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起来铭隐村 阳春三月,东方露出晨曦。 江自流躺在井边,疲惫地看着天空。 白色的云朵在蔚蓝底色的天空中飘动着,自由,而且潇洒。 为什么人就不能呢? 这也许是因为人要活下去,所以人要赚钱,人还要养家。 然而像江自流这样的孤儿,即使是想要养家,也仅仅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谁让他没有家呢! 他每天都要从村子外面的树林中挑十担水,来灌满酒馆里的两口大缸。 酒馆是当初在树林里捡他的老伯开的。 那是一个吝啬,油滑,世故的老油条。 一想到这担水挑完,就可以回去吃到美味的馒头蘸酱,江自流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每天的这担水,总是他挑得最快的一担。 村是铭隐村,林是无望林。 从无望林到铭隐村,只有短短的两里路程,然而这两里的路程间,却没有一口水井。 村子里的人,只有到无望林去打水! 江自流回到了店里,和算账的王叔打了个招呼,忙忙到后院去了。 酒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不起眼的老人。 江自流只是在进入后院门的一刹那,碰巧看到了大厅角落里有这样的一个人。 江自流没有在意,往厨房里帮忙去了。 “小流儿,今天店里忙,你的早餐自己做吧,老爹还要给客人做饭呢。” 酒馆的老板和厨子,本来就是一个人。 江自流笑道:“可是刚才店里那个穿着麻黄道服,背背长剑,仙风道骨的那个老者吗?老爹你也太小气了,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也有必要把我的早餐也给免了吗?” 老爹揉着面的手在面盆边缘敲了敲,道:“还不快去给客人烧茶,还磨蹭什么!” 江自流吃了两片焦馒头片儿,不情愿地提起了茶壶,走了出去。 用他的时差来说,现在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 这个时候就又有客人来访,他们还真是挺赶时间的呀! 江自流的沸水刚沏入茶壶,他还在怔怔地看王叔打算盘时,忽然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 “真是累死了,我爹怎么会让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要我说,那些江湖中的传言,每天都有上百个传说故事,要是每个故事都跑一趟,就算是跑到死,也不一定找得到一件宝物。”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明显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姐。 又听到一个男人讨好地说道:“是是是,世妹所言,真是至理名言,那些为了宝物而来的小人,听到了这句话,真的应该远远离去才好。” 那小姐跨过酒馆门槛,冷笑道:“哼!那你为何不让这酒馆里那个老头远远离去呢?” 那男人跟了上来,眼睛在酒馆中环视了一周,快步走到那老道身后,正要出言叫骂,眼珠一看到那把剑,人也木立了起来,憋到喉咙眼里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江自流定睛看去,这公子身穿着一袭绣着竹子的绸制白衣,面容清朗,眼睛中似乎有着一点点的桀骜。 那边的女孩却是穿着一身长袖的连衣布裙,和乡下平凡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她眼波如水,仿佛看见谁都像是在抛媚眼一样。 不平凡的公子哥,不平凡的大小姐,再加上酒馆里这不平凡的老道士,江自流看得出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只听那老人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这一点,很好。” 那白衣公子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低着头说:“是,谢前辈夸奖。” 老人傲慢道:“你能认出我这柄松纹剑,说明你还有点见识,今天我不会怪你,在我老头子发火之前,快滚吧!” 白衣公子正要后退,那小姐却上来一脚踏到了凳子上。 她微笑道:“前辈既然也是为了村头林子中的灵兽来的,想让我们离开,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江自流看着这边,微微侧头问王叔:“这位大哥哥看起来还是懂事得多,知道不该跟前辈动手,可这位姐姐,只怕要倒霉。” 王叔微笑道:“你错了,其实真正稳重的,是那位姑娘,那个公子只是上去试探对方实力的,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你不要觉得她是靠着家里才敢这么嚣张,依我看,那老道士未必是这姑娘的对手。” 老道士冷冷笑道:“就凭你?” 他眼神一凛,手仍垂在桌下,满篓的筷子,忽然如急箭般飞起,刺向那姑娘面门。 那姑娘还是在笑着,洁白的牙齿,嫣红的嘴唇,让旁观的江自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江自流呼声还未起,所有的筷子,就又落回到了筷篓中,仿佛从来没有出来过一样。 江自流皱眉,有些惧意地说:“你说得对,这位姑娘确实很可怕。” 王叔摇了摇头。 只因王叔看得出来,刚才那些筷子,是被那少年闪在少女面前,一根根接住接住,再一根根扔进去的。 这少年好快的身法,好快的手! 老者伸手去拔背上的长剑,却遭那女孩一把按住。 女孩对老者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的脾气?千万不要再动手了,还是把你的力气留到无望林里吧,老骨头一把,可别给生吃了,呵呵呵呵……” 她放开那老头的手,笑着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下。 白衣公子深鞠一躬,说:“孟世妹初入江湖,还望前辈不要见怪。” 江自流猜都猜的出来,这老头的脸色有多难看。 王叔给江自流示了个眼色,江自流急忙拿着茶壶,放到老道士的桌子上,说:“相逢即是有缘,老人家不要动气,小店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还给您老人家消消火。” 老道士把剑插进鞘里,冷冷地拿起了茶杯。 江自流又跑到那一男一女的面前,低头弯腰地说:“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先来壶香茶如何?” 少女冲着江自流甜甜的一笑,道:“好啊,不过,我要你来给我泡茶!” 江自流只觉得半边骨头都酥了,笑着说:“姑娘放心,小的一定亲自给您沏茶。” 少女看着江自流离去的背影,嫣然道:“这小男孩,好像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话似乎是跟那白衣公子说的。 而白衣公子似乎还因为刚才少女那一笑再泡着醋坛子,并没有答话。 一声闷响,一个大麻袋从门外扔了进来,直扑到这一男一女的桌子前。 外面虎吼了一声:“谁要跟老子抢无望林的剑牙白虎,趁早先动动手!” 少女摇头叹道:“我们不想别人插手,别人还不想我们插手哩呢!” 麻袋中的东西一动一动地蠕动着,让人看了就没有胃口。 门外有一个健壮的汉子走了进来,一脚踏在了麻袋之上,哼笑道:“你们也是为了那剑牙白虎而来的吗?” 白衣公子起身抱了抱拳,道:“前辈见谅,我们正是为了那头凶兽而来。” 少女环着臂膀,懒散地坐在桌子旁。 汉子哼道:“好!那我就先来看看,你配不配和我来争夺这异兽!” 第二章 一起上无望林 江自流原本也想上去解劝几句的。 可是那汉子已经踢起了他的麻袋,后退了几步,抓起麻袋口,猛地甩飞,往白衣公子头上撞去。 白衣公子右手掐诀,点到了自己眉心上。 一面土质盾牌从脚下弹出,挡在了两人之间。 麻袋硬生生撞在盾牌上,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 江自流看了看头上的梁柱,伸手到肩膀上,弹落了衣服上的一撮灰尘。 麻袋撞到盾牌上的一瞬间,酒馆中同时也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那种声音叫得让人心中发毛,就像是用指甲抠着骨头一样的感觉。 那是一声女人痛苦的尖叫。 饶是白衣公子胆气过人,防御也不禁得顿了一顿。 麻袋中一双春葱玉手从口子中伸出,刹那间击破土盾,十指如女鬼一般,扣向白衣公子咽喉。 白衣公子退得几步,靠的桌子都往后退去。 这时那少女一把抓住麻袋中的手,陀螺般地转了一圈,想要将麻袋甩出。 可是这时那麻袋却像是一条蛇一样,紧紧地缠在少女的腰间。 少女芳容一颤,玉手瞬间变成了赤红色,火焰从她手背上蔓延出,整个麻袋烧为灰烬。 麻袋下盖着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很性感,身材极好,面容也不差,几块粗布料只遮盖住要害部位,引人遐思。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只会让在场的人觉得恶心。 大汉忙叫道:“回来!” 那麻袋中的女人在少女腰间一盘,迅速飞到了大汉的背后,双臂一圈,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女人,竟好像是毫无生命的。 大汉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你们很有前途,值得陪我一行,反正剑牙白虎都是我的,让你们长长见识也无妨。” 江自流看着他背上的女人,心中泛上无尽的酸苦——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少女冷哼道:“你的武器还真是厉害,如果要不是我有火焰术,还真吃了亏了。” 那大汉苦笑道:“武器?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这件武器,曾经是我的妻子。” 少女幽幽说道:“以人为兵,绝世神兵,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陆杭,也要为了这小小一只剑牙兽,来与我们做对了。” 陆杭道:“小小的剑牙兽,也比没有要好,何况在你顾大小姐面前,又何谈神兵二字,某家的武器,也不过是变变戏法罢了,拙荆的性命,还多谢顾大小姐手下留情!” 脚下生风魏预勋,掌底焚金顾朝云。 现在江自流总算是知道,面前这一男一女是多么可怕的角色了。 这就难怪那道士的花雨银针射不出去了,也难怪他成名的松纹剑,连拔都拔不出来了。 碰到了魏预勋这样的轻功宗师,再高的暗器手法,在他眼里也与过家家无异,碰到了顾朝云这样的一双手,再成名的剑法,也不会有舞动的机会了。 江自流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冷冷地说:“各位既然都有要事在身,不妨留下银子,早些赶路吧!” 王叔吓了一跳,江自流这是在干什么,哪有店小二赶客人走的道理,这小子疯了吧? 其他人也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四个人一把武器的五双眼睛,都盯在江自流的身上。 江自流慢慢地走到人群中间,说:“以人为兵,这种残酷的灵术,你修炼过来,是想要伤害多少人?可笑有些人竟然还在沾沾自喜,仿佛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没有什么本事,但是看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战斗武器,他的心里,就愤愤不平,世界上的人,不都是人吗? 魏预勋缓缓走过来,道:“你这么说,也许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什么,所以你大概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残酷,行了小子,别怨天尤人了,你打不过他的。” 可能因为顾朝云对这个男孩印象不错,所以魏预勋所说的话,也并不是狠话。 陆杭拎起了江自流的脖子。 就像是拎着一件器物一样随便,有时候强出头,也是需要本事的,光有勇气还不行。 陆杭微笑着看向王叔,道:“如果你想让这个孩子活的时间长一点,最好把他看得紧一点,而且还要告诉他,有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江自流的双手狠狠地掰着陆杭握着他脖子的大手,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鸡,除了用力地扑打着翅膀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你想要反抗,但是反抗的力量,却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王叔看着涨红了脸的江自流,赔笑道:“请放手,小孩子不懂事,我以后自然会教育他的。” 王叔只是看着江自流,身体却靠在柜台上面。 陆杭笑道:“还要看紧他,不要让他惹祸。” 那道士已经离开了座位,往外面走去。 顾朝云嫣然道:“这孩子说的也有点道理,你还是放手吧!” 陆杭道:“你这是在为他求情?” 顾朝云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变得冷峻。 “你最好清楚,你是来干什么的。” 陆杭把快要窒息的江自流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背着他的妻子,转身走出了小酒馆。 顾朝云忙起身把江自流扶了起来,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灰尘,嫣然道:“你呀!以后可不要再惹他们的麻烦了,姐姐回来再喝你的茶,这些钱,就当是赏你的吧!” 顾朝云把几个银币放在了江自流的掌心,这才转身离开。 魏预勋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顾朝云的身后。 江自流脸颊红红的,抛了抛手中的银币,走到王叔的面前,笑了笑说:“你刚才说那种话,是希望陆杭掐断我的脖子,是吗?” 王叔摸摸鼻子,微笑着说:“还好你现在没事,这很值得高兴,不是吗?” 江自流一拳打到他那鼻子上,恨恨道:“是你妈的头!” 王叔的鼻子里立时流出了两行鲜血。 他一边擦着血,一边说:“你还是去看看你那位漂亮姐姐吧,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死在了无望林里,可就可惜了,不是吗?” 江自流冷笑道:“我会去的。” 顾朝云猜的没错,这个少年,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三章 谁是猎人 三个人一起走在铭隐村的巷道里,这时的巷道,还没有多少人,或者,是通向无望林的道路,本来就是一条让人连脚都不想沾到的地方。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那种热血而且实力不够的笨蛋,也许真正幸运的人,是你才对。” 顾朝云走着路,对着陆杭说道。 “哼!我倒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打得过我家宝贝的人。” 说着话,陆杭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他妻子的脸颊。 魏预勋摇头叹道:“你错了,至少,你眼前就有一个。” 陆杭停下脚步,看向魏预勋:“你?” 魏预勋指了指顾朝云:“她!” 顾朝云瞪了他一眼,慢慢地说:“虽然我看他也不怎么顺眼,不过你也得清楚,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闹内讧,对谁都没有好处。” 陆杭道:“极是,极是。” 魏预勋一个闪身回来,把藏在墙角的江自流给揪了出来,提到陆杭和顾朝云的面前。 “小朋友,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吗?皮又痒痒了,想让我帮你舒服一下吗?”陆杭狰狞地看着江自流。 江自流挣脱魏预勋的掌控,仰起头对陆杭道:“你别不识好人心了,我是来告诉你们,无望林中的老虎可凶恶了,你们是打不过它的!” 可能比陆杭低一个个头,和这个大个子说起话来,江自流的脖子还真不怎么舒服。 陆杭在冷笑,顾朝云在微笑。 冷笑的人是在嘲笑,微笑的人是在高兴。 陆杭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江自流这个人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就算是相信,在他眼里,他所认为的可怕,和江自流所认为的可怕,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顾朝云走过去,拍拍江自流的肩膀,柔声道:“你放心地回去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江自流低下了头,脸红了。 “还是……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无望林我比你们熟,也许,可以帮得到你们。” 顾朝云牵住了他的手,笑道:“好吧,不过,你可要跟在姐姐的身后哦,因为那些心存不轨的人,可是说不定会要了你的小命的。” 江自流任她牵着自己的手,往村子外面走,背对着魏预勋,伸了伸左手的小指。 魏预勋的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火来,等顾朝云走出好远,大声地向着陆杭吼道:“陆杭!我现在决定了,剑牙白虎我不要了!我要那小子的命!” 陆杭冷笑,快步飞向顾朝云,笑道:“好,那一会儿你可得帮着我对付你的小媳妇儿了,可不要后悔啊!” 魏预勋道:“妈的!我不插手便是。” 阳光照进了无望林中,一束束的光束里,飘荡着数也数不清的灰尘。 顾朝云在树枝上飞速跳跃移动着,跟着下面跑着的江自流。 她还真有些奇怪,想不到这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好的体能基础,她虽说不以轻功见长,可是能将她落下快一百米的距离,江自流,也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顾朝云心中热血沸腾,憋足一口气,用尽力量地往前追,一边将指尖的火焰弹出,钉在树枝上,给陆杭和魏预勋引路。 其实顾朝云已经感觉了出来,自己这样孤身深入重地,而且又这么胡乱消耗体力,很可能已经坠入了他人的陷阱,万一这个少年不是好人的话…… 不过,顾朝云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像牛一样,明明知道前面就是南墙,也非得撞上去才行。 而且,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非得把南墙撞破不可。 这就是因为,她不仅倔强,她还自信。 顾朝云还在跟着江自流这个大男孩。 江自流指着前面的一方土坡,说:“大姐姐,前面就到了。” “咦~这是什么?”江自流弯下腰,捡起一条穗带。 顾朝云从树上翻下来,轻轻接过那条穗带,淡淡地说:“这是青松道人……就刚才那个老道士的剑穗,看看他若不是已经遇上了剑牙白虎,便是知道自己无能力驯服此兽,所以想要将我们引去,他好等着补刀……”她对着江自流笑了一笑,继续说,“但我们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对吗?” 江自流赔笑着,说:“不错,不错……” 顾朝云靠到了树上,微笑道:“但是,如果有些人想要用这么件东西把我勾引到陷阱里,那么他也是不会得逞的,你说呢?” 江自流的鼻尖,已经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水,连声道:“是……是……是……” 顾朝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紧张什么呢?你只是个带路的,就算有些什么事,你也可以马上跑掉,就算掉进陷阱里,也只会是别人,你说对吗?” 江自流歪起了脑袋,冷冷地说:“如果这个陷阱是我给别人挖的,那么我大可以等着到陷阱下面去收取猎物,你憋了这么半天,其真正要说的话,是这么几句吧!” 江自流这段话说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偌大的森林中,就剩下树叶的沙沙声。 顾朝云的眼睛看向了森林深处,背着手说:“不然,你想让我怎么想?” 江自流摸了摸鼻子,跺了跺脚,咬牙说:“我就是贱的!你们要捉剑牙白虎,关我什么事,我跟着瞎跑什么,就算你们命丧虎牙之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你怀疑现在我是猎人你是猎物,那么好,再见,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跟我没关系了……再见!” 他连说了两遍再见,脚步却并没有移动,因为他知道,顾朝云一定会阻拦他的。 果不其然,他话刚说完,顾朝云就拉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并没有那么怀疑,这……这只是……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我说了会带你们去找到剑牙白虎,就一定会实现我的诺言,至于是不是跟过来,那是你的事情。”江自流甩开顾朝云抓着他的手,气愤地离开,继续往前走,给顾朝云带着路。 他反倒有理了。 贼喊捉贼。 顾朝云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开心地笑着说:“骨骼精奇,肌肉横练,体内隐隐流动着一股热气,这样的武林高手,还真是有点意思,急什么,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幽暗之洞 江自流最后带着她在一个土窑洞前停了下来。 这个幽暗的洞口,难道就藏着那个传说中的神兽? 顾朝云心中不禁有了疑问,可当他看到那一地杏黄色的碎布时,她就又不这么认为了。 不光江自流是把她带到了这么个地方,青松,显然也是要把她往这个地方引的。 江自流回头笑着对她说:“根据我的调查,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面,信与不信,你可以自己选择。” 顾朝云没有答话,盯着江自流看着。 那种眼神不能说是不信任,只是在取证着什么,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在江自流身上,看到些什么东西。 江自流看得出来也猜的出来,这个女的,已经将自己看成了歹人了,不过事已至此,她看不看得出来,都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姑娘是一个人进去,还是等陆杭和魏预勋两位大侠来了再一起进去?” 江自流被她看的不自在,只好如此说道。 顾朝云慢慢走向了洞口,说:“我自己进去,你在这里等他们就好。” 江自流猛然拉住了她的肩膀,紧张地说:“里面的危险是谁也无法预知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顾朝云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拂下江自流的手,走进了山洞。 江自流只能看着顾朝云的背影在自己的眼睛中一点点的消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洞里的东西有多么危险,看着顾朝云走入黑暗,江自流的心里竟有些酸苦起来。 眉目中满是伤心,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顾朝云的结果,似乎从一开始,就落到了江自流的心里。 顾朝云在黑暗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江自流的表情,心中黯然说道:“小子,你一定不会想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睛里吧!” 这里的空气湿湿的,有些发霉的感觉,混杂着一股臭味。 是血腥味。 顾朝云手腕一抖,一枝钢条从衣袖里射了出来,紧握在手中,点燃一枝火折子,继续往前探索。 这一刻,顾朝云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还有就是无尽的杀意。 那种杀意,绝对不可能是野兽可以发得出来的。 顾朝云所谓艺高人胆大,还是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火苗骤然一颤,一股腥风忽的从她面前飘了过去。 顾朝云左手火苗一降,一鞭扫了出去,钢条出手时撒出整道圆弧的火光,照亮了一片的山洞。 山洞中的景色惨不忍睹,但是却还是顾朝云意料之中的。 这里有着白骨,而且有着腐烂的尸体,那种味道,就是从这些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地方杀人?” 顾朝云在无人的山洞中冷冷地喊道。 这个洞里按着江自流的说法,应该只有一只剑牙白虎,那么就奇怪了,顾朝云为什么会觉得有人在这里呢? 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然而一具尸体,骤然从地上跳起,十根手指,插向顾朝云眼睛和面门。 顾朝云钢条上燃起一道火焰,左手勾住钢条,钢条如弓般拉弯,倏地弹出,唰唰几剑,尸体的皮肉在这刹那之间崩成碎片,燃成焦灰,骨头架还立在顾朝云眼前。 一股烧焦了的气味,立即笼罩了这片带光的空间。 除了气味,当然也有浓浓的黑烟。 顾朝云知道自己做错了,他这样做,等于是挡住了面前的视野。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股黑烟,希望可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但是有些错误,一旦错了,就无法挽回。 黑烟中一只拳头猝然袭来,打在顾朝云秀美的面庞上。 一枝火折子,一枝钢条,落在了山洞中的地上…… 陆杭和魏预勋循着顾朝云的记号,不稍时就找到了这里,见到洞外的江自流。 魏预勋着急地走到江自流的面前,道:“小云呢?” 江自流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洞口,颤声说:“她……她已经进去了。” “她……他怎么不等等我们?”魏预勋有些慌了,回头对陆杭道:,“陆大侠,麻烦你先在外面稍等片刻,让我先进去打头阵,若是我真的无法回来,请你回去告诉家父,不能为他堂前尽孝了。” 陆杭冷笑道:“若是在里面你们两个制伏了剑牙白虎,是不是也只怪我没有胆量进去?” 魏预勋咬牙道:“在下担心顾世妹安危,绝无此意!” 陆杭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进去。” 魏预勋看了陆杭一眼,咬咬牙道:“好吧!既是如此,就麻烦陆大侠,把这小子也带上吧!” 江自流一抬眼,忽然看到魏预勋的手指正指着自己。 陆杭哈哈一笑,抓着江自流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笑道:“我正有此意!若是里面真的有什么危险,也好让这小子做我们的挡箭牌,反正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自流挣扎着说:“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 陆杭摇摇头,叹道:“天真的孩子,你真的以为,你这么说我可能放过你吗?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进去吧!” 魏预勋着急顾朝云的安危,闪现到洞口,快速地冲了进去。 陆杭暗骂没脑子的东西,背着一个人,提着一个人,跟在魏预勋脚后,也冲了进去。 不得不说,陆杭的造型还真是别致得很。 陆杭和魏预勋准备着的东西就不像顾朝云那么充分了。 三个人几乎都是摸索着前进的。 魏预勋在前面忽然惊叫了一声,扔下了一件东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是一节人骨。” 陆杭到底在人形兵器上下了太长时间的功夫,屈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二百也有*十,骨头扔在地上是什么声音,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魏预勋松了口气,正在这时,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道亮光。 “太好了,世妹还没有出事。”魏预勋有些兴奋地惊呼着。 可笑的是,魏预勋竟然立刻就想要闪现过去。 江自流急忙拉住他说:“当心!若真的是顾姑娘,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那一道白光,忽然变成了一点白光,快速飞向魏预勋。 江自流大喝道:“不对!是剑光!” 陆杭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就把江自流拉了回来,江自流又拉住魏预勋,陆杭一人之力,将两个人一起拉回。 剑光仍飞来,魏预勋一腿飞扫,剑光尾端一声闷响,噗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然而剑光只是在地上一弹,旋即又刺向魏预勋。 魏预勋脱离江自流的控制,冲向了剑光。 江自流和陆杭都清楚,这把剑的造诣,是绝对伤不了魏预勋的。 第五章 人心难测 魏预勋的实力陆杭清楚,江自流也见过,所以他们两个一开始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打算。 然而,连江自流都看得出来,魏预勋显然已经露出了败相,陆杭却还没有出手的打算。 陆杭看着被困在剑影中的魏预勋,心中阴毒地想:“死一个人,对我争夺剑牙白虎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魏兄,请恕我不救你了。” 江自流却是想要去救下魏预勋,因为相比之下,魏预勋虽然也是坏人,但他至少是一个君子,可要是魏预勋死了,落到陆杭手里,又会是一番怎么样的局面? 这个问题,江自流就不用想了。 可是他即使想要去救魏预勋,一来没有那个本事,二来,他也根本就挣不脱陆杭的手。 魏预勋一脚跃起,往削向颈喉的一剑上踏去。 他情知陆杭不会救自己,只能靠着自己的腿法和轻功保命。 剑速加快,魏预勋在剑脊上一踏,仰面从陆杭头顶贴着洞壁飞过。 那把剑又径刺过来,攻击对象从魏预勋变成了陆杭。 陆杭哼哼一笑,把背上的人形兵器和江自流,一前一后地扔了出去。 江自流在前,人形兵器在后。 前面蓦地出现了两声惨叫,这是在陆杭意料之中的。 一声来自于江自流,一声来自于黑暗中的敌人。 看得出来,眼前只剩下自己的兵器,还是站着的。 陆杭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微笑道:“现在,我倒要看看,这个洞中的秘密。” 原来他带的有火种,只是没有到自己需要拼命的时候,没有拿出来的必要。 还站着的人形兵器,手里垂着两条链子枪,枪尖染血。 这件兵器中,究竟还有多少武器? 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伏在地上的江自流,另一个人,却是一身杏黄色道袍的——青松道人。 魏预勋对于陆杭手里的火折子,要比其他大多数的东西都有兴趣的多。 “原来陆大侠还是带着火种的,却不知道,为何刚才进洞时不愿拿出来呢?” 陆杭冷冷道:“火折子燃烧不了多长时间,你也并不知道要走多久,不是吗?” 魏预勋笑道:“是,很对,因为,刚才这里有敌人,现在没有了。” 陆杭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岂非很快就要出去了,那么火折子燃烧的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预勋屹立微笑,慢慢地卷起自己的袖子:“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但是!” 他眼睛里没有了笑意,连一点都没有! “现在你把人都杀了,我又找不到云世妹的踪迹,只好把你当作凶手,就地正法了!” 陆杭和人形兵器一起转身,面对着魏预勋。 三个人,对立着站着。 陆杭道:“人做事要有目的,你就算杀了我,你的朋友也不会出现!” 魏预勋冷笑一声,踢起地上的一柄钢枪,直点陆杭咽喉。 陆杭的火折子瞬间增大数倍,变成了三尺长的火把,身子一退,一火把扫出。 钢枪同时横扫,枪尖扫飞了星星点点的火炭。 火炭丛中,火把如轮般扫动,枪尖如灵蛇一样刺出。 两人在火星四溅的巷道中,枪与火快速地挑动着。 高手相争,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钢枪用的是劈砸,火把用的却是灵动的穿刺。 两人的胜负很快分出,火把被钢枪刺中中心,瞬间变成了四瓣儿。 钢枪仍刺向陆杭胸口。 四根火把脱手而飞,整齐地钉在两边的土壁上。 陆杭微笑转身,身后的人形兵器袖中链子枪如毒蛇噬手一般缠上钢枪,往魏预勋脖子刺去。 魏预勋双手忙弃长枪,抓住两条链子,往自己双手上缠着,将人形兵器拉向自己,人形兵器同时也快速将链子抖开。 魏预勋忽然不拉了,双手松开枪头,一脚跺在人形兵器胸口上,然后又是一脚补了上去。 岂知这时人形兵器背后突然吐出来两节三寸钢刺,洞穿魏预勋双脚。 该死!这女人果然还有兵器。 魏预勋一咬牙,将内力聚于脚掌,倒下前一炮轰向了人形兵器。 陆杭的双手离开人形兵器后背,快速飞退,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给轰成了碎片。 不过,废了魏预勋吃饭的一双脚,这件兵器毁了,还是值得的。 然而,这个时候,陆杭却已经退到了青松道人和江自流的后面。 陆杭直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夹住了松纹剑,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松纹剑刺中的。 青松道人,不是明明已经被自己的人形兵器所击倒了吗? 青松道人反手握着从肩下刺出的松纹剑,得意地笑道:“陆杭,陆大侠,你应该不会想到,你的那一件兵器,还是没有将我置之死地吧!咳咳……” 陆杭看着松纹剑的剑刃,微笑道:“还好你也受了伤,准头有了差错。” 青松道人的背上,瞬间着了陆杭一掌,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了魏预勋面前。 陆杭慢慢拔出扎在左胸肋骨间的松纹剑,走向青松道人,说:“这就教给我一个道理,如果要杀一个人,一定不能给他一点生存的机会!” 他的剑尖,慢慢往青松道人的背心刺去。 魏预勋猛扑过来,抓住剑尖,勉强说:“求求你,在你杀他之前,能不能给我……给我问一个问题?” 陆杭道:“抱歉,不能!” 松纹剑割破魏预勋的手,仍然刺穿了青松道人的背脊。 魏预勋大呼道:“江自流!我知道你还没有死,现在不出手,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魏预勋练的是轻功,论起眼力的快速,没人比得上他,刚才青松道人出手猝然突袭陆杭时,魏预勋已经看到,那把剑,光洁如新,根本没有半分血液。 陆杭若不是用江自流阻断了青松的剑势,人形兵器绝不可能得手! 所以魏预勋得出了一个结论:江自流是高手! 即使陆杭,也不由得惊了一惊,回首往后面看去。 江自流,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 “抱歉,作为主角,我好像出场的太晚了一点!” 第六章 竟然如此 陆杭只得放弃杀两人的想法,倒射出十步,横剑弓步而立。 “伤害只能带来更多的伤害,陆杭,你给别人带来了危险,就不怕报应吗?” 陆杭的眼睛在狭隘的山洞中快速地搜索,想要从中找出发声人的踪迹。 “报应……报应不过只是你们这些弱者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你们真的以为,这些理由会真的发生吗?” 空中又有人说:“好,我今天就要你相信,这些话不是空话!” “江自流!你要是真的要保护这两个人,还是出来打一架吧,光说不练,再耗下去,我可没有耐心再保着这两个人!” 陆杭在说出这种挑战的话前,还是想得很多的。 不管怎么样,江自流只要出现,不管他实力再高,自己逃脱还是无碍的,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他从哪来那么一梭子,真的无法防御。 陆杭面前猛然垂下一颗人头,倒挂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正是江自流。 “那么想看到我,为什么不笑一笑呢?”江自流冷笑着嘲讽道。 陆杭吃了一惊,一剑扫出。 江自流突然不见了。 陆杭又是一惊,以为江自流会从背后偷袭,回身又是一剑横扫。 江自流的手肘,就轻易地撞在了陆杭的后脑勺上。 “你说过,当决心要杀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能给他活命的任何机会。” 江自流面带微笑,又是一拳补到了陆杭后脑勺上。 陆杭只觉得眼睛前金星乱冒,扑通,跌在了地上。 他可没有装死的机会,因为江自流的重击,绝对可以让他昏迷一段时间了。 江自流落到地上,微笑道:“抱歉,我好像一直没有向两位显示武术,实在是……冒犯两位了。” 魏预勋撕下一条布带,往自己手上缠着,道:“你既然有那么大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潜藏在这里,依我看,那个传说中的剑牙白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江自流按着腰,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魏预勋又开始给青松道人上着药,慢慢地说:“如果我没有看到你刚才的出手,也许还会怀疑青松道长,但是,你腰上的火焰,以及那处剑伤,我就知道,你跟顾朝云交过手。” 江自流的手又往腰上挡了挡,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那么自然,道:“你会怎么做?” 魏预勋岔着双腿坐在地上,问:“还会怎么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就算我想把你带回去交给一个可以制裁你的地方,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 青松道人已经晕了过去,毕竟被一剑穿过身体,他想不受一点影响,是绝无可能的。 江自流的眼睛中出现了喜色,急忙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 魏预勋道:“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还要你说出,之前那些来这里的人,是怎么从世上消失的!” 江自流摊了摊手,微笑道:“我打败他们,他们无颜出去,只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世界上多数人都是如此,宁可名存人亡,也不愿意人还活着,名声却已丧尽。 魏预勋看着地上的尸体,叹道:“那些不肯受辱的人,自然就被你杀死在这里了。” 江自流低下了头,继而说道:“他们虽不是我杀的,但终究是因为……到了这里才死的。” 魏预勋道:“不错,像陆杭和青松道长这样的人,还是太多了。” 良久,魏预勋又说道:“那么,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江自流抬头说:“你问,知无不言。” 魏预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据我所知,在此之前,来的人有些实力远远要高于陆杭,那么,你又是怎么对付他们的呢?” 江自流解释道:“因为之前被我打败的人,都必须留一招相授,我才肯放过他们。” 魏预勋眼珠转动着,道:“不错,正是如此,你才会这么强大。” “可是我记得,最先到这里的人,也不那么容易对付!” 江自流转移开了话题:“没办法,既然被你瞧破了,我只好放弃这里了。” 魏预勋看着他,深远地说:“好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在这里挑水?” 江自流拿起了松纹剑,笑道:“我就那么没有出息吗?我想就这样出去闯闯,也许,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魏预勋道:“最后一个问题,顾朝云。” 江自流淡淡道:“她已经回去了,巴山顾家,世人谁会想到,以一手火焰掌成名的,会是巴山剑客的女儿。” 魏预勋沉默了。 江自流说得对,他即使知道顾朝云的名字,也绝不可能知道顾朝云的身世的。 所以,江自流说的大概是实话。 即使不是实话,魏预勋也只好当作实话了。 这天下午,江自流就雇了车子,把魏预勋和青松道人,送出了村子。 酒馆的王叔就站在门外,笑着看江自流回来。 酒旗飘飘,王叔站在旗子下面,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酒馆算账的中年人。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把这杆旗子拿在手中并且有着不俗的杀伤力的话,那么江自流相信,绝对是这个人! 江自流低着头站在门前,打算听听王叔怎么说他。 王叔笑了一笑,说道:“从你做这件事以来,还没见过你送过别人。” 江自流抬起头,迎着和煦的阳光,笑道:“这次不同。” 王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顾朝云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放走她,不会觉得可惜?” 江自流被他搂着走进酒馆,道:“她……不但漂亮,也很善良,简直就像是神话记得女孩子一样!” 王叔侧眼看了他的眼神,明白了那种眼神,明显是一个少年,在对一个女孩子狂热的思念。 这种思念中,江自流正在慢慢地迷失,这种在他看来的慢慢迷失,在王叔看来,已经是眨眼间的事情。 王叔打断了他的遐思,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道:“想什么呢你,真的想要跟着她离开吗?你忘了外面有多少大侠都是死在了情这个字上了吗?” 江自流黯然道:“我只是……想想而已……像她那么高的女孩子,我这样的人,又怎么爬得上去呢?上天自然有他的安排,但不会是我。” 王叔冷冷地说:“你能明白就最好,我可不想看到,你有一天伤痕累累地回来,尤其是,心上的伤!趁现在陷得还不深,早点忘了她吧!” 这话并不好听,江自流心里很酸,很苦,同时也很生气,五味交杂。 但是,顾朝云真的走了吗? 第七章 计划 答案是没有。 王叔把鼻子凑近了江自流,嗅了嗅,慢慢地环起双臂,站起来说:“好香的脂粉味儿。” 江自流抬起胳膊闻了闻:“有吗?” “你没有放走顾朝云!你把他留在了村子里!” 王叔敏感地低喝道,强忍着怒意! 江自流忙解释道:“没……没有!” 王叔低声道:“没有吗?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的鼻子啊!” 江自流坦然说:“真的没有。” 表情越是坦然,江自流的心就跳动得越是厉害,他知道在王叔这种人面前撒谎,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王叔紧紧盯着江自流的面部表情,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那么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是好像从无望林回来后,江自流的眼睛,就变得无神起来,除了某些特别狂热的时候,他给人的印象,就只有一个词:深不可测。 两个人一直僵持在一起,久久地沉默着。 竟是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平静。 后面的老爹走到了大厅里,叼着烟杆,说道:“小流儿,你还在干吗呢,后面的一大堆柴火,你难道要等着我来劈吗?” 江自流退了几步,回过头道:“那怎么敢,我这就去弄。” 他对着王叔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后院中。 王叔又瞪向老爹,等觉摸着江自流走远了,才愤愤不平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做出了什么事情?他会害死我们大家的!” 老爹咧嘴笑了一笑:“不会,不就是藏了个女人吗?哪那么严重!” 王叔道:“你这么惯着他,总有一天要有杀身之祸的!” 老爹淡淡的一笑:“如果没有那两个人,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王叔有些羞愧,沉重地叹了口气,拿起酒壶往脖子里灌去。 一壶酒喝完之后,王叔流着泪躺在地上,哈哈笑道:“是啊!既然活到现在都已经是幸运了,那还希求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怕小流儿吃亏罢了。” 说到这里,两行热泪,潜然落下。 老爹背着双手,佝偻着背站在王叔的身旁,就像是一张弓一样。 好久,他才看着窗子中透过来的一束束阳光,叹道:“孩子长大了,早晚,都是要自己飞翔在广阔的天空中的,任何一只老鹰,都不会带着小鹰飞的。” 从门外打过来的光线被一个影子挡住了。 老爹没有回头,笑呵呵地说道:“抱歉,今天不待客,我们已经打烊了。” “这么早就打烊,会错过很多生意的吧!” 少女笑了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老爹扭过去,就看到了这个小女孩儿的两个微显稚气的羊角辫,合身的虎皮围胸,虎皮短裙却又显示出少女的洒脱。 她的两个耳坠是用虎牙做成的,脖子上戴着各种各样的野兽牙齿,仿佛在告诉着那些用色色眼神看着她的男人,她是多么危险的一个存在。 老爹看到这个女孩,笑容就像阳光一样,在黝黑的山谷里扫开迷雾。 他好像有留下江自流的主意了。 “老爹,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啊!”小女孩冷着脸说道。 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老爹,年纪大点的人不愿意提到他原来的名字,年纪小点的也懒得去把他的来历查得清清楚楚。 有着这份理解,老爹才可以在这个村子中活下去。 事实上这个村子里有多少外来居民,也并不是掰着手指头就数的清楚的。 老爹哈哈地笑了一笑:“怎么会呢?老爹可是最喜欢小玲儿过来玩的,小玲儿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难道你那酒鬼父亲又要你来偷酒了吗?” “那当然不是,小玲儿是来找江自流的。”方百玲红着脸笑道,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老爹又问道:“找江自流干嘛?” 方百玲笑道:“找他玩儿啊!” 老爹道:“你走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带走些什么东西呢?” 方百玲一时没有转过这个弯:“不用您担心了,自流哥哥会给我带回去二两白……白……白干的。” 方百玲食指一勾,心中郁闷地说:“哎呀,完了,一时没刹住车,说漏了。” 想到自己被套出了话来,方百玲忙替江自流解释说:“不是自流哥哥给我的,是我管他要的,您可不要生他的气啊!” 老爹微笑道:“呵呵,那倒不至于,就算你不拿走,早晚也要给他送去的,酒这东西本来就是酿着给人喝的,如果要是放在那不喝,那还有什么意思,快去吧,小流儿在后面破柴火呢。” 方百玲蹦跳到了一边的侧门那里,笑着冲老爹说:“谢谢老爹,那我去找江自流了。” 后院两口大缸的水,已经有一缸用得见底了。 方百玲走到那口空缸前坐在了缸沿之上,大声喊道:“江自流,我来找你了,你赶快给我麻溜的滚出来!” 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句,她也真没烦过。 江自流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斧头,背着手慢慢地走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带上了房门。 “一间柴房而已,有什么好保密的,用得着这么仔细吗?”方百玲弹着手指,轻蔑地说。 江自流并没有马上过去,转身看着方百玲,靠在门框上,笑着说:“是吗?我倒是觉得,这种初春的天气,某人好像有些要风度不要温度了,穿的这么少,不会着凉吗?” 方百玲笑道:“不会啊,反正这个身体总是要在某人的怀里面取暖的,我穿的少,那个人穿的多就行了嘛!” 江自流笑道:“那么,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抱你呢?” 方百玲说:“那我就把他的皮扒下来,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把他的肉烤着吃,这样,我就不会冷了。” 江自流慢慢地走过去,脱下长袍,盖在她的肩膀上,将她从水缸上抱下来,揽进了自己怀里,笑道:“我想,面对着你这样的女孩,还是有很少的人,愿意把自己的皮给你的,还是给你衣服比较好。” 午后的阳光,如同一丝丝金线织成的绒毯,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方百玲更像是泡在了一缸烧得温温的蜜糖水中,温暖而甜蜜。 方百玲笑着问他:“如果我想要你的皮呢,你给是不给?” 江自流笑道:“不会给的,你又不是狐狸精,要皮有什么用,难道要去勾引尽天下的美女吗?” 方百玲道:“呸,臭美!” 她伤神地说:“对了,我爹要我去寂灵学院报名,你要去吗?” 江自流道:“考虑考虑。” 两个人一起跳到了墙头上坐着,谁也没有再理谁。 等到半个下午过去,江自流还是没有答案。 只不过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去!寂灵学院那里,可要比用剑牙白虎骗人学功夫这种技俩光明正大多了。” 第八章 寂灵之名 顾朝云一掌轰碎了木门,从柴房里面淡然地走出。 就仿佛不知道打碎门是要赔钱的,也仿佛不知道面前的人可能是两个朋友,也极有可能是两个敌人。 也可能,她从一开始就料定,江自流不会对她动手,就像是在山洞里,她赌的第一感觉一样:这个少年人,绝不是个坏人,至少不是一个滥杀的人。 在山洞里,挨那一拳的前一秒钟,她就判断得出,自己,绝对不会死的,因为那一拳,就是江自流打的! 江自流坐在墙头,对着顾朝云笑道:“可是,你不是连这种阴险龌龊的技俩都没有应付得过去吗?” 顾朝云双手背在身后,娇笑道:“老实说一句,我输的还真不怎么服气。”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她的一身平俗的布裙,哼道:“你还想再输一次?” 两人的目光触及到一起,如同雷电爆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方百玲轻轻抓住了江自流的右手,柔声说道:“好了,人家选来的是客,你就非要和她过不去吗?” 江自流脸色骤变:“小玲,你……” 顾朝云箭一般地冲向了墙头,掌中心一道红光直射江自流胸膛。 方百玲嫣然笑道:“这位大姐姐,出手好凶啊!” 方百玲的力气大得有些可怕,一下子把江自流抓到了她的身后,然后像扔皮球一样,把江自流又扔到顾朝云的下方。 顾朝云想总不能白跳上来这一下,衣袖一甩,右手握住钢条,五道幻影一起环绕在右手周围,六根尖利的钢条,同时刺向方百玲。 她以为,江自流会回来救方百玲的。 但是,江自流并没有那个必要。 六根钢条一起刺空,江自流只是顺手就把顾朝云的脚拽了下来。 “我说顾大小姐,你的对手,不应该是我才对吗?找别人的麻烦,你自己才会有更大的麻烦吧!” 顾朝云飞身一旋,双脚连蹴,蹬开江自流的手,往后一翻身,双手钢条,齐齐刺入地面,连根刺入。 江自流急忙翻身跃起,一根根钢刺纷纷从地上刺出,连绵不绝,江自流空中拧身,连环飞跃,躲开地上一排杂乱的钢刺。 钢刺继续向他延伸,江自流又是后翻,在身后的墙上一蹬,手往地面上没有钢刺的地方一按,手指成钩,弓身飞向顾朝云。 顾朝云心知靠这种方法已无法取胜,双手一钩,地上的钢刺千合为一,两根钢刺从江自流后面刺来。 江自流飞行中猛听得背后风响,身形再一变,从双刺上空弯月般飞过。 顾朝云再接住双刺,江自流微笑着将双手伸出,一团光球朝顾朝云飞去。 顾朝云忙双手钢刺交叉挡在面前,挡住光球,借势往后倒滑。 这一滑,就飞到了刚才江自流坐着的墙下面。 然而这时候,江自流却站在了原地,没有追过来。 顾朝云哼了一声:“原来你也就这点本领,这场比试……该结束了。” 江自流酷酷地站着,微笑道:“哦,该了吗?你为什么不往你的脚下看看呢?” 顾朝云一低头,自己的一双脚,已经陷入了地面之中,连脚踝也都落了进去,她想要腾空而起,却突然发现脚底就像是被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是……” “很惊讶吗?想不到吧,江自流在从跳下去的一瞬间,就已经在这里布好了陷阱,他一直高速的移动,就是在影响你的转向,等他真正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你背向我的时候,可惜,那时候你只以为他只有轻功和光球两种武技,自然,也就忽略了你背后的流沙,大小姐,你败了。”方百玲长长地解释着顾朝云战败的原因。 顾朝云笑着说:“是啊,不得不说,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军事家呢!” 她这是由衷的对江自流的夸赞。 江自流笑着说:“现在,你还觉得我用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顾朝云看着已经陷到膝盖的泥土,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有说过,你打架用的手段不光明啊!但是,你以剑牙白虎之名诱他人来此送命,就是大大的不对!而且,你还是先把我从这里弄出去的好。” 江自流双手叉着腰,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呢?” 顾朝云把手上的钢刺唰地甩出,钢刺从方百玲的发间飞了过去,夺的一声,把她的几根青丝钉在了她身后的树上。 “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只好把这位妹妹的脖子给刺穿了,这好像并不是一件难事。” 江自流听着像是个笑话,摇头苦笑。 方百玲道:“那我还是把姐姐你放开好了。” 方百玲的双手结印,口中念道:“绝望流沙,解!” 顾朝云的双足立刻升到了地面上,连布裙上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沾。 她扭过头,抬起头大声说:“说句老实话,我杀你看来也没那么容易,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以刚才的位置,你和江自流任何一个杀我都易如反掌,那你为什么还要放了我呢?” 方百玲嫣然一笑:“为什么要杀你呢?” 顾朝云语塞:“因为……因为……” “你没有想要杀我,又没有想要杀自流哥哥,我们当然不会杀你,不过……”方百玲话锋一转,眯起眼睛,藏下了明暗不定的杀气,担心地问,“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你们同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不会发生什么吧?” 顾朝云笑了,江自流也笑了。 顾朝云问:“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关心这些事情呢?” 方百玲羞红了脸,低下头紧紧地捏着衣角,咬着牙说:“我……我是他什么人,你看不出吗?” 顾朝云微笑道:“可能还真看不出,也可能已经看得出了,寂灵学院没有情侣宿舍,两位要是真的想去,明天一早,我在村口等着你们。” 顾朝云扭身看了江自流一眼:“明天见……希望见。” 江自流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有些暖意,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 顾朝云飞身跳上了屋顶,苦笑了一声,带着心中的一抹醋意,离开了这间酒馆。 方百玲回过神,怔怔地往下看着江自流,问:“她刚才……说的情侣宿舍,是什么意思?” 江自流转身走向前厅,笑着说:“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第九章 决心 顾朝云完全没有顾及到铭隐村的人看她的表情,在屋顶上一口气飞奔到了村子外面的一棵足有一丈粗的古树上,扶着古树流着泪狂笑了起来。 “江自流算什么,他不过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已经有了魏预勋了,为什么还要你对我的关心!去死吧!哈哈……” 她的笑声一点点弱了下来,跪在树枝上,眼泪却还是流个不停。 “还是……还是魏预勋对我好,没有想到,我们才分开了一天,我就这样想他,还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消息……” “我也没有想到,原来顾大小姐对我的心意还真挺不少的。” 头上忽然传来了这句话,是魏预勋的声音。 顾朝云抬起头,果然看见魏预勋蹲在上面的树枝上,凝视着自己。 “喂!谁让你在那上面听我说话的,还不快滚下来!” 她立刻变成了蛮横无理的大小姐,尽管泪珠还挂在脸上。 魏预勋倒是没有立刻滚下来,慢慢地掏出手帕,这才跳下来,给顾朝云擦着眼泪:“我没有听你说话,不过,下次再哭的时候,先把附近搜查一下吧!” 树下的青松道人清了清喉咙,道:“那个,我可什么也没听到啊!” 树干后一个人又说道:“行了,既然顾姑娘没事,也就用不着去找江自流要人了,回见。” 一声风动,树后一个黑影跃到了树影深处,在夕阳和树杈的交错中,融了进去。 顾朝云的脸一下子红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跺了跺脚,羞愤地蹲了下去,双手捂住了脸:“天啊!这还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这棵树大得实在有些奇怪,简直就像是一座奇大无比的屋子,顾朝云这一脚,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震下来,甚至连动都没动,其年代之久远,可想而知。 青松带着老年人所专有的微笑,踱着步子离开了这棵树。 魏预勋笑着坐在了树枝上,看着下落的夕阳,没有再说什么安慰顾朝云的话。 顾朝云是在魏预勋的怀里等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的。 就算表面上再怎么凶恶,再怎么刁蛮,在魏预勋眼睛里,她也只是一个妹妹,只是一个女孩而已。 再说她也就对自己一个人那么凶,这不正是一件让魏预勋得意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魏预勋不禁又笑了起来。 顾朝云抬起头,轻轻点着他的下巴,问:“江自流说要进入寂灵学院,你说,他会来吗?” 魏预勋说:“管他呢,来不来……其实也没那么难以猜测了。” 说到这里,他目光停留在了前方,顾朝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方百玲在前面轻灵地走着。 后面的江自流背着像山一样的大包袱,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地踏出一个洞似的,他的一步下去,差不多整个脚掌都能陷进泥土里。 “加油啊!唐朝和尚,西天还远着呢!”顾朝云大声讽刺道。 魏预勋也笑道:“怎么着,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顾朝云一脚把他踢了下去:“帮忙就来真的呀,光说算什么本事!” 看着魏预勋跃过方百玲一下子飞了过来,江自流的脸都绿了。 “不要啊——啊!” 惨叫。 巨大的包袱,加上魏预勋的体重和冲力,江自流直接被压到了下面,翻着白眼流着口水,脑门上星星一圈一圈地旋转。 方百玲快步跑了过去,蹲下来紧张地问:“自流哥哥,你没有事吧?” 江自流逞强的说:“我……没事!” 舌头一吐,晕了。 没事?你被这近山一般重的东西压一下试试! 魏预勋翻了个身,坐到了包袱顶上…… “姑娘,你们这是要搬家还是要逃难啊,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去寂灵学院的人啊!” 方百玲仰起头笑了笑:“我们正是要去寂灵学院的,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魏预勋道:“当然可以,能够为你这样美丽的女士效劳,非常荣幸。” 方百玲非常害羞地扭了扭腰,脸红道:“没有啦!” 江自流都快把肺给气炸了,大喊道:“两位,你们客气也看看场面好吧,这里不禁有两个带耳朵的,还有一个等着救命的,你们这样好吗?” 方百玲还在扭着腰,顾朝云还在打着瞌睡。 最气人的还是魏预勋,很惊讶地问:“咦~谁在说话?” 江自流真快哭了,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魏预勋这是报复,存心地报复。 谁让江自流害他两只脚好久走不了路呢? 不过这种报复也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魏预勋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把包袱下的这位给忘了。” 魏预勋很快把包袱拿开,轻轻地举在了肩上。 江自流爬了起来,大吼道:“魏预勋!我要杀了你!” 魏预勋淡淡对方百玲道:“就让我来帮姑娘拿包袱吧!” 方百玲笑道:“谢谢!” 顾朝云从树上下来,带着路往前走着。 江自流一滴大汗:难道又被无视了?这个女叛徒,见了比我帅的人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她! 想着想着,江自流情不自禁地将右手指节握得咯咯直响。 顾朝云三人已经走出了十几步了,见江自流没有跟上来,回头喊道:“小子,你还走不走啊!” 江自流一愣,方百玲也回头叫道:“自流哥哥,走了!” 江自流赶紧赶了上去,跟他们三个人走在了一起。 四个人一路上自然免不了要争风吃醋,打情骂俏,搞不好还要来个决斗。 还好,四个人都活着来到了寂灵学院。 寂灵学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就像他们的大门一样,挂着那么一副画像,还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 就算是为了吸引学生,你挂个美丽的女老师多好,要是穿得再少一点,就更能收到效果了。 除了大门看起来有些破烂,其他的地方,还行。 除了地方破点。 看着面前生满铁锈的栅栏门,江自流疑惑地问顾朝云和魏预勋:“我说……咱们,真的没找错地方吗?” 第十章 历史 魏预勋十分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没有走错,这里就是神灵之国最为权威的政法司机构,寂灵学院。” “老实说,虽然答应过你们要来这个寂灵学院,不过,我好像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学院究竟是干什么的?”江自流拖着巨大的包袱,喘着气问。 毕竟魏预勋有伤在身,不管是顾朝云还是方百玲,都不希望他做太多体力活,还好,像江自流这种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魏预勋面带微笑,用语言形象地帮他们展开了一副世界地图。 “我们都知道,在玄灵大陆上,有六个国家,分别是神灵之园,物灵之国,魔灵之崖,冥灵之府,暗灵之洞,和安息者大洋,是吗?” 江自流点点头,道:“不错,其中,神灵之园的人多数天生就有净化类的灵术,与此相反的是魔灵之崖,他们那里的智慧生物则天生拥有污染类技能。” 魏预勋含笑点头:“说得不错,二十年前的近一个世纪里,各大势力之间为了争夺地盘,矿产,人口,彼此战争不断,这种情况直到二十年前才宣布停止。” 顾朝云走到门卫大爷那里打了个招呼,大门自动打开。 魏预勋带着他们,边走边说:“那时候各个势力都已经被连年的战争耗得民怨沸腾,经济衰退,停战和平发展经济,已经是六个势力人民共同的的愿望,于是六个势力各自派出一名代表,到物灵之国的铜彤镇,签署停战协议。” 三个人刻意走得慢了一点,为的是让江自流可以跟得上。 不过要让这家伙很上来,基本上就得习惯他问问题。 或者说,你得习惯,他代表着方百玲问问题,因为江自流所知道的内容,并不一定比魏预勋和顾朝云少到哪里,这也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果然,魏预勋这段刚说完,江自流就提了问题:“我不明白,当时的六个势力之间,应该不会都是势均力敌的吧,那么那些强势一点的势力,难道不会有想要把弱势力吞并之后再停战的想法?” 魏预勋道:“当然有!你这句话可以说是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各个势力为了维衡玄灵大陆的平衡,所以,每个势力都建立了一个类似于联合政府这样的组织机构,每个国家,都有数以百计的强者入驻其中,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 魏预勋伸出食指,道:“平息战争!” 江自流冷笑道:“那也不过只有六百多个人,再强能强到哪里去?” “之前安息者大洋的皇者也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后来他死了。” 一个穿着灰色秀士衣服的青年男子,走过来说道。 江自流立刻放下包袱,捂住了嘴巴:“刚才我可没说什么啊!” 魏预勋笑了笑,对那青年秀士说:“好了麻占,别吓唬他了,新人报道的,我带他们去找丁老师。” 麻占抓了抓蓬松的中短发,道:“呃,丁老师刚刚出去了,不过薛小姐应该还在,你直接去找他吧!” 方百玲偷偷抬起头,去看麻占长得什么样子,他的头发看起来很乱,但绝对不脏,人看起来也不难看,就是从里到外表现出一种让人讨厌的气质。 麻占看到方百玲在看他,风一般地闪到了她的面前,眯起眼睛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脸平视着方百玲的脸,惊喜地说:“哎呀,居然有学妹来了,这可真是喜事,你好学妹,我叫麻占,你刚才是在看我吗?那我就离得近一点,让你看个够吧!” 方百玲腰往后弯,避开了麻占的脸,俏脸红红的。 顾朝云一把揪住了麻占的后衣领,把他拖离了方百玲,冷冷道:“你吓到人家了!真要献殷勤的话,那边把她的行李给拿一下吧!” 麻占挣脱顾朝云的手,走过去到江自流的面前。 江自流心中一阵感动,兴奋地把包袱放在了地上。 麻占看着包袱那巨大的破坏力,咽了咽口水,麻木道:“帮着拿也是没有问题,不过,你这包袱里都是什么,有必要带这么多吗?” 方百玲红着脸说:“都是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麻占看着江自流背后的包袱说:“比如你们家的石桌石凳,水桶砧板,还有搓衣板?” 方百玲沉默。 顾朝云笑道:“这家伙的能力之一,隔板猜物。” 这句话是针对江自流那惊愕的表情说的。 江自流仔细的看了看麻占的眼睛,忽然双手一兜,捂住了自己的裆部。 麻占把眼睛看向了方百玲,背对着江自流道:“放心,我对你那东西没那么大兴趣。” 魏预勋特好奇的盯着江自流:“我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活着背着这些东西一路走过来的?” 江自流摊了摊手:“我也想知道。” 麻占对方百玲道:“其实寂灵学院,倒是什么东西都有,两位要不这样吧,一会儿报完名,我带你们先去看看宿舍,如果你们觉得没必要再留着这些的话,就把它们寄回去吧!放这也挺占地方的。” 方百玲摇头道:“不用了,反正也都是些杂物,就麻烦自流哥哥,再把它背回去吧!” 三人看了看江自流的脸色,纷纷笑了起来。 江自流撇着脸道:“我把你送回去好了!” 方百玲终于忍不住笑容,捂着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自流看了一眼麻占,问道:“麻师哥,我想问一下,那个所谓的联合政府,是不是就是寂灵学院?” 麻占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寂灵学院,只是联合政府其中的一个机构,好了,顾师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带他们去报道吧,你……还是先带着这位去趟医馆吧!” 顾朝云不解道:“医馆?可他说他已经没事了呀?” 麻占没有再说什么,提起包袱,带着两个人往教师办公室走去。 顾朝云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江自流看着麻占提起那个大包袱,又想起之前魏预勋提包袱时的样子,心想:“这个学校的人,都是怪物吗?” 第十一章 任务 方百玲和顾朝云已经是女人中的女人了,可是见到这位薛小姐,江自流只觉得她比顾朝云和方百玲要更美丽得多。 也可能是成熟了点吧,薛绯颜高挺的胸膛,成熟的风姿,一报到就老在江自流的面前晃悠,挥之不去。 麻占走在一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不会,还在想刚才那个胸大一点的美女吧! 江自流背着手:“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是的话就还好,如果是的话,你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麻占缓缓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江自流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扭过去问麻占:“什么心理准备?” 麻占道:“入土的准备。” 方百玲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本来没准备插嘴,见他呢两个停下来,也只是静静地站着。 她一直觉得,麻占还是在开玩笑。 但是,当她感觉到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意之时,她就不那么以为了。 开始时她还以为那只是空气中的寒风,可是,春天的风,哪里有那么的刺骨? “是她的契约守护兽,折翼天使。”麻占冷冷地说道。 方百玲忍不住问道:“折翼天使,那是什么?” “你们没必要知道,走吧!”麻占这几句话没有开一句玩笑,带着江自流去了他们的宿舍。 一直到这天晚上,江自流都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管是那个长相妩媚,深藏不露的薛绯颜,还是那个折翼天使所释放出来的气,都让江自流难以释怀。 江自流根本就不是因为薛绯颜的美丽,而是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江自流忍不住想起了陆杭的妻子,那个噩梦一样的女人。 自然,当他听到契约守护兽的时候,也忍不住想起了陆杭的人形兵器。 这些事情,都不禁让他在这个寂灵学院,有一种难以磨灭的恐怖感觉。 吃饭之前,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魏预勋。 两个人躺在屋顶上,一个在说着那些天马行空的话,一个在听着这些发烧的话语。 魏预勋满脸的惊讶,是的,他见过陆杭的人形兵器,而且还不止一次,不过那个麻袋中的生物,怎么也不会和薛绯颜这个成熟美女扯到一起吧! 魏预勋忍不住摸了摸江自流的额头:“不烧啊,我怎么没觉得,薛小姐和那个怪物有一根头发的相似之处呢?” 江自流道:“也许,是因为你和薛绯颜相处的时间太长,即使她们两个真的有相似之处,你也不会怀疑的。” 魏预勋紧张地坐了起来:“不管你的感觉是不是对的,我都要告诉你,在这个地方,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感觉,如果有那些对你并不友好的人知道了你再怀疑学院里分派任务的女神,那么,你会死的很惨!” 魏预勋这么说也并不是危言耸听,他隐隐感觉到,江自流的手,正在往一只饕餮的嘴里伸了进去。 那只饕餮,如果伪装不被撕去,它就将是这片大地上的守护神。 如果撕去了它的伪装,给玄灵大陆带来的,便是空前的灾难! 江自流又想起麻占的话,自言自语道:“原来他是这么个意思。” 魏预勋眨了眨眼,说:“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听到这件事的人,你如果管不住你的嘴,迟早会死在这上面。” 说完这句话,魏预勋就爬梯子下了屋顶,冲江自流招了招手,径自去餐厅吃饭去了。 江自流抬头欣赏着满是晚霞的天空,道:“不就是刹那间的感觉吗,他们干吗这么紧张?” 次日一大早,江自流在被窝里就被魏预勋拉了出来。 “干嘛呀!这一大早上的。” 起床怒这种人类高级进化后形成的习惯,谁都有,谁都发现不了自己有这个毛病。 被人从被窝里强拽起来的江自流心情自然很不爽,所以他刚被拽了出来,就又爬上了床,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再要紧的事情,也要等我睡过这一觉!” 魏预勋靠在一旁,微笑道:“别赖床了,有任务要执行,我们大老远把你找过来,不是让你赖床睡觉的。” 江自流把头露了出来:“这学校还有任务要执行?” “你以为寂灵学院叫个学院就真的是学院吗?寂灵学院所负责的,是军队和治安集团无法处理的事务,否则,他也不会是联合政府六大部门之一的机构了。” 魏预勋环臂靠在桌子上,冷笑着解释道。 江自流只好坐了起来:“那么,有工资吗?” 魏预勋道:“寂灵学院没有工资,只有赏金,如果你能抓一个价值十万的逃犯,那么你就可以自己留下八万。” 江自流只有坐起来拉过了衣服:“好吧,等我穿衣服。” 薛绯颜裹着一身轻裘,巧妙地显露出一些白里透红的皮肤来,尤其是胸膛和大腿,更是能够满足大多数男人的贪心。 有时候,真正的性感不是脱出来的,而是穿出来的,一件欲拒还迎的衣服,往往比脱光了摆弄媚态有效果得多。 薛绯颜,就是这样一个懂得穿着的性感女神。 这次请来的不只有方百玲和江自流,还有两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中年大叔,另外也有一个扛着一柄丈八蛇矛的老爷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会用得着这么多像他这样的高手。 六个人围坐在花园中的两张石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并没有想要认识对方的意思。 薛绯颜走过来,一桌桌沏好茶,坐到了江自流,方百玲,和那个中年人的桌子上,笑着说道:“各位新同学,你们好。” 江自流偷偷看了一眼枪旁的老人,觉得这老头至少有六十岁以上,这种年级的人,也会是和他们一样的新同学? 薛绯颜接着说道:“相信各位也都清楚寂灵学院的规矩,每一个报道的新生,都要为学院执行一个任务,成功执行这次任务,你们才能成为寂灵学院的一员。”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讨人厌的优越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在这个地方,你们任何的能力,都是沧海中的一颗米粒,如果你们还以为仅凭自己的能力就能够完成任务的话,大可以脱离队伍自己去执行。” 那老者听到这里,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 看得出来,他之前一定有过一次被踢出去的经历,所以,当薛绯颜提到这件事时,他才会有那种难受的表情。 薛绯颜走过去,玉手贴在了那老头子的肩膀上:“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揭谁的伤疤,而是要告诉你们……” “在这里!所有想要投机取巧,或者浑水摸鱼的人,都不会有留下的机会!” 第十二章 见识 “赵老爷子,我相信,您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参加寂灵学院的竞选了,所以,您也应该照顾着这些小朋友们,不管是否会加入我们,毕竟,人命才是最重要的,是吗?”薛绯颜带着讽刺意味的说。 江自流那桌上的中年人不耐烦地说:“好了,讽刺的话就一起收起吧,既然要做任务,就请说明任务的内容吧!” 薛绯颜淡淡地一笑:“好吧,看起来你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呢——听好,寂灵学院北二十里,有一处山脉,叫做昆鱼山,那里有数不清的强盗和珍禽异兽。” 江自流道:“任务的具体内容!地理知识不用你来教!” 薛绯颜笑了一笑:“你们的任务,就是每人收服一只召唤兽回来,只要见到你们的召唤兽,你们就算合格了,学校会根据你们召唤兽的等级,对你们进行分配,以决定你们日后可以决定的任务等级,至于没有召唤兽的,这次回来,就可以离开寂灵学院回家了,学校会赔偿你们这几日误工的损失。” 方百玲一旁的那个女孩子插话说:“寂灵学院大多数时候虽然没有人性了一点,但是偶尔……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 薛绯颜苦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们吧!” 她纤细的手指,端起茶杯凑到了鲜红的嘴唇边,目光骤然变冷:“昆鱼山的大胡子强盗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等你没有带着妖兽回来的,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酷!” 少女低下了头,柔弱,但毫不惧怕地说:“我会带回来属于我自己的妖兽的,而且说不定会比你们学院里的更加强大!” 薛绯颜弹了弹睫毛,道:“很远大的理想,希望你真的能够做到!” 说着,她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道:“跟我来吧,让你们做这种几乎是去送死的任务,寂灵学院也不会太小气的,总会给你们拿一些,你们想要有的装备!” 江自流的眼睛发了光,其余几个人的眼睛也都发了光,只有那个竖着枪的老人,眼珠还是一尘不变的黯淡。 也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寂灵学院会给他们些什么东西,所以,根本也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那中年人说:“早就听说寂灵学院的神兵法宝足以组成一个仓库,今天终于可以见识见识了。” 江自流抱着胳膊,跟在那个瘦小的男孩身后,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个男孩跟他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一样的坚韧不拔,一样的沉默寡言。 …… 江自流自己觉得自己还挺内向的。 寂灵学院有很多的神兵和神器,许多神灵之园杰出的人才,也是靠着寂灵学院提供的武器和法宝才可以做到那种程度的。 但这些都和江自流他们没有关系,薛绯颜带他们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器室而已。 至少,比起那些被他们藏着的神兵利器,这里算是普通的了。 然而这普通的兵器室,就有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包括侠士的长剑,武士的弯弓,骑士的长枪盾牌,法师用以导出体内灵力的法珠和魔杖,以及道士的裱纸,朱砂,八卦仪等等,可以说,这里的物品,只有你叫不出名字的,没有你想得出名字,却在这里找不到的。 包括方百玲在内,还有那两个少年男女,都目露失望的表情。 老人家却是意料之中地靠在墙上,拿着一块青绸擦拭着手中枪的枪尖,对子他来说,和这把枪比起来,这里所有的兵器,都显得不值一提。 另外还有江自流和那个中年人,他们从走进来时,眼神就没有变过,仿佛这里的武器,正是他们所期待的那样。 看到江自流和中年人的表情,连薛绯颜,也忍不住了好奇心:“这些都只是普通的武器,你们两个,真的就值得你们那么激动吗?” 江自流道:“值得。” 中年人道:“值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忽然一起笑了起来。 薛绯颜听着他们的笑声,心想:“真是奇怪的人!” 两人又一起问道:“随便拿吗?” 薛绯颜点点头:“随便拿,不过要爱惜些,虽然都不值钱,但也毕竟是公家的。” 江自流和那个中年人都开始挑选了起来他们的武器。 江自流走到柜子旁,拿了一排排在皮革上的飞刀,缠在了腰间,然后又提了一条六尺长的红缨枪,又在背上挂上了双刺。 中年人则拿了一本空白的纸簿,两盒朱砂,一根毛笔,一沓黄裱纸,一个玄铁罗盘,还有桃木剑,翻天印等等。 看得出,江自流完全是出的武术装备,中年人则是法术装备。 方百玲的父亲从小就教她打猎,她就自然而然地抓起了一套弓箭绕在了背上,又握住了一条钢叉,活脱脱的一个女猎人! 那个少年只拿了一把镔铁剑,那个少女也只是拿了一根简单的魔杖。 倒是没有几个人像是江自流和中年人这样贪的。 那个中年人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薛绯颜站在了门口,背对着他们说:“现在你们是一个团队,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如果时间太久,说不定你们就会被门卫大爷当做吃霸王餐的赶出去了。” 中年人说:“放心吧,我们会很快启程的。” 薛绯颜笑了一笑,走了出去。 中年人又对着那几个人抱拳说道:“在下余震刚,是个做道法的,不知几位可否等我半个时辰,待我把符咒画全,再启程前往?” 那赵老头冷冷道:“难道就为了你一个,就要我们等半个时辰吗?” 那少女忽道:“如果爷爷你觉得人太多了的话,其实可以自己去的,我们一会儿再去赶你,也是一样,反正我是愿意等的。” 这样可爱的少女,不管说的话有多么难听,也都是值得原谅的,何况,她的话,本来就是骂人不吐脏字的那种。 江自流道:“半个时辰画的完吗?就是再等半天,也没什么所谓,余先生,你可以慢慢画。” 赵老头冷哼了一声:“竖子不足与谋,告辞了!” 然后,他就愤愤地走出了房间,去马厩牵马去了。 余震刚有些抱歉地说:“各位,只要稍带片刻即行,我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 江自流道:“要不我们先出去认识一下,你可要快点画啊!” 众人点头,一个一个带着装备走了出去。 还是那个少女,她是最后一个走出的房间,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我算是知道,那个老头为什么一直进不来寂灵学院了,像他那样的人,估计这辈子也进不了寂灵学院了,神灵之园苏鸣凤,我的名字!” 第十三章 争领导 江自流拧下一条冬青树的树枝,一片片撕着上面的树叶。 “江自流。” 那少年也道:“秋一潇!” 方百玲说:“我叫方百玲。” 秋一潇紧接着说:“我们反正也是在这里等着,不如找点事情做做?” 江自流微笑道:“你不会是想要打架吧,我可不敢跟你们打。” “江兄谦虚了,不过我的提议,倒也不是打架,我们都是将要进入寂灵学院的人才,若是像凡夫俗子那样,岂非也辱没了这圣地?” 江自流眯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秋一潇道:“既然我们已经是一个团体了,那是不是,也要选出一个领导人出来?” 苏鸣凤是靠在栏杆边的柱子上的:“你直接说你想当头就行了呗,何必说的那么麻烦呢?” 秋一潇昂首道:“麻烦一点,总会让你们听得舒服一些。” 江自流冷笑道:“如果我不同意你当这个领导呢?” 秋一潇缓缓将镔铁剑举了起来。 这个动作,就不需要什么多余的答话了。 江自流深吸口气,无奈地说:“好吧,那也就剩下一个办法了。” 四个人同时沉默起来,八只眼睛,同时闭了起来。 他们突然睁开眼睛,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色。 江自流挥拳打向了苏鸣凤,秋一潇握着剑鞘扫向方百玲。 这里的人都是心怀鬼胎,谁也不肯放过领导别人的机会。 苏鸣凤撑起一片曲幕的屏障,挡住江自流的拳头。 江自流指缝间飞刀激射出去,瞬间将屏障打得粉碎。 飞刀射向苏鸣凤肩膀,苏鸣凤背后是石柱,她无处可避! 江自流不愿伤她,急一伸手,把飞刀握住。 方百玲的钢叉才刺出就被秋一潇拍住,她只看得秋一潇转了转剑鞘,钢叉就落在了地上。 她眼睛一花,秋一潇的剑鞘瞬间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秋一潇的实力,确实不在江自流之下,方百玲心中暗暗为江自流担心。 同时江自流明白方百玲已然出事,刀在手中一旋,绕过自己斜飞向秋一潇。 秋一潇转身面向江自流,右手拇指将剑柄从鞘中弹出,剑刃叮的一声,飞刀被激飞到一旁。江自流上前一步,一拧秋一潇手腕,将他的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电石火花,秋一潇甚至不相信,江自流是用他秋一潇的剑压制住了自己。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秋一潇在心里默默地问。 他很难的相信,明明相差无几的战力,表达出来的差别竟然有这么的巨大。 “你输了。”江自流冷冷地说。 方百玲和苏鸣凤还站在原地,默默地喘息着,江自流和秋一潇的胜负,对方百玲来说,或许还有些价值,但是在苏鸣凤看来,根本也无所谓。 因为无论如何,她苏鸣凤都是要听着别人而去战斗的。 尽管也同样是为了自己,可是即使这样的自由,也总是让人心中无奈。 江自流把右手松开,缓缓地冲秋一潇抱拳。 秋一潇也把剑插进了鞘中,冲江自流抱拳。 他们两人之间,不至于有生死的仇怨,这样一来,方百玲也就放下了心。 苏鸣凤松了口气:“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害我还担心你们了半天,真怕你们再以命相博呢!” 江自流道:“以命相博,不是大煞风景?” 秋一潇道:“正该如此,老大,回来之前,我听你的!” 江自流背过双手,微笑着点头。 大汉男儿一言九鼎,江自流不必怀疑什么,却不知,旁人的想法,又是否和他一样? 这个时候秋一潇想的,会不会是有机会一定要江自流加倍奉还云云? 方百玲还是希望,秋一潇不至于那么想,否则,就真是太可怕了。 秋一潇又转身看向方百玲,问:“小妹妹,刚才可有伤到你吗?” 方百玲凝视着他的双眸,郑重其事地说:“江自流是我的好朋友,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记恨他,好吗?” 秋一潇道:“那是自然,我和江兄意气相投,日后也会是很好的朋友!” 晌午过后,五匹马前前后后地行走在道路上,方百玲始终不敢和江自流离得太远,自从江自流和秋一潇交手之后,她就总是有那么种不安的情绪。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吧! 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会发生,只是她太敏感了而已。 余震刚现在已经彻底恢复到了道士的身份,一身合身的杏黄色道服穿着,背上背着两把剑,一把七星铁剑,一把辟邪桃木剑。 中间是苏鸣凤在前,而秋一潇在后。 几个人走的是一前锋,一合后,中间相对是实力相对较低的人。 秋一潇也自认为是一个强大的人,所以他走得尽量和苏鸣凤拉开距离,而和余震刚离得更近。 余震刚也只是笑笑,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秋一潇靠近了余震刚,低声道:“看到没,这就摆明了是在秀恩爱的。” 余震刚微笑不语。 他也曾少年时,很明白秋一潇此时的心情,那种少年得意,而突然从云端摔下的挫败感,足以让他用尽一切力量,去摧毁那个把他摔下来的人。 而秋一潇现在还隐藏着自己对江自流的恨意,不过是故意装出一副侠士的气度而已,只要他找到机会,他一定会狠狠地报复那个人。 不过余震刚并不担心这影响他们的团结,这两人都是少年一辈的杰出人才,第一不会将同伴置于险境,第二,即使是打了起来,他余震刚也有把握分开他们。 江自流回头笑道:“我们就是在秀恩爱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鸣凤妹妹也收到怀里啊!” 苏鸣凤法杖一动,一串水点撒在了江自流的头发上:“去你的吧,要不你把你家方百玲送给他?” 江自流道:“没办法,我就算赶她走,她也不会走的。” 方百玲昂着头:“是啊是啊,我不会走的。” 苏鸣凤一脸的黑线:“你就这么不值钱啊!” 方百玲道:“对啊对啊,在他面前,我就是一文不值的啊!” 余震刚道:“如此最好,要不,你跟我走?” 方百玲道:“好啊好啊,那你捉到的第一只妖兽给我我就嫁给你!” 江自流笑道:“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第十四章 入世 江自流往前看去,再有一里就到昆鱼山山脉边境的树林,那里充满了瘴气,白天根本无法穿过。 江自流他们就停下了那里,开始对一天的疲累做出调整。 众人都下了马,在一里处围拢着坐了下来,商议怎么才能通过这片树林。 秋一潇毫不避讳地展示了自己的百科能力,一字一字地说:“昆鱼山前的这片密林,被称之为瘴迷之林,这里虽然并不算宽广,但是却是整个神灵之园最为神秘的一条带子林,这条带子林,不同于大部分的瘴气树林,有趣的是,这里的瘴气不会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消散,只会在夜晚的时候因为气温的降低而略显薄弱。” 江自流冷着脸说:“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视野最黑暗的时间进入昆鱼山脉?” 秋一潇道:“应该只有这样!” 余震刚道:“绝对不可以!在昆鱼山脉和瘴迷之林之间,有神灵之园近四分之一的强盗和刺客,如果在夜晚和他们作战,其胜率几乎为零。” 秋一潇道:“我明白你说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大意,但是,要穿过瘴迷之林,就难免要和这些强盗刺客作对,要躲过这些刺客和强盗,就没法好好的穿过瘴迷之林!” 苏鸣凤看着手中的法杖,问:“穿过瘴迷之林,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秋一潇盯着她,顿了顿,淡淡答道:“两个时辰!” 苏鸣凤道:“如果不骑马呢?” 秋一潇道:“我说的就是不骑马的时间。” 苏鸣凤点头道:“我想,我大概有办法了。” 江自流道:“好,我们找地方睡觉吧!” 方百玲惊讶地问:“睡……睡觉?” 苏鸣凤道:“不错,睡觉。” 不只是方百玲,除了江自流和苏鸣凤自己,余震刚和秋一潇,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间,他们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为什么回想起来睡觉这件事呢? 五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交钱住了进去。 这家客栈虽然算不上奢华,但是绝对算得上舒适。 江自流在叫了一桌子菜,众人只是奇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一桌子的菜里面,有方百玲爱吃的这不奇怪,因为江自流和她认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界限,可是奇怪的是,桌子上还有不同的菜。 余震刚要吃的素菜,以及苏鸣凤喜欢吃的糕点糖果,以及,秋一潇的喜欢的海鲜鱼类。 所以这一顿饭,吃得很开心。 吃过饭后,江自流只是说了句等我叫你们,然后就走出去看星星去了。 苏鸣凤却跟他们三个人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既然我们有两个时辰可以穿过瘴迷之林,那么我们大可以在凌晨时分出发,这样,天明时间,完全可以穿过瘴迷之林,应付那些强盗刺客!” 秋一潇还有疑问:“如果我们在温度升高之前还没能走出瘴迷之林呢?” 苏鸣凤说:“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还有一个道士,和一个灵术师呢!制造一个可以和外界隔绝,又能生存下去的空间,虽然大大消耗灵力,却并非绝无可能。” 这是江自流的主意,还是苏鸣凤的主意?秋一潇对这位江老大,确实是越来越由衷的佩服了! 秋一潇二话不说,起来回了房间,睡觉。 余震刚看看这两个女孩,只好也转身离开,方百玲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鸣凤的眼光,缓缓往矮几上的茶壶看去。 