以我们很想知道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听说你当初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她对吗?”我继续追问道,当然不打算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当时的她是以封涛女友的身份去找的郑晓晨,想必是想要打听封涛的过去,甚至包括前女友的家人对封涛的评价,好确定她和封涛之间的关系定位。蜜薇儿很是犹豫,她有些迟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们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的确就像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去找她,是因为那个时候觉得封涛可以作为结婚的对象,也就是差不多和封涛确定关系的一个多月后。其实我早就有那样的计划,因为我曾经在封涛那里看到过王若仪的照片,偶尔不经意的提起她的时候,封涛很是伤心,却从来不肯说他们为什么分手,王若仪又去了哪里。……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找到了郑晓晨,才知道那个让我以为是很大威胁的王若仪,居然已经过逝了。当时我还特别震惊,因为算算时间,我认识他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过逝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封涛看起来那么重情的人,居然转头就能忘了。不过你还能指望男人能替自己守贞吗?也不太现实对吧?”说到这里,蜜薇儿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后来我也很认真地提了一下,却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曾经问过封涛。为什么肯放弃那么漂亮的女孩在,他的脸色却不好看,而是说我不太懂,说人到了一定的你年纪,就有该做的事情去做。当时我还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要选择跟他结婚,可没想到他却莫名其妙地消失,然后再莫名其妙地出现……之前我还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恐婚症一类的,可是看看他跟张若凤。我才明白他哪里是恐婚啊。只不是暂时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罢了。”至于曾经在封涛的婚礼上发生的风波,蜜薇儿摇了摇头,据她自己的说法,她的确听说了当时在婚礼上出现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那因为那个人很快被带离了。所以一直都没有人知道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出现在那里的。她摇了摇头道:“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去打听那样的闲事。要知道我就是那个讨人嫌的前女友了,难不成我还要再去问问,是不是在我之前。封涛还曾经跟什么女孩子在一起吗?那不是太尴尬了吗?”蜜薇儿在封涛结婚之后,跟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接触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蜜薇儿自己说的,认为封涛还可以当自己的朋友。所以从她的口中,我们还是陆续打听出来了一些有关封涛婚姻的描述: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是在忙自己的工作,加班也是经常的事情,但几乎是每个周末,他都会跟张若凤在一起,两个人还会一起去健身房。他们看起来是一对非常懂得保养自己的夫妻。“对了,我听于阿姨说过……于阿姨就是他们公司那个管人事的,她一向都是很热情的,——听她说,张若凤这半年来,尤其是近几个月,经常频繁地去封涛那里去找他?任何一个跟封涛在一起的女人,恐怕都会有危机意识吧,除了漂亮得简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王若仪之外,我认为没有人能留作封涛的心。不过张若凤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封涛很喜欢小孩子的,说不定买房的目的是因为他们准备添一个宝宝,为孩子的将来打算吧?……所以我想,怎么看封涛都应该是对生活很乐观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想不开的,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蜜薇儿摇了摇头道。“那么关于封涛的家人呢?他是出国之后就留到了这个城市对吗?”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事实上,从一开始到现在,那些负责查案的人,似乎还没有联系上封涛的家人。“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好像还有一个姐姐吧,不过人在国外。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父母,可能是……父母都不在世了吧?这个问题,你还是问问张若凤吧?因为当初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好像双方的父母都没有到场。”蜜薇儿摊了摊手道。双方的父母都没有到场?这又是什么原因?这也是需要我们继续调查的方向之一。不过接触的人越多,好像谜团也就越多了。封涛没有自杀的动机,几乎所有的人都给了同样的结论,那么从张若凤的口中,我们能找到答案吗?算算时间,差不多张若凤已经回到了本市。刑警队已经派人去接她,当然需要给她一点儿时间接受这样的现实。就在我们和蜜薇儿分开半个小时,我们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让我们火速赶去医院,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张若凤晕了过去。现在状态基本上稳定,所以我们可以随时可以和她再谈一谈。“明明他已经答应我,等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马上赶过去的,怎么会突然出事了呢?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呢?”张若凤非常的失态,不等我们开口,她就十分着急地开口问道,“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对不对?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看一看了?”“一会儿你就可以回家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你留一份你们家里的财产清单,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尽量让张若凤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很是激动,看起来还没有办法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若凤一时间无所适从,所以她在我看起来瞬间变得颇有几分古怪,她很沉默,之后才又十分认真地问我们道:“我已经在这里了,你们通知了封涛的大姐吗?”(未完待续。) 十一.追问 这也正是我们关心的封涛的家人问题,从准备接手这件案子开始,我们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封涛的家人一直没有出现。从张若凤的口中,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封涛的确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而比他大了近二十岁的大姐封萍已经在国外定居多年。姐弟两个因为年龄相差比较悬殊,再加上两个人都曾经在国外生活的背景,所以两个人之间并不像寻常的姐弟那样亲密。不过据张若凤说,原本封涛曾经打算过春节的时候,要带她一起去国外看望封萍。“为什么封萍又让自己的弟弟回到了国内,而不是留在国外?照你的说法,封涛在国内似乎也没什么亲人了,他们不应该住在一起吗?”我看了看张若凤,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他们姐弟为什么年龄会差距那么大?张若凤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说得不错,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的确比较淡漠。至于为什么回到国内,我想可能是因为封涛从小在这里长大,所以对这里还会有感情吧?至于大姐……她的一双儿女都已经在国外长大,更不太可能回国了。她倒是很希望封涛能去国外定居。”面对丈夫的突然发生意外,张若凤显然完全不接受意外的说法,因为封涛和他一样同为附近一家健身馆的会员,而且封涛还曾经参加过一些攀岩的训练,怎么可能会因为突发疾病身亡的呢?更重要的是,据张若凤说。就在前上个月,封涛才去做了一个完全的健康检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是不是他招惹了什么人,所以才会……”对封涛家的检查已经告一段落,张若凤被允许回到自己的家。偌大的房间里显得空荡荡的,她把拉杆箱放在门口,却愣在那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回过神来。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进入室内,看起来偏欧式的装饰,正对着大门的是张若凤和封涛结婚时拍下的照片。照片的下方就是一排柜子。封涛的笔记本还放在上面,并没有合上。房间里也收拾得十分整齐,可得出来平日里张若凤应该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张若凤没有说话,她的表情看似平静。但我们都很确定。她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进到他们房子内部之后我才留意到。房门虽然开在北面,前面还有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小花园,所以还有一扇小门通向花园。门下就是台阶。小花园里有用青砖铺就的小路,里面隔出来大大小小五个花坛,里面种着北方较为常见的月季、牡丹,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还有一片空出来的地,里面是刚刚发芽不久的植物,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那看起来就是白菜和萝卜,上面还有浇过水的痕迹。不等我们多问,张若凤解释道:“封涛对吃的东西一向特别在意,所以特别空出来一块地,为的就是种一些青菜……说是自己种的菜吃着放心,不用担心农药残留什么的。东面的这三块地……都是他自己亲手十分侍弄的,平日里我都没有管过,他也不太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因为我做事总是笨手笨脚的。”或许是留意到我们的目光有些古怪,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这就是老公曾经有过留学背景的最大好处,因为他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干……”我扫了一下,花园前面用栅栏围着,这是整个小区统一的风格,他们也没有做任何的改动,栅栏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如果想要翻进的话,还要费点儿力气。不过花园里似乎没有留下脚印。再度回到卧室,秦鸣和我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的。对两个人来说,这座房子的确不小。楼上被是两间卧室外带两个卫生间,下面两间一间是衣帽间、一间书房,还可一个卫生间。“你先看看家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然后告诉我们做一下登记。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封涛的东西也都在,包括手机、钱包、钥匙,你再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不见的,或者是少了的,随时通知我再登记。”留守在这里的同事小何很认真地向她介绍这里的情况。“看起来和我走的时候是一样的。你们等我检查一下。”张若凤擦干了眼泪,很快就变得非常的专心,她细致检查了每一寸地方,甚至包括地毯下面、床头柜子,最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多出来任何东西,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我是前天离开的,这两天他都一直在家,没有外出对吗?”“根据我们的监控来看,是没有的。”我很认真地回道。她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柔弱,但却相当坚强,在这样的时刻还能理智地回答我们的问题。“那理由呢?他出事的理由呢?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接受这个事实?”张若凤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以为她会继续保持平静,却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绷了那久的弦居然松了,她又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为什么?他的身体应该没有任何状况的,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有就真的没有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直到此刻,张若凤才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坐在房间正中的地毯上大哭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绝望的女人哭得如此伤心,让我们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五分钟之后,就在我准备扶她起来时候,她却停了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我们道:“现在伤心还有什么用……还请你们快点儿查出我丈夫的死因。其实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他会突发什么急病的,他的身体那么好,就算是工作再怎么辛苦……”(未完待续。) 十二.奇怪 张若凤的悲伤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很快用手抹去了眼泪,对着我道:“现在我还要挺住,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得需要我去处理不是吗?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强。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能查明真相,最起码让我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好的,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追查这件事情。不过因为这里……是现场,你暂时还不能住回家里。你有什么朋友或者是亲戚家能借住吗?”秦鸣适时地接话道。这句话反倒让张若仪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人人都避之不及呢?我也不愿意接受别人同情的目光,去找谁都不合适,还是先住在酒店吧?反正这里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店,也好配合你们的工作。我跟封涛一样,也是独自在这里生活,我的家人都不在本市,虽然离得也不算远,可……还是算了,有和没有完全没什么两样?除了钱之外,他们完全认不得人。”张若凤似乎话里有话,不过眼下并不是打听别人隐私的时机,所以我们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张若凤也不打算解释,她摇了下头,拉着我去了二楼的卧室,很快从大衣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小何认真检查之后放到了自己的旅行箱里。“我在外面需要住几天?还是需要等你们查案结束了之后,我才能回来?”张若凤看了我们一眼。很认真地问道。小何看了一下秦鸣,见秦鸣点了下头,他才客气道:“近两天您是不能回来作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我们的调查完全结束之后才能给出结论。”“明白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张若凤皱了下眉头,还有什么话想要问,可终究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认真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摇了摇头。她要去的酒店就在附近。秦鸣和我开车送她过去。原本她家里也有车的。不过因为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所以她还不能开。张若凤上了车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指了一下那家酒店的大概方位。“你知道封涛打算买一套房子吗?”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问,这也是我们之前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问的问题。就像是蜜薇儿预料到的一样。她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平静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的经济是独立的。互相不过问对方的收入都用来做什么,而且平日里基本上生活也都是aa制,好像这也是他在国外养成的习惯。”“aa制?你们是夫妻啊?”秦鸣的反应十分夸张。很显然,如果我没有适时地瞪了他一眼,恐怕他的反应还要更夸张一些。张若凤却很平静地点了下头道:“这是我们结婚之后定下的规矩,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完全能养活自己。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我们的婚姻是没有牵扯到任何利益,是纯粹的感情。”“所以家里的财产分配呢?”这样的家庭模式我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虽然曾经听人说起过,这可真是颠覆了我对一般家庭的认同,大部分情况下,不都是男人上缴财政大权,女人负责具体开销的吗?“房子、车子这些大件都是他置办的,毕竟他的收入比我的高得多,有时候家里要添什么大件,也都会由他出。不过其他的比如说要买什么小样东西,我们都是共同承担的。这看起来很奇怪吗?”张若凤显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好奇地看着我们的反应,显然是认为我们的反应有些太过夸张了。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尖锐,所以接下来,她开始变得颇为谨慎,原先的那些伤心也被他放到了一旁。“所以说……买房子的事情,你应该是不知情的对吗?”我皱了下眉头,这样的结论还真的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我以为,封涛应该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而张若凤完全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张若凤颇有几分无奈地点了下头道:“或许……他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他总是那样,什么事情都是最后才告诉我。可能他在国外待得时间太长,特别喜欢西方那一套浪漫主义吧?时不时给我们来个小惊喜什么的。话又说回来,他的确更有商业头脑,所以投资房地产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他是我的丈夫,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你现在很认真地想一想,他是不是跟什么人结过仇或者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张若凤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秦鸣就紧追不舍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这同样是让张若凤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题,她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不太可吧?虽然……在你们看来可能因为我是封涛的妻子,所以处处维护他,但他的确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而且绝大部分的时候,对身边的人都很贴心。我们住的地方你们也看到了,平日里跟邻居间的来往并不多,至于他的那些同事们,对他也都不错,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为什么会认为他跟什么人结仇了呢?”“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秦鸣急忙安慰她道,“在没有完全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我得再三确认一下他和身边的人关系怎么样。听说当年在你们的婚礼上,曾经发生过不愉快是吗?你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可想不到秦鸣居然就这么非常直接地问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这样的问题会让张若凤觉得很难堪,没想到她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叹了口气道:“那个好像是封涛哪位前任女朋友的朋友吧?可能是为那个女孩子抱不平。这好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封涛就是讨人喜欢,总会有人不甘心的。”“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后来再见过他吗?”秦鸣问得很是细致,完全没有理会张若凤看起来已经变得不那么平静的情绪。(未完待续。) 十三.数字 张若凤长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悠悠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人,毕竟婚礼当天封涛不少的朋友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当时我也问过封涛,婚礼上出现捣乱的人,总是会引起别人的特别留意不是吗?我当时再三追问,可封涛说那只是过去的一个熟人,我也就没有多问。后来那个人也没有再我的面前出现过。”“你难道从来不打听他的私事吗?尤其还是在你们婚礼上出现的人,正常人的反是刨根问底吧?”这样的态度还真是太让我好奇了。作为封涛的妻子,难不成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aa的吗?很少有不去打听自己丈夫情史的女人吧?“我为什么要去打听?正常人?正常人是应该关心自己在婚礼上的表现是不是完美吧?你们的问题……真的很让人无语。”张若凤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是单身,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可既然打算做夫妻,为什么还要故意去问呢?不知道还能装傻,如果真的知道了,那才真是自个儿往自个儿的心里扎根针吧?你们说是吗?”张若凤的话再度让我们无语。她说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她很快无奈地摇了下头道:“哦,这样看起来很奇怪是吗?可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彼此不过问自己的过去。我知道他对我很好,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幸福,有这些就足够了。至于那些前女友们……其实你们看看封涛的性格就知道了,就算他真的不去招惹那些女孩子,也肯定有不少女孩子想倒追他的。我要是真的问,恐怕心都会碎得不成样子。只要他结了婚之后一心一意的对我,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去计较了不是吗?”这样的论调仿佛听什么人说起过。不过从看起来瘦弱的张若凤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此我也更好奇,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留学归来之后的状态吗?已经完全超出去了传统的束缚,张若凤爱屋及乌。虽然没有留学背景。也完全习惯了封涛的那一套。可那天在酒会上,我们看到的的确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而张若凤的表现,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小女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许是因为我有偏见吧?毕竟这样新式的生活。能让两个人完全抛弃外在的因素。专心地经营自己的家庭。秦鸣吃惊地望着张若凤,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张若凤苦笑着摇头道:“你们觉得很奇怪是吗?其实我开始的时候也不大能接受。因为毕竟我们周围的环境还是很传统,可后来发现这样挺好的,最起码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谈话还在继续,张若凤比我想象中要理智,她的情绪没有再失控,不过似乎也不太愿意再提起和封涛之间的过去。她很明确地表示,有很多事情可能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尤其是封涛看起来那么年轻有为的人,肯定有着更为丰富的过去。但她再三向我们强调,她的婚姻很幸福,和封涛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非常的知足。不过当我们问起她和封涛认识及闪婚的经过时,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过的笑容,“你们怎么会想起问这样的事情?感觉那好像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前几天,我们刚刚过完结婚周年纪念。不过说起来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老套,看起来我们这对很时髦的夫妻,却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这只能说是缘分吧?”“恩?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夫妻,不太可能接受那样的安排。”秦鸣的反应很是夸张,他继续追问道。或许这触动了张若凤的心思,她的鼻子抽动了两下,淡淡道:“我一向是个不太有主见的人,听别人那么一提,所以就去了。至于涛嘛,后来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还是喜欢回归传统……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觉得我很合适,再俗气一点儿说,他很爱我,所以我们彼此喜欢,然后就结婚了。”“这么说你们有婚前协议一类的东西吗?”我随口问了一句,这还真是一对矛盾的夫妻,明明两个人都受过教育,而且行为颇为西式,却选择那样的方式认识。张若凤的眉毛扬了一下,她看着我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我们婚前……的确有过一些协议,不过的是口头上的,最起码我认为我们还没有那么西化,结婚之前还做个婚前公证什么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自食其力的人,所以没有什么好去公证的。你们的问题问完了吗?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想一想到底他为什么会出意外。”等张若凤入住酒店之后,我们对她临行之前的情形又细细问了一遍,在张若凤的口中,一切都很正常:她特意早早就请了年假,为的就是希望借着这个假期好好放松一下。因为早就预定了旅行社,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可就在临行的前一天,封涛告诉她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忙,需要晚一点儿再过去。张若凤颇有些意外,因为这一次的度假,原本也是封涛很期待的,他甚至还列出了旅行途中采购的物品。“他是个工作狂……你们大概也听说了,他马上就要升职了,所以更得做好手头的工作。他也是一个对工作细节很挑剔的人,对自己要求比较高,所以……当时他说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他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张若凤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因为并没有做好封涛留下的打算,而且之前一直都在为旅行做准备工作,所以家里的东西不是很多,除了常备的酸奶和水果外,冰箱里可吃的也只剩下速冻饺子、速冻馒头和平时备在家里的面条。原本上个月预定的鲜奶是准备暂停的,不过因为封涛要留下来,于是让他们继续送。有留学的经历,所以封涛很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未完待续。) 十四.疑虑 “两个苹果、一袋200克的速冻饺子、两个小包子、两瓶鲜奶、一盒酸奶,好像这就是他这两天在家吃的所有东西。不过我也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买过其他的东西,他平日里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对自己的饮食从来不会将就。反正我走的时候,冰箱里剩下的就是这些东西。小区门口有一个蔬菜店,你们到时候可以去那里问一下。老板娘一向对封涛很热情的,有没有去那里买过菜,她应该心里很有数。”张若凤很快就报出了个数,显然她很清楚自己家的情形,因此也很快给出了数字。我再度感叹张若凤的确是个记忆力很强的人。鲜奶瓶据说已经送去检查,不过因为他的家里装了厨房垃圾处理器,所以我们并不能确定封涛当天都吃过什么,只能等冷敖他们的检测报告了。“你们现在可以让我先休息一下吗?我得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封涛到底会跟什么人结怨。他是那个招人喜欢的一个人……就了门口菜店的老板娘,每次都会夸他呢。”张若凤下了逐客令,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困倦。恐怕等着她的还有接二连三的询问,刑警队已经派出了人过来做口供,他们提出的问题恐怕也更尖锐。我和秦鸣选择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你不觉得他们这对夫妻太古怪了吗?”秦鸣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就是传说中的中西合璧吗?不管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相处方式。都太出人意料了,你有什么感觉?”“张若凤没有完全说实话,最起码她可能在某些事情上撒谎了。”我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撒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结论?”秦鸣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不会又是你的直觉吧?我觉得张若凤看起来很可怜……”“的确是我的直觉。”我白了一眼秦鸣,却不打算多做解释,其实就算解释了也没有用,我如果说第一次见到张若凤时,就感觉她有些做作,恐怕只会被他认为我有偏见吧?而这一次的见面。显然张若凤再三强调的就是她跟封涛的婚姻很幸福。“留意到了吗?她特别强调了一个菜店的老板娘。看来我们也得留意这个人。”“听她提了两次。”秦鸣沉吟一会儿道:“还真是奇怪,她没事提菜店干什么?难道他们之间除了买菜之外还能有什么交往不成?”“你可别忘了,封涛在没有结婚之前,可一直都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形象。”我叹了口气。恐怕任何一个出现在封涛身边的人。都会让在张若凤特别留意吧?调查依然还在继续。车开了几分钟就到了他们所在小区的大门口,果然,就在小区正对着有一家菜店。烫着金黄色卷发、打扮得颇为妖娆的老板娘很是吸引别人的目光。虽然是在卖菜。可她的脚上还是踩了一双细跟尖头的高跟鞋。在我们提出问题的时候,老板娘表现出了一脸的不敢相信,她用尖尖的嗓音道:“怎么能想得到呢?那个人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因为男的来买菜,而且搭配起来还有模有样的不多,他也不像有些男人,买菜的时候总是喜欢跟我们讲价钱。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出意外。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在菜店老板娘的口中,封涛又是另外一个模样,他是一个对谁都笑眯眯的年轻人,尤其是在面对老板娘的时候,更是笑容满面,时不时地还会跟老板娘谈论一些养生之道,比如他会时不时提醒老板娘要多吃一点儿黄豆制品,说那样对女人的身体好,而且可以保持青春活力,多吃红豆,对女人更好……不过每次带着他那个看起来很冷的老婆出门的时候,他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曾经有两次她不太识趣地开了一下那对小夫妻的玩笑,当时封涛的脸色就不太对,而封涛的夫人,因为那次笑话,居然有两个月再没光顾过他们家菜店。“很冷?什么意思?”虽然老板娘的形容能让我轻易地明白什么意思,可我还是不大能跟那个总是表现得有点儿神经质的张若凤联系在一起。“就是……怎么说呢?”这句话让老板娘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过或许是因为性格比较豪爽的缘故,她的话说出来也就更有冲击力:“人家是有钱人嘛,最起码是嫁了个有钱人的老公,虽然不一定挣得比我们多,可老公有钱就是她有钱,自然瞧不起我们这些出卖劳力的人。反正每次她出来,不管看到什么人表情都没那么好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负面的评价,不过老板娘似乎颇不在意,她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看得出来,就算是封先生都未必会喜欢他这个太太,总感觉她太势力了。不过人家是夫妻,咱们外人可不好说什么。话又说回来了,这些天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往常……我是说从他们搬到这里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去年10月份搬到这里来的,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封先生出来买菜什么的,不过近一个月,她来我们这里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且每次买菜不是挑三拣四,就是跟我们还价。我们这挣得就是个辛苦钱……”“她以前不常来这里买菜?”我下意识这又问了一句,根据张若凤自己的说法,他们之间的生活是aa制,那么买菜的频率也应该是每人一次吧?似乎我问了非常愚蠢的问题,她点了下头道:“嗨,这个谁说得好呢?说不定是因为新婚夫妻过了黏乎劲儿没了。要不电视里面都说,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先得拴住男人的胃。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想拴住封先生的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太挑剔了,每次来这里我都得准备最好的菜给他……”(未完待续。) 十五.隐瞒 外人看起来恩爱的夫妻,似乎也总有那样或者是这样的问题。封涛和张若凤的婚姻,似乎也不被外人看好,比如说眼前的女子似乎很愿意勾勒出一个不情不愿被逼婚的封涛,而张若凤则成了一心想要占丈夫便宜的女人。可如果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婚姻居然会是各花各的钱,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面对我们的第二个疑问,也就是封涛这两天有没有来过这里的问题,老板娘的回答很是直接,她十分肯定道:“没有,绝对没有来这里买过菜!我绝对没有看到,要是看到的话,我肯定会说的。再说了,早在上周,我就听说他们这周打算出去玩,让我不用特别给他留菜。”“你不是说,近两个月差不多都是张若凤来买菜吗?她也会提前预定吗?”我插了一句话,急忙问道。老板娘“哦”了一声,看起来表情稍有一点儿慌乱道:“对啊,他们两口子的就比较挑,所以需要的菜一般别人不会买的,所以只能提前定,那样我好留意替他买来。他们这些人,就是穷讲究,其实东西还不是一样的?我这里的菜,可都是新鲜的。”她显然也没有说实话,不过我一时间却没有想通她为什么会撒谎。这时陆续有人过来买菜,时不时打断我们的问话。借着老板娘忙活的空当,我们留意到附近就这么一家菜店,对眼下配套被不太便利的别墅区而言。这里可谓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看得出来老板娘也是个颇懂得生意经的人,除了卖蔬菜、水果外,还代收快递,边上似乎还有一堆收拾好的废旧纸箱、塑料瓶一类可以回收的东西。。“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可疑人员在附近出现过?跟封涛来往的人之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秦鸣问出了我还没来得及打听的问题。这句话说出口,却让老板娘的尖尖的嗓音变得更加刺耳,她的反应颇为夸张:“哎哟,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是什么地方?高档别墅区!我们这些人就算是辛苦一辈子,都未必能挣得下那笔钱,那里进出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可疑的人?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真的是什么可疑的人。哪里能进得去大门呢?那里进出都是要刷卡的,外人怎么能进得去呢?更别说那里差不多的人都会开车出入了。”可那道门却不是每个出入的人都必须得刷卡,就在她说完那些话的时候,我们亲眼看见有两三个等着大门口的人。跟在刷卡人的后面挤了进去。坐在保安亭里的保安。也只是看了一眼,完全没有理会。“你鬼头鬼脑地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儿去招呼客人。”老板娘尖着嗓子,对一个瘦瘦的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大声叫道。那个男孩子答应了一声。低着头朝着别人走去。老板娘颇为不好意思地朝着我们笑了一下,连声道:“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这是从我们老家带出来的,什么规矩都不懂,什么话也不会说,我得赶紧去招呼客人了。”老板娘把那个伙计拽到了一旁,是想让他看看自己是怎么招揽是生意的,那个男孩子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有点儿惧怕,最后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我和秦鸣使了个眼色,想要让他暂时拖住老板娘,而我想跟那个小伙子说上几句话。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老板娘似乎对自己这个帮手十分不满意,表情颇为不满地打发他去别的地方拉一桶水回来。“怎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看,马上就要到中午了,这会儿买菜的人会比较多,所以……”老板娘的脸上堆着笑容,但显然希望我们马上离开。看来这个老板娘也有点儿意思。秦鸣和我很快离开了。当然,上了车之后,我们两个都有着同样的看法,线索都是这样支离破碎的,恐怕要拼出事实的真相,并没那么容易。正缓缓向前开着的秦鸣突然狠踩了一脚刹车,似乎有点儿发呆地望着后视镜,我正想说他几句,他却低声道:“那不是那个老板娘骂的小伙计吗?看他好像是过来追我们了。”果不其然,那个小伙子费力地蹬着三轮车,气喘吁吁地冲到了我们的面前。不等我们开口,他就很小心地开口道:“幸好赶上了,我还怕会错过呢。你们……好吧,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表婶没有对你们说实话……”他口中的表婶自然就是那个打扮较为时髦的老板娘。眼前的小伙子虽然看起来木讷,但显然也是个颇有头脑的人,他快速地跟我们提出了交换条件: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话告诉他表婶,随后才吞吞吐吐的说,他曾经听老板娘打过一个电话,显然是跟封涛要了一笔封口费。“为什么?她问他要钱?”这样的说法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他们的生活唯一的交集也就是买菜吧?就那样两个人也能有瓜葛?小伙子十分诚恳地点了点头:“那是我半夜起来,听见她在那里打电话,她称对方是封先生,当时她说,‘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给我三千块钱……什么什么的,后来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秦鸣和我都吃了一惊,“你可千万仔细想想,这可是关系到人命案子,可千万不能弄错了。”“就在半个月前吧,我记得很清楚。”小伙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我们道:“我们这些外乡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讨生活,俺表叔平日里在工地上回来的少,他让我看着表婶,我不能不管。我怕她做了什么坏事,到时候没办法跟表叔交待。俺们那里讨个媳妇也不容易……”“我明白了。小伙子,什么都不用说,回去好好干你的活儿。我们会查清楚的。”秦鸣拍了下他的肩膀。(未完待续。) 十六.谜团 等车子再度开动的时候,秦鸣忍不住道:“怎么有种谍中谍的感觉?他们还真是心眼儿多。你觉得这个小伙子说的话可信吗?”“最起码那个老板娘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看起来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一个人,你没发现她似乎一直都在努力让我们把注意放到张若凤的身上吗?这两个人还真有意思,张若凤也一直在提醒我们留意她的举动。不知道那个小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微微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小伙子恐怕不仅仅是老板娘丈夫安排的眼线吧?他肯定还有自己的小算盘。秦鸣点了下头:“这不正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吗?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对他们的背景做一些调查。”“时间似乎也对得上。老板娘说过,近来这些日子,去她那里买菜的人就换成了张若凤。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我很认真地思考着。“你觉得……封涛有可能会跟她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吗?”秦鸣过了许久才提出这样的疑问,无疑是希望能利用我的直觉做出判断。“我觉得不大可能。如果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暧昧,她就不太可能是那样的态度。我想可能是别的事情,你没发现她在尽量撇清自己和封涛之间的关系,而且还一直在努力地抹黑张若凤吗?恐怕封涛的死也把她吓了一跳吧?尤其是在听说封涛可能会自杀的时候,你没留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对吗?”我慢条斯理道。跟他分析着当时的情形。秦鸣只是摇了下头,却并没有说话。不过封涛原本就不是感情专一的人,别人眼中的封涛和张若凤眼中的封涛似乎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眼下似乎事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些女人之中,似乎都跟封涛有着扯不清的关系。除了张若凤之外,似乎所有的人都有行凶的动机。办公室里同样热闹,因为一直没有收到我们的指令,所以林子自作主张搜寻了许多关于封涛、张若凤的消息,就连王若仪和李薇都没有放过。不过上面显示的资料再度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李薇只是一个出色的销售人员,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有着傲人的历史:17岁时就参加过某选秀节目。当过某商业的代言人,不过毕业之后,进入了房地产行业,虽然事业发展进入了瓶颈期。却也比我们想象中风光。每年到手的薪水起码是六位数。“这就叫隔行如隔山了对不对?”林子颇有些感慨。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从前我只是以为,漂亮的女孩子一般都会找一个有钱人嫁了,你看看蜜薇儿过得多风光?这样的生活。还要嫁人干什么?不过我却不太明白,明明李薇更出色,为什么他却选了张若凤呢?”打开蜜薇儿的简历,我似乎能明白蜜薇儿为什么那么讨人喜欢了,她有着丰富的经历,凭着自己的努力摸爬滚打那么长时间,肯定已经练就她非同一般的心理素质,也跟我所猜想的一样,是个情商极高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在封涛结婚之后,还能跟他成为朋友。眼下虽说房地产名义上进入了寒冬,但是作为销售部主力的她,似乎也不必为了卖掉一套房子而如此跟封涛接近,或许,蜜薇儿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而张若凤的处境,显然她平人里的穿戴和使用,远不是她的收入所达到的。我记得张若凤曾经说过,两个人的开支基本上都是aa,这么说起来的话,张若凤几乎全部的工资都用来购买这些可以称得上是奢侈品的东西了。“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只够她买一两个包外加一两件衣服吧?你看看这是官网给出的价格,加起来都差不多7万了。张若凤的收入可没有那么高。”秦鸣颇为无奈地向我道。“看起来,我们还需要向张若凤求证啊,的确有很多事情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为什么你们一点儿都不好奇我查出来的这一大堆名字。幸亏封涛不是什么名流,单看拉出来的这些名字,可比李典的情史丰富多了。”林子在一旁不满地向我们抱怨道。秦鸣看了她一眼:“你查出来那么多东西,那么关于王若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我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巧合了。”“如果按照阴谋来看的话,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人,还真是有些可怕。”我皱了下眉头,因为我一大不喜欢阴谋论的,尤其这件案子里还牵扯进了不少女孩子,“郑晓晨已经被证实的确是王若仪的亲表妹,王若仪在准备和封涛结婚之前突然莫名其妙地自杀了;蜜薇儿是封涛的前女友,就在两个人感情升温的时候,封涛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甚至没有给他们的感情结束一个说法,就和张若凤在一起了;而张若凤虽然嫁给了封涛,但认真说起来却像只是找了个同住的伴儿一样,两个人还是完全独立的。在外人看来那么恩爱的一对,似乎也应该存在着不和谐的东西,但张若凤却像是并不排斥这样的生活。”“真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女孩子都瞎了眼,你看看,这个封涛最擅长玩的就是失踪。”林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你们猜猜看,我还发现了什么?”林子第一个发现就把我们吓了一跳,她查了一下张若凤的资料,却发现就像我们之前提到一样,她也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女孩子,跟家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查了她的户口之后,林子才发现她下面还有一个比她小了近十岁的弟弟,父母并不是有钱人,而且在她认识封涛之前,就似乎跟家人断了联系。“跟家人断了联系?为什么?”我很好奇地追问道,都说夫妻之间总有某些东西是一样的,现在看来,是不是张若凤也和封涛一样,似乎并不太重视家人之间的感情联系?(未完待续。) 十七.劣迹 完全没让我们失望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林子没让我们失望,她耍了一点儿小手段,就进入了封涛的高中同学群,而且顺便往里面扔了一枚“炸弹”——告诉所有人,封涛已经死了,请所有的人一起讨论,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他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不用问, 这样的问题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沉闷的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在追问这件事情的真假,随后关于封涛的种种都被林子挖了出来,当然包括封涛的所有历史。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高中时候的封涛并没有那么耀眼,虽然也有人留意到他,但绝对不是那种闪光的人物。里面被他们频繁提到的是一个叫贾思琪的女孩子。根据林子的了解,她就是封涛在高中的时候喜欢过的女孩子,但原本信誓旦旦陪贾思琪报考同一所学校的封涛,却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月就突然失踪了,直到一年之后,在所有同学们的努力下,才知道封涛已经去了国外,而且还申请了一所名校。“所有的女孩子好像遇到爱情的时候脑袋都会变得不清楚。”这是林子给出的结论,她叹了口气道:“听说贾思琪当时的心理都出了状况,被家人带去看了心理医生。听说她选了一所南方城市的大学,而且毕业之后再没回到他们的城市,我想,她肯定也会很恨封涛吧?要不然也不会受那么大的打击。封涛的人品还真是……让人不齿。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他为什么就不肯说明白吗?好像别人就愿意缠着他似的。”“他还真不是个负责任的人。可女孩子并不是脑袋不清楚,而是被自己的眼睛骗了,食色,性也!谁让封涛长了一张那么讨女孩子喜欢的脸,更何况他后来的确证明了,他很有能力不是吗?看来女孩子很多时候比男人更注重外貌。”秦鸣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他的论调还真是奇怪!不过对于封涛的人品,自然早就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可却没想到他逃避责任的历史会那么早。林子叹了口气道:“这些女孩子也都够傻的,换了我,非得好好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不行。气死我了。对了。你们打算从什么地方下手?不管怎么说。我先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太大了……”“可惜的是,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自杀的动机,他杀的可能性反倒是增加了。”冷敖依然还是招牌式的冷淡。望着我们慢条斯理道:“就在刚刚。技术科的同事们对监控录像又重新做了一次检查。发现里面少了20分钟的录像,所以我拷贝了一份儿过来,请你这个非专业的人给认真地检查一下。能不能查出有什么问题。”“少了20分钟?什么意思?是机器故障?还是有人故意抹去了痕迹?”这下轮到我们吃惊了,秦鸣几乎忍不住要吼起来了。冷敖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两个原因,第一是那个小区的电路出了故障,所以整个地方都停电了,通电恢复正常之后,所有的机器又都开始运行。第二是开始技术科的人并没有留意到那段时间,因为那是前天晚上8点左右,因为一直没有人出入,所以他们也没有特别留意。进出的车子倒是有三辆,都是他们保安很熟悉的车,至于具体的人,物业已经张贴了通告,希望业主们 能协助调查。所以关于那二十分钟的空白,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或许只是虚惊一场。”这可是林子最喜欢的工作,所以她接过那些东西之后,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倒是冷敖,站在那里还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反倒望着我们,一字一句道:“你们这会儿不应该是忙着到处查案子吗?还没有到中午时间,难不成你们就想要偷懒了?”“偷什么懒,我们这不是在等你们的结论吗?”秦鸣略带几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又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话又说回来了,你们那里有初步的结论出来吗?如果真的有什么人进入的话,好歹都会留下线索的吧?”“好吧,其实我们发现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比如说,他们夫妻分别使用的是两个卫生间,同样楼上、楼下也是两个卧室,他们好像也非常注重自己的隐私。另外还有两间房子,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衣帽、化妆间,不用问,似乎也是一人一间……我怎么看这都不太像是一对年轻夫妻该有的状况。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另外还有就是……他们家是一跃二的房子,前后各有一个门。前面进出大门的人,除了那消失的二十分钟外。至于通往花园的那个小门,我们还会进一步核实。因为他们的邻居不在,所以只能靠现场查证。对了,他们使用的物品我也列了一个名单,你们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冷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望着我们顿了一下道:“我看到的是拍来的照片,你们不是到过现场吗?不会还让我在这里继续说下去吧?你们不觉得这对夫妻很有问题吗?”“看起来很时髦的夫妻。怎么了,你是在怀疑什么吗?”秦鸣很自然地向冷敖提问道。这还真是奇怪,冷敖很少主动关心案子,我也望着他,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点儿有用的东西。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他才皱了下眉头道:“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我觉得有些东西不太对。封涛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可就目前我们从他们家里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和他应该消耗掉的食品数目对不上。”果然还是法医,根据之前张若凤提供出来的一系列数据,冷敖根据事实提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仅靠那些东西是完全不可能撑过两天的,根据他自己的设定,最起码封涛应该有过一次外出采购的机会,再或者是家里还储备的其他食物。更比说封涛身高差不多一米八,要维持身体的正常运作,就需要消耗不少的食物。(未完待续。) 十八.意外发现 “根据录像看……我是说除去那消失的20分钟外,他如果一直没有外出,那么事情就有些诡异了,因为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在低血糖的情况下聚精会神地工作。时间上似乎也有些不太对,根据之前你们查到的东西来看,剩下的工作,似乎并不太需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所以现在我认为,要么张若凤撒谎了,要么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曾经出去买过东西,再或者说,他可能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希望你们可以认真地调查一下。”冷敖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不是冷敖提起,我一直都觉得挺正常的,封涛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颇懂得一些保养之道,所以废寝忘食之类的假设,应该是完全不成立的。不隽如此,所有的人都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封涛是个特别爱惜自己的人。跟我们交流过的所有人,显然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在极力地撇清自己的嫌疑,当然那个时候不在本市的张若凤,嫌疑似乎小了不少。不过她似乎也隐瞒了什么,比如说在他们的婚姻上曾经出现过的那个人。无论是郑晓晨还是那个前去应聘的保姆,都提到封涛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呢? 再度找李典和丁玉琴询问,他们两个给出的答案是相同的:那点儿工作,对封涛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他只要稍微花费一点儿时间。就能很快完成,所以工作并不能成为他的困扰。根据他们的猜想,封涛已经完成了那项工作。至于我们其他的疑问,李典给不出任何的答案,因为在他看来封涛这些日子春风得意,毕竟升职、加薪,对职场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喜事。他们并没有留意到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挂上电话之前,李典保证会尽量帮忙,再仔细地询问所有的同事们。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这一次给我们带来消息的居然是蜜薇儿。她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去年曾经封涛婚礼的所有人,因为隔的时间不太长,所以那个在婚礼上大闹的男子也被她翻了出来——于中。不仅如此,热情的她还把于中邀了出来。通知我们马上赶过去。就可以见到于中了。于中是一个近三十岁的大男孩。一身米色的修闲装,把他衬托得特别干净,他戴着眼镜。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挂在嘴角的微笑似乎说明他也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我们出现的时候,蜜薇儿很自觉地去了一旁,把空间留给了我们。“听说你们在找我,不过我却不太明白,封涛死了对吗?”于中亮亮的眼睛望着我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是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想找你了解一些问题。因为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我们就不兜圈子了。”秦鸣先开口道,“你跟封涛是什么关系?听说当年你大闹了封涛的婚礼对吗?理由呢?”“大闹那样一个不要脸的男人的婚礼,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于中的表情依然很冷静,不过提起那件事情他依然十分激动,“现在想想,我还是挺后悔的,当时真应该给那对儿狗男女点颜色看看,也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货色!”他似乎激动得有点儿口不择言了!我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在骂封涛的时候,连带着张若凤一起骂上了。原本以为他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可万万没有想到,提起封涛他竟然会如此激动,就连坐在不远处的蜜薇儿,都显然被这里的情形吸引住了。“理由呢?”秦鸣显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显然还没有弄明白封涛这么激动的理由,因此忍不住再度追问道,“根据我们调查得来的资料,你是王若仪的好朋友,王若仪是封涛的前女友,可她不是已经自杀了吗?”“是吗?那你们的工作做得可真好啊!”于中冷笑着看了一眼秦鸣,话语显然带着讽刺的意味,同时还加重了语气:“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她自杀的理由?为什么不问问张若凤,在抢了恩人的男朋友之后,是不是生活也能过得那么悠闲?”“什么?”这句话不亚于一枚炸弹,让我和秦鸣都吃了一惊,“恩人的男朋友?张若凤他们两个……不是一年多之前才认识的吗?”“对啊对啊,他们不是一向都宣称是相亲认识的吗?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原本坐在一旁的蜜薇儿显然沉不住性子,急忙跑过来追问道,“是不是你弄错了?”“我会弄错了?那好吧?你们听到的,是不是他们在婚礼上编好的那套谎言?他们是经过别人相亲认识的,见面之后一见钟情,认为对方是自己这辈子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所以在情深之下,所以情不自禁地就选择了结婚?”于中的语气颇为愤慨。不等我们开口,蜜薇儿就急忙点头道:“对对对,封涛……还有他身边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说法。难不成不对吗?如果不是一见钟情,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掉了?”“我知道你……你叫李薇,同样也是被封涛利用的棋子!为的就是要瞒过众人的耳目,只是我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那么精明能干的你,而你,为什么没有深究个中的原因。”于中带着几分惋惜地摇了摇头:“我想,如果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肯定早就跟他翻脸的!他就是个的地道的无耻小人!”“你在说什么啊?我被他利用?怎么会呢?”蜜薇儿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慌,她并不是那种情绪容易外露的人,可听于中这么说,她还是变得不安起来。“的确是这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封涛一向是不择手段的,更何况再加上一个完全没有道德底线的张若凤,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如果不是我花了那么长时间,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他们这招瞒天过海的计谋就会成功了,只是可惜的是,百密一疏,还是让我抓到了他们的狐狸尾巴!”于中冷哼了一声,表情变得十分冷酷!(未完待续。) 十九.惊心 于中说了那么多,在我们看来似乎有几分故意夸大的嫌疑。或许只是因为怀念自己的旧友,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夸张吧?“我跟王若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她什么话都不肯对我说,却不明不白的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一对狗男女查了个底儿掉!张若凤……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见钟情那么老掉牙的说法,谁会相信呢?更何况,封涛你们可能见过,你们觉得那样一个有头脑的人,真的会跟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一见钟情吗?”于中愤愤不平地问道。这是一个我们都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蜜薇儿瞪大了眼睛在边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都在撒谎?理由呢?”“这也是我的怀疑,他们撒谎的目的,就是为了隐瞒他们认识的经过。因为若仪不仅认识张若凤,而且她们之就以的关系还不一般。我一开始都在怀疑可能是这样,但我却想不明白,若仪和封涛是在国外认识的,他们和张若凤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的。可后来我才发现,若仪在回国的前一年,曾经回过来过暑假,就在那个假期里,他们救了一个准备自杀的女孩子……”于中咬牙切齿道。根据于中的描述,我们很快明白了个大概:当年回国度假的王若仪为了打发时间,就去了西南一座特别有名的旅游城市,入住了离景区比较近的一家客栈。同时与她年龄相仿的张若凤也住进了那家客栈。王若仪是个性格十分开朗的女孩子,所以很快跟客栈里的人都熟悉起来,尤其是客栈的老板,对王若仪印象特别深。而与她相反的是性格阴郁的张若凤,几乎跟谁都不怎么答话,自然也很显眼。据说那个时候的张若凤显然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客栈老板生怕她会在自己这里出现了意外,所以就拜托热情的王若仪,无论如何都要留意一下张若凤的动静,毕竟同龄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很容易沟通。就在王若仪准备离开那里的前夜。她被一阵痛苦的**声惊醒。马上通知店主人冲到了张若凤的房间,发现了服食了安眠药外加大量苦杏仁的张若凤。两个人急急忙忙开车把张若凤送到了医院,折腾了一夜之后,总算是救回了张若凤那条命。她们之间居然可有这样的渊源?会不会太凑巧了?我感觉这样的说法似乎颇有些太过巧合了。于中摇了下头道:“关于这一点儿开始我也挺怀疑的。毕竟我认为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得讲良心的对不对?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过我已经去过当年她们住过的那家客栈。上面留着他们的登记信息,绝对不会有错的。你们随时可以发公函过去调查。真是没想到,张若凤那样的人。真能做出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这个说法和郑晓晨之前的说法不谋而合,这样的事实还真是一时间很难让我们接受。于中写下了那个客栈的名字和地址,随后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大闹他们的婚礼。这一对夫妻同样绝情,现在想一想,当初真的应该也在网上好好发一下帖子,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做过的肮脏事。”“但是时间不对。你确定封涛和张若凤早就认识吗?根据他们对外的说法,他们大概是在结婚前几个月认识的,随后才闪婚。”秦鸣的表情也颇为诧异,不过出于职业的关系,他还需要进一步的求证。于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事实上,我也希望是这样,最起码那样会让人的心理更容易接受不是吗?可事实上却是,那个时候陪同王若仪一起游玩的人里就有封涛,只是那个若仪比较保守,没有和封涛住一起。这也是那位店老板提到的,他说那个时候陪着王若仪的,还有一位帅气的小伙子,之后他查了一下,告诉了我封涛的名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的心机也太深了!”蜜薇儿一脸惊恐地望着为戕道:‘这么说起来,他们是有意说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为的就是隐瞒他们认识的真相?可是为什么?放着那么优秀的女朋友不要,为什么非得跟张若凤在一起?我看不出来封涛对张若凤有多爱啊?你们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若仪是个要强的女孩子,而且一向是很乐观的,就算是遇到什么样的打击,都不可能会寻短见的,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很奇怪。”于中的眼中闪过一抹泪痕,他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如果我们多关心她,或许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意外了。”“这么说起来,我们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蜜薇儿一脸无奈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摇头道:“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封涛跟我在一起,他的态度会那么奇怪。他也真是太会演戏了。既然都已经跟张若凤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一直留着王若仪的照片?那不是太过虚情假意了吗?”“那就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了,我认为封涛此刻莫名其妙地死了,还真是大快人心!还有他那个好老婆,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能过得如此心安理得,难道她从来不觉得愧疚吗?”于中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显然他还不能从自己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如果真的愧疚,当初她就不会嫁了。”蜜薇儿颇有几分无奈地开口道,“不过……我觉得你们还真是有必要从张若凤的身上查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嫌疑。既然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觉得她的道德还真是完全没有下限了。”秦鸣快步离开,出去打了个电话。我想他应该是派人确认张若凤在哪里,同时还要对她采取监视措施。不过此刻我还真有些困惑了,那个对自己的婚姻很是乐观,可完全反传统的婚姻模式,对没有留学背景的张若凤来说真的可以完全接受吗?为什么她会嫁给封涛?当初又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两个人的恋情开始呢?(未完待续。) 二十.愤恨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封涛是在和你认识几个月之后,被安排出差,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张若凤一同回来了对吗?在那之前呢?你们在一起,有没有觉察到他有什么异常?比如说……他会不会偷偷打电话?不让你碰他手机之类的行为?”我继续追问道。在没有调查出来真相之前,我自然不能完全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的。于中看着我们,却没有说话。倒是蜜薇儿的表情颇有几分古怪,像是在埋怨自己的后知后觉,见我这么问,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现在想想,他当时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不过他的解释是,自己多年生活在国外,早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习惯像国内的生活,女生总是要管各种各样的事情。要是早知道这些不过是他的借口,就算是睡觉我也得睁只眼睛盯着他啊。可我真的能保证,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是单身这样的话。”“你就那样轻信了他说的话?”秦鸣适时地插了一刀问道,显然他并不认为蜜薇儿会 那么简单。“当然不会,我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然后就查到了王若仪。”蜜薇儿哭笑不得道,“我是个实际的人,但我也更在意男方的品质,毕竟现在隐婚的人多了,总会有那么几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男人,冒充未婚欺骗别人的感情。还有,眼下离婚率那么高,小心一点儿总是没有错的。但当时我只是查到。他们公司里的人都认为他是单身。”“不过,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吧?”于中在边上适时地插了一句道:“我一直都认为,女孩子对感情应该都很认真的。可是……封涛却是个很实际的人,我虽然跟他的接触不多,但是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什么对感情专一的人。”“他倒是真的很善于利用自己的条件,给自己创造机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李典突然插话道,他显然认识蜜薇儿,只是对于中有些陌生。一向喜欢自来熟的人,显然他听见了之前于中对封涛的评价。毫不犹豫地继续道:“说的不错。不过那是以前的他,那个时候他可是大小酒吧的常客。不过结了婚之后,人家可是个很专情的人哪,谁不说他是个好丈夫?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妈才肯重用他!”我和蜜薇儿对视了一眼。恐怕这才是重点吧!丁玉琴是个固执到有些偏执的人。尤其是对那些对感情不专一的男子,更是咬牙切齿的痛恨。身为公司骨干的封涛,显然很懂得如何投其所好。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我们突然的沉默让秦鸣颇有几分不习惯,他愣了一会儿呆呆地问道:“你们……怎么不继续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那说说看,当初封涛为什么会被派到外地,是他主动要求的,还是临时安排?当是安排的是他一个人?还是有人同行?”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继续发问道。李典呆了一会儿,“那都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我想想看,他那个时候……的确是公司有一个大项目在外地,他虽然不是非去不可,但在当时的情况来看,不是他去,就是我去,可我妈一反正需要有一个人去那里主持工作。当然了,原本他去那里是应该带一个助理的。但他拒绝了,说还是希望从那里挑一个更懂状况的人,能帮助他处理一些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很奇怪,那个时候他去了外地,为什么会主动参加相亲这样的活动呢?”这同样也是让蜜薇儿想不明白的事情,如果不是于中说起当时的情形,蜜薇儿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叫出局了。“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后来听说,张若凤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安排去那里工作。只是巧合吧?毕竟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认识女孩子然后结婚,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李典显然并不太清楚个中原委,依然很热情地解释道。“他真的完全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再没有跟任何女孩子来往过?”蜜薇儿显然并不太能接受李典说的话,所以忍不住继续追问道。李典看了她一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恩,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基本上我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我曾经约过他几次去酒吧喝酒,可他每次都拒绝了。肯定是因为新婚夫妻。要不然,我妈也不会那么着急地想要给我也找个老婆,让我收收心了。”恐怕这也是封涛的策略吧?做个样子给丁玉琴看,就能升职加薪,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如果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整日里和李典混迹于酒吧之中,就算有再强的工作能力,恐怕也不会被丁玉琴看好的。“不过,公司里面还是有一些风言风语。”李典很快正色道,“以前我也听到过,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曾经有几个女孩子表现出对封涛的好感,都被他拒绝了……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可却有人看到过,他曾经和那个陆晶从一家酒店里出来……我是听人说的,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不确定真假。不过……听人说当时被封涛的夫人抓了个正着,如果不是封涛把她硬拖到了车里,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收拾陆晶呢?这些都是听说啊,道听途说,你们不一定要相信。”“什么?你说那个……我有印象……”蜜薇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他们两个……不太可能吧?她看封涛的眼神是有点儿不太对,可封涛对她……看起来和正常同事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就说,那只是外面的传言啊,没有人亲眼见到,不知道谁就那样有鼻子有眼儿地传开了。可谁都说不清到底是哪家酒店,又是在什么时间。”李典毫不在意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二十一.暧昧 看来这里面还真的有不少的狗血剧!我微微叹了一下,想起那个当时趴在桌上哭红眼睛的陆晶,我还依然还记得当时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我们没想到她和封涛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去。不知道从她的口中,我们是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和秦鸣简单地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先去找陆晶。我先给陆晶打了个电话,在我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显然早就有准备的陆晶飞快地给出了一个地点,就在离公安局不远的一个快餐店。确定陆晶马上就赶来配合我们的调查之后,李典有些夸张地递给我们一大包纸巾,慢条斯理道:“你们可得准备好了,那可是个出了名的爱掉眼泪的小姑娘,你们的纸巾要备好,省得到时候没有办法应付。”李典的话毫不夸张,因为我们看到陆晶的时候,她的眼睛肿得像只桃一样,望着我们道:“你们……还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吗?我认为我们封经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意外的,他是那么的优秀,那么努力工作,而且还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没了呢?”抽噎了半天,她才总算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也终于可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只是我却并不能肯定,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你和封涛是什么关系?”“我们……我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次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陆晶再度掉下了眼泪,她使劲吸了几下鼻涕才勉强道:“我是封涛的下级。也是同事,平时就一起工作。可他从来不把我们当成下属看。”“真的就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吗?除了工作时间以外呢?”秦鸣适时地抬高了声音,提出了一个颇能刺激陆晶的问题,他很认真道:“你也知道,我们请你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查封涛的命案,所以我们还希望你没有任何的隐瞒,尽快协助我们调查出事件的真相。”这下陆晶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我们,好吧……现在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都不在了。我就没有必要撒谎……我跟他……我跟他……我算是他的红颜知己吧?他说过。我是这个世上唯一懂他的人,我们算是灵魂上的伴侣吧?”灵魂上的伴侣?封涛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说法,就算是再怎么幼稚的人都不会信吧?“可根据我们的调查。还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所以请你告诉我们。外面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你跟封涛的关系……真的不简单?”面对这个眼泪像是开了闸一样的姑娘,显然秦鸣还不太擅长对付,他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我们都很清楚,封涛已经是结了婚的人……”“我们只是单纯的互相喜欢而已,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陆晶抬起一双泪眼,望着我们略带几分痛苦地摇了摇头,“你们不太明白的,我们这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纯粹精神上的交流。他有自己的妻子,所以就算我再怎么爱他,我们之间都是完全不可能的。”“可我们听到的那些传言,似乎跟你的说法不太一样。”秦鸣当然不可能因为她多说了几句话就改变了主意,所以他很自然地继续道:“我们听说几个月前,曾经有人看见封涛和你在某个酒店门口被张若凤追打是吗?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这个……”原本还一脸悲哀的陆晶瞬间变了脸色,她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用问,这样的态度无疑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似乎在考虑着对策。秦鸣当然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不等她替自己想出借口,秦鸣就连声道:“如果放在平常,我们自然不会追究你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必要去理会。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出了人命。封涛的死因颇有几分可疑,而且我们也不确定他到底死于自杀还是他杀,如果你真的很关心他,我们希望你跟我们说实话。你跟他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之前提到的那个传言是真是假?”“你们是在怀疑……谁?”陆晶的表情有些惊恐,眼睛眨了几下,显然是在猜测秦鸣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是觉得……反正当时的确是个意外,头天晚上……我们全部门的人都一起出去喝酒了,当时我喝醉了,封涛有车,就说要送我回去……可那天我把钥匙落公司里,所以就拜托他送我去了酒店,一切都是意外,然后我们就……然后第二天早上,我们……就从酒店里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就碰见了张若凤,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冲到我们面前就抽了我一个耳光!当时我都吓坏了,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状况。还好封涛一直护着我,说那只是一场误会,还让她不许无理取闹,然后他们就……回家了,我就自己打车去了公司。”这难道就是她口中所谓单纯的感情?我有点儿哭笑不得,确来她是完全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而且似乎还一直都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恐怕这才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惯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收了心的封涛,似乎一直都没有停止自己的滥情。“这么说起来,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秦鸣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单纯吧?除了那一次被人看到之外,其余的时间呢?除了你之外,他是不是还跟别人有来往?”陆晶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封涛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绝对不会胡来的。我说过了,那次我们去酒店,完全就是个意外,我们是有些情不自禁……封涛也保证了,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状况。封涛是个很懂得把持自己感情的人,那天如果不是我以死相要胁,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未完待续。) 二十二.滥情 秦鸣和我同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起来这个性子同样柔弱的女孩子,居然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如此执着?还真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我也隐约感觉到,封涛招惹的女孩子,恐怕不只是陆晶一个人。“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是在封哥的眼里,除了工作之外,再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他可能有喜欢的女孩子,但那绝对不是我,所以你们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对了,他最爱的绝对不是他老婆,因为一个爱自己老婆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对她动手的,我猜想应该是那个叫王若仪的女孩子。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提到过这个女孩子,说那是他一辈子最喜欢的女孩,除了她之外,再不会爱上第二个人。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陆晶的眼中带着一抹泪花。“王若仪?”我吃惊地问道,为什么陆晶会知道这个名字?“你认识她吗?”“不!那是封涛说梦话的时候我听到的。那天我虽然醉,却很清楚自己跟谁在一起。可封涛却睡了一会儿,梦里面他叫的就是这个名字。”陆晶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我们道:“我倒是真的希望能见过这个女孩子,可却没有那个福份了。听封涛说,那个女孩子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过世了。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念念不忘吧?”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我们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了王若仪这个名字,可每次听来的东西却不一样。既然封涛背叛了和王若仪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他还会念念不忘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愣了一会儿,“你确定那天他念的是这个名字吗?他是怎么说的?”“当天他没有说,我问了,可他脸色很难看,而且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陆晶叹了口起,过了一会儿才道:“大概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吧,非常偶然的一个机会,他在办公室里谈起了王若仪。他跟我说,王若仪已经因为意外过世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我也感动得不得了。所以我认为,像他那样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尤其是我的感情。他劝我说。我还很年轻。应该找一个更合适自己的人。我不会的……其实我只是想守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每天看他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连这一点儿小小的愿望都已经完全破灭了。”“你说自己是最了解封涛的人。那你都了解些他什么?”秦鸣继续追问道,他显然对封涛这样的手段颇有些不满。“我知道在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最深情的心;因为没有办法承受太多感情的伤害,所以他才会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样他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上……我跟他谈过些问题,他当时很吃惊,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说中他的心思。”陆晶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就这些?”我们好奇地望着陆晶,原指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对啊,他时不时愿意跟我说说话,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比如说,我也看到了王若仪的照片,那张照片就藏在封涛的钱包里,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看到了,照片应该还在的,他说过,王若仪虽然已经不在了,可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忘掉她的。”钱包里?这样的说法再度让我大惊失色!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封涛?一往情深?还是滥情?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王若仪,又为什么会跟张若凤在一起?他们三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把已过逝的前女友照片放在钱包里,这真的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该有的行为吗?在张若凤的口中,封涛是一个体贴又颇具有绅士风度的丈夫,可为什么在他的钱包里还留着王若仪的照片?会不会真像于中说的那样,张若凤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完全不会在乎封涛的心里还有谁?是时候应该再和张若凤接触一下了!这是我们在和陆晶的谈话告一段落之后做出的决定。当我们赶到张若凤居住的酒店时,张若凤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你们怎么又来了?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吗?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能告诉我吗?”张若凤的表情依然还是淡淡地问道,眼睛里多了几分探询的味道,不过她显然有些不耐烦,却又不而不敷衍我们。提到那一次酒店的问题,张若凤的表情颇有些滑稽,她结结巴巴半天才望着我们叹了口气道:“这么说起来,是她自己亲口告诉你们的?”“她说的是真的吗?”秦鸣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们希望你也能说实话。丈夫整夜未归,为什么你会在第二天一大早出现在那里?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全市可有那么多的酒店,我认为绝对不太可能是巧合。”“你说的不错,那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我给我们家的车上装了一个定位装置,原本我是打算……算了,头天晚上我是一个人在家里,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可到了半夜的时候,一个人在家怎么都睡不着,所以我想起了在车上装过定位系统,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就看了一眼,没想到那辆车居然就在那家酒店的停车场。”张若凤长吸了一口气,显然依然有几分愤愤不平,“当时我的心都要凉了,我们结婚才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可能会出现那样的状况,而且我们之前还再三的这约定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对方一声。”“可你当天晚上为什么不过去?”秦鸣提出了又一个相当能刺激张若凤神经的问题。”第二天为什么还要对陆晶大打出手,你不是一向都很在维护封涛的面子吗?”(未完待续。) 二十三.推脱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让张若凤的表情颇为不自在,不过她却掩饰得很好,只是叹了口气道:“那么晚的天了,你让我一个人出门去找他吗?不说安全不安全的问题,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小区附近几乎没有出租车出现。而且当时我也想着,可能是封涛喝了酒,他们又不知道我家住什么地方,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安排。可我没想到,第二天赶去酒店的时候,却看见封涛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换了谁都不大可能平静下来吧?我当时真是气坏了!要不是封涛拦着,我非得好好揍她一顿不可。”她果然很会自己开脱,如果真的心急如焚,她完全可以打电话叫车吧?只是多加几块钱已,恐怕她还有别的顾虑。“你不觉得自己弄错对象了吗?应该揍的是封涛,而不是人家小姑娘吧?”秦鸣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刀,同时目光也变得耐人寻味。张若凤看了封涛一眼,似乎还想要替自己辩解,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一看就知道你还没有结婚,不太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而且封涛我们两个早就有约定,如果一方出了状况,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隐瞒,毕竟我们生活在中国,思想绝对没有那么开放。封涛很爱我,而且是个很顾家的人,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跟别的女人出去开房了?而且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叫陆晶的女孩子。就是贼心不死,一心想嫁给我老公。这样的人,你说难道不该打吗?不过……我当时确实没有顾虑到封涛的面子问题。”“这么说起来,你们的生活真的是非常传统,那么你们是不是也有生孩子的计划?”我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太奇怪了,如果他们只是同居男女,那么我还能接受,可他们是一对已经领过结婚证、举行过婚礼的夫妻,这样的相处模式,的确太让我难以接受了。看张若凤的行为。似乎完全并不西化。她也和寻常的女子一样,除了打扮好自己、笼络丈夫之外,比其他女人还要多出来一项技能,那就是斗小三。“我们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暂时还没有计划。因为封涛觉得自己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而且我们还年轻,他不想过早地被孩子束缚到家庭里。”张若凤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不过这个好像跟案子没有关系吧?你们……真的挺奇怪的。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婚姻还不错,为什么到了现在,尤其是你们提出了那么多的疑问之后,我总觉得自己的婚姻好像一无是处?”“对不起,为了查案,我们必须对所有的问题都要刨根问底。”秦鸣叹了口气,“能再谈一下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你知道封涛的历史吗?对他到底了解多少?”“他是我的丈夫,你提这样的问题,是在搞笑吗?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我再强调一遍——我们一见钟情,所以才决定在一起。”张若凤显然已经有些发怒了,她瞪了秦鸣一眼,“你们不觉得问这样的问题太幼稚了吗?我如果不了解他,就不会跟他结成夫妻对不对?你们为什么要抓住这样的问题不放?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然后就很自然地结成夫妻,你们弄错了调查的重点,我是不是可以考虑投诉你们?”秦鸣的表情变得不那么友善,张若凤一再重复谎言,反倒让我们所有人都对她失去了信心,对她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开始怀疑。他淡定地摇了摇头道:“事实上……我们也很好奇,因为有人给了我们一条线索,而且此刻我们的人就正在查询他说的是不是事实。所以我想听听你自己怎么说。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想好了再回答我,因为我们知道的东西,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说完这些,秦鸣适时地将王若仪的照片递到了张若凤的手里,随后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等着她的回答。果不其然,张若凤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大惊失色,她的指尖都有些微微发抖,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点了下头道:“她……叫王若仪,是封涛的前女友。就算我不说,你们应该也能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出来,为什么要提起她?她不是已经过世两年了吗?现在提这个干什么?”“重点是,你认识她吗?”秦鸣望着张若凤,字句清楚地说出了那座西南小城客栈的名字,“对这个名字,你是不是还有些印象?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到坦承相待,只要是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线索的,不管你自己认为隐藏得有多么好。”“过去的事情,提起来还有意思吗?”张若凤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嘴唇也像是完全失去了血色,哆嗦了两下才道:“对,你们说得没错。这个女孩子,我认识……你们一定很想听听那个故事对吗?”于中没有撒谎!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也就是说,于中一直都在追查这件事情。那么他后来有没有去找过封涛?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更为重要的是,封涛的意外,会不会又跟于中扯上关系?不等我们开口,张若凤就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个时候的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可对方在跟她热恋了两年之后,却选择了跟别的女孩子结婚。当时给出的理由十分俗套:他攀上家境更好的女孩子,而且对方能给他更好的前途,只要娶了那个女孩,他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之前曾经信誓旦旦的男友换了一张恶狠狠的面孔,而且为了尽快跟她分手,他甚至还对她拳脚相加。不仅如此,知道她的存在的那个女孩子,亲自找上门来,让她马上收拾东西滚出那个城市。(未完待续。) 二十四.往事不堪忆 昔日相亲相爱的恋人反目,而且还恶语相加,倍受打击的张若凤,在一次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跟自己的家人提到了自己的遭遇。她当时认为自己的家人会安慰她,可让她万万没想到是,他的家人的确出手了,不过不是安慰她,反倒雪上加霜。几天之后,他们找到了那个女孩,提出了赔偿的要求。如此虽然换来的钱财,可同时也引来了那个女孩对她更加鄙视。当她想办法向自己的男友解释,一切都不是自己初衷的时候,换来的是男友的拳脚相加,而且还提醒她,尽快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否则的话,他会让他们共同的朋友都知道,她不过是个爱钱的女孩子。失恋一次就像是剥掉一层皮一样,更让她颜面尽失的是家人的作法!身心疲惫的张若凤已经完全绝望了,于是她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去了那座曾经跟男友约定好要去的蜜月城市。她尽情地挥霍着自己的一切,准备走上一条不归路。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在那里还遇到了王若仪,以及陪伴王若仪一同游玩的封涛。提到王若仪名字的时候,她的语气颇有几分古怪,“看到照片,可能你们觉得她很漂亮,但如果曾经真的见到过她,你就会发现她完全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人间忧愁的仙子。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对谁都没有半点儿防备之心。人人都有嫉妒之心,可在面对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完全不太可能会嫉妒的,因为每个人都希望能守护着他。”张若凤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笑意,不过她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淡,就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那座小城是她很久以前就很向往的城市,当初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和男友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去那里玩一趟。可没想到她会一个人狼狈地逃到那个地方。她替自己做出了决定,既然已经生无所恋,那倒不如在那里结束自己的性命。也算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了。所以。她特别珍视自己活着的每一天。在她的描述中,能听得出来她非常羡慕王若仪,在她的眼中,王若仪简直就是天之骄女:人漂亮、有着不错的家世、体贴的男朋友。还有着非凡的能力。对比之下。张若凤自然更加灰心。所以她更加生无所恋,所以按照自己的计划,她先吃了大量的杏仁。这也是她从一些书里看到的,之后又服下了几片安眠药,那是她从药店能买到的最小的量。她害怕中毒之后会变得痛苦,可如果服下安眠药,自己的反应就会变得相当迟钝。“睡着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就好像是煤气灶打不着火时的声音。然后我就变得意识不太清楚,只能听到痛苦的叫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自己的声音,可我想要控制自己已经完全不可能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坐在我床前的就是王若仪和……封涛。”张若凤声音里带着一点儿苦涩的味道。说完这些,张若凤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表情,她像是懊悔,又像是在抱怨道:“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救我多好,或者那个时候救我的人不是他们该有多好?可是我没有办法拒绝王若仪的好意,她很懂得照顾人,而且也不打听在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细心地照顾我。……她太热情了,可似乎却不太懂得如何保持与我之间的距离。就在确定我没事了之后,她还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我能经常跟她联系……”她的话到这里停住了,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我们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觉,可我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对王若仪并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有的只是愧疚,我是个爱面子的人,并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更不想让封涛看到。可她像是并不在意,就好像……我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她越是表现得自然,我越觉得她在鄙视我……”虽然张若凤的话说得很是含糊,但不知道是因为失恋的刺激,还是因为真的难以抵挡封涛的魅力,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迷上了封涛。不过在旁人看来,或许她是在嫉妒王若仪的幸福。当然,最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恩将仇报,尤其那个恩人还是救了自己性命的王若仪,所以她和封涛两个人都在刻意的回避,偶尔信件往来,张若凤也在努力地回避这个问题。她最初是打算不想让这样的事情继续的,而且她猜想,因为他们身在不同的国家,所以事情完全不太可能会失控。但当封涛带着王若仪回到国内之后,情势的发展就完全不受任何控制了。“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已经知道心上人被人抢走是有多么的痛苦,可却还是任由这样的悲剧发生。王若仪太幸福了,我不太明白,她的人生为什么会那么顺利,而我,为什么就要承受那么多的不公平?而她,一直都在不停地像我炫耀她的幸福。”不等我们发表任何意见,张若凤的嘴角就多了一丝冷冷的笑容,她扬起手来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慢条斯理道:“可是我真的忘不了封涛,因为我明白自己抗拒不了自己的情感,所以干脆就放纵它自己发展吧?那个时候封涛和她已经开始讨论婚姻的问题,王若仪是个做事情相当有计划的人,所以她列出了很多东西,每一样都想让封涛照着去做,或者说有不想照着做的事情,两个人商量之后再修改,这让封涛很是不耐烦,生了气的他就会跑到我那里诉苦……后来你们就明白了,当时王若仪来找我,是想请我当她婚礼的伴娘,然后就看到了封涛和我在床上……”“你说什么?”没想到现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残酷。我们都以为是王若仪因为猜测而跟封涛的关系闹僵,可万万没想到现实会是这样的夸张。(未完待续。) 二十五.疯狂 张若凤望着我们笑了起来,那表情里显然并没有一丝所谓的愧疚,她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事实,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王若仪的吃惊的表情。看看我是不是特别不要脸?可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我只是想……没想到……”“你明明已经偿过那样的苦果,却还是亲手做了一枚同样的苦果送给自己的恩人,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人性了吗?”我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高涨起来。虽然明知道此刻不宜评价她的行为,以免刺激她的神经,可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张若凤表情有些呆滞地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是要站在道德的高度来指责我吗?我的确是情不自禁,可那也不能都怪在我身上不是吗?难道封涛都没有责任吗?如果他真的对她一心一意,我哪里会有机会?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热心,我不是也没有机会接近封涛不是吗?每次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每一次她发来的邮件,那些劝我热爱生命之类的鸡汤文,都让我觉得讨厌。”说到这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张若凤的眼睛有些发直,就连手指都在发抖。这才是真的太过激动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只不过是太过伤心,头脑还处于冷静之在。直到我们提起王若仪,她的情绪才会变得不那么正常。如果我们继续在言语上刺激她,肯定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秦鸣朝着我点了下头。我的语气也随之放缓问道:“那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后来的事情吧?当时所有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知道你和封涛之间的关系对吗?”“那是自然,王若仪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向别人提起。而封涛……他比谁都更爱面子,更不会提起我,他那个时候也不想离开王若仪。但没想到是,王若仪就因为这件事情死了……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当初她是那么热情地劝我热爱生活,告诉我放弃了一棵树,还有整片森林等着我。可她自己却死了。”张若凤眨了下眼睛。声音里没有带一丝感情,“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非常害怕的,因为如果当时有人知道我跟封涛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尤其是那个于中。当时封涛曾经提到过。是他找到了封涛,然后硬把他押到了王若仪的葬礼上。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王若仪的蓝颜知己。我猜想……”在张若凤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已经轰然崩塌,这就是王若仪用友谊换来的朋友吗?是不是太过廉价了?张若凤似乎还有一丝小得意,语气里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屑,她撇了下嘴道:“还是算了吧,没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那么好对吗?最起码,我认为王若仪也绝对不太可能是你们心目中的白莲花。不过我还是有些很怕,因为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看起来与世无争的王若仪,在国内也有很多朋友,包括郑晓晨。他们的力量大到了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的出现,导致了封涛和王若仪的分手,也导致了后来的惨剧,那封涛和王若仪之间的感情呢?在你看来他们之间是不是早就没有了感情?”我继续问道,“还是说封涛一心一意地爱上了你,所以才会任由悲剧的发生?”张若凤低下了头,显然对这样的问题也颇有几分困惑,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我,之前他的确对我不错,可当王若仪死了之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他说我们绝对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需要暂时分开。他先是安排我去了邻市,并且要求我暂时不要和他联系,也不能去找他,他也需要机会冷静一下。毕竟郑晓晨在这个城市,如果那个时候她就跟封涛在一起的话,自然会引起郑晓晨的怀疑,甚至可能会引来灾难性的后果,那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我们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邮件联系。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会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年之后,他突然提出了一堆的婚前协议,然后说要跟我结婚。当然了,对我来说,那是个意外的惊喜,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可是婚后他虽然对我也不错,但他却常常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可能也是对王若仪有所怀念吧?我不是无情的人,我知道要把一段感情完全抹去是不太可能的。要不是我那么懂他,恐怕他也不会选择让我留在他身边。”“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吗?”秦鸣显然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冷冷道:“你跟他是夫妻,那就应该知道,他一直都对王若仪念念不忘吧?”“他是我的丈夫,再怎么想念一个死了的人,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我还要跟一个死人抢地位吗?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代替王若仪存在的,我也完全不在乎。”张若凤看了秦鸣一眼,显然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我们当然不想继续用语言来刺激她看起来已经有些脆弱的神经,看来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人都会打自己的小算盘吧?不过她显然很已经承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封涛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道德。“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我。谁都不比谁高尚不是吗?”不等我们再询问,张若凤有些神经质一样地开口道:“就算是封涛不那么安排,我也得让自己消失,因为我怕王若仪的家人知道,我抹去了所有跟王若仪联系过的痕迹。那个时候我是不应该嫁给封涛呢?可谁让他那么优秀呢?嫁了他,我就有别墅住,还有豪车开,再也不用算计着怎么省钱、怎么存钱,一切都很顺心。我只要听他的安排就足够了,而且我以为我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未完待续。) 二十七.推脱 关于请保姆的问题,张若凤的态度看起来颇为复杂,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十分坚实地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没有考虑过,或许我也能负担吧?但你们不是也亲眼看到了吗?现在已经完全用不着了。关于保姆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就在这里划上句号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仇恨对吧?所以封涛的死,绝对跟那个前来应聘的小 保姆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别在这样的事情上费太多心思了。”“只要是跟封涛有关的细节,我们都要一一查证,还请你理解。”封涛很自然地说道,“因为那个小保姆出现的时间太过于敏感,所以我们还需要从你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比如说她的背景,你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封涛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张若凤愣住了,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我都想不起来……好像是在某个家政服务的网站上找到的,当时我觉得它还比较正规,所以就让他们留意一下。我们的家庭模式你们也看到,所以我想还是找一个老实点儿的小姑娘,比较能接受我们的相处模式,而且出去不会乱说话,毕竟我们也有自己的隐私。当时我跟封涛提了一下,他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他含糊,说让他先想一下。可我想着既然到了年底,家政服务人员会比较紧俏。所以很自然地就提前预定了一个。”“照理说你是提起预定的对吗?可是我听说,你们这一次的外出游玩计划也同样是提前预定的对吧?那为什么你还是让小保姆在你们外出的时间过来了?”秦鸣显然不想要放过这个问题,继续追问道,“而且你应该很清楚,封涛似乎并不太同意请保姆的计划。”“的确是这样。”张若凤的脸色稍有点儿不太好看,“因为时间太长,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直到那家网站给我打电话,投诉我没有按照约定面见保姆,我才知道……毕竟我不是电脑。没有那么复杂的功能不是吗?恰好封涛有事。我就让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我没想到封涛的反应会那么冷淡呢?”“那么封涛呢?在拒绝了保姆之后,他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就在这两天,你们两个有没有通过电话?”秦鸣继续追问道。我们的询问显然已经让张若凤变得颇为不耐烦,她显然很想要转移话题。可出乎我们的意料。她居然笑了:“我们是夫妻啊?怎么可能不通电话。不过你们大概也能知道。他就是个工作狂,最不喜欢的就是工作时间有人打扰他。所以我才不会那么不识趣对不对?所以我每天都会等他的电话。他也很体贴,每天的晚上八点左右会问我到了哪里。去了什么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原本是打算今天一早出发去和我们汇合的。”张若凤很快地给了我们那个网站的联系电话,她很认真道:“其实我也很想要见一见你们说的那个小姑娘,想知道当时封涛的情况怎么样,她是不是知道封涛当时发生了什么。家里只有一个人哪?你们想想看,最不能接受事实的是我对吗?你们的询问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了?我想……”“那家菜店老板娘……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说她和封涛之间的关系?作为妻子,我想你应该比旁人知道更多吧?”我继续抛出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这个问题彻底让张若凤沉默了,她显然也在思考问题。不管张若凤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多么的强,可她依然摆脱不了女人的嫉妒心,虽然她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她依然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不确定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儿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两个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封涛的为人你们也很清楚,他的确是很能挣钱,可有钱跟舍不舍得花钱完全是两种概念,他一向很小气的,可却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我想那其中不可能没有原因。我没有问过他,而且假装不知情,不过我很确定,他绝对不会突然变得那么大方。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个女人?”张若凤话里显然还有话,她显然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情绪。看来她和封涛之间所谓的信任,也完全是被迫表现出来的,经不起任何的检验。秦鸣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对她查问过,她否认和封涛之间有任何往来,而且我们也从她那里打听出来一些消息。正因为如此,我也更好奇,你们的婚姻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完美?你跟封涛之间真的是完全对等的吗?”张若凤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已经完全被她误导了,我们夫妻之间再怎么有问题,就算是家庭内部矛盾,你们怎么能听一个外人的话吧?更何况还是那样的女人,她巴不得拆散我们夫妻,她好进来插一脚吧?我劝你们还是认真地再调查一下,最起码应该问问她,为什么封涛会给她钱?她不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也难怪,大部分的男人……尤其是像秦警官这样的男人,见到那样一个会打扮自己、还有几分妖气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你怎么能先入为主,就能有那样的印象呢?”我们的谈话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趁着秦鸣出去接电话的空间,张若凤抬眼望着我,慢条斯理道:“其实我应该多关注一下你们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事情变得一团糟,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难道你们真的怀疑我吗?”“所有跟封涛有关的人,我们都会调查,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的。”我叹了口气,她显然有些不太甘心,而且对我们办案的方式也大为不满。(未完待续。) 二十八.猜疑 “不用在我的面前打官腔,我太了解你们了,欺软怕硬……还不是看我一个女人好欺负?”张若凤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让我失望的。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再认识地考虑一下,可疑的人不只我一个吧?你应该追查的是封涛得罪的那些人,既然你们查到了王若仪,那她身边的人,是不是也曾经想过要给封涛一些教训呢……”“你是想说于中吗?他的确有动机,不过他也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更何况,我想他最恨的人应该是你和封涛两个人吧?毕竟你们两个都同样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我虽然不太想刺激她的神经,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实在太让人气愤,我忍不住出声道。“什么叫道德?难道道德能当饭吃吗?”张若凤冷冷地回道,同时还不忘瞪我一眼。秦鸣接完电话很快回来了,他郑重其事地望着张若凤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请你留在房间里,千万不能离开一步。”出了酒店,我发现不远处一辆熟悉的车就停在那里。不用问,肯定已经刑警队已经做好安排,留在这里监视着张若凤的一举一动。“这么说已经确认了封涛是他杀对吗?那二十分钟失踪的录像,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好奇地追问道,看秦鸣的样子,似乎还是一头雾水。刑警队的人也在马不停蹄地工作,不过对于他们的调查还是出了一点儿意外。根据当时值守的保安们回忆,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留意到。与此同时,对张若凤的调查也在继续。因为她是个跟团旅行,所以要确定她这两天的行程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那个旅行团还没有解散,听说出了人命案子,他们很快就反馈了两条有用的线索:就在前天晚上,张若凤曾经接到过一个电话,当时所有的人都在享用旅行团预定的晚餐,所以大部分的都能感觉到张若凤的情绪不太对劲儿。她急急忙忙出去接完的那通电话。回来之后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自己的房间。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都不太清楚;第二个惊人的发现是,旅行团旅程的最后一天。恰好就是当时于中说过的张若凤曾经选择自杀的那个城市。“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我怎么感觉他们的脑回路似乎跟旁人不太一样。如果于中的调查没有问题的话。那里不就是当初王若仪救张若凤的地方吗?为什么他们还要故地重游?”秦鸣一脸不解地追问道。“或许他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纪念他们的初次相识吧?”我皱了下眉头,时值今日。 王若仪过世才不过两年,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故地重游呢?难道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太多了?冷敖这一次给我们带来了一份特别的东西,是封涛和张若凤的体检报告。林子的工作也在继续,让我们惊喜的是,她居然查到了张若凤曾经在某个妇幼医院的就诊纪录,眼下他们正准备和医院交涉,看能否从那医院查到什么线索。“封涛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所有的数值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冷敖将那份报告交到了我们的手里,他慢条斯理道了:“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件类似的案子,说是一对夫妻为了准备要孩子,所以特别做了一个约定,结婚一年之内如果女方怀不上孩子,两个人就会离婚,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着同样的婚前约定? ”“你提到的那个案件我也看到过。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可能,张若凤在之前不是再三强调过,封涛并不太想这个时候要孩子,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事业应该还有前途……但张若凤就说不一定了,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决定请保姆,是不是真的打算要孩子了?可她为什么又说封涛不想要孩子?……好像怎么猜都说不过去,要么张若凤撒谎了,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是她不想说出口的。”我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过有一点儿我们都很确定,张若凤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一直都没有说出口。“我们不太了解封涛的家庭,所以就没有办法了解他的性格。不过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控制自己所有的**。这也正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秦鸣沉思了一会儿,提出了自己的结论。林子那里给出的结论,很快推翻了冷敖的猜想。张若凤似乎真的是在为生孩子做准备,她去那家全国有名的医院做了一整套的孕前检查。结果也并非我们猜想的那样,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乐观,她的身体很健康,非常适合生育孩子。唯一让我们有些在意的是,张若凤曾经有过一次流产纪录,时间就是在一年前,也就是他们婚礼举行之前。当时张若凤就诊的也同样是这家医院。林子飞快地给我们发来了地址和医生的名字,我们可以去找当时她的主治医生,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形。值得庆幸的是,因为两次她拜访的是同一个大夫,所以那位大夫对张若凤的印象特别深。作为一个妇产科大夫,她显然见过太多的极品事情,但当时躺在手术台上哭成泪人、下了手术台又无人照顾的张若凤,她的印象还是特别深的。做那样的手术,很少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大部分的人都有家人的陪同,但张若凤却是一个人来到这里,而且还是在怀胎差不多三个月左右。当时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显然舍不得打掉那个胎儿。“是因为胎儿有问题吗?”我下意识地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对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而言,恐怕最难承受的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子吧?而当时张若凤和封涛两个人婚礼在即,两个人的收入也足够养活一个孩子,所以并没有不要孩子的理由。(未完待续。) 二十九.托词 “那是一个很健康的胎儿,绝对没有问题。而且病人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她的丈夫陪着一起来的,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当时两个人说说笑笑,看得出来感情很好。不过第二次来就换成了她一个人来,当时她还哭得特别伤心。你们也知道,作为医生的职责,必须要对病人负责,所以就在准备手术前,我很认真地让她先考虑好,再决定胎儿的去留。当时我还劝她,如果家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该留下那个孩子。毕竟手术对女孩子的身体是有伤害的,而且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可她拒绝了,要求手术马上开始。”大夫的表情同样有些困惑,她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那样的情形,“手术之后,她看起来也是非常伤心的样子,当时我只能安慰她把身体养好,平时做好安全措施,将来孩子还会有的。”“当时她提过为什么不能留下那个孩子吗?”我继续追问道。他们当是对外的统一口径是一见钟情,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孩子的确是在他们结婚前后出现的。照理说,新婚之后就有了孩子,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更何况,他们在得知张若凤怀孕的消息时,两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我只能猜想是不是胎儿出了问题。主治大夫摇了摇头:“这是病人的隐私,她不肯说,我们自然也不好多问的。不过我想还是跟她丈夫的态度有关吧?这一次她来这里做检查,看起来心事也很重的样子。我想她还是多少有些顾虑吧?她一再地询问,去年的那次手术,是不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影响,会不会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后果。当我告诉她,一切都很正常,只要放松心态就能很快怀上孩子时,她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好。”“她当时来这里是因为怀不上孩子的缘故吗?这一次是她们夫妻一起来的?还是她一个人?”我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他们并不太符合不孕的特征不是吗?既然当初打掉那个孩子,为什么此刻又心急地想要孩子。更何况。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当初我记得张若凤说过,封涛似乎并不太急于要孩子,说是不想因为孩子耽误了事业。这些话如果由封涛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毕竟照顾孩子的。大部分都是女性。“你的问题太多了。她来这里也是一个人,工作时间来医院,丈夫没有同来也挺正常的。她来这里。是做孕前的常规检查,照理说,她这样的情形,不符合不孕的定义。”大夫点了下头,“不过奇怪的是,当时她的确一再地问自己为何怀不上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查那么多东西。像这样的情形,我们还是建议自然受孕的。而且,现在怀不上孩子,并不一定是女方的原因,当时我提议她的丈夫一同检查。可她……当时的反应可些怪怪的,她只说丈夫工作很忙,有时间了再说。这样的回答……似乎也情有可原不是吗?”照理说,他们夫妻应该是做出了决定之后,才会付诸行动吧?为什么这一次还是张若凤独自前来,封涛却选择了缺席呢?我再三地确认,除了这些之外,她是否还询问了其他的问题。“对了,她当时的问题的确挺多的,还特别询问了一些关于酸碱体质的问题,而且还询问体质是否能决定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大夫有点儿无奈地双手插到了口袋里,慢条斯理道:“现在整个社会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炒作一些概念。盲从的人也就多一些,改变体质原本就是个伪命题。不过她可能还是有自己的打算吧?比如说是不是有选择性地生一个男孩或者是女孩?”“她当时还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继续追问道,“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有没有提出什么咨询或者是要求?”“没有,就是……和其他人一样。不过她倒是问了一些特别的注意事项,比如说要不要吃叶酸、什么时候才是受孕的最佳时机等等,当时她特别要求我给她开一个体温计……这一点儿我想你们只要稍微做一点儿功课,就能明白了。”似乎看出了我未婚的身份,所以她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那也就是说,这一次所谓的旅行,他们还真的是纪念式的旅行?”秦鸣在边上嘀咕了一声,不过声音并不大。“对了,那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是个女胎。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原因?”就在我们打算告辞的时候,那位主治大夫在边上提了一句道:“虽然现在国家严禁查看胎儿的性别,但是据我们所知,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查看胎儿的性别。她看起来虽然也是受过教育的女性,可谁能说得好呢?毕竟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这个善意的提醒,并没有让我们特别留意。而且在我们看来,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帮助,毕竟那是一对完全洋化的夫妻,就连相处模式都是那么的新颖,他们怎么可能会刻意地选择孩子的性别呢?“你不觉得问题有点儿古怪了吗?”出了医院,我才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他们都打算生孩子了,为什么封涛并没有接受那个小保姆呢?这不太符合准爸爸的形象啊?他不是一向都以好丈夫的形象示人吗?”的确有太多的谜团等着我们解开了。而张若凤的态度也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也是我们想要进一步探询的动力,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上,张若凤对我们撒谎了,那封涛呢?他是否真的急于要一个孩子?更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这貌似看起来对外很开放的一对夫妻,而且非常不介意在外人表情表达他们的恩爱之情,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们心照不宣地对外隐瞒了许多事情,他们的身上,或许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未完待续。) 三十.故作洒脱 不过,这一次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外围的工作,我总觉得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王若仪的身上,可我们却不太明白,在王若仪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封涛对王若仪又是什么样的态度?或许我们需要再和郑晓晨认真地谈一下,毕竟她们两个的关系相对而言比较密切。正好我们要路过郑晓晨公司,我们决定顺路拜访她。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就在我们到达郑晓晨公司大门口的时候,正看见郑晓晨和一个人分开,而那个人急匆匆地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看那个人的背影,显然很熟悉,我一是间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直到快走到郑晓晨身边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他的名字:于中!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们两个自然应该是认识的,不过他们之前在我们问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提到他们认识这件事情。所以直觉让我怀疑,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面对我们的突然到访,郑晓晨表现出了几分不耐烦,不过她还是很礼貌地询问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又为了封涛的事情来找她?“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封涛,而是为了你的表姐,王若仪。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得到你的帮助。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可能我们就会打扰到你的家人,我想……”虽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颇有几分不妥,但我还是希望能让郑晓晨说出我们想要的实情。果不其然。郑晓晨的脸色并不好看,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跟我们上了车,虽然态度变得缓和,但是我们依然能感觉到她的不悦。“刚刚我看到于中出现在这里,之前你并没有提到过他。”我提出了第一个疑问,不过这当然是我的试探,其实我也在怀疑,当天郑晓晨出现在封涛家里,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郑晓晨摇了摇头道:“提于中干什么?我们……都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之后又都到了这座城市。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吗?当时你们不也没有问吧?我当然不会隐瞒你们什么,可当时如果莫名其妙地提到他,不是自讨没趣吗?如果他真的跟案子有关,你们早晚都会调查的。我说也没用。”“好吧。那能不能说一下于中和王若仪之间的关系?”我不得不承认。张若凤的智商果然和郑晓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郑晓晨是个逻辑性很强的人,她的话滴水不漏,让人无法从她的语气中推测出她的感情。郑晓晨皱了下眉头道。她略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家里就住在一起。直到我表姐去了国外。于中一直在国内,在这座城市读完大学之后就留在这里工作了,将来也会在这里定居。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可以说是超出了一般的友谊,和亲人差不多。于中和我表姐的感情更要好,不过因为表姐出国之后,他们的联系就不多了。你们也都应该知道的,恋爱往往能改变一个女孩。于中一直都把我表姐当成自己的妹妹,那种感情,我想你也应该能理解的。”“这么说起来,张若凤和你表姐之间的事情,你之前知情吗?”我继续追问道,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这个问题让郑晓晨有些困惑,不过那困惑更多地似乎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犹豫了一会儿她才悠悠道:“他的确曾经跟我提过这件事情,可那又怎么样?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每个人都应该有新的生活不是吗?”郑晓晨无语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道:“封涛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应该由你们去调查,而不是通过我们的口说出来。我曾经对他有那么好的印象,当初我们家人可都是真心把他当成一家人,没想到他会那么绝情。至于他和张若凤的关系……其实我和我的家人都没有必要再去追究,因为自从当初蜜薇儿……也就是李薇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追问封涛和我表姐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封涛绝对不是什么深情的人,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在我表姐才过世半年,就找了新欢。他还真是没有浪费老天给的他那张脸。或许,我表姐就是看穿了他的真性情,才会那么绝望吧?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根本就用不着我们动手,早晚都会有人收拾他的。”“这么说起来,你早就知道张若凤和他之间的关系?大概是什么时候?”我继续追问道,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就在刚刚。”郑晓晨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于中找到我,恐怕我也不太会相信的。所以我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天理的不是吗?你们的任务,不是应该追查凶手吗?留在这里只是盘问我这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好吧,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疑问。我记得你说过,就在王若仪和封涛回国之后不久,他们就计划结婚了对吗?那个时候,王若仪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她的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她和封涛之间是不是真的出现了问题?”秦鸣继续追问道,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郑晓晨看了他一会儿,冷冷道:“你们的问题还真是太多了。其实你们想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表姐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封涛的秘密吧?如果不是于中告诉我这件事情,无论如果我们都猜不到的。我听到张若凤这个名字,也是蜜薇儿告诉我的。我想……应该是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表姐的情绪就变得有些古怪,不过她那个时候……怎么说呢,很纠结,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笑她是得了恐婚症。”说到这里,郑晓晨顿了一下,面对我们对王若仪身体状况的质疑,她非常确定地否认了我们的猜想,王若仪虽然看起来柔弱,可是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她还曾经参加过攀岩的训练,当初她也正是在攀岩训练时认识的封涛。(未完待续。) 三十一.猜想 至于我们猜想的王若仪和封涛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过争吵,这才是郑晓晨无法回答的问题,她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同时也在认真地思索着之前发生的那些问题:“事实上,那个时候我们跟封涛接触得并不是很多,每次出现的时候,也都是表姐陪在他的左右,我也没有单独跟他谈过。她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准新郎,见到我们的时候有些紧张,话也不是特别多,我们征求意见的时候,他才会说那么一两句。看得出来他们的状态一直都不错。直到后来筹备婚事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看起来有一点儿……不那么自然。看起来……好像封涛对我的表姐突然变得特别的殷勤,他好像之前并不是那样的。以前一直都是我表姐照顾他多一些。至于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真不知道。”“那么王若仪对他们婚后的生活有什么计划吗?”我继续好奇地问道,封涛似乎也是个喜欢对自己的生活做出规划的人,而王若仪似乎也并不是个软弱而没有主见的人。郑晓晨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只是家里的长辈们还都是老思想,希望我表姐把爱玩的心稍微收一下,趁着年轻赶紧生个宝宝……国内的情形不就是这样吗?一般的老人还都是喜欢插手孩子们的生活。不过我表姐……可能也有这样的计划吧?具体我没有问过,像我的话。当然还是很希望表姐先能确定自己的人生。”郑晓晨说的话,似乎跟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大同小异,想来也是,被一个大家族包围的封涛,肯定是战战兢兢地等着整个大家族的人认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呢?不过恐怕也正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出现状况吧?就在我们低头沉思的时候,郑晓晨突然开口道:“对了,表姐的情绪突然大为不对劲儿,是在封涛一次出差回来之后。我记得那天差不多晚上11点左右。表姐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好累,准备回到国外再深造,不打算结婚了。当时我可当她说醉话,安慰了她几句。不是说过。每一个准备结婚的准新娘。都会出现问题吗?”郑晓晨说到这里有点儿困惑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一直都认为封涛不太可能有问题。直到听于中说起张若凤和我表姐之间的关系……太让人觉得难以接受了。我真的没想到,在国外的时候,虽然封涛看起来似乎并不太专情。但是自从他跟我表姐在一起之后,身边再没有出现过别的女孩子。不过现在我不可能那么激动了,真相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可能……每个人都有苦衷吧?可是你们这样再三地追问我,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对了,之前你说过,你的表姐曾经留给封涛一封信,让你在如今这个时候送去,能让我们看一看吗?”我再度好奇地开口问道。郑晓晨迟疑了一下,她拉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之前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个信封,“好吧,反正收信的人已经不在了,你们拿起看吧。或许能帮上点儿忙。”打开那一封信,我以为会是一封言辞激烈的声讨信,再或者里面是满满的回忆,足以让外人唏嘘不已,但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上面只有几个殷红的字体:愿你们得偿所愿!这里的“你们”显然指的就是封涛夫妇,可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所谓得偿所愿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他们的婚姻吗?似乎没那么简单,我记得初次见到郑晓晨时,她的话说得很清楚,说是等到封涛结婚一年后,再把这东西送给封涛。那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用意?面对我们的疑问,郑晓晨同样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里的东西,看着那字迹,她似乎多少有些激动,但很快平静下来,皱眉道:“这么说起来,我表姐应该早就猜到了他会很快结婚,而且还可能开始新的生活。可她为什么会选择让我在他结婚一年之后,送出这份东西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义?”同样令人疑惑的,还有王若仪死前留给郑晓晨的那番话:她终于解脱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那样一个阳光的女孩选择走上绝路呢?“或许……这个问题你们还是应该再去问一问张若凤吧?他们是夫妻,肯定比我们这些外人知道得更多。我也想请你们再替我问一问张若凤,这两年多以来,她是不是有良心不安的时候?是不是会觉得有些愧疚?”郑晓晨的表情有些落寞,不过她的情感中更多的是悲哀吧?“不过我觉得,她的日子似乎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过。”或许是为了郑晓晨,秦鸣悠悠开口道,“她的确嫁了一个有钱的丈夫,但是个中辛酸,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郑晓晨没有答话,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张若凤我是见过的,曾经我以为……是因为她的性子柔顺,所以封涛才会选择她。我表姐的看起来是很柔和的一个人,但骨子里却很倔强,而且对生活有着明确的计划……可谁能想得到呢?到头来,她居然会被张若凤和封涛两个人联手算计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然到了黄昏,我们居然忙碌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郑晓晨沉默地望着我们,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很想帮我们,可不管是对封涛还是对张若凤,她都没有太多的了解。唯一能肯定是,封涛和自己的表姐一样,同样是一个对自己的生活做出规划的人。原本以为在见过郑晓晨之后,我们心中的谜团最起码会解开一些,可是没想到,谜团反而越来越大了,难道真的要再度面对张若凤吗?她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未完待续。) 三十二.矛盾 “不过要是看看后来封涛的所作所为,我们都非常的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劝她和封涛分手,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绝对不可能逼着她结婚的。可是谁能想得到呢?……但我们真的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因为她是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当时我们也都在怀疑,是不是警察弄错了,可他们给出的结论就是自杀!时间会冲淡一切的,除了自己最亲的人,旁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的。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就在结束我们的谈话之前,郑晓晨悠悠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我表姐和封涛的脾气太像了,两个人都喜欢计划好自己的生活,开始的时候,因为彼此相爱,可能没有任何问题,可真的进入了婚姻,早晚都会出现问题的。张若凤……可能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同样的没有道德底线不是吗?只是封涛隐藏得太好了,如果不是于大哥那么费心,恐怕我们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封涛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会再追究,倒是你们,还是别在我们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就算我们再怎么恨他们,都不会动手杀人的,为了那样的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得!”其实这也是我想要劝慰她的话,却没想反倒由她的口中说出来。郑晓晨没再说什么,推开门从车上下去了。就在我们犹豫着下一步该去什么地方时,徐辉给我们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他气喘吁吁道:“你们快点儿回来吧,有人来报案说,那个菜店的女老板被人袭击了,听说是被重物击打了头部,眼下昏迷不醒被送到了医院,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吧。”什么状况?为什么她会被袭击?根据徐辉的说法,他们已经抓到了行凶的人,就是张若凤!而当初被抓到张若凤情绪颇为失常,因为她的情绪也同样过度激动,所以被打了一针安定。暂时睡着了。可是袭击的理由呢?就在车子朝着徐辉说的医院飞驰而去的时候。我试图理清一点儿头绪。张若凤咬定那位老板娘和封涛有暧昧关系,两个人之间自然彼此不可能有什么好感,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为什么会袭击她呢?尤其事情还是发生在眼下这种特别敏感的时刻。我们总得特别留意。“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故意袭击。还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冲突。所以才会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因为事发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也不能确定两个人是否发生了争吵。唯一能肯定的是,悲剧发生的时候,一群中学生目睹了过程,随后报了警。那些中学生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因为光线不太好,他们赶过去的时候,菜店老板娘已经倒在地上,而当时张若凤的情绪已经有些失常,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场面还是挺吓人的。”徐辉把调查到的消息告诉我们。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居然出状况了?眼下两个人都没有醒来,恐怕想要明白真相,只能继续等着了。不过有一点我和秦鸣两人达成了共识:张若凤有意隐瞒了一些东西,尤其是关系孩子的问题。之前就连我们询问的时候,她都语焉不详,只是我们一时间却猜不出她有意隐瞒的原因是什么。“郑晓晨也提到过,封涛是一个对自己生活很有计划的人,虽然张若凤的态度很含糊,但她也在说一件事实,那就是封涛喜欢她的柔顺,可有两点说不过去,你不觉得吗?”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秦鸣,事实上,如果不是特别留心的话,这个问题已经被我忽略了。秦鸣愣了一会儿才道:“哦,我记得……张若凤曾经说过,封涛并不想此刻要孩子,而且他还认为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生怕被孩子束缚住了对吗?可张若凤却在心急地求子……这也太矛盾了吧?难道说张若凤已经……”不过我认为我们的猜测是没有依据的,因为张若凤才去看过医生不久,她就算是有怀孕的打算,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怀上孩子。只是……封涛为什么会生气呢?我们可以查到张若凤的通话纪录,就像是她之前提到的一样,两天她都接到了封涛的电话,只不过第二次通话的时间约有五分钟。因为不确定他们都说了什么,所以我们只能等张若凤醒了之后才能做决定。让我们觉得惊讶的反倒是那位菜店的老板娘,之前看见她踩着高跟鞋站在那里卖菜,我们完全没有想到她已经怀了孩子,根据医生的检查,应该是妊娠不久。听到这个结果的我们,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因为我们同样怀疑这个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封涛的。“我觉得不大可能。首先,他们两个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有接触,但封涛不至于那么不开眼吧?”秦鸣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封涛是个很小心的人,他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会留下任何隐患呢?难道你忘了李典曾经说过,他当年可是泡吧的好手。更何况……我觉得那个菜店老板娘……和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如果是的话,提起他绝对不应该是那样的态度。难道你忘了之前陆晶提到封涛时的表情吗?”“可怎么解释张若凤的行为?你不觉张若凤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绝对不可能去袭击他不是吗?”我同样不解地反问道。事实上,我都已经感觉有些迷茫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呢?直到此刻,我们才意识到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或许吃了饭之后,才能让我们的大脑活动起来吧?值得庆幸的是,林子早已经替我们叫来了外卖,我们正好与外卖一同回到了办公室。看林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显然是大有收获。(未完待续。) 三十三.林子的发现 果不其然,林子不仅联系到了那家客栈,除了于中和张若凤说出来的那些消息之外,她还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王若仪后来曾经独自又去过那家客栈,或许是因为对外人完全没有设防的缘故,她还和客栈老板谈过一些问题,尤其是关于婚姻的问题,以及如何处理夫妻之间的关系。两个人当时谈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王若仪,对这个问题相当认真。不过当时王若仪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客栈老板后来听说她已经死了的消息,感觉非常的惊讶,觉得那绝对是不应该发生的,由始至终,他都始终认为林子是在跟他开玩笑。“其实我还查到了另外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封涛现在住的房子,其实就是当时和王若仪一起选定的,根据房地产商那里的纪录,当时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直到后来办理房产证的时候,才改成了封涛的名字。你们不觉得张若凤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吗?换了谁,都不会住进那样的房子吧?封涛已经是从王若仪那里抢来的了,可她为什么还要住进王若仪选好的房子呢?”林子再度开启了吐槽模式。徐辉在边上插了一句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连人都被她抢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更何况是那么大一套房子……心理素质稍微好一点儿都不会介意吧?”“不过我觉得这个封涛也够有意思的,”秦鸣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慢条斯理道:“你们没觉得这个封涛娶了张若凤,两个人并不太像是正常夫妻,反倒像是签了什么契约吧?两个人各取所需……只是我却不太明白,封涛要的是什么。”“等着张若凤说实话?那可就真的比登天还难喽。她好像特别不愿意面对我们。”我不由得摇了下头,找张若凤问话,简直就和挤牙膏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碰到了她的痛处,无论如何她都不太可能说真心话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看起来颇为古怪的态度,让我们开始怀疑她和封涛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而且她也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婚姻。外人看起来很羡慕的家庭。总感觉有几分危机重重。大概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的处境吧?”秦鸣在边上适时地插话道。徐辉点了下头:“恩,刑警队派去的人问话,也是一样的,问一句就说一句。一直强调她不在这里。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作为妻子。她好像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伤心……最起码她的表现看起来有些奇怪。”“另外一个就是关于封涛的家庭。好像也不太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姐姐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了好多岁的老外,封涛好像也就是凭借这层关系,后来才被他的父母安排去了国外。”林子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不满,但却没有说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对了,已经给她姐姐打过电话了,他的姐姐过两天才能回来,据说直飞的飞机比较贵……是不是在国外待的时间太久了,感觉就会变淡?”“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不过既然他的姐姐那么在乎钱,为什么不快点儿回来呢?毕竟封涛在这里还留有这么多的遗产,按照法律上的规定来说,她也有继承份额的。”我皱了下眉头,封涛的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隐情?“对了,之前那个富家公子打过来电话说,上个月的时候,封涛跟他提了一下,说自己留下了一份遗嘱。就是不知道他是真写还是开玩笑。”林子突然开口插话道。“李典说的吗?”我好奇地望着林子,见她点了点头,这反倒更让我觉得诧异了,“你的意思是说,封涛早就留下了遗嘱?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他那么年轻,留什么遗嘱啊?不会是那个时候他就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在国外的确会有这样的例子,为的就是避免造成可能的麻烦。”林子似乎在惊讶我为什么会如此惊奇,急忙解释道。我奇怪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封涛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立下遗嘱呢?时机不是太过微妙了吗?更重要的是,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其事呢?事情到了现在,我们都在怀疑张若凤,除了封涛死亡时她并不在本市之外,她可以说是最有动机的人,而且也是封涛死了之后最大的收益者。可我们却不太清楚,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杀死了封涛。“觉不觉封涛死亡的原因看起来有点儿眼熟?”或许是因为吃饱了饭之后,已经生锈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秦鸣打开了话匣子。我习惯性地翻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本子,法医给出的结论是,在封涛的体内检出了皂素和氢氰酸。适时出现在这里冷敖,再度很认真地给我们科普了一下知识:皂素又称皂苷,多为白色或乳白色无定形粉末,少数为晶体,味苦而辣,对黏膜有刺激性,对心脏也强刺激作用,同时还是极强的溶血剂,可溶于水、甲醇和稀乙醇。而最为常见的是豆科植物;氢氰酸是剧毒物质,能抑制呼吸酶,造成细胞内窒息。生活中较为常见含有微量氢氰酸的东西就是苦杏仁。“你说的是张若凤多年前……不错,的确是这样,但愿这只是巧合,要不然,就真的太可怕了……”合上了本子,我才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当初张若凤自杀的时候,选择了混合了安眠药和苦杏仁两种物质。秦鸣点了下头道:“是啊,我认为这绝对不太可能是巧合。而且你看看,从我们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冷敖也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人不是吗?他很懂得如何保养自己,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吃下那种东西吧?”(未完待续。) 三十四.紧追 “你的意思是……谋杀?可到底谁才会是凶手呢?最大的嫌疑人,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冷敖在边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别忘了,这可是我们办案的惯例,像这样的案子,第一个被怀疑的就应该是死者的妻子。更何况,这还是一对看起来有故事的夫妻。”的确是这样,可除了张若凤之外,有动机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此一来,我更好奇封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谁都说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是略有些张扬的,而且做事情颇有目的性。虽然张若凤混乱之中还想证明自己婚姻的幸福,但我们都看得出来,封涛跟她的婚姻,肯定也掺杂了许多不宜被外人知道的功利性。而张若凤,在已经跟自己的家人闹翻之后,恐怕抓住封涛才是她最大的目的。我甚至猜想,张若凤可能已经将所有的幸福都赌在了封涛的身上,那么她会和封涛闹翻吗?冷敖的猜测很有道理,最了解封涛的人就是张若凤,就在封涛单独留在家里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再度翻出来那份在封涛家找出的遗物名录,看能不能从里面查出点儿什么线索。这一次的案子,完全就是大海捞针,为了能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所以他们家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登记在册。从那些东西也能看出,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张若凤是一个十分关注流行时尚的人。名牌包、名牌化妆品、名牌手表,美容、健身、购物,几乎构成了她的全部生活,除了这些之外,也有各种各样有关养生的书籍。而封涛除了健身之外,也特别关注一些美食、养生一类的东西,他看起来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不仅是个事业上颇有建树的人,也是个居家小男人。或者说……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我总觉得,封涛的死。和王若仪有关系。”林子突然很认真地把那份目录从我的手里夺去。郑重其事地坐到了我的对面,慢条斯理道:“其实我为什么觉得封涛好像一直都在想着王若仪呢?要不然,为什么身上一直都带着她的照片呢?而且我们在他的钱包里,也的确看到了那张照片。你说……张若凤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她会一点儿都不介意吗?”“我觉得他是个伪君子。那么做大概只是想要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吧?”秦鸣头也抬地回道。他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觉得吗?如果他真的对王若仪念念不忘,为什么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娶了张若凤,而且还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那不是太奇怪了吗?”“也可能他是在利用那样的方式引起别人的同情心。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看看,那个傻乎乎的陆晶,不就是被他的深情迷住了,而且一直还在维护着封涛。明天还是应该再调查一下,除了陆晶之外,他是不是还招惹过别的女孩子,像他那样的人,还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冷敖在边上适时地插了一句,同时还不忘摇头叹息道:“女孩子们好像就容易走两种极端,一种就是特别理想的拜金主义,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这辈子的目的就是要嫁一个金龟婿,好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另外一种就是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认为面包并不重要,只要有爱情,就能活得非常滋润……这个张若凤就应该是前一种吧?为了达到目的完全不择手段,身边有着这样一个人,细想起来还真是恐怖。”“这么说起来的话,如果封涛真的留下了遗嘱,他会把自己的财产都留给张若凤吗?还是送给自己的姐姐?”我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封涛同样是个很现实的人,恐怕张若凤的那点儿小算盘,绝对瞒不过她的眼睛吧?还是说,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为的是什么?封涛的身上当然也藏着秘密,不过在他留下的那些东西里,我们并没有发现保险箱一类的东西,也没有除了他家以为的钥匙。“他会不会还在其他地方购置了房产?如果他真的藏着什么秘密,总得有一个地方吧?”林子有点儿无奈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显然已经有些着急。“我们还真是错过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冷敖的办公室。”冷敖突然在边上开口道:“因为他死在家中,所以办公室里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动,刑警队只是去了一趟,却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下登记,并没有做特别处理。”李典第一时间就响应了我们的号召,或许是因为早已经有了经验,所以自从我们去过那里之后,封涛的办公室就被丁玉琴下令锁了起来,钥匙就放在公司的保险柜里,没有丁玉琴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出封涛的办公室。当然,除了查案的考虑之外,丁玉琴肯定也考虑到公司机密的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封涛的死,会不会对公司的业务造成极大的影响。当再度打开封涛工作的房间,李典的脸上还是多了一份忧愁,他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想必此刻已经忙到焦头烂额的丁玉琴,正在考虑能接替封涛工作的人,所以这里不会空太久的。打开门后,李典就站在门口望着我们道:“我们都听说了,张若凤她也住进了医院对吗?现在能确定是凶杀案了吗?我们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伤感,但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淡淡叹了口气,“你们有什么结论吗?是不是怀疑什么?能说出来听听吗?”“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我点了下头,李典的心情我们当然能理解,尤其是在目前这样的情形下,我们还不宜多谈。不过我突然想起林子曾经说过,李典提到了那份遗嘱,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听说,封涛曾经写过一份遗嘱对吗?在什么地方?你亲眼见过吗?”“啊?”李典对我的问话颇有几分奇怪,“我只是听他提起过,却没有见过。当时我还以为他在玩笑呢?毕竟大部分的人都忌讳说这样的事情。”(未完待续。) 三十五.查找 封涛的办公室收拾得非常整洁,可以看出封涛平日里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办公用具除了笔、纸、打印机和电脑之外,就只有他平日里用的杯子,还有一瓶护手霜。桌子摆的是封涛在伦敦桥上张开双臂拍下的照片,上身白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看起来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味。他的电脑早已经被检查过,纯色的桌面背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他电脑里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与工作有关的东西。他很懂得公私分开,所以在这里几乎找不到生活的影子。就在抽屉的最下方,我看到了一包开了口的袋泡红茶,还有一把梳子、一只润唇膏,还有一本关于中国传统养生的书籍,不过就在那本书的下面,居然放着两只安全套。“他还真是个懂得爱惜自己的人。”我的心里泛出一丝不快,这样就是所谓的居家好男人?恐怕就像是那位管人事的于少芬所说,封涛招惹的恐怕不只是一个女孩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准备?他果然是按照丁玉琴的喜好,来改变自己的行为。“他一个留学回来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注重养生?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我晃了下那么本书,这好像都快成了他的标志性读物了。站在门口的李典摇了摇头道:“你们只是看到这一本就这么夸张,如果我要说他的桌上曾经摆过什么《黄帝内经》一类的书,你们是不是更觉得不可思议?我也问过他。他只是说,年龄大了,就需要保养,其他的倒是没怎么说。对了,听说张若凤曾经考过什么营养师证什么的,考没考过不知道,反正她平日里跟公司里的那些小姑娘们交流,也经常讨论什么食补、药膳一类的,还曾经给我妈开过温补的药。看起来,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至于有没有效果。我觉得是没什么用处……”“臭小子,别在这里胡说。她可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在她的调理下,我的身体的确比以前好了。最起码没有以前那么怕冷。”在楼上办公是丁玉琴恰好路过这里。也听到了李典说的那番话。对着我们赞叹道:“封涛呢,确实对这些东西没有他老婆说得清楚。张若凤虽然看着不起眼,但绝对不只是会那些理论。有一天她来这里。正赶上我睡觉睡落枕,感觉特别不舒服,简直头都没有转动了。可她的手就在我的肩膀上揉了那么一小会儿,我的脖子居然就好了!还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所以后来她提出要替我调理身体,我很快就同意了,她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丁玉琴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一脸歉意道:“你们在这里查案子,照理说我是不应该说这些的。我对张若凤的印象倒是还不错,能看得出来她……好像还是挺会维护封涛的。只是作为同事,我还是觉得应该说两句,封涛娶了张若凤,还真是不错的,最起码她算是个过日子的人,虽然有那么一点儿爱慕虚荣,但终归还是不错。你们都是年轻人,可能还会想着什么风花雪月,可是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们就会知道,婚姻就是两个兴趣差不多的人,凑合在一起过日子。当然了,我也看得出来,封涛并不是个能定得住心的人。如果张若凤是我的女儿,我可真不会把她交给封涛。”丁玉琴站在门口待了一会儿,似乎还有点儿犹豫,她皱了下眉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悲剧也是我的偏好造成的对吗?他那么快结婚,而且看起来很像是个好丈夫,就是因为投我所好?这不是太离谱了吗?不过……”“这跟您无关,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选择。我想他如果功利心没有那么重,也不会故意那么做。”我急忙开口安慰道。“看来我得调整一下自己用人的策略了。不过……我总觉得如果一个人的人品不好的话,怎么能承担那么重要的工作?”丁玉琴显然有些伤脑筋,她颇费了一点儿力气,才勉强叹息着摇头道,“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先查明这起案子吧,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真的很希望张若凤没有卷进这起案子里。”“老妈,半年前你就准备升封涛的职,为什么会拖到现在呢?”李典突然开口道。看我们有点儿疑惑,他急忙解释道:“那是邻市的公司要安排一位负责人。我记得当时曾经问过我妈,我妈告诉我说有那个安排。可是后来却派了另外一个人去,是什么原因?”丁玉琴愣了一下,她诧异了一会儿才道:“我难道没告诉你吗?本来我是打算让他去的,手续都办了一半,可是张若凤找到了我,说他们下半年要孩子,所以不想让封涛去那里。我没有跟你们提起过吗?”“下半年要孩子?”我吃惊地望着丁玉琴,当然,这话由张若凤的口中说出来并不令人惊奇,可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说给丁玉琴听?“封涛说过这样的话吗?你跟他提起过吗?”“当时没有。就在前两天,我才说了那么一句,希望他们来年能生个聪明健康的宝宝。”丁玉琴显然也被我的态度弄糊涂了。聪明如她,不可能猜不出这其中有问题,所以她眨了几下眼睛,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打量着我们,随后突然问李典道:“你不是跟他关系最好吗?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生宝宝的事情?不是说他一向都是特别喜欢小孩子的吗?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这个他还真没有跟我说起过。”李典也有些糊涂了,“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会说这个的。再说了,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上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他有生孩子的计划吗?看起来不太像啊?结婚是一码事,可想结婚不代表着就想要孩子吧?他可没有提过什么准备添一口人的计划。”(未完待续。) 三十六.发现 这个问题我们当然不可能争出什么结果。在李典看来,张若凤和封涛的关系的确不错,不过在他看来这对看似恩爱的夫妻总是缺点儿什么,可他却说不出来。至于王若仪的照片,他也曾经看到过。当初他也曾经很好奇地打听过,封涛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李典再三强调,看封涛对那张照片的珍视程度,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照片中那个女孩子,那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这勉强算是我们的一点儿收获。晚上9点左右,我和林子两个人被送回到了家中。忙碌了一整天,我们都被这件案子弄糊涂了。曾经我还担心,这样的案子会不会跟苏阳有关系,但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杞人忧天了。林子对案子的兴趣远大于我,她很认真地望着我道:“你不止一次地说过,案件的真相,只能是一个。那这起案子呢?从开始到现在,虽然我们都在怀疑可能是他杀,可是我们完全没有证据啊?按理说,最大的收益人就是张若凤,可她却没有时间,也拥有着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你说说看,如果……我是说假如她真的是凶手的话,那她是怎么做到杀死封涛呢?难不成她有一个孪生姐妹什么的,一个跟团去旅行,另外一个就留在本市,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消失?”“你的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了?”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他的想法还真是出人意料。“关于她的家人,不是已经查过了吗?你说的这种可能完全不存在。”“但那也不能证明她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吧?”林子摇了摇头道:“肯定能找到证据的。”“假定凶手,然后再去推理作案过程,这样的模式并不能成立,反倒会误导我们。”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们都在怀疑张若凤,可却一直都没有证据。但眼下如果我说出和林子同样的结果,恐怕今天晚上不找出犯罪手法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去睡觉的。我看了她一眼。勉强道:“你别忘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是有嫌疑而且又都是有动机的。你想想看,陆晶是封涛的情人,她会不会因为封涛迟迟不给她一个名分而杀人?于中提起封涛简直是咬牙切齿。所以他也有动机;郑晓晨更不用说了。她还曾经去过封涛家里。有动机也有嫌疑;还有那位菜店的老板娘,她跟封涛的关系似乎也不简单。还有提到的那一份遗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所以你不能总是把所有的怀疑都放在张若凤的身上。说不定案件的结果,会吓你一大跳。”“好吧,看来我还是把案子想得太过简单了。”林子唉声叹气道,“那你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总得有一点儿发现吧?”“的确是这样的。”我很认真地望着林子,有些事情的确只有她才能帮忙不是吗?“事实上,我认为张若凤一直都在说谎。那不妨你看看,她的行程里有没有什么漏洞?比如说……”“她有没有可能中途赶回来,然后第二天早上再回去?那种可能性不太大。”林子的眼前一亮,“你还真别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而且机场离他们家并没有多远的距离,所以晚上来回还真是有可能的。太好了,简直就是太好了!这还费什么力气……”可林子颇费了一点儿力气,并没有查出张若凤当时来回的纪录,所以说我们的猜想并不成立。那眼下我们更好奇的,就是在张若凤脸色突变的那天晚上,封涛在电话里都说些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否真的有生孩子的计划。要想找到答案,恐怕还得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依然很好奇王若仪这个人,在我的眼里,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直到现在,似乎还依然让封涛念念不忘。那么,当初两个人翻脸之后,封涛又做了些什么呢?“爱一个人或许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是当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陷入了沉思,现在我们已经无法猜想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但郑晓晨曾经说过,王若仪在临死前留下消息说,她终于解脱了。那么,她指的解脱到底是什么?是摆脱了封涛?还是从那段不堪的三角关系中走了出来?还有,王若仪被认为是自杀的,不过郑晓晨和王若仪的家人,显然都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论。两年前王若仪身亡的时候,他的家人们的确报了案,当时警察们过去检查之后,给出了自杀的结论:现场留有遗书,死者穿戴整齐,房门反锁,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而且邻居们也都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再加上法医给出的结论是安眠药服用过量死亡,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自杀的倾向,没有任何的疑问。事发之前,正是王若仪准备与封涛的结婚仪式之前,而且之前王若仪似乎情绪都不太对,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王若仪和封涛之间是否有过争吵?根据张若凤的说法,在王若仪发现她跟封涛之间的事情后,封涛就完全不再理会她,一心想要挽回王若仪,这其中又曾经发生过什么呢?要想追查出王若仪的资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是个很懂得保护自己隐私的女孩子,所以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网络上开通自己的博客。不过我们还是很快找到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账号,那是国外常用的一个社交软件。看得出来,她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向外人展现自己生活的人,上面只是偶尔会发一些有感触的文字。从上面留下来的文字来看,她的确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在她周围的一些充满正能量的小细节,都会被她纪录在上面。翻看她传到微博上的那些照片,似乎都是她自己随手拍的。不过翻看之下,我还是有了一些发现:她拍的一些照片是正对着玻璃的,所以能看到她的手腕上挂着一样东西:一个造型颇为别致的红色的小挂件。(未完待续。) 三十七.契机 “这是什么流行的饰品吗?”原本打算睡觉的林子突然凑到了我的电脑前面,她显然并没有看出我在看什么,突然眼前一亮道:“啊哈!这个红色的u盘,是国外某个品牌的纪念发行,很少见到的,怎么会在这里?”“你说这是个u盘?确定吗?”我狠狠吃了一惊,似乎曾经听什么人提起过,不在确定之前,我还是再三向林子追问道:“你真的确定?不会弄错吧?会不会只是颜色一样?”“绝对不会弄错的,我都心仪了好久,只可惜没有身在国外,托代购的话要加上比u盘贵上好几倍的价钱,所以只能作罢。这个品牌在国际上可是有好多粉丝的,就好像那些所谓的‘果粉儿’一样。”林子继续说道,随后硬把我接到一旁,打开那家公司的官网,随后点出了那个u盘的图像道:“现在能看到的只有这个图片了,当年发行的数量并不多,对我们这些粉丝们来说,纪念意义远大于实际的使用功能。这个是……王若仪?……怪不得,她有着留学的背景,这应该是她从国外带回来的……”终于想起来了!我的脑海里闪过一抹亮光,不错,就是那个去找封涛应聘小保姆的女孩子,曾经提到过她当时看到封涛的电脑上插着一个红色的u盘。那么,在封涛的遗物之中,是否发现了那个u盘呢?u盘属于封涛,还是属于王若仪的?里面保存的是什么东西?在给冷敖打过电话之后。确认那个u盘的确还在法医室等待取指纹样,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或许,那里可能藏着我们想要的东西。不过事情的变化却再度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因为老板娘和张若凤两个人先后醒过来了。张若凤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样,自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呆呆地坐着,谁问都不肯说话。而老板娘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怀孕了!这句话并没有让我们有太多的惊奇,不过提到张若凤时老板娘惊恐的表情,却让我们没有办法不将她封涛联系起来。她开始什么都不肯说,直到见到秦鸣之后,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张若凤远离她的生活!她不想再看到张若凤那个疯子。如果我们能保证张若凤不再出现,那么她什么都愿意说。“这一点儿你放心。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们,张若凤为什么要袭击吧?是跟孩子有关吗?”秦鸣开口问道,他显然也是一肚子的疑问。老板娘的表情很是尴尬。她过了一会儿才道:“可能是因为……不过你们先告诉我。是不是如果孕妇犯了什么错。你们会放过我的?”果然是个精明的人,张若凤的判断一点儿都没有错!秦鸣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那也得看情节的轻重。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任何的隐瞒。如果有立功的表现,是可以争取到宽大处理的。如果有所隐瞒,后来被我们查出来,可能会受到更重的处罚。这句话说出来,让老板娘的脸色果然变得不那么好看,她愣了一会儿,才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还是跟你们说实话吧。我的确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诧异地看着这个虽然打扮得时髦的女人,难道她真的和封涛有什么暧昧关系?在我初已对目光里,老板娘吞吞吐吐地开口了,而且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再三追问,才能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事实上,老板娘的确是个很过日子的精明人,除了买菜之外,平日里她也会骑着三轮车去各个小区里收废品,其实大部分情况下的是半买半送,甚至有些人会主动跟她联系,让她把那些废旧的物品拉走。老板娘自然乐得捡这个便宜,捡回那些废旧的物品回来后,还会再分批整理,有用的就自己留下来,没用的归类再卖给废品回收站。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从封涛家门口的垃圾筒里捡到了一个红色的u盘。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一愣,急忙追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情况,她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不过大致上可以肯定,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前。事实上,在她发现u盘的同时,封涛就追了出来。他当时问得很急,老板娘就起了邪念,告诉他东西可以还给他,不过得给她五百块钱,否则的话,她就把那东西给丢了。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封涛的钱掏得很干脆,直接就给了五百现金。“当时我想着,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我没有要那五百块钱,告诉他我也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在,他就一次次地来找我。我就开了一口价三千,他如果肯出那钱,我就给他。”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哆嗦。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当时我也怕,走路都怕,可他真的把钱给我,我又有点儿担心。那东西我又不太懂。就把东西还给他了。”根本就不用秦鸣多问,说完那些话之后,老板娘的脸色就变得不那么好看,她哆嗦着道:“后来当然我还动过别的心思,告诉他里面的文件我还有备份……这也是我从别的地方听人说的,当时他还问我要……大概有两三次吧,不过都是几百块钱对,对他来说不就是拔一根汗毛的事儿吗?后来他就不再理我了,反正当时我也觉得……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还要在这里混,就再也没有提过这回事。可谁知道他会死了啊?到底是不是自杀啊?我只是要了那么几回钱,最后一次我是打算大开口,多要个几大千,那样我就收拾东西去别的地方混,可哪里知道他死了……”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板娘的表现看起来总是有些诡异,原来她还有这样的小心计。秦鸣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被你敲诈的就封涛一个人吗?还有其他的人吗?”(未完待续。) 三十八.如意算盘 “也算是有过……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发誓,那并不是存心的,也绝对没有主动问别人要过钱,都是他们自己愿意给我的。就像是2号楼的那个老胖子,买菜的时候就会多给我一点儿钱,因为他总是趁他老婆不在的时候,往家里带人,被我亲眼看到过,我只是跟他开了下玩笑……”老板娘的脸色颇有几分不好看,但显然,她只不过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显然她已经把这当成了一条发财的捷径。“你胆子还真是够大,”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些人恐怕都是怕惹上麻烦,才会被老板娘缠上,从她对封涛方式来看,贪得无厌是她的本性,更让我们觉得惊奇的是,直到今天她才被张若凤追着打,还真是算她命大,我十分无奈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万一他们告你,这已经构成了敲诈罪。”“那钱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要的,都是他们给我的好不好?”老板娘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她显然也在后怕,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惊慌过度,她连连摇手道:“哎呀,我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下次我真的不会这么干了。你看看,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们总不能……一直追究下去吧?就算我不替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积福不是吗?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封涛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啊?”其实老板娘到现在也弄不清楚张若凤打她的真正原因,她始终认为。小气的张若凤是为了向她追讨之前她从封涛那里得到的钱财。至于当时张若凤说了什么,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张若凤问她,是不是真的怀上了孩子。老板娘当时也被问懵了,不过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怀上了孩子。“这就是你被打的理由?她只是问了这些?是不是还问了别的?”我很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这样的解释是不是太过无厘头了?难道她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只是因为她怀了孩子?难道张若凤真的认为封涛和老板娘有关系?不过这当然也能理解,作为一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妻子,张若凤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处理自己和封涛之间的感情。老板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显然依然没能从自己的情绪里跳出来。悲伤道:“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你们可得为我作主啊。我的孩子……我还没告诉我男人呢,他都盼了多少年了。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打我,那可了不得了。”再三保证了她的安全之后。老板娘才算勉强平静下来。不过她还是有几分戒备之心的。接下来。就是再度面对张若凤,这个看起来神经似乎已经有些失常的人。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眼睛偶尔转一下。我会认为他可能变成了一种雕像。“她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还得问清楚,你为什么要袭击她?”我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听了这些话之后,突然大吼大叫起来,歇斯底里的声音把我吓得后退了两步。打了人之后她居然受了刺激?我努力想要让她平静下来,但显然不如医生的那一针安定来得更实在,她很快再度昏睡了过去。根据医生的说法,她可能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造成情绪极不稳定,眼下我们不宜刺激她,如果有什么话想问的话,最好还是先等一段时间。眼下恐怕就算我们想问都不可能了,照张若凤的状态,恐怕我们得等她醒过来之后才能继续追问。直到林子拿到那个红色的u盘,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封涛隔了那么长时间还在看电脑,因为那是加了密的文件。林子查看了一下纪录,显然并没有增删过文件的操作,所有文件拷贝的时间,都是在两年前。那份文件的主人就是王若仪,因为里面除了保存一部分照片之后,还留下了两段录音。而奇怪的也正是这两段录音的内容,第一段显然是王若仪和张若凤的对话,说话的主角正是张若凤,她在哀求王若仪离开封涛,说自己已经怀上了封涛的孩子,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让我们觉得很古怪的王若仪的反应,她显得特别的平静,只是再三地询问张若凤是否真的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嫁给封涛。不用问,张若凤的目的就是为了跟封涛在一起,自然不惜一切代价要让王若仪出局,她的态度很是谦卑,不过威胁的意味十足,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了王牌,目的自然是为了激起王若仪的同情心。她再三强调,自己只是希望孩子生下来之后能有一个爸爸。录音的结尾,只是王若仪说的两句轻描淡写的话:“希望你怀的孩子真的是封涛的;希望你能真的如愿以偿。”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显然是别有用意。而另外一段录音,只是一段钢琴曲,贝多芬的《月光曲》,弹完了之后,录音就停止了。这又是什么用意?是王若仪不经意间留下的录音,还是有意为之?为什么这个u盘会到了封涛的手里?“他们这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我还真是不太明白。”难道说这其中可能还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照理说,张若凤那个时候正忙于从王若仪的手中抢走封涛,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留下林子继续看那文件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东西,而我则拿了封涛的照片,再度急急忙忙赶到那家医院,去询问曾经给张若凤看过病的大夫,那天陪张若凤去医院的男人,是不是封涛。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大夫果然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她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就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是他,绝对不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那个人看起来更年轻一些,眼睛比照片上的人小,还有嘴唇也要薄一些,那个人看起来更刻薄一些。”(未完待续。) 三十九.画饼 这样的结论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让我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个张若凤,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推算一下时间,差不多那个时间正是筹备和封涛结婚的时间吧?那个孩子居然不是封涛的?她到底怀了多少次孕?当初她可是以怀孕为要胁,向王若仪摊开了真相。而她来这里孕检,陪同的那个人居然不是封涛,那又会是什么人?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想不明白。“您真的确定吗?当初您曾经说过,陪她一同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丈夫。”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提出这样听起起来颇为脑残的问题。显然大夫也被我的问题弄糊涂了,她愣了一会才瞠目结舌道:“你不会说,照片上这个才是她的丈夫吧?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你还得相信我的眼光。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去问一下那位病人。那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还能是什么人吗?两个人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夫妻啊……我可是结过婚的,是不是夫妻我可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夫妻……那也能陪着,我只能说我的三观已经被刷新了,但是我能肯定,根据他们当时的表现来看,除了夫妻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们表现得那么亲密?”此刻困扰在我心头的疑问总算是解开一些。张若凤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很可惜。她的谎言眼下再拆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总算是明白,她为何会如此迫切地想要生一个孩子了,是为了维系自己的婚姻,但最终的目的并不一定是为了留住封涛。那个目的,可能就是那个最可怕的目的。而老板娘这一次无疑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自己的代价。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眼下使我们觉得困惑的就只剩下真相了,而除了张若凤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蜜薇儿!”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除了她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更了解封涛了!她和封涛之间的关系。恐怕比她自己认为的还要密切。不过。在见到李薇,并提出自己的设想,提出李薇才是最了解封涛的结论后,她显然并不太同意我的看法。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两个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放不下。怎么可能会一直都有联系?如果他真的在乎,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然后再带着一个准备结婚的女人回来?”“但是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孩子?比如说他这次买房的目的?再比如说他对人生的规划?仔细想一想。他是不是说过什么?”我很认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蜜薇儿完全陷入了沉思,她低着头很认真地思索着,然后又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他好像还真的说起过,自己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当时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认为他太矫情了,想想看,那个时候他住的可是别墅,那不比住在鸽子笼一样的房子住在舒服吗?”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道:“不过关于孩子这个话题,我想没有人比他更爱孩子了,看到别人的孩子,他总是流露出很特别的眼光。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爱孩子是人的天性,多么无情的人,才能不爱孩子啊?你说对吧?我一直都认为他可能有生孩子的打算,只是从来没有问起过,毕竟……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我这个……曾经被当成备胎的人,当然是不宜多问的。”说完这些之后,李薇的话题一转,慢条斯理道:“不过他之前倒是提过,自己的人生的确是有规划的,‘合适的年龄做恰当的事情’,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上的话。所以我觉得……你们如果想要找到答案,还得去问一问他的妻子。不过,我曾经听郑晓晨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封涛这辈子没有子女缘。”“什么意思?”李薇果然知道不少东西,她对封涛的关注,远在任何人之上。李薇摊了下手道:“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一问郑晓晨吧?她不太愿意提起那些伤心事,不过如果是跟封涛的案子有关,你出面问的话,她还是有可能会说的。”根本就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犹豫的机会,李薇就拨通了郑晓晨的电话,随后把电话塞到了我的手里。电话那头的郑晓晨面对我提出的问题十分诧异,显然她并不愿意谈起王若仪和封涛的过去,但最后还是很勉强地回答了我的问题。问题的答案,让我觉得大为吃惊。挂上电话,我心里的疑问已经得到了部分解答,不过还需要法医那里给出确切的结论。这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答案的。李薇的印象和封涛是一致的。虽然她对封涛很是着迷,但理智始终占了上风。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似乎也没有对张若凤有太多过激的想法。“对了,封涛曾经说过,自己和姐姐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其实等她回来了,你不妨认真地跟她谈一谈。我总觉得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远比一般的姐弟关系更为复杂,或者说他们是母子更为恰当一些,封涛在国外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听从他姐姐的安排。他回国的时候,听说还跟他姐姐闹翻了。”李薇的表情略带几分诧异,过了一会儿才又道:“这是封涛有一次喝醉之后才说的。不过他也说过,他并不喜欢国外,认为国外虽然有他想要的生活方式,但却少了几分人情味。要不然也不会回来不是吗?而且他回国之后发展得一直都不错不是吗?所以我认为,这也是他姐姐愿意他留在国内的原因。”“那他有没有提到过……张若凤在婚前怀孕的消息?”我控制了半天自己的情绪,终于还是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李薇愣了一下,她点了点头道:“的确提过。不过当时我没放在心上。他们不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孩子不是吗?那就是说,她当时并没有自己的孩子。”(未完待续。) 四十.巧合 听了李薇的话,反倒让更糊涂了,封涛听说张若凤怀了孩子之后,又是什么样的表现?张若凤瞒着封涛打掉那个孩子后,他又是什么样的反应?张若凤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越是追问,她身上的谜团就越多。尤其是到了现在,我更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怎么维系自己婚姻的,而那个陪她去医院的男人到底是谁?李薇显然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不过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淡定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或许于中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吧?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调查张若凤……”看见于中的时候,直觉告诉我,这似乎是李薇早就安排好的,应该在我给她打电话之后,她就通知于中我和她见面的地点,因为于中很“恰巧”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而且当我说出自己的问题后,他的脸上就扬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淡淡道:“我还以为真的用不上了,真是没想到你们会掀起这样的问题。其实我原本是打算告诉封涛的,让他这个人渣也尝一尝被人欺骗的滋味。”于中的表情十分平淡,他从自己的身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手里: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薄薄的嘴唇抿着,不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的光,虽然看起来是一张略带几分帅气的脸,看起来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大夫说的那番话,急忙望着于中。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就是张若凤的前男友,就是那个害得她差点儿寻了短见的男人。”于中的嘴角多了一抹冷酷的笑容道:“很讽刺的是,就在跟张若凤分手,娶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富家女之后,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虽然他老婆家庭条件不错,但却没有能让他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是他,不仅要供房子,还要养着那个富家女。两个人的关系不和。所以就给了张若凤以可乘之机……你们猜猜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张若凤?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女孩子?她还能做什么?李薇和我同样好奇地望着于中,都盼着能从他的口中听到真相。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张若凤还是颇有几分手段的,她不知道怎么又找的了这个男人,然后在他人生失意的时候。给了他安慰。两个人重温鸳梦……然后你们知道的。她制造了机会让那个女人发现了真相,还告诉他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不用问,这样的结果自然是那个富家女没有办法接受的。而张若凤在做完这些该做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城市……很高明的手段不是吗?据我后来的了解,当时她只是说自己怀孕了,而这个男人也认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至于是不是他的,恐怕只有张若凤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再度崩塌了。于中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事实上,我的认知也一再地被刷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做起这些事情来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当然了,我还是赞成她给那个男人应得的教训,毕竟当初是他薄情在先,不过她不应该挑战我的底线,居然用这样不堪的手段夺走了若仪的幸福……”了解越多,越发现封涛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他的身上似乎藏着太多的谜团,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一个很开放的人,但他的身上似乎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如张若凤一样,他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对他们了解越多,就会发现其实若仪和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我却不太相信若仪真的会选择自杀。所以我还是想你们查出真相,还给若仪一个公道。”于中几乎是语重心长地再度提到提出这样的要求。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个红色的u盘,我很想再追问几句,不过最终决定还是先隐瞒下来。我们的谈话快结束的时候,李薇说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细节:封涛在特别紧张的时候,就会咬自己的手指,这看起来是个很幼稚的动作,但只要稍微注意的时候,就能留意到。“只有最了解封涛的人,才能做到杀人于无形不是嘛?”我把这个细节告诉给了冷敖,希望他再做进一步的工作。所有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我们的再三催促下,封涛的姐姐已经踏上了回国的归途,而且据她自己说,随身还带来了一些东西。不过面对封涛的意外,她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伤感。事情发生转变是从那个红色u盘里发现的另外一份东西,里面是一个邮箱的地址,林子顺藤摸瓜,破解了邮箱的密码,然后进入了那个邮箱,之后就发现了一张照片。看到那张照片之后,我们心中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而那封邮件,正是于中发给自己姐姐的遗嘱,上面有封涛的签名,还特别请了公证处的人做了公证,不仅如此,他还特别留了一份,就放在自己的书房,他似乎打算在恰当的时机向张若凤摊牌。“问题就在于,张若凤是不是知道这张遗嘱的存在。”林子皱了下眉头,“你们可千万别忘了,现在她如果不开口承认,那我们拿她完全没有办法不是吗?”是时候该和张若凤认真地谈一谈了,只是眼下唯一需要的,就是她行凶的方式。我想,是时候让她面对这一切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和张若凤谈一谈,然后再解开所有的谜团。再度醒来的张若凤依然还是一言不发,就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这一次,除了我之外,后援还包括冷敖、林子等人,他们的调查也在同时进行着。“这一次正义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的。”林子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她愤愤不平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细节,赶紧让凶手现形。”(未完待续。) 四十一.夫妻博弈 医院里,张若凤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像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她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就算到了现在,她依然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不过她的防备心理依然很重,很警惕地开口先问道:“你们来找我?还是要问什么吗?我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你们的羞辱,如果你们还要在过去的问题上继续纠结的话,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不……这一次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帮助,因为有些问题,可能只有你才知道答案。”我郑重其事地开口道,竭力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古怪,尤其是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反倒很认真地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好吧,那你们说说看吧。只是那个女人……”“我们需要你解释的第一件事情,是关于两年前你向王若仪坦白你和封涛之间的感情时,是否真的怀孕了。”我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问。当然,第一个问题已经让张若凤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她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似乎还在盘算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回答,似乎这本应该是她和王若仪之间的秘密,为什么我们会打听到。当然,在确认了事实之后,她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嘴硬否认,事情到了现在,否认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我想知道真相,不管真相有多么的令人难以接受。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得到,如果我们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自然不会找到这里来的。”我再度开口道,为的是让她确认我们的确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就算她想要抵赖也不行。张若凤最终还是点了下头道:“不错,当时我的确告诉她我怀孕了,但当时我的确没有怀孕。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要知道王若仪是个很爱面子又自认为是很讲义气的人,她肯定不忍心我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更不会忍心让我打掉那个孩子。”她果然是个很善于利用别人弱点的人。或许是我们的沉默让她觉得有些难堪。她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可对我来说,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这只不过是一个残酷的生存游戏。我以为,像她那么精明又能干的女孩子。离开了封涛依然还会有好日子过。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个缺爱的人。没有了爱就活不下去。为了我的将来,我不得不那么做。”“那么……就在你和封涛结婚之前的那个孩子呢?那次你的确怀孕了,我们已经查过你在医院的就诊纪录。可是为什么那个孩子没有被留下来?”我没有理会张若凤的情绪波动,而是继续自己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最终那个孩子没有被留下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果然不亚于一枚定时炸弹,我能感觉到张若凤的情绪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吃惊地望着我,似乎在怀疑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你们是真的查到了吗?