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起缘散皆是命 茉玉感觉自己快死了。 阵阵触目惊心的鲜血，从她姣美玲珑的身体泌出，很快弥漫全身，雪白的纱裙染成血色。 太天门大弟子叶无瑕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茉玉特殊的血液体质，便设计哄骗茉玉来到这处人迹罕至的僻静山洞，在一座远古的巨型六芒星祭台之上，以茉玉的躯体神魂做了一场残酷的祭祀。 “今日神血解封，仙门将起，鸿蒙来兮，本君要逆这苍天！”叶无瑕声音仿若癫狂，本来俊朗深邃的相貌，此刻充斥着疯狂激动之色，他拿着一张画着扭曲血纹的人皮古卷施展着一场恶毒的上古邪术。 “叶无瑕你这个魔鬼，你会遭报应的，你不会有好结果的，”茉玉用尽气力诅咒。 “又有何用，你还是要死了，”叶无瑕冷笑中，看着肉身以肉眼可见速度层层奔溃的茉玉。他双手掐诀，喷出一口鲜血，直奔祭台中心的茉玉。 似被某股力量牵引，祭台四周黑气缓缓升起，不段的扭曲变形中，最终形成一张有着三只纯黑眼珠的巨大人脸浮于茉玉上空。 “嗡嗡”人脸口中发出怪异的声响，声中充满着诡异力量，整个山洞竟都跟着晃动起来，地上裂开一条条巨大裂痕，一些深埋地底的幽魂秽物一缕缕涌了出来，狰狞尖啸着冲向祭台上的茉玉。 “啊啊啊……”茉玉害怕的尖叫，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这些邪物鬼物，为什么死都不能有个痛快，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茉玉双眼流出血泪，悲鸣出声。 因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天生身体极阴，记事起就会看见一些常人看不到鬼物。后来进入修真界，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不用在害怕那些邪祟，却中了叶无瑕的诡计，临死还要遭受这些。 似看出茉玉的不甘，神色有些不人不鬼的叶无瑕道：“本君也没办法啊，要怪就怪你的身体生俱神性，没法直接吞噬你，只能先污染了你美丽的血肉，哈哈哈，”叶无瑕说到这里发出一阵猖狂大笑，“你是不是不甘心这样死去，不愤自己残花败柳的身体被魔物啃食，哈，要怪就怪你自甘下贱做别人的玩物，白瞎了天生的极阴体质和与生俱来的通灵神性。” 茉玉被这群鬼物啃食着，挣扎中依然听到叶无瑕的话。 极阴体质她知道，很多人眼中的极品好炉鼎。也因为体质特殊，颇受邪物骚扰，但叶无瑕说的通灵神性是什么？ 茉玉心中想着这些，挣扎渐渐无力，眼眸也黯淡无光下来。只是， 他真的不甘心死去，她是如此眷恋这个尘世，她都没有尝过真爱的滋味…… 轰轰轰……突然的巨响从外面传来，叶无瑕所设的结界被一股金色伟力破开。 一个浑身透着精纯金光，浩然正气，一脸悲悯之色的僧人携着几个同伴走了进来。 清澈仿佛能安定人心的声音从僧人口中传出:“阿弥陀佛，施主入魔太深，造下如此业障，我佛慈悲，请速速停手。”僧人一身朴素灰袍，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他的仙躯挺拔，透发着淡淡圣洁光辉，僧袍拂动间，真如普度众生的佛陀一般。 “哼，此女魔宗一介女魔头，本就恶行累累，叶某除魔卫道，何来业障，”叶无瑕正处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万分着恼。 “我佛有好生之德，施主心中已生魔，又如何看得清世间善恶黑白，贫僧劝施主回头是岸，远离这贪嗔痴妄。”眼看祭台上的女子神魂都要被咬得消散，僧衣男子抬手间一道金光向着茉玉飞射而去，笼罩住了茉玉被恶鬼吞噬得惨不忍睹的躯体。 “秃驴莫管他人闲事，”叶无瑕利用邪神，正处在吸食茉玉身体精纯力量的最后时刻，恼羞成怒之下，不顾自己与这僧人间的巨大差距，起身和僧袍男子大战到一处。 “嗬嗬，”茉玉苟延残喘，恍惚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洗得发白的灰袍加身，却掩盖不了来人如利剑般挺拔修长，翩若惊鸿的身姿，浑身透着浩然圣洁的正气，姣姣如美玉的脸庞如谪仙临尘。 “是他，”茉玉感叹着，万万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再看到他。——这个她曾经使尽手段，唯一没有睡成，木枘的让她想哭的僧人。 用仅剩的灵识感受了一下那罩在她身上透着至阳至刚，可以净化一切邪恶的佛家愿力结界，茉玉开心的笑了。 ——她是多么喜欢这股气息啊，多么希望这个拥有纯阳圣体，体质万鬼不侵，刚猛阳刚的男人能够喜欢她，做她终身的依靠。 可惜她魔门出身，又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相遇，让她在面对他时，有着深深的自卑和无力。 别人如天上的云，九天上的月，而她就是地上的污泥，水沟里的臭虫吧。 **叶无瑕惯使一把融有蛇妖精魄的长戟，戟身漆黑，淬有剧毒，因杀人无数，舞动间似阴云滚滚，传出鬼狼哭嚎之音。 僧人浑身上下并无刀兵，他纤长的双手迅速的打着金色佛印，稳稳的挡住了叶无瑕的所有攻击。 你来我往，眨眼间便过了数招，叶无瑕飞退倒地，仓惶狼狈逃走。 “女施主还好吗？”叶无瑕退走后，僧人没有急着去追，而是走到祭台边，驱散了恶鬼。 看着茉玉不像样子的躯身，和血肉模糊的脸，僧人英气的眉便皱了起来。 跟着僧人一起过来的，其中一个身穿粉色流仙裙的娇美女子，杏眼看着茉玉很是不屑道: “太虚大师有所不知，金丹女魔茉玉，贪图享乐，冒进求成，一身邪功皆靠男女阴阳合合之法，吸食男修精阳所得，此种下作无耻的妖女，太虚大师何必费心救她。” 边说边怨毒嫉妒的看了祭台上奄奄一息的茉玉一眼，也不知这妖女有何魔力，竟引得万仙大陆上最年轻，修为最高，只差一步就要飞升的太虚真君亲身相救， “妖女咎由自取，勾引那已有心魔的叶无瑕双修无果，差点成了对方修练魔功的药引，活该今日结局。”又有别的男修士帮腔。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茉玉如今不过一将死之人，过去种种皆为虚幻，各位何多怨言。” 茉玉已经听不见这长像清纯美丽的女修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 只是什么都晚了，弥留之际，茉玉看着能站在古太虚旁边的女子感到深深嫉妒。 “阿弥陀佛，”太虚佛陀最后看了茉玉一眼，古井无波的眼中无悲无喜，然后决然飞身离去。 山洞里的其他人自也不会在乎一个将死的魔修如何，紧随其后。 谁也不知道，已经被判了死刑的茉玉身上戴着的半块毫不起眼的玉牌突然光芒大盛，“哧”的一声轻响，祭台上血肉模糊的茉玉消失不见。 ***** 万仙大陆，苍莽巍峨的太行山脉西南角，四周奇峰险壑，茫茫植海碧翠如洗，这里便是合合宗所在。 宗门后山，穿过一处扭曲的石阶小径后，几处飞檐翘角，造型古朴的陈旧大殿座落于此，而这里便是宗门所在的传功之所。 传功大殿中，一个巨型的白玉石所砌的池内，氤氲的水气中，此刻的莫玉正赤身裸体泡在冰寒刺骨的粉色药液之中。 她浑身冻得瑟瑟发抖，却完全不能冷静下来。 由其是脑中涌入的大量陌生记忆，让她直感觉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 ——变态血腥狂魔叶无瑕因为功法出了问题，不能寸进，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张邪恶人皮古卷，以最残忍的生祭仪式，把一个人的毕生修为、生机、灵力、灵根，甚至可能包括灵魂献祭给另外一人。 茉玉就是这么凄惨的死去的。 而莫玉这个和对方名字同音，守了丈夫灵位十三年，养大继子，刚熬死了当家祖母，正该享受的世家宗妇，机缘巧合之下，因为从小带着的半块灵玉，魂魄竟穿越时空融合了重生回来，因同样半块灵玉保护，留存一缕残破灵魂的茉玉身上。 说起这茉玉，她有些唏嘘之感。 当真是个苦命之人，从小成长在魔道末流宗门合合宗，早年接受的三观可见一斑，浑浑噩噩过了几十年，最是魔头名气大振之时，遇到了真爱。 只是她一个魔道残花败柳，怎堪配人家被称做佛陀转世的圣神佛子。 茉玉到想洗心革面，只是经历多了，就算她想脱离魔道，也为时晚矣。 茉玉入魔门本就是无奈，和她欢好的男修大多也是贪恋其美貌的好色之徒。采人精阳不过为提升修为，走些捷径，一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却在最喜欢的人面前，一点都不体面的死去。 “唉，是个可怜人，只是，”莫玉叹了一口气，想到前身用最后的神魂灵力烙印在她身上的那道执念，莫玉没法同情前主。 她竟然让自己尽早离开早年所待的宗派合合宗，脱离魔女身份。并为她追求那个她前世爱过，也是茉玉身死之时从叶无暇手上救下她的那个高僧，并让对方爱上自己！ 2.是进是退不由已 莫玉就是一个普通后宅妇人，手腕一般，能力又普通，情商也不上不下，堪堪够用。 “呵呵，”莫玉苦笑，她被世俗被生活磋磨三十年，到这里可好，一朝成了合合宗经验丰富，受过那种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士，当真…… “唉，”莫玉又叹了一口气，想到前主茉玉的执念，还有身体的极阴炉鼎体质，叶无瑕所说的神性，莫玉直感一个头两个大。 要她离开合合宗可以，莫玉自然不会久留这样一处腌臜之所。要她勾引一个和尚， ——别说人家是个出家人，以莫玉的经验和天份，要她狐媚男人，‘那就等着凉吧’。 莫玉闭目，脑子里一团乱。到是传功室女管事看莫玉坚韧的模样很是满意。 眼看莫玉浸泡的药液中粉色淡下去，穿着一身轻薄纱衣的马春娘道：“起来吧，时辰也差不多了。” 莫玉在这刺骨阴寒的池水中冻得脑子都发蒙，听着马嬷嬷说话，清空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莫玉低眉敛目的起身，脑中迅速整合现在的记忆。 莫玉根据前主茉玉的记忆，她这应该是重生在了茉玉十五六岁的时候，每个月必须在传功室的玉池中，吸收某种合合宗的独门秘药——幽柔水。 马春娘看着少女身体一点点从水中露出来，眼里浮现赞美之色， “世间男子都说穿着衣服的女人最吸引人，脱了衣服却大同小异，我看他们是没见识过小玉儿你的。” 莫玉年轻的肉体仿佛透着光般引人注目，当真冰肌玉骨，丽质天成，同为女人也忍不住看上两眼。 感受着妇人粘在她身上的目光，莫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迅速拉过一身干净浴袍披在身上，“马嬷嬷您…您过誉了，”回记着前身记忆里的人物名子，莫玉硬着头皮接受赞美。 “玉儿莫害臊，这身子将来都是女人的资本，长得好就要展现出来，引世间男女为你疯狂。” “嬷嬷您打趣我，”莫玉被说得又羞又恼，直感觉人生观都遭到了重击， ‘这合合宗的女人果真邪性，没有半点礼义廉耻，也无怪前主那么的不知检点。’ “好啦，知道你们小姑娘面皮薄，”马春娘瞋了莫玉一眼，才道:“这幽柔水虽然冰寒刺骨，却有美颜冻龄等诸多功效，你记得下月过来按时浸泡。” “全听嬷嬷吩咐，”莫玉心里叹气， 幽柔水好处是能使女子肌肤赛雪，身体柔若无骨，体态相较一般女子都丰满许多， 但这玩艺的副作用是一生走不了剑道，学不了练器，修不成霸体。 当真只有合合宗的女修才觉得这幽柔水是个好东西吧。 “嬷嬷，若无事，莫玉先走了。”莫玉不想在这里多留，很快穿好枣红色的抹胸流苏裙。 马嬷嬷却道:“等等，忘了告诉你了，你叫我带的信可帮你带到了，”说到这里马嬷嬷暧昧一笑，“事成后别忘了答应我的东西。” “自…自然”莫玉笑了笑，算是应下，只是“……”什么信啊，答应的什么东西，莫玉一头雾水。 从传功室出来，在山间石板小道走了一会，莫玉才把久远的记忆翻出来。 前身茉玉作为合合宗的女修，也没什么贞操观，前身茉玉看上宗内—个生得油头粉面，很受小姑娘喜欢的修士张紫华。便大胆写了封情书托马春娘的手转交给对方。 想到因为这封信，莫玉还可能遭遇这张紫华的纠缠，心里对逃走这事更加迫切。 只是要逃跑还得选个合适的地点时间，宗门外不仅有结界，还有看守。 最困难的是，合合宗的功法有些蹊跷，同门之间会有感应，莫玉若想彻底脱离魔女身份，还得做好散功后从头再来的打算。 心中正计划着，“咯咯咯，”银铃般的娇媚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呦，这不是小茉玉吗？愁眉不展的样子，难不成还在为几天后大典的男伴发愁，我说你也是自不量力，紫华君也是你肖想的，”一个胸大如球，着藕色低胸长裙的圆脸女子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茉玉给张紫华写情笺的事，一双挑剔的杏眼上下打量莫玉。 茉玉天生单灵根，还是变异冰灵根，已是练气十层的修为，很得一些男弟子的青眼。也让许多女修暗中嫉妒。 “紫华君真正喜欢的是银桃姐姐，莫玉你可不要横刀夺爱，”大胸女旁边一个臀部相当有料，身量不高的女孩帮腔。 ‘大典，’什么大典？莫玉注意点并没有在后者的话上，她迟疑了一下才道：“茉玉和紫华君只有宗门情谊，也自知比不得二位姐姐风华绝代，不敢有旁的想法，”莫玉镇定自若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你不会去抢紫华哥哥，”银桃美目闪过不信。 “千真万确，”莫玉回的斩钉截铁。 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莫玉这么好说话，大胸女美目中闪过意外， “一些日子没见你，你这性子到是变化不小。” 由其是莫玉的气质，少了以前的矫揉造作，说话一板一眼的，到多了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听闻如今的正道男修就喜欢这种看起来端庄，实则床上风骚无比的，这茉玉到与时俱进，假正经的有模有样，“既然你说没有，我便信你一回。” “玉儿，你在这里啊，”正在此时，一个身穿劲装，皮肤略黑，长相冷艳的高挑女孩挂着灿烂的笑容走了过来，看到莫玉旁边的大胸妹二人，“小玉你没事吧。” “无事，”莫玉看着这个高挑冷艳的美女，没由来心生亲近。“二位姐姐提点我大典上的事项罢了，”莫玉给了曲寒珍，前主好闺蜜一个按抚的眼神。 曲寒珍大约猜得到这银瓶银桃找莫玉干什么，“小玉你别怕她们，凡事我都会和你共进退，莫要委屈自己。” “放心吧，”莫玉自然拉起曲寒珍纤细柔软的手，“我莫玉何时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了。” 做为茉玉上辈子最好的闺蜜曲寒珍，不同于茉玉的没心没肺，这个女子重情重义，半点不像魔道的女修。 若不是莫玉迟早会离开，她到很乐意深交这个朋友。 “我还有事，你们慢聊吧，”大胸妹银桃该交待的也说完了，就想离开。 “慢走不送，”曲寒珍冷哼一声。 “哼……”大胸妹银桃想到这曲寒珍有个做长老的叔叔，也不想树敌，气哼哼的走开了。 曲寒珍也哼了一声，转过身看着有些心事重重的莫玉，“紫华君又没有承认过她，玉儿你一样有机会，大不了我去求求我叔叔，让他给你们说合说合。”曲寒珍认为莫玉是发愁合合大典上男伴的事。 “随她们去吧，而且我也不喜欢张紫华了。” 曲寒珍本来也觉得那张紫华花心了些，“嗯，张紫华虽然是筑基修士，但他除了侥幸筑基外，不过一个三灵根修士。小玉，以你的天灵根资质，迟早会超过他。” 说到这里曲寒珍担忧问，“只是，玉儿你要不选这张紫华，那合合大典上你找谁呢？你的体质特殊，找个身上阳火旺盛的火属性或变异灵根的男修对你好处比较大吧，男女双修也事半功倍。” ‘阳火旺盛，’莫玉的极阴体质不仅是个好炉鼎，还容易吸引污秽邪物，确实适合找个躯身阳血火旺，体质极阳，邪物见之避退的男人常伴身边。 心里想到前身的那道执念，那个和尚到是极好的人选。 “走一步看一步吧，” 记忆久远，莫玉到想起这大典是什么了： 一群荤素不忌，嚣张放肆，人品不济的男女修士的聚会，说什么合合大典，还不如说是茉玉这些快‘出道’的少年男女的开、苞大典。 ‘龌龊。’ 不过这什么污秽大典到是个逃走的好时间。 莫玉不想继续话题，推说自己肚子饿，两人相约去吃午饭。 **吃过午饭，对于合合宗的女孩来说就是拉筋骨，学些才艺的时间，莫玉有前主记忆，勉强跟得上。 一转眼到了晚上，洗漱后。莫玉躺在床上，忽感脖间有异样，莫玉稍坐起，抬手从脖子上摘下一块温润的玉牌，抓到手上。 前世的她出生便带着半块玉珏，所以莫氏的族老给她取名玉。 这玉珏看着像玉，质地却如骨如石，坚硬异常，除此之外平平无奇。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半块玉珏竟然带着她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并让她融合了茉玉的残魂。 随着她在这俱身体里越来越适应，两半块玉珏也融合成了一完整玉牌，让莫玉不止一次感叹这玉牌的神奇。 “茉玉和莫玉有什么关系呢？”为何她融入这个身体后并没有任何不适。 莫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计划怎么逃跑，慢慢两眼出奇困倦，睡了过去。 *** “小玉你醒醒，小玉小玉。”睡梦中传来陌生男人的呼喊。莫玉心中一动，模模糊糊睁开眼睛。 声音是从卧房离她较远的偏窗外传来的，估疑的走到雕花窗口，“吱呀，”莫玉推开窗户，在皎洁明亮得有些诡异的月光下，她看到窗外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人影。 来人身姿修长，身穿灰蓝色锦衣，墨玉束发，像是有些熟悉， 莫非他就是张紫华？！这人还真的来了。 莫玉穿过来时，吸收了茉玉的残魂，许多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斟酌着用词，莫玉把目光投向背对着她，显得有些阴郁的人影，“你找我做什么？” “你忘了跟我的约定吗？”男子幽幽的话语显得有些伤心。 “约定？！”莫玉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她和张紫华有什么约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觉得周围气氛很是有些违和，四下看了看，除了院子里有两个门派弟子不睡觉正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心里犯着嘀咕，却听男子轻飘飘的道：“小玉你出来，我给你样东西。” “哦，”想着张紫华实力比她强，怎么样也得先应付应付。 转身走到厢房门口打开了房门，一阵冷得有些刺骨的阴风扑面而来，莫玉脑子清醒了一些，也终于发现她觉得违和的地方在哪了。 ——她待的是合合宗，这个时辰，是不是安静的过头了，或者说寂静的除了男子和自己的声音，她竟听不到其它任何声响，甚至两个在院中舞蹈的白脸女子都像皮偶一般毫无声响。 莫玉细看他一直认为是‘张紫华’的男子，对方的身影轻飘飘的，“滴哒滴哒，”男子的袍角似乎有什么黑色的液体往下滴落。 好像是…好像是血，又像是腐朽了很久的尸体腐液在往外湛。 想着茉玉特异的极阴体质，看着眼前浑身散着阴气的背影，莫玉直觉浑身僵硬，寒毛根根倒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不会是鬼物装做张紫华，骗她赴约，饲机吃掉她吧’。 把迈出去的脚一步步收回来，“哐当，”说时迟那时快，莫玉侧身抓住门把就要关上厢房门。 “你在做什么？”幽幽的声响在莫玉周边响起，莫玉抬头一看，只见原本背对她的‘张紫华’依然背对着她，但他的头却180度的回转了过来，一双黑湛湛透着腥红之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玉的动作。 “啊啊啊啊…鬼啊…”莫玉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声。 3.梦中忽闻故人来 莫玉猛的关上门，却见男子飘身过来，黑湛湛的眼珠子瞪得仿佛要脱落出来，干瘪如鸡爪的手伸进了门间缝隙，长长的黑色指甲眼看要想要碰触莫玉，却“轰”的被一股白色光晕弹开。 “哐”的一声，莫玉终于关上了厢房门，回身一看，发出白光的正是她放床头的玉牌，而从前世茉玉的记忆中可以得知，每次她能看到那些普通人甚至寻常修士都看不到的东西时，好像都是在摘下玉牌之时。 所以后来的茉玉找了位练器师把那半块玉珏练成了器物封存到她的体内，之后茉玉便很少见过那些奇怪的‘东西’。 “小玉小玉，”蛊惑的声音还在门外叫着。莫玉却一把抓住床头的玉牌，终于世界清静了一些。 “天啊，太可怕了，”这邪祟竟然会根据人心中所想，随意变化，勾引她人上当。 这个晚上，莫玉战战兢兢的没再敢睡，即便握着玉牌，也总能感到耳边像有人窃窃私语或声嘶力竭的质问她什么。 用力不注意这些，莫玉开始考虑逃跑计划，带什么东西，未来去做些什么这些。 ****** 转眼就到了初夏时期的合合大典。 合合宗是一个不禁淫.欲的门派，门派提升修为的主要手段就是双修采补，而合合大典对于合合宗的少男少女，对于像莫玉这些未通人事，从小就接受这方面教导的少男少女们，也是一次新奇真实体验。 不过对于现在的莫玉来说，‘这合合大典堪比公开的私相授受，男女不干净的苟且罢了。’ 这机会对她来说，只是用来逃走的！ 仪式的场地在合合宗外大行山山体内的一处秘境中。那里有处奇特的温泉池，冒出的水汽有催·情润滑之效，成了年轻弟子们开、苞的大典场地。 莫玉和一众女子在宗门一位筑基后期的女长老带领下过去。 发现不仅有合合宗，还有一些其他小宗门也来了不少男女弟子。 在一众盛装打扮的女弟子中，莫玉今日穿了身深蓝色守旧襦裙，打扮比较低调，甚至还戴了一条面纱，并不是为了神秘，而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脸而已。 到了目的地，莫玉推说肚子不舒服，找了个借口离队。 “速去速回，”一来人多，长老有别的要忙，二来，长老知道莫玉这个天灵根弟子，从小就被宗门捡回来，这些年规矩上进，都把宗门功法修到了练气十层，不像有二心的；三来，想脱离宗门，除非散功，一般人哪有那份狠心。 比想象的顺利许多，莫玉暗松一口气快步离开。 依着前身茉玉久远的记忆，莫玉寻到一处密林，向着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小山坡走去。 却不知因为她的到来，藏在密林里的几位正道男修士也是吓了一跳。 其中一棵百丈高茂密的参天大树之上，“怎么有人过来了，莫非魔修发现我等行踪了。” “应该不会，这只是一个练气期弟子，不过魔道之人最是奸诈，大家先别轻举妄动，等等再说。” “师兄，若是她单独走远点，不如……”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的筑基期弟子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弥陀佛，老衲观此女身上并无血腥之气，不像杀孽深重的魔修，施主切不可乱造杀孽。”一个身披袈裟，白眉白须，仙风道骨的老僧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华服道门男子不耐烦听白须老和尚啰嗦，但因为完全感觉不出对方修为，一时并不敢反驳。 修者的世界，实力为尊，对于实力比他强的人随意造次的结果大多不好。 ***莫玉不知道曾有过性命之忧，她自觉走的一路畅通，很快找到一处被荒草掩盖的山体缝隙，莫玉爬了出去，里面有一处可以容身的天然洞穴。 ——到不是她不想使用法力远逃，而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不能光明正大飞多远。 所以莫玉找了这处无人的废弃山洞，盘膝而坐，接着运起全身功力逆血而行。 莫玉是在散功，因为有上辈子茉玉的记忆，她对合合宗今日的事有印象。 合合大典被正道人士突袭，魔修们死伤惨重。 莫玉正是希望借这个机会先散了一身魔功，再想其它。 她对魔功再清楚不过，这种粉色的内力霸道又缠绵，简直如跗骨之蛆，除非散功从头再来，否则永远只能是合合宗的宗人。 大概那合合宗的长老，也是觉得莫玉练的一身魔宗功法逃不出她们手掌心，才这般的放松警惕。 莫玉不了解的是。对于一个从小生长在合合宗的修士来说，这个忠诚度本身就很有保障。况且莫玉日复一日的泡在合合宗，冰冷刺骨的幽柔水中修炼，十年如一日才到如今实力，眼看能在合合大典之上展露实力，傍上宗门大佬，筑基有望，若不是重生归来的主人格是莫玉，又有谁能说散功就散功，说脱离从小生长的地方就脱离。 莫玉强忍着疼痛，心里闷闷的难受，大概是曾经茉玉残留的情绪吧。‘想必她也不痛快。’关键是散功真的太痛了，莫玉很是有些迟疑，这样草率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 另一边正道开始对合合宗围剿。 莫玉虽然不见了，但是危机面前，她的事也不过溅起小小水花。 山洞中的莫玉此刻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在功力外散的冲刷下，莫玉的身体七窍流血，可怖异常。 终于在最后一丝粉色功力从经脉散出后，莫玉已经成为一个可怕的血人。 “嗵，”再也受不住，莫玉昏倒。 “銸、褹、喦、孼、儰、厃、叞、喡、喴、唩、壝、墛、嘝、喖、嘑、嚛、垀、乕、匫、匢、嫭、锝、淂、鍀、惪、厹、丠、叴、搝、梂、扏、櫹、恘、崷、媝…………” 似梦似醒中，莫玉感到玉牌在发烫，她听到一股奇怪又温和有神性的温和女声，声音晦涩难懂，莫玉似懂非懂，却让她脑中的刺痛感消失了不少，莫玉陷入昏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玉被一阵阵狂暴雷声惊醒。 不大一会洞外的天阴了下来，倾盆大雨而下。 莫玉本来在暗自庆幸，大雨冲刷了很多痕迹，雨停后她就可以顺利逃跑了。 忽听雷雨中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整颗心脏提了起来。 “快快快，这边好像有个山洞，我们进去躲一会。” 雷雨霹打坏了山缝外的草木，眼尖的合合宗人立马发现了这处天然裂缝。 “紫华，长老说了让我们尽快通知宗门其他据点的人，然后尽快隐藏起来，你可别耽搁了大事。” “大家的灵力都在刚才的战斗中用光了，我看进去歇歇，恢复下力量也好，”一个油滑的男声道。 莫玉突然寒毛炸立，外面两个声音她俱是有些熟悉的，千算万算没想到，合合宗的弟子竟然会途经这里，并且发现了这个山洞，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踏踏踏，”率先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到洞口，来人也不过刚踏入，就发现了隐藏在洞中角落，奄奄一息血淋淋的莫玉，一时惊愣在当场。 ‘寒珍，竟然是寒珍。’莫玉就算装死，对方恐怕也认得出她来。 “你……”寒珍又惊又喜，想说些什么。又看到好友冲她拼命摇头。 “寒珍你堵洞口干什么？还不快进去，”陆陆续续的脚步声过来， 莫玉心生绝望，却见寒珍似懂非懂了她的意思。 “哦，我突然想起，刚才路过那片山坡上有几株百年份的灵草，本想等雨停再告诉几位师兄妹，想了想，这灵草难得，万一被雷雨催折药性就不美了。” “哪有哪有？你怎么现在才说，”一个成年男性道。百年灵草对他们来说可是笔收入。 利益在前，于是一股脑的去寒珍所指的山坡。 莫玉利用这个机会，跌跌撞撞偷偷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在离山洞不远的一条林中小河旁，莫玉体力不济，栽进水里。 幸好她会梟水，浮浮沉沉间，莫玉不知漂了多远，用尽最后力气准备上岸，只是此时的她感觉整个手臂都是软的，完全用不上任何力气。 甚至可能因为这种天气，加上她古怪的体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前赴后继，不断的往她身上扑，抓着自己往下拖，冰冷的河水中，莫玉胸前的玉牌越来越烫，眼看就快要昏死过去。 “师兄，你看河岸边那是什么？”一个清澈带着变声期沙哑的声音道。 “哎，师弟，好像有个人。”长得浓眉大眼的年轻和尚几步跑过去，把莫玉从水中拖上岸，“没死，还是个凡人，只是好像伤的很重。” 被称做师弟，长得钟灵毓秀，已初现以后何等丰神俊逸的少年和尚神识划过莫玉周身，皱皱眉，“凡人？”这可是魔道修士聚集的地方，还是充满妖兽的森林禁区，竟然出现一个凡人少女。 却见被称做师兄的男子拿出一粒普通的止血聚气丹药放入莫玉口中，边道：“师弟，我看这女施主好像伤得不轻，”由其对方还很好看，加重了恻隐之心，“不如我们回去交给师傅看看。” “师傅有要事在身，恐无暇他顾，师兄，这少女既是个凡人，我们不如把她送到附近的村庄修养如何。” “这样不好吧，她这个样子。万一凡人救不了，我们不是害了她吗。”大和尚迟疑。 “这位女施主来历不明，我等又是出家人，并不方便带着她，正逢多事之秋，还请师兄以大局为重。” “还是师弟想得周到。” 莫玉模模糊糊中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感叹这师弟是个人精的同时，睁眼看向眼前一身青色僧袍，体态如翠竹般纤瘦挺直，自带浩然之气的俊美少年。 ‘竟然真的是他，’莫玉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快见到这个茉玉的执念，少年时期的那位高僧古太虚。 4.落难孤村新出路 茉玉上一世临死之前，最后见的那个僧人是金光寺的主持太虚佛陀，修为不足千年，却差一步便可羽化飞升。 可以说是万仙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修真天才，这便罢了，这太虚真君最为人称道的还有他俊雅如仙的模样，当真是仙君在世，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要不是他是个出家人，怕金光寺大门都能让爱慕他的女修士们踩塌平了。 而这一世，莫玉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被少年古太虚师兄弟救了，也算重新认识了对方，果真不是寻常愚拙之辈。 而茉玉为何称对方为古太虚，是因为她无意中知道了对方俗家姓古，而他的法号叫太虚，便一直这样叫着。 那时的茉玉正是最风光迷人之时，自认为靠着美貌，没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古太虚样貌万仙大陆数一数二，至阳至刚的佛修体质更是让女人沉迷万分，茉玉用尽手段，人家依然对她万分冷淡。爱而不得，勾引不成的茉玉恼羞成怒了。 “古板就罢了，太虚太虚，这一辈子恐怕也虚的对女人硬不起来，白修了佛门的金刚罗汉体，练那什么纯阳灭魔功，你看着到是强壮异常、实力可怖，不过在我茉玉看来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关键时刻男人不起来。” 绝美又自带圣洁气场的年轻和尚不烦不恼，“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世间种种情爱，不过梦幻空花，施主莫要着相了，以免忘记我辈修者本心。” “我呸，你们佛门讲求的去六根，除人欲，灭贪妄的那些规矩，简直可笑好嘛。人一辈子享受不到世间情爱之极乐，活着还不如去死。”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呵呵，”茉玉看着毫不所动的年轻和尚冷笑两声，“你到是理由多？什么都能用你那一套秃驴道统解释。既然你这么懂，又想度化我，你到是说说什么情，什么是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爱如是因，恨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顿了顿，古太虚摇头叹息，“爱恨情仇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茉玉被古太虚绕口令一样的话，气得甩袖而去。心中的不甘心却像种下的蛊毒般日渐糜烂，直至占据她整个身心。 ……莫玉不知道为何会梦到前身茉玉的这些记忆。 醒来后的莫玉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不由感叹： “谁能想到以后威震万仙大陆四海八荒，那位传说中胶胶如月，君子如玉，一生以除魔卫道为已任，心如明镜，佛性天然，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门高僧古太虚少年时是这个模样呢。” 莫玉接受了前主的记忆，本身却对古太虚没有什么情感，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的善良，所以看得也更加透彻。 现在的古太虚带着少年青涩稚嫩的痕迹，至少看得出他的城府心计，远不及以后那种浑然天成，任何人看不出痕迹的超脱表现。 不过也是，真要没什么心眼的一心善良，怕也走不到这万仙大陆第一人的强者位置。 正当莫玉胡思乱想之时，她忽感胸前玉牌变烫起来。 “褹、喦、孼、儰、厃、叞、喡、喴、唩、壝、墛、嘝、喖、嘑、嚛、垀、乕、匫、匢、嫭、锝、淂、鍀、惪、厹、丠、叴、搝、梂、扏、櫹、恘、崷、媝…………” 奇怪的响彻她心间的声音又来了，声音依然平淡温和宛如神明低语，莫名让人心神稳定舒畅。 伴随着神音响彻心头，一副散发的白色光晕的图片也出现在她脑中。 奇了怪了。‘明明很诡异的事，她怎么没感到任何危险，’甚至听得那种天籁神音还觉得莫名熟悉，仿佛小时候母亲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呵，莫玉嗤笑一声，她也是疯了吧。 突然，“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苍老的妇人走了进来，打断莫玉的静听。 “丫头，你醒了，来，先喝点水。” 莫玉精神一顿，声音画面皆从她的世界消失。她看向这个苍老到头发花白，脸皮皱巴巴的妇人，猜想这就是古太虚师兄弟给她找的人家吧。 喝了水，莫玉从老妇人的口中得知，救她的二位僧人已经离去，老妇人心善，便主动接手照顾起莫玉来。 **** 莫玉在床上又躺了一天，勉强爬起，慢慢活动了三两日，这才觉得身体上气力渐正常了些。 合合宗的魔功果真害人，或者说那什么幽柔水真不是人用的东西。就算她散尽功力，幽柔水造成的副作用犹在。 莫玉看着自己小巧白嫩异常的手脚，纤瘦脆弱的身体，不盈一握的柳腰，感觉深深恶意，把女人生生造成了一个供人玩乐的柔弱玩物，果真很合合宗。 ——听闻合合宗创派祖师是从北域的一流魔门合欢宗叛逃到南大陆建立的合合门，果真某些恶毒方面，一脉相承。 “也许她还得走修仙这条路，毕竟她的灵根很好，也许进了仙门，可以慢慢找到恢复身体的方法。” 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前主留给她，让古太虚爱上她的执念，莫玉也没有想一定要完成。 别说自己并不认识古太虚，就算她喜欢古太虚，人家一个出家的和尚，修的是清净无为之法，做的是兼济天下的善行，古太虚是注定要成为盖世强者的，跟人恋爱成亲不是成心坏人的修为吗。 仔细算算茉玉与古太虚的相遇相识，她不想说茉玉的爱对不对。 但男方可从未承认过茉玉，没对茉玉表示过任何的暧昧，没接受过她的爱慕之情。 茉玉死缠烂打口出恶言，人家胸怀宽阔从不计较，还几次相帮。临茉玉死了，还替茉玉教训了一回渣男叶无瑕，留了茉玉一缕神魂穿回来。 于情于理，莫玉都觉得自己不该打扰对方，何况她散功落水后，要不是古太虚及时发现她，大概她也凶多吉少了。 真爱一个人不是要真心真意的为别人着想吗？为什么因为自己的一已私欲，做这些损人不利已的事。 重要的是， 莫玉自觉美貌这种东西恐怕在古太虚跟前没什么用，前身茉玉到是没少在古太虚面前搔首弄姿。可露得再多，在人家眼里还不是红颜枯骨一堆。 莫玉既不善良又不正直，向上青年古太虚在心灵上大概和她也达不到什么共鸣，莫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让对方爱上的魅力特点。 三观都合不到一起，谈什么未来，谈什么在一起。唯一相配的一点，莫玉的极阴体质和古太虚的纯阳圣体到是极好的双修官配。 可惜佛门修的功法大多要保持童男子之身，谢绝与人双修。 所以他们大概就是做一辈子路人的命。 “唉，”莫玉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没用的。反正她一时没有能力离开，莫玉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因为散功，她的经脉有伤。二她想留在这里慢慢等待机会。 **** 这日莫玉正笨拙的帮着提供她居住的老妇人打扫院子，突觉有人在偷窥她。 莫玉虽说没有了修为，但视觉听力很敏感，马上看向院墙一角。对方躲得快，还是让她发现了。 是一个幽黑的，虎头虎脑的少年。若是她记得没错，那少年是隔壁邻居家的儿子。她很少出门，但偶尔有人从老妇人的院外走过时，莫玉还是有注意到。 不过对方也就是个普通少年，莫玉没有多在意，毕竟她一个陌生人来了这里，村里人好奇很正常。 只是，当越来越越多的村中男子经常聚集到老妇人的院外，偷瞄她时，莫玉感觉事情有些不好处理了。 “大虎，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山里的妖精，她怎么那么好看呢。” “不是，她才不是山里的妖精，我听二婶说她是个鲤鱼精，是高僧从水里度上来的。” “妖精你们还敢看，我听说隔壁大虎因为她都生病了，你们再盯着她，小心也被她吸了魂魄。” “真的假的，我看了她几日，也没见她吃人啊，除了让人移不开眼睛外，她每天就只帮张奶奶干着杂活，门都很少出。” “妖精吃人神魂，吸人精阳，怎么会让你看到。你快回去吧，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巴成已经被盯上了。” “你不是也在看吗？管我干啥，我就爱生病怎么了！” 莫玉悄悄的，听着门外几个少年们的议论声，跑到家里的水缸边一照。 水中的姑娘有双潋水瞳，眸体黑亮如最美的珍珠，清纯又带着妩媚，鼻子秀气好看，仿如玉雕天成，唇若朱丹，微微泛粉光，即使一个抬眸，一个挥手都带着别样风情。 平时在合合宗，千娇百媚的女子不少，莫玉除了好看外，别的风格并不突显。但在这小山村，莫玉的这幅尊容，和在合合宗那种地方养出的一颦一笑的杀伤力何其的大。 呼，莫玉倾吐一口气，转身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她必须慢慢纠正自己的身体潜意识动作，若是一直按照合合宗长年锻炼之下的走姿仪态，以后就算进了名门正派，怕有心人也会瞧出什么来。 于是，接下来莫玉就在有意无意和前世大家闺秀的自己靠拢，并且打听一些村外的事，只到有日。 “灵玉门的仙人来了，十六岁以下的男女到村口集合，仙人过来测灵根了。”一个激动的布衣村汉在村中跑着挨家通知。 5.玉牌神音藏玄机 灵玉门，莫玉对这个门派有印象，不过印象中存在时间并不长，几十年后一场变故门派就消失了。 对修者来说几十年不过一眨眼，这种门派根本成不了依靠，莫玉稍踟蹰了一下决定再等等看。 看了眼院中阿婆正准备去地里做农活，“阿婆我陪您去吧。” “地里热，活也脏，你身子不好，留在家吧。”老阿婆看着莫玉，从她的体态肤质，无一不昭示着少女是个娇生惯养，从没有做过杂活的女孩。 “没关系，”莫玉看着这个年迈的，没丈夫，儿子远行再没有回来的可怜老妇。“我不怕脏，”说着咬咬牙抗起家里农活用的锄头。 阿婆无奈，二人相约出门，还没到地里，就见一个皮肤黝黑，虎头虎脑的少年大步跑过来！ “阿婆，你们这是上地吗？”边说边害羞的偷看莫玉。 “是啊，虎子，你身体好些了吗，咋嘀不去测灵根？” “我就是晚上冲凉，感冒两天。”说着还，“砰砰”捶自己胸口两下“都好全了。”。至于他为何也没去测灵根，“那帮仙人瞅人的眼睛都长到头顶，测上了有什么好，我才不去受那些人的鸟气。” “阿婆，我帮您一起做吧，”虎子主动道。 阿婆笑着点头，虎子咧嘴一笑，赧羞的走到莫玉跟前，“那个，这农具我替你背吧。” 莫玉觉得不能在阿婆家白吃白喝，但背上这农具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弱，此时肩膀都快压断了。挤出一丝笑容，“劳烦了，你也可以叫我小玉。”这里是农村，又是仙者的世界，男女大妨也没那般讲求。 虎子挠挠头，红着脸嗯了声。 村中不少少年检测完，发现没有灵根回家后，听说莫玉去了田地，而虎子捷足先登跟着去了后，一窝蜂的也过来看热闹。 当然也有人感叹这虎子别看虎头傻脑，到是个心机虎，亲近妖精美人的第一次机会就让他赶了先。 少年们到了地方没闲着，一大片旱地，在一众力气精力用不完的少年帮助下，翻地除草，播种填土，也不过日头刚高起来，这本来要阿婆五六日的活，少年们就完成了。 莫玉看着阿婆欣慰的表情，也替她开心。主动道谢，把从家里带过来的清水分给少年们饮用。 看着穿着粗布襦裙，汗湿鬓角，但依然美丽得不像话的身姿，听着小姐姐清脆如黄莺的温柔嗓音，少年们激动异常，纷纷表示自己不累，非常乐意再做点什么。 也有大胆子的男孩，好奇的问:“小玉妹妹，你家里哪的？” 莫玉本来就有意跟他们交流。听闻后编了一个故事。 ……一个富家女被继母庶妹迫害，流落他乡，又在逃跑中掉进水里被救的故事。 为了显示自己真的难过，莫玉还假泣两声，可惜她实在没演技，挤不出眼泪来，只好尴尬的用袖子擦了擦，掩饰自己。 “说来也是家丑，让大家见笑了。” “小玉妹妹莫难过。” “对对，你那继母那般恶毒，不回去也罢，你以后就在我们大石村住下吧，谁要欺负你，我狗蛋第一个不让。” 半大的少年们听着莫玉的悲惨经历，纷纷不愤。只有虎子沉吟一会， “小玉你有没有成亲？” 莫玉稍微一想，“我虽没有成亲，但儿时已定了一门娃娃亲。” “原来莫玉已经定亲了。”大石村少年们不知所措低落起来。 莫玉没觉得怎样，她迟早要离开这里的，也看得出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年是喜欢她的，或者喜欢莫玉这副惑人皮相。但她不想让少年们对她有不该有的幻想。 “大家都去我家吃个便饭吧，忙了半晌，大家也饿了吧。” 于是少年们收敛心情，开始跟着阿婆莫玉往回走。 忙忙碌碌的做了饭食，下午又帮着阿婆收拾了后院的鸡窝。 莫玉累的腰酸背痛，心里却欢快。因为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自己正在远离合合宗，远离曾经的莫玉混乱的生活，远离后宅的无声争斗，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正常干净的女子。 村里人大多淳朴，也许长期生活在这个犹如世外桃源的村子也不错。 简单的晚饭后，莫玉擦洗身体后躺下。散功后她就一直在向一个凡人的生活靠近。 “喦、孼、儰、厃、叞、喡、喴、唩、壝、墛、嘝、喖、嘑、嚛、垀、乕、匫、匢、嫭、锝、淂、鍀、惪、厹、丠、叴、搝、梂、扏、櫹、恘、崷、媝”又一次奇怪的话语响心中，安定祥和的依然宛如神音般动听，莫玉已经渐渐习惯，也不像开始的惊讶，到多了几分探究之心。 莫玉摸了摸胸前发着温暖，有着奇异作用的玉牌，‘是两块玉珏组合后，它所传达的东西吗？’ 随着散功后时间的推移，更加奇异的是，那段神音响起之时，莫玉的脑中还会自动浮现一副模糊的散着金光的画，开始是模糊的，现在那副画越来越清晰。 不是她想象中的人物山水画像，而是一副修炼的运气经络图。 只是，“这种运气方式，还有这种奇怪的经络，这是正常人会有的嘛。” 茉玉前世虽说胸无大志，好歹也是金丹女修。从没听过人有八经十脉，修炼时运气是以心脏为中心，灵气最终的归属不是丹田而是心脏的修炼形式。 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觉得不论是那神秘女声，还是这修练的运气法门，都不是在害她。 要不要试试，散功后这声音不止一次的出现，莫非是在引导她做点什么。 只是他有八条经，十条脉吗？莫玉心里如着魔般忽略过这个问题， “管那些做什么，不行，大不了就不练了呗，”一来练气入本就常有失败，二来她也可以感觉一下自己的经脉到底因为散功，受损多大。 莫玉从床上坐起，回忆着梦中出现的图，修炼起来。 “纛、亹、薹、儓、胩澍摅秫毹殳、砉勖顼 馁 鳓、泐阏锷轭屙 菹黪、潺廛羼 冁 璨鬯、乜、蘖、颞、錜、颞、陧、闑、钀，”不自觉的从莫玉嘴中吐出一种晦涩的，常人很难发音，又奇特的仿佛可以安定人心的声音。 而此时距大石村，千里外的钟行山上的上清派。一个仙风道骨，仿佛随时羽化登仙的老者远望这里。 “怪哉，怪哉，到底是什么？”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可以抓住什么，但掐指一算，他又什么也算不到。 修炼到他这种程度，对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最是重视，于是老者对守着他的道童道，“传本座旨意，让九长老过来。” “是，掌教。”道童恭敬离开。 ******* 莫玉修炼起来，进入一个忘我的境界，嘴中念着咒语，按着行功路线。 一种奇怪的灰蒙蒙的白色灵气开始涌入她的体内，莫玉以心脏为起点开始行功，通过图片上的八经十脉和不计其数的小经络后，游走过头顶的泥丸宫，最后白色灵气重新回归她的心脏。 她竟然真的有八经十脉，这门功法是完全可以在她的身上运行成功的。 上一世的茉玉白白修练了几百年，竟然一直忽略了它们，仿佛只要莫玉不注意，那些多出的经脉就像隐藏起来似的。 过去的莫玉怎么没有发现自己异于常人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这功法就是天生属于她的。 不知不觉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莫玉睁开眼来， 咦，这是哪？莫玉发现自己坐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周围鸟语花香，各种异果挂满各类没见过的植木树梢，散发着阵阵让人流口水的诱人香气。 “这这这，莫非她又在做梦，”为了验证是不是幻觉，莫玉抬手向手边一株不起眼的低矮植被，摘下一颗红色果实。 咚，一阵失重感传来，莫玉四处一打量哪有什么鸟语花香，哪有什么红色果实，她不是还在阿婆隔壁的简陋屋子里睡吗？ 只是好臭好腥，肚子好痛。莫玉顾不上别的，把手中抓的什么东西随手一扔，迫不及待冲出屋外。 连吐带拉，像是排空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连肠子都拉出来一般，莫玉虚脱的回到屋子里，脱下被毛孔里渗出的恶臭血油杂质一样的布衣后。迫不及待打水上下好好清洁了三遍身体。 迅速披了件新的布衣，莫玉找来火折子，把衣物和床上脏污的东西倒上油后，点燃直接扔到茅厕。 她总感觉衣服上自己排出来的东西都是在合合宗常年累计在体内的毒素病菌，还是不要留着了。 “小玉，你这是在干什么，”一早醒来的阿婆看着茅厕里的火光，还有站在外面只披着单衣，披头散发的莫玉吓了一跳。 “没事，”莫玉没想她不过修炼一会，又清理了一下房间自己，转眼就天亮了。想到阿婆这样的人家大概会心疼衣服和床单“我把昨天阿婆送我的睡袍和铺床的毯子床单烧了，不过阿婆您别生气，我定会再买些新的还你。” 阿婆不知道莫玉是怎么了。不过这孩子看起来是个稳重的，也不像出了什么问题，她点点头， “你的那些衣服都是老婆子年轻时穿的旧物，没什么可惜的，你掉水里大难不死，这病好了，烧掉那些旧物正好去去晦气。” 莫玉看着眼前朴实心善的老妇人，心里有些感动，走过去，拉住她常年干活粗糙的手，“阿婆，你真好。”若有机会她定会报答她。 阿婆慈爱的拍拍莫玉的手，看着莫玉一夜之间似乎又清瘦了许多，更弱小的身板。 “委屈你了，这才几天又瘦一圈。” 不过这个住在她家的小女娃好像又变了，眼睛更加神采奕奕，皮肤吹弹可破。阿婆活了大半辈子虽说没什么学问，去过的地方不多。但那种感觉不会错，她感觉莫玉干净了。 不是说以前的莫玉形象上有什么脏污，而是整个人的气质，没有了过去那种洗不去的，隐隐的糜媚之感，气质清澈如山间泉水，看着就让人心生舒适。 跟阿婆说了一会话，又拿了一套补着补丁，被阿婆浆洗干净的床铺进了屋铺上。 “天，到是忘了这个红果子了，”莫玉刚走到床边就楞了。刚才光顾着清洗自己，竟然没注意到床角竟然有一个红灿灿，隐隐散发着香气的果实。“难到她真的进入过什么古怪幻境了，一切都是真的。” 莫玉也不傻，她很快总结出一个猜测。 若是她想的不错，那片小天地就在这个小小玉牌之内吧，她练的功法和玉牌有关系，通过这个玉牌可以进入那个神异的小天地。 感受着快饿扁的肚子。莫玉迟疑了几个呼吸，心一横，也不管有毒没毒，咬了一口红色果实。 既香又甜，入口即化，随着果子入腹，莫玉觉得一股暖暖的气流开始从胃部向四肢蔓延。 莫玉觉得她之前散功留的些微后遗症，似乎都被瞬间治愈了。 可以吃，莫玉有些兴奋，刚要把剩下的吞下去，就见一个小黑团如弹射般从她手边略过。 “叽叽叽吱吱吱，”一只巴掌大，浑身油亮黑毛，长着一对大金牙，黑色小眼珠滴溜溜直转的老鼠得意的看了莫玉一眼，“咔咔，”一口把莫玉吃剩下的果实吞了下去。 6.黑鼠报恩送令牌 莫玉不喜欢老鼠这种东西，尤其是偷抢的老鼠更让人生恨了。 只是对着眼前这个巴掌大的，充满灵性的小黑鼠她生不起气来。 “啪嗒啪嗒，”就见小老鼠吃下果子后，似投桃报李般，嘴中又吐出几颗晶莹剔透的灵石放到地上。 “你给我的，”莫玉看着小老鼠憨头呆脑，人性化的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生气对方偷吃了自己的果实，莫玉也没有继续理会对方。何况，她和一只老鼠较劲有意思。 想到灵果溢出的香气有可能被一些灵性的，鼻子好用的灵兽捕捉到，莫玉心中暗道，‘以后吃果子要快些。’ “叽叽叽，”小老鼠看着人类既没有嫌弃它给的灵石，也没有对它喊打喊杀，或者诱哄捕捉它。 人性化的用左短爪抠了抠嘴边的胡须，弄不清人类想什么的它看着对方没有它要的东西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莫玉只当是个意外，然后她找来了合合宗时用的储物袋，这个大石村人只当是她用的荷包的东西。 把几颗中品灵石收了起来。到不是她真稀罕这些灵石，而是这些灵石留在凡人阿婆的家里，怕给她们招来祸患。 又如昨日般忙碌了一天。 夜晚莫玉再次修行昨日练的功法，这次她直接坐在阿婆用干草编的蒲团上。 艰涩难懂又拗口语句从莫玉的嘴中发出，她本以为自己会说不好，但经过昨日的第一次尝试后，她已经越来越熟悉这些字句，熟悉的就像她本来就应该会这种奇特的语言。 莫玉越来越好奇自己的身世。——茉玉是合合宗捡回来的孩子，她真的是那些前辈们说的由于闹饥荒，父母养不起扔掉的孩子吗。 这个功法，看似没有什么困难，莫玉第一次就可以尝试成功，但它的功效真的可以说世间罕有，第一次就有洗精伐髓，排除沉珂毒素的神奇作用。 最最神异的是，当第一次运转成功后，这个功法便可以随着心脏的震动，自行在身体里流转，虽然速度相较有意识修炼时比较慢，但只要她说出去， 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抖三抖， 这简直就是睡觉都能涨修为的不二功法。 莫玉感觉自己像捡到了绝世灵宝，不过还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继续修行。 接下来的日子，莫玉一边修行，一边在这个村子里正常的生活，偶尔进入玉牌那个世界后她还可以摘几颗果实打打牙祭，过得是好不惬意。 莫玉心想，就算长期在这里生活看样子也不错，反正基本的修行术法，修真遇到的，金丹以下的门径常识她都知道。 当个散修无门无派，逍遥自在岂不美哉。 莫玉想的很美，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就算体内功法可以日夜不停地运转，她可以在玉牌的世界里修炼，但她体内的白色气流依然增长缓慢，这便罢了，莫玉竟然发现修练了很多天，依旧不能发出任何一个术法，连最基本的冰锥都化不出来。 莫玉可是变异冰灵根，单系满灵根，这种修真界百年不出的灵根，竟然没法用体内白色灵气打出一丝冰针。 莫玉简直怀疑自己练了一个假功法。——若是不能使用的灵气，修炼它有何用。 气急败坏之下，莫玉从玉牌空间里随便摘下一枚黑皮的灵果，再一次被空间弹了出来。 “咔嚓……唔，”屋漏偏逢夜雨，莫玉捂住了左半边脸，看着这颗硬的她快歪掉牙的黑色灵果，很是无语。 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这玉牌内给她开放的空间只有一亩见方，其它地方都被雾气掩盖，她只能隐隐看到这里应该是处很大的果园。 空间内的果实可以摘，也聚都可以吃，除了每次只要摘果实她就会被弹出来。 其它方面都让莫玉万分惊喜，甚至莫玉觉得这个玉牌的空间与生俱来就是属于她的后花园。 只是今天很郁闷，摘的这颗果实竟然坚硬如铁咬不动。 “呸，”莫玉吐了，因为果实太硬，硌牙产生的酸水。 也不过一个小动作，“蹭，”莫玉发现黑影闪过后，她手中的黑色果实又没了。 “我说你这个小老鼠，怎么又抢我东西，嗨，那东西不能吃，小心……嘎嘣嘎嘣，吱呱吱呱”难听响声后。 小老鼠把比它头还大的黑色果实拆吞入腹，并且似是味道极美般在地上开心的打了个滚。 莫玉听得一阵鸡皮疙瘩，看着这小黑鼠嘴里的两颗大金牙又释然， 这东西可不就喜欢啃东西，虽然看这老鼠不大，但以莫玉多年经验，这老鼠当不是寻常的老鼠。 “哗啦啦，”和上次一样，小黑鼠吃了果实，又开始从它的嘴中往外吐东西，几颗灵石，还有几块金元宝。似觉得东西有点少，小黑鼠人性化的抓耳挠腮半响，突然消失。 就当莫玉以为小黑鼠离开了时，这只黑色小老鼠如闪电一般到达大石村山上某处，因为下雨地动被掩盖的一处洞穴之中。 它找到一具穿着法衣，但早已死去多年的男子尸体，从尸体胸口出叼出一块东西来。 莫玉只当小老鼠离去了，眼见时间不早，铺了床，就准备躺下， 莫玉意识内，觉得她毕竟才十五，不能光顾修炼。 君不见好多修者因为少时光顾修炼，忘记身体成长，都比较矮平吗。毕竟辟谷丹只能饱腹，不能支持身体所需的所有营养，灵气保持的也只是现状，并不万能。 “嗖”的一声，莫玉发现小黑鼠又回来了。莫玉义正言辞道: “我不用你给我什么东西了，那黑色果实，还有上次的红色果实我就不计较了。但我没有跟你等价交换的意思。”自己玉牌内的灵果，连前身这个金丹的女修都没见过几种，想来都不是凡物，她并不想便宜除自己外的人。 小黑鼠充耳不闻，并不接受莫玉的一面之词，“咣当”一声放下叼着的东西。“吱吱，”它示意莫玉接受它的好意。 “你怎么这么执着呢，”莫玉无语，下次她拿到果实定要第一时间吃掉，不给这速度飞快的小东西的反应时间。 “吱吱，”小老鼠又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只是“砰”的摔了一跤，它接着又摇摇晃晃的起来，眨巴了一下黑色的圆眼珠，想起至从吃了那黑色好吃果实后，它就一直有点晕啊。 不如就睡一觉吧。 小黑鼠感觉那个凡人一点点靠近自己，气味好闻的，没有什么威胁，想到这里，小黑鼠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哎，你没事吧，”这小黑鼠竟然在她这里睡了，真不怕她起歹意，一刀卡擦了它。 要知道妖兽身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而这小老鼠显而易见，它的两颗金牙绝对是上等的灵器材料。 莫玉摇摇头，把小老鼠放到她刚才打坐的蒲团上，转身收拾它拿过来的金疙瘩，只是入手后一看不要紧，莫玉两眼立刻发直了。 羽化门，竟然是最神秘门派，羽化门的特招弟子令牌。 ——不同于一些小门小派每三年就会遍地寻人的招人方式。 这个羽化门年龄有要求，心性有限制不说，据说还得通过什么十不存一的试练才能入得外门。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拥有羽化门的特招弟子令牌，只要你活着到达羽化门就可直接成为羽化门内门弟子。 据闻这是羽化门初代掌门定下的规矩，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莫玉知道这事，还是前世那个浪荡的茉玉勾搭上一个大派外门管事时才知道的秘闻。 莫玉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可以见到真的令牌。 莫玉左右翻着，确定它的真假。 “你手里拿着什么？”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莫玉的屋内。 7.红粉骷髅惹人醉 莫玉吓了一跳，自己的屋子里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她竟然完全没有发觉，这让她脊背发凉，内心惶恐。 “你是谁，半夜三更的为何私闯民宅？”莫玉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边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哼，你一介凡人到是胆子不小，”说着来人放出威压。——女修士说起来不用在意莫玉这种蝼蚁，奈何莫玉的样貌让她不爽。 “凡人，”莫玉听着这个话，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这些日子修行的功法果真不是修真界的引气入体。‘所以眼前女子只当她还是凡人。’ 也不知她修的玉牌内的功法到底怎样，但莫玉对女修的筑基威压抗的并不吃力，不过她还是表现的经受不住的坐在地上，至于手中的令牌，莫玉咬咬牙，“仙人，这金牌是一只黑色老鼠偷吃我家东西后，又叼过这个金牌抵债的，若是仙人喜欢只管拿去。” 只见全身隐在黑气之中的女子看了眼莫玉手中的‘金疙瘩’，确实是噬金鼠喜欢的东西，可惜只有凡人才喜欢那些不值一提的凡物。 转而看向角落的小黑鼠，女子发现噬金鼠只是睡着后松了口气，毕竟这可不是她的灵宠，只是她帮人代为照看的。只见她伸手抚过噬金鼠放入自己的灵兽袋，不再理会旁边在她眼里如蝼蚁般的莫玉，转身离开。 莫玉怔了一会，没想女修士就这么走了，而且她竟然和她一样，第一眼把这块羽化门弟子令看成了金疙瘩。 看来这弟子令果真有点玄机，只有拿在手上才会发现它的本来模样，也不知那小黑鼠知不知道这羽化令的秘密。 “也许只是凑巧吧。”而且看那女修对小黑鼠的关注，大约是她的灵兽吧，而女修找过来，八成也是因为小黑鼠。 却不知道噬金鼠当时选择这个令牌是因为它觉得死去的那个修士护在胸口的东西，应该是个好东西，好东西送给莫玉，也许下次有黑色的果实，莫玉还会留给自己。 ***** 平静的生活依然继续，那个女修走后，莫玉的生活恢复往常。 也许真的是太闲了，偶尔莫玉也会想念一些人和事，比如前世茉玉的一些姘头炮友，比如古太虚，莫玉就不止一次想起。 “冤孽啊，”大约是前世的茉玉爱而不得，记忆深刻，今生那古太虚又救了自己一次，才让她执念如此深吧。 莫玉安慰自己别想太多，却忍不住想起前世莫玉记忆中那人的模样， “好俊，”莫玉有些羞涩的想， 她也不矫情，稍一细想，承认自己其实对这个人也挺有好感的。 前世的茉玉打听过，那人早年待在成业寺，可惜茉玉不知道成业寺在什么地方，听闻成业寺在古太虚金丹以前就破灭了。 “唉，到底是去找还是不找对方，前主最后的执念总让莫玉觉得是个后患，”只是，古太虚注定成为那种心如止水，一心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能让这类心怀大爱的人爱上一个小我的自己真的太难。 莫玉前世直接做了望门寡，没有任何嫁做人妇的经历，说来也算情窦初开，她可认为自己比得过情感经历丰富的前身茉玉。 “唉，”莫玉正发呆，忽听门外传来喧闹声。 “要不是那个狐狸精，我女儿小喜的婚事如何会被退，我看就是那狐狸精背后使的坏。” “话可不能乱讲，她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你没什么凭据，这么讲会坏了孩子的名声。” “我呸，好人家的孩子会一直住在大石村不走，好人家的孩子，过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人过来寻她，分明是心中有鬼。” “嘤嘤嘤嘤，肯定是那狐狸精使的坏，否则虎子哥怎么会不娶我，听说那女人妖里妖气的，最爱狐媚唆使男人替她做东做西，和城里那些窑姐没什么两样。” “够了吧，退婚是我自己的主义，跟任何人没关系。” 莫玉再听不出是说她自己，就是个傻子了。她在大石村不常出门的原因就是因为长相太好，怕惹是生非，没想她如此委屈自己，还平白砸下一口黑锅给她。 真当她莫玉是泥捏的不成。 莫玉从不怕惹事，直接走了出去，问道:“你们在讲什么，有什么事吗？” 本来吵吵嚷嚷的人静了一瞬。 闹腾的几个妇人看着莫玉这么一个清澈干净，美丽无暇的女人一时静默下来。 ‘单论感觉，这姑娘还真不像不要脸的那些货色。’ 不过还有一个带着嫉妒的年轻女声骂道:“狐狸精你还有胆子出来，你勾引虎子哥也不怕被抓起来游街浸猪笼。” 前世的茉玉也许显少经历这些，后宅大院斗了十几年的莫玉很清楚这些女人间的阴毒手段，没想这面相清秀的瘦高个，穿襦裙的农家女孩小喜还挺有心机。——莫玉看对方年龄，大约也猜的出这是虎子的未过门老婆。 “你可知诬赖他人，含血喷人也是要坐牢的，”莫玉先警告了一声小喜，这才看向她闹事的家人，“说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话，我莫玉身无长物，九死一生来到这里，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有些人再如此坏我清白，我也不怕再死一回证明自己。” 一听莫玉斩钉截铁的又要死什么的，王翠花一家有些紧张，她们也确实没有虎子莫玉勾搭的证据，吵吵嚷嚷也不过是想要些好处，要是平白弄出人命，恐怕真要吃官司。 “王翠花，你们空口白牙就到别人家里泼脏水，也不怕遭报应。” “就你们这泼妇骂街样，无怪虎子不乐意，像我也不娶你闺女。” “都挡在这里做什么，这是李阿婆的家，有事找村头里正解决，他会主持好公道，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 也有人公正的说了几句，但莫玉发现为她说话的大多数是村里的男子。 随着话语声落，几个村中妇人脸色难看起来。——她们本来就是看看热闹，自家男人看这狐狸精好看，胡乱帮什么腔，怎么说王翠花一家也是老邻居不是。 “小玉你回去，别人清不清楚你为人不重要，阿婆知道你，若他们继续闹，老婆子就舍了这老命陪他们闹。”阿婆先很气愤，一个未出嫁的女孩闹出这些事来总归不好，何况她也怕莫玉年纪轻轻承受不住。 “小玉这孩子生的好，但至到了村里，平日除了上地帮着干活，其它都没见她出过门，说话做事要讲良心。”一个和阿婆关系好的老妇人帮腔，“有本事就上黑虎子家闹，别欺负李阿婆家没男人。” “谢谢张婶子仗义执言，”莫玉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也该离开了。‘就凭莫玉的脸，这里生活不适合她，是她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还有件事。我今天要和大家说一声，承蒙关照这些天，我要准备离开大石村了。” “你这是心虚不敢留在这里了吧，”王翠花的姐姐讽刺道。 莫玉没理会她，“这是我之前就下的决定，我也会留在大石村几天，要是我做过亏心的事，要杀要剐我都认，但要是诬赖我，我也定不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你说谁呢，说谁呢啊，你一个外头来的落难女，没有大石村的人，你现在哪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你想给谁排头吃。”王翠花的老娘撒起泼来，可惜莫玉不吃她那套。 “王大娘我想您记错了，救我的是寺庙里的高僧，照顾我的是阿婆。”说完，莫玉对着一个看热闹的六七岁小男孩道，“小弟弟，可以到村头里正家通知一声吗，就说李阿婆家有请。” 小男孩一愣，莫玉刚想诱哄的给个糖试试，毕竟这里大些的，对她有好感的男人，最好别提，而女人也不一定想帮她。 “不用了，老朽听说了，过来看看，为大家主持公道。”胡子全白，村中唯一穿儒衫戴儒冠的里正走了进来。 “看什么热闹，里正来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毕竟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李翠华家自知理亏，就想找个理由走。 不过还是要申明自家的无辜， “是这黑虎子家不仁不义，早年订的亲，说退就退，我闺女的名声不要了。” “所以你们就来李阿婆家闹事，还编排了一场乌七八糟的闹剧让大家看笑话是不是？！”里正严肃问。 “谁让这女人长了一张狐媚子脸，身份不清不楚，谁知道她请不请白。”小喜依然不愤，出于直觉，她总觉得虎子哥之所以不喜欢她，肯定跟这女人有关。 “胡闹，你们无凭无据的栽赃嫁祸，做这种损人名声就不对。”里正为人到很公正，说完李翠花，又转向莫玉，“你初来乍到，也要恪守这里的规矩，还有你若有家人，老朽可以帮忙给你送信。” 莫玉这种长像不该存在他们大石村，里正很明白。 “多谢里正大人，不过小玉本就有意离开了，今天叫您过来，只是有件事要拜托您，”说着转回身回屋取出一个布包。 里头有两只金灿灿的足金镯子，还有一只镶着珍珠的精致簪子， 莫玉装着依依不舍道:“这是我被救时身上带着的几件首饰，也是我娘留给我的，承蒙阿婆救命之恩，小玉临走之际，想以阿婆的名义为村里人做点事。” 莫玉在大石村有段时间了，也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有了了解。她的想法很明确，“这些首饰卖了换钱，把阿婆这个院子翻修一下，再打些家具。余下的就修修村里的路，为大家做点好事，谢谢乡亲们今日的仗义执言。” 阿婆看着想劝阻莫玉，莫玉拦下她。在里正再三确认后，她拍了板。 而村里人看着莫玉拿出身价帮修路，也自觉羞愧。毕竟今日的行为，实在是逼人家走了。 这姑娘稳不稳当，大家也看在眼里，明明李翠花家找茬在先，人家却没多计较，还以德报怨，为村里谋福利。 ……既然放了话，莫玉也准备走了，那些金镯子金钗不值钱，特别在一个修者的眼里，但为了不给阿婆惹麻烦，她还是在大家的见证下拿了出来。 毕竟她来的时候，被古太虚师徒救起时，有村民看到她了，浑身上下，除了腰间灰扑扑的‘荷包’，还有自带的几件首饰，确实身无长物。 财帛动人心，她单独留给阿婆，反而是害了阿婆。这样交给里正，让里正用一部分的钱财帮阿婆，剩下的修路，不失为一件有功德的事。 平静的过了三天，莫玉知道里正拿她的镯子当了银子，买了木料重修阿婆家的屋子时。 这晚莫玉和阿婆说了很多话，她告诉阿婆自己想去修仙，一直到第二日天不亮莫玉起身出了村。 “驾驾驾……吁，”忽然莫玉听到骡车的响声，转身一看竟然是虎子。 莫玉心头一紧，这节骨眼上，少年你添什么乱。 “小玉，我送你吧。”少年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坚定爱慕。 8.潜凤出海是非多 “虎子，你这是做什么，昨日的事你忘了，”还嫌事情不大，偏要把清白的水再搅和浑。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虎子直接道。 莫玉到没想到这少年身上中二气息如此浓烈。 “你不在乎自己，那请你在乎一下我的名声。”莫玉很直接，“我对你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所以不用送我。” “小玉，若我说服我爹娘，让他们同意咱们的婚事，你愿不愿意跟我。” 看着半大的少年这么认真，莫玉内心有点复杂，“不愿意，我志不在此，没有嫁人做妇的打算。”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 莫玉指指天，“我要修仙，成就大道。” 少年还想说什么，莫玉不再理会他大步走远。 走了一段距离，眼见少年没有跟过来，莫玉松了一口气。也开始迷茫她以后往哪里走。 ‘去羽化门吗？但羽化门好像在北域啊。’ 万仙大陆人口万万亿，何其庞大，北域被称修仙圣地，半数的大型宗门都建在那里。 前世的茉玉修到筑基后，便被宗门长老带去了北域入了合欢宗，才知道原来合合宗不过魔门合欢宗在西陆的一处分点。只是魑魅魍魉太多，也成了她身死道消之地。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这旅途怕也是困难，莫玉长得好先不说，关键她现在还手无缚鸡之力，当真悲催。 也是莫玉幸运，大石村位置本来就在南域极北，莫玉磕磕绊绊中，还是经过半年的行程，才到了南域边界的神魔海岸。 从这里登船后，横渡神魔海就可以到达北域了。只是这登船的事却成了麻烦，貌似她还不是个修者，就算她凑够灵石，怕也上不了登仙号吧。 莫玉站在人潮攒动的海岸边的街角，望着庞大的如高山一般，笼罩着整个海岸都没了光彩的登仙号很是头疼。 这登仙号三年才过来拉一次人，这次错过岂不要再等三年。 要知道登仙号在寒冬来临之前就会启航，算算时间也就这个月了，难不成她要在这些天选择引气入体。 “姑娘，你是想上登仙云萝号吗，哥哥我可以帮你呀？” 突然一个奸滑的声音在莫玉几步远外想起，莫玉回身一看，一个长脸，头发稀疏，眼袋很重，嘴角歪斜，一看就纵欲过度的华服男子正色眯眯的看着她。 练气八层，魔宗，对她居心不良，莫玉虽然散功了，但神识还在，很快判断出对方的基本信息。 只是，这魔修看着她的淫、邪眼神，让莫玉内心一个激灵。 “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一介凡人，没有登船打算，有事不能多留，还请见谅，”说着抬腿就走，却忽见自己眼前多了一面魔气凝结的墙壁。 “小妹妹长这么好看，哥哥可不会轻易放你走。” 莫玉虽然包裹严实，口鼻不露，穿着臃肿，但只要注意到她，在他这样的修士眼中莫玉如同赤、裸。 莫玉美丽非凡，还是处-子之身，让他这个好久没遇到过极品美女的他心痒难耐。 虽说这片海岸，严禁修士出手，但莫玉这种美色，怕是大门大派里的神女圣女也显少能比的，怎能错过一逞淫.欲的机会。 想象着少女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场面，他简直兴奋的难以自持。 莫玉是真慌了，虽然这里禁止修士出手，但她只是个凡人又有谁注意得到她。 尤其是雌伏于这个让她看着都恶心的魔修之下。 虽说莫玉前身也身经百战，但莫玉接受不能啊，就算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对着这个魔修想想她都想吐。 当魔修把冰凉如蛇芯的手触碰到她时。 “你放开，唔，”莫玉嗓子一堵，突然说不出话来，身体在对方触碰到自己后也不能动弹了，被魔修牵着如木偶般向一处客栈走去。 就当莫玉快绝望之时， “吱吱吱，”忽然一个小黑团落在莫玉的肩头，刹那间莫玉浑身如同解冻，恢复行动言语。 “救命，”莫玉边叫喊，边拼命挣脱魔修跑开。 魔修想拉住莫玉，却觉伸出去的手剧痛，“啊，孽畜，”他竟被一只黑色的老鼠挠掉一块肉。 “什么情况？” 周围不少人注意到这边情况。 魔修情知不妙，知道那黑色老鼠凶的很，再闹恐怕也会惹来海岸上的护卫，魔修暗恼之下退走。 “吱叽叽，”小黑鼠对付过魔修后，追上莫玉，跳到莫玉身上，上下乱串，似在寻找什么。 “你是想吃那黑色果实对吗？”莫玉真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再次见到这小黑鼠，这缘份也不知该怎么说。她也不是笨人，很快猜出这黑鼠找她的原因。 “叽叽叽，”小黑鼠跳到莫玉肩头，圆溜溜的鼠眼转的欢快，点头表示对。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莫玉正要带着小黑鼠逃走。 “站住，把噬……把你肩上的黑鼠给我！” 莫玉一回头，一个身穿月白色骚包法衣的英俊男子站在不远处。 ‘这小黑鼠的主人不是个女修吗？怎么又换了人，’莫玉估疑。 男修士看清莫玉隐在面巾下的模样，又看莫玉整个人害怕的都愣住的样子，口气不自觉委婉了一些， “你莫害怕，站那别动，我带走它就好。”说着就要取走莫玉肩膀上的小黑鼠。 “叽叽叽，”小黑鼠却在莫玉身上跳来跳去，就是不让对方抓住。 “跟我回去，我就把师尊赏赐的白玉果给你，”浓眉大眼的英俊男修诱哄小黑鼠。 “叽叽叽，”小黑鼠颇有些心动，但想到莫玉的黑色果实，“吱吱，”它摇头不回去。 “你回不回，”男修生气。 “仙人，我看着黑鼠喜欢我，既然这样，不如我跟您一起回去，把它按抚好再走可好。” 莫玉认得眼前的男子，太天门的一个内门弟子——郝超鹤。 前世那个茉玉到北域后，遇到的众多的姘头之一。 外强中干的怂包一名，是前身茉玉对眼前男子的评价。 但结合一些记忆，莫玉觉得自己可以发挥一下个人长项，毕竟来人肯定会上登仙号。 “您放心，我没别的非分之想，就是这小黑鼠救了我的性命，我想报答它一下。” “救你性命？”郝超鹤估疑。 莫玉悲悲戚戚的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郝超鹤果真有了些怜惜之意，他神识一放，注意到确实有个魔修跟在周围，一只碧翠小剑从他手中急射而去。 一直对莫玉图谋不轨的魔修吃痛，身体化成烟雾飘散离去。 得知莫玉说的真话，“你跟我来吧，”护佑一个弱女子本也就一件小事，何况这女孩很得噬金鼠的喜欢，由这个凡人照看，一来不怕她对噬金鼠有什么不利，二来他也省去很多麻烦，何乐不为。 而在神魔海岸繁华街道其中一处深巷。 一个头戴竹编斗笠，穿僧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自带浩然干净气息的俊美少年僧人，突然从打坐中站起来。 “师傅，徒儿感觉到那个魔门孽障的信息了。” **** 莫玉躲过一劫，也因祸得福，更大的惊喜是，通过必要的检查后，她直接被带上了华丽庞大异常的登仙号。 小黑鼠有自己的房间，她虽然只算小黑鼠的仆人，但也能住在登仙号上了，房间虽小，位置还是不错的。 因为已经登上了登仙号，莫玉又拿出自己进入合合宗后攒下的所有灵石，勉强买了张船底居住的船票，顺利登船。 “呼，”莫玉感叹，万里长城总算真正踏出了一步。 就算最后郝超鹤不再让她照看小黑鼠，她也不用下船了。 在登仙号启程的最后几日，莫玉在给小黑鼠一颗黑色硬壳果实，嘱咐它安静别乱跑后，下船准备买些打发时间的书籍。 ——修仙修的不止是身体，还要修心，君不见一朝得道，白日飞升的那些饱学大儒吗。 也许他们肉体没有接受过任何修练，但灵魂在知识的填充下，先一步得道升华了。 和前世的茉玉不一样，莫玉本就是个凡人，她不会看不起凡人的东西，也觉得只有从最基本的知识经历开始修行，才能在有天观世间百态时悟出真理。 莫玉也学了个聪明，怕遇到图谋不轨之人，莫玉跟了个下船采买的小队。 跟着他们挑挑捡捡的买了一大箱书籍， 又用小黑鼠给她的灵石买了套最廉价的，只有遮挡别人神识观察的低等法衣和面纱。 找了个试衣间换了衣服，把书放入了储物袋，又买了些的食物水，灵兽肉，调味品。 莫玉虽然散了功，但至从练了玉牌内的功法后，她对食物越来越挑剔了，挑挑捡捡也就差不多了。 正准备回船，莫玉听到附近的小巷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尖刻男声。 “小贱人，到是躲得快，可惜，你是被我赵日宗看上的女人。” 9.神魔海岸又相见 神魔海岸虽然禁止争吵打斗，小打小闹基本上也不会有人管。 莫玉开始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被前几天见过的魔修逮个正着。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追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一个练气六层，长像偏小家碧玉的女修羞怒道。 莫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想： ‘这魔修男子到是死性不改，无怪年纪轻轻就一副阳虚火旺的样子。’ 莫玉悄悄退远到几个采买东西的登仙号修士身边，继续暗中看着远处角落的动静。 “哈哈哈，”赵日宗一阵狂笑，“是你先勾引我的，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人，能力不够，这不要脸的功夫到是无人可比，大家都是魔宗出身，你这套无耻的作为能不能不要用到自己人身上，”女子不屑的哼声，神魔海不禁什么修士过来，她们到也不会顾及身份。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货色，一个合欢宗的浪货也配说别人无耻，可知正道之人反感魔宗，都是你们合欢宗败坏的。” “大家一丘之貉，说得你糟蹋的女人少一样，既然你看不起我，就别纠缠我，”女修挣脱赵日宗，“你也就欺我修为不如你，小人一个，真真羞与为伍。”尤其是这赵日宗修为不够，体内阳气更是少的可怜，跟他在一起也是白白浪费感情。 “不放，把你那天骗我的东西还给我。” “不给，男女之事你情我愿，你送我就是我的，赵日宗你没有必要如此吧。” “那你乖乖跟我走，再伺候我一次。” 女修士表面镇静，心里已气急。——这赵日宗当真好不要脸。 “我们宗门长老就在附近，你休对我胡来，”女修边看着周边路线，藏在袖中的手中出现一把闪亮匕首。 赵日宗看着女修虚张声势的想跑，心里起意，伸手就要搂住对方强来，却猛的见一把雪亮的匕首扫向他的双眼。 慌忙中赵日宗抬头抵挡，忽觉裆下剧痛，接着脖颈又是一凉，血液喷射而出。 “你这个贱人。” 莫玉开始听着这完全不顾别人看法的两个魔修吵架，心里还挺有看戏的心思，因为这个女修的行为真的和前世的茉玉有点像。 后面听到男修让女修还东西，女修不还的戏码，感觉这两到也配对。 本来一切挺正常，却忽见男方全无防备之时，女修手气刀落的虚招恍过对方，又灵活踢中男人要害，反手一刀直中对方脖颈血管。 女修准备跑，却有一股巨力砸上她的背部，噗通被打趴在地，“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想跑贱人，敢伤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抽筋扒皮的味道。”赵日宗封住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后，毕竟是修者这一刀算不得致命伤，实力又高于对方，很快反击回去。 修仙者发生争斗，莫玉等一些摆摊凡人都急忙退得远了一点。 只见男魔修手中出现一块升腾着血气的黑印，输入一些黑色魔气后，黑印变得巨大，赵日宗狞笑着， “既然想死，今日就成全你。” “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不敢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啊。”女修嘴中说着求饶的话，见到黑印落下惨叫一声。 久久没有感到疼痛，女修狼狈的抬眼一看。 只见自己旁边站着一个身姿修长清隽，俊美至极的小和尚。 修为看不出来，但必然在她之上。关键是对方浑身上下的阳刚雄健之气，‘哦，天啊，她感觉自己都快醉倒在对方的僧袍之下。’ 定是那种修炼纯烈功法，没近过女色之人，‘真想体会这种男人汹涌的刚猛之力。’ 长像本就秀美的女修，整理了自己一下，身如柳絮般站了起来，眼里出现了一些柔弱，“多谢高僧相救之恩，”说着身体一软，体力不支的向俊美的小和尚怀中倒去。 “砰……啊，”本以为定然是场美丽的邂逅，却不知怎么落了个空，不雅的趴倒在地。 莫玉观看了全过程，看到女修这种逃命的时候，还能被男色迷倒，施展她拙劣□□之术的作风，她也是服气。 对方可还只是个少年，这女修士真真饥不择食。’ 还有古太虚小小年纪却已水火不侵，练就了一身不近人情的本事。在女修往他怀里扑倒时，动作灵活熟练，一本正经的晃过对方，没让对方得逞。 “噗嗤”一声，莫玉想想觉得有些可笑。 “女施主没事吧？”古太虚仿佛没看到女修的动作，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 听到僧人冷清又带着变声期沙哑性感的声音，女修精神一振，“高僧，我好像受重伤了，浑身好痛。”说着伸出葱白的手，脉脉看着古太虚，似想让对方扶她起来。 ——看这和尚年纪也不大，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想来都不知道女人啥滋味，自己正好趁着机会让这和尚解解女人的风情。 “女施主放心，贫僧会为你主持公道，”说着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完全没有扶对方起来的意思。 莫玉看着全过程，觉得这古太虚也是个有趣之人。 前世的莫玉为何一直认为古太虚一根筋呢。 就凭对方俊美的脸，干净的眼神，还有清心寡欲的气质。 是个女人恐怕就难不有好感。 要真是个白兔，恐怕早就被如狼似虎的女修们拆吞入腹了。 而古太虚能在她临死之前，还道心圆满，元阳抱守，这要不是身体心理有毛病，大约他是真的爱他的佛主，愿意憋一辈子了吧。 古太虚觉得又道目光一直紧紧跟着他，若有所觉，庄严肃穆的神色往莫玉这边扫了一眼，不过看他的人数太多，他也没有多做留意，而是看向他一直在追的男魔修。 赵日宗冷笑一声，“你怎么如此阴魂不散，不过杀几个凡人，你们佛修管得真宽。” 杀几个人，古太虚看着赵日宗手中那块血腥气浓重的黑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已铸下滔天大错，我佛慈悲，若你束手就擒，贫僧可以饶你不死。”体有金光，满身浩然之气的俊美和尚大义凛然道。 “古稷，你别欺人太甚。装什么装，你以为剃了头，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公报私仇也要有个限度。” “阿弥陀佛，贫僧早已是出家之人，不论俗世亲疏，只看善恶对错。”古太虚边说边开始用金光封锁魔修赵日宗的出路。 “好，你很好” 赵日宗面上硬气，心中却暗叫倒霉，怎么被这难缠的秃驴追上了，心知打不过古太虚就准备跑。 好在他几年前在一处秘境中无意找到一残篇功法——沙影。 其中一个独门绝技，风行影散，靠着这逃跑秘法，他已经成功避过好几次危险。 眼看古太虚双手结印，大招过来。 “嘭”的一声，黑色四散。赵日宗身体忽然化成飞灰飘散空气中，四散而去。 莫玉先是震惊于古太虚和这赵日宗认识，接着看着这熟悉的绝技一愣。 ………… 古太虚有些着急，他几次抓捕赵日宗都未果，这次好不容易当面对上，却眼见对方逃走。 ‘明明结界都布下，对方怎么走的，’古太虚皱起好看的剑眉。 不过古太虚何其聪明，稍微思考后，多多少少看清了对方的绝技门道，他四面看了一下，最后低头看向地上一颗不起眼的红珠，却见有人先他一步。 一双好看纤细，又柔弱无骨的千千玉手灵巧的抓起那颗红色不起眼珠子，“拿着，”少女带着善意的声音清脆悦耳，由于衣服不合身还露出一节好看的手腕。 古太虚忍不住有点好奇的看向对方的脸，对方带着一张可以隔绝神识查看的低等粉色面纱，却挡不住佛门的破障之眼。 少女长像六分清纯，四分妩媚妖艳，但气质清澈明净，让人很有亲近之感，“是你，”古太虚认出了莫玉。 莫玉点点头，边感觉红珠里传来的求饶声，“饶命，女侠放过我，千万别把我交到这秃驴手上，帮我啊。” 莫玉想起几日前她刚来这里时，这赵日宗对他的威胁还历历在目，“拿着，用你们佛门的金光自在印封住，他就出不来了，”说到这里莫玉道：“上次多谢救命之恩。” “女施主不必言谢，惩恶扬善，救人于水火本就是佛门本分。”古太虚伸出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接过，触碰到对方柔软的指尖之时，竟仿佛有电流涌过身体，微微一麻。 “……”莫玉同样也觉得指尖异样，想到茉玉留给她的执念和自己对人的好感，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幻觉，不好意思的倒退一步，尴尬的笑笑，“那就不打扰了。” “阿弥陀佛，”古太虚打了个佛号，把手上的红珠封印后不再言语。 莫玉转身就走。没向透漏着求知欲的古太虚，解释红珠的事。 …… 说来也巧，前世的莫玉也练过相同的功法，对这风行影散明白的很。 其实就是个装逼戏法吧了，利用空间介子，伪装化为沙尘逃走。其实最核心的就是地上的红珠，也是命脉所在。 不过这功法致命弱点就是，当逃入介子之内后，在一炷香内出不来。 ****** 因为这里的混乱，引来了卫队，古太虚不准备多留，对着装柔弱扮可怜的秀丽女修道: “那魔修已除，女施主可以放心离开了。若是施主行动不便，可以付了灵珠，找人帮你回休息之所。” 古太虚堵死了女修让他帮忙的话后，大步离开。回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深处的僧院。 …………………… 古太虚的师傅伏魔真人，听闻了事情全过程。心有所感的问了一下古太虚和莫玉相识的过程。 “太虚，这女子虽是个凡人，但身份不明，你切勿和她多接触。” 他最得意的弟子二番三次，和一个女子相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尤其是，那女子熟悉魔门功法，似乎对他们佛门功法也有所了解，这让他心生警惕，“就怕此人不单纯，若是魔门奸细可大大不妥。” “师傅，”古太虚蹙着眉，想了想解释，“赵日宗恶行累累，此次多亏有她相帮，徒儿觉得她没有恶意。”想起少女干净的，黑珍珠般灵动的双眸，他不想随意臆测她人。 伏魔真人摆摆手，没再继续说莫玉的事，“这次的事，恐怕要向赵家交代一下。” “赵日宗此人恶行累累，死不足惜，师傅不也教导徒儿一心向善，除魔卫道，无所畏惧吗。” 伏魔叹息一声，“你虽然入了佛门，但尘事亲缘不是断的时候，还有，后日就要登船回宗门，你准备一下。” “是，徒儿这就回去收拾一下。” 10.登仙号上龙凤会 一桩闹剧结束，莫玉随着采买的师傅一起回到了船上。 登仙号船体如小山般巨大，船体是用一种火都不容易烧烂的稀有灵植金石木做的。 船中央修建着一座雄伟宫殿，高九层，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就是用来供修士居住的。 登仙号总体人数加起来超过几千人。 虽是为修真者准备的，但上面操作船体的凡人就占了一多半。 船下不见天日的房间除了用来储备能源，船体材料，食物淡水。最最阴暗潮湿的地方就供给凡人船工居住了。 莫玉向着大殿一层某个房间走去。 握着自己的储物袋心想:‘买了这么多吃的，她也该发挥自己的特长了，’就算修者会禁口腹之欲，但不管前身还是现在的莫玉都喜欢美食，并且喜欢做美食。 ‘她不能一直惯着那只小黑鼠吃她的灵果，应该换些东西让它尝尝。’ 只是莫玉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今日小黑鼠住的单间特别热闹。 好几个修士围着小黑鼠似乎正拿好东西讨它欢心。 也许是感觉到她过来了，门被推开，一身月白锦衣，头戴金冠，打扮的很是贵公子范的郝超鹤走了出来，看到莫玉，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以后你就不用照看它了，登仙号过两日就走，你可以自行离开。” 说着一摸自己的储物袋拿出一把下等灵石，“这是给你的报酬。” 莫玉只是个凡人，按常理他也不用亲自过来说这么多，只是这女孩气质样貌，和不卑不亢的态度，总让他不能以一个凡人蝼蚁看待，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莫玉淡定的接过，“谢谢仙师，不过我不准备走，想找个活计留在这里。” “哦，”郝超鹤到不在乎莫玉的去留，但还是应了一声。却听屋里传来一声娇斥，“鹤哥哥，你跟一个凡人废什么话，打发走了便是。” 莫玉眉头一皱，这修仙者看似超凡脱俗，可这素质当真是参差不齐。看着郝超鹤游移不定的样子，“不打扰仙师了，”莫玉福了一礼走开，没注意身后郝超鹤复杂的眼神。 ***** 莫玉被撵走到也不觉得有什么，离开后她找到了自己船底的房间。 因为开始住在一层，登记的管事以为她和某个仙者有关系，安排的房间还不算太差。 负二层的一间狭小的，仅仅放一张上下双人床就显得狭小的房间。 除此之外就剩一张桌子和一个发霉长绿毛的木头柜子。 多亏莫玉这段时间在农家的锻炼，想着要在登仙号上待一年，莫玉微微叹口气后，趁着船没开，水源不会有人管制。 莫玉清理了里面陈年的垃圾和不知谁躺过的床褥后，用烈酒兑过的清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擦洗一遍。 值得开心的是，莫玉清理中，发现墙上有一块用木块堵着的破洞。 她扯下来，外面透亮的天光和海风就吹了进来，莫玉喜出望外， ‘可能登仙号在什么时候遭受过海兽袭击，或者别的原因，又因这间屋子竟然靠近船体最边角的位置，船工犯懒，竟然没有修补上，’成了一扇天然的小窗。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玉都准备住小黑屋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 干劲更足了些，莫玉用干躁的布又擦了屋里的水汽，下船用郝超鹤刚给的灵石买来燥湿的木炭包放到衣柜床底。还买了一些上好的，没有什么异味的辟潮虫毒蝎的粉撒在屋子的角角落落。 一切满意，莫玉铺上干净的床褥后，不放心的往墙上那处小‘窗户’上订了一块可拉开的素色厚帘子，防止有人发现。 最后有情调的买了一盆可安定睡眠，又不喜见光，适合在这里生存的仙植兰凌草放在桌子上。 一切妥当，莫玉累的不行，下船找了个地方洗过澡后，买了几套换洗衣物放在柜子，用桌子锵门后，倒头就睡。 ………… 只是这个夜里并不安静，莫玉半梦半醒，门外的脚步声，隔壁的呼噜声，甚至这间屋门口若有似无的摩挲声都让她睡得不安稳。 