江自流是在看天上的星星,他又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江自流的有些事,就算是方百玲也一无所知,因为江自流的身世,原本就是村子里人缄口不言的一个秘密。 他心里的痛,心里的苦闷,只有自己承受着。 方百玲有时候真的想不顾一切地问一问他,哪怕就是在被他杀死之前,可以让他心里有短暂的轻松,对于方百玲来说,也比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还要兴奋。 可惜,方百玲总是不敢去触碰他的内心,总是害怕,会伤害到他。 所以,两个人就一直地这样拖着感情上并没有进一步的提升。 这时,苏鸣凤端着紫砂茶壶,袅娜地走了过来。 “夜凉如水,何不来杯热茶,暖暖身子?” 她走到江自流身边,茶壶放在了栏杆上,玉手一翻,变出两个杯子来。 江自流冷冷道:“明天子丑之交,最迟丑时就要出发,你还不快回去休息!” 苏鸣凤笑道:“既然你知道明天要早起,为什么你不去休息呢?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你休息好了,可要比我休息好有用得多啊!” 江自流只好拿起茶壶,倒下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呷着。 方百玲端着一碗热羊奶,走到楼梯口,才看到阳台上的两个人,除了江自流以外,另一个人竟是苏鸣凤。 看到这一幕,其实方百玲并没有太多的嫉妒,他相信江自流,就像江自流相信她那样。 看到这个的时候,她心里是在想:或许,他的心里话,只有和他不太熟的人才说的出吧,就像,对顾朝云姐姐那样。 方百玲没有惊动他们两个,端着牛奶又下了楼。 这里的没有惊动,是绝对意义上的没有惊动,她已将自己的灵术力量全部潜藏了起来,是绝对不会被他们俩发现的。 她有些做贼般地下了楼,却被刚刚方便完回来的秋一潇逮个正着。 “方百玲,干什么?” 方百玲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手中的瓷碗脱手落下。 秋一潇随手一托,把羊奶又托在了手里,呵呵地笑道:“怎么,送给我的吗?” 方百玲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是给自流哥哥的,可是她在和苏鸣凤聊天,我只好先端下来了,还好你在。” 秋一潇有些失望:“不是给我的哦……那我在为什么好呢?” 方百玲背着手,俏皮地说:“这样,我一会儿就不用再上来一次了,一会儿你给我转交给他就行了!” 秋一潇斜眼看着她,从眼神到嘴型都在表示着他想要说出的话:重色轻友。 “我的呢?好歹也给点跑路费啊!”秋一潇还是开心地笑着说。 方百玲摇摇头:“没有!你把东西还我!” 秋一潇闪开她的手,笑道:“好的,我给他就是了。” 那时候,秋一潇的笑还是迷人的,还是可以让别人对他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所以,方百玲放心的走了开。 秋一潇把鼻子凑近了白色的平,但马上就离开:“我去,这么腥!谢天谢地,一会儿让奶凉了再给那小子!” 第十五章 穿林 时间有时候过的就是很快,快得让你无法知道,自己是怎么就突然间长大了。 “有人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相信吗?” 这句话虽然是江自流问苏鸣凤的,却并没有希望她会给出答案,因为这种问题,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它并不能算是个问题。 苏鸣凤开始背靠着栏杆,和江自流并没有看着同一片空间。 “我并不相信,因为在这片大陆上,所谓的神灵之园,物灵之国,他们的子民,不过都是灵体的一种存在方式而已,当一个人死了的时候,化成灵魂,被冥河的人引渡,然后重新以新的灵体出现。” 苏鸣凤准确地解释着。 江自流说:“其实许多时候,我还是希望,这些传说是真的,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和我的父母,有那么一点点,见面的希望,只要,我可以看到那颗星星,找到属于他们的那一颗。” 苏鸣凤目中流露出一丝一缕的忧伤,逐渐汇成了磅礴的悲意,她抬起脸,尽量让眼泪留在了眼眶里,任寒风吹着自己的后脑勺。 她忍着无尽地悲,不去看江自流,说:“我先去休息了,你……你也快些去睡着吧,明天,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说完这个,苏鸣凤快步地离开了这片阳台。 江自流并没有因为奇怪而回头,双手紧握着茶杯,上好的紫砂杯,被他握得粉碎。 然后,江自流把一把的紫砂渣子,一起扔得远远的。 这些扔掉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碎掉的茶杯而已,它后面的意义,也许更多。 拿起需要勇气,放下需要胸怀。 余震刚背着两把剑,环臂站在外面的树枝上,看着江自流这一系列的变化,其中有些碎渣子,还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余震刚轻轻将那些碎块从身上弹落,继续在客栈外面,给他们所有的人站岗。 出家人并非不用睡觉,而是他不愿错过,月光给他们这种修道士的能量而已。 何况,余震刚也很好奇,在江自流和苏鸣凤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会让他们这么地熟悉,又陌生。 江自流慢慢地走在回廊上,有些事情,他想明白了。 秋一潇还端着那碗羊奶,站在自己门口等着江自流路过。 江自流在他面前停住,问道:“有事吗?” 秋一潇举了举手里几乎已经腥成臭了的羊奶,说:“方百玲准备给你的,不过看你和苏鸣凤在一起,就让我等着交给你。” 江自流皱眉,问:“喝的?” 秋一潇哼了一声,焦躁地说:“废话,不然还给你洗脸用啊!” 江自流慢慢接过那碗羊奶,面露难色,却还是闭着气把羊奶喝得见了底。 秋一潇尖刻地说:“凉的奶,却是比不上热的茶好喝。” 江自流把见了底的碗递到秋一潇的手中,冷笑道:“可惜,就算是凉的奶,也总是有人喜欢喝的,因为这凉的奶,比热的茶所含有的情意,深厚得多了!” 他几乎听得到秋一潇咬牙的声音,也听得清楚,他的一双拳头,正握得咯咯直响,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江自流快步离开,第二天丑时,他就把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有时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一天以前起床还得别人强行拉的人,现在正第一个起床叫着别人起床。 每个人的反应,和魏预勋叫醒他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区别。 也就是那种想把江自流踩在脚下狠狠踏几脚的感觉。 唯一没有这种感觉的,唯一没有这种感觉的,反而只有余震刚一个。 他一夜没睡。 这个怪物。 也许以后,我们也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吧!江自流这样自嘲道。 几个人把马匹都留在了客栈里,等着回来后继续骑乘,除了兵器和必要的物品以外,几个人把东西都寄存在了客栈里,轻装上阵! 五人快速地飞驰到了瘴迷之林,正要快速穿过,余震刚忽然拦住了江自流,道:“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我们无法知道,什么时候气温会升高到令瘴气产生临界线,所以,我们无法知道何时需要开启屏障结界,这个问题,必须想办法解决!” 方百玲手掌一托,笑道:“我有办法!” 只见两只小巧的黄鹂,从他的手中慢慢聚拢而成,一只落下了她的肩膀上,另一只,则快速往前飞去。 “这两只黄鹂可以准确地感觉到周围半里的不利人生存的环境因素,只要她肩上的黄鹂还在鸣叫,就说明一里之内还没有瘴气的聚集。” 这话是江自流解释的。 “同心知命鸟,你们还有这东西?”秋一潇惊奇地问。 余震刚道:“别废话了,快走!” 四个人跟着方百玲,快速地往森林深处奔去! 大致奔跑了一个时辰,天都慢慢有了亮光,这时候黄鹂鸟的鸣叫渐渐衰弱了起来。 江自流忙问道:“鸣凤,你的防护空间,可以撑多长时间?” 苏鸣凤沉声道:“大概半个时辰,你不会——不会是想要这个时候用吧?” 即使是胆大过人的苏鸣凤,这时也不禁为江自流大胆的想法吓得倒吸了口冷气。 江自流怒叱道:“这个时候不用,等一会儿瘴气聚集起来就晚了!” 苏鸣凤叹了口气:“那……好吧!” 苏鸣凤晃动法杖,将几个人包裹在一个紫色的球形防护罩内。 防护罩闭合的一瞬间,几个人恰好追上了那只黄鹂,将黄鹂也拎回了防护罩里,而那时,黄鹂已经都停止了鸣叫,安详地睡在了方百玲的两肩上。 换句话说,江自流的命令再晚一秒,众人的生命,就会受到神灵之园最强的瘴气的毒害!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江自流,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江自流在路上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里的树木,只见一棵棵遮天盖地的大树,把天空遮掩得严严实实,树上的树枝和叶子,不再是原来的颜色,而是被瘴气染成了整体的灰色。 而他们这一行人,就仿佛是在地狱中穿梭。 江自流的脸色变成了难看的灰色,仿佛混进了瘴气影响的树木中。 谁都看见了,但是谁都没有问。 只有方百玲不知死活地问:“你……没有事吧?” 江自流就像刚回过神来一样,道声没事,和众人一样的脚步,继续赶着路。 但是人人的心里,都因为江自流此时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江自流的心中则是恐惧,是跌在万丈深渊中,完全失望的恐惧! 他在想:薛绯颜让他们穿过道森林,是不是也是在说,不管他们有多强,只要不受寂灵学院的控制,终有一天,也会和这片森林一样,变成彻底的灰色? 第十六章 心机 众人无暇顾及江自流此时的心情,危机关头,只要可以保全性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当然,这只是限于江自流还能走的时候,如果他不能行动了,就是拖,他们几个也绝不会放下他! 毕竟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江自流如果撑不下去或者离开这个团队,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活着进入昆鱼山脉中,更别提捉到任何一只妖兽了。 当几个人快要冲出瘴迷之林时,江自流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时,被秋一潇一把拉住,扶正他的身子问:“怎么了?还撑得下去吗?” 江自流忍着痛苦说道:“我还撑得下去,不可停留,快快穿过这片森林!” 秋一潇把江自流交给方百玲,余震刚押后,五人一路飞驰,天将要明时,众人也离森林的边缘不远了。 值得高兴的是,方百玲肩上沉寂已久的同心知命鸟,一只正扑棱着翅膀,欢快地向前飞去。 众人都松了口气,苏鸣凤慢慢地将灵力收回,扶着江自流,放慢脚步行走。 苏鸣凤看了一眼早已昏迷了的江自流,问方百玲:“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方百玲苦笑着摇头:“你不要以为我和他走得近些,就什么事都知道,像他这种磕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们的吧!” 秋一潇沉着地说道:“这样,一会儿要通过那些地方时,我头前开路,余震刚断后,你们俩保护好他,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地走进昆鱼山脉!” 方百玲一言不发的盯着秋一潇,看了好久,才说:“好!” 余震刚想了一会儿,说:“同意。” 三个人都看着苏鸣凤,等着她的答案。 可是苏鸣凤并不像方百玲那么地纯真无邪,也不像余震刚那样的顾全大局,她的心里就在想:秋一潇要干什么?他是不是想要把这个首领的位置抢回,是不是还要谋害江自流呢? 这些特殊时期,苏鸣凤不能不想。 余震刚道:“苏姑娘,可以吗?” 苏鸣凤紧咬着艳红的嘴唇,不发一言,她转念又想:“是啊,这种时候,想要通过那些怪物的地盘,恐怕也只有听着他的来啊!” 几个人所站的地域,已经没有了瘴气,同心知命鸟,欢快的叫着,剩下的,就只有江自流喘息的声音,秋一潇,余震刚,方百玲紧张又期待的呼吸声,还有苏鸣凤咬着牙,愤怒的出气声。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秋一潇我也需要警告你,如果你有什么对江自流不利的念头,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苏鸣凤终于还是答应了秋一潇的请求。 秋一潇慢慢地举起左手和手中剑,冲苏鸣凤重重地一抱拳。 方百玲笑道:“好了,不要啰嗦了,快走吧!” 她肩上的黄鹂,叫声忽然停止,就像是一盒正在唱着歌的磁带,被人从中间截断了一样。 这里的树木并不算青翠,但是已经脱离了灰蒙蒙的瘴气森林。 这时是树木新生的春天,然而树上的叶子,却萧瑟地落了下来。 秋一潇的声音无比沉重,就像是一颗颗石头,重重的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瘴气的地域已经过去了,知命鸟的消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顿了一顿,眼睛望向出口—— “敌人,已经在眼前了!” 清晨才一吃过饭,一个穿着考究的白衣人跨进了薛绯颜的房间。 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刀削般地唯美而坚毅,他的眼睛充满了光彩,碧蓝的瞳孔若隐若现着一种威严。 这个人就是寂灵学院负责招收新生的老师——应别离! 应别离进去的时候,薛绯颜正在煮着她的早餐。 她从来不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吃三餐,也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在她看来,办公室和厨房,卧室,仿佛就是同一间屋子。 她刚刚洗漱完毕,几缕头发都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慵懒柔媚的感觉,和她的低胸衣与紧身裤相结合起来,真是诱惑极了,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还没有对那种兴致的渴望的话,这个人肯定有毛病! 不知道应别离有没有毛病,反正应别离只是淡淡地看了薛绯颜一眼,然后就坐到了她桌子的前面。 薛绯颜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坐到应别离的对面,说:“应老师一早上就来找我,看来,对我还很是思念呢!” 应别离道:“我思念的不是你,而是那些被你送入死地的学生们。” 薛绯颜浅浅一笑:“死地?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应别离道:“其实你应该清楚,对于那群人来说,瘴迷之林的瘴气,和瘴气后的强盗杀手,根本就是存在等于没存在的,真正称得上困难的,已经不是这些。” 薛绯颜垫着毛巾,把炭炉上的银壶拎了下来,倒了满满的两缸子牛奶,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另一杯推到了应别离的手边。 “你想得太多了,也许其中有一两个孩子,还并不把这东西当做危险,反而……会当做挑战,甚至,还会有占有他们的冲动!呵呵,那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薛绯颜紫红色的眸子正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动着,有一团火焰,好像正从那里升起。 应别离的缓缓端起了茶缸,优雅地吹着茶缸中的牛奶:“你怎知我说的是那叫东西?” 薛绯颜的眸子瞬间停止了颤动,静得似一泓清水:“不是?” 如果这几个人连那些东西都不害怕,还有什么值得他们畏惧的? 应别离道:“我唯一感兴趣的,是江自流和苏鸣凤这两个人,相信你也觉得,他们这一路上,不会好好相处的吧?” 薛绯颜笑而不语。 她的笑容是冰山上的火焰,寒冷,而且带着热情,换句话说,就像是冷血的蛇蛰伏在草丛中看到猎物快要入口的那种渴望和兴奋。 应别离喝着滚烫的奶液,就像是一开始就猜到薛绯颜的反应一样。 那么热的奶,不烫吗? 秋一潇走在所有人的前面,身上的神经一根根紧绷,随时准备着应对紧急的情况。 再往前走,一个人正握着那只鸟,等在森林的尽头。 秋一潇停下脚步,长剑一斜,止住了众人的脚步。 “想不到,你竟然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 秋一潇剑般的眼神影射着赵老头。 当看到是这个人时,两个女孩子都松了口气。 赵老头沙哑着嗓子说:“想不到你们也能穿过瘴迷之林,我还以为你们都死在里面了呢!” 秋一潇听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异样,冷冷地答道:“是吗?抱歉,让你失望了。” 第十七章 胜战 秋一潇的道歉并不诚恳。 赵老头眯着眼睛说:“无妨,这一次,你们不让我失望就行了。” 秋一潇冷笑:“你想干什么?你总不至于告诉我,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捉妖兽吧!” 余震刚右手握着肩上的铁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老头。 赵老头说:“当然不会,我昨天上午就已经过来了,你以为,我等到现在是等的你们吗?” 秋一潇道:“我猜也不会是。” 赵老头道:“我本想你们几个人都死了,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逃回去,顺理成章地成为寂灵学院的一员了,你们……” 长枪转了几个圈,指住秋一潇的眉心,“何必一定要我亲自杀你们!” 方百玲惊讶道:“你……你要杀我们?” 赵老头笑道:“为什么不呢,同心知命鸟,现在我有一只,一会儿我就有另一只了,有了这两只鸟,我不就可以顺利地交差了吗?” 方百玲道:“既然你想要这两只鸟,不如给你就是!” 秋一潇冷笑道:“傻瓜,你还以为,他会放我们离开吗?” 赵老头急道:“不错!如果你们真的一人带着一两只强大的异兽回去,那么就算我带回去两只小鸟,也会被看做是应付任务的!” 苏鸣凤终于明白他说话的意思了:“但是我们都死了就不一样了,带着灵兽回去,总比一去不回来的名声好些!” 赵老头慢慢把黄鹂鸟放进了乾坤袋中,微笑道:“不错!” 苏鸣凤正色道:“不好意思,有句话我说错了,你并不是这辈子都进不了寂灵学院,你的这辈子,已经将要因为寂灵学院而结束了!” 赵老头哼了一声,整个人如在弦之箭一般,蓄势待发:“狂妄!” 长枪一歪,赵老头飞身刺向苏鸣凤。 秋一潇知道,这头猛虎已经蓄势良久,这次出手,定是雷霆一击! 所以,秋一潇没有让苏鸣凤接这一枪,镔铁剑一横,用匣子上的一颗颗黑铁石挡住了枪尖。 赵老头双脚落下,借着进势前奔,顶着秋一潇向后退去。 秋一潇大喝:“躲开!” 众人分开,秋一潇被连着击退十余步,双脚才勉强定住! 赵老头铁枪一磕,往后跳了两步,跳开这两步后,四条闪着雷电,表面浮着花纹的火柱,从地面上垂直升起,将赵老头围在了中央。 这是正在照顾着江自流的苏鸣凤,发出的一招:四炎火柱! 等赵老头再两边一看,方百玲的箭镞,余震刚的七星剑,已经在自己左右,前面是实力够高的秋一潇,后面是随时可以远程攻击的苏鸣凤。 他已经被包围! 赵老头摆了摆长枪,冷静地站立在四根火柱之间。 火焰一绞,赵老头瞬间被火柱吞没。 方百玲的手指放松了一点,道:“这就……结束了?” 当然没有,一点寒芒,从火柱中袭出。 余震刚化作一缕轻烟,从自己的位置飘走,立刻又闪到了方百玲的身后,用力地把方百玲往后拉出一丈,手中七星剑随意刺出。 “别傻了,那种攻击,勉强伤到他就不错了!” 果然,赵老头一从火柱中飞出,长枪径挑方百玲。 这也就是余震刚剑刺出的那一瞬。 比起赵老头的神枪,余震刚的剑,显得无比脆弱。 枪尖和剑尖才一触及,枪尖强大的力量,将七星剑从头到尾,整个折为两片。 余震刚弃剑,方百玲的一箭飞出,赵老头不得不避开这一箭,翻身后退。 火柱消失,秋一潇飞身上前,剑拔出,直斫赵老头后背。 秋一潇并不喜欢偷袭别人,但这次是例外! 因为如果赵老头有一丝的义气,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赵老头有一丝胆色,便不该找上战斗力比苏鸣凤还差的方百玲! 所以,秋一潇生气,对他这种人根本就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 赵老头转身,同时枪杆在颈上绕行一周,转身就和秋一潇打在一起。 枪架在剑上,赵老头狠狠把枪杆往下压去。 秋一潇剑柄一拗,狠狠地把赵老头扫了回去。 赵老头立脚不稳,枪撑着地说道:“且慢,你们就真的要杀我吗?” 秋一潇慢慢直起腰,冷笑道:“废话,你要杀我们,我们干什么不杀你呢?” 赵老头摇首道:“不对不对,如果我死了,你们回去该怎么向薛绯颜交待呢,你说她会相信你们的话吗?” 秋一潇开始变了笑容:“是啊,我告诉她赵正老头要杀我们几个人,迫不得已我们才杀的他,估计薛绯颜是不太可能相信!” 苏鸣凤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准许你杀我们,但是我们不能杀你了?” 赵老头抚须笑道:“其实刚才我不过是想要试试各位的功夫,好确定你们是不是有能力帮助我进入寂灵学院,还好,你们很不错。” 这种从头到尾都说不通的假话,谁会相信? 秋一潇道:“这种谎话,你还是留着跟阎王说吧!” 镔铁剑飞出,刹那间化成几十道银线,从空中列成一卷,如流星般坠向赵老头。 赵老头的枪舞成一团银花,同时像是炮弹一样,面对着秋一潇往后一轰数十丈,那些被他扫落的剑影,包括那些原本就打不到他的剑影,已经再也打不到他了! 赵老头落荒而逃,天空中的剑影却瞬间将目标对准了江自流苏鸣凤这几个人! 苏鸣凤撑起一片银屏,挡在自己和江自流的面前。 余震刚画出个太极图,抵挡在方百玲面前。 两个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思考就发了出去,见怪不怪的样子,就是对秋一潇最大的讽刺。 秋一潇叹了口气,急忙运起剑指一勾,所有的剑影合成一把镔铁剑,倒飞回去,插进了鞘中。 然后秋一潇就像是真的是无意出手的一样,满怀歉意地说:“看我,都差点伤到你们,各位没事吧!” 余震刚微笑着摇头,说道:“没事。” 苏鸣凤撤去防护屏,冷笑道:“我现在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你,和赵正,那就是蛇鼠一窝。” 秋一潇不怒反笑:“其实还有很多词,像……官匪一家,一丘之貉,同流合污这些词都可以。” 苏鸣凤咬了咬牙,将目光厌恶地移到了一旁。 秋一潇走过去,蹲到了她面前,仔细地看着她的容颜,笑道:“怎么,生气了?” 他的呼吸有节奏地打在苏鸣凤的脸上,让她的俏脸禁不住为之一红,苏鸣凤推开秋一潇,勉强露出了笑脸,说:“你给我走开!” 秋一潇被她推得仰面倒下,苏鸣凤急忙转过身,背对着秋一潇,给靠在树上的江自流擦起了汗水。 尽管,江自流的头上没有一滴的汗水。 方百玲不去看这三个人,转身走开,余震刚微笑着跟了过去。 第十八章 迷阵 “你就不觉得,江自流和苏鸣凤这两个人很奇怪吗?” 余震刚走在方百玲背后,微笑着问道。 方百玲扭头哼道:“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像他们这样的顶级高手,当然……当然会和……会比别人的感情……友谊更加亲密一点吧!” 她越说越激动,余震刚忙摆了摆手手道:“你你你冷静点吧,我是说,你不觉得江自流这时候晕过去,是不是有点怪啊!” 方百玲微笑道:“他怪不奇怪,他哪天不怪才奇怪呢!” 余震刚环抱着双臂,跟着她往前走着,似乎从未意识到,他们离苏鸣凤他们,已经越来越远了。 这些距离,还是很容易被人分而杀之的。 余震刚拉住了方百玲的肩膀:“再往前走,我可负责不了你的安全了,你可要想好再说!” 方百玲嫣然一笑,站在了路口边。 “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吧!” 余震刚忽然觉得,方百玲的笑容有些勉强。 年轻人。 能使余震刚想到的,也就只有这几个字了吧! 江自流的眼睛缓缓地睁开,见只有苏鸣凤和秋一潇在旁,便开口问道:“我们,出来了吗?” 苏鸣凤喜悦的眼泪从脸上滑下,点了点头。 江自流又问:“方百玲呢?她在哪?” 苏鸣凤四下看了看,最终看向秋一潇。 但凡她解决不了的问题,此时此刻,她总是喜欢把问题丢给秋一潇。 秋一潇叹了口气,白了江自流一眼,说:“看某人照顾你得太过亲密,吃醋自己走了吧!” 江自流一听方百玲离开,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气愤的感觉,他扶着树站起来,向秋一潇怒道:“那你就让她走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万一……万一她遇上敌人呢?” 秋一潇道:“放心吧,有余震刚跟着,就算是遇到敌人,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吗?况且我们所畏惧的强盗群,未必就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胖子,说不定他们还讲理呢!” 人家都开朗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能再说什么呢? 江自流扶着苏鸣凤的手,颤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赶快追上他们!” 秋一潇说:“这个自然,像方姑娘那样可爱的女孩儿,要是真的遇上吃人肉的强盗,那她可真的要倒霉了,呵呵。” 也不知道秋一潇这句话只是开玩笑,还是某种特意的诅咒,总之他的话,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江自流愈来愈为方百玲担心起来,拿过苏鸣凤腰间的水囊,往嘴里狂灌了几口,勉强恢复体力,提起短枪,当先走上前去。 这里只有一条路,傻子也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才能找得到方百玲。 苏鸣凤走到秋一潇跟前笑了一笑,跟着江自流走。 秋一潇握着剑,慢慢地踩出第一步,然后又踩出第二步,一步步踏在草丛上,温柔的就像是怕惊动草中的蚂蚱一样。 他好像突然间明白,江自流为什么会晕倒了。 距离瘴迷之林的瘴气曲只有一里,仅仅只有一里的这里,却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路旁花红柳绿,偶尔一两只蝴蝶飞过,围绕着方百玲头顶盘旋。 余震刚跟着方百玲一直向前,却越来越觉得,方百玲有些太过意气用事了,这么走下去,早晚会被这里强盗的暗哨发现的。 甚至连旁边田地中的农夫,余震刚也怀疑他们是土匪假扮的。 方百玲转过身来,倒退着走,笑着问余震刚:“你是不是在想,我们如果继续走下去,会有危险的……是不是?” 余震刚仿佛看得明白了,这个少女,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纯真无邪,或者说,她的纯真,并不会让你以为是可以欺骗的那种,如果你这么做了,就等着后悔吧! 憨厚并不等于愚笨,无邪并不等于无知。 方百玲道:“我就是在想,如果让江自流急一次,他会不会对苏姐姐不再那么亲近?” 余震刚有些生气,心想这不胡闹吗,跟江自流离得远了出了事谁救你,你以为你长的漂亮就能逃脱所有人的毒手吗?你个傻杈,要死你自己去死别拉上我垫背!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在某个盗贼的手中,可能江自流会为此而内疚一世的吧!你忍心让他为了你而伤心?”余震刚停下脚步,平静地说。 有些时有些事就是这样,心里能把人骂成狗,但是脸上却并不能表达出来,因为你所骂的人,往往正是你心疼的人! 方百玲愣了一愣,笑着走到路边,摘了朵野花,蹦蹦跳跳到余震刚身前,将野花插在了他的发髻间,然后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余震刚满脸的阴沉,冷冷道:“一点都不好笑!” 方百玲又采了几朵花,通通插在了余震刚的头上,笑道:“嗯,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 余震刚忍着头上的不爽,冷冷道:“我再跟你讲一个很郑重的话题,这关系到你的生命,请你认真一点听我说!” 结果是余震刚的头上除了一丛野花以外,又多了一个青草编成的花圈。 “好了,一个帅气的花公子产生了。” 方百玲蹦跳着,拍着手大笑。 余震刚终于选择了放弃:“你赢了!我就想问问……” 方百玲做个嘘声的动作,悄悄道:“小点声,你不觉得吗?有些不对劲儿啊!” 余震刚也觉得,他们两个人虽然已经离开江自流有一里地了,可是依照江自流苏鸣凤秋一潇任何一人的脚程,发现他们不见,这时也该赶到了吧! 方百玲一捶掌心:“我知道了,你应该再带把扇子的,这样才比较符合你此时的气质!” 余震刚一个头两个大的翘起了大拇指,怒斥道:“完全不是重点吧!” 方百玲一笑:“那么,重点来了,我们该往那边走呢?是往前直闯,还是回去找他们!” 余震刚心里明白了,她真是在装傻。 “我听你的吧,是你选择了这条路!” 方百玲微笑道:“反正也走到这里了,不如一起向前吧,如果麻烦在他们那里,他们一定可以脱险的,倒是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可都要小心了!” 第十九章 迷阵 江自流瞪着秋一潇,眼睛中都快要喷出火来。 这都追出一里多地了,方百玲和余震刚的人呢? 秋一潇带着微微的笑意,道:“可能……他们脚程快点,现在已经被请去喝茶了吧!” 江自流忙问:“喝茶?” 秋一潇道:“这片的主人很好客,总喜欢把过往的路人带去喝茶的,哦对了,我也是刚想起来,瘴迷之林后面,昆鱼山脉山脚的强盗是有组织的,顺便说一句,他们的首领叫——血池,雷傲。” 江自流讶道:“雷傲?!怎么会是那个怪物,你为什么不早说?” 秋一潇纵身跃上了一处高石,微笑道:“原本我以为这个消息能够把你置于死地的,所以隐藏不说,你们不知道很正常,不过我不明白,余震刚为什么不告诉你们。” 虽然自己坦然自若地解释了问题,但是江自流的实力,仍然不得不让其心惊。 江自流往前看了看空无人烟的道路,心中的焦急便不言而喻了。 方百玲放心他,他却从来没有放心过方百玲,雷傲那样的角色,真的不是方百玲和余震刚可以对付的。 江自流抬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不要伤害到小玲儿?” 秋一潇默然低下了头,他这时才觉得,自己确实应该一早就把方百玲带回来的,他怕的不是江自流,大不了就是打嘛,难道秋一潇还会因为害怕一个人的实力而退缩吗? 他这时候才明白,一个团队少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孤独的事情,尤其是你原本可以改变,而没有去插手,反而任由事情进一步恶化之后的感觉。 尽管江自流没有责怪他,然而让方百玲那样的丫头步上绝路,如果真的发生,自己这一世,会有多么的自责? 秋一潇望着江自流,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道:“行,我救她!” 方百玲和余震刚又一次转回到了起点。 他们已经做过了标记,却一次次的又转了回来,就算是明记得是往前走的,也还是会回到原地。 方百玲干脆地躺到了路旁的草丛中,沮丧地说:“算了,不找了,等江自流他们想办法吧!” 余震刚背着她站在旁边,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会找到我们的位置,并且能够救我们出去?” 方百玲道:“我不相信他,难道还要相信你吗?” 余震刚叹道:“我们自己想办法,总比把希望寄托于不可靠的人身上可靠得多。” 方百玲没有信心的问:“你有办法?” 余震刚的脸一暗:“没有。” 方百玲苦笑道:“既然没有,我们为什么还要徒劳地去耗费体力呢?” 余震刚咬牙道:“至少我不想像你这样等死!” 方百玲举起纤细的胳膊,挡在了眼睛上。 “想找就接着去找吧,别耽误我睡觉就行。” 余震刚哼了一声,继续往前狂奔着。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只是一条直道,怎么就会一遍遍循环起来了呢?要知道,余震刚可是布阵破阵的行家呀! 就算这世界上有余震刚破不了的阵法,可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连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他都看不出一点端倪的阵法呢? 余震刚真的想不明白,所以,他只有一遍遍地将这条路走熟,以求在这一遍遍的行走中,找出阵眼所在,然后再设法破阵。 每走一次,余震刚就换一种测量仪器,从水平尺到八卦石,从司南仪到太极镜,能用的办法余震刚几乎都用了一个遍了。 不过慢慢地他也发现,自己这么做是徒劳的。 这个阵和外界在时间上是想通的,但是在空间上,又是扭曲的。 他可以准确地测出时间是什么时候,却根本测不出他们的方位在哪。 甚至在最后一次,他竟然发现,南方在天上,北方在地上。 他发现只有把罗盘竖起来,罗盘才能够运动得了。 如果这样的话…… 余震刚猛然回头,看向了不远处那两个种地的夫妻俩。 “这都到中午了,就算是种地辛苦,也用不着这么地辛苦吧!” 阵眼,他似乎已经找到了! 江自流拧身跳上了秋一潇所站的高石,道:“鸣凤,你看我们两个站的地方,会不会很危险?” 苏鸣凤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干嘛呀! “我说你们真是不知道轻重缓急,这种时候你们还玩什么啊!我管你们危险不危险,你们不是应该想办法救人吗?快点下来啊!” 秋一潇笑道:“现在不是想办法救人的事了,而是,你还是先想办法救救自己吧!” 秋一潇往下一指,一丛丛崩起的土质尖刺从地上生出,尖刺倾斜向外,将苏鸣凤包裹在其中。 一个圆圆的,像是环形山一样的物体,把苏鸣凤困在了中间。 苏鸣凤刚要开始骂人,空气中一行鲜血,沿着其中一条尖刺流了下来。 苏鸣凤捂住了嘴巴:“这……这是……” 她的眼睛随着惊讶慢吞吞地朝上看去,只见一只野狼的尸体,挂在了尖刺之上。 紧接着又是一只野狼扑到了洞口的上空,苏鸣凤一抬手,法杖上乱花迷眼地叠出一层层的刀片。 那头狼眼看已经扑到苏鸣凤的身前,灰色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到苏鸣凤飘起的长发了,那一层层的刀片,像是四溅的水花一般,从法杖中射出,如同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头狼的身体。 苏鸣凤缓缓把法杖后拉,然后猛地把被刀片包裹的狼摔了出去。 那头狼落下来,又凶狠地扑向那座小型的土坡,却只在一瞬间,四肢从身体上移了开,接着腰也断开,变成了几块肥肉。 对于江自流和秋一潇来说,这些看起来当然很恶心,然而,对于那些狼群来说,这些却是无以伦比的美味。 是的,江自流他们被狼群所包围了。 这里已经是昆鱼山脉的地界了,狼群会在白天发动攻击,实在是让人想象不透。 苏鸣凤又秒杀了五六头狼,剩下的狼群开始慢慢地往后退却,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江自流道:“我知道,你还有话没说!” 秋一潇道:“雷傲的手下能人众多,其中就有一人会驱使野兽的,徐急雨。” 江自流微笑道:“我发现你这人不是不喜欢说实话,而是在大部分时间,喜欢把实话藏起来。” 第二十章 脱坑落阱 秋一潇不怒不愠,微微一笑,说:“江兄深知我心,称得上知己二字。” “徐急雨还有什么本事?” 江自流认真地问。 “也谈不上什么本事,只不过,徐急雨比一般人的力气更大一点而已,他的一双手壮如虎掌,有生裂虎豹之力,另外……”秋一潇顿了一顿,继续道,“另外就是他的名字,他既然叫徐急雨,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他还会什么吧!” 秋一潇深知这时不是瞒着他的时候,便不等他发问,就将徐急雨剩下的底细也说了出来。 江自流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久久才道:“暗器?” 秋一潇道:“不错,就是暗器!” 两人又沉默了一段时间,秋一潇道:“好吧,我来对付徐急雨。” 空中穿过一声尖锐的呼啸,本已远去的狼群,再次靠近。 江自流从高石上跳下,同一时间,秋一潇指尖一划,撤去了尖刺之阵。 江自流跳到地面上时,狼群和他们的距离,也就不过半里! 苏鸣凤跺脚问:“你何必下来啊!这里有我呢……” 江自流迅速将她拉开,在她耳边说:“你打不过徐急雨,跟我走!” 狼群迅速将两人围住,然而惧于刚才苏鸣凤的威势,一个个都是半伏于地,目露凶光,无一头胆敢上前。 实际上,狼群也像人一样聪明,懂得时机的把握,否则按照他们的习性,黑压压铺天盖地的狼群一起扑上,江自流就是不被咬死,也得被活活累死。 远处又传来一声急啸,离得最近的十几头狼,已经开始明显的骚动,前爪在地上挠了一下,又一下。 空中第二声急啸,两头灰狼冲了过去,江自流短枪一划,随之弃枪,双手拉住那两头狼,用力地砸在一起,两股血柱泼洒了一地,短枪绕身一周,复回到江自流手中。 又是五六头狼齐至,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人一起发出一招,将这五六头狼一起杀死。 空中第三声急啸,似乎是金笛鸣声,两圈的头狼,挣动了一会儿,有内有外地围拢了过来。 江自流暴喝一声:“秋一潇!还不动手!” 秋一潇闻言,将剑往高石上一杵,从石顶上散出淡淡白雾,行至地面,两圈尖刺从地上升起,再次围上来的两圈头狼,全部被尖刺从肚子里插进,从背脊上穿出,两圈的血铺成了圈。 剩下的饿狼见到这样的肉食,纷纷上前争抢,这样血肉横飞的惨状,吓得苏鸣凤赶紧藏到了江自流的怀里。 江自流微笑道:“还等什么,跑啊!” 苏鸣凤回过神来,再次和江自流配合,两人化身成两柄利剑,迅速穿透狼群,从狼群中心,一直穿到五里之外,进入了昆鱼山的地界。 因为狼群有五里,所以江自流他们也只能到五里之外才能停下来。 苏鸣凤和江自流化为人身,站在了这遭乱石斜坡以及青草中。 喘息未定,苏鸣凤急问道:“为什么把秋一潇一个人留在那里,他……会不会很危险?” 江自流道:“他不是危险,而是特别危险,危险极了。” 苏鸣凤惊道:“那你还把他一个人就在那里!” 江自流往前走着,悠闲地说:“我在铭隐村做了十年伙计,虽然不清楚徐急雨在哪,但是徐急雨的可怕,我恐怕要比秋一潇清楚得多。” 苏鸣凤惊奇地看着他,仿佛一刹那之间不认识这个人了。 大概在苏鸣凤心中,江自流和秋一潇远远不是一种人,现在江自流的作为,让她有些看不惯。 江自流接着解释道:“因为我清楚,秋一潇应付得了徐急雨,至少可以保命有余,话说回来,这么一条仅有的道路,徐急雨却一直把我们bi到这里,你就真的以为,我们也是安全的吗?” 苏鸣凤道:“你的意思是……” 江自流看向背后的一块山石,冷冷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突然出现,为什么不出现在我们的前面,显得更加有身份呢?” 苏鸣凤大惊,她竟未意识到,身旁环伺着强大的敌人。 言毕,一名白衣秀士从石后走了出来,手中折扇轻轻扣着掌心,微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江贤弟和这位姑娘行得太快,走超了,倒是让愚兄苦候了一场。” 他说话时平平淡淡的,像是一个极其热爱和平反对战争天天关注国家大小事务的十佳好公民,颌下的淡淡微须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文雅,一点也不像是等着取江自流人头的人。 换句话说,这家伙长的真是太好了。 而且比起江自流这种年轻帅哥,眼前的这个文士,却更加有一种成熟,风雅的美。 苏鸣凤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江自流冷笑道:“四十多岁的人了,你以为你长得帅点就可以冒充二十多岁的少年郎了吗?用不着贤弟贤弟地叫,跟你没那么熟。” 那人被江自流说得这么一通,尴尬的笑了笑:“江贤弟说的是,在下韩文杰,是奉雷傲总首领的命令,特来取阁下项上人头的。” 江自流微笑着抱住苏鸣凤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听到了吗,想不到我现在都这么出名了,连雷傲雷总首领,都这么天天惦记着我呢!” 韩文杰笑道:“岂止呢,江贤弟尚且惊动了唐刀宋剑捕驼抓马杨氏兄弟,驱虎赶狼漫天花雨徐急雨,再加上我这区区的韩文杰,可真是劳师动众,死得其所了。” 江自流苦笑道:“我是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名动天下时我恐怕还未必出道的吧,这一山放过一山拦的,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韩文杰道:“没有关系,只要江贤弟一命相抵,我保证,不会动你的同伴一根汗毛!” 韩文杰的两只眼睛像是毒钉一样,看着苏鸣凤裸露的一小半,雪白雪白的胸脯。 其实韩文杰就算是不说,江自流也猜到他会说出这些话,除了徐急雨以外,他说的那两个人江自流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他们是去对付余震刚和方百玲去了。 江自流决定先对付掉眼前的这个人! “胜负尤未可知,现在就以战胜者的姿态看人,不嫌太早了点吗?”江自流枪指韩文杰,冷冷地说道。 不知何时,山谷中,已经起了微风。 第二十一章 唐刀宋剑 另一边,那无形的迷阵中,余震刚正往那耕地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他已经下定决心,再赌这一把。 余震刚一直走到他们身边,他们还是一直没有动静,也不能说是一直没有动静,只是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余震刚一样,继续着地里的活计。 余震刚只能过去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想让他说句话,也好查到些问题,谁想得到他这一拍之下,人家连理都不理他,还是往前推着铁犁。 “喂!好歹说句话行吗?” 余震刚跟了十几步,却发现这个人还是这么往前推着犁,另一个人也把断地往前拉着。 这两个人的体力就像是无穷的一样,一直拉着拉着,慢慢地,竟将犁头推了一个来回,路过方百玲,又回到了起点。 余震刚不想再追下去了,桃木剑一动,从剑锷到剑尖全部变成了金属一般的银白色,唰的一剑,就向那推犁的人刺了过去。 既然是阵眼,就算是杀了这个人,他也不算是杀了人的。 余震刚的那一剑,却被那个推犁的人巧妙地一闪,将剑夹在了腋下。 余震刚大惊,急往后撤剑,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出来,这一件事情,绝对不是一般的农夫可以做的出来的,也绝不是一般的阵眼可以做到的! 如果不是阵眼有问题,就是这个阵有问题! 余震刚握起拳头,狠狠朝那人夹着他剑的肩膀砸了过去。 那人不避不躲,硬挨了余震刚一拳,但是余震刚这一拳,却像是打在了石头上一样。 那推犁的人轻轻往后一扛,松开剑身,生生将余震刚震得倒在了一旁。 前面拉犁的人将犁索丢开,慢慢地走了过来,那推犁的人也转过了身,背着双手,轻蔑地看着余震刚。 余震刚咳嗽着,竟吐出一口血来,道:“你们……你们是不是早就等着我来查出你们的?是不是,这个阵眼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我而准备的?” 前面那人说:“你还没那么大面子,我们两个人,是等着江自流来的,不过也没想到,你的智商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高一点。” 后面那人说:“我们本是等着你给江自流陪葬的,如此,看来你倒是不用等他了!” 余震刚怒道:“凭你们!” 前面那人慢慢从背后的铁犁中抽出一把单刀,一条铁棒,慢慢地说:“不错,就凭我们!” 余震刚踏出一脚,把自己震得倒飞了出去。 单刀和铁棒合二为一,那人一旋刀,劈出一道气刃,气刃飞斩余震刚。 余震刚停下脚步,左手一弯一折,跟着剑指竖起,从地上钻出一面水晶墙,抵住了气刃。 气刃虽未能将水晶墙斩断,却有一把剑,紧跟着气刃刺来。 水晶墙的硬度,并没有余震刚想象中那么结实! 剑尖狠狠地钉在水晶墙上,立刻从接触点爬出几条裂缝,裂缝延伸复制,砰的一声,整个碎成冰块,四处崩散。 余震刚急忙移动到十步之外,看着碎在空中雪花般的水晶,冷冷道:“定唐刀杨学祖,鬼送剑杨学宗!” 那使刀的人自傲道:“还算你有点见识!” 那使剑的人冷傲地说:“栽在我们兄弟手中。” 那使刀的人继续说:“你也不算冤枉!” 这两人说话总是这样,明明是一个人能说得完的话,他们总是分成两个人来说。 这正是在向余震刚宣告一句话,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余震刚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肯单挑,可是要杀我,你们还得——费一点时间吧!” 话说完一声怒吼,余震刚双手劈在了地上,满天的纸页凭空飘出,纸张中各种各样的符印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出一幅雷鸣电闪却又风雪交加的壮丽景观! 杨学宗说道:“哥哥,要出手了!” 两个人身陷在余震刚的万千气象中,尚能不慌不忙,一起将武器举至眉间,闭上眼睛,缓缓地将灵力注入到刀剑之中。 余震刚直起腰来,双手不断结印画图,纸页中一张张或放火球,或放寒气,也有放着雷电鞭的。 一*的攻击,狠狠地打在杨氏兄弟身上。 两兄弟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剑气刀气快速从他们刀剑上溢出,并迅速向周围膨胀。 余震刚明知此次非全军覆没不可,大袖一挥,收回了三分之二的符印纸。 杨氏兄弟猛地睁开双眼,四只眼睛崩摄精光,刀剑齐挥,剑气瞬间犹如洪水决堤,山崩地裂般扩散轰出,十几页蕴含天地能量的符印纸,在一刹那间粉碎落下。 余震刚转身飞起,快速撤退。 明知不敌,一招不成,便绝不留下出第二招! 大丈夫当断则断,明知拿不起,不如果断放下! 杨学祖喝道:“今天你逃不走!” 杨学宗喝道:“我们非取你性命不可!” 余震刚正飞行间,身后忽地狂风大作,待要回头时,脚踝已被人拿住,余震刚回身反踢,可杨氏兄弟又岂肯让他做困兽之斗? 两人分扣住余震刚双腿,狠狠地往下摔去。 这一摔真将余震刚摔的五脏俱裂,骨头都差点散架。 两人却又将余震刚扔了起来,杨学祖钢刀一举,只带余震刚坠下落在刀上,他兄弟在雷傲面前也已是大功一件。 余震刚也好像看到了死神的锁链缚住了自己的灵魂。 阳光照耀下,两道银芒飞来,直打杨氏兄弟咽喉。 这银芒来得又快又狠,容不得两人多想,定唐刀鬼送剑急忙格挡,叮的一声,两枝箭被拍落地面。 余震刚还未落下到两人头边,又是接连三轮十二枝箭,结连射来,箭箭夺人要害,杨氏兄弟武艺超群,却也手忙脚乱地倒退数十步,才免于变成刺猬。 可这样一来,余震刚也就杀不了了。 他们兄弟才抬起头来,只见一年轻少女,手扣四枝羽箭,瞄着他们两人。 余震刚右手在地上一按,翻身摔倒。 捕驼抓马,远比生裂虎豹的力量要实际得多,也可怕得多,余震刚甚至怀疑,自己两只脚的脚踝,已经给杨氏兄弟捏的碎了。 杨学祖道:“我们倒忘了。” 杨学宗道:“这里还有个小姑娘等着我们收拾呢!” 兄弟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第二十二章 战狼 狼群放走江自流和苏鸣凤,反把高石上的秋一潇围了起来。 空中传来苍鹰的啸声,一只盘旋着的黑鹰遮在秋一潇的头上。 苍鹰盘旋间,一阵若有若无的笛曲,缓缓刺入了秋一潇的耳膜。 笛声哀怨伤悲,但却如同钢刀一般,尖锐地割着人体的骨头,不疼,却钻心地痒! 秋一潇闭目凝神,快速拔出镔铁剑,双指运足内力,狠狠地弹在剑脊上。 笛声顿时被这一声鸣响打断,再也没有响起。 狼群没有了笛声指引,顿时乱作一团,少时便走得干干净净,然而还有星星点点的二三十只,不肯放过这高石上的美食,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 秋一潇捂住胸口,一口血从喉咙中激射而出。 狼群像是发了疯一样,突然全部冲着跃上高石。 原本这石头的高度是普通的野兽无论如何也跳不上来的。 岂料这几十头狼,有一半的狼在空中排列的高度竟是高高低低排成阶梯一般的样子。 在一刹那之间,一头狼跳到了最后一头狼的背上,借力一跳,又跳到第二头狼背上,这样接连跳跃,一头又一头的恶狼,接连不断地被送到秋一潇周围,最后只有十一二头还在高石下面。 秋一潇为了对抗方才的笛声,已经将全部的灵力都搭了上去,此刻再无灵力来唤出地刺攻击这些头狼了。 然而这些狼却还是站立不动,仿佛已经被刚才秋一潇的力量所威慑住,不敢轻举妄动。 秋一潇数了一下,一共二十头狼,他站着不动,面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溢出,他知道,这些狼正在等着他动,他一动,这二十头狼,就会瞬间将他撕碎。 终于,有一头狼按耐不住,朝秋一潇跳了过来。 秋一潇长剑一指,将剑柄推出,剑从狼口洞穿了这头狼的整个身体,秋一潇一避开这头狼,又接住了铁剑。 那头狼摔在地上,前后流血,兀自喘息不止。 这时,一只像是头目的灰色大狼,仰头长长的嗷叫了一声。 秋一潇心想:“这大概就是在说,弟兄们,这人不行了,上啊!” 想到这里,秋一潇忍不住还露出了微笑。 三头狼扑了过来,秋一潇用力劈出一圈的剑气,划破了三头狼的肚子。 接着又是四头狼过来,秋一潇一剑一刺,又击毙四头。 不等其他狼再发动进攻,秋一潇就冲入了狼群,仗着手中剑那仅有的一点锋利,过了半个时辰,才将第十五头狼劈死,然而这时的镔铁剑,甚至还比不上一把柴刀。 秋一潇扔下铁剑,抓起扑来的两头狼,磕碎了他们的颅骨。 他方才扔下两条狼尸,只见迎面一头狼已经扑至面前,张口就咬向他的左颈。 狼口张了半天,却怎么也咬不下去! 原来秋一潇已经扳着这头狼的上下颚,不让牙齿碰到自己的手和脖子,他忽然发起狠,第一口没有咬住,而第二口却狠狠咬住了那狼的脖子,用力地把牙齿嵌进狼的肉中,再一用力,把狼的颈动脉咬得断掉。 最后两头狼对视了一眼,一头个子低的狼冲过来咬秋一潇的右腿。 秋一潇咬着那狼的脖子,手扳着它的嘴,等于是没有了手,也没有了嘴。 他的功夫全仗灵术支撑,没了灵术,就像是一只猛虎没了牙齿和利爪,他在他的剑法绝顶,拳脚本是弱项。 尽管是弱项,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秋一潇只能右腿一闪,狠狠地踏在这头狼的身上。 说来也怪,就秋一潇的腿上功夫,竟然也同样可以将这头狼踏得挣扎不得。 然而那狼也不傻,头一转,又咬向秋一潇左腿。 秋一潇本来就把注意力全放在那头他咬着的狼身上,对脚下的狼无心照顾,这一口被咬得结实。 若非秋一潇反应奇速,左腿扬起,一脚将狼头踢的与狼身分离,此刻他的腿,必然骨断筋折。 即便是这样,他腿上的一块皮肉还是被撕了下来,那狼头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滚到高石下,那块皮肉连衣服,还是紧紧在狼嘴里咬着。 秋一潇也站立不稳,和那头他“抱”着的狼一起摔倒。 他终于感觉到嘴里的狼断了气,虚脱地把死狼扔到了一旁。 空中再次响起笛声,绵绵不绝。 这么长的时间,他的伤也该好转了……秋一潇冷冷地想到。 他自然知道,那躲在鹰背上的,就是漫天花雨徐急雨了。 笛声继续响动着,那头狼王,慢慢地向后退去,猛地跳下了高石。 秋一潇想:“莫非是徐急雨心生仁慈,要放我一马?” 刚动了念头,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徐急雨费了这么大功夫,又怎么会在这将要达到目的的最后关头放手不干了呢! 事实证明秋一潇也真的是想多了。 那头狼窜到了石下,突然卷起一阵旋风,将那石下的十几头狼全部卷了进来。 秋一潇眼看着那旋风中的狼王越来越大,却无能为力。 狼王的身体已经长得比秋一潇站着的石头还要高上十几倍,光是一张嘴,就足有水缸那么大。 但是等旋风消失时,秋一潇惊奇的,还不止这狼王的个头。 那是一头长着三个脑袋的大怪兽,三张嘴喷出的气体,就恨不得把千年大树都连根拔起。 这头狼真不是一般的野兽。 秋一潇心想:要是可以把这头猛兽收做召唤兽,才是真的好事。 三头狼竟开口说话,道:“我们族人好好在这山中生存着,偏偏被善驱兽者驱使,又叫你打死了这许多的狼子狼孙,我这就要为它们讨回个公道!” 秋一潇怒道:“放什么闲屁,你的狼子狼孙所屠戮的无辜,他们的公道又该向谁讨回?莫说你今日是受人驱使,就算它们遭此横祸,也是弱肉强食,你还讨个公道!要讨公道,你也该向那鹰上站着的人讨去!” 秋一潇本来以为这狼王是徐急雨的召唤兽,还忌惮几分,现在知对方只是被徐急雨利用,自然想离间他们,就算不能让他们互相争斗,起码也可少一劲敌。 那狼王抬头一吼,三只狼头齐上,将那只老鹰撕得粉碎。 徐急雨见势不妙,早从鹰背上滑翔而下,落到秋一潇的面前。 第二十三章 全军覆没 徐急雨露面,秋一潇的战斗才算真正的开始! 可是这个真正的开始,却是在秋一潇已经有一条腿无力再战,浑身灵术匮乏的时候开始的。 “或许,我是时候还认命了,”秋一潇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纵然心中或有不甘,可是这种状态,也不可能斗得过如狼似虎的徐急雨了。 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秋一潇闭上了眼睛,心想:“原来这次的行动竟有这么地凶险,我若死了,也不知道鸣凤和小玲儿,会不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只希望江自流可以力挽狂澜吧!” 徐急雨转身向三头狼抱了抱拳,道:“麻烦诸位帮了我的忙,因为徐某,让狼先生痛失族人,徐某深感抱歉。” 说完再次一躬到底。 狼王幽碧色的眼睛闪动,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被善驭者所驱使,即使再大的牺牲,也要完成驭者的心愿,徐急雨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狼王已经无法愤怒,无法再对他出手。 狼王的六只眼睛,无奈地闭了起来,像是叹了口气。 徐急雨趁着这时间,灵力聚满后背,各种各样的暗器凭空闪现,逐渐在他的背后撑起两片巨大的翅膀。 “哼!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向你畜牲赔礼,受死吧!” 两片翅膀猛烈一拍,所有的暗器暴涨几十倍,向着闭着眼的狼王射去。 “当心!”秋一潇鼓起最后一口气,冲起来一拳打在了徐急雨刚刚发射完灵力的背上。 狼王六眼忽睁,一口恶气喷出,狂风中的暗器,七零八落地落在了地上。 还有些飞落回来,钉在徐急雨的身旁! 秋一潇骂道:“畜牲尚且知道仁义二字!徐急雨,你根本连畜牲也不如!” 狼王的语气并没有愤怒,平凡地出奇:“从今日起,昆鱼山狼族,再不受你驱使!” 它又对秋一潇道:“小子!你若活的过今天,就可设法与我一战,寂灵学院的小子……” 说到这里,它一转身,变成了原来的十几头狼,快速往远方驰去。 远方已没了狼群,能看到的,也只有满天的尘土。 秋一潇能看到的,却只剩下了自己的死路。 江自流揉身飞起,韩文杰追击而上,两人如同两道流星,在空中交相碰撞分离。 两人在空中实力碰撞,每一次碰撞,便交手十几多招,有时用兵器交锋,也有时候用拳头搏斗。 韩文杰自问百招之内,定能将江自流制服,眼看两百招后过去,江自流仍无败象,韩文杰不禁大急,心想自己今日纵能将此小辈拿下,日后江湖上传出他四五百招才将这江湖新秀制住,他又有何脸面继续在雷傲手下混饭? 想到这里,韩文杰身形一转,往苏鸣凤扑去。 江自流紧接着转身,追击韩文杰。 快要追到时,韩文杰双掌猛地向苏鸣凤激射出两道白色的光束,同时借着光束的弹力,向斜上方飞起。 苏鸣凤眼睛中光芒一闪,忙挥出一道紫色屏障,将韩文杰的两道光束挡住。 江自流救苏鸣凤全凭本能,其实当他飞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就算他不出手,韩文杰一时半会儿也决计杀不了苏鸣凤。 然而韩文杰出掌发光,倒退回纵,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等江自流想起中计,已经飞到了韩文杰的下方。 江自流心中想道:“糟了!” 韩文杰空中俯身,头上脚下地落下,右手五指如钩,扣住江自流背后五处穴道,把江自流一直按得嵌进了山路中。 苏鸣凤大惊失色,在紫屏后挥动魔杖,布出一朵钢刺蒺藜。 钢刺还未发出,韩文杰一手将江自流提起,另一手将紫屏击得粉碎,穿入屏障后,直接扣住了苏鸣凤的喉咙。 江自流晃了晃头,把脸上的血和沙土摇掉,从身体的感知度,也基本上猜到,他的鼻子已经差不多平了。 “你想怎么样?”江自流冷冷地问韩文杰。 韩文杰拧着苏鸣凤的脖子,回头对江自流说:“我早说过,如果你放弃,我可以保证你的同伴平安无事,现在,你不用求我了。” 江自流道:“你最好杀了我!” 韩文杰微笑道:“可以,不过要等雷傲见过你!” 江自流笑道:“他一个大男人,我可对他没什么兴趣。” 韩文杰提着两个人往山道远处走去:“没关系,雷傲对你有兴趣就行。” 约摸走了一里多地,江自流老老实实地呆在韩文杰掌下,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苏鸣凤很奇怪这一点。 她是不敢反抗。 当一个人的脖子被一个很容易就掐断它的人握在手里的时候,就算这个人想不老实,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不明白,以江自流的身手灵术,为什么还这么乖乖地被他擒在手中? 江自流在路上和韩文杰开心的说着话,道:“其实很想问一下,是什么人这么有能力,够得着你们雷傲总堂主见我杀我的呢?” 韩文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微笑。 “是寂灵学院,还是神灵园主?” 韩文杰邪气地一笑:“寂灵学院,神灵园主,你还真瞧得起自己!” 听得出来,他的话中有明显的不屑。 江自流冷笑道:“其实我只是看得起雷傲罢了。” 韩文杰没有说话,江自流继续道:“其实你们这个组织,值得我瞧得起的,也就只有雷傲一人。” 韩文杰冷笑,算是对江自流的回答。 江自流说:“其实我对你也算是有一点点的佩服,你这个人武功不低,心计也深,本来也算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只不过你这个人,做事不够光明磊落,明明靠着实力也可以打败我的,可惜,你偏偏用了小人的伎俩,这一点,就让人不佩服了。” 雷傲一把将江自流扔出,一腿把他鞭到了山壁上,脚踏在他胸前,冷冷道:“姓江的小子!雷傲对你感兴趣,不代表我也会对你手下留情,我确实想把你活着带回去,可就算我只拎回去了你的尸体,雷傲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江自流唇角流血,冷哼道:“恼羞成怒——你倒是把小人的嘴脸表达的淋漓尽致!” 韩文杰怒道:“你找死!” 说罢就要一拳毙掉江自流。 这时忽然一件大东西飞了过来,韩文杰忙松开江自流,将这件大东西抓住。 只听有人在他不远处说道:“雷傲要的是活人。” 第二十四章 狭路 韩文杰一扭头,就看到了背后的徐急雨。 同时也看到了他手中抓着的秋一潇。 秋一潇的左腿已经被徐急雨包扎过了,不再往外渗血了。 从这一点来说秋一潇还应该感谢徐急雨,所以徐急雨没有扣着秋一潇的穴道,也没有抓着他的脖子,自然秋一潇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韩文杰道:“看来你的行动倒也挺快。” 徐急雨转着手中的铁笛,慢慢走过来道:“快是挺快,但是这快所承受的痛苦,却远非你能想象的。” 韩文杰皱眉道:“你受了伤?” 徐急雨道:“还好,总算失败的不是我。” 秋一潇道:“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失败的人就变成你了。” 徐急雨赶紧笑着说:“秋兄说的是,在下武功平常,好歹运气总算是不错。” 韩文杰轻轻放开了秋一潇,道:“看不出,你们俩倒成了好朋友。” 徐急雨忙将秋一潇扶起,向韩文杰问道:“杨氏兄弟可到了吗?” 韩文杰见徐急雨来到,也不防苏鸣凤再搞什么鬼了,伸手点了她穴道,将她放了下来,随口答道:“余震刚比起这两个小子可要难对付的多,以杨学祖杨学宗的实力……来了!” 韩文杰突然说了一句来了,徐急雨吃惊不小,二中狂风呼啸一阵,接着只觉面前劲风一晃,杨氏兄弟提着两个人,凭空飘到了他和秋一潇的面前。 苏鸣凤快步走过去,扶住江自流。 江自流心说:“你这时候来扶我干嘛啊!” 想着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方百玲的身上,只见方百玲嘴唇苍白如纸,还好身上并无伤痕,她一到这里,眼睛也看向江自流。 江自流触及她的眼神,忽然心里一阵愧意,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杨学宗道:“我们兄弟不善轻功——” 杨学祖接着道:“抓得又是两个人!” 杨学宗道:“所以就来得慢了些。” 韩文杰面部肌肉抽搐,这俩兄弟说话,总是会让他想到某种阴森森,不吉利的东西。 老实说,韩文杰对这两个人印象真的不怎么样。 杨学祖道:“既然人都抓齐了——” 杨学宗道:“还是快点去见雷傲吧!” 徐急雨笑道:“好,我们这就带这些朋友去见他吧!” 说罢掏出绳子,将几个人都反剪双手绑着,带着他们继续走着山路。 江自流看着陡峭的山势,慢慢地靠向秋一潇,并把自己的胳膊,扛在秋一潇的胳膊上。 秋一潇只觉如浪如涛般的灵力涌了过来,当即不动声色,慢慢地用江自流渡过来的灵力,治疗着腿上的伤。 韩文杰和徐急雨走在前面,并没有感觉到后面的人有什么古怪,而走在后面的杨家兄弟,有没有那么好的观察力,因此,江自流和秋一潇的小动作,自然是瞒天过海地进行完了。 转眼间走过了两座山的栈道,韩文杰指着对面的山峰道:“各位请看,前面就是雷堂主居住的地方了,各位请!” 只见山峰长满绿茵茵的树木,山下一片湖泊,竟是清可鉴人。 江自流笑道:“青山绿水,果然是个好地方,世人都以为昆鱼山外面瘴气聚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昆鱼山的景色竟是如此的美丽。” 秋一潇道:“好说,我们总算是进到昆鱼山中了,真好!在下还要再谢一次徐先生治腿之恩。” 徐急雨忙道:“不必客气,秋兄不怪我趁人之危,已是万分感谢!” 秋一潇的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忽道:“几位兄弟款款深情,送到此地已经够了,前面的路我们自己会走,就不劳驾几位了。” 韩文杰四人一听此言,面色突变,都觉得他是要逃走,四只手加一刀一剑,齐齐向秋一潇招呼过来。 江自流微笑着,迅速将秋一潇手腕绳子拽下,秋一潇一转身,双手已经捏住杨氏兄弟刀剑,同时江自流拧身射手,一掌快似一掌地反拿韩文杰和徐急雨的四只手。 秋一潇双腿旋风似一转,踢开杨学祖杨学宗,双臂一张,护住方百玲苏鸣凤和余震刚三个人。 另一面江自流双掌拍出,却像是四只手一样,徐急雨韩文杰忙忙出手格挡,四只手却一起击实,退易数步。 韩文杰徐急雨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在江自流之下,之所以被他一招迫退,皆是因栈道之上手脚不灵,否则以江自流身手,绝对不可能在一招内击退韩徐两人的。 徐急雨脚掌已近栈道边缘,忙拧了拧脚步,直起腰往里面走了两步。 江自流划出短枪,反手一勾,勾开了余震刚方百玲苏鸣凤三人手腕上的绳子。 韩文杰只能看着他解开三人,干笑着问:“江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请江公子指教。” 江自流淡淡笑道:“说!” 韩文杰笑道:“不是在下夸高自己的灵术,我觉得被我点穴的人就算是寂灵学院的老师也未必可以自己解开,况且还有杨家两位兄弟地绳子在,防御可谓滴水不漏,阁下……是怎么把这一个水都给灌进来的?” 江自流笑道:“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被你点倒,因为你那五指,点在了我的飞刀皮鞘上。” 说着话,江自流笑着把胸前的飞刀解了下来,展示在几人面前。 韩文杰道:“好啊!原来你是故意给我擒住的!” 江自流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呢,以你的灵术,如果小心在意,也不会上这么大当的吧!” 韩文杰冷冷道:“正是!这次,我不会再大意了!” 栈道宽度仅容站下一人,稍有不慎,便要命丧谷底,这一行九人,还真就飞选着这种地方战斗不可了。 徐急雨道:“秋兄,我们主要还是要拿江自流,你身上有伤,不如两不相帮,如何?” 秋一潇背对着他,大声说:“徐先生好意在下心领,然而好友有难,岂可不帮,放下江自流不说,我又怎肯让两位姑娘涉险!” 韩文杰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动手!” 徐急雨和韩文杰后跳一步,拍出两道光球,杨学祖杨学宗刀剑一合,一起劈出两道白光,四种攻击,同时向江自流一伙人飞来。 江自流和秋一潇,各自对着面前拍出一掌。 轰的一声,栈道纷纷炸碎,巨大的能量波动,掩盖了所有的人。 第二十五章 绝地求生 烟尘散尽,众人相拒而立。 栈道从中间断裂,杨学祖杨学宗站在北边的栈道上,韩文杰和徐急雨站在右边的栈道上。 秋一潇使石壁中长出五朵石笋,秋一潇站一朵,江自流站一朵,余震刚扶着方百玲站一朵,苏鸣凤独自站着一朵。 几人的衣服,都还被狂风吹得往后飘动着。 韩文杰狞笑道:“现在,你们插翅难逃!” 江自流苦笑道:“可惜,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韩文杰双臂一震,抱残守缺,一颗灵力弹飞出,直轰方百玲脚下石笋,余震刚拉着方百玲,不及思考,纵身跳起。 江自流却要出手,灵力弹轰碎石笋,空中一转弯,又轰向苏鸣凤,江自流一掌拍出,灵力弹一歪,江自流轰了个空,灵力弹仍射向苏鸣凤。 秋一潇弹跳飞身,抱起苏鸣凤跃上空中。 两对人直线下落。 江自流一闭眼,也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谷底只传来五人的先后惨叫。 韩文杰苦笑道:“既然明知是死路,又何必找死。” 他好像还在为了江自流他们忧伤似的。 徐急雨没有说话,起身往寨子里走去。 韩文杰扭头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爱交朋友的性格,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学祖杨学宗贴着崖壁,像是壁虎一样,爬着往韩文杰那边爬去。 江自流也跳了下来,是苏鸣凤和方百玲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们本来在想,即使四个人都丧命,只要有一人活着,那也总算是在满盘皆输的棋局中赢回了一子。 秋一潇却是胸有成竹地紧紧抓着苏鸣凤的双臂,把她靠在自己怀里。 江自流道:“鸣凤!快用防护罩!” 苏鸣凤耳旁生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况且就算是听清楚了,她穴道尚未解开,又如何能够驱动灵术? 余震刚听了这句话,这才蓦然想起道法中的灵术,急忙喝道:“风生水起!” 只见一片水光,在五人脚下形成一团水绵般的物质,五人一起落在上面,砰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水绵缓缓下降,最后停在谷底,这才消失,众人才知保住了小命。 江自流道:“大家各自惨叫一声,好让韩文杰他们以为我们死了。” 几人都说好,依言办事。 苏鸣凤忽然红着脸说:“你还不放手?” 秋一潇愣了一愣,但见苏鸣凤发丝湿漉漉地垂着,衣服因为被水湿透而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曲线玲珑一览无遗,有些头发还顺着脖子探进了衣服里…… 真的是仙女下凡一般的美貌,更是让人有魔鬼念头的造型。 秋一潇赶紧松开了手,背到一旁。 尽管眼中不见,可是那一幕的春光,却在秋一潇的面前久久挥之不去。 “眼睛就不用挖了吧,我也……不算看见了什么。”秋一潇默默地说。 余震刚也放开了方百玲,转到了一旁。 江自流旋转着短枪,笑着往前走。 方百玲好像不在乎浑身已经湿透,跑过去和江自流并排走着,笑着问他:“喂,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制定的这种计划呢?” 江自流问:“什么计划?” 方百玲道:“就是假装被他们抓住,让他们带着我们躲开强盗们啊!” 江自流苦笑道:“那有什么计划,我们哪能想得到,他们是要抓我们而不是杀我们啊!” 秋一潇淡淡道:“江自流被抓是实力的问题,我却是故意被抓的……” 余震刚道:“是啊,一条腿差点残疾,你的苦肉计还真挺下本的。” 秋一潇辩解道:“我那是给狼咬的!其实我当时是想……想和徐急雨搞好关系,本来以雷傲的身份,就不太可能去对付两个女人,如果再长得漂亮点,活的几率就会更大几分,如果有人向他求情,如果你和苏鸣凤又恰好真的被抓着的话,那不管我们是死是活,你们俩总是安全的,我若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也不会和徐急雨善了,光凭着一腿两手,对付他,也绰绰有余了。” 江自流笑而不语。 苏鸣凤冷冷地说:“你那么有本事,刚才落崖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办法活命呢?” 秋一潇撇了撇嘴,顿了一会儿,道:“我的本事是对付敌人,又不是去救队友的!” 苏鸣凤道:“你也就这张嘴厉害!” 秋一潇道:“或许吧!” 余震刚忙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以我看来,两位都有过人之处,一个是对付敌人的,一个是帮助朋友的,你们都是强者。” 本来应该是余震刚走在最后面的,不过现在顾及苏鸣凤,余震刚只能让出了断后的位置,他想反正这是在白天,几个人的距离也并不很远,就算是出事,他们几人也可以第一时间援助,不会让苏鸣凤受到真正的伤害。 方百玲在江自流耳边问道:“喂,你是不是也是像他想的那样,才被韩文杰捉住的?” 江自流道:“不是。” 方百玲低着头,不情愿地说:“真傻,你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不如秋一潇吗!” 江自流停下脚步,沉重的说道:“谁比谁强并不是通过嘴里说出来的,如果不是我,也许我们现在已经见到了雷傲,也许我们谁也走不出来,”他回头看着秋一潇,慢慢道,“你说呢!” 秋一潇道:“这话也不假,可是……你明明是打的过韩文杰的,这一点,你又怎么解释?” 江自流看着苏鸣凤,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去给找灵兽吧!” 秋一潇站住了脚,冷冷道:“这个岔开话题的借口并不高明。” 方百玲有些气地说道:“那么你可以自己在这里给他想个借口!” 江自流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又停下了脚步。 余震刚走过去,问:“怎么了?” 江自流道:“先找个地方晒会儿太阳吧,咱们这么一身水,就算真的找到了灵兽,也没法下手。” 秋一潇余怒未消,不置可否。 还是余震刚说道:“说的是说的是,不然像苏姑娘这样,我们也不好看着她。” 苏鸣凤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脸上也起了一层的红云。 第二十六章 妥协 无论何时,余震刚总是最能让这个队伍和平起来的,苏鸣凤和秋一潇快要打起来时他拦得住,秋一潇和江自流有矛盾时他压的下去,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谁也不知道,他的肚子里是忠孝仁义,还是男盗女娼。 不过,至少这个人现在还是朋友,至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与这个人做朋友要比与他做敌人好得多。 因为你永远不清楚,他究竟隐藏着多少实力。 江自流躺在石头上,并没有监视着秋一潇,大多数时候,他对余震刚的兴趣要多的多,因为秋一潇至少是一个光明的小人,但是余震刚,却不知道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余震刚几个人也分别躺在旁边的几个石头上,像是烙饼一样,接受着阳光的烧烤。 余震刚转了一下头,见江自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中少不了有些不自在,笑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要比那两位姑娘还要好看?” 秋一潇无耻的转过头,顺理成章地盯着方百玲和苏鸣凤,双眼中画满了红心。 苏鸣凤随手画起一道水流,一下子打到秋一潇的脖子里:“你妈没有教育过你,不可以偷看女孩子的吗?” 秋一潇虽然浑身*的,可是这种快干的时候再被人泼湿,感觉也实在不怎么样。 他摸了摸脖子中的水,微笑道:“反正也快干了,你又何必怕我看你呢?” 方百玲咯咯地笑道:“大概是新娘子怕被情郎看吧!” 被他们这一搅和,江自流就算想要找余震刚的麻烦,也没那个气氛了。 衣服很快就干了,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个去打了些野果子,却没有猎取些动物。 如果有动物,他们也不必为了去哪里找灵兽而烦恼了。 再说就算有动物,他们也没法吃啊,在这地方生火,不明摆着告诉雷傲他们的位置吗? 可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地上已经生起了火。 这时是夜晚。 秋一潇竟然没有阻拦生火的人。 他怎么也这么笨了? 方百玲远远地就看到了火光,甚至还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她忍不住看向江自流,“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就算苏姐姐不懂,秋大哥也该提醒他们啊!” 江自流刚开始也是一阵的愤怒,然而他很快想明白,这里的三人绝对没有一个平凡的人,只有一种可能! 江自流拉住方百玲的手就往前冲,道:“快走!出事了!” 两个人快速地跑着,很快就跑到了他们坐着的地方。 等两人走近,才终于看到眼前的画面。 烤鸡的人,是赵正和徐急雨。 秋一潇冷冷地挡在苏鸣凤和余震刚的面前,愤怒的瞪着他们两人,苏鸣凤和余震刚显然都被击败并且晕了过去。 苏鸣凤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只是嘴角流出了鲜血,江自流的脑海中基本可以浮现出苏鸣凤用屏障去接徐急雨冲击波的场景…… 余震刚显然是被枪刺中十数次后再被徐急雨拍晕的。 徐急雨转动着的烧火棍慢慢停了下来,往身侧看去。 “鸡马上就要熟了,两位要不要一起来点?” 徐急雨还是笑着说的。 江自流看了看怀里的野果,小心地把它们都倾在了地上:“多谢。” 方百玲拉了拉江自流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过去。 江自流微笑着拉开了她的手,点点头笑道:“放心!” 他走到两人之间,坐到火堆旁,道:“谢谢两位,把你们耍了一把,还让你们送食物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徐急雨道:“没有关系,正好我们有事要请你们帮忙,事成之后,还有酬劳。” 江自流笑道:“是啊,大概是苏姑娘和余老哥不想帮你们的忙,所以才被打成这样的吧!你们请我们帮忙,还打伤我们的人,现在这种情境,你们还把请求说得这么心安理得吗?” 徐急雨嘴角一勾,冷笑道:“我是说请你们来帮忙的,不过我好像也没有说,你们可以拒绝吧!” 江自流承认道:“确实没有。” 徐急雨道:“既然没有,何不答应?” 江自流微笑道:“那我若是不答应呢?” 徐急雨道:“我们有两个人。” 江自流冷笑不语。 秋一潇冷冷道:“以多欺少,人多的可是我们!” 徐急雨伸手拦道:“不忙,何不听听,我要拜托各位的是什么事情。” 江自流哼了一声,双手叉抱在了胸前。 秋一潇道:“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伤了我们的朋友。” 徐急雨道:“我可以道歉。” 秋一潇看看余震刚,又看看赵正,怒道:“好!我要这个人的命,你杀了他,我跟你走!做什么事都无所谓!” 赵正有恃无恐地说:“年轻人,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什么问题,是非要别人性命的。” 徐急雨道:“不过,也还是有问题需要解决,譬如说,我们需要的人不是你,你也帮不了我们的忙。” 赵正脸色一白,强装镇定道:“明白了,原来徐先生只是请老夫来作死来了!” 徐急雨慢慢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刀子,微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还是帮了我的忙的,现在,就请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江自流看着两人,微笑道:“等等,如果你们不急的话,等我吃完烤鸡再打。” 赵正盘坐着凭空飞起,倒退跳到一旁的大石上,吼道:“徐急雨,你不要忘了,这两个人都是你打伤的,杀了我,你也脱不了身!更逃不过制裁!” 徐急雨慢吞吞地把烤鸡取了下来,递到江自流的手上,道:“江兄请用,小心些,别被血弄脏了。” 江自流微笑道:“嗯!” 方百玲抬起头,嫣然笑道:“比起徐急雨来,我们倒是更希望你能一命呜呼,因为你是小人,他是坏人,坏人容易防,但是小人没法防。” 徐急雨飞身跳过火堆,一刀刺向赵正。 赵正长枪一挥,直挑过去,一寸长一寸强,在他枪挑出时,他就有这个自信,徐急雨已经是死人了。 第二十七章 约盟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 就像是一寸长一寸强这句话并不是在哪里都适用的。 至少以徐急雨和赵正的实力差距,就用不着这句话。 徐急雨在空中仍能转身,一转身,就轻松地把枪杆夹在了腋下,落到石上,抓着他的枪杆不断转身,短刀乱舞,片刻间在赵正身上连划了十二刀。 最后当徐急雨正想一刀隔断赵正颈动脉的时候,他的右手被江自流握住,往后拉了一拉。 现在能让徐急雨吃惊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可是这次,他还是实打实地吃了一惊——江自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徐急雨自认为天底下能比他的手还快的人已经不多,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不愿相信,江自流的身法轻功,以及出手的速度,都丝毫不逊于自己。 两人握着手,一同从石头上跃了下来,再次坐回到火堆旁。 他们两人落下来不一瞬,赵正就跪倒在了石头上,怎么撑着枪也爬不起来,这时他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液,就像是血管爆开了一样,可他明明感觉得出,徐急雨根本就没有伤害到自己的经脉,所受的伤,仅仅是皮肉伤啊! 秋一潇惊恐地看了一眼赵正,道:“千层刀!佩服!传说每中一刀千层刀,伤口就会像是千层饼一样,像是在同一出伤口处中了几百刀一样,流血不止。” 江自流道:“赵老爷子也罪不至死,麻烦徐大哥,救他一救。” 徐急雨道:“理由!” 江自流道:“我对他的命不感兴趣,只是好奇……有什么事情,非得让我们解决不可?” 徐急雨道:“我要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我要杀的人,没有人救得下,第二,我现在救他,不代表我饶了他,更不代表你面子大点,第三,他总要死在我手。” 说着,江自流将一只玉瓶掷到了赵正胸前,赵正扬手接住。 徐急雨道:“涂于伤处,给你一个时辰的活路!” 江自流道:“你要我们解决的事情是什么?” 徐急雨再也不去看赵正的生死,道:“这件事其实和你们也有关,那就是有关你们这次任务的事情。” 江自流微笑道:“你连我们的任务也知道?” 徐急雨笑道:“赵前辈拿我当朋友,倒是和我说了不少的知心话。” 然后回头就把人家打得半死不活,这就是人家把他当朋友的后果。 江自流阴冷地说:“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把别人当成朋友,别人未必把你也当成朋友。”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江自流往秋一潇那边看了一眼。 秋一潇只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是狼王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仿佛是敌意,又仿佛没有。 这种感觉,让秋一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方百玲招呼秋一潇走过去,两人也都坐到了徐急雨的身边。 秋一潇急忙问道:“徐急雨,你到底想要让我们干什么!” 徐急雨道:“你们都是来捕捉灵兽的,对吗?” 秋一潇道:“所以呢?” 徐急雨道:“我这里有一只你们可能会感兴趣的灵兽,要不要听一听他的名字呢?” 秋一潇三个人静默地看着徐急雨,这当然也包括在石头上的赵正。 徐急雨慢慢地说了四个字:“天池神鲲!” 江自流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天池神鲲,六级冰属性第一灵兽,你疯了?” 徐急雨淡淡道:“没疯。” 方百玲一听这样大难度的事兴致可要比江自流大多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说:“喂,就算想要捉天池神鲲,你也得让我们知道它在哪吧!” 徐急雨指了指雷傲住处下的那块湖泊,道:“天池神鲲就在那里,那里有一层上一代人留下的封印,如果你们打破那层封印,就能够把天池神鲲带出来了。” 秋一潇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道:“听起来倒是容易的很,打破封印把天池神鲲带出来就行了,哪那么容易?上一代是什么人,什么概念,他们那些人纵横天下的时候,我们还没长大呢吧!你以为那种封印,是谁都可以破掉的吗?再说了,天池神鲲又是什么概念?你以为凭我们几个的实力,能制服得了天池神鲲,让它老老实实地做我们的召唤之兽?你逗我们的吗?” 徐急雨道:“可能吗?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没有必要请你们,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去解开封印,我只是给你们机会,才让你们来捉的。” 江自流冷笑道:“那你又为何来找我们呢?” 徐急雨不说话了。 江自流接着说:“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你们所没有的人吧!说说是谁,是弓箭手,是法师,还是道家的资料师?” 秋一潇道:“我看他们感兴趣的人,只有我后面的两个人了吧!” 除了徐急雨和秋一潇两个人以外,其他人的眼光,全都看向了余震刚和苏鸣凤。 江自流道:“只可惜,我们有用的两个人,都被你们打倒了!” 徐急雨又扔出一个瓶子给赵正,道:“内服一颗,能让你多活一天!” 江自流看着那个瓶子,道:“你好像没有给我拒绝你的机会。” 徐急雨道:“你有拒绝我的理由吗?” 江自流冷笑:“好像没有。” 尽管对江自流来说,这件事不一定能做到,但是一旦做到了,不论谁能得到这只召唤兽,对他来说都是好事,能帮得着,就帮了。 徐急雨起身道:“那你们好好准备,我先回去告诉他们,你要帮我们的好消息。” 江自流问道:“我有一事不明,就算那湖泊中真有天池神鲲,他又没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呢?” 徐急雨苦笑道:“你要是每天喝口水都得到十里之外去运输,你会怎么感觉?” 秋一潇笑道:“想必是那天池神鲲的冰封力量,已经影响到了周围的水脉了吧!湖泊中的水喝不得,附近其他地方的要么有毒要么结了冰,是吗?” 方百玲冷不丁地笑道:“你真聪明!” 第二十八章 准备 方百玲这句夸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听这句话的人可没一个觉得听起来开心的。 徐急雨以为她是联合秋一潇来嘲笑自己,秋一潇是觉得她在讽刺自己,听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夸别人,江自流的心里也真不怎么好受。 几个人各怀心事,也没有一个人回应方百玲。 徐急雨停了一下,又继续往谷外走去。 秋一潇等他走远,看了眼江自流,问:“你看他们会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天池神鲲让我们带走?” 江自流道:“绝无可能!” 方百玲问道:“为什么?我看他说话挺真诚的啊!” 江自流笑道:“他要是不真诚,我们就不会放他离开了。” 方百玲追问道:“为什么?” 秋一潇解释道:“那他会这么说,你们先去解开封印,等把天池神鲲修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把它收成召唤兽。” 方百玲又道:“为什么?” 江自流慢慢转过头,轻轻地扣了一下方百玲的脑袋:“哪那么多为什么,吃好了赶紧睡觉!” 方百玲吐吐舌头,撕下了一只鸡腿,慢慢地吃了起来。 赵正虽然之前已经吃过东西了,可是那烤鸡的香味飘入鼻子里,也真的是让人馋涎欲滴。 江自流看了看这老头,把鸡腿撕下来给了秋一潇,自己留了一只鸡翅,剩下的,全部递给了方百玲,又向着赵正扬了扬头。 方百玲笑了笑,把鸡腿放下,拿着那半只烤鸡跳到了赵正的跟前,伸手递给了他。 “赵老爷子,赶紧吃了吧,明天还要多多仰仗你呢!” 赵正伸手去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方百玲的笑容,温柔漂亮,宛若仙子。 秋一潇的眼神从方百玲脸上转到了江自流的脸上:“话说他的刁蛮是不是只对你发的?” 江自流表情木然,五官静止:“呵……呵呵……嗯……是……吧……” 随口糊弄着,过去把那些果子都又捧了过来,自己吃着充饥。 秋一潇心里不禁对这一对佳偶起了赞叹之音,回头看了看苏鸣凤,想道:“好幸福啊!” 他又为什么要看着苏鸣凤发出这一声感叹呢? 方百玲吃过了鸡腿,又喝了些水,就趴在江自流的腿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天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确实该累了。 江自流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不一会儿也趴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秋一潇和赵正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入睡。 月光照到了江自流头上的山顶上,徐急雨背着月光,走到了山崖边,抱着手臂站在了那里。 那里等着四个人。 一个中年秀士,一身青衫,随着地拿着一把扇子。傲然而立,正是韩文杰。 一人拄着刀,脸上阴冷地不带有一分表情,两只眼睛像死鱼一样往外突出着——唐刀捕驼手,杨学祖。 那么他身旁那个长的一样的人,只不过是拿着把剑的人,无疑就是鬼送剑杨学宗了。 那么,站在四个人身前的人,想必就是雷傲了。 确实除了雷傲,这里不会再有其他身份的人可以靠近了。 徐急雨道:“江自流已经答应了。” 雷傲背对着他,说道:“好吧,接下来就等着他们把事情办好吧!” 徐急雨忽道:“他们……可以做到吗?” 雷傲道:“他们可不可以做到,你是最不该问的人。” 徐急雨低头道:“是。” 山谷之下,众人已经睡熟了。 赵正放开戒备之心,盘腿坐了下来,道:“想不到,我最后还是要和你们一起来做这件事。” 秋一潇轻声道:“其实你该猜的到的,因为毕竟,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 赵正道:“我们算是朋友?” 秋一潇道:“不是。” 赵正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秋一潇道:“你不怕我对你下手?” 赵正道:“秋一潇不是这种人,如果是的话,我在树林里那会儿就已经死了。” 那一次交手,秋一潇的剑影,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伤到赵正,而是因为,秋一潇不在人背后出手,赵正想逃,秋一潇才没有全力出手。 秋一潇默然,等赵正睡熟后,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离苏鸣凤近了些,临睡前,还把自己的衣服盖到了苏鸣凤身上,他不知道这样会让苏鸣凤怎么想,当然,他也不在乎。 最后一个睡着的是秋一潇,第一个醒来的,也是秋一潇。 他回头看到苏鸣凤还没有醒来,就过去轻轻地从她身下扯起了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心里忍不住自嘲道:“我这怎么好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鸣凤是背对着他躺着的,所以秋一潇在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没有睡着。 当秋一潇把衣服盖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转醒了。 接着是江自流醒了过来,见秋一潇醒来,两人对了一下眼神,相互知道自己和对方想的是一样的事情。 他们是想要在众人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先去试探一下,天池神鲲封印的威力。 江自流慢慢把方百玲的小脑袋放在了草地上,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秋一潇冲赵正努了努嘴,江自流摇了摇头,告诉他没问题。 秋一潇却还是画了个剑印,偷偷挂在了赵正的身上,同时又把启动剑印的东西,挂在了苏鸣凤的咽喉,眉心,心脏几个位置,他相信,只要赵正敢动苏鸣凤,他就必死无疑! 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人,这才启程赶往那块湖泊。 两人走了一里之地,在那片山谷的外面站住了脚步。 因为这里的寒气,已经足够他们两个人受的了,再往里走,他们真的会怕身体会支撑不住。 江自流的脸上,因为热量和寒气相触的缘故,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他扭头去看秋一潇,却见秋一潇的脸,还是那么的红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自流不禁向秋一潇问了自己的问题。 秋一潇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有一种武功是从蛇褪皮的生物行动中演化出来的,要不要我脱层皮给你看看?” 元旦玩的太嗨,得多补几章,对不起大家了 第二十九章 初试神鲲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秋一潇:“很好,来,给我看一下。” 秋一潇抿了抿嘴唇,道:“我的剑意可以转化成一层防护罩,起码可以确定抵挡这些寒气是没有问题的。” 江自流缓缓将灵力渡出,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想要像秋一潇一样抵挡寒气,结果是保护膜刚一离开体内巨大灵力的支持,连人一起,立刻被寒冰冻在了冰块里。 秋一潇大惊,立刻将右手腾起,按在冰块的表面,一柄光剑从他手中爆开旋转一圈,将江自流的冰块震得粉碎。 更令秋一潇吃惊的事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发生,冰晶沿着他旋转的光剑中心迅速爬向他手臂。 秋一潇眼明手快,急忙在冰晶刚爬上手指时就放弃光剑纵身后跃! 冰墙从光剑中爬出,嗤嗤嗤地发出一系列尖锐的声音,追着秋一潇爬去,还好江自流已经被他救出。 秋一潇急中生智,料到这冰封是以灵术的反挫而产生的,急忙将浑身的灵力收回,聚拢体内,停下脚步。 冰墙爬到秋一潇跟前,戛然停住,可是余力仍能将秋一潇脚踝冻住。 江自流捂住嘴,等手上暖热后赶紧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走过来蹲下,用力在他脚上打了几拳,冰块毫丝未动他站起来说:“你等一下,这里的灵术是用灵力反挫造成的,越是使用灵力,就越会遭到攻击,只好用体力了!” 秋一潇笑道:“你还是用手暖吧,用石头会把我的脚给砸断的吧。” 江自流默默的看了一眼秋一潇,转身走向一边:“我去找石头。” 秋一潇心中暗骂自己愚蠢。 江自流找来石头,三下两下把冰块砸开。 秋一潇有些后怕地问:“还进去吗?” 刚才只差一点,他们俩就要一起被冰封在这里了。 江自流也有些心惊,仔细一想,点了点头。 秋一潇又等了一段时间,再次问道:“真的要进去吗?” 江自流喉结颤动了一阵,还是答道:“进去!” 秋一潇还能再说什么呢,慢慢地跟着江自流往前走去。 