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道幻境 诗刀词剑书院的藏宝阁里有一面铜镜,名曰:文道幻境。听院长说,那是一个诗词歌赋的世界。 文生被五位杀手追杀,被逼无奈,钻进了如浩瀚星空般的铜镜。 经过一阵混乱,文生睁开眼时,他坐在了蓝天下,绿水旁。 这个诗词歌赋的世界很美。 天是那么蓝,水也那么清,就如同画中的景象。这样好的环境,肯定没有汽车,没有飞机,没有火电站,没有化工厂……没有内燃机、蒸汽机,没有地球上20世纪以来的科技文明。 根据文生所了解,此时的文道幻境,应该是明朝中期。还好自己拿了电脑和《兰亭集序》真迹进来,可以靠这两件东西混饭吃。 明朝,朱元璋打的天下; 明朝,戚继光赶倭寇; 明朝,有大旅游家徐霞客; 明朝,还有些什么呢?锦衣卫!东厂!西厂! 暂时不思考这些了,带进来的电脑和《兰亭集序》真迹在哪里呢?文生围着水边找了一大圈,什么也没见着,于是瘫坐在岸边叹着气。看来,他要从上山砍柴、进城卖柴开始生活。 正在失望中,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臂上戴手表的位置多了一块玉佩,就像戴手表一样。这不正是文道幻境的吊坠吗,居然戴在自己的手上,应该有玄机。 原来,这块玉佩虽薄,但仍然有两层,像翻盖手机一样可以翻开。文生连忙打开它,里面又显现出进入文道幻境时铜镜露出的的光芒,深远而无垠,四处星光、星河,像一个茫茫的大宇宙。 幻境玉佩应该就是自己回地球的通道! 文生毫不犹豫,对着幻境玉佩,钻了进去。这时回去,警察应该早把五位杀手制服。 他完全不想再看到眼前的青山绿水,白云蓝天,他要回去继续在各大电视台做节目赚钱,还要买一辆悍马,带着女朋友杨小丫潇洒去。刚在地球混出个人样,舍不得。 只可惜,一阵混乱,他又掉回了原地,青山绿水、白云蓝天。 他没有失望,又继续往里钻,猜想掉回地球应该是随机的吧,多试几次总有可能回去。但是,事与愿违,每次都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二十次,三十次,五十次,一百次,全都掉了回来,在一百八十次之后,他不再幻想。诗刀词剑书院院长说过,必须要完成里面的任务才能出去,不是这样一钻就能出去的。自己一个刚入书院的年轻后生,肯定是不能完成任务的。 也罢,呆在这里总比被魔鬼杀手砍死划算。那五把大砍刀,把自己砍成肉泥都绰绰有余。 有一件最好的事:笔记本电脑、《兰亭集序》真迹、康熙御用的小玩意全都漂浮在幻境玉佩里,自己伸手就能取出来。有了这些东西,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块幻境玉佩还有更大的功效,可以用来装东西。以后,自己就把黄金白银,珠宝首饰全部装在里面,既不占地方,又没有重量,简直不能说太好。要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对全世界大喊“好极了”才能表达内心的激动! 有了安定下来的想法,文生就有欣赏风景的闲情了。 眼前的湖面很宽阔,湖中间有一道笔直的长长的堤岸,这不是西湖吗?没被现代文明污染之前竟然这么美,难怪修筑这堤岸的北宋大文豪苏轼会写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因为西湖太美,诗也太美,文生情不自禁大声诵读,已完全陶醉其中。他的整个心灵都被诗词所创设的意境占据,就算女朋友杨小丫马上来到他的身旁,他都不会动欲念! 在文生的诵读声中,西湖的水光开始猛烈地晃动起来,发出比刚才更耀眼的粼光。像是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湖水和光线,而这种力量的来源就是文生的朗诵!他的朗诵能催动湖面的景色变化! 文生朗诵结束,看着眼前自己改变的景色,张大了嘴巴,满脸吃惊。 他的回声在湖面的粼光中回荡,逐渐蔓延到西边的山坡,蔓延到四周的田地,蔓延到湖面的上空。这时,湖面的光线极度柔和,如美女粉嫩的脸颊;水波漾漾,如美女含羞的表情;烟雾迷蒙,如美女穿着的轻纱,更露出迷人的气息。 远处传来了路人惊叹的声音,田地里劳作的农民放下手中的锄头,岸边嬉戏的小孩停止了玩耍。他们都在入迷地看着眼前的美景,陷入了忘我的境界。 此时,文生的眼前出现很多诗文辞赋,全部漂浮于空中。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特别醒目,翻滚着从千万篇诗文中飘出来,挡在了所有文字的前面。 这是什么?难道就是文道幻境?这漂浮的文字!这朗诵诗词所换来的力量!简直太爽了! ———————————————————————————————————— 饮湖上初晴后雨(两篇其二) 宋。苏轼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译文:西湖水在阳光照耀下,光彩熠熠,美极了。下雨时,山笼罩在烟雨之中,时隐时现,眼前一片迷茫,也是非常漂亮的。如果把美丽的西湖比作美人西施,那么淡妆也好,浓妆也罢,总是非常合适的。 ——————————————————————————————————— 【注:本书会在出现诗词佳句的时候,附上全诗,以方便读者查阅,有助于普及诗词,特别是对广大在校学生有帮助。作者尽量控制字数,不让参考资料占据大篇幅。】 自己朗诵诗文,居然能唤起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太厉害。于是文生又大声唱出一句歌:“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他意图使西湖的水随着他的歌声泛起大波浪!但是,他连唱三遍,也没有波浪翻滚,更没有大浪滔滔,只是在岸边出现一朵三十厘米高的水浪。其它的环境并没有什么改变。 或许是现代歌曲的缘故吧,现代的诗歌不入明朝幻境的法眼。但,就算是现代歌曲,不也起了一朵小浪花吗?这确实是个好玩的世界,再玩玩! 他望着远处的山,见到山上古朴的建筑,恰似寺庙。文生马上诵读了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顿时,西湖上空黑烟聚集,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层黑云,笼罩着西湖,而且黑云还再持续汇集,大有让天完全变黑的趋势;文生也飞离了岸边,落到湖中的孤舟中,躺在了一张席子上,旁边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寺庙的钟声缓缓响起,虽然不是寒山寺,但也使得他的心里充满了凄苦,充满了失落,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慌。 ———————————————————————————————————— 枫桥夜泊 唐。张继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译文:月亮已落下乌鸦啼叫,寒气满天,对着江边枫树和渔火忧愁而眠。姑苏城外寂寞清静,寒山古寺半夜里敲钟的声音传到了客船。(本诗是官场失意,归家之作) ——————————————————————————————————— 这突如其来的环境把文生吓得不轻,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姑苏不是南京吗?这是杭州啊!这幻境怎么不考虑地点呢?有点不靠谱。 假如自己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不是会马上下到地狱去!在文道幻境,真不可以随便玩! 现在自己被困湖中央,被困在黑云之中,要怎么才能从孤舟和昏暗的西湖上出去呢?文生被惊吓,文思阻塞,急了很久才想到一句陶渊明的诗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文生动情地吼道:“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瞬间,湖上的黑云被狂风吹散,阳光重新射进来。文生飞离湖面,朝湖边的农家菜园里飞去。菜园里的青草已经快没过白菜,确实如诗文所说,将要荒芜。菜园里除了白菜,还种着很多瓜果,真是个很美的菜园子。 原本以为会飞回岸边,没想到直接飞进诗文所描述的田园里!看来,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那么容易驾驭,以后想到诗词,千万别读出来。就算要使用这变态的诗词之力,也该事先想好,事先准备好。 既然落在菜园里,起身拍屁股走人肯定是浪费,自己肚子咕咕叫,至少摘几根黄瓜充充饥。既然“归”到田园里,按照诗文的意思,这菜地应该就是自己的吧。这样最好,无缘无故得到了一块菜地,以后“咱也是地主了”! ———————————————————————————————————— 归去来兮辞 南朝。陶渊明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作者无意做官,欲归于田园。本文是辞官之后的言志美文。) ——————————————————————————————————— 文生一连啃了三根黄瓜,才解了口中之渴,腹中之饥。没有被污染过的纯绿色食品就是味美,只是黄瓜屁股上好像有一条青虫,还有一小坨屎!不会是从白菜上粘过来的吧。文生的胃蠕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喷射出来。 反正,青虫没有毒,吃吃更健康,文生又准备去摘第四根。 “哪里来的小偷,敢偷吃黄瓜!” 声音是从附近的一家农家院落里传出来的,房子不大,但应该是个小地主。文生抬头一看,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对着自己大喊。接着,从屋里冲出了几个人。文生拔腿便跑。 原来,这菜地不是自己的!看来朗诵诗词的力量还是有底线的。他真想试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是,终究没敢。 ps:求票、求支持 &ahref=http://p;gt;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阅读。&a&amp;gt; 2、无衣 西湖在杭州之西,受到菜园主人的追赶,文生向东边的杭州城跑去。 远远望见西城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就连城外也有绵延几百米的地摊,有些地方修建了简单的住房,看来此时的杭州城很繁华。 文生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上身穿着雪白的衣服,下身穿着名贵的黑色西裤,这样式完全和这些人不搭配啊。而且衣服的材质也远远优越于所能见到的。其他人不用细看,只要一晃眼,就能分辨出文生是异域来的怪异生物。 现在,最大的需求是弄件衣服,别让其他人把自己认成怪物。当然,要买衣服,就得先弄几两银子。要银子,只有去当铺当掉手中的宝物。但是,当铺肯定在城内,自己这样的衣着,卫兵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进城。 要衣服就需要先有银子,要银子也需要先有衣服! 妈·的!难道要自己去抢? 在地球住久了,来这里已经完全不适应,怎么把刚才朗诵诗词的力量忘记了呢? 文生的嘴角起了笑容,大呼:“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 励学篇 宋真宗赵恒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宋朝急需文人治理天下,皇帝亲自撰写诗文,鼓励天下读书人。此诗传遍天下之后,激励了无数寒门学子发奋苦读,求取功名。至今,也激励着不少在求学之路上苦苦奋斗的人。) ——————————————————————————————————— 大呼之后,文生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金条向他砸来,等待着美女向他飞过来。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金条和美女的影子。有的只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豪华府邸、妻妾成群。 看来,是自己功力不够,自己求一件布衣总行了吧。那,用什么诗词呢? 这道题实在太难,他搜索了脑袋里的唐诗宋词,好像找不到关于衣服的词句!想了很久,才找一句稍微像样的来试试,是白居易《琵琶行》中的一句:“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青衫!就要青衫! 当然,《琵琶行》里面有千古名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不是品诗,而是找衣服穿!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文生一阵饱含热泪的动情朗诵之后,身上的白色衣服变成了青色。但是,仅仅是变成青色而已,样式完全没变!妈·的,这文道幻境真坑爹! 文生摸了摸变了色的衣服,材质什么的都没变,只是颜色变深了。细看,衣服做工精细,阳光照射到还能反射出一些微光。 这诗不行,那要朗诵什么诗词呢?文生在原地转了十圈又十圈,默默地背了十首又十首诗词,就是没找到一句合适的。 无奈之下,只有拿出“镇家之宝”笔记本电脑。这台手提电脑是诗刀词剑书院的资料库,没有连接外网,只留做保存诗词文章、图画、视频所用。还专门请了软件工程师制作了一个软件,可以对诗词歌赋进行几十个类别的搜索。比如按年代分类,按年代搜索;比如按体裁分类,按体裁搜索…… 打开幻境玉佩,正准备拿出这部古色古香的笔记本电脑时,一个词出现在他的眼前——古风。对啊!古风——《诗经》里不是有一首秦风叫《无衣》吗?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诗’却在灯火阑珊处!” ———————————————————————————————————— 风雅颂之秦风.无衣 作者.不祥(再此致敬我们古老的未留名的祖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一首战歌,是战士不畏艰难地战!附:1、推荐听一首最近的新歌《无衣》。2、《诗经》种还有一首《无衣》,表现的是赞美别人,附于下面。)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此诗应该是求官之作,“不如子之衣”说的就是不如你给我封的官!言之切切,说得很直接,比现代人说话爽快多了。) ——————————————————————————————————— 文生盯住前方不远处一位读书人模样的年轻男子,他的装束正适合自己,就是他了。虽然《无衣》是一首战歌,是起激励作用的,文生用在这样低俗的事情上,确实很糟糕,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声慷慨激昂的朗诵,身上就套上了远处书生的衣服。本想对面的书生会光着身子,穿着裤衩裸奔的,实际上却不是如此。书生的衣服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文生凭空多出了一套衣服。看来,文道幻境不是流氓,还算文雅。 但是,朗诵诗词的副作用来了。这是一首战歌,最主要的是“与子同仇”!眼前的书生正仇视地望着旁边卖肉的屠夫和肉摊前的那条狗。 原来,书生是附近城外的地主子弟,进城求学,看上王屠夫家的妹妹王玉娇。屠夫见书生未得功名,整天在城里闲逛,所以不同意这件事。 原来是这么一件破事,文生不以为然,但是战歌已起,他的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给王屠夫砸去。他向王屠夫飞奔而去,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下,到达肉摊前,终于控制住了自己。 书生和他相视一笑,彼此如多年未见的老友。看来战歌的威力确实强大。这首《无衣》肯定被诵读过不下千亿次,肯定是诗歌中的经典。刚才自己在朗诵时,天空中飘飞着不同字体的版本数十种,玲琅满目,目不暇接。就凭这人气,足以让自己拜倒在其身下。 “朋友,我见你也是读书人,一同进城喝酒聊天如何?”书生一边说一边对着文生行礼。 “这……”一个陌生人邀请自己,文生无法领会其意思。 “哦,在下唐饮,字希哲,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书生自报家门,以拉近关系。 唐寅!唐伯虎!希哲不是祝枝山吗?这是怎么回事? 诗刀词剑书院院长曾说过,一百年前哪位诗词高手进入文道幻境,是在南宋末年,他的任务是修改南宋历史,光复宋朝。很遗憾,他没有成功,没有走出幻境。但是,幻境里的发展路径已经被他打乱,从他进入文道幻境开始,幻境里的历史已经和现实分离了。或许,现在不是明朝。 眼前正有个知晓时态的书生唐饮邀请自己喝酒聊天,岂不正好打听打听。当然,不能叫他唐饮,应该叫他希哲。 文生学着唐饮的样子还礼,还礼之后说道:“我叫文生,今年二十二岁,没有字,没有号。” “文生!”唐饮脸上一惊,“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文生,看来我该称呼您为老师了。” 文生二字为何令唐饮这样吃惊?肯定是一种不得了的名号。自己暂时享用着,把这顿饭吃了在说清楚那只是自己的姓名而已。 “别叫我老师,你多大?” “二十岁。” “那你叫我哥或者文生都行。” 唐饮又拱手行礼,说道:“文兄!” 文胸!能再高雅一点吗? “希哲,既然你诚意邀请,那恭谨不如从命。走吧。”文生不忘强调唐饮请客,因为他实在是身无分文。 两人从城门经过时,城门处的卫兵对他们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看来,文道世界里读书人的地位很高。 城门口就有一家酒楼,唐饮招呼文生一起向二楼走去。上了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叫上一壶黄酒、几碟小菜。就凭看到、听到这种感觉,都已经让文生感到兴奋,更不用说再亲自尝尝菜、喝喝酒、聊聊天了。 酒菜上桌,两人喝酒吃菜,一时还找不到谈话的切入点。文生虽然想问很多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都是最普通的,最简单的,假如自己问这个,唐饮肯定把自己当成傻子或者是妖魔鬼怪,又或者是海外的异邦人士。决不能这样。 “文兄,你是哪里人呢?”唐饮问道。 尼玛!这唐饮真是哪里急问哪里。 文生灵机一动,说道:“我祖辈、父母本是在西湖旁居住的读书人家,十多年前,去了台湾附近的一个小岛定居。怎奈,从东边的海洋上来了一些持刀的武士,把我的家人全杀光了。哎……” 文生觉得此时应该用手蒙上眼睛,假装伤心才是。这样想着想着,他想起了在地球的父母。他们知道自己进入幻境,肯定会伤心痛哭的。哎,就当是自己死了,再生一个孩子吧。母亲42岁,还可以给自己生个小弟弟。 “文兄,对不起了,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文生擦一把刚才真实流出的眼泪,“我先逃到台湾,再来到大陆,赶来西湖找自己的老家,但是什么也没有了。哦,台湾,就是琉球,我们那里的人都这样称呼。” “那文兄准备何去何从呢?” “就流浪吧,不知道在杭州写诗卖钱有没有市场?” “市场?卖诗卖画是高尚的事情,怎么能去市场上呢?应该找个清静之所,优雅之地。别人上门求诗!” “这!”文生目瞪口呆,看来自己还是和这个世界不太相融。 “别担心,到时候我邀请朋友前来给你捧场。你是文生就更不用怕没人来求诗了。来喝酒。” “好,好,多谢!”文生要慢慢地才能消化唐饮所讲。 三杯黄酒下肚,唐饮满脸歉意地说道:“刚才只顾问文兄你了,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居住在杭州城东的海盐县,家里有几十亩田地。这次到杭州来是拜师求学的。” “拜师,师从何人?” “没找到,就是游学,交朋友而已。” “哈哈,拜师是幌子吧,是出来逛逛,高兴高兴。”文生大笑。 “文兄真是高人,不但一眼看中,还一语道破。哈哈哈。”唐饮也大笑起来。 文身觉得现在可以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就问道:“希哲,我久居海岛,还不知道现在天下的形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ps:求票、求支持 3、世界地图 唐饮喝下酒杯中的酒,就说道:“文兄是十多年前离开杭州的吧,现在和当初没什么变化。” “能不能把全部情况都给我讲一遍,我离开时很小,了解得太少。” “好吧。”唐饮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就开始了介绍。 “南宋之后,天下九分。掌管天下的天子居于中州,定都长安,周围的八个诸侯王国定时朝拜。东南西北分别为青州、荆州、益州、幽州,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分别为扬州、大理国、凉州、燕国。两百多年来,这种格局从未打破。” 唐饮把文生的酒杯倒满,一起喝了一杯后又继续说道:“我们扬州属于东南的诸侯王国,现在的国王是岳武,是岳飞的后代。”说到这里,唐饮降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或许是直呼岳王的姓名,是要定罪的。 “九州的居民可以随意流动,只要你愿意,可以在每个王国轮流居住。只要你不偷不抢,不做违法的事,就没有人过问你。” “这样比较好,希哲你这么喜欢玩,就可以四处游逛了。”文生笑道。 “文兄取笑了,我就是贪玩了一点。”唐饮又斟满了两人的酒杯,看样子他喝酒确实如他的名字。 听唐饮所说,现在的文道幻境已经不是明朝,在南宋末年之后,天下的形势就已经和地球的历史不同了。应该就是一百年前那位诗词前辈进文道幻境之后,把历史进程改变的。 分九州而治,是从尧舜禹开始一直到秦统一天下而止。这种古老的分权式的管理方法又被拿出来管理天下,居于中州的天子会答应吗?他是不是一直在做中央集权的努力,是不是一直都想着撤掉周围八个诸侯王国。这恐怕也是一百年前的那位前辈做的权利制衡的设置吧。 这种制度也好,特别是对于自己。政权越多,自己这种读书人的机会就越多。自己熟悉历史,站在21世纪的认知水平上去当官,不说能官拜宰相,至少也得是一品大员。现在也不用担心什么锦衣卫、东厂、西厂,那些东西都没有。就算有,为了前程,老子也不怕了! 想到这些,文生问道:“希哲,能否给我介绍一下官制。” “可以啊”唐饮说道,“每一个诸侯国均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这是一品官职。丞相之下设六部: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为正二品官职。地方由府县两级管理。地方效仿中央,也设六部。除了这些主要的官职结构外,还有很多服务于皇帝的其它特殊机构。” 文生说道:“暂时说到这里吧,这么多官位,我一时也记不住。但我还想问问,假如要做官的话,可以有哪些途径?” “当然是参加科举考试了,除了这个,没别的办法。除非,你立了大功,国王亲自任命你。” “希哲兄弟,你有没有参加考试呢?” “前年我十八岁,刚好到年龄去参考。有幸在县试中考中了,但是接着生了一场大病,没有办法去嘉兴府参加府试,就耽误了下来。而去年也没有去参加,准备在今年重新考一次。” 唐饮说完,又问文生:“不知文兄是否准备参加考试?” “我能行吗?”文生问道。 “你行,肯定行,你已经是‘文生’,你一定能一路考进岳王的大殿前,说不定还可以考进中州的天子门下。” 唐饮又在说自己是“文生”,“文生”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文兄,你现在也没有家、没有亲人,下个月就和我去海盐县参加县试,我们一起考试如何?” “好是好,但我没有户籍,报名总要‘身份证’吧。” “身份证?”唐饮对这词很陌生,但这词的意义又很浅显,就又说道,“文兄是说你的户籍身份?” “哦,是……是。”文生有太多东西不懂了。 “没关系,报名时,我就说你是我的亲戚,家住西湖,家人遇难,孤苦伶仃到我家居住。你看行不行?” 唐饮说完,文身觉得自己真想他所说这样的人,不由得愁绪满身。 “文兄,别难过了,下个月回家,路过县衙时,我去找县丞大人,把你的户籍登记上。我再给你一亩地,用来修建房屋,你看可不可以?” 文生受到如此重礼,真是感激万分,于是站起身行礼,又说道:“多谢希哲兄弟,我以后要怎么报答你才行呢?” 唐饮笑道:“什么报答啊,你是文生,这么高贵稀有的读书人是我们该尊敬的。你刚从海外归来,不知道文生的可贵。我告诉你,我们海盐的知县也才刚被称作文生。他要知道你是文生,肯定会特别尊敬你。” “哦——”文生表情有些不自在,他这个慌撒得太大了,唐饮是一片赤诚之心对自己,自己却欺骗他,但是骗还要继续啊,“是我久居海岛,孤陋寡闻了。” “这些常识不知道没多大关系,过不久你就会全知道。还是你‘文生’的称号重要,这一称号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两人聊得高兴,酒也一杯一杯下肚。 正午刚过,太阳逐渐变得柔和,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呆着,很凉爽。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恰似“烟花之地”。听说江南此行业发达,很多富商官僚都常来此娱乐。假如唐饮要带自己去那地方玩,自己绝对不会拒绝。 酒楼下的城门处,十个卫兵站得端端正正。此时,有五人扛着大砍刀,准备进城。 五人长相奇特,带头的一张红脸,比关公还红;第二位一张黑脸,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似的;第三位一张白脸,惨白惨白的,面容无神,贼眉鼠眼地四处打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得了重病;老四瘦弱,个子略高;老五肥猪一个,走起路来肥膘一晃一晃的。 这不正是在地球上追杀自己的魔鬼杀手吗?他们也进入了文道幻境! 但是,一看他们这几个傻乎乎的样,进了文道幻境肯定会吃亏。到时候,直接会不会去帮助他们呢?以自己现在朗诵诗词的“神技能”,对付他们,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文生仔细看了看他们的手腕,没有幻境玉佩,看来他们是回不去了。想回去,只有求文生我!就凭这点,不怕他们不听自己的。 4、幻境之前 文生想起了自己被五位杀手追杀的情景。 几个时辰前,他还在地球潇洒。 他正带着女朋友杨小丫刚从电视台出来,就遇见五个杀手。在一个小巷入口处,五把明晃晃的砍刀从报纸里拔出来,五双凶狠的眼睛望着文生以及他的女朋友杨小丫。 他们身处一条狭窄的小巷,入口处还可以过轿车,到三百米深处就只可以通行一人。现在,杀手们已经从身后围了上来,堵住了宽阔的巷口。他们无法后退,只得向小巷深处跑去。 “快跑!”文生大吼。 奔跑中,文生眼睛的余光看见明晃晃的砍刀闪闪亮亮的,反射着夕阳的光辉,吓得他冷汗冒出了一大箩筐,更是加快步伐牵着杨小丫没命地向前跑去。 杀手们扔掉手中的报纸,带头的大哥大吼一声“追”,五人像疯狗般朝他们追去。 五位杀手长相奇特,文生是一晃眼就认清楚了。他突然想到最近听到的小道消息,东方市出了五位杀手,名叫魔鬼。他们专接仇杀,只要你肯出钱,就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小丫,后面追我们的恐怕是魔鬼杀手!”文生再次惊出了冷汗。 “魔鬼杀手!那我们怎么办啊?”杨小丫很无奈地说道。她的高跟鞋跑掉了,光着脚没命地向前跑,完全没有顾忌脚是不是很疼。 “小丫,快把你的项链砸向他们!”文生大吼。 “什么?这可是你给我买的,我不。”杨小丫的勃颈上带着五根项链,有四根是黄金的,雕着龙凤,很大气很贵重,一根足有一斤;另外一根是白金项链,上面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钻石。五根项链跟随着她奔跑,在她的勃颈上猛烈跳动,很是夺人眼球。 “你知道后面的五位把你抓到会做什么吗?” “什么啊?” “先奸后杀!” “啊!”随着这一声惊呼,五串项链朝五位杀手飞去。 啪啪啪啪啪,项链撞上刀锋,纷纷碎落在地。五位杀手见巷子还有200多米,而且越来越窄,两边全是高墙,而且文生根本跑不过他们,就停下脚步,自得地把地上碎落的项链捡起来。 文生见路旁有很多蔬菜,就说道:“小丫,你快跑,我先给你挡住!” “好。”杨小丫头也不回,也没有多说话,向前一溜烟跑走了。 文生还期盼着她能说一句“那你怎么办呢”,没想到这小娘们这么无情,真是大难临头独自飞啊! 这女子自己已经苦恋五年,以前自己是无业游民的时候,她没有答应和自己交往。最近,自己进了“诗刀词剑书院”,各大媒体竞相邀请去做节目,她才答应和自己交往。是不是太势利点了!只是自己太喜欢她,只要她答应自己,其它的已经可以不计较了。 最近文生在电视上得罪了很多权贵富豪,身后的杀手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事。 眼见杀手已追到,文生捡起地上的树枝向五人砸去,五位杀手只得停下脚步挥刀迎接飞来的蔬菜,活像手机游戏切水果。虽然这样给杨小丫争取了逃生的时间,但是自己却更加危险。 这时,小巷已经只能过一个人,让路都要侧身。文生丢完白菜丢青菜,丢完青菜丢萝卜,但都无济于事,杀手距离自己已经只有七米了,六米了,五米了! 幸亏,萝卜底下是一大箱豌豆!救星终于到了。文生一脚踢破箱子,豌豆就四散开来。 文生连摔两个跟头,才从豌豆阵地里逃脱。后面的五位杀手也摔倒在地,五人摔成一堆。前面的老大怪老二压着自己的屁股,老二怪老三砍到自己的腰,老三、老四、老五相互对视,都从别人的身上滚下来,向前爬去。 豌豆阵地绵延四五米,不能直立行走,爬是最快的行走方式。因为这,文生争取到二三十秒的逃生时间。 二三十秒,文生根本逃不掉。后面的五位杀手像饿狼一样向前扑,虽然已经跑出大街,但警察和路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再跑一千米,肯定被追上。 前面就是自己三个月前才进入的诗刀词剑书院,可以进去躲躲。这书院是全国的顶级诗词民间协会,全国仅限三十位人选,大多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资深诗词行家。文生靠着脱口说意境被书院院长看中,经过多次考察才进入诗刀词剑书院的。想当初,文生作为一个诗词爱好者参加东方达人秀节目是没有想到会被全国最高文学殿堂看中的。 平时,学院里都没有人,大家都去全国各地散播诗词去了,偌大一个书院就只剩下一个守门的保安。文生从一米高的电动门上一跃而过,完全超出了平时的跳高能力。保安正从昏睡中醒来准备大骂时,见又有五个持刀的杀手从门上跳过,吓得锁紧保安亭,拨打110报警。 文生凭借熟悉地形,在弯弯曲曲的过道和建筑物间又拉开了和劫匪的一些距离。但是,出警地到这里还需要10多分钟,到时候,自己恐怕已经成肉泥了。文生无奈,只得向诗刀词剑书院的藏宝阁跑去。 藏宝阁里藏着很多宝物,有很多古代诗词手稿原作。据说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但是书院没有向外公布,除了书院内部的人见过外,不向外人展示。文生上次细细观察过,确实很像真迹,隐隐觉得有一股才华之气萦绕其间。 藏宝阁里最神秘的一件宝物是“文道幻境”,它是一面脸盆般大小的铜镜。据说砸不破,烧不坏,文生没有试验过,但是今天,他想用铜镜逃难,而不是抡起锤子做试验。 听院长说,文道幻境是一个幻境,想要诗文成圣的书院成员,必须进入幻境修炼,完成幻境里面的任务就可以出来。完不成的话,就永远也出不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书院的成员都不敢尝试。一百年前,有一位诗词高手进入其中,一直没有出来,文道幻境就更令人惧怕。 对于文生来说,进幻境比被五位杀手砍成肉泥好得多。就算永远出不来,也可以在幻境里多活几十年。 文生关紧藏宝阁的门,就直奔铜镜。身后五位杀手挥刀猛砍防盗门,比较坚固的防盗门是一两分钟砍不破的。但是,也坚持不了十分钟。不然的话,文生就不用进文道幻境,就躲在藏宝阁里等着警察来也行。 文生撕掉铜镜的防尘罩子,看着铜镜发出深邃的星光,就像茫茫的宇宙一样。他准备马上钻进去,一只手已经进入了幻境,却马上伸了出来。他是想要带点东西进去,里面人生地不熟的,有些物品相伴也好啊。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可以带上,文道幻境是关于诗词及文章的世界,有台电脑查查资料也方便。《兰亭集序》还不错,带上它穷困潦倒的时候可换点钱。唐伯虎的画就算了吧,带不了那么多,最主要是因为门快被砍破,再不走五位杀手就进来了。 着急之中,文生顺手捡起康熙皇帝御用的墨盘和笔架等物就钻进铜镜里去了。因为走得太急,手提电脑的电源还没拔,电源线、鼠标线把铜镜下面的玉佩一起裹上带了进去。 这一幕,没刚破门的五位杀手看在了眼里,五位眼露惊奇的目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说不出话来。 五人走进藏宝阁,围着铜镜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出个门道。还是老大的胆子大些,直接伸手进了铜镜,手直接透过铜镜表面,浸在铜镜发出的深邃星光里。 五人正沉浸在发现端倪的喜悦中时,突然看见墙上监控视频中,警察已经全副武装,围困了诗刀词剑书院,五人随即大惊失色。 “大哥,怎么办?”瘦弱的老四问道。 “文生这小子是从这镜子里跑的,我们也进去吧。反正警察来了我们也跑不掉,你们说行吗?”红脸的老大说道。 “好!”四位兄弟异口同声。 “老四,你胆子小,先进去。”红脸老大叫道。 “大哥,让五弟先进吧?”老四说道。 “四哥,有什么可怕的!”长满肥膘的老五刚说完,就率先钻了进去。 接着,四人陆续钻了进去。此时,门外冲进来一位穿着盔甲、手执武器的“电竞美女”,径直奔向铜镜,也钻了进去。 5、志向 自从进入幻境来,没过几个时辰,文生已经有一位朋友,已经有了安居之所。而五位杀手却还在傻傻地寻找文生,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已经不是地球。 五位杀手在西门外站着,望着西城门很久。带头的洪老大大呼一声:“走,我们进去,这小子肯定在城内。” “大哥,你看这城修得多好,不知道是哪部戏在这里拍摄,我们就偷几个镜头吧。”老四虽然胆子小,但是想法却多。看来,他们还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滚!老子是来杀人的!”洪老大大骂一声,就带头向城门走去。 “五位是何人?敢扛着刀过城门!”带头的卫兵提着长长的钢枪指着洪老大,钢枪锋利的枪头距他的喉咙只有十厘米! 洪老大没想这家伙还来真的,虽然自己是杀手,别人只是个演员,也不敢把别人惹毛了。到时候就算没有刺破喉咙,把自己划伤也不划算啊。特别是传出去就更没面子了,以后谁还会请一个被演员打伤的杀手。 洪老大收回脸上不可一世的表情,笑着说:“我是来找‘文生’的,还请大哥放行。” “文生!”带头的卫兵连忙收回了钢枪,显然比刚才谦卑了许多,“杭州城的文生很多,你们究竟要找哪一位?又为何扛着刀呢?” “哪位……就是……就是那位啊。我们是……是帮他送道具的。”洪老大哽哽咽咽说了很久,才说清楚。 城门处的对话,酒楼上的文生和唐饮已完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文生问道:“希哲兄弟,这些卫兵为何听到‘文生’二字时,态度都变了?” “‘文生’是一个读书达到很高境界的称号。听说文生不仅能充分感知诗词歌赋的意境,还能给诗词歌赋增光添彩。但是,到底是如何的,我们普通的读书人是不太清楚的。诶,你不是文生吗?都不了解这些?” “呃——”文生满脸惭愧,实在是不想在欺骗下去,“对不起了希哲兄弟,我不是文生,我只是姓文名生。刚才你误解了我的名字,我没有给你指出来,实在是对不起!” “你不是文生!”唐饮傻笑道,“也是啊,一位文生怎么能看上我并和我一起坐着喝酒聊天呢?” 文生有道歉道:“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能认识一个读书人也好啊。只是下个月回去考试,你要单立户可能会稍微困难些而已。但是,你别担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我骗了你,你还同意我给你回去?” “这是什么骗不骗的,不就误解了一句话吗?这不就一个时辰的事吗?哈哈,来,喝酒!我们以后一起考秀才,一起考举人,一起中进士!” 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城门处,五位杀手还在和卫兵纠缠。 带头卫兵说道:“你们既然是文生的朋友,我就放你们进城。但是,你们武器决不能带上。这是杭州城的规矩。” 洪老大大笑一声,又说道:“杭州城?你这就叫杭州城!哈哈,兄弟们,你们说,这是杭州城吗?有地铁吗,有公交吗?有高楼吗?哈哈哈哈。” “缴械!” 带头卫兵一声令下,后面的卫兵一拥而上,五位杀手被打翻在地,手中的砍刀被夺走。 “尼玛!你们打人啊!”洪老大倒地了都不想输气势,还不准备在卫兵面前低头。 卫兵们收好五人的武器,退回原位。带头卫兵对着五人行礼,说道:“因为是杭州知府的法令,我不得不遵守,还请五位兄台谅解。等我知道五位兄台的朋友之后,一定去拜访哪位文生大人,一定亲自登门致歉。” 五人丢尽了作为杀手的颜面,又听带头卫兵说得这样谦卑,顿时无话可说。只是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向城内走去。 酒楼上的唐饮一放酒杯,说道:“这五人服饰奇特,满嘴胡言,肯定不是我们华夏之人。” “哦,那他们是哪里人呢?” “从他们拿的武器来看,有可能是东瀛过来的倭寇。” “戚继光不是打过他们吗?” “戚继光?”唐饮一脸疑惑,“没听过这人。” 文生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文道幻境已经从南宋末年起就改变了历史进程,怎么还会有戚继光。于是说道:“我是说我居住的的小岛上有个人叫戚继光,他把倭寇打败了。” “这……这……最初是戚继光把他们打败,他们就逃跑了。后来,他们趁戚继光和大家都没有防备之时,才把我们打败的。” “哦,原来是这样”唐饮不停地点头,“你说的真像大家的传言,这倭寇是打不死的蚂蚱,不管败多少次,他们任然不死心,还要前来打劫。用百折不挠来形容他们也未尝不可。” “看来希哲你还挺佩服他们的!” “佩服?也不算,他们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不算大丈夫所为。但是,你不佩服他们也不行啊,他们打不死啊!他们危害扬州的沿海一带已经很多年,多次清剿都没有绝迹。假如以后我做了官,一定带兵直捣东瀛岛,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 “好,希哲兄弟好志气!” 希哲只是微微一笑,又说道:“看他们的武器,很宽很薄,这样的铸造技术很先进,我们扬州恐怕也没有这么好的铸造技术。这倭寇真不可小视啊。” 虽然唐饮把五位杀手误认为是东瀛人,但是文生并没有嘲笑,反而被他那种保卫边疆的志气感动。 “希哲,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剿清倭寇,还扬州沿海一个太平。”文生捏紧拳头,给唐饮打气。 唐饮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我现在没有功名,没人重视我。就连想去城门看看那五把刀都没机会,你说那些卫兵会给我看吗?” 这一问确实问得实在,文生竟然无话可说。一个贫寒的书生,虽然有志向,但是你能得到这些情报吗?你能得到兵吗?只有等考取功名以后再说吧。 同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既然两人谈得来,文生就又说了自己的一个秘密:“希哲,我虽然没有文生的名号,但是我有可能当上‘文生’,现在,我就能操控诗词之力。” 6、行酒令 “操控诗词之力!”唐饮吃惊不小。 “对啊,我会。” “你不会是逗我乐吧?” 文生正在酝酿朗诵诗词,准备证明给唐饮看。仅凭说是不能让唐饮相信的,只有做才能让他信服。这个时候,最好的诗应该是李白《将进酒》中的:“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将进酒 唐。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诗文简单通俗,朗朗上口,豪放浪漫,狂放不羁。唯有诗仙才能作此诗。) ———————————————————————————————————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文生刚一念完,两人顿时精神大振。特别是唐饮,酒虫已经爬到了他的舌头上,嘴唇上。他来不及请文生一同干杯,自己就连喝了三杯才止住酒瘾! “哈哈哈哈哈,太爽了!” 唐饮又倒了一杯酒,和文生碰杯喝下。 就这样,他俩连喝十八杯才停下来。桌上的酒瓶已经摆了六个,全部空空如也。酒保站在旁边提着一篮子黄酒伺候着,他似乎在说:看你两个小子能喝多少,总不会把篮子里剩下的六瓶全部喝完吧! 文生的脑袋开始发晕。虽然借着《将进酒》的威力,还想继续喝,但是运用了几次诗词之力后,逐渐能保留一丝清醒。就醉醺醺地对唐饮说道:“希哲……兄弟,我们……我们结束了吧。” “结束?不行!三百杯还没喝完呢!刚才只喝了一百杯,还差两百杯。”唐饮一拍桌子,对着酒保大声吼道,“再来两百杯!” 酒保打开酒瓶,给两人斟满了酒。文生不好阻止唐饮,就端起酒杯继续喝。 唐饮喝完,大笑着朗诵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听了这句,文生很高兴。唐饮还记得付钱就行,自己的身上半个子都没有,被酒家棍棒打出门就不好了。 但是,按照这样喝下去,何时是个头啊?诗词之力威力巨大,唐饮肯定无法控制自己。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陷入了诗词意境不能自拔。就算现在把他强行拉出酒楼,他这种癫狂的状态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西湖这么大的环境都没诗词之力控制了几分钟,一个人这么微小的事物,肯定会被控制得更久。 更令文生担心的是,唐饮醉倒之后,就没人付钱了。现在必须找个解决之法。 有解酒的诗词吗? 文生在自己的大脑里搜索良久,从诗到词,再从词到赋,从****开始,到明清时期,没有找到一首解酒的诗。自己的脑袋里找不出,就只有借助电脑了。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所,众目睽睽之下,文生不敢拿出这“神奇的宝物”。此物只要出现在众人面前,肯定天下震动,说不定明天就已经在天子的手中了。 正犯着愁,突然飘来一句楚辞中的名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太妙了!和现在的情形太相配! “哈哈哈哈……”文生大笑,在这种醉酒的状态,只有大笑方能表达他内心的喜悦。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文生朗诵结束,头脑瞬间清醒;浑身清爽无比,衣服上的污渍也全部消失了;现在全身带劲,真想出去在大街上奔跑。 但是,他眼前的唐饮浑身泥尘,头发蓬乱,实在狼狈。更糟糕的是他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水已流在桌上。 身旁的酒保也显出疲惫的神色,身上也有几块泥渍。周围的酒客已经停止了讲话,大部分昏昏欲睡,只有少部分强打精神。但是就算打起精神也无济于事,举起的酒杯送不到嘴边,就滑落桌面,杯里的酒再泼洒到楼板上。 ——————————————————————————————————— 《楚辞·渔父》 作者。屈原(此篇为短小说)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身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 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遂去,不复与言。 (此小说是屈原言志的作品,是描写“洁身自好”和“同流合污”两种观点的交谈。屈原没有指出谁对谁错,他只是表达了自己要坚持洁身自好的态度。) ——————————————————————————————————— 这诗不但不能解救唐饮,而且还把他害的更厉害。看来,只有再来一首。 但是,却找不到。 干脆自己改编!就把刚才这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改为:“举世皆浊我俩独清,众人皆醉我俩独醒!”加个俩字,一切就合乎自己的心意了。 哈哈,自己实在是太有才了!不愧是在诗刀词剑书院待过的。 “举世皆浊我俩独清,众人皆醉我俩独醒!”文生大声动情朗诵,其声已经穿透酒楼,向四周散去。 最开始,文生还看见很多文字在空中飘舞,但是紧接着就冒出一个人,拿着一支硕大的笔,在自己吼出的文字上划了几个大叉!然后,自得地摸着自己白色的胡须消失了。 这人是孔夫子吗?这么古板,不就增加了两个字吗?至于吗? 这时,唐饮又恢复了刚才喝酒的状态,周围的酒客们也喧闹起来。或许是唐饮刚才修改的诗文太烂,把上一句名言所产生的诗词之力都给消散了。这样也好,自己清醒了,唐饮和酒楼里的众人也没受到诗词之力的副作用。 “小二,你刚才有没有在空中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文生问身边不再疲倦的酒保。 酒保封住嘴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这酒疯子说什么胡话呀!他只是摇头,不敢松开嘴,深怕一说话就笑出来,得罪了眼前的酒客。 文生已经知晓,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空中的诗词,其他人是看不见的。或许,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能操控诗词之力的原因。 但是,唐饮还陷在《将进酒》的意境之中。他已经喝了九瓶,再喝一瓶肯定倒下。假如倒下之后明天、后天还能起来,那还算好。最害怕的是躺下之后永远起不来。 这被酒泡着的尸体应该不容易腐烂吧! 文生焦虑了许久,又想到:干脆学刚才,把《将进酒》修改一下,让那白胡子老头再出来划个叉,就能把唐饮救出来。 文生大嘴一张,把“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改为“烹羊宰牛且为悲,会须一饮小半碗。” 说完,他自己都笑傻了,这么白痴的修改,肯定会被白胡子老头划个大大的叉。但是,这次白胡子老头刚举起笔,摇了摇头,很生气地把笔扔掉,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 没看上自己修改的诗词吗?这诗连划个叉都不配!文生一脸难堪,脸上开始发热,自己修改的诗确实太糟糕。 罢了罢了,只有对唐饮用强了。 “小二,别再上酒了。”文生说道。 “客官,他还要喝。”酒保指着唐饮。 啪!文生一巴掌打在唐饮的头上,唐饮就趴在桌上不再说话。不把他打倒睡下,肯定要喝出人命。 “酒店里有醒酒的药没有?”文生问道。 “有。”酒保答道。 “快拿点来!” “没用了,他已经醉糊涂了。要想马上清醒,只有送到东街的宋神医哪里才有办法。” “快去,有没有用都给我拿来。”文生狠狠地说道。这种买酒不顾别人死活的人,文生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酒保提着篮子里还剩下的三瓶酒,跑下楼去。 酒保走后,文生嘴里不停地念着药字。假如唐饮吃药能清醒就好了,不然的话,酒钱还没处出。再不行的话,自己只有搜他的身,拿他的钱。但是,这样做的话实在是有损形象。 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不是有这么现成的名言吗?现在有对策了。 酒保拿着药急匆匆地赶上楼来。文生问道:“这药苦吗?” 酒保摇摇头,说道:“不苦。解酒药都不苦。” “这里有什么苦味的药吗?” “有,黄连。” “快拿来!”文生又再次狠狠地吼道。他深怕一不小心,晚了一刻,唐饮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官府追查,一同喝酒的人肯定会被捉拿。就算不砍头,坐上几年牢,干几年苦力也是不划算的。 酒保还算机灵,一会儿就上来了。文生夺过黄连,用自己的嘴咬成几截,掰开唐饮的嘴,给他喂了下去。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文生此话一出,唐饮慢慢清醒过来,浑身的酒气也渐渐消散。看他的神色,闻他的气味,好似今天未曾喝酒。 ———————————————————————————————————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最早出自《孔子家语》,还有一个出处是《史记》中张良借圣人的话劝谏刘邦。 ——————————————————————————————————— ps:求票、求支持 &ahref=http://p;gt;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mp;amp;a&amp;amp;a阅读。&a&amp;amp;amp;gt; 7、英雄救美 清醒过来的唐饮对文生作揖行礼,又说道:“文兄,你虽无文生之名,但有文生之实,兄弟我万分佩服!” “别说这些了,我们结账走人吧。”文生担心继续喝酒又会控制不住。 “走了?还是再喝会儿吧。文兄的行酒令这么厉害,这么令人着迷,我还想再感受一番!”唐饮没有离去的意思。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还要去租房子,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就改天吧。” “那也行,我们明天再来这里。” “明天还来!”文生被唐饮吓到了。 “是啊,有文兄的行酒令,每天付二两酒钱又何妨。这二两酒钱和文兄的行酒令相比,简直没得比。让我拿千金换得一次也无妨啊!” 看唐饮的样子,意犹未尽。也是,李白描绘得这么美妙的意境,肯定是享受不够的。 “每天一次太频繁了!”文生说道。 “那三天一次?” 文生摇摇头。 “十天一次总行了吧?” 文生摇摇头,笑着说道:“少则一月一次,多则一年一次!” 唐饮没有失望的意思,相反还比较高兴,笑着说道:“好,就听文兄的。这么美妙的东西,世间少有,不可能天天享用吧。哈哈,以后,每到和文兄喝酒的日子,我必沐浴焚香,斋戒三日。” 两人结完账,走出酒楼。 “希哲,就此道别吧。” “文兄,你卖诗卖画的书斋还开设吗?” “开。距离县试还有一个半月,先开设几天。” “嗯。我觉得也行,以文兄的才气,肯定能在杭州弄出点名声,这对以后我们考进杭州城有帮助。” “我们考进杭州城?你是说,杭州城是扬州的都城?”文生问道。 “是啊,这里就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唐饮见话又说开了,不好意思再谈下去,就说道,“那就谈到这里吧。” “好。记得十日之后,我们在这里见面,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别忘了带上你的朋友,就算我书斋的开张之日。” “一定提前沐浴斋戒。文兄,十日后再见!” “再见!” 唐饮转身从城门走了出去。或许,他是出去见王屠夫的女儿王玉娇吧。这王玉娇肯定长得不错,或许还有一些才艺。如果不是这样,这位志向不小的朋友是不会这样恋上一个女子的。 文生沿着街道散步,看周围的房屋,看街道上的人群,感受诸侯国国都的繁华。自己今晚睡哪里?自己为开设书斋去哪里租房子?这两个问题都不太紧急。等下自己去当铺换了银子,可以先住着旅馆,等明天在租房子不迟。反正,租房子、买家具,四五天应该够了。 眼前的杭州城比想象中要热闹很多,宽阔的大街上到处都可以见到人,比现代都市热闹得多。现代都市除了车多之外,人也看不见几个,每个人都急急忙忙的,像家里死了老母亲一样。而眼前的杭州城,人们闲散地走在街上,聊天、闲逛、看热闹,这才叫幸福的生活。 前面的街角处围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文生也跟着人群向里面挤。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大概十七八岁,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只是好像正在被人欺负,发出尖叫声。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 “小美女,过来让爷玩玩,爷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三哥啊,你身上哪来的钱,还请人家女孩吃东西?” “去去去,我谁便说说不行啊。” “那你就是骗人家了。” “滚,我白三玩女人还需要掏钱!老四,你能不能别干扰我。” “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撞墙了。” “小美女,你跑不掉了,你就从了爷,爷一定包你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文生挤到了人群的前面,一眼就认出了魔鬼杀手。白老三去调戏女孩,旁边的四位站着助阵。 墙角处,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眉目清秀,一头秀发直达腰间,凹凸有致的身段初长成,外加一身耀眼的锦衣,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美人。但是看女孩的衣着,不是官员家的千金,就是富商家的小姐。 这五位不知厉害的东西还有胆当街调戏别人。假如他们还不住手,再过十分钟,说不定他们已经身首异处。都是一起从地球来的,不搭救也说不过。还有,那位漂亮的小姑娘也不是白三能配得上的。假如给自己配一对那还勉强过得去…… “白老三,快放开那女孩!”文生大声吼道。 “哟!文生!”洪老大大笑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文生!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想开了,自己走上门来。”白老三回过头来说道。 “洪老大,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文生问道。 “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在杭州城,我们已经……已经……已经怎么了?”洪老大拍了柳老四一下。 “大哥,是穿越了。” “对,我们是穿越了。” 文生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们还不算太傻,已经知道这些情况了。准确说,我们不是穿越,我们是进入了幻境。” “哦,幻境……幻境……”魔鬼杀手五人一边念叨,一边相互疑惑地看着。 文生提高声音大吼一声:“我告诉你们,你们回不去了!” 洪老大板着脸说道:“难道你能回去?” “当然,我当然能。” “你真能回去?”五人齐声问道。 “我是诗刀词剑书院的人,当然知道怎么回去了。” “那快给我们说说。”洪老大说道。 “别急,先把女孩放了,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好。”洪老大答应得很果断,杀手做事就是爽快,“白老三,给我把小姑娘放了。” “大哥,我……”白老三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你什么你,快给我放了。等晚上我在前面那家‘春满楼’给你找几个。” “多谢大哥。”白老三满脸笑容,又对着墙角的女孩说,“小姑娘,你可以走了,但是你一定要记着我,我是想着你的哦。以后你想通了,就来找我吧。” 8、立志完成任务 这位漂亮的姑娘正准备给文生道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柳姗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呢?”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声音一到,人群瞬间散开。只见来人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身后跟着四个跟班,拿着一把纸扇,既文雅又帅气。真是迷不尽天下妙龄女子不摆手的派头。 “仁贤大哥,没……没什么事。就是逛逛街。”说话时,柳姗姑娘望了望文生。一看来到这里的富家公子就是她的帮手,但是她应该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这样说话。 “没事就好,和我们一起去逛街吗?”富家公子说道。 柳姗姑娘再次瞟了瞟文生一眼,又对着富家公子说道:“走吧,和你们一起走走。” 两人和四个跟班就沿着大街走去。所有人都盯着柳姗姑娘看,这姑娘确实长得漂亮,无论脸蛋还是身材,无论衣服还是头发,都是漂亮无比的。文生也被她的美丽吸引,多看了很多眼。 柳姗姑娘走了很远,突然回过头来,给文生投来了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或许是对文生救她的感谢吧。顿时,文生的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仁贤大哥,你说我和你们一起在街上游逛,会不会有人认出我是邓家的大小姐。”柳姗姑娘刻意把‘邓家的大小姐’说得很大声、很清楚。也许,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能在仁贤大哥的面前问文生的身份,但是她想让文生知道她的身份,或许她对文生有意! 她是邓家的大小姐,那她就叫邓柳姗了。这名的味还很符合他的模样。 仁贤大哥!他又是哪家的呢?从这名和人来看,也是一位读书人。二十岁左右,肯定会考取功名吧。对啊,自己也要参考,到时候,在考场上一定会见到。 这位小美人不会是文道幻境赐给自己做小妾的吧,自己离开了杨小丫,孤独寂寞,特意派来这么娇媚、水灵的姑娘。眼前的“仁贤大哥”很可能是邓柳姗的追求者,人家富家公子一个,人又长得帅,自己完全比不上。但是,凭自己能操控诗词之力,一定能混个样子出来,把邓柳姗抢过来做自己的小妾。 对,就是小妾,正妻是杨小丫。刚进入幻境,文生就开始幻想三妻四妾了,这古代的婚姻制度确实带劲啊。 对啊,自己有操控诗词之力,再用一年半载,或者是三五几年的修炼、探索,肯定能呼风唤雨、摧山裂石。到时候再谋得一官半职,什么事做不成呢?自己在文道幻境完成该做的任务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现在连任务究竟是啥都不知道。不管任务是什么艰难的事情,就算是推翻中州,自己当天子,自己也可以一试。 就因为一个小美人邓柳姗,文生的热血和拼搏之心又燃起。或许他内心本就有拼搏一番的想法,邓柳姗只是导火索而已,但是,导火索也是非常重要的啊。女人,真是男人的加油站。 自己要完成幻境任务,首要的是找到任务。要找到任务,靠自己一人就太难,必须把眼线遍布天下才行。要有人帮忙,那就只有做官或者是富商了。在幻境所处的时代,做官更靠谱一些。 魔鬼杀手五人和自己有相同的目标想回地球去,他们就可以算作自己的第一批帮手。虽然自己还不知道任务,也不能给五人明说,但是凭这五人初中生般的智商,自己一定能稳住他们。 文生带着魔鬼杀手来到城墙脚下的空地上,此处算是比较荒僻的地方。远远的角楼上有一队士兵在站岗,除此之外,只有远处传来的喧嚣声了。 “文生,现在没人,快给我们说回去的办法。”洪老大见左右无人,就恶狠狠地说道。 文生笑了笑,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别急,我们要出去,首先要完成幻境任务才行。不然的话,这文道幻境说进就进说出就出,那还叫什么事啊!” “别说了,什么任务。洪老大我的职业就是做任务的,快说!” “这任务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恐怕你们没耐心做。” “你快说吧,什么任务老子都接。”洪老大的口水已经溅出来,显然是很着急的。 文生一边渡步一边说道:“这个任务就是高官厚禄、积善行德!” “高官厚禄、积善行德!”五人异口同声。 “高官厚禄,你们五人是没机会了。”文生这样一说,五人也认同地不说话,“但是,积善行德你们还可以做。” “让我们行善?这……”白老三望着洪老大,想从洪老大的身上得出答案。 “行善!行善有什么可怕!我洪老大敢接。但是,到时候我们还是出不去,我洪老大就把你砍成八块。” “好!”文生为洪老大的决定鼓了一下掌,“洪老大做事讲信用、守规矩,文生佩服。” 受到表扬,洪老大笑着说:“那是,我洪老大虽是杀手,但还是一个善良的杀手,懂规矩的杀手。” 文生等洪老大说完,就说道:“那以后做官、挣钱的事就交给我,行善积德、打探消息的事就交给你们。可不可以?” “这安排倒也妥当,只是我们五个只做善事不做坏事,我们的钱从哪里来,生活费怎么办?”洪老大问道。 “这个简单,钱我可以给你们。” “好,一言为定。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任务?”洪老大问道。 “积善行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考取功名也不是三五个月的事。这事恐怕要等三五年吧。” “三五年?也行!只要你给我们钱,我们可以等。” 白老三突然焦急地问洪老大:“要等三五年,那我的事该怎么解决?” 洪老大白了白老三一眼,说道:“你那事上‘春满楼’解决去,里面漂亮姑娘多着呢。电视剧里的那个陈圆圆如何?你满意吗?” 白老三喜出望外:“可以,可以,多谢大哥。” 文生抓准时机,说了一句:“以后,只要你们任务完成得好,我可以多给你们一些钱,你们想吃喝玩乐都行。” 听了文生的话,白老三走到文生的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文老板,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能和你一起呆在幻境里面,我不出去都行。” …… 文生带着五位去了邹氏当铺,典当了康熙的玉扳指。总共三百两白银,文生递给了洪老大五十两。五人高高兴兴地走出当铺,潇洒去了。 9、隔水而居 文生典当时,康熙爷的一个玉扳指就值三百两白银,那康熙爷的墨盘和毛笔的价格也不会低吧。 刚才和唐饮在酒楼喝酒,九瓶上等黄酒加上一桌菜,总共三两银子。按这个物价,折合RMB,大约一千五百元左右。三百两白银,就是15万元。 典当的时候,当铺的老板是这么说的:“客官啊,你这玉扳指确实验不出是什么朝代的,那它就不是古董,价格不可能太高。但是,这东西是上等好玉制作的,就凭这玉,也可以值几百两银子。” 文生不耐烦地问道:“那它究竟能当多少银子?” 老板不急,摸着胡子缓缓说道:“这玉扳指做工精细,单凭这做工,也值几百两银子。这东西价值一千两以上,我给你三百两银子,半年为限。你半年不来取东西,这东西就属于我。假如你想取回去的话,就要付我五十两的利息。你看行不行?” “好,成交!”文生带着五位仍然穿着现代服饰的杀手,早就等不及了,“合同……不,契约拿来,快快签字。” …… 按照现代社会的房价算,15万块钱根本买不到一套像样的房子。而且,刚才还给了洪老大他们50两。但是各种商品的价格究竟如何,要去问问才知晓。文生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换了些散碎的银子,就走上街去。 来到街上,文生就对着闹市区走去,要在一个地方生活,光有钱还不行,首先要了解一下物价。只有知道物价,才能计划着用钱。不然,三百两白银,肯定三天不到就全花完。 文生拿着1两银子换来的一千文铜钱,在市场上买了个遍,也还剩了许多。白菜一颗就两文钱左右,鸡蛋两文钱一个,大公鸡六百文一只,猪肉一百文一斤……和现代社会比起来,肉类偏贵。或许是“肉”以稀为贵吧。 菜刀三十文一把,小陶罐也就八九十文一个,由此可见,手工艺者的待遇不是很高,地位应该也不是很高。 街头有一个摊位卖字画。所展示出来的字画劣质无比,简直就像三岁小儿提笔书写的,五岁书童提笔临摹的。那楷书不像楷书,很似隶书;那隶书又像宋体字;草书像道士画的符文;篆文……文生认不到,不好评价。 虽然文生写字不好,但是在诗刀词剑书院混了几个月,欣赏水平是提高了不少。这摆在菜市场边上的字画店,肯定是属于书画市场最低端的产品了。没想到堂堂杭州城,扬州的都城,还有这等低端货色。 最让文生觉得好笑的是摊前有一副标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真是当着**装清高!但是,眼前这位卖字画的老头一脸傲气,确实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气度。见文生走过来,他也没有像其他小摊的老板一样热情接待,而是摸着胡子冷眼打量着文生。 “老先生,这幅《伯乐图》多少钱?”文生问道。 “三百文。”老头回答道。但没有多说其他话,更没有夸耀字画的语句。 “三百文,可以买一只小母鸡啦!” “你这人怎么了?一只鸡能给读书识字比吗?”老头有点气愤。 文生意识到自己不懂这个世界的习俗和规矩,就收起了疑问,说道:“老先生,我是说老您的字画很值钱!” 老头见文生这样说,就收回了气愤,笑着说道:“就凭你这句话,我这《伯乐图》就少你一百文,两百文卖给你。” “我只是问问价格而已,现在身上只有十文钱,等回家拿钱再来给你买。” 老头一脸的希望瞬间消散,望着文生渐渐走远的身影大声喊道:“公子,你家住哪里?我收摊的时候给你送去。” “不用了,我要的时候,自己来买。”文生转身大声回答。 看着老头一脸失望的表情,文生的心里也很酸楚。或许这老头年轻时一直坚持科举考试几十年,一直考到老,都没有考中。现在,或许还没讨到老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凭借自己的读书识字挣几个钱过生活。 假如文生还在他的摊前,肯定会买上一两银子的字画。世间的落魄人何其多,虽然不能拯救完,但是,自己见一个就救一个吧。“救”字显得太重,应该说是安慰。就让自己见一个安慰一个吧。 这样最劣质的字画都能以几百文起价,那自己开个店岂不是以两作为计价单位了。自己的书写不行,和老头一个档次,但是自己会背那么多元朝以后的诗词,拿出来绝对会震惊天下。过几天唐饮来祝贺自己的书斋装修完毕,自己就可以让他帮忙找个写字的,高价聘请。 文生又打听了幽静的潇雨街有一套临街的房子外加一个店铺,出售价100两银子。房子虽不大,但环境好。门外大街栽着两排柳树,一直到街的尽头。这套房子临河而建,围墙外的花鸟虫鱼、亭台楼阁皆有。虽然是别人家的,但是自己也可以免费享用享用。 自己购买的院子与对面的大院子只有一河之隔,站在高处能见到对方后院亭子里的人。但是,自己的院子和别人的比起来,相差了两三个档次。自己的值100两白银,人家的肯定值几千甚至上万两白银。 文生问卖房子的老板:“老板,你这隔壁住的大户人家有什么来头?” “是个富商,经营着京城十多家药铺。还听说他在整个扬州各大城市都有店铺,是个有钱的老板。他的银子估计他自己也数不清,至少也得有几十万两吧。就凭在京城标注着‘邓通药铺’的十多家店面,也值个几千两银子。” “邓通药铺?老板姓邓?” “嗯,老板叫邓通。” “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邓柳姗?” “是啊,这是他最得意的千金,刚满十七岁,出落得如花似玉,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岳王有意想把她收进宫,但是邓家只是富商,并没有官爵,门不当户不对,一时也没找到破坏规矩的办法。” “那我还算有幸住在她家的隔壁!哈哈哈。”文生笑道。 “前两三年开始,很多像你这样的公子是天天登门求婚,我才在这里开了个店铺。前几个月,听说岳王对柳姗姑娘有想法,很多公子就不来了。所以我这个店也就渐渐没了生意,这不准备卖给你吗?” ps:喜欢此文的话,希望能书评区或者其他方式让作者知晓 10、遇柳书斋 没想到,自己的隔壁居然住着这样漂亮的美女。看来,文道幻境真的想把她安排给自己做小妾。有此千娇百媚的小妾,在文道幻境多呆几年也无妨。就像色鬼白老三说的一样,不回去也行! 文生又问老板:“老板,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仁贤的公子?” “知道,仁贤公子是工部尚书吴尚书的公子,家住城北,他是京城最有才学的年轻人。听传言说,邓通有意把柳姗姑娘许配给他。说是要等他考取功名之后,就完婚。” “尚书家的公子还需要考取功名?不是岳王直接赐官吗?” “这是以前的事了,岳王已经已经不再对功臣的子弟进行封官赐爵了。除了立下大功的人,都要经过考试。” “哦,是这样。”文生突然疑惑地问道,“老板,你天天守店铺,为何知道这么多?”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知道这么多,多亏了那些去邓府上门求婚的人,他们起初单人独行,后来渐渐三五成群。他们在我的店里闲聊时,我就顺便记在了心上。” …… 老板留下了大量的家具,只拿走了几口箱子和一些独特的物件,他完全可以不用再布置很多。 当晚,他去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他叫上五位杀手,帮他搬写字台,整理屋子。一脸整理了五六天,才算弄成个书斋的样子。 他没让洪老大他们五个住在自己的店铺里,他嫌他们吵,而且每个人的习性都很独特。洪老大脾气大,贪吃;黑老二整天闷着不说话,看小说、玩游戏;白老三好色,每天都要见到女色才舒服;刘老四喜欢热闹,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闲不下来;胖五和洪老大一个德行,喜欢吃,只是只喜欢吃,不喜欢动,长了一身肥肉。 和这样五位经常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还行。假如是居住在一起,那是万万不行。还有,文生想泡邓柳姗,不能让这五人干扰到自己。 书斋整理完成,文生请了五人大吃一顿。之后,把他们留在了街上睡旅馆,自己独自回书斋。 他们五人一天消费二两银子足够,五十两差不多够一个月了。凭黑老二的理财方法,五十两坚持两个月都行。他们五人中,只有白老三花钱厉害一点,每晚上在春满楼过夜的钱就六百文。 文生回到自己的书斋门口,看见“遇柳书斋”四个字,脸上泛起了微笑。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取这个名字原因是这条街的柳树多,其实,文生心里所想的是隔壁的柳姗姑娘。遇柳二字本是俗语,但联系到柳姗姑娘,意境就瞬间深远了许多。 这样想着,眼前又浮现出很多汉字:遇柳书斋、柳姗姑娘、杨柳依依、花明柳暗……最后,他眼前还浮现出柳姗姑娘回头脉脉含情的一幕。