仿佛又想起了那些曾经遇到的鬼物，莫玉惊醒，摸了摸脖间发着凉意的玉牌，心神安定一些后，坐起开始修炼打坐。 第二日天刚亮莫玉闲着无聊，拿出一本描述山河地理的凡间杂书，正准备借着天光看会书打发时间，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莫玉心中一紧， “莫玉吗？找你有事。”一个妇人的声音。 莫玉拉上窗帘，放下手中的书，才推门走出去。 做为凡人，她的视力虽然比较好，但只有几盏油灯照亮的船舱光线太暗，她辨别几秒才发现竟是厨房的一个凡人女管事。 “一会到厨房帮忙，别迟到了，”登仙号人虽多，但厨房的消息最灵通，莫玉这个被仙人赶出房门住到船底的凡人女子，放着不用白不用，正好厨房缺人手，就把她挪来用。 莫玉怔了一下，并有质问为什么，更没有开口拒绝，“那厨房月例多少？”她直接问。 厨娘以为莫玉这种娇滴滴的，仙人不要的女人会大声反抗什么的，没想对方只是问月钱，看她也是可怜人，于是也没瞒着，“十粒灵珠，要是你干的好也会得贵人打赏，那才是真的好处。” “嗯，我收拾下马上过去，”莫玉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心中有气，但反抗可能更对她不利，所以她痛快接受了。 ***** 登仙号下的登船部这日来了六七号僧人。 登记的练气十层，本来放松的管事，在看到这群和尚后突然打起了精神。 “不好意思，登仙号客房已满，只能委屈几位移步船底了。”管事的刁难道。 其中一个长得如修罗，一看就孔武有力的和尚一怒，“当真没有客房了？！” 管事吓得不轻，不过这佛门之人不轻易杀生，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佛修就算顾点名声，也不好对他动手。 他还是梗着脖子道:“没有，各位不满意，可以另寻他处渡神魔海。” 心里却想着这些僧人得罪谁不好，偏偏有人不怕死得罪了登仙派的一位大长老，做事没分寸，活该被排挤。 “阿弥陀佛，我佛虽有好生之德，但在坐的都是贫僧的师长师兄，施主如此怠慢他们，在贫僧心中犹如侮辱佛主，这位施主若继续冥顽不灵，休怪贫僧不客气。”一身浩然正气，长得甚是俊俏，实力却比这登记的管事还要雄厚几分的少年和尚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师弟说的甚是，若有人敢怠慢主持，贫僧就让他在佛主面前赎罪。” 毕竟这帮和尚实力不可小觑，尤其还有一位金丹后期主持在这里，管事最后还是给他们开了一间上等的客房。 不过剩下的吧，那就去船底享受吧，尤其他还坏心眼的安排了一间女客住的双人间，“威胁他的下场，就让你暗中吃瘪。” ………… 古太虚背着灰布包的行囊走入地下船舱，干净的僧布鞋踏在湿滑的地面，闻着周围发霉,食物腐败，甚至汗臭等各种味道，神情变得不好看起来。 这都还是有人打扫的走廊，对他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未知的房间不知该多么糟糕。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由于船身建造，显得有些狭小扭曲的一角，布满绿锈的一扇门脏兮兮的，不过门的铁把手到擦的干净。 船体整个建设还是很严谨的，个个房间密封程度也比较好，古太虚打开门，想象中的腐臭霉味没有，到有些硫磺木炭的干燥气息，隐隐的还有一丝香甜之感。 关上门，古太虚走了两步敏感的发现什么，伸手拉开一片淡蓝窗帘，就感到外面的光线海风透了进来。 不自觉的，古太虚松了一口气，“能把一处临时住的房间布置的这么干净周到的人，应该不会太难相处吧。”古太虚自认观察能力还可以，登船的时候那管事最后看他的眼神，古太虚心里便有准备了，虽然他的师傅常教导弟子们要心向光明，把人往好处想，可是古太虚还是觉得自己得出的结论更靠谱些。 不过，也许他这次真的是错的。 古太虚解开包袱，因为衣柜分两边，他打开一边虚掩的柜门，先把衣物放好，又铺了床。 感觉床体有些摇晃，古太虚找来工具把上下床修理一番，便拿起房间桌子上那本名叫《山河万万里》，纸质低劣的书看了起来，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 莫玉在厨房忙了一天，弄得一身的油烟味，洗了澡后，她用一早买好的食盒带了一些， “小玉，加个菜再走，”管事的厨娘对莫玉相当满意， ‘她是真没想到，这亭亭玉立，身姿曼妙的女孩不仅不矫情，帮起工来当真一把好手，刀功了得不说，干活也勤快的紧，她很是满意。’ “谢谢海燕姐，”莫玉接受了好意，这才笑着离开。 只是当她走到房间门口便看出了异样，有人，“会是她的新室友吗？”莫玉扯下脸上的面纱，挂起微笑，推开门。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11.谁知暗中情露生 莫玉吃了一惊，看着眼前身姿如剑般挺拔，手拿一本书卷，衬着整个房间似乎都明亮了一些的俊美少年和尚，心里虽吃惊，更多的是隐隐的高兴。 ——对于古太虚这种无欲无求，又一心向善的佛修，除了对方是个男人外。 这‘简直不能更放心好吗。’ 古太虚有些局促。 不同于以后那个见过大风大浪，历经沧桑的古太虚，他现在毕竟还是个少年。 想过那登记房间的管事会给他找不痛快，万万没想到，那登记的管事会给他找个美貌的女室友，强压下夺门而去的冲动，“阿弥陀佛，贫僧冒昧打扰，请女施主借步让贫僧出去。”房间狭小，古太虚说着侧身避开莫玉往外走。 却见少女的手搭上他的胳膊，“留步，”莫玉拒绝对方离开，“这是登船的最后一天了，大概所有房间都满了，你不如先在这里住下，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修行的。” 狭小的空间，两人靠的极近，古太虚可以闻到少女身上隐隐的油烟味，但更多的是少女肉体传来的花果香气。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陌生异常，又莫名让他有些紧张，由其是少女接触他的手，隔着衣服的触碰，古太虚却觉犹如火烧，甚至自己体内修炼的雷灵力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 “女施主请自重，”古太虚冷下脸，即便他只是个练气圆满的修士，也让莫玉不直觉的靠在墙角让开了门口。 等古太虚真的出去，莫玉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太怂了。 都是前世莫玉的记忆作怪，才让古太虚对她杀伤力这么大吧。 “哎，你真的要走吗？虽然这可能是个意外，但我相信你们佛修的人品，定然不会做逾越的事，”看着古太虚停下脚步，莫玉继续讨好道:“知道今天会有一位室友过来，这是我给你带的膳食，你吃点再出去好吗？”说着指指手上的食笼。 “女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了，不必客气，”说完便大步离去。 莫玉看着心想，果真有以后玄虚佛陀的影子。 ——少年的古太虚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心冷如冰，不近人情的很。 ………… 古太虚先去了一处师兄弟的房间，对方开门后他停在了门口，实在是里面的气味简直有些不能忍受。 “师弟，你的住处还好吧？需要师兄帮你打扫吗？”知道太虚师弟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位光头高个的师兄主动问。 ‘我想跟你换换’的话压进了肚子里，“师兄不用担心，都收拾好了，”古太虚转身往船上走。 他去了师傅伏魔真人的房间，伏魔对最关心的小弟子自然也询问了一番。 古太虚好看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提他和莫玉住在一起的事。 ***** 莫玉心里有些失望，但她确实不了解古太虚，不想多说多错，还是返回房间。 虽然没心情，莫玉还是吃了一些，毕竟旅途还长，她也只能照顾好自己，走一步算一步。 就当她以为古太虚不会回来时，房门再次打开，这次古太虚手上还拿着这一把铁栓和门锁。 他订好了门锁门栓，往桌上放了一把钥匙，又往房间四角东南西北各投置了几颗加持过特殊印记的檀木佛珠，催发一个小结界后，轻巧的翻身到了上铺，便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莫玉被冷遇，心里没有不开心，也不知为何，古太虚回来后，她便觉得原本阴冷的屋子变得暖和了许多，异常安心之下，闭眼躺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床下女子均匀的呼吸，古太虚也闭上眼，——他想过自己会失眠，但听着窗外的风声，少女轻柔的呼吸声，还有下铺传来的幽幽的少女清香，古太虚觉得压在心口多年的那股燥热之感似忽都消散不少。 “这里到也清净，”他想:‘只要不被对方触碰，还是不错的，’ 除了对方是个女子外，作为一个凡人对他没有威胁，本身干净整洁，睡觉安稳，体味好闻，都是他乐意接受的。 其它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不知不觉古太虚沉入睡眠，直到天蒙蒙亮，少女起床的声音才让他惊醒， ‘他竟然酣眠一夜，’古太虚有些吃惊。 ………… 莫玉小心翼翼的起来，披上外套后，抓起桌上的钥匙，打开门栓后，又轻轻带上门。 今天就是开船的日子，船上人员已满，厨房的工作更加忙碌起来。 莫玉白天在船上忙碌，偶尔会遇到一些垂涎她美色之人，但也被莫玉轻松躲过。 傍晚她会早点回去，看看书，修炼一下玉牌内的功法，偶尔吃个灵果当真好不惬意。 而她的室友古太虚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转眼一个月过去，她白日没再和对方独处过。 不过这对于她也够了，莫玉喜欢的也是日后的古太虚，现在只要室友能庇护她的安全，防止有不轨的人半夜闯进来就够了。 这天莫玉傍晚回房，急步走过杂乱的舱底过道，刚打开房门后，就觉身后不对。 “小娘们躲我多少天了，”一个嘴里满是腥臭味的男人从莫玉身后搂抱住她，对着莫玉的脖颈吹着热气，“我听说你以前是上头仙人的姘头，被甩了这么久，没人温暖你，想男人了吧。” 莫玉听着这淫-声-浪-语，想起对方是船头捕捞海鱼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船夫，“你放开，我现在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放你又怎样，”船夫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尤其是这莫玉不仅看起来身材苗条美丽，抱起来更是又软又香，销魂异常。 就算她整日带着面纱，既然能入仙人的眼，想来也是个绝顶美人，“你便从了我吧，哥哥我器,大活,好，定能让你欲-仙-欲-死，想这神魔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咱们快活一时是一时吧。” “我快活你全家，”莫玉看这男子冥顽不灵，怒了极之下，后脑重重一撞对方鼻部后，脚跟又狠狠一跺对方脚尖，在对方吃痛后，反手一个过肩摔。 “啊，”男子一声嚎叫，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娘们这么凶。 莫玉没给对方反应机会，一脚踢上他的命根子，见对方惨叫一声弓成了一只虾子，又补上一脚， “你这个狗娘养的，又脏又臭的懒汉，你他妈也敢占老娘的便宜，傻逼也不打听打听，老娘以前在哪条道上混的，敢对老娘图谋不轨，老娘今天就让你重新做人。”莫玉搜肠刮肚，大声的把两辈子听到的脏话说了个够，边骂还拿起角落的一根粗木棒打。 也许是气势的反差，被打得起不来的男子，哭爹喊娘的大叫，“莫玉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吧，”就他这种选无人角落，才敢办坏事，欺软怕硬的混人，其实胆子很一般，莫玉私下如此悍妇，她已经很怂了。 莫玉没有停手，一棒子打昏对方后，这才示威似的对周围平时暗暗偷窥她的人道: “敢惹老娘，这就是下场。”莫玉语气凶狠，边环顾四周一圈，心想‘修仙者惹不起就算了，凡人还想动她，真当她上辈子白混的。’ “劝你们这帮肖想老娘美貌的孙子招子放亮点，不然有你们苦……你怎么在这，”莫玉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古太虚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她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12.怎挨深情总被误 被熟人还是室友的古太虚看到自己这幅，暴躁异常又满口脏话的的模样，莫玉是心头一凉。 完了完了，自己还肩负着前主留给她，让古太虚爱上自己的执念呢。就刚才这一番动作，自己满口‘老娘’自称的样子，恐怕就算有点好感，也能让她整没了。 莫玉第一次有了捂脸的冲动，“你不要误会，我跟大家闹着玩说的。” 古太虚隐在阴影里的神色她看不真切，只隐隐注意到他的身体微微在抖。 莫玉柳眉一挑，好啊，“你嘲笑我对不对？”光线阴暗，莫玉说着走到古太虚近前，想看清对方一点。 只是“啊，”脚下被不知道什么的硬物拌了一下，身体往前一扑，本以为会很不雅的摔倒，没想摔进一个布满檀香的温暖坚硬怀抱。 “对不起啊，”莫玉慌忙起身，她知道对方是出家人，她这动作当直是惹人误会，“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女施主走路当心些，”古太虚眼神幽暗冰冷，僵硬着俊颜，推开莫玉。 得道一句不冷不热的回答，莫玉心虚的应了一声，“哦。”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真不是故意的，你干啥用这种眼神瞧我。”古太虚对别的女修士不是一向温柔的吗。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吃错药了，或者淑女形象全无后的自我放纵，莫玉恶向胆边生，跟着古太虚进了屋子，就想伸手对他做点什么。 ‘不喜欢被人碰吗？今天她偏要试试。’ “噌，”古太虚犹如脑后长眼睛似的躲过，然后身体金光大盛，整个人不怒自威。 莫玉被“砰”的压到墙上，天色越来越暗，屋里没点油灯。 古太虚回过头，比莫玉高出一个头的身高，慢慢低到和莫玉平视。 “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吧。”莫玉能感到对方灼热的呼吸，还有身上干净阳□□味，但此时古太虚看着她的琥珀色凤眼里却是可怕的。 冰冷,淡漠,又隐隐带着一丝冰冷,隐忍， “女施主，贫僧和你并不熟悉，也已经警告你多次，不要碰我。” 最后一个字竟然用了我，而不是平时的自称。 莫玉被这个突然变化的古太虚，弄得害怕，又不知道为何莫名的隐隐兴奋，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又像触动了心里某根叫激动的弦。莫玉身体轻轻的发抖，脑中划过很多东西，最后只是点点头，“嗯嗯，我全听你的，再也不敢啦。” ——莫玉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也不笨，她觉得自己对人古太虚的态度一直就有问题。 今天古太虚到是提醒了她，他们这辈子真的不熟唉。她莫名的好感；莫名的信赖；还有莫名的想亲近对方，这些都不正常。 古太虚注定是要成尊成圣的得道高僧，她虽然自知当不成对方的绊脚石，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喜欢上他，害人害己。 古太虚看着少女诚恳又乖巧的点头，心里某处微微软下来，他放开莫玉，推门离去。 当晚古太虚没有回来，接着两天也没有，到是厨房的凡人女管事海燕想让莫玉跟她一块住，这样万一仙人晚上想吃什么，她带上莫玉也快些。 莫玉见古太虚不回来，也觉得地下船舱晚上有些阴凉，于是锁了门，搬到了海燕那里。 张海燕的卧房在船上，虽然没和仙者在一块，但为了方便船上的运行，管事们住的都挺方便。 莫玉搬了进入，白日帮工，闲的时候还可以感受阳光海浪，看看书看看鸟，体会莫玉前世没见过的一切。 而知道莫玉打船工事件后，不少男人也不敢再对莫玉有什么企图，莫玉这段日子到也悠闲自得。 一转眼又是两个月，这日，厨房正忙，突然来了一个女修士要做什么素斋。 莫玉看着熟悉的女修，这不是那日街上被赵日宗纠缠的女修吗？ “就你吧，”海燕管事忙，见穿着灰色女厨服饰的莫玉正闲着，便开口吩咐。 这天的活计特别多，莫玉刚刚闲下来，就被指派任务，虽不想动，还是掌勺做了几道小菜。 一切妥当，女修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比较满意的，打赏了莫玉几颗灵珠，“再沏壶灵茶。” 莫玉道了好，很快准备妥当，旁边一个厨房帮厨的小丫头看莫玉得了赏赐，殷勤问:“仙子，可用把菜和茶水给您端过去。” “不用你，”女修妖娆的迈步，亲自端着东西出了门。 没过几天厨房里就有了八卦留言。 “小玉啊，都说修真的女子是清心寡欲的仙子，依我看，也有个别不要脸皮的，”海燕八卦的轻声跟莫玉说。 “哦，”莫玉对这些八卦没兴趣，但别人既然想闲聊，她还是装着有兴趣的问:“燕姐说的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吗？那个经常来这里做素斋的女修士，其实最近都在追着一个和尚转，那不要脸的骚劲，一般人可比不了。” 莫玉心里一动，该不会是……？ “你是不知道，那小和尚有多俊，举手投足的气度多稳当，站那就让人移不开眼，这要再过几年，我看谁见谁得痴狂。” 莫玉被海燕的话逗得一笑，“果真这么好，那我改天也得去瞅瞅，”不过，“您知道那女修叫什么吗？” “沈美丽，我无意中听人这么叫她。” 又过了两天，叫沈美丽的女修穿着一件桃粉的长裙，这次还带着浑身异香，又来了厨房。 也许莫玉上次做的素斋不错，她把所要的菜谱交给莫玉后，就在一边等着。 莫玉清楚这香味，有催-情功效，不过只要不是长时间的闻，一般也出不了问题。——就算这女修真的喜欢古太虚，以古太虚的性子，大约也不太可能和她多做纠缠。 莫玉做好后就转交给了女修，女修扭着水蛇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似乎很开心的离去。 ‘莫非有什么进展了，’不该吧，古太虚，姓古，叫太虚可不是白叫的， 古板就罢了，身体虽然不虚，但他可能心理上虚啊。 连前世茉玉那种风情万种，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女人，他都不屑一顾，这女的莫非有哪里比茉玉还强。 或者年少轻,狂的古太虚没准就好这一口。 莫玉闲着无事，开始想东想西。——因为旅途漫长又无聊，许多修者多多少少相继开始闭关。 所以厨房的活渐渐少了。 今日很闲，海燕提前让莫玉回去。 莫玉正好也有事，经过船上几个月的修炼，加上体内的特殊白色灵气可以自行运转，这日她感觉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莫玉感受着静脉内本来和雾气差不多的灵气终于布满八经十脉后，直觉头脑轰的一声，接着所有雾气竟然开始压缩，慢慢化为凝实的细细的一条液态白中透着五彩光泽的线汇入她的心窍。 莫玉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进入了玉牌空间， 天蓝蓝，水清清，周围各色果实娇艳欲滴，诱人异常。 她已经好久不曾吃玉牌内的水果了， 只因船上修士多，她真怕灵觉敏感的发现异样。 但今天实在馋了，于是抓了一颗不太起眼的草莓样的水果在手中，本以为会被传出去，没想到莫玉竟还留在空间内。 “咦，”莫玉惊喜万分，感觉到饿得咕咕直叫的胃，不再犹豫，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接连吃了一大堆果实，就觉身体一空，被传了出来，看着手上没来得及吃完的两块半果实，莫玉马上把它装入一个玉盒，又快速扔进了储物袋，仅仅飘散出的一点果香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只是这样，还是让某只百无聊赖，胖成团的小黑鼠一愣。 “吱吱吱，”小黑鼠四下寻找方位，因着登仙号的移动，那味道很快飘散没了。 “叽叽，”它想起自己挺喜欢的一个凡人来，只是好像许多天都不曾见到她了。 …… 和第一次练功时有些差不多，莫玉发现身体又出现了许多杂质，不过不同于第一次排出的毒质和身体积存的污秽。这次的杂质竟是从身体冒出的黑黄气息和黑白色的损坏骨髓。 经过功力的升级变化，莫玉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神清气爽，似乎连身体中的气都运行得更顺畅了，呼吸间芬芳异常异常，不见丝毫浑浊。 跟着海燕这个管事好处也多，至少莫玉可以正常洗澡，清洁了身体，衣物后，莫玉打扫了一下房屋，莫玉换了身海燕送她的，以前捡到的一些女修士不穿，留在船上的旧破法衣，修补后莫玉便穿在身上。 海燕的技术不错，改好的衣服，除了样式老气了些，穿在莫玉的身上，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了出来。 虽然原本的防御治疗作用可能没了，但基本的，布料可以遮挡修士神识，不会被普通刀剑割裂的材料特质还在。 莫玉打扮好后，在夹板上吹了会海风，看了一篇叫《因果轮回》的一个民间作者的书，心里生出些感触。 想着虽然书中的事件不无虚构夸大，但世间之事有因就有果，人果真得为自己走的每一步，每一个决定负责。 否则如作者所说，后果自负。 想起了自己留在船舱负二层的房间，这么久没去打扫，还有她花一块灵石买的兰凌草怕也快旱死了，于是莫玉带上钥匙准备回去看看。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时发现，门上的锁竟然已经打开了，门也只是虚掩。 如果莫玉当时多想想她读的因果论，也许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只是 “是谁？”莫玉好奇的推开了门，然后看着里面的场景惊呆了。 13.此间最是难为情 莫玉的记忆里，没见过这样的古太虚，只见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呼吸急促，僧袍半解的靠坐在床栏上，露出他大片玉色肌肤，甚至关键点都半遮半露。 修长的大腿一条曲着，一条伸到地上。 两个月没见，对方到是长高了一些，俊美的脸也更加轮廓分明。 这是怎么了，莫玉有些震惊，看着对方非常不适的样子刚想张口询问。 “出去，”古太虚突然睁开布满雾气，又满是冰冷厌恶的眼睛，眼神如刀般刺向莫玉。 看着对方眼底的血丝，和快要杀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出去就出去，你语气这么凶做什么。” 也是苍了天了，莫玉自己啥也没做，被古太虚直接开吼，关键她也没敢吼回去，有些憋屈，莫玉生气的“砰”的关上了门。 …… 不过莫玉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隐约约听见对方说， “回来。” 一会叫她走，一会又叫她留，还说走就走的两三个月没见她。 莫玉也服了对方这青春期时的中二病了。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对古太虚的感激之情，和对以后那个古太虚的好感都快磨光了。 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莫玉折身，开门走了进去。 古太虚这次的眼睛清明不少，虽然眼里还有几分莫玉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贫僧认错人了，见谅。” “哦，”莫非把她当成了沈美丽，莫玉想着自己一身贴身的裙装，到也和沈美丽的装束有点像。不过以古太虚的神识修为，不该认错人啊。 本来准备拿了花盆就走，莫玉仔细一看就觉得古太虚很不对劲了。 他额头微汗，脸色不正常潮红，加上呼吸急促，隐隐有股媚香之气传出。 “你中了缠丝花毒了，”莫玉前身好歹也是别人口中的一代色中女魔，魔门妖女，轻易分辨出来。 “女施主知道怎么解吗？”古太虚沙哑的声音道。 ——他入佛门后就立志成就大道，并不想自己有任何污点，也不想这么轻易的被那魔门女修得逞，坏了修为。 “这药比较烈，但还好，一般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隐患，只要男女阴阳相合就可解。” “……”古太虚沉默一会，“没有别的方法？” “嗯……”莫玉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人家佛修不近女色。尤其对一个天生佛骨，又一心向佛的男修而言。 空气有些静默，莫玉略微自责。 前世的茉玉并没有上过这登仙号，也许她不和古太虚闹掰，古太虚就不会去船上住，就不会遇到那沈美丽，也就没这次的事了。 而且她感觉到了沈美丽的异样，却没想通知古太虚，也是神经有些大条过了。 ——当然，也可能她对后世的古太虚太过崇拜，忘记他现在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要不我去给你把那沈美丽叫来，”反正也得走这步，古太虚不如从了。 却见古太虚面色猛的一变，他漂亮有神的凤眼里隐现怒火，又忽的冷静下来，“你不也很懂吗？能一眼认出贫僧所中何毒，贫僧又何必舍近求远。” 莫玉前世说是嫁人做妇，却没有见过丈夫一面，前身茉玉到是男人很多，不过留给她的也只是如图片般的记忆。 对于古太虚突然冰冷的话，她听出了讽刺和怒火，但隐隐还感觉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莫玉不想趟浑水，但想起这人也是她的恩人，平时洁身自好，骨子里又孤傲清高。真让沈美丽嚯嚯了，当真对不住人家几次的救命之恩。 安慰的拍拍古太虚的手，莫玉柔声解释道:“你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顿了顿，“我也就知道一些理论，你别把我想那么坏，我早年虽然在魔宗待过，但早就回头是岸，散了一身邪功，跟沈美丽不是一路人。”莫玉感觉古太虚也许对她的身世早就有怀疑了，索性自己解释了一回。 硬着头皮说完这些，发现古太虚看她的脸色更不对了，想起了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对不起，”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对方。 ——苍了天了，她总是不自觉的被古太虚吸引，莫名其妙啊。 却没等她把手拿走，就被对方反手一把攥住。 “你做什么呀？” 即便古太虚形容有些狼狈，但他的手依然干燥稳健，抓着莫玉很热很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女魔修不都喜欢贫僧这样的佛修吗？”古太虚斜睨了一眼莫玉，又快速的把脸别向另一边，“那你呢？” “嗯？”莫玉刚想点头，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味。 ——作为女人，没有不喜欢阳光又温柔善良的帅哥的。佛门这些自小练就童子功，元阳不泄，火力过盛，体力威猛的修士更是得女修的欢心。 但古太虚可是那个前世对茉玉说出‘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的男佛修。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是找虐吗？尤其是对方身不由己之时。 “你是认真的吗，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莫玉想提醒一下对方。 两世为人，她到不是那么在乎贞-操，若是不得已，就算为救命之恩，她也会救对方。 但她不想这样，如果可以，每个女人都希望和喜欢自己，自己又喜欢的人做更亲密的事情。 “我没有，”古太虚否认了一句，似乎说出了自己的什么秘密，他脸更红了，连耳朵脖颈都红彤彤。 然后他侧身往床里移了移，平躺下，不再言语。 莫玉又不傻，古太虚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她要装傻就不地道了。 “我……我真的也不会，”莫玉有点紧张，这上车的速度是不是飞快了些。试探的拒绝，就觉古太虚的手一拉，她便倒在对方身上。 “你你你……”莫玉扑到对方身上，脸还噌到对方滚烫的胸膛，一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愤的想挣脱开，跑到门口，又转过身问。 “你是认真的吗？”莫玉看着隐忍到身体微微颤抖的古太虚，看似面上没什么，心里却转过很多想法。 最后她直接把门一关，插上门栓反身回到床前。 14.瑟瑟春情藏不住 外面微光照了进来，古太虚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缓缓脱掉了身上的长裙，露出青涩但已经很有料的身体。 事情到这份上，莫玉内心也学古太虚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倾身上了床。 床不大，莫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绷紧的肌肉，僵硬到颤抖的身体。 摸了摸对方的身体表示按抚，莫玉便轻轻的抱住了古太虚，脸颊轻轻的挨住了古太虚温暖光滑的侧脸，双方呼吸可闻。 接下来该做什么，莫玉也很蒙，只能慢慢回忆记忆记的片段，和等对方熟悉适应自己。毕竟这种事，全靠她主导也成不了。 “唉，”做为一个女人，莫玉知道这样太过主动，三两句话就让她献.身，怕也不会得到一个男人的珍惜，特别是古太虚这种日后定要斩断红尘六欲的男人，恐怕说不定哪天还会记恨于她。 但莫玉还是选择上了，不光因为前主的执念，还因为，——不趁此机会，怕日后就真没机会了，她可不认为古太虚这种聪明人会在一件事上再次吃亏。 莫玉心里天马行空，到也在茉玉的记忆里翻到了另一种办法。 前主是个直来直去，爱走捷径的主，身为魔宗之人她喜欢的是男.欢.女.爱，自然不愿意花一分力的情况，改成十成力去做，因此这件事就被茉玉淡忘到了角落。 而这个比较麻烦的方法就是， ——用灵力把媚毒从古太虚身上引到自己身体内。 恰巧缠丝媚毒对女人的作用有限，特别对合欢宗女子的作用，更可以忽略不计，莫玉到是可以用这种办法为古太虚解毒，偿还上次他对自己的救命恩情。 ‘也不知能不能成，’莫玉是新手，空有理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俯身低头轻轻吻住了对方灼热柔软的唇，试探的伸入，对方羞涩启唇，到后来也似乎尝试着微微回应她。 莫玉感受着独属于古太虚的灼热干净的气息，深-吻一会，竟也有些心潮澎湃，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少年，还是青年的古太虚身上都有种对她致命的吸引力。 也许是他的皮相，也许是气味，甚至是因为他们的极阴体质和纯阳圣体吧。 ——或者古太虚本身就有某种隐秘的魔力，让女人们为他痴狂。 女人甜美的气息，也让古太虚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炼狱苦海。 ‘佛主言红粉骷髅，但对着莫玉这种明明青涩的很，却又浑身透着诱惑的美人谁又能心无所动。’ 古太虚觉得胸腔翻腾着一股要撕碎他的能量，他想做些什么去发泄，却克制着希望自己保持清明。 心里强迫自己回忆师长的教诲。 ‘女人这种生物都很可怕，特别是合欢宗的那些妖女，更是画着美人皮的魔鬼，一旦你动了心，她们会吸干你的精魄，榨干你的灵力，吃了你的心神，万不可中了这些女中蛇蝎的圈套。’ 古太虚到不是真信了长老们的话，但也不觉得自己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回忆着过往的一些事。 ——受伤不醒的莫玉；帮他抓捕魔修赵日宗的莫玉；挽留他和她一起住的莫玉；还有强悍到把一个凡人大汉打趴，满口脏话，可爱到直击他萌点的莫玉。 他想若自己不能一路梵行，也许他会情愿为喜欢的女人永坠阿鼻地狱吧。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若是今天换个人，古太虚会不会也是这样。 莫玉撩开古太虚的僧袍，翻身压在古太虚看似纤瘦，实则相当有料的身体上。 古太虚睁着泛水光的眼看着莫玉，眼里既羞又恼，最后只是一只手抓起莫玉的手按到他身体某处。 莫玉感觉着自己碰到的东西，羞耻的马上把手缩了回来。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她也不用天真的多想啥了，只当报恩就好。这样想着莫玉慢慢冷静下来，“相信我好吗，”莫玉引导着这些日子修炼的白色灵气探入对方心口。 古太虚轻“嗯”了一声，性感异常，虽然年龄不大，却像无师自通的知道如何用声音勾引女人。 “不要反抗我的灵息，”莫玉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把古太虚先前压制的媚药劲提上来，她现在更没想法跟对方走到最后一步了。 尤其古太虚年纪不大，那地方的尺-寸却是吓人，对这样一个新手，他可不想受累又受疼。 古太虚感觉着莫玉的动作，僵硬着配合，闭着眼，颤动着的浓密睫毛，出卖了他不像表面的那般平静。——他想告诉莫玉，他不知道什么是男女间的喜欢，但他可以肯定的说，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自愿接受一个女人，这不光是因为媚药的关系。至于这是什么感情，古太虚告诉自己不能往下想。 古太虚的内力极阳极热，莫玉的灵气进入像跳进了汪洋火海，不过她还是努力梳理起对方体内那些翻腾的毒素，也不知过了过久，当最后一丝毒素化成飞灰时。 莫玉神识耗费很大，累趴在古太虚身上。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古太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从小在佛宗长大的他对这些男、女之事可以说很懵懂，但他总觉得自己和莫玉的亲密差了什么，却又不知差在哪里。 感觉到体内渐渐平息的气息，明明没事了，他却更难受了。 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着莫玉的气息， “这就是女人吻的味道吗？”古太虚想着莫玉流入他口中带着果香的津液，温热灵巧的舌尖，还有心里那种舒麻之感，觉得心口又烫了起来。 压下心中那些甜蜜酸涩，古太虚眼睛重新恢复清明。 把少女轻轻抱进床里，古太虚起身，整理好里衣后，又把僧袍披上。 古太虚给对方盖住身体后，没再多看少女，翻到上铺开始打坐念经。 “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 渐渐地内心重新平静下来。 ***** 莫玉做了个梦，或者说是前世茉玉记忆的一个延续。 那时的古太虚已是金丹修为，和筑基后期，装作柔弱少女的茉玉刚刚认识。 莫玉对古太虚是一见钟情，随后大献殷勤，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茉玉是个魔修，还是个受不得寂寞的女修。 一次莫玉在找古太虚的路上，遇到另外一个俗称备胎的男修，两人便勾、搭起来。 让茉玉没想到的是一日古太虚竟然撞见了她和男修士打情骂俏。 事后茉玉再次去堵古太虚时，古太虚只问了茉玉一句话。“女施主喜欢那位男施主多，还是喜欢吾多一些。” 莫玉娇媚一笑，看着古太虚这个样子心里隐隐兴奋，“呆子你不会吃醋了吧？”看着古太虚转身，她急忙补充，“我当然是喜欢你多一些啦，其他男人哪及你一半。” 至此后，古太虚便很少搭理茉玉了，甚至可以说莫玉就算找都找不到这个人了，直到莫玉被采、补的最后她才见到对方。 而在这个梦里莫玉看到了后续。 只见后世气场空前强大，又俊得确实有些让人把持不住的古太虚，对着一块刻着莫玉名字的长生碑道，“喜欢贫僧的女人就只能喜欢贫僧一人，眼里心里只有吾才算喜欢。” 莫玉如往常一般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 “世间男子果然多薄幸，得到的女人，马上弃若敝屣，跑得可真快。”莫玉嘴上说得恨，心里却有些惊喜。 因为她发现茉玉的执念竟然消减了不少，这让她整个情绪都轻松了不少。莫玉边站起身来边穿衣服，却忽见她上铺坐着一人，可不是古太虚。 慌忙用衣物遮挡身体。 “女…施主不用慌，贫僧不会偷看的，”古太虚闭着眼道。 莫玉想起刚才心里的话似乎说出来了，有些尴尬，“我叫莫玉，你要乐意可以这样叫我，”边迅速穿好衣裙鞋子。虽然有过亲密，但她还是有些羞囧。 “贫僧法号太虚，”少年和尚轻声接了一句。 想起心里渐渐淡下来的那缕执念，莫玉鬼使神差的道：“你也不用多想，昨日之事就当还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了，就像你说的，我莫玉曾也是个合合宗女修，对这些本就不太在意。” “贫僧没想过挟恩以报……”古太虚漂亮，隐隐带点委屈艳色的眼眸睁开，一眨不眨盯着莫玉，似乎在辨别莫玉话中的真伪。 “我不是说受到你的要挟才为你解毒的，是我自愿的，不过至这件事后，咱们就两清吧，”古太虚这辈子注孤生。他是能悟出‘爱如是因，恨如是果，一切不过虚幻，不过满眼空花道理’的高僧。 莫玉不准备喜欢这种人，给自己找虐。想想茉玉，花了很多年在人身上，别人口中她还不是位普通女施主。 放过自己，放过他人吧。 她也没有什么负罪感，又没有破掉古太虚的童子功，只是确实有些亲密罢了。 “……”古太虚眼神微微暗了下，动动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眼不再看莫玉。 ——以前曾听闻师兄弟们常说，‘魔道女修挚爱佛修身体，’不过现在看来修过魔道的女子也不全是如此，或者说他并不得莫玉的满意吧。 15.无妄之火寂寂燃 沈美丽这一夜过得相当的糟心，好不容易装了一段时间的淑女，和那和尚有了一点近距离的接触，并让她逮到了机会。没想到嘴的鸭子突然就飞了，你说这倒霉不倒霉。 这让欲求不满的她这一夜浑身不得劲。 修士们的住处她自己不能随意闯，沈美丽还是把能找的地方找了个遍。 “那和尚中了缠丝媚毒，莫非是找了某个看对眼的女修苟且去了。”只是，虽然对小和尚有好感的女修不少，但沈美丽想破脑袋也想不起，那和尚对哪个女修是另眼相待的。 缠丝媚毒烈性霸道，除了合欢宗出来的魔道妖女体质特异，能承受得住外，普通女修恐也被媚毒灼伤静脉，并不好受。 何况一个半大小子，身体天赋异禀，中了媚毒肯定没分寸，一般人谁会好心在这节骨眼上救他。 至于沈美丽为何知道对方天赋异禀，这就是沈美丽的眼力了，她选的男人，就算那赵日宗外强中干，那活一般男子也是比不了的。 想到这里一身紫色长裙的沈美丽娇媚一笑，走向船头一边，摆了个自认为好看的姿式。 既然得不到小和尚，她也总得吸引个别其他男人，释放下憋了好久的欲望。 “唉，真是的，到底去哪了？要不是别的贱人捷足先登，那会是谁？总不至于不肯破戒，跳海自杀了吧。”沈美丽看着望不到头，黑黝黝又泛着红色血气的神魔海水，还有平静海面下，翻腾中偶尔露出的头尾，就让她感觉胆战心惊的海底凶兽。 神魔海可是凶险万分的，非元婴修为根本渡不了的海，处处危机，还隐藏着天下奇凶之地，就算是更高阶的强者在那些绝地也都可能陨命。 “不会吧，”真有人不要命吗？想那和尚也是个脾气硬的，要是真的难受，又不愿意屈就她，也说不定。 “如果死了，可惜了了，人这么极品，便宜谁不好，偏偏想不开这男女之乐是何等美好。” “嗒嗒嗒，”均匀的脚步声传来。 沈美丽一转头，就见朝思暮想，只在她春梦里出现的人走了过来。 初晨碎金的阳光打在那人的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年轻的和尚变得圣洁又正气端方，让人不忍亵渎。 不过，沈美丽看来，小和尚看起了不像破了身，但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什么变化，沈美丽暂时说不上来。 他过来的位置是通往地下船舱的，沈美丽一愣，‘难不成那和尚为了躲她跑去地下，和那些喽蚁般的贱民合住了。’ “小师傅，昨日去的哪里呀？”沈美丽娇笑一声，媚眼如丝的看向俊俏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古太虚打了个佛号，正视向沈美丽，眼里无悲无喜，不忧不恨，平和万分，“贫僧自来的地方而来。” “噗呲”，沈美丽娇笑一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古板，这回答到跟没回答一样。” “……”太虚沉默着，表情庄严，仿佛他和沈美丽从无过节般。 ‘莫非她的毒没起作用，’沈美丽观察着年轻活力，周身气势圆满，纯阳之气依然浓厚的俊美和尚。 总感觉对方哪里不一样了。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由其应在对喜欢的男人身上，那直觉更是精准到一击要害。 沈美丽看着风姿卓越，一袭灰袍便如嫡仙临尘的僧人。 若以前对方是表面平和，私下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现在看起来表相依然平和暖心，却不再像是冰山，而是深埋地底的火山，一旦有女人可以开了那道口子，恐怕这个年轻和尚的热情连自己都灼伤！ “女施主还有别的事吗？”俊俏的和尚眼里带着善意询问，仿佛对沈美丽对他所做的不知情，又让人觉得他是真的不在意，胸怀宽广的不计较任何得失，他就是那种天生有佛性的人。 被小和尚干净平和如湖水的眸子看着，沈美丽有些心虚，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下作，明明这么干净的人，她怎么老想着要玷污人家呢。 ******* 莫玉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昨晚她都准备献、身了，没想身体里的白色灵气竟给古太虚化了毒。 现在想想也挺稀奇，那白色灵气好生厉害，缠丝毒很霸道缠绵，她竟能完全化解，还是自己没有修为，各方面不如对方的情况下。 跟古太虚亲密的行为，说句实在的，她有些后悔的，莫玉看了眼古太虚留给她的疗伤丹药，其中一个白玉瓷瓶中竟还封着一颗筑基丹，心理一阵无语。 古太虚自己都没有筑基，到舍得让给她，这算是两清的意思。 莫玉身体不累，神识用得过度，有些心累。没有吃对方留的丹药，莫玉拿出半颗吃剩的果子，张口咬了一嘴， 嗖，果子又不见了。 “叽叽叽，”一道黑影闪过，莫玉看到自己的果子已经跑到了，许久不见，又胖了不少的小黑鼠嘴里。 咔嘣咔嘣，几下连果核都被小黑鼠吃到了肚里。 “你又不请自来，抢我果实。”莫玉柳眉一挑，气愤的看着这个偷东西的小家伙。 “吱叽，”小黑鼠不仅没理莫玉，还跳上屋里的桌子上，转身留给莫玉一个毛茸茸的圆胖臀部，细长尾巴一甩一甩的。 “你这还有理了，”莫玉记得以前这小黑鼠吃完东西好歹懂得以物易物，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仿佛是回应莫玉，小黑鼠扭头冲莫玉“吱吱”叫了两声，小胡须还生气的抖了抖。 也许是曾经接触过，莫玉出奇的听出来意思，“怎么，你是怪我这么久不理你，”莫玉一阵好笑，“那日下船我是说了要买东西陪你，可是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主人，既然你的主人郝超鹤不让我去照看你了，我又怎好赖着不走。” “吱吱吱，”小黑鼠更愤怒了，还跳转过身，鼠眼里闪过不屑，对着莫玉吱吱叫了半天。 可惜莫玉对鼠语没什么天赋，听不太懂，只是靠直觉问道，“你是不喜欢现在的伙伴吗？那要是你的主人允许，你可以常来找我，我就住在这里，白天的时候大多在膳房，就是做吃的地方。”莫玉边说边摸了摸小老鼠柔然的皮毛。 “叽叽，”小老鼠应了一声。 莫玉一笑，这小黑鼠果真灵性非常，听得懂人话。“我要去膳房帮工了，果子没了，你要喜欢这，我也不介意你待在这里。”说着往门外走，就见小黑鼠噌的跳上她的肩头。 莫玉一惊，“你可不能跟着我，膳房都是凡人，你会吓着他们的。”说完就见小黑鼠打了个哈欠，从莫玉肩上跳下来，钻进了莫玉的怀里。 “你呀……”莫玉无奈，也随它去了。 ………… 莫玉刚到，就发现厨房里显得格外的忙碌。 “燕姐，这是怎么回事，”仙人们大多闭关了，怎么突然显得要过节似的。 “莫玉，听说是有位神秘人物要登船了，所以大家先准备准备，勉得到时手忙脚乱，伺候不周。” 莫玉还想问问是谁。 就见往日与莫玉不太友好的一个圆脸，塌鼻子的干瘦年轻女孩讽刺莫玉，“都是仙人的事，你一个凡人操那么多心做什么，仙人的事又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莫玉表情一顿，她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刚想反驳几句。 余光一撇门外走过来的人，“我不过是想询问下仙人是否有什么忌讳罢了，要是哪里做得不好，可是要连累整个膳房的。” “哼，有什么怕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就行了，难不成他还能把膳房的人杀光了。” “住嘴吧，”就见刚进来的，胖胖的练气五层的厨房总管对着干瘦女孩怒喝出声，“就你这种态度，迟早连累大家。”说完又转向莫玉，“你说得对，这次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在仙长面前出了错，哼哼，我看她在这船上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早早扔海里喂鱼。” “管事我不是有意的，我定会做好的，决不出错，”干瘦女孩吓得急忙应是。 胖管事哼了一声，“已经得到消息了，是一位在神魔海秘境里历练的元婴真君，不日就要登船。 而这位真君是个极喜美食之人，船主已经发话，我们膳房任务重大，一定要尽可能的留下这位真君在船上。 登仙号马上就要过了安全区域，进入神魔海的无底渊界，虽说登仙号走的航道都是历年来前人走过的，但神魔海海妖海兽不计其数，难保它们不会袭击登仙号。但若有元婴坐镇，登仙号便更安全些，大家的命才能确保安全无虞。” 莫玉前世没有做过船，对神魔海的了解还是通过茉玉的记忆。想她也在这船上三四个月了，也遇到过几次海兽袭击，没想到这还是安全区。 那危险了区，还有传说中的大凶地该是如何恐怖。 管事训完话，大家又投入了忙碌，莫玉被指派熬治鲜汤料，到也轻松，她慢慢用汤勺均匀的搅动着散发着鲜香的白色汤料，眼看着就能出锅。 “呯，”莫玉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她狼狈的一躲，就见一把雪亮的飞刀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 16.功到尽头自成基 靠，莫玉心里忍不住暴了粗，这要不是她本来就是个修士，神识比常人要灵敏的多，这一刀过去，她不死也得毁容了。 “就是你这贱婢拐骗走了闪电！”一个声音高傲，长相清纯，一身白色飞羽裙的鹅蛋脸女修趾高气扬的对着莫玉道。 女修虽奇怪莫玉可以躲过她的赤练刀，但也没想过是莫玉察觉躲过的，而是觉得莫玉瞎猫碰到死耗子，命不该绝罢了。 莫玉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登船的开始几天，那个屋里面让郝超鹤不要搭理她的尖利女声吗，真真是霸道又恶毒啊，“不知仙子说得闪电是谁？” “哼，还跟我装蒜，你怀里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它跑进去的，”段真真在小黑鼠身上抹过一种特殊的香粉，所以她能第一时间确定小黑鼠就在莫玉的怀里。 定是这个凡人女子拐骗闪电吃了什么迷药，想得到闪电身上的灵兽皮毛牙齿，“你可知道闪电是何人之物，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莫玉有些无语，既然这女修觉得她是个没有见识的凡人，怎么不多想想一个凡人闲着没事把老鼠放怀里做什么，又哪里知道灵兽皮毛牙齿的作用，“仙子怕是误会了，这小…这闪电是自己过来的，不是小人对它图谋不诡做了什么手脚。”莫玉看这女修士不耐烦的表情，忙把小黑鼠拿出来，“不信仙子请看。” 段真真看着莫玉不爽，开始对这个凡人出过了一次手，再出手显然有些掉价，“你一个贱民，闪电怎么会找你。” 莫玉紧崩着身体，态度依然很好，“仙子有所不知，小人刚登船前曾经照看过闪电几日，它怕是对小人还有些印象。” 段真真天生觉得自己美丽动人，修了仙后越发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平时是不屑多看凡人蝼蚁的，眼前的女子虽然态度诚肯，却让她越看越生气。莫玉带着面纱，段真真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那露出的漂亮眉眼，还有说不上怎么好看的身段，好听清柔的声音，不卑不亢的气度无不让她恼火。 最最让人生气的是，她照看了闪电几个月，却不及这女人照看几天，闪电竟然钻入那女人的怀里睡觉， “贱人，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乱语，”段真真忍不住释出自己的法器，赤练骨鞭，“啪”的抽在莫玉身上。 “嘶…”莫玉就算神识过人，捕捉到鞭子的轨迹，但身体跟不上脑子，她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鞭，愤怒的看向这个不讲理的女修，“仙子为何对小人出手，”她算是看出来的，这个女人看她不爽，她再如何克制自己，怕也没用，“小人自问没有半点对仙子不敬之嫌，仙子这般要打要杀一个登仙号上的小小厨娘，就算小人只是一介凡人，命如蝼蚁，但仙子这般作为，可曾把登仙号放在眼里，把船主放在眼里。” “不过一艘破船而矣，要不是本仙子听说……哼，”她和这凡人费什么话，说着又祭出手里白玉如骨，长满倒刺的长鞭抽向莫玉，只是“啊，”段真真惨叫一声，“闪电你这小畜生干什么。” 小黑鼠醒来就见讨厌，天天缠着它的女修要对莫玉鞭打，想都没想咬在了对方的手上，“吱吱，”小黑鼠看着莫玉右臂上湛血的鞭痕，气得在段真真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你，你竟然顾着这个贱民，反过来咬伤我，”段真真说着气势大涨，长鞭一甩，就见鞭上本来就寸长的白色倒刺全部变成冒着黑红之气的黑色倒刺，像一条透着阴毒之气的凶兽长尾般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厨房的几位管事，有点修为的也赶了过来，看此情况，纷纷劝道。 “段仙子请息怒，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坐下来说说。”一个管事知道这段真真的背景，息事宁人道。 “是啊，仙子身份贵重，与一个凡人计较未免有失身份啊。” “段仙子大人有大量，饶了莫玉这一回吧。”旁观的海燕很是焦急。 “哼，这个凡人出言不逊于我，你们要拦着连你们也杀，”段真真在一个凡人这里三翻四次吃了憋，心里已经怒火中烧，要真放了这个凡人贱婢，她大约很长时间都不会舒心。 段真真发了狠，鞭子里注入了十成十的功力，整条鞭子都成了黑红之色，“嘿”段真真暴喝一声，表情狰狞，长鞭快如幻影抽向莫玉。 莫玉瞳孔一缩，心里又急又绝望，恨自己一直等什么机会，就算她自废修为，但她有茉玉的记忆，重新修练其它练气功法，也不是难事，哪还会像如今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鞭子落在身上，莫玉不死也得重伤，她甚至想过要念动口诀进入那神异空间躲避，“啪，”鞭子被人单手接住。 莫玉幸免一劫，抬头看向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阿弥陀佛，施主何因小事乱造杀孽，”一身金光护体，浩然正气之色的古太虚徒手接住扫在莫玉身前的黑鞭，任段真真如何使力都挣不开。 “臭和尚你快点放手，”段真真杀一个凡人都一波三折，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一个个都疯了吗？这个贱人招惹我，我杀她怎么了，难不成你一个和尚都学会怜香惜玉了。” 古太虚手微微一紧，浑身金气一荡，“呯，”段真真被震得噗的吐血倒地。古太虚面上毫无所动，依然神色肃穆，一本正经，“阿弥陀佛，贫僧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问善恶对错。” “你你…你竟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这个不知天厚的臭和尚，”段真真气得俏脸扭曲，“你们等着，”说着恼恨的抓起来古太虚扔地上的鞭子，跑了出去。 厨房众人聚都松了口气，也有反应过来，想道谢古太虚的。 突见古太虚皱着眉捂住了心口。 莫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她伤到你了。”依她对古太虚的了解，这个是日后可以越阶吊打对手的主啊，刚才整治那找茬的女修士，全程实力碾压，不像是中什么招了呀。 不过看他痛苦的样子，莫非那女修使了什么阴招，她没发现。 “无碍，”古太虚瞄了莫玉关心的神色一眼，又很快垂眼，“贫僧怕是要筑基了，”说着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这间厨房之内。 “筑基！！！”莫玉惊愣在当场，不可能，古太虚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筑基。 17.沧海狂风生魔鬼 古太虚所修的功法修真界现在知道的可能不多，但日后当他站到万仙大陆顶端，一些以往大众不在乎的事，自然会被挖坟般事无巨细的一件件找出来。 古太虚所修功法名叫九日轮回真经，听说是历史十分悠久的成业寺创派祖师飞升前从某处秘境一块天外石碑上所获。 因为是残篇，加上修练条件十分苛刻，随着成业寺一代不如一代，渐渐没落，收上来的僧人资质又良莠不齐，这功法的特殊性便被渐渐淡忘了。 甚至不少成业寺的和尚都只当它是本苛刻的奇葩功法。 九日轮回真经，修练者必需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子不说，还要求修练者是天成圣体。 纯阳之子好说，可这圣体是什么，真难住了不少人。 最后还是太天门的某位大能从教派一本上古秘闻录上得知——圣体之体，神识之灵寂静如水，丹海之壁坚硬如铁，圣体大成，神鬼不敢望其锋芒。 寥寥两句介绍，让圣体之说显得更加神秘。 而这九日轮回真经另一个难住修练者的地方更加让常人难以想象。 这九日轮回真经的日字，代表的是天然的日阳之气，修者在体内积蓄够足够的烈阳之气凝成阳火真灵，不断重修九次，凝出九个阳火之灵，九日归一第一重筑基篇才算成。 古太虚天生雷灵灵，又是满灵根，即便他天资纵横，悟性极高，上一辈子他筑基也在十年后。 而这比常人坚难万分的开头，也让他打下了没人可比的坚实基础。 “没有绝对稳固浩瀚的根基，哪能支撑稳如泰山的万丈高楼。”有人感叹古太虚此子的心性及他的果决，能打下如此坚实根基当真高瞻远瞩，眼光非凡。 “没有吃得苦中苦，哪来的人上人，否则这万年来，为何只有他一个可以达到前人达不到的高度，有机会飞升万仙大陆这被禁锢的神土废墟。” 这是茉玉记忆中，众人对古太虚的评价。也是莫玉大惊失色的原因，古太虚不该如今这个时候就筑基啊。 莫非是因为中了缠丝媚毒，或者她的介入，让古太虚自暴自弃了，还是发生了别的变故，让他急功近利起来。 “轰轰轰，”突觉船体巨震，打断了莫玉的沉思。 “天啊，登仙号遭遇海兽袭击了吗？”船上有人尖叫问。 “什么妖兽，竟能招来如此多的紫金雷电，太可怕了。”也有修士从入定中惊醒，推门观望。 “是有人突破了瓶颈，开始筑基了。” “快看，他人就在船头。” 莫玉也从厨房中走出来，到甲板上观望，只见船头猛烈的狂风闪电中，古太虚静坐如松，周身佛光雷电环绕，凶险又圣神万分。 “这个僧人是谁，不过只是筑基，天道便降下如此骇人听闻的雷劫，这是多大的潜力让天道都嫉恨得恨不得抹杀他。” “旷古未见，筑基就异象频频，如此粗、长的紫色雷电很少见。” “看年龄不及弱冠，少年英才啊。” 莫玉看着碗口粗的雷电轰轰的霹下来，心里砰砰之跳，她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有些心慌气短。 ‘这些人是不是光顾着看热闹了，忘了神魔海处处都是险地了。古太虚突然筑基，动静如此之大，不怕招来什么海底妖兽吗。’ 莫玉心悸得厉害，又察觉不出危险在哪个方向，周围人太多有些透不过气，莫玉远离了古太虚热闹的筑基现场，独自来到船底的居处。 “管别人怎样，古太虚是不是提前筑基跟她有什么关系，别说下毒的不是自己，古太虚能全须全尾的解毒还多亏她呢。”莫玉摇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从买的杂书中随便挑出一本叫《神魔海游记》的民间作品看了起来。 *主人公李凡因为老母重病，跟着船队出海寻宝，却倒霉的在半年之内一无所获。 眼看弹尽粮绝，又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海上黑色龙卷风，寻宝船在这场狂风暴雨中支离破碎，李凡被卷入狂风中，几天后，奄奄一息的他竟和几个同伴落到一处长满植翠的岛屿附近海域，侥幸活了下来。 故事比较扯淡的从这里开始了：李凡几人上岛后，知道他们的船在海上已经损坏，回家无望，便先在岛上安起家来，李凡还和岛屿上的原住民，一位野人姑娘相爱。 没想遭遇到了对方族人反对，李凡也遭到了追杀。 为了爱情，李凡和野人姑娘逃了，只是祸不单行，半路两人逃跑的小船就困在了一片诡异的白色迷雾之中。 好在，野人姑娘对这片海很是熟悉，她指引着李凡逃离了白色迷雾区。 李凡本以为逃出生天，没想，短短几天他们就被野人部落的人追上。 慌不择路之下，她们的船竟驶进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火焰之海，被包围住了去路。 火焰之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处与其它海水格格不入，仿佛热油般，一直在燃烧的海水区域。 “怎么办，阿格玛，我们真要死在这里吗，”李凡感受着火焰之海蔓延的灼热温度，还有同样开始燃烧起来的小船，深情的对着美丽的野人姑娘道。 阿格玛虔诚的交握双手，“不会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伟大的海神告诉我，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就可以平安渡过这片火海。” 李凡有些不确定，“阿格玛你不用安慰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并不怕死，这片海如此危险，”这可不是热水，更不像热油，到像是一片翻滚的地底岩浆汇成了海。 阿格玛深情回望李凡，“火焰之海存在于海神缔造的创世法典之中，它来无踪去无影，从来不会固定出现在某个地方，没想有生之年我可以亲眼看到它，凡，我们不用害怕，即便火焰之海不认可我们的爱情，能死在神创的火之领域，即便化为飞灰，我也无怨无悔。” 后来，这两人就手拉手真跳了。 然后，男主当然没死。 火焰之海表面看起来仿佛能化人肉身为飞灰的热度，当李凡跳入后却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母亲温暖的怀抱，他被拖着漂浮了很远，又仿佛只是一瞬，醒来后的李凡发现自己和阿格玛已经回到了家乡的海岸之畔，身边还有一堆五颜六色的珍奇宝石。 “赞美海神，赞美火焰之海，”李凡喜极而泣，极度开心，他想大声吼出来，把自己出海的奇遇告诉身边所有人，却遭到了妻子阿格玛的反对。 “海神告诉我，如果你把海上的际遇说了出去，你眼前的一切将化为梦幻泡影。” 阿格玛好几次的事件都预言成功，李凡想到一切会化为泡影，没敢多言，点头应下。 只是富贵了一生的李凡年老体衰，临死前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九死一生，奇遇不断的青年经历，怎么只能他和妻子知道呢，于是他悄悄写下了这篇神魔海游记。 ****** “呵呵，编得到是有头有尾，”莫玉嗤笑，她竟然真把这本错别字频出，字体不好看，破破烂烂，不知谁抄的，或者胡编乱造的书看完了。 也怪不得当时卖书的老板说是赠送，想来这奇葩故事太挑战脑洞，没人买，放久了又怕发霉发臭，就送给她了吧。 这么想着，莫玉忽听到了船上传来了骚动。 “不好，是黑魔鬼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快点扬帆改道，离开这片海域，”船长看着几公里外黑压压的一片天，大声命令船工。 “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不过是有人筑基，怎么还引来黑魔鬼。” 船上的人惊慌的乱跑尖叫，莫玉一机灵向着船上跑去，她想去看看古太虚是不是安全，“筑基其间是不能有人打扰的，这龙卷风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莫玉上了甲板后，周围天色已经变得混沌，空气似乎都压抑得让人窒息。不过显然她多虑了，登仙号不是小说里，李凡坐得那艘凡人的寻宝船，不仅船体有护盾灵力加持，船上还有金丹期修者坐镇，到是她看得入迷，有些对号入座了。 古太虚的师傅是位金丹后期的主持，在他的护法下，古太虚有惊无险，依然进行着筑基体悟。 登仙号虽然没有躲开黑色龙卷风的范围，但登仙号的船体没有受到什么重大损坏，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龙卷风过后，登仙号驶离了原来的安全航道，进入了一片诡异的白色雾海之中。 “可算躲过一劫，大家没事休整一下，船工们打起精神来，把船破损的地方马上修补好。” “船长，我们是在什么位置？”也有人看着白茫茫的雾气寻问。 “是啊，这里感觉怪怪的，这雾怎么会这么浓，我连船下的海面都快看不清了。” “大家不用担心，虽然偏离了安全航道，但我们偏离的距离并不远，别忘了我们是有仙人坐镇的，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是啊，我们凡人眼力有限，神仙们却不受局限，到是我们担心多余了。”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这雾没准很快就会散。” “明白就好。”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莫玉却全神关注的观察着，离她最近的一个身穿道袍的男性修士，对方一脸严肃，显然并不像船长所说的轻松。 莫玉心中一动，不在忌讳，她闭上眼用神识感知四周，却只觉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 “这雾果真可怕。”修识的神识都能挡。 “啪，”突然莫玉的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莫玉惊得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而更让她有些头皮发毛的是，她胸前的玉脾突然热了起来。 18.海市蜃楼迷人眼 “是谁、”打的她，莫玉回头张望，却发现周围几步之内的人突然走光了。 咸湿带着怪异腐臭腥味的海风吹过来，莫玉略恶心的捂住嘴。 风的到来，并没吹散雾气，反而雾越来越浓，周围的人声似都被潮湿的浓雾压得开始模糊， “沙沙沙”莫玉感觉旁边不远处无声无息的走过几个人影，其中一个保持着奇怪姿势的身影停在莫玉几步远处。 “你是……”莫玉睁大眼，却辨别不出来者到底是谁。 “啪踏啪踏……”人影那里传来一阵怪的声响，无声无息中好像又离莫玉近了一些。 雾浓得有些让人呼吸困难，莫玉感觉头脑有些缺氧，头皮生出发麻之感，感觉着越来越烫的玉牌，一股阴森之感在莫玉脑海里轰轰爆发。 “啪踏啪踏”仿佛粘板上的鱼翻身的声音，雾中人影那怪异的四肢如皮包骨般细长，脖子不正常的歪邪着，“滴答滴答，”某种液体不断从那诡异的人影身上落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仿佛透过迷雾，看到那浑身充满粘稠液体的‘人’裂开空洞般的嘴，冲她阴森一笑。 “有鬼，”莫玉忍不住惊声尖叫，紧抓自己胸口玉牌夺路而逃，仿佛玉牌还在，才能给她些勇气。 “怎么会这样，”莫玉虽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阴体质，天生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但只要带着这块玉牌，就能百鬼辟易的啊。除非…… 莫玉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这雾气就是传说中海上的蜃气与人妖魔死后留下的死气，和无底海沟里的至阴之气结合而成的阴魇之雾。 据说此雾极阴，充刺着死灵的怨愤、邪恶、欲念、不甘等负面情绪，行船之人在海上一旦遇到了，很少有人能够在这雾气之中幸免的，皆会变成这些阴魇秽物的猎杀目标，成为新的亡魂。 莫玉吓得不轻，慌不则路，按着感觉往平时凡人禁止靠近的登仙号中心跑去，“那里毕竟修者密集，应该安全一些吧。” 她是真的吓怕了，就算有茉玉的记忆又怎样，做了近三十年后宅妇人的莫玉可重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遇鬼，还可能是成群的被淹死泡烂的恶鬼。 “嗵，”莫玉奔跑中撞到什么温热的物体，身子一趔趋差点摔倒，“对不起，”莫玉回过头忙道歉，却看到迷雾中露出只剩下血肉加白骨的一张血淋淋的脸，两个突出的眼球正骨碌转着，邪恶的盯着莫玉。 “啊啊啊……”莫玉胆都要吓破了，撒腿狂跑，“她这极阴体质，果真是个大麻烦啊，别说天生就容易撞邪，即便有玉牌保护，也挡不住这阴魇之雾的邪气加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玉发现自己竟还在船外围打转。 登仙号如山岳般大得出奇，但莫玉自问以她的速度，跑这么半天，怎么也该到了船中心，可是无论她怎么拼命加速，莫玉从脚下甲板的颜色来看，她依然被挡在外头。 并且莫玉越来越惊恐的发现一个实事，她好像离船中心越来越远。 莫玉模模糊糊的看向船外，昏昏暗暗的外围就向一张噬人的巨嘴般让人心悸，“嗡嗡嗡，”听不懂的窃窃私语从迷雾中传来，似在招唤她过去。 “不行，不能靠近外围，”莫玉有种直觉，若她跌落下船，一定有很不好很不好的事等着她。 “呼呼，”莫玉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有玉牌保护，而且从几次接触来看，那些东西也不敢靠她太近，顶多吓唬她而已，“对，只是在吓唬她，让她迷失方向。” 莫玉紧握拳头镇定心神，她在登仙号生活了四个月，对这里也算熟悉，根据模糊的建筑物和甲板颜色的深浅，找准方向，闭上眼，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向船中心冲去， “她就不信邪了，那些怪物真敢靠近被玉牌护着的她。” “呯，”莫玉跑了大概百八十米，再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什么，“噗通”莫玉被拌倒跪地，不过这回不是什么邪物，而是碰到了船中心建筑的一处雕花围栏。 “天啊，可算到了船中心。”正在这时候， “小玉，快过来，雾气中好像有些不好的东西，快到人群里来，有仙人庇护，我们也安全些。”海燕站在登仙号中央的楼台边，处在一群膳房管事之中，劫后余生，裂嘴笑着朝莫玉挥手。 莫玉松口气笑了笑，整理了下跑乱的鬓发，“海燕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好歹也是修过仙，见过世面的人，竟还不及海燕这个兢兢业业一心厨艺的女管事，当真越活越没出息。 “快来吧，一会跟你解释，”海燕依然笑着热烈。 “嗯，”莫玉不疑有它，向着眼前的台阶走去，毕竟自己来的是船中心，就算海燕有点奇怪，但总不能眼前的都不正常吧。 只是海燕的笑是不是有些太假了，那夸张的笑，莫玉仿佛觉得她的嘴要咧到耳后，整张脸怪异的都要裂开了。而胖胖的厨房管事，还有关系不好的瘦高个女同事为何都一副渗人的眼神直盯着她。 “小玉儿，磨蹭什么呢，快来跟我们团聚吧，”海燕看到莫玉眼里的疑惑和惊恐，直接走上前来，伸出毫无血色的一双皱巴巴的手。 “不对，你不是海燕姐，”莫玉想退后，却被‘海燕’那双如钢钳般冰冷潮湿的手快如闪电的扣住，“你是呜……”什么东西，莫玉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如冻住般说不出一个字，而双脚也不再听使唤，被海燕抓着向前走去。 “啪，”绝望中的莫玉，突然感觉自己垂在一边手臂被一只温暖透着炙热之力的手抓住。 “你不要命了，”一个好听清朗，此刻却透着怒意的声音如雷声般轰入莫玉的耳朵。 随着古太虚手上传来的温度，莫玉觉得自己被冻住的四肢也活泛过来，她抬眼一看，“这哪是什么登仙号中心？！” 看着站在登仙号船头围栏之上，向着魔鬼海已经迈出一条腿的自己，莫玉吓得差点尿裤子。 “快点下来，这里不安全，”古太虚严肃道，就见莫玉一个回身紧紧抱住了他。 “呜呜呜，吓屎我了啊啊啊，我…我怎么到这个地方了，我明明……往船中心跑的啊，”莫玉哭天抹泪，边死抓着古太虚不放。 ——她是真的有些后怕，刚才的一切怕是都被鬼迷了眼，差点就着道了。到是古太虚浑身浓烈如火的纯阳之气，立刻驱散了莫玉周身的阴冷。 古太虚被莫玉熊抱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才别扭的推开莫玉，“请自重，”不过手却没有放开莫玉，而是牵着她向着安全的中心走去。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这才是你的那个姘头。”突然一个缠绵，又带着嫉恨的女声在莫玉侧面几步响起。 原来沈美丽在迷雾中遇到一个让她中意的诡异‘男修’，竟也着了道，差点跟着那鬼物所化的东西飞扑下登仙号。 只是最后关头，沈美丽想起了自己的心头好——那个帅气阳刚的和尚，就这一点点的挣扎，加之缠着她的鬼物突然消失，沈美丽摆脱了死亡的局面。 清醒后抬眼就看到了古太虚被一个凡人女子扑进怀里，而古太虚竟然没有立即推开，反而安慰几句拉着她回船中心。 “这就是解你缠丝媚毒的女人吧，哼，小师傅藏得够深，我沈美丽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自甘堕落，竟会喜欢一个满身污秽，食五谷杂粮的凡妇。”沈美丽被嫉妒蒙了眼，说出的话也开始恶毒起来。 “沈施主慎言，”古太虚目光如炬的看向沈美丽，紧抿的唇线代表了他的不悦。 “慎言！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对天发誓你不喜欢那个凡妇吗？你敢说你的缠丝毒被解和她没关系吗？”沈美丽想到古太虚这样的极品男修和眼前这个卑劣的凡人竟然肌肤相亲，水乳交融，就觉得心里无名的火一阵一阵的。 莫玉看着古太虚沉默，和沈美丽莫名其妙，仿佛古太虚抛弃过她一样的强词夺理，站出来道：“他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发你所说的毒誓。说句不客气的话，仙子能在最后关头清醒，怕也是靠着太虚师傅身上的金色佛光慑住了那些魇气里的恶鬼，才给你挣取了时间吧。” 沈美丽听着莫玉的话很生气，可事实摆在眼前，却反驳不出什么，“你一个凡人蝼蚁，有什么资格对着本仙子说话。” 莫玉看着沈美丽，不知为何从她身上看到了那段真真和茉玉的影子。难到成了修士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修真却不修心，真的就可以超脱强大起来吗。 “太虚师傅不是第一次救你吧，就因为他善良又宽容就要被你一次次污蔑欺负吗？”莫玉真有些替古太虚的好心可惜，“你可以说我任何的不是，但太虚师傅一心向佛，心怀苍生，你若有点良善感恩之心，就别再纠缠他了好吗？”这是莫玉对沈美丽说的话，也是对着执念深种的前主茉玉说的话。 真爱一个人，就别太执着，好好放手不行吗。这也许让人觉得是风凉话，或者被人指责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古太虚不爱茉玉啊，这么纠缠又不甘心，对他人对自己真的好吗。 沈美丽被一个凡人说教脸上青白交加，最后却严肃起来。 沈美丽突然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虽然对方只是个凡人，但这种看起来事事为喜欢的人着想，为对方伸张正义，讨说法的行为，在她看来其实婊气冲天，很有实际用处的行为，当真需要她好好学习。 ‘要是真是个冰清玉洁，心中无愧的，又怎么会让她抓到两人勾扯在一起。’ 莫玉不知道沈美丽的脑洞，她只是突然又听到船外传来的阵阵窃窃私语，向是对着他们三人的这场争吵在评论什么般，‘人’数庞大密集，围满周围。 “马上离开这里，”古太虚似若有所感。 三人正当离开，“啊……”就在她们不远处的浓雾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19.眉心一点朱砂印 “谁在叫？”听着这高亢又有点熟悉的凄厉尖叫，莫玉到想起一个人来。 古太虚身型一顿，望向声音方向。莫玉看着心中叹气，有些想拉住古太虚，希望他少管闲事，先带她离开再说。只是， 她自己的命都是人家好心相救，又有什么立场不让古太虚继续救人。 “小师傅，我们快走吧，待在这里奴家好害怕，”一旁的沈美丽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对着古太虚委屈巴巴道。她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怕再生什么事端。 古太虚也不过看了看便收回视线，拉住莫玉向着尖叫声传来的侧方走去，并没有去救人。 沈美丽目睹古太虚的所作所为，“你…”沈美丽惊喜异常，跑到古太虚另一侧，就想对着古太虚表达一下亲近，“小师傅，是奴家错怪你了刚才，没想到你也是在乎奴家安危的，奴家的话哪里说重了，你可不要介意。” 也不见古太虚如何动作，莫玉只觉自己好像也被拉着‘瞬移’般的□□了一下，沈美丽拉住古太虚的手便落了空，“浓雾重重，妖邪狡诈擅隐蔽，女施主勿要高声喧哗，小心引来危险。” 沈美丽平时接触古太虚也尴尬惯了，但这次古太虚明明拉着另一个女人，却对她区别对待的样子当真有些伤到了她，她气得尖声道：“凭什么我不能说话，刚才这女人不也说得欢，也没见你阻止一句。” 莫玉突然躺枪，很是无语，斟酌的想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什么人？！”一声暴喝在浓雾中想起，方位同样是女子尖叫的方向，是一个有些阴冷的男性声音。 莫玉几人停下脚步，只因对方声音刚至，威压便到。能在浓雾中依然如此从容，敢放声喝问，威压全开的人，恐怕只有船上的两位金丹修士了。 其中一个是古太虚的师傅伏魔真人，另一个就是差一步就要结婴的中年道袍船主了。 不过闻声赶来并不止船主。 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浓雾中便隐隐绰绰出现几个黑影，莫玉还在猜除了船主有什么人，就见古太虚身体一僵，突然松了她的手腕。 人越来越近，轮廓更加明显的时候，莫玉发现，其中一个男子手上正拉着眼神浑浊，此刻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段真真。 也许是嫌弃被魇气蒙了心神，陷入癫狂，又叫不醒的段真真吵闹。“呯，”其中一个光头大和尚一掌切在段真真的后颈，段真真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总算安静了，”说完嘿嘿一笑，看向莫玉旁边的古太虚， “太虚，你在这里啊，让师傅和师兄几个好生担心。”个头高大，浓眉大眼，脸形方正，声音磊落的年轻大和尚，看着形容同样有些狼狈，但神志俱清醒的莫玉沈美丽，猜想是古太虚所救的女子，“你小子刚刚筑基，正是感悟天道，沉淀雷道法则的时候，现在出来逞什么英雄。” 古太虚的师兄太正，没进入成业寺前是某山头上的土匪，虽然改邪归正，身上留存的匪气一时却难以改正过来。 古太虚被师兄这‘旷达洒脱’之语弄得有些无语，但还是规规矩矩行礼：“师兄教训的是。” 莫玉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不仅因为骄纵的段真真被人拍晕的场景让她莫明一爽。 更是因为古太虚这种道貌岸然，又爱装腔作势，不对，想到古太虚怎么也是救命恩人。莫玉换了个词，这种谦虚有礼，表里如一的正经人，听道别人一口一个小子，一口一个逞英雄的关心，就算表情云淡风轻，内心怕也有些崩溃吧。 只是莫玉刚刚勾起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一道很沉重的威压突然降临在她的身上。 莫玉惊恐的看向威压的方向，就见古太虚的师傅伏魔真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此刻正用看妖孽邪修的慑人目光看着她。 莫玉在这种如炬的目光和威压下，身体发抖，浑身的汗开始大滴大滴的往外冒，感觉自己简直被看透了般，‘她是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吗？伏魔真人怎么这么瞧她。’ 就见古太虚修长清瘦的身体上前一步，完全挡住伏魔加在莫玉身上的威压目光，“见过师傅。” “……”伏魔没有说话，他内心很有些起伏不定。 ——因为他见过莫玉，围剿合合宗时因为是除魔卫道，天下正举，伏魔也参与了，埋伏中正好撞见了离开合合大典，独自远行的莫玉。 他记得这个异常美貌的少女，当时虽然身上没有血气，但一身魔功一眼望之就不会认错。 可现在这个柔弱又美丽的少女竟然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正被他苦心栽培的弟子小心呵护着，这让伏魔心头巨震。 伏魔这一生经历甚多，在金丹期也已虚耗很久，晚年才算遇到自己最满意的弟子太虚。 太虚天生佛子，又是纯阳圣体，悟性极高，伏魔几近倾囊相授，对他爱若亲子。 ——他的弟子心如明镜，赤子之心，天资纵横，伏魔绝不允许魔道之人对太虚有任何不怀好意。 这个女子出现的地点，出现的时间都太过巧合，最重要的是弟子对女子的另眼相待十分不正常。 伏魔是了解小徒弟的，他觉得天道筑基的太虚，连法则感悟都匆匆了事，一定和这个女子脱不开关系，不觉越想心越沉重起来。 **沈美丽完全没注意到莫玉的情况，她看着段真真的狼狈样哈哈一笑，她早就看不顺眼矫情的段真真，对方现在比自己还可笑狼狈，岂能不幸灾乐祸一下。 不过她还是善意提醒，“这位女修的舅舅段真人可在旁边看着呢，大和尚你注意点。”段真真的舅舅段真人，一直对沈美丽有些暧昧之意，道貌岸然的色鬼一个，段真真到没有那么尊重敬畏，说话也比较随意。 太正大和尚磊落一笑，这段真真趾高气扬他知道，但出家人做事凭本心，并不惧任何人。不过大和尚太正还是对着段真人道：“女施主着了魇障，神志不清，贫僧也是不得已，请真人见凉。” 段真人看了眼伏魔后，温文一笑，“无碍，都是为了登仙号安定，何况多亏小友先一步找到真真，老夫还要多谢你，”声音少了刚才的阴冷，多了些冠冕堂皇。 沈美丽不屑，“也多亏了段真真的宣传，这登仙号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器宗掌教明珠，希望这大小姐醒了不要找麻烦，否则舅舅不计较哼……”说到这里，沈美丽感觉到段真的眼刀，收住了嘴。 老家伙对她是有点意思，但沈美丽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懂得适可而止。 …… 莫玉被伏魔真人吓得不轻，别看现在对方须发皆白，容长脸慈眉善目看着德高望重。 但这主在没进佛宗前可是个杀神，当年成业寺老主持没出门游历前，可是花了百年才度化的伏魔。 而她竟然在对方灰色的眸子里看见了杀意。 就算知道成业寺在伏魔手中不会撑太久，伏魔的寿命也不长了，但就是这样才让莫玉更加后怕，——万一这人知道了她和古太虚那个了，那她小命还能保！ 莫玉双腿一紧又有了些尿意，一定是今天早上出门水喝多了。 好在古太虚讲义气，挡在了莫玉身前，让莫玉松了一口气。 听着沈美丽几人一耳朵的话，莫玉终于知道这段真真是器宗的。 丹宗器宗乃是万仙大陆独一份的宗门，修仙之人需要灵器丹药，所以对这两宗到也多是友好。只是那器宗掌教据闻儿女一堆，就算旁人给面子容忍这段真真，段真真这娇蛮的样子也太过了吧。 一行人说话的时间也不长，就开始往船中心走。 “太虚，你过来，”伏魔真人开口。 “是，师傅，”古太虚恭敬道，抬起修长的腿向着伏魔走过去，又忽的顿住。浓雾中古太虚抬起纤长的右手到嘴边，朱唇轻启，咬破自己的食指，然后回身对着莫玉一弹，这才大步离去。 莫玉做为一个凡人已经被甩在了最后，并没人多注意她，除了一直对她关注异常的沈美丽，清楚的瞧见古太虚用心头血在莫玉的额头点了一粒防止邪祟的佛宗纯阳印记。“你们……”沈美丽觉得这古太虚一定是在故意气她，生气的跺了下小巧精致的玉足，最后气哼哼的对着莫玉道：“不要脸。” 莫玉到不在乎沈美丽说三道四，感受着额间传来的异样，心里仿佛受到了穿心一箭，头脑发蒙，却心口发甜。 虽然没在古太虚一向正经严肃的脸上看到什么深情厚谊，但莫玉不知为何还是红了脸，有些微微激动。 ——不得不承认，古太虚这种男人太容易让一个女人动心了，这脸和身体是老天费心加工的就算了，连这后天的性情举止也撩人撩得，让人腿发软啊。 莫玉也算有些理解前世的茉玉了，为何一往情深，不计尊严得失也想得到古太虚。 人帅得让女修走路撞大墙就算了，修为又是同辈之最，性格阳光善良，做事细心周全，无怪这么多女修喜欢他。 撩人而不自知，‘活该一辈子烂桃花那么旺啊。’ 莫玉拍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不能一个纯阳印记就认为古太虚是看上她了，自做多情。 古太虚这桃花旺了一辈子啊，前世的茉玉追求古太虚时‘情敌’数量庞大。 从茉玉的记忆来看，古太虚虽然看似平和又善良正义，其实对感情一事是相当凉薄或者说天生缺少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啊。 对他好的，使套路，投入真情身家，甚至一辈子不嫁的女修可不止茉玉，但那些风华绝代的娇女哪个得到古太虚的爱情了。 答案是，都没有。 莫玉告诉自己古太虚是室友熟人，她给古太虚解过毒，替他说过话，大约就被多关心一些。 而她和沈美丽的差别待遇，只能说沈美丽这人太不厚道，一心相睡别人，古太虚当然要防着点沈美丽。 不知不觉走到了船中心，此刻这里聚集的修士越来越多。看到登仙号的坐镇者段真人过来，一窝疯的冲上来。 “段真人，你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待，”一个筑基修士高声道，他们平时敬重实力修为高的段真人不假，可登仙号被阴魇之气包围，随时可能毙命，谈什么敬畏。 “这雾气四处都是噬人鬼物，段真人可有方法带大家逃出去。” “已经死了很多人，再待下去恐怕都没命活，段真人想想办法。” “若身死到没有什么好怕的，怕就是死不瞑目，被这污秽之物所吞，死后都不得安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嚷。 段真人眼里鄙夷，他好歹是金丹后期大圆满，这群人当真不知死活，“本真人只是坐镇登仙号，除魔斩妖是我的本职，如何驾船行驶可不在本真人管辖之内。” “……”段真人说完，大家便一阵静默，是啊，让登仙号赶快走出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啊，阴魇鬼雾虽然可怕，但它又不是无边无际，只要找对了方向，大家就可以活着离开了。 “船长呢，船长在哪里？”人群中开始有人寻找。 过了半晌有一个黑脸的中年汉子站出来，“俺就是，”黑脸汉子一身麻衣汗衫，身材精壮，一双发亮的鹰眼和满是粗茧的手也显示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水上老手，不过， 这位船长此时明显有些恐慌害怕，“各位仙长，不是小人不想驶离这里啊，而是这船上的定位罗盘都失灵了，”说着拿出随身的一块银质罗盘。 大家倾身细看，只见罗盘中心的指南针四处摇晃，不断旋转。 “这这这，难到我们只能等死吗！” 20.幻海苍流一处白 都得死吗！ 这个话题一被说出来，连段真人这样的金丹修士脸色都沉了下来。 “呜呜呜……”阴魇鬼雾中发出让人汗毛之竖的怪哮，仿佛回应了这一切。 莫玉听着心里发毛，她四下望了望，一些眼熟，或相熟的，见过面的凡人瑟瑟发抖的靠坐在一边，只是，她至今都没看到海燕。 “是没有来，还是……”莫玉想到被迷惑时，眼前看到的那个不正常的海燕，心里不知为何压抑起来，“也许只是那些鬼雾欺骗自己，编造了骗局，登仙号这么大，海燕说不定正躲在某处。毕竟她是那么一个有生活趣味的人，记得刚住到一起时，海燕还对她说：‘这次渡了海，就回家本份过日子。’有这心愿的她，定会逢凶化吉的。” 登仙号上的气氛十分低落，大家一幅惧怕厉鬼，气势低糜的样子让船主也心生不好的预感。——要是登仙号就此覆没，他就算活着回去，恐怕也要受些责罚。 迫于压力，段真人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龟甲壳，又肉疼的取出几块晶莹剔透的上品灵石，放于龟甲机括处。 “嗞，”龟甲震动一下，绿莹莹的光辐散向四周，阴魇中的鬼物像是被踩住痛脚般，嘶吼的开始退避，也不过一小会，整艘登仙号就被这龟甲笼罩在里面。 “这是玄机龟灵罩，”有人认出来惊呼出声。 众人看着击退鬼物的莹绿之光，“真乃玄妙啊，”不管如何，有这罩子在，他们的命暂时算保住了。 莫玉抬头看了眼被绿光隔绝外的世界，一阵阵黑云涌动，似在冲击着这个防御法阵，时明时暗的光线说明这件防御宝器撑不了多久。 莫玉这样想着，忽见罩子某处出现了极强的压迫，一张丑陋狰狞的巨大鬼脸出现在罩子上，吓得船上的凡人一阵惊呼。 “既然段真人为大家争取了时间，还是快点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莫玉清了清嗓子，压低嗓音在人群中说了一句。——她的心毛毛的，总觉得可以反抗的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被某股无形的力量缩短。 沉静清脆的声音像一记警钟提醒了众人，段真人一看是莫玉，到有些惊讶这个凡人少女的胆识，“魔物最是喜欢人类恐惧怨恨愤怒低落这些负面情绪，大家千万不要被情绪诱导，都打起精神来，这件龟甲防御法器最多抵御一刻钟，大家集思广益，赶紧想好应对策略。” “什么，才一刻钟？”不少人惊得站起来身。 “能在这么多魔物中撑一刻钟就不错了，有办法就讲，不要一惊一乍的。”段真人厌烦的摆摆手，不想在这些小问题上浪费时间，“谁有能使用，不受这里物殊气场影响的定位罗盘？！”在坐的凡人和修士一阵私下窃窃私语，不少人拿出自己的罗盘，花样种多，但大多的指针都摇摆不定，有的更直接，不论怎么转动，都像坏掉一般一动不动。 就见一位肩头趴着一只小黑鼠，外貌出挑优雅的筑基期年轻修士走了出来，“小可这到有一个罗盘可以用用。” “叽叽，”肩头的小黑鼠叫了一声，郝超鹤安抚的拿出一块灵石喂到小黑鼠嘴边，“咔咔”几声脆响就被这不起眼的小黑鼠吞了下去。 郝超鹤把手中看起来一点不起眼，还生满绿锈腐斑的铜制罗盘拿到了众修士的中心，心中有点得意的同时，又有些唏嘘。 ——他登上登仙号后，为了按抚小黑鼠闪电，常给对方寻些好吃好玩的，也许是投桃报李，一日就见小黑鼠溜下了船，一头窜进了茫茫的海水中，也没多久，小黑鼠就衔着这个不起眼，不知在海底泡了多久，铜绣都快长成花的罗盘丢给了他。 郝超鹤当时只当小黑鼠灵智有限，不知东西好坏。不过看着罗盘虽然破烂，里面奇异的如人骨般的指针很是少见，因是小黑鼠的心意，他便礼貌留了下来。 如今看着这罗盘能在众多坏掉的罗盘之中，依然稳定如山的指着正确的位置，心里对这东西就重新定位了。 ——在神魔海中泡了这么多年还灵性不失的罗盘，定是件宝物。 听到有罗盘可用，船长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一张航海图来。 航海图画得还算细致，上面用红黑绿蓝等颜色标注着神魔海上区域化分，其中绿色正是前人走了很多次，认为安全的区域颜色。 “若是这个罗盘所指的方向正确，我们现在是在这里，”航行经验老道的船长点出一个位置，并画了一个圈。 众修士倾身观看，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原先所在的绿色安全线路还不算太远。 只是所在的位置有些尴尬，拐向离安全位置最近的区域，被一片红色危险区域挡住，向回退的路线，被圈出来写着禁行的黑字，而绕路的话，会遇到一片白、□□域。 “这四周好像都不安全啊，船长，你是怎么驾的船，怎么七拐八绕的到这包围圈里！”有修士质问。 “当时黑魔鬼来得突然，登仙号在暴风中被吹着前行，小人也只能顺着黑魔鬼可怖的力量，尽量保证船身和大家的安危。”皮肤晒得黝黑的船长也很纳闷，仔细想想，那黑色龙卷风就像逼着他们往这里走一般。 “啰嗦这么多有用吗？现在讲这些马后炮顶什么。”有修士不耐烦，“这红色、区肯定危险，要暂时避开，黑色既然写着禁行，必然更加可怕，那这空白区又带表着什么？” “空白，自然就是没人知道啥情况的区域啊，”船长理所当然道：“神魔海无边无际，哪能处处都被人探寻过，一些邪门的海域要不从来没有人去过，要不邪门到有进无出，根本没人知道啥子情况。” “我建议大家绕路，试试这空白区域吧，它离通行到下一条安全区域貌似也不远，我们从这里走说不定还节约时间嘞，”这时一个不太起眼，一身破烂法衣，一看就是散修，打扮杀马特的年轻练气期年轻修士跃跃欲试道。 “放屁吧，既然从没有人走过，没人知道情况，岂不说明它更可怕，”也不全是糊涂人，很快有人反对。 “大家这么多人，去空白区域闯闯不好吗？要是苟活下来，没准能在里头找见什么绝世秘境，修仙灵草，甚至靠着一手的情报，让世人获得新领域的情况。总不比死在这阴魇鬼物中强吧。”长着一张娃娃脸，充满着冒险精神的杀马特少年继续鼓动大家。 莫玉听着牙痒，‘真是不知者不畏，大陆高阶修士那么多，也从来不缺有冒险精神者，既然显示空白，而且是整片航海图上的唯一几处没记录任何消息的空白区域，存在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不过为什么会是白色呢，这白色又带表什么危险等级呢。莫玉想着，就有人问了出来。 “这白色、区域，为何迟迟没有情报呢，它有多大的危险性？” 船长摇摇头，表示不情楚，到是人群中一个不起眼，身穿褐色衣袍的老者，突然用着苍老沙哑的声音道： “老朽到是听过一个传闻，传说神魔海有片很古老的奇异海域，人们称之为神禁之域。只是千千万万年来没人知道它里面到底有什么，人们开始恐惧它畏惧它，把它标注成了深黑之色，只是，有天从里面竟然出来几个驾着小舟的凡人。” “终于有人活着出来了，于是就有人问他们里面都有什么，可惜……” “可惜什么，里面到底是什么？区区凡人是怎么出来的你到底说清楚点啊，”杀马特少年眼睛明亮，十分好奇。 褐衣老者对这个小辈的冒犯没有介意，“里面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那个人问过问题后，几个凡人就全都原地自爆，化成了一摊血水脓泡。” “是不是被人施了诅咒；还是那些根本不是凡人，是神禁领域造成的假象；或者这些人在未知区域是不是服食了什么不该吃的，导致他们身体出现自爆。”杀马特少年两眼放光，对神秘充满了向往。 老者摇摇头，“没人知道为什么？不过目击者是位元婴期的修士，他保证过，那些就是些凡躯凡肉的人类，不是什么灵体或者秽物变化的假象。” “没有修士从里面出来的例子吗？”莫玉也插了一句，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 这回褐衣老者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或许也有，但没有记录在案的例子，最最神秘的一点是，许多进去没出来的修士，有证据显示他们依然还活着。” “还活着？”有人惊呼，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出来。 “对，”褐衣老者说到这里眼里竟然出现一些复杂思绪，“老朽年少时的一位师兄据闻好像就进了那里，却再也没有出来过。但近千年过去，他在师门长生殿里的玉牌至今没有碎裂。”师门玉牌与本尊血脉相连，本尊一死，对应的玉牌必然碎裂，可他的那位记忆久远，很有冒险惊神的师兄失踪这么多年了玉牌一直明明灭灭，仿佛已经死了，又证明着他一定活在某个地方。 “这可真是蹊跷，”段真人和伏摩真人听得都呆住，能活千年，证明已是金丹以上的修为，却没有出来，这里面文章就大了。而且这个褐衣老者的修为，二人都看不出来，显然是元婴修士。 “这么神秘好玩，不如我们进去闯荡一番吧，几个凡人都险险的走出来，我们登仙号上这么多人，只要小心些，难到还会死在里面不成。至于里面的诅咒，想来只要我们不把看到的说出来，就不会发生爆体而亡的事吧。”杀马特少年沉浸在冒险的世界是不能自拔。 莫玉已经不想听这中二少年瞎扯淡了，莫说这传闻真不真，就凭没有记录有修士走出来就已经很可怕很可怕了好吗。 别的危险领域至少危险得让人心里有数，这空白区看似没那么危险，进去了也不一定会死，但待了近千年，竟还没有走出来，在里面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多么可怖的事，谁能说得清， “人生在世，死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一直在等死吧。” ‘眼看防御罩就破了，大家还争个什么劲，还不如趁着那些鬼物不能伤害他等，拼上一把。’莫玉刚想说点什么鼓动一下大家。就听人群中一个声音平和，仿佛能安定人心的清朗声音道： “这防御龟气罩马上就要消失了，既然方向可以确定，稳妥为上，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原路绕回吧。” 听见古太虚的建议，许多修士也觉得有理，“反正前有狼，后有虎，还有一片未知的空白区域，也只能这样。 “你说得到轻巧，呜呜呜，你没发现我们反回方向的厉鬼魔物最为密集吗？呜呜呜，我好害怕啊，我不想往那边去啊啊啊。”一个女修士害怕的哭哭啼啼，妆容花了一脸。 21.偏要向那虎山行 “是啊，原路绕回，就意味着我们要闯过这密集的魔物围攻，不知还要死伤多少。我看不如原地在等等，没准会有什么生机出现，”这大概也说出许多俱怕神鬼，喜欢掩耳盗铃，走捷径之人的心声，迎来了众多墙头草的附合。 莫玉真的有些急了，她真想问问这些人是不是被邪物吓破了胆，神智不清了，这地方是能等的吗。 “轰轰轰，”天空某处的厉鬼越聚越多，撞破了防御罩，惨叫声中莫玉发现自己周遭再次迎来大面积阴魇雾气。 昏昏暗暗中，莫玉感到船动了起来。 “大家结伴而行，要是看到同伴有异，马上互相提醒，千万不要着了魔物的道。”伏魔真人适时出声，“阴魇之气中的秽物很多都生出了灵智，它们更喜欢戏耍人类，让人万分恐惧或愤怒悲伤后，再一击毙命。” 莫玉正想着找谁一起结伴，就见厨房有个面熟的，脸圆圆的，清秀粉衣小丫头跑到她这里，“莫玉姐姐，我跟你结伴吧。” 莫玉点点头，“大家要相互守望，一旦发现不对，马上叫醒对方，实在不行，就用重物打昏对方，防止不知不觉中被魔物引得做出什么自己都后悔的事。” “嗯，”小丫头乖巧点头。 莫玉从厨房找来两个粗重的擀面杖，递给少女一个，自己也手拿一个防身。 就听从雾中传来一声哧笑，“你竟然拿了这么丢人的擀面杖做防身武器，要让人笑掉大牙吗。”一个美女怎么能用这么羞耻粗鄙的东西，沈美丽手持着自己的灵器，一把轻灵细长的紫霄剑独自走了过来。 莫玉无奈撇嘴，“保命重要，其它在莫玉眼里都是小事，”而且她这擀面杖还是桃木的呢，拿着很安心。 “仙子说得对，”到是莫玉旁边的小丫头看到沈美丽这样的仙子入伙，本来有些疲惫的神态出现一丝喜色，大眼睛看了莫玉一眼，“莫玉姐姐，要不我再去厨房拿把菜刀吧，这样我们也看得凶一点，没准那些恶鬼就不敢靠近我们了。”边说，边给莫玉抛了个眼神，意思是让莫玉抓住机会，稳住沈美丽这个仙人留在她们这里。 “暂时算了，万一被迷了心智，手拿菜刀反而很危险，”莫玉没让小姑娘离开，她额上好歹有古太虚的纯阳印迹，一时半会不会被迷了道，这沈美丽怕也是想到这，才愿意跟她结伙的吧。 “哎呦，噗通，”突然旁边的小姑娘像被撞倒什么似的倒在一边，附近的沈美丽也身子一歪，差点站不住。 “你们怎么了，”莫玉吓了一跳，警惕的看向四周。 “哎呀，好疼啊莫玉姐姐，我好像撞到了什么啊，”小丫头捂着脑门站起来，神色到没有不对，反而越发清明，“莫玉姐姐，虽然这一撞好疼，但我刚才在雾里中老打瞌睡，其实一直在强打精神，这一下反到好了，”说完天真的笑了笑。 “撞到了什么？”莫玉估疑，她怎么没有感觉，不过也不全是，“怎么突然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就像回到了…”莫玉斟酌着用词， “那些鬼物都消失不见，”沈美丽打断莫玉的话。 莫玉抬头一看，果真天在慢慢变亮，雾气如潮般退去，“这阴魇鬼雾这么好闯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得救了，”圆脸粉嫩小丫头开心的欢呼。 突然船头驾驶室内传来一阵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我就说吧，这空白区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看，连那些鬼雾都散了，现在我浑身一身轻，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空白区，”地图上所指的空白区，莫玉感觉自己手有些抖。 “空白区！！！”站在船头的段真人一声暴吼，“谁让你进的空白区，”他刚才和一只强大的魇怪战斗在一起，只是临时交待船长顶着这些鬼物前行，他总觉得原地等待是愚蠢的。 ——能修到金丹的大多也不会太蠢，段真人虽有诸多顾虑，但他也是准备原路返回的，毕竟能过来，就一定有办法避开红□□域的强大海妖的办法。 就见一个中二，长得人高马大，笑得一口白牙的小伙子，拉着被捆得结实的船长从驾驶室出来，“当然是本少喽，你们这些熊蛋，要不是本少，岂能这么快走出浓雾，”他看了眼因和魇怪们打斗，不少都受了伤的修士，嘲笑一声，“能留得性命，还不多谢本少的救命之恩。” 他也终于可以大展拳脚，探索这未知之地了，他就不信了，连凡人都可以出来的地方，他路翔走不出去！ “这个傻X,”这是不少人心里的心声。只是这个时候却无人去理会他。因为这处神秘的空白区大家都不了解，对未知的恐惧，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有些凡人不知道情况，因为摆脱了阴魇迷雾，开始欢呼庆幸。有的人却摆出了战斗姿态，随时备战接下来有可能遇到的状况。 只是，登仙号随着海水的涌动向前移动了一会，什么情况也没有遇到。 天空中太阳剧烈的燃烧着，温度却并不灼热，蓝天白云美丽的恍人心神，天空中疾驰而过的飞鸟，水里游着成群的各种各样的海鱼，慢慢的一座碧翠的岛屿显现到众人的视线当中。 山青青水蓝蓝，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有危险的地方和有威胁的活物，比起神魔海常刮的咸湿的海风，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不少。 “停船，”船主段真人喊了一声，他的表情异常严肃，实在是这个地方太不正常了，——空白区，在他的想法里，既然失踪过那么多修者凡人，这里至少是诡异的，危险的，和常规的海域大不相同，但这一切都没有。 这个海域太平和，平和的都叫人不敢相信。 ‘反常必有妖。’不少人心里闪过这样的心声。 莫玉注视着这一切，忐忑是有，但还有一种如回到家乡一般的亲切之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里啊，”莫玉喃喃自语，就听旁边的粉衣圆脸小丫头有感而发： “莫玉姐姐，我们总算因祸得福了，我们经历了龙卷风，经历了阴魇迷雾，现在可算否极泰来，你看，眼前的岛多美啊，也不知上面有没有人住，会不会欢迎登仙号的到来。” 莫玉本想夸小丫头竟然还会用成语了，想到什么，莫玉突然脸色刷的白下来。 龙卷风、阴魇迷雾、岛屿，她想到自己为何觉得有些熟悉了，“这不是…这不是那本《黑魔海游记》中李凡的经历吗？”唯一不同的是，李凡遇到迷雾是在和岛上的野人姑娘相爱后逃离时才见的。 “是不是太过巧合了，或是自己多想了，”莫玉有些不知所措，她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自己要找的身影，若是对方在这里，她到想找他商量一下。 ——这美丽又虚幻的地方，莫玉莫明的有些喜欢，又隐隐的心头不安，特别是当莫玉远望这里清澈透亮的海水之时，心悸的感觉十分明显。 就见船头闪过一道身影，那个中二爱冒险的青年路翔，驾着一把铁剑，第一个开心的冲了出去，还转头对着船上的人做了个鬼脸，“一群胆小鬼，少爷先去岛上寻宝。” 不少人黑脸，但没人阻拦，因为大家需要这样一个人先行探路，看看这里的虚实。 中二青年一个人驾着一把飞剑冲天似的第一个登上远方巨大的岛屿，登仙号也慢慢跟着靠近了岛屿， ‘对于神秘未知的东西，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大家也想看看，这岛屿上有什么，再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中二青年路翔虽然胆子大得有些过头，但也不是全无头脑，他先是绕着巨大的岛屿飞了几圈，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他这才一头扎进看着就很原始的岛屿森林中。突然“哦啊，”长着参天大数的岛屿密林里传来了路翔的一声嚎叫。 登仙号上的众人心跟着一提，好半天不见路翔继续发出什么声音，以为对方出了什么意外，“嗷嗷嗷，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多宝贝完全拿不完怎么办，哈哈哈哈，”路翔兴奋到有些变音的笑声传来。 听到发财宝贝这些，一些人的眼里闪过异彩。大家相互看着，都在等待对方先去。 突然登仙号上又有人飞了出去，众人一看竟是个年轻俊逸，气质卓越的白袍和尚。 “出家人也这般的看重钱财吗？”有人感慨，黄白之物迷人眼。 “什么四大皆空，原来还不如我等有定力。” “让他去看，要是有什么凶险，这两人正好先挡上一挡。” 莫玉也看到古太虚的动作，但她不认为古太虚是为了大家所说的财宝。就见古太虚从船上飞起后，并没有奔向岛屿，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也就是登仙号走过的路线原路返回，并且速度极快，眨眼消失。 “唉，他去干什么了？”一些人纳闷的转过身，刚出了阴魇鬼雾，这人返回去送死吗？！ 不过也有一些人看出不对劲，“明明刚走过没多久的路，怎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似的，天蓝蓝水清清，好像放眼望到的所有地方都成了这个样子，就像是这片海域独成一界一般。” “是啊，我们脱离阴魇迷雾没多久，怎么回头看去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一身贵公子的郝超鹤很是诧异。 “大家看不到这里有什么不同吗？”褐衣老者突然道。 “什么不同？”郝超鹤问，“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褐袍老者摇摇头，“和大家一样，老朽感觉不到任何危险，还是刚才那个年轻的小师傅提醒了老朽。” “提醒什么？”众人都觉得跟这褐衣老者说话实在费劲，能简单说完的事，总能讲得一波三折，让人觉得复杂难辨。 “这都还看不出来吗？”褐衣老者脸上闪过愁色，“你没没发现吗？我们可能已经不在神魔海上了。” 22.反省凡心损梵行 “不在神魔海，那这是什么海，”有人嗤笑，“船是一路直行过来的，大家看得明明白白，你休要唬人。” 褐袍老者哼了一声，不想理这些愚笨的弱智，他看准一个方向也飞了出去。 段真人似也看出了门道，一言不发的一飞冲天。 “莫玉姐姐，大家是怎么了？这些仙者怎么出去了，是不是代表已经没有危险了？”莫玉旁边脸蛋圆圆，粉衣小丫头好奇问。 “……”莫玉紧锁柳眉，沉默的不知该怎么和这小丫头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在神魔海，还能在哪，这么大的登仙号还能凭空瞬移不成，要是真的发生了空间转移，怎么我们没感觉到。”沈美丽一脸疑惑的看向莫玉。虽然莫玉只是个凡人，但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比她厉害一些的。 沈美丽怎么也算个修士，形式比人强，莫玉还是开口，“仙子真没感觉到吗？你忘了刚才你差点摔倒的事了。” “对哦，”沈美丽后知后觉，“难到就是那个时候穿越的大壁障，然后我们离开了神魔海，不对啊，空白区不是就在神魔海上吗？” “这样说吧，你可以理解为空白区只是神魔海上的一个媒介区，只要进了这个区域的任何船只，就会被转移到另一处空间或者说另一处时空，”而且恐怕是那种只进不出的时空。 ——至从到了这里，莫玉就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息和神魔海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是另一处空间？”沈美丽还是不信。 “我不知道啊，”莫玉摇头，“刚才几位仙人纷纷离开不就是求证这个问题吗。”若这里只是神魔海上一处特殊自然域场，那出去的方法，就算不好找，也该是有迹可寻的，但要是跑到另一处时空，这找回去路可就千难万险，代价颇高了。 从白天一直到榜晚，褐袍老者第一个重新回到船上，他似是已经得知了什么结果，不管在场的修士问什么，都三咸其口，沉默的回到自己平时修练的地方。 然后陆陆续续的一些其他修士也回到了船上，俱是一幅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 “怎么样怎么样？”有人焦急问结果。 “还能怎么样，我御剑飞了很远很远，远远超过登仙号进来的十几倍，百倍的距离，但依然在这片海域之上。” “有没有可能是特殊域场里的障眼法，你觉得自己在向前飞，其实不过是原地打转。” “要是能感觉到原地打转就好了，”修士一脸显得愁眉不展，“问题是完全感觉不到被迷惑，沿途路过的场景都在不断变幻，毫无虚幻之感，我想不出除了我们已经离开神魔海，还能有别的途境让眼前的世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仿佛大得没有边际，也许空白区通往的正是一个比神魔海还要大的小世界，那些以前消失的人也应该还生存在这里。” “那我们岂不是要生活在这里，跟那些前人一样再也出不去了。” “路翔那个愚蠢卑鄙小人呢？”有人想到把他们集体带到这里罪魁祸首，却发现那人至从上了海岛后，至今没有回来。 莫玉听着修士之间的说话声，开始寻找同样出去察看过情况的古太虚，却看到古太虚旁边的伏魔真人如炬的目光扫向了她。 莫玉被猛的逮住，硬挤出一个笑，算是打过招呼，这才转了视线，‘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大和尚看她的眼神谨慎又防备，防他如防贼一般。’ 而另一边古太虚的师傅伏魔在自己和古太虚之间加了一层隔音结界，“太虚，你有什么事瞒着为师吗？” 古太虚不明所以，恭敬的询问：“还请师傅明示？” “你和那个凡人女孩的事？”伏魔目光如炬的开始审视古太虚。 古太虚眼眸一缩，晦暗的光线一闪，顿了顿才道：“徒儿曾和那位莫施主有过几面之缘，记得没登船前，徒儿曾和师傅讲过，在太行荒林里救过这位莫施主的性命；后来抓补赵日宗时，莫施主又帮过徒儿一回；还有…还有刚上船那月余，莫施主曾经是徒儿舍友；再然后就是阴魇鬼物里师傅看到的，她被魇气所迷，徒儿恰巧遇上，便施了援手。” 伏魔一怔，他的徒儿竟和一个女孩巧遇这么多次，竟还住在一个屋子里待过月余，“你…”想到徒儿之所以会和一个女孩住一起的原由，伏魔叹气，“你这是糊涂。”当时登仙号上的登船管事为难他们，古太虚顶在前面说话，才招报复的吧。 古太虚认真承认错误，“师傅教训的是。” 看着自己最满意，也是最聪慧有悟性的弟子，伏魔本想说罚古太虚抄写经书，再不犯这种低级错误，想到那女孩这般巧合的和弟子阴差阳错的交集，伏魔担心女子不怀好意另有所图，没准能从一些细结发现别的阴谋，“你们之间没有别的事了。” 古太虚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顿了顿才道：“没有。” 古太虚回答的肯定，伏魔还是察觉了异样，但这个弟子既然不想说，他追问定也没有用。 想到徒弟这个年龄的少年们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也保不齐对那女孩有些好感才如此包庇。 “佛修修的佛法，修的是自己虔诚的慈悲之心，修的是思想，见解，对生命的觉悟。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世间情、事多若恼，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无论做什么都要甚之又甚。” “静听师傅垂训，”古太虚双手合十显得更加庄重。 伏魔入佛门前，经历世间许多，体悟沧桑深刻，“红粉骷髅迷人眼，就算当时情根深种，但大道之途漫漫，本就孤独，深情总容易被负，岂能长久不变。”不想让徒弟走这些弯路，伏摩淳淳教诲，“男女之情不光会空耗时光，还会腐蚀你的本心定力，损坏你的道基。情生则智隔，做该做的事是智慧，不该做的就是愚痴。”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古太虚面上答得认真，心里却有些怆惘，他承认自己对莫玉是不一样的，这与他所受的佛家训,诫背道而驰。 况且，一介佛修和一个魔道女修在一起，‘必会遭天下人唾弃吧。’而做为古稷的那个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嘲笑。 **** 莫玉看到了古太虚师徒似在说什么，却完全猜不出他们商量什么，到是长相精壮黝黑的船长找上她，让她去厨房做些吃食。 “如今善管事和燕姐他们俱不知所踪，恐也凶多吉少，厨房这事就暂交给你了，”船长看着萎靡的水手们，“不管这里是哪，只要不死，这一日三餐总还要的。” 莫玉点点头，“船长说的甚是，不管前路如何，大家都该打起精神振作，没准明天就柳暗花明。” 说到饭，“咕噜”莫玉旁边圆脸小女孩肚子叫了一声，听到莫玉说去做饭，“莫玉姐姐，我帮您打下手吧，我小海萝要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莫玉听着小女孩天真的话一笑，“就算天塌下来，总还有这些仙人们先顶着，小海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摸摸女孩圆圆脑袋上可爱的发髻，“好了，咱们一起做饭去。”小女孩以前本就在厨房帮工，如今船上的凡人‘消失’很多，也只能先让小姑娘顶上来。 厨房剩下来的人没几个，找齐人手后，莫玉根据活下来的人数，做了几锅的鱼汤，又烙了许多张大饼。 感觉着身体疲惫，也没吃东西，莫玉独自一人就先回到了原来海燕住的房间。 即便这一两天经历的事很多，即使前路的危险不可预知，莫玉还是洗了澡，晾干头发，又擦了些护肤的脂类香膏，穿上洗得干净的绵质睡衣，确定房门窗关好才躺到床上。 三十年的生长教育让莫玉养成了这些习惯，即使赴死，她也不容许自己灰头土脸，仪容不整的死在这里。 更深露重，莫玉能感到船上还有许多人睡不着，或是磨刀霍霍的刺耳响声，或是紧张到甲板上来回走动的脚步音；或是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哭泣的声音。 莫玉眼睛里也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想起一天前那个还和她有说有笑的燕姐，想到两人相处的朝夕时光，还有燕姐处处照顾她的亲切关怀，莫玉心里一阵悲伤，想说燕姐没有事，但现实告诉她海燕真的在那场鬼雾中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莫玉渐渐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夜，半梦半醒间莫玉若有所感的突然醒了过来，弯月高悬，有些凄婉的月光从天窗照进屋内，莫玉突然看到自己的床边竟然坐着一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熟悉身影。 女人在月色下半个脸呈现透明之色，半个脸又藏在阴影之中，脸色霜白如纸，此刻眼珠子正木然盯着莫玉一动不动。 看到床上莫玉睁开了眼。 “小玉，你醒了，”熟悉的女声轻飘飘阴恻恻的在莫玉身侧响起，仿佛远在天边，又像是就在莫玉的耳侧响起。 莫玉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心脏都要一瞬间停跳“海…海燕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玉，你不用怕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回来这里，可能我死得不明白吧，”海燕说着眼里流下两道血流，“小玉，我死得冤啊。” 23.守得戒律遵清规 莫玉虽然喜欢海燕姐，但骨子惧怕这些‘东西’的她还是一直在瑟瑟发抖，“海燕姐，你…找我来…来就是要说这些的吗？” “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海燕费力的把目光从莫玉身上移开，“我想让你带些东西给我的儿女。” 莫玉看着‘海燕’起身飘到房间一角，那里本来放着盛水的黑陶水缸，海燕示意莫玉挪开。 莫玉点头，看着这半人高的水缸，还好她洗漱后剩下的水不多了，就算这样莫玉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缸挪开，下面是被挖空的一个凹洞，一个黑色陶罐放在里面，“燕姐你是说这个吗？” “对，”海燕点点头，目光依然有些难从莫玉身上移开。 莫玉被这种让人毛骨耸然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她战战兢兢拿出黑瓷罐，发现里面放着都是散碎的金银，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海燕的想法，“燕姐，您的家乡在哪里？” 海燕盯着莫玉似有些饥饿的咽了一口口水，虽然鬼似乎没有唾液，但海燕还是下意识的做了这个动作才道：“我夫家在黑魔海边的云城城西侧的一个小村庄，叫桑浮村，我夫君姓桑，和北域赫赫有名的桑炼尊者一样的桑，传闻桑炼仙子曾经就是……莫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香啊，”海燕说着正题时突然差开了话，“我好想好想，”海燕突然捂住自己的嘴，脸上闪着挣扎。 “海燕姐，你……你没事吧，”莫玉虽关心海燕，却不敢靠近‘海燕’一步。 “莫玉你记住，你一定要记得带上那个玉牌，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香很香……嗷……”海燕勉强指了指茉玉洗澡前放在桌上的玉牌，因为那东西从它进房间起，她就能感觉到那玉牌莹莹的光线中隐藏着的天然净化之力，还有某种神秘屏蔽之力。 莫玉吓得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墙角，“海燕姐我…我知道我的体质有点特殊，可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海燕姐你不是让我帮你把这些金银送到你家的吗？”可别想不开吃了我啊啊啊。 但海燕已忍不住，她痛苦压抑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披头散发，眼泛腥光，嘴巴裂得比碗口都大，突然“嗷嗷嗷……”向莫玉扑来。 “鬼啊，”莫玉吓得差点从原地跳起，已经退到门口，打开房门撒腿狂奔，她有目的的朝着一个离她并不远的房间跑去，到门口刚想呼救， “你来这里做什么？”古太虚察觉异样，先一步开门。 “有鬼，”莫玉心有余悸，回头看向追着她的‘海燕’。 却见海燕仿佛被烧着一样，开始惨叫着后退。 莫玉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在海燕的世界里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莫玉跟前的男子浑身气血生生不息，阳气澎湃如海，如一个大熔炉般噬烤着一切靠近他的生物，由其是他身上的雷电之力所附加的净化惩戒之光更是照着它双眼生疼，完全不能直视。 海燕不懂修真，但也知道，一般男子阳气大都不及这位身上的千百分之一，这人身上的正气和佛家的愿力凝结，天生就是克一切邪物的。 古太虚能感觉到有丝阴气，但他看不见跟着莫玉的鬼是什么样。 看着莫玉惊慌失措的样子，古太伸手虚空中用力一抓，‘海燕’便被一束金色佛光缚住。 “嗷嗷嗷，”海燕惨叫。 古太虚冷酷的看着被消解的邪祟之物，“不过是个普通的鬼魂，”莫玉竟能怕成这样。 看着在古太虚的压迫下似乎很痛苦的海燕，“它生前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先放过它，或者做下超度，度它早生极乐。” “她已经死了，”古太虚用清冷好听的声音提醒莫玉，“鬼物就是鬼物，女施主心慈手软，它日必成你之后患，”这个地方陌生邪门的很，按说凡人的灵魂不该存在这么久的。 莫玉看着快要消散的海燕，她强制拉住古太虚结印的手，任性道:“我不管，你放了它，”海燕虽说变成了鬼，但莫玉能看得出来，它并不想伤害自己，或许莫玉的体质真的很有问题，让它克制不住本性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古太虚有些生气，却拗不过莫玉，叹息，“它已经开始伤害你了，有一就有二，你要次次让别人救你吗。”边说边往修炼打坐的单人修炼室走去。 莫玉也抬脚跟进。 “这是贫僧修炼之所，男女有别，女施主还是不要进来了，免得损了女施主名节，”古太虚拦住莫玉，“贫僧最近要清修，还请施主不要打扰到贫僧。”想起伏魔真人的话，古太虚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莫玉划清界限，‘不见也就不念，’也许慢慢就忘了。 莫玉看着古太虚决绝的样子，心里有些慌张，‘这登仙号上下，只有古太虚让她觉得靠得住啊’， “不行，你不能闭关，这空白区诡异的很，我们得尽快找当地人跑路才是正理。” “什么当地人？！”古太虚直接抓住重点，漂亮的眼眸直视莫玉。想起白日之时，莫玉频频看向她的目光，“女施主是不是有话对贫僧讲？” 莫玉确实有一肚子的秘密感受想跟古太虚说道说道，但当她讲到‘当地人’时，就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人注意到她一样。 她拉住古太虚的手进了屋关上门。 “好了，这修炼室可以屏蔽外界神识观察，金丹期几位也不会看到，”古太虚特意解释一句。 莫玉粉嫩饱满的嘴张了张，却觉冥冥之中被观察的感觉还没消失，“我就是逗你玩的，我一介凡人能知道什么啊。”边说边找了古太虚打坐的蒲团垫在屁股下面，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你……”古太虚本来严肃的表情有些龟裂。 “我就是特别害怕，胡乱找借口，没想到你也信。你能让我今晚住在你这里吗，放心我……唉，”莫玉被古太虚强硬的拉起。 “请女施主出去。” “我不要，你害怕什么啊，我一个凡人还能吃了你，你心里没鬼，就别赶我走，”莫玉挣扎，可她的力量哪及古太虚这种打小就苦修金刚不坏修罗体之人的万分之一，知道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莫玉耍赖的一把抱住古太虚，一只手还摸向古太虚后背，上下其手。 “你疯了，”对于莫玉如此赖皮，古太虚眼里出现羞恼之色。 “我没疯，我喜欢你这事，你心里没数吗？我不在乎名节，”边说搂的古太虚更紧，凑近古太虚小声道，“对不起。” 古太虚听着这话，稍微冷静了些，机敏的察觉出莫玉一直用手在后辈描摹着什么？ ——这个世界有神性。 古太虚眼眸一缩，有些震惊，没再拉开抱着他莫玉。“贫僧是出家人，红尘六欲皆是戒律清规。” ‘我有线索可以离开这里，’莫玉继续写。“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莫玉嘴上说着，手上写着，却觉身体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热，仿佛冬日的旅人终于找到暖炉般，莫玉想安心的睡在古太虚的怀抱里。 “你我一起必遭世人唾骂，修仙之人无欲则刚，沉迷情爱，只会让大道难成。”古太虚也不比莫玉好到哪里去，也不知是体质问题还是修炼功法问题，古太虚从小心口就像燃着一把无名之火，而莫玉就像夏日的寒冰，让人只想把她融入身体才能消解心中火热。 ‘你不要在这里修炼，’莫玉想到到以前出来的只有凡人，便觉得这里的灵气可能有问题。“你觉得无欲就能成仙成佛吗？你都没爱过，凭什么觉得情.欲是你大道上的阻碍。你喜欢一个女人，和她做.爱做的事，跟你济世救人有冲突吗？” “贫僧天资有限，做不到先辈的不负如来不负卿，贫僧要不一心向佛，要不便会成魔。”古太虚抓住莫玉柔软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指写道——去哪里找当地人？ 莫玉被古太虚仿佛带着电流的手指摸着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好在古太虚及时扶了她一把，晕晕乎乎好半天才明白古太虚写的什么，“岛上，”莫玉感觉自己发出的声音好生奇怪啊，软糯的不像她自己。 她和古太虚的表演显然骗过了那特别的‘注视’者，莫玉镇定了下心神，重复一遍，“应该是在岛上。”心中却想着带古太虚去看一下那本《神魔海游记》。 “走了吗？”古太虚小声问。 “你这是相信我了？”莫玉也纳闷，古太虚竟然选择无条件信任她。 “嗯，”古太虚也奇怪自己信任莫玉，“贫僧明早带莫施主去你要找的地方，”古太虚知道这里可能有世界虚空意识之类的神识，没提岛字，说话很谨慎。 莫玉点点头，她有些心烦气躁，知道自己该放开古太虚劲瘦有力量的腰，却万分舍不得，只想从古太虚身上索取点什么。 也许是屋里太黑，也许是她自己色.欲熏心，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的莫玉，柔若无骨的身体紧贴向古太虚，惦脚去吻。 “不要胡闹，”古太虚克制着自己的心意严肃道，但因为天生的吸引，在这个女人这般得寸进尺之下，他还是不忍心强推开莫玉，怕自己的力量伤到她。 古太虚很高，即便莫玉垫脚，对方不配合也亲不到，莫玉就伸舌舔了一对方性感的喉结，古太虚身子一抖，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莫玉第二次做这么大胆的事，她深吸一口气，闻着古太虚僧袍上干净的夹杂着男性阳刚气息的皂角清香，直感觉不仅心头热，肺里都要热起来。 莫玉不得不承认古太虚的纯阳圣体确实吸引她，只是靠近都觉得对方给她的感觉前所未有。 突然莫只觉得身体一转，“啊”一声惊呼刚刚出口就被古太虚压在墙上。古太虚高大的身体挡住了莫玉眼前仅剩的模糊光亮，一片黑暗中，莫玉感觉古太虚的气吸慢慢接近她。 ‘这是要吻她吗？’莫玉闭上眼，紧张的浑身轻颤。就听古太虚用压抑的冰冷声音道: “贫僧其实脾气不好，劝莫施主适可而止，若是再敢放肆，贫僧不介意当你是乱人心志，作恶多端的魔门妖女处理！” “你混蛋”，果真心硬如铁，不近人情，不能按常人看待。 莫玉第一次见识了古太虚顽强到变态的克制力，明明他才十七八岁的年纪。 却不知动情动心这种事越压抑，越是深刻。 孽根已深种总会有天长成参天巨树。 24.古木深深探险时 “你混蛋”，莫玉气吼吼的说完，愤怒的看着古太虚，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心里滋生着奇怪的野望， 她想扒掉古太虚的僧袍。 亲吻他看起来严肃，但好看又柔软温热的嘴唇。 想毫不留情的质问他，‘你忘记那夜我们做过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了。’ 可惜，看着黑暗中古太虚眼里似乎闪过的点点冰冷的火光，莫玉不敢。 古太虚平时还好，但发起火来，确实不怒自威，让人心有戚戚。 不是对方用实力压迫她，而是天生的气场，而这种气场到以后，会更加强势，魔道女修士们即使对古太虚心存饥渴，见了本尊也会吓得退避三舍。 莫玉怂了了，点头如捣蒜道：“嗯嗯嗯，全听你的，我再也不敢了。” 古太虚在黑暗中远比莫玉看得清楚，莫玉听话的时候，可爱乖巧的样子简直直击他内心软肋，再大的火也发不起来，“早点睡吧，明早我带你去岛上。”说完咬破舌尖，用心头血在莫玉额头点了一下。 温柔又带点沙哑的语气，温热的触感，还有古太虚并没有用平时的自称，都让莫玉刚平息的野火又有复燃之象。 气氛有些怪异暧昧，莫玉很想说，‘她想在这里睡，’不需要多做什么，有古太虚人在的地方，她便莫名安心，但还是强制自己抬脚离开。 “明天见，”莫玉说了一句，开门走了出去。 夜风很凉，吹散了莫玉脑中那些让人羞耻的欲望。 “我这是疯了不成，”莫玉总觉得自己有时候的行为反常大胆的让她害怕， 平心而论，刚才那些疯狂到强吻，扒衣服的羞耻想法，莫玉觉得就算自己再淫再荡，做了十几年后宅妇人的她也不敢想。 “是你吗？茉玉。”是你留给我的情绪吧。 “但我希望你莫要再左右我的情绪，女人有时候矜持些还是有必要的，你若按自己的想法来，古太虚这辈子还不会爱上你怎么办？！” “唉……” 冥冥之中莫玉似听到她身体内传来叹息声。 “女追男隔层山，一般都没好果子吃，何况我们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莫玉苦口婆心，“古太虚是个好男人，我也不排斥去喜欢他这件事，但我不希望你插手，否则我今后再不见他。” 莫玉感觉心里的情绪彻底消失后，松了一口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莫玉承认自己开始喜欢古太虚了，他正义.阳光.善良.公正，关键还有张帅气俊雅绝伦的脸，致命的是，古太虚能带给女人敢大胆依靠的安全感。 不过莫玉并不想强制古太虚爱上自己，还是那句话，对于古太虚这个救她N次的恩人: 莫玉希望他能活成更好的人，做他想做的事业，修成顶尖的盖世强者，成就大道，某天位列仙班。 “口口声声的深爱，绝对不是一方自私的爱。” 莫玉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古太虚走出这片诡异的绝地，虽然她渺小无能，仅仅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莫玉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早上一睁眼，快速洗漱整理仪容后，莫玉先去吩咐厨房的人用昨天切好调味的虾馅，包些包子蒸上，熬锅米汤。 “放心吧莫管事，”小丫头海萝带头第一个表示听令。 “交给我们了，”其他几个男女也符合。 “今天麻烦各位了，”莫玉说完便跑到船舱负二层，找那本《神魔海游记》。 只是翻遍狭小的屋子却没有找到那本破破烂烂的书，仿佛凭空消失一样。 “也是邪了门了，”除了莫玉恰巧买下这本书，又不小心进来了这里，还有谁会当这本书是真实故事。‘难到还能是李凡在天之灵作怪。’ 这样想着，莫玉突感后脖子有点冷，警惕的四下看看，莫玉不敢多留，锁了门抓紧胸前的玉牌赶紧跑到了船上。 “呼呼呼，”莫玉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没那么怕了。 转了一圈，莫玉在船头看到迎风而立的古太虚。海风吹得他僧袍猎猎作响，他的身姿却如利剑般挺拔稳定，很有气势，日光照耀下，古太虚光洁的脑袋圆圆亮亮，仿佛被渡了一层光，中和了他身上的那层冷酷，多了些呆萌可爱。 不过，帅哥就是帅哥，他的颜值经得起任何发型，衣袍的摧残，不管怎样都能让人帅到腿软。莫玉甚至看到船上一些路过这里的妇人，总是用着羞涩的眼光往古太虚的方向偷看。 “嗨，”莫玉先打招呼，“早上好啊，”看到古太虚回头，莫玉笑了笑。 古太虚看着莫玉灿烂的笑容，也眉眼温柔，“走吧，”说完祭出一把飞剑，示意莫玉上去。 前身茉玉就有古太虚修过剑道的记忆，不过古太虚并不常用飞剑，但记忆中，古太虚剑道极其精妙，非常厉害。 虽然前身有御气飞行的经历，但莫玉活了三十年却是第一次，她有些兴奋害怕的跳上去，紧紧抓住古太虚。 “贫僧御剑之术尚可，女施主不必害怕，”古太虚安慰莫玉。 “我自然是信得过小师傅的，”莫玉眼睛亮亮的，她抓着古太虚的腰，踩着一把一米多长的飞剑站在高空，真的好刺激。 ‘她也一定要进入仙门，成就大道。’莫玉暗下决心。 却听古太虚道:“施主称呼我太虚吧。” “不不不，我其实想叫你古太虚。”莫玉随口答着，边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身边飞过的海鸟，相当的新奇。 “为什么？”难不成莫玉知道自己的身世。 因为你姓古啊，但莫玉不能说，“因为我觉得你古板啊。” 古太虚没想到莫玉是这个答案，轻笑一声，“施主坐稳了，贫僧要加速了。” “哎哎哎，你慢点，我眼晕，”莫玉感觉着古太虚御剑的速度让她看东西都是花的。 “施主要是不适就闭上眼睛，”古太虚一本正经道。 莫玉听话的闭了一会眼睛，“不行啊，我闭眼更晕，你是不是诳我的。” “贫僧以为会有用，哈哈。”古太虚说着自己都被逗乐了。 莫玉听着古太虚爽朗的笑声，“你耍我，”明明她只是想让对方降低一下速度，可古太虚一本正经的把话题带偏了，她竟然没反应过来。 “骗子，”莫玉气的想从背后给古太虚两拳，奈何古太虚仿佛背后长眼睛似的道： “贫僧御剑飞行时可经不住旁人打扰，出了意外，还请女施主自负。” 莫玉没办法，因为古太虚这种‘老实人’说的话，真让人辨别不出真假。 抬起的手轻拍了古太虚肩膀一下，“好好看路，话那么多。” 古太虚速度依然风驰电掣，两人很快就到了岛上。 古木深深，参天大树林立，远远的看不觉得怎样，到了这里才觉得这座岛真的大到可怕。 “吼吼” “嗷嗷” 森林里虎啸猿啼，各类野兽咆哮之声响彻云间，可见这座岛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咦，”莫玉和古太虚走了没多远，莫玉的目光便被正前方草丛边中的一株不起眼，但长满白色斑点圆形果实的植物吸引， ‘这株植物上的果实和她空间里的好像啊，’莫玉跑到跟前想摘来尝尝，就被古太虚一把拉住。 “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古太虚谨慎道。 “没事，我就尝尝味道，不会咽下去，”莫玉还是摘了一颗，用手绢擦擦果实表皮，张嘴“咔嚓……呸呸呸，”这什么鬼味道，果实甜到腥腻，让人作呕。莫玉用随身带的水，漱过好几次口才觉得好受了了些。 古太虚开始有些紧张，但看着莫玉没什么事，松了口气，严肃道:“没有贫僧的允许，女施主不准再碰这里任何东西，否则贫僧不会再带你过来。” “你还会带我来，”莫玉听出了古太虚的言外之意，刚想问问什么时间，就见一个打扮中二，还是一身乞丐服的杀马特走过来，他径直的走到莫玉刚才摘水果的植物旁边，摘了几颗果实，“咔嚓咔嚓”三两下，就被他狼吞虎咽的吃进了肚里，“哇哇哇，真好吃啊，这个岛屿真是人间仙境。” “路翔，你还有胆子出现，”莫玉柳眉倒竖，看向这个带她来到这里的罪魁祸首，“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奇心闯了多大的祸，害了多少人？” 路翔本来在吃果实，听到莫玉喊他，他才像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 有些凶狠亢奋的眼睛猛的看向莫玉，带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闪过狰狞，“怎么，你也想找茬？” “你……”莫玉惊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古太虚撑腰，莫玉到不是害怕，她只是觉得路翔很不正常。 路翔恶狠狠的盯了莫玉一会，似乎又忍不住饥渴，转身开始摘带白色斑点的果实，“哇哇哇，好饿，好好吃。” “这果实好吃吗？难道路翔不仅脑回路和她有差别，味觉也大不相同！”莫玉怎么看这路翔怎么觉得诡异，“古太虚，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有点害怕，”莫玉说着靠近古太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看到大吃特吃的路翔脸上似乎也升起了和果实一样的白色斑点，但再看好像又消失了，当真让人毛骨悚然。 古太虚点头，询问莫玉，“那我们进林子里面走走？”莫玉刚想点头，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她，莫玉猛的扭头，看向右方被巨树遮得光线有些暗淡的茂密草丛，正看到一双透着凶狠野性的眼睛直盯着她，莫玉惊得倒退两步。 古太虚显然也发现了，对着莫玉到，“别怕，那只是小孩子，”说完他和莫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快追，”莫玉觉得自己运气好到爆，上岛的第一天竟然好像就找到了‘当地原住民’。想起那个穿着怪异，画着一脸黑色图腾，眼睛野性防备的小男孩，莫玉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 也许从他的口中自己可以得到离开的方法。 25.魔物丛生难高飞 莫玉很振奋，她有预感，这些当地的原住民知道怎么出去。 莫玉人比那小孩高不少，奈何穿兽皮的小野人如兔子般跑的贼六，莫玉狂追几百米，跑的气喘吁吁，身上手上都多了些被树枝荆棘划出的伤口。 “站住，我有话问你，不会伤你的，你跑什么……呼呼，”莫玉边跑，边追着喊。 那一身兽皮的野人小男孩回头看了莫玉一眼，继续如猴子般乱串。 古太虚不紧不慢的跟着莫玉，他之所以没有上前抓住小男孩，也有些想顺藤摸瓜的意思。 不过看着莫玉累的冒汗的样子，古太虚有些心疼。手伸了几伸，还是缩了回来。 ‘阿弥陀佛，’古太虚在心里念了句佛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绝对不能沉迷□□，忘了真我，和师门教导。’ 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如非必要，古太虚希望自己克制。 “小王八蛋，”莫玉几次快抓住对方了，不是遇到障碍物，就是见那臭小子穿过各种对方能过，但莫玉自己过不去的缝隙，“你是孙猴子变得么。” 古太虚看着莫玉明明很累，精神头却十足的样子，在给莫玉挑起一条带勾刺的藤条，防止划伤她后，只见转到一棵树后的野人小孩和莫玉双双消失。 “莫施主，”古太虚一个闪身来到莫玉消失的地方，“莫玉，你在哪？”古太虚紧锁眉头，这明明就是一片普通的空地，古太虚反复走了几遍，都没发现任何蹊跷。 莫玉正跑着，忽然发现周围的绿地林木荆棘都消失了，前方竟然出现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咦，”怎么好像又换了个地方。 “莫施主，莫玉，” 突然莫玉听到有人喊她，莫玉一回头发现古太虚正站在森林中，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在这呢，”莫玉回了一声，看了看古太虚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小村庄，分明处在一个维度的世界，却又像两个世界一般，“真是邪门了。” 古太虚正不知该怎么办，一回头就见莫玉出现了，他上下打量莫玉一番，“你…女施主刚才去哪了，没事吧。” 莫玉也怔了怔，她指指远方的小村庄，“你看不见吗，那里，” 古太虚顺着莫玉所指，就是一片普通的林地草丛，“那里有什么？！” “村庄啊，”莫玉看着神色震惊的古太虚，“你看不见。” 古太虚摇摇头，“你刚才消失了，就在这里。” 莫玉和古太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感觉到事情的邪门。 古太虚天生的佛陀体质，加上后天修的的破妄之眼，也不可能轻易会中什么迷障之术，更不可能被鬼打了眼。 那就只能说这里有道莫玉可以看见，岛上的原住民可以看见，但古太虚看不见的门。 “我拉着你进去试试，”莫玉伸手拉住古太虚，若是她能进，看看能否把古太虚拉进去。 “先别去，”古太虚止住莫玉的动作，莫玉回头疑惑的看他。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古太虚知道莫玉有双漂亮妩媚的大眼睛，这却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察。 少女睫毛弯弯，眼黑白分明，清澈透亮，带着潋滟的波光，古太虚可以看到对方眼中自己清晰的影子，和少女眼中有灵性的星光。 “你这是怎么了？”莫玉脸颊绯红，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男女这样对视气氛很暧昧好不好。’ “我就是看看你的眼睛跟我有什么不同，”古太虚也移了视线。 “哦，那你看出来了吗？”莫玉好奇问。 “没有。” “哦，这样啊，”莫玉不想尬聊，继续道:“为何不让我进去呢？” 古太虚认真道:“不为什么。” 他不希望莫玉为他犯险，不希望他看不见的地方，莫玉出意外。 ‘万一是那小孩故意引他们进去呢，’古太虚不敢赌。 “总得有个理由吧，我们好不容易抓住线索。” “线索已经有了，你也该回船上了，”古太虚指指莫玉刚才指的地方。不管他是否看得见，但他们现在知道了入口。 这是利用完了，就卸磨杀驴吗。“你真直接，”莫玉感觉自己脸上礼貌的笑容都有些凝固。 两人往回走，莫玉这会也有了闲功夫，发现这岛屿当真神异。这里不仅有着原始老林的风貌，各种奇珍异植也遍地都是。 “那里是一株百年绿灯草。” “哇，古太虚，你看那是传说中的铁树吗，它开花了对不对。” “千年份的星晴花，老天，我眼没花吧。” 莫玉边走边惊呼，她虽然没修过真，前身茉玉好歹修到了金丹后期，见识总还有的。 “不要乱动，你看看就好，”古太虚嘱咐。 莫玉虽然有些心动，但想起吃过的那奇怪的白斑果实，她觉得这里的药草虽然珍奇，但古古怪怪，还是观察观察再说。不过， “明明刚才跑过来时什么也没有，现在却像是灵草扎了堆，难不成它们还长脚会跑，故意勾引我们采摘的，”莫玉感叹一句，又被自己逗笑。 古太虚听完莫玉的玩笑话，却霎时白了脸，他看着其中一处长着百年份玉琦花的地方，袖中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快走吧，不准再废话，”古太虚自小过目不忘，他可以清楚的记得，那珠玉绮花所在的位置，刚才只有一条被他割断的荆条。 莫玉玩笑的话，让古太虚心中骇然。 他眼看着这森林里的花花草草，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汗毛倒竖之感。 船上所有人都以为这里除了出不去，没有任何危险，但有没有人想过，危险就是这里的天地，岛屿，和上面的花花草草呢， ‘若是它们都是活物呢。’ 古太虚看着漫山遍野的植物，只感觉不寒而栗。 莫玉看出了古太虚的情绪不太对，她主动拉住对方的手，传递自己的温暖，“放心吧，我有预感，我们可以成功的，”成功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 古太虚回握莫玉的手，突然觉得有了力量，‘是啊，他又在恐惧什么呢？就算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有灵性的活物，但若能杀死他们，何必费力气迷惑他们。’ 突然远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来，古太虚抱住莫玉的腰，几个飞身，出现在打斗场附近的一棵大树后，借着半人高草丛的掩护，二人看到有两位筑基中期的男性修士，正为了一株万年灵参大打出手。 “道友，这是马某先发现的，还请让开。” “你先发现就是你的吗？这万年灵参又不是路边大白菜说让就让。” “看来你是跟马某过不去了。” “哼，有种决一死战，谁赢算谁的，我孙兴隆怕你啊。” 莫玉看着眼熟的两个男修，知道他们都是登仙号上的修士，此刻却以命相搏，互不相让。 莫玉看向那株二人争抢的肉参，竟有半尺之高，给人栩栩如生之感。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觉得那万年肉参掩在肉须下皱巴巴的五官仿佛活了一样，竟冲着莫玉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莫玉猛的捂住出口的惊呼。古太虚注意到莫玉紧绷的身体，示意是否要回去。 莫玉点头。然后二人慢慢后退。突然莫玉看到那个姓马的男修士从储物袋掏出一棵奇怪的红色果实，“咔嚓咔嚓，”几下吃下，“哈哈哈哈，”本来处于下风的姓马的修士脸上开始不正常潮红，功力也瞬间大增。 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马姓修士在连中孙兴隆几剑后，手中龙纹大道刀，“噌……啊，”一刀砍下了孙兴隆的脑袋。 但马姓修士仿佛不解恨，“噗嗤噗嗤，”又对着尸体开始疯狂泄愤。 莫玉有些瑟瑟发抖，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突然莫玉的头被压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别看，”古太虚抱着莫玉悄悄退走，一直到岸边才把莫玉放下。 “那些东西都有问题，”莫玉没说出花花草草这些字，想了想莫玉又道:“以后你吃的喝的都必须是我亲手做给你的，否则不要吃，”古太虚这些僧人身上的丹药大多有限，辟谷丹想必也撑不了多久，既然不能吸收这里的灵气，那就得吃食物补充能量了。 ***而莫玉刚才无意闯入的村庄也在大地震。 只见一个身披黑色祭祀法袍，皮肤皱巴巴，仿佛是从坟墓中爬出的干尸样的老人，召集了全村的人来到，村中唯一看起来比较华丽，画着羽人，宝树，飞船等图腾的祖庙。 “大巫，您召集大家有什么事吗？”身穿简陋麻衣，脸上同样满是黑色图腾的一个中年汉子问。 被叫大巫的干尸老头睁开一双蕴含精光的眼，用着苍老的刺耳声音道:“人类。” “您说外面那些肮脏愚笨的人类吗？反正他们都要死，大巫何必在乎。”大汉疑惑道。 大巫摆手让莫玉刚见过的那个小孩讲话。 “鱼丁丁亲眼所见，有一个外来凡人可以进入我们虚界空间。”被莫玉追了半天的，穿兽皮裙的小男孩道。 “什么？不可能，连岛上那些强大魔物都进不来的虚空界，人类怎么可能。” “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叛徒阿格玛也做到了，她带人类进了虚空界。”有人提出质疑。 叫做鱼丁丁的小男孩反驳，“你们想差了，她是自己进来的，而且还可以自由的出去。” “不可能，这是祂的领域，虽然我们羽族人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恨祂，但祂确实强到诸天神佛都得避其锋芒。” 鱼丁丁有些不明白，“祂是什么？”鱼丁丁知道他还有她或者是它。当然还有一个祂，鱼丁丁听母亲说过，‘这个祂似乎用来形容神。’ 在场所有大人都沉默下来，大巫闭上眼睛静默。 过了一会，只见大巫抬起一双布满黑色纹路的手，“苍天啊，你看看我们啊，我们本该是翱翔四宇，世界上最美丽的羽人，然而就因为祂，被生生世世束缚在这里，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26.处处都是精神病 莫玉回到船上后，看到一些登仙号上的水手竟然跳进了海水中，正欢快的嘻戏玩耍。 水手们天生就是海的孩子，在水中捕鱼捉虾，甚至搏斗都不在话下。 眼看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危险，许多人渐渐都胆大起来。 “哇哇哇，好大一条鱼。” 有个水手捕捉到一天近两米的红色大头鱼，引起了大家的惊呼。 莫玉站在船头看了一眼，觉得有必要提醒这里的人一句，转头看了眼正尽职尽责加固修补登仙号的海鲨， “船长，虽然这里暂时好像没什么危险，但大家还是小心为上，我看水里的鱼有点怪，明明被捕却没有挣扎的迹象，这要有毒不是害了大家。” 海鲨边叮叮梆梆的干着活，边道:“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何况船上的食物有限，我们又能吃多久？”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玉无言以对，感觉船长也是智慧之人。 “说不定撑一段日子我们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呢，”莫玉已经发现了原住民，只要他们肯告知出去的方法，就可以全部活下来。 “哪有那么简单，大家听天由命吧。”船长相信老一辈的传说，有些禁忌不能碰。 莫玉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怅惘，不过也没多耽搁。 莫玉回到厨房。先吩咐厨娘们做上一锅海鲜面条做午餐后。 莫玉进食材库选自己要用的食材，顺便吃了个空间里的果实压了压惊。 给古太虚做的食物比较简单。 先熬上灵米粥后，做了个小葱拌豆腐，炒了道葱花鸡蛋，醋溜辣白菜，清炒了笋片，香菇萝卜丁炒米饭。 都是快菜，又有小海螺打下手，前前后后也没用多久，莫玉便装进食盒，去找古太虚。 到了门口，看着他的门虚掩着，莫玉直接推门进去。 没想见到了古太虚和他的师兄太纯大和尚正商量什么。 “打扰了，”莫玉尴尬一笑。 到是太纯的酒槽鼻嗅了嗅，“好香啊，”又看了看自己俊美的师弟，“女施主菩萨心肠，专门给师弟送饭的吧，”言语竟还带着调侃。 莫玉没想到这太纯大和尚这种个性，也不慌，“太虚师傅几次救我性命，莫玉没什么才干，投桃报李，只能做些吃食，还望两位师傅不要嫌弃我手艺粗鄙。” “不会不会，”太纯的辟谷丹早就被他偷偷卖了换酒喝，闻着香味觉得馋虫都勾上来了。 莫玉笑笑，也幸好她准备周全，碗筷都够。 莫玉优雅迅速的摆好碗筷，还有菜品。就见太纯直接挖着米饭狼吞虎咽起来。 “嗯嗯，好吃，莫玉小丫头，你这手艺不一般啊，简简单单的炒米饭都这么香。”太纯大和尚边吃边含含糊糊道。 到是古太虚一言不发，看起来优雅，但吃饭的速度一点不比太纯慢。 莫玉做饭用的食材都是用的厨房供仙人用的上等品，比如灵米，灵兽蛋，比如仙山上灵豆磨的豆腐。 调味料算是私藏，是她上船前买好的灵植自己做的。因为没有合适新鲜的葱，莫玉甚至用了她种在空间的绿葱，水一律是莫玉从空间里的小河取的干净水质。 僧人只吃素斋，食材时间有限，她也只能发挥到了这里。 莫玉做的食物被二人很快消灭殆尽，就听喝完最后一口汤的太纯，抹着嘴，摸着肚皮道:“莫玉小丫头的手艺真真天下绝顶，没想到简简单单的菜色，都能做成人间珍馐，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到香的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的美味，美中不足的就是太素了，要有点肉有点酒就好了。” 莫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用干净巾帕擦手的古太虚，“可以吃肉？”莫玉不了解修仙界和尚的规矩，她只是以沈美丽以前给古太虚送饭的标准来做的。 “当然可以，我们成业寺开派主持就是出了名的酒肉和尚，”说到这里太纯接受到师弟的警告，“女施主别见笑，肉是可以来点，但酒不允许喝，嘿嘿。” 莫玉对人家寺院的规矩不予置评，到是她上船前准备的灵兽肉可以发挥用武之地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做肉食，绝对保证俩位高僧顿顿不重样的。” “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就托师弟的福了。”太纯大和尚高兴的直想拍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好几日。 莫玉本就不是什么女强人，也算不得新女性，对于她来说，在船上每天做做饭，帮着收拾打扫，干些杂活，也能知足常乐。 飞溅的浪花中，水手们又捕捞上几头巨大笨重的红色不知名大头鱼。 由于这种鱼肉质异常鲜美，生切鱼片最是味美，十分得水手们的喜欢。 看着眼前这种长约不到两米，头部如球大，睁着一双仿佛有灵性眼睛的巨大红色怪鱼。 莫玉终觉得这条条鱼呼闪美丽的黑眼珠里闪过的情绪，好像知道自己的宿命般，痛苦绝望，人性化异常。 捕上来的前三条就地被船员们，不到半个时辰分吃了个精光。 其中一条被扔到厨房，有人建议让莫玉掌厨红烧。 “这……”莫玉看着这条鱼，莫名有些下不去手。 送鱼的方脸黑壮中年汉子不太高兴，“莫管事胆子不大啊，不过是吃的玩艺，你又可怜它做什么，”说着自己去除鳞片，对鱼开膛破肚。 ‘这位大哥，你不觉得它很有智慧吗？’莫玉想说这话，又怕被当神经病，干脆闭口不言。 到是海萝小姑娘蹲在一边看着道: “我阿娘常对我说，这世上有灵性的东西是不能随意生杀的，莫玉姐姐，你看它的眼睛，像是懂得我说什么一样。” 莫玉摇摇头，对这里各种邪性的东西不予置评。 到是水手大汉，饥饿的眼神边盯着大头鱼，边道:“有灵性又怎么样，它就是一条鱼，本来就是被宰的命。关键实在太好吃了，谁忍得住。”说着切下一块白嫩的鱼肉，水手陶醉的闭着眼享受生嚼而下。还大方的切一块递给一旁的小海螺，“小姑娘你也尝尝。” 小海螺看着刀上带着血丝鳞片，插着鱼肉的刀，摆摆手，“大哥哥，我不饿。” “叫你拿就拿，啰嗦什么？”水手不太有耐性的对着小海螺吼道，还抖了抖刀上的鱼肉。 “那就谢谢大哥哥了，”小海螺吓得不轻，颤巍巍的抬手去拿鱼肉，却因为水手大汉抽刀太快，“噌”割破了小海螺的手指。 血珠滴滴流在地板上，水手大汉却不闻不问，继续不停的吃着鱼肉。 “呜呜呜，莫玉姐姐，”小海螺感受着手上针扎一般的疼，委屈的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打扰老子食欲，信不信我打死你，”水手大汉被小海螺的哭声弄得相当不耐烦，挥舞着铁拳就想打小海螺的头部。 莫玉对这个水手大汉的行为很生气，但看着厨房里的几个唯唯诺诺的帮工，莫玉压下火气。 悄悄把一把刀藏在袖子里，挡在小海螺身前，当做没看到汉子的威胁，面上笑着道:“她就是个小毛孩子，大哥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边说边摸摸小姑娘的头，示意她先出去，“海萝你先去处理伤口，莫打扰到了这位大哥。” “哼，”方脸大汉被莫玉温柔的语气劝慰，心头那股狂躁之感稍歇，但还是气哼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海螺，这才继续埋头狂吃。 莫玉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一跳一跳的，‘她总觉得这些平时还算平和爱笑的爽朗汉子都变了，变得暴怒而又贪吃，简直像被人换了芯子。” 莫玉观察着状态很不对劲的大汉，突然注意到方脸大汉腮帮子上长出的几根卷曲的带点淡金色的胡须。还有被汉子切开扔在一边的大头鱼鱼鳃上的长长的，末端卷曲的鱼须有点像。 大头鱼的鱼头血淋淋，它还没有死透，嘴巴自然偶尔嗡合，仿佛在对她说着什么。特别是一双十分类人的眼睛，莫玉仿佛从它纯黑色的鱼眼里看到了隐隐约约的恶毒嘲笑。 “呼，”莫玉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莫玉定了定心神，不再注意这些不能多想的事，她跑到船头准备透透气。 天蓝蓝，水清清，阳光温暖，莫玉心里刚刚平静了一些。 突然一个一身嫩黄衣裙，衣袂飘飘的身影从莫玉头顶飘过，落在船头，“我当是谁？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在莫玉身边想起。 莫玉听着这熟悉的女声转头“段仙子有何指教…你干什么？”莫玉话还没完，就被对方抽来的长鞭，弄了个措手不及，赶忙狼狈躲开。 看着莫玉几乎是打滚似的狼狈躲开的样子，段真真得意的笑起来，“就是看不惯你，你能怎样？”说着又是一鞭。 “……”莫玉一声不再多说，对于段真真这种可恶疯狂到神经病的人，她心里也怒极了，可是又能怎样，莫玉深深无力。 “你叫啊，求我我就饶你一回怎样，”段真真在抽打莫玉中，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到是找到了乐趣，“瞪我也没用，可惜了你那姘头此刻正在岛上被人追杀呢，他自身都难保，别说救你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吧，”莫玉被打的虚弱异常，嘴唇都白了，狼狈后退，身上的旧法衣上都沾了不少血。 围观的不少人看着莫玉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怜悯，但也不敢上前制止，就见莫玉身体从围栏处一翻，跳向海水中。 段真真觉得□□莫玉到是很爽的事，‘反正在这里还不知道待多久，’她到不急着杀死莫玉，看着莫玉不得已跳海，她到懒得下去追，哼了一声转头向着船上的休息室走去。 忽听周围传来惊呼声，“天啊，海水怎么沸腾起来了。” “怎么回事？有妖物是不是！” “船也在抖。” 段真真一哆嗦，她在凡人面前逞能还行，真遇上什么海上大妖，段真真吓得赶紧躲了起来，“想来船上的其他凡人也够那大妖吃一阵子吧，应该能撑到她叔叔回来救她。” 27.问野人路在何方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被阴云笼罩，原本清澈的海水，泛出死寂般的浓黑。 不仅海水在震动，连岛屿和天空似乎都在震动。 在这压抑危险的气氛中，本来在岛屿密林中针锋相对的一群人，也纷纷放弃针对对手。飞上高空观察情况。 不过这地震来的快，去的更快，在人们疑惑之时，天空又恢复成万里晴空，大地海水恢复平静。 而被两方人争抢的一个浑身布满诡异黑色图腾，只穿着简陋兽皮群的野人大汉，震惊过后，他突然“噗通”跪地，叽里呱啦的开始虔诚祷告起来。 “发生了什么？”段真人纳闷。 事情也是巧合，他发现一帮和尚秘密蹲点某处，守株待兔几天等什么的时候，他便留了个心眼偷偷观察。 这一观察不要紧，他竟然发现了从某处丛林空地里凭空出现一个仿佛没开化，打扮古怪的野人。 出于直觉，他觉得这个野人定然不寻常，就想抢为已用，这才有了一番打斗。 “阿弥陀佛，”伏魔打了句佛号，“天有劫云，必定是惊动了什么不世出的宝物。”伏魔掐指算了一卦。 本来一直沉默倔强的野人，用着不太流利，磕磕绊绊的大陆通用语，颤抖又愤怒的指着在场之人，“都是…你们，是你们做了…做了什么惊醒了它对不对，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要让这里所有生物都陪…都陪葬吗。” ‘所有生物都陪葬，什么东西？远古大妖。’不少人心生恐惧。 古太虚却完全不受影响，他木着脸询问:“惊醒？谁在沉睡，它又在哪里？”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它已经沉睡千万年了。”野人大汉眼里闪过恐惧，又开始嘟嘟囔囔讲些大家听不懂的话。 古太虚听着野人的话，他又仿佛观察了几遍野人，眉头越皱越深。 “原来这里不只像看起来的平静，还有一只危险强大的生物可能暗处噬伏。”这时一位褐衣老者突然出现在当场。 三方鼎立，‘看来想独吞情报没可能了，’段真人想。 **** 莫玉醒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浑身都在疼，不过能感受到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跳下了海，因为船身很高，莫玉沉了很深，深海中被压迫着五感，肺里氧气越来越少，莫玉拼命上游，只是浑身都在疼，自己越来越没力。 昏昏沉沉中莫玉似乎看到海底深处发出刺眼的白光，莫玉心头升起心悸之感，隐隐约约还发觉什么在召唤她。 最后有个穿水手服，水中如游鱼的汉子拉着她往上浮，莫玉模糊记得是船长海鲨，也心有感激。 就听房间里传来声音。 …… “太虚你今日怎么如此莽撞行事，那段施主就算心思不正些，你也犯不着亲自动手吧”何况还是当着段真人的面，“你怎么能把一位女施主打落海底呢，把我们佛门的冷静自持放在哪里？”古太虚的大师兄太文有些责备道。 “师兄你这话就偏颇了，段真真那个蠢女人心思歹毒还欺软怕硬，处处欺压他人，对于这种人，师弟替天行道，给她些教训不是应该。”太纯大和尚替古太虚辩白。 “若真是惩恶扬善也好，就怕师弟的心思不正，”太文眼神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玉。 伏魔眼中厉芒一闪，“太文，你身为师兄，更该友爱师兄弟，岂能无凭无据随意臆测。” “师傅，您也知道太虚他什么性格，一般女人多靠近他一点，他都能浑身冒冷气，你看他现在，”太文看着古太虚正守着的莫玉，“我看就是师弟动了情……”欲字没出口，就被伏魔打断， “够了，”伏魔示意太文禁言。 ——身为成业寺大弟子，天资有限，不求进取，一个出家人却气量狭小，只会争风吃醋，眼里的格局还不如太纯那个吃货，他很是恨铁不成钢。 “你这般做为，待为师圆寂之时，怎敢把成业寺托付到你的手上。” “师傅教训的是，弟子知错。”太文垂头，眼里闪过复杂阴郁的情绪。 伏魔说完后，看向最看中的小弟子，“太虚，莫施主既然已无大碍，我们该离开了。”伏魔语重心长，“身为一个出家人，就算你心如明镜，只为匡扶正义，保护弱小，但为了她人着想，还是要保持和女客的距离。” 古太虚听出了伏魔的言外之意，这距离二字才是重点，“徒儿明白，只是莫施主对徒儿有恩在前，大难当前，太虚理应护持莫施主安危。” “你护得了一时，顾不了一世，师弟准备日日守着她不成，”太文冷嘲，“那你还留在成业寺做什么。” 古太虚脸上冰冷，但想起师傅的话，他还是对自己狠心道:“如果能走出这里，我与莫施主便两清了，再不会有瓜葛，”这是对伏魔的承诺，也是对他自己放纵的警告。 “你明白就好，”伏魔对弟子的心性还是放心的，说完先行离去。——他还要去看下那个被抓住的原住民，看看他有什么出去的线索。 **莫玉把这一切听了进去，心里很是复杂，她觉得自己让古太虚难堪了。——他这样骄傲又努力的人何时会让一个事事不如他的大师兄，抓到错处凭空指责。 但显然，连古太虚的师傅都对他产生质疑了。 “对不起，古太虚，是我害了你，”莫玉红着眼看着坐在床边的古太虚。想起受到的段真真的毒打，莫玉屈辱愤怒的同时，却委屈难当。 古太虚看着莫玉可怜巴巴，红着眼眶的样子莫名心疼，“莫施主还好吧，是哪里不舒服？”伤口是他请船上的一个精通药理的妇人包的，并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 熟悉好听又温柔的清朗男声传进莫玉耳朵里，不由让莫玉更委屈了，“我一点也不好，我浑身都难受。” 古太虚看着莫玉蹙眉的样子，担忧的伸手触碰莫玉的额头，却被莫玉一把抓住。 “别乱动，你身上有伤，”古太虚没有挣扎，任由莫玉抓着，抱在心口。 莫玉作为一个后宅争斗十几年，普普通通，什么大风大浪也没见过的凡人，这些日子饱受摧残，经历着实让她崩溃，她很想抱着一个人哭一场，但她告诉自己要克制，自己的这些懦弱的情感很危险。 到是屋子里的太纯看着担忧，他的小师弟对这位莫玉姑娘关心好像真的有点太过了。——明明是个小古板，还有洁癖，但他和这位莫玉姑娘之间的互动很自然。甚至不太爱笑的太虚在莫玉面前一直是开朗又温柔的，平时没有的情绪也都有了，就比如师弟看到浑身都是鞭伤的莫玉时，眼里实实在在的杀意。 “你以后，不，你最近能不能去哪都带上我，还有别离我太远。”莫玉说着都老脸一红，她对这个少年的依赖感好像太重了。 古太虚点头，算是答应了莫玉。然后摘掉莫玉整日带着的面纱，拿过一旁刚刚放的温热的粥，“你昏迷有段时间了，饿了吧。”疗伤的丹药虽然他已经喂了，但莫玉是凡人总要吃东西的。 莫玉其实也不太饿，这些日子吃空间里的水果挺省事，也觉得安全，但古太虚的好意她还是乐意接受的。 **登仙号最大的大厅内灯火通明，段真人等人都在审问那原住民关于怎么出去的事。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出去了，还会在这里等死？”满身图腾的野人满脸鄙夷，说的万仙大陆通用语都顺溜了不少。 段真人和在场的人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而且这原住民，或者说不定就是以前进来的人，形象上是不是怪了点，他们总觉得可以问出一些什么，“那今天突发的异象是怎么回事？你说的它是什么？” “你们自己搞出的事自己不知道吗？怎么来问我？”野人更加鄙夷，“它是什么为何不问问那个搞出异象的人，没准那人看见了呢？” 这野人嚣张异常，在场之人恨不得活劈了这个仿佛没开化，硬骨头又没有礼仪的野人，但因为目前岛上就找到一个，教训一下还行，也没人敢让他死。 “你不回答也可以，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有修士威胁，“大不了对他收魂，废就废了。” 段真人也想过，但就怕这古怪又底气十足的野人有什么底牌，他还是按着对方的话问:“今天在船上，到底有没有奇怪的事？”异象最先发生的地方就是登仙号附近，所以他有此一问。 “没有啊，仙人们要不上了岛没回来，要不就打坐修炼的，凡人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有个水手大着胆子道。 “我们每天除了吃喝拉啥，又能干出什么事惹出那么大的动静。段船主不妨问问去岛上的仙人都干了什么？” “是啊，这些日子陆陆续续的许多仙人闯了出去一直没有回来，说不定在某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做了什么？” 船上留的基本都是凡人，七嘴八舌的道。 伏魔听着，没一个回答在点上，“那异象前有没具体发生什么引大家关注或者奇怪的事？” “发生的多了，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放屁打嗝，有的在……到也正是那时候发生了引大家集体关注的一件事。”一个当时正在打扫甲板的凡人大婶大胆回答，指着一脸不耐烦的段真真，“我记得清楚，这个仙子用鞭子抽打了厨房做饭手艺很好的莫管事，莫管事被逼得跳下了船，我看的真切，莫管事刚落海，异象就开始了。” 段真真没想到事情会扯到她头上来，有些想破口大骂这个什么也不懂的蝼蚁，“就那贱人一身凡骨，除了些肮脏的狐媚男人的本事外，她有什么特殊的，”巧合罢了。 伏魔虽然也不相信莫玉能造出这么大的异象，但仔细问了半天，好像也就这一个有些巧合，“把莫施主带过来，也许落海后，莫施主会有什么发现。” ……莫玉是被古太虚抱着过来的，因为少见的没有带面纱，许多人也第一次注意到了莫玉的容貌。 即便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无血色，但只要你注意到了她就会发现， ‘自己怎么眼瞎到之前没发现这女子竟然如此貌美呢。’ 精致完美的五官，三分娇媚，七分纯美的特殊气质，即便她神色端庄严肃，形容也有些狼狈，但依然美丽的摄人心魄。 ‘可以前却像忽略了此人一样。 ‘怪不得那黄衣服，长像骄横的仙子总跟此女过不去了。’ 段真人也是纳闷，要是知道此女这么美，她干什么囚禁那招蜂引蝶的沈美丽做他的禁.脔，逞他的□□。 段真人心头升起一团火，不过这些想法他不会外露，道貌岸然的用平和温柔的语气道:“莫姑娘勿害怕，你在跳进海里后看到了什么？”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叫来了莫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美丽少女，用着她好听清脆和人一样惊艳的声音道:“我隐隐约约看到了海底深处有白光，就是那团白光在抖，不过我看不清是什么。” “白光？你有什么感觉吗？”有人惊讶问，‘没想到少女还真有发现。’ “感觉？”莫玉仔细想了想，“感觉有股心悸的恐怖感，”还莫名有些亲近，不过莫玉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 就听段真真满脸不屑的道:“放屁吧，你一个凡人，一身贱骨头，你能看到什么？别觉得编些没用的东西，我就能饶了你的贱命。”说完还瞪了眼把她揣进海里的古太虚，‘真不知道这贼俊的和尚，干什么总护着这个贱人，却不多看她一眼。’ “我也许看得不真切，但总比某些欺软怕硬，仗势欺人，却第一时间就如老鼠一样躲起来人强吧，”莫玉好不客气。 惹得几个旁观了整个过程的人，‘噗嗤’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本仙子哪里是躲，本仙子是回房间取防身的武器，正准备跟那要出来的恶魔大战三百回合呢。” 莫玉想说点什么， “好了，废话少说，”段真人打断，他也觉得段真真碍事，奈何这是亲人唯一骨血，总得照看一二。 “她说的是真的，”就听一直旁观的野人直盯着莫玉问:“那白光照在身上疼吗？” 28.还好有卿一路随 莫玉不知道这个野人想干什么，有什么阴谋，只是抬起衣袖，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你觉得满身是伤的我，掉进海里会不会疼。” “不对啊？”野人还是疑惑，“那你怎么可以感觉到哪个凶……那东西呢，你是谁？”能惊动那件凶器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传说中已经消失的那个族的血脉吧。 莫玉表示听不懂这个野人在说什么，但还是回答:“我是谁？我是莫玉，登仙号上的一个普通凡人，”莫玉说到这里，直视向野人大汉，“你问我这么多，总该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说着莫玉给了古太虚一个眼神。 “用什么代价可以在你们那里获得出去的方法？”古太虚问的直接。 听到古太虚的话，不少人窃窃私语， “你们，看来这岛上野人不只一个啊，”只是这些天来踏遍这处岛屿的修士们为何没有发现一点迹象。 ‘显然这帮和尚得到的情报比较多，’有人暗暗想着。 浑身图腾，看不清面貌的野人沉默了许久，这回他没再否认知道出去的方法， “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把船上的所有食物和水交出去，我们大巫看在这些食物的份上，没准会给你们指条明路。” 代价吗？他还正愁不知怎么提起这个话题呢。 “这个我看可以商量，反正这里到处都是吃的，”有人立马表示支持。 但也有心存疑问，“他们要食物做什么？这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用处吗？”漫山遍野的植物，还有野兽，总不至于他们找不到吃的吧。 还有人的脑回路更加清奇，:“我们都不知道野人们住在哪，怎么去送。” 野人男子装作随意的指指莫玉，“她去就行，到了会有人接应。”满脸黑色图腾的中年汉子看着莫玉这个好看又莫名让他有些隐隐惧怕的女人，他的直觉告诉他， ‘这可能就是鱼丁丁口中那个，可以走进他们村落的女人。’而等这个女人进了他们虚界，再没人能威胁到他们，而剩余的这些人没了纯净的食物，哈哈哈，‘用不了多久都会变成这美丽山水的一部分吧。’ 看着大家竟然在认真思考野人汉子的话。 莫玉很着急，她百分之百肯定，这个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只是，就算她说出猜测，恐怕这些不见棺材不落泪，许多已经受不住诱惑吃过岛上‘仙果灵植’的仙人们也不信她，反而觉得她妖言惑众吧。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你们真的好心给我们出去的信息？”太纯大和尚质问。 野人大汉刚想辩驳，就听段真真道:“有啥不能信的，不过是些凡物，送就送了，又不损失什么，”反正她有很多辟谷丹不会饿到的，还有岛上摘的各种灵植妙药，她最想的是带着这些宝物离开，凡人饿死一个反而身边清净了呢。 “……”莫玉也是有些醉了，‘哪怕没看出真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这时候都知道争取些利益吧，毕竟野人标价了。’ 段真真这个时候拆大家的台，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那股优越感又是哪来的。 段真人老脸一尬，“快点回去修炼，别添乱了。” 段真真不依不饶，“那个贱人能留在这里，凭什么要我离开，我怕她害了大家，使什么阴招。”说着挑衅的看向莫玉。 无理取闹，“滚，”端真人看着大家看他的怪异目光，“在不滚，休怪我不念血脉亲情。”智障啊，他们段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蠢东西。 “哼，不听我的你们会后悔的，一群色令智昏的人，不就是比我好看那么一点吗，还不是个凡妇贱婢，迟早会老到不能看。”段真真骂骂咧咧。 到是一直不说话，低调但知道不少的褐衣老者问了一个比较像样的问题，“既然知道离开的方法，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走呢？这里有什么让你们不舍得离开的理由。” 这也是莫玉一直想知道的，阿格玛能离开，他们为什么不离开。 大汉却气定神闲，仿佛早已想好了答案，他指指自己脸上的图腾，“说句实话，这就是困着我们的枷锁，你们可以离开，但我们受过诅咒，离不开。” 莫玉这回真冷笑了，离不开，‘阿格玛呢？’看着大家都被大汉套路的样子，莫玉很急。 “怎么，你们是答应不答应，我可告诉你们，离开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当年就是错过最佳的离开时间才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大汉自信自己的话足以搪塞这些人，或者至少让他们半信半疑，“你看看我脸上身上的图腾，这就是世界意识，对我们的惩罚诅咒。” “交换食物也不是不可能，你必须对天发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发誓不会骗我们，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有人已经开始相信大汉。——在他们看来食物并不是什么紧缺的东西。 也有人质疑，“你们为什么只交换食物和水，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多年没吃外面的食物了，换换口味而已。”大汉想着以前曾被他们活活坑死的那些人，图腾下的脸越发诚恳，他指天发誓道:“若我说的有半句谎话，害了无辜错入这里的同胞们，我鱼带带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男人赌咒发誓的样子，有人表示 ，“不如按他的条件做，看着是个信守承诺的。” “我总觉得事情是不是太简单了，心里有点不踏实，”也有人虽然意动，但还保留着一丝警觉清醒。 段真人考虑一会，“我同意你的条件，不过只能先给你们一半食物，要是你们信守承诺，就算把我摘的灵药灵植送你们也不是不能。”说到这里他又觉得不保险:“莫玉就是一个凡人女子，让她拿着去交换是不是显得我们有没有诚意，不如让我指定个人去。”莫玉那小娘们一看和那帮和尚就不清楚，万一独吞情报，跟他们漫天要价怎么办？ 大汉打断段真人的话，“我就只让她去，你们也该看得出来，我也是个凡人，留下来的也大多都是，我们不能冒险。” 莫玉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大汉就是特意坑她，“这里的凡人也不只我，我肩负不起这事，”莫玉拒绝。 “我还偏就指定你了，莫不是你不想让大家出去了。” “你……”莫玉很想揭穿他的骗局，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知道怎样说出自己知道的故事。 到是古太虚抱着莫玉站起来，“不行，你指定谁都可以，但她不行。” “这位小师傅，你好歹也是出家人，就这般不在乎大家死活不地道吧！”有修士拦路。 “师弟，大难当前，你可别犯糊涂，”太文大喊。 “别人都指天发誓要救我们了，咱们何不拿出一点诚意来，小师傅留步。” “还是出家人，我看就是个淫僧罢了。”有人觉得古太虚只是贪图莫玉美貌，纷纷指责。 古太虚看着这些愚笨的嘴脸，‘真是傻到天真’“众位是不是一直误解了一件事？”古太虚的声量不大，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内。 “什么事？！”有人疑惑。 “你们从哪里看出这满身图腾的…雄性…它是个‘人’了？”古太虚声音冰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它怎么会想着让我们活着出去，发的誓言如何能作数。” 伏魔包括褐衣老者都被古太虚的话震到了，‘噌’的从座椅上站起来。 “你从哪里断定的？”褐衣老者一直觉得这位小和尚很是聪慧，他很想知道对方判断的依据。 “太虚，尔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伏魔也问，他这个小徒弟平时低调，不显山漏水，但他说的话，伏魔却信，因为古太虚观察入微，过目不忘，从细节中发现问题的本事是天赋。 “师傅你再想想我们为什么能抓住它？还有生出异象之时，它说过的话。”古太虚好脾气的给大家分析。 其中有一位段真人的拥趸眨了眨眼，“发生异象时，我刚好也在岛上，虽然这野人说的话很多听不懂？但他指责我们说的是‘你们人类’。”这位修士说到这挠挠头，“我当时就听着别扭违和，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什么他……它不是人类，明明跟我们一个样子，除了脸上花纹有点可怕丑陋。”有人还是不信。 “长得一样就是人类吗？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变的，好生可怕。”有人看着野人大汉身上的图腾，越看越觉得诡异，那图腾简直像活着般。 “鬼知道什么东西，幸好这位小师傅聪慧没上当，否则莫管事肯定有去无回，指不定被他们当食物吃了。”厨房的一个凡人帮工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生吃，感到不寒而栗。 野人大汉的表情先是愕然，再是愤怒到气急败坏，最后他或者说它，嘲讽一笑，“我是什么有那么重要，你们迟早会同意我的意见的。” 当食物吃，‘呵呵，这里的人迟早会明白自己曾经吃过什么些什么好东西，’想着这些，大汉满是黑色纹路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古太虚听完没多留，他稳定又有力量的双臂抱着莫玉回到住处，重新把莫玉放在床上，看了看因为被叫去问话，莫玉没喝几口的粥，“贫僧去给施主热碗粥来，”却见莫玉从床上硬爬起来。 “躺下，伤都没好。”古太虚拦着莫玉，“有什么事，贫僧代劳，”却忽感莫玉扑入他的怀里， “谢谢这个地方有你，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 古太虚脸上飞上一抹红霞，虽然他刚才抱着莫玉，却一直很规矩，现在被温香软玉扑个满怀，让他不知所措。 29.偷得浮身半日闲 “本来就是小伤，你不用担心我，”莫玉打起精神，放开古太虚，独自去了厨房。 从储物袋拿出自己上船时买的雪尖鱼，一种淡水灵鱼，因杂质十分少，味道鲜美得名。莫玉用空间的水，在砂锅里清炖上。 还有三阶牤牛肉，用空间的葱做了个葱爆牛肉。莫玉对厨房的食材有管制权限，她又做了凉菜，另外几道荤素结合的热菜。 蒸了灵米做了主食，想了想拿上了一小坛子自酿的果酒，这是她刚登船时无聊时酿的， 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果酒中大部分都是她在外挑的寻常灵果，其中用了几颗她吃剩的空间果实的果核做了辅料，但用的水是她空间里的水，莫玉从坛外闻，隐隐有酒香，‘应该不会太难喝吧’莫玉想。 莫玉的食物是给古太虚做的， 但太纯大和尚天生狗鼻子，循着香味又走了过来。 “哈哈哈，真巧啊，你们刚吃饭啊，”太纯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锃亮的脑门。 “……”古太虚满脸嫌弃，显然太纯的说词有些让他听不下去。 古太虚没理太纯，动作优雅的给莫玉盛了一碗鱼汤，坚持着食不言。 莫玉接过古太虚递过来的汤碗，转头对着太纯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太纯师傅吃了没，不如进来用点吧，”莫玉从善如流，配合出演。 “嘿嘿，那贫僧正好没吃……嘿嘿打扰了，”边说着拿起莫玉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就塞进了嘴，“好吃啊，太美味了，莫玉小娘子你这什么神仙手艺……咦，这是酒。” “对，自己酿的，也不知合不合大家口味，”莫玉有些忐忑，就见太纯“波”的一声起开封好的泥封，一股清甜的酒香飘了出来，莫玉接过酒坛倒了一杯出来，看了对酒没有太大兴趣的古太虚，先递给了太纯。 太纯迫不及待，一口下肚，却半天没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莫玉虽然觉得自己的手艺工序没太大问题，但难保并不适合太纯的口味。 “这这这……”太纯刚要发表感言，“叽叽叽”突然一只精神萎靡，瘦了不少的小黑鼠滋溜窜上饭桌，叽叽叽的冲莫玉叫个没完。 