大概又走了三十来步,前面的寒气已经凝成了水珠,就像是下了雨一样。 又走了二十几步,面前已经是大雪纷飞,直到走到湖泊的边缘,这才发现湖泊中几乎是完全冰冻着的。 两人再回头看时,身后的路途上站满了冰雕,有单独一个人的,也有带着各种宠物来的,这些冰雕内的肉身都已消失,现在也仅仅只剩下空荡荡的冰雕而已。 江自流甚至从他们手上的武器认出其中有两三个还是玄灵大陆上一流一的灵术师。 至少其中一把上古的名剑他们两个还都是认识的。 那把剑是拿在一个穿着盔甲的冰雕上,尽管已经看不出,这块冰雕的年纪了。 秋一潇小心地走了过去,说:“你看这里的冰封如此严重,可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在上面看来却是春意无限,你说,是不是有人存心在保护着什么?” 江自流远远的站着,仿佛对那柄剑也并不怎么感兴趣。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遇到雷傲,雷傲这么随便就把秘密告诉了我们,仿佛这里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秋一潇道:“那倒也有趣,这里这么多来过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把这把剑带走,按理说这把剑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天池神鲲的价值了吧!” 说着,秋一潇已经把手握到了那把被冰封着的剑柄上。 江自流四下里看着,随口说道:“你最好不要碰那把剑,难道你没有发现,这里的人有好几个站立都是用剑的姿势,大概这把剑,已经易主好……几……十……次……了……吧!” 他看秋一潇的眼神都变了,因为秋一潇正在掂着那把剑玩弄着。 “快放下!你不要命了吗?”江自流嘶声大吼。 秋一潇哪会不知道这危险之处,可是这把剑的诱惑真是太大了,让他不计代价,也非要把它据为己有不可。 他看了一眼湖泊,淡淡的答道:“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条条三尺长的尖利冰条,迅速从湖边蔓延过来。 江自流忙推开秋一潇,两个人分别往两边就地滚出,冰条却在几乎一刹那从两人脚下伸出,七八根长冰柱,在两人体内快速穿进,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洞,并从身体其他地方钻出。 还好这些冰条一击即中便不再发力,只是像吸管一样,把他们流出的血液一股股吸入地底。 痛苦钻心,江自流愤怒地看着秋一潇,只能再次催动灵力,快速将体内的寒冰融入血液中,发出至寒的灵力,来修复体内的机构。 秋一潇的全身如同寒铁一般,强忍痛苦,把冰条一根根扭断,用剑意修复着体内机构。 结果就是秋一潇全身变成冰块,江自流的状况,只是身上的冰比他的薄了一点而已。 两人从冰中用力爆开所有冰封,刚爆开一层,就又有一层冰封了上去,两人第十五次将冰层爆开,身上的冰封就加厚到了十五尺。 况且前面已经用去了九成的灵力,任谁也无法再爆开这十五尺的冰块了。 江自流在这个时候,只有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他只有希望,前面会有人飞过来救他出来。 顾朝云和魏预勋正在寂灵学院的餐厅里吃着热乎乎的包子,喝着热乎乎的豆浆。 两种食物无不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这种场景,若是让此刻的江自流想象到,非馋的流口水不可。 麻占端着油条咸菜过来,把盘子和粥都放在了他们俩的桌子上,坐下来说:“打扰了,刚才物理组的同学透露,说昆鱼山的天池神鲲有了动静。” 顾朝云问:“怎么了?” 麻占凝视着她秀丽的脸庞,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说:“会不会是那群小子去找死去了?” 顾朝云嫣然一笑:“我想江自流还不至于犯那种错误,否则的话,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在冰里了吧!” 她猜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第三十章 美人救英雄 江自流心中还是只有一个想法:“我死不了!” 冰冻的湖泊底下,一只巨大的白鱼在水中游动着,江自流和秋一潇被冻在冰里,不再挣扎时,这条白鱼开始用力地撞击着水面上的冰层,仿佛想要破冰而出一样。 江自流还奇怪一件事,就是他在冰块中时,并没有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相反,那边的秋一潇却已经窒息了过去。 这件事让江自流费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面上的裂隙一道接着一道产生,不管下面那个东西想怎么处置他,他都会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像那些冰雕一样,被吸干血肉而死。 这时冰面上艰难的爬出一条条白色的触须,往他们这边伸了过来,每个触须顶端,还都有着一个小小的吸盘。 这些触须就像在找食物一样,砰砰砰的刺进了冰封着他们俩的冰块中。 江自流心想:“原来天池神鲲的食物是这么来的。” 火红色的光芒从天上直冲而下,像是利刃一般的弧形光刃,把那些刺进冰块的触须一下子全部斩断。 是方百玲,她还是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江自流确实不怎么想见到她。 方百玲跳上江自流的冰块,双手燃起两团火焰,往他们两个头上拍了过来,火焰由冰顶陷入,慢慢地在两人的头上融化出一条洞壑,然后跳上天空,一发两箭,分别射到江自流和秋一潇的肩膀上。 秋一潇吃痛醒来,借着方百玲给他打开的通道,忙向上面飞去。 江自流自然不肯落后,早已飞出了通道。 四周的雪幕朝着方百玲围拢,她双腿旋风一样旋转了几圈,将雪幕悉数扫散。 那两个刚刚冲出冰块,无尽的冰锥,又向他们刺了过来。 方百玲迅速俯冲向他们两人,抓起他们的手,又立刻就往上面飞。 他们两人飞上空的时候,冰锥刚好就爬到了他们的脚下。 她救人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或者说,她救人真是太及时了,简直就是在千钧一发,毫无间隙的时间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稍有迟疑,江自流和秋一潇也已经成了肉串了。 危机还没有结束。 三个人身后飘落的雪花一片片凝集在一起,雪花的海洋,淹没了整个山谷,向着他们扑来! 江自流松开方百玲的手,空中转身,将二十四柄飞刀两枝钢刺一条短枪全部抛出,海洋中慢慢升起一道铁栅,挡住了海势。 方百玲急忙在空中往下俯冲,转了半个圈,再次拉住江自流的手,飞出山谷。 雪海冲破铁栅,一直漫出谷口,将他们三个人扑了下来。 还好这时的雪已经平常无奇,三个人摔在地上,很快就可以爬得起来。 阳光已经照耀下来,玄灵大陆昆鱼山,谷外的景色和谷内完全是两个世界。 尽管这时候往里面看,也还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方百玲把他们两个扶到驻地时,苏鸣凤正焦急地踱着步子,赵正还是浑身轻松的坐在石头上,余震刚虽然不像赵正那么悠闲,但是也不像苏鸣凤那么着急。 江自流自嘲地说道:“对不起了各位,我们俩本来只是想去看看的,没想到……”他温柔的看着方百玲,继续说“我们怕别人受伤,可是这种想法,还真是多余。” 苏鸣凤把秋一潇扶到一旁,渡出灵力,治疗着秋一潇的伤口。 方百玲看了秋一潇一眼,回应了江自流的话:“其实你不用这么说,因为你不管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实力都会把我挡在身后的,因为在你眼中,女人都是弱者,是吗?” 江自流头晕目眩地躺倒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旋转着逐渐模糊的云彩,淡淡地答道:“就算是吧!” 赵正突然站起,扛起长枪往那个山谷走过去。 苏鸣凤大声问道:“你要去哪?” 赵正回过头,淡淡道:“天池神鲲看起来与你们无缘,这应该是上天为我而生的召唤兽,我当然要去把它带过来。” 江自流冷笑,秋一潇冷笑,方百玲冷笑,余震刚和苏鸣凤冷冷地哼了一声。 秋一潇道:“行啊,去送死吧,没人拦着你。” 赵正眼睛一瞪,枪挑了出来。 余震刚的手即刻按住了剑柄,方百玲一手按着秋一潇肩膀,另一只手手心生出一朵玫瑰状的灵术武器,方百玲怒视着他。 赵正不是傻子,他也清楚,一对一的情况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怕了他。 “没关系,我不会跟一个失败的人一般见识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 大概这种话也比较能够壮大自己的胆量吧! 江自流闭着眼睛,眼前遍是金星闪耀,刚才在山谷中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都已经伤到了一种相当难以恢复的程度,不过还好他的灵术根基够稳,这才快速愈合了伤口,所以从外面看来,他伤的并不那么重。 然而当江自流听到赵正要独自去捉天池神鲲时,就忍不住说道:“你最好不要去,因为你真的拿不下它,还是等一会儿,大家一起过去吧!” 赵正不以为然地转过身,但还是靠到石壁上,等着苏鸣凤给他们两个最能打的恢复状态。 苏鸣凤冷笑着帮他们俩恢复过来,看着赵正的眼睛中充满了讽刺:“还不是留了下来!” 这话她并没有说,但是赵正也听得出来。 这六个人本是一个团体,可是现在,却像是他们五个人是一伙的,而自己却是独立于这个团体之外的。 有趣的是,他是自己把自己孤立开的。 他靠在石头上,回忆着自己这两天里做过的事情,好像自己明明没有任何一点可以比得上这几个孩子的地方,却还是想在他们面前建立一种优越感,这究竟是笨,还是愚蠢? 一只大鸟从山崖上面飞来,叼着一个包袱,飞到秋一潇上空,将包袱丢了下来。 秋一潇慢慢把包袱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馒头,刚出笼的。 过了一会儿,那只鸟又丢下来一个纸包,纸包里面包了两斤的牛肉。 接下来是五枝鸡翅,五瓶汾酒,一瓶龙井茶。 余震刚怔怔地咽着口水,他很饿,但是出家的道士是吃不了这些东西的。 等到最后只等到了一包青菜,一竹筒的腐竹,不沾一点荤腥,看来这是给他准备的。 五个人把东西都摆好了位置,围着食物坐成了圈,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个位置。 那是第六个人的位置。 可是做出了瘴迷之林外截击,又打伤余震刚苏鸣凤这些事之后,赵正又哪里有那个脸过去坐着? 第三十一章 计划 江自流还是把一份食物送到了赵正的面前。 赵正看着那些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自流笑了笑,把东西放到他的手上,转身看着那片山谷。 赵正转了转眼珠,周围的人都在吃东西,没有人注意他。 六十多岁的老人,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和肉咽进了喉咙里,就像是六岁的小孩子一样。 秋一潇一遍遍地抚弄着那把从鬼门关带回来的利剑,道:“余大哥,你看看,这把剑是不是上古的东西?” 余震刚摇了摇头,这当然不是,否则几万年的东西,也保存不了这么久,而且还保存的这么好。 秋一潇一脸的沮丧,叹了口气。 余震刚道:“挺好的。” 秋一潇抬头道:“什么?” 余震刚道:“它要不是假的,现在我和赵老头早就跟你抢了,还会让它在你的手里吗?假的比真的好,而且这把剑,就算是假的,倒也一样是把好剑,不是吗?” 秋一潇将剑翻转个个背在身后,站起来说:“看来有的时候,假的东西要比真的东西好很多。” 江自流回头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苏鸣凤拿起了魔杖,转向江自流。 秋一潇道:“我看过那里的局势,你也知道,那个封印到底该怎么解开了吧!” 江自流道:“关键就在两个人,一个是苏鸣凤,一个是余震刚!” 秋一潇道:“你安排吧!” 江自流道:“好,余大哥,你准备好冰系的符印,一会儿将所有冰系阵法全部安排在湖面上。” 余震刚不明所以:“天池神鲲原本就是冰系的灵兽,用冰系阵法,真的会有效吗?” 江自流道:“就像秋一潇说的那样,我需要你们解开封印,而不是对付天池神鲲,你只要解开封印,天池神鲲由我们来对付。” 余震刚心道:真是好主意,等我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解开封印上,你们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灵兽收为己用…… 他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好久都没有答应。 江自流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余震刚冷冷道:“天池神鲲归谁?” 江自流道:“灵兽要被收为契约召唤兽,还得看他愿意跟谁,不过,他应该会选择你做他的主人。” 赵正问道:“既然这样,你还要我们干什么?” “也许天池神鲲会可怜你这个老头,愿意跟你签订契约,也说不定呢!”苏鸣凤尖刻地说。 赵正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江自流又对苏鸣凤说:“鸣凤,你看到余大哥将阵布完,立刻将一道光线垂直打进冰面下,我要你用最大的力气,只要在冰上开一个缝就行!” 苏鸣凤道:“好,交给我吧!” “百玲,你是这里唯一一个能飞的人,我要你把他们两个,安全地送到湖泊中心。” 方百玲手上托起一团火焰,背后很快产生两片焰红的翅膀,呼呼地扇着,带着疑问地看着江自流:“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明白,天池神鲲本来就是冰系灵兽,你为什么还要用冰系的阵法来破除封印呢?”她忽然嘻嘻地一笑,“你不要误会,我虽然不明白,但是我绝对支持你的做法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明白。 江自流笑了一笑:“如你所言,天池神鲲的确是冰系灵兽中的佼佼者,如果是你来封印它,你会用哪种方法?” 赵正皱起了眉头:“火?” 江自流道:“就是火,而那片湖泊,就是冰与火交融而形成的,天池神鲲用它的灵力把火封在冰内,而那人又把他封在火内……” 方百玲道:“明白了,我们要对付的不是水中冰,而是冰中火,如果我们可以破去封印他的火焰,以天池神鲲的灵力,可以自行解除它的冰封印,对吗?” 江自流嘴角一勾:“差不多吧!” 方百玲问:“差在哪?” 江自流开始往前走,道:“以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破去上一代人的封印,我只是要诱导出天池神鲲的力量,用他的力量自行解除封印!” 几个人跟着他到了谷口,方百玲飞了过来,问:“那,我们三个先进去了。” 江自流拉住她的手,久久才说:“小心,不要勉强,如果有意外,即刻退出,明白吗?” 方百玲让手久久地停在他的掌心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脸孔,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却一句话也不说。 秋一潇注视着苏鸣凤,一言不发。 不说话有很多好处,会让对方觉得你在关心他,而且又不至于让两人处在两极的危险状态。 秋一潇没有说出那句话,是因为江自流已经说过了,他同样相信,方百玲如果想出来,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 苏鸣凤虽然低着头,也禁不住地往江自流看,她希望江自流和方百玲说的话也可以跟她说一遍,新不新鲜不重要,他要的就是江自流跟她说一遍就行,哪怕是不真心的也好。 当然,她也知道,江自流甚至都懒得去应付她。 方百玲放开江自流的手,一手拉住苏鸣凤,一手拉住了余震刚,扇动着翅膀,往山谷中飞去。 秋一潇回过神来,大叫道:“苏鸣凤!你们三个,都要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 苏鸣凤回头望了他一眼,笑嗔道:“混蛋!谁要死在里面啊!” 三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的景象。 过了一会儿,一面冰形的弧形圆顶,把整个山谷罩在了里面。 江自流道:“这是……天池神鲲的攻击!” 整个山谷,无疑已经变成了一个牢笼,现在,方百玲他们三个人,已经和笼中的小雀没有什么区别了。 秋一潇心想完了,苏鸣凤肯定死在里面了,他转过脸看江自流,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计划,有多大的把握?” 江自流冷冷地握起了拳头,道:“至少有七成!” 秋一潇道:“万一,天池神鲲隔着封印施法,根本就不让他们出手呢?在这种野兽眼中,食物恐怕比自由更重要吧,如果它看到食物……” 江自流道:“不要说了,我相信,他们可以解决的!” 第三十二章 有所必为 秋一潇没有再向江自流多问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江自流的心情,比他更要糟糕,他还不想去碰这个钉子。 江自流心烦意乱地转着一根树枝,原本一眨眼的功夫,在他的眼里,却是度日如年,不!是度瞬如年! 天空这时候密布了一层乌云,雷电时不时地会劈下来两道,像是死神的鞭子,即将从这个世界上带走些什么人。 正是因为阳光全部被遮盖住了,山谷中的光芒,才妖异地显形在天顶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空中逐渐映上了一个庞大的圆形符篆,看起来就像是花一样。 江自流终于面露喜色:“太好了,余震刚已经将阵法布置完了!” 秋一潇道:“这算是好消息。” 江自流道:“我早就知道,他们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那块符篆的中心又出现了一个红点,红点愈加的明亮,三人都清楚,这是苏鸣凤在对冰层施法了。 红点消失,整个山谷,似乎变成一股漩涡,里面的灵术元素,疯狂的涌动,就像是有一股吸力,在将几个人往里面吸引。 三人都用力地想要停止身形,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赵正枪刺在地上,撑着将他们吸引的那股飓风,问:“江自流,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自流拉着旁边的一块石头,道:“阵法是一个容器,封印是另一个容器,天池神鲲将这两个容器连在一起,吸收外界的灵力,想要将封印打碎,现在,这两个容器通在一起,气流不均,自然就形成了气体漩涡!” 赵正吼道:“不用讲理论了,我更关心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江自流道:“没有办法,只有等天池神鲲冲出封印了!” 赵正回头看着山谷中,只希望天池神鲲可以快点冲出封印,否则不用等和天池神鲲战斗,光是被吸入山谷中受到冰系灵力的碰撞,也足够将他们轰为齑粉了。 当然,他也并不太关心里面三个人的生死。 江自流只有坚持下去,他们都清楚,现在无论是谁放弃,都会功亏一篑,甚至还都会成为天池神鲲新的食物。 终于,天空的阵法影子爆成了碎片。 山谷的冰顶屏障,也在同一刹那间粉碎。 接着,山谷中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夹杂着冰雪的风暴,从山谷中涌了出来。 江自流,秋一潇,赵正三人撑着一条枪一柄剑,把风暴阻在山口,让大量的灵力风暴,从他们的身体侧面流过,即使是这样,三个人的身体,也都快要冻僵了,甚至已经是僵了。 如果说,江自流和秋一潇第一次进入山谷的时候,所有的冰冷灵术都是来自身体外面的话,那么现在的冰冷,则是从他们的身体内部产生的。 寒冷的感觉是以他们的心脏为中心,穿过五脏六腑,便行奇经八脉,最后从皮肤中溢出。 江自流知道,天池神鲲破茧而出了,这种强大的灵力,只有它,才发动得了! 那么,整个充满山谷的灵力冰暴,就代表着,苏鸣凤三人…… 山谷中满是冰块破碎的声响,根本就听不清有没有人的惨叫声。 江自流放开石头,冲进了山谷的冰川风暴中。 秋一潇心随意至,手中金剑羁鸟投林,跟着江自流冲了进去。 赵正心想:“这两个笨蛋,现在看来,这个六级的冰系灵兽,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了的……好,你们要送死就你们去吧,我才不要去送死!” 江自流冲进山谷中,眼前三尺之外,已经全部在一卷雪漩涡之中,视野根本都是在一片朦胧之中的。 他索性不去看,只凭着感觉,向着天空中飞了过去。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那里,一定是方百玲的方向。 只凭着这一点感觉,江自流就不断地往上跳跃着。 越来越近了,江自流双手合在一起,从指尖射出了淡淡的黄色光芒,化成了拍在一起的两把光剑。 因为寒冷是来自体内,江自流就再也不用担心在体外使用灵术会被反挫成冰雕了。 光剑从中间一撕,把狂风暴雨撕开用尽目力,往前观看。 他只看到苏鸣凤和余震刚被方百玲提着,三人从身上爆发出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形成防护罩勉强抵抗着冰雪的袭击。 而在他们身前的,是一只白色的大鱼,鱼头正对着他们,从嘴里透出无限的寒气,冰冻着他们这一点点的防护罩。 江自流一跃过去,手掌往前一伸,抵住了大量的寒气,回头道:“百玲,快带他们两个出谷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一看到江自流来到,余震刚和苏鸣凤两个人,已经因为灵力的大量抽出,体力不支而昏迷了过去。 方百玲虚弱的咬了咬牙,说:“好,你也要小心!” 她抓着两个人,分清方向快速地向谷口飞去。 大白鱼停下寒气,口吐人言,道:“三百年来,我被封印时还没有人能够从我收下逃脱,今日我脱逃而出,你们,也绝不例外!” 白鱼长大的身子一转,向着谷口喷出寒气。 江自流忙变身形,瞬间再次闪到白鱼面前,手掌撑起,拦住寒气,道:“那是截至今天为止,今天过后,你的记录就等着被刷新吧!我们不是已经逃走了一次了吗!” 寒气明明没有加大,江自流却一下子就被推了出去,抛在空中。 还好,这时方百玲已经带着余震刚远远的飞了出去。 秋一潇在空中一掌拍在江自流肩膀上,往后一拉,把江自流的身子竖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拍出手掌,光芒闪耀,将寒气全部撕碎。 秋一潇傲然道:“天池神鲲,今天放你出来不是让你杀我们的,识相的,就快点乖乖的跟着我们,否则,今天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天池神鲲两边的大鳍在地上一拍,就像是要把整个地面给敲碎一样。 “我这里,只有石焚,没有玉碎,只有网破,没有鱼死,想将我变成契约兽,再练一千年吧!” 第三十三章 默契配合 秋一潇冷冷地说:“终结你的人,是江自流,还有秋一潇!况且,对于救你出困境的人,就这种态度吗?” 天池神鲲冷冷道:“我并不是人类,没有必要守什么知恩图报的原则。” 天池神鲲话说完,张口就又是一口寒流,秋一潇江自流毫不怠慢左手掌右手剑同时伸出,寒流顿被劈开,然而寒流一被劈开,便是两道冰墙环了过来,江自流和秋一潇相背冲出,将冰墙打开两个豁口,隔着一段距离,停下了瞬间的脚步。 两个人再看自己的衣服,表面都结了一层白丝丝的冰晶。 江自流狠狠地将双手一甩,十指如钩,飞向天池神鲲,秋一潇随后也将手中剑往前一掷,人跟着剑飞起,也冲向天池神鲲。 天池神鲲双目中扫出两道闪电,等劈到江自流和秋一潇跟前时,已然凭空出现了两道冰墙,遁住两人行迹。 江自流挥手一道光弧,飘逸地射出,把两道冰盾打得粉碎。 冰碎之后,秋一潇剑如飞虹,身剑一线,径直冲到天池神鲲面前 两人配合如出一人,简直无懈可击。 天池神鲲庞大的身体一扭,头避开剑锋,鱼尾直接扫到了秋一潇脸前。 秋一潇却根本不变招,这一剑还是刺出。 这是因为,江自流已经到了秋一潇身后。 而且江自流的双手,已经从侧面抓了出去,天池神鲲这一扫本就是奔着秋一潇去的,自然被江自流抓个结实,江自流转身一周,把天池神鲲直接又抛向秋一潇后背,秋一潇旋风转身,剑刃如轮,从天池神鲲的肚皮,一直划到他的背上。 这一剑,也仅仅只有半剑伤到了天池神鲲,他背上厚厚的鳞片,即使是这样的锋利宝剑,也落得火星四迸。 秋一潇反手握着剑,退到了江自流身前,等着听天池神鲲撞到山崖上的声音。 天池神鲲等飞在山崖上的时候,双鳍在崖壁上一拍,转身挂在山崖上,往下盯着看。 秋一潇和江自流置身于玄冰谷内,(暂时就称之为玄冰谷吧),身边都是冰风雪影,好像是一副完美的山水画图案一样。 这图案唯一不美观的一点就是,多了崖壁上的一只凶恶的猛兽。 江自流背着双手,微笑道:“秋兄,你还是把剑收起来吧,万一真把这位老兄划得伤了,以后要成了咱们的灵兽,还真是有点麻烦呢!” 秋一潇手一划,道:“把剑收起来,我就连麻烦的机会都没有了,我要是空手,得给他做召唤兽吧!” 江自流微笑道:“那也算是一件奇事,不是吗?” 天池神鲲哼道:“别以为能伤我一剑就有什么了不起,以前碰到比我强的人多着呢,你们……还不如他们的一根鼻毛,但是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里!” 言外之意无非是,你们,迟早也得死,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江自流当然知他所言非虚,静静地等待着机会,对于天池神鲲的每一次出手,都丝毫不敢怠慢。 天池神鲲从崖壁上跃起,崖壁顿时由黑色变成了冰白的白色。 天池神鲲从空中直撞了下来,江自流秋一潇连忙跳起,攀住凸起的岩石,往山顶上跳去。 尽管这些岩石湿润滑腻,每爬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可要是当你知道,山谷下正在变成海洋的时候,也许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力气是从哪里来的。 况且,那些海洋中,充满着一条条的冰刺,落入海中的结果,就算会游泳,也还是个死。 水系冰系的灵术本就相差无几,天池神鲲不知道是从哪弄出来的水,竟然将整个玄冰谷都变作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而且海水,竟然没有从谷口涌出。 江自流和秋一潇已经爬到了山顶上,海水一漫过天池神鲲的尾巴,便再也不往上升了。 两个人疲惫的坐在崖边,对视无言。 “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秋一潇道。 江自流道:“当然没有结束,这时,根本就才是战斗的开始而已。” 海水恢复了平静,水面没有再升起。 江自流和秋一潇还是紧绷着精神,看着水面。 一会儿,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波纹,这些波纹很小,但是却多得很,不一会儿,就出现了有一两百个,这些波纹并不扩散,继续在水面上增多着。 接下来,那些波纹的中心点,升起了拇指粗细的水柱,水柱直冲上天空,然后像是花冠一样,从天上又落了下来。 江自流和秋一潇正要躲闪,却发现这些水柱根本就没有直线打向他们,而是星星点点的落在了他们的身边,就算是打在岩石上,也连一个小水坑都没有打出来。 接下来水柱又接连打了几波,一海的水,都被吸得完了。 但是,当海水尽了的时候,江自流却还没有看到天池神鲲的影子。 当地面突然又现出时,他们两个人同时张大了嘴巴,天池神鲲,竟然凭空消失了。 秋一潇将剑一扔,踩在剑上跳了下去。 江自流也在崖壁上一跳一跳地移了下去。 秋一潇走到玄冰谷中,落在一块石头上,环顾四周,道:“跑了?” 江自流看着如同沼泽般的地面,一言不发,很快,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抬头看着四周的石壁,他仿佛从那些石壁中,看到了无数的光点。 他开始后悔跳下来了。 石壁中,山崖上,以及每一点被刚才水柱所溅到的空间坐标,忽然一起向着谷中的两人,发射了一条拇指粗细的冰锥。 这些冰锥,就是整个海洋的水所形成的。 那得有多少根? 两个人抬头看时,面前的一条条冰锥,就像是一座海洋般压了下来! 江自流大喝一声,拉着秋一潇的手,猛然向这座海洋射了过去。 “你干什么,找死吗?”秋一潇大声咒骂道。 江自流淡淡道:“要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秋一潇还是不愿相信江自流的方法,手中剑不断地挥出,把一股又一股的冰锥,扫得粉碎。 他每砸出一道剑气,两个人就被剑气往后反弹出一点位置,当江自流沿着冰锥的边缘跳到山崖上时,秋一潇也将两个人弹到了十丈之外。 冰锥却只是悬在空中,并没有再往下压。 秋一潇顿了一阵,道:“好主意,你救了我。” 江自流沉吟道:“化而为鸟,其名为鹏,《庄子》里,应该有这一句吧!” 秋一潇道:“什么……意思。” 两个人的脚下,各自现出了一个大点的圆圈,这圆圈中伸出两只巨大的冰手,牢牢地握住了两个人。 第三十四章 灵兽到手 那是两只冰晶的爪子,死死地扣住了两个人的腰际,接着从地面上窜出,落入了冰海之中。 冰海中一只大鸟,慢慢地刷了出来,那两只冰爪,就是这只大鸟的爪子。 所有的冰锥,都渐渐的收拢进了大鸟的翅膀中。 大鸟双持一展,羽如利刃,往江自流和秋一潇的身体中刺了过去…… 秋一潇终于还是活着走出了玄冰谷,江自流也出来了。 两个人的手中,还拖着那条快死的鱼。 那条鱼就是天池神鲲。 两个人的脸上本该是兴高采烈,满面春光的,可是他们,却像是都败了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方百玲和赵正急忙走了过去,跟他们两个说话,可是他们担心的话,却并没有唤起两个人的精神。 方百玲着急地抱住了江自流,他却无情的将她推开。 他的眼神是那么地黯淡,脸色是那么的苍白,就像是肌肉里面的血液全部被抽干了一样。 秋一潇扔下了天池神鲲,默默的坐在石头上。 江自流没有理方百玲,也坐到了一旁。 方百玲站在江自流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赵正感兴趣更多的,还是天池神鲲,大概现在的气氛真的有些沉闷吧,他也没有敢厚起脸皮去问这件事。 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江自流才喘着气说道:“你真的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 秋一潇摸了摸鼻子,也是带着恐惧的说道:“他不是应该跟你更熟吗,你又何必问我?” 江自流道:“我实在想不到,也不敢想,他会有这么高的实力。” 秋一潇沉默着,手里的剑就似有千钧一般,再也没有举起它的信心。 方百玲怒问道:“那个他,到底是谁?是谁把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的!” 江自流有气无力的答道:“麻占。” 方百玲道:“他?他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秋一潇的心情慢慢地回复了过来,摊了摊手,说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帮我们把天池神鲲制服了而已。” 方百玲更不明白了:“那你们怎么这副怪样子?” 秋一潇道:“技不如人,气的。” 江自流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一招,仅仅一招,就将我们用尽所有力气都打不败的鱼,打得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可是我们,我们却做不到!我们可能永远都做不到,做不到……” 方百玲温柔地把右手放在他肩膀上,柔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你又何必……” 江自流愤怒的站了起来,转身瞪着方百玲,恶狠狠地吼道:“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你不会明白的,不会!” 方百玲无奈地低下头,不想辩驳什么。 江自流哼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跑去。 百玲这才抬起头,大声道:“你去哪里?” 江自流还是往前疯跑着,大喊道:“不用你管!” 方百玲正要追过去,秋一潇拉住了她的胳膊,劝道:“你现在过去,他会听你的吗!你还是让他静一静吧,再说……现在就剩我们五个人,天池神鲲的归属,还是要解决的……” 方百玲瞪了秋一潇一眼,道:“你们谁爱要谁要!对我来说,只要他开心,就算寂灵学院进不去都没有关系!” 话说完,她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人,一甩袖子,向江自流的方向追去。 秋一潇叹了口气:“有时为了利益,就连身边最亲密的人都可以放下不管了,这种利益,真的有那么诱人吗?” 赵正走到昏迷不醒的余震刚和苏鸣凤身边,奸笑道:“既然如此,对于这种让人不和的利益,秋公子,想必是不愿争竞了?” 秋一潇站在天池神鲲的面前,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对,我只是发表一下感叹而已,也并不代表,我会舍去本该属于我的利益。” 赵正把枪从中间分开,一棍一枪,抵在了脚旁的两个人要害处。 “这两个人的生死,你也不在意吗?” 春风微微,刮起了大多数人的须发,这些人站在山顶上,站在石头的顶端,站在风口上,站在足够俯瞰大多数的人的高峰上。 徐急雨指着玄冰谷道:“他们,做到了!” 雷傲咳嗽了几声,苦笑道:“我们不愿杀人,但是有些人,确实不够有理由活着。” 徐急雨慢慢垂下双手,冷冷道:“我不听你的命令,所以你要的东西,跟我没关系,我要杀的人,也和你无关。” 雷傲瘦弱的身躯,就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刮倒。 “是的。” 徐急雨先行跳下山崖,翻了几个身,踩在了金翅大雕的身上。 赵正的眼光无比狰狞:“秋公子最好快点考虑,因为我的耐心,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的。” 秋一潇又举起了他的剑,冷笑道:“此刻你的耐心当然不好,因为你知道,我不像江自流那么好说话,也不像方百玲那么善良,所以你害怕,你害怕我杀你。” 赵正道:“随你怎么说好了,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那就是,我真的没有耐心。” 秋一潇又道:“你说,雷傲会放过我们吗?” 他说话的时候,正看着天上的一个黑点。 那个黑点慢慢地变大,变成一只金翅大雕。 赵正道:“抱歉,你要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放过你们,因为当你们和他们战斗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天池神鲲,离开昆鱼山了。” 秋一潇阴森森地笑着:“你是太看不起雷傲他们与这里的距离,还是……”空中的鹰短促地叫了一声,“太看不起徐急雨的金翅雕啊!” 赵正听到苍鹰急啸,便知是徐急雨到了。 这时秋一潇已经发出攻击,一剑刺出。 赵正自然知道已经无法制住苏余两人,往后一滚,枪棍向上点出,两把匕首被他挑落身旁,他接连滚出,足迹上留下一排的暗器。 秋一潇过去,横剑挡在苏鸣凤身前。 尽管天池神鲲的价值不可估量,但是比起人命来,尤其是他愿意守护的人命,他还是会选择后者。 徐急雨显然并没有图谋天池神鲲的意思,跳下金翅雕,挡在秋一潇面前。 赵正冷冷道:“徐急雨,你为什么要帮他?” 徐急雨笑道:“我与秋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自当同心协力,合力对敌,同生共死。” 秋一潇道:“这么肉麻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徐急雨道:“我只是怕另一个真正的理由,赵老爷子不太能够接受而已。” 赵正目中充血,怒喝道:“什么理由?” 徐急雨冷漠的杀气,从眼睛中透出来,直钉着赵正的皮肤:“我说过,我要杀你,谁也拦不住,既然你的使命已经结束,抱歉,现在我要杀你,一定要杀你。” 赵正还要再说些什么,徐急雨的两只袖子里,呼地抖出了三四十件暗器。 第三十五章 因谁而伤 面对徐急雨如暴风骤雨般的一丛暗器,赵正似乎整个人都被裹在了其中。 这些暗器有轻有重,有方有圆,有大有小,有些甚至发射方式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可是谁能想得到,这些暗器都是从一个人的手中发射出来的。 这些暗器中有鸳鸯枕,蝴蝶刀,无影针,铁莲子,金花银叶铜钱…… 这些暗器,竟然全部可以发挥着自己的威力,鸳鸯枕是弧形抛砸下的,蝴蝶刀是旋转着飞出的,无影针是朝着咽喉发射的,铁莲子是直夺双眼的…… 谁又能想得到,这些真的是从一个人手中发出的。 赵正想要进寂灵学院想得足有四十余年,他当然不会是妄想的! 他在他的长枪上所下的功夫,和他的年龄是成正比的。 长枪旋转着舞动,人亦冲天飞起,近的暗器全被砸飞,远的暗器则从他脚下飞过。 可惜,不管跳的多高,总是得落下的。 徐急雨的两把匕首,就藏在身后,等着赵正落下来。 长枪停止狂舞,抖个枪花向下俯冲,急刺徐急雨。 徐急雨也不后退,两颗酒杯大的金莲蓬飞射而出。 赵正枪尖一抖,将两颗金莲蓬挑飞,攻势被打断了那么一下。 这一下也就是一瞬间,也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但是在下一瞬间,也不过同样两三秒的时间,赵正已经是死人了。 这两三秒的时间,金莲蓬后就是两把匕首飞了过来,赵正挑飞这两把匕首,也像是挑飞金莲蓬一样容易。 偏偏他这时枪已经刺到徐急雨面前。 这本来应该是好事,至少对于赵正来说。 可是结果却不是那样的,徐急雨的一根一丈六尺长的绞索,恰恰就缠到了赵正的脖子上。 徐急雨是先跳起来,然后把绞索缠到赵正脖子上的。 那根绞索细如银发,然而上面又有着无数的牙齿,这根绞索,就像是钢丝锯一样,连钢铁都可以截断,何况区区的皮肉。 于是徐急雨从赵正的身上翻了过去,两个人一个往后拉,一个往前冲,结果毋庸置疑。 实际上这场战斗,只用两个字就可以结束:秒杀。 绞索一收,那根细线,又无形的回到了徐急雨一袖中,只有一丝鲜血飘过,然而已被他的衣袖所擦干。 赵正大瞪着双眼,枪落在地上,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脖子,结果只是徒劳的。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直流到他的身上,那个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噗的一声,赵正倒在了血泊之中。 徐急雨道又潇洒地把左手背到了身后,右手叠在腰前,像是那时候文质彬彬的书生相公。 “生命如此脆弱,人类又为何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这还真像是读书人的感叹,然而,秋一潇也不是那种没文化的人:“既然人人生命同样脆弱,又何必都来送死。” 徐急雨道:“今天急雨不必狼群作帮,对于秋兄也好公平一些。” 秋一潇冷冷道:“不用装出一副善男信女的样子,你不召唤狼群,是因为狼群根本就已经不听你的了,今天我不必江自流帮忙,对谁也更公平一点!” 徐急雨道:“不错,都很公平!” 江自流一直跑到瘴迷之林那里,才狠狠地一头撞在了树上,那棵树被他撞得咔嚓一声断掉,随之额头也流起了血。 他恨恨地趴在地上,捶打着地面。 他恨自己,恨那个能够一招打败天池神鲲的人不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把天池神鲲抓来送给方百玲,他还不愿面对,这一战之后,他会在方百玲心中,留下怎样的印象。 可他应该知道,方百玲从来都没有稀罕过这些东西,他在百玲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变过,不管是他胜利,还是失败,在她心里,他都是一个成功者。 可他偏偏不愿这么想,他想要给她留下的,就都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印象。 可是现在,这完美的印象,就像是一个完整的蛋,裂开了一个指甲般的小缝一样,现在还看不到什么,可是以后呢?这个蛋的蛋清,蛋黄,都会留的什么都不剩。 他真正生气的,是这一件事。 方百玲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江自流摸了摸头上的血,急忙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方百玲跑到那棵被他打断的树后,停了下来,接着又看到断断续续的血滴,延伸到一棵树的后面,她明知道江自流就在那棵树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接着喊他的名字,跑到了一边。 江自流偷偷探出头去,只见四面八方都已经没有了方百玲的影子,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气还没有叹完,就感觉一阵风扑到了面上。 他一抬头,无数的发丝,纷纷扫在了他的脸上。 方百玲角尖勾在树干上,冲他做着鬼脸。 江自流冷冷地转身欲走,道:“无聊!” 方百玲啊的叫了一声,江自流急忙冲了过去,伸出了双手。 听说那些成名的侠侣都有着这样的经历,可是江自流却并没有接住会掉下来的女孩儿,方百玲还是稳稳地挂在哪里,笑嘻嘻地说:“小鬼,还说我无聊,你不是比我更无聊!” 江自流哼了一声,又要转身,方百玲赶忙道:“好了好了,不要孩子气嘛!就让你抱一下好了!” 她双手环住江自流的脖子,跳进了他的怀里,任他横抱着自己。 江自流冷冷道:“我记得你比我小两岁,为什么还要叫我小鬼?” 方百玲娇哼道:“你比我大吗?你要是比我大,就不会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自暴自弃了。” 江自流道:“我没有!” 方百玲从他胳膊上跳了下来,大声道:“还说没有!你放下天池神鲲不管,反而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发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秋一潇又该怎么对付赵正,徐急雨,韩文杰,杨学祖,杨学宗,甚至还有雷傲,世界上比你强的人多了,每看到一次别人的强大都要死要活的,你现在已经死一百回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江自流默默的听着她把话说完,低着头,小声说:“我是为了你。” 方百玲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三十六章 谁来做主 方百玲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即使离开铭隐村,我们也还是好朋友,这一点,至少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他要的,难道仅仅是好朋友三个字吗? 江自流迟钝的,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是好朋友。” 方百玲说:“所以你没有必要担心,我会因为你比不上别人,而对你有一点点的轻视,再说,你从来都没有哪一点比不上别人。” 江自流背着手,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是吗?” 方百玲道:“是啊!” 秋一潇的一剑刺出,手腕一抖,剑尖划破徐急雨的右手手腕。 这是开战以来,秋一潇唯一一次争取到的主动。 徐急雨四柄牛耳尖刀射出,抓着手腕退到了远处。 秋一潇反手持着剑,不断地喘气。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受伤。 他更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不支。 他还知道,徐急雨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 用轻功和暗器堆积起来的优势,要想击垮,并不很难。 再说,徐急雨已经中了他一剑。 不过秋一潇并没有一丝的高兴,因为他也知道,看准天池神鲲的人,本来就不是徐急雨。 秋一潇冷冷地问:“还要再打下去吗?” 徐急雨道:“为何不打?” 秋一潇道:“即使打败了我,你还有能力对付江自流吗?” 徐急雨道:“雷傲有能力吗?” 秋一潇沉默不语,缓缓将剑后收,斜着身子,竖起着剑身。 徐急雨的右手只是皮外伤,此刻他放开了手腕,两只手握住了两把尖刀。 秋一潇翻身出剑,划出一排弧形光芒,一排金剑,压了下去。 徐急雨挥刀抵挡,在秋一潇又快又狠的威势下节节后退,有时他出手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哪个动作。 所以,这次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 徐急雨的耳边嗤的一声响,右手手背遭划开一道血口,他忙用左手刀抵挡,左手刀又被击飞,他想用轻功躲避时,秋一潇的剑就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秋一潇抬起头,道:“你要杀我,我就先杀你!” 徐急雨冷冷道:“你可以走,带着他们两个走!但是天池神鲲,你们必须留下!” 秋一潇冷笑:“那么我们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成果,就被你们带走?” “那就是无尽的杀戮,你杀了我,雷傲杀了你,江自流再杀了雷傲,仇恨就会一直延伸下去,这些,你愿意看到吗?” 秋一潇慢慢将剑刃勒紧,苦笑道:“我只有让仇恨延伸下去,也不想让,我的朋友们白白的为你们做事!” 徐急雨闭目受死,秋一潇的剑狠狠往外抽。 这一抽却并没有割开徐急雨的喉咙,因为秋一潇的剑根本就没有抽出。 那是因为徐急雨背后一张阴冷的笑容露出,四根手指紧紧地捏住了剑尖。 徐急雨右手滑出短刀,一刀劈出。 秋一潇微微后仰,湛蓝的刀光,从他喉边飞过,金剑一转,那四根手指只能松开,秋一潇拧身飞退。 一身秀才服装的韩文杰从徐急雨身后转出,手指一扭,秋一潇脚下的岩石一块块崩碎飞起,向退后着的秋一潇弹射。 秋一潇长剑一伸,手腕连划,抖出一串又一串的金色莲花,脚踏乾坤步法,正正反反走了十几步,长剑一封,碎石子一排,回射韩文杰和徐急雨。 石子射在他们面前,忽然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全部落了下来。 秋一潇懒散地摇着剑柄,微笑道:“好大的面子啊,能惊动血手雷傲,辣手书生,我就算是死了,到那边也够我吹嘘到投胎了。” 他的视线移到了韩文杰和徐急雨的身后,一身白衣的雷傲,正缓缓走来。 雷傲不过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枯瘦的就像是一根竹竿,满脸的病态,他的鼻子就像是圣诞老人的鲁道夫一样,红得像是要肿了一样,嘴唇也白得可怕,头发至少掉了一半。 除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可怕,否则秋一潇真的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雷傲几乎是佝偻着身子走过来的,一来就咳嗽了好声,然后才道:“急雨也真太过死板了,既然硬来人家不答应,你为何不跟人家谈好条件呢?” 秋一潇道:“没法谈。” 雷傲继续说:“我们一定要这只大鱼,你们可以再去捉其他的灵兽,反正昆鱼山里,鸡啊鸭啊猫狗之类的动物多的是,就算要我们帮忙也可以。” 江自流和方百玲忽然出现在了雷傲他们三个人的身后,江自流朗声道:“听起来倒真是个好主意,只可惜,天池神鲲由谁来做主人,也不是我们说的算了的。” 雷傲道:“什么意思?” 江自流道:“帮我们收服天池神鲲那位高手说了,想要强行与天池神鲲建立灵魂链接是不可能的,除非,它可以自己选主人。” 雷傲道:“还有一个方法。” 方百玲道:“当然有,你把我们都杀了,他就只能选你做主人的了。” 秋一潇故意笑道:“真是个好办法。” 江自流道:“咦,怎么你也说这个办法好呢,你应该知道啊,天池神鲲灵力之源的封印是与我们有关的,要是我们死了,那就不好了。” “那岂不是说,要是你们有了意外,这里的人,就都要重新对付天池神鲲了吗?”方百玲故意问道。 雷傲的脸黑了,韩文杰的脸也黑了。 他们只是想拾便宜拿到这只灵兽,但是出血出汗的事,他们可不太想干。 而且,他们也没那个能力。 雷傲冷冷道:“好吧,如果他选择的是我们的人呢?” 江自流笑道:“那我们就算白给你们做了这件事吧!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几个人都围在了天池神鲲的面前,让那双死鱼眼将他们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最后,天池神鲲忽然变成一束亮丽的光华,冲进了一个人的眉心里。 它竟然变成了余震刚的召唤灵兽。 韩文杰冲了过去,秋一潇剑光一闪,横住韩文杰的拳头,方百玲双腿急扫,十几点寒星落入草丛中。 雷傲和江自流两个人也在他们动手的一刹那间变成了影子,在余震刚的周围环绕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因果难料 山谷下,江自流和雷傲对抗,徐急雨和方百玲以暗器和内息抗衡,韩文杰和秋一潇,转眼间拳剑已错了近三十招。 雷傲的灵术深不可测,这片刻的功夫,江自流已然看出以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胜他。 方百玲更不可能是徐急雨的对手。 江自流无暇与雷傲多做纠缠,一颗烟幕弹甩到了地上,明亮的山谷顿时被笼罩。 方百玲赶忙拉起余震刚快速往后走,秋一潇也提起苏鸣凤,跟着方百玲后退。 江自流走在最后,在烟幕中和他们三人徒手格斗,两只手对六只手就像是花中扑蝶一样,快又密致。 韩文杰三人有上有下的攻击,就算徐急雨有伤在身,就算是在完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江自流也仍旧走身不开。 还好的一件事,江自流师傅多。 雷傲一拳打在了江自流胸前,不过雷傲也没有想到,只一拳竟然就把江自流打得吐血而退,瞬间撕裂成了四块。 这四块身躯,不流一滴血,飞到了一旁。 雷傲皱着眉头,环抱着双臂,结果却又将胳膊放下来,又咳嗽了起来。 徐急雨道:“大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雷傲咳嗽着摆了摆手,往那四瓣尸体边走着。 韩文杰过去扶着雷傲,说道:“按着江自流的身手武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死去啊?” 烟幕渐渐散去,徐急雨也出现了疑问:“是啊,至少也不该连一拳也承受不了吧!” 韩文杰又看向远方一处像是放大镜一样的透明风景瞬间移动了一下,韩文杰眼随影动,钉死了那团透明的影子,掌力一吐,就要往那团影子追去。 雷傲拉住了他:“不必了。” 韩文杰狠狠咬着牙:“难道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当做喂了狗吗?” 雷傲咳嗽了两声,五指拢到了一起,闭上双眼,道:“就当成喂了狗吧!技不如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文杰嘶声长啸了一声,一拳打到旁边的山壁上,灵术力量从谷中爆发出一圈的光芒,震得周围大树都纷纷摇晃不止。 江自流背着手走了一阵,听到动静,就又回头看了一眼,听着那声长啸,看着天空中的光华,心里不禁想道:“以他们的财力物力,为什么非得要这么一只等级并不算高的灵兽呢?” 两里之地外,昆鱼山脉,绝地石林。 方百玲把苏鸣凤靠在石柱上,运功帮她推宫过血。 秋一潇站在一旁,思索着这半天发生的事情。 “你说雷傲为什么非要得到天池神鲲呢?” 方百玲道:“奇怪的人总是会做些奇怪的事,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也许,天池神鲲真的很强大呢!” 秋一潇冷笑:“六级的冰系灵兽,对于这片大陆来讲,根本就不算是强大的灵兽,因为在玄灵大陆上,总共也不过九级的灵兽。” 方百玲笑道:“那再差三级就满级了,也不太差嘛!” “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九,哪一个更厉害?”江自流微笑着用轻功追了过来。 方百玲见江自流脱险逃来,心里自然是说不出来的高兴,笑个不停,竟没有回答他的话。 江自流摇了摇头,对秋一潇道:“你也觉得不对劲儿,是吗?” 秋一潇顿了顿,看着余震刚,道:“世间的事情,原本认真不得,凡事只有想不想做,没有该不该做,要不我们把天池神鲲和余震刚都交给雷傲?” 江自流笑着摇了摇头:“我有病吧!”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事情也不算全对,如果什么事情都只是想做就做的话,这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吗?” 秋一潇道:“起码这样选择,不会让我觉得后悔。” 江自流往方百玲那里看了一会儿,道:“不错。” 方百玲不解地问:“你又选择什么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睛,却不断地往苏鸣凤那瞅着。 江自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也很清楚,方百玲其实并不想知道答案。 也或许,她是知道答案,不知道解法而已。 不过江自流也不愿去解释了,有些事情,瞒着她是好事。 方百玲没有等到他的答案,会心地笑了笑。 秋一潇背对着江自流,道:“我们现在去哪?” 江自流道:“等鸣凤和余大哥醒来,我们就去找下一只灵兽吧!” 秋一潇站在了石柱顶上,向着四周眺望着。 江自流去拾了些枯柴,点起了火焰,方百玲又在周围捕了一两只獐子,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秋一潇道:“你们不怕把雷傲他们招来吗?” 江自流道:“用不着怕了,对于雷傲来说,把天池神鲲从余震刚的身体里解除出去,可要比从玄冰谷的湖里救它难多了,雷傲没那么傻。” 秋一潇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雷傲不会再来招我们了?” 江自流苦笑道:“那更不会,雷傲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他倒不会做这种善事,不过……” “雷傲至少在两天之内不敢再来,他可不会愚蠢的挑战天池神鲲的拥有者。” 秋一潇叹了口气:“我还是担心……原本雷傲是想要杀你的。” 这两天的相处,秋一潇对于江自流,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相反,还存在的,也就只剩下惺惺相惜的感觉。 江自流道:“难得,你现在不想让我死了吗?” 秋一潇冷冷道:“我当然不想让你死,相反,我还怕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又上哪找你这么好的对手呢?” 江自流笑了笑,看着火堆,不吭声了。 天上的云彩,一点点变红,又一点点变黑,最后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方百玲和江自流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起并肩坐了下来。 秋一潇倒是没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这当然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不过也没盯着他们看,只是时不时地瞟上两眼。 毕竟,看着人家两个人约会,总是有些嫉妒的。 没什么事,还是别给自己找那么多不自在吧! 不过秋一潇还是忍不住往下多看了苏鸣凤两眼。 第三十八章 下个灵兽 “为什么不想想自己,老看人家干什么?” 苏鸣凤醒来时就仰着头,所以她就算不抬头,就看得到秋一潇在干什么,不知怎么的,她看到秋一潇看方百玲,总觉得很不自在,仿佛是身体上多了一点什么的,十分的不适。 秋一潇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喜,笑道:“好啊,那我看你好了吧。” 苏鸣凤站起来,仰着脸冲他笑了笑。 秋一潇道:“现在余震刚已经有了天池神鲲做神兽,这样,下一只给你好不好?” 苏鸣凤摇了摇头,道:“好吧,只要他们不会抢的话,我当然受之无愧。” 方百玲拉着江自流的手,走过来,笑着说道:“那你就把眉毛洗干净,准备接受下一只灵兽的契约吧!” 秋一潇扬了扬眉,道:“你们怎么这么大方?” 方百玲微笑道:“为什么不大方呢?反正我有的是小巧的动物,随便拿一只都是灵兽,至于你们两个人,谁也没打算在这里找东西吧!” 江自流往上面看着秋一潇,秋一潇也往下面注视着江自流,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着盯着看,忽然右手向对方点出了一指。 两道光线撞在一起,爆发出了无数星火。 这一番交手之后,两人迅速收回功力,就像是没有动过手一样。 苏鸣凤和方百玲纷纷向他们两个人看去,一个手指弯到了掌心里,另一个右手不断地颤抖。 秋一潇把右手背到了身后,江自流轻轻握起了拳头。 秋一潇阴森地说道:“只希望咱们两个人想的不是同一只灵兽,否则的话……” 江自流和秋一潇一上一下对视着,方百玲和苏鸣凤环抱着双臂,一上一下地对视着。 江自流冷笑道:“我想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你我兄弟,岂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秋一潇道:“其实我也希望不是。” 四个人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各自去休息去了。 秋一潇还是像铁的人一样,直立在石柱之上,一遍遍地扫视着石林的周围,像是生怕他人来偷袭一样。 他确实不太相信江自流的话,所以,他还是要防着雷傲。 江自流和方百玲却是离他们远了一点休息。 半夜的时候,江自流和方百玲忽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所吵醒。 可是他们一醒过来,赶紧往四周看时,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抬头去问秋一潇。 秋一潇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发现什么。” 江自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的那几乎是成了一条路的草丛,从前到后地颤动了一遍。 秋一潇言辞闪烁这不奇怪,因为他想要隐瞒的东西,正是江自流他们所要寻找的。 江自流想了一会儿,对方百玲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们接着回去睡觉吧!” 方百玲没有再说什么,眼睛又往那里看了一眼,跟着江自流,躺在了石柱旁。 他们两个人压着嗓子,方百玲很小声地说:“真的要睡觉吗?” 江自流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怎么,你还想要和鸣凤争一只小鸡小鸭吗?” 方百玲动了动身子,诧异地问道:“你看到了?” 江自流道:“没有啊,只是看个头,差不多。” 方百玲捏了捏江自流的鼻子,笑道:“你好坏啊!” 江自流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大概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秋一潇看了众人一眼,料想都睡熟了,便从石柱上跳下,轻轻拍了拍苏鸣凤的肩膀,苏鸣凤警觉地醒来,刚要说话,秋一潇嘘了一声,让她不要吭声。 秋一潇这才把她拉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绝地石林。 走出好远,苏鸣凤才甩开他的手,问:“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呀?” 秋一潇激动地说:“刚才我看到一只五色的小鹰,在我们周围跳了一圈,江自流他们都不知道,咱们赶紧把它收了,好给他们一个惊喜,好吗?” 苏鸣凤甜甜的笑着说:“你是害怕百玲也想要吧!” 秋一潇道:“那你捉还是不捉?” 苏鸣凤道:“捉,干嘛不捉!” 这才是一丘之貉。 苏鸣凤跟着秋一潇走了一阵,却还是没有看到那只五色的小鹰,便开玩笑地问道:“你到底是带我来捉灵兽,还是带我来约会啊?” 秋一潇握紧了她的手,决定不再隐瞒下去,道:“都有吧……” 苏鸣凤这次没有松开他的手,只是微微有些冷淡地说:“捉灵兽可以,约会还是算了吧!” 这些话并不算狠毒,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不那么冷漠,可是这种话的本质,就是让人伤心的。 秋一潇一怔,明知苏鸣凤这是拒绝了他的感情,呼吸变得一顿一顿的,颤声道:“为什么?” 苏鸣凤想,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就算再多说几句少说几句,也不会改变他的心情,索性就一并说了吧。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秋一潇不知是怒,是悲,还是恨地问了这么一句,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这个人,是不是我也认识?” 苏鸣凤点头。 秋一潇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了,江自流。” 苏鸣凤默认。 “一见钟情是吗?真是难得,你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喜欢上他,呵呵,真是旷古奇闻啊!” 秋一潇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鸣凤道:“如果我告诉你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也是世仇呢?” 秋一潇又有些冷静了下来:“那你就再给我编出一个故事来吧,我会很好的听着的。” 苏鸣凤眨了眨眼睛,愤愤地把脸扭到了一旁,痛苦地说:“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秋一潇大声说:“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狂风呼啸,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苏鸣凤胸膛起伏着,齐腰的青丝顺着风飘散到面前,有些甚至已经扫到了秋一潇的脸上。 现在这一刻,他们谁都不想去打破这等平静,都希望,时间可以永远的静止在这一刻,即使没有任何的动作,只要永永远远这样看着对方,也已经足够了。 苏鸣凤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着他,说:“这些事……这些事以后再谈吧!我们,还是去找灵兽吧!” 秋一潇道:“好。” 第三十九章 五彩燧隼 两个人转了几圈,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小兽的踪迹。 反倒是这里的空气,少了那些尔虞我诈的味道,更令人心旷神怡了。 天上的月亮还在持续地播撒着它的光芒,给月光下的两个人,披上一层淡银色的披风。 两个人用心地在这里搜索,简直可以说是连一片草叶都不放过,可是这里却连根鸟毛都没有。 秋一潇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他确信了自己所看到的。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 刚开始,他的脚下只是有一片青草变得干了,那只是一条枯黄的划线而已。 可是下一秒,那些枯草瞬间燃起,一道弧形的火焰,延伸连接,变成一个火圈,火圈内寸草不留,一只火红火红的小鹰,扑棱着翅膀,在火焰中间上窜下跳着。 火圈外的草还是绿的,花还是红的,人也一点也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热度。 秋一潇的脚刚跨过那条线,脚掌到脚踝就钻心的痛,他眉毛一皱,急忙将脚缩了回来。 苏鸣凤道:“这是它的底线,跨过,就是在对它挑战。” 秋一潇哼了一声,长剑从空气中裂开缝隙飞出,随着秋一潇手指的划动,一分为七,围绕着秋一潇的身体转动,秋一潇慢慢飞起,七柄剑穿梭缭绕如护盾般,护着他的身体,在这七柄利剑的护持下,秋一潇决然穿入了火海之中。 火色小鹰张嘴一鸣,从口中吐出一口弹珠大小的火球来。 秋一潇咧嘴一笑:“找死!” 随即手指一晃,一柄剑跟着他的指头飞出,钉向那颗火球。 火球碰到剑尖,剑倒撞回来,撞在护盾的外围上,秋一潇立刻从火圈中被激飞了出来,护盾破碎,人倒在地上,只剩一柄金剑,钉在他身旁,火球从他头顶射过,落到一旁烧焦了一小片草地。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家伙。 苏鸣凤想要过来扶他,秋一潇摆了摆手,让她不要过来。 那只小鹰转过身去,尾巴对着秋一潇,撅着屁股,挑衅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苏鸣凤看这小家伙调皮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秋一潇苦笑一阵,现在连这么个小东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莫名其妙的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他一抹鼻子,想要和这小东西来真格的了,拔起长剑,划着手腕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剑每走过一寸,便在空中留下一条金色的气剑,他绕着火圈走出的二十多步里,也就在火圈的外围,留下了百十把气剑,等他将整个火圈走完,火圈外面,瞬间多了一条黄金色的带子。 秋一潇停下脚步,长剑划圈劈出,这条黄金色的带子,冲上天空,挽着圈冲向小鹰。 小鹰这回可真是变了颜色,一身火红的羽毛,在这一刹那间变成了土灰色,所有的火墙消失,圆形中变成泥沼。 泥点千千万万点地从沼中溅出,缠住了黄金色的带子,所有的金剑,全被禁锢在了泥中。 秋一潇脸都青了:“这是真的吗?” 苏鸣凤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是真的。” 黄金色的灵气又从泥沼中飞出,聚拢到秋一潇的身体里。 小家伙又转过身去,冲着秋一潇摇尾巴。 秋一潇气呼呼地挽起了袖子:“嘿,小东西,我和你拼了我!” 苏鸣凤忙拉住他说:“别冲动,你看不出你的灵术已经全部被这小家伙防御住了吗。” 秋一潇道:“看到又如何?我非抓它不可!” 苏鸣凤低下了头,知道他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在赌气,正是因为她清楚这个,才没有办法去阻止他。 秋一潇拎起剑,刚要劈出,又生生顿住,转而笑道:“喂,那只小鸟,我不是来找你开战的,问你一句,你愿意成为这个姐姐的灵兽吗?” 小鹰扑棱着翅膀,欢快地叫了两声,重新又变成五色的小鹰,蹦蹦跳跳地往苏鸣凤这里飞了过来。 苏鸣凤怔怔地看着秋一潇,像是在问:这就……答应了? 那只小鹰顺着苏鸣凤的裙子往上颠簸着飞着,最后落到苏鸣凤的胳膊上。 苏鸣凤顺手点了一下小鹰的脑袋,笑道:“好可爱啊!” 小鹰从苏鸣凤的胳膊上飞起,往她身后飞了一段距离,像是要让他们转身一样。 苏鸣凤和秋一潇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小鹰的身后不远处,是赶过来的江自流,余震刚和方百玲三个人。 一个透明的泡泡,挡在那唯一的通道处。 这个水泡,切段了他们会合的道路。 不知怎么的,秋一潇再看那只小鹰,总觉得它是在笑,而且它的笑容,眼睛中都流露着狡黠。 秋一潇急忙将苏鸣凤推开,这时那小鹰已经变身成为火色,挥舞着羽毛射出无数的火焰针。 秋一潇横剑一推,剑挥如盘,挡住了大多数的羽毛,可是有十七八根打在秋一潇的胸前,肩膀上,所中之处,炙热疼痛无比。 苏鸣凤挡在秋一潇面前,几乎是哭着说道:“你不要再伤害他了,大不了,我不要你做灵兽就是了,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小鹰落在地上,气愤地到处转圈,吱吱地乱叫,忽然跳到秋一潇的身上,张着嘴,一根根地给他把羽毛拔了下来,跳下来摇摆着尾巴,往远处跑着。 秋一潇看着苏鸣凤挡在自己面前的后背,心里的怒火就在一瞬间燃了起来:“我本来是想要保护她的,可是现在,却让她来保护我!今天如不能捉到这只灵兽,日后,便更没有比得过江自流的机会了——大不了,让这畜牲杀了我便是!” 苏鸣凤骤然感觉背后的杀气,急忙扭过了头,秋一潇翻身飞起,无数道剑气往下狠狠地砸向那只五色小鹰。 那只小鹰把黄白黑蓝赤变了一个遍,用水淹,用土砸,用藤鞭,用刀劈,用火烧,怎么也不能把秋一潇*退。 秋一潇的剑反手一背,左手把这只小鹰掐着提了起来,转身让这只鹰的眼睛看着苏鸣凤,同时反手剑勒在了它脖子上。 小鹰喳喳地叫着,苏鸣凤叹了口气,锁骨的中心像是开了一个洞一样,发射出柔和的光芒,照射在五色小鹰的脑门中间。 秋一潇放开了它,任着它飞向了苏鸣凤的怀里,进入了灵源之中。 第四十章 分歧 做完这一切后,秋一潇的身体缓缓地躺了下去。 他的身上各种各样的伤,不过,当他看到五色小鹰进入苏鸣凤身体的那一幕,他明白,这些都是值得的。 江自流三个人崩开水泡,赶过来围住秋一潇。 方百玲忍不住责怪道:“你也太急了点,都说了没人和苏姑娘争的,你们干吗非急这一时半刻呢?” 她说着狠话,同时又拿着金疮药和纱布,给他上着药,包扎着纱布。 大家都围得这么近,苏鸣凤反而没有再往前,冲着秋一潇笑了一笑,远远地走到了一边。 江自流也往苏鸣凤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并没有和她站在一起。 方百玲回了一下头,又说:“好像你这一番苦心,有人不怎么领情啊!” 秋一潇道:“她这样才正常,不然,你想她怎么做呢?” 方百玲道:“你还真容易满足呢!” 秋一潇道:“不是我容易满足,而是像我们两个这种场合,她无论过来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 因为 方百玲撅了撅嘴,手指一弯,指节狠狠地敲在他的伤口上,疼得秋一潇哇哇大叫。 苏鸣凤赶紧回头,看到是苏鸣凤再开玩笑,又赶紧背对着秋一潇。 方百玲笑道:“按你这说法,我还不该管你的伤了?” 秋一潇道:“至少不该由你来管。” 方百玲装作发怒的样子站起,哼道:“谁稀罕啊!余大哥,要不你来?” 余震刚翻着白眼,眼珠往方百玲那里瞅了瞅,又往秋一潇瞅了瞅,心里也大概猜到了方百玲的用意,说:“这种事,我这个大男人那会做啊?” 方百玲走了几步,道:“鸣凤姐姐,人家嫌弃我了,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她也不管苏鸣凤答不答应,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气呼呼的走开。 余震刚也站起来说:“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先回去等你们吧。” 三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回去,只剩下了苏鸣凤和秋一潇两个人。 秋一潇的身上又有着十几处伤痕还没有处理,再说他这些伤又是为自己而受的,苏鸣凤就是再怎么觉得他们无聊,也只有走过去拾起了药瓶和纱布,放下裙子,跪坐在秋一潇的旁边,继续着方百玲的工作。 两人都默不作声,尽管他们谁都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话的。 “谢谢你。”最后,苏鸣凤只说了这一句话。 月影西移,天渐渐地亮了。 江自流又是一夜未眠。 好几次他都想要回去看看,秋一潇和苏鸣凤都在干些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方百玲抱着双腿坐在一旁,不断笑着江自流来回踱步的样子。 江自流转悠了一夜,方百玲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东方泛出了鱼肚白,满天都不见一个星星,只有一弯月牙,挂在天空。 方百玲拾起一块石头扔到了江自流身上:“你说你坐下来看看月亮多好,干吗转来转去的呀,不累啊!” 江自流停下脚步,眼睛却望向那片峡谷。 “你说他们……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方百玲道:“不出来才好呢,他们要是出来得早了,我们还离开那么早干什么?” 江自流叹了口气,说:“我是怕他们会有危险。” 方百玲困倦的打了个瞌睡:“你不是怕他们有危险,你只是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于礼不合的事情,比如行周公之礼啊!” 江自流大吼道:“我就是怕他们会这么做!” 方百玲被他这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在乎的自然不是秋一潇,他对苏鸣凤的情意,也觉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方百玲闭上了嘴,明亮的眼睛也慢慢暗了下来。 江自流也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百玲,其实我……” “我对你的身世没兴趣,你也别跟我说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方百玲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把头埋进了怀里,身子微微在颤抖着。 江自流咬了咬嘴唇,强自镇定地注视着方百玲,也真的不解释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伤心,看着她哭泣,看着她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却宁愿做出一副伤害别人的态度。 江自流一转身,往他们两个人那里走了过去。 方百玲哭得更大声了。 余震刚只有装着睡觉,这种小两口吵架的事情他见的太多了,也管得太多了,结果太多的时候,是出力不讨好的。 索性不管。 苏鸣凤趴在秋一潇身上,早已经睡着了,不过一身衣服,还是穿得整整齐齐的。 江自流看到这一幕,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紧握着拳头,恨恨地又走了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方百玲就又露出了笑脸。 “你回来就好,我们也该会寂灵学院去了吧!” 江自流知道她这是强颜欢笑,心里一酸,也只好笑着问:“这么急干什么,你还没有灵兽呢?” 方百玲道:“我的灵兽可要比你们多得多了,我有同心知命鸟,比翼双飞蝶,嗜血水鸳鸯,双宿双飞蛾……” 每种灵兽都是一个象征,每一句话都是讽刺,江自流心想:她这是在说我对她不好吗? 方百玲说着尴尬的笑了一笑,道:“我只是不想你跟那位一样,再为了一个动物连命都不要了。” 江自流冷冷道:“我不会那样做的……” 他本来是想说我就算想给你找灵兽也不会像秋一潇那样受伤,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那么一句话。 这句话自然说出来他就后悔了,方百玲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说她根本就不值得自己那样做。 江自流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总是这样伤人啊! 余震刚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不过更多的还是后悔没有在刚才江自流离开时就醒来,现在倒好,也不用醒过来了。 方百玲可能是真的没听懂他的意思吧,说:“那很好啊,比起没有灵兽来,我更不想看到你受伤。” 江自流点了两下头,停了停,又多点了两下,心想:“可是我这个人,却总是让你受伤,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江自流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难受,这时却看到方百玲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后。 江自流机敏地转过了身,手指一转,右手中夹住了一枚光化的点钢笔。 韩文杰还是追了过来。 “把天池神鲲交出来!” 余震刚翻身立起,大声道:“韩文杰,雷傲已然答应不与我们为敌,你想如何!” 韩文杰道:“他的意思是你们把天池神鲲交出来,他可以不要你们的命,可是,你们却没有照办!” 苏鸣凤扶着浑身是纱布的秋一潇过来,站在了韩文杰的身后。 秋一潇道:“就算没有照办,你又能怎么样!” 韩文杰强笑道:“几位最好清楚,我不能杀得了你们每一个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杀不了!” 江自流点钢笔一转,横在臂上,道:“你今天但伤了我们一人,便要你血溅五步!” 韩文杰大笑,一身长袍飘扬,大袖灌满了风,袖下双掌十指聚拢成拳,紧紧握起。 “你说对了,今天若不能将天池神鲲带回,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 江自流大喝道:“上!” 言罢点钢笔刺出。 方百玲跟着双掌拍出,苏鸣凤杖顶长出无数藤蔓,挟着藤蔓鞭击而至,余震刚手握一节冰锥,拧身射出。 秋一潇刚一动身,伤口牵动,血流不止,只得作罢。 四个人把韩文杰围在中央,各种灵术纷纷打出,韩文杰一边闪避,一边出拳攻击。 江自流的一枝点钢笔刺来还不足让韩文杰以之为惧,可是江自流的点钢笔配合着左掌,越大越快,慢慢地就像是有四根钢笔,四只手掌一起夹攻韩文杰一样。 韩文杰只有一双拳头,可是这一双拳头,上下交错,江自流却也攻不进去。 最后,竟然是韩文杰抓住了江自流的双手手腕。 方百玲从江自流背后跃出,弓弦一拉,一弓五箭。 韩文杰连忙松开江自流双手,身子一偏,躲开那五枝箭。 余震刚和苏鸣凤两个,双手一拉,藤蔓与冰流交织着卷出。 韩文杰运功于臂,扛住冰流藤蔓。 冰流中一只大鱼呼啸,鱼头一只小鹰长鸣。 韩文杰道:“天池神鲲!” 手中银锁悄无声息地从腰下抖出,射进天池神鲲腹下,那天池神鲲大叫一声,一串的冰凌从肚子上一直延伸到锁链上。 韩文杰牙关一咬,不再防御任何灵术,锁链紧紧地缠在了手上。 锁链刺进天池神鲲的那头,忽然散开,成了五个钩子,这五个倒须钩,锁住了天池神鲲身体表面的一块肉。 方百玲从背后一拉,又是七箭射出。 韩文杰这次却没有做太大的闪避,只错了错身子,七箭其中一箭,立刻贯穿了他的左肩。 韩文杰咬着牙,灵术贯满锁链,崩破链上寒冰,五钩连环,猛地一拉,天池神鲲用力定住脚步,韩文杰这一拉顿时把天池神鲲身上盘子大的一块肉,拽了下来。 天池神鲲一声哀嚎,肚子上的洞迅速结冰,冰一破,还是毫无损伤。 韩文杰拿着那块肉,却是喜出望外,哈哈大笑着飞身而起,道:“东西已到手,各位,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秋一潇勉强出手,长剑掷向韩文杰后背。 “韩兄慢走,小弟相送!” 韩文杰空中转身踢飞长剑,借势飞得更远了。 “名微人轻,不牢费心!” 第四十一章 重找灵兽 江自流感到费解,难道韩文杰雷傲这些人烦他们烦了这么多天,就为了天池神鲲身上的一块肉? 见韩文杰已无法留住,江自流右手钢笔甩出,跟在剑后,钉入了韩文杰的小腿。 “韩兄大驾,岂可不送!” 韩文杰怒喝一声,人已经走得远了。 余震刚走到天池神鲲跟前,问:“如何?” 天池神鲲道:“看来雷傲真的是为了我身上的肉才和你们作对的。” 余震刚道:“你怎么样?” 天池神鲲摆了摆鱼头,跳进余震刚的灵源之内,五色小鹰也回到了苏鸣凤的身体里。 江自流道:“你们先回昆鱼山前等我,帮秋兄把身体医好,准备下一只极限灵兽。” 余震刚道:“你呢?” 江自流道:“我要留下来,再捉一只灵兽。” 方百玲上前一步,说:“我跟你一起留下来。” 他留下当然是为了给方百玲捉只灵兽,方百玲就是再生他的气,也决不允许他孤身犯险的。 江自流道:“不行,我一会儿在战斗中无法照顾你,你留下,反而会拖累我。” 方百玲大声道:“我不留下你就可以安心战斗了吗?就算是失败,就算是受伤,你一个人可以承受得了吗?你让我走,我偏不走!” 她后颈忽然一阵麻痛,整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了。 在之前的那一刻,江自流看了一眼苏鸣凤,苏鸣凤一掌切在了苏鸣凤后颈上。 苏鸣凤横臂接住方百玲,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江自流道:“拜托了!” 苏鸣凤舔舔嘴唇,道:“你真的要一个人去为她……” 江自流傲然道:“我至少要向她证明,我就算一个人为她出生入死,也一样有实力活着回来的。” 秋一潇转了转眼珠,叹道:“江兄,你不必如此,我们也可帮忙的。” 江自流冷笑着,转身潇洒着走开。 秋一潇的脸上,却是从此时镀上了一层严霜,心里不免在想:你这一去死了才好,这只五色小鹰,至少也是四级的灵兽,我就不信,你会找得到更强的! 苏鸣凤把方百玲背到背上,也没有理会余震刚和秋一潇,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起来。 再说江自流,一个人走了又有两三里的路程,竟然在山里,找到了一条小河。 小河刚刚解冻,一颗颗清晰的石子,安静地躺在水底深处。 时不时的有一两只麻雀,蝴蝶,甚至狍子,从江自流的眼前走过,可是这些动物,野兽,就连九级的灵兽也称不上,甚至根本连灵兽都不是,江自流自然也就懒得去捉他们了。 沿着河水往上走,也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发现。 江自流也没有怎么急,只是就这么信步闲游着,山腰间一颗颗松树迎风响动着,听在耳边沙沙地响,别有一番趣味。 昆鱼山大多数时候在人们的心里,不是强盗的代名词,往往就是荒山野岭的象征。 然而江自流却觉得,其实昆鱼山也没有那么可怕,这里的强盗都可爱得很,会为了一块鱼肉跟人打得天翻地覆,会为了自己的朋友两肋插刀即使丢了性命都不在乎,这里的风景也美丽地让人心惊,有山有水有怪石有奇潭,有林有鸟有异兽有珍稀。 所以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愿意来参观的。 江自流自嘲地笑了一笑,自己是不是也变得有些神经病了?也不知那寂灵学院哪里好,值得他们浪费这么大的心力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 他又不禁想起了赵正,这个人不能说是坏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太过激进了些罢了,他可真算得上是用一生的力气去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不管他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这一点,坚持这一点,他还是值得佩服的。 江自流慢慢地往一座山峰的山腰爬去,那些聪明点的灵兽,大概都会选择这么一个隐秘的生存地点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傲他们把昆鱼山的灵兽基本上捉光了,这才导致他们很难抓到一只像样点的灵兽。 每当想起徐急雨那只金翅雕,江自流还是有些后怕,他总感觉那只雕是三级以上的实力,却总是没有机会验证,他转念一想,也明白了雷傲不是真的想要杀他们,至少不是真的想要杀方百玲,秋一潇这些人,否则以金翅雕之威,他们恐怕早已化成飞灰了吧! 他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前面的树上一阵大的响动。 江自流一抬头,只见林中有几棵树方向性地晃了一晃,接着又传到了远处的几棵树上。 江自流当即明白,树林里若不是有人,就一定是有了他要找的东西,当下不再怠慢,追着这团东西风一般的窜了出去。 可是前面那位更快,转眼之间,已经将江自流远远抛下。 江自流猛提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在树枝上跳跃着。 他在树林中穿梭,心里正想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快的速度,忽觉眼前一明,睁眼细看,一群栖鸟冲天而起,便知前面的树少了一棵,这种事情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若是少了的这棵树用来伏击追击者,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果然一棵树扑面打来,原来这棵树是被人扳得倒而不断,然后再松开树顶,让整棵树像是弹弓一样弹射过来。 江自流在这短时间之内想着该如何躲避这棵大树,身体像是不能动一样,转着眼珠,眼看有一一根树枝已经要刺到他身上了,他这才飞身跳起,跳到了那棵鞭来的树上。 这棵树打在身上会很疼,会死人的,可是如果站在这棵树上,把握得好整棵树的动向,就稳稳可以化险为夷。 于是,江自流本来已经跳到了那棵树上,却又转身顺着树击打的方向转身跑去,跑了一段,身形一侧,跳到了树干的另一边,在树枝上接着跑去,等树的弹势已尽,将要反弹之时,江自流急忙从树上往下俯冲。 这时和大树背道而驰,将近地面,江自流右手在地上一按,就地一滚,卸去冲力,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要去猎杀抓灵兽的猎人,反倒已经陷入了别人的陷阱,所以现在的猎物,其实反而是他自己。 两侧又传来风声,江自流看也不看,双腿一分踢出,两节木桩滚下山去。 只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如电,封住江自流的一切灵术,剑光停止闪动,落在江自流喉前。 江自流看了一眼来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说是谁这么大杀气呢,原来是顾姐姐到了。” 来人红裙似火,身材更比火艳,不是顾朝云是谁? 顾朝云剑指着他咽喉,道:“你就是用这样的灵术去捉四级以上的灵兽吗?” 江自流背着手,道:“秋一潇可以做到,我为什么不可以?” 顾朝云道:“五彩燧隼是灵兽界排名第四级的灵兽,你真的以为,以你们对付个天池神鲲都大耗元气的水平,真的可以一怒之下就捉到手了吗?” 江自流冷笑道:“那么顾姐姐,你是想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说这次是你帮我们拿下的呢?” 顾朝云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个人狂,冲动,是需要实力的,秋一潇没有,你更没有。” 江自流有些不高兴地说:“没有就没有了,说个更字是什么意思?” 顾朝云收起剑,转到一旁,背对着他说:“我们这次来帮你,是违反了学校条例的,所以你们知道灵兽怎么来的时,最好也要装作不知道。” 江自流想了想,说道:“天池神鲲是我和秋一潇联手拿下的,五彩燧隼是秋一潇单挑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顾朝云这才放了心,迈动了脚步,道:“跟我来吧,带你去抓一只闪电豹。” 江自流冷冷道:“几级的?” 顾朝云停下来说:“五级的。” 江自流仰天叹道:“那不是比五彩燧隼还要低一点?百玲要是拿着这个会被苏鸣凤给比下去的。” 顾朝云回头看着他,说:“你是希望苏鸣凤的灵兽厉害,还是希望方百玲的灵兽厉害?” 江自流看着顾朝云笑了笑:“当然是方百玲?” 顾朝云笑得有些坏了:“可是我好像听说,你和苏鸣凤不是近几天才认识的,你和方百玲……也没有那么青梅竹马吧?” 江自流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铁青着脸,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顾朝云道:“别动气,小子,我知道的,比有必要杀我灭口要少一点,但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知道的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要告诉你,寂灵学院的人都不好对付,你还是得小心一点,顾姐姐,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顾朝云又放缓语气,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这时江自流才明白,顾朝云的可怕不在于她的灵术高低,而是那可以把话说半截,事做一半的力度把握,她永远不会让你觉得她可怕,因为当你觉得她可怕的时候,往往就是她对你发动过雷霆一击之后,你撒手人寰前的那一刻。 说不定那时候还觉得她在对你好呢! 第四十二章 行之尾 麻占和魏预勋远远地站在瘴迷之林上方的石崖上,保护着崖下的秋一潇他们。 麻占笑着说道:“我为他们捉了只六级的灵兽,却让他们毫发无伤地出了玄冰谷,你却让秋一潇浑身是伤。” 魏预勋道:“那又如何?” 麻占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暗中出手,如果像我那样,秋一潇也就不用受这么重的伤了。” 魏预勋冷冷道:“如果我像你一样,秋一潇的信心就要全没了,现在,起码他还会以为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他们也一样能够抓得到天池神鲲。” 麻占抓了抓头发:“我还是觉得,让他们不受伤才最好,毕竟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他们。” 秋一潇望着远处的两棵树苗,一棵树苗迎风破石,茁壮地成长,而另一棵树苗被保护在大树底下,瘦弱无比。 麻占顺着他的眼睛看去,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告诉我过度的保护只会让他们形成依赖心理,要想度过难关,只有靠着自己的锻炼才能克敌制胜,他们现在有伤容易治疗,但是失去了信心,他们的人生就算是毁了。” 魏预勋很奇怪的看了他一会儿:“其实我是在想,从那边的石崖上跳下去,怎么可以不死,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多的?” 麻占一下子用胳膊夹住了他的脖子:“你小子耍我吧!” 魏预勋哈哈笑着说:“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啊!” 有了顾朝云的帮忙,江自流很快给方百玲扛回来一只花色的大豹子来。 这已经是半天的时间了。 那时方百玲一个耳光就拍到了江自流的脸上,抱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江自流道:“这还真是奇怪,我为你做的事你不感动也就罢了,怎么还……” 方百玲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恨恨道:“谁要什么劳什子灵兽啊!万一你这么一去不返,我也不活了!” 江自流放下闪电豹,微笑着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再哭了,让人家笑话。” 方百玲小嘴一撅,大声道:“谁敢笑话?” 余震刚早就背对着他们,拿着自己的符篆册子看着,秋一潇他们两个好像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意思。 江自流撇了撇嘴,把方百玲揽在了自己怀里。 方百玲哭了好久,才肯把那只四级的闪电豹收入灵源之中。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没有受一点伤的身体,心里浮现出一丝的嫉妒。 同样是四级的灵兽,秋一潇差点连命都丢在那,江自流却好好的回来了,这些事,不得不让秋一潇想不通。 五人再度启程,此时的他们,已经是带着两只四级灵兽,一只六级灵兽的人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管多麻烦,他们也有那个信心收拾得住! 几个人又走到了那块布满死狼的高石下。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方百玲感叹地说:“你们几个从这里逃出去,可要比我们两个艰难得多了。” 