那么说起来的话,……我明白了,有些事情,终究是骗不过去的对吧?这么说,你们是从于中的口中听到了什么风声对吗?早就该想到的,他不会轻易罢手的。”说完这些话之后,张若凤安静了下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个孩子是谁的,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可能是那个男人,也可能是封涛的。因为间隔的时间太短,所以才不能留下来。更何况,你们难道不知道,封涛对孩子的性别是有要求的,无论如何他都是要生一个男孩的,因为他曾经说过,如果他准备生孩子的话,像他那样的人只能生儿子,绝对不能生女儿,那样他们老封家就会断了香火……”这话……真的是封涛说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话是从张若凤的口中说出来的,她是封涛的妻子,自然不会有错的。封涛对张若凤说出这番话,显然还有别的用意,只是那个时候的张若凤,恐怕已经完全陷入了惶恐之中吧?“香火?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会顽固不化地信这些无聊的事情?你不会是……不会说那个被无辜的胎儿,并不是因为你不确定孩子的父亲,而是因为确定了性别,所以才……”秦鸣显然也颇受打击,忍不住出声追问道。张若凤一脸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不是很想说,像他那样的人,在国外转了一圈之后,并不比那些农村的妇女思想开化多少?”“还是不要诬蔑农村妇女好不好?现在人家农村也很提倡女权的好不好?”秦鸣忍不住在边上开口道,“好吧,我们还是回到封涛这件事情上来。说说看吧,你那次怀孕、包括打掉那个孩子,封涛都是知情的吗?当初陪你去医院的,好像也不是封涛吧?”“我说过了,我并不能确定那个孩子是谁的,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我只能最大程度地利用不是吗?对我的前男友来说,那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他已经亲手杀了我,虽然为我还活着,可那却比死了还要痛苦,所以他这辈子都要背负着对我的愧疚之情。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就明白自己只剩下封涛了,所以我得把所有的幸福全都押在他的身上。知道他想要个男孩之后,那个孩子只能没有……我只是告诉封涛,我不小心没能保住那个胎儿……可他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除了送给我一个名牌的包之外,再没有任何的表示,所以我也在疑惑,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心里有太多的困惑,所以张若凤的表情有些扭曲。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若凤会那么心急地找到医生,而且看起来很想一举得男,恐怕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用孩子拴住封涛的心。可为什么事情会出了意外呢?我再度提出了这个让我觉得颇为疑惑的问题:“封涛为什么似乎对生孩子并没有那么热情?”(未完待续。) 四十二.赌注 “我以为他会跟我有着同样的热情,因为我们当初的确曾经有过约定,等事业稳定了之后,就会生一个宝宝。为了及早做出安排,我才预定了保姆,可是没想到他会完全不感兴趣,而且他的反应还是那么的奇怪,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对生孩子这件事情没有了兴趣,照理说……”张若凤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她说这话的语气太过奇怪,显然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真的是亲口说过,不打算生孩子了对吗?”我并不想放过这个问题,所以继续问道。 张若凤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是的,他当时是那么说的,我也不明白,或许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前途,所以希望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吧?” “那你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婚姻的?在别人的眼里,你们好像是很恩爱的一对。”秦鸣似时地在边上又插了一刀。 听完这些话,张若凤的表情很奇怪,并不是那种受了刺激之后的歇斯底里,反倒异样的平静,她就坐在那里,像是完全陷入了沉思,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缓缓开口道:“幻想和梦想还是有很大距离的,可能在没有结婚之前,对婚姻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幻想,可是进入婚姻之后,就会发现其实那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跟职场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有着算计,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就会耍出各种各样的手段,直到筋疲力尽为至。就像我一直都在防备着封涛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恩爱,可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依他的条件,就算他不去招惹别人,也总会有那些打着真爱旗号的小姑娘出现。陆晶不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吗?” 把旁人眼中幸福的婚姻剖出来,一点点给别人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张若凤的表情有些失神。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王若仪当时会劝我,说一般的人是不大可能收得住封涛的心的。” “她劝过你?你不是之前曾经说过。是她主动退出成全了你吗?”我很震惊张若凤会说出这样的事实。我原本以为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张若凤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其实他们之间早就出现了问题。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很无耻,而且还是打着真爱的旗号,告诉她我怀上了封涛的孩子。所以想让她成全。当时她的反应就特别奇怪。后来她再三地问我,是不是真的看明白了封涛这个人,而且决定牺牲她那个朋友,为的就是要得到封涛。当时我以为她不过是在危言耸听,当然得寸步不让地先要得到封涛才行。她当时就说,我将来肯定会后悔的……直到婚后我才算明白,为什么她会说我会后悔的,我真的非常后悔,其实从结婚的当天晚上,我就明白自己和封涛绝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吗?” 张若凤轻描淡写吐出的几个字,却再度完全颠覆了我们的三观:因为封涛给出的是一份婚后协议,协议的内容相当简单,总的来说只有三条:经济各自独立,夫妻aa制;或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不干预对方的**;双方有随时可以离婚的自由。换句话说,这等于说是给了他一张随时可以兑现的支票,在那段婚姻之中,他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只要坐等收获就行了。当然,他也可以有条件地送给张若凤一样昂贵的东西,比如说每年会给张若凤十万块钱,为的就是让她能买得起配得上他身份的衣服、首饰和名牌包等,不过与之相应的是,张若凤必须在众人面前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因为他需要的是一段在外人看起来极为美好的婚姻,换句话说,张若凤就好像一个牵线的木偶,要怎么样表现,完全取决于封涛的心思。 “明白我为什么要急着生孩子了吗?我以为有了孩子后,他会收收心,就不会再拿着那些所谓的协议来伤害我的感情,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好像我又一次打错了算盘。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张若凤叹了口气,“开始的时候,他还说一切由我自己拿主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发了很大的脾气,而且再三跟我强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的计谋得逞。我不确定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些话的的确确伤害到了我,让我觉得这个男人不可信。”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张若凤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她突然指了一下隔壁问道:“那个女人呢?是不是真的跟封涛有关系?她怀的是不是封涛的孩子?” 看来她依然还是放不下,当然我们都很清楚她到底在怀疑什么,在确认了事情绝对不可能像她想的那般复杂之后,我向她解释道:“你的怀疑没有错,她的确是怀孕了,只不过她怀的并不是封涛的孩子。所以你应该想一想,她跟封涛之间到底还可什么交集?” 我的话让张若凤完全呆住了,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我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她突然狂笑了起来,连声道:“你说什么?她怀的不是封涛的孩子?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暧昧关系?那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封涛绝对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给了她那么一大笔钱,绝对不可能的!”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秦鸣在边上插话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也很想弄明白,她和封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封涛为什么会给她钱?还有……我想你既然是王若仪的朋友,那么就应该见过这样东西吧?能说说看,里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吗?”(未完待续。) 四十三.打草惊蛇 秦鸣真是太心急了,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说出了这件事情?我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望着他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而当张若凤看清那张u盘的照片时,脸上的表情无疑说明了一切!她应该特别熟悉这是什么东西,因为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就变了颜色。 “我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因为这原本是一对,王若仪曾经送给我一只一模一样的,听说是很难才能买到的。不过后来我就把它给毁掉了,毕竟有些历史留着,早晚都会被别人发现的。你们找到的这个……应该是王若仪的吧?是在秦鸣那里找到的?”张若凤脸色苍白地问道。 “还是说说看吧,这里面可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居人能让封涛出钱把这东西买回来,你不是说过,他是个很讲究实际的人吗?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吧?这关系到封涛死亡的真相。根据我们的调查,就在封涛死前一天晚上,你们两个曾经有过一次电话对吗?”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认真。 张若凤沉默了,她显然是在衡量着什么。秦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的大好的机会,他继续道:“据我们所知,最后一次你跟封涛通话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所以我很好奇,在那五分钟之内,你们都说些了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争吵?他的情绪如何?” “我们……的确是发生了争吵。当然还是关于孩子的问题,当然了。我想既然你们查到了医院……就应该也查到了我的意图,那就是我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说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应该事先跟他商量过再做决定,而且他还说,当初答应跟我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提过孩子的问题……他的情绪有点儿失控,但是我认为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吧?”张若凤有点儿失落地开口道。 “这不是太矛盾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眨了几下眼睛。态度再明显不过,那就是我认为张若凤是在撒谎。 秦鸣适时地开口道:“封涛的确很喜欢孩子,但是却又不希望张若凤生孩子。难道他真的想在孩子这件事情上自力更生吗?是不是你到现在还在也隐瞒什么?事情到了现在。为什么你还不肯说实话?”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同样困惑地摇了摇头道:“连我都想不明白,到底他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怎么说呢?明明很喜欢孩子,也跟我讨论过孩子的问题。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态度一直都是那么冷淡。尤其是这一次。他的态度简直是太奇怪了。尤其是在打那个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奇怪……我说不清是什么,他并没有把话说清楚。只是说,有些事情他已经想明白了,等我回来之后,希望能跟我认真地谈一谈。” 张若凤说到这里顿住了,她似乎还有几分试探。秦鸣和我对视了一眼,随后对着张若凤道:“其实我们也一直都很好奇,问题的关键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只是我在怀疑,那天主动挑起争吵的人并不是封涛,而是你……可你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对吗?” “我不明白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若凤仰起头看了秦鸣一眼,淡定道:“你现在已经认定我是嫌疑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或许当时我们曾经起过冲突,可那又怎么样?我没有遥控杀人的本领,所以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在我看来都是荒唐的,而且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那么u盘的来历呢?根据菜店老板娘的说法,那样东西是她在你们家门前的垃圾筒里发现的,也就是说,那样东西是他差不多在那个时间才找到的对吗?你觉得他是怎么发现的?在他发现的同时,我想你也应该有所怀疑了吧?毕竟你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想有什么秘密隐瞒对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有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但是我还是问出了口。 张若凤很努力地摇了摇头道:“这问题恐怕永远都没有答案了,你问我这样的问题,不是太搞笑了吗?我不确定那里面是什么,但想必是王若仪留下来给他的吧?可她还能留下来什么?你们不会说,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吧?” “当然重要,重要到她能在死了两年之后,还是同样威胁到了你和封涛之间的关系,甚至于有可能会让你们两个反目成仇。”我看了一眼张若凤,她显然并不死心,一直都在努力地替自己辩解。 “怎么可能呢?你这危言耸听。”张若凤淡定地摇头道:“你们还是别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认罪,这样好证明你们的办案能力吗?那不是太无耻了吗?” “我们只是很想查明案件的真相,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太巧了。”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封涛是一个很爱惜自己身体的 人,所以我认为,出现那样的巧合,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听说封涛曾经立下一份遗嘱,你看到过吗?他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张若凤眨了下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是有几分诧异的。 事情就这样暂时陷入了僵局。张若凤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很清楚什么东西对她而言才是最有利的。此刻,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秦鸣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将他们房间的钥匙还给了她,同时还告诉她,我们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等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就可以回家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我们之前并没有发现的东西。 “你们找出答案了吗?”张若凤有点儿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似乎不太确定我们会那么送出了钥匙。(未完待续。) 四十四.现迹 秦鸣叹了口气道:“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答案?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是吗?虽然解释不过去,可却没有其他人进入房间的痕迹,也没有被洗劫过的痕迹,所以我们只能认定是意外,或者说是封涛在非常的情况下,选择了特别的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到了现在,案子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不过,你可以回去处理一下所有的事情了,还不过你如果发现任何封涛和王若仪有关的东西,请尽快通知我们。” 离开了医院,我和秦鸣同样还在纠结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解开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当初王若仪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张若凤是否知情,如果是不知情,那她的演技还真是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后了。那么王若仪呢?既然她能说出那番话,就意味着她知道不少有关封涛的秘密。如果按照郑晓晨说的那样,她绝对不可能因为男朋友的背叛就寻了短见吧?不是说她是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吗? “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眼下只要我们再耐心地等待封涛的姐姐出现就行了。再有五六个小时,她就会赶回国内。”秦鸣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不早了,忙碌的一天,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儿希望。 凌晨5点左右,天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亮光,所有的人都在沉睡之中,而封涛家原本紧锁着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打开了房间的灯,有点儿恐慌地扫设了一下房间。随后急匆匆地赶到了二楼的书房。似乎是生怕为了打扰到周围的邻居们,所以那个把自己裹成一团的身影只是打开了桌上的台灯。房间里一切如旧,而那个人则手忙脚乱地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和柜子,之后,他突然将目光锁定在那个加了锁的抽屉,不用问,那是属于封涛的世界,没有他的也许,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触碰的。那个人熟练地打量了手里所有的钥匙,显然那些钥匙里并没有他能用得上的。思虑了半天之后。他弯下腰在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把锤子,在认真地倾听过外面的动静之后,她用力地朝着那把锁砸去。 “你是在找这个吗?我想它并没有在里面。”秦鸣冷冷道,他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那是一份被揉皱了的文件。 此刻。房间里的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原本昏暗的房间,光线瞬间变得有些刺眼。而张若凤被吓了一大跳,她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地望着秦鸣,结结巴巴了半天,因为太过紧张,居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连着后退了几步。 “请吧,封夫人……我们差不多在这里守了你一个晚上,我想这一次我们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你给我们解开。”秦鸣做了个请了的手势。 早就跟在秦鸣身后的女同事,两个人架起了已经发抖的张若凤,朝着外面走去。直到此刻,张若凤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对吗?” “你还真是说对了,如果我们不这么干,你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出现吗?你太心急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确定你的嫌疑不是吗?”秦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小得意。 这是我们在这里守候一夜的后果,就在把钥匙递给张若凤之后,我们征得物业的同意之后,我们就进入了隔壁,以便随时观察这里的动静,好守株待兔!所以在张若凤走进小区之后,我们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能很快出现在他们家,正好把她抓了个正着。其实在她出现之前,我们也在怀疑她是否真的会那么迫不及待。 不过我们的工作并没有马上开始,而是做了最后的验证工作,确认事情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张若凤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眼下事情已经明朗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替自己脱罪的机会。 早上8点,所有人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而我们的工作也总算到了快要收尾的时候。这一次的场面看起来颇有些古怪,因为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在审讯室进行,而是就在那个不大的办公室里。张若凤就坐在那里,看起来颇有几分悠闲。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可这一次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说法。”张若凤的眼睛眨了几下,慢条斯理道:“我是回了自己的家,然后被你们带到这里来。是把我当成了嫌疑犯吧?你们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草率了吗?” “我想你应该多少还是懂得一些法律常识的。”我淡淡开口道,打开了眼前的手册,“你最关心的,是封涛留下的那份遗嘱不是吗?我想,就算看不到那份遗嘱,你也应该猜到他会写些什么了吧?” 张若凤紧抿着嘴唇,并没有开口,反倒十分警惕地望着我。我以为她会再说出之前的那一堆陈词滥调,可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想你们弄错了一些事情,你们不应该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我的。” 我很清楚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要攻破张若凤的心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事情的关键还要追溯到封涛的为人那里,以及她和封涛并不太幸福的婚姻。我们并不想太主观地推论他们之间的婚姻状况究竟如何,不过根据她之前说出的那些话而言,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张若凤并没有否认,反倒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我们的婚姻的确过得并不幸福。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天底下所有的夫妻都非得要恩爱不可吗?” “当然不是。可像你们这样的夫妻,也并不多见吧?”林子适时地在边上插刀:“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和封涛关系暧昧不清的女人,数着不在十人以下,除了陆晶之外,剩下的人你似乎都知道不是吗?能告诉我,作为他的妻子,你为什么能如此大度吗?”(未完待续。) 四十五.猜谜 张若凤的表情为之一震,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慢条斯理道:“人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頂點小說,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不让我再为他伤心是吗?那还真的得好好谢谢你们的贴心。我记得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接下来自然有一套完整的程序再走一遍,自然有些问题需要再重复地问一遍,而这,或许是让张若凤开口的机会。张若凤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人,要想让她卸下自己的伪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秦鸣翻开了小本子,按照我们之前设定好的问题开口询问道:“先来说一说你和封涛之间的复杂关系。事实上,你是从自己的朋友王若仪的手里抢走了封涛对吗?” “你们不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不过你们为什么不认为是封涛迷上了我呢?”张若凤颇有不满,她瞪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道。 “这是我们的工作程序,所以需要你的再次配合。”我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之后,你谎称自己怀有身孕,逼着王若仪退出这段三角关系对吗?” 张若凤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是一回事,可眼下在我们的询问下,再度承认那并不光彩的过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最终点了点头,算是对我们的回答。 我认真地提出了每一个细节,当然这些都是之前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出来的。至于王若仪和她之间的关系。张若凤似乎也有些不太清楚,最起码在她看来,有些事情似乎并不是我们说的那般不堪。根据她的回忆,自从王若仪发现封涛背叛她之后,就突然从张若凤的生活里消失了,封涛也像是变了个人。事实上,封涛对张若凤的闭门不见,激怒了张若凤,自然激起了她的报复心,用她自己的话说。如果当初封涛对她的态度温和一点儿。她或许考虑主动退出。 不过在我们看来这些都是她的借口罢了,那个时候的她,恐怕抓住封涛,就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毕竟她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退路。不过。我们并没有戳穿她的伪装,而是任由她自己说下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有录音为证。她完全无法否认那个无法抹去的污点,她的确是在谎称她怀上了封涛的孩子,才逼得王若仪松口。 “你的确使出一招杀手锏。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提自己怀上封涛孩子的事实,她也会主动退出的?”我翻出了另外一份证词,是时候给张若凤致命一击了。 张若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道:“你们不会真的把王若仪当成圣母了吧?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封涛呢?她不是一直都没有取消婚礼的打算吗?她的确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可那是对身处困境中的我而言,可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的,更何况封涛有着那么光明的前途。我能用的,只有她的同情心罢了。” “事实上……有一件事情或许我们应该提醒你。就在国外的时候,封涛和王若仪做过一次体检,那可能也是他们打算结婚之前做的一次检查,根据当时的检查报告来看,封涛有先天不育症。也就是说,他这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翻出了郑晓晨的证词,跟她的证词放在一起的,还有冷敖做的检测报告。他的报告正好印证了郑晓晨的说法,当初郑晓晨说出那个惊人秘密的时候,我们都非常的吃惊。 这句话不亚于一枚原子弹的威力,原本还一脸不屑表情的张若凤,在看到我递出去的那份报告之后,表情瞬间崩溃,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的意思是说,王若仪早就知道这样的结论?那怎么可能呢?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结束和封涛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她没有拆穿我的谎言?为什么?这不可能!” “因为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而且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感情被背叛。”郑晓晨被带了进来,她的情绪略有些激动,这也是我们事先做好的安排,她望着张若凤一字一句道:“肮脏的人,总会把所有人的思想都想得同样的肮脏,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为了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会完全没有原则地容忍那个男人。就算你们没有任何的行动,她也会跟封涛分手的,那样的男人,不一脚踹开,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这几句话说得颇为犀利。张若凤一脸哀切的表情,她显然是在考虑这是不是我们设下的局,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不可能!为什么封涛不跟我说明白?也就是说,我之前怀的那个孩子,真的是……别人的?他早就知道?” “这样的事情,你比别人应该更清楚他的反应吧?”我的心底闪过一抹叹息。 郑晓晨显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冷冷道:“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想要追究,你和封涛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会在乎,但是我很想知道,在我表姐过世前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无论如何,我都会替她讨会一个公道的……” 郑晓晨的情绪很快就失控了,不过她的自制力实在是太好了,她很快就再度平静了下来,缓缓道:“我是在你们结婚了之后才知道你的存在,你隐藏得太好了。关于我表姐和封涛的过去,我想你是不会在意的,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的。事实上,封涛是个很自大、很有大男子主义的人,在他和我表姐的体检报告没有出来之前,他曾经一再地强调,无论如何都要生一个儿子,以保证他们老封家的香火得到继承。可那份报告出来之后,他就完全沉默了,甚至还曾经说过,那份检测报告并不可信,也曾经再三地求过我表姐,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他的身边。男人不都是自私的吗?封涛也不会例外的。我想,你的出现,对我表姐来说还真是一个解脱,因为她还是很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未完待续。) 四十六.追究 郑晓晨说到这里顿一下,随后才又继续道:“事实上,我表姐当初说的解脱,有可能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用那样的激烈的方式离开人世。因为依她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自杀的。其实你也应该很了解她不是吗?你觉得她能主动退出,还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或者说,你就是凶手?” 张若凤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或许此前她还有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幻想,但到了现在,她显然已经明白,自己不过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她一心想要维护的婚姻,原来只不过是封涛精心算计的结果。不过她却保持沉默,什么话都没有。 郑晓晨说完这些离开了,临走之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若凤,随后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这么说起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明白我在撒谎,而且还任由那个谎言继续下去?我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其实只不过是当了一会接盘侠?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封涛会是那样的态度了!”张若凤张了张口,过了一会儿才道:“为什么他从来不肯告诉我呢?如果他直接说的话……” “他想要的是一个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而且还能忍受他的滥情。你应该很明白,他做那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在职位上有更一步的进升。他太了解丁玉琴,所以才会确定自己的策略。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木偶,你恰好也符合他的要求不是吗?”我适时地点醒张若凤。 张若凤阴晴不定,她似乎并不打算说话,更不愿意撕开自己伤口给别人看。我们只能继续自己的推理,接下来就是另外一件值得我们特别留意的事情:一个月前那个莫名其妙被扔到垃圾筒里的u盘,这也是使我们接近事情真相的钥匙,所以当我们拿出那样东西的时候,张若凤的表情颇有几分惊讶,她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么说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封涛才跟那位老板娘有了联系?也就是因为这个。一向小气的封涛居然肯出大价钱把这东西买过来?这么说的话,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吧?” 原本以为她的情绪并不太可能有什么异样,但微微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自己。秦鸣在一旁摆弄着那个u盘。点了点头道:“的确很重要。因为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你也曾经说过。这个u盘是属于王若仪的。另外我也想提醒你一点儿,你约来的那个小保姆来面试的时候,提到当时封涛的电脑上。也插着这个u盘,你再仔细想一想封涛和你之间的谈话,就应该能猜到这里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吧?也就是说,不管你们之前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么在看到这个u盘之后,事情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是吗?” 这几句话让张若凤的脸色大变,她努力让自己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但显然那些努力是徒劳的,她的声音开始有点儿发抖,过了一会儿才哆嗦道:“这么说起来,里面有很多关于王若仪的东西是吗?这么说……甚至有可能……” “不错,王若仪曾经记录了你和她的对话,其实你应该能想得到,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么久,自然有话要说的。”秦鸣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说完这些之后,很认真地望着张若凤。 这下张若凤终于不再平静了,她垂下了眼睑,过了一会儿才一脸绝望道:“我早就该想到的,王若仪是我们两个永远都跨不过去的槛儿。当初跟他在一起,的确是因为我对他的依从,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同意。可是没有想到,有些东西我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我以为,就算是得不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也是好的,可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 “能说说你们那个通话只有五分钟电话吗?你们两个都说了些什么?根据我们得到的证词来看,你们两个当时有了一次并不愉快的谈话对吗?”我很自然地拿出了另外一份来自于那个旅行团的证词,我们自然希望能从张若凤的口中得到事情的真相。但恐怕要让她坦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若凤点了点头,她晃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慢条斯理道:“那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他已经快到了。因为当时他曾经说过,忙完了工作之后,就会立马赶过去,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退掉那次的旅行。可当我接通电话的时候,封涛在那头就大喊大叫了起来,他说有几个问题需要和我认真地谈一下,还需要我做出一番解释。” 张若凤依然还是有所保留,显然还是希望能将案子和自己完全撇清关系。张若凤或许是感觉到了我们的沉默,她微微抬高了一点儿声音道:“当时他的情绪很激动,完全不听我的解释,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总体来说,基本上都是他在说,而我在听……他说,我们之间完了,等我回去之后,我就得搬出他的家…… 说到这里,张若凤的眼圈红了,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却选择了沉默。秦鸣和我看一眼,他递给张若凤一张纸巾道:“恐怕不只是这样吧?我想,最起码在你离家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而封涛的生气,恐怕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吧?当然,你有替自己辩护的理由,但我们也有证据支持这样的观点。” 张若凤抬眼望着秦鸣,似乎略有几分吃惊,过了一会儿才道:“警察先生,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依然还认为我有嫌疑对吗?”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我们都很清楚,张若凤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但却只是将目光定在秦鸣的身上,歪着头笑了一下道:“那不妨说说你们的推理。我早就听说过,你们最擅长的就是做这些工作。”(未完待续。) 四十七.谜底 “其实解开所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封涛的遗嘱里到底写了什么,那才是对付你的终极武器。事实上,从我们之前的一番调查,能发现封涛是一个防备心极重的人,他对自己的生活有着完美的规划,而且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操纵他的生活,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留下一份所谓的遗嘱,我猜想,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你的惩罚。”我道出了这些话。在我看来,张若凤也同样是一个操纵**极强的人,她绝对不喜欢被人操纵的滋味。 我的话却没有得到张若凤的回应,她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事实上,我们认为在你的旅行开始之前,就已经猜到封涛想做什么,不仅如此,我想你还看到另外一样东西不是吗?”秦鸣说着拿出了那份早已经揉皱了的纸片递到了张若凤的面前,“事实上,恐怕封涛一开始就在防备着你对不对?他定下遗嘱,恐怕除了在国外养成的习惯之外,更多的对你是一种威慑吧?对他而言,要小心防备的就是你,尤其是在知道当初王若仪离开他的原因,是因为你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而你,其实早就疑惑封涛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只是一直都不那么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在防备你。” 张若凤没有答话,秦鸣指了一下那个u盘还有那张纸,“我们都已经做过检查,在上面都发现了你的指纹,所以你完全不用替自己找借口。恐怕这一次的旅行。也是你有意为自己找的不在场证明吧?” “看起来你是把自己当成未卜先知的神仙了吗?”张若凤扯出了一抹笑容,“这么说起来的话,就算我想不承认都难了对吗?我的确曾经见过这份遗嘱,不过那个时候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幻想他会改变主意,而且我相信,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他绝对不会那么无情的,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个笑话对吗?” “我想是这样的。因为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你在王若仪的面前撒谎。逼着王若仪离开了,因为王若仪才是他想要的人,所以直到现在他也不能放手。”我慢条斯理做出了推测。 “你太聪明了。我想说的是,恐怕你也早就知道了那个u盘的存在了吧?只是你却不知道王若仪会在那里面存些什么东西。甚至你也得小心的防备。她会不会保存一些对你不利的东西。”我缓缓道。要想撕下张若凤伪装的面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下我也没有太多的耐心。抽丝剥茧地查出事情的真相。 张若凤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说话。我叹了口气道:“你唯一不知道的事情,恐怕就是封涛故意隐瞒了他不育的事实,除了这些之外,你大致也能猜个明白不是吗?于中调查的那些事情,我猜想你不可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吧?而且,你一开始就撒谎了,说你并不认识于中,我猜想,那个时候,你是为了否认你和王若仪的关系吧?其实从知道于中和王若仪的关系之后,我们就在怀疑你在撒谎了,作为王若仪曾经的朋友,她又在和封涛分手之后就突然死亡。换了谁,都会对封涛和他身边的人有所怀疑吧?而你,作为那个抢了王若仪男友的‘闺蜜’,不可能不小心地防备所有跟王若仪关系密切的人,郑晓晨是你需要防备的人,那么于中,更是你应该防备的人才对。” “这么说起来,你们还真当得起‘腹黑’这两个字了。你们故意设好的陷阱,就是为了看我故意出丑吗?我的确早就知道于中的存在,就像你之前说过的一样,我得小心地防备着任何可能会对我不利的人。”张若凤终于开口了,她的表情十分凝重。 “当然了,你是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算计你的机会不是吗?所以在你看到那个并没有被毁掉的u盘突然出现在你家的时候,你就开始利用这一次的旅行,事实上,我猜想也有可能你原本是计划在旅行途中杀死他的……”我微微摇了摇头,是时候该出示关键证据了,我拿出了那份委托冷敖做过的鉴定报告,“这是我们采集到的有毒物品,和之前我们在封涛的体内发现的东西是一样的。这样的东西,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设下那样的死亡陷阱,又绝对不可能完成整个堪称完美的计划?” 原本看起来还算是平静的张若凤,身子突然抖了起来,她望着秦鸣,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太高明的圈套,可对那个家庭而言,也只有张若凤能达成那样的目的。她面如死灰地瞪着秦鸣,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其实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找出封涛中毒的原因。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也是一个很懂得保养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存在食物中毒的状况。不过,让我们同样觉得古怪的是,你也是一个很懂得养生的人,根据我们之前的了解,你曾经考过国家营养师,所以具备基本的食品和药品的辨识能力。”秦鸣继续道,那些线索都是片断,而我们则是稍微费了一些力气,才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 “我们已经认识核实过,就在封涛死的前后两天,总共只有三个人进出过你们的房子,全部都被排除了作案嫌疑,而且他们也没有作案的动机。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办法接触到那样东西。”张若凤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而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果不其然,张若凤如坐针毡,她勉强道:“你说这话还真是有意思了,中毒的原因……你们不早就查过了吗?就算是他是一位养生专家,也不见得不会食物中毒呢?照你们的理论来说,难不成医生就永远不可能得病吗?”(未完待续。) 四十八. 崩溃 张若凤果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心理素质,不过她能坚持到现在,显然是认为我们绝对不可能查到那个地方……那个事实的真相。真是个聪明的人!如果她把自己的聪明用到其他的地方,而不是将自己的幸福绑在封涛的身上,那么我相信她的人生肯定比现在过得精彩。 “你说的不错,可问题就在于那些东西是怎么被他吃下去的。我们曾经认真地询问过封涛身边的人,其实他有一个只有极为亲密的人才知道的弱点,那就是在极为紧张或者特别生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吃手指……”秦鸣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显然他也在留意着张若凤的表情。 就如同我们预料到的一样,原本还在嘴硬的张若凤,在听到我们说出这句话,猛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秦鸣,身子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树枝,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呆愣了很长时间,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么说起来,你们真的找到了?” “不错,就在冰箱门上、封涛的电脑键盘和鼠标上,我们都发现了皂素和氢氰酸这两样东西,那些东西虽然沾上一点儿不一定能要得了他的命,但是如果是累积的情况下,肯定会致命的。而且很巧合的是,我们已经认真地检查过封涛的电脑,虽然你已经做过一些处理,但上面还是留有你的指纹。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的确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是吗?当然,最为关键的一步。还是要让封涛变得非常生气,只有那样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将手放到嘴里不是吗?”秦鸣望着那不可思议的报告,显然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读出的结论。 张若凤没有答话,她似乎并不打算承认自己的罪行,反倒揉了一下自己的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真的很羡慕王若仪,因为死了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痛苦的,而活着的人,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得活在回忆里。而和封涛在一起的每一天。尤其是在结了婚之后,他已经把回忆王若仪当成了生活的全部。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时间也会把一个并不完美的人,幻化成一个神像。任何人都不再能取代她的位置。王若仪就是这样。所有的人……包括封涛身边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完美的人,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张若凤说到这里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连声道:“我为什么就比不上她?为什么他处处都要拿着她跟我比较?我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会说……如果是若仪的话,肯定比我做得好太多……我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老婆,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对待我?不只是这样……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前一秒他还对我恶言相向,可是见了他的熟人,他又会马上扮演一个体贴的丈夫……他就是个神经病!不仅如此,我还不能有任何的不高兴,必须得做一只听话的小狗,无论如何都要照着他说的话去做。所有的人不都是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可是时间没有什么用……就连我想要生一个孩子……我以为有了孩子,我们两个之间就会完全改变,可是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她顿住了,不过此时的她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王若仪,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以为抢来的是个宝贝,可谁知道却是一个……这样的一个人。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嫁给了他,我就得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安排自己的生活,我不只是要讨好他,还得小心地防备着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们,他……骗过别人的眼睛,让不少人都以为他是个好丈夫,可是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谁能想得到呢?他只不过是滥情的无耻小人罢了,可我,却还的假装他是个体贴的丈夫。” 张若凤擦干了眼泪,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吗?就在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左右,平时那个时间我早就睡下了,可那天鬼使神差地我居然渴醒了,所以我就赤脚从房间里走出来,想去楼下厨房倒一点儿水喝,路过书房的时候,我看到里面居然还亮着光,封涛正在打电话,而且声音比平时大……他肯定认为我已经睡着了,所以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我听到他说,对于家里的那套房子,他是另有安排的,他完全有权任意处理,因为那套房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婚姻法,你们也懂得,那是他的婚前财产。至于其他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关系,那完全要看我的表现了,因为我并不值得他费脑筋……当时差不多他说的就是这些话,我听到那里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要被冻起来了!你们大概想象不出来,那些话对我的伤害到底有多大……那可是我自己亲手选的男人,而且还是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勉强留住的男人,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 “其实在你们的旅行开始之前,你就已经听说了一些消息是吗?封涛是不是说过什么?要不然,你是不太可能在你外出的时候,让那个小保姆上门的吧?”我继续追问道。 “你说的不错,他说过想让自己的生活做出一些改变,换一种生活方式。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他可能会离开我。”说到这里,张若凤的眼睛里闪着一抹亮光,她嘿嘿笑了两声道:“既然他不讲情,我还跟他讲什么义啊?难道我会真的那么快就认输吗?绝对不会的,我可不是王若仪,怎么都不会吃了个哑巴亏就退出了。更何况……当年王若仪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我想……那件事情封涛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先下手了,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因为我总不能再把自己的命送到不值得人的手里吧?”(未完待续。) 四十九.无情 一切都如我们之前设想的一样,张若凤的确是利用了封涛自身的人弱点,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甚至可以说,连她自己都不确信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被封涛算计了那么久,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在她看来制造一个完美的凶杀案,并不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她原本是打算在旅行的途中完成所有的计划,因为封涛是一个喜欢品尝各地美食的人,如果在旅行途中因为吃坏了东西而食物中毒,再加上不少人怕麻烦的心理,所以最终结果可能就是不了了之。张若凤口口声声称自己并不是个拜金的人,但是她当然也不希望自己从这段婚姻里就那样黯然退出,尤其是对封涛,她更不希望客气。 “或许对封涛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律师们处理吧。我只是很好奇,他的遗嘱里到底都会写些什么?所有的钱财他会给什么人?他好像很恨我,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我还是想要知道,他会不会还念我对他的照顾。”张若凤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事实上,她的好奇并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封涛的姐姐很快就赶了回来,她给我们带回来的正是封涛留下的那一份遗嘱,而在那里面,他特别指出,如果他出了意外,遗嘱的内容一定要给张若凤亲眼看一看。 封涛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悲剧,单单只是看那么一份遗嘱。就让我感觉到封涛对张若凤满满的恶意,所有的财产,他都做了很特别的处理,比如说他住的那套房子要卖掉,所得的钱财有一半要给王若仪的父母,完全是为了弥补当初他对王若仪的愧疚,其余的部分财产,大部分都是交给他姐姐处理。而最为讽刺的是,他早在结婚之前,就为自己购买了一份价值不菲的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是张若凤。但在遗嘱里面他却十分特别的注明,这部分钱张若凤是不能动的,除非她能生下封涛的孩子。 “哈哈……早就该想到的,他就是想让我净身出户。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张若凤似笑非笑抖了一下那张纸。摇了摇头道:“看起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他。他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居然还备有后手。也就是说,就算我跟他一直过下去。也是同样的结果。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劝你们认真地调查一下当初王若仪身亡的案子吧?我想,那个封涛,绝对不可能完全无辜的,要不然,除了对王若仪再三地想念之外,恐怕还有恐惧吧?” 从张若凤的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但是张若凤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她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才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你们自己去做吧。只是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放过这个线索。封涛还真是个聪明人,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封涛的确是个太过聪明的人,只是他自己恐怕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想要用手段来绑架张若凤为自己所用,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是被张若凤夺去了性命。 不过封涛的姐姐似乎还有不同的看法,她是个感情不怎么外露的人,据林子说,当是林子亲口告诉她封涛被杀的消息时,她的表情很是平静,只是点了下头。就连一向冷静的冷敖,都对她会做出那样的反应而惊讶不已。封涛的姐姐很平静道:“其实我早就警告过他,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可他总是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咱们有一句老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其实就是这样的道理。当初我应该拼了命把他留在国外的,我也早就知道,唯一能降得住他的人,只有王若仪,可惜他却不争气,那么好的女朋友居然……张若凤只可能是被他利用的人,他是认真地算计之后,才选择了张若凤,甚至连他结婚的消息,都不太愿意跟我提起,只对我说,他给自己找了个伴儿。” “找了个伴儿?”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么直白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直接到让我们难以接受。“他……真的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我觉得你们在查案的时候,就应该能调查出来一些线索吧?比如说他并不是个对感情怎么负责的人,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退缩。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又从来不想被别人左右……总的来说,他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当初我父母老年得子,自然欣喜若狂,再加上国内总的情形来说,重男轻女比较严重,所以就更是宠得无法无天。”封涛姐姐的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最后还是摇了下头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反正我对他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样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他最爱的人就是王若仪,王若仪过世之后,他说过当时曾经想过要和王若仪一起走,可他太怕死亡了的滋味了……” 说到这里,封涛的姐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擦了一下眼睛,很快就再度恢复了平静道:“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会在国内待上半个月左右,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去酒店来找我。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等着结果出现。” 送走了封涛的姐姐,我们开始认真地考虑她之前说过的那番话,封涛的确是一个并不怎么靠得住的男人,可他说过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对于王若仪的死因,所有的人一直都在疑惑不是吗?因为谁都不肯相信,像王若仪那么乐观的人,居然会因为失恋这样的事情而选择自杀?可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还能查到什么线索吗?(未完待续。) ps:恭祝所有关注胖胖的朋友们猴年大吉!万事如意! 五十.猜想 张若凤留给我们的,是一个没有办法解开的谜团,时间已经过去得太久,而当时因为给出了自杀的结论,所有的证据都早已经被毁灭得干干净净。眼下封涛已死,也不可能找到确切的人证,这件案子只能潦草地画上一个句号。 冷敖给出了十分权威的结论,就算当初王若仪的死真的有疑问,那么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就算是我们追查,也无从查起。 “如果封涛还活着,或许我们还能问出点儿什么来,根据他的口供,或许我们能还原事情的真相。可惜的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秦鸣叹了口气,把所有的卷宗封了起来,准备转交刑警队,接下来的工作,自然是由他们来完成的。 “于中和郑晓晨呢?他们会不会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一路追查到现在?你不觉得事情到了现在,他们的沉默颇有几分可疑吗?我总觉得,他们可能很早的时候就跟张若凤有了接触,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秦鸣适时地提出了下一个疑问。 “我猜想于中他们可能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只可惜没有证据。而张若凤……任何一个女人被那样的残忍的对待,恐怕心里都会不服吧?他们肯定又什么特别的方式,给张若凤施加了压力,甚至有可能早就开始挑拨张若凤和封涛之间的关系,要不然,封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决定留下遗嘱?”我叹息着摇了摇头,事实上。我早就怀疑,当时郑晓晨的出现并不是巧合,可我们却查不到任何证据。 此刻我们的心情都非常复杂,张若凤不会开口再说什么,按照她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坚持到被提起公诉的那一天,而再度将自己的丑闻一五一十地说给众人听,只怕她也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还真是一对古怪的夫妻,之前我们曾经见过不少人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一对夫妻。”林子摇了摇头,收起了那些卷宗。她若有所思道:“其实现在我倒是非常同情张若凤。她恐怕一直都认为自己捡了个宝贝吧?可没想到的是,封涛只是把她当成了达到目的工具。张若凤是个很讲求实际的人,只是恐怕她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初肯跟封涛在一起原本是为了占便宜。却反倒被人卖了。不都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 “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过绝对了?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吧?”秦鸣一脸无奈地在边上叹了口气道:“像封涛这样的人。还真是太少见了,既然当初他选择了跟张若凤在一起,就应该能想到结果。换了哪个女孩子。都接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出轨吧?” “助纣为虐的还有我妈。”李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门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感觉,“要是我妈不以自己的喜好提拔人,恐怕封涛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看来,是时候应该提醒我妈,不能以貌取人了。对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闲逛,而是带来了一个消息,还记得我妈曾经说过,有一段时间,张若凤跟我妈走得比较近吗?” 这是当时丁玉琴提到过的消息,见我们同样用凝重的表情望着他,达到目的的李典显然有些小得意,他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当时我妈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每次只要张若凤去到我妈的办公室,封涛就会出现,而且还摆明了说就是不放心自己的老婆大人。当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以前觉得还没有什么,毕竟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可是现在看看,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封涛很担心张若凤会说什么?”他们夫妻两个小心机还真是不少,林子忍不住出声问道,看样子她也不太喜欢李典故意卖弄。 李典被林子的这句话顶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讪讪道:“是啊,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这样,可是按照我妈的说法,张若凤好像也没有特别在意地说些什么,只是偶尔会跟我妈低声说些什么,而每到这个时候,封涛就会马上出现。我想他还是心里有鬼吧?最起码,我觉得张若凤应该捏着他不少把柄。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用了是吗?我刚刚看见张若凤被你们的人带走了,我想……应该是事情有了结果吧?” 李典似乎还想要多花一点儿时间跟我们啰嗦,但我们显然没有时间再跟他多说话,尤其是秦鸣,不停地看着手表,显然是下逐客令。李典慢条斯理道:“哎呀,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够绝情的,前一段时间用得着我,就各种热情,可是现在呢?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吧?这就想要把我轰走了是吗?我可告诉你们,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很快就会……” “我们很快就会下班了。”秦鸣在边上适时地插话道:“忙碌了一天,我想有什么话,咱们还是改天再约吧?我总觉得,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还是应该多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你跟我们可不是一路人。” 李典的脸上露出一抹小得意道:“是不是一路人,还真不是你说了算。我得等到方警官亲口跟我说不是吗?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可是有缘分的,只是没想到……缘分……” “缘你个头啊!”林子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资料拍到了李典的头上,她冷冷道:“像你这样的人,不是一向喜欢到处寻找缘分吗?我劝你还是先认清自己在哪里,然后再决定自己要走哪一步好吗?” “那好吧。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方警官。”李典有些夸张地扬了一下自己的手,朝着我晃了一下头。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很想留住他再问一句。不过秦鸣显然还有更多事情需要我的帮助,所以只能不了了之。(未完待续。) 一.缘起 我以为这桩案子了结了之后,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家里居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只要看看林子激动得有点儿发红的小脸,就能猜到刘雨的出现,让林子多开心了。『,不过,不等我开口,刘雨就以自己想喝楼下那家果汁店的招牌果汁为由,把林子打发了下去。 “你是不是来去太过自由了?这可是我们的住处,你不能不打招呼就进来。还有,你没看到林子看到你有多激动,就那样把她打发出去,不太好吧?”我瞪了他一眼,作为大哥,他还真是够不客气的。 “我是你哥,跟你还用得着那么客气吗?我来是想要问问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当刘雨把一张风景区的明信片递到我手里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是别人寄给你的,你当时留的是家里的地址,所以人家很自然地寄到了家里。看起来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打不打算去一趟?” 那里应该是五年前我曾经到过的地方,恍惚之间还记得那几张略带青涩的脸,不错,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相似的年纪,不同的背景,因为机缘巧合而出现在那里——我记得当时最招人喜欢的路一菲,曾经再三强调那是命运的安排,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都多少对推理有兴趣。只不过,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能出现在那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不过。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灾难,让那次原本看起来的美好旅行完全变了味道。我还记得当时听到的奇怪声音,后来虽然曾经胡思乱想过,却没有想过那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次的旅行,改变了我们的命运。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第一次集合的时候,我们曾经有过再度聚会的约定,但显然都被我们扔到了脑后。 我翻开那张明信片的后面,一行工整的字体在上面显现出来:还记得五年前的那次见面吗?很怀念当时我们在一起拥有的美好时光,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诚挚邀请方晴再度回到我们五年前聚会的地点。 似乎生怕我们会拒绝这一次的聚会。来信的人还随信附赠了一笔现金,而且在明信片的最后,还留着一行小字:请务必一定要出场,近来这里发生一系列古怪的事件。我们一直都十分困惑。刘雨晃了一下那笔钱。惊讶道:“你知道我们拆开信的时候。看见从里面掉出来这么多钱,还真是吓了我们一大跳呢,第一次看见会用这样的方式邀请别人的人。想要拒绝都难,还真是一个大方的朋友。还记得他是什么人吗?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他的背景。爸妈认为,这次的旅行,有可能是你结束单身的机会,所以……” “你们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吗?”我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原本以为他们不会那么八卦的,可事实上,他们和普通的父母也没什么两样。“都记不起来谁是谁了,有可能是那个当时一心想要成为画家的男孩子写的吧?当时只有他家离那里不太远,那是一处有名的度假区,听说那里的独栋别墅,可是要花上不少钱呢。” 刘雨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能在那里拥有别墅的人,怎么身家也得亿元以上,当然了,对我们家来说,勉强可以考虑让你下嫁。我觉得你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说那些废话吧?”我瞪了一眼刘雨,不用问,刘雨主动出现在这里,还送来这些东西,除了想让我安心地享受这一次的假期,但除了这个之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果不其然,他很快压低了声音,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任务,或者说,也有可能是为了让我的旅程变得不那么枯燥。 临走之前,刘雨郑重其事地提醒我说,为了能让我开心而又安全地享受这个假期,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同行的伙伴,而且还是他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 “好吧,我来这里的认为完成,不过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太过残忍,我决定亲自去楼下,让那个小傻妞陪我一起喝果汁。”刘雨说完之后,很自然地起身向外走去。 林子似乎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时刻。也难怪,刘雨原本就是个风度翩翩的人,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一定会达到目的。看看林子兴奋的模样,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刘雨并不是个能稳定的人,如果他真的招惹了林子,将来可怎么好? 但显然,我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考虑这些事情,那段重新被掀起的记忆,让我多少有点儿小紧张。当年的那些人……他们都还好吗?虽然只是匆忙一聚,可我们玩得都非常开心,那应该也代表着属于我们独有一段青春岁月。 会是什么人呢?直到在火车上遇到李典,我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刘雨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安排这么一个公子哥儿跟我同行?是怕我过得太闲吗? 李典看到我后,果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声道:“我就说过嘛,用了不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可却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你,也没有机会说。你看看,我们的缘分是不是早就注定了?” 只见他颇为兴奋地翻出来一张冲洗好的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那果然是多年前我们度假的那个地点,而照片中的人,恰好是我们一行人。李典有点儿小得意地晃了下头道:“看看,我就说当年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五年前!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出来的照片,我果然没有记错!就是在那里,我拍到了你们。这就是喜欢摄影最大的好处。五年前……我怎么错过了那么大好的机会呢?居然上次见面的时候没想到,真是太可惜。” 我勉强笑笑点了下头,这还真是缘分!可显然,他并不是刘雨替我找来那个照顾我的人。(未完待续。) 二.触动 “那时候的我们还真是年轻啊。我都没有想到,那个之前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美女警官,居然五年前我就见过……真是没想到,要是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你说会不会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遭心的事情发生了?”李典依然还是在感叹,他晃了一下手里的照片,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不过你的变化是最大的,如果不是我还保留着五年前的照片,肯定想不出来你就是那个似乎不怎么起眼的小姑娘……都说女大十八变,现在才发现是这话是真理啊?对了,这不就是当初你们玩得很自在的那些人吗?我想想看,当时我妈带着我去那里度假,不过我觉得玩得最开心的就是你们了。每天吃过晚饭之后,就看见你们在那里玩得那么开心,当时我们还真是非常羡慕呢?可惜了,那个时候总有一个看起来表情很严肃的大叔守在你们周围,我们这些外人,就算是想要靠近都没有机会。” “是吗?我不大记得了。”看起来有太多事情我都错过了,最起码李典提到的那个人,我虽然能想起他的模样,却不大记得他的名字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能记得才怪。就连当初那些在一起的小伙伴,有一大半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 “你说什么?”李典有点儿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果然……人人都说你与众不同,果然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就凭着这份儿眼光,都是很多人赶不上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当年跟你玩过的那些小伙伴们,早就各自成了他们行业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吗?再不济也成了所谓的‘创客’,真是没想到……” “我很少关注这些东西。”我有点儿好奇地望着李典,他还真是热情得有点儿过了头,不过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知道这么多。“不管怎么样,见了面之后不就知道了吗?只是我却有点儿好奇,你怎么也要赶到那个地方去。难道你也被邀请了吗?” “邀请?”李典有点儿迷惑地望着我。“什么邀请啊?没有什么啊,其实是因为我妈听说那里风景不错,想在那里置一处房产,好将来去那里养老。而且我也听说了你请假的消息。想着你可能会去那里。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坐同一趟车……要不就说是缘分呢?” 仅仅只是巧合吗?李典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暧昧。让我感觉不到他说那些话的诚意。不过我总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想我们应该还差一个同伴。”不等李典再插话,我急忙转移了话题道:“应该还有一个人会跟我们同行。只是我却不太确定,那个人到底又会是谁?” 直到火车开动前五分钟,气喘吁吁的秦鸣跳上了火车,我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刘雨当时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古怪,好像在他的眼里,已经认定秦鸣是一个完全可以托付的人。李典在看到秦鸣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却仍然继续着他关心的话题:那些早已经有所成就的人,似乎全都集中在那个小城市里,更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当年我们一起的那些小伙伴们,居然全部都选择了在那里定居,最起码是以那里为故乡的。 这是一个只有三个小时的旅程,当年我们差不多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达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们还会保持着五年前同样的模样吗?事实上,自从当年离开之后,我就没有再关注过他的们信息。但李典显然了解不少人的近况,就在我拿出那张明信片的时候,他很淡定地用手指了一下当年我们曾经住过的那座古色古香的别墅群,“这里已经成了不少人养生的首选,所以就在这周围,新建了不少以租代售的别墅,而且销路相当不错,我妈就是为了这个才特意让我跑一趟的,听说那里的房子是特别的抢手。你还记得当年那个陪着路一菲一同去那里的阿姨、长头发、爱说爱笑的阿姨吗?她的家也在那里。其中……一位已经小有名气的画家,也在那附近置了产业,当然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留在这个景区里,他们几乎像是一家人一样,感情非常密切。” “看起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爱管闲事。”秦鸣忍不住出声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瞪了李典一眼,显然是不太喜欢李典的多事。 这应该是李典的行事风格,不过只是旅行认识的人,他也会这么关心吗?我好奇地开口问道,不过转念一想,我很快就意识到,李典绝对有自己的目的,毕竟丁玉琴恐怕早就给他灌输了一种特有的与人交往的方式。 果然就像是我想的一样,李典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看着他们的样子有些脸熟,后来才知道,他们的父母,都多少曾经在媒体上露过面,自然也就多关注了一下。原本我就想,这一次赶到那里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他们一面,请他们喝个茶啊什么的,因为我早就听说过,他们一向不怎么喜欢跟外人往来的。只是我很好奇,原本我以为你不会去的,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说动你也出面?” “没有什么,我只是不想放过这个放松的机会。”我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和李典继续聊下去。或许是因为刘雨说的那番话吧?这到底会是一个神秘的冒险之旅,还是一次轻松的旅行呢?倒是秦鸣,显然他有些累了,所以在确定了目的地之后,居然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走出高铁的出口,我们就看见穿着一身米色休闲装的欧庆朋频频朝我们招手。他跟五年前比起来,样子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留起了长发,前面的短发散乱地搭在脸上,等他转过身来,我才发现他的脑后还扎着一个小辫子,看起来颇有几分艺术家的风范。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好奇地望着秦鸣道。直到我向他道出秦鸣是我带来的朋友之后,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三.往事 欧庆朋曾经是我们之中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个,在我们看来完全是颇为格格不入且极为古板的一个人,虽然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年轻,可他却总是喜欢穿上笔挺的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在我们看来永远不那么合群,大部分的时候都非常沉默,尤其是大家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頂點小說,有那么几次,黄昏的时候外出散步的我,总是看见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湖边出神,而且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就连我们大声说笑的时候,他也笑得十分矜持,偶尔轮到了他发言的时候,他也总是很小心地歪着头打量一下我们,略带几分犹豫道:“你们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其实我觉得大家说的都挺好的,只是可能有些地方稍微需要完善一下……” 正是因为他太过奇怪,所以我们送给了他一个颇为传神的绰号:老夫子。当然我们只是背后谈论一下,从来不会当面取笑他。因为他很少开口,一个不经意的玩笑,甚至有可能会惹恼他,所以我们很少当面开玩笑。不过,他的不合群却没有损害他在女生中的口碑,除了他那不急不慢的性格外,更为重要的是他那令人惊叹的才华。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成为画家,所以他自然也成为我们讨论的话题,而欧庆朋似乎也并不在意我们对他的那些评价,所有的事情在他看来似乎都不值得太过在意。 其实当时古怪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大块头陈鸿雨。他是最人来疯的一个,凡是有热闹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而且他总是扮演着那个起哄的角色。当时我记得陈鸿雨差不多1米85左右,我们三个女生和他站在一起,都显得分外娇小,而他似乎也非常愿意在我们面前展现他身高的优势,所以晾晒衣服、捡落在小树上的羽毛球之类的工作,大部分都是由他来完成的。我还记得就在准备分开的前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个卡通米老鼠的玩偶套装。憨态可掬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结果却因为那个卡通玩偶套装相对他而言比较小,我们差不多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他从里面解救出来,那也让我们原本伤感的告别晚宴。变得欢乐起来。 “你在笑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欧庆朋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得的笑容。望着我问道。 我无法控制脸上的笑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笑意,勉强道:“我是想起了当年陈鸿雨穿的那一套卡通外套……告别的那天,好像所有的细节都记不起来。只记得我们是怎么把他从那里面解放出来……也是因为对那个卡通套装印象太深了,所以都忘了当初我们说了些什么。” 欧庆朋也跟着笑了起来:“还真是,他还是有点儿搞笑天份的,其实他那天……他一直都那样,做事情总是一根筋到底,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连现在也是,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后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说的是那个开了一家游戏软件公司的陈鸿雨吗?”李典适时地在边上插话道,脸上还多了几分小兴奋:“他公司开发的几款游戏,我都很喜欢的,而且在不少年轻人那里还真是大火呢。我也只是在网络上曾经看到过他,这么说起来,他还真跟你们是好朋友?而且你们还都住在一起了?” “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平日里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没个正形。”欧庆朋看了李典一眼,似乎是有点儿诧异为什么李典会知道陈鸿雨的大名。 “不过第一次见面,说不定还真是会被他吓一大跳。”我在边上微笑着插话道,“陈鸿雨……真是没想到,玩心那么重的一个人,居然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当初我记得他的愿望不是能进省篮球队吗?为什么后来莫名其妙地放弃了?” “身高是硬伤啊。”欧庆朋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望着我们道:“虽然他的身高在我们之中已经像是铁塔一般高了,可在那些喜欢打篮球的男生之中,还算是矮的,毕竟那要从全省各各所学校挑选出来的尖子生,一般的人他们自然是看不上的。当初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可最后还是落选了。不过就算是到了现在,他还是市里业余篮球队的替补队员,算是多少弥补了一点儿遗憾吧?” “那还真是多亏了他没有进篮球队,要不然的话,商界不就少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了吗?”李典的脸上多了几分羡慕的表情,“我可是一向把他当成自己的目标呢,人家玩都能玩出一番事业来,还真是太少见了。对了,当年我知道你们一起玩得比较好的,还有个个头比较娇小的美女,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当时我们那个小组里可有三位美女,最漂亮的可就跟你一起坐在这辆车里。”欧庆朋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看了我一眼,接下来缓缓道:“你说话可得小心一点儿,说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了别人。” “他问的是路一菲吧?”我颇有几分无奈,欧庆朋显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欧庆朋的心事是最难猜的,因为是路一菲和童娇阳两个女孩子关注的重点,事实上,当时情窦初开的我们,都很好奇各自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当时看起来颇为孤独而又需要人照顾的欧庆朋,几乎是我们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只是我们都不确定欧庆朋的心思,因为他的心神一直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飘忽不定,而在面对路一菲和童娇阳的时候,他的态度又同样的暧昧不清,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的,就是那个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很有女神范儿的女孩子,白白净净的,而且总是喜欢穿白色衣服的那个女孩子。”李典急忙适时地插话道。(未完待续。) 四.煎熬 提起路一菲似乎就是一个并不太轻松的话题,当初在一起玩的女孩子只有我们三个,可奇怪的是在分开之后,路一菲从来都没有主动跟我联系过,童娇阳更是早就忘了我的存在,当初分开之前,我们约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互相联系,可最后所有的人都选择性地失忆了,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而我因为太过于相信她们给出的承诺,认定她们会先给我写信,所以就没有记下他们的通信地址,只能保存沉默。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一封邀请函,恐怕连我都已经忘了还曾经与这些人有过交集。 我认真地回想着当初和路一菲交往的种种,那的确并不是太过愉快的经历,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娇小的个子,大部分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笑的时候也不会太过张扬,或许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吧?在我看来,她与欧庆朋的确有几分相像,尤其性格方面。不管任何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她都是冷眼相待,而所有的男孩子……当然是除了欧庆朋之外,似乎很吃她那一套,不管她说什么,总会有人迫不及待地照着她说的话去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我意识到路一菲对欧庆朋的特别之处,也让我看清路一菲是个聪明得有点儿过了头的人,她总能轻易地把握住别人的内心,然后让别人为自己所用。那个时候的她,对我似乎有几分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房间,而且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我发呆。 听说路一菲的身边一向是围满了追求者的,她只要招招手,就会有无数个男孩子奋不顾身地扑上去,甚至可以为了她而随时奉上自己的自尊心,任由路一菲践踏……这大概就是美女的魅力了。只要看看李典提到路一菲时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模样,就能想象得到,路一菲那样漂亮的女孩子对同龄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相比较之下,童娇阳就是另外一种性格了:大大咧咧。很多时候不太计较小节。但有时也会使点儿小性子。她是娇娇女,似乎从来都吃不了什么苦,也受不了什么委屈,可太多事情又不会很认真地跟人计较。跟她在一起。除了要偶尔充当一下保姆的角色之外。大部分的时候还算是愉快,最起码比和路一菲在一起的时候要轻松不少。可偏偏就是这么两个女孩子,却似乎天生性格合不来。只要是见面之后,不出十分钟就得打口水仗,而且大部分的时候不分出胜负她们是绝对不会分开的。尤其是童娇阳,只要提起路一菲,似乎就恨得牙痒痒,不狠狠地抱怨上一通好像就不能开始我们之间的谈话一样。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我还记得当时刘雨对我说出的那番话,其实在见到欧庆朋之前,我一直都认为有可能刘雨是小题大做了,他这段时间似乎有点儿太过紧张,所以才会草木皆兵,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所有的事情都和五年前有关吧?只不过……五年前的确是一场意外。可五年后今天,我们再度聚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还挺好的,目前就住在别墅区里。她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对了,娇阳也在,她们两个现在就在一起。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们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而闹别扭,而且从来都不会各退一步。所以现在石姨正在为她们两个的事情觉得头大呢。”欧庆朋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过了一会儿才道:“希望你来了之后,他们的状况会稍微好一点儿,最起码不要那么夸张?对了,高然也很难得地休了一次假,之前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十天,听是你要来的消息,他就改签了机票,等到五天后再飞回学校。” “我猜什么来着?我猜什么来着?就知道绝对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李典有点儿小兴奋地开口道,同时语气里还夹杂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这么说起来,作为方警官的粉丝,我还是希望她最热情的粉丝只有我一个,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竞争者……” “事实上因为没想到会多出来两位,所以我们的安排还会稍作变动,因为那座别墅房间里不太够,所以只能委屈两位住在另外一处小院里了。”欧庆朋颇有几分无奈地开口道,但显然他也不太喜欢李典的自来熟,更不太喜欢事先已经安排的宴会,会发生那么一丝令人难以理解的变化。 “没关系、没关系。”李典似乎并不太介意,“只要能住在附近就行,我知道那个景区可漂亮了,到处都非常漂亮,而且……是不跟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那会不会离得太远了?” 对李典的反应慢了半拍,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典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跟这几个人显然并不是同一类人,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聚会,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一丝惊喜,还有五年前发生的所谓意外,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邀我故地重游,恐怕并不是完全没有目的,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不会真的如刘雨所说,真的别有所求吧? 车子缓缓驶入了景区的入口,早年只不过是几栋孤零零建筑,可如今已经完全大变样,成片的古色古香的建筑,已经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当年远处荒凉的岛屿,如今也有了零星的建筑,这一切自然都是由于旅游业的带动。只可惜眼下是旅游的淡季,这里来往的旅客并不多,所有大部分的别墅也都被空置了。 车子沿着湖边开了十分钟,随后在一座古式的院落门前停了一下。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秋暝别业”,事实上虽然说是仿古式建筑,但已经有了太多的现代化色彩,只是还保留了一部分古代流行元素而已。只是却不知道是谁给起了这样的名字,想来最起码应该唐朝诗人王维的粉丝,才会想起用这两个字吧?(未完待续。) 五.纠结 这是一座二层的建筑,仅看外墙的建筑装饰就能让人眼花缭乱,不用问,从五年前到现在,已经有人对这座小楼重新进行了装饰,原本空闲的地点被种满了花草,还有两株桃树。↖, 原本还在纠结的李典,在进入院落的大门之后,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忍不住连声惊叹道:“怎么世上真的有这样辛勤的人,把自己家变得比公园还漂亮!难道世上真的有那么勤快又爱生活的人吗?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吗?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准确地说,这是我们要住的地方。你和另外一位伙伴要住的地方就在隔壁,那里也同样非常漂亮,跟这里只是隔了一道小门,一会儿我再让他们带你们过去。那里原本就打算改造成酒店的,只是眼下我们还没有完整的规划方案,所以只能作罢。”欧庆朋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我能看得出来,欧庆朋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人似乎并不太有兴趣。秦鸣也就算了,一路上过来他都保持沉默,就算是我们开口询问,他的话也不多,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而李典则恰好相反,好像一直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甚至也完全没有想要离开、自己寻找住处的打算,看起来就打算跟我们耗上了。所幸的是欧庆朋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面对李典略显夸张的反应,他也不过是一笑罢了。 “你……你们?怎么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是说好了只有方晴一个人过来吗?怎么多了两个?”一个并不太友好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一个短头发、红上衣配黑裙子、黑牛皮鞋的女孩子飘然而至,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朝我伸出了手道:“还记得我吗?童娇阳!我早就盼着你来了。其实我们早就想请你回来聚一下,可没想到一拖就到了现在。你们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外面太冷了。快进屋里暖和一会儿。他们都在那里等着你来的,只是没想到……一下子会来了三个,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面对童娇阳最后提出的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不过,李典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们不仅是方晴的好朋友,还是她的随身保镖。” “保镖?你还带着保镖来这里,难道你也……”李典口中说出来的名字。显然刺激到了童娇阳的神经。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不过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我急忙摇了下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们两个的身份。秦鸣不失时机地替我解了围道:“我们听说这里是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所以才会一起来到这里。你们不用特别在意我们。能帮我们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我们就已经非常感激不尽了。希望我们的到来,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秦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童娇阳似乎才留意到他这么个人的存在,她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一会儿秦鸣,才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明白了!你们放心,来到这里,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尽地主之谊的。一切都交给庆朋吧,他会做好安排的,在这里,没有谁更能照顾好来这里的客人了。你们……” “你们都不怕冷吗?站在院子里说了那么久的话?我们在门口可等到黄花菜都要凉了。”我只留意到门口一晃出来个高大的身影,仔细抬头才看到陈鸿雨就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像是门神一样朝着我们连连招手道:“快别在那里傻站着了,你们要是再不进来,我们可都得出去欢迎你们了。娇阳,你还不快点儿进来?” “来了来了,就你事儿最多。”童娇阳不满意地嘀咕了两声,这才笑眯眯地转向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还是快点儿进去吧。我妈他们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你们快点儿进去吧。” 进入客厅,我借着这个机会细细打量了一遍,和五年前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二层有了一个卧室,而且每个房间都是各自独立的,互相不影响,除了主卧之外,还有两个朝南的房间同样拥有两个阳台。一楼就是大家聚会的地方,除了占去全部西部的餐厅之外,东面是一个大客厅,除了电视、网络等居家必备之外,还有几个大书柜,可以随时取阅。不过现在看来大部分已经成了装饰,恐怕上面的书少有人取用。 西边的餐厅就连着楼梯入口,上下楼梯无疑逃不开餐厅人的目光,不过因为一大盆绿色植物放在楼梯的右边,所以坐在客厅的人,要不是特别留意,可能注意不到有人从楼上下来。 原本我还在担心怎么介绍李典和秦鸣,可他们两个显然都有几分自来熟,在坚称是跟我同来的好友,而且摆明了就是想要蹭地方住之后,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尤其是李典,进门之后几乎就开始奉承陈鸿雨,甚至还拍马屁一样地拿到了陈鸿雨的签名。这样做无疑很快就拉近了与众人之间的距离。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都被他们念叨无数次了。”已经50多岁的石美阿姨坐在轮椅上望着我,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笑容:“我也想着,才不过是几年不见,想不到你也变成了大姑娘。他们……可不一样的,不管是娇阳还是一菲,还是小孩子脾气,到现在也没有变。尤其是娇阳,平日里还真是被我娇惯坏了,到现在还是……” “妈!你又当外人的面前说我的不是了。我觉得我做得还不错啦。”童娇阳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不悦,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慢条斯理地对着使了个眼色,无疑是在提醒我,现在石姨坐的是轮椅,也就是说,在她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个中的情由,看娇阳的意思,是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询问。(未完待续。) 六.奇怪 “难道是怕不够热闹?所以才带这么多小伙伴来?”木制的楼梯上出现了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接着出现了一个穿着象牙白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正是那个一向以冷清著称的路一菲:“看你们这架势,是打算要把房顶的掀起来吗?总不能说来这里的人,居然还是没有见过市面的人吧?就这么个破地方,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心目中曾经的女神!”热情过度的李典忍不住惊呼出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一菲,直到一向冷静的路一菲也变得有些不安,他才继续惊呼道:“天哪,我的相机哪?赶紧拍照片啊?我的天,难得的机会,难得的机会哪!快点儿……” “冷静冷静……这几天你有的是机会。◎頂點小說,”路娇阳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李典的肩膀,显然她的脸上还多了几分不满。 路一菲依然还是神仙姐姐一样的存在,她对谁都是淡淡的,永远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曾经只有在面对欧庆朋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露出那么一点儿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她这一次出现的时候,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对外人的戒备,尤其是在看到李典和秦鸣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看起来颇为紧张,过了一会儿才勉强放松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李典,最后却将目光放在了秦鸣的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却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反倒瞪了他。但很显然。她的出现已经吸引了秦鸣和李典所有的注意力,她就是有那种魅力,不动声色地吸引所有年轻男孩子的目光。 “把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就安排到东面小院吧,我倒是好久没有见到方晴了,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不过你辛苦了一路,还是先看看自己房间,休息一下我们再下闲聊吧。来,我先带你去你要住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和阳阳一起帮你布置的。你还是喜欢紫色的窗帘对不对?而且闲下来的时候,我也希望咱们能坐下来一起品个茶。”路一菲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娇小的她不经意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完全没有理会那两个人已经看得走神的人。朝着我伸出了手。 上到楼上之后。我听到了李典的叹息声。还有童娇阳显然不太满意的声音,不过石姨显然没有给他们斗嘴的机会,而是指挥他们开始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还在不停感叹的李典,显然已经被欧庆朋安排人带他们去了隔壁的小院。 路一菲一向是那样的性格,向来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自然更不会理会别人的评价。回到房间,我才想起来似乎还有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儿阴郁的、总是用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望着别人出神的陈然,他的心思才是最难猜,也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一个,他似乎永远都想挤进人群的最中心,可永远都只能是个被取笑的角色。 “你好像一直都没有问起陈然,难道没有看见他,你不觉得有点儿奇怪吗?”路一菲还是淡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我点了下头:“是啊,好像来了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他怎么样?还挺好的吧?你看起来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时间不饶人,我怎么可能没有变化呢?只是你还没有看出来罢了,时间早就改变了一切。陈然还是倒还是老样子,一直都在扮演着他的忧郁王子,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卸下那个面具。好吧,你先在这里收拾,我四十分钟后再来找你。”路一菲没头没脑地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和过去一样耍小孩子脾气吗?我有点儿无奈,路一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陈辉呢?当年他们两个可是一向不和的,尤其是路一菲,时不时总是拿话来讽刺陈辉,而陈辉似乎对她也完全没有好感,这两个人的关系,难道已经改善了吗?我更好奇的还有石姨,从前的她一向爱美又爱运动的,为什么眼下却坐上了轮椅,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房间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这是最靠近楼梯、朝南的房间,朝南一个十几平米的阳台,上面摆着一套籐制的桌椅,只有四张椅子,我记得从前是六张的。只是不知道大家还没有挤在一起喝茶的兴致。窗帘果然是我喜欢的紫色,家具也是原来的样子,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多少显得有些陈旧了。进门之后就是卫生间,而床就靠着卫生间的墙摆着,靠近阳台的一方摆着一张梳妆台。床的对面就是一张双开门的衣柜。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保护各自**的考虑,所以每个房间带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完全像是宾馆的布置。 趁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童娇阳推门走了进来,也总算解了我心头的疑惑。不等我开口问,她连小心地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到我的们,抓住我的手连连摇了好几下,才连声道:“太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来看我妈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关心她的腿为什么会那样,为什么会坐轮椅,可只有我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提起当年的伤心事,更不想让别人用那种同情的目光望着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贴心。”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其实如果不是你提醒,无论如何我都会开口询问的。”我拉着她一起挨着床坐下,“我记得石姨是一个很懂得照顾自己的人,怎么也……不过看起来她的精神还不错……” “谁说不是呢?我妈跟我姨不太一样,我妈说她从小就特别喜欢运动,打羽毛球什么都特别厉害。可偏偏出了这样的意外……”童娇阳的鼻子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未完待续。) 七.非议 “五年前那次意外发生之后,我妈也受了极大的打击,完全可以说一蹶不振,就连魂都像是丢了一样。后来她就变得有点儿……精神状态特别不好,之后因为身体状况住了一次院,差不多住十多天吧。”路娇阳提起过去的事情显然依然很是伤心:“当时我们都吓坏了,特别拜托了妈妈的好朋友芦姨特别照顾她。可没想到的是,命虽然保住了,腿却……没有办法走路了,只能坐在轮椅上。自打那开始,我爸就辞掉了工作,在附近开了一家诊所,这样一来方便照顾我妈,二来也方便了周围的邻居们。不过……” 说到这里,她有点儿无奈地摇了下头道:“我妈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询问她的腿,就算当时表现得不在乎,可只剩下我们一家人的时候,她总是会特别伤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见……所以真的很谢谢你的体贴。” 童娇阳从前是一个从来不会为了自己家的事情而难过的人,她或许就像是陈然曾经说的那样,没心没肺,除了她自己之外,绝对不会为别的事情而伤心。可显然那次的意外已改变她生活的轨迹,也让她学会开始关注自己的家庭。我没有办法再去细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有必要刨根问底,唯一能做的,就是拍了一下童娇阳的肩膀,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太过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我从前一直都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甚至跟一菲比起来。我过得也还算幸运,可没想到……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现在才知道我妈妈承担了太多的东西,她都一直瞒着我们。自从她坐了轮椅之后,我能感觉到我们家的气氛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而且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跟什么人倾诉才对。我只知道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对了,就连自己原本熟悉的人,我都觉得特别的陌生。”童娇阳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有你这样贴心的女儿,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了。”我努力地安慰着童娇阳。心跟却在暗暗感叹。时间真的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包括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娇阳。 “你说的不错。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需要照顾好妈妈,还有整个家庭。不过凭着我自己的能力。真是太有限了。现在我真是太后悔。当初太贪玩。所以才让自己变得这么不上不下,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童娇阳有点儿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不过她很快甩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算了,还是算了吧,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就像是我妈说的那样,只要我陪在他们身边,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她似乎也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说为这些之后,居然像是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 这里依旧还是从前的模样,就连人似乎也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五年的时间,更为重要的是五年前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在所有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太多的印痕,也改变了他们生活的轨迹。最起码,五年前这里仅是是他们用来度假的一个地方,可现在这里却成了他们住的地方。五年前大家都很幼稚,依然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幻想,可如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但是每个人的生活都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力量把他们集中在这里呢?真的是因为路一菲的缘故吗? “你在看什么那么出神,我敲门你居然都没有听到?”个子不高的路一菲靠在门上,望着我淡淡道:“不会是旧地重游,又触发了你无数的回忆吧?难道你还真的记得我们?如果不给你发那么一封请柬的话,你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我淡定地望着她,她还是很从前一样,有话从来不会转弯抹角,而且从来不会理会那些话是不是有杀伤力,一切都是随着自己的喜好来判断要不要说那些话,我自然也没有必要绕一大圈子,“每天都被埋在各种各样的事情里,哪里还有那样的闲心想起来这里转转。再说了,听说现在你们基本上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不是吗?所以收到请柬的时候,还真是让我大为意外。不过,我并不认为你们请回来,只是为了谈天说地吧?也不像是为了回味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愉快时光。” “够直接。不过我很喜欢。其实我一向不太喜欢跟女孩子做朋友,因为跟她们说话总得绕上好几个大圈子,才有可能会很含蓄地谈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你不一样,每次说话都是那么干脆!”路一菲看了我一眼,用标志性的动作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是那么的妩媚。 “这么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客套吧?”我抬眼望着路一菲,她还真是有够直接。 路一菲点了下头道:“不错,请你来这里,其实是欧庆朋的意思,我是在他的请柬发出去之后,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的。居然你都来了,那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再认真地聊一聊吧?不过这里的事情太过复杂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太明白。这里最基本的情形你应该了解一下,我的小姨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就坐在轮椅上,上下楼不太方便,所以她平日时都是住在隔壁的院子里,这里原本就是我家的产业,所以赶上假期的时候,大家都会来这里小聚……至于娇阳嘛,她还是跟过去一样,从小被宠到大,又没有经过什么事儿,所以什么都不太懂,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们知道,也太可能会跟她说的,所以你不用跟她说得特别多。”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之后,路一菲才微微喘了一口气,之后才愣地望着我,半天没有开口。(未完待续。) 八.再聚 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到底都改变了些什么?而当年我从新闻上看到的是不是所有的真相?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不过看路一菲的模样,现在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毕竟揭开当年的伤口,对谁来说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更何况她才是当时最大的受害者。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人都在有意地避免提起那件事情,包括性格有些乐观的陈鸿雨,也在有意回避当年的事情。她对我的到来显然也并没有那么热情,或许是性格使然吧?她确切地询问我可能会在这里呆上几天,在我也不能确定自己行程的时候,她点了点头道:“也好,还是先在这里转一转吧。虽然现在是冬天,可这里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发现这里的美,但你不是一向最善于发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我能感觉到路一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敌意,似乎是在埋怨什么,又像是在怨恨什么。我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奇怪,她是在怪我吗?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太对?当我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她反倒坦率地朝我笑了一下。 “来这里的路上,有人给我看了一下你参加某个晚会时的视频。真的很棒,让我很是羡慕呢?”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努力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欣喜。 “那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巧合罢了,上电视对你来说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吗?我关心的只是……只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到底是谁?你男朋友吗?”路一菲永远都是那样淡淡的,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她很在意的那个人显然是秦鸣,不等我回答,她就说出了秦鸣的特征,随后才问道:“他真的是来这里旅游的?我记得你说过,希望将来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男朋友,他不会……” “男朋友?你想得也太多了,只不过是我家里人不太放心,所以才安排他跟我一起来这里。我想着大家年龄差不多,正好也算是互相做个伴儿吧,毕竟要真的是我一个人来这里。他们也不太会放心的。”我急忙替秦鸣打起了掩护。努力让路一菲放下心头的疑问。“不过那个叫李典的,是你们的粉丝。” “李典?我见过他,某个行业大姐大的儿子。纨绔子弟一个,没什么好在意的。倒是那个秦鸣。我还真是很好奇。希望只是像你说的那样。他来这跟只是为了玩。”路一菲有点儿迟疑地接过了我说的话。 我很惊讶于她居然认识李典,与此同时,她显然并没有对秦鸣的身份释怀。也没有因为我的解释就完全信了,不过她的性格就是那样,所以看着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就主动提出和我一起下楼,说楼下差不多应该布置齐了,算算时间,童娇阳的爸爸童川也该回来了,也正是晚餐开始的时候。 “这里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住吗?石姨他们是时候搬到隔壁住的?……”下楼之前,我不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刺痛了路一菲的神经,她冷笑了一声道:“就凭童川挣得那点儿钱,怎么能买得起这附近的别墅?所以他们也只能是这样沾我们家的光了。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姨呢?当年出事之后我年龄又小,她又是我妈的亲妹,所以就让她搬到这里照顾我,哪里能想到她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添乱就不错了,还指望她能照顾我?不过在我看来,她管好她那个宝贝女儿和她那个没出谢的丈夫,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怎么?”路一菲很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这反倒把我吓了一跳,她说的这些话信息量好大!不等我开口再问,路一菲已经单方面结束了这一次的问话,慢条斯理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们家的这本特别难念罢了。我们还是快点儿下楼去吧,省得在上面待时间此了,又让他们误会我们在耍什么小阴谋了。” 楼下的情形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把东西安顿好之后,李典和秦鸣就出现在了客厅里。利用天生喜欢跟人打交道的特长,李典已经和这里所有的人都很熟悉了,更为重要的是,他居然很受石姨的欢迎,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正说点儿什么。而不怎么爱说话的欧庆朋,居然神奇地和秦鸣站在了一起。只有路娇阳,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沙发上,但显然也有点儿坐不住了。 没等我开口,只见门口人影一晃,就见一个穿着红绿相间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冒了出来,眼睛里还带着几分不悦瞪着李典。不过他显然很快就留意到房间里的情形不太对,眨了几下眼睛之后,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嘴角勉强上扬,慢条斯理道:“这不就是方晴吗?好几年不见,你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漂亮。” “陈然!”我吃了一惊,他的变化是最大的,我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男孩子居然会是那个陈然!过去的他虽然喜欢打扮,可总还是能看出几分活力的,可如今的他看起来老气横秋的样子,让我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他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将手里拿着花摘了一枝递到了我的手上,还不忘赞叹道:“知道你们今天会来了,可一直不确定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待在这里又有点儿闷得慌,所以我就出去溜达一圈。真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看看外面这天气,随时可能会下点儿雪呢?这是附近那家花棚里种出来的花,这是蔷薇,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第二个配得上这么娇艳的花的人。来来来,我给你戴一枝在头上吧?” 勉强谢绝了他的好意,不过陈然却并没有像是过去那样坚持自己的看法,而是把那些花先送到石姨的面前,问她是不是喜欢,随后才让佣人们拿来花瓶,把花插好了摆在客厅里。(未完待续。) 九.话题 陈然就靠着石姨的轮椅边上站着,脸上带着略显夸张的笑容,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居然翘起的兰花指朝着我点了一下道:“我就说嘛,女大十八变,方晴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頂點小說,当年留着假小子的头发,最爱穿的是一身灰不拉叽的运动服,一说话总是能让人吃惊。后来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我们都不信呢,说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假小子。现在见到了,可真是……让我们大为吃惊呢。当初我还以为……” “最起码人家也算凭自己的努力有了自己的事业。倒是你,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你也该醒醒了吧?”童娇阳在边上略带几分讥讽的语气道。 没想到陈然却一点儿都不在意,笑道:“你们现在个个都是事业有成啊,只有我这样的小混混,除了靠自己爹妈给的那点儿产业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可喜成就。我这都快要奔三十的人了,还做着一个醒不了的梦呢。不过别人看来我是不成器,可我一点儿都不在意,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的理想就是能与自己最爱的女人,相守过一辈子,就在这里安个家也不错啊,比如说效仿一下神雕侠侣,做一对神仙眷侣……” “武侠小说看太多,走火入魔了?那你还得先找一个对象才行。”陈鸿雨适时地在边上插话道,接着爽朗的笑声就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陈然会没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略有点儿诧异,虽然没有将自己的惊奇表现出来。但只要看看路一菲的沉默、童娇阳古怪的表情,我就能想得到,陈然依然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人,他绝对不是一个专情的人,而且目的性极强,包括找另一半也是如此。他喜欢在对比过所有的条件之后,再决定寻找自己合适的“猎物”——他一向是将女人视为自己的猎物的,因为他曾经直言不讳地说过,自己找对象的第一标准,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有钱。对那些特别有钱的人家。他完全可以选择当上门女婿的——据说当年他说出自己这样一个愿望的时候,他的父母曾经对他实施了男女混打。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目的性太强,所以稍有点儿理智的女孩子都对他退避三舍。 也正是因为他是那样的人。其他几个人的跟他的关系就非常一般。陈然自己却并不在乎。事实上。当初我们聚会的时候。陈然似乎还曾经背地里对我进行过一番调查,甚至还曾经表现出来对我的热情,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他。也没有能明白他的那一番“苦心”。只是想不到,这一次到来,他好像已经把当初的那一段插曲完全都完了。 气氛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热闹,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可是五年前的阴影,依然笼罩在所有人的心上,似乎所有的人依然被那件事情牵扯着,让大家不能尽情地说笑。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努力开心起来,如此一来,气氛反倒显得更加奇怪。 欧庆朋还是显得有点儿不合群,不过他已经不像是五年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反倒有心情坐在那里听我们说笑。陈鸿雨一直都没有机会能逃脱李典的追为,因为李典简直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热情,一直都在咨询有关电子游戏行业的种种,显然有些问题问得相当幼稚;至于秦鸣,则一直笑眯眯地坐在那里,不时应付一下路一菲的盘问,以及大家偶尔提出的其他问题,还会讨论一下关于登山方面的问题,这一点儿倒是颇让意外,没想到秦鸣居然也懂那么多户外求生的技巧。 童川的归来,让本来古怪的气氛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下,不过他对我的到来,似乎也颇有几分意外,不过他却表现得十分自然,在说了一些欢迎词之后,就表示希望我们在这里可以玩得非常开心,毕竟眼下马上就会到元旦假期,虽不是这里的旅游旺季,但每年都会有全国各地的游客赶到这里来住上一段日子,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其他人置下的产业,差不多都被预定一空。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吗?”石姨颇带几分严肃的表情望着童川,看起来似乎比普通夫妻之间的问候显得严肃一点儿。 童川点了下头道:“出了一点事儿。东山那边……山不是比较陡,而且还连着那座有名的大山,所以总是会有一些驴友跑那里探险。今天是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去山里游玩迷了路,今天上午当地部队进山去营救,有两三个已经有些脱水的,暂时送到诊所进行了救治……还好只是有些脱水而已,输了液之后已经差不多了……听说是某个名校的登山协会,咱们的诊所他们不太放心,所以要求马上转到市里的医院。我们守在那里办了交结手续之后,才算赶回来。”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是之前已经……”石姨咂了一下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摇了下头道:“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几分热血啊?” “对对对,你说的对!就是年轻人贪玩,没出什么意外就好。”童川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这个话题就成了晚餐上所有人讨论的话题,时不时地说出一些好玩的事情跟大家分享。事实上,这个别墅区就建在湖边,湖的东面对着的就是某个山脉的起始点。虽然山势不是特别险峻,可因为并没有太多的商业开发,再加上山里的景色的确秀美,所以自然也就吸引了一大批喜欢野外探险的人来这里游玩。据说,早在三年前,当地政府就已经特别下了令,每年的11月1号到第二年的4月1号,会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山内探险,以避免意外的发生,可显然没有人会遵守那样的指令。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事故上报,也总会有一些经验不足的年轻人会被困在山里,但这却始终没有影响登山爱好者对这里的热情。(未完待续。) 十.暗涌 这里离市区并不近,稍有医院条件的大医院基本上都得依靠市里,所以童川选择在这里开诊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事实上,作为一个医术曾经不错的大夫,他选择在这里开诊所,也让不少人大跌眼镜。我记得石姨当年曾经对自己丈夫的医术很是自豪。只是我却稍有一点儿奇怪,童川真的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他并不是那种视金钱为粪土的人,我记得曾经听什么人提起过,他是一个热衷于追求名利的人,喜欢繁华的都市生活。而且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爱石姨。 童川的话不多,不过他坐在那里却让大家拘束了不少。他自己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儿,所以他吃过饭之后,就借口自己忙碌了一天,需要早点儿回去休息为由,准备和石姨离开了。石姨迟疑地环视了一下众人,显然还有几分不放心,但却并没有抗拒,临走之前再三提醒我们,据说晚上可能天气会不太好,所以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时间还早,你们不会也像我爸妈一样,要赶着去睡觉吧?我们还是坐在一起聊聊天怎么样?”童娇阳显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回去睡觉。 陈然阴阳怪气道:“你还真是奇怪,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贴自己的父母?我们之中,也只有你才那么幸福,怎么说还有父母陪着。我们这想要见父母,不回到城里哪里见得着?就算真的见着了。想要跟他们见上一面都难,还想要他们照顾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做梦。” “就你话最多。”童娇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心情跟陈然计较,过了一会儿突然故做神秘地望着李典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游玩对吗?你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个湖的传说?” 这句话自然引起了李典的兴趣,他急忙凑了过来,看看童娇阳还能说些什么。陈鸿雨在边上插话道:“你不会真的想要听吧?她就是跟你……” “你过来坐下,认真地听着。这可是住在这里祖祖辈辈的人留下的传说,既然来到这里游玩,怎么能不知道呢?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据说是每年冰封住湖面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灵异现象,比如每到三更时分,海边总会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漂亮女子在湖边徘徊,嘴里不停地喊着。‘公子。公子……’听说那个声音非常动听。要是有人听到了那个叫声,而且还回应的话,第二天早上就会被发现暴死在家里……”童娇阳说到这里。突然将目光对准了秦鸣,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公子……” 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不过接着却因为秦鸣的突然大笑而变得轻松起来。我微微叹了口气,童娇阳显然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每一个有历史的湖边,都会听下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传说,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在我看来,童娇阳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吓唬李典。 李典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连声道:“天哪,你不说还好一点儿,你都这么说了,今天晚上我会被吓得睡不着的。你们……今天晚上得跟我一起做伴。” “哈哈……就知道会有人被吓着,她说的那些可都是顺口胡诌的,当真你就输了。”吃过饭之后就抱着一本画册发呆的欧庆朋,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道。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们还真别不信。他们还说呢,晚上只要是起了雾,就是山里的妖怪们出来争地盘呢。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会有人在山里迷路或者是出不来呢?”童娇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你们可千万别不当真。不是说就在两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山里的某个地方一直都在打闪电呢,奇怪的是这里却是大好的晴天,就有附近的老奶奶们说,那是雷公去山里捉妖怪了,这里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正是因为那些妖怪在作祟。” “越说越疯了。”路一菲略有几分无奈地瞪了一眼童娇阳,慢条斯理道:“你可别忘了,在我们的房间里,可是都能看见湖面的情形,你也不怕说了那么多,晚上会睡不着吗?你看看,今天外面还真是起雾了呢?” “哎呀!还真是……方晴,我能不能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童娇阳略带几分撒娇的表情望着我连声问道。 不过路一菲一番很快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还是省省吧,房间里的床原本就不够大,一个人睡还算勉强可以,两个人怎么能挤得下?除非你打算住在一楼的大卧室。” “那还是算了。”童娇阳连连摇了摇手道,“二楼还算暖和一点儿,一楼嘛,管家夫妇时不时地还会过来巡查,我要是住下来,到头来他们又得问来问去,太麻烦了。那个臭小子不是时不时地会过来住在一楼?好像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吧?” 我一时间不太明白她口中的“臭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后来才知道那个臭小子指的是我童川的干儿子,一个15岁的小男孩瑞阳。他就在附近不远的中学读书,偶尔也只有在周末时间才会回来。想必马上到来的元旦假期,他也会回到这里来。 “过几天恐怕这里会非常热闹吧?”路一菲有几分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不是说那个你称为芦姨的医生也会来这里吗?这样大冷的天,还真是适合聚会。只是不知道……” 陈然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古怪起来,他叹了口气道:“看起来还真是热闹不少,连我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别的城市度个假再回来呢。倒是陈鸿雨,你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 原本打算开口的陈鸿雨只是憨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上,巨大的声响把我们吓了一跳,接着一股强烈的风猛然刮了进来,原本温暖的房间变得有点儿冷。(未完待续。) 十一.不平的夜 “起风了。≥,”秦鸣走到窗前看一眼,慢条斯理道:“从前只是听说海边风大,没想到这湖边风也这么大。其实民间的传说都差不多,只是每一个故事都不一样。你们听说过黑狗的传说吗?就与这座山有关。那是我小时候曾经听老人们讲起的。” “黑狗?”这下子我们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秦鸣,希望他继续这个故事。 秦鸣点了下头,他用手指了一下山的方向道,“据说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那座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这家有个年轻人整日游手好闲,喜欢四处乱转。有一天晚上,他去山里看一个朋友,到了天已经快黑的时候准备回家,山里的那个朋友留他在家里住,可他却拒绝了,于是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一个人走在安静的山路上,越走越害怕,生怕山里的那些妖怪冒出来跟他搭话。不过他仗着自己胆子大,继续往前走着。这时,只见一个妙龄的半裸女子坐在路边。那女子看见他过来,一点儿都没有害臊,反倒朝着他招了下手。年轻人以为自己的艳福来了,就急忙扑了过去,可没想到抱着的却只是一棵树。等他回过神来,却看见那女子就坐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他又追了过去……就这样一直追到了湖边,那个漂亮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于是年轻人不甘心地回到了家里。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年轻人就开始不停地发烧、说胡话。眼神也变得特别古怪。直到年轻人快不行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位白胡子仙人,告诉他那个女人其实是个妖怪,每天晚上都会在山路上作怪,寻找相中的人,再把他的魂魄抓走。他送给了年轻人一粒救命的仙药,随后嘱咐这家人,无论如何都要火速搬离这里,越远越好,否则那个妖怪如果闻到了年轻人身上的味道。会要了他们全家人的命。于是 。那户人家火速搬离了这里……” “你这是在编故事吓人吧?听起来好像……没有多吓人嘛。”李典的脸上勉强堆起了笑容,但是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勉强。 秦鸣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从别的地方听来的,不知道真假。看看时间,差不多我们的确也该回去睡觉了。要不然的话……” 秦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说这样一个故事?我非常好奇。难不成他真的有了度假的兴致。所以才会编出这样的故事?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人还是被这个看似并不怎么吓人的故事吓坏了。李典原本还有着大好的兴致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说笑,可当秦鸣说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他并没有坚持。而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速跟所有人的道别,然后跟在秦鸣的后面一路小跑回去了。 此刻,电视里面预报着天气,据说一股强冷空气正在南下,现在气温已经开始下降,明天晚上会下起小到中雪。看样子,这里很快就会银装素裹了。 “就剩下我们了。”路一菲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看了一下客厅道:“看来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最起码已经吓到一部分人不是吗?你们是打算留在这里闲聊?还是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开始这里的旅程?我想……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去路上,像过去一样,秉烛夜谈好不好?” 就像是五年前一样吗?在路一菲说完这些话之后,所有的人都积极响应了,于是大家纷纷上楼。不过就在我准备离开之前,落在最后的欧庆朋突然出声拜托我留一下,说是有些事情想要和认真地谈一谈。其他人都有些惊奇地望着他,可谁都没有开口,显然路一菲的提议,已经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事实上,这也是我主动提出请你来这里的原因之一。我知道你是学习心理学的,不知道你能不能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更为重要的是,不只是我,还有一菲,你有没有觉得她跟五年前不太一样了?”欧庆朋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显然欧庆朋也不太肯定我是不是真的能帮到他,他显然只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恐怕那份邀请函发出去之后,他就在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他紧抿着的嘴角无疑已经说明了他的犹豫,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一菲的确和五年前不太一样了,少了几分娇纵,不过看起来心事也更重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关心她。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忙,倒不如你先说说看,或许我能想出帮你的方法。” 我的话让欧庆朋愣了一下,他长出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是这样的,其实从一年前开始,每天晚上时,我都能听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且每次都能做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梦,这让我很是在意。我想,那是一个与五年前密切相关的梦。” 五年前?那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禁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当欧庆朋提出有话想要跟我说的时候,其他人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奇怪。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虽然所有的人都愿意提起,但却并不代表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要所有人的心结还在,那么问题也依然都在。 可这对我们来说,似乎并不是谈话的好机会,我能感觉到周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显然有人躲在暗处偷听。我认真地望着欧庆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关心他的样子。不过我并没有开口,反倒是欧庆朋,换了个离我比较近的位置,身子向前倾,两只手张开,他真的是有话想要对我说,但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声低低的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反正事情比我们想象中都严重得多,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我们处理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觉得我几个的关系怎么样?大家好像都客客气气的,但我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未完待续。) 十二.隔膜 “大家看起来还是从前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頂點小說,如果非得说变化,那就是每个人似乎比从前都更成熟了一些。”我每个一字尽量说得相当清晰。 不过我在说出这些的话时候,欧庆朋的脸色没那么好看,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的表情,但终究却没有开口,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听说你们之间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达成共识对吗?是因为我的身份吗?”我提出了自己心头的疑问,自然是非常希望能从欧庆朋这里得到答案。 欧庆朋愣了一下,随后忙有意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们经常会提到你,当然请你来这里,更多地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请你来这里的主意,的确是我一个人定的,他们……最起码有些人是不希望在这里看见你的,毕竟你的身份与众不同,而且可能牵扯到……五年前的那起意外,当时我们都有怀疑不是吗?只是因为没有证据罢了。其实之前我一直都在犹豫,直到一个月之前,我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请你过来,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你看看,这就是一个月前发生的意外……” 说到这里,他把手机递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是四个写在石头地面上歪歪扭扭的红色字迹:血债血还!不过看起来像是用刻刀一类的东西刻在地面上的,寻常的东西。肯定不会留下那么深的印迹,而且字上涂满了红色的颜料,但显然已经不是当初被发现时的样子,上面已经有用硬物磨去的印迹。 那四个大字令人触目惊心,不等我开口,欧庆朋先是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事实上,这是一个月之前我们在门口发现的。第一个看到的人是陈然,他一向是习惯早睡早起的,每天差不多六点左右就会起床。然后绕湖边跑上半个小时。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大量。他先是被门口的石头绊了一下,随后就发现地上的字迹,于是把我们所有人的都叫了起来。别说是女孩子,当时我们这些人都吓了一跳。我们先让女孩子回来。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那些字磨去了一部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拍一下照片,给你看一下。所以现在,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门口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些字的对吧?” 的确如此!我皱了皱眉头,从心理学上来说,这的确是一种震慑心理,为的就是给对方在心理上造成压力,让对手完全陷入恐惧之中。不过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凶手可能是一个胆子并不大的人,他没有选择正面进攻,而是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对方的反应。或许,凶手只是一个女性吧?这只是我自己的判断,所以我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反倒望着欧庆朋道,“为什么你们会迟了一个月才向我发出邀请呢?” “你也看到了,人一多事情也就变得复杂。虽然我们在这里算是隐居,但是每个人在市里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而且这里看起来非常平静,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记者随时在周围四处晃荡,为的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些边角小料的新闻。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所以我们不能不尽可能地低调处理。原本我们是不打算声张的,可是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想……现在还是认真地跟你说一些吧。事实上很简单,就是有关路一菲的事情。她这些日子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欧庆朋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继续放低了声音道。 “难道你们还打算继续待在这里吗?就差你们两个了,一菲说了,你们如果再不上去,她就要亲自请你们过去了。”陈鸿雨不知道何时站在楼梯口望着我们两个道。 “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欧庆朋迟疑地答应着,当然还想借着这个机会继续说下去。 “你还不知道那位姑奶奶的脾气吗?她让你五分钟之内赶过去,如果你敢在五分零一秒赶过这,她也会大发雷霆的话好不好?你们还是别让我为难了,我可不想被她抱怨。”陈鸿雨的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表情。 谈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中止了。对我们的迟到,路一菲显然特别不高兴,她却只是斜了欧庆朋一眼,并没有出口抱怨。这又让我吃了一惊,如果换作过去,路一菲如果就这么放过欧庆朋,简直做梦都不敢想。欧庆朋似乎也对自己的待遇颇有几分吃惊,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朝着我做了个鬼脸。 当我们全集中只一起,关上房间里的灯、点上蜡烛开始讲故事的时候,恍惚之间我们才像是真的回到了从前。路一菲和童娇阳两个人似乎也放下了心结,我们三个紧挨在一起,紧张的听着故意使坏的陈然费尽心机地逗我们做出激烈地反应。 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个平静的夜晚,陈然一向最能沉得住气讲笑话,而且他一向善于模仿别人的,我们先是被他胡编乱造的笑话逗得开怀大笑,接着又被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鬼故事吓得哇哇大叫。 “能不能不讲鬼故事,只讲笑话就好了?”童娇阳瞪了一眼陈然,显然很是不满道:“你说大半夜的,讲这样的故事可是会吓死人的。尤其是你,明明故事没有那么吓人,可你学得也太像了。大半夜的要是听见敲门的声音……” “咚咚……”不知道谁那么不失时机地敲了下房门,这下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我们,同样紧张地望着不断被敲起的房门。 还是陈鸿雨冲到了门口,猛然拉开了门。只见一个看起来表情严肃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门口,慢条斯理道:“时间不早了,我过来问问,你们还要用热水吗?今天晚上大风,刚才供电站的人打电话来说,晚上最好是把各家的电闸先拉上,免得发生意外。”(未完待续。) 十三.各怀心事 “好吧。那就半个小时以后拉上电闸吧,我们马上各自回房收拾好了。”路一菲很快就做出了选择,朝着那位妇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管家金嫂,她看起来是个相当严厉的人,其实上一次就曾经听路一菲提起过她,却一直未见其人。据说她是从路一菲很小的时候就进了路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路一菲照顾有加,不过她同样也是个古板的人,除了在路一菲的面前之外,几乎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 半个小时之后,我关上灯躺在了床上。这对我来说又是一次难得的体验,黑漆漆的夜,偶尔只能听见风从林间穿过的声音。虽然房间里温暖如春,但呼啸而过的风声,却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多少事情?最起码,五年前这里的人已经不再一样。当初他们还是幼稚的孩子,但是五年的时间,却把这些幼稚的孩子变成了能承担风雨的年轻人。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显然他们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就连表现坦白的欧庆朋,显然也有什么秘密没有说出口。至于路一菲,从前我只觉得她的性格有些古怪,却没想到眼下她也变得有些阴郁,似乎一直都有话想要对我说,但终究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而欧庆朋没有说完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摆明了是有些话想要对我说,而且还是一路一菲的,但又会是什么呢?他爱上了路一菲吗?路庆朋含糊的态度让我觉察到他对路一菲颇为不同。倒是路一菲。看起来跟从前不太一样,当年的她虽然是只高傲的黑天鹅,对谁都冷冰冰的,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热情,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表现得比较好,可是今天的她,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冰冷,让我们觉得只能敬而远之。难不成在她的身上又曾经发生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还是说,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是欧庆朋关心则乱。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外面似乎响起了脚步声,是谁去洗手间的声音吧?毕竟楼上只有三间卧室自带洗手间,其他的房间只能共用一个洗手间,也就是说只有陈辉、陈鸿雨和欧庆朋的房间不带洗手间。就在我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他门口传来低低的敲门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声音却消失了。是我的错觉吗?我准备起身,可越来越重的睡意,让我没有力气再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劳,就好像这么多年前的疲惫一下子又袭来一样。我起床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达的餐厅,其他人早已经安静地坐在那里。 “大家都好早啊。”我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同时看了一眼外面,不错,外面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虽然已经是早上7 点,但天看起来还是阴沉沉的。 “看起来你一定睡了个好觉,我和娇阳都去敲过你的门,可你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们还以为,真的有山中妖怪什么的,从窗户那边跳进去把你抓走了。”陈然的脸上多了几分古怪的笑容。 我愣了一下,难不成是真的太累了吗?我很少有睡得那么沉的时候。坐在那里的秦鸣也略带几分好奇地望着我。我拍了下自己的头,连声道:“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吧?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 早饭很快被端了过来,牛奶、面包、培根、煎蛋,都是我们当年聚会的时候最爱吃的东西,不用看,只要看看那色泽、闻闻诱人的香味,都是出自路家的厨娘之。唯一不同的时,当年我们只需要安静地坐在那里享用早饭就好了,如今却不得不自己动手,去取自己的早饭。而石姨和童川显然都不在这里用早饭,他们有自己独立的厨房,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是留在那边吃饭。 “招呼不周,我们家也不大能跟当年相比了。”路一菲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她还是客套地朝我们点了下头。 李典在边上忍不住感叹道:“我决定了!我决定了!这里真是太漂亮了,而且这里的房子修得都不错,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认真地跟我妈说,先不说要不要在这里设立一家分公司,无论如何都先要在这里买套房,就算是偶尔来这里度假也是好的。” “你确定吗?这里可不是什么度假的好去处。你不觉得这里太无聊了吗?我们是生在这个地方,所以只能留在这里。”路一菲看了一眼李典,语出惊人道。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连锁反应,先是欧庆朋,放下了手里叉子,似乎想要说点儿什么,可只是用目光望着路一菲,微微叹了口气。而童娇阳一脸不满地瞪着路一菲,似乎想要出言责怪,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有没心没肺的陈鸿雨依然还在那里吃着,他见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嘿嘿一笑道:“这里冬天是挺没有意思的,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跟你们大城市没法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附近最近也有了一些好玩的地方。半年前开建的那个玻璃花房早就开放了,这几天听说秋天的时候种的那批花都已经开花了呢,这几天总是有运花的卡车来这里。想必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还有那个温泉度假中心,不是也建好了嘛,不如我们一会儿去那里玩吧。” “除了玩儿,你就不能再想点儿别的了吗?”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一只白猫,正趴在陈然的膝盖上,他一边吃一边喂那只猫。“人家可是大城市来的,什么地方没有见过,你以为都像是咱们这些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的人?” “你怎么说话处处带刺儿?”童娇阳不满地对着陈然抱怨道,脸上多了几分不满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吃了早饭大家一起出去逛一逛,怎么说……”(未完待续。) 十四.不速之客 原本平静的气氛总算变得轻松一点儿,就在大家准备正在享用美味早餐的同时,只见原本紧闭着的门猛然被推开了,接着一阵风也随着门钻了进来。◇↓,接着一个穿着蓝白相间运动裤的男孩子出现在门口,上身套着厚厚的羽绒服,身后背着一个大背包。只见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呆呆的笑容,不等我们开口,他很礼貌地对着我们鞠躬道:“各位大哥哥大姐姐好,我今天休息了……” “瑞阳?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应该是晚上才回来吗?是不是冻坏了?为什么不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你?”欧庆朋有点儿惊奇地望着瑞阳,不过他却很利索地又取出了一套餐具摆在那里,“好吧,快点儿洗洗手,先吃了饭再说。是芦姨带你一起回来的吗?” 这是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孩子,浓浓的一字眉让他看起来颇为精神。大约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脸上还带着稚气,应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快步走路的时候,能看出来他的脚稍微有点儿跛,或许是天生如此吧?不过他显然不太习惯别人留意他走路的姿势,所以看起来有点儿狼狈。我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预报说晚上可能会有暴雪,所以学校就早点儿放假了。芦姨说先去给石姨检查,看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就留那边吃饭了。听说这里来了客人,她说都是年轻人,怕大家不习惯。我……就喝一点儿牛奶就好,早饭已经在学校吃过了。”瑞阳的表情带着几分害羞。打量了我们一眼,随后飞快地放下包,接着见他飞快地拉开了书包,像是往外拿什么东西。 其实自从这个小男孩进到房间里之后,所有人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还很高兴的童娇阳,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而路一菲则一直都将目光放在陈辉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过或许是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她很快低下了头。继续埋头吃着自己的食物。而那个被称为瑞阳的孩子,一直都有些窘迫。他把书包放到了东侧沙发上,接着卖力地找着什么东西。 “你们中间谁叫方晴,我在门口捡到了这个。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瑞阳转过身头来。手里抱在一个约有半尺见方的皮质化妆箱。对着我们问道。 “我就是。”我皱了下眉头,怎么会有人把东西送到门口来?是他已经拆开了吗? 与此同时,童娇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像是我的化妆箱?你是从哪里拿到的?为什么会拿着这些东西?难道说……” “我们就在大门口捡到的。上面夹着一封信,所以芦姨就让我带回来了。”瑞阳显然被童娇阳的反应吓了一跳,他眨了几下眼睛望着我们,接着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吧?”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快步走过去把箱子接了过来从他的手里接了过来。 果然,打开化妆箱的时候,只见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信封,上面用淡黄色的笔写着我的名字,乍一看很像是白色的字迹。这让我感觉颇有几分不太舒服。打开信封来看,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将会命丧此地!不幸的事件会接二连三地上演,上帝保佑善良的人们! “这是谁写的?是你的恶作剧对吗?”童娇阳早已经围过来了,她自然也看的了那些字,所以不等我们开口,她的脸上就多了几分厌恶望着瑞阳道:“这么难看的字,恐怕只有你才写得出来。话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不太可能是他做的。先不说这么冷的天,就算是有这样的笔也不一定能写出字来,再者他也是刚刚回来不是吗?不太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我拦住了童娇阳,随后把信递给了坐在我右手边的秦鸣,接着淡淡一笑道:“倒是你,先来看看这个箱子是怎么回事?你说是你的化妆箱,怎么会跑到门口去?什么时候不见的?” 童娇阳一愣,对比我之前的随意,她的态度显然变的十二分的小心,仔细地打开了那个化妆品的箱子,“不错,就是前两天不见的那个箱子,我还以为是谁收走了。没错,这是好多年以前姨妈送给我的,从国外带回来的,我一直都当成宝贝一样……” “当成宝贝一样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路一菲在边上话中带着讽刺道,“不过怎么说也都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人都作古了,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 “那好歹也是……”童娇阳有点儿气急了反驳道,但很显然她说的那个姨妈指的就是路一菲的母亲,所以她就算是气红了眼,也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路一菲,随后才对着我继续道:“就是前两天不见的,我一直都放在自己的衣柜里,可是却不太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不见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收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 恐怕化妆箱也绝对不是那么随便不见的。我又细问了瑞阳几句。他的话说得很简单,早上他是被石姨的好朋友芦姨接回来的,车子开到门口之后,他就先从车上下来了,看到门口 有一个化妆箱,打开之后还看到了那个古怪的信封,所以就很自然地把它给带了过来。 “你不是每天都会外出跑步吗?今天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留意到门口有东西?”童娇阳显然余怒未熄,她瞪着陈然问道。 陈然显然有点儿莫名其妙地中枪了,他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的确是出去了,可不代表我一定会发现外面的东西吧?而且我回来的时候,门口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再说这么大个儿箱子,放在门口我不可能看不到,我也认识这是娇阳的东西,如果真是看到了,我巴不得马上拿回来。可能是在我回来之后放在那里的也说不定啊。”(未完待续。) 十五.不安 大概是因为众人的反应大大出乎瑞阳的意料之外,原本就有点儿紧张的他就僵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儿不知所措地。△頂點小說,如果不是童娇阳看不过去,警告他别没事儿杵在那里,恐怕他会一直站在那里吧? “你是看你爸没有在这里出现,所以才敢这样对他指手画脚吧?难道你忘了上次招惹他是什么后果了吗?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别再去招惹小朋友了。”路一菲有点儿幸灾乐祸地在边上冷笑道,目光扫了一眼对瑞阳充满警惕的童娇阳。 “我会怕他?”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童娇阳的痛点,她张了张口,似乎还打算替自己辩解两句,不过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最靠近桌尾的瑞阳,愤愤不平道:“不过就是个被芦姨捡来的小孩子嘛,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 说这些话的时候,童娇阳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瑞阳,那个凌厉的眼神,把瑞阳吓得低下了头,但在低下头的同时,他并没有能掩饰住自己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欧庆朋突然招呼他,我怀疑他可能会在难堪之中离开这里。 这却是我第一次听说瑞阳的身份。五年前的时候,我只不过听到石姨提了一句,当是话说得很含糊。他们口中的芦姨,就是从小和石姨玩到大的好朋友,只不过芦姨好像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再加上职业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或许是在承受不了别人逼婚的压力之下,就在十几年前。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回来了这个小男孩,而且宣称是自己的儿子,算是对自己的家庭有了个交待。当然,在那个年代里,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也是颇让人难以理解的,当时闹出了特别大的风波,不过闹了那么一阵之后,芦姨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完全没有想要妥协的意思。所以很快瑞阳的身份就被默认。那些传言也就很快沉寂了下去。 这个小男孩名义上就是芦姨的养子,只不过他的身份看起来颇为特殊,或许是因为心疼孩子的缘故,石姨还是自认瑞阳的干妈。随后硬逼着自己的丈夫当起了孩子的干爹。如此一来。他就成了童娇阳的干弟弟。当年我也只不过听童娇阳颇为不满地提了一句,后来就没有了下文。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昔日那个小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石姨就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最起码在我看起来是那样的,她对身边的人都特别的热情,估计这也是她之所以会搬来照顾路一菲的原因。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个化妆箱,以及那封信里所提到的内容。不过秦鸣显然比我想象中要严肃得多,在吃过饭之后,趁着众人都在忙乱的机会,他把我拉到了一旁,低声地询问,看是不是找一找他的同学帮下忙,能不能查一下上面的指纹。 “恐怕上面不会留下指纹的,就算是查,可能也没有什么线索。”我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事情可能有些复杂了。这封信无疑是想要我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觉得,这里可能有一个大谜团,等着我们解开。”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怪怪的。”突然冒出来的李典在边上插了一句话道:“明明都是年轻人,可为什么每个人都感觉像是老气横秋。不过他们也说了,饭后要一起出去走走。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要不然我非被闷坏了不可。” 或许他那里还有一些我想要东西,我跟秦鸣交换了一下眼神,很快就做出了一项决定,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和李典再谈一谈,看看这五年里在这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有多少被我错过的细节。不过我现在却有点儿犹豫,李典能查到多少有用的资料,有多少又是我们能做得到的? 就趁着我们这路上准备全副武装出门的时候,我却再度被陈然留住了,他一本正经地望着我问道:“你们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 “特别的任务?你是不是脑补得有点儿过头了?”我哭笑不得地望着他,“我来这里不是收到了邀请函吗?不过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一次愉快的假期,而不会惹来任何的麻烦。” “可是麻烦已经来了。”陈然一本正经地望着我,他举起了胳膊,看起来是想要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但终究却放下去了,“那一封古怪的信,还有那个被拿走的化妆箱。我想这一次被威胁的应该是你们两个人,为的就是逼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我们两个人?你指的是童娇阳和我吗?”对陈然如此神经过敏的反应,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道:“这可真的是太夸张了……不过听起来好像还真的有点儿道理,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人写的恐吓信?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这里还有可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难道五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吗?”陈辉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变得神经兮兮的,“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不都是一直都认为可能是意外吗?你的身份是警察,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所以我认为,是有人不想你留在这里追查真相。而且我认为……写这封信的人,肯定就是我们身边的人,说不定就是……欧庆朋。” “哦?理由呢?”陈辉的语气让我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回过神来,“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吧?要是随口乱说的话,小心有人可能会追究你的责任。” “这还用问吗?谁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惦记着路一菲?他的家庭跟我一样,早就没落了,而且他父亲的公司听说最近也陷入了困局,他画画卖得那些钱,早就被拿去给他爹还债了。”(未完待续。) 十六.“客观” 陈辉对欧庆朋一向是有敌意的,这与欧庆朋对他的态度正好相反,不过欧庆朋好像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我们很少庆朋失态的时候。 陈辉颇几分愤世嫉俗的模样,对同龄人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不满,尤其特别针对欧庆朋。不过我猜想他针对欧庆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路一菲。据说他曾经向路一菲表白过,不过最终却狠狠碰了个钉子,据说还被童娇阳狠狠嘲笑了一番。</br></br>不过话说回来,陈辉碰钉子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当年路家的确是本市首屈一指的人家,不只是家庭富裕,最为重要的是,路一菲的父亲早年曾经留洋,对孩子的教育也非常的重视,听说早在路一菲幼年之时,就有不少人有意与路家结亲,虽然是开玩笑的意味,但无疑说明了的确有不少人盼着与他们家结亲。有貌有才还有着良好的教养,唯一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就是她对说谁都淡淡的态度。不过那丝毫阻止不了别人的热情,就算是到了现在,听说每年西方的情人节,鲜花都会堆满一楼的整个客厅。陈辉想在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以他那样的人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br></br>我记得谁曾经跟我提过一句,陈辉是一个心眼儿不大的人,凡是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他一直都会记得,甚至有些事情过去了很久之后,他依然还会翻出来跟人算旧账。正因为如此,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才让我觉得并不太可信。</br></br>陈辉一脸不悦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欧庆朋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一向不都是那样,是闷骚的一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可他认准的东西,哪有弄不到手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那个红衣女的故事吗?就在五年前那个夏天……”</br></br>“红衣歌女?”我感觉陈辉的话越扯越远了,他一向喜欢夸张,一向都有人说过。陈辉的话只能信五分的。</br></br>“大家都快收拾完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磨叽?”套上红色羽绒服的童娇阳站在门口,不满地瞪了一眼陈辉。</br></br>原本还颇有兴致的陈辉,在娇阳之后显然变得有些紧张,他转过身去,背在身后的手朝我摇了几下,对着童娇阳道:“就知道你们最快了。没办法。谁让我一把年纪了呢。不过你也得小心点儿,可不是什么人都像你这么好的心。”</br></br>目送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童娇阳吐了下舌头对着我道:“陈辉跟你说什么来着?他不会又发什么神经了吧?自从他自己开始做生意之后,就总是变得神神叨叨的,这一阵子被我们说了还算是好一点儿,之前他出门之前还得什么黄历呢,什么不宜出门不宜聚会那样的话,总是要被他叨叨上几句,把自己折腾成了半仙一样。不管他说了什么,你最好都不要信,谁知道他又在做些什么。”</br></br>“他的生意就在附近?做得怎么样?”我跟在童娇阳的身后一起出了房门。能听到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想必是秦鸣和李典已经出现在那里。</br></br>童娇阳摇了下头道:“那就不知道了,听说还不错,最起码上半年还不错,因为他的父母早年在附近租了一座山头,所以成本的问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都没有想到。他还真是一块做生意的料,今年我们私底下猜测,他差不多应该有百万的进帐,可以填补家里的亏空了。”</br></br>“亏空?”我依稀记得当年陈然家做的好像也是实业,而且一向是不错的,怎么今天似乎也不太景气吗?</br></br>童娇阳显然对我的问题并不太感兴趣。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这样专业的问题,还是问专业的人比较好,而且负责掌管陈然公司财务的人就是他妈妈,她也只是每个季度末来审查陈然公司的账目问题,这些话就是她说的。不过就像是我爸说的那样,今年整体行业都不太好。”</br></br>说到这里,童娇阳似乎也想起了别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这几家人,大部分人家也都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罢了,值得庆幸的是我爸这一行还不错,毕竟人总是要生病的,要不然……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快点儿搬回市里面住,好大那里的配套比较好,要不然,我假期的时候只能窝在这里,连个热闹的去处都没有……”</br></br>童娇阳显然并不太喜欢住在这里,更多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是路家的财产吧?她跟路一菲从小就暗中较劲儿,眼下两个人虽然已经成了大人,可终究还是存在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可她显然也很明白,依石姨的个性,他们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的。</br></br>从李典那里,我得到了更多有用的线索:的确五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让太多人的生活轨迹发生了变化,比如说最出人意料的就是陈然,其实早就在两年前他就结过婚了,不过那场几乎是轰动了全市的婚礼,也只是让那场婚姻持续了一年而已。他的妻子……准确地说此刻已应该称为前妻的女人,在离婚三个月后又火速嫁给本地另外一位富家子弟,至于其中的缘由,当事人似乎都没有提起过;再比如说欧庆朋,因为师从国内有名的画家,再加上天份极高,所以他创作出来的作品已经颇有市场,甚至有些画作已经卖了十万左右,所以他的收入成为他家庭的重要经济来源,不过在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留在这里,极少回到家里去,而且他也有着绝对的自由,家里人完全没有干涉他的自由;至于陈鸿雨,他是最令我们觉得惊奇的一位,一方面他依然在南方的一所知名高校里求学,而另外一方面,靠着对电子游戏的热情,再加上家里人的大力支持,他的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目前为止,是他们几个之中最有成就的一位。不过他每年差不多都会花上不少时间留在这里,目的似乎只有一个:他爱上了路一菲和童娇阳中的一位,不过碍于他自己有些含蓄的性格,所以我们眼下并不能肯定他喜欢的是哪一个。(未完待续。) 十七.较量 “她们两个女孩子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姑娘,只是童娇阳的家庭条件相对比较简单,所以嫁入豪门的话算是高攀,嫁给功利心没那么重的人,说不定也有好日子过。±頂點小說,x.倒是路一菲,所有的人都很好奇到底会花落谁家呢?她可是本市不少单身公子梦寐以求的情人。”李典一脸艳羡道。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和今天他们请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或许,作为局外人才能看得更清楚吧?尤其这些人的家庭条件和李典差不多。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李典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慢条斯理地问道:“其实我也说不上来。照理说,他们的父母就算是都特别恩爱的那种夫妻,也不至于把他们全部都扔到这里来吧?还有他们之间,就算是感情再怎么好,也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都在一起吧?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这还真是一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五年前就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状态,所以到现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反过来想一想,除了石姨之外,似乎其他人的父母都只是存在于他们的电话之中,甚至很少打电话问候他们。或许这也是富贵人家的通病吧?因为总有些事情在他们看来比孩子更重要。 “他们的父母可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都能在媒体上查到的,这一点儿完全不用怀疑。”李典朝着我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只是负责提供可靠的资料,至于其中还有什么,只能靠你自己去调查了。那位秦警官的表情是不是太过严肃了一点儿,从昨天开始,他都没有笑过。你们到底是来度假,还是来查案的?” 说着这些话,我们从客厅里走到了外面,瞬间就感受到了冬天的威力,呼啸而过的风借着衣服的每一个缝隙钻进身体里,让人不由得夹紧了衣服。而一向穿得单薄的路一菲被风吹了趔趄。所幸的是车就停在门口。出了院门之后。我们就依次上了一辆商务车,瞬间空荡荡的车被塞得满满的,除了瑞阳之外,所有的人都上了车。 “还是去玻璃花房吧。那里可以去参观的。我已经跟那里的人约好了。”陈然很快下了命令吩咐道。显然这一次他打算当一回主人。 所有的人都没有提出异议,于是车子被稳稳地沿着湖朝东边开去,就在山脚下那是一处玻璃花房。原本以为是私人花园,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还对外开放,而且规模也相当大,只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门口还开着一个小小的售票处。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里面虽然种满了花,但是中间却留出了小路,参观的同时,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购买看上的花,随着人们经济状况的转好,花的价格已经不菲。 “其实也就是白天售票,到了晚上6点左右,这里就清空了,可连那些养花的人也都信息。门一锁,这里就没什么人了。”陈然兴高采烈地向我们介绍道。 这里的确养了各式各样的花,跟外面刺骨的寒冷不同,这里就是一种温室。而且玻璃上的东西全部都是智能化操作。不过,只有最靠近里面种植的兰花上空安装了监控,其他的地方都只能看人眼才能监控到,他们显然也考虑到了成本问题。 “哎哟,我的大宝贝,这么冷的天你不待在房间里,往这边来干什么?这里……啊嚏……”随着几声喷嚏声响起,一个娇娇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穿着裸色水貂大衣的女子抱着一只猫站在门口,朝着我们的方向招了下手。 原本还谈兴十足的陈辉像是瘪了的皮球一样,无奈地看着那个穿得有点儿夸张的女人,低声叹了口气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啊,不是跟她说过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打扰我的假期吗?真不知道她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直到陈辉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我们才知道那个女人原来是陈辉的母亲,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据说她当年也是一位没落企业家的女儿,在家势未完全衰败之前嫁给了陈辉的父亲。不过结了婚之后,她虽然也插手家族的生意,但因为比较喜欢打麻将,所以不上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放在了麻将上。对陈辉,她还是相当尽心的,因为她给陈辉零花钱一向都非常舍得。 陈辉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而陈辉的母亲拉着陈辉又是亲又是抱,时不时还停下来认真地打量着他,似乎在检查陈辉的身上是不是少了块肉。直到陈辉提醒,她似乎才留意到我们的存在,朝着我们招了下手,随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什么东西递到了陈辉的手里,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看起来的确是一对关系比较密切的母子,只是陈辉在面对她的时候,看起来颇有几分不太自然,可大概又不太希望自己的母亲生气,所以只是不停地敷衍着。这样的情况似乎在独子身上较为常见吧?毕竟母子关系一向会比较亲密的。 “怎么就那么让阿姨离开了,为什么不留她一起吃了饭再走?叔叔没有一起来吗?”陈鸿雨显然并没有留意到陈辉的不自然,反倒关心地开口问道。 “在我爸眼里,我就是个不成才的败家子,就算我在这里做起了生意,在他看来也只是在胡闹。至于我妈,她能留得住吗?哪次不是匆匆忙忙来看我一眼,然后给上一笔所谓的零花钱就又走了。你们看看,这几天我们的开销都有了。给了一张五万的支票,可以随时兑换的。除了钱之外,好像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关系我了,所以我也只能照单全收了。大家可以想这里天怎么挥霍了,反正这些钱如果我存起来,她又会觉得自己的感情没有被接受了!”陈辉有点儿无奈地挥了一下手里的支票,接着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未完待续。) 十九.古怪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想到会让陈然用这样的方式提起。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但最终却被童娇阳打乱了,原本站在温泉池中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滑了一跤,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别的原因,她拼命地在水里挣扎,看起来情形颇有几分危急。原本就希望能转移话题的大家,火速冲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第一个游过去救童娇阳的人是欧庆朋,紧跟其后的是秦鸣,他几乎是下意识很快就做出了反应,第三个几乎同时到达的是李典和陈然,不过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秦鸣和欧庆朋已经将童娇阳扶了起来,陈鸿雨还傻站在我们旁边,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本会被讨论得热热闹闹的话题,就这样突然被中断,所有的人也随着这次意外而被打乱了思路,每个人都不肯再多说什么,只是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自然也包括路一菲。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每个人似乎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选择性失忆,为的就是不再提起那件事情。 “你要是在这么浅的地方溺水了,那才叫真的丢死人了。”路一菲看了一眼狼狈的童娇阳,几乎是很快就出言讽刺道。 童娇阳显然是被吓坏了,半天却没有说话。不过我一直都觉得有点儿奇怪,为什么离童娇阳最近的路一菲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难道她真的以为童娇阳在开玩笑吗? “你们每年的假期都会住在一起吗?”李典打破了有点儿尴尬的气氛。朝着他们问道:“我来这里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你们在这里可都置下了产业,而且还有进一步的创业计划对吗?为什么每次都要接在一起呢?” “并不是所有的人,比如说我。”陈鸿雨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大家都已经形成习惯了,而且金嫂他们把人照顾得太好了,每次我们回来,都要接我们过来,所以大家也都把那里当成自己家了。” “等你们都成家,可能我也会考虑把这里的房子卖出去。”路一菲在一旁慢条斯理道。 没有人再多说什么。或许有些东西大家都已经形成了默契。完全不用语言来表达。李典虽有些好奇,但眼前的气氛显然已经让他变得有点儿紧张,干脆什么话都不提。 午餐的时候,大家排坐的顺序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之前一直逗嘴。但是童娇阳和路一菲还算是形影不离。不过这一次她们两个却选择分别在我的左右手坐下,路一菲正对着李典,而童娇阳对面就是秦鸣。这样虽不是有意的安排。却让我想起了五年前那次微妙的变化,那个帅气的大男孩出现的时候,她们两个的关系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不是吗? “幸亏我们没有带瑞阳出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他怎么跟芦姨学嘴,然后再传到我妈的耳朵里,随后她再对我一番唠叨呢。”童娇阳颇有点儿后怕地开口道。 不过回应她的是沉默,所有人的沉默,似乎之前发生的意外已经完全让众人忘记了。童娇阳显然还不死心,她盯着欧庆朋连声道:“真的要谢谢你啊,想不到你反应会那么快,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还真要多喝两口水……” “没什么,我应该替一菲照顾好你的。”欧庆朋不紧不慢道,但是他说的这番话,显然并不是童娇阳想要的。 “你们玩得开心就好。”路一菲低下了头,她拼命地用筷子想要夹起一块鸡肉,但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终究还是徒劳,所以她选择放下了筷子,慢条斯理道:“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吃了饭我还想回去好好午睡。你们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两个女孩子的心结?但是似乎没有人想要再找我说话。或许是因为泡过了温泉的缘故,下午两点回到住处,所有的人都开启了大睡模式。分别睡在我房间两边的路一菲和童娇阳,这一次连客套打没有,完全把对方当成了空气。而我,因为还有些事情需秦鸣谈一谈,所以我们就选择暂时留在客厅。 “有什么头绪吗?关于那封可疑的……所谓的恐吓信?”我望着秦鸣,事实上,从泳池那里之后,他就变得有些沉默,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的东西。 “一个穿红衣服的人。”秦鸣莫名其妙地开口道,他悠悠叹了口气道:“今天早上,我和李典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门口闪过一个穿红衣服的人。那个时候陈然已经跑步回来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就有可能是放恐吓信的人。时间是早上7点20分,当时我特意看了一下手表。”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秦鸣,因为我想听听他的意见,看他有什么说法。或许置身事外,就不会有偏见。 秦鸣很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突然转移了话题道:“其实像我们这样练过身手的人,反应力比一般人的都要敏捷。比如今天出的那次意外,我觉得第一个应该出现在那个女孩身边的人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另外一个人。所以我很好奇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要么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要不有着超强的观察能力,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及时的反应。”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他早就知道可能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所以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我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还是机率最大的一种可能。 显然所有的人都在打哑谜。在我们所有人的眼里,童娇阳都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她喜欢路一菲所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路一菲喜欢的人。稍微用点儿心就能留意到,欧庆朋特别在意路一菲,甚至一直都被她左右着自己的情绪。而童娇阳一直都在跟路一菲较劲儿,似乎一直想在这件事情占上风。(未完待续。) 二十.意外 “穿红衣服的人,会是谁呢?能看出来是男是女吗?”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按照秦鸣的敏锐的观察力,他一定能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有些犹豫了,慢条斯理道:“那个人戴着头上的帽子,而且在我看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去,所以我不确定是男是女。可能……只是巧合吧?比如说住在附近的人。 “不太可能是附近的人。”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你也看到了,路家……几乎这一大片宅子都是路家的产业,除了这座中式别墅之外,周围的那些小院子,也都是路家的,而且还有小门将他们连成一片。因为车库在后边,而且后面还有门供出入,所以金嫂他们基本上不会来到前面,所以我猜想可能还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再要不就是石姨或者是童川,可石姨是坐着轮椅的……” 秦鸣也愣了一下,不过他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摇了下头道:“我明白了,还是再等等看吧,我想……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的确是这样。欧庆朋也同样是个古怪的人。他看起来一直高深莫测,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更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展现出来。原本在路家他的身份是非常尴尬的,因为他是一个画家,而且是个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人,他多情又有点儿神经质,照理说他那样的性格。应该不太习惯寄人篱下,但在这里他却表现得相当坦然,甚至还有几分路家主人的意味。更为奇怪的是,他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能让所有的人都认可他的存在,而且对他十分尊敬。 “陈然……下午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认真地谈一下。”我望着秦鸣叹了口气道。 “五年前真的就像是刘雨说的那样,这里发生了那样的惨剧吗?你认为是巧合还是……真的谋杀?”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 随着大火埋葬的,还有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个秘密跟路一菲的爸爸有关,只是……我对着秦鸣摇了摇头:“现在恐怕还不是个提起那件事情的好时机。” 我给秦鸣倒上了一杯茶。路一菲是一个对生活很讲究的人。所以在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这一个随手泡。要想泡茶也只需要按一下开关就可以了,我给秦鸣泡了一杯茶。 “茶叶不错,好像是这里的特产。走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带一点儿回去,这是小姨特别交待的。”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而我的心情却没有办法轻松。喝下一杯茶之后。我再认真地回想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种种。陈然曾经提到过那个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会是五年前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吗?我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小兰,性格同样的阴郁,她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有时候也会穿粉色的衣服,性格跟路一菲很像,只是她那种冰冷,跟眼下的路一菲很像,对谁都是冷冷的,除了那个个子高高的、戴着眼镜的男孩子面前才会露出笑容。红色……对红色近乎偏执喜爱的就只有童娇阳了,会是童娇阳吗?我认为童娇阳和欧庆朋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的。 泡过温泉之后的疲乏让我决定回房认真休息一下。睡梦之中,我听见传来了几声惊呼声,不过或许是因为太过疲乏了,原本打算起床的我,翻了个身之后又继续睡着了。 睡梦之中,我猛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子的确叫小兰,事实上,因为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我们也只是看见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叫她小兰而已。意外发生了之后,我们都没有再想起来那两个人,也不能确定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这里。那个男孩好像叫崔志雄,我记得是这个名字,那应该是一对情侣吧?我记得当时崔志雄跟我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颇带几分敌意地望着我们,从那之后见了我就没有好脸色。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鹅毛大雪……简直就是驼鸟毛大雪啊!”外面传来一阵阵惊呼声,显然是童娇阳的声音,她向来是喜欢夸大其词。 我披上了衣服来到阳台上,这才发现因为阳台靠近外面的地方已经落了三指左右的雪,而外面大片、大片的雪花,正在打着旋地从空中往下飘。虽然落在地上的雪花在不停地化,可地上已经落了白白的一层。而天空中依然还冒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沉。 “真的一场大雪……”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接着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不知道此刻湖面上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方晴,快下来……快下来玩雪了。”童娇阳站在雪地里像一个红点一样,同时也在激动地挥舞着戴着红手套的手。 “幼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从来没有看到过雪一样。”隔壁的路一菲也来到了窗台上,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正好落在我的耳朵里。 因为房子设计的问题,所以我和路一菲虽然阳台上可以彼此交谈,却看不见对方的影子。听她这么说,我淡淡道:“难免嘛,冬天看到雪,总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兴奋。尤其娇阳还是那样的小孩子脾气……” “她是小孩子?她比谁都聪明,只是假装自己看起来很孩子气罢了,你要是真的信了她,可真的就被她骗了。”路一菲不紧不慢地说,不过虽然有几分批评的味道,语气中却没有带半点儿的感情,就好像是在讨论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这样的评价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可就在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想不到路一菲再度开口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嘛?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想要把欧庆朋从我的身边抢走……” “这么说你跟欧庆朋……”她这样说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在我的印象里,路一菲一直都是个含蓄的人,从来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讨论自己的感情,更不会如此直接地批评一个人。(未完待续。) 二十一.预言 “我们已经订婚了,只不过还没有向其他人公开。这个消息让你很意外是吗?我原本以为你能猜得到,要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把你请过来?”路一菲的语气还是十分平淡,但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在其中。不等我开口说话,她像是早就料到了我在说什么,慢条斯理道:“不用想着说什么恭喜的话,我们原本打算过了元旦之后再公开的,现在如果说出来,非得让所有的人都炸开了不可,尤其是小姨,她一向最喜欢左右别人的事情,怎么会让自作主张?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我有着她不得不答应的法宝,如果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对我来说又是个天大的消息,我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消化不了!他们两个这么快?虽然我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样,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已经秘密订婚了。路一菲提到欧庆朋的时候,态度也颇有点儿古怪。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路一菲为什么会对石姨有那样的敌意?不管怎么看,欧庆朋都配得上路一菲,眼下她的家庭虽然是没落了,不过她依然还是那个身价上亿的富家小姐不是吗?石姨一向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有太多的问题让我觉得困扰,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发问,我觉得路一菲似乎不太正常,不过我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就在我考虑着该怎么开口,可我连叫了两声“一菲”。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就在此时,我房间的门响了。 “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问题吧?所以我来这里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打开门,路一菲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反应,而是径直爬上了我的床,认真地望着我开口道。 这还是她过去一贯的作派,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可以说是两小无猜,现在我们彼此之间已经各怀心事。不等我开口,她继续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个问题。如果我能说服你离开的话。我会尽全力的。” “为什么会选择欧庆朋?我希望你能找到感情的归宿,但那个人为什么会是欧庆朋?”我很认真地望着路一菲道,她是一个感情十分敏感的人,他们之间或许找到了许多共同点。所以才会选择在一起。但对之前路庆朋的表现……让我不由得犹豫起来:“对于路庆朋。你真的觉得他合适吗?你真的确定他已经从五年前的事情里走出来了吗?” “这是两个问题。不过我还是不介意给你一个答案。”路一菲很认真地望着我道:“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庆朋的。但是他能给我想要的安全感。一个女孩子想要处理所有的事情,太难了,最起码我需要有人来帮我一把。路庆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信得过的人不是吗?最起码现在看起来是这样。好了,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那么是不是该我提问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不会真的过了元旦再走吧?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吧?我看得出来,那两个男孩子都很喜欢你,你是个幸运的人。”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路一菲会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明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能更多地回应。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不幸一直都在漫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疯了,像你这样心灵还没有被污染的人,应该离开这里。”路一菲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念咒语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小心防备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是我给你的忠告。离开这里吧。” “但是这里有我在意的朋友。”我很认真地望着路一菲开口道,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了?从前的她就算是性格有点儿冷冷的,但却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路一菲点了下头,并没有答话,反而将目光转向了外面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你决定了,那就留下来吧。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你,这里的人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要不然,五年前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不是吗?” “可当时并没有发现异样不是吗?警察不是也介入了调查吗?一切只是……”我努力地想要理清思路。不错,路一菲显然还是没有能从五年前的事情走出来,她依然还是固执地认为那是一个阴谋。 路一菲苦笑道:“你不会真的信了那些警察们的鬼话了吧?他们完全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听说当时有人给他们下了命令,正是旅游的季节,不能太大的动静,免得对这里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对他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倒是想……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所谓的英雄,能帮我把那个恶人抓出来……” 我沉默了,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不过路一菲显然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消磨太多的时间,她很快起身就准备离开了,临别之前对着我淡然一笑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能收到你的祝福,因为我的确想要稳定下来了,不想再过胆战心惊的日子,或许当我们结婚之后,就会把这里的房子给卖了,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城市生活。” “好像有点儿难吧,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半个公众人物。”我朝着路一菲笑了一下,用调侃的语气道。 她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地摇了下头,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就在我思考着要不要马上去找陈然的时候,却见陈然鬼头鬼脑地出现在门口,和路一菲撞了个正着。 “你躲在门后边偷听我们说话吗?陈然,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这么喜欢作贼?”路一菲怒气冲冲地望着陈然道, 就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陈然哎哟一声惊呼,然后路一菲一把把他推到了一旁,气呼呼地离开了。(未完待续。) 二十二.话里有话 “我的胳膊……还真是被她抓了一把。哟,下手可真是够重的,两道血印子,都快要出血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这是在骂我吗?”陈然倚在门口,一脸无奈地望着我道。不过他谨慎地看了一下旁边道:“对了,我还有事情想要找你呢,不过现在……我可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晚餐之前吧?这个路一菲,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下手这么重?她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古怪了,一点儿都没有当年的模样了。” 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陈然居然大摇大摆地下楼了,看起来,他很显然是有话想要跟我说,不过路一菲说的那句“做贼”似乎刺痛了他的心思,他才会没有了跟我说话的心情。他想跟我说什么?会是有关那个红衣女子的故事吗?外面的声音一阵比一阵热闹,我换好了衣服,快步来到阳台上,只见原本还在院子里打闹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显然雪越来越大,几乎要遮住所有人的视线了。这会是一个漫长的下午吗? 直到我下了楼之后,才知道原本应该留在这里的瑞阳,早趁着中午我们出去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根本金嫂的说法,他是去了附近一家同学家里去玩,到晚些时候才会回来。瑞阳是在这里最小的孩子,但除了石姨和金嫂之外,大部分的人似乎都不大提起他。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雪了。”门再度开了,只见石姨的轮椅被推了进来。她不停地用手摆弄着头发上的雪,咯咯笑道:“你们都在……这是我的好朋友芦青。你们叫芦姨就好。怎么之前还听你们在外面疯玩,这会子全都回来了?” 芦青是一个中等个头的女人,身材保持得很好,不过细长的眼睛似乎总也睁不开是的,带着一层水气,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就在石姨说完那些客套的话之后,她朝着我们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次下大雪。半夜爬起来去玩雪……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我吵醒了呢。”芦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 “幼稚!”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粉色拖鞋的路一菲显然对他们颇为不屑。她似乎对这个芦姨并不感兴趣,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不是大夫吗?难道还鼓励他们在雪地里玩来玩去,难道你不知道那雪里面会藏着多少从天空中带下来的脏东西吗?” “你这孩子,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再去套件衣服。平日里只觉得这里面暖和。可是下了雪才知道这里面太冷了。”石姨看了看路一菲。一脸关心道。 “我还没有那么老,这点儿冷还是受得了。”路一菲看起来有点儿阴阳怪气,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完全没有招呼芦青的意思,反倒一下子坐在沙发里,抱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连声道:“你怎么来了?