真是太享受了,这次自己没念诗文,只是着迷地看了自己书写的书斋名字就催动了诗词之力。 这次没有副作用,全是思念之意。还是自己的诗文好,想表达什么意思就写什么意思。拿别人的东西,总会有不适合自己处境的副作用。只是自己的诗文好像力量不足,就像遇柳书斋四个字一样,只能让自己看到柳姗姑娘的幻象,不能见到其真人。 假如用著名的诗句,肯定能见到真人。但是这样做吓到了美女,自己会得不偿失。就算要这样做,也需事先想好用什么诗句。反正自己有电脑,有诗刀词剑书院的诗词库,不怕搜不到一首适合的诗,不怕搜不到一首能征服邓柳姗的诗。 文生走过小桥,来到了邓府门前。天色已渐渐暗下去,邓府的家丁们都开始给府门口的灯笼点灯了。异常清静的街道唯有此处略显热闹。 邓家的府门高大,两扇大门是镶金边的,上面铁条纵横,给人以厚重、坚固、奢华的感觉。府门上“邓府”二字是纯金制作,发出夺人的光芒。应该是有人昼夜值守,才没有被盗!现在门外就站着四位家丁,高大威武,很想官府门前的护卫。 门前有两个石狮子,加上基座,足有一人高。这等气势,宰相府也不过如此吧。不知道宰相路过此地后会有何感想,是不是会辞官不做,转而经商了。 邓府的院墙一直延伸到街头才结束。这府邸,宽约一百米,深就不清楚了,应该不会低于两百米吧。这样大的宅子,比得上一些小王国的宫殿啊。 围墙里面,伸出几根柳枝,纸条柔软如美女的腰。对!如柳姗姑娘的腰。文生真想翻墙而入,见见柳姗姑娘。但是,见到了又怎样?柳姗姑娘和自己又不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虽然说自己救了他,这样翻墙去见她还是不太妥当吧。还有,邓府里面的布局如何,自己完全不知道。 看来文生是动情了。 文生在想,要怎样才能让柳姗姑娘关注自己呢?一个男人吸引女人的地方除了帅气的外表外,名声与地位往往更重要。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好好地把这书斋办下去。虽然自己的才华不是天下最优,但是自己知道的元明清三代的诗词绝对能令文道幻境震惊。 听卖房的老板说,吴仁贤是京城一大才子,恐怕柳姗姑娘是喜欢他的。假如科举考试能超过他,柳姗姑娘转而喜欢自己那是很有可能的事。还有,吴仁贤是一官二代,,更是以古代读书人,什么浪漫啊,怎么取悦女孩子啊,他知道的应该很少。而自己,从小看言情剧长大的现代人,肯定把他甩掉几条街。 唯一比他弱的就是他那张帅气有冷酷的脸。除非自己回到现代,去医院整一下容,不然的话,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还不知道柳姗姑娘是不是喜欢这种冷酷的男生。 自己有作弊器——手提电脑,一定能赚到很多钱和赢得很大的名声,一定会征服柳姗姑娘的老爸邓通。 仅凭想象的话,自己和吴仁贤竞争,是有胜算的。 11、相思成疾 文生在邓府门口徘徊了很久,才走回遇柳书斋。但是,心里的思念之情久久不能平复,幽静的小院既无人声,也无虫叫,孤独冷清。 他搬来一张大方桌,又在大方桌上放了条凳子。站上去之后,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院落。 这是邓府里的一个小院。小院临河而建,河边有围墙相隔,只留一道后门通向河里。但是后门紧锁,门外已有青苔,好像有很多日子没有打开过。院内载满奇花异木,又有亭台楼阁,就算文生被关在里面,玩上一个月也不会觉得无趣。 小院正面有一间屋子,里面的灯火已经点亮,一闪一闪的,让人心里充满了幻想。接着,来了几个女仆,点亮了后院过道上的灯笼。天渐渐暗下来,小院在红红的灯笼照耀下显得更迷人。 女仆来点灯,很可能是柳姗姑娘的闺房,那柳姗姑娘肯定在房间里了。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不会是想着自己吧。假如能飞过去,推开房门,进去和她聊聊,那该多好。有可能她把自己留下,不让自己走了,那……想多了! 文生突然想到一句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求凤凰》 作者不祥(演绎汉文学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文生情不自禁读出诗句,顿时相思之情更浓,内心的渴望更重。真想一把把柳姗姑娘揽入怀中,才能消除相思之苦。 他的眼睛突然变出一个幻影,跳过围墙,跃过小河来到了柳姗姑娘的门外。隔着纸糊的窗户,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人影。 柳姗姑娘正在抚琴、正在跳舞。几声悠扬的琴声过,柳姗姑娘就起身舞蹈,婀娜的身段随着灯光的闪烁而晃动。如秋风落叶般轻灵,又如柳枝般柔软。琴声又起,柳姗姑娘的人影又静止在琴前。 柳姗姑娘轻柔的歌声响起:“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 《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 宋·欧阳修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 看来,这女子是思春了。她已经十七岁,整天有这么多帅气、有才气的公子追求着,肯定思考了很多男女之事。想着男的没关系,只要是思念自己就行。 突然,一阵微风起,柳姗姑娘好像脱去外面的薄衫!朦朦胧胧地能看见她傲人的身姿!很可惜,看不清楚,只有一个影。她用薄衫做舞袖,在室内更有兴致地舞蹈起来。时而旋转,时而跃起,时而静驻弄姿。但是究竟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迷人的姿势、迷人的表情,隔着纸窗,文生看不见,只留给他无限的遐想。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文生又念出了一首汉武帝时期李延年谱写的歌。就是这首歌,曾经把汉武帝弄得神魂颠倒,欲求诗歌中的女子。文生已经完全被柳姗姑娘陶醉了。此时,他的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全身的注意力全在幻影出去的眼睛上,全在柳姗姑娘的身上。 “哗!” 全神贯注的文生从方桌上的凳子上摔下地来,凳子跟着他一起摔落在地。疼得他大声叫了起来。 这一摔倒把他摔醒了许多,幻影出去的眼珠也消失了。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假如自己的功力再强一些,把窗户给捅破了,吓到了柳姗姑娘,那就不好了。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 但是,这个傍晚得到一个很好的信息,就是柳姗姑娘思春了,而且也和自己一样强烈。这很好,只有互相需要才能配成一对。希望柳姗姑娘想的人是自己,决不能让吴仁贤得手。 文生渡步回屋,却睡不着,整个脑海里都在思索着柳姗姑娘曼妙的舞姿。还有那“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愁怨。他从书桌前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从床上下来,在庭院里来回渡步,始终不能缓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文生一边念出这诗句,一边泪如雨下,悲切之声响彻云霄。虽然他道诗词之力的威力,但是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诗词之力对自己的负面影响。本来,他对邓柳姗仅仅是好感而已,没想到经过几句诗词的催化,已经相思成疾了!特别是刚才那对幻影出去的眼睛看到柳姗姑娘的舞蹈,真是难以忘怀了。 ———————————————————————————————————— 秋风词 唐.李白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本诗表达难忍相思苦。早知道是如此的苦,当初何必认识呢!) ———————————————————————————————————— 于是,文生重新登上方桌,又在方桌上摆上凳子,站在凳子上,继续打望。 此时夜深人静,柳姗姑娘小院里的灯火已经被调整到微亮,人们都已休息了吧。但是,柳姗姑娘的闺房里却灯火明亮,还有人影晃动。 柳姗姑娘似乎在低吟浅唱,文生细细聆听。“东家有子,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诗文注释:东家那位小姐,论身材,若增加一分则太高,减掉一分则太短;论其肤色,若涂上脂粉则嫌太白,施加朱红又嫌太红,真是生得恰到好处。 这是一首战国时期楚国文学家宋玉的作品,名叫《登徒子好色赋》。赋里说,这样美丽的女子追求宋玉三年,宋玉都没答应。难道是柳姗姑娘把自己比作“东家之子”!那自己就是宋玉了。真是受宠若惊啊! 但是柳姗姑娘还不知道自己住在她家的隔壁,自己似乎兴奋得太早。现在,一定要告知她自己住在她的隔壁,还要让她知晓自己喜欢她,更要让她知晓,自己是胜过吴仁贤的。 12、在水一方 入夜,正是妙龄女子寂寞之时,文生要给柳姗姑娘一个惊喜。 文生在自己院中找来了竹条,编了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大灯笼。又仿照着檐下灯笼的样子贴上灯笼纸。所有工序完成,文生又在灯笼上图画了两个大大的字——遇柳。 他特意挑选了一盏最亮的灯放进灯笼。抬起一个室内的支架就把灯笼固定在支架上,然后把支架放在院子里的放桌上。他准备让柳姗姑娘看到,他想让柳姗姑娘知道隔壁有个遇柳书斋,他想让柳姗姑娘对遇柳书斋好奇,想一探究竟。 他的灯笼挂起,特意制作这样大的灯笼,想让刘珊姑娘开门时能吸引她注意。但是,他等了很久,刘珊姑娘夜没有开门。 现在,刘珊姑娘的房内已经看不见舞动的影子,只有灯火依旧明亮。难道她在看书。 文生不敢直呼刘珊姑娘,便吹起了口哨,口哨声越吹越大声,从小河上飞过,钻进了刘珊姑娘的闺房。闺房里,刘珊姑娘正在看战国时期楚国宋玉先生的文章。还在细细品味“东家有子,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她摸摸自己的脸蛋,粉嫩滑腻;她看看铜镜中自己的容颜,娇俏可爱;她起身舞动身姿,高矮恰当、胖瘦适宜,亭亭玉立。她的笑容里带着点忧伤,自我满足里带着点失落,恰似顾影自伶。听到口哨声,她细细聆听,那是一首诗经中的歌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最开始是口哨,逐渐逐渐,变成极度思念的歌唱。在诗词之力的驱使下,文生早已泪两行。本来就对柳姗姑娘有意的,再加上诗词之力,肯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相思苦。柳姗姑娘也被百米之外的诗词之力影响,不禁和这位歌者一起相思。 ———————————————————————————————————— 蒹葭 诗经秦风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 其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柳姗姑娘也站起身,隔着门窗,向歌声飘来的方向望去。夜深人静,她没有开门,也没有打开窗户。 歌毕,文生默默地坐在方桌上的凳子上,想着让柳姗姑娘开门的办法。就算是打开门,看一秒钟这个写着遇柳两字的大红红灯笼也行。老天啊,自己今天晚上就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您就答应吧! 柳姗姑娘闺房里的灯光突然暗淡了些,难道是她已准备睡觉了?文生的失意之情再次泛起,难道柳姗姑娘根本不喜欢自己这歌! 实际上,房间内的柳姗姑娘特意调暗了光线,静静地等待河对面的歌声。她等啊等,这首《蒹葭》已经在她脑海里唱了三四遍,河对岸仍然没有继续歌唱的声音。她欲推开窗户观望,但刚走到窗前,又走了回来。 文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能力,何不用用!那要找一首什么诗才能使柳姗姑娘打开窗子呢? 搜寻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一首可以让人打开窗户的诗词。哪些有关“**”的诗词里,也没有开窗的描述。难道,要自己读一遍潘金莲开窗迎西门庆吗?就算自己花费半个小时读完那章,也让柳姗姑娘打开了窗户,自己也是不乐意的。自己对柳姗姑娘的情意,难道和西门庆那厮是一样的? 而且这小说是宋朝以后的小说作品,文道幻境里没有出现过,效力也不会很大。很可能作用到柳姗姑娘身上的时候,只会在她的心里激起一个打开窗户的突发奇想而已,一瞬间就消失了。 眼看夜已深,再没办法,柳姗姑娘就睡着了! 文生急躁得只有胡乱说出一句明清时期出现的谚语:“打开天窗说亮话。” 此话催动了诗词之力,虽是明清时代的文字,但经地球人千万次说出,也从文道幻境铜镜的通道中泄漏了一些能量进来。此话一出,文生的心里更急切,他很想马上跪在柳姗姑娘的面前,给她表白。 邓柳姗听见此声,一股轻柔的诗词之力飘入她的脑海。她突然觉得,刚才内心澎湃,都是因为河对岸那位公子唱歌。自己在这里偷偷地听,静静地等,算什么啊?何不打开窗户看一眼。假如公子还在,还准备唱,自己就可以等等;假如公子不在了,不唱了,自己就去睡吧。 她来到窗户边,轻轻打开,向窗外望去。只见河对岸的小院里,一个大红灯笼底下,坐着一位公子。公子坐于高台上,正望着自己。 他不会是唱歌给自己听的吧?近几年来,这些书生天天上门求婚,没一个自己看中的,弄得自己很烦。近几个月来,有岳王和仁闲大哥插足,这些公子才来得稀少了。 眼前这位公子,仅看穿着,只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再看他这院落的屋顶,也是普通的民房。这样的寒门公子,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爱慕。但是这种方式确实很奇特,还很……浪漫! 仁贤大哥虽然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但是他略显古板,情调不足。假如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公子,嫁给他也可以。反正他也帅帅的,人年轻,又有才华,老爷子还是工部尚书,他的前程肯定不差。 邓柳姗正准备关闭窗户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位公子的身影很熟悉,正是前不久在街上救自己的那位!她突然重新靠近窗户,仔细打量着远处的公子。 相隔一百多米,四目对视,柳姗姑娘的羞涩感减弱了许多,终究敢细细打量。这位公子相貌普通,但是透着一股才华之气。救自己的恩人有此等才气,真是自己的福气。 最特别是还是他身旁的灯笼,大得离奇,岳王宫殿里的灯笼都没有这样大。上面写着遇柳二字,难道是说自己。邓柳姗的脸蛋微微泛红,害羞得轻轻掩上窗户,不敢再与高台上的公子对视。 窗户外面,又想起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靠在窗户上,痴迷地听了很多遍,只到打更的敲了三下,她才闭了灯。 13、电源 第二天一早,文生就去旅馆叫来了五位魔鬼杀手。目的是准备在院子里建造一个高台,好经常看看柳姗姑娘。 他们五位干活倒也利索,半天功夫,一个八米高的台子就建好了。全用木条搭建,花了八两银子。底座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顺着梯子爬上去,可到达高台的顶部。顶部有10个方左右,插着一根八米高的木桩,木桩顶部还吊着昨晚做的大灯笼。现在,又用防雨的灯笼纸重新粘贴过,还在里面加了一盏大油灯。可以说,在这没有高楼大厦的世界里,这个灯笼是比较显眼的,隔几条街都能看见。 这以后,自己每晚在高台上唱歌,肯定能和柳姗姑娘建立起感情。自己距离她只有一百多米,肯定是最有机会的了。 下午,五位杀手没有出去游玩,顺便做些帮老人们提东西回家,帮游人指路的善事,就窝在遇柳书斋喝酒。五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喝酒猜拳吃肉,玩得好不高兴。文生坐在太师椅上,翻出手提电脑折腾,早已把这五位发出的噪音过滤掉。 除了手提电脑,文生进入幻境时兜里还装着手机。这些天忙着做其他事去了,忘记了这两样东西。 这两样东西虽好,但用电却成问题。这台笔记本电脑电池容量大,可全速运行八个小时。自己每次使用,加上开机关机,肯定至少需要十分钟。五次一个小时,八个小时就是40次。 电脑的可用的次数太少,只有自己研究一个发电机。虽然发电装置容易造,但是发出的电怎么控制电压?发出的点怎么储存? 还有自己的手机,这都一个周了,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电只有百分之五十了。手机上显示出没有网络信号,这些天也一直没有接到电话,可能是文道幻境里没有相应的信号。假如电磁信号能穿越文道幻境,那该多好。干脆给老爸老妈打个电话,试试看。 拨打了好半天,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 干脆关机,保存好电量。再把电脑里面特别有用的资料装在手机里,以后人多眼杂时,可以把它拿出来查资料。它没有电脑那样显眼。 文生突然对着五位杀手说道:“洪老大,你们把手机全部给我吧。” 洪老大疑惑地问道:“这里没信号、没电,你拿它有什么用啊?” “你们拿来没用,我自由我的用处。” “你不早说,我早就扔了。” “扔哪里了?” “火堆里。” 文生很无奈,又说道:“你们五位的手机都烧了?” “没,我们五个外出执行任务时就用一个手机。” 妈妈的!文生真想骂出声。这五人有什么用呢?就是吃白饭的。不,这些天还是帮了自己不少忙。 正在计划着自己怎么造发电机时,突然发现电脑显示接通电源模式!这是什么意思啊? 从幻境玉佩拿出电脑时,鼠标被自己拉了出来,电源线自己没有拉,任他留在幻境玉佩里,原来是这原理啊!文生轻轻拉了一下电源线,紧紧的,拉不动。他害怕用力一拉把电源断了就完了,索性就这样。反正有电用,自己不怕。进入幻境时,手机连接线正好放在自己裤兜里,手机也可以接在电脑上充电。自己刚才白担心一场了。 文生不知道,这根电源线的插头,还插在诗刀词剑书院藏宝阁的插座上。这根电源线一头在现代的地球,另一头在文道幻境里。文生匆匆忙忙钻进幻境,忘记了拔插头,无意间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很大的帮助。 进入文道幻境那天,警察赶来时,藏宝阁里已经没有了文生和五位杀手的踪迹。警察封锁了现场,把现场保护起来。因为此处是诗刀词剑学院的禁地,外人不能随便进入,警察也很快退出了藏宝阁,守在外面等待院长坐飞机赶回来。 院长刚下飞机,就有专车等着。下车后,直奔藏宝阁,一刻也没有耽搁。 院长看到文道幻境铜镜的护罩被扯下来放在桌上,就知道了一群人消失的原因。从墙上的高清监控中,发现进来的人是文生后,脸上起了笑容。 市公安局长和书院的其它成员随即赶了进来。 “院长,你发现什么了吗?”张副院长问道。 “是文生,是文道幻境。”院长笑着说道。 “文生,文道幻境!”张副院长非常吃惊,“哪另外的五位杀手呢?” “一起进去了。” 张副院长更吃惊,继续说道:“一起进去?文生有这么大的能量吗?能带五个人一起进去。” 院长看了一眼市公安局长和其它的书院成员,挥了一下手,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完全知道了。现在我们去会议室,我把细节慢慢给你们讲。” 大家转身去会议室,院长则走近铜镜。他伸手摸了摸铜镜的表面,手已经伸不进去了。里面嵌着一根电源线,一头伸进铜镜,一头插在电源插座上。院长更是兴奋,把铜镜用护罩盖上,又把电源插头按紧,深怕插头掉了。 “张院长,请安排一下。藏宝阁里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不能动一点点。保证藏宝阁电源的畅通,不能让藏宝阁里面停电。还有,马上换藏宝阁房门,不要再让别人拿一把砍刀就可以进来了。” “好的,院长。” 张副院长招呼旁边的几位成员商量具体的细节,院长直奔会议室。 原来,文道幻境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而是需要进入幻境的能量。这能量可以说是才气,也可以说是机缘巧合,因为没有人能说清楚。 院长被世人称作诗词大家,但是幻境对他没感觉,他无法进入,文道幻境对他来说只是一面铜镜。 其它书院的成员,最多也只能感受到铜镜像一只眼睛,深邃而神秘。文生刚进书院不久,还没有尝试过,完全没有想到他能钻进去。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不但他能钻进去,还能一连带六个人进去。除了魔鬼杀手五人外,还有一位穿着电竞装备的美女也跟着进了去。 14、温婉如月 电脑、手机不用担心没电,文生感到很高兴。 “洪老大,递一瓶酒过来。”文生高兴地喊道。 “来,文老板。”洪老大递过来一瓶上等黄酒。 文生打开瓶盖,把瓶口塞进了嘴里。真是爽,在文道幻境里面装大神是没问题的了。再过两天,自己的书斋开张卖诗,就有收入。到时候,自己名声大震,也是个小财主,追柳姗姑娘就更有底气了。 书斋外,一妙龄女子美丽的身影在徘徊。文生仔细一看,是柳姗姑娘。她正在看着着书斋的牌匾。 邓柳姗想道:遇柳书斋,遇柳,正是昨天晚上灯笼上面写的那两字。哪位唱歌的公子呢?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了吧。这位公子救了自己,又唱歌给自己听,还编了那么大的一个灯笼,更是把家搬到自己的隔壁。这样神秘的公子,真的想见识见识。 文生见邓柳姗来到自己的门外,心里砰砰直跳。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太满意。衣服有些皱褶,还不太华丽,和柳姗姑娘穿的衣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这样走出去,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太糟了一点。但是,人家都来到自己的门前,自己不可能去躲吧! 他马上把酒瓶给洪老大递过去。假如让柳姗姑娘看见自己拿着酒瓶子喝酒,那就太不雅了。再让她认为自己是酒徒的话,自己肯定就没什么戏了。 文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就迎了出去。 “柳姗姑娘,进来坐。”文生说道。 邓柳姗娇笑一下,就把头低下。接着又用那百灵鸟的声音轻轻说道:“公子救了我,我还没有说感谢,小女子心有歉疚啊!” “那件事情啊,我还要感谢你呢!还多亏了姑娘你没有在仁贤公子面前提起那件事,才保护了那五位流氓。”文生面带笑容,彬彬有礼。 “你是说那五个人是你的朋友?”邓柳姗问道。 “不……不!”文生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和五人是一伙的,那算什么啊,“他们啊,只是……只是我以前认识,遇见他们做坏事,我就要阻止他们。但是毕竟认识,我也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看来公子还挺善良的,小女子就更加佩服了” 邓柳姗说话时,头都是低着的,就算和文生对视,也是三五秒而已。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有的只是温婉。文生不得不佩服这古代的文化,把女子的性格、行为教育得令男人舒服。这个小妾,自己收定了! “姑娘外表这么漂亮,还向往善良,保护弱小,值得我佩服和欣赏才是。”文生开始赞扬,但是任然一副文质彬彬的形象,完全没有色眯眯的流氓样。 邓柳姗听到再这个社会不容易听到的赞扬,脸起笑容,又低了下去。脸上粉红滑嫩,正如一朵鲜花正在开放。 “公子谬赞了,我哪有那么好呢?”邓柳姗抬头含情脉脉地对文生说道。似乎文生这句赞叹就是对她表白。 看来,柳姗姑娘对自己有好感。她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温柔,真令人陶醉。对于没有好感的男子,一个女孩是不会这样展现温柔的。 “姑娘明艳动人,蕙质兰心,能有机会在街上遇见已经是幸运。更不用说能与姑娘谈上几句,还有幸与姑娘相识。是上天太眷顾我。” “公子是我的大恩人,但是我还不知公子名讳。” “哦,是我的错,我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文生,没有字、没有号。” “文生!”邓柳姗像唐饮那天一样,听见文生二字都很吃惊,“你是文生?” “我姓文名生,不是大家所说的文生。”文生笑道。 “哦。”邓柳姗没了吃惊,而且还流露出了一丝失望。很可能在她的心里,很希望文生是“文生”吧! 文生看出了邓柳姗的表情中所含的意思,但是一时间无法表现自己的才能,就准备让柳姗姑娘还没有对自己失去兴趣前拉近关系。 于是说道:“柳姗姑娘,我多年居住在海岛,现今,父母已故,一个人回到杭州老家。对杭州城一点也不熟悉,就像旅人一样。我在杭州没什么朋友,假如姑娘有时间的话,还希望能得到你的讲解。” “这……”邓柳姗显然有些顾虑了。假如是在她不知道文生不是文生以前,她肯定一口答应,但是现在,她开始犹豫了。 文生开始深入的介绍自己:“我现在一无所有,只能凭借读过几年书,准备在这杭州城最雅静的大街上开个书斋,卖诗以养活自己。等过些日子,再去考取功名。” 邓柳姗听了文生这样说,说明文生还算一个有一些本事的书生。刚才的失望已经渐渐消失,觉得文生还算可以试着交往的人。 “文公子,你也准备考取功名?” “是啊,只有考取了功名,才好意思迎娶新娘啊!” “你已经有相好的了?”邓柳姗脸色突变。 “没有,只是我这人已经二十二,也该想想成家的事了。” 邓柳姗马上又笑了起来。她没再说话,站在那里有些含羞之容,更有等待文生找话题继续交谈之意。她虽在那里呆呆地站着,却没有显现出窘迫之感,流露出来的全是优雅。 “柳姗姑娘,我这书斋现在还没有开张,准备在后天开张。你能来我的书斋门前,为书斋增添了美景,今天我就为你写一首诗如何?”文生准备卖弄一下自己的文笔。当然,马上写出的诗肯定不能是自己写的,需要照抄才行。 照抄经典之句,柳姗姑娘肯定不会说写的不好。假如自己写的话,短时间也写不出好诗。 既然已经说出口,就要马上拿诗出来。文生搜索了一下明清时代描写美女的诗句,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没有装这些东西。描写美女的诗词似乎在宋朝以后就很少了,自己的脑袋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诗经》里面有很多适合柳姗姑娘的诗句,但是不能用,汉朝、唐朝也比较多,都不能用。本来以为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想到这么难。难道几百年的时间就没有一个文人写过美女?难道写美女会被人认为是荒淫?罢了,也难怪《金瓶梅》等地下书籍会出现,这些书籍就是专门给没有色气的明清正派文学增色的。 ps:求票、求支持 15、荷花姑娘 文生一筹莫展之际,小河里的一边明艳的荷花映入眼帘。对了,找首描写荷花的诗句吧! ———————————————————————————————————— 芙蓉 清.郑板桥 最怜红粉几道痕,水外桥边小竹门。 照影自惊还自惜,西施原住苎萝村。 (本诗写出了郑板桥爱怜荷花之意。荷花太美,竟连有西施般美貌的女子见了也自叹不如。) ———————————————————————————————————— 文生想到此诗,就在心里得瑟了一番。只需把题目换了,改为《赠如荷花般美丽的柳姗姑娘》即可! “柳姗姑娘,诗已成。”文生收回思虑的表情,笑道,“请进屋坐坐,我给你书写出来。” “我不进去了,就在这里等你吧。”柳姗姑娘说道。 不进去!这是为何?很可能古代的女子不喜欢随便进别人的房屋吧。自己来到这时代,一定要尊重这些习俗。不但要尊重,还要身体力行。 “好吧,你等等。” 文生转身进门,找来了一张白绢,拿出康熙御用的笔和墨盘,把刚才想到的诗句写在了上面。 赠荷花般美丽的柳姗姑娘 最怜红粉几道痕,水外桥边小竹门。 照影自惊还自惜,西施原住苎萝村。 白绢上的每一字,他都认真书写。虽然字写得不够好,但是认真书写的,还能拿出去见人。 柳姗姑娘接过白绢,细细看时,突然一阵清风骤起。吹动着柳姗姑娘本就飘柔的头发,如柳条舞动。她的脸蛋白里透红,粉嫩无比,真如荷花的花瓣。她的整个身材更加挺拔,如亭亭玉立于水中。她的衣衫如荷叶一般,衬托出她美丽的脸蛋和身材。 哇!是诗词之力又被启动了! 邓柳姗看到这首诗,觉得自己就像诗中的荷花,明艳无比。被文生爱怜,被他捧在手心里怜爱。自己的脸庞是多么美丽,自己的身段是多么完美。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欣赏之中,以前为什么一直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美! 她真想给文生跳个舞蹈,把自己更完美的身姿展现给他看。在文生的面前,她想穿更裸露的衣服,因为她的身体更迷人。她想对文生说,他对她的赞美还不够深,仅仅还停留在表面! 因为是清代的诗词,没有再文道幻境里出现过,所蕴藏的诗词之力较弱。所以,诗词之力所激起的景象几分钟之后就消散了。文生意犹未尽,还在痴痴地望着他的柳姗姑娘;邓柳姗还没欣赏够自己,紧捏着白绢,脸上笑容满满。 “文公子,我要回家了。”邓柳姗虽然还不想离去,但是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很多时间。还有,假如被别人看见也是不好的,闲话会杀死人。 这个社会里对女性的道德要求使得她不得不快些离去,不管眼前的文生公子是多么的迷人也不能再多呆一刻。 “柳姗姑娘,记得有时间多来玩啊!” 邓柳姗回眸一笑,百媚顿生!声音如百灵鸟般响起:“文公子,你今天的诗写得很好,昨晚的歌唱得也很好。” 说完,邓柳姗起步小跑,羞涩又迷人。 “你喜欢吗?今晚我唱给你听。” 邓柳姗停下脚步,回头再笑,没再说话。所有的话语尽在这一笑之中。只到邓柳姗走进邓府大门,文生才收回了眼神。 文生美滋滋地走进书斋大门,洪老大就说道:“文老板,刚才这小妞有点熟悉,对了,就是那天在街上遇见的那位。当时你不准白老三动手,原来是留给自己!哈哈哈哈。” 柳老四问白三道:“三哥,你有何感想?” 白老三闷着脸喝了一口酒,说道:“文老板看上的姑娘,我白三是绝对不会碰的。就算我和那小妞单独在一起,我也不会再动手了。” 柳老四笑道:“就凭你那色样,还能控制得了?” “怎么啊?不相信我白三说的话?真有那种情况,我白三就把裆下那东西拴着,绝对不会放出来祸害文老板看上的姑娘。”白三一向惨白的脸竟然也争执得开始发红。 洪老大望着白三点点头,说道:“你小子也该适当控制控制自己了,再这样下去,你绝对活不过四十岁。” “老大,累死温柔乡总比憋死强嘛。”白三笑道。 “去去去,再这副德行,我叫老二不给你钱了。”洪老大白了白三一眼。 “老大,别这样,我给你捶背还不行吗?” 文生挨着五位坐了下来,说道:“你们觉得,我有机会把她追到手吗?” “机会不大。”柳老四一口说出。 “为什么?”文生问道。 “文老板,你没看见那天有个富家公子和她一起走吗?一看他就是有钱人,说不定他的老爸还是当官的。人长得……嘿嘿,和文老板你差不多。这样的高富帅,和他竞争就是找死。”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老板啊,我说的都是普通的道理。我是觉得你是我们的好老板才说真话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柳老四说的话还算有道理,但是,假如我有钱了呢?我成了大富豪呢?” “你哪来的钱?去当铺当东西?那钱太少了点,赶不上哪位公子。”柳老四继续不看好。 文生说道:“当然不是去当铺了。总之,我会成为一个小富豪的,不说比隔壁的邓家富裕,至少也要和他相当。以后我有钱了,你们几位一定要给我看家护院,帮着我行吗?” 洪老大说道:“文老板只要能发达,我们五个跟着你也行。我们五个其他事做不了,打架当保镖是绝不含糊的。” 文生说道:“我还准备下个月去海盐县参加县里组织的考试,你们就帮我看着这院子。用钱嘛,黑老二安排。” 文生说完,起身走进里院。他登上高台,看见柳姗姑娘打开了临河的院门,坐在河边。河里的荷花分外妖艳,有柳姗姑娘的加入,就更加美丽。 柳姗姑娘拿着文生给她的白绢,一边看荷花,一边看白绢。脸上浮起了娇艳的笑容,除了小孩外,其他人一眼就知道她是想念情郎了。 ps:求票、求支持 16、代笔书写 文生看见柳姗姑娘这样想念他,心里乐得不行。他没有继续在高台上停留,而是转身下台。只要是柳姗姑娘心中有他,来日方长。何况,彼此有些距离思念才会更加浓郁。 还有两天就是和唐饮约定城门酒店相聚的时间了。这些天里,文生晚上唱歌给柳姗姑娘听,白天打开手提电脑搜集诗词。 他搜集了几十首诗词,全照着电脑写下来,准备用来应付书斋开张之日所用。当然,诗词一定不能是宋朝之前的。就算元代的诗词都有一定的风险。 这日,文生早早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衣装,整理好书斋,就准备去城门的酒店和唐饮相聚。留下魔鬼五煞看守书斋,再准备好今天开张的用品。 文生刚走上街,就看见一群青衫书生迎面走来,有近20位之多。带头的正是唐饮。 “希哲,你为何在这里?”文生问道。 “文兄啊,我前几天听说潇雨街上新装修了一家店,名叫遇柳书斋,我猜想就是你的。看来还真没猜错。”唐饮笑着说道。 “希哲的消息还满灵通的嘛!” “文兄,不是我夸口,我唐饮在杭州城的朋友是不下百位的。杭州城哪里有个风吹草动,不过一日我全知晓。” “也是啊,今天希哲就带了这么多朋友一起来给我捧场。感谢希哲,感谢各位……各位兄台!”文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称呼这些捧场的朋友。假如称呼朋友,好像不是他们常用的话语,显得自己很怪异;假如称呼兄弟,又似乎是梁山好汉之流。心中一急,兄台二字就脱口而出了。 “文兄才华横溢,我们是来取经的了。”唐饮代表一群人说道。身后的众位书生满脸微笑,鞠躬行礼。 “大家既然已经到了书斋门前,就先看看书斋,再去酒楼喝酒。各位请!” “文兄,我们就不去酒楼了。你看,酒我们已经抬来了!” 唐饮说完,人群让出一个缝,八个汉子抬着四坛酒走出来。坛子的腰身需要一人不能环抱,每一坛酒应该都有两百斤左右。 “大家这是……给我抬了这么多酒。除了希哲,我们素未蒙面,你们的热情我非常感谢!大家里面坐!” 一群人跟在文生和唐饮的身后,进了遇柳书斋。 书斋的门市大厅容纳二三十人有些拥挤,文生就让魔鬼五煞拆去临近后院的木板墙壁,使大厅和后院连在一起。这样,就算一百人也能坐下。 魔鬼五煞忙里忙外,搬桌凳、摆碗筷…… 十多张方桌摆成一行,二十人围坐,一字长席。大有脱掉书生的斯文,胡吃海喝之势。 文生举起酒杯,对着大家说道:“各位朋友,在下姓文名生,多谢各位前来捧场,我敬大家一杯。” 文生一饮而尽,众位书生也一饮而尽。全都满脸带笑,觉得能参加这场宴会是一种幸运。 因为没有宴席的准备,桌上只放了些花生、核桃、桂圆之类的干果。黑老二正去外面的酒楼叫酒席,把酒席搬过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大家满饮三杯之后,有位书生就站了起来,问文生道:“文兄,听说你的行酒令能让大家忘情地喝酒,陷入诗仙李白沽酒诗百篇的境界。不知可不可以让兄弟们也体会体会?” “这……”文生还想和这些书生谈论其他事,不想这么早就让他们大醉。 唐饮见文生面露难色,就对着这位书生说道:“文兄的行酒令高深莫测,怎能轻易显露呢?” 文生马上补充道:“大家别误会,我今天肯定要让大家体会一次的。只是,我有些事情还想和各位兄弟朋友谈,不能这么一下就喝醉了!” 唐饮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文兄有事要说,那我们就洗耳恭听。” 文生说道:“大家都知道我现在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开设书斋是要出售诗词,赚点钱养活自己的。我的诗词自认为还可以拿出来见人,但是,我写的字就不怎么行了。” 唐饮问道:“文兄准备怎么办?” “找人写字。” “找人写字!”唐饮和大家都复述了一遍。 “对,找别人写字。我自己就负责把诗词写下来,找个字写得好的人代我写在帛纸上出售。” “文兄,你这想法真好。”唐饮鼓起了掌,“别人卖你的诗词,虽然主要是看重诗词本身,但能用一篇漂亮的字写下来,岂不完美!” “希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就帮我寻找这个人吧?我高价请他,银子不是问题。” 唐饮笑口不谈,只是端起酒杯喝尽了杯中酒。 文生看看众人,众人都笑着看他。他不知在座各位是什么意思。 “各位朋友,你们这是……”文生问道。 “哈哈哈哈。”刚才问话哪位书生站起来说道,“文兄还不知道吧,希哲兄的书画可是我们扬州非常出名的。特别是行书,不说排前三,至少也得排前五。” “哦!是这样。我苦苦寻觅,没想到那人就在眼前!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希哲,你得帮我。你就留在我这书斋里面帮忙写字吧?” 唐饮收起笑容,说道:“我有个条件。” 众人没想到唐饮还准备提条件,有些摸不着头脑。 “请说!” “你以前不是一年让我大醉一场吗,现在能不能改为两场?” “哈哈,行!行!这算什么条件啊!哈哈……” 众人跟着文生的笑声一起大笑,一起痛饮。文生的行酒令未下,大家都喝的如此畅快。 文生还不准备给众人朗诵《将进酒》,他还要等人。隔壁的柳姗姑娘还要前来呢,现在就喝醉了,到时候柳姗姑娘看见一伙人醉醺醺的,多失面子。更不想失了和柳姗姑娘的约定。 文生起身走出店门张望,只看到空空的街道,杨柳依依,并没有柳姗姑娘的身影。这条街道本来行人就不多,此时更显得冷寂无比。 17、拜倒石榴裙 不多时,街道上清风顿起,吹拂着柳条飘飞,甚是美丽。 在座的书生们都放下手中的酒杯,停下爽口的酒食,被这突然吹来的清风所吸引。 清风过后,文生起身店门处打望,只见柳姗姑娘正从小桥上下来,轻启碎步,向自己走来。 “柳姗姑娘,里面请!”文生内心欣喜若狂,就算极力控制,嘴角也向上翘起。 “文公子,开张大吉!”邓柳姗说话不急不慢,很优雅。 “柳老四,给柳姗姑娘腾一个座位。”文生对着柳老四大喊。 “好勒!” 柳姗姑娘还没有进屋的意思,对着文生说道:“文公子,今天来给你祝贺,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昨天思前想后,就给你画了一幅画。” 柳姗姑娘从袖子里伸出手,手里拿着裹得圆圆的一幅画。原来她左手没有露出来,是用手握着画,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文生接过画,打开一看,上面画满了红红的灯笼。很红火,很喜庆。 “文公子,这画叫‘红红火火’,祝你的书斋开办得红红火火。” “多谢柳姗姑娘!你这画,我把它放在大堂中央。” “公子过奖了,小女子的画怎能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能!画得这么漂亮,寓意又很好,不挂在大堂中央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文生回头给对着魔鬼五煞说道,“洪老大,你们快把这画挂上。” 众位书生的视线,早已聚焦在店门口。这么漂亮的柳姗姑娘大家是不可能不看的。能看上一眼,花上几十两银子都无所谓,更不用说现在人家是站在门口,任由别人看。 “柳姗姑娘,座位已经安排好,请进!”文生很礼貌地招呼邓柳姗。 邓柳姗走进店门,看见一字长席上很多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望着自己,好不可笑!好在用自己的袖子遮掩了一下自己发笑的表情。这堆书生,别看一副斯文样,他们内心的邪恶从那如火的眼睛里冒了出来。 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之本性,不能怪罪书生们。 邓柳姗扭头对着文生说道:“文公子,我一个小女子和大家坐着不方便,我还是坐在书桌旁吧。” “这……”文生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社会的女性是不能轻易和男性呆在一起的,特别是像邓柳姗这样的大美女。假如柳姗姑娘入席,估计很多书生就没胃口喝酒吃饭了,那对邪恶的小眼睛肯定会盯着柳姗姑娘不放。 “也好,姑娘就请坐。还希望不要责怪对你怠慢了。” “没有没有,文公子真是太客气。再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邓柳姗说完,就坐在书桌旁,用手托着脸蛋。有宽大的袖子遮着,只留两个眼睛给外人看。这等情景,也只有在这个社会才能看见。 文生想,不管再美丽的女子,这样完全遮住了,男人们也就没感觉了。但是,只有现代人文生才这样认为,其它的书生还时不时趁喝酒的间隔,偷偷瞄上几眼。这种看不见的状态或许更令他们着迷。 “柳老四,给柳姗姑娘上酒菜。” “好勒。”柳老四像个店小二一样给柳姗姑娘端来了酒菜,“柳姗姑娘,请慢用。” 柳老四准备转身之际,有笑眯眯地回头说道:“顺便告诉姑娘一件事情,我们文老板特别有才华,写诗填词全不在话下。我看姑娘如此美丽,不如向文老板求得一诗。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上天对才子和佳人的厚望。” “好!”刚说完,唐饮就站起身鼓起了掌。 其它的书生也附和着。 文生对着众人说道:“其实,前几日我已经想好一诗赠送柳姗姑娘。今天就请希哲为我执笔。” “好!”唐饮当然乐意书写。他和众书生都想知道文生想怎样描绘如此美貌的邓柳姗。 唐饮走到另一张书桌前,拾起文生那支康熙御用的毛笔,在墨盘里感受毛笔的性能。一会儿,他微微点头,说道:“好笔!” 又用手一抹桌上的纸张,说道:“好纸张!” 再蘸墨汁,闻墨汁,说道:“好墨!” 文生知道唐饮准备完全,就念道:“题目是:荷花。” 众书生看了一眼柳姗姑娘,觉得用荷花作比,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文生有说道:“诗句之前,需要标注:赠如荷花般美丽的柳姗姑娘。” “哇!”众书生听见如此直白的话语,顿时惊呼起来。完全顾不得自己的斯文样了。 唐饮面带微笑,一排流畅的行书落在了雪白的纸上。 文生开始了他的朗诵: 最怜红粉几道痕,水外桥边小竹门。 照影自惊还自惜,西施原住苎萝村。 诗词之力顿起,邓柳姗被诗词之力浸泡,顿时变得明艳无比。她内心也充满着对自己美丽外表的满足与骄傲。这种情绪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她的脸庞。 眼前有这么多书生,她这样的表情是绝不能让他们看去的。真是羞死了她!只得把袖子往上挪挪,干脆把眼睛一起遮住! 一副明艳的美人图没有展现在众书生面前,换了幅羞涩少女图! 众书生被诗词之力入侵,顿时春心荡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邓柳姗。没有人再说话,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没有放下的酒杯从手中滑落,没有吞下的酒从口中流出。什么叫流口水?就是这口中漏酒的模样! 唐饮被诗词之力感动,手中的笔如游龙戏凤,随性挥洒。纸上的字如美女舞动的身姿,可隐隐看出纤细的腰和飞舞的裙。似乎每个字都如柳姗姑娘一样美丽,一样勾人心魄。 自从进入文道幻境以来,文生不下十次催动诗词之力,渐渐适应了这种精神上的强大冲击力。此时的他,虽然在感受着诗的美和柳姗姑娘的美,但是心里却清醒着的,没有沉浸在其中。 他是进步了。这样看来,诗词之力对自己的副作用会渐渐被自己克服。希望诗词之力只是醉倒别人,而自己却独自立于其间,若无其事。 ps:求票、求支持 18、邓家少爷 等唐饮书写完毕,文生端来酒杯,递给他,说道:“众位朋友,我们一起来敬希哲一杯。” 众书生还沉浸在诗文幻化的美景中,突然听到文生大声的话语,才醒过来。有的捡起掉到桌上歪歪斜斜的酒杯,有的擦掉嘴角流出的汁液,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纷纷整理衣服,整理头发,恢复了刚才的斯文样。 喝毕,文生对着黑老二说道:“黑老二,把诗文装裱起来,挂在堂上,等柳姗姑娘走时再取下来。” 黑老二精于计算,精于各种精细的手工,装裱这些活,不在话下。柳老四长于言谈,待人接客自然是好手。 诗被装裱好之后,黑老二正把它挂上,门外就飘来了一个声音:“赠荷花般美丽的柳姗姑娘!妹妹,你被哪家公子说得这么好啊?” 进门的是一个白衫男子,只在衣服的边角处有一些华贵的花边,凸显出豪门出身。五官端正,身材中等,虽算不上一等一的美男子,但也可以拿出去当模特。 此人手执纸扇,一边欣赏着墙上的诗句与书法,一边打量着在场的人。特别是看到文生和唐饮时,特别细看了一番。 “哥哥,你怎么来了?”邓柳姗起身说道。 进门的男子说道:“我听说我家隔壁开了一个书斋,这么文雅的地方,我当然要来瞧瞧了。没想到你比我来得早,你的消息是听谁说的?” “哥,这你就别问了。先见过这里的老板文公子吧。”邓柳姗伸手指向文生。 闻声连忙躬身行礼,这将来要做大舅子的人不能怠慢了:“在下姓文名生,欢迎邓家少爷光临寒舍。” “文生!你这名好狂妄啊!哈哈。我见你面善,很想和你结识。我叫邓百味,隔壁邓家的老大,也是独子。这位就是我的妹子,多谢文老板款待她。”邓百味比较有结交的诚意,只是身处豪门,言谈举止中没有文生这等寒门子弟的谦卑。 “大少爷,能否赏脸坐下来给大家喝一杯?”文生邀请道。 “难得有这么文雅的去处在我家隔壁,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愿意和大家痛饮几杯。只是文老板你今天开张,我也该送点礼物。今天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就把这块随我三年的玉佩作为礼物。” 邓百味说完,就从腰上取下玉佩递给文生。依照那天在当铺所得的经验,这玉佩不说值千两白银,至少也值上百两白银。邓家大少爷出手就是阔绰,一个贺礼就是百两白银,这还算没带礼物。假如换成现代的纸币,整整5万块啊! “大少爷请入坐,我敬大少爷一杯。”文生得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心里很高兴。 柳老四早已经把上座给邓百味腾出来,摆上碗筷酒杯。邓百味端起酒杯说道:“祝贺文老板的书斋开得红红火火,多出作品。更高兴我家隔壁有这样文雅的地方。干!” 邓百味一坐下,众位书生都争相和他饮酒。书生们很尊敬他,书生们干杯,他随意,一小口、一大口、半杯、干杯,随他性情。一个庆祝遇柳书斋开张的宴席变成了结识邓百味的宴会。 邓百味被众人捧着,一不留神就喝了个半醉才醒悟过来,不能再这样喝下去,否则自己被人家抬回去多失面子。 于是借着酒兴,对文生说道:“文老板,听说你开设书斋出售诗文,你的实力刚才进门时已经看见了。你为我妹妹所写的诗很好,我们全扬州也很难找到你这样的才子。但是,这都不是我对你最好奇的……哈哈哈哈……” 邓百味说到这里就笑着停了下来,望了望坐在书桌旁的邓柳姗。众书生不知道邓百味什么意思,都满脸疑惑。 文生问道:“我还有什么值得大少爷好奇的呢?” “哈哈,文老板新到此地,对我家妹子有所不知。她是不会轻易从家里出来参加什么庆典的。就像几百年前宋朝的姑娘一样,藏于深闺中,只是每隔一二十天会上街买点自己的用品。但是,不知文老板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我家妹子前来为你书斋开张祝贺!” 文生觉得此话很有深意,难道说自己拐骗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当然这是丑话。就算是能博得柳姗姑娘的爱慕之心也不好在人家姑娘面前直言啊! “哥!你说些什么啊!你是不是喝醉了?”邓柳姗面泛红光,娇嗔地说道。 “哈哈,哥没醉,不说你了,等哪天单独向问老板请教。来,我们喝酒。”邓百味举起酒杯和大家一饮而尽。 邓百味喝下这杯酒,又对文生说道:“文老板,我跟你说,我邓百味祖上三代都是做药材的,采药、制药、买药、用药全不在话下。以后文老板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便是。” “多谢多谢,大少爷能这样看重在下,在下很荣幸。” “文老板,别这么客气啊,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你应该比我小,就叫我哥哥吧。” 文生脸上露出微笑,没想到这未来的大舅子居然主动和自己称兄道弟了,就说道:“小弟见过百味兄。” “哈哈,这样才好嘛!”邓百味端起一杯酒又和文生对饮了一杯。 唐饮插嘴道:“大少爷被人称为‘药神仙’,只要用药,必药到病除。每一个月,开门问诊一天。现在大少爷能这样对待文生兄,看来是诚心交往,一定和我一样,是爱惜文生兄的才气。在下敬大少爷一杯。” “好!我就喜欢文生兄弟和唐饮兄弟这样的人。有才气,说话又爽快。干!” 邓百味喝完杯中酒,对唐饮说道:“我听说唐饮兄弟的书画是扬州一绝,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墙上的诗文是你书写的吧?” “大少爷……不,百味兄,百味兄好眼力。这书斋所卖的作品,是由文生兄所创作,我专门负责书写。” 邓百味点点头,说道:“嗯,这是一个好组合。我也想掺和进来,只是找不到一个长处来和你们搭配啊。” 文生连忙帮未来的大舅子说道:“百味兄何故说低自己呢,你不是‘药神仙’吗?你能让我们俩时常处于健康的状态,这不也是一件大事!” 文生这话一出,三人相互看看,大笑了起来。 ps:多谢打赏。求推荐票。请到“起点中文网”看正版图书哦 19、仁贤公子 “百味兄,何故笑得如此开心?”三人正放声大笑,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声。 大家往店门一看,一位衣着华丽的帅气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吴仁贤! “仁贤,快过来喝酒。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邓百味说道。 “好。”吴仁贤向邓百味的身旁走去。 “仁贤大哥,你也来了。”书桌旁的邓柳姗见吴仁贤没有看见她,就先打招呼。 “柳姗姑娘!你……也在这儿!”吴仁贤显得很吃惊。他没有想到一向不出门的邓柳姗会来这里,他更没有想到一向眼光高的目空一切的柳姗姑娘还回来这种小地方。 “是啊,今天文老板的书斋开张,我住在隔壁,听到消息,就来看看。” “哦,文老板。”吴仁贤随着邓柳姗的眼光,看向文生。原来是在街上见过的那人!那天柳姗姑娘怪怪的,还和他眉来眼去,似乎想说什么,自己为了不给柳姗姑娘难堪,就没追问。从今天柳姗姑娘前来祝贺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有些什么秘密! 柳姗姑娘不可能背着自己和这什么文老板好上了吧!一看这人的穷酸样,哪能给自己比呢?更何况自己的爹是工部尚书。 吴仁贤高傲地扫了一眼文生,虽然文生和他比起来,没得比,但是想到邓柳姗可能和他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是不爽。这高傲中还带着几分示威。 墙壁上《荷花》一诗吸引了他的注意。诗中的每个字都如一个荷花姑娘一样美丽,每个字展示着不同的姿态。就好像柳姗姑娘被画在纸上,展示着不同的舞姿。 “赠荷花般美丽的柳姗姑娘”!看见了这句,吴仁贤瞬间证实了这句内心的猜测。这文老板和柳姗姑娘有交情,而且,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荷花般美丽!心里肯定是爱得紧啊! 像柳姗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很多人喜欢那是再正常不过,但是敢说出来的一定会有行动!这个看着寒酸的文老板应该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一定要给他示威,一定要提醒他别有什么歪心思。 邓百味见吴仁贤欣赏诗词,没有入座,就提醒道:“仁贤,赶快入座啊!” 吴仁贤没有入座,而是问道:“百味兄,这诗写得好,就是我们文老板写的吧?” 邓百味说道:“是由文生兄弟创作,唐饮兄弟书写的。” 吴仁贤点点头,说道:“文老板此诗作得好,韵律、意境皆有,真可以说是文采飞扬。但是你可知如此圣洁的柳姗姑娘是不容许你作诗赞美的!” 文生吃惊地站起来,没想到吴仁贤还能以这样的言语示威!看来,豪门公子的思维确实独特。 文生拱手行礼,说道:“吴公子,在下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开设书斋,只想赚几两银子维持生计。作诗赠人是我的谋生手段,还望公子不要计较。不如在下也送一首诗给公子,以表歉意吧。” 文生如此谦卑又在理的说法,让吴仁贤也不能再耍豪门公子脾气。他在柳姗姑娘面前还是要保留形象的。 吴仁贤背着手,背着文生说道:“那你就写吧,我到想再看看文老板的才华。” 吴仁贤说完,走过去站在邓柳姗的旁边,笑看着文生。他猜测,文生给邓柳姗写的诗句是琢磨很久的,而赠送给自己的,应该是现场创作。他就不信文生能现场创作一首精妙的诗。 吴仁贤见文生思考很久没有行动,就笑道:“文老板,想不出就算了吧,我也不图你的诗词。明天我叫人给你送一首我的诗来。” 吴仁贤满面讥讽的笑容,让在场各位都充分感受到了。 文生在现代社会没少受嘲笑,一直都呆在社会的底层,对于吴仁贤的话语,他完全有抵御力。他没去理会旁边的事,一心思考一首震慑吴仁贤的明清时期的诗句。 吴仁贤见文生仍然没说话,又说道:“我今天是准备到邓府找百味兄和柳姗姑娘的,见百味兄和柳姗姑娘都在这里,所以就进来了。百味兄,现在我们还是回你府上吧?” “哦!”邓百味马上站起来,“仁贤原来是准备去我家!妹妹,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柳姗姑娘虽然还想待会儿,但是遇见客人主动去自己的家里,那有不回去的道理。于是,也整理衣衫,站起了身。 “百味兄,柳姗姑娘,请!”吴仁贤自得地说着,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文生。他猜测,文生此刻肯定是有万分的郁闷,但无处表达! 邓百味正准备给文生告辞,文生一拍桌子,欣喜地说道:“有了!诗已成!” 在座众书生都被惊得站了起来。大家都想看看文生究竟又创作了一首什么诗。 “希哲,动笔!”文生的欣喜只有增加,脸都笑开了花。不知是一首什么样的诗让他这么兴奋。 唐饮来到书桌前,抓过康熙御用毛笔,蘸好浓墨,狠狠地看着吴仁贤。 文生喝下杯中酒,把自己的嘴润舒畅了,脱口而出:“竹石!” “竹石?”一群书生表示不知何意。送吴仁贤的诗和竹石有何关系?竹子是有气节的植物,石头很坚韧。难道文生要赞美吴仁贤? 文生继续说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念这句诗的时候,文生坚定地看着吴仁贤。诗词之力渐起,文生就如山崖上的竹子一样,坚定地傲立在吴仁贤的面前。因为诗词之力,吴仁贤竟然觉得有一丝害怕。面前这坚定的情敌,有誓与自己竞争到底的气势。这时,他的心里根本没机会想文生的寒酸和自己的阔绰,完全没有机会想自己的优势,想到的全是诗词之力带给他的负面情绪。 文生:“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句念完,文生就如一钢铁巨人立于大堂中央,谁也没有想去撼动他的想法,尽是佩服敬畏之意。 吴仁贤低下头,不敢看文生。每看一眼,就多一份害怕,多一份羞愧。这种害怕与羞愧没有理由,就是扑面而来。诗词之力威力巨大,吴仁贤这种满腹傲气的才子都不得不低头于文生面前。 ps:多谢打赏,求推荐票。看正版,请到起点中文网 20、三千两 邓柳姗满脸微笑,欣赏着文生。没想到这位很有才华,很有趣的公子还有这么坚定的信心。看眼前的场面,文生和吴仁贤有些对立,肯定是因为自己了。她这样聪明的女子是一眼就能看清事情的。 邓柳姗心里很高兴,有两位一等一的男人因为争夺自己正在争斗。特别是文生,才华横溢,已经达到经书里记载的文章水平。刚写的这首诗肯定会被天下传唱,文生的名声肯定会传扬出去。 ———— 竹石 清·郑板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此诗表现诗人不畏一切,有坚定的信念。) ———— 清代的诗,文道幻境没有出现过,所蕴藏的诗词之力不旺盛。但是,此诗堪称清代诗词的经典,诗句一出,天地之间的诗词之力便依托于其上,混合着从幻境入口挤进来的诗词人气,其威力也不容小视。 唐饮本就能理解文生所念诗句的含义,又受到诗词之力的影响,全身心已经融入诗词。于是,忘情地书写,铿锵之劲跃然于纸上。此诗不仅诗句好,书写也是一绝。可以说是天下少有的精品。 这种精品,是千金难求的稀有之物。眼前这首写好的诗,用一千两白银买走肯定会让人们觉得买家占了大便宜。 “黑老二,给吴公子装裱上!”文生嘴角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嘞。”不多话的黑老二也高兴地说了声。 吴仁贤这个丑出得是太大了。这次争斗,自己输了,完全没面子再与邓百味、邓柳姗去邓府。就抱拳行礼,准备告辞。 “百味兄,我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一事,就暂时不去你家里了。哪天再来看你和柳姗姑娘。” 吴仁贤说完,也拱手给文生随便点一下头。邓百味递过来一杯酒,拍了拍吴仁贤的肩膀,没有说话,自己先饮了下去。似乎给他说:兄弟,出丑了没关系,别记在心里,过几天就忘了! 吴仁贤看着邓百味,眼睛里满是感激,就差流出泪水了。许久,一口饮尽杯中酒,准备转身出门。 “等等,吴公子!”是柳老四大喊,“文老板送你的诗还没带走呢。” 吴仁贤回过身来,面无表情,伸手接柳老四手里的诗。可是,柳老四并不放手,吴仁贤猛拽几下也没有得到。 大家都不解,柳老四的意图。 文生问道:“老四,你这是为何?” 柳老四说道:“名诗名画值千金、万金。文老板的诗值多少钱呢?在座各位都是读书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应该有个数吧!” 原来,柳老四是为了弄几个钱花花!这因该是黑老二的算计才对。 在座的书生都没有说话,应该是担心得罪了吴仁贤,他的父亲可是工部尚书。假如得罪了他,以后自己科举还有机会吗?那些考官恐怕和吴尚书都很熟悉吧。就算科举考试没问题,得罪了吴仁贤,他邀上几个家丁把自己暴打一顿也不是好事! 柳老四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遇到事全哑了!吴公子,你自己说说,这诗值多少钱?” 吴仁贤很想扔下手中的画转身而走,谁稀罕这诗,害得自己颜面丢尽,还想让自己拿钱去买!这是什么理啊! 但是,不买又觉得更没面子。自己是什么人啊,是有钱有势的人,这幅画都买不起,那还是吴尚书家的公子吗?还算扬州的才子吗? 吴仁贤心里掂量了一下此诗的价值。诗句很完美,已经达到了巅峰,无可挑剔;书写很好,唐饮是扬州书法界的青年才俊,自然不敢有挑剔。这都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书法的意境和诗句的意境意境牢牢地扣在一起,完全融为一体! 这样的诗,值千两黄金自然是应该,但这一定要等此诗成名之后才行。可以预见,这首诗的原稿在十年后,定能值千两黄金。而在此时,此诗也不低于千两白银。 吴仁贤摸摸口袋,有三张银票,一千两一张,正是父亲拿给自己这后半年的零花钱。于是,摸出一张,放在桌上,大声说道:“一千两!” 柳老四看见这么多钱,快速抓到自己手中,满脸得意的笑容。他不知道这诗究竟值多少钱,他只知道一千两白银就是几十万RMB,而且比几十万RMB耐用。 唐饮放下酒杯,走了出来,把诗展开,说道:“吴公子,想必你也知道,此诗十年后定能值千两黄金。你用一千两白银买去一千两黄金的东西,是不是太占便宜了。不要说吴尚书家的公子就只有这点零花钱,拿不出钱,买不起这些话。不是说出来骗我们吗?” 唐饮直戳吴仁贤的弱点,吴仁贤又摸出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哼哼,有我吴仁贤买不起的东西。两千两白银,你应该没话说了吧!” 唐饮没见过这么多钱,虽然他家是大财主,家庭的财产加起来估计有几千两白银,但是他没见过这么多钱。最多的就是出门游历时,父亲给他的三百两白银。 但是,唐饮看见两千两的银票,眼睛里闪耀的光一瞬间就消失了。他装作波澜不惊,说道:“我觉得吴公子你因该给文老板三千两白银。十年后,此诗值千两黄金的时候,你就赚了七成。这样来说,你和文老板都不是很亏。” 吴仁贤吐了一口气,本来想大骂,这种敲诈勒索的手段真是太过分。假如没有邓百味和邓柳姗在场,吴仁贤真想甩手走出店门。三千两白银,就算在众书生面前丢了面子也无所谓。 吴仁贤摸出自己所有一张银票,很难舍不得地放在桌上。这是他下半年的零花钱啊,全拿出去了,再给父亲要钱的时候该怎么说! “那就多谢吴公子了。”柳老四手脚麻利,三千两白银都已经收入囊中。他把诗的原稿恭恭敬敬地递到吴仁贤的手中。 吴仁贤接过诗,扭头就走出了店门。他不想再呆在这坑人的地方,他没脸见邓柳姗。 21、再来三千两 吴仁贤的身后,是一阵阵的摇头。为他叹息的声音此起彼伏,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面子,就丢掉了三千两白银。 这些银子对于吴仁贤来说,或许只是半年的零花钱,但对于在座的各位书生,有些人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么多钱。 走出遇柳书斋,吴仁贤才感觉浑身轻松许多。书斋里,全是盯着自己的眼睛,刚才的自己顶的压力太大了,差点喘不过气。 这条载满柳树的街道倒是很美丽,悠闲而自在。此时再看遇柳书斋,感觉就不同刚才来的时候。刚才自己自信满满,以一种好奇的心态进去,遇柳二字也没有过多思考。现在不同了,那遇柳二字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邓柳姗! 一阵酸楚的滋味涌上心头,吴仁贤许久以来没有产生过的愤怒表情浮上脸庞。他的眼睛已经血红,牙齿咬得紧紧的,吱吱作响。 这次回去怎么向父亲要钱呢?硬抗着不用零花钱那是很难熬到明年的。最主要是自己还要追柳姗姑娘,怎能不花银子呢? 走过三条街,吴仁贤的心里就有了主意。这诗的原稿不是自己好面子得来的,是自己淘来的。自己在遇柳书斋看见好东西,低价买回的。确实,这诗价值不菲。 晚上,吴尚书刚踏进大门,吴仁贤就迎了上去:“父亲,今天我买到宝贝了,你快来看看!” 吴尚书听见吴仁贤欣喜的话语,上一天班的劳累就全散了。又问道:“贤儿,究竟什么宝贝啊,看你高兴得!哈哈哈哈。” “父亲,你到书房看看便知。” “好好好,前面带路。” 这时,吴仁贤的母亲沈氏说道:“饭菜已备好,老爷要不要先吃饭?” “不吃,先看贤儿的宝贝!”吴尚书被吴仁贤激起了兴趣,一个劲地朝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一幅铿锵有力的书法映在吴尚书眼里,勾住了他的眼睛。吴尚书微微点头,不住地叫好。 “儿啊,这书法杭州城难找啊,整个扬州也难找。肯定不是官员们写的,这人我是不认识。” “父亲,这书法好只是其一,请仔细看看诗句呢!” 吴尚书听了这话,细细地品味着诗句的含义,不停地点头,特别是“任尔东西南北风”这一句,吴尚书拍手叫好。 但是,吴仁贤却郁闷难耐。这句诗令他在遇柳书斋第一次不敢正视别人,此时想想都难受。但是,为了讨得父亲的喜欢,他强装笑脸,也不停地点头说好。 “好诗,好书法!贤儿,你是在哪里得到的?”吴尚书很有兴致,完全被吸引了。 “父亲,儿今天去邓府玩,见邓府旁边新开了一卖字画的书斋,就见到了这作品。我知道父亲喜欢,就给父亲买回来了。” “好好好,贤儿孝顺,真是个好儿子。哈哈哈……”吴尚书大笑,但是没有提钱的事。 吴尚书又说道:“儿啊,你想追求邓家的千金可要注意了。传言,岳王也有此意,只是宫廷里的压力太大,岳王才没有行动。我们做臣子、做百姓的千万不能和君王抢东西啊!” “父亲,儿是真心喜欢柳姗姑娘的。况且,岳王不是没有行动吗?没有行动就不能说我和他抢。”说到邓柳姗,吴仁贤有些着急。 “哎,我知道邓柳姗是世间少有的好姑娘,我也不能完全阻止你。但是,你一定记得,假如岳王有所动作,你一定要放手。”吴尚书望望天,叹叹气,仿佛自己当初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吴尚书叹完气,又接着说:“假如你硬要争抢,只要你有一个小动作,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吴仁贤也被吓住,“儿……儿知道了。” 吴尚书点点头,满意儿子的成熟,说道:“走吧,吃饭去。” 钱还没说呢!不能去吃饭。 “父亲,我还有事。”吴仁贤慌慌张张地说道。 “怎么了?”吴尚书回头问道。 “你给我的钱我全用完了。”吴仁贤这几个字说得很轻,很轻。 “全用完了!”吴尚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全用完了?” 吴仁贤微微点头,不敢说话。 “三千两全完了?” 吴仁贤继续微微点头。 “做了些什么事?” 吴仁贤瞪大眼睛,吞了口口水,指着墙上的那首《竹石》诗。 “这首诗三千两白银?” 吴仁贤点头。 吴尚书舒了一口气,大体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进门就被他带到书房看宝贝。还不是钱用完了,为了要钱。这败家子还对自己的老爹耍手段,只是太嫩,手段太糟,一眼就被看穿。 吴尚书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骂:“你就是一个败家子,三千两你买回这么一张纸!假如你说花在邓柳姗的身上,我还觉得值。再花两个三千在她的身上我也不觉得可惜。但是,这是一张纸啊!三千两白银是捡来的吗?你给我去捡几千两回来试试!” 吴仁贤低头不语,他不敢说话,也不能说话。只有等吴尚书痛骂一顿之后再说。 吴尚书骂累了,坐在庭院的凳子上生着气,沈氏给他端来一杯清茶。看见沈氏的安慰,他的怒气稍解。 吴仁贤见此时可以说话了,就说道:“父亲,不是儿子乱买东西,这篇诗作原稿,我们留到十年以后,价值肯定翻两倍。” “翻两倍!”吴尚书站起身,“翻两倍?” “是的,父亲。” “翻两倍人家卖给你做什么?” “他们是贫寒子弟,没有声望,他们想靠父亲给他们推广诗句,等他们的诗句传遍天下后,这幅原作就价值连城了。” 吴尚书听了儿子的话,走去诗作前细看了一番,背着手吃饭去了,留下吴仁贤独自站在庭院里。 远处过道上,传来了吴尚书的声音:“儿啊,这种不靠谱的事你也敢做,这次我不给你计较,记得别再有下次了。快来吃饭吧。” 吴仁贤轻舒一口气,缓慢地向餐厅走去…… 餐厅里飘来一段对话。 “父亲,我身上没银子了。” “明天去库房领三千两。廖总管,记得给贤儿三千两银子。” 22、药材幻影 遇柳书斋里,等吴仁贤走后,魔鬼五煞就大笑起来。 “这吴仁贤,真他。妈的一个傻蛋,三千两银子买一张纸!”胖五笑得身上的肥膘一晃一晃的。 “老五,你笑吴仁贤就是了,怎么能说文老板的诗是一张纸呢?”柳老四说道。 “四哥,我……我不会说话。呵呵。”胖五一脸憨笑。 文生说道:“你们别说了,那本就一张纸,只是上面写了字而已。这东西不是古董,还可以再写,不管有多好,最多也就值个一百两而已。” 唐饮笑道:“那我马上再写一幅挂在店内,标价一千两如何?” “这太好了!吴仁贤看到之后肯定会气得吐血!哈哈哈哈……” 柳老四说完这句,和魔鬼五煞其他四位一起大笑起来。 文生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什么,唐饮真的就走向书桌,提笔书写起来。不多一会,黑老二就把装裱好的诗挂在了墙上。书写的意境稍逊吴仁贤花费三千两买去的那幅,但是,一般的读书人是看不出来的。在座的人,或许只有文生、唐饮等三五人能看出来。 “唐公子写得好!我明天去请吴仁贤大少爷去!哈哈哈哈……”柳老四乐得打开了一小瓶酒,对着酒瓶喝了起来。 文生看着柳老四,笑笑,又摇了摇头。 邓百味没有笑,但也没有对柳老四、唐饮等人产生反感。或许吴仁贤是他的朋友,他不能嘲笑,但刚才吴仁贤确实耍公子脾气,受此侮辱完全是自找的。 面对大家嘲笑吴仁贤,邓柳姗若有所思。毕竟吴仁贤还是当下明目张胆追求她的人,吴仁贤被嘲笑,不正说明她的眼光不行吗? 吴仁贤今天的表现确实令邓柳姗很不满意,不但丢了他的脸面,还丢了邓柳姗自己的脸面。邓柳姗开始觉得吴仁贤连当自己的备胎都不太合格。 文生看了一眼邓柳姗,发现了她的状态,就对在座的人说道:“我们大家就不要再笑话吴公子了,适可而止。喝酒吧。” 大家的嘲笑声也就停下,一起痛快地饮酒。 酒过三巡,文生起身说道:“百味兄,你今天是客,你送了我的礼物,我也要送份回礼。” 邓百味放下酒杯,看着文生,问道:“我们兄弟之间,你准备送点什么?” “一首诗如何?” “诗?哈哈哈……”邓百味大笑起来,“难道还准备敲我三千两白银的竹杠!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百味兄多虑了,吴公子的事都是这魔鬼五煞和他的恩怨。我们遇柳书斋可是善待朋友的。” “我刚才只是说笑罢了。既然文生兄弟愿意送诗给我,我求之不得。” 文生要送邓百味的诗早已想好,是明代诗人于谦的《石灰吟》。 —————— 石灰吟 明·于谦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 此诗送给一位医药大师不算符合,送给未来的大舅子也像找不到融合的点。但是,此诗突出的“要留清白在人间”和邓百味这种不求功名的人有些相融。有可能博得邓百味的好感。有好感了,追求邓柳姗的障碍就少了许多。 文生大声朗诵,诗词之力穿过在座的各位书生的皮肤,进入骨髓,深入内脏,浸入心灵。大家都对清清白白地做人投来向往。 唐饮也借助诗词之力的意境自得地书写,这种书写的感觉,在遇见文生之前从未有过。或许,没有了文生,他的书法意境会直接掉一个档次。他的书写如行云流水般,更加给在座的各位加重了诗词之力的威力。 特别是文生朗诵到“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时候,邓百味浑身闪出金光。无数的药材幻影飞进他的身体,又从他的身体里飞散出来,飞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这些药材落到文生的身上时,文生感到无比的舒畅,似乎今天早上起床早了,留下的睡意也被清除,昨天手臂上划伤的一道小伤痕也愈合了。太神奇了! 文生伸手对着药材抓去,只是个幻影,根本无实体。这是自己产生的幻象还是什么?文生一时搞不清楚。但是,细看各位书生的表情,都在注视着唐饮面前的白纸,或许他们真的看不见。 药材幻影飞到邓柳姗的身上,衣袂飘飘,满面笑容,面色红润。刚才因为吴仁贤导致的情绪早消失无踪。 药材幻影向四周扩散,向门外飘去,飘过大街,飘上柳梢……渐渐消失无踪。许久,众书生和邓百味才从文生的诗词之力的影响中回过神来。诗词之力消失,药材幻影散尽。 众书生相视一笑,又端起酒杯畅饮。唐饮回过神来,忙着加盖文生和自己的印,署名,日期…… 文生问众书生道:“刚才我好像看见药材了,你们看见了吗?” “药材?”书生们都摇头。 “没看见。”大家纷纷说道。 这就怪了,难道这药材也是自己用诗词之力幻化出来的!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药材啊。石灰吟和药材扯不上关系吧! 难道!难道邓百味也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能力! 假如真是这样,真是万幸,这么容易就找到一个同类的人。 文生对着邓百味一拜,问道:“百味兄,你是否已经取得了文生的文位?” “文位!”