江自流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百玲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活着真好! 这是这里所有的人心里想到的事情。 江自流看着这满地的狼尸,转头问秋一潇:“你要的灵兽就在这里吗?” 秋一潇的伤也被苏鸣凤和他的灵兽治疗的差不多了,活动着手臂道:“你要的灵兽不在这里?” 江自流道:“去捉闪电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看中的,本就不是同一只灵兽。” 本来那时候顾朝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江自流的话,让她想起应别离临别时告诉过她的话。 “你记得告诉那些人,昆鱼山有三样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一是血手雷傲,一是三头狼王,还有就是瘴迷之林的所有灵兽。” 顾朝云把这话跟他说了一遍,江自流便明白,自己想要的是瘴迷之林的东西,秋一潇要的是三头狼王。 顾朝云的那些话,江自流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秋一潇道:“这么说来,你是想要先帮我逮一只了?” 江自流道:“我先帮你,你就要帮我,否则,我不会去走这一趟。” 秋一潇心里盘算着利害关系——江自流要帮他捉三头狼王,说明三头狼王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们几个人可以应付得了的,他们五人合力,也许会有一定的可能,但是另一方面,江自流所要捉的灵兽,应该比三首狼王还要可怕,那么,究竟是不是应该为了三首狼王,而答应江自流的条件呢? 权衡再三,秋一潇还是应承了江自流的条件。 想要得到,就必须得有所付出,况且,这付出是在自己得到之后的…… 江自流得到秋一潇的同意,告诉方百玲说:“带路吧!” 方百玲一伸手,从袖子里飞出了一只拇指粗的大蜜蜂来。 大蜜蜂在空气中闻了闻气味,飞着往前引起了路。 麻占只有苦笑:“这帮小子的胆子可真不小,连应别离都不敢轻易惹动的三首狼王,他们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呀!” 这时顾朝云也已经回来,说:“在他们眼里,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别说是三首狼王了,说不定连瘴迷之林里的幽灵,他们也不会放过的。” 提到幽灵两个字,麻占和魏预勋的脸色同时变得铁青,因为他们很清楚,应别离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也是铁青的。 应别离的实力,就算在整个神灵之园,也没几个能和他一争高下的,连他都感觉到恐惧的东西,这几个小孩儿,得多不要命啊! 顾朝云冷笑道:“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薛绯颜没有想让他们活着回去,现在看来,应别离也没有让我们活着回去的想法!” 魏预勋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叹道:“我到底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啊!” 顾朝云没有再开口说话,眼睛跟着江自流他们,江自流还处在需要气味寻找路途的地步,可是对于顾朝云他们几个来说,只看他们一眼,然后根据路上的线索,就可以一举找出他们来。 那天即使是没有江自流引路,以顾朝云,魏预勋这些人的阅历,也是可以足以看出那个村子里没有他们所要找的剑牙白虎的。 不过,当时的顾朝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装出一副弱者的样子来呢?实际上也不只是顾朝云,就连陆杭,青松道人,恐怕也没有真正地显露出实力来。 如今看来,在铭隐村所发生的事,似乎根本就是一个局,至于设局人设这个局的目的,却是任谁都无法揣度。 江自流一行,正在向着那个传说中的三头狼王的地界走去,这一行究竟有多危险,是他们怎么也不可能预想得到的。 他们所走的山路,越来越是崎岖,到后面的路根本已经不能算是路了,剑石嶙峋,他们也只有往上面爬了。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拉着一个地爬了上去。 秋一潇嘴里不住地骂道:“要是等我抓住这只怪狼,非给他吃皮鞭不可!” 方百玲把苏鸣凤拉上去,又向着秋一潇伸出了手,笑道:“可能你还没有请人家吃鞭子,人家就要请你吃钢牙了。” 他们说说笑笑的,仿佛一点也没有去打怪升级的气氛,还真像是去游览风景一样似的。 然而三头狼王,是绝对不会像他们游览山水这样的心情对待他们的,迎接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们正在说笑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山崖上掉了下来,尖利的石头瞬间刺穿了这个人的胸腔,骨头血肉横飞。 这个人就落在他们的旁边,血肉喷得他们一脸一头都是。 其中的一节肠子,飞出来挂在了苏鸣凤的头上,苏鸣凤别提有多恶心了,颤抖着说:“秋大哥,江自流,麻烦你们把我头上的东西扔了,不过,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也别告诉我是什么。” 几个人中也就江自流见过些死人,可那也都是安然过世,这样血肉横飞的场面,谁又曾看见过。 慌乱里,三个大男人反而不如一个小女孩,最后还是方百玲硬着头皮把那根肠子捏下来扔了出去。 她居然没有吐出来。 不过看那脸色,也差不多了。 苏鸣凤大概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吧,一张脸都快哭了似的,还是强笑道:“不怕不怕,就当是擦了胭脂了。” 江自流等人面面相觑,这种想法还真不错,起码不用那么害怕惊恐。 这种胭脂要是多擦几次,真会吓死人的好吧! 众人定下心来去看那具尸体,只见他的胳膊和腿都已经被撕了下来,他们面前的也只是一个肉球穿在石笋上而已。 谁也没有去翻开他的脸看一下,然而单凭那身衣服,江自流已经隐约猜的出他是谁了。 赵正! 他的尸体,怎么会被拖到这里来了呢? 山崖上方,忽然一声狼嗷,这声狼嗷,像是无数只狼合起来的叫声一样。 众人执定兵器,再无悠闲上山之心,脚踩崖壁,一个个健步如飞,凌空虚渡,瞬间站在了山崖上。 山崖上的东西,真的让所有人都恶心不已。 第四十三章 难料的结 江自流见过杀戮,更见过尸体,他见过屠夫按住猪狗一刀劈下,然后将他们的鲜血放满一个大盆的残忍场面,也听过那时猪狗惨叫声。 这种屠宰场的局面,现在就呈现在了江自流他们的眼前,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猪样狗肉,现在都是一成不变的人类尸体,所有的屠夫,都是面前这些灰色的狼。 他们面前到处都是鲜血,鼻间的恶臭,已经不是屏住呼吸就能够把它们隔离的了。 这时天空还大亮着,可是再亮的天空,也照不进他们心里面了。 黑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的心智腐蚀,恐惧,在这一刻占满了他们的心头。 他们甚至会联想到,如果他们落败,会不会也像这些人类一样,被当做早午晚餐狼吞虎咽,那时候,可能生命还没有失去,可能依然感觉得到,那种手臂腿从身上分离的痛苦。 苏鸣凤忍不住说:“一会儿,绝对不要让我落在这些狼群手里,我宁可死!” 秋一潇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道:“我也一样。” 狼群中狂风呼啸,就和当初秋一潇遇到的狂风一样。 十二头狼,变成了一只大的狼,矗立在五人面前。 “你们这些人类,看到这副场景,不知是何感想?” 狼王一口吞下一具尸体,大口地嚼着。 江自流道:“人杀人,人屠猪狗,正和今日狼吃人一样,原是无可厚非之事,人类只不过是一些高级一点的动物罢了,弱肉强食,世间真理。” 狼王冷冷道:“所以即使眼看着自己的同类成为肉食,你也无所谓吗?” 江自流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只看把这恻隐之心用在哪里了,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把你收为灵兽,减少你的杀戮而已。” 狼王的三个头,一仰一低一叹气。 江自流看了一眼背后的秋一潇:“这些话本该是你来说的,我只是帮你跟他打个招呼。” 三首狼王道:“你们真的要我做你们的灵兽?” 秋一潇站了出来,道:“我的!” 三首狼王低下头道:“我和你有缘,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成为你的召唤灵兽。” …… 众人一片沉默。 这也太干脆了吧,好歹打一架也好啊,就这么变成人家的灵兽还有没有天理啊! 秋一潇怔怔道:“我们都准备好打架了,你这么就……答应了?” 三头狼王低吼道:“要打吗?那行,打段时间吧,等打不过了我再收手。” 秋一潇道:“你要知道,如果成为了灵兽,就意味着失去了自由……” 这情况,太乱了吧! 三头狼王看了看他们身后的群山,道:“你们打不过,还会有人来帮你,来帮你的人打不过,还会有人来帮他们,而灵兽就我一个,谁知道你们背后到底有些什么怪物。” 江自流心道:难道它早已知道我们背后有人?可就算顾朝云他们在铭隐村时有所保留,也决然称不上是怪物啊! 秋一潇道:“不会有人来帮我们的,我相信没有一个灵兽愿意被人役使,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三头狼王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废话,化成一团黑气,进入了秋一潇的背上。 余震刚身体里的天池神鲲忽然说了话:“有一股很强的力量正在往这里靠近。” 江自流抬起了头,心里道:“雷傲!” 所有尸体堆的背后,血手雷傲慢慢地露出了头,这副尊容倒是比之以前精神了很多。 苏鸣凤心道:“难道真正让三首狼王畏惧的,是这个人?” 江自流心道:“绝对不是,尽管应别离说这是昆鱼山三大决不能惹的角色,但是,依照三首狼王所说,雷傲是绝对不会帮我们的!三首狼王畏惧的,绝对不是他!” 雷傲从死人堆里跳了下来,抱拳道:“多谢江兄赐予天池神鲲的鱼肉,才救回在下一条命。” 当江自流秋一潇一行人还在客栈里熟睡的时候,昆鱼山中,雷傲住处。 一个黑影爬上了雷傲居住山洞的石顶上,轻手轻脚地往山洞中爬去。 雷傲慢慢睁开眼睛,屏气凝神,把全身的灵力收拢到身体中,只是在憋不住的时候,才咳嗽两声。 雷傲有很重的肺炎,而且在十年前遭人偷袭,身中烈火掌,全身如被火烫,后来误闯入昆鱼山中,被韩文杰和徐急雨所救。 因此,大多数的人听到雷傲的咳嗽都会有警惕之意,行家可不会在意,只要周围没有灵术波动,谁也会误以为雷傲是睡着的。 那人爬到雷傲的身体上空,右手中滑下一柄四寸长的短刃,向雷傲喉间刺过。 雷傲猛地睁开眼睛,一脚蹬在这人的腰上,他一挑,人家一翻身,便落到了床下。 这人握着匕首,粗着嗓子道:“雷傲,你可想要解除烈火掌的掌力吗?” 雷傲淡淡地一笑:“原来是位姑娘!” 女子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道:“雷总堂主好厉害的眼力。” 雷傲道:“多谢姑娘关心,只是雷傲的病已经久了,也习惯了,不想再为了治病多造杀戮,如果你是有条件要和我交换的话,滚!” 女子冷冷道:“血手雷傲,原来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雷傲道:“虚名也好,反正我不会莫名其妙的给别人卖命,早点回去吧!” 女子道:“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你要的人,我有很多,找一个可以到玄冰谷取神鲲的比比皆是,而我,只要你杀一个人。” 天池神鲲在昆鱼山,这一点徐急雨已经跟雷傲说过了,雷傲自然知道,天池神鲲是唯一可以根治自己烈火掌病根的药材,他更知道,天池神鲲非有缘人不可得,这女子的条件无疑是一个很强的诱惑。 雷傲却微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这怎么行,用人命换回来的残生,我也睡不踏实,姑娘还是另找他人吧!” 女子急忙道:“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就算麻烦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雷傲很勉强,很勉强地说:“什么人?” 听他讲到了这里,江自流心里倒是没有一点疑问,他在铭隐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现在看来,他的那些所谓的师傅,不过都是些走江湖卖艺的而已,说不定有哪个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人回去一场大病,然后就有了这些事情。 秋一潇冷冷道:“但是最后你还是答应了他!” 雷傲笑道:“为什么不呢?不过之后,韩文杰告诉了我你们的能力,所以,我就想起了让你们帮我的直接办法。” 江自流道:“如果你直接告诉我你的事,我们也会直接把天池神鲲交给你,也就不必惹这么多的麻烦了。” 他不是个实在人,但是这句话却非说不可,不管是客气话还是真话,起码现在会让雷傲觉得好听。 雷傲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愧疚的颜色,道:“你们是君子,所以,没有办法去了解小人的想法,就像你们现在,仍然没有办法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杀你们!” 江自流慢慢地握起了拳头,微微一惊,道:“我的确无法揣度,你的想法。” 雷傲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真的好像杀你们啊,总觉得你们不死,我就不太舒服。” 这就是强迫症的表现,有一件事让你做,你就算明明知道没有一点好处,也非做不可。 说白了就是贱,还有吃饱了撑的。 江自流狞笑道:“我们有五个人,其中有四个人都有六级以上的灵兽,你确定要打吗?” 雷傲又咳嗽了两声,说:“你们有八个人,除了闪电豹,天池神鲲,五彩燧隼,三首狼王之外,还有三只三级灵兽!” 秋一潇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雷傲究竟在说些什么。 江自流知道。 “三位,已经被发现了。”江自流大声地吆喝道。 顾朝云,麻占,魏预勋,纷纷从空中跃了出来,各自抱拳,道:“见过雷堂主。” 雷傲道:“三位背后的那位高人,真的不打算出现吗?” 顾朝云魏预勋面面相觑,因为谁也没想到,他们背后还有人,而且他们背后有人,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麻占微笑着说:“他老人家说,对付阁下,有我们就足够了,相信你也认为,自己没那么大面子吧!” 雷傲道:“是啊,要杀我,又何须寂灵学院的顶级人物出马?” 麻占道:“正是如此……” 说道这里,他的眼睛猛地一闪,紧接着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雷傲竟然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后。 这是雷傲的速度! 麻占出手,挥拳! 这时雷傲已经掠过顾朝云和魏预勋。 魏预勋踢腿。 雷傲一掌拍在了江自流的额上,江自流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已经没了知觉。 雷傲扣住了江自流的脖子,一刹那之间,羽箭魔杖金剑铁叉钢截,以各种角度对准了雷傲。 那时麻占和魏预勋各自误交了一招,还好收手及时,没有伤到对方。 麻占脑门上变得汗涔涔的,他知道,雷傲不是杀不了他们,而是根本就不想杀他们,否则,刚才就算他们可以反应过来合力击杀雷傲,那也是死了两三个人以后的事了。 第四十四章 群战雷傲 秋一潇一展手中剑,向着雷傲刺来。 雷傲只道有江自流在手,这帮人无论如何也不会乱来,没想到还真有人敢这么做的。 他一掌拍开秋一潇,把江自流拦在了面前,道:“你不要他的命了吗?” 秋一潇冷笑道:“你倒是动他一下试试!” 雷傲轻轻地捏了一下江自流的喉骨,想要威胁一下他们,忽然身后剑风刺耳。 原来顾朝云也已经出手。 顾朝云出手的同时,秋一潇也一剑刺出。 看起来,这两个人倒是还真不怎么想要江自流活着。 但是,他们两个人,雷傲还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顾朝云的剑被雷傲一剑剑躲开,秋一潇被一次又一次踢开。 麻占双掌一分,向着雷傲后背拍出,秋一潇双腿一旋,旋风般穿向雷傲。 雷傲抓起江自流,跃起到了空中。 苏鸣凤大声忽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样做会害死江大哥的!百玲,你快劝劝他们啊!” 然而当苏鸣凤看向方百玲时,方百玲张弓搭箭,瞄准了战团中的雷傲。 别人这么做还有情可缘,方百玲跟江自流的关系,怎么也这样做! 苏鸣凤拉住她的手,怒道:“你疯了吗?难道你没看到,江自流还在他的手上吗?” 方百玲冷冷道:“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雷傲的目的,就是想要杀江自流,如果我们放他离开,他还是不会放过江自流的!” 说话间,方百玲已经朝着空中的雷傲,连珠箭射出。 雷傲只能拎起江自流一甩,把连珠箭尽皆扫下。 方百玲这才面色一变,麻占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只见雷傲突然提着江自流的腿,把他往下刺了过来。 要是江自流的头先着地,被雷傲这么掼下来,可就有死无生了。 其他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躲避,纷纷逃开,顾朝云不敢躲,一翻身,用手拖住了江自流的头,结果却被雷傲用力地捅下去,顾朝云往上一踢腿,把江自流的身体固定得直着,也免得被雷傲折断腰际。 众人这才回头看到顾朝云的动向,急忙一起奔向了雷傲。 雷傲一翻身又提住江自流脖子,大笑着飞起一腿,把顾朝云踢向了他们。 魏预勋飞身接住顾朝云,把她身上承受的力量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能卸掉的卸掉了,卸不掉的,就自己承受住了全部的痛苦。 麻占还想出手,雷傲把江自流一举,笑道:“各位再出手,可真的会害死他的哦!” 众人知道他不是说笑,这回雷傲学精了,真要把江自流抡起来做武器使,谁也不敢真拿兵器往自己同伴身上招呼的吧! 只有一个人敢! 那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谁都以为她不会出手的人! 方百玲就在雷傲说话的时候,冲了出去,双掌飞舞,盘旋快扫着拍向雷傲,雷傲就算拿江自流挡着,她也不理不睬的,双掌连江自流一起拍。 魏预勋想要说话的,可是喉咙里憋着一口血,实在说不出话来。 麻占担心地叫道:“方姑娘,这样……” 他看着方百玲的架势,明知说了也没用,便也没有把话说下去。 雷傲在江自流被拍了二十多掌以后,只能和方百玲对了一掌后退,道:“姑娘,你真的不要心上人的性命了吗?” 她和江自流的关系就这么被挑明,在场的人还以为她多少会脸红一点的, 她却毫不避讳地说:“他活着,我陪他,他死了,我杀了你给他报仇!” 雷傲冷笑道:“小姑娘,你这是在向我挑战,还是在*着我杀了他?况且,就算你要向我挑战,要和我单挑,他们几位也不会答应的吧!” 顾朝云大声叫道:“百玲妹妹,他是在激你,你不要上他的当啊!”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独自面对你,”方百玲大声说着,又回头道,“你们听着,谁要是出手,就是与我为敌!” 雷傲道:“好,我先杀了这小子,再来和你玩儿!” 方百玲闭上了眼睛,一副放开了似的样子:“杀吧!” 苏鸣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一直以为,江自流是因为她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可是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江自流? 麻占与秋一潇,一起露出了笑容。 倒不像那种幸灾乐祸的笑。 雷傲虽然也感到奇怪,但是手上的力量,就像是钢钳一样,猛地一夹,把江自流整颗脑袋拧了下来。 苏鸣凤流着泪,强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满是仇恨地瞪着方百玲,那一双眼珠,恨不得要把方百玲射成透明窟窿一样。 顾朝云的眼睛中也闪烁着泪光,忍不住回头躺在魏预勋的怀里,到头来,到底还是这个人值得自己信任! 他们到底还是太过担心了一点,其实只要稍等一会儿,他们就会发现,江自流的颈子里,并没有一点血流出来。 秋一潇和麻占所笑的,也正是这个。 雷傲的手如受蛇噬,电光般将右手抽出,一跃几个跟头,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这是因为,他面前的尸体,奇怪地与影子融为了一体,那影子收缩变细,往他的影子抓去。 正是因为受到了这个惊吓,雷傲才连连翻出。 方百玲就在这一瞬间,像是一道闪电,劈向雷傲,这有了闪电豹做灵兽,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雷傲伸手一格,这边脚下的影子,抓住了他的双腿,然后雷傲就觉得自己不能动了,不仅仅是因为影子有了作用,因为就算影子没作用,光是这种灵术的惊骇作用,就足够让人木立当堂了。 但是偏偏是雷傲! 正因为是雷傲,方百玲堪称用尽全力的必杀一击,竟然被不能动的雷傲挡住了! 他挡得住一击,就绝挡不住剩下人的攻击! 毕竟,剩下的能够出手的两个人,都不是吃白饭干站着的! 秋一潇与麻占一齐出手,麻占铁掌如锤,蓬的打在雷傲另一手掌心,秋一潇翻身从雷傲头上掠过,反手剑狠狠地戮进了雷傲后肩头! 雷傲被三人夹击,方百玲和秋一潇的攻击都算不了什么,可是麻占的一掌,实在是太疼了。 但是也就是这样环环相扣的攻击偷袭,也并没有让雷傲吐出一口鲜血,只是让雷傲身子晃了一晃。 秋一潇透骨的一剑,被雷傲直接震了出去。 他只是身体难以移动,但是灵力还在! 雷傲双手用力,把方百玲轰得倒飞出去,麻占紧咬牙关,磅礴的灵力涌出,和雷傲战个一比一平。 然而先退出战场的,还是麻占。 他表面上没有反应,实际上,五脏六腑几乎就要炸了一样,雷傲的灵力,基本上已经把他的灵力轰回来了一半,这另一半的灵力,也都用来抵抗雷傲的灵力了。 也真够他受的了! 雷傲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江自流,你赢了,这些街头变戏法的人都不屑于用的东西,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把握到这种程度,我不杀你便是,你走吧!” 听到这句话,魏预勋把喉咙里的血都吐了出来,然后面色惨白,虚弱地说:“顾世妹,你快来看看,江自流做到了一件,我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顾朝云不理他,还是紧紧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苏鸣凤却在刚才雷傲和麻占双掌相接发出那一声爆响的时候就回过了头来,只不过眼前的一幕太过混乱,她还需要慢慢地消化。 方百玲从被雷傲拍飞开始,就趴在地上吐血不止,好长时间才能够说话,她笑着对雷傲说:“你说过,要等杀了江自流才来收拾我的,可是江自流没有死,我也就不用信守承诺,一个人杀你了!” 大部分的人都不愿去看到方百玲的笑容,因为这副笑容,太残忍,也太可怕,流血的百合,丧葬的玫瑰,这就是方百玲笑容的真实写照。 那时候他对雷傲的攻击,根本就是为了把江自流拍醒。 江自流当然没有死,被方百玲拍了那么多掌,雷傲拍晕他让他睡得再死,也得乖乖地醒过来了! 方百玲早已经算到,只要江自流醒来,他就一定有办法对付雷傲,雷傲要杀江自流,她就让他杀! 不是方百玲狠心,而是她对江自流的自信,当那一掌拍出,江自流发出的一声心底中的哀嚎时,只有她听到了。 江自流从影子中慢慢升了出来,慢慢地往后退了十几步,扶起了地上的方百玲,任着的她嘴角的鲜血,流在他的身上。 苏鸣凤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紧紧地锁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它打破这美丽的定格。 顾朝云魏预勋和麻占也都有话想说,但是这一刻,他们也不知道,打破这平静的话,该不该说出。 秋一潇望着江自流等人的身后,空荡荡的天空,一只白鸽,缓缓从江自流和方百玲的身后飞过。 雷傲先打破了这个平静,对江自流说道:“她心脉将断,这个责任,与我无关,害死她的人,是你!要不想让她死的话,就带她去寂灵学院求薛绯颜吧!” 没有人反驳雷傲,因为谁,都没有一个反驳的理由。 第四十五章 薛绯颜 秋一潇跟江自流说过,人命都是天定的,薛绯颜是不可能会帮他的。 江自流说我不信天,就算是天意,我也要和他搏上一搏! 秋一潇没有再劝他,让他一个人带着方百玲离开。 江自流抱着方百玲,直接从瘴迷之林上空飞跃着行走,那些瘴气只能让之前的江自流感到害怕,但是现在的江自流,有了魏预勋和顾朝云的方法,他自然不用害怕这些瘴迷之林的瘴气了。 他还是有点好奇瘴迷之林下面的东西,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什么也不想了。 他只想着一件事。 方百玲轻轻擦着他脸上的汗水,不断地说道:“你跑不回去的,停下来吧,停下来吧!” 江自流脚步并没有停,冷冷道:“会回去的,会回去的,我不要你就这么死去,我不要。” 方百玲哭着哀求道:“你想要让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能安宁吗?” 江自流紧紧地咬着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从瘴迷之林上空又飞行了一阵,跃过瘴迷之林,才落了下来,带着方百玲又是一阵疯跑,最后一直到跑不动了,才抱着她累倒在地上。 风从眼前吹过,把他汗湿的头发,吹得紧紧贴在头皮上,一身臭汗下的衣服,变得湿湿黏黏的。 他还想要再起来奔跑,却发现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 他用了半个时辰,跑了整整十里的路程,就算是一匹良马,也决然受不了这么连续不断地奔波,何况,是人呢? 江自流再次起身,抱着方百玲走了几步,还是倒了下来,这次倒下的不只是身体,就连意识,也都完全倒下了。 这是他的错,只有他还醒着,方百玲才有活着的可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 江自流在一遍又一遍地自责中,愤愤地从梦里醒来。 直起身子的那一刻,两条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疼痛得想要一刀给它们砍掉! 江自流大声地呼号了一声,紧紧地咬住牙齿,不再发出声音。 他看到自己的腿给人敷满了药草,鼓得像是一座山一样,正是因为腿上还鼓着,所以根本就没法看到,这些药草下的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江自流叹了口气,翻转着眼睛,想要找到方百玲的影子。 总算方百玲还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她已经…… 江自流赶紧把手指探到方百玲的鼻间,只觉她气息均匀,这才松了口气,去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座破烂的庙宇,坐在他们面前一个捣着火堆的女人,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就是救他们的人。 薛绯颜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裙,坐在火堆旁添着柴火,被门外淡淡月光笼罩着的她,身上就像是又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更显得她身材的火辣! 看到江自流已经醒来,薛绯颜笑着说:“怎么,才几天没有见面,就这么想我吗?就连睡觉,喊的都是我的名字。” 江自流真是快想死她了!有点想要这一栋,双腿就又传来了那种快要断掉的感觉。 总算薛绯颜看出了他的意图,赶忙扶住他,笑着说:“别乱动,你的腿还得再休息几天,不想要腿断的话,可千万不要动哦。” 江自流道:“薛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方百玲,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 薛绯颜嫣然一笑,道:“我什么时候想要你的命了,她只是伤及了肺腑,我刚才已经用灵力帮她治疗过了,不过要想真的康复,还得看你的了。” 江自流的脑子有点混乱,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你不想要我的命?” 得知方百玲已经安全下来,江自流那一颗好奇心,已经忍不住要跳出来做些事了。 薛绯颜慢慢地说:“你猜得没错,我确实很想杀你,因为陆杭的妻子,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江自流动容道:“你和她的关系是……” 薛绯颜道:“陆杭是我妹夫。” 江自流吃了一惊,万没想到,陆杭那个人形兵器,竟然是薛绯颜的妹妹,难怪,姐妹两个人都是那么的美丽。 “那天我只重创了陆杭,并没有伤害你的妹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薛绯颜冷冷道:“我说的不是那天,而是之前的事。” 江自流回想着之前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道:“抱歉,我实在不记得,她到过铭隐村。” 薛绯颜伤感的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哼道:“一个人害死的人太多,或许真的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 江自流苦笑道:“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替她报仇吗?” 薛绯颜慢慢地转过脸,仔细地看着江自流的脸,仿佛是想把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懒得清楚一样:“之前……我也是有过这种想法,所以……”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这件事做得,无论如何她都有些惭愧。 江自流板着脸说:“所以,你就去找了雷傲,用解开天池神鲲做条件,换他来杀我,是吗?” 薛绯颜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做过这种事,因为在我看来,雷傲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对你构成威胁!” 江自流好像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一样,也不知道是不相信,继续自顾自地说:“可是你没想到,雷傲的心计也没那么纯真,他知道我们的队伍里有余震刚这个存在时,就想要利用余震刚来破开天池神鲲的封印,就算是不借助你,他也一样可以把病治好!” 薛绯颜还是摇头,淡淡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去找过雷傲,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明知你和苏鸣凤的关系,还是让她跟你们一起走,因为我打算的是,早晚有一刻,她会在父母被杀的噩梦中惊醒,为了仇恨而杀了你,这样,也算是借刀杀人了吧!” 原来她的赌注,都押在了苏鸣凤一人的身上,因为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灵兽和强盗,会比一个身边的仇人更加危险,偏偏这种危险,还是无法排除,无法远离的。 江自流淡淡道:“她不会杀我的,你不要忘了,除了仇恨,我们还是从在襁褓里时就认识的朋友,是一起生活了八年的伙伴,在她心里,爱,远远比恨要重要得多。” 薛绯颜冷笑:“你怎知,她不会杀你?在瘴迷之林时,她的护盾可是比你们想的时间撑得短多了;在和韩文杰动手时,她出手的时间,可是恰到好处呢;在石林,她昏倒的时间为什么会那么长——这些问题,大概你都没有想过吧!” 江自流怔了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她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啊,明明那个时候,就连麻占他们也没有很过来啊!还是,在那个时候,就…… 薛绯颜见他冷汗直冒,知道他想明白了,微笑道:“那时候,我就让折翼天使跟着你们了,只是你们一直没有发现它罢了。” 这也就难怪三首狼王会害怕顾朝云后面那位了,敢情它是在怕这个折翼天使啊! 一只灵兽就这么厉害,它的主人,该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啊! 江自流忍不住仔细的端详这个根本就看不出年龄的美艳妇人,想要看穿她这层冰肌雪肤下隐藏着的,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实力。 薛绯颜给他看得有些脸红,低下了头。 她当然是不会脸红的,不过是象征性的表演一下,以后跟江自流相处的时间还长着的,万一给他留下一个坏人的印象,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江自流当然明白她的意图,心里骂道:老妖怪! 薛绯颜继续道:“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伤好了以后,就回寂灵学院吧!” 江自流懒散地说:“可是,我的灵兽还没有拿到呢!” 薛绯颜道:“灵兽这种东西,有了不多,没有也不少,我是想借刀杀你。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江自流道:“哦。” 薛绯颜残忍地笑道:“其实让一个人死,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要让一个人活着痛苦,却是难事了,而这种难事,我相信看着,还是很有趣的。” 江自流冷冷道:“你不会看到的。” 薛绯颜摇着手指说:“不不不……你要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苏鸣凤姑娘会做这件事的,不信我们就等着看吧!” 薛绯颜把折翼天使放了出去,不过她是出去放的,江自流也并没有看到,折翼天使,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在江自流心里,刚才薛绯颜的话,他有些根本就没有相信,苏鸣凤这个人,是他无论如何也值得信任的,那些对她不利的言论,也就当做耳旁风吧! 薛绯颜可不管那个,看到的东西,她说出去也好,不说出去也罢,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即可,又何必一定要别人相信呢? 只是在心底深处,她开始怀疑起了应别离的动机了。 他又为什么一定要顾朝云他们走这一趟的呢? 第四十六章 再次启程 几天以后,众人都回到了寂灵学院。 这次他们每个人无疑都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这次外出,对于江自流来说,他认识了阔别多年的苏鸣凤,对于秋一潇来说,他认识了出生以来最值得他开心的女孩儿,对于方百玲,她经历了一场生死,人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至于苏鸣凤,她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忧喜参半,喜的是同班都能活着回来,忧的是……是她心里想让自己忧烦的事情。有些事就是这样,宁愿自己不太开心,也并不喜欢它真的发生。 余震刚成功成为了寂灵学院的一员,可是他的人,却在和雷傲交手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就是一直监视着他们的折翼天使,也并没有发现余震刚的踪迹,他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在寂灵学院的人开心了,方百玲的闪电豹,秋一潇的三首狼王,苏鸣凤的五彩燧隼,顿时在寂灵学院里引起了一阵巨大的轰动,不断有人拜访套关系,想要一览这些灵兽的风采。 看来大多数的人,进入寂灵学院,都没有像他们几个这么麻烦,也或许,日后是还有艰难的任务要安排,所以薛绯颜对他们的任务,就比其他人更严苛了一点。 江自流好像一下子萧索了不少,这次进入寂灵学院,好像他是最为穷困的似的,人家都是带着灵兽进门的,只有他一个,是空手进来的。 不过,江自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失落的地方,就像薛绯颜说的那样,灵兽这东西有了不多,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战斗力的高低,不是由灵兽来决定的,该打的时候还得自己上。 寂灵学院这地方,并不是一个绝对意义的学院,算得上是一个维持社会秩序的国家机构,神灵之园这地方,就是叫寂灵学院,至于其他的国家叫做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里几乎是一种人人平等的制度,除了薛绯颜应别离这些极少数的分派任务的人以外,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老师,哪些是学生。 据说在神灵之园中,有绝大多数的灵术师,都是或者曾是寂灵学院的一员,在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一个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可能刚一脚踏入别的房门,就有一条毒蛇一群蝎子或者飞剑窜出来跟你打招呼,也有可能想要去骗一个小女孩的糖葫芦时被打的满地找牙的。 这里有十步无敌剑士,有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的法师,有施展起来轻功听风不见人的刺客,也有挺着长矛,刀枪不入的大胡子战士。 江自流是一进入这个寂灵学院,就想要跟别人证明他学的不是戏法的。 在十天里向一百个人进行挑战,他被打败了一百零一次。 秋一潇打败他那次不算,那次秋一潇并没有接受挑战,相当于闹着玩儿的。 不过江自流也还是没赢。 太多的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认为江自流没有资格进入寂灵学院,有些好事的人,甚至都堵在了薛绯颜的办公室门口,要一个解释。 解释就是那天又有不少的人找过薛绯颜之后又去找了大夫。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这么直接地反对江自流进入寂灵学院。 不过暗地里给江自流使绊的,还是不少。 比如说从墙上掉下来了,上树摘桃子时树枝断了,吃的饭里吃到石子了,这些事情,数不胜数。 “你还是给我个任务,把我派出去得了,这地方再呆下去,我非死这里不可。” 这天中午,江自流再也受不了了,拍着薛绯颜的桌子冲她吼道。 薛绯颜把开水冲到茶壶里,整个房间里顿时茶香四溢。 “不要每天都把死挂在嘴边,像你这样的实力,很容易就出口成真的。” 薛绯颜满目笑意,对江自流似已全无仇恨。 “现在这个神灵之园,还算是比较太平的,仓促间,也真的没什么任务给你去办的,不过,你要是真的闷的话,就出去走走也好,顺便去一次石威镖局,给赵老爷子的家属,送去一些抚慰金。” 江自流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道:“他自己找的死,而且又不是工伤,为什么要给他家属抚慰啊!” 薛绯颜摊了摊手:“也好啊,不过,你总不能让人家的孤儿寡母,去找徐急雨要钱吧!” 江自流冷笑道:“那他也是活该……” 他的语气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整个语气都变得悲伤起来,点了点头,“其实一个家庭里要是没有一个男人,这家的日子一定很难过,我们能帮助人家,还是得多帮帮啊!” 薛绯颜听着他的话,看着在江自流背后偷偷摸摸进来,然后示意她不要说话的方百玲,再听一听江自流那种肉麻的话,她全身真是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好了,也别藏着了,你一进来,他就知道了。” 江自流转过头,看到方百玲,故意说道:“哎,小玲儿,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方百玲的手轻轻地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又装傻!” 薛绯颜靠在椅子背上,微笑着看着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打情骂俏,看起来好像还真挺享受似的。 江自流认真地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地冲方百玲咳嗽了两声:“嗯,别闹,说正事的。” 方百玲的一双粉拳,打在江自流的背上,还是没有停过。 弄得江自流的脸也红红的。 “拿钱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自流可是一点都不脸红。 薛绯颜都想抽他了。 于是两人离开了寂灵学院,去石威镖局走一圈。 江自流本来是想一个人去的,不过方百玲非要跟着,他也真没什么办法。 薛绯颜也同意她跟着,寂灵学院的大门又没那么严,只要门卫大爷认识,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就当是出去欣赏风景了。 神灵之园耐看的地方,还是相当不少的嘛! 按着薛绯颜给的路线图,他们很快就在寂灵学院外面的一个小县城里,找到了这个石威镖局。 但凡镖局总是会带个威字什么的,其实威的太多了,也就无威可言了,毕竟在江湖上行走,靠的大多数都是人脉,你要是碰上了雷傲这种角色,就是送上了钱,给足了他面子,只要人家想要你这批红货,也还是不会放过你。 这时你要是再想把这批货压到目的地,就得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家,这时候的镖局,还有什么威风可言呢? 江自流看着石威镖局的朱红色大门,眼睛渐渐的沉了下来。 “看来石威镖局真是一个好镖局,知道自己的人死了,赶紧把大门关上,准备给人家办丧事呢!” 偌大的石威镖局,局中没有一点声音,两扇大门,严严实实地把门里的人,和门外的世界隔离开了。 江自流大声道:“石威镖局有人吗?” 门里无一人应答,好像这个石威镖局,就是一个没人的大院子。 江自流大声叫着:“石威镖局的儿子们,赶紧出来跟老爷报道吧!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门内还是没有声音。 江自流镇定的吸了口气,道:“看来人家没人,我们还是回去,明天再来吧,我这脾气,就是这么的好。” 他说完这话,就满脸怒容地爬到了镖局外的旗杆上,气愤的解下了石威镖局的青龙大旗,扔进了他们的院子里。 方百玲满头的黑线:“你的脾气到底哪好?” 江自流心满意足地跳下高杆,拍了拍手,道:“镖旗被拆,我看他们还能不能坐的住!” 方百玲苦笑着说:“你呀,总是这么大的脾气……” 她的眼睛突然直直地看着旗杆的顶部,一面青龙大旗,上绣石威镖局四个大字,正在迎风飘动着。 “你确定你刚才真的把旗子解下来了吗?” 江自流看她的眼神不对,又回头看了一眼,可不是,那面自己刚解下去的大旗,还真是挂在那个地方呢! 江自流明白,这镖局里面是有高人啊! 于是,石威镖局的旗子,又被解下来几次,每次都是江自流刚一扔进去,立马就又有人不声不响地给挂上,只要江自流一落地,那面旗子就还会飘在空中。 江自流还想再放肆,不过已经给方百玲一脚绊倒在了地上。 “别闹了,人家显然不想跟我们一般见识,否则,早出来跟我们玩儿命了。” 镖旗那就是人家镖局的脸面,打了人家几次脸面还不跑,有点等死的味道。 江自流道:“还是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不等方百玲说话,他就在镖局大门外的石狮上用力一跳,跃过门墙,跳到了院子里。 方百玲在外面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里面说:“没事,你进来吧,这是这里的风俗,这几天白天不许开门的。” 方百玲奇怪地自言自语:“还有白天不开门的镖局,真奇怪。” 说着,方百玲也翻入了石威镖局的大院。 她刚一落地,就有四五把钢刀,同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扭过去看时,江自流的脖子上,也架着一堆的武器。 第四十七章 违痕之剑 小县城里本来有很多人,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人,都聚在了这个石威镖局的院子里。 至少这个小城里,大多数的男人都在这里。 方百玲看看江自流,眼神还是那么温柔,一点都没有责怪他把自己骗进来的意思。 其实方百玲还是很感谢江自流骗他进来的,就算是江自流不骗她,她若知道他有危险,也一定会进来的。 因为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因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十多年了。 江自流也同样没有什么解释,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尽管脖子上的武器还没有解下去。 “我想各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在下并不是来找麻烦的。”江自流伸着双手“解释”道。 他们还真没误会什么事,您老人家把镖局的镖旗都解下来一次又一次了,还想让人家怎么友好地待你啊! 方百玲听了他的解释,不由得苦笑。 屋檐下一个略显肥胖的老人说道:“嘿嘿,那年轻人你倒是说说,你把石威镖局的镖旗侮辱了一次又一次,算是什么误会啊!” 这回江自流诚实了:“那是我看你们这大白天的不开门有些奇怪,所以想要用这种方法把里面的人叫出来给开个门,真没别的意思。” 他没法不诚实,这里的人,至少有十七八个是他感觉到的,并且灵术实力在他之上的人。 剩下的人就不必说了,万一是那种会隐藏自己实力,而且实力又高的可怕的人,他跟置身龙潭虎穴,估计也没什么区别。 房檐下的人至少有一排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而且这些人,也是明显不同的。 但凡是领导和高手,身上都有着一股子气,这股子气,是即使站在人群深处,也会很容易就被看出来的。 江自流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店伙计,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江湖规矩,对这几个人,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那么多要命的铁家伙都在脖子上架着呢。 这时就有一个人说道:“石局主,也不用跟这两个人费什么口舌了,他们想必也正是神灵之园晶卫派过来踩盘子的,先杀了再说!” 那肥胖老人正色道:“人命关天,岂可说杀就杀,你们也曾是在刀头舔血的人,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吗?” 江自流冷笑道:“死则死矣,只是不知道,你们杀了寂灵学院的人,会不会比神灵晶卫降临更加麻烦不少!” 报出了寂灵学院的名号,人群中顿时有了一阵的骚动,有人说反正神灵晶卫已经要来了,寂灵学院的人多杀一个不多,少杀一个不少,还是得杀,有人说已经得罪了神灵晶卫,再多一个寂灵学院,大家根本应付不过来,还有人说应该先留着,以后谈判什么的用得着他们……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石局主也是进退两难,不知该怎么才好。 石局主身边又有一个人说道:“石局主,我看不如先把这两人押起来,我等再谈对付神灵晶卫的事情。” 这个人三十几岁的样子,膀大腰圆,一双手就像是老鹰的爪子,说话时眼光老是往江自流这边偷偷的瞅着,看起来很不干净利落,有点婆婆妈妈的感觉。 几个大汉过来将两人绳捆索绑,扔到了旁边的一个空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现在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方百玲道:“你说,他们怎么会惧怕神灵晶卫的呢?” 这间屋子里光线很差,江自流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表情,所以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问的,随口应道:“谁知道,不过,这神灵晶卫是什么东西啊?” 方百玲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神灵晶卫,是神灵之园这片土地上最为纯净的士兵,他们的责任,就是守护神灵之园的纯净,任何一个违反规则的东西,都将会被神灵晶卫所不容,他们会让这个违反规则的东西,彻底从玄灵大陆上消失,被他们所杀死的生物,连冥灵之府和安息者大洋都无法进入。” 江自流冷冷道:“剥夺了别人生存权力的家伙,也号称是神灵之园最纯净的士兵吗?” 方百玲无言以对,过了好长时间,才说:“即便如此,你能改变得了吗?除非你可以把这个国家所有成为神灵晶卫的人都杀死,或者让国王取消这个制度。” 江自流道:“你我都知道,这件事绝无可能。” 方百玲道:“所以你即使怨天尤人,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去改变这件事,有那个感叹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该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吧!” 江自流道:“出去并不难,而是我们出去以后,要做些什么。” 方百玲自信的笑了一笑,道:“他们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她话音一落,门外便有一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走了进来,正是那鹰爪手的中年人。 他麻利地解开方百玲和江自流的绳索,满头冷汗地说道:“两位,石局主已然知道你们和神灵晶卫是串通好的,趁着他们还没有来杀你们,快快离开这里吧!” 江自流道:“可是……我们是来给赵正的家属送抚恤金的,他在昆鱼山被徐急雨所杀,我们没能救下他……” 这个人说道:“这个好说,我自然会去办的,你们快点离开吧,等他们发现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这个人的做法实在有些奇怪,江自流有点看不透他了。 不过,江自流和方百玲还是决定了一件事。 他们两个人同时悠闲地坐到了椅子上,方百玲道:“所以你还是快点走吧,让他们发现我们绳子开了不要紧,要是我们外神通内鬼,可就说不清了呢!” 这人急着说道:“我求你们了,快点离开吧,真要是被发现,可就连我的命都不保了。” 江自流拿着茶几上的空杯子玩弄着,缓缓道:“让你离开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当然明白,你不怕死,你们都不怕死,只不过你们怕我们死,我们死了不怕,怕的是被寂灵学院牵连上。” 这个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这天挺热的哈……”他的眼神从涣散变得凝聚成了一点,冷冷道:“说下去。” “你们并不确定我们是敌是友,所以让你过来试探一下,如果我们真的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这个房门,就证明我们真的是心里有鬼,我相信现在只要我们走出这个房门,让我们死的方法,就至少有二十种吧!” 男人冷笑道:“你推理对了一半,不过另一半,是根本就不沾边的。” 江自流顿了顿,他还确实没有想明白,他到底哪点想错了,这时他把目光转到了方百玲身上。 方百玲一直在听江自流的分析,而没有开口,这时才缓缓补充道:“第一,这位大叔过来,并不是来试探我们的,,而是真的来放我们走的,第二,我们现在走到院子里,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摸我们一下的,就算是明明看到我们从他们眼前走过,也绝不会阻拦,因为我们要在这里掉了一根头发,责任还是得追究到石威镖局。” 看着她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江自流道:“第三,就是我们离开了这院子,就可以不招惹是非,远远地躲开了。” 方百玲冷笑着拍了一下江自流的头,道:“真笨,他们只不过是怕我们死在这里罢了,至于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区别,再大的人命,再高的身份,只要让他们死在别的地方,永远开不了口,就连稻田里的草人都不如了,不是吗?这位……方总镖头!” 方违痕冷笑道:“这位姑娘见识卓著,佩服佩服,不过,我很好奇,我好像没有报过自己的名字。” 方百玲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来的时候,觉得这里的布局实在巧妙得很,一般人,尤其是外人,到了这个地方,被高墙鲜花惊到了,谁也不会找到我们的位置,刚才绑我们来的人,应该也是贵局的人吧!” 方违痕点了点头,听着她继续说下去,老实说,他现在对这一对少年少女的兴趣,已经比那些神灵晶卫要浓厚多了。 “你的右手拇指下面,以及四个手指的第三指节,都被磨出了厚茧,而左手却没有,显然用惯了单手的武器,而且是直柄的,再说了,神灵之园有名的人,又有谁能把灵术练得能够在指尖聚集?你练武的习惯已经形成,有时连你自己都无法避免,就是在刚才解绳子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两点,再加上你腰间那柄不易发现的追魂剑,我若再认不出你是一剑追魂两极鹰手的方违痕,不就是呆子了吗?” 江自流还真被她给惊呆了,心想她怎么注意得这么仔细呢,刚才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现,有这么个朋友还真好。 方违痕只有发出了赞叹:“聪明。” 方百玲轻轻抚着长发,道:“那么现在阴谋被点破,你想怎么样呢?” 方违痕唰地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盘着的剑,微笑道:“请两位寂灵学院的高人,指点一下在下的追魂剑!” 第四十八章 无言选择 听了方违痕的夸奖,江自流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不瞒你说,我们只是刚刚进入寂灵学院的新学生,不是什么高人。” 方百玲只有苦笑,心想傻哥哥,这话你想想就行了说出来干嘛啊,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呢吗!用脚趾头想也想的出来,人家就等着你说这一句呢。 江自流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刚才那仅有的一点聪明,现在也不见了。 方违痕果然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我本来还在想,怎么能把两位引出去杀死,现在看来,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江自流坐直了身子,道:“我现在忽然想走了,你还放我们走吗?” 方违痕目光直视剑刃,穿过剑刃盯着江自流,一扭剑锋:“想多了!” 方百玲与江自流身形一晃,跃过椅子,在这房间中和方违痕打了起来。 三个人的交手在里面看来只是人影在动,在外面看来,也根本是毫无声音的哑剧。 江自流还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剑法,明明快得惊人,却没有一点的声响,看不到一点的剑光。 一剑无痕,了结无踪,大多数的人,就算是到死,也无法在方违痕的剑法中找到他的剑。 就是明明觉得剑风就在眼前,却无法找得到剑,自然,就连自己怎么中的剑都不知道。 方百玲他们两个之所以还没有被杀,不是他们有多强,而是方违痕,还想要从他们的灵术中看到多少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江自流拎起一张椅子甩向方违痕,那张椅子片刻之间,就只剩下了一个木棒在江自流手中。 江自流接着扔东西,茶壶,花瓶,桌子,只要这屋子里能扔得出去的东西,他是一个都不肯放过。 茶壶粉碎,花瓶穿孔,桌子断裂,一剑飞向了江自流眉心。 江自流拧身错步,想要躲避这一剑,可是想要躲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躲起。 因为江自流只是感觉到他这一剑是刺向自己的眉心的,至于是从何种角度,以什么样的力度刺出,他还是无法知道。 他还是看不到方违痕的剑。 方违痕的剑变千般,手上的动作,却是毫无变化。 江自流一急,不断地后退,想要等方违痕的剑现行再躲。 一转眼,背后一凉,江自流竟然已经靠到了墙上。 方违痕手到剑至,江自流不及思索,后背贴着墙往上面攀爬。 方违痕横剑一扫,垂直地踩着墙面走路,追击江自流,江自流一翻身落下,窜出了房间。 这时方违痕一跃落下,不追了。 江自流跳到房间外,才明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什么样的意思。 石局主带着人,就守在外面,抄着手看着江自流,一张脸和蔼而不失威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江自流。 方百玲看了一眼方违痕,跨步走出了这间屋子,捏着衣角站在江自流的背后,不发一言。 出风头的事一个女孩做那么多有什么意思,那样只能让爱她的男人觉得她讨厌。 所以出风头的事,方百玲都是让江自流来做的,中间用脑子的活,方百玲来做,最后收尾时还是江自流来。 这种默契,不是谁欺骗谁的责任,而是她想要他这样做,他也愿意让她为他动这个脑子。 现在是江自流的说话时间。 “石局主想必也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多时了吧!” 石局主道:“不错,本来只想暗中跟过去的,没想到,两位居然无足轻重,所以,摆这么大的排场,给两位送葬。” 江自流笑道:“不必了吧,我们真的只是来送钱的,既然你们不要,我们就告辞了!” 他和方百玲对视了一眼,分别往两边的屋顶上冲去。 人影一晃,他们两个人,已经分别被石局主身边的两个人挡住。 一肥胖的老人,摇着扇子落在江自流面前,这人衣服都嫌有点小,半个肚脐眼都在外面露着,他面带微笑,笑得就像是庙里的弥勒佛。 一个面容俊朗而坚毅的少年,拦在了方百玲面前。 方百玲不动,那蓝衫少年也不动。 但是江自流却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 他冲向石局主,手腕一抖,两根手指从手上脱开,飞向石局主。 石局主错愕之下,被江自流一直拿住了要害,那两根手指,等江自流来到跟前,又长到江自流手上。 “我没招惹各位,更不想去招惹神灵晶卫,还请各位不要为难。” 江自流对着这众多人大声解释道。 石局主忽然一伸手,扣住了江自流手腕。 江自流看到他伸手的时候,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反剪到了背后。 这种根本连看都看不清的出手,才是真正的功夫。 他这才明白,别人二三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被自己几个小小的障眼法就能击倒的。 石局主冷冷地看看方百玲,道:“两位一定要走,便是放弃这个县城里几千百姓的性命。” 说完这句话,石局主就把江自流的手放开了。 方百玲心里想,石中鹤二十年前名号就已经响彻玄灵大陆,这些年他的镖旗到处,就是神魔两界的人,也不敢轻易打他的主意,不知什么事,会连他也处置不了。 江自流看向方百玲,想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一边还不住的活动着手腕,他太明白,刚才那一下,要不是石中鹤手下留情,自己这只手,还真别想要了。 方百玲看着周围,他们两个人前面是石中鹤,后面是方违痕,左右是胖老者和蓝衫少年,这四人无疑是这里实力最强劲的四个人,哪一个都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对付的,就算是石中鹤要他们走,他们也避不开剩下的人的灵术。 江自流看她半天都没有答应,就自己做了主张:“如果神灵晶卫真的要滥杀无辜的话,寂灵学院,也确实不能坐视不理,这件事,我管了。” 石中鹤喜道:“你真的要管?” 江自流苦笑道:“我只求以后别在和你们这些年纪大点的人打交道,你们这些朋友,我还真不能多交。” 石中鹤往后挥了挥手,道:“大家都回去吧,有了这两位在,我们就不用怕神灵晶卫了。” 偌大的院子里,现在就剩下了六个人。 江自流,方百玲,石中鹤,方违痕,那个肥胖老人和蓝衫少年。 肥胖老人弯腰打了个躬,道:“有两位少年英雄坐镇,神灵晶卫之事必能解决,我替这里的百姓感谢你们了。” 江自流黑着脸,什么话也不说。 我对你们都是无语了,还说个屁话,江自流的心里这么诅咒着。 石中鹤立刻令人摆起了宴席,招待着两位贵宾。 江自流还真挺受欢迎的,从方违痕剑下狼狈逃生,连石中鹤一招也抵挡不住的人,真是想不到,他们还总是把人家当成宝呢! 一桌丰盛的晚餐,江自流无聊的拿着筷子捣着茄子,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非要我留下呢,好像到这个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吧!” 石中鹤叠着双手笑道:“只要想想,其实很容易也猜的出你们的身份,大概薛绯颜让你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解决这件事的,薛绯颜慧眼识人,她所推荐来的人,一定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这件事情,所以,怎么也要留下两位。” 江自流苦笑道:“我就知道,她不会就让我们送个钱这么简单。” 石中鹤继续道:“我们这件事,其实也真正只有两位才解决得了。” 江自流缓缓道:“我还是想听听,你们怎么就惹上神灵晶卫了呢?” 石中鹤叹了口气,默然道:“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方百玲微笑道:“那也得说啊,否则我们怎么帮你们呢?” 蓝衫少年道:“是啊,那就我来说吧!” “七天之前,这个县城里有一个婴儿出生了,原本这也只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个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县令大人接到命令,要他在全县搜索出生不到两天的婴儿,并将这些婴儿全部处死。” 江自流脸上忍不住浮现一层怒意。 蓝衫少年看看旁边的肥胖老头,显然他就是这里的县令,继续道:“大人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便计算了那一天的生辰,发现只要是这天出生的婴儿,都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大人便觉得,他们要找的,当是克死身边亲近之人的天煞孤星,可这天煞孤星,就算是把身边的朋友克死克尽,也和一个国家谈不上关系啊!后来,几名神灵晶卫,竟然无视县令大人的警告,公然闯入了那家人家,要将这名婴儿处死,还好石局主及时赶到,这才免于酿成惨剧。” 江自流冷笑道:“就算是酿成了惨剧,想必对于这个世界,也是有益而无害!” 他这句话原本是讽刺的反话,可是石中鹤却忽然发了火,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哼,就算是有益的,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就算他再怎么充满危险,就算他能够毁天灭地,他现在又懂得什么,凭什么这时候就杀了他!神灵晶卫,根本就是草菅人命的畜牲!” 第四十九章 前因后果 江自流看着他怒得发抖的头发胡须,脸色暗了下来。 这些话他说出来本没有那种意思,不过,人家说出来批评他,他还真有些委屈。 方百玲微笑道:“石局主,他只是句玩笑话,是想要讽刺一下神灵晶卫,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石中鹤顿了顿,起身道:“是我说错了话,还请阁下见谅。” 江自流抬起头,深吸口气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我又没说一定会放在心上,石局主就不想问一问,我的大名吗?” 石中鹤轻笑道:“敢问尊姓大名。” 他心想:“这少年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想我石中鹤纵横江湖十几年,也没听说过后生晚辈,敢在我面前称大名的。” 那句话是笑着说的,却也是压着气说的。 江自流说:“你也不用口中含笑,腹中骂我,你不就是以为,我这个人年纪轻狂,却还敢说这样的狂言,一定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是吗?” 胖老人和蓝衫少年都冷冷地看着江自流,把他们留下的主意是石中鹤出的,胖老人和蓝衫少年,对这两个年轻人的能力,确实都不怎么看好。 石中鹤看这少年虽然脑子有些不清楚,说话倒也坦然,肚子里的气也消了几分,笑道:“阁下所说不错,只是我也想要请教一下您的过人之能,也好设法让两位有用武之地。” 这句话是让江自流明白,我只是让你们来帮忙的,就算你再生气,再有能耐,也只能听我的安排。 江自流倒是没有听出这言外之意,继续夸着海口,说道:“在下江自流,过人之能倒是没有,在寂灵学院,文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不能杀鸡宰羊,连入学的任务都没有做好,能进入寂灵学院,也全是靠着过人的运气,不过我可以保证一件事,只要我们两个在这,神灵晶卫是绝对不会胡来的。” 他说的是大实话,除了后面两句。 石中鹤冷笑。 就连方百玲都觉得江自流这牛吹得有点太大了,轻轻拉了拉江自流的衣角,说:“抱歉,石局主,我这位朋友有些喝醉了,您当时既然已经阻止了神灵晶卫,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呢,这件事,岂不是已经结束了?” 其实人人都知道,江自流上桌至今,滴酒未沾,所谓喝醉了之语,不过是方百玲的借口罢了。 石中鹤见这少女说话有礼有节,又把话题牵扯到了正事上,也不在计较江自流的事了,苦笑道:“结束?哪这么容易,我到那的时候,八名神灵晶卫,已经把那家的男人女人都按在了地上,正要掐死那个小孩,老夫无奈,只能出手将孩子抢回,击退他们,可叹老夫修为有限,身陷重围,却无法脱身而出。” 江自流哼道:“技不如人就说得明白些,何必这么隐晦呢?” 还是有些找死。 方百玲用把一团青菜塞到了江自流口中,道:“你已经喝醉了,喝醉时要少说话,多吃菜!” 江自流终于闭上了嘴。 方百玲淡淡道:“神灵晶卫每一个都是实力超群之人,被他们打败都不见得有多丢人,石局主只是被困住无法出来,已经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了。” 石中鹤黯然道:“姑娘倒不用为老夫开脱,老夫已经到这把年纪了,活也活的够了,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做两件好事而已,那天若不是秦潇雨大侠到此将那八名神灵晶卫击毙,想必此时,老夫也已经命丧当场了。” 方百玲吃了一惊,她并不是为这个秦潇雨的惊人实力惊讶到的,而是,神灵晶卫死了。 神灵晶卫死了,和这个皇家机密组织的梁子,就算是无法挽回了,这件事若想再管下去,那就是和神灵之园的皇帝作对! 方百玲背后一凉,才明白她思考的这段时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试探地说道:“我觉得你们这样做,无异于直接跟皇帝叫板!” 那蓝衫少年道:“他们实力太高了,如果不下杀手,我就也死在那里了。” 方百玲一想也是,神灵之园里,还真很难找到几个制得住神灵晶卫,而不杀了他们的人,秦潇雨也是迫不得已…… 方百玲的思想突然顿住,什么!眼前这个人,就是秦潇雨? 不对啊,听说秦潇雨也已经是三十开外的人了,这家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 方百玲愕住,惊讶地看着蓝衫少年,呆呆地问:“你真的是秦潇雨?” 蓝衫少年淡淡道:“是的。” 方百玲再次愕住,久久才回过神来。 秦潇雨道:“我们杀死的最后一个神灵晶卫,告诉我们说,他们的将军会为他们报仇,以全县之血,止魔界之种,我在想,如果那个小孩真的是魔界的胎种的话,是不是,真的该任由他们杀死这个孩子?” 肥胖老人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魔胎,这个孩子暂时还是无法构成威胁的,也许,善加教育,能够改变呢?” 秦潇雨叹道:“我也只是一时心中有了魔障罢了。” 方百玲看着秦潇雨,忽然觉得他眉毛中心,似乎有一团黑气,就连那肥胖老人的眉心,好像也有一团黑气。 她叹了口气,心想:也许,这次管的事,真的会死很多人的吧! 她总算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秦潇雨,毕竟你告诉人家印堂发黑,没有几个人是会愿意听的。 不过,她却完全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秦潇雨说完了过程,看着方百玲两只旋转的大拇指,看看江自流吃饭的筷子,面色黯淡地说:“两位,现在这件事情的过程,我们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如果两位后悔来这里帮忙,尽管可以说出来。” 江自流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说出来就可以走了吗?” 石中鹤讶道:“两位真的要走?” 江自流拉着方百玲的手,道:“这件事我们没法管,也管不了。” 方百玲只能尴尬的站了起来,苦笑道:“的确管不了。” 他们两个在这白吃白喝了一顿,现在就像拍拍屁股走人,想的也是有点多了。 石中鹤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了下来,转到一旁,背对着秦潇雨。 肥胖老人也站了起来,踱到了墙脚,看着墙壁,默然不语。 方百玲明知气氛不对,见江自流往前走,她也只好任着他拉着自己,往门口走去。 秦潇雨放在桌子上平摊着的手掌,慢慢地捏成了拳头。 “我好像没有说过,两位不答应可以走的吧!”秦潇雨冷冷地说道。 江自流停下了脚步,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那两个人扭过去的含义了——秦潇雨要杀你们,我们不管,也管不了,的确管不了。 大概他们俩心中正是这么想的吧! 方百玲背过手,笑着回头:“秦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走呢?” 秦潇雨道:“我们杀了神灵晶卫这件事,直到刚才为止,还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他的人,也仅仅只是知道神灵晶卫要来屠城罢了,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你们已经知道,如果你们不能和我们同仇敌忾,我们可不想让你们给我大做宣传,至少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县令大人还可以和他们周旋,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送出那个魔胎,以保全县的安宁,我们……说到底也是很自私的人!” 后面那几句话,从秦潇雨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已经没有了声音,毕竟,大侠这两个字,不是谁都可以称呼的,而被叫做大侠的人,至少都不是一个只为自己的人。 江自流现在的重要程度,就是要不要让秦潇雨成为这样的人。 他留下,则可和神灵晶卫正面对抗,连孩子带百姓,都可以保住,他要是走了,那谁也没有办法,面对神灵晶卫顶级高手和首领的冲击,无论是谁,也只好牺牲那个孩子了。 江自流冷笑道:“还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吧!你们既然早就想要牺牲那个孩子,又何必做多余的事情?况且我们留下,也只是和你们一块等死罢了,我可没那个时间,告辞。” 方百玲笑了一笑,和江自流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秦潇雨并没有出手阻拦,他也清楚,江自流所说并没有错,那个孩子,如果真的等他成长起来,也许会成为一个祸害吧! 但那也只是也许而已啊! 秦潇雨的眼睛中隐隐有泪水晃动,拳头越握越紧。 肥胖老人扭过来问道:“你为何不拦住他们呢?” 秦潇雨摇着头,道:“我能留住的人,就算是留下来,还有用吗?你要的,是可以帮你做一个打手的人,还是一个可以帮你解决问题的人?” 肥胖老人擦着汗:“当然是能够帮我解决问题的人了,可是,他们现在出去,哪里能够解决得了问题啊!” 石中鹤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桌子旁,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肥胖老人道:“你们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迷啊!” 秦潇雨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花圃边,拿起了喷壶,慢慢地给花撒着水。 第五十章 神灵晶卫 这个小县城外,有一处方岩山,不知怎么的,江自流和方百玲,现在就走在这座方岩山中。 这座山,却不是回寂灵学院的路。 脚下的野草湿润如酥,身边的野花泛着淡淡的幽香,头顶的树叶遮挡着月光,这片山林,才真是情人幽会的最佳场所。 方百玲微笑道:“其实刚才你对石中鹤的话,确实是把自己看得也太高了。” 江自流知道她这话只是提醒自己,倒也不是真的怪他做错了事,也笑着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要是不那么说,他们就真的把我们留下给他们做手下了?” 方百玲道:“你的思想,我还真是想不明白,到底你是想要人家看得起你,还是想要人家看不起你呢?” 江自流道:“看得起看不起,又有什么关系,只有让他们看不清的人,才会有机会出来做自己的事情。” 方百玲道:“可你也不是想要回寂灵学院的呀!” 江自流笑道:“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回去看到薛绯颜和苏鸣凤,我只想和我的百玲公主,一辈子呆在这美丽的地方。” 说着话,他停下了脚步,慢慢拉起方百玲的手,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方百玲甜蜜地一笑,说:“你把他们两个抬出来,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说我不如他们似的?” 江自流贱贱地一笑:“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方百玲狠狠地抽回了手,抱着胳膊道:“我怎么都觉得,不该那么早就从石威镖局离开的,第一我们晚上没地方住,第二,我总觉得,留在那里,对石威镖局的人也是好事,总能帮到人家的。” 江自流皱了皱眉,叹道:“我总觉得,秦潇雨和那个县令大人,有些不太对劲儿,石中鹤或许是真的要救这一县百姓,但是他们两个人,我不敢确定。” 方百玲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们是*劳过度,也可能是最近要大祸临头了,所以才会在眉间有那么一团黑气,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江自流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回去呢?你明知他们要死,为何却还是和我一起回来?” 方百玲咬着牙,说:“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放弃他们的,起码,我觉得你是有其他的办法才……” 江自流挥了挥袖子,一转身,跳上树枝,往远处跃去。 方百玲见他先自己离开,一踩树枝,一步一点,向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方百玲走开后不久,江自流就又从树上跳下来,往回跑去。 这一次,他们两个人等于是真的分开,真的背道而驰了。 江自流从树枝上落下,立刻有两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两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袍,衣袖上镶着金边,长袍的帽子遮过额头,脸上蒙着黑布,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两个人的手上也都戴着金丝手套,他们的腰挺得笔直,两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江自流。 其中一个人说道:“你早已知道,我们在背后跟着你们,所以,才故意把那个女孩子气走,聪明!” 江自流笑道:“神灵晶卫?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这个人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将军的命令,是带你们两个人回去,她逃不了的。” 江自流面色变了,金钩倒挂,往树顶上跃去。 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闪开,倏忽不见。 江自流目光盯着下面,脚尖一沾树枝,迅速跃起,跳到地上,跟着江自流跳起那一刹那,他刚刚碰住的整个树冠,被两道刀光斩下。 江自流抬头看着树冠向自己砸过来,等整个树冠的影子接近了自己,树叶的影子全部把自己遮盖的时候,急忙连环翻滚,躲到一棵树的后面。 树冠落下,扬起巨大的尘土,尘雾就像是一个妖魔,迅速卷住了江自流,刀光当然也迅速卷来。 江自流不明白他们是怎样看出自己的藏身之处的,低头避过刀锋,从两人手臂下钻过去,双手一封,打出一道气型的光芒,然后飞退,双手不断向着那两道刀光发出利刃。 扑扑两声,两冰短刀嵌进了树干里。 江自流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暗道不好,一回头,自己的两只肩膀,已经被两只苍白的手扣住,那是一个人的左手,和另一个人的右手。 这时江自流再回头去看那短刀,已然顺着他们空着的手所画的痕迹,转了两个圈,落到他们的手中。 江自流冷笑道:“用不着展示你们高超的飞刀神技,我知道自己是如何跌倒,如何战败的。” 神灵晶卫道:“很好,知错能改的,都是好孩子。” 江自流只有跟着这两个人,来到了方岩山山脚下的一个帐篷里。 这里只有一个帐篷,至于帐篷里的人,只有掀开了帐篷才知道。 那两名神灵晶卫,把江自流留下在门口,就独自走开了。 江自流等在那里,不敢进去,直到帐篷里燃起灯光,一个女人的影子映照在帐篷的粗布上,江自流才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一把将那个女人抱在了怀里。 苏鸣凤仅仅只是他的童年,而这一个身影,是他永远不会忘记,永远都可以在第一眼认出来的人。 方百玲!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谁也没有说对方的不是,因为当他们遇到敌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对方的用心良苦,自然谁也不舍得去责怪对方。 他们就这样一直相拥着,过了好久,江自流才擦了擦鼻涕问道:“快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方百玲还抱着他,不舍得放开,说:“我以为你是真的生了我的气,才一直追下去的,追了半里地,我一直没有看到你的影子,就想回来看看,结果一扭头,就发现了神灵晶卫,我打不过他们,就被抓到了这里来,那位将军说,当我听到外面有人再来的时候,就点燃灯光,会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在这里,太好了!太好了!” 江自流苦笑,这神灵晶卫所做的事情,还真是找不到一点的目的性。 他轻轻抚摸着方百玲的头发,柔声道:“你说,那位将军这样做,是有什么目的呢?” 方百玲一愣,道:“他告诉我说,他看到我们吵架,就想帮我们重聚,仅此而已。” 江自流叹道:“从我们走出石威镖局,那四个人就一直跟着我们了,你相信他的话吗?” 门外忽然有人说道:“其实方姑娘并未相信过我的话。只是因为她想见你,所以才故意败在神灵晶卫手中的。” 他们俩互相牵着手,走出了帐篷。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身穿土黄色的麻线衣服,正对着江自流微笑着。 这个人生着淡淡的胡须,衣服领口上绣着一只朝天吼,两边的肩膀穿着铁兽披膊,护腕是纯银的,只是一双腿,却只剩下了两条大腿,而他的膝盖以下,则完全是空的,用一块和衣服同色的麻布盖着。 方百玲道:“他就是那个将军。” 江西就道:“你是……”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说:“两位重归于好,可喜可贺,又何必纠结于媒人的名字呢?” 方百玲的脸红了红,微笑道:“你跟着我们那么久,该不会就是为了要等我们吵架,然后成全我们吧!” 这个人淡淡地笑着说:“不错,我原来请你们过来,确实是另外有目的的。” 一个人坏很正常,但是承认自己是个坏人,无疑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江自流笑道:“阁下倒肯说实话。” 这人说:“为何不肯呢?神灵晶卫所做的,本就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况且,两位也可以分辨,谁说的是实话,谁说的是谎话。” 江自流哼了一声:“明白了,你是想要让我们,帮你们对付石威镖局?” 这人哈哈笑道:“年轻人,别说只是你们两个,就是薛绯颜和应别离,我也只害怕他们一下,至于你们两个,就算和石威镖局沆瀣一气,对抗神灵晶卫,也不足为虑,我只想让你们听一听,我讲的故事。” 江自流道:“那个孩子的故事天过去吧,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理由,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这人估计吐血的冲动都有了,这话有意思得很,你让人家说事情因果,却让人家避开祸根不谈,那还说个毛线啊! 不过这个将军好像也真有话说,他也真不谈那个孩子,也不说公家的事,只跟他们谈起了私人恩怨。 将军道:“世界上的大侠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为官府做事的,他们有的身在公门,有的帮着皇帝政府做事,有的问心无愧,也有的没做过几件好事,还有一种是反抗政府的,不管你做什么事,他们都会觉得这些政策是不对的,有的可能理智得很,只杀贪官污吏,保孝子贤孙,可有些就难说了,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把政府的军粮器械抢劫一空,分给那些乞丐们,这些人,是我最看不惯的。” 第五十一章 另一个故事 月色如水,将茫茫人世,笼罩在一片水光烟幕中。 许多人总会说一些煞风景的话,江自流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将军的话真的很隐讳,江自流却非得把他原来的意思说出来。 “让你两条腿残疾的人,就是秦潇雨吧!” 将军淡淡道:“不错,不过,我并不恨他!” 江自流道:“为什么?” 将军道:“人生谁都会有几次战争,在战争中就算丢掉了性命,也只是技不如人,无怨无尤。” 方百玲笑道:“您的胸襟,可真是伟大啊!” 将军苦笑道:“从我当上神灵晶卫将军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世界上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仇恨,放下的勇气,其实人人都有的!” 方百玲若有所思地答道:“人人都有不假,可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放下?多少人一生都处在名利的漩涡里,仇恨的沼泽中无法自拔……不过我们好像不是和你探讨人生的吧!” 被这两个人搭腔搭调地探讨人生和人性,江自流真差点就被绕了进去,虽然不是陷阱,可是若当真被绕进去了,也不见得多么好受。 将军微笑道:“说得也是啊,那我就跟你们谈一谈,秦潇雨所做的事情,他没有杀那个孩子,将会让整个城镇受到威胁,这是其一,他杀了神灵晶卫,让那个孩子闻到了血腥味,魔性滋生地更快了些,这是其二,他自己也因为接触到了那个孩子而沾染上了魔气,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大魔头,这是其三,有这三条,我当然不会把他当做好人来看。” 江自流冷笑,这种危言耸听的话,他还真不怎么相信,魔气到底不是空气,哪那么容易沾染? 将军推着椅子,艰难地进入了帐篷里,春日的夜里夹带着淡淡的寒风,江自流和方百玲这种年轻人自然是不受影响,可是对于将军这种有腿疾的人,却是受不得一点风寒的。 有时候将军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像是那些陈旧的机器一样,一点一点的生了锈,没办法再运转了。 江自流和方百玲站在外面,离帐篷离得远了一点。 他们要商量一下自己的悄悄话,当然是不太想让其他人听到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处境,尤其是在这位深不可测的将军面前。 江自流偷偷地问方百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百玲摊了摊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他说的魔气啊什么的,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江自流道:“那么,什么是魔气呢?是魔灵之崖的邪气吗?” 方百玲唯有苦笑,他的这位哥哥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可这对于这些外国的知识,懂得也确实太过有限了。 将军的声音忽然又响在他们周围:“魔气并不是一种气,而是一种思想,他可以在无形之中,通过一个诱因,激发人类思想中最邪恶的念头,并将之最大化,甚至到最后,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思想,让他成为黑暗的奴仆!” 江自流急忙回身,却发现将军只是声音在他们周围,人却还是坐在帐篷之中。 方百玲笑着大声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偷听别人说话,就不怕羞吗?” 说着话,他们俩快步走进了将军的帐篷。 将军坐在木板桌后面,板着脸说:“将军偷听说话不怕羞,小姑娘拉着情郎的手才怕羞。” 方百玲忍不住把靠着江自流那侧的手往回一缩,一幅紧张脸红的俏皮样子,等将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就没牵江自流的手吧! 方百玲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将军,微怒道:“为老不尊!” 江自流带着调解地咳嗽了一下,道:“你不妨接着给我们把故事编下去吧,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那个小县城,会因为那个小孩的诞生,把那种魔气一点一点地感染给每一个人,然后人吃人,人杀人,最后整个县城都会变成一座死城,对吗?” 将军微微笑了笑,他听明白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一番金玉良言,江自流是一个字符都没有相信。 将军淡淡道:“也有一种可能,是整个县城,会成为一个魔头的根据地,里面会遍布妖魔。” 这话等于是说了句废话了,不管再大的后果,现在在江自流眼里,都未必比得上一个还不满月的孩子重要。 江自流大声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孩子杀死,以绝后患,是吗?” 将军道:“最好是把他的父母连同秦潇雨,吴县令,以及他们所接触过的石威镖局所有的人,都一并杀死。” 两个人静默了一个短时间的过程。 方百玲觉得整个房间都闷得让人喘不过来气,桌子上的笔架不断地晃动着,时而歪向将军那一侧,时而歪向江自流那一侧,最后停在了江自流的那边。 那一叠厚厚的宣纸,有一张从桌子上飘起,站在纸摞上,直立不倒。 将军慢慢把那张纸按下,扶住了笔架江自流顿时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两人刚才无疑进行了一次灵力上的战斗,摇晃的笔架,直立的宣纸。都是他们两个灵力挤压的结果。 江自流吃了亏也不学乖,讪讪然地哼道:“坏人我见过,不过我没有见过,明明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以把一件天地不容的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将军不卑不亢地说:“我接到的命令仅仅只是处理掉城中的入魔分子,没有对付你们的任务,请你们来,也只是帮你们把吸收到的魔气排出去,并没有对付你们的任务,不过还好,你们根本就没有接触到那种诱因。” 江自流怒道:“但是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此放手的!” 说完,江自流瞬间移动到左面,方百玲则心有灵犀地奔向了右面,两人将要夹击将军! 将军急忙指着江自流说道:“别动,千万别动!” 江自流还听他的?一颗电光球在手中闪着,直接就跳了过去。 将军右手在桌子上一拍,一个铁笼子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把江自流扣在了里面。 “说过不让你动的。”将军还挺可怜江自流。 这个房间的陈设,也只有在江自流被铁笼子关住的时候,方百玲才想得起来去查看,她刚过来时将军不让她开灯,她开了灯就激动地和江自流柔情蜜意了,之后再进来,江自流已经开打了,方百玲根本也没有机会,去看到帐篷上还吊了这样一个铁笼子……不过,这个铁笼子应该不是在帐篷顶上的,否则,这个帐篷也根本搭不起来。 江自流抓着铁栏,怒喝道:“无耻小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羞耻吗?” 将军微笑道:“年轻人,脸面不重要性命才重要,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脸干什么,况且,是你要打我的,我提醒过你这里有危险,你还是要撞上来,这又怨得了谁呢?以后还是要小心点。” 江自流真是一肚子的火,可面对这种家伙,就算是有一肚子的火,那也没办法啊,你骂人家你费力气,人家一动不动没感觉,这还怎么骂? 方百玲微笑道:“我可真是佩服您,这样的铁笼子,您是怎么把它挂到帐篷上去的?” 将军笑道:“谁告诉你说,我是在帐篷上挂着这个笼子的呢?姑娘刚才就是在这个屋子里的,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方百玲苦笑。 将军恍然道:“哦对,你也不太可能有时间看,这个铁笼子是我刚才召唤出来的。” 方百玲不解道:“这铁疙瘩也管召唤?” 