瑞阳呢?他不是应该留在这里的吗?你们不是一向都喜欢假期的时候待在这里的吗?” “他跟我说了一下,说要出去玩,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芦青的脸上还带是带着礼貌的笑容,这反倒衬得路一菲有点儿放肆了,“我明天开始休假,所以就想要来看看你的小姨身体状况怎么样。” “你……”路一菲看了她一眼,显然还有什么不太好的话打算说出口。 “行了啊,我已经吩咐他们去买菜了,晚上咱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火锅,你不是冬天的时候最喜欢那么吃了吗?”石姨打断了她们两个的对话,显然是想缓和一下这里的气氛。 路一菲点了头,“是个好主意,正好我想大家一定都有很多话想要说。对了,倒不如我们今天晚上想一想吃饭的时候做点儿什么游戏比较好吧?比如说猜谜游戏?姨夫会在那个时候回来吗?” “他说了今天会早点儿回来。一般雪过天晴之后,人才比较容易生病。”芦青在边上插话道,她看了一眼路一菲,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大好消息,我在市里换了一套房子,过两天可能就要交房了,装修好怎么也到春天了。到时候有时间的话,到时候邀你们一起过去玩。” “装修?提到装修的话,到时候你可以让童川多给你帮帮忙。”石姨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他对那些建筑材料什么的非常懂行,我们在附近置下的房子,也都是他自己亲身装修好的。话又说回来,一提装修我就头痛,可他不一样,什么事情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而且对建材市场也挺熟的……” “是啊,这座房子,还有之前的那几座小木屋,不都是姨夫出谋划策,而且还亲自参与了购买材料吗?他对这些事情上倒是特别上心的。”路一菲在边上插话道,显然似乎还另有所指。不过不等我们开口,她反倒慢条斯理道:“不用你提,到时候他一定会特别上心的……毕竟……” “我回来了,没想到才那么一会儿,衣服居然都湿了。这雪下得还真是太大了。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笑嘻嘻地童娇阳从楼上飞奔下来。 她就像是一只红色的欢乐小鸟一样,穿着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红色的便鞋,下来之后就直扑到了芦青的怀里,连连说了几遍“青姨我想死了你”了这样的话之后,这才倚到石姨的椅子边上道:“刚刚我听你们说装修什么的,谁家要装修啊?我爸那个热心人,听说要装修肯定又要帮着出主意了。” “不光是要出主意,恐怕整个人都要跟着一起奉献了吧?”路一菲在边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 她那些话是针对童川还是芦青的?我总感觉童娇阳说话有些怪怪的,而且似乎一直都话里有话,这一次指的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二十三.用意 “恩恩,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当年不就是我爸的杰作吗?我一直都认为这里住起来相当舒服,那也就是说,这里应该还是有爸爸的功劳的对不对?将来等我有了合适的对象,装修房子无论如何都要请我爸去帮忙的,那些建材哪些比较好,哪些价格虚高,哪种比较划算,他最清楚了,最重要的是,他是医生,肯定先从健康的方面考虑对不对?只要他把好了第一关,后面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说是不是?”童娇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那是自然,大川对这些方面一向是比较在意的。”芦姨也跟着附和道,“倒是你,真的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还不快点儿给我带回来一个小伙子,也好让我们给你参谋一下对不对?我可听人说,追你的小伙子可都快要从这里拍到湖边,可都被你拒绝了。” “芦姨……您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吗?”童娇阳撒娇道,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在默认这个事实。 倒是石姨,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拍了一下童娇阳的手,连声道:“你看看你,也跟一菲一样,还是快点儿再加件衣服去吧。回头儿再感冒了……” 童娇阳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显然是因为她和路一菲同样被说了。不等路一菲做出反应,童娇阳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娇笑道:“咱们两个是一样的,那你也得跟我一样去加件衣服。昨天我可看见你订购了几套衣服,快点儿穿给大家一起看看。不去也得去,你可没有得选啊。” 路一菲虽然不情不愿,但又怎么会童娇阳的对手,还是硬生生被她拽到了楼上去。不过路一菲对芦青的态度很奇怪,她好像对她充满了敌意,只是我却看不清芦青激怒她的原因。 “当年好像我们也是这样的年纪,在一起说说笑笑,除了我那个不太合群的姐姐之外……”石姨有点儿伤感地开口道,不过她很快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笑:“一晃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娇阳我倒是不担心,她整天嘻嘻哈哈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烦恼,倒是一菲。我还是很担心她。我还是希望她能快点儿找到一个合适的人。这样我也算对姐姐、姐夫有了个交待。只是……” “你还担心她嫁不出去吗?”芦姨很自然地在边上接话道。“年轻人总会有自己的主张,而且一菲的眼光那么高,一般的人又不太可能看得上。就连我这个时不时出现在这里的外人。都有人向我打听一菲的消息呢。你不会真的要做一回逼婚的家长吧?” “我只是担心……”石姨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突然转移了话题,她将目光转向了我,“对了,我经常听他们谈起你,而且听说你挺能干,也认识不少人,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在这里留几天,能和一菲好好说说话。这孩子,我总感觉她的心事越来越重了。” “我会的。”我急忙点头道,不过与此同时,我也能感觉到芦姨的态度有点儿怪怪的,而石姨的心里显然有太多的顾虑,虽然没有说出口。 石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慢条斯理道:“大川还没有回来?照理说雪下得这么大,他也应该早点儿关门才是。留在那里帮忙的五个护士,年龄都不大,总得好好给人家送回家吧?” “没关系的,不是离这里开车只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吗?你要是不放心,就让司机去接一趟吧?”芦姨小心地回答道,能看得出来她说的这些话十分谨慎。 “现在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哪?要不还是你过去看看吧,不放心就让哪个小伙子陪你一起去吧。”石姨有点儿不放心地吩咐道。 她的话说得非常客气,以至于我认为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芦姨就那样答应着很快离开了,只不过她好像有所准备一样,带上了李典。而秦鸣和欧庆朋两个人一直坐在一旁,时不时往我们这里看上一眼,也并没有答话。 “作为一个外人,你能看得出来瑞阳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石姨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脸上多了几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想得到的,都说出来好了。” 这个问题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就在我迟疑的时候,石姨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其实也是最近我才听说了一些传闻,据说有人曾经在市里看到过芦青和一个男人约会……当然了,说话的人,是我一个比较靠得住的朋友。所以我在想,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瑞阳的爸爸。”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石姨脸上的皱纹都有些发抖,那绝对不是提到好朋友可能会有自己归宿时候的表情,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抬头却看见童娇阳已经飞奔下楼,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带着有些夸张纽扣的红色风衣。见我们都看着她,她有点儿小得意地转了个圈。 “这是一菲姐买给我的,是不是很漂亮?”童娇阳一向喜欢炫耀的,这件红色的衣服显然很让她开心。 紧跟着下楼来的路一菲慢条斯理道:“我可是投其所好,所以才会特别给你挑了这个颜色的,怎么也得夸一夸吧。买衣服是这样,做人也是一样。” 说到这里,路一菲将目光转向了石姨,问道:“小姨,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你说婚姻之中,如果知道自己的另外一半背叛了自己,那作为被欺骗的那一方,是应该知道实情,还是一直都瞒下去呢?”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她这话显然是有所知,而不是无缘无故地说出这些话来。可她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我望着她,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石姨也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儿发窘,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样的问题。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情愿不面对吧?”(未完待续。) 二十四.私情 “可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童娇阳莫名其妙地在边上插了一句话,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她很快就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很快就保持了沉默。 在我看来路一菲像是在暗示什么,但石姨的态度未免也太过奇怪了。我皱了下眉头,难道路一菲是指童川和石姨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吗?陈鸿雨对我说过,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石姨发了很大的脾气……再加上石姨之前古怪的态度,我猜想可能是童大川跟他诊所里面的女人有了暧昧关系。看石姨有点儿慌乱的表情,我想她可能早已经猜到了,毕竟作为妻子应该是最敏感的,但如果想要正视事实,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路一菲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儿不那么自然,倒是石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勉强道:“倒是你们两个,都让我不省心呢。你们两个还是早点儿嫁出去吧,找一个稳妥的人替我照顾你们,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到时候我可是要认真地挑女婿的,不合我的意,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虽然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但最终这天晚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就连那个想要缺席的瑞阳都被芦青带了回来,想让他感受一下这里的热闹气氛。客厅里面换一张大大的圆桌,一个看起来大得有些夸张的火锅就被摆在正中间,这样就能让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吃上热腾腾的火锅。不仅如此,石姨还特别交待了金嫂。因为天气太冷,所有的人都不用再忙活,也不用照顾我们,他们可以选择留下来一起吃饭,或者是早点儿回去休息。 座位基本上是随机选的,石姨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就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她的右手边是瑞阳,左手是童川,芦青就坐在瑞阳的隔壁。为的是方便照顾她。童娇阳是挨着童川坐的。她似乎对秦鸣有了兴趣,所以特别选择了坐在他的右手边。而李典则大大咧咧地接到了我和秦鸣中间,美其名曰要照顾我。陈鸿在我的左边,扬言要照顾女士。所以就靠着路一菲坐了。路一菲左边的顺序就是欧庆朋和陈鸿雨。陈鸿雨的左手边就是芦姨。 事实上晚餐的气氛还是颇有几分古怪,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说话,我们能听见火锅被加热的声音。但秦鸣很快带动了气氛。不知道他是不是随口胡诌了一些这里的故事,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直到大家动手吃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瑞阳的确是一个有问题的孩子,他的目光似乎总有一些游离,甚至可以说有些心不在焉,而芦青大部分时候都在照顾他吃东西,时不时还要夸上几句。不过表面上看起来,他和同龄的孩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饭桌上石姨很快就提到了芦青买房的问题,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童川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热情,直到石姨提出,让童川替芦青参谋的时候,他才勉强点了下头道:“到时候看吧,如果我不太忙的话,自然会帮忙的。” “那我可得先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是发愁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呢?”芦青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童娇阳似乎将所有的兴趣都放在了秦鸣的身上,时不时低声跟秦鸣说几句,然后李典自然是不甘寂寞的,他大声地谈论着对这里的喜欢,不过却并没有引来别人的附和。直到他提出想要在这里买套房子的时候,童川才慢条斯理道:“附近有一个别墅区正在开发呢,你不妨去那里看一看,只是价格已经赶得上市里的价格了。娇阳他们对这里都很熟悉,正好借着这个假期,可以让他们陪你在这里四处转转。” 童川显然对李典很感兴趣,两个人一来二去,干脆跟童娇阳换了个位置,两个人热闹地聊起了投资以及这里的规划,甚至还包括这里的发展前景。那让我有种错觉,原本应该是救死扶伤的童川,似乎还是一个精明的投资商。 而路庆朋、陈鸿雨两个人都在沉默地吃着饭。两个人的表现还有那么一点儿不同:陈鸿雨显然正在有滋有味地享用着美食,路庆朋低着头显然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当热气腾腾的露露被端上来,瑞阳焦躁地想要马上喝到嘴里,芦青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反倒强忍着烫给他打开了倒了一杯。 众人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不管瑞阳说什么,他们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那杯滚烫的露露掉了,并且洒了石姨腿上的时候,所有的人才同样惊奇地望着他们,坐在我身边的陈然猛然一抖,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童大川开口的先问的居然是瑞阳有没有烫着。而路一菲什么都没有说,抽出几张纸巾飞快地过去给石姨擦去了衣服上的露露。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没关系吧?”芦青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连声抱歉道。 石姨不动声色,但是表情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扭曲道:“没什么,恐怕一会儿出门的时候会有点儿冷。反正我的腿也没有知觉。” 童川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告诉童娇阳,一会儿记得拿吹风机给石姨吹一下衣服。 “你还真是关心小姨啊。换你穿一条湿了的裤子会舒服吗?”路一菲瞪了一眼童川,让路娇阳马上拿来吹风机。 “还是女孩子比较贴心,你看看……”芦青在边上接了一句,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有些尴尬。 路一菲还想说什么,却被石姨拦住了,她眯着眼睛笑道:“没关系,只要一菲推我过去吹一下就好了。你们先吃,省得一会儿东西都煮糊了。” 这是一顿饭对我来说吃得虽然并不那么愉快,但其中发生的那点儿小细节,却让我看穿了不少东西:童川和石姨之间的婚姻果然出了问题,只是看起来更复杂而已。首先,童川出轨的对象恐怕就是芦青,之前石姨那欲语还休的事实,恐怕就是瑞阳的来历,瑞阳极有可能就是童川和芦青的私生子,不过这一点儿还需要我们进一步查实;石姨恐怕也有一个暧昧的对象,那个人就是陈然!这一点儿发现还是让我特别震惊的。这两个年龄差别如此悬殊的人,真的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另外一点儿,眼下我只是怀疑,却并不能证明什么。(未完待续。) 二十五.猜测 “一群很会演戏的人。”吃过晚饭之后,秦鸣对着我低语道,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人还真是太有意思了,每个人好像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只是希望他们保持这种有意思的状态,可千万不能惹出任何麻烦。事实上,我隐隐有些担心,因为自从餐桌上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恐怕所有的矛盾都已经在激化。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不在意就过去了,不过吃过饭之后,芦青推着石姨,童川替她们打着伞离开之后,小院子很快热闹了起来,地上已经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声音特别的脆,陈鸿雨和童娇阳两个人领头,一起在外面打起了雪仗。于是不时有人为了躲避别人的雪球攻击而冲到房间里来,还有被人把雪弄的脖子里的人跑回房间擦干。 “这些人的忘性还真大,恐怕早上发过来那封莫名其妙的信,都已经被他们抛到脑后了吧?难道他们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可能会出意外?”路一菲一脸不满地瞪着我们道。 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秦鸣、路一菲和我。她显然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有点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看起来很复杂不是吗?你认为可能会是什么人留下的那封信?”我好奇地望着路一菲,事实上……她看起来总是有点儿怪怪的,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看起来一直都在犹豫着什么。 路一菲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不觉得芦青突然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照理说,她不应该这么热心的。你们大概也看出来了吧?她跟童川的关系……” 直言不讳地喊自己姨夫的名字,而且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她对童川十分不满。我略有些吃惊于她的态度,只是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芦青是童川的情人,这一点儿小姨恐怕也知道。我是不经意间看到他们在市里的一家餐厅吃饭,所以才知道的。不过他们好像以为别人都不知情。”路一菲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不过显然多了几分不满,她慢条斯理道:“两个可怜的女人,明明应该遇到更好的人。可没想到居然被那样一个男人耍得团团转。真是不值得。可现在我担心的是,童川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甚至于五年前……”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冷战。显然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点儿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冷冷开口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吗?” “怎么突然提起了她?”我略有些奇怪,不过也难怪。路一菲一向都是跳跃思维的。 路一菲翻出来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手里,“我知道你还记得她,那个看起来高傲的女孩子,对谁都是淡淡的,而且除了欧庆朋之外,她基本上和别人没有什么交流,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欧庆朋会喜欢她呢?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其实我也是这半年来才发现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现象。你看看,她是不是那个女孩子?” 我愣了一下,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而且还是黑白照片,那绝对不太可能是五年前留下的照片。不过除了衣服和灿烂的笑容之外,那活脱脱就是当年那个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小兰。 “很像她对吧?不过你知道照片中的人是谁吗?”路一菲将照片收了回去,朝着我一字一句道:“这是我从我们家的老照片里翻出来的,照片中的人就是年轻时候的小姨。” 我愣作了,路一菲绝对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不等我开口,她慢条斯理道:“事实上,那个叫小兰同样在五年前不见了不是吗?当时那个男孩子说,她可能是赌气离开了这里,然后就一个人收拾所有的东西离开了。后来再没有了音信,但是我想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子死了,被人杀死了……” 路一菲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愣愣地望着她,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路一菲慢条斯理道:“很奇怪是吗?难道你们忘了,当年童川看到那个小兰的时候,就显得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吗?而且那个小兰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后来小兰离开之后,我还记得当时童川看起来太平静了。所以我想……他就是凶手。” “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只靠自己的想像?”我有些紧张地望着路一菲,果然像是她说的那样,事情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就发生变化,只是我没想到第一个开炸的人居然是路一菲。 路一菲点了下头,慢条斯理道:“你还记得那个总是戴着眼镜,看起来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崔志雄吗?就在一个月之前,我在市电视台的门口看到了他。他是想要找记者帮忙的。我细细问了他之后,才知道他是想要通过电视台的帮忙,能找到五年前就下落不明的小兰?” “五年前?当时……”我狠狠吃了一惊,当时我记得崔志雄说过,他们是同学,而且看起来关系颇有些暧昧。只是因为当时是暑假,同龄人来这里游玩的人并不少,所以我们也没有特别留意。 路一菲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事实上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年他们是一对私奔的情侣,这里是他们约定好的第二站。当时你们也都看到了,崔志雄……就是一个看见漂亮女孩子就会凑热闹的人,根本不是个重情的人,所以两个人经常吵架,而且据他说,突然莫名其妙地生气后就离开,也是小兰经常做的事情,所以当时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离开这里之后,他先是赶到了之前约定好的第三个地点,等了一周却没有等到小兰,他想着小兰可能回家了,想想他自己家里没人,就不想回去,四处打工养活自己。直到去年回家的时候,他才知道小兰自从当年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才知道出事了。”(未完待续。) 二十六.古怪 路一菲说完这些沉默了,接着她飞快地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对着我道:“你的身份,或许能帮上不少忙。这个就是崔志雄的电话。当年可能有太多的真相被隐瞒了,虽然我也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我还是替小兰觉得可惜,所以拜托你去找一找,是不是真的有她的消息。还有就是……我依然还是认为当年我们家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意外,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说完这些,路一菲抹了一下眼睛,慢条斯理道:“我提醒过你们,该早点儿离开了,一旦卷入这些麻烦之中,你们想脱身都难了。我想,很多事情都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很多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不过既然你们愿意卷入这样的麻烦之中,也是一件好事,当年那么多的谜团,我们都可以试着解开了,只是希望……今天晚上的暴风雪不要来得太大。”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秦鸣两个人,秦鸣把那个电话号码收了起来。当然,这样的事情除了林子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更好了。他看着我似乎还有话想要说,可像是一阵火一样跑进来的童娇阳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机会,硬生生把他拉到了外面,很快就陷入了混战。而我,只有继续发呆的份儿,直到累得有些筋疲力尽的陈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倒在那里半天才喘了口气道。“好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过了。” “我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提到过那个红衣女孩子的故事。能现在说给我听听吗?”我望着陈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陈然有点儿发晕,他转过身去朝门口看了一眼,才对着我道:“好吧,那还是我不经意之间发现的。你也知道,路庆朋就是喜欢穿西服,有一天早上……我看见他打扮得很漂亮的去了那个小树林,还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也同样进了那个森林里,就是那几座木屋之中……” “你们两个怎么躲在这里偷懒?”童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笑眯眯地站在我们的身后,脸上还带着几分灿烂的笑容:“还是应该趁着年轻的时候能疯赶紧出去疯。别等了到我这样一个尴尬的年龄。就算再怎么想疯一把。也没有那个体力了。” “童叔……你怎么回来了?” 陈然有点儿紧张地望着他,半天才开口道。 童川拿起了放在电视边上的手炉道:“没有这个,你们石姨就睡不着,所以我就过来了。我看外面他们玩得挺热闹的。你们也一起出去吧?瑞阳一激动晚上就会睡不着。芦青也担心他可能会感冒。我就把他带那边休息了。” 我们完全都没有反应的机会。再度冲进来的陈鸿雨拿着雪开始对我们发起了攻击,完全没有任何的目标,就算再怎么淡定的我们都变得不再淡定。所以我也很快加入了混战之中,这场打闹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直到雪花变得越来越大,大家才意犹未尽地上了楼。 秦鸣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因为他和李典住的是单独的小院,所以不管是做事情还是打电话,都要容易得多,眼下只要确认一下那个小兰的身份,之后的事情交给林子就好了。 而对我来说,虽然睡得昏昏沉沉的,可大脑却一直都没有停止休息。五年前……的确是五年前,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诌诌的男孩子,对谁都很热情,而且他也的确很招女孩子的喜欢,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能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古怪,任何一个靠近崔志雄的人,都会被她冷眼相看。不过崔志雄似乎很懂得如何哄她开心,只要他说上那么两句话,原本不开心的小兰就会放松起来。 但路一菲说的话可信吗?董川……我跟他的接触并不太多,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他并不是那种看起来有点儿慈祥的长辈,对谁似乎都有热心,尤其是对女孩子的事情似乎特别的关心。不过让我觉得最不舒服的,就是他对女孩子的态度,他似乎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我们的面前表达过对童娇阳是个女孩子的遗憾。更让我们觉得不太舒服的是,他虽然对童娇阳疼爱有加,却并不是那种发自内心对女儿的疼爱,反倒像是把女儿当成了商品,用心地包装,然后准备出售的商品一样。 隔壁的路一菲有点儿咳嗽,时不时就能听见她咳上一会儿。她是不太合群的人,不过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雪天承载了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吧?石姨古怪的态度,再加上路一菲似乎已经选择情归路庆朋,我能想象得到,元旦之后,这里的日子会变得更加古怪。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得都特别迟,或许是因为那样的疯玩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厚,天上的雪还在沸沸扬扬地下个不停,所以早饭的时候,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提不起胃口。贴心的金嫂虽然给大家准备好了暖胃的粥、做了热气腾腾的包子,但是大部分的人显然没什么胃口。 “昨天晚上真是太冷了。听说瑞阳昨天有点儿发烧,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折腾到天快亮才睡着,这会儿芦青也睡下了。童医生也没有去医院呢,我让人给他们送去了早饭。”金嫂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忧愁。 “下了这么大的雪,陈然还是出去跑步了吗?他能跑得动吗?”陈鸿雨有点儿担心地叹了口气道。 “没有人出去啊?我来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出去的脚印。”金嫂看着陈鸿雨道,她淡淡道:“这么冷的天还出去锻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感觉整座湖都已经被雪填满了,路都找不到了,还能出去跑步?” “那他还在睡懒觉?不太可能啊?我下楼的时候明明敲了他的门,没有任何回应啊?”陈鸿雨吃了一惊,忍不住出声道。(未完待续。) 二十七.雪地惨案 路一菲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她朝着陈鸿雨皱眉问道:“都什么时间了还不清楚?他很少睡懒觉的,你还是过去看他一眼吧?不会是被雪怪抓走了吧?怎么说也是住在我家里,万一出了意外,我可不想被他妈唠叨,你们难道忘了,他上一次只是摔了一跤,我都被唠叨了半天,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这孩子,大早上说的这是什么话?”金嫂看了路一菲一眼,显然是上了一点儿年纪的人,对这些话多少有些忌讳。 陈鸿雨飞快地上了楼了。过了一会儿又急匆匆地下楼道:“他是不是藏起来了?房间里没有。他不会是昨天跟着那两个客人一起去了东面的小院吧?要是挤一挤的话,说不定还能住下,他不是最喜欢凑热闹,而且最喜欢跟来这里的新人玩吗?” “你说陈然吗?他可是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别人住一起?”一直沉默的路庆朋在边上插话道,脸上也多了几分诧异,“他是不是躲起来恶作剧了?” 随后到来的李典和秦鸣也证实了路庆朋的说法,昨天晚上他们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陈然。而且也正如金嫂所说的一样,因为昨晚下了大雪的缘故,所以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只有一排从外面走进来的脚印,并没有出去的鞋印,所以陈然只可能是恶作剧地躲在什么地方,绝对不太可能去外面。 最初大家都没有特别在意,因为陈然原本就是一个有点儿神经兮兮的人。不过当我们吃过早饭却依然不见陈然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才开始有点儿急了,因为陈然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绝对不可能错过早饭时间的。大家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却始终没有看到陈然的影子。拨打他的手机,也同样处在关机状态。难道这样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平白无故地不见了?还是说他真的有那么好的兴致,躲在什么地方跟大家捉迷藏? 平白无故地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踪影,这自然引起了我们的警惕,陈鸿绝对没有踏雪无痕的武功。自然不太可能平白无故地从人间蒸发了。吃过饭之后。我们决定出门寻找陈然,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找出来。 因为外面的雪并没有停住,所以我们的寻找范围也并没有扩大,只是在附近的相连的院落。事实上。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留给我们的线索并不多。就算地上曾经留下过脚印。但也早已经被雪掩盖了。不过,出了门之后,我们忽然看到通往温室的路上看起来有些异样。那好像是雪地下面有人燃起了一堆火一样,断断续续地朝着温室的方向延深。那是什么?我们同样好奇地跑过去,用手拨了一下雪,才发现那地上是被剪碎的红布,就这样被陆陆续续撒到了地上。我们沿着那条看起来颇为诡异的路一直往前走去。 “扣子……怎么这扣子看起来和我的衣服一样?”童娇阳从雪地下捡起一块红色的布,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我的那件衣服可不太好买,怎么还有人跟我的衣服一样吗?” 不等我们回答她的话,原本关着门的玻璃房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呼,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惊恐地大喊大叫着。 “有状况!”我狠狠吃了一惊,快速和秦鸣向前跑去,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显然我们都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但那也是我们最不想接受的结果,“该死,不会是……不可能的。” 激动的保安语无伦次,但显然是温室里面发现了什么,他们说的是方言,说得又快又急,我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用问,是里面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状况。我火速挡住了准备冲进去的众人,除了秦鸣之外,再不许第二个人进去。所有的人显然都有些激动,但是他们都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显然也跟我一样,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结果。 一分钟之后,秦鸣有些凝重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电话报警吧。陈然……的确是陈然,已经死了……窒息身亡,初步判断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勒死的。” “什么?”童娇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低低地哭了起来,倒在了路一菲的怀里。 同来的欧庆朋、陈鸿雨的表情也变得很是沉重。而我在火速拨打过报警电话之后,还是吩咐李典先带他们回去,而我则需要留下来等着警察的到来。 “是真的吗?这么说起来里面真的是陈然吗?我不信,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童娇阳情绪有些失控,她抓住我的手,看样子是想我从我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不过路一菲和欧庆朋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了童娇阳,在陈鸿雨的帮助下朝着住的地方前进。我望着他们一行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多年前几乎也是同样的情形不是吗?只是那次情绪崩溃的人路一菲,这一次……应该换那个看起来有些娇纵的夫人了吧? 当地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巧合的是,出警的人居然是秦鸣的同学慕峰。原本还打算认真问话的他,在看到秦鸣之后,毫不客气地对我道:“跟案件无关的人员,还是暂时离开吧。有秦警官在这里就好了,无关人员在这里只会添乱。”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里明显地带着几分不屑,显然是把我当成了一个随时可能会添乱的人,而对秦鸣,则是一脸崇拜的目光。 秦鸣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道:“对,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们的情绪恐怕一时半会儿稳定不下来,需要你过去安抚他们,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处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好了。” 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再跟这样的人计较,更为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的一切,秦鸣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的。(未完待续。) 二十八.疑惑 显然住在周围的人已经留意到这里的动静,刚刚起床的各家人,或是站在门前,或是推开了窗户,都在观察着这里的动静。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消息就会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地飞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吧?只是陈然的家人呢?我叹了口气,朝着我们住的那座别墅群看了一眼,跟边上比较新的建筑比起来,那座楼房已经有些旧,当初曾经出类拔萃的楼房,已经不再那么显眼。我愣了一会儿,恍惚中才发现,现在我们所处的玻璃花房的位置,就是当年那些建小木屋的原址,只是那些不平的地方已经完全被推平,就连当年那个小树林也被人完全砍了,昨天来这里的时候我居然没有留意到。会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难道五年前的事情再度被揭开了吗?我有一种感觉,陈然的死,是揭开五年前旧伤痕的开始。 路上已经有人陆续地开始收拾地上的那些红布条当证据了,我记得当时童娇阳说过那是她自己的衣服,红色的确是她专用的颜色,不过为什么会是她的衣服呢?我绕过警戒线,仔细掐着时间,发现从玻璃房那里如果徒步走回去的话,差不多需要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就我的步速来看,应该比一般的女孩子们略快一点儿。 留守在家里的金嫂自然已经将这里的消息通知了童川他们,守在门口的金嫂看见我回来。低声告诉我说,因为太过激动,石姨的血压急剧升高,眼下正躺在床上,芦青正在照顾他,童川也留在那里,以便随时采取措施。 “让他们留在房间里暂时不要出来,一会儿再请他们过来问话吧?”我对金嫂吩咐道,随后快步回到了客厅里。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凝重,路一菲和童娇阳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们两个完全放下了之前的心结。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我。而欧庆朋、李典和陈鸿雨两个人显然心情也颇为不安,看到我回来,他们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微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认真地回想一下昨天的情绪。昨天最后看到陈然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望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原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所有人的记忆都停留在了那天晚上打雪仗的时刻。因为每个人都在雪地里转来转去,我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陈然也在那些人之中,而且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跟我们一起上了楼。可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去了玻璃花房呢?还是有人雪地移尸,将他带过去的?虽然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我猜想要想移动陈然过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这里离玻璃花房有近半个小时的路程,恐怕一般人的体力,很难移动那么远的距离。 陈然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心理盲区,因为每天都会见到陈然,每天都会跟他在一起,所以理所当然地不会留意到在他身上出现的一些状况,就好像我们平日里总会对第一次见到的人特别留意,但是对身边熟悉的人却基本上不会留意。所有的人几乎得出了差不多相同的结论,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当时打完雪仗之后,陈然和我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谁是最后一个上的楼?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点儿沉默。路一菲一直都 待在自己的房间,一直没有下楼,所以她应该可以排除在外;童娇阳是和欧庆朋一起上了的楼,他们后面跟着的就是陈鸿雨,而我在上楼的时候,似乎后面还跟着人,因为当时我记得房门没有关上。那个人应该就是陈然……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至于秦鸣和李典,因为没和我们住在一起,所以他们也不太起清楚我们这里的动静。 “如果瑞阳昨天留在楼下,他就应该知道什么人是最后上来的。”陈鸿雨有点儿不甘心地叹了口气道。 欧庆朋皱了下眉头道:“早上起来的时候,门并没有锁上,只是关着的,所以我才想着陈然一大早就出去了。难不成是……不太可能吧?那么晚的时候他还会一个人出去吗?到底是什么人会那么狠心?” “算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大家还是先平静一下,等着警察们问话吧。”我安慰了他们几句,同时示意李典在这里照顾好他们。 不过在那些人到来之前,我还是应该先做点儿事情,比如说搜查一下陈然的房间,看是不是能查到什么线索。幸亏来这里之前我早就有准备,所以全副武装之后,我推开了陈然的房门。一想起那个叫慕峰的家伙,我的心里就会闪过一丝不安,他好像对除了秦鸣以外的人都充满了敌意,还是说对我原本就有偏见? 陈然是一个有洁癖、还有点儿轻度强迫症的人,所以他们的房间一直都很整齐,我记得五年前陈鸿雨就曾经笑过他,只要起床陈然就必须得把自己的被子叠起来,而没有洗漱完毕之后,陈然绝对不会拉开自己的被子的。不过此刻陈然的被子已经拉开,不仅如此,被子看起来还有些凌乱,门口的拖鞋摆得很是整齐,鞋尖却是冲着门口的。因为没有洗手间,所以房间显得特别大,不过他似乎太过于喜欢把复杂的事情变简单,所以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除了必需的家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 电视是关着的,我打开了电视,他看的是一个有名的娱乐频道,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自从我来这里之后,陈然看起来就很古怪,那么……这里是不是还会留下什么东西呢?我小心地拉开了他左手边的床头柜,里面几本成人画报,这让我皱了下眉头,急忙又放了回去。(未完待续。) 二十九.调查 陈然右边床头柜是一些时尚周刊一类的,我随手拿了起来,却见那些杂志的下面还放着几张六寸的照片。我拿起那些照片,那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石姨的照片,根据照片中石姨的表情判断,显然全部都是偷拍的,照片中的石姨表情淡然,眉头紧皱,这跟我们平时看到的石姨完全不同。难道说……自己的猜想变成了现实,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炸开了,我能想象得到,一旦那些照片被警察们看到,石姨将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难,到时候她会处在多么难堪的处境。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些照片卷起来放到了自己最靠近里面的口袋。 衣柜里挂满了衣服,俨然要在这里住下去。不过这似乎并不奇怪。其实他们在这里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产业,可大家似乎都更喜欢这里——当然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更为重要的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还有金嫂妥善的照料。到了旅游的旺季将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事实上也是当地政府会主动做的一项工作,毕竟这里是正在完善的开发区,有时候游客超出了他们预先的估计之后,房源就会变得紧张。而陈然很留意把这里当成临时的家,四个季节的衣服把四门的衣柜塞得满满当当,而且还是按照季节排列好的。就在冬装下面,我看到了一个单筒的望远镜。 这间房子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外面已经完全被雪笼罩的湖面。此刻外面的雪还在不停地下,湖面已经看得不那么清楚,隐约能看见警察们还在玻璃花房的周围忙活,一些住在周围的人也会被问话。我举起了望远镜,镜头被调过焦的,显然除了玻璃花房的位置外,再远的位置就看不太清楚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望远镜,远处的人们像是近在咫尺,只是听不见那些人在说什么而已。如果是晚上……恐怕不一定能看得清楚吧?考虑到这里冬天供电有些紧张,玻璃花房除了必要的供电之外。其他地方都会采取断电措施的。 “喂。怎么又是你?我不是提醒过,无关的人员,不能随随便便进入现场吗?”那个令我不太愉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转过身去,只见慕峰带着一位法医就站在门口。一脸不满地瞪着我。他看起来似乎还有更苛刻的话说。但打量了我几眼,才缓缓开口道:“听说你也是警察?恐怕不是刑警吧?没事儿别总跑这种地方乱逛,这可不是商业街。万一毁灭了证据。这些最基本的常识,我用得着我教你吗?” “你是吃了火药吗?”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还真是狗眼看人,不过我并不打算跟他争吵,而是径直走到他的身边,原本准备把手里的望远镜交到他的手里,可他的手上却没有戴着手套,我只能转身交到了法医的手里,慢条斯理道:“这是我在那个开了门的衣柜里发现的,这里并不是案发现场。” 说完这些,我飞快地离开了,背后传来慕峰不满的声音。他……真的就是秦鸣的同学?为什么两个人的性格会差得那么远,而且他为什么对我……或者说是对女生有偏见? 楼下秦鸣正在对那些人一一问话。原本瑞阳居住的房间被临时当成了询问室,包括住在隔壁的金嫂等人都被带过来一一问话。因为金嫂这些负责照顾的人都在后院,而且彼此都可以替对方证明,所以他们很快被允许回到自己的住处,不过暂时不能离开外,接下来就是童川、石姨以及住在这里的所有人。 事实上,他们想要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了我们住的这座别墅是单独的之外,东面分别是一座三进、一座两进的院落,与我们相邻最近的就是中间那座院落,也是李典和秦鸣住的那个院落,原本是四间房,其中两间被当成了客房。最靠近西边的地方开了一个拱门,可以进入后院,那里正是金嫂夫妇住的地方,再后面的院落就是车库;最前面的三间房子,其中的一间被当作了客房,当时芦姨和瑞阳就住在那里,最靠近东面的地方有一座拱门与秦鸣他们住的中间那排相通。一座扇形的门矗立在那两座院子相连的墙面上,连接最东面那座两进的院落,就是童川夫妇住的地方,他们住在前面的房间,后面是厨房,还有单独的房间供路家干活的人住,大概是因为考虑到隐私的问题,所以前后院的房门一直都是锁着的,不过在前院还开了一个小门,沿着小路可以与芦青住的前院相连。大部分的时候,童川都是从前门出入的,为了方便车子出入,那座院子采用了比较现代化的感应门。 童川的表情很是沉痛,不过作为医生他还是相当冷静的,他仔细地确定了是不是陈然出了意外,之后才一脸惋惜道:“真是可惜了那个孩子,那么年轻……真是没想到,他怎么会去了那里呢?昨天晚上看到大家玩得还挺开心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我还真的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事实。” 按照他的说法,昨天他最后出现在这里,就是带着瑞阳一起离开,他的确看到了我跟陈然在一起。回去之后他就睡下了,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而这一切,石姨是可以给他作证的。他回答这些话的时候,认真地捂着自己的脑袋道:“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真是太怕了。我不信这里真的有人会下那样的手……他的房间里有什么线索吗?会不会他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我就说那孩子的性格有些张扬,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啊?那么晚了,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谈话到这里暂时结束,我们之能让童川暂时离开。(未完待续。) 三十.隐私 第二个进入房间的是石姨,童川将她推进来之后,安慰似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才离开。石姨看着我们,情绪依然十分激动,她花了差不多几分钟的时间,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石姨往里是个很乐观的人,五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但是五年之后,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她表面上看起来相当轻松,但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伪装出来的快乐。或许因为是姐妹,所以石姨一直都会被与一菲的妈妈做比较吧?而石姨的确掩盖在了一菲妈妈的光芒之下:一菲的妈妈太过优秀的缘故,石姨在石家姐妹中并不那么显眼。一菲的妈妈在很早之前就被外聘到了某个有名的研究所,而且还取得了数项专利,更重要的是,一菲的妈妈得到了外公的真传,是中医方面的权威专家。与之相反的石姨,她只是某家医院的护士,嫁给童川之后,更是一心扑到了自己的家庭上。可是那场意外,改变了许多人的生命轨迹,一菲的父母……原本可能取得更大成就的伴侣,就那样葬身火海之中了。 我有那么一丝尴尬,因为要当面揭开石姨的**。在此之前,那些照片我已经给秦鸣看过,而且他也火速将那些照片传给了林子,看她是否还能从其中发现点儿什么来。这一切自然都是瞒着慕峰进行的。事实上,他对我参加询问这件事情就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不满,秦鸣似乎并没有解释。 “你们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出乎我的意料。石姨的态度虽然有些窘迫,却很是坦然,她望着我们道:“我知道,你们的心里应该有很多的疑问,就像是我的心里有着同样多的疑问一样。我一直把这里当成了家,可是没想到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到底的什么人干的?” 秦鸣和我交换了一下表情,眼下只能实话实说,告诉她案子正在调查之中,所以我们也不确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面对我们的迟疑,石姨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这么说。你们已经搜过他的房间了不是?是不是搜出来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当我把那些照片展现在石姨的面前时。她的表情也略带几分诧异道:“这些照片……真的都是他拍的吗?我觉得不太可能。他就是个孩子……我从来都是把他当成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不过他懂我,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我牺牲的价值,不管你们怎么看都好。我没有什么愧疚的。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跟他……的确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这么说。你们两个一直都在私底下有往来对吗?都有谁知道?”我好奇地望着石姨,不太明白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古怪。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真爱吗?相差二十几岁的爱情?陈辉是那样一个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人,为什么会跟石姨在一起? 不过石姨的表情很认真道。“我们一直都非常谨慎,而且基本上都会选他们都在不在的时候。可能金嫂……会知道,因为她大部分的时候都会留在这里,不过也不一定,因为我住的地方跟这里是隔开的,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一般不会打扰我的生活。毕竟我还是路一菲的小姨,他们还是挺懂得如何尊重我的。不过……一菲那天突然那么说……” “童川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吗?一般作为配偶,会比较敏感吧?”我好奇地望着这个已经年近五十的女人,心里却多了几分诧异,因为她脸上现出的那抹娇羞,让我开始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道德标准出现了问题? 石姨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她的嘴角扯着微微上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皱眉道:“你觉得童川还会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吗?外面的那些传言,难道你们真的没有用心听过吗?他在打什么样的如意算盘,我比谁都清楚,只是我却有点儿好奇,像你们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也被他耍的小把戏给骗了吧?芦青以为能骗得过我的眼睛吧?那个孩子……瑞阳,和娇阳小时候一模一样,再加上几乎一样的名字,谁不怀疑?”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度崩塌!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圈子,为什么当事人知道所有人要隐瞒的秘密,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正想要开口多问一句什么,不等我开口,石姨却继续道:“不过我们两个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扯平了,因为童川又遇上了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好像就是他刚刚请来的一位小护士。像他那样的人,怎么甘于寂寞呢?恐怕芦青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急着在市里面买套房的吧?毕竟没有什么比钱更能让童川开心的了。” “你的意思是说……天哪……”原本还打算继续问话的我,简直就被石姨说的这番话完全震住了,“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假装不知情?” “或许吧,最起码他们愿意假装我不知情,所以我不是太有所谓,从坐上轮椅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已经死了。”石姨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很平淡,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当问到童川和陈辉的关系时,石姨还是有些迟疑了,在她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她瞒得很好,而且童川因为要忙诊所的事情,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在家。这也是她当时禁不住陈辉恳求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昨天早上,有人确到你和童川发生了争吵,能说一下原因吗?”我突然想起了陈鸿雨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急忙追问道。我有那么一点儿担心,石姨是想用自己的坦白去隐瞒什么,甚至有可能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有利自己的选择。(未完待续。) 三十一.秘密 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先让石姨愣了一下,随后她的表情变得凌厉,冷冷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童川的,他一向最喜欢算计别人的。我早就说过,没有什么比钱更能让他开心的。所以……这一次不是来了一个……李典吗?他已经把李典查了个底儿掉,而且还查到了丁玉琴的身份,所以他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好好包装一下,推销给李典的……这样卑鄙无耻的男人,如果死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这句话说出口,我们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之前我们还做出种种猜测,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石姨说的是事实,那么对于童川,我们真的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不过面对我们最后提出的问题,石姨也有那么一点儿疑惑:最近陈辉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再比如说,陈辉对他们的将来有没有什么计划?石姨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哀愁,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过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再会去做什么春秋大梦。我只是希望他能多陪我一天就好。至于别的……关于童川和芦青的事情,的确是陈辉告诉我的。其实就算是他不说,我也早就猜到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觉得童川不太能跟她在一起。毕竟芦青跟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认为她会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我们都没有说话。而石姨显然也有些困惑,她皱了下眉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只是望着我们,期待着我们的下一个问题。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就在下雪的那个晚上,她很早就睡下了,因为怕冷的缘故,所以她房门紧闭,甚至都没有听到我们这边吵闹的声音。唯一让她觉得古怪的是。她一向晚上睡不太好的,可那天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听说了陈然不见的消息,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口莫名其妙地抽痛起来。 “那么童川呢?他晚上有没有离开过家?”我们继续追问道。童川之前表现得很坦然。似乎是完全不知道石姨和陈然的事情。 石姨很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他睡在外面的卧室,我睡在里间。因为我睡觉太轻,总是休息不好,所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分房睡了。夜里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那天晚上……我居然半夜也没有醒过来,照理说,我晚上会起来一两次的。” 陈然对石姨而言当然非常重要,所以她并没有错过任何可能的细节。不过就算是她拼了命回忆,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天晚上她感觉自己太累了,或许是因为头天为上在餐桌上发生的不愉快,以及当时童川对自己的不关注,她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回去之后吃了药就睡下了。 提到陈然一年前的婚姻,石姨的表情跟着抽搐了一下,连她也不太清楚陈然为什么离婚,因为那个时候她跟陈然的交往并不多,而且陈然对自己的那段婚姻并不满意。据说是因为陈然的父亲跟那个女孩的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就做主让两个人认识了。大概是因为夫妻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和谐吧,毕竟同样是娇生惯养的人,结了婚之后再闹矛盾,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五年前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当我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石姨脸上的表情像是抽搐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多少有点儿印象,就是那个看起来对谁都很冷淡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我们只是随口问一下。你还记得她吗?”石姨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那样的反应的确有些异常,“最起码你多少还有点儿印象吧?” “好像是吧。记不太清了,毕竟年龄大了……”石姨摇了摇头,她的情绪有点儿小小的激动道:“不会是陈然的失踪跟她会扯上什么关系吧?那都是五年前的人了,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来往吗?那个小女孩当时不跟她的男朋友是来这里旅游吗?” 把石姨送出去之后,接着来的就是芦青,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或许是职业的缘故,见到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对她而言生死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她只是淡淡地表达了自己的惋惜之情后,就很肯定地表示,自己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很快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她听说了陈然不见了的消息,不过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得及细细追问,就因为石姨的突然激动,而不得不由她去照顾石姨,免得出现意外。 提到她跟陈然之间的关系,芦青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道:“每次来这里都会见到他,听说是一位富家公子哥儿,而且看起来好像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要说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个看起来很夸张的母亲吧?” “你觉得陈然跟他的母亲关系怎么样?”我好奇地望着芦青,她显然对陈然并没有那么在意,而且话里话外,似乎在提醒我们什么。 不过在我问这些话的时候,她反倒愣了一下,无奈道:“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会这么说?” 芦青显然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她在问这些话的时候,双手很自然地在胸前交叉,看起来是防御的姿势。我很好奇,像芦青这样心甘情愿地当了童川那么多年前的情人,想必有着过人的心理素质,我皱了下眉头道:“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很好奇,所以多做一些调查。” 芦青望着我们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和他见过几面而已,平时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交往,所以不太确定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会知道他和他母亲的关系怎么样。只是你们为什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未完待续。) 三十二.契机 在芦青看来我们调查的只是无聊的问题?看她轻蔑的态度,让我开始不得不怀疑,她可能知道石姨和陈然之间的暧昧。假装没有看出她的不耐烦,我换了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她最后见到的都有些哪些人?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芦青对这个问题非常谨慎,她有点儿紧张地望着我们,似乎还没有能从之前的情绪里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皱了下眉头道:“我们昨天离开这个院子的时间你们应该知道的,最后见到人是童川,因为担心你们玩得太疯,瑞阳会睡不好,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他把瑞阳送到我房间之后就离开了。晚上因为瑞阳突然发烧,所以我忙着照顾瑞阳,替他降温。一直都忙着照顾他,我哪里还有心情顾得上外面有什么动静?” 芦青说完这些之后,很认真地打量着我们,显然还有什么话想要问出口,但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们,重重叹了口气:“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这个地方被人诅咒过,不会是路家的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怨气吧?” “路家的人?”秦鸣在边上适时地开口问道,原本还有点儿心不在焉的他,表现出了非常大的兴趣,“你是指路一菲的家人吗?” 我猛然惊觉一个事实:五年前……因为事发突然,而这里又远离市区,所以当时身为医生的芦青因为完全与案子无关,所以被请过去临时充当了法医。而且还给出了检测报告!当时因为我有急事在身,所以并没有等到结果就离开了,现在才想起来,或许芦青或许知道不少事情。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我忍不住问道:“五年前……的确是这样,五年前那场大火是不是有什么蹊跷?我记得你……”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路家的人好可怜。”芦青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一次的对话。“现在我的头脑非常混乱,等我查到了什么线索再告诉你们吧?瑞阳现在也离不了人,我必须得去照顾他,有时间我们再说。” 她就那样晃着身子走了出去,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表情。显然骨子里她对我们还是有那么几分不屑的。我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低估了芦青。不过现在想起来也很正常,芦青只是被临时请去的,而且因为警方认定是意外,一切很快就不了了之。芦青做了些什么。恐怕要调阅五年前的档案才能有所发现吧? “你是在怀疑她可能做了什么手脚吗?五年前的事情……”秦鸣有点儿迟疑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而已,不过我确信她可能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绝对不可能那么有恃无恐对不对?而且瑞阳的身份……为什么她甘心冒着被别人识破的危险也要出现在这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路一菲和石姨对芦青的态度非常奇怪,她们从骨子里是看不起她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对她似乎还有几分……客气,那种说不出来的客气,就好像是……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路一菲的话同样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帮助,事实上,或许有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答案,所以我的问题显得非常的零碎。比如说她曾经说过,她握着石姨的痛处,那又是什么? “早就该想到的,你们肯定会问到这个问题。”路一菲咬着牙叹了口气,“你们早晚都会发现的是不吗?小姨和陈然……童川和芦青,他们之间的秘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只要看看那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就能知道了。他们越是故意躲避,越能让别人看出来他们之间有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和路一菲第一次讨论这个让她颇为难堪的问题,事实上,就算是现在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路一菲冷冷道:“陈然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他就是小人得志,而且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或许小姨认为她可能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真爱吧?不过庆朋说过,有一次在酒吧里,陈辉像是炫耀一样,提到了他跟小姨之间的情事,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当然,他可能认为自己是酒后失言罢了,但如果一个人道德有底线,你觉得他会做那样的事情吗?就算是情不自禁,恐怕也不会去招惹自己绝对不应该招惹的人吧?”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路一菲会对陈然那么不客气,还曾经话里有话地指责他最喜欢做贼,现在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只不过因为石姨是她的长辈,所以她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陈然的身上发泄自己的不满。 “那么……童川和芦青呢?你也早就知道?”我继续追问道,她未免也太沉得住性子了吧?知道这样的秘密,居然没有说出口? 路一菲的表情颇为古怪,她淡淡道:“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看一看童川对瑞阳的态度就能明白一切,你们不会真的看不出来,瑞阳跟娇阳有多像了吧?更何况,童川一向重男轻女的,如果不是芦青生了个男孩,你觉得他还会理她吗?可就算是真的生了个儿子,芦青能留住童川的心吗?芦青就是在豪赌一场,唯一的赌注就是瑞阳,可她太不了解童川了,像他那样的无耻小人,怎么会甘心守着芦青过一辈子?他的眼里,除了钱之外,恐怕是绝对看不出人情的。” “那么……关于五年前的案子,你真的坚持自己的看法吗?”我最终还是提出了这个压在心底的问题,路一菲还是有所隐瞒,只是我不太确定她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为重要的是,我也在怀疑她是不是暗中采取了什么行动。 “既然你在这里,这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做吗?有些事情……早晚都会真相大白的。”路一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疲倦的笑容。(未完待续。) 三十三.心直口快 不过我们的问话并没有继续下去,那个突然闯进来的慕峰很严肃地将秦鸣叫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就在秦鸣走出去的时候,我看见慕峰特别看了路一菲一眼。 就在他们出去之后,路一菲朝着我淡淡道:“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肯定会有人坐不住了。可是我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朝着陈然下手。你认为会是童川吗?昨天餐桌上,谁都看得出来陈然和小姨的关系不简单吧?童川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我认为唯一可能的凶手,就是童川。” “你是在怀疑他?证据呢?”我好奇地望着路一菲,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我能感觉到她已经有些慌乱了,只是我却不太清楚,她是在说出自己的判断,还是在引导我们怀疑童川,我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那么在意陈然吗?”路一菲冷哼了一声,“不过查案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我昨天很早就睡下了,你不是住在我的隔壁吗?就算是没有见到我的人,应该也能留意到我的动静吧?”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瞬间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路一菲是个古怪的人,我总感觉她像是要向我说点儿什么,但是每次话到嘴边似乎都变成了别的意味。不过我们的谈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慕峰给秦鸣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件衣服虽然被撕得很碎。可是却还是留下了一些标识,那件衣服和童娇阳的衣服一模一样,不过却小了一码。而且他们也在路一菲的房间里发现了购买衣服的单子,那件衣服正是路一菲送给童娇阳的那件,只不过衣服是两个码,她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红色衣服。 “关于这点儿,你怎么解释?我们从你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那件红色衣服。”秦鸣表情凝重地望着路一菲,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路一菲最初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直到那些被撕碎了的布条被摆在她的面前,她才震惊到目瞪口呆。连声道:“不可能。我的衣服明明就在柜子里,为什么……你们真的已经搜过了?确认这件衣服的确是我的?这么说起来,不可能的,我的衣服连包装都没有拆开呢……” “可你的确是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东西对吗?而且在我们的印象里。一向喜欢穿红衣服是童娇阳的专例。所以我想你最好替自己想出一个比较好的借口。否则的话,你的嫌疑就变大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秦鸣很认真地望着路一菲道。 他这些话并没有夸张,眼下人命关天。再加上路一菲一直对陈然颇为不满,也算是有动机。路一菲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的表情,她显然知道秦鸣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她有点儿含糊地望着我们,手不停地抖了起来。 “说说吧,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以及你和陈然之间的关系?”慕峰在边上适时地插了一句,显然是把路一菲当成了嫌疑犯。 “只是凭一件衣服,就准备定我的罪吗?那不是太过于草率了吗?”路一菲淡淡看了一眼秦鸣道,“眼下我只是希望你们不是五年前那样的人,到时候马马虎虎就结了这个案子,更别冤枉了无辜。” 她显然话里有话,显然对我们是有所指责的,我很庆幸她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所以话说得并没有那么过分。慕峰瞪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路一菲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吧。不过也的确因为衣服的问题,慕峰安排专人留意着路一菲的一举一动,显然把她当成了嫌疑人。 童娇阳哭哭啼啼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是个太过情绪化的人,到现在似乎还没能接受那新的现实。她抽噎道:“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有之前我看到那些人捡了一大堆的红布条,那是我的衣服吗?为什么我的衣服会跑到那里去?”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之中,之后也会去你的房间搜查。”我有点儿含糊地回答,路娇阳是个性格太过外向的人,恐怕现在任何的风吹草动,瞬间都能经过她的口,闹得天下人皆知。 “之前我们已经预先问过了一些问题,现在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吃过饭之后,你有没有留意到陈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这些日子,跟谁产生过矛盾吗?”我颇费了一点儿力气,才算勉强让童娇阳的情绪平复下来。但我并不对童娇阳抱什么希望,她是一个被娇惯坏的孩子,平日里完全不会留意到别人的情绪,更不太可能去关注身边的人。 “昨天咱们不是在一起疯玩吗?”童娇阳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呢?你们也一直都在不是吗?后来我们就都回去了,再后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大家也都一样不是吗?早饭之后就发现……” 童娇阳住在最靠近西边的房间,与我的房间相邻,而自从她回房之后,我也的确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过,当提到陈然可能会跟什么人有过节的时候,童娇阳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陈然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心里想什么都会说什么。我前几天看到过他跟一菲姐在楼上吵得很凶,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见我去了,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听到一菲姐说,陈然不老实,天生就是做贼的料。” 说到这里,童娇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捂了一下自己的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我会不会多说话了?其实陈然和表姐不和,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陈然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他还曾经追过我表姐不是吗?可我表姐绝对不可能跟他有那么大的仇……这一点儿我可以保证的。”(未完待续。) 三十四.纠葛 童娇阳很自然地让我们将注意力再度放到路一菲的身上,她看起来颇有几分童言无忌,知道什么全都毫不顾忌地说出来。照她的看法,陈然一直没有放弃对路一菲的非分之想,所以才会赖在这里不走的。在她看来,尤其是这次他离婚之后,更是铆足了劲儿想要接近路一菲,除了因为路一菲的确很优秀外,更为重要的是路家近亿的产业,也将都会一起到了陈然的手里。可路一菲对他完全没有兴趣,至少也没让陈然碰钉子。 “陈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娇阳颇有点儿不屑道:“谁都知道,除了这座大别墅之外,当年我姨夫他们还圈了不少地,还给表姐留下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果娶了我表姐,他这辈子都不用再辛苦工作了。明摆着是要吃软饭的男人,真让人瞧不起!” “你知道当初陈然离婚的原因吗?”我好奇地问道,看来娇阳对陈然的人同样不屑。 “我记得谁曾经说过,他离婚就是为了我表姐,但我认为那不过是传言。我表姐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呢?虽说他们家有钱,可怎么跟我表姐相比?对他的人品,我表姐一向不喜欢的。”童娇阳继续道,“也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交往吧?你们也知道,一菲姐这半年来经常接受各大电视台和一些大公司的邀请去参加演出,每次不是陈然就是庆朋去送她……” 相比童娇阳的无所顾忌。欧庆朋显然更为谨慎,他很认真地说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行程,而且就在结束了打闹之后,他就紧闭门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除了偶尔能听到一菲房间里的咳嗽声之外,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至于陈然是何时离开房间,他更是完全不知情。 对于我们提出的陈然可能会和什么人结仇的问题,欧庆朋有点儿疑惑道:“他跟什么人结仇?你说是我们这里的人吗?怎么可能结仇呢?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而且在这里一直都被金嫂照顾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仇呢?你们也太多疑了。” “可是据我们所知。路一菲曾经和陈然发生过争吵对不对?”我拿出路娇阳说过的那番话,试探欧庆朋的反应。 欧庆朋的脸上瞬间变了,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缓缓道:“这是什么话?一菲的性子一向比较直。也是应该的。可难道你们因为这个就怀疑他们两个会发生什么冲突吗?这不像是应该说出来的话?更何况陈然的生活原本就是一团糟。你们该从他的身边下手,而不是光围着我们这些人转。” “但这里并没有外人进出去的痕迹,周围的这些人和陈然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就目前来看,凶手应该就在其中。”秦鸣在边上插话道,替我解了困局。 “陈然拉来的仇恨不少吧?他那么张扬的性格,一向都不怎么讨人喜欢。倒是你们,不会被那些莫名其妙地传言就开始怀疑一菲了吧?再说也不太可能,陈然胆子那么小,一菲从来都是怕黑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在雪夜跑去玻璃花房那种地方?”欧庆朋一脸不悦道,他似乎还想要再辩解几句,不过最终去没有继续下去。 “你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些有关这里的事情,能说说是什么吗?”我再度开口问道,恐怕眼下的情绪,从欧庆朋的口中并不能打听出来更多有用的消息。 欧庆朋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才扬了一下,“都忘了吧,现在提起这个还有什么用?现在我也没有心情再去理会那些无聊的事情。至于你们搜查出来的那些红布条,我认为完全可能只是个巧合,我们平时离开房间之后,房门基本上都不会上锁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人用了心,肯定能找到机会下手。” “陈然曾经提到过,五年前曾经看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和你相约去了小树林,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我再度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的确,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已经将我们拉到了五年前。 欧庆朋愣了一下,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丝恍惚,过了一会儿才道:“五年前……红衣服……除了童娇阳之外,还有什么人那么偏爱红衣服吗?可是我跟童娇阳……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从五年前再往前推五年前,我依然还是不太可能跟她出现在小树林里。你说的五年前……我想不起来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 “可能是小兰。还记得那个漂亮又高冷的女孩子吗?和那个崔志雄一起出现的那个女孩子。”我慢条斯理地提到了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路一菲告诉我的事情,会被我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欧庆朋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跟我认真地争辩什么,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不错,那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我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她喜欢的人其实就是那个崔志雄是吧?当时她好像……很特别,我曾经以她为模特画过像,好像还留在我的家里……但是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欧庆朋最初还是十分犹豫,过了一会儿他的话才变得流利起来,根据他的说法,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的确曾经表现出来对他的好感,而且总是时不时地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直到看到崔志雄之后,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小兰玩的一个小手段而已,目的就是想要引得崔志雄吃醋。那样的感觉并不太好,值得庆幸的时,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年轻,所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占有欲,因此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至于她那个时候是不是穿的红衣服,我还真的不那么确定了。不过那张画像如果能找出来的话,应该还是能查到点儿什么。我们就是在湖边画的像,她当时还特别高兴,还提醒我说要我无论如何都要送给她一张。可惜她后来不声不响地就先走了……”欧庆朋皱了下眉头,显然对她的不告而别颇有些不解。(未完待续。) 三十五.混乱 欧庆朋同样对我们有所保留,而且对路一菲的态度始终有所保留。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还是承认了和路一菲已经情投意合的意向,可他却有些含糊,因为路一菲的家人肯定是最大的阻力,不管怎么看,他都是高攀了路一菲。 “但这和案子无关对吗?”欧庆朋皱了下眉头望着我,看样子依然还是犹豫不决。 相比之下,陈鸿雨的情绪就好多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激动,而是很认真地回答着我们提出的所有问题,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在他看来,陈然的性格也的确是个大问题,所以在我们的问话告一段落之后,他非常认真地提醒我们,可以留意一下陈然那些生意上往来的伙伴,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们的身上。 “事实上……我认为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有凶手的。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如果真的结下了什么仇,自然我们自己会化解的。”陈鸿雨收起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表情,十分认真地望着我们道。 陈鸿雨说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等我的到来,对于其他的事情,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不过,昨天回到房间里之后,他就睡下了。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的是,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照理说他就住在陈然的隔壁,如果陈然有任何动静的话。他应该是能听到的。 当我提到五年前那个古怪的女孩子小兰时,陈鸿雨似乎已经没有了印象,直到我再三提醒他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就是发生意外的那个晚上不见的那个女孩子?不是有人看见她坐上了小客车离开了这里吗?对了,我记得娇阳跟我说过,那是一对赌气的小情侣,五年前……那个时候我们好像还没有那样的概念吧?” “有人看见她坐车离开了?”这是我第一次从陈鸿雨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说法,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确有一趟不定时的公交车从市里开到这里。 陈鸿雨愣了一下,“对啊。我记得是谁说的……好像就是在那个等公交车的老奶奶说的。当时来往这里的。要么就是自己开车,要么就是旅游大避,来往这里坐公交车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所以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女孩子就让她留意了。她很确定那个女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那车上的售票员也说过。是留意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孩子上了客车,却没有留意到她是在什么时候下车的。” 这又让我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五年前的小兰离开了这里?那么路一菲之前的那些说法就会被证实是在胡说而已。真的会是那样吗?“ 陈鸿雨离开的时候同样心事重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所顾忌。慕峰的搜查似乎也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线索,陈然的手机依然还是下落不明,根据慕峰对他通话纪录的调查,发现最后有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过电话,现在正在追查那个号码的所有人。而林子此刻也正试图能不能通过gps定位,找到陈然手机的下落。 问话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看起来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根据秦鸣的说法,陈然死前穿戴得很整齐,外面套着羽绒服,底下穿着防寒裤,脚上穿的是专业的御寒鞋,只是头上没有戴帽子。鞋后更没有被拖拽过的痕迹,基本上可以确认玻璃花房就是凶案第一现场。可古怪就在于他居然没有挣扎。在陈然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那张五万块钱的支票,所以有可能是为财杀人。 “这个不太可能吧?那张支票有人留意吗?昨天很显然陈然绝对没有时间去银行兑换。”这样的结果是我没想到的,所以连想都没有想,我继续问道:“这么说起来,周围的那些银行,应该已经布控了吧?” “最近的银行离这里也有十几公里,而且雪已经把路给封了,一般的人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还是提前做好了安排。”秦鸣点了下头,他挠了下自己的头,显然也同样是一筹莫展。“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一下五年前的那起案子了,我刚刚要求慕峰回去翻一下卷宗,不过因为大雪的缘故……我还是想知道,五年前的案子和现在到底有没有关联?” 五年前……我打了个冷战,这是许多人都不愿意提起的事情,我依稀还记得,当年这里并没有被过度开发,不过度假山庄已经不断地有人开启。那个时候路一菲还不是那么冷酷,只是一个到了青春期略有些叛逆的小女孩,总是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而恩爱的路氏夫妇,更是这里一道美丽的风景,因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能短时间在这里过上平静的日子……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意外会以那样的状况发生,那时的我们住在刚刚完工不久的别墅里,不过因为准备享受更贴近自然的生活,路氏夫妇和那个一心想要粘着爸妈的小男孩,就住在树林里的木屋中,他们隔壁住着的是童川、石姨。 “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睡觉总会特别熟的缘故吧?所以我是睡梦之中被吵醒的。第一个醒来的人是金嫂,她是听到了吵嚷声惊醒了,冲出去看的时候,就看到小树林里冲天的火光,而且还有人拿着水桶来来回回地忙,她意识到出事了,所以很快打了报警电话。”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仔细地说了出来。可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我却是第一次看到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到了现在情绪依然难平静下来,“可是太晚了,房子原本就是木制的,再加上发现的时间也有些晚,里面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相邻的童川和石姨也差点儿遭殃。”(未完待续。) 三十六.回忆 “是意外吗?难道真的像官方给出的结论一样?”秦鸣显然也被我说出这样的事实惊呆了,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勉强出声问道。 我摇了下头:“五年前,我还没有参与过案件的调查,而且发生意外之后,我的家人就火速派人把我从这里接走了,所以后续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我们能知道的东西,差不多就是刘雨给的那些资料,但是他的大部分资料,也都是当地警方做的调查。时间过去太久,许多细节都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听说那里的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时候,路一菲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如果不是金嫂他们,恐怕路一菲真的很能挺过去最难的那一段。” “其实那天晚上路一菲原本也打算睡在木屋那边的,我记得当时木屋装修过去差不多四个月。不过因为家具齐备的只有两套房子,容不下那么多人。一直负责照顾大家的金嫂,又有过敏性鼻炎,只要进了那座木屋,就会不停地打喷嚏,所以大家都住在别墅,方便金嫂照顾。那天晚上,一菲原本也会住在那里的,”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都没有怎么被他们提起的细节,想了一会儿才又认真道:“当天晚上一菲莫名其妙地身体不舒服,所以她也搬回了别墅,而且金嫂和芦青都被打发到这里,为的就是方便照顾一菲。” “这么说……原本有可能是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的?”秦鸣吃惊地望着我。 他的想法显然跟我是一样的,如果那次的火灾不是意外。那么也就是说原本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会命丧火海吗?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发晕,过了一会儿才勉强道:“希望那只是个意外,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一菲一直都不能释怀。如果那真的不是一场意外……那就太可怕了!” 秦鸣和我面面相觑,不过在没有查到证据之前,我们并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猜测,更不用费心地瞎猜。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记得那场大火,还有周围那些热心的人们忙着救助那些人忙乱的声音,可所有人努力最后都是白费的。当听说房间里的人已经死亡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落下了眼泪。那是一场无情的大火。还有大火里那种刺鼻的味道……五年之后。当年着火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玻璃花房,如今发生的惨剧,会和五年前有关系吗? “起火的原因一直都没有查明白,据说可能是电线断路引起的……”这是当时我从刘雨那里知道的结论。 “那么。其实那场大火掩盖的还有特别的真相对吗?有没有可能和苏阳……他的家人也有关系?”秦鸣忍了许久。还是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的猛然一跳!这也是最让我纠结的地方。当时我们是因为共同的爱好所以才会被集中到这里,那个时候的我很自然地以为所有人的兴趣都是一样的,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事情似乎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当时我就在怀疑,我的出现是不是被安排的结果,而那场大火……是不是真的有预谋的?他们真的会和苏阳扯上关系吗?当时我记得一菲的妈妈不止一次地提到,度假区里多了不少豪车。 “不会的,最起码我希望不是那样。“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扯上了那股看不见的势力,那么路一菲的家人不是太可怜了吗?转念一想,似乎也有那样的可能,因为路一菲的爸爸的确有留学经历,而路一菲的妈妈出身中医世家,就连现在的石姨,也是护士出身,只可惜她因为身体的原因,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还是说一说你的发现吧?死亡的原因、凶案现场……这些才是可以利用的有力证据不是吗?”我望着秦鸣,他卖了个那么大的关子,总该有什么信息透露出来的。 秦鸣点了下头道:“初步的检验,应该物理窒息造成的死亡,脖子里发现了被人勒过的痕迹,所以可以推断可能是被人用绳索一类的东西勒死的,至于真正的死因,还需要得到法医的进一步判断;凶案现场就是在玻璃花房中,因为就在玻璃花房里,我们查到了死者留下的鞋印……” “我想不太明白,我们最后见到陈辉差不多是在八点左右,那么冷的天,而且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雪,为什么他会跑到那里去?”不等秦鸣开口,我有点儿茫然地开口问道。 “你的脑袋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秦鸣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初步对死者进行了检查,发现死者的手里握着这样东西,你看是不是有些眼熟?” 一个带着纽扣的布条摆到了我的面前,秦鸣隔着那个袋子慢悠悠道:“这是我从死者的右手手里发现的。也就是说,原本看起来这应该是证物。不同时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死者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都被人掰断了……” “掰断了?”我吃惊地望着秦鸣,“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的……” “是啊……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欲盖弥彰。最起码这一次我们遇到的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凶手。所以我才认为陈然是不是和五年前的那次意外有关系,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眼下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路一菲。五年前……大家到底掩盖了多少真相。”秦鸣摆弄着那几个小布条,脸上略有几分犹豫地望着我。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事实上,我们比谁都更清楚,如果路一菲是凶手,那么又会牵扯出来多少问题?秦鸣更为担心的是,所有的矛盾会不会一触即发? 正如我猜想的一样,慕峰把怀疑的目光放在路一菲的身上,他再度认真地搜查了路一菲的房间,不过除了那个从网上订购衣服的单子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虽然这里已经被折腾得人心惶惶,但气氛还算是平静。敏感的路一菲只是用惊慌不定的目光望着我忙来忙去的人们,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未完待续。) 三十七.猜疑 陈然的死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焦虑之中。陈鸿雨一直忧心忡忡地望着我们,虽然什么话都没有问,可不用问他所有的关切都来自于对路一菲的担心,甚至他也在努力地回想着所有的细节,希望对我们的办案有帮助,金嫂更是一脸的担心,不过她只能保持沉默,除了进出房间时不停地打喷嚏之外,几乎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要想成为一个好厨师,首先就得有着灵敏的嗅觉,金嫂就是这样的人。”或许是因为我对着金嫂的背影发了下呆的缘故,陈鸿雨在边上解释道:“听说除了金嫂之外,还有一位再饭的阿姨也总是这样,天气稍微有一点儿变化,鼻子就会特别敏感。就像是陈然一样……” “你说他也……不太可能吧?我好像没有留意到。”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不是还养了一只猫吗?如果过敏的话……” “他的鼻子可比一般人灵敏多了,所以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品香师。”陈鸿雨缓缓道,他的表情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继续道:“好像也是从那场大火之后,所有的人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说我们这些人从那以后再不参加个篝火晚会;欧庆朋很少再戴隐形眼镜;路一菲不能看到明火,甚至很少再去沾跟红色有关的东西;石姨则开始莫名其妙地过敏,虽然我们还不确定过敏源是什么,但只要是跟火有关东西。或者是火烤过的食物,她的过敏反应就会特别激烈;童川的眼前几乎不能看见黑色的东西,甚至原本他那辆黑色的车,也换成了银灰色;就连陈然,从前他为了实现自己能娶一个比自己家更有钱的老婆,可谓是费了极大的力气,而且滴酒不沾,可后来的他却经常出现在酒吧,经常和不同的女人鬼混,在我看来他也同样是在恐惧……你看看。大家都掩饰得特别好。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更可怕,因为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回避那个问题。”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看起来不务正业的陈鸿雨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没想到他们的心结会那么重。过去的事情给他们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回忆。只是每个人又都掩饰得很好。看来。他们不联系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而我却一直坚信他们忘记了我的存在。现在起来,他们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不再想起过去而已。 “我没想到……”我有点儿歉疚地望着陈鸿雨。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但没想到他潇洒地挥了下手道:“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毕竟没有人希望悲剧发生,既然已经发生过了,那就好好的过好眼下的日子。我还是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活得好好的,忘记过去发生的所有不快。比如说我,曾经尝试过改变自己的生活,之后找到了适合我自己的事业。” 他真的跟我从前认识的那个陈鸿雨不太一样。不过我却没有太多的时间伤感,马上提出了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和陈然用的是同一个品牌的手机对吗?我记得你们的手机都能拍出特别棒的照片。” 陈鸿雨点了下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我晃了一下道:“这是最新款的手机,陈然的那部手机是我帮他从香港带回来的。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拍照功能了,如果再换上一个镜头的话,就能当单反使用。” “你也喜欢玩单反吗?”我好奇地望着陈鸿雨,我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只会沉迷于电子游戏,而不会关心其他的事情。 陈鸿雨摇了摇头:“曾经沉迷过一段时间,不过我没有那样的天赋,所以就放弃了。现在电子发展这么快,一个手机就足够用了,如果真的想要玩得高明一点儿,完全只需要一个长焦距的镜头就可以了。” 在陈鸿雨的房间里,的确也发现了一些旧的镜头,它们就被随意地堆放在床头的抽屉里。除了这些之外,他房间里大部分的都是跟电子游戏有关的东西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缓解紧张的气氛。肯定有人隐瞒了什么。我们的调查当然也在继续。果不其然,陆陆续续我们还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了一点儿消息,除了那个没有成年的瑞阳。时间也被我们拉到了昨天早上,从我收到那封神秘信开始。根据童川的回忆,当天早上他差不多是在七点左右离开的家,似乎曾经看到过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子走过,虽然他也没有太在意,但是他觉得最后那个女孩子是通过中间的房间又重新回到了这座大院子里,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非常含糊,并不能肯定那到底是谁。带瑞阳一起回来的芦青也是犹豫了许久,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夜半时分,她曾经听到过院门外有人走过的声音,那是人踩在松软的雪地上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 “你真的确定吗?我需要得到更确切的消息。”我望着芦青,她的话太重要了,而我需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证实的可不只是那么一件事情。 芦青很认真地点了点道:“不会有错的,我一整晚都在照顾瑞阳,外面有任何动静都不会错过的。这里太安静了,所以外面有什么动静,还是能听见的。对了,陈然他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我希望千万别是我听到的那个声音,要不然那就太残忍了,因为我觉得那个声音是从西边走到东边去的,也就是你们住的那座别墅路过这里,我想凶手就藏在这个别墅里对吗?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我明白了。”看着有些悲伤过度的芦青,我安慰了她几句,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还需要马上问出口。(未完待续。) 三十八.调查 但没想到芦青再度打断了我的话,不等我开口就先叹了口气道:“事实上,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就觉得怪怪的,其实昨天我来这里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一辆不多见的车子,挂的是你们那个城市的牌照,我好像见过同样的车,据说那辆的价格最起码也在百万以上的车。你也知道,这里虽然是有名的度假地,但名声还没有那么大,所以我在想,来这里的人……是不是跟你有关?” 芦青并没有看清车里是什么人,只是扫了一眼记下了那个车牌,但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个那个车牌号,我太熟悉了!不可能的,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说……刘雨知道这里要发生什么事情,也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特意安排我来这里吗?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难道说五年前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可能被自己的兄长利用了。 “你还好吧?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跟案子有关吗?会是外面来的人做的吗?我知道陈然那孩子现在做生意。”芦青很体贴地望道,但她显然看出了我的异样。 所有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过现在目标似乎全指向一个人:一个穿红衣服的人。秦鸣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考虑到陈然的身高,以及当时他的鞋上沾的全是雪,应该是陈然自己走到了玻璃花房。更让我们留意的是,陈然的手里当时握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凶手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他的手指掰断,唯一的可能,就应该是跟凶手有关的证据。 就趁着慕峰在这里继续搜查的时机,我独自一人去了东面的小院。秦鸣说昨天他回房之后睡得特别熟,半夜里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他的房间与李典的房间是相连着的,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秦鸣把李典叫醒的。 我转到了前面,最靠近西面的一间留住了客房,也就是瑞阳和芦青昨天晚上住的房间,这里离院门大约只有五六米的样子。距离很短。如果是特别安静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是有可能的。我摸了一下那房门,重重的木门,可以起到很好的防风作用。毕竟这里是湖边。冬天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已经安装了供暖。房间靠近外面的是厅,里面才是卧室。不过客厅里的沙发变成了一张床,瑞阳睡得正香地等着。 “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警告过你,在我们的调查没有结束之前,最好不要到处乱走吗?”慕峰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脸不屑地瞪着我,看样子就是在审查一位犯人,“知道你跟秦师兄是同事,可是办案的刑警跟一般的警察还是有区别的,万一破坏了现场……” “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对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太过客气,我看了他一眼,看来有些人并不会因为我的客气就有所收敛。 就在这时,一直是睡着的瑞阳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套着保暖衣,他迟疑地望着我们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我太困了。” “听说你昨天晚上发烧了是吗?现在有没有好点儿?昨天晚上芦姨一个人把你照顾得很好吧?”我试探地开口问道。 “他们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喝了药、出了汗就好了,现在只是头还有点儿疼。”瑞阳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朝着我憨憨地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出来了?还没有好利索你就出来吹吹风,再发烧可就了不得了。快点儿回去躺着。”芦青一脸紧张地拉住了瑞阳的胳膊,随后朝着我们一脸歉意道:“真是对不起,他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睡好,我还以为他睡着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你们来这里,是要调查什么吗?还是要问什么话?我以为你们所有的问题都已经问过了。” 这句话让慕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点了下头道:“没什么,我原本打算去看看石姨那边的,所有的地方都要调查。这里……还是交给慕警官处理吧?他可能也要搜查一下这里。” “那请便吧。我每次来都是住在这里的,房门钥匙也只有我才有。这里不会有什么东西的,你们想查就查吧。”芦青说完这些后,急急忙忙把瑞阳推到了房间里,在外面的我们还能听到瑞阳不满的嘀咕。 慕峰很快带着人进去了,他的调查恐怕还要进行一段时间。借着这个机会,我需要再去看一看石姨。 石姨因为太过悲伤的缘故,回到房间之后就进了自己的卧室,满脸悲戚地歪在床上。当我赶去的时候,童川正忙着照顾她,而童娇阳就坐在外面的小客厅,脸上全是担忧的表情。 “查到了什么线索吗?我们都很担心呢?听说这里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住了,说是怕担心影响这里的旅游。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出了案子,那就好好调查吧?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又想跟上回一样……”童娇阳一脸不满地朝着我抱怨道。 “娇阳!”听到动静的童川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表情严肃地望着童娇阳:“小孩子别随便议论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地方也会有地方的考虑,这里毕竟是要靠旅游发展的,发生了人命案子,他们肯定得考虑到这对游客的影响。当然了,你也得相信警察,他们一定会查明真想的,眼下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只是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要调查什么吗?” “还有一堆问题需要我们继续调查。”我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所有的事情都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童川的表情看起来很谨慎,而且我们能感受到他的抵触情绪,他显然对我们有那么一丝敌意,虽然掩饰得很好,我努力让自己的态度平静,认真望着他道:“对了,我们想要再确认一下,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还有周围……我是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未完待续。) 三十九.试探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诊所里,每天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比较晚了,能赶得上跟大家吃顿晚饭,就算回来得比较早。”童川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望着童娇阳淡淡道:“这个丫头也太不像话了,不是说好了你妈妈由我来照顾吗?为什么还守在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你妈妈更担心。你看,大家的情绪现在都不稳定,你去看看你表姐吧?你妈肯定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童川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把童娇阳打发出去,显然有些话是不太希望童娇阳听到。童娇阳顺从地点了点头。直到她出门后,童川才叹息着摇头对我道:“事实上,我还真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从两周前开始,这里陆续出现了几辆豪车……照理说,能在这附近出入而且称得上豪车的,只有路一菲、陈然和陈鸿雨他们几家的车,所以看到陌生豪车出现在这里,我自然会留意的,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来这里转了好几次。我怀疑……你说会不会是陈然得罪了外面什么人,才会招来这么大的祸事?” 我飞快地记了下来他说的这些事情,他和芦青同时提到了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大可能是巧合。童川还一脸惋惜地说,当时他只是留意到车,没有用心记车牌,只确定那是外地的车牌,车号却记不太清楚。 除了这些之外。他再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直到问话结束之后,我才不经意地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昨天晚上瑞阳病得是不是特别厉害?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发烧了?他是不是去陪着芦青一起照顾? 作为一名医生,童川应该有着专业的判断,他迟疑了一下,淡淡道:“小孩子就是这样,发烧无外乎就是两种可能,第一病毒引起的感冒;第二就是受了凉又没有及时穿衣服,我想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吧?瑞阳的身体状况原本就不是太好,所以发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吃了退烧药再加上感冒药。烧退了就没什么问题。不过感冒不会一两天就好利索的,他还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至于昨天,我只是过去送了下药……毕竟芦青也是大夫,她比我更会照顾。” “家里的降压药好像没有了。还有感冒药。你赶快去一趟诊所。取一些回来吧?我担心感冒会传染,到时候在这里买药还不太方便。”石姨坐着轮椅从里面出来了,她望着童川一脸平静道。 童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很顺从地答应了,很快开车离开了。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童川的车一直就停在前院,隐约能看见车上还罩着一个车罩,所以他只需要将盖在上面的车衣取下来,就能马上离开了。 “他撒了谎,最起码我认为他绝对不会不管瑞阳,而让芦青一个人处理。可惜我没有证据,因为昨天晚上我睡得太死了。”石姨的表情十分平静,“他把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给芦青处理呢?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凶手?为什么你们就不怀疑他呢?” “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易怀疑任何人,现在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我很认真地望着石姨,努力让她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五年前的事情还是让石姨沉默了,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极端痛苦的回忆,包括石姨也是,在我提到五年前的时候,她捏了下自己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你们现在还要提起来?难道这不是往人家的心口上扎刀吗?五年前……五年前的那场大火,毁掉了我们所有的幸福,里面还有我的姐姐,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外甥……” “能告诉我们,当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我依然还记得那片座落在小树林里的木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当时只有你们留在那附近的木屋不是吗?” “我也不清楚……”石姨痛苦地摇了摇头,连声道:“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悲剧,事实上那天晚上还是童川把我摇醒的,我迷迷糊糊就看到了一片火光……当时我像疯一样地想要冲到火场里,可那些救火的人有把我拽住了,那种刺鼻的气味,还有那种毛发被烧焦了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如果我不是睡得那么死,如果我能警醒着点儿,如果那天晚上……如果悲剧没有发生……” 石姨无声地哭泣起来,压抑的声音让我能体会到她心底里那份沉重的悲哀,像是野兽般低低地哀嚎。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她并不记得后来的事情,担心她悲伤过度,再加上还要照顾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的路一菲,接下来所有跟警方打交道的事情只得交给童川,包括后事都是童川一手包办的,也就是那个时候,芦青帮了不少的忙。石姨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芦青曾经帮过他们的忙,所以她就算再怎么对芦青不满意,知道了实情后的她也没有计较。 “不过芦青这些年过得似乎也没那么如意。”石姨淡淡地摇了摇头道:“照理说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基本上都会发福的,可是你看看芦青,她的身材一直都保持得特别苗条,恐怕一是为了瑞阳的事情,那个孩子的身体有问题,稍微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天生的智力有那么一点儿缺陷,另外就是……童川,她虽然在童川的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儿,童川是个极为大男子主义的人,特别喜新厌旧,恐怕就连买房这样的事情,也是为了留住童川吧?只是她……太不了解童川了,除了钱之外,他这辈子再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就连对娇阳都是如此。”(未完待续。) 四十.无心之语 “年轻时候的芦青和石姨很像吧?”我慢悠悠地问出了这个会刺痛石姨的神经,事实上,除了瘦之外,芦青的确和她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身材,只不过石姨现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挽起头发,而芦青的头发是披着的,显然她比石姨更为注重对自己的保养。 “从前的时候是那样吧?我们两个形影不离,就连爱好都是一样的,当年只是看背影的话,还是很容易就把我们两个弄混的。只是没想到……我们相同的爱好会那么多,就连男人都选了同一个。”石姨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了一抹极为深沉的悲哀,她把轮椅转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过去事情,我还以为真的会过去呢,可没想到的是……算了,就让一切到这里就结束吧。眼下我最担心的是一菲,希望她的性格没有为自己惹下什么麻烦,她跟我的姐姐太像了,性子太过耿直,又不会替自己解释的。” 乌云压在所有人的头顶,包括之前还算是乐观的慕峰也变得沉默起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就是秦鸣的仰慕者,不管秦鸣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办。所以下午两点左右,五年前的卷宗被放到了我们的面前。 在那之前,从林子那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提到的那个小兰的信息已经查到了,她的名字叫萧素兰,五年前离家出走,不过家人似乎一直都没有报失踪案。也没有理会,就好像他们的家里从来没有那个人一样。照理说这样的态度非常奇怪,不过联想到萧素兰生在一个相对而言重男轻女风气严重的地方,再加上相对保守的思想,所以跟着别人私奔这样的事情,对她的家人们来说似乎很丢脸,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个女儿,也在情理之中。事实上,就在林子找她的家人确认萧素兰消息的时候,也同样碰了个大钉子。直到林子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他的家人也就是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完全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关心。 “基本上可以将萧素兰划到失踪人口里,并案调查。”秦鸣点了下头道。 我摇了下手道:“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有人看到萧素兰乘坐公交车离开了这里。陈鸿雨曾经提到过这件事情。而且也应该是记录在案的。那又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我们很快就翻到了那份证词。的确是在公交车站做小买卖的一个老婆婆说的,亲眼看见一个穿黑色衣服、看着瘦瘦的、留着长发的女孩子上了公交车。问题似乎又有点儿复杂化了,如果真的想严查明案件的真相。只怕还需要费上一点儿周折。 与此同时,我们也翻到了那件法医给出的结论,的确是芦青在检查之后给出的结论:吸入大量浓烟之后窒息身亡,身体有部分烧伤,但并没有那么严重,除了这些之外,尸体并没有其他外伤,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谋杀的可能性。对死者的解剖也同样没有任何的疑问,结论就是窒息造成的死亡。这让秦鸣有点儿迟疑地把东西放到了我的面前,连声道:“窒息死亡?按照常理来说是正常的,可你不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说……有点儿不太正常。”我看了一眼秦鸣,心里也带着那么一丝疑惑。 秦鸣反倒有点儿疑惑了,他看着我道:“你一点儿都不奇怪?难道说……你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是说知道了什么线索?” “你觉得三个人同时窒息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当时还是夏天,你觉得他们关上窗户的可能性有多大?这里并不是炎热的北方,到了夏天的晚上基本上只有22到26度之间,这是常年的温度,完全不用开空调,除非打算睡觉的时候盖上被子。当年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每天都没有开过空调,只要开窗就行了。他们住的还是木屋,与外面的温差几乎没有。完全通风的情况下,来不及从里面逃出来,最起码还是应该有挣扎的不对吗?可这三个人……你不觉得都睡得太熟了吗?”我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不过,我还记得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我们并不太清楚的秘密,只是一时间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秦鸣皱了下眉头,并没有理会我的问话,不过他显然也在认真地想着什么。我们怀疑的几乎是同一件事情:如果今天发生的命案,和五年前的案子扯上关系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诡异和可怕,因为凶手极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照理说,如果真的不是意外,那么法医应该能根据现场留下来的证据做出判断。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陈然为什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出现在绝对不应该出现的玻璃花房。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走进去的,那么理由只有一个:有人约他过去,最起码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去那里的。 我们最怀疑的人就是石姨,因为她是陈然的秘密情人,而自从大家都聚在这里之后,他们绝对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在这里见面。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考虑到石姨行动不便,她绝对不可能在那么晚的时候赶去玻璃花房,那么疑惑就来了,原因到底会是什么呢? 陈鸿雨、欧庆朋和陈然住的是同一个方向的房间,如果玻璃花房曾经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用灯光打信号之类的,可能会他们留意到,但奇怪的是,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并没有留意到任何动静。欧庆朋解释很有意思,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拉上了窗帘,所以绝对不可能留意到外面有任何事情的发生。陈鸿雨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他先是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后来才说,下了那么大的雪,他绝对没有心情往外看,更何况之前秦鸣说的那个故事,也把他吓得够呛。(未完待续。) 四十一.盘算 “做游戏这一行业,需要的就是丰富的想象力,但是想象力太好,就会自己吓自己。我承认我是胆子非常小的人,所以真的被秦警官说的那个故事吓到了,怎么还敢看看湖上到底会有什么状况?可话又说回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陈然也不可能在那么晚的时候一个人出去吧?他可是我们之中胆子最小的一个。每次听完鬼故事,上厕所他不都得要人陪着吗?总得有个理由,才能让他走出去?”陈鸿雨皱眉,皱着眉头道。 事实上,我们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虽然陈然是一个对金钱颇有概念的人,可那么晚的时候出门,他为什么还要带上支票呢?照理说他在钱上一向都非常小心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们都非常肯定,那就是那个叫他出去的人,必然是他熟悉的人。 “我确实不太清楚,真的也没有留意到外面的状况。”陈鸿雨显然又想起了秦鸣之前说过的那个故事,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道,“不会真的是什么鬼灵精怪,把他的魂勾走了吧?要不然该怎么解释呢?” 作怪的只能是人,而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鬼怪。我皱了下眉头,陈鸿雨的情绪有点儿焦躁,他显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在担心一菲是吗?你再想想看,这几天有没有发生过让你特别留意的事情?”我望着陈鸿雨,事实上我比他更担心。看慕峰的样子,显然已经把路一菲划为重点嫌疑人。 “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的,她是清白的,我知道她是清白的,她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做那样的事情。”陈鸿雨着急地摇了摇手,眼睛有点儿泛红地望着我们。“当然,我也希望你们快点儿找到凶手,还陈然一个公道。他虽然是个滥人,品德也不怎么高尚,但他却是我们的朋友。”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陈然之前那一段失败的婚姻。根据陈鸿雨的说法。陈然的前妻他们也是见过的。那是一个娇生惯养、只知道享乐的女孩子,而且不太喜欢跟他们这些人玩在一起,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子很不喜欢陈然的妈妈。再加上陈然的妈妈又是个特别强势的人。所以婚姻走向解体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陈鸿雨说完这些之后。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觉得陈然的死肯定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绝对不可能来这里,因为她的第二任丈夫。也同样是个很爱玩的人,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旅游上,此刻是不是在本市都不一定呢。”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表面上所有的人都假装不知情,但这里的人几乎都猜到了芦青显然是在有意地讨童川的欢心,尤其是近几个月,感觉芦青往这里来得更是殷勤,每次来这里都要带上瑞阳。根据他们的猜测,有可能童川那边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陈鸿雨提到童川的时候,语气中颇有几分不屑,不过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本市,所以不确定他们那里出现了什么状况。 虽然所有的人看起来都很平静,但是路一菲已经暂时被慕峰的人监视起来,一举一动都会有专门的人看着。仅仅只是那件红色的衣服,就已经让她百口莫辩。按照她自己的说法,那是特别为她即将到来的订婚宴准备的衣服,因为觉得那件衣服比较漂亮,所以才会特别给童娇阳买了一件。可这在慕峰看来完全就是狡辩,完全是有阴谋的那么做,为的就是让我们将怀疑的目光转到童娇阳的身上。更要命的是,她房间里的那件衣服的确不翼而飞了。平日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开着的,只要看准了时机,完全可以不费力地进去,由此以来,可以断定那个拿走衣服的人,应该就在我们中间。 更为重要的是,陈然曾经和路一菲发生过争吵,这样的事实让路一菲想不出为自己分辩的借口,事实上,连她自己也很快承认了,她的确讨厌陈然,用她自己的话说,陈然一直都像只讨厌的苍蝇一样,在她的面前飞来飞去。 “她的性格也太直了,明明知道这样的话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还会这么说?怪不得你们两个会成为朋友,她跟你的性格还真像。”秦鸣有些无奈地摇了一下那些证词道,“不过她还是有所保留,你是不是要跟她再认真地谈一谈?” “还是再等一等吧,她需要一点儿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我摇了摇头,事实上,我能感觉到路一菲显然知道些什么,不过她好像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陈鸿雨看起来特别担心路一菲,自从路一菲回到房里之后,他一直都变得有些焦躁,他时不时出现在路一菲的房门前,却被路一菲拒绝了,不过每次听到路一菲的声音,他似乎就安心不少。反倒之前一直都被路一菲视为未婚夫的欧庆朋,反倒变得很是冷静,他只是安慰了路一菲几句,就安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画画了。 “你希望我说点儿什么吗?既然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只希望你们能快点儿查出凶手,还这里以平静。”我出现在欧庆朋门口的时候,他还端着画盘在调色,甚至连脸都没有转过来,“你想问我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吗?我认为绝对不可能是我们之中的人行凶,就算是有矛盾,也不会到出人命地步不是吗?陈然的确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是我相信这里绝对没有人想要他的命。你会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尊重生命吗?当年我们都是亲眼看到过惨剧发生的人,也更懂得生命的珍贵。我想你们还是不要在我们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这些话,欧庆朋再度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到了画板上,显然并不希望我打扰他的创作。(未完待续。) 四十二.掩盖的秘密 “我只是想要跟你聊一下五年前的事情。”无视欧庆朋的敌意,我还是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房间比我想象中整齐这里用一扇屏风将这里隔成了两个地方,靠近外面的部分是画室,屏风的后面是起居室。很难想象得到,欧庆朋在这里显然活得相当滋润。欧庆朋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真的会如路一菲所说的那样,将来他们两个会找到一处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吗? 我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欧庆朋就认真地翻箱倒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被保存得相当好的油画,递到了我的面前。如果只是倒着看,画面的人的确像极了石姨,只不过她那一身火红色的衣服,让我觉得有点儿扎眼,脚上一双黑色的圆头高跟鞋,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的气质。画中的人看起来依然还是冷冷的气质,眼睛望向了远方的湖面,手腕上带着的一串红珠手链,看起来类似玛瑙的材质。 “这就是萧素兰,我记得没错吧?你还记得她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吗?”我慢条斯理地望着欧庆朋道,开始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我记得你是唯一一个跟她走得比较近的人。” 欧庆朋眨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五年前,有太多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不过看到这张画我才想起来,的确是那样的,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就说过了。女孩子跟男孩子不太一样,爱情对女孩子来说太重要了,尤其是那些一心爱上某个男孩子的女孩,她们会很自重,也非常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像是大部分的男孩子,见一个爱一个。” 他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有点儿含糊,我不太清楚他指的是什么用意,不过他却并没有给太多迟疑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那个暑假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我费了一番力气。请她当我的模特,我也的确喜欢上了她,可惜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她当时说得很清楚,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我很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骚扰她的。” “那么你爱她吗?”我把画板转向了欧庆朋。很显然做画的人相当喜爱画中的女子。画中的女子被勾勒得很细致,“有没有留意过她的情绪有什么不同?后来有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有没有想过她后来可能去了什么地方?” “我可没有那么下贱,也绝对不会渴望自己绝对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欧庆朋朝着我略带几分无奈地点了下头。“况且那个时候,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吗?你是不是把我们想得太过复杂了,虽然那个时候我们时不时会玩一些侦探游戏,但你不能不承认,我们的心思并没有那么复杂吧?不过……有一点儿你说的不错,就在她离开的前一周,她的确像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她的情绪总是特别的失落,但是我却说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我问过她,但她的情绪看起来很古怪,完全逃避这个问题。”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聚精会神地望着他,自然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可再度让我失望的是,他再度摇了摇头道:“我再三询问,可她什么都不说。我以为她是跟自己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叫崔志雄男孩生气了,也没有多问。那个时候的我们思想都挺单纯的,那个时候崔志雄不是一直对童娇阳有好感吗?而且看起来对谁都能献殷勤,可没想到她居然就那么走了。” 最让我留意的当我提到五年前那场意外的时候,欧庆朋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和往常一样,除了同情之外,更多的是痛惜。不过当我提出有没有意外的可能性时,他皱了下眉头道:“你把那间木屋当成什么了?那里又不是我的画室,难道所有的房间里都有那些绘画的颜料吗?不过确实挺奇怪的,我后来也想过种种可能,那毕竟是座新房子,而且晚上那跟应该还有露水,为什么一场大火会着得那么奇怪呢?难道真的用短路能解释得过去吗?我认为不太可能……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场大火,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话猛然惊醒了正在混沌中的我,是的,那场大火,滚滚的黑烟,还有在大火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所有的关键似乎就在那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只是我却抓不到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欧庆朋的话让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还记得那天晚上所有人的表现吗?”欧庆朋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当时的场面的确非常的混乱,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不一样,有好奇、有惊恐还有伤心,不过,后来的事情可真是有点儿奇怪了,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们给出的结论会那么的儿戏,只是有可能是电路短路引起的,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路叔叔是从国外留过学的,像他那样在国外生活过的人,肯定有着过人的生存能力,所以我绝对不认为事情会那么巧合。可惜……现在再怎么怀疑也出什么用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火烧掉落是吗?就连那一块地,也因为规划的问题,被人又花了大价钱买了回去,再怎么怀疑都没有什么用了。” 根据欧庆朋的说法,那块地在三年前被人花了大价钱买了过去,处理那桩买卖的人是童川,路一菲开始的时候并不赞成卖出那块地,不过最后还是被说服了,毕竟留着那片地,对她来说会是永远的心理阴影。童川又费了一些力气,请人把那里重新清理了一遍才交给了对方,至于当年留下的东西,有一部分被放进了陈然家的仓库,一部分就被焚毁了,毕竟那些东西太占地。 “可如果现在的案子跟五年前扯上了关系呢?”我有点儿兴奋地开口道,的确是这样的,或许问题的关键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陈然的死,只不过是一条导火索而已。(未完待续。) 四十三.不速之客 陈然的家就在玻璃花房不远的地方,是诸多风格一样别墅中的一栋,不过此刻已经交由这里专门招待游客的公司接管。他们拥有所有房间的钥匙,但仓库的钥匙却不在他们手里,我们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赶来的陈然妈妈手里拿到了钥匙。根据陈然妈妈的说法,仓库的钥匙一直都是由她保管,就连陈然自己想要进去,都得先问她拿到钥匙才行。 就在秦鸣准备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很显然那锁曾经被人打开过,锁孔附近有很明显地被划过的痕迹。他和我都愣了一下,显然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的确有人对这里感兴趣。他套上了胶皮手套,努力不破坏上面留下的所有痕迹。 打开仓库的门,里面传出来一股烧焦了的味道,中间还夹杂着甲醛混合着其他化学制剂的味道。里面保留着一些烧焦但是还能看出原样的家具,一些书籍,另外还有一些混在一起的文件。那些文件显然被人动过,我小心地抽出来看,那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化学分子式,对我来说那文件就是天书,完全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这对夫妻还真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为什么在那么久之后,还有人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秦鸣拿着那些文件认真地翻了两遍,缓缓道:“看来我们还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很显然有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或许我能解开你心头的疑问,而且我还给你们带来了救兵。”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刘雨。缓缓开口道,脸上还带着几分凝重的表情,“我还是来晚了,可是没有办法,大雪几乎将这里的路都封闭了,我只能临时调来一架小直升机,然后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车才进来。看来时间刚刚好,因为你们可能正好需要一些资料。关于路氏夫妇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进行的研究。” 我以为刘雨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简直已经大大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路氏夫妇同样从事的都是医学。表面上看来都是些跟养生有关的研究。但事实上,他们从事的是干细胞研究。根据刘雨粗暴而又简单的解释,所谓的干细胞研究,就是利用重组生物的基因。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长生不老?你确定自己不是痴人说梦吗?”秦鸣颇为不屑地看了一眼刘雨。“你不会说。他们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所以才会被人杀人灭口吧?” 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刘雨非常认真地点了下头道:“这可能就是其中一部分事实。人类对生命密码的研究一直都在继续,有人已经将那些研究的资料用于延长老鼠、苍蝇等生物的生命。事实上,追求延长生命的研究无论是官方还在民间,一直都在继续,干细胞似乎已经逐渐成了主流。路氏夫妇也是从事秘密研究的成员,他们日常从事的工作,只是他们身份的掩护。早在五年前,的确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曾经和路氏夫妇接触过,为的就是得到他们的研究成果,而且那应该是关系的人类命运的研究。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中医在延长人类寿命这方面,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时间到了现在,我们能确定五年前的研究成果并没有失窃,可能被毁于那场大火之中,也可能被路氏夫妇藏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们特别听意,五年前为什么会发生那场意外。”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心中似乎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被拨动了,我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但似乎关系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苏阳的车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他的母亲也的确经营着一家跨国医药公司,难道说…… “有人曾经到过这里。”秦鸣虽然没有多做表示,但他显然对刘雨的说法持保留态度,“被动过的就是这一堆化学分子式,是不是真的跟你说的那些有关系,还需要你自己去调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揭开陈然被杀之谜。你有什么资料可以提供的吗?” 刘雨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道:“这些资料我先带回去核对,应该用处不是很大。不过另外一个消息可能对你们很有帮助,我听说了你们在调查路一菲的事情,所以就自追查到了那家服装店,也是非常凑巧的,我们看到了跟她一样同时订了两件衣服的人。猜猜看,那个买走衣服的是什么人?” 刘雨的能量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他居然通过那件衣服卖出的前后时间,调出了街上的录像,随后查到了那个神秘人物的下落,正如我们所料,那个人果然就在我们的身边。秦鸣跟我同样惊讶地望着刘雨,刘雨慢条斯理道:“别谢我,还是好好谢谢那个叫林子的姑娘吧,是她想出这么做的。这是她的发现,全是从监控中提取的,应该会有帮助。” 我早就该想到的,林子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网络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但眼下还不是感叹的时候,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刘雨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些,毕竟这里的所有的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只能拜托你们继续进行,我只是有些担心……可能会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为了让你们的调查可以顺利进行,所以我还是先把你的救兵给请过来吧?” 刘雨的话音落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冷敖。他的脸上还是带着冷冷的笑容,只不过却换了一套运动服。据说他是早起跑步的时候,被刘雨拽上了飞机,根本来不及换衣服。不过来这里之前,刘雨承诺冷敖可以享受一个完美的假期,提前就定下了陈然家的房子。不仅如此,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还把冷敖可能用得着的东西都给运了过来。(未完待续。) 四十四.揣摩 “看来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假期。”冷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显然被这个堆满了旧东西的仓库特别感兴趣。 他的出现对我们来说简直太及时了,我们不用大张旗鼓地请慕峰带来的那些人加入进来,就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里所有不动产的登记表我也拿到了,应该能帮到你们。不过很显然的,这两座并排的别墅都是陈然名下的,隔壁是欧庆朋家,再过去就是陈鸿雨的家。很奇怪,他们为什么每次都要住在路一菲的家里?”刘雨把一张表递到了我的手里。 直到看到那些照片,我才明白这是环湖建的一排景观别墅,每套房子都价格不菲。难道真的有人会为了区区五万块钱杀人吗? 我又把崔志雄的资料给了刘雨,希望他能帮我查一下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那个小兰是不是真的凭空消失了。恐怕除非真的是凭空消失的人,否则应该没有刘雨查不到的东西。 与此同时,秦鸣的查证工作也在顺利进行,有了冷敖的帮忙,他的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在仓库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发现,除了那个被动过的卷宗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留下的来大部分家具看起来都颇为考究,不过大部分都已经被烤坏或者是已经烧焦,上面的漆也有不少被烤化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应该有助燃剂的帮忙。”冷敖皱了下眉头。他认真地环视了一下那些堆起来的东西,很认真道:“不过我还不确定那是什么,需要检查之后才能给出结论。” “法医的检查报告……”秦鸣看了看冷敖,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显然也放松了下来,“你最还好是再看一下。可惜的是,眼下我们只能从当年法医留下来的记录做调查了。” 很快到了晚上,我们的调查只能暂时搁浅。冷敖倒是颇为兴奋,他对那些家具特别感兴趣。让我们把那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送回到他房间之后,我们就被打发出来。 “或许你应该替自己做一个检查,怎么看你的状态都不太对。”就在我们准备出门之前。冷敖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他这是在开玩笑吧?虽然我知道他医术高明,但他总是冷不丁地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对他的提议,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鸣和我的行动虽然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就在背后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想那些人肯定会打听冷敖的身份。那些藏在暗中的人,会伺机而动吗? 吃过晚饭之后,原本还想要继续调查的我。却被一阵睡意折腾得完全没有了精神。躺在床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半个小时或者是更短的时间,我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是雪化了吗?我抬起了头,房间里的灯已经被关掉,此刻外面静悄悄的,根据慕峰的安排,他和另外一名同事就在客厅里睡下了,两个人轮流值守,为的就是害怕还有什么意外发生。路一菲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还记得走到门口的时候,路一菲朝着我说的那番话,她的眼中带着几分不满,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觉得悲剧正在重演,恐怕陈然的家人也和当年的我一样,希望能尽快地查出凶手吧?可惜,我总觉得他们到时候会跟我同样的失望,因为他们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的。” “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悲观了吗?”我望着路一菲,虽然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她的神情已经变得极为憔悴,显然这一天的询问之中,已经不止一次提到五年前的事情,那对她来说也是个极大的刺激。“或许凶手很快就能抓到的。” “你不跟他们一样,认为我就是凶手吗?”路一菲的表情相当古怪,“那件红色的衣服,原本就收在我衣柜里的红衣服,就那么不见了,看起来很像是那些被剪碎了的红布条,看来,如果不是我梦游丢在那里的,就是有什么人想让你们认为我是凶手。” 路一菲的情绪的确有些崩溃了,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我看得出来那笑容不过是在掩饰她的愤怒而已。 “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查出什么证据,更为重要的是,仅凭一件衣服,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不是吗?”我努力安抚着路一菲的情绪,想让她安静下来。 “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已经成了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了吗?你们不会真的当我傻吧?”路一菲有些愤怒道,她的表情十分难看,“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们会替你找到答案的。”一向嘻嘻哈哈的陈鸿雨很认真地出现在门口,他倚门站在那里,望着路一菲道:“我知道绝对不是你做的,我绝对相信你是清白的。要相信方晴会查明案件的真相,给他们一点儿时间好不好?” 路一菲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瞪着陈鸿雨,“别以为你们的那些小算盘我看不出来。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且我讨厌陈然,跟他不止一次地发生过冲突。我就算再怎么恨他,也不可能杀了他……” “凶手肯定不是你。”陈鸿雨的表情颇为古怪,他似乎很想要安慰路一菲,也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可终究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为什么还不早点儿休息?时间不早了。”欧庆朋出现在门口,他依然还是穿着笔挺的西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目光在路一菲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道:“就算你们的精力再怎么旺盛,也得考虑一下方晴不是吗?她还有许多工作要忙呢。”(未完待续。) 四十五.顾虑 路一菲歪着头打量着欧庆朋,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她这样的态度让欧庆朋的表情也变得不安起来,他张了张口,准备再说什么,可没想到路一菲却慢条斯理道:“你说的不错,方晴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了,谁像我闲得这么无聊?” 说完这些,她快步回房关上了房门。陈鸿雨呆在原地,看了看欧庆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本还算热闹的地方,瞬间就变成了我和欧庆朋四目相对。 “你不担心一菲的状态吗?”我好奇地盯着欧庆朋,他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个冷静得不像话的人,大部分的时候他甚至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不过这一点儿似乎和一菲的性子很像。 欧庆朋点了下头,“只是担心有什么用?眼下我们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到你们的身上。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担心,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看到你们今天去了陈然家是吗?那里是……难道你们要重新调查五年前的事情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欧庆朋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略带一丝沙哑,不等我回话,他一脸悲伤道:“这不是往一菲的伤口上撒盐吗?五年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继续调查?你不会真的认为那并不是一场意外吧?就是因为那场大火,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改变了,你看看坐在轮椅上的石姨,再想一想大火中葬送的那几条命……最痛苦的是石姨吧,她不仅要接受那么残酷的事实。还要担心童川会不会离开。据我所知,童川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欧庆朋摇了下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显然是不太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在跟我说什么。 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只见芦青慌慌张张上了楼,看到我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你们都还好吧?我来看一看……总觉得有点儿担心,所以我想来检查一下,你们是不是都挺好的?要不要搬到那边去住?” “没什么好担心的。楼下就有警察。”我回答着她的问话。心里却很好奇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留在这里的,比如说童娇阳。她很想回到东面的院子。可因为一时间收拾不出来房间。所以只能勉强留在这里。 她在说话的时候,我听见楼下似乎也有脚步声,会是童川吗?还是留在这里的警察在监听着我们的对话? 芦青点了点头。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只是客气地朝我点了下头道:“我是通知你们,童川从自己的诊所里带了一些药品回来,万一你们谁出现了感冒状况,随时可以通知我们。” 谢过了芦青之后,我犹豫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五年前你参加了那件案子的处理对吗?你还记得当年在那三名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唔,你说的是……当年那起意外?真是太惨了,虽然是医生,但看到那样的惨状也是觉得挺吓人的。死者身上基本上都是烧伤,大概是吸入了太多的浓烟窒息身亡……当时不是有专门的人记录吗?”芦青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悲哀和不安的神色。她显然不太愿意提起那些事情,所以在说这话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路一菲紧闭的房门,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过去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还要再提呢?” 芦青并没有停留,快步离开了。我同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会有错的,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眼下这种非同寻常的时刻,自然每个人出入的时候都会有同伴的,和芦青一起出现的就是童川,站在窗帘旁边,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像是在故意避嫌一样,两个人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童川和芦青……在我看来是两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童川并不是个专情的人,这个我们已经从不止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这样的结论。不过奇怪的却是芦青,她显然很紧张童川,能看得出来她在尽量地讨童川的喜欢。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我不由得摇了下头,像她这样经济完全独立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割舍不下这段畸恋呢?更何况那还是自己好友的丈夫?据说童川又恋上了自己诊所的护士……他还真是个多情的人,他又是用什么样的手段,玩转身边的这些女人呢?尤其是芦青,早应该过了做梦的年龄。 又是一个夜晚的来临,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种轻松的体验,躺在床上,我在不停地猜测谁才可能是那个凶手。虽然此刻谁都应该怀疑,但我更疑惑的还是陈然被杀的原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杀呢? 雪一直在下,不过此刻已经转成了小雪,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这让我觉得有点儿不适应,在我的印象里,这里鸡鸭成群,不少人家都养有狗。可现在一切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慕峰他们似乎并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线索,陈然的房间里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不过在他抽屉里发现的那些画报,似乎让慕峰对陈然的人品更为不屑。 同样引起我注意的还有金嫂,自从出事之后,她的态度就变得非常谨慎,尤其是对路一菲更是上心,之前寡言少语的她变得啰嗦起来,不止一次地提醒路一菲要注意安全。金嫂的情绪颇为古怪,我一直觉得她有话要说,但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又总是轻易地避开了我们的目光。而石姨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对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怎么上心。 警察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我们住的别墅里,而芦青、石姨他们住的小院,虽然也再三嘱咐他们,进出都要来征求警察们的同意,但基本上等于放任了。那些负责照顾大家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案件给吓坏了,躲在房里再没有任何动静。(未完待续。) 四十六.冷敖的发现 夜半时分,我接到了冷敖打来的电话,他的发现把我吓得睡意全无。的确正如我们之前的猜测一样,五年前的事情现在虽还不能完全确定,但的确有人做了手脚,除了阴谋之外,恐怕还有人光明正大地做了手脚。隐患早已经埋下,可惜却没有人能看得透。 “你真的确定吗?你知道……这样的结论意味着什么吗?”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道。 电话那头的冷敖顿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我的工作,就是替你们找到可疑的地方,然后再把结论告诉你们。至于结果是什么样,那是你们的工作,与我无关。” 我们都沉默了。我努力地想让自己打起精神,不过大概是因为夜已经深了的缘故,一阵睡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这可不太像是你的风格,是太累的缘故吗?”电话那头的冷敖关心地问道。 我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夜里十二点,我叹了口气:“都这么晚了,你还想让我打起精神吗?除了你说的这些东西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的确有一些发现,是关于仓库的那把锁的,在那上面,我看到一些很有意识的划痕,那绝对不是一般常用的开锁工具,而是极为锋利的合金工具。”电话那头的冷敖继续道,“我会把成分发给你,我想我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因为我平日里就用的那些东西。” 所有的猜想都是正确的,那也就是说。我们越来越靠近真相了。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认真地跟冷敖讨论着种种可能性。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太忙碌的缘故,我的精神越来越不济,就连跟冷敖说话的时候,都在不停地打哈欠。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争吵声中醒过来的,昏昏沉沉的感觉,让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起身。楼下似乎已经吵成了一团,中间还夹杂着瑞阳有点儿激动的声音。下了楼才知道瑞阳要离开这里,但慕峰却强硬脚表示。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留下来。因为这里发生了命案,所有的人在调查结束之前都不能离开。更为重要的是,因为雪又持续了一天,所以这里进出的路几乎都被雪堵上了。除非想要冒着生命危险离开这里。 “我还得马上赶回医院。你们要让我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我得回去上班。怎么能一直留在这里?再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吗?”芦青一脸焦急地望着警察,显然还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不过芦青的努力当然是白费,尤其是那个固执得像头牛一样的慕峰。怎么肯让她离开?或许是留意到了我们的关切,芦青什么话都没有说,吃过早饭之后就火速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倒是慕峰,显然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吃过饭之后就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不过他显然还是将重点放到了路一菲的身上,如果不是秦鸣的阻拦,恐怕他会继续审讯路一菲。 和秦鸣商量之后,他很快决定有些事情交给慕峰去处理,如果不给他找些工作做,谁知道他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不过,接下来的工作,恐怕也只能依靠他完成。 对玻璃花房周围的调查没有任何发现。花房里只有靠近里面的兰花装了监控,而兰花跟其他的地方隔了一道用植物做的围墙,这样外面完全就是盲区,什么都看不到。对花房里面的鞋印采样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平时花房里进出的人太多,而且当时两名保安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同样也留下了脚印。换句话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完全被破坏掉的现场。 “真是老天都在帮凶手的忙!这一场雪到现在还没有停,所有可能的线索都被大雪掩盖了。”秦鸣有点无奈地抬头望天道。 此刻的雪还在继续,细小的雪粒从天而降,让这里的一切显得更加萧索。但外面的人显然多了起来,不少人探头想来这里看热闹,其中不乏一些平日里跟他们有来往的人。 “看来陈然比我们想象中影响力要大,他被杀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昨天晚上已经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秦鸣皱了下眉头,“昨天手机推送的就是这条消息,听慕峰说,昨天他们派出所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他们就要派刑警专家过来。” 有那么多的人关注,我们身上的压力因此也就更大。我有点儿无奈地吐了口气。这会是凶手想要的结果吗? 刘雨一直都没有闲着,就在昨天晚上冷敖给我发来他的那些线索的同时,刘雨对陈然的调查也在继续,根据陈然信用卡消费纪录、通话记录以及对他身边人的调查,发现这些日子陈然一直都没有闲着,除了在市区重新购入一套公寓外,还不时出入建材市场,似乎打算装修房子。不过根据刘雨得到在资料来看,问题似乎没那么简单。因为陈然的那套房子,离芦青工作的地方很近。 “他不会真的打算……要搬离这里吧?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发现再度让我们大为吃惊。他在玩什么花样?不会真的要跟石姨开始一段新生活吧?我好奇地望着秦鸣道,“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呢?” “你不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挺奇怪的吗?”秦鸣抬头望着我,慢条斯理道:“照理说,艺术家应该有着更高的审美能力对不对?既然陈然和欧庆朋是好朋友,为什么没有请他帮忙,反倒一个人在折腾装修的事情呢?” 我的心中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安,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陈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开始逛建材市场?那绝对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恐怕让我们惊奇的还不只是这些。”秦鸣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刚刚收到资料,他把所有人的银行账户资料都发了过来,恐怕我们还要花上一点儿时间比对一下。说不定,这里能查到些什么线索。”(未完待续。) 四十七.迟疑的欧庆朋 果不其然,在我们对欧庆朋的询问之中,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得知陈然购买公寓的消息时,欧庆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连连摇头道:“不可能,陈然的家在市里可不止一套房子,他买公寓做什么?就算真的买,他也不会瞒着我们的,难不成他还真的想要金屋藏娇?再说了,他一向是有洁癖的,怎么可能会去建材市场那样的地方?” 如果他去那里还有别的目的呢?我和秦鸣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倒是欧庆朋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迟疑地望着我们,“你们……到底在怀疑什么人?” “没什么。”我看着欧庆朋,这个当初不顾路一菲的阻挠而给我写信的男人,现在却一直都在迟疑,还是由我打破这个僵局比较合适,“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认真地谈一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应该让我们知道的。把你看到的所有一切都告诉我,至于是不是对案子有帮助,由我自己来判断。” 欧庆朋呆了一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说那些还有用吗?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哪里还有闲心再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我们的坚持下,欧庆朋才吞吞吐吐开口,不过他的态度依然十分迟疑,那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路一菲和童娇阳两个人。在他看来,童娇阳的举动颇为奇怪,她一向是不大喜欢陈鸿雨的。可这一次陈鸿雨回来之后,她却表现得有些过于殷勤了,尤其是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虽说众人可以理解成她那样的行为有点儿孩子气,但作为一个成人来讲,那样的动作的确超出了朋友间的亲昵。更要命的是,她对欧庆朋似乎也有着同样暧昧的举动。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她近期行为,让我们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大概也都注意到了吧?她现在似乎又把目光转到了你们带来的那个李典身上。虽然我还不那么确定。但却也听说过他妈妈的名头。”欧庆朋的脸上多了几分迟疑。 “其实私底下你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简单对吗?”这也是放在我心头的疑问,但没想到却是由欧庆朋最先提起这件事情。我记得当时温泉池里发生意外之后,秦鸣曾经说过,欧庆朋的反应太快了。 我的试探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一向冷静的欧庆朋紧张地望着我。他迟疑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已经决定和路一菲在一起了。” “但是你和童娇阳的关系也不一般对吗?”我看着欧庆朋。他果然是个多情的人,虽然我有过那样的猜想,可真的从他的身上得到证实。还是吓我一跳。 欧庆朋并没有否认,他假装云淡风轻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说的。童川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他想要的是攀上豪门,而我们家在他看来已经没落了。” 事实上我也有同感,不过大概因为不是当事人,所以尽管欧庆朋说了那么多,我却一时间没有能明白他的用意。而他提出的另外一件事情,就与我们之前的调查有关,他说早在两周前,陈然的住处曾经发生过一起入室盗窃未遂事件。 这个说法勾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根据欧庆朋的说法,就在两周前的一个黄昏,陈然莫名其妙地给他打电话,让他火速赶到自己的住处。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只见陈然正守在童川的身边,童川看起来一脸痛苦的样子。他细问之后才发现,路过那里的陈然,发现仓库里面有亮光,走近后看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影,亮光也不见了。听到他的脚步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不见了,而同样是发现了异样的童川,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一个中等身材、脸上有胡须的男人。在打斗之中,童川被那人狠狠踹了两脚。 “这件事情你们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吗?”我追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我再三追问的话,他不会到现在才开口说这件事情吧? 欧庆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大概还不太清楚,陈然家的仓库……一直都空置着,两三年前吧,路一菲家买下的那片地被转卖之后,当年火灾之后留下的东西就堆在那里。不向旁人提起,其实也是我们共同的意思,毕竟一旦说起那件事情,就不得不提五年前……那可是所有人心头的伤疤。” 我点了下头。他们的说法也和我们之前的调查不谋而合,只是那个神秘人物是谁?和五年前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更为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和刘雨提到的那件事情有关?苏阳会不会卷到这件案子中来? 欧庆朋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不过从他口中我们还是陆续知道了五年来发生的大小事情:童川最初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的,他曾经提出要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卖掉,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生活。不过因为石姨的身体出了状况之后,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有的计划,而且还辞去了工作。而芦青也时常会来这里,照顾着石姨的身体。 “他们也在照顾我们所有的人……”欧庆朋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过了一会儿他才又继续道:“可现在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陈然居然会出意外,我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为什么出意外的人会是他?” “你觉得会和一菲有关吗?”我单刀直入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五年前的意外,已经在路一菲的心上刻下印记,恐怕时间也不一定会冲淡所有的一切,“他们之间不止一次地发生过冲突,是不是存在着那种可能性?” “你太固执了,那种可能性绝对不会存在的。”欧庆朋有点儿气愤地站起身来,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路一菲而变得激动,“你们不会明白的,我以为你会明白。难道每个人的生命不应该尊重吗?一菲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我一直都确信这一点儿……”(未完待续。) 四十八.摇摆 “可你也同样在犹豫不是吗?”我抬眼望着欧庆朋,这个同样摇摆不定的男人,“如果你真的那么信任一菲,恐怕就不会到现在才肯替她说句话吧?如果你真心想要帮到她,那么就请你坦白地说出一切。” “那是你们的工作,跟我没有关系!简直不可理喻!”欧庆朋气呼呼地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他太过气愤的缘故,我能看到欧庆朋梳在后面的小辫子也在一颤一颤,很有节奏感。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欧庆朋比从前瘦了不少。 秦鸣在边上悠悠叹道:“果然所有的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就连这个看起来很内向的人也一样。看来这位画家同样多情,只是不知道他和陈然之间是不是也有矛盾?” 案子查到了现在,我开始对陈然更加好奇,在此之前我不太喜欢他,总觉得他有些做作,人品又有瑕疵,但眼下看来似乎他的身上也有可取之处,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我们在陈然的胃里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所以他大概处于睡眠之中,才没有挣扎。不过临死之前他似乎才醒过来,死死才会抓住了对方身上的什么东西。真是太可惜了,我们还不能判断他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扣子一类的,这还需要他们对痕迹做进一步的检验,必要的时候可以请冷敖出面。”秦鸣低低地向我开口道。 “不过凶手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应该把那红布条放在陈然的手中。正常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把衣服上的布撕下来的不是吗?”我皱了下眉头道,冷敖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不到关键的时刻,怎么能让他出面? “你说的不错,凶手的目的达到不是吗?只要看看慕峰的态度,就知道他已经把路一菲当成了重点嫌疑犯。”秦鸣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慕峰这固执的模样,不让路一菲认罪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如此一来,反倒给了我更多调查的机会。对陈然的私生活进一步的调查,发现他绝对比我想象中更复杂。那么他为什么会选择在深夜前往玻璃花房呢? 陈然的房间已经被取证。不过他们显然也没有太多的发现。或许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间房子里。站在陈然的房间里,秦鸣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细节,我们同样认为陈然是一个古怪的人。我倒在了陈然的床上,当时所有的东西都是收好的。只有遥控离他的手边比较近。或许他正准备睡前看一会儿电视。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过……我翻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几张照片,那些我认为是陈然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石姨很安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沉思。那些都是偷拍的照片,有些是在别墅的院子里,有些是在门口,大部分的时候都她一个人发呆,有一张是金嫂推着她在外边散步。不对……角度的问题! 在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头猛然一动,或许一开始就是我弄错了,所以我急忙把那些照片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不会有错的,就算做得再怎么细心,也会留下破绽的,恐怕事后那个人已经发现了,所以才会如此焦虑吧? 我再把那些照片递给了秦鸣,让他再仔细观察一下。之前从陈然的房中发现这些照片的事实,让我们忽略那些细节,可如今再看那些照片,才意识到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秦鸣先是很惊讶,直到我说出那种可能性,他猛然一惊道:“这种可能性存在吗?毕竟……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但有什么力量能让陈然在那么晚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走到玻璃花房呢?”我看着秦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鸣似乎并不太赞同我的说法,不过或许应该试一下,我需要找到石姨确定一些细节,然后再考虑阴谋的可能性。 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却被金嫂挡住了去路,她把我们拉到了瑞阳的房间,也就是之前曾经被当作询问室的房间。不等我们开口,金嫂就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案子,但是我觉得五年前的案子,可能跟今天的惨案有关。五年前……五年前……我还记得那个雨夜,可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后来发生的事情有关……” 金嫂说的时间恰好是五年前那个夏天,我们的假期还没有开始之前,路一菲的爸妈正在忙着他们的新居。而且他们打算在这里定居,还拿出了一部分钱做投资。 金嫂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凝重,脸上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哀愁。她是个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只知道那个暑假开始的时候,他们忙碌了很长时间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他们夫妻都非常开心,也就是之前的那个月,他们还给金嫂一笔不小的费用作为奖金。那天晚上她在别墅区,吃过饭正准备收拾房间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色风、戴着斗篷的人出现在门口。当时路一菲的爸爸几乎是火速让金嫂离开,而且再三嘱咐说,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他们。 “是什么样的人?你看清了?”我的心底一寒,这么说起来,刘雨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担心?那么来人呢?会真的像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金嫂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之后才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只能确定那是一男一女,因为在我出去的时候,他们的斗篷一直都没有摘下来,像是故意在躲避我的目光。我只是看到其中一个人穿的是尖头高跟鞋,能确定其中一个是女的。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可是自从那天之后,看起来一菲的爸妈就变得非常敏感,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胆子也变得特别小,要是我不出声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就会吓一大跳,而且还怪我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直到他暑假开始,所有的人都来到这里,他们的状况才算好一点儿。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这两天好像又看到了那辆车……”(未完待续。) 四十九.顾虑重重 金嫂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看起来有点儿抽象的图标放到了我的面前,她迟疑地望着我道:“虽然我不那么确定,但五年前他们开的也是这个牌子的车,我虽然不知道那车到底值多少钱,但我确定那绝对是一辆好车,一般人家绝对买不起。他们来这里之后不久,就起了那场大火,而且那场火太奇怪了……我想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收下了那张纸条,绝对不会有错的,图虽然画得抽象,可那么昂贵的车,全国恐怕也能不会有几辆,偏偏我就见过其中的一辆。虽然金嫂并没有记下那个车牌号,但是我想那应该和童川提到的是同一辆车,那辆车的主人就是我认识的人,那也同样是刘雨最为担心的结果。如此一来,我更好奇五年前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了。 金嫂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淡定地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五年前……五年前我认为绝对不可能是意外,那场火太奇怪了,不只是一场火而已,在看到那里的情况之前,我们还听到了鞭炮声,是不是有人放了一把火?就算那是木屋,也不应该没有一个人活着从里面出来的。要知道他们……每天都会跑步、锻炼身体的人,身体一向很棒的,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醒得过来呢?更何况一菲的妈妈,一向有神经衰弱的毛病,经常夜里会醒过来,可为什么连她都没有醒过来呢?你不觉得那太奇怪了吗?而且那场火……简直是太奇怪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引起的火灾,为什么还有声音?那么浓的烟,还有奇怪的味道……照理说那样的情况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您这话话说得含糊,不过我猜想您是不是想说,怀疑当时可能有人在房间里放了汽油一类的助燃剂对吗?”我看了看金嫂,说出了她那些并未说出的怀疑。 金嫂的态度唯唯诺诺,她点了点道:“不太像是汽油味,我这鼻子有毛病,一向对味道比较敏感。不过感觉如果没有别的东西。那场火不太可能那么大。我认为……这可能比较接近事实。要不然那样的大火,不是太蹊跷了吗?只可惜,当时的那些警察们并不负责,所以才没有查明真相。我觉得可能是那两个黑衣人。也有可能就是哪个眼馋路家财产的人。才会放了那么把火。眼下石美……我是说一菲的小姨,路家大部分的财产,都是她在打理。” 金嫂并不是个坦白的人。她的确对路家忠心,只是她似乎还有自己的顾虑。除了对五年前的案子之外,对其他的事情她再不肯多发一言,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会引来无数的麻烦一样。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路一菲的安全,比什么都更让她在意。在金嫂看来,这五年来,路一菲并没有能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甚至有一段时间金嫂不得不搬去和她住在一起,现在她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所以金嫂并不太愿意我们再掀起五年前的事情。 “我也不太喜欢小然那孩子,虽说他没什么坏心眼儿,可这两个月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总是提起五年前的事情,一菲因为这个还跟他发过脾气。”金嫂叹了口气道。 这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再三询问之下,才知道陈然这些天似乎一直都没有闲着,除了金嫂外,后厨帮忙的人也不止一次地被他追过五年前的事情。我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正如我们所料的一样,陈然的死可能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 “我看得出来,鸿雨那孩子不错,将来他们如果能在一起,我也算安心了。”金嫂的眼中泛着一丝泪光道。 可为了查明真相,我不得不再提起五年道事情,当提到小兰这个名字,她的表情才颇为古怪地朝着我点了下头:“对啊,那个女孩子,我还是记得的,看起来很冷,跟谁都欠她好几百钱似的。可那样的女孩子应该是被宠坏了。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记得当时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不是吗?跟她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当时还挺喜欢……招惹小姑娘的。” 对于小兰见过什么人,跟什么人说过话,金嫂依然还是一问三不知,她只知道那个看起来沉默的女孩子似乎并不太受欢迎,而且似乎一直心事都很重。 “我记得那里当是有好几座木屋对吗?当时路家人住的木屋,都是路一菲的父母置下的房产对吗?装修也是他们自己做的?当时还有童川帮忙是吧?”我问了一个早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金嫂点了下头道:“不错,当时他们手头的工作太忙,所有的工作只能拜托童川帮忙,一是因为童川一向比较心细,再一个童川也特别热心,说起什么来都头头是道,所以就完全交给他处理了。” 临走时,金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条斯理道:“对了,我记得那个女孩子有一件红色的衣服,太扎眼了,跟她的气质一点儿都不像,你说她为什么会带一件红色的衣服来这里呢?红衣服……真是让人觉得不吉利。一菲一向不喜欢红衣服的,可这次……真是奇怪了。” 我愣一下,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两完全不搭的事情?不过她说的确实不错,萧素兰人如其名,她最喜欢素净的颜色,尤其是黑白两色,突然多出来的那件红色的衣服,跟她本人的气质确实不太符合。那件衣服……到底是哪里来的呢?路一菲同样只喜欢素净的颜色,那么她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红衣服,会是巧合吗? 再度确认了路一菲买衣服的那家店铺,就在市中心某个奢侈品一条街。因为路一菲是一个比较挑剔的人,所以每年换季之前,那家店铺就会主动跟自己的熟客联系,就在前一个月,路一菲不止一次地接到过店铺打来的电话,有几次还是大家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未完待续。) 五十.悲剧再现 和金嫂的谈话果然还是让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一时间我却有点儿理不起头绪。或许是看到了我的困惑,秦鸣提议我们出去走走,或许还能有什么发现。 心事重重的芦青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她不停地在徘徊着,看起来心事很重。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狠狠吃了一惊,不自然地朝我笑了一下。我愣了一下,因为她的笑容看起来太过于古怪,如果不是想要故意引起我的兴趣,那就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我朝着她点了下头,并没有跟她答话的打算。 “方姑娘……能不能……我们私底下聊一下?”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说这话的时候她迟疑地看了看我的身后道:“或许我不应该有所隐瞒,毕竟现在牵扯到人命案子。事实上,我也在想,可能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说出来比较好。是有关娇阳妈妈的事情,我想最起码你应该知道。” 芦青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有自己的顾虑,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对我说道:“其实我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道德,但是我想石美……就是娇阳的妈妈,身上还藏着一个大秘密,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隐瞒自己其实腿已经恢复了知觉这件事情吗?”我皱了下眉头,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只是跟我说这样的事情。这个弯子未免绕得有点儿大。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这么说。她诧异地望着我,愣愣道:“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 我们的对话被硬生生地打断了,童娇阳大声喊着“芦姨”,脸色发白、像是疯一样冲到我们的面前,一个完整的字都没有说出来,拉着芦青火速朝着东面的院子跑了过去。 出了什么状况?秦鸣和我也跟在他们后面赶去。只见坐在石姨歪在床上,整张脸已经红得变了形,喘息都变得困难,不停地呕吐。恍惚之中。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的味道。芦青把我们所有人都打发了出来。房间里只留下她和石姨两个人。被赶出来的我们只听见了拉抽屉和倒水的声音,以及石姨粗重的呼吸声。 童川不应该守在这里吗?可他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后来我们才得知,在征得慕峰的同意后。他独自一人去了湖边散步。 半个小时之后。石姨的状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而得到消息的童川也赶了回来。同样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李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表情看起来颇为古怪,就好像吃了酸杏一样,一直咧着嘴。 一身狼狈的芦青凝重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的身上多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衣服也被弄脏了。此刻石姨的状况已经稳定下了,目前处于昏睡状态,不久之后就会醒过来。在离开之前,芦青对慕峰提出了一个要求:因为石姨的状况不太稳定,所以她希望有专门的人轮流守在这里,避免危险的状况再度发生。 “你说安排人轮流守在这里?”慕峰的表情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咬着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几个字道:“我们正在查案子,你觉得让他们守在这里。” “你们的任务,就是守候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不是吗?我们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芦青微微抬高了声音,冷冷道:“现在大雪封路,就算道路真的通了,你们会让我们离开吗?既然是你们职责所在,那就应该同意我的要求,现在我是医生,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有一点儿马虎呢?” 石姨的状况那么严重?虽然我觉得芦青这样的要求有些夸张,但除了童川有些犹豫之外,其他人还是都同意了那样的看法,毕竟石姨对其他人而言,有着更多的意义。 原本以为芦青还打算再跟我说点儿什么,没想到她摇了下手,什么话都不肯说,有点儿犹豫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当时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难道说那天晚上……或许我需要得到童川的口供,只是因为童川眼下并不在这里,所以我只能等待。难道说那天出现在玻璃花房的人会是石姨吗?那种可能性似乎存在,但是有一点儿却说不过去,那就是她为什么会在地上撒下红布条? 的确,我们现在只差那么一点儿,就可以查出更多的线索。因为这里要轮流安排两个人守着,所以李典和欧庆朋就被安排成第一组,四个小时后再换陈鸿雨和童娇阳。原本童川应该守在石姨身边的,不过芦青却以瑞阳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为由,希望他再去一趟诊所,取点儿药回来。童川犹豫地看了一眼芦青,却并没有拒绝。 路一菲还是呆呆的模样,或许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变得麻木,所以我还是找了个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着我,古怪地像是念着咒语一样,轻声道:“你都看到了,我说过了,有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的。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不应该回来的,这里那么的丑恶的事情,你们接下来怎么办?从哪里下手?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是吗?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过?”我再度望着路一菲。她的表现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完全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就算是她生性淡漠,可这也太奇怪了,“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吗?” “躲不开的麻烦,你觉得我再怎么解释,能让那位固执的警察相信吗?”路一菲的表情多了几分无奈,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但她终究还是控制住了,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希望……悲剧不会再度发生。接下来,可能事情还会有各种可能性存在……该打住了,所有的悲剧到这里该画上句号。你们不是警察吗?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未完待续。) 五十一.气味之谜 就在路一菲说出这些话的一个半个小时之后,意外果然还是再度发生了。瑞阳大声呼救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着急地告诉我们芦青出了意外,此刻芦青就在浴室之中,房门从里面插着的,他是听到了芦青呼救和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才跑来向我们求救。 秦鸣和其中一位法医撞开了门,随后闪到一旁,让我们进去查看清库。浓浓的水气混杂着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让冲进去的我们也有些头晕。直到散了一会儿水气之后,我才看到芦青****着趴在浴缸上,身体的下半部分跪爬在浴缸里,地上倒着一个洗发水瓶子,那瓶口像是被拧开过,又被人匆忙拧了上去。她是突发急病吗?此刻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确认她呼吸平稳后,我和路一菲、童娇阳,又加上后来的金嫂,用浴巾把她裹了起来,合力把她从浴缸里拖出来,平放到了床上。 法医临时变成了急救医生,就连冷敖也被紧急召了过来,对芦青进行检查。冷敖进门的那一刻,就先皱了下眉头,要求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不久之后,他就告诉我们不用特别担心,因为呼救及时,芦青只会再昏迷上几个小时,就会醒过来。冷敖并没有说出芦青昏迷的理由,但他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金嫂和路一菲的表情似乎都变得很难看,因为法医的要求,我们很快去了外面。而金嫂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些什么。直到我走到她的跟前,才听见她的口中念的是几个字:“味道,是的,味道,不会有错的……就是有这样的味道。” “你说什么?”我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她难道也辨识中了空气中那股并不太明显的味道吗?还有推门而入的时候,那股味道到底是什么?会和冷敖没有说出来的真相有关吗?我也在疑惑,芦青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呼救吧?照理说像她那样的人,一定很注意保养自己。绝对不太可能忽略自己身体出现的状况。 金嫂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心事重重地低头离开了。我原本想要追上去,却被路一菲拉住了,见我一脸的迟疑,她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还是等等再问吧。我想她需要安静一会儿。就算你去了。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等我再度进入芦青房间的时候。冷敖和那位法医的检查已经告一段落。冷敖的手中拿着那个已经空了的洗发水瓶子,是给出了一个颇让我们吃惊的结论:造成芦青昏迷的原因,就是那瓶子里被人放入的****。值得庆幸的是芦青反应比较快,所以吸入的并不多,否则那结果将是致命的。 冷敖拿着那个洗发水的瓶子,对着我缓缓道:“我们对瓶子会提取指纹,随后会进行比对。洗发水就剩下一个瓶底,她大概是不想浪费,所以才打算在里面加点儿水。也的确是这样瓶底里还有那么一点儿洗发水,但里面也被入加入了****,虽然量不大,但在浴室那么狭小的空间,却足以造成严重后果。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她往里面加的是冷水,也因为她有专业常识,所以在意识到不对之后,就火速拧上了盖子。否则……想想看,****的沸点只有34.5度。” 我和秦鸣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根据瑞阳的说法,他是听到了芦青的呼救之后,才跑出来我们帮忙的,也就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身为医生的芦青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才救了自己的命。如果瑞阳没有那么及时赶出去,或者她的反应没有那么快,结果可能不堪设想! 蓄意谋杀!这是秦鸣和我们认真讨论之后给出的结论。利用****制造意外,除了童川之外,还有谁会有那样的常识呢?不过此刻的童川却不见了踪影,据说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出去走走。 “没有谁比芦青自己更清楚谁才是凶手。”我皱了下眉头,我依然还能想起来之前芦青说过的那些话,恐怕对芦青下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芦青可能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路一菲守在外面,她的表情更是沉默,看着我们出来,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皱了下眉头道:“看看,我早就提过你们,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只是芦青……为什么有人会朝她下手呢?难道她身上也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吗?” 我只是拍了下她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从昨天到现在,其实路一菲一直都在警察们的严密监视之下,她的任何行动,都不可能逃得过警察的眼睛。就在我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童川出现了,路一菲瞪着他,却没有开口。 “我听说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金嫂提供的,所以你们应该先要去查一查那个女人,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芦青的。”童川心事重重地看着我们,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都没有说话,事实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眼下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金嫂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我们的确需要再去和金嫂认真地谈一谈。这里的一切,交给冷敖处理。 金嫂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看见我们出现,她依然还是浑身哆嗦,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在我们的再三劝慰下,她才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有一句话叫善恶有报,只是晚了那么多年,晚了那么多年!”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我们说出一个令她困惑了多年的事实:就在五年前那个火灾发生的晚上,她在那个房间里闻到了和芦青浴室里同样的味道,只是那种味道更浓一些。 “我的鼻子对很多气味都过敏,所以对味道也比一般人敏感。绝对不会有错的,就在火灾发生的那天晚上,我闻到了同样的味道,中间还混着其他的味道。除了他们之外,谁还会做那样的事情?”金嫂有些激动地开口道。(未完待续。) 五十二.猜疑 “五年前的案子,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你一个人的说法,并不能指认凶手,除非能拿出证据。不过在那之前,”我很认真地望着金嫂,努力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我们最重要的是先要查明现在的案子,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做的,那我们有可能顺藤摸瓜,查明五年前的真相。你需要冷静下来,回想所有想起来的、对案子有关的细节,芦青现在昏迷不醒,如果想要阻止凶手,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努力。” 根据金嫂的说法,所有房间的确都是她安排人打扫的,客房里的东西都是统一采购的。唯独芦青住的地方,因为她是石姨的好朋友,再加上她本身是医生,所以她的洗漱用品都是她自己带来的。更为特殊的是,因为芦青每次来都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所以那间房子的所有钥匙,都由石姨保管,平日就放在她自己的房间。不过就像是金嫂所说的一样,家里的事情,尤其是这些收拾房子的这些活儿,基本上都是他们来做的。上一次打算芦青的房间是在两天前,是她在石姨的监督下进行的。所有的房间她都收拾过了,不过芦青的洗漱用品她完全没有动过。 恐怕我们只能暂时寄希望于芦青醒过来告诉我们事实了,我和秦鸣交换了一下眼色,暴风雪就要停了,可这里又会掀起什么风波吗? 因为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所有的人再度集中起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单独相处,除非我们查出了真正的凶手。 “你们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童川一脸阴沉的表情,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样子很想发火,但却找不到发火的途径,“我才离开那么一会儿,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跟金嫂有关?她一向讨厌芦青的。还有,我是大夫,为什么不让我去照顾芦青?”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秦鸣眨了下眼睛,朝着童川说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请求。“我们需要这里每座房子的平面图。还有出入这里的所有路径,我想既然您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应该会有吧?” 童川显然也同样的吃惊,不过他却没有拒绝。点了下头就跟着其中一位警察去了别墅里。直到他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才犹豫地问道:“为什么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总得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这样我们才有更多时间去调查不是吗?”秦鸣缓缓开口道,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摇了下头继续道:“我当然清楚你的心里有什么疑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芦青的昏迷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紧张之中,虽然我们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但显然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芦青的昏迷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就连一向冷静的欧庆朋也变得惊慌。他有点儿神经质似的走来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他一向喜欢置身事外的,只怕事情到了现在,他也明白所有人的处境都不妙吧? 陈鸿雨一直都表现得有点儿焦灼,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身高出众的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扎眼。我眼前一亮,火速拉着陈鸿雨去了二楼他的房间里。 “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我在陈鸿雨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是我第二次来到他的房间,之前只知道他的房间同样用的是深色的窗帘,不过此刻才发现那窗帘居然带着小碎花,一看就知道是一菲选择的花色。我抬头望着他,毕竟因为他的个子太过,我只有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现在不都已经这样了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陈鸿雨一脸受伤的表情,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眼里的那么担忧绝对骗不过我的眼睛。“你们不会真的信了那些警察的说法吧?那件衣服……不会真的是一菲的对不对?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芦青为什么会昏迷?是有人……沉不住气了对吧?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也不确定接下来会怎么样,所以我们才更需要你的帮助,尽你可能。”我望着陈鸿雨,确定自己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但再度让我失望的是,他并不打算坦白,而他显然知道些什么。“我们虽然还不确定陈然为什么被杀,但根据我们目前得到的线索判断,可能是他知道了什么。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尽量要告诉我们。” 陈鸿雨一脸的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能确定,他的心里还有太多的顾虑,只是我一直都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对周围人的调查也同样在继续着。不过,之前被我们忽略的一个事实是,和周围的人比起来,欧庆朋他们以路一菲为中心组成了一个小部落,其他人对他们只是脸熟而已,说不上有任何的交情。不过陈然对他们来说是相对比较熟悉的人,虽然陈然有洁癖,可在别人的面前似乎一直都掩饰得特别好,而且不止一个人提起,陈然向他们打听过五年前的事情。 “事实上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大晚上……这里又是在湖边,我们这里的人都说,这湖里、山里都是有精灵的,谁不怕遇上点儿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采取了同样的说法,所有的人都是在听到响声之后才醒来的。 