邓百味摇摇头,“我从小只是背诵了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并没有去深入研究。现在我的诗文水平在在坐的各位面前应该是垫底的,哈哈哈哈,我和那文生的文位是不沾一点边。” 唐饮收回印章,说道:“百味兄是钻研医药的,医书、药书才是他钻研的对象。” 文生笑着说道:“百味兄肯定能把医书、药书倒背如流,是个药状元啊。” 邓百味笑道:“夸张了,我只是看遍了天下医书、药书。但是要让我背的话,到是个问题。” “哈哈哈哈……”一群人又大笑起来,全部大口喝酒吃肉。在既醉酒又兴奋的时候,书生们的斯文相渐渐褪去。 23、仙气蒸腾 文生没等唐饮走回酒桌,而是端起唐饮的酒杯,给唐饮递过去一杯满满的酒。 “希哲,多谢你!” “文兄,你我还说这些。来,干!”唐饮爽快地把酒喝了下去。他对朋友,从来都是爽快的。 文生一口喝尽杯中酒,说道:“我要怎么感谢你呢?你一动笔,我就赚了三千两,我们一人一千五吧!” “不不不!我不能要,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我写这几个字,能换点酒钱就行!”唐饮说得很豪爽。 “兄弟,你不要这些银子,叫我怎么把这事办下去。” “文兄,假如你真要给我东西的话,不如送我一首诗。你觉得如何?” 文生放下酒杯,笑道:“对!我应该送你一首诗。银子的话等下再谈,送一首诗给你,要怎么写呢?” 文生就开始搜寻脑袋里明清时期的诗词。 唐饮应该是历史上唐寅唐伯虎的模板,字希哲,或许还有祝枝山的影子。看唐饮的性格,更偏向于唐寅唐伯虎。何不抄一首唐伯虎的诗给他呢?是他自己的风格,他肯定喜欢。 ———————— 言志 明·唐伯虎 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 闲来写就青山买,不使人间造孽钱。 ———————— 此诗所写的情景正是两人合伙卖诗的事。可以说是既送给唐饮,也送给自己。 文生想好诗句,就开始朗诵:“题目:言志。” “好!”众书生拍手叫好,这言志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今天能听文生大才子言志,实在是万幸之事。 “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 此句一落,众书生就冒出了很多话语。 “不为商人,就做官吧!” “文兄这么有才华,肯定是下次科举的状元郎。” “如此霸气的诗句,恐怕只有文兄才有胆量和资格作了!” …… 唐饮写完,抬头问了问文生:“文兄,这些你都不做,准备做什么呢?” 文生笑笑,继续读诗:“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好,好!”众书生皆连声叫好,面露惊喜之色。 “文兄此诗甚好!文兄的志向是在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啊!”有一位书生说道。 “什么楷模啊,这是愚志,不可推广。”文生说道。 唐饮写完,面色沉重地抬起头问道:“文兄,你真准备卖诗了,不准备科举考试?” 文生反问道:“希哲为什么说这话?” “文兄不是说‘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吗?” “哦,这是指这几天的指向而已。不是还有一个月多才开始县试吗?” “文兄原来是这个意思,小弟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哈,我当然要参加科举考试了。” 文生望望书桌旁坐着的邓柳姗,刚才紧锁的眉头也因为这句话而展开。看来,她也很想让自己参加科举考试。自己混过一官半职,也更有面子娶她。当然,说起娶她,自己只能给她一个妾的位置,杨小丫还在地球呢。 杨小丫是自己的妻子,邓柳姗只能是妾。杨小丫这女生在和自己一起被魔鬼五煞追杀的时候,逃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是三五月,还是三五年,更或者是十年八年,一辈子! 杨小丫有耐心等自己吗?她才刚满二十岁,还小,等个三五年还算年轻姑娘。但是,有富翁、帅哥追求她,她还能等自己吗? 算了,还是别老想着回去,想好自己眼前的事情才是重点。这个世界没有杨小丫,只有邓柳姗一个,就大大方方地娶她生子,过完一世吧。顺便给以后进幻境的人留点经验,让他们能做完任务,成功走出幻境。 看见邓柳姗高兴,文生也高兴。看她这状态,已经是开始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了。 邓柳姗见文生长时间盯着她,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的尴尬,就打趣道:“文公子,你不使人间造孽钱,但是刚才却骗了仁贤公子三千两白银。” “这!”文生竟目瞪口呆。 众书生见此情景,都大笑起来。 “文兄啊,这柳姗姑娘是说我俩手上沾满了吴公子的郁闷啊!你看,我现在还可以问到吴仁贤公子郁闷难当的气息。”唐饮又开始嘲笑吴仁贤。 邓柳姗内心已经把吴仁贤看得轻了,此时听到嘲笑吴仁贤的话,已经不再为他感到不愉快,还捂住嘴不让笑容外泄。 “唐公子,这不怪你和文老板,都怪我这嘴乱说,才害得吴仁贤掏光腰包的。”柳老四贼贼地说道。 文生笑道:“柳老四,你这是在认错还是在邀功啊!” 柳老四说道:“文老板,我是在认错啊!” “你这嘴,真贼!这三千两白银,你是有功劳的,给你们五位一千两。” “多谢文老板!”柳老四兴奋地说道。 “好啊,好啊!”白老三兴奋地叫道,“现在,我可以把花三娘陪我了。” “老三,这里的人这么多,你就把你那事憋在心里!”洪老大吼道。 文生对洪老大说:“洪老大,一千两银子放在黑老二的手里,由他计划着用。我过段时间要出门,究竟要去多久我也不知道,你们就拿着这些钱在这里给我守着店铺吧。” “文老板,你出手这么大方,什么都听你的。”洪老大一口答应。 文生又对唐饮说道:“希哲,你我就平分剩下的两千两白银,你认为如何?” “行!”唐饮一口应答下来,“但是,你先替我保管,这一千两就作为我的工价吧。我就替你写一个月,直到参加县试为止。” 面对唐饮如此应答,文生也不好再讨论,就说道:“希哲才真是看轻钱财。为兄谢过你了。” 唐饮捡起桌上《言志》一诗,细细把味。渐渐,唐饮身上飘起模模糊糊白鹤,宛如一个仙人。唐饮悠闲自得,看着诗篇,无比的满足。 这是怎么回事? “希哲,你看见白鹤了吗?”文生问道。 “文兄,你产生幻想了?”唐饮伸手在文生的眼前晃动,确定文生是清醒的。 “没……没什么,眼前突然看见一只白鹤”文生已经知道,这白鹤也是只有他才能看到。 24、桃花飞舞 唐饮把没有装裱的诗卷起来,装进自己的怀中。 文生举起酒杯,开始朗诵李白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其声低沉柔软,唤起的诗词之力也比较薄弱。但是,这薄弱的诗词之力也足以使众书生举杯畅饮。刚才有些书生已经感觉自己醉了,不能再喝了,听到此声,酒虫又爬上了嘴角,恶心或呕吐之意早已被喝酒的豪情所掩盖。 文生才朗诵三句,每位书生都已经喝下三杯!相互之间的交谈已经消失,全是倒酒、喝酒,倒酒、喝酒……脸上浮满了享受之情。 文生这样低柔的朗诵都能令他们疯狂喝酒,不得不再降三分调。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结束时,文生的声音已经几乎达到听不见的程度。他为何不在中途停下来?因为他想念完一部长诗试试,他想知道长诗念完之后的效果。 此时,全体的书生和唐饮、邓百味一起疯狂地饮酒。一种隐约可见的迷醉气息弥漫整间屋子,就像一个结界一样,不消散也不扩大。难道,这就是整个诗篇念完的效果。能产生一个相对稳定的结界。 按照此理,假如自己念完《蜀道难》全诗,是不是会创造一道崎岖的山路,更或者创造一条新的秦岭大山脉!想想都带劲。但是,那些撼天动地的实力,凭自己这初涉文道幻境的人来说似乎还太早。 能撼天动地,应该是神了吧!真到那时,自己恐怕早已有能力回地球去。也就是说还没等到自己有那实力,自己早已回去。似乎还有丝遗憾,那干脆等自己能撼天动地之后,把玉帝老儿、玉皇大帝都暴打一顿再回地球去! 文生收回了浮想联翩,看见柳姗姑娘也在不停地饮酒,虽然每次倒小半杯,喝的时候也缓慢优雅,但她的脸已经开始泛红。红红的脸蛋,更加妩媚。如此漂亮的女子,假如给了吴仁贤,真是浪费啊,真是鲜花插牛粪。 邓柳姗饮尽了瓶中的酒,带着酒意摇晃瓶子,活像一个偷吃酒的小白兔在期待瓶子里能倒出几滴酒。 突然,她发现文生在看着她,就把瓶子放下,妩媚地看着文生。柳姗姑娘如此清纯的姑娘,也突然如此妩媚起来。看来这就真是好东西!让文生看到如此风光。 旁边的书生们全都沉迷在喝酒中,根本没有闲情看旁边的春色。唐饮刚才还在自言自语说话,现在已经闭口不说,只是喝酒。邓百味现在正和旁边的书生抢酒瓶…… 魔鬼五煞本来是站在旁边服务的,现在也经受不住诗词之力的诱惑,经受不住酒虫的挑逗,抱起手中的小酒坛就开始喝起来…… 如此场景,真是狂饮、狂醉的节奏。《水浒传》里景阳冈下有个三碗不过岗的酒,又称出门倒。现在这里的人是不倒不下桌!或许等会儿是倒了也不下桌。 文生还有一丝清醒,他可不想让他的柳姗姑娘醉了。就算醉了之后被他用醒酒的诗词解酒,也舍不得。所以,他控制住了自己想饮酒的冲动。这也说明了他对诗词之力的抵御力在增强。 邓柳姗用妩媚的眼神看着文生,再不住地传递着内心的爱慕之情。文生从没有想过柳姗姑娘对自己如此深情,更想不到柳姗姑娘如此大方,一点也不害臊。 文生被这妩媚的温情弄得浑身发热,心脏早已怦怦直跳。酒虫早已逃走,酒醉已渐渐清醒。但是,更大的醉却扑面而来——陶醉于柳姗姑娘的美貌与深情。 文生沉醉之时,偶有一丝清醒,发现柳姗姑娘周身飞散着片片桃花。如同一棵桃花树正在飘飞着粉红的桃花花瓣。飞散着,不远处就渐渐消散了,和邓百味周身散发的药材一样,全是幻影。 这又是什么?今天已经见到邓百味浑身散发的药材,唐饮周身围绕的仙鹤,现在有看见柳姗姑娘浑身散发的桃花。真是奇怪,这些幻象究竟是什么。 邓百味身体里飞出的药材能让自己舒畅,或许还能治病;柳姗姑娘周身散发的桃花能迷醉自己,它的诱惑力比柳姗姑娘的美貌还强上许多倍;唐饮周身的仙鹤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或许是自己还未发现。 如此一想,文生顿时清醒许多。虽然邓柳姗周身散发的花瓣对他还有诱惑力,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 文生首先要给邓柳姗解酒,不能让她在这么妩媚了。 要给柳姗姑娘解酒,不能用“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因为这诗需要喂苦药。但是决不能给柳姗姑娘喂药,那会产生肌肤之亲的,是大不敬的事! 文生喝了很多酒,一时想不到诗词,就只有再拿“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而我独清。”来用。 文生在白纸上迅速写上这句名言,拿到邓柳姗的面前,说道:“柳姗姑娘,快念这句名言!” “为什么?”柳姗姑娘微微一笑,倾城的容貌顿起! 文生不由自主想到“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不敢再想,深怕自己激发诗词之力,让自己沉入柳姗姑娘的美貌中。 “柳姗姑娘,这些字讲了一杯酒的故事,你读完就知晓。” “酒!”柳姗姑娘的嘴角动了一下,舌头也应该暗暗动了一下,“酒!好!我念念。‘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而我独清’。” 瞬间,柳姗姑娘脸上的红晕消散殆尽,文生也完全清醒了。诗词之力还可以这么使用!带劲! 邓柳姗想到刚才自己迷乱的妩媚样,羞涩难当,脸蛋又爬上了红晕,用袖子挡住脸蛋,不敢正眼看文生。 文生放眼一看,在场的人全趴下。书生们和唐饮、邓百味趴在桌上,魔鬼五煞有点瘫坐在地,有点趴在地上。所有的人都昏睡过去。 25、联合解酒 面对一群醉酒的人,文生决定先解救邓百味。 柜台上正好有一盒“苦茶”。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文生念完,邓百味就清醒如初,完全没有了酒意。 邓百味问道:“文生兄弟,我为何突然清醒了。是你给我解酒的?” 文生点点头。 邓百味问道:“你是怎么解的,我读了这么多医书,还没有遇见过你这么厉害的解救方法。” “哥,文公子的解酒方法太神奇了。他用诗词解酒,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就像父亲说过的文士一样,可以操控诗词之力!”邓柳姗见文生解酒的方法,早已惊呆。 邓百味又问道:“文生兄弟,你真能操控诗词之力?” 文生点点头。 邓百味顿时脸上浮现出敬佩之意,说道:“文生兄弟有如此能力,能与你结识,是我的幸运啊!” 文生笑了笑,说道:“百味兄,别说这些了,我想请你帮忙,试试我们俩联手给他们解酒。” “我和你联手?” “是啊!你是不是能幻想出各种药材的模样,能幻想出各种药材的药性?” “嗯,这点不难。” “那就行。等会儿你就幻想黄连吧,黄连对他们有用。” 邓百味疑惑道:“文生兄弟,黄连好像没有解酒的药性,你你这是何意?” 文生笑道:“哈哈哈,百味兄有所不知,我不是靠药性来给他们解酒的,我只需要黄连的苦味。刚才我给你解酒的时候用的是苦茶。” “哦,原来如此”邓百味恍然大悟,“这解救方法太奇特了,我和你配合需要注意一些什么?这事我可没经验,会不会害了他们?” “没关系,你只需要看着我送你的诗句,深深地进入诗句的意境,再幻想用黄连解救他们就行。其他的事由我来做。你别担心,这解酒的方法没有副作用,不管你怎么做,都不会害到他们的。” 邓百味很好奇、很激动,说道:“那我现在开始了?” “开始吧!” 邓百味盯着墙上的《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文生也定睛看向诗句,随着唐饮所写铿锵有力的字体,一股浩然正气陡然从文生的身体里冒出,笼罩在邓百味的身上。 邓百味瞬间变得精神无比,神情目明,一副大慈大悲菩萨的模样。大有拯救世界,施药苍生的气势。 没过多久,黄连的幻象从邓百味的身体里不断飞出,散落到众醉汉的身上。 时机到了!文生大呼:“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众醉汉应声而醒。 唐饮站起身,满足地看着文生。他十天前经历过一次,知道是文生给他解酒的。但是今天嘴里没有黄连,却也感到苦涩无比,特别是看着邓百味的时候就更加苦涩难忍。只得端起酒杯喝酒消除这苦涩,但是没法消除,只得转过身不看邓百味。 众书生站起身,浑身舒畅,满脸满足。他们应该没有苦涩的感觉。 魔鬼五煞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表现出感到苦涩的表情。 “哥,什么东西这么苦啊!”邓柳姗大叫起来。看样子,她是苦涩难挨了。试想,一小块黄连就苦涩无比了,而源源不断的黄连给你涌来,应该没有人能忍受吧。 邓百味被邓柳姗的声音打扰,回过神来。随着他情绪的减弱,身上的黄连渐渐淡去。 “妹妹,你尝到苦了?” “嗯,好苦啊!我要喝水!” “柳老四,给柳姗姑娘端水来!”文生大声说道。 “好嘞!”柳老四转身冲进厨房。 邓百味问邓柳姗道:“妹妹可尝出是黄连的味道?” “嗯,就是,就是黄连!”邓柳姗还在难受。 这时,唐饮转过身问道:“百味兄,这黄连是你给我们吃的。我刚才也着实苦涩难耐。” 邓百味笑道:“这事得问文生兄弟,我也说不清楚。” 唐饮、邓柳姗疑惑地望着文生,想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了。众书生和魔鬼五煞呆在原地,不知道四人在谈什么。 文生说道:“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只能确定你们三人的某种感觉很灵敏,或者说是有特别的长处。在和我一起进入诗词意境时,你们就能感知对方表达的感情。” “这!”唐饮震惊道。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此特点。 “文生兄弟,按照你的意思,我也能感受他们两人想表达的情感?”邓百味问道。 “是的!”文生很肯定地说道,“按照我的推测,就是这样。” 邓柳姗起身走进三人,问道:“我刚才的感情你们也感受到了吗?” “肯定能!他们肯定能感受你表达出来的感情。”文生说道。 邓柳姗瞬间露出紧张的表情。此时,文生才想到,刚才她那妩媚的样子,心中想的肯定是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假如邓百味和唐饮感受到了,是多难为情啊! “妹妹,刚才我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啊。”邓百味说道,“要不要现在试试?” “不用了。”邓柳姗听到邓百味不知道的话语,脸色瞬间又阳光起来。 此时,柳老四给邓柳姗端来一碗清水。 “柳姗姑娘,请喝水!” “多谢,我的嘴现在不苦了。” “怎么了,刚才还苦得那么厉害?” 文生一挥手,说道:“端走吧,柳姗姑娘刚才只是幻觉。就像你们刚才喝醉了一样。” “哦!”柳老四和众人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太明白。 接下来,文生请大家喝茶。大家纷纷感谢文生让他们享受了一把狂饮的滋味。众书生纷纷拿出自己身上的礼品、礼金,黑老二一一记录在册。 喝完茶,众人纷纷离去,柳姗姑娘和邓百味也告别而去。临别时,柳姗姑娘的眼神告诉文生,他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人们散去,只留下魔鬼五煞和唐饮在店里。文生走向后院,细细地思考今天出现的新鲜事——唐饮、邓百味、柳姗姑娘身上所出现的奇异现象。这是一个值得他去研究的事情。但是凭他现在的实力,凭他在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还不能完全弄明白。 ps:裸奔书,发书9天收藏上百,谢谢各位喜欢看此书的读者。看来,这本书能写到完本了。谢谢收藏的读者 26、偶感风寒 吴仁贤从他老爸那里又得到三千两银子,生活状态依然没变,除了挨吴尚书一顿骂和脸皮变厚之外,什么也没有失去。 他在家里闭门读了近十天书,实在憋不住了,仍然像往常一样走出来在街上游荡。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没有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说他的坏话。他走了几条街,认识他的人都给他打招呼致敬,完全没有听到他前几天在遇柳书斋掉面子的事。看来是他想多了,杭州城的人还没有那么在意这事。 他觉得,柳姗姑娘虽然见到他的狼狈样,但是就算自己那么狼狈,也胜过文生。文生一无父无母无背景的人,还自己开店卖诗为生。很可能自己上次卖诗的三千两就是他现在的家底!这样的人不配和自己竞争。 假如对手是哪家的豪门公子,经过前几天的丑事,那自己还有可能被比下去。文生这穷酸小子,可以忽略他吧。吴仁贤越想越开心,朝邓府奔来。 这天,邓柳姗正和邓百味在前院附近的药房里尝药、研究药物,突然听见吴仁贤的声音:“带我去见柳姗姑娘。” 门房说道:“仁贤公子,您稍等,我去禀报大小姐。” “快去!” 邓柳姗听见吴仁贤的声音,不想见他,就给邓百味说道:“哥,我病了,不能见客。” 说完,转身从小门进入了她自己的院子。紧锁院门,叫来一桌水果、点心,一边享用一边赏花一边喂鱼。 门房走进来,对邓百味说道:“少爷,吴尚书家的仁贤公子找大小姐。” 邓百味说道:“哦,知道了,把他招呼到客厅,我马上就来。” 客厅里,吴仁贤已经端上了新泡的上等好茶。 邓百味走进大厅,行礼道:“仁贤久等了,我研究些药材怠慢了你啊!” 吴仁贤行礼道:“百味兄还和兄弟客气!” 邓百味入座,品茶,说道:“仁贤多日没有来我府上串门,忙什么事去了?” 这一问正问到吴仁贤的痛处,但是任谁都会觉得邓百味是无意的。好在吴仁贤思维活跃,反应灵敏,找到了说法:“这下个月不就开始县试了吗?我还是要准备准备。” “哦,是这样。这杭州城的第一才子都要看书学习了,看来是奔着状元去的。” “百味兄取笑了,我只求能考个功名,不给父亲丢面子就行。” 邓百味叹了口气,说道:“科举考试后,仁贤你就是官员了,以后见到你就该跪拜了。” 吴仁贤说道:“百味兄为何说这试探小弟的话!小弟我尊敬百味兄,不管我做什么官,您都是我的大哥。而且,百味兄前几年不是考取了秀才吗?秀才见官不需跪拜。” 邓百味笑道:“仁贤不必这样,我只是说说而已。以后我们邓家药铺,还需要你照看着。” 吴仁贤说道:“百味兄,我们是一家人嘛!对了,柳姗姑娘呢?” 邓百味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妹妹,昨晚上贪玩了点,感染风寒,还在床上躺着呢!” “哦!柳姗姑娘病了。”吴仁贤吃惊道,“那我能否看看她呢?” 邓百味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哎呀!这事就不太方便了。我妹妹的闺房,除了父亲、长兄前去把脉治病,还没有其他男人进去过。这实在不方便,还请仁贤谅解。” 听邓百味这样说,吴仁贤觉得自己是太冒失了点,居然想去人家姑娘家的闺房! 吴仁贤说道:“百味兄,刚才担心柳姗姑娘的病,才那样说的。是我冒失了,惭愧!” 邓百味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你担心我妹妹,没有其他意思。来,我们喝茶。” 闲聊了半个时辰,吴仁贤就告辞,准备过几日等柳姗姑娘的病好了再来。 “百味兄,请留步,等几日,柳姗姑娘的病好了我再来拜访。” “仁贤,慢走!” 双方行礼之后,吴仁贤就沿着潇雨街走去。 邓百味敲开了邓柳姗的小院,见邓柳姗坐在亭子里,桌上一大桌水果、点心,正在欣赏着鲜花,喂着金鱼,就说道:“你为何不见仁贤公子,却独自在此享清闲呢?” “哥,我就是不想见嘛!”邓柳姗虽然撒起了娇,但还不忘说几句好话,“多谢哥帮我说话,真是我的好哥哥。” 邓百味抓了一颗枣子塞进嘴里,满脸无奈样。看来,他是经常被邓柳姗这种话语打败的。虽然明明不愿做,或者是想骂人,但是邓柳姗一说话,你就不忍心了。 “哥,多吃点枣,明年嫂子就嫁过来了,好早生贵子!” “你这丫头,太机灵,不知道谁才能制住你。” “我看,仁贤公子斯斯文文的,是制不住我了。”邓柳姗鬼灵精怪的,就像一个小女孩,完全没有了在外面显露出的淑女样。 “你!哼哼!”邓百味摇了摇头,“原来你是看不上吴仁贤了!” “是啊,你不是说需要一个能制住我的吗?”邓柳姗大眼睛一转,把羞涩全藏在撒娇中。 “妹妹啊,吴仁贤可是尚书家的公子!天下有几个这样地位的人啊!当然,胡子已经白了的礼部侍郎新亡了妻子,你愿意吗?”邓百味准备劝她。 “哥,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仁贤公子有才华,又年轻,又长得好看,而且他的父亲是尚书,但是我不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啊。”邓柳姗退去了刚才嬉笑的表情,正正规规地说道。 邓百味抓起一把鱼食向水池扔去,一群金鱼争相抢食,很是美丽。 “妹妹啊,你看这鱼儿见到好的食物,就丢弃了刚才的食物。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了。” “哥,你知道了!”邓柳姗站起身,看着水池说道。 邓百味伸手指着院墙外、河对岸的一个大红灯笼,上面遇柳二字特别醒目。 “妹妹,前些日子,我看见你在遇柳书斋我就猜到了。这遇柳二字,也说明人家对你也有意。” “哥……” “但是,你要跟着文生兄弟,他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你可要想好!” 27、力拔山兮 过了几天,吴仁贤又登门拜访。 邓柳姗听见吴仁贤的声音,躲进闺房避而不见。客厅里是吴仁贤和邓百味的对话。 “百味兄,柳姗姑娘的病可好了?” “昨天就完全好了,已经可以到处去疯了。” “呵呵,那就好。可否让我一见呢?” “她的病好了就疯去了,一大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是这样。也难得柳姗姑娘这样有兴致,那小弟我告辞,去街上逛逛,看能不能遇见她。” “这样也好,我也就不留你了。” 邓柳姗隔着墙壁听这对话,捂住嘴笑起来。这带点坏坏的笑更让人觉得美艳无比。她没想到大哥会给她撒谎,而且连续撒谎了两次。 吴仁贤走出邓府,走过小桥,从遇柳书斋门前路过。这个书斋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受辱的地方,这个恨刻骨铭心。 他仔细回忆,虽然自己内心感到受了无比的屈辱,但是又想不出文生对他做了什么。最过分的就是送了一首精妙绝伦的诗给他,让他感到羡慕嫉妒恨!但是这又算什么啊,别人送自己东西难道别人还错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恨意,他只知道看见“遇柳书斋”这四个字心里就不爽,他只知道听见“文生”这个名字心里就愤怒。他不知道文生会操控诗词之力,也没有在知情的情况下亲身体会过。 他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以自己的诗词水平,再找上几个诗词高手,一定把文生教训一顿。让文生出出丑,方解心头之恨。 吴仁贤一边在街上游荡,一边计划教训文生的事情。他转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邓柳姗,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家。 邓柳姗白天看书炼药弹琴,晚上就等在院子里听文生唱歌、吟诗。两人虽说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私定终身,但是感情却日渐浓厚,俨然一对地下情侣。 文生的书斋经过十多天的经营,名声渐渐外传,杭州城的文人墨客都相邀前来。有的是准备卖诗,有的仅仅是来玩耍而已。潇雨街因为遇柳书斋,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书生摇着的白纸扇。 这十多天的经营,所卖的诗文已经有一万两白银之多,这是文生意料之外的事。他见书斋很热闹,就一口气买下了隔壁的三家店铺,加宽了书斋。加宽、装修过的书斋就可以和邓通药铺比排场了。 邓柳姗打定主意拒绝吴仁贤的追求以后,就时常和邓百味一起到遇柳书斋玩。文生和她聊诗词、聊人生,其乐融融。邓百味也不干涉他们,他知道自己的妹子有自己的想法。 吴仁贤每天都去邓府,每天都没有见到邓柳姗,不是生病就是出街去玩了。五六天以后,他已经完全已经感到邓柳姗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假如邓柳姗生病是真,出街去玩是真,自己已经去了很多次,她回来后肯定会主动联系自己。 虽然已经推测出邓柳姗已经变心,但是吴仁贤还想听邓柳姗亲口说出。因为,他太喜欢她了!就算邓柳姗变心了,他也想再努力努力,试试能不能挽回。 在邓柳姗的心里,她只是对吴仁贤有好感,只是没有反对他追求自己而已。这也是一个月不到的事情,拒绝吴仁贤也不算残忍,不算不道德。其实,该拒绝时就拒绝对双方都好。 这天,吴仁贤沮丧地从邓府走出来,低着头,准备像往常一样去街上逛逛,看能不能遇上邓柳姗。 他摸着邓府门前的石狮子,望着烈日,完全不觉得灼眼,更没有体会到天气的们闷热。他的心是凉的,从心里一直凉到四肢。他真想爆发,真想质问邓百味为何要骗他,真想大骂邓百味一顿,再从邓百味的嘴里听到柳姗姑娘的去向…… 正烦闷,突然一阵清风吹起。吴仁贤抬头望去,见桥对岸,柳姗姑娘正优雅地往回走。终于见着了! “柳姗姑娘!”吴仁贤大喊。但是距离太远,也不一定能听见。 邓柳姗恍惚听见一个声音在叫自己,她没有抬头看,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她听声音,觉得是吴仁贤,没想到确实是他。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在石狮子旁边大喊着自己。 邓柳姗一转身,走进了遇柳书斋! 她不想见吴仁贤。 她不知道见到吴仁贤该怎么说。 吴仁贤见邓柳姗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却进了遇柳书斋,心中的怒火顿起!文生,你个小小的穷酸书生!看老子不拔了你的皮。 邓柳姗走进书斋,回头从窗户里看见飞奔而来的吴仁贤,就着急地对文生说:“文公子,我不想见仁贤公子,你能不能让我在这里躲躲?” “躲?”文生窗外望去,吴仁贤正在桥上飞奔。 “跟我来!”文生带着邓柳姗向后院奔去,又回过头来对柳老四说道:“柳老四,等会儿就给吴仁贤说我睡觉。” 两人跑到后院,邓柳姗说道:“文公子,你这书斋里有什么隐蔽的地方没有?” 文生摊开手说道:“厨房、书房、卧室,除了店面,总共五间屋子,没有什么地方特别隐蔽。” 邓柳姗问道:“有没有什么柜子、缸子之类的东西?” 文生惊讶道:“没那些东西!柳姗姑娘,你真的有这么不想见吴仁贤?” 邓柳姗着急地说道:“文公子,你就别问了,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见他。他每天都来我家找我,我都躲了十多天了。” 文生才知道柳姗姑娘为了和他交往,想尽了办法不见吴仁贤。由此可见,此女对自己到时一心一意的。 “柳姗姑娘,我围墙边有一块大门板,我放在河里,你就把它当做小船划着回去吧。” “好,这样太好了,多谢文公子!”邓柳姗面露笑容,着急的表情散去了大半。 文生抓起围墙边的大门板,放入了河中。 文生书生一个,没有动过什么体力,在文道幻境如此,在现实世界也是如此。他能抓起一块大门板,得益于嘴里悄悄说出了一句诗:“力拔山兮气盖世!” ———————— 垓下歌 项羽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垓下之围的项羽,发出了强弩之末的无奈之音。此歌此剧曾经让无数人流泪,也会让未来的无数人继续流泪。) ———————— 28、舒服 吴仁贤冲进遇柳书斋,四处扫了一眼,没有看见邓柳姗,就大声吼道:“柳姗姑娘呢?” 柳老四轻蔑地说道:“这不是吴公子吗?这么大声,不怕吓着那么柔弱的柳姗姑娘吗?” 吴仁贤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但是柳姗姑娘已经进了书斋,自己不能太霸道,以免给柳姗姑娘不好的印象。 “柳老四,你是叫柳老四吧?” “本人是叫柳老四,但是这名是给文老板和这几位兄弟叫的。其他的人一般都叫我四爷。” 吴仁贤气得瞪大双眼,但是终究没有爆发出来。最终忍着愤怒问道:“柳姗姑娘呢?” “没看见!”柳老四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茶壶,一边如无其事地说道。 “没看见!柳姗姑娘明明走进你们书斋,你居然说没看见。”吴仁贤双眼已经鼓起,就差一个人轻轻一掰,肯定会像两个弹球一样掉下来。 柳老四假装问身旁的几位兄弟:“兄弟们,你们看见柳姗姑娘了吗?” 旁边的四人说道:“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吴仁贤遇见这样的无赖,他感到很无奈!于是一脚踏在凳子上,抓起桌上的杯子一甩,大声吼道:“你们的文老板呢?快叫出来见我!” 魔鬼五煞看见暴跳如雷的吴仁贤,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柳老四一边闲散地喝茶一边说道:“我们文老板啊,银子赚够了,今天睡觉。就不出来接待吴公子你了。” “睡觉!”吴仁贤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如果说平时文生睡觉,他完全不会如此震惊,只是这句话是说在邓柳姗进书斋后! 邓柳姗进书斋。 文生睡觉。 没有看见邓柳姗,也不见文生! 不得不令吴仁贤浮想联翩! “你们把柳姗姑娘怎么了?”吴仁贤指着魔鬼五煞大吼一声,此声甚是凄厉,魔鬼五煞也是打了个寒战。 魔鬼五煞呆着表情,不知道吴仁贤为何如此。 吴仁贤没等魔鬼五煞反应过来,就向后院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喊“柳姗姑娘!” 冲到后院,只见文生躺在围墙边树荫下的长凳上睡觉。文生就按吴仁贤大喊着“柳姗姑娘”冲进来,也就微微地睁开惺忪的双眼。 吴仁贤直接冲到文生的旁边,问道:“文生,柳姗姑娘呢?” 文生打着呵欠,慢悠悠地从长凳上坐起来,说道:“舒服,今天睡得真舒服!” “舒服!”吴仁贤一把抓起文生的衣领,把文生提了起来。在他想来,文生为何舒服?肯定是和柳姗姑娘…… “文生,你和柳姗姑娘……”吴仁贤说到这,突然想到自己刚进来,柳姗姑娘比自己早不了多少时间,怎么有时间给文生发生关系呢?哎,是自己想多了! 吴仁贤觉得惭愧,也觉得庆幸,文生和柳姗姑娘还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柳姗姑娘去哪儿了呢? “文生,你和柳姗姑娘见面了吗?”吴仁贤快速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之后,很快把话改成了这样。 文生打完一个呵欠,说道:“没有见到,我一直在这里睡觉。对了,吴公子,你怎么跑来我这里了?是不是还想买几首诗回去?” 吴仁贤的意识瞬间崩溃,这遇柳书斋里的人怎么这个样子啊,全是一群睁着眼说瞎话的无赖、泼皮。还是流氓!不知道他们把柳姗姑娘藏到哪儿去了。假如现在回去叫人来,说不定柳姗姑娘就会被文生这个禽兽玷污,只有自己动手找。 “文生,你把柳姗姑娘藏到哪里了?快给我交出来!” “吴公子,我没看见柳姗姑娘啊。就算我见到她,我也不敢把他藏起来啊。” “文生,你不要逼我动手!”吴仁贤抓紧了文生的衣领,已经听见衣服擦擦作响。可以知道吴仁贤是多么的愤怒和着急。 “吴公子啊,柳姗姑娘没在我们书斋里,你打我我也没办法把她叫到你的面前啊!”文生的表演还是很逼真,这应该感谢在地球时,那些电视台让他去做节目。就是那些节目,给他培养了不少的演技。 面对遇柳书斋这群“泼皮无赖”,吴仁贤已经没有话可说,直接一拳给文生打过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捏住吴仁贤的拳头! 吴仁贤回头一看,是洪老大! 这样一个健壮的大汉立在吴仁贤的身后,吴仁贤的愤怒消去了很多。 洪老大就握着他的手臂,一动不动,就像一副手铐,把他拷了起来。他挣扎了很久都没有挣脱洪老大的控制,力气早已用尽,随即瘫软下来大骂。 “文生,你要干什么?你还不快叫他把我放开。” “吴公子,我怕他把你放开之后,你要打我。我好怕怕哦!” “文生,你别给我耍无赖,你知道我父亲是工部尚书,你快放了我,否则,明天你就是你们的死期!不,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把这个店也一起烧了!” “喔唷!吴公子,对不起啊,我还不想死,求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文生娘里娘气地说道,不知他是真怕还是假怕。 “既然怕了,就快点放开我。” “好好好。洪老大,把把吴公子松开。” 洪老大拽了一下吴仁贤,吴仁贤差点摔了一跤,“哼”了一声就松开了手。 吴仁贤连忙揉自己的手臂,刚才红洪老大下手太重,不知道骨头有没有碎裂。吴仁贤一直摸着自己的手臂,很久很久都没有吱声。 魔鬼五煞的另外四人也走进后院,一起围着吴仁贤。那个架势,就像是一群土匪抢劫。任凭你吴仁贤身世再显赫,任凭他的父亲如何位高权重,都救不了他。 吴仁贤浑身不自觉地发着抖,他感受不到手臂的疼痛了,他浑身所有的知觉就是眼前魔鬼五煞给他带来的恐惧。 吴仁贤胆怯地对着文生吼道:“文生,你还不把他们叫开!” 文生也不想惹麻烦,就说:“洪老大,你们快点让开,别拦着吴公子。” 29、赔钱 吴仁贤见文生懂事,害怕自己做官的父亲,胆子就大起来。 “文生,你还要把柳姗姑娘交出来!”吴仁贤跑出魔鬼五煞围住的圈,对着文生说道。 “滚!”洪老大吼道。 吴仁贤吓得向后面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 柳老四说道:“吴公子,请回吧,柳姗姑娘没有在我们书斋。” 文生走上前,伸手示意五人不要多嘴,自己说道:“吴公子,柳姗姑娘真的没有在我们书斋,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怎么才相信?”吴仁贤笑道,“你敢不敢让我搜?” “搜?当然可以啊!只要吴公子能相信,做什么都行。”文生说道。 有文生挡住魔鬼五煞,吴仁贤又开始得意起来,翻箱倒柜,踢门踢桌子。他知道,不管魔鬼五煞是如何想,文生是不会动他的,不仅仅是不会,还有不敢在里面。 洪老大脾气暴躁,很看不怪吴仁贤这骄狂的样子,就说道:“文老板,你怎么能让这人这样搜呢?让我去把他砍成八块喂猪。” “去去去,不想看就去外面呆着。”文生骂道。 洪老大只得忍住不爽,看着吴仁贤把几间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柳老四走到文生身边,悄悄问道:“老板,你把柳姗姑娘藏到哪里了?” 文生小声说道:“不在书斋,已经出去了。” “哦!”柳老四点点头,对吴仁贤的愤怒表情变成了对吴仁贤的嘲笑。 吴仁贤搜遍了五间屋子,床脚、箱子、角落全都没放过,就是找不到邓柳姗。他冲出屋子,指着文生说道:“文生,你究竟把柳姗姑娘藏哪儿去了?我明明看见她走进来的。” 文生一摊手,说道:“吴公子啊,你把我们书斋都搜遍了,都没有搜到,还不相信我们。你要我们怎么做啊?” “我!”吴仁贤也觉得这事情很蹊跷,“我……我轻言看见柳姗姑娘走进书斋,为什么不见了呢?” 吴仁贤也没有再责怪文生,而是在原地来回渡步,琢磨这件事。 文生问道:“吴公子,你刚才是不是眼睛看花了?” “看花了?”吴仁贤觉得此见解有理,但是不好意思同意,更不能说自己是看花眼了。他想,或许是自己太想念柳姗姑娘了,这种眼前产生幻像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而且,刚才自己喊柳姗姑娘,她没有听见,假如是真人的话,很可能是听见了的。 吴仁贤摆摆手,说道:“没看花眼,不可能,不可能。” 文生问道:“那吴公子又和见解?” 吴仁贤望望文生,傻笑道:“呵呵,这事就到此吧,文老板,告辞!” 吴仁贤说完,就准备转身向外跑。柳老四大声叫道:“吴公子,请留步。” 吴仁贤听见是柳老四的声音,觉得肯定又有麻烦事了。但是,别人叫住,不得不停下脚步。 “吴公子,你冤枉我们私藏柳姗姑娘,还把我们的书斋弄得乱如鸡窝。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吧?” 吴仁贤回过头,满脸不自在,他活了二十年,还没有领悟过如此心境。被人骂不能还口,被人欺负不敢反驳!只得挤出一个笑容面对眼前的六人,但是,比哭还难看。 柳老四追问道:“吴公子,你别这样不说话,快点想个办法来!” 吴仁贤没有退路,就说道:“刚才打扰了大家,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权当赔偿弄坏的家具。” 柳老四拉长声音说道:“一百两!你当我们的要饭的!你除了把我们的家具弄坏之外,还说我们私藏‘未成年人’,不,私藏黄花闺女,不不不,私藏柳姗姑娘。你深深地上海了我们的心,你知道不?这这岂是一百两银子就能抚平的伤痛。” 吴仁贤被柳老四带入的现代人的观点弄得晕乎乎的,问道:“那这伤痛值多少钱?” “一千两!值一千两!”柳老四说道。 文生心里暗暗发笑,这柳老四还真会敲竹杠。吴仁贤打坏的家具顶多就几两银子,却要价一千两。虽然要价高,但是,看眼前的局势,他还是有可能得手的。 “一千两!这……这……”吴仁贤不知怎么回答。 柳老四见吴仁贤有些不顾面子而清醒过来,就马上说道:“文老板啊,你被吴公子冤枉,你的心痛不痛啊!” 柳老四其声尽是哀怨,让人不禁饱含恻隐之心。但是正是这剂猛料把吴仁贤逼清醒了。物极必反,太夸张,太过分的事情,总会出现相反的效果。 吴仁贤大笑道:“柳老四,本公子今天就让你哭,让你说,就不赔你的钱。” 柳老四看事情要黄,就再来最后一击,靠在文生的肩膀上哭道:“文老板啊,你看吴公子,完全是个泼皮无赖啊。你说,我们怎么这么不幸,遇上他了呢……” 柳老四一边哭诉一边偷偷看吴仁贤,只见吴仁贤轻蔑地笑着,不为所动。看来,这小子瞬间领悟了无赖的真谛!柳老四都有点佩服他了。 “哭什么哭?让开!”文生一把掀开柳老四,对着吴仁贤说道:“吴公子,今天你虽然弄个乱了我的书斋,弄坏了我的家具,但是我不会要你赔钱。这里很乱,我们就不招待吴公子了。” 吴仁贤听文生这样一说,觉得终于摆脱了柳老四的纠缠,就说道:“告辞!”转身离开了遇柳书斋。 这样一来,他终于不是狼狈地逃出遇柳书斋。他一边走一边想,还真该感谢文生! 不!我怎能感谢这个情敌! 对了,柳姗姑娘是不是还在遇柳书斋?刚才只见看见的是不是幻像?他满脑子疑惑。 他越往回走,越觉得不爽。两次去遇柳书斋,都是自己狼狈不堪,而文生却彬彬有礼、泰然自若。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在遇柳书斋表现出来了,自己的缺点完全暴露在他们的面前,而文生,却还能保持一个斯文书生的样子。 这次,表面上看,自己没有损失银子,但自己却受到了文生的恩惠。他不让自己赔钱!这是什么意思啊,就是不和自己一般见识! 简直欺人太甚! 30、斗诗 吴仁贤想,此时回去丢一千两银子给文生,虽然解恨,但是有可能会被柳老四引出其他事情来。到时候自己又会被拖进无休止的纠缠中。 不如把前几天请来的诗词师父带上,去遇柳书斋与文生较量一番,也让文生出出丑。 回到家中,吴仁贤就开始与诗词师父龙耀商量了起来。 “龙师父,文生写诗很厉害,我们要怎么才能让他出出丑呢?” “写诗厉害,和你比如何?” “我也不敢和他比作诗,你知道吗?我父亲书房里的那首《竹石》诗就是他写的。” “啊!他写的!你怎么惹了这样厉害的对手!” “师父,你也想不到办法啊?” 龙耀站起身,在屋子里转圈,突然停下来说道:“有了!就这样!” 吴仁贤急切地问道:“师父,什么计策?” 龙耀笑道:“哈哈!文生才华横溢,我们给他比作新诗,没有胜算。假如给他比古诗,比背唐诗、背宋词,我定能把他比下去。” 吴仁贤说道:“对对对,师父号称诗词辞典,对付文生这样的年轻人,肯定没问题。” 龙耀摸着胡子:“想我龙耀搜尽唐诗,刮尽宋词,我敢说唐宋文人的笔墨我都全闻过!” 吴仁贤拍马屁道:“师父博学,学生佩服。” …… 当天下午,遇柳书斋门前,吴仁贤带着龙耀和七八个自家的打手站在街道上。那群打手对着过往的人大喊。 “进书斋坐坐,龙耀先生要和遇柳书斋文老板斗诗。” “快来看啊,千载难逢的斗诗大会啊!” “你们想看遇柳书斋的文老板斗诗吗,快进书斋坐坐。” …… 不到半个时辰,书斋里就挤满了人。吴仁贤觉得是时候了,就给龙耀行了个礼,一起走进了书斋。 文生听见吴仁贤在门外大吼,知道来者不善,心里忐忑不安。吴仁贤这家伙虽然有才华,但是还没有达到才华横溢,没有达到所作的诗篇流传后世的水平,所以不用怕他。但是,他身边的那位先生,五六十岁,一看就是以为博学者,不知他究竟有多厉害。 吴仁贤刚踏进大门,就大叫道:“文老板,听说你开设书斋卖诗词,肯定有一番实力。今天我就给你带来了一位喜欢诗词的老先生,他准备和你比一比,你看如何?” 文生不想比试,他担心惹事,也担心比输了,就说道:“我……我怎能和老先生比诗呢?仅看一眼,都知道老先生博学多才。晚辈实在是不能应战。” 吴仁贤说道:“文生,你敢不应战?眼前这么多人全是来观战的,你想失了他们的兴致?” “我……我……”文生被吴仁贤逼得无话可说。 吴仁贤又说道:“你不敢比试,那么就说明你输了,你跪下来给老先生磕三个头,再给我磕三个头,我就允许你不比试。你觉得如何?” 文生没想到吴仁贤还会这些无耻的招式,和柳老四有一拼了! 旁边的看客们吵吵嚷嚷。 “文老板,你就比试一下吧。” “我看着老先生未必能赢你。” “文老板,你不会让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说好的看戏,原来没人演!” “没想到文老板遇见了高手就不敢出手了。” “今天过了,文老板还做生意吗?” …… 嘈杂的声音;好听的声音,难听的声音,让文生不得不应战。 文生一握拳头,说道:“我应战!” “好!”吴仁贤大笑,“这才算好汉!哈哈,大家别吵了,斗诗需要安静。”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都在注意着文生、吴仁贤、龙耀这个焦点。 文生问道:“既然是斗诗,你们准备怎么斗。” 龙耀摸摸胡子,说道:“请问文老板,诗,哪个朝代最兴盛?” “当然是唐朝了。” “词,哪个朝代最兴盛?” “宋朝。” “那文老板觉得自己的诗词能和唐诗宋词相比吗?” “不能。” “既然这样,我们斗诗就要斗最好的,我和你只能用唐诗作答。不然,你用自己作的诗,我用唐诗,让人家说我欺负后生。” “这……”文生钻进了龙耀的套,不知道该不该同意这种斗诗规则。 周围的人群里又闹开了。 “文老板,应战吧。” “比唐诗就比唐诗,谁怕谁啊!” “比唐诗好玩,就比唐诗!” “文老板,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小娘们一样!” …… 文生思索片刻,说道:“好,就比试唐诗!” 龙耀放开胡须,兴奋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客气了。请听诗!” —————— 小儿垂钓 唐·胡令能 蓬头稚子学垂纶, 侧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问遥招手, 怕得鱼惊不应人。 —————— 此诗指向明确,意思是说文生是“蓬头稚子”,会点三脚猫的写诗功夫就敢出来卖诗!还不懂人情世故,敢惹尚书家的公子。 此诗一出,在座有学识的书生皆大笑不已。那些买菜的,屠狗的不知何意,但是也跟着傻笑。 文生大笑道:“哈哈,这诗简单,我姑且当小儿,我让老先生当落魄的路人。请听诗!” —————— 清明 唐·杜牧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 此诗斗得绝妙。先承认自己是指路的小儿,那龙耀就是路上欲断魂的行人!还有,文生在吟诗前,特别说了老先生是落魄之人!这句话的杀伤力巨大,因为龙耀本是为中进士的人,无缘做官,所以到处漂泊,以教授诗词为生。 当然,文生不很清楚龙耀的底细,但是,这种陪一个年轻人到处争强好胜的“老先生”肯定属于落魄的范围。要骂人,就骂他最痛的,要杀人,就直入心脏! 龙耀听到这首诗,脸色难看至极,确实骂到自己的痛处。而且,按照诗中所属,这眼前的小年轻还准备给自己指路。这诗真的挺沉,要怎么对呢? 既要说清楚自己虽然落魄,但是却幸福、满足,还要找一个新的骂点!这类诗确实不好找。不能让这年轻人出手就把自己给打下去,那样的话,丑就出大了。 31、登何楼 龙耀摸着胡子,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适合的诗句应对。 柳老四不太懂诗,但是他知道龙耀对不上,就嘲笑道:“老先生,你是怎么了,对不上是吧?哈哈,快点认输我好给你们摆酒席。哈哈!” 听柳老四这样说,龙耀的面色极为难看,心思更加慌乱,本来有机会想到应对的诗句此时也想不到了! 吴仁贤也有些慌乱,胡乱地帮忙:“龙师父,《白头吟》行吗?” “不行!那时汉代卓文君的诗。” “《将进酒》呢?” “不行!” “《咏鹅》呢?” “不行!你能不能不说啊!”龙耀有些烦了,对于慌乱了的吴仁贤,龙耀开始大声对他说话。 吴仁贤也知道龙耀正在思考,也就闭上了嘴。 龙耀想不到进攻的诗句,只得想了一首诗应付。其意是询问文生要怎么指点自己。因为文生上一首诗就是说给“欲断魂的行人指路”。 龙耀张口念出了诗句。 —————— 马诗 唐·李贺 大漠沙如雪, 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 快走踏清秋。 —————— 此诗的对题之处在第三句,“何当金络脑?”是询问文生,他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像马一样驰骋疆场。 文生完全没想到龙耀会放弃进攻,转而防守。既然他问自己该怎么规划以后的生活,自己的处置权就大了。进攻权在自己手里,务必一击毙命! 于是,文生说道:“龙老先生,要谈你的人生,要给你指路,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一诗一句怎能说清楚。” 龙耀笑道:“哈哈,听文老板所说,是有对不上诗句的意思!” 文生说道:“老先生,我是说要给你指路,需要更多一些时间思考。毕竟想得越周到,对您老人家越好啊!” “哈哈哈哈!”龙耀大笑,“你就仔细想吧,给你半个时辰,想不出来你就输了。你觉得是否可以?” 文生说道:“行!只是我思考问题时喜欢睡觉,能否容我卷在被窝里睡一觉,在梦中请教神仙圣贤。” 龙耀说道:“睡觉?也无妨,就算你翻看古诗也无妨!哈哈哈哈。” 文生作揖为谢,对旁边的柳老四说道:“柳老四,你给龙老先生上茶,我先去躺一会儿。” 柳老四上茶,文生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唐代的古诗。他刚才都已经想好了一首应对的古诗,但是还不足以把龙耀彻底击垮,还需要找一首做致命一击。 文生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最合适的,唯有宋词中有一首最恰当的。文生想了想,也关了电脑走出了卧室。 龙耀见文生走出卧室,不信他能说出应对之诗,就问道:“文老板,是否想好了?” “幸得仙人指点,晚辈才得到一首诗。” “什么诗?”龙耀开始紧张。文生居然能想到应对之诗!自己的经历如同唐朝的李白一样,无缘做官,但是李白的诗句中没有描写怎么突破困难,当上大官。而且文坛中没有诗人描写怎么做才能当官的诗句,这文生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文生微微一笑,说道:“老先生,请听诗!” —————— 登鹳雀楼 唐·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 此诗一出,龙耀满脸疑惑,不知道哪些地方符合要求。但是有不敢贸然嘲笑,以免文生说出所以然之后出现的窘迫。 在场的书生们也满脸疑惑,都在等文生解题。 文生见众人都盯着他,就说道:“龙老先生不是问我前路该怎么走吗?我们人就如同天上的太阳与地上的大江,日出日落,潮起潮落,皆有定数,我们是难于更改命运的。唯一能更改的办法就是更上一层楼。” 文生拱手作揖,对龙耀说道:“老先生啊,我给你想的办法就是‘更上一层楼’。找个好的主子,别跟着一些下三滥的主子到处作威作福。” 吴仁贤一听,大怒道:“文生!你这话是何意?” 文生答道:“吴公子,斗诗所说之理和现实有偏差,你何必计较呢?” 吴仁贤看了看在座的众人,觉得自己这样发火实在不该,于是停下了追问。 龙耀气得双眼大睁,面目无光,呼呼地出着气。看样子,这首诗和文生的解释相配,龙耀已经无还手之力,但是他还没有倒下。 过了很久,龙耀大喝一口茶,镇定心神,说道:“文老板,你的才华老朽佩服,但老朽还有一问,能否给我讲讲‘更上一层楼’中的楼。我要登什么楼才能忘得更远。” “老先生,今天是斗诗,你可没有说出诗句啊!”柳老四在一旁说道。 龙耀望了望柳老四,大叹一口气说道:“哎!我自认为熟读唐诗宋词,没想到连一个年轻后生都不如。我认输,但是文老板要先给我讲讲我要登什么楼。” 文生说道:“老先生,让我谈谈也无妨,只是不知道我接下来的谈话算不算斗诗?” “当然算了!”吴仁贤马上接口道,“你接下来对不上诗,你就输了!” 柳老四站出来指着吴仁贤说道:“吴仁贤,你这是什么规则,明明你们输了,还这样说!” 吴仁贤这样不遵守规则,虽然不好意思,但是相比斗诗输了更不好意思,不如学学柳老四耍耍无赖。 吴仁贤不理柳老四,继续说道:“文生,你是不是没诗应对了。你求饶的话,我还可以承认我们打个平手。你看,龙师父念了两首诗,你也念了两首,平了!” “退下!”龙耀对着吴仁贤大吼,“让我们认真听文老板的。” 吴仁贤退后,文生也就向前走了一步。给龙耀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说道:“龙老先生,对不住了!” 这绝杀的诗句,文生还是要行礼的! 文生继续说道:“老先生,各位,既然老先生已经对不出诗句,我也不能再拿唐诗出来,我权且用一首宋词表达龙老先生所问。” “好!”众人是一片叫好之声。这时的局势,没有人不认为龙耀已经输了,文生最后这一首诗词,完全是作总结的! Ps:龙耀没有操控话词之力的能力, 32、在座皆泣 文生不再磨叽,说道:“老先生,各位朋友,请听词!” ———————— 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 南唐后主·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此词是李煜被宋太祖囚禁之作。) ———————— 此词一出,在座各位书生皆大惊!文生这最后一招太绝了,也可以说太毒了! 文生所说的楼,是南唐后主李煜囚禁的楼。虽宫室豪华、虽锦衣玉食,但却是一座牢笼。假如这是龙耀的路,那是多么悲惨。 龙耀听得此词,双眼微闭,不再说话。他是彻底失败了,连反抗和申诉都不再想了。 吴仁贤气得大声吼出:“文生,你别得意,请接我一首诗!” 众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吴仁贤就已经念了出来。 —————— 一掷千金浑是胆,家徒四壁不知寒。 满径蓬蒿老不华,举家食粥酒常赊。 (此诗是敦诚所写《赠曹雪芹》,说明了曹雪芹穷困潦倒的境况。吴仁贤用此诗来骂文生也是可行的。文生纵有上万两白银,也不及吴尚书家百分之一!) —————— 此诗是敦诚所写《赠曹雪芹》,但为何到吴仁贤的口中了?此诗的时代没有《红楼梦》,更没有曹雪芹啊! 文生问道:“吴公子,此诗是你作的?” 吴仁贤说道:“不是我作的难道还是你!” 文生说道:“龙老前辈说得好,唐诗无人能超越,我就还你一首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吧。请听诗!” ———————— 咏史 唐·李商隐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 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 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此诗既说明了自己没有豪华的住宅、没有锦衣玉食是勤俭的表现;还说明了失败是由于奢侈引起的。这就赞美了自己,贬低了吴仁贤。) ———————— 文生念完李商隐的诗句,吴仁贤已经是满脸涨红,郁闷不已。 文生继续进攻,说道:“吴公子,看你这表情,是不是觉得李商隐写的诗有问题啊?” 吴仁贤肯定不能说李商隐的诗有问题,当然也不能说没问题。他真想地上有个洞,他直接钻进去藏着就好。 “李商隐的诗没问题!” 门外,一个厚重的声音飘进来。仅凭声音,就知道此人不是一般人。 人群散开一条道,一位锦衣华冠的中年人走进来。面带微笑,不怒而威,其气势如虹,常人都会不自觉地敬畏起来。 “父亲,你怎么来了?”吴仁贤吃惊地问道。 吴尚书没有理吴仁贤,而是直接走到文生的面前,微笑着看着文生。微笑得让害怕,让人恐惧。 文生抱手作揖,说道:“吴尚书亲临书斋,晚辈文生有礼了。柳老四,上茶!” 文生在现代社会进过电视台,见过大明星、大主持人,还见过宣传部里面的大官员。虽然吴尚书是二品大官员,文生也不怯场。 吴尚书淡淡地笑道:“文生文老板,《竹石》一诗就是你写的吧?” 文生继续抱拳行礼,答道:“正是在下。” 吴尚书说道:“有才华!有此才华,也难怪龙耀先生会输给你。” “父亲,你都知道了?”吴仁贤问道。 吴尚书冷眼看看吴仁贤,没有说话。旁边一个随从说道:“少爷,老爷已经在外面呆了好一会了。” 文生伸手招呼吴尚书入上座,说道:“吴尚书,请上座。” 吴尚书摆摆手,没有入座。说道:“前些日子,我从贤儿的手中得到文老板的《竹石》一诗,甚是喜爱。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当面感谢文老板,今天有幸相见,我也送文老板一首诗,以表感激之情。” 文生抱拳作揖,说道:“吴尚书能送诗给我,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一介草民,怎敢劳烦尚书啊!” 吴尚书再次摆摆手,说道:“文老板,别再谦虚,上纸笔吧。” 文生觉得吴尚书就是不同,和他的儿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说话有礼有节,斯文得体,和吴仁贤来闹事的风格完全不同。假如此事以作诗相赠结束,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文生随即大喊:“黑老二,准备笔墨。” “好嘞!” 没过多久,大厅的正中央就准备了一张大书桌。雪白的纸,浓浓的墨,还有狼毫大笔。 吴尚书握住那支康熙御用的毛笔,轻点墨汁,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样一个小书斋,竟有如此好用的毛笔。笔尖弹性适中,无论怎样按压,始终能恢复原形。整个笔头饱满圆润,既耐看又好用。 笔杆上,没有镶玉贴金,但是,造型具有强烈的文化气息,仅仅看一眼就让人幻想出一幅精妙的书法。如此精妙的毛笔,自然是能提升书写者半个档次的书法技术。 龙耀见吴尚书亲自动手,就说道:“老爷,是在下无能,还劳烦老爷出手……” 吴尚书伸手制止龙耀说话,他不想听龙耀和吴仁贤说话,以免这两人继续给自己丢面子。于是,蘸饱浓墨,开始书写。 他一边书写一边朗诵,含情于诗,含情与字,全倾泻在面前这张雪白的纸上。书斋里的众人皆屏住呼吸,注意力全都在他的身上。 ———————— 春望 唐·杜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译文:长安沦陷,国家破碎,只有山河依旧;春天来了,人烟稀少的长安城里草木茂密。感伤国事,不禁涕泪四溅,鸟鸣惊心,徒增离愁别恨。) ———————— 此诗一出,在场人等莫不潸然泪下,不管是书生还是屠夫。吴尚书放笔回笔架,在座的各位已泪流满面。吴仁贤的泪水已经流到下巴,正在一滴一滴地滴在衣服上。龙耀老泪纵横,胡子上沾满了泪水。 文生感觉鼻子一酸,泪水也忍不住流了出来,紧接着,一股亡国亡家的伤痛涌来,使得他真想放声痛哭。 文生真切地感受到,这股伤痛的气息是从桌上吴尚书刚写的诗文中飘来,还从弥漫在空中的吴尚书的朗诵声中来。难道,吴尚书也会操控诗词之力! 《春望》全文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假如吴尚书写完全诗,在场的各位肯定会哭死几位! 33、阴影面积 文生进入文道幻境这段时间来,不下百次动用诗词之力,已经对诗词之力有相当强的抵抗力。此时,一想到诗词之力,就解除了诗词之力对自己的影响,随即清醒过来。 他瞟了一眼吴尚书,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喝茶,完全没有受到诗词之力的影响。看来,吴尚书真会操控诗词之力。 那么,自己要和他斗上一斗吗? 凭他现在所展现的诗词之力来看,至少和自己的能力相当。假如真的对抗起来,肯定是两败俱伤。但是,文生真想知道两人假如用诗词之力对战起来,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肯定是掀翻书斋、逼退河流。那在场的人就遭殃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假如打败,那会是受一种什么样的伤呢?现在无法想象,只有一试便知!但是,文生终究没敢出手,他觉得自己对这个新的世界了解太少,姑且忍忍。 吴尚书喝完茶,看向文生,文生马上装做伤悲的样子,又挤出了一滴眼泪。 吴尚书说道:“文老板,你过来,别和他们一起哭了。” 这怎么的?他怎么叫自己呢?文生一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有说话。 吴尚书继续说道:“文老板,都是懂诗词之力的人,过来坐吧!” 原来吴尚书知道他动诗词之力!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很可能他的功力比自己高很多吧,假如自己刚才动手,肯定会死得很惨。这时,文生觉得危险就在自己的面前,心脏怦怦直跳。但愿吴尚书心情好,不要伤害自己为好。 文生心里虽然胆怯,表面上却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有礼有节地坐下喝茶。两人相视一笑,正准备谈话时,突然听见门外有女子的哭泣声。 文生向外看去,一位丫鬟样的女子正在哭泣,旁边是位大小姐,正是邓柳姗。邓柳姗用手捂住眼睛,似乎也是有些伤悲。 邓柳姗的旁边,站着邓百味,他只是低着头,似有很不爽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哭泣。 看来,邓百味、邓柳姗都能抵御诗词之力,上次他们兄妹俩身体里面散发的幻象应该和诗词之力有联系。但是,文生现在却解释不了。 吴尚书听见女子哭泣,顿时面露难色,一挥手,解除了诗词之力。女子的哭声渐渐变小,在场的各位也渐渐恢复。大家互相观望,不知为何哭泣。 吴仁贤顺着女子的哭声向外望,见邓柳姗、邓百味站在门外的人群后面,心中一喜却又一惊!喜的是半个多月了,终于见到柳姗姑娘,惊的是自己刚才斗诗输得那样惨,肯定被柳姗姑娘看见了! 吴仁贤扭过头,不敢看邓柳姗,他靠到龙耀的身边,依靠龙耀的身体挡住自己与邓柳姗只见的视线。 邓柳姗看见吴仁贤偷偷藏身的身影,心中暗喜,终于摆脱了这个纠缠不休的人。 此时的吴仁贤,心中充满着无限的失望,以至于绝望。他已经没有脸面在和邓柳姗说话,就连问邓柳姗能否接受他都没底气。他从一个什么都有的富家公子,从一个一呼百应,人人尊重,竞相攀附的大才子变成了现在失魂落魄的,连心上人都没抓住的人。他真想去撞墙,但是现在这情景也是有墙不能撞,有嘴不能哭啊! 文生见吴尚书没有接下来的其它动作,也就放了心,给吴尚书加了茶,笑着说道:“多谢吴尚书所赠的诗。” 吴尚书笑道:“哪里哪里,读书人只见互赠诗词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要觉得我是尚书,你就这么客气。” 文生说道:“尚书如此对待在下,真是在下的福分。” 吴尚书起身说道:“犬子今天上门和文老板练习诗词,多有得罪。特别感谢文老板让他有增长了见识,进步了诗词。” 文生面对吴尚书如此谦辞,还不知如何回答。 吴尚书没等文生回话,就说道:“本官告辞!” 说完,吴尚书领着吴仁贤、龙耀以及一群随从走出门去。 吴仁贤特意紧靠着龙耀,背着邓柳姗,和众人一起沿着潇雨街走去。邓柳姗对吴仁贤的愧疚之感,仅仅只有龙耀身后那么一小块地方那么大;而吴仁贤无颜面对邓柳姗,却如同整条潇雨街。 邓柳姗的愧疚转眼就消散,留在心里的只是一个记号而已;而吴仁贤,他不仅是失去了邓柳姗,而且还失去了面子,他的失落,估计不是三五天能消散的,而留在他记忆里的,肯定是一块大大的伤疤! 吴尚书、吴仁贤一走,书斋里面的人们也纷纷离去。这一场比试,是吴仁贤和龙耀输了,但是吴尚书一来搅和,让吴仁贤没感到多么羞愧。 其实,吴尚书前来的目的是害怕文生动用诗词之力,伤了吴仁贤,可谓是爱子之切,用心良苦啊。 人群散尽,邓百味叫走了随从,就和邓柳姗走进书斋。 “文生兄弟,希哲呢?”邓百味问道。 “去北郊朋友家做客去了。”文生答道。 “那我买首诗岂不要等到他回来了?” “假如百味兄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亲自动笔。” “嫌弃,肯定嫌弃了!哈哈哈哈……”邓百味大笑道。 “哈哈哈,百味兄,柳姗姑娘,请坐。”文生招呼两人入座。 邓百味接过柳老四递来的茶杯,说道:“文生兄弟,今天你可是无限风光啊!” 文生问道:“百味兄何出此言?” “第一,你斗诗胜利了,吴仁贤和龙耀被你的才华打败,败得体无完肤!这还不风光吗?你要知道,吴仁贤可是杭州城的才子,龙耀更是一本活辞典。当时,我听说你要和他斗唐诗的时候,我还为你担心。没想到你居然两招就把他拿下了。” “百味兄原来说的是这事啊,我到不以为风光。这不惹到一个对手了吗?假如能少个对手,多个朋友该多好。” 邓百味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但是吴仁贤却和文生兄弟你一定是对手。” “为何?” “因为你们两个都同喜欢一个女子!” 34、情书 文生看向邓柳姗,邓柳姗深情地看了文生一眼,就羞涩地转移了眼神。 邓百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自从上次书斋开张,我就看出来了,你和吴仁贤当时就在暗暗较劲,所以说,你们注定是对手。” 文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百味兄,你的眼光太厉害,这些微小的事都被你发觉了。” 邓百味笑道:“主要是此事关系到我妹妹,我不得不仔细观察。” 文生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就给两人加上茶,说道:“喝茶。” 三人愉快地喝茶聊天,再接着一起吃中午饭。可以说是亲如一家。 邓百味、邓柳姗临走时,和文生谈起了科举考试的事情。 邓百味问道:“县试马上开始了,文生兄弟准备何时动身?” 文生答道:“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等希哲从北郊回来,我们就准备动身。” 邓柳姗说道:“文公子,你就走得这么急!” 文生听得出来,此语中饱含这千万个舍不得的心情,只是不能明说。与柳姗姑娘相识这么久,还没有认认真真说过喜欢和爱!双方都是投入了大量的感情,但是一直没有表白过。 害得人家柳姗姑娘在将要离别时都不能清楚地说句舍不得的话语,这也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本该尽快解决的,最好是现在、马上、立刻!但是,邓百味在场,人家的亲哥哥,文生不敢表白,也不能表白。一个姑娘家,怎能好意思在自己的父兄面前接受一个男子呢? 文生望着邓柳姗,不知要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情才合适,只有说道:“柳姗姑娘,这次去海盐县和嘉兴府考试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中秋回不来了,重阳节应该能到。到时再找你玩。” 邓柳姗说道:“祝文公子考试成功,明年顺利参加乡试。” 文生暗暗发笑,这个时代的女子真是被礼教管得太死,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说话都不敢表现出更多的感情。 文生说道:“我走后,就只剩下洪老大他们五位,还要劳烦二位有空多帮忙照看书斋。” 邓百味说道:“这是自然,我路过书斋的时候,就进来逛逛吧。” “那就多谢百味兄了!” …… 吃过晚饭,文生就在园中的台子上纳凉,河风吹着,比较凉爽。 白老三早去了“春满楼”,他那个花三娘还在等着他呢。黑老二守在大厅,正在摆弄手中的器具,不知道又是什么玩意。洪老大、柳老四、胖五三人逛街去,杭州城有热闹的夜市,柳老四去看热闹、听新闻,洪老大和胖五就大吃杭州美食。 文生刚登上高台不久,柳姗姑娘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她第一眼就是望向自己。这十多天来,柳姗姑娘和自己每晚的这个时候都会隔河相望。虽然没有谈上一句话,但是互相吟诗、唱歌、弹琴,已经是每天晚上必修的一节课。就算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地望着,也能坐到深夜。 今夜,柳姗姑娘没有把琵琶抱出来,却拿出一把弓箭。弓上满是花花绿绿的花纹,很美丽,和柳姗姑娘极配。箭上的羽毛很白很亮,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特别耀眼。 文生正好奇时,柳姗姑娘却拉弓搭箭,对准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谋杀亲夫! 不会是今天自己说要走,她生气了吧。但是,柳姗姑娘这么柔弱的姑娘,会有这么强大的内心吗?还有,柳姗姑娘这么聪明,不可能做这种傻事,假如她要射自己一箭,那么吴仁贤肯定被她射死了。 那她究竟是这么了? 柳姗姑娘没有迟疑,嗖的一箭就从手中发出。文生来不及反应,他的心里全是疑惑,还没有想到自己的安全。等箭脱离了柳姗姑娘手之后,它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晚了,自己瘫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上,要翻身躲避是不行了。 一秒之后,箭停在了文生的头上……的……灯笼上。相距几十厘米!幸亏没有射着自己。 对岸的柳姗姑娘没有再拉弓搭箭的意思,身旁也没有箭支,文生才放心下来。柳姗姑娘不但没有射偏了的愤怒之情,还似乎有些女孩的娇羞之态,露出很不好意思的姿态。 文生没有管这些,直接把箭支从灯笼上拔下来。哇!箭支没箭头!上面还有一封信! 信! 文生打开一看,内容是: “文公子,感谢上天,让我很幸运地与你相识。和你相识的这些日子里,我很快乐。你的歌声、你的才华都使我着迷,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信里的内容短短数十字,在没有别的。这算情书吗?居然是一个女孩给自己写的,还是一个万人追求的女孩! 文生不敢怠慢,女孩先给自己写信了就是不对,决不能怠慢了柳姗姑娘。文生有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以此来暂时回应柳姗姑娘,他的心中开始思量这回信的内容。 一首歌毕,情书的内容已成,提笔疾书: “不知道我上辈子和这辈子积了什么德,让我遇见了柳姗姑娘你,你的美貌、你的笑容、你的气质,你的琴声、你的歌唱,你的谈话无一不深深地吸引我,让我如痴如醉。柳姗姑娘,我喜欢你!柳姗姑娘,我这样一个贫寒子弟能不能配上你呢?” 文生去卧室取出一把弓,用柳姗姑娘射来的箭,带上回信,给柳姗姑娘射了过去。 箭支破空的轻微响声,伴随着晚风吹拂杨柳的轻微声响,箭支落在了柳姗姑娘的院子里。文生射箭技术很差,可以说只是小时候玩弓箭的时候学的,所以,特意射偏很多,免得误伤了柳姗姑娘。那娇弱的身躯,文生是不忍心她收到任何伤害的。 柳姗姑娘拾起箭支,打开信纸,细细一读,脸上泛起了笑容。他很想看到文生写的“我喜欢你!”四个字。只要有这四个字,她的心里就踏实了,不再担心文生对自己没想法。她也就能把自己的感情全部放到文生的身上,好好地喜欢这人,爱这人! ps:喜欢请投票,本书已经邮寄签约协议中 35、跃河而过 柳姗姑娘对着文生笑了笑,回屋拿出了纸和笔,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书写。 没过多久,柳姗姑娘又拉弓搭箭把刚写的信传了过来。文生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公子能这样看重我,我愿一心一意陪公子度过后半生。能称呼你为‘生哥’吗?” 文生见此信,甜蜜极了,蜜糖从小腹一直装到喉咙,再浸入四肢、脑袋。他浑身都是爽快,浑身充满着力量,他真想在街上狂奔,在对着天空大声喊出自己的快乐。 柳姗姑娘此信是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已经决定嫁给文生,剩下的事情就看文生了。 古代的女子抛头露面的机会少,邓柳姗和文生这么长时间和这么深入的交往已经算是交往得很密切了。此时谈婚论嫁,还让人觉得有些迟。要说普通人的婚姻,见上两次面,看看容貌、听听谈吐就决定了。 文生到了这个时代,也应该去掉在现代的地球恋爱的思想。多则长跑七年确定结婚,少则短跑六个月确定结婚。