将军微笑道:“事实上,在玄灵大陆这地方,没有什么是不能融入灵源里的,只要你能够承受得住融入灵源的东西所带来的副作用!” 方百玲道:“比如说?” 将军笑道:“比如说,有闪电豹做灵兽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使木系的雷电灵术,动作也会无比的迅捷,再比如说,像这位迟钝的公子,就是没有灵兽所引起的了。” 方百玲的眼睛中忽然显露出一抹狡黠的色彩:“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把这么重的铁笼子藏在体内,他的身体是不是就要受到一两百斤的压迫?” 将军轻轻拍了拍椅子,笑道:“我这张椅子的质量还算不错。” 方百玲接着说道:“这个铁笼子的体积真是不小,我可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灵源要是装入了这个,还能装进去些什么!” 将军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实说,一个人的灵源里要是装进了这些东西,也就真的装不了别的了。” 方百玲道:“你真是高人,你举的例子,就是想要告诉我,你已经知道我的灵兽是什么了,让我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对吗?” 将军轻轻抚摸着笔架,道:“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手的!” 方百玲静默了一阵,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的身体消失不见,只有一团电光,劈向了将军。 将军右手一挥,一道白带飘出,凭空把方百玲拴成了一个粽子,摔在地上。 “灵源里固然是不能再放其他的武器了,但是你就不会把武器都放在铁笼里吗?” 第五十二章 欲擒故纵 “两位既然不愿意帮忙也无所谓,现在,只需要两位冷静下来,在这里做上几天客人,等我们完成了任务,自会放两位离开,抱歉。” 将军的话语温文尔雅,仿佛此刻江自流和方百玲仍是他的朋友,而非刚才要杀他的敌人,更不是这时被他擒住的囚犯。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自流和方百玲,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椅子推出了房间。 将军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又回转过头来,说道:“两位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向外面招呼一下,自会有人服务的。” 江自流冷冷道:“要滚就快滚,我现在看到你,实在恶心得紧!” 将军苦笑:“好,我这就走!” 将军艰难地把椅子推出了房间,放下门帘,消失在了夜幕中。 不一会儿,有几个妙龄少女拿着被褥走进来,铺在了笼子外面方百玲的身旁,帮着她躺在褥子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又给江自流放进去了一套,然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将军还怕他们冻着。 江自流就是对他有再大的脾气,看到这一幕也没法再生他的气了。 “这将军还真是个好人,知道我一直在做店小二,特意给我过一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呵呵……” 方百玲笑着说:“也许这样也真的是件好事,反正这两边我们帮哪都不讨好,这样一来,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尽了力了,技不如人,石中鹤也不能责怪我们,而那些百姓,我相信他,只要没有被魔气所侵扰的人,他不会一律格杀的。” 江自流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说:“也许有些人,即使他不想杀,也会因他而死。” 方百玲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我们出不去。” 是出不去……还是根本就不想出去? 江自流目光温柔地看着方百玲,小声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方百玲浅浅的一笑:“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本来也就只是我要跟着你来的,真要说有错,那也只是我自作自受而已。” 江自流说:“你要这么说我更觉得对不起你了。” 方百玲说:“那就对不起好了,让你欠我些什么,也挺好的。” 不知怎么的,江自流忽然觉得她现在的笑容好坏啊! 江自流黯然道:“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你还记得,我刚到铭隐村时,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方百玲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多年前,脸上的笑容愈加地美丽温暖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刚和王叔来这里的时候,都已经是那么大的个头了,还一个劲儿地哭鼻子,害得我用了几条手帕才把你的眼泪鼻涕擦得干净,爹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杏花糕,哄了你好长时间呢!” 方百玲笑着的时候,大概是真的忘了当时江自流为什么会哭的吧! 江自流苦涩地笑着说:“一个父母双亡的人还能被哄住,已经是不错的了。” 他说到这里,禁不住又去擦了擦眼泪。 方百玲也还是在笑着:“人谁没有一死呢?我娘死的时候,我就没有哭,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不想哭,眼泪流的再多,娘也不会回来的,所以我不哭,因为娘也不想看到我哭的,我一定要笑着!笑着给他们看,笑着告诉那些剥夺人生命的家伙,死亡根本就没什么可怕,没有值得伤心的,没有!” 她说话的时候真的没有哭,真的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的笑容也真的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连母亲的死都没有流泪,却在江自流单独行动的一次后流下了泪水,江自流心想:我在她眼睛里,就真的重要到了那种程度了吗? 可是这种话说出来,即使是江自流这种旁观者,也流了满脸的泪水。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真正的伤心,是在心里,而不是在脸上。 江自流咬着牙擦去了眼泪:“好,今后不管我们谁出了什么意外,另一个人也不许哭,只能笑着给他看,好吗?” “嗯,一言为定!”方百玲闭着眼睛说道。 已经是一更天了。 江自流让铺着地铺,让方百玲先睡,等他铺完“床”后,方百玲已经睡得沉了。 半夜里,江自流被她的梦呓吵醒,却看到她的眼角,一片的湿润,原来她的眼泪,都是在睡梦中流出的。 江自流悄悄坐起来,看着她流着眼泪,直到感觉到她身上的灵力苏醒,才急忙躺了下去,盖好了被子。 方百玲醒来,意识到自己又流泪了,试着小声叫了江自流两声,见他不答应,便又闭上眼睛,重新回到了梦里。 梦里的人,即便可以笑着面对他的失去,也同样无法做到舍得他失去。 江自流却是无法再次入睡了,心想:“每个人都有柔弱的一面,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不愿让看到,还是任着她在梦里诉苦吧!总有些人,是不会在别人面前流泪的吧。” 一夜无话,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那四个妙龄少女,正端着两盆水,两茶缸水,两条毛巾从外面走进来。 “江公子,方小姐,请起床洗漱吧!” 方百玲傲然道:“抱歉,我现在双手被缚,没法自己洗漱,麻烦几位了。” 其中一个穿红衫的少女答道:“不好意思,将军临走时吩咐过,他要留下的只是江公子,小姐身上的鬼龙王筋到此刻已经无效,现在小姐已经是自由的了,将军还说,今日午时他回得来就回来,回不来……就让我们放了两位。” 方百玲掀开被子,身上的筋索还真是脱落了,她问:“你们将军去哪了?” 红衫少女少女道:“将军出去杀秦潇雨了,鬼龙王筋,小姐可以留着,也可以还给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他几个少女都偷偷的在擦拭着眼泪。 秦潇雨是什么样的人方百玲清楚,这几个女的应该也清楚,她们都知道,将军的行动,无疑只有一半的生还几率。 “你们将军在哪里?” “方岩山顶!” 方百玲赶紧拿着湿毛巾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话也不说,扔下毛巾就奔出了帐篷。 她要阻止这两人的生死相搏! 江自流冷笑道:“你们可真的不怎么听你们将军的话呀!” 红衫少女道:“江公子说什么?” 江自流微笑道:“你们将军应该不会让你们告诉我,他是在方岩山顶和秦潇雨决斗的吧?你们说了该说的话以后,大概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红衫少女说道:“我们的心不够坚强,所以我们还不想让我们将军死。” 江自流道:“因此,你们就故意解开了鬼龙王筋,要方百玲去阻止他们,是吗?” 红衫少女道:“我们并不是第一天跟着将军,解开这个并不很难。” 江自流微笑道:“可是她现在过去,不会晚了吗?” 一个穿绿衫的少女道:“将军把秦潇雨找来得要两个时辰,劝服秦潇雨和他战斗又得一个多时辰,以他们两人的手段,没有三个时辰以上,不可能打得完,而方小姐和将军与秦大侠又都是好朋友,她的灵术在我们之上,一定能够阻止他们的。” 江自流也是面带着微笑,心里却恨不能把这几个人掐死,方百玲那点灵术跟这两个人比起来不是萤火比皓月吗?你让她去阻止,去找死还差不多! “你们不用嘴上说得很轻松,心里是不是在想,以方百玲的性格,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她的朋友受伤害的,你们不愿意以死来救主人,就怂恿别人来做这件事,对吗?”江自流还是笑着说。 接着,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就从铁笼中穿了出来。 那四个人听他说话听的入神,谁也没有防备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从铁笼中钻了出来。 四个人见状一笑分开,四个人分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从袖中射出一条彩带由另一个人拉住,把江自流封在一个正方形里。 江自流微笑道:“你们不舍得将军死,我也不舍得女朋友死,不用留我了,回来自然向你们道歉,当然,你们也留不住我!” 话一说完,江自流的手无耻地向一个少女的胸前抓去,这少女双手一护,便牵动了另外两个人,四个人的方位一震,江自流立刻从她头上掠过,等她们重新结好彩带,一张五彩渔网罩过来的时候,江自流已掠至门口。 五彩渔网罩了个空,江自流冲出了门口,两个带他过来的神灵晶卫伸手阻拦,江自流躲过他们的臂拦刀追两重防御,人已经闪到了十丈之外,冲上方岩山山顶! 那几个女孩想得没有错,方百玲就是打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主意,除了这么做,没有办法分得开他们两个! 方百玲即使知道自己所走的是一条死路,也毫不在乎地往死路上冲去! 江自流就是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有闪电豹加成的方百玲的速度,他也只有赌,赌他用尽全力可以追得上她! 可他的全力,在闪电豹面前,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第五十三章 巅峰对决 秦潇雨和将军的战斗地点真不好找,方百玲原以为他们这样的高手,动起手来一定是飞沙走石,雷鸣电闪的,她又怎么会想到,这时这两人的战斗,根本就是坐在山顶上看日出呢? 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比试的,现在两人虽然都在地上坐着,却都已经流了一脸的汗水。 秦潇雨的灵气在山峰下凝成一队的军队,将军的灵气在军队之前形成了一座宏伟的城池,两人正以灵气相斗。 灵气的军队如惊涛骇浪往城池冲击,城池的城墙不动如山,时不时有一两百枝气剑标出,斩碎不少的灵气士兵,可是立刻,那些灵气士兵便又凝聚在了一起,往城墙冲击。 秦潇雨笑道:“好一个固若金汤,且再试试我的山洪万里!” 秦潇雨言罢将手一指,所有的灵气士兵尽皆变为水滴,所有的水滴又聚成一座高达数丈的水墙,秦潇雨手指一收,那座灵气水墙往城池上漫去。 将军不言不语,手指往城池一指,城池的砖墙纷纷碎裂,变成无数的碎石,飞向了灵气之水。 秦潇雨情知无法再斗,灵力一收,水气蒸腾化作一缕缕轻烟,继而旋转成漩涡,把那些砖墙碎石,卷了进来,向着他们两个人飞旋而来。 确切地说,是这股旋风向着将军刮斩而来。 两个人平静的对局,这时才真正步入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将军在轮椅扶手上一震,让轮椅带着他往后退去,同时双手向前急拍,掌风中的气流,将旋风推走,两种灵力尽皆化入虚空中。 灵气的比试到此结束,接下来,将是拳脚的对抗。 秦潇雨慢慢地站起来,回头看着将军,双手往下一劈,变成手刀,身体旋转,双掌掌缘破风切来。 将军右手拉住秦潇雨一手手腕,另一只手快速向他的胸前点去,秦潇雨手腕一抖,从将军手中逃脱,双手一拦一扑,往将军怀里反击。 秦潇雨利用将军行动不便的弱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环绕着攻击,却不知将军的座椅的两个轮子,真比旁人的双腿还要灵活。 秦潇雨像麻雀一样的在将军周围跳了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了将军的破绽所在,双掌攻得又密又急,不让将军的手碰到椅子,也不再转换身形,就这样和将军以硬碰硬。 山腰间的方百玲终于发现了山崖那边的云雾变化,冲向了这座山峰。 江自流早就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在方百玲绕圈子的时候,就等在半路上了。 他并不是脚程快,只不过感觉更敏锐一点,这才捡了个便宜,没有满山乱跑。 方百玲一走到江自流藏身的地方,就被他一把抓到了一旁捂住了嘴巴。 方百玲猝然受袭,一口咬在了江自流手腕上,这才忽然看见他熟悉的衣服,赶忙放开了嘴。 江自流疼得差点就叫了出来,却怎么也不敢叫。 他们距离主战场只有一里的距离,秦潇雨和将军的灵气早已遍布周围的每一处空间,如果这时候打乱了他们的灵气分布,那也就不用比了,他们两个人,不死也得残废! 方百玲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要是这么破坏这片决斗空间,他们一定会有危险的。” 江自流微笑着抚摸他的头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出来的呢?” 方百玲笑道:“你多厉害啊!她们都把我放出来了,还有办法留得住你吗?要不是知道你就在后面,我哪里敢一个人来这里送命啊!” 江自流揪着她的头发,疼得她直咧嘴,江自流说:“真的假的呀,你是这么想的?你那时候那么着急,想得了这么多吗?” 方百玲有些生气地说:“好了我说实话,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不想让这两个我挺喜欢的人受伤,早知道来了也没用我就不过来了。” 江自流轻轻放手,道:“如果要没有这一片决斗空间,你就是搭上性命,也会拉开他们的吗?” 方百玲模棱两可地答道:“也说不定,这两个人都和我只有一面之缘,虽然他们都是敌对的两个人,但却都让我有一种豁出性命也要保住他们的感觉,不知怎么的,从见到秦潇雨的第一眼起,我就特别害怕身边的人失去。尤其是像你,像将军这些人。” 这些话隐隐透着一丝邪气,江自流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儿,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来,方百玲善良他知道,可是他和方百玲认识了十几年,从来也没觉得他有像今天这样善良。 江自流忍不住把手搭到她的额头上,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方百玲摇了摇头,老实说,他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发烧了,如果不发烧的话,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正在这时,一只飞鸟从外面向决斗空间飞过去,这是一只外出觅食的雌鸟,给他们的孩子带来了食物。 他们,还有他们,仿佛都已经看到还在巢里的幼鸟正抬着头,唱着歌迎接着母亲的到来。 秦潇雨停下了他的攻击,把他所制造的的灵气空间解除,收回了灵气。 将军也毫不怠慢,收回灵气。 雌鸟若无其事的飞回了巢中,哺育着它的孩子。 将军所谓的魔气,好像并没有太过影响秦潇雨,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吧! 江自流和方百玲看到了他们,他们一回头,自然也看到了江自流。 秦潇雨负起了双手,淡淡道:“这场决斗,再进行下去,也已经没有了意义了。” 将军苦笑道:“所以你是不愿置身事外的,对吗?” 秦潇雨道:“我不是要和你作对,而是……屠尽城,确实太过残忍,我一定要和你们战斗到底。” 将军没有再看江自流一眼,推着椅子,艰难地往山下移去。 他看到江自流,就知道他的手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江自流看到他,就会以为他说的都是谎话。 两个人再交谈,也只会剩下无尽的争吵罢了。 不如不问,不如不解释。 将军从江自流身边走过,江自流也同样没有说什么。 方百玲更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在他们停手的那一刹那,已经做好了选择,哪边该相信,哪边不该相信,他们已经有了答案。 对于将军,他们也不想埋怨什么,毕竟他也是为了他们好,就算是扯了谎。 方百玲挎着江自流的手,大步跨向山顶高处的秦潇雨。 石中鹤又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四菜一汤,两盘子摞起来的馒头。 这招待自己人的菜,就是和招待客人的菜不同,江自流心里冷笑,这老头到底把钱留着干嘛! 石中鹤笑道:“多谢两位为了这里的居民留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对抗神灵晶卫,真是多谢了。” 江自流轻轻推了推那两盘凉了,而且有些发干的馒头:“多谢就请我们吃这个?” 石中鹤道:“真是抱歉,城里的壮年汉子都召集起来对付神灵晶卫了,两位便屈就一下吧!” 江自流道:“没关系。” 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提将军和他们说过的话,还好石中鹤没有多问,不知道这是不是秦潇雨关照的结果。 这几天,城中不断有人逃走,那些人一走过护城河,就变成了尸体,从没有人见到过凶手是谁,见到过他们的,只有这些尸体。 真正敢跟神灵晶卫对抗的人,又有多少?大家还不是要顾及自己的性命。 贪生怕死的人,往往死的最快,在战场上最先逃跑的人,敌军不会放过他,友军更不会放过他。 还好逃兵的友军,不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至少江自流是这么以为的。 将军这个人,果然是个面慈心歹的家伙,江自流看着一具具被抬回来的尸体,拳头渐渐地握紧。 如果在之前料到会这样。就算和秦潇雨以三敌一,江自流也定要他血溅五步。 这些人有的被拧断了脖子,有的心口被凿开了个大洞,还有的人连眼睛都给挖了出来。 方百玲已不忍再看,跑出去吐了起来。 这些血呼啦的东西,谁看了都会恶心,江自流这几天都没有吃太多的东西,就算是一肚子的酸水,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还好县令大人下令,把这些尸体就近掩埋,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看到的人要呕吐。 江自流咬着牙,狠狠地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位将军,竟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如果我早知道,那天天也就不会放他回去了。” 秦潇雨侧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和他,和我们都不是一样的人,当时的那种情况,石中鹤会偷袭,县令大人会和我联手毙了他,但你们两个,就算是再给你们一百次机会,你们也一样会放他走。” 江自流忍不不住问他:“为什么?” 秦潇雨抬起头,太阳的光线,好像一下子跟着他的眼睛聚拢到了江自流的身上:“因为我们是侠,而你,是英雄。” 第五十四章 活着的尸体 江自流微笑:“你也把我看的太高了吧,英雄这两个字,也是我这种小混混用得了的吗?还是开玩笑的?” 秦潇雨道:“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英雄不在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而在于他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做些什么事,只有像你这样的仁者之心,才能够称之为英雄。” 这些话方百玲是没有听见的,她正靠着石威镖局大红的柱子休息,连站都站不起来,若非如此,她想必会说,要是连江自流都是英雄,全天下的人就都是英雄了。 怪事就发生在这天晚上。 由于城外死了人,城里的大多数百姓都早早地关上了门,唯独一家当铺大晚上的还是灯火辉煌。 这家当铺的掌柜姓王,城里的人都叫他慈善王,慈善王平生收当,从来没有过收了东西少给钱的记录,相反,当人家急需用钱来当货的时候,他也贵典贱赎,全凭良心典当。 这不是正逢着祸乱的时节了吗,王掌柜唯恐以前在这当过东西的急于赎回,就晚关门了那一个时辰,平时申末酉初就打烊的他,这几天都特意等到了酉时过半才关门。 关门的时候,出事了。 他看到隔壁的张老板,一身脏兮兮地在街上走着。 王掌柜心说奇怪,这张老板白天不是带着两个老婆出城去了吗,怎么这幅样子回来了呢? 这张老板虽说平时昧着良心的事情也做过一些,但那也只是商人渔利的一种方法而已,王掌柜看他这样也起了怜悯之心,就想过去把张老板叫过来换身衣服洗洗澡。 善人心好,胆子也不小,他也不想想,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谁没事在大街上乱晃啊! 王掌柜走过去说道:“张老板,你不是出城去了吗?听说好多出城的人都出事了,你没遇见什么危险吧?” 王掌柜说着话,鼻间突地闻到一股泥土的气味,他和古董也算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了,这种物品刚出土的气味,他真是太熟悉了。 张老板没有说话,这让王掌柜心里隐隐感觉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他又试着叫了两声:“张老板……张老板?” 却是再也不敢向前了。 张老板慢慢地抬起头,一张脸毫无血色,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样,那两只眼睛,也是死灰色的,他的脖子就像是软的一样,脑袋完全着不上力。 王掌柜在这种时候就做了一件事——跑! 他一跑,身后的张老板就跟着他追了过来。 王老板慌张的跑进了屋里,闩上了房门,外面张老板也不说话,追过来朝着门就撞了过来,使劲的撞,使劲的撞。 王掌柜用身体顶着门,全身颤抖地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张老板连撞了十几下,哗啦的一下把门闩给撞断,王掌柜也被掀翻在地上。 张老板像是一头猛兽,冲进来扑到王掌柜身上,双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王掌柜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攻击,只觉眼冒金星,气都喘不上来。 忽然扑的一声响,张老板不知被什么人拉了开,扔到了一旁。 王掌柜扶着脖子咳嗽了几声,眼前的黑影已经和张老板打在了一起,好久王掌柜能看清楚东西,这才认出来面前救自己的人是当地的一个捕快。 这捕快大棍如风,狠狠地扫在张老板身上,可是那种声音,就像是打在木头桩子上一样,扑扑作响,却一点也没见到张老板有事。 捕快棍子一转,重重地戳在张老板脖子上,用力地往前一顶,才骤然想起,张老板白天已经死了,他的脖子此时就像是一团软肉一般,哪里会被他戳出事来,当即棍头一转,把张老板从店里拍了出去。 门外接应的人立刻拿出铁链铁枷等物,把张老板锁住。 然而刚把张老板摁下,街道的尽头,忽然涌出了一帮的人,都是白天死去刚埋的人。 捕快胆子再大,也受不了这一帮子会动的死人啊,当即让王掌柜叫醒了周边的居民,快些逃到石威镖局去,自己和带来的人且战且退,把这群不死人往衙门那边引过去。 这五六个捕快,被这些东西一路追着,直追到了县衙门口,他们快速进入县衙,关上县衙大门。 县衙大门可不是王掌柜店里的破门,就算是再多的人,也没有可能推开这两扇门。 “出了什么事?” 众人回头一看,吴县令正施施然走过来,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捕快道:“大人可是要出去吗,千万不要啊,外面有好多杀人的僵尸,很可怕的!” 吴大人哦了一声,飞身跳过了墙头。 外面不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这种声音响了一会儿,大人从外面敲着门喊道:“行了,都别躲着了,人都走光了。” 捕快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大人真是文武双全,这么容易就把这些怪物都搞定了。” 一打开门,好家伙,那些怪物全在吴县令背后站着呢! 吓得这几个捕快赶紧就准备关门,大人轻轻推住门,说道:“行了,不会动的,不用怕。” 为首的一人道:“哎呦大人,不带您这么吓人的吧!接下来怎么办?” 吴大人看了一眼背后的这些僵尸,说:“你们看,是把他们送到石威镖局呢,还是把石威镖局的高手请来,由你们选择。” 大家还是一致同意去石威镖局叫人,毕竟吴大人要是先走一步后走一步,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可不简单哪! 吴大人笑了笑,自己在前面引着路,把这些尸体带到牢房中锁了起来。 捕快陈锋很快就去石威镖局请来了石中鹤,江自流,方百玲,还有秦潇雨到大牢之中。 吴大人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由着他们思考去。 别看吴县令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其实人家脑子不聪明啊,何况他也看不出来这些人怎么回事,要不也不让这些人过来了。 方百玲拿手指逗弄着牢中的怪物,把他们当成了宠物一样。 其实在秦潇雨看来,这种事还是让江自流来的好,你让这么个脑子的人跟他们讨论大事,让那个神一般聪明的人躲在一旁玩怪物,这显然不合适啊! 秦潇雨他们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肯定有人在搞鬼。 这么几个人也算是讨论了半天了,合着就讨论出这么个结果,吴大人心想您几位也够可以的,我要是知道人家搞的是什么鬼就不用您几位来了,我要是不知道有人在搞鬼这县令也就白当了。 吴大人只能走到方百玲身旁,道:“怎么样,小丫头,看出什么来了吗?” 方百玲笑着说:“我的意见和他们差不多,肯定有人在搞鬼,否则也不会真的有鬼,况且这些,也并不是真正的僵尸。” 吴大人看着里面这些东西,尸体,还没有意识,那不是僵尸是什么啊! “姑娘,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些人不是僵尸呢?” 方百玲笑了笑,说:“所谓僵尸,不过是人死后用某种特别的手段欺骗了冥府派来的勾魂使,然后历经至少数十年的光景,才可以变成僵尸,他们这时间对不上,更何况,神灵之园里的人,只要性命一丢,灵魂就会立刻离开身体,自己去冥府,你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 吴大人眼神一亮,说:“继续。” 方百玲低下了头:“如果我说,我开始有点相信那位将军的话了,你会怎么办?” 吴大人把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谁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那也仅仅是你的事。” 方百玲道:“我们不妨做个假设,这几天的某个时候,张老板和他的家人见过那个孩子,由于某种诱因导致他们被摄入了魔气,出城之后,被神灵晶卫所杀,如此,他们变成这样,也不奇怪了。” 石中鹤听到他们的讨论,走过来伸着两根指头,淡淡道:“两件事。” 方百玲集中注意力,听着石中鹤的指教。 石中鹤道:“第一,那个孩子并没有见过这里任何一个人,我可以确定,第二,这些人,可能不是神灵晶卫杀的。” 方百玲糊涂了,道:“一点一点地解释,不然我不容易听明白。” 石中鹤道:“那个孩子,从秦潇雨救下以后,就一直在石威镖局里,除非是只蚊子,否则不可能有人靠近得了那间屋子。” 方百玲沉吟道:“可是那孩子的父母总是要出来的,不是吗?” 石中鹤笑道:“让人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子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也许,他们还很享受这种生活呢!” 方百玲又要说话,可是脸瞬间就红了。 石中鹤可能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道:“刚生了孩子的女人,还不会那么快就有,方姑娘……总之他们确实不用出来。” 这个话题石中鹤也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杀死这些人的,使用的江湖上非常恶毒的武功,神灵晶卫非但不允许使用,连学都不允许学,否则,他们的首领对于这些人,可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方百玲懒散的叹了口气:“那么也就是说,敌人并不只有神灵晶卫。” 江自流道:“看来,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第五十五章 嫁祸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这个杀人凶手!”秦潇雨冷冷说道。 吴大人道:“也可以这么说,然而这件事情,却没有那么容易,我想,这时神灵晶卫不要过来添麻烦才好。” 其实他们大可以不必担这个心,神灵晶卫纵然杀伤力再怎么恐怖,这个小县城有两千多户居民,凭将军和他那六个手下,就是一天一个人能杀四十个人,也得十几天才可以做到,何况,现在的城中,还没有到两千户居民都该杀的地步。 江自流道:“我想,如果凶手真的是从那些接触过小孩的人下手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行动,先把这些人都保护起来再说。” 石中鹤转着手里的铁胆,道:“我想,除了我和秦大侠之外,恐怕就是吴大人也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我实在想不出,张老板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接触到那个孩子的。” 他手中的铁胆吱吱直响,江自流真是怕他把这两个铁疙瘩再给磨平了。 捕快陆荡像是有话又说,但是又闭上了嘴。 这陆荡也就是在王家当铺救下王掌柜的那个人,他这个人胆子并不小,否则也不敢在明知张老板是僵尸的情况下,还敢出手救人。 在场的人个个目光如炬,虽然表面上装作谁也没有看到什么,心里却都在自己盘算着。 方百玲先把江自流拽走了。 虽然江自流还在不断地呜呜叫着。 眼睛亮的像秦潇雨这样,才看得清方百玲在扯江自流的时候,把一团青色的光芒从他的手腕打了进去。 别人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者说,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发现。 秦潇雨和石中鹤二人也先后向吴大人告退。 等人都走了以后,吴大人叫来了捕头嵩安,和陆荡一起带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关上了房门。 嵩安站在了一旁,道:“吴大人,现在天已经晚了,你我他三人共处一室,恐怕难免有人会认为我三人有吻颈之癖的。” 吴大人叉着双腿坐到椅子上,道:“其实我是有割颈之癖,割别人的颈。” 嵩安道:“那……大人您大晚上的私设公堂,是有什么要事吗?” 吴大人淡淡道:“我要是真想私设公堂,就不让你来了。” 嵩安看了看陆荡,道:“哦,原来如此,有县令,有衙役,有捕快,就不算私设公堂了,陆荡,大人要审的人,不会是我吧?” 嵩安这个人高大魁梧,一脸的横肉,满眼凶光,很像是李逵,鲁智深这种有勇无谋的人,可是像陆荡这些和他处得久了的人就明白,嵩安这个人表面上大大咧咧的,脑子可一点也不比这状元出身的吴大人笨,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就算是铁人犯了法,他们也有办法让铁人开口。 陆荡可真不傻,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哭丧着脸说:“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不然,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让张老板去给那孩子抓周的呀!” 吴大人只能苦笑,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孩子的父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顾得上给孩子抓周。 孩子周岁那天,他的父母反复请求在房间外当值的人网开一面,找人来给孩子做这个仪式,偏偏就请上了张老板。 大概是张老板太过贪财了吧,别人不赚,不敢赚的钱,他都要伸手拿一把,这次更是把命都送了进去。 人是陆荡请的。 吴大人听着想了好久,都气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心说好家伙,这你们也敢通融,真是不要命了吗? 陆荡还跪在地上,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浑身颤抖得又像是筛糠一般,左摇右晃的,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大人这回一定不会放过我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吴大人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行了行了,起来吧起来吧,再跪着也没什么用!” 陆荡不断地磕着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吴大人喝着茶,道:“行了行了,也别谢了,要是杀了你有用,我现在恨不得把你全家都杀了,可杀了你也没用啊是不?” 嵩安扶起了陆荡,吴大人道:“你们两个赶快召集人手,把所有那天参与过这件事的,通通抓起来带到县衙大牢里,免得再把这魔气传给别人。” 嵩安道:“那,陆荡和我算吗?” 吴大人的脸黑了一下,淡淡的捏着茶杯盖摩擦着杯子,道:“你们俩在我面前杀个人试试。” 两人怔了怔,心想也是,我们两个人天天活动在吴大人眼皮子底下,就是想有些动作,那也实施不出来啊! 这边江自流被方百玲拖出去好远,声带才慢慢恢复了过来,咳嗽着说:“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信任我啊,那种情况傻子也知道不能说啊,知道你们是在给吴大人留面子,我不傻!” 方百玲也喘着气,笑着说:“知道你不傻,所以我才先把你拉出来啊,你才是我搭档。” 跑了这么久,两个人都累的不行,一起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躺了下来。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江自流问。 方百玲笑道:“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锁定几个人了,县衙大牢里活着能说话的几个人,都有问题,现在,没有人敢出城,晚上也没有人敢活动了,只要我们蹲在这城中,早晚会等到人的。” 江自流捏了捏下巴,道:“嗯,我也是这主意。” 一阵风吹过,两人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荡和嵩安赶到王家当铺的时候,王掌柜已经不在了。 不在有两种意思,一种是人不在家,另一种,是人已经死了。 这里所说的,是第二种意思。 王掌柜的死法和张老板一样,都是喉核被掐碎而死。 嵩安正想在进一步看看王掌柜的死亡详细,忽听陆荡一声惊呼。 嵩安一回头,便是一个黑影从门前掠过。 他急忙向陆荡看了一眼,陆荡道:“快追!” 两人飞身奔出房门,向那黑影追去。 那黑影在前,他们两个人在后,离得有两条街的距离,任陆荡和嵩安如何使劲,也追不上这个人。 等拐了两个弯,嵩安和陆荡追上去的时候,这条巷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嵩安看了四周一眼,道:“给他逃走了……不对,还有人!” 嵩安陆荡忽然回头,忽然就看到了奔袭到这里来的江自流和方百玲。 陆荡心里一惊,道:“江公子,方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江自流眉头也是一皱,问:“你们二位又怎么会在这里?” 江自流是追着一个黑影来的,陆荡和嵩安恰巧也是追着一个黑影来的,而他们也都恰恰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甚至也没有看清对方的服饰,所以嵩安和江自流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言而喻了。 嵩安拦住了陆荡,江自流拦住了方百玲。 这种拦,也就是保护的意思。 嵩安冷冷道:“两位想必也是追着一个黑影过来的吧!” 江自流微笑道:“你们也是吧!” 两个人现在都把自己当成了抓贼那位,把另一边的人,当成了贼喊抓贼的那位。 嵩安道:“所以,请两位到公堂之上,也好说个清楚。” 江自流道:“那我要是不想去呢?” 嵩安从袖子里滑出两只金丝手套,戴在两只手上,袍子一掀,露出了腰间的一个小布袋子。 “那么在下,就只好秉公执法了!” 江自流的手慢慢移到了腰间,道:“就凭你也想留得住我们两个人,真是天真透顶。” 嵩安喝声:“是吗?” 江自流眼光一闪,嵩安已经腾身而起,双手双掌,拍向江自流,江自流右手在腰间一点,一管一尺长的短枪盘旋而起。 嵩安这时已到身前,江自流接住短枪,一道寒光点出,嵩安旋身后退,避过一击。 江自流斜端着短枪,侧身看着嵩安。 方百玲在背后说道:“你不可能打得过我们的,信与不信,我想我们四个人都是受人愚弄了,你们要是现在去看吴县令,石中鹤,秦潇雨,还有可能找到凶手,再缠斗下去,得意的只能是凶手!” 嵩安道:“很抱歉,在两位的眼里,凶手另有其人,在我的眼里,凶手却已经找到了。” 江自流冷冷地转动着短枪,心想,此时再想追人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拿下了嵩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还不如跟着他去看一看,县令吴大人是不是嫌疑之人。 “好!想找凶手,那你就跟我来吧!” 江自流方百玲迅速飘上屋顶,嵩安也快速追出,陆荡顿了一顿,才飘上屋顶,跟着他们往县衙行去。 四个人行了一会儿,逐渐拉开了距离,方百玲忽然一转身,攻向嵩安。 她觉得,即使是要束手就擒,也不能让人小看了自己的实力。 江自流则继续前行。 嵩安避开方百玲的攻击,由陆荡截住方百玲,他则一拧身,接着去追江自流。 眼看两人都快要接近县衙了,嵩安忽然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这件事,让他不得不反身折回。 第五十六章 遇险的百玲 嵩安只在这时候才想起来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立刻赶回到了原地。 眼前的景象让嵩安吓了一跳,陆荡不在方百玲在,方百玲虽然在却流了一地的血。 嵩安急忙过去扶起方百玲,去看她的伤口。 嵩安都有些想哭,这件事情,他到底还是来晚了。 还好方百玲一息尚存,陆荡总算没有酿成大错。 一地的血,都是从方百玲的腰间流出的,嵩安先用金疮药布带给她止住血,为她渡过一口真气,立刻抱起重伤的方百玲,赶回县衙。 吴大人坐在床边,给方百玲渡着真气。 江自流狠狠地瞪着嵩安,一句话也不说。 嵩安避开他的目光,背对着他说道:“在下只是按着命令办事,方姑娘之事,在下实在始料未及,还请江公子不要见怪。” 吴县令咬了咬牙,道:“我让你去救王掌柜,你给我把江自流带回来,你去救方百玲,你给她不疼不痒的输了一丁点内力,然后把这大难题扔给我,你还真是按着命令办事啊!” 嵩安道:“在下灵力有限,不敢和大人抢事情做。” 吴大人冷笑:“你哪里是什么灵力有限,分明是不想耗费自己的灵力吧!” 嵩安抱拳道:“大人明鉴。” 这脸皮倒也真够厚的。 吴大人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江自流道:“我不太明白,陆荡为什么要这么对小玲。” 嵩安道:“抱歉,我不能说。” 江自流冷冷道:“其实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但是我不能杀你,因为我很清楚,现在这个城市需要人,否则我一定会杀你!” 嵩安道:“犯不着吧大哥,何必呢,陆荡的事以后他自己会告诉你,你现在只有和我们合作。” 江自流慢慢把手移到了腰间的短枪上:“你错了,我不需要和你们合作,这里的人,其实没有一个是我必须要救的,如果我在这里真的有事情要做的话,我杀你!” 嵩安的手套也立刻带上,手指握上了他腰间的布袋。 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方百玲淡淡的咳嗽了一声。 “要打出去打,如果你还想要方百玲的性命的话。”吴大人冷冷说道。 他倒也并不是危言耸听,只有他的强大灵力能够救下方百玲,他的灵力要是走岔了,方百玲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江自流当然知道,如果现在让吴大人放弃治疗,再改由其他任何一人为方百玲输入内力的话,两股内力就会在方百玲体内交相碰撞,最后也只有灵力全失。 两人纷纷低下了头,放下武器,低头走出房间。 嵩安出去后,对江自流道:“刚才只是一时冲了头脑迷了心窍,才会对你说出那种话来,江公子大人大量,还请江公子见谅,切莫因为我的话而放弃这一城百姓。” 江自流自然也不肯失了礼数,道:“嵩捕头言重了,行侠仗义,本就是习武之人要做的事情,上天让我们学习灵术,不就是为了保护弱者不受欺凌吗?当时话赶话的,你知道,我也不是本心要说那些的。” 两人相互道着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江自流是没有住处的,如果有,也只有在石威镖局里了。 可是他很清楚,石威镖局现在无疑龙潭虎穴,石中鹤和秦潇雨,表面上看也是人模狗样的,可是在背后,谁也不知道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秦潇雨若真的像外界传闻那样是个大侠,那么他就绝对不会被将军邀走;石中鹤若真的是个为百姓的镖局局主,就绝对不会在将军闯进镖局时放秦潇雨离去;还有陆荡,此人也不知道和百玲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将她杀之而后快;嵩安虽然披着一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的君子之皮,可是就凭吴大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个人绝不简单…… 不过至少江自流可以确定,吴大人此时一定是舍不得让方百玲死的,方百玲和他,还都有利用价值。 至于这些价值究竟在哪,江自流也实在想不明白。 所以,把方百玲交给吴大人来治疗,江自流还是很放心的。 从张老板死时开始算,这是第二天。 东方一片的赤红,这是太阳升起的征兆,很快太阳就会从云海里跳出,把温暖的阳光播撒在这个充满恐怖的城镇里,在这种时刻,恐怕也只有阳光是值得信任的吧! 江自流躺在屋檐上睡了一夜,一大早就跳到了吴大人的县衙后堂,大声道:“吴大县令,江自流来访!” 吴大人还正和美貌的小妾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呢,听见这一声叫声赶紧从被窝里起来,穿好衣服整好衣冠就准备往外面走。 小妾枕着胳膊,娇声道:“是什么样的人,擅闯官府大呼小叫,还让你这么急呢?” 吴大人道:“祖宗。” 小妾道:“这么年轻的声音,怎么也会是你的祖宗呢?” 吴大人苦笑着坐在床边,道:“这小子别看年轻,可我们待他,也不能比祖宗怠慢,我能不能撑过这仕途上的一关,可就全在这位的手里了。” 小妾也开始在如玉的臂膊上披上了紫纱,说:“那为了你的官位,我也应该去看看他的那个小情人,吩咐厨房多做些菜,弄点补品,是不是?” 吴大人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脸上轻吻一口,道:“宝贝,你真善解人意!” 小妾笑了一笑,穿上衣服先走出了房间,走到江自流身前,道:“吴大人正在梳洗,请江公子先到客厅等候,早饭稍后就到。” 她说得还真是直接。 江自流的脸红了,他还真是来蹭饭的。 “那就请夫人回去告诉吴大人,可以继续睡下去,不用陪我吃饭了。” 女人不打扮完全就是两个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仙女,如果真的稍加打扮,或是再施上一层的厚粉,那就真成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所以江自流跟她说话就得把眼睛转到一旁,省得一会儿鼻血流出来。 小妾哼道:“江公子说差了,我并不是什么夫人,说得含蓄点,也只是妾身而已,你若是叫我夫人,就是对吴大人的妻子不敬了。” 江自流心想道:“原来这女的不过是个小妾而已,不过,这样的小妾还不没有自我感觉良好,这吴大人的正室夫人,是该有多美貌啊!” 想到这里,江自流改口说:“那我是该称你为……几夫人呢?” 小妾道:“江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妨叫妾身的名字好了,未嫁时,妾身名叫陆心梦。” 说完这话,她捏着衣角,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往方百玲的房间走去,只有一身的紫裙,还留在江自流的目光中。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江自流忽然看到,他用一把长剑,翻身到陆心梦的背后,一剑从她脖子中刺进,从胸前穿了出来。 血腥的场面一闪即过,他的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自流忽然大笑,迈步走向了客厅,刚迈出一步,他就又把脚尖转向了方百玲的屋子。 陆心梦走到了方百玲的门前,手推在了门上,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江公子这么跟过来,难道是放心不下我吗?” 江自流这才明白,强将手下无弱兵的道理,笑着从假山后转出,冷声道:“陆姑娘当真好耳力不知道是和吴大人学的,还是陆姑娘自己练的?” 陆心梦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江自流道:“随便问问。” 陆心梦把手从门上放了下来,回头道:“好啊,你来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去看方小姐了,我去厨房把吃的东西给你们拿过来吧!” 陆心梦不是傻子,江自流的站立姿势并不是要和她一起进去的,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刻把那扇门推开,因为江自流绝对不会容许她推开,与其大打出手,不如善解人意。 聪明人不会选择过去和人硬扛,厉害人更不会。 江自流满意地眯起了眼睛,过去推开了房门。 方百玲的脸白得就像是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江自流笑了笑,说:“其实你完全不必那么对待她的,她又不是坏人,是吧!” 江自流靠在桌子上,道:“在你眼里,秋一潇和苏鸣凤都不是坏人吧!” 方百玲道:“雷傲也不是坏人。” 江自流看着她,讽刺道:“对呀,都不是坏人,那雷傲为什么要杀你啊!” 方百玲道:“雷傲要杀的是你吧!对我只是误伤而已,他一定也不想那样做的。” 江自流挠挠眉毛:“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说着话,江自流坐到了床边,温柔地抚摸着方百玲的脸蛋儿,道:“陆荡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吧!” 方百玲的笑容慢慢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悲伤之意,眼睛中都充满了泪水:“像陆荡那样的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背后偷袭别人的,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他刺了我一刀,但是我绝对不会怪他的。” 江自流仿佛看到,方百玲的眉心有一个黑点,那是魔气的印记,和秦潇雨石中鹤的一模一样。 她受魔气的影响,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第五十七章 魔城仙女 想想还真是有趣,别人被魔气侵蚀后都是往坏了的地方变,怎么方百玲倒是越中得多越变得善良了呢? 这种事情有时是好事,有事也不是好事,比如说她杀别人的时候,留人一条活路,总是好的,可要是那种你饶他一命,他回头会给你一刀,这就不好了。 以前的方百玲不会,但是现在的方百玲,江自流不敢妄下结论。 “我也是中了魔气了吧!”方百玲呵呵地笑道。 江自流道:“是吗,都和秦潇雨见过,怎么我就没事呢?” 方百玲说:“可能是你心思纯洁,不容易被魔气感染吧!” 这话连方百玲自己都不信吧!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她,方百玲呵呵的一笑:“开玩笑。” 她当然是开玩笑,江自流这种人哪还有纯洁的一面啊! 江自流笑着,牢牢地抓住了方百玲的手,沉声道:“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变成魔鬼的。” 方百玲也握着他的手,说:“你要是敢让我变成魔鬼,我就一辈子缠着你,让你天天抬不起精神!” 江自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好,那我就天天不要精神,也要陪着你这个俏女鬼!” 方百玲最后皱着眉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陆心梦端着一瓮鸡汤站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他们两人的对话,她真是太不想去打断他们了。 江自流看见门外的人影,忽然道:“进来吧!” 陆心梦只得推开房门,款步走入,方百玲赶紧从江自流胳膊上起来,趴到床头。 陆心梦把鸡汤放在桌子上,道:“江公子,这是给方姑娘补补身子的,是你来喂她的,还是让我来呢?” 陆心梦这句话完全就是明知故问,人家情郎在这,还会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来伺候吗? 方百玲赶紧说道:“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可以自己来了。” 陆心梦道:“江公子,你来吧,陆心梦告辞!” 她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只要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会儿,就要亮的爆炸了,赶紧找借口离开。 江自流微微一点头,让陆心梦出去了。 陆心梦出去后,缓缓出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那种笑容,看起来真的很坏。 江自流看了一眼那瓮鸡汤,舀了一碗在鼻子间闻着,好香好香。 江自流把这碗香喷喷的鸡汤,端到方百玲的面前,舀了一勺子递到方百玲的嘴边。 方百玲面带笑容,正要把鸡汤喝下去,忽然一颗石子电光般飞来,打碎了江自流手中的汤匙。 那勺鸡汤撒在地上,像是沸滚了一样,嗞的一声,在地上冒着黄色的水泡,升起了烟雾。 方百玲捂住嘴,唔的一声,想要吐出一口苦水来。 这鸡汤有毒! 江自流一翻身追出院子,接连几个闪动,跳到了陆心梦的眼前,二话不说,太极手一合,轰出一道光束。 陆心梦秀眉一挑,纤纤玉手轻轻拍出,黄色光束毫不留情,向她手掌轰来。 她是在找死吗? 一排紫色的护屏从陆心梦掌心散出,光束在护屏上冲击不过去,如莲花般散到四周。 陆心梦收回手掌,道:“江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在陪着方姑娘?” 江自流怒喝道:“亏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居然在鸡汤中下毒,你让我差点害死小玲儿,我杀了你!” 一团灵气在江自流手中闪动,眼看他就又要轰出一掌。 陆心梦面带笑容,拧身一转,飘向方百玲的院子。 江自流飞身一跃,连发出一道道的光束,刺向陆心梦。 陆心梦接连躲闪,冲进了方百玲的房间。 江自流刚到门口,就见到一个麻衣人从窗口飞出,陆心梦亦追出。 江自流不知道该帮谁,只见陆心梦一招一式,都是大开大合,双手攻击宛若刀劈斧凿一般,这样的攻击,要是刚才往江自流打来,江自流自然是无法招架。 江自流心想:“这麻衣人必然是刚才提醒我的那位高人,他打不过陆心梦,我也绝不是陆心梦的对手。” 江自流忽然闪到两人中间,背对麻衣人,向陆心梦打出数掌。 陆心梦一怔,麻衣人也是一怔。 江自流道:“兄台快走!” 陆心梦接住江自流双掌,大叫道:“快躲开!” 麻衣人五指如钩,忽然一起抓向江自流后脑。 按理说他提醒江自流,又被陆心梦追赶,江自流来帮他,他应该和江自流一起对抗陆心梦才是,这一举动实在令人惊异。 江自流明知这一招是要自己命的招数,然而双掌在陆心梦手中,如果撤回掌力,势必会受内伤的。 可不受内伤,小命就没了。 陆心梦一把将江自流扔到一旁,抬起一掌,迎向那只手,麻衣人易指为掌,和陆心梦对了一掌,立刻后退,飘上屋顶。 江自流此时才知,陆心梦可能还真是好人,是他错怪人家了,可是这其中的事情,他还不太明白。 陆心梦冷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发愣的江自流,赶忙回到方百玲的房间。 江自流也有些错愕地回去,怔怔地看着方百玲,方百玲勉强还算是好好的,只是脖子上,多了一圈的勒痕,她的鬼龙王之索,落在地上,她还在气喘吁吁地做着深呼吸,可想而知,在江自流离开到陆心梦回来的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陆心梦端起那碗鸡汤,晃了晃,一下子全部倒进了脖子里,这有剧毒的鸡汤,她喝下去,还真没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等方百玲呼吸均匀了,她才又让人拿过来一个汤匙,当着江自流的面清洗了三次,又盛了一碗鸡汤,慢慢给方百玲喂着。 方百玲自然知道这汤中没有毒,碗里也没有毒,真正的毒药,是在那颗石子飞进来的时候,融化在了汤勺中,真正有毒的不是鸡汤,而是那颗石子。 江自流整个脑子都空了,仿佛根本就已经是一个空心的人,这种戏法,他应该比谁都了解的啊! “陆夫人,我错怪你了。” 陆心梦瞪了他一眼,狠狠道:“当然是你错了,你以为我们这里戒备有多严密呢?你自己的女人随随便便就给扔在这里了,她要是真出了事情,你是不是还要怪我们看护不善呢?那么简单的戏法你说离开就离开了,猪脑子吗?” 江自流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确,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别人指出你的错误,你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等陆心梦把话说完,江自流才冷冷地说道:“你把鸡汤放在这,出去的时候为什么要发笑呢?是不是如果要没有那个人的到来,你就有其他的目的要达到了,心梦姐姐!” 陆心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方百玲,方百玲柔弱地伸出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陆心梦把脸一扳:“我看明白了,原来江公子,还有方小姐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的!” 江自流道:“城外的杀人案和你们无关,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不傻,刚才那个人想要杀小玲儿不假,可是你陆姐姐,也未必想要我们活的好好的吧!” 陆心梦雷打不动地笑着,说:“可是我救了你一命,又方百玲一命,这些事情,你总无可抵赖吧!” 江自流冷笑道:“如果我事先喝过解药,也会把带有剧毒的鸡汤一饮而尽,如果我下毒的计划被人打乱,也会赶着回来给自己解脱嫌疑。” 陆心梦的手还是没有停,仍旧给方百玲喂着汤:“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江自流道:“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谁也不知道别人有什么目的,就像如果我今天说的都是胡话,你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冤枉你,是吗?” 陆心梦手里的汤碗慢慢地空了,汤匙放在碗里,她就慢慢地拿起汤碗,走到了桌子旁,嫣然笑道:“只可惜,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这是在县衙,你不会杀我,你的聪明,不会让你活得更久,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说着话,她把一条秀白的胳膊,温柔地架在江自流的肩膀上,整条胳膊,都像是在泛着柔和的光芒。 江自流用力推着她的胳膊,却根本推不下去,他心里有气,不服输,紧咬着牙说:“我宁可做个快些死去的明白鬼,也不会慢慢地被糊涂鬼折磨。” 他们两个人一推一架的,更像是在说情话,而不像是在说狠话了。 江自流的两只脚,恐怕已经在地砖上踩下了不小的坑了。 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再也不那么自然了。 然而肩膀上白藕般的玉臂,还是如泰山般地往下压着。 方百玲道:“陆姐姐,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为刚才丢人的事放不开呢,所以这才胡说八道的,您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软话这东西,江自流不说,有人替他说。 反正大家谁也没信任何一个人的话,都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怎么糊弄都一样,不缺那一两句的。 陆心梦把她的手拿开,江自流头都是晕的了。 陆心梦又盛了一碗汤,款款走来,笑道:“还是方小姐会说话多了!” 第五十八章 互有打算 江自流站得六神无主,三魂没了七魄,被陆心梦压着一段时间,真是差点把灵魂给他挤出来了。 陆心梦说得对,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她要是真的想让他们死,还不见得会有多么的难,犯不着用下毒这种法子。 除了这么大的事,吴县令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还有要事在身,县衙外的浑水,可是要比县衙里面的趟起来艰难多了,也重要多了。 王掌柜,张老板,这两个人的死不能说毫无联系,起码可以说联系不大,神灵晶卫可以在城外杀人,但是在城内杀人,无异于在秦潇雨石中鹤嵩安吴县令江自流这些人面前杀人,就算是将军亲自到此,他也绝难走出城去。 “所以你觉得,是城中的人在捣鬼?”吴县令四仰八叉地坐在王家当铺的凳子上,看着嵩安。 嵩安道:“不是我怎么想,而是现在的事实看来,我只能这么想。” 吴大人沉吟道:“会不会是陆荡受了魔气的侵染,我们不知道呢?” 嵩安接着摇头,道:“陆荡杀方百玲,绝对是有意识的事情,不会是感染了魔气,他和方百玲江自流,本来就有着深仇大恨,仇恨的力量,让他就算是受尽万人指责,也一定要报这个仇,他也根本就没有沾染过那个小孩,谈何魔气的侵染。” 吴县令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淡淡道:“听起来,你对陆荡和他们的关系,好像还很了解?” 嵩安冷笑道:“大人若是常常关心自己的手下,等我犯了事时,你也会明白,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的。” 吴县令在尸体旁喝起了茶,道:“我试试。” 嵩安道:“据我所知,王掌柜也就罢了,可是张老板,却是练得一手先天灵气,能够将他一招毙命的,在这城中不超过五个人,之所以排除陆荡,是因为陆荡也没有这个实力。” 吴县令道:“也就只有石中鹤,秦潇雨,本县,和江自流了吧,方违痕勉强算是,如果你想一招击毙这样一个人,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嵩安看看吴县令,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绿玉扳指,右手的食指的第一二指节,正在扳指上轻轻敲动着。 说得含蓄点,这是在警告,说得明白点,这就是威胁的意思,自己一个小捕头,到底有哪一点值得大人威胁的。 可是这个手势,就是杀头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县令冷下脸,看着嵩安:“我不希望我的手下,对我有所隐瞒,陆荡到底是江自流的什么仇人?” 嵩安又要去戴自己的手套,两名衙役迅速过来,几乎是看不到身影地过来,四只手迅速把嵩安的两条手臂拧在了身后。 “这么有备而来,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嵩安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已经勉强。 吴县令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方百玲在咱们县衙的事只有三个人知道,方百玲自己不可能去告诉陆荡,江自流更不可能,你是不是还觉得是我去告诉陆荡来行刺的?还是今天县衙里的行刺事件是出鬼了?” 嵩安只有苦笑,如果不是今天这一遭,他恐怕还一直天真的以为,他是吴县令手下的第一高手的吧! 嵩安双手一抽,那两人也并没有阻拦。 事实上,如果人家当真要阻拦的话,嵩安自己也清楚,以他的极限,是绝对没有可能和这两人抗衡的。 这两个衙役放开嵩安的手,缓缓地退到当铺深处,凭空消失。 嵩安活动着手腕,乖乖地把手套放进了衣袖里。 “大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这么回答你,今天刺杀的人,不是陆荡。” 吴县令慢慢地摘下扳指,叹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跟我说实话了呀!” 嵩安道:“我的性命就捏在您的手中,怎敢无礼,今天早上,陆荡一直和我在一起,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不可能去杀方百玲。” 阳光照到了屋子里的尸体上,显得无比诡异。 嵩安的心里十分的忐忑:吴县令的武功灵术已经深不可测,他还有这样两个可怕的助手,如果他不相信我的话,要杀我,恐怕还真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吴县令盯着嵩安苍白的脸,道:“你不用那么害怕,你还做你的捕头,没有一点事情。” 嵩安道:“大人很需要我这样会装糊涂的人,而江自流和方百玲,恰恰就是那种不会装糊涂的人,属下一定会效忠大人,万死不辞的。” 吴县令冷冷道:“你的话太多了。” 嵩安松了一口气,抱拳弯腰,道:“是,属下会继续装糊涂的。” 吴县令又把扳指戴到了手上,道:“很好,你现在去把陆荡带回来,告诉他,江自流和方百玲会死,只要他愿意跟着我的话。” 嵩安慢慢退出了房间,走出好远,才敢从额头上把一把冷汗甩到了地上,无论如何,他的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城外更是阳光明媚,许多人都将那一条护城河看做是生死的界线——线的这头是活路,跃过了这条线,就代表死亡。 只是有些人却认为,跃过这条线,走上的并不是死路,相反,也许还是富贵的开始。 陆荡正是这种人。 世界上并非没有鬼怪,只是在玄灵大陆上,绝大多数的鬼怪,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送到冥灵之府,善魂超生,恶鬼消失,这正是冥灵之府的任务。 如果不是对冥灵之府有着这种信任,如果不是相信鬼怪之事无非人为,陆荡也不敢走出那条分判生死的界线。 现在的城中,基本可以分为四个势力,秦潇雨算是一个势力,石中鹤与方违痕算一个独立的势力,再有就是吴县令和陆心梦,江自流和方百玲自然也是独立的。 这四个势力之间,彼此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可以说,除了江自流和方百玲以外,没有人是真的想要救城中的百姓的,他们相互勾结,其目的,绝对不是保住一个婴儿那么简单。 陆荡要成为第五个势力。 他想要杀方百玲和江自流,他也想救全城的百姓。 所以,他来到了将军的营帐前。 陆荡的脚步刚一停下,四条双色的彩带,迅速将他包围。 “在下陆荡,特来求见将军。” 说话间,他的脚步不断移动着,只因他一旦停下脚步,这些彩带,就会把他瞬间捆成肉粽子一般。 彩带是给四个彩衣少女握在左手,四个人的四条彩带,就像是四条索命的无常索,要勾出任何每一个人的魂魄,四个彩衣少女右手反背着两尺四寸长的窄剑,显然是将军手下的重要人物。 陆荡不愿意得罪她们,当然也不愿意死在他们手里,放声大喊道:“四位姑娘以眼神杀人便已足够,何必用这刀兵之物!” 言语上不敢得罪,陆荡的脚也随着他的话转移着方位,避开四个少女彩带的纠缠。 他刚一说完话,两柄钢刀披风破浪而来,这摆明是告诉他,花言巧语没用。 两柄钢刀一过,陆荡的双手双足,立刻被彩带捆绑住,四个人从四个方向一拉,手上两条彩带飞舞,陆荡眼睛一转,双手已经被反剪到了背后,他却要反抗,双刀四剑,从周围抵住了他的身体。 和江自流方百玲差不多,陆荡也是被押着见将军的,不过,江自流方百玲是客人,这几位,显然没有把他当成客人。 陆荡进了帐篷,狠狠地瞪了将军一眼,道:“难道这就是神灵晶卫的待客之道吗?” 将军坐在案几后面,视线还停在书本上,连看也不看陆荡一眼。 “神灵晶卫的待客之道并非如此,只是作为客人,你不觉得应该先行送上拜帖,然后再循序渐进才可以吗?突兀地闯进别人的领地,我杀了你,也不过分吧!” 陆荡道:“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我现在就算不死在石中鹤的手里,也会死在……秦潇雨的手里。” 那四个少女相对着看了看,四只手一抽,把彩带收了回来。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陆荡递上一封书信,道:“合作。” 将军接过了书信,放在了桌子上,抬起眼睛,注视着这个陆荡。 县衙中。 陆心梦已经走了,离开了方百玲的房间。 江自流懒散地躺在靠窗户的躺椅上,摇着椅子,看着窗外的人走来走去的,他还真挺闲。 方百玲受了伤,他估计还挺高兴的。 方百玲说道:“我说江自流,你真的打算不去看看吴县令,要袖手不管了吗?” 江自流道:“我真不想管了,可是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就不能不管。” 方百玲道:“你什么意思?” 江自流双手平放腰上,淡淡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可不相信,他们三个人,会因为一个小婴儿,葬送整个城中三十几万的百姓。” 方百玲道:“所以他们才请你来摆平神灵晶卫。” 江自流淡淡道:“你错了,他们不是请我来摆平神灵晶卫的,而是……让我们来做幌子的。” 方百玲道:“明白了。” 第五十九章 迫走大侠 江自流不知道方百玲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但是他,虽然没有找出问题所在,却已经明白,针对他们两个的一张无形之网,正在悄悄展开。 他们也许没那么重要,也许,有人是想利用他们,来达到某种目的。 现在,那个孩子已经出生有十几天了,如果真的要出事,也就在这几天里面了。 县衙里面很正常,每个人的待人接物,都让人无法不满意。 吃饱喝足的时候,江自流就忍不住回忆,回忆自己的生命里,是不是真的得罪过一个姓陆的人。 他想到了陆杭,陆杭和他的仇,真算是不浅,足够陆杭恨他入骨了,陆荡,他到底是…… 儿子,还是兄弟? 这些都有可能,也都没法排除。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实际上这句话,江自流也不怎么相信,也许在狐狸偷到鸡之前,他们的脑袋,就已经搬了家了。 秦潇雨,石中鹤,吴县令,嵩安,将军,时候一到,这些人,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放过他们的。 只是这些人的目的,江自流还搞不清楚,他还要出去看看,也许,出去,会有什么别的收获。 方百玲让他放心的出去吧,她在这里,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安全的。 江自流点了点头,带上笔枪,走出县衙。 县衙的外面,空气当然也不清新。 江自流决心先去城里的潇湘馆看个究竟。 所谓潇湘馆,并不是寻花问柳之地,而是求知之地。 说白了就是图书馆。 这几天将军那些人天天吵着一堆江自流不明白的名词问题,他也觉得是时候丰富一下自己的文化知识了。 图书馆的书都是分着区的,江自流先查了查魔灵之崖的书籍,一部部都翻了一个遍,也不知道记得多少,反正是翻了那么一遍,大概知道了魔灵之崖,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也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神灵晶卫非要杀那个孩子不可。 江自流忽然合上书籍,直奔石威镖局。 他为了那个孩子耽搁了这么久,到现在,他都还没见过那婴儿一面呢! 见了方违痕,说明了来意,方违痕直接就让他不用想了,那孩子,石中鹤看得比自己爹都严实。 江自流苦笑:“为什么?” 方违痕道:“石局主说,是为了全县的百姓着想。” 江自流冷冷道:“我连我是为谁卖命都不能知道吗?” 方违痕道:“恐怕真不行。” “我去找石中鹤,他也会这么说吗?”江自流淡淡地问。 “非但他会这么说,我也会这么说。”秦潇雨仍是穿着一身蓝色的布袍,一边走,一边说道。 江自流看了他一眼,道:“房间在哪里,我自己找过去。” 秦潇雨仍是脸上带着笑容:“江兄若要前去,至少你得给我们两个一个放你过去的理由。” 说着秦潇雨跨开步子,双手抬了起来。 方违痕的手指往下一走,也按在了腰上。 江自流微笑着往回走,他的身后是兵器架。 “你们两个何必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呢,我又不可能打的过你们,是吧!” 话音刚一落,一柄大铁椎从地上飞起,跃过江自流的身体,直奔秦潇雨两人。 这柄大铁椎是江自流踢起的。 方违痕和秦潇雨脸上没有一点的诧异,从一开始,他们就料到,江自流没那么容易说放弃两个字。 方违痕与秦潇雨两掌拍出,一黄一紫两只气掌,托住大铁椎,轻轻送出。 江自流转身飞起,接住大铁椎,凝聚风雷之势,一椎击下。 秦潇雨右掌拍出,方违痕刺出一剑,秦潇雨和方违痕的灵力径行剑脊,剑尖抵住了大铁椎。 一道光芒激射四周,秦潇雨和方违痕的脚下,不禁为此而扬起巨大的尘土。 方违痕的剑脊,即使被两大高手的灵力支撑,也正在慢慢地变弯。 剑不是秦潇雨的剑,却是方违痕的。 方违痕松开了剑柄。 宝剑折回的同时,秦潇雨欺身而上,单掌力劈江自流。 江自流大铁椎往后一挂,匆忙后退,大铁椎之挂势,再不能对秦潇雨构成威胁。 大铁椎挥舞不便,江自流在此时果断选择放弃,椎柄一挥,铁椎抛出,飞向空中。 江自流从兵器架上又踢起一条丈八蛇矛,蛇矛一抖,向秦潇雨刺出一招,秦潇雨淡淡伸出手指,弹开矛尖。 蛇矛一摆,江自流又从地上挑起一把一尺二寸长的精钢短剑,蛇矛一松,飞射秦潇雨,秦潇雨一翻身让蛇矛从身下穿过,甫一落地,江自流接住精钢短剑,唰唰之声不断,向秦潇雨攻出数招。 片刻之间,只见秦潇雨掌中灵力飞散,身体周围布满了一圈圈红色的灵气细线。 大铁椎即将落地,江自流短剑在手上一转,飞剑刺出。 秦潇雨微笑,右手一转,灵气细线编成细密的发丝骨朵,往江自流飞剑撞来,骨朵一开,灵气线把飞剑咬住。 大铁椎却在此时再次被江自流踩住椎柄,落往秦潇雨脑门。 秦潇雨不及反应,江自流的人早已飞在了他身后,拽起丈八矛,疾刺秦潇雨后脑。 江自流一招三式,夺命连环,无比凶险。 但是秦潇雨明白,真正厉害的,还不是这几招夺命式。 秦潇雨到底是秦潇雨,灵丝红发往身后一荡,磕开大铁椎,同时也撞飞了丈八蛇矛,三件武器星形散开在秦潇雨身侧。 “如何?” 秦潇雨一边收着灵丝红发,一边讥嘲地笑着。 江自流嘴角一撇,腰间笔枪刺出,秦潇雨手指一起,食中两指,夹住了笔枪枪头,轻轻一放,双指把笔枪弹飞。 江自流却在这个时候,双手扣住秦潇雨手腕。 秦潇雨愕住,双手灵丝红发瞬间射出一堆来。 但是这一堆的灵气丝线,毕竟还是没有一根可以伤到人的。 因为在江自流扣住他双手的时候,两道刀光蝴蝶般从江自流身后飞起,把秦潇雨的两只胳膊,从肩膀上剁了下来。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这两把刀,是从方违痕的手上飞起的。 失去双手的秦潇雨,身体失去平衡,呆呆地跪在了地上。 直到他双膝着地,肩膀上的血才喷泉般涌出。 秦潇雨的刀实在太快,胳膊卸掉的那一瞬间,血液还没有立即流出。 江自流冷冷地放下那两节胳膊,早已一退数丈,靠着柱子站住。 秦潇雨所要面对的结局,江自流已经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退出这个游戏,退出得这么早。 紧接着,江自流就听到了铁胆声。 “能将秦潇雨秦大侠格杀于手下,江公子真乃人中之龙也。” 江自流没有往柱子后面看,冷冷道:“你石局主拍马屁的功夫真是江湖中的一绝,可惜,我不会杀秦潇雨。” 石中鹤没有露头,继续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他死?” 江自流悲悯的看着秦潇雨,叹道:“我还是不知道为好,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我自己的背后中刀了。” 柱子后面没有了声音,江自流回头看了一眼,再次看向秦潇雨。 “今天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会死的人,只有一种——就是那种自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对的,那些跟着自己的人就一定是好的。” 秦潇雨静静地听着。 “我来的路上,问了一下那个孩子父母所住的地方,结果发现,那个地方和石威镖局离得并不远,如果石中鹤要想救他,等得到你的时间,也同样等得到石中鹤,或者方违痕。” 秦潇雨似乎明白了一点,道:“也就是说,石局主,并不想要吴县令活着。” 江自流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违痕,道:“所以你似乎有点多事了。” 秦潇雨颤巍巍地站起,眼睛飘向了自己已经断掉的双臂,他眼睛一动,方违痕的两柄刀立刻激射而出,钉在他的两只胳膊上,胳膊的筋脉尚能活动,被刀尖一刺,几根手指,还颤动了一下。 “故事可以听,如果你想要有什么动作的话,可就做不成明白鬼了。” 秦潇雨愤怒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仅仅只有这一个理由,就要将我杀之而后快吗?” 江自流道:“只怕还不够。” 秦潇雨道:“那又为什么?” 江自流微笑道:“这就要看你,还知道些什么了?” 方违痕握住了追魂剑,却忽然发现江自流原本落在地上的大铁椎,丈八蛇矛枪,飞剑笔枪,各种武器,纷纷指向了他。 江自流慢慢地说道:“讲故事可以,如果谁想要杀人灭口,可别怪我不客气。” 方违痕微微冷笑:“我明白,我只是怕他,伤到公子。” 江自流冲秦潇雨笑了笑,道:“秦大侠,请你继续,解决我的疑问吧!” 秦潇雨道:“今夜子时三刻,请江公子到城东竹林一叙。” 江自流更是微笑着,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秦潇雨惨笑道:“我走定了!” 江自流眼睛一瞪,秦潇雨周围爆出巨大的烟尘,迷住了江自流和方违痕的眼睛。 等烟尘散尽,江自流和秦潇雨,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违痕就近跃出院子,四下搜索。 秦潇雨,秦大侠,就这样在追魂剑和江自流的眼皮子底下,安全脱身。 第六十章 神灵四剑 方违痕是这么跟石中鹤说的,估计石中鹤相信的可能也不太大。 秦潇雨的武功能从方违痕手下逃走太正常了,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从江自流手下逃走,绝无可能!更何况方违痕就在不远处站着。 石中鹤的铁胆晃动着,问道:“不是江自流救走的?” 方违痕摇头道:“不太可能,秦潇雨的双臂毕竟是因他而断的,留着秦潇雨,他迟早要有麻烦,你看……” 石中鹤道:“他不傻。” 方违痕道:“所以,江自流应当是朋友?” 石中鹤沉声道:“起码……不是敌人。” 方违痕又道:“秦潇雨约江自流今夜子时前往城东竹林,我们是不是准备一下?毕竟,像秦潇雨这种人,活着对我们到底是一种威胁。” 石中鹤按着椅子坐了起来,道:“你错了,江自流绝对不会去城东竹林的。” 他是对的,江自流确实不必去城东竹林了。 在秦潇雨身旁闪出烟雾时,有两个黑衣人从墙外跳进,抬起秦潇雨,穿墙而走。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脱江自流的眼睛,这种变戏法般的招数,江自流可是最为擅长的。 那一刹那之间,江自流就已见到,秦潇雨离开,那两只胳膊也随之不见,江自流眼帘一垂,飞身追了出去。 他就一直追到了城东,方岩山下,竹林。 江自流眼看那两个人挟着秦潇雨走进了竹林之中,不假思索,一拧身也飞了进去。 走进去不远,一条彩带,从脸前钉向眉心直打过来。 江自流握住竹竿之顶,猛地往下一压,避开那一刺之劲,落到地上,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又有三条彩带冲着江自流的双腿席卷过来。 彩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厚厚的茧子眨眼间就要封口,江自流松开竹梢,往上一纵飞起,跳出彩茧,轻飘飘地落在刚刚松开上挑的竹梢上,飞上空中。 这边彩带一松,一红一绿两把细剑,空中发出尖锐的啸声,从两边绞江自流的胸脯。 江自流躬身一仰,身后又是一把紫色的剑从下往上刺来,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少女翻动身子,把剑从上往下旋斩过来。 地上的彩茧已经完全散开,四根彩带在她们背后飘动着。 四个人,四柄剑,把江自流的下一个动作牢牢封死。 似乎江自流不管怎么做,只要他不是个铁人,他就没有可能活着逃出剑网。 江自流不是铁人。 这时,他从竹梢上落下,把竹梢鞭上去,右手捏着剑指,往下面那把剑刺去。 紫剑少女空中无法着力,带着剑下落,江自流负手倒立,落势更急,两根指头,紧*紫剑少女手中剑。 那三名少女斩断竹顶,三剑如花,“开”向江自流的下盘。 江自流双腿如风,手指进攻紫剑少女,双腿不断踢在其他人的剑脊,剑柄,剑锷上,甚至也差点踢飞蓝剑少女手中剑。 紫剑少女终于落下,就地一滚,江自流手指刺空,四个女孩儿即刻把他围在中间,四个人四种剑法,夹杂彩带的干扰,刹那之间,江自流的手臂,手背,肩膀,立刻多了十几道伤口。 江自流这才认出来,这四个少女,正是那天在将军大帐中所遇到的那四个人。 他那天侥幸从他们四个人手底下逃脱,现在看来,那都不是一般的侥幸。 何况,这还只是四个剑手,另外两个刀手,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如果那两个人一旦出手,江自流清楚的明白,他所将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紫剑和蓝剑两条彩带直接缠住了江自流的手腕,用力地往两边一扯,红衣少女红剑翻飞,疾刺江自流咽喉。 江自流避过一剑,绿剑少女的彩带,也缠住了他的脖子。 剑光又至,江自流用力往后一翻,让剑光从下面飞过。 紫剑蓝剑剑柄中又飞出两条锁链,拴住江自流的双腿,绿剑少女的锁链又缠住了江自流的腰。 红衫少女一转身,剑尖往江自流咽喉飞去。 三个人的用力拉扯,江自流还未被分尸已是难得,这一剑却是再也避不开了。 江自流又高估了自己。 就算不用加上那两名刀手,江自流也仍然不是这四个女人的对手。 剑尖停在江自流颈前三寸处,悬而不发。 红衫少女喘了口气,道:“将军有请江公子,和秦大侠在山下帐中,共商大事。” 对付江自流,显然她们四个,也没少费工夫。 江自流愤愤道:“看来我还应该习惯,你们的请人方式啊!” 他声音尖刻,充满了讽刺之意。 红衫少女道:“没关系,习惯了就好,我们将军的好客,想必你也是见识过的,我家将军,一定会善待你的。” 江自流骂她的话,她反而真是以为在夸她。 江自流嬉皮笑脸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你的一番好意的。” 红衫少女封了江自流的灵源,把他往方岩山下的帐篷群带去。 帐篷仍是雪白的,和江自流离开时,仿佛一模一样。 江自流被那几个人的带子绑缚着,被红衫少女牵到了将军的帐篷中。 另外三名少女,都等在外面,不敢进去。 不知道是害怕她们的将军,还是害怕秦潇雨双臂血呼啦的样子。 红衫少女带着江自流进去,向将军行礼道:“将军,婢子已经把江公子带过来……哦,请过来的。” 江自流心想:呵!请个人也用得着绳捆锁绑的吗? 将军笑道:“既然这样,放下江公子,你下去休息吧!” 红衫少女道:“是!” 她走到江自流背后,欲解开他的绳索,江自流却忽然往她身上一躺,靠在他的酥胸上,枕着她的香肩,吹起了她耳边的长发。 “姐姐,你解的时候可要温柔一点,我可是你们这里的贵客,可不许把我摔伤啊!” 刚才被这丫头收拾得实在够呛,江自流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索性当着秦潇雨和将军的面调戏她一下,就当出出气,吃吃豆腐也罢。 红衫少女的一张脸,羞得可要比她的衣服红得多了,手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忙越乱,一个活结给她解了半天才解开。 其实她就算走开放着江自流栽倒,将军也未必会怪她,只不过…… 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难免会对同龄的,长得帅气的小伙子,心生情愫的,甚至在江自流靠在她胸上的时候,她也根本就不想避开。 好不容易解开了绳索,把江自流扶正,红衫少女才含羞带怯地跑出了帐篷。 将军一本正经地说:“江公子,我这的都是良家女子,你这样行为,不太好吧!” 江自流活动活动手腕,看着将军道:“不用客气,我这行为不太好,人家也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你管的着吗?” 秦潇雨在旁边也在冷笑。 那两名刀手正拿着秦潇雨的两条胳膊,在往他的肩膀上缝合。 江自流看向秦潇雨,道:“骨头都断了,还能接得上吗?” 秦潇雨被针线穿体,好像没有痛苦的样子,还是僵硬地笑着,说:“能的,等你把灵术练到我这种年头,就会明白,除了脑袋,没有什么地方是断了接不上的。” 江自流默然道:“你的双臂因为而断,你好像不生我的气啊!” “你不必因为此事内疚,断了的双手总会愈合的……”秦潇雨笑了笑说,“就像是胡子一样,即使刮掉了,也还长得出来,要是有人,因为一把胡子,而跟人打架拼命的,这种人,不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了吗?” 江自流豁然开朗地笑出了声:“你说得对,这种人确实傻的很,还好我不傻。” “你若是不傻,也就不用被石中鹤利用,断我的双臂了。”秦潇雨笑道。 江自流看了秦潇雨的双臂,看得出来,他的双臂还没有连上,只是挂在那里。 “看来你是该告诉我些什么了。” 秦潇雨道:“那个孩子,就是一个城池,得到这个孩子,就是得到了一个城池,一个城主,不光吴大人感兴趣,石中鹤也有兴趣,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在等着这个孩子满月,当然,我也在等着。” 江自流慢慢地拉过一张椅子躺下去,说:“所以,你们也都在想着,该怎么把知道这件事,等着分赃的人都一个个清除下去吧!” 秦潇雨皱了皱眉,叹道:“可惜啊,明争暗斗的,我还是后下手了。”他又往将军看去,道,“实在没有想到,最后救我的会是我之前的仇人。” 将军笑道:“谢就不必了,救你的不是我们,那阵烟,你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江自流放的吧!” 秦潇雨惊讶地看着江自流,仿佛只要一离开椅子,就要向江自流跪倒在地。 将军又道:“我和江自流并不是朋友,不过我希望从此刻开始,我们可以建立盟友关系。” 江自流和秦潇雨两个人,相对无言。 第六十一章 枕边人 对于秦潇雨来说,江自流比起将军,要稍稍可爱那么一些。 他和将军的仇深似海,可是和江自流,到底交情还不错。 江自流微笑着说:“不用下跪叩头了。” 秦潇雨笑道:“你误会了,恰好我也没有这个想法。” 江自流忽然道:“你们所说的城主,难道是要把整个城池,都变成,死城吗?” 将军摆了摆手说:“江公子我插一句,魔界之城并不是死城,只是他的居民,都变成魔而已。” 他说的时候带着点笑容,虽然不是取笑,不过也让人不是很痛快。 江自流还一副受教了的样子,道:“哦,原来成魔跟死了不是一回事啊!那么,张老板,以及城中其他试图离开的人,又都是怎么死的呢?” 将军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江自流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当然不知道,以你的手下,没有那种能够一招秒人的存在,你自己也绝不可能说把我和方百玲引来,杀了人以后,还能够把嵩安引得和我们相遇的。” 将军冷笑道:“你是说,我的轻功不够好吗?” “我不太相信……一个残腿的人,可以行动的那么快的!”江自流扭过头,跟连着椅子瞬间到他身后的将军解释道,“现在我相信了。” 江自流眨眼的一刹那,将军又不声不响地坐了回去,然后说道:“接着说。” 江自流道:“你虽然足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你不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因为和他们比起来,你不会把这个县城,变成魔城,所以你不必这样做。” 将军眉毛挑了起来,瞪着眼睛,缓慢有力地说:“我确实不想把它变成魔城,只想,把它变成死城,所以,我反而是最有可能作案的人,不是吗?” 秦潇雨道:“也不是不能这么解释,不过,你觉得,你有那个独自进入城中的胆量吗?姑且不提石中鹤和吴县令到底有多强,单就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个人,你就一定能够抵挡得了吗?有灵兽的人可以在一刻钟的时间里从城头行到城尾,你有多大的自信,进到城里一定不会碰到我们呢?” 将军舒了口气,缓缓道:“秦大侠还怎么当真了,人是你杀的,我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而已,不用太紧张,呵呵。” 秦潇雨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擞着腿,冷嘲热讽道:“将军你可真是平时不出门,坏事知千里啊!我问问你是怎么知道,城中的人都是我杀的呢?” 将军道:“除了你是大侠之外,石中鹤工于心计,方违痕更多的是被迫出手,他们所中的魔气,都不会通过杀人来排泄,好像,也只有你会这么做吧!” 十几个人被杀的惨事,在他们谈论来,就仿佛是吃饭喝酒一样随意,这些人的思想,简直令人发指! 江自流满脸的愤世嫉俗之意,一双手紧紧拢成拳头,瞪大双眼,好像随时都想出手杀人一样。 他真的不明白,畜牲尚且知道维护同类,人为什么仅凭排泄二字,就可以随意地剥夺别人的生命呢? 将军淡淡说道:“行了江自流,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何必装得像个不杀生的圣人一样呢?大家都是一丘之貉,杀个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江自流心里越来越把那些死去的人想成了牛羊猪狗,甚至连此都不如,他答了句“可怜那些人而已”,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撑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眼泪也随之流下,这不是悲天悯人的眼泪,而是恐惧的泪水,他在害怕,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因为给人因为发泄一点点怒气,而轻易地被人杀死。 他一站起来,红衫少女就等在旁边,给他端来一杯漱口水,拿了一条湿的毛巾。 江自流说了声谢谢,嗽了口,拿毛巾擦了脸,赶紧下山去了。 他是在担心,再过一会儿,谁知道会被这女的闹出什么事情来的,何况现在秦潇雨走了,城里不会再死人,大家也就可以安安静静的等着那魔孩满月了。 石威镖局也并没有询问江自流去哪的事,石中鹤自然知道,江自流若真的知道些什么,他就算问,也没有实话会听到,他不问,也不会有什么利益损失。 现在石中鹤受魔气影响,看起来脑子是越来越好使了。 此时城中已经是夜晚了,家家都燃起了灯火,魔孩所带来的恐惧,毕竟不能停止人们正常的生活休息,生命还是要继续,大家都宁愿相信,苦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江自流去石威镖局打了个招呼,就又赶回县衙,找吴县令,大喇喇地坐在桌子上,道:“吴大人,你可以告诉县城里的百姓了,没有接触过孩子的人,现在可以出城自谋生路了,现在出去,不会有事了。” 吴县令看着他压在屁股下,压得粉碎的茶杯,道:“你要是屁股疼的话,就先起来吧!” 江自流抿了抿嘴唇,自讨没趣一般,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吴县令道:“你怎么知道,现在出去已经不会有事了?” 江自流道:“这是因为,凶手已经不能够再行凶了,而且……”江自流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伤着心,“他这时也不在城中。” 吴县令有些不识抬举地说道:“那,却不知凶手是谁,是否然后嵩安前去,将凶手缉拿归案,让他接受律法的制裁呢?” 江自流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合了合,做个十的形状:“凭他嵩安的本事,十个也拿不住人家,你还是让他多歇着吧!” 说完飞身跃出,关好了房门。 