当年的我们其实是在被叫醒的,所有的人似乎都睡得特别香。在旁人的描述中,我才知道在众人发现着火之前,先是听到了一声闷响,随后才发现着火了。 “太奇怪了。石美也是同样的说法。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们所有的人都睡得那么好?会不会是有人在你们的饭菜里做了手脚?”秦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恐怕这也是唯一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睡得那么好,还有一向有些神经衰弱的石丽,也就是路一菲的母亲为什么也同样没有任何反应。我低下头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感觉一股凉意从我的背后开始漫延开来。(未完待续。) 五十三.意外的搭话 雪似乎已经停了,对那些车的调查却暂时没有任何结果。…≦頂點小說,虽然明知道可能是苏阳的车,可我却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出现在这里。不过,原本寂静的湖边却逐渐热闹了起来,早已经到来的游人在湖边打起了雪仗。我感觉到似乎有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可竭力寻找时,却不能确定那目光到底是属于什么人的,或许只是我多疑了吧?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站在那里,卷曲的头发、婀娜的身姿,再加上红得有些夸张的嘴唇,配上一幅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眼镜,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你认识她吗?”秦鸣察觉到我的异样,小声地追问了一句。 我摇了下头:“好像……不认识。只是看着有些眼熟,可能是什么名人吧?不是说这里经常也会有明星出没吗?” 秦鸣临时有事还要和冷敖商议,为了不引人注意,暂时将我留在这里。冷敖效率一向很高,或许当初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了——就是不久之前那个穿黑色皮衣的女子,她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摘下了眼镜。不过就在她的目光和我对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发毛:眼前是一张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她的手上的皮肤也同样的细腻,但她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沧桑,那绝对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眼神。 “怎么了?不好对外人说是吗?我看到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这里出现,所以很担心我们自己的安全。”眼前的黑衣女子慢条斯理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想应该没有见过吧?”我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丝不安,连忙摇了摇头道:“这里的确发生了案子,不过对普通人的生活不会有太影响。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是跟五年前路家的事情有关吗?”没想到她再度开口问道,脸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显然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愣了一下。她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急忙追问道:“五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关于路家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个女子迟疑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五年前我也曾经来过这里,不过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我听说当年路家的人都相当厉害,在当地也算是名门。结果没想到一家人都死在大火中。听说是有人故意放火。也有人是说山里的妖怪作祟……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恐怕你们警察才清楚吧?我只是好奇,现在发生的案子,会不会再扯上五年前的事情?你这么问。是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地问问。”我看了看她,的确不会有错的,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对我有那么一丝敌意,却猜不透是为什么。 “五年的时间过得真快,那个时候这里远没有现在繁华,那时感觉我还年轻。”黑衣女子又重新戴上了眼镜,叹息着摇头道:“那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人,太让人羡慕了。我也很喜欢这片湖,这片湖太安静了,也太奇怪了。别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人在湖边打渔,或者开发一些水上项目,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这难得。” “可能是因为靠山的缘故吧?”我皱了下眉头,她为什么没头没脑地说这些话? 就在她准备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之后,她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怎么了?我只是顺便跟人聊聊……一会儿就回来了。” 挂上电话,她朝我挥了下手道:“的确是这样,靠山吃山,更何况这山里还有那么多的宝物。我得回去了,不过我想要提醒你,你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应该去检查一下出了什么状况?” 说完这些,她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冷敖说出了同样的话?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她是谁?为什么好像看起来跟我很熟一样。 “怎么了?”已经办事回来的秦鸣出现在我的身边,有点儿担心地望着我,“是看到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有点儿恍惚,那个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她的眼神却莫名其妙地让我不安。 我隐约感觉到,五年前的记忆似乎缺少了一部分,或者是更早的时间。我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头,努力想把那些东西找出来,但一切显然是徒劳的。跟苏阳有关吗?当年似乎我在这里还曾经遇到了别人,可我却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感觉你一直都不在状态,是不是不太舒服?”秦鸣关切地望着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摇了下头:“改天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继续调查。我总觉得,我们马上就能查明案件的真相了,眼下只是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冷敖果然比我们想象中效率要高,他已经在那间仓库里提取了三对以上的指纹,不过眼下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也当年大火中残留下来的家具进行了取样,出现了惊人的结果。 对路一菲的调查当然也在继续,除去五年前发生的不幸之外,路一菲的生活显得十分单调:路家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是由石姨和金嫂两个人打量的,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接受各个团体的邀请进行表演,外出的时候又都是金嫂陪在她的身边。也正如我们猜想的一样,路一菲曾经收到过无数男子的追求,其中有不少都是事业上的佼佼者。可她却将所有的人都拒之门外,选择了那个多情的欧庆朋。(未完待续。) 五十四.蛛丝马迹 对路一菲账户的调查并没有什么发现,她每个月开支和收入几乎都是稳定的,产业的大部分收入都是直接打入她的账户之中。∮,不过从陈雨那里传来的一个消息有点儿让我们意外:路一菲和石姨有过约定,在她没有成家之前,她绝不会插手自家产业的。换句话说,那个娶了路一菲的人,将来会接替石姨的工作,替一菲打理所有的产业。 “那可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数目。”秦鸣皱了下眉头,“可是我却不太明白,为什么被杀的人会是陈然呢?好像利益最大化这样的假设并不成立。” 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断了我们的调查,那是一个听起来娇媚的女声,在确认这里的确出了命案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她是陈然的前妻。 “我一直以为是有人恶作剧。陈然原本就是个不怎么正经的人,不过一旦他真的爱上了什么人,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对方好。就在两个月前,我见到过陈然,看他的样子,很显然是已经恋爱了,他还对我说,他正在调查一件事情,还很神秘地说,他可能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电话那头的女子缓缓道,“我当时虽然没有问,但肯定和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有关。另外他还说,自己五年前弄错了一件事情,说他被自己的眼睛和鼻子骗了……” 除了这些之外,她再不能提供什么特别的线索。五年前……还是跟五年前有关吗?这么说起来。陈然的死,恐怕是有人早就预谋的。 眼睛和鼻子?那又是什么意思?陈然果然还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挂上电话,我和秦鸣思索了半天,一时间对此还毫无头绪。 按照秦鸣的安排,我们第一站要去都是童川的诊所。它坐落于景区的入口处,从别墅区出发,开上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诊所并没有和景区的服务处连在一起,在靠山的一个僻静的角落。根据刘雨向我们提供的资料。这个诊所是童川置下的产业。据说当年并没有花上太多的钱。 五年前的童川和石姨在同一家医院工作,童川是外科大夫,石美是护士。据说那个时候是石姨对童川一见钟情,两个人的结合自然也非常顺利。虽然我们并没有做过细致的调查。但其实我们能感觉得出来。相比出身医学世家石美。童川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自从结了婚之后,似乎就和自己的亲人完全断了联系。 “童川看起来是个负责任的丈夫。”我皱了下眉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陪石姨在这里照顾路一菲。当年的童川,可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而且不太喜欢这种偏僻的地方。金嫂跟他的关系一向不和,这你能看得出来吗?” 金嫂的性格内向,纵然是这样,已能感觉到她似乎一直都将童川当成了空气,就像是两个人经怨已久。 “现在的童川也算小有成就。”秦鸣微微皱了下眉头:“我们查过他这几年的账户,发现自从开了这个诊所之后,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一大笔钱存到他的户头。要不然,无论如何都不能维持他们这样的日子。” 童川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只是从他替自己诊所的选址就能看得出来。程式化的外观,再加上乳白色的墙面,看起来十分现代化。虽然下着大雪,但这里还是留了一位短发的值班护士,以备急诊。当我们亮明自己的身份后,她有点儿惊慌地望着我们,还把原本摆在自己桌上的照片收起来。也就是那么一瞥,我看到那是一张童川的照片。看来石姨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童川果然是个多情的人。 “我能看一下吗?”我皱了下眉头,虽然只是一瞥,我能看得出来,照片里的童川似乎比现在更为年轻。 护士递出了那张照片。的确正如我猜想的一样,那照片上还显示着拍摄时间:五年前的夏天,背景就是路一菲家正在装修的小木屋,显然装修还在进行之中,因为就在木屋的门口还放着漆桶。照片上的童川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在兜里。根据护士的说法,照片是童川之前发给她的,她觉得很好看,所以就洗出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我们想四处看一看。不过我们来这里调查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声张。”秦鸣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显然是想唬住这个年轻的护士。 他的计谋成功了,护士看起来紧张地点了点头,随后把一串钥匙交到了我们的手里,其中自然也包括童川办公室的钥匙。根据护士的介绍,因为附近只有这么一家诊所,只有童川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所以他们打算再招聘两位大夫。 童川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大厅的最东边,门口摆着两排椅子。二楼最靠近东面还有一间房子,是童川休息的地方,不过那里的钥匙只有童川一个人有,上面甚至还安装了防盗门。 “平日里有什么人来这里找过他吗?有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家人会常来这里吗?”就趁着秦鸣进办公室检查的时候,我开始询问小护士。 小护士的脸涨得红红的,摇头道:“童大夫的家就在附近,所以他的女儿倒是经常来这里,倒是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嫂子。对了,那个叫芦青的倒是每个月都会来这里。” “哦?她来这里……一般都是做什么?”我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原本我以为,芦青绝对不会来童川工作的地方,他们的约会自然也应该是背着其他人的。” “她不是我们药品的供应商吗?”小护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童大夫说过不太喜欢她呢,可又总得用到她,所以……” “他撒谎一向不打草稿的吗?”我颇有几分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她还真是幼稚,居然连这样的话也信,“他们两个的关系可没那么简单,事实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料。”(未完待续。) 五十五.掩盖 小护士愣愣地望着我,她迟疑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童大夫没有什么的,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关系想得……” “看看你脖子里钻石项链,还有你的腕表,包括你放在一旁的包,总价值不会低于20万,仅凭你挣的钱,能供得上你如此奢侈的生活吗?所以你应该有一个很宠爱你的男人。⊥頂點小說,在你的桌上摆着的是童川的照片,虽然在办公室,可你的脚上却踩着一双高跟鞋,作为护士上班时间是绝对不能穿高跟鞋的,这不合工作规范要求。综合以上种种,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主人在纵容你这么做。”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护士的表情变得难堪,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我有些无奈地摇头道:“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当然你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挥霍自己的青春,可那也得看对方是不是值得你那样去做。至少我觉得童川不值得。”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童川对自己喜欢的人,出手相当大方。小护士脸上的表情颇耐人寻味,却并没有否认,但显然童川和芦青的关系已经让她受了些刺激,所以我从她的口中还是得到了一些细花:比如说,童川经常一个人待在二楼的房间里,而且从不让人进入他的房间;几乎每周同样的时间,他都会接到一个电话,每次接完电话之后,童川的情绪就会变得有些暴躁。这几个月来,还有一个神秘人曾经来找过童川。两个人似乎有了一次并不太愉快的谈话。至于是什么人,小护士说不太清,只说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童川对他非常客气,但却从来不许任何人追问跟那个人有关的任何消息。 在小护士的口中,二楼是个神秘的所在,因为除了童川之外,没有旁人有那里的钥匙。不过冷敖的到来。让打开那扇门变成了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他从童川的办公室里拿出了一套工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那扇门打开了。这是一间收拾得极为整齐的卧室,桌上的每样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最靠近窗户的居然是一个隐藏镜子的梳妆台。打开来看,除了男士用的化妆品之外。居然还一些放在盒子里的首饰。每样首饰都用一个小锦盒装着除了一条黄金项链之外。其他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昂贵的首饰:银制的耳环、水晶手链、黄梨木的念珠、玛瑙的手链,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女人的东西。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童川的侧面像,看起来意气风发。或许是因为对自己的防盗门太过放心。所以房间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没有上锁。和我们平时看到那个总是穿着休闲装的童川不同,他的柜子里也挂着烫得笔挺的西服。 冷敖自然不会放过所有的细节,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拍了照片,又再度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童川的办公室,对他工作使用的器具,都一一做了检查,还不忘同时提取了指纹。 “很奇怪的一个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人。”冷敖皱了下眉头,望着拍到的那些东西摇了摇头道:“看来我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了。” “这里是童川名下的产业,可包括石美在内,似乎都认为这里是他花钱租下的地方。我之前曾经跟童娇阳聊过,看来他们家也好像所有的人都有秘密。”秦鸣皱了下眉头。 用不了多久,恐怕慕峰的人也会同样来这里检查的。而我们只能根据手头查到的资料进一步搜集线索。 就在我感觉整个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慕峰的调查出现了微妙的转机:他之前给路一菲购买衣服的那家有名的服装店发了一封邮件,确认同款的衣服他们总共卖出了四件,除了往这里寄了两件之外,另外两件都是从实体店里卖出的。而事实上,那是他们准备在春天推出的新款,早在一个月前,路一菲就预付了定金。更为有用的一条信息是,因为路一菲几乎可以说是公众人物,她所购买的任何一个款式,都会成为热销款。如果不是这一场大雪的话,同款的衣服销量可能会猛增的,而那些买不起同样品牌的人,就会朝着高仿的衣服下手。至于那两件衣服的下落,根据他们得到在证词,去买衣服的那个女人身材比较壮实,脸上涂着夸张的口红。如果不是踩着细跟的高跟鞋她去的时候直奔那件衣服,只是指定了款式,没有询问尺码大小,连试都没有试就让店员包上了。店员很肯定地表示,买衣服的人,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塞到那件衣服里去。 “目的很明确,路一菲的那件衣服是在一个月之前定下的,住在别墅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她定了衣服,只未必知道是什么样的衣服,可店员清楚。所以更能肯定,跟她住在一起的人,都有嫌疑。”秦鸣皱了下眉头。 “真是可惜没有人看到那天玻璃花房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皱了下眉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是吗?我突然想起了陈然房间里的那个望远镜,跟着茫茫的大雪,或许也能看到些什么吧?假如说……曾经有人事先跟陈然约定好什么,那么一切会不会就顺理成章了呢?陈然的一切行动似乎就能解释得过去。 不错,案子从一开始就有盲点,凶手巧妙地利用了人们的心里盲区。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陈然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地话。我需要林子的帮助,所以我急忙拨通了林子的电话,需要她进行一些调查。 “你说什么?大姐!你确定没有搞错吗?五年前那个地方的天气状况?”电话那头的林子大叫了起来,显然以为我是在神经错乱的情况下才这样说话。 我很认真道:“这对我们要调查的案子很重要,所以我需要详细的资料。我想你应该能查到的不是吗?” “那好吧,我试试。”林子有点儿无奈地同意了,在挂上电话之前,她嘟囔了一句:“这是要把我自己变成一体机吗?看来我得把自己修炼到无所不能了。”(未完待续。) 五十六.疑点浮现 我隐隐感觉到案子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但真相却被人巧妙地掩盖了。到底是什么人会那么用心呢?最为重要的是,陈然为什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赶去玻璃花房呢? “还记得之前我收到的那封威胁信吗?和娇阳的梳妆台一起送过来的那个。”我皱了下眉头,“我记得当时童川曾经提到过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而那个盒子又恰好是瑞阳拿过来的,所以我猜想,那个摆盒子的人,有可能就是买走那两件衣服的人。” “那倒是未必。在那个首饰盒上只是提取了童娇阳和瑞阳的指纹不是吗?他们两个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秦鸣皱了下眉头。 秦鸣才提醒我注意另外一个事实:按照他们两个的说法,能从娇阳的房中拿走那个梳妆台只能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么谁又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里又不被人发现呢?毕竟等我们人员到齐之后,最后把饭送来的人是金嫂……金嫂却声称她从外面进来,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所有的线索再度指向了金嫂唯一会隐瞒的人:路一菲。 面对我们的问话,瑞阳一问三不知。根据他的说法,是芦青开着车把他放到了大门口,每次几乎都是停在同样的位置上,所以车到了那里他就下车了,之后他就抱着箱子走了进来。 “那么昨天晚上发烧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没有睡好?”我看着眼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眼下却有点儿担心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眼中却有一抹说不出来的沧桑感。 瑞阳点了下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睡着了突然就觉得不太舒服,然后芦妈给我喂了药,干爹也来了,有他们守着我,我很快就睡着了。” 感冒药里有一定的安定成分,这是肯定的。芦青守了瑞阳一夜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她在某些事情上可能还是撒了谎,最起码童川曾经去过那里,但是她有意略过去了这一节。并没有提及童川也曾经到过那里。 芦青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当我提到芦青出事前后的事情时。瑞阳看起来有些迟疑,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当时芦妈的衣服都弄脏了……她一向很爱干净的,是医生吗?对这些特别讲究,所以回房之后就告诉我自己要去洗澡。后来我先是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太对。之后又听到她在呼救。让我找人来。我就马上跑出来了……” 提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瑞阳显然还有些后怕。他说的这些话,也和我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石姨突然犯病。芦青出手相救,有洁癖的芦青在做过急救措施之后,回到自己房里把自己收拾干净。 面对一个孩子问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不过瑞阳这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孩子,不等我问出口,就先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知道我妈这么多年不容易,但是我想她那么做总是会有自己的理由的。一个人带一个孩子过日子,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容易。我很爱自己的妈妈,所以我会保护她的,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他,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知道……现在是有人想要伤害她。”这些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下意识地认真望着他道:“你觉得可能会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瑞阳的表情黯淡了下去,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管是谁,我希望你们忙点儿把他找出来。我想肯定是这里面的什么人。” 我适时地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昨天晚上照顾他的是几个人,童川有没有出现在这里。瑞阳点了点头,当时童川的确也在这里,只是芦青和童川似乎同时隐瞒了这个事实。 芦青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她恐怕知道太多事情,所以才会被灭口。但在她醒过来之前,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童川已经完成了秦鸣布置的任务,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他进一步补充,我们只好暂时不去打扰他的工作。 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石姨,当我出现的时候,她一脸困惑地望着我,询问芦青的状况。在她看来,芦青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昏倒,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芦青一向身体相当好,而且还是大夫,无论如何都不可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在她的房间里放下了某样东西,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我试探地说出了导致芦青昏迷的前因后果,同时也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石姨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望着我,惊声道:“这么说起来,一切都是有人谋划好的,为的就是置她于死地?也就是说……一系列的看起来合情合理的事情,都是被人谋划好的。芦青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同时那个人也知道,只要我犯了病,芦青肯定会出手相救的。所以……” 石姨说到这里没有再开口,的确,事实再明显不过了,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那样的事情,而且还能做到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不过,现在我们还只是差一步,解开问题的关键,也只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所以我需要和一个人认真地谈一谈。 “分头行动,希望我们能有所发现。现在雪已经停了。”秦鸣看了我一眼,语气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当我再度找到陈鸿雨的时候,他依然还是一脸的担忧,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终究还是有点儿迟疑。我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就在陈然死的那天晚上,你肯定看到了什么,而且还是只有在你的房间里能看到的东西。只是你却一直都选择了隐瞒,我猜是因为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对吗?那个人……你认为是路一菲对不对?”(未完待续。) ps:  谢谢大家的支持!本周一到周五每天会加更一章!期待大家的关注! 五十七.目击者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陈鸿雨表情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瞪大了眼睛,却并没有否认我的说法,只是一脸迟疑。≧頂點小說, 我淡淡道:“好吧,事情还是从头说起吧。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怎么留意你可能跟案子有什么关系,但直到我进了你的房间里,而且如果我有着和你一样的高度,就能看到一些东西。你和陈然的房间有着相同的位置,从他房间里看到的东西,在你的房间也能看到,唯一不同的是,你没有和他一样有望远镜,但这也不意味着你留意不到外面的动静不是吗?我能想到你保持沉默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路一菲。” “别忘了那天晚上下着大雪,隔着雪,我不可能看得太远。”陈鸿雨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希望那天晚上……” “但事实上,如果当时有足够亮的灯光,在雪下得没那么大的时候,你是能看到的玻璃花房的,更何况陈然就住在你的隔壁,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你应该能听到。别忘了,你虽然没有望远镜,可是我记得你的手机和陈然的手机是一样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手机拍照的效果相当不错。再配上一个长焦距的镜头,只要将手机和镜头连接银一起。你应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我认真地望着陈鸿雨问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到路一菲,那就告诉我们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否则,可能反倒帮了倒忙。” 在我说完这番话后,陈鸿雨的表情不那么自然,过了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我看到了……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那个人很显然就是……石姨” “你确定自己看到石姨吗?”我再度认真地望道,果不其然,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一直在跟我们兜圈子。 陈鸿雨点了下头道:“绝对不会有错的。穿着红衣服、留着那样的发型,站在轮椅的旁边……当时我太吃惊了,因为平时见到的石姨,都是坐在轮椅上的。可她居然站在那里。轮椅就放在边上。……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你确定那个就是石姨吗?”我再度认真地望着陈鸿雨,此刻他说出这样的事实,恐怕也是在衡量利弊之后才说出来。 我的问题果然让陈鸿雨愣了一下。他点了下头,将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因为太熟悉石姨的打扮了,所以当时如果不是看到了轮椅,我绝对会认为自己眼花了。她的头发是挽在脑后,虽然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可那背影我绝对不会弄错的。” 那是一张看起来颇为模糊的照片,根据当是的天气判断,雪下得并不大,所所以陈鸿雨才能隐约看清出现在玻璃花房前的人。更为重要的是,当时玻璃花房的灯虽然没有亮,而且站在那里的人是背对着镜头,她手里却亮着手电筒,灯光正照着那个轮椅,所以任何一个熟悉石姨的人,都能立马认出来。 “你们觉得……可能吗?我感觉这不太可能是事实,石姨并没有下手的理由不是吗?”陈鸿雨的表情有点儿扭曲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绝对不可能的,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还是一菲的小姨,她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就算是陈然真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行动的理由。”我皱了皱眉头,陈鸿雨的隐瞒,的确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之前你也看到了,状况还在不断发生不是吗?如果你早点儿说出实情,可能我们就能更早一点儿查出真相。现在你再认真地回想一下,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陈然在什么地方?” “十一点左右,当时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就醒过来了,想看看外面的雪下得怎么样了。至于陈然……我不太清楚他那个时候在什么地方,我拉开窗帘的时候,就看到玻璃花房那个方向有灯光。好奇心让我回到自己的床边拿出了那个镜头,当时我只是想,看看手机是不是真的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陈鸿雨的表情很是纠结,看起来颇为懊悔。 “这么说你看到了那个人……只是看到她的背影而已吗?有没有留意到别的?”我继续追问道,真没想到他会如此沉得住气。 陈鸿雨点了下头道:“我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影,当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加上之前秦鸣讲的那个故事,我还以为自己真是见鬼了,所以才会看到那样的景象,随后就躺到自己的床上睡着了……我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 说完这些他沉默了。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会那么犹豫了,如果命案是那个时间段发生的话,他的心里肯定懊悔得要死。毕竟他如果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儿,或者说自己采取了什么行动,或许就能避免意外的发生。不等我开口安慰他,陈鸿雨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可现在出现了太多的状况不是吗?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下手了,为的就是掩盖自己的身份。”我看着陈鸿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陈鸿雨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迟疑道:“这么说起来……凶手就在我们身边,但可能并不是石姨对吗?那会是谁呢?你真的确信是我看错了吗?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像是石姨,我认为自己不会弄错的。如果不是她……那么凶手还有可能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了陈然?还要费那么大力气?” “或许是因为陈然知道什么,或许……”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发凉,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他好像一直的神神叨叨的,还有他的那只猫似乎也不见了踪影。他似乎也在怀疑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只是我却不太肯定他都知道些什么。(未完待续。) 五十八.孤独者 在陈鸿雨看来,陈然其实在这里格格不入,尤其是在他结婚又选择离婚之后,在所有人看来他都成了一个怪物。△頂點小說,或许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大家才没有特别的留意。陈鸿雨是个一向不大留意细节的人,跟陈然的交集也仅限于每天吃饭时的见面。在他看来,陈然和路一菲之间是有矛盾的,虽然他并不太确定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分歧,但路一菲从来没有给陈然好脸色看。尤其是在两个月之前,陈然和路一菲之间发生一次不愉快后。 “他们两个关系不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我皱了下眉头,望着陈鸿雨问道:“不过争吵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之后才进来的,当时就看见金嫂拉着路一菲回房,陈然就坐在餐桌边上,看起来很高兴。”陈鸿雨叹了口气,“可我却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只是那个时候陈然说,将来有一天,路一菲会感激自己的。” “感激?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吗?”我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陈然会这么说? 陈鸿雨点了下头道:“他的确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也觉得特别好奇。不过那个时候我还着急回学校,看他们两个后来也没有再起冲突,就决定不再多问。” 关于陈然,陈鸿雨不怎么愿意多说,在他看来,陈然是个实用主义者,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会朝着那个目标努力。路一菲恰好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两个人发生冲突自然也是在所难免。 “对了,陈然在附近买了一栋别墅。”陈鸿雨皱了下眉头道:“大概是在两三年前吧,带有两个车库。其中一个被金嫂征用了,当年大火之后留下的东西,全部都堆到了仓库里。你也看到了,当年那片建好的木屋都拆了。石姨做了一菲很长时间的工作,她才勉强同意。毕竟留着那片房子,也不过是个伤心的回忆。更何况这两年地产很红火,也卖了个好价钱。” 说完这些。陈鸿雨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道:“你看。有些人、有些事情就是回不去了。陈然也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我见过他对那些留下来的东西感兴趣,不过一菲很开心他去动那些东西,我想等过完这个元旦之后。她可能会找地方把那些东西搬出来吧?” “五年前发生意外的前后。你还记得什么?”我望着陈鸿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比我想象中要复杂,而且他也太沉得住气了。或许五年前的事情,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五年前他也住在同样的房间,只是不确定他是不是也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沉默了,显然是在犹豫,不太确定有些话是不是该说出口。他迟疑道:“五年前我们都是在睡梦之中被吵醒的不是吗?我也一样,我记得当时是路庆朋拍了我的门之后,我才出去的。我还记得当时特别困,他一下子拉开了窗帘,告诉我说外面着火,我才被吓醒的。他拉开窗帘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疯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夸张的大火。” 这也是一直都令我不解的地方。那天我们都很困,吃过饭之后就睡下了,甚至连平时要玩的游戏都提不起兴致。陈鸿雨的说法,让我再度确信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地犯困,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我还记得,那天我们都是被金嫂吵醒的,最初我们的心里还多少有些埋怨,可是当一脸惊恐的金嫂带着我们冲出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像是疯了一样。我依然还记得,当时路一菲倒在了金嫂的怀里,金嫂把一件衣服裹在路一菲的身上,让我们把她扶了回去。 “在那之前呢?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我继续问道,陈鸿雨的身高占不少的优势,我还记得他总是能看到围墙外的动静。 犹豫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可是开口道:“我只记得童川曾经上过一辆豪车,那辆车在省内并不长见,不过他没有看见我,那车也就是前几天出现在这里的同一品牌。还有,我只记得就在火灾发生的头天晚上,石姨……是路一菲的妈妈和童川发生了争吵。他们两个争得特别凶,不过我并太确定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据说是一个什么丸药,石姨在指责童川的人品有问题。两个人吵得特别凶,当时我还记得童娇阳的妈妈左右为难,她劝石姨不要太冲动,石姨特别生气,她对童娇阳的妈妈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将来我们会离开这里,留你一个人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童川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不停地解释,说是她弄错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吵架?”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所以急忙好奇地追问道。 “石姨跟童川不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陈鸿雨无奈地摇了下头道:“石姨最不喜欢的就是爱慕虚荣的人,她不是曾经说过,童川是个太过实际的人,把钱看得太重,又把感情看得太轻吗?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童川重男轻女。” “可一菲的妈妈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我皱了下眉头道:“如果只是因为以前的积怨,他们不太可能吵起了吧?直接原因是什么?” 陈鸿雨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你还记得,当时一菲的爸妈情绪都特别紧张的事情吧?他们其实也和你一样,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们说,觉得好像贼进过他们的房间,不过都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他们在怀疑童川?再要不,就是可能那个时候已经发现了……芦青跟童川的关系不太正常吧?” 陈鸿雨的话提醒了我,跟性格柔弱的石美比起来,一菲的母亲性格显得较为强势,她处理事情一向非常冷静,而且从来不会有任何的顾忌。(未完待续。) 六十.疑点 “你说什么?走的那个人不是小兰?怎么可能呢?她当初是离开这里了,我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拐卖到了哪个山沟里,逃不出来了。【,”崔志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我问过那位老太太,不会有错的,她就是那天早上离开了这里……” “事实上,她也不认识萧素兰不是吗?”我看了一眼崔志诚,“别忘了,当初你们来到这里之后,就和我们一样住在度假山庄,虽然我们住的不是同一栋楼,但跟你们走得比较近的,也只有我们。萧素兰是个性子很冷的人,她很少跟别人搭话,更不用是说会跟当的人交朋友了。根据我们得到的证词,所有的人看到的只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上了公交车。照理说,那样一个显眼的人,应该很容易被人留意到的,可却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的车。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假冒萧素兰,穿上黑色的衣服上了车,让人误以为那个人就是萧素兰,可她在上车之后,换上了别的颜色的衣服,趁着人多的时候下车,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留意她什么时候下的车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狂跳。不会有错的,那个人使用了同样的手法不是吗?这样的招数看似简单,却很容易欺骗别人的眼睛。 “那会是谁呢?谁会假扮小兰?难道真的有人那么做?”崔志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接着他又问出了那个要命的问题:“小兰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难不成……”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连我也不太确定萧素兰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只能保持沉默。能假扮萧素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仅仅只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已经足够让人记住,哪里还会有人留意其他的细节? 我提出的要求再度让刘雨吃了一惊,他望着我一脸迟疑道:“你真的确定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吗?你不是一向会想主意吗?只要想办法揪出那个人不就行了吗?” “没那么简单,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所有的调查都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直接证据。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最起码,那里应该会有我想要的东西。我相信,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没有露出一点儿马脚的。”我对着刘雨郑重其事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冷敖的调查也总算是有了一些线索。不过他的进出显然还是引来了慕峰的注意。警察似乎已经找物业公司核对身份,按照刘雨的安排,他们只是随口唬弄了过去。 “我还是有所发现,只不过那东西可能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而且……”说到这里。冷敖看了一眼刘雨。接下来的话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是苏阳吗?”我有些艰难地问出口。虽然努力让自己表现平静,可是那个名字问出口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 秦鸣一脸古怪的表情望着我。他虽然已经猜到了我和苏阳之间的关系,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显然他并不知情。刘雨叹了口气,淡淡道:“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国际刑警一直都在追查的神秘人物。我只是担心,那个人是不是也卷入了这起案子中来。” “跟你说的那个什么项目有关吗?”我愣了一下,难道之前我听错了?那个车牌号……绝对不可能随便胡编出来的。难道真的有什么神秘力量介入?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毕竟刘雨的身份原本就非同一般。 刘雨没有否认,他慢条斯理道:“事实上,我们也一直都在怀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路氏夫妇当年的研究……就像是之前我说过的那样。童川每个月的那笔收入,似乎也有些可疑。因为就我们的调查来看,他那家诊所就算是得到了景区的补助,可也仅仅只是处于保本的状态,不太可能会赢利。冷敖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暂时交给我们处理吧?” 我能感觉到刘雨隐约有些担心。会是因为苏阳的缘故吗?我颇觉得有几分古怪,不过刘雨显然不希望我多问,我只能继续自己的调查。 我们的行动果然还是引起了慕峰的注意。所以就在刘雨带着一大帮人对湖边及周围进行检查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不过他虽不满,但对刘雨的身份还颇有几分忌惮,先找到秦鸣询问了刘雨的身份,确认之后,他只是好奇地望着我们,却并没有开口质疑。 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果然在已经结了薄冰的湖里有所发现。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陈然的手机已经被找到了,虽然出现了一点儿故障,但是用不了多久,稍加修理,那个手机就能打开,或许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也正是我们搜查的这三个小时里,周围的人显然都十分好奇,虽没有在近处围观,但我能看到在每一扇关着的窗户后面,都至少有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这里,当然也包括我们住的那间别墅。表面上看起来安静的场面,背后暗潮涌动。 就在冷敖对手机进行处理的时候,和秦鸣认真整理了所有到手的资料,我们决定召集众然,并告诉他们,我需要确认陈然失踪前后所有的细节。 “你在玩什么花样?我们还没有查到太多线索,你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你还当自己真的能利用自己的直觉查出案件的真相吗?”慕峰一脸不满地瞪着我,显然不喜欢我突然反客为主的态度。 “事实上她有那样的能力,因为她就是我一再跟你提到的方晴。”秦鸣适时地开口道。 这是我见过最夸张的表情,慕峰几乎像是捡到了大元宝一样,围着我转了好几个圈,一脸夸张的表情道:“你就是方晴?你就是那个方晴?我的天,师兄你怎么不早点儿说,也让高兴?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要知道是你来这里,我怎么还会围着师兄转,说吧,你现在让我做什么?”(未完待续。) ps:  前天的更新出了一点儿小故障,在编辑的帮忙下已经恢复正常!请大家多多订阅 六十一.追踪 慕峰果然很快就猜出了冷敖的身份。》頂點小說,原本还对冷敖颇有几分忌惮的法医们,满是敬佩的表情。冷敖是法医界的新秀,他们自然乐得在冷敖的手下做事情。 有了慕峰的全力帮忙,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除了昏迷不醒的芦青之外,大部分的人都一起集中出现在了客厅。就趁着所有人集合的时候,我带着冷敖去了石姨的卧室。推门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得几乎闻不到的甜香。她的房间正如我所设想的一样,并没有那么整齐,只有放在梳妆台上的药盒摆放得很整齐,那是一种可以分量的药盒,按照每天需要服用的量放在每个格里,这样可以保证她不会忘记吃药。不过夸张的是抽屉里摆放着的药品,除了一般家庭都会常备的感冒药之外,还有不少维生素、养胃、健脾之类的中成药、抗过敏药、止痛药、安眠等等,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药铺。 石姨原本就是护士,所以她有着最基本的医药常识,只要童川把药拿回来就好。童娇阳在家的时候,会把石姨每天要吃的药都装好。那么今天的意外呢?当石姨突然犯病的时候,我们也同样赶了过来,虽然被芦青挡在了外面,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像是单纯的心脏病发作,我还记得她的脸上红红的,呼吸似乎也有些困难。我疑惑地拉开了石姨的被子,里面很干净,但却有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我弯腰看了一下床下,果不其然。有一颗黑色的玉米粒就躺在床角。冷敖愣了一下,但他却并没有迟疑,火速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虽然童川和石姨是夫妻,他们显然早已经分床而睡。石姨的卧室里摆着一张大衣柜,拉开衣柜,里面几乎是清一色灰色系的衣服,只有两件看起来比较新的衣服,颜色比较轻松。她不太喜欢亮亮的颜色,和童娇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我清楚地记得,就在那场大火之前。她一向喜欢比较抢眼的颜色。 “这里还有一件衣服。”冷敖果然是法医。就在我感叹时间改变了一切时,他麻利地摘下了挂在衣架上的羽绒服,拉开拉锁之后,看到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让我狠狠吃了一惊。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看到那件红色的衣服。石姨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身材一直都保持得相当不错。大概这就是从事医护行业的通病吧。他们更注重保持身体的健康,虽然已经五十岁左右,可身材和年轻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冷敖很快将那件衣服放在了随身带着的袋子里。同时对挂在外面的羽绒服的拉链同样提起了指纹,随后又将那衣服小心地放了回去。 相对石姨的房间而言,童川显然把这里当成了临时的住所。除了一张收拾得比较整齐的床之外,他只是在床头桌边的抽屉里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对这里的检查结束之后,我朝着冷敖微微摇了下头,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回到客厅里,所有围坐在一起,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石姨难掩脸上的悲伤,就坐在最靠近门边的地方。路一菲和童娇阳一左右守在她的身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 “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缓缓开口道,直到确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而且那样的秘密不一定是能晾在太阳底下的。首先还是来说一说陈然吧,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来看,出现了几个疑点:首先是他随身带着的那张五万块钱的支票不翼而飞,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查到支票的下落;第二是……就在陈然被杀的那天晚上,曾经有人看到过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出现在玻璃花房。所以只要解开了红衣女子之谜,或许就能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而根据我们之前的询问得知,路一菲在不久之前买了两件红色的衣服,而那两件衣服都同样不翼而飞了。” “我并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这一点儿虽然没有人能证明,但是我能保证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但是我房间里的衣服,的确不见了踪影,我也不能确定那衣服去了什么地方。”路一菲表情凝重道。 她的性格还是和从前一样,说话直来直去,而且一向是不会转弯的。我点了下头道:“的确,这是个问题。先来说一说路一菲的衣服。事实上,在没有看到她的订单之前,我们都觉得有些好奇,因为红色向来是童娇阳喜欢的颜色,替她买来这样一件衣服。这一点丝毫不用疑惑,红色的衣服会让童娇阳很高兴,不过同时也让我们多了一丝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不怎么喜欢红色的路一菲,为什么会选一件红色的衣服?在和路一菲的谈话之后,我们才知道她不久之后就会跟欧庆朋订婚,那件衣服是准备在订婚宴上穿的。我想大红色还是中国传统比较喜庆的颜色,选这样的颜色在情理之中。我说的不错吧?” “什么?这么说起来?”完全还沉浸在自己情绪的石姨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目瞪口呆地望着路一菲,脸上全是惊讶的表情。 陈鸿雨震惊地瞪着路一菲,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欧庆朋一眼,往往叹了口气。 “不错,我是打算和欧庆朋……订婚了。”或许之前路一菲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公开自己恋情的方式,但恐怕唯一没想到的是以这样迫不得已的形式,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却皱了皱眉头,没有我想象中的娇羞。 欧庆朋看了看路一菲,像是赞同一样点了点头。但我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有些犹豫,甚至还有几分不安地看了童娇阳一眼。 石姨和金嫂同样吃惊地望着她,石姨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那态度再明显不过了,她显然不赞成路一菲的选择。而童川皱了下眉头,看了看路一菲,同样没有做出任何的表达,他在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发言权。(未完待续。) 六十二.有心之人 “接下来我们就发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路一菲的衣服几乎都出自同一个品牌店,是那个品牌的vip,还会享受特别的待遇,会有特别的折扣。因为她是一个公众人物,所以她买走的那款衣服,通常都会卖得很火,所以这家店自然也特别重视路一菲,每次都会提前把新款衣服的图片发给路一菲,让她提前预定。这次的衣服差不多是提前一个月预定的新春款,而这家店里同一款式的另外两件衣服,也被同一个人订走了,我相信这并不是巧合。”我继续分析道。 “这样的猜测毫无意义,就算是买了同样的衣服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有什么人想要易容成路一菲吗?现在可不是古代,可不是人人都有易容的本领。”童川适时地开口道,不耐烦的表情,显然认为我不过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童川的态度显然引起了旁人的不满。我微微将手向下压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买衣服的那个人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因为他的外形太过独特,还是引起了店员的注意。根据店员的说法,那是一个打扮得很妖艳、踩着高跟鞋、粗壮的女人,按照他们相对比较专业的眼光来看,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塞进买走的那两件衣服里。” “这样的词儿也太难听了。”路一菲皱了下眉头,“难道丰满的女人就不能穿他们家的衣服吗?他们是不是有歧视顾客的嫌疑?” “事实上。她们的描述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店里没有监控,但是根据那天的时间,我们调出了路上的监控,你们或许可以自己判断一下。”我朝着慕峰示意了一下,那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 打开的电脑里出现一个戴着墨镜、脖子里围着宽厚的围巾、脚上踩着夸张的细高跟鞋的女人,手里拎着装衣服的袋子。从背影来看,只能用粗壮两个人来形容。不过也正是因为样子太过显眼,所以林子才能顺利地找到了他。当画面最后定格,从车子里面走下来的人吓人了所有人一跳:那个人就是童川!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童娇阳吃惊地大声道。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我们几乎是大叫道:“肯定是你们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怎么可能是我爸?” “不会错的。”冷敖皱了下眉头道:“根据时间和距离判断,这两个人的确是同一个。另外还有这个手提袋。这是一个著名的女装品牌,袋子也有着自己专门的设计。根据视频来看。这就是那个品牌专用的袋子。丝毫不用怀疑。买走衣服的人就是童川。” 童川似乎还想要替自己辩解,后来却只是淡定地摇了下头道:“好吧,我无话可说。可你们也说了。我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塞进那件衣服里的,所以就算是我买的衣服,你们也不能就此断定,我跟陈然被杀一案有关吧?” 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道:“说的不错,接下来就是第二点。买同样颜色的衣服只是第一步,可真的要想伪装成某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做到完全骗过别人的眼睛更难。不过没想到的是老天居然帮了他一个大忙,因为居然下了那么大的雪,再加上距离的话,恐怕很容易就能骗过别人的眼睛。陈鸿雨,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话吗?” 陈鸿雨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当着众人的面前问出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显然每个人的表情都有所不同。陈鸿雨点了点头道:“那天我的确看到了,很恰好……站在窗前就看到了玻璃花房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的红色的衣服,身边放着一个轮椅,我以为那个人就是石姨……” “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惊呼道,显然都不相信他说的这句话。 路一菲的表情更是激动,她望着陈鸿雨连声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怎么能看到小姨她站起来了?为什么她又会穿着红色的衣服?小姨她从来就不会穿红色的衣服……你是不是眼花了?” “你小小年纪眼睛也花了?娇阳妈都坐了轮椅三年了,还能站起来?就算是你看着像她,也不能红口白牙的这么说吧?难道说假话之前,你都不打草稿的吗?还说她就站在轮椅边上,这话说得也太搞笑了吧?谁会信呢?”童川在边上冷冷讥笑道,显然对陈鸿雨说的话颇为不屑,他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满。 陈鸿雨的表情十分紧张,他点了点头道:“童叔这话说得一点儿不错,所以当时我也觉得特别的震惊,认为自己可能是眼花了,但看那个人的背影,也的确跟石姨太像了,连我自己也在怀疑……毕竟事实就摆在那里不是吗?除了那件红色的衣服之外,剩下的……我认为那就是石姨,因为背影太像了,同样是挽着头发,还有那个平时她不离身的轮椅。” “恩,说的不错。事实上就在我们来这里之前,还从石美的柜子里搜出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就是和路一菲购买的同一个款式。”冷敖在边上插话道,他递过来那个用袋子装好的衣服,朝着我们晃了一下。 “什么?就在我的柜子里?你们真的确定吗?”这下轮到石姨惊讶了,她瞪大了眼睛忘着我们,显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似乎也能说得过去,毕竟我们是两口子。如果我说是她拜托我去买衣服,好像也说得过去不是吗?”童川在一旁冷冷搭话道,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表情。 “童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替我买衣服?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去替我买衣服?这件衣服,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柜子里,不过我保证,那件衣服我绝对没有碰过。”石美有些着急地向着我们解释道,“所以陈鸿雨也绝对不可能看到我,更不可能看到穿着这件衣服的我不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眼花了吗?”(未完待续。) 六十三.阴谋的开始 “你们肯定弄错了,就算真的小姨出现在那里,也绝对不可能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陷害我的!你肯定看错了!她是我小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照顾我。》頂點小說,你们未免把人心想得太坏了吧?”路一菲的态度非常坚决,她望着我们,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否认了我们的说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倒还真是有人可能会是他的帮手,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了吗?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童川只是望着他们,没有想要替自己解释的意思。陈鸿雨的情绪之中似乎还带着点儿羞愧,虽然连他自己都不太确信自己的结论,可那却是他自己看到的真相。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僵持不下。 “有一点儿,我觉得应该事先声明一下,那就是石姨到底能不能走路?”我微微吐了一口气,认真地看了一眼石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道:“有一件事情陈鸿雨说对了,那就是石姨的腿……恐怕早已经恢复了知觉,她的腿和脚,并不像是她自己声称的那样完全没有感觉,这一点儿我说的没有错吧?” 石姨没有答话,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而坐在一旁的童川,显然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如果不是所有的人都坐在这里,只怕他已经拍着手大笑了。 而坐在一旁的童娇阳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自己的母亲,一头雾水地望着我。而童川在边上不停地朝我泼冷水道:“你别在这里瞎说了,她如果早就会走路了。为什么还要坐在轮椅上?难道她是闲得太过无聊了吗?你怎么知道她的腿有知觉?难道只是凭你自己那么随口说说吗?你才来这里几天?怎么就能顺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肯定弄错了。”最靠近边缘的金嫂也忍不住插话道:“你们肯定是误会小美了。我整天都能看到她,她是不是真的会走路,难道能骗过我吗?” “我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现的。还记得吃火锅的时候,瑞阳将一杯发烫的果汁不小心洒到了童姨的腿和脚上吗?”我望着石姨,心里却依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隐瞒这样的事实,“当时果汁洒上去之后,如果腿和脚完全没有知觉,或者说下肢的神经受损,当然会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很显然。在果汁洒上去的那一刻,石姨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扭曲,虽然在竭力控制,但依然能看得出来她在忍受着那种痛。所以我才能肯定。石姨的下肢完全是有反应的。既然有知觉又不是腰部神经受损。那么走路就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她说的是真的吗?这么说你的腿真的好了?”路一菲和童娇阳几乎是同时望着石姨问道,那表情里有疑问,同时还有几分惊喜。 原本坐在轮椅上的石姨淡定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慢条斯理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那么一点儿细节都能被你看穿,的确是这样的,我一直都会走路,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行动只能借助于轮椅。” “为什么?”路一菲满脸不解地望着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坐在轮椅上,假装自己行动不便?那样不是太难受了吗?你没有必要瞒着我们不是吗?” “我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石姨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反倒望着我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骗不过你的眼睛。可我不太明白,那天晚上我明明就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陈鸿雨会以为看到的是我?” “或许他看到的人原本就是你,现在替自己狡辩还有什么用?难道这还不清楚吗?栽赃嫁祸,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不一向都是喜欢这么干的吗?”童川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会走路,为什么要骗我们?什么是不得已的苦衷?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这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是啊。所以问题就变得有意思了。”我接过童川的话继续道,“现在我们就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就是石姨到底会不会走路。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石姨一直都在费力地掩盖这个事实,这里的不少人恐怕都不知情对吧?包括娇阳在内。” “是啊是啊。为什么呢?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们呢?那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你在家里会出什么状况了。”娇阳显然并没有被这有点儿古怪的气氛感染,反倒喜极而泣。 石姨没有答话,她反倒很认真地望着我,看样子是等着我解开这个关键的问题。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她,淡定地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情,而是有人知情,就是那个出现在玻璃花房的人。那个人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就是为了假扮石姨,另外的目的,就是希望任何看到他的人,都认为他就是石姨。”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假扮小姨出现在玻璃花房?为的就是……杀掉陈然?”路一菲一脸震惊地开口道,她的问题显然不止这么一个,“这么说起来,红色的衣服……为什么要选红色的衣服,而且还要选跟我和娇阳的衣服一模一样的?理由呢?到底是什么人?” “理由再清楚是不过了。假如说出现在那里的人石姨,一切都很好解释不是吗?第一,那件红色的衣服她可以从你这里借到,所以你就是她的帮凶;第二,为了你们某个共同的利益,所以她才挺身而出,除去陈然。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据说陈然不止一次和你发生过冲突对吧?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更何况石姨还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就算我们追查到她的身上,她也会出于保护石家名声的目的,承认杀人罪行。”我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未完待续。) 六十四.关键 “说了那么多,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并不是石姨?那又会是谁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我的确认为应该就是石姨,可却不是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像的人?同样也是头发挽着?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陈鸿雨的一脸狐疑地望着我,显然是在不停地猜测我说那些话的用意。△↗頂頂點小說, 我点了下头,这才是解开问题的关键,“其实任何的伪装,只要用心去看就能发现破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完全不能走路,石姨几乎做到了天衣无缝,但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破绽。伪装出来的东西,早晚都会有破绽的,但有一点儿你可千万别忘了,出现在你身边的,有两个同样身为医生的专业人士,是不是伪装,他们就算不能一眼看穿,但是他们肯定能留意到平常人不会留意的细节。更何况,对你的生活习惯和身体特征,全都被他们了如指掌,所以我确信,童川和芦青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童川的表情微微一变,他瞪了我一眼,“你在说什么梦话呢?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会做那样的事情?就算是我们怀疑,也绝对不会那么去做的。” “当然,你可以完全不用承认的。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芦青,她一向对你言听计从不是吗?”我冷冷地看了一眼童川,他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我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就算不承认,也不会如此抵赖。 “难道我们两个要在这样的无谓的问题上争论吗?”童川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显得特别的无奈,“我们谁都不能证明对方的说法是正确的不是吗?你还是说问题的重点吧?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谬论。” “好吧。”如果继续和童川纠缠下去,恐怕他反倒会破坏我所有的计划,我慢条斯理道,“现在有两件事情是肯定的,第一,石姨的确会走路;第二。陈鸿雨的确看到了一个和石姨差不多的女子在可疑的时间出现在玻璃花房。但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有一个疑点。陈鸿雨确定出现在那里的是石姨,是因为边上还停着轮椅。如果出现在那里的石姨,那不是太奇怪了吗?既然她能走路,为什么还要推着轮椅出现在那里呢?况且。要想推着轮椅走过去。必然会在雪地上留下印记。那不是将来我们发现的所有证据,都会指向她吗?” 石姨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瞪着童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陈鸿雨同样一脸的震惊,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怪不得……如果只是看到那个背影的话,我可不一定能确定那就是石姨,但是一看到旁边的轮椅,我就能确定就是石姨,也就是……有人假扮了石姨,为的就是陷害她……那会是……不会是……” “穿上同样的衣服,和石姨有着相同的身材,而且还能挽着同样的头发,并且能在那个时间段唯一出现在那里的人,只有可能是住在芦青。”我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可惜了,你还是没有证据不是吗?此刻的芦青不是依然还昏迷不醒吗?难道你想让一个昏迷的人来替自己作证吗?”童川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看起来相当生气:“我不管你们在玩什么花样,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可是你别忘了,那个买走和路一菲同样衣服的人就是你!我想,如果我们的法医检查没有错误的话,应该能从那件衣服上采集到凶手的指纹。”我慢条斯理道。“我想……你是不是解释一下,买来的那两件衣服去了什么地方?” 冷敖晃了一下那件衣服道:“事实上,我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留意,可能你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但总是会留下线索的,比如说拉锁上。另外,就在之前,我们也对你的诊所进行了搜查,很不凑巧的是,虽然我们没有搜到衣服,可是却搜出来一样特别有意思的东西……手术剪,还有一堆工具。” 说完,冷敖从地上摆着的工具箱里面取出了一把手术剪,童川最初的表情还颇为不屑,不过当他看到剪刀上掉下来的红色碎屑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剪过红色衣服的剪刀,上面当然会沾有衣服的纤维。原本伶牙俐齿的他一时间哑了,只是瞪着冷敖没有说话。 冷敖继续慢条斯理道:“事实上,我们只需要看一下那些布条的切口,以及剪刀上沾着的衣服纤维是不是和那些雪地上留下来的布条相吻合,就能找到谁才是做那些事情的人。” “芦青莫名其妙地中毒,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的。”我颇为感激地望着秦鸣,他替我解了围,让原本嚣张的童川气焰全无,“凶手只需要同时满足几个条件就行:第一,知道芦青有洁癖;第二,能让芦青处理一些突发状况;第三,可以自由地进出芦青的房间。所有的人都知道,石姨对所有烤过的食物都会过敏,而且有着非常严重的过敏反应。我之前已经认真地检查过石姨的房间,在她的床下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几粒爆米花,虽然已经被我装到了袋子里,可看到它的那一瞬间,石姨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手也开始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胳膊。不用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石姨的身上,而我马上收起了那东西。 石姨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么说起来……是真的吗?有人故意在我的房间放了这个?为的就是让芦青出现?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原本应该出现的人是童川,但可惜的是他不在那里,所以第一个会被想起的人就是身为大夫的芦青不是吗?”我皱了下眉头,这是个再清晰不过的问题,而那个负责把芦青叫过去的人,恰好就是童娇阳。(未完待续。) 六十五.崩溃 当时是童娇阳跑去找的芦青,而当时我们看到的只是芦青那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过敏反应,身上起满了红色的疹子,恐怕当时只是看到石姨的样子,就已经让芦青变得难以忍受了吧?她同样是个有洁癖的人,可面对石美那种紧急状况,却不得不施以援手。←頂點小說,在急救的素食,难免就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恐怕是在服下抗过敏药之后,石美的状况才会缓解吧?不过那个时候的芦青自然也是一身的狼狈。 我还记得芦青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一脸凝重的表情,恐怕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猜到了童川要对石美下毒手,所以才会要求我们轮流守在石美的身边,以免再给童川以可乘之机。她选择了替童川隐瞒,也为保住石美费尽了心思,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等待她的是另外一个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解开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凶手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芦青下手,唯一能解释得过去的原因,就是芦青知道太多东西,为了保住那个秘密,所以他才会下此毒手。 童娇阳一脸吃惊地望着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她把头转向了自己的父亲,但童川却若无其事地将头转向了一边,显然是在躲避童娇阳的目光。 石姨冷冷出声道:“我早就该想到的,你不爱任何人。为了你自己,你可以牺牲身边所有的人,包括芦青?你说现在的她得有多伤心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芦青卷到这件事情中来?难道你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难道一点儿都不念你们过去的感情?哼,我还忘了,如果当时不是芦青有良心的话,第一个被你除去的人应该是我!” “妈,你胡说什么呢?”一直都处于震惊之中的童娇阳,显然被石姨说的那些话弄糊涂了,她诧异地看了看童川,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早就对童叔和瑞阳做观dna鉴定,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父子关系。”一直沉默的欧庆朋在边上缓缓开口道。 童娇阳目瞪口呆地望着欧庆朋。不用问。童川和石姨的沉默,已经让她明白了一切。她的情绪有点儿崩溃地望着欧庆朋道:“你也知道?你连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真相?” 欧庆朋皱了下眉头,他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知道真相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我以为他们永远不会说出来这些事情的。” “什么叫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到了现在你们才让我明白。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你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女孩子不中用的话。都是真的?哪怕是一个身体有残疾的男孩,都比我这个女儿好?”童娇阳的情绪已经变得崩溃,她随后将目光放到了童川的身上。 “当然!他一向都不喜欢女儿的。要不你以为呢?他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了摇钱树,好希望你将来能攀上高枝。我们这些旁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瑞阳,你觉得他会一直把芦青留在自己身边吗?他的人品,可一向不怎么样。”路一菲一脸鄙弃地瞪着童川开口道。 路一菲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两个,并没有想要替自己解释的意思。反倒是石姨,一脸羞愧地望着她,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化解眼前的尴尬。 “虽然我们并不能确定你杀死陈然的直接原因是什么,但我想杀了他恐怕也是你早就策划好的事情,要不然,你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而且还一心想要陷害石美,更可惜的是,芦青为了帮你,居然也不惜以身试法。可惜的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成了一枚弃子,用完之后,你就准备要了她的命。真是防不胜防,恐怕就连芦青自己都没有想到吧,她居然会被你这样一脚踢开。”秦鸣再度冷冷开口道。 “****,国家重点管制的药物,附近唯一比较大的诊所就是你自己的,而且在你们的诊所里,我们发现了开了口的****瓶子。”冷敖微微叹了口气。“我去你的办公室里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些东西的确超出了一个诊所该拥有的剂量。适量的东西原本是用来救人的,没想到你却把它拿来害人。” 童川冷冷地望着情绪激动的三个人,他慢条斯理道:“我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把那些****放到芦青洗发水瓶子里的吗?你们有什么证据是我存心的吗?别忘了,石美有那个房间的钥匙……” 童川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而我们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没有说话。他愣了一下道:“你们为什么用这样眼神看着我,我没有……” “自从芦青出了意外之后,我们一直都派人守在那里,而且一直没有说芦青昏迷的原因,以及****在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除了这些人之外,恐怕只有凶手了。”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你们……”童川瞬间哑了,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他也再没开口的机会,因为门口多了一个人:芦青。她的脸色苍白,却是满脸的怒意,守在她身边的是瑞阳,显然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兴师问罪。 童川显然已经急了,他大声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证据尽管摆出来啊?你们还能让活过来证明我有罪?我听说过一句话,叫铁证如山,如果只是凭你们空口说说,那有什么用?” 芦青在一旁坐了下来,她从容地把瑞阳打发了出去。而慕峰很贴心地派人去照顾瑞阳,保证在这里说的话都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直到瑞阳的身影不见了之后,芦青才淡淡道:“看起来你还是很嚣张,我应该谢谢你手下留情了是吗?我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未完待续。) 六十六.一丝疑惑 芦青的话果然像是扔下了一颗炸弹一样,让童川的脸色颇为难看,他迟疑地望着芦青,似乎正在犹豫着该采取什么措施。↑頂點小說,芦青显然不给他留下这样的机会,继续逼问道:“你真的下得去狠手?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弱点,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利用石美的过敏设下陷阱。我猜想,你当时的确准备要了石美的命吧?” “可你还是很贴心地替我处理了现场不是吗?我就知道你一向很小心,尤其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你总会特别小心的。”童川皱了下眉头道,一脸不屑的表情。 这句话激怒了芦青,她声嘶力竭道:“如果不是童娇阳反应的快,第一个死了的人就会是她,而第二个就是我!没有谁比你更清楚我有洁癖,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我的习性。我知道,除了你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有那么狠的心对我下杀手。我早就该想到的,那个时候原本应该守在石美身边的你,为什么不见了踪影。而一向小心的石美,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过敏状况。就算是她没有过敏,你也会想别的办法让我去洗澡的对不对?为什么?我跟了你那么多年,连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上了,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我真想剥开你的心看一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秦鸣面无表情地望着芦青,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这几年来,他过得胆战心惊,你觉得他会留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在身边吗?那不是太傻了吗?” “秘密?几年的秘密?你们是指瑞阳吗?这能算是什么秘密?”石姨的表情也变得没那么好看,她一脸迟疑地望着我们。 “当然不是这样。”我感觉自己开口已经变得有些困难,不敢相信当真相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该如何面对,不过事实上如此,我只能勉强道:“首先,那个冒充石美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芦青。而陈然被杀的原因。是因为和五年前路家发生的惨案有着直接关系。不只是如成。芦青遭毒手,也和那件案子有关。” “小然被杀和五年前有什么关系?”石美的表情完全震惊了,她惊恐地望着我们,显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就在不久之前。陈然和路一菲之间发生了剧烈的争执。我想问一下,当时你们为了什么才起的争执?”我将问题抛给了路一菲,她一直都含糊其辞。恐怕这其中必然有她想要隐瞒的原因。 路一菲迟疑地望着我,她看了一眼金嫂,显然心中还有顾虑。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对着我叹了口气道:“是因为他一直在追问五年前的事情,包括房间里的布置,我爸妈的情形,还有装修的一些东西……我觉得这就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所以才跟他起了争执。难道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何止是有关系?早在两个月之前,陈然就开始打听五年前的事情。当然启发他调查的原因,是因为路家放在他家仓库里的东西。就在两个月前,陈然在市里买了一套公寓,瞒过了自己的家人准备装修。一向有洁癖的他还逛起了建材市场,这些看起来都很古怪,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建材感兴趣呢?还有,欧庆朋曾经对我们说过,就在我到这里两周之前,陈然家的仓库曾经发生过一次盗窃未遂事件。当时陈然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了因为被攻击而受伤倒地的童川。”我叹了口气,继续道。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石姨看了一眼金嫂,两个人的表情显然有所不同。 我没有理会她们,继续道:“根据我们后来的调查,有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发现。那把锁在盗窃案发之后,肯定换过了,我们在换过的锁上面又发现了曾经被人撬过的痕迹,锁眼上被锐利的物品划过,根据我们法医的检测,那个用来撬锁的东西应该就是外科手术常用的工具……”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也在打量着坐在这里的人们,而童川的脸色显然变得更难看。 “很不凑巧的是,我们在你的诊所里发现了同样的东西,经过比对,锁上的划痕和我们发现的工具完全可以对上。也就是说,那个出入陈然家仓库的人,就是你!”我尽量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以确保所有的人都能听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 童川冷冷道:“你们这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才在这里乱说一通,想要扰乱别人的视线吗?这就是你们的本事?还真人让人大开眼界。” “事实上,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诊所使用的工具,就是撬开陈然仓库的工具,因为只要接触过东西,就会留下痕迹的。我们这里有国内最有名的法医,而且还有着一流的工具,只要一点儿时间,就能完全拆穿你所有的谎言。”我继续望着童川平静道。 “那理由呢?凶手……你真的认定就是陈然吧?为什么?他没有杀陈然的理由不是吗?”石姨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继续追问道。 “好奇!陈然的死,也和他自己的好奇有关吧?这个地方就这么大,当有洁癖的陈然频繁出入自家仓库的时候,恐怕就引起了凶手的注意。事实上,那次所谓的抓贼事件,只要认真地想一想,就能发现不少破绽,陈然是个很细心的人,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之后,再度对这些事情调查。只要他认真地回想当时的情形,他就能明白,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而撒谎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参与了五年前的那起惨案。”我有些无力地说出这些证词,我也在担心,坐在这里的众人,要怎么样面对那血淋淋的事实。(未完待续。) 六十七.精密计算 “那天我们在陈然的仓库发现的是一个黑衣人,另外一个人是童叔。当时的场面有些混乱,事后我们又给那间仓库重新换了锁,而且钥匙也交到了陈然妈妈那里。听你的话音,是想说当时的情形吗?一切看起来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欧庆朋依然还是淡淡的语气,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路一菲的选择是正确的吗?欧庆朋的性子是冷的,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是他似乎对谁都没有感情。提到之前的那些事情时,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看了童川一眼。我能看到路一菲脸上的失望。 “当时的情形是其中一个人逃走了,你们看到了自认为受伤的童川。当时你们选择了不声张,可这并不意味着陈然没有任何发现。很快的,凶手自然也猜到自己留下了破绽,所以杀死陈然就完全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阴谋被发现,更不会允许自己现在的生活受到任何的威胁。为了除去陈然,他设计了一整套完美的计划,比如说购买和路一菲同样的衣服,我猜你最初是担心瞒不过旁人的眼睛,才尽量追求在细节上做到完美。可你没想到的是,连老天都在帮你的忙,下了这么大一场雪。可也正是因为这一场雪,让你的计划出现了破绽。” “是你!真的是你!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为什么你们要杀了他!”石美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她冲过来想要抓住童川。不过却被慕峰拦住了。 童川淡定地望着她,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几分凌厉道:“还用问为什么吗?我杀他自然是为了男人的尊严!难道你做的丑事还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吗?你当我瞎吗?谁看不出来你们眉来眼去!还在我的面前演戏……哼……” 这句话说不亚于一枚炸弹,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童娇阳,显然已经惊讶到完全不能自拔。而芦青的脸上则多了几分同情。 “恐怕你杀陈然并不是因为他跟石美之间有什么,而是因为他会查出五年前的真相吧?”秦鸣冷冷地打断了童川的话,他扬了一下手里的资料道:“事情再明显不过了,陈然开始着手调查五年前路家发生的意外,只要他稍微留心,就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事实上。有些东西还是保留了下来不是吗?” 我望着这个嚣张的童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虽然此刻我有想要冲上去狠狠扁他一顿的冲动,“别忘了那场大火并没有消灭所有的东西,还是有些东西留存了下来。比如说当时的家具。只需要认真地检查一下。大概就能发现那上面附着着的更多有用的线索。添加了大量类似于助燃剂的家具和墙面,还有在你的鼓动下在家具上涂抹的松油……”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秦鸣,似乎都听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直到秦鸣拿出了当年装修的采购单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震惊:大量的油漆、看起来华丽的装修材料,一张纸上写得密密麻麻。 “我记得金嫂曾经说过,当时在起火现场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味道,那个味道就在不久之前,她在芦青的房间里也闻到了,就是****的味道。我想稍微有点儿化学常识的人都明白,****非常容易挥发,在空气的作用下很容易造成过氧化物,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遇到明火,又能达到足够的浓度时,能引起爆炸。不仅如此,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油漆中的挥发物,也容易形成易爆炸的混合气体,爆炸极限在1.7%到15%,只要遇到明火,甚至是接打手机,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秦鸣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力图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事实上,在跟大家的交谈之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疑点。五年前的火灾,在大家看到明火之前,曾经听到过类似于鞭炮的声音不是吗?” 金嫂略有点儿激动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们的确听到过那样的声音,所以那就是……因为那并不是鞭炮,而是里面的东西……发生了爆炸。” “说的不错。路一菲的爸妈并不是对生活细节特别讲究的人,他们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科研之中。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来看,他们很放心地把这里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童川。”我非常认真地解释道。 “很显然,这是一件预谋了详解的谋杀案,目的就在于得到占有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秦鸣点了下头,他有些迟疑,但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力度,“我想事情到了现在,大家应该都很清楚了,五年前开始到现在,路家大部分的财产,虽说都是由石美负责打理,但基本上都是由童川出面的,所以最大的收益人就是你……” 秦鸣将手指向了童川,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童川冷笑了两声,显然还想要替自己辩解,不过他的辩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仅仅只是芦青的证言,已经让他哑口无言,而五年前的事情,秦鸣得到的那个装修单,也让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可是我们都很清楚,真正关键的证据,恐怕就在芦青的身上,她才是那个见证一切的人。只是经历过这些之后,她是不是继续维护这个男人呢? “不错,你们说的不错!我早就该想到的,像他那么……残忍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芦青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笑,她看着石姨,淡淡道:“五年前的事情……难道你也忘了吗?那一场大火,还有大火里那些死去的人们。难道你们真的都不记得了吗?你们真的以为那是一场意外吗?所有的一切,我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都已经完全明白了。”(未完待续。) 六十八.黑色秘密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芦青,难道真相就要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了吗?我好奇地望着她,只见她用沉痛的语调道:“不会有错的。≥,当年火灾之后,因为警察在盘问之后,确认我和案子无关,所以我才会被邀请过去当起了法医。那是我第一次面对那么惨烈的现场,就在对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实:按照常理来说,死于火灾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死于吸入过量烟尘导致窒息身亡。但路家一家三口却不是,他们的呼吸道被灼伤,也就是吸入了大量有毒的气体,另外他们身上并没有挣扎过去的痕迹,也就是说,在着火之前,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或者是假死状态……” “你说什么?”原本平静的路一菲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愤怒地拍着桌子道:“这么说,当年是你做了假记录,所以才会……让那起案子变成了意外是吗?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对不起……不过那不是我的错,而是童川,全是童川!他暗示我说,如果那只是一场意外的话,他会在事情过去一两年之后,再和我结婚。而且还说,如果这是一起案子的话,那么对石美来说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他就必须得陪在石美的身边,陪她走完这艰难的几年,然后才能考虑我们的将来。当时我的确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希望自己早点有个家。再加上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跟这件案子有关,所以我才会给出窒息死亡的报告。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是你们的亲戚,也是你们最信得过的人不是吗?……”芦青的脸上堆满羞愧的表情。 “这么说,你真的跟五年前的意外有关?是你……不会是的,为什么会是你?你不会那么做的!虽然我姐一向不喜欢你,我认为那不过是她有偏见,而且她一向是那样,说话从来不留情面的。可他们真的信任你,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你处理。你居然利用他们对你的信任。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石姨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她震惊地望着童川。 “早就该想到不是吗?真是打得一手的好如意算盘!当天晚上,原本我也会留在那里的。如果那个时候我也跟他们一起出了意外,那么我们家所有的财产,不都到了他的手里了?那样一个道德完全没有底线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五年前……就是你策划的一切!”路一菲咬牙切齿地望着童川。 有那么一点儿不对!我微微皱了下眉头。既然打算除去路家所有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路一菲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芦青同样一样绝望地瞪着童川,“这么说起来,是真的吗?五年前那个所谓的借口……其实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帮凶?而五年后的今天。我同样还是做了你的帮凶!从头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而已!”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童川冷笑道:“当年我记得是你一直都在我的面前卖弄风情,就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猫。既然白捡的便宜,为什么不占呢?后来的事情,不也是你替我做的吗?你不是说过,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替我做那么多事情,你应该感到非常骄傲才是,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这个无耻的男人!”芦青一脸的伤心欲绝,“我那么多年的青春,全都白费了。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骗我生下瑞阳的吗?你说过,只要我生下儿子,你就会给我一个名分。可我没名没分地跟了你这么久,得到了什么?” “他的话你也信,你还真是幼稚啊。”路一菲冷冷开口道,不过她很快将矛头对准了童川,“我早就该想到的,你不会那么好心的。当初我爸妈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那样对我的家人?只是为了钱?” “为了钱,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美好,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童川冷冷道,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我只是做了自己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顺其自然发生的,你们能根据这些人的说法,就来断定我的罪名吗?哈哈……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五年前的案子,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灰不是吗?就算是我闯入了陈然家的仓库又怎么样?我只是好奇不可以吗?你们编了那么多精彩的故事,可一点儿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我可以说芦青是神志不清,所以才会编了那样的故事。” “你还真是天真哪!你以为我会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吗?”芦青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她的声音虽虚弱却显得十分愤懑:“那个盛放爆米花的瓶子……就在石美的床下,你以为我会没有看到吗?你显然很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周到,比如说会担心我没有东西存放那些爆米花,更担心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你提前把那个爆米花的瓶子特意给我留下了。可毕竟是职业习惯,所以我随手带着手套,我不信那个瓶子上没有你留下的指纹。” “那个和童川一起进入陈然家车库的人,是你吗?”我好奇地望着芦青,童川有帮手,可是芦青能替他做那么多事情吗?我感觉不太像,我总感觉他的身上似乎还藏着更多的秘密。 芦青非常淡定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并不太清楚他进入陈然家车库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昨天到了这里之后,他才告诉我他的计划……” “这么说,是你们合谋杀死了陈然?陈然的通话纪录……也是你们早就准备好的对吗?”我继续追问,真相几乎就要大白了。可我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事情到了现在,童川还能如此沉得住气?难道说他还有什么王牌或者是必胜的计谋?(未完待续。) 六十九.遗忘的往事 “对啊,你们看到的是个女人,还是有着跟石美有着相同背影的女人,不用说了,肯定就是芦青,那也和我完全没什么关系对吧?”童川再度开口道,脸上多了几分挑衅的表情。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让自己的声调变得十分平和道:“这么说起来,是芦青一个人把陈然约到那里去,然后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对吗?还有,该怎么解释陈然被丢到湖里的手机?仅凭芦青一个人的能力,真的能杀到比她自己强壮的陈然吗?还有,再加上你无法解释自己的手术剪上粘有红色衣服的纤维,就凭这两点儿,我们就可以对你提起公诉。童川,你真的以为自己能逃得过去吗?”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不是主谋,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会被判死刑吧?大不了也就是个从犯,我可以平自己是被她胁迫的。”童川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这样的话再度让我大为吃惊。虽然我早就想过他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洗白自己,却没想到他会采用这样极端不要脸的方式。 “这件案子的取证我们还在继续,只要是曾经被卷入这起案子中的人,绝对不可能逃得脱惩罚的。那我们不妨暂时把这件案子放一下,接下来我们需要解开的五年前另外一起神秘的案件,那就是一个叫萧素兰的女孩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秦鸣微微叹了口气。事实上,就在我们回来之后。刘雨他们对那里的调查还在继续,只是看他的表情,像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在那之前,我们从你的办公室里查到了一样东西,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东西,但我想如果仔细检查的话,我们能从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我想你是不是看着有些眼熟?不仅如此,可能有个人比你更眼熟吧?”秦鸣拿出了一个套着证物袋的红色的手链,那是一串用红色玛瑙串成的,珠子的材质看起来颇为粗糙。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童川。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安地望着我们。秦鸣淡淡道:“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更为重要的是,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是什么对吗?当然了,除了东西之外。我们还找到了证人——崔志诚。还有一张油画。” 欧庆朋五年前的那张画作被立到了桌子上。童川在看到画的一瞬间。表情更加难看。我微微吐了一口气,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过这似乎也是让童川放下警惕的手法之一。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当初不经意间的一瞥,会让我留意到这样的细节,更没想到直到现在童川居然还留着那些东西。 我指了一下画中的人,慢条斯理道:“画中这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其实就是五年前的萧素兰,我也是无意识之中,才发现了她手上戴着的这个玛瑙串。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她的珠串,会跑到你的办公室里?而且还被你收藏得很好。我想,最后一个见到的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不是吗?” “可是……不对啊。”陈鸿雨在边上着急地提醒我们,似乎害怕我们会说错什么,“五年前的确有人看到萧素兰坐车离开了不是吗?” “那位老太太看到的,其实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子。事实上,她并不认识萧素兰不是吗?”我看了看陈鸿雨,这才是他一直都坚持自己看法的理由。 直到此刻,陈鸿雨的表情一震,勉强出声问道:“你……们做了那么多的工作,难道是想要告诉我们说,五年前……其实同时死的还有萧素兰?可是她人在什么地方?” “根据我们的调查,萧素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想唯一能做到这一点儿的,只能是毁尸灭迹。我想没有什么比这座湖更让人安心的地方吧?”我叹了一口气,事实上,此刻所有的工作都在继续,“我记得陈然曾经跟我说过,他亲眼看到过穿着红衣服的小兰进了那片树林,后来看到了欧庆朋从树林里走出来。就是在火灾发生前的那一天。” 欧庆朋吃惊地望着我,连连摇头道:“你们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为什么?理由呢?我没有伤害萧素兰的理由不是吗?” “事实上我们需要确认的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在我的印象里,可能也是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萧素兰穿的衣服只有粉色、白色和黑色。所以那件红衣服才更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事实上,恐怕只有作为欧庆朋的模特时,她才会穿上这件红衣服对吗?”我望着欧庆朋问道。 “的确是这样。”欧庆朋点了下头道:“我总觉得红色衣服更适合她,黑色太过于沉闷了,也正好跟我选择的背景形成映衬,同时我也觉得红色的衣服更适合她。可这跟她莫名其妙地不见有什么关系吗?你们不会是在怀疑?” “那个曾经被陈然看到的你,我猜想应该也是有人利用了一种误解,比如说我们在看不清别人的时候,常会利用些一些特征做出判断。我已经请人查过了那天的气象资料,因为空气深度比较大,所以那天树林里有轻雾。我猜想可能陈然看到的那个,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人就是一向最喜欢穿西服的欧庆朋。”我皱了下眉头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欧庆朋也同样不解,他望着我,显然还没有猜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萧素兰并不喜欢穿那件红色的衣服,可她为什么又要穿红色的衣服过去呢?” “有人假冒你的名义约她过去,要不然解释不了她为什么会穿着红色的衣服,也就是说,她以为你要去树林里画画,就算不情愿,也会过去。”我点了下头道,“根据崔志诚的说法,那天她的确是收到了一条信息,随后第二天一早就穿着红色的衣服去了小树林里。而那个约她去的人,恐怕就是凶手。”(未完待续。) 七十.证据 “凶手?你们的意思是说……”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童川,不过不少人显然还不太敢认同这样的说法。△頂點小說, 毕竟萧素兰也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人,而他和萧素兰之间的年龄差,足以让我们的推理变得完全不成立。不过直到我拿出那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之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惊呼起来,的确,照片中的女子,和画中的萧素兰太像了! “理由其实再明显不过的不是吗?不管是石美、芦青还是萧素兰,都有着一张相似的脸。这一套手法是不是特别熟悉?五年后同样利用人们的心理误区栽赃陷害,他早就把这招运用得炉火纯青了。”我点了下头道:“虽然童川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有人看到了不是吗?只是她出于某种私心,选择了沉默。” 我的话刚刚说出口,石姨惊讶地叫出了声,她一脸惊恐地瞪着童川,指着他道:“这么说起来,五年前我看到的,并不是我的幻觉是吗?那天我的确看到他出去了,而且还穿着西服,因为那样的季节穿西服的确有点儿奇怪,早上虽还有点儿凉,但只要换上……如果当是我阻止他的话,悲剧就不会发生了?我再三追问过他,可我居然幼稚地听信了他的说法。这么说起来,这五年,我想尽办法留住的男人,居人是一个杀人犯?” “那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她的性子会那么烈。”似乎终于释然了。童川的表情出人意料地变得轻松起来,他瞪了石美一眼,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阴暗道,“你不是一向都那么幼稚吗?恐怕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自以为是地认为,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吧?” “你真卑鄙!你这个恶魔!”石美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这么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这有什么疑问吗?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满足的呢?只要能让我自己过得逍遥。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愿意去做的。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享乐吗?”童川的脸上扬起了一抹阴暗的笑容。 “怪不得一菲的妈妈就是看你不像好人,现在看起来你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素兰……你真的杀了他?尸体在什么地方?难道真的是……”金嫂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多了几分吃惊的表情。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是的。就像是你猜的一样。就在之前。我们在湖边探测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骸骨。已经确认是未育的女性,只要再花上一点儿时间,我们就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如果能确认那个就是萧素兰。你再没有替自己狡辩的借口不是吗?”我冷冷地瞪了童川一眼,让他确信我绝对没有在开玩笑! 童川愣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好吧,你们想让我认罪,那你们的目的达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带走了?” “可搭在你手上的命,不只萧素兰一个吧?陈然……还有路一菲的家人,这些罪过仅凭几句话是不能推翻结论的。”我冷冷地望着这个男人,这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能如此淡定地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如果不是你想那心急地杀芦青灭口,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抓到把柄。” 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认罪的,所幸的是,因为他狗急跳墙,才给我们制造了难得的机会,我淡淡道:“真是非常不凑巧,你最不应该的就是使用了****,你选错了对象,因为芦青跟你同样都是大夫,她当然猜到你做了什么手脚,而且还在昏迷之前封住了瓶子的口,所以我们才能确定,那瓶子里被人放了****。除了她的证词之外,法医的结论也证实了这一说法。而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金嫂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童川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望着金嫂没有答话。金嫂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有些激动地指着童川,如果不是坐在一旁的路一菲抓住她,恐怕她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 “既然你想要证据,那我就说给你听,看你还有没有逃脱的借口。我们从那些在大火中残留下来的物品做了检测,就算是到了现在,里面还依然存在在大量的挥发性物质。高浓度的挥发性油漆,再加上沸点低到34.5度的****,哪怕只是一点儿火星,都会瞬间造成意外。而陈然,正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才会被你灭口吧?”我望着这个心理素质极强的男人,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不快。这个男人太狠毒了,看见他的每一次,都让我的心里升出几分怒火。 “早就该想到的!这个披着人皮的狼!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的吗?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算计,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路一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异乎寻常地冷静了下来,“如果那天不是我吃坏了肚子,身体也吃状况,我也会留在那里的,那么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过上不用那么辛苦的日子。早就该想到的,像他这样一个道德没有下限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真正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我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的分子式,“这是藏在陈然仓库里的东西,也是路氏夫妇留下来了。你是为了它,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吧?” 就在我把我文件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的身上,尤其我一直都在怀疑的那个人,更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份文件上,显然紧紧抿着的嘴角,让我确信他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我非常确信,那是达到目的之后才有的轻松表情。 “一个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才验算出来的分子式,这其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早就知道那是什么秘密不是吗?”我冷冷地瞪着童川问道。(未完待续。) 七十一.沉迷 “秘密?什么秘密?他们的身上会有什么秘密?他们不是在进行中医药的研究吗?还能有什么秘密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童川……你倒是说句话!理由呢?那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石美几乎是吼叫道。↑頂點小說,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我看了一眼石美,很想要反问她几句,是否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当年的研究?以及石丽当年进行的一系列科研活动。可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原本平静的金嫂突然激动起来,连声道:“还真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姐妹。当年一菲的母亲可是把全部的心血都献给了医药事业,甚至没有分出太多的时间给自己的孩子。难道你忘了他们为了研究每天从早忙到晚,甚至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吗?难道你忘了你的父亲当初为什么如此反对你嫁给这个男人,而且又把必生所学传给了你的姐姐吗?我记得你的父亲曾经说过,石家身为中医世家,就得做到为了事业而献身!” 这些话让所有人将目光转移到了石美的人身上,或许之前她还能收获别人的同情,可是到了现在,我只是觉得惋惜,如果不是浪费大好的青春在童川的身上,或许他会有着更好的前途。石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扬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故意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就算你有着专业知识。恐怕也忘了那些分子式是怎么写的了吧?倒是童川,虽然我不太确定婚前他有多么的处心积虑,但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他可真的没有少费功夫,而且一直都想要得到这个大秘密不是吗?” “我可不知道他们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只知道他们的身上有别人想要的东西。”童川的脸上多了一抹狞笑,“我只知道,如果得到这份文件,我就能得到一大笔钱,那些钱足够我到国外逍遥自在一辈子。如果早知道你们这么能干。或者是早引导你们找出来这份文件该有多好?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现在,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几乎就在我们眨眼之间,童川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手术刀,架在了石美的脖子里。对着我们狞笑道:“东西到手了!我可以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一辈子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讨别人的欢心。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你。你们不会明白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不明白没有钱是什么样的滋味。你们不会明白的。石家的人瞧不起我,从我第一次登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嫌弃我的出身,一点儿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其实早就知道,钱太重要了!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要过逍遥的日子。凭什么他们就能享受,而我就得看他们的脸色……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计划,只是为了得到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可没想到……到了现在,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一辆车,马上送我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我就要了她的命……” “爸,你疯了吗?那是我妈!”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之中的童娇阳像是疯了一样,她冲着童川大叫起来,显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快放开她,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错?什么叫错?我从来都没有错过,我做了那么多,就是希望我能过上好日子,你是女孩子,不会明白的,而且我也不用替你担心,反正女儿原本就是赔钱货!”童川把刀架在了石美的脖子里,继续往后退道,“你们不要过来,快让人把车给我开到门口!不仅如此,还要把那份资料给我,交给童娇阳,不要动任何歪心思!否则,我真的会拉上她陪葬。你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你们的面前送了命吧?你们难道真的想要悲剧再度重演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那把架在石美脖子上的刀,让我们不得不采取观望的态度,虽然石美着急地想让我们动手,还摆出了要与童川同归于尽的架势,但眼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我们不得不把资料交到童娇阳的手里,而童娇阳也不得去把隔壁的车开过来,而且不许第二个人陪着,童娇阳连连拒绝,却被童川无情地拒绝了:如果她不把车开过来,那么结果也只能是替他们收尸,还要把资料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只要有一样做得不对,他就会立马结果了石美的性命,然后自杀。而童川则架着石美一点点向后退,时不时朝我们挥舞着手里的刀子,让我们意识到那刀子会有多锋利。 “绝对不可能让这个王八蛋逃跑的!”慕峰低声恨恨道,不过眼下他显然也无计可施。 “你们就那样把资料让他拿走了?那可是一菲父母的心血,那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把东西拿走了。”金嫂十分着急地在边上插话道。 我们同样都非常的着急,可却无计可施,一切都照着童川的计划,不管我们是有多么的不甘心,所有的计划都是照着童川的计划进行着,他完全不顾石美的死活,硬生生把她拽了出去,我能看得出来童川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恐怕采取任何行动,都有可能会刺激他玉石俱焚。 “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按照童川的要求,我只得选择隔了一段距离望着他,努力不激怒他,“萧素兰,是不是真的被你杀了?我们在湖边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在你怂恿路一菲卖掉那片木屋之后,才移尸的?更重要的是,那个假扮萧素兰的女人,到底又是谁?” “既然有些问题你已经知道答案,还为什么要继续问?”童川的脸上多了一丝狞笑,连声道:“还是留给你们一些疑问吧?毕竟我要是走了,你们还有一堆问题等着处理不是吗?”(未完待续。) 七十二.意外的结局 童川是个很小心的人,就算给他把车送去的人是童娇阳,他也不放心地检查了所有的角落,确认车上绝对没有藏人,并再三确认过放在副架势的就是他要的文件,这才让童娇阳离开,随后火速上了车,把石美推向了追来的我们。◇↓,在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车子已经像是疯了一样的向外冲出了老远,我们甚至能听到童川在车里放肆大笑的声音。 “你们就这样让他拿走了那些东西?快开枪啊,你们手里不是有枪吗?难不成要把那些东西当成摆设吗?”金嫂急得双脚直跳,忍不住出声道。 就在我们准备通知外围的同事们,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我们却发现童川开的车开始变得歪歪扭扭,失控一般狠狠地撞到了树上。接着,那车里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后就听到一声巨响,滚滚浓烟升了起来。不用问,在那样的状态下,绝对不可能有人活着从车子里走出来。 事情就以这样古怪的方式结束了。我的心里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压抑,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不是吗? 对慕峰来说却是个轻松的结尾,炮制一系列凶案的幕后黑手找到了,就连五年前那个被定为意外的事故都找到了凶手,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就在童川的车子失控之后,刘雨那边的检查也同样传来了好消息,那个在湖底寻到的尸体的确是属于萧素兰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画上一句号了。 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大家的轻松也不过是持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对车子的检查似乎并不乐观:刹车被人做过手脚;车里面放了一个pp材质的杯子,照理说那绝对不是童川那样一个追求物质的人会使用的;车里有一个已经裂开的玻璃瓶;残留在车子残骸的气体中,混杂着****的味道。 车子自然是童娇阳开出来的,她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晕了过去。石美已经真正变成了一座石像,她显然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对我们的问话也再没有任何反应。其他人都只能尽着自己的努力在安抚着所有的人。 “这么说起来,他还是罪有应得对吗?”金嫂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迟疑道:“这对他来说,还真是个好结局。你们还是迟了一步,要不然。他应该为当年做过的事情负责的。路家人……就那样葬在了大火之中。你们不觉得太可惜了吗?还有那些资料。” “那些资料还在,他拿走的,不过是我们事先复印的一份而已。真正的东西就放在冷敖的房间里,他已经妥善保存了。”我皱了下眉头。 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这是冷敖经过认真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刹车被人做过手脚。但上面同样没有留下指纹。唯一能确定的是。做手脚的人戴着的皮质手套,也仅仅只能根据上面留下的印记做出判断。 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曾经在湖边遇到的神秘女人,想要提起。却觉得眼下似乎并不是说出真相的时机。一切都只能拜托冷敖了,希望他能认真地检查之后,再给出结论。 所幸的是,石美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她只需要静养几天,情绪平静下来就能重新开始生活。只是这件事情,恐怕会再度让所有人的生活都会蒙上一层阴影。 因为路一菲已经准备接受路家的产业,而且不久之后就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金嫂也提出准备离开,她一心认为,如果没有她在路一菲的身边,或许路一菲就能尽快地从阴影里走出去。 “事情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路一菲悲伤地望着我,她摇了下头道:“所有的事情……或许到了该画上句号的时候,我觉得好累,从来都没有那么累过。 “我们还有一些发现。”我望着一菲皱了下眉头道:“汽车被人做过手脚,上面还是多少留下了痕迹,所以我想我们只要对车再认真地检查一遍,就连查明谁动过那辆车子。” 路一菲点了下头,她淡定道:“那好吧。看来,这里所有的一切的确该结束了,我想着……这里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划上句号。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我觉得这里已经不太适合我们留下了,再过几个月,或许我们会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居住。”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欧庆朋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恐怕路一菲早已经明白欧庆朋的为人,他并不如路一菲所想得那般,只是想过平静生活的人。 “真的结束了吗?绝对不会的。童川还有一个同伙,那个人的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父母研究出来的资料。”我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事实上,你父母留下的资料,一直都放在陈然家的车库里。可惜的是,你并不是学医的,所以就算是亲眼看到过这些东西,也绝对看不懂在什么东西。根据一些专业人士的判断,这上面其实是一个化学分子式,跟国内的某些研究有关。我们会把那些东西上交给国家。” 路一菲吃惊地望着我,她费了好半天才追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难道说……童川真的是为了钱,所以才会丧心病狂地做出那么多事情?他明知道要对付的人是我的父母,也没有一点儿犹豫?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被人指使,所以才会做那样的事情?是谁会做那样的事情?他的同伙到底还有谁?会是我们身边的人吗?” “一切暂时还没有定论。能肯定的是,童川的确因为做这样的事情,而得到了一大笔钱财,对方为了得到核心资料的确下了血本。这五年来,童川的账户每个月都会得到一大笔钱,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经常出现在童川的办公室。我认为那绝对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望着为路一菲,努力让自己的声调显得平稳。(未完待续。) 七十三.圈套 不过在外人看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作为罪魁祸首的童川已经意外身亡,所以我们只需要做好收尾工作就行,虽然我们能感受到旁人内心的那种不安,但表面上看起来,每个人理智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不平静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因为这里已经结案,再加上这里的案子已经结了,所以为了方便金嫂照顾,冷敖搬到了原来瑞阳睡的房间。而秦鸣和李典在忙活了那么久之后,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明天我们就得离开这里了,而陈鸿雨自然也有别的安排。欧庆朋似乎还有话想要对我说,但终究还是沉默了。这三个人的心结,真的能解开吗?我微微摇了摇头,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理由吧。 晚饭依然还是由金嫂负责安排的,在吃过晚饭之后,冷敖特意在我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金嫂特意烧了热气腾腾的开水送到我的房间,同时送来的还有上好的茶叶。冷敖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当我拉上窗帘准备睡觉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不知道何时天上刮起了北方。这又意味着一个寒冬的来临不是吗?我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机没有眨,五年前,同样的环境总是很快让我进入睡眠状态,但今天却是个例外,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把眼睛闭上。时针很快指向了凌晨1点,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就在我哈欠连天的时候。只见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手机画面上,接着只见那个人鬼鬼祟祟地拉开了抽屉。就在那人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房间的灯亮了。一身蒙面的黑衣女子愣在原地,身出逞防御状态,看样子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我和秦鸣一前一后同时出现在冷敖的房门前。显然之前我们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所有的人,他们都一脸警惕地出现,身上或披或加了一件衣服。而冷敖显然和那位女子已经有了肢体上的冲突,实力不相上下,在我们猛然推开门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僵持着。 “不许动。否则我手里的枪不会客气的。”秦鸣冷冷地举起了手里的枪。“让我来看一看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鸣这样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之前我们的确曾经爱好推理,可路一菲他们显然是第一次看到拿枪的警察,一时间都沉默了。只是站在门口。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秦鸣快步走上去前。拽下了那个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金嫂?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路一菲惊奇地望着我们,她显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聪明如她。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身子挡在门口,却没有想要和去的意思。 “你想要的是这个对吧?”冷敖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叠纸,脸上罩着寒霜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还真是把你给引出来了。好吧,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一下你的身份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这不是你们应该感兴趣的问题。”金嫂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冷冷地望着我们道:“我的确是为了这个而来的,现在被你们抓到,你们想要怎么样?” “这么说起来,你是那个和童川勾结的人?你在我们家呆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样东西?这么说起来……五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你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路一菲的情绪完全崩溃了,她瞪着金嫂,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的确是这样的。直到现在我才回想到当年火灾发生的时候,赶到现场的她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很显然她跟其他人不一样。”我冷冷道,同时也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早没有想起来,那么显眼的细节,我居然完全没有留意到? “当时我们的确是她叫醒的,可那看起来也很正常啊?她跟我们同样都是很慌张地赶过去的……”陈鸿雨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他瞪着金嫂问道。 “衣服和鞋子。难道你们都没有留意到吗?当我们听说起火的消息之后,所有的人都很慌张,甚至包括那些救火的人,都只是穿着家常服。每个人都只是穿着睡衣、最多只是在睡衣外面套了件衣服冲了出来,可只有她,穿得很整齐,连鞋子都已经换好了。”我皱了下眉头,这样的细节我早应该发现的。 “啊呀,真是没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之后,你还能想起当初的小细节。了不起。”金嫂的脸上换上了一种表情,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反而十分坦白道:“对啊,我的确是有备而来,就算我抵赖也没什么用了。说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供出你的背后主谋!还有你们想要这份文件的目的是什么?”我冷冷地望着这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她伪装得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我定下这样的计策,恐怕到现在我也想不出来,她居然就是和童川有勾结的人? “你们是早有预谋的,早在当年一菲的爸爸回国之后,你就有意接近了石家的人。这么说起来的话,你早就留心了?”刘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望着金嫂道:“我最感兴趣腢问题是,你是不是国际刑警通缉的那个‘银狐’?” 金嫂愣了一下,她有意给自己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慢条斯理道:“你在打什么哑谜?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问,既然已经被你们抓到了,那还说什么废话?这是你们早就设好的陷阱,其实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扮了半天的戏,只是为了引我上钩?话说你们还真是不够意思,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弯子?你们知道我跟童川是一伙的?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提起过?”(未完待续。) 七十四. 闯入者 “假扮萧素兰离开这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你吧?”我慢条斯理道:“童川是个男人,如果男扮女装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就像是我们前调查的那样,除非是一个天生骨骼清奇的男人,否则装扮女子都会露馅的。≥,所以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他的同伙,还是个女人。之前芦青曾经说过,她是因为和整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才被请去当法医。按照时间来推算,绝对不可能是她。排除了她之后,唯一会帮你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一下,为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路一菲望着金嫂,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只是我却不太明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不靠谱的猜想吗?”金嫂还是那身朴实的打扮,不过她的脸上莫名其妙地多了风情。 “事实上,在童川没有暴露之前,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你会跟他勾结在一起。”我慢条斯理道,看得出来,路一菲已经怒了。这么多年道陪伴,她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路氏夫妻的研究?“直到我拿出那些资料的时候,我留意到你的表情跟旁人不太一样,因为一般人绝对百能留意到那资料的,可你却多看了两眼,眼睛里的神情说明那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金嫂皱了下眉头,她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早就有人跟我说过。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看来我还真是太大意了。好吧,你们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那就不妨直言吧?这么多年来,我留在路家的确就是为了他们的研究成果。” “那对我呢?这么长时间来你对我的照顾,全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路一菲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她望着金嫂,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继续道:“你做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信任你吗?你难道……” “对不起,我的大小姐……”金嫂的表情有点儿古怪道。“看来你还真的不太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谈感情的,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达到目的。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习惯了就好。” 路一菲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表情黯淡了下去。金嫂显然有些不耐烦。她摸了一下自己的,看了看时间,望着我们一字一句道:“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你们不会就打算这样浪费时间吧?其实我觉得你们何必太过认真呢?” “不管是什么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能感觉到,金嫂一直都将自己伪装得特别好,她绝对是一个高明的演员。 “这话是说得没错,,可你们想要抓到我,没那么容易。”金嫂的脸上现出一丝狞笑,就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刺激性的气体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开始流眼泪、咳嗽。是催泪瓦斯!就在我们混乱地从房间里逃出来之后,金嫂已经飞奔朝着外面而去。 刘雨、秦鸣、冷敖还有我,四个人追到了外面。原本那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金嫂,身影却轻盈如燕一般。半空之中,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盘旋,上面还有绳梯垂了下来。直升机的门开着,但显然上面还站着一个人。 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绳之以法!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远远把秦鸣甩到了后面。我能听到刘雨大声的叫喊,但是顾不上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明白案件的真相!金嫂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金嫂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更灵活,她灵活地左闪右避,巧妙地避开了我伸出去的手。不过就在下一步行动之前,我还是牢牢抓作了她的胳膊……或者应该说,几乎就在我眨眼的那一瞬间,她又反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还是不打算放手不是吗?原本我是打算放过你的。”金嫂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慢条斯理道:“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出现在这里吗?” “你的手表,其实是一个通讯装置对吗?为的就是把你的同伙召过来?……我早就该想到的。”我叹了口气,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成了金嫂挟持的人,因为此刻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枪。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本看起来白雪皑皑的地面,居然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大活人,看她的脸显然是经过伪装的,她一把抓住了我,对着金嫂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上爬上绳梯。 此刻的我完全成了刘雨他们的累赘,因为我成了被他们挟持的人质,自然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虽然很是气愤,可却无奈,只能任由他们将我摆布,同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嫂顺着梯子往上爬。 “等一下,我们能不能认真地谈一谈。你是什么人?和金嫂是一伙的?这么说起来,你们早就策划着对付路氏夫妇?为的就是得到他们的研究资料?可我却不太明白,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是商业间谍?”我努力想要拖延时间,同时也努力替自己想着脱身之策。 “商业间谍?难道你的兄长只跟你说了这些东西吗?还有,这么快就忘了我?我记得之前我们曾经见过的。”她的声音响了起来,冷漠而没有任何感情。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不是那个我曾经在河边遇到的女人吗?只是现在的她好像跟那个时候不太一样,除了声音。我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太一样?” “这么看起来,你真的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最起码关于我的那部分记忆没有了对吗?”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地开口道,她咯咯笑了起来:“那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了,居然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那个臭小子还要护着你?这还真是个大好的机会,只要我把你除去了,那样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了。”(未完待续。) 七十五.暴风骤雨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頂點小說,”我愣愣地开口道,这个女人是疯了吗?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你们之间什么感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就是刘雨说的那个神秘人物?” 我能看到不远处的刘雨表情已经变了,可我想破了脑袋,也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我绝对不可能认识,更不可能和她之间有什么交集。我努力地回想,那个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好了,还是放松一点儿吧。对面那个小伙子看起来很紧张你,我想如果你的表情变得那么难看,恐怕他也会觉得不太舒服吧?”女人冷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怎么还有人送死?不会吧?这么说起来,刘雨为了这次行动还是颇费了一些心思。不过他也太幼稚了,如果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些,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亲自犯险呢?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识破了他的身份。好吧,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杀了你,也算让我的生活完全恢复平静了。” 不远处,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就在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接着,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我们扑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的表情也随之而变得惊慌起来。刘雨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从他自己的身边跃过,却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到了我们面前。是苏阳!他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了?”女人松了一下手里的枪,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也变得紧张起来。甚至连声音也有些发抖:“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说说看吧,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让你等着吗?是担心我会出意外吗?这些人还真是难缠,但好在我已经抓到了人质。” “放开她!”苏阳的声音异乎寻常的冷,“我说过了,快点儿放开她!我可以看你做很多事情,但是你绝对不能挟持她当人质的。我来这里,就是担心她的安全,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的。” “哈哈……难道你真的那么紧张她?是为了让我伤心对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吗?而且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你真的看不出来吗?”那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儿微微发抖。显然是想要博得苏阳的同情。 就借着这个机会,我能看到刘雨和秦鸣已经打算采取行动。而苏阳,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我就知道。有她在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缓和的。你难道是想要看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反应更快吗?她可就在我的手里。”那女人的表情变得狰狞,脸上也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她冷冷道:“既然你这么在意。那我还是杀了她吧,你最多也就是伤心一两年,到时候很快会忘记她的。” 我能感觉到自己脖子被勒得更紧了,就在我还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身上挨了重重一击,那是被人飞起一脚踹在身上的声音,我猛然一个趔趄,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接着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有一个重物狠狠地压到了我的身上,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声枪响,中间还有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接着飞机的轰鸣声驶离了这里,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我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却听到了苏阳呻吟的声音。 “怎么是你?”我狠狠吃了一惊,之前果然是那个女人开的枪吗?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我的小命?而苏阳在那样的紧要关头替我挡了一枪。 “就算是我踹了你一脚的代价吧?不过那个时候我也只能这么做了。我没想到她会完全失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应该先替我叫救护车吧?我相信自己还能挺到医院去。再不行,就只能麻烦刘先生调直升机把我送到市里的医院里。”苏阳呲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刘雨拨通了电话,而秦鸣和我费力地把苏阳扶了起来,随后赶来的冷敖替他紧急做了处理,以防他失血过度。 “怎么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你是法医,可现在我还是个大活人,能不能轻一点儿?”在这个紧要关头,苏阳似乎还没有忘记开玩笑。“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可现在绝对不是个好时机,不管怎么说,我都救了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的人不是吗?”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否则你就没有闲心说笑了。”冷敖皱了下眉头,快速替他止了血,“不过恐怕还要开刀取出子弹,越早越好。” 情况不容乐观,那个女人在情急之下虽然瞄准的是我,而苏阳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所以总算让我捡了一条命。所幸的是,刘雨很快调来了飞机,能保证很快就能把他送到医院急救。而冷敖也不得上飞机,负责照顾好他。 看着飞机很快驶离,我和秦鸣呆愣在原地。而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发晕,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你还好吧?”秦鸣关心地问道,脸上多了几分好奇的神色,他显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知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那个女人,你认识吗?”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不会有错的,看刘雨的样子,应该是让让那个女人。但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唯一熟悉的是那个声音,可我却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的那个声音。 “我只是认识苏阳而已。”秦鸣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他再没有开口说话,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一脸紧张道:“接下来的事情,刘雨一定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了。只是很可惜,刘雨在景区出入口布置了大量的人手,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些人居然会动用直升飞机吧?这下他们肯定会逃之夭夭的。”(未完待续。) 七十六.预见 所有的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了。△頂點小說,接下来的工作,自然都由刘雨全部接手。可真的要像他说的那样,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吗?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不眠之夜。梦里我都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不会有错的,我很熟悉那个女人,她和苏阳的关系也不简单!可是我却想不起来她的身份!只知道她的年龄应该比我大。她一定很恨我,若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让我胆战心惊的话?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那么恨我?因为苏阳吗?她会是苏阳的情人吗?可看苏阳望着她的眼神,似乎又不对。她临别时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吼叫,让我的心底不由得泛出一抹寒意。 的确,苏阳因为我而受了伤,我还记得离去时他那张已经变得没有血色的脸,同时他也在努力地安抚着我的情绪。这是我认识的那个苏阳吗?之前的他不是说过,要把我拉入一切黑暗吗?他为什么要救我?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路一菲父母的研究?还是早已经预见到这样的情形,所以才会适时地出现。 “苏家的确有意于生物制药的研究,而且恐怕他们早就下手了。这和西方迷信于东方那些神秘的文化有关,不只是如此,我国部分学者的研究,的确也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只是我没想到他们早已经把手伸到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这是刘雨在事后告诉我,他显然并不太愿意把话说得很清楚。而且也没有再提起那个黑衣女人。 “路一菲的爸爸会引起他们的留意,恐怕还是因为他的留学背景吧?”我望着刘雨,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他显然是在有意回避某些问题。 刘雨点了下头,却没有再说话。我看着他,缓缓道:“这么说起来,早在五年前,其实你们已经有所怀疑了对吗?我被安排来到这里也不是偶然的对吧?只是那个时候你们似乎并不太确定这里会出事。” “你说的不错,我们那个时候的确安排了一批人,不只是你自己。”刘雨的脸上多了几分歉意。继续道:“只是这里我们一直都认为是最不太可能出意外的。可是没想到……” “你们居然没有早发现金嫂是潜伏在路家的人?恐怕那一场大火。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吧?”我没有接刘雨的话,只是想要尽快地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我猜想正是因为萧素兰的关系,才让金嫂完全牵制住童川吧?所以我每次提到小兰的时候,金嫂的反应都有点儿反常。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他们为了这个也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金嫂在石家待的时间不短。却一直没有取得进展。我猜想,就在大火之前那个神秘人物的出现,他们才得到了一些有限的资料吧?不过很显然。路一菲的爸爸拒绝了他们,恐怕也否认了自己的研究。要不然金嫂不太可能铤而走险,却替童川掩饰杀死萧素兰的罪行。”我皱了皱眉头,继续望着刘雨道。 刘雨同样皱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的调查很有效,只是连我也不太确定。可能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大火,他们已经得到了路一菲父母的研究成果吧?你真的确信他们的研究真的得到了成果吗?” “或许吧?”我慢条斯理地叹了口气,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不过接下来,还是由你们自己验证吧?我认为绝大部分的资料都已经烧成了灰烬,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久才想起车库里的东西。 经历过这一次波折之后,生性冷淡而且其他的事情毫不关心的欧庆朋,显然已经让路一菲心寒,她甚至有意拉开了欧庆朋的距离。反倒是陈鸿雨,成了她最好的依靠。陈鸿雨并没有乘人之危,却替路一菲处理了不少麻烦事情。 唯一让我觉得放心的是,路家的一切才总算是画上了句话。刘雨把所有跟药品有关的东西,统统打包带走了,而且还特别让慕峰调来了几辆车子,因为连他也不太确定会不会遗漏什么细节,只能把这些东西交给专家们研究。大张旗鼓的动作,当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甚至还有人好奇地打听着。刘雨果然很心细,如此一来,路一菲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会卷到麻烦中去。她显然很好奇,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尽管她听不明白,还是不停地追问着自己父母的研究。 刘雨很难得沉得住气,不过他的回答显得高大但是却很空洞,在我看来他更多地是为了安慰路一菲:“你的父母进行的一项很伟大、很先进的医学研究,而且取得了重大成果,只是对你而言,可能太过复杂了。所以接下来所有的一切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你不用担心了。” “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选一个值得你去爱的人。”临别之时,路一菲和相拥而别,而这也是我唯一能说出来的话。 “你说的不错。从前我只是以为,只要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就能让我的生活变得平静下来。现在看来,还真的要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或许我会选择去南方生活吧?不过还不是时候,这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而且我得让自己变得足够坚强之后,才能选择自己以后的路。最起码,我得先和自己过去的生活告别。”路一菲看了一眼守在不远处的陈鸿雨,朝着我低声道。“那么你呢?秦鸣还有那个……叫苏阳的人,你会选择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我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我会让自己幸福的,只是在你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话虽说得轻松,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一场看不见的阴谋,或许早已经悄无声息地展开了。那股可怕的力量,会再度出现吗?(未完待续。) ps:  第十一卷终于结束了,新的篇章即将开始,请大家继续期待! 一.棋子 “你不可能永远那么幸运的,他也会有迷途知返的那一天!他眼下只不过是被你迷惑了!所以才会神智不清。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一直都在为了他幸福而不停地努力,而你,只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到时候,看看谁是那个下地狱的人!我会亲眼看着他要了你的命!”一张扭曲却艳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表情狰狞而恐怖,她手里握着的枪对准了我,冷笑道:“方晴,你去死吧!” “不要!”我惊恐地叫了起来,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摸了一下有些发烫的额头,才意识到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只不过那梦太过真实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枪指着我的额头。 时间是凌晨三点。所有的记忆回来之后,我开始不停地做噩梦。依稀还记得雪地上那攀上从直升飞机垂下的救援索梯。虽然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但混在冰冷风中的声音,让我感觉像是一把刀一样刺中了我的心。我不知道事情如果重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显然刘雨安排的人不可能抓得到那个狡猾的女人的,而苏阳……他居然救了我?枪口对准的是我,可倒下的却是苏阳。我看到了那个斜着倒下去的身影,又亲眼看见他被送上了刘雨调来的直升机,也是唯一一家小型的飞机。原本那飞机应该去跟踪金嫂和那个女人的,可眼下救人要紧。一切只能以救苏阳的性命为先。 再度回到熟悉的城市,但我的心境已经回不去了。刘雨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了要求:离开这个城市,回到他们安排好的单位工作,开始自己平常人的生活,我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要么回去,要么忘掉所有的一切,就当过去的种种都没有发生过。”这是刘雨在拗不固执的我之后提出的条件,“我会派人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一旦你出现了任何状况,我都会马上把你带离这里。” 这是我不得不妥协的条件。这恐怕也是家里那两位宝贝给他开出的条件。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刘雨的脸安依然带着满满的无奈道:“你知道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这一次……我是不应该让你去冒险的。可是……” “可你的身边却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个人能帮到你吗?”我无奈地望着刘雨,终于可是跟他达成了协议。 林子就住在我的隔壁。原本她是打算搬走的。但不知道刘雨想了什么办法居然说服她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两个应该达成了某项协议,林子应该已经成了刘雨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而且还是我无法拒绝的安排。 可出乎为的意料之外。在几天的忙碌之后,刘雨告诉我们一个让我们既失落又觉得完全在情理之中的结果:路一菲的父母也同样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早在火灾发生之前,那份资料早已经被人调换过了。恐怕就算不是那一场大火,路氏夫妇也早晚都会意外丧失的,因为他们早就成了那个黑暗组织的头号目标。 闭上眼睛,我依然记得那个娇艳得跟自己的年龄极为不相衬的女人,按照年龄推算,她应该是在五十岁上下,可不管怎么看她都不过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就连最容易暴露年龄的手,看起来也同样的柔嫩光滑。难道说,她真的逃过了时间那把******,还是说她真的得到了长生的密码,所以时间在她的身上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恐怖的是那个眼神,现在想起来她的眼神,我依然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我担心她会不会心有不甘,终有一天还是会朝你下手的。”这是刘雨对我说的话,他显然在尽力地保证我的安全,“跟我回去,我能保证她绝对不会伤害你,可你留在这里……” “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的不是吗?我不会惧怕任何人,而且终有一天,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在没有把她绳之以法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出任何意外的。”这是我对刘雨的承诺。 苏安琪,这就是那个让我感觉汗毛随是都能竖起来的名字。她出国之前替自己改成了这个名字,使用的“天使”的中文音译,我们无法查到她在国外的那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但当她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一位跨国公司的总裁。只要看看苏阳受欢迎的程度,就知道苏安琪背后的资本力量有多么的强大。她看起来的确是像是个天使,不过只要查一下那些曾经在她的身上发生的案子,恐怕所有的人都会为之心寒,更要命的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能查到她与那些案子有任何的联系。犯罪的天才、天生女魔头,这些都是刘雨对她命名。我依然还记得,那张邪媚的脸让我产生的感觉。 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你还好吗?我想知道你是否一切都好?” “苏阳?”我吃惊地反问道,“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说过,你不可能放下我的。”电话那头传来苏阳的一阵低低的笑声,他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可老天也知道我舍不得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快就挂了?不过,你的性子也太冲动了。你应该知道……”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绳之以法的。而你,就是她的帮凶,当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生冷,好让他感觉到我内性的愤怒。 电话那头的苏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罢手的,既然拦不住你,那就等着你把我抓起来的那天。我希望……算了,我不希望你出意外。”(未完待续。) 二.黑暗记忆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微微颤抖。¤頂點小說,苏安琪对我来说熟悉而又陌生,我曾经在见过她,我依稀还记得,在那个百花盛开的时节,她一身黑衣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脸讨好的表情看着我,不过她那笑容更多地是对着陪着我身边的妈妈,而并不是我,甚至她的笑容都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也不太能想不起来她的身份,我依稀记得妈妈曾经跟我提了一句什么,但她很不高兴地纠正说,我应该叫她姐姐。在我喊出一声姐姐之后,她还是给我送上了一份惊喜:一串我最爱的糖葫芦。 “真羡慕你的生活。”我还记得她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沧桑对我妈悠悠叹道,她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宠溺地摸了一下,我能闻到那股从她的手上飘来的浓浓的玫瑰香味,“这样的日子真好,只可惜,我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她和妈妈说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很快就被附近的儿童游乐场吸引住了。只知道,和妈妈脸上掩不住的笑容比起来,她让我感觉太过压抑了,时不时的皱眉叹息,似乎心里有着无数的怨气。不过我对她的记忆也就仅止于此了,只知道她曾经是妈妈的朋友,在文艺圈混日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恒心。她看起来是妈妈的朋友,跟那个保养得简直人神共愤显年轻的老妈比气来,她似乎没那么年轻。 “真的确定是她吗?”到了现在我依然还有些恍惚。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完全准确。那样一个骄傲的女人,难道真的会是她吗?而更让我困惑的是她与苏阳之间的关系?是姐弟?情侣?还只是同一战线的人。 “就连我们也不那么确定。”刘雨皱了下眉头,“可根据我们目前得到的有力证据来看,这样的结论似乎是成立的。这个名叫苏安琪的女人,可能就是我们追踪的‘黑狐’,世界上有不少悬而未决的案子,似乎都跟她有关,可却一直都没有查到有力的证据。就连国际刑警那里,也一直都没有找到她直接涉案的证据。” 那么她又为什么会选择出现在这里?这也同样是让刘雨不解。这也是让刘雨最为担心的地方。他看了我两眼,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老妈这些年一直都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跟她之间的关系。但我还是担心,你是为数不多见过她的人,跟苏阳之间还有那样一场关系。我担心她会对你下毒手。经过之前那件事,她肯定知道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我更担心的是。你其实还有些东西没有想明白对不对?” “并不是全部。最起码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如果我就那么逃了。会是我的性格吗?”我瞪了一眼刘雨,虽然我的在不停地颤抖,但是我得留在这个城市。查明真相。 此刻她又在忙些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假装不经意地在林子的面前提了一下,希望她能利用网络能替我找出点儿线索来。但事实却让我再度失望了,她看起来很像是个公众人物,不过能查到的都是那些可以摊在阳光下面的。只要看看苏阳现在风光一时的身份,就能猜得到,她同样把自己洗白得特别干净。 她到国外之后的那一年,完全查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就连国际刑警那里也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她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已经是名动一时的红星,美国电影上常见的东方面孔。不过也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天才。就像妈妈曾经说过的那样,她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更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那一年之中,她的身上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刘雨根据后来的一些蛛丝马迹可以推断,在她的背后多了一个财力雄厚的金主,可却始终查不到那笔资金的来源,更查不到那个藏在她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我在尽量瞒着秦鸣,但想必他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事实。你要把他卷入其中吗?”这是刘雨同样担心的事情。 他虽然很支持我的工作,但是在他的心目中还是认同妈妈的看法:女孩子就应该回归家庭,相夫教子,而不是在外面忙得昏天暗地。就好像老妈一样,当年在风头正盛的时候,选择了生女育女,然后专心地辅助老爷子的工作。 不等刘雨再开口劝我,我淡淡道:“还是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不能选择自己的性别,但我还是可以选择自己的工作。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罢手的。查明案件的真相,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还记得你小时候……”刘雨缓缓开口道,但是他显然清楚,提起过去,就意味着无法结束这次的谈话。 “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他们吧?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苏阳推到了前台,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有更大的动作,我想他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步行动的。别忘了,当初你们设下的那个计谋,可能已经激怒了他们。”我望着刘雨,认真地望着他道,“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组织到底都有哪些人?没有别我们发现的,还有些什么人?” 我记得这是一个同样让刘雨觉得无奈的问题,他只是摇了摇头,除了盯住苏阳之外,他也不太确定自己还能再做什么。还会有意外发生吗? 事情就以一种特别古怪的方式开始了。第二天是个大周末,或许是因为知道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情,漫姨向我们发来了邀请,请我们去参加一家商厦举行的中型画展加开业盛宴,据说那里除了一些初出茅庐的新锐作家作品之外,还包括一些国内一流的画家也来捧场,开业当天,还请了文化和商业界的名人前去助阵。(未完待续。) 三.陌生的熟人 “又跟宴会有关?我们是不是应该直接拒绝?”我吃惊地望着秦鸣,直接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好像只要是我们出现的地方,就总会有命案不是吗?难道漫姨就不怕我们去再败了她的兴吧?而且她身边的他们那些朋友,也总会有想法……” “为什么不说心怀不轨的人挑了一个我们会出现的时间呢?说明我们是犯人的克星,这一点儿你不用怀疑。⊙頂點小說,小姨说已经给你打过两次电话,但每次都是占线,因为主办方的邀请函上有你的名字,所以她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秦鸣的嘴角扬了起来,“请帖都已经拿了,为什么不去呢?再说了,你也需要换个环境缓解一下心情,我认为你现在心里的那根弦绷得有些太紧了。”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尤其是在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雪夜的那一次体验,对我来说就是个噩梦,想起那一声沉闷的枪响,我感觉自己的心都会被狠狠地敲击一下。还有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更让我觉得不安,眼下我和苏阳就在同一个城市,而对那个女人的追踪最后还是无果而终,那么接下来我们会不会再度相遇呢?我需要冷静下来,认真地想一想,那个女人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保持了沉默,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免得所有跟我相处的人会有压力,看来我似乎成功了。最起码他们都没有再问起过我们那次的休假遭遇到了什么。倒是有几个嗅觉灵敏的记者,似乎听说了苏阳住院的消息。所幸的是,那也同样没有能成为他的困惑。 “我去那里不合适,”我极力拒绝着秦鸣的提议,还是躲在家里比较安生,“再说了,我也认识主办人不是吗?” “这家大厦的老板,可是你的粉丝之一。这可是我刚刚听到的消息,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才说动小姨请你一起过去。”秦鸣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道:“原本小姨是不答应的。可是知道我们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也想你借着这个机会去散散心。放心吧,你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到时候只要说上几句恭喜的话就好。听说他们还请了国内一线的明星,或许有你喜欢的明星呢?” 从秦鸣口中蹦出来的那个名字。让原本就有些小兴奋的林子像是疯了一样开心得跳了起来。或许去那里能让我改变一下心境吧? 原本以为林子并不是个细心的人。可她却对宴会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不仅如此。她在听秦鸣提起那件事情之后,就预先替我们两个都选好了礼服。直到画展庆宴开始的当天上午,我换上她定好的礼服。我才猛然感觉到她有多夸张。 “我可不是主角,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夸张了?”蓝色的低胸礼服让来接我们的秦鸣和冷敖眼前一亮,我却颇为不安。 果不其然,矗立在三环路边上模样看起来怪异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这是一座写字楼建筑,所以完全不用期待它的外观会有多么的艳丽。不过也正是因为交通方便,所以是一个办公的好选择。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门口除了迎宾的礼仪小姐之外,在进入宴会大厅之前,每位进入的嘉宾都要经过安检。据说是因为二楼有画展,为了确保画展的安全,所以只能委屈所有人。 “听说国内数一数二的画作都有展示,还有不少名画家也送来了自己的作品捧场,甚至还有可能会在这里见到画家本人,所以之前就有不少没有拿到请帖的人,想方设法要来一张呢。”林子事先做好了功课,在进场的时候向我们解释道。 我愣了一下,请文艺界的人来替自己扬名,原本是很常见的事情,可主办人似乎有些太过小心了,照理说不是应该请来的人越多越好吗? 宴会就在二楼的大厅里举行,只要看看时不时出现的豪车,就能猜到主人肯定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出现。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你看看,就连宴会都是六点就开始了,我们在这里待上两个小时之后离开。”秦鸣还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忍不住出声安慰我道。 二楼是宴会的主场地,这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我们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那个穿着西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朝我们走了过来。他大方地握住漫姨的手,之后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慢条斯理道:“这位就是方晴女士了,我之前在电视上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您能赏光,对我们来说真是莫大的荣幸,其实我请您来这里,主要是因为我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想要请您帮个忙。” “帮忙?”我有些迟疑地望着他,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不过我对商业界的人物虽不算怎么熟悉,但他的模样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时间却有点儿愣神,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在我准备再度开口说话的时候,漫姨拉了一下我的手,显然是不希望我拒绝。 原本我是想说,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去找警察,不过既然他明知道秦鸣是警察,还要拜托我,显然是不想张扬自己的事情,毕竟作为他这种身份的人,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才会特意绕这么大弯子请人帮忙。而漫姨的表情也说明,她事先可能已经知道他的安排。 思虑再三,我点了下头,“我不太确定真的能帮上忙,不过还是尽力吧。” 直到说完这番客套的话,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就是漫姨之前提到的朱猛,一位事业已经做到全国的企业家。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不过看得出来他是个在商城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所以眼睛里写满了沧桑。在征得我的同意之后,我们约定一个小时之后,在他的办公室里见。(未完待续。) 四.富豪的麻烦 朱猛就是这座大厦的开发商兼画展的负责人,也是这次宴会的东道主,所以在和我确定了时间之后,他很快忙着去招呼其他人。漫姨正想要向我解释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看起来不过是五十岁出头,勉强堆起了的笑脸却让我感觉到了她的焦虑。 “茵姐,你怎么才来?”漫姨惊讶地望着她,急忙拉着她坐下,声音里也带着几分迟疑道:“这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这么憔悴?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她就是朱猛的夫人汤茵,她眼睛不大,厚厚的嘴唇涂着口红,就算是化着精致妆,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疲惫,不过,她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个字:慈祥。更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的是,她自己似乎也不太习惯自己身上的那些珠宝,所以总时不时地伸手摸一下脖子里的项链。略显粗糙的双手,让我感觉她平时很多事情都会亲力亲为,而不是一位贵妇。 汤茵迟疑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下头道:“一言难尽。这就是你替我们请来的方小姐和秦公子对吗?真是太好了,近来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自从我们搬到新家之后,就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原本是……算了,一会儿还是让猛哥跟你们说吧,我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也总是会担心再莫名其妙地出什么事情。” 汤茵的眉头紧皱。不过同样因为她是主角,所以她跟漫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而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漫姨,犹豫了一会儿才一脸歉意道:“他们两口子一向是特别低调的,这次如果不是朱猛再三拜托她,她是不大会来麻烦我的。” 在漫姨的口中,他们是非常低调的两口子,他们是普通的市民出身,因为肯吃苦再加上运气不错,所以两个人趁着那一拨改革的时候发了财。就算是有钱了之后。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据说汤茵经常一个人拎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买菜,虽不会如我们想象中那般斤斤计较,但也从来不会做冤大头。 “可就是这么一对低调的夫妻,还是遇上了麻烦。”漫姨有点儿迟疑地望着我道。“就在差不多一年前。他们接二连三地接到恐吓信。而且还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他们家……他们家原本是住在一座老旧小区,是朱猛的父母留下的房子——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购置了一座高档别墅区。可就是那样,他们好像也遇到了麻烦。原先他们以为,可能是哪些生活比较困难的人,想要找一条活路,也没有报警,可是最近,好像越来越麻烦了。” 具体的细节漫姨并没有的多说,只是提到朱猛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弄得心烦意乱,所以才会借着这个宴会的机会,想请我帮下忙。 宽大的办公室里,我再度见到了朱猛。他的秘书王立然替我倒上了茶之后,很自然地替我们拉上了房门。朱猛客气地请我坐下,依然还是满脸的忧愁道:“我知道其实应该找警察的,可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好面子的人,而且不太希望自己的家事张扬到外面。如果不是近来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我是不太可能主动麻烦你的。这是我最近接到的三封恐吓信,上面写的东西……还是让我很吃惊的。” 与其说那是一封信,还不如说是拼凑出来的东西,上面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字,凑成了完整的句子,不过三封信的内容几乎是一样的:五百万,换你儿女的性命,否则的话,十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为什么不交给警察?让他们处理不是更好吗?”我还是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他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让我不解,“这样下去,可能会招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我知道,但是我也有自己不去麻烦警察的理由,因为此刻我的家人都很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我也加派了人手,保护他们。”朱猛点了下头道:“但是我并不太相信警察,也不认为他们真的有努力抓到那个寄恐吓信的人,所以我才会请你过来。我会先给你的银行打上一笔定金,事情完结之后,我还有重谢。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对这件事情保密。” “就这样没头没尾的三封信?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我好奇地望着他,他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儿事情就会退缩的。 朱猛点了下头道:“当年我们白手起家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这一次好像比之前更严重,因为我太太已经好几次被跟踪,而且之前还莫名其妙地出了一点儿意外,她也吓得够呛,这两个月都没有睡好了。” 根据朱猛的说法,妻子第一次留意到不大对劲儿是去附近的公园健身的时候,她几乎是每天早上七点左右都会去公园里健身,跑上半个小时再回家吃早饭。就在那天早上,一个小伙子一直在跟着她慢慢地跑,等她转过身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又在有意地转身避开了。接着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那个小伙子似乎还在有意地采集汤茵的画像,这让汤茵有些紧张,所以就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跑步。直到看到的同伴之后,那个人才不见了踪影。不过也正是因为担心可能再出什么意外,汤茵不得不取消了自己的晨练计划。 第二次意外是在妻子来公司的路上。因为这里距离他家并不是很远,所以汤茵每天都是坐公交车来这里。早高峰的公交人特别多,来来回回被人挤了几次她也没有特别在意,直到到了公司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提包里被人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民公园,晚上7点见,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未完待续。) 五.前奏 “这些意外是发生在我们搬家前后,所以我感觉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只是如此,就连我们的新家好像也出了点儿问题,已经有那么好几次,客厅里的音响莫名其妙地就响了;关着的电视莫名其妙地打开;还有睡着的时候总感觉天花板上有走来走去的声音,可是我很确定,那楼上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因为那是一座两层的别墅,我们的卧室就在二楼,我们非常确定楼上并没有阁楼,所以不太可能有什么东西或者人藏在上面……这些状况已经快把我们折腾疯了。” 朱猛家里的成员比较简单,儿子朱家佑已经大学毕业,进入了公司工作,不过因为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留在自己的公寓里,偶尔才会回家住。这次的画展区域,就是由朱家佑负责安全职责;女儿朱家璇还在读书,就读于南方某个著名城市的大学,每年寒暑假才会回来。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个。虽然请了家政人员,不过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请他们过去打扫房间、做饭。 “对了,你们是最近才搬到新家的是吗?我听说那是一座比较高档的别墅区。”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那是一套早就开盘的别墅,照理说现在不太可能还有新房出售。 “那是一套二手房,我们省去了装修的钱,如果不是收到了这样的信,我们也不太可能搬到那种地方去的。毕竟我们还是习惯自己住过的老宅子。”朱猛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他显然对迫不得已搬家这事儿很不满意。 事实上,这已经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接二连三的意外,让汤茵的神经变得特别敏感,晚上也不大能睡好觉。就在前天晚上,半夜爬起来喝水的她,不经意间拉开窗帘,看到就在楼下的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们的楼。就在汤茵拉开窗帘的时候,那个人火速离开了。不仅如此,朱猛的司机也提醒他。近期有不明身份的人曾经在他的车前驻足。似乎在记他的车牌号,这更让他心里犯嘀咕。 “我不确定是我们商场的对手,还是到底可什么人眼红,不管怎么说。小心一点儿总是没有错的。所以这件事情就只能拜托你了。当然了。我也不太希望这次的事情声张开来。毕竟我还是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如果出了什么负面消息,我担心会对公司造成影响。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一向都是怕麻烦的。”朱猛一脸诚恳地望着我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先采取什么措施?”这下真的轮到我吃惊了,朱猛夫妻跟我之前想象中的有钱人太不一样了,别人无论如何都特别留意自己的安全,可他们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或者说,他们似乎不太愿意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太过复杂,眼下遇到的情况,似乎已经让他们原本脆弱的神经变得更为敏感。 朱猛点了下头道:“对了,朱家佑找人安装了一套自动报警的设备,万一有什么人闯进去,就可以报警的。但我信不过那些科技玩意,毕竟不是人对吗?所以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负责更好。” 朱猛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提醒我说可以随时去那里查看情况,也可以随时来他的办公室。同时我也得到一条消息,今天这里的开业宴结束之后,这里就会成为朱猛产业的唯一办公地点。虽然他暂时还没有给自己家请保镖的打算,但在这座大楼里,包括停车场在内,他会尽量安排人手,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这么说起来,您在这里举行画展,第一是为了提高自己物业的知名度,另外一个目的,也是借着画展,不仅可以限制出入这里的人,而且还能光明正大地对所有被邀请的人进行安检,以免危险人物借机混进来对吗?”就在谈话结束之前,我有点儿迟疑地问道。 “猜的不错,这的确是我同时举行画展的动机之一。不过眼下的状况却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因为这个画展似乎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所以一直都有人在想办法得到我们的请帖,听说甚至还有黄牛打起了邀请函的主意。”朱猛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朝我伸出了手,连摇了两下道:“怪不得之前漫子一直说你的观察力惊人。你能这么快猜出我的用意,看来我也可以暂时放心了。” 宴会还在继续。正如漫姨之前猜想的一样,他们果然还是请来了国内那个一线的名星,虽然大部分人表现得很平静,可一些年轻人的情绪还是很快调动了起来。当那首火遍全国的歌曲响起来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跟着和着。转过头去,却见李典正站在我们的身后,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丁玉琴,两个人都是正式的打扮。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这么说起来……是漫姨请的你对吗?”李典热情地来到我的面前,朝着无奈道:“自从回来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呢。真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那位秦警官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转过头去,只见汤茵和丁玉琴正在亲热地低声交谈着。的确,这里的交际圈就那么大,大家总会有见面的时候。倒是李典,似乎并没有打算结束和我之间的谈话,随手从侍者的盘里拿起了一杯香槟递到了我的手里,笑眯眯道:“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请你喝上一杯吧?我倒是有点儿担心,你们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状况发生?还好只是来了你自己对吗?别人……” “你那么大一双眼睛是用来出气儿的吗?没看到我们也在?”林子挽着冷敖的胳膊出现在李典的身后,她一向是不太喜欢李典的,更何况现在李典对我有些过分热情了,“李大公子怎么也来这里了?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假装很有艺术修养吗?没有围着那些画去看看,反倒围着方姐做什么?”(未完待续。) 六.垂涎 “哟,怎么是你啊,林大姑娘。…頂點小說,”李典有点儿心虚地望着林子,显然是怕她那张口中再说点儿什么,“我这不是凑巧看到了方晴,所以就过来打下招呼吗?你们怎么也来了?我还真是担心呢,你们都出现了,万一……” “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林子瞪了他一眼,脸上多了一抹成讥讽的表情,“看得出来你是有打算的,可我觉得,你也总得面对那么多的竞争者吧?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方晴一向最喜欢的是有修养的人。换了我是你,现在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赶到画展那里去,好用那些画来熏一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文化人,就算是看不明白,也得假装自己看明白。假装风雅,说不定将来还有参与竞争的机会。要不然,恐怕竞争还没有开始,你就先出局了吧?你要真是怕了,还是早早退出,省得将来弄得灰头土脸的不好看。” 林子这张嘴一向是不饶人的,虽说李典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语气,不过还是有点儿招架不住,最后还是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大胜的林子故意一脸无奈道:“你看看,我就说吧他不是我的对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听说他来这里还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画,现在不是大部分的有钱人都喜欢附庸风雅吗?尤其有些人还比较追求有品味的生活。听说在这里展出的画作虽不多,但成交价格可能超过两亿……已经有两幅画作成交了。价格在二十万左右。” “这么快?”我愣了一下,这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朱猛之前提起画展的语气,我以为是故意夸张,好炫耀自己的能力,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舍得下血本。 林子点了下头道:“是啊。不过我没有那种艺术细胞,好多画作也看不明白,不过据说挺抢手的。再加上来这里都是有钱人,说不定画展之后,所有的画都会有人定出去也不一定。这些作品原本就是打算出售的。对我来说。还是追追星更好。这可是我心仪了许久的男星呢,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活的!” 原本冷着脸的冷敖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看起来没有电视上那么精神,而且似乎还点儿精神不振。我担心你心目中的这位大明星。可能身体已经出了状况。” “原本他是不肯来这里的。是特别请了萧雅出面,所以他才给了这个面子。不仅如此,有了萧雅的话。这一次他来这里纯粹是义务表演,有机会还真是得好好谢谢萧雅姐。”一个中等个头的男子出现在我们的身后,笔挺的西服让他看起来很是精神。在我们转过头来之后,他朝我们伸出了手,“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之前已经对过请帖的名单,知道你们是我爸爸请来的特别客人。对了,我叫朱家佑,是老朱的儿子。” 这样的自我介绍让我们的嘴角不由得上扬。看得出来,他遗传了朱猛的脸型,不过脸却像极了汤茵。他很热心地跟我们一一握手,随后向我们连声道:“我想你们可能会更喜欢楼上的画展和这里的演出,不过演出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倒不如一会儿去看看那些画展。原本老朱同志只是打算办一个小型的画展,展出市里几所高校艺术系大师的作品,可没想到却有不少人出谋划策,将不少画家的作品都集中到这里来。因此我们的安保也不得不跟着升级,就连市里的特警都已经被惊动了,毕竟……这算得上是一个中型的艺术展了。甚至还有画家跟我们联系,希望能稍微扩大一下画展的规模呢,这次展会的时间原本定的十天,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延长到十五天。” 原本猜想朱家佑可能夸大其词了,直到去了三楼之后,我们才发现这里比我们想象中的大,而且展出的都是国内知名画家的作品,虽然不是代表作品,但每一幅画都称得上是精品。不仅如此,有几幅画上已经被做了标记,据说是已经售出的。 “这就是现代人做生意的方式。还真是高效,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进来。这里的画作的确不太容易在外面见到。”我皱了下眉头道,这些画作似乎在国内大型的画展之中才能能看看到。看来朱猛还真是个低调的人,能把这么多的画作集中到这里,恐怕若不是颇费了一番心血,而且如果不是有着非凡的手段,这些画作他绝对不会轻易得到的。 直到此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朱家佑提到萧雅时古怪的称呼。所以我不经意间将话题引到了萧雅的身上。朱家佑含糊地提了一句,又很快转移了话题,但很显然,他们和萧雅似乎有些私交,要不然绝对不可能会通过萧雅请来那位名人。 秦鸣似乎不太喜欢这些东西,恐怕对他而言,这远没有一个犯罪现场更能让他兴奋,所以他走马观花一般扫了一圈,很快去了二楼。而我,正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清静一会儿,所以静下心来认真地欣赏每一幅画作,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在发呆。 “有看上的画作吗?或许我可以送你一幅。”苏阳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话音之中多了几分戏谑。 转过头去,只见他脸色不那么好地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穿着银色晚装的女子,不太放心地看着我们这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愣了一下,时间过去不过才半个月,他这么快就恢复了?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 苏阳咳了一下,显然牵扯到了伤口,让他的表情往往抽搐了一下,继续道:“没办法,谁让我也是这里的名人呢?好不容易拿到了请帖,总得给朱总一个面子吧?更何况,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谈生意的好时机,说不定还能拿到一单不小的生意。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看上了喜欢的画作吗?”(未完待续。) 七.古怪 “我只是来这里凑热闹。¢£,而且我跟你也不熟,这里可是公众场合,所以我还是请你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份。”我躲开了苏阳逼近的身体,换了个姿势道:“这里进出的除了公司员工之外,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要让我难堪吧?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么浅薄的人。更何况,你还想在公众面前树立一个光辉的形象不是吗?” 苏阳呆了一下,脸上多了几分邪恶的笑容道:“你说的不错,无论如何我现在都是全市知名的企业家,而你大小也是个名人,如果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恐怕会有不太好的传言出去,虽然我很希望把那些传言变成事实。不过,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朱家的事情,你也不应该插手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自惹麻烦。” “你都知道些什么?不会你跟他们家的事情也有关系吧?”我愣了一下,苏阳绝对没有那么好心的。最起码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但换来的却是苏阳的微微一笑,他摇了下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朱猛夫妻是我见过的最低调的有钱人,毫不招摇。但他们的儿子可就不一样了,你看朱家佑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样,在人丛中穿来穿去,他的头脑可比任何人都灵活,而且身边还围了不少女孩子。你可得小心,他可是不会放过任何眼前的女孩……会不会是他招来的麻烦,也不太好说。他们不会真的是把遇到的那些麻烦,真的交给你处理了吧?” 我没有否认,还希望能从苏阳的口中得到更多消息,但没想到他的脸上只是闪出了一抹诡异的表情:“看来还是不能太破坏神秘感,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看着处理更好,总得给你找点什么做,才能让你的大脑转动起来不是吗?好吧,既然是你自己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的。看来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萧雅和朱家是什么关系?你了解吗?”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苏阳比我想象中更复杂,但恐怕也比我更早就看穿了全局。 “你的问题太多了,萧雅是个很有名的演员,至于和朱家的关系。我记得汤茵似乎和她的母亲好像是远房亲戚。而且在萧雅最困难的时候。曾经出手帮忙。你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我劝你还是不要给自己惹来那么多麻烦。”苏阳看了我一眼,无奈道。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接着苏阳猛烈地咳嗽了几下,转身朝着自己的秘书走去。而原本等在那里的女子。同样快步朝他走过来。就借着这个机会,我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个女人,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苏阳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不过他却没有出声,只是朝着我扬了一下手,随后快步离开了。我依然还是想不出来,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选择在那样的时机出现在那里。 “喜欢这幅画吗?”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转过身去,同样穿着笔挺深蓝色西服的他朝着我笑了一下道:“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吧?” “王秘书?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轻笑了起来,他是王立然,是朱猛的秘书,看起来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的头发打理得丝毫不乱,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齐,他两个手垂在一旁,朝着我笑道:“这些画都是国内的名片,而且有一部分画作都已经订了出去,他们大部分都会成为私人收藏,下一次出现应该是在拍卖会上。所以,不妨多花一点儿时间,认真地欣赏一下,我可以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些画作的来历。” “你们是怎么把这些画作集中起来的?”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有几分好奇,“虽然我孤陋寡闻,但这些画家的名字还是听到过的。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好把他们的画作拿出来展示的吧?” “别忘了交际圈的威力,更何况这座大厦原本就是市里为数不多的地标性建筑。”王立然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叹息道:“所以如果说这里要举行一场画展,而且出席画展的都是知名的商人,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会拒绝这样的邀请呢?” “说的不错。”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现在的人都变了,风气也变了,没有几个人会为了所谓的追求去做一些事情,一切都讲究实际了。真是让老人家看不懂。” 好奇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白发妇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的脸上敷着略显夸张的粉,留的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二、三十年代上海女子的发型,脖子里挂着一串绿油油的翡翠珠串,手上还握着一个锦缎做成的小包,开口处缝了一圈珍珠。个子娇小的她就被裹在那件旗袍里,不过看她脸上道道比较深的皱纹,应该已经年过七旬,可她的精神很好,一双不大的眼睛不停地眨着,泛着精明的光。 “这些如果都被称为艺术品,那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就这些东西还真是有人出高价买,还真是一代人不如一代人。看来‘艺术’这两个字也不值钱了。”老太大擦着口红的脸上露出一抹悲哀的表情,淡定地摇了摇头道:“原本以为,我真的能在这里看到什么艺术品,看起来也只有去博物馆了。看来外面的传言没有错,朱猛并没有什么艺术鉴赏能力,沽名钓誉、沽名钓誉……还真是没有说错。” 她不停地在那些画作前徘徊,嘴里还念叨着我们听不太懂的句子,只是觉得她有些古怪。可她自己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指着那些画念叨着,之后又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只笔,对着那些画作指指点点,幸亏那些画作早已经被框起来,否则我真的担心她手里那只怪异的笔随时会戳到画上去。(未完待续。) 八.影响力 王立然一直都在认真地观察着那位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显然是在疑惑这位老太太的身份,他的表情说明此刻他也理不清头绪。△¢頂點小說,面对老太太提出的那些苛刻的看法,王立然并不以为然,不过他显然不喜欢这样毫不客气的言论。 我也在困惑,这也是朱猛请来的嘉宾吗?怎么会如此不客气地批评朱猛的眼光呢?当我回过神来,那位看起来身型娇小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踪影。 直到一个穿西服的大个儿工作人员出现,低声在王立然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我才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得知之前那位古怪的老太太,是国内最有名的一位艺术评论家。她的评论,几乎影响着每一位立志从事艺术作品创造人的一生。更为重要的是,那位老太太是出了名的刻薄,从来不会留任何的情面,甚至也从不考虑自己的评价会出什么问题。 “天哪,我也只是从前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号,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起过她也会来这里?不是说明天才会有专业的评论家来这里看画展吗?怎么今天就来这里了?她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王立然紧张道,显然跟媒体打交道必须得谨慎,“万一不小心捅了篓子,到时候就会麻烦了。” 王立然匆忙离开了,随着人流的不断涌入,他除了要加派人手保证这里的安全之外,更得很快找到那位老太太,以保证这场小型的展览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毕竟这关系到集团的未来,同时也关系着那些画家们的声誉。毕竟除了一些画家的作品之外,还有一些新人的作品。真惹出了麻烦,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趁着他们忙碌的机会,我才有机会打量着出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衣着体面的太太们,她们时不时在画前驻足,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找到工作人员,确认自己想要的画作。