而这些都比自己和柳姗姑娘相识一月左右长,而和柳姗姑娘相交甚密是在半个月前。 文生不担心柳姗姑娘不适合自己。她有美貌,有温婉、贤淑的特质,而且这个时代里,女性的地位不高,还不事事以自己为中心!假如真的把柳姗姑娘娶回家,这小日子过着还真舒坦。 文生的脸上已经提前浮起了结婚的喜悦。于是,他提笔写道: “姗妹,生哥愿与你白头偕老,相守一生。我马上要去嘉兴府考取功名,三月过后,等我回来就去你家提亲。” 文生拉弓搭箭,把信给射了过去。 柳姗姑娘打开信纸,喜上眉梢,娥眉微展,美不胜收。她越看越害羞,越看越兴奋。白头偕老,相守一生是多么有诗意的话语啊,现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提亲又是多么期待的事,还是挺让人难为情的事…… 柳姗姑娘美美地享受了一番这封信,就向房内跑去了。留给文生的就是紧闭的房门,透着昏黄的灯光的窗户,还有里面正在舞动的人影。 柳姗姑娘此时应该和文生一样,兴奋不已吧。看她映在窗户上舞动的影子,充满了灵动,充满了喜悦。 文生想起了刚到书斋的第一天晚上,就看到柳姗姑娘跳舞的影子。那时,自己是坐在方桌和凳子上。今天晚上,自己有感受到了那种美丽。只是那时的心里是向往,而现在是得到了,眼前的美景是自己的了! 文生在高台上静静地看到深夜。柳姗姑娘时而舞蹈、时而抚琴、时而吟诵,今晚她没有听文生唱歌和吟诗,或许是太兴奋,需要表达吧。文生也就静静地听,静静地看,知道深夜,柳姗姑娘房间内的灯光暗下去。 文生起身打着呵欠回卧室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大厅里的黑老二还在玩着他的小玩意,白老三是不回来睡的,其他三人也不见踪迹,应该还没玩够。 在柳姗姑娘闺房昏暗的窗户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打开一条缝望着文生缓缓走下高台。从傍晚开始,文生已经坐了两个时辰,柳姗姑娘不忍他受累,就闭了灯火,只剩下两盏睡觉用的昏暗的灯。 第二天,唐饮没有回来,柳姗姑娘也没有来书斋。或许,柳姗姑娘昨天得到文生的承诺,她是在等待三个月后,文生到她家提亲。这个时代,女子真有耐性,一句承诺,愿意枯等三个月。柳姗姑娘这样算是幸福的了,那些等三年、十年的数也数不清。那些等到心上人高中状元,带着孩子回来的夜不在少数! 吃过晚饭,文生又猴急地登上高台,痴痴地望着柳姗姑娘的小院子。他期盼着柳姗姑娘能马上走进院子,他是在太想念了。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府门口的路灯早已亮起,邓府内的光亮开始向四周散去。柳姗姑娘缓慢地走进院落,在昏黄的灯光下,露出白里透红的的脸蛋。一进院落,就望向遇柳书斋的高台,见到文生,心里乐滋滋的。 昨天晚上和她互通书信之后,柳姗姑娘就更加柔情,远远地就能感受到无尽的妩媚向自己扑来,无法抵御。真想冲上前一把搂住,方解心头之痒! 柳姗姑娘倚栏而望,随手在院子里摘了一朵鲜花拿在手上给文生招手。文生顿时****大增,周身的血管鼓胀,心里怦怦直跳。 文生翻身跳下高台,搬来那天柳姗姑娘使用剩下的另一块大门板,扔到河里,翻过围墙,划着大门板,向柳姗姑娘的小院划去! 柳姗姑娘被这举动惊到了,连忙扔下花朵,朝水边的后门走去。 等柳姗姑娘打开后门时,文生已经靠了岸。柳姗姑娘站在门框里,羞涩地望着文生,但周围无人,她也大胆地注视着文生,双眼含情脉脉,整个表情、整个身姿妩媚动人。 文生看得傻了,眼睛一动不动,脸上尽是痴痴的笑容。 “生哥,你看够了没有啊?”柳姗姑娘轻轻一笑,用手遮住了脸庞。 “额!”文生傻傻地笑道,又抓了抓脑袋,“姗妹太好看了,我……” “呵呵呵呵……”柳姗姑娘捂住嘴笑了起来,其声如铜铃。 “姗妹,不要笑我嘛。”文生说完,主动提出要进院子,“我是客人,你不请客人进屋坐坐吗?” 柳姗姑娘突然脸色一变,拦在门边,说道:“不行!” 文生向前一步,问道:“怎么了?” “不行!”柳姗姑娘退后一步,关上了门,只留下一条缝,露出一张脸望着文生。 文生走近门边,深情地望着柳姗姑娘,说道:“姗妹,我就进去和你聊聊天,弹琴、唱歌、吟诗都不行吗?” 柳姗姑娘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说道:“我怕我父亲知道了。你还没有和我提亲呢,我不敢放你进来。” 哎!原来是这样。文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盗贼一样,居然翻围墙来到一个黄花大闺女的门前!确实,自己不能进去。 36、告别 “姗妹,那我们就这样说话吧。”文生说道。 柳姗姑娘见文生不是野蛮的人,没有闯进来的意思,就放了心,打趣地说道:“生哥,今天晚上你的胆子好大啊,敢翻墙过来。” “昨天你也不是和我一样吗?” “那时因为我再躲……躲人。” “我知道姗妹心里有我,连吴仁贤这样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都不要。” “生哥,你昨天晚上说会到我家提亲,是真的吗?” “怎么不真!我对你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柳姗姑娘听到这誓言,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就笑开了花。文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伸手抓住了柳姗姑娘扣在门边的手。 一股绵柔之感从文生的手掌开始,传遍全身。而柳姗姑娘则惊得轻轻向后缩手,像像触电了似的身体发颤。文生轻轻一捏,那娇柔的小手又颤动一下。接着,柳姗姑娘挣脱文生的手,猛地把院门关上,再插上门闩。 柳姗姑娘背在院门上,用牙齿咬紧嘴唇,似乎刚才的激动还没完全消散。 “生哥……”柳姗姑娘娇喘着。 “姗妹!”文生也叫道。 “生哥,你为何牵姗妹的手?”柳姗姑娘此话没有责怪的意思,像在表达你为何这样搞突然袭击! “姗妹,我……我……我喜欢你!”文生找不到话来回答,就直接说出喜欢你三字! “生哥,你一定要记得来我家提亲。姗妹困了,准备休息了。”柳姗姑娘说完,只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向屋里跑去。 文生抚摸着院门,就像抚摸着柳姗姑娘的脸颊,轻柔而深情。 天上的月亮才刚出来,没有一丝云朵,照着河里的荷叶,照着水边的文生。太美,风景太美,心情也太美。 文生正准备踏上大门板,向回走时,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生哥,你走了吗?”是柳姗姑娘的声音。 “姗妹,我还在。”文生答道。 “我还有一句话没给你说。” “你说吧。” “我……我喜欢你!” 柳姗姑娘说完,一阵更加急促的细碎脚步声向屋内跑去,最后消失在了关闭房门的声音里。 文生淡淡一笑,踏上大门板,拿起竹竿,把大门板撑离了岸边…… 第二天上午,唐饮从北郊回来了。 “文兄,我回来了!”唐饮进门就开始大喊。 白老三刚从春满楼回来,正在倒茶喝,见唐饮回来,就把茶递给了唐饮。 文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希哲,回来了。” “文兄,我这次去北郊多玩了几天,好在没有耽误县试的时间。” “还有10天才开考,你这么急回来做什么?” “我们还是赶快回海盐去,快些给你办好户籍才是重要的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上午吧,要两天才能到海盐县城。” “行,全听你的安排。” “那我们就开始收拾行礼。” …… “希哲,这次去北郊有什么新奇的事?” …… 上午、下午,两人收拾了几个时辰,才把书斋里的字画和各种用具封好,也终于把自己所带的衣物、干粮和盘缠准备妥当。下午还去了邓府给邓百味辞行。 在邓府中,邓柳姗看文生的眼神完全变了,无比的深情,无比的温柔。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话,因为昨天晚上,小河边、院门处,两人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第二天的送别,唐饮没有通知他的朋友们,只有邓家兄妹。他不想来几十人送别,迟迟动不了身。 早饭吃过,三位男士喝了三瓶酒,就准备出发。送到书斋门外,邓柳姗突然走向文生,从怀里摸出一双布鞋递给他。这一举动令三位男士都很吃惊,没想到邓柳姗这么关心文生,这么看重文生。 文生看着邓柳姗,白皙的脸蛋上,尽是难为情的神色,特别是邓百味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这双鞋子。文生赶紧接过鞋子,放进背包,傻傻地说道:“多谢姗……姗……多谢柳姗姑娘!” “文公子,一路小心!” “嗯!”文生答应了一声,又给邓百味挥手告别,就转身而走。 文生泪水灌满眼眶,不敢再回头。唐饮也知趣,只是跟在后头,没有和他说话。一直走到潇雨街的尽头,文生才回头看一眼,邓百味和邓柳姗站在原地,一直望着他们。 这有情有义的温柔的柳姗姑娘啊,文生真是舍不得。假如是出去挣银子之类,文生一定不会离去。 文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准备向前走去。突然,有一位文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学子,在下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情呢?”拦路人问道。 文生仔细一看,眼前的文人四十多岁;一身简约的青衫,仔细一瞧却十分华丽;手拿一把纸扇,悠闲地在手中把玩着。从此人的气质上看,应该是位很有才华的人。 文生说道:“兄台有事尽管问。” 中年文人问道:“我听说杭州城新开了一个书斋,叫遇柳书斋。书斋的老板姓文名生,很有才华。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去书斋的路怎么走?” 文生说道:“听说过。兄台去遇柳书斋做什么呢?” 中年文人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竹石》一诗?吴尚书家的公子花了三千两白银才买回家去。这么有名的诗就是文生老板写的。” 文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说道:“原来如此,想必兄台也是前去卖诗的?” 中年文人答道:“正是。” 文生转身指着潇雨街说道:“这条街叫潇雨街,差不多走到尽头就是遇柳书斋了。” 中年文人抱拳行礼,说道:“多谢了!” 文生回礼道:“不用谢。” 中年文人转身便走,但是文生却觉得很不平常。这问路的读书人有着一股独特的气息,从和他谈话中就能深深地感受到。 他是什么人呢?应该不仅仅是去遇柳书斋买诗的吧。 文生看看书斋门前,邓家兄妹已经转身往邓府走去。这样也好,让这位不知道底细的文人空走一趟也行。反正,自己给魔鬼五煞说过,不管谁来,都说自己外出了,三个月后才回来,究竟去哪里,文老板走的时候没说。 37、唐家庄 唐饮、文生当天徒步走到盐官镇太阳已经落山,只得在此地歇下,第二天再动身。 人们都说盐官镇是观潮的好地方。唐饮和文生走到江边,却见江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唐饮说道:“此时傍晚,江水和海水一样渐渐退去。要到半夜才能看见。今天是农历五月十五,半夜会有大潮。当然,明天上午来也可以看到。” 文生说道:“我们还是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这潮水以后可以看。目前是县试要紧。” “哈哈哈哈。”唐饮大笑,“看来文兄一切以考取功名为重。” 文生说道:“当然了,光宗耀祖,就靠此举了。” 唐饮谈谈一笑,说道:“恐怕文兄是为了某位心上人吧!” 文生问道:“你如何得知?” 唐饮说道:“你包里不是有双布鞋吗?就是送你布鞋的人。” …… 第二天下午,唐饮和文生就到了唐饮的家。唐饮的家住在海盐县西南面的秦山脚下,也就是现在秦山核电站附近,距离海盐县城一个时辰的步行路程。那时的秦山还没有核电站,人们也不知道什么叫核电站。 秦山高约一两百米,伫立在海边,把大海给挡住了,既看不见海浪,也听不见潮水声。在秦山下,让人感觉不到此时是生活在海边。 唐饮的家是个庄园,远远看去,人群进进出出,都是忙碌的身影。 唐饮介绍道:“这房子是父亲修建的,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门房、客厅、杂物间、厨房、长工的住房;后院是我们家人居住的地方。” 文生仔细看去,整个院子有二三十间屋子,也算不小了。按照市价,这个庄园也该值个一两千两银子。唐饮家应该算是大户人家。 但是,走进庄园,文生觉得自己估价太低,大门前的一对石狮子也该值个几百两白银。再看看门匾,黑底色的漆上面刻上三个金色的大字“唐家庄”,光鲜亮丽!按照这种装饰布置,整个庄园估计需要花费上万两白银!真是地方一富豪。 刚进大门,门房就恭敬地说道:“少爷回来了!” 然后又大声地兴奋地对里面喊道:“少爷回来了!” 唐饮随便给门房挥挥手,带着文生径直奔向大厅。 一对夫妇走出大厅,亲自迎接唐饮,异口同声地说道:“饮儿,你回来了!” 这对夫妻五十多岁,年龄相仿,应该是唐饮的父母了。 唐饮给两老跪下,说道:“父亲、母亲,儿回来了。” 唐饮的父亲说道:“还带来了朋友,你们快快进屋梳洗。” 唐饮来不及相互介绍,下人们已经把水端来了。两人擦手洗脸,也算初步梳洗了一遍。接着来到大厅喝茶聊天。 文生跟着唐饮进入客厅的时候,茶水已经准备好。唐饮的父母笑盈盈地看着唐饮和文生,热情好客的形象陡然而生。 唐饮介绍道:“父亲、母亲,这位是我在杭州认识的兄长,姓文名生,他才华横溢,这次和我回来是准备在海盐县参加县试。” 唐饮的父亲吃惊道:“文生,有这么好的名字。不知文生学子的字和号又是什么?” 文生起身作揖道:“晚辈没有字、没有号,只有父母给取的姓名。” 唐饮又给文生介绍道:“文兄,这是我的父母。” “伯父好,伯母好!”文生继续作揖行礼,显得很有礼貌。 唐饮的父亲笑盈盈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唐禹山,海盐县范围内大家都认识我,你刚到海盐,遇见什么事就题我的名字吧。” 唐禹山这话完全不是喝酒之后的侃大山、说大话,是在帮助一个新来海盐县的年轻人。 文生再次鞠躬,说道:“多谢伯父!” 唐禹山说道:“不要这么客气,既然饮儿把你带回家,相比你们是好朋友,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这么客气。文生学子,你既然要和众学子一起去参加县试,我觉得还是应该有一个字为好。一来是读书人的身份,二来也好让别人称呼你。” 文生说道:“我父母没有给我字,我也觉得该有一个字了。既然如此,我对伯父有个不情之请。” 唐禹山说道:“请说!” 文生说道:“还请伯父送我一个字。” 唐禹山大笑道:“哈哈哈哈,既然你和饮儿的朋友,也算晚辈,我也就不客气了。” 唐禹山起身在客厅中央渡步,一边走一边念:“文生,生,生长,兴盛,文生武盛……” 半盏茶时间,唐禹山就一拍手说道:“有了,就叫长山吧” 唐饮问道:“长山二字何解?” 唐禹山说道:“文生这姓名充满着对文化的追求,那我就用德来补充。山表示德,长山那就是大德!” 唐饮点点头,说道:“父亲想得周到。” 文生起身行礼,说道:“多谢伯父送字。” “哈哈哈哈。”唐禹山大笑,“你这孩子很有礼貌,我叫你不要这么客气,但是,这次鞠躬我还是领受的。对了,现在该叫你长山了。” 唐禹山清了清嗓子,叫道:“长山。” “哎。” 唐饮也叫道:“长山兄。” “哎。”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只有唐饮的母亲孟氏抿嘴浅笑。 愉快的交谈中,很快就到晚饭时间了,桌上只有四人,文生很奇怪。难道家里只有这几人吗?唐饮的兄弟姐妹呢?唐禹山的妾呢? 文生左顾右盼,唐禹山感到了文生的异样,就问道:“长山,你有什么疑问呢?” “额……额……”文生结结巴巴,不好直说,“我是想……吃晚饭,就我们四人?” 唐禹山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疑问。老朽生了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们全部出嫁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儿子。还有,我没有纳妾。” 文生点点头,说道:“哦……是这样。”这样一个大户人家没有纳妾,是多么的可惜啊!文生暗暗替唐禹山感到可惜! 饭桌上,大家还聊了些登记户籍的问题。 ps:求票,收藏之后继续支持 38、陈县令 第二天吃过早饭,唐饮就带着文生去海盐县城找陈县令办理户籍的问题。 陈县令和唐禹山很熟。陈县令在海盐已经三年,三年里,唐禹山没有少帮过他的忙,这次带着唐禹山的亲笔书信前来,估计办理户籍应该很顺利。 海盐县城不比杭州城,城墙矮了几个档次,就是几道土墙。城墙的防御作用很小,只是为了凸显是一座城而已!毕竟只是一座县城。城墙周围也不见商贾,比起杭州的繁华,简直差了太多。 走进城门,才能看到一排排的房屋,能过两辆马车的街道,才能看见集市。这样一个小县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唐饮直接带文生来到县衙,从后门递上拜帖。没多久,就有人来把两人请进县衙的后院。 县衙确实和普通民房不同,各种装饰都显得大气,建筑的木材也是很粗大很笔直的,很难找出一点瑕疵。院落不大,但是专供县令一家人住,算宽敞的了。加上前面办理公事的衙门,比唐家庄大了两倍。 文生和唐饮在客厅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带着官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体微胖,官相十足。 两人站起身,唐饮恭敬地称呼道:“县令叔父!” 陈县令热情地说道:“是饮儿啊,什么时候到的?” 唐饮答道:“刚到。” 陈县令说道:“刚才在衙门处理事情,听说你们来了,我就匆匆结尾过来了。” “给叔父添麻烦了。”唐饮客气地说道,“这次饮儿来是有事球舒服您。” “但说无妨。” “这位是我在杭州城结识的兄长,诗词歌赋都是他的长处。他想参加科举考试,很可惜没有户籍,没法报名。” 陈县令看了看文生,问道:“没有户籍,那你是哪里人士?” 文生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学生祖籍杭州人士,居住在西湖旁。只因祖上多次搬家去海岛居住,已经查不出户籍。找了很多以前的户籍资料,也查不出我父亲的户籍,所以着实难办。” 陈县令仔细看了看文生,但见眼前这人白白嫩嫩的,身材、相貌挺像南方人,就说道:“你挺像南方人,只是要入户籍,又找不到你的亲戚、家属等底细,记录人是要负责的。” 文生再次作揖,说道:“还望县令大人帮我!” 唐饮马上从怀中摸出唐禹山的书信,递给陈县令,说道:“叔父,这是我父亲给你的信。” 陈县令打开书信看了起来。看完后,对着两人说道:“禹山兄叫我务必帮忙,这事也不难,你们先去县丞杜大人那里办理,到时候我签字盖印就行。” 文生再次行礼,说道:“多谢大人!” 陈县令说道:“听禹山兄说,长山的文采出众?” 唐饮答道:“确实如此,在杭州时,他的诗已经传遍了全城。” 陈县令问道:“你是说杭州城新出的才子文老板就是长山!” 唐饮答道:“正是!” 陈县令惊讶地站起身,兴奋地望着文生,问道:“《竹石》一诗就是你写的?” 文生答道:“在下拙劣的诗,不足挂齿。” 陈县令一拍手,说道:“太好了,我县竟然有如此才子,真是我的幸运啊。你们户籍的事,一定要办理好。长山,你就在我们县考试吧,以后,我们县就有机会出一个殿试的状元郎!” 文生说道:“多谢大人抬爱!晚辈一定努力。” 陈县令客气地说道:“别这么生分了,你和饮儿是朋友,也叫我叔父吧。” 既然陈县令都这么说了,文生也就叫道:“叔父在上,请受文生一拜!”文生进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 陈县令大笑道:“好好好,长山,你和饮儿就在这里吃中午饭吧,我们顺便还可以聊聊诗词,聊聊考试。等吃过午饭,你们再去找县丞杜大人。如何?” 文生和唐饮对视一下,唐饮点头同意,文生就说道:“那就多谢叔父大人了。” 陈县令招呼两人坐下,对着旁边的仆人说道:“上好茶!” 三人品茶谈诗,最后谈到考试上。 陈县令说道:“长山的户籍问题,我只能最终审核签字,其它的证明材料之类,还要找杜大人咨询。假如杜大人需要什么东西,你们就极力配合吧。反正,还有八天才开始考试,也不用着急。” 文生问道:“我久居海岛,不知这县试需要考什么科目?” 陈县令说道:“这次县试,我给他们说的是只考两科,考试两天。第一科考四书五经,全是识记的内容,只要能全背下来,就可以考高分。第二科是作诗词。第一科五十分,第二科五十分,两科相加为最后得分。” 文生明白了,这就是考两科,第一科是死知识,第二科是写作,只是这写作是写诗词而已。 文生答道:“晚辈明白了。” 陈县令又说道:“只是这考试非常严格,任何人不得作弊。出题的先生们在五天前就已经进考场准备,一直要等到考试结束阅完试卷才能走出考场。我呢,只负责具体规划,不能靠近考场。假如我违反了,只要被人告发,轻则被革职,重则发配边疆!” “你们两一定要记好,进考场时,千万不能夹带书籍,纸张。假如被查出来,是要被逐出考场的。情节较轻,三年免考,情节较重,终身免考!” 唐饮说道:“叔父放心,我们都不屑于那些作弊手段。” “那就好,我看你们的实力也不用做那些事。只是千万不要马虎了,记得把书和纸清理干净再进考场。有些事情叫瓜田李下,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们的忙。” 文生说道:“多谢叔父关心,考试前一天,我们定会沐浴更衣,不用说书本纸张,就算一粒尘土也不会带进去。” 陈县令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到时,我就等待你们的好成绩。对了,长山,还有一事要提醒你。你以前写过的诗词不要答在试卷上,那样不会得分的。我担心你久居海岛,不知道这事。” 文生答道:“叔父,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问希哲考试方面的问题的。” 39、查户口 吃过午饭,文生和唐饮就去了县丞的衙署。 领路的是县令府上的门房,三人到达时,县丞正在处理文书,抬头问道:“什么事?” 门房答道:“杜大人,他们两位是县令叫我给你领过来,办理户籍的。” 县丞杜大人点点头,说道:“哦,知道了,我马上处理。” 门房对杜大人说道:“杜大人,小的告辞。” “嗯。”杜大人点点头。 门房又对文生、唐饮说道:“二位公子,在下告辞。” 文生说道:“多谢兄弟。” 听见兄弟二字,门房乐悠悠地转身离去。 县丞杜大人笑着问道:“二位是来办理户籍的?” 文生应道:“是的。” 县丞杜大人疑惑道:“我看二位已经二十岁了吧,怎么还没有上户籍,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 文生听县丞杜大人的口气,自己要办这个户籍还有大问题,就问道:“杜大人,我的情况有些特殊,还要劳烦你帮忙办理。” 杜大人说道:“我们扬州的户籍,在小孩三岁以前就要登记进册。每年,我们都要派大量的人手去各乡各里登记户口,各乡各里的官吏都要对户籍负责。你这二十岁的人了,谁敢替你负责?” 文生才懂得问题的严重,但是户籍他是必须要的,就问道:“那我现在办理需要些什么东西呢?” “需要你家的户籍本,把你登记上去就行。但是需要你的父母说明你这些年未上户籍的缘由,由里长签字,乡长签字就行。特别注意的是,写明你这些年未上户籍原因的时候,要写清楚你这些年的经历。” “就这些?” “对,准备好这些我就可以给你登记入户了。” “杜大人,我父母已亡故,怎么办?” “哦,这……只要他们的户籍本,和他们……亡故……没关系。”县丞杜大人觉得说出别人的父母已亡故有些不妥。 “他们也没有户籍本。” “没户籍本,用你们里长那里的户口登记册也行。” “里长那里没有,乡长那里也没有!” “那你……那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等等,你把你的情况详细地给我说一遍,我看怎么帮你处理这事。” 文生回望了一眼唐饮,两人面色都凝重,不像刚来时的模样。开始,他们觉得上户籍这事就是填写个个人资料就行,或许个人资料都不用写,直接写个名就行,但是现在他们不这么认为了,觉得这件事不是糊糊涂涂就能办理好的,必须把情况说清楚才能办理。 文生在脑袋里构思了一下自己来历问题,编造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我最远的祖上是居住在西安的,我们家从太爷爷辈开始,就没了族谱,我爷爷带着全家来到杭州城边的西湖旁落脚,做着贩卖马匹的生意。时常东奔西走,有时全家也带着出去。” “我出生在西湖旁,但是十岁之前,大多都是在海上度过的。那些年月,我父亲和海边的朋友们出海打渔,最初就他一人去,后来,他有了一艘大船,就把我们全家人都接上船,和他一起在海上生活。” “我十岁那年,父亲和叔父找到了一个海岛,就在上面居住下来。以打渔为生,时常有客商上岛从父亲手里买鱼。渐渐地,这个海岛有了二三十户人家。但是,从来没有听说户籍一事。” “这海岛在琉球的东北方,划船行驶的话,不到一天就到了。我跟父亲去过两次琉球,见到了很多书籍,就是从那时开始,父亲才让我整天读书学习的。” “今年刚开春,从东北面的海岛上来了一群倭寇,把我们海岛上的人全杀了……” 文生说到这里,假装捂住眼睛,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文生才又开始说话。 “这些倭寇在杀人的时候,我正在沙滩上看书,等我听见惨叫声赶去的时候,倭寇们都带上抢走的银子、首饰和很多财物登上船了。我一一检查海岛上的人,没有一人活着!” “后来,我驾驶者父亲捕鱼的大船,从琉球来到了西湖旁。但是,我已经找不到我的家,我已经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了。杜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这……”杜大人听见这么悲惨的人生经历,一时回答不上文生的问话。 文生说道:“杜大人,请你帮忙给我把户籍登记上去吧!” “这……有些困难,你的经历虽然合理,但是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给你记录在册啊!” “证据?”文生问道。 “对!就是证据,比如你祖上的族谱,比如你父亲飞朋友出来为你作证。” 文生仰望屋顶,陷入了沉思。证据!自己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谈什么证据。不可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可能说自己的几百年后的人。谁信呢?很有可能被好奇的官员拉去做研究,看看这几百年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想了很久,县丞杜大人都没再管他们,继续书写他的文书。突然,文生产生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把这个想法加上开始说的完美的谎言,那就会变成“完美的事实”! 他手上戴的幻境玉佩上,有半颗小小的玉珠子,这半颗玉珠子是一百年前进入文道幻境的李立前辈留下的。当时,李立前辈用锋利的剑劈开一颗玉珠子,半颗自己呆在身上,半颗留在了地球,被诗刀词剑书院院长挂在了幻境玉佩上。这半颗珠子就是他的身份,就凭这半颗珠子,他就可以攀上李立前辈,作为他的亲戚,而且铁证如山! 地球一百年,幻境三百年,以这样推算,李立前辈在幻境里已经死去二百多年。按照三十岁一辈的算法,自己应该是他的第九世孙。当然,李立前辈姓李,不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祖先,只能是自己母亲的祖先了!而且母亲是独女,才能继承这半颗玉珠。 李立前辈在幻境里做了哪些事自己一点也不知晓,也是个大问题。但是久居海岛,不知道这些事也可以理解,反正先在这里糊弄着,回去再问唐饮。 40、贿赂 文生在心里把故事编完美了,就走到杜大人批阅文书案桌前,说道:“杜大人,我有证据。” 杜大人抬起头,很好奇地看着文生,很想这位年轻的书生到底有什么证据。因为仅凭文生的经历,谁都会认为是骗人的。 文生见杜大人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就说道:“我有半颗玉珠为证。” “半颗玉珠?”杜大人疑惑道。 文生拉开长袖,露出戴在手臂上的幻境玉佩,玉佩下面确实有半颗玉珠。玉珠黄黄的,带点紫色,但是被从中一分为二,只剩一半。眼前这一半只是一小半。 文生说道:“这半颗玉珠就是我母亲李氏的祖传之物。听母亲说,当年她的先辈李立破了这颗玉珠,留了半颗给自己的后人,他自己随身带半颗。李立祖先是名人,大家应该知晓他有此玉珠才是。” 杜大人点头道:“这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距史书记载,李立大将军脖颈上带着半颗玉珠,永不离身。看来你还是名将之后,是杜某怠慢了。” 文生说道:“杜大人客气了,文生德薄才疏,有辱祖先威名。” “文生!”杜大人有些吃惊,“你是文生?” 文生笑道:“杜大人不要吃惊,此文生非彼文生。我是姓文名生,我父亲……文……文虎。” 杜大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既是名将之后,可有字、有号?” 文生答道:“有幸得到叔父唐禹山送我字,把我称作‘长山’。” “长山,这字取得好。看来唐禹山确实有几分功底,虽然中年才求学,也不考取功名,但是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读书人。”杜大人又指着唐饮问文生道,“想必这位就是唐家的公子?” 文生还未回答,唐饮就说道:“晚辈正是。” 杜大人站起身,招呼眼前的两位年轻人坐下,又招呼仆人上茶。 杜大人对着文生说道:“长山啊,你入户籍这事已经没有什么疑问,回去把里长、乡长签字的文书拿来,我就马上给你登记入册。假如你是依靠某个家庭,把户籍记在这个家庭里,那很好办。假如你要另立门户,可要一栋房子。” “一个草庐可以吗?” “可以。” “那好,我这就去办理,等办理好再来找您。”文生有动身的意思。 “喝杯茶再走吧?”杜大人说道。 “不喝了,到时候还要继续劳烦杜大人。” 说完,文生就和唐饮离开了县丞的衙署。 刚出门,唐饮就拉住文生说道:“这要去里长那里签字,我可帮不了你。” 文生问道:“为何?” 唐饮说道:“因为我父亲是全乡首富,里长几次和父亲因为买地竞争,闹出了矛盾,所以,他是不会见我们唐家人的。” “原来是这样!”文生又说道,“我一个异乡人到这里入户,里长不领情那是绝对办不好的。去别的地方找其他里长呢?” 唐饮摇摇头,说道:“我还不认识其他里长,相比其它地方,我对县城还熟悉点。” 文生想了片刻,说道:“反正都是求人,不如找杜大人。” 唐饮疑惑道:“找杜大人?” “希哲,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办完事情就来。”文生很有信心地走进了县丞衙署。唐饮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方法。长山兄才华出众,定有绝妙的方法办好此事。唐饮的心里只好这样想了。 文生走进县丞衙署,杜大人见他又走进来,问道:“长山为何去而复返?” 文生说道:“杜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杜大人见文生说得很正经,不妨听听,笑了笑,站起身伸手说道:“请”,然后带着他来到后堂。 两人还未站定,文生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杜大人两眼发光,一百两,是一大笔钱啊!自己一年的薪水也就这么多。这人是什么意思呢?贿赂自己吗?他有什么事求自己呢?刚才不都给他把路说好了吗? 杜大人问道:“长山,你这是为何?” 文生直接说道:“想请杜大人帮个忙。这个忙不违反律令,只是我去办很麻烦,杜大人去的话,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杜大人看看桌上的银票,又问道:“什么事?” 文生说道:“我办理户籍不是要里长、乡长的签字吗?我人生地不熟,太麻烦,所以这事就劳烦杜大人了。” 杜大人听了是这事,觉得太简单了,这完全是件小事,也不违反律令,就笑道:“是这小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好,我答应你!” 文生把银票递给杜大人,说道:“杜大人,这东西请笑纳!” 杜大人客气道:“区区小事,怎能领这么大的人情!” 文生说道:“杜大人务必收下,别再客气了,旁人看见了不好。” 杜大人也就没有客气,把银票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文生又说道:“杜大人,今天我先把我的经历写在纸上,让里长、乡长签字;但是我前面还留有两排空格,写上唐禹山叔父收留我,再由唐禹山叔父签字确认。因为他是我父亲早年的朋友。” 杜大人点点头,说道:“这样也行。我知道,前几年禹山兄和里长有些矛盾。我理解长山的难处。” “哈哈哈哈哈……”两人大笑着从后堂走出。 接下来,文生叫来唐饮,让他用他那漂亮的接近于王羲之的行书书写了文书,递给了杜大人。两人告别了杜大人,径直回唐家庄。县里的事情基本办完,只差一栋房子。 回到唐家庄,文生把自己上户籍的难处讲给了唐禹山听,他同意承认认识文生的父亲文虎!当然还认识文生的叔父文豹!也认识文生的爷爷文龙! 文生特别强调了,最不能忘掉的是自己的母亲李翠华,她是二百多年前李立大将军的后代。而且文生的身上还带有半颗玉珠和李立大将军所带的玉珠相配。 41、备考 此事顺利进行,修房子的事更是顺利。反正唐禹山也是闲在家里,文生直接砸了一千白银在桌上,急需用钱解决事情,马上县试了,他实在没有精力做这些事。所以只有劳烦唐禹山帮他尽快先搭建一个草庐,再接着修一栋大房子。 自己要再此地立足,一定要有栋房子让别人看见,免得别人说闲话。为了这个户籍,文生真的是想破了脑袋,他编的故事肯定有很多漏洞,但是也没法了。 试想,以后当了大官,受到万人瞩目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清查他的底细呢?能查出来吗?文生已经不敢去想,只能向前走,就像贪官心里所担心的那样。 第二天傍晚,县衙里来了一个捕快。不是抓捕文生的,是给他送来昨天请杜大人帮忙找里长、乡长的文书。看见上面签字画押弄得完完整整,文生就感到高兴。人家杜大人为什么当县丞呢?或许就是因为办事有质量、有效率。 唐禹山在文书上签字画押那是自然。唐饮用流畅的行书书写完毕,交给捕快,算是完成了户籍这件大事。现在,只需要等到三天后县试报名。 接下来,需要准备考试的食物和日常用品。这些都是唐饮告诉文生的。 听唐饮说: 县试的时候,每位考生都要进号房。各地的号房各不相同,海盐县的号房是用木板制成的一间间小屋子。每间屋子相隔三尺,互相之间说话需要很大声才能听见,这时,监考官定能发现。 曾经有位考生因为来了兴致,大声念出了一首古诗,被监考官发现,随即逐出考场。考场是非常严格的地方。 考场里,不允许考生私自走出号房,以防作弊。从早上进去到做完试题,学生没有出号房的权利,就连晚上也不可以出来,一直到考试科目全部考完才可以出号房。但是,每一科考试结束,监考官高兴的时候可以放考生出号房透气。但是也不可以出考场,只能在监考官的视线里活动。 这次去县试,要考两天,要在号房里呆两天一夜。需要准备充饥的干粮,最好是自带水壶。虽然考场里提供开水,但是不如自己的水壶方便。这些天天气炎热,晚上也不是很冷,被子倒是不必,只是枕头还是需要一个。 虽然考场里不允许带枕头,以免考生在枕头里夹带东西作弊,但是我们可以多穿一件衣服,作为枕头用。 号房里有灶头,有马桶,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号房门一关,监考官就不会管你在里面做什么,你想睡觉就睡觉,想撒尿就撒尿,知道下午收卷的时候才提前半个时辰通知,开号门前一盏茶时间还要再次提醒。房门密封,马桶有盖,不用担心羞耻问题和臭味。 考生进入考场的时候,都要一一的搜身。有专门的人员进行,他们会从头到脚清查一遍,耳朵里,嘴里都要查看。想夹带东西进去是万万不能。 文生没想到古代的科举考试竟然这么严格,甚至比地球上现代社会的高考还严格一些。特别是吃喝拉撒睡都在一间屋子,这是文生感到惊奇的事。假如是科目多,连续考上七八天,走出号房,肯定像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这和连续坐几天火车有什么不同呢? 考试所需的干粮,唐饮的母亲都已经亲自去县城购买食材,就等考试的时候做好给唐饮和文生做干粮。有母亲,有家庭就是好,文生也跟着沾点光。假如柳姗姑娘在自己身边,她肯定也会给自己做干粮。文生才刚离开两天,就想起了柳姗姑娘,嘴角向上翘起,一副幸福的模样。 唐饮见文生这痴样,说道:“长山兄,想柳姗姑娘了?” 文生回过神来,说道:“没……没有。” 唐饮说道:“早上,父亲不是叫我们去你修新宅的地方吗?现在肯定邻居们都来了。” 和邻居们见面是文生计划的,他准备在邻居们面前大修房屋,给他们一个自己就是本地人的印象。以后就算有人查自己的户籍,有这么多邻居作为依靠。最主要的是,要让唐禹山在众人面前说,文生是他老朋友的遗孤,又有点亲戚关系,就投奔他来。这样,文生和大多数邻居也算亲戚了。 文生来到准备建新宅的地方,见唐禹山和几位年老的老人在对地基与房屋进行讨论,旁边有更多的年轻人在拿着锄头做标记。 文生走到唐禹山跟前,恭敬地称呼道:“叔父!” 唐禹山微笑着说:“长山啊,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这些长辈。” 唐禹山指着一位非常老的老头说道:“这位是我们唐家的老祖宗,今年八十有六,你也叫老祖宗吧。” 文生恭敬地说道:“见过老祖宗,祝老祖宗身体安康。” 老祖宗说道:“好好好,这孩子懂事,以后就是我的好孙子了!” 唐禹山纠正道:“三祖父,他不是你的孙子,是曾孙!我才是你的孙子!” 老祖宗点点老得有些糊涂的头,说道:“是曾孙,曾孙。” 唐禹山又指着旁边的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说道:“这是王大爷,是我们这二十多户人家的保长。人们都叫他王大爷,长山,你也叫他王大爷吧。” 文生仍旧恭敬地说道:“见过王大爷!” 王大爷打趣道:“诶,怎么没有身体安康呢?” 文生行了个礼,补充道:“祝王大爷工作顺利!” 王大爷笑道:“好好好,‘工作’,好词!就要工作顺利!” …… 文生接下来有认识了几位叔父,几位兄长。大多都是些普通的农民,他们热情,他们单纯,没有思考和怀疑文生的身世。就这样,文生算是在此地初步混熟了。 不管大家相处得多么好,只要有人清查文生的底细,也是不行的。不能说文生和乡亲们相处得好,就是本地人了,就身世清白了!这就需要杜撰几门亲戚。只是文生一时还没有找到编故事的点。 自己户籍的事情,短时间内,或许是没有名声大振之前是不会出问题的,也不用着急做这事。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县试”。 42、阳春白雪曲 日子过得很快,县试的时间终于到了。考试前一天,唐禹山夫妇就陪同唐饮和文生去海盐县城。 第二天一早,文生一行四人来到考场门前。只见一对石狮子雄赳赳地摆在那里,石狮子后边是个大院落。不知道除了考试的时候里面是做什么的,应该说不是衙署就是官方的驿站什么的。 此时,考场外站满了考生。放眼望去,许多人都是三五成群,分不清谁是考生,谁是陪考的。 有些年轻书生嘴角上才刚露出黑色的胡须,看样子也差不多十八岁。扬州国规定:年满十八周岁的男子就可报名参加县试。这些胡须刚爬上嘴角的男子,应该是刚好到年龄的吧。 除了年轻人,也有很多年长的。在文生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位有三寸胡须的中年人,估计已经年过四十。他一个人站在石狮子旁,没有人陪伴,应该不是陪考的。这么大的年龄还没有在县试合格,真是让人寒心。好在没见到书上所说的满头白发的老头来考试。 唐禹山对着唐饮和文生说道:“我和城东的朋友张勋相约今天上午见面,现在就不陪你们了,你们俩进去后好好考试,争取考个好成绩。” 唐饮说道:“父亲,你就去吧,我们俩自个儿进去就是。” 文生也说道:“叔父,都已经到考场了,你就别担心我们了。” 唐禹山对着唐饮的母亲说道:“夫人,我们走吧。”就离开了考场。 今天他们来的很早,灯笼很久都未到进考场的“辰时”。正等得心急火燎之时,人群中出现了两个令唐饮震惊的人——唐饮的心上人王玉娇和她的哥哥王屠夫。 唐饮挥手叫道:“玉娇!玉娇!” 王玉娇顺着声音看去,唐饮和文生正在墙根下站着,就和王屠夫向唐饮这边挤过来。 到得跟前,唐饮惊喜地问道:“玉娇,你怎么来了,还有哥哥怎么也一起来了?” 王玉娇说道:“唐大哥,我们是来陪你考试的。” 唐饮听见这话,很高兴。因为王屠夫能陪着她一起来,肯定是同意唐饮和王玉娇俩的事情,唐饮肯定会高兴了。唐饮对着王屠夫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哥哥能来!” 王屠夫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你说得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唐饮有些吃惊,也不知该表达什么,嘴里只是冒出一些凌乱的声音:“额……额……是是是……” 王玉娇走过来抓住唐饮的手,说道:“唐大哥,等你考完试,我就嫁入你家吧。” “好好好!”如此多的好事一起袭来,唐饮只有招架的份,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他的脸上已经笑烂!他的心里美得不得了。假如不是在大街上,不是在考场外,他很想一把搂住王玉娇! 文生觉得眼前这事有些问题。以前王屠夫不同意唐饮和王玉娇在一起,说唐饮是个流浪书生,现在为何同意了呢?最让人感到疑问的是他们还从杭州赶来,王屠夫的肉不买了吗? 文生看看唐饮,满脸幸福的笑容,一丝疑问的表情都没有,显然已经被幸福弄糊涂了。于是,文生咳嗽一声,脸上挤出个笑容,淡淡地说道:“王哥哥,前几天你还在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现在又为何特意赶来这样一个小县城呢?” 王屠夫又嘿嘿一笑,说道:“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亏了唐饮兄弟在杭州城的那帮好朋友。” 文生问道:“为何?” 王屠夫说道:“前些日子,那群书生到了我的肉铺前买肉,就和我聊起了唐饮兄弟。后来我才知道唐饮兄弟是海盐县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根本不是什么流浪书生!都怪我眼睛瞎,差点误了我妹妹的终身幸福!” 原来王屠夫是知道了唐饮的家世,才同意的!文生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谁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以后衣食无忧呢!” 王屠夫接着说道:“对对对,我希望我妹妹以后能不再出去唱曲,跟着唐饮兄弟能衣食无忧。所以,我把我的肉铺都搬来海盐县城。” 文生虽然对王屠夫这样现实有些不赞同,但人家好歹也是为了妹妹以后的幸福,就仍然说好话:“王哥哥关心妹妹的心情,文生佩服。” 唐饮听文生和王屠夫的对话,心里虽然也是对王屠夫不满,但是因为王玉娇,他的不满一闪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刚才没这样想过一样。 唐饮牵着王玉娇的小手说道:“玉娇,我马上就要进考场了,你能不能为我弹首小曲。” 王玉娇点头,从背上取下了琵琶,王屠夫从背上取下来折叠的凳子,就开始弹奏起来。 琵琶声起,一阵清新流畅的旋律、一阵轻快活泼的节奏袭来,让文生感到特别舒畅,连刚才等待考场开门的烦闷都完全消散了。这是一曲《阳春白雪》,描写春季万物复苏的景象。在王玉娇的手中弹出,更让人觉得有生机。 难怪,天下这么多女子,希哲会去追求有哥哥阻挡的王玉娇!或许,这琴声应该就是吸引他的最大动力吧。 文生深深地进入了王玉娇的琴声中,他心中,浮起了:“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的旋律吹又生。”也浮起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更有:“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太多太多,诗词已经挤满了他的脑袋,又从他的脑袋里飞跃出来,漫天飞舞。 这时,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王玉娇的琴弦上,飘出似乎可见的很淡很淡的春风的旋律,遇草变绿、遇木发芽!此时正是夏天,偶尔会有晒枯萎的小草,偶尔也会有一些枯枝,但是,这些枯草枯枝正因为这琴声,有了变化。 唐饮已经沉醉,闭目享受,但是浑身清气已起,吹动着长发,如同仙人。文生知道,唐饮熟知音律,按照前些日子在遇柳书斋唐饮浑身飘飞的仙鹤看来,此时的唐饮应该也有独特的反应。 43、考前搜身 HTTP/1.1 200 OK Server: nginx Date: Mon, 27 Jun 2016 19:54:04 GMT Content-Type: text/html; charset=UTF-8 Content-Length: 128713 Connection: keep-alive Vary: Accept-Encoding Last-Modified: Mon, 27 Jun 2016 06:36:46 GMT ETag: "203dd463ed0d11:0" X-QHCDN: REVALIDATED Cache-Control: max-age=900 Expires: Mon, 27 Jun 2016 20:09:04 GMT Accept-Ranges: bytes <!DOCTYPE html> <html> <head> <ontrol" content="no-siteapp" /> <ontrol" content="no-transform" /> <title>无上神王无弹窗_无上神王最新章节列表_</title> <ype" content="text/html; charset=gbk" /> <tent="无上神王,无上神王无弹窗" /> <meta na="无上神王无弹窗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无上神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玄幻小说,免费提供无上神王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meta property="og:type" content="novel"/> <meta property="og:title" content="无上神王"/> <meta property="og:description" content="为给母亲治病,孟凡违反族规私自金山采药,机缘巧合下获得一颗黑色珠子,传承不世奇功,自此逆转人生,痛打小人,越级挑战,收服灵兽,夺取神物,在强者如云的大陆,一步步踩着对手的鲜血逆天成神! "/> <meta property="og:i=" 44、我家有钱 考生们很快就全部进入考场了,所有的陪考们也都转身离去,回家的回家,回客栈的回客栈,考场门前逐渐安静下来。 王玉娇兄妹俩还没走,还在对着考场张望,只到大门关闭,他们才准备转身离去。 刚一转身,一位风度翩翩、打扮时尚的公子哥站在了两人的面前,正是杜成龙,他躬身行礼道:“这位兄台、这位姑娘,在下有礼了!” 王屠夫不太会说话,便由在外卖曲的王玉娇应付,王玉娇说道:“公子,有礼。” 杜成龙说道:“姑娘刚才的琴声真是动人,听完一遍让人神清气爽。本来都准备离开的,没想到双脚不听使唤,就走到姑娘面前来了。” 杜成龙说这话时,盯着王玉娇,见她面白如玉,身姿婀娜,不由得兴趣大增,真和刚才远观时的感觉一样。这女子自己要想办法吃到嘴里才是。 看着女子的打扮,穿的衣服还算艳丽,只是经不起细看,细看之下,就可以发现布料粗劣,看来是一位穷人家的姑娘。旁边的这位,粗俗不堪,就是屠狗买肉之徒,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假如是穷人家的姑娘,自己就可以下手了。 王玉娇听见杜成龙赞美自己的琴声,也没有多想,就说道:“多谢公子的赞美,假如公子喜欢,过些日子我们会在城里登台弹奏,到时还请公子前来捧场。今天我和我哥哥还事情要忙,就告辞了!” 听说王玉娇要走,杜成龙着急地说道:“姑娘,请留步!” 王玉娇还未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问道:“公子,什么事呢?” 杜成龙开始了他的追女计策,说道:“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成全。” 王玉娇说道:“公子请说。” 杜成龙虔诚地说道:“在下很想再听一遍姑娘的琴声,不知能否请姑娘到府上为我弹奏一曲。” 王玉娇心里一紧,眼前这公子为何请自己去府上?难道仅仅是因为听琴。但是看他的模样,肯定是个富家公子,有这单独听曲的习惯还是正常的。但是,王玉娇还是觉得谨慎些为妙。于是说道:“公子,我和哥哥需要收拾屋子,还是改天吧。” 杜成龙微微一笑,对旁边的小四说:“小四,姑娘和兄台有什么事情,等他们把曲演奏之后,你就带人帮他们做好。” 小四点头说道:“是,等姑娘演奏完,我就带着人,听他们的指挥。” 杜成龙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着王玉娇说道:“姑娘,你看如此安排可以吗?” 面对杜成龙这样死缠,王玉娇和王屠夫对视一眼,想得到对方的意见,但是谁也没有主意。 杜成龙他们犹豫,就说道:“请姑娘去府上弹奏,也不是不给报酬的。小四,给姑娘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社会几千元RMB,也不算个小数目。特别是古时候贫困的家庭,碎银子都没见过多少,跟别说是十两银子。 小四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王玉娇,王玉娇看着这么大的面额,心里砰砰跳不敢伸手接。此时她的心全被这银票吓到了,根本来不及想其它事。 杜成龙见王玉娇没有接银票,也见小四传来一个“该怎么做”的表情,就示意他把银票递给那个粗俗不堪的王屠夫。 王屠夫看着银票,心里虽然不怎么发颤,还是震惊不已。自己在杭州做屠夫三年,前几天变卖了家产,才卖得五十两银子。这三年所赚的银子,不会超过一百两。十两银子就是几头猪的价格,这也是自己几个月才能赚到的。 王屠夫接过银票,对王玉娇说道:“妹妹,我们就去吧?” 王玉娇见哥哥答应了,自己也就没了顾虑,点点头,算是同意。 四人来到府上,并没有进正厅,而是直奔侧厅。杜大人的府邸确实不小,比唐禹山的唐家庄至少大上一倍,整个府邸至少要值一万两白银以上。如此看来,当一个县丞还是挺好的。一次受贿几两、几十两,几百次就可以修建这样的大房子了。 杜成龙低声说道:“我母亲喜欢清静,我们说话不可大声,以免吵着她。” 王玉娇兄妹点点头。 杜成龙带两人来到侧厅,也不急着听曲,就扯谈些别的。杜成龙问道:“在下杜成龙,请问姑娘……兄台尊姓大名?” 王玉娇答道:“小女子姓王,父母没有取名,只有艺名王玉娇;因为哥哥是屠夫,大家都称呼我哥哥为王屠夫。” 杜成龙马上说道:“玉娇……玉娇姑娘。你觉得我如何?算不算一个好青年?”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好像求婚,王玉娇一时着急不已,不知道说什么。 杜成龙马上说道:“哦……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我父亲是本县的县丞,而我呢,今年二十八,已经考上秀才。想当年我父亲可是四十岁才考取的秀才。哎,这些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点以后准备做的事吧。明年,我准备去嘉兴府参加乡试,考取一个功名。” 杜成龙所说这些事,都是令王玉娇兄妹佩服的事。秀才是什么?可以相当于现在社会的研究生了!或许比研究生更稀少。一个县里,也没有多少秀才。一个秀才,就可以当做“教师资格证”,而且比现在的教师资格证含金量强上百倍。 杜成龙见王玉娇兄妹俩满脸佩服的神情,就继续说道:“其实,我就算不去参加科举考试,我也吃穿不愁。我们家在城东有良田百亩,一家人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王玉娇兄妹俩听见杜成龙给他们露家底,非常吃惊、非常羡慕。假如他们有这样的家境,那就不用吃苦了,王屠夫不用再整天宰猪宰羊,王玉娇也不用在众人面前弹曲,这种下贱的事情就可以不用做。 杜成龙见迷惑到了他们,内心欣喜不已。这能考上秀才的人,脑袋瓜绝对不是傻的。这整套泡妞计划这才走了一半,等下来的时间是要让眼前的兄妹俩自己思考了。刚才自己已经暗示对玉娇姑娘有想法,最多再强调一下,斯斯文文地给他们在暗示一番。 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只能循序渐进,只等水到渠成。 45、逐出考场 杜成龙这边进行得很顺利,心情舒畅,考场内的唐饮不惧考试,也很轻松。唐饮不知道他的心上人王玉娇已经被杜成龙盯上,不然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轻松。 文生和唐饮走进考场以后,就和很多考生一起站在主考官面前听训示。听说主考官已经呆在考场半个月了,和他一起呆在里面的还有十多个考官以及一些提供食宿、打扫卫生的杂役。 陈县令和县丞杜大人根本没有踏进考场大门半步,杜大人检查完毕考生的身份,就和陈县令一道走了。他们去办他们的公事,考试就基本与他们没关系。只等考试结束,他们才又来。 主考官训示完毕,开始安排各位考生的号房,文生八号,唐饮九号。八十八间木板房排成八排十一列,刚好是一个完整的矩形。考生们一一入内,收拾自己的号房,放下自己的包袱。 学生收拾一炷香时间,主考官就开始分发试卷。 主考官姓罗,是县里官学唯一的正式教师,威望很高,可与县丞杜大人齐名。可以说县里的官员出席活动,县令第一,县丞第二,罗大人就排名第三。罗大人曾中过举人,被朝廷任命海盐县丞之职。只是书读得太死,诗文背了一大箩筐,三年县丞中闹出了很多乱子,才被调任官学先生之职,职位和县丞相当。 一炷香过后,罗先生大声呼喊:“各位考生,本考官准备分发试卷,请各位准备答题。” 罗先生给每位考生分发了三张有格子的纸,分发完毕,大概也用了一炷香时间。这考试的节奏不快,考官心情平静,动作悠闲,考生们也不急着答题,不用担心答题的时间不够。 罗先生发完试卷,就又大声呼喊:“今天考试全部是默写四书五经。第一张试卷,在《论语》里选择五百字默写下来;第二张试卷写上《孟子》一书的前五百字;第三张试卷:在《诗经》里选上三十首古诗默写下来。” 罗先生大声说完,停顿一下,又说道:“关闭号门,开始作答!” 考生们迅速关闭号房,一阵木板门关闭的响声过后,四周便安静下来。 文生在现代的地球没有背过《论语》,仅凭前些日子那么短暂的时间,怎么能记住《论语》呢?文生打开了腰间挂着的幻境玉佩,拿出里面的手机开始查阅,然后就只剩抄写了!抄写有什么难呢!文生能保证一字不差! 前几日,文生听唐饮说考场的情况以后,就把套在左手臂上的幻境玉佩取下来挂在腰上。戴玉佩是很多人都有的事,再正常不过,只要是有闲钱的家庭,基本都会有这样的装束。唐饮以及考场内的二三十位考生都带着玉佩。 因为号房是关闭着的,完全封闭,只留有很高的洞口透光和透气,完全不用担心被监考老师发现。所以,文生把手机放在写字台上,大张旗鼓地抄写。抄写的速度真是很快,五百字的《论语》没过多少时间就写完了。只是因为用毛笔写字,文生的手才感觉有一丝酸痛,只得停下来休息会儿。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主考官罗大人大声叫道:“十三号房请打开门接受检查!” 话音刚落,三四个脚步声就向十三号房走去。然后是开门声,搜查时弄响木板的声音。最后,罗大人的低沉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位学子,你鞋底夹带写满《论语》的纸张,违反了考试纪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四周安静,没有听见谁说话,也没有听见十三号考生说话。 继续传来罗大人的声音:“读圣贤书,却不懂规矩,我们儒学是不收你这类弟子的。来人,把他的情况记录在案,把他逐出考场,具体的处罚等上报县令之后再行通报。” “是!” 又是一阵脚步声,只是十三号考生好像是被拖出去的,有木屐剐响地板的声音。更带有一丝极度伤悲的哽咽声,让在场的考生无不起了打几个寒颤。 十三号考生被拉出大门之后,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整个考场又安静下来。主考官罗大人没有再次宣读考试纪律,但是众考生的心里此时却是打得紧紧的,考试纪律的每一条每一款都清清楚楚地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文生觉得自己这样作弊也有些危险,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呢?又没有监控!难道是把耳朵贴在号房木板墙上“窃听”!那刚才自己手机按键的声音怎么没被发现呢?或许是因为按键声是滴水的声音,蒙混了监考官吧!还是把按键音关了,以免出问题。 很快,文生就把三张试卷全抄写完毕,又检查了三遍,一个字不差,一个字不错。他满意地关上手机,把手机放回了幻境玉佩中。这时,从透光口看出去,只见太阳照射着屋檐,应该还未到正午。于是,就拿出唐饮母亲做的饼子来吃,一边吃一边思考自己下午该做什么,这么忙漫长的下午,自己该怎么过啊! 整个中午、下午,文生除了感受了号房的马桶外,就在号房内静静地听外面的声响。 中午,杂役们给考官们端上饭菜,考官们就坐在原地就餐。杯盘声、咀嚼声让人忍不住流口水。或许考官的伙食很好,考生们的耳朵里全是考官们吃得津津有味的声音。或许此时的考生们应该都没心思默写了吧! 监考官们吃过午饭,四周又安静下来,偶尔可以听见若隐若现的细碎的脚步声从号房旁走过,有时驻足,有时迅速走过。有时,还可以听见考官们耳朵靠在木板墙上发出的声响。监考如此严厉,完全没有人情的影子,就像一群准备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恶魔! 文生没事,就这样打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ps:求推荐票、求收藏、打赏等各种支持。喜欢本书的读者,请热烈一些吧,让作者在码字空余获取一点欣慰。 46、收卷 时间慢慢过去,气温渐渐减弱,文生不再冒汗,很快就到交卷的时候了。 突然传来主考官罗大人的声音:“各位考生,收卷时间已到,请各位考生在一炷香内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此话一出,各号房就嘈杂起来,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罗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考生,请打开房门,交卷。” 文生猛地打开房门,一阵清风吹来,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号房内憋得实在是太难受了。又闷又热,再这样呆一个时辰,准会生病! 罗大人又大声说道:“考生请呆在号房内,等待考官收完试卷,再行安排。” 不多时,一位监考官从文生面前飞奔而过,又听到一个喘息的声音:“罗大人,三号房的马桶内有大量的馒头!” 罗大人的声音传来:“哦,竟有这事,为了核实是不是馒头内带作弊工具,一定要搜身检查。你们俩和我一起去看看。” 没过多久,三号房的方向传来一阵哭泣的声音,是一位青年考生的声音! 接着,又是罗大人的声音:“从你衣服中搜出写满《诗经》的纸,还带着馒头味,可是从馒头中夹带进来的?” 青年没有说话,文生听不到声音,也看不见人。 罗大人的声音又传来:“既然你已点头承认,我也不必多说,就先逐出考场,等我禀明县令之后再行通报。” 过了一会儿,罗大人又对旁边的人说道:“这几张带有馒头味的纸一定要收好,作为考生进入考场时杜大人检查无误的证据,以免牵连到杜大人。” “是的,罗大人!”旁边的监考官回答道。 三号考生被逐出考场后,收卷工作又继续开始,很快就到了文生的八号房。监考官县检查试卷上是否做了记号,有没有缺失的地方,再看墙壁和桌椅,最后打开马桶,搅拌了一下几厘米深的尿液!发现没有可以的地方,就收卷走人。 收卷完毕,罗大人也觉得考生们在烈日下的木板房里呆了一天,也很辛苦,就大声喊道:“考生们,现在科目一已经考完,你们可以出号房休息。但是,只允许在眼前这个院子,多走出一步就算违规,会被逐出考场。现在允许交谈。给你们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吧!” 听到可以出号房,所有考生都轻松许多。出来透透气,号房门再打开透透气,今晚应该可以入睡。 考生们都是从各乡各里来的,大多互不相识,县城里也只有十来个,大部分只有一面之缘。有部分三三两两在一起的是一起读书的“同学”,更多的是一个人闭门苦读的学子。 文生和唐饮走出号房,相视一笑,就开始聊起来。 “长山兄,你做得如何?” “应该没什么错,这些书我全背过。你做得如何?”文生只能这样说,他不可能说自己全是抄的,不会错! “我也没什么大问题,默写完有检查了几次,感觉不会出错。” “这一科应该没问题了,就看下一科的表现,不知道下一科会考什么?” 唐饮想了想,说道:“只有两科的话,估计就是考写文章了。” 文生听见写文章三字时,吓了一跳,电脑里估计没有很多讨论治国的议论文,那些著名的文章,全是唐宋以前的。假如真是样考生写讨论治国的文章,自己就没法了。因为要用文言文写出来,这不是文生所能办到的。 文生正着急,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两位兄台,这一科你们考满分的话,看来这次考试肯定是上榜了。” 文生回头一看,是位年轻的考生。柔软的胡子刚从嘴上长起,眼神透露出稚嫩的目光,应该是才满十八岁的青年。他这主动搭讪,肯定是想结识二人。 唐饮说道:“过奖了,现在所谈全是空话,只有等发榜的时候,才是真的。” 这位年轻的考生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说道:“在下姓孙名成,因为未满二十岁,还没有字和号。请问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交朋友对于唐饮来说,是很开心的事,于是,唐饮爽快地说道:“我叫唐饮,字希哲;他叫文生,字长山。” “希哲兄、长山兄,小弟见过二位……”孙成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了难看的神色,似乎是心里难受之极,更像是吃了毒药的模样。 唐饮着急地说道:“孙兄弟,你怎么了?要不要叫考官?” 孙成连连摆手,捂着肚子向院子边上的排水沟走去。唐饮和文生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也跟着走了过去。 孙成走到排水沟边就呕吐起来,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一张张咬碎的纸从孙成嘴里吐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夹带了作弊的纸条,听见有人被查出,担心之际,全部给吞到了肚子里!没想到,肠胃不好,恶心呕吐了出来! 唐饮指着孙成吐出的东西,双手发抖,看样子要马上报案!孙成扭头一看,文生和唐饮把一切都看了!特别是唐饮那准备告发的模样,吓得他满面惊恐,不知道该做什么。 文生伸手捂住唐饮的嘴,转身离开了。唐饮挣扎了几下,也就服从了文生,两人围着院子散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排水沟里,水流缓慢,但碎纸渐渐沉入了沟底,再也看不见。只要没人检举,谁会特意去翻排水沟呢?再过几天,这些纸就会腐烂,碎纸会消失无踪,一切证据都会消失无踪。就算自己承认也无法证明,最多证明自己是个神经病。 孙成缓过气来,走到文生和唐饮身边,含着深深的谢意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二位兄台家住何地,等考试完毕,小弟想去拜访两位兄台。” 唐饮看了一眼文生,文生点点头,唐饮就说道:“我家住在秦山脚下,叫作唐家庄。长山兄也在我家暂住。到时候再与兄弟畅聊。” 孙成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转身离开了。 唐饮的眼里,有很多疑惑。在此文生不便解释,就说道:“借你的话用用,‘回家再和你畅聊’。” 唐饮猛然一笑,紧张的神经瞬间轻松多了。 47、文杰现身 傍晚的凉风吹着,号房内的考生们都安详地休息,或躺下睡觉,或闭目养神,全然看不出今天考场上发生了两件被逐出考场的大事。 文生也躺在白天写字的木板上休息,这木板白天写字,晚上取下当床用。 突然,一阵轻微的笛声响起,一股诗词之力弥漫整个考场!是谁?竟然会诗词之力!文生凭借这些天来对诗词之力的掌控能力,仔细探测了周围的每一个考生,不是他们身上传来的。那究竟是谁? 文生知道,这若有若无的笛声是虽然大家都能听见,但是其他考生感觉不出笛声刺人灵魂的感觉。因为其他的考生不能操控诗词之力,不能感受。或许唐饮也能感受到,但是文生不敢确定。 这笛声没有进攻性,只是淡淡地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清新之感,很像被傍晚的凉风吹拂着,无比的爽快。 文生随着悠扬的笛声浮想联翩。他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凉爽的世界、清爽的世界,今天在号房里的闷热全部消失,今天被主考官的严厉所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假如号房大些,文生真想翩翩起舞。 文生隐隐听得隔壁号房里的唐饮小声地朗诵:“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如此清新的诗句,正适合此时吟诵。逐渐,唐饮的声音感觉出有一种被迷惑的状态。文生知道,他是被诗词之力控制了。 考场外,有一位中年文人站在客栈的窗户前,看着考场内的号房,正在吹奏着悠扬的笛声。笛声经过一条街之后,号房内已经只能隐约可见。这笛声不是害人的,更不是杀人的,是用来探测“诗词之力”。 这位中年文人就是文生离开杭州城的那天在潇雨街尽头遇见的那位。他是一位诗词之力的强者,凭他的能力,可以获得文杰的文位。他自己的任务是外出寻觅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 他巡游到扬州,听见人们传说一首新作的诗《竹石》,看过后深感佩服。后来又经过打听知道此时的原稿存在吴尚书家中,便潜入吴尚书的书房,见到了原稿。那铿锵有力的字配合上铿锵有力的诗意,一股诗词之力从纸上迎面扑来。虽然是淡淡的,但是确是那么真实。写这诗的人肯定是一位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 于是,他就满城找寻《竹石》一诗的作者。运气很差,他所问的第一人就是所要找的人,就被忽悠了。由于从遇柳书斋里得不到消息,经过了多方打听,才知道文生来到了海盐县参加县试,于是就赶了过来。 此时,他的笛声已经探测到有两位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人,其中一位能已经能合理运用,另一位只是能领悟,还没有开始使用。有两位!这发现让他吃惊不已,本来是来找文生的,居然还意外发现一位。 虽然这位读书人还从未使用过诗词之力,但是他的领悟力极佳,能随着自己的笛声让他自己的心情和身体进入最佳状态。此子也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考场内,文生感到唐饮受控制之后,轻轻地敲打着号房,小声地叫着唐饮的名字:“希哲,希哲……希哲,你快回话啊!” 喊了有十多声,唐饮终于被惊醒,也幸亏笛声所蕴藏的诗词之力不浓厚,不然唐饮这状态是叫不醒的。唐饮醒过来后,问道:“长山兄,何时?” 文生低声说道:“你记得我的行酒令吗?注意笛声!” 这时,一位监考官敲了敲文生的号房,说道:“说什么话呢?考场重地,不要交谈、吵闹。还说什么行酒令,想喝酒明天考完回去喝。” 文生不敢回答,深怕说什么都会得罪监考官,于是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考场陷入了沉静,但客栈楼上传来的笛声并没有停歇。文生猜测笛声是有人故意使用之后,就不再进入笛声所描述的情景;唐饮听了文生的话,就强打精神,思考其他的事,不再去听笛声,不管笛声怎么诱惑。 客栈里的中年文人见两股诗词之力陡然消失,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没继续吹奏下去。他猜想,是不是有高手飞入考场!但是,这是很难的事,因为很容易被发现。而且两位具有诗词之力的人似乎一动不动呆在号房内,是考生的几率大些。 中年人不敢硬闯考场,虽然他是文杰,但是他需要有帮手辅佐才能发挥最大能力。一沓现在一个人的能力,要从几百士兵手中抢出这两个已经开窍的文生是有难度的。况且,他不知道海盐县有没有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假如县令是,他一定抢不走两位文生,只能保全自己。 中年人没有好的办法,只得暂时停下来,反正明天这群考生会出来,自己就上前问问谁是文生。或者是在考生走出考场之时,自己吹起笛声,让那两位文生现形。 中年人收起笛子,灭了灯,躺在床上睡了。一个人在外搜寻人才,生活简直很没滋味,走过名山、也越过大川,也没有多少闲情欣赏,心里一味想着自己需要做的事。特别是眼前这位文生,找寻了他一个月才追到此地,还没有见到他的模样。还不知道此事会不会有变,还要追寻多久。渐渐地,中年文人就睡着了,梦见了他的妻儿,全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其乐融融。 文生见笛声停止,意识到对方可能探测到自己和唐饮。因为自己刚才动用了诗词之力,唐饮刚才也进入了笛声中,或许他想很多天之前那样,浑身仙气。 假如对方可以探寻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人,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对方既然知道考场内有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明天考完试就会在考场外等待,所以,到时千万不能动用诗词之力,不要去深入感受任何来自外界的诗词之力。唐饮能感受诗词之力,一定要告诉他所面临的危机,不能让他被对方探测到。 48、天降恩惠 考场内的发生的事情是震撼人心,人人担惊受怕,晚上出现的笛声,更是令文生担心;但是,杜大人府上发生的事情则令在场的人皆大欢喜。 