吴县令淡淡地敲着桌子,道:“秦潇雨这个人和江自流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包庇他呢?” 原来吴大人业已知道,石威镖局所发生的事情了。 陆心梦从屏风后出来,给吴县令捏着肩膀,道:“你可是要派人去抓秦潇雨吗?” 吴大人微笑道:“抓他,我巴不得他出去呢,再说,我和神灵晶卫将军闹矛盾,你觉得我能讨得了好吗?” 陆心梦道:“你那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不如神灵晶卫区区一个将军呢?” 吴大人叫来侍女,把桌子上清洗干净了,拿过杯子,温柔地倒了一杯水,笑道:“心梦,你可真是个好女人,天生的旺夫命,我能有你这样的小妾,可真是有福分呢!快来喝杯茶水吧,别累着了!” 陆心梦高兴地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嫣然笑道:“多谢老爷。” 吴县令接过了茶杯,微笑道:“不用谢了,我夸你呢,是因为我真的好奇,为什么每次我照着镜子的时候,”他放下茶杯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陆心梦的脸蛋,“总会看到整张脸上都被一团魔气笼罩着,而你的脸上,却一点的魔气都看不到呢?” 说着话,他狠狠地捏着陆心梦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托。 陆心梦颤声道:“可能……可能是……是心梦保养的好吧……” 吴县令看了看她的脸,轻轻用手指刮了一下,把陆心梦姣好的脸庞,削下一小块皮来,道:“不对不对不对,你的脸从来都没有施过脂粉,又怎么会是因为保养呢?啊!” 陆心梦强忍着痛苦和羞辱,倔强地说道:“就算是妾身有什么抵抗魔气的方法,也不关老爷的事情吧!老爷何以对妾身,施以极刑,妾身不服!” 吴县令拿过一方手帕,和着她的眼泪擦着她脸上的血,道:“不怕,不哭,我以为你不见棺材,是不会落这么多泪的,原来,你也知道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真如鬼魅邪枭一样。 “既然你说这与你无关,那我就说一件与你有关的事情!你是自己说,今天早上是谁去杀方百玲的,还是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呢?” 陆心梦胸口忽然一阵绞痛,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吴县令放下她,慢慢地背过脸去,说:“你以为你做的是多么隐秘的一件事情可惜,你却不知道,剑云王子,早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找他合作杀方百玲,不是和跟我合作一样吗?更何况,你还出卖了他,傻瓜,你这样,还让人怎么和你合作呢?” 陆心梦的脸暗了下来,她实在没有想到,吴县令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可怕,而且更可怕得多,可怕到了,你连反抗两个字都不敢想! 陆心梦哈哈大笑,就像是一只杜鹃,在漫无边际的黑暗的暗夜里,啼血哀鸣。 吴县令慢慢地说道:“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想亲手杀你,你还是已尽得好!” 陆心梦怒叱一声,十指的指甲凭空长出四寸,飞身而起,扑向了吴县令。 吴县令就没有动手,陆心梦的身体,也立刻落了下来。 她的一身惊天动地的灵术,在这时忽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出分毫来! “你……你在那杯茶里放了什么!” 吴县令后退了两步,踩住陆心梦的手,道:“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就像个孩子一样,除了化功散之外,你说,我还会放些什么呢?” 陆心梦原本美貌无比的一张脸,现在却被血水,恐惧,涂得满了。 比疯子还要疯子,比傻瓜还要傻瓜。 第六十二章 剑云王子 “你这个恶魔,你会遭报应,会下地狱的!” 可以想象的是,这句话从陆心梦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 吴县令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遭报应……没错,我一定,而且绝对会遭报应的,杀了你其实还是小事,看着一个辖地变成死城会不会下地狱?看着一个婴儿成为魔头会不会下地狱?偷偷告诉你,这些事情,我都做过。” 说着,吴县令蹲下来,温柔地用胳膊揽过陆心梦的头,另一手握着她的脖子,道:“不怕,不怕,不怕啊!” 他双手一扭,眼看就要把陆心梦脖子扭断。 陆心梦刹那间的一窒息,感觉眼睛里的影子,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一把剑从门外穿进,一招击退吴县令。 吴县令迅速松开陆心梦,如风般后退。 一个华衣少年扑开房门,就地一滚,牵住飞剑,一摆手,就是三朵剑花飞出,吴县令从容应对,双手不断变换着各种形状,或弹或避,将剑花一招招化开。 这个华衣少年,无疑正是那天杀方百玲未遂的人,也就是吴县令口中的,剑云王子。 吴县令明白,再有二十招,剑云王子必为自己所擒。 剑云王子心里却是清楚自己的实力,再有十招,他就得败在吴县令手中。 吴县令推出一掌,剑云王子双手推剑,借着吴县令的掌势,向后倒退,并于空中易掌为指,将灵气径行剑身,手腕一甩,剑气甩出,化作四名金色剑奴,把吴县令围住。 这一次放出剑奴,剑云王子就没准备把剑奴再收回去…… 吴县令紧迫一步,四剑奴怀抱宝剑,齐齐将他围住。 剑云王子赶忙把剑往背上一插,抱起昏迷的陆心梦,飞身逃遁。 吴县令秒杀了四个剑奴,追到了门外,刹住脚步,看着剑云王子在房间上一跳一跳地离开,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影子一般的人。 吴县令望着天空的月色,微笑道:“今夜原本是个好天气,其实并不适宜杀人的。” 他缓缓地把双臂抱到了胸前,耳朵动了动,忽然猛地冲向了方百玲的房间。 他的这两个手下,是他最得力的两个人,比之剑云王子,能力更强,而且也更加忠心,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 因为他想,剑云王子不可能和石中鹤勾结,只可能和江自流一起。 年轻人说话,总是比较融洽的。 所以吴县令必须去看一下,江自流在不在方百玲的房间。 吴县令落到了他们的院子里,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到底是年轻人,一个失控就做出了这种发生关系的事。 为了确定,吴县令还特意凑到窗前,往里面看了一眼。 偌大的被子里不断地翻滚着,那正是男女身子扭缠的状态,江自流还从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接着头还从被子里出来,对着身下的方百玲狂吻着。 吴大人没有再看下去,一转身,从屋檐下跳了出去。 他只是看一下江自流在不在房间里,还不是来偷窥人家私生活的。 方百玲把那个木质人头放进了被子里,裹了裹被子,笑看着床顶。 他还以为这些简单的把戏骗不过吴县令,生怕他冲进来的。 模仿别人说话的本事,江自流刚学会,转手就交给了方百玲。 真正的江自流,在哪呢? 剑云王子怀抱陆心梦,一路飞奔。 吴大人手下的幽冥双煞,紧追不舍。 最后终于在一处废弃的房间屋舍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拦住了剑云王子。 幽冥双煞,这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孪生兄弟,是不是真的像他们的人名一样,默默无闻? 剑云王子缓慢,轻柔地一手放下陆心梦,空着的手,往背上伸出,握住他的长剑。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的去路?” 已经明知他们的答案,可是人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种侥幸心理,希望他们不会是自己的敌人派过来的。 但是,往往侥幸的结果,都是不幸的。 前面的那个人往陆心梦看了一眼,算是回答了剑云王子的问题。 剑云王子闭上了双眼,道:“明白了。” 幽冥双煞一前一后地飞出,太极一样绕着剑云王子追打,两个人的双掌散发出黑色的灵气,龙卷风一样,围住了剑云王子。 一道道的黑色灵气,就像是毒砂一样,扑打住皮肤,立刻就会将肌肉变成腐肉。 然而黑色龙卷风中的一团白色的剑光,紧紧地罩着龙卷风中的两个人。 江自流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快速从房屋外围冲进了龙卷风,笔枪一挥,猛地撒出一排火光,刺退幽冥双煞。 剑云王子背对着江自流,冷冷道:“用不着你出手,我一样能够对付他们!” 幽冥双煞眼睛瞪了一下,充满了不屑之意,两个人又化成龙卷风,向江自流和剑云王子进攻。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多个江自流,不过是多了个送死的而已,他们可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因为对于幽冥双煞来说,没有东西,能够比他们两个人更加得可怕。 对于普通人来说,世界上最可怕的是鬼,是魅,但他们两个人,却是那种鬼来杀鬼,魅来除魅的家伙,早已经超出了可怕的范围。 因为他们,就是害怕的本身。 剑云王子高高把陆心梦抛起,手横剑诀,扑向龙卷风。 江自流飞身把陆心梦接住,几个闪纵,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再回头,剑云王子已经和幽冥双煞紧紧地缠斗在一起。 照他们这种打法,分出胜负,往少了说,也是三千招以后了。 江自流眼睛往龙卷风上盯着,心里冷漠地说道:幽冥双煞,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剑云王子猛然一阵快攻,尽是攻招。 剑刃一排排地排列整齐,就像是行军打仗的阵势一样! “影浪破阵术!” 剑刃随着剑云王子的剑舞动而飞舞,在他身边一圈圈扩大,似万道金光,射进了龙卷风的风壁上。 幽冥双煞皆双手画印,口中念声“风魔御影之墙,启动”。 少时,他们所布的龙卷风,风壁便多了无数生着双脚的风魔守卫,手拉着手钉在空中,吸收着剑刃的攻击。 只是,他们动手的那一刹那之间,身形难免慢了一慢,露出了龙卷风中丝毫无法发现的的身形。 江自流飞身跃起,一枪刺入了一人的背心。 他瞪大了双眼,才知道,自己还有死亡是值得恐惧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一丁点的延迟,就让江自流的攻击,发挥的这么完美,只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来一次去补充他的不足了。 这个人停了下来,幽冥双煞的另一个人,就只能停止了旋转,两人一起身上释放黑色灵气,想要和剑云王子,江自流两个人同归于尽! 剑云王子眉毛一挑,金色剑身闪动着白光,一剑挥出,从江自流刺着的那个人咽喉划过,一剑刺穿了那一个人的咽喉,剑刃齐根而没。 所有的黑色灵气,在空中轰隆炸开,一闪而没。 两个人抽回短枪长剑,剑云王子从背上释放出一只巨大的灰狼,一口将两个人的尸体全部吞下,重新进入剑云王子背后的灵源之中。 江自流淡淡地长叹一声,坐到屋脊上看着一旁屋顶上的陆心梦。 剑云王子拿出了两条手帕,一条丢给江自流,自己用心地擦拭着剑上的鲜血。 江自流粗略地在笔枪上抹了一遍,看着陆心梦,问:“她是谁?” 剑云王子淡淡道:“陆心梦,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自流渍了一声:“你怎么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啊,我的意思是问你,她和你什么关系?” 剑云王子冷冷道:“她是我之前的一个女朋友,后来跟了吴县令,谢谢你帮我救她!” 我们两个都要回县衙,她怎么办? 剑云王子想了想,道:“把她放在王家当铺吧,那里不会有人过去。” 江自流道声好,自己先往县衙飞去。 剑云王子自然知道,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回县衙,可江自流,不知道是要回去作假,还是不愿在这里做一个明亮的灯泡。 王家当铺现在倒是还没有陈旧,只是死过人的地方,谁也没有胆子再往里面住了,房子就一直空着。 剑云王子把陆心梦搬进去,脱光衣服放到木桶里,在旁边烧起了热水。 好歹也得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才是。 火炉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一块块的干柴,被剑云王子不断地投进去。 不久,等水到了适宜的温度,剑云王子就把热水,一桶一桶地灌进陆心梦的木桶中。 陆心梦慢慢地醒转过来,咳嗽着往她后面看了一眼。 她看到剑云王子的脸,勉强地说:“你还来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这副田地!” 剑云王子温柔地给她擦着背,道:“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非杀方百玲不可,吴县令又何必急于杀你,我早就告诉过你,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会有为了利益出卖你的一天,何况,你跟吴县令,就算是身体离得够近,你就真的以为,你们的关系,就也有那么近吗?” 第六十三章 蛛网 陆心梦恨恨道:“不管怎么样,我非杀方百玲不可!” 剑云王子给她擦背的手忽然霍地一停,长长地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阻止她之类的话,过了好久才说:“也好,等你功力恢复,我对付江自流,你去杀方百玲。” 江自流有这种朋友,也真是够倒霉的。 剑云王子这种朋友绝对不能交。 陆心梦带着妒意和恨意,哼哼地一笑,说:“怎么,你还不打算回你的新主人哪里去吗?” 剑云王子放下了毛巾,摆出一副酷酷的造型:“新主人这个词不好,我可没有旧主人,我帮你,是因为我是你朋友,如果你没把我当朋友,那可也就没办法了。”他想我现在又没真把你当女朋友,跟我撒娇?省省吧! 陆心梦没有再吭声,拿着毛巾,往胳膊上擦着。 这是干嘛,玩色诱吗? 她从肩膀开始向下,眼睛跟着毛巾移动着,等擦到手腕,正打算抛个媚眼给剑云王子,一抬眼,媚眼却抛给了衣架上的一套衣裙上。 剑云王子早走了。 现在陆心梦的表情,不知道有多好看……真真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剑云王子,你回来!” 现在这个造型,你追人家去啊! 江自流早已回了方百玲的房间,她还在那里吟唱不断呢! 江自流坐到她身旁,道:“行了,把假人拿出来吧,真人要进去了。” 方百玲拿着假人一指,娇声道:“真人睡桌子上!” 说着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了她光洁的玉臂,方百玲赶紧一拉被子,盖住了胸膛。 江自流看了半天,等现在才把眼睛给捂上。 和江自流比起来,剑云王子就是个圣人了。 吴县令的内室,剑云王子穿窗扑了进来,顺手带上窗户。 吴大人正在铺床,一扭头,剑云王子正坐在桌子前,悠闲地倒着他水壶里的西湖龙井。 “少了一个女人,相信吴大人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剑云王子轻轻捏着茶杯,端详着说道。 吴大人淡淡道:“你还有胆子回来,可真是让我有点始料未及啊!” 剑云王子道:“没关系,就不用迎接我了。” 吴大人摸了摸鼻子,心想这空气里怎么老有一股找死的味道啊!这剑云王子明打明地从我手上救走陆心梦,这都还敢回来,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我说明一下,刚才我要杀陆心梦,而你救走了她,你跟我,结了仇了。” 吴大人“善意”地提醒了剑云王子一下。 剑云王子还嫌他们结的仇不够大,哼笑了一声,道:“我再补充一点,幽冥双煞,正是死在我的手中。” 吴大人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以幽冥双煞的个性,让剑云王子回来,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回来,看到剑云王子,自然也就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我的手下不养闲人,既然他们没有用,就只好杀了。” 吴大人倒了杯水,放在右手虎口中。 剑云王子冷冷道:“我不是闲人。” 吴大人道:“你还想为我效力?” 剑云王子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而我,恰好可以成为你的帮手。” 吴县令想都没想,道:“一个背叛过我一次的人,我还能相信吗?” 剑云王子自信地笑了一笑,轻轻揩着杯子:“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吴县令不说话了,开始思考他的话,他在分析着形势,他在想,有谁是能够和他对抗的,这些人有什么底细,有什么帮手,有什么合作者,他又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嵩安,陆荡…… “好啊,那么你就去纳一个投名状过来,把陆心梦的人头给我,你舍得吗?” 思索良久,这是吴县令唯一想到的一个试探他的方法,答应了,他就还有活路,不答应,他大概就没办法走出这间屋子了。 剑云王子忽然仰天大笑,吴县令沉声道:“你笑什么?” 剑云王子说道:“我做你的手下,可不至于是六亲不认的,放过陆心梦,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我可以去跟着石中鹤,如果你真的不打算收留我的话。” 吴县令身形一晃,端着满得快要溢出的茶水站在了门口,茶水却是丝毫没有洒出去。 “你这种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我绝不会允许,你成为我的敌人。” 剑云王子看了他这诡异的身法,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了二十多个赞,单是这移动速度,就不是他的快剑所能够对付的。 剑云王子笑道:“你可以慢慢考虑。” 吴县令背靠到了门上,妥协道:“好吧,我可以放过陆心梦,但你要保证,我叫你的时候,你能够像灵兽一样来得及时。” 除了妥协,吴县令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毕竟剑云王子这种人,用着是担心了点,但是要真杀了,还真有点可惜!所以……还是让他能给自己办点事的好。 第二天,城中贴满了布告,宣布恐惧人心已久的杀人凶手,已经被官府捉拿,其人拒捕而死,大家可以随便出城了,为了宣告事情的可信性,捕头嵩安,还特意走出城外三里,安然返回,给大家示范了一下。 这么一来,哗的一下,人们带着行李的,一下子涌出了好一大片,就算是没有带着行李的,也赶紧回家去收拾了。 这个鬼地方,就算是家乡,也没有谁敢再多呆一天了! 但是时间越长,过了几天以后,城中的人非但没有继续减少,反而是有些增加了。 剑云王子和江自流站在山顶高处,望着这个小城。 不断有人从城外运进来,有活人,同时也有死人,死的人走进这个城市,就各自变成了不一样的东西。 于是这个城池,就成了一座人鬼尸体共同存在的绝地。 江自流看着一城的魔人棺材,心中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干呕恶心。 剑云王子道:“你看了好长时间了,看出些什么来了?” 还能看出些什么来,除了想到那些干硬的尸体,他还想得到什么啊!江自流答道:“好恶心!” 剑云王子道:“我看到的可不是这些。” 江自流之前显然是在开玩笑,这回才跟他说真的来。 “你看出来,这些人的移动方向了吗?” 听起来十分随意的语言,可还真是一本正经的词语。 剑云王子眉峰一拧,往下一看,说:“县衙周围,石威镖局,还有,城中的另外一些地方。” 后面一句话,剑云王子加重了语气。 江自流会心地一笑,指着那几个地方道:“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什么秘密?” 剑云王子道:“这几个地方,都是针对县衙,以及石威镖局所设的,而且,彼此呼应,想要捣毁一个窝点,也不见得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自流环抱着双臂,道:“所以,这些地方,只能是一个人的势力。” 剑云王子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道:“神灵晶卫?” 一个挺简单的问题,剑云王子回答得好像还真是挺像那回事的一样。 江自流看了他一眼,“你的判断力也真是越来越下降了,你就不会想想,除了神灵晶卫,现在还有些什么人?” 剑云王子拔剑架在了江自流的脖子上,冷冷道:“我不喜欢猜谜语,你看这样是不是能让你把临到嘴边的话,都给痛痛快快地吐出来?” 江自流微笑着,把脖子上的剑一点点移向了一旁,笑道:“好了好了,不要这个样子嘛!我说就是了,嵩安,秦潇雨这两个人,现在和将军的关系,就像是和城中石中鹤与吴县令一样,彼此有着利益交集,却绝对都是两个完全对立的集合。” 剑云王子剑柄一转,往空中一扔,掉下来直接插进了他的后背里。 江自流每一次见他收剑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偷偷的笑他,万一要是没来得及开灵源,那状况…… 很快江自流的偷笑就停止了。 嵩安上前向吴县令弯腰打拱地施礼道:“回禀大人,城里的人,都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不过,倒是有更多的人来到了城里,我担心,会有什么岔子。” 这个人看起来总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什么时候都无法猜测出,他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不知道他是忠是奸,是好是坏,正像剑云王子一样,对于这种人,吴大人是既想用,又不敢用,又非用不可。 吴县令笑道:“你辛苦了,你先喝杯水吧!” 看着吴县令这种死胖子忽然把一杯水递到眼前,你怎么都不会想要把这杯水喝下去的,不管你有多渴,“我看还是不用了吧,属下还不嫌功力深厚,不急着散去。”嵩安想我又不傻,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小夫人是怎么失踪的啊! 吴县令呵呵的点头:“好,我喝,我喝。” 嵩安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老头还是拿自己当外人,发生什么事全部告诉我,那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又不是就你这一条通道。 吴县令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第六十四章 王子之梦 嵩安回了家,等着陆荡回来向自己汇报。 “将军在城中各处都设置了神灵晶卫的人,并且承诺,这些人可以由我任意调遣。” 嵩安像吴县令一样,高高坐在写字桌后面,俨然也像是一方豪雄。 只不过,像是石中鹤吴县令这种人,他们的气势,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模仿得了的,即使模仿得了他们的形,也无法摆出他们的那种恢宏的气势。 嵩安说道:“江自流他们两个,应该是可以除掉了,不过,对付他们两个人,也许我还要费些手脚。” 陆荡放下了双手,道:“咱们两个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有句话,我就直说了。” “说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的?” 陆荡道:“依我看,这两个人,还是不能你出面杀,再说你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可真是实话,很多人都知道,江自流那两下子看起来是毫不起眼,但只有在实际的战斗中,才能感觉到他的可怕,嵩安陆荡就是再怎么自负,也断然无法与雷傲相提并论。 要是没有这点自知之明,他们两个人早已是死人了,就像嵩安决计不会单挑石中鹤,陆荡不会和吴县令单打独斗一样。 “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嵩安想得明白,人是不能杀了,可这面子,也不能过不去不是? 陆荡可不明白他是死要面子,便道:“可是江自流击败了韩文杰和徐急雨。” 嵩安冷笑:“韩文杰徐急雨,便是你我兄弟,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击败徐急雨的,并非是江自流。” 陆荡不说话了,低头不语。 嵩安心想面子充到这也就行了,再说就是打脸了,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死,好像生怕陆荡以为他杀不了江自流似的,赶紧放松语气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陆荡便下去了。 奇怪的是,江自流一回来就没了人影,倒是剑云王子,正在扶着方百玲,教她走路。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方百玲额头上的魔气印记越来越重,随着,她的心也就愈加地善良,现在走路更是往下搜寻着,连只蚂蚁也都不舍得踩死。 你说这还怎么走路啊! 方百玲怎么会和剑云王子认识呢?不要急,之后自会明了。 剑云王子跟哄小孩儿似的引导着方百玲,说:“来,迈步,下面没蚂蚁,走!” …… 真难得剑云王子还有这个耐心。 真难得江自流也不怕剑云王子拐卖了他老婆。 剑云王子带着方百玲走路的时候,旁边的侍女正叽叽喳喳地议论,江自流和剑云王子,到底谁才和方百玲才更像是一对儿。 有人说是江自流,当然也有人说是剑云王子,两个人只能是不相上下吧! 剑云王子眼角余光一瞥,心道:杀气! 等他即刻扭过头去,那个杀气的源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剑云王子忙挥手叫过来一个侍女伺候方百玲,一闪身跃上屋顶,手中便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利剑。 少不了下面多少花痴少女的欢呼声,剑云王子刚才那一下,好像也就是耍帅用的。 剑云王子看也不看她们,白衣一挥,迅速沿着屋脊飞奔。 刚才那股杀气,是奔着方百玲来的,而这股杀气的源泉,他太清楚是哪里来的了…… 他只希望,他还来得及阻止陆心梦,让她不至于做出傻事。 追出两个堂口,面前已经没有了人影。 剑云王子看了看四周,又快速地追出了县衙。 眼前火红色的裙子从房上如莲花般落下,那人落下房屋前,好像还回首看了一眼。 不是陆心梦是谁? 剑云王子再不迟疑,翻身在屋脊上一点,迅速又落了下去,两边扫视。 看来陆心梦是和他太熟悉了,他的习惯,她全知道。 剑云王子只能叹了口气,拄着剑坐了下来,心想:不行,这丫头太了解我了,这样追出来,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吃亏的可是她! 要知道,江自流不在方百玲身边,都是剑云王子把他给支出去的,很难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何况,县衙里的吴县令,好像也不太想让方百玲死似的,再加上嵩安,陆荡…… 越想下去,剑云王子越觉得天旋地转,他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又怎么能够不在乎呢? 他真得没法着急。 “心梦啊心梦,你和方百玲有多大的仇,让你非杀她不可,你这简直是在自掘坟墓啊!你若是死了,让我该怎么活下去?” 微风缓缓地刮在剑云王子的脖子上,他这么自言自语,让他故事中的女主角听到,不知道会不会回心转意。 一双玉手慢慢地从后面伸过来,盖住了剑云王子的双眼。 剑云王子猛地拔剑出鞘,光幕一闪,剑身从腋下钻出,停在了陆心梦的左手手腕上。 陆心梦熟悉剑云王子,他却并没有像她熟悉自己那样,熟悉她的一举一动。 还好,也并不是完全的陌生。 “你能不能不要和反应这么快的人开这种玩笑?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不是吗,剑云王子的手若是晚停那么一点,陆心梦至少有一只手,得断掉不可。 陆心梦的手从他眼睛上划过,一直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你还在乎我,对吗?” 剑云王子慢慢从腋下把剑收回,拉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中,“我要是不爱你,也就不会答应你,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了。” 江自流当然是剑云王子的好友,可是为了陆心梦,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抗江自流,这一点,也太能说明问题了。 陆心梦问他:“今天我就要动手,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对付江自流的,你说话,可还算数?” 剑云王子只觉得,后颈上一点的冰凉,如水般落在他的脖子上,那是眼泪的滴落。 他明白,她不想让自己做出那种背叛朋友的事情。 但是这几天以后,他可能就为了对付石中鹤将军这些人而失去生命,如果,再不能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剑云王子一字一字地说:“我答应过的事,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陆心梦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说:“江自流毕竟是你的朋友,你这么做,不会后悔吗?” 剑云王子道:“绝不后悔!” 陆心梦黯然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她笑得有些不自然,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好像是在防着谁杀她似的……等等,明明是你要杀别人啊! 剑云王子柔声问:“你怎么了?” 陆心梦把手拉了回来,道:“没事,只是想让你,再抱我一抱。” 剑云王子这有什么拒绝的呢,陆心梦只是说出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他双手一揽,把陆心梦抱紧在怀里。 陆心梦趴在他肩膀上,双手移到他背后,痛苦的哭着说道:“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而失去你的朋友,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解决好了。” 剑云王子还想说话,随着陆心梦放在他背后的手重重地一拍,他的整个人的灵魂,就像被抽出了一样,躯干完全失去了力气。 陆心梦的双掌,闭住了剑云王子的灵源。 “你让我跟你去,你让我跟你一起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双腿早已没有力气再站着了,一边念叨着这几句话,另一边,即使是在陆心梦扶着的情况下,也只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陆心梦把剑云王子搬进了房间里,放在了床上,轻轻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说:“半个时辰后,你的灵源自然会解开,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不要找江自流报仇。” 剑云王子心想我不找他报仇?我弄不死他! 陆心梦整理了一下自己红色的裙子,梳理着衣服上面金色的火焰条纹,对着镜子里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只片刻功夫,她就站起来走出了门。 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她明白。 他这一去,就是香消玉殒,烟消云散。 但是她不后悔。 陆心梦走路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样,从那条街外,一直走到了县衙的外面。 两个衙役认得这个小夫人,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还没有人知道她和吴县令的事情,这两个人急忙上来请安,却被陆心梦双手一挥,把他们弹开一丈多远。 众人一看也不知道怎么办,拿着水火棍,铁尺这些武器后退,可是谁也没敢往陆心梦的身上招呼。 于是陆心梦就这样一路,追着他们,杀到了中院。 方百玲已经被安排到了后院休息。 现在坐在中院石桌的人,有吴县令,有嵩安,还有陆荡,三个人摆着四样小菜,一坛子酒,正在喝酒小聚。 陆心梦追逐着那些不敢动她的人,一直追到了这张桌子前,因为面前的这三人,才因而止步。 “她已经不是你们的主母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既然得到吴县令的允许,这些衙役们可也不再手软了,所有的武器,一股脑都向着陆心梦招呼了过来。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然而,对于陆心梦来说,剑云王子,却怎么也赶不来了。 第六十五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吴县令手底下的衙役,手中的武器还真不是一般的杂! 从长棍大枪跨虎拦钩刃盾,到日月刀勾魂轮弧形剑,再到百刃杖九环刀判官笔,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而现在这些武器,就浑把浑把地往陆心梦娇弱的身体上招呼起来。 陆心梦本来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酒囊饭袋,自己一招就可以秒杀好几个,都是些战斗力不到五的渣渣,真以为鼻子里插着根葱就成大象了? 陆心梦裙摆一抬,右腿横扫出一排的蓝光,内藏无数细小的灵气锋刃,挨着即死,碰着就伤。 可是她这一排灵气,还没飞出一丈就被人家一节节卸了个干净。 她立刻回过神来,吴县令的手下,确实没有一个人是吃白饭的。 这一圈又一圈的敌人,绝对都是高手,起码是二流的高手。 陆心梦从战斗开始,就根本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这才连连杀死了七名衙役。 嵩安一挥手,所有人纷纷停止了动作,把陆心梦让到了中间。 嵩安慢慢地对吴县令道:“这般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么杀了,真的好吗?” 吴县令笑道:“有何不好?不过如果要是一会儿她还有气的话,我不介意你和她洞房!” 陆心梦一双冰冷的眼眸中蓦然闪过一道寒光,一道精光从她脚下飞起,跟着陆心梦的火衣红裙,直射吴县令。 吴县令端坐不动,嵩安淡然喝酒。 陆荡急忙闪身飞起,周围的冬青树纷纷为之一震。 他身子如陀螺般拧身转起,钢棍挥舞成一轮风车,泰山压顶一般扫向陆心梦掌中剑。 陆心梦长剑不敢让这钢棍触着,丢剑后翻,陆荡仍冲上前去,带着剑扫她左脚。 此时长剑跟着钢棍在棍上旋转,陆心梦转身一避,一伸手又握住剑柄,剑尖毒蛇一般刺向陆荡。 两人你来我往,转瞬间交了二十招不止,以陆荡的功夫,能和陆心梦交手二十招,已是难得。 两人互相踢出了一脚,陆心梦低头避过,陆荡则被她的一腿鞭到了旁边。 同样是腿,男人的腿和女人的腿相比,这么样的招数,原本是他占优势的。 嵩安不再考虑,一抓腰间提袋,跳过石桌,腰间提袋扔出,却已然是个空的。 陆心梦见嵩安来到,二话不说往后旋身飞出。 只见嵩安左右开弓,无数金色的蒺藜不断从他双手中飞出,在陆心梦身后钉出一片又一片的金光。 他袋子里的暗器,现在才终于露面。 他的暗器无穷无尽,陆心梦明知不能被动防御,一边将剑舞得如梦似幻,一边快速袭向嵩安。 嵩安只见得一片红光飞来,才要发暗器,红光已至身前,剑尖更到面前!他哪里还来得及出手,急忙往后一跳,扬手射出一颗拳头大的流星飞锤,当的一声,剑断锤飞。 又是一丛金针打来。 陆心梦握着断剑后滑,撑着剑倒地,眼看就要躲不过这丛金针。 可是这个时候,一团气雾从人群后飞出,打到陆心梦背上。 陆心梦的衣袖突然暴涨一尺,像盾牌一样挡在了面前,将金针尽拢进了袖子中。 明显有人帮忙! 嵩安可不管那个,双手打出两排铁环,跟着就是一丛的金针。 吴县令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屋顶,冷冷地一哼声,跃出去跑着就是一掌轰向陆心梦的脑袋。 他的身材肥胖,飞奔起来,就像是一个滚动的肉球。 顺手也把嵩安所有的暗器都震落在地上。 陆心梦浑身上下左右好像同时被用铁枷挤住了一样,根本无法躲闪,甚至连一块肌肉也颤动不了。 劲风刮着陆心梦的头发,根根后射,撕扯着头皮,这种强大的灵力,别说是碰上了,肉掌拍到一尺之外就能让人颅骨粉碎。 狂风尽数掩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没有一个人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吴县令明白,自己的这一掌绝对没有拍在陆心梦的顶门上。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有几天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可是她的皮肤,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粗糙无比! 尘埃落定,秦潇雨的手掌紧贴着吴县令的手掌,两道灵力之墙,正在互相推拒着。 吴县令冷冷道:“秦潇雨,你终于肯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被石中鹤吓成傻子了呢!” 秦潇雨道:“多谢吴大人关心,鄙人的脑子虽然不太中用,还好它还没有坏掉。” 两人分开双掌,吴县令后滑了几步,秦潇雨则站在了陆心梦的面前,往后看了一眼,说:“你怎么样?” 陆心梦冷哼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杀方百玲是我一个人的事,关系不到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秦潇雨不动声色地说:“天下人管天下事,江自流自己不想杀你,也不想让你来伤害他老婆,只好让我出手了,我本也不想救你,只可惜,我看这胖子,真的不太顺眼!”说着,秦潇雨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吴县令。 “那天方违痕断我双臂,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吴县令淡淡地笑道:“还好,只是和石中鹤当初一样,明知他人有难,只是冷眼旁观!” 秦潇雨冷笑道:“凭你刚才的一掌,我也明白,凭那些神灵晶卫,是杀不了你的,我插这一腿,好像就是凭空多出来一个多余的利益单体。” 吴县令道:“所以你是最早退出这游戏的人。” 秦潇雨道:“是吗?这个游戏,还有一个将军在呢!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 吴县令扶着腰带往上拉了拉裤子,道:“秦大侠,有时候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并不是什么好事!” 吴县令的眼睛也变得阴险无比,像是鹰鹫瞅见猎物一样。 “石中鹤能让你死一次,我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秦潇雨拔地而起,飞出院子,吴大人身子一弯,也追出去,跟着有嵩安,陆荡两个人也立刻飞出。 现在的院子里,除了陆心梦,也就只剩下吴县令手下的十几个打手了。 墙外传来吴县令的声音:“杀死陆心梦者,赏黄金千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千两的黄金,诱惑总比一个并不很绝世的美女大得多。 然而多数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越是往后的人,越是有得到赏赐的机会,说不定还可以在杀她之前尽情的把她享用一番。 所以他们几个走了好久,也没有人上去砍出第一刀。 陆心梦还撑着剑跪在那,一千两黄金加上美女一夜情就在那等着,至于有没有人拿,那就是他们的意思了。 陆心梦可不会等着他们出手,她原本就是一个屠夫,不会因为他们微微超过五的战斗力就变成砧板上的肉。 陆心梦缓过一口气来,将断剑一甩,寒光飞过,将一人的脖子瞬间射穿。 陆心梦又捡起一把剑冲了上去,身体一旋,红裙似荷叶般抖开,掌中剑呲呲直响,嗤的一声,一个人躲闪不及,又被一剑了结。 大家一看这形势跟想象中的不太对啊!原本是等着别人先消耗她的体力,自己上去收人头的,这样下去,自己的命可就没有了,黄金千两美女一夜,就怕是有命拿没命用了。 当时也没有人再想着争功了,一条九节鞭一抖,刺向陆心梦后背,跟着一柄跨虎拦一挥,直打陆心梦腰间。 陆心梦继续抬剑旋转,剑尖划过那用跨虎拦的脖颈,立刻又从腋下反手刺出,又刺入了那使九节鞭之人的心脏,接着又一剑抽出往前一送,握住剑柄钉死了一个刚赶到她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倒霉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婊子,黄金平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剂兴奋剂一样,立刻有两只钢圈飞向陆心梦,紧接着两条锁链,比钢圈更快地拴住了陆心梦的双腿。 陆心梦无法挪动,急忙侧身一避,两轮钢圈分别旋在她的前胸后背上,她雪白的皮肤刚一冒出来,立刻就裂开两道血槽,鲜血濡湿了衣襟。 陆心梦受了伤,这才代表着血战的真正开始! 没有人能够不受伤,只有人会受了伤而无法站起来! 还有一种人就是像陆心梦这种人,越是受伤,越是拼命的主。 长剑震成两半,跟着钢圈飞出,那两个人接住钢圈的同时,两柄断剑就飞进了他们的心脏。 那两个紧拉着锁链的人被陆心梦一扯飞向她,双手一探,格的一声,两人的脖子齐齐被扭断。 场上还有七个人,四个人四柄剑四团剑尖雷,一起轰出,将陆心梦围在中间。 陆心梦厉吼一声,火衣红裙被震得直飘,四团火雷,尽被震得空了。 四个人每人都从陆心梦身边飞过,锋利的剑刃无一漏掉,都削在陆心梦胳膊上,身上,这四个人削出这一剑,身子立刻跌倒,七窍出血而死。 陆心梦飞身追上那两个人,双掌一分,将两人脖子切断。 这就是她的风格,谁要杀我,我就杀他! 可是,身后却显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比他们都沉得住气,比他们都更不怕死。 陆心梦呢?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杀一个陆荡那样的人,也不会说时一定能做到的事。 眼前的独眼衙役脱去衙役服,露出一身黑色的劲装,慢慢抬起了一把鬼头刀。 第六十五章 饮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吴县令手底下的衙役,手中的武器还真不是一般的杂! 从长棍大枪跨虎拦钩刃盾,到日月刀勾魂轮弧形剑,再到百刃杖九环刀判官笔,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而现在这些武器,就浑把浑把地往陆心梦娇弱的身体上招呼起来。 陆心梦本来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酒囊饭袋,自己一招就可以秒杀好几个,都是些战斗力不到五的渣渣,真以为鼻子里插着根葱就成大象了? 陆心梦裙摆一抬,右腿横扫出一排的蓝光,内藏无数细小的灵气锋刃,挨着即死,碰着就伤。 可是她这一排灵气,还没飞出一丈就被人家一节节卸了个干净。 她立刻回过神来,吴县令的手下,确实没有一个人是吃白饭的。 这一圈又一圈的敌人,绝对都是高手,起码是二流的高手。 陆心梦从战斗开始,就根本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这才连连杀死了七名衙役。 嵩安一挥手,所有人纷纷停止了动作,把陆心梦让到了中间。 嵩安慢慢地对吴县令道:“这般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么杀了,真的好吗?” 吴县令笑道:“有何不好?不过如果要是一会儿她还有气的话,我不介意你和她洞房!” 陆心梦一双冰冷的眼眸中蓦然闪过一道寒光,一道精光从她脚下飞起,跟着陆心梦的火衣红裙,直射吴县令。 吴县令端坐不动,嵩安淡然喝酒。 陆荡急忙闪身飞起,周围的冬青树纷纷为之一震。 他身子如陀螺般拧身转起,钢棍挥舞成一轮风车,泰山压顶一般扫向陆心梦掌中剑。 陆心梦长剑不敢让这钢棍触着,丢剑后翻,陆荡仍冲上前去,带着剑扫她左脚。 此时长剑跟着钢棍在棍上旋转,陆心梦转身一避,一伸手又握住剑柄,剑尖毒蛇一般刺向陆荡。 两人你来我往,转瞬间交了二十招不止,以陆荡的功夫,能和陆心梦交手二十招,已是难得。 两人互相踢出了一脚,陆心梦低头避过,陆荡则被她的一腿鞭到了旁边。 同样是腿,男人的腿和女人的腿相比,这么样的招数,原本是他占优势的。 嵩安不再考虑,一抓腰间提袋,跳过石桌,腰间提袋扔出,却已然是个空的。 陆心梦见嵩安来到,二话不说往后旋身飞出。 只见嵩安左右开弓,无数金色的蒺藜不断从他双手中飞出,在陆心梦身后钉出一片又一片的金光。 他袋子里的暗器,现在才终于露面。 他的暗器无穷无尽,陆心梦明知不能被动防御,一边将剑舞得如梦似幻,一边快速袭向嵩安。 嵩安只见得一片红光飞来,才要发暗器,红光已至身前,剑尖更到面前!他哪里还来得及出手,急忙往后一跳,扬手射出一颗拳头大的流星飞锤,当的一声,剑断锤飞。 又是一丛金针打来。 陆心梦握着断剑后滑,撑着剑倒地,眼看就要躲不过这丛金针。 可是这个时候,一团气雾从人群后飞出,打到陆心梦背上。 陆心梦的衣袖突然暴涨一尺,像盾牌一样挡在了面前,将金针尽拢进了袖子中。 明显有人帮忙! 嵩安可不管那个,双手打出两排铁环,跟着就是一丛的金针。 吴县令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屋顶,冷冷地一哼声,跃出去跑着就是一掌轰向陆心梦的脑袋。 他的身材肥胖,飞奔起来,就像是一个滚动的肉球。 顺手也把嵩安所有的暗器都震落在地上。 陆心梦浑身上下左右好像同时被用铁枷挤住了一样,根本无法躲闪,甚至连一块肌肉也颤动不了。 劲风刮着陆心梦的头发,根根后射,撕扯着头皮,这种强大的灵力,别说是碰上了,肉掌拍到一尺之外就能让人颅骨粉碎。 狂风尽数掩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没有一个人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吴县令明白,自己的这一掌绝对没有拍在陆心梦的顶门上。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有几天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可是她的皮肤,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粗糙无比! 尘埃落定,秦潇雨的手掌紧贴着吴县令的手掌,两道灵力之墙,正在互相推拒着。 吴县令冷冷道:“秦潇雨,你终于肯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被石中鹤吓成傻子了呢!” 秦潇雨道:“多谢吴大人关心,鄙人的脑子虽然不太中用,还好它还没有坏掉。” 两人分开双掌,吴县令后滑了几步,秦潇雨则站在了陆心梦的面前,往后看了一眼,说:“你怎么样?” 陆心梦冷哼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杀方百玲是我一个人的事,关系不到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秦潇雨不动声色地说:“天下人管天下事,江自流自己不想杀你,也不想让你来伤害他老婆,只好让我出手了,我本也不想救你,只可惜,我看这胖子,真的不太顺眼!”说着,秦潇雨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吴县令。 “那天方违痕断我双臂,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吴县令淡淡地笑道:“还好,只是和石中鹤当初一样,明知他人有难,只是冷眼旁观!” 秦潇雨冷笑道:“凭你刚才的一掌,我也明白,凭那些神灵晶卫,是杀不了你的,我插这一腿,好像就是凭空多出来一个多余的利益单体。” 吴县令道:“所以你是最早退出这游戏的人。” 秦潇雨道:“是吗?这个游戏,还有一个将军在呢!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 吴县令扶着腰带往上拉了拉裤子,道:“秦大侠,有时候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并不是什么好事!” 吴县令的眼睛也变得阴险无比,像是鹰鹫瞅见猎物一样。 “石中鹤能让你死一次,我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秦潇雨拔地而起,飞出院子,吴大人身子一弯,也追出去,跟着有嵩安,陆荡两个人也立刻飞出。 现在的院子里,除了陆心梦,也就只剩下吴县令手下的十几个打手了。 墙外传来吴县令的声音:“杀死陆心梦者,赏黄金千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千两的黄金,诱惑总比一个并不很绝世的美女大得多。 然而多数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越是往后的人,越是有得到赏赐的机会,说不定还可以在杀她之前尽情的把她享用一番。 所以他们几个走了好久,也没有人上去砍出第一刀。 陆心梦还撑着剑跪在那,一千两黄金加上美女一夜情就在那等着,至于有没有人拿,那就是他们的意思了。 陆心梦可不会等着他们出手,她原本就是一个屠夫,不会因为他们微微超过五的战斗力就变成砧板上的肉。 陆心梦缓过一口气来,将断剑一甩,寒光飞过,将一人的脖子瞬间射穿。 陆心梦又捡起一把剑冲了上去,身体一旋,红裙似荷叶般抖开,掌中剑呲呲直响,嗤的一声,一个人躲闪不及,又被一剑了结。 大家一看这形势跟想象中的不太对啊!原本是等着别人先消耗她的体力,自己上去收人头的,这样下去,自己的命可就没有了,黄金千两美女一夜,就怕是有命拿没命用了。 当时也没有人再想着争功了,一条九节鞭一抖,刺向陆心梦后背,跟着一柄跨虎拦一挥,直打陆心梦腰间。 陆心梦继续抬剑旋转,剑尖划过那用跨虎拦的脖颈,立刻又从腋下反手刺出,又刺入了那使九节鞭之人的心脏,接着又一剑抽出往前一送,握住剑柄钉死了一个刚赶到她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倒霉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婊子,黄金平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剂兴奋剂一样,立刻有两只钢圈飞向陆心梦,紧接着两条锁链,比钢圈更快地拴住了陆心梦的双腿。 陆心梦无法挪动,急忙侧身一避,两轮钢圈分别旋在她的前胸后背上,她雪白的皮肤刚一冒出来,立刻就裂开两道血槽,鲜血濡湿了衣襟。 陆心梦受了伤,这才代表着血战的真正开始! 没有人能够不受伤,只有人会受了伤而无法站起来! 还有一种人就是像陆心梦这种人,越是受伤,越是拼命的主。 长剑震成两半,跟着钢圈飞出,那两个人接住钢圈的同时,两柄断剑就飞进了他们的心脏。 那两个紧拉着锁链的人被陆心梦一扯飞向她,双手一探,格的一声,两人的脖子齐齐被扭断。 场上还有七个人,四个人四柄剑四团剑尖雷,一起轰出,将陆心梦围在中间。 陆心梦厉吼一声,火衣红裙被震得直飘,四团火雷,尽被震得空了。 四个人每人都从陆心梦身边飞过,锋利的剑刃无一漏掉,都削在陆心梦胳膊上,身上,这四个人削出这一剑,身子立刻跌倒,七窍出血而死。 陆心梦飞身追上那两个人,双掌一分,将两人脖子切断。 这就是她的风格,谁要杀我,我就杀他! 可是,身后却显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比他们都沉得住气,比他们都更不怕死。 陆心梦呢?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杀一个陆荡那样的人,也不会说时一定能做到的事。 眼前的独眼衙役脱去衙役服,露出一身黑色的劲装,慢慢抬起了一把鬼头刀。 第六十六章 伏将 “一,二,三,四……六处伤。” 独眼杀手指点着陆心梦,一处伤一处伤地数着。 他每数一处,陆心梦的心就凉那么一点。 “你受了六处伤,刚好能被老子干到失血而死,你是现在就跟我走呢?还是想再流点血?” 独眼龙阴冷的笑着,双手紧握的刀不动不摇,眼睛更是不怀好意地盯着陆心梦的胸膛。 陆心梦踢飞了脚下所有的武器,能踢得了的踢不了的,都被她踢去应付这个人。 可是等她忙完,却看到这个人用极快的刀法,将这些武器斩断落到一旁。 陆心梦扑出去抓住一把精钢剑,直刺独眼龙。 独眼龙将大刀一横斩下,陆心梦闪身避让,袖子一挥,把金蒺藜发出,独眼龙双臂一展,刀泛红光,身上灵气爆散,将金蒺藜震在丈外。 随后独眼杀手将灵气往刀上一拢,刀锋一划,一道红色的弧形气刃劈斩而出,陆心梦急忙闪身避过,指尖在剑锷上一点,跟着一条金色光剑刺出,独眼杀手避过光剑,又是一条气刃…… 两人换了十几招,各自都有些疲惫之意。 陆心梦仍旧一剑飞出,四把光剑跟着一条实剑。 独眼杀手厉吼了一声,双臂的肌肉暴涨,撑开了衣服,厉吼声中,五个人影同时遁出,一劈一削一刺一挑一砸,五刀合一,黑色的人影从陆心梦身旁飞过,五把剑——四把光剑尽散,一把实剑再次断掉。 独眼杀手回头,一刀斩向背对着他的陆心梦。 从刚才使出五刀合一,独眼龙就决定,这个女人,宁可奸尸或者不玩这个女人,也一定要把她杀了。 因为她真的太过危险! 刀锋从陆心梦头顶劈过,独眼龙的一脚狠狠地扫中了她的下盘。 跟着踩上了她的胸,举起钢刀,冷冷道:“游戏结束!”他一刀向着陆心梦的脖子刺了过去…… 叮当—— 陆心梦的剑从高空落下,钉在了一旁。 独眼龙单目充血,丢了刀,趴倒在陆心梦的身上。 陆心梦在他将那一刀劈下时扭头避过刀头,把半截断剑奋力飞了出去,从独眼龙的前胸刺穿到他的后背,最终斜斜飞到了一旁。 陆心梦把他的尸体推到了一旁,冷冷地瞪了一眼远远躲着的一个侍女。 这个侍女像是见到鬼一样惊得捂住了嘴巴,赶紧逃着去找方百玲。 陆心梦就是要他这样做的,就算是要杀一个人,她也会让别人明明白白的死! 秦潇雨一路飞奔,吴县令紧随其后,跟着嵩安和陆荡就离得远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的跟不上了,还是故意把自己放在后面的。 嵩安和陆荡远远地跟着,很快就让吴县令和秦潇雨,都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嵩安很清楚,还没到摊牌的时候,要上也不能他们上。 秦潇雨脚尖搭着脚跟,飘逸地站在屋檐的这一头,吴县令就像是一块挂着的猪头肉一样,挂在屋檐的那一头。 吴县令道:“你今天来救陆心梦,我却非要杀他不可!” 秦潇雨摇了摇头,淡淡地说。 “其实你也很清楚,你的那些窝囊废手下,杀不了她。” “或许你以为,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吴县令道。秦潇雨当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是你,把我,追到这里来的。”他慢慢地敲打着胳膊,“只不过,有件事需要告诉你,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有自信,在这里能杀了你!” 人影一个个在周围闪动,却无一人露面。 “神灵晶卫的六大高手,差不多都到齐了吧!” 刀光一闪,两只黑鹰般的身影从地上展着翅膀飞起。 吴大人双手一推,尽散刀光。 “离影双刀,无形无影!” 吴大人淡淡地念道,他知道这张离影是一两个人,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刀影不分,兄弟两人两把刀如一把刀一样,交错出招,迅捷无比,两把刀的威力聚合成一把刀的力量,所以,这样的刀法,比单独的一把刀或者两把刀,威力都要大上一倍。 面前红绿紫蓝四色裙纱闪动,四道光影在吴大人身边一转,剑招奇快无比,吴县令钩指如风,在空中快速地封划,接下了四个少女的每人一招。 四人如花朵般在空中结成花苞,四片花瓣从中间分开,飞在秦潇雨周围。 吴大人苦笑道:“还真到齐了……神灵两刀,花丛四剑,再加上秦大侠,看来我今天……还真是凶多吉少了啊!” 秦潇雨道:“不管是你把我追到这里的,还是我把你引到这里的,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证!” 吴大人微笑道:“什么事?” 秦潇雨目露杀气,道:“今天你来到这里,我就不会让你再活着回去!” 吴县令慢慢地展开双手,他肉乎乎的大手,就像是一块用精钢铸成的一样。 “既然几位这么想让我留下来,我也就不怕得罪神灵晶卫的将军了。” 七个人摆好阵势,前面张离影倒握短刀,后面秦潇雨抬起了双掌,四个少女纷纷抬起了细剑。 “神灵晶卫何等势力,吴大人可想清楚了吗?” “想不清楚又怎么样,谁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的,不是吗?何况,就算他不找我,在那个孩子满月之前,我也是非找他不可的,先杀了你们,也好让他孤立无援不是吗?各位,话尽于此,来生再见!” 吴县令竟然这样自傲,要以一己之力,对抗面前七大高手! 七人眼泛红光,身上灵气几乎要爆炸出来地溢出。 这八人当真想要生死决战,必将毁天灭地! 现在,就是即将要毁天灭地的时候。 秦潇雨七人眼前的红光忽然变成了一片的红色,仿佛整个人已经被血海笼罩,视线前除了血光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种容不得有丝毫松懈的时刻,对于秦潇雨几个人来说,这种情况的发生,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更不愿意看到的! 不管是谁出的手,这一个破绽,实在是太致命了! 七人的眼睛,都忍不住闭了那么一下! 吴县令双掌一合,似是一把利剑,一瞬间就飘到了张离影的身后,秦潇雨闭着眼睛打出了一掌。 张离影倒翻而起,由前往后双刀斩出,两柄平分天地的刀光划了一个半圆,吴县令脚跟一蹬,用力将身子纵出,秦潇雨一掌打空,忙收回灵力,借势把自己轰出,掌缘又切向吴县令。 大侠毕竟是大侠,就算是目不视物,出手也是如此的准确。 他们两人在屋脊上一寸不到的地方不断起跳,双手就在空中对劈,这就不像是高手间的对拼,没有那种雷鸣电闪的特效,反倒更像是乡下人的打架,只争一拳一掌。 因为他们清楚,以他们的实力,若想以灵气化刃给对方造成伤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如将灵力尽化在拳脚之上,来得更加实际得多。 两人交手七招以后,秦潇雨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力,一脚踩在屋脊上,掌缘如刀锋一般,向吴县令劈砸。 两人的脚尖都只是虚点在三寸宽的屋脊上,往后倒着身子交手。 不是他们想这么打,而是张离影和红蓝绿紫六个人的两刀四剑,把战场围的就那么点地方。 他们虽然没有秦潇雨那么功力深厚,可以那么快的就恢复视力,但是他们也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给敌人造成最大的威慑力。 他们那点威慑力对秦潇雨来说还不如没有呢,不过这种限制地形的打法,给吴县令的压力也真是不小! 张离影两个人的视力最先恢复,一人大声叫道:“姓吴的,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用这种手段,就算赢了,也不会觉得耻辱吗?” 吴县令冷哼一声,和秦潇雨双掌一对,两人一个旋身,往屋脊上一跺,从张离影两个人身上翻起,站在了他们身后。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是我动手脚了?” 吴县令手捻着那三寸胡须,喘着气笑道。 他的脸本来就肥胖得像是肿了一般,现在更是涨得发紫,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昏死过去一样。 秦潇雨是明白人,他很清楚,吴县令在刚才的战斗中并没有处于下风,他们俩也绝对不是平分秋色,而是——刚才的战斗中,秦潇雨是被完虐了。 两人都是用脚尖点在屋脊上,但是秦潇雨是占了身材的便宜,这才没有落下去。 两人的招数之快,如果真的未分胜负,他们的肢体是绝对不会出现触碰的,可是,在交手中,秦潇雨先后两次被吴县令扣住了双手,是凭着软体术才逃脱的。 这两方面的失败,已经足够让秦潇雨明白,眼前的这个胖老头,绝对不容易对付! 但是,只是有差别,而并不是天差地别! 秦潇雨抱拳道:“前辈刚才没有趁人之危,秦潇雨佩服!” 吴县令哼道:“所以,你们也不想阻挡我的道路了,是吗?” 秦潇雨继续道:“不是。” 他只是向吴县令表示谢意,而并没有说要退让或者罢战之类的话。 第六十七章 情毒 吴县令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于是问道:“为什么?” 秦潇雨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果不是将军,我现在别说双手得以保全,就是性命,也早已交给了别人,知恩,便一定要图报,不是吗?” 吴县令道:“理虽然确实是这个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座县城,落到石中鹤手里,落到将军手里,等待着这些百姓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等待着其他周边百姓的,又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大家都是一丘之貉,我没有资格批评任何人,但是我要告诉你,这座县城起码现在我是个县令,我就要维护着,这座城的治安,好,你要杀我,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哪怕是家破人亡,我也要保护这座城中每一个无辜的人!” 风吹起了秦潇雨的衣领,他轻轻整理着衣领,哼道:“说得长篇大论,气势磅礴的,还不是怕死,如果你真的在乎无辜人的性命,就不会出手对付陆心梦,更不会让你的手下白白牺牲,让陆心梦去杀方百玲!” 吴县令喘息着,眼珠中燃起了烈火。 他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对于这些人,再多的解释也只是多余的! 吴县令掌中灵气化为实体的烟尘,在手中凝聚着,这些灵气烟尘压实变硬,化成了如深海寒铁一般的材质,然后慢慢地成型,变成了一把造型古朴的青铜长剑。 秦潇雨的身上,一条条灵气细线释放出来,在他背后像是弯弯的灵蛇一样乱绕,最后像是爆炸一样的激飞一片火星,猛地变做了八条锁链,围在秦潇雨四周。 四个少女再次如花朵般绽放飞出,落在屋檐的四个角上,背对两人,一手缎带缠绕,一手举剑齐眉。 张离影两个人也落下了屋脊的两边,横刀守护。 于是秦潇雨和吴县令的战场,就选在了这片屋顶上。 陆心梦终于走进了后院。 那个逃过来的小丫鬟正拉着方百玲逃走,还不断地劝着方百玲。 “我说方小姐啊,人家都来要你的命了,您就放下那些小虫子小蚂蚁的性命赶快跑吧!” 方百玲不急不慢地跟在她后面,笑着说:“傻姑娘,如果我要是真的逃得走,她也不会放你离开给我报信了。” 方百玲的眼罩还是没有卸掉,和她淡蓝色的长裙相配,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其他的下人早就躲在了房屋里,无论如何也不敢出来,要不是知道这位小夫人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主,现在这里早乱成一锅粥了。 那丫鬟回头一看,就看到陆心梦杀神一样站在门洞前,衣服破烂的地方流出丝丝的血液。 方百玲轻轻推过这个丫鬟,道:“是陆夫人吧!你好。” 陆心梦冷冷道:“不然呢?你觉得是谁?” 方百玲笑道:“人杀人要有个理由,你呢,你为什么要杀我?” 陆心梦哼道:“就因为——江自流是你的!就因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也喜欢上了他,可是他却处处都在维护着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对你的爱,会成为送你下地狱的催命符!” 方百玲一下子怔住,事情跟她想的,差的实在太多。 她给陆心梦设想过很多理由,比如说她是陆杭的亲人,比如说她是薛绯颜的好友,再比如说她是苏鸣凤的什么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陆心梦确是为情所困,尤其是她竟然是自己爱上的江自流。 方百玲该说些什么好呢? 她的脸上,却不应该的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这种微笑出现得太过突然,也太过不合时宜。 她的表情,也是陆心梦所无法想象得。 陆心梦只有问道:“有别的女人爱他,你好像很高兴?” 方百玲道:“为什么不呢?多一个人照顾他,爱护他,正好可以分担我一个人对他的辛苦,爱他的人,当然越多越好。” 陆心梦冷笑道:“如果你经常这样想,相信死亡会经常眷顾你的。” 方百玲轻轻地把眼罩摘了下来,道:“如果你多这样想想,相信心情也会开朗许多的。” 两个人的眼睛一刚一柔地瞪着。 陆心梦带着杀气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丫鬟,冷哼道:“柳月这丫头看来最近对你不错,在杀你之前,我就先杀了她好了!” 杀气骤起,周围又一次变得飞沙走石。 陆心梦扬手捏诀,推出一片火红色的灵术雷电。柳月吓得扬声叫道:“夫人不要!”整个身子却吓得像是给点了穴一样不动一动。方百玲慢慢把她推到一旁,一掌轻轻拍出,灵力猛地一吐,一轮紫色的闪电拍出,两道电光撞在一起,电光四射闪耀。 两个人的闪电逐渐都被抵消,陆心梦的全力一击,竟然也丝毫没有在方百玲那里占到便宜,这又让她想起了那天对阵江自流时的情景,更让她觉得,这二人隐藏的实力,比所有人以为的高得多。 方百玲淡淡地说道:“不要杀害无辜之人。”陆心梦怒喝道:“那我就先杀了你好了!”柳月看这两人的战斗在所难免,急忙远远地躲开。 陆心梦抬起手臂,伸出食中二指紧并,对着方百玲的喉咙,一步一步走向她,每走一步,她的灵力就往指剑上增强一分,方百玲和她的距离不过七步,这七步走完,陆心梦的灵力若还没有用到极限,这一指必为穿石透铁的一指。这七步说来极慢,然而也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方百玲却在她疾走向自己的这段时间里,一动不动。 陆心梦一边奔向她,一边狠狠地吼着:“等你死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江自流!” 方百玲微笑着,道:“多谢!” 一人携着狂风滑到了方百玲的脸前,伸手握住了陆心梦的手指,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在了陆心梦的耳边:“爱是分享,不是独占。” 陆心梦满手的灵气,在那一瞬间好像全给化得无影无形。 她一抬头,面前的人一身的麻布衣服,神情落拓,微微地一笑,对她来说仍然充满着魅力。 正是江自流!除了江自流以外,还有谁能够给她这样的印象? 江自流也能接下她使用全部功力的一招? 陆心梦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两个少年,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江自流脸颊一鼓,扭过了头,把一口鲜血吐到一边,像是吐痰一样随意。 他不是功力深,仅仅只是反应慢啊! 陆心梦写了一脸的无语,心想挡不住你不挡,我要杀的是她又不是你,你就算是心疼她,也没必要这么拼吧! 江自流右手五指一转,扣住陆心梦的手指,往后一拉,左手手指弹出一道灵气指风,陆心梦手指一滑,逃开了江自流的钳制。 陆心梦没有受伤,但是心很痛,他没有想到,江自流为了方百玲,对自己下手,竟然有这么的简单直接,不假思索! 方百玲站在江自流身后,默默的发出声音,道:“今天你杀不了我,有一个人也不想你死,你还是离开得好。” 江自流道:“希望你以后学会,怎么去脚踏实地的喜欢一个人。” 这种话说起来实在太令人生气,又不是真的把人家打得爬不起来了,这话不能起到教育作用,只能起到找死作用吧! 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头了。 陆心梦抬起头看着天空,哈哈狞笑,说是狞笑,却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的苦涩,一点的愁绪:“这算什么?教训吗?你们凭什么教训我?江自流!我得不到你,谁也得不到你!” 她的目光中骤然现出凶光,从眉心之中射出一条青龙,随即化成一把青光剑,陆心梦抓住剑柄,往前一剑刺出。 江自流上前一步,方百玲迅速飞上屋顶。 陆心梦甩手一道弯月光芒,江自流忙抬身飞起,陆心梦从剑中射出一条直线,往空中的江自流射去,江自流急忙旋身避过,右手不由自主就扣住了陆心梦的手腕;陆心梦扬手掷剑,江自流只能松开她的手腕,又一转身,再避过一剑。 陆心梦从他身下穿过,握住青锋剑,又是一剑展开旋风般地绞来,江自流往后一退;陆心梦反转剑柄,用剑尾刺出一剑,江自流当然看得出这剑尾所藏的钢尖,急忙在地上一点,又往后退去;陆心梦松开剑柄将钢尖飞掷江自流。 江自流见钢尖略短,有了轻敌之心,欲用手指抵挡,可是手到中途,蓦然发现陆心梦食指在剑柄上一勾,往后略退一退,三尺长剑一转,又像要卸掉江自流膀子一样,江自流赶紧自己把手臂拉回来,胳膊上已经被挂上了一剑伤痕。 江自流心里吓了好大那么一跳,心想还好没有去用手接,要不然这只手稳稳是没了。 陆心梦捉住了剑柄,剑尖指着江自流,冷冷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你的爱,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那一剑只划破了江自流的衣服,连伤都没有。 但是两人的交手,还不到十招。 第六十八章 死决 江自流偏了偏头,舔舔嘴唇,说:“我先说一下,我不是什么君子,让我吃着碗里的看着勺里的惦记着锅里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我这么风流倜傥,潇洒英武,追求者也确实不少,不过在我眼里,陆姑娘,我真的只把你当姐姐看待。” 话说得这么无耻不好。 陆心梦道:“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自流摸了摸她的剑尖,冰凉透骨,说:“你爱谁是你的事,不过你要的爱,只有让别人心甘情愿地给予,而不是这么威逼胁迫可以得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江自流的心里还很忐忑的,毕竟说完就又是一篇催命符般的存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陆心梦听了他这一番话,还能不生气才是怪事。 现在,他猜对了。 陆心梦面色黯淡,长长地叹着气,道:“我明白了。” 江自流松了口气,轻轻地拍打着身上的关节,一边道:“这就对了嘛,你说你本来是一个挺好的女孩儿,干吗非跟了吴县令这种怪老头呢?现在又喜欢上我这么一个东西……” 陆心梦一剑钉出。 “去死吧!” 一叶知秋,阳春三月,却仍然有一片片树叶从树上落下来。 吴县令和秦潇雨已经是极力在控制自己的灵力了,可是微微外露的,仍然是改变环境的力量。 高手相争,到底是风云不定,并不大的一片屋顶,现在被各种灵术所铺满,这个屋顶上的空间,铺满了他们两个放出的各种元素,各种的法阵,整个屋顶,就像是一个小世界一样,有山川河流,树林苇叶。 无数的锁链,紧紧把秦潇雨和吴县令扣在其中,外面根须丛生,灵力的压迫,让即使在阵外的张离影六人,也感到汗流浃背。 阵中飘荡着数也数不尽的锁链头,秦潇雨随手扯过铁链头,向吴大人飞穿疾刺,吴县令在空中腾挪不定,在锁链中布出血海汪洋,连续地有彼岸花从锁链的缝隙中长出,是吴县令的落脚之处。 两人各自轰出一招球状的灵术体,纷纷被震退,秦潇雨脚下快速从铁链丛中伸出一个头,接住了他,吴县令也落进了血海汪洋中,一朵彼岸花从海中绽出,接住了吴县令。 两人相对而立,互相之间也没有说话。 也许他们是觉得,既然都要生死相拼,说多了话,心中便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对于这种不可多得的对手来说,他们是不舍得这样做的。 过程非常漫长,生死,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吴县令一震脚下的花朵,整个血海汪洋都为之震动,翻江倒海,手中的剑忽然间变成了七尺之长的阔剑。 他动的同时,秦潇雨也动了,四五条链子抽出,从他脚下开始环绕着,螺旋着射了出去,连人带链,隐隐约约有青龙之形。 两人在交手的一招中闪出了一圈灿烂的光芒,比流星还要璀璨夺目。 只可惜这一圈光芒,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血海的波涛撞击在锁链上,锁链的裂隙中,又生长出一朵彼岸红花,吴县令飞到上空,落在了上面。 秦潇雨直到落在又伸在血海汪洋中的锁链上,以为又是不分胜负时,他才忽然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在他的肩膀上,也有一朵彼岸红花,慢慢地从他的静脉里伸了出来。 吴县令扭过了头,伸手在指尖扬起一团光华,悲哀地看着秦潇雨,叹道:“秦大侠,你这又是何必呢?有些看到的,未必都是事实,你又怎么断定,我和石中鹤是一种人呢?” 秦潇雨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花朵,彼岸花的花根,就像是到了外婆家的娃娃一样,削尖了脑门地往血管里面撞,这些细细的须发,一旦绽开,会发生些什么,秦潇雨也当然知道。 “你和石中鹤的区别,不过是接收到这个城池之后,是进一步扩张势力,还是一劳永逸,坐着自己的劳动果实。” 吴县令不语,默许了他的意见,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说:“有何遗言?” 秦潇雨淡然道:“放过阵外那几个孩子,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吴县令手指一握,捏碎了指尖的那一点光华。 “一定做到!” 一朵美丽的红花,从秦潇雨的胸膛绽开,跟着在这朵大花的周围,无数小花绽放不已。 这些花的绽放,当然都是以穿破秦潇雨血管为养料,从血管里面生长出来的。 秦潇雨的身体坠入了血海中,空中的锁链牢笼,在一瞬间消失了,血海汪洋,彼岸红花,也都化成了一缕轻烟,消失不见。 空中只剩下吴县令和落下的秦潇雨而已。 秦潇雨的尸体上血管破裂,双目圆睁,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在临死前,究竟受到过那种难以言语的痛苦。 秦潇雨的尸体很快被蓝衣和紫裙少女所扶住,六个人仍然围在吴县令周围。 吴县令扶了扶肥胖的肚子,道:“你们杀不了我,可是我很容易就杀得死你们。” 红衣少女收起武器,淡淡地说道:“将军给我们的命令,必杀吴大人,本来就是建立在秦大侠活着的基础上的,我们会回去!带着秦大侠的尸体回去!” 张离影中的一人背起秦潇雨的尸体,跳下了房屋,其他几人狠狠地瞪着吴大人,一个个也都离开了。 只有红衣少女最后一个走,对吴县令道:“今天如果不是秦潇雨和你单打,你一个对付我们七个,结果还会是这样吗?” 吴县令苦笑着沉思了一会儿,诚实的说道:“如果你们一齐出手,我连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你们的致盲虽然不是我的杰作,可是这个人的出手,还是帮了我,我不能不承认,我胜之不武!” 他不愧是一代宗师巨匠,赢也赢得光明磊落。 红衣少女道:“代我向江自流问好。” 吴县令看了一眼她俏红的脸皮,明白了这些是年轻人的戏剧,含笑点头。 红衣少女转身展臂,飞离了房屋。 吴县令这团肥肉还挂在那里笑着,似乎他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怎么,还不准备出来吗?” 空中只有呼啸的风声,哪里有半个人影? 吴县令三尺长剑又变成了七尺剑具,又抬高了声音:“方总镖头,要我请你出来吗?” 虚空中无数烟雾散出,汇聚成了方违痕的模样,然后迅速变成实体,落下了另一边的房屋上。 方违痕到底不是傻子,吴县令能杀得了秦潇雨,对于他,还不是一招的事情吗? 方违痕左手拿刀右手擎剑,用手腕抱拳,道:“吴大人,你好!” 吴县令微怒道:“方总镖头,你管的事情,好像太多了一点吧!” 方违痕笑道:“是我管的事太多,还是有些人管的事太少了?” 他这显然是在讽刺嵩安和陆荡没有为主子尽心尽力,吴县令在这血战着呢,他们俩可倒好,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吴县令道:“他们俩我会回去收拾,用不着你管!我叫你出来,是让你通知一下石中鹤,我的事不用他管,否则别人,就真的以为我是个小人了,下一次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出手,我保证,你会比我所面对的敌人,死的更快。”方违痕只觉得后背冰凉冰凉的,像是洗了一遍冷水澡一样,冷汗汩汩地流着:“在下谨记。” 吴县令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一个人影正快速地前往县衙。 看到这个人,让吴县令高兴地捋起了胡须。 当江自流夺下自己的剑时,陆心梦终于相信,为什么江自流能够击败韩文杰了! 这是因为他能够受很多的伤,他能够用大多数人不愿意使用的招数,他能够把脸放下,用手,用脚,甚至用牙齿当做武器。 现在,战斗已经反了过来,节节倒退的,反而变成了陆心梦自己。 江自流虽然也伤的不轻,但他已决定,下一招,就取陆心梦的性命。 他就是要报仇,小样,伤我这么多次,也该我报仇了吧! 江自流将青锋剑舞成一条长龙,聚气于剑,青锋剑从龙嘴里吐出,射向陆心梦的脖子,跟着自己挟着无数的刀刃飞卷陆心梦。陆心梦只能挥手发出光芒射开青锋剑,江自流接住剑,把刀刃全部发了出去,翻到她身后,由上而下,一剑刺向她脖颈。 这一剑,必将从她颈后刺进,从胸前刺出。 而陆心梦,正忙于应付江自流撒过来的剑气刀刃! 江自流那一天看到的,即将变成事实。 方百玲看到这一幕,暗暗地闭上了眼睛,流下了眼泪。 她不是不觉得江自流下手太狠,而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拦他了,江自流只有这么做,才有终止这一切的可能。 不过就在眼帘即将合上的一瞬间,她的头发忽然像是被揪起了一样被风吹起,一股杀气从她头皮旁边掠了过去。 江自流那一剑到底没有刺下去,在那一瞬间,他也感觉到了杀气。 而停留这一瞬间,陆心梦就滑到了一旁,江自流的脚下,立刻出现了一个两丈直径的大圆阵法。 第六十九章 计高一筹 无限蓝色的光质长剑从阵法中飞出,一圈的石头峭壁从阵法的边缘长了出来。 江自流飞身而起,躲过一把把湛蓝的宝剑。 方百玲也很快跳进了圈子里,两个人联手将这个阵法破去。 阵法破去以后,江自流和方百玲落下,就看到剑云王子,和陆心梦站在一起。 剑云王子,到底还是来了,虽然迟了一点,但是他到底还是来了。 方百玲看了看浑身是伤的江自流,对剑云王子道:“喂,你明知道他受了伤,还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 剑云王子一闪身飘到方百玲身旁,他实在太快,让方百玲根本反应不过来,紧接着,一柄短剑架上了她的脖子。 “闭嘴!” 方百玲赶紧闭上了嘴。 剑云王子挟持着方百玲,跟陆心梦说道:“好,现在你给我一个原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杀他不可,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让她死!”方百玲可怜巴巴的看着剑云王子。江自流道:“剑云王子,你不是说真的吧!” 剑云王子厉声叫道:“你说呀!” 陆心梦浑身直哆嗦,嘴唇不断地颤抖,却始终没有说出答案。 江自流看看陆心梦犹豫不决的样子,笔枪一拔,顶住了剑云王子的脑袋,咬着牙说:“你最好只是开玩笑,否则我让你后悔终生!” 陆心梦阻止了他们俩,说:“行了,你们俩都把手放开吧,就算……就算我的心血都喂了狗吧,方姑娘,我不会杀你的,我以前的行为,也请你原谅。” 吴县令落在了墙头,哈哈地笑道:“话说不开憋得慌,事想不开气得慌,心梦啊,经历了这些事,你可想得明白了?” 江自流最先吃了一惊,因为将军和秦潇雨决定要杀吴县令的时候,他也在跟前,现在见吴县令没死,江自流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陆心梦端庄地走到了吴县令身旁,淡雅地低头行礼道:“多谢大人成全,心梦再也不敢多想了,只愿守在大人身边足矣。” 她说话的时候,剑云王子正面色铁青地看着她。 剑云王子确实是敲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为什么没有选择救她两次的恩人,反而愿意对一个几乎用化功散散去他一身功力的老人投怀送抱! 剑云王子一时愣在原地,剩下的话,他都没怎么听到耳朵里。 方百玲看着陆心梦和吴县令,好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慢慢从失神的剑云王子剑底绕过,挡在了剑云王子和陆心梦之间。 江自流抓着受伤的左手,捂着那里的伤,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方百玲想到了,江自流自然也想到了。 吴县令衣袍随风而起,道:“也谈不上阴谋,只不过是想要试试,江大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帮我做事的,只可惜,江公子的表现让人很是失望啊!” 方百玲看着江自流冷冷地一笑,道:“亏你那天晚上还让我帮你掩藏你的行迹,装什么上床的鬼,又怎么看得出,人家根本就是把你当成猴耍。”她狠狠地瞪着陆心梦,“你们两个人,抬着一个白眼狼,在城中被人追杀了一圈!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追兵,没有逃亡!” 方百玲说的痛心疾首,剑云王子听得气满胸膛,同时又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 江自流抬头道:“所以,幽冥双煞,当然也没有死,是吗?” 吴县令笑道:“那是自然,谁也不会把假的变成真的呀,我要是真的让幽冥他们去追你,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吗?” 江自流道:“那么,今天你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吴县令道:“还不会,毕竟我是真的需要你们为我夺得魔城努力,杀你们,我岂非是自断左右臂吗?” 两个黑影从县衙大堂中闪烁而出,站在了剑云王子面前,环臂而立。 这两个人的样子,和那天在县衙外面所见到的人正是一模一样,剑云王子甚至都怀疑自己是见了鬼了。 “你们没死?” “剑云王子没有死,鬼怎么会死?” 黑衣人所说的话,让剑云王子心中浮起一阵寒意。 三人基本没有抵抗,就被他们投进了大牢里。 幽冥双煞离开,只有吴县令和陆心梦两个人进了大牢,带着一大个食盒来看他们,给他们带来了南方的糕点,北方的包子,天上的蒸鹅,水里的煮鱼。 陆心梦换了一身海蓝色的连衣长裙,慢慢地蹲了下来,在剑云王子面前,把食盒一层层打开,温柔的说道:“这些菜都是我亲自做的,也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剑云王子冷冷地看着美丽动人的陆心梦,眼睛中的火焰也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别的火焰。 “只可惜,我喜欢的饭菜,已经成了别人的剩菜了。” 陆心梦从袖子中伸出玉臂,轻轻抚摸着剑云王子的脖子,道:“就算有剩菜,也总比没有菜的好吧!就像是一盘剩下的红烧肉,也总比一盘新鲜的芹菜好吃吧!” 剑云王子淡淡地说:“可惜有的人,就是爱吃芹菜,他也不想吃剩下的红烧肉,就像是一个寺庙里的和尚和一个俗世的乞丐一起去乞讨,那么寺庙里的和尚在吃着新鲜芹菜的同时,就一定觉得那个吃着红烧肉的乞丐没有他吃得好,至少,他的是新鲜的。” 吴县令继续道:“你可以放心的一件事,只要你能够帮我得到这个城池,我可以把这盘红烧肉让给你吃,不知道你是想现在就到冥府中找新鲜芹菜吃,还是以后在魔城里吃我剩下的红烧肉,你不妨自己好好想想。” 江自流和方百玲都在角落里撇着嘴等着剑云王子的答案,正准备看好戏。 剑云王子不假思索地说:“红烧肉。” 江自流和方百玲的脑袋一下子没有了力量,昂着的脑袋垂了下来,斗败的公鸡,就是这个样子。 江自流道:“我以为他至少会推辞一下的。” 方百玲看着眼前的场面,脑袋往江自流这边偏了偏,道:“你以为他这种人会知道什么叫廉耻吗?” 剑云王子扭过头来,跟他们两个人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就算咱们杀了石中鹤以后再杀吴大人,想要把魔城据为己有,那时候也不晚啊,你说是这个理吗,吴大人?”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活着,才有战斗的前提,死了……”吴县令拾起一个石头,在手心重轻轻的碾碎,让尘土飘出,接着说,“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自流道:“可是我倒是想看一看,你能用什么东西来打动我们呢?” 吴县令笑道:“可以确定的,金钱美女,两位是不稀罕的,灵兽这东西,两位也算有了,我用两件灵器来换你们为我效命十天,你看可以吗?” 方百玲摆出无所谓的架子,江自流却好像有些被说动了一样。 “十天以后,灵器还用得着归还吗?” 方百玲苦笑,心想:“你也真跟剑云王子差不到哪。” 吴县令看他动心,急忙说道:“不用不用,不用还的,若你们还愿意留下,自然可以留下,如果你们不愿意留下,我必厚礼送你们离开。” 江自流道:“不过我事先说明,如果有我们不想做的事情,阁下若是逼着我们做的话,就别怪我们倒打一耙!” 方百玲一头大汗加黑线。 江自流道:“先把东西拿来看看吧!” 吴县令双手一伸,变出两件灵器来,一条带着钻头,像是判官笔一样的银钻子。一根绿玉磨成的玉箫。 “这两样灵器,虽然说不上是惊天地泣鬼神,但也是名匠打就,也很适合你们两位的使用。” 他是知道江自流用的短枪,不过方百玲用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认为方百玲是那种博学多才的女人,灵术博而杂,在她手上,怎么样的武器都是一样的效果,高都那么高,低也都一样。 江自流看着那东西,故作勉强地说:“你就用这种东西和我们交易吗?我们是不是太便宜了?” 吴县令道:“并不便宜,在我的眼中,你们根本一文不值,多给你一根灰草,那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江自流咬着牙,瞪着眼,狠狠地说:“那么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向你证实一下,我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吴县令心中顿时有了怯意,脸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从陆心梦身上吴县令更能得出结论,能打败江自流的人多了去了,可不也没一个人能杀得死他嘛! “算了吧,咱们两个人要分出胜负,少说也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没那个闲工夫。” 江自流发着脾气,从吴县令手中接过了钻子,仔细端详着这件灵器。 银钻长一尺三寸,钻头与银杆以龙头接驳,银杆之上画着细密的波浪花纹。 江自流在手中抖着这件灵器,道:“普通的钻头而已,有什么特别的。” 说着,钻头忽然射出,钉向吴县令右太阳穴,龙头中随后射出十几道弯弯曲曲,蝌蚪状的灵气丝。 江自流这种人,有他不会用的灵器吗? 第七十章 战前准备 可惜,他暗算的是吴县令。 吴县令看也不看,右手往空中一伸,轻易地夹住了银钻的钻头,又用衣袖挡住了江自流的灵术攻击。 手一放下来,吴县令的衣袖上顿时多了几个针眼大小的小孔。 江自流赔着笑脸说:“不好意思吴大人,真是想试试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没伤着你吧!” 废话,要真伤着了他,他还能让你这么淡定的问出来? 吴县令把钻头又扔了过去,道:“小着点心,别伤着自己人。” 江自流道:“放心,我会的。” 吴县令目光如刀,道:“我的意思是,武器都是两面的,不要没有伤到别人,而伤到了自己。” 江自流压下了眉毛,道:“承蒙指教。” 陆心梦把东西留下,柔顺地站在了吴县令身边。 吴县令慢慢地扭回头,陆心梦搀上了他的手臂,两个人柔情蜜意地走出了牢狱。 “东西我都先留下,你们再好好想想吧。” 他们两个人一离开,江自流和方百玲就迅速坐在了剑云王子的身边,把食盒一层层揭开,拿着最后一层的筷子,每人拿了一双,围坐在一起。 剑云王子恨恨地拍了一下地上,道:“我也真是信错了这个女人,连累你们到了这种程度。” 江自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着叹道:“这也不是你的错,落到这步田地,原本也就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况且,他也只是和我们陈清利害,要不然,以我们的实力,几根木桩子哪能关得住我们啊!” 剑云王子愣了一愣,方百玲眼睛往那些木头那看了一眼,一根木头跟着她的眼神断裂倒落到一旁。 狱卒们看了一眼,接着聊天,基本也跟没反应一样。 方百玲回过头,看着剑云王子的表情,说:“吴县令是把我们当成了他的秘密武器,想要直到全县城的人都变成魔鬼的时候,再让我们出去和石中鹤争夺那个孩子。” 剑云王子叹了口气,闭目养神,悠然地说:“换一个地方住真的没什么,不过我真的是生气,她居然利用了我的情意。” 江自流忍着痛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那么生气了,她不是,也利用过我吗?” 剑云王子没有理会他,整个牢房,又一次充满了寂静。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一直住在牢房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方百玲和剑云王子都在给江自流疗伤——他们用灵力渡进江自流体内,使他的身体内的新陈代谢加快,加强体内自我修复功能。 第九天时,江自流的身体已经全好了。 但是方百玲,却已经彻底成为了魔鬼的一种。 她开始蜷缩在墙角里,变得惊恐无比,一只稍微大点的老鼠,都能把她吓得哭起来。 九天! 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江自流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的月亮。 剑云王子帮他说道:“今天是十三。” “四月十三!” 红衣少女点燃了暮色下草屋中的灯烛,对将军回道。 将军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这几个手下,眼中似有晶莹泪珠。 “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可知明日,即是那阴孩儿的满月之期,少不了一场恶战,你们怕吗?” 张离影齐声道:“为将军效力,万死不辞!” 将军咬着牙,道:“你们不必万死,一死即可!死了,我就能让你们功力大增,超越人的力量,成为非神非鬼的存在!” 张离影看着将军,道:“当真如此?” 将军道:“我们以死报国的时候,就在今日了!” 张离影挡在了那四个少女面前,道:“将军,属下只求您一件事!” 将军伸手拦住了他们,说:“不必,我知道,”他往红绿蓝紫四个少女的方向看去,眼中由狠毒变成了慈祥的目光,“红绫,你们几个人还年轻,没有必要为了神灵晶卫而付出生命,你们如果要走,我不会拦着你们!” 红衣少女低头道:“将军,人固有一死,何况,我们从小就被您抚养长大,连身子都已经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就算是为了您献出生命,也是理所当然有何惧哉!” 