随后会让留守这里的人员做上标记。好确认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占有。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那样的艺术修养的。”朱家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语气轻柔道:“不过所有的人都喜欢附庸风雅。虽然我也不懂艺术,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会让我喜欢。所以我很能理解他们,这也是我们办这次画展的初衷。” “找到那位知名的评论家了?”我皱眉看了他一眼。看他轻松的模样。应该是已经有了结果。“怎么样?想着如何才能打动她了吗?” “你是说……那个有名的凌云?她也来这里了?”原本平静的朱家佑在我描述过那位老太太的长相和打扮之后,他忍不住惊骇道:“天哪,天哪。就是为了怕惹麻烦,所以我们才特别瞒过了她,就是不希望她来这里搅局。她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这里的画作她都已经看过了吧?我的天哪……这还了得?她可是出了名的毒舌,最习惯的就是冷嘲热讽,更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大堆的粉丝,每篇写得出彩的评论文章,都会有一大堆人跟着追捧。不管她出现在什么地方,总会不让那么高兴的,甚至有不少艺术家都不愿意跟她有任何的交集。要是她真的在媒体上发表点儿什么评论……天哪,都不敢想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我隐约似乎曾经听什么人提起过,在评论界的确有一位以犀利著称的评论家,只是从来没想过会是那样一个特立独行的穿旗袍的老太太,更没想到她的目光会如此的挑剔。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朱家佑居然一阵风一样离开了,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凌风,看能不能做一些补救措施。 “总算是找到你了。”就在陷入沉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子吐了一口气道:“我还担心会是你出事了呢。” “怎么了?”我愣了一下,难不成是朱猛夫妻出了什么问题吗?看林子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找到我的确费了一番功夫,“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现在还不确定,刚刚听说楼下出了一点儿骚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秦鸣先过去查看了,他让我找你。之后才听这里的工作人员说,画展区域做了特殊的防盗处理,再加上窗户什么的都是封死的,所以完全没有信号。”林子吐了一口气,径直拉着我走到了画室一个偏僻的位置,找一个长椅坐了下来。 “听说过凌风这个名字吗?”我皱眉望着林子道,她对娱乐圈一向很熟的,所以提出了这个令我有些困惑的问题道:“她是不是一个特别有名的人?” “凌风?这么说那样的传言是真的吗?”林子一脸夸张的望着我,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连声道:“那可是一个传说中毒舌,而且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更要命的是,她的影响力非常大,她的任何评论,几乎都被大部分的媒体封为圭臬!” 在林子的口中,凌风绝对是一位神秘的人物,她的确有着非凡的鉴赏能力,而且凭着自己的一双慧眼的确为艺术界发现了一大批的人才,包括现在红极一时的画家们。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那条犀利的舌头评点任何人都不留情面,而且从来不怕得罪那些大佬们,这反倒让媒体更加喜欢她的作风,一旦有她的评论文章出现,各大媒体几乎都是争相转载,就连那些比较热门的真人秀节目,也都会借用她笔下流出的那些带着锋芒的文字。所以她本人虽然很少出现在公众媒体之前,但不少人都熟悉这个名字,热爱艺术却没有达到足够修养的人对她恨之入骨,而那些自认怀璧的人又希望能得到她的赏识,于是别人对凌风的看法,也就分成了两个极端。 “她可是一位神秘的老太太,媒体上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照片,这让她显得更加神秘。”林子朝我眨了下眼睛道。(未完待续。) 九.相似 “话说,凌风的影响力可不只是在绘画界,甚至还有影视圈。当年就连萧雅那样的大名人,在她的面前也不敢耍威风呢?据小道消息说,在萧雅大红大紫之前,曾经拜访过她,两个人曾经秘谈了一个下午。有一种说法,说是萧雅在得到凌风的指点之后,才确立了自己的风格,从此走上了一条大红大紫道路的。有了萧雅这样的典范,自然会有不少新人想要得到凌风的赏识,甚至还有人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凌风的下落。”林子继续滔滔不绝地八卦道,同时像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她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跟她捧红的人比起来,得罪的人可更多呢。想想看,就她那直脾气,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喜恶做判断,还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恩?”我愣了一下。虽然我听说过娱乐圈的争斗,但整个艺术圈在我看来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他们还是抓住了当今人们的审美主流。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林子瞪了我一眼,不过她很快点了下头道:“恩,怪不得呢,那个时候你去了外地,当时咱们这里可是闹得纷纷扬扬,据说有人向凌风发出了威胁信,让她停笔,否则的话就会要她好看。不仅如此,就在威胁信被曝光的同时,网上还有人掀起了人肉搜索,想要找到凌风的下落。虽然后来不太清楚,但听说凌风很快就搬了家。而且在搬家之前还在媒体上登出了那封威胁信。不少对她有偏见的人,还发生了一些改观。因为她在那封声明信的最后,说自己可以为了艺术做出任何的牺牲,但是绝对不会降低自己对艺术判断的价值标准。也正是因为这样,网站上掀起来那出人肉搜索的大戏也就不了了之,凌风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轻易没有人敢得罪她,而且她的稿费已经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升呢。” 真的是我们看到的那位老太太吗?这还真让我有点儿奇怪。我打开自己的手包,想要确认一下时间。不过此时凑过脸来的林子略带几分兴奋地望着那张纸条道:“咦?你怎么会有她的住址?这不就是……静月湾,好像就是当初人肉出来的凌风的住址?真是错过了。当时我是觉得太无聊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参加,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儿后悔,要是也参与进去,必要的时候阻止一下。或许就不会错过今天的好戏了。话说……朱家的人这么牛。怎么还想请把她请到这里来?这不是要跟大部分画家们结仇的节奏吗?” 凌风也住在静月湾?我好奇地望着林子。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据说当时有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确定了她的住处在静月湾,至于具体是哪栋楼却不清楚。 “照你的说法。凌风应该也不会对这样的中型画展感兴趣吧?再说了,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朱猛更不可能请她来这里的。”我皱了下眉头回道。 “那还真是奇怪了,不过也说不一定,这位朱总虽然低调,但是的确是个学识还不错的人,他夫人之前还曾经是某所高校的讲师,所以艺术修养还是有的。”林子来之前显然已经做足了功课,所以当我提出问题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接话道。“凌风可是个很奇怪的老太太,让我感觉很像是一位民国时期红透一时的大作家张爱玲,她的性子很古怪,而且似乎对金钱也完全不在乎,从不与人接触。” 漫姨很快带来一个好消息,那不过是一起小小的纠纷,据说是一位白发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男子发生了争执。事发之时幸亏有保安冲上去拦住了,否则两个人有可能会爆发激烈的冲突。在警察赶去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不见了踪影,而那位老夫人也没有理会秦鸣的问号,自顾自地吩咐保安给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忙离开了。 “是穿蓝色旗袍的老太太吗?”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在这里我唯一见过白头发的老太太只有之前那位老太太,其余留在这里的人,就算是有了白发也会染色的,可那位老太太似乎完全不在意,还特意给自己的头发做了一下造型。 漫姨点了下头道:“对啊,怎么了?你见过她吗?我们看只有她一个人来这里,没有同行的人,还有点儿担心。” “那没错了。她应该就是现在大家找的凌风,那位大评论家。”我皱了下眉头,实在没想到居然还上演了这么一出,我居然还有幸和那位老太太交谈过。 “什么?我居然错过了?天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呢?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跟她错过了?”林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错过了,还真是错过了跟大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早知道……” “你说凌风吗?”一直沉默的漫姨皱了下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慢条斯理道:“在茶楼好像听什么人提起过,她好像是个全才,什么地方都会去,就连美食这方面也会插手。不过好在她好像对美食没有太多的研究,所以我们这一行业的人才算松了一口气。倒是在绘画这方面,她好像很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眼光的确也不错。可我猜,她绝对不会喜欢这里的。” 不过最为忐忑不安的反倒是负责这一次画展的人,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平静,但朱家佑显然很是担心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问题。虽然他说得很含糊,但我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如此担心凌风的出现:一年之前,同样一个初入画坛的新人,创作了一幅题为《向日葵》的画作,却被凌风犀利地点评一下,遣辞非常毒辣,那个女孩子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在看到那篇文章之后不久就自杀了。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组织了这一次画展,如果因为凌风的原因而得罪了这些画家,将来他们必然没有第二次再和这些画家合作的机会。(未完待续。) 十.别墅危机 这不过是酒宴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漫姨会带着汤茵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汤茵因为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得早点儿回家去,希望我们会陪她一同前往。¤頂點小說,不过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她找的借口罢了,为的就是希望我们能与她同行,一同去看一下那里的情形。 静月湾离这里不过是二十分钟的车程,是早期开发的一处别墅。一路上汤茵都低着头,显然是在考虑什么,却只是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东西,就像是在打发时间。在门口守卫确认了汤茵的身份之后,大门才算打开,车子缓缓驶入了别墅区。 “你们来坐一会儿吧,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正好你们也能来这里看一看,为什么我们家里总是莫名其妙地出一些声响。”汤茵还是朝着我们发出了邀请,而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有些顾虑。 无论是从地段还是从户型来看,这里的确是一座豪宅。根据汤茵的说法,他们一年前买下来这座房子之后,只是请人来来往往打扫了几遍,做了消毒,之后又买了一些家具,其他的东西没有动过,包括前任房主留下来的电器什么的,他们都没有舍得扔掉,而是选择继续使用。这座房子里最奢侈的设备,就是那套可以自动报警的安全装置了,而且还是在朱家佑的再三坚持之下买下的。 不能不说前任房主在装修上的确花了不少的心思。看样子装修好了之后,前任房主似乎也没有住过,所以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新。 “你们也太节俭了吧?”漫姨一脸敬佩的目光,“看来外面的那些传言还都是真的,说你们夫妻很会过日子。可你们也的确有些夸张了,搬了新家你们还不好好折腾一下?怎么说也算是从那里搬出来了?” “我们是没有那个精力,也舍不得花那笔钱,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生意不怎么好做,我们家也只是看着风光罢了。再者猛哥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一向不怎么享受的。如果不是重大活动,他一般都是穿着普通的工装就去上班了,好几次都被人当成了门卫。”汤茵客气地请我们坐下,随后自己快步到厨房给我们倒上了两杯水。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主要是我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佑和小璇都不太习惯在家里住。你看看。我们辛辛苦苦打拼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妹两个,可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还真是不了解呢?” “看起来前任房主不错,挺的东西还真是挺讲究的。”漫姨打量了一下房子,连续转了几下道,“东西看起来低调,但是价格绝对不便宜。色彩搭配得也不错,是不是前任房主请了什么设计师专门设计的?” “你知道前任房主是谁吗?”漫姨的话让汤茵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见我们好奇,继续道:“恐怕你们都猜不出来吧?前任房主名字叫冯铃。听到名字时候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猜不出来,直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就是那个出了名的评论家凌风。我们之前还算是有些交情呢。” “凌风?天哪?你居然买的是她的房子?这么说起来……你也认识她?跟她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情?”这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么说起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难道这件事情和凌风有什么关系吗?不过……似乎又有些解释不过去,因为朱猛似乎早就接到过类似的威胁。可惜之前那些威胁信都被他随手扔掉了。 “我可宁愿不认识她,其实二十多年前我就曾经在学校的时候见过她,请她去我们学校做专题讲座。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说话时不时还能幽默一下,评点虽然有些犀利,但总算是有分寸的。我们也没想到她就是房主,”汤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表情,“不过她开的价钱很合适,再加上这里只是她名下诸多产业之一,所以我们还是预定了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里的确是她自己一手设计的,如果不是信得过的人,她也不太可能会卖给我们的。她担心自己的**会被别人看到。” “这么说她原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里住?”我愣了一下,看起来那个老太太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古板,最起码她还是很有投资头脑的。 汤茵点了下头道:“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来这里看房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有人住过。后来她才说,这里她只是偶尔来住住,也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所以她才会置办这些东西……也就是因为是我认识的人,再加上她的眼光确实不错,所以我们就没有大动干戈,这里的装修我也就没有动过。倒是……她曾经来过这里一两趟,看起来还有点儿舍不得这里。要不是房子早已经过户了,我还真是有些不太放心呢,担心她突然再改了主意,决定搬回来住。” “这就说不过去了。既然你们都认识,为什么这一次的宴会没有请她呢?她大小也是个名人哪?”漫姨故意惊讶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汤茵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下头,连声道:“天哪,你还是饶了我们吧。我可真是怕了她了,她那张嘴,说起来话真是得罪人,虽然话说得没有错,可听到耳朵里总是觉得那么别扭。就连我这种性格的人都受不了,更别提旁人了。不过……今天我好像在现场也看到她了。可通知了负责展览的人,却说没有找到她。她的动作一向很快的,而且身边还有一位能干的秘书,要想瞒过别人也不是件难事。还真是奇怪,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不太可能得到请帖啊?我们之前商量过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横插一刀,肯定要得罪人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做的。”(未完待续。) 十一.伏击 这里看起来一切正常,而在收取了昂贵的物业后,物业显然也非常上心。◎頂點小說,带着花园式的别墅,能进出别墅的只有前门,那里有门卫全天守在大门口,一般可用车辆都被禁止进入。而汤茵现在所住的别墅上又加装了先进的报警设备,根据汤茵的说法,如果指纹没有录入进去的话,只要触摸了门禁就会引发报警装置,那是可以自动通过电话连接110的,以便警察可以随时赶来支援。不过汤茵似乎并不太喜欢这样的装置,首先是报警的声音太过刺耳,邻居们曾经不止一次地投诉过;第二是曾经闹过两次乌龙,让前来处理的警察们也颇有微辞。 直到我对他们房间的检查结束之后,汤茵才有点儿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她认为可能是自家的竞争对手耍的什么花样,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的状况。因为就在半年前,他们公司策划注资一家药厂,之前一切谈判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最近却出了一点儿岔子,原本应该已经完成的合同,到现在却迟迟没有消息。 “你们大概也知道,我们公司其实有不少传统业务,其中也包括涉及到健康产业这方面,毕竟这是朝阳产业。注资这家企业,是因为猛哥觉的得这一块可能将来会大有前途。现在谈判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问题却突然出现了,之前一切都还挺顺利的。那是一家小规模的药厂,但管理特别规范。还有自己的科研小组。猛哥就是看中这一点儿,所以才很慎重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汤茵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那笑容却转眨即逝,她一脸郑重其事道:“你们大概也知道,商场如战场,可能有什么已经知道了我们公司的注资计划,有人偷偷跟那家药厂有过接触,从我们这边得到的消息来看,只知道和那里的负责人接头的是一位坐着迈巴赫、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的人,看身形似乎是个女人。不过……怎么说都是商业机密。所以我们这里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我是担心会不会有人谈判不成。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招数,逼我们退出?” 我的心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会那么凑巧吧?那个豪车的牌子听起来很耳熟,还有她形容的那个女子不会是……苏安琪?就算是在这个豪车遍地的城市。那样的车似乎也不太多见。我唯一熟悉坐那车的人就是苏阳。 跟朱猛比起来。显然汤茵更不像是个在商城打滚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我们的面前从不掩饰的原因。在彼此交换了电话之后,汤茵再三跟我约好,希望我第二天一早就赶去别墅。看看那个神秘的男子是不是会再度出现。 回来的路上,漫姨一脸歉意地望着我道:“是不是又麻烦到你了?我还以为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呢?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她说的不错,商场如战场,说不定只不过是竞争对手一个恶意的玩笑,为的就是逼他们退出吧?” “如果真的玩笑,开的就大了。”皱了下眉头,我认真地拍摄着别墅里的情形。或许是因为早期拿地比较便宜的缘故,所以这里别墅之间的距离都特别远,因此也就有大片绿地,甚至还有不少在别的小区里几乎见不到的参天大树,据说是房地产开发商在买下这块地的同时,特别签下的合同,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些大树。也正是因为这些大树,给这个小区凭空增添了几分年代感。 “凌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望着漫姨,这是我第一次和那么古怪的老太太接触,所以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好奇。“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以前还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人。听说一直都是个性格在旁人看起来很古怪的人。”漫姨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摇头道:“直到后来,不知道她为什么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火了,我才听说过她的丈夫是国内有名的艺术家,只可惜90年代初就过世了。有了这样一个光环,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出名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这么说起来,你见过她吗?”我还是不太明白,那座别墅是她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设计好的,怎么肯就那么卖了呢? 漫姨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你打算当好奇宝宝,将来还是问问她自己吧。其实汤茵恐怕是凌风为数不多的熟人,你多的是机会见到她。” 最初我还对漫姨说的这些话还不以为然,那位很瘦却很精神的老太太,在我看起来是有些高高在上,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她的身边真的有可能会有朋友吗?何况朱家的事情恐怕涉及到的是商业竞争,跟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牵扯吗? 但事情的还是出现了我们意料不到的结果,因为就在我和林子回到家之后,却见那位穿着旗袍的凌风就等在我们的楼下,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换回了平常穿的衣服,下面是一条黑色羊毛长裙,上身套着一件紫粉色貂皮大衣。带着皮手套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手包。看见我回来,她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眼镜看了我一眼,连声道:“好,好。算算时间你们也该回来了,老人家我可在这里等你们二十分钟,下次可不能让我在这里等这么久了。” “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我好奇地问道,之前不过是跟她见了一面,可她居然能找到这里来,看起来她肯定是有备而来。 “我看到过你,在电视上。看起来不错,比当初那个萧雅的感觉要好。”她自顾自地打量了我两眼,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不过我来这里,只是确认一下那个小伙子说的地址是不是真的,万一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也能来这里帮忙。” “小伙子?”我愣了一下,会是谁那么多事?可奇怪的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息,她是从谁的口中打听到我的住址的?(未完待续。) 十二.凌风的古怪 凌风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之前一直都在疑惑,今天去了那里,我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请我参加这一次的画展,那么糟糕的审美,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可我却不太明白,你们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他们家有什么麻烦了吧?恩恩,想来也是,有一句话叫无知者无畏,肯定要得罪人的。我来这里,就是想花一笔钱,请你们保护我的安全,我还会再来这里,听你们的选择。至于报酬的问题,我会在朱猛开出的价钱上,再多出两成。” 她这句话说得很是古怪,似乎意有所指。就在林子和我热情地邀她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她却自顾自地摇了摇手,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我和林子两个人,四目相对,却想不出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她也遇到了什么麻烦?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才明白她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因为无论是门户网站还是媒体,都出现了凌风发表的那篇言辞极为犀利的文章,里面几乎将所有参展的画家们都骂了一遍,看起来好像是在夸奖他们,实际上却在讥讽他们见钱眼开的小人。 这样做的结果是还有一些好事的记者堵到了朱猛的办公室,让他对这凌风的文章发表一些看法,电视上我能看到原本那个稳重的朱猛气得脸通红,显然一直都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胸中的怒意。不过朱家佑显然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硬生生将那些记者们轰了出去。 “凌风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吗?看起来怎么捅那么大的篓子?这下可好嘛。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林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 不过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消化这些事情,很快我和林子就被派去静月湾,听说那里出现了一些意外,需要我们马上赶去处理。打电话来的是秦鸣,据说这是当事人的要求。不用问,肯定是汤茵出了意外,在家也会出意外吗? 当我们赶去的时候,汤茵的腿上缠着绷带,据说是被人射了一箭,赶来的120医生已经给她做过简单处理。因为伤口并不深。所以并不需要手术,眼下她只需要服用一些消炎药,然后安静地躺在床上养伤就好了。此刻四十多岁的保姆小蒋正守在她的身边。秦鸣和最先赶到的110同事正在检查现场。 “发生了什么状况?怎么腿会受伤呢?”我好奇地问道,仅仅只说是箭伤。就已经让我觉得很奇怪了。更何况看起来还是在别墅中受的伤。无论如何都不太像是应该发生意外。 “8点的时候,我准备出门。然后准备锁门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有摩托声响。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因为只有住在后面的那对外国夫妻,时不时地会骑着摩托车去外面,可他们一般是晚上6点左右出才门。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却见那个人手里举着一样奇怪的东西对准了我。当我反应过来,准备返回家里的时候,只是觉得腿疼了一下,然后就倒在了地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汤茵的口齿很伶俐,很快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不过调查的结果完全不乐观。照理说守在那里的门卫是应该会留意到的,可骑摩托车的人穿的是标准的摩托车手服,和那对经常出入的外国夫妻穿的几乎是同样的衣服,再加上头盔的话,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再加上那对外国夫妻基本上每天都会出入,所以他认为一定是那对夫妻骑摩托车出入,所以在鸣笛之后,就下意识地打开了门禁,直到听到有人的惊呼声,他才总算反应个来,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猛哥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还好我没出什么事,他也不用担心。”汤茵痛得呲了一下嘴,在小蒋的帮助下,跳着一只脚坐到了沙发上,脸上多了几分不安道:“我现在太担心了,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写恐吓信的人?没有让我受重伤……是不是只会算一次警告?接下来他们还会接着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案件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这并不是一起突发事件,而原本应该回去接手其他案子的秦鸣,被要求留下来和我一起处理这里的事情,据说是因为这一次的画展已经惊动了市里的高层,而且画展的时间也被延长,所以在那期间,我们需要保护好朱猛夫妻和他们的家人,同时还要尽量查明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那看起来像是一把弩,我在教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类似的资料。看起来像是经过改装的,因为那个人只是用一只手举着。”汤茵抽了一口凉气,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真是太奇怪了,就算是他拿着枪对着我,我也不会觉得那么奇怪,可他拿着的却是那一把弩……是那种可以自动发射的那种。可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还有人制造那样的东西吗?” “现在一个万能的东西叫网购,凡是能想出来的东西,或许都能在上面找得到。”我有点儿无奈地叹息道,除了书本之外,我是第一次在她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词。“要想查出弩的来历似乎不太可能。不过我总觉得,会使用那种攻击性武器的人,绝对不可能只行凶一次,我猜想他很可能会再实施别的犯罪。” “小概率事件,不过我们的调查还得继续。大白天在这样的社区里行凶,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秦鸣颇有几分无奈道,不过追查起来的确需要费一点儿时间,“我们先从那个摩托车手调查吧。我需要当天所有的资料,直到查出那个人为止。 在林子的配合下,查到那个人的踪迹并不是什么难事,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很顺利地在某个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摩托车的下落,距离静月湾不过是两公里,速度比较快的话,也不过是十分钟左右的事情。也就是在保安报警之后的几分钟之内,他就顺利地脱身了,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未完待续。) 十三.诧异 正如我们之前猜想的一样,虽然找到了摩托车,可却没有摩托车手的下落。+頂點小說,在摩托车上没有能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没有采集到有用的指纹。让我们诧异的是,这辆摩托车的确是那对外国夫妻的,而在征得那对夫妻的同意后,他们进入自己的车库,才发现自家的摩托车被盗了。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地下车库里面没有监控设备,所以我们就没有办法查出到底是什么。”秦鸣在回来的时候颇有几分无奈望着我们道:“真是太狡猾了,看来他对那家商场的布置也是了如指掌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大摇大摆地躲进去,而那家商厦当天举行促销活动,开门的同时差不多挤进去上千人,要想从那些人之中找出嫌疑犯,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就在我们犹豫着要不要暂停展览活动,或者是由第三方接手负责接下来的展览工作,但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就在我们还没来得及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早已经听到风声的记者们把静月湾围了起来,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外面风传汤茵被人恶意报复,所以被人攻击,故意夸张的标题更是引来不少小媒体的记者。如果不是我们是事先做好了安排,恐怕他们早就冲了进来。 不仅如此,看热闹的人显然不嫌事大,原本并不怎么热闹的画展,很快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据说此刻画展的门外已经排了数千人,准备进去一睹那些画。看是否真的像是凌风说的那般糟糕。在我看来,那些人与其说是看画,倒不如说是去看热闹,他们未必欣赏得了艺术,大概主要目的是可以看一看那些已经被媒体搅得焦头烂额的保安们,还有那几幅被凌风批得一文不值的画作,自然也成了那些人关注的重点。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得下来。”这是王立然忧心忡忡地对我们说到,“现在公司已经抽调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过来帮忙。但还是人手不够。听说有人还给朱总施加了压力。希望画展继续进行,因为这一次的画展似乎也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注意,想要这个时候停止画展是不可能的。眼下又把画展完全交给我们处理,还真是有点儿强人所难。我们已经在和市里一些安保公司联系。希望让他们能尽早派人过来协助我们的工作。” 的确正如王立然说的一样。眼下正值年底。就算市里再怎么重视这次画展,但也只能加强周围的巡逻而已。所以无论是展会内部的工作,还有应付媒体。都需要他们自己处理。 “汤夫人那里听说也出了状况对吗?”在说了几句自己的难处之后,王立然忍不住继续问道:“这下可真是麻烦了,我们朱总恐怕也分不出太多的心在这些事情上。可是……好吧,我还真是担心,会不会我们的公司真的惹上了什么麻烦。” “除了你们老总之外,你们公司遇到过其他的麻烦?”我好奇地望着王立然,他是朱猛的秘书,和朱猛相处的时间最长,因此对公司里的情况也最为清楚。 王立然有些迟疑地望着我,似乎在思考我问这些话的用意。过了一会儿才摇了下头道:“你这句话问得我有点儿心里发毛。你可是在公安局里工作,而且最近还办了几件案子。不会是我们公司……或者说是我们朱总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们朱总最近是有点儿心神不定,但是公司里的一切运转还算是正常,也就是对一家药厂的收购工作出现了麻烦。可商业并购和注资这样的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的。商场如战场,原本就是这样的。对朱总来说,他要做出所有重要的决定,有些压力也在情理之中。” “是吗?”我看了一眼王立然,他果然不愧是一位秘书,话说得滴水不漏,所以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那能说一下你们想要注资的那家药厂吗?你们公司的主营业务好像一直都和医药没什么关系。” “这是我们公司的发展战略转移。这就是公司高层做出的决定,我只是个秘书,所以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王立然迟疑地望着我,脸上多了几分歉意的表情,同时他还不忘皱了下眉头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难道说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恶意捣乱是吗?” “目前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持这样的说法。”我皱了下眉头,王立然果然有着惊人的灵敏反应,瞬间就能想到这一层。 “明白了。”王立然忧心忡忡地点了下头:“投资是公司的决策,不仅仅只是朱总一个人能决定的。不过我们的确得了留意,投资到了最后关头,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确有些反常,难道他们真的打算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吗?” 又细细追问了画展前后,一切似乎进行得都相当顺利,可终究出过一些状况,因为这几天的确有神秘人物和药厂的负责人联络。 “至于那个凌风……”王立然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接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提到凌风有几次涉及到收人钱财、恶意贬低别人,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也正在想,昨天来到这里的凌风是不是也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扰乱我们的视线。” 我没有答话,只是思索着这种状况的可能性。那个我曾经见过的老太太,真的会是那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凌风的财务状况,远比我们想象更好。除了她的丈夫当年留下来的那部分财产之外,她肯定还有额外的收入。至于会不会是我们所设想的那样,恐怕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查证。 “这一次希望不会闹出什么乱子。能在这里举行一次画展,我们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如果不是萧雅——就是那个大明星萧雅,恐怕也不可能请得到那些名家的作品。”王立然继续道。(未完待续。) 十四.牵扯 萧雅?我颇为吃惊地望着他,在确定这个名字之后,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頂點小說,朱家佑提到萧雅时的含糊其辞,更让我好奇他们两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而汤茵似乎对萧雅也颇有微辞,但又不愿意提起,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认真地询问了半天,王立然并没有透露他们公司的状况,在他看来,唯一值得一提的重大事件就是注资药厂的事情。当年的朱猛从做房地产外包发家,自然引来不少人的艳羡,从那个时候开始,朱猛就陆续接到一些恐吓信,也曾被人跟踪过,但却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和王立然的交谈刚刚结束,朱家佑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显然被这件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再三确认汤茵只是受了皮外伤之后,他皱眉问道:“你们既然已经插手,就全部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倒是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居然大白天行凶?他们有备而来对吧?我猜他们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吧?生意场上不基本上都是这样吗?干净利索,不留任何尾巴。我倒想知道,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 “这是我们的工作,有了确定的结果之后,我们会尽快通知你们。”朱家佑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他似乎对结果并不在心。我认真地敷衍着,同时也在考虑,有没有可能从朱家佑这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关于凌风……我说说那个让你们提到名字就头痛的老太太,你有什么看法?” “照理说。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而且我们知道她那个从来都不怕得罪人的性格,所以也怕她出现,一开始就决定不请她过来。我们发出的邀请函都是事先统计好的。我妈曾经说过,凌风不是一个社会关系特别复杂的人,她很少参与什么交际,所以我认为,她出现在这里,如果没有第三个人的参与,事情绝对不应该是今天这个样子。”朱家佑的脸上多了一抹疑惑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是在生意场上打拼的人。自然懂得该怎么样夹起尾巴做人。可再怎么低调。还是会有眼红的人对不对?” “这么说起来,你们和凌风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你们和她之间的来往频繁吗?”我试探性地追问道,“她有没有可能……” “见过几次,她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似乎跟我妈的关系还不错。她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而且还听说过她一向见钱眼开。不过话说又回来。自从发生过那次意外之后,她一直都特别小心,写东西的风格也出现了转变。所以我担心的只是。会不会真的有人在背后使坏,为的就是借助她的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朱家佑郑重其事地望着我说道。 “这么说你们和凌风的关系很近?这么说你们知道她的住处吗?”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朱家佑的表情还真是奇怪,不过有一点儿我可以肯定,首先他在努力地撇清和凌风之间的关系,而另外一方面,也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想,他们和凌风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这也正是让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到现在为止,除了静月湾那个住所之外,登记在她名下的产业还有六处,不过都没有找到凌风的下落。此刻秦鸣他们也有些慌了神。我也觉得特别奇怪,捅了马蜂窝的老太太,难道已经不见了踪影? “出事了,艾瑞……”就在我继续向朱家佑追问凌风可能的住处时,林子很快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天她的声音很是急促,连声道:“一个被称为先锋派新秀的画家,刚刚……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说,事情出现了意外,因为凌风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那位画家受不了那样的刺激,所以给自己的朋友们发过去一封遗书之后就自杀了……所幸的是发现的比较早,他又是住在酒店里,送去急救之后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先去向他的家人打听一下……” 林子随后念出了一串号码,那是那位人称艾瑞的画家的助手。据说秦鸣已经先行赶到了那家酒店,希望能向那位助手了解一下情况。 当我赶去的时候,显然那位助手的态度并不十分合作,而且对只有我们到场,却没有媒体工作人员更是大为不满,他皱了下眉头,淡淡道:“艾瑞跟我说过了,这样的事情,总得还他一个公道,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你们没有找到那个始作俑者,难道就这样让我们两手空空地回去吗?你们内心有把我们当成受害者处理吗?” 显然这是一个闹事不嫌事大的人,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我认真地将那篇报道摆到了他的面前,轻声地询问凌风提到的哪部作品,是属于这位叫艾瑞的画家。同时也提醒他们,现在已经牵扯到了案件,希望他能认真地协助我们调查。 “案件?”那位助手的嘴张得大大的,显然没有办法接受我给出的结论,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合上嘴,叹了口气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是受了刺激,而且我们的画也的确参展了,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最起码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难道我们就这样白吃药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白受了这样的刺激吗?” 秦鸣和我交换了眼色,跟我们的身份比起来,眼前这位助理显然更希望能引起媒体的注意,恐怕更多的是想要借住这件事情成名,而并不在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艾瑞是因为想不开,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像是疯子一样的凌风,凭着自己的身份,就能这样欺负人吗?我们可是有影响力的人,要是真的因为他瞎说八道,给我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后果谁来承担?”那位助手咄咄逼人的继续追问道。(未完待续。) 十五.忐忑 “你们既然已经是有影响力的人,那就更不会在意我们有没有带媒体过来吧?你们是不是把关注的点弄错了?”秦鸣望着他,皱起了眉头继续道:“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人受到了伤害。∈↗頂點小說,我们的身份是刑警,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尽快查出凶手的下落。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们一点儿,现在问题的严重性恐怕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所以我希望你能想好了之后再回答。” 秦鸣再次强调过自己的身份之后,原本还十分镇静的助手变得不安起来,他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过了一会儿才承认说,其实早在五年前,艾瑞就曾经试图找过凌风,想要借她的声望,替自己扬名,可一直都没有成功,他们发出了无数封想要拜访凌风的信,都石沉大海。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想借助这个时间炒作一下,所以才会出了这样的主意。所谓的自杀,不过是他们哗众取宠的手段。 从医院里传回来的消息似乎也证实了艾瑞助手的说法,因为被紧急送往医院的艾瑞十分抵制医生对他进行一系列的抢救工作——据说到了医院之后,他就一个劲儿地强调,自己绝对不能接受洗胃。在医生采取强制措施之前,他在情急之下说出的理由是自己只吃了一片,目的是为了吓一吓别人。可他的拒绝显然无效,鉴于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状况。医生们还是对他进行了洗胃。据说出了抢救室之后,艾瑞痛哭流涕地声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进急救室,而且还要投诉医生们的强制行为。这样的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艾瑞的一系列动作的确也成功了,因为此刻那些媒体的记者们已经到处在打听他的下落,用了不多长时间,那位躺在医院里的艾瑞就能接受众人同情的目光。而在另外一方面,许多媒体也在暗地里寻找凌风的下落,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得到做凌风独家专访。毕竟这是提高自家媒体影响力的大好机会。 而此刻。林子虽然有了一些发现,但与此同时她似乎也变得有些含糊:凌风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会有几笔不同的钱存入,数目大小不一,只有半个月前存入她账户的一万块钱较为可疑。其他的几千不等。似乎也只是她的稿费而已。眼下林子正在进一步追查。看能否找到那些存入钱财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她接受别人的钱财,所以才会写下那篇稿子?”电话那头的林子有点儿疑惑地问我,“你还记得那天她出现在咱们家楼下。说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吗?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 “我感觉她不太像是那种会给自己惹下什么麻烦的人。”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显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我感觉……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惹上了麻烦。现在如果能找到她,或许就能查明个中的原因。” 这样的结果,对我们的调查并没有任何帮助,反倒浪费了不少时间。与此同时,对凌风的调查似乎依然没有结果,她在扔出那一枚重磅炸弹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尽管我们动用了不少力量,却没能查出她的下落。 另外一方面,那箭的追查也在继续,虽然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查到弓弩的下落,可那支射中汤茵的箭却留下了一点儿线索,箭的制作虽称不上精良,但是纯手工打造,看起来造价不低,而箭尾被刮去的印痕,让我们确信那应该是市内某个提供射箭训练的场馆的东西,据我们所知,出入那家健身馆的人,基本上都需要花上一笔不小的收入才能成为会员。 “这个工作还是交给****处理吧,找到那里的会员名册。我们需要尽快查出凌风的下落。既然我们有这样的担心,还是需要尽快查明她跟这起袭击事件有没有关联。”秦鸣十分担心道。 恐怕问题还得从汤茵那里再下手。或许只有她才知道凌风的下落。果不其然,汤茵在我们提到艾瑞这件事情之后,她给出了一个地址,告诉我说凌风有可能去西郊一处小院,因为当年的汤茵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凌风,而且那个地方除了跟她亲近的人之外,根本不知道那么个地方。 “可我并不认为她会收人钱财,做这样的事情。”汤茵一脸认真地望着我道:“我知道她是一个性格很正直的人,虽然她的性格很古怪,但应该和这样的事情扯不上什么关系,她可能只是就事论事,不会针对我们做什么事情,更不会助纣为虐。” “可这样的人,不正好被别人当枪使吗?所以我们得尽快弄清楚,她写这篇文章是出于美学的目的,还是真的牵扯到了什么利益。”我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说这只是巧合,似乎说不过去。 “我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但应该是从猛哥那边,不应该和凌风有关。”汤茵微微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叹道:“你们是不是弄错方向了。毕竟那个袭击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而且我不认为凌风写的那篇文章就能搅乱全局吧?” 我没有答话,只是在我看起来,最可怕的是有人浑水摸鱼,想要把事情弄得更乱。 在西郊一个风景秀丽的小乡村,我们找到了汤茵提供的那个小院。紧闭的院门却关不住里面的丝竹之声。秦鸣和我互相看了一眼,看起来凌风还真是好兴致。 在我们敲过门,并报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一个穿着翠绿色旗袍的女子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打量了我跟秦鸣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应该就是方小姐吧?我们夫人就在里面等着呢,请你们跟我来。”(未完待续。) 十六.谜局 这样的打扮让我颇有些意外,毕竟眼下还是冬天。+◆,推开门,展现在我们眼前的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院,让我们吃惊的是整个院子被精心地打造成了一个温室花园。迎面而来的热气,让我们瞬间有了穿越到南方。穿着一身曲裾的凌风就住在一架古琴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不等我们说明自己的来意,个子娇小的凌风站了起来,慢条斯理道:“就知道你们早晚会找到这里来的,可没想到这么快。外面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吧?你们能找到这里,想必是在疑惑,我和这些事情是不是有利益纠葛,以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画展,还有为什么会写下那篇评论吧?” “的确是这样。”我点了一下头,勉强叹息道:“能说一说为什么吗?因为你恐怕也知道,汤茵出了意外。你写的那篇文章,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这是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凌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哀愁,“是不是年龄大了,一些事情反倒是看不开了。当初我的确是从别的地方听说了朱家要办一次画展,很气愤他们为什么不请我过去,所以才会偷偷地去画展,故意避开了朱家的人。不过这个号称汇集了国内一流画家作品的画展,恐怕名不副实,所以我才写下了那篇文章。” “我们关心的是你怎么进入宴会的。又是怎么得到请帖呢?据说他们所有的请帖都有条形码,而且还是登记在册的?”我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古怪的老太太。她的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精神,不过提到这件事情,她显然有一些不安,“如果他们有心想要避过你,你又是怎么拿到的呢?” “请帖和那份留言,都是留在大门口的小报箱里的,就和报纸放在一起的。”凌风眨了几下眼睛,认真地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也是看到随着那封信一起来的留言,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朱猛和汤茵……他们住的房子就是我之前买下来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才决定出售那套房子。不说别的,就凭我割爱这份情。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应该请我过去?” “那这么说起来。你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你的请帖?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你的留言?”我十分诧异地继续问道。“那么。都有什么人知道你住在这个地方?” “这里并不是我家,也不是我名下的产业,这是我花钱租下来的。当初签定合同的也不我本人,所以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汤茵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之一。”凌风显然也让这个问题弄得有些迷糊,她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跑这里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问题吗?难道问题很重要吗?还是我惹下了什么大麻烦?” “我们只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至于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我微微叹了口气,凌风看似无辜的表情,显然已经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时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同样也让她多了几分智慧,也让我疑惑那是她故意摆出了的姿态,“所以我们才更想知道,参加这次画展的画家之中,有没有哪位是让你特别留意,又是特别挑战你的底线的?” “糟糕透了,真的是糟糕透了。”凌风用力地摇了下头,好像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愤恨,“一代不如一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是绘画,就自顾自地玩起了个性,这是不少参加画展的作品给我的印象。所以我认为我的评点还是一针见血的。如果你们觉得不服气,可以去找业内的人核实一下。我可以为自己的言论负责。这一点儿丝毫不用怀疑。倒是你们说的这样的后果,是我真的没想到的。” 凌风说到这里有点儿伤感,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丧。她抬眼望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过了一会儿才朝着我们点了下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可有时候会有些太过任性。得罪人也在情理之中。我现在只是希望……你们能尽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喜欢被人冤枉的滋味。” “当天会场里曾经发生过一阵骚乱。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去了那里呢?” “我猜想那可能是巧合。那个人……和一场意外有关,当年因为我的一篇文章,断送了一条年轻的生命。”凌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过了一会儿才道:“耍笔杆子的人不就是这样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人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文章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从那开始,我就变得意兴阑珊,很少再去参加那些所谓的新锐画家的画展。更不会轻易理会那些初出茅庐的新人。” “可是当初你却给了萧雅极好的建议,而且她也是在得到你的指点之后,才确认了自己的风格不是吗?”秦鸣适时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这么说,是不想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对吗?”凌风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叹了口气道:“那是我见过的是有天分的演员,没有之一,那才真的就是我先生活着的时候经常提的那句话,老天爷赏给那碗饭吃。不说旁人,就连当时名动一时的演员,都不及她有那样的镜头感,不过她的身上还是缺少一些东西,那也是与生俱来的。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可惜了……” “尤其是自从萧小姐出名之后,那些上门求着我们老夫人帮一把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不少人都是绕着弯的托关系找去的。我们夫人实在受不了那么多的麻烦事,所以才搬到这里来的。一般人,我们夫人是不会请到这里来的。”之前替我们开门的那位绿衣女子笑道。(未完待续。) 十七.试探 “可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不是吗?”凌风的脸上多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她望着我,似乎意有所指道:“不过这里恐怕你们还得再来一两次。◎頂點小說,我希望问题可以马上解决,怎么都感觉我惹下了大麻烦,所以才躲到这里来。只是……你们把朱家发生的状况也归结到我身上,我觉得还是有些冤枉。想一想,他们可是做生意的人,得罪人不是再平常不过吗?” “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我皱了下眉头,望着凌风一字一句道:“也有可能有人针对的人是你,毕竟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属于你的,难道你忘了当年那起纷纷扬扬的网络搜索事件吗?据说当时已经有人查到你的住址是静月湾,也的确有人打听你是否住在那里。我担心这会不会是那场风波的继续,甚至有可能,那支原本射中汤茵的箭,是冲着你来的。只是行凶的人并没有见过你,只知道你是那栋楼的主人,所以当汤茵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那人把她当成了你。” “你说什么?”凌风脸色苍白地望着我,“你真的确定吗?他们为什么会冲着我来呢?难道说真的是因为……我当初惹下的那些麻烦吗?” “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想听你认真地谈一谈。”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觉得你还要尽量小心。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住下来,等我们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决定。” “那好吧。不过遇到这样的威胁也不是第一次了。”凌风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看来有些事情,我需要听听你们的意见了。” 凌风的态度很认真,显然她的心里也有太多解不开的疑问。面对我提出的所有问题,她虽然有所保留,但或多或少还是说了一些。我皱了皱眉头,老太太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曾经遇到过不少事情。却什么都没有说,包括不少威胁事件。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凌风才请来了如今这位保姆加贴身保镖。站在我们面前这个女孩子,居然曾经是某省散打冠军。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仅凭她一个人也能完全处理。 “如果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才真是我的罪过。”凌风在谈话即将结束之后,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在考虑是不是要封笔。毕竟这么多年,我的确也得罪了不少人。” 出了那座春意盎然的小院子。走出门外的我们不由得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远处,我感觉到一双警惕的眼睛朝这里盯着。可顺着那目光,却找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是我眼花了吗?我往前走了几步,却被秦鸣叫住了。留意到我的异样之后,他假装不经意地跟我闲聊了几句,同时留意一下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 “你觉得凌风说的话可信吗?”车开了之后,秦鸣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他有点儿疑惑道:“这个老太太可比我们想象中精明得多,我总觉得,她的心里肯定藏着太多的疑问。你说她是不是还有所保留?比如说之前在楼下发生的骚乱事件,她随随便便那么几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推脱干净了,总感觉有些不太妥当。” “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查一下那把箭的来历,就算是买凶,也总能查出线索的不是吗?”我望着秦鸣叹了口气道:“我还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会真的解不开的谜团。” 的确正如我们猜想的一样,****对那家健身会馆的调查也同样没那么顺利,直到拿出公文,对方才不情不愿地将我们请到了办公室,在得到****再三的保证后,他们才交出了名册。眼下我们只需要对那些名单进行筛查,或许能查到谁才是那个嫌疑人。 对那枚箭的追查,让****大为吃惊,因为原本他以为这里的管理会非常严格,毕竟弓弩如果使用不妥当,极有可能会成为凶器。但追查的结果却我们大为吃惊,使用弓弩的地方其实是健身馆设下的一个小型的狩猎场,凡是有健身卡的人,只要再支付上一笔不小的费用,就可以自由出入,健身馆对弓弩的管理非常松散。 “他们只有进门的地方比较严格,因为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要刷卡。可是……你也知道,像这种类似于贵族健身的地方,其实只要刷脸也是能进去的。他们对弓弩丢失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因为经常有人把弓弩丢在狩猎场,据他们说,进入狩猎场前支付的那笔费用已经包含弓弩,所以他们也不会在乎会不会丢,只要每天大致的数目差不多他们就不会追查。”****皱着眉头向我们描述着那里的情形。 “这么说起来,线索又石沉大海了对吗?”我看了****一眼,他办事一向稳妥,听他这么说起来,我们完全可以放弃对这条线索的追查了。 “你说的不错,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追查,因为虽然弓弩是没有线索的,可那些箭却都是有些编号的,而且他们那里也有登记,所以只要我们能查出那支箭的编号……”****有点儿兴奋地开口道。 “可惜……那箭上面的编号也完全被他们抹去了。”我有些无奈地望着****叹了口气。 “那……还真是太搞笑了吧?”****朝着我们瞪了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完全断了线索吧?” 果不其然,凡是市内有头有脸的人,都出现在那里了,而且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和朱猛有生意上的往来。不仅如此,我们还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王立然、朱家佑。 “看来想从这里找出凶手,就像是大海捞针吧?恐怕就连朱家的人,都不清楚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毕竟这年头眼红别人生意的人,远了去了。”秦鸣摇了摇头道。(未完待续。) 十八.古怪信使 此刻的朱猛已经忙到晕头转向,他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忙成一团的情况下,所有的事情依然进行得井井有条,虽然人数不多,但因为指挥得当,所以看起来一切都在正常运转。画展的也依然在继续,只是朱猛在闲下来之后,我们才能看到他已经筋疲力尽。 “是不是没有什么发现?”总算抽出一点儿时间,朱猛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长长叹了口气,又猛吸了一下鼻涕道:“没关系,只要茵茵没大事就好。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就此收手?或者会不会采取下一步行动。因为就在刚刚,我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 说完这些,朱猛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我们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一段极为嘈杂的声音,中间时不时夹杂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他见我们有些疑惑,低声道:“这是楼下的停车场。想一个人开车出去透透气。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我就见到了这个人,当时我准备给茵茵打电话,所以就把这个录了下来。” 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在确认了朱猛的身份之后,那个人低声笑道:“可真是心想事成,省得我还得找上门去。我知道你现在遇上了麻烦,如果你肯让出药厂那个项目,就此撤销你们的注资计划,同时还要对媒体宣称你们和药厂的合作结束之后,所有的麻烦都会自动消失,你们也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你还真是太天真了。难道我们家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在捣鬼吗?”朱猛的声音不高。但显然已经发怒。 “哈哈……”那个人低笑了起来,显然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随后叹息道:“你还真是没那么聪明。对不住了哥们儿,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其他的,嘿嘿……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儿,毕竟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说到这里,那个人似乎有点儿迟疑,他没有说什么,而朱猛的声音却变得十分不安。他连声道:“你手里拿着什么?武器吗?你难道不知道停车场里也有保安吗?只要我高声说一句。他们马上就能赶过来……” “别整那些没用的。”说话的那个人似乎也有些着急,原本标准的普通话里多了一丝口音,“我的意思是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既然话已经带到。你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之后就是远去的脚步声。远处还有车子疾驶而过的声音。朱猛关上了那段录音,朝着我们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在疑惑,真的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吗?那个人说的话也太奇怪了。真是活久见……虽然我不是那么天真的人。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那个人……看起来太奇怪了,就像是在演戏一样。说的话也很奇怪,现在我们正在努力寻找那家药厂的负责人,想要认真地跟他谈谈,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可……你们觉得,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拼的人,会采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派出这样的人吗?你觉得他的话像是威胁吗?” 这也是我们觉得十分奇怪的地方。那个人的话说得很含糊,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只能说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信使。 “那按你的想法呢?”事实上,那段录音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比如说朱猛似乎已经心中有数。“现在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可能真的和凌风有关。”朱猛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们,叹息道:“因为根据我们得到的情况,那个参与竞争的公司,其实是一个影子公司,只有一个空壳,包括注册地址都是假的,唯一可以的是,那个地址的隔壁,就是凌风另外一处物业。可对方的资本却十分雄厚,而且还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合作诚意。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转型并没有那么顺利,想要在资本方面取得优势,恐怕并不容易,而药厂的负责人似乎更注重眼前的利益。我想……如果能查出证据这件事情跟凌风有关,我还是想和她认真地谈一谈。” “其实国内类似的药厂还有很多不是吗?而且据我们所知,有不少企业都有自己的研发团队,希望能在药品上有所突破。”我望着朱猛,总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无论是资质还是研发实力,这家药厂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只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朱猛叹了口气,同时他起身,十分谨慎地关上了房门道:“其实你们也看得出来,现在国内保健品一片混战,我认为只要抓住机会,可能就会给公司提供一个极好的转型机会。这样的事情,我们曾经在一次私会上和凌风提到过。” “这么说起来,你们和凌风之间的交往,并不是你们向外面提到的那样吗?”他的话又让我狠狠吃了一惊,凌风和汤茵,似乎都在有意回避这样的问题。他们之前的话说得很含糊,似乎和凌风只有点头之交,但每个人似乎又在极力地掩饰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是我父亲的……红颜知己。”朱猛叹息着摇了下头,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样的事情,但又不能回避这样的问题,“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一直对父亲都挺好的,直到我父亲去世之后,她才和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不过这次的确是因为机缘巧合,我们才能再度见到她。她的性格……比以前古怪了很多,我也没想到那个相当古怪的凌风,居然就会是冯姨。她这几年似乎一直都没有停过,除了在多处置下产业之外,似乎也想进入实业。” 这么复杂的关系让我们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怪不得所有的人提到凌风的时候,态度都那么古怪,既然牵扯到了上一辈人,事情自然就没那么简单了。朱猛朝着我们叹了口气,连声道:“算了,想起这些事情我就头痛,还是你们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十九.再掀风波 “那么凌风曾经因为这样的事情找过你吗?”我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既然你们有这样一层关系,按照常理来说,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你采取报复手段吧?还是说她可能因为什么事情,所以才会采取什么报复措施?” “这只能是我的猜想,她们上一辈的恩怨,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说我也不确定在利益的面前,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朱猛的态度依然有所保留,“你要知道,看起来不那么起眼的保健品市场,其实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商人的本质就是逐利,凌风也不例外不是吗?不管她在文化界的影响力有多大,在生意场上,她也跟我们一样,都是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我想,此刻的她一定是躲起来,藏在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在偷偷地看这场好戏。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老太太。” 在拷贝出那份录音之后,朱猛一直都在不停地挠着头。我趁机提到了之前****查到的那家健身会馆,同时提到了射中汤茵的那支箭,问他是否有什么印象。朱猛的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问道:“你们说的会是那个地方吗?不会是……” “你也是那里的会员吗?”我吃惊地看了一眼朱猛,上面并没有查到他的名字,但很显然他对那里似乎也很熟悉,如果没有到过那种地方,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朱猛皱了下眉头道:“是的。大概是在一年多之前我曾经去过那里,在那里差不多待了一整天,就是为了房子的事情。带我去那里的人,正是凌风,那是我唯一一次去那里。” “凌风?”这样的结论有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我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她也喜欢去那样的地方吗?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那里的会员?” “那家健身会馆是她开的。”朱猛诧异地接话道,显然认为我们不应该提出这么低级的问题,“难不成你觉得她那么大年纪还会去健身馆吗?她能偶尔出来散散步就不错了。只不过她请了专门的经理人打理那家健身会馆。……也难怪。一般人都不太知道这件事情。” 我不由得暗暗叫苦,凌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确太过于低估这位老太太了,原先我以为她只是个单纯靠着手头的笔吃饭的人,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涉足这么宽的范围。她之前那样含糊的态度。为什么从来不提这样的事情呢?难怪她在听到被人用弓弩射伤了之后。并没有太过惊讶。真的有可能会是凌风雇凶伤人吗? “等我有时间了。要跟凌风谈一谈。”在我们的谈话即将结束之前,朱猛若有所思地开口,“不过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她和我父亲……” 忙碌了半天,当我们被漫姨一个电话叫到茶楼,而且在我们的面前再度提起冯铃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知道就在我们和朱猛分开之后,他就特意给漫姨打了个电话,借漫姨之口说出他们与冯铃之间的牵扯。 “他恐怕也有些说不出口。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漫姨给我们倒上一杯茶,完全陷入了沉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那些都是我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讲的故事了。当年……那应该是好多年以前,风光一时的冯家已经败落了,原本在国外留洋的冯铃因为亲人离世回国,结果因为种种原因就没有再出国,选择留在了本市。那个时候,朱猛的父亲是陪着冯家公子读书的,所以两个人经常见面,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陪读?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秦鸣有点儿吃惊地望着漫姨,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这么说起来,不会是富家小姐和穷下人的浪漫故事吗?” “恐怕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漫姨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道:“朱猛没有跟你们提这件事情,就是怕你们想多了。不过至于朱猛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喜欢冯铃,外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一直都在冯家,直到冯铃的父母过世,他才在家人的安排下离开冯家,之后才勉强成家。冯铃也不是你们认为的爱情至上的现代女性,据老一辈人说的,大概是因为喝过洋墨水的缘故,所以冯铃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非常谨慎,她的丈夫也是她自己认真比对过之后,千挑万选之后才确的。” “难道是暗恋?还在单恋?要仅仅只是钱的问题,朱猛的父亲不可能就那样在冯家待那么久吧?”秦鸣继续追问道,他的眼睛眨了几下道:“是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朱家一门人提到凌风的时候,态度都很奇怪。” “我说的一切都只是传说。”漫姨叹了口气继续道:“朱猛的父亲什么样我不太清楚,但是据说当时有各种各样的传言,能肯定的是冯铃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冯铃的父亲。朱家的人都认为,是冯铃对他下了魔咒,所以他才会那样。后来,朱猛的父亲成家,有了朱猛之后,两个人之间才算是断了联系。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之后,他们会再度有联系,而且还是这样的事情。” “恩?你不会说这么多年他们和冯铃一直都没有联系吧?”秦鸣望着漫姨,显然不信她说的这些话,“这么说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不是吗?” “你觉得谁会对这件事情那么积极?朱猛的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经过世,而那个时候冯铃的丈夫差不多也身患重病。后来自然就断了联系,更别说朱猛的母亲一直都对冯铃颇有微辞了。”漫姨摇了下头道。“可冯铃对朱猛……我总感觉谈不上熟悉,更何况朱猛跟当年的朱伯伯长得也不像,若说她要是想要找寻过去的影子,那是不可能了。”(未完待续。) 二十.历史 要想掀开过去的历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关于朱猛和冯铃之间的历史,漫姨似乎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朱猛和冯铃的关系一直都处于尴尬的状态,冯铃虽有些想要向朱猛示好,却始终未能如愿。而朱猛有心避开冯铃,却偏偏一直没有能如意,总是会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机会让他们碰面。机缘巧合的是,他们准备购置房产的时候,看中的却是凌风名下的别墅。按理说,如果不是因为汤茵特别喜欢,朱猛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眼看双方的关系稍有些缓和,可这次的事情,又让两家的关系再度陷入尴尬之中。朱猛话里话外都将矛头指向了凌风,甚至认为她有可能被别人利用。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冯铃极力恢复和朱家的关系,那么她就不太可能对朱猛下手。但就目前来看,她的嫌疑最大。我再度提起冯铃,自然是想从漫姨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时,漫姨叹息着摇头道:“你们当我是神仙吗?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呢。倒是我这里还听到过一些别的消息。你们听说了那个叫艾瑞的小画家吗?听说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参展的两幅画,都被人买走了。看起来如果他继续努力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发财了。” “这么说他们成功了?”我愣了一下,事情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很快点了下头道,“他已经成了名人,自然身价也会大涨。只是不知道那些买走他画作的人。是懂得欣赏他?还是同情他的遭遇。” “他的名字可没被凌风在文章里提起,”漫姨叹了口气道:“我倒是觉得,凌风的这篇文章出现得真是太巧了,要不然,恐怕所有人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到这次画展上?等于是无条件替他们炒作了一下画展,自然也连带着朱猛的物业名声在外。若不是朱家出了这么多的意外,我一定会认为这是他们和凌风联手炒作,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是汤茵受伤了,这是朱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这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为什么朱猛会突然对药厂感兴趣呢?”我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是我不明白的。照理说朱猛从事的是被国内人公认为暴利行业的人。 漫姨放下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道:“这可能是他们达成的一个公识。毕竟那个行业被认为是朝阳产业,朱猛肯定会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打好基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要说冯铃对医药行业感兴趣,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跟另外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冯铃的爱人。” “跟他?他不是一位名扬国内外的画家吗?怎么又会和他扯上关系?再说了。他不是多少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吗?我只是听说。他除了是一位画家之外。还是出了名的怪人。”我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他也同样是从国外留洋归来的不是吗?除了是一位画家,因为体弱多病,久病成医。所以对医药尤其是中医相当痴迷。”漫姨皱了下眉头道,“提到冯铃的那个丈夫,我还真是见过。年轻的时候听说也相当帅气,可自从出了一次意外之后,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听说早年的时候曾经跟家族闹翻了,后来他们家也发生了不少意外,所以他又再度回归家庭,成了他们家族生意的继承人,他病了之后就交给了冯铃打理。” “这么说,就算她真的和朱猛抢生意,也不奇怪了?”想不到他们之间居然还牵扯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秦鸣听完这些话之后,诧异地开口问道。 外面传来一阵叫嚷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停下来驻足围观。那是一个穿着整齐的男人,在路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地说着什么,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又是一个愤青吧?我摇了下头,几乎就在他出现之后不久的几分钟,他被人带上了一辆白色的车。 “怎么又是他?”我的出神引起了漫姨的注意,她看了一会儿皱了下眉头道:“前几天不是听说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为什么又出来了?” “这么说你认识?我们怎么没有见到过?”我好奇地望着漫姨。最近我们虽然来茶楼的次数不多,但却从来都没有留意过之前那个看起来很书生气的男子。 漫姨摇了下头道:“这个是住在秦鸣外婆家同一个小区的。听说也是一位从事文艺工作的人,可惜的是,他有一个马上就准备结婚的未婚妻,可那个姑娘……在婚礼前不久出了意外。他的精神也大受打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会是那个传闻中因为凌风刻薄的评论而自杀的女子吗?虽没有开口问,但下意识地我感觉应该就是那个人。 秦鸣摇了摇头道:“还是再来说一说凌风和朱猛之间的关系吧。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很复杂,我不认为他们会暗中联手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你说的不错。”我们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接着就出现了一个高挑身材的女子,正是我们在郊区那座小院里见到的凌风的助理,她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朝我们一笑道:“我追到了朱总的公司,才知道你们到了这里。我们冯总还是希望能帮上忙,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没想到的是,事情正朝着我们都不能预料的方向前进。我们冯总列了一些名册,这些是为数不多知道我们冯总住处的人,拜托你们查一下,有没有可能是这些透露出去的。要想查出名帖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从这几个人身上或许能查到线索。” 秦鸣接了过去,同时朝我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想要让我从他的口中打听更多有用的消息。却不料未等我们开口,她一笑道:“我们冯老师在我出门之前交待我,无论你们想要问什么,都不要有任何的隐瞒。事实上,因为朱总对我们冯老师一直都有误会,所以冯老师也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化解双方的矛盾。朱总家会遭遇这样的不幸,我个人也觉得非常遗憾。”(未完待续。) 二十一.夹缝 “这么说,凌风除了从事文艺方面的评论之外,名下还有不少其他的实业?难道我是穿越了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试探地问道,看眼前这个看似坦率的女孩,是否会有所保留。¥℉頂點小說, “那是当然了。不过我们冯老师涉足了不少与文化相关的产业,大多都是交给其他人打理的,可是,她大部分的生活开支都是来源于她写评论的报酬,所以外界的人也大多不知情。”女子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这一点儿了,凭着自己的一双手打拼,而且不依靠任何人。只是可笑了外面的那些人,总是把冯老师想得太过残忍了。我们冯老师最近也遇上了一些生意上的麻烦事,当你们找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发愁,要不要按照那些人的要求,交出那本画册。” “什么画册?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愣了一下,她的话的确让我狠狠吃了一惊。难不成他们也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寻找我们的帮助? “看来你们真的有许多工作需要做。”凌风的助手微微叹了口气,“难道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冯老师的爱人在过世之前,给冯老师留下一本神秘的画册吗?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听说过那本画册应该价值也在百万以上,外面对画册里保留的是什么东西,也非常感兴趣。冯老师是因为不想再惹什么麻烦,所以才会躲到郊区去。接到那份请帖之后。冯老师也一直都在犹豫,不过出于自己的职业敏感,她还是决定去了画展。” “居然还牵扯到了那本画册?”我又是狠狠吃了一惊,的确如此,虽然对冯铃我并不熟悉,可那位画家名动一时,而那本画册据说藏着一个巨大秘密,可我们都没有想明白的是,冯铃的助手会在这个时候提到那本画册,犹豫了一下。我才悠悠问道。“我记得十几年前曾经有一本三流的刊物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绘声绘色地描述说那本画册里面可能藏着一些临摹现代名家的作品。也就是因为那样一篇不起眼的文章,后来还有人出来澄清对吗?” “当年那篇文章的确给冯老师惹下了大麻烦,她也是在那之后。才四处置办了不少房子。让外人摸不清自己的行踪。为的就是少惹麻烦。”那位助手的脸上多了几分得意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又摇了摇头道:“可冯老师的性格就是那样,遇到了让她看不顺眼的东西。总是会写一些文章出来,所以也的确得罪了不少人。这是冯老师让我们交给你们的复印本,看看是不是能帮得上什么忙。她说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画册,不愿意公开的原因,是因为里面藏着冯老师太多的回忆。” 她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小本,随后松了一口气,“好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就只能拜托你们了。至于朱总,我总觉得他对冯老师的成见太深,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这一次的画展……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当初准备组织画展的时候,为什么不请冯老师出面呢?刻意地避开,就应该会料到肯定会有这么一篇文章面世的,毕竟近期市里唯一值得一提只有这一次画展了。” 事实上我有些诧异,眼前看起来就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难道她就是外面的人提到的凌风身边那位有名的散打冠军吗?就在她准备结束对话之前,我提出了一个让她愣住的问题:“平日里你都在什么地方健身?” “我有自己的健身房,是冯老师特别准备的。”她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明白了,你们一定弄错了。那位有名的散打冠军,并不是我,她从来不会离开冯老师的身边,我只是冯老师的助理之一。” 她很有礼貌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只有秦鸣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又看了一下才望着我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吗?她是骑摩托车来的。” 我又愣住了,这年头难道真的还有喜欢骑摩托车的人?不过她如此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会想到之前我们提到的汤茵被伤事件。 “恐怕这里又要热闹起来了。”漫姨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道表情,“可这一次我希望卷入的人不要太多。” 翻开那个女子送来的画册,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绝大部分都是那位画家的代表作品,在网上都能搜到图片,最后几页是以凌风为模特的人物素描,画中是年轻时候的凌风,姿态端庄,而且打扮得颇为时尚。 “对这位画家的背景,大部分熟悉的只是他的画作,而不是他的家境。他可是世家公子,而且还是家族中比较叛逆的那个。后来世事沧桑,早年虽然离家出走,最终还是回到家族,并由冯铃接手了家族的生意。这些都是秘密的。”这是漫姨最后给出的结论,她淡定地朝着我们看了一眼道:“这些也都是你们来这里之前,朱猛发给我的资料,我不太确定真假,但想必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是没错的。” 相对那个行踪诡秘,而又极为低调的画家而言,我更感兴趣的是凌风,对朱家发生的意外她似乎太过热情了,而朱猛对她却一直都十分戒备。不过我不认为这会和那位已经过世的画家扯上什么关系。 “对了,凌风是这位画家的第二位夫人。”就在我完全陷入沉思的时候,漫姨莫名其妙地接了一句话道:“之前他有过一位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却下落不明,有传言说她就在海外生活,也有传言说她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隐居了起来。不过只要稍微有点儿经济头脑的人,应该都不会拒绝这门亲事。听说冯铃当初大哭大闹了一场,还是很快嫁了过去。”(未完待续。) 二十二.风云突起 案子查到这里似乎注定我们要翻起多年前的旧案。朱猛似乎在坚持认为那个背地里捣乱的人就是凌风。对凌风背景的调查也在继续,在得知凌风的真名之后,继续调查她名下的产业十分容易,得到的结果让我们所有人都狠狠吃了一惊。冯铃的确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除了当年她丈夫留下来的家族产业之外,她还利用她丈夫的影响力,但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位居幕后,只是充当了出资人的角色,她充当法人只有两个影响力比较大的地方,一个是那个市内最大的健身场馆,全市开了多家分馆;另外一个就是以她丈夫的名义设立的慈善基金。她大部分的收入都放到了这这两个地方。 “朱猛倒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怪不得他一直都保持低调。”林子皱着眉头望着我道,“正因为这样,他和他妻子之间的感情才最为难得。毕竟贫贱夫妻能奋斗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能关系不错……世上少见。你看看,他们出现在媒体上,基本上都是十指相扣。” “那你觉得汤茵遇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那些人是为了给朱猛一点儿下马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秦鸣提出了这个棘手的问题,“摩托车手没有下落,弓弩却是属于凌风名下的健身馆的,不管怎么看,凌风都有嫌疑对吧?还有凌风和朱猛之间的关系,身为外人,我们是无法了解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不是吗?” “有了。我们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冷敖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走了进来,“我们比对了所有进出商厦的人。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我想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 商厦所有进出的大门都是有监控的,所以除了地下车库之外,从各个口进出的人都能被拍下来。当天参加促销活动的以两类人为主:绝大部分的退休老人,以及一小部分的家庭主妇。当天的促销活动还进行了登记,那些信息几乎了覆盖了所有的人,已经请了鉴证科的人一一比对。冷敖他们查过了所有进出商厦的人,比对之后做出了判断,认为嫌疑最大的有两个人,而那两个人都没有被安装在门口的监控拍摄到:一个是背着红白色背包的人。头上戴着鸭舌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是一个身材中等的人,在比对过他走路的步伐之后,冷敖认为那是一个男人,而且右腿稍有些不便;另外一个是个身材苗条的人。身上同样挎着一个大手提包。无论是走路时的潇洒姿势。还是背影。看起来像极了之前出现在漫姨茶楼的那个女人。 “会是她吗?如果真的是她,最起码应该收敛一下吧?”我愣了一下,之前出现的那个女子看起来精明干练。在明知道可能会被我们发现的情况下,还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那里吗?“需要我们再去找她回来吗?” “只凭一个背影,恐怕还不能就认为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秦鸣摇了下头,继续道:“倒不如我们的调查先在暗中进行,双管齐下吧。你没感觉现在我们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吗?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感觉好厉害。” “更奇怪的五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被人翻出来了,这才是真的奇怪。”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总感觉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着事情前进。 “如果能追查到那个行凶的人,或许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对方留下的线索太少了,想要找出真相并没那么容易。”秦鸣看了我一眼,显然已经做出了安排。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电话那头传来汤茵略显疲惫的声音,她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希望我能马上过去一趟,有些话她想要当面和我谈一谈。挂上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保姆小蒋惊呼了一声,我似乎听到了什么瓷器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当我们赶到静月湾的时候,几个保安正守在门口,还有闻讯回来的朱猛正守在房间里。就在我们赶到的同时,朱猛抱着已经昏迷的汤茵上了自家的车,顾不上跟我们打招呼,就火速上车赶去医院。秦鸣驱车尾随他们赶去,而我则留下来做口供,惊魂未定的小蒋就留在客厅里,显然还没有能从之前的恐慌里回过神来,她的鼻子上堵着一团卫生纸,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儿瘀青。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在厨房只是听到了声音,就马上跑了出来,谁知道就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小蒋看到我之后,激动地连比划带说,依然带着几分惊恐的表情,她说话非常快,简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我当时是在厨房做饭,所以什么都没有听到。当时我是想问问汤姐是想口味淡一点儿还是重一点儿,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床边背对着我,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把刀……吓死我了,连我手里的碗都吓掉了。我没看起那个人都做了什么,因为我急着想要出去喊人,可没想到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么说你鼻子上的伤,是自己摔的?”我有点儿哭笑不得,这样的结论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还以为她是被那个闯入者打伤了。“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 “没有……我都吓傻了,哪里还顾得上看什么人啊。只知道那个人个子挺高的,背着光吗?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背着光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他穿的什么衣服,只知道是深色的,头是还戴着帽子。”小蒋有点儿迟疑地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可是人长什么样子我可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外面,谁也不好说是不是在那些人里面。” 根据小蒋的说法,当时小蒋从楼梯上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脸狼狈地大叫着。有本闭着的大门也就打开了,而那些听到动静的保安们,陆续从其他的地方跑了过来,查看这里出了什么状况。小蒋脸上带血的模样把他们吓了一跳,所以第一位赶来的负责人火速拨打了报警电话,而他们也采取了隔离措施,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都被留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离开。(未完待续。) 二十三.证词 眼下唯一的现场证人就是小蒋,可受了强烈刺激的小蒋口中反复念叨着那么几句话,看起来被吓得不清,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并没那么容易。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应该是一把刀,当时还反着光,一闪一闪的把我吓坏了。”小蒋依然惊魂未定,说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发抖道,每说一遍,似乎就又加上了新的东西。 “除了那么把刀之外呢?你还看到了什么?当时躺在床上的汤茵呢?听到你的声音他有没有回头?”看着这个有些恐慌过度的女人,我努力让自己沉住气问道。 小蒋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只看到了那一把刀,那一把刀都快把我吓傻了,哪里还敢看是什么人呢?” 照理说原本这里我们安排了保护汤茵的人,可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汤茵让小蒋把那些人打发走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连朱猛派来的人,也同样被她打发走了。按照小蒋的说法,是汤茵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不过有一点儿是肯定的,房间里的报警设备是开着的。 “在那之前呢?你一直都在家里吗?”我再度询问道,这个一直被称为小蒋的保姆似乎有些迷糊,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或者是别的缘故,我总感觉她的反应有些太过敏感。 “我一直都在一楼的厨房。就靠一楼最里面的地方。汤姐说她今天想要吃虾丸,我得把所有的虾打成泥之后再做丸子。汤姐对吃的很讲究,尤其是虾丸,要求必须是手工打的才吃,用那些机器打的她一口都不愿意尝。”小蒋说这些话的时候,还颇有几分小得意。 我趁机看了一下守在门口的保安,为了避免再发生意外,物业加强了对这里的保护。每个人都在惊魂不定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人,显然也在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至于汤茵,眼下伤势不明,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至于小蒋所说的手里拿着的刀。自然一时半会儿不能从她的口中得到证明。 “我啥都没有看到。真是把我吓坏了。”小蒋一脸懊悔地开口,显然也想替自己的行为辩解,“要是当时我能冲进去就好了。可我胆子实在是太小了……所有的人都知道。” 从旁人的口中也得到了证明,小蒋是闭着眼睛大喊大叫的。等到所有人冲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之后还是被物业的工作人员扶起来的。 “朱总是在保安进入房间之后回来的,那个时候的小蒋已经被扶到了路边,她情绪看起来很激动。能看出来是被吓坏了。朱总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朱总自己拉开门就冲了回去。然后司机把车停到了一旁。”物业负责人显然也弄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小心,“在那之前和之后,我们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从这里离开。还真是太奇怪了,连接物业的报警设备没有响,好像自动示警的设备也没有响。” 那就奇怪了。这句话说出口也让我愣住了,因为这里的报警设备据说是国外进口的,有可疑的人靠近就会触发报警装置。而小蒋冲出去的时候,说房间的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那么那个奇怪的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楼上我们还没有搜查,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每个房间,能肯定是里面都没有人,不过具体的搜查还是由你们来完成。”物业人员的表情有些疑惑,“我们大门口也没有看到陌生人进出啊,每一辆进出这林的车,都是有登记的。” 原本守在这里围观的诸人都在等着我们的询问,其中还包括几个在旁边做绿化的工人。面对我好奇的提问,他们同样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认为当时并没有人从房间里跑出来,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肯定是藏到了什么地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小蒋惊呼道:“不管是什么人,这就太可怕了。你们还是快点儿先把那个人找出来吧?要不然我们晚上怎么睡得着?对了,这里不是有监控的吗?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到底是什么人闯进去的吧?” 在同事们到达之后,对房间的认真搜查也在继续。原本就安静的房间突然间热闹了起来。随着他们一同出现的冷敖,显然对我们这样的安排并不十分满意,他认真地检查了一下门口的报警设备,十分肯定地点头道:“这种报警器的感觉很敏锐,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触动,这一次居然没有触发,是出现故障了吗?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冷敖重点检查的是汤茵的房间,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进入他们夫妻的房间。比我们想象中要简朴不少,房间里像是普通人家,放了一张四门的大衣柜,这也是房间里唯一的奢侈品。我们仔细检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我们猜想的保险箱之类的东西,靠着窗台的附近有一张欧式的梳妆台,跟整间房子的风格看起来大为不同。他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可能会留下痕迹的角落,并进行了取证。 房间里看起来有些凌乱,按照小蒋的说法,当时汤茵似乎就躺在床上,眼下被子有些凌乱的被掀开。离开的时候汤茵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床上没有血迹,床下也没有鞋印,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照理说汤茵只是伤到了腿,如果真的有危险靠近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束手待毙。只是靠着墙摆着的梳妆台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东倒西歪,显然有人曾经动过,除了日常使用的护肤品之外,几件首饰被扔得满桌都是,包括上一次晚宴上我们看到她戴着的那一套。梳妆台上扣着一张照片,冷敖随手扶了起来,那是汤茵年轻时候的照片,眼中顾盼有神。这也是他们夫妻房间里唯一的一张照片。(未完待续。) 二十四.揣摩 “应该不是盗窃案。¢£,”冷敖朝着我看了一眼,一根手指挑起了摆在桌上的首饰,“你不是学过首饰鉴定吗?别说专业人员,就算我这样对首饰完全不懂的人,看看这上面镶的钻石,恐怕价值怎么也都在十万以上吧?不是为了钱,那就应该是冲着汤茵来的,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 汤茵是一个相对比较沉默的人,她躲在朱猛的背后,似乎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事实却恰好相反,朱猛却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似乎想要把她推到众人的面前。 “到底那个人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那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我再度扫了一下房间里的布置,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只是我们的思维形式被固定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在怀疑见到了隐形人,要不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了呢?” 在汤茵的抽屉里放着一本16开本的相册,显然已经被人翻得有些褪了色,边上还有最新的撕过的痕迹。打开相册,让我略有些惊讶,并不是一般家庭常见的全家福之类的合影,里面所有的照片都是汤茵年轻的时候留下的。 “美女一个!真是想不承认都不行,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她年轻时候留下来的,现在的照片倒没有几张。”我大致翻了一下,在里面还翻出了一张为汤茵画的素描。上面只有几个小字:茵女士倩影留念。 “好有年代感的东西。”冷敖接过那相册看了一眼,同时还不忘给那张素描拍了一张照片,同时脸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个字迹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现在的人会用毛笔写字的不是很多了,不过恰好我们不久之前,好像就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那些字的确很有特色,字字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据小蒋说,卧房就是汤茵给她画定的禁地,除了她和朱猛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去的。她乍来初到的时候。还曾经因为误闯了卧室而被汤茵狠狠批评了。 “汤姐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吓我一跳呢。平时看她说话细声慢语的,可是发起脾气来就像是疯了一样。那天就我们两个,把我吓得浑身直哆嗦。”小蒋提到那件事情。依然有几分胆怯。“所以后来只要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叫我进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过来的。” 在小蒋看来,汤茵看起来是一个多少有点儿怪异的女主人。她每天早晚都会跑步,时不时还会去剧院听戏,这里虽然没有书房,但是汤茵却有一张专门的图书馆阅览证,几乎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专门去图书馆看书。 她说的这些很快就在物业工作人员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这样的结论颇让我们有些意外。在我们的眼中,汤茵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居家女性。而朱猛因为工作的关系,几乎很少有休息的时间,这里可以说是汤茵的小天地。可在小蒋看来,自己的女主人真是太过于低调了。 除了汤茵的房间之外,一切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包括小蒋工作的厨房,按照厨房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判断出她的工作量并不小,而且不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绝对完成不到那种程度。因为突发的状况,一楼的入口已经留下了杂乱的脚印,原本擦得几乎可以照出人影的地板,已经变得凌乱不堪。想要提取鞋印已经完全不可能。可根据小蒋的说法,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个人就像是会穿墙术,或者是直接进入了二楼,这样就能避开一楼尽头的厨房。 小蒋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说了出来。事实上她也没能说出有用的线索,反倒是她,认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后来进入房间里的保安,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进入房子。 这些保安都是属于物业的,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统一的鞋子,就连使用的手机都是统一配备的。训练有术的他们,面对我们的问话回答得很有条理:当意外发生之前,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巡逻,在听到小蒋的惊呼声之后,他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跑过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这里。 “我们的身上都带有定位设备的,所以你们回头可以调出我们那里的纪录,以确认他们的行踪。”负责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的表情道,“自从上次的意外发生之后,我们一直都加强了戒备,可万万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真是太抱歉了。” 我并没有能继续这里的工作,秦鸣很快打来了电话,说汤茵已经醒了过来。不过眼下她只是想见我,面对秦鸣的询问,她什么话都不想说,只希望我能尽快赶过去。 医院的住院部顶楼,只见最靠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口堆满了鲜花,还有一群记者模样的人守在门口,看起来是在打听消息,还有不少打扮职业的人守在朱家佑的身边,显然是在打听里面的消息。而两个守在门口的彪形大汉,将门把得死死的,不许任何人进出。据说是朱猛公司还有一些合作伙伴,知道汤茵出了意外,陆陆续续送了不少花过来,门口守着的那些嗅觉灵敏的人,更是守在那里等着听消息。如果不是朱家佑早有安排,恐怕那些人已经冲了进去。而我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墨镜和鸭舌帽,在朱家佑的护卫下终于挤到了病房门口。 “进去吧,现在里面只有我妈和护士,我爸出去给我妈准备好吃的了。秦警官因为身份比较敏感,目前暂时就在楼下,等我打发了这里的人之后才会出现。”朱家佑低声在我的耳边低语道。 门再度被关上,我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摘下眼镜,原本忙碌的护士看到我之后,低声嘱咐了几句,就马上离开了。(未完待续。) 二十五.谎言 “你总算是来了,我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这些天担心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受了一点儿惊吓,所以才会晕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对吗?小蒋怎么样了?”汤茵的脸上勉强露出一点儿笑容,朝着淡淡道。 她的表情像是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她的样子,似乎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看她的样子,完全没有受什么伤,这让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用担心,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之前在你们的房间里做了认真的调查。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听你说说看,你想跟我说什么?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望着汤茵,看着她略带一丝绯红的脸颊。 “你说那个,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谈一谈,关于猛哥和凌风之间的事情。”汤茵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她还不忘轻轻叹了口气。 汤茵的表情看起来颇为不安,她在提到凌风这个名字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同时还有些紧张地瞟了一下门口。再联想起汤茵房间里的布置,我不由得对这个表情颇有几分憔悴的女人多了几分好奇心。“你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在打电话,听见小蒋大叫了一声,我感觉有些心慌,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我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平淡的女人,总感觉她有点儿高深莫测的感觉。原本看起来清楚的脸上像是多了一层面纱。 “我对你说了谎。其实……怎么说呢?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冯铃这个人,只是去一直都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曾经去我们学校做过讲座的凌风。那天是我负责招待她,也就是在替她进行信息登记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那个名字。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和朱猛的关系才确定下来之后不久,他曾经提到过冯铃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这个名字会成为我的噩梦。”汤茵的眼睛垂了下去,显然是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么说你早就对他们进行了调查?”我感觉自己的认知已经完全被刷新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沉得住气,直到现在才说出这句话。那么也就是说。之前她说的一切。都是在有意掩饰她早就认识凌风这个事实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么有能力的人,我只是个小女人,一个一心只盼着过自己日子的小女人,虽然我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汤茵用手抹去了眼泪。微微摇了下头继续道:“我几乎是猜疑了二十多年。每天都活在不安之中。生怕哪天突然之间猛哥就不见了,带着那个看起来娇小的女人……消失不见了。直到两个月前,我才对凌风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可结果……” “你得出了什么结论?”我颇有几分好奇地开口问道,汤茵的忍耐力超出了我的想象,能想象得出她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猜想。就算此刻已经七十多岁,但凌风依然是一位优雅的老太太,她的那份从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汤茵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她居然是公公……一辈子惦记的人,也是猛哥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也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让婆婆一辈子过得不幸福。真是太傻了,我如果一开始就问的话,可能就不会忍受那么时间的痛苦了。我一直都把她当成了情敌。” “这么说起来,你和她之间其实应该一直都有来往的对吗?而且她还不停地向你打听和朱猛之间的关系?”我有些不太明白汤茵的心结,既然明明不喜欢凌风,为什么还要背着朱猛跟她之间有联系? “你怎么知道?”汤茵一脸诧异地望着我道,“难道你……不会的,我们每一次的见面都是秘密进行的,而且瞒过了所有的人……” “但每次你还带了一个同行者对吧?那个人就是你的儿子朱家佑。”我皱了下眉头,汤茵显然依然还有所保留,如果我不说这话,她依然还要自说自话。“那么你们买下凌风的那套房子,其实也是你们之前事先就商量好的对吗?要不是你的坚持,朱猛不会买下那套房子,可如果不是凌风的安排,你们不太可能住进那个小区不是吗?听说你们那套房子的成交价,似乎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十分令你们心动的价格对吗?” 汤茵愣住了,半天才勉强点了下头道:“凌风和我之间的交往,那个时候家佑还很小,只是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记忆,每次都是她约我出来,我不想去,可是为却拒绝不了她。直到猛哥的事业有了起色,我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才算是断了。第一是时间不允许,第二猛哥的身边也有了更多的女人出现,我认为他可能……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是这样的关系……我真是太傻了,早就该想到的,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太多了……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你说的不错,是凌风出的主意,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知道买下那套房子,按照眼下的价格我们就赚下了一笔钱,猛哥是个很节俭的人,如果不是我坚持,他是不太可能搬到那里去住的。” “那你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吗?”我望着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这样的事情,你不会如此着急地把我召去吧?肯定有什么让你在意的事情,才会让你迫不及待地打这个电话对不对?” “我是……”汤茵哑口无言地望着我,“好吧,我是听说你们一直都在调查凌风,有些担心猛哥会知道过去我和她之间的交往,到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因为他的确不怎么喜欢凌风,通过这次的画展,我才知道他的性格有多么的固执。”(未完待续。) 二十六.小得意 汤茵担心的显然还不只是这些东西,我总感觉她一直都在试探,似乎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她看起来是一个有着小聪明的女人,很善于掩藏自己的内心,所以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可她紧皱的眉头,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你现在担心朱猛吗?其实他一直都处于不安之中,相比你的孩子们而言,可能他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全,此刻的他,只怕已经方寸大乱。”我盯着汤茵,一字一句道,“其实谁都看得出来,朱总很在意你,所以在知道你出了意外之后,马上就赶了过来。话又说回来,你不觉得应该替朱总做点什么吗?比如说,告诉我们,你和凌风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交易?” 汤茵听我说完这句话,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会晕过去,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我。而我只是平静地望着她,努力让她确信我是查出了什么,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正如我猜想的一样,汤茵弄不清我到底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会儿点了下头道:“当初……谁能知道呢?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初我是看到他居然会引起凌风的注意,才发现猛哥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结婚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婚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美好,最现实的问题我们都是工薪阶层,完全没有任何的经济实力来应付结婚后的生活。长得好看是不能当饭吃的,那是我痛定思痛之后才认清的现实。当已经晚了,那个年代的人,如果真的选择离婚,会被人当成另类的。” 不管是外界的传闻,还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事实,他们都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夫唱妇随,而且从来没有闹过什么不堪的消息。可没想到,在汤茵的口中,他们的婚姻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所以。当我们结婚一年左右。凌风出现的时候,不管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只要她能给我更好的日子,我都会接受的。我的确跟她做了一笔不小的交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一眼看穿?我认为绝对不可能有旁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汤茵有点儿心虚地小声道。 我没有开口。她说的这番话让我吃了一惊。凌风看来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她是看穿了汤茵的心思,所以才会使出了一种只有女人之间才会使用的微妙手段。让汤茵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 “你可能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很卑鄙,但是对我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难道猛哥说的是真的吗?凌风设计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为了替自己报仇吗?”汤茵没头没脑地问道,认真得让人不得不正视她的疑问。 “报仇?报什么仇?”在没有和清楚汤茵的底线之前,我决定还是暂时保持沉默,她模棱两可的态度,反倒让我觉得她说的话变得不那么可信。 汤茵听我这么问,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这还用吗?当年的冯铃可是个宠儿,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就连我的公公也对她倍加呵护,只要她一声令下,没有公公不肯去做的事情,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只怕公公也会造个天梯摘下来。可有了婆婆之后,她之前所有的待遇都没了,别说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让公公去做,就算是登门来请我公公,还得过我婆婆那一关。女人之间的小心思,我们都明白的。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她一直都对婆婆含恨在心,所以才会对我们下毒手?毕竟猛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婆婆。” “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过牵强附会了?你也说过,她这么多年来对你们一直都特别照顾。我也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得出这样的结论?”我望着汤茵,她的表情变得特别紧张,显然我的问话让她变得特别紧张。 “拿人手短。”汤茵有点儿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不管是猛哥所谓的事业,还是到现在我们一家三口住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凌风暗中打点好的,要不然,对生意几乎什么都不懂的我们,怎么就能那么快就挖到了第一桶金?” “难道朱猛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而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那么顺利吗?”我有些好奇,难道这两个女人真的设计好了一切,只是把朱猛蒙在鼓里吗? 汤茵叹了口气,“他当然曾经怀疑过,但凌风把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得很精确,包括所有参与的人,她都事先做好了安排,所以就算是猛哥曾经怀疑过什么,那也绝对不可能的。可现在我也在想,她既然能设计好那一切,是不是也同样将自己的复仇计划得完美无缺?她想让我们尝到她曾经忍受过的痛苦,当初她经历过那么多,怎么能奢望她不把她曾经受过的痛苦,再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呢?” “理由呢?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认为解释不通。她没有那么做的理由不是吗?”我隐隐感觉,此刻的汤茵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她说了那么多,似乎只是想要替自己找一个开脱的借口。 “有,怎么能没有呢?”汤茵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大声叫嚷道,“那个人,那个用弓弩射伤我的人,虽然还戴着头盔,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就是冯铃身边的那个助理,绝对不会有错的,就算是她化成了灰,我都会认出来的。” “就算她真的会反目成仇,也总是会有苗头的吧?她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有没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然后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呢?”我皱了下眉头。虽然早就猜到汤茵会有所隐瞒,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把那么重要的线索瞒过了。 我愣了一下神,很快给秦鸣发了一条信息,希望他能马上找到凌风身边的那个助理,眼下我们有了汤茵的指认,自然可以请她回来问话。(未完待续。) 二十八.自作聪明 话说到了这种地步,汤茵反倒更加含糊了,她望着我,显然是在犹豫,“好吧。↗頂點小說,有些话我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可到了现在,保住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她的确早就说过那样的话。差不多是在一年前,或者是更早的时间吧?汤茵就提醒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猛哥插手药品行业,不管有多好的机会,我都得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理由呢?”我的心里猛然一动,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人拨动了,有些激动地抓住了汤茵的手,“她这么做总得有自己的理由对吧?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她说话从来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从来都是别人执行她的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会多说话。她只对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猛哥插手那个行业。不过那一次……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她的语气太过严厉了,而且还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汤茵完全陷入了沉思。 但在我看来,那些话显然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而汤茵在复述这些的话时候,态度颇有几分不屑。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外面,显然朱家佑还是有两把刷子,原本喧闹的声音逐渐散去,外面逐渐恢复了平静。 “我是打算照她的话去做。可猛哥说了,如果这个药厂我们真的能注资的话,那么将来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会大不一样了。我想……总不能一辈子都要受制于人,所以就没有太过于反对。这会是他们对付我们的理由吗?”汤茵依然还是一脸的迷惑不解。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之前我已经认真地调查过凌风的背景,包括她自己名下的公司。那可是我花了很大的价钱才打听出来的消息,就目前而言,她并没有插足医药相关的行业,所以我认为她阻止我们那么做,是因为嫉妒我们会取得一个好成绩,一旦我们能完全靠自己的实力站住脚,就不用事事都靠着她……她是在嫉妒我们会赚大钱。” “嫉妒?”我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会是从汤茵的口中说出来的,这已经大大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难道你没有想过。或许她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说真的是担心朱猛的安全?” “不会的。那样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汤茵的脸上多了一丝傲色。“有些事情可能我不懂,但是有些事情,是你不懂的。我知道我们的发家史虽然完全是借着凌风的力量,可是这么多年来。猛哥也不是白混的。就凭我们的实力。在本市恐怕还没有人能在暗地里使什么绊子。” “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你的设想不是吗?”我看着一脸得意的汤茵,努力让她面对眼下十分复杂的现实,“他们居然敢对你下手。恐怕你的家人也不会例外的。你难道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下黑手的人并不是凌风,而是另外一个人,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错的,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凌风再怎么不肯认输,她也是个老太太了,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只手遮天的。难道我们还会怕她不成?可别忘了,这么多年来,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摆弄那只笔……她能靠着的,也只有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女助理了,听说她可是狠角色。不就是她伤了我吗?现在……没有什么好瞒的,你还是快点儿把她抓起来吧?”汤茵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这个我们自然会找她核实的。”我点了下头,望着她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现在能确定,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人出现在你的房间吗?而你当时是躺在床上的?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是在我的房间里,不会有错的。当时我还被小蒋的叫声吓了一跳。”汤茵再度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为什么一直都在重复地问这个问题,那很重要吗?我感觉你们的调查,可以直接对准凌风了,她肯定什么都知道。” 我没有答话,汤茵让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凌风和她身边的那些可疑的人都抓起来,其他的事情她显然不愿意多谈。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和她联系?这么说起来,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其实都是她一手安排好的?而你……我认为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居然一直都在和别人联手在操纵着我所有的一切吗?”门开了,脸上多了几分戾气的朱猛就站在那里。 汤茵没有说话,她的脸上先是撑出了一抹笑容,但很快不见了,她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会在门口?之前不是家佑一直都守在那里吗?这么说,你一直都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如果不是这样,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朱猛沉着一张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或者是悲哀的表情,但捏着的拳头让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里有多么的愤怒,“好吧,说说看吧,之前在家里发生的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说起来,早在我接到恐吓信的时候,你就知道是那个女人了对吗?” “我那个时候认为她绝对不会那么做的,你知道她对你……一直都特别照顾。”汤茵有点儿心虚地开口,不过她说话的时候显得有气无力。 朱猛转了一下门锁,朝着我点了下头道:“好吧,看起来好多事都应该交给你们处理了,我所有的计划都会继续。从今天开始,你住在医院里,没有我的签字,绝对不可能离开医院一步,我们之间的事情,等我有时间了再处理。” 朱猛的话说完之后,居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朱家佑一个人守在门口,虽然一头雾水,但他显然也看得出来,自己的父母发生了不愉快。汤茵有点儿无奈地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过了大约两分钟后,才发出了呜呜的哭声。(未完待续。) 二十八.刺激 原本打算离开的我被朱家佑拦住了,他慢条斯理地摇了下头,“如果你想跟老朱谈一下,我劝你还是改个时间。∽↗,从前他生气的时候,只有我妈才能劝得住他。现在……呵,恐怕除了你能逆转时间,把他听到的那些话都删除,否则绝对不可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倒是凌风,她可是没有闲着,就在之前,一家门户网站上转发了一条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声明,她声称要对自己之前发表的那篇评论负责,并对所有被提及的画家们表示歉意。” “怎么可能呢?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吗?她会是那种肯低头的人吗?”坐在病床上的汤茵还没能从自己的情绪里恢复,但显然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她跟你爸是同样的性格,认死理,不撞墙是绝对不肯回头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在没有找到凌风和那位助理之前,他们才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朱家佑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母亲十分顺从。 秦鸣那里传来的消息并不容乐观,凌风虽说之前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在那个农家小院里等着我们,但此刻已经人去院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门是从外面锁着的,看起来离开的时候很从容。 “不管凌风如何,但是她身边的那位保镖兼助理的嫌疑的确越来越大。”电话那头的秦鸣似乎也在考虑着下一步行动,就在他准备开始说下一句话之前。他不由得“咦”了一下,随后低声对我道:“可能有点儿情况,现在你替我叫后援……” “冯铃跑了对吗?你们……算了,现在找不到她,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你们查出了什么,所以要再想把她找出来就太难了。这是不是说明,她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汤茵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在我吃惊地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时,呲牙笑了一下。 朱家佑以协助我们寻找凌风为由,火速离开了。安静的房间里只留下我和汤茵两个人四目相对。她似乎一直都在盘算。接下来可能会再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直到忐忑不安的半个小时之后。赶到现场的人才传来一个让我吃惊的消息: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秦鸣已经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根据他们的检查,发现他是吸入了安定一类的气体。才导致突然的晕厥。眼下虽然秦鸣已经醒了过来。但显然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 “好像他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没有目击证人。在作案现场,我们只是发现了一辆车的轮胎印,法医会现场提取。随后才确定到底是什么车。”电话那头的同事给我送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 挂上电话,我感觉自己脑袋已经随时都要炸开了,有人袭击了秦鸣?会是凌风身边的那位高手吗?可她最擅长的不是散打吗?为什么会采用这样出人意料的方式?秦鸣也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想要偷袭他,恐怕没有过人之处,是不会得手的! 冷敖那里得到的消息同样令人不安。对所有的保安的调查都已经结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更为重要的是,在检查过物业设置的定位系统之后,出现在现场的保安在小蒋大喊之前,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并没有什么发现。 “从房间里提取的指纹都经过比对,除了朱氏夫妇和保姆小蒋之外,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的指纹。不过也有些地方我觉得颇有几分奇怪,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电话那头的冷敖字正腔圆道,努力让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汤茵就靠在枕头上,在我挂上电话之后,很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了一旁,还不忘打了个哈欠,不用问,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主动提出离开。 “你很想我离开对吗?”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想要知道,你替凌风隐瞒了多少事情?你又暗中替她做了多少事情?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里,据然找到了凌风的指纹,而留在指纹的地方,就是朱猛注资那家药企的计划书,那应该称得上是绝对的商业机密吧?” 汤茵没有说话,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是希望能尽快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她试图敷衍几句,而且努力在替自己找借口,但编造出来的理由,完全无法自圆其说,所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多少有些尴尬。 “如果朱猛发现了这样的事实,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还有,如果他发现从头到尾你都在欺骗他,到时候他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你们是夫妻,你应该很明白骗他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我忽然有点儿可怜眼前这个女人,她恐怕连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稀里糊涂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直到我说完那些话,汤茵似乎才恍然大悟,大声道:“不要……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不知道他在药厂那件事情上花费了多少的心血!你不知道他为了能拿下那家药厂费了多大的力。那份计划是他一开始就做好的,我并不知道那就是全部的计划,所以才会拿给凌风看……为的就是跟她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我沉声问道,“希望这一次你不是替自己找一个拙劣的借口,我也没有时间继续跟你玩这样的游戏了。现在已经有警察受伤,你应该能想得到,我们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方法……” “那是我犯下的……让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的交易,那也是让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调查凌风背景。”汤茵一脸悔恨地望着我。“她当时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我才会帮她,可我没想到,会造成今天这样的恶果。她一向说话算数,可这一次却打了水漂,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她的!”(未完待续。) 二十九.意外发现 当汤茵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动心。~頂點小說,恐怕除了无知小儿,任何对数字有概念的人,都会忍不住对那个数字动心。汤茵耍了个小聪明,她利用凌风急切得到那份资料的心理,没有细想,就把朱猛制定的初步计划偷了出来。只不过在交给凌风之前,她还是留了个小心眼儿,把后面的资料做了一些改动,对最后面的财务报表上面的数字进行了修改。 “照理说是没有问题的,绝对不应该出现任何问题的,因为凌风对这个行业完全不懂。可偏偏就出问题了。”汤茵捂着自己的头,“我想着她可能会从别的地方下手,可没想到不知道怎么杀出来一个莫名其妙地公司,要跟我们抢生意。要说跟凌风没有一点儿关系,打死我都不会信的,要么就是她自己出资成立的公司,要么就是她跟别人串通好的。” 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杀出来的一家公司,搅得朱猛焦头烂额,看起来注资计划也随时都有可能被迫中断。如果朱猛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汤茵,天知道他会有多抓狂?同时让我想不明白的还有凌风的态度,明明一开始就在帮朱猛,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计划呢? “不过也很奇怪,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老太太。”不等我开口多问,汤茵自顾自地说道,“当时从我这里拿走资料的人是林琳,以前都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专替老太太打理公司的人。林琳问得很详细,照理说,之前我们不管交换什么东西,凌风是从来不会多问,而且马上就会把一笔钱转到我的账户里。可这一次,别说钱没有看到影子,就在拿资料的时候,她的表现看起来也很古怪。” 还是凌风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保镖?我没有答话,而汤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秦鸣那里或许会有结果吧? “凌风为什么一直都把自己弄得这么神秘?”这是一个让我一直都觉得非常困惑的问题,或许她的性格相当古怪。可我见到的凌风。并不是一个会刻意经营自己形象的人。 “她也有自己的军师,要不就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支撑起那么大的企业?听说她丈夫的前妻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而且跟凌风的关系居然还不错。我只是听说过。那个女人当初曾经回国找过凌风的丈夫。也就是那位画家。似乎想要修复两个人的关系吧?不知道凌风给她灌了什么迷药。她居然和凌风成了还不错的朋友。不只是如此,听说那个女人在国外嫁了一个特别有钱的老公,生了几个儿子。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那个女人每次回国,都和凌风在一起。曾向她提供过不少帮助。”汤茵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听说那个女人其中有一个儿子,接手了一家药企,听起来做得相当大。我想凌风这一次铁了心的想要阻止我们进入医药行业,或许是出样这方面的考虑。” 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性,比如说……一种莫名其妙的狂喜让我忍不住跳了起来,几乎来不及亲口跟汤茵说再见,我就飞快地离开这里,需要马上找到刘雨,提出这种可能性。 电话那头的刘雨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显然明白,任何阻止的话都不可能起到作用,所以只是叹息道:“好吧,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是没有可能再做任何改变的。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查出来他们的背景。你还是先从手头的资料下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朱猛……我已经帮你认真调查过了,他的确和凌风名下的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到办公室,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也设着各种可能性。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查出凌风的下落,她的身上肯定有我想要的东西。可她为什么会突然食言不见了呢?那个袭击秦鸣的又会是什么人? 林子的手机摆到了我的面前,上面显示的是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梳着马尾的大眼睛女孩,嘴角有一颗痣。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接过手机认真地看着,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这个就是你要找的凌风身边的那位助理。叫林琳的——居然跟我还是同姓!”林子叹息着摇了摇头:“我查过了,猜我发现了什么?” 林子故意卖了个关子。可还没等我出声询问,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主动开口继续道:“我搜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这是她当初进入武术散打队填写的资料,上面提到了她的家庭成员,她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叫赵小贝。” 她们两姐妹一个随父姓,一个随了母姓,如果不是林琳在自己的资料里提起,恐怕别人不会把他们当成姐妹的。接着,林子递给我一张照片,还有一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借来的去年的旧报纸,叹息道:“还记得这个新闻吗?就是传说中那个受不了凌风犀利的点评,在婚礼举行之前自杀身亡的那个女孩子?她就叫赵小贝,就是林琳的妹妹。” “你说什么?她……就是《向日葵》的作者?”林子这样的发现果然惊到了我,我抓住那张报纸,同时也认真地核对了一下手里的照片。 不会有错的,报纸登着的就是赵小贝的照片,眉目之间和林子手机上显示的林琳颇有几分相似。这会是巧合吗?我再度看了一下报纸上提到的日期和时间,上面还有对赵小贝家人的采访,里面也提到赵小贝在不久之后就会结婚。 “天哪!这么说起来,凌风的处境有些危险,她可能被什么人带走了。”我猛然站了起来,朝着林子着急道:“赶紧调出郊区所有的监控,看能不能查到凌风去了什么地方?” 凌风并不是个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据说那个林琳在她的身边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可她为什么会故意伤了汤茵呢?是为了故弄玄虚,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还是另有打算?(未完待续。) 三十.复杂 如果林琳真的是因为复杂出现在凌风的身边,那么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她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眼下我只是担心,林琳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同谋?那个骑摩托车的助理呢?她会不会是林琳的同谋?难道她也凭空消失了吗? “你要找的另外一位助理,真名叫莫七七。她眼下同样行踪不明,我们也在一起调查她的下落。不是说你们也怀疑她就是射伤汤茵的人吗?”秦鸣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用力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额头给揉碎了。快走几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秦鸣叹息道:“这些人还真是敢下黑手,真是没想到我也能中了他们的道。说到哪里了?对,莫七七,就是我们在茶楼里见到的那个帅气的女孩。” “莫七七?”秦鸣带回来的消息把我吓了一跳,我火速翻出了那张报纸,的确就在提到赵小贝自杀的那条新闻里,提到了她的未婚夫就是姓莫,我把那张报纸递到了秦鸣的面前,一脸无奈地问道:“不会是……她就是林琳的同谋吧?赵小贝未婚夫的……姐姐或者是妹妹?再或者是别的什么亲戚?这听起来不是太夸张了吗?” “恐怕还有东西会让你更吃惊。”秦鸣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的语速恢复正常,“你还记得朱猛开业庆典宴会上那次曾经发生的骚乱吗?那个纠缠凌风的年轻人,名字叫莫熙。他就是赵小贝的未婚夫,所以莫七七出现在凌风的身边,绝对不会是巧合。”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摆在我面前的是支离破碎的线索:被袭击的人汤茵和袭击者之间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而凌风的身边却是围了一群有威胁的人,他们难道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声东击西,混淆我们的注意力吗? “解释不通。你不觉得这太过奇怪了吗?”我望着秦鸣摇了下头,的确就像是他之前提到的一样,我们似乎一直都被人牵着鼻子走,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完全理清头绪。 秦鸣点了下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已经请同事们把莫熙请到这里来。亲耳听他说一说。或许就能理清事情的真相。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莫七七,据说曾经在市里举行的围棋大赛中得过第二名,依她的智商要想存心躲着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穿得干干净净的莫熙被带进来的时候。把我们也吓了一跳:他就是曾经出现在漫姨楼下的那个疯子。不过此刻的他看起来十分平静。而且颇有礼貌。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虽然衣着整洁,但看得出来她在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们请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小贝的事情有了结果对吗?”老人写满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期盼。“你们不知道这一年来我们家都经历了什么,小熙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希望能给小贝讨个说法。可人家怎么就能给个说法呢?那孩子真是太傻了,她就那么去了,可让活着的人怎么面对啊?” 再三嘱咐之后,老人才总算肯让我们和莫熙面对,因为牵扯到了莫七七的问题,秦鸣和****对老人单独进行问话,而莫熙则留给我。 莫熙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能和我们进行交流。不等我开口,他先瞪大了眼睛望着我道:“这么说起来,你们都知道了对吗?也应该知道我爱着小贝,比谁都爱……” “能跟我们谈一谈赵小贝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你们两个是同学,而且同样都是就读于美术院校对吗?”我试探地问道,旁敲侧击地询问。我也担心他会不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问话完全不理不睬。 莫熙点了下头,“是的。我们是同学,我是她的师弟,比她晚一届。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知道她也是爱我的,她的眼睛不会骗我的。她很爱我,而且她曾经对我说过,除了绘画之外,我在她的生命中是排第二位的。” 对绘画痴迷到了这种地步?这是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莫熙似乎生怕我不会接受这样的结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她的偶像,就是那位号称是‘鬼才’的画家。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可惜这辈子生得太晚,要是能再早上十几年,就能亲眼见一见那位画家,亲耳听一听那位画家的高论了。” 赵小贝的偶像居然就是凌风的丈夫!这个结论像是一枚炮弹击中了,让我瞬间石化了。莫熙显然有着疯子一样的审慎,他很认真地朝着我点了下头道:“小贝的画册都被她自己烧掉了,要是你亲眼看到的话,一定会更惊奇的,因为她有不少画作,都是临摹的那位画家的作品。当初参加那一次画展,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小贝是听说了凌风会去那次画展,所以才会把自己创作了一年多的画作交上去的。我想……她当时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虽然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位画家,但是能见到画家的妻子,亲耳听凌风说一说当年的事情,也能满足她追星的愿望。” 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机缘?不管是媒体还是传言,所有的人都在谣传赵小贝是因为受不了凌风言语上的刺激,所以才会自杀。在旁人的眼里,莫小贝就是一个完全经不起任何波折的失败者,受了那点儿刺激就会自杀,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牵扯。 “很意外对吧?就连我也觉得特别的意外。没想到凌风会那么的不尽人情,除了那篇文章之外,她还说过更过分的话,还说小贝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懂得用心观察生活,创作出来的作品只能说是精致的模仿品,完全没有生命力。”莫熙一脸悲伤道。(未完待续。) 三十一.隐忧 莫熙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我当然能明白他的心情,想必当时的赵小贝一腔热血想要得到凌风的认可,毕竟她不仅是艺术评论界的权威,还是自己偶像的妻子。但很显然凌风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她这盆冷水泼得太给力,以至于让赵小贝还没能从自己的追星梦里醒过来,自己就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这对一个热爱艺术的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莫熙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很平静,他的话说得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他的目光看起来并不专注,就好像是自说自话一样,“我一直都在找凌风,可是她藏得太严实了。在小贝的葬礼上,凌风被人认了出来,当时的她被弄得相当狼狈。从那之后,她再没有出现过。我是听说她会参加在那座大厦里举行的画展,所以才特意赶过去。没想到她会溜得那么快。我不想要让她偿命,可是我想要让她给小贝一个说法,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话刺激小贝?小贝的作品曾经得到过不少的好评,为什么到了她那里,就被批得一文不值?” 听他说完这些我沉默了。他叹息着摇了下头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顾虑,让凌风当众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太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我不会放弃的。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最起码她应该跟小贝说一句道歉的话。” “那么关于赵小贝,你都了解些什么?”我皱了下眉头,看来固执的他已经无法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而我也不能再去刺激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经。 “她没有什么爱好,跟家人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应该说是一个画痴,她所有的时间、所有的金钱都花在了绘画上了。小贝她很特别,所以当我们要结婚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我们的朋友们都特别意外。说我是憨人有憨福,居然能让她答应嫁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莫熙的脸上多了一抹幸福的表情,“不过结婚的事情她都没有插手。那个时候她正忙着画展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了。可是没想到……” “关于她的家人呢?你都见过吗?她还有一个姐姐……”我试探性地问道。莫熙或许是选择性失忆。再或者真的受了太大刺激,导致他的反应有些慢,直到我提到林琳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儿迷糊地问道:“她还有一个姐姐吗?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不太清楚,因为她那边的亲戚,都是由林叔和赵姨两个人一起准备的。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还有一个姐姐啊……不过也是那样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提过跟绘画无关的事情。” 莫熙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替赵小贝讨说法,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固执得像头牛一样的性格,才让凌风不得不处处躲着他。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唯一和凌风有正面冲突就是赵小贝的葬礼上,凌风一身黑衣出现的时候,有好事的记者也赶了过去,并认出了凌风。原本躲在人群里的凌风,在她带来的保镖护卫下落荒而逃,之后凡是莫熙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人把他挡开。 从莫熙母亲那里得到的消息同样不容乐观,不过却借着她那双眼认出了莫七七。在得知莫七七居然是凌风的助理之后,她花了半天的力气才算回过神来,连声道:“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那么巧吧?我可是一把年纪,再受不住任何的刺激了。不管怎么说,你们先把七七找到,让她给我个说法。” 至于林琳,她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并不认识她,虽说她曾经和赵小贝的父母见过几次面,但是跟他们家的亲戚都不太熟。她只是听赵小贝的母亲提起过,小贝还有一个姐姐,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住校生活,几乎不怎么回家。 “不会是这辈孩子真的要做傻事吧?”莫熙的母亲摸着自己的胸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道,“我可真是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拜托你们无论如何请把我的小七找回来吧。她要是再出点儿什么意外,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现在家里所有的收入可都指望着她呢,要不然,就凭我们母子俩,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在莫熙母亲的口中,虽然莫七七和莫熙是兄妹,但是长大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怎么好,七七和赵小贝也只是见过一面,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语言。所以如果说莫七七会为赵小贝出头的可能性不太大。 办公室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让我们的心里颇有几分不安。接起电话,是同事打来的电话,他们说出一个地址,告诉我们他们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太太,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上满是伤痕的女子,根据同事们的说法,那个女子说出了秦鸣和我的名字,而且再三强调,躺在地上的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会是凌风吗?挂上电话之后,我和****快速赶到了现场,果不其然,只要看一看那一头的白发,还有身上考究的衣着,除了凌风之外,再不可能是第二个人。而那个脸上还带着伤痕的女子,居然是林琳。而不是我相当然认为的莫七七。 “怎么会是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林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风,一脸不屑道:“我也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我们两个,你没看我们都快要冻僵了吗?要是你们想让我把事情说清楚,……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把这个老太太送到医院后,我们就应该好好谈一谈了。”(未完待续。) 三十二.一种说辞 眼下凌风已经昏迷不醒,就连跟她待在一起的林琳也说不清楚她到底受了什么伤。←頂點小說,在把凌风送到医院之后,林琳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根据她的描述,我们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就在我们离开之后,按照我们的约定,她和凌风两个人都在西郊的院子里,等着我们的消息。不过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访客赶了过来。凌风听到敲门声之后倒是很平静,只是吩咐林琳过去开门,再三嘱咐她说,不管出现在门口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问,只要直接把那个人带进去就行。但在敲门声又响了三下之后,凌风的情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当时看起来很紧张,在我准备过去开门的时候,她还提醒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看来人的眼睛。这一点儿她做了特别的强调。”林琳很认真地回想道。 不用问,虽然凌风再三强调,可她还是确了一眼来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整张脸像是戴了一个面具一样,而且她的眼中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林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真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是一种磁力一样。”林琳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随后才又继续道,“那个女人在我的目光移开之后,笑了一下就进去。然后我把门关上了。” 之后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林琳被打发去做别的事情。房间里只留下凌风和那个神秘的女人。林琳知道凌风的规矩,没有她的允许,林琳绝对不能靠近那房子,而且凌风也很少在跟别人谈话的时候请她过去。可这一次却很例外,大约十分钟之后,她听到凌风的声音,那声音里多了几分惊恐,但很快又沉默了下去。 “我顾不上多想,马上就跑了过去,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林琳叹了口气道。“那毕竟是我的工作。可是当我进去的时候。推开门,还没有等看清楚房间里的状况,就闻到了一股像是药水的味道,我说不清那是什么。但马上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被人绑住了手脚。被人塞到了什么地方。”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琳并不清楚。就在她准备开始自己的自救计划的时候,车子却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随后他们被抬下了车,扔到了路边。 “因为不确定他们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所以虽然浑身上下都要冻僵了,我可是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才起身。拦住了一辆恰好驶过的车,请车上的人报了警。”这些话林琳说得轻描淡写,但能想象得到,满身是伤的她出现在路边,地上还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老人,想要让路过的车停下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并不确定那是一辆什么车,听发动机的轰鸣声,应该是一辆改动过的车子。所以也不能提供什么线索。但出现在那里的女人的打扮,我确信她之前曾经去过那里,只要凌风醒过来,就能查出那些人的身份。”林琳十分肯定地向我们保证道。 凌风被送到了病房,而林琳在被检查之后,得出了秦鸣同样的结果,她也是吸入了安定成分的药品之后,才会失去意识的,只是林琳和秦鸣一样体质比较好,所以恢复的时间也就更短一点儿。凌风的结果似乎没那么乐观,仔细检对她进行检查过之后,发现她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所以只能等她醒过来。 “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还是先让我平静一下,我得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琳打断了我的问话,安静地坐了下来。“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行走江湖那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栽那么大跟头。那个女人……到底会是谁呢?” 十分钟之后,她还是有点儿无奈地朝着我摊了下手道,“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我肯定听说过,太有个性了。好像……还是想不起来……” 我跟她之间的谈话还是开始了,而林琳似乎并不打算有所保留,我所有的问题她都回答得很仔细,似乎并没有什么保留。 按照林琳的说法,她的确做了好计划,要报复凌风,但是早在半个月之前,凌风突然找到她,不仅点破了她的身份,还说出了她的计划。当时的林琳吓了一跳,原本打算和凌风撕破脸,可万万没想到,凌风的说法,改变了她的初衷,而且也改变了林琳对凌风的看法。 “她告诉我说,当年她之所以会写下那篇文章,的确是太看重小贝的才能,也认为她是一个颇有天分的画家。可是在她的画作上,留有太多当年凌风相公的影子,如果任由她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发展下去,就会完全埋没了小贝的天才。”林琳看了我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林琳当然不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孩子,她并没有轻信凌风的话,甚至她也认为那不过是凌风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才故意说那样的话。可在拿着赵小贝的画作请数位画家包括评论家仔细看过之后,她不得不佩服凌风独到的眼光。 得到真相之后的她原本打算离开的,但凌风却想尽一切办法留作了她,一是的确看中了林琳的才华,二则想要通过给林琳以高薪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凌风的态度非常诚恳,而且在林琳留下来之后,她也的确表现得相当诚恳,并对林琳委以重任。 “她或许是个高傲的人,在外人的眼里甚至还有些不讲人情。可她的确有自己的信仰,而且依靠着那些信条,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这样的人,当然值得我留下来。”林琳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坦白道:“事实上,我留下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坦率。”(未完待续。) 三十三.古怪 林琳对凌风并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而且处处留心着凌风的举动。≧頂點小說,她以为凌风会对自己心存忌讳,可万万没想到她似乎大小事情从来都不避着自己,也表现得的确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唯一让林琳觉得奇怪的是,凌风曾经跟她约法三章:凌风见外的人时候,凡是需要林琳在场的时候,她就得做好周全的准备,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得保证她绝对的安全;凡是她不需要林琳在场的话,那林琳就得保证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到凌风,更不不允许有什么不速之客闯入。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只要是我不在场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看起来很奇怪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每次都谈什么,反正每次都是房门紧闭,时间都会持续很久,一个小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我不知道他们每次都会谈些什么。照理说这次出现的那个女人……看样子我好像没有见过,但我感觉好像之前见过她,只是变了个样子。只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林琳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她说到这里也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挠了下头对着我道:“我说不太清楚,你能明白吗?就好像是……怎么说呢?看到她觉得很熟悉——感觉很熟悉,却那张脸却不是我认识的人,所以我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点了下头,她的话让我的后背有点儿发凉,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此刻的我却能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靠近,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凌风居然也在那些人的设计之中。 我过了一会儿,才提到了汤茵这个名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她早就和凌风冰释前嫌……最起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凌风的身边,那就不存在伤害汤茵的可能。 “你说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女人?”林琳的脸上露出一抹夸张的表情,“我可没有做过什么,也不太可能会伤害她。只是我的确曾经见过她几次,有一次还是冯总安排我去取东西,之前也见过几次。不过每次我都是远远地瞧见她。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不管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是照着吩咐去做,绝对不会多嘴。我只知道看起来她和冯总的关系不错。两个人每次见了面都能说上很长时间的话……我跟她可没什么仇恨。你不会认为是我对她下了毒手吧?” “就在她被人用弩射伤的那天。有人曾经看到过一个跟你的身材相似的人出现在那里。”我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的反应很茫然,显然在努力地回想着自己那天做了什么。我叹了口气:“这么说,那天你又在做什么?” “应该是做出国的准备吧。冯总准备出国住段时间,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她身边,这一次她说要去夏威夷住上一段时间,让我一起同去。”林琳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要让我提供不在场证明,那可就真的对不起了,因为我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说法。只要等冯总醒了,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了。” 当我们提到莫七七的时候,林琳完全像是听到了一个跟自己不相关的名字。直到我拿出莫七七的照片,她才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不是莫琪吗?怎么会叫七七?是她的小名吗?你们怎么会有她的照片?我也正在奇怪,我们都出了意外,她去了什么地方?不会也被人抓起来吧?今天……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我有点儿疑惑地望着她,她这样的反应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虽然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怎么太让人意外,可她不会真的不认识莫七七吧?难道两个人就以这样的方式巧合地出现在凌风的身边吗? “确定我绝对不可能认识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弄错了。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过起了住校的生活,自己身边大部分的人除了同学就是老师,再要不就是队友。没有什么朋友,就连我的妹妹赵小贝,我感觉和她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林琳的脸上多了一丝苦笑。 “她是……赵小贝的未婚夫的妹妹,我以为最起码你会认识她。”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我想过林琳绝对会有反应,可没曾想到她的表情会变得那么微妙,显然她还有不少话想要说出口,但那些快要说出口的话终于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道:“这的意思是说……我妹如果还活着的话,跟她应该就是一家人了对吗?那她……应该也知道我妹的死因是凌风造成的吧?她……不认识我好像也说得过去,我确信之前她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事情。” “不仅如此,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的哥哥莫熙也变得神智不太正常。”我望着林琳,看着她的表情随着我说的那些话而不停地变化着。 林琳显然还有话想要对我说,但终究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明白了。这么说起来的话,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凌风可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要我小心防备着莫琪……我是说莫七七,这么说她其实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那么小心对吗?可是我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 林琳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反倒顿住了。她以自己受伤了为由,提出做一个全身的检查。而我,只能暂停跟她之间的对话,认真地回想着种种可能性。 楼上就是汤茵住的病房,我们的谈话一直都是在一楼的长廊尽头进行的。走廊的来一侧的最尽头,就是临时为凌风准备的病房,眼下因为她的家人都没有在本市,所以只能暂时由我们接受负责照顾她。 “照理说,再有一个小时她就会醒过来。但是我们并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完全能恢复理智,还要看病人的康复状况。”就在我赶到病房的时候,负责替凌风诊治的大夫对着我们一脸歉意。(未完待续。) 三十四.再掀波澜 “恐怕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那么容易。”秦鸣终于可是来到了这里,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情绪似乎很低。“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已经把凌风的住处仔细检查了一遍,很干净,用一尘不染形容房子里的情形一点儿都不夸张,就连原本存放东西的保险柜,都已经被人清空了。我现在都在怀疑,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做到的。” “为了抹去他们存在的印记?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冷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递给我们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表情看起来怪怪的女人。看起来她的五官没有什么问题,几乎是集合了所有美女的元素,但也正是因为每一个部位都太过完美,所以凑在一起看起来就显得有些古怪。挽起来的头发露出了耳朵,上面夸张的耳饰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打扮得精致的女人,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不是跟这个很像?”冷敖在我们端详那张照片的时候,拿出了另外一张打印出来的正面照。 两个人除了脸型稍有不同之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什么明星吗?我诧异地接了过去,正想要开口问,冷敖却笑了起来,“看起来很脸熟?总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吧?这其实是被人用软件处理之后的照片,集合了国际上公认的美人的优点。做出的一个虚假的人,是虚拟出来的。可那照片中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闯入凌风家里的人……” “那这个……可不像是p出来的吧?”我拿出了第一张照片细细端详着,再怎么高明的手法,处理过的软件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吗?” “我猜想应该是高明的化妆术。”冷敖的手在照片上点了一下道,“天然的脸不可能长得如此古怪,总会留下这样或者是那样不太完美的地方。如果是整容出来的脸,那么在某些地方肯定能看出来不自然,毕竟违犯了正常的肌肉肌理。我让你留意的是这样一双耳朵。可惜我们没有拍到她耳朵的正面照。并不能确认我的猜想,但我想你可能会有印象的……” 冷敖提到了苏安琪这个名字,而且还找出了她曾经特意为杂志拍下的一系列照片。冷敖指了一下她的耳朵道:“最起码从正面看,这两个人耳朵上的轮廓是可以完全吻合的。所以我们认为。她有可能就是苏安琪。” “苏安琪?”我感觉脑袋轰一下炸开了。像是喝醉了一样后退两步才勉强回过神来。我迟疑道:“真的是她吗?你确定真的会是她吗?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还跟凌风扯上关系?这不太可能的……” “现场提取的轮胎印。我们经过花纹比对之后,可以确认那是一辆迈巴赫。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本市都有什么人能拥有那样的豪车。只是眼下在没有确定车牌之前,我们还不能完全肯定是不是她。”冷敖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苏阳!因为苏阳的确拥有那样一辆车。而且苏安琪的确使用过那辆车。 “苏安琪?这个名字我好像曾经听说过。”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林琳再度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她认真地回想着,过了一会儿才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没错,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个名字我的确听说过。是凌风提过这个名字,只是忘了是什么时候。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她……不会就是那个……那个很有名的安琪吧?” “你见过她吗?”我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继续问道,“出现在凌风那里的女人,有没有看着有些脸熟……我想她……可能身上有一些特征会让你记住的。” “这一点儿倒是没有特别留意。”林琳有点儿迟疑地摇了摇头道:“你们还是去问一问莫琪……七七吧。有些事情她还是比较清楚的。我只是听冯总提到过这个名字,可能比较熟悉的人应该是七七,毕竟投资方面的事情,冯总一向是交给七七处理的。” 但对莫七七的追查依然还没有任何结果,所有凌风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依然没有她的踪迹。莫家周围已经布控,只要莫七七出现,他们会马上带她过来。 “你和莫七七的关系怎么样?听说她总是和你一起锻炼身体对吗?”我看着沉默的林琳出声问道,“照理说你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她跟我一起锻炼?你别搞笑了。”林琳的脸上现出一抹小小的得意道:“我拥有的可是专业的训练房,就她那种体格,怎么可能会跟我在一起锻炼?她倒是经常去健身馆,而且她跟负责管理健身馆的经理关系很好,两个人好像都有点儿那个意思。” 这么说起来,之前莫七七在我们的面前撒谎了。再联想起她在茶楼里说过的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我能想象得到,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让我们把怀疑的目光转向林琳。沉思了一会儿,我吃惊地猛然转身望着秦鸣道:“不好了,恐怕朱猛会有危险!” 不管是朱猛的办公室电话,还是他的手机,都无法打通,而朱家佑的手机一直都处于无法接通状态。这让我有些慌了神。事情恐怕因为我们的疏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此刻的凌风还处于昏迷状态,天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意外的后果? “怎么你们会这么紧张?难道她还会做什么事情来吗?”林琳在一旁吃惊地望着我们道:“七七一向都是按照冯总的命令行事,从来不会自作主张做别的什么事情。终于冯总和朱猛之间的关系……一两句话虽然说不太清楚,但我可以保证,冯总绝对不会做出对朱猛不利的事情。你们的担心是完全是多余的。”(未完待续。) 三十五.情势 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朱猛就在自己的办公室,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朱猛办公室的电话和他的手机,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頂點小說,直到我打通了他的秘书王立然的电话,得知他正在开会的消息,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的王立然语气颇不以为然,慢条斯理道:“我们朱总约好了和那家药厂负责人派来的代表开会。此刻他们正在商谈一些具体的细节,自然是不方便接电话的。你们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到朱总。有什么事情还是稍后再说吧。” 挂上了电话,我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昏迷不醒的凌风并不能向我们提供任何帮助,但是我确信在她的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她似乎早就预见到了一些事情,却始终不愿意开口,这让我的情绪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决定再和汤茵谈一下,不管怎么说,她应该是最了解朱猛的人,也最了解事情发展的前前后后。 汤茵的病房前,一个身影匆忙从安全出口离开了,我只是瞥见了她消失的背影,却想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人。门口两个保镖依然守在那里。据说之前出现在那里的,是汤茵的助理,她来这里是得到汤茵特别允许的。 “站在门口是觉得好玩吗?”躺在病床上的汤茵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我的出现显然并没有让她觉得意外,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知道你还是会来的。说吧。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当我说出凌风已经昏迷不醒,就躺在楼下的病房时,汤茵的表情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发抖的声音变而平静:“这么说起来……是真的吗?她真的是被别人算计了?他们真的下手了?” “你现在还打算保持沉默吗?凌风倒是很想要开口说话,可惜……”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悲哀,“你觉得那些人会手软吗?他们连凌风都没有放过……我们虽然还没把握确认下手的是什么人,但是我想应该就是你认为的凌风背后的那股势力,他们……并不打算放手。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也许下一次受伤的就是朱猛,甚至还有可能是朱家佑或者是朱家璇……甚至还有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 “别说了!”汤茵惊呼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停眨着的眼睛,显然是在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是聪明得有些过了头的女人,她显然是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或许是因为太过于了解朱猛的缘故,她似乎在替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就在床头敞口放着的包。我瞥到有两张银行卡。还有一本放好的护照。 “他们怎么会……真的对她下手了?真是不敢想象。”汤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继续道,“好吧,你们还是赶紧回到静月湾。找到小蒋,她是认识莫七七的,而且她当初也是凌风介绍给我认识的。虽然我不敢那么肯定,但我觉得她肯定是凌风故意放到我那里的。” 小蒋?听她这么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吓得六神无主的保姆居然会是凌风安排过去的人?那她真的用自己高超的演技,骗过了我的眼睛。 “很奇怪对吧?她看起来太不起眼了,而且很老实,所以我才把她留在我们家。之前都是让她做一顿饭,所以就没有拒绝。但是现在……我觉得凌风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就把那么一个大活人放到我们家里的,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汤茵的脸上多了几分懊悔。 “那之前的,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信,你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说了谎。而且最为奇怪的是……”我看着汤茵,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你的梳妆台上,居然没有发现你自己的指纹,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我猜想在你的化妆台上也藏着什么对吗?” “你猜得不错。可我……之前是不能说出口的。”汤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连连叹了口气道:“那里面藏着我当初从那份合同上撕下来的原始资料,也就是……我们公司里真正的财务状况。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听说你们并没有在那桌上发现什么东西是吗?那就应该是她拿走了。” 汤茵闭上眼睛狠狠叹了口气。我吃惊地望着她道:“我是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小蒋的惊呼声。那个时候……她是耍了什么诡计,所以才会让自己的计谋得逞的对吗?” “我不太清楚。你只能问她自己。”汤茵的表情有些疲惫道:“现在想想,我突然失去了意识,也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对吗?” “那个计划书……其实也就是朱猛的底线对吗?”我狠狠吃了一惊,汤茵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恐怕……是这样的。”汤茵点了下头,努力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那是凌风再三跟我确认之后,才没有再继续追着我要的东西。可小蒋怎么可能知道我有那样的东西呢?” “只是改动了数字,而不改变其他的东西,你觉得专业的人会看不出前后之间的矛盾吗?只是他们看不到原始数据,所以才会猜不出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我叹了口气解释道。 “恩。就算是吧。”汤茵闭上了眼睛,显然在懊悔什么,右手有力地砸到了自己的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长长的叹息。“早知道是这样,何必当初呢?要是一辈子没什么出息,是不是也能过得很开心?” “那么莫七七呢?是你故意安排到凌风身边的人吗?”汤茵准确无误地说出了莫七七的名字,这让我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汤茵瞪了我一眼,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叹了口气道:“还是你自己去查吧,我现在已经闹不明白,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未完待续。) 三十六.布局 此刻的我顾不上再去照顾汤茵的心情,确信她的口中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火速通知了秦鸣,我们一行人得马上赶回办公室,寻找小蒋和莫七七的下落。 我以为此刻的小蒋恐怕也不见了踪影,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直都留在了办公室跟小林做伴,两个人似乎相当投缘。我们赶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讨论在油焖大虾的做法。我们同时出现,也把小蒋吓了一跳,她只是傻笑着望着我们,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秦鸣太过严肃的表情,还是让她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吐了下舌头道:“哎呀,看起来你们是兴师问罪了对吧?不知道是不是汤姐说出了我的名字,才让你们想起我了?” “恭喜你答对了!”我点了下头,一时间有点儿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能如此沉得住气,“那么能跟我说说看吗?当时你在房间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好吧。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小蒋的脸上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早就有人提醒过我,在面对你们的时候不要自作聪明,我不信这个邪,可没想到最终还是玩砸了。不错,当时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在大叫的时候,给汤茵的房间里加了一点儿料而已,那样就能让她睡个好觉。我想要的,是她藏在梳妆台里的东西,那是别人画了大价钱要买走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也就是说……我听到的那声尖叫……”我有些疑惑地出声道,在和汤茵通话的时候。我能确认那叫声离汤茵还有一段距离。 “你只是被自己的耳朵骗了。”小蒋的身子踱到了门口,脸暗多了几分迟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是一个小型的播放器,在播放的时候,其实我已经躲在汤茵的床边,她躺在床上,听到惊呼声之后的正常反应就是转过身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只要挑准时机,举起手轻轻按一下事先准备好的喷雾。一切就都风平浪静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用解释了吧?我只要大叫着冲出去。时间差上个几十秒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不是吗?” “可是你……为什么会一直留在这里?难道你不担心我们会拆穿你的把戏?还是说……”我真是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脑袋进水了吗?在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居然还能静下心来做这么多的事情? “你可以认为这是我自己的过度自信。”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接着就在我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抹了一下。露出了一张柔嫩而洁白的脸。那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只是因为那脸太过魅惑,让我不能肯定那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脸。“我只是拿走了原本不属于汤茵的东西,她应该明白交易的代价是什么。在我看来这是再寻常不过了。好吧,我还是离开这里吧,以后我们肯定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吧?”我冷笑着看这个自大的陌生人,一瞬间也有点儿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我,当然也包括你在内。我想提醒你的是,除了那些资料之外,我没有再动任何东西。”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大笑道:“不过你可以尝试一下。我会记住你的,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能让自己的状态变得更好。”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朝地上洒了什么东西,空地上突然冒出了一阵白色的雾气,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 “我们……这是见鬼了吗?大白天的怎么不见了?”在确定那个人的确不见了之后,我们面面相觑,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难道还真是会玩大变活人吗?” 一个名字从我的脑海里跳了出来,花非花!一个传说中的神秘人物,从来没有人识得他的真面目,也从来都没有人说得清楚他到底是男是女,但据说他不仅精通易容术,而且还学过忍术。仗着一身本领,他成了东南亚一带出了名的大盗,成了各国的头号通缉犯之一。眼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吧?难道凌风真的能把这样一个人安插到朱猛的身边?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夸张了?”我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结论,但很快另外一种想法让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说起来的话,他们……和苏安琪有关的可能性更大了对吗?” 事实上,花非花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那的确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更是被一些混在江湖上的人奉为偶像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他已经横行东南亚十几年,从未失手过。他虽是爱财如命的人,但从来不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如果他不是脑袋抽风义务替人帮忙,那就只能说,他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才会出手的。也难怪,如果只是偷一份资料,用不着他这样的出手吧?所以我才好奇,像他这样的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秦鸣放下手中的资料,看了我一眼才又继续道:“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最起码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在凌风的背后,还躲着另外一股我们看不到的势力。只要找的莫七七,或许我们就能在下一步行动中占优势。”我故意抬高了声音,同时却认真地检查着每一周可能性。 果然,花非花果然并不是为了来这里游览,他可怜兮兮的表演自然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在林子桌上摆着的花盆里,以及她办公桌的下面,都放置了一个小型的同步监听设备。在提醒所有人留意到那种东西之后,林子差点儿惊呼出声。(未完待续。) 三十七.势力暗涌 或许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頂點小說,不过,在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之前,我们只能暂时保持沉默。秦鸣故意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认为刚才出现在这里的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侠盗,传说中的花非花,可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林子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应该是不会有错的,世上除了他之外,怎么可能还有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只是凭那张脸,恐怕就能迷死万千女孩……可是,谁能想得到呢?那样一个看起来相当老实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白瞎了那一副好皮囊。” “我提议咱们还是去汤茵那里守着,不管怎么说,她和朱猛是夫妻,早晚得去看她!只要找到朱猛,最起码就能保证事情不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重。 出了门之后,我和****两个人换了一辆不起眼的车,直奔朱猛的那座大厦,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虽然我们还不能肯定藏在凌风背后的人是不是苏安琪,可我们都很肯定,那些人心狠手辣,一旦认准了目标,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眼下我最为担心的是,万一他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恼羞成怒会伤了朱猛。 大厦里的画展依然在进行着,安检级别的一再升高,却挡不住众人来这里看热闹的热情。挤过汹涌的人潮。我隐约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观察着我们,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不能确定那目光来自何处。 服务人员在和王立然确认过我们的身份之后,将我们送到了办公区域。这里也有几个看起来身材颇为魁梧的保镖守着。王立然看见我们过来,朝我们招了下手,随后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小办公室,根据他的介绍,对面紧闭着的房门,就是朱猛和那个药厂派来的代表谈话的房间。 “因为出现了一点儿意外,所以见面就被安排到了这里。”徐立然对我们的突然到来显然有些不满。“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想要确认我们朱总是否安全吧?你们也看到了。只要看看这里的防卫措施很到位,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根据他的说法,他们的会谈会持续一个小时,眼下差不多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之前他还能听到朱猛的声音。但此刻那边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 “对方代表是一位女性。看起来好像非常不愿意让别人认出她来。这一次的会谈对我们双方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你们最好是等我们朱总出来之后,再提问题。”王立然一脸恳切的表情。 他的提议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几句。果不其然。在他的口中,对方派出的人是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的,而且还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性。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借口进去,确认一下你们的朱总是否安然无恙。”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漏了一拍,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谨慎的王立然显然并不打算马上采取行动。所以我们换了一种方式,给药厂负责人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们那里的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以便我们确认来人的身份之后,再确认下一步的行动。可询问的结果让我们吃了一惊:今天一大早的时候,就有人以朱猛的名义给他们打过电话,说因为自己家里出了一些变故,所以将会面的时间改到了两天之后。 挂上电话,王立然脸色苍白地望着我问道:“会是那样的吗?会是那样的吗?怎么可能?那个出现在那里的女人……” 我们顾不上多想,直奔办公室门前。房间被反锁着。不管我们怎么敲门,或者是拨打里面的电话,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撞开门之后,我们才看到那个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封上的朱猛。在我们揭下他嘴上的胶带之后,他忍不住大叫道:“快……马上派人给家璇和家佑打电话……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安全的。另外,给那家药厂的负责人打电话,取消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认识她吗?她都说了些什么?”顾不上此刻看起来狼狈又一心想要逃避的朱猛,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大声问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事实上,开着的窗户已经说明了一切。窗口还有留下来的绳子,那个女人在做完一切之后顺着窗户爬了出去。这里是靠外的一侧,所以完全没有人留意到她。 朱猛望着我,显然还不太明白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我大致把之前的情形说了一下,刻意隐瞒了汤茵和凌风之间的交易,同时告诉了他小蒋的身份。朱猛的脸色涨得像是猪肝一样,努力压抑了半天的情绪,还是不由得骂了一声脏话,“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不到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藏着这么个人。这么说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了,只不过是一家药厂而已,他们至于费那么大力气吗?” “能说说你为什么会对那家药厂那么感兴趣吗?”我好奇地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或许他感兴趣的真正原因,就是那些人也同样感兴趣的理由。 朱猛揉了几下发紧的手腕,叹息着摇头道:“外面不是一直都在风传,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张传说中是汉代神医孙思邈的延寿方吗?据说他们还拿着那个方子请专家看过,虽然还不太肯定是不是真的有延寿的功效,但却对身体极为有益。我虽然没有看到过那个方子长什么样,但我却在一次酒会上听那位药厂的厂长念叨过几次,那些药名的确都是好东西。我也向医药界的朋友请教过,那些东西的确对身体有益,是可以强身健体的。我也正是因为看中了那样东西,才下决心要注资这家企业的,可是没想到……”(未完待续。) 三十八.荒诞背后 只是那么简单而已?听完朱猛的解释,我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但似乎所有的线索都能联系到一起了。◎頂點小說,猛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不会有错的,当初刻雨从路一菲父母那里拿走的资料中,我似乎看到过这家药厂的名字。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问道:“只是那张药方吗?一张失传已久的药方,就能激起你投资的兴趣吗?你们注资的资本大概是多少?” “我们公司一年的赢利。”朱猛慢条斯理道:“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家药厂……其实也是一个家族企业,也有很长的历史了,如果不是出现了经营困难,无论如何都不接受外来注资的。有传言说,曾经有外资愿意出三倍的价钱注资,可都被他们拒绝了。据说那也是他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就算真的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也不能把药厂卖给外国。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插手。” “你看好他们,不只是因为那一张不知道如何证明真假的药方吧?”我再度试探地开口问道,他显然还有所保留。 朱猛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多了一抹无奈的表情道:“是的,还有一个圈内的传言。据说是他们药厂的独立研究小组进行的一系列创新成果:干细胞作用于人体,与国外的技术是同步的,甚至还有可能领先。只是目前还处于研发阶段。就算是我这样的门外汉都听说过,干细胞这个名词是当年医学界里比较热门的名词。谁都说不好将来会朝着哪方面发展。我想着,要是提前在这方面下手,或许会有所收获……而那家药厂,也的确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照理说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了差错……” 对于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女人,朱猛之前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因为之前通过电话,朱猛也住了她的声音,所以她在约定好的时间出现,同时还准确无误地报出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的来意,自然完全没有引起朱猛的任何怀疑。 不过。在坐下之后。那个女人的态度就让朱猛变得颇为不安,她虽然语调轻柔,但却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完全照着她的话去做。否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失控。 “我甚至都没有看出来她长什么样子。只是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之后。她把面前的那杯水推到了我的面前,而且提了几个很奇怪的问题……”朱猛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很显然那些问题肯定与药厂的业务无关。 与其说那些问题是那个女人在询问,倒不如她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能力:她准确地说出了朱家佑和朱家璇现在住的地方,随后询问她得到的资料是否正确,随后很悠闲地望着朱猛,问他是否在意自己一双儿女的安全。 “那些话问得我冷汗都冒出来了。”朱猛抹了一把额头,“家人对谁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可我没想到的是,她又伸手拿走了我面前的杯子,我也跟着她喝了一口,然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瞪着她。她对我说,我最好识相一点儿,取消注资药厂的计划。否则的话,她不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还不没等我回话,我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居然没人了。” 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只是为了让朱猛撤销自己注资计划吗?根据朱猛残留的记忆,那个女人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绳子,随后打开了窗户,从容地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当我拿出那张被林琳指认过,认为是袭击她和凌风的女人的照片时,朱猛对着那张照片倒是多了几分疑惑,他细细地打量着几遍,“可能是她吧?