莫玉大概听懂了，也给小黑鼠来了一杯，小黑鼠就着杯子很快吸溜完，满脸陶醉。 “咦，这小东西神了，”太纯有兴趣的看着表情丰富类人的小黑鼠。 “嗯，闪电确实很有灵性，可能是它闻到酒香了，”莫玉稍加解释了一下小黑鼠的来历。 太纯跟着点头，“我记得它，好像是船上某位修士的灵宠。” 古太虚闻着不断飘散酒香的酒坛，他双手结印，一个密闭的防止酒香泄露的结界行成。 “还是师弟做事周到。”光顾着说话，到忘了这么香气悠远的灵酒可能遭来别人窥探。 古太虚出身应该十分不错，食不言寝不语被他始终贯彻着，礼仪在莫玉这个世家女主人的眼里无可挑剔，不知不觉有些入迷，都忘了动筷子，却突被古太虚看过来的眼神逮了个正着。 莫玉也不尴尬，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酒杯递到古太虚跟前。 古太虚看了眼杯中酒，还是接过，学着太纯的样子，一口下肚，动作潇洒利落，“咳咳咳，”随即古太虚少见的憋红着脸咳了几声。 “哈哈哈，”太纯大和尚大笑，“原来师弟你不会喝酒啊，嘿嘿嘿，第一次吧。” 古太虚把空了的杯子放下，莫玉刚准备给古太虚倒上，“我来，你多吃点，”古太虚接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回他没有一口喝干，而是仔细品了味道。 一共也没多少，酒很快被屋里两个男人和一只贪吃的小黑鼠喝个精光，东西也风卷云残，基本进了两个男人的肚里。 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偶得这半刻的欢乐，莫玉还是挺知足的。 “莫施主吃好了吧，”太纯不好意思，他每次看见莫玉做的吃食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莫玉点头，古太虚虽然也吃的迅速，但一直有在给莫玉布菜，莫玉笑笑，“我去给大家砌壶茶来？”说着转身去厨房烧水，只是热水壶里加的空间水多了出来，莫玉便多泡了一壶让人送给伏魔真人。 希望伏魔千万不要出了什么问题，这是莫玉最担心的事。 **正修炼得心烦意乱的伏魔，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心里闪过不耐，但作为一个佛修他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暴躁，“进来。” “这是厨房莫管事给你送的茶水，”送茶水的妇人战战兢兢，她感觉这位的声音很冷。 伏魔听到莫玉的名字有些反感，但闻着淡淡的茶香伏魔内心里的波动平静了一些，他拿起普普通通的茶壶，倒出一杯热茶喝入腹中，“好茶，”茶香沁人心脾，虽然送的不及时，浸泡得过了火候，但依然挡不住茶水给人的纯澈，和若有似无的花香。 伏魔体内那股想做点什么，暴躁愤怒之感也被这茶水的幽香泼灭般消了下去。 “替我转告莫施主，谢谢她的好意。”到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伏魔想，只要莫玉不是魔门奸细，对他的弟子没什么妄念，他到也愿意多回护她一二。 “是，”妇人说着退出去。 妇人是厨房洗菜的一位大婶，莫玉听到伏魔竟还有回话，微微一笑，拿出一粒金豆子赏赐给了妇人。 “谢谢莫管事，”妇人高兴非常。 莫玉摆手让她离去，对于这些身外之物，特别是今后还是个未知数的情况下，莫玉并不在乎。 天色已晚，莫玉简单洗漱一番，清查了下厨房的东西，准备锁门离开。 “哗啦哗啦，”莫玉突然听到厨房盛放淡水，关着的隔间里传来水声。 “好舒服啊，还是要待在水里才舒服，外面哪里都干，哪里都热。”莫玉听到一个闷闷的，奇奇怪怪的声音。 ‘是谁’，莫玉有些紧张害怕，但毕竟关乎食物和淡水的安全，莫玉还是大着胆子慢慢走近。 门是虚掩的，莫玉拿起一把挂在墙上的干净菜刀背到身后，走到门口，大着胆子一脚踢开门，“谁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莫玉一声娇喝。 就听黑暗的水房里一阵水花飞溅声，“莫管事，是我啊，郑大海，”闷闷的声音传来，这次没有门隔着，莫玉听出了声音是船上一个矮个子的年轻水手。 ‘不是鬼，也不是仙者，’莫玉稍微放松了些，“你做什么呢，这些淡水可是大家赖以生存的，”不放心的走到里面，如今船上人心惶惶，也许是到了绝地，许多人的性子越发古怪，莫玉真怕他们想不开做什么。 人类最出名的就是自私的略根性，明明团结在一起最好，偏偏要多生事端，关键时刻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得失。 就比如段船主段真真叔侄，还有一些自私自利的修者凡人。 “砰，”莫玉刚一进了储水间，门就无声合上，“糟糕，忘了这是个可以自动关闭的弹簧门了，看我糊涂的。”莫玉无奈一笑，回身拽住门把就要开门，却被一个湿哒哒，带着水，又像不知名粘液的手拽住，“莫管事，不要开门，兄弟们最近都怕光。” ‘兄弟们？’莫玉听着一愣，回过头道:“郑大海，你们这些船工水手们不是把我这厨房当成游泳……”莫玉说到这里突然像被禁声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借着微弱的透进来的光，莫玉隐隐约约看到了现在她眼前的水手郑大海， ‘真是好大的一颗脑袋啊’，模糊中‘他’的脑袋偶有闪光，仿佛某种熟悉的鱼类鳞片的反光。 “莫管事，你怎么不说话了，”闷闷的声音再次想起，‘郑大海’仿佛鱼类般嗡动的嘴里说着话，侧过脑袋，用他看似无辜，长到脑袋两侧，莫玉却隐约看到恶毒之色的黑眼睛直直的盯着莫玉。“莫管事，兄弟们真的好渴啊，不待在水里就浑身不自在，只是总觉得这干净的水里缺了点东西，不如莫管事陪我们待一会吧。” 30.妖魔横行作乱时 “哗啦哗啦，”就听放淡水的池水里又是几声响，钻出了几颗硕大的脑袋，几道恶毒冰冷的视线盯上了莫玉。 “需要新鲜的血，我们要新鲜的血肉，没污染的血肉，这个好，这个肯定好吃。”嗡嗡的，仿佛大着舌头的声音传进莫玉耳里。 “你……们你们…什么东西…”莫玉浑身打颤， ——这世界疯了吧，不过是她臆测的事怎么会真实发生在眼前，恐惧害怕，莫玉抖着手去摸别在后腰的菜刀，希望它们比她想的好对付。 ‘郑大海’裂开变形的嘴，露出钢锯样锋利得牙齿，“你过来陪我们吧，这里的水没味道。” “呯”，突然屋门被推开，屋外照明的灵石灯还算炽烈的光透进来。 “啊，”郑大海痛苦的用湿哒哒的宽大袖子手挡住自己。 “古太虚，他们他们，”莫玉拿着菜刀抖着手指指郑大海。 “我是怎么了，”就见郑大海放下湿哒哒的袖子，除了眼睛颜色略显幽深外，形容狼狈，长像正常的郑大海站在水房空地，仿佛他也很纳闷出现在这里，“莫管事，你在做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莫玉被古太虚揽到身后，终于镇定了一些，她仔细的观察仿佛梦游刚醒过来的水手郑大海，“郑大海，你不记得自己为何来这了。” 郑大海一头雾水，“我不记得啊，今天早早吃过饭便休息了，我该在床上休息的啊。” 就见水池里哗啦几声响，又有几个陌生或眼熟的水手汉子跳出来，“我怎么在这里？” “我在值夜班，就打了个盹。” “我记得自己正要去茅厕。” 郑大海看着七嘴八舌的同伴，想了想，“睡梦中我好像非常的渴，没想一觉醒来就到了水房，也是怪了。” “我也是，抓心挠肝的渴，浑身燥的慌。” 几个人看起来也无辜，对莫玉说了抱歉，承诺明日去岛上打些干净的淡水后，几人才离去。 莫玉看着它们离去的背影只觉毛骨悚然。 “郑大海，”古太虚突然喊了一声。就见走在几个水手最后，行动又变得有些迟缓的矮个男子，猛的回过身来，眼里黑渗渗的，带着显而易见的饥渴之色。 “高僧，您…有何事？”郑大海的诡异眼神像昙花一现般恢复正常。 “若在让贫僧看到你出现在莫管事十步之内的地方，杀无赦。”古太虚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寒。 郑大海缩瑟了一下脑袋，“是是，小人定然离莫管事远远的。” 只等郑大海走远了，莫玉抖着唇，“他们他们的样子，是我的幻觉吧。” “你是想说你看到了怪物，是不是？”古太虚开门后，虽然郑大海用袖子挡住了自己，但古太虚在黑暗里视物很清晰，他看见对方那黏连的手指，带着透明的蹼，青蛙一般奇异的手了。 “古太虚，你说是我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一切的一切都细思极恐，不敢让她深思。 “别怕，贫僧会保护你。” 古太虚温柔的话让莫玉安定了不少，莫玉点点头，想起不能用的淡水莫名一阵心疼。 “古太虚你跟我来，”厨房底下的储物室是个小型介子空间，里面存放着整个登仙号半数的食物淡水。莫玉作为厨房管事有自由出入的权限。 从储物袋取出开门的令牌，莫玉带着古太虚从厨房一角，打开封闭的楼梯，蜿蜒而下。 打开照亮的工具，看着没人动过的食物水，莫玉松了一口气。 “古太虚，你有储物袋吗？” 古太虚把手上带着的一个玉扳指摘下来，并抹去自己留的神识。 “谢了，”紧要关头，莫玉也没那么多矫情，只是拿到手里才发现古太虚这个储物戒不是一般的大。想着没准什么时候就要被送出去的食物水，也没有多少干坏事的愧疚。 莫玉先用干净的水仔细洗了好几遍被郑大海拉过，带着鱼腥味的手后，挑拣了足够多的食材淡水后，这才和古太虚从新回到厨房，并关好了房门。 揉揉困倦的眼，“古太虚，我们去休息吧，”不管怎样，莫玉有古太虚陪伴，她还是安心的。 古太虚点头，“你去睡吧，”说完又补充，“我在门外守着你。” 莫玉摇摇头，在船上她能靠得住的就这一个了，“你也必须休息，你要怕坏了师门规矩，别人非议你，你就回自己的休息室，我要有事就去找你。” “贫僧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古太虚考虑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女施主睡床，贫僧打地铺即可。”危险时刻，古太虚不放心留莫玉一个人。 “这怎么好，我打地铺吧，”其实只要跟古太虚在一起，莫玉她都能睡得踏实，虽然她是第一次睡地上。 两人进屋后，莫玉关好窗门，见站在屋里一动不动的古太虚，也有了些尴尬。 ‘刚上登仙号时也是室友啊，甚至在古太虚被沈美丽下药后，两人关系可以说有了质的飞跃。’也曾死皮赖脸的求过古太虚的收留，却想不明白如今这种奇怪的心态是因为什么？ ‘一定是现在这个手足无措，略有害羞的古太虚太纯情了，’莫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有些觉得自己像猥琐的邻家大婶。 摇摇头，莫玉去整理打地铺的防潮席子，铺到地上，又翻出备用的垫子，被子，软枕，一切妥当。 “你睡吧，”莫玉很坚持，边说边脱鞋准备合衣躺下，就听古太虚道:“贫僧说过了，女施主你睡床，”声音少见严肃。 “为什么啊？我垫的挺厚，放心，”莫玉拍拍厚实的垫子，“就喜欢这种接地气的感觉，”说着自娱自乐一笑，“要是万一有个绑匪进来偷袭，第一时间肯定不会注意到我。” 古太虚看着莫玉笑颜灿烂，泼凉水，“你的体质不适合睡地上，魑魅魍魉都是贴地而生的，第一时间注意的就是你。”古太虚是和尚，也是个男人，怎么会让莫玉委屈自己。 莫玉看了眼古太虚认真的表情，突然“哎呦”一声，“我的伤口有点疼，哦哦，我右腿的老风湿病好像也犯了，快快快，扶我到床上去。”边说着边迅速往床边移动。 莫玉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她特别怕鬼啊。 ‘你的坚持呢，’古太虚腹诽，看着莫玉这变脸如翻书的样子，“你的演技都不如贫僧的师兄太纯好不好。” 莫玉一囧，‘真有那么浮夸’“我明明很认真了，声音动作，表情都考虑到了。” 古太虚无奈一笑，“要是女施主说右腿犯病的时候，别老捂着左腿，也许也能蒙混一下。真当贫僧没见过世面，看起来那么好骗么。”古太虚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来，《上古秘闻录》，又是一部民间巨著，听着到是很有气势。 “唉，我跟你说，这书可好看了。”莫玉想着书上的内容，觉得作者的想象力丰富异常。 “哦，”古太虚饶有兴致翻开，看到书中内容，古太虚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书上说咱们万仙大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荒古时代，众仙云集时，曾经神魔大战在这里陨落过上万个仙人。”莫玉闲来无事会看她自己买的闲书，却苦于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书友，此刻看古太虚也有兴趣，立刻两眼放光的开始讲起来，“而那些仙人的骸骨就组成了这里的山川河流。” “嗯，”古太虚坐姿笔直，边盯着书里的内容，边听莫玉絮絮叨叨。 “还有呢还有呢，你知道神魔海怎么来的么？”莫玉话痨道，也不管古太虚喜不喜欢剧透，继续道:“这书的作者说，他根据一本远古壁画中的记载得出，神魔海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啊……”莫玉说的有些口渴，起身走到桌边，从白瓷水壶中倒出一杯水，“是因为一位古神在这里镇压了一位魔……轰咔嚓……”忽然外面凭空降下一道惊雷，莫玉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水杯差点掉地上，“怎么突然打雷了，这是要下雨吗！” 古太虚猛的合上书，他推门看了眼外面清朗的天空和突然泛红的月色。 又看了眼一脸懵逼，把本来妩媚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莫玉，轻声关好门，“以后少看些胡诌八扯的闲书，更不要把那些荒诞的故事讲出来。” “哦哦，”莫玉总觉得古太虚说的话和他严肃的表情不太对称。“那我睡了，”莫玉放下水杯，有些受惊的走向床边躺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买了一些了不得的闲书啊，比如《神魔海游记》，又比如这本《上古秘闻录》，这真的是随随便便一个小书馆就能买到的吗？ 莫玉回忆自己买书的那个偏僻的小店，老板长什么样子，书店又是什么样子，她好像都忘了。‘与其说忘了，不如说她完全没映象。’ “不早了，睡吧，”古太虚仿佛感应到了莫玉的小九九，袖袍一挥，屋里的灯应声而灭。 黑暗里古太虚的神色十分严肃，只因，莫玉讲的那本书，其实…… “古太虚，我有点害怕，”莫玉总觉得又有什么视线盯在了她的身上。 黑暗中，莫玉旁边的空地一陷，“不要胡思乱想，”古太虚的好听又能安定人心的沉稳声音在莫玉旁边响起。 莫玉莫名的不再害怕，模模糊糊中沉睡过去。 古太虚想起自己所看的那本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的《上古秘闻录》，莫玉却能侃侃而谈的书，心里有点沉重。 ‘莫玉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的是他原来想象的魔宗逃出来的普通弟子吗。’ 躺着莫玉睡过的床，盖着莫玉甜香体味的被子，古太虚也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房间外，天空中的月亮从黑云中翻滚出来，海上的一切重新被照亮。突然登仙号的一个角落里出现一个身影， 黑影身上渗出不知道是粘液，还是什么人或动物的血，染黑了胸口的布料，来人浑身密密麻麻的长满肉疙瘩肉瘤般的东西，宛如枯草或者树枝一般的头发，从他黏糊糊的头顶冒出来，这个丑陋的生物大致还能看出来有点人形的样子， “饿啊，我需要新鲜的东西，新鲜的血肉，才能让我体内的种子发芽长大，伟大的探险家要让殷勤培育的果实发芽长大，”异形一样的东西边说话，嘴里边分泌着绿色的粘稠液体，控制不住的啪塔啪塔落在甲板上。 31.怪事怪人频繁现 莫玉一夜酣眠，第二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莫玉翻了个身，发现床边躺着一个睡姿规规矩矩，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异常的俊美和尚。 莫玉没看一会，就见古太虚睁开了有些朦胧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眸便恢复清明，“是贫僧逾距了，”古太虚边说边坐起身来。 “早啊，”莫玉打了个招呼，挺为古太虚的牺牲精神感动，定是古太虚感觉昨天有异常，所以睡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就听门外有人惊声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莫玉和古太虚对视一眼，忙跑出去查看情况，就见登仙号的一处角落里， “呕，”莫玉看着那被撕扯烂了，肠子内脏流了一地，随处可见尸快的现场，“呕”跑到一个气味相对没那么明显的空地干呕。 “这么凄惨的死状是什么东西干的？” “会不会是我们没见过的野兽，这种惨烈的现场，不像人为的。” 船上的不少人正议论纷纷，这时段真人的一个手下跑过来，“都让开了，不过死个把闲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他好像死得太惨了，现场都看不出来是谁的尸体。” “听好了，以后夜间都不要单独行动，”来处理尸体的修真者似乎对这个死相惨烈的人并不在意，“把这滩烂肉扔海里，”交代了一句，就打着哈欠走了，仿佛一夜没睡般。 莫玉回头看了眼，这个人应该姓马，莫玉亲眼所见他曾经为了一株肉灵芝杀害过其他修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觉得他嘴角似乎有点暗红的印记，手指甲也像残存着一些生肉。 “都古古怪怪的，”莫玉忍着难受，跑到船头看了眼还在水中嘻戏，对死不死人莫不关心，光顾着捕捞的水手们。 回到厨房，吩咐大家把水房的水清理干净后，准备出够一日用的新淡水，开始做饭。 *** 转眼又是几天，莫玉到还好，可船上却是怪事不断，大量的人开始失踪，许多修者也不知所踪，搞得人心惶惶，段船主命令莫玉带着食物去岛上交换信息。 “如今多事之秋，莫姑娘还是以大局为重，” “我若不去呢，”莫玉并不想去，“大家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要粮食淡水，而不是更珍贵的东西。” 莫玉想告诉这些人，这些食物水，甚至岛上的灵植都有问题，但吃过用过的人数肯定很多，莫玉不想造成恐慌，何况，她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被当成妖言惑众之人，莫玉没那么多滥好心。 “管它为什么？要是都死了，守着这些粮食和水又有何用。” “死马当活马医，不管能不能成，最后死了也安心。” 莫玉看着叫嚷的人群，还有被段真人拖着，捆绑结实的原著岛民，看着她那嘲讽眼神。 “船上凡人不止我一个吧，换个人我觉得也是可行的，你觉得呢段船主。”莫玉求助的看向段真人，眼里带点楚楚可怜之色，心里也不无恶心。 但人到了年纪就会发现，有时候无谓的义气，不如委曲求全下。莫玉不希望什么事，都让古太虚为自己去争取顶抗。 “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段真人被美人看着，心里甚美，反正交换东西吗？条件达到即可。也就一句话的事。 野人汉子不想莫玉轻松躲过，心里暗骂段真人老色鬼一个，但他也不好一直唆使莫玉去，否则便又要引人怀疑了。 莫玉心里也着急，她们太被动了，得好好想想办法。 记得《神魔海游记》以李凡的角度好像记载了出去的一些线索，在李凡和阿格玛逃离前是怎么记载的，莫玉仔细的想，却因为当时看书不仔细，或者漏看了某些，导致她根本想不起来怎么逃。 “实在不行，我们再去那小村落看一下，”莫玉偷偷对古太虚道。 “先去问一下那野人汉子，”古太虚想了想道，段真人陪着一个凡人去送食物，正好看看能不能从野人那里打探到什么。 到了关押野人的房间后，对方还是那种看将死之人的嘲讽眼神。 “施主是觉得我们缺了食物和水，所以活不久了对吧，”古太虚表情无悲无喜。 野人哼了一声， 古太虚继续问:“还是施主觉得我们吃了这里的灵植或鱼虾，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事物。” “知道了又怎样？”野人汉子稍愣了下，便恢复，‘以时间来算，也应该发现什么了。’ “好心忠告你们一句，“天黑关好门窗睡觉，千万不要露面。” “可能也不一定需要你的忠告，”莫玉不想让野人汉子牵着鼻子走，“我可以进去你们的地方，这个你先前就猜到了吧，”莫玉指指自己，“也许我们可以去你们村落躲一阵子。” “想去就去啊，”野人汉子装作不在意，“而且你能进的了，可不代表，”野人汉子指指古太虚，“虚空界认可他。” 莫玉听到这个名字暗中记下，“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能，当年阿格玛不也做到了。” ‘阿格玛，’听到这个汉子终于有了反应，“你认识阿格玛那个叛徒，她出去后怎么样了，你是她的什么人？”莫非这是阿格玛的血脉，所以她也是同类，“不不不，你不会，你身上没有诅咒之印。” “阿格玛她的一生过的很好，儿女成群，我也确实不是她的什么人，”莫玉大概猜的到男子怎么想的，“我今天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不仅仅告知你，你说的谎我都知道，我还想说，让我们出去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大汉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到说说怎么个为我好？” “因为你们族群里出了一个异类，”莫玉想到夜里总是凝视她的恶毒视线，危言耸听道:“你觉得外界的东西都在魔化，有没有想过你们内部也有一个或几个人已经和你们不一样了。”莫玉开始想的是这里的世界之灵类的，但现在感觉之下不像。 ——她看过李凡书中对阿格玛族人的说法，‘它们只是群野蛮强壮，天赋异禀的野人，’并没有什么神通，而且对岛屿的描述中来看，如今这里显然变得更糟糕了，如果书中的内容是真的，这里的一切就像人为的在加速什么。 野人大汉惊疑不定，“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大巫说过，我们生生世世被祂所束缚，魔种不消，我们一日不得善终，而逼迫我们守在这里的那个祂，是你没法想象的强大存在，没人能挣开祂施展的术法。” 莫玉听着这什么魔种，又想到了那本《上古秘闻录》，不自觉想到了那位古神，从书里讲的话，那位古神不是什么坏人啊。 不过她看的是书，也不敢太过对号入座，“如果你们大巫对你们说了谎呢，祂也许比你们想象的善良呢，”莫玉甚至觉得这里的空间之力一直有着净化的作用，从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有种奇异的亲切感。 而莫玉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觉得这里变成这样，不会是祂的本意。 “阿弥陀佛，”古太虚打了个佛号，“魔的可怕远比不上人心里欲望的魔鬼，你在看着我们死去，何曾不是在见证你们的结局。” “一派胡言，你到说说，我们之中谁是异类？”大汉看似不相信莫玉他们说的。 莫玉没想到，她根据不一定靠谱的书，瞎编的用来吓野人的一句话，汉子会亲口问她。 她知道正中了汉子心中的疑惑，却一时回答不出来。 “施主心里应该有人选，”古太虚看着大汉的神色，“施主知道是谁对不对？但你不想承认。” 想到日渐苍老，性格古怪的大巫；还有越来越少的族人；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的诡异植物。 “你们人类狡诈多端，都是她骗子，我不会相信你的。” “那阿格玛的选择呢？她是一位伟大的预言女巫，你想过她为什么要走吗，真的仅仅为了爱情吗。”莫玉缓过劲来，循循善诱，“你也是渴望自由的吧，外面的世界天高地阔，就算身负诅咒，你也一定比在这里快活千万倍。” “够了，不要再多说了，”野人大汉看向莫玉古太虚神色惊疑不定，“开启大门的钥匙早被阿格玛带走了，出不去的。” 莫玉不信，既然有人在这里搅风搅雨，这么能折腾，等死不应该，“一定有办法的，你好好想想，若是你想好了，大家合作，我们带你离开。” 突然莫玉听到门外传来嘈杂声， “我们要杀了那个野人，他是魔鬼，是来害死我们的。” “该死，要不是这个野蛮人，我也不会尝试海里的鱼，明明莫管事做的大锅饭一直很美味。” “快去通知段真人，这船上的食物不能换，野人骗我们。” “先杀了这个野人再说。” 莫玉听着门外的吵闹，心想:‘莫非船民们终于醒悟了，还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发生了引起了大家的疯狂心态。’ 32.人心欲望比鬼恶 依然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明亮的光线,新鲜的空气却让许多船员感觉到浑身难受。 水手们又捕来了几条红色的大头鱼。 船上不少人如饿了好多天的乞丐般哄抢而上， 这种鱼真的好美味，只要吃一次，就会发现身体控制不住，根本停不下来的要去进食它。 其中吃相最恐怖的是常下水捞鱼的郑大海，“好吃，好吃，我要吃，”他想拼命的多塞几口，却忽然发现动作越来越迟缓，手臂越来越没力，他听到了同伴们的惊呼声。 “好渴，好热，”郑大海发现他躺在了夹板上，怎么翻腾也起不来。 “我好痛，我好痛，救我，”郑大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痛，仿佛被某种力量融化了般的疼痛，‘而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感受过，’“在梦里吧，”他隐隐约约记得。 “这是谁？” “妖怪，有妖怪变成了郑大海，”有船民惊呼，吓得忘记了继续进食。 “不对不对，是郑大海变成了鱼，”也有人观察着甲板上的红色大头鱼和郑大海做对比，发现翻滚中的郑大海的头与红色大头鱼越来越像。 他的头变成了鱼头，双臂退化成鱼鳍，双腿合并成了鱼尾，最终化成了一条和那些吃的不成样子，正在承受他们一刀一刀片成鱼片的大头鱼一模一样的存在。 “呜呜呜，”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了？郑大海想问自己怎么了，大家怎么看他很恐怖的样子，却发现他不能口吐一句话。 他想到了这些日子总在做的梦，‘梦中化成了一条鱼，无所不能，自由自在游荡在永恒无尽的海水中，美好无比。’ 不对不对，是郑大海变成了鱼， 突然他听到了这句话，郑大海用自己的眼睛看向惊恐的退后的人群，隐隐约约他看见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被切开扔一边的大头鱼脑袋，漆黑的带着恶毒嘲讽的眼睛里映照着他一模一样的，看不出多大差别的大鱼头， “不会的不会的，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一定是被人害的，我怎么会变成自己的食物，”郑大海努力的说着话，却一句都说不出，烈日灼灼之下，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火海，浑身都在疼。 “鱼，好吃的，”突然一个离‘郑大海’最近的水手饥渴难耐道:“大家别被骗了，它是怪物不是郑大海，能吃。” “喂，你冷近点，”有人急了，“亲眼看到的，就算它真的是妖怪，只要有可能是大海，你怎么还下得去手。”有人忍住饥渴，保留理智道。 “不行啊，饿啊，看到就怎么也忍不住，想吃活的，鲜的。”有一个水手忍不住提刀向‘郑大海’走去，却见原本在甲板上的‘郑大海’消失了。 一个褐衣老者出现在甲板上，挡住了水手的动作。 “你把我的鱼弄哪里了？”水手暴喝出声。 “哎哎哎，你疯了，他是仙人。” 水手却不听，依然愤怒的冲向褐衣老者，只觉脖子上一痛，尸首分离之时，他发现自己分离出去的身子好像也变了，烈日下变成了光滑的，长着闪亮鳞片的漂亮鱼身，“好吃，这么肥美，一定好吃。” 褐衣老者把红色大头鱼‘郑大海’丢进了海水里，又把另一位饥渴到失去理智的水手一刀毙命。 看着另一位水手的转变，其余的船民终于冷静了不少。 “鱼，他们…他们怎么变成了鱼，”有人抖着身体道。 “我怎么觉得吃这鱼上瘾呢，原来…呕，”也有聪明的人，想到吃的鱼是人变的可能，就觉得整个胃都要被吐出来，“怪不得这里没发现一个以前误入这里的人类或修者，没准都…呕。” “可惜，还是饿啊，”有的人已经开始兽化，作为人的理智渐渐丧失。 “你醒醒吧，你再吃下去同样下场，”想到这些天的不正常，和吃怪鱼事后奇特的畅快感，变成鱼的结果，一些人已经瘫坐地上。 “我也吃过怪鱼，我会变成怪鱼吗？”恐慌在不少人心里蔓延。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个野人要我们交出船上的粮食，他是在害我们，他知道这个空间里的活物不能吃。” “杀了他，大家去杀了他，”许多船民恐慌之后变得异常愤怒。 只是，当他们打开关押野人的临时牢房后，哪还有什么人。 **莫玉和古太虚把野人大汉带到了古太虚平时居住的房间。 野人大汉知道事发后终有一死，不过莫玉提的疑问，让他心里越发的开始不安了。 “我们大巫至从先代圣女阿格玛消失后五十年，继承大巫之位，一直活到了现在。” 莫玉一阵惊讶，她想问阿格玛离开了多久，又怕暴露自己不知道多少原委的短板，没吭声。 “其实叛徒阿格玛是个怎样的人我们都没见过，只是大巫这样说，我们便信了，”大汉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们赤羽族在千年前其实还很繁盛，至从先代圣女走后，我们的族群日渐人丁奚落，所以大家便恨她，觉得是她的离开，触怒了建造这里的神。” “你说你们大巫活了近千年，”莫玉在古太虚的眼里同样看到了震惊。 “嗯，他说他之所以活这么久，都是先代圣女阿格玛给他带来的诅咒，”野人大汉回忆着，“但大巫真的很好，他教会我们你们的语言；人生的道理；教会族人很多的生存技能，我们都很信赖他。”只是啊，野人大汉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你的一句话触动了我，”野人大汉目光炯炯的看着莫玉。 “我说了什么，”她为了说服大汉，连看过的闲书，都当真的胡诌进去了。 “你说我们族群里有异类的话，我父亲消失的那个夜晚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野人鱼带带说到这里有些痛苦，“这些年里，我们族群总有轻壮年的男人无故消失，我怀疑过无数的人，甚至怀疑过误入这里并不成器的人类，但我不敢怀疑他，”全知全能的大巫啊，“我小时候有次受伤高烧不退，都是他用自治的药丸救好的，我不想怀疑他。” 莫玉能够感觉出来野人大汉鱼带带心里的彷徨，“没准是别人，我们没有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莫玉心里已经百分百的认定这个大巫的嫌疑，但考虑到野人大汉的心理，她希望做到公正心态。 “不不不，我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而且，”鱼带带感觉得出来，至从他的儿子鱼丁丁出生后，大巫看他的眼神便不一样了，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看到了大巫眼中对他肉体的饥渴。 “所以施主自告奋勇的出了虚空界，被人类活捉，为你们族人换取可以吃的食物。施主觉得死在人类手中，总比你面对现实好。”古太虚道。 大汉掩面，显然古太虚说中了他的心理，“我能怎么办，他是那样的德高望重，我说了大家会听吗，万一我猜错了呢。” “想想你的儿子鱼丁丁，”莫玉不想让汉子做缩头乌龟，“你自己怎么样我不多说，我希望你给你孩子一个机会，至少他该走出这里，不该某天莫名消失。” “对对对，我不能让丁丁永远待在这里，”岛上的环境越来越可怕了，“我儿子丁丁那么爱玩爱闹，他不该连村子都不敢出来，”大汉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莫玉第n次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但我听我父亲说过，要想出去，必须拿到钥匙。” 什么，莫玉刚想问，野人大汉已经说出了答案，“五色石。” “五色石，”莫玉想到了女娲补天用的石头，“我建议你去你们大巫那里看看，我觉得也许他有。”那个神秘的大巫做了这么多的事，总不至于为了教化这群原住民的吧。‘他肯定也要出去的。’ **知道了方法，意外还获得了野人这里的线索，莫玉有了点振奋。 不过，那个大巫活了近千年还是得谨慎一点。 “贫僧去找我师傅商量一下，”古太虚说到这里，想到什么突然对莫玉道:“女施主去问问褐衣老者，他失踪的那个师兄叫什么名字，什么样的性格，是否有什么弱点？” “跟他失踪的师兄有什么关系？”莫玉记得那褐衣老者讲过自己一位师兄就是在这里消失的，门派的玉牌至今没有碎裂，但那个人有什么特殊吗？ 这里被同化或魔化的高阶修士应该不少吧，那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也许那位师兄只是路过，去了其他地方都有可能吧。 想归想，莫玉还是找到了在船上迎风而立，显得心事丛丛的褐衣老者。 褐衣老者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但他本人并不算老，是位须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为人很低调，穿着打扮也总是一身宽袍大袖的褐色衣袍，所以人们这么称呼他。 “小友有何事找老朽吗？”老者感觉到身后的莫玉问。 “见过真人，”莫玉不知道怎么开口，“莫玉来是有事想请教真人。” “你说，”褐衣老者转过身，示意莫玉说话。 “我…我想问问您提到的那位失踪在这里的师兄叫什么？他的情况您能说一下吗。”莫玉感觉打听别人可能魔化或死去的故人不太好，尤其是褐衣老者盯着她目光里的审视，莫玉感觉压力山大。 “小友何此一问？”褐衣老者道。 当然是古太虚叫我问的，莫玉心里想着，面上还是道:“我们找到这里的当地野人，你说说情况，没准能打探出一些他当年的情况，”说到这里莫玉觉得脑中有灵光闪过。 “老朽的师兄叫李旭，隔得时间太久，老朽对他的长像性格，都忘的差不多了，”褐衣老者脾气很温和，虽说莫玉问的没头没尾，他还是回答了。 “李旭，”莫玉琢磨这这个名字，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简直细思极恐。 ——这李旭和李凡都姓李，两个人有没有关系呢？若是有呢，莫玉想到了大巫，想到了李凡还有他的妻子阿格玛，还有李旭，还有这古古怪怪的空白区，常人进不去的虚空界。 她觉得有些明白古太虚为什么叫她问这个问题了。 33.魑魅魍魉全现形 凄冷的夜晚，虚空界内的野人们正在篝火中狂欢，他们得到新的食物，还有酒和淡水，等下一波外来人进来前，够他们生活一阵了。 只是狂欢中，总有人是寂寞的，比如缩在角落的鱼丁丁，‘这些食物和淡水都是他父亲换来的，’想到人类发现真相，会处死他的父亲，鱼丁丁难受到想哭。 突然鱼丁丁看到一个动如脱兔的极快身影从远处闪过，奔进村落里的祖庙。 “咦，”怎么好像是大巫，“看错了应该，”鱼丁丁揉揉眼，“大巫他太老了，浑身都皱巴巴，直起腰来都困难，怎么会拥有这样的速度。” 不过因为好奇，鱼丁丁还是跟了过去。 作为赤羽族人，虽然被祂封印了不死不灭的神血，失去了翱翔九天的能力，但作为羽族人他天生便动作敏捷灵活，鹰目可以让他比人类看得更远，夜视能力也强的多。 悄悄跟到祖庙门口的鱼丁丁看到了赤羽族‘大巫’扭动一处机关后，身影消失在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鱼丁丁眼看着这一切，悄悄跟了过去，但被洞口扑面吹来的阴冷气息吓的止住了脚步。 “马上就够了，就差几个了，就差几个了，” 隐隐约约，鱼丁丁听到了大巫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什么几个？’鱼丁丁想跟去看看，却被拉住，回头一看，他发现是族长的女儿鱼莉莉。 鱼莉莉对他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大巫顺着蜿蜒而下，通往地底的通道前行，苍老到不成样子的脸上带着诡异又疯狂的笑容，“一个两个，三个……”边走表数着道路里堆砌的一具具尸体。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千年来杀过多少赤羽族的同类了， “若是这些人堆起来能成为一座尸山了吧，只是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运吧，嘎嘎嘎嘎嘎，放心等不了多久了，我就会重生归来，到时候我欠你们的，我会还的。” 苍老，但动如脱兔的大祭司不同于白日活尸的样子，夜晚里他不仅动作快，连能力也大大增强，一些不甘的赤羽族的怨鬼迎上他便被他轻易解决。 随着往下走，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直到他到达地底，这里反而变得一片寒凉，一处巨大的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心，放着一颗“咚咚咚”仿佛有着心跳和脉搏的莹白的，发着光芒的玉色巨蛋。 这颗巨大的蛋被几条粗大的玉色透明长锁困在这里。 只见苍老的大巫走到玉蛋的旁边，他像对待情人一样抚摸着玉蛋表面淡金如火焰的纹路，“嘎嘎嘎，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候我也将与你合为一体，去为你身为魔神的父亲，为我死去的赤羽族族人，向祂报仇雪恨。” 玉蛋表面的纹路变红，仿佛很愤怒大巫的说词，“咚咚咚”的声音更大。 “嘎嘎嘎，你不愿意也不行，伟大的魔神之子，你的命运就是，终将被我小小的半赤羽族人类吞噬，来成就我赤羽族大巫走上成神的道路。” 这可是天生为魔的魔皇之子，它们肉体强横无媲，寿命能长到世界尽头，能力生而知之，就算它们什么都不做，只要顺利长大都是化神期的修为。 要不是神的手笔，这颗魔种怎么会如此憋屈的被封印在这里。 突然大巫吃痛的缩回手，只因他不小心触碰到了蛋上的缠绕的玉色锁链，被上面的白光灼烧的一片皮肤都开始泛红。 “嘎嘎嘎，”大巫大笑三声，他能感觉得到，这附着神力的锁链也经不住这个世界里无尽恶鬼的腐蚀，它的能力在逐渐弱化，神性在不断减退。 “很快了，等新来的这批人死的差不多，他只需要再找一具适合的身体，就能吸收这颗魔神之种了。” 而那具合适的身体吗？大巫伸出如干尸状的手，手心放着一颗闪着五色光芒的石头，紧握着这颗这个世界的钥匙，他闭上眼仿佛就能把这个世界尽收眼底，而登仙号的某个房间内，一个高大挺拔，面相俊美非凡的男人的容色被他尽收眼底。 “是个和尚又怎样，身体实在太完美了，比他这具身体年轻时都好上千倍万倍，真是天生为他准备的。”还要感谢那个让他偶然注意到他的女人，要不是她说过的话被他偶然监听到，也不会注意到有这样一具非凡的新肉体可以用。 ** 登仙号上的人是越来越恐慌。 失踪的人，变异的人，还有比如眼前出现的这个满身脓瘤，已经不成人形的修者。 “新鲜的血肉，我要新鲜的血肉，我的身体需要营养。”这个异形一样的人形怪物，嘴巴变形后，伸出一条树枝状的长条，如蚊子的口器一样插入一个慌张逃跑的人类中年女性身上。 “啊啊啊，”中年女人惨叫着，瞪着快裂开的双目，眼睁睁看着身体如失去水分般，慢慢干瘪下去。 怪物吸完中年妇人，人性化的瘪瘪嘴，“不好吃，不新鲜，我要再换一个，”说着就要逮下一个，却被一个穿金色道袍的人拦住。 “孽畜，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登仙号上胡作非为，”出面的是送完食物才发现被骗的段真人。 ——这岛上海里的动物鱼虾不能吃， ‘那些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灵植灵果呢’，段真人自己都吃过一株千年的灵果，看着这个满身肉疙瘩肉瘤的奇异怪物，想想都有些后怕，‘他的体内是否也已经埋下种子了呢。’段真人不敢想。 “伟大的探险家，不会硬碰硬，要走，这个不能吃，”浑身密密麻麻肉瘤样的人很快判断出形式，只是段真人要找回威信哪里给它机会，很快就打斗到了一起。 莫玉远观之下是既浑身冒鸡皮疙瘩，又心惊肉跳，段真人能力是碾压对手异形的，但那异形的身体仿佛不死不灭般，砍伤的刀口很快就自动愈合，这不能用常理形容的再生能力好生恐怖。 “莫玉姐姐，我好怕，”这时候小不点小海螺走到了莫玉跟前。 莫玉摸摸她消瘦了很多的小脸，“放心吧，我们会离开的，只要你记住姐姐的话，不乱吃东西，你就没事。” “嗯，”小海萝信赖莫玉的点点头，然后吱唔一会:“姐姐，我晚上能跟你住吗？” “跟我住？”莫玉到是心疼可怜小海萝的，但想到了和他一起住的古太虚。 “莫玉姐姐，跟我同住的汪大婶每天晚上都奇奇怪怪的，半夜睡醒老用舌头舔我的脸，我怕。”小海萝虽然说着还算平静，但莫玉从她的眼里看到深深的恐惧。 汪婶子也是厨房的一个帮工，莫玉没想到竟然也可能已经悄悄变化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你了，”莫玉蹲下身抱抱小海萝，“你晚上就睡我那里吧，不过姐姐不是一个人睡，我还得先跟他商量一下。” 小海萝天真的笑笑，“太好了姐姐。” **晚上，莫玉依然做了一些单独的吃食给古太虚。 莫玉说了小海萝的情况，古太虚顿了一下，点点头，神色却有些凝重。 “怎么，你是觉得不方便吗？”毕竟人家是出家人，多一个她就很受人非议了，伏魔每次看莫玉的眼神都相当不善，这还加个小海萝。 古太虚摇摇头，拉过莫玉的手写到，“明天就上岛。” “嗯，”事情迫在眉睫，莫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注意安全。” 这个夜晚，古太虚依然和莫玉在大床上，各站一边，小海萝人小又瘦，睡在屋中垫了软垫的长椅上。 莫玉按照野人男子所说的关好了房门窗子，黑暗中静静地躺在床上， ‘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希望一切顺利吧。’只是为何心里如此不安。 模模糊糊中莫玉睡着，又在听到房间里传来响动后，突然醒来。 淅淅索索的声音，莫玉扭头一看，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是躺在长椅上的小海萝爬了起来。 莫玉刚想问小海萝怎么了，就见对方开始脱衣服，然后露着干瘦的身体，身体灵巧一扭滑到了地上，灵蛇一般的在地上游走并爬来爬去。 莫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好像又疯了一次，想起还有古太虚在，莫玉扭回头，就见古太虚不知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惊恐异常的莫玉，古太虚深出修长的手臂，把浑身发抖的莫玉拉入怀中，轻轻抚摸着莫玉发凉的后背安慰她。 本事温情时刻，莫玉脑中却只有宛如爬行动物样的小海萝。 淅淅索索，满面狰狞的‘小海萝’在地上爬了一会，似乎找不到什么它想要的，她的身体一扭，又开始在墙上爬行，黑暗中犹如一只巨大的壁虎般爬来爬去，一直爬到莫玉头顶上的墙壁位置，它扭过头观察睡在床上的人。 莫玉惊恐的看着，生怕黑暗中这个‘小海萝’会如恶魔一样从上头扑下来。 古太虚用手把莫玉的头摁进怀里，“睡吧，不会有事的，”黑暗中古太虚没有张口，莫玉却从心里听到了。 简单的话，依然如此让她安心，莫玉竟然就在古太虚温暖的怀里，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莫玉醒来，床边已经没有了古太虚的影子。 “莫玉姐姐，你醒了啊，”小海萝的声音在莫玉耳边想起。 莫玉一骨碌的爬起，“你怎么在这？”莫玉看着眼前这个自然天真的小姑娘，想起昨晚的诡异，已经不能正视她纯洁到不喑世事的笑容。 “莫玉姐姐你忘了，昨天我在你这里睡的啊。”小海萝道:“姐姐洗脸吗？我给你打水去。” “哦哦，”莫玉看着完全和昨晚判若两人的小海萝问:“这几天你真的没吃乱七八糟的食物，我是说除了厨房做的以外的食物。” 小海萝想了想，“也不是，因为那天手被割伤了，汪婶子给我顿了补汤，汪婶子说是补血活筋骨的，我便喝了。” 莫玉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她坐起来倒了一杯茶壶里的水递给小海萝。 “好难喝，”小海萝呸的吐出来。 莫玉看这情况，“你先出去一会，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海萝懂事的点头出去。莫玉却有些恨不得捶墙，‘小海萝的行为虽然怪异，但从她白天的表现来看，她应该还没有被污染太严重吧。’ “应该还有救，”莫玉想着等古太虚回来了问问他怎么解决，或者找机会问问野人汉子这方面的情况。 只是莫玉这一等就等了三天，眼看着满船正常人越来越少，白日都开始大批眼神越来越怪异的‘人’。 “不能坐以待毙了，”而且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要上岛上去，”莫玉感觉得到自己的无能，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修炼，也许这个时候就不会这般的无用。 莫玉乘了一艘小船去的岛屿，划船的不是别人，竟是小不点海萝。 “莫玉姐姐，我阿爸阿妈都是登仙号上的水手，虽然他们去的早，独留下我，但这划船的技能我好像出生就会，”海萝力气很大，摇浆摇的虎虎生风。 莫玉看着小海萝额头的汗珠，有心帮忙，却怕自己越帮越忙。 好不容易靠近岛岸，“你停下海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整个岛屿都往外散着一股浓浓的阴气。 但小海萝却没停，依然疯狂的摇浆向着岛屿靠近，莫玉一回头发现小海萝的神色竟带着某种狂热。 “海萝，你醒醒，”莫玉使劲拍打小海螺，过了半晌小海萝眼中的狂热消减一些，“莫玉姐姐你怎么了？” “你不能继续靠近岛屿了，”莫玉感觉到了小海萝的不正常，也越来越担忧岛上古太虚他们的情况。 “嗯嗯，”小海萝一向听莫玉的话。莫玉给小海萝留了一些吃食淡水，“不要靠近岛屿，回登仙号或者就守在这附近等我。”莫玉说完跳进了水里。 隐隐中莫玉觉得海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莫玉理智上告诉自己别去理会，她进入了布满阴气的岛屿。 只是，莫玉没走多远的距离，变发现坐在岛岸一处大树下，正在吃着一条血淋淋大腿的异形生物，而异形生物也正直直的看着莫玉，眼睛一眨不眨。 莫玉恶心的同时，吓呆到了当场。 “伟大的探险家需要营养，这个哦哦哦，好新鲜，”满身脓瘤粘液的路翔一双散发着严重饥渴的猩红眼眸盯着莫玉开心说道。 34.绝路尽头又逢生 “路翔，”莫玉看着这个恐怖又丑陋的生物，露出了苦涩绝望的神色。 “你知道我是路翔，新鲜的血肉，你知道我是路翔，他们都叫我怪物，我不喜欢，我是伟大的冒险家，怎么能被叫怪物。”路翔开心的裂着巨大的嘴笑着，声音怪异尖细刺耳，边吧唧吧唧吞咽着口水，“新鲜的血肉，我会温柔的吃掉你。” “路翔，你现在不能吃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若是见不到古太虚就这样死掉，莫玉死都感觉不甘心。 “伟大的冒险家不吃新鲜的血肉也会死，我也没有办法啊，还是乖乖的别动让我吃吧，”路翔边看着莫玉，嘴里绿色的散发着腥臭的口水不断往地上滴落。 莫玉很恐惧，恐惧到极点的那种害怕，但物极必反，脑中反而思路越来越清晰，听着路翔的话， “路翔你真的不能吃我，你作为伟大的探险家，不能局限在这方天地的，你未来的路还长，还有更神秘伟大的秘境，别的小世界大世界等着你去环游，你吃了我就都做不成了。”莫玉是见过鬼魂的人，深知一个人的执念有多深，就像路翔，他到现在竟然还能维持着作为人的一些理智常识，莫玉觉得路翔的执念一定起到了关键作用。 路翔似在思考莫玉的话，“我要环游更多的地方，我不能死。” “对，你不能死，你一定要离开，而我恰巧知道离开的方法，你吃掉我线索就断了，”莫玉循循善诱。 “那你告诉我线索，我就不吃你，”路翔猩红的眼珠带着恶意的盯着莫玉。 莫玉像没听出他话中的诱骗陷阱，“走，我带你去找线索，”莫玉说着向虚空界入口位置走去，只是按着记忆，莫玉却发现无论她如何寻找，那原来能进去的入口都像消失了。 “你说的线索在那里？”路翔眼里的饥渴越来越严重，身上的那些肉瘤里长出来的翠绿嫩芽都蠢蠢欲动向着莫玉靠近。 “我……找错地方了，路翔……啊……”眼看着路翔嘴中的口器伸向她，莫玉绝望叫出声。 “你是莫……莫玉，”突然一个万仙大陆通用语不太熟练的童音道。 莫玉睁眼一看，一个满脸图腾的小野人站在附近。而路翔竟然被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做的捕兽网套住了，咆哮着，挣扎着。 “跟我走，”鱼丁丁对着莫玉道:“这网子困不了它多久。” “你为什么救我？”莫玉问。 “哼，我父亲有话转交你，”要不然他才不会救这个女人，想到刚刚回来，再次消失的父亲，鱼丁丁心里暗暗伤心。“我也不知父亲中了你们什么迷魂汤，竟然带着人类要杀死大巫。” 莫玉放心不少，跟着动作灵活的小野人跑到一处相对安全的海岸，“你父亲要对我说什么？”心里越来越不安。 只见鱼丁丁从怀里掏出一块普普通通，阳光下偶尔会反射出奇异色光芒的石头，“你带着这块石头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也不要回来。” “这是钥匙？”莫玉看见石头先是开心，接着问:“其他人呢，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她好准备一下应对。 “你快点离开吧，否则就枉费那个人的付出了，”时间有限，鱼丁丁有些着急，“快带着你们那些无用的同类离开吧。” 莫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想到最不好的结果，莫玉觉得自己呼吸开始困难，“古太虚呢，那个年轻好看的和尚他人呢？”理智告诉莫玉她应该早做准备马上想办法离开，但想到一次次救她，一次次保护她的古太虚，这样一个惊才绝艳，日后必然威震四海八荒的人物可能死在这里，莫玉就觉得心痛。 “你管他做什么，你们人类不是最自私的动物吗！” “老实说拿着这个有何用，我都不知道出去的路线方法，”莫玉强迫自己冷静，“你知道他去了哪了吗，我有办法进去吗？”想到古太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着不知道的伤痛，莫玉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总要想想办法。 野人小孩能感觉出这个人类的难过，“应该在这下面，不过没救了，大巫封锁了通道，谁也进不去了，”大巫都疯狂了，也许岛上的人都会死吧。 “你说的是镇压魔的通道吗？”莫玉问：“没有别的可以去的道路吗？” 小野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也许有，但谁也不敢去，我听族里的阿姐说，在镇魔海下最深处有一把上古神器，它才是这个世界真正主宰，你若能找到它，说不定有进入地下的方法。” 莫玉听着都绝望了，她一个普通人类，别说下到海底最深处了，就算找到方法下去，那什么上古神器，作为定海的重器光是表面的威压都能把她绞杀十回八回吧。 “走吧，我阿爸说过，妇人之仁要不得，你耽搁下去，说不定连前人为你的牺牲都白费了。” “你说的对，”她连想去的地方都做不到，更别说和那什么活了千年，可能恶事做尽，布置了一个完美计划的大巫打斗，救下古太虚了。也只能先试着寻找出去的道路才是正理。“对对对，”莫玉已经找不到小海萝。 说服着自己坐上了鱼丁丁的小舟回到了登仙号。 ** “出去的通道到底在哪？”莫玉握紧手里的石块，看着夕阳西下，心里也一点点的沉下去。 ‘钥匙有了，但门呢。’努力的回忆一些细节，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到底该往哪里走呢？”他记得《神魔海游记》好像李凡提过几句，却一时想不起来。 “饿呀，没有一时一刻可以吃的饱，”有个船员看到站在船头的莫玉，突然对着莫玉咆哮：“都是你们膳房的过错，做的饭像猪食，谁吃得下，现在连食物都保不住，你说您的膳房的人该不该死。” “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莫管事是有靠山的人，小心你骂完了，有‘高僧’找你麻烦。” “什么高僧，我看就是一帮淫僧，连个小女孩都叫到屋中伺候，真让人没眼看。” 莫玉听着这些人无所顾忌的言语，想到古太虚的牺牲，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愤怒憋屈。 “小贱人，都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莫玉旁边想起，“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交给我饶你不死。” 莫玉扭头看着最近性格越来越刻薄尖酸的段真真。 还有随着落日西下，神色中褪去人类神态，开始变得阴阴沉沉的这些他她或者它。 “我为什么要走呢？不断的制止你们吃这里的食物；阻止你们交换食物水；想法设法的找这出去的办法，而你们这些废物呢，半点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贪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满脑子的还是恶语中伤别人，成全自己心中的变态快感。凭什么你们这些怪物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凭什么？”你们算得上我莫玉的什么人，凭什么毫无感恩之心的接受古太虚他们的牺牲付出，莫玉冷笑，“不如大家都去死吧。”莫玉说完身体一空，任凭身体掉入无边的海水里。 ***阴冷的冰雪世界。 地上掉落着被腐蚀后的玉锁残片，还有一些碎裂的蛋壳样的碎渣。 一樽透明的冰棺中放着一具修长挺拔的人体，身体被浸泡在某种透明又散发着恐怖力量，绞杀一切的液体里，男性身体不断出现溃烂又不断被某种奇怪的再生力量修复着。 就算男子昏迷着，身体还是在不断地痉挛着，可以想象他承受的痛苦。 慢慢的男性身体表面竟然长出细密的鳞片，光洁的头颅之上也长出灰白的长发，突然男子的眼睛睁开，不同于它平时带着包容与智慧的双眸，此刻睁开的竟是一双金灰色的竖眸，如冷血的爬行动物般噬人可怕。 “嘎嘎嘎，真不愧是我李旭等了千年找到的合适肉体，”苍老的大巫看着冰棺内男子俊美到少有人媲美的俊美如仙的容色，精瘦没有一点多余肥肉的强健身体，修长有力的双腿，就连男人的骄傲都笑傲群雄。 “强悍，完美，竟能承受的住这魔种的融合，小心肝啊你来的真是时候，快了，很快就不痛了，你也该功成身退，去见你的佛祖了，嘎嘎嘎，”苍老的大巫狂笑一阵，“很快这就是我李旭日后的身体了，” 他这半人类半赤羽族的身体这千年太不容易了，未来也该好好享受了吧， “让最强者在他刀下饮恨；天下的财富宝藏尽归他取；绝代美人沉迷于他的胯.下。” 想着这些，李旭再次嘎嘎嘎的大笑，突然他脸皮一痛，李旭一摸是一块脸皮被他笑到脱落，“嘎嘎嘎，有趣，太有趣了，”边说着他走到冰棺前，用他浑黄带着精光的小眼睛盯着冰棺里的男子。 “你和魔种都斗得差不多，就是老夫的夺舍之时，”李旭正美好的畅享着，突然整个冰雪世界开始摇动，“轰隆隆，”的巨响过后，一个拿着一把铁剑的女人突然从天空掉落下来。 “啊嘶，”莫玉被摔得七晕八素，心里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的遭遇，她掉进海里后，随着下沉，一股欢愉的的猛烈吸力就传来，莫玉再次见到了深处的白光，而且白光越来越炽烈，晃得莫玉眼睛都疼。 然后莫玉莫名奇妙的到达了海底，轻松的拔了颤抖个没完没了，自己都快脱离地心的‘铁剑’，然后感觉虚空好像在崩塌，她开始飞速下落，就掉到了这里。 “我在干什么？是不是梦游，这真的是什么传说中的定海神器吗，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莫玉现在都不敢相信现实。 “你是那个奇怪的女孩，这把剑是什么？”他怎么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莫玉被冻得瑟瑟发抖，爬起来也终于发现了这里的不一样，满世界的冰天雪地，还有满世界的尸体堆叠的到处都是，身体不远处还有一具尸体死不瞑目的像在瞪着她，莫玉看着简直头皮都阵阵发麻。 突然莫玉注意到了，正中心的冰棺，陌生又熟悉的人影，从冰棺中的积累的血液来看，莫玉能感觉得出那个人承受过的痛苦。 “是你吗，古太虚？”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丫头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打扰老夫的大计，受死吧。” 35.古魔现身大巫役 干尸状的大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大刀, 飞快的砍向莫玉。 说时迟那时快，莫玉抑制住心中的害怕，努力看清那把刀砍来的轨迹，抬起手中的铁剑就是一档, “咔, ”莫玉看见带着血丝怨气, 一看就杀死过很多人的大刀，被她手中有点锈迹斑斑的铁剑砍到, 应声而断。 老者也是一愣，“我的本命金环刀，”竟然被这把看不出如何厉害, 腐朽又发黑的长剑一下齐身砍断。 “你用了什么妖术？”老者发了狠, 再次向着莫玉攻击而去。 也不过几下，苍老的大巫就发现莫玉除了手中的剑厉害，本身完全没什么威胁, 也没有修者该有的灵力。 莫玉也发现这个老头虽然灵活, 但受肉体限制, 并不能发挥他的完全实力， “你就是赤羽族的大巫吧，这里的人都是你害的, ”莫玉猜测着，心里也发狠, ‘就算同归于尽, 她也不能让这个老疯子继续活在世上, ’“或者我该叫你李旭。” 大巫惊讶，“都快千年没人这样叫我了，你如何知晓，”这是他藏了多少年的秘密，突然被人说了出来，他都有些不习惯。 莫玉没提褐衣老者的事，“当年你一定是故意进来的吧，”莫玉根据零零碎碎的积攒的线索猜道: “因为你的母亲是阿格玛，所以你算是半个赤羽族人，你可以进来虚空界，用某种阴毒的办法，你成了这里的原住岛民，不会如其他人一样被同化或魔化。所以你在这里待了千年，你到底想怎么样？” “嘎嘎嘎，虽然我不知你哪里知道的这些陈年旧事，但你这故事编的不错，”边说着，老者虚恍莫玉一下，莫玉一个趔趄，长剑砍到地上，大巫半截刀刃回转，在莫玉手上划了一刀。 “这里镇压着威胁万仙大陆的魔，你这千年来杀了成千上万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不怕万一自己的计划不成功，而让这里的所有人陪葬怎么办，”莫玉猜测大巫可能被古魔所迷，想复活魔神这些。 看着大巫老得不成样子的佝偻身躯，还有冰棺中完全变了个模样，变得更加高大威猛，身体的心口小腹等男性脆弱地方都长满淡金鳞片，一头灰白长发，看起来有种异样魅惑，充满危险恐怖感的古太虚。 “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他这个样子，”不像人，到有了书中描写的，那些上古魔皇的形态。“你莫非是想融合魔神的血脉，你自己做不到，所以你抓来古太虚，你……你想夺舍古太虚对不对。” 越是这个关键的时候，莫玉反而冷静了许多，看到因为她的话，愣了一下的老者，莫玉抓紧时间，一剑插向大巫苍老的胸口，“噗嗤，”被对方躲过，只伤到了对方的左臂，”“可惜了，”差一点就正中心脏了。 “嘎嘎嘎，老夫为什么告诉你？”大巫忽然不知从哪拿出来一颗绿色果实，“咔嚓咔嚓，”吃了下去，莫玉砍伤他的伤口很快长住。 ——虽然这些被古神曾经种下的异果都已经魔化，但除了它的魔性，果子本身的功效并没有失去。 “关键时刻，我也就不管不顾了，嘎嘎嘎，”说着再次杀向莫玉。 莫玉努力回忆前身茉玉的一些打斗经验，却发现记忆中的床头实战很多，正儿八经的修士切磋少的可怜。 莫玉是左支右拙，狼狈不堪的躲闪，那干尸状的李旭显然经验丰富，抓住莫玉的弱点。打掉莫玉的剑后，一刀削断莫玉的手腕。 “啊，”巨大的疼痛感让莫玉眼里闪出泪花，看着濯濯流出的鲜红温热血液，当了三十年普通人的莫玉脸一白，用另一只手握住出血的伤口后，两腿开始发软。 “嘎嘎嘎，有如此神器竟也不堪一击，”大巫刚要在莫玉身上再补一刀，突然冰棺一震，他马上回身观察情况，‘准备千年就为这一刻，’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噗嗤，”突然身后原本瘫坐的莫玉，不顾流血的手腕，抓起长剑，一剑插进老者的心脏。 “该…该死…了吧，”莫玉整个身体都在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剑身插入对方身体后，莫玉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大巫苍老阴毒如蛇蝎的眼神回看莫玉，一掌把莫玉击飞，“贱人，你找死！” 莫玉摔在地上，才发现她刺入的地方，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你不是人，”莫玉突然怀疑这个大巫也早就魔化了，身体不是常人的身体了。 “轰，”冰棺又是一震，突然上面的棺盖飞起，砰的掉落地上，里面的人消失不见。 大巫眼看这一切发生，他四下寻找， “不可能，你们还没有完全融合转化，怎么可能出现自主意识，”大巫呆若木鸡，突然感觉身后出现一个高大人影，“砰，”一身顿响，似乎什么东西被捏爆的声音，大巫失去了最后意识。 却不知被捏爆的正是他苍老变形的头颅，血水脑浆崩了一地。 这一刻，莫玉感觉眼睛都快吓得脱匡了，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形似古太虚，又妖的有些不像人，特别是一对竖眸看谁都像蝼蚁草芥的冷血怪兽杀人。 “你是谁？”莫玉觉得这大巫自作孽不可活，死了就算了，有可能还给岛上的人带来了新的后患。——莫玉觉得眼前可能这个才是真的魔。 不是什么魔化，同化那些，而是那种天地所化，生儿为魔，传说中那些寿命悠久，力量强横无比的古魔神。 “砰，”只见那一头灰发，异常妖冶恐怖的人形古太虚，抬起修长的大腿，一脚又把大巫的身体踩扁，踩烂。 眼看这大巫死的不能死了，这才把阴冷带着报复欲的眼神看像莫玉。 “&≥# &＆镶窿哝毛咯咯欧沃囖喔罗是一嚄，”这个恐怖的人形歪头打量莫玉一会，用着沙哑，带着一种古老的抑扬顿挫的腔调对莫玉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莫玉有些害怕的边倒退，边回了一句，就见本来离她很远的‘古太虚’瞬移一般的站到了她的身前。 莫玉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伸出修长，如钢刃般闪着寒光的指甲，捏向她的头。 “古太虚，你醒醒，我是莫玉啊，你这个样子太可怕了，”莫玉没什么傲气骨气，吓得瘫软在地。忽然，“吱啦”一声，衣服撕裂声传来。 这个‘古太虚’竟然在撕她衣服。 ——这是小说中那种，男主角化魔后，第一时间就要强.奸一个女人，才能化解体内狂暴能量的玛丽苏剧吗。 在这危机关头，莫玉脑中这种猥琐念头竟然一现，就见‘古太虚’似是确认了什么，伸手去抓莫玉傲人白嫩山丘缝隙中的玉牌。 “你别碰我的玉牌，”这是莫玉最大的秘密，她不想让这个什么古魔碰。 玉牌白光一闪，突然‘古太虚’顿住了，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莫施…莫玉快点杀了我，快点，”边指指莫玉扔在一边的剑，“快点，要不我们都活不了。” 莫玉听着是古太虚的声音，第一时间是听话的爬起来拿剑，她知道这不是戏剧，可能古太虚给她争取的时间十分有限，但， “古太虚我下不去手，我是不是会连你也一起杀死，”莫玉说到这里眼泪有点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古太虚的声音后，她第一时间所有隐藏压抑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我不能伤害你，”她都被古太虚保护救了多少次了，为什么她一次都帮不了对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古太虚被这什么古魔吞噬身体灵魂。 “快…点，求你了，”古太虚的身体都在抖，说话很吃力。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善良，’只是，“若是我杀了你，我怕一辈子都不能安心，”莫玉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要想到古太虚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个没完。 ‘我绝对不能让你死，我得想办法，’莫玉已经害了他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做什么对古太虚不好的事，其实一直在利用那次亲密，利用独特的体质来让古太虚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勾引他坠入红尘。 而古太虚是那般虔诚的一个人，佛修一道又那么有天分，她其实没做过一件对人家有利的好事，净拖累这个一心向善，救她很多次的古太虚了，还害得满船的人对他非议。 “以前那些所作所为都不是我莫玉的本意，我想救你，哪怕我付出生命，”莫玉想到自己的古怪的体质，她主动摘下了玉牌扔在了一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竟然看到了古太虚胸口争斗着的两团意识，一团为纯黑，一团为金色，而两团争斗不休，快的让她眼花缭乱。 莫玉举着剑，一时却扎不下去。 忽然眼前的古太虚神色一边，竖眸里露出冰冷的凶光，莫玉知道马上就没时间了，“求求老天，能让这时间停一下多好，哪怕只有半秒，”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觉得眼前的两团意识真的慢了，抓住机会，莫玉一剑插进那黑色灵识团， “噗，”古太虚喷出一口血，高大的身体“噗通”跪地，莫玉后知后觉才发现，她刚才竟如魔怔了一般，把剑插进了古太虚心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其实想救你，我以为我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我以为有用，我不是要杀你的呜呜呜……”莫玉边泪如雨下，看着很快虚弱下去，平时明亮好看的眼神都开始暗淡的古太虚，慌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嗡嗡，”插在古太虚心口的剑似乎遇到了什么，又开始爆发白光，就听古太虚身体“噼里啪啦”的崩开很多伤口，血流不止，很快趟了一地血红。 莫玉不知该做什么，她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取出纱布，给古太虚四处包扎，却发现她怎么也捂不全古太虚身上的伤，“这什么破剑，”莫玉想拔剑，又害怕这一下，只会让古太虚毙命更快。 “是我害了你，你要死了，我就把命也陪给你，”莫玉眼看着同样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的古太虚，任由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昏迷在对方身边。 36.天妒之族已消失 凄冷的空间内本来怨气四溢的赤羽族亡魂, 原本凶戾黑暗的气息，因为大巫李旭的灭亡竟然渐渐平和下来。 这让被恶鬼纠缠，困在底下通道某处空间内的伏魔等僧人松了一口气。 想起他们来到岛上，通过鱼带带打开岛上机关, 好不容易进入虚空界, 却被大巫鼓动的村民团团围住。 靠着武力镇压当场, 在取五色石时，中了大巫李旭奸计。 假的‘五色石’当场爆炸, 古太虚眼看那大巫逃之夭夭，飞身追了上去，制服了那诡异的大巫, 从他身上得到了五色石。 变故却突发, 古太虚脚下裂开一个洞，只来及抛给他们五色石块，便和大巫沉入地底。 伏魔赶紧领着几个弟子开始找, 之后就被困在了迷宫一样地底通道。 “还好, ”这里戾气极重的亡魂的消失, 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可以继续找人了。” ******* 地底最深处冰冷的空间内，莫玉的血与古太虚的血液流到一起, 融化了地上覆盖的恒古不可变的坚冰，一丝火星竟然从地心冒了出来。 插在古太虚心口的剑, 震荡几下, 黑色的剑身如蜕皮般, 恢复成玉一样的颜色，自行脱离古太虚胸口，落在莫玉身上。 地底聚集来大批的亡者幽魂，看着死去的大巫，仿佛执念消除一般，在玉剑白光照耀之下，幽魂纷纷化为白色能量光点融入古太虚和莫玉的身体中。 两个人身上的伤口竟然纷纷愈合，除了满地的血迹证明曾经所受得伤痛。 过了一会，地下冰冻空间来了一群僧人。 “师傅，太虚在哪里，还有莫玉女施主好像也在，”眼尖的太纯马上发现了古太虚莫玉。 伏魔一看，身体几个起落，快速来到古太虚身边，摸了摸古太虚的鼻息，神识查探了一下弟子体内，发现弟子并无大碍后，看了眼已经开始崩塌的空间，他拿了一件僧袍披在古太虚身体上，“把你师弟先带走，”伏魔对着太纯道。 “那莫施主呢？” 伏魔看了莫玉一眼，暗暗打了个佛号，“莫施主已经故去了，只管把你师弟带走即可。” “可是，”太纯看着虽然衣袍上都是血，但感觉似有气息的莫玉，就像上去试探一下，“师傅，就算莫施主死了，也可以带回去让她入土为……”安，太纯在伏魔的眼神下闭嘴，不得已背上古太虚离开。 ‘他的师傅德高望重，’该不会骗他，太纯想着，“看地上那么多的血，莫施主有可能也凶多吉少。” “阿弥陀佛，”伏魔看了眼莫玉，看着几个徒弟走远，“要怪就怪你挡了太虚的大道吧，他对你有情，老衲就算犯下滔天业障，枉顾你的性命，也要把这孽根先斩断。” 说完捡起莫玉掉落一边的五色石，不再理会寒冰之下翻上来的岩浆，马上要被火光淹没的莫玉，伏魔跟上一帮弟子离开。 伏魔几人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竟然在通道某处的壁画上得知了出去的路线，只要他带着弟子出去就与这方天地说再见了。 ——随着时间，这个留在这里女人应该也只是弟子心中的一个小小过客吧。 ……………… 至从莫玉拔掉镇压海底的长剑后，地底的世界就已经开始崩塌，整个外界更是翻天地覆。 本来黑暗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起来，‘太阳’诡异的重新升起，一时间日月当空，整个世界都开始违和异常。 从进来后便一直平静的海水开始翻涌，地底的沉年黑泥被涌动上来，带着以前那些人类或修士遗落在这里的，被海水腐蚀后的灵器，法衣，女修的饰品，绣鞋，甚至胭脂水粉都藏在深深的海泥里，多的堪比水里的游鱼，可以想象曾经在这片大家以为不危险的地方，死过多少人，无故消失过多少来客。 一只趴在登仙号角落的小黑鼠受吸引般，跳入了翻滚的海水中。 “闪电你去哪里？”瘦了一大圈，显得很有些颓废的郝超鹤大声呼喊小黑鼠，“这可不是他的灵宠，死在这里可如何向那位交代，”郝超鹤暗暗焦急。 这时候一群和尚从远处飞来，对着还算清醒的船长海鲨道:“开船。” 海鲨一愣又一喜，“往哪里开？是有出去的办法了？” 船上不少人开始欢呼振奋。 “我们是能出去了吗。” “天啊，几位师傅太伟大了，多亏了你们。” “关键时刻还是佛门的人靠得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忘了之前背后的诋毁。 伏魔点头，指指天空中原本以为是太阳，其实就是颗大火球，在这个世界可以随时升罗起的巨形照明火球，“跟着它照在水里的光亮走。” 海鲨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吩咐，命令魔化不严重，听命令的船员升起船帆开船。 ……岛上的原住野人在看到地底通道内的尸体，得知大巫的罪行后，集体消沉好久。 但眼看外界天翻地覆， “族长，我们跟着他们，至少试试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赤羽族的一个青年高壮男子建议道。 族长摇摇头，“不容易的，听闻千年前那时本来地下困着的魔种魔气已经消耗不少，祂的意识对这方世界的束缚也不再那么强，阿格玛才有的机会，” 现在天都变了，这千年来，他们被这狡诈恶毒的人类大巫骗的好惨，这方世界变得比过去更加邪恶。 “我们赤羽族本来就是在这赎罪的，祂不会允许我们离开的。” “那也总得试试吧，眼看天都变了，若是不离开，都得死吧。” “我们虽然都恨他，但上古的一些记载来看，祂并不邪恶，也许会给我们赤羽族留下一线生机，哪怕只能够出去一个人，我们至少能留下火种。”赤羽族虽然被困这里，但它们也曾经是这三千界里最强横的种族之一，一些绝迹的藏书记载还是在他们这里流传下来，底蕴还是有的。 “族长，我建议带上她，因为她是可以拔掉通天剑的人，”这时候鱼带带背着昏死的莫玉从地下通道上来。 所有赤羽族人都惊讶的看着莫玉。 “你确定是她。” 鱼丁丁道:“我亲眼见她跳进海里，沉入海底，然后镇压地底魔种的结界就破了。” 就听赤羽族的一个颇有文化气息，被称圣女的女性道:“从她能随意进出虚空界，我就怀疑过她的身份，现在看来，她有可能是传说中那个族的人，”边说边在虚空画了一个繁复的奇异符号，却并没有说出确切名称。 因为那是禁忌。 “你说她是祂的族人吗？传闻这个族的人不是已经消失在三千界之内了吗，”赤羽族的一些古老典籍对这些有过记载，记录虽少，但这个族群和深渊界那些寿命悠久，不死不灭，强的不能用常理来定的魔皇一族一样，听名字都威慑众生。 “也许只是有些血脉继承，”真正要是那个族的纯血族人，怎么会流落在这，“那个族的人虽被称作人，但其实生下来就异于常人，由于血脉遭天妒，子嗣极难，”曾经就有上古的神吐槽，‘那个族有天灭族也是因为，强者都老死浪死，后继无人灭的族。’ “可有记录说，这个族的人并不与外族通婚。” “我们考证那些做什么？还是赶紧跟着那艘人类的大船离开吧，门应该快被他们找到了。” 37.既生仇怨便报怨 莫玉模模糊糊醒来, 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下那处寒冰样的地方，而是在一艘小舟上。 “鱼带带，鱼丁丁，”还有一个满脸图腾, 莫玉没见过, 看不清面貌, 但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我怎么在这, 我们去哪？古太虚呢。”想到自己对古太虚的穿心一剑，莫玉心里一堵。 鱼带带简略的说了一下， ——他去地底镇压魔种的地方, 除了腐尸, 看到的就是冰棺，一地的碎肉，还有浑身是血的莫玉, 看莫玉还活着, 就把她救了上来, “我当时只见到你一个，现在我们是准备追着登仙号准备出去的，你说的古师傅我没有看到, 也许先离开了吧。” “哦，谢谢你救我, ”莫玉由衷感激。至于古太虚, ‘既然没在, 应该离开了吧，说不定是他的师傅赶到救了他都有可能，’ 至于抛下她，莫玉其实早有感觉，伏魔对她有敌意。 ‘而古太虚会不会死掉，’莫玉强制自己别多想，‘人总要成长，身边的人也会一直变化的，谁能一直陪着自己。’突然莫玉想起一件事，摸摸胸口，“我的玉牌呢？” “是这个吗？”鱼丁丁也去了地底，眼尖看到莫玉旁边的玉牌，觉得奇特就顺手捡起来了，边递给莫玉玉牌，还把一把用特殊黑布罩的长剑归还莫玉，“你自己拔的剑，一定收好，”鱼丁丁也不知为何，这把剑的身上的气息隐藏的力量让他隐隐害怕。 “多谢，”莫玉把那把变了样的剑丢入储物袋，玉牌系好绳子重新挂在脖子上， ——这是把莫玉带到这个世界的玉珏，也是从小跟随她长大的东西，对莫玉来说这个玉牌意义非凡。 莫玉做完这些，才开始观察四周，发现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七八艘或大或小的简陋找船，乘坐的都是赤羽族的男女老少。 “你们都要走吗？”莫玉吃惊:“发生了什么大事？” 鱼带带心情沉重，“大巫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村里的人都见了那些曾经消失，但出现在祖庙地下通道里的尸体，那里千年来只有大巫可以去的地方， “地底的魔种已经消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镇压它的，魔种被毁，这里也可能会永远消失，我们不离开还不知道面对什么后果，”期望顺利吧。 只是显然不像鱼带带想的那么好，跟着登仙号达到一扇奇特的虚空中出现的大门后，登仙船头开始缓慢通过。 异象发生了。 那扇虚空中透明的门仿佛如一件过滤网般，一些已经魔化，或隐藏同化属性的人纷纷从登仙号上落下来，被一股无名力量抛飞，落下登仙号。 “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有人用力的抓住船舷，“砰”船舷某部分应声断裂，修士惨叫的掉入了开始泛黑的水中。 “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吃的海鱼啊，我的神智完全清醒，我没有问题，”一些人跪地祈求，却难逃无情的世界意识捕捉，被一股奇异伟力抓了出来。 这其中包括段真人等一些修士。 “这是怎么回事？”郝超鹤看着大批落水的人，难不成这空间不让那些变异的人出去，“也算件好事吧，真怕这些出去了变成祸害威胁别人，没有自制力，好奇心害死猫的结果。” 幸好小黑鼠的异常，从来不吃这里的任何水果，让他警惕。 郝超鹤把放在储物袋中的这个世界里的灵植灵果抛了回去，生怕世界意识抓到自己。 “早就说了，万事小心万事小心，空白区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消受的，早该警惕了，”海鲨暗自庆幸自己听了那莫管事的话，谨慎躲过一劫，“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年行船经验，加上别人的善意提醒，总算又捡了一条命。 莫玉等人也离大门越来越近，忽然发现船头像撞到了什么般，再不能前行。 “我们的船为何过不去。”有赤羽族人问。 “这船是岛上的树木造的，出不去的。”岛上的树木这千年来都被污染的差不多了。 “岛上的植物都不行，”鱼带带率先走到船头的地方，他用力一撞，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弹了回来。 眼看这扇虚空之门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而身后的世界因为魔种突然消失，镇压世界结界的通天剑被人为拔掉，依然在恐怖变化着。 海水开始升温，天空中的‘太阳’竟然融化流向大地海水中，一场灭世场景展现在众人眼前。 赤羽族人和留在这里的修士看着此情此景深受刺激，各发奇招攻击大门。 “这么难出去吗，”，莫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小舟船头，做了个向前的动作，‘根本什么都没有般’“噗通”直接落了水。 莫玉回头看着明明什么也没有，但站在小船头的鱼带带鱼丁丁和她却像被一层无形的结膜隔断，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怎么办？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吗？”鱼带带不甘心，他便算了，可是他的儿子丁丁才多大，“凭什么整个族群要以这般惨烈的方式死去，”鱼带带看着越来越烫的海水绝望异常。 “我不服，我不要死，我不是这里的人，凭什么让我死在这，就因为几条鱼几棵灵植吗！”有修士不甘死亡，流出血泪。 赤羽族的人因为知道出不去，听着冷笑，“几条鱼，几棵灵植，你吃的是几条人命吧，那些东西是什么变的，你们现在还没数吗？” 别说这扇门阻挡着一切邪恶的东西出去，那些附着在鱼身上，灵果上面，人吃人的结果下，被困了千年万年，积累的无数因贪吃而死的怨灵，怎么会让你们轻易离开。 “若是你们可以生具天眼，你们一定可以看到自己周围都是等着看你死的恶念集结体。” 莫玉听着背后一凉，摸了摸胸口的玉牌，才安心一些。 五色石打开大门的时间有限，耽误不得一时，看着陷入绝望的赤羽族人。 莫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拉一把鱼丁丁，毕竟她承诺过鱼带带要让他的儿子自由。 “噗通”一声，鱼丁丁也掉入水中，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莫玉，本来对他如铜墙铁壁般的界膜，在莫玉拉他时竟然松动了一些。 不过出去大门的通道并不只有一层结界， 莫玉拉着鱼丁丁这么小号的儿童前行，只觉自己像拉着一头千金大牛般吃力。 “加油，我们能出去的。”莫玉告诉自己努力，而且不放弃显然有用，鱼丁丁被拉着在水中移动缓慢，但他确实一直在往外面走。 “咯原木来咯替力I卡来咯们最G1啊咯，”只见鱼丁丁鱼带带他们所在的小舟上那个满脸图腾的少女对大家说了句什么。 然后噗通朝着莫玉的方向跪下，拿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手心，虔诚的开始说些什么，忽然她身上飞出一滴晶莹如宝石般闪着红芒的血滴，落在莫玉面前。 莫玉莫名的从血滴上感觉到了亲近又臣服的意愿，她看了热切的望着她的少女，‘总算大家同行一场，’莫玉点了一下，忽然觉得心中一动，‘这是血契，’而且是主从契约，虽然莫玉第一次接触，但接触到这种天道契约就知道这是什么。 契约缔结完后，莫玉甚至能感觉到主动缔结这个契约少女内心的喜悦和暗暗的沉重忐忑。 “噗通，”和鱼带带待在一个船上的少女越过屏障，跳进了水中，游鱼一般赶上了莫玉，并对着身后的族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赤羽族许多人也叽里呱啦的回了什么。 但作为强大种族的赤羽族人，虽然满身潜力都被黑色图腾束缚，但有人在不能确定莫玉身份时，不愿意和一个疑似凡人的莫玉缔结这种把自己置于卑贱的契约。 到是鱼带带稍一顿，爽快的跪下开始进行这个仪式，在他看来莫玉极有可能是强于赤羽族很多的尊贵血统出身，就算不是，以少女的特殊也绝非凡类。 他和莫玉有过接触，他认可莫玉的聪慧。如果能陪着儿子出去，他不介意缔结这个契约。 莫玉接受到鱼带带的契约真血，没犹豫的也接受了。 鱼带带同样不再受结界限制，一路顺行的往外游动。 “鱼丁丁，你也赶快结契约，”莫玉吩咐被她拉着走的鱼丁丁，“我能感觉到大门马上就要关了，再晚都出不去了。”看着鱼丁丁倔强的小眼神，“我不会把你当仆人看的，若我有天能力足够，我确定你不会危害其他人类，我会放你离开的。” 莫玉甚至有感觉，她的神识能力有限，恐怕就算这主仆契约，她也接收不了几个。 “她希望自己可以带走这些个帮助过她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赤羽族人和她缔结契约，不过不同于先前那种简单的单方面契约，这次竟是平等契约，需要莫玉也发下天道誓言才能成立。 莫玉看向那个发来契约，感觉在赤羽族挺有地位的青年高挑女人。 “虽然我们世世代代被束缚这里，你们人类看不出我们的能力，但我们赤羽族人寿命比你们人类久，对天地灵力的感应也强，我还有预言之术，你和我缔结契约便可以分享我的一切，就算你不乐意，等出去后再解除如何？”女子温声对着莫玉言道，通用语竟然说的不错，“你放心，我阿奇娜发誓不会害你。” ——她看得出来这个少女涉世未深，还有一腔赤诚之血，所以想利用莫玉的善良。 万一莫玉是凡人她可以出去后，解除契约天高任鸟飞，万一是那个天妒之族的人，受益的便会是她，何乐不为。 莫玉想了想摇摇头，“我虽是个不起眼的凡人，但我对你说的那些好处没有太多的奢望，我也不会随便跟人分享自己的健康寿命，缔结这平等契约。”天上不会掉馅饼，何况莫玉对涉及到分享生命能力的事，感觉上有着深深的忌讳。 她并不相信赤羽族的人， ‘莫玉同情被世世代代束缚在这里的赤羽族人，也希望自己力所能及的做些好事，但这些人她不相信。若她实力够强，压的住这些赤羽族人，也许愿意多做一些，但现在的她撑不起解救赤羽族的重任。’ 最重要的是，阿奇娜不会害她，不代表不会威胁其他人类。‘她不认为当年的神，花这么大功夫把这些赤羽族人束缚在这里是没有理由的。’ 莫玉心里想的多，但脑中也不过极短的思考一会。就有见许多契约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唔，”莫玉突然感觉神识剧痛。 发现莫玉的奇特后，和莫玉缔结契约的恶意者很多，甚至有掉入海里的修士拿出珍藏的契约魔卷，对着莫玉下仆从契约。 虽然契约魔卷没能成功，莫玉神识还是受到了天道誓言侵蚀，脸开始越来越白。 看着鱼丁丁这时也被鱼带带逼着下了契约，莫玉接受了后，头也不回的往外游。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猛力拉住了。 莫玉一看，水中伸出一只女人细嫩的手牢牢的抓住她，尖利的指甲都抠进莫玉肉里， “莫玉你也拉我出去吧，我们都是人类，你带这些异类走，还不如带我走。”段真真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件什么神器，竟然勉强突破了一些屏障，到了莫玉身边。 “我过去犯了糊涂，真的不是有意对你那样的，对不起莫玉，你救救我好吗？”段真真吃了不少岛上增强修为的灵果，虽然有母亲给她的圣器，但往外游的太吃力，不仅这门外阻碍她，她的身后也仿佛无数双手拉着她不让她走。 38.赤鸟展翅终高飞 莫玉看着由于吃岛上‘灵果’太多, 脸色都青白，显得面貌异常刻薄的段真真哭求她，对方因为激动，竟然把指甲插进了她的肉里的段真真。 “放手, 你的哭求太廉价了, ”莫玉想起这个变态又毒辣的女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感到深深厌恶， “你吃过这里的东西, 我有什么办法带你出去，你自己想办法吧，”她也不想为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主人, 需要帮忙吗, ”最先和莫玉缔结契约的鱼莉莉看着段真真不善道。 莫玉摇头，“你快点走，”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即使隔着结界莫玉都感觉自己所待的水域在升温, 不觉对段真真喝道:“我让你放手！” 段真真听着莫玉不答应, 眼里恶毒神色一闪, 随后又变成楚楚可怜， “莫玉以前都是我错了，只要你带走我, 我会补偿你的，你要什么都行, 你要修炼也可以举荐你加入上等宗门。”心里却想等出去了就一刀结果了这个装模作样, 有些特殊就觉得了不得的贱人, “啊啊啊，”段真真正畅快的想着，突觉眼前白光一闪，抓着莫玉的手腕一痛，接着身子被重新拉回门里，而她的手，段真真恐惧的看着齐齐而断的手腕，还有掉进海水里冒着血的手，不敢相信的尖叫，“我的手，我的手被砍掉了！”莫玉拿着是什么剑，刚觉刺痛，双手就没了。 莫玉抓起段真真被斩断的手，拿出她握着的一块看不出什么花纹的铜块状物体，“这个莫非就是段真真对付结界的东西。”能走这么远，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竟然砍掉我的手，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段真真反应过来事实，整个脸扭曲狰狞到不成样子，恨不得生吃了莫玉。 莫玉收起长剑和新得的铜块后，把段真真血淋淋的断手抛回给她，“段仙子收好自己的手，不用谢我，我以后会怎样不好说，但段仙子说的不得好死怕要应验在自己身上了，”莫玉看着门内的末日景象也有些心有戚戚。 段真真被一直看不上的凡人欺负，感觉想被莫玉踩在脚下般屈辱，她有些不能接受，简直气疯了， “你不得好死，你会后悔的，你你你……你和你的姘头必将受世人唾骂，那淫僧也就新鲜你几天，操.过就被扔的玩意，过后你也就是个破鞋，”段真真口不择言。 “你……”莫玉生气，但突然飞过来的各类契约，让她心神钻心一痛，噗的吐出一口血，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再跟她缔结契约了，”赤羽族最德高望重的族长道，“她还是个没修练过的凡人，”就算只是主从契约，“过量的心念汇入少女的心神中，也会让她崩溃。” “可是村里还有这么多人，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她要崩溃了，就一个也出不去了，”族长跺跺脚，“那些缔结过契约的也会立刻死。” 也有后之后觉的，留在这里的人类修士问:“这个凡人是谁，为什么和她缔结契约可以走？”不就一个普通厨娘，除了长相很是出挑，没看出什么不同凡响来。 赤羽族人不发话，但一个隐隐猜测已经在它们心中确定， “我感觉得到，阿带和阿莉他们身上的束缚在松动，她一定和祂有关，”续着长须的族长摸摸胡须确定道。 他回看了身后仿佛燃烧起来的世界，“也好，他们赤羽族终是重见天日了。”只要鱼带带他们可以在那个世界活下去。 鱼带带也心疼族人，但看着莫玉忽然痛苦的样子，急忙过来搀扶着莫玉，怕她溺水。 “走，快带我走，”莫玉虚弱道。 ——遭受着各类不明人士递来的契约，莫玉虽然一直在拒绝，但心神还在一再受伤害。 ……门内， “干什么非得结什么平等契约！唉，”眼看门里都不能待了，赤羽族阿奇娜后悔自己多出的心眼。 她咬了咬牙，不同于其他同族和莫玉缔结的主从之约，她跪下深吸一口气，一刀插向心口，向莫玉签下了奴隶契约， ——单方面的愿意臣服对方，听从另一个人的所有意愿，主死奴死，甚至莫玉被诅咒，她都会被分担，并且此契约永生无法解除。 莫玉游出门的刹那，又感觉一个附着神魂之力的契约，非常温和的坠入她的眉心。 就见那个和她缔结平等契约的高挑青年女子游了出来。 莫玉感觉着因为这道契约，都舒适了不少的神魂，“你竟然和我缔结了……”奴隶定契。 莫玉甚至心念一动就可以感觉到阿奇娜的所有想法，心里有些微妙，到也佩服这人的果断决绝。——因为这个契约是完全对莫玉有利的契约，也不会对莫玉造成神魂负担，所以生成很容易。 而就在阿奇娜游出来的一瞬，门消失了，莫玉隐隐看到了里面末日一样的场景，地动山摇，水里冒着白烟，天空下着火雨，岛上的所有植物熊熊燃烧，水里的鱼类也都翻转肚皮全都开始死去。 还有里面望着外头绝望的，记恨的，恶毒的，复杂的一双双眼睛。 莫玉扭回头，看着登仙号已远走，“唉，”的叹了一口气，从古太虚给她的扳指里去取出几块大型的，本来用作置物架木板的东西扔到海面上，分给几人，她费力的爬上其中一块，感觉着昏昏的头，眼晕的躺在上面。 “主人，您还好吧？”阿奇娜心疼万分，“都是那帮不自觉的可恶人类，竟拿卷轴契约主人，他们怎么可以这般对待善良又仁慈的您。” 从缔结奴隶契约的刹那，阿奇娜就不能在莫玉面前说谎了，甚至不自觉的在莫玉面前开始奴化。 “阿奇娜，叫我夫…叫我名字吧，”阿奇娜的这个样子，到让莫玉想到了自己作为世家宗妇的前世时忠心耿耿的几个手下。 “主人，这怎么使得，”阿奇娜觉得自己叫名字有辱主子，不合规矩，但又怕莫玉不高兴，想了想，“以前也有各类商船来过这里，我见人类会喊主子为公子小姐的，不如我们也这么叫您，”说着看了眼鱼带带他们。 莫玉感觉越来越困倦，她无所谓道:“可以，”突然“叽叽叽”的叫声传来，一只浑身湿透了的小黑鼠跳到她所在的木板上，看着要驱赶小黑鼠的阿奇娜，莫玉摆摆手，才对着也没赶上登仙号的小黑鼠道:“你这是怎么了，郝超鹤他抛弃你了。” “叽叽吱吱，”小黑鼠豆眼滴溜一转，说了句什么。 莫玉不懂鼠语，但小黑鼠人性化的表情，让她感觉它有些心虚，猜想应该是小黑鼠贪玩，跑下登仙号，错过了吧。 取出了一颗她以前预留的水果递给“吱吱吱，”开心乱叫的小黑鼠，莫玉又取了一个装满食物淡水的储物袋，抹掉神识，也不管阿奇娜她们能不能打开，放在一边，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莫玉看到燃烧的空白区中无数的白色光点升空后，向她涌来，甚至莫玉在这些光点中还感觉到几个或熟悉，或亲近的微妙光团。 莫玉不自觉的想到一些人，她的海燕姐，还有一路相随，总跟在她身后喊她“莫玉姐姐”的小海萝，甚至几个友好的船上的水手帮工。 正是有些伤感之时，突然在众多的小白点中，莫玉看到了一颗五颜六色，中心却透着黑气的灵魂气团，光速冲向她。 “伟大的探险家永远不会臣服，神都不能净化我伟大的初心，”小黑点速度极快，莫玉生出了不详的预感，“这不会是那烂人路翔吧，”这货神火都烧不死吗？！ 莫玉无意识的想起她那海里拔出的无坚不摧的剑，接着剑就真的出现在她手里，专注的盯着那如光般带着幻影飘过来的黑点，“慢点就好了，”莫玉心想，慢慢的发现那个黑点竟然真的慢了下来，就是这一刻，莫玉飞快一剑。 “主人……小姐您怎么了？”阿奇娜本来正守着莫玉，为她遮挡阳光，忽见莫玉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玉剑，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就是一劈，也吓了一跳。 阿史那四下看了看，没什么情况，“小姐你做噩梦了吧。” 莫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很小的岛上，睡在一处干净石板上，咸湿的海风让她回忆起了熟悉的神魔海，但身边这个秀丽端庄的女人是谁？为什么称呼自己小姐。 “你是阿奇娜，”莫玉脑子清醒了一些后，“你脸上的图腾呢。” 阿奇娜有些开心自持的一笑，“阿奇娜现在是小姐的奴隶，祂带来的束缚解除了，所以恢复了本来面貌。” 莫玉看得出来阿奇娜是真的很开心，虽然还弄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赤羽族能逃脱不知多少年的世世代代都有的束缚，莫玉由衷为她们高兴， “鱼带带和鱼丁丁他们呢？”刚问完，莫玉就觉天空中闪过阴影，几声欢快的啸声传来。 莫玉警惕的以为有什么危险，就见岛上多了几个长着巨大红色臂膀，阳光下整个人都反射着红芒的鸟人。 “你们你们……”莫玉瞪着眼，看着笑着憨厚的中年英气，浓眉大眼的汉子；还有漂亮俏丽的纤瘦小美女；还有一个冷着脸，野性不逊的小男孩，“你们怎么变成……”莫玉咽下原本想说的鸟人，“你们赤羽族的翅膀真是美丽，”莫玉有些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但赤羽族的几人听着莫玉夸他们的翅膀，非常开心。 “鱼带带，鱼莉莉，鱼丁丁见过小姐，”三人异口同声。 39.见或不见总是念 赤羽族, 它们是被束缚的一族，龟缩在小岛上的虚空界内很多年。 莫玉初听名字有想过它们很多样子，却从没想过它们真的是羽族人。 ‘我的个乖乖，这当年犯了什么错, 让神这样对他们, ’一个鸟被关笼子里, 飞不起来，飞不出去, 还有什么惩罚比这更重。 看着几个人，不对，几只鸟人对她跪下, 莫玉摆手让她们起来, “不必拘礼，我本来也不是真的想让你们为我做什么，你们只要不作恶, 在我心里便是朋友, ”说到这里, 莫玉想到赤羽族剩下的那些可能死在里面的同类，“不是我不想帮你们的其他同伴，只怪我自己能力有限, 只能把你们几个带出来。” “小姐，我们明白您的苦衷, 您不必如此, ”鱼莉莉第一个道:“现在这样挺好, 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自由快乐过，”说着翅膀不由扇动几下。 “您救我们就是恩德，不救也是应该，您不欠任何人的，”阿奇娜郑重道。 “还要多谢小姐您，只要有丁丁在，有莉莉，和阿史那圣女在，我们就不会孤单，您不必有心里压力。”鱼带带想了一会道。 “我能和父亲在一起，那就是家，”鱼丁丁很直接。 莫玉听着大家温情的话笑笑，“你们赤羽族会重新强大起来的，我相信你们，不过，”莫玉考虑到人类社会的艰险， “在海上无人的地方就罢了，若是我们到了北陆上，切记不可在人前展露真身…………”莫玉又说了一些规矩，例如隐藏实力，低调做鸟，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 “人类是最狡诈阴险的动物，我们羽族祖先就说过这样明智的话，”阿奇娜对莫玉说的话深以为然。 莫玉一囧，‘这是不是把她也骂进去了，’不过阿奇娜显然不可能是说她的，大概自觉把自己当同类了，“你们明白就好。” 莫玉又观察了一下，发现几个羽人不仅身体出面了变化，连实力都在变，莫玉在阿奇娜和鱼丁丁身上感觉最明显，这两人才解开束缚多久，竟然都达到了练气三层的水平。 这是什么种族天赋，看来那位神压得它们很惨啊。 “要是去北陆，你们知道方向吗？”莫玉说完想起赤羽族的人好像没有出来过，便开始在自己的储物袋找地图，——这是在登仙号登船前买的，虽然不是很精细，但该有的名称方向都有。 “北陆吗？我们应该找的到，小姐您别忘了我们羽人天生的方向感就很强，不须任何的工具，天南地北，永远都不会迷航，您大概说说北陆的气候，这个时节的冷暖，我们就可以找到方向，”阿奇娜自信道。 莫玉还真不了解羽人的天赋，这包括前主茉玉记忆里也没一点记录。不过前主茉玉去过北路，生活过几百年到是帮了莫玉的忙， “这个时候，北路正植初夏时季，北陆神魔海沿岸雨水充沛……那里有全大陆最繁华的修仙重镇云州城，城中主塔上的净灵珠的光芒几百年不灭，远行出海的鱼船都可以靠它辨别方向…………”莫玉林林总总的说着。 隔天，他们就正式起航了。 为了避免被修者碰见，依靠着赤羽族猫头鹰般的夜视能力，他们晚上飞，白天休息，这样两个多月，莫玉他们登上一座离北陆比较近的，海上提供补给的周转岛屿。 得益于小黑鼠在海中捞的大量储物袋，莫玉在这里做了修整，给鱼带带阿奇娜他们也换了造型服装。 莫玉作为一个爱美的女性，在洗过美美舒服的热水澡后，换上了中阶的法衣面纱，由梳头打扮方面很有天赋的鱼莉莉梳了发髻。 “小姐，这里真的好热闹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还有这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鱼莉莉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开心的眼睛都在发光。 阿奇娜虽然稳重的多，也是一脸对人类社会所闻所见的好奇开心，她摸摸自己新买的黑羽状的发簪，黑珍珠耳钉，还有简洁舒适的黑色襦裙样法衣，“人类的能工巧匠还是挺多的。” 莫玉也笑了笑，这女人不管生在什么地方，什么种类，年龄是大是小，对饰品，对衣服的热爱果真都一样。 “以后记得在人前把自己也当成人类，”莫玉提醒，这一路上很幸运，没有再遇别的重大危险困难。但 “运气不是天天有，万一你们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人类的猎奇心永远让人无法想象。 “知道了，小姐，我会好好修炼的，好好保护小姐，”鱼莉莉保证着。 “……”莫玉听着暗暗发窘。 这才多久，不光鱼莉莉到了练气五层的水准，鱼带带鱼丁丁都□□层的样子，这就别说阿奇娜这个赤羽族圣女，天赋真不是盖的，她在十天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竟然筑基了。 莫玉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方。‘修炼这么容易，’ “小姐也不用羡慕我等，我们赤羽族随着年龄增加，实力就会增加，我们现在实力变化快，都是以前被束缚着，被压抑了下来，现在恢复我们本来应有的水平，这个快速增长的阶段，很快就会稳定下来。”阿奇娜解释，“以小姐的天赋，以后必会碾压我等。” “你们能恢复实力，我也替你们开心，”莫玉心中叹气，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作为一个立志修成大道的人，连仙门都没摸到，也是郁闷，“等我们到达陆地，就去拜个山门试试。”她还有块羽化令牌，总要用用。 “啾嘶嘶……”突然莫玉她们所待的客栈楼下传来骏马吼叫，莫玉她们开窗一看，就见鱼带带牵着一匹浑身没一丝杂毛，但有些伤痕累累的瘦弱白马走进了客栈后院。 “带带叔，你买匹角兽干什么？”鱼莉莉问。 “我闲着没事乱转，给小姐买个代步工具，等上了大陆，总不能还是咱们背着小姐，”飞吧。 “也是。”鱼莉莉赞同。 莫玉看了眼被鱼带带牵着还算听话的马，“只要脾气温和就好，”其它无所谓。 不过要是被卖角兽给鱼带带的老板听到恐怕要哭晕， ——他们偶然在海上捕获了受了伤的异兽，本想卖个高价，没想开始就困难重重，不仅怎么都驯服不了，这异兽傲气的很，宁愿饿死也不屈就人类。 要知道在鱼带带跟前如此听话，还不知怎么想。 以成本代价来说，他们完全是贱卖了。 莫玉听着大家还是喊着奇特的原名，感觉不太妥当。 “虽说你们面貌变化巨大，但到人类社会了，你们的名字太特殊了，特别是什么鱼带带，丁丁，莉莉啥的。”很容易让这次空白区活下来的人起疑心。 “鱼莉莉你以后就叫茉莉吧，一种很”美的花。”怕鱼莉莉多想，又解释，“私下我无所谓，人前还得改一改。” 鱼莉莉听了莫玉对花的描述，“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以后就叫茉莉了。” “阿奇娜的名字很好，但鱼带带和鱼丁丁，就叫莫带和莫丁吧，这样叫着也方便。”还有，“若是外人问起，不要提登仙号的事，我们来自南陆一个普通人家。” 阿奇娜做事比较稳重细心，又善于观察，“嗯，我以后是小姐的嬷嬷，鱼…茉莉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莫带是家丁车夫，莫丁是……”说到这里莫玉插嘴，“莫丁是我弟弟。” “也好，还是小姐想的周全。”毕竟莫丁太小，做保镖不够格。 就这样等了两天，莫玉她们遇到一艘路过的商船，顺利的登船。 …………又漂了两个月，他们终于达到了北陆。 下了船，走在人头攒动的北陆海岸，莫玉心里有些激动。——她终于踏上了梦中的土地。 就听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什么。 “听说了没有，无尽岛的登仙云萝号发生大事了，开船时船上凡人修士几千人，你们猜猜回来多少？” “发生什么大事了，死了多少，不起有金丹修士坐镇的吗？” “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听说，听说那登仙云萝号上的凡人基本死绝了，修者也就剩了几个，而原本坐镇的金丹修士段真人，也死在海上了。” “那发生了什么，船都开回来了，看样子损坏也不大啊。” “唉，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可怕啊，下来的人伤的伤，疯的疯，问原因，全都一个字也不说。” “为什么不说，发生了什么？” “这我也想知道啊，反正应该很可怕就对了。” 莫玉听着心里一咯登，忍了又忍，还是对着那些八卦中，看得像是知道最多的，一个学子样的儒生打听道:“请问，那些修士活下来的都长什么模样，公子可有比较印象深的。” 正在八卦的，穿儒衫的小胡须青年被打扰有些不悦，不过看着是位带面纱，气质清纯让人感觉舒服，一举一动都很知书达理的年轻少女，他多了些耐心，对着莫玉点头致礼后， “小姐到是问对人了，不才正好那天在码头接人，看见了登仙号上下来的人，其中应该有两个高阶修士，一个不苟言笑的大和尚，一个神秘的褐衣服中年道士，其中和尚里有为俊俏非常的弟子，还引起了轰动……” 莫玉听到这里大约就放心了，“他活着就好。”莫玉小声道。 “小姐要去找那位故人吗？”莫带也算知道一些内情，他见过莫玉和古太虚，两人的样子让他想到了他病死的妻子和自己年轻时候的相处模式。 莫玉摇头，“不去，其实不见最好，”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修炼，别的没什么好多想的，至于古太虚，他是可以有天明悟，‘爱恨不过满眼空花，全无是类’的得道高僧。 也许不打扰，才算真的对他好吧。 40.桑浮村里伤心人 莫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 所经所历却惊心动魄，常人怕是一辈子都碰不上。 她现在到看开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当务之急, 没什么比她增长实力更重要了。’ 为了先获取一些消息, 莫玉一行来到了离海岸最近的, 也是北大陆比较繁华的修仙重镇云州城。 城内热闹非凡，属于修者人类共存的地方, 一路上各种叫卖此起彼伏。 “天上龙肉，也上驴肉，正宗河道口驴肉火烧, 炖肉软烂, 滋鲜味美，不可多得。” “三阶暴角羊炭烤羊腰子，男人吃了补肾血, 女人吃了气色增, 小孩吃了长得快,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极品二阶通灵宝剑，削铁如泥，催发即断, 质量有保证。” “客观你来一下嘛，逍遥居不仅好菜好酒正在热烈促销打折, 还有神秘全套大保健, 保证让您如身坠雲霄, 飘飘欲仙，不需此行。” ……莫玉几人交了灵石后，从云州城巍峨高大的城门走入后，看着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店铺小摊位叫卖的景象，大家好奇的四顾个不停。 其中高大英气的莫带还差点被一个穿着暴露的风骚女子拉入一个门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进进出出都是男客的粉色建筑——逍遥居。 “别去，”莫玉看着鱼带带，现在被她改名叫莫带的汉子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是，”莫带点头，但还是好奇问：“小姐，为什么你说那里不正经，不是有好多男人都进去吗？” 作为世家夫人的莫玉是羞于启齿介绍这样的地方的，简单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突然， “吱吱吱，”莫玉肩头的小黑鼠像感应到了什么，抽抽小鼻子，突然从莫玉肩头跳下，闪身进了那逍遥居。 “小黑，你去哪？”莫玉赶紧伸手拦，“一路上都挺乖的，怎么突然在这里出幺蛾子，”莫非连公老鼠也忍不住里面淫靡的诱惑。 想归想，莫玉还是追了过去。 **逍遥居内，三楼单独开辟出来，只供修士进入的一个独立雅间，一个胡子拉碴，不修篇幅的大汉正在里面胡吃海喝。 而他的旁边正站着几个身着上等法衣，打扮贵气，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年轻修士。 其中一个十六七岁，长得楚楚动人，很是柔弱无害的少女对这个看起来落拓不羁的中年汉子恭敬道 “金刀尊者，舍妹为了接近您，甚至不惜去南陆找您，没想到回来的路上折戟在登仙号上，嘤嘤，还请尊者看在舍妹的一腔赤诚的份上，为柔柔引荐一下桑炼尊者可好。” 若是莫玉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个楚楚动人的女修士竟和被她砍掉双手的段真真长得有五分相像，不同的是，这个自称柔柔的女修士要比段真真长得精致一些。 被叫金刀尊者的大汉“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汤，完全没有理会少女。 少女被忽视，面上半点不敢表现出来，心里却惊讶，‘堂堂元婴尊者如此重口腹之欲，也是稀奇。’ 少女说完，另一个衣冠楚楚，长得白白净净的青年男修也道：“尊者大人，晚辈郝超鹰，实不相瞒，舍弟在南陆到登仙号半途，一直在照顾着尊者阁下的灵宠，只是登仙号变故，舍弟至回族后便闭关不出，还请尊者看在这小小情份上，让晚辈跟在您身边侍俸如何。”郝超鹰十分敬佩金刀的传世刀法，想近身学习。 大汉停下了动筷的手，粗声粗气的问：“既然你弟一路在照顾，那闪电呢？”登仙号都回来了，他的灵宠闪电却迟迟不现身影，这让金刀十分狂躁不满。 ——他不过奉门派长老命令寻个人，顺道发现了一处秘境闯了一下。因为比较危险便把灵宠交给一个女弟子照看，让她带着闪电先登船往北陆走，等他出了秘境便会去追。 没想等他到了海上，却发现登仙号消失了，甚至到了北陆已有一段时日，登仙号重新出现很多天了，还是没见到闪电。 “这登仙号发生变故，谁能料到呢…还请念在舍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郝超鹰不知该如何回答，心想他弟这趟真是不值，本以为照看金刀尊者的灵宠能获得什么，现在纯属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子说过了，谁能照料我的闪电，把它顺利送回北陆，老子便答应他一个要求，你这连闪电的一根毛都没带回来，我凭什么信你。”大汉正说着，突然站起身来，看向窗外，过了一回，“吱吱吱，”的叫声传来，，大汉抬起的手上便多了一个小黑老鼠。 “闪电，这些日子你去哪了，老子在这云州城等你这小不点这么久，你怎么才知道回来，”大汉看着好像变瘦了一些的小黑鼠，“这些日子，肯定没少吃苦头吧。” “叽叽叽，”小黑鼠摇头，它想说自己至从离开那鬼地方后，不知道活得有多好，天天都有美味的灵果吃，几个长翅膀的鸟人给她们的主子烤鱼，还有各种海生物的吃食时，也会连它的份做上，别提多滋润。其实它现在是从瘦又变胖了。“叽吱吱，”小黑鼠又连蹦带跳的和大汉说了自己还有伙伴在楼下，说着就要出去。 “你是被人带回来的，”大汉思考，‘莫非也是那船上的人。’ “吱吱，”小黑鼠表示是这样。就见密闭的，可以隔绝外面杂音的雅间门突然被轻轻敲了几下，“打扰一下？”一个礼貌的女声道:“在下看护的灵兽误入了这里，能否开门一叙。” 大汉轻轻动了下手指，就见门被打开，露出外面的一行人来，以大汉的判断来看——明显的一主几仆行式。 让他有些好奇的是这个年轻女孩竟然是个凡人，几个属下到俱是修者，其中一个还筑了基。 莫玉也注意到了有些颓废沧桑感的大叔，感觉着对方深不可测，难以估量的实力，还有在他宽大的手上蹦下跳，显得欢快异常的小黑鼠，‘这个大汉难不成认识小黑鼠，看小黑鼠的反应，这不会是它本来的主人吧。’ “是你带闪电回来的，”大汉的声音洪亮。 莫玉点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眼身后的赤羽族人几人一眼，看来在人形状态下，要实别出赤羽族的人是异类并不容易，“您就是小…闪电的主人吧，原以为是闪电贪玩来到这里，冒昧打扰了。” “没关系，你照顾闪电，老子现在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要求提吧，”大汉开门见山。 莫玉一愣，终于有些明白登仙号上为何有那么多修士抢着照顾小黑鼠了， “实不相瞒莫玉确实有些困难想请人帮忙，既然您如此爽快，我便直言不讳了，莫玉想修仙。” 大汉走到莫玉跟前，上下打量一会，“我只收皮糙肉厚的男弟子，并不能教你什么，”大汉说到这里，想起什么顿了一下，“再过几天，我会和几个好友小聚，到时候到可以为你引荐一下她们。” 听着大汉要引荐一个凡人进入仙门，原本几个在这里的男女修士不满意了，“尊者大人，她不过一介凡人，看着年龄也不小了，虽然带回了闪电，但这么大年龄还没修仙，哪个山门会要啊，还不如给她些凡物金银打……”忽然注意到跟着莫玉的几个修者仆从，“给他们一些灵石灵器，答谢一下就算了，何必费功……啊，”没说完，就被大汉一巴掌扇出了窗外。 “好了，清静了，”大汉早就烦这些后辈烦到死，重新看向莫玉，“三天后，你到桑浮村找我，老子尽量给你找个满意的师傅。” ‘桑浮村，这不是海燕姐的老家吗？’莫玉心中一喜，这本来就是她要去的地方，‘她还答应过海燕，要把海燕积攒的金银给她带回去。 “是，晚辈一定准时到。”虽然她有羽化令牌，但凡事没有绝对，万一它的令牌有问题呢，万一羽化门找理由就是不收她呢，有这元婴修士帮助，也正好多一条出路。 ……桑浮村，一处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内，两个瘦得如豆芽菜的小孩正在照顾一位病入膏肓，脸色腊黄的方脸男人。 “爹，你一定要撑住啊，娘她去年写过信，今年就会回来，你一定要等她回来。” “咳咳咳，”男人咳嗽一阵，脸上升起病态的潮红，有些怅惘道:“都是我桑大根不中用，燕子，我还不知道能等你几天？你早点回来吧，”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男子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海燕回来了，‘这种感觉没有由来，’至从做过那个奇怪的梦后。 “爹，娘是去了哪里？”更小一些的女孩很是懵懂，“村里人都说娘跟着一个野男人跑了，还说我和哥哥都是野种，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男子听着又一阵猛咳，嘴角都湛出一丝血来，“别听他们的，爹爹没本事，你娘为了咱们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去外面闯荡，给小草和小京挣银子去了。” 做为哥哥，长得异常瘦小的哥哥摸摸妹妹头发稀疏的大脑袋，“你生下来没多久娘就离开了，但娘绝对不是村里人说的那样，娘她可温柔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娘她抱着咱俩唱歌可好听了呢。” 突然门外传来恶犬的叫声，吓得因为乞讨被狗咬过很多次的两个孩子缩着抱成一团，紧接着茅草屋的小木门应声而裂，一个掐着腰的肥胖妇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对着屋里病的弱的一家人非常不满的看了一眼： “桑大根你想明白了么，咱们这种穷苦靠天吃饭的人家可养不起你这治不好的病人，何况你还有两个没用的拖油瓶，咱爹可说了，后日就分家。” “大田媳妇，算我大根求你们了，不管我没事，但在海燕回来前，请照看我的两个孩子可以吗？” “哼哼，你想得到美，这都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不要脸的媳妇和外头哪个野汉子生的，凭什么让咱们家养。”满脸横肉的妇人一副为桑大根考虑的样子，“我已经联系好了人牙子，给你的两个孩子找了好去处，你就放心吧。” “你你你……噗，”桑大根吐了血，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莫玉不知道海燕家发生的这些，在云州城打听了一下桑浮村的位置，发现距离不远后，莫玉和阿奇娜茉莉三个女人就开始在这里最大的集市买买买。 莫玉心想着，‘船上海燕那般照顾她，总要给她的家人孩子带点什么东西才对，’所以也很有心逛逛这里，顺便给自己添置些东西。 41.人事纷纷痴情误 成业寺。 檀香袅袅的一间佛殿之内, “哒哒哒，”的木鱼敲击之声均匀入耳， “无无是，亦无无明尽, 乃至变我得, 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心无挂碍, 无持碍故，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清朗悦耳, 好听到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里, 一位宝相庄严，让人不忍淬渎，长得俊逸如仙, 高大俊朗的年轻白袍僧人正神情自若的讲着佛理。 “从朝至暮, 从暮至朝, 无有在家出家，必须上敬下和，忍人所不能忍, 行人所不能行，方能得万般自在……” 年轻和尚讲完一段佛理之后, 殿中一位听得陶醉的妇人抓住机会问道：“小师傅, 民妇有些话不太懂, 既然世间这么多艰辛与苦难，你为什么处处要我们忍呢？” “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能受苦乃志士，肯吃亏不是疾人。”年轻和尚答得认真，“一个人的快乐，不是因为拥有的多，而是因为计较得少，原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 “大师，民女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又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红着脸说道。 “女施主请讲。” …………整整一个时辰的传道课坐无虚席，俱听得若有所悟，直到坐在上首的太虚师傅离开，还有人回味当场，久久不愿离去。 **在古太虚休息的静室之外，远观太虚讲过佛道之理的几个小和尚正一脸崇敬看着依窗而坐，翻着佛经的太虚。 “咱们成业寺果真缺不得太虚师叔，他一回来庙里上香的女香客都翻了几倍，香油钱这十几天都比前几个月募得多。” “师叔佛法通明，又克自制身，从来谨守戒律清规，确实有我们诸多要学习的地方，” “阿弥陀佛，既然都他娘明白，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快点去干活去，”这时候大个子和尚太纯走过来，撵走围观太虚师弟的几个殿外的洒扫和尚。 远远的观察着这个浑身仿佛沐浴着金光，看不出任何不良情绪，眼神有些孤寂幽深的太虚师弟。过了一会，太纯走入太虚所在的厢房中。 古太虚一向很有礼貌的，抬眼一看，站起身道：“师兄何事来找太虚，请坐。” 太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古太虚干净又似无底深洞，隐藏了所有思绪的眼睛，“师弟你真的是失忆了吗？你真的已经忘记那个人了。” 古太虚听着太纯不着边际的奇怪话，眼露困惑，“师兄你在说什么呢，太虚不明白，你说得师弟忘的人又是谁？” 太纯大和尚欲言又止，咽下心中疑道:“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尤记得从空白区的门内出来后，登仙号在神魔海上漂泊了几日，那天伤痕累累，一直昏迷不醒，虚弱的古太虚突然醒了过来。 他的眼眸也不过稍微迷惑了一下，便恢复清明，余光迅速的看清所处的地方后，古太虚眼里亮光一闪，接着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师兄，我们是走出那空白区了吗？”边说着便勉力从床上爬起。 “太虚你安静躺好，你身上暴动的的灵力才刚刚平稳下来，你虚弱的很，切勿乱动。”太纯被师傅伏魔吩咐照看古太虚，很是尽责。 古太虚苍白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紧抿着，没听太纯的话，硬是一声不吭的咬牙坐起，“师兄我无碍，”边看着自己光裸的身体，“师兄我衣服呢。” 太纯想起那日地底的情形，“你还说，那日在岛上你一意孤行，要不是去得及时，在地底救了浑身赤、裸的你，你的小命还不知能不能及时保得住呢。”边说边取了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的里衣外袍放在床头。 ‘浑身赤、裸，’古太虚想到莫玉当时也在场，听着这个词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脸上有了些潮红，轻道了句，“还要多谢师兄搭救，”然后迅速穿戴整齐，边问道：“师兄，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 太纯看着本来就白皙的师弟，因为失血更加苍白的脸，但愈加显得他眼神漆如点墨，有种病态美男子之感的古太虚，“师弟病了几天，人也傻了不是，你生得这么俊，莫说是因为病容，就算你满面脏污，落魄如乞丐，你也一定是最帅的那一个。” “师兄说笑了，”古太虚只是觉得莫玉喜欢盯着他的脸看，他不希望从她的眼里看到不喜的神色，也怕让她感到担心，“莫施主呢，她现在在哪里？”古太虚貌似随口一问。 太纯听着浑身一僵硬，‘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师弟必然会问到那个女人。’ “她一个凡人，你在空白区内对她已是仁至义尽，现在都出来了，你还管她做什么？一个会些小食的厨娘而矣，哪配师弟如此关照。” 太纯背后妄议她人，说得这么难听，让他都不耻自己的行为。但太虚是师傅最得意聪慧的弟子，他简直什么都是完美的，不仅自身的资质悟性，连克制力，心性都是众多师兄弟中第一人。‘他不想因为莫玉影响到了师弟，他希望这个女人在师弟的心里变得差一点。’ 古太虚听着太纯的话，好看英气的眉毛皱了皱，但还是温声解释，“师兄放心，太虚对自己的承诺会放在心上，莫施主我不会再和她多接触，只要确认她的安危，太虚马上回来，”古太虚认真道，‘他就是想第一时间看看她好不好，只要她没事，他就什么也放心了。’ 太纯比自己的师弟大上很多，岂会看不出这个大男孩眼里的那隐藏的怕他自己都看不出的深情厚谊，不觉很是后悔在地底的决定，‘哪怕莫玉死了，至少也…把尸体抬回来…唉，那样到底是对师弟有个交待，明明师弟太虚对莫玉的情感自己全部看在眼里。’ 心里想归想，面上还是冷硬道：“看她做什么，一个底细不明的女人罢了，谁知道安得什么心，师弟可莫要着了道，被人下了套还不自知。” “师兄你怎么如此反常，莫施主她怎么了？”古太虚何等聪明的人，他自然看出太纯的古怪，‘这位师兄虽然有时候行事离经叛道，但绝不是背后这般诋毁她人的小人。’边说着边抬步向外走，“我去去就回，师兄不用跟着。” “师弟，听师兄的话，莫要再去找她了，忘了她吧，师弟何必把她当真。”太纯说的无力，他知道自己的话没用，那个女人可是可以让从小就古板严肃，比同龄人成熟很多的师弟总是脸上挂笑的人，会让小师弟这样自制力强，恪守清规的人一而再再而三不顾师傅反对，受着嘲笑都要照顾她的人。 看着不再理会他，一意孤行，独自走向外面的师弟，硬着头皮道：“师弟，她已经死了，你别去找了！” 古太虚脚下一顿，转过身直视向太纯大和尚，“师兄你说什么！” “她已经死了，就死在那坐孤岛，死在地下的冰域内。”太纯说完，清晰的看得见古太虚仿佛受到什么重击似的倒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那她的尸体在哪？”古太虚眼神交烁着，静默了好久，才挤出这句。从太纯的眼睛里，他可以确定对方没说假话，但他还是不信，“我要去看她。” 太纯看着平日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师弟，眼里碎裂的星光，咬咬牙，“既然死了，我们自然把她留在那处冰域，当时情况危机，一个凡人女子哪里值得我们费力带回她的尸首。” 古太虚眼里滚动一种遥遥欲坠又仿佛愤怒痛苦的神色，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甲板上，古太虚抬头望望天，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要御剑飞出去，“我要去找她，”那个女人说过喜欢他的，还承诺过他两人都要一起平安出去，他不相信莫玉说死就死，“她一定还在哪里等着我。”古太虚想走，却遭到了太纯的阻挠。 “师弟，你疯了，你的身体还没好，而且你昏睡了已有七天七夜，茫茫神魔海你要去哪里找她。船上的很多人都说那个莫管事是个风骚浪荡的女人，她对你也许也不过好奇，玩弄你的感情而已，不过施于咱们师兄弟一些小恩小惠，你何必把她当真。”太纯昧着良心说话，他只希望小师弟万万不要因为一个已经死的人，做出什么傻事来。 “呯，”古太虚眼里闪过厉芒，一脚把拉着他的太纯大和尚踹开，看着还不死心的太纯，古太虚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眼里隐现杀意，“若再让贫僧听到你侮辱她的话，休怪师弟不计同门情谊。” “师弟你……”太纯知道自己的师弟是个厉害的主，但古太虚从来没有对着他露出过这种敌视，隐隐开始有些惧意，但还是咬牙道：“她都死了，你回去不仅找不到她，可能自己都得搭上性命。” 古太虚像没听到太纯的话，手中掐诀，祭出飞剑，只是他依然没有走开。 古太虚有些痛苦的看向挡在他眼前的人，有些哀求道：“师傅，您莫拦着徒儿。” 伏魔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个女人死去，变得有些不认识的徒弟，“一个女人而已，哪里值得你这么做了。”边残忍道：“那处特殊区域因为封印被毁，魔种消失，在我们出去后，便天降异火，地动天摇，在自毁中覆灭了，别说那个女人是否因为吃过海上岛上的东西不能出来，就算她侥幸留有灵识在世，也已经在被业火焚烧中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莫玉没吃过那里的东西，她一定可以出来的，师傅，莫玉她只是个凡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古太虚听着付魔的话，藏在袖中的手轻轻的抖着，虽然看似古太虚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伏魔能看出小弟子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徒儿不信，我受了必死之伤后，她都好好的，她不可能死的，”古太虚曾以为莫玉就是他生命里一个比较特殊的女人，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他的初吻初次经历都是在没法自控之下给的对方。承认自己喜欢看见那个女人，喜欢他的味道，也喜欢她的性格……但 他相信只要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的道理，慢慢等他把这个念头淡忘，放下，便会万般自在，真正达到佛所说的，转心不转意，转境不转心的境界。 伏魔看着弟子执迷不悟，心里如坠冰窖，‘太虚他竟然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你说得没错，我见到她时，她确实还有气息，不过那又怎么样，一个魔宗的妖女，她勾引佛门弟子，意图毁了你成道的心，其心可诛，我便把她留在那里又如何。”伏魔说到这里，看着已经陷入情、欲，还不知悔改的弟子心中发狠， “你要知道，若不是你的心意动了，犯了情、色之戒，老衲也不会下杀她之心，要怪就怪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害人害已罢了。” ‘若不是你的心意已动，老衲也不会下手杀她，’古太虚听着这句话，“噗”的吐出一口血来，支撑到现在的古太虚已经是不容易，直直的倒向地上。 “师弟，你怎么了，”太纯马上去接，看向自己的师傅，“师傅，小师弟他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也不过对一个女人有些好感，您又何必如此逼他。” “不破不立，他若不能走出此情劫，不如就早些去死，”伏魔恨铁不成钢，说完拂袖而去。 太纯看着昏过去的师弟，又看看从空白区出来就性情大变的师傅，觉得脑子都有些疼。 而他的师弟，再一次醒来后。 便什么都忘了。 甚至莫玉其人。 太纯回忆到这里，有些唉声叹气，‘大约他是真的无法接受那个事实吧，喜欢的女人，因为自己过度保护，反而被自己最敬爱的师傅所杀，丢了性命。”而他的小师弟从小便是那么骄傲努力的一个人，这种打击，这种无能为力，他的心该有多痛苦。 42.谁料桑家事端多 这日桑浮村里很热闹, 妇人的叫骂，男人的嘶喊，还有孩子的痛哭交织成一片。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刻薄农妇，左右手各拖拽着两个瘦小的孩童, “别不识好歹, 你那病秧子爹还不知能活几天, 你们跟着他没吃没喝有什么好。” “婶娘，求求你别卖了我们, 我爹他不能没有我照顾。”瘦弱，但穿着还算干净，面黄肌瘦的脸上仿佛只剩下两大眼睛的小男孩满脸泪痕, “我会听话的, 我不会拖累爹的。” “呜呜呜，我不要离开爹，我要爹, 我还要见我娘, ”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哭哭哭就知道哭, 跟着人牙子走了，到富人家里吃香的，喝辣的, 有什么不好的。”肥胖的刻薄妇人是两个孩子的婶娘，名叫王大翠花。几日前通知桑大根后, 已经和人牙子签了契约, 十两银子都收到手了。 “放心, 只要你俩娃子听话，我就给你爹找个郎中，你爹好了再过去赎你们，中不中。”妇人别说着边把两个孩子往牛车上拖。 “你…你真会找郎中治我爹吗？”小男孩认真的看着肥胖刻薄的妇人。 “那是……”王翠花刚要信誓旦旦的承诺，突然村口拐进来一辆风驰电策的漆黑马车，而拉这辆马车的是一匹毫无杂色，雪白雪白的高大骏马。 驾车也不是普通的车夫，竟是一个绑着双环髻，头带银铃，身着绯色交裆、亮锻做罩，下摆是件淡绿色襦裙的俏丽甜美少女。 这正是提前一天来桑浮村的莫玉茉莉，和她们的马和车。 至那日在云州城逛过街，莫玉闲来无事，便给大家用自己养在空间里的佐料，清水，用着买来的灵兽灵米，做了顿晚餐，莫丁吃完后当晚突然就要进阶了。 因为想着三天的期限，莫玉让阿奇娜和莫带留下，独带着已经练气六阶实力的茉莉来到了这里。 马依然是莫带在神魔海近海岛屿买的马，而车是莫玉在云州城地下市场自己选的。 半点不华丽，甚至有些破损，但莫玉一眼就相中了，花了一天时间加急修补后，直接派上了用场。 想到莫丁那个在赤羽族中都算天资极好的小男孩，对方才六七岁都要进阶筑基了，莫玉心里压力聚增，‘她一定要近快找个门派好好修练。’ “吁，”茉莉看到村口处聚集的人群，轻拉马缰，看着这里一群脏臭的凡人，满面寒霜，手中的长鞭一挥，“都滚开，别挡道。” 王翠花差点被鞭打，也不敢回嘴。 ——这驾车的少女穿着打扮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她们的眼神如视粪坑里的蛆虫，莫说里头的主子了，定是个贵人。 “都是你这两个兔崽子害的，还不快点让开，”要不是你们拖拖拉拉，她也不会无故被人骂。 “婶娘，你会给我爹请郎中，”瘦巴巴的小男孩睁着一双清澈又天真的大眼再次问道。 “废什么话，刚才不都告诉你了。”王翠花不耐烦。 到是围观的村民看不过去了，“王翠花，昧着良心骗两个孩子好吗？就你那抠劲别说找个郎中，就算多给桑大根多送一顿饭怕你也舍不得。” 王翠花被人揭了短，瞪着着那村民呸了一声，“别人的家务事，要你管。” *这世上的恶事坏事太多了去了，莫玉又不是慈善家，哪能什么都管。 不过这村民口中的桑大根几个字，莫玉听到了。——由记得她和海燕同住时，还常听她在睡梦中喊这个名字。 …………正从人群中路过的那辆宽大气派的马车突然停下，赶车的少女本来满面寒霜的脸突然露出了甜甜的笑意，躬身回道，“小姐，您要下车。” 车里传来一个说不上怎么好听，但让人听着就很舒服的清脆女声嗯了一声。 甜美俏丽，人比花娇的少女立马跳下车。 就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撩开车帘，车里的主人微垂着头走了出来。 “好美，”不少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呼，“本以为这驾车的少女就够美了，没想车里的人更是个绝色。” 即便对方带着面纱，但依旧让人感觉她是极美的。 从车中走出来的少女乌润如黑珍珠的青丝挽成流仙髻，簪一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芙蓉花，耳上同色碧翠玉环，更显其精致玲珑。 身披帛纱，月白百褶裙显得她细腰不盈一握，裙尾散花，腰间玉带落地，遮住了她精致的绣鞋。 就算在这普通的村落中，也依然让人感觉雪净竹清，美得如一幅画般让人不敢亵渎。 莫玉扶着茉丽的手踩着放在地上的木凳走下来，然后走到被王翠花拉着的两个孩子面前问：“你父母都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小草和小京都怔住，一时不敢出声。 到是王翠花看着莫玉这种非富即贵的人物，脸皮很厚的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这位小姐，他们是民妇的侄儿和侄女，他们家……”没说完就被跟着莫玉一块过来的茉莉打断。 “我家小姐问你话了吗，多嘴。”茉莉看着莫玉皱眉，不假辞色的训斥。 “是是，民妇知道了，”王翠花讪讪道。 小京看了莫玉一会，大着胆子回道：“我爹叫桑大根，我娘叫边海燕，不过她没有在家，过段时间才回来。” 莫玉听着小男孩哭着有些沙哑，字句清晰的话，心里大喜。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海燕的两个孩子，仔细一看，这小男孩虽然瘦小，但一双大眼真的和海燕有六分的神似，不觉更温和了些，“我是专门过来找你们兄妹的，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小男孩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的道：“您真的是我母亲的朋友吗？那她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跟在小男孩边，同样营养不良，更加瘦小的小女孩也满眼希冀，“娘娘回来了吗？太好了哥哥，”小女孩激动的手舞足蹈，小手轻拍着。 莫玉看着小孩的开心，心里突然有些悲伤，海燕是多么爱她的孩子，却没能活着回来看看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死了都不安心的要过来找她， “你娘暂时回不来，她托过来看看你们，”看着小男孩和小女孩愕然失望的脸，莫玉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拿出，买给两个孩子的糖果，“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你们的家在哪，阿姨送你们回去。”说着亲手剥了颗糖塞向从她说糖果就开始流口水的小女孩嘴边。 “小草，不准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小男孩制止了妹妹的行为。 莫玉也没有生气，其实小孩子能做到这样，说明海燕和她的丈夫教导的很好，“快点吃吧，这是阿姨的好意，你不接受，阿姨会伤心的哦。” 小京这会没阻止，看着妹妹开心的吃了莫玉递给她的糖， 他记得娘说过，‘不能随便接受陌生的好意，但这个是娘的朋友，应该没问题吧，’何况妹妹都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糖了。 “走吧，带我去你们家里看看，”莫玉去拉小男孩。 “这位小姐这恐怕不和规矩……”王翠花想说不行，但又不敢，眼睁睁看着莫玉领着两个小崽子向村中走去。 小京和小草的家住得很偏，房子也简陋到莫玉有点不敢置信，现在还是初春，晚上依然还是冷的，这像临时搭建的茅草屋，能庇护小京还和小草睡得安稳吗。 由其是，怎么门口还昏倒着一个披头散发，枯瘦如柴的男人。此刻边上正有两个人紧急掐着其人中。 小京小草大惊，“爹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云，看着一向信赖的爹爹昏迷不醒，小草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桑大根吗？这家里人的情况莫玉看着直为海燕心疼。对着正施救的两上村民道：“你们让开一点，我看看他的情况，”莫玉蹲下身，发现桑大根一条腿竟然已经腐烂，有阵阵恶臭传来，摸了摸桑大根的脉象，很虚弱，神识一查，发现他气血俱亏，身体里的炎症很重，温度也不正常。 看着在两个孩子的哭喊下，有些苏醒迹象的桑大根，莫玉拿出一颗低极的，修者基本都会有的，清心祛瘀疗伤丹喂到桑大根的嘴里，“咽下去，这丹药对你有好处。”然后才吩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两个村民，“可以去叫个擅长外科的郎中吗？他这腿再不治就完全废了。” 老实巴交，方方正正的黑汉子有些迟疑，“叫郎中可以，可大根家这么穷，没哪个郎中这般好心的。” 莫玉示意茉莉，茉莉很有眼色的拿出一块金锭，“快点去。”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小姐愿意做的，她就喜欢做。’ 莫玉后知后觉茉莉对金银没什么概念，对着忐忑的汉子道：“把十里八乡的大夫都请过来，若谁能治得了桑大根的腿，这块金锭就是谁的。” 旁边的不少人看着也眼热，在他们这里一条成人的贱命，也不过几十两，这贵人出手就是一块价值百两银子的金锭，可真阔绰。 “不是说那桑大根的老婆跟个野男人跑了吗？怎和现在过来的是这么一位贵人，还说是那娼妇的朋友。” “什么野男人，你见着了，那王翠花嘴里的话你也信。” “我也和海燕有过接触，说实在的，根本不像乱传的那种人，这桑大田和他媳妇王翠花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往弟媳身上泼脏水的。” “可不，不仅泼脏水，连大根和孩子们安身立命的房子也要抢，这一家亏良心的。” “能交上这么富贵的朋友，看来这海燕在外面混得不错啊。说不定两个孩子以后也用不着住这桑浮村喽。” 村里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真真欺人太甚，’莫玉听着议论，问两个孩子，“你们原本的住所在哪里？”她若是不管海燕的事就罢了，管了莫玉就一定要管个彻底。 小草吃了莫玉的糖，又见莫玉让人给爹找大夫，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已经非常亲近依赖，指指附近一个小院，“在那里，我和爹爹原本住那里。” “把地方给他们腾出来，”莫玉对着茉莉道。 “是，小姐。”茉莉应了一声便去。 到是村里有好心人不放心，“这位姑娘你还是不要去了，那桑大田是村中恶霸，一身腱子肉，就怕他不想搬，别伤着你了。” “不仅有桑大田，还有桑大田那泼辣老母，王翠花也是个难缠的，你斗不过他们的。” 茉莉听着没理会，自顾自的走到小草所指的宅子。 43.好人好事惹人疑 修者不参与凡人间的恩怨是不成文的规定。因此在发现这桑大田家的恶行, 甚至欺压两个幼童后，他们虽心中不愤这种行为，但凡人皆有命数，也不好擅加干预。 没想今日就来了替天行道的。 “我到希望这个女孩能斩草除根, 我观那桑大田眉眼血红之气浓重，背付的人命定何止一条, 这种人留在世间也是祸害, 不如一刀了结。”一个一身黑色劲装, 背着长剑, 很有些英气逼人, 面相亦男亦女的女剑修也开口做了评价。 因为师尊要参加这次聚会, 她便和师弟一块跟着见识一番，没想却在师尊的家乡看到这风气不正的一村人。 “本尊的亲眷早已消失于红尘中, 这些人和本尊之间血脉淡薄, 尔等不必插手这里的事，”这是她们师尊桑炼的原话。 所以他们即便看着心烦, 也没有动手。 “你说这女子突然过来是干什么的, 难不成还真是为朋友出头的，我看她行色匆匆，带着丫鬟还是个练气修士, 这种人目的就这么单纯，不会是因为那个放出去的消息吧。”男修若有所思。 女冷面剑修沉吟一会, “不好说, 你别忘了她那踏天兽和能隔绝我们神识察看的马车, 根本不是个普通凡人贵族应有的。” “嗯，踏天兽虽是天马的近支，不及天马有灵性，但因为其暴虐到自毁的脾性，若不是从小被豢养，很难被人为驯服，因而在万仙大陆十分少见，连一般的修仙宗门都很少看到。” “看来又是一个心有所图的，桑炼你怎么看啊，”突然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白发男修进入这处被结界掩藏的山洞中，对着两个正在讨论的男女修士背后，上首玉榻上打坐，整个人气势与天道相合，抬眼间带着睥睨天下之势，气质尊贵无比，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美艳女修道。 “见过银扇尊者，”本来看热闹的两个筑基男女修士急忙行礼。 仙风道骨的银扇点点头，刚要说话， “多年不见，你的声音依然让人听着心烦，”桑练睨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不请自来的男道修，有些无奈。 “此话差矣，咱们天宇四杰，总不能都像四妹你一样高冷若寒霜吧，总得有个像吾这样爱热闹的，大家才互补嘛。” 他们天宇四杰从年轻时候成立以来，保持了近千年多的友谊，如当年约定般，每百年就小聚一下，论道法，讨论心得体悟。 虽然如今实力相差很大，但大家并没有违背初心。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些年不少修者得知这个消息后，总是变着法的找到他们聚会的地点，有的强行讨好，希望挂上联系的，有的干脆就是用着人情保送家族子弟做他们弟子的，当真烦不胜烦。 明明是个话唠还这般理直气壮，桑练收敛气息，睁开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老大和老三什么时候来？” “快了，邋遢刀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不日就到。” **事情闹得不小，很快村里已过不惑，腿脚不便，穿着青袍的长脸小胡须里正被惊动的过来。 显然是个见识不少的，他看了眼这刁蛮任性，完全不在乎人命的少女，还有附近那没一根杂毛的马匹，他年轻时也算见识广博。 ‘能把一个有几下庄稼把式的八尺大汉一脚踹飞，’就猜测这少女定不是什么凡人。 里正的威信显然在村里很高，他咳了一声，吵吵嚷嚷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 “二位贵客来我们桑浮村，我们自然也会以理相待，但若是强行干预凡人间的恩怨恐怕不好吧，”里正率先看向茉莉这个武力值有些不正常，疑似修士的少女。 “你有什么意见，你想阻拦我，”茉莉的想法很直接，阻拦小姐命令的就是和她过不去。 里正看着突然对他出现敌意的少女，大着胆子继续道：“你们修士要做什么，我一个小小里正人微力薄，自然阻止不了，但您也别忘了，这里是桑练尊者的故土，村中还有桑炼仙子的庙宇，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如此肆无忌惮，怕是不好吧。” 莫玉在后面听着，知道这个里正是个有心机的，怕茉莉什么也不懂说出不好听的。 ——虽然桑炼仙子不见得知道，但前主茉玉做为桑炼仙子的迷妹，对莫玉自然也是有影响的，“里正你怕是想差了，修士之间怎么可能插手凡人的事，”莫玉示意茉莉别说话，自己站到里正面前。 “你是……”里正糊涂了，莫非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才是正主，而那修士只是个仆从。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干预这件事的是个凡人就对了，”莫玉说到这里神情变得严肃，“还有桑炼尊者为人刚正凌然，眼里不容沙子，修界人人叹服，岂是你这种行事不公，纵容恶徒桑大田一家的鼠辈拿来狐假虎威的。”莫玉做为半个迷妹，自然不容这里正拿桑炼说事。 里正知道自己遇到了有脑子的人了，抖抖自己有些发困发疼，并不便利的腿，“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并不是来找茬的，就想做主替桑大根桑大田兄弟分家。”莫玉已经从小京那里了解了一些他们家的事，简明扼要道。 ——这桑大田一家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对着桑大根一家行恶，全是因为，桑大根和桑大田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桑大根还有孝道压身，这再大的理说出去，旁人也是不好插手。 就比如王翠花要发卖小草和小京，只要一句这是小京小草祖父，那个软弱如墙头草一样的老男人做的决定，旁人便说不出一句理来反驳阻止。 “老汉我不同意，你算我们桑家的什么人，我儿子大根还在昏迷里，他都没提过这个要求，”这时候人群中一个一身麻衣，眼神游移，桑大根年迈瘦弱的父亲被媳妇老桑氏撺掇着，弱弱的来了一句。 “你们欺人太甚，咄咄逼人，我若不出面，怕海燕一家都要被你们搞得家破人亡了，如今桑大根昏迷不醒，两个孩子又年幼，我代表的自然是他们的母亲桑氏海燕。” “我也同意分家，我爹昏着，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我的话也算数的，”莫玉旁边的小豆丁小京也喊了一句。 桑大根老父对着莫玉不敢张扬，对着这小孙子却露出恶毒嘴脸，“你一个小兔崽子，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言语间没半点慈爱。 莫玉摸摸小京的头才道：“我说这么多，不是询问你的意见，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今天都要给我分了。”莫玉冷笑，“比起弯弯绕绕的麻烦事，我莫玉到更喜欢直来直去的，”边说着旁边的茉莉手中就出现一把锋利的弯刀，“等你们都不能说话了，海燕的一双儿女就能得到你们桑家的所有，也省得后患无穷，你们翻过头来找麻烦。” “别别别，别杀我们，我同意分家，”桑大根父亲，听到莫玉有杀人灭口的意思，急忙改了主意。 在莫玉单方面的强压下，里正找来村里几个公证人，很快帮桑大根和桑大田兄弟分了家产。 莫玉静听着，全程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不在乎桑大田一家从中作梗，多分了些水田，还是给桑大根的只是最差的旱地。 不在乎他们要的是家里最好的院子，分给桑大根的只是一处只有两间破屋的小房子。 只要这契书上有，‘兄弟分家，老父由桑大田赡养，桑大根只需每年出三两银子的赡养费，以后再不相干，互不来往，’的话就够了。 一切结束，莫玉塞给了村里领头的见证人一块银锭子，“请大家吃酒的，今日麻烦各位了，还请以后多多照应海燕的一双儿女。” 一些本不甘做了见证人，此刻看着银锭子，再大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大根一家都是老实人，应该的应该的。” “都是同村，我本就有心帮忙，小姐您太客气了。” 这些人得了银钱，喜笑颜开的谢过才走，‘到没想到做个见证人，还能额外多些赏钱，以这块银锭的大小判断，就算分分，每人也能分得一两多，都够一家四口一月口粮了。” 等这些人走了，莫玉去了村中唯一一家，红墙黑瓦的宅子里，莫玉对着警惕的里正道： “我并不是找你麻烦的，我只希望你对桑大根和桑大田家的事，以后做到秉公处理。” 里正心里不情愿，面上答得道貌岸然，“那是自然，我一向公正的，何况有了分家的契书，想来桑大田以后也不能对桑大根一家指手画脚了。” “今日多谢了，”莫玉拿出一个玉瓷瓶递给里正。 里正拿到手里一看，又闻了闻那沁人心脾的药香，“这是……这是仙丹，”不觉有些激动的手抖。 莫玉笑着点点头，这其实连修者所用的廉价丹药都算不上，不过是莫玉看这里正腿部有病，这里的大夫又都是些医术不精的三流大夫，所以这里正的腿脚才一直没治好，反而越拖越严重。所以莫玉给了他一瓶上好的去风湿的壮骨丸。 又交待了里正一些吃食上注意的，莫玉才走。 而里正已经由原来的敷衍，变成了感恩戴德。 莫玉深知人性，这人总不能一味打压，该给实惠还是得给点实惠，特别是别人急需的实惠，这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 “您只管放心，这桑大田若敢再生事，我便直接把他送进大狱，保管一辈子出不来，”里正知道的事多了，这桑大田身上可不干净。 “还有些事麻烦您，”莫玉又说了，想给桑大根的儿女置些上好田地，供小京读书的事。 ——海燕到是给两个孩子留了不少银钱珠宝，但坐吃山空总不行，莫玉觉得还是得花到正点上。 里正思考了一下，“这个包在老朽身上。” “多谢，”莫玉和海燕虽算不上多么大的挚交，莫玉大可给了银钱就走。不过莫玉现在是真有些喜欢海燕这对儿女，特别是小京，小小年纪就是个懂事又坚毅的孩子，让人很心疼。 **后山山洞里的两位筑基修士看着莫玉的作为，心下吃惊。 “年岁不大，到是个有心机城府，人情老练的主，”年轻修士感叹，“打一巴掌，再给点甜头，到会收买人心。有了前面的分家，还有这里正护着，桑大根一家暂时算有个保障，只要这小京争气点顺利长大，便一切都好了。” “是个周到人，”冷面英气女修也道，“我看她是真为那两个小孩着想的，不像虚情假意。应该是真为了朋友做事的。” “是不是虚情假意不好说，看几位师尊聚集后来不来，就知道她的目的了，”年轻男子看着莫玉，“你不觉得她也太符合条件了么？” “几位师尊，为了防止有人趁着聚会，乱塞人进我们宗门，硬是定下了，十五岁以上，资质上佳，没有修练过的标准。这少女可是完全符合的。” 这规矩初看没有什么，但十五岁以上资质上佳的，哪个不是早早被选入各类仙门，开始修练。 只因越小修练，不仅忠诚度会比较高，经脉没定型还能拓展的更宽，潜力也会被激发，对以后成仙成道都是特别有帮助的。 能有资格知道这次聚会，哪个不是有身份人脉的人物，谁家的子孙这么大了硬要耽搁了潜力，还不修练，所以条件堪称奇葩了。 “也许你的猜测有些道理，”女修沉吟。 **莫玉忙完海燕家的事，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注视她，不过并没有恶意，就不再关注了。 这晚她也没有留在桑浮村，而是去了最近的镇上，找了一家客栈。 一夜无眠，第二日醒来，就看到了趴在床头，“叽叽叽”叫个没完的小黑鼠，“闪电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姐，您醒了，”听到莫玉的声音，阿奇娜推门进来，看着在莫玉身边的小黑鼠解释，“是这只小黑鼠主动找的我们，莫丁进阶后，我们就快速赶了过来，顺便它也跟着来了。” “原来如此，不过莫丁他刚刚进阶完成，你们不用这么着急的，”心里也暗暗着急，自己穿过来这么久了，还一事无成，真得要快点找个宗门拜师才是。 “莫丁他状态很稳定，您不用担心，”阿奇娜笑着点头，也为莫丁的天资感到娇傲，“莫丁和莫带都在客栈楼下等着您呢，”说着把干净的衣服捧到莫玉面前。 莫玉摸着那散发着水雾，一看就很不凡的粉色里衣，“哪里买到的。” “小姐你忘了，这是那日在云城地下黑市淘到的那块布，因为它温和又奇特的防御性和隔绝神识的做用，我给您做了件里衣。” 莫玉点头，洗漱后，穿了里衣，又穿了件阿奇娜选的湖绿色长裙样的中阶法衣，头上配带了同色的翡翠头饰耳环，带上面纱，这才出门。 三日期限到了，她要去见小黑鼠的主人，那位元婴期的金刀尊者。 若是那金刀承诺不假，莫玉该能拜入一处合适宗门的，从此踏上仙途第一步。 44.浮生一走无牵挂 桑浮村的清晨, 朝霞灿灿，碎金色的初阳沐浴在人身上暖阳阳。 突感一片阴影从高空飞略而过，桑小京揉揉眼，抬眼便看到空中几道如长虹般的剑光飞过。 “仙人, 是仙人莅临我们这里了。”村中有人激动大喊。 …… 莫玉一行人依然坐的马车过来，来到桑浮村没多久, 就见一个面相普通, 说话老成的小孩样貌的道童走到近前：“你是莫玉吧。” 莫玉点头。 “我奉金刀尊者的话而来, 带你去个地方。” “敢问金刀尊者在哪里？”莫玉问。 “他在后山等你。” 莫玉心中疑惑, 还是跟着道童来到了后山, 进入一处结界后, 莫玉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山洞前已经有了很多年轻修士，甚至凡人站在这里。 怎么这么多人, 莫玉心中犯嘀咕, 是有门派要选弟子吗，感觉这里的凡人岁数有点大啊。 “你先等着, 我去通禀一声。” “多谢。”莫玉道完谢, 发现附近各种各样的神识打量落在自己身上。 “她穿得法衣隔绝了我的神识，完全看不清她的面貌，不过从她脚印和气息来看, 是个凡人，也是来拜师的？” “来这里的谁没点目的, 从身形来看, 到是个凹凸有致的美人。” “那个道童是金刀尊者身边的, 看样子她想进入上清门。” “上清门不收女徒弟的，也可能是想走其它关系。” “你看吧，这些大人物们说得好听，要找15岁以上，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做弟子，但真要出现这样的人，他们也不见得会收下吧。” “我也这样认为，过了十二岁，骨骼经脉都定型了，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机，这样的弟子也不会走的很远吧。” 修士们窃窃私语间，莫玉让阿奇娜她们等在外面后，自己跟着重新来找她的道童进了山洞中。 莫玉发现从外面看着这山洞不起眼，没想里面很大，各类明珠宝石装饰得异常华丽，仿佛宫殿一般。 莫玉没有乱看，也能感觉到正殿上方几位气势恢宏庞大，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做，都让人不敢直视的修者大佬。 “凡女莫玉见过各位仙尊仙长，”莫玉俯身行了一礼。 “好了，就不用虚礼了，”第一个说话的就是闪电的主人，胡子拉碴，不修篇幅的，但浑身气势恐怖的金刀尊者，“你看看自己有没有想去的门派给老子说说，老子看看能不能说和说和，让你进去。” 莫玉一愣，这位尊者可真是直接，“这……”莫玉斟酌着说词。这可是难为她了，她对在场的大佬莫说基本都不认识，就算认识，这样直接的让人举荐会不会弄巧成拙。 “老三，她是什么身份，什么灵根，大家都还不知道，你这么冒然就让她自己做主，真当在坐的都会给你面子不成，”这时一个应该和金刀比较熟，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修道。 金刀挠挠头，“那她要是选择去你们太天门，你还能不给兄弟面子不成。” “去了也是先从外门弟子做起，经过考验再做其它打算。” “你过来，”就在这时坐在上首，一身正红劲装，长得十分美艳，气势如虹，不输任何顶尖男修气势的桑练忽然看着莫玉道。 莫玉望过去，就见一个仿佛女王般的身影，‘这是，’莫玉一喜，这是桑炼，前主茉玉的偶像，大名顶顶的惊虹剑尊桑练。 莫玉有些激动，告诉自己莫要失了分寸，大步的走了过去。 直到桑炼仙子摸到她的手，亲自探测她的灵根体质。 “别怕，本尊不会害你，”桑练安抚莫玉，这两天她闲来无事也旁观了莫玉在桑浮村的所作所为，到是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桑练感到莫玉体质很纯净，灵根也很内敛，并不外溢，别看这小丫头表面看不出什么灵根，又因为身穿的法衣效用神奇，隔绝高阶修士神识探查，表面让人感觉不出她体内的灵根情况。 没想神识进入她的体内，立刻被她接近圆满的冰系气息包围。只是，“你散过功，”桑练皱眉问。 莫玉的经脉其实已经养好，没想到桑炼还看得出来，不敢说谎，“是的，莫玉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散功重来。” “可有杀过人，”桑炼又问。 莫玉摇摇头，“没有，”起过杀心是有，杀人的事没办成过。 桑炼看着莫玉的神情坦荡，知道她没说假话。 “尔有想去的宗门吗？” 莫玉有些忐忑的看向气势逼人，不苟言笑的桑练，“我想拜入羽化门，拜进您的门下。” “可以，那尔以后就是吾的弟子了。”桑练爽快拍板。不知为何这小姑娘身上的气息让她感觉舒服，心思一动，桑练便做了决定。 莫玉先是惊讶，自己拜师这么容易，看着桑练打量她的温和眼神，忙跪下磕头行礼，“徒儿拜见师尊。” 许多人对这突然的变化有些反应不过来。“桑炼往年你不是最不愿意参与这事的吗？怎么今天说收徒就收徒，这个女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羽化门连外门弟子都得层层筛选，仙子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直接收为真传，是不是草率了，这里想拜您为师的人还不少，您真的不再看看。” “桑炼尊者你看我这孙儿，今年才十二岁已是炼气大圆满，天资十分不错。” “桑炼你也太一意孤行了，这真传弟子，虽说是你的弟子，她也总是羽化门弟子，她还散过功，谁知道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万一是魔门派到羽化门的奸细呢？ 一旁的金刀看着这些吵吵嚷嚷的人生气，‘正要说话，却见莫玉冲着他眨眨眼。 莫玉轻咳一声，对着不服她被桑炼收为弟子的人道：“大家也不用不服气，也不用担心羽化门会不会接收我，因为这些大家都可能多想了，”说着莫玉摸出那快羽化门的特殊令牌来。 “这是什么，一块金疙瘩，”正有人说着，忽见桑炼神色一动，“这是羽化令，”桑炼从莫玉手中接过，注入灵力后，令牌表面迷惑外人的障眼法一去，一个玄黑透着神秘能量波动，刻着羽化令几个字的精巧令牌出现在大家眼前。 随着令牌出现，天空中竟然引来了雷云，这是令牌的特殊材质决定的，当年由一种含有特殊元素的天外陨石制成。 “这这这……”不少人惊讶，“听闻这羽化令是万年前万仙抵御外族入侵时，分给当时参与大战者的，拿着羽化令就代表可以让羽化门答应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真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这样的令牌。” “这女孩看来不简单啊，如今除了几个隐世的修仙世族，哪个家里还有这种令牌。” “这少女有备而来，我等无话可说。” 金刀看着这些心口不一，变脸如翻书的人，“哼，一群伪君子。”也没想到小丫头本来就有后手，自己还想着为人家找个门派师傅。 莫玉听着嘴角一抽，到是站在桑炼附近的英气女修士，看着莫玉很有几分好感。 ——莫玉明明有羽化令，却没拿出来直接要挟师尊收徒，反而是师尊有意先收徒后，她才拿出来堵大家的口。 “莫玉对吧，你还有别的事吗？师尊两日后就会离开这里，你要有什么事就先去做吧。” “确实有些私事还没做完，”莫玉想起海燕家里的儿女，对着英气女修道了别，又对着桑炼金刀行了一礼，这才向外走去。 **有人发现莫玉出去，怀揣恶意或八卦者紧随而去，很快被阿奇娜发现拦下。 一个小小的凡人，竟然还有两上筑基修士跟着，看来这身份不一般是没跑了。 ………………莫玉没注意到那些，她心里比较开心，没想到这次拜入门派这般顺利，真要谢谢小黑鼠了，多亏了它找到的这块令牌，也多亏它自己才遇到金刀，早早便遇到了桑炼。 先去看望了，搬去老房子的桑大根一家，发现桑大根的腿已经得到有效医治后，莫玉放心不少。 莫玉把自己置办的衣服被褥，一家三口半年的口粮，还有给孩子买的零嘴拿给他们。 又托里正，自己出银子给小京买了三亩水田，小草两亩，直接记到孩子的名下。 在桑浮村附近找了处私塾，给小京交了三年束脩。 莫玉别的也没再多做，路毕竟还要别人走，他管不了小京他们一辈子。 也不放心这桑大根，海燕毕竟去了，万一家里条件好，他给两个孩子马上找个恶毒继母怎么办。 ——世上男人的心最是善变的，也靠不住。 临走前，莫玉给小京打了个放书的书架，而书架底座有个地方是空的，放着海燕给孩子们留的金银珠宝。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和你妹妹的积蓄，将来有需要，再拿出来用，还有千万别告诉他人，包括你爹和现在年幼的妹妹，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莫玉看着小京眼里的坚毅，知道他是懂的。 “我知道了，莫姨，”小京感激道:“要不是莫姨帮助，我怕已经被卖走了。” “不用谢我，”莫玉想了想嘱托:“你要努力生活，学会保护自己，努力向上，”这样才不负海燕的寄托。 “我过两天就会离开这里，这一次别后，不知道何时会再见，你和你妹妹要好好的。”莫玉说完就走。却听小京道: “莫阿姨，我娘她是不是走了？” 莫玉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敏感，叹了一口气，承认道:“她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呢，你们不能辜负她。” 小京听着无声的泪留下来。 燕姐，我做的您还满意吗？莫玉无声问，狠着心离去，此后经年，这一段恩怨便了结。 而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修炼，至于前身的爱恨情仇，莫玉不奢望不强求，她想若是古太虚真的对她有情，便会来找她。 若是无情，他走的是无欲则仙的大道，莫玉也愿意成全他。 45.媚儿坡下现阵图 这日桑浮村的后山, 莫玉乘着桑练仙子的黑色巨形飞船离去。 船上景象如一处庄园一般，鬼斧神工，莫玉真想不出这种交通载具怎么打造出来的。 上飞船的第一天，发生了两件事, 一个就是金刀尊者把小黑鼠留给她照看。 二来上船后一个面如冠玉，长相很小生感, 有些轻佻的师兄找到莫玉的屋子。 看了眼守着莫玉的几个赤羽族人, “师妹到是好大排场, ”说着递给莫玉一本很厚的书, “这是羽化门的弟子规, 你先看看吧, 入门者，第一个要知道的就是门规, 和修炼路上的注意事项, 各类修界常识，这书里头记载得很全。” 莫玉珍重接过, “多谢师兄, ”然后想到男修的讽刺，“我一个凡人出门在外为了安全，所以多请了几个护卫, 师兄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惹事的。” 男子嗤笑, 信了你的鬼。 这种寸步不离的守护, 对出现在莫玉身边任何人都带着防备的眼神, 却对莫玉这个凡人恭恭敬敬，“你随意吧，既然你我同是师尊弟子，只要不违背师门规定，你带些自己的家仆入门也没人管制你。” 他之所以突然对莫玉感观不好，就是认为莫玉提前到桑浮村做那些，就是吸引师尊桑练注意力，心机太深。 莫玉不知道男修所想。她想辩解，又怕说多了反而更惹人猜忌。“多谢师兄提醒。” ………… 莫玉接下来更加低调。 有心观察的人觉得莫玉低调温和，没什么脾气，或者说没什么性格，是个不给人压力，非常好说话的主。 要不是身边总有几个生人勿近气压很低的侍从，莫玉真的算是低调到了尘埃。 这样一转眼半个月，某天外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飞船落地了。 莫玉走出屋门，闻着忽然变得沁人心脾的空气，远远望去，展现在莫玉面前的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宛如画中景象。 千岩竞秀，云雾缭绕。 山上一座座闪烁着七彩流光的宏伟大殿巧夺天工，人类不可想象。 而大殿与大殿，山峰与山峰之间做连接的玉色虹桥，在蔓延到虚空中的雾气遮掩中时隐时现，意境非常。 莫玉闭眼感觉周围活跃起来的元素，有些陶醉，“如此冬天福地，果真很羽化门。” 因为还没有自己的洞府，莫玉先让阿奇娜她们在山下等着。 一位指派过来迎接莫玉的和善，总是笑眯眯的管事领着她拿了真传弟子的腰牌，门派的衣服鞋履，领了师门派发的灵石灵丹，还有师门标记的储物袋。 “做完这些，就差你在蓬莱峰主峰附近选一处地方做你修炼的洞府了。”管事知道莫玉是桑练新收的真传弟子，到也半点不为难，“师妹也是有运道，进门就是真传，还有独自修炼的洞府，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侥幸侥幸，以后路还长，还要麻烦各位前辈们的指点，”万仙大陆修者基本以实力化分等级名称，并不只论辈分，对莫玉这样一个刚入门的凡人叫师妹，称谓也没问题。 桑练所住的主峰蓬莱峰并不在中央位置，边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小山头。 趴在莫玉肩头睡觉的小黑鼠突然，“叽叽吱吱”的叫了起来，莫玉看着它飞出去，“小黑，”怕她惹事也急忙跟上，好在有这个管事帮忙，带着莫玉跟着小黑到了一处有些荒凉的小山头，小黑鼠停下来，趴在地上开始刨土。 “……”莫玉还以为小黑鼠会领她到什么好地方，不过这山头虽然慌僻，但胜在靠近边缘位置，很安静。 看着该没有其他师兄妹占了，“就这里吧。”这里说是个小山头，只是对比几座高耸入云的主峰而言，显得有些矮，其实面积真的很大。 这里住上千百号人都半点不会拥挤那种。 却不知道蓬莱峰周围都是桑练的地盘，她收的弟子又少。这里不练丹，也不造器，基数最大的外门弟子也不爱过来凑热闹，造成了地广人稀的局面。 门派登记管事记下坐标名称，“以后若无特殊情况，这处媚儿坡就是师妹的洞府了，在这座山头上一切由你说了算。至于怎么建造洞府，这些事门派不管，只要别太特立独行，都随你。” 媚儿坡，莫玉对于这个名字很想吐槽。有心想问问名字来由，又怕耽误别人时间，“多谢提醒，不过我还要接我的几个侍从，还请管事帮忙带我回到山门前。”这羽化门当真大的让人找不到东南西北。 “不麻烦，仙子若是日后发达，别忘了提携再下，就感激不尽了，”管事笑眯眯的道。 “真如管事所说，莫玉日后小有成就，也要谢您今日吉言的，能有力所能及回报的机会，莫玉不敢推迟。” “呵呵，您是惊虹尊者高徒，肯定会的。” 莫玉到山门外接了赤羽族的几个羽人，给他们身份做了登记后，她回到所选的山头已经很晚。 莫玉发现小黑鼠还在孜孜不倦的刨土，也任它胡闹。 这里以前应该也有修士选过，因为一处已经长满杂草的地方有竹舍，还有弃用很多年的山洞，也有人工凿刻的痕迹。 阿奇娜对莫玉所选的地方比较满意，从自用的，以前在岛上住的那些年，从人类修士手中收刮的储物袋中，取出工具，开始给莫玉打扫暂住的地方。 莫玉闲来无事，开始在离阿奇娜她们不远的地方，观察这里稀松平常的风景，想着自己要在山头种点喜欢的花草，盖个赏景的八角亭，弄几座花楼晒太阳等等，对这里的地形做初步布局。 忽听“”轰隆”一声巨响，莫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小黑鼠刨土的那片空地，竟然塌陷出一个深坑来。 莫玉小心的移步到那出塌陷处，竟然发现深处有湿漉漉的向下蜿蜒的台阶。 “要不要跟着下去，小黑掉下去了，”阿奇娜走过来问。 “天黑了，明日再看吧。”茉莉看着这个洞总觉得阴阴的，浑身冒鸡皮疙瘩，“那小黑鼠机灵着呢，它才不会有事。” 莫玉到也认同小黑鼠的能力，刚想点头，突然黑漆漆的下面传来小黑，“吱吱吱，”的尖利叫声。 莫玉一个激灵，小黑可是金刀尊者交给她看护的，说什么也不能有危险， “走，下去看看。”莫玉硬着头皮往下走，“叽叽吱吱，”莫玉依然可以听到小黑鼠愤怒的叫声，若是太危险怕也不会是这类叫声了，更不会坚持这么久，何况这里是羽化门，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莫玉拿出一块照明的珠子，胆战心惊的走了下去，发现也没有多深的地方有间地下石室，而石室里面竟然是亮着的，炽亮的珠光照着整个地下室不大的房间熠熠生辉， 莫玉不觉有些毛骨耸然。 “天啊，这竟然是间女子的闺房。”难到是哪个修士修建在这里居住，没通知大家知道的秘密基地。 莫玉最先注意到桌上那华丽的描刻着合欢花纹的白玉香炉，才看整体布局，是间充满少女浪漫又带些淫靡之感的地方。 粉色的装饰用的雕花窗；粉色的水晶珠帘；粉色的床帐床幔；还有放在床前的一双粉色刺着金牡丹的绣鞋和一双男子的灰色布靴。 “小姐小心，床上有人！”阿奇娜惊恐盯着床前乱放的鞋，拉住莫玉向前的脚步。 粉色的床帐是拉着的，屋中还有种说不出的异香和闷闷的腐烂气味结合的古怪气息。 特别床前的两双鞋，分明说明床里头可能有一男一女，他们进来这么久，里面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还有小黑鼠的声音也像突然消失了。 莫玉从储物袋中拿出她自己在空白区得到的奇怪长剑，大着胆子走上前，却被阿奇娜拦住。 只见阿奇娜速度奇快的拉开了幔帐，又光速退后。 看到里面景象的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而莫带第一时间做的便是捂住了莫丁迷茫又纯洁的大眼睛。 “靠，”莫玉看着床上两具纠缠着的尸体，不自觉暴了粗口，一种荒谬滑稽之感袭上心头。 ——这床上的两具尸体虽然已经腐朽成人骨，但俱是骨质晶莹，生前都该是高阶修士，死后才能如此。 特别是平躺床上的男性人骨，更是骨质曾现金色，千年不朽，分明生前还修过练体之术之类的。 从穿衣打扮来看，女的尸骨上只挂着简单粉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她手托在男性尸骨的胸骨上，张着两腿，骑坐在一个身穿……一个身穿金色袈裟，不着亵裤的僧人腹骨那个地方。 “当真伤风败俗。” 不管她们生前什么原因怎么死的，但最后在做什么，在场的除了懵懂的茉莉和小孩子莫丁，大家心照不宣。 “快点找小黑吧，”知道是死人，莫玉心中松了口气，虽然违和荒谬之感甚深，但还是仔细搜查这间石质的闺房，发现角落处有个被男女欢喜禅象牙屏风挡住的隔间，进入后，莫玉发现这里地上和墙上绘制着密密麻麻，仿佛有生命的黑色纹路。 “这个阵图像是传送阵，”阿奇娜肯定道：“我族有古老的阵图图册，这个虽然被简化了，但我确定是个传送阵。”这里里外外就这么大，“小黑应该是被传送出去了。”阿奇娜指指传送阵能量凹槽内几块已经完全暗淡没有灵力的灵石。 灵石自然不可能是小黑鼠自己放的，该是以前的灵石能量没有用完，它恰巧跳入传送阵被空间之力强行卷走的。 “呼，”莫玉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提了一口气，心中简直一万匹凶兽狂奔而过，“希望小黑传送过去的地方不要有危险。”以金刀对小黑的爱护，要不然还真要摊上大事了。 **而在千里外的某个地方，小黑鼠闪电从一处清澈但冰寒无比的寒泉里游上来，“叽叽，”小黑鼠抖了抖满身的水，人性化的打了个寒战，用着圆溜溜的眼珠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四周，“叽叽叽，”它闻见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身体一闪就从原地消失。 “咚咚咚，”寺庙闭寺休憩的钟声响起，传遍整个成业寺周围方圆十里之地。 一个气质出尘如仙，俊美无媲的僧衣和尚，身影有些消沉孤寂的走入自己新搬入的，墙上写着巨大‘禅’字的静室。 这是开派祖师戒空佛陀曾住过的禅室，伏魔因为特别满意古太虚最近的状态，便让最喜欢的弟子搬到了这里。意思不言而喻，伏魔已经决定等他圆寂之后，太虚就是成业寺下一任住持。 46.镇派仙器藏书阁 古太虚“吱呀”一声关上静室的木门, 黑暗中他毫不受影响的走到了榻边，然后把身上的外衣脱下，露出劲瘦又强悍的胸膛。 看着自己心腹处出现的奇怪的，坚硬异常的金色鳞片；还有心中那燃烧着的压不住的暴虐嗜血的欲望。 古太虚为了让自己清醒, 用着金光刃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未等鲜血流出, 伤口便自动愈合了。 看着身体这一系列奇怪的现象, 古太虚沉默的站了很久, “若已便是万恶之源, 贫僧又该如何镇世间邪魔, ”古太虚可以肯定他的躯体妖魔化了。 就比如这完全不像人类修士的体质, 疯狂增长的肉体力量，甚至, 他觉得自己不用任何灵力, 一拳可以碎裂虚空。 压住心中如蛮兽一样毫无理智，疯狂的欲望, “阿弥陀佛, ”古太虚重新穿好衣袍，垂目开始打坐，“命由已造, 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心不动, 万物皆不动,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经文嘎然而止，黑暗中，古太虚睁开了一双冷酷眼神，看向房间某处。 “吱吱，”小黑鼠歪头打量着古太虚，当发现对方不含情绪的冰冷眼眸，和明明只是坐着却感觉像是面对着一只噬伏黑暗处，等着吞天灭地的远古凶兽时，小黑鼠本能的有些恐惧，就想离开。 “吱吱叽，”小黑鼠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它发现自己被这个熟悉又陌生，让它惊惧的男子捏到了手中，“叽叽，”怎么有人速度会比它快，小黑鼠万分不解的抬起毛茸茸的鼠头。 黑暗中直盯着它的眼睛变成一双金色竖眸，如某种爬行动物般，让小黑鼠的绒毛根根炸了起来。 *** 小黑鼠被传送走了，莫玉想跟着看看，又不能去。 她刚入羽化门，无故消失显然不行，何况那边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小黑鼠有速度，我一个凡人自顾都不暇，也帮不上什么忙。” 阿奇娜看着忧心的莫玉安慰，“小姐，我们上去吧，我观这处地方，虽然石室内有避尘珠，但这里的许多物件的陈旧度，和尸骨的腐化程度，这里肯定存在上千年之久了，不管当年如何，现在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她们不过刚入羽化门，天大的事也跟他们扯不上关系。 “走吧，”莫玉示意阿奇娜她们都上去，“这个地下室的通道出口简单掩藏一下就好，没准小黑自己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世间万事没有长性，她们发现这处封存千年的密室，谁知道是福是祸，有时候‘知道’在修真界就意味着原罪。 “是，”阿奇娜听令，“天色也不早了，小姐吃过晚饭，就早些休息吧。”初到这里，大家只简单的生火熬了灵米粥，趁煮粥的功夫，阿奇娜清扫出一间原来建在这里的竹舍，供莫玉住。 “没什么胃口，我就不吃了，”莫玉进到阿奇娜收拾的干净，只简单放着床和桌椅的简陋屋子，坐在铺上软垫的木凳上发呆。 听着外面的莫带嘀嘀咕咕的道，“阿奇娜，你说下面那俩死鬼，好端端，屋子里也没被破坏的痕迹，这两货怎么死的，看着也不像外力干扰啊？” 阿奇娜考虑一会，“有没有可能中毒，或是一方灵力暴动，导致双双殒命呢。” “我看中了春.药到有可能，”莫带说到这里有些猥琐的嘿嘿一笑，“你看床上的床褥都被两人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一看就很激烈，很爽的样子，死也能做对亡命鸳鸯，到也风流。” “我可没功夫看什么床单被褥，”阿奇娜对着莫带呸了一声，“莫带，我看你至从进入人类世界后，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怎么会，我可是听小姐的，那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一回都没有去过。” 阿奇娜边拿着树枝杂草掩盖着地下洞口，边瞅了莫带一样，“你是心猿意马的很想去那些人类男子爱去的污秽腌臜之所吧。” “那不会，伟大的圣女大人，我是不会与卑微的人类同流合污的。” 茉莉旁边有些听不下去了，“什么同流合污，带叔你就少说两句吧，人类的成语你不会就不要乱用。” ………… 莫玉不敢睡。 实在是刚搬的地方，就在地底密室出现俩死人，实在晦气。 她生怕自己一睡又梦到什么不该出现的。 对于那两个人她并不知道是谁，但一个当是修为高深的佛修。 另一个，莫玉觉得她应该出自合欢宗。——前身茉玉也出自一个差不多的地方，见了同道中人，不须观察，即便表面对方装的再良家妇女，闻闻味她都感觉得到对方骨子里改不掉的淫.欲浪荡的骚味。 特别是桌上画着合欢花的白玉香炉，只有合欢宗的女修才会喜欢它的含义，爱不释手的放在显眼位置，每日观赏吧。 可是羽化门怎么会出现合欢宗的女人，是谁带进来的？！还是女修原本就是这羽化门的。 前世的羽化门为何没有传出这件事呢？还是因为丑闻，被有心人压了下去。 “唉，”不能多想这正魔两道的恩恩怨怨，莫玉觉得这死去的两个修士死因应该并不简单。 想到被魔宗欲.女压在臀下，死的不明不白，一生清誉不保的僧人，又让莫玉不自觉开始联想到古太虚。 古太虚身为没破过身的佛门体修，也是个让人眼馋的香饽饽啊。 佛修本就比普通男修较为抗糟蹋，身上的灵力又比较刚猛，体力持久，带给双修同伴更多欢愉。 莫说古太虚这种佛修中的斗战神佛了，怕会有更多不知死活的女修往他身上扑吧，比如前主茉玉，死了都还惦记着人家。 摇摇头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莫玉回忆起另外一些事来。 前主茉玉知道古太虚的一些事，也亲自见证过对方的一段人生轨迹。 按着原主茉玉的记忆，莫玉的出现显然打破了古太虚原有的成道路线。 古太虚早年命运多舛，他五六岁便离开父母做了和尚，修的功法《九日轮回真经》，练气期需要比别人多付出九倍的努力，——也就是别人从练气一层修到大圆满便可筑基的事，他要重修九次才能完成筑基。 本是天之骄子的他，顶着弱小被人嘲笑的压力，上辈子硬是拖到三十多岁才筑基。——可想其心性稳固，不骄不躁。 千丈高楼平地起，古太虚的坚持不懈，也奠定了他日后比同辈强上九倍的稳固根基，浑厚无比的灵力输出。 而莫玉的介入，古太虚却在神魔海上突然筑基，提早很多年，莫玉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最重要的是古太虚融合了魔种，又活了下来。 就算他灵魂还是人类，可能身体也不一样了啊。 莫玉曾在一本闲书上看过一些对古魔的描述，其中曾在万仙大陆降临过一个叫蚀日大魔神的魔神。 传说他真身身高百丈，能大能小，刀枪不入，力量排山倒海，所到之处必尸山血海。 其性格暴虐成性，又淫.欲贪婪，常常夜御百女，偏偏金枪不倒，甚至因为身下恶物尺寸超人，折磨得受它凌.辱的女子痛苦不堪。 蚀日大魔神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偏偏它体质不死不灭，强到普通神君都不是对手。 若不是它突然消失了，怕整片大陆都要陨灭，只因古魔神寿命悠久，若不出意外，他们一直可以作恶到宇宙尽头。 莫玉不知书上是真是假。但古太虚和那被古神镇压的魔种融合她亲眼所见。 他作为一个佛，偏偏身具魔神之血，未来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还有若按着原本轨迹，古太虚的磨难可不止于此。 修行上的困苦重重就罢了。 古太虚还因为和古仙世家赵家的恩怨，师门不仅惨遭灭门，自己也受到丹田被毁成为废人，差点死去的折磨。 前身茉玉不知道古太虚是如何走过那段岁月的，但想想也知道其中艰辛。 被人摧毁丹田，变成废人，强行打入烂泥，又恢复新生，走到大陆第一人的位置，古太虚期间的心路历程，所经受的苦难折磨，常人恐怕难以想象。 定是看透世间沧桑百态，古太虚才修到那样连眼神都平淡如水，世间一切在他眼里如浮云，真正无欲无求的吧。 **莫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就发现天都亮了。 “还好，一夜无梦，没什么鬼和尚或女色鬼来敲她的房门。” 莫玉起身穿上门派月白色中性款式的长袍，长袍肩臂和领口，袍角都有天水银线刺绣的华丽图腾，腰上系上银镶玉的玉带，穿上同色短靴，又扎了简单的双环髻，带了银色珠饰后，挂上真传弟子玉色腰牌，储物袋后，向外走去。 她今日要去师门的藏书阁选功法了，思及此，莫玉微微激动，终于到这一步了。 羽化门每月选功法只有满月这一天，莫玉来得正是时候，到也不用等了。 听闻羽化门的藏书阁是一个仙阁，更是门派的镇派神器，里面藏书不计其数，而新入门的弟子也只有一次可以在藏书阁里选择功法的权力。 “莫玉，你怎么选这么偏远的洞府，到让我好找，”刚出门的莫玉听到声音，就见穿上门派统一白袍，越发英气，雌雄莫辨，打扮也简单利落的一位师姐从天而落。 “见过曾师姐，”这位师姐就是莫玉在桑浮村认识的同门，也是被同一个师尊桑练收为弟子的师姐曾春。“莫玉初来乍到，还不知师姐住在哪里，没来得及给你传递消息。” 曾春示意无妨，“今天是你第一次选功法的日子，师尊怕你不熟悉路，特命我带你过去，”曾春有些好奇的打量莫玉，这位师妹除了长得确实好看外，到也瞧不出有其它长处，也不知师尊为何这般对她另眼相待。 ——记得自己刚入蓬莱峰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第一次选功法，硬是跑了十几里路，腿都跑软了，才到达藏书阁。 “莫玉感念师尊挂怀，”莫玉边说着，边带上一条白色面纱，“咱们走吧师姐，我都准备好了。” 曾春也是一位剑修，她祭出长剑，“上来，抓稳我了。” 莫玉有过经验，轻跳上飞剑，两人如流光般向着羽化门正中心的通天峰飞去。 一路上莫玉有心打听媚儿坡的往事，但曾春对它的了解也就是慌僻了很久，同门很少过去这些。 “没有奇怪的事在媚儿坡发生，更早之前有没有特殊传闻？” “都是羽化门门派范围之内的地方，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曾春奇怪莫玉的态度。 “随便问问，我就是对媚儿坡的名字好奇。” 曾春一笑，“你问这个我到是知道，听说掌门千年前有位貌美如花的师妹，这位师叔祖名叫王春媚，是她命名的这媚儿坡。”因为对方名字里也有个春字，曾春记得清楚， “师妹要是实在不喜欢，等你以后给门派的贡献值够了，可以向门派申请改名字的。” 王春媚，莫玉琢磨着这个名字，“那这位师叔祖去哪了？” “这谁知道，听说外出意外陨落了，掌门又下了口谕不让多提，慢慢的就被人淡忘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通天峰主峰，曾春带着莫玉领了号牌后，二人走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等候。 和想象中藏书阁定是华丽非常，书香满溢的一座高楼不一样，这座山峰之上，守卫甚至都没有几个，只在某处石壁有一扇散发着古仆与鸿蒙之感的陈旧铜门。 47.月圆之夜影成双 莫玉由曾春直接带上了通天峰, 也不用爬山，来得算是挺早，但还有几个比她更早的少男少女早已等侯在门外。 “这就是藏书阁，不是传闻说本门之所以长盛不衰就是靠着这个被称为神阁的书楼吗？看着甚是简仆啊。”一个刚入门的内门弟子感叹。 “你懂什么, 藏书阁与整个通天峰已经容为一体，你见到的那个门不过神器一角, 进去了你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站在藏书阁外的守卫回答了他的疑问。 “谢师兄提醒, 是我孤陋寡闻了。” “师姐, 进去了可有什么注意事项, ”莫玉对着曾春问道, 对于怎么选功法，选什么方向的, 也没什么谱。 曾春摇摇头, “不用担心这些，待会排到你了, 你进去就成, 藏书阁本身就有灵性，它会指引你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功法。” 哦哦，莫玉还是一头雾水。 突然人群里响起一阵喧闹, 莫玉回头看去，就见远处走来一个穿着羽化门真传弟子服, 浑身带着书香之气, 长相玲珑清秀的佳人向这边走来。 “这不是掌门在人间界新收的女弟子吗？” “是她, 听说此女在凡间界出身高贵，还女扮男装考取过女状元，看这自带书香的气质，当真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看也就一般般，不过多读了几本凡书，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有人酸溜溜道。 在莫玉的心里，美人主要的长相分为美的，媚的，俏的，娇的，艳的，甚至高冷邪魅的。 但此女显然都不在里面，她身上的气质独特，甚至让你忽略了她的秀美，注意的反而是身上孤傲的才气。 眼看着这个新来的女弟子，领了号牌向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莫玉率先打招呼。 “嗨你好，我是蓬莱峰的，名叫莫玉，请问师妹怎么称呼？” 对方却只是淡然的看了莫玉一眼，“赵子怡，”说完找了个位置，把头扭向一边。 “幸会，”莫玉听着名子有些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遇了冷，莫玉到没感到如何尴尬，有才气的人总是有些傲气的吧，莫玉只是单纯的欣赏对方，所以更主动了一些。 ——莫玉待在莫府的少女时期，也跟着父亲哥哥读过不少书，闺阁之时曾幻想过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不能考取功名，建功立业，偏偏要一生待在后宅为一个男子操持家务，侍奉公婆，相父教子。 想归想，莫玉不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也不敢挑战世俗，做什么女强人，女霸主，所以她遵循着世俗礼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出府后，和绝大多数的世族小姐一样，走上她们的既定道路。 但在安分守己的外表之下，心里的某个角落总是不甘的，所以羡慕赵子怡的胆大妄为。 “到是傲气不小，”曾春很看不上赵子怡，不就是考了个状元吗？能走上仙路的哪个不是人中骄子，她曾春当年没入仙门前，还当过武状元，上过阵杀过敌建功立业呢。 “师妹，修仙之路本就是摒弃世俗的逆天之旅，只需做好自己，切勿逢迎她人。” 莫玉无奈，她好歹也是做过一等诰命夫人的，以前那些状元举子再才高八斗，见了自己不也要行礼，何况她还是带着前主茉玉这个金丹女修记忆的特殊之人， “莫玉不会做卑言谄媚这样的逢迎之举，师姐多心了。”对于可以交的朋友，莫玉愿意以诚待之，不乐意搭理自己的，莫玉也决不上赶着。 “你明白就行，”说到这里，曾春看了看时辰，“你能进书阁还要过一段时间，我有些事，晚些时候来找你。” “师姐尽管去，我这里并不打紧。” 又过了一会时辰到了后，守门的长老宣布：“现在按照先来后到，一个一个进入铜门之内。” 速度比想象的慢，第一个进入的男弟子，将近半个时辰才皱着眉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玉简也不像很满意的样子，“时间太仓促了，根本不知选哪册好，”他也是眼看被一股无形力量往外推拒后，才匆匆选了功法。 “过来登记一下，”管事拿过年轻男弟子的玉简观看名称，“这玉简只能留在你手中一月，到了日子记得过来归还。 “是。” “下一个。” 陆陆续续进去了五六个人，已差不多午时，莫排到了登记管事的附近，扫了一眼桌上记录的书册，什么《苍浪十三刀法》，《霸体碎天拳》，《龟派醒气御体术》，《神火九炼暴炎功》各种各样的名称，看着还挺厉害。 “什么时候轮到我啊，管事？”莫玉身后有来的晚的询问。 “知足吧，这个时间段不是门派收新弟子的时节，要不然几个月都不一定排得到你。” 就在这时候，排在莫玉前头的女弟子走了出来。 “下一个，” 莫玉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云，按着其它人的样子，用力的先开始推铜门，“唉，”莫玉觉得这门轻的根本不用推就开了，自己由于惯性使力，还踉跄一下才走进去。 穿过一片迷雾后，莫玉发现面前出现一条弯月一样的虹桥，桥下星光璀璨，让这处神秘的空间显得美不胜收。 莫玉走过虹桥，看见对面放着一张普普通通的不知名材质的木桌，桌面放着一本书和一块弯月型的玉珏。 “咦，”莫玉发现这一块弯月形的玉珏，竟然和她身上挂着的玉牌材质有些像。又拿起那本书，——《圆月自在宝典》， “这名字看着不太霸气啊，”莫玉滴咕着，心想跟古太虚的《九日轮回真经》到挺搭。 拿到功法，莫玉发现周围没有别的东西后，转身往外走。 “终于有些明白，曾师姐说的进了藏书阁，这里会指她选功法的意思了，”原来还真的不用多想，直接就有现成功法摆眼前了。“也不知刚才先进来的同门，为何能在里面待那么久。” 却不知外面已经炸了锅，就在莫玉进去的一瞬间，整个通天峰就开始震颤，不过这个现象持续的很短暂。 “唉，你怎么出来了，”管事看着刚进去眨眼的功夫，就又走出来的莫玉，心中也疑惑，虽然藏书阁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有些不一样，但就算在里面，这少女顶多也就在书阁内走个来回吧。 看着她手中一本有些古旧的书，“过来登记一下。”他不认为是这个蓬莱峰女弟子的原因，才让整个藏书阁出现此种异象。 众所周知，在藏书阁里的书分为三类，最差的就是这种纸制的书册，中等功法大都是玉简，高等的功法必是刻在器物或者呈在兽皮兽甲等特殊物品上面的。 比如羽化门比较出名的《混沌太天决》这篇功法是封印在一块十阶妖兽的鳞片之上，而《人皇灭天剑》则刻在一樽石板之上。 至于有没有更高等的功法，管事并不知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圆月自在宝典》这种名字都不起眼的书册。 莫玉刚想问问管事她手中玉珏是怎么回事，但看着对方记录完成，摆手让她离开的手势，莫玉拿了自己的书，没有再多说，走到一个角落，等候曾春过来接她。 “下一个，”赵子怡。 赵子怡进去大概一刻钟就走了出来，“看她手中拿着好像一块古旧兽皮啊，很不简单的样子。” “叫什么名子？” “《羽化飞升仙经》” “什么！《羽化飞升仙经》不是创派祖师所练的吗？甚至羽化门的来历，好像都和这篇功法有关，天哪，这赵子怡什么命，竟然可以分到如此历害牛叉的功法。 “子怡师妹，借一步说话，”甚至有人开始主动巴结上去讨好。 “子怡师妹，身为掌门高徒，又得本门最厉害的功法《羽化飞升仙经》，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呀。” 莫玉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做。 这藏书阁既然有灵性，显然分给她的功法也是最适合她的，莫玉不眼馋别人的功法。 等了一会，曾春便来了，听闻赵子怡得了《羽化飞升仙经》也没有羡慕嫉妒之色，“功法是好，可不见得她有飞升的命。”除了开派祖师他老人家真正的获得飞升，这万年以来，也有其他人得过此篇功法，但也没看到有谁青史留名的，反而因为早早崛起，死得也比别人快。 看着莫玉手中不起眼的书册，“师妹别气馁，没有坏的功法，只有不上进修练的人，你若潜心修练，应该也能有所成就的。” “谢师姐。”莫玉点点头，不管曾春说得中不中听，但安慰她的心思确是好的。 “走吧，带你去师尊那里复命！” 蓬莱峰顶端云深之处，座落着一座宏伟的宫殿，莫玉和曾春在殿外落地，两人穿过白玉铺的道路台阶，向着大殿走去。 大殿一如既往的华丽，明珠宝石无数，莫玉第一次觉得她的师尊也有些奇特可爱之处，竟然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虽然表情真的很冷很女王范。 “拜见师尊，”曾春和莫玉向着上首的桑练行礼。 桑练抬抬手，看了一眼莫玉手中的书册道：“说说你在藏书阁内都看到了什么。”桑练没并有要求去看莫玉的手中的书册，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徒儿在里面看到一条桥和一张书桌，上面便放着这本书，”前主茉玉有这桑炼仙子的记忆，这位女杀神虽然外表冷艳又冷酷，却是万仙大陆出了名的好师傅，不管她对外如何，却甚是护犊子，因此莫玉比较信任她。 “只有一本？”桑练惊，每个人进入藏书阁的景象都是不同的，有的进入的就是一座书楼；有的见到的是独立书架；甚至有的人进入幻境，发现空中飞舞着各种各样的功法；但莫玉这种进入一个空间内，只见一本书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确实只有一本，”莫玉说着拿出手中的弯月玉珏，“还有这个，一同在桌上放着，徒儿便拿了出来。” 桑炼一抬手，莫玉手中的玉珏就被一股灵力裹挟着飞到了她手里，“月者，太阴之精也，象上下弦阙形。”看来她这徒弟，手中功法绝非表面看的那般平常，“回去好生修炼，”桑炼克制住观看弟子功法的想法，说完又嘱咐， “修练功法切记急于求成，更不可攀比他人，你按着功法引导方向一步步的提升自己，不懂就问几位师兄师姐，若还有疑问，为师会给你解答。” “多谢师尊。” “好了，你下去吧。” 莫玉遵令退了出来。等了一会，曾春出来，把莫玉送回了媚儿坡。 道别后，莫玉便把自己关在房内，开始研究功法，一直到圆月升起，莫玉屏退阿奇娜她们，独自找到这座山坡最高的位置，对着月光开始按着功法尝试入气。 按照功法描述莫玉要吸收的就是夜晚月光拂照下的月之精华，还有游离的冰系灵力。 莫玉有前主记忆按理说引气入体应该不太难，只是她打坐后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脑子里总是出现走丢的小黑，还有狂躁的冲她发脾气的金刀，“真是对不住，我自私的没去找你，”莫玉喃喃自语。 “吱吱吱，”突然一阵熟悉的叫声，弱弱的传了过来。 莫玉睁眼一看，“小黑，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她都没注意，冲着躲在不远处草丛里的小黑招招手，“快过来，我有好吃的给你哦，”莫玉说着取出一颗黑色果实，“你被送到哪了？可吓我不轻。”小黑突然回来，让莫玉松了一口气。 “吱吱吱，”小黑没有过来，甚至表情还带着几分警惕，整个鼠身都把持着僵直状态，“吱吱叽叽，”小黑鼠再次冲着莫玉叫。 “咦，”莫玉觉得小黑好像有些反常了啊。 稍微琢磨了一下，莫玉觉得小黑好像在提醒自己什么，甚至都不像针对自己，像是在针对自己身后的什么……想到这里，莫玉余光往边上一看，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和她影子后堆叠的另一道身影，紧贴着她。 背后有人，是谁？莫玉想到这个可能出现的东西，顿时坐立不安，感觉脖颈后的鸡皮疙瘩突突往外冒。 “吱吱吱，”小黑鼠对莫玉身后的东西发出尖利的警告声，莫玉惊恐中，发现一条赤裸的，不像人类的手臂从她身后伸了过来。 “啊啊啊，”莫玉吓得有些想晕过去，不会是地下的女色鬼和死鬼和尚变成厉鬼找她麻烦了吧。 48.奈何郎心非我心 莫玉叫声还未出口, 就被一只力量很大，但气味干净温暖的手捂住了口鼻。 “呜呜呜，”莫玉挣扎, 后脑向后猛撞去，本以为一定能让对方吃痛，却只感觉自己像撞在了包着钢筋铁皮的石头上。 不过也总算确定是人了，温的，莫玉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感觉着莫玉不再挣扎, 身后的人立马放开了莫玉。 “大胆贼子，这里是羽化门境域，你如此妄为你……”莫玉想震慑一番, 回身看到身后的人，愣在了当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怎么来的这里，莫玉借着月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有些震惊。 只因古太虚现在的样子真的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他满头灰发长至腰际，本来俊美精致的脸上一双眼镜蛇一般的竖眸仿佛没有感情, 让人心生冰寒，还有他比平时大了一号，如猛兽般的体格身高, 撑破了原本宽松的僧袍, 露出了他不同于常人, 仿佛带着金色龙鳞般的坚硬皮肤。 光是看着他或说它, 就让人感觉到了无穷的狂暴力量。 “你可是莫玉？”古太虚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眼圈却突然红了。 古太虚把神魔海的事都忘了，他只记得自己跟着师傅来到南陆，然后一睁眼，自己又回到了北陆，生活一切很快回到正轨之上。 晨钟暮鼓，练体省身，早课晚课，宏法布教，过堂斋食，开浴普请…… 似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 白日的《神魔大众偈》《般若心经》《佛陀圣典》警示佛音依然声犹在耳， 夜里却常常梦到很多诡异的场景:他梦到自己可以吞天食日，操纵九幽狱火；梦到大小世界被自己残忍撕裂；梦到千千万万的人神包括魔在诅咒他不得好死。 还有午夜梦回他被人一剑穿胸而过，而杀他的女人却总是看不清面貌。 古太虚很烦，很暴躁，又莫名悲伤，不光这些诡异的梦，身体发生的魔化，让他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古太虚经常独自一夜一夜的不睡疯狂练体，他想耗干自己的灵力体力，发泄心中的暴躁阴郁，却发现身体变得不知疲倦，力量无穷尽，又仿佛一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崩溃着。 他想对身边的人宣泄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师傅嫉恶如仇，对他寄予很高期望，只希望他早日立地成佛； 他的师兄弟们嫉他恨他崇拜他，却无人看得出他心事重重，满腔压抑不住的阴暗情绪； 而那些来来回回总找借口理由出现在他面前的女施主们，他的理智一方面徘徊摧毁这些无聊的女人，一方面又压抑着自己控制不住的暴虐欲望。 古太虚觉得自己要疯了。 但他发生过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对他讲。 还有那种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他想不起来的痛苦感，逼得他心发慌。 也怕自己某天想起来，得知真相会真的变成魔鬼。 ………… 这日又是平淡生活中的一天，古太虚心中积累的负面情绪很多，发现小黑鼠这只魔界噬天神鼠后，对着这个不需要伪装的生物，忍不住化成了魔形，然后机缘巧合下，他跟着这噬天神鼠来到了这里。 一出地下室便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诱人香气，一开始本以为是女人手中的果子，但拿到嘴边就发现根本不是。 因为真正香的是眼前的女人，她真的好香好甜，让人恨不得生吞下去。 魔化的古太虚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但今日显然更加疯狂。 这是第一个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人，和想象中不一样，她并没有惊恐害怕，也没有惊声尖叫。古太虚看向对方漂亮清澈，闪着潋滟波光，带着温柔心疼，睫毛弯弯的眼睛， 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你可是莫玉，”古太虚虽是在问，更多的是肯定。 他很想和这个让他心生亲近的女人说什么，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愿意强迫她做什么，心里突然难过起来。 莫玉被问的一头雾水，“我不是莫玉我能是谁？！”她话刚完就见古太虚化成影子从她眼前消失了。 唉，怎么走了，“她说错什么了？”她干了啥。 想到古太虚有可能来的地方。 莫玉马上跟了过去，但她的速度很慢，走了半刻钟才重新进了，她原本打死都不会回去的地下密室。 ——古太虚应该是和小黑从这里出来的吧，那个传送阵。 看着背对着她，重新恢复本来样貌的古太虚。 到底怎么了？莫玉刚想问。就见古太虚转过身来，淡漠压抑道: “我不记得你是谁了!”能回忆起的也只有一刹那脱口而出的名字。 他偶尔从别人嘴里也听到过只言片语，但古太虚猜到了几乎完整的信息。 ——他有个喜欢过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可能死掉了，死在广阔无边的神魔海上。 古太虚想不起来那些往事，但每每听到别人说那个女人死了，心痛的感觉很真实。 莫玉看得出来古太虚和她聊真的，愣了好一会，“你不记得我，你是说你失忆了！”她日日克制自己，就怕想起神魔海上和这个男人的过往，忍不住真的犯贱去找他。 别人到好全忘了。 莫玉还记得醒来后，发现登仙号远去，自己却被丢下的难受，她不说，只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让别人看她笑话而已。 ——她甚至一直都以为古太虚的态度证明一切，他不希望和自己有瓜葛，你不来，我不扰，随着时间流逝，再也互不相干了。 古太虚看着莫玉眼里氤起的水汽，“对不起。” 见到莫玉本人就知道自己是喜欢过这个女人的，就算不是真正的喜欢，那对她也是不同于别人的。 世间女子环肥燕瘦，各有不同。 其实每个男人都有他所喜欢的类型，比如有些喜欢可爱调皮的；有些喜欢文静淑女；有的甚至更具体，就喜欢蛇精脸大胸的妖艳女子。 加上两人体质间的吸引，即便再不想注意对方，也会忍不住看上几眼。 古太虚虽然不通男女之事，也不知道他和莫玉之间的体质天生就适合双修，但不管他承不承认，莫玉就是他心中那款最美的，没有之一。 甚至因为魔化，身为男人的古太虚对莫玉生出古怪的欲望，如燎原的野火，生怕伤害到了她。 莫玉有想过，两人重新见面的场景，也许他会痛心古太虚的冷酷无情。 也可能自己有天可以忘记她，两人相逢陌路。 但没想过古太虚竟然会忘记了两人的回忆。 “凭什么啊，”她一直告诫自己别去打扰他，别去打扰他，只要古太虚好，她就祝福。 古太虚是她活了这么大，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而他却说忘就忘，那些在她生命里共生死同患难的情谊，古太虚一点没留下。 但听到那声对不起，莫玉把心里的酸涩压了下去。 “没关系，我现在挺好的。”莫玉听见自己这么说。 古太虚他才十六.七岁，便遭遇这么多的糟心事，还有身体的变化想必他也不好受吧。 莫玉旁观了那赤羽族大巫李旭的所作所为，一个被古神镇压的魔种怎是那么好消化的。 ——没准他失忆都和魔种有关。自己如果再对古太虚发泄一通，也许古太虚不会放在心上，但莫玉会介意自己的态度。 古太虚的情况已然差的不能再差了，她不会雪上加霜。 “女施主，若是可以，请你以后见了贫僧，一定离贫僧远点。”古太虚深知他自己的情况，若不是刚才他及时离去，怕真可能对莫玉做出什么控制不住的行为来。 莫玉看着古太虚眼里的忧虑和压抑，“嗯，以后我尽量，你也要保重自己，为他人考虑之时，别忘了自己安危。” 古太虚已经够成熟稳重了，世间的坏事却不能放过他几年，偏偏让这样一个温暖的人，现在活的仿佛透不过气来。 “嗯，”古太虚点头，“女施主也要珍重自己。” “近日没有人找你麻烦吧，”莫玉想到了那个赵家，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恩怨，但上一世既然要覆了成业寺，毁了古太虚，那重来一世也没有理由善罢甘休。 “没有人找贫僧麻烦，”古太虚呼出一口压制很久叹息，“贫僧只是心很乱，又不知道如何理清它们。” 莫玉听着莫名心疼，不自觉的拉住古太虚的手，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却想给他些力量与温暖，“我人单力薄，但只要你需要，我莫玉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却忽见古太虚如烫着般甩开她的手，“女施主自重，”古太虚因为莫玉的触碰和对视，把头扭到一边，羞红了耳朵和脖子。 ——他是怎么了，明明可以轻易躲得开。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古太虚默念着，心里的情绪慢慢变淡，又重复一遍，“贫僧说了让女施主离远点。” 两人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你……”莫玉想到古太虚失忆了，有些颓丧，“算了，反正你也忘了。”莫玉想了想，“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离开吧，你若真想我离你远点，那你只要不越过这个传送阵就行。” 罢了罢了，谁让她莫玉高尚呢，“只要古太虚自己觉得好，莫玉就默默祝福他吧，”怕是这世界上再没有别的女人如她莫玉这般宽松不计较了吧。 古太虚却在莫玉说完便转身离开后，脸白了一下来。“……”但他只是看着莫玉的背影，沉默的没有说话挽留。 莫玉大步往上走，心里告诉自己快点修炼才是正道，却突听地下室传来古太虚的痛苦呻.吟。 “古太虚你怎么了，”莫玉返回来，进石室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她发现那个桌上的白玉合欢香炉竟然在往外冒着粉色的雾气。 刚才光顾着说话竟没注意，现在发现整间石室都有点淡淡粉色了。 “啊，”莫玉感觉自己手臂被人一拉，天旋地转间，她被古太虚压到放着香炉的桌上，而香炉被莫玉挥舞的手扫翻在地，“砰”的掉地碎裂，一个粉色的仿佛是活物的球体从香炉里掉了出来，释放的粉雾更加多了起来。 “古太虚，你快点离开这里，”莫玉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如蚊蝇般嘤嘤咛咛，想推开古太虚，浑身如抽光了力气。 “莫玉，”古太虚的眼神一会清明一会又疯狂，他求助似的喊了莫玉一声，然后抱起已经软到手脚无力的莫玉来到传送室，传送阵启动，双双消失。 而那个散发粉气的明粉球体，等两人走后，光线也暗了下来，变成了一块普通石块或金属般的东西，滴溜溜的滚回破裂的碎瓷中。 莫玉觉得一阵眩晕后，“嗵”的和古太虚掉入一处寒潭内，好在古太虚扶的稳要不她铁定摔倒。 “莫玉，”古太虚沙哑着声音喊莫玉，“我们中的是什么毒？”他感觉身体在这寒泉中仿佛更热了。 莫玉自己身体自然也有反应，想到香炉里藏的东西莫玉只想叹气，“那是欲圣舍利上的淫.毒，”莫玉想到欲佛舍利的恐怖，“古太虚我们完了。” ——和得道高僧坐化留的佛陀舍利不一样，一个是时间至正至光明的东西。 欲圣舍利这种东西，必是那种脑中只有荒淫无度，男女之事的欲魔留下的东西。 “女施主为何在地下室放那种东西，”古太虚皱着眉。 莫玉只觉冤枉，“实不相瞒，我搬到那座山头也才两天不到。” 49.落红不是无情物 寒潭中, 莫玉被冻得一机灵，色欲熏心的头到也清醒了一些, 连四肢都恢复了些力气。 今日之景, 仿佛神魔海那日的情形再现, 不同的就是，莫玉自己也中招了。 “王春媚你果真是合欢宗的，”有这种收藏癖, 还放在香炉中的, 非合欢宗的女修莫属了。 ——莫玉心里也有些后悔，没早点把王春媚留的一屋子东西全扔了。 “………”古太虚看莫玉恢复些精神, 立马放开了扶着莫玉的手, 然后让自己身体都沉入寒潭，——他不懂男女之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状况。 “如何解毒？”古太虚尽量让自己冷静。 却觉身体忽然被抱住, 如触电一般，古太虚身体一抖, “女施主自重。” 莫玉听到‘自重’二字有些想笑，“你翻来覆去的没有别的词吗。这种毒的解法只有男女阴阳合合，否则必爆体而亡。”也幸好他们都保留着元阳元阴, 否则欲魔的媚毒都别想除干净了。 莫玉一回生二回熟, 事关生死也没必要矫情，何况她还有前主的执念, 若是这一次能成功, 想来茉玉该不会再来影响自己了吧。 “……贫僧只是个出家人, 女施主其实不必屈就，”古太虚眼神克制，动动身体想离莫玉远一点，“若施主有喜欢之人，更不该如此，”古太虚知道他自己的状态，不清醒的状态下他不愿意做任何没法预见后果的事。 古太虚话虽伤人，在她的眼里越发有魅力起来。 “我喜欢的就是你，特别喜欢，又怎么会找别的人，”莫玉柔若无骨的身子缠上古太虚，闻着古太虚身上的阳刚之气，觉得有些心慌气短，仿佛黑暗中破土的幼苗见了光，激动又兴奋。 而那些无形中在黑暗中盯着她的邪物鬼物，这一刻像被隔离开了一般，抱着他就觉得浑身温暖，安定异常。 “佛教讲究五戒，第一戒就是戒淫.邪。避勉十恶中，其中一恶就是淫.恶。”跟莫玉不一样，古太虚有自己的人格与底线，——就像他压抑不住心中的魔鬼，这些日子却依然没有行差踏错一步。 “若不是因为你，我莫玉怎么会中了欲魔的淫、毒，你是害已还害人。”莫玉觉得自己像一个诱惑高僧，心内丑陋的女妖精，“你记不得，可我记得，我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你现在说什么戒律清规是不是晚了。” 古太虚听着莫玉提起他们以前的事，身体更僵，“贫僧不记得了。”顿了顿，“女施主当真喜欢贫僧这样的出家人，”既然二人早有肌肤之亲，那为什么迟迟不来找他，或者如那些魔门妖女一样，不过贪欢一时，根本就不会动一点真心。 “喜欢，要我说几遍，在这个世上莫玉只喜欢过你一个男人，”借着水的浮力，莫玉缠上古太虚劲瘦的腰。 看着古太虚沉默的没再拒绝她，莫玉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古太虚清理得很干净的下巴，“我喜欢你，而且会一直喜欢你，带我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莫玉并没有在这夜黑风高的寒谭之内野、战想法，即便古太虚的体力支撑一切动作都没有问题。 一直喜欢吗？古太虚边认真看着莫玉，眼神中明亮的光闪烁一下。 莫玉突然身体一轻，两人几个闪身，就到了一处林中的小木屋旁。 ‘找地方的速度可真快，而且还这么懂她的心思，真是上道。’ 莫玉心里不正经的念头一闪，拉着古太虚推门而入，什么也看不清的走了几步，刚要拿照明的东西，被古太虚按住手。 “现在这样就好，”古太虚声音沙哑性感。 ——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就算他们真有渊源，对他古太虚来说其实只是刚刚见面的女人，竟然发展到如今的状况。 “听你的，”莫玉听着古太虚的声音，闻着他的气味，有些把持不住，感觉自己像浑身被点燃一般，兴奋异常。 莫玉很不耻自己现在的状态，无媒苟.合，大逆不道，羞耻又欲望滔天的状态中，见对方迟迟没有别的动作。 “要是你不会，换我来，”莫玉试探的问，就被古太虚直接压在床上。 原来她就站在床边。 想到古太虚的含蓄禁欲，莫玉翻身趴在了古太虚的身上，对方到也配合，任由莫玉摸着他炙热的胸膛，性感的腹肌。 只是当莫玉要解他腰带的时候，古太虚摁住了莫玉的手。 “…………”莫玉知道古太虚已经记不得船上那次了，只能循序渐进，主动的俯身开始亲古太虚，她先亲了古太虚的脸颊，接着侧过头亲对方的耳朵，脖子，古太虚呼吸渐重起来后，开始轻碰对方的嘴唇。 手从衣服里伸了进去，在他身体上轻轻摩挲，点燃爱的火苗，舌尖挑开古太虚柔软倔强的唇，深吻对方。 莫玉其实也紧张的不得了，可又觉得自己实比对方老练一点，只能再次硬着头皮上。 心中却想起一事，莫玉问: “你变成那个样子后，是不是会对很多女人做些什么出格的事，”魔化的他显然不正常，真正的古魔据说比龙蛇还要淫.荡多欲，他会不会对别的女人也这样。 “贫僧……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不堪的人吗？”古太虚是对莫玉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心动的感觉错不了，心里有些怒火没由来，看着莫玉被问得不说话。 他把莫玉压在身下，学着对方的样子，开始亲吻，深吻，汲取对方的津液对方的呼吸，如上瘾一般，怎么都不够。 莫玉第一次见这么强硬的古太虚，在对方的亲吻下软成了一瘫，只觉得浑身热的发狂。 莫玉穿得虽然严实，但穿是不多，解开羽化门的弟子外袍，就是里面那件阿奇娜做的防止别人神识观察的衬衣衬裤，在里头是修真界流行的胸托和底裤。 看起来禁欲冷淡的古太虚，一旦他自己原意解封心中的枷锁，真的颠覆了莫玉原来对他的所有观感。 ………………巨龙迎着凤巢而入，雏凤啼鸣，桃园中红花落下，春雨蒙蒙……………… 莫玉被古太虚抱着清洗了身体，下体还是火辣辣的。好在那些藏在身体内的淫毒终于完了，莫玉沉沉的睡去。 古太虚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莫玉，黑夜不影响他的视线，他看着旁边这个美丽，但被他弄得一声痕迹的女人。 感觉下腹一热，古太虚马上收住念头，把自己的外袍盖在莫玉身上。 古太虚观察自己，发现媚毒已除，现在的他，体态轻盈，身体灵力中一直燃着的那些魔火沉寂下来，恢复稳定，连那些一直积压在他心里的狂躁之感，竟然也消失了。 “是这个女人解救的他吗，”古太虚温柔的勾起唇角，轻吻了莫玉一下，然后他轻轻的从莫玉的背后环上她的腰身，也睡了过去。 ——而这个梦里，古太虚的周围只有青山碧水，无尽清甜花果香，再无什么尸山血海，人鬼魔妖。 莫玉早上醒来浑身不舒服，特别是某处又麻又疼，脑中回忆那段极端的充实感受，想像不到的刺激，古太虚体力好到生猛，莫玉在欲、望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那些之前荒唐，只觉五雷轰顶。 ——没名没份，私下媾、合，这种放荡的作风，若是在莫玉生活的地方，简直令家族蒙羞。 可是她偏偏做了，还做得没脸没皮，思即此，莫玉对自己感到羞耻。 轻推开她旁边搂着他的男人，发现是对方坚硬的胸肌后，莫玉如被烫着般，缩回手。——果真中了媚毒的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莫玉没敢瞧古太虚没有一丝赘肉，比例极好，宽肩窄腰，那处让人看了羞耻的身体，她拿出新的里衣外衣开始穿。 “呯呯呯，”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太虚师叔，您在吗？”外头的人道。是成业寺的一个守门的小沙弥，他在寺院没看到太虚师叔，就来到这处，太虚师叔为了后山练体方便休息，所建的小屋。 莫玉赶紧穿好衣服，看着床上和地下，她的内衣裤，急忙捡起来塞进了储物袋中。 “何事？”古太虚穿衣服可谓神速，他看了莫玉一眼，发现莫玉穿戴整齐后，就要去开门。 “你干什么！”莫玉急忙拉住他无声道:“疯了。” 古太虚却一意孤行，直接打开了门。 外面的小沙弥看见古太虚:“禀师叔，寺外有个姓古的人找您，说是您俗世的亲人。” 古太虚听着眉头一皱，“告诉他太虚已是出家人，与尘世亲缘决断，不必相见。” “是，” 莫玉看着小和尚走远，才从隐蔽的门后走出来，“你知不知道，要不我躲的快，咱们就被人看见了。” 古太虚看着胆心如鼠的莫玉，“贫僧只要做了，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莫玉听着古太虚硬气的话，心里不服气，“你这样正气凌然的的话，显得我很猥琐又畏畏缩缩好吗？” “你何时不畏畏缩缩了？”古太虚想点一下莫玉的额头，看着莫玉躲闪，又收回了手。 莫玉白了古太虚一眼，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来到这个世界总是怕这怕那，活的像个惊弓之鸟。 想起来可能发现她不在山上，开始着急的四个赤羽族的鸟人，莫玉给自己扎了条辫子，“你送我离开吧，”再不回去，她的山头怕炸锅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古太虚说着把沾着落·红的床单收了起来，跟着莫玉走出了这间小屋，又仔细带好了门，正要和莫玉说什么。“见过师傅，”古太虚突然对着一个方向道:“师傅您怎么会在这里？” 莫玉也一愣，看着附近的竹林里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一个身披袈裟的得道高僧样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莫玉感觉伏魔好像更老了，而且浑身的气息更违和了，莫玉莫名有些熟悉。 “心神不宁，老衲就在林子里看看，”伏魔随意的说些完，看向莫玉慈悲一笑，“阿弥陀佛，莫施主别来无恙？” 古太虚若是当时清醒，在那处地底冰域，他不可能不救自己，只能说是这伏魔大和尚假慈悲见死不救了，“托大师的福，还好，”莫玉看着伏魔仿佛年画上弥勒佛的笑，有些瘆得慌。 伏魔脸色不慌，依然笑着道:“善哉善哉，是施主洪福齐天。” 莫玉不想和伏魔多接触，“大师，莫玉还有事，就不打扰您在这里静心了。” “无妨无妨，”伏魔却拦住了她，“施主留步，老衲还想请女施主参加后日的水陆法会，施主可愿给老衲一个薄面。” 作为一个还是凡人的她感觉着伏魔突然有些变强的气势，“大师既诚心相邀，莫玉深感荣幸。”心里却对什么水陆法会排斥很大，这种大型的消灾免难，超度亡魂的圣典，她这种体质去了还得了。 “太虚，既然莫施主有悲悯之心，你便先安排施主到客居的厢房小住两日。” 古太虚欲言又止，最后点头应“是，”行礼后，带着莫玉往山下走。 莫玉走了一段，觉得有视线紧盯着她，回头一看，见是伏魔，他依然如弥勒佛似的慈眉善目的笑着，脸上的表情仿佛定格了。 莫玉一个激灵，“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她多想了，”毕竟那处神魔海上的空间有自我意识，不让食用了那里食物的修士离开，段真人都没回来，伏魔又不是多特殊。 不过，她怎么觉得伏魔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那株万年肉参呢，一定是她多想了。 50.尘缘俗事斩不断 莫玉走到成业寺院, 心里还有些发凉之感, 直到, 到了寺院正殿附近，突然冲出一个身穿华服，容长脸的一个美中年男子。 “古稷，你当真不认二叔了，”中年男人一脸伤心模样。 古太虚淡漠的看向中年男子，“阿弥陀佛, 在成业寺的只有僧人太虚，没有施主口中的古稷，施主若是想寻找故人还是请回吧。” 中年男子听着古太虚亲口跟他说出这些话, 眼神里愤努失望之色闪过，“好, 你不认二叔可以, 但你得认古家吧，得认你身体里流的古氏血脉吧，你祖父病危，临终前只想见你一面的小小要求都做不到吗？”中年男子看着古太虚沉默继续说服，“你们出家人讲求慈悲为怀, 就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死不瞑目吗。” 古太虚摇头，“贫僧入了佛门，便一生都是佛门的人, 施主若只是和贫僧说这些, 恕贫僧无礼, 来人，送客！” “你…你这个不孝子孙，叫你回去继承我们古氏衣钵，做古家家主有什么不好？”要不是古家血脉淡薄，而古太虚又是唯一一个受老祖认可的人，他怎么会费这么多的口舌。 …………莫玉远远的听着，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附近通向后院的小道路过。 对方感觉到莫玉的视线，也很快发现了莫玉。 “莫施主，你你你还活着，”大和尚太纯惊得倒退两步。 莫玉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无语，“你何时见我死了？” “你没死吗，在那处地下冰域之内，我师傅明明确定你已经死了的啊。”太纯边说着，边上下打量着莫玉，仿佛是在确认莫玉是人是鬼一般。 “什么死了，太纯师傅你说话能好听点吗？”莫玉听着这话，心里已经百分之百认定这伏魔对她不怀好意了，见死不救她无话可说，但是知道她还活着，却颠倒黑白硬扭曲事实，这就过分了，不过太纯毕竟是对方的徒弟，莫玉犯不着逞口舌惹是非，“不说这些了，都过去的事了，”莫玉指了指古太虚那边的情况，“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那就是太虚俗世的亲叔叔。”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他当年为何会来到这里？”这些内情，连前主茉玉都不太清楚。 太纯心中毕竟对莫玉有些愧疚，莫玉问起，他不好意思什么不说，“这也不是不能说的，那年太虚他生母得病去逝，太虚小时候因为这个大病一场，差点死去，先代方丈正好路过了古家，也不知商量了什么，太虚就来到了寺里。” “那现在为什么叫他回去，真的只是为了继承家主之位，”莫玉边远远听着古太虚二叔的话，边问道。 “应该不只因为这个，”太纯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莫玉见此，“你就说吧，太虚师傅也是我莫玉的救命恩人，也许大家想一想办法这些事可以解决呢。” “唉，好像太虚小时候定过一门亲，就是仙古世家的赵家嫡出九小姐，本来太虚入了佛门以后，古家都献了厚礼向赵家赔罪了，但前些日子刚回北陆的时候，那赵家小姐竟然和我们碰面了，自己看上了太虚，就成了现在这样。” 莫玉光是听着，脑子里也可以脑补出一出梨园大剧来。“他惹下的风流债到是不少吗？”莫玉不再想听，“带我找间女客住的厢房吧。” “莫施主是要做什么？”太纯问，该不会也想纠缠他的师弟吧。 莫玉从太纯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意思，忍不住嗤笑一声:“伏魔大师想让我参加两日后的水陆法回，莫玉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别说两日，就是一日她都有些等不得了，莫玉想，“到了晚上，她就偷偷溜走，”想起伏魔的笑，还有古太纯刚才无意透漏的话，心里升起防备。 ………… “咚咚咚，”随着天黑下来，暮鼓之声想起，莫玉趁没人注意她，悄悄的溜到了成业寺后山，天色暗的很快，等莫玉好不容易找到那处寒潭时，夜已经完全黑了。 “怎么办，她好像找不到传送阵在哪？”这怎么回去，——莫玉因为赌气古太虚没给她交代他还有门俗世亲事，也没有通知古太虚，自己就跑了出来。 莫玉拿出照明的珠子，绕着寒潭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传送阵在哪？“莫不成在池水底部，”莫玉正想着要不要下水之时，“咕咕咕，”突然附近的大树上传来古怪的吓人鸟叫。 莫玉浑身一僵，强制沉下心神，边警惕观察周围，发现没什么肉眼可见的危险后，刚要再有动作。 “咕咕咕，嘎嘎，”又是一阵怪啸。 莫玉搓了搓变凉的手，抬着珠子向远处照了照，可惜，四周黑洞洞，只能隐约看到夜晚仿佛变了形的各类植物。“越看越是瘆人。”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老感觉在这些夜间虫鸣鸟叫声中，还隐隐传来，“咯嘣咯嘣”的咀嚼，仿佛什么野兽在吞噬食物的声音。 这样想着，莫玉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腥腐臭味。 “不管了，不管了，”自己不能吓自己，莫玉把照明的珠子放在岸边，“噗通”跳入水里，却发现水下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昨天没多注意，这个寒潭竟然挺深。 莫玉心里打死了退堂鼓，这后山有古太虚在身边不觉得，她一个人只感觉要被吓死，“不如先回去，问问古太虚再说，”莫玉从水下露出头，“咦，”她放在岸边照明的珠子呢？”天空中的月亮隐入云层，莫玉感觉这里黑的可怕。 “咕咕咕，嘎嘎嘎。” “嘎嘣嘎嘣，” 黑暗里四周的怪异声音更重，莫玉吓得是心惊胆颤，她快速的爬上岸，在草丛里随意的翻找一下，发现照明的珠子真的不见后，莫玉握紧了拳头，循着感觉就往山下跑。却觉“嘎嘎，咯嘣，”的奇怪声响离她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畔。 莫玉大惊失色，猛的跑了一会，又突然停下，看向声音方向，“你是谁!”莫玉喝问，“你……”莫玉的声音突然如被卡住般，失了声。 月光给力的从云层中重新跳出来，莫玉看到了一身袈裟，月光下更加佝偻苍老的伏魔正一脸笑意的跟在她身后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你你你……”是人是鬼，莫玉抬起抖着不成样子的手，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到是伏魔，仿佛带着某些暗红之色的嘴角上扬，“莫施主，你是在找这个吗？”伏魔枯瘦的手张开，露出发亮的珠子，而在珠子绿油油光亮的映衬下，伏魔整张脸仿佛变成了地狱恶鬼一般。 伏魔一步步的走向莫玉，莫玉只觉得自己的腿像瘫软了一般，有些软的走不动。 ——她看到了什么，原来想象中的事真的变成了现实，伏魔他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甚至可能他脱离了空白区的压制，整个人的状态更加可怕。 眼看伏魔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直勾勾的盯上她，“莫施主，你见了老衲跑什么？难不成老衲还能吃了你不成，嘎嘣咯嘣，”伏魔边说着，嘴里竟然爆出了几声诡异响声。 “伏魔你怎么出来的，你明明也吃了岛上的食物，你分明就是个怪物，”莫玉吓到极致，反而找回了声音。 ——也许当时空白区的伏魔曾经还算正常过，因为食用那些岛上的东西，是慢性变异的，但出了那初空间后伏魔就彻底妖化了。 “嘎嘎，还要多谢那时莫施主时常送来的茶水，让老衲保持了比别人久的神智，”伏魔说着笑了起来，笑意越来越大，像在脸上直接开了道口子般，莫玉甚至隐隐约约看到伏魔巨大的嘴中放着的一块发着无色之光的石头，“老衲为了出去，就把自己变成了开启那扇大门的钥匙，嘎嘎嘎，老衲是不是聪明绝顶啊，嘎嘎。” 莫玉心里越来越害怕，“那些茶水的事，都是感谢您的庇佑，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莫玉转身想走，却忽觉伏魔眼里带着控制不住的饥渴，鸡爪一般的手伸向了她。 “啊，”莫玉尖叫，她想躲开，想让伏魔动作慢点，结果又是那种感觉，伏魔的动作真的慢了下来，可他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般，并不知道他速度在变慢。 莫玉不再思考这是为什么，她夺过伏魔手中的照明珠子，玩命狂奔，却在下一处山坡时，莫玉突然被拌了脚，“啪”的很摔在地，照明球也不知滚到了哪里？ 可她不管自己疼不疼又马上爬起来，突然觉得一个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臂。“啊，你不要吃我，”莫玉大喊。 “你跑哪了，让我好找，”古太虚焦急的声音。 莫玉一愣，直接扑倒在对方温暖，气息干净的怀里。 古太虚摸着湿漉漉浑身冰凉的莫玉，手上注入灵力，烤干了莫玉身上的水汽，修长的手臂轻轻环住莫玉，安慰，“你见到什么了？为何如此慌张，”后山没有大型野兽，莫玉虽然胆子不大，但这颤抖的模样显然已经被吓到极致。 莫玉听着从古太虚的怀里起身，“我看到……”莫玉不敢说，怕伏魔就暗戳戳的在哪里暗中窥视，而是在古太虚后背写了写，“你要注意他。” “…………”古太虚少见的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检查了下莫玉摔到的地方，发现并没有大碍才道:“我送你离开吧。” 莫玉觉得，也许古太虚也对自己的师傅早有怀疑，只不过他不说而已。 古太虚带着莫玉重新来到寒潭，只见古太虚手拿几颗灵石打入潭底某处后，就站在潭边等待，忽然水面上竟然发出空间之力。 莫玉不懂阵法，但也看的出来这里设计巧妙。刚要走。 突见黑暗中穿出一只黑影，不是那伏魔又是谁？ “嘎嘎，莫施主答应老衲的事还没做，怎么现在就要走呢。 51.活泼可爱小精灵 千钧一发, 古太虚把莫玉推入传送阵中, 然后只身挡住了伏魔。 “混账，给老衲让开，”伏魔愤怒极了，“那个女人会毁了你的，”伏魔咆哮着, 像想起来什么的道:“她是合合宗余孽, 邪魔外道, 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满足她的淫.欲放浪，你休被她骗了。” “师傅, 徒儿求您放过他，”古太虚眼看传送阵上的莫玉在虚化，“她是什么也罢，我不在乎！” “孽障，”伏魔对徒弟的执迷不悟气疯了，一巴掌拍飞古太虚, 就要逮莫玉, 却见传送阵上的莫玉一闪消失了。 他似乎处于一种癫狂疯魔的状况，身上都控制不住长出一根根小触须。 “这个妖女，这个妖女不能留, ”说着他拿出灵石就要启动阵法追过去，“她坏太虚根基, 就是纯属报复, 想让他沉迷男女之情, 忘了大道。她会毁了成业寺，想让老衲死不瞑目。” 古太虚吐出一口血后，看着伏魔的动作，抽出一把长剑，对着传送阵就是一道犀利剑光，“砰，”传送阵被割出一道裂痕，光线一暗，再不能用。 伏魔眼睛瞪的巨大，“你竟然为了一个魔道妖女三番四次违逆老衲。”伏魔身上诡异的气息爆涨，他对着不能用的传送阵咆哮愤怒半天，突然对着古太虚露出一个慈悲的笑容，“既然你沉迷情爱，自甘堕落，那还不如让老衲吃了你解解馋，”这样想着伏魔鸡爪样的手直接向着古太虚的心脏掏去。 古太虚被从小教养他的师傅如此对待，他淡漠清澈的眼里闪过痛苦难过的神情，边快如影子的躲闪伏魔的杀招，“师傅，您别再放任自己了，您心中的魔鬼已经快要吞噬您的本心了，您知不知道！” “嘎嘎嘎，吞噬又如何。老衲半生慈悲，换来是你这个不孝弟子的背叛；是成业寺的日渐没落；是寿命无几，弟子却个个不如意。等老衲消化完这万年肉参，老衲寿命就可再多几百年，不如都毁了，一切重来。”伏魔气势冲天对着古太虚就是一通疯狂的发泄，各种杀招不断冲向古太虚。 古太虚再惊才绝艳，两人都隔着一个等级，很快身上多处见血，内脏也受伤颇重。 “师傅，您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等您消化完那肉参，您还是现在的您吗？”古太虚对着满身肉须，越来越不像人的伏魔道。 伏魔眼里的清明闪了一闪，看着最看中的小弟子，僧袍都被血染透，伏魔动作顿了顿，“你是天生的佛陀之种啊，你怎么能喜欢一个女人，跟那欲.女阴阳相合，背弃佛主定下的戒律。” 伏魔稍清醒了一些，看着古太虚又心疼起来，心疼一会，他的脸又沉下来，一会又笑了起来，仿佛他的身体里面住了很多人一样。 突然，伏魔用手从自己身体上，拽下几根带着血的肉须来，“你吃了它，伤就全好了。” 古太虚看着伏魔手中带着血，仿佛蚯蚓一般扭动的肉须，他定了定开口，“师傅您忘了，佛门忌食荤腥。” “这不是荤腥，这是肉参的须，你吃了，老衲就放心你了，”伏魔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眼球都快出来的眼睛盯着古太虚蛊惑道。 “那徒儿更不能碰了，就算这是灵丹妙药，但也是带着您血液的灵药，徒儿吃了便是大逆不道。” 伏魔被说蒙了，“这样似乎也有些道理，”他毕竟还保留着做为伏魔的记忆和刻进骨子里的清规戒律，“只要你不再去找那个妖女，安心做老衲的弟子，不再触碰佛修的戒律清规，老衲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伏魔说完，把自己的几根触须埋进了寒潭旁边的土里。 “小肉苗你快快长大，”等成了肉参，他就可以给徒儿们都服用上了。 想到成业寺的弟子们都可以和他一样，伏魔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弥罗佛般的慈悲笑容。 ……………… 莫玉出了传送阵，开始担忧古太虚，虽然只是一眼，但莫玉看到古太虚被伏魔蓄力一击打到了吐血。 莫玉知道那些被同化的修士虽然会性情大变，但从路翔的事例来看，它们的行为虽然诡异乖张，但并不是说完全没了任何人性，对于一些深入骨髓的执念，就算同化，它们依然不会忘掉。 但伏魔显然极端到丧心病狂了，他对弟子古太虚都毫不留情，让莫玉异常害怕忧虑，“只恨自己太没用了，去了也是给古太虚添麻烦。”莫玉心中迫切想让自己变强起来。 莫玉等了一会，没等来古太虚，却见传送阵某处出现一条裂痕，显然对面有人破坏了这条通道，这边也出现相同裂痕。 “呼，”莫玉生气的深吸几口气，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到是在地下室上方的赤羽族人，靠着契约模糊感应到莫玉的位置，快速走了下来。 “小姐，您去哪了？真是担心死大家了。”要不是见小黑鼠平平安安的回来，又在她们的问话中，很有灵性的点头表示，是莫玉自愿去的地下密室，她都要亲自寻过去了。 莫玉回过神来，露出歉意，“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然后想起自己为何去的成业寺，又因为那欲魔淫.毒放浪形骸的那一晚，“莫带，你赶快在山坡下找处地方，让这床上的二位入土为安，记住找两个棺椁。” “是，”莫带照办，出于洁癖，带上手套直接把床上的男女分开，拽下粉色床幔包裹住尸骨后，向外走去。 想到那随时会渗出粉色媚毒的舍利，莫玉找到隐藏在角落的欲魔舍利后，本想找机会以后脱手卖掉，又怕这玩意继续祸害人。 找到一个装水的瓷瓶，把欲魔舍利装了进去，封好口，防止水蒸发。 莫玉亲自在山坡上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把瓷瓶装入坚硬的铁箱后，深埋进土里。 莫玉还是不解气，想到自己和古太虚的第一次如此草率加突然，还有因为为了解毒，硬是多做两次，自己现在腿心都有些不舒服。 “阿奇娜，” “小姐，有何吩咐？” “改日把那地下密室从新修整一番，把里面原有的东西，全给我烧了。” “是，”阿奇娜有些奇怪，按小姐的性格，肯定不会破坏这媚儿坡，很可能是先代主人的东西。 甚至按莫玉都可能让她永远封藏那里，不踏进半步。 “看来小姐是对这地下室的主人有很大怨气了，”阿奇娜心想。 **莫玉莫名焦急半天，拿出自己在藏书阁拿出的功法。 ——听那管事说藏书阁会主动收回这些功法，她还是快点看完吧。 “她必须要变强，至少有自保之力，”思及此，莫玉来到了山上最高处，在干净的席子上盘膝而坐。 她先看的《圆月自在宝典》。 和前日看的一样，都是讲如何吸收月华之力，如何在身体里运行大周天。 莫玉一字不落的背完后。拿出那块弯月形状的玉珏， “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莫玉摩挲着玉珏。 “不管了，”咬破舌尖往上滴了一滴血，“有用，”玉珏开始微微发亮，莫玉用神识观察，突然感觉熟悉的，晦涩的，仿佛神语呢喃的语言传入她的耳朵。 莫玉懂它的意思，不觉念出来: “南之心脏，北之瞳，西之指尖，东之脚趾，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月……”慢慢的莫玉发现自己进入了某种神秘的状态，身体竟然慢慢往上升，不知过了多久，莫玉睁开眼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星空一样的地方，周围星辰闪烁，神秘又无边无际。 莫玉看着不远处的一扇月亮门，心里竟然生出亲近之感，仿佛那里才是她的家。 “进还是不进？”莫玉感觉不到什么危险，反而那藏在心底，总是午夜梦回，质问自己来自哪里的声音，得到了答案般。 莫玉思及此，大步走了过去。 穿过月亮门，一个仿如仙境的世界展现她的眼前。 这里的天蓝的如水晶，植物郁郁葱葱绿得如发光的翡翠，到处都是花的海洋，奇花异植美不胜收。 而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中心的巨树之上，一群美丽的，巴掌大小，长着透明羽翼，神奇的小精灵快乐嬉笑的飞舞着。 其中一只长得特别漂亮，瓷娃娃一般精致，穿着粉色漂亮花仙子装的小精灵忽然看到进来的莫玉。 它漂亮如琉璃一般的眼眸闪过亮光，“系咪系，”它似乎和同伴说了什么，一群小精灵好奇又欣喜的朝着莫玉飞过来。 “嘻嘻嘻，”精灵们发出铜铃般好听的清脆笑声，围着一头雾水，一脸懵的莫玉跳着欢快的舞蹈，边围着转圈。 “系咪系，”领头的漂亮小精灵本来想亲近莫玉，高兴快乐的脸却突然严肃下来，弯弯的柳眉皱成一团，仿佛看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 “唉，你干什么？”刚才不是很友好吗，莫玉眼看着本来在她眼里人畜无害，天真活波的小精灵突然浑身气势飙涨，莫玉觉得不说其他，领头的这只肯定比她的师尊桑练都要强大。 小精灵洁白袖珍的手中多出一条水晶样的花型武器对着莫玉就是一挥。 莫玉身体还好，只觉灵魂剧痛，差点昏倒在地。 “系咪系，”小精灵们嘴中念叨着什么，莫玉发觉自己被五色的光照住，心里不无害怕，突觉隐隐中，她的身体被分出一个灵魂状的无形之物来。 这个灵魂似乎已经被打散到不成人形，但莫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个灵魂体丑陋的脸竟然跟莫玉的脸有几分相似。 “莫玉救我，我不要死在这里！”隐隐的意念从那个灵魂体上传来。 “你是……你是，茉玉？！”莫玉大惊失色。 “救我？！”茉玉喊着。 “系咪系，”小精灵们开始施展法术把‘茉玉’往月亮门外推，口中念着莫玉根本听不懂的咒语，厌恶异常的看着‘茉玉’。 “她怎么了？”茉玉毕竟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莫玉虽然反感茉玉的执念不断影响她做些放荡之举，但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莫玉并没有请求小精灵们放过茉玉。 52.人不为已必先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莫玉没有害前主茉玉的心思, 但她能进入这具身体, 也并不是自己使坏。 既然她被困于这具躯体, 在莫玉的心里, 没道理一直与别人共存，与别人分享，受前主的影响, 总是做一些在她看来都犯傻的行为。 甚至，莫玉感觉前主不是因为受伤，神魂残破, 不争取这具身体的主动使用权。而是对方根本争不过自己，仿佛从一开始这具身体就属于她莫玉的。” 这种感觉没有由来, 莫玉却感觉如此真实。而她的直觉从来都很准。 “莫玉救我, ”茉玉对她哀求。 “请你们不要杀死她好吗？”莫玉还是出言，她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但还是对这小精灵们提出请求。 “系咪系，丫丫粒，”小精灵们把散发着黑气的茉玉只是从这处空间驱赶出去后便不再管，又开始恢复成无害的状态，开始围着茉玉唱歌跳舞。 若是莫玉听得懂它们刚才的话，就可以听得到, 卑微的窃夺者, 污秽的卑贱魂体。 生就通灵, 贴合自然的小精灵们用这些字眼形容‘茉玉, ’。 ——若这剧身体本属于茉玉的，又怎么会称做窃夺呢。 莫玉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有些意外，这些小精灵不承认身体的‘原主’茉玉，竟然承认她。 没了茉玉的灵魂，莫玉感觉现在的她更加的舒畅，仿佛这一刻她真的与这具肉体合为了一体，而且比她做为那个世族夫人时的莫玉，更加的如鱼得水， “莫不成这具身体才是真正的属于她的，”可是要是她的，那原来的茉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具躯壳内呢。 莫玉一直好奇，为何前世的茉玉进不去玉牌的空间，吃不到里面的果实，听不到玉牌里的神明低语，就向叶无瑕说得，‘身体有神性，’但她的灵魂呢。 就算玉牌只是半块，但前身茉玉不至于什么也感受不到吧。 莫玉正想着，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她被几个小精灵带着飞了起来，穿过大片的粉色花海后，莫玉被小精灵们放入一个清灵灵，闪着光波的水池里。 “系咪系，系呀嘛咪咦，”小精灵们仿佛在祈祷什么，边唱着歌，边从空中往莫玉身上撒落清香的花瓣，仿佛欢迎莫玉的到来。 莫玉能感觉到小精灵们的友好，何况还是群不清楚真实实力的小家伙。 感觉自己在这群小家伙中成了巨人的莫玉，她脱掉自己的衣物，开始享受这里的一切。 别说，听着小精灵们稚嫩清脆的歌喉，感觉着暖洋洋的泉中温水，莫玉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似乎忘记了种种不快，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 等莫玉洗完花瓣澡，小精灵们给莫玉拿来了一件漂亮无比的鲜花长群。 莫玉看着巴掌大的小花群子，有些失笑，“这么小的衣裙，我哪里穿得上，刚说完，就发现衣裙突然变大，”咦，真是神奇，莫玉穿上后，竟然觉得这件裙子不仅美丽还异常的合身，仿佛为她量身打造。 “真的好漂亮，你们真是些心灵手巧的姑娘。” 得到了莫玉的夸奖，精灵们更加的开心，“嘻嘻嘻，”精灵们又开始唱跳起来。 莫玉也受到感染，虽然她没跳，但莫玉也是世家出身，对音乐还是有些基础的，开心友好的在一旁为小精灵们打着节拍。 **这样过了三四日，莫玉一起和小精灵们采鲜花，喝花蜜，唱歌跳舞，虽然依旧很开心，莫玉却暗暗着急起来。 她原本是修练功法才进到这里的。 以为这月亮门内应该有自己提升实力的方法，可是这一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的，玩玩闹闹，什么发现也没有，莫玉有些发起了愁。 “系咪系，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功法，或者能让我实力增长的方法吗？”莫玉不知道小精灵的名字，但是这个小精灵的口中总是发出这个音节，所以莫玉这样称呼它。 “系咪系，”小精灵听到了转着大眼做思考状，然后召集起其它的小精灵，开始拿出袖珍的各类乐器，吹拉弹唱起来。 叫系咪系的小精灵甚至飞到莫玉的面前，邀请莫玉和它一起跳舞。 莫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这些小精灵实在太可爱了，对她也是真的热情，莫玉还是学着小精灵的动作，跟着旋转起来。 别说，虽然小精灵跳起来灵动无比，莫玉却发现这些动作其实很难，夸张又扭曲，偏偏小精灵跳得很是优雅可爱。 莫玉的四肢很软，但也有些难以驾驭。“也许这些小精灵真的想告诉她什么，”莫玉找不到别的东西，便认真的学了起来，边还有意无意的跟着他们哼唱歌曲，一种古老悠远的曲调，应该是小精灵们独有的语言吧。 大约又是几天，这日莫玉跳舞后，喝了精灵们酿的花蜜，“真是比沉年老酒还要回味悠久，香气扑鼻。”而且喝了好几天也不烦，莫玉感叹着，觉得眼皮有些困，就天为盖，地为席的睡在了花丛中。 而小精灵们看到莫玉睡着了，停下舞蹈唱歌 ，乖巧的落在莫玉周围的花丛之上，静静的开始守护莫玉。 也不知过了几天，沉睡在这个世界里的莫玉，突然从这里消失不见。 **而莫玉突然在媚儿坡的山头醒来。 发现睡了一觉的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神话般的精灵世界，到了自己的地盘媚儿坡，只是她记得自己修练的时候明明还是春天，怎么在那个世界待了十几天的功夫，媚儿坡就成白雪皑皑，一片荒芜的冬季， “难到自己还在做梦？”莫玉感受着自己充满灵力的身体，“怎么好像自己拥有了筑基实力的修为，”莫玉掐了自己一下，真的好疼。 顾不上多想，莫玉觉得肚子开始疼痛，面上一囧，莫玉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一处假山石围着的地方解决生理需求后，发现不仅体内排出了大量红黑色的杂质，连身体上都再次湛出大量的油污灰尘，甚至黑灰色的杂质，身体有些抽疼，仿佛是骨髓之内往外排异这些杂质一般。 但是随着杂质的全部排出，莫玉感觉身体真的好爽，仿佛身体的毛孔都在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身体飘飘欲仙，像要随时乘风远去。 这次杂质没有她第一排出的那种难以言预的臭味，却更加腥腻。 “”看来更加的致命并且对她有害。” 莫玉虽然很冷，但她从玉牌内取了些恒温的水，清洗身体后。 从储物袋里拿出点火油类的东西，一把火烧着这里的污秽。 莫玉从储物袋中拿出衣服，正要穿发现身体上竟然多了些花瓣样的纹身，栩栩如生，莫玉不觉想起了她在那精灵世界的花裙子。 ——也不知是好是坏，虽然那些精灵表面上对她半点恶意也无。 ………… 本来在山上百无聊赖的茉莉闻着空气中传来的刺鼻烟火气，想到了什么，马上从自己的屋中飞驰出来，向着坡上的假山而去，就见到站在假山附近，正在系腰带的莫玉。 “小……小姐，你回来了，”茉莉有些不敢认现在的莫玉。 眼前的莫玉依然美丽精致异常，但在她的眼里又有了些不一样。 她的脸原本是娇媚到极致的，这一刻却生出了几分高贵，看着像没有变，又像变化了很多，连气质都变得更仙气了。 特别是给人的感觉，原来她觉得莫玉是干清的，清澈的，现在竟然还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气，让人有些不敢盯着她太久，仿佛会玷污了她一般。 莫玉看着茉莉，发现她已经练气八层了，心里疑惑，“我休练了多久？阿奇娜，莫带她们呢。” 茉莉听着掰指头数了一会，“小姐，若是，茉莉算得不错，按着人间界的时间，您整整修练了十六年零七个月。” “十六年！？”莫玉觉得自己都懵逼了，要不是茉莉的神色根本不是在说假话，莫玉觉得自己都要暴粗口了。“她也不过在那处月亮门内，玩耍了十几日，又长眠了一觉，怎么都十六年之久了。”莫玉心想着，示意茉莉从头到尾好好给她说道清楚。 “是这样的，你那晚修练后，阿奇娜和我们几个吸取前一日的教训，都在远处仔细的看着您，可是……”茉莉娓娓道来…… 当时的月光似是格外的明亮，就像都照在她们的媚儿坡一般，接着正在坡上的莫玉再次消失了。 甚至在莫玉消失后，阿奇娜她们都觉得和莫玉之间的契约像被什么隔断了一般，仿佛莫玉去了什么特别遥远的世界。 唯一让她们欣慰的是，莫玉修练的地方，一直留有一股特殊的纯净灵力加持，夜晚甚至还可以看到那里发出白莹莹的光。 这一过就是十六年，期间，莫带去了冶火峰学练器；而莫丁被穿云峰主看重，收成了真传弟子；至于阿奇娜，“她近几年整日神神秘秘，经常出去，不知到在干些什么？”茉莉怀疑阿奇娜圣女学了先代圣女阿格玛一般，可能看上了人间界的野男人。 “我修炼这么久，有人找过没有？”莫玉是想问古太虚是否来过吗。 “那曾春女修士来过两回，阿奇娜都言说你闭关，她也就没再多打扰。还有就是周边有其他同门过来结交的，阿奇娜都用的同样的理由回绝了。” “我知道了，”莫玉让茉莉下去，她想一个人站在山头冷静冷静。 她不过在那月亮们内睡了十几天，没想现实中的她已经修练了十六年之久，实力也从一个凡人达到了筑基期。 没有异象，没有天道体悟，她就像睡了一觉般，不真实的达到了筑基。 莫玉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莫玉腰间的弯月玉珏和储物袋中飞出一本书，向着通天峰的藏书阁飞去，不久“轰隆”声中，通天峰光芒大放，羽化们无数的修士，甚至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也从洞府飞出，因为通天峰的异常飞出来观望。 “藏书阁发生了什么？” “通天峰如何发出这么耀眼的光，生出此般异象。” “好像藏书阁封闭了，那铜门突然消失了。” “出了什么事？” “听藏书阁外的管事说，藏书阁收回了一本书册和一个弯月玉珏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羽化门的修士，从来不担心本门功法外传的一点就是，这藏书阁是个仙器，里面的所有藏书，它会自主收回。“这书册和玉珏有什么不同？” “藏书阁的管事真在查找，但好像现在都没有找到记录。管事说了，他从没见过弯月形玉珏的记录。” 53.千里姻缘一线牵 外界炸了锅，莫玉却没有多打听, 因为她太饿了。 她进了间这些年新建的干净竹舍, 关上门后，进入到了玉牌的空间。 发现, 玉牌空间变得更大更广阔了，以前若只是有些神异树果，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些低阶的灵兽在空间出没。 莫玉到也不怜香惜玉，就地在空间内洗剥了一只肥美的灰兔子, 又吃了一些灵果，喝了一些空间中的水, 这才感觉腹中舒适。 “这玉牌真是个好东西啊，仿佛是她的天然食材库一般，一切的东西都符合她的心意。”莫玉吃饱喝足出了玉牌，把兔子的皮毛内脏埋在竹屋外的一颗柳树下。 开始仔细感觉她身体内的灵力，发现以前所修的白色灵力, 竟然与一种蒙蒙的仿佛月华一样柔合的力量结合，透着一股冰系灵力的极冷之感。 莫玉回忆着前主有什么冰系法术，“咦，”莫玉发现感应不到前主记忆了, “难到茉玉真的在她体内消失了。” 不去想这些让人搞不明白的事，莫玉尝试着感应体的灵力对着一颗不远处的大石释放出去, “噌, ”白色透明的冰寒灵力离体而去, 撞到大石之上。 过了半响, 什么也没有发生。 莫玉看着完好无损的大石块，脸上的表情有些囧，“不至于吧，什么用也没有？”莫玉有些沮丧，难到还是个废柴，光是灵力达到筑基水平。“不管怎样，她还是得先去蓬莱峰报备一声。” “唉，”莫玉叹息着，换上本派弟子服后，徒步开始往蓬莱峰走去。 却不知，当有一只飞鸟落在那颗大石之上时，瞬间一动不动，从外表看不出来，但飞鸟的体内却一寸寸的冰化，瞬间毙命。 若是有人用灵力向着石块轰上一拳，必会发现这石头会化为飞粉般，散落一地。 **莫玉刚走到了蓬莱峰的入口，就见天空上一片阴影飞过，莫玉抬头一看，喊到，“曾师姐。” 飞剑上的人，听着熟悉的女声回头一看，“咦”的讶异一声，“莫师妹？……你筑基了，恭喜恭喜。”曾春有些意外，这莫师妹一闭关就是十六年，出来就是筑基，这份定力可真少见。 “君不知，因为炼气期就频繁出去，死于异兽；死于邪魔外道之手的；还有在秘境历练再也没有回来的弟子有多少。” ——虽然莫玉这样的速度对于羽化门的天才弟子们来说，甚至和莫玉一同入门的赵子怡都慢上太多，但这如此沉得住气一蹴而就的精神，她还是很佩服的。 莫玉也知道她这十六年筑基，对于在同门中那种动辄几年就筑基的天才中，实在平庸的可怕。 “莫玉资质愚钝，给师尊丢脸了。”莫玉也很冤枉，她也就玩了几天，谁知道月亮门内一天，这外面就是一年呢。 “师妹不必如此，连师尊也常教导我们筑基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才是一步险过一步，一步难过一步，是真正拉出高低的关键，”就说她当年筑基不过用了五六年，但筑基到现在筑基圆满，她却用了五十年，这就是修真的艰难。 看着依然站在山下的莫玉，“师妹何必走着上去，你是师尊的真传弟子，没人会拦着你御器飞行的。” 莫玉一囧，但脸上还维持着淡定，“不瞒师姐，莫玉这十几天……不……十几年来，还没有顾上打造自己的本命灵器，也不懂御空之术。”别说飞了，她连一块普通石头都打不碎，莫玉想起来就心衰，“莫玉筑基后第一时间就先来这里了。” 曾春觉得师妹也是个可爱的人，她御剑落在莫玉的旁边，“上来。” “多谢师姐，”莫玉一喜，“师姐真是古道热肠。” “呵，”曾春一笑，她也不过没由来的看莫玉顺眼罢了，外面的人可不会觉得她热心肠。 莫玉和师姐进入师尊桑练宫殿般的洞府后，发现里面竟然有客人。 莫玉也没敢多看，先向师尊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告知来的原因，便不再说话。 “这是太天门的魏长老，”桑炼介绍了一下客人，有些欣慰的看向莫玉，“既然筑基，以后更该努力刻苦修练，万不可懈怠。” “谢师尊教导，莫玉定会专心大道，不负师尊厚望。” 到是长得平凡，但穿着挺花哨的魏长老看着桑炼这个美貌无比的女弟子，“我原想你的二弟子明瑜已是个大美人，没想到你这小弟子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啊，哈哈，到是都随了你。” 桑练也没生气对方调侃，“明瑜现在越来越野了，哪还有什么美，”桑练想起这个多年没回过宗门的女弟子，摇头感叹。 “你若当年成全了她和我派大弟子石俊生的亲事，怕她也不会跑到海外，没个安定。”魏长老笑笑，似是个挺直爽的人。 “…………”桑练听着陷入回忆不再说话。 魏长老沉吟一会，状似玩笑道:“不如这样，我擅作主张，把你的小弟子和我的小弟子配做一对如何，仔细想想也是一桩喜事。” 莫玉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拜见下师尊露个脸，怎么还被人拉郎配了。 桑炼知道这魏长老有个天才小弟子，年纪不过三十几岁和莫玉相当，就已是筑基后期，在同辈弟子中实是天资纵横般的存在。 她有些微笑的看着莫玉，“魏长老的小弟子叶无瑕，为师看过，资质悟性都不错，莫玉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叶无瑕几个字，莫玉是晴天霹雳，‘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这叶无瑕弄死了茉玉，怕她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 别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莫玉资质愚钝，难以配上魏尊者的高徒，莫玉实在惶恐。” “……” “……” 气氛有些怪异，怕是魏长老也没想到自己香饽饽一般的小弟子，竟然会有女子拒绝吧。 到是曾春一笑，“师尊，小师妹闭关苦修，她这一出来，您就给她订道侣，是谁也得受惊吧。何况小师妹也没有见过叶道友，谁知道他除了天资很高外，是圆是扁不是……” 魏尊者似是也觉得有些道理，脸色恢复常态，“到是本尊光顾郎才女貌，忘记这茬了。”说完哈哈一笑，“不如这样，等下次本尊过来，带上我那小弟子，若是小友觉得还尚可，再定下如何。” 别人话说到这里，莫玉还能怎么办，只能装作娇羞的低下头，“莫玉哪懂那些，到时全凭师尊做主就好。”她到是想拒绝，但有些事渺小如她没有权力。 一时间都笑了起来，皆大欢喜。 桑炼又问了莫玉修炼上的困惑，得知莫玉术法上的空缺外，赐了莫玉一套自己收集的冰系术法玉简和一件女修士爱用的铃铛样子的高阶灵器给莫玉用。 而魏尊者也很大方，他给了莫玉一套自己无意得到了某位高阶散修的修练笔记，还赐了莫玉一件匕首灵宝，虽是低阶，但毕竟是比灵器高上一阶的灵宝，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莫玉有些不敢收，到是桑炼示意莫玉收下，“高阶灵器对你来说筑基前中期是够用了，但有个灵宝防身也好。”桑炼到也不是舍不得给弟子一件灵宝，而是怕一个刚刚筑基的弟子手中有灵宝引起他人的贪婪觊觎。 ………… 从师尊的大殿出来后，莫玉觉得头顶的天都有些灰暗，‘虽然她的师尊应该没有害她的心思，叶无瑕其人单从表面看也当真君子如玉，但莫玉对叶无瑕和茉玉之间的事，她还是有二次记忆的。而且这其中的利益接触，莫玉也看得清楚。’ “怕拒绝很难，”莫玉心里很清楚，“那魏长老说是给她时间，也不过是看在桑练的面子上给她个面子罢了，到时候哪容她拒决。” 到是曾春看莫玉心事重重，“师妹其实不必这样的，叶无瑕其人师姐虽没有见过，但还是听说过的，被传龙章凤姿，天资纵横，就算传言夸大，想来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吧。” 她也没想过师妹莫玉会有心上人这个问题，毕竟师妹入门后一闭关就是十六年，就算年少时有个把情人，想来也早忘得差不多了。 “何况师尊她不会害你，我相信她眼里不错的人，定是个出色的后辈。” “唉，”莫玉心里叹着气，还是向着曾春道谢，“到是多谢师姐今日仗义执言了。” 曾春笑笑，“无妨，不过几句话的事罢了，”说到这里，“对了，你入门派已经十六年，如今也已筑基，该去掌门所在的化云峰领自己的本命玉牌了，还有你十六年没做过一件门派任务，以前因为闭关，现在也该抓紧时间做了。”曾春交代了几句，有事先一步离去。 莫玉却觉头大，她不过玩了十几天，怎么一切都变了。 她要起码练几个练术法防身；打造自己的本命灵器；要学会御空飞行；还要做门派任务，感觉有一堆事情突然压到了她的肩上。 最重要的是，莫玉现在十分想知道关于古太虚的一切事情。 她是真的有些想他了，也不知这些年古太虚有没有被别的狐狸精迷了眼，忘了她。 如今的古太虚已经不同于上一世，他的许多经历因莫玉而改变，男女结合妙处他也体会过了，有一就有二，男人的定力，莫玉可不敢保证。 54.神一怒断你子孙 莫玉思考了一下曾春的意见, 从蓬莱峰离开后，先是去往任务大厅。 即便蓬莱峰离着承远峰上的任务大厅不远, 莫玉也是感觉走了很远的距离，看着踩着各类飞行法器从她身边，头顶飞驰而去的同门修者，甚至骑着灵兽灵禽的羽化门练气期弟子都是速度非快，莫玉感觉自己像落伍了一般。 她也只是感觉入了这羽化门十多天的样子，周围的一切却像都变了，莫玉看着别人，边思考着自己以后打造个什么样的本命法器, 可是想来想去，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这大概就是缺少历练，和必要的修练生活经历, 导致她脑袋空空, 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不过不管怎样，莫玉心里知道, 她第一个要学的就是御器飞行。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时辰, 到了任务大厅后，莫玉看着周围行行色色的人，熙熙攘攘的，大家各做各的。她观望一会，登记后, 开始向着任务台走去。 也有个别人注意到莫玉, 发现是个生面孔后, 眼里神色各异。 莫玉任他们打量，并不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走到领任务的登记台，莫玉看到派发任务的管事到是眼熟，这不是她刚入门时见到的那个和善的中年男子吗。 “一段时间不见，马管事原来到了这里高就。”莫玉笑着打招呼，看到马管事注意到她，“马管事还记得在下吗？媚儿坡的莫玉，当时还是你送我过去的。” 马管事眼里莫玉的变化不小，又像没有怎么变化，依然是面纱遮面，给人以神秘又美丽的之感。不过对方的筑基修为不会错，“恭喜莫道友筑基。” 莫玉到不觉得‘十六年’才筑基的真传弟子有什么好喜的，不过还是道：“同喜同喜，”她进羽化门的时候，这马管事还是个练气大圆满，如今也终于跨进了筑基期的大门。 马管事和善的笑笑，“莫道友也是来接门派任务的，不知想接个什么样的，这其中难易不同，拿到的报酬和门派贡献点也都是不同的，”他拿过了莫玉填的登记表后，发现莫玉竟然一次任务都没有做过，也是意外非常。 莫玉对什么报酬贡献点不是不看重，但这不是她目前能考虑的，“马道友，知道成业寺在哪个范围内吗？那附近可有门派发布的筑基期修士可以做的任务。” 马管事翻了翻记录，“到是有，不过难度系数比较高，莫道友一个人怕是不行。” 莫玉哦了一声，还没说话，这时候一个大嗓门的男修也注意到莫玉看的任务，马上道：“马管事，这个标号四级的任务，我们红羽小队接了。” 莫玉一看是一个头挺大，鼻子也挺大的，四肢有些短粗，穿羽化门内门弟子服的青年男子。 而这个内门弟子的身后，还跟着三男两女。而打头的那个瘦瘦高高，面容冷俊，前额发还漂染着一缕红，莫玉莫明觉得有些眼熟。 而那英俊男子也第一眼发现了莫玉，本来不可一世，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眼神一变，立刻大步走到莫玉跟前，躬身行礼，却被莫玉一把拦住。 “莫道友，好久不见啊。”莫玉见男子走过来后，就知道是谁了。她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可不想被莫丁这个筑基后期的男修行礼，导致别人的异样眼光。 莫丁已不是当年的稚子小儿，很快明白了莫玉的意思，“好久不见，莫道…莫姐姐。”说到这里莫丁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巴掌拍在那大头男修的头上，“谁让你善做主张的，我让你接这个任务了吗？” 莫丁虽然开始离得远，但也知道应该是莫玉先问的这个任务，不过她许久不见莫玉，竟差点没认出来，虽然样子体型变化不大，但这整个人的气质好像又和当初完全不同了。 “莫丁老大，不是你说的，随便什么的吗，”大头男修嗡声嗡气道：“我看这个任务挺合适咱们几个呀。” 莫丁又有些手痒，瞪了大头男一眼，“多嘴。” 莫玉转头问马管事，“这个任务有规定的人数吗？” 马管事摇头，“这个你们组队大可自行商议，最后报酬贡献点也由你们内部商议。” 莫玉看向莫丁，莫丁明白了莫玉的眼神，对着其他成员道：“莫道友的人品与实力都值得信任，这件事我做主了，大家不得有异议，”显然在这个小队中，莫丁是领头者。 到是看着莫丁突然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么‘大献殷勤’，一开始站在莫丁旁边的，长相可爱，杏仁大眼，樱桃小口，脖子上还挂着金色项圈的可爱女孩，警惕的开始打量莫玉，“丁哥哥，她是什么人啊？”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莫丁不耐烦道：“都回准备准备，三天后出发。” 莫玉向着几个人点点头，就往外走，莫丁也紧随其后，没想那可爱女孩也跟了上来，“莫丁，她到底是谁呀？”再次不死心问：“你一直不答应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她嘛。” “……”莫丁都懒得理这烦人的人类女孩了。莫女看那女孩看向自己灼灼的目光，想着大家毕竟要一起出任务，温声解释，“我叫莫玉，是莫丁的姐姐，亲人间的姐弟，初次和大家一起做任务，还请多多指教。” 可爱女孩听到莫玉解释自己是莫丁的姐姐，心里稍稍放心，“你真是他姐姐？！”不过听名子到还真像姐弟，看到莫丁扫过的冷眼，忙改口，“我叫宋宝雀，因为出生时，我家门外的树上喜鹊登枝，叽叽喳喳叫了一整天，我父母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子。” “真是个好听又吉利的名子，”莫玉眼神温柔，“我弟弟她这个人外冷内热，虽然偶尔说话有些冷，却从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宋宝雀大眼瞅了莫丁的冷脸一眼，“他就是块笨石头。”说完吐吐舌头，朝莫玉明媚一笑，“只要你不是和我强莫丁哥哥的，我便一百个欢迎你。”说完露齿一笑，还露出一个单边的小酒窝，到很是可爱。 对于什么笨石头这样打情骂俏的话，莫玉不置可否，“你不嫌弃我实力普通，还是莫丁强行拉进队的就好。”莫玉还是把自己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不会的，”看着莫丁的冷脸，宋宝雀对着莫玉笑笑，“那莫姐姐我就先走一步了，不打扰你们姐弟叙话了。” “再见，”莫玉心里有些好笑，这可真是个小姑娘，刚才还对自己满是敌意，这会知道莫丁和自己的姐弟就成了笑颜如花了。 ……………… 莫玉是被莫丁带着回来的媚儿坡。 莫玉想了想，“莫丁，我跟你解除主从契约吧，”莫玉当时在空白区内本就答应过莫带，要解救他的儿子，现在看着莫丁和人类相处的这么好，甚至还有了爱慕他的女人，莫玉有心解除契约。 莫丁眼里闪过亮光，但还是迟疑问：“小姐，这主从契约当年是我自愿发的，您对莫丁有再造之思，莫丁甘当您的仆从。” 莫玉摇摇头，开始在心底寻着那滴莫丁送给她的契约之血，只是刚开始念起解除的契咒，就见莫丁捂着头，痛苦的缩在了地上，“啊啊啊…好疼，”开始满地打滚。莫玉甚至看到莫丁身上钻出一条条黑蛇一般的细线开始缠绕起莫丁的身体。 “你怎么了？！”莫玉大惊，赶忙停止了分离契血，那些从莫丁身上钻出的黑线，扭动半晌，像有些不甘的重新缩回了莫丁的体内。而莫丁已经七窍流血昏了回去。 莫玉大惊失色，却见一身黑衣，头上插着一支黑红色羽毛钗子，总是给人以神秘之感的阿奇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莫玉的身边不远，她有些恐惧的看着这一切，忽然“噗通，”跪倒在地，“小姐，请你以后万万不要再生起接触契约这样的念头了，我们赤羽族人生，永远甘做您忠心不二的奴仆。” 事情发生的太快，莫玉都有些蒙，她好心解除契约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他们四个赤羽族的人已经从空白区出来了，莫不成那些生在他们身上的束缚还没有解除。“快点起来吧，是我鲁莽了，可能解除的方法哪里出了问题，你快点想办法救救莫丁？” 阿奇娜并没有起来，依然祈求莫玉，“不不，不是小姐的问题，是我们赤羽的问题，但这个契约求您以后再也不要想着解除好吗？” 莫玉终于听出了不对，“你是说，我一旦解除契约，就会危机你们性命的意思吗？” 阿奇娜点头。莫玉心沉了下去。 这时候似乎是有所感应的莫带和茉莉也相继飞速赶过来。几人把莫丁带回了房间，阿奇娜开始为莫丁治伤。莫玉心中却惊涛骇浪，——她莫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被诅咒缠身的赤羽族人，因为她而重获新生。 她自己藏着什么秘密，何来得这般大的能量，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在莫玉心头。 看着莫丁这个样子，“我去外面看看，”莫玉道，虽说不是有意，莫玉还是有些自责。好心办坏事，现在说的就是她吧。 屋里面几个赤羽族人却都沉默着，还是茉莉忍不住，“圣女大人，我们到底是中得什么诅咒，不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吗？为什么还是不能脱离衪的威胁。”就在刚才莫玉给莫丁解除契约时，不光莫丁遭遇了最大的反噬般的痛苦，她们几个也突然难受起来，浑身气血逆行，仿佛有什么冥冥中的力量盯上了她们一样。 “这和小姐解除契约的代价，简直比我们以前的被束缚那时的痛苦感还要强大难受几万倍，到底是什么原因？”莫带也问。 “我怎么会知道，”阿奇娜清理了莫丁身上的血，又帮他上了药，“这些祖辈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衪为什么这么恨我们，要对我族如此狠毒，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衪是要逼死他们赤羽族吗。 阿奇娜是似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我小时候曾听先代圣女口口相传的说过一些远古我们祖先的事，事情虽然没有考证，但我觉得也许那是衪惩处我们的原因。” “什么原因？”那个衪一直是赤羽族人不敢提的名子，也是他们恐惧在心底的名子。 “传闻衪当年有位爱侣，只是后来那个女人死了。据说是衪爱侣身身边一位羽人侍女串通魔族背主，导致的这个结果。” 就因为一个女人吗？在场的赤羽族人就算没有见证那些远古的恩怨，大约也能猜到后续， “衪的女人死了，就要如此牵连我们整个族群吗？”茉莉有些不解，强大的人就这般的残暴吗？即便他们镇压诛天，实力旷古烁今，无人超越，“衪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整个赤羽族，不给我们半点活路。”女人没了不能再找吗，但他们赤羽族的所有人，世世代代的人，凭什么为一个女人的死承受这么多。 莫带却考虑得更多，他们因为和莫玉之间的契约得以新生，莫非，“你说小姐她可是那个衪的爱侣……转世之人。”否则怎么解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 阿奇娜没有回答莫带的问题，继续道：“听说衪的爱侣死时，正怀着衪们的孩子，而衪的女人本也是一位古神，若不是胎儿吸收了神力导致实力下降，又被侍女下了毒，恐也不会被奸人得逞。” 一开始若他们以为这只是死了情人或妻子的仇恨，这就直接上升到了杀妻杀子的高度了。而且还是趁人之危，可想而知那位女神身死的有多不甘，而衪得知这一切时的愤怒怨恨。 “…………” “…………” 赤羽族的几个纷纷沉默，这就算换了自己，也控制不住滔天的怒火吧。“我们的祖先为什么可以干出这种荒唐的事，听闻衪的族群有个通病，子嗣十分困难，”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这不是自己找麻烦的吗？莫带，虽没亲耳听阿奇娜亲口承认那个女待者是罪魁祸首，但也知道肯定八成正是她们赤羽族的祖先干的好事。 “那衪那么强，不能复生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茉莉有些天真的问。 “这就不清楚了，听说那时深渊大世界的魔皇魔后都参与了，既然精心布置，怎么还会让她们有复活的机会。”说到这里阿奇娜叹了一口气，“那个阶段的人和事，不是我们揣度和能追究的，所以好好伺候好小姐吧。” 55.御剑飞行上九天 莫玉没有在屋内, 也是给赤羽族几人一个空间。 至于她们商量什么莫玉不想知道，至少，赤羽族人现在不会也不敢伤害她，因为她死, 几个赤羽族人也必定玩完。 莫玉取出师尊桑练给她的玉简，用神识观察里面的功法，分类后, 感觉大体分为三类, 攻击型, 防御型, 还有复合型。这其中也分为远程和近身攻击。 莫玉从里面挑出一个冰雹梨花雨的攻击性术法开始练。 莫玉双手结印, 按照玉简上的心法口诀，运行体内的灵力，化到体外，再用神识操控让灵识一分三，三分九，九分二十七, 以此类推, “走，”莫玉一喝, 就见冰系灵力凝结化成冰针, 远射而去, 扎进对面的树里, “爆, 砰砰砰，”仿佛和莫玉有联系般，那些冰针附着的灵丝纷纷化开。大树的表皮一时都炸烂了。 “看来也不是很难，”莫玉有些欣喜，竟然一次就能学会，“除了针在途中分化的有点少外，还是挺有威力的样子，”至少比起第次浪费灵力到石头上，啥效果也没有强多了。 有一就有二，莫玉又练了防御的冰盾，凝聚出了可近身也可远攻的冰剑，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莫玉觉得浑身灵力虚耗一空，脑袋一晕。 旁别注意莫玉练功的阿奇娜马上为莫玉搬来休息用的软凳和提升灵力的热灵茶。 “小姐累了吧，先歇会再练，不急一时。” 她怎么能不着急呢，莫玉想着自己如今的状态，“莫丁怎么样了？”莫玉接过灵茶关心问。 “休息一会，晚上应该就醒了。” “那便好，”莫玉坐下休息，边回想起刚才法术运用的过程。——基本一遍就能使出来，但速度上还欠缺，不能做到瞬发。 却不知道：普通筑基初期修者恐怕连续放出几个大招，身上的灵力就得消耗得差不多了，作为新手的莫玉连续不断地放出几种大招式一练就是一个多时辰，虽说这中间她有停顿和思考，但初次就能次次成功，并且释放出去的灵力大招还附带吸收空气中游离的同元素，这恐怕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很少见的情况，或者说筑基后期都达不到莫玉这样的元素亲和力。 