那个穿着绿色紧身装的少女道:“将军,我们的性命,还请将军亲自来取,属下们,真的没有那个自裁的勇气!” 他们两个人,就代表了她们四个人的愿望。 蓝裙少女翻出了房屋,将军眼含热泪,一刀钉出,射穿了她的胸膛,短刀从她胸前飞出,钉到了一块石头上,火星四崩,短刀直没至柄。 跟着一块化成的符篆从屋子里飞出,印在少女还未倒下的尸体上,她呼吸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停止,符篆的诡异力量,就灌注在她的全身经脉。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好像真的充沛了十倍不止! 胸前的血流着流着,伤口就愈合变成了如雪的肌肤。 可是跟着,她也发现,自己停止了呼吸。 她不再尽力的呼吸,而是任其自然的停止,面容冷峻的走回了屋子。 红绫恐惧的捂住了嘴,心里一遍遍地叫着小蓝的名字,眼睛中流下了两滴泪水,她是不是在后悔,自己的这一个选择? 将军看着小蓝的这个样子,好像十分的满意。 那个穿着绿色紧身侠士服的少女挡着紫衣少女一步步的后退,手中很快握住了一条绿色的窄剑。 她之前真的以为将军就是那么随口的一说,她以为将军不会这么对她们的。 甚至她们都在十八岁的那年,已经把自己最珍贵的童贞,都献给了这个把他们养大的残废之人。 这一天,是她们无法想象的一天。 虽然明白,她的功夫都是将军教的,但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她把那个紫纱少女推出了房间,剑尖一晃,冲向了将军。 就算是都要死,她也要留下一个为他们报仇的人! 张离影身影一分,两个人分别飞出了窗外,一个人抱住了绿剑少女,另一个冲出去把紫剑少女擒了回来。 绿剑少女被他抱着转了半个圈,背对着将军,被张离影一刀从胸膛里按了进去,然后又从她背后,残忍地把刀拔了出来。 将军画了符篆,射进了她的背上。 绿剑少女圆睁着双眼,似乎不愿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看,这不是和活着一样吗?” 紫剑少女抬起剑柄,撩开了张离影的束缚,一剑从自己脖子前刺了进去。 她太年轻,还没有享受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更不愿意,就这么成为一个活死人! 张离影立刻把剑从她脖子里拔出来,捂住了她的伤口。 “我不会听你摆布的,将军,我……” 符篆画完射入,紫剑少女又可以继续说话了。 她狠狠地说道:“你是我们的父亲,丈夫,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将军叹道:“正因如此,我才不愿你们受到那些魔城中人的侮辱——人生在世,可以没有命,但是不可以失去尊严,红绫,下一个,该你了!” 张离影向着红绫逼了过来。 可是很快,她们三个也向着红绫逼近! 人类总有这种自私的想法,当自己遇到了某种病痛的磨难,就恨不得他人也陷在这种磨难里。 红绫突然把衣服一脱,露出一身劲装,双手手腕相对推出,一朵玫瑰花如剑在门口绽放,一条条又细又小的剑刺从开放的花朵中连续不断地射出。 将军手掌一切,房间中金光一闪,所有的灵术刺一起消失不见。 将军喃喃地说:“一个被我干过的女人,又怎么会对江自流产生情感的呢,看来,是我疏忽了,到底是我疏忽了呀!” 张离影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还追吗?” 将军摇了摇头。 张离影互相把短刀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将军把他们俩也变成了尸体之后,看着秦潇雨的棺材,淡淡道:“秦大侠,我用此棺封印住你的魂魄,使他们不易消散,如今,我且击散你的命魂,为了我能占有这个城池,对不起了!” 巨大的红色符篆,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进了棺材里。 红绫从方岩山一路奔向了县城,那些她原来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在她的脑子里开始逐渐的清晰!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城里的人都是秦潇雨杀的,包括张老板在内,会在一夜之间一个个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将军和秦潇雨的交手会因为一只吐哺雌鸟,而停止激烈的战斗! 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起的。 秦潇雨,是将军手中的一张王牌,不管最后是何结局,他们都会被将军兔死狗烹,而秦潇雨,不过是死的太早了一点而已。 她越过城楼,飞奔到城中一处牌楼前,扶着栏杆喘气,她真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跑了出来,否则现在,不会喘气的人就又多了一个了。 她定了定神,刚想继续逃走,眼睛中,月光下,牌楼的顶部,多出来一个人影。 “接着跑呀!” 红绫的心,沉到了谷底。 第七十一章 复生秦潇 红绫的眼睛慢慢地往上看,秦潇雨也已经变成了绿蓝紫她们那些人的样子,一双幽碧的眼睛,冰冷地俯瞰着她。 红绫顿时觉得脖子有点紧,就像是被死神扼住了一样。 秦潇雨的身手灵术,尚且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剑侍所能够对付的,何况,秦潇雨现在的灵术,比之原来已经增加了几倍,恐怕只要动一动手指,她红绫就得一命呜呼了! 她转身欲逃,秦潇雨的后背立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知道,自己即使再要逃跑,也不会逃脱秦潇雨的追杀的。 至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用正常的方式逃走。 她的一双大眼睛眨动着,心想:对付将军的那一套是绝不能再用了,该怎么办呢? 秦潇雨冷冷道:“跟我回去,接受将军的灵符!” 红绫右手拔出剑,道:“不可能!” 秦潇雨瞪着眼,慢慢在右手划起了一个巨大的球状气雾。 红绫飞步上前,一剑疾扫秦潇雨双腿,秦潇雨纵身起跳,气雾向着红绫脑门拍了过去。 红绫转剑一横,双手推住气雾两脚悬空,被气雾直接砸飞到了牌楼的那边,而且像是被击飞了一般,飞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屋脊,这一下看来,得飞出一里地不可。 秦潇雨一闪又到了红绫的身侧,五指如钩,往红绫的后心抓了过去。 这一掌直把红绫的背都打得弯了起来,一张脸迅速流失了血色和精神,一刹那之间,秦潇雨的右掌,就像是打在了挂着的衣服上一样,绵软无力。 秦潇雨大奇,低头一看,手中的人,竟然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件衣服被他抓在手中。 金蝉脱壳! 红绫在牌楼下看了看,微微一笑,闪身步入了一个小巷子。 她还在满意自己的做法时,秦潇雨就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二十步之外的地方。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这一次,她可不再害怕了。 她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样,继续大摇大摆地往前面的秦潇雨走过去。 此时的红绫,早已经换了一身浅蓝色穿着红线的衣服,搭配着一身紧身的袍形长裙,该换的一张脸上,除了花容月貌之外,更多了一些英气,秦潇雨要是连这都能认得出来,那他就成神了! 秦潇雨还是拦住了她,把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说:“姑娘,这可是你所丢下的衣服?” 红绫停下了脚步,摇着头,还指责秦潇雨道:“你一个大男人,拿着一件女人的衣服到处发问,怎么这么奇怪啊!” 秦潇雨退开了一步,让“红绫”走了过去,等她走出了几步,才淡淡地说道:“一个人的样貌可以改变,但是由内而外的气质,包括灵力所透出来的一丝丝灵气,却是无法改变的。” 红绫自知又被他识破,微笑回眸。“那以秦大侠来看,我的气质和灵气,能打几分?” 秦潇雨手中灵气聚拢,一条锁链从灵气中扭动着探出头来。 “气质十分,灵气只能得一分!” 红绫又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往这里走呢?” 秦潇雨冷哼一声,锁链从灵气中射出,咳喇咳喇地往红绫刺去。 红绫微微一笑,眉毛一皱,从眉心中飞出一只五色小鹰,张口咬住了秦潇雨的锁链,格格几口,把锁链吞下去一半儿,然后飞回到红绫的肩膀上。 秦潇雨冷冷地一字字道:“你不是红绫!” “红绫”嫣然笑道:“这么久才发现,你可真是太迟钝了呢!” 秦潇雨旋身飞起,又射出一捆的锁链。 “红绫”身后又一道倩影站在一条绸带上升起,绸带一缠,把锁链一拉,十几条粗锁链,全部向着秦潇雨射去。 秦潇雨转身避开,锁链在他周围绕成一圈,合成一根,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阴一阳两道光芒,绕在秦潇雨周围,一圈之后,两道光芒化成两个人影,一人一掌,对着秦潇雨劈出。 秦潇雨双掌劈出,迫退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两边分开,一柄青铜长剑,从中间分心刺来,秦潇雨一条粗长的锁链射出,抵住了剑尖。 吴县令五指一紧,三尺长剑变成七尺丧门剑,灵力瞬间大力释放! 五丈之内,一股大气磅礴的力势几乎贯穿每一个人的身体! 吴县令只能松开巨剑,巨剑变窄落下,他这才重新握住青铜剑,反背在身后。 “秦大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吴县令此言一出,陆心梦与幽冥双煞,都是吓了一跳,更让他们联想到了之前的张老板之事。 “风水轮流转,今天,好像是我站在了人少的一面咯?” 吴县令道:“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奇妙!” 秦潇雨冷笑道:“只可惜,你有一次杀我的机会就够了,上天没那么眷顾你。” 吴县令冷笑一声,道:“上次给你逃了,这一次,可不见得你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秦潇雨连连摆着食指,笑道:“不对不对不对,上一次我没有逃,这一次我也不会逃,死过一次的人……” 秦潇雨的眼睛鲜红如血。 “这一次要把大多数的人,都带到下面去!” 秦潇雨一动,吴县令和幽冥双煞立刻按着三才的位置围住了秦潇雨,皆是蓄势待发,如箭在弦! “心梦,带她去找江自流,听着,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你们都要听从江自流的吩咐!” 秦潇雨扬手一条锁链缠住了那个穿白的煞星脖子,狞笑道:“哈哈哈哈……现在就交待遗言,连我都嫌太早了!” 他猛地一用力,想要牵折那个煞星的脖子,不料却摔了个踉跄,原来他的锁链已经给白煞扯断。 三个人像是三条游鱼一样,反复在秦潇雨的身体周围穿梭,秦潇雨的锁链指哪打哪,却总是慢了一步,不断地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 这幽冥双煞,今天才露真本事! 陆心梦一咬牙,拉起“红绫”,忙向着县衙方向跑去。 有时候的抉择,你明明不想那么做,却不得不按着理,而不是情。 那时候陆心梦以为,以吴县令的实力,再加上幽冥双煞诡异的灵术,起码半个时辰还是能够顶住的,那时候再加上江自流等人,一定可以再次将秦潇雨毙掉的。 终于,她第一次放出了灵兽——幽兰醒狮。 这头狮子确实是狮子,可是它紫色的身体,实在不像是一只雄狮,更多的,反而像是一只可爱的萌兽。 不一会儿,幽兰醒狮载着她们两个人到了吴县令的县衙。 一下狮子,陆心梦就急忙带着她去了牢房。 刚到牢房门口的时候,“红绫”还在抱怨着,“可真行啊,你们让江自流帮你们的忙,还让他住在这样的地方,真不知道你们老爷是怎么想的!” 陆心梦连连道:“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不对,你一会儿一定要叫他们去救救老爷,我求你们了!” “红绫”道:“那有什么好求的呀!我这一命是他救的,江自流也不止欠了他一个人情,要是让你求着我们才帮忙,也显得我们太无情无义了吧!” 听到这些话,陆心梦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丁点。 “红绫”看到剑云王子,剑云王子看到她,两人都是一阵的激动。 “苏鸣凤!” “秋一潇!” “你怎么会在这?” 两个人都张大了嘴巴,最后还是秋一潇先说道:“自流和百玲来了以后,薛老师并不放心,所以就让我过来了,怎么,难道你也……” 苏鸣凤苦笑道:“剑云王子……你这名头也够响亮的呀!还不是薛绯颜吗,说是怕你一个人执行任务孤掌难鸣,就让我也过来帮忙了,哪里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江自流看了一眼陆心梦都快急死了还看着他们两个在这叙说旧情场景,禁不住笑了起来。 苏鸣凤继续笑着说道:“我来的时候,遇上了将军的一个侍者想要杀我,我杀了她以后,读取了她的记忆,就易容成她的样子,恰好被人寻到了……” 江自流忽然打断他道:“小姐,你能不能看看你后面那位的表情,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说下去?” 苏鸣凤回头看着陆心梦,这才想起那边的吴县令正在和一个魔鬼秦潇雨死磕着呢! 她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哦对了,吴县令遇上麻烦了,咱们快去帮忙!” 江自流拉住了准备离开的苏鸣凤,道:“我们出去,你进来。” 苏鸣凤淡淡地答了句“哦。” 说完,她双手合印往胸前一封,念道: “水灵术,鱼龙交错!” 苏鸣凤的影像忽然一闪,把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人转换了出来,反而把自己转换了进去。 “好,你们就去收拾秦潇雨,我呢,就在这里照顾百玲好了。” 她的眼睛明亮如星,方百玲的情况她一眼就看到了。 江自流忽然联想到之前的某些事,抱着胳膊道: “你自己觉得,我能相信你吗?” 苏鸣凤道:“为什么不呢?” 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 第七十二章 脱坑落阱 “随你的便,你不妨看一下,现在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 苏鸣凤赌气地说道。 她怎么想都觉得江自流不该这么对待自己,无论怎么样,她应该都不会在可能会害方百玲的名单里的吧! 江自流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她,过了好久,他才淡淡地说道:“你自己呆在这里要小心,我们去找吴县令。” 这种选择是江自流深思以后的选择,毕竟他是非去不可的,没有秋一潇,他也打不过秦潇雨,陆心梦放在这里,他会更加不放心……思前想后,江自流也只能把苏鸣凤剩在这里了。 苏鸣凤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狠狠地走到方百玲的面前,伸手对她射出一道柔和的紫光。 江自流明白,她这是想让自己放心,赶紧让陆心梦带着他和秋一潇去救吴县令去了。 苏鸣凤看着方百玲的样子,松开了手。 她刚才是一时气愤,才一副愤青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做给江自流看罢了,她可真没那个把握,让方百玲脱离现在的样子,方百玲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也不忍再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方百玲不断摇着头,不停地念叨着“不要伤害他们,不要杀人,不要……” 苏鸣凤走过去,把方百玲抱在自己腰上,心酸地将一股灵力缓缓灌到她的脑后,这才让她昏睡了过去。 夜晚的风凉,夜晚的风劲。 三个人快要接近秦潇雨和吴县令的战场时,就感觉到一股快要穿透他们皮肤的劲风,迎面吹了过来。 坐在幽兰醒狮上,江自流真的不愿相信,这风是因为吴县令和秦潇雨灵术对抗的撞击所形成的…… 可是,他非相信不可。 幽兰醒狮在巷口停了下来,江自流伸手拦住了急欲进去的秋一潇和陆心梦,他们两人马上醒悟过来,在江自流胳膊后面慢慢地接近主战场。 吴县令和秦潇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睛里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吴县令背对着他们,秦潇雨站在吴县令的对面,两只手掐着幽冥双煞的脖子,把他们拎在半空中。 江自流走到这里的时候,秦潇雨忽然轻易地掐断了幽冥双煞的脖子,仍提着他们的尸体不放。 江自流立刻站在了吴县令的身旁,一闭眼,体内灵力从身上散发而出。 秦潇雨狞笑着说:“借你们两具尸体一用,哦不,我应该说,这两具尸体,我带走了!” 秋一潇闪到秦潇雨面前,扬手拔出灵源中剑,对着秦潇雨道:“把尸体放下!” 秦潇雨闪电退出一里多地,眼前留下一排的幻影。 秋一潇如影随形,劈碎一个又一个的影像,追到了一里之外。 如同苍穹比之旷野,秋一潇和秦潇雨的速度差别,实在太远太远了。 当他赶到秦潇雨刚才的位置时,秦潇雨早已不见了人影。 秋一潇只能望而兴叹,还得听着秦潇雨狂笑的声音。 “年轻人不用性急,明日你想送死,还来得及。” 江自流急忙过去扶住了吴大人,着急地问:“县令大人,你怎么样?” 吴县令道:“没事。” 热血随着他的一声没事,冲破阻碍,射到了地上。 秋一潇燕子三点水,站到了他们头上的屋顶上。 江自流忙扶着他坐下道:“你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动,我先给你疗伤吧!” 吴大人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麻烦了,然后一张嘴,又连着吐出几口鲜血。 江自流忙抚着他的背,道:“你只是受了伤,还死不了,让我给你疗伤吧,我不怕耗费功力,你就别逞强了。” 吴大人继续摆着手,使劲地提起一口气,说:“不是逞强,你的那点灵力,我还真不放在眼里,现在这个秦潇雨的灵力,比我高十倍有余,这伤你疗不好。” 江自流的脸一下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敢情人家不是怕他损失功力啊!敢情人家就是藐视他这点功力啊! 吴大人还继续认真地说:“真是想给你留点面子来着,干嘛非让我说出来啊!” 秋一潇在房檐上夹着剑,一个劲儿地偷笑。 吴大人双手合太极手,放在腿上,慢慢地运转灵气,一会儿吐出一口血,一会儿吐出一口血,过了一会儿,面色慢慢地好转过来,也难怪这么半天他都没有提幽冥双煞的事,看来伤的是真不轻。 “秦潇雨的实力大胜从前,不过我可以确定,之前的秦潇雨,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下。” 吴县令坚决确定的说。 秋一潇道:“你是说有人冒充他?可是,什么人又有这样的本事,他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吴县令摇头,虚弱地说道:“我并不认为这个秦潇雨是假的,他的灵术都是秦潇雨的灵术,不过,他体内的灵力,却增大了好几倍,以至于原来我能够对付的灵术,现在也无法对付了。” 江自流不断地回想着秦潇雨的样子,脑子里回想的,却一直想要把秦潇雨的影像,和一个女人的模子相重合,他和那个她,一定有着什么联系。 吴县令继续道:“明天,就将是这个月里阴气最重的日子,魔婴会在明日大放魔气,相信将军这个人,明天就会出手针对那个婴儿出手,魔头降世,神灵之国,此番是免不了一场浩劫了。” 江自流看着他,问道:“你呢,你想怎么做?” 吴县令撑着陆心梦的胳膊站起来,叹道:“我原本也是这些争夺魔婴之人中的一员,然而,我现在已经无力成为一方霸主,和他们去争夺这个孩子了。” 江自流心想:“废话,要是你还能站着,明天你才不会闲呢!” “相信你也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把你扯进来。” 吴县令一咳嗽,口腔中又有血流了出来。 江自流冷笑道:“其实和谁合作,和谁对付谁,什么时候动手,你们的心里,都已经有了打算,不过,你们生怕有一个人会打破这种平衡,所以,必须需要一个有组织的人,在四处势力间周旋,维持着这个平衡……看来我们几个,好像都不太幸运。” 吴县令道:“幸运的是,你们寂灵学院的人,还没有让你孤军奋战。” 对于吴县令,不管是江自流,还是秋一潇,对他都没有半分的憎恨之意,除此之外,还有着不少的怜悯感情。 比起石中鹤的老谋深算,将军和秦潇雨的大奸若忠,嵩安陆荡的随风倒,吴县令这个人的正,善,不动如山,实在比那些人好的太多太多了! 江自流道:“可是,现在,嵩安和陆荡的加入,秦潇雨的背离,已经把这个平衡,完全地打破了,你现在又这个样子,这场战争的结果,应该就在将军和石中鹤之间的胜负了。” 江自流本以为自己分析的还挺有道理,没想到一下子就又被吴县令给否定了。 “不,我们的游戏虽然结束了,但是你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江自流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如果这是他的游戏的话,那么…… 秋一潇忽然道:“不好!百玲有危险!” 话一说完,秋一潇飞身就上了一旁的屋檐,转瞬间,陆心梦已经看不到他了。 江自流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回头向着县衙牢狱的方向望去。 “你想回去就回去看看吧,有心梦在这里,足够让我们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江自流真是哭笑不得。 他已经身陷在这个局里了,现在,就算是他想要退出,也无法退出了。 “你准备了这么烂摊子给我,让我来给你收拾残局?你也真说得出来!” 除了发发牢骚以外,对于吴县令此时,他也没什么好做的了,抢他没什么好抢,杀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就算是想把他一身灵力剥夺己身,一是没有那么狠的心,让吴县令死于非命,二是就算吴县令肯把他的灵力传给自己,自己的身体也铁定承受不了的。 所以江自流只有发牢骚。 陆心梦冷冷道:“你这么说也没用,就是你不找石中鹤,石中鹤也会找你,前几天有你和剑云王子守着没事,可是今天,你就确定他们……不会动牢里的那两位吗?” 江自流紧握住了拳头,愤愤不语。 陆心梦不过是把他心里的话都表达了出来而已,他生的哪门子气啊! “江公子,这件事情你没有选择,是吗?” 江自流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两个走进了黑暗中,然后飞身转往县衙而去。 正是算准了这一点,陆心梦和吴县令的谈话才敢如此的无所顾忌。 陆心梦问他:“你就真的要这么退出了吗?据我所知,你伤的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吴县令目光一紧,不由得感叹这个女孩明察秋毫的观察力。 陆心梦给她看得有点害怕,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她喝下散功茶以后的情形。 吴县令轻轻凑在她耳边,阴森森的说,“你在害怕什么,其实你自己也清楚,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吧!当然,你也离不开我!” 不知怎么的,这种类似于表白的文字,用语言表达出来,竟然有些诡异。 第七十三章 为棋作子 陆心梦虽然觉得害怕,但是心里最深层次的地方,还是十分的甜蜜的。 从那次之后,陆心梦就已经相信了吴县令对她的心,实际上当他提出那个方案的时候,她就没有怀疑过他。 吴县令豪气万丈的说:“我只是想这一县的百姓,不会受到成魔的对待,现在,我做到了,至于日后的城主由谁来做,我们也不必管了,对吗?” 陆心梦微笑:“平凡人的生活,你真的过的下去吗?” 吴县令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手,道:“别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到?我们本也就是普通人啊,不是吗?” 陆心梦红着脸低下了头,道:“是。” 他们两个人的十指紧紧缠绕在了一起,像是绞在一起的树藤,陆心梦慢慢踮起脚尖,把自己的红唇,轻轻贴在了吴县令的嘴唇上。 江自流回到牢狱的时候,那两个看守他们的衙役已经死去多时了。 苏鸣凤和方百玲的那个牢房里人倒是不少,只可惜,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让江自流觉得心情差不多的。 石中鹤不知从哪里搬来的一张椅子,淡淡地坐在那里转着铁胆。他身前是双手在胸前交叉,布出一圈蓝色光环的陆荡;身后是一手捏着椅子靠背,一手举在他头上的嵩安;秋一潇长剑对着石中鹤,左手剑指前飘荡着无数的砂石。 嵩安双手发着金光,明明一下手就能捏碎椅子,一掌就能拍碎石中鹤的脖子,可他却没有那么做——从石中鹤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灵气,迫使他不得不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进退两难。 陆荡亦是如此,看似要出手的是他,实际上,他的光环完全是为了防御的。 他防御的不是灵术,而是石中鹤出手前的那种气势。 如果说对这两个人的表现和感觉江自流还是推断的话,那么对于秋一潇来说,江自流简直就是感同身受了。 秋一潇的实力他清楚,即使与自己,也只是伯仲之间,可是面对着石中鹤,即使是他,也只有汗涔涔地举着剑,稳着手腕,不敢让剑往前一分一毫。 石中鹤还没有出手,就能将三大高手震慑成这个样子,其实力之高,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江自流走进来,就是简简单单的走进来。 他一走进来,就站在了剑云王子的身前,帮着剑云王子卸去了石中鹤的压力,接下来,他又挥了挥手,用衣袖挡住了石中鹤与陆荡对视的视线,吹起一口气,将一根发丝落在了嵩安的手上。 剑云王子见好就收,哼了一声,很有气势地收回了剑和灵力。 陆荡被弹开数尺,撞在了墙壁上。 嵩安手背上像是被巨石砸了一下地剧痛,刷的收回了双手,退开了两步。 江自流一走进房间,就解开了四个人的死局,而且就是随意的几个动作,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这也是石中鹤微笑的表情下,一直在思考着的问题。 陆荡慢慢地爬起来,说:“我们来的时候石局主已经坐在这里了。” 江自流对着陆荡冷冷地一笑。 秋一潇接着说:“不错,确实如此,我和嵩安兄,陆兄正是一起进来的,真相,确是陆兄所言,鸣凤和百玲的失踪,真的和他们两个人无关!” 这些话他说的阴阳怪气,咬牙切齿的。 嵩安和陆荡一直都在县衙附近,秋一潇比他们进来得晚那么多,都能和他们同时进入这个牢房,可见,他们俩根本就是为了不得罪人而来的! 所以,江自流冷笑,秋一潇咬牙。 但是只能冷嘲,热讽,不能真的怪罪人家,毕竟,这又不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 江自流恨恨地瞪着石中鹤,道:“姓石的,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就是了,绑人亲朋,算什么本事!” 石中鹤转着铁胆,一点也没有因为江自流的愤怒而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意思,还是一脸的微笑:“江公子说笑了,像你阁下这种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柄在手,我又怎敢放心地和你合作呢?” 江自流板着脸,哼笑着说:“是吗?可我这个人却恰好相反,我只和与我真心相见的人交朋友,而像你这样,我只好和你一边合作,一边在暗地里勾心斗角了。” 石中鹤不怒反笑:“江公子不要想的太多,我只是要你明天给我充当一下看家护院的家丁而已,而并不是要和你长久的合作,我要和你做的,只是联手杀掉神灵晶卫将军而已,你的用途,只有明天一天!而已!” 他笑的时候,像极了猛虎欲要食人时的吼叫,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江自流再次冷笑,环抱起了双臂,笑道:“我会帮你杀将军,不过,你就一定会放掉她们吗?” 石中鹤哈哈大笑道:“自然,我是个生意人,当然不会亏待了主顾的,只要将军死了,她们两个人,会马上回到你身边,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会耽搁。” 江自流看了看嵩安和陆荡,心想:“这二人不可能不知他们俩的下落,但是,就算是用他们的帮助能够找到鸣凤和百玲,结果也不过是换个威胁我的人而已,还不如……” 江自流道:“我答应你。” 空中似乎有雷电闪过,牢房内的油灯,噼啪的蹦了一下。 石中鹤起身道:“江公子果然是聪明人,那么,就请江公子明天在城门楼上,等待着将军的到来吧!” 说罢,石中鹤狂笑着走出了牢房。 他的自信,他的狂傲,没有让任何人感到沮丧。 江自流本来就是将计就计,将军总要杀,石中鹤总要除,还有嵩安陆荡,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嵩安抱拳道:“江公子,我们两个,愿意听你的号令,保卫这座城池。” 互相利用而已,他也不过是顺手牵羊,不干自己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为他人徒做嫁衣的。 江自流心想这家伙说的倒好听,真的把将军和石中鹤都除了,你卖我还不比闪电还快? “嵩安兄不必客气,我们兄弟就足够了,两位只要守住东西两门即可,以防他们逃走。” 这才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方岩山就在城南门外,将军吃饱了撑着的从东西两门进来啊! 第二天清晨,江自流赶往南门口时,就感觉到滔天魔气,布满了城中的每一处角落,街道上行走的人,在这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但是江自流和剑云王子都明白,下一刻,他们就会成为没有思想的丧尸。 不管是被魔婴动手,还是被将军变成武器,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然而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因为早在十几天前,吴县令就给过他们机会,留下的,只有吴县令,石中鹤,以及将军的党羽。 现在吴县令的人,也都变成嵩安的人了。 永远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这就是江自流的宿命吗? 站在城楼上俯瞰下去,城外风景如画,城中一片死寂。 这种鲜明的对比,少不了让人心生愁绪。 剑云王子按住了江自流的肩膀,把江自流惊得回过了神。 “不要把一种感情维持得太久,否则会被魔气趁虚而入的。” 秋一潇到底比江自流在江湖上混得时间长,知道进退之则。 江自流黯然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感情影响自己的心智的,百玲是不会有事的,我并不担心。” 秋一潇停了停,道:“那么你担心的是谁,莫非是嵩安?” 江自流点头。 秋一潇接着道:“咱们两个,有可能打败大将军吗?” 江自流摇头。 秋一潇皱起了眉毛:“那你还答应得那么利索?” 江自流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秋一潇无语,他清楚,苏鸣凤和方百玲在江自流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了这两个女人,即使让他们面对将军和秦潇雨,三大剑侍,张离影,幽冥双煞这九大高手,也在所不惜! 九大高手? 想到这里,秋一潇不禁打起了冷战,这些人是什么概念啊!两大绝顶高手,四个超一流高手,三个一流高手! 将军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江自流反而觉得很坦然。 面对着这些人,江自流出奇的冷静,秋一潇却已经慌乱了。 幽冥双煞的尸体,果然还是站了起来,而且跟着将军一起来了。 这些人里面,应该只有将军一个人,算是一个“人”了。 将军平静地坐在轮椅上,对着城楼上的江自流问好。 江自流笑了笑,一拉秋一潇的肩膀,下了城楼,往城中疾退。 他们一下来城楼,秦潇雨一行人就将两扇大木门,一道铜闸,打得粉碎纷飞,木屑和铁块散落在江自流和秋一潇的身边。 两边的房屋中涌出数不清的人,包括吴县令的人,将军的人,和石中鹤的人。 江自流指着他们大叫道:“谁还想要命,就拦住他们,就算你们谁帮着这个人拿下魔城,他们也会把你们变成行尸走肉的!” 他话刚一说完,就有十几个人往江自流的方向扑了过来。 无疑,这是将军手下,神灵晶卫的人。 他们刚一露头,就立刻被人割下了脑袋,或者刺穿了心脏。 杀他们的,不是石中鹤的人,就是吴县令的人。 接着就又有神灵晶卫的人出来,杀死吴县令和石中鹤的手下。 如此循环往复,地上不一会儿就倒下了几十具尸体。 江自流虽然不愿看到这一点,却也并不想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反正都不是好人,死一个少一个。 秋一潇却并没有坐视不理。 第七十四章 小决战 江自流想拦着秋一潇时,他已经出了手。 他确实太急了点,如果他不急的话,他就应该想到,不管是这些人活着的是哪一势力,最后都是要对付他们的,甚至有可能还包括已经死了的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秋一潇出手三剑,就迫退了三名要继续杀人的神灵晶卫,站立在中间说道:“各位,请听我说一句话,你们双方势力都是不相上下的,这样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张离影双刀飞出,格杀了秋一潇救下的三人。 将军冷冷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怕了?如果怕的话,就离开这个城市,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秋一潇转身从张离影两个人的间隙穿过,长剑入鞘。 不久,张离影两个人的脖子上,各自多了一条剑痕。 平常人受此一击之后必然致命,但是他们两个,还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仿佛没事人一样。 秋一潇没有惊讶,只是对着江自流说:“吴县令的猜测没有错。” 江自流抄着手,微笑着对将军说:“就你手下的这两下子,就是死了,也不足以让他害怕,只是他不想,让这么多人成为你们霸业的牺牲品罢了!” 将军也笑了笑,慢慢地转着手上的指环,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么简单的道理,江公子怎会不明白呢?” 江自流道:“可惜,我明白也是枉然,这些人,不管是死是活,都会是我的敌人,你想,我又怎么会让他们成为我的敌人呢?” 将军再次冷笑:“既然他们是死是活都是你的敌人,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他们不与你为敌的。” 江自流微笑道:“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办法,唯独,我可以杀了那些领头的人。” 他的笑容忽然消失,眼睛中现出刀一般的光芒,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刚开锋的宝剑,随时打算寻人祭剑。 将军慢慢地说:“看来我没有看错,你这是要倒戈相向,与我为敌了?” 江自流道:“与你为敌不假,不过,我从来没有跟随过你,倒戈相向一词,却是不好。” 将军的以灵力催动轮椅慢慢地往前移,站在众人之前,示意性地看了看两边的手下,道:“你认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江自流道:“能。” 将军微一皱眉,三剑侍,两刀客,双鬼一秦,一起冲了出去,团团将他们两人围住。 可就在这同一瞬间,江自流已经消失不见秋一潇的一把剑,同时刺到了他们八个人的面前。 张离影和幽冥双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快剑,其他三剑侍,更是瞪大眼睛,发觉自己自认为快到极致的剑法,甚至还比不上秋一潇的万分之一! 八个人同时出手格档,也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兵器触及了剑身。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除了秦潇雨! 秦潇雨接住秋一潇的黄金剑,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剑尖。 江自流早已闪出阵外,双手一分,撒出一道扇形的黄金色灵气。这些灵气,被将军轻轻一拂,将所有灵气拂开,江自流换了银龙钻,冲向将军。 就像江自流他们不了解将军和秦潇雨的实力一样,秦潇雨对于秋一潇的实力,了解的也是太少太少了。 秦潇雨夹不断他的剑,更夹不住他的剑! 秋一潇冷哼一声,剑尖仍旧刺出,剑身和秦潇雨指缝剑摩擦的声音,如若钢铁相交。 三剑侍的两把剑分刺秋一潇左右后背,一条缎带往他的后颈直刺,秦潇雨一转身,松开了剑身,幻化出一条锁链一直,扫开秋一潇长剑。 秋一潇借着他这一扫的威力,浪子回头,一剑将送上来的两个女剑客的肚子划开了裂缝。 他的剑从这边斩过,那两人另一边就立刻完好如初,就像是从来没有把剑锋打进去过一样。 他们两人却从秋一潇头上扑过,两剑皆中在秋一潇肩头。 秋一潇的肩膀上立刻就流了血。 他受了伤,而伤她的两个女孩子的身上,原本该致命的地方,还是毫发未动,完好无损! 她们两人面无表情地站起,斜垂着剑,冷冷地看着秋一潇。 秦潇雨缓缓道:“你伤不了我们,可是我们却伤得了你,这样打,你有胜算吗?” 江自流冲出两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终于感觉到了昨天在牢房里的时候,为什么陆荡能够出手,却没有出手了。 因为他在一刹那之间就看了出来,将军的身上,没有能够刺的地方。 那是一种空灵的境界,会让人觉得,不管刺哪个地方,都会被挡住。 然而江自流刚一停下,立刻不断地用灵气组成的气刃,向着将军劈斩。 将军不敢大意,双手不断化诀结印,用不同的灵术,将江自流的灵气气刃化解。 江自流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可是他要是真要钻牛角尖拿着灵力狂轰滥炸的话,搁谁也受不了。 八人以秦潇雨为中心,不断地和秋一潇连续交战,任秋一潇剑再快,灵力再高,他们八人皆是有攻无守的打法,就算是个别人功力不及秋一潇,也足以完爆秋一潇十几条街了。 战局的艰苦,几乎让秋一潇绝望。 他这是第几次被秦潇雨弹开,已经真的记不清了。 身后是离影双刀,身前是幽冥双煞的双爪。 秋一潇都想哭了。 阳光从城外射来,穿透浓厚的魔气,丝丝缕缕地照射在大地上。 秋一潇剑身一扭,阳光反射在白煞脸上,白煞忙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秋一潇一剑刺出,刺穿了白煞的胸膛,黄金剑往上用力的一撩,秋一潇翻到白煞身后的同时,白煞的上半身,直接裂成了两半。 秦潇雨摇着头苦笑:“年轻人,这么执着可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啊!” 白煞的身子愈合后,忽然摸了摸胸口。 秋一潇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足,竟然都踩在了白煞影子的胸口上。 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影子的状况,能够影响到本体! 什么原理就不用清楚了,知道怎么利用就好了! 秋一潇冷笑道:“哦,真的是这样吗?” 他忽然在他们四人的身边转了一圈,连出四剑,在他们每人影子的脖子上,划了一剑,移到了这四具尸体的身前。 四个人因此而木立当场,就像灵魂才被抽出一样,一动不动。 秋一潇蒙对了。 秦潇雨面现怒色,右手上翻提气,一团凝聚的金光,在他胸前缓缓升起。 那三个女子正要上前,被秦潇雨一起喝住:“他已经找到了你们的破绽,上去送死吗?” 她们三人顿了顿脚,还是冲了出去。 秦潇雨怒啸一声,飞一般地站在她们面前,双臂一展,金光散开,笼罩住了她们三人,将她们往城外送去。 在秦潇雨心中,她们还仍然只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就算是执行任务,他也不会让这些个女孩儿真的死去。 就算是以尸体的形式活着,也要好好的活着! 少了一个魂,秦潇雨大部分的记忆都已经消失不在,然而只有此时的秦潇雨秦大侠,才真的配称作是大侠! 秋一潇没有阻止她们离开,就像江自流所说的那样,这些人无论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敌人,只有看着他们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本不该发生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真的发生了。 将军忽然用一团光质的薄纱笼住了江自流射过来的气刃,眼睛一狠,朝着她们三个人连纱带刃,甩了过去。 江自流没有来得及出手,秋一潇也没有,秦潇雨更没有。 他们三个人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三个少女的身体,就在一刹那之间变成了千千万万片。 血雨,不,应该说,是尸体的粉末,像是六月的细雨一样,打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脸上。 有些还没有被魔化的人,再也忍不住腹中的难受,呕吐起来。 就算是不死之身,也绝无可能将这些粉末重新组合。 江自流站在血雨之中,冷冷地瞪着将军。 他以前只是觉得将军是也是一方霸主,不可能有看上去那么随和,然而他绝没有想到,将军的出手有如此的狠辣,如此的残酷。 “她们为了你的生死,为了阻止你和秦潇雨死斗,不惜违抗你的命令放了我和百玲,那一刻她们根本就没有想我会怎么对他们!你就是这么对待这样的手下的?” 江自流撕心裂肺地对着将军吼道。 将军还是一般随和的表情,道:“她们生前当然应该这样,死了,也应该对我有些用处,就像是一头猪一样,就算我把它养得再大,也都是要给我谋利的,如果她们不能为了我再去杀人,我又何必再留着她们?就算是秦大侠,也是一样。” 秦潇雨若无其事地望着将军,慢慢地点了点头。 将军继续道:“所以,你,我还是要杀,魔城城主,我还是要当,她们的死,影响不了我的前程,你……更影响不了!” 秦潇雨头往后一偏,全是杀气的眼睛,一下子瞪在秋一潇身上。 那一刻,秋一潇仿佛像是被铜环箍住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弹。 他没有看清秦潇雨的出手,就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锁链捆成了粽子。 就是将军,也没有看清秦潇雨的出手。 他们谁也没有看到战斗的过程,战斗就已经结束。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位置,都往南方移了一丈以上的距离,应该是秦潇雨推着秋一潇走出的。 秦潇雨本来就高秋一潇一头,然而他掐着秋一潇提起,两个人却像是一般高了。 秦潇雨并没有发什么狠话,秋一潇也没有。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秦潇雨的样子,和幽冥双煞,张离影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大声叫道:“看啊!他的影子怎么变成两半了?” 江自流又回头看了看幽冥双煞,张离影的影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两人刚才的战斗,秦潇雨是先把锁链射出,捆住秋一潇,然后再扣住秋一潇脖子的,两人在移动过程中,秋一潇明知必败,就把剑扔到了空中,以秋一潇的剑术,自然可以轻易控制剑以哪种方式落地,而且力度,精准度早已算好。 仇恨,包括即将得手的激动,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秦潇雨,也不顾一切的从剑下制住了秋一潇,一半是秋一潇对他的牵引,一半则是他自己的惯性,导致他的身体往前移了九丈,恰好,就让剑锋,完整的把他的影子切成了两半。 秋一潇赢了。 这次是真的赢了。 然而秦潇雨木立的尸体上,嘴角似乎微微勾起,像是一种微笑。 秦潇雨的锁链迅速解开,飞进了秋一潇的灵源之中。 这几个瞬间的情况,都让人不能接受。 将军总共就带来了这么几个极能打的人,结果一时间一个都不剩,他对秋一潇的恨意,在一瞬间就远远地超越了江自流。 所以,将军改变了他的主意,原本不准备杀这两个人的主意,改成了要速杀江自流和秋一潇! 将军手腕一抖,一张金丝织成的刃网向着还挂在秦潇雨手上的秋一潇罩了过去。 只可惜,人生的事情,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任着你凭想象办事。 江自流飞身到达秋一潇的身前,银龙钻一点,将整张网上的灵气散去,一张把刃网又给打了回去。 将军接住刃网。 “恼羞成怒,似乎不太像是你神灵晶卫应该有的气度吧!” 说着,江自流把秋一潇的剑踢到了他手中。 剑影一闪,秦潇雨的手腕脱落,秋一潇落了下来,拿开了秦潇雨的手腕,尊敬地放在了秦潇雨脚下。 江自流看着将军,道:“你真的以为,可以戴着这张面具一直骗下去吗?” 将军还是淡定地抚摸着他手上的玉环,说:“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自流冷哼道:“是吗,红绫,青茗,蓝蝶,紫筠,这些将军一向视为掌上明珠的人,却被你先用动尸的方法改变,又以残忍方法杀害,你真的以为,神灵晶卫的将军,跟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将军顿了一顿,忽然放声大笑。 第七十五章 劫后之劫 将军像是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江自流不就是在说,他不是他吗? “江公子的玩笑,开得有趣极了,我不是我,还能是别人吗?你可不要以为,你这样做可以拖延你的死亡时间!” 将军冷冷地说。 江自流缓缓道:“看来我给你提得醒还不够,那我就再给你提两个醒,我问你,你还记得,那个假的红绫吗?” 将军道:“她是你的手下吧!只是可惜没有见到过她面具下的样子。” 江自流道:“你不用可惜,因为这个女人,你不会想要见到的。” 将军道:“哦?” 江自流道:“当年寂灵学院的一位灵术老师因为意外得到了一件威力强大的灵器,因而遭到许多江湖异士奇侠的眼红,数不清的人出手进攻寂灵学院,但是都没有人成功,只有两个人得以例外,用卑鄙的方法接近了那个老师,后来这三个人中,两个人自相残杀而死,另外一个人和那件灵器不知去向,你又怎么想得到,其中一人早已把破解那件灵器的方法,交给了他的子嗣!” 说到这里,江自流的眼睛红红的,双拳紧握,愤愤地看着将军。 “而那件灵器的名字,就叫做‘无灵气的渔网’,也就是你手里的那一件!” 将军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不安的敲着:“所以……” 江自流继续道:“本来第一眼看到死而复生的秦潇雨的时,我就已经联想到了你,苏鸣凤的易容术就是再怎么精妙,也不可能骗得过青茗,紫筠,蓝蝶三个人,不过,她只骗过了你一个,你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只能先安慰其他三人,从暗地里调查苏鸣凤,不过,时间到了昨天晚上,你只有将错就错,将她们四人格杀,化为动尸,将军本人,也绝不可能认不出真的红绫,这是第二个疑点!” 将军道:“说下去?” 江自流道:“神灵晶卫的狄将军,奉命到寂灵学院公干,可是路到中途,忽然改了行徒,来到了这里,原本这也不算是疑点,可惜,你做错了一件事!” 将军道:“什么事?” 江自流道:“狄将军和秦潇雨,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而你却说和他有仇怨,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可是接着,你们两个就沆瀣一气,这是疑点三。” 秋一潇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好像还吩咐你在京都的儿子们要以诚待人,以信服人,不知道他们要是听说自己的父亲是个行为不端的小人……又会做何感想?” 将军愤怒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血口喷人!” 秋一潇冷哼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一试便知。” 说完但见白光一闪,秋一潇的剑仍又拄在了地上。 将军的脸突然裂成两半,落了下来。 那张脸皮之后,是另一张中年人的脸。 这张脸,秋一潇并不熟悉,然而江自流却是忘不掉的! 陆杭的脸! 人群中顿时有人喊道:“此人果然不是狄将军,兄弟们,拿下他,问出狄将军的下落!” 这个人话音刚刚一落,所有潜藏在人群中的神灵晶卫纷纷出手,跃出去围住了江自流,秋一潇和陆杭。 其他的人并没有妄动,这种事情,恰好是他们巴不得发生的。 陆杭不是没有挡秋一潇的剑气,而是在秋一潇出手时,他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剑气。 不知为何,秋一潇在出刚刚那一剑时,威力和速度,比方才和秦潇雨战斗时还要强上三五倍之高,陆杭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出手! 他就是敲破了脑袋也绝不会想到,秦潇雨在断气前的一刹那,将他所有的灵力,都灌进了秋一潇的体内。 陆杭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负手站在了人群中央。 就算是这些人都要与自己为敌,他又有何惧? 秋一潇就算得到了秦潇雨真传,陆杭也未必就怕了他。 真正让陆杭担心的,是江自流。 因为江自流和他有仇,十几年前,就是他撺掇起一帮绝顶高手,杀死了江自流的父亲和那个寂灵学院的老师,父仇不共戴天,江自流一定会和他拼命! 在场的人很多,却无一敢出手。 陆杭的剑法,驱尸术天下少有,谁也想要留下一条命养活老婆孩子的,即使是有狄将军的旧部,也并不敢轻易出手。 陆杭一手仍负在身后,像溜冰一样滑向江自流,另一手伸开成爪,往江自流脖子抓去。 众人大声道:“当心!” 秋一潇早闪身挡在江自流面前,一剑刺向陆杭。 陆杭自己也是剑道高手,秋一潇的剑法之快,让他大吃了一惊。 两个人似乎都已经消失了一样,只有在空中响动着剑锋划空,以及金属交鸣的声音,时不时的两个人现出一点影像来,接着双剑一交,人又立即消失。 断剑从两人交手处飞了出来,秋一潇剑尖指着陆杭的喉咙,从空气中现出身形。 两人交手不过盏茶功夫,胜负已分。 陆杭这才明白,一万和一万零一千比起来,到底还是少了那么点,就算他单挑一点也不怵秦潇雨,但是此时的秋一潇,真的是可以打败他的! 秋一潇咬牙切齿道:“想杀人灭口,你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秦潇雨答不答应,那些死在你手中的无辜冤魂……答不答应!” 陆杭平和地微笑道:“一只鸡披上了凤凰的羽毛,倒还真的有几分样子,有了秦潇雨一身惊天动地的灵力,你还真是有些让人刮目相看,不过,你就真的以为,我会这么认命吗?” 秋一潇哼道:“少废话,说,当年杀死江自流父母的人,还有谁?” 陆杭微笑道:“年轻人,别像审问犯人似的问我问题,你还没有打败我呢!” 秋一潇道:“死了你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说到魂魄之事,我还有一件武器没有用的出来呢,要不要看看?” 秋一潇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指着陆杭的咽喉。 陆杭的灵术,不低于狄将军,秋一潇是真的不敢大意,他就不信,在毫厘之间的距离,他刺不死陆杭! 江自流忽然看到,人群中一左一右地飞出来两个女人,奇快无比的两道剑光,闪电般移到了秋一潇的脖子上,贴着他的脖子停了下来。 这两个人,一个正是陆杭的妻子薛绯寒,另一个,却是真正的红绫! 她们的两把剑仿佛是一个人使出一样,一刹那之间,陆杭也退到了一旁。 他竟然能退开! 然而薛绯寒和红绫的剑也毕竟是落空了。 秋一潇不能刺死陆杭,正是因为他不想同归于尽! 所以薛绯寒和红绫的两把剑,明明是贴上了秋一潇的脖子,却在下一秒,击了个空。 秋一潇留下一排的幻影,退在了江自流的身后。 薛绯寒与红绫,又如同两道紫光,飞到了陆杭的身后。 陆杭的双手在空中画着符印,跟着薛绯寒和红绫的剑飞了起来。 她们俩每刺死一人,就有一个人变成陆杭的傀儡,这些傀儡一产生,立刻又有新的人被杀变成傀儡,所有的傀儡像是军队一样,扑向了江自流和秋一潇。 和蓝蝶她们不同,这些人的思想,已经在给刺死的那一瞬间抹去了,剩下的,只有听从陆杭的命令,对江自流发动攻击! 江自流回头道:“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秋一潇给他一拉,也没了主意,跟着他跑。 剩下的人,纷纷拦住了动尸的去路,各施武器,将动尸的影子斩断! 秋一潇忽然道:“不对啊,我们跑什么啊?” 江自流一怔,停了下来:“是啊,我们跑什么啊!” 他们两人回过身来,双手结印,数道光芒闪过,所有神灵晶卫形成的动尸,全部灰飞烟灭! 秋一潇化身成十二把性状不同的古剑,乒乒乓乓地合成一把巨剑,从人群中飞入,一剑贯穿了陆杭的胸膛,重新化成人形,站在了陆杭的身后。 陆杭惨叫一声,身体慢慢僵硬,最后化成粉末,在地面上散去。 江自流瞪大了眼睛,从心里不敢相信,秋一潇的实力,真的能够将陆杭杀死,而且只有一招! 但是薛绯寒和红绫,却是真的停止了动作。 只有一种可能,才能让她们停下——那就是动尸的主人,停止了命令的念力! 空中一声龙啸,一条黑色的魔龙从空中飞过,将两个人扔了下来。 一红一白,正是苏鸣凤和方百玲。 石中鹤大部分时候虽然不是东西,可是说话总算还算话! 方百玲一落下来,眼中就流下了泪水。 看着这么多的死人,她的怜悯之心,愈发地放大了。 苏鸣凤看她这副样子,也顾不上和江自流*了,一动不动地守在她身边,远远地对江自流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搞的,昨晚上离开了那么久,还让我们在石威镖局喝了半天的茶。” 当然不是喝茶那么简单滴! 江自流微微的笑了笑,说:“你受苦了。” 苏鸣凤道:“真正受苦的还是你们家百玲吧,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江自流苦笑着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石威镖局的方向,蓦然间传来了几声钟响! 江自流眼睛一瞪:“怎么回事?” 苏鸣凤忽然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石中鹤说,只要钟声一响,就是对你下了格杀令,他要过河拆桥了!” 一人悄悄摸到苏鸣凤的身后,正要下手,被秋一潇一剑飞起,越过苏鸣凤将此人瞬杀。 苏鸣凤手起,一条银丝从秋一潇耳根掠过,射进另一个偷袭者的心脏,瞬间银丝顶端又长出一朵千根银丝形成的花朵,将这个人分解。 她嫣然一笑:“扯平了。” 秋一潇摸摸耳朵,一点鲜红血液:“我可没伤着你。” 江自流双臂一展,分成了五片,双手双足飞出,格杀了四个人,脑袋一转,嘴里咬着的短剑,把一人的脖子划断。 然后五片身体凝聚,和她们三个背对着站在了一起。 “石中鹤的动作还真是快得很!心也够狠的!” 秋一潇的一把剑分成了两把,一正一反地握着,冷冷道。 人群像是围住陆杭一样,把江自流他们团团的围住,包括死去的秦潇雨,幽冥双煞,薛绯寒等,也都又聚拢了过来。 城中的街道上,房屋里,也不断有尸体从棺材里蹦出,杀了出来。 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死了的人,目的只有一个:杀了江自流! 苏鸣凤镇静地说:“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杀出城去,然后请寂灵学院的老师们解决问题,成功几率是十成,另一个是杀到石威镖局,剩下还能战斗的几率,只有一半,能打败石中鹤,是一半的一半,就算还有体力,魔头和他的父母,也是一个问题,成功的几率,是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江自流没有回答他,已经冲向了人群。 苏鸣凤笑着,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江自流是不可能会听完她的分析的。 否则,他也就不是江自流了。 一时间,城中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江自流和秋一潇不再留情,银龙钻黄金剑,在苏鸣凤和方百玲的身前身后,不断地沾染上他人心头的热血。 打着打着,他们才忽然觉察出了不对。 苏鸣凤边打边叫道:“江自流,不对啊,这些人明明是要杀我们的,怎么却像是在把我们往石威镖局赶哪!” 秋一潇转到了江自流的身侧,道:“是啊,江兄弟,我也觉得不对,你看,这些人里至少有七个人,实力并不在幽冥双煞之下,要杀我们早杀了,怎么会让我们一路来到这里?” 江自流祭起银龙钻,打倒了一圈的活人和尸体,道:“兴许石中鹤还有其他的谋略,也未可知,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进去杀了石中鹤再说!” 秋一潇压在最后,挡住一排又一排的人流,江自流,苏鸣凤带着方百玲,翻了进去,跟着,秋一潇也进了去。 他们一跳进院子,跟着就有七八个三十出头的奇人跟着他们跳了进来,各执武器,堵在他们后面。 第七十六章 大决战 院子里原本存在的,应该只有两个人。 方违痕,石中鹤。 石中鹤悠然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玩弄着手中的两颗铁胆,永远都是这么令人讨厌的一副形象,让看到他的人都恨不得吐他两口唾沫。 方违痕尚且若无其事地站在他的后面,忍耐力也真够惊人的。 江自流的身后跟进来了九个人,弯成弧将他们四个围在中间。 江自流一抬起头,陆荡和嵩安环抱着双臂,微笑着往下注视着他们。 “石局主,你看我人缘多好,一走进你的院子里,就有这么多人跟进来,多热闹啊!” 江自流冷冷地说道。 石中鹤胡子里的嘴咧着笑容,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的神色:“那当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说,怎么才能解开魔婴产生的魔气!” 石中鹤把握着铁胆的手往前伸了伸,道:“我也不知道,况且,你帮我杀了狄将军,我就放了苏鸣凤和方百玲,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现在狄将军死了,苏鸣凤和方百玲回去了,我和你的交易,就此结束,再无瓜葛!” “你想跟我谈其他的条件,好,拿出你其他的利用价值,我们再来谈生意!” 江自流飞身而起,一钻刺出,咬牙狞喝:“好!我给你筹码!” 石中鹤右手捏着铁胆,左手五指扣住了银龙钻,铁胆一紧想要崩射而出。 秋一潇步行欺上,一剑刺出。 石中鹤铁胆无法击飞,五指一松,放秋一潇剑尖进来,铁胆夹住了剑尖! 苏鸣凤见他二人被制,银丝一卷,一丛的银丝射出。 石中鹤右腿一伸,让银丝绑在了足踝上,往下一踩,将银丝踩在脚下,苏鸣凤银丝纵有切金断玉之利,然而拉不出来,也毫无作用。 谈笑之间,石中鹤屁股都没挪窝,就轻易地让他们三人无力可施。 秋一潇用力的往前刺,同时左手抓住江自流的脚,两人一起使劲,往前剑钻齐攻。 苏鸣凤往后拉着银丝。 石中鹤道:“看起来,你们想要打败我,好像并不十分容易,别忘了,在你们的后面,是我的手下,在我的后面,也是我的手下,你们,该怎么赢呢?” 江自流冷哼道:“哦,你后面的,真的就是你的手下吗?何以见得,他就一定会帮你呢?” 方违痕快剑出鞘,架在石中鹤的脖子上。 石中鹤淡淡道:“你还真是和他们一伙的。” 方违痕冷冷道:“不要忘了,我姓方。” 石中鹤看了一眼方百玲,苦笑道:“是啊, 她也姓方,我早该想到,你跟她不会只是陌生人那么简单。” 方违痕冷笑道:“可惜,你到现在才想得明白。” 石中鹤松开左右手,放开了苏鸣凤的银丝。 “她是你的什么人?是女儿?” 方违痕把细剑移开了一点,似是要收手,一边回答道。 “不,侄女。” 石中鹤突施暗算,扣住方违痕的手腕,夺下他长剑,猛地把他从后面摔到了前面,继而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也应该谨记一件事,没有人会完全的相信一个人,我并不知道你和方百玲的关系,只是直觉告诉我,对每一个人都应该提高警惕。”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让你换一个地方住住了,要不这样,你先到鬼门关,给你侄女找好位置?” 方违痕道:“不好。” 江自流秋一潇对视了一眼,两边一闪,想要救下方违痕,苏鸣凤从中间晃出了银丝。 石中鹤冷笑。 这是他的地盘,这里真真正正,是他方违痕的家! 这些人想要在他家里胡闹,简直是自不量力! 石中鹤的亲信们,会看着江自流他们第一次对石中鹤出击,就绝对不会再坐视第二次! 一个使虎头枪的中年男人,挡在了江自流的面前,横枪而立。 接着又有两个人站在了江自流的身后。 一个是左手短枪,右手铁牌,带着些胡子很强壮的一个肌肉男人。 另一个是腰间插着判官笔,手持双环的青年镖师。 截住苏鸣凤的是一个是手揺折扇的青年公子,一个身穿大红袍,纤纤玉手但是袖子很长的少妇。 秋一潇则瞬间被四个人围住,都是极其怪异的武器。 一个是左手拿着三尺长的浑铁鎏金铛,右手是三尺长的哭丧棒,上面坠着白森森的铁钩,另一个没有带武器,还有一个拿着绿色的法珠。 最让人吃惊的是,一个人拿着一个足有一人那么高的独脚铜人,围在秋一潇的身旁。 秋一潇心想这怎么个情况啊,这里面我最菜好吧,犯得着摆这么大的架势针对我吗? “我说,各位,那两位都比较难对付,我不用这么排场,你们随便找两个人就把我给收拾了,这又何必呢?” 那个空手的人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那边的两个人没有一招把陆杭秒杀的记录,毕竟,对付阁下这等狂暴分子,我们还真的不敢大意。” 秋一潇摸了摸鼻子,伸剑想要穿过人丛,直接救下方违痕,然而他刚一掠过空手者的身旁,手腕立刻被扣住,毫厘不差。 秋一潇的剑速之快,是秦潇雨动容陆杭恐惧吴县令称赞的,而此人竟然不远不近,刚好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其力量准确拿捏之准,实在不可思议。 江自流也在秋一潇出手被制的瞬间出手,因为他明白,这时是敌人心里一松又一紧的重要起伏点,是致命的破绽! 如他所料,站在其后的两个人,确实走了那么一会儿神,然而挡在他前面的枪客,却没有为之所动。 这人握着枪尖后一尺处,拦住了江自流的袭击,跟着将枪杆往肩上一扛,用着短枪和江自流银钻快速交起手来。 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不止江自流和持枪人交了三招,秋一潇和空手人也交了五招,而且苏鸣凤也已经躲过了两轮暗器和灵力法针。 这几个人反应也真够慢的。 可只慢了这么一拍,也真影响不了大局。 那个空手人的身法无比迅捷,像是游鱼一样,秋一潇的快剑,给收拾得毫无用武之地,他只能把主要的应对敌人都放在了那三个人身上,这就更让秋一潇想往墙上碰了。 那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的兵器是秋一潇敢用剑碰的。 浑铁鎏金铛,银钩哭丧,独脚铜人,这三个没一个能碰的,哦对,还有一颗酒杯那么大的法珠,就算你想碰,也还真不一定碰得着。 江自流和苏鸣凤几乎是完全被制住了双手,不断地攻击防御完全被他们几个人缠住。 方违痕还在石中鹤的脚下踩着,而且石中鹤的力度越来越强,眼看着就要把方违痕胸骨踩碎。 “你看看你的朋友们,他们有哪一个能救得了你?咦,你侄女哪去了?” 方百玲无声的站在了石中鹤的面前。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江自流他们几个人身上,所有人也不敢不全神贯注地对付他们。 所以方百玲基本就是从他们身边走过来的。 没有人拦她,因为没有人有那个机会,因为没有人有那个胆量,确实没有人敢要放弃自己的对手,转而去截方百玲。 石中鹤初看到她时,忍不住惊讶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方百玲道:“走过来的呀!” 说着,她手指一旋,捏住了绿玉箫。 石中鹤有恃无恐地转着铁胆,冷哼道:“杀了我,你忍心吗?你敢吗?” 方百玲怒道:“方违痕是我的叔叔,血浓于水四个字你会理解,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人被bi急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灵力,石中鹤不禁为之动容。 石中鹤哼道:“你敢动手,我就先……” 话都没有说完,方百玲一箫就刺了过来。 石中鹤椅子往后一靠,双指一夹玉箫,随手弹开,方违痕飞身从他脚下离开,方百玲又一箫刺来,石中鹤双手如蝴蝶一般翻动,用手背,铁胆,手指,卸去方百玲的一记记攻击。 方百玲右手绿玉箫动着,左手拎起一团火球,从剑底下拍了出去。 火花一分为四,四分为十六,点点星火,往石中鹤撒来,石中鹤脚往地上一踩,连椅子飞起,碎火仍然急追,石中鹤这才空中把板凳转到前面,震碎椅子,用碎木将火焰打飞到石板,地板上扑灭,这才狼狈地落在了阶梯楼道中。 方违痕一出手就拆走了秋一潇的两个敌人,一柄神出鬼没的软剑,登时让那使独脚铜人和神铛鬼丧的手忙脚乱。 石中鹤刚想喘口气,方百玲将玉箫化为弯弓,三枝火焰箭搭上,沉腰坐马,火焰箭射出。 石中鹤心里憋着一口火,只能更加地憋屈了,一转身扑开房门,随即将房门关上,挡住了火焰箭。 火焰箭是灵气产生,钉到了门上,就缓缓消失了。 方违痕身体一转,和秋一潇一起对抗那两个人,无数的法珠将他们周围环环罩住,那两个人则在法珠中央以掌法对抗他们。 使独脚铜人的和使神铛鬼丧的转而将攻击指向苏鸣凤,江自流怎肯让苏鸣凤对抗这三件重武器,跃出圈子将他们两人打开,跟着虎头枪,尖枪圆盾双环三人,也飞身而起,继续围攻江自流。 江自流立敌五人,急将银龙钻一拉,变成了六尺长枪,猛扫狠刷,把自己保护在一片圆形区域内。 方百玲回头撒出鬼龙王筋锁,缠住了那个使折扇发灵针的华衣公子脖子,跟着往后猛地一拉,使他失足仰倒,跟着筋锁一收,一肘压住了他脖子,苏鸣凤灵源中五彩燧隼飞出,钉入了这人心脏,一人一兽直等他停止弹动,才收手进入其他战局。 五彩燧隼高高飞起,往那使神铛鬼丧的抓了过去,这人将浑铁鎏金铛往背后一藏,单用银钩哭丧棒对抗五彩燧隼。 方违痕也一转身,和苏鸣凤联合对抗那个暗器红衣女子。 方百玲扑入了人群中,和江自流一起对抗那余下的四个人,江自流对着独脚铜人和黄金虎头枪,方百玲对阵着双环和尖枪圆盾。 这九人都是当今灵术界的高手,秋一潇所言不错,如果刚才在外面,这些人想要杀他们,他们早就是死人了。 可是现在,事情也只能反过来说了。 秋一潇一掌排出,一面石壁升起挡在空手人面前,于千万颗法珠中,一剑刺向法珠的主人,这人托起法珠原型抵抗,结果是,法珠粉碎。 空手人击碎石壁,一眼就看到秋一潇刺死了那个使法珠的人。 这人咬了咬牙,冲向秋一潇的方向。 怕就怕在,他想跟人家一对一单挑,人家可不想跟他单挑啊! 秋一潇左手又是一起,把空手人堵在一层层的墙壁里。 就是一掌一墙,就是一掌十墙,秋一潇给他的规模,也够他拆了! 这时秋一潇几个闪瞬,反手剑从那个使独脚铜人的右颈划过,跟着剑尖往后一刺,穿进了那使虎头枪的后心,江自流双手一分,银龙钻一分为二,同时又从前面刺进了两人的胸膛,江自流和秋一潇一起收回武器,那两个人同时毙命。 方违痕掩住红衣女的视线,挡开躲闪过一串又一串的暗器,最后苏鸣凤闪到她身后,银丝同时洞穿了红衣女的双肩肺叶心脏咽喉,就算是石中鹤,受此伤害也绝无生还可能。 江自流和秋一潇联手,那使尖枪圆盾者,倒还真不易对付,就算是两大高手联合,也难以伤他毫发。 事实上,看起来如果不是偷袭,他们还真伤不了这九个人中的佼佼者,比如扇手,枪手,暗器手。 苏鸣凤缠丝成鞭,转攻那双环之人,和方百玲一箫一鞭,配合得无比默契,然而此人双环颇入化境,她们两个,急切也胜不了这个人。 打着打着,那使双环的心想:“我若不能杀他们一两个人,岂不枉送了这诸多性命?” 他这样想,那个使尖枪圆盾的,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两人就同时想到了江自流他们的杀人方式,结果…… 圆盾与双环齐齐飞出,圆盾飞斩方百玲,双环飞旋向江自流和秋一潇。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圆盾一下子激飞了双环,本身力量也被挫了一挫,落在方百玲身旁五尺处。 第七十七章 小魔头 这是两个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事,这是他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方百玲回头了那么一下,跟着飞环移开了视线,直到看到双环落地,才松了口气。 可是跟着,判官笔就刺到了她的眼前。 在这么理解的战斗中,走神,确实意味着死亡! 方百玲瞳孔放大,正要横起玉箫格档,嗤的一声,银鞭穿破这个人的后背,苏鸣凤从后偷袭,阻得一阻,方百玲向后一退,一箫从前到后,穿透了这人的咽喉,两人用力的一拉,将这人整个心脏绞成了碎片。 所有墙壁冰消瓦解,方违痕早已等待多时,一剑拦住了空手者的去路。 那个镖师失去了圆盾,自然不再是江自流和秋一潇的对手,片刻之间,两人的武器就洞穿了他的左右肺叶。 而另一边,银钩哭丧棒的银钩奇妙的缠住了五彩燧隼的双爪,这人左手浑铁鎏金铛一摆,正要从小鹰的头顶打落,忽然发现左手已经不能移动。 原来苏鸣凤用银丝缠住了他的左手手腕,还好他的护腕是纯钢所制,否则左手已断,他立刻又把哭丧棒一摆,想要把五彩燧隼砸死在地上,可五彩燧隼也不傻,扑楞着翅膀往上翻动,一会儿,把银钩缠得更紧了,当无法再动的时候,哭丧棒又已砸下。 五彩燧隼厉啸一声,全身羽毛变成了银白色,双爪一蹭,将银钩全部崩碎,在哭丧棒砸下地面前的一瞬间,飞出了攻击范围。 苏鸣凤叫道:“小家伙,你太棒了!” 这人怪叫一声,哭丧棒又向着苏鸣凤咂去,方百玲手腕一抖,用鬼龙王筋索,又缠住了这人的右手。 这人咬紧牙关,翻个跟头,猛地把她们两人往自己这边拉。 江自流银龙钻一转,转而攻向空手人,秋一潇看她们两个人遇险,顺手将一把精钢匕首飞了过去,加上苏鸣凤方百玲用尽力气将他往上一提,秋一潇的匕首扔个正着,五彩燧隼身体又变成红色,撒出一片的赤焰神针,全部刺入了这个人的身体里。 二人一起上前,补上一刀,立刻转向了那个空手人,五彩燧隼则被苏鸣凤收入体内。 江自流和秋一潇激战空手者,方违痕从旁侧攻,不稍时,方百玲和苏鸣凤也加入了战局。 嵩安看着下面的战况,心里盘算着事情该怎么办? 陆荡的身形一动一动的,像是要下去帮忙一样,他究竟是要帮江自流的忙,还是要帮着杀江自流? 嵩安理解的是第二种,他慢慢地按住陆荡的肩膀,道:“你不用着急报仇,他跑不了。” 陆荡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了嵩安一眼,跟着又往下面盯着看。 方违痕与秋一潇左右联击,同时以无痕指和剑灵爪扣住了他双臂,苏鸣凤一招蔷薇刺,把一朵朱红色的蔷薇针,全部打进了空手者的体内。 江自流和方百玲站在一起,他握着她的手,拉开玉箫弓,搭上银龙钻,四周形成一股寒风形成的气旋,气旋一点点的钻进江自流的银龙钻内,两人一起松手,银龙钻飞出,如一条冰龙,钻破了空手者的胸膛,跟着直线穿透屋门,把那两扇门撞的粉碎。 石中鹤并没有在那扇门后,有的,就只有那一对父母和那个可怜的魔鬼小孩。 江自流原本只是为杀石中鹤而来,不过看到这个孩子静静地拿着自己的银龙钻,就让他不得不产生了别的考虑。 玉箫弓,银龙钻,方百玲加上江自流的杀伤力,根本就不是这么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孩子所可以做到的! 秋一潇将房间的四周环视了一遍,问道:“两位可曾看到,石局主去了何处?” 女人用手指逗弄着怀里的婴儿,无神地喃喃道:“我不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你……” 苏鸣凤和方百玲一进来,立刻就给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房间里只有一条水沟,男人女人的粪便以及食物残渣,全都排放在了那条水沟里,过了这么一个月,又没有人有胆量进来清理,出口堵住,这里的味道就像是进了毒气室一样。 秋一潇走到一个柜子前,猛地打开衣柜,一剑刺了进去。 然而石中鹤却没有藏在这个柜子里,只有一件婴儿的衣服,给秋一潇划得粉碎。 男人的视线猛然转到了秋一潇的身上,狠狠地瞪着他,一句一句地重复道:“你弄坏了我孩子的衣服……你弄坏了我孩子的衣服……你为什么要弄坏我孩子的衣服……” 秋一潇急忙放下了剑,诚恳地解释说:“抱歉,我只是……只是以为我们追的人在里面,我……我以后赔给你们!” 男人气势汹汹地踩着地板,凶恶地往秋一潇走去,女人也抱着婴儿,向着秋一潇逼近。 不只是魔婴,就是这两个父母,也无比怪异。 江自流慢慢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印堂,其实根本也就不用去刻意地看印堂了,一脑袋的黑气,就是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红宝石一样的血红色,搞得好像谁看不出来这是个魔头似的。 秋一潇不断地叫着“叔叔阿姨”,“我不是有意弄坏令郎的衣服的,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江自流你管不管啊!你不管我我就骂你了!” 江自流微笑道:“我兵器都被人家给缴获了,能怎么样?再说了,你又不是自己愿意撕人家衣服的,要不是房顶上的那两位,骗你,你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 男人女人,都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秋一潇。 男人狰狞地说:“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秋一潇心里对江自流的做法很不满意,这两个人明摆着不是人类可以对付的,又何苦把别人也拉下水呢? “对,在下也是误听了小人唆使,才做此傻事的。” 他倒也真不客气。 嵩安他们也听到了这些话,摇头苦叹: “惹了魔婴还不算,非得再得罪我,简直是做死。” 江自流心道:“谁让你们见死不救的,我们五个人在这里,你们谁都是做死。” 男人振臂一抬,一道冲击波轰到了屋顶上,屋顶哗啦哗啦地破碎了一大片,嵩安和陆荡在屋顶上转换步伐,移动位置,躲避着冲击波。 江自流和方百玲,方违痕三人,第一时间退出了房间,一块瓦片不知碰到了哪里,一个地道的顶门,格喇喇地打开了半个。 秋一潇眼睛一瞪,瞬间移到了地道口,想都不想就钻了进去。 苏鸣凤走得晚些,窥见秋一潇进去,她也跟着跳了进去。 江自流刚要重新进屋,却被方百玲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魔婴的爸爸穿过层层落下的瓦片,冲上屋顶,踩碎两片屋瓦,冷漠地瞪着嵩安陆荡,喃喃道:“谁要伤害我的孩子,谁就得死!” 魔婴的母亲也带着婴儿跳了上来,仍然在哄着自己的孩子。 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周围到底有什么情况,只有自己的一方世界,才是唯一的世界,在她眼里,似乎除了自己的孩子,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值得她多看一眼。 江自流往上看了一眼,淡淡地抱着胳膊,看起了戏。 方百玲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方违痕扶住了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方百玲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江自流的背影,小声说道:“没事,灵力用的太多,有点头晕而已,别告诉他。” 方违痕叹了口气,眼里盈着泪水,点了点头。 江自流还是看着房上的战斗,自信的笑着。 他还是没有感觉到身后的事情。 房上的战斗已经发生了变化,嵩安单手握住男人的脖子,往上一翻,双手扶住脑袋,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 男婴的母亲怔了一怔,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女人急忙抱着孩子摇了起来,温柔地哄着孩子。 嵩安冷冷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孩子是要睡觉了,作为他的母亲,不该这么吵着他的。” 女人连声道:“不,不,孩子不能睡觉,孩子要先吃了奶,然后才可以睡觉的。” 嵩安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喂他奶呢?” 女人停顿了一下,莞尔一笑,道:“是啊,应该给他吃奶。” 她掀开了衣服,把乳tou放进了孩子的嘴里。 嵩安看了一眼她的孩子,笑着说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一面说着,一面把握在婴儿手里的银龙钻,刺进了母亲的胸膛,一点一点的把整根钻子,全部刺了进去。 母亲短促地惨呼了一声,面带笑容地站着去世。 也许在她看来,孩子杀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或者,他们的思想,也早已被这魔婴的魔气给吞噬完了。 嵩安无情的把孩子夺了过来,拔出银钻,推倒女人的尸体,看着下面哼道:“江自流,现在该算一算,咱们两个人的帐了吧!” 江自流道:“不错,我先杀你,再来除掉这个祸国殃民的婴儿!” 嵩安看着怀里的孩子,魔婴竟然把银钻带血的杆放在嘴边,不断地舔着,而且还很开心的样子。 嵩安被吓了一跳,一团魔气,不知不觉地浮在了他的印堂之上。 苏鸣凤下去不久,阶梯上面都已经被石头堵住,有些石头,还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疼得叫了一声,不经意的让秋一潇意识到,自己的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秋一潇在石壁上猛击一剑,闪出火星,大声道:“快跳过来!” 苏鸣凤听了他的话,纵身往下跳去。 秋一潇放下剑,揽住她的腰,扬手推出一面石壁,挡住了落下的石块。 地道里有那么黑,事情又那么急,秋一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只是现在他把她抱在身上,脸对着脸,彼此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自己嘴上,不禁都觉得尴尬。 他们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最后还是苏鸣凤说:“你不打算把我放下来吗?” 这话当然得她说,男人抱住了平时做梦都想抱住的小蛮腰,主人又是这么的如花似玉,秋一潇要是一下就把她放开,那才有些不正常呢! 秋一潇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把苏鸣凤放在了地上,道:“不好意思,一时忘……忘……忘了,你……别……别生气。” 苏鸣凤往后挪了挪,说:“没事。” 苏鸣凤这才在怀里掏出一枝火折子,点燃了道路两旁的油灯。 “也许石中鹤没有从这走呢,你看,这里的灯都没有亮着。” 秋一潇没有回答,烛光下的她,有点让秋一潇看得呆了。 苏鸣凤还有点故意诱惑他似的把头发抚到了脑袋后面,继续抬高声音道:“喂!你没事吧,问你话呢!” 秋一潇鼻血都要留下来了,哀求道:“小姐,你能不能注意一点自己的动作,我好歹是个男的,而且还算正常。” 苏鸣凤妖娆地笑着,把手指慢慢地在脸上抹着,从眼角划到嘴角,挺胸收腹地靠到了墙上,*的说:“怎么,你想怎么样呢?” 秋一潇咽了咽口水,像是渴望地走到了她身边,道:“你这腰就有点粗了,以后要多减肥啊!” 苏鸣凤啊地叫了一声,不住的拍打着秋一潇,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 “死秋一潇,你会不会说话啊,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秋一潇笑了一会儿,嘘了一声,小声道:“别说话,当心石中鹤就在这附近,等着偷袭我们呢!” 苏鸣凤急忙停止了对他的踢打,贴着墙站着,小声说:“听到他在哪了吗?” 秋一潇往通道的前面退着,大声道:“行了,骗你的,他是逃命又不是追杀,哪能跟我们似的一盏盏灯再给点着啊!再说了,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这条通道想必也是他自己建的,就是闭着眼睛,他也能在这里行走自如。” “话说,你其实真的很胖。” 说到这里,秋一潇离她已经远了。 苏鸣凤一声娇喝,火折子变成一枝枝的烛火,点着油灯就往秋一潇冲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无意分兵 无数的人死而复生,冲破石威镖局的大门,高举着武器向江自流杀了过来。 三人背对而立,击倒一个又一个来犯的敌人,奈何整个城的人实在太多,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就又冲了上来,何况倒下的还能再站起来,杀不尽,打不完的! 嵩安微笑着对陆荡说道:“如何,我早已说过,你会有机会报仇的,不争早晚。” 陆荡漠然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江自流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单独撑一会儿?我上去把嵩安给收拾了。” 方违痕道:“放心,没问题,你和百玲一起上去,这些人有我!” 江自流拗折一人的喉骨,道:“不行,嵩安太危险,还是让她留下的好!” 方违痕本来是想让她上去休息一下,但是看起来江自流不太会顾及得到她,还不如把她放在下面。 “那么……好吧,切记速战速决!” 江自流嗯了一声,把他们两人丢在了下面,飞上了主堂的屋顶。 有些人想要追出去,只跳起一点,就又落了下来。 这就不得不让方违痕想起一些主意了? “这些人死后,功力大打折扣,想必轻功也大不如从前。” 方违痕拉住方百玲的手,用力地把她扔到了门房屋顶上,借着反作用力,撑灵术画出一片光弧,扫倒一片的敌人,也跳了上去。 满院子的活死人,完全地没有思想,如同一只只野兽,要将敌人撕碎,方违痕他们就是这么的不幸,成为了这些僵尸们的目标。 偶尔有两个活着的人跳上去,也很快被方违痕刺死扔了下来。 方百玲冲着下面大声喊道:“各位,你们为之效命的人已经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和我们为敌,我们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来,求求你们,就不要再往前冲了,嵩安捕头他,根本就是要把你们都变成活脱脱的死人,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说着话,场下有些人已经开始骚乱了。 而那些刚有了离开之心的人,马上就被那些活死人咬断了脖颈,失去了灵魂。 当即有人喊道:“各位,既然他们不把我们当成人看,我们又何必为他们自取灭亡呢,大家一起冲出去!” 方违痕看了这个人一眼,总觉得有点印象,却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但这个人显然不是无名之辈。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又有人喊道:“各位休要听他胡说,我们已经进入了县城中心,要想出去谈何容易,大家快快拿下这房上的二人,兴许嵩安会让我们离开!” 当即又有些人,把脚步移向了方百玲这边。 然而最早说话的那个人,已经横着一把三尖两刃刀,往城外走去,每来一个人,就会被他剁成两半。 没有一个人活着的人拦他,相反,只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跟着他出城的行列。 这个人带着几百个人,竟然仍能一路冲出,其实力可见一斑,方违痕心中隐隐后怕,原来真正看起来厉害的人,未必有多少的实力,而并不愿意出手的人,其中未必就没有真正的高手,这些人要真的迫不得已地要杀他们换命,结果可就难说了。 方违痕看了一眼方百玲的表情,她的脸上,挂着的是一种狡黠的笑容。 她还真是和江自流一模一样,不搞出点事来心里不舒服似的。 江自流跳上了屋顶,冷冷地对嵩安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那个孩子,离开这座城。” 嵩安看了陆荡一眼,冷哼道:“江自流,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哪,我们有两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你凭什么给我机会?陆荡,现在就是你报父仇的最佳时机,动手!” 陆荡怪叫一声:“好!” 忽然返身,一道符篆射出的光束,向着嵩安打来。 嵩安大惊,旋风般飞起,躲过了光束,往后倒退,在那个破了的大洞前,才刹住了脚步。 “陆荡,你疯了吗?” “陆荡”随意的撕掉了脸上的面具,道:“陆荡没疯,他和他爹,都在下面等着你呢,你还不快去找伯父问安!” 这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可是他的灵术阵法,却只一出手,就让嵩安吓了一跳,这个人的灵力,恐怖得很! 江自流一看见这个人眼睛都亮了,“余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震刚没有回头看他一下,紧紧地盯着嵩安,道:“因为你在这,所以我也得在这里。” 江自流满怀自信的握起了拳头,道:“有你在,我们就有希望。” 余震刚激动的说:“对,我们在一起了,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嵩安轻轻地把孩子放在了屋脊上,夺下银龙钻扔给了江自流,双掌一挥,眼帘微沉,道:“陆荡在哪?” 余震刚摸了摸额头,很无奈地说:“你这人有病吧,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天我来这里的时候,偶然遇见了陆荡,我们两个人认识了一下,他就说他的父亲给我们杀了,想要杀我报仇,我看他也挺有孝心的,所以就送他去见他爹爹了……哦对了,他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余震刚道:“他说兄弟在下面会寂寞的,让他大哥有空下去陪陪他!” 于是,一场杀人惨案,从余震刚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件比施粥舍米还要慈善的事情。 嵩安咬了咬牙,两眼中燃起了火焰。 “我要你们给他偿命!” 他的头发已经竖起,嘴角抽搐着,显然是动了真怒。 陆荡虽然不是他的至亲亲人,可是毕竟是他的兄弟,他的兄弟遭受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不让他怒发冲冠! 嵩安掌心中释放出一把四尺长的弯钩曲尖剑,握在手中,指着余震刚,“我今日向阁下挑战,不知阁下能否接受?” 余震刚空手探了出去,“原本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们没有必要讲究江湖规矩的,不过,我们的人赶去杀石中鹤了,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不介意和你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秋一潇和苏鸣凤打打闹闹的,开心的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房顶上吊挂着一个狴犴形状的吊顶,一个圆形的平台靠着石壁立着,一条阶梯直通上去,阶梯之前的两边摆着两只黄金大狮子,石台的中央摆着一把龙椅。 龙椅有很多概念,但这里所说的龙椅,就是平常概念的龙椅,也就是皇帝坐的椅子。 石中鹤正坐在龙椅之上,右手还是握着铁胆,左手抚摸着旁边的一堆酒坛子,酒堆的前面,一个沉重的铁架子,上边摆放着一把大马金刀。 秋一潇认真的把手负到了后面,冷着脸说:“其实你应该在这里存放一些粮食的,大米咸鱼什么的都可以,这样的话你躲在这座行宫里,起码不会被饿死。” 石中鹤的脸色在这半个时辰里,变得憔悴了许多,就像是半个时辰之间,苍老了二十岁。 “你错了,我逃到这里,就没准备再出去。” 苏鸣凤叹了口气,“像你这样的人,逃到这里,也等于是绝路了,就算逃,也无路可逃了。” 石中鹤答道:“所以,我就打算在这里赌一把,如果有人追得到这里,那我就和他一决生死。” 秋一潇的眼睛中隐隐闪起狂热的战意火花,“哦,怎么个一决生死?” 石中鹤道:“这里是我准备的一个坟墓,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敌人的,哦,你的。” 秋一潇道:“所以这里,也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 石中鹤拍开了一个坛子的泥封,扔给了秋一潇。 秋一潇抓住酒坛的口,身子拧了一圈,把酒坛抱在了怀中,道:“多谢石局主厚待。” 石中鹤自己也拍开泥封,往上抬了一抬,表示着对秋一潇的敬意。 两人同时将酒坛放到了嘴边,仰脖子灌了下去。 苏鸣凤一步步后退,后退到了甬道的出口,关上了房门。 原本没有门的通道,也被他的灵术制作了一扇门,这扇门的价值在于,让她看不到秋一潇,也为了让秋一潇看不到她。 对付石中鹤,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她知道自己没有江自流的实力,不能和秋一潇并肩作战,一旦秋一潇为了她而分神,结局,是她怎么也不想看到的。 石中鹤注视着那扇关起的房门,“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秋一潇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是的,只是,这一面我并不时常见到。” 石中鹤道:“如果你死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付她?” 秋一潇冷哼道:“我死了以后,自然会有别的人再来杀你,你该怎么对付她,我一个死人,并不管的着,所以,我尽量不会给你选择这个答案的机会。” 石中鹤道:“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胜我?” 秋一潇扔掉了酒坛,幻出了黄金剑,道:“以前也有很多比我强大的人,但是我还是活到了现在。” 两个人的战斗,实际上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石中鹤把酒坛放在了地上,“你的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 秋一潇把带着剑鞘的剑旋转着横在了面前,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剑柄,用力地握住。 “但是也绝不会,就在今天终结。” 秋一潇踢飞酒坛,铁胆崩出,飞身抓过大砍刀,力劈华山之势,向铁胆前,酒坛前的秋一潇劈去。 秋一潇飞身而起,一脚将酒坛踢歪,套住了飞来的铁胆,跟着踩在酒坛上,长剑发出吱吱的嗡鸣,横剑去硬接石中鹤的大马金刀! 空中石中鹤砍中了剑脊,秋一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脚下用以借力的酒坛啪的一声,直接碎成了粉末,秋一潇拔剑出鞘,剑鞘左撇,斜劈出一剑,两人各自踩着一块碎片,在空中对砍,落到一定程度,秋一潇抬腿把两枚铁胆踢了出去。 石中鹤翻跟头避过铁胆,一刀劈面剁下来。 秋一潇鞘剑交叉,猛地一剪,倒飞落下。已经是倒退了数步。 石中鹤平静地竖直落下,把刀从横着翻了下去。 怎么他的一招是劈的,落下时却是横握着的呢? 秋一潇心下疑惑,左胁一阵生疼,他低头看了一眼,左胁衣服未破,鲜血却渗了出来。 他的脑海里光华闪动,在刚才下落时,被大刀刀气所及,刀未至,却被刀气所伤。 秋一潇这才明白,他和石中鹤的差距,到底是有多大。 他这才明白,他和石中鹤单挑,根本没有胜算。 早知道刚才就回答一下他怎么对待苏鸣凤的问题了。 秋一潇扔下剑鞘,负剑冲了过去,受伤,对于他来说,才仅仅是战斗的开始。 