但是感觉不太像,因为她的脸上一直都戴着眼镜,头上还也有帽子。当时她那样的装扮原本应该引起我的警惕的,可我也很清楚,我跟她之间的会面,绝对不能引起外人的注意,也骗过了我的眼睛,可能就是这个女人吧。下巴这里有点儿像。” “有没有怀疑过她可能就是凌风派来的人,为的就是逼你放弃全盘计划?”我有些迟疑地望着朱猛,他说的没有错,但脸上微妙的表情却显示他在撒谎,最起码那个女人他应该是见过的。 “不可能,她不会那么做的。”朱猛语气肯定地瞪了我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我是不是神经错乱才会说这样的话。但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她是永远不可能去做的。” 他的态度隐约证明了我的猜想。我点了下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来看,这个女人是凌风认识的人,不确定他们是什么关系,可是就在早些时间,她带人绑走了凌风……” “你说什么?”朱猛失态地抓住了我的手,连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把她绑走?是谁干的?” “她现在就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沉重,此刻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望着他一字一句道:“看你那么关心她,那你们的关系不只是那么简单吧?能说说看,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一直都对你那么照顾吗?” 朱猛紧皱着眉头,眼睛眨了几下,才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你们早晚都会知道的。事实上,她是我的生母……” 他严肃的表情让我不能不相信他并没有开玩笑,我早想过他们两个的关系不简单,甚至包括汤茵在内,她曾经胡思乱想过,但这样的结果却是我没有想到的。朱猛很认真地点了下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除了我已经过世的养母之外,再没有第四个人知晓。包括我的父亲,他也不太清楚。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非得要避开凌风呢?”(未完待续。) 三十九.刺探 “这么说……”我迟疑地出声问道,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面对别人的**,而朱猛显然羞于向别人提起这个天大的秘密。¥℉頂點小說,可眼下我们去不得不同时面对这个让我同样尴尬的问题,凌风的身份在整件案子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朱猛很坦然地点了下头道:“我就是她和我父亲的儿子,我和我母亲……也就是我的养母没有血缘关系。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是他们三个联手设下的秘密。据说当年凌风怀疑之后,我母亲同时也假装怀孕,在凌风生下我之后,父亲秘密抱回了家,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之后父亲换了工作,我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搬出了原来住的院子,就算真的有什么人知道这样的秘密,也早已经成了历史。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她……我是说我的养母凌风,曾经说过,自己受制于人,之前来的那个女人,难道就是那些藏在她背后的人吗?” 此刻的朱猛已经无心留在这里,不管他跟凌风的关系如何,毕竟血浓于水,他自然关心凌风的安危。而直到此刻,我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凌风才是那个可以让我们撕开口子的人。此刻的凌风就躺在病床上。 “或许一开始我们就弄错了!”在努力回想着所有的细节之后,我才猛然感觉到,一直都有两股势力在暗中搅局,一个是凌风,她是出于保护朱猛的目的,逼着他远离那家药厂。不过她似乎还做了一些妥协,另外注册了一家公司,想要同样注资那家药厂,眼下看来她那么做的目的是一种妥协,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朱猛。而另外一股势力,一直都躲在凌风的背后,显然对凌风采取的行动大为不满,不时采取一些过激的行动,以刺激朱猛的神经。 但事情可能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我的心悬了起来。谁知道接下来还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我真是被他们弄糊涂了。到底他们想要做什么?”坐在车上的朱猛显然惊魂未定,他过了一会儿才道:“难道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只是因为那家药厂吗?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交易?” 恐怕只有依然昏迷不醒的凌风能回答他的问题。在病房外,我们恰好遇到了前来探望凌风的汤茵。如此意外地碰见朱猛,她显然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待在房间里吗?”朱猛黑着一张脸。瞪着身边的那些保镖们吼道。不等旁人开口,他抱起了单脚站在那里的汤茵,“你们都给我守在病房边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一步。另外,我想我们也需要认真地谈一谈,关于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们的将来。” 汤茵一脸惊恐地望着朱猛,但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在和刘雨沟通之后,他答应很快就会派人来到这里,加强这里的守卫,同时设好陷阱,看那些人是否还会出现。 我们更为好奇的是,莫七七在整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她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林琳也一筹莫展,所有的事情似乎也都超出了她的预料,所以在我们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她只能寸步不离地留在这里。 “我们还是担心,事情可能会超着更为严重的方向发展。”站在凌风的病床前,我有些担忧地望着林琳道:“朱猛刚刚差点遭遇意外,我认为那绝对不可能是巧合。眼下更让我们担心的是朱家佑,他虽然留在那座大厦里,但我担心那些人不会轻易罢手的。毕竟他是朱猛的继承人之一,万一在那些人要是打他的主意……” “朱总不是已经同意不再注资那家公司了吗?那就没有必要再担心什么了吧?”在我朝着林琳眨了下眼睛之后,她相当配合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想让他们出资的,是你们的冯总。但还有另外一股势力,恐怕是希望他能注资那家公司的。我想那些人可能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计划,比如说将来可能会控制朱猛的公司,借朱猛的公司拓展自己的力量。那些人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因为那个所谓的保姆小蒋,居然是东南亚一带出名的大盗花非花。请他出面,肯定要花上不少钱,而且一般人是请不动他的。你们冯总安排那样一个人在朱猛的身边,可真是太危险了。”我继续慢条斯理道。 “花非花?就是那个很危险的人物?那个不起眼的保姆?怎么可能呢?”林琳吃惊地望着我,她显然也听说过那个名字。 “不会有错,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我点了下头,“所有的人都在替朱猛担心,谁知道接下来那些人还会使出什么昏招?我们不能不想一想,如果朱猛违拗了那些人的心思,结果会怎么样?他和他的家人会怎么样?我也在担心,眼下你们冯总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保证朱家人的安全。” “出现了新的状况,就在西郊的那个小院。”秦鸣一脸紧张地推开门,朝着林琳招了下手道:“朱猛说请你过去商量一下,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而且静月湾那里的调查也有了一些发现,我们需要林小姐的帮助。”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站在凌风的床边,仔细地打量着安静地躺在那里的她。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但穿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我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是不想面对事实吗?” “你早就知道了?”原本抱着眼睛的凌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打了个呵欠,悠悠道:“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装睡,每次到了最后都是真睡着了。可年纪大了,再想要装睡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可能吧。”我有点儿小庆幸,因为在她没有开口之前,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个小小的计谋是否真的能成功,我继续道:“为什么要阻止朱猛注资那家公司,袭击你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四十.螳螂捕蝉 “我保护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他这个孩子总是把人想得太过简单,性格太过直,很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我得替他打理好一切,最起码在我活着的时候,要替她布置好一切。这没有什么好质疑的。阻止他注资药厂,是因为我不想他卷入麻烦之中。”凌风颇有些无奈地开口,脸上多了一丝苦恼道,“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居然软硬不吃,让我不得不想别的招数来逼他就范。” “小蒋真的就是花非花吗?”不等我再提出问题,凌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急切,“我从来没有想过,小蒋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人,也是我在从人力市场找来的,为什么会是他呢?” “他们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所以才会抢先一步做好所有的安排。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行事风格,如果不是朱猛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他们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吗?”我叹了口气,望着脸色变得惨白的凌风一字一句道:“你应该知道,如果他们想要走到阳光下,必然就得借一个外壳,或许……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朱猛。” “这么说……我辛辛苦苦忙活了那么久,其实也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凌风有些伤感地望着我道,“该想到的,他们做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放手的,也就是说。在发现我另有目的之后,他们就已经着手开始安排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走了进来,戴着的口罩让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推着的车子就停在门口,“常规检查,请家属回避。” 我们的谈话被迫中止了。我站起身来,认真地想着接下来应该问些随风,比如说追问她和苏安琪是不是认识?为什么她会和那股势力搅和在一起?她和苏阳是不是一伙的?出了房门,我放心地走到外面。不会出任何意外的。刘雨派来的人已经守在这里。而我……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那个护士……脚是踩着的是高跟鞋,而她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身上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不对!凌风有危险!我疯了一样地跑了回去。那是有人伪装的护士!真正的护士绝对不可能擦香水。更不可能在工作时间踩着高跟鞋的!就在冲到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已经不见了。我大叫着指着那名护士。而那些守在门口的人在发现我的异样之后,朝着那抹消失的身影追去。而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冲向了凌风的病房。 可是已经太迟了!凌风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表情躺在病床上。胳膊软软地垂了下来。已经没有了气息,捋起的袖子证明,那个假装护士的人以注射药剂为理由,而对此凌风毫无准备,被打下了那致命的一针。我像是疯了一样,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又迟了一步!他们居然再度抢先了!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抓狂,而这个消息无疑让所有的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包括之前一直都还算平静的林琳。不过她的情绪并没有太过激动,只是轻描淡写地叹了口气。 那个行凶的女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恐怕是在离开病房之后,她就很快脱去了自己的伪装,混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想要从这些人之中找到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居然会对凌风下手了? “莫七七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下场?还包括我自己在内?”林琳的表情有些困惑,她慢条斯理道:“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意外,因为她早就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出了意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朱猛的身边。” 朱猛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他让王立然递给我一封早已经开了口的快递,那是今天早上才送到朱猛手里的,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证实了林琳的说法:凌风对朱猛唯一的要求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林琳留在身边。 看来,她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只是没有想到时间会来得那么快。不过,她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汤茵,只是在信的结尾提了一句,希望朱猛能和汤茵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 “无能!难道你们就这样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朱猛在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朝着我们大叫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行凶吗?还要搭上多少条性命,才能让你们重视这起案子……” 秦鸣给林子打了个电话,通知她凌风已死的消息,同时让她留意着各大媒体的动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除了汤茵的家人之外,大批的记者都会赶向这里,还有那些想要借机炒作的人,都会出现。不出多长时间,恐怕凌风去世的消息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首页。 “这就是那些人想要的结果吗?”在大脑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之后,我再度仔细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努力设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凌风留下了太多的秘密,除了给朱猛留下林琳之外,再没有任何的线索。要不要对她的企业进行追查?” “你难道忘了他们的行事手法了吗?狠辣,从不留下任何线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你眼下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找到莫七七的下落。”电话那头的刘雨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应相当平静,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我有东西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或许有一些线索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在努力搜寻过所有的线索之后,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刘雨在听我说完之后有些沉默,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道:“我明白了,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吧。希望这一次你的感觉没有错。” “已经查到了莫七七的下落,她要乘一个小时之后的班机飞往香港。”电话那头的林子有点儿小兴奋。“不过你们要快一点儿,要是迟了,可真的就让她飞走了。”(未完待续。) 四十一.诡秘 终于还是现身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错失这个大好的机会!我低声问了林子几句,在得到林子肯定的回答之后,我火速赶往了机场!同时我的心里也在不住地祈祷,希望莫七七可千万别步了凌风的后尘,再给我们的侦察工作带来天大的麻烦。¤頂點小說, 我一直都想不太明白,莫七七在整件事情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是莫熙的妹妹,就算跟莫熙的关系不怎么样,无论如何也不太可能给凌风卖命的,这在我看来是人之常情。 我们颇费了一番力气,在登机口抓住了正准备往里去的莫七七。在我们指出她身份之后,她并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询问了一下凌风的状况,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叹息着点了下头道:“我明白了,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是吗?凌风她真的……真的去了吗?像她那么聪明的人,不应该会轻易被人算计的,而且她一直都特别小心……” “可她还被你们联手算计了不是吗?你是汤茵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对吧?我却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我迟疑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我以为她会觉得不安。 “我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不属于任何人。你以为我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格吗?”莫七七的反应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她甩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头发,脸上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确,我就是传说中的商业间谍,但是我有自己的做人准则,有些事情我是不会去的。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那个射中汤茵的是你吗?”我望着这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女孩子,之前她曾经在我们的面前说过那番冠冕堂皇的话,而且很巧妙地将我们所有怀疑的目光都引到了林琳的身上,此刻的她更是巧舌如簧,显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英雄,所以就连说起来话来,都显得那么理直气壮。 “那是我们设下的苦肉计。我只是按照她的命令行事。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莫七七看了我一眼。表现出了自己的专业素养,“不过我也从来不打听这些事情,她要我做的事情,我只要做得完美就行了。不过她还是很后悔。因为担心会在自己的腿上留下疤。……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开要害部位。为了这个,她可没少抱怨……抱怨归抱怨,却没有采取别的行动。” “那么接下来你还做了些什么?那些恐吓信。到底是谁发出来的?”莫七七的话让我明白一件事情,那个看起来喜欢耍点儿小聪明的汤茵,似乎还有着自己的计划。我望着莫七七,同时也盘算着所有的不可能。眼下唯一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汤茵在用这样的方式激怒朱猛。 莫七七微微叹了口气,她淡淡一笑道:“真的要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吗?其实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太好。不管是汤茵还是凌风,不管他们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其实达到的都是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促使朱猛下定决心注资那家药厂。” 她显然比任何人看得都更透彻,汤茵是朱猛的身边人,所以她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会碰触到朱猛的痛处,尤其是在她受伤之后,更是刺激了朱猛的神经,让他赌气达到注资的目的。相比之下,而凌风虽然在尽力地阻止,她却不了解朱猛的性子有多么的倔强,越是别人不希望他去做的事情,他越是会全力以赴。 “还不够可怜的吗?一个坐拥亿万身家的人,却被两个女人操控在手里,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抓狂的吧?其中一个还是自己最信得过的枕边人。”莫七七有点儿不屑地摇了下头,对着我们缓缓道:“好吧,我知道你们一定还有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答案,但我能提供的线索实在是太有限了,我想……” “苏安琪……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或者你在凌风的身边,是否见过这个女人?”我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些照片。眼下莫七七已经是我们所有的希望,我绝对不可再让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却见过这个女人。”她从诸多照片中捡出了那张拥有近乎完美脸型的人,“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过,而且每次去的时候,冯总都会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打发出来。汤茵好像认识她,两个人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面,不过每次我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把自己伪装得很好。” “你说什么?”这句话瞬间刺痛了我的神经,让我一时间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她的样子像是没有说谎,那应该是同一个人,因为苏安琪有一个绰号,就叫“千变女郎”。我认真地问莫七七,“她们两个怎么会认识?你真的确定她们两个见过面?” “我是做什么的?难道见过的人还会弄错吧?再说了,这张脸真是太奇怪了,不管见过多少次,永远都不记清脸上的特征。”莫七七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汤茵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怎么说呢?同样很奇怪,每次都是尽量让自己穿得更艳丽一些——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虽然是商业间谍,但我也有着自己的好奇心,在接受汤茵的任务后,我觉得她的行动太奇怪了,所以偷偷跟踪过她几次……就在那次画展之前,她们两个私底下见过面。我只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不能让朱猛知道的秘密,只是不太确定她想要做的是什么。你不是一向都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不去跟她谈一谈,或许她会主动说出来?” “凌风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是指她和那个神秘女人私下见面?”虽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我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未完待续。) 四十二.巧合 “原本是不知道的。≧頂點小說,但差不多是在一个多月之前,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看到了汤茵坐上了那个女人的车,所以……”莫七七的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表情,她看了我一眼道:“世上的事如果没有那么多巧合,我想应该就会少了不少乐趣吧?汤茵可是自认为很聪明的人女人,她一定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所以才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彼此都在玩心计,而且都知道对方在耍什么把戏?”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你们不会什么功课都没有做,就开始接手这些案子了吧?”莫七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难不成你们没有事先调查汤茵吗?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了。的确,当年我也是被她老实的外表给骗了。她一向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而且一向精于计算的。要不然,冯总能会被她骗得团团转吗?” 林子之前的确曾经对汤茵进行过一番背景调查,可看起一切都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她的确是那所高校的讲师,而自打朱猛的公司成立之后,她就辞去了那份工作,也几乎断了所有跟自己同事们的联系。她所有的生活轨迹几乎和朱猛是一样的,除了她提到的经常跟凌风见面的事情。 “好吧。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安全的地方?”莫七七皱了眉头,不安地看了一下四周道。“我还是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可从来不会手软的。我们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去公安局?不过我想咱们见了面之后,你们肯定会不放心,先去找汤茵的,那样也挺好的,她的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 直到车子稳稳行驶在路上,确认自己的安全完全有了保障之后,莫七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的口中念念有词道:“不管你们要去什么地方,不堵车是一个小时的车程。我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她们盯上……” “如果他们真的盯上了你。你认为会拖到现在才采取行动吗?”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虽然还不太清楚他们的行事风格,但我总感觉他们似乎在玩一场猫鼠游戏,却想不太明白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能吧,谁说得准呢?”莫七七颇有几分无奈地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我以前总以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但遇到这些人。我可不敢下任何结论。虽然凌风曾经保证过我的安全,我可不是林琳,头脑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那你留在凌风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替你哥哥报仇?”我好奇地望着她,这还真是一个想法古怪的女孩子,她说的那些话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所以我就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如此坦然地面对凌风。 莫七七笑道:“当然是为了钱,要不然你让我跟这些谈感情吗?那不是笑死人了?凌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她一向认为有了钱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所以理所当然地给我提供了丰厚的薪水,要不然,一般的工作怎么能让雇得起人手来照顾我的家人?当然了,汤茵也出了一个好价钱,我的日子因此才算是过得比较逍遥。有得必有失,虽然明知道我哥受到的刺激跟凌风有关,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一场争夺战,莫七七在整件事情中保持了沉默,在她的印象中,汤茵很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从而布置好一切。是她在赵小贝死去的当天就找到了莫七七,那个时候的莫七七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嫂子已经死了,是汤茵亲口告诉了她赵小贝死亡的原因,之后提出了一笔对莫七七来说极为合适的交易,把她安排到凌风的身边。 “我是从朱猛的公司被挖走的,也是我去他们公司上班的第三天,在大部分的人都还不认识我的时候。”莫七七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只是我没有学到,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凌风就把我所有的资料都找到了,而且还告诉我,她不仅知道我是莫熙的妹妹,还知道汤茵已经收买了我。如果接下来我想要让自己的日子好感,就必须照着她说的去做。” 她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有些迟疑地望着我道:“我一直都觉得特别奇怪,像她那么才收的人,明知道留我在她身边,早晚都会出事的,可她表现得很坦然……” “可她也会提条件的不是吗?”我皱了下眉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凌风显然很懂得如何使出反间计,而且这一招显然非常有效,最起码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汤茵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而凌风的安排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莫七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了。世上哪里会有那样免费的午餐?你不也看到了我吗?我替她做了一些事情,而汤茵也没有让我闲着。最大的受益者可能应该就是我了,因为我不仅可以拿到双倍佣金,而且那些事情做起来完全不费力。” 她看起来十分轻松,就好像在讨论一件完全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直到我提到那个神秘的女人,以及凌风背后那股神秘的势力,莫七七才有些惊恐地看了下外面,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只知道这一年来,他们找凌风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像是想从她的手里得到什么东西吧?凌风也很怕他们,所以才会置下那么多的房产。狡兔三窟,她一直都特别小心。其实她并不怕自己会出事,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家人,可谁能说得好呢?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不是能也许能防备得了的。”(未完待续。) 四十三.惊叹 不用问,凌风就是那些人的代理人之一,是那些人可以走到阳光下的代表人物。△↗頂頂點小說,可惜的是,凌风似乎已经有些失控,所以那些人才会如此不安吧?但也因为跟那些人打的交道太多,就算是声名显赫的评论家,也是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争斗之中。 “我虽然一向都是奉命行事,但是我也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变得身不由己?”莫七七看了我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真是到了那一天,恐怕我的下场会比凌风更惨。” 我能想到的是,凌风在很早之前恐怕就留意到了汤茵,她虽然不能左右朱猛的选择,更不会棒打鸳鸯,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骗。所以几乎是在汤茵派出莫七七的同时,凌风也在暗中调查着汤茵的背景,自然也包括她的一举一动。当莫七七把随身带着的那一叠跟汤茵有关的资料时,并没有让我太吃惊。 “难为她能搜出这么齐全的资料,里面只有不到十分一之是我搜来的资料。”莫七七把那些东西递到了我的手里,微微叹了口气道:“这是她特别打印出来让我交给朱猛的,说是自己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可我觉得,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夫妻,有些时候保留一点儿秘密还是好的,怎么处理还是交给你吧,我想你应该能想到更妥当的方式。” 从汤茵生出来开始,一直到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记录在册。几乎和朱猛有关的所有事情,上面都有详细的记载。之前朱猛在我们面前提到的汤茵被尾随事件,完全都是汤茵一手策划的,为的自然是引起朱猛的注意。在那些资料之中还有拍下来的照片,那是当初被汤茵请来尾随自己的人留下的证词,证明他当初的确是收了汤茵的钱,才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制造恐慌,让朱猛信以为真。 不过更让我留意的是,在汤茵认识的诸多人之中。很显然有一个被划去的名字。因为涂抹得太过厉害。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迹。不过想要复原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的确正如之前我们从漫姨的口中了解的那样,汤茵和朱猛其实一样,都是成长在普通家庭,所以两个人结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在上面有一个让我们吃惊的记载:汤茵曾经有一个心上人。虽然上面并没有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却提到他后来娶了一个出身医药世家的女子。名叫石丽!石丽?在第二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瞬间石化! 不会有错的!汤茵的心上人居然就是路一菲的爸爸,那个留学归来的医学博士!但那些资料里记了一些含混的东西。就连下面的一些描述,都被人用笔画划去了。 “你们搜集这些资料,花了多长时间?都是你自己去做的吗?”我好奇地问道。 “不用怀疑这些信息的准确性,我们都是经过再三核实之后才确定的,而且同时参与调查的有十几个人,所有的资料都是在交叉证实之后,才会被留下来。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搜集到这么多有用的资料。”莫七七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道:“其实这些消息……冯总应该早就跟朱猛提起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一点儿都不相信。作为一个女人,我认为汤茵是很成功的,最起码她拥有了朱猛全部的信任。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她是失败的。而且我认为她还是有野心的。” 而莫七七的逃走,自然也是汤茵早就做好的安排,只是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快追查到。眼下,汤茵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莫七七了。果不其然,当汤茵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而一直都守在她身边,显然完全没能从自己的情绪里恢复过来的朱猛显然被蒙在鼓里。 “他们肯定还有话想要问我。”汤茵脸色变得苍白,勉强笑道:“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得想一想,是不是之前说的话漏下了什么线索。” 秦鸣找了个借口把朱猛请了出去,而在莫七七被带走之后,我和汤茵的再次对话总算是开始了。就在朱猛离开之后,她原本脸上的迟疑和疑惑都不见了踪影,反倒变得十分平静。 “你们居然真的把她找来了。”汤茵不带感情地开口道,随后叹息着摇了下头道:“这么说起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看来我要结束这里所有的一切了。” “甘心吗?你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设下了那么多的局,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忍不住出声责问道。 “不甘心又怎么样?”汤茵瞪了瞪我,眼睛里写满了防备,“你还能替我想出什么更好的出路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完全消除你所有的疑惑呢?我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朱猛好,我为了自己的丈夫,有什么错?” “可你是为了朱猛?还是为了你自己?或者是为了你心目中的男神——路赫!”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说得每一个字都很清楚。那些资料上写的不会有错的,之前我还在疑惑,但从汤茵的反应来看,一切都是真的。 她有点儿脸红地望着我,“这么说……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没什么好说的。你都知道些什么?路赫他……还好吧?” 这样的反应同样也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轻声道:“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你们之间都是靠什么联系?” “我们都是电子邮件联系。”汤茵有点儿难为情地望着我道:“不过自从二十多年前我们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过面口。他曾经提出过要见面,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再去见他呢?”(未完待续。) 四十四.瞒天过海 汤茵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动情,虽然早已经过了春心萌动的年龄,可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娇羞已经说明了一切。⊥頂點小說,用她自己的话说,路赫是她在错误的时间遇到的人,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和朱猛确立了恋爱关系,而路赫完全没有被那样的事实所击败,而表现得像是一个完全坠入爱河中失去理智的男子一样,做着各种疯狂的事情。她眉飞色舞地回忆着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还有当天路赫的打扮,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就连语气都模仿得很像。 “连我都不太清楚,自己当初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是开心的。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该有多好?如果那个时候我选择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把日子过成今天这样?”汤茵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叹了口气道:“知道他出国的消息之后,我还伤心了很长时间。不过没有办法,有些感情,错过了就再没有挽回的可能。” “所以在你的心里,他就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为了他,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对吗?”我望着汤茵,她还真是一个重情的人,只是没想到为了自己当初的那份感情,直到现在还没能恢复过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才会不痛不痒地说这些话?”汤茵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满,叹了口气道:“爱就是付出,难道不是吗?” “这么说。你激怒朱猛的目的,也是因为路赫吗?可这和路赫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个生意人。”显然有人编制了一个弥天大谎,但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汤茵,似乎并不打算辨别真假。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描绘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显然愿意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不愿意醒过来。转念一想,恐怕那些人早已经洞悉她的心理,所以才会如此理直气壮地利用着她。 “说的没错。”汤茵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如果朱猛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可我自认为对得起自己的心。我爱路赫。这辈子不能跟他在一起,能为他做一些事情也是好的。我知道他学的是医学,他提出回国之后要好好干一番事业,而且希望能尽快奋斗出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那家药厂的研究所。就是他最希望能进入的。所以我只要注资了这家公司。将来就能每天见到他……爱不一定要守在他身边不是吗?” “你没想过自己可能只是被人利用了吗?”我知道亲手打碎汤茵的爱情梦会有多么的残忍。是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出口的。依路赫的才能,怎么可能会屈居样那样的一个小小的研究所?而且凭他的造诣,当年回国之后也是各方争抢的对象。 汤茵的唇边展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被他利用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爱他,所以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他愿意留在我身边……你不太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跟他之间是单纯的爱情,不掺杂任何东西。哪怕他要我的命,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献上去,更何况只是为他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如果那个利用你的人不是路赫,而是其他人呢?”我想到过汤茵会是一个固执的人,但万万没想到她的固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为了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会做所有残忍的事情对吗?”汤茵的脸上多了一丝悲天悯人,无奈道:“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后悔,永远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所以你也不用再多费心思了。” 我拿出了那张早已经剪好的报纸,递到了汤茵的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却不能理解。其实你只要细想一下就能明白,如果一个男人再的爱你,怎么会忍住那么长时间不来见你?为什么他又会在爱着你的时候,娶了别的女人然后生儿育女。更何况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永远都不可能再给你发邮件了。他……可能你不知道,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回国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的?你骗人的对不对?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我不信,我绝对不会信的。”汤茵认真地看了一眼那报纸,她的情绪果然激动了起来,拿着报纸的手却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 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那是和路一菲见面时拍下的照片,我递到了她的面前,慢条斯理道:“这个就是路赫的女儿,你总应该能看出有几分相像的吧?她叫路一菲,五年前,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同样死于那场大火之中……” 汤茵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她哆嗦着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气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我能感觉到她的脸色正在逐渐变得难看,原本看起来凌厉的眼神变得绝望。 “你不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我望着汤茵,她的表情已经变得更加难看,几乎让人不能直视她那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你认为什么人才有可能会冒充他的身份,一直都在和你联系?你有没有想过……” “苏安琪对吗?”我的问话被打断了,汤茵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她望着我,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道:“只有她知道我的秘密,也只有她,才有可能会做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我早就该想到的,像她那样一个完全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路赫存在的人。” “虽然动手的人不是她,却也是她的同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苏安琪的名字居然从汤茵的口中说出来,这么说,她们两个早就认识了?我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想过,她们之间早就有交集呢?“能说说看,她还想让你做什么吗?”(未完待续。) 四十五.刺激 “她是我的好朋友!真是我的好朋友!”汤茵咬牙切齿道,在说到“好”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声音,显然她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确是那样的,当初是因为有些情不自禁,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在她对面前提到了路赫。▲∴,她那个时候就鼓励我,说不能让自己这辈在留下遗憾。不仅如此,他还替我出谋划策,说只要用心就能打动男人的心。不管他是不是会结婚,将来会不会有自己的家庭,总会为我感动的,获得一个男人全部的真心,远比得到他那个人更重要。那恐怕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吧?可我没想到,一切居然都会是陷阱?这么说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个路赫,他……为什么他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他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能他们最初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可事情一旦开始,就完全不受他们的控制了。”我摇了下头,恐怕他们最初的设计,并不一定是为了得到什么,可事情一旦开始进行,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不过,我并不打算向汤茵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毕竟那场大火虽不是苏安琪他们一手策划的,可他们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么说他的妻子……他们一直都生活在邻市?而他早就忘了我对吗?”汤茵的脸上露出一抹绝望的神色,她显然还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望着我问道。 “我想在他的心里,肯定有你的位置。要不然应该不会向别人提起吧?如果没有从他的口中探听你的消息,和你之间的邮件往来,总会露出什么破绽吧?比较恋爱中的人,一向最敏感的,稍有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你肯定能感觉到。最起码,我认为路赫还是一直都记得你。”我言不由衷地开口道,虽然这些话我并不想说出口。 “那倒是不错,他知道我们认识的所有细节,还有我的打扮。他一向是个细心的人。”汤茵把头转向了窗外。眼神有些迷离。 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我有些疑惑地望着她。以为他会采取什么措施,可让我意外的是,她似乎并没有那么愤怒。 就在我想着如何才能让她开口说的时候,她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也是这样一个乍暖还寒的时候。我见到了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虽然戴着眼镜,但看人的时候还是会眯着眼睛。笑来的时候还会皱起鼻子……那是我见过的最孩子气的人,每次和他在一起时候,都会让我莫名其妙地想要保护他,让他不受任何伤害。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样一个看起来很幼稚的人,会主动告诉我说,他爱上了一个人,而且爱得刻骨铭心,他问我,是不是应该向那个女孩子告白。” 汤茵说到这里有点儿动情,她的鼻子轻轻皱了一下,嘴角映出一抹笑容道:“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自己的心在抽痛,可我还是很劝他说,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什么障碍都不存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我才问他,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你猜他说什么?” 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样的话了,汤茵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镯子,慢条斯理道:“我就猜你不会猜得到的,他把自己的眼镜撞下来,架到了我的脸上,然后笑着说:‘喏,那个女孩子现在正戴着我的眼镜呢’。” 汤茵说完这些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同时还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一滴眼泪滑落的时候,她的心情完全变了,继续道:“我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你的面前再说这些,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办法不去想他。我能回忆起当时他那孩子一样的笑容,我也想过当时如果接受他的告白,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但他……在那之后就选择了出国。就算是留在国内,我们两个也不可能的,因为我比他大,还是他的老师,也有了自己的恋人,怎么可能再放弃自己的生活?他倒是提过和我一起去国外,那样谁都不可能再说什么。可我不可能跟他一起去国外……所以在十年前,当我收到他的邮件时,我简直太激动了,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之后,他还记得我……” “可是你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冒用他的身份给你发邮件对吗?”我认真地回想着时间点儿,不会有错的,那个时候的朱猛已经小有成就,在凌风的帮助下,事业已经发展得顺风顺水。 汤茵点了下头道:“不会有错的,那个时候,差不多也正是苏安琪第一次回国探亲前后。她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并不是唯一。事实上……还有人知道。”我皱了下眉头,汤茵是一个自认为很聪明的人,她以为自己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恐怕却没有想到早已经有人利用她们的弱点在悄悄布局了,“我想那个人就是凌风吧?她应该早就知道你的心里有过一个人,虽然你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认识苏安琪。” “她?怎么可能呢?”汤茵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并不能接受我这样的说法,她晃了晃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可用不着如此危言耸听吧?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秘密?” “你对她的态度,恐怕那个时候她就猜到了你并不是真心爱着朱猛。”我摇了下头道,“你难道忘了吗?当初她出现的时候,你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可能是……朱猛仰慕的人。嫉妒心里……一个女人真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并不会真的放弃,而是会想方设法地独自占有他。爱是自私的。可你的表现只是嫉妒,却还是接受了凌风的存在……我想,她作为过来人,不可你看不出来朱猛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吧?”(未完待续。) 四十六.较量 在我说完这些话后,汤茵沉默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她真的能做到不动声色吗?为了达到她复仇的目的,我知道她一直都是别有用心,一直都在期待……” “你说的不错。》頂點小說,只是有一点儿你说错了,她并不是复仇,而是为了……帮自己的儿子。”我的脸上多了一抹感慨,或许只有事实才能让汤茵完全恢复理智,“你早已经身为人母,那么你觉得凌风和朱猛之间是什么关系?你的婆婆又为什么会紧张汤茵的存在?难道你一点他都没有感觉到吗?” 我的话让汤茵彻底愣住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可我感觉整张床都已经在颤抖。汤茵的嘴唇发白,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算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么说……他们是母子?怎么可能呢?凌风有自己的家庭,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们见面不多,但他们绝对是一家人。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弄错了,肯定是你弄错了!不会的……” “的确是真的,而且这样的说法也从你的丈夫口中得到了证实,她的确就是朱猛的生母,只是在出世之后就被送到了你婆婆那里,他们的计谋很成功,几乎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你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也在情理之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压低。恐怕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远比路赫的死亡更让她震惊。 “真的吗?这么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做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完全被他们骗过了?那么……我就是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从头到尾都是如此?他们为什么那么做?难当就是为了让我的日子不那么好过吗?我又算什么?”汤茵一脸绝望地看着我。显然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得看对谁而言。对凌风来说,你是最好的助手,因为借助你,她既能缓和与朱猛之间的关系,还能看到自己的孙辈出世,这对一位老人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慰。但是……”我皱了下眉头,望着汤茵道,“除了她之外,藏在她背后的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才是最让我担心的。恐怕也是你之前没有想到的吧?” “你说的是谁?不会是……苏安琪吧?这么说起来,是我亲自引狼入室的对吗?”汤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们是为了让朱猛成为他们最靠得住的棋子。”我能感觉到自己语调的冷漠,果不其然。躲在暗处的那些人太过阴暗了。他们居然会利用这样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可以不爱他。但是你不能否认他对你的心,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成为第二个凌风吗?”我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到汤茵的身上,甚至之前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她的身上会藏有这么多的秘密,而让她开口的关键,恐怕就是朱猛了,“你认真回想一下,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不就是他吗?除了他之外,谁会给你那么多的包容?不只是如此,恐怕他也早就知道路赫的存在,或者说,他可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可能一直都知道,在你的心里有这么一个人。你难道一点都不为他感动吗?” “感动?这个时候你跟我说感动?你不会明白的,朱猛……和我之间,我并不认为他有多爱我,他只不过想要一个完美的家庭罢了,我的工作,就是配合他演好自己妻子的角色。”努力抹去自己眼中的泪水,汤茵望着我叹息道:“如果他真那么爱我,我可会再去想着路赫吗?可能我并没有那么爱路赫,只是因为渴求的爱情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才让我把所有的热情都寄托到了那个神秘的人物身上。这是我最后能为路赫做的了……” 汤茵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她随后继续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邮件的内容吗?的确是这样的,在那封邮件里,他提到了那家药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而且还暗示说,他希望回国之后就能进那家药企工作,你应该能知道,能早一天见到他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另外……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反击凌风。” “那么保姆小蒋呢?你早就知道他是凌风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还能坦然接受?”我好奇地望着汤茵,越来越看不清她的计划,除了被爱情蒙住了眼睛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所做的一切。 “将计就计,最起码开始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汤茵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几分懊悔,她又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所有的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小蒋她看起来很老实,而且在我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那个时候我就认为,她可能是凌风初来盯着我们的,只要我在家里的时候防着她就行了……” 这恐怕也是汤茵不让朱家佑住在家里的原因。原本就看起来一团糟的关系,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其中。不过,除了最后这一次突然的行动之外,小蒋的确表现出了一个保姆该有的技巧,并且烧得一手好菜。 当我提到所谓的保姆小蒋,其实就是有名的大盗花非花的时候,汤茵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道:“听你这么说,那个人好像很牛的样子?……现在再后悔也晚了,要是早一点儿知道她的身份,或许我们还能采取一点儿措施。” “七七她的确是我找来的人。”汤茵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道,“那个时候的我想过要摆脱凌风,只是苦于没有计策。不过我也知道,她一直都树敌不少,既然我自己不能出面,那就不如从别的地方下手,所以当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莫七七,希望她能为我所用。她也的确做了不少事情,比如说替我打听了一些凌风的消息,包括她的住处,也正是在她的帮助下,才让朱猛下定决心注资那家公司不是吗?可是……”(未完待续。) 四十七.盘算 说到这里,汤茵摇了下头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笑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别人计划好的一样,朝着别人既定的目标前进,没有任何的疑惑。←頂點小說,我能想象得,此刻汤茵的内心有多么的崩溃。 “寻求我们的帮助,是你的主意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所以急忙出声问道,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算是吧……不过在那之前,是苏安琪曾经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依朱猛的性格,早晚都会报警的,倒不如我主动一点儿,这样会显得比较贴心。这是他们给我的建议。”汤茵颇有几分无奈,“可我没想到漫子会那么热情,主动提到你们。朱猛跟她的关系一向是不错的,等我想起来要阻止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我只能加紧行动,为的只是希望能多争取一点儿时间,能让我们抢先一步布好所有的局。原本我是想,只要注资的合同签定之后,就再不可能会有任何变故,就算是你们查出了什么,也不能改变结果的。” “那么后来呢?你跟苏安琪有没有见过面?她从你这里都打听了些什么?”我感觉自己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跟踪到那个神秘女人,所以忍不住继续追问道。我隐约能感觉到,苏安琪显然没安好心,她也在利用这一次机会来试探我们的虚实。准确地说,可能是在试探刘雨的虚实。 “没什么。她只是我的朋友,不管在外面她有多么风光。可是……之前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个看起来很平常的人,我们也只是谈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年轻时候喜欢过的男孩子,她很喜欢听我唠叨这些。其他的东西,她好像从来都不感兴趣。”汤茵皱了下眉头,似乎想要结束这一次的谈话。 “我也同样的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为什么会成为朋友?你有没有想到她跟凌风是一伙的?”就在我们的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做梦都想不到。不过我早就该想到的,我跟她是在南方机场候机楼里认识的。那也是一个巧合。像我这样的人。身边总不太可能有什么朋友的。”汤茵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起来那也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去参加一次会议。可我没想到那个时候她就是那个大明星,直到我不小心看到了她随身带着的杂志。才确定当时那个回国演出的大明星就是她。” 又是一个设好的局。那个时候的凌风早已经名扬国内。我想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们就开始着手寻找下一个代理人了吧?想要控制凌风,朱猛的确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林子那里的追查似乎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根据汤茵提供的邮件地址,我们追查到了国外的一座小城,可登记的住址却是一处早已经荒废的房子,没有发现任何的资料。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汤茵并不能提供其他的线索。 关于那个看起来颇为神秘的苏安琪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管我们如何费尽心思,都没能找出她的下落。不过,难道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吗?绝对不像他们的行事风格。 我们的谈话被外面吵嚷的声音打断了。隔着窗户,我们能看到大批人群正向医院涌来,只要看看那些人的身份,就能猜得出来此刻凌风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恐怕所有路过凌风病房的人,都会成为这些媒体注意的焦点吧。 “凌风……居然真的就那么去了?还真是太想不到了。”原本就有些激动的汤茵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像她那样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居然就那么去了?” “你也早就该想到的。”我微微叹了口气,事实上,我认为汤茵知道的事情远比我想象中要多,最起码我认为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利用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凌风……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为了复仇,可没想到她也是一个……痴心人。”汤茵颇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早就该想到的。从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宁愿相信她是喜欢朱猛,所以才会出现的。我真是太傻了……” “你只是太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不愿意看清事实罢了。”我叹了口气,谁能说得清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呢?接下来呢?所有的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个药厂,那么行动应该还会继续。 汤茵似乎并不打算让这次的谈话结束,她显然还有很多关于路赫的消息想要知道。我提议换个时间,可以把她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此刻的汤茵似乎也成了那些人瞄准的对象。 “我想你是不会理解的。”汤茵的脸上多了一抹尴尬,“一直以来,我都一厢情愿地做着一个美梦,而且始终不愿意清醒过来。眼下突然要面对现实,对我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伤心的了。倒是凌风,真的解放了。跟她斗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居然才是我的婆婆。” 关于莫七七的,汤茵很显然不愿意多说,她很清楚自己利用莫七七意味着什么。不用问,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莫七七,毕竟这是一个大都市,要想从上千万中找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并不容易。 朱猛虽然没有多问什么,但他显然已经有所疑惑。连我都不太清楚,瞒着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只知道他们的婚姻要想恢复到从前的状态,真怕还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未完待续。) 四十八.试探 汤茵显然是在盘算着什么,就在我以为谈话已经结束的时候,想不到汤茵提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要求:让我跟朱猛好好谈一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希望朱猛能助我一臂之力,而她也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頂點小說, “还有什么问题吗?”朱猛显然不太清楚汤茵的用意,打量了汤茵一会儿才道:“你是在说注资那件事情吗?我已经让他们停止合作,你不用担心了。” “我担心的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你比我都更明白,那家药厂意味着什么,”汤茵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神色,她颇为绝望地看了朱猛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又叹息道:“你就算是明白,也不会说出来的对吗?我早就该想到的……” 汤茵这样的反应,让朱猛虽有些不放心,还是单独抽出一点儿时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和凌风之间的合作状况。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汤茵的存在,所以大部分的交易他都是蒙在鼓里的,除了买下静月湾房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打理的。不过他依然还是认为,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会让汤茵的情绪变得那么古怪。 “在我们没有回家之前,我拜托你们能不能请专门的人去检查一下,我担心家里是不是被什么人安装了监控或者是窃听设备。”朱猛很认真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管怎么说,凌风都是我的家人,我多少得为她做些事情。尤其是她的父母还没在家。” 这也正是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眼下我们还需要分头行动,我或许应该做一次尝试,哪怕被拒绝,也应该试一下。 我一向都认为,秦鸣办事从来不会出现任何疏漏的,自然很放心地将莫七七交给了她。我很清楚莫七七的价值,她肯定知道更多东西。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林琳总算从繁忙的事务中分出神来,她不请自来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脸上多了几分玩味的表情。“那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你能对付得了的,既然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我劝你还算了。” “为什么?难道你也认命吗?这不太像是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我看着林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 林琳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跟他一样。不希望你出现任何的意外。你对你的家人来说太重要了。” “他?你指的是谁?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她的这句话让我愣住了。她像是突然转变了身份。才会说出这样的莫名其妙的话来,我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身上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吧?” “没有。我只是才知道你是什么人。”林琳没头没脑地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道,“当年我参加武术比赛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很优秀的男选手,他虽然没有参赛,但是在预选赛中已经被认定是最有希望夺冠的人。可我没想到他会你这样一个……古怪的妹妹。” “你居然认识刘雨?”我感觉自己脑袋都已经炸开了,的确是这样的,当年他可没少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的确参加过各种各样的比赛,只可惜捧回的奖杯却寥寥无几。他每次提起自己的战绩,总是洋洋得意,不过那时我认为他只不过喜欢吹牛。 “恩。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卷入任何麻烦之中。”林琳正色道,她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不过他说了,你的性格一向是比较倔强的……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记下我的电话,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就会毫不迟疑地赶过来。” 我略带几分感激地点了下头,的确有她可以替我去做的事情。当我提出自己的要求时,林琳虽有些为难,但很爽快地点了下头。 而就目前发生的状况而言,我很想和苏阳谈一谈。明知道刘雨已经再三提醒过我,要远离苏安琪,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事实上,在我的心目中,她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因为她那张年轻的脸上,多了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睛。 再度出现在苏阳的楼下,我能感觉到自己有些发抖,他会在这里吗?我犹豫着徘徊了两下,没想到电话却响了。 那是一个已经被隐藏号码的电话,接通之后,里面传来了苏阳熟悉的声音,不过他说的话相当古怪:“转头向前走,不要回头。你的身后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马上就会到你的身后,现在你要把它拦下来,然后离开这里……” “你……”我愣了一下,这么说他已经发现了我来到这里?他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是因为他说话并不方便? “你太固执了,我的力量,未必能保护你的周全。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你的处境有多危险,甚至就在你的背后,可能就有一把枪指着你,随时都有可能开枪。”就在我依约上了那辆车之后,苏阳在电话那头像是松了一口气,慢条斯理道:“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在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改变什么之前,我劝你还是要隐忍。退一步,也许只是为了更好的前进。苏安琪……她已经离开,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那么关于朱猛家发生的种种呢?还有凌风……你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细节对吗?”我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跟我们无关。原本她的生活可以过得很安逸,可惜她被自己的**蒙蔽了眼睛,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但这些问题已经超出了你能理解的范围,你们不可能找到破解的方法的,如果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扭转局势,那就不可能会牺牲那么多的人了。黑暗中的力量,已经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你难道真的要鸡蛋碰石头吗?”电话那头的苏阳有些着急地想要说服我。(未完待续。) 四十九.暗示 “那么花非花呢?你们费了那么大力气,我不信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打算收手吧?”我微微叹了口气,苏阳的理由真是太滥了,难道他真的认为我会就这么放手吗? “朱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他们有贪欲,就会被他们利用的。∑頂點小說,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人的**……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谜团,那就等到紫薇花开的时候吧,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电话那头的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对那位假冒护士的追查没有任何结果,虽然林子费了不少力气,也只是查到在医院的一个侧门,那个换掉衣服的女人上了一辆路边无证的电动三轮,接着就消失在人潮中。通过监控我们只知道那是一个中等个子的女人,从身手来看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苏阳身边的那个女子,会是她吗?他们除去凌风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杀人灭口。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靠得住的。 就在我们忙着从莫七七和林琳的身争取得到更多线索,而且还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意外的状况再度发生了:原本躺在床上的汤茵不见了踪影。可她拿着自己的钱包和银行卡和少量现金不见了踪影,随后病号服被人在厕所发现。 “她居然就那样不见了?守在她门口的几个保镖,也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守在厕所门口。谁能想到她在厕所里跟照顾病人的家属换了衣服,从那些保镖的眼前消失了呢。”最先赶到的我们看到了已经在发火的朱猛。“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那么任性呢?难道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替我好好想一想吗?她会去什么地方?再出什么状况,可怎么办才好?” 恐怕从她故意支使朱猛出来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是有些不甘心,可我却很清楚,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情,所以才会再度铤而走险的。但对朱猛我却什么都不能说,只是提醒他加派人手,寻找汤茵有可能会出现的地点。 “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自己只是出去散散心,让我们不用担心。”朱家佑带了一个稍微能让朱猛安心的消息。他顿了一下道。“公司里所有的事情,都要暂时交给王立然处理吗?现在有不少人想要定购那些画家们的作品,如果我们再没有任何的回应,恐怕会出乱子吧?” “我一会儿去处理。”朱猛黑着脸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能找到你妈。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留她一个人在外面。我还是不放心。你陪着方警官去找找她,别再让她出状况了。” 这一对父子的关系显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亲密,尤其是在朱猛离开后。朱家佑很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更证实了我的猜想。 “你为什么要在自己父亲面前撒谎?这原本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我望着朱家佑,的确不会有错的,就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朱家佑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但随即就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淡淡一笑道:“早就该想到你会这么问的。不是我愿意说谎,而是如果我不这么说,我爸就得一直守在这里,直到找到我老妈为止。我老妈的性格你太不了解了,她一向是最容易冲动,而且从来不考虑后果的。所以现在我得拜托你们,马上找到她。我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 难道世上还有这么贴心的儿子?或许是我的吃惊让朱家佑有些不好意思,他摸着自己的脖子笑道:“照理说,我是不应该提这样的要求的。可我妈现在已经涉及到我的……亲奶奶的事情中,所以无论如何都得麻烦你们走一遭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凌风是你的……”我吃惊地望着朱家佑,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为什么连他都知道的事情,反倒汤茵被蒙在鼓里?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是我爸告诉我的。”朱家佑的脸上多了一抹无奈的神情道,“那个时候我是太小了,什么事情都不明白,所以虽然我妈一再提醒我说,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在我爸询问的时候,我还是说了。他那个时候就告诉我说,那个看起来很精明的老太太,就是我的亲奶奶,不过除了心里知道之外,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来。” “你不会说……你爸早就知道你妈和凌风之间的交往吧?”事情再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知道的是个秘密,但没想到别人早已经洞悉。 朱家佑却是一脸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用毫不在乎的语气道:“对他们上辈人来说,可能争的就是一口气,可是对我们这辈人而言,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什么恩怨情仇,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们的存在。对我爸来说,不管凌风做了些什么,她终究是我的亲奶奶,不管他是不是接受,那都是一个事实。我就不一样了,既然是孙辈,她又对我很好,所以一切都显得很自然。只有我那个可怜的傻妈,每次都像是做贼一样的和她见面,还以为我爸我不知道……” 无论如何朱家佑如何费力地想要向我说明,在朱猛的心目中,汤茵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但我的心里还是闪过一丝悲哀,替汤茵感觉有些不值。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追踪到汤茵在什么地方。朱家佑虽然说了谎,但有一点儿他却说对了,他的确给汤茵打过电话,那也是汤茵接的唯一一通电话,她当时就在公交车上,虽然还不确定是哪一趟公交车,但有了这个消息,我们应该能马上从公交集团的实时监控中,查找汤茵的下落。 “另外一个状况或许你应该留意一下,”电话那头的林子听起来很认真,她很快说出了一家酒店的名字,随后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有一个叫冯铃的人登记入住了。我认为可能是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未完待续。) 五十.追踪 “我们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頂點小說,”就在我给林子打过电话,让她拜托所有的人追查汤茵下落的之后,朱家佑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只是我们家的人看起来秘密更多了一些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对不对?照理说,我妈原本的生活应该更好一点儿的,可她的性格太过固执了,才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看着这个被苏阳称为纨绔子弟的男子,颇有些意外,他远比他自己表现出来的有深度,“关于你的母亲……你觉得她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妈就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而且从来不顾后果的。”朱家佑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颇有几分伤感,“要不是我爸那么包容,恐怕所有的事情都会失控的。谁知道她冲动之下会做什么事情?眼下要担心的不是她会怎么样,而是她会从什么地方下手?” 朱家佑过于乐观了,我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她不会……去找苏安琪了吧?我感觉自己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真的会那么冲动吗?眼下只能朝着最坏的结果考虑,所以在询问过每次汤茵喜欢去的地方之后,我带上了朱家佑,一起赶向她最喜欢去的那家购物广场。 一路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了他们家平日里的生活,大部分的事情都如我们所料想的一样。不过有些事情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比如说之前我们一直都认为,汤茵是为了想要在朱猛的公司里工作,所以才辞去了自己原先的工作,可没想到汤茵是在生下了朱家璇之后,由朱猛出面辞去了工作,随后被安排到朱猛公司工作的。更奇怪的是,汤茵原本打算照顾孩子上了学之后才工作,没想到朱家璇不满半岁,她就被朱猛拖去上班,孩子交给了奶奶和保姆照顾。 “为什么?一般情况下……丈夫在能养家的状况下。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全身心照顾自己的家庭啊?”我好奇地问道。 坐在我身边的朱家佑叹了口气:“那可能是我爸太清楚我妈的能力吧?毕竟两个人……受教育的程度不一样。很自然能力就有大小。我妈虽然是个急脾气,可是在有外人的状态下,都能表现得非常优秀……再者也有可能是,我爸不太放心我妈一个人吧?老一辈人的感情就是那样。不怎么说出来。可总得找一个表现的方式。”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庭组合。汤茵被动地爱上了路赫,我认为大概是因为对丈夫的不满,所以才会让她把全部的精力都转到了对那个被虚构出来的路赫身上。如果路赫一直在她身边。她未必会爱得那么长久。爱情对女人而言真是太重要了,可汤茵显然已经爱到失去了理智,我担心冲动之下,她会不会真的要靠自己单枪匹马做出什么傻事。 林子那里很快传来了消息,汤茵的确是上了那趟公交车,随后在靠近市中心公园的地方下车了。不过接下来的工作,就需要我们自己去完成了,因为那附近涉及到管理区域的问题,还有一些地方并没有安装监控,要想从人海中将她找出来,同样不容易。 而自从上一通电话之后,汤茵就已经将手机关机,似乎并不希望我们找到她。原本轻松的朱家佑,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询问一番之后,正如我之前所预料的一样,就在十几分钟前,汤茵曾经来过这家购物中心的咖啡店。不过她只是打包了一杯咖啡,随后就离开了。再三询问店员之后,我们也没有得太有用的消息,只知道汤茵的表情看起来很凝重,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她一直都在走神。连找的钱都差点儿忘了。”服务员一脸好奇地望着我们,却因为自己的职业素养而没有继续询问,“她还问了我们,曾经跟她一起来过的那个黑衣女人是不是来过……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如果不是每天出现,我们是不会留意来往这里都是些什么客人。” 根据她的说法,汤茵是在离开店之后,再度从路边打了辆出租车离开的。朱家佑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还真是我的亲妈!这也太任性了吧?好吧,你既然是神探,那就猜猜看,她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 不用问,她的心中肯定也有不少的疑问,想要从苏安琪那里得到答案。既然凌风已死,她还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呢? 我不安地想到了那种可能性,事实上我在竭力避免那种不安的猜想。所以当我提到萧雅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看到朱家佑的表情也显得十分不安。他显然并不愿意多提,但过了一会儿才道:“不错,我妈的确认识萧雅,很多年轻都认识,你不会是……” 是的,那是我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同样身为演艺圈的名人,萧雅不可能不认识苏安琪,虽说眼下萧雅并不在国内,但萧雅的那些团队还在,汤茵极有可能利用这些人,确定萧雅的位置之后,再拜托她找到苏安琪。 “天哪,你在想什么呢?”朱家佑的表情同样不安起来,他显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连声道,“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小雅姐不在国内,我妈去找她有什么用?而且之前你也提到过……” 但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我们只能赌一把,总比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好。当我们赶到萧雅家里的随声附和,就听到了里面吵闹的声音,还夹杂着汤茵近乎绝望的哭叫声。 等我们飞快地赶去的时候,里面的哭闹声似乎安静了下来,接着就听见房间里传出两声沉闷的声响,接着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从里面飞奔而出,口中大叫着救命。(未完待续。) 五十一.急转直下 “什么状况?不会是……”朱家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的表情,“不好了!” 因为大门是紧锁着的,而我们必须要等里面的人开了门才能进去。⊥頂點小說,那个已经吓得失去理智的助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回过神来,替我们打开了门,可因为惊恐过度,她费了半天的力气,却抖得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只是指着大厅一个劲儿地大叫着。 快步冲到客厅,里面的状况让我们大吃一惊,同时也让我们松了一口气,除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之外,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房间里到处都是被损坏的瓷器碎片,根据躲在一旁发抖的助理说,这些都是汤茵一个人的成果。 “她以前也来过这里,萧雅姐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所以我们也没有拦她。没想到她到了这里之后,就让我们马上跟萧雅姐联系……你们也知道,雅姐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尤其这个时间,国外可能是深夜时分,她更不可能拿着手机,打了半天的电话,座机无人接听,手机已经关机。没想到她就发起了脾气,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都给砸了。” “这些碎片你们清理一下。别的东西我们都会赔的,只是……这里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小雅姐了,要不然她得有多伤心?说不定还会怪你们惹了麻烦。”朱家佑很快松了一口气,他扫视了一下房间。接着问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妈去了什么地方?” “从后门出去了。”助理略带感激地望着朱家佑,连声道:“放心吧,就算是小雅姐知道也不会发脾气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体弱而且身是还带着伤的汤茵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我们的追踪再度失去了方向,因为就在我们追到后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巧妙地挂住了,不用问,这必然是汤茵怕我们找到她,才会特意那么做的。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马上找到她。她接下来还会去什么地方?再惹下什么麻烦的话。我一个人可真处理不了。”朱家佑一脸苦笑道。 无论如何都得确定她的下一步动向,否则我们只是在她的后面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结果的。果然,在几位助理的尽力回忆之中。她们提到了一个地名。那是一家知名酒店的名字。每次萧雅招呼自己比较重要的朋友,都会安排到那里住下。而那个扬名国际的影星,也的确住过那家酒店。 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汤茵就好像突然转变了策略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我几乎不敢相信,她接下来还会如何疯狂? 不过,当我第二次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会有错的,那家酒店似乎在半个月前改了名字!难道是……之前林子提到的那家酒店吗?就在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前,有一个冒用冯铃身份的人住了进去。 马上给林子打过去电话,确定了那个女子订下的房间之后,这一次我留下了朱家佑,同时给冷敖打了电话,让他火速赶到那家酒店,以便协助我的工作。 那家气派的酒店外面,提前到达的冷敖一脸不解地望着我,皱眉问道:“你确定只有我吗两个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如果万一我们……” “没有万一,我们要拼尽全力去试。”我瞪了一眼冷敖,同时也在替自己打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汤茵再出状况,只是我们却不太明白,那个可疑的人到底是谁? 在亮明我们的身份之后,确认就在十几分钟前,的确有一个女人要找冯铃,只是那间房子居住的客人拒绝了她的拜访。可看起来已经火冒三丈的汤茵,完全不听他们的解释,从楼梯快速跑了上去。我们赶到了十楼,那也就是使用冯铃的名字订下的房间。 那是一间开着的房门,而随风摆动的窗帘,让我们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进去之后,才看到汤茵有点出神地坐在窗边,望着窗户发呆。 “她就那么出去了……我以为她是因为羞愧自杀了,出想到她居然是飞走了,就像是张开了翅膀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一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汤茵眼睛愣愣地望着我们,接着递给我们一个杯子,笑道:“不过,我知道还是我胜利了,因为我得到了她的指纹,还有录音,只要我们有了这些,你们早晚都会抓到她的对吗?” 冷敖很职业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证物袋,将那些东西一一收了进去。而汤茵很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我出声之后,她才淡淡道:“不会有错的,之前从这里出去的人,就是苏安琪。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怎么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我好奇地望着她,照理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应该比我们的行动更快才对。 “因为我曾经来这里见过她,也曾经看到过她和萧雅在这里。苏安琪是个很挑剔的人,每次都会住在同一个房间,换了别的房间就会睡不着。我以为她当时是故意那么说的,没想到她还是在这里出现了。”汤茵显然还没能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呆愣的。“可我不该来的,原本我以为,我已经能做到什么都不怕,可没想到我还是担惊受怕了。家佑呢?猛哥呢?你们追到这里来,有人保护他们吗?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凌风果然很厉害,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直到听完那段录音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汤茵会那么惊恐,那里面提到了凌风代理的身份,而且还提到了凌风从那个组织里得到的帮助。 “你听说过榕树吗?”那段录音的一开始,就是一个婉转的女声在细细地诉说,好像在说一个完全跟自己无关的故事,只是那声音让人从心底里开始冒冷汉,“那是一种极壮观、极美的植物,而且常常会是一座庭院里面最美丽的风景。”(未完待续。) 五十二.隐秘 那是一个动听的声音,美妙而又宛转,那声音说出口的时候,显然有那么一丝激动,不过她显然在尽力压抑自己内心的不安,所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冷酷。 汤茵显然不清楚她说那番话的意思,出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什么榕树?我要谈论的不是这个,你千万别想着要转移话题……” “你不会明白的……痴心的傻瓜。”那个声音里多了一丝轻蔑的味道,她云淡风轻地咂了下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真的以为男人靠得住吗?不过也难怪,如果不是你那么痴心,我也不能利用你不是吗?你以为的路赫真心爱的是你一个人,可那只不过是我们给你杜撰出来一个人,真正的路赫,早就开始了自己逍遥的生活,而你,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应该感谢我,难道你不是很熟悉我们杜撰出来的每一封邮件吗?……” “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他已经死了,他的死也跟你们有关不是吗?”汤茵很生气,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显然底气不足,就连质问的语气也显得那么苍白。 “恩,你说的不错。”苏安琪冷静地点了点头道:“为了达到目的,我们会尝试做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包括除去所有的障碍。路赫是一个太过聪明的人,他知道我是谁,所以早晚我们都会除去他的,只可惜,没等我们动手。他就出了意外……所以,你如果想要抱怨的话,已经迟了,而且当年的那个凶手也早已经死了。这一点儿,你找来的方晴不是很清楚吗?” “不会的。不可能那么巧合的。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眼下你们还想要做什么?你们不打算放过我是吗?”汤茵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连舌头似乎都在打颤,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勉强。 “你错了,我们只是利用可以利用的人。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就是榕树,靠自己的力量只能在地下前行,所以我们只能借助于别人的力量。让我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依靠……一旦找到了那个合适的寄生地,他们就会不知不觉地蚕食掉原本的植物,而且逐渐扩大自己的影响,成为一处美丽的风景……”那个婉转的声音变得有点儿低沉。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怖。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显然已经处于高度紧张的汤茵被吓呆了。她尖叫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你说什么呢?难道说……真的是那样?凌风就是你们看到的第一个代理人,那么第二个呢?不会的……你不会真的朝着我们家下手吧?” “我说过了。他们只会寻找合适的代理人,然后再发展壮大。是人都会有**,只要有**,都会被他们利用的。你自己不就是这样吗?我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过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悄无声息地把你们控制住,然后再让你们死心塌地地听我们的指挥,可是没想到,那个好事的女孩子居然又出现,还有那个……我不忍心伤害的小伙子……啧啧啧,就算我的心再怎么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破坏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那个声音变得小了起来。 汤茵口中念念有词,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们能想象得到,那个女人必定做了什么。接着我们听到了窗子被推动的声音,接着,就听见汤茵一阵尖叫,还有那个女人消失的狂笑。 “她……就那样从窗口跳了下去,我以为她是做什么傻事,哪知道她居然飞走了。”汤茵惊魂未定地回过神来,望着我们道。 在通知了秦鸣这里的状况之后,冷敖在一旁取证。那个女人虽走得很匆忙,但她好像早就有备而来,这里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甚至包括换洗的衣物,好像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休息而已。因为这里是酒店,所以要想取走dna样本也没那么容易。 “这么说起来,我都做了些什么呢?我的家人们……这么说起来一辈子都要生活在不安之中对吗?”汤茵显然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望着我道,“你们查过凌风了吗?我真的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杀?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认定……” “我们会进一步调查的。”事情当然不会如我们所料的那般简单。凌风对他们而言,应该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或者说已经失去了可以再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绝情,那么下一步的?“你去过萧雅的家里,难道说萧雅和苏安琪认识吗?” “我只知道她们曾经见过几面,其他的并不知道。”汤茵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她抹了一下自己的,叹了口气道:“我只知道,萧雅曾经还是很喜欢她的,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这也难怪嘛,女人之间的友谊原本就很脆弱。” 苏安琪再经过这一次惊心动魄的逃亡之后,恐怕一时间不会再兴风作浪,就算要试探我们的动向,也必然只能是悄悄地进行。那一段录音我们保存了下来,但里面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虽然她提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可表面上的证据却不能将她牵扯其中。 “我是不是太傻了?居然被他们耍了那么久。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人,可没想到却会被人利用。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做那些傻事?”苏安琪有些无奈地抹了一下眼泪,叹了口气道:“凌风的确提到过,这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可那个时候的我,却认为她不过是在危言耸听,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关于凌风的家人,汤茵提到了一个名字:陈建业。那是凌风的幼子,也是一直都在国内协助凌风处理公司事务的人。只怕此刻他已经从另外一个城市赶回来,处理凌风的后事。至于其他的家人,自然也会陆续赶来。(未完待续。) 五十三.推测 苏安琪和汤茵对话的时候,很显然是有所准备的,她似乎在发泄自己许久被压抑的感情。←頂點小說,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下手对付汤茵,这不太像是她的性格啊?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会除去所有对她不利的人,那为什么偏偏会对汤茵说这些话呢? 最让我觉得不寒而栗的,是她说的那些内容:她的背后还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而她似乎也只是那些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眼下她对那些人而言,似乎还有利用的价值,可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就只能像是凌风一样,弃子的结果只能是被毁灭!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汤茵故作镇定道,“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吗?我不认为他们有那个胆量!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当众行凶吗?” “谁能说得准呢?你难道忘了凌风的悲剧吗?要担心的是你的家人,是否真的会被卷入到这场无情的斗争之中。他们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更强大。”我望着汤茵,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而我,在消化掉这些信息之前,却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完全恢复过来。苏安琪还在国内,但是我们去没有能查到她的消息,不过谁能猜到她下一次会怎么样卷土重来?汤茵太过冲动,恐怕已经让他们有所警惕,那接下来呢? 关于那家药厂,就算是到了现在,除了朱猛提供的那些消息之外,汤茵再也说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一切都是为了抢占眼下的市场?还是为了那个药方? 连汤茵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凌风为了阻止朱猛注资那家药厂,花了不小的力气,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朱猛肯定早就放手了。至于汤茵本人,恐怕除了为路赫之外,并没有第二个理由支持她坚决要注资到那家工厂。而眼下随着凌风的去世,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悬念。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个美丽的错误,那么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是要把我抓起来吗?还是找到那个始作俑者?我认为你们不可能找到她的。”汤茵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疑问。 与此同时,刘雨的调查基本上也告一段落,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并没有那么乐观。但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那家药厂的确发现了一张秘方。至于秘方是否真的有效,就只能等实验室给出结果之后才能出结论。但那家药厂的负责人也承认说,可能那张药方存在着夸张的可能性,毕竟那张所谓的古方。也只是那家药厂的先人从某本古书上抄下来的。根据保存字迹的材料来看。应该是清朝中期。也就是那家药厂的前身初建成的时候发现的。 “那他们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皱了下眉头,苏安琪那双过于沧桑的眼睛再度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刘雨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们早就知道他们的用意。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 “只能找到他们,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刘雨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明知道我的决定可能会让他不开心,但我依然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或许还有更好的方式。”电话那头的刘雨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歇斯底里的阻止,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不如你明天去参加凌风的葬礼……我们也会派人去的,或许在那里,你会有所发现的。毕竟她是个精明的老太太,肯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 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盯了一天的电脑,林子的眼睛变得红红的,她看到我之后,确认我毫发无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可真是吓死我了!幸亏你们都还好!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们接触的可都是有天有脸的人……” “请问是方警官吗?”林子的话还没有结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一群人将话筒对准了我,想必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记者,他们很快围了个半圆,“请问对凌风突然去世您有什么看法?她是自然死亡还是谋杀?请问……” 七嘴八舌地询问,让我变得头晕脑胀。林子吓得躲在了镜头的后面,低声道:“天哪,这些人的鼻子还真灵,怎么都追到咱们家楼下了。” “要不人家能吃这碗饭吗?”我低声道,同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对着那些人道:“就目前的一切而言,我只能说六个字:对不起,不知道。我们警方尚未接到凌风家人的报案,也没有收到其他的申诉,所以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不便发表任何评论……” “可是曾有人看到过凌风和自己的助理被人在路边发现,而且看他们的身上似乎还有被人打过的痕迹,你不是也去了现场吗?”其中一个留着长卷发的女子连声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你只是听说,有证据吗?我不能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所以也请你们注意自己的职业素养,不要以讹传讹。凌风的过世,我想对所有热爱她的人、尊敬她的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在这一个悲痛的时刻,也请你们尊重一下死者,不要发表任何没有经过证实的言论。” 那些人面面相觑,而我则借着这个机会,拉着林子快速杀出了包围之中,挑了一个近道飞奔回到家自己家里。 “这么看起来,明天应该很热闹啊。”林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找到这里来的……” “或许是有人希望利用这些人,能得到一些线索。”我叹了口气,不管那个藏在暗处的是什么人,他都太狡猾了。“可能他们也只是在试探,看我们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借助记者,不正好显得光明正大吗?”(未完待续。) 五十四.巧遇 打开电视,果然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凌风死亡的消息,就算是她的家人想要不声张都变得不可能。●⌒頂點小說,而有关凌风的身世,也全部被挖掘了出来。但完全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几乎可以说是对凌风的赞颂纪录片,里面提到的是她对丈夫始终不渝的忠贞,临危受命担起了家族的大业,同时又利用自己的出色的文笔,造就了文艺评论界的神话……除了精明干练这四个字之外,似乎外界更为认同的,是她的刻薄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盖棺定论吗?不知道是谁这么会拍马屁,之前不是有不少人的都对凌风恨得咬牙切齿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把她捧得这么高了?”林子有些困惑地望着电视。 “因为总有一些人有投机心理,为的就是利用这样的机会,来抬高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我看了一眼林子,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凌风也的确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以及让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品鉴赏能力不是吗?这些也都是公认的。” “只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她的家人会怎么处理这些企业?会推出下一个继承人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她的家人一直都藏在她背后对吗?她会做好下一步的安排吧?”林子躺在床上,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她肯定早有安排,眼下我只是担心,她的继任者会怎么做?那些势力是不会轻易罢手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拉了一下被子蒙上了脑袋。此刻一抹说不出来的忧虑涌上了心头。我很好奇。当年的凌风是如何被那些人利用的,难道真的会是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吗?“或许,明天一切就能找到答案吧。” 葬礼远比我们想象中要隆重得多,一大早我们就从电视上看到了率先赶到现场的记者们拍出的画面,礼堂周围早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圈,还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赶来的吊唁凌风的。不过在我看来,其在有不少人完全就是在利用这一次的机会,以求得在媒体上露个面而已。 一直在葬礼上忙活着是几个严肃却有些陌生的脸,据说三个人都是凌风的子女,只不过他们平日里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因此也显得异常低调。 直到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广场内。所有人的目光才都被吸引了过去。我迟疑了一下,那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来参加葬礼,反倒像是在红地毯一样。墨镜遮住了他们的眼睛。让我无法判断出他们的神情。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绝对是一对能吸引人目光的男女。 “那就是陈建业。是不是很意外他居然会那么年轻?实际上他也差不多五十岁了,比朱猛小了两岁。”林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身边,眼睛同时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继续道:“不过他却是冯总最为得力的助手,也是指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呃,应该算是未婚妻吧?冯总一向不喜欢那个女人的,可因为陈建业特别喜欢,所以冯总也没有特别的干涉,只是不许他们结婚。” “恩?”我愣了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状况?“你真的确定你说的就是……他们家的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你应该好奇的是这位陈公子的身份,而不是他为什么不被允许结婚,反正他早就宣布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生孩子,所以对家族的其他人而言,是最好的接班人,毕竟之前冯总一直都更喜欢将业务交给职业经理人处理。”林琳在边上低声道,同时清了一下嗓子。 在整个葬礼上,很显然林琳才是负责全部内容的人,她虽然只是凌风的保镖兼助理,但显然她担任着极为重要的任务,凌风的那些子女,显然对她很信任,唯独陈建业除外。在询问过一切安排事宜之后,我看到他特意把林琳拉到了一旁,似乎还有话想要问。 也就在这时,那个原本戴着墨镜的女人,摘下了眼镜,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对自己的形象极为爱惜的人,认真修理过的指甲,保养得极为细致的头发,以及脚上那双看起来极为舒适的高跟鞋……高跟鞋?不会有错的,当她留意到我在注意她时,她有些不安地转过身去,迈步朝一旁走去。 不会有错的,走路的姿势!她就是进入凌风房间的那个假护士!几乎顾不上多想,我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了?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那是一个发嗲的声音,说话的时候能让我感觉她的舌头有点儿大,在嘴里不停地翻腾着。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望着她,眼睛死死盯着她。虽然隔着眼镜,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内心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安。 她愣了一下,似乎对我的问话颇为不满,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那也是有可能的吧?我是建业的秘书,凡是他出现的地方,我都会去的。可能你在电视上见过我……” “不对。应该就在之前不久,”我毫不放松地继续问道,“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你,同样的身材,同样的走路姿势,虽然我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但我能肯定,你就是杀死凌风的那个假护士……”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凌风是我的准婆婆,我怎么会杀了她?你不会是想破案想得要发疯了,才会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吧?”那个女人带着几分不屑的表情道,不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看起来很镇定。 我恍惚中有一种感觉,的确是我认错了人。可不会有错的,她的身上还带着那天的味道。就算是巧合,也不太可能会那么巧的。我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不会有错的。真是没想到,你还能如此大方地出现在她的葬礼之上,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这句话让她的打了个冷战,她只是瞪了我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另外一边,躲过了我的观察。(未完待续。) 五十五.会面 “建业,你可算是来了。¥℉頂點小說,”那个女人突然娇呼了一声,完全没有理会这是什么场合转身扑到了陈建业的怀里,她娇滴滴道:“这个人是谁啊?也是你们家的什么远房亲戚吗?她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她对我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啊?一个劲儿地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就说过,你不应该带我来这里的……” “你是哪家媒体的?请尊重一下家属。”陈建业拍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肩膀,随后一脸敌意地望着我道,“今天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场合,如果……” “我是警察。”我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努力地想要避开旁人的目光,慢条斯理道:“如果你们不想引起了那些媒体从业者们的留意,是不是应该小声一点儿?” 陈建业愣了一下,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点了下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我母亲曾经提起过的那个方晴。真是奇怪,难道她之前找过你?就算是她曾经委托你做过什么事情,但人已经去了,所有的事情都不算数了。你如果是来表达自己的哀思,我很感激。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为难心儿?她是我的爱人,而且我认为她就是我们家的一分子,所以……” “所以你才更应该证明她的清白不是吗?”我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询问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看起来云淡风轻,“既然你们彼此都很在意对方,那就更应该清楚。如果被我们怀疑那是多么严重的指控?所以我想要知道,昨天下午你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是否曾经去过医院?而且,我更为好奇的是,你的职业是什么?” “昨天我一直都和建业在一起。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是一位保健师,不过现在只负责照顾建业一个人。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还有什么需要我继续解释的吗?”她摘下了眼镜,脸上多了一丝挑衅的味道。 陈建业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但他很快点了下头道:“她说的不错,昨天我们一直都在一起。还是大姐他们通知了我母亲去世的消息……” 一切回答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而且陈建业摆出了鲜明的态度:那个女人才是他心中所爱。所以就算我想要追究,也只能在查到确切的证据之后。才能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朱猛虽然人在葬礼之上。但看得出来他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什么,如果不是林琳经常出现在他身边,只怕他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而王立然也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看得出来王立然似乎一直都忧心忡忡。 我尽量选择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想要看看那些神秘的人物是否会出现。也同样好奇苏安琪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是一个懂得收敛的人,在我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出现。甚至还有可能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直到苏阳出现的时候,我才猛然间回过神来——是的,他们已经有了最新的代理人,那个人就是苏阳!他的出现果然还是引起了一阵轰动,陈家的人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对他的态度显然也多了几分亲热。 朱猛似乎和陈建业单独聊了几句,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王立然似乎和那个被称为心儿的女人握了一下手。他们之前似乎并不认识,在旁人看来,他们似乎也只是礼节性地招呼了几句。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他们很快又各自离开了。 除了苏阳之外,我再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人,直到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们早就藏在人群之中,只是因为我们对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熟,所以才会被骗过。那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语道:“你们不会真的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这里,等着守株待兔吧?” “花非花?怎么会是你?”我惊呼了一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一直都瞪大了眼睛,却始终没有留意到他会出现。直到转过身去,我才意识到,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个身材看起来略为壮实的女孩子,她那张妩媚的脸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发麻,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怎么这身奇怪的打扮?”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偶像就是妙手空空儿吗?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他可是一直都没有人分得出来是男是女,我也是一样。能看到你惊讶的表情,还真是我的荣幸。”他有些夸张地捂住嘴低笑道。 想不到从他的口中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了他一眼,缓缓出声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太夸张了吗?说吧?你来这里是做什么?不会是为了看热闹吧?对了,她应该也算是你的前任雇主吧?难不成是因为难舍她的恩情,所以才会来这里?” “你这个小丫头,眼睛就是太毒了!我就是想要来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她的身上是不是还藏着太多的秘密?”他慢条斯理,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不过你不会明白的,她还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最起码,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这会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尽量压低声音问道,这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到时候你自然会懂的。你不也是个读书人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惺惺相惜这句话吗?我说过了,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传奇,而我也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似笑非笑地说出这些话,随后将目光盯在了陈建业的身上。 “等一下。”我出声留住了他。不远处的秦鸣显然也有些疑惑地望着我们,所幸的是花非花女子的装扮,让人以为我们两个在搭话,“凌风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对吗?关于她,你都知道些什么?”(未完待续。) 五十六.渊源 “不可说,不可说。●⌒頂點小說,”花非花的眼中多了一抹轻雾,他缓缓道:“我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从来不会自降身价。原本我以为只是举手之劳,帮她一个小忙,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在你们的眼里是一个邪恶的人,但请相信我,我有自己的原则,而且我也会用自己的行动,向凌风证明,她绝对没有看错我!可眼下的事情,除了你之外,恐怕再没有其他人能帮得上她的忙。” “你是说凌风吗?她还有什么……求人的地方吗?”我好奇地问道,在我的印象里,花非花是一个极为稳重的人,并不会轻易求人。 “有一句话叫狡兔三窟,我相信像她那样狡猾的人,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他递给我一个用纸包好的东西,他十分淡定道,“你还是查一下看吧,我相信咱们两个得出的会是同样的结论。凌风的确是个聪明人,就算是男子,也未必会有她那样的智谋,幸亏我当初是改变了主意,要不然,很难想象当时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恩?”他说这番话似乎还有什么深意,等我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却不见了踪影。而我,现在并不打算解开那个谜团,所以把他递给我的纸团塞到了自己的包里。 “怎么了?”秦鸣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叹了口气道:“看你的样子,是看到了什么人吗?刚才跟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一个熟人。只是见过几面。”直觉告诉我,在秦鸣的面前说出花非花的身份并不是件合适的事情。所以,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很快将话题转到了陈建业身边的那个女伴身上。 “那是一个叫如心的姑娘。我已经查过了,没有什么案底,你猜猜她是做什么的?”秦鸣低语道,还卖了个关子。 “千万别告诉我,她也同样是出身中医世家,我只知道她是一位保健师。”我低声回道。 秦鸣看了我一眼,摇了一下手指道。“还真是让你说着了。她的确是出身中医药世家,不过这个世家指的是并不是她,而是她母亲的娘家。你知道杭州的庆余堂吗?” “你说的是……历史上那个有名的人物胡雪岩曾经开的那个胡庆余堂吗?”我下意识地搬出了自己的知识储备,同时有点儿好奇道。“你确定吗?可你说刚才那个女人叫如心……” “既然你知道胡庆余堂。那我们就好沟通了。”秦鸣故意卖起了关子。“当年的庆余堂,的确是胡雪岩一手创办的,而且利用各朝的验方。再加上‘戒欺’的金字招牌,从而将自己的店面做得相当大。不过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店主已经几易其人。我要说的,就是如心的母亲的祖父,曾经是胡庆余堂的伙计。当年他很不幸赶上了胡雪岩败落的时候,虽然学得也只是个半吊子,但开几个草头方,看点小病还是可以的。只是到了如心母亲这一代,他们弃医从文,做起了别的工作。这个如心却好像对医药很感兴趣,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医科大学,学的恰好就是医药专业。所以我认为她的出现,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秦鸣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都很同意马上对如心进行调查,第一是看她昨天的行踪,第二是调查她的背景。而且,我的心底里也有着同样的念头,既然当年凌风执意不肯让她和陈建业结婚,必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正如我们之前得到的资料显示的一样,陈建业果然还是一个有过去的人,他虽然处理的事务他跟医药无关,但根据账面上的显示,的确有几笔很大的款项从他那里进进出出,签字的人都是那个如心。 “是不是说明这两个人的关系的确不一般?”电话那头的林子有点儿小兴奋,她继续道,“而且我还查了一下她的出入境记录,几乎每个月她都有飞往欧洲或者是美国的纪录,所以我认为,她很可疑。” “再继续调查一下陈建业。”我很好奇的是陈建业的年龄,以及他的真实身份,照理说,凌风就算是再怎么偏爱自己的幼子,也不大可能把这么大的产业完全交给他处理吧? 回到办公室,打开那花非花递给我的那个组团,让我吃惊的是,里面分别是有几根头发,不仅包裹得完好,而且下面还带着毛囊。我虽然还不太明白花非花为什么要交给我这些东西,但想必他是查出了什么。我顾不上休息就直奔冷敖的办公室,希望能尽管查明结果。 一天之后才能有结果,就算冷敖跟我同样的着急,也只能尽力帮忙而已。我的心里却有些捉摸不定,却不太确定那会是哪两个人的? 就在我们对如心的调查刚刚开始的时候,汤茵在朱家佑的陪伴下出现在我们的办公室,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哀愁,看到我们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们吓了一跳:朱猛又重启了自己的注资计划,而且更让她担忧的是,那会是他原先决定出资的一倍。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接受了这个计划,就等于我们会吞并那家药厂。”汤茵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安,她淡淡道:“照理说,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合理的并购计划,我如果经营状况良好的话,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利好。可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所以我想请你们调查一下朱猛,看是不是有人在他的背后煽风点火?” 汤茵所指的那个人,自然就是由凌风的助理摇身一变成了朱猛助理的林琳,除了她之外,似乎再没有第二个人曾经近距离地跟朱猛接触过。 “那么朱猛怎么说?我记得他是亲口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停止这项注资计划的。”这样的回答也让我颇为奇怪,这会是那个很在意自己家人安全的朱猛做出的决定吗?还是说那些人改变了计划?打算放朱猛一把?(未完待续。) 五十七.失控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在我看来沉稳的朱猛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刚愎自用,更何况凌风才刚刚去世。…頂點小說,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朱猛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那是之前他曾经留给我的号码,而且曾经说过,不管我何时打电话,他都会接通的。林琳也不见了踪影,根据汤茵的说法,她一直都守在在朱猛的身边。是我们弄错了?还是真的又有一股我们看不见的势力卷了进来? “照理说林琳不太可能让自己卷入了这样的危险之中,她是个聪明人,而且也会有自己的判断。”面对迟疑的汤茵,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除了这些之外,朱猛这两天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说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能有什么人?我看他真是中了邪!昨天从葬礼上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儿。总不能真的因为那个老太太,就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吧?他是那么愚蠢的人吗?只能是那个叫林琳的女人给他灌了什么**汤。”汤茵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她责问朱家佑道:“你不是说那个王立然要一起过来吗?人呢?他怎么一点他都不着急呢?” 正说着,王立然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他朝着我们点了下头,又跟汤茵母子打过招呼之后,困惑地问道:“来这里……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公司看起来一切正常,而且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才刚刚见过朱总……” “好吧,人我是找来的,剩下的事情还是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朱猛到底想干什么?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咱们可得说好了,既然我报了案,接下来你们就得给我一个说法……”汤茵很显然急眼了,就连说话都变得毫不客气。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做过不少事情,只是因为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所以我们对她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可就汤茵目前的状况来看,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变得有些抓狂,随时可能会让她再度失控。 朱家佑显然有些无奈。他很快把汤茵拉到了会客室。只留下王立然在这里。王立然是朱猛的秘书,自然对他的举动十分清楚,所以当我提出之前汤茵说出的疑问之后,他低下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只是个秘书。所以只要是朱总的命令。我一向都是执行的。而且大概你还不太清楚吧?现在陪在朱总身边的就是林秘书。她已经接手了一部分工作,而且看朱总的架势,是打算对她委以重任的。比如说这一次的谈判。我几乎是毫不知情,由她陪着朱总去参加了这次极为重要的会议。” “那么昨天呢?最起码昨天你应该守在朱猛的身边吧?他都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把你能想到的事情,都跟我说一遍。”我很认真道。 王立然用手指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昨天我记得曾经看到过你,当时朱总也在那里,见过的人的确不少,而且跟每个人都说过话。要说时间稍微有点儿长的,就是陈总了,也就是下一任陈氏集团的总裁……我想这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吧?听说昨天在律师宣读过遗嘱之后,陈总已经接手了所有的工作。不过我不太确定,你要问的是不是这些东西?除了这些之外,我并没有留意到还有什么值得我特别留意的东西。” “他们之前认识吗?”这还真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照凌风和汤茵的说法,朱猛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所有的事情他都完全不知情。 “见过几次面,肯定是认识的。”王立然的脸上多了一丝微妙的表情,他皱了下眉头道:“不过在公众场合,他们总是会打招呼的,看起来却像是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昨天葬礼结束之后,朱总的情绪似乎就有些不太对劲儿。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他虽然不太喜欢凌风,但是对她的离去还是颇为伤心的。” 这句话回答得相当巧妙,也颇耐人寻味。不过也仅限于让我们自己去琢磨那话中的意思罢了。我能感觉到,王立然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还闪着别的东西。 “至于你们提到的注资计划,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商人的本性就是为了逐利啊,难道你们连这点儿都忘了吗?”王立然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询问有几分不满。“不过夫人也真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毕竟当年陈总在酒局上提到那家药厂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表示对那家药厂很感兴趣,那是一个前景很被看好的药厂,其实就在朱总提出注资计划的时候,已经有五六家公司同时向那家药厂提出了合作计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后来都撤回了计划书……可能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这句话让我又狠狠吃了一惊,之前凌风说过的那些话,再度让我不寒而栗!我假装经意地问了一下那些公司的名字,随后皱眉问道:“那这么说起来的话,是不是陈建业也有意插手那家公司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那件事情吧?更何况那次参加会议的人,全部都是有意于让公司转型的负责人。”王立然郑重其事道:“作为一个秘书,我的工作就是执行命令,而不是参与整个计划的制定,也不可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所以,如果您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倒不如亲自问一问朱总。不过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去了那家药厂,按照约定的时间,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就要签定计划书,随后第一笔钱就会投入……” “你说什么?难道他真的疯了吗?真的决定把钱投到那家工厂里?细节的问题不是都没有解决吗?他为什么会那么心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汤茵显然一直都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她的脸上变得相当难看。(未完待续。) 五十八.巧合 不等我们做出回应,汤茵像是疯了一样地朝外冲了出去。←頂點小說,幸亏尾随而来的朱家佑反应还算是机敏,先是一把抓住了情绪已经近乎崩溃的汤茵,随后朝着我们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汤茵拉到一旁,慢声细语地哄住了汤茵,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先行赶过去,看看所有的事情是否还有挽回的可能。 “我是不是也得马上赶过去?在没有交出自己的权力之前,我还是朱猛的秘书。”王立然颇为不安地开口道。 我拦住了准备离开的王立然,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在葬礼之前,是否认识那个叫心儿的女人,两个人是否从前有过交往? 这个问题的提出,让王立然的反应很是古怪,他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颇为尴尬,过了一会儿才愣愣地开口道:“这么说起来你真的是在问……我们的确之前见过面……不只是在工作场合,而且还曾经……这么说吧,我喜欢她……只是年龄差别太大,她拒绝了我。” “什么?”他的回答把我吓了一跳。那个女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应该和王立然的年龄看起来差不多。“你能把和她之间的事情……说一遍吗?不要有任何的隐瞒,这可能关系到所有人的命运。” 王立然先是一愣,他很显然并没有太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还有可能会认为我太过于小题大做了。直到我再三肯定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他的表情变得很为难。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同在商场中。总会有交集的时候。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陈总的女朋友,我们两个聊得很开心,可直到那次宴会结束之后,我看到她跟陈总上了同一辆车……直到后来我向她表示自己的好感,她才告诉我说,如果她再年轻十岁,或许会考虑我的提议。不过我认为她只不过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罢了。不过那也是我第一次的爱情,真心爱上一个女人……就那么夭折了……”王立然很少有如此坦白的时候,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变得很认真。说的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你并没有对我说出全部的实情。而且一直都有所隐瞒。”我郑重其事地望着王立然,他果然是个圆滑的人,“葬礼那天,我亲眼看见你们和陈建业说话了。而且在说话的时候。你和那个叫心儿的人都在。所以我很奇怪。当时你们是否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他们谈话的时候,你是否见到了那个心儿?而且我想要提醒你一点儿的是,我们现在怀疑。那个叫心儿的女人,和凌风的死有关。甚至有可能,她就是杀死凌风的凶手?” 这句话瞬间起了作用。原本看起来还很平静的王立然,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连声道:“你说什么?怀疑她……不会的,在她的身上,可能会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缺点,甚至还有可能她会做一些离谱的事情,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说起来的话,难道朱总曾经警告过我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王立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吃力地望着我道:“朱总曾经说过,让我和兰如心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说那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可那个时候,我只是以为她是太有魅力,容易让人迷上她罢了……” 王立然有些站立不稳,后退了两步总算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一样,他松开了自己的领带,长出了几口气才又继续道:“天哪,我都做了什么事情啊?怎么她也会是……真的是危险人物吗?” “不会有错的。”林子的脸安多了几分揶揄的表情,望着他道:“有一句话叫色迷心窍,看起来你还真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了。不会有错的,那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因为我查遍了所有的资料库,都没能找到她,不过却在犯罪资料库里,有了一个很特别的发现……” 林子递来的是一个指纹,那正是不久之前从凌风西郊小院里面提取的指纹。跟如心的指纹是相配的。 林子看了看我们,目光在王立然的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后很认真道:“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像我们这座城市,包括全国大部分的地区,在采集身份信息的时候,同时也会录入指纹。但很奇怪的是,我们利用这枚指纹,并没有能找到心儿的线索,只找到一个……跟她的名字和指纹相似的人,但我并不认为那是真的,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年届六十。你们提到的那个女人,根据照片判断至多只有三十岁。” “你查到的人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我们可以利用的信息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王立然在一旁插话道:“不会有错的,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有二十多岁,她说自己如果年轻十岁……我猜想应该至多三十岁出头吧?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可没说那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毕竟女人还是经不起时间这把******的。就算是再怎么打扮,到了一定的年龄,还是会看起来很苍老的。”林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是在认为我是吃错了药。 “给我她的资料。而且我认为,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总是能查出一些线索来的。”我接过了林子递来的资料。 只要看看王立然的表情,就能猜到此刻的他有多么的崩溃,不过他还是勉强镇定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我再度提起陈建业的问题,他才插了那么几句话。 “这么说起来,他们每天都是在一起吗?还真是难得有钱人还能如此专情。”我故意放慢了语调道。 “你难道不知道,陈建业一直都在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明星企业家?据说年轻的时候他也是有心投身演艺事业……不过直到现在,也阻止不了他成为一个经常在媒体前面露面的企业家。那些不入流的媒体上,经常能看到他的各种消息。”王立然有些尴尬道。(未完待续。) 五十九.寻根问底 “看来我们的工作做得并不怎么好,我只是看着他有些脸熟,他一个经营企业的人,怎么能把自己的名声炒出去呢?”我故意假装好奇地继续追问道。【, “陈建业可是出了名的专情又多金的公子,虽然是围着他身边的女人不少,而且似乎总是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绯闻,而且他似乎也一直对那样的传言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人说过,他创造自己滥情的形象,只不过是为了混淆所有人的注意力罢了。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他身边一直都有如心。”王立然似乎在自嘲,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尤其是在商业谈判的时候,如心都会陪着他,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亲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兰如心,也就是林子搜出来的名字,原本这个姓氏就不太常见,再加上已经录入指纹,所以要想找到她原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根据那份资料上的内容来看,那位兰如心就住在市中心一处老旧的四合院内。就在林子给我们送来资料的同时,也委托了附近负责户籍的人们入户进行调查。前方很快传来了一个不感好的消息:那座宅子事实上已经被租了出去,每半年由中介出面将钱打到一个海外账户上。关于房主兰如心本人所有人都不知情,只知道她早年已经移居海外,从未在这些人面前露面,甚至包括当年签订合同的时候,中介见到的都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自称是兰如心的代理人。根据中介留下来的复印件,确认的房本还是上个世纪统计时候留下的资料。 “也就是说,那位老太太原本就像是谜一样的存在,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跟她相关的东西。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清楚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林子转达的信息颇有几分无奈,就连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的!除了我们之外。我还能找到一些能帮我忙的人。” “既然查不到。那为什么不去和她当面谈一谈呢?反正现在我们闲着也没什么事情。”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的确是我们出击的大好机会,只是不知道此刻其他人都在忙些什么呢? “说的不错!既然她生活在这里,只要还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我就能把她找出来!哼。跟我斗。她还差点儿火候!”一脸不服气的林子开口道,她的眼睛转了好几圈,突然眼前一亮。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接着就飘过来一句话,“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给你们带去胜利的消息!” 当我们准确地出现在兰如心面前的时候,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惊恐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才迟疑道:“如果你们不开口说话,我一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你们怎么会找到我?” “根据你的手机信号定位,说穿了只不过是借助于高科技达到的效果。”我晃了一下手里的资料,随后叹息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些问题了?” 居然没有陈建业的出现,这还颇让我有些意外。他去了什么地方?兰如心镇定自如,不过她的语气却显得颇为紧张,勉强笑道:“恩?你们还想要讨论什么问题?难道昨天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但有些问题,我们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一下。”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她不像是个遇事慌乱的人,而此刻的她的表现颇让我感觉有些意外,在那之前,我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道:“好吧,我们不如就先从你昨天的行踪开始说起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昨天都已经讨论过了不是吗?我一直都和建业在一起。你也知道,他是离不开我的……”兰如心的脸上闪过一丝警惕,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明还有几分不屑,她故意拉长了声音道:“你不会是想要跟我说,其实你也喜欢建业吧?我知道,他在别人的眼中,可是黄金单身汉,你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说谎呢?事实上……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确信,就在凌风被害的同时,你并没有和陈建业在一起。”我望着她,在她没有打算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开口的。 “你说什么?”果然,她的脸上现出一抹夸张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想你的记性一定不怎么好,昨天建业说过了,当时我们就在一起……” “可他却说了谎不是吗?”林子费了一番心思传过来的照片果然还是派上了用场,我把那张照片递到了她的面前道:“不过我认为,他替你掩护,当然也是为了替自己洗白。不过有一句话你还真是说对了,他还真是个多情的人。” 时间显示正是凌风被杀前的几分钟,陈建业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快步进了一家高档酒店。虽然只是一张侧面照,但那无疑就是陈建业。不用问,看到这样的照片,兰如心的表情好看不到什么地方去。我注视着她的目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的表情更像是诡计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而不是因为出自女人内心的嫉妒。 “你们确定这张照片的时间对吗?我的确记得当时是和他在一起的。”她将我的手机还了回来,脸上多了几分让人猜不透的情绪,“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们弄错了。不过一切都要归功于陈建业是一个半公众人物,所以一直都有记者试图从他的身上挖掘出来大新闻。不只是这张照片有时间,而且我们已经核实了酒店的信息,他的确是那个时间进入了酒店,两个小时后才离开……所以我想,你应该认真地再回想一下,那个时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逼视着她的眼睛,根据她的神态判断,我们的攻势还是起了作用。(未完待续。) 六十.恐吓 兰如心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她的眼中写满了戒备,显然她并不能逃避这个问题,毕竟是杀人的指控,我们随时都可以带她回去继续调查。¥℉頂點小說,但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因为她时不时将目光转向自己的手表,很显然时间对她来说似乎很重要,这更让我好奇,她为什么会如此沉得住气。 “你想要证据的话,其实我们也还能提供。你别忘了,整座城市里到处都是监控,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查到证据……”我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提醒她,到了这个时候,她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能逃过吗?“你应该担心自己目前的处境……” “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吗?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她的手指了一下秦鸣道:“那个才是你的爱人吧?虽然我曾经听说过一些传言,但看得出来,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你的身上,似乎生怕你会出什么意外。这才是真正爱一个人的表现吧?” 我没有答话,只是感觉自己的表情有点儿尴尬。她想说什么?我瞪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不要白费力气……” “是不是白费力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吗?难道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吗?你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虽然我也同样不喜欢被欺骗,但撒谎骗人真的是个技术活儿。一般的人做不了。”她突然笑了气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动人,“好吧,倒不如,你把自己的疑问都说出来吧,说不定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能得能和你说说话。” “比如说你的真实身份……”我感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认不认识苏安琪?” “好毒辣的眼光,好尖锐的问题。”出我意料的是,她的脸上现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苏安琪。因为像她那样的人。还是能出现在聚光灯下的,成为别人仰慕的偶像。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样的问题。不过有一点儿你猜对了,我跟她……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那个出现在西郊的古怪女人。也是你?”我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在一个劲儿这往上冒。难道出现在眼前的。也不过是一个顶着年轻身躯的古怪人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说,你跟她一样,也懂那种高妙化妆术?” “化妆术?你想得还真是天真。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出现在那里的的确是我,凌风是个老狐狸,她还是想办法让我摘掉了手套,所以才会留下线索吧?可惜她耍的那些小聪明,还是没能救得了她。”她的脸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又叹息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确曾经出现在那里,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查到了真相又能如何?难道一直在我们的身后追着,不觉得太累了吗?到头来,伤心的只能是你自己……” “这么说起来,你们真的是一伙的?也就是说……你留在陈建业的身边,并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彼此相爱,而是因为他必须把你留在他的身边?这是你们的交易条件对吗?”我打了个冷战,果不其然,凌风是一个精明的人,当初就算是陈建业并不知情,她还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可惜,看起来陈建业辜负了凌风的好意。 “条件之一,并不是全部。”她吹了一下飘下来的留海儿,脸上多了一份古怪的表情,“我越来越觉得你太可爱了。就为了那么一点儿事情,非得找到我吗?怪不得他说你有时候就是一只笨熊,经常做丢了芝麻捡西瓜的事情。你难道真的忘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事情吗?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恐怕是得不偿失吧?” “你是在说花非花吗?”我的脸一沉,的确,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却未必真的能敌过他们的算计。不管怎么说,他们目前都处于优势。“他……你们还拜托他做了什么事情?不是说只有……”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不是吗?”她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不是跟苏安琪打过几次交道吗?那就应该知道,只要是我们决定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得到的。花非花……只不过是我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派出去的棋子。可这样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使用的。不过说一点儿题外话,我还是觉得很好奇的,像你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绕着我转了几个弯,继续道:“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在我们那里,什么样优秀的女孩子没有?可没想到他偏偏挑中了你。如果有一天,他因为你而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我打了个冷战,她说这些话的声音很低,显然守在一旁的秦鸣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不谈提出心中的疑问,只是望着她没有说话,同时也在盘算着,她的下一个目标有可能会是什么。 “他会被处以极刑!”她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算了,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丝同情心的话,你应该选择放手,不要继续查就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和他的安全。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那个深爱着你的男子,受到那样的折磨吗?那是……” “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要说的是,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吗?”我瞪了她一眼,同时朝着秦鸣使了个眼色。 “怎么会是废话呢?你没看出来,我一直都在拖延时间吗?”她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道:“快了,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未完待续。) 六十一.双管齐下 兰如心的镇定自若,反倒让我变得更加不安,可她显然很想卖这个关子,无论我说什么,她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浅浅的笑容。↗頂點小說,我看见秦鸣打了个电话,他看我的表情却似乎有些犹豫。 就在我们还在迟疑的时候,外面出现了一阵骚动,不远处冒出了浓烟。不少人都跑到马上看热闹,而眼前的兰心如,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我们道:“难道你们不好奇吗?能发出那么大的浓烟,肯定是规模比较大的地方着了火吧?你们不想过去看看吗?万一是你们关心的人也在火灾现场呢?” “是你们做的?”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不会有错的,那个方向,虽然范围没有变大,但能想象得到,如果火势没有及时得到控制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会出现什么状况?“你们……那家药厂。你们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那张药方?” “哈哈……”她狂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笑得太过夸张,原先我并没有留意的皱纹全部都显露了出来,“你的反应还真是太快了,不过已经晚了。不错,我们的确是为了那张药方,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那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你们一直都没有打算兼并那家药厂对吗?无论是朱猛还是凌风出面,对你们来说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对吧?你们想要的,只是在签订合同的同时,得到那张药方就可以了?”我冷冷地瞪着她道。 “恩。很聪明,可惜晚一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劝你们还是就此结案吧?还有,你以为你们来这里的时候,我真的会没有任何准备吧?别忘了,陈建业可是一个很愚蠢的人,他能替撒谎,自然也会真的追查我去了什么地方。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当然包括我在内。”她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继续道:“好吧。趁我还有一点儿时间。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要不然的话,你可就真的要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了。” “能不能告诉我……陈建业和凌风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冷敖那里还没有得到结果,但是到了现在。我隐约能猜到。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恩,不错。这个问题提得还算是有水平,可以给你加上十分。他们两个并不是母子关系。”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句话再度击中了我的心脏,我能感觉到问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嘴唇也在抖。 “到了此刻,你觉得我还有撒谎的理由吗?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朱猛和凌风之间的关系对吗?照理说,陈建业原本应该是她的儿子,只不过……早在她当年生产的时候,就有人留了心,在孩子推出产房的时候,就已经被调了包。你也应该知道,在那个年代,想要调包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四个孩子,所以对随后出现的小生命,并不会那么在意。”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么说……陈建业并不是她的孩子?那么凌风的孩子呢?你们把他送到了什么地方?”我吃惊地望着她,这样的答案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 “这就不应该是你关心的问题了。这个秘密关系到……算了,有了陈建业这个棋子,我们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所以你们不用白费力气,因为你们是查不出来任何东西的。”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这么说起来,就能解释为什么陈建业能担当起陈家的大任对吗?虽然凌风万般防范,可是却没想到居然还是没有能逃到你们早就布好的局。”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在不停地往上涌。凌风还是失算了,她以为能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可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了。“这么说,陈建业也是你们的人,而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儿。所以他才会对你那么维护?我明白了,那么下一个问题,你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张药方上面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一部分,因为就连我也不太清楚,那张药方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笑容,“我们想要的是,只不过是见到阳光,能在阳光底下进行活动。我一直都认为我们的目标是伟大的,只不过没有被旁人所理解……” 她的话说到这里,楼层莫名其妙地摇动了起来,是地震了吗?我吃惊地努力想要站好,秦鸣适时地冲了过来。 “哈哈……这下知道了吧?我们早就在这里埋好了炸弹,虽然不至于毁掉这座楼,却能造成一定的恐慌。所以对不住,我只能先走一步了。”她又按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朝着我们潇洒地挥了下手,随后就快步跑了过去。 我猛然跑上去前,抓作了她的衣服,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淡淡道:“放手吧。现在你还不是我们的对手,最起码眼下还不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坚持了,否则你不会被自己的固执害死的。” 楼再度摇晃了起来,直到此刻,我才留意到就在转头的瞬间,她的脸上多了一副古怪的眼镜,随后等我回过神时,衣服已经从她的身上滑落,她的身影随后消失在惊恐的人群之中! 真的会是世界末日吗?我有些恐慌地想要尖叫,但再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晃动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很快就停止了。我懊恼地叹了口气道:“真是没想到,居然让她逃走了!” “抓到她只是早晚的事情,眼早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秦鸣安慰我道。 在秦鸣和这里的负责人劝说之下,这里的骚乱很快平定了下来。与此同时,我们也很快收到了那边传来的消息:起火的果然是那家药厂,就在大家忙着救火的同时,研究所里的保险箱被盗了,里面的现金虽然没有被动,但是所有的文件都不翼而飞!(未完待续。) 六十二.计谋 正如我们所料想的一样,那伙人果然早就采取了行动,他们先是故意在药厂的门口制造了骚乱,吸引了所有保安的注意,随后早已经进入药厂的人放了一把火。◇↓,被闹得焦头烂额的人们,虽然早就明白研究所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但终究还是保住药厂对他们来说更为重要,所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救火上面,所有人的工作节奏也随之被打断,结果就给那些人以可乘之机,他们早已经打入药厂内部的人员,趁着混乱进入了核心部门,从保险柜里偷走了那份文件。 “猜猜看,谁才是那个引起骚乱的人?”秦鸣一脸无奈地望着我问道,显然那个答案是我们都不太愿意听到的。 “不会是……之前赶过去的汤茵吧?”我下意识地开口道,见秦鸣虽有些无奈,却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我终于明白,所有的事情远比我想象中变得更为复杂,“我怎么感觉所有的事情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呢?” “不过他们已经被带去再度进行问话,恐怕也没有什么结果。朱猛和药厂负责人的谈判,不知道为什么改到了在药厂进行。所以就在骚乱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情。”秦鸣很快把之前得到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 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同事忙着替他们处理收尾的事情。虽说早已经有了防备,可终究还是没有挡得住有备而来的贼。根据药厂负责人的说法,他们知道那张药方对他们而言有多么重要。所以花巨资购买了保险柜,随后又请专业的保全公司对那间专门存房柜子的房子做了严密的监控设计,可没想到那些人使用了计算机病毒,入侵了监视系统,修改了他们看到的图像。直到警铃大作的时候,画面上依然是一片平静。也就是说,那些人毫不费力地突破了防线,如入无人之地。 “我们完了,真的完了!”那位药厂的负责人已经面无血色,他看着朱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们……算了,看来我们真的合作计划,是可以暂时搁浅了。我感觉……” “为什么要搁浅?难道你对自己的研发团队没有信心吗?”朱猛已经略带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那位负责人。“我看中的不只是那一张药方,还有你们的工作态度,以及对工业标准的严要求。就算是没有了那个药方,对我来说,你们也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只要你们愿意,我们的合作计划依然还会继续。你们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这句话让原本绝望的负责人瞬间精神起来,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真的吗?这么说是我多虑了?那么……太好了,你真是我们的……” “这里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处理吧?”朱猛拦住了负责人还要说下去的话,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容道:“只是希望这样的气氛不要被破坏掉了。” 朱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或许知道了我心中的疑问,只是朝着我点了下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带着那位看起来有些战战兢兢的负责人,向着之前他们走出的那间工作室走去。 看着他们从我的眼前消失,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奇怪的问题:林琳呢?那个身手不错的女孩子去了什么地方?她不会是…… 一丝不祥的预感让我的心马上揪了起来。在认真询问过之后,这里的人无疑都看到了同样一个画面: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子和那个看起来很可疑的人迎面而来,就在所有人的都替那个女子捏了一把汗的时候,想不到的是那个穿高跟鞋的女子居然先动手了。 “不用问,就是林琳吧?”我更好奇地想要见到林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跟她动手?可现在那些人又为什么不见了踪影呢? “她被我们的工作人员带去处理伤口了。一颗子弹划伤了她的胳膊,所幸的是她躲得比较快,所以只是擦伤了。”其中一个人用惋惜的语气道。 果不其然,就在不远处的休息室内,林琳已经完全包扎好伤口,先前赶到的人显然已经对她录过了口供,看见我们过来,那些人都很知趣地离开了。 “你来晚了,之前那么精彩的一幕居然错过了。”林琳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不过她提起当时的情形,显然还有些后怕,“我想到过许多种可以制服他的方法,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把枪,还真是……看来不管怎么好的身手,都不可能敌得过子弹的。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他稍微扬了一下手,只怕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是你躲过了吗?”我好奇地望着林琳,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是看到她的衣服上沾满的血,也知道她伤得不轻。 林琳苦笑着摇了下头道:“我倒是希望自己躲过了。可是我穿着高跟鞋呢?朱总跟冯总还真是……太不一样了,他虽然料到过这里可能会出现状况,但出门之前还是早早就提醒过我,无论如何都要穿得正式一点,千万不能出差错。” “这么说……你们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里会发生的状况?”这下再度轮到我吃惊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明知道这里的状况,可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他们的脑袋……难不成进水了?还是说朱猛早就猜到了那些人的计划,所以才会故意将会谈的地点设到这里? “我也不太清楚朱总的安排,不过他之前跟我说过,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包括汤茵,他也会做出相应的安排,也会给所有人一个交待,现在就算你去问,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所以我想……你还需要再耐心地等待。”她勉强冲我笑了一下,不过或许是因为甩胳膊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她的表情很快也变得有些扭曲。(未完待续。) 六十三.权宜之计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林琳似乎也不太愿意这个时候多谈些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頂點小說,直到我提起陈建业这个名字,她的眉毛才扬了一下道:“他不是已经走马上任了吗?冯总指定的继承人,不会有错的,我都能想到此刻的他有多得意?倒是他身边的那位红颜知己,应该多少会有些担忧吧?毕竟当初他们可是有过约定的,一旦陈建业接受公司的全部业务,那么她就得离开他……不过我想陈建业还是会给她一笔不小的补偿。” “这是凌风提出的交易条件吗?陈建业可知道她这样的安排?”这句话再度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过眼下我绝对不能再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林琳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一个月前冯总特意在我的面前提起的,她说过,自己最不放心的就是陈建业,他的性子太过固执,而且耳朵根子软,没有什么主见,如果让兰如心留在他身边,迟早都会断送了冯总一手创建的事业。正是基于这样的条件,所以冯总才提出,如果将来陈建业真的接受了这家公司,就得让兰如心离开,他们再不能见面,而且这还是当初写到冯总遗嘱的附加条款里。……据是冯总的说法,在她提出这样的条件之后,他们两个居然很爽快就同意。” 我点了下头。于是关于陈建业的话题也就在朝着失控的边缘滑去,也有可能是林琳早就想要对我说的话,直到现在才找到合适的机会。她说得绘声绘色。而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我忘记了林琳是凌风信得过的人,尤其是她对凌风的那些子女们的熟悉程度,都超出了我的预计。在她的印象里,陈建业跟凌风的其他子女比起来,一直都是个另类的存在,他并没有像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出国留学,反倒是在国内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凌风的公司工,并靠着自己的天资,很快就独当一面。这其中自然也有凌风的帮忙。如此特别的待遇,林琳将其归因于陈建业是幼子的缘故。不过。因为我已经从那个兰如心的口中得到了陈建业的身份。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凌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换过,所以态度才会差别那么大? “不过,冯总对他的要求一向是很严格的。凡是交给他的事情。每次都会亲自验收。如果不合格,还会被训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宽严并济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林琳的表情有那么一丝诧异,“不过我也说过了,他原本就是个很奇怪的人,比如说当初冯总不许他娶兰如心,他居然就那么同意了,而且也认可在开始接受事业之后,马上就跟她分开,所以我想他们的心了和承受能力,还是非比寻常的……要是一般的人,肯定接受不了的。” “照理说,你是凌风最信得过的人,为什么她没有让你继续协助陈建业的工作,反倒把你交给了朱猛呢?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我再度好奇地开口道。 我的话显然让她愣作了,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有她自己的安排吧?不过陈建业一向也不喜欢让外人守在他身边的。其实每年冯总都会给他安排人,为的就是协助他的工作,可每次都被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给辞退了。依我看,他是不是一直都处在叛逆期,不希望冯总干涉他的自由?” “但是不是还会有别的解释?是为了给你一个妥善的安排,还是别的原因?”我望着林琳,她显然是知道答案的,不过似乎并不太愿意在我的面前提起,“比如说,凌风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和魔鬼定了一个交易?” “魔鬼?你是指……那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人?不过……一切都不是我这个外人所能理解的了。”林琳歪着头回答道,或许是触发了她的情绪,所以她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现在才发现,每天都能晒一晒太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郑重其事地望着我道:“其实每个人的人生观都不一样的对别?比如说,有些人会把钱看得很重,但是有些人却把自己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或许,把我安排到朱总的身边是正确的,因为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和冯身上某种相同的气质,还有为人处事的一些风格。” 林琳虽然不愿意多做解释,但显然跟这家药厂的合作,并不是朱猛一时间的心血来潮,他有着自己的打算,不管怎么样,他都做到了。 “那么你的对手呢?”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想起之前那些人绘声绘色的描述,显然夸大其词了,“你能看得出来那是什么人吗?你是一个练家子,应该能看得出来,他是男是女,是否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吧?” “那的确是一个反应机敏的人。我只能肯定他是中等身材,至于是否受过训练……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我感觉有些疑惑了。”她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只能说,他的枪法很不错,应该达到了专业的标准,可若真的动起手来,他未必会是我的对手。” 还有一些问题,我只能从朱猛的口中找到答案。可此刻显然还不是时候。倒是汤茵和朱家佑,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再度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管怎么说,他们出现的时候,也正是骚乱开始的时机。 此刻的汤茵精神已经完全垮掉了,在她看来似乎已经到了世界末日,在看到我的时候,她伤心地指着外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朱家佑对此束手无策,但此刻他显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确认所有的人都没有大问题,他才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是老朱的意思吧,看起来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打算就这么决定了是吗?”朱家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未完待续。) 六十四.牵强 有些事情,始终是无法预料的,尤其是对汤茵而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頂點小說,我很奇怪,此刻的她反倒变得平静起来,她瞪着我道:“我去那里并不是有预谋的,可那场骚乱似乎又因为我们而起的?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我们而来的。你作为一个局外人,能看出点儿什么门道吗?这么说我真的被人利用了?” “你想太多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安安静静地睡个觉,明天早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朱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莫名其妙地发火的。”朱家佑出声安慰汤茵道。 的确如他说的那样,一切或许只有朱猛才能给我们答案,但此刻他显然抽不出机会理会我们。在安抚了汤茵几句之后,我只能把他们暂时交给我的同事们,等候我们进一步的调查,与此同时,我也更希望能和朱家佑谈一谈,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又都知道些什么? 朱家佑显得特别平静,他显然更担心的是朱猛和汤茵之间的感情是否受到了影响。至于其他的,他叹息着摇头道:“只要他们自己高兴就好。他们可是夫妻,我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个外人,不过你放心,他们两个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至于公司的事情,我想着我爸不会胡来的,毕竟那关系着我们朱家的荣辱。” 与此同时,我也看得出来,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原本看起来还一直在隐藏自己本性的汤茵,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她看起来相当平静,但显然已经陷入了不安之中。 不过我并没有喘息的机会,因为就在我准备开车先行离开的时候,准备给汽车点火的时候,一丝危险的气息让我快速做出了反应。有危险在靠近! 在我的拔出枪的同时,只见花非花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一只手摸着胸口,脸上多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另外一只手轻轻将我的枪拨转了个方向。慢条斯理道:“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枪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胆子再大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女孩子,也会退避三舍吧?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我来说,要打开这样车的车锁。只不过花上十几秒的时间而已。果然还是你们自己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怀疑到这里的。” “你就是那个潜入药厂的小偷?”我警惕地望着他。之前林琳曾经提过,他的手里有枪,所以才会抢占了先机。让他趁机溜走的。“这么说起来……你真的是他们的走狗?” “这个词儿用得很形象,但用在我的身上,你不觉得太过残忍了吗?”花非花百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腰间道:“当初他们可是跟我说过,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可我就知道,有些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信的。哪里知道就碰上了那么一个身手了得的女孩子?幸亏我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随手带着一把枪,以备不时之需。要不然的话,我非得栽她手里不可,那样可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那个女孩子……就是凌风的秘书吧?” “这么说起来,他们请你不只是做一件事情?药方呢?”我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继续出声道:“你不是说过,自己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吗?为什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不意味着那张药方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 “我是把那张药方给了他们。不过我能肯定,那是一张假药方,而且应该是不久之前被人做旧的。真正的药方,恐怕他们早就放到了更妥善的地方保管起来了。事实上,连我自己之前也在为难,如果是那张真的药方,我该怎么办才好。”花非花很认真地看着我道。 “假的药方?你怎么能那么肯定?”花非花的语气那么肯定,反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可信。“你是怎么发现的?” 花非花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尽管可以不相信我,但应该相信我的眼睛,经我手里辨认过的值钱玩意,没有上百万也有几十万件了,怎么可能会认错了?正是因为确定那是个假东西,所以我才能那么放心地交给他们。要不然的话,只是花上一笔钱,难道就能让我真心替他们卖命吗?不过你若确认这样的事情并不难,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就能得到准确的消息” 他的话让我半信半疑,毕竟他的身份,让我无法确认他说的是不是实情。虽然直觉告诉我,他似乎并不是个危险人物,可眼下我不得不防备他会不会采取什么惊人的举动,我还考虑自己的处境,还有及时通知秦鸣这样的突发状况。 “好了,我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出现,自然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所以别打什么歪主意,或者认为你能抓到我。依为牵,你还是先在这里打个盹吧,我来这里,只是觉得……我们或许有成为朋友的可能。”他的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几乎没来得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阵睡意朝我袭来,那是一种古怪的手法,会是什么?那是一股奇妙的印度香料的味道,我能看到他在做些什么,可是却不能让自己的身体采取任何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容地离开。不过,直到他整个人完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狂笑起来:就算此刻同事们就守在不远处,也不太可能认出他就是那个有名的花非花的,因为那就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明显有些夸张的“s”曲线很能吸引人的目光,标准的模特走姿,原本看起来相当优雅,可在这样的地方看起来就太搞笑了。 我看到花非花在一辆红色的车前停住了脚步,似乎还朝着我晃了一下手。可我不确定自己还能做什么事情。 15秒之后,那种似梦似幻的状态才总算是结束了,我第一个反应是马上找出花非花的下落,可我看到一辆红色的小汽车朝着远处驶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辆车就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六十五.探秘 花非花说的那些话却让我莫名其妙地胆寒起来,会是真的吗?不过,恐怕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得到准确地答案。∮,所以当秦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度隐瞒了花非花出现在我面前的事实,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唬弄了过去。 我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办公室,可之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让我的情绪平复下来。下了班之后我顾不上理会周围的人,匆匆忙忙就赶到了家。在不安的等待之中,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才有了那么一点儿安全感。打开电视,先让整个安静的房间充满声音,那样才能让我平静下来。不过还没等我喘口气,秦鸣就打来了电话,而且他还带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那个消息是由朱猛亲口告诉他的:那张药方果然早已经被调过包了,放在保险柜里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份赝品而已,不只是药品的名字被做了改动,剂量也同时做了调整。 “不会吧?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听到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他们联手设下的好戏?”我愣了一下,那个药厂负责人的伤心,似乎并不装出来的,而朱猛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难道是他早就想好的台词? 电话那头的秦鸣否认了我的猜想,“那个时候的他们完全都不知情。是刘雨亲口告诉他们的这个事实……我的意思是说,就在他们签合同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告诉他们真正的药方其实就藏在保险柜的下面……据说就被压在保险柜的下面,里面的那份早已经被人调过包了。你猜……是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无聊?恐怕是早已经猜透了那些人的用心,才会下这样的绝招吧?会是刘雨吗?秦鸣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做那件事情的人,自然是刘雨。可那个委托他做这件事情的人,居然就是凌风。” “凌风怎么可能会认识刘雨?”这下轮到我吃惊了,刘雨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就算真的认识凌风。也不太可能为她所用。 秦鸣苦笑道:“为什么不可能呢?据刘雨说。在凌风第一次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他就派人跟踪了凌风。而凌风让林琳抓住了那些人,提出的条件是,她要见一见刘雨。之后……你也就知道了。是她以你的安全相要胁。拜托刘雨出手的。刘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是吗?毕竟你的安全才是他最关心的。” 就在我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却开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出现在门口的人并不是林子。而是秦鸣。我愣一下,急忙问道:“恩?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 “不是他,而是我。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那个问题,那个时候,她好像也知道我在追踪那些人的消息。”刘雨就好像突然从空气里钻出来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们两个在一起?做什么?”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在一起,准没有什么好事,什么时候他们两个走得那么近了?“不会就为了通知我这个消息吧?” 刘雨摇了一下自己的食指,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道:“你弄错了,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可能是我们低估了凌风,她似乎早就猜到了现在的种种,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只是唯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朱猛现在的举动,他真的跟那家药厂签订了协议。还真是个倔强的人!我记得之前凌风曾经一再地阻止他。” 凌风难道早就想到了现在的一切?我有些诧异,不过也难怪,岁月除了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之外,也增加了她的智慧,让她早就有了预感吧?就好比她的死亡,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一切当然也要归因于她对那个神秘组织的理解。 “可我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的内情。”刘雨不安地望着我道,“陈建业已经完全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她……我是说凌风,是否曾经跟你提过有关陈建业,还有那个神秘的兰心如?” 我把之前兰心如说过的那些话说了一遍,在说的同时,能看到秦鸣惊讶的表情,而刘雨显然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实,在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怪不得,我还以为她是大义灭亲,这么说起来,那么她对陈建业做这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了。他们是想要彻底窃取凌风一手打造的王国吗?” 我没想到刘雨这一次的对话并没有瞒着秦鸣,甚至还在征求他的看法。秦鸣却显然有些插不上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我们的谈话。 “或许她是醒悟之后,给自己家人留一条后路吧?”我迟疑道,那个古板而又刻薄的老人,想不到居然会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做了那样的安排。只是我也在怀疑,看起来一意孤行的朱猛,是否真的辜负了她的好意? “兰如心下落不明,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从莫七七的口中,我们得到了那些组织曾经的落脚地点,眼下正在一一搜查。相信他们早已经毁掉了所有的证据,那正是他们一向最拿手的工作不是吗?”刘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再度提起苏安琪的时候,他只是含糊地带了一句,提醒秦鸣她可能与一些跨国神秘组织有关,提醒他下次如果见到她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么花非花呢?和你们之间也有什么秘密联系吗?”这才是让我觉得困惑的问题,上一次提到他的时候,我能感觉出来刘雨的态度就颇为古怪。“不会说他也是你们安排好的吧?” “事实上,我和他的确打过几次交道,不过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因为连我也摸不清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据说有人送了他‘侠盗’的称号……”刘雨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探询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六十六.未雨绸缪 当我迟疑地把花非花给我的那两个dna样本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用同样惊奇的目光望着我,不用问,那都是惯我在隐瞒这个惊人的事实。现在想起来,和花非花的两次接触的确有些令我感到后怕,可我却不能告诉他们,在见到花非花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花非花并没有恶意。这样的解释,或许只能换来他们的嘲笑吧?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我要留意,避免我成了被花非花利用的工具。至于那样的样本,对我们来说似乎意义并不大,因为我们并不能确定那样本来自何人。 “或许他是想帮我们的忙,出于他自己的某种不可说的目的。”刘雨迟疑了一会儿,皱紧的眉头让我猜到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 “那么莫七七呢?她是不是说出了所有的事实?”我望着秦鸣,他一向是最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由他出面问话,自然是无往不利的。 秦鸣点了点头:“她知道的事情同样不多,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再加上她相当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现在要担心的,反倒是你们一再提起的那些人,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再度卷土重来?” 事实上刘雨早在多年前就曾经对凌风做过调查,不过那个时候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她丈夫的前妻。那个神秘的、出身小康人家的女子。在凌风的丈夫与她解除婚姻关系之后,她却独自一人留在他国,没曾想她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位贵妇,而且还和凌风的关系相当不错。 “国内已经查不到那个女子的任何信息。只知道她比凌风年长几岁,目前还活得很好,她身后那个隐秘的财富帝国,才是最让我们感觉不安的地方。”刘雨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继续道:“关于她的那些子女们,传来的消息似乎并不怎么乐观,等我们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会再接着讨论的。” 对刘雨来说。关于那个女人的种种,才全部都是八卦话题,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最不感兴趣的问题。秦鸣提议可以换一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漫姨的茶楼认真地八一八所有的事情。 谈话告一段落之后。刘雨突然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随后从里面取出一张人物的剪影。那下面花了一朵兰花。秦鸣和我两个人看了一会儿,那剪影的确和我们见到的兰如心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那个组织里一个代号为‘兰’的女子,是一位化学家。而且精通多国语言。这是我们在八年前的一起案件中,现场唯一幸存的人拍下的一张侧面照。可惜当时手机相素太渣,只能有一个模糊的模样。看看是不是觉得跟你见过的兰如心很像?”刘雨收回了那张剪影。 “不会就是她吧?我以为……她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古怪的人,而且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傲娇。”秦鸣皱了下眉头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她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吧?这对我来说可真是太难接受了,我一向认为美人与罪犯,是分别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概念。”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吗?或许事实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刘雨若有所思地解释,却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作为外行,我们只是考虑到了案件,却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药厂在接受了朱猛旗下公司的注资之后,会在整个医药行业引起多大的轰动。按照生意人的眼光来看,掀起这么大的风波之后,尤其还出现了药方失窃的事情,等于免费为他们做了一次广告。而朱猛能从这里得到的收益,更是大大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期。 刘雨还对汤茵做了一番调查,的确正如之前汤茵说过的一样,她的确并没有那么爱着朱猛,事实上,她有属于自己的小金库,那里存着一笔不小的财富,除此之外,她还在邻市购置了一套房产,而对此似乎也同样瞒着朱猛。也就是说,在她的心里,似乎从来都在防备着朱猛,也能看得出来,她在那段婚姻里有多么的不安。 刘雨对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那么乐观,那些人之前一直都销声匿迹,而且从来没有直接出现过,现在他们却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甚至不惜与我们发生正面的接触,换句话说,那股势力已经强大到让我们不能忽视。 “接下来,等着我们的会是一场硬仗。”刘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鸣,朝他伸出手道:“我确信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肯定还会采取一系列的行动,所以小晴子的安全,我就完全交给你了,可千万不能让她出任何差错。” “你是担心他们会冲我来吗?不会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刘雨还是没改掉草木皆兵的性格,“我又不是有钱人,他们冲我来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倒是你们,应该多小心才是” “小心一点儿总是没有错的。”秦鸣淡淡开口道,他看了我一眼,又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只是我还是希望,能对他们多一些了解。” 我们都安静了下来。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我将头转向了电视。里面播放的正是一条娱乐消息,那是盛装的萧雅正在接受采访,她的脸上盛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宣布她马上就会回国,之后参加国内一位著名导演要开拍的一部电影。我望着出现在镜头中的萧雅,她的身上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不管有多少人打着“小萧雅”的名义模仿她,却始终无法学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韵味。 不用问,此刻的秦鸣显然也留意到了这则新闻,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上的萧雅,让我的心里颇闪过一丝不快。我叹息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散会了?忙碌了一天,明天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们处理呢?”(未完待续。) 六十七.号角 “说的不错。↖,”秦鸣伸了个懒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的确该休息了。倒是没有看到林琳,她去什么地方了?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有一些事情拜托她帮忙,一会儿就会有人把她送回来。”刘雨慢条斯理道,“你们的领导还真是大材小用了,过段时间,或许我可以考虑……” “不能打林子的主意。你们那里的工作,并不适合她。”我连忙阻止了刘雨接下来说的话,他那里几乎是工作狂的集合地,如果贪玩的林子被送到那里去,简直就等于送入了火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尽管我也很清楚,如果他开口,林子肯定会同意的。 直到晚上9点,林琳才一脸疲惫地从外面赶回来。她有些兴奋,却很难得地向我保密,说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有结论的,不仅如此,她还故作神秘地通知我说,跟案件相关的人,已经交给其他组接手,而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赶去漫姨的茶楼,到时候朱猛会亲自向我们解释一切。其余的事情,不管我怎么问,她都在不停地转移话题,就是不肯正面回应。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漫姨的茶楼破例早早就开了门,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热气腾腾的各式早点很快送了上来,据她说,这些都是头天晚上朱猛特意安排好的,而且还拜托漫姨无论如何都要准备好的东西。 被邀请出现在这里的,除林子之外。秦鸣和我,陪着朱猛出现的林琳。不过在我看来,按照早餐的份量来看,似乎还有其他人会出现。 “或许这样能让谈话变得轻松一点儿。”朱猛略发福的身体挑了个主位坐了下来,面对我们道:“不过一会儿我还有两位客人想要介绍给大家,或许会给大家带来那么一点儿惊喜。现在我能告诉你们的是,那份合同我已经签了下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根据合同的规定,我们不仅可以共有那张药方。还可以共享研究所部分研究资料。这可能会有助于我们追查那个神秘的组织。” 朱猛的这句话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个神秘的组织?我吃惊地望着他。确定完全处于清醒状态后,我和秦鸣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看看,我就知道会吓你们一跳的。”林琳的脸上多了一抹得意。“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事实上……他也是你哥信得过的助手之一。是埋伏在陈氏周围的卧底。” “你说什么?”这句话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揉了一下眼睛,再掐一下自己大腿,确定绝对不是在做梦之后。我望着朱猛问道:“这么说……都是真的?” “事实上是这样的。很抱歉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们全部都牵扯进来。”朱猛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他点了点头道,“事实上……我猜到你们可能会生气,但是要怪的话,还是先怪你的兄长吧?是他要求我们必须这么做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如果早就知道你们会参与进来,或许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坦承相待。” 刘雨?真的是他?他一直瞒着我们做了这些事情?而且他们……还一直都处于知情状态?“他在什么地方?居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却这见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看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吧?”刘雨带着一个身材高挑、脸上架着墨镜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看着我们道:“我就知道,林琳是藏不住话的,所以昨天才特意让她晚点回来。要是昨天晚上就你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惊喜了?” “还真是让你多费心了。”我瞪了一眼刘雨,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我望着他们问道:“好吧,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说说,你们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吧?为什么要采用这样的手段?还莫名其妙地将我们扯到案子中去?难不成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我们……只不过是被你们利用的鱼饵?” 问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有点儿胆寒。那是因为凌风的死。我早就明白刘雨的工作性质,自然也明白,在关键时刻,他是可以为了自己的职业随是奉献自己的性命的。可对那样一个垂暮的老人而言,死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还有,在整件事情中,有多少是事实,又有多少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是谎言? “我们总得选他们感兴趣的人,才能勾起他们的兴趣不是吗?”刘雨有些无奈道,“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是误会了,毕竟你们彼此并不太清楚对方各自的使命。”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刘雨的同事还有不少就在我们的身边,他们都是在经过认真地筛选之后,才会被选定,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安排完成各自的任务。朱猛就是他们早就设好的一步棋,因为早在那个神秘女人第一次回国,并和凌风接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留意到凌风背后的那股势力。 “其实也就是那个时候,组织上就已经查明了我的身份。”朱猛叹了口气道,他的脸上多了一抹伤感道,“我自己也有些吃惊,原本我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那么对陈建业的调查,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吗?”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花非花给我的两个样本,恐怕那就是他分别从朱猛和陈建业身上提取的毛发。 刘雨摇了下头道:“你错了,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怀疑,毕竟陈建业一直都被凌风当做下一个接班人培养,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身份。不过早在一年多之前,她似乎意识到局势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才开始做出一系列的计划。” 朱猛叹了口气道:“三个月前,我的母亲……也就是你们认识的凌风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跟你们是同样的反应,认为她是疯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那个组织的代理人。”(未完待续。) 六十八.各怀心思 “正如你想的一样,事实上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采取行动。就在你们前往邻市之前,他们的行动已经悄悄地进行着。而我们也只能同时采取防御措施,为了不让他们察觉,我们只能在暗中进行。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他们的行动太快了。”刘雨向我们解释道,不过他似乎并不太愿意向我们解释,为什么一直都瞒着我们的原因。 根据刘雨的说法,他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做出让我去赴欧庆朋约的打算。