莫玉风轻云淡，是真不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阿奇娜盲目对莫玉充满信心，自然莫玉做出什么也觉得理所应当。 “小姐，您有想过打造什么样的本命法器吗？莫带不才，也学了十几年的练器，虽然不一定有本事练制出您需要的法器，但您需要什么要的武器，莫带一定尽可能满足小姐。”莫带看莫玉训练都没有趁手的兵器于是过来寻问。 莫玉叹了一口气，“这个我暂时没想好，她甚至连师尊给的铃铛和魏长老给的匕首还都没来得及研究。 想到这里莫玉从储物袋里取出这两样东西。 开始尝试着御器飞行，只是铃铛显然并不适合用来飞行的，速度也不够。而匕首用来飞行又感觉不太美观，而且有些小了。 莫玉干脆拿出那在空白区得来的玉色长剑，念动口诀，注入飞灵力后。发现很是得用。——这飞剑真的好像和她心意相通般，不需莫玉多费灵力，它就可以带着莫玉极快的在空中穿梭，如臂指挥。 莫玉开始还不敢太高，慢慢的绕着媚儿坡低空飞行，慢慢的升高后，真的有种从心底透出的刺激愉悦之感，无怪那么多的修士前赴后继要修仙了。 人生当有一日仅凭一人之力就可翱翔九天，俯瞰万物，这种成就感真不是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当晚，莫丁醒后，莫玉跑去和他闲聊：“你终于醒了，好些了吗？可有什么不对。” “好多了，不会耽误大家的行程，”莫丁硬起来就要和莫玉行礼。 “你赶快躺下吧，”莫玉按住他，“多休息几天也没关系，我也不急着出去。”十六年都过去了，还差这一天两天，“还有，你以后在外就称我姐姐吧，你也知道我无心把你看做我的随从，但契约这件事，我现在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帮你解开。” 阿奇娜旁听着，“小姐，阿奇娜也陪你一起去出任务吧，反正阿奇娜也不属于羽化门的人，也不需要分别人的贡献点，我就陪同就好。” 莫玉摇头，“此去人数不少，又不是多危险的任务，何况还有莫丁在，一般不会出危险的。”莫玉拒绝，她是去历练的，又不是去享福。 阿奇娜完全听从莫玉的任何意见，转向莫丁开始嘱咐，“要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般对待小姐的安全。” “我晓得。” …………出发这天，阿奇娜给莫玉准备了一些丹药，茉莉则是送了几件花里胡哨的衣裙给莫玉。 “小姐，这都是这几年仙界最流行的仙女裙款式，我花了大代价才收集到的。” 莫玉看对方一片心意，“谢谢你们了，”她收下了，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像一无所长，也不能送些什么回礼。 莫带拿了一大包自己亲手打造的灵器，其中不沙都是女人用的发簪，耳环，既可当收饰，又可以拿出来当灵器使用。 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华贵的饰品的，由其这些饰品还是可以集防御与美丽于一体的。 莫玉拿着一个蝴蝶型的发簪，“莫带你这手艺可真是不一般，这蝴蝶栩栩如生的样子，若不是亲手摸着，我都当它是个真的呢。” 茉莉也开心笑着，“还有这个耳环也好看，这环内的水银天做得仿佛可以流动一般，炫目异常。” 莫带被夸得咧嘴一笑，“现在的女修就喜欢这些精巧的玩艺，多做了一些，就孰能生巧了。” 阿奇娜特别喜欢其中一条黑珍珠的项链，“确实华美，莫带你到也有几分天赋在上面。” 得到阿奇娜的夸奖，莫带羞涩了一下，“你…你们要喜欢，以后我就多做些，嘿嘿。” “好啊好啊，带叔，你给我做个凤尾流苏步摇，再来个能散发香味的宝石扣，”茉莉开心的提要求。 “小丫头片子才多大，要什么步摇，要什么宝石，专心修练吧。”莫带的脸变得如翻书，全没了以前老实人的样子。 “哼，你就是个偏心鬼，明明阿奇娜要什么，你都会答应的。” …莫玉听着笑笑，挑了一个精致款的，配套的手链脚链后，又挑了一对长款的银色星星耳坠，顺便直接配戴到身上。 ——心里感叹自己也是幸运的吧，从她踏入仙途以来，至少从没有缺衣少食过；没有为灵石灵丹发过愁；甚至连用的灵器，用的衣物饰品现在都有人为她专门准备。 **转眼就是出发的日子，这日一早莫丁和莫玉，还有那天见到的大头青年，宋宝雀，另外的一男一女在门派山门前集合。 不同于第一次大家对莫玉的疏离，这次不光宋宝雀第一个向着莫玉打招乎，连另外一个皮肤特别白，长得特别小家碧玉型的女修也对莫玉点头示意。 “原来你是桑练尊者的高徒，我本以为自己对这羽化门的大事小事都有了解的，没想还是孤陋寡闻了，”宋宝雀私底下已经了解过莫玉的底了，这次是彻底放心了莫玉和莫丁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莫玉可记得自己没说这事，莫非对方私下调查自己。 “自然是打听了呀，”宋宝雀承认的爽快，“我自有自己的渠道，”说到这里宋宝雀神神秘秘的附到莫玉耳侧，“我还知道你的道侣是叶无瑕呢！”虽然很小声，但以在场修者的听力，很快看莫玉的眼神就很玩味了。 “宝雀，你说得可是太天门的叶无瑕，那个被传成天才的，北山道无瑕。”小家碧玉样的女修好奇问道。 莫玉看大家的样子，心想这叶无瑕莫非还挺出名吗？“什么北山道无瑕？” “北山道无瑕，江门盗行天，雾谷丹必仙，涞水太虚僧。莫道友没有听说过吗？” 莫玉再一次感觉自己落伍了，不过这涞水太虚僧，是她想得那个人吗？顿了顿，“我和叶道友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魏尊者随口一提，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莫玉很是无奈，这不过私下说说，竟然还能让人打听到。 “魏尊者都当着桑练尊者的面说了，哪会是说说而已，”宋宝雀说到这里一坏笑，“喜欢叶无瑕的女修很多的哦，莫姐姐你以后的情敌可多了，你说是吧碧云，”宋宝雀边说边还向着长得小家碧玉的女修眨眨眼。 “凡事没到最后，谁能说清楚呢，”莫玉不知该如何应对，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宋宝雀是个什么人，竟然知道得这么多，她这几日光顾着熟悉打斗和飞行技能了，竟然没有问莫丁这些队友的身份。 到是叫碧云的女修看莫玉有些疑惑，参与解释，“莫师妹还有所不知吧，宝雀她的父亲正是穿云峰主，峰主和太天门的魏长老也是旧识，宝雀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莫玉点头，“到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渊源，”宋宝雀的父亲竟然是莫丁的师尊，莫玉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莫丁。 “好了，走吧，”莫丁看着人数齐后，开始率先祭出法器破空而去。 56.苦尽甘来终相见 其它几人也紧随其后。莫玉虽然是第一次出山门, 但因为脚下飞剑的关系，到是完全跟得上其她人的速度。 一路也算幸运，这样一两天后，莫玉他们就进了成业寺所待的燕南涞水之地。 而她们这次任务, 就是调查这里人口大量失踪一案。 “也就是十年前左右的事了，燕南一代人口频频失踪，不仅尸骨无存, 连死后的死灵都像突然消失了。开始当地人只以为是山间野兽或妖邪作怪, 请了一些游方侠士或散修过来处理, 可是好几年过去, 人却依然在失踪。”做为红羽小队包打听的大头青年, 绰号也叫大头的五短青年率先解释基本情况。 “后来呢？”宋宝雀到正事上也不再嘻嘻哈哈，相反她很是正经严肃，“可有见到是什么妖兽，还是另有什么别的原因？” 大头点头，“确实有别的原因，并不像村民们想得那么简单, ”大头斟酌了一下语句, “因为燕南只有一小部分领地属于我们羽化门，开始门派也没太重视, 只是随意发了一个任务, 两年前有队练气期的修士接了这个任务, 可是俱有去无回, 所以这个查人口失踪的案子才从二级生到了四级。” “有没有可能是魔道修士在这里修什么特殊功法, 才倒致失踪的人连灵魂也找不到！”宋宝雀沉吟道。 汪碧云赞同，“我看极有可能，否则怎么解释这些人失踪得如此莫宁奇妙，并且身魂俱失的事。” 大家七嘴八舌，莫玉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她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超出能力范围呢。——来之前她就知道是查人口失踪的，却绝对没想到是这样的失踪法。 就见其中一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矮个子男修提出疑问，“既然是发生在成业寺地界，难到那些主张济世救人的和尚就没有人管管。” 大头青年解释道：“王师弟有所不知，成业寺这几年发生大事了，实是有心无力管这些。” 莫玉一惊，“什么大事？”莫非伏魔出什么幺蛾子了。 莫丁解释：“成业寺八年前就关门闭寺了，”莫丁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听说他们的方丈正闭关冲击元婴，为了防止有心人打扰，成业寺的和尚都不怎么出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 “据说他们的副持资质万年不遇，惊艳绝伦，年纪轻轻已经结丹成功。外界传言，大概成业寺的和尚都忙着修练，顾不上管这些芸芸众生的受苦大众了。” 宋宝雀显然是个八卦好手，听到这里也出言，“我也听父亲说了，他说成业寺的副持只要中途不夭折，将来必定可以稳升化神。”以前若说北域四子的名号并不太响亮，大约也是年轻女修士对别人颜值与实力的吹嘘，但这涞水太虚僧年纪轻轻就结丹后，可是真的让北域四子的名头打了出去。 莫玉不想听这些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她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我觉得这事全无头绪，恐怕十分危险艰难，”到不如早早打道回府。莫玉听着什么方丈，就想直了伏魔，想起午夜梦回都会出现在她脑中的，伏魔诡异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栗。 “完全没有头绪也不怕，我们可以打听嘛，”宋宝雀想了想道：“虽说他们关闭了山门，但成业寺也建寺悠久，没准知道些什么呢？” 莫玉刚想反对，就听莫丁道：“不可！”大头也跟着道：“不可，我经过缜密分析，感觉这些人的失踪也许就和成业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那些练气期的弟子都有可能是不够小心，提前让妖人获悉了他们的目的，所以才一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就折翼在了这里。 宋宝雀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们可是济世救人的出家人。成业寺虽然落没了，但好待也是万年大派，况且谁会在自家地盘做坏事，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监守自盗吗？” 大头对宋词宝雀的妇人之见嗤之以鼻，“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否则做为燕南最大的门派怎么这些年来毫无作为，而且那个副持这般年轻就结丹，简直快到诡异了好不，”没准就是个假慈悲的妖僧呢。 莫玉听着想解释，古太虚不可能干出吃人夺魄的事来，到是他的师傅十分有可能，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听听莫丁打断大家的话， “好了，大家风程仆仆，不如先休息过后，再想这些吧。” “也好，”于是众人找了个城中的修士专用的华贵客栈。 宋宝雀到很是热情，到了这里就非得拉着莫玉泡什么灵汤。 “你是不知道，据说燕南涞水一带出好水，这处客栈后院正好有处天然的灵泉，据说十分不错呢。” 大家也刚刚熟识，莫玉不想驳人好意，只好随着宋宝雀和汪碧云一起去泡。 莫玉穿着丝袍下得水，雾气氲氤中，听着宋宝雀叽叽喳喳没个完，“莫姐姐你也是个幸运的人呢，这北域四子——北山道无瑕，江门盗天行，雾谷丹必仙，涞水太虚僧。这些人都是咱们北域年轻一代被誉为最有潜力天资的年轻代修士呢，你可是现在就占住一个呢。” 跟着一起过来的汪碧云也笑着道：“其中北山道无瑕就是指叶无瑕本人了，听说叶无瑕君子如玉，俊雅无双，不仅太天门本门，外面也有不少小姑娘芳心暗许呢。” 呵呵，莫玉想冷笑，面上还是道：“唉，你们两个就打趣我吧。”说到这里莫玉话题一转，“那这涞水太虚僧呢？” “自然就是成业寺的那个金丹期的副持了，不过他好像特别低调，许多人只是听过他的大名，却从没有见过本人，不过据说也是长得极好看的。”宋宝雀道。 汪碧云到更看重男修的实力，“如今看来，太虚僧一人先一步金丹，简直碾压另三位了。”看似其它三位都是大圆满，但就是这一步就是天壤之别，很可能一些人一辈子都踏不过去。“这次我们肯定是要去成业寺探查情况的，说不定可以一见那太虚僧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宋宝雀不以为然，“一个和尚有什么好看的，他还能比我莫丁哥哥好看不成。” “你心里就光有莫丁了，据说这太虚僧年纪都不过这个数呢，”汪碧云说着比了个手指头。而这个年龄就结丹的男修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真的假的，他是打娘胎就开始不停修练的吗？” 莫玉看两人说说笑笑，只是微笑着静静听着，没有言语。 ……………… 第二天，莫玉一早起来，没有穿本派的衣袍，而是换成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裙，加同色的碧翠手饰。 大家聚到一起，商量谁去成业寺时，莫玉自告奋勇，想第一个去探探虚实。 “那好，你注意安全，”莫丁嘱咐，“一旦有什么危险，万上回来。” 大头和另一位赵姓矮个男修道：“我们去出事的地方看看情况，毕竟我们怀疑成业寺的僧人也是猜测。” “好，大家分头行动吧。”汪碧云觉得可以，“我和宝雀从当地的散修那里问问情况，”两个女人行动起来也方便。 莫玉一个人来到成业寺，到不是她不想让莫丁跟着，而是成业寺若真的成了伏魔行凶的地盘，怕莫丁来了也只有送命的份。 成业寺的门外，虽然没有香客香火的痕迹，到也不像想象中的荒凉，甚至门外还有个小沙弥在打扫寺外的垃圾与清理杂草。 莫玉远远的看着，到没有感觉到什么很大的危险，只是，想进去寺里，又生出了一种像是近乡情怯的情绪。——她不过才觉得过了十几二十天的样子，但在古太虚那里可是十几年的时间，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吗。 “有什么了，”就你自己矫情，莫玉给自己打打气。开始向着寺门走去。 成业寺大门紧闭，只开着一个侧门。莫玉走到寺庙前，本以为打扫的小沙弥至少会拦一下她，或询问一番，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继续干活。 “咦，”成业寺这么好进，莫玉有些惊疑不定，但心意已决，抬起绣起的碧色绣着精致纹路的小靴子，光明正大的进了庙门。 诺大的寺院里冷冷清清，莫玉只觉得踩在院中的青石板上都有“塔塔”的回音，不知为何，一进入这里，莫玉觉得仿佛天色都阴沉了下来，温度都更冷了。 偶尔见到一个僧人，也没有人对她说话，而是远远的瞧上一眼就不再关注。 莫玉满心的违和这感，“这些人怎么好像认识她似的，”可是按照现实的时间，自己已经尽十七年没来过成业寺了吧。 莫玉加快了脚步，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古太虚的所居的院子，仿佛还在昨天，那日因为伏魔让她参加什么法会，来成业寺时，太纯给她说过古太虚的房间在哪里。 莫玉站在打扫得干静清幽，院中只养着一些生命力旺盛的绿植的院落门口，站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 “又有什么好矜持的，”睡都睡了，莫玉心想着，敲了敲古太虚常待的那间禅室的房门，却半天没人开门，里面也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莫玉看着门没锁，“吱呀，”直接推门而入。——也许是古太虚住过的房间，莫玉竟然没有在外面那种四处都阴寒的感觉，闻着熟悉的气息，她觉得古太虚一定还常住在这里。 屋里很干净，像古太虚整个人一样，毫无花俏，透着刻板，又简单明了。 莫玉走了一圈，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时，猛回头时，突然发现打开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逆光中，莫玉只感觉来人高大挺拔，浑身锋利又雄浑的气势，熟悉而又陌生，突然她便有些眼睛发热，——这一刻她真的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她们真的好像许多年没有见面了一样。 古太虚静静的看了莫玉一会，却不发一言。 莫玉又惊又喜，又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刚想上去是否要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就听那个人用着好听又有磁性的冰寒声音道：“出去！” 57.真真假假分不清 “你什么意思，”莫玉都蒙了。 “……”古太虚并不理莫玉, 而是走进屋里, 坐到打坐的蒲团上闭眼休息。 这是始乱终弃吗？！莫玉走上前去质问, “为什么？”她哪里惹他了, 就算十六年未见, 莫玉又不是故意的，他连问都不问，就这般决绝。 就见本来坐着的古太虚站起来, 莫玉发现，对方可真高, 她在女人中虽说不算拔尖的身高, 但也绝对是上中等里高的了, 可是站在古太虚的面前, 头顶只堪堪过了人家的肩膀。 莫玉不知为何有了些惧怕之感,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推了古太虚一把，只是没推住对方，到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果真古太虚不想让她碰, 她就碰不到。 “你不说就算了，我莫玉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莫玉说完气冲冲就走，只是走到了门口, 又有些迟疑。 ——她不是来久别重逢的吗？为何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走。 莫玉扭头一看, 就见古太虚看着她的眼眸里, 有波光在闪动, 仿佛是哭了, 又像是她眼花了。——不知为何，莫玉觉得如今修到金丹，年纪轻轻就成名的古太虚好像并不春风得意，反而很落寞，也很压抑。 莫玉心里的气弱下来，想到自己十六年来未有找过他，顿了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久不来找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对于小精灵那些事，莫玉不是不愿意说给古太虚听，而是觉得现在并不是个合适的时候，由其是对方都打算分手了。 唉，莫玉心里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在一起，终有一个人要先服软的，于是她折回身来，看着依然沉默不语的对方，轻轻的抱住了古太虚的腰。 古太虚身体一僵，并没有拒绝莫玉，依然不说话，但莫玉明显感觉古太虚态度软化了一些。 ………… 而莫玉进门的时候，小院的门口一个哼着艳曲，穿大红色抹胸纱裙，画着精致妆容，梳着繁复发髻，戴着华丽头饰，酥胸半露的女子也轻摆着腰身来到古太虚所住的院子。 只是对方看到莫玉后就马上退出了大门，虽然她看到的只是莫玉进门的背影，但她还是认了出来，风情万种的美目中闪过惊讶，“十几年了，那个女人终于还是来了，”她还以为莫玉真的在那小精灵所住的月亮门里待到不想出来了呢。 “也好，自己这些年来确实伤透了那个呆子的心，莫玉替自己哄哄他也是时候。”站在小院门口的女人，若是有心人看到，就会发现她和莫玉长得一模一样，旁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而她便是当年从莫玉身体内分离出来的茉玉。 茉玉有个特殊的本事，她可以模仿任何人，从体态，面容，到体味，动作。 尤其是她和莫玉共用过一个身体，对她的喜欢行为更是了如指掌，古太虚自然分辨不出来，何况他失忆了，对莫玉的记忆有限，所以这些年，到给了茉玉机会。 但因为没有莫玉的身体，这些年来她也不敢与古太虚太过深入接触，但忍个一年半载可以，时间长了茉玉便耐不住寂寞空虚。 可况她还要提升实力，更完美的扮演莫玉。 在茉玉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双修更完美的提升修为的办法了，一来有趣，二来身体还能爽到飘飘欲仙。 但她饥不择食，有次找男人亲亲我我时，被古太虚发现了。 可想而知，那个纯情的男人，看到自己甘愿破戒都要在一起的女人，拒绝和自己欢好，却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时，心伤的有多透。 “天可怜见，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那呆子喜欢一个女人也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都喜欢时时刻刻关注她呢。”茉玉一时不查，要不然他们有可能都更近一步了。 ——以她对付男人的手段本事，在床上的花样百出，说不定古太虚早被她迷晕了。 不过看着前世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如今被她伤到挖心刺骨，心疼中，也隐隐的有些快感。“活该你前世不爱我。” 但她不能让莫玉得逞，顺利的睡到古太虚，于是茉力便离开。 到是成业寺院里洒扫的和尚有些奇怪，他怎么好像发现有两个模样相同，前些年经常来成业寺的女施主先后去了副持的院子。 …………莫玉抱了古太虚一会，开始觉得心慌气短，有些燥热，刚想松开，就感觉头一晕，仿佛瞬移般出现在一个熟悉的小木屋中。 而走进了院门，被茉玉差遣过来送茶的小沙弥进了古太虚未关的禅房后，发现这里没有副持的身影。 ……莫玉对如今古太虚，近乎空间瞬移般的能力，感到惊异，“你练得这是什么术法？” “贫僧也不知道，好像结丹后，自然而然就会了。”古太虚解释。 莫玉想起自己似乎可以让人行动变缓的那种，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的能力，“你怎么又把我带到这里啊，”想起仿佛如昨日的那场激烈的情.爱，莫玉脸红了，而且这屋子又小又暗，处在这里她周围都是古太虚好闻干净的气息，呼吸仿佛都有些不畅。 古太虚突然一把抱玉莫玉，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摘下她的面纱，肆无忌惮的打量莫玉，“贫僧想跟你做。” “……”莫玉脸烧得更红，“你刚才不是还让我走吗？现在说什么呢。”莫玉真没想到禁欲又冷淡的古太虚，也能变脸如翻书。“我有事来的，”莫玉想起此行的目的，“你师傅他现在什么情况？呜……” 就感觉古太虚密密麻麻的吻在她脸上落上，然后移到她耳朵上，轻轻的啃咬。 “你快放开我！”莫玉还是有些接受不能，这白日宣淫是什么情况。果真女人给了一个男人第一次，这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了吗。 古太虚却搂得她更紧，完全推不开。亲的时候，手触到莫玉的衣领一扯。 “刺啦”，一如当年，古太虚的技巧不是特别好，但他热情又认真，一点点的取悦莫玉。 莫玉内心有些崩溃，觉得自己如待宰羔羊，想推开对方，古太虚却没给她机会，俯身极尽玩弄莫玉，做一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事。 莫玉想骂古太虚下流，却只觉身体软成了水，出口的骂声全成了呻.吟。 “说你只喜欢我！” 莫玉压抑的低吟，尽量配合着对方，但总觉得古太虚对她的态度很异常，“你…你到底…怎么啦？” 古太虚的眼里闪过伤痛，“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贫僧不比他们好吗？”想起那次场景，‘莫玉’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拥吻，口里喊着对方小心肝，他就觉得心一阵阵的刺痛。 什么男人？莫玉思考都有些木，莫不是古太虚也知道了她和叶无瑕那莫须有的亲事。 “那不是我乐意啊，师…师尊…硬凑的…呜呜，求你慢点，”莫玉颤斗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总之…啊…我不会喜欢…喜欢对方的，我就…只只喜欢你。” 不去想她和别人亲热的样子。看着莫玉在他的身下，因情.欲艳红的嘴唇，和她漂亮透澈的眼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忍不住亲了上去。 莫玉觉得对方吻得很深，也很用力，呼吸都被夺走了，莫玉觉得对方好像在发泄什么般。 到最后，古太虚紧紧抱着莫玉，亲吻的动作慢慢变得温柔，苦笑一下。 “贫僧原谅你了，”不管莫玉怎么伤害他，古太虚觉得只要此刻莫玉是属于他的，眼神里只有他，他便满足了。 是原谅她十六年不辞而别吗。莫玉气喘吁吁说不上话来，并不知道古太虚是以怎样的心态，原谅‘莫玉’对他的背叛。 甚至莫玉以后会怎样，是否还会背着自己找别的男人，古太虚都可以当做自己不知道。“我希望你多来看看我，我……”古太虚想说什么，又害羞的没说下去，身体行动般压到莫玉身上。 “你要知道，贫僧一定比别的男人都好，”更爱你，爱到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古太虚的身体不愧是最适合与莫玉双修的体质。莫玉好几次快昏过去那种。 莫玉对自己这种感觉很不耻，却又有些沉迷于古太虚温暖的怀抱 **在古太虚完成第二次后，莫玉才推开他，起身穿衣服“我想去泡那寒泉？”莫玉想了想道。她现在应该冷静一下，顺便出去看看这山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 莫玉擦干净流出的东西，穿上衣裙，回头看古太虚，发现对方已经穿戴完毕。 莫玉率先走出去，没想到走了没多远，她便在山间草丛中发现了一株生长旺盛，已经从土里冒出头，长满长须的肉参。 “咦，”莫玉想去取，古太虚先莫玉一步，手中出现黑色火焰直接把那肉参烧得渣都没剩，“不要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古太虚出言制止莫玉。 “这些年在燕南莫名消失的人，是都进了成业寺吧，是你师傅做得对不对，或者你别的师兄弟也逃不开干系？”莫玉直接问，有些事不能再逃避了，即便那个什么鬼方丈是古太虚的师傅，但危害了这么多人，她就必须知道个清楚。 “……”古太虚没说话，算是默认 莫玉想到自己的任务，“古太虚，现在已经很多人注意到这里了，你准备怎么办？” “他们不会有机会作乱了！”古太虚笃定道。 “他们不作乱，但总会有人查到这里，到时你怎么办。”伏魔死千次有余，但古太虚是清白的啊，可世人一旦知晓，他们会觉得成业寺的都是妖魔鬼怪吧。说到这里莫玉余光瞥到什么东西，“我好像掉了一件饰物，你帮我拿下吧，”莫玉对着古太虚道。 古太虚点头，大约也觉得如今这山上不该有什么威胁到莫玉，“那你等我，我很快过来。” 莫玉看着古太虚离开，走到几步远的一棵大树旁边草丛中，带上手套，挖出一株还会扭动，仿佛是活物的肉参，放到了储物袋里空着的玉盒中锁上，开始静等古太虚。 ………… 古太虚没找到床上有什么莫玉落下的东西，出了门，本要马上去找莫玉，却见林子里走来一个美丽精致的女子，不是‘莫玉’是谁，“我没有找到什么饰品，是不是落在了别处？”古太虚道。 ‘莫玉’看着古太虚的眼神变了几遍，“还真是个呆子，”边拉起古太虚已经好长时间没让她碰过的手，“找不找的到都无所谓，只要你在这里就行。” “你不是要去那寒泉么，”‘莫玉’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掌，让古太虚有些不自在，就想缩回手，“贫僧带着你过去吧。” “不去了，在这后山我有些害怕，就提前回来了。” 古太虚闻言，温柔的反握‘莫玉’的手，“不用怕，一切都会好的。” 茉玉心里冷笑，她和别的男人接吻滚到一起，这样都能让那个女人哄回来，果真一炮泯恩仇，古太虚也是个男人啊。“受不住美人恩。” 想到古太虚在莫玉身体内冲刺，与莫玉合为一体，拥吻，肌肤相亲，炙热的种子撒入对方，她就嫉妒，明明那原本是她的躯体，却被那些可恶的小精灵驱赶走了。 却没有想，她上辈子的身体到是莫玉现在用的，同样古太虚对她不屑一顾。 茉玉暗中撇撇嘴，想到被古太虚镇压在成业寺中心塔下，那群不死不活，诡异异常的东西，茉玉看了看古太虚腰间挂着的一个造型古怪的铜制钥匙，有些恶作剧的想把那群东西放出来。 “谁让古太虚放着自己不要，偏喜欢那个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甚是无趣呆板的女人呢。”她心里有气，就不能让别人好过。 58.成业寺危机来临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啪踏啪踏……”人影那里传来一阵怪的声响, 无声无息中好像又离莫玉近了一些。 雾浓得有些让人呼吸困难, 莫玉感觉头脑有些缺氧, 头皮生出发麻之感，感觉着越来越烫的玉牌, 一股阴森之感在莫玉脑海里轰轰爆发。 “啪踏啪踏”仿佛粘板上的鱼翻身的声音, 雾中人影那怪异的四肢如皮包骨般细长, 脖子不正常的歪邪着, “滴答滴答，”某种液体不断从那诡异的人影身上落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仿佛透过迷雾, 看到那浑身充满粘稠液体的‘人’裂开空洞般的嘴, 冲她阴森一笑。 “难道是什么海上恶鬼！”莫玉忍不住惊声尖叫, 紧抓自己胸口玉牌夺路而逃, 仿佛玉牌还在，才能给她些勇气。 “怎么会这样, ”莫玉虽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阴体质, 天生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只要带着这块玉牌, 就能百鬼辟易的啊。除非…… 莫玉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这雾气就是传说中海上的蜃气与人妖魔死后留下的死气，和无底海沟里的至阴之气结合而成的阴魇之雾。 据说此雾极阴, 充刺着死灵的怨愤、邪恶、欲念、不甘等负面情绪, 行船之人在海上一旦遇到了, 很少有人能够在这雾气之中幸免的，皆会变成这些阴魇秽物的猎杀目标，成为新的亡魂。 莫玉吓得不轻，按着感觉往平时凡人禁止靠近的登仙号中心跑去，“那里毕竟修者密集，应该安全一些吧。” 她是真的吓怕了，就算有茉玉的记忆又怎样，做了近三十年后宅妇人的莫玉可重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遇鬼，还可能是成群的被淹死泡烂的恶鬼。 “嗵，”莫玉奔跑中撞到什么温热的物体，身子一趔趋差点摔倒，“对不起，”莫玉回过头忙道歉，却看到迷雾中露出只剩下血肉加白骨的一张血淋淋的脸，两个突出的眼球正骨碌转着，邪恶的盯着莫玉。 “啊啊啊……”莫玉胆都要吓破了，撒腿狂跑，“她这极阴体质，果真是个大麻烦啊，别说天生就容易撞邪，即便有玉牌保护，也挡不住这阴魇之雾的邪气加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玉发现自己竟还在船外围打转。 登仙号如山岳般大得出奇，但莫玉自问以她的速度，跑这么半天，怎么也该到了船中心，可是无论她怎么拼命加速，莫玉从脚下甲板的颜色来看，她依然被挡在外头。 并且莫玉越来越惊恐的发现一个实事，她好像离船中心越来越远。 莫玉模模糊糊的看向船外，昏昏暗暗的外围就向一张噬人的巨嘴般让人心悸，“嗡嗡嗡，”听不懂的窃窃私语从迷雾中传来，似在招唤她过去。 “不行，不能靠近外围，”莫玉有种直觉，若她跌落下船，一定有很不好很不好的事等着她。 “呼呼，”莫玉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有玉牌保护，而且从几次接触来看，那些东西也不敢靠她太近，顶多吓唬她而已，“对，只是在吓唬她，让她迷失方向。” 莫玉紧握拳头镇定心神，她在登仙号生活了四个月，对这里也算熟悉，根据模糊的建筑物和甲板颜色的深浅，找准方向，闭上眼，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向船中心冲去， “她就不信邪了，那些怪物真敢靠近被玉牌护着的她。” “呯，”莫玉跑了大概百八十米，再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什么，“噗通”莫玉被拌倒跪地，不过这回不是什么邪物，而是碰到了船中心建筑的一处雕花围栏。 “天啊，可算到了船中心。”正在这时候， “小玉，快过来，雾气中好像有些不好的东西，快到人群里来，有仙人庇护，我们也安全些。”海燕站在登仙号中央的楼台边，处在一群膳房管事之中，劫后余生，裂嘴笑着朝莫玉挥手。 莫玉松口气笑了笑，整理了下跑乱的鬓发，“海燕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竟还不及海燕这个兢兢业业一心厨艺的女管事，当真越活越没出息。 “快来吧，一会跟你解释，”海燕依然笑着热烈。 “嗯，”莫玉不疑有它，向着眼前的台阶走去，毕竟自己来的是船中心，就算海燕有点奇怪，但总不能眼前的都不正常吧。 只是海燕的笑是不是有些太假了，那夸张的笑，莫玉仿佛觉得她的嘴要咧到耳后，整张脸怪异的都要裂开了。而胖胖的厨房管事，还有关系不好的雀斑脸同事为何都一副渗人的眼神直盯着她。 “小玉儿，磨蹭什么呢，快来跟我们团聚吧，”海燕看到莫玉眼里的疑惑和惊恐，直接走上前来，伸出毫无血色的一双皱巴巴的手。 “不对，你不是海燕姐，”莫玉想退后，却被‘海燕’那双如钢钳般冰冷潮湿的手快如闪电的扣住，“你是……什么东西！”莫玉双脚想退后，却不听使唤，被海燕抓着向前走去。 “啪，”绝望中的莫玉，突然感觉自己垂在一边手臂被一只温暖透着炙热之力的手抓住。 “你不要命了，”一个好听清朗，此刻却透着怒意的声音如雷声般轰入莫玉的耳朵。 随着古太虚手上传来的温度，莫玉觉得自己被冻住的四肢也活泛过来，她抬眼一看，“这哪是什么登仙号中心？！” 看着站在登仙号船头围栏之上，向着魔鬼海已经迈出一条腿的自己，莫玉吓得差点尿裤子。 “快点下来，这里不安全，”古太虚严肃道，就见莫玉一个回身紧紧抱住了他。 “呜呜呜，吓屎我了啊啊啊，我…我怎么到这个地方了，我明明……往船中心跑的啊，”莫玉哭天抹泪，边死抓着古太虚不放。 ——她是真的有些后怕，刚才的一切怕是都被鬼迷了眼，差点就着道了。到是古太虚浑身浓烈如火的纯阳之气，立刻驱散了莫玉周身的阴冷。 古太虚被莫玉熊抱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才别扭的推开莫玉，“请自重，”不过手却没有放开莫玉，而是牵着她向着安全的中心走去。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这才是你的那个姘头，”突然一个缠绵，又带着嫉恨的女声在莫玉侧面几步响起。 原来沈美丽在迷雾中遇到一个让她中意的诡异‘男修’，竟也着了道，差点跟着那鬼物所化的东西飞扑下登仙号。 只是最后关头，沈美丽想起了自己的心头好——那个帅气阳刚的和尚，就这一点点的挣扎，加之缠着她的鬼物突然消失，沈美丽摆脱了死亡的局面。 清醒后抬眼就看到了古太虚被一个凡人女子扑进怀里，而古太虚竟然没有立即推开，反而安慰几句拉着她回船中心。 “这就是解你缠丝媚毒的女人吧，哼，小师傅藏得够深，我沈美丽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自甘堕落，竟会喜欢一个满身污秽，食五谷杂粮的凡妇。”沈美丽被嫉妒蒙了眼，说出的话异常难听。 “沈施主慎言，”古太虚目光如炬的看向沈美丽，紧抿的唇线代表了他的不悦。 “慎言！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对天发誓你不喜欢那个凡妇吗？你敢说你的缠丝毒被解和她没关系吗？”沈美丽想到古太虚这样的极品男修和眼前这个卑劣的凡人竟然肌肤相亲，水乳交融，就觉得心里无名的火一阵一阵的。 莫玉看着古太虚沉默，和沈美丽莫名其妙，仿佛古太虚抛弃过她一样的强词夺理，站出来道：“他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发你所说的毒誓。说句不客气的话，仙子能在最后关头清醒，怕也是靠着太虚师傅身上的金色佛光慑住了那些魇气里的恶鬼，才给你挣取了时间吧。” 沈美丽听着莫玉的话很生气，可事实摆在眼前，却反驳不出什么，“你一个凡人蝼蚁，有什么资格对着本仙子说话。” 莫玉看着沈美丽，不知为何从她身上看到了那段真真和茉玉的影子。难到成了修士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修真却不修心，真的就可以超脱强大起来吗。 “太虚师傅不是第一次救你吧，就因为他善良又宽容就要被你一次次污蔑欺负吗？”莫玉真有些替古太虚的好心可惜，“你可以说我任何的不是，但太虚师傅一心向佛，心怀苍生，你若有点良善感恩之心，就别再纠缠他了好吗？”这是莫玉对沈美丽说的话，也是对着执念深种的前主茉玉说的话。 59.患难之间见真情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女修士说起来不用在意莫玉这种凡人蝼蚁, 奈何莫玉的样貌让她不爽。 “凡人，”莫玉听着这个话，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这些日子修行的功法果真不是修真界的引气入体。 也不知她修的玉牌内的功法到底怎样，但莫玉对女修的筑基期威压抗的并不吃力，不过她还是表现的经受不住的坐在地上, 至于手中的令牌, 莫玉咬咬牙，“仙人，这金牌是一只黑色老鼠偷吃我家东西后, 又叼过这个金牌抵债的, 若是仙人喜欢只管拿去。” 只见全身隐在黑气之中的女子看了眼莫玉手中的东西，“一块金疙瘩，我可不稀罕，”确实是噬金鼠喜欢的东西, 可惜只有凡人才喜欢那些不值一提的凡物。 转而看向角落的小黑鼠, 女子发现噬金鼠只是睡着后松了口气, 毕竟这可不是她的灵宠，只是她帮人代为照看的。只见她伸手抚过噬金鼠放入自己的灵兽袋, 不再理会蝼蚁般的莫玉，转身离开。 莫玉怔了一会, “没想女修士就这么走了, ”而且她竟然和她一样, 第一眼把这块羽化门弟子令看成了金疙瘩。 看来这弟子令果真有点玄机，只有拿在手上才会发现它的本来模样，也不知那小黑鼠知不知道这羽化令的秘密。 “也许只是凑巧吧。” 却不知噬金鼠当时选择这个令牌是因为它觉得死去的那个修士护在胸口的东西，应该是个好东西，好东西送给莫玉，也许下次有黑色的果实，莫玉还会留给自己。 ***** 平静的生活依然继续，那个女修走后，莫玉的生活恢复往常。 也许真的是太闲了，偶尔莫玉也会翻看前主的记忆和人事。 比如前世茉玉的一些姘头炮友；比如她的人生经历；比如古太虚那个和尚，莫玉就不止一次想起。 前世的茉玉打听过，那人早年待在成业寺，可惜茉玉不知道成业寺在什么地方，听闻成业寺在古太虚金丹以前就破灭了。 “唉，到底是去找还是不找对方，前主最后的执念总让莫玉觉得是个后患。” 但对方注定成为那种心如止水，一心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 她一个成亲就成了望门寡的女人，对男人的经验还是从前主记忆学到的一点，要她征服对方，“应该很难吧。” “唉，”莫玉正发呆，忽听门外传来喧闹声。 “要不是那个狐狸精，我女儿小喜的婚事如何会被退，我看就是那狐狸精背后使的坏。” “王翠花，你话可不能乱讲，她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你没什么凭据，这么讲会坏了孩子的名声。” “我呸，好人家的孩子会一直住在大石村不走，好人家的孩子，过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人过来寻她，分明是心中有鬼。” “嘤嘤嘤嘤，肯定是那狐狸精使的坏，否则虎子哥怎么会不娶我，听说那女人妖里妖气的，最爱狐媚唆使男人替她做东做西，和城里那些窑姐没什么两样。” “够了吧，退婚是我自己的主义，跟任何人没关系。”是黑虎子的声音。 莫玉再听不出是说她自己，就是个傻子了。她在大石村不常出门的原因就是因为长相太好，怕惹是生非，没想她如此低调，还平白砸下一口黑锅给她。 真当她莫玉是泥捏的不成。 莫玉从不是个怕事的主，直接走了出去问道:“你们在讲什么，有什么事吗？” 本来吵吵嚷嚷的人静了一瞬。 闹腾的几个妇人看着莫玉这么一个清澈干净，美丽无暇的女人一时静默下来。 “单论感觉，这姑娘确实不像不要脸的那些货色。” 不过还有一个带着嫉妒的年轻女声骂道:“狐狸精你还有胆子出来，你勾引虎子哥也不怕被抓起来游街浸猪笼。” 前世的茉玉也许显少经历这些，后宅大院斗了十几年的莫玉很清楚这些女人间的阴毒手段，没想这面相清秀的瘦高个，穿襦裙的农家女孩还挺有心机。 ——听声音，看对方年龄，大约也猜的出这是虎子的未过门婆娘小喜。 “你可知诬赖他人，含血喷人也是要坐牢的，”莫玉先警告了一声小喜，这才看向她闹事的家人，“说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话，我莫玉身无长物，九死一生来到这里，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有些人再如此坏我清白，我也不怕再死一回证明自己。” 一听莫玉斩钉截铁的又要死什么的，王翠花一家有些紧张，她们也确实没有虎子莫玉勾搭的证据，吵吵嚷嚷不过是想讨些好处，要是平白弄出人命，恐怕真要吃官司。 “王翠花，你们空口白牙就到别人家里泼脏水，也不怕遭报应。” “就你们这泼妇骂街样，无怪虎子不乐意，像我也不娶你闺女。” “都挡在这里做什么，这是李阿婆的家，有事找村头里正解决，他会主持好公道，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 也有人公正的说了几句，但莫玉发现为她说话的大多数是村里的男子。 随着话语声落，几个村中妇人脸色难看起来。 ——她们本来就是看看热闹，自家男人看这狐狸精好看，胡乱帮什么腔，怎么说王翠花一家也是老邻居不是。 “小玉你回去，别人清不清楚你为人不重要，阿婆知道你，若他们继续闹，老婆子就舍了这老命陪他们闹。”阿婆很气愤，一个未出嫁的女孩闹出这些事来总归不好，何况她也怕莫玉年纪轻轻承受不住。 “小玉这孩子生的好，但至到了村里，平日除了上地帮着干活，都没见她出过门，说话做事要讲良心。”一个和阿婆关系好的老妇人帮腔，“有本事就上黑虎子家闹，别欺负李阿婆家没男人。” “谢谢张婶子仗义执言，”莫玉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也该离开了。‘就凭莫玉的脸，这里生活也许不适合她，是她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有件事，莫玉今天要和大家说一声，承蒙关照这些天，我就要离开大石村了。” “你这是心虚不敢留在这里了吧，”小喜的母亲王翠花讽刺道。 莫玉没理会她，“这是我之前就下的决定，我也会留在大石村几天，要是我做过亏心的事，要杀要剐我都认，但要是诬赖我，我也定不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你说谁呢，说谁呢啊，你一个外头来的落难女，没有大石村的人，你现在哪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你想给谁排头吃。”王翠花的老娘撒起泼来，可惜莫玉不吃她那套。 “王大娘我想您记错了，救我的是寺庙里的高僧，照顾我的是阿婆。”说完，莫玉对着一个看热闹的六七岁小男孩道，“小弟弟，可以到村头里正家通知一声吗，就说李阿婆家有请。” 小男孩一愣，莫玉刚想诱哄的给个糖试试。毕竟这里大些的，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她不能求，而女人也不一定想帮她。 “不用了，老朽听说了，过来看看，为大家主持公道。”胡子全白，村中唯一穿儒衫戴儒冠的里正走了进来。 “看什么热闹，里正来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毕竟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李翠花家自知理亏，就想找个理由走。 不过还是要申明自家的无辜， “是这黑虎子家不仁不义，早年订的亲，说退就退，我闺女的名声不要了。” “所以你们就来李阿婆家闹事，还编排了一场乌七八糟的闹剧让大家看笑话是不是？！”里正严肃问。 “谁让这女人长了一张狐媚子脸，身份不清不楚，谁知道她请不请白。”小喜依然不愤，出于直觉，她总觉得虎子哥之所以不喜欢她，肯定跟这女人有关。 “胡闹，你们无凭无据的栽赃嫁祸，做这种损人名声就不对。”里正说完李翠花，又转向莫玉，“你初来乍到，也要恪守这里的规矩，还有你若有家人，老朽可以帮忙给你送信。” 莫玉这种长像不该存在他们大石村，里正很明白。 “多谢里正大人，不过小玉本就有意离开了，今天叫您过来，只是有件事要拜托您，”说着转回身回屋取出一个布包。 里头有两只金灿灿的足金镯子，还有一只镶着宝石的精致翡翠簪子， 莫玉装着依依不舍道:“这是我被救时身上带着的几件首饰，也是我娘留给我的，承蒙阿婆救命之恩，小玉临走之际，想以阿婆的名义为村里人做点事。” 莫玉在大石村有段时间了，也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有了了解。她的想法很明确，“这些首饰卖了换钱，把阿婆这个院子翻修一下，再打些家具。余下的就修修村里的路，为大家做点好事，谢谢乡亲们今日的仗义执言了。” 阿婆看着想劝阻莫玉，莫玉拦下她，“阿婆都是我该做的，身外之物我不在乎。” 而村里人看着莫玉拿出身家帮修路，也自觉羞愧。毕竟今日的行为，实在是逼人家走了。 这姑娘稳不稳当，大家也看在眼里，明明李翠花家找茬在先，人家却没多计较，还以德报怨，为村里谋福利。 ……既然放了话，莫玉也准备走了，那些金镯子翡翠钗不值钱，特别在一个修者的眼里，但为了不给阿婆惹麻烦，她还是在大家的见证下拿了出来。 毕竟她来的时候，被古太虚师兄弟救起时，有村民看到她了，浑身上下，除了腰间灰扑扑的‘荷包’，还有自带的几件首饰，确实身无长物。 60.成业寺覆灭来临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谁在叫？”听着这高亢又有点熟悉的凄厉尖叫，莫玉到想起一个人来。 古太虚身型一顿, 望向声音方向。莫玉看着心中叹气, 有些想拉住古太虚, 希望他少管闲事，先带她离开再说。只是， 她自己的命都是人家好心相救，又有什么立场不让古太虚继续救人。 “小师傅, 我们快走吧, 待在这里奴家好害怕, ”一旁的沈美丽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 对着古太虚委屈巴巴道。她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怕再生什么事端。 古太虚也不过看了看便收回视线，拉住莫玉向着尖叫声传来的侧方走去, 并没有去救人。 沈美丽目睹古太虚的所作所为，“你…”沈美丽惊喜异常，跑到古太虚另一侧, 就想对着古太虚表达一下亲近, “小师傅，是奴家错怪你了刚才, 没想到你也是在乎奴家安危的，奴家的话哪里说重了, 你可不要介意。” 也不见古太虚如何动作, 莫玉只觉自己好像也被拉着‘瞬移’般的□□了一下, 沈美丽拉住古太虚的手便落了空，“浓雾重重，妖邪狡诈擅隐蔽，女施主勿要高声喧哗，小心引来危险。” 沈美丽平时接触古太虚也尴尬惯了，但这次古太虚明明拉着另一个女人，却对她区别对待的样子当真有些伤到了她，她气得尖声道：“凭什么我不能说话，刚才这女人不也说得欢，也没见你阻止一句。” 莫玉突然躺枪，很是无语，斟酌的想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什么人？！”一声暴喝在浓雾中想起，方位同样是女子尖叫的方向，是一个有些阴冷的男性声音。 莫玉几人停下脚步，只因对方声音刚至，威压便到。能在浓雾中依然如此从容，敢放声喝问，威压全开的人，恐怕只有船上的两位金丹修士了。 其中一个是古太虚的师傅伏魔真人，另一个就是差一步就要结婴的中年道袍船主了。 不过闻声赶来并不止船主。 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浓雾中便隐隐绰绰出现几个黑影，莫玉还在猜除了船主有什么人，就见古太虚身体一僵，突然松了她的手腕。 人越来越近，轮廓更加明显的时候，莫玉发现，其中一个男子手上正拉着眼神浑浊，此刻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段真真。 也许是嫌弃被魇气蒙了心神，陷入癫狂，又叫不醒的段真真吵闹。“呯，”其中一个光头大和尚一掌切在段真真的后颈，段真真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总算安静了，”说完嘿嘿一笑，看向莫玉旁边的古太虚， “太虚，你在这里啊，让师傅和师兄几个好生担心。”个头高大，浓眉大眼，脸形方正，声音磊落的年轻大和尚，看着形容同样有些狼狈，但神志俱清醒的莫玉沈美丽，猜想是古太虚所救的女子，“你小子刚刚筑基，正是感悟天道，沉淀雷道法则的时候，现在出来逞什么英雄。” 古太虚的师兄太正，没进入成业寺前是某山头上的土匪，虽然改邪归正，身上留存的匪气一时却难以改正过来。 古太虚被师兄这‘旷达洒脱’之语弄得有些无语，但还是规规矩矩行礼：“师兄教训的是。” 莫玉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不仅因为骄纵的段真真被人拍晕的场景让她莫明一爽。 更是因为古太虚这种道貌岸然，又爱装腔作势，不对，想到古太虚怎么也是救命恩人。莫玉换了个词，这种谦虚有礼，表里如一的正经人，听道别人一口一个小子，一口一个逞英雄的关心，就算表情云淡风轻，内心怕也有些崩溃吧。 只是莫玉刚刚勾起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一道很沉重的威压突然降临在她的身上。 莫玉惊恐的看向威压的方向，就见古太虚的师傅伏魔真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此刻正用看妖孽邪修的慑人目光看着她。 莫玉在这种如炬的目光和威压下，身体发抖，浑身的汗开始大滴大滴的往外冒，感觉自己简直被看透了般，‘她是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吗？伏魔真人怎么这么瞧她。’ 就见古太虚修长清瘦的身体上前一步，完全挡住伏魔加在莫玉身上的威压目光，“见过师傅。” “……”伏魔没有说话，他内心很有些起伏不定。 ——因为他见过莫玉，围剿合合宗时因为是除魔卫道，天下正举，伏魔也参与了，埋伏中正好撞见了离开合合大典，独自远行的莫玉。 他记得这个异常美貌的少女，当时虽然身上没有血气，但一身魔功一眼望之就不会认错。 可现在这个柔弱又美丽的少女竟然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正被他苦心栽培的弟子小心呵护着，这让伏魔心头巨震。 伏魔这一生经历甚多，在金丹期也已虚耗很久，晚年才算遇到自己最满意的弟子太虚。 太虚天生佛子，又是纯阳圣体，悟性极高，伏魔几近倾囊相授，对他爱若亲子。 ——他的弟子心如明镜，赤子之心，天资纵横，伏魔绝不允许魔道之人对太虚有任何不怀好意。 这个女子出现的地点，出现的时间都太过巧合，最重要的是弟子对女子的另眼相待十分不正常。 伏魔是了解小徒弟的，他觉得天道筑基的太虚，连法则感悟都匆匆了事，一定和这个女子脱不开关系，不觉越想心越沉重起来。 **沈美丽完全没注意到莫玉的情况，她看着段真真的狼狈样哈哈一笑，她早就看不顺眼矫情的段真真，对方现在比自己还可笑狼狈，岂能不幸灾乐祸一下。 不过她还是善意提醒，“这位女修的舅舅段真人可在旁边看着呢，大和尚你注意点。”段真真的舅舅段真人，一直对沈美丽有些暧昧之意，道貌岸然的色鬼一个，段真真到没有那么尊重敬畏，说话也比较随意。 太正大和尚磊落一笑，这段真真趾高气扬他知道，但出家人做事凭本心，并不惧任何人。不过大和尚太正还是对着段真人道：“女施主着了魇障，神志不清，贫僧也是不得已，请真人见凉。” 段真人看了眼伏魔后，温文一笑，“无碍，都是为了登仙号安定，何况多亏小友先一步找到真真，老夫还要多谢你，”声音少了刚才的阴冷，多了些冠冕堂皇。 沈美丽不屑，“也多亏了段真真的宣传，这登仙号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器宗掌教明珠，希望这大小姐醒了不要找麻烦，否则舅舅不计较哼……”说到这里，沈美丽感觉到段真的眼刀，收住了嘴。 老家伙对她是有点意思，但沈美丽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懂得适可而止。 …… 莫玉被伏魔真人吓得不轻，别看现在对方须发皆白，容长脸慈眉善目看着德高望重。 但这主在没进佛宗前可是个杀神，当年成业寺老主持没出门游历前，可是花了百年才度化的伏魔。 而她竟然在对方灰色的眸子里看见了杀意。 就算知道成业寺在伏魔手中不会撑太久，伏魔的寿命也不长了，但就是这样才让莫玉更加后怕，——万一这人知道了她和古太虚那个了，那她小命还能保！ 莫玉双腿一紧又有了些尿意，一定是今天早上出门水喝多了。 好在古太虚讲义气，挡在了莫玉身前，让莫玉松了一口气。 听着沈美丽几人一耳朵的话，莫玉终于知道这段真真是器宗的。 丹宗器宗乃是万仙大陆独一份的宗门，修仙之人需要灵器丹药，所以对这两宗到也多是友好。只是那器宗掌教据闻儿女一堆，就算旁人给面子容忍这段真真，段真真这娇蛮的样子也太过了吧。 一行人说话的时间也不长，就开始往船中心走。 “太虚，你过来，”伏魔真人开口。 “是，师傅，”古太虚恭敬道，抬起修长的腿向着伏魔走过去，又忽的顿住。浓雾中古太虚抬起纤长的右手到嘴边，朱唇轻启，咬破自己的食指，然后回身对着莫玉一弹，这才大步离去。 莫玉做为一个凡人已经被甩在了最后，并没人多注意她，除了一直对她关注异常的沈美丽，清楚的瞧见古太虚用心头血在莫玉的额头点了一粒防止邪祟的佛宗纯阳印记。“你们……”沈美丽觉得这古太虚一定是在故意气她，生气的跺了下小巧精致的玉足，最后气哼哼的对着莫玉道：“不要脸。” 莫玉到不在乎沈美丽说三道四，感受着额间传来的异样，心里仿佛受到了穿心一箭，头脑发蒙，却心口发甜。 虽然没在古太虚一向正经严肃的脸上看到什么深情厚谊，但莫玉不知为何还是红了脸，有些微微激动。 ——不得不承认，古太虚这种男人太容易让一个女人动心了，这脸和身体是老天费心加工的就算了，连这后天的性情举止也撩人撩得，让人腿发软啊。 莫玉也算有些理解前世的茉玉了，为何一往情深，不计尊严得失也想得到古太虚。 人帅得让女修走路撞大墙就算了，修为又是同辈之最，性格阳光善良，做事细心周全，无怪这么多女修喜欢他。 撩人而不自知，‘活该一辈子烂桃花那么旺啊。’ 莫玉拍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不能一个纯阳印记就认为古太虚是看上她了，自做多情。 古太虚这桃花旺了一辈子啊，前世的茉玉追求古太虚时‘情敌’数量庞大。 从茉玉的记忆来看，古太虚虽然看似平和又善良正义，其实对感情一事是相当凉薄或者说天生缺少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啊。 61.生死就在一瞬间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啪踏啪踏……”人影那里传来一阵怪的声响, 无声无息中好像又离莫玉近了一些。 雾浓得有些让人呼吸困难，莫玉感觉头脑有些缺氧, 头皮生出发麻之感, 感觉着越来越烫的玉牌，一股阴森之感在莫玉脑海里轰轰爆发。 “啪踏啪踏”仿佛粘板上的鱼翻身的声音, 雾中人影那怪异的四肢如皮包骨般细长, 脖子不正常的歪邪着, “滴答滴答，”某种液体不断从那诡异的人影身上落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莫玉仿佛透过迷雾, 看到那浑身充满粘稠液体的‘人’裂开空洞般的嘴, 冲她阴森一笑。 “难道是什么海上恶鬼！”莫玉忍不住惊声尖叫, 紧抓自己胸口玉牌夺路而逃，仿佛玉牌还在, 才能给她些勇气。 “怎么会这样，”莫玉虽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阴体质, 天生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只要带着这块玉牌, 就能百鬼辟易的啊。除非…… 莫玉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这雾气就是传说中海上的蜃气与人妖魔死后留下的死气，和无底海沟里的至阴之气结合而成的阴魇之雾。 据说此雾极阴, 充刺着死灵的怨愤、邪恶、欲念、不甘等负面情绪, 行船之人在海上一旦遇到了, 很少有人能够在这雾气之中幸免的，皆会变成这些阴魇秽物的猎杀目标，成为新的亡魂。 莫玉吓得不轻，按着感觉往平时凡人禁止靠近的登仙号中心跑去，“那里毕竟修者密集，应该安全一些吧。” 她是真的吓怕了，就算有茉玉的记忆又怎样，做了近三十年后宅妇人的莫玉可重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遇鬼，还可能是成群的被淹死泡烂的恶鬼。 “嗵，”莫玉奔跑中撞到什么温热的物体，身子一趔趋差点摔倒，“对不起，”莫玉回过头忙道歉，却看到迷雾中露出只剩下血肉加白骨的一张血淋淋的脸，两个突出的眼球正骨碌转着，邪恶的盯着莫玉。 “啊啊啊……”莫玉胆都要吓破了，撒腿狂跑，“她这极阴体质，果真是个大麻烦啊，别说天生就容易撞邪，即便有玉牌保护，也挡不住这阴魇之雾的邪气加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玉发现自己竟还在船外围打转。 登仙号如山岳般大得出奇，但莫玉自问以她的速度，跑这么半天，怎么也该到了船中心，可是无论她怎么拼命加速，莫玉从脚下甲板的颜色来看，她依然被挡在外头。 并且莫玉越来越惊恐的发现一个实事，她好像离船中心越来越远。 莫玉模模糊糊的看向船外，昏昏暗暗的外围就向一张噬人的巨嘴般让人心悸，“嗡嗡嗡，”听不懂的窃窃私语从迷雾中传来，似在招唤她过去。 “不行，不能靠近外围，”莫玉有种直觉，若她跌落下船，一定有很不好很不好的事等着她。 “呼呼，”莫玉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有玉牌保护，而且从几次接触来看，那些东西也不敢靠她太近，顶多吓唬她而已，“对，只是在吓唬她，让她迷失方向。” 莫玉紧握拳头镇定心神，她在登仙号生活了四个月，对这里也算熟悉，根据模糊的建筑物和甲板颜色的深浅，找准方向，闭上眼，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向船中心冲去， “她就不信邪了，那些怪物真敢靠近被玉牌护着的她。” “呯，”莫玉跑了大概百八十米，再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什么，“噗通”莫玉被拌倒跪地，不过这回不是什么邪物，而是碰到了船中心建筑的一处雕花围栏。 “天啊，可算到了船中心。”正在这时候， “小玉，快过来，雾气中好像有些不好的东西，快到人群里来，有仙人庇护，我们也安全些。”海燕站在登仙号中央的楼台边，处在一群膳房管事之中，劫后余生，裂嘴笑着朝莫玉挥手。 莫玉松口气笑了笑，整理了下跑乱的鬓发，“海燕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竟还不及海燕这个兢兢业业一心厨艺的女管事，当真越活越没出息。 “快来吧，一会跟你解释，”海燕依然笑着热烈。 “嗯，”莫玉不疑有它，向着眼前的台阶走去，毕竟自己来的是船中心，就算海燕有点奇怪，但总不能眼前的都不正常吧。 只是海燕的笑是不是有些太假了，那夸张的笑，莫玉仿佛觉得她的嘴要咧到耳后，整张脸怪异的都要裂开了。而胖胖的厨房管事，还有关系不好的雀斑脸同事为何都一副渗人的眼神直盯着她。 “小玉儿，磨蹭什么呢，快来跟我们团聚吧，”海燕看到莫玉眼里的疑惑和惊恐，直接走上前来，伸出毫无血色的一双皱巴巴的手。 “不对，你不是海燕姐，”莫玉想退后，却被‘海燕’那双如钢钳般冰冷潮湿的手快如闪电的扣住，“你是……什么东西！”莫玉双脚想退后，却不听使唤，被海燕抓着向前走去。 “啪，”绝望中的莫玉，突然感觉自己垂在一边手臂被一只温暖透着炙热之力的手抓住。 “你不要命了，”一个好听清朗，此刻却透着怒意的声音如雷声般轰入莫玉的耳朵。 随着古太虚手上传来的温度，莫玉觉得自己被冻住的四肢也活泛过来，她抬眼一看，“这哪是什么登仙号中心？！” 看着站在登仙号船头围栏之上，向着魔鬼海已经迈出一条腿的自己，莫玉吓得差点尿裤子。 “快点下来，这里不安全，”古太虚严肃道，就见莫玉一个回身紧紧抱住了他。 “呜呜呜，吓屎我了啊啊啊，我…我怎么到这个地方了，我明明……往船中心跑的啊，”莫玉哭天抹泪，边死抓着古太虚不放。 ——她是真的有些后怕，刚才的一切怕是都被鬼迷了眼，差点就着道了。到是古太虚浑身浓烈如火的纯阳之气，立刻驱散了莫玉周身的阴冷。 古太虚被莫玉熊抱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才别扭的推开莫玉，“请自重，”不过手却没有放开莫玉，而是牵着她向着安全的中心走去。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这才是你的那个姘头，”突然一个缠绵，又带着嫉恨的女声在莫玉侧面几步响起。 原来沈美丽在迷雾中遇到一个让她中意的诡异‘男修’，竟也着了道，差点跟着那鬼物所化的东西飞扑下登仙号。 只是最后关头，沈美丽想起了自己的心头好——那个帅气阳刚的和尚，就这一点点的挣扎，加之缠着她的鬼物突然消失，沈美丽摆脱了死亡的局面。 清醒后抬眼就看到了古太虚被一个凡人女子扑进怀里，而古太虚竟然没有立即推开，反而安慰几句拉着她回船中心。 “这就是解你缠丝媚毒的女人吧，哼，小师傅藏得够深，我沈美丽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自甘堕落，竟会喜欢一个满身污秽，食五谷杂粮的凡妇。”沈美丽被嫉妒蒙了眼，说出的话异常难听。 “沈施主慎言，”古太虚目光如炬的看向沈美丽，紧抿的唇线代表了他的不悦。 “慎言！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对天发誓你不喜欢那个凡妇吗？你敢说你的缠丝毒被解和她没关系吗？”沈美丽想到古太虚这样的极品男修和眼前这个卑劣的凡人竟然肌肤相亲，水乳交融，就觉得心里无名的火一阵一阵的。 莫玉看着古太虚沉默，和沈美丽莫名其妙，仿佛古太虚抛弃过她一样的强词夺理，站出来道：“他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发你所说的毒誓。说句不客气的话，仙子能在最后关头清醒，怕也是靠着太虚师傅身上的金色佛光慑住了那些魇气里的恶鬼，才给你挣取了时间吧。” 沈美丽听着莫玉的话很生气，可事实摆在眼前，却反驳不出什么，“你一个凡人蝼蚁，有什么资格对着本仙子说话。” 莫玉看着沈美丽，不知为何从她身上看到了那段真真和茉玉的影子。难到成了修士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修真却不修心，真的就可以超脱强大起来吗。 “太虚师傅不是第一次救你吧，就因为他善良又宽容就要被你一次次污蔑欺负吗？”莫玉真有些替古太虚的好心可惜，“你可以说我任何的不是，但太虚师傅一心向佛，心怀苍生，你若有点良善感恩之心，就别再纠缠他了好吗？”这是莫玉对沈美丽说的话，也是对着执念深种的前主茉玉说的话。 62.第 62 章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这让欲求不满的她这一夜浑身不得劲。 修士们的住处她自己不能随意闯，沈美丽还是把能找的地方找了个遍。 “那和尚中了缠丝媚毒, 莫非是找了某个看对眼的女修苟且去了。”只是，虽然对小和尚有好感的女修不少，但沈美丽想破脑袋也想不起，那和尚对哪个女修是另眼相待的。 缠丝媚毒烈性霸道, 除了合欢宗出来的魔道妖女体质特异, 能承受得住外, 普通女修恐也被媚毒灼伤静脉，并不好受。 何况一个半大小子，身体天赋异禀, 中了媚毒肯定没分寸, 一般人谁会好心在这节骨眼上救他。 至于沈美丽为何知道对方天赋异禀, 这就是沈美丽的眼力了, 她选的男人, 就算那赵日宗外强中干，那活一般男子也是比不了的。 想到这里一身紫色长裙的沈美丽娇媚一笑，走向船头一边，摆了个自认为好看的姿式。 既然得不到小和尚，她也总得吸引个别其他男人, 释放下憋了好久的欲望。 “唉，真是的, 到底去哪了？要不是别的贱人捷足先登, 总不至于不肯破戒, 跳海自杀了吧。” 沈美丽看着望不到头，黑黝黝又泛着红色血气的神魔海水，还有平静海面下，翻腾中偶尔露出的头尾，就让她感觉胆战心惊的海底凶兽。 神魔海可是凶险万分的，处处危机，还隐藏着天下奇凶之地，就算是更高阶的强者在那些绝地也都可能陨命。 想那和尚也是个脾气硬的，要是真的难受，又不愿意屈就她，也说不定。 “如果死了，可惜了了，人这么极品，便宜谁不好，偏偏想不开这男女之乐是何等美好。” “嗒嗒嗒，”均匀的脚步声传来。 沈美丽一转头，就见朝思暮想，只在她春梦里出现的人走了过来。 初晨碎金的阳光打在那人的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年轻的和尚变得圣洁又正气端方，让人不忍亵渎。 不过，沈美丽看来，小和尚看起了不像破了身，但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什么变化，沈美丽暂时说不上来。 他过来的位置是通往地下船舱的，沈美丽一愣，‘难不成那和尚为了躲她跑去地下，和那些喽蚁般的贱民合住了。’ “小师傅，昨日去的哪里呀？”沈美丽娇笑一声，媚眼如丝的看向俊俏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古太虚打了个佛号，正视向沈美丽，眼里无悲无喜，不忧不恨，平和万分，“贫僧自来的地方而来。” “噗呲”，沈美丽娇笑一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古板，这回答到跟没回答一样。” “……”太虚沉默着，表情庄严，仿佛他和沈美丽从无过节般。 ‘莫非她的毒没起作用，’沈美丽观察着年轻活力，周身气势圆满，纯阳之气依然浓厚的俊美和尚。 总感觉对方哪里不一样了。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由其应在对喜欢的男人身上，那直觉更是精准到一击要害。 沈美丽看着风姿卓越，一袭灰袍便如嫡仙临尘的僧人。 若以前对方是表面平和，私下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现在看起来表相依然平和暖心，却不再像是冰山，而是深埋地底的火山，一旦有女人可以开了那道口子，恐怕这个年轻和尚的热情连自己都灼伤！ “女施主还有别的事吗？”俊俏的和尚眼里带着善意询问，仿佛对沈美丽对他所做的不知情，又让人觉得他是真的不在意，胸怀宽广的不计较任何得失。 被小和尚干净平和如湖水的眸子看着，沈美丽有些心虚，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下作，明明这么干净的人，她怎么老想着要玷污人家呢。 ******* 莫玉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昨晚她都准备献.身了，没想身体里的白色灵气竟给古太虚化了毒。 现在想想也挺稀奇，那白色灵气好生厉害，缠丝毒很霸道缠绵，她竟能完全化解，还是自己没有修为，各方面不如对方的情况下。 跟古太虚亲密的行为，说句实在的，她有些后悔的，莫玉看了眼古太虚留给她的疗伤丹药，其中一个白玉瓷瓶中竟还封着一颗筑基丹，心理一阵无语。 古太虚自己都没有筑基，到舍得让给她，这算是两清的意思。 莫玉身体不累，神识用得过度，有些心累。没有吃对方留的丹药，莫玉拿出半颗吃剩的果子，张口咬了一嘴， 嗖，果子又不见了。 “叽叽叽，”一道黑影闪过，莫玉看到自己的果子已经跑到了，许久不见，又胖了不少的小黑鼠嘴里。 63.第 63 章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想过那登记房间的管事会给他找不痛快，万万没想到，那登记的管事会给他找个美貌的女房客，强压下夺门而去的冲动, “阿弥陀佛, 贫僧冒昧打扰, 请女施主借步让贫僧出去。”房间狭小, 古太虚说着侧身避开莫玉往外走。 却见少女的手搭上他的胳膊，“留步, ”莫玉拒绝对方离开，“这是登船的最后一天了，大概所有房间都满了, 你不如先在这里住下, 你放心, 我不会打扰你修行的。” 狭小的空间，两人靠的极近，古太虚可以闻到少女身上隐隐的油烟味, 但更多的是少女肉体传来的花果香气。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陌生异常，又莫名让他有些紧张，由其是少女接触他的手，隔着衣服的触碰，古太虚却觉犹如火烧, 甚至自己体内修炼的雷灵力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 “女施主请自重, ”古太虚冷下脸, 即便他只是个练气圆满的修士，也让莫玉不自觉的靠在墙角让开了门口。 等古太虚真的出去，莫玉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太怂了。 都是前主茉玉的记忆作怪，才让古太虚对她杀伤力这么大吧。 “哎，你真的要走吗？我相信你们佛修的人品，定然不会做逾越的事，”看着古太虚停下脚步，莫玉继续讨好道:“知道今天会有一位室友过来，这是我给你带的膳食，你吃点再出去好吗？”说着指指手上的食笼。 “女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了，不必客气，”说完便大步离去。 莫玉看着心想，果真有以后玄虚佛陀的影子。 ——少年的古太虚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心冷如冰，不近人情的很。 ………… 古太虚先去了一处师兄弟的房间，对方开门后他停在了门口，实在是里面的气味简直有些不能忍受。 “师弟，你的住处还好吧？需要师兄帮你打扫吗？”知道太虚师弟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位光头高个的师兄主动问。 ‘我想跟你换换’的话压进了肚子里，“师兄不用担心，都收拾好了，”古太虚转身往船上走。 他去了师傅伏魔真人那里，伏魔对最关心的小弟子自然也询问了一番。 古太虚好看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提他和莫玉住在一起的事。 ***** 莫玉被古太虚拒绝，有些心情不好，拿食物回了屋子，草草吃了一些，毕竟旅途还长，她也只能照顾好自己，走一步算一步。 就当她以为古太虚不会回来时，房门再次打开，这次古太虚手上还拿着一把铁栓和门锁。 他订好了门锁门栓，往桌上放了一把钥匙，又往房间四角东南西北各投置了几颗加持过特殊印记的檀木佛珠，催发一个小结界后，轻巧的翻身到了上铺，便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莫玉被冷遇，心里没有不开心，也不知为何，古太虚回来后，她便觉得原本阴冷的屋子变得暖和了许多，异常安心之下，闭眼躺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床下女子均匀的呼吸，古太虚也闭上眼，——他想过自己会失眠，但听着窗外的风声，少女轻柔的呼吸声，还有下铺传来的幽幽的少女清香，古太虚觉得压在心口多年的那股燥热之感似忽都消散不少。 “这里到也清净，”他想:‘只要不被对方触碰，还是不错的，’ 除了对方是个女子外，作为一个凡人对他没有威胁，本身干净整洁，睡觉安稳，体味好闻，都是他乐意接受的。 除了是个女人，其它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不知不觉古太虚沉入睡眠，直到天蒙蒙亮，少女起床的声音才让他惊醒， ‘他竟然酣眠一夜，’古太虚暗暗心惊。 ………… 莫玉小心翼翼的起来，披上外套后，抓起桌上的钥匙，打开门栓后，又轻轻带上门。 今天就是开船的日子，船上人员已满，厨房的工作更加忙碌起来。 莫玉白天在船上忙碌，偶尔会遇到一些垂涎她美色之人，但都被莫玉轻松躲过。 傍晚她会早点回去，看看书，修炼一下玉牌内的功法，偶尔吃个灵果当真好不惬意。 而她的室友古太虚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转眼一个月过去，她白日没再和对方独处过。 不过这对于她也够了，现在只要室友能庇护她的安全，防止有不轨的人半夜闯进来就够了。 这天莫玉傍晚回房，急步走过杂乱的舱底过道，刚打开房门后，就觉身后不对。 “小娘们躲我多少天了，”一个嘴里满是腥臭味的男人从莫玉身后搂抱住她，对着莫玉的脖颈吹着热气，“我听说你以前是上头仙人的姘头，被甩了这么久，没人温暖你，想男人了吧。” 莫玉听着这淫-声-浪-语，想起对方是船头捕捞海鱼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船夫，“你放开，我现在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放你又怎样？！”船夫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尤其是这莫玉不仅看起来身材苗条美丽，抱起来更是又软又香，销魂异常。 就算她整日带着面纱，既然能入仙人的眼，想来也是个绝顶美人，“你便从了我吧，哥哥我器.大活.好，定能让你欲仙.欲死，想这神魔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咱们快活一时是一时吧。” “我快活你全家，”莫玉看这男子冥顽不灵，怒了极之下，后脑重重一撞对方鼻部后，脚跟又狠狠一跺对方脚尖，在对方吃痛后，反手一个过肩摔。 莫玉虽然没打过人，但前身茉玉好歹曾经修到过金丹，一些简单的让人痛的法子还是有的。 “啊，”男子一声嚎叫，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娘们这么凶。 莫玉没给对方反应机会，一脚踢上他的命根子，见对方惨叫一声弓成了一只虾子，又补上一脚， “你这个狗娘养的，又脏又臭的懒汉，你他妈也敢占老娘的便宜，傻逼也不打听打听，老娘以前在哪条道上混的，敢对老娘图谋不轨，老娘今天就让你重新做人。”莫玉搜肠刮肚，大声的把两辈子听到的脏话说了个够，边骂还拿起角落的一根粗木棒打。 也许是气势的反差，被打得起不来的男子，哭爹喊娘的大叫，“莫玉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吧，”就他这种选无人角落，才敢办坏事，欺软怕硬的混人，其实胆子很一般，莫玉私下如此悍妇，他已经很怂了。 莫玉没有停手，一棒子打昏对方后，这才示威似的对周围平时暗暗偷窥她的人道: “敢惹老娘，这就是下场。”莫玉语气凶狠，边环顾四周一圈，心想‘修仙者惹不起就算了，凡人还想动她，真当她上辈子白混的。’ “劝你们这帮肖想老娘美貌的孙子招子放亮点，不然有你们苦……你怎么在这，”莫玉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古太虚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她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水手们又捕来了几条红色的大头鱼。 船上不少人如饿了好多天的乞丐般哄抢而上， 这种鱼真的好美味，只要吃一次，就会发现身体控制不住，根本停不下来的要去进食它。 其中吃相最恐怖的是常下水捞鱼的郑大海，“好吃，好吃，我要吃，”他想拼命的多塞几口，却忽然发现动作越来越迟缓，手臂越来越没力，他听到了同伴们的惊呼声。 “好渴，好热，”郑大海发现他躺在了夹板上，怎么翻腾也起不来。 “我好痛，我好痛，救我，”郑大海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痛，仿佛被某种力量融化了般的疼痛，‘而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感受过，’“在梦里吧，”他隐隐约约记得。 “这是谁？” “妖怪，有妖怪变成了郑大海，”有船民惊呼，吓得忘记了继续进食。 “不对不对，是郑大海变成了鱼，”也有人拿甲板上的红色大头鱼和郑大海做对比，发现翻滚中的郑大海的头与红色大头鱼越来越像。 他的头变成了鱼头；双弊蜕化成鱼鳍；双腿合并成了鱼尾，最终化成了一条和那些吃的不成样子，正在承受他们一刀一刀片成鱼片的大头鱼一模一样的存在。 “呜呜呜，”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了？郑大海想问自己怎么了，大家怎么看他很恐怖的样子，却发现他不能口吐一句话。 他想到了这些日子总在做的梦，‘梦中化成了一条鱼，无所不能，自由自在游荡在永恒无尽的海水中，美好无比。’ 不对不对，是郑大海变成了鱼， 突然他听到了这句话，郑大海用自己的眼睛看向惊恐的退后的人群，隐隐约约他看见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被切开扔一边的大头鱼脑袋，漆黑的带着恶毒嘲讽的眼睛里映照着他一模一样的，看不出多大差别的大鱼头， 64.一生恋你娇羞容 莫玉自然是喜欢他的，“你问过我很多遍这个问题了, ”莫玉直直的看向对方的眼睛, “你可喜欢我？” 古太虚脸又红了一些，张了张口，似乎有些难为情。不过他的身体显然更诚实一些, 莫玉看了眼古太虚情动的身体某处, 忙给他拉上裤子, 遮掩上衣袍。 手臂忽然被轻拉，莫玉倒在了古太虚的旁边。 “唉, 你干什么呢, 好好说话, ”怎么又都躺床上了。 “你以为贫僧要做什么？”古太虚侧头与躺在他身侧的莫玉对视, 眼睛幽深的让人看不清, 又像盛满一汪深情。 莫玉发现对方眼里情.欲成份不多，放心了不少，“我对你什么感情呢，现在我不告诉你。”莫玉知道自己是喜欢对方的，这很大成分上是因为古太虚是他的恩人，救她性命好几回。还有对方是个男人中的极品。 善良, 阳光, 正直, 谦逊, 负责人, 几乎一个好男人该有的品质他都有, 关键是人帅‘活好’，感情单纯又执着。 莫玉希望他过得更好，要说到有多爱，莫玉觉得达不到那种真爱的程度。甚至连茉玉的存在她都能容忍。 想着这些，莫玉摊开手，拉住古太虚的手，自己体内的灵力开始注入对方的身体内，她开始只是想探查一下古太虚身体内部的受伤情况，但看着古太虚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接受了她，莫玉心里有些复杂。 ——让别人的灵力随意入侵自己的体内，这是修真的大忌，若是居心叵测，就算莫玉这种修为也可轻易的使手段杀死对方。 莫玉边观察情况，边用自己的白色灵力帮古太虚梳理他身体内四窜的雷火性灵力，试着修补对方的经络，因为莫玉早就发现自己修练出的白色灵力有修护经脉的作用。 “莫玉，”古太虚叫了莫玉一声。 “啊，”莫玉闭眼仔细的感觉古太虚的全身经络，随意的答了一声，“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莫玉，”古太虚又叫了她一声。 莫玉睁开眼看了古太虚一眼，觉得对方本来就很漂亮的眼眸，此刻仿佛更加好看，而里面的情绪太过热烈与纯粹，让莫玉有点隐隐的害怕。 ——古太虚是要成为得道高僧的，她可从来没想过独占他的感情。也没想过真的要和这个男人牵绊一生，共度以后的所有时光。即便发生过关系，在莫玉看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特别是第一次。 “莫玉，”古太虚又用如醇酒一样让女人沉醉的磁性嗓音叫了她一声。莫玉嗯了一声，就听古太虚道：“那你可喜欢贫僧的身体？” “啊，”莫玉拉着古太虚的手一抖，老脸有些红，“我自然是喜欢的，”古太虚想做什么，问这个干啥。 古太虚眼里泛着水光，耳朵都有些羞红了，“那他以后就是你的。” ——太文说，佛主关键时刻不会管他，但莫玉会管他；那元婴修士要杀掉他，莫玉会救他；成业寺的弟子对他心存成见，但莫玉会替他出头。莫玉会说他不是罪人，把他心里的委屈和真实想法说给大家。 莫玉是羽化门真传弟子也好，魔门妖女也罢，他古太虚都不在乎，哪怕莫玉要把他看做炉鼎，做那些魔门妖女想做的事，古太虚会甘之如饴，只要她能多喜欢他一些就行。 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想不起来和莫玉曾经的过往。有限的记忆只有十六年前的那一晚，和这几日。 这让他自己很难受。 “呯呯呯，莫师妹，桑师祖让你过去一趟。”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莫玉整理了衣裙后，“等我一会，”莫玉说着往外走去。 莫玉去了桑练所住的主院，进了透着书香，布置考究的厅堂之内，就看到了桑练正在和十分健谈，莫玉有过一面之缘的魏长老谈笑风声。 还有一个一身黑色锦衣，黑冠束着一头柔亮的黑发，身背一柄宽剑，玉树凌风，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衣衫修短合度，仪静体闲，介于青年和少年的男子站在那里。 竟然是叶无瑕，跟茉玉记里的那个人有很大不同，眼前的这个叶无瑕当真谦谦君子，雅致干净，光看表面，真的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心生亲近。 看到莫玉走过来，男子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也看了过来，看到莫玉看他，男子微微一颔首。 “哈哈哈，老夫就说了，这两人肯定是般配的，桑练你看看，小叶和莫玉看起来就是一对璧人啊。” 桑练也点点头，想到自己的徒儿对那太虚僧过分友好的态度，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妥，“你别急着拉郎配，这种事情我看还要两个年轻人互相看顺眼才好。” “有什么不妥的，男未婚，女未嫁，难不成你还觉得老夫的徒儿委屈了她。” 叶无瑕看此，转过身行礼，用着清朗的声音道：“师傅您别急，桑尊者也是好意，道侣毕竟关乎着徒儿和莫…师妹的一生，徒儿也希望她是真心诚意的认可我的。”说完叶无瑕转过身面向莫玉谦和道： “在下叶无瑕，师妹无需因为我师尊的话心生压力，不管以后如何，莫师妹和在下今日相识俱是缘份，以后还请师妹多多指教。” 若是光听这话还真觉得叶无瑕是个和善又好说话的谦谦君子，但莫玉知道叶无瑕以后的样子，自然不能对他羊皮下的狼子野心放松警惕。于是也笑笑，“早已久仰叶师兄大名，万分幸会。” 叶无瑕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神穿过莫玉，注意到了莫玉身后的人，“这位是……”话语中带着疑问。 莫玉也跟着回头看，就见到了穿戴整齐，神色淡然，气质出尘，出现在这里的古太虚。 只见他有些快速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面上却一片淡然，幽深的眼眸注视着上首黑脸厚嘴唇的魏长老道：“莫玉不能和施主的徒弟结成道侣，”言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是哪里的小辈？”魏长老眉毛一挑，“怎么敢和本尊这样说话！” 65.道场神秘小酒仙 “因为施主的徒弟配不上莫玉。”古太虚认真道。 魏长老气笑了，“配不上？！”莫玉一个筑基初期, 而他的徒弟已经是筑基大圆满, 被誉为北域四子的潜力弟子，随时都可能结丹，“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咦, 你…你是成业寺的那个法号太虚的和尚。” 魏长老感受着小和尚虽然有些虚弱, 但浑身充沛的血气，鲜活的生命力, 和金丹期的修为, 分明这家伙, 是个十分年轻的金丹期修士, 而最近唯一比较出名的, 好像就是燕南地区一个三流寺庙里，仅仅三十余岁就结丹的，万年不遇的天才和尚了。 古太虚双手合十，“贫僧正是成业寺的，法号太虚。” 魏长老脸色难看，浑身气势不由开始压迫古太虚, “怎么, 你是想和老夫的徒儿比较, 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所以在老夫面前显示你的实力。” 古太虚在魏长老的气势之下, 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惧怕, 他依然定如青松，“小僧并无和魏施主的高徒做比较的意思，只不过实话实说。” “你……狂妄，”这太虚和尚简直不知死活。 叶无瑕在知道古太虚身份后，面露古怪，直到此时才道，“你是觉得自己和莫师妹很配？” 古太虚摇摇头，“施主此言差矣，贫僧是个出家人，哪里谈得上配不配。” “你知道就好，”魏长老哼了一声，“你们出家人不可有道侣，你莫不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个僧妻。” 古太虚叹息，“成业寺都不复存在了，贫僧就算还俗也没有人会拦着。” 还俗？莫玉听着都惊了。她开始是有些心虚没敢接话，此刻真的想劝古太虚别冲动乱说话。 桑练看着这有趣的场面轻笑一声，她到没想到，她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弟子，出来就遭遇到这样的桃花。到有些想看莫玉会怎么处理。 “莫师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叶无瑕面向莫玉问，他发现自己对上那太虚和尚，总有矮人一截的感觉。 莫玉有些无奈的看向对方，“如你所见，莫玉也自知自己德行有亏。前些日子，初见太虚真人，莫玉便对他心生好感，到是辜负了魏尊者和师尊对莫玉的抬爱。”遇到这种事，不是耍性子和蒙混就能过关的，到不如半真半假的，以委婉的形式讲清楚，“是莫玉失信于尊者，幸好尊者与叶师兄深明大义，胸怀宽广，莫玉才敢直言不讳，说出这些来。”不管怎么样，先夸一顿再说。 莫玉正有些抓耳挠晒想借口，突听外面传来声音，“桑师祖，赵衔有重要事情禀报。” “何事？” “师叔祖，”赵衔就是那位莫玉认识的赵姓矮个男修，他看了看魏长老不知该不该说，桑练道：“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是师叔祖，就在刚才，有人在成业寺地底，发现了被神秘结界覆盖的金光寺遗址，而在遗址之内，大家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结界！”赵衔说到这里眼里有惊喜还有些激动，“那结界好像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目前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羽化门离燕南这么近，晚辈觉得，咱们羽化门不能落于人后。” 换句话就是成业寺覆灭，燕南涞水已经是无主之地，羽化门没有道理不分一杯羹，甚至独吞这处通往其它小世界的入口。 “此事事关重大，”桑练站起身来，“容本尊去亲自看上一眼，”接着看向莫玉，“莫玉和赵衔你们回去宗门传信。” “是，”莫玉也严肃起来。说着就往外走。边跟古太虚道：“你好好养伤，过些天，我再过来看你。” “贫僧跟你一道去，”古太虚要随着莫玉去。莫玉却摇摇头，“你去看看成业寺下的神秘遗址，这可是成业寺里隐藏的秘密。”没道理做为原来主人的成业寺和尚古太虚一无所知，让别人登了先。 古太虚抿唇没再多说，显然他认可莫玉的说词。眼看着莫玉离开这里。 ……………… 莫玉和赵衔快马加鞭的赶回门派，把此事告知了掌门后，掌门开始细问赵衔细节，边传令给门派的高手。 