杜府的侧厅里,杜成龙正在给王玉娇兄妹俩炫富,但是王玉娇兄妹并没有反感,还反而羡慕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杜成龙死死地盯着王玉娇看,看得王玉娇从无限的羡慕情绪中回过神来,害羞地躲避着他的眼神。杜成龙觉得时机正好,就说道:“玉娇姑娘,你长得真美!” 王玉娇更是羞怯,把头低了下去。王屠夫在一旁见杜成龙没有动手动脚的意思,而且说话还很文雅,就连说玉娇长得美这话时也不粗鲁,于是就笑盈盈地看着,对杜成龙的谈话没有反感的意思。 王玉娇见杜成龙还在盯着自己看,只得找话说,于是说道:“杜公子,小女子就给你弹一首曲吧,你要听哪首?” 杜成龙说道:“就刚才在街上弹奏的哪首,曲名叫什么呢?” 王玉娇说道:“叫《阳春白雪》。” 杜成龙点头道:“好,就是它,就是《阳春白雪》。” 王玉娇取下琵琶就开始弹奏起来。乐曲还是哪首乐曲,弹奏的技艺还是那样精湛的技艺,但是却没了那股醉人的诗词之力。这究竟为何呢?不是因为她演奏时没有动情,而是因为他身边没有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早上在考场外,因为旁边有位会操控诗词之力的文生在旁边,文生催动了诗词之力,诗词之力也就随着她曲调的节奏运行。而现在没有文生,她弹奏的乐曲就是原原本本的乐曲而已。 杜成龙本来就不是为了听他的曲子,而是为了得到王玉娇,爱曲只是他的泡妞之词。此时,杜成龙和王屠夫闲谈起来。 “王哥哥,你们兄妹俩是做什么营生的?” “小人是杀猪的,偶尔还会杀羊、屠狗。我妹妹就在街上弹曲赚几个铜板。” “哦,是这样,那你们肯定很辛苦了。”杜成龙满脸同情。 “小人就是这个命,没什么苦不苦的事。” “诶,不能这样说!你看你家妹子这么漂亮、柔弱,应该有一个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养着。”杜成龙又仔细看看王屠夫,突然问道,“王哥哥是否还未娶妻?” 王屠夫一抹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小人在公子面前出丑了,今年我二十九岁,还没有娶到妻子,更没有儿子。”王屠夫一脸无奈,像是娶妻无望的样子。 杜成龙找准时机,见缝插针,说道:“我知道王哥哥看不上那些种地的姑娘,那些脚板大、皮肤粗糙、脸蛋黑黑的姑娘哪是能配你王哥哥的?城东有一户专门为我家纺线织布的人家,他家有个十八岁的姑娘,要不要我帮你牵牵线?” 杜成龙说最后一句话时,王屠夫瞪大了眼睛,似乎这个大姑娘都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听完杜成龙的话,就说道:“公子真愿意为我找个姑娘?” 杜成龙说道:“遇见王哥哥和玉娇姑娘这样好的人,我怎能不帮忙呢?” 王屠夫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跪在杜成龙面前,说道:“多谢公子帮我,小人给你磕头了。”接着,一连磕了几个响头。杜成龙连忙起身去扶。 王玉娇见王屠夫跪地谈论娶妻的事,也就停止了弹琴。其实,她刚才听到了杜成龙所说,自己这样漂亮的姑娘,就应该找个衣食无忧的人家做依靠。唐饮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家大业大,自己给了他,不可能挨冻受饿。 但是,她知道杜成龙看她的眼色不寻常,从他的谈话中,可以感到他对自己有爱慕之情。这个杜公子的家境比唐饮的家肯定要好得多,而且人家是县丞家的少爷。假如杜公子要娶自己,也是一个好去处。 只是,唐饮和自己都已经谈好了,明天他考完试,自己和他就准备结婚。不能让唐饮伤心,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嫁给唐饮为好。 王玉娇收好琵琶,就给杜成龙说道:“杜公子,曲已经结束,我和哥哥就告辞了。” 杜成龙马上站起身说道:“玉娇姑娘为何这样急呢?我还准备留你们兄妹二人吃午饭呢!” 王玉娇面对杜成龙这样强势又客气的谈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王屠夫。王屠夫连忙说道:“杜公子是好人,我们就吃过饭再回去。” 王屠夫刚说完话,杜成龙就连忙说道:“好好好,玉娇姑娘请坐!” 王屠夫给王玉娇搬来椅子,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在他看来,眼前这位杜成龙公子是位大善人,还帮自己找姑娘。这样好的人,那位女子嫁给他都是福分。看杜公子的年纪,二十七八,应该早有妻子了。他的妻子应该很幸运,他的妾过得也应该不错! 吃午饭时,也在侧厅,不见杜成龙的母亲,也不见他的妻子,就只有他们三人。 吃过一顿午饭,杜成龙和王玉娇兄妹间更为熟悉,完全没有陌生感。这次王玉娇说要回家收拾屋子,杜成龙没有挽留。 王屠夫走到大门外,回过头问杜成龙道:“杜公子,我那事你什么时候能帮我问问啊?” 杜成龙装做认真地说道:“不会太长,就这几天他们家会来我们家交布匹,到时我就给你问问。” 王屠夫深鞠一躬感谢道:“小人感谢杜公子。” 杜成龙说道:“不用这么客气,王哥哥慢走,玉娇姑娘慢走!” 两人走后,杜成龙叫来身边的小四,小声给他说了很多,小四就飞奔向前追王玉娇和王屠夫去了。 杜成龙打小就非常聪明,曾是他父亲的骄傲。只是他的心思更多去研究人际交往,猜测人心,参加考试上只混到个秀才,靠了三次乡试也没有考上。以他的社会阅历,王玉娇和王屠夫的心思他已经大致读懂,现在派小四去就已经是胜券在握,王玉娇这小美女就快要进入自己的怀抱了! 49、借套房子结婚 小四追上王玉娇兄妹,喘着气说道:“玉娇姑娘请留步!” 兄妹俩回过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四,王玉娇问道:“小四哥,你跑这么急,有什么事?” 小四说道:“早上不是说了让我帮姑娘和王哥哥收拾屋子吗?我来是谈这事。” 王玉娇说道:“不用了,我们兄妹俩能够收拾完,就不麻烦小四哥了。” 小四说道:“我家杜公子和小四我说过的话,一定要实现,特别是我家公子,是个重承诺的人。” 听到重承诺,王屠夫心里一爽,问道:“那你说杜公子能帮我娶个大姑娘回来做媳妇吗?” 小四拍着胸脯说道:“当然,这是当然,杜公子说过的话,没有那件是没有办到的!” 王屠夫心中高兴,一边走一边晃着头,似乎在幻想着搂着新娘子的感觉。三人一路走到城西。出了城,靠城墙不远处就有一连串房子,王玉娇兄妹俩的房子是一套小木屋,两层。 前几日,他们听到唐饮是海盐县的富家子弟,就变卖了家产来到海盐。又在这里买了套小木屋,还没有收拾干净,昨天晚上也是出去住客栈的。他们找不到唐饮的家,只有在考场外面等待,没想到也是见着了。 本来等唐饮考试出来,王玉娇就结婚,王屠夫继续杀猪卖肉,一切都是预想中的平平稳稳。但是,半路杀出个杜成龙,这事应该会有变数。 木屋里面全是蜘蛛网、灰尘,还有些破烂家具。假如打扫起来,这下半天的功夫很可能只能打扫楼下的客厅和厨房,楼上的两间卧室就暂时没时间打扫。 小四看了看木屋,问道:“王哥哥,这房子花了多少线买的?” 王屠夫拍了拍有些松动的墙壁,说道:“这破烂房子只花了十八两银子。” 小四点点头,说道:“我看也只值这个数。”小四又摇摇头,说道:“王哥哥,以你这房子,想娶杜公子给你牵红线的姑娘恐怕不行。” “不行!”王屠夫有些激动,但是随即又冷静下来,“也是啊,我家条件这么差,人家姑娘怎么看得起呢!” 小四突然眼睛一亮,鬼鬼祟祟地把王屠夫叫到门外,悄悄说道:“我倒有个好办法,不知道王哥哥想不想听?” 王屠夫听有办法,笑容浮上脸,说道:“当然想听,你和杜公子都是好人,难道还会害我不成!” 小四就开始“出谋划策”了:“王哥哥,你家的房子不行,可以去找杜公子要一套房子暂时住着,等以后把房子修好了再搬出来不就成了。我知道杜府旁边,有一套房子是杜公子的,现在正是空着的,杜公子现在没有使用,你正好借来用用。” 王屠夫觉得这房子虽好,但向杜成龙借房子这事也太大了,有些不靠谱,就说道:“借房子这么大的事,杜公子会同意吗?” 小四说道:“同不同意,就要看是谁了。我有句不该说的话想说给你听,但是听了不要着急哦!” 王屠夫点头道:“说吧,我不怪你。” 小四一抹嘴巴,说出了今天被杜成龙派来准备说的最重要的话:“我看杜公子对玉娇姑娘有爱慕之情,凭着这层关系,杜公子有可能把房子借给你。” 王屠夫睁大吃惊的眼睛,问道:“杜公子喜欢我妹妹?” 小四说道:“不是喜欢,是非常喜欢。我服侍我家公子这么些年,他喜欢谁我一眼就知道。” 王屠夫说道:“没想到杜公子这么富贵的富家公子能喜欢上我妹妹,我妹妹也算是有福了。” 小四追问道:“这么说,你是希望你妹妹能嫁给杜公子?” 王屠夫说道:“这……我还没想过,不过……真的能嫁给杜公子也好,至少她就不会出去抛头露面,能有吃的有穿的。也好,也好……但是,要问问她……对了,杜公子他有这个意思吗?” 听王屠夫的口气,此事已基本解决,但是小四仍然装做平静地说道:“只要你和玉娇姑娘愿意,我家公子那边我去说。我看他这么喜欢玉娇姑娘,肯定是会同意的。像玉娇姑娘这么漂亮的姑娘,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 一根木棒的落地声打扰了两人的谈话,回头一看,王玉娇正在门边听两人说话。她听见这些话语感到震惊,手中撑窗户的木棍就掉落在地。 王屠夫满脸尴尬,问道:“妹妹,你都听见了?” 王玉娇点点头。 王屠夫接着说道:“我觉得这杜公子还比较好,人年轻斯文,长得好看,家里富裕,住着大房子,还有他爹是县丞。假如杜公子有意的话,我觉得你嫁给他还不错。” 王玉娇看了一眼小四,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对着王屠夫说道:“哥,你这么这样说话啊!”说完,转身就进屋打扫去了。 小四见王玉娇进了屋,就望着王屠夫,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王屠夫轻轻一笑,说道:“成了!我妹妹就这脾气,害羞得很!” 小四轻拍王屠夫的肩膀,说道:“你这屋子啊,干脆别打扫了,我现在就去帮你问问我家公子。如果可行,你们就直接搬去住城内的大房子去。” 王屠夫点点头,感激地对小四说道:“小四哥,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小四成功办完事情,浑身轻松,说完就转身走了。 王屠夫带着喜悦走进屋子,对正在打扫的王玉娇说道:“妹妹,不用打扫了,我们等小四哥的消息。” 王玉娇问道:“哥,你真准备把我嫁给杜公子?” 王屠夫点点头,说道:“刚才你不是没有反对吗?假如我们家能攀上杜公子这根高枝,我们就不会受穷。更何况,你看那杜公子的模样,长得那么英俊,我不信你没有动心!” 王玉娇转过身背着说道:“哥,你又乱说。嫁给杜公子我也愿意,只是我不想唐饮大哥伤心。” 王屠夫想了想,说道:“唐饮这小子!就任由他伤心吧。你嫁个好人家,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唐饮他也就伤心几天,等他以后找个姑娘结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50、少夫人 王玉娇听了王屠夫的话,心里也在做斗争。 唐饮,自己很熟悉,喜欢听自己弹琵琶。相识了两个月,对自己一往情深。他的家是乡下的一个大户人家,自己嫁过去肯定衣食无忧。 杜成龙,刚认识,也喜欢听自己弹琵琶,还赞扬自己的美貌!虽然相识一天,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对自己是非常喜欢,很想把自己捧在手心里,深怕伤害到自己一点点。他的家是城里的显赫人家,县丞大人的公子,嫁给他不仅衣食无忧,还能有很高的地位! 唐饮除了和自己相识时间长之外,其他的全不如杜成龙。当然,两位公子的外貌都是英俊潇洒的,各有千秋。看样子,是应该毫不犹豫地嫁给杜成龙。 但是,杜成龙二十七八的年纪,肯定有妻室了,自己去只能做小!这倒是个问题。 “哥哥,我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杜公子是不是已经有妻室了?” “我没问,等小四回来我们就问问吧?” “我觉得十有八九他是有的。” “妹妹,我觉得就算给他做小,都要比嫁给唐饮这书生强。杜公子的爹可是县丞啊!” “我……我始终有些不甘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看杜公子这么喜欢你,假如你再好好服侍他的话,他肯定天天往你哪儿跑,说不定哪天你就变成大夫人去了。” 王玉娇心神不定,就说道:“我看还是等小四哥回来,问问他再做决定吧?” 王屠夫只得说道:“也好,也好。”其实,他的心里真想让王玉娇快些同意了,因为他想借房子,他想娶媳妇! 小四离开不久,就跑来了,对,就是跑来了,而且气喘吁吁的。杜成龙已经下达了命令,让他务必在今天之内把事情完全谈好,所以,小四才这么拼命。 小四跑进小木屋,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成了!成了!” 王屠夫笑着问道:“杜公子同意了?” 小四缓会儿气,才说道:“我家公子同意娶玉娇姑娘,还准备把房子作为聘礼送给王哥哥你啊!” 王屠夫满脸幸福的笑容。虽然他没有见过小四说的房子,但肯定是一栋大房子,应该比自己这破烂的小木屋好上十倍。这么丰厚的嫁妆,也只有杜公子家才能如此阔绰啊! 王玉娇涨红着脸,问小四道:“小四哥,我向你打听个事?” 小四笑道:“玉娇姑娘,请说。不不不,是少夫人,请说!” 受到如此尊重,王玉娇真的是受用不尽。以前,她一直都是处在社会的底层,穷苦人家的孩子,没人这么尊重你。 王玉娇问道:“杜公子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妻室?” 小四笑道:“哈哈哈,少夫人不用担心,我家公子本来是有的,只不过去年去盐官镇看海潮,不幸被潮水卷去。哎!从去年开始,我家公子就从未娶妻。现在,少夫人过去,就是大夫人!” 王屠夫马上笑道:“我说嘛,我家妹子肯定是有福分的。妹子,你现在还担心什么?” 王玉娇满脸满意的笑容,娇羞地笑了,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假如现在唐饮知晓如此情景,肯定暴跳如雷,撕碎试卷,砸掉号房!现在,他被关在考场内,还在用心考试,也在一心等待考试结束,回家和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情。 王玉娇对着王屠夫说道:“妹妹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嫁给杜公子的事情,妹妹全听哥哥的。” 小四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今天就搬过去吧,反正大房子也是空着的。我家公子已经把房子送给王哥哥你,你这小木屋就不用打理了,以后就住我家公子送的大房子,再把媳妇娶回家,那生活就完美了。” 王屠夫憨笑道:“多谢小四哥费心我才能有这福分,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合适!” 小四看了看王玉娇,说道:“能为少夫人的哥哥办事,是我的福分,其他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太折杀小人了。” 王玉娇明显感觉出来,自己在顷刻间地位就上升了许多,从小四的语气中最能感受到。这以后,自己可就是贵夫人了! 王屠夫对着王玉娇说道:“妹子,既然杜公子这么大方,那我们就去城里住。你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们接着就走。” 小四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他预想这兄妹俩很可能会犹豫一些时间,这样顺畅的事还很少见。也不怪他们,谁不想攀一棵大树呢?而且杜成龙风度翩翩,说话和气,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拿下王玉娇,还算进展缓慢的了。 王玉娇兄妹俩收拾好东西,就在小四的带领下来到了城里。杜成龙送他的房子真大,是一套两层的房子,每层六间。房子临街,有个小小的后院。王屠夫哪里见过这样豪华的,属于自己的房子,欢喜得到处摸到处看。过几天,城东的那位姑娘和自己住在这里,那生活别提多幸福! 小四见王屠夫看花了眼,就说道:“王哥哥,这房子啊,是去年少爷花了二百两银子置办的。你看这柱子,每根都是好木材;你看这地板,多平整;这窗户,屋顶,做工多精细啊!我看你真是摊上好运了!” 王屠夫自然感激小四,就说道:“小四哥,你的恩情我没办法报答,这么宽的房子我也住不完,要不你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小四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这是万万不可的!房子是公子送给你的,我是不敢入住。我不是说了吗,能帮少夫人做事,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能要你的回报呢?只要王哥哥日后记得兄弟,兄弟有困难的时候,王哥哥能帮忙就行了。” 王屠夫排着胸脯说道:“都是兄弟,帮忙是肯定的。只要小四哥有困难,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叫我。到时候我说声不,我就不配当兄弟。” 小四伸手握着王屠夫的手,说道:“好哥哥!”两人就大笑起来。 51、世外园 王玉娇没有听两个大男人聊天,自己围着这大房子逛了一圈。确实是栋好房子,门、窗、墙壁、屋檐、屋顶做工精细,各种布料装修很完整。大门上的“世外园”三字也是镶金的。 楼下除了大厅里有家具、厨房有厨具之外,其它屋子空荡荡的;楼上的几间卧室里,只有两间装有床铺,其他屋子也是空荡荡的。看样子,是有人住过。 王玉娇不知道,这栋房子是杜成龙置办来做什么的。 去年,秋天杜成龙的妻子死后,他就置办了这栋房子,专门做猎艳之用。这大半年来,在杜成龙胯下盛开又凋谢的妙龄女子也有三个。前两个是青楼女子,只是玩玩,消遣消遣而已。 三月初,在海边遇到一个白嫩的渔家女子,整天在海边,长得这么白嫩的女子真少,就被杜成龙带回了县城里。这女子不识字,不懂礼仪,只是长得还行,杜成龙不能带回家去,只得放在“世外园”这里。 前不久,县丞杜大人发现杜成龙在“世外园”藏了一个不识字的女子,就大骂了他一顿。最终收回了杜成龙一部分管理家产的权利作为惩罚,还让他尽快送走这女子。 杜成龙给了这女子五十两银子,让她回老家好好生活,找个好人嫁了。这女子倒没有纠缠,拿着银子就回去了。从此,这“世外园”就空了出来直到现在。 杜成龙管理着杜家在海盐县周边的田地,还管理着杜家在县城的一个商铺,钱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上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也是见过的。 这次,杜成龙对王玉娇算是真心的,至少是要娶回家做老婆的。王玉娇以前在街上唱曲,懂得礼貌,肯定能讨父母的欢心;上午喝茶闲谈时,她还读了墙上的一首诗,也算会认字吧。只是家庭出生不好,杜成龙有把握让父母同意。因为是暂时娶个偏房应应自己没老婆的急。这样一说,他的父母肯定会同意。 小四和王屠夫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会杜府。快到吃晚饭时,他又和杜成龙一起来到世外园。 杜成龙一进门就温柔地喊道:“玉娇姑娘,玉娇姑娘!” 王玉娇正在后院管理花草,闻声便疾走出来。看到杜成龙微笑着看着她,这种只是托媒人定过亲的男女再次见面,王玉娇还是有些羞涩的。特别是杜成龙英俊的面容盯着自己时,不由自主想投进他的怀抱,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杜成龙见王玉娇露出羞涩之情,没有说话,就问道:“玉娇姑娘,你哥哥对这房子是否满意?” 谈到正事,王玉娇开始正常起来,说道:“我哥哥很高兴公子能送他这样好的房子,他正在楼上打开窗户透气,我帮你叫他。” “不用,让他忙吧。”杜成龙阻止道,其实,他是想和王玉娇聊聊,“玉娇姑娘,请坐,我想和你聊聊。” 于是,王玉娇招呼杜成龙坐下,给杜成龙冲了杯茶。旁边的小四见此情景,就对着两人说了声:“我去楼上看看王哥哥。” 杜成龙对他说道:“去吧,别忘了帮帮忙。” “好嘞!”小四转身上楼了,楼下大厅就只剩下王玉娇和杜成龙两人。 两人一点也不熟悉,但是又要谈婚论嫁,呆在一起,王玉娇觉得多少有些尴尬。好在杜成龙似乎很好相处,笑盈盈地引出了话题:“玉娇姑娘和哥哥新来海盐县,老家是否还有父母?” 王玉娇说道:“小女子的父母早已去世,是哥哥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邻里有一位会弹琵琶会认字的大婶也帮着哥哥照顾我,我的琵琶就是从他那里学到的。” 杜成龙怀着一丝歉意说道:“提到玉娇……姑娘的伤心事,是成龙的错。” 王玉娇说道:“公子不必这样,我父母去世时,我才几岁,记忆都很模糊,没有什么伤心的事。只是不如你们有父母的人那么幸福罢了。” 王玉娇说完,杜成龙喝口茶润润嘴,试探着问道:“刚才我吩咐小四把我的心意给姑娘说,不知姑娘是否听到?” 王玉娇听到这话,马上回避杜成龙的眼神,羞涩万分。两个还不很熟悉的人谈这事,多难为情!但是,始终要面对的,王玉娇就说道:“公子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不知公子是否真心?” 杜成龙起身向前一步,在王玉娇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王玉娇很吃惊,但又觉得很受杜成龙重视。 杜成龙说道:“玉娇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今早上看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我杜成龙无妻无子,假如你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王玉娇心里怦怦直跳,她哪里听到过如此直白的情话,唐饮连“喜欢她”这样的话都没给她说过。每次都只是谈论些曲子的事,其他的事谈得很少,什么家庭啊、结婚啊,从来没说过。只有今天早晨,送他进考场的时候,自己才给他说了结婚的事。这唯一一次谈到结婚,也是自己说出来的! 杜成龙见王玉娇陷入沉思,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就依靠自己富家公子的身份马上加一剂猛药,说道:“玉娇姑娘,你快答应我吧,假如你不答应,我就在你面前一直跪下去!” 王玉娇只是想到唐饮走神了,并不是要拒绝或者是犹豫。于是,马上站起身,说道:“我愿意。” 杜成龙伸手抓住王玉娇的小手,满意地笑着叫道:“玉娇!” 面对若如此攻势,王玉娇把头低得更厉害,说道:“公子,你不要盯着我看得这么久吧,人家……” 杜成龙轻轻地笑道:“好好好,是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些时间。但是,你不能叫我公子了,应该叫夫君!” 王玉娇一抬头,娇媚之态尽显,嘴里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夫君,只是这称呼要等大婚以后才能在众人面前这样叫你。” …… 52、晚饭 当晚,杜成龙就留在世外园吃晚饭。在饭桌上,杜成龙准备和王屠夫商议婚礼的事情。 王玉娇拿出了杜成龙留在世外园的好酒喝了起来。起初,王屠夫放不开,不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学着杜成龙的模样,斯斯文文地夹菜、吃菜、喝酒。三杯酒下肚,王屠夫的脑袋就开始晕乎乎,形象什么的就不在乎了,嘴上说的话倒是挺真实。 王屠夫倒满一杯酒,举起酒杯敬杜成龙,说道:“杜公子,小人是一屠夫,没文化,不会讲话,但还是要敬你一杯酒。感谢你帮我娶媳妇!” 王屠夫一饮而尽,杜成龙也一饮而尽。 小四有些醉意,听到王屠夫说的话,大笑道:“哈哈哈哈……王哥哥啊,你看你这点出息,听到自己马上就有媳妇,脸都笑成什么样了!” 王屠夫又倒满一杯酒敬小四,说道:“小四哥,我也要感谢你,感谢你帮我妹妹和杜公子……嗯……牵红线,哈哈,就是牵红线。来,干了!” 两人一饮而尽。 王玉娇在旁边乐着,他们聊的事情都是好事,值得高兴的事,而且很多事是关于自己和杜成龙的。听起来就是舒坦。 杜成龙的酒量不差,此时还面不改色,脸上的斯文样照旧。这要泡妞的人肯定是有些实力的,不然也不敢在此地喝酒。 杜成龙举起杯和王玉娇一起小口小口地喝着杯中的酒。这是王玉娇第一次喝酒,一股辣味让她着实难受。但是在杜成龙的引导下,她也吞下了一小口。吞下之后,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反而觉得有提神的功效! 和杜成龙在一起就是很快乐,像刚才喝酒,多刺激啊! 王屠夫和小四喝得很欢,杜成龙也不阻止小四,反正让他乐乐也无妨。等下谈事的时候有些醉意谈起来或许更顺利。 小四拉着王屠夫的衣袖说道:“王哥哥,你那位还未过门的姑娘长得真好看,脸蛋白白净净的,那笑容真是迷死人了。去年,我在府上看到过她。” 王屠夫笑道:“真的这么漂亮?” 小四说道:“我怎么敢骗哥哥呢?还有,公子给你找的姑娘怎么会差呢?哎呀,这姑娘除了脸蛋好看之外,那身材……哇!”小四双手举起,在空中想把身材描述出来,但无法描述,只是满脸淫笑。 杜成龙拍了一下小四的肩膀,说道:“她以后是你嫂子了,还这么没大没小地说你嫂子!” 小四受到杜成龙的责骂,瞬间收回淫笑,瞬间似乎清醒了许多,端起酒杯说道:“小四醉了,小四胡说,小四自罚一杯。”说完,杯子就盖在了嘴上。 王屠夫想到有这么美丽的老婆,心里痒得难受,真想早日消受一番,就问杜成龙道:“公子,刚才小四说的这姑娘要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啊?” 杜成龙心中暗笑,这人三十年没近女色,肯定是憋得难受,就说道:“哥哥放心,我今天来世外园的时候已经派人出去说媒了,估计今天回去就有答复。” 王屠夫笑道:“那好,那好。” 小四补充道:“这事啊,我觉得百分之百能成。首先,公子出面,对方肯定要给公子面子。还有,你现在是公子的亲戚了,对方肯定非常乐意。你看,这么大的房子,哪家姑娘不喜欢啊!” 王屠夫继续笑道:“是,小四哥说得在理。” 杜成龙说道:“哥哥,你结婚这事很快就到了,等嫂子进门时,玉娇还住在这世外园就会不方便。不如先把我和玉娇的婚事办了,你觉得如何?” 王屠夫虽然醉酒,但是觉得结婚这事也需要思考思考,就放下酒杯,扭头望着王玉娇,是在询问意见。 小四在一旁见两人很久都没说话,就说道:“王哥哥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迟早都不是结婚吗?假如嫂子进门时,少夫人还没有出嫁,那多不方便。两人弄一个厨房,很难不起矛盾。还有,嘿嘿,你们俩卿卿我我的时候……嘿嘿,我就不说了吧。” 王屠夫扫了一眼,说道:“那……就这样定了?” 小四说道:“定了!” 杜成龙知道还没有定,还要听听王玉娇最终的意见,就望着王玉娇,想听听她的意见。小四和王屠夫也懂了杜成龙的意思,一起看着王玉娇。 谈到出嫁,王玉娇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担心,不管眼前的杜成龙有多么好,自己都没有很可靠的感觉。和杜成龙相处的时间太短了,王玉娇不敢马马虎虎下决定。假如杜成龙等自己嫁过去自后就对哥哥的婚事不闻不问了,那不让哥哥白高兴一场。 现在房子是有了,就差一个嫂子了,王玉娇终于想到了一个令自己安心的办法。于是,就说道:“我觉得,我和公子的婚礼迟些早些举办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在嫂子进门之后。我想叫声嫂子之后再迈出家门。” 杜成龙有些失望,还以为明天就可以把美人揽入怀里,没想到眼前这个美人还这来这招。小四感觉气氛不行,知趣地紧闭嘴巴,不发出一丝声响。王屠夫望望这位又望望那位,不知三位究竟为何。 王玉娇见杜成龙有些不爽,就补充道:“假如能和哥哥同一天办婚礼,也行!到时,嫂子的轿子抬进世外园,我的轿子就可以马上抬出世外园。” 王屠夫拍手称好:“好!这样最好!妹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杜成龙只得把绷紧的脸舒展开来,挤出一个笑容,王玉娇心里终于放下心来。她不想让杜成龙不高兴,也不想自己早些嫁过去担风险,这时,已经两全其美。 王玉娇又补充道:“我哥哥很多年没有做饭,应该生疏了,等嫂子进了门,我也才放心。” 王屠夫说道:“还是妹子关心哥哥。” “懂得照顾哥哥,就是孝顺,我娶到个好妻子啊!”杜成龙的脸终于笑开了,“哥哥、玉娇,我们就同一天举行婚礼。我看后天是个好日子,我给对方说说,可以的话,就后天一起办了吧。” 后天!幸福来的真快啊,王屠夫心中极爽,连忙说道:“后天好,就是后天。” …… 53、散考 考场里,天渐渐黑了,笛声消失后,再无其他动静,一夜无事。 第二天的五更过后,居然有监考官前来催考生起床。当然,基本上没有赖床的考生,东方刚发白,大家就起床了。其实起床与没有起床没有太大区别,一个是坐在木板上,一个是躺在木板上,都是无所事事,都在发呆。 辰时,主考官罗大人大声叫道:“全体考生注意,第二科考试马上开始了。请打开号房,分发试卷。” 所有考生的号房房门都应声而开,监考官分发了两张白纸,一张有几根横线,另一张是完全是白纸,上面什么也没有。那张有横线的试卷是答卷,另一张白纸是草稿纸。 试卷分发完毕,罗大人大声叫道:“请大家关闭号房房门。这科考试的内容是写一首七言诗。午时收卷,散考!” 午时收卷,意思是只考半天时间。只考半天就好,不然呆坐一天是很难熬的。 写诗对于文生来说有些困难,特别是古诗需要押韵和平仄。这基础填好了,还需要有很强的韵味。只有这些全都具备了,才算好诗。 但是,对于这个南宋末年之后就和地球历史不同的世界,文生可以抄写很多著名的诗句。现在是县试,这些阅卷老师都是底层的官员,用唐伯虎的诗句“忽悠”他们,他们肯定喜欢。 文生不用翻手机、不用查资料,直接来一首《美人对月》。 美人对月 明·唐伯虎 斜髻娇娥夜卧迟。 梨花风静鸟栖枝。 难将心事和人说。 说与青天明月知。 (此诗描写了一位美人心事重重,迟迟未睡下。四周寂静,心事无人听,也难于诉说,只能告诉天上的明月,自己心中是多么的烦闷、压抑。) 诗虽写美人,实则就是写唐伯虎自己! 众考生正在苦苦地思考的时候,文生已经把诗句书写完毕。但是,文生书写的时候,忘记撇开诗词之力,诗词之力从纸上飘然而起。一股浓浓的压抑的气息从八号房内不断飘出,弥漫了整个考场。 考生们受到这股压抑的气息侵袭,本来想不出诗句来就有些慌乱,在加上这压抑的气息,个个唉声叹气,叹息声传遍了整个考场。 监考官们被这股压抑的气息侵袭,又听到号房里传出的叹息声,连连摇头,都在对这次考试的考生感到失望。一首诗都做不出,还算文人吗? 唐饮倒是与众不同,这股压抑的气息虽然侵蚀了他,但是他却另辟蹊径,作了一首《警世》。 警世 明?唐伯虎 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 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 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 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 此诗文字浅显易懂,是唐伯虎受到冤案之后,看尽世间无奈事之后所作。 没想到唐饮还写出了一首唐伯虎的诗,看来唐伯虎真是唐饮的原型!不管朝代如何改变,历史如何修改,这些诗句还是要蹦出来。就像是一种必然,人力无法干扰。 要真是这样,文生盗用了那么多明清诗人的诗句,到时候,这些诗人可就不敢再写这些诗,他是多么坏的人啊! 唐饮在写诗时,文生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从唐饮的号房内传出来一股气息,这股气息想挣脱刚才的压抑,但是无法挣脱。转而让这股压抑的气息在身体里随意流淌,恰如他处世的态度。 文生意识到,唐饮肯定是开始创作《警世》一诗了!也就跟着念道:“世事如舟挂短蓬,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 文生朗诵完毕,压抑的气息顿时消散殆尽,又有恰似看尽世事的气息传出。从文生和唐饮的号房开始,又笼罩了整个考场。 号房内内的考生心情大好,开始冷静思考。监考官们退去了失望之情,快步穿行与号房之间,等待着考生们的大作出世。 文生想到昨天晚上被不明人士用笛声探测,就连忙收回诗词之力,以免那人在附近,探测到自己,把自己的实力给暴露了。 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时间难熬,文生就把写字的木板取下来,在号房内躺着。无聊了,那就想邓柳姗吧!她此时在做什么呢?或许是绣花,或许是读书,或许是练弓箭!弓箭!文生又想到他们用弓箭传信了…… 这个上午,文生就全用来思念邓柳姗了。在文生的脑袋里,邓柳姗每一个动作都出现不止十遍。就算她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文生或许都已经看惯了,深深爱上了。更不用说她本就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 刚到午时,该收卷子了。主考官罗大人又大声叫道:“午时已到,各位考生请打开号房房门,考官清点试卷。” 监考官们仍然一边收卷一边检查号房内的各件物品,看考生是否有作弊的嫌疑。这次很好,没有考生被怀疑,更没有被逐出考场的。 收完试卷,主考官罗大人大声叫道:“考生出考房,按照考试号排列。” 考生们迅速走出考场,在几位监考官的指挥下,很快在台阶下站成了八排十一列。只是这次的队形里有两个空缺,就是被逐出考场的那两位考生。 罗大人对着众考生说道:“考生们,学子们,岳王颁布学令,科举考试皆实行两堂考试,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加试。请各考生为考场此次考试作见证,并签上姓名,呈交嘉兴府备案。” 呵呵,原来是科举新规,自己第一次参加科举,就遇到新制度。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以前的科举考试可是要考很多科的,中途还要有间隔。就是考完一科等成绩,成绩排名前列可以继续考,最终筛选出十多名精英。这新制度倒是省事,但是对出卷和阅卷人要求很高,要使考出来的分数有区分优劣的特性。 听完罗大人的话,在监考官的指挥下,众考生签完字就散考了。接着,全部走出了考场。 54、笛声再现 文生和唐饮刚走到考场大门外,一阵轻微的笛声又响起。文生想到昨晚的情况,马上拉住唐饮,悄悄说道:“希哲,注意笛声!有人在探测我和你,不要进入笛声的意境。” 唐饮扭头说道:“对了,昨天晚上是否也是这种情况?” 文生说道:“是的,有人盯上我们了,我估计他只知道有我们俩,不知道我们俩究竟是谁。” 唐饮满脸疑惑:“我们有什么特别的,没钱没物没权,找我们何事?” 文生说道:“昨晚那事证明我说的是正确的吧,具体原因我也不是清楚,等摆脱这人,我再给你慢慢讲来。” 唐饮笑道:“好吧,长山兄说的,我都听。” 文生向四周寻找笛声的来源,但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对方藏得很深。对方是准备好的,自己是很难找到,干脆不管他,自己走自己的路。只要对方找不到他们俩人,就不能做什么。 于是,文生对唐饮说道:“我们别这样紧紧张张的,自然点,聊点其他的事。” 唐饮点点头:“嗯。” 文生问道:“考试的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唐饮说道:“你是说放榜的时间吧?” “嗯。” “大概十天左右吧,到时会提前三天发出告示,说明哪天哪时放榜。” “要这么久,你说我们是回秦山还是呆在城里?” “父亲、母亲昨天应该回去了,我们就先去县令叔父那里看看,再谈回去的事。” “好,就依你的。”文生说完,突然想到一事,“希哲,你的玉娇姑娘呢?” 唐饮左右扫视了一圈,说道:“我刚出考场就四处看,没看见她,还以为刚才的笛声是她吹的。她应该不会吹笛子啊!” 文生说道:“那我们等等她?” 唐饮点头道:“好,就等等她。” 他俩站在街道上等了很久,又蹲在墙根下等。直到考生们被前来陪考的人们全部接走,也没有王玉娇的影子。 没多久,来了一群官吏,整六位。他们来到考场门外,站立整齐,好似有一个什么仪式。这时,里面的监考官在主考官罗大人的带领下也排成一字长蛇阵走出来。双方当面清点试卷,并签字画押。 双方的事情交代完毕,罗大人就带着十多位监考官走出了考场。随后,六位官员走了进去。 唐饮说道:“这六位是阅卷的先生,全都是县里的有名的秀才。” 文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监考的不能阅卷,阅卷的也要在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下工作。文生突然好奇地问:“他们是官府里的人吗?” 唐饮说道:“有些是县里的小吏,有些只是私塾的先生。” 文生又问道:“他们的工资呢?” “工资?”唐饮不懂。 文生觉得自己说错词了,傻笑道:“俸禄……务工费……” 唐饮终于明白,点头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县衙应该会送他们粮食和布匹这些东西吧。这么重要的考试,不会什么都不给吧。” 正在闲谈间,那熟悉的笛声又响起! 文生马上小声说道:“注意笛声!” 唐饮点点头,特意不去理会笛声对他心灵的拨弄。 此时,客栈里的中年文人靠在窗户边,从窗户的缝里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上午在海盐县城的街道上游荡,到了中午才回到客栈中。幸亏他上午不在,不然文生催动诗词之力肯定会被他发现,而且以他的实力完全能确定是哪个号房内传来的。到时,他只要知道文生是八号,就可以确定目标。 中年文人发现眼前的两位年轻书生根本听不懂他的笛声,应该不是他所要找的人,就停止了吹奏。他想道:今天的考生们全部出来了,自己竟然没有探测到!或许是对方知道了他,有了防备;又或许是对方不是书生,而是监考官! 杭州城遇柳书斋的文老板是来海盐县考试的,不是监考官。哎!当时该在杭州城请上一个认识文老板的人前来指认,那就轻松多了。 这次散考没有发现文老板,看来只有等放榜的时候了。以文老板的实力,肯定排在前几名。到时,只要自己到现场看着,就知道谁是文老板了。千万种情况下只有一种情况自己没法确定,那就是这群考生中有很多个姓文的,而且名次都靠前,他们把一二三四五六名全包了,那样的话,自己真区分不了。但是即便是那样,自己是搜索范围也只是这几位姓文的,也算前进了一大步。 假如放榜的机会再让他躲掉,下一次的机会就只有两个月后在嘉兴府的府试。虽然文老板迟早都会找到,但是人才嘛,早些找到早些用。 自己半年多没有发现一位文生了,上个月被师父骂得惨,今年冬天回去,一定要带上一位文生回去,否则,自己真的无脸面见师父。自己可不想像三师兄那样,五年多来,就没有找到一个文生,每次师兄弟们回去相聚,师父都把他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大家。 笛声停止,太阳西移,文生和唐饮在考场门前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王玉娇的身影。两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包中的干粮虽然还多,但是很想吃顿热腾腾的饭。 唐饮叹了口气,说道:“或许,玉娇以为我们是傍晚散考。我们就不用在这里傻等着了,先去客栈里吃点饭,再去县令叔父家里坐坐,等到傍晚,再来这里等她。” 文生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在对面的客栈吧,万一玉娇姑娘来了,我们也能看见。” 唐饮突然笑着说道:“长山兄,其实我想和你同一天举行婚礼的。干脆我和玉娇商量,在等两个月,等你回杭州和柳姗姑娘把婚事确定下来,我们一起举办婚礼。” 文生笑道:“算了,怎敢耽误你的好事。说好了,你的婚事接着就举办。” …… 两人一边谈一边走进客栈,解决肚子饿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55、玉笛子 走进客栈,店小二连忙前来招呼:“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个便饭?” 唐饮说道:“吃饭。” 店小二说道:“有上好女儿红,你们要多少?” 文生大声说道:“什么女儿红啊,我们是吃饭的,不是喝酒的。” 唐饮连忙笑着说道:“长山兄,女儿红是好酒是,就上一瓶吧,下午有事,我们就喝一瓶?” 唐饮真是个酒鬼!文生无奈,只得点头说道:“希哲,你真是酒中之鬼,每顿饭必有酒啊!看来,你这两天考试没有酒,是不是憋慌了!” 唐饮笑道:“长山兄,你又笑我!” 唐饮对店小二说道:“小二,一瓶女儿红,其它饭菜弄好些,就这样吧。” 店小二说声“好嘞!”转身便走去厨房。心想:这其他饭菜弄好些该是个什么标准呢?从这两人的衣着看,也算能拿出银子的人。就给他们来一条大鱼、一盘牛肉、一叠黄花菜。看来又有钱赚了。 二人喝酒吃肉,吃着江南喷香的米饭,比考场内啃干粮舒服多了。二人一顿狼吞虎咽,终于吃舒服了,正准备结账离开时,从楼下走出一个令文生感到震惊的人——离开杭州城的那天,在潇雨街尽头遇见的那位中年文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笛声是从他这里发出的?在杭州时,他在找寻“遇柳书斋的文老板”,十有八九就是他了。难道他在杭州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能操控诗词之力?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自己能操控诗词之力关他什么事呢?让他这样费心地找了这么远的地方。 中年文人刚下楼,就盯住文生,自己曾经在杭州城向这位书生问过路,而今却在海盐县!看穿着,正是刚才在考场外蹲着的那两位考生!杭州的,在这里参加考试,难道他就是文生? 文生本想收回目光,但是中年文人已经和自己的目光对视上了,自己收回,鬼鬼祟祟样,肯定更令对方怀疑。于是,文生对着他笑了笑。 中年文人径直走到他俩的桌前,对着文生说道:“这位学子,我们是否在杭州见过面?” 文生听这口气,觉得对方似乎有些记忆不清楚,但是也不敢确定,反正这位中年文人眼神神秘得深不可测,让你无从判断他内心的想法。既然猜不到对方的心思,自己就只有慢慢赖,赖不掉之后在承认不迟。 于是,文生说道:“兄台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忘记了呢?我看兄台面善,要不要坐上来一起喝一杯?” 中年文人说道:“我没有记错,是你忘记了。你想想,在潇雨街,我问你遇柳书斋,向你打听文老板。” 文生没办法,只得说道:“哦,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记不清了。” 中年文人马上说道:“我知道读书人记忆诗词是最厉害的,当时我问过你一首诗,诗名叫《竹石》。” “哦!”文生说道,“就是遇柳书斋的文老板所作。” 中年文人微笑道:“正是,你记起来了?” 文生长出一口气:“哎呀!记起来了,全记起来了。来来来,请坐,一起喝一杯。” 中年文人对着店小二叫道:“小二,来一坛女儿红。” “一坛!”文生惊叫道,“兄台,我们下午可还有事情,这……” 唐饮伸手拦住文生的话语,说道:“没关系,不久一坛酒吗?我平时一个人喝了也没问题,今天刚考完试或许会差一点,但是我们三人一起喝,决不会醉。” 文生无法阻止一个酒鬼见到酒时的激情,只得作罢。 一坛女儿红被小二端上来,中年文人就倒满桌上的酒杯,端起来敬文生和唐饮,说道:“二位兄弟,在下名叫张升,人们都称我‘玉笛子’。还问二位如何称呼?” 这人叫玉笛子!那更可能是笛声的来源了!于是,文生问道:“兄台为何称为玉笛子呢?” 中年文人张升说道:“我有一支玉笛,所以人称玉笛子。”接着,他把挂在腰间的玉笛拿出来,在两人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文生已经有很大把握确定眼前人就是笛声的来源,就在桌底下踩了一下唐饮的脚。看见玉笛,唐饮也心领神会。关于这笛声,文生知道的东西多一点,所以唐饮自觉地不说话。 文生给张升介绍自己和唐饮,说道:“笛兄,这位叫希哲,希望的希,哲人的哲;我叫长山,长短的长,大山的山。”文生特意只说自己和唐饮的字,不说姓名。 张升点点头,虽然不太满意对方不说姓名,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是一面之交。于是又一起喝了一杯酒,才又问道:“听说遇柳书斋的文老板来海盐县参加县试,长山应该是见到了?” 没想到张升把自己的动向全查清楚了,只能继续刚才那招——继续赖下去。所以,文生说道:“哦,文老板都来海盐县参加考试,那还真是幸运啊。只可惜人太多,没有注意到。其实我只见过一次文老板,就是他写《竹石》诗的那天。可能是他来了,只是我没注意到吧。” 唐饮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见到他。可能是没想到他回来,所以就没有特意去找他。” 张升点点头,说道:“你们认识就好,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帮忙?” 文生说道:“请说!” 张升说道:“我正在寻找文老板,但是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我想在放榜的时候,他一定会来,我想请你们在放榜的时候帮我引见。” 文生大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么小的事没问题。诶……这样吧,放榜那天早晨,我们在这里相见。” 得到文生的同意,张升很高兴,说道:“那就谢谢二位兄弟了!” 文生自然是不会带他去引见文老板的!文生心里盘算过了,放榜那天,自己和唐饮换身别样的衣服,偷偷地在人群后面看了之后就回秦山,自己和唐饮进入嘉兴府参加府试的文书凭证就委托县丞杜大人。反正自己给杜大人已经打过一次交道,对于这些不违反规矩的事他应该会帮忙的。 ps:本书吃推荐票的技能很强,请各书友尽情地砸过来,看能不能喂饱它 56、请帖 一坛酒,三人没用多久就喝完了。当然,每次唐饮和张升都是满杯,文生则是半杯。 文生起身说道:“笛兄,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就不赔你喝酒了。” “既然两位兄弟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们。”张升又站起身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结账。” 小二跑过来,张升摸出一两银子给他,说道:“不用找了。” 文生客套道:“我们吃饭怎能让笛兄为我们付账呢?” 张升挥手说道:“过几天还要麻烦两位兄弟给我引见文老板,到时在请两位在此畅饮一番,如何?” 文生抱拳行礼,说道:“笛兄出手大方,兄弟我怎敢不同意,到时再好好喝一场!” 张升点点头,很是满意。 文生再次抱拳行礼,说道:“告辞!” 唐饮也抱拳行礼,说道:“告辞!” 张升回礼,说道:“放榜之日再会!” 文生、唐饮转身走出了客栈,快速离开了客栈的视线范围。 文生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希哲,终于躲开了他,和他谈话太累人了。” 唐饮说道:“谁叫你骗人家,说假话当然累人了。” 文生见唐饮对自己说假话有些不理解,就说道:“希哲,我给你说说刚才那人吧。他和我一样,能操控诗词之力。” 唐饮吃惊道:“他会?” 文生补充道:“据我观察,他不仅和我一样可以用诗词唤起诗词之力,他的笛声也能唤起诗词之力!” 唐饮满脸吃惊,说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文生说道:“这些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日后我一定能把他弄得清清楚楚的。希哲,其实你有可能也会操控诗词之力。” 唐饮这次吃惊不小,眼珠都露出了半颗,说道:“什么!我也会!” 文生说道:“我猜测,你也会,只是还没有显露出来。告诉你吧,遇柳书斋开张那天,我送你诗的时候,我看见你满身都是仙鹤的影子。” 唐饮大笑道:“长山兄,你是不是眼花了,你没出问题吧?” 文生摇摇头,说道:“哎,我真看到了。不说这些了,到你能操控诗词之力的时候,你就明白了。现在给你说个你一定相信的事。” 唐饮问道:“什么事?” 文生说道:“昨晚你被笛声迷住的事。” 唐饮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文生说道:“这你就别管了,你说你是不是被迷住了?” 唐饮笑道:“不是迷住了,是沉浸在其中!哈哈!” 文生说道:“好吧,就算是沉浸!你为何能沉浸其间,其它笛声你能如此着迷吗?” 唐饮抓抓脑袋,觉得文生所说在理,就说道:“倒也是,现在想来,这笛声再怎么好听也不会让人入迷到那个程度。长山兄,你说得在理!” 文生说道:“这说明你有操控诗词之力的潜力。张升特意从杭州寻我至此地,他这么辛苦寻找,到底是为何?而昨天晚上他用笛声探测后,他应该知道我的身边还有一人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能力,他一定会继续寻找。你说,他这么苦苦寻找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唐饮也开始思考,一会儿,他说道:“那刚才你怎么不当面问问他呢?” 文生说道:“刚开始没敢问。因为我发觉他已经怀疑我就是文老板,所以尽量少说些让他怀疑的事。假如他对他说的“文老板”有恶意,那我们不是就危险了吗?” 唐饮点点头,说道:“我明白长山兄刚才为何不和他说实话了,确实不能不防。” 文生说道:“等到放榜之后,或许就能摆脱他。这段时间我们要小心一些,特别要注意他的笛声。” “好,我们就小心行事!”唐饮指着前路,说道,“长山兄,也没看见玉娇的身影,我们先去县令叔父家吧。” 两人向陈县令家走去。 陈县令正好无事,坐在后院看书,门房就带着他们直奔后院。 两人对着陈县令行礼。 唐饮恭敬地说道:“饮儿见过叔父!” 文生也恭敬地说道:“长山见过叔父!” 陈县令放下书,站起身,笑呵呵地说道:“饮儿、长山,你们考完了。” 唐饮说道:“早考完了,只是遇到了一朋友,就喝了几杯才过来。” 陈县令笑道:“饮儿啊,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还真符合你的性格,喜欢饮酒!” 唐饮说道:“让叔父见笑了。” 陈县令招呼两人坐下,又说道:“你们两个考得如何?” 唐饮说道:“应该能过吧,都是些简单的题目。” 陈县令笑道:“也是啊,我的饮儿自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自是没问题的;长山能写出《竹石》一诗,也是没问题的。我是要你们考进杭州城去,考到岳王的大殿之前。哈哈哈哈!” 唐饮问道:“叔父,不知何时放榜?” 陈县令说道:“我给主考官罗大人下了命令,四天过后发放榜通知,六天后放榜。还特意请来了六位先生帮忙阅卷,六天时间,完全足够批阅八十六份试卷。” 唐饮问道:“八十六份,这样说,叔父是知道那两位考生的事了。” 陈县令说道:“这不光彩的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唐饮不再询问,文生就插话问道:“叔父,罗大人不是已经离开考场了吗?他是监考人员,能进去阅卷吗?” 陈县令笑道:“罗大人没有亲自接触学生们考过的试卷,是可以进去参加阅卷的。他是整场考试的主要负责人,每个环节都需要他。” 文生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大人,县丞杜大人府上递来请帖。”这时,门房跑了过来。 陈县令接过请帖,说道:“哦,我看这杜大人要办点什么事情。” 陈县令看完请帖,哈哈大笑,说道:“哎,杜家的公子杜成龙要娶妻了。” 唐饮问道:“杜成龙不是早已结婚了吗?” 陈县令说道:“去年,他的妻子已亡故。” …… ps:本书吃推荐票的技能很强,请各书友尽情地砸过来,看能不能喂饱它 57、嫁衣裳 既然是县丞杜大人家又喜事,文生肯定是要去的,主要是还想麻烦杜大人帮自己处理和收好进嘉兴府参加府试的文书凭证。放榜那天,自己是决不能露面的,要躲开张升为妙。 快到太阳下山时,两人离开陈县令的家,又向考场外走去。 文生随口问道:“玉娇姑娘应该到了吧?” 唐饮说道:“去看看。” 文生又问:“明天杜大人家的喜事我准备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唐饮说道:“杜大人和我家也有些交情,我父亲肯定要去的。也行,我和你一同前去。” 文生说道:“放榜那天我们躲开张升,其他的手续还需要杜大人帮我们办理,婚礼的时候看看是否有机会找他谈谈。假如不行,就等婚礼过了再说。反正只有五天就放榜了,我们就呆在城里吧。带着你的玉娇姑娘尽情玩耍去,我一个人呆在客栈里都行。” 唐饮笑道:“长山兄,你是不笑话我不舒服吗?我和玉娇的事情你说了多少遍?你再这样,我要说你和柳姗姑娘了!” 文生谈谈一笑,说道:“随便说,我正想念她了,你说说我还舒服些。” 唐饮无奈,说道:“你这人啊,我把你没办法了!好在你不是坏人,不然的话,肯定很可怕!” 两人来到考场门口,躲开附近客栈的视线,尽量不让张升发现。他们没有见到王玉娇,就一直等,一直等。太阳落山了,天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失落地对望、摇头。府门口的街灯被点亮了,红红的灯笼照得唐饮很烦,心里很不是滋味。如小船的月亮已经爬上中天,洁白的月光已经洒满大地,像冰雪一样,洒在了唐饮冰冷的身上。 唐饮对着月亮长叹一声,说道:“长山兄,我们走吧,不等玉娇了。” 文生不好说什么,觉得说什么都会惹唐饮伤心,就闷着不说话,他说走就走,他说停就停。 唐饮见文生这样,就说道:“长山兄,你是否在担心我啊?” 文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问道:“我担心你什么啊?” 唐饮说道:“你又在装,你不是担心我没有见到玉娇心里不高兴吗?” 文生笑道:“嘿嘿,我担心你伤心做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事需要我担心吗?” 唐饮放慢脚步,等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我还真的有些担心,玉娇是不是出事了!” 文生说道:“不可能,有她哥哥和她在一起,就一天时间,能出什么事。” 这样一说,唐饮倒也轻松很多。他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可能是他们很忙吧,王大哥的事很多的,玉娇肯定是帮忙去了。” 文生说道:“别担心了,还有五天才放榜,这几天我们就在城里四处找,总应该找到他们吧。” 唐饮点头道:“只有这样了。但是,明天上午,我想再过来看看。” 文生说道:“好吧,明天早上再来。我们现在得去找个客栈歇下才行,这海盐县城,除了眼前这个登榜客栈之外,还有哪里有客栈?我可不想再和张升遇见了。” 唐饮说道:“北城门有家客栈,通往嘉兴府的官道就从北城门过,那时个好去处。” 文生说道:“那就走吧。” 两人借着月色和街道上别人家门前稀疏的灯光向北城门走去。街道上,偶尔会听到狗吠声,每一声都会击打在唐饮的心里。玉娇究竟怎么了?这个问题一直堵在唐饮的心里,一直没有散去。 城北“北门客栈”的招牌亮堂堂的,照得客栈门口如同白昼,四周的十多家店铺都可以免费使用它的光亮。客栈高大奢华,这档次在杭州城也算中等水平的客栈了。这样亮丽的景色也换不起唐饮的兴致,他仍旧心事重重的样子。 文生进客栈的第一句话是:“小二,来一间双人上房。” 第二句话就是:“来坛好酒!” 当晚,唐饮只喝了三杯酒就睡下了,一夜未说话。 “世外园”里,天刚暗下来的时候,杜府就给王玉娇送过来一身大红嫁衣。王玉娇看着漂亮的嫁衣裳,偷偷地穿上,在铜镜前面看着格外美丽的自己。她笑了,笑得很灿烂,他在幻想穿着这身衣服跪在杜成龙父母的面前和杜成龙拜堂成亲;她幻想着躺在杜成龙的怀里听他温柔地称呼自己娘子;她幻想着一群下人卑躬屈膝地站在她的旁边,大呼:少夫人!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王屠夫听到王玉娇房里有响声,就走过来看看,看到王玉娇浑身红妆,美艳无比,就说道:“妹子,你今天就把它穿上做什么?” 王玉娇说道:“哥哥,我试试看他合不合身,不然明天出丑了怎么办?我现在可是杜府的少夫人了,不能给杜府丢脸。” 王屠夫笑道:“妹子啊,就凭你这脸蛋,就能给杜府增光。” 王玉娇说道:“哥,妹妹可要再漂亮些!” 王屠夫说道:“好好好,你再弄漂亮些,但是千万别把衣服弄脏了,不然明天你还真要出丑。” 王玉娇说道:“知道了,哥。” 王屠夫不再打扰王玉娇,他自己也要准备结婚的事情,就转身离开了。 王屠夫白天在街上已经赶做了一身新衣裳,对方新娘的衣服和嫁妆都由杜府一手承办。完全是送了夫人又送礼的事。而王屠夫出嫁妹妹,一文钱的嫁妆都没有,杜府也不要他的东西。他白天思虑再三,花了五两银子给妹妹买了一个玉手镯,也算给妹妹的嫁妆吧。 王屠夫知道,自己结婚,无亲无友,估计就新郎新娘两人自己祝贺自己。拜堂的时候也只有天地可拜,端茶递水都没有一个人。但是,他很满足,现在,他有了房子,再有一个妻子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王屠夫想:妹子那边的婚礼肯定很热闹,肯定是挤满了人,大家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假如不是自己结婚的话,也该去看看,毕竟现在和杜府是亲戚了。 58、礼金 第二天早上,文生、唐饮在客栈匆匆吃过早饭,就奔考场而去。 快到考场时,唐饮说道:“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文生疑惑道:“怎么了?” 唐饮有些心神不定,说道:“我们还是去杜府吧,去喝酒吃肉!”说道喝酒吃肉时,装做很豪气的样子,以消减内心的不安。 文生问道:“你真不去了?” “我……”唐饮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昨天晚上开始,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一种不妙的直觉,究竟怎么个不妙,他又说不出。总之,一想到王玉娇,他的心里就感到不安,就连去考场门口等王玉娇都没了信心,他预感,王玉娇不会出现。 文生见唐饮由于不决,就说道:“走吧,我们去杜府。” “别!”唐饮拦住文生,说道,“还是去考场看看吧。” 此时的唐饮,是准备前去等待那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机会。他幻想他和文生到考场时,王玉娇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到时,文生去杜府参加杜成龙的婚礼,自己就带着王玉娇逛县城。再谈谈自己和她的婚事…… 可惜,文生和唐饮到考场门口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王玉娇,甚至街上连行人都没有一个。一只猫见有人来,从墙根下一跳,跳上墙根旁的树木,一下子就不见了。 “应该是太早了,你看,太阳还没出来!”文生觉得气氛不对,就安慰道。 唐饮看着东方的红日,正从云层里钻出来,慢慢爬上云朵,任霞光照在考场的大门上,照在两尊石狮子上,血红血红的,虽不是夕阳,却胜似夕阳! “我们是来看考场的!”唐饮傻笑道,从他的表情看,内心藏着无穷的疑惑和无穷的失落。 文生不便多说话,只是看着被朝霞染红的石狮子,心里想道:王玉娇怎么会不来呢?有王屠夫在,不可能出事,就算出事,王屠夫也会来这里告知唐饮的。难道他们忙去了,不可能忙了昨天,今天也不来吧!这太阳是刚从云朵里钻出来,但是天边发白已经快一个时辰,不管怎么的也应该赶来了。 没过多久,街上开始人来人往,热闹的气息倒也消去了唐饮一些失落的心情。 文生说道:“这县城早上还算热闹。” 唐饮抬头望天,说道:“在热闹也没有杜府热闹,走,去杜府喝酒吃肉去。” 唐饮说完,转身便走,文生就追上他,跟着他走。 没多久,唐饮苦笑着说道:“还说考完试就结婚,今天却去看别人结婚,真有意思啊!哈哈!” 文生说道:“希哲别烦恼,我们这几天就在城里找,总会找到玉娇姑娘的。” 唐饮转过身,拉住文生说道:“长山兄,我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玉娇姑娘肯定有事,但是我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事!” 文生说道:“想不通、说不清就别想了、别说了,我们喝酒吃肉去,好好高兴高兴,也给杜府祝贺祝贺。” 唐饮拍拍脑袋,笑道:“也是,这给人祝贺,不能愁眉苦脸的,要高高兴兴地去,高高兴兴地喝酒,哈哈哈哈!” 两人向杜府走去。 一大清早,杜府门前已是站满了围观的人。大多是路上的行人看见杜府张灯结彩,饱饱眼福的。陆陆续续有客人进门。 “城东王老板,礼金三十两、上好绸缎一匹!”守在大门处有五六个人,其中一位对来客的礼品大声念道。 “南城门绸缎庄的孟老板,礼金三十两、罗大人亲笔字画一副!” “北门客栈郑老板礼金四十两。”呵呵,北门客栈老板都来了。文生和唐饮离开客栈的时候,老板还在给店小二安排工作。 …… 文生拉住唐饮,说道:“我们再此看看,听听他们的礼物,我才好准备。” 唐饮听了这话,也就没有再向前走,两人一起站在了人群的后面,看着客人们一个一个地进去。看来很多客人,有钱有势的,大多的礼金都是三十两,还外加送礼品。没有礼品的,直接四十两礼金。这样按RMB计算的话,就是几万块钱。面对一个县级官员,县域内的商家用几万块钱做礼金,不算多! 这么大的礼金,对于不太容易赚钱的封建社会来说,还是挺大的了。好在这种活动搞得少,县衙里就几个官,一年一两次算是正常的,三五次就算多的了。不像文生穿越前的现在社会,每天三五次算是正常的,一两次算是少的了! 没过多久,一乘轿子从街头过来,有一人在前面吆喝。来到杜府门前,陈县令从轿子里走了下来。站在门口大声念礼物的人大声叫道:“县令大人到!” 顿时围观群众马上跪下,文生和唐饮也跟着跪下。只有秀才见官不跪,这群围观群众全部跪下,没有一人是秀才。因为秀才都已经进去了! 县丞杜大人亲自出门迎接,见到陈县令,行礼,然后恭敬地说道:“恭迎陈大人。” 陈县令说道:“杜大人,我走得匆忙,没有给你带金带银,这是一支笔,一个墨盘,就作为贺礼。希望你这支海盐县的笔越来越风光。” 杜大人再次鞠躬,说道:“全托陈大人的照顾。陈大人,里面请。” 门房处喊话的那人大喊道:“县令大人,横扫千军笔一支,厚德载物墨盘一个!” 在场的围观群众站起身,为喊话人喊的话鼓起掌来,都认为他说得极好。 在场的群众还没有鼓掌完毕,喊话人有高声喊起来:“秦山唐家庄的唐庄主,礼金三十两、甲鱼一只、海贝一筐。” 唐禹山来了,唐饮和文生都伸长脖子向前看去,但是唐禹山已经走进大门。他们一行三人,唐禹山夫妇和一个挑海贝的。看样子,天刚亮他们就从秦山出发才能在这时赶到。 唐饮本想和父母一起进去,但是人群太拥挤、又吵闹,没办法,只能和文生一齐了。 文生从摸摸怀里的那张银票,对唐饮说道:“希哲,我们也进去吧!” 59、贵宾席 文生来到大门处,喊话的那人走过来笑眯眯地给他俩行礼,明为行礼,实是挡路。接着,喊话人说道:“敢问两位公子尊姓大名,恕老头我没有见识,没见过二位。” 文生说道:“这位是秦山唐家庄唐庄主的公子,我是唐庄主的异姓侄子,家住唐家庄旁,人们都叫我长山。” 文生又递过去五十两银票,说道:“这时在下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 喊话人接过去一看,是五十两!吓了一跳。于是,恭敬地招呼文生进门。身后是喊话人洪亮的声音:“秦山唐家庄旁的长山公子,礼金五十两!” 大家听到五十两银子,都向外看,只见文生带着唐饮正优雅地走进来。众人都感到吃惊,这么年轻的一位公子,能奉上五十两礼金!三十两礼金的老板不上十位,而绝大多数都是几两银子的,这五十两可以说是此次婚礼第一礼金! 大家还有一件事情很疑惑,就是秦山唐家庄旁还有一户大户人家吗?这贵宾席上的人们都望着唐禹山,想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唐禹山笑着说道:“大家是有疑问吧?等下我这侄子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介绍。” 领路人把文生带到杜大人的面前,这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杜大人亲自裁定,这位送了50两银子礼金的公子,是不是该安排坐贵宾席。 杜大人呵呵笑道:“是长山来了,来来来,挨着你的叔父坐。唐公子,也一起来。” 文生抱拳行礼,说道:“杜大人,晚辈给你道喜了。” 杜大人说道:“同喜!” 文生又对着杜大人旁边的穿着新郎装的男子说道:“杜公子,恭喜!” 杜成龙说道:“同喜!” 唐饮也一一祝贺行礼完毕。 这时,唐禹山才说道:“这是我儿,我想大家都见过。这位就是长山,是我异姓兄弟的儿子,我的侄子。他祖籍杭州,一家人在出海打渔的时候,被倭寇杀害,他侥幸逃出,就奔我家来了。但是我这侄子有志气啊,现在已经快把房子修好了,就在我山庄附近。哎,他不但有志气,还有很好的才学,我看啊,我们海盐能考进岳王殿前的学子,就只有他了。” 在场的人都不停地点头,都在被唐禹山所说所震撼,这样的青年确实是个人物。纷纷站起来向文生行礼,让文生受宠若惊。 唐禹山说完,文生紧接着说道:“这海盐能考进岳王殿前的,不仅仅只有我,还有我希哲。当然,只要用心苦读,或许能有更多。” 唐禹山笑道:“长山啊,你又给我儿戴高帽子,等他骄傲了,就考不上了!” 在场人都大笑起来,只有新郎官不太高兴,虽然他的嘴是裂开的。 他见到唐饮和文生,就想到那天在考场前遇见王玉娇。那天,王玉娇和他们是一起的。这两人和王玉娇一定有关系,说不定有可能是情侣。看这位上山公子出手这样阔绰,应该早把王玉娇搂在怀里才是,为何让自己得手了呢? 最令杜成龙不高兴的是大家在谈科举考试,他自己考试不行,考了三次才得到秀才的头衔,乡试他根本不敢去考,一般都是落榜。杜成龙想道:老子大婚当天,你们还拿两个大才子来气我,这算什么啊!杜成龙心里憋着一团大火。 唐饮看到杜成龙的脸色,同是年轻人,知道他心里所想,就说道:“各位叔父、伯父都太看重晚辈了,其实,我只想考个秀才,能回家乡教书也就心满意足。” 杜成龙知道唐饮是准备给他面子,但是他心里的火很大,无法消散,就说道:“唐公子,你做一位教书先生才那么点收入,怎么能和你们唐家庄相比。以后唐家庄都是你的了,你怎么能说当个教书先生来糊弄我们呢。哈哈哈哈,你们说是吧?” 在座的人互相望着,都不敢说话,深怕自己的谈话引起两位公子的骂战。 最后还是陈县令说道:“我看希哲、长山都有机会进入杭州为岳王效力,而我们这些老朽只能呆在海盐老家守着家,管好我们的妻儿父母。”陈县令直接把话题引走了,不牵涉杜成龙。因为要比考试,杜成龙在文生和唐饮面前确实是个失败者。 杜大人拍着手说道:“陈大人说的妙,我们一起来为陈大人干一杯!” 嘉宾席上,所有的人瞬间轻松起来,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陈县令也不忘照顾杜成龙的心情,喝完这杯酒,就对着杜成龙说道:“成龙侄子,你那西城粮庄可是专门供应我县衙缺少的食物,你可是养着一大帮子人啊,这功劳可比我这个县官还大。来,敬你一杯。” 杜成龙双手端起酒杯,恭敬地和陈县令对喝了一杯。此时,杜成龙的脸上才好看了些。 确实,杜成龙的长处不是读书、考试,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经商赚钱。但是要说他最喜欢的,那就是泡妞。从王玉娇一天就被他拿下可以看到其实力。 此时的世外园里,王玉娇已经早已打扮停当,就等出发的时辰了。王屠夫夫妇的结婚时辰完全是以王玉娇和杜成龙的结婚时辰安排。就是说王玉娇和杜成龙的所有时间按都是符合命理的,王屠夫夫妇的就不用计算,提前一点,不要耽误王玉娇就行。 此时,从杜府出发的新娘都已经从后门悄悄出发,但还是有一把唢呐跟着。这时也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响动。 王屠夫早在世外园门口等着,他从吃过早饭就开始等,到这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但是他没有感觉到累。世外园里,只有他和王玉娇,虽然冷清,但是到处贴着红纸,倒也有几分喜庆。特别是王屠夫那笑脸,是他这辈子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早晨,小四来过,再次强调了婚礼的步骤,不要让王玉娇错过最好的时辰。当然,来接王玉娇轿子的人全部礼节都懂,本不会错的,只是杜成龙命小四前来先提醒提醒,免得出任何一点差错。 60、送入洞房 刚到正午,新娘的轿子就到了杜府门前。 杜成龙满脸兴奋,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牵着一位穿着大红妆的新娘子进来,因为有盖头,所以看不见模样。 “一拜天地!”众人见这对夫妻身形极为相配,都忍不住点头称好。唐饮也微微点头,内心默默地称赞。 “二拜高堂!”杜大人和杜夫人笑盈盈地接受这二位跪拜,杜夫人牵起这位身段柔弱的媳妇,让在场男士莫不羡慕。 “夫妻对拜!” 对拜完毕,杜成龙对王玉娇小声说道:“玉娇,我会好好对你。” 王玉娇心里顿时像吃了蜜糖。在这么多人面前,杜家的公子亲口给自己说这句话,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面对杜成龙的意外誓言,在场的人都为此而兴奋不已,只有唐饮和文生被震惊得傻在了原地。玉娇!难道是王玉娇?唐饮心中如同被灌下了调味盒,酸甜苦辣咸一并涌上心来;心脏猛烈跳动,就差没有蹦出胸腔。 他想确定此玉娇不是自己的玉娇。但是,新娘是有盖头的,看不到面相!仅凭刚才新娘的几次跪拜的动作来看,似乎就是王玉娇,但是,这是杜成龙的婚礼,不可能上去掀开新娘盖头指认吧! 唐饮有想了想,王玉娇才从杭州来到海盐县,今天是第四天中午,而且,前天她还和自己说好等考试完就结婚,不可能是她。对!不可能是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疑神疑鬼的,肯定是病了? 等大家对杜成龙大胆的誓言兴奋结束,司仪就喊道:“送入洞房!” 杜成龙就牵着新娘子向里面走去,唐饮仔细看新娘走路的姿势,很像王玉娇。但是,她已经绕过屏风,不知去向。可能此时正赶往婚房的路上吧!洞房!假如新娘真是王玉娇,那该怎么办?不管是不是王玉娇,都不应该放弃吧。宁愿自己认错人,不要让王玉娇真的和杜成龙成了夫妻。 唐饮心急如焚,但是却想不到办法。 文生也觉得此时蹊跷,虽然不能确定新娘就是王玉娇,但是一定要冲进洞房,掀开盖头,看看新娘是不是王玉娇。不能委屈了增加兄弟啊! 唐饮转身飞奔向外,离开了婚礼现场。来祝贺的人们全部坐回席上,主人家端来了酒肉,大家就开始了愉快的吃喝。 文生追出了大门,见唐饮站在街道中央,一副极度惶恐的模样。就走过去说道:“希哲,你是不是觉得新娘子很像一个人?” 唐饮回头,嘴唇颤颤巍巍地说道:“是!” 文生又说道:“那你想不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 唐饮冷笑几声,说道:“想啊,但是要怎么才能看到。