当秦鸣和我踏上前路一菲家中赴约的同时,刘雨已经派人监视苏安琪的行动。可让他意外的是,苏安琪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会突然将枪口对准了我。 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刘雨这么多年的工作,似乎一直都被甩在那些人的后面,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们也只是将所有的线索总结起来,然后才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他 那个戴着眼镜的女子冷冷开口道:“准确地说,正是因为他们一直都是采取暗中行动,所以才会骗过了你们的眼睛,更何况在你们的同事之中,早就有他们安排好的眼线,你们的行动,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之前都说国内的警察比较谨慎,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恩?”这下轮到我吃惊了,这个冷敖的女人……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看着她,忍不住出声道:“这么说起来。你们也一直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不能说敌人太狡猾,而是你们的头脑还不够灵活。”那个女子淡淡道,语气里不带一点儿感情。 “她是……陈重。我的侄女……从小就生在国外,而且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加入了国际刑警组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负责……追踪那个神秘组织的工作。这次也是她主动要求出现的。”朱猛有些不安地朝着我们解释道,他说完这些似乎还感觉有些东西需要补充。但那个女子轻咳了一声,他赶紧停住了话题。 陈重皱了下眉头道:“不会吧?他们居然真的不认识我吗?那还真是失礼了。我以为传说中那个被称为探案能手的人,早就能猜到我的身份。我们之前是见过的对吧?” “的确是,在凌风的葬礼上。不过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并不怎么引人注意。”我看了她一眼。回敬道。 她似乎对我多了那么一点儿兴趣。摘下眼镜看了我一眼,随后又马上戴上了眼镜道,“嘴巴倒是挺厉害的,可这没什么用。如果你不是阿雨的妹妹。你未必会幸运地参与到这起案子中来。更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内幕消息吧?” “这么说是我的荣幸了?”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这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谁知道接下来她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朱猛忙在一旁打起了圆场,气氛也总算缓和了下来。刘雨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将所有人召集到这里来。在我看来,他应该还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果不其然,他先是叹了一口气,认真道:“这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接下来的工作,会变得很严峻,我们需要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准备迎接他们的第一波行动。” “只是开个会,就能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吗?而且我们也是追踪那股势力的主力。”陈重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包放到了桌上,里面露出了一些文件。 刘雨点了下头道:“如果只是说上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还能让我们如此发愁吗?你们追了那么多年,不也是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了吗?能说一说凌风的事情吗?对这位我非常尊重的艺术家,我很好奇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安排?” 凌风的计划在我们看来太过刚烈了,她牺牲自己的性命,为的就是引起那些人的内部争斗,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逼得兰如心和陈建业不得不出手。而汤茵在自乱阵脚的情况下,反倒也成了双方都在争的棋子。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对于汤茵做出的种种事情,朱猛并不太愿意做出任何的解释,他虽然是后来才从陈重的口中知道了汤茵被人利用的真相,但他并不打算追究。让他最为在意的凌风的死亡,这也是刺激他在多年之后,重新燃起了怒火。 “我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动情,可那是我的母亲,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得拼尽全力,毁掉那个正在逐渐漫延的毒瘤!我知道,她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但她始终是我的母亲,而且还替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朱猛有些动情地开口道。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悲伤,他端起了面前的开水,一饮而尽道,“我虽然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是头脑还算是灵活,所以不管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样的工作,我都会配合的。希望自然都是在你们的身上,我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看到那个杀死我母亲的凶手伏法。” 朱猛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动容,他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林琳道,“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林琳居然也是……我们的同事,而且一直都守在我母亲的身边……” “我只是奉命行事,为了自己的职责而已。”林琳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目光在刘雨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转到了一旁道:“只是我还缺少工作经验,所以才会闯出这么多的篓子,以后还得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你已经做得很好的。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布置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根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他们似乎并没有怀疑那张药方的真实性,不过,我想只要他们用心地试一下,就会发现那张药方有问题。我们得抢在他们之前,保护他们下一个可能要针对的目标。”刘雨很快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朝着我们很认真地开口道。(未完待续。) 六十九.筹谋 “下一个目标?不会是说……”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再度闪过一丝寒意,所有的一切都会这样轻易结束吗?“你不会是想说,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已经开始了吧?” “这次的事件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眼下我们只能从本市可能发生的状况入手。不只是如此,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这个组织中,一个代号为‘五色梅’的成员已经……或者将要潜回国,开展一系列的秘密活动。现在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也不太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所有还要花一番心思进行调查。”陈重很认真地朝着我们解释道,同时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另外,我们在本市郊区一处废弃的工厂内,发现了一处秘密地点,那应该是他们进行实验的基地。虽然一切都伪装得很好,可我们的调查还是发现了一点儿线索。而且,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拍到了一张照片。”刘雨出示了一张照片,表情有些沉重地放到了桌子上,并提醒我们所有的人都要认真地看一看。 照片上的人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苏阳,不会有错的,虽然只是看背影,但对他的熟悉已经让我完全认出了他。而他正在五个黑衣人的陪伴下走向那座已经废弃的工厂。事实上,只是从照片上看,那绝对是已经废弃了若干年的地方,斑驳的起码,早已经生锈的铁窗。都在向我们证明这是一处被荒废的地方。而在厂房的边上却是几处大棚,很像是种植蔬菜的地方,照片上隐约能看到有三两个农夫打扮的人,正在忙碌着。 “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什么实验室吗?”我把那张照片递给了身边的秦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相当平静,把这个话题抛给了刘雨。 “你为什么不先说说,照片中的到底是什么人?跟你很熟吗?我记得你曾经去过他办公室的楼下。你和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似乎不甘寂寞的陈重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开口问道。 “我们很确定里面就是他们的秘密实验基地,而且已经通过卫星拍到了入口处,只是我们还不太确定地下到底有多大,又有多少人生活在那里。只知道周围一片荒凉。离他最近的村子差不多也有近十公里。但这里时不时会有卡车出入。我们曾经委托交警协助过我们的工作,那些出入的厢式货车上运送的也都是蔬菜,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不过根据运出的菜和实际的产量来看,那里最少生活了不下百人。这是我们得到的数据。你们可以简单地对比一下。”刘雨拿出了一张数据表交给了我们。同时表情也变得愈发的凝重。 陈重先接过了那张数据。很快摘下眼镜,神情也变得专注起来。之后才将那张表递给了我,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照理说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早已经被租赁出去,因为租赁期未到,所以才会成了这个样子吧?那这片菜地”秦鸣有些不解地问道,“真的有什么人承包?你们查到了什么?” “你说对了。承包人我们已经进行调查过,是一位年近七十岁的老人,而且……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么一件事情,只知道差不多是在三年前,有一个人给了他一笔不小的钱,让他签了一份合同。”刘雨很快朝我们解释道。 这正是那些人常用的伎俩不是吗?就算是我们追查到底,也不可能会有任何线索的。可我不太明白,刘雨拿出这些资料,肯定前期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还要让我们做什么事情? “我们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引起任何的注意,但同时还想要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那地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很凑巧的是,我们还查了与这一块地相连的地方,有以凌风的名义购买的另外一块地皮,原本是用来建房地产的……”刘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不用担心你们去那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因为这附近的开发工作早已经在进行了。”朱猛朝我们点了下头道:“毕竟……冯总一直最信得过的就是职业经理人,一旦这块地进入他们的视线,就意味着其他人也会留意到这个地方。这地方虽然看起来荒凉,但新修的铁路就在不远处通过,而且其他的配套设施也同样在建设之中,所以这附近的建设也在逐步开展。只要你们不是穿着职业装出现在那里,就不会特别引人注目。” 刘雨认真地点了点头,显然对朱猛的说法很赞同,连声道::“接下来,我希望大家各自行动,最好能弄明白他们想要做的是什么。” “查了这么久的案子,连国际刑警都插手的案子,你们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我好奇地望着陈重,想必她那里会有确切的答案。 没想到陈重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霾,她摇了摇头道:“他们和以往我们认为的犯罪集团并不一样,他们所进行得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而且利用类似于凌风这样的人,盘踞了很大的资本。他们正在由地下慢慢转到地上……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确切的证据,也没有线索指向他们。” “所以我们只能分头行动,秘密注视那些人的动向。在眼下,他们似乎已经打算伺机再采取行动了。”刘雨开口解释道。 “能让你们参与这一次的秘密行动,是因为你们身份的关系,不过你们是以自由人的身份加入进来的,在没有确切的命令之前,你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陈重一脸严肃地扫了我们一眼,嘴上多了一抹傲娇的表情,“希望你们能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 “那你们的资料呢?会全部分享给我们吗?”一个疑问让我把问题抛向了她,“既然你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那么你们的手里应该有不少我们没有的资料。那能不能分享一下有关花非花的资料呢?我想你们不至于对他没有做过任何调查吧?”(未完待续。) 七十.序幕 陈重的脸色变了一下。『≤,我看到严肃的刘雨嘴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但很快又收了起来。我没有打算收回自己的计划,只定定地望着陈重,等着她开口说话。 “哦,你说那个人。很好,我一会儿会把资料给你看一眼,不过眼下有些东西是不能外传的。”陈重的表情变得不那么自然。 她加重了语气,而且似乎在强调那些资料除了我之外,再不能有第二个人看到。我很好奇,对于花非花那样一个几乎在警界颇有“名气”的大盗,对他的资料还有什么是不能公开的呢?直到陈重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资料交给我,看到开头的那几句特别用红笔标注的字,我才恍然大悟,里面居然还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怪不得花非花会给我那么奇怪的感觉,只是我却猜不透这么重要的资料,为什么陈重肯把这资料给我看,所以我匆忙浏览了几眼,我忙把那些资料还给了她。 “很惊奇对吧?”陈重看了我一眼,很认真地将那些资料折好放了起来,“适当的时候,这些资料会完全共享的。只不过,现在需要你们马上进行各自的工作,也希望不要负了你们的盛名……” 朱猛始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除了之前的表态之外,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林琳,似乎颇为激动,可她眼下被安排的工作,仍旧是保护朱猛的安全,同时还要把她知道的有关凌风的事情。都要记录下来,随后分发给我们看。 聚会总算告一段落。一直平静的秦鸣,直到他们各自离开后,才表现出了一脸的震惊道:“这么说起来,我们就这样加入了他们的计划吗?我怎么感觉自己突然就成了拯救地球的超级英雄了呢?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现在……” “不会是感觉自己已经飘飘然了吧?”我颇有几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今天的反射弧是不是长了一点儿?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 秦鸣笑道:“嗨,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想要有那样的感觉。不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挺好的吗?叫能力越大。承担的责任也就更大。以前我总认为自己不过是小人物。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我得小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今天请了个假……” “请假?”我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到上班时间。原本指望他会一起回办公室。可没曾想到他居然没有按常理出牌,照理说,他可是从来都不会翘班的。 “对啊。因为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秦鸣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对着我道:“昨天我回家之后,特意去我参加的那个会里搜了一下,今天是萧雅从国外回来的日子,所以我想要去接机……所以一会儿你只能自己回去了。” “你要去……接机?你?……确定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吗?”这下轮到我震惊了,秦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前一刻他不是还想要承担拯救百姓于危难之中的任务吗?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热心于追星的粉丝?看他脸上容光焕发,我只能理解为他已经对萧雅着迷。 秦鸣一脸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随后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总觉得你对她还是有太多的偏见。她是一个名人,可是却没有一点儿名人的架子。虽然从前的我从来没有追过星,可偶尔发一次疯,也算是正常的吧?” 不等我回话,我听到秦鸣欢快地下楼了。回过神来,才发现漫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我道:“他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这个孩子……一向是没个正经的,你可千万不能放在心上。不就是个明星吗?反正谁年轻的时候还能没有过偶像?你说对不对?” “的确挺正常的。”我嘀咕了一声,脸上虽然还堆着灿烂的笑容,但我心里只有苦笑,秦鸣并不是个轻浮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这样。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我太估了他的定力,只要遇到合适的人,他还是同样会变成一只欢快的小鹿。 回到办公室,手头的工作尚没有开始,冷敖就把化验结果给了我,根据结果显示,那是两组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dna。冷敖同样好奇那是属于什么人的,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那是花非花给我的东西,是属于什么人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就在这时,林子抱着一个大箱子朝我走了过来,随后气喘吁吁对我说道:“这是谁给你送来的东西,怎么会这么沉?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门卫大爷那里给你抱来的。里面要是什么好吃的,可得分我一半。” 快递?我愣了一下,不记得最近我曾经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人提前告诉我会给我寄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快递呢?我看了一眼寄件地址,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址,我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什么朋友或者熟人住在那里。 “不太可能是什么危险品吧?”林子有些很怕地看了看我,过了一会儿才又出声问道:“要不要先找个什么x光机照一下,然后再打开?” “真要是炸弹的话,还至于费那么大力气寄这么重的东西吗?”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也准备划开了那个箱子,检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站在一旁的冷敖阻止了我们的行动,他很快取来了工具,先是提取了箱子上的指纹,十几分钟很快就得到了结论,除了林子留下的那组指纹之外,只有一个人的指纹。不用问,那个人就是快递员的。 “可别问我是什么人寄来的,门卫大爷一向比大妈们还要厉害,尤其是寄给咱们的东西,每次都问得清楚,据快递员说,寄件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所以他在检查过里面没有什么违禁品之后,就封了口。”林子一脸认真地道。(未完待续。) 七十一.神奇之作 当里面的东西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是一副画,居然就是凌风的丈夫曾经画过的那幅十分有名的《向日葵》!从那斑驳的像框和已经有些褪色的油彩来看,那应该是一幅年代久远的东西。頂點小說,上面似乎还沾着一些油污,不过画的主人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再度由冷敖提取上面的指纹之后,我们才将画作相应地放到了桌上,以确定我们完全没有眼花。确定是那幅画无疑后,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风中凌乱,这幅画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要发财了!”林子激动得手舞足蹈,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儿发颤,她两眼放光道:“天哪,这是谁那么大土豪?居然送这么昂贵的礼物给你?真是太让人羡慕,也太人激动了。这幅画……你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吗?如果这就是原作的话,按照之前拍出的价格来估算,怎么也在100万以上。这可比买彩票中奖还要让人激动呢?这不会是白得的吧?就算只是请你过过眼,怎么也得收一点儿辛苦费吧?” “你掉钱眼儿里了?恐怕只是别人的什么委托吧?你不会真的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吧?”我有些无奈地拍了一下林子的脑袋,好让她平静下来。 在她和冷敖的帮助下,我们很小心地将那幅画从箱子里取了出来。果不其然,随画寄来的还有一封匆忙之间写就信的。信里面说,这幅画作暂时交给我代为保管。而且同时寄信人还要拜托我,无论如何都要查出这幅里隐藏着的大秘密。同时还给出了一个地点,约我晚上赶到那个地方去见面。林子看了一眼那个地点,又是一阵惊叹道:“那里我知道,是一家有名的餐厅,而且消费还不低呢?看来你真的要撞大运了!” “画里的秘密?这里还能有什么秘密?”我戴上了手套,认真地检查了一下那画。果然发现无论是画框还是画作本身,都曾经被人划开过,显然有人曾经对它进行过认真的研究,“是有人在开玩笑吗?据说在潘家园。随随便便一个小摊。可都有用高明的手段给画做旧了。你怎么就能肯定这是原作?” “你不是对古董还有一些研究吗?难道那点儿小小的手段会骗过你吗?”一直旁观的冷敖慢条斯理地问道,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外星人。 “我的确对古董多少知道一点儿皮毛。可是我对这位老先生的大作,我可从来都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听说他有这样一部作品。”我皱了下眉头。再看看那贴上的地址。还有那封信上的字迹。我能确定自己的确从来都没见到过。心中也在暗想,是不是有人弄错了地址,所以才会寄到这里来?可那箱子上的名字不会有错的。的确是寄给我的。 “那问题就有点儿难办了。”冷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平静,甚至在我听起来还多了几分不耐烦,他皱了下眉头道,“就算你自己研究不明白,也可以问一问你身边的那些专家不是吗?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那样的传说吗?” 他们在说这些的时候,我依然还是一头雾水,直到冷敖把我们拉到电脑前面,输入几个关键字之后,几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旧闻很快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当年凌风的丈夫学成归国之后,创作了不少有名的作品,还得到了一些好评。就在他的风头正劲的时候,家里却出现了一系列的变故,原本看起来如烈火烹油的情形,很快急转直下,日子也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创作出了这一幅名为《向日葵》的作品,并且还给出了一个在当时看来不可思议的高价要卖出去。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疯了,因为这幅画作比他其他作品的定价要高上五倍还要多。更奇怪的是,大部分国内的人虽然还没有听说过凡·高,但那些留过洋、并且学过绘画的人而言,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向日葵》这部有名的作品。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讥讽作者没有创意,所谓的才气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所以这幅画作很快就成了笑柄,甚至还有人讥讽他为了挣钱,连脸都不要了。”冷敖一字一句解释道。 这些话让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莫七七曾经展现给我的那个小画册,据说那是凌风的丈夫留给她的画作,为的就是给她留个念想,我记得在那里面看到过这幅缩小了的画作。 根据网页上的记载,那股嘲笑的声音不过持续了一个月,因为那幅画作被他留了下来,而且还挂在了陈家的客厅内。有好事的记者曾经专门去他们家拜访过,拍摄了一张那位画家坐在客厅里的照片,背景里最显眼的就是这部作品。更令人稀奇的是,就在那幅画被挂上两个月之后,陈氏集团的业务突然扭亏为盈,甚至还有了大笔的盈利。 “这样的传言……你们不会也信吧?”我有些无奈地望着那些东西。人云亦云,这是人类大部分的通病,而且人们总是在无意识地制造谣言。 冷敖淡淡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可就是在那张照片挂出来之后,就像是奇迹发生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甚至还有人说,那幅画中藏着一个巨大的财富,也正是那笔让外人不了解的财富,才给陈家带来了希望。” “荒谬!”我吐了口气,越说越离谱了,照理说,身分法医的冷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会也从一位无神论者,变成了……” 冷敖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往往会超出我们的理解。我是说,就这件事情而言。很巧合的是,那幅画果然还是在几年之后被小偷偷走了,也就是陈家发生的那一起大风波,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陈氏集团走上了马上就要破产的关口。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凌风掌握了陈氏集团……”(未完待续。) 七十二.怪力乱神? “你不觉得做生意也是要靠天分的吗?”我看了一眼讲得眉飞色舞的冷敖,他说的这些话太不靠谱了。£∝頂點小說, 冷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可以当初传说,不过当时事实却是如此。毕竟那时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凌风,且不说她只是女流之辈,再加上当时经济形势也不太好,做生意的自然得考虑自己的利益。甚至跟陈氏集团有多年交情的人,都打算中止跟他们的合作。可就是在那个时候,那幅画又神奇地被找了回来,还有人拍下了凌风坐在那幅画下的照片。接着,奇迹再度上演……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林子在一旁插话道,不过她吐了下舌头道,做了个手势,示意冷敖继续讲下去。 “恐怕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巧合,因为有一段时间,甚至谣传这幅画里可能藏着一个聚宝盆。”冷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对了,你们大概听说过有流传很广的关于凌风丈夫的事情吧?” 我迟疑地摇了摇头,冷敖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反应并不太满意,他叹了口气道:“不过那也是我小时候听说的了。根据外人的传说,这幅画虽然不是传是中的聚宝盆,可却是用聚宝盆里盛的颜料画出来的。所以在陈家没有钱的时候,只要在上面放上一张钞票,下面就会长出同样一张钞票,也会一直源源不断地长出来钞票。据说他们陈家就是靠着这上面的长出来的钱。渡过两次难关。据说后来凌风的丈夫因为太过激动,就抱着这幅画吻了一下,谁知道就把自己粘到了上面。当时慌成一团的陈家人,急忙想要把他跟画作拉开,谁知道拉出来一个,接着上面又多了一个。一个又一个……这样一直拉了一屋子的画家……虽然后来一切恢复了正常,可却因为消耗太多的精力,所以才让那位画家送了性命!” 天方夜谭!不只是这个荒谬的故事,还有冷敖一本正经地讲着这么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让我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林子笑得东倒西歪。连声道:“真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讲笑话的天赋,你还真是应该改行说相声去好了。……哈哈……我可是好久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一屋子的画家,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些都是老一辈人口中传得很神的故事,难道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吗?”冷敖很认真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那也只是传了一阵子。后来就没有了那样的传言。今天突然看到这幅画。我就想起了这件事情。不过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那幅画已经被什么人买走了吗?” “买走了?”我愣了一下神,既然是连陈家人都看得很重的这幅画,为什么还有人会把它卖出去的呢?毕竟按照他们家的情形。不太可能缺钱花的,为什么会把这幅画卖出去呢?“你真的确定吗?” “网上还有拍卖的纪录,绝对不会有错的。就在凌风丈夫过世差不多十年之后,那幅画是在一次拍卖会上被卖出去的,当时的价格并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冷敖很快从网上搜出了那幅画有关的新闻。 不过上面写得很含糊,那位购买此画的人,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委托人出面,自己完全没有露面。就连委托公司也不太清楚买家的个人准确信息。从那之后,那幅画就不见了踪影。 “可它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在多年之后。你们说……这会是真品吗?如果是真品,那么问题可能就真的严重了。”冷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看着我,显然是在提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那个人想要拜托你的是什么事情?只是找出这幅画中的秘密?可他口中的秘密指的是什么?” 那个人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留下这么一封信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我微微叹了口一气,很快找到了那封莫名其妙地留言,上面所写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莫名其妙的,更古怪的是他居然还要请我吃饭。上面却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姓名。 “这还真是奇怪。明明东西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莫名其妙地留下这样的信。直接人也出现不就好了吧?不会是……”林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在听了那个故事之后,我的心情却莫名其妙地放松起来,该来的事情,早晚都是躲不掉的,更何况那样一个听起来完全荒诞不经的故事,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会信的。那么我要见的应该是一个神经质的人。 当他们问起秦鸣,而且得知他居然请了假只是为了去见萧雅之后,林子瞪圆了眼睛望着我问道:“你怎么没有阻止他?居然还眼睁睁地看着他做那么无聊的事情?要是换了我在那里,就算是绑也得把他绑回来……” “我可不想干涉他的人身自由。更何况现在在他的心里,萧雅才是真正的女神。没有什么比阻止他见到自己的偶像更残忍的事情了吧?”我白了一眼好事的林子,同时心里也闪过一丝无奈,或许,我并不了解真正的秦鸣,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他走进我的生活,所以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对吧?可为什么在他离开的时候,我的心情会那么复杂呢? 不过我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我是一个害怕孤单的人,所以才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心里有隐约的不爽。就算换了一个人,提出同样的理由,也会让我觉得不自在的,毕竟人都是自恋的。 眼下该认真考虑的是那个约我见面的神秘人物,根据门卫大爷询问的结果,寄件的人是一个漂亮的、瘦瘦的女孩子,可我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来做这样的事情呢?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又是怎么得到的这幅画?而她……是不是和凌风又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七十三.荒诞的猜想 “你们还记得赵小贝吧?我记得当时她也是模仿了这幅作品,而且还受到凌风的批评之后,才会选择自杀的。∏∈,”就在他们都选择沉默的时候,这件事情莫名其妙地跳入了我的脑海,的确也因为那件事情,才让凌风有所触动的不是吗?现在有了这些古怪的说法,反倒让我更在意这件事情。 他们的表情同样的凝重,望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好像我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而冷敖用一惯冷峻的声调道:“你想说什么?不会是真的以为这幅画里可能另有玄机吧?难道你把这一切认为都是阴谋论?” “那我的脑洞未免开得有点儿太大了。我奇怪的是当时凌风的反应。她的性格的确相当刻薄,而且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基本上都不会留情面,尤其是那些二三流的艺术家。可对于新人……她的态度似乎一向都是以爱护的态度,尤其还是那些颇有天分的人才。你们还记得莫熙对赵小贝的评价吗?包括赵小贝身边的人,都认为她有才华。”我的脑海里翻过了那些我曾经看过的评论,包括几天之前发表的那篇。 在我看来,凌风是个很古怪的人,她有着自己绝对判断的标准,尤其是对所谓那些标新立异又不太符合规矩的所谓后现代派,她更是不遗余力地加以嘲笑。但赵小贝的绘画并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并没有追逐所谓的现代派。可为什么在面对赵小贝的时候,她的情绪会那么激动呢?恐怕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因为她选的是这幅画吧?再或者说,是勾起凌风回忆的东西? “这幅画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这一点儿我相当肯定。”想通了这一点儿,我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让一切都随他去吧,我可以准备晚上的约会了。 “这么说起来,你想起了什么?不会是你真的打算赴那个莫名其妙的约吧?还有这幅画……你准备怎么处理?”林子哭笑不得地指着那幅画问道。 “既然是这么名贵的艺术品,那就暂时留在这里供大家瞻仰吧?他不是说了,要让我暂时保存吗?恐怕就算真的有贼惦记。也不敢来这里偷东西的。”我笑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大家伙可是很少能看到这样的艺术品,正好也让大家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冷敖耸了一下肩,淡淡道:“好吧。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替你再找一些跟那位画家有关的东西。免得你在行家面前露了馅。” 什么时候冷敖对这位画家感了兴趣?而且在见到凌风的时候。他的情绪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波动啊?难道说……他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吗?不等我发问,他斜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的……某位亲人,曾经是这位画家的粉丝就对了,而且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不想知道都不可能。” 说完这些他居然就走了。留下我和林子两个人面面相觑。他提到的人又会是谁?之前为什么一点儿都给我们提过呢?难不成在他的身边还藏着一位艺术家? 下午两点半,秦鸣像是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满面春风一般朝着每个人夸张地打着招呼。随后给办公室的每一个人一张萧雅的签名照片,还不忘自我炫耀一番,“看看我,是不是很厉害,这可不太容易弄到手的签名照片,我一下子就弄来这么多……” “哟,这么说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淑女啦?除了这些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更为珍贵的照片?比如说跟大明星的合影什么之类的?什么时候我们的秦头儿,变得这么时尚了?你要是追星的话,我觉得这身衣服可不成……”林子揶揄道。 “看你这话说的。”秦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道:“你觉得我这身衣服不怎么好看吗?这可是萧雅也说好看的衣服呢。” 看来林子是不打算这个跟秦鸣打口水官司的机会。而我,在冷敖给我发过来那些资料之后,就开始埋头研究所有的可能性。拍卖会的线索,到了画作出手之后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毕竟进入了私人收藏领域,就很难再查到线索。 另外一点儿值得玩味的消息是,就在我拿到这幅画作的同时,刚刚走马上任的陈建业,突然在公众媒体上发表了一则消息,说是要找到自己父亲当年留下来的那批画作,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特别提到了《向日葵》这部作品。 “如此大张旗鼓地搜查这些东西,会不会太过于奇怪了?毕竟知名画家的作品,都是面对公众媒体的吗?很少见到艺术家的后代,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收回从前的作品吧?”我很好奇地抛出了这个问题给冷敖。 冷敖的反应同样很奇怪,他沉默了一阵才道:“你不觉得……自从朱猛这一次的画展开始之后,原本就比较热的艺术品收藏市场,就好像又被点了一把火吗?如果你之前曾经看过新闻的话,就在不久之前,有人要在半个月之后,在朱猛那家大厦里,举行一次初春艺术品拍卖会。听说大部分都是已经故去的那些名家的大作……我想,这不太可能会是巧合吧?” 那么陈建业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说法,难不成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拿自己的父亲炒作一次?来提升自己企业的知名度?这种说法照理说是不成立的,毕竟凌风才刚刚过世,恐怕如果没有爆出更大的新闻之前,这会是这个月里最引人注目的新闻事件。 朱猛的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之前居然没有想起来问一问呢?或许朱猛举办这一次画展,早就是有预谋的? “你这是在看什么呢?”秦鸣似乎才发现正在忙碌的我,一本正经地凑了过来,连声问道:“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案子吧?”(未完待续。) 七十四.神神秘秘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晴姐了,她现在可正忙得焦头烂额呢!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先跟我说,回头等她有心情了,我再告诉她不行吗?”还没等我出声,旁边的林子就阻止道,我听见秦鸣嘀咕了一声什么,林子继续道:“那又怎么样了?只许你这位领导追星,就不许人家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吗?” 我更惦记的是那个约我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手里会有这幅画,而且还如此大方地把画送到我这里来。↑頂點小說,快递员口中的那位女子,似乎弱不禁风,可我要见的,真的会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吗? 冷敖比我想象中要热情得多,他费了不少的力气,将所有与那位画家相关的资料都交给了我,那位画家大部分的画作都能找到收藏人,可唯独那幅《向日葵》却下落不明。冷敖认真地将所有的资料都分了料之后,又将与《向日葵》有关的所有消息都做了醒目的标记,显然是希望我不要错过任何的线索。 忐忑不安之中,眨眼间就到了委托人约定的时间,我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对方指定的地点,才刚刚坐定,一杯柠檬汁就递到了我的面前,服务员的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小姐,这是您要的饮料。” “我?”我认真地望着她,确信之前我并没有跟她说话,更不可能点了一杯柠檬汁,“我好像……还没有点东西吧?” “是订桌的人提前吩咐我们这么做的,说只要是您先到了。就先送上一杯柠檬汁,而且还说这是您最喜欢喝的。”服务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脸上虽然还在笑,但看得出来她似乎也有些尴尬,显然是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弄错了。 “我明白了。”努力点了下头,我朝着她笑了一下道:“你先去忙吧。等他来了,我们再决定要什么。” 这是一家我并不熟悉的餐厅,不过柠檬汁的确是我晚上比较喜欢喝的饮料。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会是谁呢?故作神秘把我约到这里来。而且还很熟悉我的爱好。这么说起来,……不会是苏阳吧?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家相对比较有名的情侣餐厅,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来到这里。大部分的情侣都是面对面。彼此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口中又有说不尽的相思之前。那约我来这里的人…… “方小姐,你好啊……”故意拖长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而那却掩盖不了我对那个声音的熟悉。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是不是吓了一大跳?你想不到会约你来这里的人会是我吧?” “邵音!”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费了好大的力气,直到留意到周围人都在用不满的目光望着我们,我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怎么鬼鬼祟祟地回来了?还故意耍了那么多的花样?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还有……你怎么胖成这个德行了?” 一时间老友再会的欣喜,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我从头到脚把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前的她看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弱女子,可此刻的她和离开时比起来,大了不止一码,虽然她的衣服穿得很得体,但已经发福的身材无论如何都遮不住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能不提这一身让我伤心的肉肉吗?这可是我听到过最打击人的话了。我可是在减肥呢?你要是再这么说,晚上这顿饭我就打算一口不吃了。” “胖点儿好看,胖点儿才显得有福气不是吗?”我能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歪了,努力道:“倒是你,不声不响地回来,为什么不提前打声招呼?费了这么大力气,你知道我今天一整天可都在想着晚上的约会呢。” 我们面对面坐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算让我们的心情都平复下来。我以为我们会有说不完的话,还有离别之后,在我们的身上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邵音的眼圈红了,她勉强笑道:“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回到这里来。不过怎么说呢?这里有你,回来之后我才会心安。对了,我已经在酒店里住下了,准备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之后再离开,我回到这里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想必那样东西你已经看到了,我是亲眼看着快递员把那东西交给了门卫。” 邵音并不太愿意提起离开的这么长时间里都去了什么地方,但我却看得出来,她的日子似乎并没有那么舒心,最起码现在看起来,她的心情很是沉重。除了爱情,恐怕再没有第二种情况会让她如此消沉吧?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客气的吗?倒是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可真是把我吓着了。说说看吧,要我怎么帮忙……”我笑着开口道,后面的话却让我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在我的面前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但这一次,我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安,可我却猜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不少跟你有关的消息,虽然你已经很少在公共媒体上出现了,但我一直都留意着你的消息。知道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忙,我才决定来的。”邵音没有了往日的不客气,反倒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这是害怕我拒绝吗?还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什么顾忌?我不安地望着她,是因为分别了太久,所以她还没有恢复正常状态的缘故吗?我看着她,原本还打算调侃她几句,但她眼中那抹说出来的忧郁,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服务员将她的点的菜都送上来之后,她的脸上才算是露出一丝笑容,朝着我道:“还是先吃东西吧,我早就听说这家餐厅的菜品不错,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拜托别人替我订好的,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未完待续。) 七十五.传说 眼前的邵音已经完全颠覆了我记忆中的印象,从前的她无论如何匆忙,总是能保持住自己的形象,可现在的她像是三天没有吃过食物一样,狼吞虎咽地将那些食物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喉咙里塞。我甚至能看出来她在急忙咽下那些食物之后的狼狈状态,为了掩饰我的不安,所以我选择只能适时地给她的杯子里续上水,再提醒她慢点儿吃。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邵音吧?她从前可是个优雅的女子,而且一向都不会有如此不顾形象的行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吗? 不到半个小时,摆满了餐桌上的菜有一大部分风卷残云一般进了邵音的肚子,她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吃惊地望着我道:“你怎么没怎么吃啊?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错过呢?” “说吧,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总不会被关到难民营里去了吧?为什么会……”我苦笑着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原本的玩笑话,换来的却是邵音掩饰的笑容,我看她在低头的时候,用纸巾在自己的眼角滑了一下,随后冲我笑道:“怎么了?我是太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食,所以一时间有点儿控制不住了……不错,这里的厨师手艺真是不错。你不会因为这个要嘲笑我吧?” 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一向信奉实用主义的邵音吗?大大咧咧的她,怎么跟从前我认识的她那么不一样?我眯起了眼睛,虽然脸上有笑容。但是我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强。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情绪,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不少问题想要问,在我的身上的确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是听说了凌风过世的消息,所以才急急忙忙从南方的一座小城赶了回来。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听一听你的意见。那幅画,你已经打开认真看过了吧?” “的确看到了,而且还发现,之前已经有人仔细研究过了。”虽然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还是忍不住惊奇地问道。“为什么快递员的说法,和现在的你是完全不同的形象?还是发快递的是另外一个人?” 邵音点了下头道:“哦,我是让快递员故意那么说的,毕竟你们看大门那个多事的老大爷。我可是领教过他盘问人的功夫。听说他过去可是审犯人的一把好手。自然也得想招应付过去不是,要不然……我总不能让快递员跟他说,给你寄件的是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吧?那样多丢脸啊?” 邵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我熟悉的俏皮。她一向是个“自来熟”的人,第一次见面,总是能让人感觉他们就是熟人。我一向认为这也是一种天赋。不过,此刻的她总算是恢复了活力,虽然她似乎还不打算把自己的行程告诉我,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比刚刚出现的时候要好不少。 “那幅画……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在饭后甜点送上来之后,我总算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太确定那幅画就是原作,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手里会有那幅画,更让我好奇的是,她把那幅画临时寄存在我那里,目的又会是什么? 邵音的脸上多了一丝为难的表情,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她拿起一块点心放到了嘴边,自顾自地称赞了一会儿,才低声道:“那幅画嘛……是别人送给我的,算是一个朋友吧,反正你只要知道那幅画现在归我所有就对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不太放在眼里,后来才感觉,那幅画可能比较值钱,所以就收了起来。这几天不是凌风死了之后,她家里的那点儿事,包括跟她丈夫有关的那些事情,都又被重新翻了出来嘛?然后我就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幅画,不过那好像是从过去的旧杂志上拍到的。我觉得跟……我手里的那幅画很像,所以就特意找了出来。没敢找什么人鉴定,就听说了一个了不得的传言……” 说到这里的时候,邵音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她一本正经道:“虽然过去我还不太知道凌风这个名字,可是提起她那几个孩子,尤其是陈建业,那可是了不得的。毕竟当初我也是在这座城市里生活过的,陈建业也算是公众人物,我见过几次,也打过他的主意,可那个时候的他……太高不可攀了。我没有想到他爹比他妈还要厉害,只要动动笔,就能画出那么多的画,而且还能卖出那么高的价钱。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传说当年陈家上下能发财,而且凌风能让整个家族再度兴盛起来,靠的就是这幅画。有人说,这幅画里藏着一个宝藏的秘密,那是当年陈家的先辈……藏宝贝的地方。” “这样牵强附会的传说,你居然也信?”我哭笑不得地望着邵音,不过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迷,而且一向信奉金钱至上的,要不然,恐怕她也不会千里迢迢回到这里来吧?“你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真的有什么宝贝,会留到现在吗?你不会……” “这可是我亲耳听说的,要不然,关于陈家的那些事情,你该怎么解释?别说是这座城市,就算是整个亚洲加起来,超过百年历史的家族产业有几个?所以我认为那必定是一股神秘的力量。”邵音刻意压低了声音,随后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张照片,递给我道:“你看看这个,还记得吗?这可是当初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去过的地方,不会没有什么印象吧?” 我接过了那张照片,很显然那是经过翻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座民国时期的建筑,破旧的房子上面,还盘着一些杂乱无章的藤蔓,就了门口的台阶上也长满了杂草。不过门楣上面的字还在,隐约只能看清最后一个字“府”。我记得那是市中心某个偏僻角落早已经荒废的建筑,多年前没有去过那里,早已经忘了它是否还存在。(未完待续。) 七十六.神秘之地 居然是个那个地方?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在我们读书的时候,的确曾经掀起过一阵考察热。不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有关城里十大闹鬼的地图也随之出炉。除了神秘的公交车之外,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这座有名的“鬼楼”了。据说曾经有人在晚上听到里面热闹非凡,可隔着门缝往里面看,却是一片漆黑;曾经有人声称夜晚听到里面有女子哭泣的声音;甚至经常出入那里的猫,都被人称为是灵异之物……一时间引起了无数好奇心强的人,前往那里一探究竟,一时间那里成了好奇心重之人的胜地。 邵音跟我实地去探访的时候,那股热潮才刚刚兴起,不过已经有人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在向附近居民打听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就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年龄比较大的大妈、大爷们,完全认同外面的那些说法,他们几乎到了晚上就不出门,而且提到那座楼的时候,态度都特别谨慎,似乎生怕多说几个字,就得罪了那里的人一样;而年轻人则倾向于不信那些传言,认为那只不过是一座早已经废弃的宅子,正是因为很少有人去那里,所以才会引出那多无稽之谈。 “还记得我们在那里过得胆战心惊的一夜吧?除了看见有野猫出入之外,还真是把我吓得够呛。”邵音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她笑道:“那个翻墙进来的人,恐怕也被我们吓坏了。” 依稀还记得那个胆子超大的小伙子。提出由他陪我们在凌晨进入那座大楼,看看里面是否真的闹鬼。所以,在准备了蜡烛和手电之后,我们在晚上11半的时候从大门走了进去。那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大概是因为春天的缘故,所以里面总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腐烂的气息。楼里的宽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更让我们觉得惊奇的是,当年那座小楼的主人,显然在装潢上花费了大量的金钱,楠木的楼梯扶手。依然还矗立在那里。大厅里面的吊灯。虽然已经挂满了蜘蛛网,但是还是能反射出一点儿金属的光芒。正如我们猜想的一样,里面的家具早已经被清空,更给整座楼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当年所有的记忆似乎都已经不再存在。我只记得一楼大厅的壁炉上方。居然还有一幅壁画。画中是一个穿着洋装的东方女子,她含羞地望着远方,手里还拿着一捧红色的蔷薇;而另外一个记忆深刻的画面。是一个抖成一团的男子,望着同样被吓得不清的我们,询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直到确信我们的身份之后,他才吐了一口气道:“天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里真的闹鬼呢?你们不知道大半夜的突然出现,还穿着浅色的衣服,会吓人的。” “当年我们在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那座楼……”我迟疑地看着邵音,她眼睛里闪着的光彩,显然说明她不仅去过那里,恐怕还有最新消息。 果不其然,她点了几下头道:“那里……的确就是凌风家的旧产业,而且听说陈家的后人拿着当年的文书去了,正在交涉之中。不过按照惯例来看,十有**会落到他们的手里。毕竟所有的东西都在,只是换个本的问题。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趁着他们的手续没有办全之前,去那里再看看。” “你不会真的要再发一次‘少年狂’吧?”这下轮到我变得无奈了,我看了她一眼,努力想要说服她停止这么疯狂的想法,“就算那里曾经是他们家,也不见得里面就有什么样的秘密吧?而且这跟那幅画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觉得我会做无用功吗?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就是无利不起早的,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可绝对不会去做的。”邵音刻意压低了声音,朝着我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只要解开了画中之谜……” “那先告诉我你认为的秘密是什么?不会真的是外面那些无稽之谈吧?我可听说过了什么画作就是聚宝盆什么之类的……不过在我看来,那是老奶奶们哄小孩子睡觉的时候才会讲的故事。”我有些无奈地望着她道,心里隐约有些担心,邵音已经完全被那些传言所迷惑,所以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情。 邵音顿了一下,把一块点心夹到了我的盘子里,慢条斯理道:“好的。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而且……我们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去那里,毕竟我们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准备。要说服你,当然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好吧,吃了饭,我们就去你家,我想有些话我们在那里可以慢慢说,你那里才是最让人安心的地方,谁让你有那么一位得力的男朋友。另外……我也想知道那画交给你,我是不是可以完全放心?” 我们之间很快沉默了下去。这时,我再度用十分好奇地目光打量着邵音,她的确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她已不止一次地说过,除了我之外,她没有朋友。可这一次,她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太过了解她,所以更清楚凭她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那幅画的。更让我不明白的是,她居然住进了酒店,而不是选择跟我挤在一起?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次我不是自己回到这里来的,所以不方便跟你住在一起。”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又叹息道:“好吧,我知道有些事情我是瞒着你的,不过现在我还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跟你说,或许有机会吧,你会知道一切的。” “那么那幅画呢?我认为你拿到那幅画的时候,似乎画的主人也没有准备好吧?”我迟疑了详解才说出了这句话。 果不其然,邵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看了我一眼,随后才又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之后再说吧。”(未完待续。) 七十七.好奇 原本兴致勃勃想要跟我回家的邵音,在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之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頂點小說,能看到她脸上原本的喜悦瞬间不见了踪影,她在通电话的同时,还不时小心地打量着我表情的变化,随后十分小心地询问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 “怎么了?”我笑着望着她,就像是从前一样。如果是从前的她,肯定会毫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我们的谈话。 但这一次却例外了,她严肃地点了点头,说她马上就得离开,而且还再三强调,之后她会主动跟我联系,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主动去找她。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邵音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这个……还是以后再解释吧。三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没有惹什么麻烦事,只是有一些事情现在还不太方便说,等过几天吧,到时候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 直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以及出门之后小心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之后,我才真的确定她惹上了麻烦,恐怕那还不是一般的大麻烦。跟那幅画有关吗?我皱了下眉头,像她的生活的确不是我能理解的,如果她真的惹上麻烦,只怕我也会卷入其中的。不过我更好奇,像邵音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会招惹什么人呢?她这一次又卷入了什么人的生活之中?那幅画绝对不是属于她的。恐怕交给我,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回到家里的时候,没想到秦鸣居然也在那里等着,看见我从外面进来,他兴冲冲地迎了上来,连声道:“啊哈!我们赴约的人儿回来了。快说说看,你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男是女?他找你干什么?那顿饭吃的怎么样?是不是……” “当然全部都是跟那幅画有关话题,而且我见到的也是一个熟人。你也认识的。”我皱了下眉头,他这一次的表现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我一回来就这么问东问西的,肯定是林子把白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他提过了。 “我也认识的人?还能是什么人呢?不会就是那个快递给你那幅画的人吧?谁会那么有钱?”秦鸣这下愣住了。他愣了一会儿道:“你认识也是我认识的。懂艺术而且还得有钱,能买得下那种艺术品的人……除了萧雅之外,谁还会有那么高的品位?” “你这是在借在这个机会抬高你偶像的身份吗?”我颇有几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原本打算说出邵音的名字,不过一想起邵音那神神秘秘的模样。而且还再三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外人的面前提起她。我也只能叹息着摇头:“没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见到她的。你怎么没有去追你的大明星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看到秦鸣的表情有点儿怪异。 “追星又不能当饭吃。我这不是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吗?”秦鸣笑眯眯地开口道,他殷勤地接过了林子递来的那杯水,送到了我的面前道,“说吧,那幅画我可是已经看到过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跟那件案子有关的新闻,不知道你是不是感兴趣。” “恩?”我愣住了,秦鸣向来说话不是个喜欢绕圈子的人,可今天的他看起来有点儿怪怪的,“你想说什么?什么新闻?还是跟那幅有关的……还能有什么新闻?” 秦鸣拿出自己的手机读了起来,起初并没有怎么引起我的注意,据说是南方城市的某位富翁包养的情人与自己的保镖私奔,同时携带了大量的钱款,还包括一些财物。之后新闻絮絮叨叨地提到了那是一位书画爱好者,而且曾经收藏了不少作品。 “好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吧?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里,这样的富翁似乎也不在少数对吧?”我好奇地看了秦鸣一眼,不过,与此同时,一股不安的感觉也在我的心底开始漫延。 秦鸣点了下头道:“说的不错,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这里,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其实发生在那座城市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那里曾经被认为是一座富翁制造工厂。可怪就怪在,这好像是那位富翁发出的寻人令,他不只是没有报案,而且还在新闻的最后,提出希望自己包养的那位情人,能回心转意,再度回到他的身边。” “你说这人是不是犯贱啊?人家都卷了他的钱打算跟别人跑了,他怎么还这么大方?”林子在边上插话问道,“这可真是病,得治啊?还真日奇怪,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上富翁吗?” “奇怪的不是这个新闻,而是今天萧雅也跟我提起了这件事情,她说那位富翁曾经是她的一位熟人,那个人曾经拜托她回到这个城市之后,想想办法找找他的那位情人的下落。现在我就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男人变得如此大度?”秦鸣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试探我的反应。 我愣住了。秦鸣不是个说话喜欢绕弯子的人,可现在话却说得如此含蓄,那么目的恐怕只有一个。抬头望着他,有些问题我再不敢问出口。 “她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连我也吓了一大跳。她说是你的好朋友邵音……”秦鸣朝着我摊了下手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 怪不得之前他一脸的犹豫,现在总算明白了,他是在试探我的反应,还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出实情。只要看看林子惊奇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会让大家多惊奇了。 “事实上……我的确见到了她,不过你说的这个消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已经完法消化掉这么惊心动魄的消息,所以就连自己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未完待续。) 七十八.突变 秦鸣点了下头道:“这么说她真的没有说错?当时我也吓了一跳。●⌒頂點小說,想不到居然是真的!怎么可能呢?邵音嘛,我是认识的,她是有几分爱慕虚荣,可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想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要……” “这个话题暂时到这里打住,我想认真地考虑一下,最好还是和她再谈一谈,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今天我见到的邵音,也太奇怪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不让他们看起来太过失望。 秦鸣带来的这个惊人的消息,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之前邵音那番古怪的表现,似乎隐约能找到答案。她那么奇怪的表现,大概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妙。可我却不太明白,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为什么只是给了我那幅画呢?又是什么人给她打了那通电话?目的是什么? 跟这个比起来,晚上接到的那通电话,更让我觉得古怪。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拿起了电话,当时的我心头还十分不悦,在那个时间惊扰人家的美梦,绝对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快驱赶了我的睡意,让我瞬间精神起来,我听见里面邵音有些惊恐道:“你想要做什么?戴维,你知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一心一意有什么用?那个报道你不是看到了吗?他想要的是你回去,而我想要的是钱。可你这个笨女人。那么多的钱你不拿,你拿这些首饰干什么?能卖钱吗?我要钱,我要的是钱……我已经打听过了,有人想就买那幅画,你快点儿把那幅画给我,有了那幅画,我这辈子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你难道疯了吗?”我听到邵音惊慌失措的声音,瞬间我就明白了,她可能是无意或者是有意拨通了我的电话,所以才让我听到了这些声音。电话那头的她显然被吓坏了。她连声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吗?你不是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你都心甘情愿吗?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你不应该是那么天真的人哪?我说的那些话你居然真的信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看来让我感觉毛骨悚然,“你的那点儿小历史。我可早就打听清楚了。你可不是第一次出卖自己。什么样的男人你都下得了手,怎么还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你想要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如果拿不到钱的话,我就把你送到那个老头子面前,就说是你勾引了我……到时候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吧?再不济我找到一个记者,总是有人对你这样的人感兴趣对不对。你终究还是个女人,做不到像我这么潇洒的,我可以不要脸,可你做得到吗?我想你应该不会甘心嫁给一个普通人过一辈子吧?将来如果遇到了你喜欢的人,知道了做你做过的这些事情,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你在说傻话呢?难道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我对你是真心的……”邵音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惶恐,不过她的声音却低了下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狂笑了起来,他道:“我看你才是真的忘了呢?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才让我对你动心的吗?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 “别说了!你这个王八蛋……”我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同时还听到邵音的哭叫声。 那个男人显然被激怒了,我听到了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的声音,不过外面传来的敲门声让他们变得平静起来,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什么人?”那个男人故意假装不耐烦地开口问道,但是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有些惶恐,同时我听到了脚步声逐渐远去。 不过接下来我听到了有电子门锁打开的声音,但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中断了。等我着急地想要拨通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到底怎么回事?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点,这个时候,会有服务员进去吗?不会的,我想此刻的邵音一定遇上了麻烦! 顾不上多想,我急忙把林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希望她能马上找到邵音住在什么地方。或许我还能赶得上,最起码我得弄明白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就在林子起来准备忙活的时候,我的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果然是你,我没错猜,她肯定会跟你联系的。”电话里是一个冰冷的男人的声音,我并不确定自己之前曾经听到过,那个声音继续道:“如此一来甚好,不用我们再费力气请你出面了。现在,听着,我们想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你能查出那幅画里的秘密。至于你的这位朋友……邵音小姐,我会请他们去别的地方住两天。我想她惹下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还住在这里,只怕会让她自己更麻烦。你放心,我们会保证她的安全。不过前提条件是,你不能追查我们是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寒,他不只找到了邵音,而且还知道邵音曾经找过我?可他又是什么人?我感觉一阵凉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邵音大声道:“对不起方晴,我不应该让你……” 一切再度恢复了平静,可我的心情再难平静下来。原本还打算继续忙碌的林子也停了下来,我摇了摇头道:“不用忙了。他们已经……把她带走了。” “邵音?真的是你那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她怎么了?”林子揉了下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惹下了什么麻烦。不过我猜想可能跟她给我的那幅画有关。”我皱了下眉头,难道他们真的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吗?毕竟那些传言都太过无聊了。(未完待续。) 七十九.牵线 “还是那幅画吗?”林子皱了下眉头,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对了,之前秦队还提了一件事情,说萧雅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想要请你过去帮忙,据说是很严肃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他说?”我愣了一下,这个秦鸣看起来还真没少给自己揽事?不会是把我也搭进去了吧?昨天我们的确提到过那则新闻,可当时的我太过震惊了,以至于秦鸣眉飞色舞地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在意。 “那个时候恐怕你也没有心思听吧?”林子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没有心情听他再提什么大明星。人家明星跟咱们又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既然他说了要找你帮忙,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还有大长一天呢。不过明天可是个大周末,希望明天我能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那个人不让我继续追查,但我还是很快查到了邵音入住的酒店:就在我们吃饭的那家餐厅不远处。她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而跟她住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叫孙戴维,25岁。根据从秦鸣之前提到的那个消息,我们很快查到了那个富翁的名字,而他雇佣的保安之中,就有一个孙戴维。当我赶到酒店的时候,早已经人去屋空。根据酒店服务员的说法,三个人匆忙离开了酒店,邵音是那两个人一起架出去的。当时的酒店服务员还特意询问了一下,那两个人说邵音突发急病。所以才会被紧急送往医院。就连他们乘坐的那辆车,只知道是一辆商务车,车牌已经被摘去。 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个不眠之夜。邵音的声音让我感觉颇为不安,可眼下我却束手无策,只能等待早上的来临。那幅画……还能藏着什么秘密吗?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织在了一起,我也在考虑那幅画是否真的会藏着什么秘密。的确,其实之前我就留意到了一些反常的状态:在我的印象里,凌风是一个颇能沉得住气的人,能让她说出那么刻薄的话,想必那幅画里还藏着什么秘密。至于邵音说的那些话。原本我以为是无稽之谈。可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有可取之处吧。再加上那座看起来阴森的旧式小楼,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一大早,秦鸣根本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我刚刚梳洗完毕。就硬生生把我拉上了车。说是此刻萧雅已经在等着我们。还不等我解释,他就已经发动了车子。 就在我着急想要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却让我停下了所有的行动:“还记得我昨天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富翁吗?他已经到了本市。就和萧雅在一起。我想你可能想跟他谈一谈。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萧雅,你都应该过去一趟。” 我没有答话,不过感觉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或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秦鸣轻声问道:“其实我也的确在替你担心。毕竟这件事情早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你是她的朋友,你应该猜到她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你昨天见到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恭喜你,猜对了。她的确看起来和以前太不一样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可压在我心底的石头却越来越重了,无论如何我都骗不了自己的,那种绝望的滋味,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也是我昨天回去之后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邵音是个很自我的人,一向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她这一次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太过离谱了吗?我觉得除非她走火入魔了,否则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样?看起来像是中邪了吗?”秦鸣有点儿夸张地问道。 “我倒是希望她走火入魔了。”无奈地苦笑地答道,我完全陷入了沉思。昨天秦鸣还说萧雅要见我,只怕那个人早已经做了一些工作,所以才会借着萧雅的关系来见我吧?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依然还是萧雅的别墅,不过看起来她似乎打算卖掉这座房子。或许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吧?萧雅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我们出现的时候,她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道:“想不到真的把你们等来了。我还担心昨天秦鸣只是说说罢了。我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早饭,咱们还是边吃边谈吧。” 再怎么丰盛的早餐,对我来说也是味同嚼蜡。不过萧雅说的那些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位富翁将在一个小时之后出现,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安心地享用这顿早餐。不过萧雅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太清楚,只是很恳切地说,她曾经受过那个人的恩惠,所以无论如何都请我要帮这个忙。 “我知道就这么求你不合适。”萧雅颇有几分不安地开口道,“我也很清楚你们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虽然是周末,可就把你们找过来也不太合适。不过他告诉我说,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帮上忙。你听说了……他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吗?” “听说了。”我有些尴尬地接口道,同时还颇有几分不安,难道那个富翁真的对邵音如此念念不忘吗?“可我不太明白,他要的是人,还是要找回自己的东西?” “当然是人财两得。”萧雅淡淡接口道,脸上颇有些不安道:“这是我猜的,不能确定真假。不过我觉得他一定很爱那个女孩子,要不然绝对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亲自回到这里找她。” 世上真的有爱得如此盲目的男人吗?我有些迟疑,或许,他只不过是为了想要找回自己的财富,所以才会故意摆出这样的姿态吧?而邵音不是个完全没有头脑的人,不会明知道他会追到本市,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这里吧?(未完待续。) 八十.怪男子 直到那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戴着眼镜的男人出现,我才不由得感叹,那的确是一个颇有魅力的男人,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垂青,所以除了让他看起来更为稳重和睿智之外,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痕。●⌒頂點小說, “想必你就是小雅提到的那位方姑娘了。”厚厚的镜片后面眼睛多了几分微笑道,他朝我伸出了右手道,“其实我也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是音音提起的。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更没有想到,我是为了要寻求你的帮助……还是要请你帮我把她回来……还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这个忙。” 不太清楚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萧雅早就说过他是一位商人,可在我看来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书生气。我朝着他伸出了手,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是从容,很快对我做了起自我介绍,他叫王浩飞,也就是邵音的男朋友。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年龄,很坦率地告诉我说,他已经快五十岁了。 根据他的说法,邵音和他之间的开始极富戏剧性,可对熟悉邵音的我而言,那只不过是她耍的一个小手段。不过,对于不婚主义者的他来说,能把邵音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婚主义者?”我好奇地看着他,一时间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照他的年纪。不应该早已经成家了吗? 王浩飞很坦然地点了点头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我也是在看透了……可能是我以为看透了人世间的善恶之后,才会选择了不婚主义者,而且我也不打算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因为我认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受苦,所以没有必要再去制造一个悲剧。”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奇怪,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这些话我也曾从什么人那里听到过。 “不过他的日子过得还是相当丰富多彩的。”萧雅在边上盈盈笑道:“他的女朋友恐怕一卡车都装不完。当初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是没想到,这一次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吧?” 王浩飞无奈地苦笑道:“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了邵音这样的女孩子,而且还能一头掉到了那个叫爱情水坑里,差点儿出不来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只是她没声没息地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后来才知道。她跑掉了,而且还是跟着我那个最不靠谱的孙戴维。” 我以为他会很气愤地说出这些话,可没想到他的表情十分平和。就在谈论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过一提到邵音名字的时候,他就的语调就会变得温柔起来。我很想要问一问邵音都带走了什么东西,可一瞬间却感觉这是个很难启齿的问题,所以只能沉默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开口说话。 “听说跟她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幅叫《向日葵》的画对吗?那是一幅真品吗?”我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居然会是秦鸣,而且他的话问得相当直接,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 王浩飞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慢条斯理道:“不错,其中的确有那幅画。那也是我机缘巧合才得来的,我读得书不多,所以总是会拿这些东西充一下门面。那幅画……之前她一直都说不太喜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拿走了。不过那幅画能找回来最好不过了,因为就在昨天动身来这里之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人想要找回那幅画。他开出了一个极高的价钱,最重要的是,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位画家的后代,而且还说,他要那幅画,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家族的心愿。这样的事情,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所以我才更希望能马上找到邵音,尽快将那幅画还给别人……” “平日里那幅画都放在什么位置?为什么她把画拿走那么大的事情,你到后来才发现呢?”秦鸣好奇地追问道,他问这些话的时候,还不忘细细盯着王浩飞的眼睛。 “你们觉得他会把画作什么的都放到保险柜里吗?”一旁的萧雅笑了起来,“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幅画应该就挂在客厅的壁炉上吧?我记得他一向买到那些艺术品之后,都喜欢跟朋友们一起看的。不过他家里的安防措施做得还是相当到位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王浩飞的脸上有些不安道,“我现在更担心的是,现在收藏品市场已经传遍了这个消息。当初我拿到这幅画的时候,都尽量低调了,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找到了我。我担心的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知道那幅画是被邵音拿走的,到时候她就惹下了大麻烦……” 他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焦虑,显然他已经猜到了事情已经变得复杂。萧雅给他倒上了一杯茶,微微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开口。 “事实上……她已经惹上了麻烦。”我有些困难地开口道,努力让自己的态度不那么激动,“就在昨天晚上,邵音已经被人带走了,如果想要救她出来,就得说出来画中的秘密。我想知道的是,那幅画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你说什么?这么说起来音音她……有危险?”王浩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这么说起来,那个人的警告是真的了?” “那个人?”我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起这样的话来?“这么说起来,难道你早就知道她可能会处在危险之中?” “要早就知道会那样,我就不会让她碰那幅画了。”王浩飞有些着急道,“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警告我说,那幅画不祥,可能会给我和我身边的人带来危险。当时我还以为他只不过是开玩笑,可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了。”(未完待续。) 八十一.陈建业的说法 那是一个早已经隐藏的号码,当时接到电话的王浩飞正在为邵音的失踪而心烦意乱,自然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强调有不少人都想要得到那幅画,甚至还一批来历不明的人也对那幅画感兴趣时,他愣住了,当时的他很直接地告诉那个人,画已经不见了,被他自己心爱的女人拿走了。 “你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我感觉心头一寒,或许,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找到了答案,那些人会那么快找到邵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王浩飞一脸懊恼地点了下头道:“是啊。当时我也完全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在危言耸听,哪知道就变成了事实呢?我真是太笨了!” 恐怕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更没有想到此刻的邵音处在麻烦之中,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接到有关邵音的相关消息。不过我们都很肯定,在没有得到我们的回复之前,或者说在那个秘密没有解开之前,邵音绝对是安全的。 “你真的确定那些人不会动手吗?我好担心她……”王浩飞一脸担忧道,他看了看我们,很认真地开口道:“音音的性子太过刚烈了,我担心她万一惹怒了那些人,会不会……” “他们是在用邵音来威胁方晴,只要没有达到目的,他们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萧雅在边上插话道,她随后皱了下眉头,对我和秦鸣道:“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越早找到她越好。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或许……真的有。”我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这还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萧雅出现的很是时候,而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她的关系,去见一见那些原本我们绝对不可能见到的人。 一个小时后,陈建业如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萧雅的家成了我们临时的办公地点。看到我和秦鸣在这里,陈建业还是颇为吃惊,直到看到萧雅,他紧绷的神经才总算放松一点儿,还不忘皱眉问道:“怎么你们大周末也不用休息吗?我原本以前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你们会稍微休息一下呢。” 陈建业显然对我们是有所保留的。他那双警惕的眼睛望着我们不停地眨来眨去。直到我们提起那幅画作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总算稍微放松了一点儿,随后叹了口气道:“你说那个?我现在也正在寻找它的下落。不只是我,我们发动了所有身边的力量。就是为了找到它。可惜。现在还没有任何回音。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做不到的事情,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对于为什么突然决定寻回那幅画作,陈建业的说法显得冠冕堂皇:他作为一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新一代掌门人。自然很希望能为自己的家族做点什么。如果他能寻回那些画作,就可以提升整个家族凝聚力的行为。不仅如此,眼下对他们整个集团而言,正处于上升期,除了借用凌风的名义之外,也需要抬出父亲的大作,以提升别人对他们的印象。陈建业说到这里,眨了下眼睛道:“你们大概也听说过了一些风声吧?早年已经被母亲完全放弃的那座小楼,我们已经提交了申请,再过半个月手续就应该能全部下来,到时候我们陈家的老宅,会从里到外修缮一新,可能我们会重新搬回到那里去住。” “你说的就是市中心那座有名的……楼吗?”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这么说起来,邵音带回来的消息是准确的,我还记得照片中那座早已经废弃的楼。 “你是想说鬼楼吗?”陈建业有些夸张地笑了起来,“那里……的确是那样,我也听过了不少小道消息,说是闹鬼什么之类的。人就是那样,总是喜欢听这些莫名其妙的传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听说现在又卷起一阵风,可有不少人又在打那个房子的主意呢?前几天有一位导演跟我们家人联系,还想要借用那座房子拍电影呢。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不过我们拒绝了……倒是千万别再折腾出来什么大麻烦才是。” 或许是因为萧雅在这里的缘故,所以他虽然有些问题不太愿意回答,但还是很认真地敷衍着我们,根据他的说法,那房子的确荒废了差不多二十年左右,是凌风当年执意要从那里搬出去的,而且搬走之后,那里再没有派人守着,所以才会破败得那么快。他曾经几度提出过要搬回那座小楼却做,可每次都被凌风拒绝了。 “其实我们都舍不得那房子,毕竟是老宅子。可母亲就是不愿意,我们都拗不过她,只能随她的意了。”陈建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过总不能一直就那么放在那里。所以早在一年前,我们就着手安排人开始对那里进行清理。可问题就在于……那些过去的传说,好像产生的影响还挺大的,找了两个施工队,他们最后居然都不同意继续干下去,这也让我们束手无策呢。我也正在想办法,是不是从自己的身边找人过去收拾。” 我很好奇凌风为什么不喜欢那座老宅,为什么任由它荒废下去。照理说,那样的宅子不是有不少人会趋之若鹜吗?更何况她有的是财力能让那里保持原样,可她却任凭那地方荒芜下去,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吧? “听说那里曾经是陈伯伯的实验室对吧?”萧雅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陈建业。 陈建业的反应颇有几分古怪,他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道:“哦,你说那个?可能还真是那样的吧?说是实验室,其实那也只是书房的一小部分,你也应该知道,我父亲那个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画画。只不过父亲在世的时候,他的画室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秘密基地,他从来不会让我们进去。”(未完待续。) 八十二.隐藏 “那这么说起来,他的大部分作品,也都是在那里创作的对吧?”我抬头望着他问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但他的身份终究还是凌风的儿子,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应该生活在那里的,“那幅《向日葵》呢?曾经放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被拍卖出去?” 提到那幅画的时候,陈建业的表情有些疑惑,甚至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好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摇头苦笑道:“你不是曾经跟我的母亲接触过吗?她的性格一向是那么古怪,做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征得我们的同意呢?所以当我们发现那幅画已经不见了之后,她只是告诉我们说,那幅画她看着不顺眼,就送给别人了。” 陈建业似乎并没有带来太多我们想要的消息,不过他却还是给我们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帮助:随时进入那座小楼的权力,还有另外一个让我们颇为吃惊的消息:当年他父亲留给凌风的那个画册,已经按照凌风的遗愿,被当着公证人的面一起烧掉了。 “我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被烧掉了!你说老太太是不是完全不可理喻?”陈建业站起身来,朝着萧雅无奈地笑道:“不过她就是那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不会理会世人的目光,更不会替我们这些小辈考虑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她的作风,所以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奇怪,也不会感觉伤心。” 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陈建业很快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萧雅看了看时间,似乎也打算出去。而王浩飞想在本市的书画市场转一转,其余的工作自然完全交由我们自己处理了。我颇有几分无奈,不过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离开萧雅家的时候,我们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门口。在我们离开之后,那车门才推开,接着一个棕色卷发男子快步从车上下来,朝着大门走去。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我能肯定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线索吗?为什么没有提到那幅画就在你的手里?”秦鸣显然有些不满地出声问道。 我没有答话,却在认真地考虑着那幅画。为了方便调查。那幅画我已经拍下了照片。所以让我能有足够的时间去认真地考虑一下那幅画。那显然是一幅经过精心构思之后才创作出来的作品。画中是一片盛开的向日葵。画面的最远端,是一个已经虚化了的女子,火红的裙子、披着的长发,都能让我确定她是一位女子。只是因为太过抽象。所以我们都不能确定那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远处是房子的一角。同样虚化的背景,更无法推测那是在什么地方?。 “怎么了?难不成你真的想从这幅画中看出什么猫腻来吗?外面的那些传言,随时都有可能会掀起一场大风暴。”秦鸣适时地开口问道。 我没有答话。事实上我也在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虽然秦鸣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我总感觉他做这些事情似乎并不是没有目的的,我很想问一问,他是不是在故意借着这个机会接近萧雅,但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我要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或许你还能听到另外一个不同的声音。”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冷敖打来了电话,而且电话那头的他显得有些着急。随后他报出了一个地址,让我火速赶到那里去,而且还再三强调,如果秦名跟我一同去的话,要让他装一次哑巴。 直到去了现场,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出现在那里的全是年轻人,几乎任何话题都能引起他们的争论,甚至还有人说到激动的时候挥拳相向的。冷敖换了一身装束,就浑在那些人中间。 直到我们挑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下来,他才小声地告诉我们说,这是一个业余“寻宝”爱好者的集合,每周六都会定期举行。这周最热门的话题,自然就是有关那座闹鬼的小楼,他们早已经熟悉了那些传言,据说还组织了几次实地“寻宝”。 “我相当确信,那里可能会有地下室,而且还有可能藏着大批的宝藏。只不过之前陈家的人并不知情,所以才会让它荒废了。”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人跳到了前面搭成的讲台,手里还拿着一个u盘,颇为激动道,“我可不是没有证据就随口乱说的,这可都是经过我的实地考查之后得出来的东西,而且我还去图书馆查过资料,那可都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资料,绝对经得住大家的检验。现在我来给大家看一看我们前期查出来的东西。” 投影仪显示出来的文件把我吓了一跳,这个所谓的业余组织,想不到做出来的东西还颇为用心,第一张是对那座小楼的介绍。站在讲台上的人侃侃而谈,他是在翻阅过上个世纪本市的地图之后发现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东西:陈家那座小楼所在地方,原本是租界,除了外国人之外,曾经还有不少名人在那附近居住。小楼的第一任主人,是一位有名的大军阀。几经易主之后,才到了陈家的手里。 “事实上那个年代的建筑,就算是在开建之初没有设计地下室,后来也会在地下挖防空洞一类的地方,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所以我认为这座小楼里存在一个地下室。可我们已经去过那里好几次,却没有任何发现,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入口。”讲台上的人有些焦虑地开口道,“事实上,根据我们得到的资料,陈家人正在着手收回这座小楼,前期有施工队出现在那里,可是被我们施了诡计吓跑了……” 底下一片哗然,还有稀稀落落几个叫好的声音。讲台上的人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旦他们家的人真的打算搬回去,我们就算是入侵人家的住宅,那可是违法的。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尽量争取时间。”(未完待续。) 八十三.臆想 “你有什么证据认为里面可能会藏着什么宝贝?陈家人在那里住的时间可不短。『≤,差不多二十前年前才搬出来。就算真的有什么宝贝,也不可能还留到现在吧?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另外一个人质疑道。 “你错了。我认为,正是因为他们一直都不知道那笔财宝的下落,所以才会搬出去的。”站在讲台上的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在我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罢了。可他们还真的做了不少工作讲台上的那个小伙子继续侃侃而谈,随后是几张他在小楼各处拍下的照片,之后展示的是那张画。当那张画被完整地呈现出了的时候,原本还有些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认真地望着那幅画,表情全部都变得十分专注。那个小伙子显然对观众们的反应很满意,点了点头十分认真道,“我就知道大家最感兴趣的就是这幅画,所以我还是特意跑到了拍卖公司,找到了当年他们用过的那个画册。据说,所有的秘密,都是藏在这幅画里的。我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要怎么样才能看出这幅画的秘密。” “我认为那是不太可能的。这幅画里还能有什么秘密?虽然是名家名作,可是看起来只是一幅画而已。”冷敖在边上插话的道,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招牌似的冷漠。 这句话果然刺激了周围的人,先是嘘声一片。还有人不停地大声反驳着他的说法,不用问,所有的人都认为那画中真的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至于到底是什么,每个人说法又有所不同。 “我认为是那个画中的女子。”一个四十岁左右、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站起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研究这位画家和他的妻子……就是那位著名的评论家。事实上,那位古怪的老太太,虽然人很古怪,但穿衣服却还是很有讲究的,我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她所有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照片。发现她几乎穿过了所有的衣服。唯独红色却从未见她穿过。所以我认为,画中的女子就是谜题的关键所在。只要知道画中的女子是谁,就能查出来画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看众人的反应就能推测出来,很显然这样的论断似乎并不怎么新鲜。果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问道:“谁不知道先看看画中的人。可是画中的人到底是谁?你有线索吗?没有什么线索。说了不等于白说吗?现在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也就是凌风已经死了,你难道还想让她站出来说话不成吗?” “停下,诸位。她活着的时候都不肯道出那样的秘密。现在更不可能让我们追查的。我还是进行了一番调查的,要不也不敢班门弄斧对不对?”讲台上的人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显然是对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满意,继续道,“看画中的女子,绝对是个年轻的女人。可当时创作这幅作品的时候,那位画家的年龄应该是在三十岁上下,所以我认为唯一的可能,就是画中的女子是画家的意中人……” “意中人?”底下再度响起了一阵嘘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女人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令人玩味的表情道:“那个时候的画家,已经完全陷入了危机之中,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心思去找什么情人?你是爱情小说看多了,所以才会这么说吧?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 “你有什么东西能来证明你的推论吗?为什么就能否定我的说法呢?”站在讲台上的人不甘示弱道,“我的看法还是有依据的。证据有两个,第一个是,那个时候画家跟凌风的关系已经不像是外面传言的那么好,甚至外面有传言说,画家似乎提出了离婚的要求,只可惜因为子女的阻挠而作罢;第二个是在画家过世不久之后,他们就举家搬离了那座小楼;甚至从那之后再没有回去过。直到现在,他们才决定重新修缮那座小楼,这还不是证据吗?” “可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个所谓的情人真的存在吧?”那个绿裙女子显然不甘示弱,她冷冷道:“我觉得你们这样的说法是牵强附会,可能所有的关键还是在画作之中,但绝对不会是画中的女子。” “我说过了,能提出这样的结论,我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事实上,就在那座楼里,曾经有过一个女子的壁画。你们大概也知道,当年那位画家曾经留过洋,所以对西方的那些壁画还是颇为欣赏的。之前我曾经去过那里,大概是在十年前左右吧,我还看到过那幅画作,就在壁炉的正上方。可就在几天前,我再度去那里的时候,却发现那幅画已经被人铲去了,尤其是那个女子脸,根本就让人辨认不出来。”站在讲台上的男子脸上多了一抹惋惜道:“我认为那个女子,可能就是画中的女子,而她一直都是存在的。” “那好啊,你说说看,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就算是活着的话,怎么也到了四五十岁的样子吧?那她的手里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大秘密?为什么在凌风死了之后,她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那个女子显然对讲台上那个男子的回答很不满意,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果不其然,原本还在自说自话的男子,只听到这样的问话之后,很快变得哑口无言,不过似乎为了替自己挽回一点儿面子,他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还是认为你说的话有道理,所以等我有时间了,我会认真地再把事情调查一遍。现在还是很认真地回到画作上来吧。你们先来看看这里,这些向日葵,是不是跟普通的向日葵也不大一样。在大家的常识之中,向日葵总是向着太阳的对吧?”(未完待续。) 八十四.阴谋论 “小伙子,班门弄斧也总得要做点儿功课的,你难道不知道吗?那可不是什么阴谋论,向日葵的茎部有一种十分神奇的生长素,最怕太阳照射,还有一种叶黄氧化素,正好和生长素相反。所以二者的相互作用下,就形成了向日葵向太阳的特征。”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能说出如此专业的常识,还是忍不住让我多看了一眼。同时也更让我好奇,来到这里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对那座“鬼楼”如此感兴趣? “谢了植物学家。”讲台上的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笑眯眯继续道:“好别,我们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讲下去。画中并没有十分俗套地画出太阳,但是根据画中人的影子判断,太阳应该就在画作的右上方。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画中的向日葵,朝向都的是红衣女子的方向,而不是太阳。这也是我认为所有的秘密都跟画中女子有关的原因。”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的确,那是向日葵初开放的时节,照理说应该是向着太阳的位置。画家连画中人的影子都考虑到了,不能没有考虑到向日葵的朝向问题吧?是有意为之,还是只是凭着自己的记忆画出了向日葵,所以才会造成了画中这样的局面? 之前还兴致勃勃的植物学家没有吭声,显然也是被这样的说辞震住了。 “陈家当初的确在后院种了一片向日葵,这一点儿我是亲眼见过的。”一个穿着过时衣服。脸上带着几分令人讨厌的笑容的男子在边上插话道:“当年我们家亲戚有人在那里工作,我是去过一两次的。他们家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他奶奶的,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你说当年的我们那么穷,他们也不分一些给我们……” 粗鲁的话语换来的同样是一片嘘声。那个人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急忙忙坐了下来,再不敢开口。 话题讨论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听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不过散会的时候。冷敖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脸上还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集会的?这些人都是怎么认识的?”我好奇地望着冷敖,在我的印象里。他一向是不太喜欢跟活着的人打交道的。 “我是加入了一个群。所以才会知道这个聚会的。关于那个‘鬼楼’的消息。事实上已经活跃了很长时间。”冷敖朝我们解释道,表情看起来有些迟疑,他看了看我们道。“还是先打辆车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再慢慢说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了谣言的力量,事实上,我们谁都不知道最初的谣言是怎么来的,但的确有一拨又一拨的传言,已经完全掩盖了真相。更让我感觉有些恐怖的是,似乎一直都有一股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整个事件的进展。眼下恐怕就算我们想要停下来都不可能了,毕竟此刻的邵音还在他们的手里。 正胡思乱想着这些问题,一个莫名其妙地声音突然在我的心底响起,我忍不住轻声“啊”了出来,不会有错的,会场上有一个声音是我熟悉的,好像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和邵音对话的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些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儿想起来,如果那个时候就能听出来那个声音,或许就能知道邵音现在的状况。不过,现在就算是回头去找也来不及了,那个人肯定早就走了。不过到底是哪个声音,我还有点儿疑惑,会是那个叫戴维的男人吗?还是那个敲门应答的人?他们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样的集会? “这么说起来,这些人都是被那些谣言集中起来的吗?是不是除了在会上说的那些之外,还时不时有人散发小道消息?”秦鸣追问道,他显然也被今天看到的情形吓了一跳。 “事实上……群里面散出来的消息,远比你们今天听到的更夸张。”冷敖一字一句道,声音里依然没有半点儿感情,“据他们的说法,陈家那座放弃的房子下面,就有一个巨大的宝库,当初那位军阀曾经将数不清的资产存放到那里去。” 说着,冷敖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在公众媒体上可以查到的那些消息中,其中不少都提到当时那个军阀死于对手的阴谋之中,根本来不及留下任何的遗言,所以那大笔的财富,就被保留在那个秘密的藏宝地点。 “你认可这样的说法吗?”秦鸣不由得笑了起来,显然他认为这样的说法太过荒诞了,“我想听一听你们两个的意见?” “我认为完全经不起任何的推敲。以阴谋论的观点来听这些问题,当然得出的就是更离谱的结论。”我感觉那些人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再加上当年我和邵音曾经实地探访过,所以更不太相信那样的说法。“不过我认为陈家当年能从困境走出来,的确可能有他们自己的秘密,但跟所谓的宝藏,可能没什么关系。” “你说的也是可能。而不是肯定。”秦鸣在一旁适时地指出了我话音中的漏洞,同时叹了口气道:“这么说起来,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吗?我认为,如果那里真的藏着什么宝贝,陈家人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去挖掘吧?” “可如果他们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秘密呢?你可别忘了,房子他们马上就要收回去了,而且还打算重新搬回去。还有,之前似乎也正是凌风的阻挠,他们所有的计划才被迫搁置的。”冷敖在边上适时地提醒我们留意这个事实。 “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那幅画中是否真的藏着什么秘密?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可能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冷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随后,他将目光定在了秦鸣的身上。(未完待续。) 八十五.意外到来的人 我和秦鸣万万没有想到,冷敖提到的那个人居然是漫姨。…頂點小說,我看得出来秦鸣在他说出漫姨的名字时眼中闪过的一抹不悦,不过他还是同意了冷敖的提议,由我们向漫姨询问有关那位画家的种种消息。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终究还是有些迟疑道,“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那么有名的画家,总是会留下各种传说的。” 而漫姨的态度无疑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当提到凌风的时候,她似乎有些见怪不怪,可是提到那位画家的时候,漫姨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道:“天哪,你们怎么会问起那个古怪的老头?我好像曾经见过他几面,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说,他太奇怪了,整天都把自己关在那个地下室……虽然这样说对他有些不敬,可他是出了名的怪人。不只我一个人这么说他,只要问一问那些跟他们同年代的人,你们就会得出跟我一样的结论。” “怪人?”这个结论虽不让我们觉得奇怪,可是从漫姨的口中说出来,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她样为见多识广,而且认识的“怪人”恐怕也不止我们几个,“他还能有多奇怪?” “就在于他的性格……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一直被画坛称为‘怪杰’吗?我认为所谓的‘怪’除了他的画风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他的脾气。”漫姨瞬间像是回到了自己青春年代,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道。“你们不是都见过凌风的吗?我跟她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是已经觉得她很奇怪了,可要是拿她跟当年的那位画家比起来,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我认为你们来错的地方,关于这个问题,你们要问的不是我,而是凌风的孩子们。不是他们这几天都在本市吗?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他们谈一谈呢?” “为什么不找我谈一谈呢?”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只见穿着一身旗袍的林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的脚上踩着高跟鞋,朝着我们微笑道:“听说你们在这里,所以我就马上赶过来的。想不到你们都在。我要是不来这里。你们可就会着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让我们都愣住了,就连漫姨也是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做出反应。林琳似乎很清楚我们在想什么,慢条斯理道:“我是听朱总说起了最近的这些事情,师兄……又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就急忙来到这里了。据说我能帮得上你们的忙……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她比自己想象中要知道得事情要多得到。尤其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凌风拜托她做了太多的事情,甚至还有不少都是跟凌风的过去有关的。直到我们提到那幅画作的时候。林琳才微微摇了摇头道:“那其实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画作。我一直都以为,是因为小贝的缘故。毕竟当初是因为她说了那些过激的话,才导致了小贝的悲剧。甚至在我刚刚出现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再提起那幅画的任何事情。” “依你看,当初她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激烈呢?”想不到最先发问的人居然会是冷敖,他很认真地看着林琳开口问道:“作为赵小贝的家属,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也认为她的反应的确有些过激了。事实上对比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当时她的反应的确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或许是因为懂得凌风,所以林琳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才会变得那么轻松,“那幅画其实一直都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因为每年的春天,她似乎都会变得有些不安。而且……你也知道,有时候我们公司的业务是在市里难免会经过那座有名的鬼楼,可每次司机都会绕行,虽然那里的距离更近一点儿。我后来曾经私底下问过司机……他们说那已经形成了惯例,每一个自作聪明想要走那附近过的司机,都调走了。那些人还再三嘱咐我说,尽量不要在冯总的面前提起那座楼,那是她的禁忌?” “她说过是为什么吗?”我好奇地问道。已经进入暮年的老人,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还有什么样的心结会让她如此在意?他她为什么会如此小心?难道外面的那些传言,真真假假之中,还多少隐藏了真相? “你们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我也不太清楚。”林琳皱了下眉头,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不过她说过一件事情,到了现在真的成真了。那就是她说之后陈建业会想尽一切办法搬回那座房子住的,……现在看起来是真的。” 林琳说完这些之后沉默了,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说出口。直到喝尽了杯中的茶,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过,有一次她在我的面前曾经讨论过赵小贝画的那幅画。她说过,那幅画她模仿得很像,而且还颇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有一点儿,却显得那么的不完美,甚至还让她难以忍受,她指的就是画中的那个女子。” “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难道真的有那么个人?”冷敖在边上吃惊地问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马上把林琳拉到自己的面前再问一遍。 林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的,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却没有提那个女人的名字,只说那是她认识的一个人。她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有刺的玫瑰’。” “‘有刺的玫瑰’?”我愣住了,那个神秘老妇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是这些吗?她还有没有提到过别的?” “就这些……当时她说完之后好像也特别的后悔,朝着我笑着摆了摆手说,‘我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是别再去多想了,想多了总是容易伤神’。”(未完待续。) 八十六.一段往事 “这么说起来……我可能还真的听说过什么。∽↗,”漫姨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表情,就像是不经意间窥探到了别人的**一样。她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既然这个话题已经开始,我们怎么可能会给她停下去的可能。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会说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故事:和所有追求浪漫的画家一样,在婚姻逐渐稳定下来之后,他专心于自己的事业。而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神秘的女子也出现在陈家。开始的时候,谁都不太清楚她真实的身份,那位画家只是告诉冯铃,那是他的远房表姐,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小住几天。 “那个女人叫江玫。不过她出现之后,好像陈家上下对她都不客气,除了凌风。”漫姨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慢条斯理道:“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就对画家表现出来十足的兴趣。她以学画画为名,每天都守在画家的身边。而那个时候的凌风,一边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们,还要替画家打理那些画作,跟画商们打交道,同时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照顾陈家的部分生意。整个人变得特别的忙,自然在家的时间也特别短。你们可以想象得到,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她,已经完全顾不上再去理会那里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经常在狗血电视剧里出现的场面就发生了。有一天,突然有些不太舒服的她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被称远房表姐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睡在一张床上……” 那无疑是一个极为狗血的故事。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时的凌风似乎并没有受太大的打击,她只是提醒他们,先穿上衣服,她要跟他们好好谈一谈。 “谈一谈?”这下轮到我们吃惊了,“这样的反应也太让让奇怪了吧?她不是应该抄家伙把那一对野鸳鸯打一顿吗?” “婚姻里面有很多东西,只有经历过之后,才能明白。尤其是没有孩子的话,自然可以完全不理会那样的后果。可那时的凌风不只要考虑自己。更要考虑孩子。还有他们的将来,所以她那样的处理虽然出人意料,却是最好的办法。毕竟那样的事情,如果真的传扬出去。对画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女人嘛。在生活中总是弱者。”漫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也就是直到那个时候。凌风才知道那个所谓的表姐,就是当年跟随画家一起同赴西洋留学,之后又私定终身的那个妻子。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女人在发生那件之后,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她在这里住上半年,半年之后,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 “什么?你说的……真的就是那个已经远嫁国外、而且跟凌风关系还不错的女人吗?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已经嫁人了吗?不是说后来她和凌风成了朋友?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继续出声问道。 “那些传言是这么说的,我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说法吧?而且……”漫姨苦笑着看了我一眼道:“你看看我的年纪也应该知道,那个时候我如果已经出世了,也最多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当时的情形是什么样我并不太清楚,不过那个女人是真的留了下来,而且还和他们共处一室。” 原本沉默的林琳在旁边眼睛瞪得大大,直到听到后来,她才忍不住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怪不得……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么说,当年我听过的那些,不一定都是故事对吗?因为她的确曾经跟我说过一个类似的故事。” 见我们有些惊奇,林琳向我们解释道,其实就在这几个月,一直都有些沉默的凌风变得有些古怪,她总是喜欢提起过去的那些故事,还有过去的那些人。尤其是在见到那个神秘的女子之后,她的情绪就会变得更加糟糕,直到有一天,她在梦中惊醒,吓得满身是汗。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人可以恐慌成那个样子。”林琳望着我们,显然回忆完全回到了那个夜晚,她皱了下眉头道:“当时我听到动静,没等她叫我,我就马上赶了过去——事实上那么做我是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戴上了床头放着的眼镜,让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对我说‘年龄大了,还真是容易做噩梦,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想不到居然还能再梦到’。” 林琳提到,那场让凌风从梦中惊醒的是一场大火,而自从那场大火之后,那位画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天天沉默下去。凌风也像是换了个人,她把自己完全埋在了工作之中。林琳望着我们一字一句道:“我认为那个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我自然不好多问的。她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曾经吩咐我去做。不过现在看起来,我是完全不可能做到了。” 林琳提到的事情,是凌风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盯住那座小楼,让陈家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近。可现在陈建业执意要收回那座小楼,林琳虽然曾经在陈建业的面前提到过那件事情,可他完全不在意,更不可能按照她说的那些话去做。 “事实上我也好奇,外面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林琳的眼睛眨了几下,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地表情望着我们问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底下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财富?我觉得像冯总那么精明的企业家,绝对不可能把财富放到那种地方的。” “但那里还是有可能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皱了下眉头,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恐怕我们需要再对那座小楼的历史做一番调查了。(未完待续。) 八十七.被掩盖的真相 要想查到这些东西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而被我们调查得来的线索特别感,甚至已经有些兴奋的林子,早就把我们需要的消息都整理了一遍,其中还包括她从刘雨那里得到的独家消息。∮,根据文献上的记载,那是一座已经矗立了百年的建筑。当年修建那座小楼的人,的确正是那天我们在集会里听到的那样的,是历史上有名的军阀之一,根据史书的记载,那位军阀的确死于对手的阴谋之中。小楼几经易主,最后到了陈家的手里,当年冯铃嫁到陈家的时候,他们陈家人已经在宅子里住了二十几年。 不过在那些资料里,我们还是看到了让我们感觉惊心动魄的消息:陈家的人,除了那位画家,以及早年留洋并在国外定居的长女陈洛华之外,陈家的其他人都是死于意外,包括画家兄弟和妹妹以及他们的母亲,还有他父亲的两位妾室。 “现在翻起来的确有些惊心动魄,不过那些事情是在几年的时间内先后发生的,所以似乎并没有引起旁人的留意。”那些资料显然已经引起了林子的注意,她认真地向我分析道:“不过奇怪的是,当年他们似乎都得了同一种病……我认为可能是家族遗传病,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或许……就像是臆病一样,会传染的。必将当时还是留下了不少人。你看看,第一个去世的就是陈家的长子,也就是陈家被认定的继承人。不过那位大公子……好像是死于一场争夺舞女的斗殴之中。当时外界还传得沸沸扬扬,说是那位大公子早有风流的名声在外面,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很正常。之后,画家重新回到家里,按照父母之命娶了冯铃,也就后来的凌风。细思还是觉得有些恐怖的。” 根据那上面的记载,四十多年前,那座小楼的确发生过一次火灾。起火的时间是半夜,着火的地方是二楼,也就是画家三间无室之一。凌风夫妇是被人从火里硬拖出来的。据说被救出来的时候。画家已经处于昏迷之中。同时被救出的还有一名女子,不过资料上面的记载语焉不详。所幸的是孩子都是跟着保姆睡在楼下的房间,所以并没有大碍。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一段值得追究的往事。只可惜。恐怕当事人都已经记不清了吧。那场大火似乎也没有造成悲剧。所以之后他们重新整修了一下。又搬了进去。不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凌风就开始在各处置办房产,准备搬出来住了。”林子摇头叹息道。 “但或许还有人记得。凌风的长女。那个时候差不多也十多岁了吧?她不可能完全没有记忆的。”林子抽出了一份资料,递到了我的手里。 想要解开那座小楼的秘密,无论如何都要跟陈家的人接触。可陈家的人,除了陈建业之外并没有人愿意再提起过去的事情。不用问,现在这件事情被炒得那么热,他们恐怕已经被不少人追问过去的事情。 倒不如再去那个地方走一遭。我看了看时间,或许到了现场,还能查到我们想要的资料。那座楼其实就在市中心,从我们这里走过去,也不过花费半个小时。 原本以为这里早已经再度沉寂,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热闹非凡,四面八方的爱好者们从各处蜂拥而来,将这里变成了一处观光圣地。根据那些人的说法,在大中午和晚上八点以后,这里就会变得沉寂,除了胆子大的人,再没有敢在这里出现。 “大中午?为什么没有人来?”林子好奇地问那个说话的人,“难不成大中午的还会闹鬼不成?那鬼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嘘……小点儿声。”说这话的人似乎生怕得罪了什么人一样,连声道:“小点儿声。据说这里大中午的时候,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状况,有人曾经看到过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打一把黑伞出现在后面的花园,还有人的手机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就没了信号……正因为这样,所以大中午之后,就没有人敢出现在这里了……” “是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吗?”林子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道,她显然不太信这样的说法。 “不是我,是我朋友的朋友说的,就发生在他朋友的身上。当时他就在那里。”那个人打了个冷战道,“还是别说了,听说明天这里就要被封起来了,这两天才会来这么多人。要知道曾经封起来那一阵,还派了专门的人来这里巡逻,可莫名其妙地出了几件事情之后,那些人才又撤了。” 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逮到了听众,那个热情的男子说得眉飞色舞,据说第一个来这里的施工队,原本好好的脚手架,突然莫名其妙地倒了一个。幸亏当时的人躲得比较及时,所以才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而第二组施工队的人胆子特别大,还在小楼内部清扫出来一间房,准备住下来,结果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人都发现他们躺在了大厅里,他们居然都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开始他们似乎还觉得可能是梦游,所以就派了专门的人守着,可第三天的时候还是发生了同样的状况,他们就吓得从这里逃走了。” 我突然想起了参加那个“寻宝”聚会时,穿卫衣的男子眉飞色舞地提到他们吓跑了这里的施工人员,想必就是他们耍的小把戏。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他们的小手段居然真的得逞了。 或许是我的态度让他感觉有些不悦,他压低了声音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要不然,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声势,还把这里围了起来,为什么就半途而废呢?我想肯定是这里闹起了厉鬼……你们可得小心一点儿,尤其你们还是女生,身上阴气重,万一带回家地点儿什么,小心晚上做噩梦……哟,那不是昨天来的那个人吗?他自称是这家小楼主人的委托人,怎么今天换了装?”(未完待续。) 八十八.坦承 转过身去,只见陈建业就站在人群之中,因为脸上架子墨镜的缘故,我们看不清他的表情。…≦頂點小說,他很快发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我们,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跟他打招呼,他居然快步走了过来,笑着约我们去喝一杯咖啡。 “你们也对那座小楼感兴趣吗?不会也同样对外面的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传言感兴趣吧?”坐在咖啡厅,陈建业毫不客气地追问道。 “的确是这样。”我爽快地点了下头,陈建业是个精明的人,在他的面前故意卖关子,可能反倒会让他产生戒备心理,“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决定再搬回来住呢?” “童年的情怀吧?”陈建业洒脱地笑了一下道,“毕竟这里可是寸土寸金。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对这里感兴趣,我想也等于替我们免费做了一次广告吧?毕竟大被部分的人,还是喜欢跟熟悉的事物打交道。我们生意人,可没有那么多浪漫的情怀,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虑利益。哦,我们明白了,你们来这里,是为了王浩飞对吗?” “这么说你跟他很熟吗?”我微微有些吃惊,之前在萧雅那里,他们两个似乎完全是陌生人。如果真的是朋友,总该有说不完的话吧?眼下陈建业好像是装得太无意把这些话说出来,正因为如此,才更让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陈建业很认真地点点头道:“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也是一位大名人……是个出了名的怪人。单身主义者、女权主义拥护者、书画收藏家、古董爱好者……他可是一位名号数都数不清楚的怪人。跟他打交道。从来都得多长几个心眼才是。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更得小心点儿。他可是出了名的大情圣,被他伤过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呢?更何况,他还是打着为女人好的名义,拒绝了无数个女孩子想要嫁给他的要求。名义上不婚主义者,但是在我看来,他可能只是不想承担一些责任吧?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情圣,居然被邵音算计了一把不是吗?我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陈建业,希望能处他的口中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所以我很自然地将话题再引到了那座小楼上。打听当年发生在他们家的事情。 “小时候我常听我妈念叨一句话,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那个时候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说,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每个家庭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不是吗?就好像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太清楚我父母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让我的母亲执意要从这里搬出来。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她肯定不喜欢这个地方。”陈建业绕了一个大弯,还是把我想要追问的兴头完全掐灭了。 陈建业是一个聪明人。他显然也在我试探我们都知道些什么,所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那么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味道。林子和我同时保持了沉默,只是低下头来认真地品着手里的咖啡。 “你们听说过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吗?我记得那当时可是轰动了全市的大事。那可是当年报纸的头条新闻呢?”陈建业居然主动开口提起了这件事情。 我能看到他的眼中似乎跳动着一个小火苗,不等我开口,他的脸上就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就算是我不提,你们想要调查这件事情也很容易吧?当年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好像我还是小伙子,几岁大的样子。”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是凌风指定的集团掌门人,坐拥亿万身家,同时又是一个单身汉,这样的人,恐怕足以引爆所有女人的少女心吧?据说最近网上有一则笑话,说女人随身带着什么最惹人羡慕,完爆所有人的理想就是:大龄女青年掉出了和陈建业的结婚证。可眼下的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去掉所有罩在他头上的光环之后,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很多事情我都不大记得了。”陈建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最大的感觉是兴奋,因为平日里看起来关系不怎么和睦的父母,一直手拉着手在一起。平日里见不到的那些人,大家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忙碌着。而我们只是保姆圆姨的看护下,看着那些人忙来忙去。” “还记得那场大火是怎么发生的吗?”我尽量小心翼翼地提出这样的话题。陈建业似乎太喜欢掌控全局了,好像自从见到我们之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那个时候的我,怎么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陈建业的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笑容,像是在责怪我们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但他很快点了下头道:“当时的说法其实挺多的。因为我的父亲除了画画之外,最喜欢折腾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做各种各样的化学试验。所以当时有一种比较被认可的说法,就是我父亲的实验室里什么东西起了反应,所以才会着火。当时被烧得最严重的,也是他的实验室,打那件事情之后,他的实验实也就是彻底报废了。” 在陈建业的口中,那件事情几乎就是一件导火索,原本看起来还些懦弱的凌风,在那件事情之后开始主导所有的一切,和陈建业父亲的关系似乎也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自己的母亲像是训斥孩子一样指责自己的父亲。 “据说……当时那场大火的时候,还有一个女人也在你们家做客对吗?那个女人叫江玫,你的还记得她吗?”我小心地开口提出了这个问题,同时也在观察着陈建业表情的变化。(未完待续。) 八十九.旧事 “好犀利的问题!这么说起来,你们在来这里之前,的确没少做功课。你要是不提起,我还真差点儿就忘了。”陈建业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很快就一闪而过,他郑重其事地朝着我们点了下头道:“我当然还记得那个女人,她看起来……那个时候的她虽然比我们的母亲要大上几岁,可看起来却很洋气,就算是放在现在,她也是十分时髦的装扮。穿的是裙子,整天把自己的身上都弄得香香的,大姐……我说的是那位在英国定居的姐姐,那个时候她也不过十岁左右,她当时处处跟那个女人作对,而且她还再三地提醒我们,千万不能理她,更不能被她收买了,她还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事实上,她对我们不错,经常给我们买东西吃。可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她。谁让我们有那样一个父亲,就算是我们不满意,她还是留了下来,照顾我们的保姆,也都讨厌她。” “大火发生的时候,她也在对吗?你还记得当时的细节吗?”我再度询问道,果然就像是我们之前猜到的一样,要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果然还得先从陈家的人入手。 “她好像也在吧?都过去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陈建业有些含糊地开口道,“可惜那个时候留在我们家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了,要不然,你们还可以从那些人那里打听一下。不过我很肯定的是,那场大火之后。那个叫……江玫的女人再没有出现过,因为我们家就变成了我母亲的天下,所有的人都必须得按照她的说法去做……” 陈建业显然不太愿意提到江玫这个名字,就算是我一再地提起,他也总是随随便便找话题就岔开了。这更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想要一探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事实上,连我也在好奇,这个所谓的江玫,是否真的就是那个当年留在国外,而且嫁了一位神秘富翁的女子。据说她后来的生活极富传奇色彩。就连自己的子女们。似乎也都个个借着那一次机会成了极有影响力的人物。更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的是,如果她真的选择在那个时候回到国内,为什么能接受与凌风共处一室? “那幅画呢?我想那幅画被称《向日葵》的画作,你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印象吧?”我再度好奇地提出了这个问题。陈建业的表情再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他似乎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继续问道:“现在有一种说法,据说那画中的女子,就是画家最钟爱的女人。而且她的身上,就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说说看,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江玫?” “最钟爱的女人?这三个字用在什么人身上都不合适。像我父亲那样的人,这辈子怎么可能会有最钟爱的女人呢?他可是用自己的行动,给我们上了一课,告诉我们婚姻是靠不住的、爱情是靠不住的。”陈建业的脸上露出一抹悲伤的表情,“我对婚姻的不信任,也就是从我父亲那里看到的。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是公子哥儿,从来都没有想过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负责。所以,我并不认为那画中的女子就是他的最爱,要说他爱谁……可能他最爱的是自己吧?他太自私了,所以我想他是没有能力去爱别人的,更别提那个江玫了。我母亲看得比谁都清楚,所以她后来才会和江玫成为朋友吧?我能说……后来事情的发展很让我意外吗?因为她和我母亲的关系反倒是不错的。” 我和林子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似乎打算结束和我们的对话,“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先翻一翻家父的专记,我想里面有些东西可能会对你们有用的。话又说回来了,那是一部完全把父亲当成偶像来写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人。我并不认为他配得上那样的赞美之辞。就像是之前他们对母亲的崇拜一样。” 陈建业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有关兰如心的事情,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眼下似乎也是探讨那些问题的好时机,所以之后再能听凭他离开。 “你难道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你自己把所有的问题都简单化了吗?这样冒失地赴约,你就不怕他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吗?”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刘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大大方方地我们的对面坐了下来,脸上还还带着几分责怪的目光,“你们还真是胆子太大了。怎么能跟着他一起来这里?难道你真的不怕他居心不良吗?” “我觉得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吧?”我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摇了下头道:“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叫江玫的人,你们不会没有她的资料吧?” “事实上……你是应该猜得到的,她出国之前的那个年代,户籍登记的材料十分乱,所以大部分的资料都是残缺不全的。”刘雨望着我们,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反而有那么一点儿兴奋,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陈重他们一直都没有闲着,所以还是给我们找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当年和那位画家几乎是同时提出留学申请的资料,然后我们查到了一个英文名字叫rose的女人。根据上面的资料来看,可能就是你们提到的那个江玫,根据上面的资料记载,现在她应该是八十岁多了,而且好像还活得不错,只是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靠近她。” 说到这里,刘雨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出现的是一个雍容华贵却表情严肃的老太太,紧紧抿着的薄薄的嘴唇,似乎显示了她的刻薄,也能看得出来她是个颇为固执的人。不过有一点儿是不用怀疑的,那是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女子,在那个年代的人之中,是较为少见的。不过,照片显然也是在远处偷拍的,照片中的女子正在全神贯注地望着远方。(未完待续。) 九十.猜测 “这个……不会是就是那个江玫吧?她还活着?这是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林子在一旁好奇地出声问道,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刘雨。 “你是在搞笑吗丫头?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活这么大年龄不是挺正常的吗?只要好好爱惜身体,活到**十岁应该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刘雨瞪了她一眼,继续问道:“你们不会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吧?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交给陈重去做的。据她说……这也是一个极为神秘的老太太,她虽然没有参与过任何犯罪活动,可是她的孩子们,尤其是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甚至有不少重大犯罪事件,都和他们扯上了关系。可他们最终都很顺利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就目前而言,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她可能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的,毕竟现在要寻的宝贝,不只是与陈家人有关,多少和她也有些关系不是吗?而且……我想要提醒你们的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去招惹她,她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要危险,怕的就是万一她自己不出面,而是指使身边的人出手。” 根据刘雨的说法,陈重拿到这张照片,已经费了不少时间。更要命的是,她名下的这个家族,虽早已经臭名昭著,可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查到有力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正因为如此,所以刘雨才会再三提醒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小心行事。 刘雨从陈重那里拿到的资料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他同时还调查了江玫的出入境记录,在提到那场大火前后,江玫的确就在国内,而也就在那场大火之后不久,她就再度出国。至于她回到本市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住在陈家,一切都还需要我们的进一步查证。 “那么关于这里有宝藏的说法,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来到这里,可不只是本市那些所谓的爱好者,包括国际上有名的寻宝者。可都来到了这里。”我望着刘雨问道。他神通广大。绝对没有他留意不到的消息。 果不其然,我的问话换来的是他一阵苦笑着摇头:“这里已经成了人流最为密集的地区,近一周左右,这里来了差不多近五万人次。看样子还有进一步增加的可能。如果真的有宝藏的话恐怕那些人早就已经发现了。” “不只是陈家。还有之前曾经在这里住过的那位有名的人物。”林子在一旁慢悠悠接话。 刘雨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我们没有办法忽略的事实。当年那位军阀曾经和一些神秘人物有过接触。他死后肯定也留下了大笔的财富,到现在为止,那笔财富去了什么地方。谁都说不清楚呢?有人说他将那笔财富连同自己的妻子、儿女一同送到了国外。恐怕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引来那么多人吧?这些人虽然是财迷心窍,可也不会完全做无用功的,甚至还能还有一些我们暂时没有发现的力量,也在暗地里兴风作浪。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万一是真的……那么事情可就真的棘手了。” 刘雨很快将话题转到了陈建业的身上,他们一直都在对他进行调查,希望能查到一个突破口,可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对兰如心的追查还是发现了线索,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从监控的比对中,发现了兰如心,奇怪的是,当时她一个人就在郊外,还开着一辆敞篷车悠哉游哉的兜风。 “就她自己吗?那她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在我的印象里,她的确有些张狂,但此刻的她不是应该已经逃离了本市吗? 刘雨点了点头道:“这也是让我感觉很好奇的地方,所以我又费了一点儿心思,同时还麻烦冷敖替我做了一件事情,结果发现了一个很令人吃惊的事实,你们猜猜看,那个兰如心多大年龄了?” 刘雨比画了一个数字,那是一个令我们吃惊的数字。我曾面对面和兰如心交锋过,可那真的是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人吗?我有点儿无奈地朝他看了一眼,提醒他留意这个事实。 刘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一个人可以做出很多种伪装,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能造假的,指纹是其中之一。当初那个兰如心申请出国的时候留下了指纹,根据比对来看,你们采集到的兰如心的指纹,的确和那位老太太是同一个人。” 我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苏安琪的容貌莫名其妙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难道兰如心跟他是同样的人吗?我们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可事情既然已经开始,我们就没有再停下来的理由。 “对了,还有你们可能会比较关系的,凌风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我查了一下江玫和凌风之间的往来,她们来往比较频繁的几次,的确就是凌风掌控下的集团崛起的时候,她的确抓住了几次难得的机会,后来才会在本市一枝独秀……所以我认为绝对有一个眼光比较高远的,甚至可能是早已经看到了城市发展方向的人,在给凌风指路。我们也就有理由相信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凌风的确就是那些资本在本市的代言人,而且他们的确有不少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之前那个苏安琪,还有兰如心,恐怕都是那股势力安插在凌风身边的人,为的就是方便左右凌风的一举一动。”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这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寻宝风波,也有可能是什么力量在暗中掀起来的?”我皱眉问道,如果没有人从中左右,应该不会掀起那么大的风波。 “猜得不错,不过还是差了点儿意思。”一个穿着中性衣服、脚上踩着白球鞋、脸上架着墨镜的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话说我能坐下来吗?以朋友的身份?”(未完待续。) 九十一.“五色梅” 不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花非花,这个一直让我疑惑他到底是男还是女的家伙。他显然已经猜出了刘雨的身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很沉得住气,直到坐下来之后,才缓缓道:“你们只顾着谈话,没顾着这里的客人都不见了吗?都说你们是很小心的人,怎么连这点儿都没有注意到?” 我抬起头,这里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就在我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花非花慢条斯理道:“我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包下这里两个小时,为的就是希望能和你们认真谈一谈。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够诚意?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让你手下的那些人放松警惕?我可是留意到他们随时准备向你汇报呢。” 转向窗外,才看到几个穿着便装的人正在不停地向里面察看,显然只等着刘雨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马上冲进来。 “花非花?”刘雨夸张地从眼镜的上方望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朝外面的人做了个手势,接着朝花非花道:“你怎么跑过来了?你出现在这里,如果让别人看到的话,你说我们是把你抓起来,还是要放你走?” “他们早就应该知道,我有一个绰号‘泥鳅’。除了我自己愿意,只怕能把我抓起来的人还没有出现吧?守在外面的那些人就算是多一倍,也未必能把我抓起来。”花非花的脸上多了一抹大大的得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来可是有重要的情报想要跟你们分享,你们不会无情到这都不理会,直接要轰我走吧?” 我们都没有答话,不用问,我们的反应已经让他多少有些了挫败感。他的食指朝我们点了一下,叹息道:“好吧,就知道像我这样的,做一次贼,一辈子都会是贼了。可现在我要很认真负责地告诉你们,有人在散播谣言。就是关于这座陈家老宅的。还有一种说法。说地下室里面有一个宝库……” “这还有你说,随便拉个人过来,他都会有这样的说法吧?要不这里怎么可能会聚集这么多人?”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还真是会虚张声势。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难道只是为了说出这些人尽皆知的事实? 花非花急忙摇了摇手道:“我的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大概你们还没有听说过吗?就在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凌风当年买下的所有的房产,都招了贼,而且他们的目的好像也很简单。尤其是那些可能带有地下室的房间,全部都被翻过了……据说就是为了找出那幅名叫《向日葵》的画作。” “全部?怎么可能呢?她的名下可有不少处房产,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清楚呢?而且我记她一直都很小心……”我吃惊地望着花非花,一夜之间,如果不是有预谋的,恐怕只是要查出那些房子的所在,就够花上不少时间的了。 花非花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是听道上的朋友们说的,而且我们能肯定是,那绝对不是我们同道中人做的。最大的可能,就只能是凌风身边的人。根据外面的传言来看,他们确信那个所谓的藏宝图,就和那幅画有关。只要找到了那幅画,就能查出宝藏的秘密。” 我们谁都没有答话。花非花双手交叉在胸前道:“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你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们难道不关心那幅画是不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吗?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居说也来到这里,你们大概早已经听说了吧?‘五色梅’……我想无论如何,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这样的代号吧?他来这里,恐怕也是冲着陈家的老宅子来的吧?” 最后说出来的这句话,才让我真的愣住了。我们的确听到了风声,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这句话显然让花非花颇有几分小得意,他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用那幅《向日葵》的照片,交换有关“五色梅”的信息。 刘雨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他居然在做出了退让之后,同意了花非花的要求。事实上我们也同样好奇,这个“五色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出现会引起刘雨这么大的兴趣。而花非花对我们的反应显然也很满意,很快就给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道:“事实上,这是别人不小心拍下来的,更重要的是,这是别人用命换来的。” 那是一张完全虚化了的照片,就连照片上的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看起来很瘦。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太精明了。就这么一个模糊的照片,你就想要我们拿那幅画的照片来换?”林子在一旁吃惊地开口道,她很是不满。 花非花没有开口,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刘雨。我虽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五色梅”我也是只是听人提了那么一次,看刘雨的反应,就能知道他们一直都在追查这件事情,就算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恐怕也来之不易。果然,刘雨很认真地收起了那张照片,朝着花非花点了下头道:“稍等一下,我会让他们把那张画的照片传给你。但是,除了这张照片之外,我想知道你那里还有什么内幕消息?” 这下轮到花非花沉不住气了,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端起刘雨面前的杯子里的饮料一口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好吧,事实上我也只是听说过,这是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而且从来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我只知道每次他做案之后,都会留下一朵梅花。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不出手了,这一次他突然回到这里,就让我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宝藏的传言是真的。” “‘五色梅’,随心所欲,心随意动,而且会像变色龙一样把自己隐藏起来。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刘雨喃喃自语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未完待续。) 九十二.蛛丝马迹 “其实江湖上有不少关于‘五色梅’的传说。他也是一直都让警方挠头的人物。听说几大悬案,他都曾经参与过,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到现在为止,凡是亲眼见到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知道他到底是男还是女。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认为正是因为没有受害人能站出来指认他,所以才会让他一直逍遥法外。”花非花表情有些夸张地开口道。 “五色梅”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吗?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个神话。但刘雨的反应,却证实了花非花的说法。我看见刘雨和花非花交换了眼色,似乎有些话他们并不打算在我们的面前说出口。 “其实我也可以再附赠你一个消息。”花非花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慢条斯理道:“就在凌风过世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当年曾经在她的身边伺候了差不多近十年的一个保姆,也在同一天死了,她比凌风小十岁左右,听说当年她们两个的关系特别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关起却疏远了。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小凤的。” 保姆?我之前记得陈建业提到的是另外一个被他称为圆姨的女子,为什么又变成了小凤?可花非花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和我们纠缠下去,反倒定定地看了看我们,随后用无比惋惜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们还没有准备好,最起码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你们可能并不太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所以才会如此盲目乐观吧?” “那你呢?无论如何你都搅进来了,难不成还能全身而退吗?”刘雨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过他的话到这里似乎就打住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他们,而不是你自己。别忘了,她可是个惹事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可就捅了马蜂窝。”花非花的手指向了我,脸上还多了几分无奈道,“你看起来是个聪明人,长得也很像是个头脑精明的人。可奇怪的是。你做事的时候似乎从来都不考虑后果的……所以我只能认为,到目前为止,你都属于傻人有傻福的那类人。” 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我瞪了他一眼,却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跟他争论。我更担心的是。他的这番话。会不会对刘雨再产生什么影响?刘雨会不会阻止我继续参与案件的调查? 我们的调查最终还是无功而返。而冷敖又回到了实验室之中,不知道他又在忙活着什么。邵音那边似乎也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不过我隐约感觉到。似乎一直都有人跟在我们的身后,不知道那些人是否也留意到刘雨曾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从那家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我不经意见看到了那个号称自己家的亲戚曾经在陈家务工的人。我的眼前不由得一凉,给林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开口问问那个人。 “你们也是来寻宝的吧?我就说嘛。无利不起早,要不这么冷的天,谁会来这里。”那个男人很健谈,林子才表现出来自己对宝藏的兴趣,他就笑了起来,露出两个镶上的大金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说来这里的所有的人,为什么就没有人信我说的话呢?当年我们家的亲戚,可真的在这里工作过。那个时候都说不实行过去那种什么打长工,可那也差不多。” 眼前的人自称大贵。据他自己的说法,他的伯伯和伯母都曾经在陈家干过活。不过两个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他从小就很受伯伯和伯母的宠爱,所以经常不只是亲耳听他们说起过陈家的故事,甚至还曾经出入过陈家几次,不管是那位画家还是凌风本人,他都曾亲眼见过。 “你们看看我这一把年龄的人,还能说谎吗?”那个人朝着我们靠近了一点儿,满嘴都带着酒气道,“当年的大火是一场阴谋,大火里面还死了一个人。事情发生了之后,谁都不说,可是大家都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是在那个月,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大笔的是赏钱,名义上说是为了奖励大家救火的功劳,可谁不知道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那是什么人?”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不过我并不太确定这个男人的说法是真还是假。 “那还能有假吗?那可是我伯母临去世之前才说的,她说当时大火里还有一个人,可就是没有救出来。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她是亲耳听到那个火里的人喊救命的,可谁让他们陈家有钱呢,万一那话要是传了出去,伯母可是担心自己后半辈子就没有了指望……他们还算是不错,最后在他们家干够一定是时间的人,都给了一大笔安置费……可我不怕……我去找过那个叫冯铃的老太太,还去她住的地方找过……可每次都是扑了空,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至于少了的那个人去了什么地方,我想没有人知道啦……” 这个看起来有些醉熏熏的男人,显然说话也没有个准信。不过这句话他说得倒没有错,恐怕除了凌风身边的人,没有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还没等我细问,就有人喊他的名字,根本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居然就不见了。 “说不定就为了骗人钱吧?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不过什么好事的。”林子在边上无奈地插话道。 关于那场大火,早已经成了一个谜团。显然不管是陈建业还是漫姨的说法,似乎都倾向于认为那是一场意外,起因就是实验室里失火,才会引起了火灾。至于那个叫江玫的女人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什么角色,还真是不太好说。 秦鸣一直都没有闲着,不过他似乎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对萧雅身边的男子身上。他好像自从见到萧雅之后,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我有理由相信,他似乎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追星族的一员。(未完待续。) 九十三.似是而非 “为什么不马上把秦鸣转找回来呢?有他在这里,肯定能帮我们不少忙,人多才好办事不是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那个叫邵音的。有他在这里,说不定可以帮我们找一下当年陈家的老人,询问当年的事情。”林子在我的耳边不停地抱怨道。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很快有了一个不速之客:这次到访的人居然还是之前那个一直忙得焦头烂额的朱家佑。他是作为朱猛的助手出现在我们这里的,说是希望能帮上我们的小忙。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应付一下老朱。当年的那些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可他既然那么吩咐了,如果我不照做,肯定到头来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吗?说吧,你们这里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朱家佑倒是非常坦白,他挑了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右手毫不客气地拿起了果盘里的苹果大口吃了起来。 “帮不上忙你还来这里,这不纯属添乱吗?”林子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满道。“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家昨天也遭了贼吗?” 这句话问得相当直接。花非花之前说过,凌风名下所有的物业都同时遭了贼。我将目光转向了朱家佑,想要听一听他的说法。没想到他却只是瞪了林子一眼,无奈道:“你就不能盼着我们家的好吗?我就说过了,那是我们家。而且我们家也装上了报警装备,那些人怎么会想要摸老虎的屁股?你为什么又这么问?” 我把花非花透露的那个消息说了一遍,这让朱家佑皱起来眉头,“哦,我说出门的时候怎么看老朱的表情那么难看,这么说新闻上说的什么知名企业家遭贼的消息,说的就是凌风奶奶的家?怎么会呢?怎么好像近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我们家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很正常。再者说了,不管过去是怎么样的,事实上我们是两家人。所以绝对不会出现你们所担心……或者是盼望出现的情形。” 我和林子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还来说话。这么说起来,秦鸣那里早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他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因为朱猛听到了什么消息吧? “听说你们去了陈家老宅对吧?我也曾经跟冯奶奶去过他们家的那个宅子,不过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朱家佑莫名其妙地开口道。他看了看我们。眨了下眼睛道:“她带我去那里的时候。还曾经问过我是不是会害怕……大部分情形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院子里长了很多的草,而且那草比我都要高。奶奶看起来很伤心的人样子。进到那个院子里就什么话都不再说了。后来,因为那件事情,两个奶奶还曾经大吵了一架。” “两个奶奶?”我愣住了,望着朱家佑一时间没有能回过神来。“你不会是说……” “对啊,另外一个当然就是我的奶奶,也就是那个把我爸养大的人,也是我唯一认为的是我的亲奶奶。不知道为什么我奶奶也去了那里,两个人碰面之后,就很快因为这个吵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奶奶防冯奶奶……就像是防贼一样,生怕她会再莫名其妙地把我带出去。就算是我妈想要带我出去,都要请示上半天她才会答应。” “恩?这个……好像不太对吧?去那个院子里的时候,难道你妈没有跟着吗?”朱家佑的话又让我一惊,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被我们想象中的更复杂。 朱家佑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那会儿对我来说,只要有人给我好吃的,我随时都可以跟他们走的,更何况还是我认识的人。不过也就是从那以后,我的奶奶经常给我准备好吃的,就怕我再跟他们走了。” 想不到他们之间还有过几次这样的交锋,这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不过转念一想,朱猛会让他来这里,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和林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很快拿出了那几张我们自己搜集的照片,包括那幅画作的照片,还有之前从刘雨那里得到的照片,全部摆到了朱家佑的面前,看看他是否有看着眼熟的照片。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挑出的居然是那张《向日葵》的照片,还不忘皱着眉头望着我道:“这个……我可是听说了,现在闹得满城都在议论这幅画是吗?我见过这幅画,不是应该就在凌风……也就是冯奶奶的手里吗?这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你曾经见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狠狠吃了一惊,因为陈建业之前说过,凌风告诉他,那幅画作早就被她送人了。 “这说起来……怎么说也有二十多年了吧?那个时候我记得自己还没有读小学。不过我记得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挂着。我记得自己问他,那画里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给我们倒茶的阿姨?她当时很生气,就让人把那幅画收了起来。”朱家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迟疑,显然是有些惊奇为什么我的态度会如此古怪。 “倒茶的阿姨?那会是谁?”这可是个惊人的发现,我忍不住继续追问道。人们往往是在感觉安全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情绪。也就是说,她不经意间在朱家佑面前展露的情绪,才是她心情的写照,因此我也就更加好奇,朱家佑是否无意之中说出了一个事实。 我的反应让朱家佑也吓了一跳,他过了一会儿才迟疑道:“这个嘛……我还真是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可能是她的助理,或者是秘书吧,一个看起来有点儿笨的阿姨,而且好像那个奶奶一直都不喜欢她。”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家佑顿作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哦,对了。就在前两天,也就是冯奶奶过世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我听说当年伺候她的一个保姆也没了对吗?虽然别人提了那么一句,但是我觉得那个人,可能就跟当年那个给我们倒水的阿姨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九十四.隐藏的线索 朱家佑的说法,再度和花非花的说法不谋而合,我很快对那个和凌风几乎同时去世的女子产生了兴趣。不过朱家佑的记忆是模糊的,就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是感觉那可能是同一个人。 朱家佑对凌风的理解跟旁人口中的凌风更是大不相同。他和凌风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除被汤茵带着去见凌风之外,她总是会挑时间和朱家佑相处。大概也就是她对朱家佑的态度太亲热,所以才会让汤茵一直都坚持认为她可能是自己的情敌吧? “那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不会还真的有人念叨着吧?更何况两个奶奶都已经没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还有那处老宅子,我总觉得那里看起来阴森森的,你们没事儿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还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说,我劝你们还是不信为妙,毕竟那样的故事,好像什么时候都能听人说起过。”朱家佑不满地望着我们问道。 那幅画里真的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吧?朱家佑对这样的说法很显然是不屑一顾的,他认为那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用那样的说辞来吸引旁人的注意力。不过,他同时显然也有些担心,不只是为他的家人,还有陈家上下。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对于凌风近一年的古怪行为,朱家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朱家上下都是小心地防备着凌风,生怕她会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她太奇怪了。而且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还曾经对我父亲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陈家老宅。她还有过打算卖掉那座房子的打算,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撤了那条消息。”朱家佑自说自话道。 他似乎并不太愿意我们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电视上正在播出的节目,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那是正在直播的一个节目,一袭白色汉服的萧雅就出现在那里,落落大方地介绍着自己正在拍摄的电影,那也正是国内知名导演一手拍出来的作品。就在摄影机扫过围观人群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秦鸣,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雅。显然是个十分热情的粉丝;而另外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脸上架着墨镜,不时低着头,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望着萧雅,还在极力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嘿。那不是亚斯吗?那个出名的大明星。不会吧?那些在场的记者都是脸盲吗?连他都认不出来?”朱家佑突然开口道。指着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子道。 “哪个亚斯?不会就是那个演了那个出了名的英雄的亚斯吧?”正在忙着手头工作的林子也被吸引了过来。她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急忙继续问道:“你真的看到了吗?” 直到他们提到那个角色的名字,我才恍然大悟。那的确是最近才在国内上映的一部影片,男主角就是我曾经在萧雅家门口看到的那个棕发男子。难不成他们两个……要不然怎么解释那样的巧合呢? “天哪,最近有外网的媒体在炒作他们两个的绯闻,这不会是真的吧?他可是比萧雅小十岁呢?”林子拍了一下朱家佑的肩膀,连忙问道,“那不是秦队长吗?他怎么也去了那里,话说他怎么那么不务正业,现在咱们都忙成这个德性了,他居然还有时间去追星?” “那有什么不对吗?小雅姐一向都是人见人爱的……”朱家佑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他略有几分无奈地笑道:“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当年她可没少沾凌风的光。要不是她在一旁出谋划策,恐怕她的明星之路不会那么顺的。”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萧雅的身上,虽然外面早已经有传言,可我们却是第一次从朱家佑的口中得到这样的说法。事实上,当初萧雅的确是借助了汤茵的力量才见到了凌风,没想到一见之后,两个人相当投缘。 “小雅姐的性子很讨人喜欢,背景简单,而且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所以我认为当年凌风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她还费了不少力气,请了专门的媒体给她做了专访。而且她的运气的确也不坏,当初接演了那部电视剧之后,很快就火遍了全国。”朱家佑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还多了几分小得意。 “这么说起来,你跟萧雅很熟吗?你们是不是经常见面?”林子在一旁问道,她说这些的时候,还不忘盯着电视里面的萧雅。 “不算是特别熟吧。她跟我妈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不过他们两个也很少见面,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电话联系。这大概就是你们常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朱家佑皱了下眉头回道,他似乎并不太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所以话到这里终究还是顿住了。 就在我们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秦鸣那里却传来了一个让我们吃惊的消息:就在傍晚时分,就在那座陈家老宅附近,出现了一起意外事故,有人在楼下行走的时候,被上面掉下来瓷片砸中,当场身亡。现在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在实验室里忙碌的冷敖已经被火速召集前往现场。 “不知道谁在这个时候添乱。”电话那头的秦鸣显然有些不悦,他继续道:“听说已经有同事赶往那里去。既然是跟那座小楼有关的事情,你们还是过去看一看吧,我认为可能只是一场意外而已。等你们有了结果之后,马上通知我。” 我自然能想象得到,好不容易有了跟萧雅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会珍惜那样的机会,自然不希望被我们打搅。而我只能暂时把朱家佑交给林子,出门火速赶往现场。 现场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而之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胆子稍大的人守在不远处。冷敖和另外一名法医正在现场取证,他看见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朝着招了下手。(未完待续。) 九十五.调查 “现场取证已经完了,上面还没有来得及上去,一会儿你可以跟我一起上去看看。不过我想……你应该看一看这个人,我们曾经见过他,虽然你们还没有给出结论,不过我认为凶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冷敖掀起了白布,露出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头一紧,不会有错的,那飘来的酒气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的确是那个自称是大贵的男人,我记得分开之前,有什么人叫住了他。照理说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散去了,他来这里做什么?我急忙追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我们只是负责取证,怎么查案子,还是你们的事情。掉落在边上的碎片,就是从上面墙上掉下来的瓷砖。照理说这样的意外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且不说他出现在这个位置原本就让人觉得奇怪,而且这种旧式的小楼,无论是选材还是建造的时候,都充分考虑了这里气候以及墙面的附着力。除非是发生地震或者是暴雨一类的自然灾害,否则外面装饰的瓷片,是轻易不会掉下来的。”冷敖一脸严肃地望着我解释道。 那块所谓的瓷砖是老式的,掂在手里的分量不轻,无论是色彩还是上面的图样,都是上个世纪初的风格。我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确有一块剥落的约半平米见方的瓷砖不见了踪影。 根据之前对附近人们的走访发现,住在这附近大部分的人都见过他。而且他一直都特别引人注目了:每天都是醉熏熏的,而且说起话来总是神神秘秘的。他曾经跟施工队里的人起过冲突,为的就是希望能让陈家的人找到他。不仅如此,他打着知道陈家秘密的旗号,还从一些急于在这里寻宝的人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据说就靠着他自己所谓的“独家消息”,这几天也的确挣了一笔钱。 “这个人……有人认识他吗?当时是不是有目击证人?”我好奇地开口问守在那里的同事。 根据那些目击证人的说法,当时意外发生的时候,这里的人潮已经散去,只有十几个不甘心空手而归人。也因为人越来越少而打算离开。他们留意到这个叫大贵的男人开始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时不时还看一下自己的手机。不一会儿就很高兴地跳了起来,顺着房子东面往后走。哪曾想没有走上几步,就听见一声闷响。等那些周围的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头上还不停地有血往外冒,随后就有人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不过就在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很自然地注意到了楼顶。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只是听到了类似一声枪响。 “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就拉上了警戒线,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而留在现场的人那五六个人,彼此都可以替对方作证,所以也没什么线索可查。”守在那里的同事继续朝我们介绍着这里的情形。 “这些后续工作都是你们要做的。还是跟我一起上去看一看吧?”冷敖的皱了下眉头,不等我做出回答,就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自从这里变成寻宝圣地之后,原本地上冒出来的草都已经陆续被拔去了,甚至听说还有人拿出了探测仪在这附近出现过。大门口前的青石板被磨得几乎能照得出人影来。就在我们来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替我们推开了门。 “是我们陈总派我来这里的。”他的脸上多了一抹无奈道,“这里的工作还没有开始,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 他就是陈建业安排到这里的负责人。之前我们曾经见过的,我朝着他点了下头,跟在冷敖的后面进入了小楼。 小楼的内部又是别有洞天。这里虽然大门被锁上了,可似乎并没有拦得住那些专业人士的脚步。之前的施工队虽然没有能把这里收拾干净,但是基本的水、电已经全通了。一楼的水晶吊灯被打开了,里面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股发霉的味道。倒是靠近窗户和楼梯的地方,还有被挪得乱七八糟的脚手架。这里似乎比几年前我和邵音来的时候干净了不少,只是壁炉上的那幅画早已经被铲得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 楼梯也只有最下端的被修复了一部分,显然那些人是匆忙离开的,连工具都没有胆量收回去。不用问,那些寻宝人的恶作剧真的起了作用。 “看起来不过是一座很普通的老楼。”那位负责人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的笑容道:“就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怎么造的谣?照我看,这里住起来都未必会舒服,恐怕陈总想着要搬回来,更多的只是一种情结罢了。” “听说你们还打算再度施工对吗?不知道你们陈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我皱了下眉头,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 他叹了口气道:“原本陈总是希望能尽快搬回来住的。至于其他的我也说不太好,等我问过了陈总就会有答案了。不过……我觉得可能计划会稍微延后吧?但大体还是不会变化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真是让人接受不了。怎么好好的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你认识死者吗?”我继续问道,那个大贵据说是经常出现在这里的,而这位负责人又经常出入这里,不认识他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回道:“好像是见过那么一两次吧?这里来的人太多了,所以印象不是太深。要知道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这些小事我不会太在意的。” 我们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跟在冷敖的身后一直到了二楼。显然二楼也曾经有无数的人曾经出现过这里,所以留下了不少烟头、鞋印,还有一些喝过的饮料瓶子。二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有小扇门可以通往楼上的天台。(未完待续。) 九十六.发现 通往天台的小门是虚掩的!显然不止一个人曾经来过这里。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我们吃了一惊。冷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门,这里的确有人曾出没过的痕迹。根据那鞋印的大小判断,大部分出入这里的都是成年男子。 荒芜的时间太长,平台上也长了不少的荒草,随着春天的到来,似乎也泛出了一丝绿意。过去这里或许曾经是最高的一处建筑,可如今它的四周已经被高层建筑所包围。此刻架起了灯,已经将天台上照亮,这里如同白昼一般,就在我们上来之后,陆续又来了两名法医来这里取证。 掉下瓷片地方就靠近楼台的最东面。冷敖和我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只是用肉眼看,似乎的确是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才会自然脱落的。但就在冷敖往上面喷了一些试剂,随后用放大镜进行观看的时候,才发现上面留下了不少的印痕。不会有错的,边上呈现出了细微的变化,那应该是一种极薄而又锋利的工具,如果不是借助于其他工具,完全看不出来。而在那片早掉落瓷砖的边上,还有黑黑的印迹,凭肉眼并不能判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恐怕不止一个人来过这里。平台上还有几块被人打磨过的小拇指大小的石头,不远处还有早已经废弃的画框,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人从地下丢到这里来的。就在靠近窗台的地方,冷敖再度提取了一枚有用的鞋印。 “我认为这里并不是一直都荒着的。”冷敖皱了下眉头。他的衣服也被从天台刮过的风掀动着,“我们都很清楚什么叫破窗效应。可这里并不太像是多年没有人住过的样子,而且不久前应该有人到过这里。” “其实只要问一问陈家的人就知道了。”我皱了下眉头,“这或许对我们查明白案子有帮助。” “事实上,我认为……可以判定是他杀!”冷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看起来事情真的很热闹了,谁会对那样一个醉汉感兴趣?” 那些声称亲眼目睹了大贵身亡的人,对大贵都很熟悉关于大贵本人,在他们的描述中,虽然尽量在回想着大贵其人。但大部分的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除了他满身的酒味和乱七八糟的说法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完全没有道德的人,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任何消息,都是希望别人能掏钱买的。或许。在旁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赖。完全没有道德底线。 “他的背景资料似乎也说明了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看他一身的打扮,很显然是正在跟朋友一起出去疯玩的时候被抓了回来。“刚刚林子那里就传来了资料,据说是局里的领导很重视这件案子。毕竟这个地方太特殊了……据说这是一个无业游民,平日里游手好闲,原来还是靠着自己的小姑给的钱为生,可自从他小姑死了之后,这几天他可一直都没有什么人管。猜猜看,他的小姑是什么人?” ****带来的消息让我们狠狠吃了一惊,我曾经亲耳从大贵的口中听说过,他的伯父、伯母曾经在陈家做事,而且似乎后半辈子过得还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小姑居然就是凌风的助理,名叫凤姑的。 “这么说,他说的那些话并不都是唬人的?”我愣愣地望着****,虽然早已经看惯了人间的生离死别,可突然间意识到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这么说,他真的去过陈家……他一直都在找陈家的人……” “他做了什么还不太清楚。不过原本看起来他的日子应该还不错的。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太远,听说还是一座中高档的小区。你们早晚都会去那里查看的,秦队已经带着人去他的住处进行检查了。他跟我说,等你在这里工作完事之后,就马上赶去那里。”****继续说着那些话,显然意识到这次的案件比较严重。 “我们知道了。我们得尽快查出什么人曾经和他接触过。这里的人……更要仔细询问,一个都不能漏掉。”冷敖皱了下眉头,他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儿严厉,马上道:“虽然还不太肯定,但是我总感觉他的死是跟那个所谓的宝藏有关。” 站在天台上,不远处街道里的情形能看得一清二楚,借着街道两旁的灯光,我看到有几辆车就停在不远处,路边还有人围在一起,显然是在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更多的则是行色匆忙的人。周围的世界,似乎与这座小楼已经完全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现在赶去死者的住处还来得及。”****看了我一眼,有些着急地看了看表道,“或许秦鸣那里会有什么发现吧?” 这里的一切暂时只能交给冷敖处理,恐怕一时间这里不会平静的,那些原本已经散去的人,三三两两再度回到这里,很显然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已经等了十几分钟。”秦鸣就守在大贵家的门口,看着爬上楼来的我们连声问道:“恐怕问题有些复杂化了。” 旧式的防盗门开着,里面能看到有人在忙着取证的身影。如果不是卧室里还摆了一张床,以及上面摆着的小碎花的被子,我们无法想象这真的是供人居住的地方,用家徒四壁形容这里一点儿都不为过。 “我们去问过这里的物业,死者在这里拥有两套房子,这一套是他自己住的地方,而对面,住的是他的姑姑——根据户籍资料上的记载是这样的。不过大部分的时候他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落脚的地方,很少有人在大白天看见他出现在这里。”秦鸣向我们解释道,同时眼里还多了几分困惑道,“就在几天前,他的小姑过世了。是这里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帮着一起处理的后事,好像大贵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才出现的。”(未完待续。) 九十七.谜题 “他们靠什么为生?难道说凌风当年真的有那么大方吗?”我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看这里的房子,应该是在十年前左右购下的,当年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中高档商业地产,价格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恐怕只是靠小凤一个人工作,无论如何都买不起这里的房子。算一算时间,大贵的伯父伯母恐怕那时早已经退休,收入肯定不高。难道说当年凌风真的给了他们一笔极高的安置费? “猜猜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秦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接着从已经搜集的证据里面揪出了一个被套上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叠钱。 根据秦鸣的说法,他从厨房里烧水用的电水壶里,发现了藏起来的一笔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钱,总共是5000。不过看起来想要从上面提取指纹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是一叠并不怎么新的钱,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经手过。 “根据我们对他的调查,发现他想要存到这么大一笔钱是非常不容易的,看样子,这笔钱应该也是不久之前才放到这里的。”秦鸣一脸郑重其事地望着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这钱来得太过蹊跷了。” 随着物业工作人员的到来,对面的门很快被打开了。这里和之前我们进到的那间房子,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收拾得很整齐的,房间里的布置简单而温馨。最显眼的地方挂着的是一幅画作。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因为那幅画的构图跟那幅《向日葵》很像,直到开了灯之后细细看,才发现那画是菊花,而画中的女子是正对着画面的。画中的女子穿的是红色的衣服,鬓角却插着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远处似乎还有山,看起来似乎正是西郊那种有名的山。 我们同时对着那幅画发了一阵呆,秦鸣最先回过神来,他指了下那幅画,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皱了下眉头。 两居室的房子。一间用来做卧室,和普通女子常用的卧房一样,靠近床的地方摆了一个梳妆台。另外一间居然是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实验室。里面堆着不少的化学仪器。只是里面却没有实验用的东西。最靠近里面的地方是一个书架。却没有看见书的影子。 厨房里的餐具都是三人份的,其中一个很显然是专门给孩子备下的餐具。我愣了一下,快步走到门口。重新又打开了门口的鞋柜,不会有错的,里面也是三双鞋,除了一双早已经穿旧的女式拖鞋之外,另外两双虽然式样很久,但显然没有人穿过。 “这里真的就是一位老太太吗?你们确定没有弄错?”我好奇地望着物业的工作人员问道,这里的布置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不会有错的。那位老太太……其实年龄也不是特别大,看起来也不过是五六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很优雅,见了谁都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可她的确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因为她和那个看起来像是无赖的侄子差别实在太大了,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很深。而且……”说到这里,物业的那位工作人员顿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说,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以前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呢?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我们听到那个大贵叫她小姑,我们才知道他们是姑侄两个。” 物业人员一直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对发生在大贵身上的悲剧颇不以为然。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他这才说起,最近几个月,大贵一直都没怎么敢进家门,据说是被别人追赌债,所以才东躲西藏。直到住在这里的凤姑过世,他才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看起来他好像威风了不少。他以前的物业费、水费什么的,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那位老太太替他交的,可这一次他就像是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不只是把所有的欠的费用都补齐了,而且还说他马上就要从这鸟笼子一样的房子里搬出去,要住大房子了。”物业人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然也不太相信大贵说的是事实。 秦鸣又愣了一下,显然之前他的说法似乎又不成立了。可大贵既然拿到了一笔钱,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座陈家的老宅,还要靠蒙骗挣钱呢? 这里的东西显然已经被人翻动过,或许是因为房子的主人过世的缘故,所以几乎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值得我们特别听意的,就是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那是一个固定在那里东西,但上面是因为长时间的摸索,原先涂在上面的油漆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或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所以秦鸣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看起来那个大贵的运气的确不错,如果把这里的房子卖掉,他完全可以挑一个三线城市过着悠闲的生活。” “可能他早就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打算。就在那位老太太过世的那天,邻居们还听到了他们两个的争吵呢?听说吵得特别厉害。”物业的工作人员颇有几分无奈道,“对了,你们可以问一问楼下的那位大妈,她当时就在家里,听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位老太太过世了之后,那位大妈还说这个被称为凤姑的老太太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几乎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就多了一位好奇的老太太,见我们回过头来,她一拍大腿连声道:“天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会出事的。你说那个臭小子,做什么事情不好?他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他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凤是个苦命人啊,照理说我是不能这么说的,可她的事情,前些年我听她的哥哥嫂嫂提过,就是大贵那个臭小子的伯父伯母。这个臭小子从小就是跟着他们长大的,可就是因为惯得太厉害,才落得这么个下场。你说人的命,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未完待续。) 九十八.一种说法 这还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我们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于是齐刷刷望着那位老太太,期待着能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对周围发生的事情过分关心,一向都是他们的行事风格,所以我对她满怀期待。 “对了,听说大贵那孩子也出事了对吗?”老太太没有开口之前,先像我们提出了这个问题,见我们点了下头,她才继续道:“唉,看看,这不什么都没有了吗?争了一辈子,什么都不看不开,这不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吗?” 那位老太太的说法并不怎么有条理,虽然随心所欲,却也说出了不少让我们颇为震惊的事实:凤姑去世之前,她在楼下听到了大贵和她争吵的声音,而且他一直都在逼着她要什么东西,老太太认为肯定是有钱有关,因为她听到大贵说了一个五十万什么的,虽然不是听得特别真切,但那绝对是一笔不小的钱。可是凤姑却很固执,一直都在不停地数落大贵,而且还责骂他不知足。因为早就知道大贵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原本还打算上来劝架她,最后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们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吧?我听见大贵说,他伺候了凤姑那么多年,为的就是得到那笔钱,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他。凤姑说,只要她活着一天,绝对不许大贵做那样的事情,更不许他打着自己的旗号做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我还真没听到。”老太太说到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道。“这可不是我偷听别人墙角,这墙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就算是我不想听,那些话也都钻到了我的耳朵里。” “他们两个不会是第一次争吵吧?你们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是秘密吧?”我望着那位老太太问道。恐怕在她们的面前,没有谁家是藏得住秘密的。 可没想到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小同志,你还真是说对了。他们家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就拿之前早已经过世的那对夫妻来说吧,就是大贵的伯父、伯母,两个人还跟我们这楼上楼下的人有来往,可这个凤姑娘……就算到了现在。我也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凤。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听说她的智力有些不太正常,受了刺激之后就会发疯……是不是疯了不知道,反正一年总会有那么几次,半夜我们听到她在房间里唱戏……唱的是什么又不太清楚。还唱得特别好听。至于这个大贵……更别提了。一看他那个混蛋样。谁不害怕?他要是犯起混来,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平日里我们还不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对了……” 说到这里,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有外人听到,“那天晚上我还听见大贵说,什么自己亲妈什么什么的,还说他的命不应该这样的……所以我也总觉得这家人太奇怪了。偏偏就是这家人,过得居然还不错?”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生活吗?那位老太太……平日里是靠随风生活?她是有退休金的对吗?”我好奇地继续问道,看起来她的确曾经打听过有关凤姑的事情。 “应该是这样吧,因为她不像是我们,经常聚在一起说话。照理说啊……”那位老太太低下了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又道,“现在赶上了好时候,不管当年是做什么工作的,只有买了养老保险,每个月省着点儿花都饿不着。可要说这位凤姑娘……她恐怕不只是靠着那点儿退休金。有那么几次,每次都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出了门口。听说是有辆车来接她,还有人亲眼看到她上了一辆很不错的车……我想着可能是她的亲戚……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时不时的接济她吧?” “你看到过是什么人吗?”我继续问道,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正朝着之前我猜想的方向进行着。恐怕那个人就是凌风吧?最起码不止一个人提到凌风对曾经在自己手下工作过的人都特别大方。 “我一个老太太,认识什么车啊?只知道那是一辆好车。”老太太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们一眼道,“不过我后来问过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说是她的一个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朋友居然那么大方。对了,上个月吧……就是上个月,不会有错的,她拿了一张支票。当时她的表情很奇怪,说是想要捐出去,不知道应该捐给什么人。当时她还问我来着……我没看清那是多少钱,不过一想起来大贵那个混小子,谁还敢说帮他的话?不知道那钱后来怎么样了。照我说,凤姑就那么去了,还算是运气好,要不真是得了个什么需要人伺候的病,指不定受多大罪呢?你可看看大贵那样子就知道了,他真的会伺候人才怪。” 事情似乎越来越清楚了,这位老太太就是那位在凌风死了之后同时身亡的女子,至于是巧合还是人为,只怕早已经随她一起化成了灰。 