直到赵衔实在说不出什么后，掌门挥手道：“你们两个暂时就别去了，”因为事关重大，小辈去了反而容易出事，“莫玉，赵衔这次的事你俩都有功，一起去道场观摩吧。” 赵衔大喜过望，“是掌门，谢掌门。” 莫玉说对羽化门道场不好奇是假的，于是拱手，学着修士的礼节道谢，“谢掌门。” **二人相约来到羽化门后山，好在有赵衔这个对羽化门熟悉的修士带路，两人七拐八绕到了一处烟雾弥漫的深谷后，赵衔道：“后面的路，就靠师妹走了，听说这处千寻谷外面看着小，但里面自成一小界，师妹自己保重。” “祝师兄不虚此行，这次道场之旅更近一步。”莫玉拱手。 赵衔听着这吉利话笑笑，“会的，再见，”说着身影消失。 莫玉也进入了迷雾中，这里的迷雾到没有那次神魔海上的阴戾之气，但走在只能看清几步之内的场景之内，还是让莫玉心有戚戚，真害怕突然从哪里钻出什么东西来。 莫玉从储物袋中拿出防身的剑，抓在手上，却觉得剑身一直在抖动，隐隐的指示她向一个方向开始走。 莫玉在雾气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也听师兄妹门提到过，这里都是前辈修士们悟道的地方，所以后辈们都想来这里观摩前辈们留下来的东西。 ——就算一段笔记，一刀下去的刻痕，对于莫玉这种初出茅庐的人都是作用非常的。 莫玉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偶尔迷雾中窜出的一只野兔，一条小蛇都能让莫玉瑟瑟发抖，这让莫玉对自己的胆量十分无奈。 只因未知在她看来，比看得见的危险更加可怕。“啊啊，”莫玉光顾着看四周的路，突觉脚下一空，尖叫一声，又马上止住自己出口的呼声。 好在她现在已经是个修士，也不至于稳不住身型直接落下去。 莫玉运起灵气，飞到踩空地方的一侧，拨开这里被草丛掩盖的陷井般的洞，向下望去，发现竟是一处黑漆漆的地下深洞，从表面看来，这里甚至不像是人工开凿的，仿佛像是地壳移动，天然形成的地方。 “她这什么运气，刚住媚儿坡就发现一个地下洞道，到这道场，竟然又是一处幽深的洞。” 莫玉本想离开，只是莫玉手中的剑指的方向，显然就在这附近。或者她感觉不错的话，就是这黑洞之下。 “是下去还是不下，”莫玉想了想，还是准备下。她这玉剑很奇特，没准要告诉她什么。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羽化门道场，来了多少前辈高手，要是有她承受不住的危险不应该。 莫于拿出照明的珠子跳了下去。 一直往下走了很深，有些地方，甚至以莫玉的体型都过得很勉强，直到，莫玉发现了一条人工开辟的石道。 石道的旁立着一块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小酒仙，三个字。 但就是这个三个刻得非常难看的字，让她莫名觉得大气磅礡，镌刻满了岁月的气息。仿佛现在都能感觉到这小酒仙当年写它时狂放不羁，俾睨天下的姿态。 莫玉小心翼翼的走了近去，“沙沙”脚步声中，突然咯吱一响，莫玉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定睛一看，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块骨头，”莫玉甚至觉得这块碎裂的骨头，有些像人身上最硬的头骨剩余的一部分。 而现在就这么轻易的被她踩碎了。 还有这地上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可能就是人骨腐化成灰的证据，“老天爷，”莫玉感觉自己太倒霉了，“她不过来道场看看前人的体悟心德，还幻想没准能获得哪位前辈写下的自创功法什么的，竟然进了这种地方，当真骇人听闻。” 莫玉心里打了退堂鼓，这地下裂缝本就十分诡异，这离地面很远的地下石道就更加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了。只是当莫玉要出去时，转身无意中扫到了石壁上刻下的一行字，又定住了身体。 岁月的吹残之力似乎连最坚硬的石头都抵挡不住，那墙上的字迹有些模糊，甚至和如今万仙大陆的通用字体，都有那么些不太相同，字体更加复杂，但莫玉还是认出了金光寺三个字。 这一行字，似乎是有人用指甲在石头上抠出来的，上面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金红色血迹，无数年来并没有腐朽消散，足见写下它的人是个怎样的盖代存在，定是修炼到极致，练就了一身神血， “金光寺众僧，杀杀杀，”言语间，杀气弥漫，隔着时光都让人惊悚。 这是小酒仙写的吗？莫玉猜测。莫非他和金光寺有什么深仇大怨。或者没准金光寺的覆灭消失都和这个人能扯上关系，想着新出现在金光寺里，有可能通往其他世界的结界，莫玉觉自己得看看。 没准这里藏有什么隐秘。来了没道理错过。 66.金光寺地下世界 莫玉继续往里面走着，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到是石道的墙壁上出现了更多的字。 只是大多数字体莫玉根本不认识。直到她到了一个房间, 和媚儿坡那个石室有些相似，但又差别很大的石室，简单的石室里面的书桌上坐着一个人, 他身穿黑袍, 似乎趴在书桌上看着什么？ 莫玉胆战心惊的走到进前, 果真人已经风化成了骨架，空余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不知道在盯着桌面什么东西。 莫玉仔细的观察桌面, 发现桌面似乎有颗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 倒退两步, “那是一颗血肉模糊的眼珠子, 被男子抠下放在桌面上。” 莫玉有点进退两难，他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这房间还有什么，最后莫玉冲着尸体拜了拜，“前辈得罪，您留下这颗不腐朽的眼珠定有您的用意, 我看看就还, ”莫玉小心的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丝帕, 取来那颗血淋淋, 被灵力包裹的眼珠, 突然一股尖锐的意念从眼球中钻出来, 硬刺入莫玉的神识，而莫玉想躲避已经晚了。 “噗通，”莫玉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玉头疼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还在石室，而手里的眼珠在她醒来一刻化成了飞灰。 莫玉头疼的揉揉额头，还有些犯迷糊，因为她梦中好像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佛国世界，却生存着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群比魔鬼还要铁血冷酷的和尚，而那个世界最大的寺庙就叫金光寺。 而要在那个世界生存必须先不要暴露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否则神仙都得饮恨，因为那不是灵力为主的世界，而是一个练体的斗气世界。 要在那个世界生存必须先活下来，然后要找到鸿蒙之石，才有回来的可能。 而小酒仙意外的进入了那里，好不容易活下来，而他的道侣和孩子却被和尚抓了去。他最后也没能复仇。 “唉，虽然他留下的话语简简单单，但妻儿被夺，对这个人想来是深仇大恨，”莫玉思考到这里反身往外走。 边观察这里原来看不懂的字体，莫玉虽说认的极慢，但接触了那个世界，也认出不少字体来。比如本源世界的生存条件之一，身体强悍，武力值高；本源世界的禁忌，侮辱佛主，不服从金光寺的教化；本源世界生存条件恶劣，不要接触同类，以防被牵连。 还有本源世界的好处，只要有机会活着出来，必然前途无量，有成为真仙的可能。 真仙是什么实力，莫玉不太了解，但应该肯定是元婴化神没法比的。 正要继续看，突然听到场外传来了笛声，模模糊糊，但莫玉知道这是时间到的信号，于是快速的离去。 “没想到一个月时间过的如此之快，”莫玉出谷的时候又遇到了赵衔，不过对方点点头就算跟她打招呼，嘴里念叨着什么，似乎收获颇丰。 因为掌门不让莫玉这些弟子再去成业寺，莫玉也没有违抗命令，而是回到了媚儿坡，问阿奇娜道:“你能把那阵法补全吗。”莫玉不知着了什么魔，醒来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对方。 阿奇娜对莫玉基本言听计从，点点头，“奴婢去试试。” 而莫玉则是跑到坡顶，练习飞刀，“她可不想日后飞刀打人再弄出笑话来，首先必须勤加练习，没什么捷径好走。” 又过了两日，阿奇娜过来告诉莫玉，传送阵弄好了。 不过只是单次并且单向。 莫玉没有犹豫，“别人问起，就说我在闭关，”说着走入地下室消失。 莫玉再次跌入冰冷的池水中，“没想到被火烧山了，这里还存在着，也不知这个寒泉有什么特殊，竟然没有干涸。”莫玉刚从水里冒头，就听岸上不远处传来男女的说话之声。 “贫僧还有事，女施主请让开。”古太虚冷淡的声音。 “就说一句话，我叔父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你知道谁杀的他对不对。”女人心痛纠缠的声音，听着都让人怜惜。 “人是贫僧所杀，”古太虚声音冷酷，“与旁人无关。” “你骗我，我叔父元婴期，怎会被你所杀，你包庇他人对不对。” “让开，”古太虚用灵力挣开了对方触摸他的手，向着水潭边走来。 女人被冷酷的推开，自讨没趣，哭泣着跑开。 莫玉看了一场好戏，就听古太虚突然道:“什么人出来？”他的眼神冰寒，看着正是水潭方向。 只是当看到是莫玉后，古太虚冰寒的眼神立马融化，“你怎么来了，现在多事之秋，这里太危险了。” 莫玉有些着急问，“你就这么大剌剌的承认赵家的事咯，你是急着惹火上身吗？” 古太虚犹豫了一下，嘴硬道：“…你都不来找我，我是生是死又怎样…” 还耍起了脾气。 正说着莫玉突然觉得整个山头一振动，接着山头又一振晃，莫玉突然觉得自己周身被一层灵光包住，然后又被古太虚抱进怀里，整个山头在往下塌陷，突然二人消失在寒潭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摔在一处满是黄沙的地方，幸好古太虚当了肉垫，她摔得不厉害。 莫玉醒来，发现身边的古太虚也醒来，只是对方好像不太一样，额头出现了一条红色细线，整个人也高大魁伟了不少，古太虚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莫玉瞬间也清醒，他凝视了莫玉一会，突然道:“你额头上是什么？”莫玉一愣， “什么东西？”条件反射的去寻储物袋中的镜子，却发现根本打不开储物袋。 “我们这是在哪里？”莫玉问，心里却想起了成业寺下的那个神秘世界入口。 莫非有人触动了什么机关，连累远在后山的他们也到了这里。 古太虚显然直觉很敏锐，“这里的空气和万仙大陆不一样，”他感觉原本一些被压抑的古魔之力，在这里前所未有的活跃，他看了一会莫玉，突然低头亲吻莫玉。 “唉，你做什么？”莫玉感觉世界都乱了，古太虚多么克制禁欲的一个人，怎么在这漫天黄沙中，突然对她发起情来。“你疯了不是。” 好在古太虚就是亲了她一会，“我看看你是不是你本人而已，”古太虚温柔爱怜的瞟了莫玉一眼，把眼睛转开。 “你亲亲就知道是不是了，”莫玉无语。 古太虚点点头，又看了莫玉额头一眼，“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来日方长莫玉的变化他会找到原因。 “古太虚我们可能进了鸿蒙佛国世界，就是成业寺地下那个通道，你记得我们离开时的异象吗？” 古太虚点点头，“我也有些怀疑。”说着看了一眼莫玉，“你是不是对这里有些了解，”古太虚观察莫玉的神色问。 “确实”，莫玉把羽化门道场的事说了出来，“不知道真假，我在羽化门道场有些奇遇，从位前辈遗留的意识里，看到一个十分古怪的世界……”边把自己知道的说了说。 就听古太虚问：“你可有记他们的通用语，这里的穿着打扮又是怎样？” 莫玉一想确实，如果话语不通，服装搭配又不一样，不是明摆告诉人他们是异类吗。 就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不一会，一群黑衣黑袍的人很快到了古太虚莫玉近前，“叽里咕噜冬不拉上气哇哇哭吧不疼力……” 就听眼前的人，外语似的说了很多莫玉听不懂的话。 莫玉因为有那位小酒仙的记忆，还是听了个差不多。 “佛子大人说，这里天有异象，让我们注意是否有外来入侵者，果真，这两个人很奇怪。” 就听另外一个黑袍捂着严实的人道:“可是这里好像有位佛修，会不会认错了。”佛修地位尊崇，可没人敢随意冒充。 “古太虚，怎么办，我们不能被抓住。”莫玉低声跟古太虚说。 就见古太虚微笑的走近那些人，手中的佛珠突然被打散向四方，“嘶嘁嘁，”骏马凄鸣，好几个黑袍之人被打下马来。 67.命中注定爱上你 几个黑衣人七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古太虚一个健步, 上去就对其中一个想爬起来的男子, “咔嚓，”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手眼急快的夺过对方的刀, 又是对着一个冲过来的黑衣人一刀毙命。 莫玉满脸惶恐紧张, 突然一个魁梧的汉了, 看着莫玉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狰狞的提刀杀过来, 莫玉害怕的后退, “哎呦”一声摔倒地上, 男子看着莫玉这么没用, 飞扑过来, 莫玉抬起手腕，摁了一个机括，“咻”的一声响，一直极细的利刃穿出，刺入了男子的眉心，男子“呯”的倒地。 也多亏她这两日的对准头的练习, 才让莫玉假意示弱后, 寻到了对方的空门一击毙命。而这个手上的暗器镯子, 正是出自莫带之手。 看着好几个人死在莫玉和古太虚的手下。 剩下的四五个人开始言语, 他们谨慎的先让一个通风报信的人走开后, 这才开始对着古太虚这个更危险一些的男子, 一起围攻上去。 莫玉着急，按小酒仙的话，一旦报露身份，可就难以在这个世界存活了。 莫玉拔下头上一支看似只是用来装饰用的蝴蝶钗子，同样出自赤羽族人莫带的手里。 ——莫带当时做这只蝴蝶钗和手镯时，也只是以防万一，莫玉灵力耗尽时，没有攻击的武器，在这里到是帮了大忙。 莫玉打开钗子的机括，对着逃走的人吹出一只破云金色小飞箭，“咻”，莫玉恨不得捶地，并没有打在逃走的那个人身上，而是打在了他的坐骑的脖子上。 疼痛下，那匹马的速度更快，眨眼就消失在这里。 “怎么办？”莫玉心里没底，恨自己没用。就见古太虚被三人缠住，其中一个男子，紧紧的从古太虚的身后控制住他的行动。 莫玉着急，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帮忙，眼看古太虚右臂挨了一刀，莫玉定了定心神，再次心想着几人的速度慢一点，果真，几个砍向古太虚大汉的动作又慢了，“没想到她这种似乎与生俱来的能力在这里也能用，”莫玉又吹了两只利箭扎进了两个人的心口。 古太虚在这里的力气大到吓人，他甩开钳制他的人，一记铁拳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那人惨叫，眼眶似都崩裂开来，晕死了过去。 剩下的一个人想跑，已经来不及，被古太虚从身后惯出的长刀，一刀洞穿。 “呼呼，”莫玉喘着粗气，手有些颤抖，她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就见古太虚俯下身，对着地上受伤的马匹，黑袍人类的尸体抚过去，一具尸体“嗞嗞”冒着黑气，融化般的湛入沙地。 莫玉眼见这一切，吓得不轻，“古太虚身上还带着化尸水之类的吗？”莫玉心里暗暗的想。 原来古太虚这样的慈悲之人竟能干出这么血腥的事来，能带这种东西，莫非他常常干这类勾当。 比她想象的狠辣许多，尤记得前些天他被几个寺庙中的小沙弥指责都一言不发，但在这里的行动堪称杀人不眨眼了。 “你没事吧？”古太虚扫清痕迹后，问莫玉。 “还好，”莫玉不知为何，看着古太虚带着血的手，闻着空气中的尸体焦味，退后了一步。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认知真的是一天一天在改变。 古太虚看着莫玉的样子，眼神闪了闪，没有多说，擦干净手上溅到的血后，从那几个的坐骑上收下来几身干净的换洗衣衫，让莫玉换上，他自己简单包扎伤口后，也很快换好，牵过其中一匹没受伤的黑马，“我们去追那个跑掉的。” 莫玉也缓了过来，知道古太虚说得对，“嗯，他说不定也跑不远，我们赶快去。”莫玉记得他的马受了伤。 ——而在这个本源世界，不管古太虚发生了什么变化，暂时来说，莫玉还是跟着他感觉最安全。 只是她们追了很远，遇到的只有僵死的马匹，人却跑没影了。天色渐暗，沙漠上的气温极快的下降，莫玉就算穿着很厚的黑袍也觉得自己快冻僵了。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古太虚望着前不着村，后不着路的沙漠对着莫玉道。他对这个新世界也是一无所知的，但只要有莫玉在的地方，那就比想象中好过许多。 古太虚和莫玉找了一个沙漠地的岩石区。夕阳西下，这些被风化被日照腐蚀的石头，像一个个滨死风干的沙莫旅人伫立在这里，仿佛望着远方。 莫玉有些害怕，但除了这里，这四野茫茫，她也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地方。 古太虚从马匹上系着的包袱中拿出干硬的粮食和水壶，放在莫玉面前，“等我一小会，”说着他轻身离开。 莫玉想跟上，却觉得自己冻得手脚麻木了，也许是极阴体质和冰系灵根作怪，莫玉的体质总是比常人更怕冷惧寒些。 “呜呜呜……”风吹过来，沙尘乱飞，莫玉听着这石群中似乎有异响，但她放眼望过去，模模糊糊的又什么也没看到，到是这一堆堆的石块，越看越吓人，仿佛在些微的移动一般。 就在莫玉吓得快缩成一团后，古太虚抱着一堆柴火返身回来，也不知为何，随着他的到来。莫玉觉得周围的阴暗气息竟然悄悄的退走了，只见对方引燃柴火，随着光亮，莫玉也看清了周围，哪有什么古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越是疑神疑鬼，越觉得周围都是古怪。 这些黑袍人想来也经常在沙漠里穿行，马匹上带着常用的器具，古太虚帮莫玉烧开一点热水，递给她，又拿起那些黑袍人发黑发硬的面制的食物，掰成小块，分给莫玉，“多少吃点吧。” 莫玉咬了一口，就着水吃，也觉得牙要硌得歪掉，到是古太虚，牙口好到能和小黑鼠有一拼，毫无困难的吃了一些这里的食物。 看着一直冻得打颤的莫玉，古太虚的把从他杀人后，就一直保持距离的莫玉捞进怀里。 莫玉想反抗，又觉得周身暖和了很多。想到古太虚修练的九日真经，还有天生的雷火体质，有些羡慕。“这人大概就是天生的邪鬼避退，火力旺盛的那种好体质的雄壮男人吧。” 只是肚子有些咕咕直叫，让莫玉有些难为情。 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个世界后，莫玉不仅灵力完全使不出一点，连体质也被打落成了凡人一般，弱得可以。 古太虚嚼碎了一口食物，突然凑过头来，嘴对上莫玉的嘴，意思不言而喻。 “你疯了，”你不嫌弃恶心，莫玉自己都嫌弃好吗？这种对方嚼碎喂她的态度，让莫玉愣住了。 只见古太虚笑笑，露出自己的洁白得过分的牙齿笑笑，显然他也没准备真的嘴对嘴喂莫玉吃东西，不过是闲着无聊逗莫玉而矣。 “拿我找乐有意思啊，”莫玉生气。 “那你是要贫僧喂你吗？”古太虚细心观察莫玉的神色，他不介意和莫玉做任何的事。 你有胆子喂啊，莫玉不过心里想想而矣。认识的时间长了，莫玉大概也知道古太虚这个男人只是不想表现他坏的一面而矣，其实他坏起来，怕连他自己都害怕吧。 他一直是个聪明到可怕的人，只是做为出家人，他要正直仁慈，心怀苍生。但若是没了这层身份，古太虚可不只是古太虚，他还是一个身带古魔之种，本身就坏到让人见到就打颤的特殊物种，不过是他一直在压制这些恶念而已。 由其是这个什么本源世界，听名子就觉得很不简单，还不知道以后出什么幺蛾子呢。 ——她这算不算变相的与魔共舞呢，早晚被人那个什么什么了，想到吃干抹净，莫玉觉得对方已经完全做到了。 古太虚吃了些食物，饮了些水，开始抬头望天，莫玉也跟着看了看天，只是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这里果真不是万仙大陆了，”古太虚十分肯定的道，“连星图都和万仙大陆都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你还会看这个，”莫玉也抬头看天，“觉得星星就这样，一片片的，根本没什么概念。” “我出身大庆朝的古家，而我的祖父是大庆朝的大司命，周易八卦、风水堪舆、寻龙点穴、六爻相术、星图魇术，我自小就有接触的。”古太虚似在回忆，“而我们古家最让人忌惮的就是预言之术，也许是这种奇异的能力，我们古家的人都没有灵根，也没有人走过修仙之路，只到我的母亲嫁到古家，我的出生，祖父突然解了这个禁。” 没想到古太虚在对她说自己的过去，“后来呢？” “后来我就出家做了成业寺的和尚啊。”古太虚笑笑，把莫玉抱得更紧了一些，而心里生起得那些驳杂的念头，也因为莫玉的气息，让他心里好受了很多，“莫玉，”古太虚又叫了一声莫玉的名子。 “嗯，莫玉静静的听着，空洞的看着天，随意应了一句，突然感觉古太虚的柔软温暖的唇压了下来，与她纠缠起来。 你疯了，莫玉想说，嘴中却只能传出呜咽之声。她是真感觉出来了，古太虚他变了，至从到了这个世界，或者说至从成业寺覆灭以后，他整个人好像从某个既定下的壳子中冲了出来。 心如猛虎，欲望压都压不住，莫玉难逃对方纠缠，想推开，古太虚却是耐心的猎手，只让莫玉自己都受不住后，展开最后的攻击。 ………………………… 莫玉被对方压不住的邪火，弄到后半夜，只觉得两腿都有些合不拢。而且莫玉也不知为何，到这个世界后，古太虚连那里的尺寸都更加可怕了，她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都说男人大了好，大了饱满充实又刺激，但莫玉觉得这个绝对是在某个适当的范围之内。而所谓的持久度，更是因人而异，当女人到达某个点后，后续的时间简直就是折磨了。 好在古太虚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时间，他适乎很受不了莫玉的主动勾引，只要莫玉愿意拿出合合宗那十几日学的二分本事，古太虚都能变得异常激动。 “莫玉，你能永远喜欢我吗？”古太虚情.动之处，边吻着莫玉，边有些羞涩忐忑的问。他身心俱付，已经没办法想象这个女人有天会离他而去。 “……”莫玉正在平复自己，懒得跟对方说话。 “莫玉，你说你喜欢我，”说着再次压倒莫玉。 莫玉吓了一跳，马上保证，“会的，我会永远喜欢你，”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能招架这一个男人就不错了，哪还敢想东想西。“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但你也要保证只喜欢我一个，永远不能变心。”莫玉认真的看着对方，“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活着从这里出去。” 古太虚听着脸红了红，眼里温柔似水，纯情异常，让莫玉差点都要忘了他刚才对自己做的下.流举动。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古太虚突然保证似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玉听着敷衍的点了点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恋爱期的男人，说出来的誓言哪能让人尽信呢，何况古太虚这么不走寻常的人。 古太虚看着莫玉心不在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他会让时间证明，他古太虚对莫玉的真心。 ——都说男人的荷尔蒙，多巴胺，苯乙胺，一旦过了恋爱期这些激素就不再分泌。也会随着爱情的过去，变成亲情。 所以说，男人的爱情中的誓言是真的，但也真不了几年。 莫玉却不知道古太虚的家族便是出了名的痴情家族，当然这种家族的男人，要不然爱一个女人至死不渝，要不然就花心到底，直到遇到命中之人，或者一辈子都遇不到。 古魔这种生物就算它们放浪不羁，天生性.淫，恶毒邪恶，但一生也只有一位魔后，所有的孩子也只会和这位魔后一起孕育。 莫玉也算捡了大便宜，从古太虚爱上她的那一天，对方的心底便只会牢牢的只存在着她一个，即便莫玉小小的一点爱意，在他们的心里也可以放大无数倍，反之，也能让他们伤心难过许久，心底忐忑不安。 …………莫玉在古太虚的怀里睡得安心，模模糊糊中觉得天光刺眼，睁开眼就觉得古太虚拿手给她遮避刺眼的光线。 “你要累，再休息一会，”古太虚温柔道。 莫玉摇头，她起身，准备找个地方小解，“昨天东西没吃，竟喝了一肚子水，”就觉两腿有些软，生气的怒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我帮你，”古太虚抱着莫玉起来，帮她拉腰带。莫玉羞了个大红脸。“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不是懂星象吗？你昨天有看出我们适合往哪里走吗？你再看看啊。” “不需观注星象，也可以知道人群会在哪个方向？”古太虚十分镇定的道，他似乎天生就不怎么会迷路。 “我说让你看看，你就看看，”莫玉说着，转了个身跑到离古太虚远一点的地方。 68.黄沙漫天二人行 老司机带带我，大家一起上高速 “你是……”莫玉睁大眼, 却辨别不出来者到底是谁。 “啪踏啪踏……”人影那里传来一阵怪的声响, 无声无息中好像又离莫玉近了一些。 雾浓得有些让人呼吸困难，莫玉感觉头脑有些缺氧，头皮生出发麻之感, 感觉着越来越烫的玉牌, 一股阴森之感在莫玉脑海里轰轰爆发。 “啪踏啪踏”仿佛粘板上的鱼翻身的声音, 雾中人影那怪异的四肢如皮包骨般细长，脖子不正常的歪邪着, “滴答滴答, ”某种液体不断从那诡异的人影身上落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莫玉仿佛透过迷雾, 看到那浑身充满粘稠液体的‘人’裂开空洞般的嘴, 冲她阴森一笑。 “难道是什么海上恶鬼！”莫玉忍不住惊声尖叫，紧抓自己胸口玉牌夺路而逃，仿佛玉牌还在，才能给她些勇气。 “怎么会这样，”莫玉虽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阴体质，天生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只要带着这块玉牌, 就能百鬼辟易的啊。除非…… 莫玉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非这雾气就是传说中海上的蜃气与人妖魔死后留下的死气, 和无底海沟里的至阴之气结合而成的阴魇之雾。 据说此雾极阴, 充刺着死灵的怨愤、邪恶、欲念、不甘等负面情绪, 行船之人在海上一旦遇到了，很少有人能够在这雾气之中幸免的，皆会变成这些阴魇秽物的猎杀目标，成为新的亡魂。 莫玉吓得不轻，按着感觉往平时凡人禁止靠近的登仙号中心跑去，“那里毕竟修者密集，应该安全一些吧。” 她是真的吓怕了，就算有茉玉的记忆又怎样，做了近三十年后宅妇人的莫玉可重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遇鬼，还可能是成群的被淹死泡烂的恶鬼。 “嗵，”莫玉奔跑中撞到什么温热的物体，身子一趔趋差点摔倒，“对不起，”莫玉回过头忙道歉，却看到迷雾中露出只剩下血肉加白骨的一张血淋淋的脸，两个突出的眼球正骨碌转着，邪恶的盯着莫玉。 “啊啊啊……”莫玉胆都要吓破了，撒腿狂跑，“她这极阴体质，果真是个大麻烦啊，别说天生就容易撞邪，即便有玉牌保护，也挡不住这阴魇之雾的邪气加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玉发现自己竟还在船外围打转。 登仙号如山岳般大得出奇，但莫玉自问以她的速度，跑这么半天，怎么也该到了船中心，可是无论她怎么拼命加速，莫玉从脚下甲板的颜色来看，她依然被挡在外头。 并且莫玉越来越惊恐的发现一个实事，她好像离船中心越来越远。 莫玉模模糊糊的看向船外，昏昏暗暗的外围就向一张噬人的巨嘴般让人心悸，“嗡嗡嗡，”听不懂的窃窃私语从迷雾中传来，似在招唤她过去。 “不行，不能靠近外围，”莫玉有种直觉，若她跌落下船，一定有很不好很不好的事等着她。 “呼呼，”莫玉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有玉牌保护，而且从几次接触来看，那些东西也不敢靠她太近，顶多吓唬她而已，“对，只是在吓唬她，让她迷失方向。” 莫玉紧握拳头镇定心神，她在登仙号生活了四个月，对这里也算熟悉，根据模糊的建筑物和甲板颜色的深浅，找准方向，闭上眼，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向船中心冲去， “她就不信邪了，那些怪物真敢靠近被玉牌护着的她。” “呯，”莫玉跑了大概百八十米，再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什么，“噗通”莫玉被拌倒跪地，不过这回不是什么邪物，而是碰到了船中心建筑的一处雕花围栏。 “天啊，可算到了船中心。”正在这时候， “小玉，快过来，雾气中好像有些不好的东西，快到人群里来，有仙人庇护，我们也安全些。”海燕站在登仙号中央的楼台边，处在一群膳房管事之中，劫后余生，裂嘴笑着朝莫玉挥手。 莫玉松口气笑了笑，整理了下跑乱的鬓发，“海燕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竟还不及海燕这个兢兢业业一心厨艺的女管事，当真越活越没出息。 “快来吧，一会跟你解释，”海燕依然笑着热烈。 “嗯，”莫玉不疑有它，向着眼前的台阶走去，毕竟自己来的是船中心，就算海燕有点奇怪，但总不能眼前的都不正常吧。 只是海燕的笑是不是有些太假了，那夸张的笑，莫玉仿佛觉得她的嘴要咧到耳后，整张脸怪异的都要裂开了。而胖胖的厨房管事，还有关系不好的雀斑脸同事为何都一副渗人的眼神直盯着她。 “小玉儿，磨蹭什么呢，快来跟我们团聚吧，”海燕看到莫玉眼里的疑惑和惊恐，直接走上前来，伸出毫无血色的一双皱巴巴的手。 “不对，你不是海燕姐，”莫玉想退后，却被‘海燕’那双如钢钳般冰冷潮湿的手快如闪电的扣住，“你是……什么东西！”莫玉双脚想退后，却不听使唤，被海燕抓着向前走去。 “啪，”绝望中的莫玉，突然感觉自己垂在一边手臂被一只温暖透着炙热之力的手抓住。 “你不要命了，”一个好听清朗，此刻却透着怒意的声音如雷声般轰入莫玉的耳朵。 随着古太虚手上传来的温度，莫玉觉得自己被冻住的四肢也活泛过来，她抬眼一看，“这哪是什么登仙号中心？！” 看着站在登仙号船头围栏之上，向着魔鬼海已经迈出一条腿的自己，莫玉吓得差点尿裤子。 “快点下来，这里不安全，”古太虚严肃道，就见莫玉一个回身紧紧抱住了他。 “呜呜呜，吓屎我了啊啊啊，我…我怎么到这个地方了，我明明……往船中心跑的啊，”莫玉哭天抹泪，边死抓着古太虚不放。 ——她是真的有些后怕，刚才的一切怕是都被鬼迷了眼，差点就着道了。到是古太虚浑身浓烈如火的纯阳之气，立刻驱散了莫玉周身的阴冷。 古太虚被莫玉熊抱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才别扭的推开莫玉，“请自重，”不过手却没有放开莫玉，而是牵着她向着安全的中心走去。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这才是你的那个姘头，”突然一个缠绵，又带着嫉恨的女声在莫玉侧面几步响起。 原来沈美丽在迷雾中遇到一个让她中意的诡异‘男修’，竟也着了道，差点跟着那鬼物所化的东西飞扑下登仙号。 只是最后关头，沈美丽想起了自己的心头好——那个帅气阳刚的和尚，就这一点点的挣扎，加之缠着她的鬼物突然消失，沈美丽摆脱了死亡的局面。 清醒后抬眼就看到了古太虚被一个凡人女子扑进怀里，而古太虚竟然没有立即推开，反而安慰几句拉着她回船中心。 “这就是解你缠丝媚毒的女人吧，哼，小师傅藏得够深，我沈美丽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自甘堕落，竟会喜欢一个满身污秽，食五谷杂粮的凡妇。”沈美丽被嫉妒蒙了眼，说出的话异常难听。 “沈施主慎言，”古太虚目光如炬的看向沈美丽，紧抿的唇线代表了他的不悦。 “慎言！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对天发誓你不喜欢那个凡妇吗？你敢说你的缠丝毒被解和她没关系吗？”沈美丽想到古太虚这样的极品男修和眼前这个卑劣的凡人竟然肌肤相亲，水乳交融，就觉得心里无名的火一阵一阵的。 莫玉看着古太虚沉默，和沈美丽莫名其妙，仿佛古太虚抛弃过她一样的强词夺理，站出来道：“他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发你所说的毒誓。说句不客气的话，仙子能在最后关头清醒，怕也是靠着太虚师傅身上的金色佛光慑住了那些魇气里的恶鬼，才给你挣取了时间吧。” 沈美丽听着莫玉的话很生气，可事实摆在眼前，却反驳不出什么，“你一个凡人蝼蚁，有什么资格对着本仙子说话。” 莫玉看着沈美丽，不知为何从她身上看到了那段真真和茉玉的影子。难到成了修士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修真却不修心，真的就可以超脱强大起来吗。 “太虚师傅不是第一次救你吧，就因为他善良又宽容就要被你一次次污蔑欺负吗？”莫玉真有些替古太虚的好心可惜，“你可以说我任何的不是，但太虚师傅一心向佛，心怀苍生，你若有点良善感恩之心，就别再纠缠他了好吗？”这是莫玉对沈美丽说的话，也是对着执念深种的前主茉玉说的话。 沈美丽被一个凡人说教脸上青白交加，最后却严肃起来。 沈美丽突然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虽然对方只是个凡人，但这种看起来事事为喜欢的人着想，为对方伸张正义，讨说法的行为，在她看来其实婊气冲天，很有实际用处的行为，当真需要她好好学习。 要是真是个冰清玉洁，心中无愧的，又怎么会让她抓到两人勾扯在一起。 莫玉不知道沈美丽的脑洞，她只是突然又听到船外传来的阵阵窃窃私语，向是对着他们三人的这场争吵在评论什么般，‘人’数庞大密集，围满周围。 “马上离开这里，”古太虚似若有所感。 三人正当离开，“啊……”就在她们不远处的浓雾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莫玉被这种让人毛骨耸然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她战战兢兢拿出黑瓷罐，发现里面放着都是散碎的金银，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海燕的想法，“燕姐，您的家乡在哪里？” 海燕盯着莫玉似有些饥饿的咽了一口口水，虽然鬼似乎没有唾液，但海燕还是下意识的做了这个动作才道：“我夫家在黑魔海边的云城城西侧的一个小村庄，叫桑浮村，我夫君姓桑，和北域赫赫有名的桑炼尊者一样的桑，传闻桑炼仙子曾经就是……莫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香啊，”海燕说着正题时突然差开了话，“我好想好想，”海燕突然捂住自己的嘴，脸上闪着挣扎。 69.日常生活春之凳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看着半大的少年这么认真, 莫玉内心有点复杂，“不愿意, 我志不在此，没有嫁人做妇的打算。”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 莫玉指指天, “我要修仙, 成就大道。” 少年还想说什么, 莫玉不再理会他大步走远。 ……………… 走了一段距离, 眼见少年没有跟过来，莫玉松了一口气，也开始迷茫她以后往哪里走。 ‘去羽化门吗？但羽化门好像在北域啊。’ 万仙大陆人口万万亿，何其庞大，北域被称修仙圣地，半数的大型宗门都建在那里。 前世的茉玉修到筑基后, 便被宗门长老带去了北域入了合欢宗, 才知道原来合合宗不过魔门合欢宗在西陆的一处分点。 只是魑魅魍魉太多，也成了茉玉身死道消之地。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这旅途怕也是困难, 莫玉长得好先不说，关键她现在还手无缚鸡之力, 当真悲催。 幸运的是，大石村位置本来就在南域极北, 莫玉磕磕绊绊, 还是经过半年的行程, 才到了南域边界的神魔海岸。 从这里登船后，横渡神魔海就可以到达北域了。只是这登船的事却成了麻烦，貌似她还不是个修者，就算她凑够灵石，怕也上不了这艘登仙号吧。 莫玉站在人潮攒动的海岸边的街角，望着庞大的如高山一般，笼罩着整个海岸都没了光彩的登仙.云萝号很是头疼。 她打听过了，这登仙号三年才过来拉一次人，这次错过岂不要再等三年。 要知道登仙号在寒冬来临之前就会启航，算算时间也就这个月了，难不成她要在这些天选择引气入体。 “姑娘，你是想上登仙云萝号吗，哥哥我可以帮你呀？” 突然一个奸滑的声音在莫玉几步远外想起，莫玉回身一看，一个长脸，头发稀疏，眼袋很重，嘴角歪斜，一看就纵欲过度的华服男子正色眯眯的看着她。 练气七八层的样子，魔宗，对她居心不良。 莫玉虽然散功了，但神识比常人强很多，很快判断出对方的基本信息。 只是，这魔修看着她的淫、邪眼神，让莫玉内心一个激灵。 “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一介凡人，没有登船打算，有事不能多留，还请见谅，”说着抬腿就走，却忽见自己眼前多了一面魔气凝结的墙壁。 “小妹妹长这么好看，哥哥可不会轻易放你走。” 莫玉虽然包裹严实，口鼻不露，穿着臃肿，但只要注意到她，在他这样的修士眼中莫玉如同赤、裸。 莫玉美丽非凡，还是处-子之身，好久没遇到过极品美女的他心痒难耐。 这种美色，怕是大门大派里的神女圣女也显少能比的，怎能错过一逞淫.欲的机会。 想象着少女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场面，他简直兴奋的难以自持。 莫玉是真慌了，虽然神魔海岸禁止修士打斗出手，但她只是个凡人又有谁注意得到她。 莫玉不是什么真正的贞洁烈妇，但要她雌伏于这个魔修身下想想她都要吐。 当魔修把冰凉如蛇芯的手触碰到她时。 “你放开，唔，”莫玉嗓子一堵，突然说不出话来。 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法术，身体在被对方触碰后不能动弹了，被魔修牵着如木偶般向一处客栈走去。 就当莫玉快绝望之时， “吱吱吱，”忽然一个小黑团落在莫玉的肩头，刹那间莫玉浑身如同解冻，恢复行动言语。 “救命，”莫玉边叫喊，边拼命挣脱魔修跑开。 魔修想拉住莫玉，却觉伸出去的手剧痛，“啊，孽畜，”他竟被一只黑色的老鼠咬掉一块肉。 “什么情况？” 周围不少人注意到这边情况。 魔修情知不妙，知道那黑色老鼠凶的很，再闹恐怕也会惹来海岸上的护卫，暗恼之下就要退走。 “吱叽叽，”小黑鼠对付过魔修后，追上莫玉，跳到莫玉身上，上下乱串，似在寻找什么。 “你是想吃那黑色果实对吗？”莫玉真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再次见到这小黑鼠，这缘份也不知该怎么说。 “叽叽叽，”小黑鼠跳到莫玉肩头，点头如捣蒜，圆溜溜的鼠眼转的欢快。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莫玉正要带着小黑鼠逃走。 “站住，把噬……把你肩上的黑鼠给我！”一个身穿月白色骚包法衣的英俊男子站在不远处，边对小黑鼠道:“闪电，过来。” 莫玉看向来人，心中估疑，“这小黑鼠的主人不是个女修吗？怎么又换了人。” 男修士看清莫玉隐在面巾下的模样，又看莫玉整个人害怕的都愣住的样子，口气不自觉委婉了一些， “你莫害怕，站那别动，我带走它就好，”说着就要取走莫玉肩膀上的小黑鼠。 “叽叽叽，”小黑鼠却在莫玉身上跳来跳去，就是不让对方抓住。 “跟我回去，我就把我那颗白玉果给你，”浓眉大眼的英俊男修诱哄小黑鼠。 “叽叽叽，”小黑鼠颇有些心动，但想到莫玉的黑色果实，“吱吱，”它摇头不回去。 “你回不回？”男修生气。 “仙人，我看这黑鼠喜欢我，既然这样，不如我跟您一起回去，把它按抚好再走可好。” 莫玉认得眼前的男子，或者说上一世的茉玉认识对方，太天门的一个内门弟子——郝超鹤。 郝超鹤是茉玉到北域后，遇到的众多的姘头之一，茉玉记忆不深，简单评价对方是外强中干的怂包一名。 结合一些记忆，莫玉觉得自己可以发挥一下个人长项，毕竟来人肯定会上登仙号。 “您放心，我没别的非分之想，就是这小黑鼠救了我的性命，我想报答它一下。” “救你性命？”郝超鹤估疑。 莫玉悲悲戚戚的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郝超鹤果真有了些怜惜之意，他神识一放，注意到确实有个魔修跟在周围，一只碧翠小剑从他手中急射而去。 一直对莫玉图谋不轨的魔修吃痛，身体化成烟雾飘散离去。 得知莫玉说的是真话，“你跟我来吧，”护佑一个弱女子本也就一件小事，何况这女孩很得噬金鼠的喜欢，由这个凡人照看，一来不怕她对噬金鼠有什么不利，二来他也省去很多麻烦，何乐不为。 而在神魔海岸繁华街道外，其中一处深巷里的僧庙。 一个头戴竹编斗笠，穿僧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自带淡然干净气息的俊美少年僧人，突然从打坐中站起来。 “师傅，徒儿感觉到那个魔门孽障的信息了。” 成业寺的僧人们先是围剿魔宗，又一路行善积德，期间遇到魔修也会佛理度化，或遇极端之辈直接处理了。而赵日宗就是他们必镇杀的一个。 **** 莫玉躲过一劫，也因祸得福，被顺利带上了华丽庞大异常的登仙号。 小黑鼠有自己的房间，她虽然只算小黑鼠的仆人，但也能住在登仙号上了，房间虽小，位置还是不错的。 因为已经登上了登仙号，莫玉又拿出自己进入合合宗后攒下的所有灵石，勉强买了张船底居住的船票，顺利登船。 “呼，”莫玉感叹，万里长城总算真正踏出了一步。 就算最后郝超鹤不再让她照看小黑鼠，她也不用担心被赶下船。 在登仙号启程的最后几日，莫玉在给小黑鼠一颗黑色硬壳果实，嘱咐它安静别乱跑后，下船准备买些打发时间的书籍，日用品。 修仙修的不止是身体，还要修心，君不见一朝得道，白日飞升的那些饱学大儒吗。 也许他们肉体没有接受过任何修练，但灵魂在知识的填充下，先一步得道升华了。 和前世的茉玉不一样，莫玉本就是个凡人，她不会看不起凡人的东西，也觉得只有从最基本的知识经历开始修行，才能在有天观世间百态时悟出真理。 莫玉也学了个聪明，怕遇到图谋不轨之人，跟了个下船采买的小队。 70.天黑日落不出门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那时的茉玉正是最风光迷人之时，自认为靠着美貌, 没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古太虚样貌万仙大陆数一数二，至阳至刚的佛修体质更是让女人沉迷万分，茉玉用尽手段，人家依然对她万分冷淡。爱而不得，勾引不成的茉玉恼羞成怒了。 “古板就罢了，太虚太虚, 这一辈子恐怕也虚的对女人硬不起来，白修了佛门的金刚罗汉体, 练那什么纯阳灭魔功，你看着到是强壮异常、实力可怖, 不过在我茉玉看来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关键时刻男人不起来。” 绝美又自带圣洁气场的年轻和尚不烦不恼，“阿弥陀佛, 苦海无涯, 回头是岸，世间种种情爱，不过梦幻空花，施主莫要着相了，以免忘记我辈修者本心。” “我呸, 你们佛门讲求的去六根, 除人欲, 灭贪妄的那些规矩, 简直可笑好嘛。人一辈子享受不到世间情爱之极乐，活着还不如去死。”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呵呵，”茉玉看着毫不所动的年轻和尚冷笑两声，“你到是理由多？什么都能用你那一套秃驴道统解释。既然你这么懂，又想度化我，你到是说说什么情，什么是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爱如是因，恨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顿了顿，古太虚摇头叹息，“爱恨情仇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茉玉被古太虚绕口令一样的话，气得甩袖而去。心中的不甘心却像种下的蛊毒般日渐糜烂，直至占据她整个身心。 ……莫玉不知道为何会梦到前身茉玉的这些记忆。 醒来后的莫玉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不由感叹： “谁能想到以后威震万仙大陆四海八荒，那位传说中胶胶如月，君子如玉，一生以除魔卫道为已任，心如明镜，佛性天然，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门高僧古太虚少年时也有青涩稚嫩的痕迹。” 至少看得出他的城府心计，远不及以后那种浑然天成，任何人看不出痕迹的超脱表现。 不过也是，真要没什么心眼的一心善良，怕也走不到这万仙大陆第一人的强者位置。 正当莫玉胡思乱想之时，她忽感胸前玉牌再次变烫起来。 “褹、喦、孼、儰、厃、叞、喡、喴、唩、壝、墛、嘝、喖、嘑、嚛、垀、乕、匫、匢、嫭、锝、淂、鍀、惪、厹、丠、叴、搝、梂、扏、櫹、恘、崷、媝…………” 奇怪的声音响彻她心间，声音依然平淡温和宛如神明低语，莫名让人心神稳定舒畅。 伴随着神音响彻心头，一副散发的白色光晕的图片也出现在她脑中。 奇了怪了。‘明明很诡异的事，她怎么没感到任何危险，’甚至听到那种天籁神音还觉得莫名熟悉，仿佛小时候母亲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呵，莫玉嗤笑一声，她也是疯了吧。 突然，“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苍老的妇人走了进来，打断莫玉的静听。 “丫头，你醒了，来，先喝点水。” 莫玉精神一顿，声音画面皆从她的世界消失。她看向这个苍老到头发花白，脸皮皱巴巴的妇人，猜想这就是古太虚师兄弟给她找的人家吧。 喝了水，莫玉从老妇人的口中得知，救她的二位僧人已经离去，老妇人心善，便主动接手照顾起莫玉来。 **** 莫玉在床上又躺了一天，勉强爬起，慢慢活动了三两日，这才觉得身体上气力渐正常了些。 合合宗的魔功果真害人，或者说那什么幽柔水真不是人用的东西。就算她散尽功力，幽柔水造成的副作用犹在。 莫玉看着自己小巧白嫩异常的手脚，纤瘦脆弱的身体，不盈一握的柳腰，感觉到深深恶意。——把女人生生造成了一个供人取乐的柔弱玩物，果真很合合宗。 “也许她还得走修仙这条路，毕竟她的灵根很好，也许进了仙门，可以慢慢找到恢复身体的方法。” 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 前主留给她，让古太虚爱上她的执念，莫玉只能说看情况。 别说自己并不认识古太虚，就算她喜欢古太虚，人家一个出家的和尚，修的是清净无为之法，做的是兼济天下的善行，古太虚是注定要成为盖世强者的，跟人恋爱成亲不是成心坏人的修为吗。 她散功落水后，要不是古太虚及时发现她，大概她也凶多吉少了。 仔细算算茉玉与古太虚的相遇相识，她不想说茉玉的爱对不对。 但男方可从未承认过茉玉，没对茉玉表示过任何的暧昧，没接受过她的爱慕之情。 茉玉死缠烂打口出恶言，人家胸怀宽阔从不计较，还几次相帮。临茉玉死了，还替茉玉教训了一回渣男叶无瑕，留了茉玉一缕神魂穿回来。 于情于理，莫玉都觉得前主茉玉不该死缠烂打的打扰对方。 真爱一个人不是要真心真意的为别人着想吗？为什么因为自己的一已私欲，做这些损人不利已的事。 ……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就算去勾引古太虚，怕人家也不会喜欢自己。 美貌这种东西恐怕在古太虚眼里作用有限，前身茉玉到是没少在古太虚面前搔首弄姿。 可露得再多，在人家眼里还不是红颜枯骨一堆。 莫玉既不善良又不正直，向上青年古太虚在心灵上大概和她也达不到什么共鸣，莫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让对方爱上的魅力特点。 唯一相配的一点，莫玉的极阴体质和古太虚的纯阳圣体到是极好的双修体质。 可惜佛门修的功法大多要保持童男子之身，谢绝与人双修。 “唉，”莫玉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没用的。 反正她一时没有能力离开。 因为散功，她的经脉有伤。二她想留在这里慢慢等待机会。 **** 这日莫玉正笨拙的帮着提供她居住的老妇人打扫院子，突觉有人在偷窥她。 莫玉虽说没了修为，但视觉听力很敏感，强于旁人的神识也在恢复中。 马上看向院墙一角，对方躲得快，还是让她发现了。 是一个黝黑的，虎头虎脑的少年。若是她记得没错，那少年是隔壁邻居家的儿子。 ——莫玉虽很少出门，但毕竟是邻居，偶尔还会碰到。 不过对方也就是个普通少年，莫玉没有多在意，毕竟她一个陌生人来了这里，村里人好奇很正常。 只是，当越来越越多的村中男子经常聚集到老妇人的院外，偷瞄她时，莫玉感觉事情有些不好处理了。 “大虎，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山里的妖精变的，她怎么那么好看呢。” “不是，她才不是山里的妖精，我听二婶说她是个鲤鱼精，是高僧从水里度上来的。” “妖精你们还敢看，我听说隔壁大虎因为她都生病了，你们再盯着她，小心也被她吸了魂魄。” “真的假的，我看了她几日，也没见她吃人啊，除了让人移不开眼睛外，她每天就只帮张奶奶干着杂活，门都很少出。” “妖精吃人神魂，吸人精阳，怎么会让你看到。你快回去吧，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巴成已经被盯上了。” “你不是也在看吗？管我干啥，我就爱生病怎么了！” 莫玉听着门外几个少年们的议论声，跑到家里的水缸边一照。 水中的姑娘有双潋滟水瞳，眸体黑亮如最美的珍珠，清纯又带着妩媚，鼻子秀气好看，仿如玉雕天成，唇若朱丹，微泛粉光，即使一个抬眸，一个挥手都带着别样风情。 平时在合合宗，千娇百媚的女子不少，莫玉除了好看外，别的风格并不突显。但在这小山村，莫玉的这幅尊容，和在合合宗那种地方养出，已经成为肢体记忆的一颦一笑的杀伤力何其的大。 呼，莫玉倾吐一口气，转身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她必须慢慢纠正自己的身体潜意识动作，若是一直按照合合宗长年锻炼之下的走姿仪态，以后就算进了名门正派，怕有心人也会瞧出什么来。 于是，接下来莫玉就在有意无意和前世大家闺秀的自己靠拢，并且打听一些村外的事，只到有日。 “灵玉门的仙人来了，十六岁以下的男女到村口集合，仙人过来测灵根了。”一个激动的布衣村汉在村中跑着挨家通知。 突然鱼丁丁看到一个动如脱兔的极快身影从远处闪过，奔进村落里的祖庙。 “咦，”怎么好像是大巫，“看错了应该，”鱼丁丁揉揉眼，“大巫他太老了，浑身都皱巴巴，直起腰来都困难，怎么会拥有这样的速度。” 不过因为好奇，鱼丁丁还是跟了过去。 71.本源世界是非多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女修士说起来不用在意莫玉这种凡人蝼蚁，奈何莫玉的样貌让她不爽。 “凡人, ”莫玉听着这个话, 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这些日子修行的功法果真不是修真界的引气入体。 也不知她修的玉牌内的功法到底怎样，但莫玉对女修的筑基期威压抗的并不吃力, 不过她还是表现的经受不住的坐在地上，至于手中的令牌, 莫玉咬咬牙，“仙人, 这金牌是一只黑色老鼠偷吃我家东西后，又叼过这个金牌抵债的，若是仙人喜欢只管拿去。” 只见全身隐在黑气之中的女子看了眼莫玉手中的东西, “一块金疙瘩，我可不稀罕, ”确实是噬金鼠喜欢的东西, 可惜只有凡人才喜欢那些不值一提的凡物。 转而看向角落的小黑鼠, 女子发现噬金鼠只是睡着后松了口气, 毕竟这可不是她的灵宠, 只是她帮人代为照看的。只见她伸手抚过噬金鼠放入自己的灵兽袋，不再理会蝼蚁般的莫玉, 转身离开。 莫玉怔了一会, “没想女修士就这么走了, ”而且她竟然和她一样, 第一眼把这块羽化门弟子令看成了金疙瘩。 看来这弟子令果真有点玄机，只有拿在手上才会发现它的本来模样，也不知那小黑鼠知不知道这羽化令的秘密。 “也许只是凑巧吧。” 却不知噬金鼠当时选择这个令牌是因为它觉得死去的那个修士护在胸口的东西，应该是个好东西，好东西送给莫玉，也许下次有黑色的果实，莫玉还会留给自己。 ***** 平静的生活依然继续，那个女修走后，莫玉的生活恢复往常。 也许真的是太闲了，偶尔莫玉也会翻看前主的记忆和人事。 比如前世茉玉的一些姘头炮友；比如她的人生经历；比如古太虚那个和尚，莫玉就不止一次想起。 前世的茉玉打听过，那人早年待在成业寺，可惜茉玉不知道成业寺在什么地方，听闻成业寺在古太虚金丹以前就破灭了。 “唉，到底是去找还是不找对方，前主最后的执念总让莫玉觉得是个后患。” 但对方注定成为那种心如止水，一心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 她一个成亲就成了望门寡的女人，对男人的经验还是从前主记忆学到的一点，要她征服对方，“应该很难吧。” “唉，”莫玉正发呆，忽听门外传来喧闹声。 “要不是那个狐狸精，我女儿小喜的婚事如何会被退，我看就是那狐狸精背后使的坏。” “王翠花，你话可不能乱讲，她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你没什么凭据，这么讲会坏了孩子的名声。” “我呸，好人家的孩子会一直住在大石村不走，好人家的孩子，过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人过来寻她，分明是心中有鬼。” “嘤嘤嘤嘤，肯定是那狐狸精使的坏，否则虎子哥怎么会不娶我，听说那女人妖里妖气的，最爱狐媚唆使男人替她做东做西，和城里那些窑姐没什么两样。” “够了吧，退婚是我自己的主义，跟任何人没关系。”是黑虎子的声音。 莫玉再听不出是说她自己，就是个傻子了。她在大石村不常出门的原因就是因为长相太好，怕惹是生非，没想她如此低调，还平白砸下一口黑锅给她。 真当她莫玉是泥捏的不成。 莫玉从不是个怕事的主，直接走了出去问道:“你们在讲什么，有什么事吗？” 本来吵吵嚷嚷的人静了一瞬。 闹腾的几个妇人看着莫玉这么一个清澈干净，美丽无暇的女人一时静默下来。 “单论感觉，这姑娘确实不像不要脸的那些货色。” 不过还有一个带着嫉妒的年轻女声骂道:“狐狸精你还有胆子出来，你勾引虎子哥也不怕被抓起来游街浸猪笼。” 前世的茉玉也许显少经历这些，后宅大院斗了十几年的莫玉很清楚这些女人间的阴毒手段，没想这面相清秀的瘦高个，穿襦裙的农家女孩还挺有心机。 ——听声音，看对方年龄，大约也猜的出这是虎子的未过门婆娘小喜。 “你可知诬赖他人，含血喷人也是要坐牢的，”莫玉先警告了一声小喜，这才看向她闹事的家人，“说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话，我莫玉身无长物，九死一生来到这里，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有些人再如此坏我清白，我也不怕再死一回证明自己。” 一听莫玉斩钉截铁的又要死什么的，王翠花一家有些紧张，她们也确实没有虎子莫玉勾搭的证据，吵吵嚷嚷不过是想讨些好处，要是平白弄出人命，恐怕真要吃官司。 “王翠花，你们空口白牙就到别人家里泼脏水，也不怕遭报应。” “就你们这泼妇骂街样，无怪虎子不乐意，像我也不娶你闺女。” “都挡在这里做什么，这是李阿婆的家，有事找村头里正解决，他会主持好公道，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 也有人公正的说了几句，但莫玉发现为她说话的大多数是村里的男子。 随着话语声落，几个村中妇人脸色难看起来。 ——她们本来就是看看热闹，自家男人看这狐狸精好看，胡乱帮什么腔，怎么说王翠花一家也是老邻居不是。 “小玉你回去，别人清不清楚你为人不重要，阿婆知道你，若他们继续闹，老婆子就舍了这老命陪他们闹。”阿婆很气愤，一个未出嫁的女孩闹出这些事来总归不好，何况她也怕莫玉年纪轻轻承受不住。 “小玉这孩子生的好，但至到了村里，平日除了上地帮着干活，都没见她出过门，说话做事要讲良心。”一个和阿婆关系好的老妇人帮腔，“有本事就上黑虎子家闹，别欺负李阿婆家没男人。” “谢谢张婶子仗义执言，”莫玉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也该离开了。‘就凭莫玉的脸，这里生活也许不适合她，是她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有件事，莫玉今天要和大家说一声，承蒙关照这些天，我就要离开大石村了。” “你这是心虚不敢留在这里了吧，”小喜的母亲王翠花讽刺道。 莫玉没理会她，“这是我之前就下的决定，我也会留在大石村几天，要是我做过亏心的事，要杀要剐我都认，但要是诬赖我，我也定不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你说谁呢，说谁呢啊，你一个外头来的落难女，没有大石村的人，你现在哪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你想给谁排头吃。”王翠花的老娘撒起泼来，可惜莫玉不吃她那套。 “王大娘我想您记错了，救我的是寺庙里的高僧，照顾我的是阿婆。”说完，莫玉对着一个看热闹的六七岁小男孩道，“小弟弟，可以到村头里正家通知一声吗，就说李阿婆家有请。” 小男孩一愣，莫玉刚想诱哄的给个糖试试。毕竟这里大些的，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她不能求，而女人也不一定想帮她。 “不用了，老朽听说了，过来看看，为大家主持公道。”胡子全白，村中唯一穿儒衫戴儒冠的里正走了进来。 “看什么热闹，里正来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毕竟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李翠花家自知理亏，就想找个理由走。 不过还是要申明自家的无辜， “是这黑虎子家不仁不义，早年订的亲，说退就退，我闺女的名声不要了。” “所以你们就来李阿婆家闹事，还编排了一场乌七八糟的闹剧让大家看笑话是不是？！”里正严肃问。 “谁让这女人长了一张狐媚子脸，身份不清不楚，谁知道她请不请白。”小喜依然不愤，出于直觉，她总觉得虎子哥之所以不喜欢她，肯定跟这女人有关。 “胡闹，你们无凭无据的栽赃嫁祸，做这种损人名声就不对。”里正说完李翠花，又转向莫玉，“你初来乍到，也要恪守这里的规矩，还有你若有家人，老朽可以帮忙给你送信。” 莫玉这种长像不该存在他们大石村，里正很明白。 “多谢里正大人，不过小玉本就有意离开了，今天叫您过来，只是有件事要拜托您，”说着转回身回屋取出一个布包。 里头有两只金灿灿的足金镯子，还有一只镶着宝石的精致翡翠簪子， 莫玉装着依依不舍道:“这是我被救时身上带着的几件首饰，也是我娘留给我的，承蒙阿婆救命之恩，小玉临走之际，想以阿婆的名义为村里人做点事。” 莫玉在大石村有段时间了，也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有了了解。她的想法很明确，“这些首饰卖了换钱，把阿婆这个院子翻修一下，再打些家具。余下的就修修村里的路，为大家做点好事，谢谢乡亲们今日的仗义执言了。” 阿婆看着想劝阻莫玉，莫玉拦下她，“阿婆都是我该做的，身外之物我不在乎。” 而村里人看着莫玉拿出身家帮修路，也自觉羞愧。毕竟今日的行为，实在是逼人家走了。 这姑娘稳不稳当，大家也看在眼里，明明李翠花家找茬在先，人家却没多计较，还以德报怨，为村里谋福利。 ……既然放了话，莫玉也准备走了，那些金镯子翡翠钗不值钱，特别在一个修者的眼里，但为了不给阿婆惹麻烦，她还是在大家的见证下拿了出来。 毕竟她来的时候，被古太虚师兄弟救起时，有村民看到她了，浑身上下，除了腰间灰扑扑的‘荷包’，还有自带的几件首饰，确实身无长物。 财帛动人心，她单独留给阿婆，反而是害了阿婆。这样交给里正，让里正用一部分的钱财帮阿婆，剩下的修路，不失为一件有功德的事。 72.第 72 章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突然鱼丁丁看到一个动如脱兔的极快身影从远处闪过，奔进村落里的祖庙。 “咦, ”怎么好像是大巫，“看错了应该, ”鱼丁丁揉揉眼，“大巫他太老了，浑身都皱巴巴，直起腰来都困难, 怎么会拥有这样的速度。” 不过因为好奇, 鱼丁丁还是跟了过去。 作为赤羽族人，虽然被祂封印了不死不灭的神血，失去了翱翔九天的能力，但作为羽族人他天生便动作敏捷灵活, 鹰目可以让他比人类看得更远, 夜视能力也强的多。 悄悄跟到祖庙门口的鱼丁丁看到了赤羽族‘大巫’扭动一处机关后，身影消失在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鱼丁丁眼看着这一切, 悄悄跟了过去, 但被洞口扑面吹来的阴冷气息吓的止住了脚步。 “马上就够了, 就差几个了, 就差几个了，” 隐隐约约, 鱼丁丁听到了大巫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什么几个？’鱼丁丁想跟去看看, 却被拉住, 回头一看，他发现是族长的女儿鱼莉莉。 鱼莉莉对他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大巫顺着蜿蜒而下，通往地底的通道前行，苍老到不成样子的脸上带着诡异又疯狂的笑容，“一个两个，三个……”边走表数着道路里堆砌的一具具尸体。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千年来杀过多少赤羽族的同类了， “若是这些人堆起来能成为一座尸山了吧，只是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运吧，嘎嘎嘎嘎嘎，放心等不了多久了，我就会重生归来，到时候我欠你们的，我会还的。” 苍老，但动如脱兔的大祭司不同于白日活尸的样子，夜晚里他不仅动作快，连能力也大大增强，一些不甘的赤羽族的怨鬼迎上他便被他轻易解决。 随着往下走，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直到他到达地底，这里反而变得一片寒凉，一处巨大的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心，放着一颗“咚咚咚”仿佛有着心跳和脉搏的莹白的，发着光芒的玉色巨蛋。 这颗巨大的蛋被几条粗大的玉色透明长锁困在这里。 只见苍老的大巫走到玉蛋的旁边，他像对待情人一样抚摸着玉蛋表面淡金如火焰的纹路，“嘎嘎嘎，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候我也将与你合为一体，去为你身为魔神的父亲，为我死去的赤羽族族人，向祂报仇雪恨。” 玉蛋表面的纹路变红，仿佛很愤怒大巫的说词，“咚咚咚”的声音更大。 “嘎嘎嘎，你不愿意也不行，伟大的魔神之子，你的命运就是，终将被我小小的半赤羽族人类吞噬，来成就我赤羽族大巫走上成神的道路。” 这可是天生为魔的魔皇之子，它们肉体强横无媲，寿命能长到世界尽头，能力生而知之，就算它们什么都不做，只要顺利长大都是化神期的修为。 要不是神的手笔，这颗魔种怎么会如此憋屈的被封印在这里。 突然大巫吃痛的缩回手，只因他不小心触碰到了蛋上的缠绕的玉色锁链，被上面的白光灼烧的一片皮肤都开始泛红。 “嘎嘎嘎，”大巫大笑三声，他能感觉得到，这附着神力的锁链也经不住这个世界里无尽恶鬼的腐蚀，它的能力在逐渐弱化，神性在不断减退。 “很快了，等新来的这批人死的差不多，他只需要再找一具适合的身体，就能吸收这颗魔神之种了。” 而那具合适的身体吗？大巫伸出如干尸状的手，手心放着一颗闪着五色光芒的石头，紧握着这颗这个世界的钥匙，他闭上眼仿佛就能把这个世界尽收眼底，而登仙号的某个房间内，一个高大挺拔，面相俊美非凡的男人的容色被他尽收眼底。 “是个和尚又怎样，身体实在太完美了，比他这具身体年轻时都好上千倍万倍，真是天生为他准备的。”还要感谢那个让他偶然注意到他的女人，要不是她说过的话被他偶然监听到，也不会注意到有这样一具非凡的新肉体可以用。 ** 登仙号上的人是越来越恐慌。 失踪的人，变异的人，还有比如眼前出现的这个满身脓瘤，已经不成人形的修者。 “新鲜的血肉，我要新鲜的血肉，我的身体需要营养。”这个异形一样的人形怪物，嘴巴变形后，伸出一条树枝状的长条，如蚊子的口器一样插入一个慌张逃跑的人类中年女性身上。 “啊啊啊，”中年女人惨叫着，瞪着快裂开的双目，眼睁睁看着身体如失去水分般，慢慢干瘪下去。 怪物吸完中年妇人，人性化的瘪瘪嘴，“不好吃，不新鲜，我要再换一个，”说着就要逮下一个，却被一个穿金色道袍的人拦住。 “孽畜，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登仙号上胡作非为，”出面的是送完食物才发现被骗的段真人。 ——这岛上海里的动物鱼虾不能吃， ‘那些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灵植灵果呢’，段真人自己都吃过一株千年的灵果，看着这个满身肉疙瘩肉瘤的奇异怪物，想想都有些后怕，‘他的体内是否也已经埋下种子了呢。’段真人不敢想。 “伟大的探险家，不会硬碰硬，要走，这个不能吃，”浑身密密麻麻肉瘤样的人很快判断出形式，只是段真人要找回威信哪里给它机会，很快就打斗到了一起。 莫玉远观之下是既浑身冒鸡皮疙瘩，又心惊肉跳，段真人能力是碾压对手异形的，但那异形的身体仿佛不死不灭般，砍伤的刀口很快就自动愈合，这不能用常理形容的再生能力好生恐怖。 “莫玉姐姐，我好怕，”这时候小不点小海螺走到了莫玉跟前。 莫玉摸摸她消瘦了很多的小脸，“放心吧，我们会离开的，只要你记住姐姐的话，不乱吃东西，你就没事。” “嗯，”小海萝信赖莫玉的点点头，然后吱唔一会:“姐姐，我晚上能跟你住吗？” “跟我住？”莫玉到是心疼可怜小海萝的，但想到了和他一起住的古太虚。 “莫玉姐姐，跟我同住的汪大婶每天晚上都奇奇怪怪的，半夜睡醒老用舌头舔我的脸，我怕。”小海萝虽然说着还算平静，但莫玉从她的眼里看到深深的恐惧。 汪婶子也是厨房的一个帮工，莫玉没想到竟然也可能已经悄悄变化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你了，”莫玉蹲下身抱抱小海萝，“你晚上就睡我那里吧，不过姐姐不是一个人睡，我还得先跟他商量一下。” 小海萝天真的笑笑，“太好了姐姐。” **晚上，莫玉依然做了一些单独的吃食给古太虚。 莫玉说了小海萝的情况，古太虚顿了一下，点点头，神色却有些凝重。 “怎么，你是觉得不方便吗？”毕竟人家是出家人，多一个她就很受人非议了，伏魔每次看莫玉的眼神都相当不善，这还加个小海萝。 古太虚摇摇头，拉过莫玉的手写到，“明天就上岛。” “嗯，”事情迫在眉睫，莫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注意安全。” 这个夜晚，古太虚依然和莫玉在大床上，各站一边，小海萝人小又瘦，睡在屋中垫了软垫的长椅上。 莫玉按照野人男子所说的关好了房门窗子，黑暗中静静地躺在床上， ‘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希望一切顺利吧。’只是为何心里如此不安。 模模糊糊中莫玉睡着，又在听到房间里传来响动后，突然醒来。 淅淅索索的声音，莫玉扭头一看，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是躺在长椅上的小海萝爬了起来。 莫玉刚想问小海萝怎么了，就见对方开始脱衣服，然后露着干瘦的身体，身体灵巧一扭滑到了地上，灵蛇一般的在地上游走并爬来爬去。 莫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好像又疯了一次，想起还有古太虚在，莫玉扭回头，就见古太虚不知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惊恐异常的莫玉，古太虚深出修长的手臂，把浑身发抖的莫玉拉入怀中，轻轻抚摸着莫玉发凉的后背安慰她。 本事温情时刻，莫玉脑中却只有宛如爬行动物样的小海萝。 淅淅索索，满面狰狞的‘小海萝’在地上爬了一会，似乎找不到什么它想要的，她的身体一扭，又开始在墙上爬行，黑暗中犹如一只巨大的壁虎般爬来爬去，一直爬到莫玉头顶上的墙壁位置，它扭过头观察睡在床上的人。 莫玉惊恐的看着，生怕黑暗中这个‘小海萝’会如恶魔一样从上头扑下来。 古太虚用手把莫玉的头摁进怀里，“睡吧，不会有事的，”黑暗中古太虚没有张口，莫玉却从心里听到了。 简单的话，依然如此让她安心，莫玉竟然就在古太虚温暖的怀里，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莫玉醒来，床边已经没有了古太虚的影子。 “莫玉姐姐，你醒了啊，”小海萝的声音在莫玉耳边想起。 莫玉一骨碌的爬起，“你怎么在这？”莫玉看着眼前这个自然天真的小姑娘，想起昨晚的诡异，已经不能正视她纯洁到不喑世事的笑容。 “莫玉姐姐你忘了，昨天我在你这里睡的啊。”小海萝道:“姐姐洗脸吗？我给你打水去。” “哦哦，”莫玉看着完全和昨晚判若两人的小海萝问:“这几天你真的没吃乱七八糟的食物，我是说除了厨房做的以外的食物。” 小海萝想了想，“也不是，因为那天手被割伤了，汪婶子给我顿了补汤，汪婶子说是补血活筋骨的，我便喝了。” 莫玉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她坐起来倒了一杯茶壶里的水递给小海萝。 “好难喝，”小海萝呸的吐出来。 莫玉看这情况，“你先出去一会，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海萝懂事的点头出去。莫玉却有些恨不得捶墙，‘小海萝的行为虽然怪异，但从她白天的表现来看，她应该还没有被污染太严重吧。’ “应该还有救，”莫玉想着等古太虚回来了问问他怎么解决，或者找机会问问野人汉子这方面的情况。 只是莫玉这一等就等了三天，眼看着满船正常人越来越少，白日都开始大批眼神越来越怪异的‘人’。 “不能坐以待毙了，”而且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要上岛上去，”莫玉感觉得到自己的无能，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修炼，也许这个时候就不会这般的无用。 莫玉乘了一艘小船去的岛屿，划船的不是别人，竟是小不点海萝。 “莫玉姐姐，我阿爸阿妈都是登仙号上的水手，虽然他们去的早，独留下我，但这划船的技能我好像出生就会，”海萝力气很大，摇浆摇的虎虎生风。 莫玉看着小海萝额头的汗珠，有心帮忙，却怕自己越帮越忙。 好不容易靠近岛岸，“你停下海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整个岛屿都往外散着一股浓浓的阴气。 但小海萝却没停，依然疯狂的摇浆向着岛屿靠近，莫玉一回头发现小海萝的神色竟带着某种狂热。 “海萝，你醒醒，”莫玉使劲拍打小海螺，过了半晌小海萝眼中的狂热消减一些，“莫玉姐姐你怎么了？” “你不能继续靠近岛屿了，”莫玉感觉到了小海萝的不正常，也越来越担忧岛上古太虚他们的情况。 “嗯嗯，”小海萝一向听莫玉的话。莫玉给小海萝留了一些吃食淡水，“不要靠近岛屿，回登仙号或者就守在这附近等我。”莫玉说完跳进了水里。 隐隐中莫玉觉得海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莫玉理智上告诉自己别去理会，她进入了布满阴气的岛屿。 只是，莫玉没走多远的距离，变发现坐在岛岸一处大树下，正在吃着一条血淋淋大腿的异形生物，而异形生物也正直直的看着莫玉，眼睛一眨不眨。 莫玉恶心的同时，吓呆到了当场。 “伟大的探险家需要营养，这个哦哦哦，好新鲜，”满身脓瘤粘液的路翔一双散发着严重饥渴的猩红眼眸盯着莫玉开心说道。 73.第 73 章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那和尚中了缠丝媚毒，莫非是找了某个看对眼的女修苟且去了。”只是, 虽然对小和尚有好感的女修不少，但沈美丽想破脑袋也想不起, 那和尚对哪个女修是另眼相待的。 缠丝媚毒烈性霸道，除了合欢宗出来的魔道妖女体质特异，能承受得住外，普通女修恐也被媚毒灼伤静脉, 并不好受。 何况一个半大小子, 身体天赋异禀，中了媚毒肯定没分寸，一般人谁会好心在这节骨眼上救他。 至于沈美丽为何知道对方天赋异禀，这就是沈美丽的眼力了, 她选的男人, 就算那赵日宗外强中干，那活一般男子也是比不了的。 想到这里一身紫色长裙的沈美丽娇媚一笑, 走向船头一边, 摆了个自认为好看的姿式。 既然得不到小和尚, 她也总得吸引个别其他男人, 释放下憋了好久的欲望。 “唉，真是的, 到底去哪了？要不是别的贱人捷足先登, 总不至于不肯破戒, 跳海自杀了吧。” 沈美丽看着望不到头, 黑黝黝又泛着红色血气的神魔海水，还有平静海面下，翻腾中偶尔露出的头尾，就让她感觉胆战心惊的海底凶兽。 神魔海可是凶险万分的，处处危机，还隐藏着天下奇凶之地，就算是更高阶的强者在那些绝地也都可能陨命。 想那和尚也是个脾气硬的，要是真的难受，又不愿意屈就她，也说不定。 “如果死了，可惜了了，人这么极品，便宜谁不好，偏偏想不开这男女之乐是何等美好。” “嗒嗒嗒，”均匀的脚步声传来。 沈美丽一转头，就见朝思暮想，只在她春梦里出现的人走了过来。 初晨碎金的阳光打在那人的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年轻的和尚变得圣洁又正气端方，让人不忍亵渎。 不过，沈美丽看来，小和尚看起了不像破了身，但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什么变化，沈美丽暂时说不上来。 他过来的位置是通往地下船舱的，沈美丽一愣，‘难不成那和尚为了躲她跑去地下，和那些喽蚁般的贱民合住了。’ “小师傅，昨日去的哪里呀？”沈美丽娇笑一声，媚眼如丝的看向俊俏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古太虚打了个佛号，正视向沈美丽，眼里无悲无喜，不忧不恨，平和万分，“贫僧自来的地方而来。” “噗呲”，沈美丽娇笑一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古板，这回答到跟没回答一样。” “……”太虚沉默着，表情庄严，仿佛他和沈美丽从无过节般。 ‘莫非她的毒没起作用，’沈美丽观察着年轻活力，周身气势圆满，纯阳之气依然浓厚的俊美和尚。 总感觉对方哪里不一样了。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由其应在对喜欢的男人身上，那直觉更是精准到一击要害。 沈美丽看着风姿卓越，一袭灰袍便如嫡仙临尘的僧人。 若以前对方是表面平和，私下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现在看起来表相依然平和暖心，却不再像是冰山，而是深埋地底的火山，一旦有女人可以开了那道口子，恐怕这个年轻和尚的热情连自己都灼伤！ “女施主还有别的事吗？”俊俏的和尚眼里带着善意询问，仿佛对沈美丽对他所做的不知情，又让人觉得他是真的不在意，胸怀宽广的不计较任何得失。 被小和尚干净平和如湖水的眸子看着，沈美丽有些心虚，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下作，明明这么干净的人，她怎么老想着要玷污人家呢。 ******* 莫玉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昨晚她都准备献.身了，没想身体里的白色灵气竟给古太虚化了毒。 现在想想也挺稀奇，那白色灵气好生厉害，缠丝毒很霸道缠绵，她竟能完全化解，还是自己没有修为，各方面不如对方的情况下。 跟古太虚亲密的行为，说句实在的，她有些后悔的，莫玉看了眼古太虚留给她的疗伤丹药，其中一个白玉瓷瓶中竟还封着一颗筑基丹，心理一阵无语。 古太虚自己都没有筑基，到舍得让给她，这算是两清的意思。 莫玉身体不累，神识用得过度，有些心累。没有吃对方留的丹药，莫玉拿出半颗吃剩的果子，张口咬了一嘴， 嗖，果子又不见了。 “叽叽叽，”一道黑影闪过，莫玉看到自己的果子已经跑到了，许久不见，又胖了不少的小黑鼠嘴里。 咔嘣咔嘣，几下连果核都被小黑鼠吃到了肚里。 “你又不请自来，抢我果实。”莫玉柳眉一挑，气愤的看着这个偷东西的小家伙。 “吱叽，”小黑鼠不仅没理莫玉，还跳上屋里的桌子上，转身留给莫玉一个毛茸茸的圆胖臀部，细长尾巴一甩一甩的。 “你这还有理了，”莫玉记得以前这小黑鼠吃完东西好歹懂得以物易物，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仿佛是回应莫玉，小黑鼠扭头冲莫玉“吱吱”叫了两声，小胡须还生气的抖了抖。 也许是曾经接触过，莫玉出奇的听出来意思，“怎么，你是怪我这么久不理你，”莫玉一阵好笑，“那日下船我是说了要买东西陪你，可是你的主人郝超鹤不让我去照看你了，我又怎好赖着不走。” “吱吱吱，”小黑鼠更愤怒了，还跳转过身，鼠眼里闪过不屑，对着莫玉吱吱叫了半天。 可惜莫玉对鼠语没什么天赋，听不太懂，只是靠直觉问道，“你是不喜欢现在整日围在你身边的伙伴吗？要是你的主人允许，你可以常来找我，我就住在这里，白天的时候大多在膳房，就是做吃的地方。”莫玉边说边摸了摸小老鼠柔然的皮毛。 “叽叽，”小老鼠应了一声。 莫玉一笑，这小黑鼠果真灵性非常，听得懂人话。“我要去膳房帮工了，你要喜欢这，我也不介意你待在这里。”说着往门外走，就见小黑鼠噌的跳上她的肩头。 莫玉一惊，“你可不能跟着我，膳房都是凡人，你会吓着他们的。”说完就见小黑鼠打了个哈欠，从莫玉肩上跳下来，钻进了莫玉的怀里。 “你呀……”莫玉无奈，也随它去了。 ………… 莫玉刚到，就发现厨房里显得格外的忙碌。 “燕姐，这是怎么回事，”仙人们大多闭关了，怎么突然显得要过节似的。 “莫玉，听说是有位神秘元婴尊者要登船了，所以大家先准备准备，勉得到时手忙脚乱，伺候不周。” 莫玉还想问问是谁。 就见往日与莫玉不太友好的一个雀斑脸，塌鼻子的年轻女孩讽刺莫玉，“都是仙人的事，你一个凡人操那么多心做什么，仙人的事又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莫玉表情一顿，她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刚想反驳几句。 余光一撇门外走过来的人，“我不过是想询问下仙人是否有什么忌讳罢了，要是哪里做得不好，可是要连累整个膳房的。” “哼，有什么怕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就行了，难不成他还能把膳房的人杀光了。” “住嘴吧，”就见刚进来的，胖胖的练气五层的厨房总管对着雀斑脸女孩怒喝出声，“就你这种态度，迟早连累大家。”说完又转向莫玉，“你说得对，这次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在仙长面前出了错，哼哼，我看她在这船上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早早扔海里喂鱼。” “管事我不是有意的，我定会做好的，决不出错，”雀斑脸女孩吓得急忙应是。 胖管事哼了一声，“已经得到消息了，是一位在神魔海秘境里历练的元婴真君，不日就要登船。 而这位真君是个极喜美食之人，船主已经发话，我们膳房任务重大，一定要尽可能的留下这位真君在船上。 登仙号马上就要过了安全区域，进入神魔海的无底渊界，虽说登仙号走的航道都是历年来前人走过的，但神魔海海妖海兽不计其数，难保它们不会袭击登仙号。但若有元婴坐镇，登仙号便更安全些，大家的命才能确保安全无虞。” 莫玉前世没有做过船，对神魔海的了解还是通过茉玉的记忆。想她也在这船上三四个月了，也遇到过几次有惊无险的海兽袭击，没想到这还是安全区。 那危险区，还有传说中的大凶地该是如何恐怖。 管事训完话，大家又投入了忙碌，莫玉被指派熬治鲜汤，到也轻松，她慢慢用汤勺均匀的搅动着散发着鲜香的白色汤料，眼看着就能出锅。 “呯，”莫玉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她狼狈的一躲，就见一把雪亮的飞刀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 “这么凄惨的死状是什么东西干的？” “会不会是我们没见过的野兽，这种惨烈的现场，不像人为的。” 船上的不少人正议论纷纷，这时段真人的一个手下跑过来，“都让开了，不过死个把闲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他好像死得太惨了，现场都看不出来是谁的尸体。” “听好了，以后夜间都不要单独行动，”来处理尸体的修真者似乎对这个死相惨烈的人并不在意，“把这滩烂肉扔海里，”交代了一句，就打着哈欠走了，仿佛一夜没睡般。 莫玉回头看了眼，这个人应该姓马，莫玉亲眼所见他曾经为了一株肉灵芝杀害过其他修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玉觉得他嘴角似乎有点暗红的印记，手指甲也像残存着一些生肉。 “都古古怪怪的，”莫玉忍着难受，跑到船头看了眼还在水中嘻戏，对死不死人莫不关心，光顾着捕捞的水手们。 回到厨房，吩咐大家把水房的水清理干净后，准备出够一日用的新淡水，开始做饭。 *** 转眼又是几天，莫玉到还好，可船上却是怪事不断，大量的人开始失踪，许多修者也不知所踪，搞得人心惶惶，段船主命令莫玉带着食物去岛上交换信息。 “如今多事之秋，莫姑娘还是以大局为重，” “我若不去呢，”莫玉并不想去，“大家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要粮食淡水，而不是更珍贵的东西。” 莫玉想告诉这些人，这些食物水，甚至岛上的灵植都有问题，但吃过用过的人数肯定很多，莫玉不想造成恐慌，何况，她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被当成妖言惑众之人，莫玉没那么多滥好心。 “管它为什么？要是都死了，守着这些粮食和水又有何用。” “死马当活马医，不管能不能成，最后死了也安心。” 莫玉看着叫嚷的人群，还有被段真人拖着，捆绑结实的原著岛民，看着她那嘲讽眼神。 “船上凡人不止我一个吧，换个人我觉得也是可行的，你觉得呢段船主。”莫玉求助的看向段真人，眼里带点楚楚可怜之色，心里也不无恶心。 但人到了年纪就会发现，有时候无谓的义气，不如委曲求全下。莫玉不希望什么事，都让古太虚为自己去争取顶抗。 “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段真人被美人看着，心里甚美，反正交换东西吗？条件达到即可。也就一句话的事。 野人汉子不想莫玉轻松躲过，心里暗骂段真人老色鬼一个，但他也不好一直唆使莫玉去，否则便又要引人怀疑了。 莫玉心里也着急，她们太被动了，得好好想想办法。 记得《神魔海游记》以李凡的角度好像记载了出去的一些线索，在李凡和阿格玛逃离前是怎么记载的，莫玉仔细的想，却因为当时看书不仔细，或者漏看了某些，导致她根本想不起来怎么逃。 74.伽罗城 老司机带带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而这一世，莫玉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被少年古太虚师兄弟救了，也算重新认识了对方，果真不是寻常愚拙之辈。 而茉玉为何称对方为古太虚, 是因为她无意中知道了对方俗家姓古, 而他的法号叫太虚, 便一直这样叫着。 ……那时的茉玉正是最风光迷人之时，自认为靠着美貌, 没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古太虚样貌万仙大陆数一数二，至阳至刚的佛修体质更是让女人沉迷万分，茉玉用尽手段，人家依然对她万分冷淡。爱而不得, 勾引不成的茉玉恼羞成怒了。 “古板就罢了, 太虚太虚，这一辈子恐怕也虚的对女人硬不起来，白修了佛门的金刚罗汉体，练那什么纯阳灭魔功，你看着到是强壮异常、实力可怖，不过在我茉玉看来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关键时刻男人不起来。” 绝美又自带圣洁气场的年轻和尚不烦不恼，“阿弥陀佛, 苦海无涯, 回头是岸, 世间种种情爱，不过梦幻空花，施主莫要着相了，以免忘记我辈修者本心。” “我呸，你们佛门讲求的去六根，除人欲，灭贪妄的那些规矩，简直可笑好嘛。人一辈子享受不到世间情爱之极乐，活着还不如去死。”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呵呵，”茉玉看着毫不所动的年轻和尚冷笑两声，“你到是理由多？什么都能用你那一套秃驴道统解释。既然你这么懂，又想度化我，你到是说说什么情，什么是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爱如是因，恨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顿了顿，古太虚摇头叹息，“爱恨情仇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茉玉被古太虚绕口令一样的话，气得甩袖而去。心中的不甘心却像种下的蛊毒般日渐糜烂，直至占据她整个身心。 ……莫玉不知道为何会梦到前身茉玉的这些记忆。 醒来后的莫玉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不由感叹： “谁能想到以后威震万仙大陆四海八荒，那位传说中胶胶如月，君子如玉，一生以除魔卫道为已任，心如明镜，佛性天然，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门高僧古太虚少年时也有青涩稚嫩的痕迹。” 至少看得出他的城府心计，远不及以后那种浑然天成，任何人看不出痕迹的超脱表现。 不过也是，真要没什么心眼的一心善良，怕也走不到这万仙大陆第一人的强者位置。 正当莫玉胡思乱想之时，她忽感胸前玉牌再次变烫起来。 “褹、喦、孼、儰、厃、叞、喡、喴、唩、壝、墛、嘝、喖、嘑、嚛、垀、乕、匫、匢、嫭、锝、淂、鍀、惪、厹、丠、叴、搝、梂、扏、櫹、恘、崷、媝…………” 奇怪的声音响彻她心间，声音依然平淡温和宛如神明低语，莫名让人心神稳定舒畅。 伴随着神音响彻心头，一副散发的白色光晕的图片也出现在她脑中。 奇了怪了。‘明明很诡异的事，她怎么没感到任何危险，’甚至听到那种天籁神音还觉得莫名熟悉，仿佛小时候母亲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呵，莫玉嗤笑一声，她也是疯了吧。 突然，“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苍老的妇人走了进来，打断莫玉的静听。 “丫头，你醒了，来，先喝点水。” 莫玉精神一顿，声音画面皆从她的世界消失。她看向这个苍老到头发花白，脸皮皱巴巴的妇人，猜想这就是古太虚师兄弟给她找的人家吧。 喝了水，莫玉从老妇人的口中得知，救她的二位僧人已经离去，老妇人心善，便主动接手照顾起莫玉来。 **** 莫玉在床上又躺了一天，勉强爬起，慢慢活动了三两日，这才觉得身体上气力渐正常了些。 合合宗的魔功果真害人，或者说那什么幽柔水真不是人用的东西。就算她散尽功力，幽柔水造成的副作用犹在。 莫玉看着自己小巧白嫩异常的手脚，纤瘦脆弱的身体，不盈一握的柳腰，感觉到深深恶意。——把女人生生造成了一个供人取乐的柔弱玩物，果真很合合宗。 “也许她还得走修仙这条路，毕竟她的灵根很好，也许进了仙门，可以慢慢找到恢复身体的方法。” 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 前主留给她，让古太虚爱上她的执念，莫玉只能说看情况。 别说自己并不认识古太虚，就算她喜欢古太虚，人家一个出家的和尚，修的是清净无为之法，做的是兼济天下的善行，古太虚是注定要成为盖世强者的，跟人恋爱成亲不是成心坏人的修为吗。 她散功落水后，要不是古太虚及时发现她，大概她也凶多吉少了。 仔细算算茉玉与古太虚的相遇相识，她不想说茉玉的爱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