杜府可不是别处,硬闯是不行的,到时不但看不到新娘,恐怕还会让唐家庄和杜府发声矛盾。” 文生说道:“你忘记了,我会硬闯吗?” 唐饮恍然大悟,笑道:“哈哈,我忘记了长山兄还能操控诗词之力!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呢?刚才我还想自己是不是病了,现在我确定,我是病了。” 文生笑道:“都这时了,还有心思自嘲!” 唐饮收起笑容,说道:“长山兄,我们不说其他的了,快快准备吧。” 文生笑道:“别急,杜成龙要晚上才碰新娘子,现在他肯定在和客人喝酒……” 杜成龙牵着王玉娇走进婚房,互相之间还是牵着红丝绸。杜成龙也是一个不着急的享用美人的人,等王玉娇坐上大红床,他就把红丝绸放到床上,并没有牵着王玉娇的手,而是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和王玉娇聊天。 眼前这美妙的东西一定要等到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时候才值得享用,还有,院子里那么多客人,自己也应该前去陪陪。 杜成龙喝了一口茶,对王玉娇说道:“玉娇,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陪陪客人。” 王玉娇从盖头的缝里,已经看到这间屋子的地板是多么的豪华,床很大,装饰得很漂亮,自己做着也很舒服。这样好的一个富裕地方,自己就这样静静地做着都舒畅无比,居然还有一个贴心的男人还担心自己坐在这里无聊!真是掉在福地里了。 王玉娇温柔地说道:“夫君,你去吧,把客人陪好,玉娇在这里等你。” 这一声“夫君”真令杜成龙浑身都被柔情梳洗一边,身体上感应异性的地方马上反映强烈,一副不战斗到底誓不罢休的姿态。特别是王玉娇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似乎在杜成龙的心里久久回荡,想让他暂时不去想身边几尺外的美女都不行! 什么叫做君王不上朝?这就叫做君王不上朝。有多少男人能憋得住此种诱惑。这种温柔直至令你双脚酥软,浑身进入迷醉状态为止,不会让你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直至耽误了上朝,而现在,就是杜成龙耽误了出去陪酒! 哈哈哈哈,陪酒是多么小的事啊,能和温柔乡比吗?享用了再说! 大街上的文生和唐饮还在慢慢地计划具体的见新娘的计划,两人坐在人烟稀少的街道边上,一边计划一边否定,显得很是悠闲!他们不知道,婚房里的新娘子马上就要和杜成龙做真正的夫妻。 天上下起了雨,是小雨,来得太突然,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雨点打湿了唐饮和文生画在地上的地图,冰凉的,浸在了他们的头发里,落在了脸上、衣服上。小雨继续下着,但太阳依旧,一滴雨刚落下就被太阳吸干,几乎没有下雨的痕迹。就如同唐饮现时的心境。 杜府院子里的酒席上,大家喝得半醉,完全没有意识到正在下雨。这雨,是隐藏在灼热的太阳下,喝醉了的人是无法察觉。 婚房里,杜成龙正在慢慢地掀王玉娇的盖头,突然,婚房外传来一个声音:“少爷,老爷有些醉酒了,叫你去应付几圈。” 杜成龙身体上灼热、激烈的地方瞬间冷静下来,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说道:“知道了!” “玉娇,等着我。”杜成龙走到房门外,回过头来说道。 他深怕王玉娇再说话,所以快速离开,以免听到哪怕只是半声极度娇媚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销魂! ps:推荐、收藏、呼朋唤友 61、鸡鸣狗盗 文生和唐饮计划了很久,都没有思考到一个很好的方案。要让唐饮和杜府里面的新娘子见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潜入。 婚房里的人不多,估计只有新娘子和守婚房的丫鬟。要和新娘子见面,不但要潜入杜府后院,还不能让丫鬟在场,文生马上搜索了两首诗词,一切准备停当。 “希哲,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行动。” “长山兄,需要我怎么配合?” “希哲,这次需要我们俩做鸡鸣狗盗之徒,你没意见吧?” “长山兄,你这是何意?为了见玉娇,我做做鸡鸣狗盗之徒又何妨。” “你要知道,里面的新娘子有可能不是你的玉娇姑娘。” “就算不是,我也要进去一看究竟。” “好!”文生问道,“你还记得王安石写的《读孟尝君传》吗?” “记得,哪句‘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最有意思。” “好,记得就好,等下你就念‘鸡鸣狗盗之雄耳’就行,然后把自己想成孟尝君。” “这行,那我开始了?” “不!等到杜府后院的围墙边再开始。” ———— 读孟尝君传 宋?王安石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作者君又有感想:王安石为何这样看不上孟尝君呢?或许王安石本身就是一个大君子,很不喜欢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所以才这样看不起孟尝君这个鸡鸣狗盗之徒的头目。但是,历史上的王安石变法,帮助他的大多数都是逢迎拍马的小人,像做几何题一样,同理可得:王安石是逢迎拍马小人们的头目!) ————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杜府后院的围墙边,只见一丈高的围墙上全是青苔。假如想翻跃围墙,一人站在另一人的肩上也不能翻过去。 此处倒也僻静,一盏茶功夫才有三两个人路过。假如行动得快,用梯子的话很可能不会被人发觉,但是文生能操控诗词之力,假如用梯子的话,太不符合身份! 文生看看四周,没见到有行人,就说道:“希哲,我们开始了,快念!” 唐饮略微准备,念道:“鸡鸣狗盗之雄耳!” 文生也随着唐饮齐声念道:“鸡鸣狗盗之雄耳!” 念毕,诗词之力已起。两人顿时觉得身轻如燕,手脚敏捷,完全是像是脱胎换骨。两人都仔细察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但是感觉却大不一样。 文生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能再进入其它诗词意境中,否则的话打破了这意境,身体就不能如此灵敏了。” 唐饮说道:“好的。” 文生纵身一跳,又在围墙上借了一次力,很轻松就上了围墙,而且毫无声响。简直有孟尝君所养的鸡鸣狗盗之徒那么有实力,甚至比他们还厉害。因为是鸡鸣狗盗之雄耳,之雄就是首领,首领肯定是更厉害的了。 文生小声叫道:“希哲,快上来啊!” 唐饮微微一笑,学着文生的身法,也轻松上了围墙。 杜府的后院又在布局上分为了几块,婚房很明显,那个小院落里挂满了红布,贴满了红色的喜字,装饰得极为喜庆。两人如两只老鼠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婚房外面。 守在房里的丫鬟正在房内东瞧西望,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位新来的少夫人。不认识就不好开口,而且这位少夫人也不和自己说话,茶水都不喝。 丫鬟大胆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走到王玉娇的身边轻轻地问道:“少夫人,要喝茶吗?” 王玉娇被人叫做少夫人,心里真爽。而且这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妹妹还是来服侍自己的,想起来就高兴。想想自己这些年,经常在街上,茶馆里为别人弹奏琵琶,被那么多男人看、那么多男人说,服侍了成千上万人,从今天开始,自己终于翻身做主人了! 丫鬟见眼前的少夫人不说话,也不敢惹,就转身把杯子放在桌上。这时,传来了王玉娇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小兰,是公子派来贴身服侍少夫人的。” 贴身服饰?意思是她就由自己使唤了!自己从来没有使唤过人,试一试!于是,王玉娇说道:“小兰,给我递块湿帕子来,这大热天盖着盖头,都出汗了。” “是,少夫人,马上就来。”小兰马上推门走出婚房。 小兰走出婚房的一刻,一阵古怪的气息扑来,她就晕了过去,但并没有倒地,而是在院子里走动。这阵古怪的气息,来自躲在门外的文生嘴里! 这次,文生没有使用“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句,因为他担心唐饮也“醉”倒了,他也不想和唐饮同时朗诵。每次都用同一首诗还显得他自己像文盲一样,所以就换了一句。 “条条大道通罗马!” 此谚语一出,文生激起的诗词之力全部指向到小兰的身上,小兰顿时迷乱了心智,就满院子闲走,准备去谚语中所说的“罗马”! “条条大道通罗马!”是指罗马帝国为了加强统治,以罗马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修筑大路。当时,在意大利半岛上的行人,只要沿着路走,都能够走到罗马。现在,这句谚语和中国的“殊途同归”有相似的意思。 但是,文生所利用的不是“殊途同归”的意思,是让小兰去罗马!那这是她怎么也玩不成的目标。所以只有在院子里乱走,只到诗词之力散去。 谚语虽然是外国的、罗马的,但是威力却不小,小兰完全被迷惑住,没有一丝清醒。看来,文道幻境里很可能存在罗马,那么,倭寇很可能也是存在的,东瀛岛也很有可能存在!假如真是这样,唐饮准备率领战舰直抵东瀛岛的想法也是有可能实现的。 杜府的下人们看见小兰在院子里闲走,就悄悄地问她:“小兰,少夫人有多美?” “我也没见过。” 又问:“你不陪少夫人,出来做什么?” “我来拿湿帕子。” 又问:“你该走那边啊?” “没关系,我能找到,你去忙吧。” …… 杜府的下人们也没有发现她出了大问题。 ps:感谢“玉娇龙2016”打赏。 62、诉衷肠 文生和唐饮进了婚房,把门轻轻掩上。 王玉娇隔着盖头,看不见前面,听见房门被关上,似乎有两人进来,就对着房门说道:“小兰,你这么快啊,还请了人端盆子吗?” 唐饮一听声音,就是王玉娇!看来自己的预感没有错,真的是她。 他顿时血脉喷张,怨恨之意涌起。这究竟是为何?杜成龙,我和你誓不两立!自己的玉娇肯定是受他胁迫才嫁给他的,自己一定要把玉娇救出去。好在有长山兄帮忙,自己才能潜入婚房,一探究竟,不然,玉娇就被杜成龙这贼子给害了! 王玉娇听见眼前的人呼吸急促,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不像是小兰,顿时心里一惊,掀开盖头,向前望去,是唐饮!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甚浓,但,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王玉娇刚开始还是惊喜,接着便羞愧不已,低下了头。 唐饮问道:“玉娇,杜成龙那王八蛋怎么把你抢到这里来了?” 王玉娇抬起满脸羞愧的头,说道:“唐大哥,不是他抢的,是我自愿的。” “自愿的!”唐饮顿时哑了嘴,走到桌前端起那杯倒好的茶一饮而尽,才说道,“这样说来,前天你在考场门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 “不是!”王玉娇连忙拉住唐饮的手,“我对你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那这次是怎么回事?你看你全身穿着别人家的嫁衣裳,还说要和我……和我……”唐饮说到这里,心口哽咽,加上怒火冲天,只得停下。 王玉娇走回床边,背着唐饮说道:“唐大哥,我对不起你!” 唐饮端起茶壶旁的酒壶,一口气把酒壶中的酒全喝完。这时,他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玉娇,你是何时和杜成龙好上的?” 王玉娇转过身,看见唐饮面色柔和很多,怒气似乎被压制住,才说道:“前天。” “前天?怎么可能?” 王玉娇见唐饮没有发怒,虽然心里肯定是百般滋味,但是看样子还是保留着理智,就把实情说了出来:“那天你们进考场后,杜公子就和我打招呼,然后我和哥哥就被他请到府上为他弹曲。他对我有意,我也就同意了。” 唐饮摇摇头,说道:“他对你有意你就同意了!他杜成龙就那么好?他是英俊潇洒,还是家财万贯,还是他对你好?你只和他见一面就把我抛弃了,我真的就那么不如他吗?” “不是的!”王玉娇连忙纠正,“唐大哥,你很好,我喜欢你是真心的!” “又是真心的!按你这样说,你对我是真心的,那你对杜成龙就是十倍真心的!”唐饮的怒火有渐渐夹杂了一些嫉妒之火。总之,他内心五味杂陈,已经难以分辨究竟是什么味,但是最多的是苦味酸味,还带着深深的痛。 王玉娇知道自己特别对不起唐饮,深深地伤害了他,自觉惭愧,就坐在床上低着头。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还得说,只有把自己的内心说给他听,才或许还能好过一点。 于是,她就说道:“唐大哥,我喜欢你是真心的,我喜欢杜公子也是真心的。但是我只能选择一个人。” “所以,你就选他!”唐饮开始怨恨王玉娇,“他家住在城里,我家在乡下,是吧?” “他的父亲是县丞,整个海盐县,除了县令,就是他父亲最大,是吧?” “不是!”王玉娇低下头说道。 “不是吗?”唐饮步步紧逼。 王玉娇没有说话,似乎唐饮说得对。但是她又没有承认,似乎唐饮说的也不对。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过这事,她只求能嫁给一个能让她衣食无忧的人就行了,根本没去比较。其实,只要唐饮的家境确实如传言所说,能让她衣食无忧,嫁给他也行啊。 文生站在一旁,看着唐饮和王玉娇对话,一直没有插嘴。这时,他也有些看不惯这种太势利的姑娘,就说道:“玉娇姑娘,希哲的家虽然没在城里,但也是这样的大房子。希哲的父亲虽然不是县丞,但是希哲以后可是要当官的,而且不仅仅是县丞,他能做县令、知府!甚至还要进杭州城做一品大员!你怎么能小看我的希哲兄弟!” 王玉娇听了文生的话,连连摇头,说道:“我不懂什么当官的。文大哥,我嫁给杜公子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假如是为了我自己,我怎么能这么做让唐大哥伤心呢?” “那你为何?”文生追问道。 王玉娇就把王屠夫的事情给说出来:“我哥哥今年已经三十岁,还没有娶妻。杜公子答应给他娶一个回去,还送了他一套大房子。” “所以你就嫁给他!”唐饮又咆哮起来,“就一套大房子,一桩婚事就把你骗到手。你……杜成龙太坏了!”唐饮本想骂王玉娇傻的,但是守住了嘴,改为了骂杜成龙! 王玉娇说道:“我哥把我养大,就像我父母一样,我不能不顾他的幸福。唐大哥,你能不要恨我吗?” 看见王玉娇如此娇媚的人儿柔柔弱弱的请求,唐饮的怒火无法再次被激起。他站起身,在房内慢慢地走,想了很多。 其实,杜成龙给她的自己也能给她,自己家的财富不比杜府差,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为杜府坐上的嘉宾;要说地位、官位,三五年之后,自己肯定能当官,而且不是县丞之类的小官,至少得是个县令吧。要说温情和相貌,杜成龙才和王玉娇认识一两天,这方面自己绝对占优势。 还有,王屠夫要结婚,自己也可以帮他安排啊,唐家庄里有很多打杂的小姑娘,家境贫寒,假如说是要嫁给一个屠夫有肉吃,肯定是很高兴的。就算王屠夫要求高,要找个美貌一些的,也无妨,那些小姑娘还是有几个长得好看的,到时候叫他亲自去挑选都无所谓。 自己以前太不懂这些事了,假如能把这些事情早些安排好,早些给王玉娇说,安了她的心,恐怕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事。一切都怪自己,不能怪玉娇。 玉娇!唐饮一想到要失去她,心里又是一阵痛。 哎!这事既然都已经清楚了,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上天不照顾自己!上天啊,你怎么能这样折磨我唐饮! 于是,唐饮回过头来对王玉娇说道:“玉娇,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怪你。只恨老天为何这样安排。你能迟一天遇见杜成龙该多好!” 63、乘风归去 王玉娇看了看房门,说道:“唐大哥,这里不方便说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唐饮说道:“没关系,有长山兄在,没问题。” 王玉娇问道:“长山兄?文大哥有字了?还有,你们把小兰怎么了?” 唐饮说道:“你别担心,她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玉娇,你能不能给我一起走?杜成龙现在给你的,我也全部给你,包括你哥哥的事情。” 王玉娇遗憾地说道:“是我,都怪我,都怪我眼光太短,伤害了你。但是我现在不能和你走,我都已经伤害了一个你,不想再犯错误,再去伤害杜公子。唐大哥,你把我忘了吧,这件事情全是我的错。” 唐饮闭上眼睛,在心里极力地控制伤悲的情绪。 王玉娇又说道:“唐大哥,其实,我觉得你才是我最喜欢的人。只是我这次已经范了大错,你的妻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伤害你,我不配做你的妻子!现在,我没有勇气再范第二次错,跟你走,去伤害杜公子。唐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让我难受!” 唐饮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说道:“事情已经这样,我就不强求了,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唐饮倒了两杯茶,说道:“长山兄,来喝杯茶,喝完我们就离开。” 两人正端起茶杯,就听见外面传来小兰的声音:“少夫人,水打来了。” 王玉娇惊慌失措,但是很快镇静下来,说道:“你在门外候着,我送一下衣服透透气。” “是,少夫人!” 文生和唐饮走到窗户旁,从窗户跳了出去。身后是王玉娇叫小兰进门的声音,还有金属盆子放在地上的声音。 刚才唐饮情绪波动,“鸡鸣狗盗之徒”的意境已经早就散完。两人躲在围墙跟,等唐饮镇静了心神,两人才又重新积聚起诗词之力跃上了围墙,准备重回婚礼现场。 这时,一阵熟悉的笛声从杜府门外传来,高雅又悠扬。是张升! 张升怎么过来了呢?看来,他知道杜县丞家有喜事,很多有头有脸人都会来。他来此探测一番,有可能遇见遇柳书斋的文老板。 张升的心里也正是如此想法,县丞杜大人是这次考试的报名负责人兼审核人,肯定和这些考生熟悉,他家的婚事,大部分考生应该都会来,在这里遇见遇柳书斋的文老板就是有很大几率的事。 笛声传来,直接刺进文生的心里,很想跟着笛声一起唱、一起舞蹈,一起朗诵!唐饮则已经快闭上眼睛,快进入笛声的意境了。 文生连忙消去刚才激起的诗词之力,大声说道:“希哲,注意笛声!” 唐饮才反应过来,警觉地说道:“哎!差点忘了这事。”唐饮有拍了拍脑袋,好让直接清醒一些。 文生说道:“现在我消去了诗词之力,这三米高的围墙,我们只能硬跳下去。注意!” “啊!” “啊!” 围墙跟处,传来了两声被极力控制的轻轻的惨叫声。 爬起来之后,文生说道:“希哲,你一定要特别注意这笛声,千万不能去想它,最好是当它不存在。” 唐饮道:“我知道,我能控制自己。” 文生说道:“那好,我们去杜府门前看看。有机会的话,把张升叫进去,免得他一直在哪里吹奏。” 唐饮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婚房里,唐饮走后,王玉娇满脸愁绪,她正在想唐饮离去之后会是怎样地伤悲。她坐在床边,用湿帕子捂住自己的脸,想使自己不去想,但是却没有功效。 王玉娇放下帕子,对着小兰说道:“小兰,我有些困,想独自休息会儿,你出去把门关上,在门边候着吧。” “是!”小兰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王玉娇没有困意,有的全是悔恨之意,全是伤心之意。她无法安坐在床上,从床上坐到了桌前,又站到刚才唐饮跳出去的窗前,还围着婚房转……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沁人心脾,是如此顺畅地让王玉娇不安的情绪得到释放,半盏茶时间,心中的愁绪全部消失殆尽。甚至心中空空的,什么都没去想,就全身心投入到这悠扬有高雅的笛声中。 她的心情跟着笛声的旋律波动,时而兴奋、时而欢快、时而沉静、时而奔放;她的手脚、腰、脖子、臀部也随着笛声的旋律舞动起来,她从来没有跳过舞,但此时尽然跳得如此地轻快,就像原本就熟悉一样。 显然,她是被张升的诗词之力控制住了。 张升此时的笛声具有探测能力,能探测具有诗词之力的人。像文生这样刻意回避他的除外,所以,他只能探测到处于诗词之力开窍阶段的人。假如唐饮没有和文生呆在一起,就会被张升所控制和探测到。 但是,张升此时的笛声对没有诗词之力的人来说,是没有影响的,他们只把这笛声当做平常的笛声而已。这种只针对具有诗词之力的人的方法,文生还不具备,也算此时张升比他厉害的一个特点吧。 张升吹奏了一盏茶时间,突然发现有一股微弱的诗词之力从杜府后院传来,就口中念道:“我欲乘风归去!”接着,起身飞上杜府大门,再越过摆满酒席的前院向后院飞去。 水调歌头 宋?苏轼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对于此诗,作者君没什么感概,只是觉得写的好而已。) 张升乘风飞上杜府大门时,回头看见跑过来的文生和唐饮,心中想道:此二人难道真不会诗词之力!难道后院中那人才是在考场上出现的人? 文生和唐饮看见张升飞上大门,满脸吃惊,原来诗词之力还可以这样用。以后一定要好好试试! 64、玉树后庭花 张升来到后院,发现诗词之力从婚房内发出,难道会诗词之力的人是新娘! 张升衣袖一挥,自己就降落在婚房门前。小兰看见突然出现的一位中年男子,吓得大叫道:“你是谁?” 张升微笑着拿出玉笛子,吹起了《玉树后庭花》 玉树后庭花 南朝?陈后主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此诗虽然被人认为是亡国之音,不祥之兆,但是此时所起的作用仅仅是是迷惑别人而已。而且具体的作用还需配合杜牧的诗句才能发挥。 张升吹奏之时,嘴里还念出了一句唐代诗人杜牧的诗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此诗所述意境是让人忘却身边紧急的事情,一心沉浸在《玉树后庭花》歌曲中。杜牧在秦淮听见《玉树后庭花》作此诗时,没想到张升这小子会用来做迷惑小妹妹的事! 泊秦淮 唐?杜牧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张升的曲声响起,小兰就被曲声迷醉,起初还舞蹈几下,接着便靠坐在大红柱子下,在哪里痴痴地听着。一切都忘了,好似全世界只有《玉树后庭花》一曲而已。 笛声传到婚房内,王玉娇也从刚才的全身心放松的状态进入了迷醉《玉树后庭花》的状态,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痴痴地听着。 张升推门而入,见到一位千娇百媚的姑娘托着下巴正痴痴地听在空气中回荡的笛声。如此娇媚的女子,恐怕不是百里挑一,完全是万里挑一。诗词之力正从她的身上传来,而且连绵不绝,有一种柔韧中的韧劲,完全是位难得的诗词之力人才! 向这样才色皆有的女子真不多见,张升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中也流露出爱慕之情。 王玉娇见来人年纪虽已到中年,但仍然风度翩翩,特别是那根刚去下来的笛子发出的声音,更是迷人。不由得脸上起了笑容,望着张升,如见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张升感到从王玉娇那里传来一股极度妩媚的气息,让他也略感羞涩,把注视的眼神向旁边晃了晃才缓个劲来。 此女假如和自己回去,定是“文道界”的珍宝。以她现在显露出来的潜质来看,很有可能和知己一样能修炼成为“文杰”。而且她是女子,长得如此美丽,更多了一份杀伤力。 假如把此女献给师父……不!还是自己把她纳为小妾吧,反正自己纳为娘子已经人老珠黄,整天只知道在家里打理内务,既不懂诗、也不懂曲,更不用谈会操控诗词之力了。 现在她是别人的新娘,自己不能和她把话说完,只能先把她抢走再说。好在她已经被自己的《玉树后庭花》迷醉了,不能反抗,对外界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 这抢新娘的事,张升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不道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做。但是,这新娘确实是个宝贝,才色双绝,不但能令师父高兴,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和这些比,抢新娘这事完全不是什么事了。 张升从门边走了过去,刚准备捡起姑娘放在桌上的小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咆哮的吼叫:“什么人?住手!” 张升回头一看,此人中等身材,英俊潇洒,穿着新郎装。原来是新郎,难怪这么凄厉的吼叫声,还有此时凶狠的表情,恨不得马上吃了张升。张升淡淡一笑,心里想:你这小子对人太凶狠,不礼貌,现在让你试试夺妻之恨,哈哈哈哈……张升笑出了声! 杜成龙迈进房门,又吼一声:“你是何人,为何发笑?” 张升觉得此类俗人太低级,完全没有和自己交谈的资格,就没有理会杜成龙。接着,把王玉娇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备离开此地。 王玉娇被《玉树后庭花》迷醉,此时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或者说除了欣赏本曲以外,其它的思维已经很弱,所以就任由张升扶着自己。 杜成龙怎能看见如此情景,大吼道:“快住手!” 见眼前的中年人没有停手的动作,又喊道:“玉娇,快过来。” 王玉娇没有出声,反而还笑盈盈地看着张升,这位给她带来无比美妙笛声的男人。王玉娇双手扣住张升的脖子,靠在张升的肩膀上,就像她很依恋这位男人。就算不像一对夫妻,也绝不像一对父女! 杜成龙手无寸铁,也不敢贸然出击,他不知道眼前这位男士的实力。但是,刚才看见他从前院飞过,就凭这实力,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斗不过的。好在家丁围上来了,手中拿着铁器。县衙的捕快今天持刀来喝喜酒,也围了上来。 杜成龙大声叫道:“大家上,给我把他拿下!” 杜成龙一声令下,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丁拿着菜刀、锄头向张升冲去。捕快倒是机灵一些,跟在了家丁的身后,准备等家丁尝尝对方实力之后,再出手。 张升右手搂住王玉娇的腰,抓实;左手一挥玉笛子,把一股刚才残剩的《玉树后庭花》的诗词之力洒向冲来的几位家丁。家丁马上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站在原地,脸上布满甜蜜的笑容,非常兴奋。 三位捕快被这一幕吓住了,停下了脚步,观察着眼前的局势,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新招式,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出手。 涌进杜府后院的人越来越多,都堵在了婚房外。就连婚房的窗户旁也站满了人。没过多久,整个婚房周围全都围满了喝喜酒的人。 杜成龙看见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就冷笑道:“还不快住手!乖乖地把新娘交出来,我留你一命。不然,我让你被乱棍打死,我让你碎尸万段!” 张升回头冷眼一笑,一挥笛子,一句:“我欲乘风归去!”就让他带着王玉娇腾空而起,冲破屋顶。接着,向远处飞走了。 早赶到婚房门外的文生和唐饮只听见了一声“我欲乘风归去”和看见了一个远去的影子,就不见了张升。 65、去哪里找人 张升真厉害,能凭借诗词之力瞬间制伏家丁,还能凭借诗词之力飞行。这些能力文生现在还不会用,他们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文生默默地想:自己应该多练习练习,试试用诗词之力飞行,试试用诗词之力攻击敌人,不然自己在这个社会里生活下去,完全没有安全感。假如张升认识了自己,对自己下手的话,自己就只有任其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旁边的唐饮却没有这么忙思考,他在担心王玉娇。这个张升要把它掳去做什么呢?王玉娇那么美丽!他心里焦急万分,但是张升飞出房顶后,向远处飞去,究竟去何处自己完全不知道,想去解救都没有方向。就算知道了在哪里,自己也不可能把她救出来。 唐饮的心里很慌乱,他不敢去想张升会对王玉娇做什么,一想就止不住心中的恐慌,他只是想张升会去哪儿,自己是不是有机会解救。 唐饮对旁边的文生说道:“长山兄,张升会不会去登榜客栈呢?” 文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唐饮又问道:“这张升为什么会抢走玉娇呢?” 文生说道:“很可能和像找出你我一样。” “你是说玉娇也有诗词……她也会!”唐饮瞬间轻松了许多,假如张升仅仅是因为玉娇能操控诗词之力,那就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不是劫色,一切都好办。 文生回答道:“考试那天早晨,她在考场门前弹奏琵琶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是时间紧急,没机会和你细说。” 唐饮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我放心了。” 这时,陈县令走进了婚房,带着三位捕快详细地查看了案发地,并叫师爷记录在案。接着,迅速安排人手在全城搜捕。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几位捕快完全不是作案人的对手,但是对于县令的安排还是没有反对,因为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有人心里都在想,权且当做把捕快放出去逛逛,了了心中的一件大事。以免自己一事不做,内心感到愧疚。 一桩喜庆的婚事就这样宣告中途夭折,实在令杜府的人很恼火,很没面子。来庆贺的各界人士也不想让杜府的人难堪,大多没有打招呼,悄悄离开。只有一些在杜大人和杜成龙身边的,不得不说声告辞。但所有人的脸色凝重,笑容与欢庆已经不在。 见众人离去,唐饮对文生说道:“我们也去找找吧,就算我们打不过张升,但是我们不是去和他打架的。他不是让我们在放榜的那天给他指认谁是遇柳书斋的文老板吗?我们是他的朋友。” 文生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可以去找找,万一找到,我们不要动手,先稳住他,等找到人手再去对付他。” 唐饮点头道:“这样最好,一举两得,既救回了玉娇,又除去了我们的威胁。” 两人看看全杜府的人阴沉沉的,也没有告别,就快步离开了杜府。 他们直奔登榜客栈,想看看张升是否还住在那里。走进客栈,向店小二打听张升,店小二说张升早上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这定了半个月的房,也没有来退房,应该是出去玩,晚些肯定会回来。 文生心里想,张升肯定不缺钱用,这半个月的房费他完全不会在乎。只要他把具有诗词之力的人抓到,这些小钱完全不是事,就算丢个金元宝他也不会在乎。 走出登榜客栈,文生对唐饮说道:“我觉得张升不会回来了,只要人到手,他回来做什么呢?” 唐饮摇摇头,说道:“不!我认为他会回来,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反正放榜的前一天他一定会回来的。” 文生说道:“对,就算这几天我们找不到他,放榜的前一天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到时我们再想办法打听玉娇姑娘的事。” 唐饮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王玉娇,就说道:“虽然这样,我还是希望早一些找到玉娇。你等等,我去给店小二说一声。” 唐饮说完就跑进客栈去了,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文生问道:“你说些什么呢?” 唐饮答道:“我去给店小二说,等张升回来后,请让他转告张升一声,说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叫他来寻我们。” 文生点头道:“哦,这样也好,我们找他没处找,他找我们肯定容易些。”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没办法,他们没有想到找到王玉娇的方法。现在已经是下午,假如要出城,恐怕出城之后走不了多远天就黑了。张升会飞行,他真想离开海盐的话,海盐县的人谁也无法追到。 行至一处大宅子门口,唐饮突然问道:“长山兄,玉娇不是说过,他的哥哥现在住在一个叫什么世外园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杜成龙送给他哥哥的,还给了他哥哥娶了门娘子。你说这个地方我们值不值得去看一下呢?” 文生说道:“去吧,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寻找玉娇姑娘的办法,就去看看。” 唐饮突然联想到了王玉娇嫁给杜成龙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套房子,就问道:“长山兄,你说这套房子究竟有多好,能让玉娇丢下我,嫁给杜成龙。” 文生拍拍唐饮的肩膀,说道:“别多想了,事情已经过了,我们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还有很多精彩的未来再等着我们。” 唐饮仍继续问道:“你说假如当初我在杭州就他们买一栋大房子,然后在许诺给她的哥哥娶个娘子,事情会不会不同?” 文生说道:“会啊,那样的话你现在都是有妻子的人,很可能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结婚。那多好啊!可是,现实是你没有那样做!听我说,后悔是没有用的,我们还得向前看。至少这次我们得到一个经验,假如遇见一个姑娘,就得先给他的哥哥买套房子,再给她的哥哥娶个妻子,这样的话,基本上就算成功了。” 唐饮强行把后悔的情绪压下去,问道:“假如他哥哥有房子呢?” 面对这问题,文生真想骂人。他刚才所说的完全都算胡说,没想到唐饮还当真了,就背过头不让唐饮看见自己的无奈表情,然后转过头说道:“那就给他娶个娘子。” 唐饮马上追问道:“那既有房子又有娘子的呢?” 文生已经无法再将此对话进行下去,就说道:“你问的这事,我也不知道,等下你去问王玉娇的哥哥吧!” 66、贺喜 文生打听了几个路人,终于找到了世外园。房子很漂亮,窗子上、大门上再贴着大红喜字,就更加漂亮。 唐饮看见这栋大房子,不住地赞道:“这样的房子,确实很好,杜成龙还真是舍得,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了玉娇。” 文生说道:“别想了,我们进去吧。记得拿出一个好的姿态来,别让人家的哥哥看笑话。” 唐饮扭扭脖子伸伸腰,整理整理衣服,算是调整心情,就走了进去。 刚迈进大门,唐饮就大声喊道:“王大哥,恭贺你新婚大喜!” 等了一会儿,四周没动静,唐饮又喊道:“王大哥,恭贺你新婚大喜!” 这时,才听见里间有动静,不一会儿,王屠夫走了出来。只见他衣衫不整,似乎是刚穿上的,很着急,都没有穿戴整齐。这时,文生不得不感慨,这没人庆贺就是好啊,大白天就可以新婚夫妻滚床单。最令人羡慕的是肯定是中午时分王玉娇离开后,他俩就独自相处了吧。哎!这福分是杜成龙无法享受的啊! 王屠夫满脸幸福走出来,看见唐饮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马上挂上了震惊的神色,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把妹子嫁给了杜成龙,他没有脸面见唐饮。 唐饮看出了他的心思,装做若无其事地说道:“王大哥,恭贺你新婚大喜!” 王屠夫才招呼道:“哦……是唐公子啊,来来来,请坐。这位文公子,请坐!” 又转过头对着里屋说道:“娘子啊,出来泡点茶,有客人来给我们贺喜了!” “诶!”从里屋传来一位姑娘的声音,从声音来看,年龄不超过二十岁。 不一会儿,里屋走出一位年轻的姑娘,穿着大红色的新娘装,很漂亮。配王屠夫是搓搓有余,甚至会让人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虽然没有王玉娇那么美艳,更谈不上知性,但是绝对是广大贫苦民众中的佼佼者。 这位姑娘仔细看了看文生和唐饮,两人书生打扮,不像是贫苦人家出生,就叫道:“妾身见过两位公子。” 文生和唐饮异口同声道:“见过嫂子!” 王屠夫说道:“快去泡茶吧,别让二位客人久等了。” 这位姑娘转身下去,很快就端来了一壶热茶,端茶,倒茶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一位贤妻。倒完茶,她也不留在大厅里,而是走进了里间,不和三个大男人一起呆着。 王屠夫以前根本没怎么正眼看过唐饮,找不到话题说。其实,关于他妹妹嫁给杜成龙这个话题到有得说,但是他却不好意思开口。 唐饮倒是显得很有气度,说道:“王大哥,你妹妹和杜成龙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啊!”王屠夫显得很惭愧,“你都知道了!” 唐饮喝了口茶,酝酿酝酿话语,说道:“我今天去婚礼现场了,见到了玉娇。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和她之间没事没事,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事!” “没事……没事好,你和她没事就好。呵呵……我们也没事,呵呵……”王屠夫又是惊喜又是惭愧,断断续续地说道。 但是,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唐饮的面前,一下就跪了下去,并说道:“唐公子,是我对不起你!杜公子家里有权有势,有杜公子喜欢我妹妹的机会,我不能不把她嫁出去啊!” 唐饮连忙扶起王屠夫,说道:“你别这样,这些我清楚,我不怪你。” 王屠夫又摇起了头,继续说道:“除了为了我妹妹,我还为了我自己。这房子,还有我新婚的娘子,都幸亏杜公子帮忙。哎!” 唐饮把他扶到座位上坐下,连忙安慰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怪你,全部都不怪你。” 王屠夫有起身上前跪在唐饮的面前,说道:“唐公子这么大气地原谅我,我真是没有脸见你啊!” 唐饮再次扶起王屠夫,说道:“王大哥就别再这样了,我唐饮是豪爽之人,说我们之间没有事了就是没有事,这事就算过去了。” 王屠夫一擦刚才因为激动而流出的眼泪,说道:“好,来,两位公子喝茶,等下晚饭在这里吃,我们再喝几杯。” 唐饮说道:“全听王大哥的,只是这次来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一定要准备好。” 王屠夫马上问道:“什么坏消息,快说吧,我准备好了。” 唐饮说道:“玉娇在杜府的婚房里被人抢走了。” 王屠夫顿时睁大眼睛,面容震惊,说道:“被抢走了!是谁干的!县丞大人没有派人去追吗?” 唐饮摇头道:“此人是传说中文道界的高手,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虽然县令已经下令追捕,但是大家都知道,捕快们根本找不到追捕的方向。” 王屠夫听到自己妹妹被抢走,心里也很着急,站起身焦急地走着,也想不到办法。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唐饮身边问道:“唐公子,我是想不到办法救我妹妹,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 唐饮说道:“我现在正在找玉娇的下落,今天到这里来一是给你贺喜的,二是给你说玉娇假如回来,就请立即通知我。我这些天就在县城里找,住在登榜客栈,有情况你可以去那里找我们。” 王屠夫点点头,说道:“好的,有情况我一定通知你们。你们这样帮我找妹妹,我要怎么感谢你们啊?” 唐饮说道:“王大哥啊,你不用怎么感谢。玉娇也是我的妹子,虽然和她做不成夫妻,但是也可以做兄妹啊。” 王屠夫笑道:“好好好,兄妹好,我妹子能有唐公子这样的哥哥,那真是福气啊。我真后悔我没有把她嫁给唐公子这样好心的人,真后悔啊!” 唐饮听见王屠夫又在忏悔,就说道:“王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豪爽些,别再谈论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吗?” 王屠夫憨笑道:“是是是!”又对着里屋喊道:“娘子,快拿一壶酒出来,我和两位公子要喝一杯。再去整几个菜,就当做晚饭了。” …… 67、张大哥 在世外园吃过晚饭,文生和唐饮就回到登榜客栈住下,守株待兔式地等待张升的出现,也在等王屠夫的消息。面对张升,他们只有等。 抢走王玉娇的张升并没有留在海盐县城,而是直接向北飞奔出三十里,在一家大道旁的悦华客栈住下。两人进了房间,张升就迅速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王玉娇已经渐渐清醒,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肩膀上,还被他搂着,她猛然一推张升,马上闪开了三尺,指着张升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把我带来这个地方?” 张升并不吃惊,这是正常人苏醒过来后的反应。王玉娇在迷醉的过程中,所有事情都能记得,只是迷醉的当时做不出反应而已。在迷醉的状态,就算自己的父母被刀砍,自己虽然事后记得,在当时也是无动于衷的! 张升微笑着说道:“姑娘,你别惊慌,我并没有恶意。你回想一下,在你迷醉的状态,我是否对你做过什么?” 王玉娇说道:“没有。” “我对别人做过什么?” “除了把几个家丁打昏,其它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张升伸手示意王玉娇坐下,又说道:“那就行了,我并没有恶意。” 王玉娇小心翼翼地坐下,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这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从进入婚房开始就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坏事,而且还是一副斯文样。就算杜成龙带着人冲进来,他也没有出手伤人,而是带着自己潇洒地腾空而走。 确实是潇洒,这男人不但帅气,有男人味,还有这么强的实力,一人能行走于几百人的追捕之中,确实令人……佩服……爱慕?王玉娇也一时说不清楚。 想到此,王玉娇心里稍微平静些,对着张升说道:“你没有恶意,为何强行将我抢走。”王玉娇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红色新娘装已经变成白色的衣服,虽然样式没变,于是大叫道:“你……你……我的衣服呢?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了!”王玉娇抱紧自己的身体,很担心是张升给她换的衣服,已经把她的身体看过一遍了! 张升笑道:“姑娘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给你换衣服,我只是运用诗词之力把你的衣服颜色变了一下而已。” 听了这话,王玉娇才放心下来,自己的身子没被这人看过,这样还行。但是,这诗词之力究竟是什么呢?王玉娇问道:“你说的诗词之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能飞起来也是靠诗词之力吗?” 张升说道:“姑娘聪明,猜对了。我能飞行,能让别人迷醉全都依靠诗词之力。诗词之力能做天下所有的事情,居家能打扫庭院、收拾屋子;下地能翻松土地,引水灌溉;武能抵御千军万马,文能治国安邦。” 这些话只把王玉娇说得沉醉了过去,诗词之力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顿时,他觉得眼前这位男人身泛光辉,形象高大无比。这不是诗词之力的原因,张升没有动用诗词之力,而是从王玉娇内心发出来的。 张升问道:“姑娘,我姓张明升,人称玉笛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玉娇觉得眼前之人没有恶意,也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小女子姓王,父母没有给取名,后来出去弹琵琶时取名玉娇。” 张升说道:“哦,是玉娇姑娘。你父母没有给你取名,那你念过书吗?” 王玉娇摇摇头,说道:“没有。” 张升疑惑道:“你没有念过书,为何你身上能感觉出诗词之力?” 王玉娇很吃惊地说道:“我也会诗词之力!” 张升说道:“你现在还没有开窍,但是你有这个潜质。等我教你一段时间,应该就会了。但是你没有念过书,身上却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潜质,我一时还想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玉娇连忙说道:“我会唱些雅曲,都是古代文人的诗词。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念过书?” 张升点点头,又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你会认字、写字吗?” 王玉娇说道:“会一些,都是唱曲、弹琵琶的时候顺便学习的,就是用来记歌词才学的。” 张升说道:“我懂了,你是真正进入了这些著名诗词的意境,从中获取了操控诗词之力的潜力。假如没有我教你,你二十岁之后就可开窍,能像我一样操控诗词之力。” 王玉娇非常兴奋于新发现的自己的潜能,听得非常入神,就如同一位听一位睿智的学者讲课,更或者听一位喜欢的明星闲谈…… 张升见王玉娇这个反应,心里很满意,看来把她拉进自己的门下是很容易的事了。假如她诚心诚意地进入自己门下,以后就有机会做自己的小妾了。这个美丽的姑娘,自己确实已经喜欢上。 张升又说道:“玉娇姑娘,假如我现在开始教你操控诗词之力的方法,三个月你就能基本领悟。一两天你就有可能学会飞行。” 王玉娇兴奋道:“我能学会飞行!真的?” 张升点点头。 王玉娇起身拉着张升的袖子,说道:“那你现在就教我吧,我想早些学会。” 张升笑道:“玉娇姑娘,你何必这么急呢?刚奔跑了这么远,先喝杯茶休息休息。” 王玉娇像个在师父面前撒娇的孩子一样说道:“是是是,师父飞了这么远,肯定累了。来,师父,徒弟给您倒茶!” 说完,王玉娇就给张升倒满了一杯茶,自己就站在张升的旁边静候着,毕恭毕敬,像个店小二,又像一个守在师父身边的弟子。 张升端起茶说道:“玉娇姑娘,你不要叫我师父。虽然我的年龄比你大了一半,但是我还是喜欢兄妹相称。” 王玉娇脸上一笑,说道:“那这样我就叫您张大哥了?” 张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个张大哥不做师父是有道理的,以这样的关系,以后把王玉娇娶进门那是最好的事。假如是师徒关系,那就不太好了。 68、飞行训练 喝过茶,张升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对王玉娇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练习飞行,我就马上教你。” 王玉娇喜上眉梢,把脸轻轻地贴在张升手臂的衣服上。虽然感觉想亲近师父,但是又怕冒犯了。此时的张升还真希望王玉娇实实地靠着他,别这么拘束。但是两人才认识,张升也不方便搂着王玉娇,自己要当一个绅士啊! 但是,张升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就说道:“玉娇,抓住我,我带这着你飞行,先让你体会体会。” 王玉娇得到准许,就牢牢地抱住张升的右手,把她整个软软的身体全靠了过来。张升喜滋滋地享用着身边这位美丽的可人儿,也不着急,面不改色,毕竟人家是文杰!毕竟人家是一位中年文人! 张升左手取出玉笛子,单手吹笛!窗户随着笛声响起,应声而开。张升用右手搂住王玉娇的腰,紧紧一搂,王玉娇只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真如一对情侣! “我欲乘风归去!” 话音刚落,两人双脚离地,从窗户飞了出去。飞过客栈后面寂静的草坪,飞上小山,飞过花海…… 空中的美妙景色令王玉娇着迷,刚才的迷醉状态完全没有感受到飞行的快乐,现在自己是清醒的,完全能体会到。景色太美,自己太兴奋,王玉娇不自觉地把头靠在了张升的肩膀上。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是就想靠一下而已。 王玉娇指着前面的一片花海,说道:“张大哥,那片花好漂亮!” 张升便向花海飞去,两人落在花海里。王玉娇落下地,就在花海里奔跑、欢笑,像个孩童般放肆地欢笑,却又像个仙女一样艳压群芳。 张升站在原地静静地欣赏,忍不住念出了唐代诗人白居易《长恨歌》中的一句经典:“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是啊,这些鲜花本就能和绝世的佳丽相媲美,而玉娇姑娘在花丛中穿行,其美艳却压过了这些花朵,怎能不让人惊叹,怎能不让人发出如此感叹。 王玉娇玩了很久,才感觉累了,来到张升身旁。她虽微微喘气,满脸香汗,但媚态尽显,更是令人着迷。张升真想轻奏《玉树后庭花》,让她迷醉过去,自己就可以毫无忌惮地对她动手动脚了!除了像个正人君子的脸,张升的整个身体已经发热,欲念难当。但是张升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他拿起玉笛子,吹奏了一小段清心宁神曲,才使得自己的心静下来。 张升觉得,王玉娇现在很想学操控诗词之力,还没有正面回答她结婚的事以及他的父母、亲人。要让她给自己走,这些事是必须说透的。 于是,张升问道:“玉娇,我是把你从婚房里抢走的,你就没想过回去?” 王玉娇问道:“张大哥,你这是何意?” 张升继续问道:“我把你抢走了,你就不想你的丈夫,还有你的亲人?” 王玉娇马上收回了脸上的欣喜之情,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虽然和杜公子拜过堂,但是仅仅相识两天而已,本就没有多少情谊,我能抛下他。” 张升马上问道:“你真愿意抛下你的丈夫和我一起去修炼诗词之力?” 王玉娇说道:“我愿意!只是我担心我的哥哥。” “你哥哥?” “我小时候,父母就不在了,是哥哥把我养大,他就像我父亲一样。我嫁给杜公子,就是因为杜公子送了我哥哥一栋大房子,还给他娶了一个娘子。” 张升点头说道:“我懂了。”还不忘再说几句蛊惑的话语:“你现在自由了,不会再为这些事情委屈了自己。以后你跟着我好好修炼,等实力强大了,你就可以做你心中做想做的事,做你心中最想做的人。” 王玉娇笑道:“这还得感谢上天让我遇见张大哥你,也还得感谢张大哥能帮助我。” 张升没有谦虚,也不必假惺惺地谦虚,只是抬头望着天,高兴地看着远处的晚霞,这光芒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灿烂。 王玉娇继续说道:“张大哥,我担心杜公子会找我哥哥的麻烦,我要回去一趟。” 张升说道:“有这种可能。杜成龙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和你成亲,但是,你却中途被抢走。他找不到发泄愤怒的地方,有可能去找你的哥哥。这样,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估计你哥哥听到你被抢走之后,也在为你担心。” 王玉娇没有马上答话,而是低头想了很久,才抬起头说道:“我觉得我一个人去最好,你抢走了我,肯定被全城追捕,你回去正大光明地露面不好。就算你能打过那些捕快,也有可能把祸事惹到我哥哥身上。” 张升说道:“嗯,就按你所说,我和你一起去,我不出面,就在暗中保护你。” 王玉娇说道:“我想杜成龙暂时不能把我哥哥怎么样。我在婚房被你抢走不是我哥哥所做,大家都看见了,是张大哥你做的。假如我哥哥有势力、有帮手,还可以反过来向杜府要人,不管怎样,人是在杜府被抢走的。” 张升笑道:“你说的对,假如你哥哥有势力,就不会受到杜成龙的骚扰,但是你哥哥有帮手吗?” 王玉娇说道:“没有!” 张升摇摇头,说道:“那我们就快写练习,快些学会好去看你的哥哥。” 张升又搂住王玉娇的腰,在花海上空自由地飞行。这次,两人经过刚才的谈话,似乎熟悉了很多,彼此之间的陌生感已经没有。张升搂住王玉娇细腰的右手完全处于紧张状态。这个美丽的姑娘啊,是如此安详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真希望时间不要流走,就一直在花海上空飞行。 但是,再美的事情终有停下来的时候。没过多久,他们就飞过了花海,飞上前面的小山。张升停在小山之上望着悦华客栈,心中真想到:假如这次是从海盐县城出发该多好。眼前这几百米距离真的是太短了。 69、赶出世外园 文生和唐饮在登榜客栈住了两晚,第三天上午,他们正准备离开客栈去街上闲逛,在客栈门口和一位急急忙忙的大孩子碰了个正着。 文生说道:“小兄弟,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大孩子喘着气说道:“对不起,公子,我有急事来客栈找人。对不起了!” 文生说道:“没关系,有急事你就进去吧。” 大孩子连忙作揖感谢:“多谢公子!” 大孩子正要进客栈,唐饮拉住大孩子问道:“你找什么人?” 大孩子说道:“西门外的王屠夫让我来这个客栈找一位叫唐饮的公子。” 唐饮说道:“哦!我就是唐饮,找我何事?” 大孩子马上着急地说道:“大事不好了,杜府的家丁来王屠夫家捣乱,王屠夫没办法,就悄悄让我来告诉你,求你前去帮忙!” 唐饮听了此话,有些疑惑,问道:“王大哥不是住在世外园吗,这么是西门外呢?” 大孩子说道:“昨天早上已经被杜成龙从里面赶了出来,现在住在西门外。” 唐饮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望了望文生,两人都同意前去帮忙。于是,唐饮说道:“小兄弟,前面带路,我们一边走一边谈。” 三人就像西城门跑去。在路上,大孩子粗略地给两人讲了王屠夫这两天的经历,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原来,王屠夫在这两天里,遇到了大事。 昨天早上,是王屠夫夫妻两人新婚后迎来的第一个早晨。太阳已经从窗户里面射进来,他俩才迟迟地起床。反正这些天王屠夫也没开始做他杀猪卖肉的事,早起玩起也无所谓,正好可以和新婚娘子多缠?绵缠?绵。 但是,他们才刚起床,还没有用早餐,杜成龙就带着几个家丁闯进门来,大声叫道:“王屠夫,给我起来!” 话说这杜成龙在王玉娇被抢的当天着急无比,也带着家丁跟着捕快们一起追捕,直到深夜也毫无收获。今天早晨早早地起床吃过早饭,也没有传来王玉娇的消息,他就开始对找到王玉娇失去了信心,就开始计算起这桩婚礼的账目来。 置办酒席花费了六十两白银,却收到了三百多两白银,自己是赚了。但是,有一笔钱自己白花了,那就是送给王屠夫的房子,还有送给他一个花费了五十两白银聘礼才取回来的新娘子。现在王玉娇没了,这东西该要回来才是,不!是把王屠夫赶出世外园。那个新娘子已经和王屠夫做了夫妻,把她拿回来也不值钱,把她也赶出去。 于是,就发生了杜成龙闯进世外园大叫王屠夫这样的事情。 王屠夫正在厨房里和新婚娘子一起甜甜蜜蜜地做早饭,听见杜成龙的声音,就赶紧出来。虽然他心里知道妹妹被别人抢走,没有妹妹这座靠山,杜成龙肯定会态度大变的,但是没法,必须面对。 王屠夫一看,杜成龙凶神恶煞的,身后带着四位家丁,其中就有小四。小四此时不再和善,和前些日子喝酒的时候大不相同,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王屠夫来到杜成龙面前,恭敬地说道:“杜公子,请坐!” 杜成龙冷冷地说道:“我就不坐了。不知王屠夫你知不知道王玉娇已经被人抢走?” 王屠夫思考了一下,但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胡乱说道:“昨天晚上听说了。” 杜成龙转身背着王屠夫,说道:“你知道就好,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栋房子也不属于你了,请马上给我离开此地。” 王屠夫昨晚在听唐饮说王玉娇被抢走之时,他心里就想到杜成龙会收回世外园,因为遇见喜事,就没把这事当回事。没想到刚过一晚,杜成龙就来了。 王屠夫就说道:“杜公子,我知道我是没有福气享受这么好的房子,你能让我和我的妹子住上几天,都是我们的福气,在此感谢杜公子。那等我叫上我家娘子一起收拾好东西再离去可好?” 杜成龙显得很不耐烦,大声地说道:“快去!记得把你们在这里用过的东西给我全搬走!别留下一点!” 王屠夫迅速去里屋叫上新婚娘子一起上楼收拾东西。大厅里的杜成龙又对旁边的小四说道:“小四,等他们搬走后,把他们留下的东西全烧掉。还有,他们睡过的那张床也给我烧掉,看着恶心!” 小四卑躬屈膝地答道:“是!”说完之后又补充一句:“那玉娇姑娘那张床呢?” 杜成龙突然瞪大眼睛,怒气冲天地望着小四。小四马上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杜成龙愤怒的脸持续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对小四说道:“小四,把那张床也少了吧,不想把这不好的记忆留下来。” 这次小四小声地回答道:“是,公子。” 没过多久,王屠夫夫妇就收拾完所有东西,从楼上走下来。所有的东西就两大个包袱装完。 王屠夫走到杜成龙身边,说道:“杜公子,那小人就走了。” 杜成龙斜着看他一眼,说道:“走吧,给我滚远点,别让我再见到你!最好不要再海盐给我呆下去。” 王屠夫恭敬地低着头,说道:“我都听杜公子的,过几天就离开海盐。” 杜成龙不再说话,似乎心里的气顺畅了一些。 王屠夫夫妇提着很重的包袱,从五人的面前走过,走出世外园的大门,向西城门走去。王屠夫这娘子长得确实好看,特别是今天早上,脸蛋红扑扑的,水嫩嫩的,就像水蜜桃一样,让人真想咬一口。 这姑娘的美貌杜成龙也看得上眼。只是不识字,没文化,杜成龙拿来做小老婆也不够格,最多能在府中当个佣人,有兴致的时候把她拿来玩玩。只是遇见王玉娇,就便宜了王屠夫这小子。 现在,她和王屠夫已经成为夫妻,杜成龙对她的兴致就已经完全没了。这也好,也免得一位美丽的女子再受折磨。 70、讨彩礼钱 王屠夫刚走出门,杜成龙觉得自己憋在内心的气还没有发够,就对小四说:“小四,去把厨房里面他们用过的碗筷全部端过来,给我在这里砸。” “是!”小四一挥手,三个家丁跟着他走进厨房端出来一大堆碗筷盘子勺子等餐具。 杜成龙大喊一声:“砸!”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从世外园的大厅里传出。刚走不远的王屠夫夫妇听到响声,也吓得胆战心惊,两人便快速地走向西城外,去那栋前不久购置的有些破烂的小木屋。 夫妻俩干劲十足,从上午开始,还没到天黑,四间小屋子的双层小木屋就收拾好了。虽然破烂了一些,但是到处干干净净,再加上两人幸福的笑容,这屋子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一天,除了早上被杜成龙赶出世外园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快快乐乐的,这对新婚夫妇又算过了一天幸福的日子。 但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又遇见了不好的事情,小四走上门了,替杜成龙来向王屠夫索要杜成龙帮王屠夫娶妻的彩礼钱,总共五十两白银。 这事的起因不是杜成龙,而是小四!昨天早晨,小四看见王屠夫和他的新婚娘子走出世外园时,看见别人的娘子长得好看,心中产生嫉妒之心。 小四心里想,他这么卖命地跟着杜成龙干,整天低声下气地,居然还不如这个傻兮兮的王屠夫!人家现在有这样漂亮的女人在家里,自己呢?还光棍一个。自己娶娘子倒是不愁,只是那些货色怎么能和眼前这位相比。 现在,王屠夫没有了王玉娇作为靠山,已经和杜成龙没有了干系,但是他还能赚一个娘子回去,这真是没天理!所以,小四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自己一晚上,终于想出来了要把彩礼钱收回来,所以就给杜成龙出了这么个主意。 杜成龙一听这主意,感觉有道理,王屠夫这娘子是自己出五十两白银的彩礼钱帮他娶来的,他该还自己。杜成龙觉得可行,就派去过王屠夫小木屋的小四前去。 小四得令,心里很是高兴。他这次不但会让王屠夫出一大笔银子,还想干点坏事! 小四来到王屠夫的小木屋门口,大声喊道:“王屠夫,快出来见客。” 王屠夫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找自己,听声音是小四!昨天不是已经搬出世外园了吗?今天还有什么事呢?但是没办法,自己正在做早饭,烟囱里冒着浓烟,不能说家里没人吧! 王屠夫赶去开门,看到只有小四一人,心里轻松了许多,就说道:“小四哥,请屋里坐。这么早来我家做什么呢?” 小四四处打量,问道:“你家娘子呢?” 王屠夫说道:“在里屋做早饭。” 小四冷声说道:“把她叫出来,我有话和你们俩说。” 王屠夫问道:“这是为何?” “为何?”小四瞪大眼睛,“杜公子叫我来说的,你说为何?” 听到小四说是杜成龙派他来说的,王屠夫连连点头,转身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两夫妇走了出来。 王屠夫的妻子对小四行礼,又说道:“妾身见过小四爷。” 小四微微笑道:“嗯,好,好,懂规矩,懂规矩就好!” 王屠夫问道:“不知小四哥带来了杜公子的什么话?” 小四指着王屠夫的妻子说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是杜公子替你花了五十两白银作为聘礼,才来到你这儿的。杜公子这次叫我来,就是想让你把这五十两银子还给他。杜公子太忙,这点小钱就派我来了。” 王屠夫瞪大了眼,说道:“五十两!”又望了望他的新婚妻子,说道:“五十两!” 王屠夫现在根本没那么多银子,假如有,只要能换来自己的平安,换来新婚妻子的平安,他也可以给杜成龙。现在没有银子,该怎么办呢?只有找唐饮想办法了!在此地,只认识他,而且他是手里应该有银子。只要他肯借给自己,自己夫妻俩就去他家干活,做苦力还这五十两银子也行。 面临这和生死关头差不多的时刻,王屠夫本来傻傻的人都变得聪明起来了。或许是他脑袋里所有的聪明都在这一刻被逼出来。 他对小四说道:“五十两银子有些多,我身上没有。小四哥你就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王屠夫出了门,就找到昨天帮着他一起打扫屋子的隔壁的十三四岁的小兄弟,让他快去登榜客栈找唐饮……就有了登榜客栈门口文生和唐饮遇见一个小孩子的事。 王屠夫出去给小孩子安排事情的时候,小四在屋内就开始肆无忌惮了!他盯着眼前这位新嫁人的女子不放,满脸色咪咪的表情,眼睛睁着不眨一眼,深怕眨眼的瞬间少看了那刻时间。 小四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双手不自觉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摸起来,似乎自己的大腿就是眼前这位美女的大腿。不知小四为何没有摸自己的胸口,这么不同理可证:自己的胸就是眼前这位美女的胸! 王屠夫的妻子见小四盯着她看,她把自己的脸扭了过去。但是却露出白皙的脖颈,又让小四爽了一把! 小四不敢贸然行动,因为王屠夫还在外面,而且自己强行和这美女发生关系,自己那可是犯罪。假如这美女不从,自己没有成功,也很没面子。他暂时只能色迷迷地看着,口水流着,仅此而已,但只要能长久如此,足矣。 王屠夫从门外走进屋子,看见小四那色样,顿时火气上涨,但是小四是杜成龙派来要账的代表,他不敢得罪,也值得笑眯眯地说道:“小四哥,钱等会儿就来,你先等着,吃点早饭,我再给你。” 小四一听,王屠夫竟然说钱等会儿就来!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而且还这么爽快!他把钱还上了,自己想要占的便宜不就泡汤了吗?这事绝对不行,看来自己要“帮帮”王屠夫,因为,五十两银子对于王屠夫来说不是小数目。 71、把你的妻子给我 小四看了看王屠夫的妻子,美色甚是诱人,又看了看王屠夫自得的样子,就把心中所想表达了出来:“王哥哥,你过来,我给你谈谈。” 王屠夫走近,坐在了他的旁边。 小四关切地说道:“王哥哥啊,我知道五十两银子对你来说是个大数目,我想你现在是拿不出来吧!” 王屠夫尴尬一笑,说道:“小四哥说的对,我都是去借的。” 小四摇摇头,说道:“借的不行,借银子会有利息的,以后你永远也还不清。看来我只有给你在我家公子面前说说好话,看他能不能不收你这银子,或者是收个十两八两也好啊。” 王屠夫一听这话,瞬间感动得眼泪满眶,刚才看见小四色咪咪地看着自己妻子的怒火都散去了。于是,说道:“小四哥真能帮我?” 小四说道:“我们哥俩,谁跟谁啊!记得当时我们在世外园喝酒的时候,那情谊没得说!” 王屠夫呵呵笑道:“是啊,当时我还叫你和我一起住那栋大房子。想我能住那栋大房子,全是小四哥你的功劳,还有我这娘子……”王屠夫一说到自家娘子,就想到了小四色咪咪的眼神,也就不再说下去。 说到眼前这小美人,小四可精神了,正要找谈这事的切入点,没想到王屠夫正好送上门,那就不客气了。小四说道:“王哥哥,其实杜公子是准备把你家娘子嫁给我的,兄弟我为了成全你妹妹和杜公子的大好事才让给你的。现在你妹妹被人抢走,你又变贫穷了,我想我替你还这五十两银子,替你照顾你家娘子!” 替你照顾你家娘子!这么直接,这么无耻的话竟然都能说出来!王屠夫心中肯定是火气猛涨,只是他却不能发出来。第一不敢得罪人,第二他还认为小四再帮他。 小四接着说道:“王哥哥,你家娘子可是陪着你睡过的了,这要换做别人,肯定不会要,但是我几年前就喜欢上了她,我不计较。只要你让给我,我家公子就不会找你要彩礼钱。我觉得这是对你最好的办法。” 这时,王屠夫的妻子走过去拉着王屠夫的手臂,看样子是不太情愿给着小四,似乎在乞求王屠夫不要抛下她,不要把她让给小四。 面对如此无耻的话语,王屠夫也不愤怒,至少表面仍然一副憨厚样。他看看小四,看看自己的妻子,说不出话来。其实,他内心是准备让唐饮先借五十两银子把这事处理了,没想到小四这样一说,他的整个脑袋都被说昏了。如果不答应小四,等唐饮来的时候,他不借钱给自己,这时该怎么解决。如果答应小四……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他怎么能答应小四这无耻的要求呢? 小四觉得王屠夫不说话很正常,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快决定这么屈辱的事情;但是,眼前的小美人似乎不太愿意,这太不合道理。 自己现在是杜府里的红人,是杜成龙的贴身跟班,家中虽然不富裕,但是三两五两白银是有的。王屠夫现在就是丧家犬一个,这破破烂烂的房子一阵大风似乎就能吹倒,现在在海盐县还没找到事情做,身上的银子是越花越少。再说小四爷我也认识几个字,这个王屠夫大老粗完全是个文盲。还有王屠夫这窝囊样,妻子被人盯上了,还不敢发火的人,和自己比又差了一大截。 这样的人,这小美人为何还要跟着呢?小四就试探性地问道:“小娘子,你难道不愿意跟着我?” 王屠夫的妻子没有回答,而是用力拉了一下王屠夫的手臂,整个表情都是询问王屠夫的意思。 所有的问题都堆在王屠夫这里,他不得不表态了,就憨憨地说道:“我……嘿嘿……小四哥,你看能不能帮我去给杜公子说说,看他能不能少要些银子。” 这态度是再清楚不过了,小四没想到这憨憨的王屠夫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居然还舍不得自己的妻子,简直让他另眼相看。但是,反过来就更让他想得到眼前的小美人。这小美人肯定是太诱人,才让王屠夫这样窝囊的人死死抓住不放的。 小四不再奢求把人带回家,只求能有一次亲近的机会,于是,又说道:“王哥哥啊,这小娘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只有桌子这么高开始一直到现在。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把她当做我未来的妻子。我现在有一事相求!” 王屠夫问道:“小四哥何必说求我呢?我还需要你帮我去杜公子哪里说说好话。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四说道:“王哥哥,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生气!” 王屠夫说道:“不会不会,我这么能生小四哥的气。” 小四猛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帮你去我家公子哪里说好话,但是你要让你的小娘子陪我……陪我玩玩!” 王屠夫夫妇听到这句话,吃惊不小,都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王屠夫的妻子再短暂的吃惊和沉默之后,大声骂道:“小四,你,你无耻!”说完,就跑向厨房去了。 小四没有理会王屠夫的妻子,他想,女人嘛,有些事是不能说只能做的。哪个女人把这些事挂在嘴边,那还叫女人吗?就连青楼里的那些货色也不会这样说的。 小四见王屠夫没有表态,心里暗暗高兴。没有说话就表示默许了,试想,有那位男人会把这种窝囊的事情说出来呢?就算王屠夫这样窝囊的人,也还是有些尊严的,这种事他也说不出口。自己最好趁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和小美人把事情做了,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四脸上一阵淫笑,追进了厨房。王屠夫的妻子正坐在一堆点火的谷草旁,似乎是在流眼泪。小美人诱人,梨花带雨的小美人更诱人,惹得小四的每一根神经都充满了兴奋,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小四没有多说话,猴急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72、致命一脚 小四一进门就向王屠夫的妻子扑过去,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谷草里。 小四呵呵只笑,说道:“小娘子,好好躺好,让你小四哥乐乐。” 王屠夫的妻子肯定不从,拼命地挣扎,用她织布的柔弱的小手敲打小四的后背,双腿夹得紧紧的。