那位老太太在结束这一番讲述之后,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们说,她认为这间房子里可能还藏着什么东西,因为自从凤姑过世之后,大贵不止一次地进入这间屋子,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可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而且还再三嘱咐我们说,无论如何都要仔细地查一遍,说不定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也不一定。 我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幅画的上面,那位老太太似乎第一次留意到那幅画,她看了一会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会有错的,她就是凤姑,眉眼是骗不了人的,第一眼看她的样子就是很温柔的,可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还挺能干的。” 老太太很显然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她咂了下嘴,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她很快转身离开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未完待续。) 九十九.不速之客 “对了,警察同志,你们觉得真的会有什么人会瞄上他们吗?那我们住在这里是不是安全的,要不要我们暂时先离开些日子什么的?”原本已经走了的老太太去而复反,站在门口望着我们问道。 “不用,案子我们很快就查清楚的,所以你们不必惊慌。”秦鸣出声安慰她道。 老太太再度满意地下楼了。此刻,周围很安静,但是我想此刻一定有无数双眼睛正贴在玻璃的后面,观察着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我能听出来那位老太太在离开时欢快的脚步声,不用问,明天一早她跟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小区。 “听说你们在这里,我就马上赶过来了。想不到真的是这里。”气喘吁吁的林琳出现在门口,她看到我们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也是费了一点儿力气。才查到了她的资料。她就是留在冯总身边最长的那位助理,不过时间似乎有些不太对,她是二十年前就写了辞职报告,不过根据公司的员工登记表来看,她的确是十年前身体出现状况之后,才辞了工作。每个月她都能从公司支取一笔钱,来保证她自己的生活,这是记录的明细,我也找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她就是几天前过世的那位……凤姑娘。” 林琳带回来的消息让我们吃了一惊,她显然也对自己的发现很是震惊,过了一会儿才在门口跺了下脚道:“事实上,这可能是冯总深藏的秘密之一。她住在这里的事情。应该没有别人知道。我只知道冯总叫她小凤,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听……说了那件事情,她的侄子也出了意外对吗?其实我在冯总的葬礼上见过他,他好像打算见陈建业,最后却没有见到。我想……这会不会是一条线索?” 这样的说法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林琳将那一堆东西全部都塞到了我的手里,继续道:“这些东西还是先给你们吧,我可得马上赶回去。听说……今天冯总已经在香港上市的股票出现了异动,我担心可能会有什么问题,得马上协助陈建业处理一下。这些天还真是没有一件感觉顺心的事情。” 关于凤姑的资料。林琳那里并没有太多有用的资料。她知道凌风曾经私底下去见过几个人,但那些人的身份对林琳来说都是保密的,连她也不太清楚凤姑是不是真的和凌风见过面,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古怪。因为其他公司的员工。都没有和凤姑一样的待遇。在离开公司之后还照样能从公司支取现金。 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一点,调查到了现在总算是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了。不过这里的取证工作还在继续。或许是因为有一种错觉吧,我感觉就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怎么看墙上的那幅画?”坐在车上,秦鸣提出了一个让我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不是说过,自己也能认识一些画家的作品吗?” “可这不代表我对那位画家很了解。”我瞪了一眼秦鸣,不过同时心底也升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幅画无论是用色还是构图,跟那位画家的风格都很像,尤其是那幅《向日葵》,如果说不是那位画家的作品,恐怕谁都不会信的。” “可惜了,这位被称为凤姑的女人已经死了,要不然我们还可以认真地调查一下。”秦鸣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她当年是凌风的助理……” “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找不到答案了。你难道忘了还有陈家的后人吗?我想她既然曾经在凌风的身边待过,那总会有答案的。我更奇怪的反倒是大贵的死因,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是死于他杀。”皱了下眉头,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事情到底会是怎么样的?恐怕进一步的调查还要等到明天才能继续进行。对周围监控的提取发现了一些疑点:林子和其他同事们发现,有一段监控的录像似乎曾经被什么人篡改过,因为原本应该出现在镜头里的两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不过,因为天色太晚,所以他们需要明天一早才能继续自己的工作。 一切似乎都归于沉寂了,不过我们都很清楚,这一起命案恐怕会将多年前被掩盖的真相全部揪出来。时间……还有地点,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回到家里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苏阳吓了一我一跳,他居然就守在楼下,甚至都没能引起我的注意,直到他挡在我面前,我才认出口他。 “很意外对吗?”他开口说话,眨了几下眼睛,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显然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不短的时间。我下意识地后退,双手环在胸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我在担心你的安全。听说……你的好朋友邵音被抓起来,我记得我是认识她的对吧?”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我想你一定很为她担心吧?而且我还听说,她离开的时候,从别人那里拿走了一幅并不属于她的画。” 他的消息实在是太灵通了。我有些紧张地望着他脸上那股邪魅的笑容,勉强出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不会跟那件事情有关系的对吧?不可能没有关系的……因为凌风也是被你们利用的人之一。” 我的声音有那么一丝发抖。他眼中闪过的那是无奈还是心疼?我想一定是我眼花了。苏阳叹息着摇了下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会对我有偏见的。但是晴儿小姐,我想有几件事情你可能真的弄错了,我也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我只是希望……”(未完待续。) 一百.阻力 “希望能从我这里打听出来什么消息?好像你的心上人邀功对吗?”冷冷地接了一句,我的脑海里再度闪过苏安琪那张不安的脸,还有她望着苏阳时那份说不出来的感情。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另外一个奇怪的问题,苏安琪为什么跟他是同姓? “什么心上人?你是指安琪吗?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现在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能不能不要插手这件案子?就算是跟邵音有关,也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这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是两股势力的碰撞,但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苏阳十分恳切地出声道。 “弯弓没有回头箭,难道你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吗?我只是想要还死者一个公道,更想要把邵音从泥潭里拽出来。”我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注定是没有办法和苏阳沟通的。 “那么你对邵音了解多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苏阳的脸上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择友很审慎的人,但邵音却是一个例外,对于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我想你未必不反感吧?为什么这一次还要帮她呢?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学会负责,你不能每次都帮她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如果她惹的麻烦,是你处理不了的呢?你难道要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吗?” 我怎么都想不到我们的谈话会转到邵音的身上,但很显然苏阳似乎发现了什么。所以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指出,但话里话外却透着几分对邵音的不满。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我愣住了,事实上,我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苏阳淡淡道:“她是一个被男人宠坏的女孩子,但她的确有几分姿色,也有几分小聪明,所以她能玩转各种各样的人,也能惹来这么大的祸。可这一次的事情,她恐怕以为自己能像之前一样,让别人不会计较吧。可她真的错了……” “你认识那个叫孙戴维的人吗?”这个名字莫名其妙地在我的心头浮现了出来。忽然想到或许人脉圈如他那般广,肯定比我更容易找到这个人的资料。林子查到的东西,似乎并没有那么可信。 苏阳点了下头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那就是一个无赖至极的人。而且他在老家有一个妻子。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但是你也知道,在不少地方。都更承认仪式的正式性。所以邵音这一次真的遇到了对手,她的确是被骗了。”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苏阳,他说的话太让我吃惊了,以至于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半天,我才认清这个事实,“你说的是真的吗?邵音怎么可能会被人骗呢?这么说那个男人……也有可能是有什么背景吗?” “没什么背景,他是一个满足跑火车的人。也可以说他是情场高手,因为他对付女人的确有一套。”苏阳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苦笑,“你不是说过,‘食色,性也’这句话,是男女通用的吗?那个家伙的确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可是老天给了他一张俊秀的脸,所以他仗着那张脸骗不了少人,邵音只不是他骗的诸多女孩子中的一个,恐怕也是最有钱的一个。或许有一天你找到了他,就能明白什么两巧舌如簧了。” “你说只是凭着一张嘴,就骗了邵音?”我感觉自己的三观瞬间崩塌了,那可是一向以实用主义出名的邵音,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做的。可现在……难道分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真的转变了那么多?还是说她真的遇到了心仪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盲目地做那些事情? “我不该说那么多的,毕竟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说出的评价也会大不相同。”苏阳皱了下眉头,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话只能说到这里,现在的邵音,应该和你认识的邵音已经完全不同了。你可以像她伸出援手,但我劝你还是要理性一点儿,不要因为太讲义气,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说完这些之后,苏阳沉默了,他似乎并不打算结束我们之间的这一次对话,但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是林子打来的,询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恩,照理说刘雨的安排是不会有错的,可如果是有心的人,还是有可乘之机的。”苏阳咳了两声, 我很想要开口询问跟他有关的问题,询问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我能感觉到才不过是一个多月时间,他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沧桑,直到留意到我们的目光居然胶着在一起,我才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咳……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其实我也知道,说这些话,其实也没什么用。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听从刘雨的安排,做一份清闲的工作,打发自己的后半辈子不好吗?如果当初……”苏阳定定地望着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现在还不存在所谓的时空旅行不是吗?”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轻松,事实上,我总感觉自己的记忆里少了一块什么,可到现在为止,我依然还是想不起来,“所以我们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只是劝你要好自为之。” “我会的,如果还可以的话。”苏阳叹了口气,他定定地望着我,慢条斯理道:“你再不上去,那位脾气火爆的姑娘可能马上就要下来找你了吧?我可不想让她像是审贼一样的问来问去。我看着你回去吧,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会是正大光明的会面……” “等一下,关于朱猛收购那家药厂的事情,你们是否也参与了?”我很认真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解开我心头的疑问。(未完待续。) 一百零一.提示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便必再去问?”苏阳有些无奈地朝我摆了下手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让我离你远一点儿,还是很有好处的,要不我早晚我都会掉到你设好的陷阱里。你不是也有着同样的担心吗?这只是一个序幕……好吧,希望我们这一次都能远离风暴口。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祝你好运吧?” “你们……和这件案子有关吗?难道你们也相信那个有关宝藏的传说?”我再度好奇地追问道。 “就看你对宝藏的定义是什么了。可能有些事情远远超出了你能理解的范围。”苏阳表情虔诚地解释道。 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却让我听得胆战心惊,这么说,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恐怕那颗不定时炸弹早已经被埋下,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就会被引爆。而眼下,恐怕还有更多的危机正埋伏在我的周围。 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的林子显然也没有闲着,她把家里完全当成了办公场所,正针比对曾经出现在陈家那座小楼附近的人。果不其然,正如我们设想的一样,大贵是出现在那里的常客,而且他显然一直都在忙着推销自己,并试图获利。 “真的有人出钱买他说的那些消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端着咖啡出神的林子忍不住出声追问道,“既然明知道可能是假的消息,为什么那些人还心甘情愿地上当呢?难道说那些人看不出来他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吗?” “或许他说的一部分是事实呢?最起码,我认为他说的话对那些人来说是有价值的。”我皱了下眉头。那天我曾经和大贵接触过。他的确是个看起来神志不怎么清醒的人。正常人的反应,看到他之后应该马上躲开吧?为什么还会有人上当呢?我没有答话,反倒十分认真地回想着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可能从他口中说出了来的某些东西,还是引起了那些人的兴趣不是吗?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出钱呢?” “他还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林子冷哼了一声,“不过也说不定,那些人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寻宝,绝对不愿意错过任何有用的线索。” 同时电脑上面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那是大贵从那座小楼里走出来的身影。原本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画面。不过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鬼鬼祟祟地往后看了几眼,随后闪身进了一个小胡同。画面就一直是空白的,我看了一下时间,五分钟之后。他从那胡同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暗色的小包。而他脸上的欣喜更是掩饰不住的。 “那这胡同是什么地方?”我好奇地望着林子,“能调出来那里面的监控看一下吗?” 这当然难不住林子,不过那条胡同里并没有监控。林子费了半天的力气。几乎是在大贵走出那个胡同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从胡同的另一头走了出去,那个人虽然戴着墨镜,但身影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陈建业。 “怎么会是他?”我和林子面面相觑,显然我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不会有错的,因为陈建业走路的姿势太有特点,所以我们能肯定绝对没有看错。 “这么说起来他们两个认识?其实也正常吧?”林子迟疑地开口道,不过这样的发现显然也让她特别意外,这是我们远没有想到的结果。 大贵和他认识完全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初大贵的家人曾经在陈家工作,他也曾出入那里。看他的年龄,和陈建业年岁差不多,说不定两个人还曾经愉快地玩耍过。只是如今很显然走上了不同生活道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有了交集呢?大贵的死,会不会和陈建业有关?我们两个有着同样的担心,或许明天应该再和陈建业再见上一面,跟他谈一谈有关大贵的问题。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并不平静的周末。早上5点,我就被冷敖的电话吵醒了。电话那头的他显然还有些小兴奋:他们对采集到的所有指纹进行了比对,同时也对那座小楼的天台上所有的东西进行了取样,之后有了惊人的发现,其中包括一枚是属于陈建业的指纹。 “他出现在那里应该是挺正常的吧?”我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自己的脑袋中来,昨天晚上和林子的发现依然还让我头大,我勉强道,“那不是他自己的家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你觉得那时机有些太凑巧了吗?”电话那头的冷敖对我的反应显然有些不满,他嘟囔了一句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好像秦鸣已经到了办公室,我想听听他的看法。” 这会是一个多事的早上吗?秦鸣居然也会去那么早?就在我刚刚收拾好,时针指向早上六点的时候,没想到再度接到了一个邀请我共进早餐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居然是陈建业。他已经等在楼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大家都这么早?”我望着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的林子,有些无奈地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林子笑道:“恐怕昨天晚上对不少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吧?能等到现在才出现,恐怕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陈建业脸色有些憔悴,明明是打着请我吃早饭的旗号,可他显然完全心不在焉。直到我快速吃完面前的东西之后,他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昨天晚上我才听说老宅子那边出了点儿事情,真是没想到……你们查出了那是怎么回事情吗?是意外还是谋杀?死的人……真的就是大贵吗?我也是昨天晚上才从旁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情。他应该早点儿向我汇报这件事情的。” “你认识死者?”假装诧异地望着他,我点了下头道:“我们已经证实了死者的身份,不会有错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尚在继续调查之中。所以我也想听一听你的说法。你跟死者……关系怎么样?”(未完待续。) 一百零二.真实与谎言 “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但要说关系怎么样,小时候还算可以吧。照顾我的……保姆之一,叫凤姑的,从小一直都在照顾着我,她那个时候时不时会带着大贵来我家,我们就成了玩伴。大贵是个很有个性的人,而且从小就被他们家人娇惯的得太厉害,不只不守规矩,而且总是到处乱跑。当初我还曾经求过母亲把他留下来……可大贵根本就不想受半点儿委屈,更吃不了苦,所以只能作罢。我想如果不被娇惯得那么严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建业很坦白地开口道,似乎并不打算对我隐瞒这些事实。但他提起那个叫凤的保姆时,神色有些异样。 陈建业侃侃而谈,但是在我看来他说这些话似乎是为了自己一种安慰。他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凤姑其人,所以话题很快跳到了大贵的身上,直到我再度把话题引到凤姑的身上时,他连连眨了几下眼睛望着我问道:“你不会对她那么感兴趣吧?我知道她曾经在我的母亲身边待了很长的时间,是母亲很信得过的人。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出国了。” “出国了?”这是我听过的最惊讶的消息,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陈建业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然他认为这就是事实。 我的反应把他吓一跳,他喃喃道:“难道不是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我多少还感觉有些惋惜。那个时候她也经常会教我做不少事情。可母亲说。她有自己的计划,所以就让她走了……你不会见过她吧?” “青秀园八号楼二单元。就这是她的住址,她一直都住在那里。”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同时也在留意着他表情的变化。 “你说什么?”陈建业有些失态,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连声问道,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声道:“真是抱歉,我有点儿反应过激了。她一直都在国内?可是当初……这么说是有母亲有意隐瞒了这个消息?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为什么大贵一直不肯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么说,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现在还好吧?” 他的态度让我感觉有些糊涂了。是疑惑?还是痛苦?甚至还有几分惊恐?我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所以只能继续我们的谈话道,“是的。那这么说起来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过世的消息吗?就在你母亲过世的同时,她也去了。” 这个消息彻底让陈建业愣住了。那个原本应该处世不惊的人。表情有些狼狈。他掩饰着自己眼中闪过的那抹痛苦,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是真的吗?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知情?” “千真万确。据说这些年来凌风一直都把她照顾得很好。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款项打到她的账户上,而且她的日子过得很不错,除了需要照顾大贵之外。”我点了下头,他的反应很是说明问题,换句话说,我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这其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或许眼下是一个好时机,所以我准备一鼓作气,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见过大贵?难道没有从他那里打听到过有关凤姑的消息?” 陈建业愣住了,显然是后来说的那些话对他还算是一种安慰,但他心中有不满。我之后提出的问题也让他变得不安,所以他忍不住出声道,“我的确见过大贵,而且我也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见到他。其实你既然见过大贵……应该能看得出来他过得并不怎么样,还是和以前一样,能从我们这里得到点儿好处,就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给了他一笔钱,不过他虽然接过去了,可并不满意。” 陈建业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时间,的确正是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他的那个时间,他说是大贵约他去老宅见面,可他不太想引人注意,所以就约到了那条僻静的胡同。除了那次之外,他再没有见过大贵。不过此刻他更盼着能马上赶到凤姑的住处,想要亲眼看一看她住过的地方。 “那里现在禁止外人进入,毕竟那里是大贵平日里住的地方,我们还要进一步的调查。在警方的调查结束之后,我们会通知你的。”我努力让他冷静下来,不过我也很清楚,眼下事情很显然难办了,他看起来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所以我很快找了一个敏感的话题,挂在凤姑房间里的那幅画,他是否还有印象,“那幅画是不是出自你父亲的手笔?” 陈建业沉默了,他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表情变得不自然。不等我再开口问,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再提起来呢?上一辈的恩怨,是我们这一辈人看不懂的。我还以为自从老陈没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可没想到……事情居然到了现在又会被人掀起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不等我再问,陈建业摇了摇头道:“这些话,你还是去问我的大姐吧,或许她比我更清楚。虽然我不太清楚,不过凤姨一直都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可以说是她亲自把我看大的。自从我母亲告诉我们说,她出国之后,我就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没想到她居然就在我的身边……还好,我的母亲没有那么苛刻,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陈建业的话说得很含蓄,不过我们也能想象得出来,当年江玫的到来给那个家庭带来了多大的伤害。而最初还一心扑在丈夫和孩子身上的凌风,在受到刺激之后性情就变得不怎么稳定,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耐心照顾孩子。正处在亲密关系培养时期的陈建业,自然和照顾他的凤产生了极强烈的依赖感。(未完待续。) 一百零三.古怪 “至于你提到的那幅画,可能是我的父亲出于感激给她画的吧?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和圆姨一起,把我们照顾得很好。”陈建业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表情,不过提到自己的父亲,他似乎还有些顾虑,过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我想回到那座老宅里,更多的是出于对过去生活的留恋。可能年龄越大,就会越怀念小时候的那些东西吧?可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提这了个,我们还是说一说大贵吧?他虽说不是个完美的人,但这几年还算是老实,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会也真的跟外面的那些传言有关,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说,宝藏什么的才出了意外吧?” “一切都在调查之中,恐怕现在我们也不能给出结论,但很显然,他的死应该多少和那个宝藏的传言有关。”我慢条斯理地道。 “那样骗人的鬼话,居然真的有好多人信了。”陈建业愤愤不平道,他显然不太相信那些传言,“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大贵就是那样的人,一向都喜欢搞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而且从来都管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陈建业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谈,他更关注的是大贵死亡的原因,还有谁有可能是凶手。在他看来,显然并不认为大贵会惹下什么天大的麻烦。因为大贵虽然贪财,却是胆小如鼠的人,从来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最起码当年我认识的那个大贵。绝对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他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不过多年以后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是不太好说。他以前还是自尊心特别强的一个人,从来不接受我们家的馈赠,可这一次……他找到我的时候,特别提出问我要一笔钱,说是有一个大秘密想要卖给我……” 这句话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可陈建业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大贵的说法,再加上他当时身上也没有带着支票,所以就拒绝了大贵的建议,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钱都给了大贵后。很含蓄地约他下一次再谈。 “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早点儿抽出时间来见他多好,要不然后来出现的事情,可能完全都可以避免的。”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了陈建业的安排,我再去见陈家的人就方便得多了。当我看到那个沉默寡言的陈建业的姐姐。她虽然不情不愿。可在陈建业的要求下。尤其是在知道凤姑已死的消息之后,他她还是说出了不少家族的秘密。 “西方有一句谚语,叫‘家家壁橱里都有一个骷髅’。我们那么大一个家族。自然也有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同时也望向了坐在一旁的陈建业,慢条斯理道,“你已经成了陈家的人掌门人,自然也有应该听一听咱们家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方小姐,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应该非常清楚的,就是除了建业之外,我们家的大部分人都只是负责陈家的一部分产业,而且基本上还是无足轻重、却也还能盈利的企业。事实上这也是我母亲的安排。她曾经说过,我们都没有生意头脑,不过我认为这些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还是希望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因为一旦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就意味着有不少个人的利益需要做出牺牲。建业做出了自己的牺牲,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人。其实母亲也为我们整个家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包括她自己的婚姻。” “你说的是江玫吗?”陈建业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姐,同时又看了我一眼,缓缓道:“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对吧?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外面的传言可信吗?”她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她摇了摇头道:“既然凤姨都已经过世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们既然知道江玫的故事,就应该知道,当年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父亲再续前缘,而且那个时候谁都看得出来,父亲对她的态度太不一样了,两个人的关系很显然不正常。再加上他们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躲在画室里,而母亲又整日里忙着手头的工作……” “这个嘛……我们倒是听过了一些有关这些传言。”我不知道该保持什么样的才算是礼貌,尤其还是听到他们自揭自家的旧伤口。 “我说过了,你听到的只是一部分。这不也是母亲留下的遗嘱吗?她死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公开,为的就是‘避免可能的悲剧发生’。她恐怕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今天的情形吧?”她淡淡道,表情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时的她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虽然她的世界还很简单,但已经隐约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也就在家里掀起的那一次大风波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决定要将壁炉上面做一番装饰,而且他提出由他自己完成,不许任何人看。 画家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毕竟他才是陈家真正的当家人,自然所有的一切也都由着他的性子来。那项工作一直持续了两个半月,不过就在进行创作的时候,画家和江玫之间产生了矛盾,原本应该是很相爱的两个人,似乎总是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甚至有更多的时候,江玫总是催促画家待在实验室里。 “我听说你曾经和我的母亲接触过,那就应该很清楚她的性子,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违拗她的意思的,包括我们后来的人生也同样如此,凡是她决定的事情,我们都必须照做。事实上,她对我父亲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大部分的时候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她想要的目的必须得达到。更要命的是,那个江玫其实远比我的母亲更任性,她想要什么,不管使出了什么手段,也得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想……那个时候我父亲是很怕她的,最起码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她语气平淡道。(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掩饰 陈建业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他望着自己的姐姐,显然是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说法。而提到过去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前这位已经五十岁多的女子表情依然是痛苦而又纠结的,她叹了口气才道:“成年了之后,我才能明白许多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也就能理解她们两个那个时候看起来幼稚的行为:江玫和我的母亲一直都的斗法,好像非得争个你高我低那样……那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两个原本应该过得很不错的女人,居然为了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最得意的是江玫,因为当初父亲设计的壁画中女子,是请她当的模特,直到那幅画完成了之后……” “你们应该都听说过那句老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直到那幅壁画完成了之后,所有的人才发现画出了的人,虽然和江玫的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但却是另外一个人。你知道那个是谁吗?”她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 “那不是母亲吗?我记得小时候圆姨和凤……凤姨都是这么说的。”陈建业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但显然连他自己似乎都不相信这样的说法。他在提到凤的时候特意顿了一下。 “说的不错。那是因为父亲的审美几乎一直都没有怎么变化过,都是那样看起来温柔但性子倔强的人,那个画中的女人。可以说很像江玫,也可以说像母亲。但很显然不是她们两个,而是第三个跟他们的容貌相似、性子却很温顺的……凤姨。”她的声音变得轻柔,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 陈建业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坐了下去,显然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他连声道:“怎么会?这么说……是真的吗?” “不会有错的。因为就在画完成的那天,我因为不太舒服从学校里一个人回来,就亲眼看到江玫在骂凤姨,而父亲二话不说,就抽了江玫一个大耳光。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争吵。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她们两个是互相都看不顺眼的。”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些原本应该说出口的话,却硬生生咽了回去,反而继续道:“之后就有了那场大火。差点儿在火中丧命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凤姨。一个是江玫。至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好。只知道从那件事情之后,父亲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而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凌风!那位画家再度回归家庭。而且对自己的妻子呵护有加,甚至还有了浪子回头的名声。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吧?我虽然没有开口,但也能想象得到这样惊人事实已经足以让陈建业回味良久了。 “这恐怕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实,不过我认为这也不是全部,因为这解释不通为什么江玫会成为母亲的朋友……而小凤姨为什么又会被一直留下来……她们三个的关系太过怪异了。总不会是说,她们三个结成了同盟,而把父亲踹到了一旁吧?”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多了几分怪异的表情。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因为她同样也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的,而那似乎也成了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美好的记忆:家里没有争吵的声音,父亲格外的慈祥,而父母的关系居然也随之而缓和,更重要的是,那个惹她烦的江玫居然不久之后就离开了。 “你也该放下了,对凤姨。”谈话告一段落之后,那位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女子对着陈建业道,“有些事情,该放手的时候,就得学会放手,有些东西只有放下之后,才能继续前进不是吗?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忘了母亲对你这么多年的教诲,不管她采取的是什么手段,那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了。谢谢你,姐姐……”陈建业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度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 “或许也到了让那个地下实验室重见天日的时候。只是那个入口,早已经被封死了。”她似乎并不想放过这个和我说话的机会,脸上多了几分虔诚的表情道,“其余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先要平息那些谣言。我们陈家,已经再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了。” 陈建业没有答话,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朝外面飞奔而去。而原本伺候在门口的保姆,快步走了过来,提醒那位女子该回去休息了。 “是啊,难得建业回来看我,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也该去休息了。其实我还是挺喜欢那个老宅子的,毕竟当年那里留下了我们小时候那么多的回忆。现在可都回不去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回不去了。”她看了我一眼,眼里多了几分感慨。 直到她在保姆的搀扶下朝着楼梯走去,我才发现她的脚有点儿跛,只是不细看时完全看不出来。 八点,当我赶到单位去的时候,秦鸣已经将所有需要的资料都整理了出来。那是一大早不少寻宝的人提供的线索,都是曾经和大贵搭过话的人。据说来这里的差不多有十几个人,而且这些也都是曾经给过大贵钱的人。 “他们可都不是什么慈善家,出了那笔钱自然是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秦鸣看到我出现之后,向我解释道,“据说大贵告诉他们,那座小楼的确有一个地下室,而且还有一个秘密的入口早已经被封死了。他提出那些人只要给他一笔定金,第二天……其实也就是今天,他会将秘密入口的地方告诉他们……可惜,他并没有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秘密入口?不会他们真的都相信了吧?”这下轮到我吃惊了,那些人怎么说也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信了这么一个拙劣的老把戏。(未完待续。) 一百零五.大张旗鼓 秦鸣点了下头,慢条斯理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认为他们都是不信的,但他用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办法,努力说服了他们。∷,” “什么办法?不会是给了一张小楼的平面图吧?那可是只要出入过那座小楼的人,都能画得出来的?这招可唬弄不了那些专业的人,他们个个都不是吃素的。”我瞪了他一眼道。 “你不会是想说,才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的智商也被这些人一起拉低了吧?”秦鸣看了我一眼,随后才掏出了一张油印的纸递到了我的面前,同时又拿出了一张照片,还有一张复印出来的东西,慢条斯理道,“你还记得那座楼的样子吗?这的确是大贵一直留着的、有可能是造假的平面图,另外一张黑白照片,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直保存到现在的,是不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照片上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那的确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平面图,到了如今,用油墨印出的东西恐怕早就被请进入了博物馆。更有年代感的还是那张边上已经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上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子对着镜头浅笑,看起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大约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而边上还站着一个比她略小的男孩子,只是男孩子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怪异。 “照片上的人……不会是大贵吧?”我好奇地问道,不过这话问出口。我就意识到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年龄不对,所以大贵绝对不可能是照片上的人。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还能看出点儿什么来?”秦鸣有些无奈地瞪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其实你也应该能认出来的,那个男的不就是画家吗?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边上的那个女孩子,据说就是他的同窗,也就是江玫。” “江玫?”这个答案让我狠狠吃了一惊,所以我很快细细盯着照片看到。不会有错的。照片上的人眉目之间的确和凌风有几分相似——之前陈建业的姐姐也曾经说过,江玫、凌风还有凤,她们三个眉目之间还是很像的,只不过江玫的个头儿更高一点儿。而且比画家年长几岁。照片中的女子的确个子很高。“真的是她?可大贵怎么会有她的照片?这是翻拍的还是原版?” “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太多了吗?”秦鸣颇有几分无奈地瞪了我一眼。随后才道:“我们也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可能有一点儿是肯定的,他的确知道有关陈家的消息。只是……他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一直还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这话说了不等于白说吗?”我很认真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泛出一丝不安,照片中的人的确就是江玫,不会有错的。可仔细看看照片中的那张脸,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会有错的,之前我们从刘雨那里看到的江玫现在的照片,似乎比这张照片中的女人还要年轻。我以为那是因为侧面的缘故,可现在……我更能确定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有些诡异,“你真的确定这个就是江玫?” “你看看照片的后面。”秦鸣皱了下眉头,显然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 照片的背面,是用毛笔写的蝇头小楷,上面写着:玫姐与吾小会幸甚。没有标点,字却写得非常漂亮,很显然是没有采用新式标点的旧式竖排写法。 “不用怀疑了,我们已经请笔迹专家鉴定过,的确就是那位画家的手笔。我想大贵就应该是将这照片后面的字给那些人拍去,所以才博得了那些人的信任。每个人收五百的定金,事成之后另交五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值得一试的买卖。”秦鸣在边上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不过他的神情越来越专注。随后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问道,“有没有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我总是感觉照片中的人在动?” “最应该留意的不应该是那张图纸吗?那会是真的吗?你们比对那座小楼的原始图纸吗?”我很快转移了话题,那种不安的感觉在我的心底不停地漫延,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对,我想你更感兴趣的应该是这个。”或许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恐惧,秦鸣很快将手里的另外一样东西递到了我的手里。 那是一张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报纸的复印件,照片上那个全神贯注的男人虽然戴着口罩,但却还是能看得出来正是那位画家。新闻标题显然有些夸张:青年画家发现人类长寿秘籍。 “怎么可能?这是街边小报来的东西吧?”我看了看那报纸的页眉,令我感觉诧异的是,那居然是一份曾经影响力极大的报纸——《大公报》。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调查了一下发现并不是这样。”秦鸣很认真地看着我道,“你忘了我们两还有两个宝贝了吗?我提到了画家的名字……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名人不是吗?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的记得。据他们的说法,当年那位画家的确是个不安分的天才,除了名声不怎么好,也曾经跟不少自己的仰慕者发生过绯闻之外,还是个爱好特别广泛的人……” 他口中的那两位宝贝,自然就是他的外公外婆,一对八十多岁的老顽童。难道报纸上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一场大火呢?还有当年江玫突然回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的那场意外,是不是并不是单纯的争风吃醋? “他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他们就是小孩子心性,所以早上被他们从床上摇起来,而且一本正经地说那位画家的事情,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想小姨听来的那些话,说不定都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关于那位画家……外面报道的跟当年报纸上登出来的事情,似乎差得太远了。”秦鸣一脸不解地继续问道。(未完待续。) 一百零六.追踪 “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远,所以那些事情已经变成了传说了吧?毕竟人们总是把那些记忆中的东西想得太过完美。”我看了一眼秦鸣,事实上,我却更在意那张报纸上的说法。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什么东西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了。所以,我犹豫了一会儿,向秦鸣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现在问题真是越来越多了,当年陈家似乎相当开明,要不然也不会送自己的孩子们出国。可我想不明白,那位画家出国的确是要学习绘画吗?照他的身份,就算是他对绘画感兴趣,他的家人也未必会同意吧?” “这一点儿恐怕跟你想得还真是不太一样。”秦鸣皱了下眉头道,“当初他是这家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个人,虽然有点儿小聪明,可是跟他那位从小就顶着天才光环的兄长比起来,就逊色不少,所以他才会被送出国。不过……这张照片似乎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情:当初我们都认为江玫和他是在出国之后才认识的。毕竟当年出国留学的女生不是特别多,江玫会受到他的喜欢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可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他们早在出国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江玫……当年不是说她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吗?这么看起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这也是最让我挠头的地方。对江玫的认识,我们完全进入了一个盲区: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家庭不错,可到现在为止。我们居然没有找到她家族中的成员;对她的理解也只是停留在那天看到的那张照片,那个看起来依然优雅的女子,甚至就连岁月都对她格外眷顾,只是……她好像比现在稍微高了一些。是不是人老了之后,个子都会变矮? “所有的人都在寻找那个秘密的地下室,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进一步着手做那件事情?”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望着我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宝藏,我想我们都应该去试一试……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先应该关心一下你的那幅画,到底是真是假?” “恩?这话怎么说的?”我好奇地望着秦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难不成那幅画?不可能吧?你不会真的请了什么专家看过吧?” “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们看到了另外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作,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们发现了另外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作。猜猜那幅画是在谁的手里?”秦鸣的脸上多了一丝小得意。望着我道。 “不会是……”我望着秦鸣。这个家伙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这个消息吧?居然还有同一幅画作出现?不会是……其中一幅是赝品吧? “就在陈家其中一个宅子的保险柜里。不过那画作似乎还稍有些不同。我们请来了研究那位画家的专家过去鉴定。不过……那位专家听我们描述那幅画作之后,显得非常的兴奋,而且还再三保证说。自己是研究那位画家的权威,无论如何都暂时不用请第二个人参与,而且我们还决定请他看一眼你摆在办公室里的那幅画作。现在他应该已经到了。”秦鸣有几分无奈地望着我道,“恐怕这是一幅从来没有被世人发现的画作吧?少了画中的那个女子,其他的构图都是一样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人故意p下去了一样。”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完全被弄糊涂了。秦鸣叹了口气道:“可是想要保密也不可能力了,因为已经有嗅觉相当灵敏的记者先行进行了报道。报案之后,警方对凌风留下来的东西进行了登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能隐瞒得了的。” 秦鸣电话响了,那位专家给出的意见颇让人意外:如果不是对画家极为熟悉的话,肯定会认为那就是画家的作品。事实上,那是一副几乎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细微的差别。而他给出的第二个判断,也正如之前我们猜想的一样,邵音送到我那里暂时保存的画作,的确是画家的手笔。 “我倾向于认为那位模仿的画作,可能是画家身边的人模仿的作品,但绝对不可能是画家的原作。要知道,画家已经完全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尤其是在一些细节处理方面。这一点儿我绝对不会弄错的。”电话那头那位鉴定专家的语气很肯定。“我猜想可能就是凌风。如果你们翻一下凌风的作品就应该明白,事实上她也是在绘画上有一定造诣的人。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写出那么多有深度的点评绘画的作品。” 如果一切如那位专家所说,那么我就能明白为什么当初凌风在看到赵小贝模仿那位画家作品时为何会恼羞成怒:换了谁都会如此吧?更何况那画作的人物,到现在依然还是存疑。 “现在可是有一大堆问题摆在那里。你有什么计划?现在凭你的直觉,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入手?”秦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显然是因为睡眠不足引起的。 “你不会告诉我说,这个案子已经转到我们手里了吧?”我瞪了一眼秦鸣,不会真的要把这样的难题塞到我的手里吧?“我现在也没有半点儿头绪,不过有一点……” 我把见到陈建业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随后提到了他的姐姐说过的那番话。至于那位被称为凤的女人和画家之间的关系,恐怕就需要他们的进一步帮助了。 “不只是江玫吗?还这么热闹?”秦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了,总算是明白了。看来我们家的那两位老顽童还真是没有说错,那位画家真是欠下了不少风流债。” “所以我们才更得查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江玫了,可我们……总不能把她请到这里来追查当年的真相吧?”我瞪了一眼秦鸣问道。(未完待续。) 一百零七.不安 我能想象得到,当大贵死亡的消息传来之后,恐怕陈家上下都陷入了惶恐之中,大贵毕竟是他们熟悉的人,况且命案居然还发生在陈家老宅。一夜之间凌风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被盗,更给陈家抹上了一层疑云。 陈建业虽然身为陈氏集团的继承者,可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了解,就连当初凌风留下来的房产,大多数他也都是看过了房本之后才清楚的,他更不清楚凌风还做出了什么样的安排。这样的状况更让人我感觉疑惑,难道兰如心那些惊心动魄的说法是准确的吗?陈建业并不是凌风的儿子,而是早就被人调包过的婴儿?至于实情是什么,恐怕花非花可能会知道部分内情吧? 我以为那座小楼会因为突然发生的命案而变得冷清起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已经变得更加热闹非凡,就连那些之前并未见到过的人,也都赶到这里看热闹。人人都在讨论昨天晚上发生的命案,而那些从来不认识大贵的人,说起话来似乎也头头是道,仿佛大贵就一直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样。 对于那座老宅里可能会藏有宝藏的话题,更让所有的人津津乐道,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初凌风夫妻如何在夜半时候将那宝贝藏到的地下的情形,就像自己亲眼看到了一番。这样的谣言,无疑吸引着更多的人来这里。值得庆幸的是,局里早就做了安排。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以保证案发现场不会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破坏。 “我能感觉到,出现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急红了眼,恨不得马上把这座房子给拆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宝藏。”匆忙赶过来的冷敖低声对我说道,同时颇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看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尽可能地查出有用的线索,要不然这里恐怕就会成为全市最热门的景点。” 冷敖带来的消息并不那么乐观:造成大贵真正的死因有两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瓷片,是致命的原因。不过在对他进行尸检的同时。还发现他当时已经中毒,如果不是那个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也同样会横尸街头。 “双重谋杀?”秦鸣和我都被这样的结果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这么说起来。已经有人对他动了杀机?” “我只是负责检查。结论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事情。”冷敖慢条斯理地开口,不过他皱了下眉头道,“我想凶是的目的无非也就是两个。一是为了谋财,二是为了保守秘密。鉴于大贵的身边并没有什么直系亲属,所以我认为想要让他保密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嫌疑最大的会是陈家的人吗?我皱了下眉头,大贵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恐怕会让陈家的人有些不悦。而陈建业看起来坦承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全部的实情呢? “怎么她也会来这里?”秦鸣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不解的疑惑。 不远处,陈重戴着眼镜就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清冷的气息绝对不会有错的,她似乎留意到了我们的目光,转身朝我们挥了一下手,示意我们过去。 冷敖站在那里原地里不动,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而我顾不上再去照顾他们的情绪。飞快地跑到了陈重的面前。 “你们发现这里的秘密了吗?外面的那些话虽然是无稽之谈,可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人出现。”陈重低声道,同时打量着周围那些围观的人。 “其实我们也想向你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的宝藏?”秦鸣低声道,同时满眼期待地望着陈重道,“你不也是陈家的人吗?是不是听说过类似的传说之类的?” 陈重颇为不满地瞪了秦鸣一眼,却并没有说话。她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几下,皱了下眉头道:“出现在这里的可有不少我们熟悉的人哪。我倒是真的很好奇,都是些什么人,居然会对所谓的宝藏那么感兴趣?” “还有萧雅?”她的话音才落下,秦鸣低声惊呼道,“天哪,我的小姑奶奶,她怎么来这里了?难道就真的不怕有人认出来吗?我得赶紧的过去看看。” 看着秦鸣从人群中挤过去,陈重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们的秦领导就是这样的吗?都已经是警察了,怎么还这么不冷静?还有……萧雅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大部分的时候都待在国外的吗?不会是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秦队可是她的头号大粉丝。所以……”我有些无奈地苦笑,好像自从上次的是事情之后,秦鸣就像是疯了一样的迷上了萧雅。就像一直都有股看不到的磁力在吸引着他。 “我暂时有些事情,需要暂时离开,不过是为了私事。”陈重很严肃地望着我,她显然对我还有些顾虑,打算说话之前犹豫了再三才继续道,“这里的情形……还得你多留意。我想当初凌风还是留下了不少线索的。对她了解得越多,我才发现她并不是个简单的人,更不会让别人操纵她的生活。这里的一切……可能就是她早就布下的局。”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陈重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她之前说过的那番话,一时间让我有些不解。凌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时间却说不好,但在画展之后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家楼下,而且还能说出那番话的老太太,绝对有着常人不及的目光,而且我很确信,她可能早就替自己安排好了退路。如果兰如心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把所有的包袱都甩给了陈建业,因为陈建业虽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却跟她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我颇有几分无奈地摇了下头,这座楼里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我去解决,还是先等等看吧。(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猜测 同样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还有王浩飞,他愉快地跟我打了下招呼,示意我他只是随便转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冷敖慢条斯理道:“想不到来这里的熟人还真多。所以依我看,大贵被杀似乎也就没有那么令人意外了不是吗?” 电话响了,我皱了下眉头,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是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询问我是否查到了线索,否则的话,邵音就会有大麻烦。 “我需要时间,最起码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总得一点点追查。”我叹了口气,“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查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可我不太明白,那座老宅里真的藏有什么惊人的秘密吗?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所有的人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里不是吗?所以不要想在我的面前耍什么花招,你的朋友可在我的手里。”电话那头的人毫不客气地催促道。 隔着电话,我能听到邵音发出“唔唔”的声音,可却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最起码她现在还没有问题,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道:“我希望你能明白,邵音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她留下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替你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现在我希望你能保证邵音是安全的,她不能受到任何的威胁。” “你放心好了。我们也不会舍得为难她的。”电话那头的男人狂笑道,显然对我的说法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对了,我想你还是跟她的姘头……我是说那个叫什么浩飞的男人谈一谈,他可能知道不少东西。” 电话挂掉了,我一个人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们显然比我想象中的更急于得到那样东西。可那座小楼里……真的藏着什么惊人的宝藏吗?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见到你,没想到只是看到了那个泼辣的小姑娘。”王浩飞笑眯眯地出现在我的身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道:“于是我被查了一下户口,随后才知道你可能会来这里。我也来这里看一看,这就是我仰慕的那位画家的住处吗?的确不错。” 他十分淡定地背着手在这里走来走去,就好像真的是在欣赏自己早就仰慕的圣地一样。而我。很自然地向他打听起来有关孙戴维的消息。 这个问题反倒让他有那么一丝尴尬,随后朝着我摇了下头道:“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儿别的,这个……好像我们之前已经提到过不是吗?照理说我是不太想要提起他的,因为现在看起来他就是我的情敌对吗?是他骗走了邵音。而且造成了目前这样尴尬的状况。如果不是他。恐怕也不会引来这样的麻烦。” 他并不太愿意提到那个人。不过在他简单的描述中,我们能听出来那是一个很善于花言巧语的人,而且一向坑蒙拐骗、无恶不作。那样一个人居然迷惑了邵音的感情,而且还能让她毫不犹豫地带着那幅画和他私奔,只能说那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爱音音,这一点儿完全不用怀疑。”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坚决,“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我想当初应该是我没有给她太多的安全感,所以才会让她选择离我而去吧?只要误会消除了,我想我们一定会回到过去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应该替邵音感到开心吗?她居然遇到了这样一个大度的男人?还是应该感到痛心,她居然错过了这样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所以我更关心那幅画中是否真的如外面传言的那样,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我想音音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会明白我有多么爱她的。”王浩飞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望着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话题再度转到了那位画家的身上,以及他何时才接到了那幅画。面对我的追问,王浩飞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一一解答了出来。他的确是在周围人的带动下,才开始对收藏感兴趣的,只是因为买过几次赝品,所以后来也就意兴阑珊,自己买到的那些东西,就随随便便摆在家里。毕竟他并不是靠倒腾那些书画吃饭,自然也就不必太个在意。除非真的有人出价想要买,他才会出售。 可邵音不懂画,更不可能了解那位画家。我想她对那位画家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那晚我们一起来到这座小楼探险吧?所以这更让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带着那幅画离开?难道那时她已经听到了那样的传言吗? “音音是我心中所爱的人,同时也是我的助理。”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王浩飞急忙开口解释道:“她平日里跟那些收藏书画的人也有一些来往,可能早就听到了一些传言吧?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所以我只能说,肯定是那个巧言善辩的家伙欺骗了音音,所以她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那位孙戴维呢?他是否知道那幅画的秘密?他是不是也对您的收藏有所了解?”我并不打算放过这样的机会,眼前的男人太奇怪了,他的似乎一直都话里有话。 “不会。虽然他也算是我亲手招到身边的人,但是我很了解他虽然能言善辩,但对绘画这方面并没有相应的知识。可能有些需要卖弄口才的事情、或者是出体力的活交给他去做,他能做得非常好,但至于收藏这方面,恐怕他一窍不通。”王浩飞看着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似乎也在想着什么。“方小姐是在怀疑什么吗?其实……有关这座老宅里藏着秘密宝藏这样的传言,外面早就有类似的说法。只是《向日葵》那幅画,还是有人第一次提起。也就是因为如此,差不多近两个月,出入我那里的人就变多了。你也应该很清楚,世上的事情,就怕多心的人。”(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行动 可邵音那样冰雪聪明的人,又为什么会冒险做那样的事情呢?她这次的出现,完全超出了我对她的了解,这一次她像是一个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转念一想,邵音绝对不可能出门的时候把脑袋忘家里,只怕她也考虑到后来可能出现的状况,才会提前将那幅画快递给我吧?最起码有一点儿是肯定的,邵音并没有完全信任那个叫孙戴维的人。 “方小姐在想什么?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吗?”王浩飞打断了我的思路,脸上多了几分轻松的笑容道:“不过我还是很庆幸。不是说过嘛,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更何况这里有方小姐和秦警官两个人联手,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他远比自己表现出来的博学。或许是跟萧雅的气场有关吗?出现在萧雅身边的男子,似乎总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似乎只有那样的人,才会被萧雅接纳。我虽不能妄自断言眼前的男子是否对萧雅情有独钟,但我感觉他这样的性格,虽然不会在意邵音的过去,但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因为外貌就对邵音着迷的。 “萧雅知道你的计划吗?”我转移了话题,他和萧雅同时出现在这里,我想应该不是巧合,只是我却看不透这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听说她和凌风的关系不错,她是不是也知道,在凌风的手里还有另外一幅《向日葵》的画作?” “你说什么?”我的话果然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他惊叹道,“世上真的还有另外一幅《向日葵》?不可能吧?我的意思是说,不可能我又买到了赝品吧?难不成我真的注定这辈子跟收藏无缘吗?不过我也想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另外一幅画作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太懂这个,所以也不太确定那可能意味着什么。”我淡淡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道。 显然王浩飞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可我们的调查工作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进行下去。再度冒回来的秦鸣兴奋地挥舞着一个小手绢,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不等我开口就说道:“我们还是快点儿进行手里的工作吧。一会儿就中午了。” “这么说你的偶像约你共进午餐了?”我瞪了一眼秦鸣。他未免也太过轻狂了吧?萧雅的出现会让他这么高兴? “猜对了。你怎么那么聪明?”秦鸣瞪大了眼睛,不过眼里却还是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道,“是她主动说要请我吃饭……还真是没想到。还会有谁呢?还会有谁能让女神如此大费周折地请吃饭?” 他还能再嚣张一点儿吗?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恐怕如果继续这个话题。会让他的尾巴翘到天上去吧?“还是快忙正经的事情才对吧?” 谁才会是杀死大贵的凶手?这才是我目前最为关注的问题。其实昨天晚上……也就是意外发生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那些曾经给大贵交给定金的人都主动找到了我们。而且很坦白地告诉我们,他们的确和大贵有过交易,为的就是希望能从大贵那里得到有用的东西。 “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承认跟大贵起过冲突。只承认他们的确跟大贵有过交易。而且根据那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身价来看,五百块钱的定金,不足以让他们真的会动了杀机。毕竟杀人偿命,这样的道理谁都懂,没有必要为了那五百块钱就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秦鸣很快收起了脸上的得意,朝着我们解释道。 那问题会出在什么地方?冷敖给出的结论还是颇让我们留意的:大贵在意外发生之前,也处于醉酒状态,那种********就已经缓慢地发生了作用。而从他出现在老宅直到意外发生,差不多是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根据他胃里食物的消化状态和毒药发作的时间来看,他应该是吃了饭之后就能上赶到这里的。只要在附近追查,肯定能查到线索的。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分头行动,给出结论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可以先进那座小楼里再仔细调查一遍。或许里面还有线索。”冷敖很认真地给出了结论。 我们是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进入了那座小楼,甚至我们能听到当那座小楼的大门打开时人群中传来的惊呼声。对大部分的人而言,那里才是一个真正的神秘所在,而所有的人只怕还从未在大白天的时候进入过。 “这里还真是恐怖,大白天的都让人感觉阴森森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建业会莫名其妙地选择回来住?难道他真的不怕吗?”走在前面的秦鸣嘟囔道。 “你认为这里会藏有什么秘密吗?恐怕那些人已经在这里找过无数次了吧?如果真的有机关什么的,他们也肯定早就找出来了。”冷敖在后边小声地问道。他虽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但对这里的布局也已经相当熟悉。“凶手恐怕对这里也很熟悉。只是我却不太明白,这里的围墙虽然很破,但足以把人挡在外面。凶案发生之后,那些寻宝的人都没有离开过,而且彼此也可以证明。后窗也没有人逃脱的痕迹,墙上也没有人爬过的痕迹,那个人会藏在什么地方?难道真的是藏在什么密室里吗?” 这的确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我再度进入了大厅之中,对着那个早已经被铲得七零八落壁炉,叹了口气道:“如果找不到线索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你不会说那个凶手会土遁或者是隐身法之类的吧?毕竟案发之后,那些留在现场的人都没有留意到有什么人出入,我们到了之后,也没能从这楼里找到有什么人藏在这里。”秦鸣看了我一眼悠悠叹道。(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惊人发现 大厅里显得分外安静,守在门口的人只是朝里面看了一眼,很快又转身盯着外面的人。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壁炉在发呆,这里真的会藏有什么秘密吗?这里会是引爆所有问题的关键点所在吗?当初和邵音出现在这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在惊吓过度之后的恐慌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发现。我疑惑地望着那壁炉,当年那幅画我隐约还记得,画中的女子带着娇媚的笑容,一手托腮,一手指着地上,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壁炉显然已经有无数人曾经试图打开过,因为被人摸索过无数遍,所以很是干净。我凑了过去,借着外面透进来的阳光,能看到这是一块平整但是却被熏得发乌的墙面,毕竟当年那么古老的建筑,不用奢望会有什么高明的取暖方式。上面还有人叩过的痕迹,不用问,肯定了早有人试过这里是否有可以打开密室的机关。但想必所有的人都失败了,要不然不会还有这么多人再来这里旧地重游。 直到此刻,我才有一种挫败的感觉,为什么明明已经见过陈家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去看一看呢?或者向他们请教进入密室的方式。就连那个被陈建业安排到这里负责重新整修这里的人,仿佛名字叫什么明的,也不太清楚密室的事情。 “就算真的有什么机关,恐怕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吧?”秦鸣慢条斯理地在边上插话道,“我可不认为你真的能找到什么入口。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先办正事要紧。” “你们两个抽烟吗?能借我一支烟吗?”我沉思了一会儿,向他们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同时掏出了烟盒,秦鸣吃惊道:“你要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借烟消愁吧?我感觉……你最好还是不要打这样的主意……” 我站在壁炉前点着了烟,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点燃的那一瞬间,原本应该向上飘去的烟雾,突然忽闪着飘了几下,我愣了一下,果不其然。那风吹来的方向就是地下。也就是我站的地方。 “底下是空的?”我吃惊地用烟测了一下大致的范围,约有两米见方,那应该就是地下室的入口,要不然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变化。“不会有错的。居然是真的!” “可能是吧。不过地下室的入口。恐怕只有问过陈家的人才知道。你现在不是完全白费力气吗?”秦鸣颇有几分无奈地催促我道。 我点了下头,当然完全不用期望还能有什么惊人的发现。这里肯定早就被无数人光顾过,会不会有研究机关的专家不太清楚。最起码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我转过身去,一时间还有点儿走神,甩胳膊的力气也大了一点儿,结果用力太猛,既然撞到了壁炉边上的金属槽。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下,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地方,居然电光一闪,接着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地震了吗?”我吓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望着挂在上面的吊灯,以证实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地什么震啊?你的运气不会那么好吧?你看……那里弹出了一个小窗口啊。”秦鸣惊呼了一声,快步向前走了几步道,“这看起来还真是特别像一个开关,你的运气不会真的这么惊人吧?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难道真的会这么凑巧?” 那的的确确是一个开关,更让我们有想到的是,开启机关的地方,真的就是弹出来的那小匣子。随着那个开关被用力掰起来,原本平坦的地面开始微微的晃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那声音很轻,显然那牵动机关的锁链,并不是如我们想的那般已经许久没有用过。就在壁炉的前面,原本的地板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一旁,露出一个截木制的梯子,看起来那上面似乎也没有积太多的灰尘。 这里曾经有人来过,恐怕还是不久前就有人到过这里。这个发现让我狠狠吃了一惊,毕竟相对南方而言,这是一个多风沙的城市,就算是封得再严实,灰尘都会有可乘之机,除非有人到过这里,否则完全没有办法解释这里为什么会那么干净。 外面的人显然已经听到这里的动静,有两三位同事进来看了一眼,秦鸣朝着他们摇了下手,除了让他们多注意警戒之外,并示意他们暂时不要过来。 “这里大概就是陈建业提到的画室了吧?我记得他们说过,地下有一间画室,楼上还有一间。但那位画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躲在地下,画室难道被当成了储藏室吗?下面会不会堆着成堆的金块?”我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同时还不忘调侃几句。 借着打火机的光芒,我们很快在入口处找到了电灯的开关,灯还是好的,而且还可以用。所幸的是,冷敖一直戴着手套,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破坏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里……你们真的确定是画室吗?”走在最前面的秦鸣一脸疑惑地出声问道,“你们确定这里不是一间实验室吗?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地方。” 下到楼梯的尽头,我们才发现这一间挤得满满的实验室,里面摆着各式的化学仪器。冷敖皱了下眉头连声道:“天哪,这可是我见过最夸张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走进来,我一定会认为自己进了某所高校的实验室。” 但这真真切切就是陈家的老宅。我们对视了一眼,除了那些被收拾得很整齐的仪器之外,最靠近边上的文件柜里,还残留着一些资料。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公式,似乎是有关某些药品的研究,更夸张的是,就在某个角落里,还堆着一些类似于中药的东西。 “天哪,我还以为这里是一个药品加工窝点呢?他怎么还有这样的嗜好?”冷敖忍不住再度出声问道,随后还不忘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突袭 我拿起那些资料认真地看了几眼,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心头一震!会是巧合吗?居然会有这样的巧合吗?不会的,我不认为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难不成早在多年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吗?我记得之前曾经再三询问过,画家的确爱好广泛,但是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 “看起来像是某种药品的成分,好像是跟免疫蛋白有关的,难道那个年代就已经有了这么先进的科学了吗?还是最近才留下的。除了这些之外,我并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宝藏。”冷敖慢条斯理地在边上开口道:“事实上,当年那位画家如果将自己所有练习的作品堆满这里,恐怕也是无价之宝,可留下的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楼梯再度响起了脚步声,我抬头看了一眼,穿着警察的制服,应该就是之前守在门口的同事。我略有些兴奋地开口道:“暂时还是要把这里封锁,我想外面的那些人如果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会有些兴奋吧?” 不过楼梯上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反而继续朝我们走来。就在快要走近我的时候,我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会有错的,那股招牌式的香味我不久前才闻过!是她!兰如心!她怎么会在这里? “兴奋的不只是他们,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妩媚的笑容,慢条斯理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一直想要找到这里隐藏着的秘密,想不到居然会被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看来他的主意不错,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 “什么不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你一直都在盯着我们?可是你……”这下轮到我们吃惊了。兰如心是被我们通缉的人,她的胆子怎么会那么大,居然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现?看她的样子,显然早有准备。 “你们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想说的是,这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自然我们是要加倍小心的。甚至不惜让我以身试险,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可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发现了这个存在着的实验室。话又说回来。我还真得谢谢你们的安排。因为守在这里的人是从不同的地方调过来的。彼此之间并不认识,所以我才有机会混进来不是吗?一对三,虽然我的胜算不大。可如果我发起突然袭击,还是有机会的……” 话音落下,她的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样东西,还没等我们再开口说一句话,那东西猛然朝着我们喷了过来,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让离她最近的我一阵眩晕,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就晕了过去。倒在地上的我不由得暗暗叹息,为什么会这样?模糊之中,我似乎还听到了林子的声音,不过因为那声音太小,我不太确定那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当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大厅之中,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脸居然是林子,我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的脸,可一时间却不大能对准焦距,想要开口说话,可嗓子却像是着了火一样,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都在担心呢。”林子有些激动地开口道,“幸亏我接到了冷敖的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没有人说话,我不放心,就给这里的人打了电话。他们才发现你们就倒在地下室。” “兰如心呢?她在什么地方?”我努力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同时也尽量想让自己恢复神智,希望所有的一切不是我的幻想,那声音绝对不会有错的。 “兰如心?你看到她了?”林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她皱了下眉头道:“不可能吧?这里早已经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是有苍蝇飞进来,都能被我们分清公母,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你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了?” 我确信那绝对不是我的幻觉,可因为是刚刚醒过来的关系,我得定一定神,认真地回想一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冷敖和秦鸣都不见了踪影,只有林子守在我的身边。我坐直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裹着毯子,而林子又适时地递来一杯热水。 “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对了,就是电话听到的那一瞬间,我听不见你们说话,只是听见里面像是有老鼠在咬东西的声音。对了,最先赶到这里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猜想可能你们是二氧化碳中毒了吧?毕竟那底下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透过气了,幸亏我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想想可真是有些后怕。”林子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安道。 “他们两个呢?不会已经活蹦乱跳了吧?”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才勉强让自己定了定神问道。 “去查案子了,听说是又有了什么线索。可能是你的体质比较好,所以吸入的二氧化碳比较多吧?秦队是这么说的,对了,他们说还留了一些东西给你,看是不是能解开大贵被杀大谜题。”林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随后认真地望着我道。 “谜题?”这让我变得更有些迷糊了,他们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起怎么感觉像是听天书一样?“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林子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而是把一堆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随后低声道:“虽说你们已经打开了密室,可冷敖还有跟他一起来这里的法医对里面进行了检查,除了你们之外,最后一个进入密室的人,怎么算时间也都是在十天之前进入的,也就是说,如果大贵的死并不是意外,那么凶手就是使用了十分巧妙的手法,才杀死了大贵。他们说……只要你留在这里,就该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所以我只要留在这里陪你就好了。他们去找那个曾经约大贵一起吃饭的人了。”(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二.谜局破解 “恩?你的意思是指那个……”我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不会有错的,她指的应该就是冷敖说的第二种可能,那个在大贵的饭菜里下毒的人。如果不是那起意外,大贵也同样会送命的,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认定,有两个人想要了大贵的命。这让我很是差异,到底可多大的仇,居然让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地对待大贵? 要查出那个请大贵吃饭的人并没有那么费力,毕竟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现在大部分的商家都安装了监控,林子就是利用这一便利,让机器进行了人脸比对,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了那个约大贵一起吃饭的人:孙戴维。这是林子在经过人脸比对之后,找到的资料。最初这样的结果他们也是不敢相信的,但在和调过来的户籍资料做过比对之后,完全可以肯定那个请大贵吃饭的人,就是那个巧舌如簧的男人,也就是鼓动邵音离开王浩飞的那个男人。 “确定是他做的手脚吗?”这样的答案又让我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虽然苏阳曾经提到过他的名字,但他之前不是替王浩飞工作吗?为什么到了这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去找大贵我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为了那个看不到的宝藏才会来到这里。可他为什么要杀大贵?是受人指使吗?” “你是在问我?我只是把我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了他们,他们已经去找那个男人去调查了。至于结果嘛。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出来的。最重要的是,还是先来看一看,到底这里是怎么回事呢?这才是造成大贵死亡的直接原因不是吗?”林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邵音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原本以为那个姓孙的男人,只不过是一个想要靠女人吃软饭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狠毒?聪明如邵音,难道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他的真面目吗?还是他掩饰得太好,所以才让邵音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呢?更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对大贵下手?照理说他才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不久。原本跟大贵之间不应该有什么冲突的。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我闭上眼睛长吸了一口气。那么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孙戴维在下手之后,根本没有想到还有人准备要大贵的命,所以才会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换句话说。他原本想要的东西。可能就在大贵的身上。或者说……他是出于别的目的,才会采取这样非常的手段。 “对了,我来这里的时候还看见萧雅了。她不是一向都很低调的吗?但被人认出来了,听说吸引了不少人围过去呢。”林子自说自话地大声道。 我苦笑着摇了下头,恐怕她的出现不单单只是为了约秦鸣吃饭那么简单吧?早晚我都应该和她谈一谈的,因为她不只是凌风的好朋友,好像和陈家其他人的关系也不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得先让自己安静下来。为什么好像醒过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对了?我有些迟疑,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还是在经过那一番意外之后,我的反应已经慢了下来? 林子把一堆文件塞到了我的手里。自然,几乎所有的照片都摆在这里,看起来他们在我尚未醒过来之前的确做了一些工作。的确,之前冷敖和我注意到的那片掉了的瓷片边上古怪的痕迹也被拍了下来,据冷敖后来的化验说,那是一种粘力极强的胶水,多用来粘化学合成的东西。根据林子的说法,他们大约已经猜出了那些人行杀的手法,只是找不到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带我上天台上再看一眼吧。”我皱了下眉头,努力让自己的心先静下来,思考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或许那上面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天台,但每次来到这里,总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之前拥挤的人群居然都已经散去了,是快到了中午时分吗?我暗暗好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那样的传言,居然还让不少人信以为真了。三三两两偶尔路过的人,目光还会不自然地停留在楼上,似乎想要看一看我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而我,则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好调查这里可能会遗留的线索。 “我们认真查过了,那个叫大贵的,其实就是他伯父的养子,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直系亲属,接下来他们所有的后事都得由陈家处理。对了,据说他们商量之后,决定将那两套留下来的房子全部都卖掉,捐赠给公益组织,甚至还有可能会存到凌风名下的基金里,单独运作起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你看看,这个大贵还真是奇怪,好好的瞎跟着起什么哄?要不然就算是卖掉其中一套房子,这辈子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瞪了一眼林子,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原本坐下来的我,不由得敲了一下天台上的瓷片,想让她安静下来。不过才敲了那么一下,守在下面的同事就仰起了头,很大声地问道:“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 原本还有迟疑的我不由得一愣,这么小的声音,低下的人居然能听得到?更何况周围还时不时还有车子的喇叭声。难道是我之前一直都想错了?我再度用手敲了一下那瓷片,底下的同事有些疑惑,但还是照着我说的话去做了。 “你发现了什么?”林子颇有些小兴奋地开口问道,“是真的查到了什么线索了吗?快说说看,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吧?” “你最好是什么话都不用手,只需要帮我找一下东西,那么一切的问题也就能解开了。”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只要解开这关键的一步,那么嫌犯很快就会自己跳出来的。(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三.凶手 那一个小小的圆珠子,还有瓷片周围留下来的痕迹,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显然那人动了杀机并不是出于一时的激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而且还是针对大贵而设置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居然会凶手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布下这样一个陷阱。动机……恐怕是很难让启齿的动机吧?只怕大贵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杀掉吧?可能他原来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一笔钱而已。 “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你不会是受了刺激之后,思维就变得不太正常了吧?”林子一本正经地在边上好心劝解道。 “别废话,快点儿,我已经猜到凶手是怎么行凶的了。他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行凶,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会让他现形的,现在只需要一点儿时间,我还需要再多找一点儿线索。”我略有些兴奋道。 不会有错的,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案发之后,就算是我们封锁了这里,还是没有找到凶手的原因!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天台的另外一侧撬下来那块瓷片。果不其然,如果不是借用了冷敖留下来的工具,要想把它跟墙面完全分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样的行为,显然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是想要当泥水匠吧?人家的房子还没打算拆呢?你先动手了?”林子在一旁不停地唠叨,似乎感觉我的行为太不可理解。 相应地取下了整块瓷片。然后再贴到上面。果然……因为最上面的瓷片用的是悬挂式的,所以就算是不用任何粘合剂,也可以让它附着着墙面上,只是稍微用一点儿力气的话,那瓷片就会掉下去,如果借用了某样东西,只需要稍微动一点儿手脚!凶手果然是个很聪明的人! 我按照自己的设想做了一次,果然,只要稍微用一点儿力气,那摇摇欲坠的瓷片就会掉下去。唯一需要解决的难题只有两个。第一是时机。要保证能击中楼下的目标,二是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毕竟如果提前掉下来,肯定再怎么完美的计划也都会功亏一篑。 我们从天台上下来。再度回到了之前瓷片掉落的地方。有些痕迹是可以消去的。但是有些东西肯定会留下痕迹的。凶手在行凶之前,必然进行过不少的试验,而且还会做出其他的布置。以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否则一击不成,可能反倒会激怒大贵,到时候恐怕就会造成难以估计的后果。 地上果然有被砸过的痕迹,那绝对不是雨水或者是风沙的侵蚀行成的。而且,要想在事后回收那些东西,也得需要多花一点儿时间。这里我们的确已经寻找过无数次,可除了击中大贵的那个瓷片被我们提取过之外,其他的地方我们并没有留意过。凶手自从案发之后似乎也没来及清理那些痕迹,所以我们依然还能找到相关的证据。 “你这是要让我帮你捡废品吗?大姐,我说你不会是晕过去了之后,脑细胞就退化了吧?”林子在边上不停地继续唠叨道,“好歹这样的事情,也应该让别人来做行不行?你这个样子要是让秦队看见了,他还不得好好训斥我啊?” “他现在可只顾着那位明星,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呢?有了……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我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不会有错的,那恐怕是最后试验的时候采用的东西,也就是我们拼图中的最后一环:一个看起来特别的、颜色比较艳的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上面似乎曾经有什么东西穿过去。 “这是什么?”林子好奇地想要把那块石头接过去,但她皱了下眉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外面。 我定了定神,果不其然,就在我找到那样东西的时候,一抹身影加速狂奔。我顾不上多想,指着那个人大叫道:“抓住他!快把他抓住!” 当那个人被带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不等他开口,我举起了那块石头,慢条斯理道,“就知道你不会死心的,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早晚都会被我们发现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替自己想一想充足的理由,否则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徐明……对吧?之前我们居然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 “您说什么呢?方警官……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们不能在我还没有开口解释的时候,就这样把我抓起来吧?”他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随后努力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应该会明白的,大贵的死……还可这个被精心加工过的杀人工具。的确是这样的,在案发之后,除了留在现场的人之外,没有什么人出入,但是唯有你出入这里,不会引起我们任何的怀疑,毕竟是陈建业派你来的这里,你也就有了大把的机会,可以消灭罪证。但你掩饰不了的,因为你就是杀死大贵的凶手。”我的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希望他能听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几位可都是警察,有些话可真的不能乱说哦。”徐明在大声地替自己辩解,他大声道:“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这院子里,而且意外发生之后我才赶过来的,这一点儿我想当时的人都可以替我证明的。没有在场,我怎么杀人哪?你们可不能就凭那么几句话,就定我的罪啊。” “不到黄河你是不打算死心对吗?”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同时举起手里的石头,努力让他听清我说的每一个字,“这个,就是你行凶的证据,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你就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于无形之中,然后在意外发生之后,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就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不是吗?”(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四.动机 “我不明白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徐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依然嘴硬,而且看起来并不打算配合,“那个磁石跟命案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所有的罪名按到我的身上太荒唐了吗?咱们可是法治社会,你不能平白无故就把人抓起来。你想要干什么?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磁石?”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直到将林子包上的金属饰品在上面试一下,才发现那个奇怪的“石头”的确有磁性。他的智商还真是堪忧,恐怕也是在情急之下,才会口不择言吧?“看来你已经不打自招了。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没看出来这是磁石,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明面如土色,支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此刻的他早已经是满头大汗。我叹了口气,他还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再度稳定下来,我慢悠悠道,“你还是先想一想,怎么应付我们的审问吧。” 可他杀人的理由呢?这是林子一直都在追问的问题,虽然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调查,但是我想他应该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才会出此下策吧?否则的话,徐明不太可能如此铤而走险。 “你的意思是……可能会是陈建业吗?”林子吃惊地望着我道,咂了一下嘴,半天才叹息道:“这么说起来,人心还真猜不透……” “陈家可不只是只有他自己,或许还有其他人动了杀机也说不定。更何况……恐怕还有人比陈家的人更想让大贵闭嘴。幕后真凶恐怕不会那么快现身,如果案子那么简单就破了,那还要我们做什么?”我有气无力道,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吧?凶手的目的呢?地下室的谜团依然没有解开。而那个看起来眼熟的化学公式,更让我觉得诧异:为什么那个公式和路一菲的父亲留下的那些东西相似? 从路家发生的种种,再到现在,那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若隐若现,他们似乎一直都在我们的周围打转,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又躲在什么地方呢?真的会如苏阳所说。我的周围已经不满了危险吗? 在徐明被送走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无力,就连多走那么几步路,都得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好像大病初愈一样。直到冷敖出现在我身边。同时架着我的胳膊时。我才勉强打起精神望着他。“你们那里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吗?怎么表情那么严肃?” “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为什么脸色会那么难看?”冷敖不客气地问道,同时架住我准备向外走去,“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然后再考虑案情的事情。” “那个孙……”我努力想要停下来。若是换了平时,恐怕冷敖并不能架住我就走。可此刻的我居然无法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 “你是说那个孙戴维,我们已经找到他了,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跑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就在我们找到他之前的一两个小时吧,他自杀了。”冷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同时脸上还多了几分迟疑,显然是在考虑该不该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 这下我内心的震惊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为什么会自杀?按照我们对他的了解,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走一条那样的路。冷敖显然明白我的疑惑是什么,他叹了口气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嘛,他们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来看,他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我认为不太可能。”之前邵音电话里那个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响起,不会有错的,那是一个做人完全没有底线的人,恐怕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精彩,那样一个人,就算是真的打算死了,也会倒打一耙的,怎么可能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他应该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才对啊。 “这就是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了。”林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道:“谁能说得好呢?我怎么感觉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乱七八糟的。他们说过,你还是暂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参与别的事情。晴姐,你不会真的还要继续工作吧?” 我需要再安静地想一想,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更得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只需要喘一口气就行,现在我还不能休息,早一点儿查明真相,就能早一点儿找到邵音。那个地下室被打开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扬了出去,那些人应该放了邵音吧?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 “当然已经传了出去,要不然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散开。”冷敖慢条斯理道,他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些人很快就会听到那个消息,邵音应该已经是安全了。” 陈家地下室只是一个实验室而已,陈建业雷厉风行,为了向外界证实这个消息,所以很快就请了一家权威媒体现场做了直播,以澄清事实。那么邵音呢? “我想要有关那位王浩飞的所有资料,你能帮我查一下吗?”我望着林子,或许我们的确需要回去,不是回自己家,而是回到办公室,再认真地核实一下所有的线索。 林子诧异地望着我道:“你们怎么想到一起去了?就是传说中的神秘血缘吗?” 她向我解释说,就在她来这里之前,正在帮刘雨调查有关王浩飞的资料,因为他在搜集那些资料的时候,才发现王浩飞的有些资料记载得含糊不清。她顿了一下道,“我手机里就有备份,正好再给你转发一份。这可是一位新晋的千万级富豪。虽然他现在酷爱收藏,但真正的财富来源,居然是靠着炒期货赚来的。那时的他就像有如神助一般,购买的所有东西都翻了好几倍,所以才有了他今天悠闲的生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五.安排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他不是也继承了家族的产业了吗?”我诧异地问道。事实上,那座城市的确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城市,只要肯用心,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 林子点了下头道:“那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反正我查到的资料就是这些了。对了,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你看像是煤碳这块,照理说这几年的情形并不是太好,可他还是赚到了钱。所以我也在想,他的身边是不是养了个名字叫做‘旺财’的宠物?”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光独到吧?”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不过这样的发家史,让我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绝对不太可能是巧合。 “是不是想法比较独特的人,一般就会有非同一般的成就?”林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笑容道:“有一点儿是没有错的,关于那位王浩飞的传言,他身边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怪人:独居;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不婚主义者……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大怪人。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邵音那么死心塌地?” 可我更不明白的,为什么邵音会选择了孙戴维,而不是王浩飞这个颇有魅力的男子。凭心而论,王浩飞虽然年龄稍大,但绝对是一位有魅力的大叔级帅哥,再加上经过岁月洗礼之后的那份神秘。怎么邵音会那么不开眼,反倒和孙戴维那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一起跑了呢?尤其是在认真翻看了王浩飞所有的资料后,这个问题更让我不解。 “虽然是个大周末。可局里的人都已经炸开了锅。就你摆在办公室里的那幅画,可已经被无数人瞻仰过了。”林子自说自话道,“咱们那里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地段,听说上头专门派了几个人,轮流替咱们站岗,为就的是防备那画丢了。就算你想要把画拿走,恐怕都没那么容易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难怪,上百万的画摆在那里,而且还和凌风以及发生的命案扯上了关系。受到如此重视也是应该的。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解开问题的关键到底在什么地方? 苏阳说过的那些话,犹在我的耳边响起,他说过我并不了解现在的邵音,可她的变化真的会那么大吗?不过她的确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从前的她很在意自己的身材。但如今她却真的发福了。就算是那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的表情和语气和从前似也不大一样。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现在的她,是否真的能平安脱险? “给你打来那个要胁的电话我们也查过了,那是一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现在的公用电话并不多见。所以要想找到它并没有什么困难。事实上,那就是在市中心一座早已经被人忘了的电话亭里打来的。”林子很认真地汇报着自己得来的消息,“可惜的是,那里没有监控,所以我们查不到那个打电话的到底是什么人。……有点儿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再打电话呢?地下室被找到的消息,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那里面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吧?”我皱了下眉头,眼下唯一盼着的就是邵音是安全的。“杀死孙戴维的可能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孙戴维又要杀了大贵呢?” 大贵每天都有自己的活动线路:事实上这几天他基本上都是在陈家老宅周围,那么,孙戴维认识他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幅画里可能藏着的秘密,也是他甘心跟着邵音回到这里的原因。可为什么他会对大贵起了杀意呢? “解释不通,还是解释不通。”我皱眉望着林子道,“大贵的确是个无赖,而且总是想着不劳而获,可孙戴维和他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大的仇恨。” 恐怕这个问题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要开口说话,没想到冷敖却瞪着我冷冷道:“我说方大姑娘,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吧?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状况吗?难道你还想让单位给你定一个工伤,才准备顶着英雄的光环回去好好休息吗?” 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林子和冷敖两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居然硬生生将我拉了起来,将我押到了车上。 更让我没想到是,家里居然也有不速之客:萧雅正等着楼下,显然她已经到了一些时间,直到看见我回来,她才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在一番寒暄之后,她陪着我们一同回到了家里。据说王浩飞已经听说了孙戴维被杀的消息,眼下只等着邵音脱险之后,他打算带着邵音和那幅《向日葵》一起离开这里。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就邵音的下落。听说邵小姐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想如果她脱险的话,肯定会出现在你这里,我们就不用再费别的力气到处走了。正好我也听说你那里出了些意外,所以也赶来看看你,是否一切都好?”萧雅的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笑容,眼里多了一丝暖意。 “邵音……会来这里吗?”我望着他们,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落寞,曾经认识的那个邵音,似乎已经完全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她的变化太大,以至于连我都不太肯定,我们是不是还能像从前一样回到过去。 就算是为了那幅画,邵音也会出现的。但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王浩飞,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向我们郑重其事地表示了歉意,“那里发生的事情,媒体上都已经报道过了,真是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的意外,给你们添乱了。” 我依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对劲儿,尤其是王浩飞的态度,更让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我朝着林子看了一眼,朝着她使了个眼色。可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那么冷敖呢?我的一个眼神,他能看明白吗?所以我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冷敖。没想到,这个像是冰块一样的男子,居然真的如我所想的一样,转身进了厨房。(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六.谜局 场面一时间沉寂了下来,所有人的就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分不清那到底是关切还是别的什么,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开口说话。●⌒,.萧雅满脸担心地望着我,似有话说,却只是皱了下眉头,只是抬眼看了看王浩飞。 “邵音不会来这里了吧?”我朝着王浩飞淡淡开口问道,“早就该想到的,她是不会来这里的,因为我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最起码之前是这样。对方一个皱眉、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动作,我们就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所以我们是彼此间最大的弱点,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来到这里,更不可能和我面对面地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我和她都是朋友一场。” “对啊,这个我早就听音音提过,所以我才肯定只要她自由了,肯定会来找你。”王浩飞的脸上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到口的话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可我不太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们这是怎么了?”坐在一旁的萧雅突然插话道,她看了我看,一脸关切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吧?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那幅画……我想如果没有我的电话,他们是不会让陌生人拿到手的。正是因为那幅画太过贵重,所以局里也早就做了安排,就算是邵音去了,也未必能取到那幅画。”我叹了口气。望着那个气定神闲的王浩飞淡淡道:“其实你和邵音一直都在一起对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古怪地望着我,慢条斯理道,“我不太明白方小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吗?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这是在故意嘲笑我吗……” “那你能再说一下,当初邵音是怎么和那个叫孙戴维的‘私奔’的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去找别人,而是回到了这个城市呢?”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静,不能疑为激动而声音变得有些走样。 王浩飞朝着我们摊了一下手,慢条斯理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小姐,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还真是有意思。你的朋友为什么会来找你。这应该是你关心的问题吧?为什么反过来问我们呢?还有……音音既然是你的朋友,她来寻求你的帮助,你也不是在情理之中吗?你一向都喜欢这么胡思乱想地瞎猜测吗?这样不是伤了别人信任你的心吗?” “从前的我以为,自己很了解邵音。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她也有自己的做人底线。所以我确信她这辈子最爱的人。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应该是钱了。她绝对不是那种为了感情可以完全丧失理智的人。”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对孙戴维来说是如此。对你来说也是如此。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钱对邵音来说有多重要!也低估了她的智商。所以就算是做了周密的安排,也没有考虑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设好的局,我想邵音绝对不是局外人,更不可能是被你们利用的棋子。她不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因为她担心我会看出什么马脚,更担心恐怕因为她做过的这些事情,而彻底葬送了我跟她之间的友情。我想,那个始作俑者就是你吧?”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一旁的萧雅有些不安地望着我们,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浩飞,略有些着急地问道,“你们说的都是哪里的话?为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伸手指了一下王浩飞道:“我想你也应该是有备而来的吧?像你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做好周全的准备呢?我已经查过你的资料,我想你和邵音的认识不可能是偶然,收藏那位画家的作品更不是偶然。那么如此一来,你所有的目的都指向一个,那就是得到《向日葵》中的秘密,查出陈氏老宅底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指使陈戴维杀了大贵。理由恐怕只有一个,因为你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那座楼里的秘密,所以我猜你也是他们诸多利用的人之一吧?” “什么意思?”林子显然有些惊呆了,她看着我,表情疑惑不定,显然她是想要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可那些俏皮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硬生生咽了回去,“你们不会是想要说,这个男人其实和那个神秘的……苏安琪也是一伙的吧?” “最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的,身边没有家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而且莫名其妙地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暴富,之后坐拥千万财富,这不正是他们常用的手段吗?更重要的是,邵音……你们太不了解邵音了,居然把她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有点儿心痛地开口道。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会让邵音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吗?从头到脚,她都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王浩飞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淡淡道:“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说醉话吗?音音怎么了?她不是一直都过得很好吗?随心所欲地过着她想要的日子,这没什么不好吧?” “是你以为的很好吧?你如果真心爱她,就不会利用她布下这个局。”我皱了下眉头道,“孙戴维已经死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查出谁是杀死孙戴维的凶手。至于你嘛……我觉得你应该感到恐惧才是。因为你才是最有嫌疑的人。别忘了,孙戴维虽然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可在本市他并不认识什么人,而他杀死大贵的理由恐怕也只有一个,我猜想,可能是你认为大贵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会指使孙戴维杀了他吧?甚至还有可能,连孙戴维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居然会成为凶手。”(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七.神秘来客 “秘密?还能有什么秘密?”王浩飞依然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真的确定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会是警察当久了,所以看谁都是阴谋家吧?我可是守法公民,这一点儿不少人都可以替我作证的。” “因为大贵的身份,还有他曾经对陈家的了解。我想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当初陈家发生了什么,陈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都有可能知道。更何况,无论是那个把养大的伯父、伯母,还是他的小姑凤,都在陈家待了不短的时间,相信他也知道不少事情吧?……”我望着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哈哈……越说越离谱了,你没有去写小说,而是留在这里当警察还真是屈才啊。”王浩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望着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的我,只是想要拿回那幅画,然后离开这里。方小姐,我早就听说过你是个直觉很灵敏的人,可你脑洞开得太大,说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来,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年那位画家一共有三个喜欢的女人,而且那三个女人有着几乎相似的容貌。”我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道,同时也眼睁睁地面前的这个男人表情一点点变得阴郁:“事实上,因为画家的处处留情,早已经惹怒了妻子凌风。而更让人不解的是,当江玫……画家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回到国内之后。情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想在那之前,聪明的凌风早就看出了画家最爱的女人,其实是那个叫凤的女孩子吧?她和一个叫阿圆的女人一样,负责照顾陈家的子女。” 萧雅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我说的那些话,我能看到她的表情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她的目光停顿在王浩飞的身上,之后才将目光转向我,惊讶地问道:“其实这样的传闻,我也问过冯老师……就是你们口中的凌风。当年的那些事情。闹得还是比较大的。我想是那个年代的人都听说过那样的传闻。可王浩飞怎么可能会跟那件事情扯上关系呢?再说那个叫凤的丫头……不是一直都在陈家过得很好吗?后来才辞了工作出国……” “她一直都在国内,而且就大贵生活在一起。”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在留意着王浩飞表情的变化,果不其然。正如我猜想的一样。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想,人上了年纪之后,总喜欢提过去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让她感觉印象特别深刻的人或者是事情,凤姑娘也不例外,大贵只要稍微动一下歪脑筋,就会把陈家当成一座金库吧?” 萧雅显然还有不少问题,可她张了张口,似乎意识到这个并不是个提问的好时机,所以只能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叹口气道:“这么说起来,我终于明白冯老师为什么把所有的感情都看得那么淡了。只有亲自经历过,才能明白有些事情的无奈对吧?” “对,也就是那一场大火,掩盖了太多的真相,也燃起了一个女人强烈的报复心理。”我望着王浩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激动,继续道,“我想你可能认识一个叫兰如心的女人,她曾经告诉过我,当年他们曾经调包过一个婴儿……” “你们还知道些什么?”王浩飞的表情阴鸷,望着我厉声问道,“看来你们真的没少做事工作,我很想知道,你们都查到了些什么?” 这样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事实上,此刻的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我自己的说辞,只能根据那些人的说辞,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道,“我想……那个被调包走的孩子,可能也不会走得太远。不过,那位画家最爱的女人小凤,我想她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过自己的孩子,对画家和画家周围的人,都会特别留意。要不然,她不会一直心甘情愿地留在陈家,而且完全不计名份。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陈建业并不是凌风所生的孩子……恐怕大贵也知道这件事情吧?我想因为凤的原因,他可能还知道,那个被送走的孩子在什么地方?也知道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要不然,孙戴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大贵下杀手。” 我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事实上,这些基本上都是我的推测,连我自己也在疑惑,这样的推理有多少可信之处。解开问题的关键,恐怕还在那些人手里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此刻的凌风和凤还活着,面对这样的局面又该做出怎样的处理。 “这么说起来,你是认定我才是凌风的儿子了?这么稀奇古怪的故事,你自己会信吗?”他站起身来瞪着我问道。 “但她说的就是事实,最起码当初凌风生的那个孩子是被调包过了,转引那个丫头,就算是为了保住画家的名声,那个私生子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陈家的。”原本紧闭着的房门忽然莫名其妙地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兰如心。 “你来这里干什么?”第一个跳起来人果然是王浩飞,他瞪着兰如心,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兰如心完全无视他的警告,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笑靥如花道:“这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为什么不进来一起说说话呢?难不成还真的等着楼上楼下的大爷、大妈们都出来看热闹吗?话说你们谈话的声音可真是不小,就算我的耳朵不怎么好使,也听了大半进去。好吧,我觉得还是有不少的疑问需要解决……” “你……不是陈建业的那位……”萧雅吓了一跳,不用问,肯定是兰如心的那种态度,让她生了几分警惕之心,不过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疑惑的表情,迟疑了半天才道:“听说你不见了对吗?你和他不会……早就认识吧?”(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八.对峙 “哟,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想不到萧大明星你还真在这里。△,.这可是我的荣幸!”兰如心的脸上继续堆起灿烂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可不是追星的时候,还是来谈一谈那幅画的问题吧。” 兰如心大大方方地在我的面前坐下,就好像完全到了自己的领地一般,她望着我摇了摇头道:“看起来我下手还真是太轻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恢复了。不过现在来看,我应该感到庆幸的,要不然你若是有个好歹,那幅画我们可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你也想要那幅画?”我瞪着她,同时也在担心她会不会突然采取行动。从之前王浩飞的反应来看,他们两个是认识的,只是我不太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为什么她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什么叫我也想要,恐怕所有的人都想要那幅画吧?所以我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那么让你意外不是吗?”她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跟我拉家常一样。 不会那么简单的,我声张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猛然间想起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你曾经出现在过那个地下室对吧?所以你来这里要那幅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幅画,而是因为那幅画里隐藏着的秘密对吗?要不然,你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 说完这些话时,我有些疑惑地望着冷敖。他和秦鸣都是地下室里面看到了兰如心,为什么他们选择了避而不答?难道他们真的是暂时性失忆了吗? “很有自知之明吗?说的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不是吗?”她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吧,现在我就要求你马上给办公室打电话,让你们的同事把那幅画给你送过来,就说画的主人需要它,我想这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你想要干什么?”我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面阻止她的人居然是王浩飞,他一脸戒备地望着兰如心道。“咱们之前可是说话的。那幅画是属于我的,而且你们还会让出一大部分利益给我。你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怎么会呢?我如果不来这里,你觉得你能顺利从这里离开吗?你面对的可是一个人精,她可一眼就能看穿你那点儿小心思。”兰如心朝着他走了过去。绝对不是我眼花了。因为就在她迈步过去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王浩飞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兰如心笑眯眯道:“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向来都是以你为最重的……” “等一下。”我慢条斯理地出声道,他们两个的表现太让我意外,他们的眼中完全没有我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他们好像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一样,那幅画似乎已经到了他们的手里,“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们未必会有胜算吧?咱们可是二对四……” “看来你不只是数学学得不太好,眼光也不太好。”兰如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眯着眼睛道,“到现在为止,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晕过去了,冷敖却能像是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位秦队长,他不应该陪在你的身边吗?你觉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原本还在一旁的林子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她吃惊地望着我,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林子瞪着萧雅,伸出手指颤声道:“不会你也是……你也是他们的成员之一吧?好像也很正常……她和凌风认识……说不定……” “我不是……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萧雅连连摇头,不过她似乎已经看出情形不太对,一脸紧张地瞪着我们。 “恐怕是另外一个人,你没觉得今天的事情太怪了吗?说起来,并不是我的错觉对吗?这个冷敖,并不是我们认识的冷敖对吗?”我打断了林子的话,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可心蓦然往下一沉,眼下的情势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 林子吃惊地瞪着眼前那个人,一时间居然没有开口说话。而我也是在看到冷敖那眼中从未见过的一抹冷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的,这是一个假冒的冷敖,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今天的冷敖的话偏多了一些,而且和平日里也不太一样。这么说,他故意提出让我回来,其实也是有备而来? “很奇怪是吗?”兰如心的得意已经完全隐藏不起来,她叹了口气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想不到也不过如此。我早就说过嘛,你只不过是运气好,再加上总是有人帮,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我想你应该还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所以还是快点按照我们说的去做,让他们快点儿把那幅画交出来。” “急什么?此刻的我们已经完全处于劣势,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我能确定此刻的我们已经不用等待任何外援,恐怕之前假冷敖打的那个电话,只不过是让自己的同伙马上过来,他们已经完成了对我们的包围,甚至在外面可能也有他们设好的埋伏,所以眼下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那就说说看吧?你们的计划?” “什么计划?我不太明白。”兰如心装起了傻,她是个精明的女人,自然明白我想要干什么,所以悠闲地坐在那里,等着我继续开口。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装的?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心思,不就是想要进入陈家的地下室吗?我们都看到了那份化学公式,我猜那才应该是你们感兴趣的东西。可我不太明白,那位画家过世已经很久,为什么他那里会有一个化学式?你们要那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地问道。(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释疑 兰如心继续道,“原本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画家继续自己的绘画事业,他也算是颇有几分绘画的天赋,养活自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頂↖点↖小↖说,.而江玫毕业之后可能会留在某所高校当助教,之后他们会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但是,当画家把自己打算和江玫结婚的消息通知给家里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推翻了他们的设想,因为陈家让他马上无条件回国,同时还通知画家说,就算他回到国内,如果执意要娶江玫,那不仅会失去继承的资格,还会被断绝所有的经济来源。” “是因为陈家的人不喜欢江玫吗?”我愣了一下,想不到兰如心会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更没想到她会毫不顾忌地说出来。 “说的不错。”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道:“这不是电视剧里常见的桥段吗?富家公子爱上了一个和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被迫分手,要么就是私奔。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会做一个美梦,那就是心爱的男人和自己毅然私奔,然后两个人靠着自己的努力,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因为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兰如心的这番话,未免又让我们多了几分伤感。不等我们开口,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不过还有第三种结果不是吗?什么时候都有逆袭的人,所以,在陈家接二连三地就出现了意外。原本可能会被逐出家门的陈家公子,摇身一变,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你们会认为,那是巧合吗?” 那是在官方档案上记载的东西,不只是陈家的子女,包括画家的父母以及妾室,都先后不明原因的死去。我惊骇地望着兰如心,“难道那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早已经石沉大海。可有一点儿你们别忘了,江玫是一位化学家。她接触过不少有毒的物品。也懂得如何做得天衣无缝,只要瞒过画家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不是吗?更何况,画家那时对自己的父亲很是不满。也没有太多的闲心去管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那的确不可能是巧合。虽然当时的报纸大肆渲染了一番。但多数似乎都在暗示是鬼魂作祟,甚至还有一种传言说,是陈家受到了诅咒。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不过,当时虽然有警察界入,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所有人的死因似乎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现在回想起来,如果真的靠江玫一个人的力量,未必能做到。 “事情的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画家结婚了,娶了一个即将没落的世家小姐冯铃,而且两个人很快生儿育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婚姻并没有那么美满,再或者是为了显示他是个重情的人,所以在十几年之后,画家突然莫名其妙地在自己家建起了一座实验室。”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事情就发生在江玫再度从国外回来之前。所以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画家想让她看到的深情,而他们两个完全拾起了多年前的初恋情怀,完全不理会世人的目光,再度旧情复燃。” 根据兰如心的说法,江玫从国外回来的动机早已经成了谜。不过那座原本是为了所谓纪念意义的实验室运作了起来。他们凭着自己的记忆,做了不少他们曾经在国外做过的试验。后来的事情之前就已经提到。原本有些激动的江玫,在回来之后才发现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江玫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将凌风放在心上,毕竟她以为很了解画家,认为凌风只不过是他按照父母之命娶来的老婆。 “要知道,一个女人做起梦来,完全是不可救药的,回来之后,虽然当时的情形让她的身份很尴尬,但她还是满怀信心的。她或许是在做一个梦,认为如果他和画家能长生不老的话,那么等到凌风百年之后,她和画家的爱情还是会继续吧?可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有那个叫凤的女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早就被她买通的丫环小凤,居然和画家的关系不一般,事情的性质就发生变化了。”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大大苦笑。过了一会儿才道,“知道一个绝望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吗?”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那场大火的报道我们都看到过,只有萧雅似乎并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们。 “按照计划她是打算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的,可她最不能容忍的还有那个女人。很可笑对吧?在心爱的男人变心的时候,女人往往倾向于迁怒同性。”兰如心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道,随后叹了口气。 “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为什么又会把冯老师拉进去?”萧雅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不觉得最可怜的人是冯老师吗?她才是无缘无故地躺枪不是吗?照理说,她才是应该陈家的女主人才对。” “女主人?如果她足够能干,又怎么会给凤以可乘之机……当时江玫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只是没有想到最不起眼的凌风……那个在她看来没有用的女人——一个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管不住的女人——居然发现了所有的情况不大对劲儿,是她冲到地下室,先是将凤从地下室里带了出来,而后和我的母亲进行了谈判。”兰如心轻描淡写道。 那场大火!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据说当时着火的就是那个地下室,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烧掉那个实验室?难道说……” “那幅壁炉上面的画作……我想最开始的时候,那位画家是打算画给江玫的对吗?”我皱了下眉头,这其中的内情还真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九.惊人内幕 “你说的不错,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的确就是为了那样东西。”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表情,慢条斯理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吗?这么说起来,你真的失忆了?你应该还记得苏安琪,那就应该知道她的身份……” 兰如心的这番话彻底让我糊涂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试图理清所有的头绪,“她出现在了路一菲的家里,也是为了那个化学方程式,据说那是一项可以造福人类的重大发明对吗?你的出现……居然也是为了那个传说中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吗?我虽然还说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想……那应该牵扯到重大利益,是医学界的一项重大发明吗?是不是和某项专利有关?既然如此,只要你们肯花钱,基本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不是吗?为什么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既然你们费了那么大力气,是为了让你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沾血的钱,全部洗白,为什么还要费力地做这些事情?” “洗白?”兰如心一脸惊奇地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一个外星生物一样,“你还真是天真到可爱,难道我们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甚至不惜双手沾上鲜血,难道只是为了洗白那些身外之物吗?难道你不知道钱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吗?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像你们这样的俗人,这辈子追求的都是钱财,可我们追求的却是永远年轻……” “永远年轻?”我虽然强忍住笑,但是她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还是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来搞笑的吗?什么叫永远年轻?那是不可能的神话。你也应该知道,人类的寿命可以被延长,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总挡不住时间这把杀猪刀……” “啧啧啧……说你是井底之蛙吧?还真是低估你了。这么说起来你真的是失忆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苏安琪到底是什么人了吗?你对她一点儿都不好奇?还是说你和苏阳的过去,真的都被你忘掉了?”她略带几分犹豫地目光望着我,似乎在试探我的反应。 我有些茫然了,确定她的确是对我说的,那个苏安琪的模样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一张诡异的脸,手上松弛的皮肤和眼里的沧桑,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看来刘雨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最起码他没有告诉你这个宝贝妹妹所有的实情,这么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怜哪。”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惋惜的表情,随后叹了口气道:“话我就说到这里了,知道得太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因为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就会像是大贵一样送了性命。” 这些话在我的耳朵里不停地翻腾着,我有些无奈,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慨,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么苏安琪……我瞪着兰如心,那个意外的猜想让我自己也忍不住发抖,“你们不会是说,那个传说中的实验是真的吧?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可以让人类长寿基因变成现实的化学式?” 我的话让兰如心愣了一下,一旁的冷敖、林子包括王浩飞都同样目瞪口呆这望着我们两个,显然也让我给出的结论惊呆了。我皱了下眉头道:“这么说不会有错了?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到了现在,江玫和六十多年前的自己,差别并没有那么惊人对吗?那么你呢?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你到底多大年龄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可些颤抖,我面前的兰如心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无论是身手还是体态,都表明她是一个年轻人。可她说出来的那番话,再加上如今她的反应,让我开始怀疑我们的调查并没有错。 “你不知道问女人的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这可是和体重一样,需要保密的,不过既然你那么好奇,我还是单独告诉你好了。”兰如心的脸上多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在我的耳边说了一个数字,随后笑道:“没有吓到你吧?希望没有。我看起来依然还是貌美如花不是吗?或者可以说,是我自己驻颜有术而已……” 她附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眼前的她至多算是一个中年人,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在说笑,所以淡淡道:“这么说起来,只能说是驻颜有术不是吗?这样的事情,好像在某些行业并不是什么秘密,比如说现在比较流行的注射某种药物。” “啧啧啧……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天真,难道我和你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吗?你怎么完全对这不感兴趣?”她一脸诧异地望着我问道。 “你们真的为了那个看不着东西,才会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吗?”我感觉自己所有正常的理念瞬间被击破了,她看起来胸有成竹,显然是在确信自己的看法完全没有错误。这反倒更让我疑惑了。“为什么会挑陈家下手?能解释一下吗?” “看来你的前期工作真的没有做到家。”兰如心叹了口气,朝着我挥一下手指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一问刘雨呢?他应该能查得出来,当初江玫出国申请攻读的就是化学吧?而且她进的还是最好的大学。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个一心学要成为画家的男人,居然比她更有生物学天赋,甚至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实验室里有了惊人的发现。可那个时候的画家并不太明白自己做出了什么,只是靠着自己的兴趣,在江玫和他自己的身上不停地做各种实验。而且还凭着那个,江玫得到了那所知名大学的奖学金。” 看来我前期的工作的确没有做好,居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以为江玫当初出国,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做出了一番成就。(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是是非非 其实我们都很好奇,在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兰如心,似乎明白我们的心思,我看得到她的眼中跳动着一簇火苗,她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大声道:“那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吗?所有的一切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到头来他不只是娶了别人成为他的妻子,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爱上了那个叫凤的女人!你能想象得到,那时的江玫有多恨吗?那个时候的她,恐怕最先想的是和画家同归于尽,还要拉上凤那个女人给她陪葬。所以那天她约了画家还有凤,要和他们做一个了断。她原本是想,如果画家坦白,告诉他自己已经背叛了他们当初的感情,或许江玫还会给他们机会,可没想到,画家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之后,再三强调说,他只一时间抗拒不了凤无耻的勾引,才会和凤发生的关系……” “这么滥的借口,恐怕谁都不会相信吧?”一旁的王浩飞也有些糊涂了,他诧异地望着兰如心,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那位画家的名声似乎一直都不太好,的确处处了留情,而且还留下了不少……不可思议传言。” “但完全沉迷于自己幻想中爱情的女人,就会如此盲目,而从绝对不会理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江玫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兰如心的脸上多了一抹深沉的悲哀道,“这么低级的谎言,她居然信了。而且她还信了画家是迫不得已才会和凤交往的理由。事实摆在眼前,再加上凤有意无意地和那位画家接近,悲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不用问,当发现那个自以为是完美的爱人,其实却是编造谎言,而且不择手段的时候,就能想得她有多么的伤心,所以她选择了极为激烈的手段进行报复。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她约了画家去实验室,那是他们早就准备完成的实验,一旦成功,他们可能就会成为世上最富有的人,而且实验已经到了最为重要的关头,女人就是那么盲目,就算明明猜到了真相,可如果没有得到证实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然后她又约了那个叫凤的丫头,让她在适当的时机出现……” 那场大火!我感觉自己的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会有错的,当所有的一切都注定要发生的时候,所有的情势都变得不可收拾。在兰如心的口中,江玫是一个决绝的女人,她得不到东西,一定会毁掉的! “玉石俱焚对吗?”我皱了下眉头,慢条斯理道:“当时那还是轰动媒体的一场大火灾对吧?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模样?” “按照计划是那样,她是打算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的,可她最不能容忍的还有那个女人。很可笑对吧?在心爱的男人变心的时候,女人往往倾向于迁怒同性。”兰如心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道,随后叹了口气。 “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为什么又会把冯老师拉进去?”萧雅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不觉得最可怜的人是冯老师吗?她才是无缘无故地躺枪不是吗?照理说,她才是应该陈家的女主人才对。” “女主人?如果她足够能干,又怎么会给凤以可乘之机……当时江玫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只是没有想到最不起眼的凌风……那个在她看来没有用的女人——一个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管不住的女人——居然发现了所有的情况不大对劲儿,是她冲到地下室,先是将凤从地下室里带了出来,而后和我的母亲进行了谈判。”兰如心轻描淡写道。 那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惊心动魄的过程,但兰如心说得轻描淡写,完全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只是那时的江玫也没有想到,平日在她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生育机器的凌风,居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她似乎意识到了即将的悲剧,所以挺身而出,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和江玫之间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所以江玫后来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要不然,就算是避免了一次悲剧的发生,还会有下一次,依她那样暴烈的性子,无论如何都让那位画家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兰如心的表情十分平静,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多了几分叹息。 就连坐在一旁的王浩飞表情也变了,他指着兰如心问道:“天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不会是……” “不错,我就是江玫和那位画家的女儿,他们在出国的第二年就有了我,可是因为他们碍于人言,所以才将我送回了国内,交给了一户兰姓人家收养。你们查到的那个兰如心的资料,其实就是我但养母。”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道,“是啊,原本我也可以过上悠闲的富小姐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地陪在父母的身边,可没想到的是,我的命运完全发生了转折,直到江玫回国之后,我才知道那才是我的母亲,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那个不负责的父亲,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能运转了。眼前的兰如心居然也是那位画家的孩子?王浩飞表情扭曲地望着她,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 这样的反应让兰如心很得意,她慢条斯理道,“好吧,现在该听的故事你们都听完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还是来说一说那幅画的问题吧。” “那幅画对你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我努力打起了精神,望着兰如心问道,“你不是说过,你不是说,在实验尚没有完结的那天,悲剧就已经发生了吗?江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让所有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大变化?那幅画上还藏着什么秘密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拿回那幅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二.要胁 “那幅画里的确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要拿到那幅画之后,我才能知道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据说和那项实验有关,因为那场大火之后,他们所有的研究都被迫中断了,而实验用到的药品名称及顺序极为复杂,除了画家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画家……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再不肯和任何人见面,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那个关键的秘密所在。再加上那个时候的江玫,仗着自己年轻,以为凭着自己的本事,早晚都会破解那个谜题的。谁知道……到头来还是没能赶得上那位画家的成就。”兰如心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望着我们道:“好吧,现在故事已经听完了,我是不是可以拿到那幅画了?我想,你们不应该有拒绝的理由。” “你真的信你自己说出来的这一番天方夜谭吗?”轮到我吃惊了,她说出的这番话有可能会是事实吗?“如果他们真的有了如此重大的发现,不早就震惊了整个世界吗?” 兰如心沉默了,她望着我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其实如果往前推十年,可能连江玫……也就是我的生母都不太可能信这样的事实。可她现在身体的状况……我想你们可能已经见到过她的照片,能相信那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吗?” 我沉默了,因为我是在陈重那里见过那位老人,她太年轻了,年轻到和她的年龄毫不相称。我瞪着兰如心,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的确如此……”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道,“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如果不是亲眼确到她身上那么大的变化,我也绝对不会信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找到那幅画。识相的,你们就快点儿吧……” “也就是说,你认为那幅画里可能藏着会让你们永远青春的秘密吗?”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他们对此深信不疑,但我总认为那可能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我望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勉强让自己恢复正常道,“这么说,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秘密?” “可无论多么富有、多么有权势的人,都会想要那个秘密不是吗?”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道,“年轻人,你是不会明白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明白岁月有多么的可怕,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皮肤一天天松弛、体力一天天下降,那种莫名的恐惧,你将来会体会到的。我们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它,只要掌握了那个惊人的秘密,我们可以坐拥天下的财富!” “你一定是疯了!”不等我开口,林子在一旁惊呼道,“你不会真的是从哪家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病人吧?怎么会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们已经做到了。”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最起码,在我的身上已经显现了出来不是吗?你能看出我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吗?所以我需要那幅画……” 兰如心欺进了我的身边,拿起了电话放到我的面前道:“现在,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安排,打一个电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的。” “如果我拒绝呢?”我慢条斯理地望着她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雨会那么小心,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内情,所以才会竭力阻止我和这些人有任何的联系。 “你不会拒绝的,因为你还有自己在乎的人。”兰如心慢条斯理地抛出了这句话,她淡淡道:“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不理会身边人的死活。难道你真的会眼睁睁地看在林子姑娘在这里送命吗?还有看起了跟你相当投缘的萧雅……这些人你不可能不理会的。更何况我们的手里还有一个邵音,她……” “她早就成了你们利用的棋子?”我吃惊地望着她,因为王浩飞漠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兰如心的唇边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最善于运用的就是别人的弱点吗?她爱钱,而且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只要我们让她有花不完的钱,而且再不必过那种讨好别人的生活,她自然就会为我们所用。只是很可惜,她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我们之所以会找上她,是因为她对你而言很重要。”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我还是被她利用了。这么说苏阳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眼下我们已经完全处于劣势,能否逆袭恐怕只能拼尽全力一试了。 “你们应该庆幸出现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苏安琪,否则的话,就算就真的乖乖把那幅画交出来,她也未必会放过你吧?倒是我,可以勉强放你们一条生路。”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慢条斯理道,“既然看惯了生死,那么就你就应该更懂得生命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所以赶紧打这个电话,否则的话……”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林子就已经被那个假冒的冷敖抓到了手里,他的手上居然还从厨房拿了一把刀,不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他就一脸狞笑道:“原本我还想着不用费什么力气,还是请你们看一看眼前的情势吧。赶紧把那幅画送过来,否则的话……” 眼下的我们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我看了一眼,林子虽然嘴巴从来不饶人,可实际动手能力几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王浩飞跟他们是一伙的,显然此刻的他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他们利用的,但绝对不可能反手助我一臂之力的;萧雅看样子已经完全吓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危局之中,恐怕我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我望着眼前这个喜形于色的女子,叹了口气道:“好吧,除了从命,我还会有第二个选择吗?”(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危急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很明白这样的道理。”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她把电话放到了我的手里,慢条斯理道,“这才是聪明的选择,因为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只要乖乖地听我的安排,我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你……算了,我说过的话肯定会算数,你就不用再想从这里逃脱的可能。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本事,所以……” 求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我的手机已经被早有预谋的兰如心要走了,冷敖是个假冒的人,自从兰如心出现之后,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上。再加上此刻的林子已经完全在他手里,我更不敢采取任何举动。 “别奢望可能会有什么人来救你,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兰如心硬把手机塞到了我的手里,慢条斯理道,“想想看吧,之前发生的命案,已经让他们忙到焦头烂额,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分身来处理可能会出现的麻烦。更何况,那幅画的主人原本就是王浩飞,他们一定会理解的。你的身份,你们那里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有任何的疑问,所以只要你开口,他们一定会照我们的话去做的。” 那个秦鸣到底是真还是假?我的心中还有这样的疑问,只不过从兰如心的口中,我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电话还是拨通了,按照兰如心的要求,我打开了免提。冷敖架着林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把刀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林子的命。我叹了口气,真的希望这是一场梦,可咬了一下嘴唇,会痛!的确不是梦。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秦鸣的声音。是他?他为什么会在那边? 听我说明打电话的用意之后,电话那头的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而且还说请示之后马上就会物归原主。还没等我继续开口,电话居然挂断了! 这是平常的秦鸣吗?原本我还想跟他通话的时候稍微做一点儿暗示,最起码让他明白我此刻的处境有多么的恶劣,可万万没想到,他还没等听完我之后的话,居然就那样挂断了。 就趁着我愣神的功夫,兰如心满意地再度把我的手机收了回去,慢条斯理道,“看起来不错,我们的计划果然是天衣无缝的。对你们这样的反应我很满意,真是没想到,所有的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那幅画会到你们谁的手里?”我定了定神,看了一眼依然还在发呆的王浩飞,慢条斯理道:“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邵音到底是什么身份吗?你们到底想要把她怎么样?” “你还真是关心她啊!想不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关心她的死活。我说过了,就像是你知道的那样,她是王浩飞的女人,只不过有些细节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当她出现在王浩飞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她从头到脚都调查了一遍,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样一个跟王浩飞同样抱着游戏人间态度的女孩子,居然也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他,而且还会对他毫不保留的言听计从。” “这么说……之前邵音告诉我的,都是谎言?”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继续问道:“那她和那个姓孙的……” “那自然是我们早就编织好的谎言。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其实我一直都认为,孙戴维和邵音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比我们想象中进行得还要顺利。”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可你们却骗了我。”王浩飞的脸上多了一丝阴恻的表情,“你不应该骗我的,最起码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骗我。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有多么残忍吗?” “不会少了你们那份的。”兰如心的脸上多了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看了一眼王浩飞,慢条斯理道:“只要我们解开了那幅画中的秘密,自然会把它还给你的。你可千万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借助的全是我们的力量,难道你忘了背叛我们的下场吗?” 王浩飞似乎被她说出的这句话完全震慑住了,似乎还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慢吞吞道,“是吗?那就好,我以为你们会忘了我替你做过的事情。” “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要多少都会有多少,毕竟没有人会拒绝财富的诱惑,所以你只要乖乖听话,别像兰如心那样莫名其妙地就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们是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那么苏阳呢。”我勉强打起了精神,努力让自己的牙关不打颤,慢条斯理地问道:“他也是你们诸多代理人之一对吗?他是苏安琪故意留在这里的?为的就是替你们卖命?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们还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对吗?” “苏阳?他是个大大的例外。”兰如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有些人是注定会走向不平凡的,所以我认为,他只不过选择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而已。至于将来会怎么样……最起码我们会比你们走得更远……” 兰如心似乎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的打算,我能感觉到此刻的她完全胜券在握,只不过会偶尔看一下自己的手表,看一切的情况是否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原本还在紧急想着对策的我,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想要的并不是他们把画送到这里来,而是……而是在路上设好的埋伏对吗?” 兰如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道:“看来你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儿。说的不错,我们早就在他来这里的必经之路上设好了埋伏……所以我想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而你们……”(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四.对峙 门铃居然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原本还一脸傲娇的兰如心脸色突然变了,她有些迟疑快步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了一眼,随后放心地走了回来。就在这时,她手里握着的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朝着指了一下林子,同时接起了手机,打开了免提。 “你没在家吗?我把画给你送来了。”电话那头的秦鸣语气轻松道,“你不会是已经跟画的主人约好去了别的地方吧?我就在你们家门口,不会是让我白跑一趟吧?” 我看了一眼兰如心,此刻的我不得不防备她有可能会对林子采取什么行动,所以只能更小心地防备着。兰如心朝着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让秦鸣进来。挂上电话,兰如心很显然担心我会趁机和秦鸣联手采取什么行动,所以她站在门口拉开了门。 完了!我能感觉此刻自己周身的血液已经凝固,毫无防备的秦鸣只不过是把自己送到了陷阱之中!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击的机会。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定局!我猜到了结局,却没想到我们会输得这么彻底。 秦鸣得意洋洋地抱着画走了进来,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借着这个机会关上房门的兰如心,同时举起了手里的小喷瓶,秦鸣还没来得转过头来看看站在什么的是什么人,就猛然摔倒在了地上。那幅早已经包裹好的画就放在那里。 “很好……真是不错。看来完全不用我们费任何力气了。”兰如心得意地拍了拍那幅画,撕开包裹在上面的纸看了一眼,朝着我挥了下手道:“真得要好好谢谢你们的礼遇。下次有机会的话,还是期待跟你们的再次合作。” 兰如心扬了一下我的手机道,“这个手机,我会给你放在楼下的垃圾桶,你还是过一会下去再拿着吧?我可不想太快让你们抓起来。可话又说回来了,跟我们斗的人,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出世吧?” 那个假冒的冷敖拉着林子小心地走到了门口,一直发呆的王浩飞也被那个假冷敖硬生生拽了起来。只有被吓傻的萧雅还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嚣张的兰如心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朝着我抛了一个飞吻,而留在后面的林子,被假冷敖硬生生推了回来,原本还打算追出去的我只能扶住了林子。 萧雅吓得脸色苍白地问道:“林小姐,你没关系吧?还有秦警官,他怎么样了?要不要马上给你们的同事打个电话?” “哪里用得着那么费劲。早知道你在这里,我会让你冒险吗?”原本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鸣突然翻身利落地站了起来,朝着萧雅挤了下眼睛道,“我还担心他们会有更激烈的行动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你们留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这么说起来……这是你们早就设计好了?”萧雅惊讶地望着秦鸣,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之前没听出来你们有什么暗语说出来啊?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会出了状况呢?” 秦鸣站了起来,确定我们都没有出状况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因为我们早就有了怀疑,所以才会做出安排。那个冷敖,明明是一截木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太过热情的。可他居然一直都和方晴呆在一起,所以我们就猜想可能出了问题。再加上在地下室里发生状况之后,他居然是第一个醒过来的,这更让我感觉惊讶……照理说,无论是他站的位置还是吸入的气体而言,都和我差不多,甚至是更多,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猜想他可能有问题了。” “那之后呢?你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去找了萧小姐?”勉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林子几乎是带着哭腔继续道,“你这心可真是够大的,难道真的不担心我们会出问题吗?要是他们真的对我们下手了,你们后悔到想哭都不会……” “你不会对刘雨对我们那么没有信心吧?”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他看了一下手机道,“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不归我们管了。这可是刘雨做好的安排,所以如果你想要索取精神损失费之类的,最好还是去找他吧?” “你们的计划会保证万无一失吗?要知道你们面对的可是一群极有组织的神秘人物,而且他们有着过人的能力。”我努力打起精神望着秦鸣,瞪了他一眼继续道:“那幅画你就那么交给了他们,难道不担心可能会出意外吗?说不定关键的时刻,他们可能会毁了那幅画,这也是你们预料到的后果吗?” “你的担心的确非常有道理。”秦鸣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道,“不过正是因为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所以我们只是使用了一幅高仿的作品装了进去。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绝对不可能来得及做鉴定的。” “你是怎么避开他们的埋伏的?也是因为早就有所准备吗?”我好奇地望着秦鸣,他们的行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我也在担心,出现在这里的人,真的会是秦鸣吗? 他手里的电话响了。接起来电话的他最初还是一脸得意,随后表情就变得非常可怕。挂上电话之后,他才朝着我们皱了下眉头道:“事情果然还是出了些差错。……从这里开走的那辆车,在立刻这里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突然着火了,造成了恐慌。现在那边的同事们正在紧急地疏散人群,防备可能的意外……” “这不会是他们的安排吧?”我吃惊地望着他,之前的胸有成竹是不会有错的,可兰如心他们难道也早就有了安排?还是预料到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丝毫不用怀疑,出现在这样的状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意外,只能是有人蓄意造成的。(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五.追踪 这样的消息让我们完全震惊了!绝对不可能是巧合!那是一辆性能极佳的车,在这样的季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自燃的。就算是莫名其妙地起火,也应该有挽救的机会!后来的发现显然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赶去现场的人从车的残骸里只发现了两具男性尸体,也就是说,那个叫兰如心女子已经带着那幅画逃之夭夭了。 根据后来刘雨的说法,就在兰如心带着一干人等从我们的住处离开之后,他们就准备采取行动,按照他们的计划,在离我们小区不远处的各条路上全部都设置了路障,到时候只要逼停车辆,就能让他们乖乖束手就擒。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已经隐约看到那辆车的时候,那车突然就停了下来。接着也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那车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随后火势就猛然间大了起来。根据车辆被烧的模样来判断,是前排驾驶位子的下方存放了大量的易燃品。再加上封闭的空间,所以就引起了爆炸。不用问,那个可疑的凶手就是兰如心。 “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那火势已经大到无法控制。”刘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依然心有余悸,他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所以我们认为那应该也是他们早就计算好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刘雨的心里也有疑问,因为负责在小区里监视的人的确看到兰如心也上了车,为什么着火之后她却不见了踪影?这是他们想了许久却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眼下只能赞叹他们使出了好厉害的一招金蝉脱壳! 刘雨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兰如心这条大鱼,但无论是机场还是各大车站,甚至包括所有出城的车辆,都没能发现兰如心的身影,她就好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悄无声息。 同样凭空消失的人还有邵音,自从那辆车出事之后,邵音就突然不见了踪影,虽然林子调查了全市各大酒店,都没有发现邵音的影子。她会去什么地方?成为他们的帮凶吗?还是看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所以选择离开这里? 也正如我们之前猜想的一样,一直待在自己的公寓中,并且处于昏睡状态的冷敖被****送到了医院,值得庆幸的是,他只是服用了安眠药,只要睡上一觉,很快就能醒过来。 “想不到他们会下这么大的血本。”刘雨叹了口气道:“原本我们是有机会的,安排得那么周密,居然也让他们逃掉了。” 刘雨几乎是调动了所有他能调动的力量进行调查,这样的结果也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接下来,恐怕要面对的是更加残酷的局面。 经历过这一次的意外之后,我被要求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家里去,不能在这里过冒险的生活。是时候和熟悉的这些人告别,我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向刘雨提出了唯一的要求:给我一周的时间,处理完这里的一切。我需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整理好所有的一切。事实上,还有许多的工作等着秦鸣他们收尾。关于陈建业,他虽然尽力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后续的调查之中,还是发现了一些跟他有关的线索,只怕他也难逃嫌疑。 至于那个神秘的化学式是否存在,也是一个大问题。我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罢了,长寿是人类科学的进步的动力,可真的追求长生不老,恐怕只能是一个永远的神话。可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其实这一切早已经注定。坐在路边的咖啡馆,我望着外面行色匆忙的路人发呆,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觉得离开这里太可惜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苏阳已经大大方方地在我的对面坐下,脸上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道:“如果不是路上遇到了那位叫林子的姑娘,我还不知道你打算离开这里了。你舍得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的计划不是应该已经得逞了吗?”我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冷冷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如此冷血。那么多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你们的眼前消失,难道你们真的一点儿都不心惊吗?” “生存原本就是一个残酷的游戏,尤其是对我们而言。”苏阳的脸上现出一抹无奈的表情道,“那是一个美丽的陷阱,而我们一旦被诱惑,就完全没有了回头的可能。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只能不择手段。我能替我们的将来准备的,只是努力让自己的双手不沾上鲜血……” 这句话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我目不转睛地望着苏阳,脑袋里隐隐开始抽痛,不会有错的,我记得曾经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过同样的话,莫名其妙的,我感觉自己的肋下开始疼痛,接着,附近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的确如此,当年听到相似的话时,似乎也曾经发生过同样的响声。那是什么?我自己的脑袋再度抽痛了起来。 “你怎么了?”我看见眼前的苏阳嘴巴一张一合,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丧失,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关系。直到我的身子被重重地摇了一下,只见苏阳一脸紧张地望着我,连声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不会说……” 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只不过那张脸看起来苍白而没有血色,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地抓住我的手,连声道:“放了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全部,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我感觉到自己的肋间又麻了一下,就和当初情形一样。只不过那时的似乎只有二十岁,而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清晰。不会有错的,我曾经看见过那张脸,和苏阳完全相似的脸。(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掩盖的真相 “你不要紧吧?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苏阳一脸紧张地望着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紧张,看起来像是努力在让我的神智恢复正常,我看到他的嘴动了一下,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我读出来他的唇语是在说,“兰如心真是太过分了,怎么真的下了那么狠的手?” “你瞒得我好辛苦。”所有的一切我都想明白了,我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这么说,当年的我是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所以才会选择性的失忆?不会有错的,那个独占欲已经到了极致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将苏阳拉回到自己身边。到了现在,我又讽刺般地想起了所有的真相,这可真是太搞笑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为什么苏安琪的态度会那么古怪?现在我才明白了,从前我以为她……如果我不问的话,你是不是一直都打算瞒下去?” “你都想起来了?”苏阳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眼中原本的渴望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奈,“不错,她是我的母亲。她把我当成了她生命的全部,所以……当初为了能让我的日子过得更好,她才会选择这条路,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固执到了这样的地步,可我有什么办法?她是我的母亲……” 苏阳的表情变得极为尴尬,他似乎在担心我的情绪会再度失控。可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居然会如此的平静,只是安静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兰如心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他们追求的,真的是那个不老的神话吗?你认为那会是真的吗?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似乎还要并购本市的几家药厂,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吗?不管当初路一菲的父亲还是你们提到的那幅画,里面真的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苏阳望着我,目光炯炯有神,显然他在逃避这个我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我不太确定那到底是真还是假。至于不老的神话,我认为那只不过是神话而已。不过女人总害怕衰老的,对他们而言,那是他们毕生追求的东西,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至于是不是真的,效果又如何,这绝对不是我应该关注的问题。我觉得生命太长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时间越长,就意味着经历的事情越多,短暂的生命如果活得相当精彩,那也不枉此生了。” 他在故意逃避这个问题,但显然还是并没有否认我们的猜测。的确是这样,无论是对苏安琪还是兰如心而言,恐怕不老的神话对他们更有诱惑力吧?那么凌风呢?很显然她对那样的说法似乎完全并不在意,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只是感觉到她是一个将自己打扮得很精致的老太太,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你不已经打算离开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去理会这些不必要的事情?”苏阳的表情有些纠结,他叹了口气问道:“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或许换一个地方,我们能开始一种不错的生活?我想……” “你觉得你能摆脱现在的生活模式吗?”我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人群之中,我似乎看到有一道毒辣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除了苏安琪之外,还有谁会如此在意苏阳和我之间的关系?她就在周围?还是我的错觉?我轻声望着苏阳道:“你能摆脱那个组织吗?你能摆脱苏安琪吗?她是你的母亲,这才是最为重要的,我想,她会替你选择一条更好的人生道路。” 苏阳并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只是盯着我,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好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的,只要我还在那里的一天,就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要离开这里了吗?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你一向都喜欢扮演如此深情的角色吗?这个是非之地,只要我选择离开,就不能再跟他们扯上关系了不是吗?” “你……”苏阳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望着我,似乎在怀疑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唇边展开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道,“我明白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对你来说,这一辈子可能会经历太多的人或者事,我可能只是你这一辈子之中的风景而已,但还是要请你记得我……” 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坚定,就好像是在说出自己的誓言一样。不过我却不太明白,我的离开,就意味着一种新的生活将要开启,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而言,也都是一种解脱。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他的脸上似乎也有无限的伤感,望着我怅然一笑道:“我还是希望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希望从今以后,你我各自安好。”我努力让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好让他能感受到我的愉悦。 他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对我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应该是我们生命之中的最后一次见面,我希望从今以后,生活中再不会看到或者是听到跟他有关的消息。那也就意味着,我要开始自己象牙塔般的日子。 或许,该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无论是邵音还是那个曾经自以为是的苏安琪。我叹了口气,端起了面前的咖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漫延到了全身。就在我出神的那一瞬间,之前苏阳坐过的位子上,多了一张陌生的脸,唯有那双看起来落寞的眼睛,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我张了张口,可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居然没有发出声音。(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余韵 是苏安琪!那么之前并不是我的幻觉,她就躲在不远处留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她显然替自己换了一张脸,如果不是靠着那古怪的眼神,这张陌生的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是她。 “这算是你们的告别仪式吗?”苏安琪冷冷道,她仔细将我打量了一番,过了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吗?你救了自己一命,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如果按照我的意思,无论如何都应该杀了你,才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我并没有开口,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不过在我看来,她和一个疯子并没有什么两样,恐怕正是因为自己的人生变得畸形,所以她才会如此疯狂吧?我微微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所有的事情到这里会结束吗?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难道你……” “不用对我说教,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人能阻止,我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拼了全力也会去做的,所以,我们成功了。”她望着我,脸上依然还带着那股敌意。 “这么说……兰如心已经顺利地逃走了对吗?那里真的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吗?”我望着她,心里却有那么一丝好奇,照秦鸣的说法,他们拿走到不过是一张伪造的画作,而真正的作品依然还被我们收藏着。 苏安琪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些担心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了?有些事情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复杂。其实我的心里也有不少的谜团,不过……现在还是不提了,等我看着你一天天老去,青春不再的时候,可能他就会彻底忘了你以及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而我,会陪着他一辈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这个固执到已经完全疯狂的女人,她的眼中跳动着一簇小小的火苗,还有那么一抹难掩的得意。几乎不等我开口我,她就慢条斯理道:“是不是很多问题都想不明白?凌风那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女人,做了那么多的安排,还不是栽到了我们的手里?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光明正大地走到了前台,而你们却不能再把我们怎么样?方晴,有没有特别失败的感觉?” “那么你呢?江玫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对这件事情如此热心?”我望着她,努力收起心中的那份不安开口问道,“据我所知,你和凌风的关系不错,恐怕就是你们派到这里的代理人吧?” “说的不错。”在我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苏安琪的态度抖然发生了转变,她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江玫也同样是一个多疑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只安排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我和兰如心一样,只不过兰如心被要求留陈建业的身边,而我,除了要监视着凌风的一举一动之外,还有负责插手他管理的业务,避免出现差错。所以,我也是他们家的一员,她其中的一个儿子的……WIFE。” 她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有那么一丝尴尬,但那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她很快朝着我点了下头道:“好吧,压在心里那么久的石头,终于可以完全放开了。我很庆幸你真的要离开了。在那之前,我觉得可以送你一样东西。” 说完这些,她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手里拿出一个用丝绸包裹好的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仔细看时,我才发现那是一个紫色水晶模样的东西,似乎从前我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愣了一会儿,的确,那是我非常熟悉的地方,因为那是我母亲的首饰,而她……我猛然惊呼道:“这么说起来……你就是……这么说起来……” “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我就是那个曾经和你的母亲一起登台的人,只不过我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她能乖乖回家相夫教子,自然是因为自己的生活的确令她很满足。而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如今这样的下场吧?”苏安琪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苦笑道:“我们都回不去了,这个还是替我交给你的母亲。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仰慕的人,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的人生轨迹会如此的不同。” 这样的告别仪式还真是特别。到了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指证她犯过什么罪,所以只能暂时把这些交给刘雨处理。 就在我准备离开之前,新闻上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少古怪的消息:那位远在大洋彼岸的江玫过世了。据媒体的报道说是心脏病突发导致的猝死,而随着她的过世,一场惊心动魄的遗产争夺战也拉开了大幕。就在那个葬礼之上,还发生了一场意外的爆炸,之后在伤亡名单里,我看到了苏安琪的照片。 一切都以这么荒诞的方式结束了?我微微叹了口气,秦鸣的工作还在继续,正如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大贵的死亡最终还是和陈建业扯上了关系,据说原因就在于大贵曾经不止一次地用向媒体曝光他的身份勒索,所以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也为了能坐稳那个位置,陈建业才会下了那样的指令。只是很可惜的是,他说的话暗示性极强,所以就算是提起公诉,只怕他也有胜算的可能。而那个孙戴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王浩飞,恐怕如果说王浩飞不是凶手,谁都不会信的。可惜王浩飞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已经再无从追查。 其他人的生活轨迹自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苏阳出现在媒体面前的频率似乎在逐渐的降低,不过他们的产业却在悄无声息地扩大,连我都在惊叹于他的执行能力。只是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呢? 邵音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后来还曾经去过她的家,据她的母亲说,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不过我依然还是坚信,在某一天她会和往常一样,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再告诉我她惹了一个大麻烦。 我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依然还是我熟悉的声音,“我想请你喝一杯茶,你愿意赏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