小四的身体不强壮,还有些斗不过身下这位小美人的迹象,在她的身上左跌下来、右跌下去,也是费了很大的劲。 小四于是死死地按住王屠夫的妻子,自己也不再做扯衣服之类的动作,才得以控制住她。小四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温柔地说道:“小娘子,你小四哥是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你十三岁那年跟着你父亲送布匹过来,我看见你穿了一件大红衣裳,我就喜欢上了你。到现在四年了,你十七岁,你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吗?你就从了你的小四哥吧!” 小四的表情、语气完全是哀求,在哀求王屠夫的妻子让他高兴一次。 他的色心色·欲已经冲上来,无法消去。就算刚才这样激烈地和身下的小美人打斗,也没有让他的欲望减弱。他快三十岁了,没有妻子,还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现在是烈火起,欲难消! 王屠夫的妻子拼命挣扎,但是小四控制得紧,涨红了脸也无法动弹。她满脸愤怒,接着吐了小四一口愤怒的口水。 小四不但没哟愤怒,反而笑着说道:“真好,小娘子,再来点,只要是小娘子的口水,叫我吞下也无所谓!” 王玉娇的妻子真是无奈了,假如小四只是这样控制住自己,自己索性不再挣扎。留好体力,等小四脱自己的衣服时,自己才挣扎不迟。 小四见眼前的小美人没有再挣扎,就乐得哈哈大笑,说道:“小娘子,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小四哥这就让你也乐乐!” “啪!” 小四的后背被一根竹竿打到,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小四回头一看,是王屠夫拿着一根已经断裂的竹竿,正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在门边,还有一几根这样的竹竿,竹竿旁还有一根结实的棍子!小四看着王屠夫的窝囊样,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这人连用结实的棍子打人的雄心都没有,真不知道是怎么下手杀猪宰羊的! 小四马上板着脸对着王屠夫吼道:“快出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杜公子哪里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保证他一分钱都不会要你的。你连小四哥的话都不听了!”节目进行一半,小四可不想中途中断,所以就开始乱表态。 王屠夫望了望,门边的木棍,再看看案板上的菜刀!但是却没有行动。不一会儿,他丢下手中的断裂竹竿,在原地跪了下来。 王屠夫的妻子大声喊道:“夫君,你快拿棍子打他呀!”其声音凄厉无比,起初充满了希望,渐渐,声音中满是绝望的意味!但是王屠夫终究没有捡起门边的结实的木棍子,甚至连凶狠的表情都没有一个,只是跪在地上流着眼泪。 小四大喜,居然遇见这种窝囊废,在他面前欺负他女人他都没办法! 王屠夫的妻子流出了绝望的泪水,但是她仍然夹紧双腿,眼睛密切地注视着小四的一举一动,只要小四的动作露出破绽,她一定会反抗。 小四见身下的小美人面露绝望的神色,就温柔地说道:“小娘子,你看,你男人都同意了,你就不要再反抗,我们一起乐乐你也不吃亏。” 王屠夫的妻子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她已经不再希望有人救她。她只祈求守好自己的双腿之间,她只祈求小四累了,或者是露出破绽,到时她将会奋力一击,小四身上哪里致命就攻击哪里,绝不留情! 小四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了,开始撕扯她的裤子了,雪白的小肚子已经露了出来! 这时,文生、唐饮已经赶到门外! 他们远远地就听见王屠夫妻子凄厉的叫声,就更加快速地赶来。他们冲进小木屋,冲进厨房,看见小四正在撕扯王屠夫妻子的衣服,文生就捡起门边的木棍,对着小四的背上重重一击。 “啊——”这一声惨叫沉闷无比,因为疼痛到不能大声喊叫。 小四因为受到重击,停下了手中的事。这时,王屠夫的妻子却没闲下来,对准他的裆一脚踢去。 “啊——”这声惨叫只响了一半,中途全哽在喉咙,只等王屠夫的妻子翻身起来,跑到文生的身后他才叫出了下半声! 这时,小孩子才冲了进来,问道:“两位公子,出什么事了?” 文生说道:“没事,见到一个贼人,把他修理了一顿。” 文生又对唐饮说道:“希哲,我们把他拖到外面屋子在修理修理他。” 文生和唐饮把小四拖到客厅,两人坐在凳子上围着躺在地上的他,拿着棍子指着他、骂他。 王屠夫的妻子走过去把王屠夫扶起来,两人互相安慰,都表现出一种大难不死的表情。王屠夫连忙问妻子有没有摔疼,有没有受伤。他的妻子完全没有怪他为什么没有捡起木棍打小四。在那个世界,能找到一位和自己一起过日子的男人已经不容易了,怎么能乞求他还是一位英雄。他能拿起竹竿敲打小四已经是极限,足以说明他是深爱着她的,非常非常在乎她的,这就已经足够。 小四一直抱着他的裆痛苦不已,一直闭着眼睛强忍疼痛。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 文生见他缓过疼痛的劲,就骂道:“你是什么人?敢大白天闯入别人的家做坏事。”说完,一棍子给他的肩膀上打去。 小四觉得这疼痛完全没感觉,和裆下的疼痛相比,完全是十倍百倍的出入,所以没什么反应。但还是一边强忍疼痛一边说道:“我……我……是杜府……的……人,你们还不快放……放了我!” 文生冷笑道:“杜府?是县丞大人家那个叫杜成龙的人吧,他是你主子?哼哼,我不管你是哪里的人,你主子是谁,只要你做坏事,我就要教训你!” 73、互不相欠 文生说完,没有一棍子打下去,而是走过去用脚轻轻地踩向小四的裆部!小四双眼充满了惊恐,大声求饶道:“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文生的脚没有停下,轻轻地在小四的裆部揉了几下。“啊——”这声惨叫声不比上次差。 “住手!”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文生和唐饮回头一看,是杜成龙,他带着一个随从来了。 文生收回踩在小四裆部的脚,笑着说道:“一只狗跑到百姓家里撒野被我制伏了,狗的主人来了!哈哈哈哈!” 唐饮见到杜成龙,更是气愤至极,抢走自己的玉娇不说,他手下的人还做这种无耻的事情。就指着杜成龙说道:“杜公子,你家的狗刚才对王大哥家的嫂子欲行不轨,都已经在谷草上撕扯衣服了,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杜成龙还以为是小四来讨要彩礼钱,被这群人打了,没想到他还做出这种事。最令人气愤的是还没有开始就被人制止,很可能连美人的肌肤都没有碰到。做这种无耻的事情令杜成龙没脸面,做这种无耻的事情没成功更让他丢脸面,真想不认识眼前这贼眉鼠眼的小四。 小四看见杜成龙来了,忍住疼痛说道:“公子,快快救我!” 杜成龙骂道:“我叫你来收彩礼钱,你他·妈·的来做什么?” 小四连忙答道:“我……我……不是我,是他们不给彩礼钱,还想,还想用这小娘子引诱我。” 杜成龙回过头,望着文生,问道:“文公子,可有此事?” 文生真想一巴掌给杜成龙扇去,这么明显的事还假装不知道,难道是想反咬一口!就说道:“不和你谈此事,直接说价:你拿五十两白银给王大哥,我就不再追究这事。否则,我就告上县衙去。到时你杜家的名声我可就管不了了。” 杜成龙没想到眼前这位姓文的书生还不是简单的人,也就不再耍无赖,对地上的小四说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出这笔钱!” 小四爬起来,跪在杜成龙的面前说道:“公子救我!公子先替我垫着,我拿我的工钱来还您。” 杜成龙提脚对准小四的肩膀,一脚把他踢翻过去,说道:“你不是来讨要五十两彩礼钱吗?我就先借给你,以后别再给我惹事,别再做这种龌龊的事!” 小四翻身又跪在杜成龙的面前,接连磕头,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救命!” 文生听他们对话中有五十两彩礼钱,就走过去把小四提起来,问道:“你刚才还在这里拿走了五十两银子?” 小四看见文生凶狠的样子,不敢直视,低着头说道:“本来是准备来拿的,没想到他们没有银子,就没有得到。” 文生把小四丢下,说道:“没有拿到就好,假如敢拿王大哥银子,我就再教训你一顿。” 小四吓得滚回了杜成龙的身后,因为裆下还在剧烈疼痛,所以,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靠着门框。 文生冷冷地看着杜成龙,说道:“我没想到堂堂县丞大人家的大公子,竟然养了一只这样的狗。我一向是敬仰县丞大人的,没想到他家的大公子竟然如此让人不齿。杜公子,你还是快些留下五十两银子,把这只无耻的狗带回去吧。” 小四连忙说道:“王屠夫欠我家公子五十两彩礼钱,不能让我家公子再拿银子给他。” 文生问道:“你说的这彩礼钱,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四说道:“王屠夫这位妻子,是我家公子花了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钱,从城东给他娶回来的。所以,这笔银子是他欠我们公子的。” 文生笑道:“杜公子啊,杜成龙!人家的妹妹刚被抢走,你就这样对她的亲哥哥,你是个什么人啊。”文生又鄙视地骂了一声:“小人!” 文生回过头,问王屠夫夫妇道:“王大哥,有没有这回事?” 王屠夫望望他的妻子,询问是否有此事,因为他都不知道,他的婚事全是杜成龙打理的。王屠夫的妻子点点头,说道:“是的,杜公子给了我父亲五十两银子。” 听了这话,文生就对着杜成龙说道:“杜公子,你然你做了件好事,让他们俩结成了夫妻,我认为你那五十两银子和这件事的五十两银子相互抵了。以后互不相欠,不能再找王大哥的麻烦,你看行吗?” 杜成龙早想离开这令他难堪的地方,就说道:“行,一笔勾销。但是,小四在这里所犯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文生说道:“好,你说的我同意。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杜成龙说道:“请说。” 文生说道:“虽然五十两银子保全了你家的名声,但是小四犯了罪,应该受到惩罚。既然不能报官处理他,那就让我处理他吧。以后我见到他一次就打他一次,只到我打烦了为止!” 杜成龙笑道:“哈哈哈,还不知文公子有此雅兴,只要你愿意,随你便,只要给他留条命就行。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慢!”文生连忙叫道,“请杜公子留步,我还有事要去杜府找令尊大人,能否同路?今天是县衙各官员休息的日子,令尊大人在家吧?” 杜成龙回答道:“我父亲在家里。不知文公子找我父亲何事?” 文生说道:“还不是王玉娇被抢走一事。我们有贼人的消息,想告知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 杜成龙连忙问道:“那你们知道玉娇的消息吗?能找到她吗?” 文生大笑道:“你还想念她吗?哈哈!你这样对待她的哥哥,就算她现在马上回来,你还有脸见她吗?” 杜成龙满脸惭愧,低下了头。确实,假如王玉娇回来了,他真是无颜面对她。以前幻想的把她娶回家当妻子,当正妻,全是幻想而已,自己根本就不配。杜成龙觉得除了在考取功名方面觉得自己很失败之外,现在又觉得对待王玉娇自己更失败,败得彻彻底底。自己为何是这样失败的人啊! 74、玉娇回家 杜成龙抬起了布满惭愧的脸,说道:“有她的消息了,请告诉我,好吗?” 这杜成龙还真是对王玉娇动了情,文生就说道:“好,有消息了一定通知你。” “哥,你在家吗?”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大家往外一看,是王玉娇! 王玉娇站在门外往里一看,屋子里挤满了人,门框处还躺着一个小四!这群人在这里做什么?自己刚去过世外园,看见世外园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哥哥,才赶向这里。难道杜成龙又在这里来找哥哥的麻烦?唐饮也在这里,地下躺着小四,难道是唐饮帮着哥哥和杜成龙他们动手了?以她认识的唐饮的人品,绝对会念及和自己的旧情帮着哥哥,而且他也看不惯欺负弱小。 王屠夫看见王玉娇回来,高兴地叫道:“妹子,你回来了!受伤没有?快过来让哥哥看看你。” 唐饮看见王玉娇回来,脸上长满了笑容,小声地念道:“玉娇!” 杜成龙欣喜了一刻,瞬间羞愧起来,他没脸见王玉娇。但是,王玉娇能回来,他也非常高兴,所以他既高兴又羞愧。嘴里也是小声地叫道:“玉娇!”但是,不敢正眼看她。 王玉娇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问王屠夫道:“哥哥,我们家里是怎么了?” 王屠夫装做若无其事,笑着说道:“没事,他们只是过来看看。快进屋子,让哥哥看看你。” 王玉娇和王屠夫都相互走上前来,王屠夫细细地打量王玉娇,笑道:“妹子啊,你没受伤就行。那……那贼人……对你做什么没有?” 王玉娇说道:“没有,哥哥你放心,我好得很,他没把我怎样。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过得好,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王屠夫小心地说道:“可不要这么说,妹子你怎么说话这么冲啊,以后对人客气点,我们家没钱,多吃点亏没事的。” 王玉娇说道:“哥,以后我们家不要再这样窝窝囊囊过下去了,谁敢欺负你,就给我说,我帮你收拾他。这次回来我就是要对你说,我要出去跟着师父学习……学习……” “学习什么?”王屠夫见王玉娇没有说出来,就问道。 王玉娇本来想说学习诗词之力的运用,但是王屠夫又不懂,就说道:“学习读书写字,以后当个有文化的女子。” 王屠夫高兴地说道:“好,我妹子有文化,以后我和你嫂子也跟着沾光。” 王玉娇瞟了瞟杜成龙,心里暗暗发出恨意,她没想到这看着斯斯文文的杜公子竟然是这等无情无义的小人,自己离开杜府,哥哥就被他赶出世外园。于是就说道:“哥哥,我师父非常厉害,以后这屋子里面的人敢欺负你,我师父绝不饶他。” 杜成龙惭愧得直打哆嗦,真是想快些离去。 王屠夫问道:“妹子,你那师父是不是那天抢走你的那个人?” 王玉娇点头道:“嗯。哥哥,他不是坏人。” 王屠夫说道:“不是坏人我就放心了,那你师父是哪里人,收不收学费?” 王玉娇说道:“哥哥,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只是我可能不住在家里,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看看你。” 王玉娇说完话,向四周仔细瞧瞧,觉得今天早晨自己家里肯定发生了事情。王屠夫正要说什么,突然被王玉娇止住,她问道:“哥哥,今天早晨他们来做什么?” 王屠夫继续以前的语气,笑着说道:“他们来串门,就是来玩玩,来找你哥哥我玩。” 王玉娇知道他的哥哥是在说假话,是在帮着眼前这群人遮掩。她正想再次追问时,脑中出现了一个动态的画面! 她看到小四无耻地给哥哥谈条件,看见小四冲进厨房,看见嫂子绝望的叫声,看见文生打了小四一棍子,看见杜成龙走进小木屋,看见文生和杜成龙谈条件。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完全知道了。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好在文生和唐饮来得及时,制止住了小四,不然的话,真是坏事了。 王玉娇对着王屠夫说道:“哥,你别骗我了,刚才的事我已经全部知道。就是他这个无耻的人欺负我嫂嫂!” 王玉娇指着靠在门框上的小四,捡起桌上的碗给他砸了过去。又走过去,用脚踩在他的脖颈上,冷冷地吼道:“小四,你给我听好了。” 小四吓得两眼发直,说道:“我听,我认真听。” 王玉娇说道:“以后见到我的哥哥和嫂子一定要鞠躬行礼,不许抬头直视。如果犯一次我就给你一脚,让你断子绝孙!听见没有!” 小四吓得直发抖,连忙说道:“听见了,小的听见了,小的一定照办。” 王玉娇放开小四,转身指着杜成龙,说道:“这个人没有情义,向你索要五十两彩礼钱!太令我失望了。” 杜成龙羞愧得直接把头扭过去,看着门外。 王玉娇没有再对杜成龙说什么,直接走到文生和唐饮的面前,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说道:“唐大哥、文大哥,谢谢你们帮我哥哥和嫂嫂。没有你们,今天他们可就吃苦了。” 唐饮深情地看着王玉娇,说道:“玉娇,我们之间还用这么说吗?” 王玉娇开心地笑了笑,说道:“唐大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喜欢你,敬重你。” 唐饮说道:“玉娇,既然你回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吗?” 王玉娇向门外望了望,才说道:“我这样伤害过你的人还值得你爱吗?我知道你原谅了我,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不配嫁给你,你应该有完美的婚姻。我呢,就这样吧,十年不嫁,或者孤独终老。只有这样惩罚自己,自己的心里才好受些。” 唐饮本想说,你这何苦呢,但是,他知道王玉娇的心思,他和王玉娇那么纯洁完美的爱情,绝对不准出现上一次她嫁给杜成龙这样的插曲。王玉娇既然已经决定,自己也不应该再勉强。 75、飞行的玉娇 本来王玉娇是想回家和王屠夫夫妇一起吃顿早饭的,但是这群在她的家里呆着,她也就只有等待下次了。 王玉娇对王屠夫说道:“哥,今天这么多客人在,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回来看你。” 王屠夫说道:“妹子,吃过早饭再走吧?” 王玉娇说道:“哥,你就不要留我了,我又不是出嫁,这里还是我的家。” 王玉娇说完,转身深情地看了看唐饮,然后走出门去。两人似乎有很强烈的不舍,但是王玉娇还带有强烈的自责,这种情绪短时间内是不可理清的,只能让时间来处理这纠结的情感。 王玉娇刚走出门,杜成龙就小心翼翼地喊道:“玉娇,请留步!” 王玉娇回过头,不知道这无情无义的人准备说什么,姑且听听吧,就说道:“什么事?” 杜成龙强忍羞愧,撑厚脸皮,说道:“我错了,你能留下来吗?” 王玉娇听了这话,对杜成龙的鄙视减少了很多,或许说此时已经没有鄙视。世上像杜成龙这样的人太多了,每天在街上走着,随便抓一大把。自己就当杜成龙是大街上的平凡人吧,反正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 王玉娇说道:“杜公子,多谢你对我的付出,但是,我和你是不可能了。我和你刚相识就结婚,没有感情。就算你没有对我哥哥做出这些事,我们也不可能了,我们就这样断了吧。你对我哥哥做的那些低贱的事我就不计较,我们两人谁也不欠谁的,以后也不再有瓜葛。” 王玉娇说完,就转身离去。 杜成龙追上去,想拉住王玉娇。王玉娇转身伸手挡住杜成龙,说道:“你别再纠缠了。”杜成龙才站在原地,但是还不愿放手。 王玉娇想到,自己会飞行,何不在他们面前露一手,用以震慑杜成龙,免得自己离开家的时候他们来找哥哥的麻烦。杜成龙这人谈不上什么心地善良、仁义道德,他只追逐着利益,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当他想到自己和他的婚事,心情烦躁时,很可能前来找哥哥的麻烦。 王玉娇随即大声朗诵道:“我欲乘风归去!”她瞬间飘飞于空中,接着一道倩影向北飞去,很快消失了踪影。 文生心里暗暗地感叹,王玉娇真的会操控诗词之力!看来前几天她在考场前吹奏《阳春白雪》曲的时候,她身上发出的力量就是诗词之力。按照这个推理,唐饮也会操控诗词之力,邓百味、邓柳姗也会。只是他们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和自己的有很大出入,自己还不能充分理解。 王玉娇被张升抢走,张升没有害她,还做了他的师父。这个张升从杭州城开始找自己,一直找到海盐县,是否只是想收自己为徒而已?这事也不敢确定。毕竟,王玉娇是位女子,而且是位漂亮的女子,谁也不清楚他们师徒俩是否有暧昧关系呢!或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只是王玉娇在她哥哥面前撒了谎而已。 张升寻找自己的事,一定要谨慎处理,不然自己小命丢了,那时就后悔莫及。或者被张升掳去,做苦力,做傀儡士兵,都是不好的事。 王玉娇认识自己和唐饮,假如张升从侧面问到,她不知道唐饮和自己有危险,肯定会毫无保留地说,那么自己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被张升清楚地知道身份了,自己也就不安全了! 躲!一定要躲!等到放榜的日子,再探探张升的意图。假如他只是想收个徒弟,那也可以勉强同意,毕竟有个师父教,自己操控诗词之力的熟练度肯定会大大提升。 文生小声给唐饮说道:“玉娇姑娘认识我们,张升肯定知道我们的底细,现在我们还是快些找到躲避的地方为好。” 唐饮问道:“长山兄有什么打算?” 文生说道:“先去县丞杜大人那里把我们去嘉兴府考试的凭证文书处理了,我们就再城外找个地方躲着,等放榜那天,在试探张升的意图。假如他对我们没有敌意,那就最好;假如他对我们有敌意,我们也好想办法逃走。” 唐饮点点头,说道:“行!” 文生走出小木屋,对杜成龙说道:“走吧,杜公子,一起去你府上。” 杜成龙还在望着北方的天空,痴痴地注视着,似乎想把王玉娇拉回来。他满脸期盼的神情下面,还有一丝惊恐,他没想到王玉娇也会飞行!看来刚才是王玉娇手下留情,没有惩罚自己,没有计较自己赶走她哥哥的事。 杜成龙听见文生叫自己,才回过神来,说道:“走吧。”他明显觉得,自己比文生和唐饮低了一等。现在,从气势上就输了。文生、唐饮走路昂首挺胸,洋洋自得,自己心生惭愧,无颜见人。 自己毕竟是杜府的公子,他俩只是城外的富家公子,应该是自己高他们一等才是。哎!杜成龙就更加郁闷了。 王玉娇直接向北城门飞去,刚在城外落下,张升就赶上来。 王玉娇问道:“张大哥,你藏在哪里呢?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张升笑道:“我在西城门的城楼顶上藏着,你当然看不到我了。” 王玉娇继续问道:“你这么远都能看清楚我?” 张升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千里眼,没有顺风耳,只是你走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种下了一股诗词之力,我能看见你所看见的东西,听见你所听见的。” 王玉娇恍然大悟,说道:“哦,我知道了,你听见我在询问我家刚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让我看到刚发生过的事情。” 张升点点头,说道:“是的。” 王玉娇又问:“那你刚才能看以前发生事情的能力,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功夫啊?” 张升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是一种领悟,我师父传授这功夫给我的时候,让我读了五本厚厚的圣人留下的书。我细细研究古人留下的文章,足足看了三年,才领悟到这门功夫的真谛。而我的师父,他当年独自修行,也用了两年半。” 王玉娇睁大了吃惊的双眼,她觉得,自己想学这门功夫,恐怕是不行了。 76、躲避 张升和王玉娇徒步向北方走去,因为城内对张升的追捕还在进行,他们还不能回城里住。 张升刚才在王屠夫的家里看见了文生和唐饮,这两人准备在放榜那天给自己指认遇柳书斋的文老板,他们出现在王屠夫家里,王玉娇肯定认识。而且,王玉娇和其中一位还比较熟,很像是旧情人。 张升就问道:“玉娇,你认知帮助你哥哥的那两位公子?” 王玉娇说道:“认识。” “我看你和其中一位关系甚好。” “嘿嘿,他是我以前的相好。我嫁给杜成龙之后,觉得对不起他,我真的对不起他。” “哎,别想这些了。我看这两位公子仪表堂堂,品行端正,给我介绍介绍呢?” “我以前的相好叫唐饮,他心地善良,对我很好。以前我和我哥哥认为他是穷书生的时候,我哥哥很多次都给他脸色看,但是他都对我哥哥很礼貌。这次杜成龙欺负我哥哥,也好在有他……” 张升不想听这些儿女私情的事,他只是想知道这两人的底细,就打岔道:“说重点!” 王玉娇再次嘿嘿一笑,说道:“我偏题了。唐饮唐大哥他写字和画画在杭州城都是出了名的,应该说在年轻人中间绝对是第一。很多人都想收藏他的字画,但是他喜欢游玩,也没怎么卖书画。” “他喝酒很厉害,一次喝个一两坛是完全不会醉的。每次和他出去玩,我都会给他带上一瓶酒。”说到这里,王玉娇满脸都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后来,他遇见了文大哥,他们俩就一起卖诗,文大哥作诗,他书写。那段时间我哥哥把我管得紧,就没有找他玩,他也只是来肉摊前给我聊过两次。文大哥这人我不太熟悉,但是能和唐大哥做好朋友的,肯定也是一位好人。” 张升想知道的事情终于开始了,这“文大哥”应该就是文老板吧!于是,张升又问道:“他们是不是在一个叫遇柳书斋的地方卖诗?” 王玉娇说道:“好像是,我听邻居们都怎么说,还听说他们卖诗的事传遍了杭州城,很出名。只是我被哥哥管着,不敢去。一直到后来,我哥哥知道唐大哥是海盐县的一位富家公子,才同意我和他的事,我和哥哥才来到海盐县的。” 张升已经确定,自己遇见的那两个年轻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遇柳书斋的文老板和他的帮手,这两人藏得真深,把自己骗了两次,自己非把他们抓住不可! 现在他们知道玉娇和自己在一起,肯定有所防范,现在去海盐县城找他们没有多大机会,只有等县试放榜的那天,他们肯定到场。到时,直接动手把他们抓住。 王玉娇说道:“张大哥,有机会我把他们两位介绍给你认识。” 张升收回思考,说道:“好啊,他们俩这么优秀,我还真想认识他们。” …… 文生一行人到了杜府,直接被下人接到大厅里,一群人寒暄完毕,就开始谈正事。 文生说道:“杜大人,抢走王玉娇的贼人我有消息,这次来就是想给你汇报。” 杜大人高兴地说道:“是什么消息,长山快说给我听,这两天这事把我给弄得茶饭不思。” 文生说道:“这贼人我和唐饮见过,他一直都在寻找我,但是以前他不认识我,见到我也不知道。现在不同了,他抢走了王玉娇,无意中王玉娇肯定会把这是些事说给他听,我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我。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贼人对我是否有敌意,我只有谨慎处理这事,所以要出去躲几天。” 杜大人问道:“他既然要来找你,何不让我们县衙的捕快先做埋伏,等他上钩?” 文生摇摇头,说道:“他的能力太大,恐怕几十个人都无法擒住他。要要抓捕他,我们海盐县肯定不行,嘉兴府也不行,只有岳王亲自下令才有机会。但是,他没有害人,把王玉娇抢去也只是做了他的徒弟。他既然不惹官府,我觉得官府也应该不去理会他,以免花了大力气,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杜大人点点头,说道:“长山所说有理,这事我会给县令大人详细汇报,他应该也同意你的观点。只是长山接下来要去哪里躲避呢?” 文生说道:“我就四处游荡,只要不遇见张升就行。正因为这事,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杜大人帮忙。” 杜大人呵呵笑道:“长山,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你帮助县里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县里是不会亏待你的。” 文生说道:“晚辈出去躲避,就等不到放榜的时候,到时候还请杜大人帮我和希哲兄弟处理一下相应的文书凭证,实在是要麻烦大人!” 杜大人笑着说道:“这事不难,全包在我身上。你们俩我觉得应该都有机会去嘉兴府参加府试,那参考的文书凭证我就替你们处理好,到时候你们来我这里拿就行了。” 文生起身作揖,说道:“多谢大人。晚辈还有一事要告诉大人。这位贼人名叫张升,我和他约定在放榜之日帮他指认遇柳书斋的文老板,所以,放榜之日,他必定会前来。你们一定不要和他起冲突,以他的实力,只有我们吃亏的。” 杜大人摸摸胡子,说道:“这事我记住了,我一并汇报县令大人。只是你和希哲一起出去,要小心些。” 文生和唐饮没在杜府多停留,因为担心张升找回来,所以他们就匆匆告辞,离开了杜府。 两人没有去登榜客栈,也没有去西城外王屠夫家,而是直奔南门,从南门走出了县城。他们准备向南躲避,向南走能更好地避开城北而来的张升。 向南走很快就到了海边,沿着海边往西南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到秦山。秦山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张升知道了唐饮的底细,很可能会去秦山。 他们正在海边踌躇时,突然遇见了一个人——前几天县试的考场内,没被查出来,却被文生、唐饮发现作弊的考生孙成!他正站在海边少有的石块上,望着眼前的大海。 77、贼寇 文生和唐饮来到海边,看见这一带的海岸全是淤泥。中午时分,潮已退去,百米之内全是淤泥,让人不敢踏入,大海的水平面,在百米之外闪着粼光。 两人坐在一株草上,望着茫茫的大海,受着烈日的暴晒,大汗淋漓。走得急,没有随身带着水壶,口干舌燥,非常难受。 文生指着远处石头上站着的年轻人,对唐饮说道:“希哲,口太渴了,我们去想他讨口水喝吧。” 唐饮唐饮点点头就跟着文生一起向年轻人走去。 走近年轻人,文生客气地喊道:“这位小哥,你好!” 年轻人慢慢地转过头,发现眼前的两人是自己前几天在县试中认识的两位大哥,他们还替自己隐瞒了作弊的事!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他们了。 年轻人马上跳下石块,走近两人的身边,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说道:“两位恩公,你们还记得我吗?” 文生问道:“你是?” 年轻人答道:“我是孙成啊。当时在县里考试的时候,水沟旁,你们看见了我吐的东西。记得吗?” 孙成这样一说,文生马上就记起来了,于是说道:“我记得你,孙成。但是,水沟旁,哈哈,我已经记不得了!” 这样一说,唐饮和孙成都跟着笑了起来。 孙成问道:“两位恩公,你们为何到此啊?来这么荒僻的地方。” 文生说道:“我们来这里是躲一个人的,不知道这附近可有客栈之类的住处?” 孙成答道:“县城以南就没有官道了,海盐县位于海边,西门有官道通向杭州城,北门有官道通向嘉兴府,南面和东面就什么也没有。两位恩公既然要想住下来,何不去我家里。寒舍虽小,却还能住下几个人。” 文生一听,这倒是个好主意,假如住在客栈里,因为客栈有限,张升还有可能找到;如果住在孙成家里,张升就基本没有机会找到了。 文生看了看唐饮,唐饮点点头说道:“我看行。” 文生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麻烦你了!” 孙成说道:“两位恩公对我那么大的恩情,就不用客气。” 文生说道:“孙成兄弟,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别再叫恩公!” 孙成说道:“这怎么行呢?” 唐饮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行!就这么定了,记好了,不能再喊恩公。” …… 孙成的家在两公里左右的远处,现在都能看见。那是一座大院子,估计有十多间屋吧。三人向沿着海岸向东走去,看着茫茫的大海,让文生不禁想到文天祥《过零丁洋》中的诗句:“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确实,面对茫茫的大海,人们都会觉得自己渺小无比。文天祥当日被元军押解过零丁洋,多重情绪在一起,这么能不发出如此悲叹的声音。 文生正在想着诗词,突然听见一个打渔的码头传来厮杀声。孙成紧急地说道:“文大哥、唐大哥,是倭寇又来了,我们快找个地方躲着。” 孙成说完,拉着文生和唐饮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文生伸出脑袋,看着码头上的动静。一艘快船已经靠岸,快船上站着一位东洋武士,举着武士刀,指挥着冲上岸的十多个武士抢掠。码头上的一筐筐鱼被打翻,那些出海的渔夫和在海边收拾渔网的妇女儿童全部被他们杀害,一刀一个,绝不留情。 码头上有几间破烂的屋子,武士们冲进屋子,扛着几麻袋东西搬回了快船上,还拿走了码头上的很多绳索。 文生气得直咬牙,这群杀人抢劫的倭寇真是太可恶! 孙成说道:“文大哥,你快些把头埋下来,等下被他们发现了!” 唐饮捏着拳头说道:“等我领兵之日,定会把他们赶出扬州,定会直捣他们的老巢!” 文生感叹道:“假如我早些训练我的诗词之力,定会飞过去把他们给宰杀干净。不,现在我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文生说完,就站了起来,向码头奔去。唐饮和孙成连忙起身拉住文生。唐饮说道:“长山兄,别冲动!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 孙成也说道:“文大哥,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过去就是送死啊!” 其实,文生是想用诗词之力对付这群倭寇,只是自己还没想好对策就冲出去了。好在两百米的距离也不算太近,码头上正准备上快船离去的倭寇们没有发现他们。 文生紧闭双眼,强压心中的怒火,准备想一首诗词对付他们。唐饮和孙成见文生停了下来,才松了口气,站在文生的身后。 文生想到了一首蒲松龄励志的著名对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此对联中的破釜沉舟可以用来对付这群倭寇,只是这是大清朝的对联,在文道幻境没有出现过,所唤起的诗词之力不强大。主要是与倭寇相隔二百米,诗词之力到达那里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只是晃动几下船身而已,甚至连惊吓一下他们都不行。 既然破釜沉舟是出自项羽的故事,那么何不请唐饮朗诵一下《史记》中《项羽本纪》的响应语句,《史记》可是经过千千万万人朗诵过的文章,其中的《项羽本纪》更是人们所喜爱的篇章。这样普及的文章,定能唤起强大的诗词之力。 文生脸上泛起自信的微笑,对着唐饮说道:“希哲,你会背《史记?项羽本纪》吗?” 唐饮答道:“还记得一些,为何如此问?” 文生不忙着解释,继续问道:“关于破釜沉舟那段还能清楚记得吗?” 唐饮笑道:“记得,那段是我最喜欢的段落,我记得当时细细地看了一上午。” 唐饮突然反应过来,问道:“长山兄,你是否准备用诗词之力来对付这群倭寇?” 文生望着眼前登上快船的倭寇,冷冷地笑道:“没错,我就是准备给他们沉舟,让他们葬身大海!” 78、射杀倭寇 孙成在一旁疑惑地望着,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是诗词之力?破釜沉舟怎么和这群倭寇扯上关系? 唐饮问道:“长山兄,我们何时开始?” 文生说道:“等他们出海三百米之后再对付他们。走,我们悄悄去码头,据他们近些,诗词之力的威力大些。” 唐饮答道:“好!” 三人就弓着身子向码头跑来。 码头上,全是倒在血泊中的渔民、农妇、小孩!他们已经遗憾地死去,很多人的脸上还留着惊恐的表情,有些人是跪着死去了,看样子说了不少求饶的话语。 三人一一查看,全部都没有了气息。看来倭寇的武艺高强,出刀是没有差错的。刀刀封喉,绝对不会有一位是漏网之鱼! 这时,远处一队驻军赶来,身后跟着一群大声哭喊的百姓!驻军有三四十个,领军的都头直接听命于岳王派往嘉兴清剿倭寇的将军。这队驻军,奉命守卫海盐县城南边的海岸,可是倭寇神出鬼没,始终都能找到空子。假如倭寇的大船赶来,还有胆量冲进海盐县城抢掠一番。五年前,就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倭寇们划出一百米远,快船就慢悠悠地在海上飘荡。他们其实是想看看码头上的驻军无奈的表情,想看看这群百姓的痛哭声。 都头握着手中的钢枪,指着快船上的倭寇大骂:“贼寇,给我快上岸来,与你爷爷大战一场!” 快船上的武士们挥舞着武士刀,传来一阵阵欢乐的笑声。都头气得直吹胡子,身后的一队驻军也紧握手中钢枪,都表现出无比的愤恨之情。 都头取过腰间挂着的长弓,取下一支箭,伴随着愤恨的情绪,拉了一个满弓!箭嗖一下就从手中发出,直接飞向快船。吓得船上的武士掉落两位在海里,而箭支直接射入一位武士的喉咙,当场掉入海中。 都头开怀大笑,又取下了一支箭向快船射去。连射三人,快船才驶离了有效的射程。凭眼睛看,相距已经有两百多米。看来,这位都头的臂力真的挺大。 被惊吓掉到海里的倭寇才慢慢游上快船,准备快速离开。 文生哪里会让他们逃走,大声喊道:“希哲,我们开始,定让这群贼寇葬身大海!” 唐饮张口就朗诵道:“项羽已杀卿子冠军,威震楚国,名闻诸侯。乃遣当阳春、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救钜鹿。战少利,陈馀复请兵。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 当唐饮念到“……皆沉船……”的时候,文生大喝一声:“破釜沉舟!”手臂向前一挥,一阵劲风顿起,直扑倭寇的快船。 岸上的军民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这是什么法术?竟以古文作为力量,全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劲风直扑快船,快船随即破碎,船上所有的人都掉入海中,所有的东西都掉入海里。这些倭寇都是会水之人,全部浮在海面上,有些迅速抓来快船破碎的木板抱着,借助它的浮力,使自己少费些力气。 倭寇们不敢向深海游去,因为去深海完全是送死。他们的大船应该在几十海里之外,游泳过去寻求帮助完全是天方夜谭。倭寇们也不向想岸边游来,岸上四五十个驻军不是吃素的,仅凭他们手中的钢枪都够自己的武士刀一搏,更不用说他们腰上挂着的长弓了。 倭寇们在原地徘徊,岸上的都头也就暂不理会他们,他要拜见眼前这位文道界的英雄人物。在场的军民,只有都头知道,刚才文生是使用诗词之力。他是有见识的人,有文化的人,在杭州的时候在大将军府听过大将军说过这些。 大将军说,全扬州也只有几十位文道界的高手,而且有些人还是刚入门道。但是,就算刚入门道的人在常人中也可算做佼佼者。眼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这里面的其中一个,自己应该拜见! 都头走到文生的面前,行礼道:“下官拜见先生!” 这几十位士兵的统领突然给自己行礼,文生有些不自在,就问道:“军爷为何如此?” 都头再次行礼说道:“下官断不敢领受军爷称号,下官是吴将军帐下都头,拜见先生!今天让下官有幸看到文道界的先生露了一手,实属幸运。” 文生终于明白这位都头为何这样礼遇自己,原来他是听说过诗词之力的。 文生笑着说道:“都头,我现在是一介书生,还没有谋得一官半职,虽然会些雕虫小技,怎能让都头行此大礼啊。都头,请受文生一拜。” 都头正准备再次行礼,拜还文生时,一士兵大声叫道:“都头,他们游过来了!” 大家向海上望去,一群武士向岸边游来,已经游近了几十米。 都头笑道:“让他们来,等他们再游一百米,我们用弓箭伺候!”此声一落,所有的士兵都握紧腰间的长弓,等待着倭寇们上门送肉。 半盏茶功夫,倭寇们就已经只隔岸边一百米,都头大喊一声:“自由射击!” 士兵们拉弓搭箭,数十支箭向倭寇飞去,第一轮之后,就只剩下五个倭寇。有倭寇会汉语,一边大喊住手,一边四散开来。都头不理会他们的说话,又大声喊道:“快射,快射,射死他们!”士兵们又连忙拉弓搭箭。 但是,五位倭寇马上沉入水里,马上就消失了。 都头冷笑一声,说道:“还玩这招,兄弟们,听令!” “前排五位留下随我驻守码头。其他人,三人一组,沿着岸边二十丈一组守着,发现有出水换气的,给我射死在水里!” 士兵们迅速按安排布置,守株待兔。可守东西沿岸各一百多丈长的海岸。任凭倭寇再怎么能憋气,总游不出一百多丈不换气的! 仅一盏茶功夫,就有几位士兵回来汇报,大家一算,五位倭寇已经全部射杀完毕。在场的人都给都头投来赞赏的目光。 79、直捣倭寇巢穴 码头上的百姓们见倭寇全被剿灭,就开始抬走自己的亲人。所有的人都很悲伤,面对倭寇犯下的罪孽,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一年半载、三年五年总会让倭寇逮到机会登上陆地进行抢掠。 都头转过身给文生行礼,说道:“下官名叫李成,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文生刚准备说自己的姓名,但是码头有这么多人,假如传入张升的耳朵里,自己就躲不了,就说道:“大家都称呼我长山,我这位兄弟大家都称作希哲,这位小兄弟是本地人士孙成。” 李成再次行礼,说道:“孙成兄弟我们彼此熟识,长山先生、希哲先生,能遇见两位文道界的高手,下官太高兴了,能否去我大帐畅谈一番?” 文生想到,去军队的驻地太显眼,张升万一前来,很容易找到自己,还是去孙成家比较安全。就说道:“李都头,我们今天四处闲逛有些累了,准备去孙成兄弟家歇息,改天我们亲自拜访你。” 李成面露遗憾,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求了。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文文生点点头,说道:“李都头请!” “长山先生请!”李成扭头对整队士兵说道:“把这十三位倭寇给打捞起来,等下午去吴将军面前领赏。” “是!” 士兵们忙他们的,李成和文生、唐饮、孙成一起向回走去。 文生问李成道:“李都头,这倭寇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能给我说说吗?” 李成说道:“这倭寇原是东海以外岛上的人,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驾驶着大船,全副武装,在我们扬州沿岸杀人放火、抢掠物资,已经有五六十年了。” 文生想道:以前在翻看历史的时候,看见倭寇是东瀛岛上发生战争,战败的贵族、富豪集结武士外出抢掠。就他?妈的一群海盗,只是作案的地方绝大多数都在陆地上。他们人数上百人的时候,敢进入村庄抢掠;假如有更多的武士,甚至还攻入沿海的县城,进行更大规模的杀掠。 其实就是一群残兵败将讨生活而已,但是明王朝却被他们抢去了很多财物,被杀了很多百姓。最让人痛恨的是明朝的官员有很多与倭寇私通贸易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倭寇不闻不问…… 看来这些事情李成还不是很知道,而且文道幻境的历史已经被改变,情况有大变化也未可知。 李成继续说道:“近几年,扬州附近发现倭寇大船五六艘,倭寇人数就不太清除了,至少也得有几千人。我们的海岸线太长,他们在各个地方神出鬼没,不好逮住他们。朝廷也只是派兵驻守,并没有想过怎么消灭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消灭他们办法。” 唐饮拳头攥紧,坚定地说道:“等我考取功名之日,定当在岳王面前请命,率兵清剿倭寇。到时我建造大船,直扑东瀛岛,把他们的老巢给灭掉!” 李成听了唐饮这慷慨之词,说道:“好!希哲先生好志向,真有那天,我李成愿归于先生帐下,听从先生调遣!” 文生对唐饮的志向很赞同,虽然他是准备找出文道幻境的任务并做完,早些回地球去的,但是,假如能看见唐饮驾驶着战船直抵东瀛岛,剿灭倭寇,那确实是令人振奋的事啊! 只是,倭寇是东瀛岛南北战争失败方离开海岛成为海盗的人,就算打上东瀛岛也无济于事,倭寇还是躲在茫茫大海之中!文生管不了这么多,就算唐饮能驾着战船抵达东瀛岛,也是件令自己兴奋的大事。 想到这些,文生就说道:“希哲熟读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书画也是一绝,写诗作赋更是小有名气,这次科举考试定当考进岳王的大殿前。再过三五年,有了做官的经历,请命带兵出战倭寇那是很有可能的事。” 李成、孙成都不停地点头,觉得文生所说有理。 唐饮说道:“长山兄所说过于顺畅,我只求再过十年能有机会统兵就成。考场与官场是我们说不准的。说不定那天长山兄你就领兵打仗了呢!到时候你一定要替我把倭寇这事解决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四人一起笑了起来。 笑毕,李成神色凝重地说道:“希哲先生想法虽好,但是却难施行啊!” 唐饮连忙问道:“为何?” 李成答道:“希哲先生这种想法是一个大战略,集扬州的水军于一体,全听命与一人指挥。这都不算大问题,更大的问题是还要远洋跋涉,进攻东瀛岛。恐怕只有当上大将军才能如此,而且还要得到岳王的全力支持才行。这样的事太难了。对于一个普通的将军,只能像我一样守在海边,等待倭寇的出现。” 这话说得在理,三位书生马上收起刚才美好的幻想,开始沉思。这算不算报国无门,空有一腔热血! 文生学过古代史,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自然比唐饮和孙成通透,也更洒脱。于是,就安慰两人道:“我觉得李都头所说的困难是有的,正因为有这样的困难,倭寇才没有被清剿干净。而我们年轻人就该有这个义务去扭转乾坤,好好辅佐岳王,让这个不可能变为可能。” 文生说到这里,见其他三人的眼睛亮了许多,连当了很多年官的李成都不停地点头称赞。 文生又继续说道:“办法总是人想的,也不是我们一个人能想清楚的。只要我们有这个志向,总有志同道合之人,到时候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的。而且岳王也能看到我们的志向,也会支持我们的。” 另外的三人顿时热血又起,面露信心,似乎清剿倭寇就是他们毕生的志向。 走到孙成家的附近,李成告别了三人,独自走回营帐。海边捕捞倭寇尸体的士兵还在忙碌,码头上的百姓还在痛哭。中午的烈日遮不去这血腥的场面,文生等四人的热血也抹不去被倭寇侵扰的耻辱。 80、孙成的绝密方法 孙成的家的房子是十多间茅草屋,墙壁全是土墙,房顶用稻草之类的很多草盖上。孙成的父母外出,不在家,家里只剩下他一人,当然还有四五个长工短工之类的在他家忙碌。 孙成招呼二人进屋,屋内黑漆漆的,在土墙墙壁上,只有一个脸盆大小的透光口透进光来。土墙的屋子里倒也凉爽,比外面的温度低了很多。 文生问道:“孙成兄弟,你父母不在家吗?” 孙成答道:“长山兄,我父母去嘉兴府西郊修房子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老家。” 文生又问道:“为何在嘉兴府修建房子呢?” 孙成答道:“还不是因为倭寇吗!只要家里有钱的人家,大多都想方设法离开海边。我们家这些年在嘉兴府置办了很多田地,那边的产业已经比老家这里大,所以父母就着手搬过去。” 孙成指了指土墙,说道:“这土墙房子是二十年前修的,那时我父亲为了娶我母亲才叫人修建的。我们家在我父亲的经营下,也有了很多积蓄,但是一直没有在这里修房子、置办田地。他们还期盼着我考个秀才,在嘉兴府当个教书先生。”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倭寇把沿海的居民惊扰得已经不能安居乐业了。没有离开的,是衣食问题还没解决的百姓,他们只能继续留在海边,混点饭吃,只是每天都在祈祷,倭寇不要来。 文生想起了孙成在考试中作弊的事情,见左右无人,就问道:“孙成兄弟,考试这么严格,上次你居然敢在考场内做那些事!你不怕被发现之后三年不许参考,还有可能终身禁考!” 孙成说道:“相比考不上来说,这些都是不用担心的。我父母没有文化,一直到我十岁那年,他们才送我去海盐县城里的一家书馆读书。我天资愚钝,学习了八年,还不能背完四书五经,唐诗宋词更是只记得几首。所以,要想考个秀才,我只能作弊。” 文生追问道:“你不熟悉唐诗宋词,前几天考试的古诗你是怎么写的?” 孙成听了这个问题,走到透光的墙洞处看了看外面,又打开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声说道:“长山兄,参加考试是诗文是我父亲请嘉兴府的一位老先生替我写的。花了三十两银子,共有两首诗、一首词,一篇论时事的文章。三个月前我就得到这些诗文,已经早就把它们记在心里,考试时,只需照着写下来就行。” 文生和唐饮张大了吃惊的嘴,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这作弊方法也真是太厉害了吧。 文生还有疑问,问道:“考试的时候,万一你所背的文章和考试要求的文章不符合,那该怎么办?” 孙成笑道:“这就不用担心了,人家先生敢卖考试的诗文,就说明人家已经知道会考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人买,假如没有用的话,谁还去买他的东西。” 说到这些,孙成的话就说不完了,似乎有很多经验,他接着说道:“听买考试范文那位先生说,县试、府试都是小型考试,要考什么题目都是很容易猜到的,所以他卖出来的诗文,基本上都能成功。这位先生已经五十多岁,他说他熟悉嘉兴府属下的各县文风、考风以及县令的性格,所以,大家都相信他。” 这真是一个从科举考试中延伸出去的产业!一个嘉兴府大概一年有上万两白银的交易额,整个扬州恐怕就有几十万两白银的交易额。这些卖参考答案的先生们,收入应该不菲,恐怕是年收入上千两白银吧,比官员们正常的俸禄那是多了几倍至十倍。 只是这种职业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需要在某个区域内认识主流的文人,还需要有一定的预测能力,更需要一流的写作水平。他们的收入也是靠他们的实力得来的。只是这种做法,损害了很多老老实实考试的考生,但是,文生也想不到杜绝作弊的方法。 文生没有看不起孙成,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孙成也是蛮可怜,连想告发他的想法都没有。其实,文生自己也是一个作弊者!他的电脑和手机就是作弊的物件! 唐饮见两人的对话停了,就问道:“孙成兄弟,那你这次考试,上榜的把握大吗?” 孙成点点头,说道:“这还得多谢二位大哥没有告发我。我感觉,这次考试我一定能上榜,而且名词还靠前!” 文生和唐饮都惊道:“哦!” 孙成淡淡一笑,说道:“第一天的那科试题,考四书五经中的句子,我已经照着抄写下来,不会出错。第二天的古诗,是老先生写的,成绩也绝对不会太低。这次上榜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是看能不能向前排一排了。” 文生和唐饮明白了,看来这位“老先生”确实实力不小,花个几十两,就算胸无点墨,就能把书生们寒窗苦读的十几年的荣誉全买到手。 文生来了兴致,又问道:“那你夹带的纸张是怎么拿进去的?” 孙成自得地喝了一口茶,似乎他要说一件自己自豪的事情,放下茶杯,才自豪地说道:“这就是考场信息了,这次嘉兴府所属地区的县试,是不用沐浴更衣的。我父亲事先从嘉兴府花了很多银子弄到了消息,我才开始准备的。我想了很久,就特地买了一卷最柔和的纸缝制了一条内裤,在上面写满很可能考到的、我不能背的经书。” 此时,文生和唐饮都开始佩服地点头,这孙成太聪明了,只是文章差一些而已。就算作弊考上秀才,也没有浪费秀才的名声! 孙成继续说道:“进考场,县丞杜大人带人检查的时候,他们仅凭摸,不能感觉出我内裤是用纸做的!因为那纸太柔软了,和布料一样。这柔软的纸是我特意去嘉兴府的造纸厂定做的。” 文生再次问道:“那接下来的府试你也准备穿着纸内裤去?” 孙成摇摇头,说道:“不行了,这次嘉兴府的考试,考生进考场前需要沐浴更衣,我只有想其他办法了。” 81、放榜 孙成的作弊方法确实绝妙,下次府试,很可能还有更绝妙的作弊方法出现。文生和唐饮虽然不作弊,但还是期待着看孙成府试的作弊方法出现,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他们在孙成家里呆了两天,放榜之日,三人早早地收拾好,就进城。 此时,天刚亮,东边的太阳还没有出来,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红云。 进城之后,文生、唐饮就和孙成分开了,因为他们要躲避张升。他们俩走进小巷,换上这两天特别制作的衣服和帽子,他俩把自己装扮得彼此都已经认不出对方为止。两人彼此一笑,大步踏出大街。 “希哲,我看你现在已经三十有五,我是应该称呼你为大哥了。” 唐饮哈哈大笑,说道:“长山兄,我看你已经年过四十,小弟可比你年轻十岁啊!哈哈哈哈!”唐饮再次笑了起来。 文生也笑道:“我们装扮得这样真实就好。现在,只要不正面遇见张升,我想他是认不出我们的。” 两人来到考场外面时,早已是人山人海,这些考生及其家属因该是还未天亮就动身的。张贴榜文的墙壁已经早被刷洗干净,几位捕快守在那里,等待着陈县令及杜县丞的到来。 孙成自信满满,挤在了前排等着。旁边有三位拿着纸扇的书生见孙成整天在海边晒得黑乎乎的脸蛋,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他们可是城里的富家公子,整天泡着书籍,在他们面前,这位黑乎乎的小子肯定没戏。 孙成不管他们,自己一个人乐。他心里想道:你们不要看不起人,等下放榜之后,你们就知道了。孙成看了旁边的几人,从他们那一副狂傲的表情上看,就知道是肚子里没装多少东西,和自己的实力差不多。但是,他们完全不可能有自己这样厉害的作弊方式。等下他们落榜了,自己再露几个表情给他们看。 文生和带着唐饮进了登榜客栈旁边的一家茶馆,要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两人一边品茶一边看眼前的景象,还一边寻找张升。 张升迟迟都没有出现,他也知道,他不能暴露了。只要他一现身,文生和唐饮肯定会避开他。 太阳出来没多久,陈县令和杜县丞就来了。两乘轿子落在考场的大门前,大门也随即打开,学政罗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两位随从拿着榜文,叠得厚厚实实的两大叠。 罗大人给陈县令杜县丞行礼之后,就对围在考场前的考生及其他人说道:“各位考生、各位百姓,今天是放榜之日、喜庆之时,请大家迅速让开一条通道,现在准备放榜。” 考场门前迅速让出了一条道直通贴榜文的墙壁,罗大人带着两位随从把榜文贴了上去。但是,榜文的上面盖着一层白纸,是事先准备好的,现在还不能看见考生的姓名及名次。 众多考生伸长了脖子,换来一阵失望的情绪。文生也是着急万分,没想到有一层白纸遮住,也摇摇头傻笑道:“这真是掉足了胃口啊!” 唐饮也正着急中,听到文生所说,就说道:“长山兄,你还称赞啊,你不急?” 文生笑道:“急有什么用呢?” 唐饮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有频繁地喝茶才能掩盖他心中的焦急。 没过多久,突然听到罗大人大呼一声:“放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了榜文上。随着榜文上的白纸被撕开,一排排名字露了出来。 第一名:唐饮 第二名:孙成 第三名:文生 …… 文生排名第三!孙成排名第二,在文生的前面! 唐饮是第一名这事可以理解,他博闻强记,四书五经已经倒背如流,唐诗宋词已经滚瓜烂熟,史书、乐曲也是非常精通,他的第一科不容易出错,可得满分。唐饮所作的古诗是明朝唐伯虎的名诗,得满分也属正常。 孙成比文生名次好酒有疑问了。孙成照抄四书五经,文生也照抄四书五经,两人都可以得满分,但是孙成作的诗是嘉兴府的老先生所作,肯定赶不上文生抄写唐伯虎的诗。那么为什么孙成的成绩比文生的好呢?不会是县里的阅卷先生水平太低吧,连名诗都看不上!更不会是孙成还买通了阅卷先生们,买到一个第二名! 文生想不明白,唐饮也觉得有蹊跷。 前几日,一群阅卷先生在看一份试卷时,一起讨论了很久。这份试卷就是文生的。 原因是文生在做第一科的时候,所用的四书五经是现代版的,不是文道幻境中中州天子签署发行的版本,里面有极少的文字有变化。这次考试,正好考到这里,就按照现代的版本写上,那就和当时的版本不相匹配。 阅卷先生细读这篇答卷,觉得此种修改似乎更恰当,心里就犹豫了起来,并没有直接扣分,而是和其他阅卷先生商量了起来。大家一致决定,可适当降低档次,但仍旧排在第一等里。 接着,这几位阅卷先生看了文生写的《美人对月》之后,赞叹不已,再与刚才那份试卷连在一起,更是忍不住放下手中阅卷的活儿,细细地欣赏。现在,他们不觉得前面那份修改了一些字词的试卷有问题了,反而觉得那是优点,因为改得好啊! 美人对月 明?唐伯虎 斜髻娇娥夜卧迟。 梨花风静鸟栖枝。 难将心事和人说。 说与青天明月知。 面对如此美妙的诗句,阅卷先生们曾一度认为这位考生是第一名了,但是,唐饮的试卷出现之后,让考官们再次震惊了。没想到这次考试,还出现了这么两位人才!就把不那么规矩的文生排在了第二。 接下来,孙成的试卷做得规规矩矩,虽然没有一点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却没有瑕疵,找不到漏洞。阅卷的先生们无奈,就再把文生的排名向后挪。所以,文生就得了第三。 罪魁祸首就是版本不同啊!但是文生却不知道!他的心里虽有疑问,但是很平和。这个第三名也是作弊而来的,假如真考,自己能上榜就算万事大吉了。 82、碎骨掌 看到这个排名,孙成瞬间喜上眉梢,看来嘉兴府老先生的答案真是名不虚传,下次府试还要去那里买套参考答案。 旁边的三位富家公子指着三十多名的名字大笑道:“上榜了!上榜了!” “我上榜了!” “我们上榜了!” 三位富家公子看见旁边站着的孙成,其中一位笑着问道:“小子,这次没上榜别灰心啊。下次很可能就像我们一样了。” 另一位说道:“这八十八位录取三十八位确实是难了一些,我们也不会笑你的。你们说,是吗?”说完,朝旁边两人看了看。 三人一齐用纸扇遮住嘴,不停地笑。孙成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第二名的排名。 三人见孙成没有说话,其中一位就对着孙成说道:“喂!你盯着前几名看什么啊?你认识他们?” 孙成回过眼神看着这位富家公子,自信地说道:“认识啊!难道你们想认识前三甲?” 这位富家公子轻轻地念道:“唐饮,孙成,文生,这三人不是县城里的,我还真不认识他们。没想到你一个穷酸书生,还能认识这么些大才子,佩服佩服!” 另一位富家公子马上接过话,说道:“他怎么能认识啊!骗你的,你看他这吊?样!哈哈哈哈!” 孙成心中有些火,没见到这么看低别人的人,就说道:“这位公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真认识他们!我是读书人,请不要说我说谎,这样侮辱别人的的名声可不是小事。假如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这位公子见你孙成孤身一人,又不像有地位的人,所以就冷冷地说道:“小子,敢和你大爷叫阵,等放完榜,你大爷再教训你。” 孙成得到第二名,刚刚才兴奋不久,还没有好好享受这种感觉,却来了三个流氓书生。他真想给他们三个一人一刀,直接解决! 孙成闭上了眼,过了很久,口中才愤怒地爆出一串字:“我认识唐饮,我叫他大哥;我认识文生,我也叫他大哥。你们别再这样说我了!” 这一串厉声吼叫没有吓坏眼前的三人,到是另一件事吓坏了三人——孙成的背后,征友一人从登榜客栈二楼上滑翔而下,一把就抓住了孙成。此人正是张升。 张升没有理会周围的人,更无心欣赏周围所有人的惊异目光,他只想询问孙成,想从他的口中得出文生和唐饮的下落。 旁边的很多人都在杜府中见到过张升抢走王玉娇,这个身影很熟悉。大家心中就更有一丝惧怕,这人抢了一个新娘还不罢休,又来城里,究竟想做什么事? 杜大人认出了张升,大声骂道:“贼子,快把我儿媳还回来!”用手指指着,双目怒瞪。 陈县令马上一挥手,说道:“上,把他围起来!” 话音一落,十几个捕快迅速围上,把张升给围了起来。 张升仍然不理会这些捕快,直接问孙成道:“你认识文生和唐饮?” 孙成吓得瑟瑟发抖,说道:“认……” 刚说一字,马上意识到文生和唐饮正在受一位他们所说的问道高手追寻,不能暴露他们,就改口道:“认……不到!” 张升看见孙成很害怕,不像说假话的,但是仍然有些怀疑,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成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说道:“孙……孙成。” 旁边那三位富家公子一听,顿时吓傻了,没想到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小子是本次县试的第二名!三人不敢和孙成对视,就算他现在被别人劫持,三人也不敢小看他。三人就得旁边的人似乎都在盯着他们,在嘲笑他们有眼无珠,居然敢嘲笑本次县试的第二名,而他们三人虽然上榜,但仅仅是三十多名,刚上榜而已。 张升看了看榜上的名字,看见孙成是第二名,就大声喝道:“你孙成排名第二,怎能不认识他们!快说,免得受皮肉之苦。” 孙成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 张升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疼得立刻跪在地上。这招是碎骨掌,张升在出掌之前,嘴里默念诗词,掌过之处,骨骼尽碎!此时,孙成肩膀的骨头全部被打碎,右手已无法动弹,更是钻心地疼痛。孙成满脸难受,疼痛至极,已经无法叫出声来! 张升向围着自己的捕快扫视一眼,捕快们迅速小退一步,足见其气势!捕快们迟迟不敢上前,他们是知道上去等于送死。上次张升在杜府发善心只是弄晕了几个家丁,这次捕快的手里拿的是刀,他可能不会手下留情。 张升一挥衣袖,哼了一声,似乎在说这群捕快还知道利害关系,不进攻他就是最好。 张升嘴里又默念了一句诗词,接着在孙成的肩膀上轻轻一抹,孙成立刻就不疼痛了。孙成伸手摸摸自己刚才疼痛难忍的右肩,现在已经完好如初,像没有被打碎一样。孙成脸泛微笑,起身扭动自己的身体,仍然没有感到异样。这人真是厉害,他的功夫更是神了。 文生和唐饮坐在茶馆里静静地看着,不敢上前去。他们本准备在看了排名之后就回唐家庄,给唐禹山讲明情况之后就离开唐家庄,找个地方避避。但是,现在孙成情况危急,他们也不忍心丢他。 张升一把抓过孙成,说道:“现在你认识他们吗?” 孙成胆战心惊,张开嘴说道:“这……这……” 张升感觉孙成还不想说,就发出邪恶的笑容,再次举起了右手! 在张升将要拍打下去的时候,孙成连忙说道:“认识!” 张升和文生、唐饮都吃了一惊,他怎么会说出来呢? 张胜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孙成说道:“在哪儿?我只是认识他们,但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张升又举起了右手,但是,这次孙成闭上眼睛,说道:“假如你不相信,你就打吧,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你把我放了,那天我见到他们,说不定还会给你传个信,说你找他们。” “你!”张升没有办法,就收回了手。 83、抟扶摇而上 孙成此时已不再害怕,反正已经落入对方手中,自己就再装得像些吧。于是,说道:“大哥,你找文生和唐饮做什么呢?他们两个考了第一名和第三名,我考第二名,也不比他们差,你有什么事他们能做,我也能做!” 张升不知孙成是胡乱说话,觉得此话可笑,文生和唐饮的能力,岂是随便一个人能比得上的,就一脚把孙成踢翻在地。 孙成说道:“大哥,你不要我,你也不要踢我啊。我知道我长得黑,你不喜欢,那也是上天定的,我也没法改变。” 张升突然觉得眼前这小子婆婆妈妈,罗里啰嗦,烦躁至极,于是狠狠地瞪了孙成一眼。孙成被吓得马上听了口,不再说话,只得小心翼翼地靠在了旁边。 这群上榜的考生其实是在等接下来的庆祝仪式,第一是难得一见的节目,第二是有自己参加,并且还是主角。但是,眼下被张升强行搅局,能快些溜走都是好事,更不用说等庆祝仪式。 所有人都认为,捕快们这次根本捉不了张升,县令今天能把张升这件事解决了都成问题,更不用说举行庆祝的仪式了。 张升拿出玉笛子,嘴里不停地小声朗诵诗词,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吹起了笛子! 文生看见张升的举动,就给唐饮说道:“希哲,我们赶快离开,以免被他的笛声影响到。” “好!”唐饮马上站起身,和文生一起走出了茶馆。 但是,这次的笛声和前几次不同。前几次是探测性质的笛声,没有攻击性,对不能领悟诗词之力的人来说没有一丝影响;而现在的笛声是攻击性的,对所有人都有影响,而且会诗词之力的人也无法回避。 阵阵挖心般的疼痛向四周考场周围的人袭来,全部的人都疼痛难忍。有的靠在墙上不停地呻?吟,有的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大声喊叫。整个考场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陈县令和杜县丞此时正坐在石狮子旁,抱着石狮子大声惨叫。 文生忍着巨痛,小声地给唐饮说道:“希哲,快念《清心宁神》曲!感觉轻松了我们就迅速离开。” 唐饮点点头,开始了内心默默地弹奏《清心宁神》曲。文生则靠近唐饮,低声唱出了乐曲。顿时,一股舒爽的气流窜遍两人的身体,身上的疼痛立刻消失。 文生急促地小声叫道:“快走!” 唐饮就跟在他的后面,向远处跑去。 张升即刻就感受到从现场发出的诗词之力,顺着来源一看,有两人正偷偷地向远处逃去。张升瞄准逃跑的两人,把手中的玉笛子向前一扔,玉笛子就向两人飞去。 “啪!” “啪!” 两个声音停下,接着又来了两个声音: “啊!” “啊!” 文生和唐饮被玉笛子击中,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帅气”姿势!玉笛子像导弹和血滴子一样,在击倒文生之后,又主动飞去击倒唐饮,还迅速往回飞,落到张升的手上!此等招式,应该也是张升的诗词之力作用的。只是如此精妙的功夫,是需要多少首诗词的配合才能完成的啊! 文生刚倒地的瞬间,就萌发了一个大胆尝试飞行的想法,就对旁边的唐饮说道:“一起大呼‘我欲乘风归去’!” 唐饮心领神会,两人一起大呼:“我欲乘风归去!”瞬间,两人就飘飞了起来。随着文生的意志,向西门外飞去。一转眼,就飞过了几栋房子,远远地离开了考场。 文生初试飞行,还驮着唐饮,左拐右拐,好几次差点就撞上房檐。他不敢飞太高,假如飞到房屋的上空,没有了房屋挡住视线,张升一定能看到,当然就一定能追上。像文生这样初试飞行的人,肯定飞不过老手张升。 张升用玉笛子击倒文生和唐饮之后,满脸得意的笑。他本想慢悠悠走过去一只手抓起一位,向城北十里外的悦华客栈去的,但是,没想到玉笛子还未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就运用诗词之力逃跑了,完全出乎张升的意料。他没有想到文生竟然会使用诗词之力飞行,这人不简单。想他自己二十二岁时,还不能顺畅地操控诗词之力。 张升攻击文生和唐饮的时候,使人疼痛的诗词之力很快就散去。捕快们随即翻身起来,趁张升走神去关注文生和唐饮的时候,一起围了上来,数把尖刀照着他的身体递过来。 等张升反应过来,尖刀已经距离他不到三尺。该怎么办呢?假如吹奏迷惑他们的《玉树后庭花》恐怕已经太迟,用玉笛子挨个攻击他们也太慢,就连“我欲乘风归去”都觉得速度太慢,就算飞上空中,也会被砍中几刀。就算没看中躯干,四肢被划伤也不划算! 说时迟,那时快!张升一声:“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一出,他像一支拉满弦的箭,嗖的一下就向天空射去。捕快们的尖刀也就刺了个空。 在空旷的天空中,在早晨的太阳照射下,文生看见出现了一首庄子的文章《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 随着《逍遥游》的出现,张升像箭一样从考场的方向射向天空! 文生连忙停下飞行,停靠在房顶上躲着,注视着张升的行动。 张升又教了文生一招,“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这是一个大招啊!还有,这篇逍遥游还有一句很妙——水击三千里! 假如这一招能使用,一击水就能溅飞三千里,那将是多么大的威力。假如哪里有旱鸭子军队,在黄河中击打一次,这支军队不就被水淹没;假如哪里有干旱,只需要在长江中击打一次,江水就飞溅过去,干涸的土地马上变湿润。 84、百家痛楚 张升飞上空中,不再理会考场前那些在他眼里的“低等生物”,迅速向西边飞来,准备寻找文生和唐饮。 文生和唐饮躲在房顶上,幸好房檐的角是翘起的,又在一个房屋的拐角处,很容易都躲过了张升的视线。两人暗暗祈祷,不要被张升看到,让他飞过去吧,最好是直奔秦山的唐家庄。 假如张升没在唐家庄找到两人,最好是追到杭州去,那么两人就有更多的时间躲避张升,也就有更多的时间练习控制诗词之力的方法,练习各种各配合。只要能达到每次遇见张升能逃生就基本合格了。 这对付张升的方法确实难找,他扔一根玉笛子过来,文生都没有想到办法抵挡。更不用说他飞行的速度,自己是万万达不到的。假如随时有几位武术高强的士兵保护自己,自己配合士兵或许还能不被他伤害到。就算自己打不过他,也不会被他伤害到。 但是,武术高强的士兵在哪里呢?自己有没有当官,士兵哪里来啊!就算陈县令肯借几个捕快给自己使用,用来抓捕张升,现在这种危机情况也是来不及了。假如昨天就悄悄潜入县令叔父的家里,向他借几个护卫,那么还有做一个防御战的机会。 现在才想到这些,看来只能是猫追老鼠。自己和唐饮这两只“老鼠”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张升在西城上空盘旋了一阵,没见到文生的影子,没有继续向前追,而是停在了西城门的城楼顶上。 张升算得准,文生不可能这么快就飞离海盐县城。但是文生却有可能降落在城外,和唐饮徒步向外逃去。夏天了,田里的稻谷已经有五尺深,只要两人弓着腰,从田里悄悄移动,张升是难以看见的。 但是,张升愿意赌两人还在城里!这一赌,是赌准了方向。 张升在西城楼顶看了很久,没有发现两人的影子,就拿起了笛子,继续吹奏。刚才那种令人疼痛难忍的笛声再次响起,从西城楼上向四周散开来。 文生不敢使用诗词之力,深怕被张升发现,就强忍疼痛,和唐饮躺在房顶,不停地翻滚,不停地低声呻?吟。接着,两人顺着盖着琉璃瓦屋顶的斜坡向下滚去。好在屋檐距离地面只有两米高,屋檐底下是一片草地,两人重重地摔下也没有摔伤。就算摔疼了屁股和胳膊,也感受不到,因为张升吹奏的笛声跟令人疼痛。其疼痛的程度比摔疼胳膊和屁股强上十倍。 笛声继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在房檐下面,笛声似乎小些,这样,疼痛稍微有细小的缓解,但是仍然疼痛难忍,两人仍然在地上打滚。 笛声不仅仅伤痛了文生和唐饮,整个西城的居民、街上走的行人都感受到了伤痛!一时间,临近西城门的大街上人群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意志坚定一些的,靠在街边的台阶上呻?吟;更有一些直接大声叫喊,哭爹喊娘,真是吵得一塌糊涂。 屋里的人听到的笛声较轻,所受的疼痛也较轻,但是也让他们坐立不安。意志力坚强一些的还能关门关窗降低声音,意志力薄弱的人直接像大街上的人们一样,直接躺地上。更有一些遮住耳朵,用其他乐器来避开笛声的。但是笛声好像具有无穷的穿透力,直接避开其他声音,直接刺激人们的痛觉! 西城外的小木屋里,王屠夫还未起床。这时他正搂着新婚的妻子在被窝里打滚,两人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从昨天太阳刚下山上床睡觉开始,一直到今天太阳已上三竿,他们就这样玩着。不知道中途是否睡着过,或者只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会儿,只要是没有完全睡死过去,恐怕都是动手动脚的。 王屠夫准备把他三十年来所失去的东西全找回来,王屠夫的妻子正值荷尔蒙高发期,任你王屠夫再积累了多少东西,你能奈我何! 但是,笛声不知趣地越过屋檐,穿过窗户,刺进薄薄的一层被子,击打在王屠夫光溜溜的屁股上,他不禁浑身一颤,一泄千里。接着击打在他布满齿印的肩膀上,突然就从他妻子的身上翻滚下来,浑身疼痛无比。他内心思量道:不知是遇见什么鬼怪了。 “当家的,你怎么了?”王屠夫的妻子吓得不轻,马上直起身来,看着满脸哆嗦的王屠夫。她心里猜想,是不是王屠夫纵欲过度,出问题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自己这块地都快有些吃不消,他这头牛应该是早该歇息了。 王屠夫嘴唇打颤,说道:“娘子,我好痛啊!全身就像针刺一样。” 王屠夫的妻子慌张道:“那该怎么办啊?”她已经急得忘记了穿衣服,光溜溜的肚子都露在了外面,雪白的肩膀、手臂一直到指尖都一览无余。好在这是在两人私密的房间里。假如是被人看去了的话,恐怕一辈子被外人说闲话。 王屠夫再次说道:“是笛声,笛声!” 王屠夫的妻子仔细一听,确实有轻微的笛声飘进屋子,感觉是从城楼方向传过来的。笛声传进她的耳朵之后,她也感觉浑身疼痛无比,刚才和王屠夫的温存瞬间消失不见,她也趴在床上小声叫喊不已。 两人在床上滚起来很不宽敞,王屠夫索性直接滚下床来,在楼板上打滚。还是他的妻子聪明一些,直接拿起自己的外衣堵住了自己房间的一些破烂的口子,笛声才变小,他们的疼痛才得以缓解。 两人坐在床上,拿着被子掩着耳朵,才觉得这疼痛还能忍受,两人才能清醒地互相对望,互相关心。他们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笛声快些停下来,比他们得到金山银山还珍贵。 这天一大早,西城上百人家都像王屠夫家一样,凄惨的叫声从房屋中传出来,和着大街上的叫声,响彻云霄。 但是,笛声响了一盏茶功夫,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85、狼狈逃窜 笛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文生却再也忍受不下去,就对唐饮说道:“希哲,这笛声我是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现在我们用《清心宁神》曲消去痛苦,就跟着巷子跑吧。巷子里,他不好找。” 唐饮点点头,就开始默念《清心宁神》曲。 他俩缓过神来之后,就沿着小巷四处乱跑。张升在西城门上感受到了两人的踪迹,感受到他们在四处逃窜。但是,要去追他们,笛声就要停下。最终,张升停下了笛声,向两人逃窜的方向飞去。 他落在一座房顶上,四处搜寻,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或许,两人是躲起来了。但是,没关系,他俩就在附近,用笛声就能把他们找出来。于是,张升又吹起了玉笛子。 文生和唐饮正躲在屋子里面,屋里的一对夫妇吓得相互抱着,因为刚才他们也听到笛声,也痛苦不堪。现在笛声又起,屋里的四人马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文生向唐饮微微点头,两人又开始默念《清心宁神》曲。 张升感受到文生和唐饮就在自己身下的屋子里,收回笛子,默念一句诗词就从屋顶钻了下来。带着碎落的瓦片和一道明媚的阳光,落在屋子中央。但是,文生和唐饮却不见了,只剩一对吓得发抖的夫妇。 张升再次扫视屋子,确定没有文生和唐饮,就问道:“刚才的两个人呢?” 这对夫妇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张升脸上突然发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心里想:文生和唐饮在考场的时候,装扮成两位中年人,现在肯定是装扮成这对夫妻。他们没有说话,就说明有问题。 张升捏紧玉笛子,一伸手,玉笛子就向夫妻两飞去,只听得两声沉闷的惨叫声,玉笛子就飞了回来。他很纳闷,这两人还真会装,可以装出女声! 张升见两人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惊恐地望着自己,就慢慢地走了过去。等到了两人的跟前,他突然用玉笛子指着两人,说道:“文生、唐饮!你们不要再给我装了,我知道是你们!” 这对夫妇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吓得发抖,其他一点动作都没有。 张升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仔细看了看夫妇俩,觉得不像是文生和唐饮化装的。但是,为何自己在吹奏时,屋子里有两股诗词之力在抗衡呢?难道眼前这两位也会?如果是的话,这次自己在海盐县的收获就大了。王玉娇、文生、唐饮,还有这对夫妇。自己找到了五位文道界的后生,自己十年的任务提前完成,就可以高高兴兴地享受生活,不再这样天天外出奔波忙碌。 张升问道:“这屋子刚才有多少人?” 夫妇俩很害怕,没有说话。 张升无奈,直接放狠话:“快说,不然的话,我杀了你们其中一位。”刚说完,张升取出腰间的匕首。匕首明晃晃的,虽然屋子里并不以特别明亮,但是匕首发出的寒光却特别刺眼。 这东西比玉笛子令人害怕多了,男士马上说道:“别!别!我说。” 见眼前的两人听话了,张升满意了很多,就接着问道:“刚才这屋子里就你们两人?” 男士说道:“不是,我们夫妻俩正准备吃早饭,没想到传来了让人难受的笛声。没过多久,就冲进来两人。我看是两个年轻的书生,不像是盗贼,以为他们是躲笛声的过路人,所以就没有管他们。” 张升点点头,说道:“嗯。那刚才他们去哪儿了?” 男士说道:“他们从窗户跳出去了。”男士指着一道打开的窗户,外面是一条小巷子,几十米远处就拐进了其它巷子。现在,巷子里空无一人,更看不见文生和唐饮的足迹。 自己和夫妇两对话的时间,文生和唐饮就算是徒步奔跑都能逃离几百米远,现在去追,肯定比刚才更麻烦。但是他们肯定是跑不过自己,登上屋顶,终究能找到他们。 张升没有马上跃窗而出,而是回头对着夫妇俩说道:“你们知道他们俩是什么人吗?” 夫妇俩摇头。 张升神秘地说道:“他们是杭州城逃过来的飞贼,一路被我追捕到此,才寻得他们踪迹。你们俩以后要是见到他们,千万别再让他们进屋了!” 夫妻俩连连点头,男士说道:“大人,下次再看见他们,我就把他们赶出去。” 张升很满意,脸泛微笑说道:“就这样,你们是好样的。” 说完,张升跃窗而出,又飞上了房顶。他心里盘算道:文生和唐饮肯定还躲在城里,自己再去西城楼上吹奏一曲,他们俩很有可能再次逃到这户人家。到时候,趁夫妻俩把他们赶出来与他们纠缠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抓住他们。 但是,张升却想错了,西城门上,正有文生和唐饮的身影一晃而过,朝城外飞去。 张升不敢怠慢,一句“我欲乘风归去”就飞离了屋顶,向着西边追去。 文生和唐饮当时翻过窗户,跑离小巷之后,就由文生启动了诗词之力。两人同时念了“我欲乘风归去”之后就飘飞了起来。 要是平时,他们会觉得这个速度很快,但是后面有张升在追的这个时候,就算飞比跑路快很多,他们也觉得太慢。从起飞到飞上西城门这一公里的距离,摇摇晃晃地也飞了好一会儿。 文生着急地说道:“希哲,我们再念念诗句,看能不能快一些!” 唐饮点点头。 两人又开始念道:“我欲乘风归去。” 但是,飞行速度也没有变快。于是,文生更是着急,接着连续大声说道:“我欲乘风归去!我欲乘风归去!我欲乘风归去……”越读越急,越急越大声读。 接着,他俩觉得已经飞得不平稳,摇摇晃晃,正如他们心中焦急的心情!看来,这诗词之力是难以强求的,就像是体育竞技中的技术活,只有心情冷静下来才有可能做好的。越急躁越做不好,越急躁就越会朝相反方向发展。 86、给你洗澡 文生和唐饮飞过西城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发现张升正站在一公里之外的房顶望着这边。 肯定是被发现了,两人心急如焚,但是毫无办法,只是摇摇晃晃地向西飞去。 县城西边稻田很多,倒是可以进入躲避,但是,张升距离两人太近,在稻田里面躲避的话肯定会被寻找出来。要知道,张升的笛声可是能控制几百米的距离的。假如两人躲在稻田里,张升的笛声肯定会把他们逼出来。 两人只有没命地向前飞,幸好,出城不远,就有一个小山丘,正好躲过张升的视线。两人绕到山丘后面,就迅速飞上半山腰,在一个草坪上趴着,以躲避张升。 不多时,张升飞到山丘后面,停在山脚,向四处打望。只见四周的稻谷齐齐整整,没有被踩踏的痕迹,眼前广阔的平地延伸几公里到十公里远,都没有两人的身影。张升想道:这两位小子应该没有走远,应该在山上! 张升回头望望小山丘,有二十丈高,像一只倒扣的碗,还像女性的前胸,周长上百丈。山上几乎没有树木,只在山顶有几棵小树,其它全是草地。 张升一挥衣袖,念道:“我欲乘风归去!”他就迅速飞离了山脚,向山上飞来。 蓬松的乱草只能躲避普通的眼睛,但是却逃不过张升的双眼。张升在飞到半山腰时,就看见了有一处乱草中有异象。就停止飞行,落在了这从乱草的旁边。 文生和唐饮见到此种情形,心中几乎绝望,好不容易逃离县城,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山丘,好不容易找到这样好的草地,好不容易躲在了乱草里!这么多好不容易加起来难道都躲不过吗?这上天真是无情,自己已经这么努力,做出了这么多件好不容易的事,都不给条活路。 文生紧闭双眼,等着张升牵着自己的耳朵站起来;唐饮也闭上了充满绝望的眼睛,也在等着张升走过来。 张升看着两丈外的两堆奇形怪状的草,脸上露出了成功的笑容,终于抓到这两人了! 他并没有走过去,而是拿起了笛子;又等轻念:“北风卷地白草折”之后,吹起了笛声。 文生眼前的天空中浮现出一首名诗: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唐朝?岑参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名诗闪现之后,笛声直扑两堆藏着人的草。两人身上裹着的草瞬间就被吹一阵狂风吹开,他俩完完全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暴露在了张升的眼前。 文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对着张升笑道:“张大哥,别来无恙!” 张升看见两人趴在地上的狼狈样,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两人为何这么狼狈啊,哈哈哈哈……” 文生和唐饮被张升嘲笑,马上起身整理衣衫,整理发型,就算要死,也要做个帅气的鬼。可以说成:生的帅气,死的光鲜! 两人抖掉了身上粘着的野草,抖掉身上爬着的蚂蚁,还要抖掉身上干燥的泥土。看来,这狼狈样是让张升这贼子看过瘾了。但是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又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张升的面前。 其实,洗衣服、洗澡、梳头发等事情大可不必像文生和唐饮这样劳神费力。在张升看来,如果是闲暇时这样做的话,还可以认为是享受生活;如果是在忙碌时,只需动用诗词之力即可。是分分钟的事。 想清洁自己的身体时,只需朗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即可清洁自身。如果想除去衣服上的油渍、草渍、汗渍,只需朗诵:“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即可。 文生和唐饮刚入文道,不知这些简单的招式,被张升暗暗地嘲笑了一番。 张升说道:“两位是否向清洁一下自己呢?” 文生面露一丝不快,这人怎么能直接说别人的狼狈处呢?但是,仍然说道:“是啊,我和希哲准备马上去城里洗个澡,那就再见了!” 张升说道:“慢!我来帮你们清洁清洁!”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名句一出,天空中又漂浮出一篇古文,是宋朝周敦颐的《爱莲说》: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文生和唐饮,他们俩瞬间就清爽无比。仔细摸摸身体、衣服,完全干干净净,没有汗水味,没有泥尘。 刚才这一阵清风完全是一股强大到不可抵挡的诗词之力。刚达到文生身体时,文生还准备反抗,但是这股能量就如同大海的波浪一样,它始终像你压来,最终把你打翻。或者,你看见他强大的实力,根本没有信心和它抗衡,只等束手就擒。 《爱莲说》是一篇著名的散文,天下的文人士子每人都朗诵不下百遍。从周敦颐写出之后,一直到现在,恐怕就四百多年了吧。那么朗诵次数应该几十亿几百亿次了吧。假如要算现代地球的朗诵次数,恐怕已经超过千亿,直抵万亿的大门。 有这样的人气,诗词之力自然强盛,而且还有张升这位老手操作,以文生这刚入门的能力肯定不能抵挡。就算是文生和唐饮合力抵抗,也是螳臂当车。 从他们身上清除出去的污渍,很快降落到草地上,又沉入泥土中去。一眨眼间,什么污渍都看不见了,只留一片清气围着两人旋转,片刻之后也消失不见。 87、文道界的等次 文生抖抖身上的衣服,对张升说道:“张大哥,多谢了!但是,我肚子饿了,我和希哲一起去城里吃午饭,就不陪你了。” 张升大声说道:“慢!你别再给我装糊涂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会控制诗词之力,你也会控制诗词之力,他也会!” 文生不再幻想能从张升的面前逃脱,就褪去了刚才傻乎乎、嬉皮笑脸的表情,说道:“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一直在找我?从杭州开始,一直倒找这里。” 张升摇摇头,说道:“不,不是杭州,是从江宁开始。” 文生很疑惑,江宁是现代的南京,距离杭州这么远,张升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于是问道:“南京和杭州相距甚远,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而且还知道我会控制诗词之力?” 张升微微一笑,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竹石》一诗。这首诗已经在江宁府传得火热,我到江宁时,听到此诗是一位年轻的后生所作,顿时便来了兴趣。” 虽然此诗是郑板桥所作,文生是可恶的盗版者,但是听见张升的赞扬,文生也似乎觉得此诗就是自己写的,就说道:“原来张大哥是为了找寻诗词的原作者,害得我担惊受怕。误会误会!” 文生尽量把话题引到最佳的幻想中。他期盼张升仅仅是为了找到《竹石》一诗的原作者而已。 张升摇摇头,一是否定文生刚才说的话,二是为文生这可爱的幻想而摇头。接着说道:“文老板,你没有在诗词上留全名,大家只知道是杭州城遇柳书斋的文老板所作,我就赶向杭州,找寻作者。当时我就有一个预感,你肯定是一位能控制诗词之力的文生!” 文生问道:“你来到杭州,就直奔遇柳书斋了?” 张升说道:“本来是准备直接前去的,但是听见有读书人在谈论你作诗的过程,还卖了三千两银子。所以,我就先去了诗词原稿的存放地——吴尚书家。当我看见你的诗作,我马上就知道你是一位早已开窍的文生,年龄应该有二十四五。” 文生问道:“何以见得?” 张升说道:“《竹石》一诗已经是上等诗篇中的上等,足以令人佩服,没想到诗稿的原作之中,书法也是足以令人佩服的。那铿锵有力的笔法,那柔韧又刚劲的字体,真是和诗句绝配。我想,唯有既有才华,又能控制诗词之力的人才能写出如此美妙的诗句。” 张升在草地上走了几步,似乎自己还有更意想不到事出现。接着,他又说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诗是你作的,字是这位希哲兄弟写的。长山兄弟,你现在已经能控制诗词之力,希哲兄弟则还未开窍,只是具有控制诗词之力的潜质。看了希哲兄弟写的《竹石》一诗,我想,开窍之日不远了。” 文生早对诗词之力有很多疑问,还有“文生”这称号是什么,他都想问清楚。眼前有这么一位大师级别的人物,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就算等会儿被张升打死或者抓去做奴隶,也要先弄懂这些问题。 于是,文生问道:“张大哥,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开窍’以及‘文生’这些东西的意思?让我临死前也少些遗憾。” 张升心中暗笑,原来这家伙一直躲着自己,是害怕自己害他,太可笑了。但是既然他问到关于诗词之力的一些问题,先给他们讲解了最好,免得他们对自己还有很大的敌意。 于是,张升说道:“文生是文道界的一个称谓;开窍是对普通人瞬间能控制诗词之力的一个形容。普通人开窍以后就成为文生,随着不停的修炼,还可以晋升为文士、文杰、文豪。在这四等之外,还有文魁、文圣。但是,能符合这两个称号的人已经接近神仙,普通人是望尘莫及的。” 文生问道:“那张大哥你属于那个阶段?” 张升答道:“我今年刚进入文杰,还处于最初的阶段,时常在文杰和文士的分界点游离不定。” 这些知识,唐饮也不知道,在他以前所接触的世界里,只知道文生这个称号,似乎所有能控制诗词之力的人都称作文生。现在他明白了,他们两人一起非常好奇地听着。 张升接着说:“每一个档次中又分为三十级,我今年就是刚从三十级文士晋升为一级文杰。我估计希哲兄弟有三十级童生的实力。以希哲兄弟书法中的实力来看,开窍后肯定就是十级以上的文生,直接跳跃十级以上。长山兄弟究竟实力如何,还需要慢慢检测。” 文生算是初步知道这个体系了。文道界实力的等级分为四大档,每一档分为三十级,总共一百二十级,加上不入门的童生三十级,可算作一百五十级。但是童生又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于是,文生问道:“张大哥,我还有一个疑问,这童生有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张升说道:“文道界划分对童生的要求也是很高的,读书人之中,大约有三分之二能够进入童生的范围。具体的标准就是能领悟诗、词、文章的意境。只要有此能力,就成为了文道界所说的童生。” 文生终于明白,说道:“原来,领悟诗词的意境才是一切问题的核心!” 张升微笑着点头,很佩服文生的聪明。接着又说道:“童生的三十级中,又分为三个大等级,一至十级,是领悟意境;十一至二十级,是阐述意境;二十一至三十级,是创造意境,心境合一。像长山兄弟你能写出《竹石》一诗,创造的意境已经足够被评定为童生三十级,但是,你能操控诗词之力,就已经进入文道界的范围了,早已不是不入门的童生。” 文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幸运,一进文道幻境,自己就能很自然地操控诗词之力。而且,自己的飞行好像没有经过学习,第一次飞行就是逃命,还居然能成功!假如自己有一个师父传授具体的方法,那还不是随便就能学习一大推。 88、大名府 文生想道:既然张升肯给自己和唐饮废话这么多,肯定不是想直接杀掉自己和唐饮。假如能收他们为徒的话就太棒了! 但是,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张升不会这么辛苦跑了几个城市追上他们只为了收个徒弟而已,肯定是有什么交易。 假如是被他们拉去做奴隶,哪里有干旱的土地需要浇水,就把他们拉去长江边大呼:“水击三千里!” 哪里有洪涝灾害需要排洪泄水,就直接把他们押着到现场,让他们对着满天的洪水大吼:“滚滚长江东逝水。” 假如这样的话,他不拜师也罢! 唐饮和他有相同的顾虑,这些天一直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当时讨论的情况有三: 一是因为他们身上具有操控诗词之力的能力,可能会影响到张升和他的组织,所以,张升会直接杀了他们; 二是张升会把他们拉去做奴隶,凭借他们的诗词之力,成为一个能翻江倒海、上天入地的机器; 三是张升会收他们为徒,传授他们运用诗词之力的方法。就像平常的师徒一样,互相关心、互相关爱,亲如父子。但是,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小。有哪位师父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追几座城市,还要一心收别人为徒的? 文生和唐饮如果要和张升战斗一场,两人的心里没底。两人还没有想过怎么借助诗词之力战斗。他俩唯一一次战斗就是在海边击沉倭寇的快船,但是那晚全是对付不会诗词之力的倭寇,而且是早有准备的。现在要战斗的话,就只有临场发挥,而且战斗瞬息万变,自己要在一秒钟以内思考到相应的诗词应对。这太难了吧! 要么就来一首一起毁灭的诗词,但是张升这样的老手肯定早有准备,这些寻常的套路他应该早就知晓,他一定有办法规避。假如自己真是试了,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是肯定要使用的。就算反抗了没什么效果,也是要反抗一下,至少要在绝望之前试试。 《尚书》中的一句:“火焱昆岗,玉石俱焚。天吏逸德,烈于猛火。”在等他呢!他本来想选择《列子》中的“同归于尽”,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读《尚书》的人比读《列子》的人多,因为四书五经中就有《尚书》,被诵读的次数肯定很多,威力肯定也非常大。要来就要最猛烈的! 但是,文生还是抱着幻想,就问张升道:“张大哥,你带走了一个玉娇姑娘,难道今天还想带走我们?” 张升笑道:“确实如此。我师父居住在燕国都城大名府,喜欢收徒,前些日子我路经江宁,见到了你们,就想给他老人家带回去做徒弟。不知道二位是否愿意?” 文生马上问道:“是给你师父做徒弟,那就算是你的师弟了?” 张升答道:“正是。” 文生又问道:“那你师父的文道等级在什么位置上?” “这!”张升面露难色,“我们不敢妄自猜测师父的等级,到现在我们师兄弟们也不知道师父的等级是什么。只知道他比我们强大很多。” 看来这张升追了自己几个城市还真是为了收徒弟这事,这几率最小的情况居然出现了,而且还比这情况好很多,是他的师父收徒弟。 于是,文生就问了一些琐碎的小事,问道:“张大哥,假如我们入了你师父的门下,我们是不是以后一直都会住在大名府?” 张升说道:“这到不必,只要能在燕国都城大名府跟着师父学艺三年,就可以出师。出师以后,你可以周游全天下。不管是去做官还是去游玩,随你的心情。” 张升说完,又特别强调来一句:“但是,师父的话,你们一定要听,不然师父会生气的。师父生气了,后果就非常严重。” 这句话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本来都想去的,就是这句话,让人开始有了打消念头的想法。也是这句话,让文生觉得张升的师父有些神秘,还有些让人恐惧的感觉,就连眼前的张升,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就算要去,也要问个明白才去,不然去了,进了“传销窝点”,想脱身就难了。 文生问道:“张大哥,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张升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问这个问题,很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特征,文生太小心谨慎,太有放人之心了。但是,师父的姓名不便在世间流传,特别是师父四处招收弟子一事。于是,就回答道:“师父的姓名、称谓,等你拜师之后,自然知晓。” 文生心里想,连名字都不肯说,肯定有问题,就再问道:“那么你们的门派以什么收入维持生计呢?” 这个秘密就更不能说了,张升完全没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如此思维,这个问题是直入本质,假如这个问题清楚了,自己门派是做什么的就大体知道了。 张升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是想让两人乖乖地和自己去大名府,就编了一个谎言,说道:“我们的门派是以帮助燕国赈灾的,每次赈灾,燕国王室都会送很多钱财给我们。而且每年都会定时送来很多财物,供我们日常开销。这些事都是小事,我们都不去计较,我们的精力应该放在控制诗词之力上面来。” 文生听完,连连点头作为应付张升的幌子,其实脑袋里面飞速思考:张升这话明显是骗人的,哪里有实力强大的人整天无聊没事呆在山上修炼,有灾难了下山赈灾。尼玛,难道他们是神仙啊!无欲无求,只求做好事!这断然不可能。 以张升的实力,一个县的实力都把他没办法,他在一个国家至少能做一个三品的知府,甚至更高。他这样的人肯定是国家急需的人才,待遇肯定很高,所守的尊重也应该很高,为何会四处游荡。为了追寻自己就花了一两个月,肯定有什么没说的事。 文生见张升隐藏很深,决定拒绝去大名府拜师,想看看张升的反应。 89、万籁俱寂 文生说道:“张大哥,我和希哲准备考取功名,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万分抱歉。” 张升觉得文生是有些难搞,此人做事谨慎,不容易相信别人。不像王玉娇一样,自己随便说几句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跑。 文生和王玉娇的处境也是有区别的。王玉娇只有跟着张升一起,拜张升为师,她以后的路才有希望,她才能变强,才能有主宰自己生活的权利。而文生则不同,他是男人,他就凭借自己抄袭诗词都可以做大富豪,除了做大官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特别地吸引他。 想到这些,张升就说道:“长山兄弟,要论做官,从我师父手中出来的弟子,从进入仕途开始,一般都是京官。就算到地方做官,也是封疆大吏。大名府中,就有一些我的师兄弟在任职。假如长山兄弟拜入我师父门下,三年后那功名就是铁定的,总比你们慢慢考试,两三年才考到杭州城去要实在得多。而且,就算你考个状元,也不可能直接封你为嘉兴府的知府吧!这之间的利益权衡,长山兄弟应该知晓吧。” 张升说得确实好听,只是文生始终有一种不可靠的感觉,始终觉得张升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和唐饮,大名府是绝对不可以去的。 于是,文生说道:“张大哥,我看此时还是算了。你找寻了我们这么久,今天我请客,去城里喝酒。” 听到文生直接拒绝的话,张升很恼火,真想直接把这两人打晕,扛着回去,但是,给师父带回去的人应该是自愿的。张升准备试试最无耻的招式,先用诗词之力把两人迷醉,让他们乖乖听自己的话,再多方劝慰,让他们同意拜入师父的门下。 自己去年就没有找到能意识到诗词之力的人,今年再带不回去文生和唐饮,就只有把王玉娇交上去才能不被师父骂。要把王玉娇交上去,那是张升极不情愿的,他还有意把王玉娇纳为自己的小妾呢! 张升见事情已无转机,就使出了无耻的绝招。他取出玉笛子,开始吹奏那首《玉树后庭花》。想让文生和唐饮进入曲中,先稳住他们,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没想到文生特别的警惕,闻声眼中的天空刚出现“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这艳丽的诗句时,文生就已有了防御的意识。 文生对着旁边的唐饮喊道:“希哲,快念唐朝诗人常建的《题破山寺后禅院》!” 唐饮一时没想到是那首,又问道:“什么诗啊,我怎么没印象呢?” 文生说道:“就是那句‘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唐饮点点头,终于记起了。那是常建的一首题壁诗,描写环境清幽的绝佳作品。只是一般人少有提起,记忆不太清楚而已。此时经文生提醒,自己已经清楚地记得全诗,还记得当时读此诗时,被常建所描写的环境感动得想去寺庙走一遭。 《玉树后庭花》激起的诗词之力刚要触及文生和唐饮,就被他俩朗诵的诗句幻影挡住。而且这首诗的幻影还逐渐变大,悬在了两人的头顶: 题破山寺后禅院 唐?常建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特别是“万籁此俱寂”这句诗,很快变大变粗,遮住了其它的诗句。再接着,“万籁此俱寂”中的“此”字也渐渐模糊过去,只留下“万籁俱寂”四字。 四字像一个防护罩一样防护着两人不受笛声的影响。张升的笛声从四面八方袭来,但是只要一碰上万籁俱寂四字组成的防护罩,皆被弹飞出去。 见到如此情景,文生和唐饮大笑不已,看来,自己还真行,面对一个眼前这位一级文杰也能抵抗一招。 文生和唐饮控制诗词之力组成的防护罩只有一丈直径的一个半球形,而张升的笛声却漫天飞舞,所控制的范围比他们大了几百上千倍。其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每过一小段时间,文生和唐饮就要再次朗诵“万籁此俱寂”才能维持防护罩的能量,让他们感觉抵抗得很吃力。而张升却如同闲着无聊,吹着笛子解闷一样,悠闲地吹奏着。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张升无论怎么猛烈的进攻都击不破文生和唐饮的防护罩,所以就停止了吹奏。艳丽的“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诗句慢慢消失,文生和唐饮的防护罩随着扩大了很多倍,逐渐把张升都笼罩其中。 最后,他俩召唤的防护罩增大到笼罩了整个山头为止,才不再增大。看来,他们俩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只是因为张升的实力太强,他们俩刚才的防护罩才被压缩至一丈的直径。 文生见张升久久不行动,就收回了诗词之力,防护罩也随之消失。 张升笑着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长山兄弟能有此实力,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文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实力,以刚才的交手来看,自己没有输,张升也没有赢。不可能自己的实力和他相当吧!这是绝不可能的,看他的笛声把自己的防护罩压缩得这么小就可以证明。 文生说道:“张大哥,还请让我和希哲兄弟一起离开。” 张升摇摇头,说道:“不行,你们俩这么有强劲的实力,我还要玩玩。” “玩!”文生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就是一个顽童,这打架是闹着玩的吗?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有实力呢。 于是,文生说道:“张大哥,你想玩去找你师兄弟啊,我们这么年轻,不好玩。” 张升笑道:“好玩,好玩,就找你们,请接招!” “慢!”文生连忙大喊,“张大哥,你真要我们和你过招,那先说好,要玩多少招?” “多少招?”张升还真没想过,在他心里,就是一直玩到文生和唐饮输的时候!什么时候输,什么时候结束。于是,张升说道:“招数不定吧,一直玩到你们输为止。” 90、打赌 面对张升这种让人无奈的话语,文生还是从其他角度找到了突破口。 文生说道:“张大哥,你觉得我在你手中能过几招?” “这?”张升也没有想过这事,“你呢,十招以内定会败在我手中。你真想知道,就好好数一下招数吧。” 文生听了张升的话,连连摇头,说道:“我还以为一招就把我打败了,没想到要过十招,看来我的实力还不算弱。假如真的要过十招,那么我和张大哥你的差距就不大了,那我就有疑问了。” 张升迅速问道:“什么疑问?” 文生说道:“我开窍之后能控制诗词之力至今不过两个月而已,应该是属于文道界低级文生的档次,假如张大哥你真是和我的实力差距不大,那么你应该也是文生档次的实力。但是,你又说你今年已经晋升了文杰,这我就不懂了!” 文生说这话时,还特意做出嘲笑的表情,表示怀疑张升文杰的身份。 张升怎能被一个小小的文生实力的人嘲笑、怀疑,于是就说道:“难道你不相信?” 文生大笑一阵,说道:“张大哥,你刚才说要十招才能打败我,所以不得不让我感到怀疑。”文生又转过头,望着唐饮说道:“希哲,你说我的怀疑有没有道理?” 唐饮当然明白文生的用意,也哈哈大笑道:“张大哥,我觉得长山兄说得在理。你既然有文杰的实力了,对付长山兄这刚开窍不久的后生,应该是一招击败的,何谈十招啊!” 张升面色开始难看,一方面是因为被两位年轻人嘲笑,另一方面因为是对自己实力的怀疑。自己是一级文杰,在前几个月已经由师父和师兄弟们共同确定的。从自己刚才和文生和唐饮交手的第一招中,还感觉不出文生的实力,但是让人感觉他一定不是初级文生,至少是中级。 但是,不管是初级文生、中级文生还是高级文生,张升都能三招之内获胜。所以,可以在这两个小子的面前吹一吹。就说道:“长山兄弟,既然你们觉得玩十招对你们太温柔了,我们就玩三招吧,三招之内打败你们!” 文生有些兴奋,终于套到张升的话了,三招之内,自己很可能被打败,但是总比十招强多了吧。万一自己运气好,三招之后没有败呢! 文生拍着手说道:“好,张大哥的实力小弟佩服,张大哥的信心小弟更是佩服。” 张升此时已经找回面子,又被文生赞扬,自然是非常高兴,把玩着自己的玉笛子,微笑着抬起头望着天空。 文生觉得时候到了,就说道:“张大哥,你要和我们玩,我们奉陪,但是要打一赌才行。” 张升收回笑容,但仍旧细心慢慢地说道:“什么赌?请说。” 文生说道:“你赌三招之内打败我们,我们赌三招之内打不败我们。你敢不敢赌?” “三招!哈哈哈哈……”张升哈哈大笑,“三招足矣,本来还想说两招的,只是做人不能太过分,还是要留一招的余地。” 文生听完张升的话,马上说道:“好,就依张大哥说的,两招!” 接着,他又对着唐饮说道:“希哲,张大哥说两招之内打败我们,你有没有信心和他赌?” 唐饮早知道文生的意思,就说道:“和张大哥交手,能抵挡一招都是和好的运气了,怎么还想抵挡两招呢。刚才我就说嘛,张大哥是文杰,应该一招击败我们的。” 唐饮这装做憨厚的话语在此时的语境中充满了对张升的讽刺,张升哪能听不出来。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在激自己,但是他心中也有把握,三招之内是必定打赢文生档次的高手,两招之内获胜的几率也在九成以上。 面对这两位对自己如此嘲笑的年轻人,张升想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文杰!于是,说道:“就两招!两招之内打败你们就是我赢,两招之内没有打败你们就说我输。” 文生一听这话,心中战胜张升的欲望又开始燃起来,终于有翻盘的机会了。于是兴奋地一击掌,说道:“好,就这么定了。现在赌局的规则已经定了下来,那赌注是什么呢?张大哥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文生还不忘及时提醒张升把自己和唐饮抓回去送给他的师父。 张升肯定知道自己现在最想要的了,就说道:“假如我赢了,你们俩就乖乖的跟我回去,拜在我师父的门下!” 文生说道:“好,我答应这赌注。那么你两招之内没有赢我们的话,你就不得再谈我们给你师父做徒弟之事。你认为如何?” 张升还是没有一口答应,他细细想了一下,自己有九成以上的赢面,他们的赢面不足一成,赢的机会太大了。假如自己赢了,他们就乖乖地跟自己回去,假如自己不同意这个赌注,他们就算跟自己回去,都是不愿意的,带回去师父也会不高兴。所以,值得打这个赌。 张升思考完,就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们打这个赌。只是两位可要想好,你们考取功名的路就到此为止了,等去师父门下学艺三年,我给你们在燕国谋取一份功名,绝不比你们参加科举考试差。” 张升能如此爽快地答应,文生也没有想到,既然他答应了,就说明在他的心里是肯定能赢的。自己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于是,说道:“张大哥,你放心,我们兄弟俩和你一样,说出的话是算数的。只是,张大哥你实力太强,可要讲信用,不要做连发两招、三招的事。到时,我们肯定抵挡不住你那样的进攻” 张升见文生害怕的样子,哈哈大笑,说道:“别担心,我是不会对你们使出那种招式的,我就一招一招地慢慢来。但是,你们别第一招都接不住,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完全是浪费口水了。哈哈哈哈……” 张升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山丘,就连山下大道上过路的行人都能听见。 91、笑谈渴饮匈奴血 文生悄悄给唐饮说了声:“希哲,等下听我念什么诗词就跟着念,集合我们两人所能控制的力量给他拼了。” 张升见两人在小声说话,就问道:“你们说完了吗?能不能开始出招了?” 文生和唐饮互相点点头,表示,已经准备被停当,接着,文生就对张升说道:“张大哥,我们准备好了,你开始出招吧!” 张升嘴里已经开始默默地念诗词了,只是他的声音太小,也没有激起空气中的诗词之力,所以文生和唐饮根本不知道他在使用哪首诗词。 只见他突然取出玉笛子,放在嘴边,突然之间,空中浮现出了一首再经典不过的词,也是扬州国君****的祖宗岳飞的词: 满江红?怒发冲冠 南宋?岳飞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看到此词出现,文生顿时感到绝望!因为《满江红?怒发冲冠》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词,特别是作者岳飞的扬州国君的先祖,这首词就更受扬州人欢迎,读书人基本上都已经熟读不下百遍,不识字的人也几乎能背诵。三岁小儿无事时,天天当做儿歌唱! 这词的人气还有表现出很多种形式,比如书法和刻板。《满江红?怒发冲冠》还被扬州朝廷刻印了上千份木牌,发放到各府各县,用于放在衙门或者礼堂内;很多城市的城楼上也刻着这首词! 这样多人气的诗词作品,在扬州来说绝对是能唤起最大诗词之力的诗词。它足可以使使用者瞬间增加一个档次的文道实力。张升以前是一级文杰,现在使用《满江红?怒发冲冠》之时,应该是一级文豪了吧!这么强大的实力,自己已经无力抵抗。 张升并不着急出招,因为他想看看文生和唐饮那副绝望的表情。刚才不是说两招之内吗?现在第一招就接不了,何谈两招啊! 这首《满江红?怒发冲冠》并没有显示完,结束在“笑谈渴饮匈奴血”处。看来,张升是想饮文生和唐饮的血! 文生心里一惊,这种使用法,好歹毒啊!好在没有停在上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不然的话,自己难不成要被他啃下几块肉来!血流了还没那么可怕,肉被啃食了那就恐怖了! 张升满脸微笑,正是“笑谈渴饮匈奴血”中的“笑”;然后轻轻一吹笛子,那句“笑谈渴饮匈奴血”就飘飞出来,直接向文生和唐饮砸来。 文生大声吼道:“希哲,我们没法抵挡,分头躲避吧!” 话音一落,两人就向相反方向跑去。但是这句“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幻影并没有左右为难、不知道去追谁,而是立刻分成两个幻影,分别向两人追去!看来是逃不掉了。 两人还没有跑出去多远,“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幻影就已经飞入他们的身体。顿时,他们的鲜血从胸口喷射出来,鲜红的,还能感觉出有一丝热气。这股热血向空中缓缓飘去,准备在空中结出一个酒杯的模样! 他俩连忙捂住胸口,想把鲜血挡住。鲜血也非常听话,不再从胸口流出,又从后背喷射出来。他们连忙捂住后背,封住后背的鲜血,但是鲜血又从他们的头顶冒出…… 两人手忙脚乱不久,唐饮就大声呼喊道:“长山兄,你觉得我们以毒攻毒可以吗?” 以毒攻毒?可行!文生心里顿时就领悟了唐饮的意思。 原来,唐饮的意思是他们两人也使用这首诗词!只是,他们作用的目标不是张升,而是彼此! 文生和唐饮的距离只有一丈,而两人距离张升有七八丈。假如使用这首诗词,他们身体里的血液就会流向对方,相当于彼此换血而已。张升的能力再强,七八倍的距离,他是抢不过文生和唐饮的。 张升使用《满江红?怒发冲冠》,实力相当于一级文杰;唐饮使用《满江红?怒发冲冠》,实力相当于三十级文生,或者说是文士也有可能;那文生的话,其实力应该接近文杰了!这样的实力,张升在七八倍距离外是抢不过他们的。这样的话,他们的血液就不会外流。 于是,文生大声说道:“我们试试!” 说完,两人就大声朗诵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念到此,他们的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流出大半,只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读出词句。顿时,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出现《满江红?怒发冲冠》的词句,其中的那句“笑谈渴饮匈奴血”飞向对方,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空中的血液早已变成了一个大杯子,已经有向张升移动的倾向。但是,两人朗诵诗词之后,这空中的血液调转了头,向两人飞去。 血液直接从他们的胸口飞进去,进入心脏。没多久功夫,他俩的血液就做了一个对换! 张升看到有异样,悄悄地再次念出一句“笑谈渴饮匈奴血”,但是这悄悄地违背赌局的规定也没有让他感到高兴,这两人的血液仍然没有飞向他。张升只得作罢,就让他们赢吧。这第一局算他们运气好,假如他们不是两个人,恐怕早就已经投降认输。 文生和唐饮换血完毕,顿时觉得浑身也有力气许多,只是因为不是自身的血,始终有一种不适的排斥反应。张升本想对两人行礼,承认自己已经输了第一招,但是,两人却没有管他,而是再次朗诵“笑谈渴饮匈奴血”,再次对对方发出诗词之力! 他们的鲜血再次被吸出身体,停留于两人之间的空中。接着,鲜血分别流向两人的胸口,直至再次换血完毕。这时,他俩的血又重新换了回来。他们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92、借用一招 换血完毕,文生和唐饮整理衣衫,抹去刚才虚弱的状态。 张升不停地点头,这对策确实不错,这智慧确实不低。于是,双手环抱,给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文生和唐饮刚换回血,还不想说话,而且他们想听张升会如何说。 张升见二人等待自己发言,就说道:“二位才思敏捷,张升佩服。如此人气的诗词,如此强劲的诗词之力,你们竟能如此巧妙地规避,张升是低估你们了。” 文生听了这话,当然高兴了,居然能挡住张升的全力一击,虽然是走了一个很特别的门道。唐饮更是自豪,因为这个办法是他最初想出来的,现在已经是满脸的洋洋得意。 文生说道:“张大哥,幸运地接过你的第一招,实属侥幸,还望第二招来得轻柔些,不要让我们输得太惨。” 张升笑道:“长山兄弟如此谦虚,看来是有把握赢第二招了?” 文生连忙挥手否认,说道:“不是!张大哥的第一招我们都差点束手待毙,好在希哲才思敏捷,想到了好办法,我们才侥幸躲过这一招。要论实力,我们是远远不如张大哥你啊。” 文生所说,确实是事实,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张升只要出全力,是可以一招击败他们的。张升刚才这招落空纯属意外;而前面使用的《玉树后庭花》笛声被文生和唐饮抵挡住,恐怕是因为诗词极度相克,才使得他们被安全地保护于一个极小的空间里。 此时的唐饮,听了文生的说话,也收起了洋洋得意的情绪,开始冷静地关注着张升随时都可以发出的第二招。假如再来一首和《满江红?怒发冲冠》相似人气的诗词,两人还想有刚才这种躲避的机会就太小了。而现在,似乎只有靠这种思维进行思考,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救他们。硬抗的话,再来十个文生也是无济于事。 文生虽然觉得胜算不大,但是心中也不慌张,反正慌张也是输,不慌张也是输,那何必慌张呢?假如冷静下来,可能还有胜利的机会。 张升此时虽然很有胜算,但是心里还是担心。他担心自己再用一首诗词攻击这两位年轻人,又被他们用刚才这种巧妙的方法规避。就算自己找到一首诗词,详细思考,不可能被他们用奇怪的方法破解,也让他感到担心。刚才那首《满江红?怒发冲冠》就是用自己没有想到的办法破解的! 张升觉得,只剩最后一招了,不能用诗词幻影这种攻击方式,这就可以给他们无穷多的破解方式和变换方式,就有机会破解。假如自己用实物攻击,以这两人控制诗词之力的能力,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张升有了万无一失的主意,就笑着说道:“两位兄弟,是否准备好,我们是不是该进行第二招的比试了?” 文生望了望唐饮,两人彼此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文生就说道:“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此话说得是颤颤巍巍,已经是没有了多少继续战斗的底气。但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不得不明明知道是输,却还要去战斗。 张升的嘴里又开始小声念诗词了,一尺以外就已经听不清楚了。这个时候,文生的脸上都已经流出了汗珠,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是最痛苦的事。 张升念了没多久,就把手中的玉笛子向前一扔,朝文生和唐饮飞过来!这一招,在考场前就用过了,真是无法抵御。 玉笛子有导弹的特性,有弹跳的特性。能拐弯追捕对手,还能在击倒一人之后再去攻击另一人。这样的特性,让两人无法躲避。 文生和唐饮没有学过武术,对格挡飞来的器具完全是没有经验。假如使用诗词之力抵挡,第一是时间太少,没有时间让你反应;第二是就算抓紧时间试用了,也抵挡不过张升那文杰档次的诗词之力。 眼见玉笛子已经离手,已经飞到了中途,再不躲避就真被击倒了,被击倒了两人就输了。输了就要给着张升去大名府,去做他师父的徒弟。这徒弟很可能是他们的奴隶! 在这紧急的时刻,文生的脑袋里突然闪出了一个景象,就是在考场外,张升从地上突然腾空而起。对,就用“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张升当时所用的招式正适合自己和唐饮。 于是,文生大声喊道:“用《逍遥游》!”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嗖的一声,文生直接向上飞去。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又嗖的一声,唐饮也向天上飞去。 两人飞离地面,停在离地面高九丈的空中。彼此微微一笑,没想到还能这样躲避。出了躲避的兴奋之外,唐饮能念诗词飞离地面也令他们惊喜。难道唐饮会控制诗词之力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但是,正在战斗中,他们不可能细想或者是讨论此事。 地上的玉笛子将要飞到目标的瞬间,目标突然消失,让它无法运动,在空中停下来颤抖了一刻就向回飞去。 如此情景,第二招结束,文生和唐饮顺利地躲过两招。虽然两次都是从危险中获得方法,但是终究是胜利了!赌局胜利了! 文生和唐饮正在空中高兴的时候,突然诗词之力猛然散去,两人从空中摔了下来!九丈高的高空,肯定会摔死的。但是,两人没有惊慌,直接念出了“我欲乘风归去”,瞬间脚底像踩上了云朵一样,很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 张升也刚接回玉笛子,看见前面安然无恙的两位年轻人,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地职责自己太大意,中了两人的圈套。假如有第三招,自己恐怕就百分之百胜利了!但是,刚才自己却自大狂妄,比眼前两位本该自大狂妄的年轻人都要自大狂妄。实属不该啊! 自己输了,要怎么办呢?面子丢了倒是小事,反正两招之内没打赢这两位年轻人,又不是很丢面子的事,只要自己没输,就没关系。但是要放他们离开,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就白费了,这几千公里的路程就白跑了。 93、禁锢 张升接住玉笛子之后,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文生控制住接了掌声两招没有失败的兴奋,也控制住唐饮可能已经会控制诗词之力的兴奋,对张升说道:“张大哥,承让了!” 张升显得很受挫,说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能不能再接我第三招?” 文生和唐饮连忙异口同声地说道:“不!不能再来了!” 两人笑着对视一眼,觉得刚才的异口同声实在是太急了。 文生对着张升说道:“张大哥,我们只赌了两招,就陪你玩两招,不能再来第三招。你现在应该实现刚才的承诺,不再纠缠于为你师父收徒的事情。” 张升极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道:“这事啊,是我输了。我认输,不再主动让你们做我师父的徒弟。” 听了这话,文生有些纳闷,什么叫不主动让我们做他师父的徒弟?难道自己还会主动投奔他们的门下?但是,不管这么多了,自己快些离开此地,离开张升才是正事。 于是,说道:“张大哥,那我们就这样分别了吧,后会有期!” 唐饮也对着张升行了一个礼,说道:“张大哥,后会有期!” 两人还未转身离去,张升就说道:“两位请留步!” 文生望了望张升,问道:“张大哥,何事啊?” 此时张升的脸上出现了很诡诈的表情,只见他说道:“两位兄弟,刚才我赌输了,不能主动请求你们做我师父的徒弟,我愿赌服输,不再此事上纠缠于你们。但是,我现在突发奇想,想收你们俩做徒弟,你们看是否可以?” 文生听了张升此话,内心瞬间就大骂起来,这张升是在是太无赖,耍这种字眼的游戏。这种说法、做法和愿赌不服输没有什么区别。在他的门下和他师父的门下有区别吗? 于是,文生说道:“张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可是赢了你的!”站在旁边的唐饮也露出了极度鄙夷的神情。 张升不管这些嘴皮子上的东西,也无暇估计什么守信之类的事情,他就一心要把两人带回去。现在自己的武力完全可以控制他们俩,一切是话语权都在自己的手里。虽然这种做法有些可耻,但是比放走了两人,回去被师父骂要轻很多。 于是,张升说道:“两位兄弟,你们就别想着能离开这儿,这次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是选择我师父做师父,第二是选择我做师父。你们俩好好商议一下吧。” 看来,张升已经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现在唯一能说上话的就是武力。此刻,文生和唐饮刚才获胜的喜悦又消失无踪,无奈和失望的情绪填满了他们的整个身体。 但是,眼前的事情必须去面对,所以,文生问道:“张大哥,假如拜你为师,我们和唐饮住在什么地方呢?” 张升想了想,觉得这两人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他们拜自己为师不是心甘情愿,是自己胁迫的,肯定会心怀不轨,有机会的时候肯定会对自己下手。所以,把他们放在自己的老巢大名府稳妥些。期待着他们在大名府学习操控诗词之力时能逐渐改变,逐渐融入自己的师兄弟群体里。毕竟大名府的待遇是挺高的,没有人不动心。 其实,张升还有一个原因不想把两人留在身边,那就是因为王玉娇。他知道王玉娇以前和唐饮有一段情史,他们有感情,假如让他们天天在一起,势必会旧情复发。这样的话,自己想和王玉娇发展感情的想法就落空了。假如只有自己和王玉娇整天呆在一起,日子久了,总会产生感情的。 于是,张升说道:“你们先去大名府待一段时间,等修炼到一定的阶段,再和我一起闯荡天下吧。” 文生听了这话,觉得张升让他们选择的两条路都是一个样,都是去大名府。不知怎么的,文生就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能去大名府,大名府是龙潭虎穴。 文生开始想逃跑,不管能否逃脱,都要再试试。毕竟,刚才已经顺利地抵挡住张升的两招。不,是三招!自己何不主动进攻,等张升忙于抵挡的时候,再和唐饮一起逃跑。这次跑回县城去,借助捕快的帮助,加上自己和唐饮的诗词之力,一定能抵挡张升。 但是能否跑回县城就是最有疑问的了! 文生看了看唐饮,眼神里全是对抗张升的信息。唐饮虽然不能完全清楚文生的想法,但是也大致了解了文生的意图。 文生快速念了一句关于停滞不前的文章: 生计学学说沿革小史 清朝?梁启超 ……凡百学问,莫不发源于上右,而或则逐渐发达,或则停滞不前,彼停滞焉者,必有为之阻力者也。 等这些清朝末年的文字渐渐模模糊糊地集结完整,文生就一推,这些文字就向张升砸去,特别是那“停滞不前”四字,经过文生加重读音、增强感情之后,已经是比其他文字清晰数倍。 这清朝的文章,没有在文道幻境出现过,人气不足,威力大减。但是始终是在地球出现过的,还是能很快聚集一些诗词之力。文生没有奢望打败张升,他只是想让他被减速、被禁锢,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能给自己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张升面对这完全不认识的文章,还不知道文章究竟是何意,所攻击过来的诗词之力究竟会起什么作用,就不敢贸然出手抵挡。假如他自己所使用的诗词正好是文生进攻文章的帮手,那自己就害了自己,就如同踢乌龙球一样冤。 没等张升看完文章的句子,诗词之力就已经作用在他的身上。顿时他觉得浑身沉重,双脚就像被胶水粘住一样。 还没等张升想出诗句解决这一问题时,唐饮又念出一句《后汉书?党锢传》里面的文章原句:“乃皆赦归田里,禁锢终身。” 此语一出,文章的句子就幻化为一个铁笼子,这个强大的铁笼从空中向下给张升罩了下去。 94、全力一击 唐饮首次特意使用诗词之力,虽然他自身的实力尚浅,但此篇文章还是有一些人气,所以攻击的效果也不怎么差。 特别是张升还在仔细地读梁启超的《生计学学说沿革小史》,这近代的思维,让张升好生难懂,所以进度就很慢。 他已经完全沉入其中,不管唐饮攻击过来的禁锢文章。以他一级文杰的实力,唐饮的诗词之力击打在身上完全不会迷乱神智,最多就是一根拦路的树木而已,只要刻意回避,就没什么事了。 文生连忙说道:“希哲,快跑!” “我欲乘风归去!” “我欲乘风归去!” 两人马上就从山腰向山脚飞去,接着,又沿着大路向海盐县城飞去。两人此时不再惊慌、着急,因为经过这几次交手,他们意识到动用诗词之力,着急是没有用的。只有充分进入诗词意境,方能取得最大的力量。 张升读梁启超的文章,花费了很长时间,读完之后,才感觉这完全是小儿科,就把玉笛子放到嘴中,吹奏起来。顷刻之间,“停滞不前”文章的诗词之力就被张升击破;张升借着残余的笛声,大喝一声,唐饮借助“禁锢”文章所幻化的牢笼立刻被震碎。 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实力完全是相差甚远。 使用诗词之力有一个特性,第一招使用之后假如接着使用第二招,那么第一招的效果就会很快散去。因为当使用者进入第二首诗词的意境时,第一首诗词没有了使用者意境的支撑,就会破碎。 刚才,文生和唐饮阻挡了、减速了张升,却第二次使用诗词之力飞走。在飞走后的时间里,两人用在张升身上的诗词之力迅速消散。用现代的时间来说,十秒之内,就会散尽。只是,张升哪里会等十秒,第三秒结束,他就已经读完梁启超的《生计学学说沿革小史》;五秒之后,他就已经腾空而起,向山下飞去,向文生和唐饮追去。 五秒钟的时间,倒也能飞出几百米。只是想在被张升追上之前回到城里,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了。 三人在大道上狂奔,两旁是绿油油的稻谷,中间是一条宽敞的官道,没有烟尘,只有飘飘若仙的身影。但是,这如此美丽的景象之下,是三人内心急促的逃跑和拼命的追赶。 文生和唐饮的飞行速度完全不是张升的对手,可以说是巨大的差距。没过多久,就从张升刚飞下山腰的六百米减少到三百米。假如减少到两百米,张升就可以发射他的玉笛子,假如减少到一百米,玉笛子的准确度就可以达到百分之百。 两人虽然知道继续逃跑也跑不掉,但还是一股劲地往前飞。 距离拉到两百米,张升没有发射玉笛子,或许他想再近些,务必一击即中。 距离到了一百米,张升开始行动了。他拿出玉笛子,口念诗词,把玉笛子向两人砸来。他的飞行因为扔玉笛子,慢了片刻,但在扔了玉笛子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玉笛子将要击中文生和唐饮时,两人又再次使用《逍遥游》,天空中又出现了一句直冲云霄的汉字:“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两人随着汉字,向上冲去。 这样,他们和张升的距离有拉长了一百米,变为两百米。这样也好,每次攻击和躲避之时拉长一百米的距离,这逃回县城是很有机会的,只要中途不出现失误。 但是,张升可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不会和他们这样一次次地循环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两人。 就在玉笛子击空,往回飞的时候,张升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颗大石子。接着,向两人预计会飞到的地方砸去! 这招真厉害啊!还做预判!此时,文生和唐饮就是等着飞去撞上石子!因为他们发现飞来的石子之时,想撤销诗词之力都来不及了。 这石子,是张升在震破唐饮的铁牢房的时候,在地上顺手捡的。他吸取了和两人过招的经验,对付他们,只有出连超才能保证一击必中。 空中的文生和唐饮,毫无疑问地被石子击中,从高空摔了下来。幸亏“我欲乘风归去”词句的作用还未散尽,他们才没有摔伤,但是仍然狼狈地摔倒在地。 张升动用了玉笛子又动用石子,他飞行的诗词之力也迅速散尽,降落在地上。 见文生和唐饮摔倒在地,张升,就奔跑过来,准备抓住他们。 文生哪里肯束手就擒,肯定要做垂死挣扎。他对着唐饮说道:“希哲,我们继续进攻!” 话音一落,唐饮就首先念出《后汉书?党锢传》里面的句子:“乃皆赦归田里,禁锢终身。”一个铁笼子的幻影又向张升罩去。 文生没有使用刚才那篇梁启超的文章,因为他知道张升已经在刚才细细地读过,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此时能对他造成影响的,应该只有他没有见过的新的诗词才行。 文生早已想好了一首词用来阻挡张升,那就是我们太.祖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沁园春.雪 毛.泽.东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文生所使用的句子是“千里冰封”!他准备把张升封住。碗口大的“千里冰封”四个字和着唐饮召唤出来的铁牢房一起向张升飞去。奇怪的是,张升并没有躲避,也没有理会这诗句,而是口中小声念着诗词,向两人狂奔而来。 此时的张升,已经不再理会这两位文道界初入门道的弟子的进攻,他只管攻击对方。因为对方的攻击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根本造不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95、封 张升向两人奔去,唐饮的铁牢房和文生的“千里冰封”向他砸来,在中途碰在了一起。 唐饮的铁牢房此时就像是纸做的,碰到张升的身体,只坚持了一刹那,就破碎了;文生的“千里冰封”四个字围绕着张升旋转,逐渐结起晶莹透明冰块,有把张升封在原地的意图。 但是,张升任然凭借着自己诗词之力的冲劲,向前猛冲,这些凝结的冰块随之破碎,掉落在地上,这些冰块只是让张升放满了些许脚步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由此可见,张升的实力真是太强大。 文生还准备大呼“我欲乘风归去”的,但是,张升已经冲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躺在地上仰望着高大的张升,此时,已经被捉住! 张升用玉笛子指着文生,冷笑着说道:“长山兄弟,你还真是顽强啊!几次差点落入我手中,都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有这样的机会。” 文生见自己被抓住,就笑嘻嘻地说道:“张大哥,既然你抓到我了,那我不服也不行,以后听你的话就是。”文生想说点好话,以免去张升特别的控制和监视,就算被张升带走,自己能自由些那也是极好的事。 张升摇摇头,感到文生真是太可爱了,到了这种地步还想耍心眼,还想耍嘴皮子,但是,他又不想打文生。因为文生是要做他师弟的,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虐待人的人。 张升的嘴里小声念出一句诗词,一条绳子就把文生绑起来了。文生心里暗爽,绳子能绑住我吗?找到机会,自己偷偷念一句诗词就能解开绳子,这完全是张升自寻安慰! 张升没有绑住唐饮,专门对付文生,唐饮看看文生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觉得不妥,兄弟该有难同当嘛!就伸出手对着张升说道:“张大哥,我呢?” 张升没想到唐饮还寻求别人绑住自己,就笑着说道:“你呢比较老实,我就不折磨你。我这样做就是告诉你,老老实实地听话,待遇就要好很多,假如心里打着小算盘,被绑着就是第一步。” 文生心里暗暗发笑,难道除了绑住手之外还要绑住脚!这样的话,自己就只有让他驮着了。那样更好,自己还懒得走路。 张升一挥玉笛子,对着两人吼道:“给我站起来!” 两人乖乖地站了起来。唐饮拍了自己身上的灰尘,看见文生浑身是灰尘,狼狈不堪,于是大笑不已。接着,又替文生拍掉了身上的灰尘。 张升摇摇头,说道:“既然你们已经被我抓住,已经是我师父门下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弟了,以后可不要再这么傻!” 文生没听懂这句话,自己什么事做傻了?唐饮也没有听懂。 张升见两人疑惑的样子,就补充道:“我是说你们清理衣服的方法太傻。” “哦——”文生和唐饮恍然大悟,确实,他们应该用诗词之力把自己弄干净,这样既方便又干净。 文生被绑住,不好在张升面前再动用诗词之力,以避开想逃跑的嫌疑。唐饮就大呼一声:“出淤泥而不染!”两人的衣服顿时变得干干净净,脸上的灰没有了。两位帅哥的形象又展现在张升面前。 张升看着两人的形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模样还行,这样也不给我们师门拖后腿。” 文生连忙问道:“张大哥,你这意思是你的师兄弟们都是英俊潇洒的大帅哥?你的师姐师妹都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张升哈哈大笑,说道:“除了少数的特例之外,正如你所说。” 文生听了这话,心里还真想去看看,全是帅哥美女的一个门派究竟是什么样子。以自己手提电脑中所装的明清时期的诗词,绝对可以做第一才子。那么肯定是很多师妹崇拜的对象!哈哈哈哈哈……文生差点就笑了出来。 张升看见文生面露笑容,就问道:“长山兄弟,你为何发笑?是不相信我说的?” 文生收回幻想,收回笑容,说道:“相信,师兄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只是不知道师姐多一些还是师兄多一些。”文生此时为了讨得张升的欢喜,已经改口叫师兄,用来证明自己已经是铁了心跟着他走。 张升说道:“你是想知道男女之比吧?” 没想到张升还知道“比”这个概念,看来大名府这为师父还算博学,数学上的知识都有所了解。文生听了张升的话,连忙答道:“就是这意思。” 张升说道:“其实,天下的阴阳二气是平衡的、均等的。从能操控诗词之力的人来说,男女的人数也应该是平衡的、均等的。只是现在的读书人多为男士,开窍之后被发掘的夜多为男士。我们门派里,只有一成的女弟子,其中九成皆是男子。” 文生本来是想去泡妹子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少,有点失望,但是,毕竟张升说师姐师妹们是美若天仙,能有几位来看看,饱饱眼福也行。 文生想到,这样被绑着也不是办法,很难受,早些会到处住,或许张升会大发慈悲,看能不能心一软,就给自己解开了。就说道:“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儿?” 张升看了看文生,说道:“把手伸直,我给你贴点东西。” 文生很听话,就把手伸得直直的,配合得很好。 张升一挥手,一张纸条就出现在空中,然后迅速飞到文生被绑的绳子上,像贴封条一样贴在了绳子上面。 文生问道:“师兄,这是为何?” 张升淡淡地笑了两声,说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文生仔细看去,纸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封”字,封字之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很多很小的字,上面有诸如“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泰山压顶”之类的震慑性词语和文段。 看来,这张封条就像一道锁住鬼魂的符,让自己不能用诗词之力解开绳子。这张升真绝啊,什么怪异方法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真是有那么狡猾吗?令他这样小心地防着自己。 96、杨小丫 张升没有去管文生脸上露出的无奈表情,直接冷冷地说道:“转身,向杭州方向走。” 张升肯定不会去海盐县城,他的通缉令前几天刚取消,今天早上他在考场前这样一闹,恐怕又已经发布了通缉令。自己一人回去倒没关系,带着这两人就不行了。 两人转身,刚走几步,就从后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歹徒,快放开文生!” 文生一听,声音太熟悉了,于是迅速回头一看,正是杨小丫! 不错,正是她,不仅模样是她;就连刚才从身后传来的声音也是她;现在她穿着地球上游戏里面的电竞美女盔甲,拿着精密的武器,那股巾帼英雄的气概更是她。 她怎么来了呢?那天自己和她被魔鬼五煞追杀,自己不是让她跑了吗?难道她也像魔鬼五煞一样跟着自己进了幻境。现在还穿成这样野蛮的样子出现在这里,让唐饮看了,多掉价啊,自己的家里养着一只母老虎! 文生看着很久没见的杨小丫,心中是无比的高兴。这文道幻境里,没亲没戚,虽然有一个好朋友唐饮,但是文道幻境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乡。见到杨小丫,才觉得遇见了亲人。 文生和杨小丫确定关系才一个多月,还没有拥抱过杨小丫。这次,他想借此机会就把这第一个拥抱给完成了。假如接下来还有第一个吻之类的,就一并举行了吧! 杨小丫没有理会文生,而是伸出右手中的利刃指着张升,说道:“歹徒,快放了文生,不然叫你躺在我的刀下!” 母老虎啊母老虎!你能不能温柔些,自己的兄弟唐饮在场啊。你不给自己留点温柔的形象,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啊!文生看着杨小丫这极具震慑力的模样和这极具震慑力的声音,心里这样想道。 张升仔细打量杨小丫,此女装束奇异,手中武器也更是奇异,不知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神仙。她的右手有一把奇形怪状的利刃,可砍可刺可划;她的右手有一个圆筒形的东西,很像攻城的火炮,但比火炮精密很多。周身坚固的铠甲,也遮挡不住绝美的身材;肌肤的光泽和铠甲的光芒交汇,甚是迷人。一张精致的脸蛋,本来还是温柔的,却被怒火遮盖,透露出一丝英气。 张升想道: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她的武术有多么好,只要她不会诗词之力,自己就能在十米之外把她击败。一定不能让她近身,否则,自己的诗词可没有她的刀刃快。 张升杨小丫没有向前走的举动,就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干涉文道界的事情。” 杨小丫冷冷地说道:“文道界是什么啊?我不知道!我叫杨小丫,你绑着的那人是我……是我相好的。再不把他放了,我就不管你是文道界还是武道界,就算是神道界我也不放过你。” 张升见杨小丫说话底气十足,更是猜不准杨小丫的底细,心中的疑惑更大。猜肯定是难于猜到的,只有打才能更好地知道对方的底细。 于是,张升没等杨小丫注意,也没有打招呼,暗自念出杜牧《泊秦淮》中的诗句,又迅速拿出笛子,吹起了《玉树后庭花》。 笛声一起,文生和唐饮迅速朗诵“万籁此俱寂”以抵抗《玉树后庭花》的迷惑之力。但是杨小丫不会诗词之力啊,文生又不在她的身边,无法帮助她,看来她今天华丽出场,马上就会狼狈被擒。 文生已经闭上了眼睛。 文生心里想到,假如张升敢扛着杨小丫走的话,自己一定会上前阻挡,就算拼命也要阻止他。这色狼把王玉娇抢去了,都还没有想到办法收拾他,今天最好不要再抢一个。 诗词之力随着笛声飘向杨小丫,杨小丫双眼又愤怒转向疑惑,心里想道:这歹徒为何吹奏笛声?难道是害怕自己了,吹一阵子来压压惊。还有文生和身边那位男生为何念诗? 就这样似乎静止地过了好一会儿,笛声一直响着,一直悠扬华丽。文生两人一直静静地感受诗词。但笛声对杨小丫却毫无影响。 面对眼前的怪异情况,杨小丫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答案,就问道:“歹徒,你吹什么?怕了就把文生放了,要打架就放马过来。” 张升见自己操控的诗词之力对杨小丫居然不能产生任何反应,可以推出对面的女子要么是一位文道界的绝顶高手,要么是一位不受诗词之力影响的人!但不受诗词之力是什么概念,自己也没敢想过。相比之下,他宁肯相信杨小丫是文道界的绝顶高手。 假如她真是文道界的绝顶高手,那么今天自己肯定非死即伤,看这女子此时的状态,是不砍死一个人不罢休的状态。所以,自己只有赌对方是不受诗词之力影响的人了。 于是,张升默念诗词,右手一伸,一块小石子就向杨小丫飞去。杨小丫突然眼神里冒出兴奋,就好像很想打架一样。她迎着石子飞来的方向冲过来,右手的刀刃轻轻一挥,石子就被挡开。 杨小丫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冲向张升,张升心中一急,又连忙把左手中的玉笛子向杨小丫扔去。杨小丫马上跳起身,挥舞右手中的刀刃向玉笛子砍去,瞬间一刀两断,断开的玉笛子掉落在地。 旁边的文生非常吃惊,他没有想到杨小丫居然对诗词之力免疫,而且身手比在地球好了不下十倍。以前她只是跆拳道九段的高手而已,赤手空拳打架还算一般,抄家伙打架完全不是“专业人士”的对手。这次和张升的对阵,她的表现确实不错,假如在地球的话,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张升更是惊慌,世上居然有如此凶猛的武士,与文杰单挑能完败文杰!恐怕连中周天子的御前侍卫都没有这么厉害。就凭她的力量与速度,恐怕等到自己修练到文豪的等次也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