石中鹤挥刀,刀剑上下劈出,一回身,刀剑重重地磕到了一起,火星四崩。 秋一潇往后一退,横七竖八地连劈,金剑变成了一个旋转的圆环,石中鹤横刀猛斫,两人的兵器一个沉重硬实,一个是神兵利器,纵然交击时火星四崩,也没有一个人的兵器有卷口。 石中鹤一伸手指,夹住了秋一潇的宝剑,刀刃一横,迫使秋一潇弃剑后退,秋一潇把剑柄一拨,往后退了半步,剑刃在空中一转,石中鹤急忙放开手指。 石中鹤怎么也没想到,秋一潇还有这么一招,这是他的失算。 然而秋一潇,却是那种可以把握住任何机会的人,即使只是毫厘间的一个破绽。 剑被秋一潇接住,不断地往前急刺,完全没有招数地刺,完全没有想法的刺,但只是有一点,快! 石中鹤每次想要出手,都会发现秋一潇的剑正往自己不得不救的地方攻击,他只有放弃攻击,改用防御之式抵挡。 再快的速度,也总有变慢的时候,一个人的能量毕竟有限,而这样的大幅度消耗能量,只会让能量消耗得更快。 然而,秋一潇似乎恰恰相反,战斗越往后拖,他的剑速,反而越来地快了。 反倒是石中鹤的体力,消耗得有些不太科学。 这是因为,秋一潇是快剑的专业,石中鹤是被迫无奈才使的快刀,他的快,和秋一潇的快,完全是两种情况! 第七十九章 绝杀 石中鹤忽然发现,自己落入了陷阱里。 而可笑的是,这个陷阱是他自己挖的。 等着速度快的人慢下来是没有错,可是也得看对方什么状况自己什么状况。 秋一潇的兵器自己非得格档不可,他的速度快,力量也绝不容小觑,挨上一下就算不会伤筋动骨,也是破皮流血,而且自己使用的又是这种武器。 石中鹤越是往后拖,自己的体力就下降的越快,而同等状态的情况下,秋一潇一定会将优势更加扩大化! 于是,石中鹤犯了他在这场战斗中的第二次错误。 他接住秋一潇的一剑,挥刀展刀风,把秋一潇砸到了一丈开外! 他恰恰忘了,秋一潇的御石之术,是可以把任何宽敞的地方,都变成连脚都站不下的地方的。 青丝散乱,苏鸣凤散开头发挡在了眼睛上,想不顾一切的睡一觉,管它醒来会发生什么事的。 可越是如此,她就想得越是多,她就越是为秋一潇担心而无法镇静,时间,过得一秒比一秒慢。 她真的好怕从那扇门的后面走出来的是石中鹤,真的好想眼看着战斗的发生……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去了解战斗的过程,尤其是在正在战斗的过程中!因为在这个时候秋一潇看她的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她问肩膀上的五彩燧隼:“你说,他们现在打完了吗?” 提问只是不自信的掩饰罢了。 她自己也清楚,这两个人真正分出胜负,少说也得在七百招以后了。 五彩燧隼鸣叫了几声,扭过了头。 石中鹤开始远程地用刀风劈斩秋一潇,秋一潇也不断地从剑尖射出灵气光剑,将刀风抵消。 五招以后,大厅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一半,十招以后,大厅中的油灯只剩下了两盏。 秋一潇恍然大悟,石中鹤的刀风,尽是为扑灭油灯而打。 想到这里,秋一潇急忙划出一道光剑弧,一边扑向一道打向油灯的刀风。 正在这时,一道细密的风刃,往自己胫骨打来。 秋一潇立即醒悟,这一盏灯只是幌子,石中鹤是以灯做饵,诱自己上钩,他真正要的——是自己双腿。 打架谁都会,难的是急中生智,难的是对于临时危机的处理。 秋一潇急忙将身子往前一滚,将所有的风刃都挡在了小腿肚子上,一时间血肉横飞,他险些连战斗站不直了! 然而他的双腿,终归是保住了。 石中鹤终于犯下了他战斗里的第三个错误! 秋一潇受伤的同时,大厅里的最后两盏油灯,全被扑灭! 此时的石中鹤,脸上露出了冷笑。 这座大厅是他亲自监工建造的,而且各种杀人手段,他也在这里演示了成百上千遍,可以说,在这里,黑暗能让明眼人变成真正的瞎子,他在这种环境下—— 就是神! 石中鹤一刀劈向黑暗中的秋一潇,秋一潇只听到风声,却不知风声从何而来,一刹那之间,大马金刀已经斩在了他的右肩上。 还好秋一潇应变过人,石中鹤刀劈入肉四分,抓住刀背一抬,他的剑就已经举起,向石中鹤射去。 石中鹤也不急在这一时,将刀一抡,挣开秋一潇的束缚,飞身躲到了一旁。 老猫戏鼠,就是要把老鼠玩得厌了,然后再把老鼠吞下去! 没有想到的是,猫与鼠的身份,正在悄悄的转换。 石中鹤出现在秋一潇的身后,又是一刀劈出,这一刀直接斩在秋一潇背上,鲜血飞溅。 秋一潇回身拍出一掌,石中鹤早已逃走。 秋一潇等于又白挨了一刀。 石中鹤又第三次偷袭,岂料这一次秋一潇反应更快,抓住刀锋,挥手就是一道剑气。石中鹤算定他是在盲狙,轻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可是秋一潇这一次反击,明显地让石中鹤觉得,刚才他应该是产生了笑意。 被虐成这个样子还笑,他脑子有问题吧! 石中鹤一刀横斩而出,想要把秋一潇一刀挥成两半。 可是这一刀,却结结实实地劈在了墙壁上。 不对劲儿! 这是石中鹤最直接的感觉! 这里的布置,明显已经变了。 他回头一刀,又一次劈在了墙壁上,同时,他的后背被一剑从下而上地撩出一道口子。 这一次是真的了,现在的房间,他不是神,秋一潇才是! 石中鹤厉声大叫道:“秋一潇,你在哪,快给老子出来!” 他也顾不得演示过的方法,一把刀护住要害,防守得滴水不漏! 现在的情况,他的成千上万种杀人方法,根本一种也用不出来! 然而他的刀风稍一停顿,秋一潇的剑尖就会再次落在他的皮肤上。 但当他反击的时候,刀就会准确无误地劈在墙壁上,石头上,没有一次例外。 当他移动时,周遭却又没有任何物品。 秋一潇接连在石中鹤身上划了一十四剑,剑剑不能致命但是每一剑都像是划在他心口上一样。 如同蛤蟆跳到了大腿上,咬人不咬人他吓人得很。 不幸的是,石中鹤在恐怖中呆得久了,脑子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做了一件极不聪明的事情。 两颗打火石从石中鹤胸口飞出,在空中碰撞打起了火花。 秋一潇凭借着这仅有的一点光亮,一剑横空。 石中鹤只见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喉咙忽然一阵可怕的舒服,仿佛是有冷风抚摸着嗓子的内部一样。 跟着,他的刀就落了下来。 石中鹤在临死前的一刹那之间才明白,秋一潇把四面墙壁远远地竖在了一旁,一等他出手,便把墙推来,自己稍稍镇静,便用剑尖干扰,bi着自己乱了阵脚。 该死,自己怎么真的被骗了? 他还没有想完,就死在了他给自己准备的坟墓里。 秋一潇喘着气,从墙壁上躺了下来,用石中鹤的火石点燃了一枝灯火,看着那黄豆大的火苗,一口气把身上的力量全部松了下去。 他干咽了口口水,看着石中鹤的尸体,像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一样,好像那个死了的人不是石中鹤,而是他自己一样。 只有他自己清楚,第一次如果不是手快了那么一点,他已经死了,第二次如果不是石中鹤的预判差了那么一点,他就又死了,第三次如果不是蒙的对了,他就又死了…… 最后能把石中鹤杀死,不是他实力有多高,意志力有多强,也不是因为他比石中鹤更能沉得住气,仅仅只是因为,他比石中鹤运气好一点而已。 从鬼门关转一圈的感觉,不亲身经历。绝对不知道,甚至无法想象,那种无形的恐怖,究竟有多恐怖。 对于秋一潇而言,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算是对抗徐急雨,就是对抗吴县令,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但是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魔婴的事情,赶紧收敛心神,念了几遍清心寡欲的经书,松了口气,聚起身上力量,勉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门外的苏鸣凤差点没把心高兴得跳出来,急忙撤回法术,解开了她设的大门。 因为她明白,只有秋一潇,才会做敲门这件事情,如果是石中鹤在那扇门后面,他早就破门而出,刀或者是手,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看着秋一潇憔悴的脸色,无神的眼神,苏鸣凤才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份量,其实并不比江自流差多少。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下一个眨眼,她忽然不顾一切地抱住了秋一潇。 一只只彩色的蝴蝶从她的身上飞出,又飞入秋一潇的身体里。 秋一潇只觉得肩膀上的伤和背上的伤慢慢地愈合,身体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他不知道这种温暖是从苏鸣凤的灵术里产生的,还是从他的心底深处浮出来的感觉,他就算明知道苏鸣凤是在耗着灵气给自己治伤,可是还是不愿意推开她,还是想要让时间停留在她在自己怀抱里的那一瞬间。 过了一会儿,苏鸣凤把他的伤治得尽了,软软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你是不是特想占我便宜,明明知道我是在耗费灵力,却还是把我抱在怀里?” 秋一潇并不否认,紧紧将她拥住,懒散地答道: “就算是吧,其实我早就想把你当成老婆对待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表明自己的心迹,我想让你,把对江自流的爱,哪怕只分我一半就行……你……这么浪漫的时候,睡觉真的合适吗?” 他无奈地盯着怀里沉睡的苏鸣凤,苦笑道:“算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五彩燧隼唧唧地叫着,仿佛是在发笑。 秋一潇温柔地把鸣凤抱了起来,顺着旧路往回走,走到一半,他才想起来,前面一堆的怪物在那等着呢! 想到这里,他只有把三首狼王召唤了出来,把苏鸣凤放在了它的背上,让它和五彩燧隼另外再挖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把苏鸣凤送到寂灵学院去。 三首狼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我是狼王又不是土拨鼠,这事是我能干得了的吗? 秋一潇就说,相信自己,土拨鼠算什么,你能行的。 三首狼王心想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主人,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 想着想着也不敢不听,分身出一只狼崽驼起苏鸣凤,本身则凭借着决定的听力和嗅觉,真的往城外挖起了通道。 而地面之上,余震刚和嵩安,也已经开始了格斗。 江自流停在一旁,任着余震刚和嵩安战斗。 可是他看了一会儿,也有些看不到了。 余震刚用木系的灵藤攻击嵩安,结果在整个屋顶上,长出一片粗藤蔓的森林,遮住了江自流的视线。 少了江自流的威慑作用,嵩安放开了打,一时间也真是不分上下,他每达到余震刚身体的一个位置,那个位置上就会显现出一个画着符篆的圆形光环,抵挡住嵩安的拳,掌,指,剑,脚,不管余震刚是不是刻意的出招,那些光环总是如影随形,准确的抵挡嵩安的攻击。 如此一来,不管余震刚出招有多么随意,嵩安的攻击始终不能发挥出他最强大的威力,甚至是在刚发力,而力量还未爆发出来的时候,他的招数就会被重新憋回去。 嵩安可不是像江自流那样,打不过硬是死磕的人,他总能在战斗中寻找到敌人不易发现的突破口,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当然,这件事并不是难事,如果在一场战斗中没有人出现破绽,那么战斗自然也就无法继续下去,便也没有胜负了。 余震刚的破绽可没那么好找,他真正的灵术还一招都没有施展出来,所有的圆环,不过是他身上所带的符印书籍所发出的而已,他自己发明的这种东西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把一倍的灵力,放大成为千倍万倍,即使只是蜻蜓点水之力,也同样可以成为惊天动地之能。 嵩安在藤林中将余震刚打得节节倒退,只有抵挡之功,毫无反击之力。 就在嵩安自以为得计时,余震刚的手中突然幻化出一道黄色符篆,一下子打在了嵩安胸前,一招将他打倒在地上。 嵩安双手往地上一按,旋身站了起来,左右手一摆,又是个鹤嘴式。 他这时候才开始思索,余震刚能做为江自流的老大,真的不是盖的,他即使再能压制余震刚的发挥,可只要余震刚出手一次,就能把他前面出手的三四十次的功劳全部掩盖。 这一次他摆着架势,却迟迟没有出手。 他不出手,余震刚可要出手了。 一本三指厚的书籍在余震刚的手上快速旋转翻开,一颗紫色的电光球,便被余震刚拎出砸了过去。 起初,嵩安还想要用功力硬抗,幻出曲尖剑拦住电光球,双足不断后滑,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球,挡不住的,撤吧! 他一翻身把电光球甩了出去,身体倒地后却又是一翻。 余震刚闪身欺到了他的面前,或拳或掌,如疾风骤雨般往嵩安身上招呼。 嵩安双掌交错,不断地挡住余震刚的攻击,以快打快,余震刚显得游刃有余,嵩安却力不从心,他清楚,他最大的破绽,就在于速度上! 第八十章 劫波渡尽 拳,腿,兵器,擒拿,内功,暗器,这些武术的分支在嵩安看来,都已经不算什么。 可是在余震刚面前,他的拳腿能量剑法,几乎全都被压制。 尽管有几次他已经拿住了余震刚的胳膊手腕,却还是被他逃脱,而他这一次将余震刚的胳膊扣住,就被他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下巴上。 嵩安快速地往后一退,带上手套,把腰里的乾坤袋展开,扔出四只小灵兽来。 灵兽迎风而长,化成几只个头不大的小麒麟,向着余震刚扑了过来。 它们并不是胡乱的攻击,而是有先有后,像是布阵一样的按着八卦方位出击。 余震刚等它们扑来时,立刻一低头,把麒麟放了过去。 不一会儿,小麒麟占住四个方位,脚下忽然出现四个不同的符号,四个圆圈画着一个圆圈,把余震刚困在中间那个圆圈里。 “我说你这几个畜牲转来转去干什么,原来在这等着我啊!” 余震刚微笑着说道。 他一遍遍地扫视着面前的四只小麒麟,心想:五行之数,西金,北水,东木,南火,四只灵兽的颜色,分别为,白,黑,青,红,如此一来,唯独只缺一只土属性的灵兽,怎么可能? 余震刚的眼角余光,猛然停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正是土黄色,而令他吃惊的一点是,自己的双手双足上,似乎被几条细线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嵩安的手指伸到了面前,八个手指上各戴着一个指环,指环上牵着一条细丝,细丝的中间拴在麒麟兽的前足上,而从兽足上牵引出的细线,又拴在了余震刚的大臂,小臂,大腿,足踝上。 四个灵兽往后一牵,把余震刚悬空吊了起来。 嵩安微笑道:“如何,五行阵!可能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自己会是第五只灵兽吧!” 余震刚道:“决斗的结果是生死,可是光是这么吊着,也实在让我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 嵩安道:“想死还不简单!” 他双手八指交错,四只灵兽互相地交换了位置,把余震刚的双手双脚交错在了一起,绑成了四马攒蹄式,倒吊在空中。 一枝利剑从嵩安胸口前凝聚出,往余震刚的身体上刺了过去。 余震刚勉强把身子一偏,把胸口正对着剑尖,用双腕狠狠将利剑夹住。 嵩安道:“好!” 说完以后双臂一伸,将余震刚的双手拉开,剑尖失去阻力,仍然刺向余震刚心口。 余震刚终于厉喝一声,从额头上把天池神鲲释放了出来,天池神鲲空中化为大鹏,一道寒流射出,把麒麟兽与嵩安,一起化成了冰块,冰封成了塑雕。 那个几乎已经扎进余震刚皮肤里的剑尖,随着嵩安变成雕塑,乒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天池神鲲旋转下来,用双翅斩断了绑在余震刚身上的银线,和他一起落下。 他无暇再顾及嵩安的尸体,转身收了藤蔓,走出了结界。 他看着江自流,说:“此间事已了,我还要继续去游历江湖,若有任务,仍可飞鸽传书,海内存知己,天涯亦比邻。” 江自流抱着胳膊,懒散地说道:“老兄,别说这么多有哲理的话,你看看后面那位在干嘛,这事真的就结束了吗?” 余震刚不解地回头,猛然间心都凉了一半。 这座城里,怪事可不可以稍微少那么一点啊! 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能在这么一点的时间里长得四尺高,而且还抱着一具尸体,正在津津有味地撕咬尸体脖子上的血肉。 奶牙都还没掉光,你咬得动吗? 一部分神灵晶卫的人,混在人群中,往后面一步步倒退。 他们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在等待着最佳出手的时机。 陆杭死了,狄将军下落不明,他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方百玲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心想:这一张网,难道就真的要把我们缠死在这里面,怎么都扯不破,打不开吗?不,根本就不是一张网,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们,从雷傲,吴县令,陆杭,到现在的嵩安,神灵晶卫,到底……有多少人在打我们主意?我们,又有什么……值得别人眼红的呢? 她咳嗽了几声,方违痕已经不再应对敌人,专一地看着她,听她咳嗽,方违痕赶紧过去,关心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方百玲摇了摇头,说:“没有事,只是刚才对付石中鹤的时候,为了打破魔气对心智的封印,不得已逆行经脉而已,调息一下就会好了。” 方违痕其心稍安,也就不疑有他了。 经脉逆行,相信不管在江自流看来还是在寂灵学院的高手看来,都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起码……对生命应该还是不会有威胁的吧! 余震刚叹了口气,翻出了符印典籍,从里面抽出一把松纹古定剑来,一剑割开了封装典籍的线,所有的符印篆书,立刻飘的满天都是。 江自流和余震刚两个人立刻跳了下去,进入了所有僵尸傀儡的圈子里,一剑一钻,快速的在人群中奔驰。 魔婴咯咯地笑着,一边吸取着尸体身上的阴气,一边招呼着其他的活死人往江自流和余震刚那里攻击。 两个人背靠着背,不断地把面前的活死人踢到一旁,慢慢地往魔婴的身边移动,剑锋,钻头,一时间忙活不断。 尽管打不死人,可是就算这些死人没有思想,看到这两个近身就挨打的杀神,就算你是活死人,你也不得不想想再过来! 两个人各自扣住一个死人的喉咙,剑钻齐挥,把这两个人抛出,砸倒了一大片。 江自流和余震刚赶紧趁着这个空隙奔向魔婴,一起发动了攻击,交手就是分心玄天刺,鲲鹏遁水阵。无数白色冰锥伴着两条银龙往魔婴卷去。 魔婴从肚子里往上狂涌出一股东西,憋在喉咙里,等江自流刺至身前,猛地张开嘴巴,把一口带血的脓水喷出,像是高压水炮一样,轰向江自流。 江自流两个分身一起旋身后退,凝聚成一人,躲在了冰锥之后,余震刚剑交左手,右手急捏决换招,“冰山魍魉盾,聚!” 所有在江自流面前的冰锥快速拢成一体,像是冰山一样遮住血幕,啪的一声,血幕嵌入山中半寸才失去了力道。 魔婴消失,冰山也光华一闪,消失不见。 跟着魔婴出现在余震刚身后,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向余震刚后背刺落。 江自流跟着魔婴闪到余震刚后面,银龙钻一扭,变成五尺双头枪,举手撑住了魔婴手腕,余震刚回头一剑横削,魔婴在他剑尖上一点,翻身后退,江自流枪尖又往上匹练般挑出一片枪影,像一个蛋壳般把魔婴罩在中央。 余震刚往上腾空飞出,长剑狂斩狠削。 魔婴匕首划出一道又一道闪电,不断地后翻身挡住两人的快速攻击。 枪影,剑锋,匕首不断在空气中转换位置;闪电,符印,白光,到处都是。 眨眼之间,两人将魔婴打到了最墙面最底处,江自流把银龙钻丢出,空中化为八种武器射出光华往魔婴刺去,余震刚的所有符印篆书,从四面八方用各种元素的灵术往魔婴轰去。 魔婴往后奋力一撞,撞破墙面,往房间里逃去,江自流推着八道神光,余震刚推着所有的符印篆书往前狂轰滥炸。 魔婴撑起一面弧形盾,仍被压着往后倒退,身边的墙一面面破碎,两人从前院把魔婴一直压到后院,方百玲和方违痕两人飞身赶往后院,堵在魔婴身后,一箫一剑,指出两道光芒,把魔婴整个人围在四团光华中。 砰的一声,魔婴盾牌爆碎,江自流的枪,方违痕的剑,余震刚的古剑,一起刺进了魔婴的身体中。 魔婴猛地一转身,把江自流的枪弹出,余震刚震开,方违痕的剑直接震断。 江自流枪分两杆,和方百玲一起上前,把两杆枪两把剑,一起又按进了魔婴的身体里,猛地挑出,把魔婴的一个心脏两片肺叶一起从他身体里挑了出来。 魔婴双掌劈出,把江自流和方百玲一起拍了出去。 方违痕扶住方百玲,急将一口真气度进去,把魔婴掌力迫出,余震刚出手扶了一下江自流,立刻从手中发出一道寒冰锁链,绑住了魔婴的脖子。 方百玲一道火焰锁链射出,绑在魔婴胸上,四人分开位置,四条锁链三白一红,把魔婴连人带魂魄,一起锁在锁链里面。 魔婴怒喝一声,把四条锁链一起崩开,锁链一抖,四个人一起被震开,魔婴长成七尺身躯,快速跑到前面的院子里。 四个人快速追了过去,追到前院,却突然发现魔婴消失不见了。 余震刚道:“人呢?” 方违痕道:“他一定是混在了这些尸体里面!” 方百玲抽出玉箫,吹出一曲清心普善咒,加入灵力,把整个院子里的活死人,全部定在了原地。 江自流提枪,方百玲持箫,方违痕横着余震刚的剑,余震刚空手,四个人各自防备状态冲进了人丛。 这个时候只有魔婴一个人不会受方百玲灵力的影响,哪个尸体若是动了一动,就一定是那个魔婴。 这时候谁都没有一点善心,就算这个孩子仅仅只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他也必须要死!只有他死了,这座城才能够太平,神灵晶卫才能够放心,整个神灵之园才有安宁!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没有选择! 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江自流他们大感兴奋! 秋一潇!他终于来了! 秋一潇冲破地面,右手抓住魔婴的脚踝,把他抛向了空中! 江自流和余震刚飞身而起,两道光线同时斩出,魔婴两眼放出两道光芒,瓦解了他们两个人的光线。 秋一潇把带鞘的剑扔出,轰在魔婴胸前,魔婴闷哼一声,扑地下跌,秋一潇拔出黄金剑,往上一指,魔婴急忙双脚一夹,站在了秋一潇剑尖上,双手立刻扣住余震刚剑指,江自流银钻。 方百玲一箫刺向他泥丸宫,魔婴一张口,强行把方百玲的玉箫咬到了口中。 方违痕一剑砍过来,魔婴的胸前又长出一张脸来,嘴一张,吐出一口毒液,粘在了方违痕脸上。 方违痕一声惨叫,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魔婴又是一口粘液,往方百玲射去。 方百玲翻身抽出玉箫,落到地上。 秋一潇灵源中七把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剑冲出,噼里啪啦地一堆儿扎进了魔婴的体内。 余震刚怒吼一声,右手轰出无数的纸页符文,全部贴在了魔婴的身体上。 江自流身体分开,分心玄天刺,数道蓝光,钉在了魔婴的身体上。 四个人同时启动灵术,音符,篆书,刃光,一起分裂,魔婴被这些灵术一起分割成了碎片。 一道黑魂从他身体里飞出,冲上天空,然后消失不见。 魔婴的黑魂离开了,在天空中大叫道:“江自流,你等着,今日之仇必报,我还会回来的!” 江自流毫不在意地冲着天空大叫:“哼,等着就等着,怕你啊,再敢来,我们就再杀你一次!” 余震刚登上屋顶,站在了最高的屋脊上,闭上眼睛,双手伸开,念动咒语,从身体中心向周围释放出一道强大的灵力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县城。 过了一会儿,整个城中的尸体,慢慢地散开,变作游魂一样的东西,顺着一条通道,往东面行去。 这些人里大多都是在几年前已经死去的人,他们的魂魄在冥灵之府受尽了等待的痛苦,却因为一魂未至,而不能得到生。 余震刚损耗自己的灵力,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秋一潇收回了七把诛灵剑,收进了灵源里。 原来这家伙还真的有收集剑的癖好啊! 苏鸣凤着急地扶起方违痕,忙用手帕给他擦净了脸上的毒液,刚要带他到水缸那里清洗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说出了一句话。 她的话声音虽然很小,可是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究竟是一场劫难的结束,还是另一场劫难的开始?” 第一章 余劫 这么晴朗的天气,还是第一次觉得天空是这么的蓝,白云是这么的白而柔软。 实际上天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在江自流他们留在清河城的时候,他们感觉中的天空,永远是那么的浓云密布,永远是那么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宽大的马车在官道上奔驰,马车里的人却是深深熟睡。 马是上好的两匹青骢,驭马的车夫更是百里挑一。 这辆马车的速度快得很,但是他的车身,却没有半点的摇晃。 吴幻和陆心梦赶到石威镖局之时,整个城都再次变成了空城,他们一路走来,又是连一个人都没有见着。 这件事,在两个时辰之前,还是他想要看到的。 现在不是! 他希望的是江自流可以给他铲除所有的敌对势力,然而现在的情况看来,江自流自己,可能都会有生命之忧。 这本不是吴幻想要看到的结果,也不是吴幻设计中出现过的情节。 秦潇雨已经死过一次了,到底还有什么人,可以对他们构成威胁呢? 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呢? 陆心梦在整个石威镖局转了一圈,回来说:“整个镖局没有一具尸体,江自流他们,果然没有杀人。” 吴幻道:“但即使如此,也绝不会没有一具尸体,譬如说,以前从城外运载进来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陆心梦道:“魔婴的死,所有的活死人,应该都已经变成了真死人,而现在,就连真死人也没有了,以他们四个人的能力,绝对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理所有的尸体,除非……” 她皱起了眉头,吴幻接着道:“除非,有人帮他们清理掉了尸体,也就掩盖了让别人找到他们的线索。” 陆心梦看了他一眼,道:“所以,来的人一定是一个势力庞大的人。” 吴大人喃喃地咀嚼着人名,像是想要从这些人名里找出什么线索来。 “陆杭,石中鹤,嵩安,陆荡,陆杭……” 他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幕幕嵩安和他说话时的场景。 “在下灵力低微,不敢和大人抢着活干。” 以他的侠义心肠,怎会见死不救? “大人很需要我这样会装糊涂的人,而江自流和方百玲,恰恰就是那种不会装糊涂的人,属下一定会效忠大人,万死不辞的。” 他的言语,进退自得,绝非是一个普通的捕快可以有的见识。 …… …… 陆心梦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看着吴幻,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他的思考。 吴幻嘴里的词语,最终锁定在了嵩安上面。 “嵩安,嵩安,嵩安……” 陆心梦忽然提醒道:“你记不记得,江自流来的前几天,嵩安生了好几天的病?” 吴幻沉声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嵩安其实已经不是嵩安了!” 陆心梦忽然飞出一片树叶,穿过墙面,将一个人的右手钉在了房屋内。 吴幻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个人的存在,绝对不是别人留给他们的尾巴,而是一颗将他们引开的棋子,这颗棋子的价值会怎么发挥,只在于双方的引导。 吴幻和陆心梦转身离开了石威镖局,藏在房子里的那个人松了口气,用力的拔下了手上的叶子,上了金疮药,就是脸上冷汗如雨,他也同样不敢出一口大气。 万一那两个人要是回身一趟,神仙也救不了他。 天空依然是蓝色,空中的云彩仍旧柔软。 三个时辰前。 江自流抬头看着美丽的天空,枕着手臂,看了一眼方百玲,道:“咱叔怎么样?” 方百玲冷冷地一笑,道:“我叔没事。” 秋一潇苦笑着摇头,这俩现在还分得这么清楚,让他也是有点意外。 “眼睛没事吧?”秋一潇问。 方百玲淡淡道:“眼睛有大事了。” 秋一潇叹了口气,看了方违痕一眼,没有再说话。 余震刚飞身下来,看了看方违痕的脉象,翻了翻他的眼皮,道:“除了眼睛,其他都还好。” 方百玲抱住了方违痕,道:“能保住性命就好,很好,很好了……” 其他人剩下的,唯有兴叹而已。 本来应该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院子,现在却忽然多出来了二十来个。 这是还没有死掉的那二十多个神灵晶卫。 江自流看到他们围向自己,问道:“假将军的身份已经揭穿了,陆杭已经正法,你们为何还留在这里?” 余震刚道:“城中的死人都已经超度完了,那么剩下的,就算是再不可能的答案,也是最后最为准确的答案。” 秋一潇抬起头,看到了房屋上还站着的冰雕。 如果说首领不在场的话,属下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如果说首领还剩下一个人的话,那么整个清河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 他突然飞起,像是老鹰一样一剑刺了出去。 冰雕忽然破碎,一人从冰雕里冲出,避过秋一潇的长剑,狠狠地把他按在了地上,秋一潇的后背砰的一声把地砸出个洞来。 他是脑子先着地的,只觉耳边一声巨响,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省人事。 江自流闪电般的身形一展,护在了方百玲身前。 蓝衣人出手一招,切在了江自流的后颈动脉上,随着他走开到余震刚身旁,方百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头重脚轻,跟着也昏了过去。 余震刚看着他连败三大高手,加上自己灵力也有了极大的消耗,心里也没了底,问道:“你到底是谁?” 蓝衣人并不回答,只是淡然笑道:“和我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觉得呢?” 余震刚道:“陆杭只是明里的统领,真正的策划者,你是……神灵晶卫的狄麟阁!” 蓝衣人还是面带着微笑。 余震刚轻哼了一声,双掌一叠,左手从右手底下伸出,右手又从左手底下伸出,如此反复,待打到蓝衣人面前时,如千手观音一般。 蓝衣人一指伸出,手臂穿过十几只手臂,直接扣在了余震刚的额头灵源上,所有的十几只手臂,一瞬间消失的只剩下了两只,余震刚的眼睛,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 蓝衣人收回手指,负在了背后,对身边从人道:“立刻将他们四个带回去,将方违痕送到清河县衙。” 一群人分别把江自流和方百玲他们带上了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两个人抬起方违痕,飞身越上了屋顶,往清河城县衙奔去。 黄昏之后,吴县令和陆心梦趴在了石威镖局外的一栋房屋上,注视着石威镖局里的动静。 陆心梦有些不高兴地抱怨道:“刚才直接上去逼问不就行了吗,干嘛还绕这么大圈子,再这么等着他?” 吴县令微笑道:“敢监视你我的人,必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你这么堂而皇之地去问他,结果只能得到一具尸体,相反……” 陆心梦也是极聪明之人,立刻接道:“所以,我们就等着他回去向别人报告情况,人都有惜命之心,他会认为,没有误导我们,是因为没有被我们发现,如果任务根本没有触发,也就谈不上任务失败了,他可能还认为,自己的领导不会杀自己的吧!” 吴幻冷冷道:“可惜,他的结果,是已经注定了的,无论如何,结果只有一个。” 陆心梦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你说,他会不会自戗,以逃避我们的追踪?” 吴县令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凝目不语。 陆心梦急起身道:“赶快进去吧,也许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吴幻急忙把她按了下来,小声说:“沉住气,再等等。” 陆心梦撇了撇嘴,冷静地待了下来。 这件事其实她是不想按着他说的做的,但是出于对吴幻的信任,她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陆心梦久不见有人出来,刚想出言讽刺吴幻几句,却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像猫儿一般溜出了石威镖局的后门。 陆心梦近似崇拜地仰视着吴幻,一言不发。 吴幻道:“瞎蒙的,”看到陆心梦表情还是没变,他又补充了一句,“真是瞎蒙的。” 陆心梦噗嗤一笑,仰躺在了屋顶的瓦片上。 吴幻道:“那你在这等着,我去跟踪吧!” 陆心梦道:“去吧!” 他们都觉查出了对方是个聪明人,不过他们两个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聪明到了哪种程度,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吴幻为了防止敌人聪明绝顶,在清河城中绕两圈再回来,所以故意留下陆心梦,监视整个城中的变化,如果对手不够聪明,就让陆心梦追上去,否则的话,吴县令不过白跑一趟。 他对这个“小妾”,还是非常爱护的。 他们在这里落下的时间,江自流他们已经离得远了。 马车一直飞驰了两百里后,才在一座圣灵关里停了下来。 半个时辰以后,狄麟阁乘坐着一只飞天凤凰,飞进了江自流他们所待的大院里。 凤凰,麒麟……他的灵兽还真是霸气的很,厉害不厉害反正放出来吓人啊! 江自流再醒来的时候,正睡在一个草堆里。 秋一潇,余震刚都在他的身旁,只有方百玲不在。 江自流想要起身,后颈一阵的剧痛,整个身体都是又酸又麻的,被人这么一招完虐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的感觉,明显难受得多。 是这次更疼,还是以前的疼都忘了…… 江自流勉强坐起来,艰难地爬到秋一潇余震刚的跟前,用尽力气把他们俩摇晃醒。 秋一潇和余震刚的状态也不比他强,秋一潇的后脑勺大量失血,被人上了药,用纱带绑了,余震刚的灵源被闭了两个时辰,估计他的四肢,比江自流还麻得很。 两人醒来以后,齐声叫道:“我们这是在哪?” 江自流靠在墙上,对秋一潇道:“我们在哪……我还想知道我们在哪呢,我第二个晕,知道的不比你多。” 两人的视线一起停在了余震刚的脸上。 余震刚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不用看我,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两个人多,只比你们多一点,那个人,是神灵晶卫真正的将军,狄麟阁。” 这一件事情,其实江自流和秋一潇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就也猜得出来了,余震刚的信息,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秋一潇无奈地垂下了头,忽然问道:“百玲呢?” 江自流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秋一潇点点头,“那倒也是。” 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勉强地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往门前走去。 他们本来以为,好歹也是被抓来的,起码也应该给上把锁吧,没想到的是,他们把门一推,门居然就开了。 外面站着两个青衣仆人,一听到门开了,马上扭过头,冷冷道:“三位请跟我们来,晚饭已经备好。” 江自流瞪着他们,道:“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呢?” 一人道:“抱歉,我们只负责引三位前去用饭,其他的细节,还是请两位面见我们主人以后,再问个明白不迟。” 江自流倒是无所谓,正要点头称是,秋一潇怒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们吗?” 江自流只有苦笑,他和秋一潇最大的不同,就是里外之分,秋一潇对于任何人,傲气都是在外层的,而江自流的骄傲,则是在内层的;但是在追女人方面,江自流只会把话藏在心里,秋一潇则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在地道里对苏鸣凤的深情表白,就不是江自流能够说出的话。 那家丁毫不慌张地说:“三位远来即是客人,我们以礼相待,还望客人不要为难我们,否则纵然我们两人不能给客人记着点教训,恐怕我们这满院子的人,也会对客人无礼的,何况以三位客人此时的状态,别说与我们所有的家丁为敌,即使是我们二人,恐怕也难有胜算。” 秋一潇越听越气,他还真没被这么小看过呢,当时就想拔剑冲上去了。 江自流拦住了他,冷冷道:“差不多行,我们现在是肉在砧上,生死尚未可知,即使被小看了,又有何损?两位,请带路吧!” 第二章 做客 江自流的话实在有些过激,但谁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也是那两个青衣男仆的心声。 秋一潇强忍一口气,默不作声。 然而客气话还是得说的。 青衣仆道:“客人莫要如此说,主人将几位请来,也并不一定是坏事,三位请。” 他拎着灯笼,和那一个人带着路,把江自流他们引到了一个大堂里。 青衣仆道:“三位请在此稍待,主人马上就到。”说罢转身离开。 三个人各自在大堂里的长桌上找了个客位坐下,三个人都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了椅子上。 饥饿,劳累,疲惫,伤痛,这几种痛苦夹杂在一起,当真也不是闹着玩的。 谁说他能受得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从晨曦到现在滴水未进,除了乱战就是群殴,他们三个现在,恐怕就跟棉花人差不多。 “三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狄麟阁满面微笑,从内堂走了出来。 少了张嵩安的面具,现在的狄麟阁浓眉大眼的,腰板挺得笔直,一身蓝布衫穿在身上,不但侠气十足,而且还带着一副不可拒绝的表情,按他这个年纪来说,这副形象已经足够镇住手下了,并不可怕,但是也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蔼。 江自流微笑道:“不辛苦,不过只是下一次请我们来的时候,可以直接用嘴说,用手的,我们还不太适应。” 狄麟阁笑道:“抱歉,这座府邸是一个绝对隐秘的府邸,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是和我们有关系的,所以,以后慢慢地你们就适应了。” 江自流道:“堂堂神灵晶卫,居然还需要如此偷偷摸摸,狄将军的行事方式,一般人还真无法理解。” 狄麟阁又想跟他说话,江自流拍着桌子大叫道:“好饿好饿,饭菜是不是该上来了?我要一海碗的牛肉面,加肉,加面。” 狄麟阁苦笑道:“你就不问问,我请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江自流道:“如果你在快饿死的情况下被大老远地绑过来,你也不会有那个心情问绑你来的人有什么要求,我的心态没那么好。” 狄麟阁无奈地撇了撇嘴,就算是江自流现在那他这当饭店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有求于人总不能连顿饭都满足不了吧! 他看了看余震刚和秋一潇,道:“你们二位吃点什么?” 秋一潇眼皮微微抬了抬,道:“一海碗的牛肉面,面要筋,肉要薄,汤不能辣了,少放点醋。” 余震刚道:“一份素面,面要细,汤要棕,生菜要新鲜。” 狄麟阁鼻子有点歪,三位还真拿这当饭馆了是吧! “来人。” 青衣仆人躬身进来,“主人有何吩咐?” 狄麟阁摸了摸鼻子,“来两碗牛肉面,一碗加肉加面,一碗面要筋,肉要薄,汤不能辣了,醋要少放,一碗素面,汤要棕的,面要细的,生菜要新鲜的,这三位都是贵客,面要做的不爽口,厨子明天早上就可以以死相谢了。” 青衣仆人说声是,转身走出去。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三碗面就端了上来,三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条,也不疑里面没有毒,实在是太饿了点。 江自流抹了抹嘴,道:“味道不错,很好。” 狄麟阁道:“好了,现在来谈谈,找你们来有什么事吧!” 江自流伸了伸手,道:“且慢,就没有点饭后甜点吗?” 秋一潇和余震刚都露出了微笑,这个江自流,太逗了。 狄麟阁扳起了脸,“江自流,你最好清楚一件事,我只是找你来帮忙,但并不是请你来的,如果你不想给我们办事,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 江自流笑道:“别这样嘛,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呢?我要桂花糕,桃花酥,蜜饯枣,蜜甜糌粑。” 狄麟阁气得直拍桌子,咬牙道:“江自流,我带来的是帮手,不是祖宗。” 江自流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被他给吓着了一样,然后又继续连绵不断地说:“干桂圆,干核桃,咸瓜子,椒鱼片……” 秋一潇面色微冷,“你还是照他说的做吧,好歹是个店小二,菜名多的是。” 狄麟阁的身上忽然像爆炸一样,爆发出无尽的杀意。 “杀一,儆百,我杀了你,一样可以威胁他们两个完成我的要求。” 狄麟阁真不是说着玩的。 秋一潇和余震刚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仿佛江自流的生死,与他们无关似的。 江自流拿起了茶杯,往嘴边送去。 狄麟阁双掌在桌子上一按,就真的想把江自流拍成碎片。 然而秋一潇和余震刚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两边,也就在那一眨眼之间,两人一左一右地扣住了他的双手,绊住他的双腿,两个人食中拇六根手指,死死扣住了狄麟阁的喉核。 狄麟阁这才想通,他们三个人被自己一招制住,只是体力灵力损耗过巨,仅此而已。 他可真不该妄想,自己能秒掉一两个人。 江自流把酒杯放下,露出了笑容。 “杀鸡儆不了猴,只会让猴更加地愤怒,从而反抗,就刚才那八样吧!” 秋一潇道:“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说不定一下不小心,狄将军的性命就没了。” 狄麟阁毕竟是神灵晶卫的将军,即便一招被制,也到底不肯放下面子,听着江自流摆布。 他忽然双手从余震刚两人手下翻出,击开他们两手,易掌为爪,反扣住了他们两人咽喉。 余震刚秋一潇惊变中反应,两人皆是一手在狄麟阁单手上一叠,扣住手腕,两手剑指从他腋下刺出,贴在他左右胸上。 而直到此刻狄麟阁才看到,江自流早蹲在桌子上,银龙钻就指着他眉心。 狄麟阁道:“你们只能杀我一个人,我却能杀你们两个人。” 江自流冷笑道:“哼,只怕真正的狄麟阁,也未必舍得你死吧!” “狄麟阁”哈哈笑道:“不愧是江自流,见识果然卓越非凡。” 这时候,八个白衣女仆端着桂花糕,桃花酥,蜜饯枣,蜜甜糌粑等八样干果糕点,依次站在桌子上,等着 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拄着单拐杖的老者,笑眯眯地说道:“各位请就此罢手,这都是一场误会。” 江自流道:“我就说以狄将军的气度,不管怎么着,也不会吝啬这几样糕点的吧!” 话是说得开了,可是江自流却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老者道:“犬子无礼,得罪三位,老夫这里向各位道歉了。” 江自流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收手,按着椅子滑到了江自流的椅子旁边,江自流把银龙钻旋转了几圈,往后翻身坐在了椅子上。 侍女们这才将糕点一盘盘摆在了桌子上。 秋一潇抚摸着脖子上被掐过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老者,“你才是真正的狄麟阁吧!如此怠慢客人,你神灵晶卫的面子,可真是没地方搁了。” 那个假的狄麟阁撕下了胡子,现出一张俊朗英挺年轻的脸,起身扶着老者坐下。 这老者自然是狄麟阁,能在六个世界称雄几十年,狄麟阁的本来面目,自然不像眼前的这样老态龙钟,至少,他的身体,没有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 狄麟阁坐下以后,缓缓的说:“神灵晶卫,是国家的一柄利刃,利刃并不能当做刀枪剑戈使用,只是用来偷袭用的,所以,有面子的利刃,大多不见得有太大的作用,神灵晶卫,完全可以不要面子。” 秋一潇:“就是不要脸呗。” 年轻人又想要发火,狄麟阁不急不缓地笑着,“这么说也很贴切嘛!” 江自流慢悠悠地嗑着瓜子,“有个问题我还是不明白,令犬子是怎么把我们打倒的?” 他们几个人真是时时刻刻由内而外地透露着欠揍的味道。 狄麟阁道:“犬子武艺平平,实在是投机取巧而已,不过是趁着秋先生三次以大灵力杀死敌人之后体力不支,余道长以大术法超度亡魂后的空档,这才投机取巧地小胜了一番而已,至于江公子,事先就已经中了犬子的*散,是以才被一招拿下的,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江自流忽然起身,尊敬地抱拳道:“狄公子只用三脚猫的功夫就将我等打败,小可真是佩服。” 狄玉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江自流满意地笑了笑,问:“狄老将军不知找我们来有何吩咐,现在可以说了。” 狄麟阁向着狄玉飞使了个眼色,狄玉飞上前说道:“被三位重创的魔婴黑魂未散,逃往了神灵之园和魔灵之崖的边界,一向是神人魔共存的地方,如果在这里将魔婴黑魂格杀,无异于直接向魔灵之崖开战,神灵之园的任何势力,都不便诛杀黑魂,所以……” 江自流沉声道:“所以……你们需要一个独立于神灵之园以外的势力介入,而我们,恰恰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狄玉飞道:“不错。”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们做这件事?何况,寂灵学院也并不能完全算是独立在六境以外的势力。”秋一潇发问道。 的确,寂灵学院这种组织,虽然的确是六境所成立用来维护和平的组织,但是说到底,寂灵学院还是神灵之园的建筑,不受神灵之园控制,但始终还是神灵之园的一部分,这是无可逃避的事实。 狄玉飞道:“你们去杀黑魂本来就是你们自己的私人恩怨,与寂灵学院无关。” “而且就算我们失手了,也是寂灵学院的责任,薛绯颜,应别离他们顶多只是禁足几天的惩罚,说到天边,也连累不了神灵之园,更连累不了神灵晶卫,是吗?” 江自流嗑着瓜子,分析着说。 狄麟阁道:“阁下是聪明人。” 江自流接着说:“至于我们,就算是死了也只是白死,是吗?” 狄麟阁仍道:“不错。” 江自流试探着问:“不去可以吗?” 狄麟阁奸笑道:“你不会死,也不会不去的,因为江公子的红颜知己,恰好三魂七魄受了极大的创伤,需要在此静养,如果江公子不能把黑魂完全击散,将黑魂对应在魔灵之崖上的彼岸雪莲拿回来,谁也没法保证她的性命!” 江自流狠狠地把一把瓜子摔在了狄麟阁的脸上,怒道:“你在威胁我?” 狄麟阁道:“可以这么说。” 他的话还是如此的不卑不亢,然而和刚才的境况相比,双方的心境又都是令一番样子了。 余震刚微笑着,心想:如此才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江自流咬了咬牙,道:“送我们出去,我们这就去追杀黑魂,一刻都不能等,快!” 狄麟阁大笑道:“好!来人,把这些糕点干果给江公子打包带走,路上做干粮!” 余震刚真想笑出来,强憋着,有点岔气的感觉。 江自流怒道:“不用了,谁再吃你们的,谁就是孙子!” 秋一潇刚咬断一块桂花糕,听了江自流的话,一挥手把手里那半块扔到了盘子里,嘴里的那半块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咽下去。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愣了那么两三秒的时间,“我不是说你。” 秋一潇默默地咀嚼着嘴里的糕点。 “我只有一个问题,”余震刚问,“秋一潇看过方百玲的状况,当时我们战斗时,也并没有任何外伤,我很想知道,她的三魂七魄受创是怎么回事?” 狄玉飞淡淡道:“她为了抵消黑魂黑气对灵魂的束缚,逆行经脉,颠倒六魄,与人无尤。” 众人一下子静默下来,江自流的眼睛中更是黯淡无光。 他也是才明白,为什么方百玲在觉醒的那一刻战斗力会高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事后她一次次地像是虚脱了一样地晕倒,现在看来,她一直在忍受着的,竟是这么大的痛苦。 “她总是这样,宁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自己亲人朋友的生命。” 江自流眼含热泪,无奈地说道。 他的无奈,无非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无能!如果他能一套把石中鹤弄死,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第三章 危机 黄沙漫漫,江自流一个人骑着骆驼,走在那片沙漠上。 足够的干粮,足够的饮水,足够他走到据水关去了。 要么说神灵之园的人就是有意思,这么干的沙漠里会有一个叫据水关的地方,谁起的名字,有病吧! 比起这些来,更值得让江自流感叹的,或许就剩下秋一潇和余震刚了。 一早上起来,他们三个人就被分开了,也许是他们自己走的吧! 而他自己,也睡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昨天晚上的事情,仿佛就是一场梦。 如果没有给他留的干粮和水提醒着他,弄不好,他就真当成一场梦了。 江自流的床头有两封信,一封是秋一潇留的,一封是余震刚留的,至于真的假的,江自流就无从辨别了。 余震刚要先到据水关去给江自流安排一下,御剑飞行先走了。 秋一潇说要去寂灵学院把苏鸣凤带回来,顺便跟薛绯颜借两把海底玄铁剑用用,顺便也把灵兽带回来。 不管真的假的,也不管动机目的,人家总是为了自己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前途漫漫,慢慢前途吧! 有时江自流会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然而这一次,他似乎要把所有因为运气而得到的东西,全都偿还出去一样。 魔灵之崖的势力,比狄玉飞想象得大的多。 前几天还没有什么事,就在江自流前往据水关第九天的路上,异变产生了。 这天傍晚,红日西沉,沙漠中有一枝驼队,面向着江自流走了过来。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就是因为江自流的出现,让这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变得不再平常。 江自流冲着他们打了个招呼,从这些人的边缘绕了过去。 正在此时,一把利刃从一个人的手上飞出,打穿了江自流的大皮囊,一个皮囊的水,全部流了出来。 江自流急忙堵住皮囊的口,大声吆喝:“你这个人……干什么呢!不知道这的水比金子还珍贵啊!” 那人接住短刃,忽然飞身斩向江自流。 江自流挥手一格,钳住他的手腕,把他扔了出去。 由于他们两个人的争斗,整枝驼队也停了下来。 还好水没有完全撒完,江自流嘟囔了几句,也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这时候,他看见为首的那个人跟随从说了几句话。 而那个随从马上从骆驼上下来,跑到江自流跟前,左手斜袒胸前,向江自流躬身,尊敬地说道:“来自远方的客人,因为我们的无礼,让您受到了损失,请让我们向你道歉,尽一尽地主之谊,在我们的帐篷里,和我们共进晚餐吧!” 江自流也马上从骆驼上翻身下来,抱拳道:“不必了,只是请你们多体谅一下路人的辛苦,”他瞪了一眼那个击破他水囊的汉子,冷冷道,“不要老是给别人找麻烦!” 这个随从连忙说道:“会的会的,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罚他的,请客人不要生气,我们和您相见,都是上一世的缘分,我们首领是真心想要和您一起吃一顿饭,请客人务必赏光。” 江自流推辞不过,只好说道:“好吧!” 驼队的首领挥了挥手,大声吆喝着:“真主的儿女们,天要晚了,大家都下来准备休息的场地吧!” 众人都下了骆驼,搭起一个个简易的帐篷,把骆驼集中存放在一个地方,一个个拿出了干羊肉,架着锅,开始造饭。 江自流循规蹈矩地坐在了帐篷里,等着他们拜完真主。 很快,那个首领进来,带着他的人,给江自流端来了各种各样的美食,这算是让江自流饱餐了一顿。 晚上,江自流就在他们首领的帐篷里躺在睡袋里睡了一夜。 然而第二天醒来,江自流就发现,他吃这一顿饭,付出的是多么大的代价。 一大囊的水全部消失了,一大包的干粮也全部消失了,没有驼队,没有帐篷,没有任何的美食,只有着滚滚黄沙,炎炎烈日。 这样的地域,如果没有食物,没有水,最后得到的,只有是各种死法,饿死渴死晒死怎么都有可能。 江自流真想哭天抢地的大哭一场,这种痛苦,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 最让人生气的是,在睡袋里,还塞着一张纸条。 “江自流,魔灵之崖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早些回去,还能保得住性命,否则,一入生死线,生死不由命。” 江自流只有苦笑,现在的他,除了苦笑,也真的做不出别的事了。 “狄玉飞啊狄玉飞,我可真是给你害苦了。” 江自流苦笑着把睡袋给推开,慢慢地站了起来,钓鱼钓了这么多年了,自认为也是个好渔翁了,今天让鱼给钓了……江自流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不过,他们恐吓的是江自流! 江自流仍然向着据水关走去,为了方百玲,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魔灵之崖去。 干粮和水囊只是带在表面给人看的,自从上次在方岩山听了陆杭对灵源的认识,江自流于是将一小部分的食物和水都存在了灵源之中,就是用来防备今日之事。 可是那些食物,也仅仅只够用一天的而已,然而他并不知道,据水关,到底还有多远,是二十里,一百里,还是五百里? 江自流忍不住又埋怨起了余震刚,说是提前安排一下,这安排的是什么啊! 江自流可谓是一步三颠地往前走着,沙漠上的道路不是难走,而是根本就没路走。 一天之后,江自流的食物完全没有了,夜里的风寒实在太重,又饥又冷的江自流终于倒下在了沙堆上。 那时候,他眼睛闭上了,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他想起了方百玲,她还在神灵晶卫那等着他回去呢!还有苏鸣凤,上一代人的恩怨,她是不是会放的开呢?再有就是秋一潇,他…… 江自流紧紧地抓着一把黄沙,却在眼前忽然瞄见了那个拐走他一切东西的,所谓的首领。 江自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念道:“文劝不行,就来武阻吗?” 那个人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无奈地说:“魔婴黑魂,事关重大,阁下既然不愿回去,就必须得死。” 等到现在才出现,江自流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别说是一个壮汉,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也能一指头把江自流戳死! 这个人手上一团黑色的光球升了起来。 江自流闭上了眼睛,心里已经默念起了超度自己的经文。 然而此刻,一道熟悉的金黄色利芒,闪在了江自流的面前。 “你要不要试试,他和你,到底谁会先死?” 好熟悉的声音!江自流睁开眼睛,要杀他的那个人,一步步地退走了。 男人把黄金剑扔回到了灵源里,抱着江自流,让他在昏倒在了自己腿上。 世界上的人很多,然而真正能让江自流放心晕过去的人,并没有几个。 秋一潇,恰恰就是其中一个,也是最为值得江自流放心的人! 这是一个小帐篷,仰起头就能够碰的到帐篷顶,然而就是这个小帐篷,却可以让江自流找到一种温馨之感…… 他艰难地爬了出去,看到了一男一女,正在烤着生肉,偶尔那个女的,也会拿肉片去饲养旁边的一只五色小鹰。 秋一潇,苏鸣凤,他们两个终于还是到了。 同样是从一个地方出发,秋一潇还往寂灵学院折回了一次,在江自流最危险的时刻,救下他一条性命的,却还是秋一潇,这十天来,江自流是一边赏风景一边走的,可是秋一潇,估计他都恨不得要飞着过来。 江自流走到秋一潇的面前,忽然双手紧紧抱住了秋一潇的脖子。 秋一潇没有说话,也紧紧地抱住了江自流。 没有任何感恩的话,也没有任何炫耀自己功绩的话,此时所有的,就只有无声的感情! 他们以前是朋友,但是现在!他们!是兄弟! 苏鸣凤面露微笑,手里的烤肉,慢慢地焦了一小片。 五彩燧隼慌忙吐出一口水,浇灭了眼前的火堆。 苏鸣凤回过神,把烤肉串拿到了一旁,江自流和秋一潇像是孩子一样的推开对方,互相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江自流说:“真的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秋一潇道:“记得你欠我一条命就行,我并不介意,你还不还我这个人情。” 江自流笑着说:“那就好,我这个人最不会还别人人情了,麻烦。” 秋一潇冷冷道:“从一起进入寂灵学院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不必计较这些了。” 五彩燧隼重新点燃了火焰,给苏鸣凤接着烤肉。 苏鸣凤这次是看着肉串说的话。 “我还是想明白,江自流,怎么会落到昨天哪种境况。” 江自流叹了口气:“别提了……” 他详细地把自己上当受骗的过程说了一遍,正准备倾听苏鸣凤银铃般地耻笑声。 苏鸣凤只是沉着脸,半天也没有一点笑容。 秋一潇也没有笑。 “我们从狄玉飞手里接到这件事,不过是*天之前的事,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就有两次恐吓降临在江自流的头上,魔灵之崖的人,消息就有那么快吗?” 秋一潇镇定地分析道。 苏鸣凤说:“任何的灵符灵兽,应该都没有可能会在圣灵关,狄玉飞的势力范围内侦测到情报,何况那里又有余震刚,你,以及江自流这样的高手,问题只能是出现在你们从圣灵关离开以后……” 秋一潇接着道:“也就是说,包括我在内,狄玉飞,余震刚,还有狄麟阁,都有嫌疑,也都有时间和机会,去做这件事。” 江自流舔舔嘴唇道:“不可能是你们俩。” 苏鸣凤和秋一潇同时白了他一眼。 “废话,把他和余震刚列进来,只是说他们有这个嫌疑而已,他们俩要是想杀你,你还能活?傻瓜!”苏鸣凤这么说。 秋一潇扳着下巴,忽然道:“不对,余震刚可能真的有问题。” 三个人都静止了下来,沉默了下来。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秋一潇,“那天离开的是你们两个,我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给我安排事情的时候出事,而就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候,你出现了,圣灵关和寂灵学院有多远,寂灵学院和这里又有多远?” 秋一潇继续道:“狄麟阁为什么一定要我们除掉魔婴黑魂,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这些问题,确实都应该考虑在内。” 他并没有给自己开脱,因为他来的,也确实太巧合了,太多的巧合之间相辅相成,就显得这些巧合不像巧合。 苏鸣凤俏皮地一举手,“我有话说——我没有回寂灵学院,而是回了清河城,而清河城是寂灵学院与圣灵关之间的必经之路,所以,我遇上了秋一潇,就这么简单,所以,他可以排除。” “那么你呢?”秋一潇反问道。 苏鸣凤脸现愠色,“我……” 江自流笑着,“我们只是在说一种可能,你其实真没必要这么着急解释。” 苏鸣凤咬牙道:“你们两个混蛋!” 江自流笑笑,秋一潇也笑笑,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苏鸣凤也笑了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秋一潇看着她如花的娇靥,不觉看得有些醉了。 江自流很清楚,这种场合,自己这种电灯泡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准备离开,却又不愿意放手。 如果按着他小时候的剧情,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是电灯泡的人,应该是秋一潇才对。 人生没有假设,更没有回头路,自己既然选择了离开,就更应该离开得彻底。 江自流叹了口气,独自走回了帐篷里。 秋一潇看看苏鸣凤,微笑道:“哎呦,演砸了。” 苏鸣凤赌气地靠在了秋一潇的肩膀上,恨恨道:“知道我是气他还不配合?” 秋一潇微笑着,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让他看着我们这样,不是更好吗?” 越是听不明白,心里就越不痛快,江自流此刻在帐篷里偷看的想法,正是如秋一潇所想到的那样。 听不到,想不明白,不敢猜,却又非猜不可。 第四章 陌生女子 黑暗的屋子里,道袍人一个个地摞着手里的牌九,行刺江自流的魔界高手,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失败了?” “本来已经成功了……” “那就是没有成功。” “秋一潇到了。” 道袍人微笑道:“他的速度,倒是比我想象得快的多啊!” “是!” “你还有什么办法杀他?” 魔界人淡淡道:“只要秋一潇不在,我什么办法都有,而且都有用。” 道袍人道:“你这么自信好吗?” 魔界人道:“好。” 道袍人冷笑,起身往房间外走去:“你要是拿不到江自流的人头,就可以把自己的人头留下了。” 他尽情地被阳光照射着,道:“那你就去准备吧!我来对付秋一潇。” 苏鸣凤披着厚厚的毛毡片,躺在秋一潇的大腿上,睡了一晚。 秋一潇一晚上都给他们两个站着岗,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他很清楚,这片沙漠里处处充满着危险,狼虽然不敢靠近,可是有些人,却比狼要可怕得多,魔灵之崖的人不会说失败一次就不再来了。 江自流是趴在帐篷的口子后面睡着的。 秋一潇就是没有回头,也猜的出来,或者说,感觉的出来。 江自流的杀气没了,呼吸均匀了,于是秋一潇才断定,他是睡着了。 凌晨,秋一潇轻轻抚摸着苏鸣凤的头发,赶紧趁着这个时候,享受着她的温柔。 他很清楚,和她仅仅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当他真的和江自流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了。 苏鸣凤已经醒来。 “是假装,并不是真的让你起色心,你要是再敢对我非礼,我就让五彩燧隼把你烤成脆皮鸡。” “那我就让你一口一口地把我吃下去。” 秋一潇把手衬在她脖子下,温柔地把他扶了起来。 “方百玲不在,这就是你的一个机会,你别让他对你死心。” “我该怎么做?” 秋一潇苦笑,“大哥,你是女人,你问我怎么做?” 苏鸣凤把脸一扳,“你叫我什么?” 五彩燧隼从她灵源里出来,站在她肩膀上吐着火焰。 秋一潇有点害怕,“呃,美女……” 苏鸣凤哼了一声,站起走到江自流的帐篷前,把头探了进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江自流会就这么趴在地上,要多不雅有多不雅地屁股朝上,脸趴在沙子里,头朝外面地睡着。 苏鸣凤苦笑,把身上的毛毡拿下来,轻轻地盖到了江自流的身上。 她没想把他叫醒,他仍是醒来了。 “去找你的秋一潇去,还管我干什么?” 昨晚的事,还是让江自流印象深刻,一醒过来,不满地说起了气话。 “你这是在说气话,我为什么对他那个样子,你还不知道吗?”苏鸣凤强挤到帐篷里,靠在了江自流身上。 之后,苏鸣凤就半天没有出来。 秋一潇没有去听,也不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站起来走动着,活动了一下已经发麻的双腿。 江自流和苏鸣凤正在做些什么,不做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如果非要扯上关系,对于他们三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同样的想法,同样的处境,也是同样的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说,江自流和秋一潇,本是同样的一类人。 广大的沙漠里,秋一潇忽然闻到了剑的味道…… 剑本没有味道,但是秋一潇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因他是用剑的,也是收藏剑的,所以他对剑的感觉,比常人敏锐十倍! 秋一潇离帐篷近了一些,扬声道:“江自流……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小心。” 江自流探出个头来,道:“你自己去吧,晚点回来啊!” 秋一潇心里忍不住的一阵醋意,冷冷道:“注意点身体吧!” 江自流笑道:“放心,要不你也来……” 这人真无耻,这种事是三个人做的吗? 秋一潇这么想着,冷冷道:“抱歉,不好这一口,也不想损害鸣凤在我心里的形象。” 江自流莫名其妙地缩回了头,拿起地上的石子,喃喃道:“真是的,下个棋怎么就损害你的形象了呢?” 苏鸣凤抛着石子,笑道:“这谁知道?” 秋一潇没有再和他们废话,跟着感觉,走出了十几步路,鼻子还没感觉到什么,眼睛里先闪过一道利光。 秋一潇身随心动,一瞬间飞出十几步,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空旷的地形,在他面前搞鬼,一定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追人追得爽了,一座座沙丘在秋一潇的迅速的增多,就是秋一潇自己,也不知道追出了多久。 大概追了十多里地半个时辰,秋一潇才停下脚步,喝了口水,喘了口气。 这时候他回头看了看,才知道自己追出的到底有多远,心中忍不住紧张了起来,“调虎离山……坏了。” 刚想到这里,脑后一道寒芒飞了过来。 秋一潇一回头,跟着右手双指抬起,夹住了一根太极针。 一人举剑力劈华山,眼看要把秋一潇劈成两半。 秋一潇走的时间不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自流动作一顿,知道外面有人,往外面瞥了一眼: 两个彪悍的中年人,正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往这边跑了过来。 江自流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视线停在了外面。 那个女子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破烂的衣服正好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她的怀里抱着一把不粗不细,不宽不窄的剑,看起来颇为沉重,让她走起路来都有些踉跄。 江自流眼睛里,对于那个女的,多少要比那把剑看得多一点。 苏鸣凤往外面看了几眼,道:“你是在看什么呢?” 江自流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那个女子手里的剑鞘。 苏鸣凤眼睛冷了起来,“那把剑倒是把好剑,不过这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要不然人家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江自流愣愣地说:“女人的眼里,大部分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他忽然间看到了苏鸣凤的双眼,也看见了配合着她演戏玩儿火的五彩燧隼,赶忙改口,“就是,这女的一定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你看她,非得把剑抱在胸膛中间,那个就那么明显,明摆着是诱惑别人的,还有,干嘛还在胸上撕那么多道口子呢?天呐!受不了……” 苏鸣凤眉毛跳动着,半天都没有说话,不是……江自流就这点出息吗?以前跟着方百玲也没见他这么低俗啊?这是……又该跪搓板了吧! 她狠狠地拧着江自流的耳朵,“方百玲几天不在,你就敢看别的女人了,看我不代表他撕烂你的耳朵。” 江自流心想: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她啊! 说着话,那个女的又被钢刀在衣服上斩开了几道缝隙之后,终于逃到了江自流他们的帐篷前。 怎么说这回也得出去照个头了,人家都打到门前了不是? 江自流拂开苏鸣凤的手,钻出了帐篷,苏鸣凤也跟着他钻了出来,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把那个女子挡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两个大汉停下了脚步,一个说:“我们是为了杀这个人而来,只要主人交出他来,我们可以不为难主人。” 江自流道:“天下之大,皆是过往之客,你们又何必徒伤人命?” 另一人道:“这个女人带着家人杀了我们镖局的头头,抢了我们押运的宝剑,我们四海追杀,才得以将她灭门,追杀至此,主人让我们放过她,这个请求,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江自流本来还想放这两个人一条生路,听到他们又是灭门又是赶尽杀绝的,一时间心里被怒火占满。 “不对,我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奉劝两位一句,为了你们的性命,还是不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哦,你的意思就是说,要与我们为敌了?” 江自流冷哼道:“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人!所以,你们最好,也千万不要逼我!” 持刀人道:“你不该说这句话,既然说了,就要为这句话起责任!而得罪了我们石威镖局的人,尽管局主仁心……” 后面的话江自流也听不进去了,看来这两个人真的是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追杀这个女人身上,连最近几天石威镖局出的事情,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说他们是找死,他们还生怕自己死得慢了! 江自流的语言不再有柔和的意思,简直就像是一柄剑咬在了嘴里一样地充满着杀意,“你们是石威镖局的人?” 他们停止了歌颂自己的局主,“怎么,你后悔说那句话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跪下来,给爷们磕两个响头,我们就放了你?” 江自流忽然仰天大笑,像是夜枭一样的笑声,方百玲灵魂受挫,就是为了救方违痕才给石中鹤造成的,全是石威镖局的人,而眼前这两个败类,也是石威镖局的! 苏鸣凤沉默地看着江自流,她不希望他杀人,不希望他因为一时的怒气,而剥夺别人的生命,可是江自流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她就是想拦,能拦得住吗? “这个小子,难道是被我们吓傻了吗?” 江自流怒喝了一声,身上的灵力爆发了出来。 苏鸣凤冲过去拉住了江自流的胳膊,哀声道:“江自流,他们俩罪不至死,你不要这个样子啊!” 江自流咬着牙,收回了灵力,冷冷道:“你们还不快走,非要我杀了你们吗?” 这两个人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江自流的实力,杀他们两个应该也不会超过五招,如果是在他们进入石威镖局前,遇上这种点子,说不好就撤了…… 可惜,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势力的人了。 可惜,他们至今还不知道,灭他们石威镖局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阎王叫谁三更死,任谁难留至五更! 相信一句话吧,不作死就不会死! “小子,不是我看不起你,神灵之园石威镖局,也是你得罪的起的?杀了我,你们敢吗?” 苏鸣凤叹了口气,松开了江自流的手。 见过找死的,这都不走,那就没办法了。 江自流也叹了口气,手指往两人的脖子上扭了一下,把他们的尸体扔到了远处。 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所有死的人,都是笨死的。 苏鸣凤看了看那个女子,道:“行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可以去自谋生路了!” 江自流没有说话,没有回头,静静地看着那两个人的尸体,算是默许了苏鸣凤的决定。 女子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说:“公子,奴家一家都被恶人所杀,此时眼见仇人身死,大仇得报,沉冤得雪,愿以这把秋泓宝剑,送给恩人!” 江自流回头道:“秋泓宝剑……有趣,那好,把剑留下……你人也留下吧!” 苏鸣凤气道:“你又不知道她什么底细,就这么武断吗?” 江自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苏鸣凤看他还在气头上,心里纵有千般不愿,也只好闭上了嘴。 江自流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她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在这样的沙漠上,你让他走,就是让她死!” 苏鸣凤把头扭到了一边,还是有点生气,不过也明白了江自流并不是盲目地留下了她,他说的话,如果再拖一会儿,就会成为那个女子的台词,起码证明,江自流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苏鸣凤也扳了一会儿脸,继而一下接着一下地笑了起来。 她走到那个女的身边,冷冷地说道:“快起来吧,你身子看起来弱得很,这样的黄沙,会伤到你的。” 女子又给她磕了一个头,这才抱着剑站了起来。 看她这个举动,不管怎么样,苏鸣凤也不会再忍心怀疑她了。 苏鸣凤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一股白烟飘过,地上顿时现出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人居住的帐篷来。 “好了,你就睡在这里面吧!饿的话,我先给你点吃的吧!” 有时候,对于有些人,确实会有被反咬一口的事发生。 苏鸣凤自以为,她对这个女的还是好的。 第五章 试探 秋一潇站着,冷冷地看着江自流,什么也没有说。 江自流坐在沙堆上,皮笑肉不笑地笑着,低着头,也不敢抬头去看秋一潇。 江自流忽然说:“这个女的长得还不错吧……” 秋一潇瞪了他一眼,江自流马上改口,“其实我也怀疑过她,不过你说她无依无靠的,今天我们赶她离开,也许明天她就会是个死人,你忍心让一条生命就这么从世界上离开吗?” 秋一潇看向了被三首狼王撕扯着的那两个镖师的尸体,冷冷道:“人命本无贵贱。” 江自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解释说: “我知道,不该为了一个人而去杀别的人,可是你不知道,那两个人有多找死……” 他的话又被秋一潇的眼神打断。 他倒不是要责怪他,而是觉得,江自流的做法,确实太过莽撞了。 “好吧,我知道,世界上没有找死的人,是我做错了。”江自流颓丧地说。 “不,你没有做错,”秋一潇打断他,道,“如果我是你,他们俩可能死的更惨。” 江自流笑了起来,秋一潇生气的不是他杀了人,而是他救了人。 秋一潇接着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不值得同情,想想你之前带着的食物和水是怎么给人骗走的吧!” 他慢慢地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去。 “一会儿把她拿的那把剑拿来给我看一下。” 江自流跳了起来,高兴地喊道:“好!” 刚进寂灵学院那会儿,他还一直不服气秋一潇,总觉得自己和他的实力差不多,总是想把自己摆在头头的位置,可是现在呢,收了秦潇雨的内力只是让他的武功提升了一个境界,可为什么现在我会这么佩服他了呢? 江自流想着这个问题,慢慢地出了神。 苏鸣凤走到他身旁,江自流机警地按住了腰间,想要拔出银龙钻。 “是我。” 苏鸣凤深吸口气说道。 江自流微笑,把手又垂了下来。 这些天以来,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要用苏鸣凤来取代方百玲,延续少年时候的那段姻缘。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做到这个改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江自流面色纠结地笑道:“她呢?” 苏鸣凤道:“我给她换了身衣服,吃了点东西,刚睡下。” 江自流还想要说话,苏鸣凤忽然把背在身后的秋泓宝剑拿了出来。 “你真的要把这把宝剑留给秋一潇,真的不自己留着?”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苏鸣凤还坚持的问了两遍。 他不太相信,江自流是那种对于奇兵异宝没有任何兴趣的人。 而江自流只回答了她两个字:“是的。” 苏鸣凤把剑递到了他手中,“不会后悔吗?” 江自流漫不经心地说:“后悔什么啊,反正我不用剑,也不收藏剑,相比较而言,我现在有银龙钻,而他有什么?” 苏鸣凤无奈道:“他有这个剑,那个剑,要什么剑有什么剑,也真的不一定就稀缺你这一把吧!” 江自流将秋泓微微拔出了一段,一道寒光,把他的眼睛都给晃得睁不开了。 苏鸣凤的眼睛在这剑射出的寒光里面,也有些觉得受不了。 那种妖异的光芒,简直可以用勾魂夺魄来形容,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 苏鸣凤的手指,真的忍不住地向着那把秋泓宝剑伸去。 江自流唰地一下,把剑合上,然后往秋一潇的帐篷口走了过去。 苏鸣凤怔怔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指,心想:“这把剑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秋一潇能不能看得出来这一点……” 江自流站在他的门口,道:“你是想要让我进去把这把剑给你吗?两个大男人同处一室,我还怕别人说闲话呢?” 秋一潇在帐篷后面露出头来,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在帐篷里面吧!” 江自流一阵无语,“早说啊!” 说着,他把手里的剑扔给了秋一潇,“看看吧,这把剑里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你使用之前最好要衡量一下,你能不能驾驭得了它的力量。” 秋一潇也是条件反射一样的拔剑来看,只觉得在一瞬间的时间里,自己好像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明明思想意识还在,可是四肢周身,却并不听使唤,就仿佛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一样。 江自流赶紧飞起一脚,把剑踢进了鞘里。 秋一潇这才收敛心神,冷静了下来。 “怎么样?我就说过,这把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秋一潇轻轻从灵源中拍出一个红葫芦,掀开盖子,从里面飘出了一路轻烟,在空中汇率成一个人形的样子。 等那个人影渐渐清晰,江自流才忽然发现,这是狄麟阁手下四剑侍之一,紫筠的一魂一魄。 “秦潇雨临死之前,从不可能的环境里,把你们救了下来……” 在江自流想象中,秦潇雨在将军出手轰碎三女前的一瞬间,出手将三人的灵魂抽出,放进了葫芦里,又在自己临死前,把葫芦交给了秋一潇。 “我不可能重新给你们一个*,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们成为剑魂,以剑作为身体,用这种方式,存活于世,你若不愿,则尽可散去,但是可以告诉你,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紫筠双掌一翻,带着两把长柄剑,冲进了秋一潇的秋泓剑内。 很快,他们就看到剑鞘的表层,出现了两个打斗的小人,其中一个正是紫筠,而另一个,应该就是这把剑原来的剑魂,秋一潇所做的,便是夺舍! 和强占别人身体也没有不同,她占据了这把剑,那么这把剑里原来的剑魂,也就无处可去,最后的结果,要么是被紫筠全部吸收,要么,就是在烈日之下被赶出剑身,化为飞灰。 这种做法很残酷,然而,在这个时代,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那个可怜的剑魂,最后终于被紫筠完全杀死,变成了能量,化进了紫筠的身上。 紫筠双剑一交,钻进了剑锷的中心圆环上。 等秋一潇再拔出剑身,上面已经不再闪着那种妖异的光芒,而是泛着淡淡的,柔和紫气,令人心旷神怡。 妖剑与凡剑的改造,就是这么神奇,这么随意。 “等她睡过以后,下午我们就启程吧!” 秋一潇皱起了眉,“你想把她也带去据水关?” 江自流斜了斜眼,“不行吗?” 秋一潇道:“虽然可以,但是得多留一份心机了。” 江自流道:“我反而认为,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秋一潇转过脸,看向了那个女人的帐篷,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她睡得像是个普通人吗?” 江自流眨了眨眼,“她睡得很香,呼吸……很匀实……” 秋一潇提醒了他,现在,他也觉得这个女的,有些太不简单了。 提醒到了的事,就不再紧追,这是秋一潇的行事原则。 对于朋友的原则。 远处的一个沙堆后面,魔界人高兴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江自流这里的情况。 道袍人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后面,可是直到道袍人说话,他才意识过来。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可现在江自流还在蹦哒。” 魔界人眼神一冷,猛地转过了身,手中幻出一把软剑,刹那间指住了道人的咽喉。 “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肯帮你,是因为上面这么命令,而不是我怕了你,如果你再敢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后面,我的剑,绝不留情!” 魔界人字字如锋地说道。 道人目光沉静如水,“那我也警告你一件事,上面让我来指挥你,不是仅限于商量计划那么小的权力,我想杀你,你逃不了,也没处说理去!” 魔界人瞪着道人,手中的剑镇定如初。 两人相持了一会儿,道人往后退了一步,魔界人将手中剑幻成轻烟,融入了灵源之中。 “那个女的,是你派出去的杀手?”道人走上前,疑问道。 魔界人冷冷道:“自然。” 道人问:“为什么不直接把江自流杀了,这样绕来绕去,岂不麻烦?” 魔界人微微地一笑,“要是直接把他杀了,不就失去了狩猎的趣味了吗?” 道人冷笑:“如果为了趣味把猎物跑了,那就连最起码的收获都没有了。” 魔界人把望远镜一节节合起,道:“我心里有数。”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我们总不能自己离开,把她留在这里吧?” 秋一潇道:“带着这么一个人上路,也许上的是死路!” 江自流还是不死心,道:“我们可以……” 秋一潇看向了牵着马过来的苏鸣凤,打断他道:“我们给她留下足够的粮食,饮水,给她指明去据水关或者清河城的去路,就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江自流看着他,说:“你以前没这么残忍的?” 秋一潇道:“现在有了!” 江自流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叹道:“我听你的!” 秋一潇怅然地看了一眼江自流,苦笑道:“还是算了吧,其实你我都清楚,你我都下不了那个狠心。” 江自流好像突然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冷冷地说:“你耍我?” 秋一潇道:“只是看看,你会不会为了美色,做什么傻事。” 江自流哼了一声,笑了笑,眼光停在了那个帐篷上。 时近午后,江自流他们也都把行李收拾好了,帐篷一个个都收拾了起来,江自流和苏鸣凤肩并肩地坐着,随意地聊着什么,秋一潇抱着手臂,站在他们俩的后面,时不时地露出一两丝微笑,但也随即而过,如风般不可捉摸。 江自流和苏鸣凤正聊得兴浓的时候,秋一潇忽然冷冷地对着帐篷中说了一句:“醒了多时了,偷听到什么有利的情报了?” 那个女子急忙从帐篷里跑了出来,睡眼惺忪地冲着江自流跪下,连连磕头,“小女子以为恩公正在谈论机要事情,故此醒来也不敢惊动恩公,请恩公见谅。” 秋一潇道:“你不是怕惊动他,只怕是害怕失去了杀他的机会吧!” 女子看了他一眼,哭着脸问:“这位大哥,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样诋毁我的人格?” 江自流看着她,说:“你放心,有你恩公在这,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利的。” 秋一潇明白,江自流这么说,就是他可以尽心地试探这个女人了。 “你被他救了这么长时间,他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合适吗?” 秋一潇紧紧地盯着她,不像是审犯人,起码和审犯人区别不大。 女子还跪在地上,镇定自若,道:“大哥说笑话了,恩公不问,我又怎敢自作主张,说出自己的姓名呢?” 自古女子需自持,这是谁都知道的规则,不管怎么样,她的回答,都不算是有破绽,而且反驳得,近似合情合理。 江自流笑着说:“好吧,那我现在问你,敢问姑娘芳名?” 江自流的笑有些假,不过和秋一潇扳着的那一张脸比起来,他的笑容,算是温暖的了。 苏鸣凤笑着起来扶起了她,道:“好了,站起来说话吧,跪着多累啊!” 江自流和秋一潇都在暗暗地怪苏鸣凤的多事,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苏鸣凤所做的,是一件怎样的蠢事。 不管是江自流的假笑,还是秋一潇的冷漠,都是在给这个突然进入他们行程的女人造一个气氛,一个不说实话就得死的气氛,可是苏鸣凤的笑,是完全充满温情,充满慈悲,善良的,无论如何,她这么一笑,再这么温柔地把她扶起来,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了。 明知这次试探已经不可能再有结果,秋一潇只有说道:“你的身份!” “清河城外三里陆家村人,慕容琳芳,不信可以到当今县令吴幻大人那里去查户口啊!” 秋一潇冷笑:“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说叫这个名字,就叫这个名字吧,清河城离这里的距离,我也懒得去调查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可以这么警告你一句话,不管什么事情,你瞒得过江自流,瞒不过我!” 慕容琳芳道:“小女子自然不会对三位恩公有任何隐瞒。” 第六章 以命试探 秋一潇所骑的三首狼王,和江自流所骑的马,并排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两匹马。 苏鸣凤带来的那是从寂灵学院里牵出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一头三首狼王,它们还真一点都不怵,就这么敢把它当成真正的伙伴了…… 只有慕容琳芳座下的马匹,显得稍微有些不安。 苏鸣凤只当是她带来的马有些认生,因而一路上不断地抚慰着慕容琳芳的马,连带着也安慰着慕容琳芳,叫她不要生秋一潇的气之类。 她也真以为秋一潇仅仅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那么简单了。 但是秋一潇和江自流并不打算去纠正她的错误。 凡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两个人,正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有一件事情,秋一潇却不能不提。 “你的反应,最近好像迟钝了不少。” 江自流道:“那是因为,我并没有去偷听别人呼吸的兴趣。” 秋一潇没有再说下去,微微地笑了一笑。 四人两组,在沙漠中慢慢地行走着。 几人晓行夜住,所过之处总是有着驿站与客栈之类的住所等着他们,而且只收半价的住宿费用和酒食费用,有些甚至根本就不收一分钱。 余震刚的安排并不能为他们抵挡所有的灾难,但是起码的衣食住行,他还是可以保证的。 这一路上,江自流又开始絮叨起余震刚的好来了。 秋一潇一脸的麻木,说:叙述自己被人骗的时候,没少骂他的也是你吧! 江自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江自流指着前面道:“据水关应该就在前面不到两天的路程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到了……” 秋一潇眼神忽然一冷,从三首狼王背上跳下,拉住江自流的身体,往后跃出。 三首狼王和江自流的那匹马,同时跟着脚下的沙子往下陷了下去。 流沙! 沙漠中常见的流沙地形,比任何的灵术大师都可怕上十倍的地形,一旦陷入,就是冥灵之府的人,想要收集魂魄,也要忌惮三分! 这样地形的出现绝非偶然! “是流沙?” 江自流跟着念道。 然而这次的流沙地形,还在往四周扩展,一直到苏鸣凤和慕容琳芳她们两个人的马前。 而且她们两人马匹的四只前蹄,都有一半已经陷进了流沙中。 秋一潇把江自流扔到了苏鸣凤的身后,江自流抱住苏鸣凤,一踩马鞍,跳到了三丈开外。 江自流刚一回头,就发现沙坑的边缘向他们穷追了过来。 他们两个人不敢多呆,急忙运起灵术,往前飞奔。 而沙坑中现在的情况是:三首狼王在最中心的地带,而慕容琳芳还端坐在马匹上,位于沙坑的内部地带。 秋一潇,不见了。 不见的意思并不是掉在了沙坑里面,而是真正意义的凭空消失,踪迹全无。 慕容琳芳的表情十分地淡定,没有一丝的恐惧,她心里还在盘算,秋一潇能让江自流离开,也能放心地让三首狼王在沙坑中心,就自然有办法让自己离开,而他的目的,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试探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她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感到畏惧的了。 果然,不超过两个眨眼,秋一潇就站在了她的马头上。 而且是飘逸地环抱着手臂。 这家伙对我果然还是不放心,看来还得小心应付! 慕容琳芳的心里坚决地想道。 “秋大哥,求求你,快点救我上去吧!” 她装得可怜兮兮的问道。 秋一潇面无表情,冷冷道:“不瞒你说,我也想上去!” 慕容琳芳道:“你……说什么?” 三首狼王现出十几个头来,把江自流的那匹马撕成了碎片,将十几块连肉带骨的零件,抛成了一条阶梯般的长链来。 跟着,苏鸣凤的那匹马也自我引爆,帮着三首狼王把长链接了起来。 畜牲也通灵,明知自己走不了,所以就用剩下的生命,把走得了送了上去。 三首狼王收回法身,踩着骨肉之链跳到了流沙岸上。 慕容琳芳有些看得傻了,秋一潇简直不是在试探她了,而是在赤条条地玩命! 他真的是在玩命啊! 现在那条链子还在头顶上,还和沙坑连着,慕容琳芳相信自己能够跳得上去。 可是她不能跳,她在那一眨眼的时间里至少有四十次都想飞上去,可是她每一次想要上去,就都会看到秋一潇那一双眼睛,把她盯得死死地!如果她真的想要上去,恐怕还没有接触到骨肉之链,就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 她只能说道:“秋大哥,不要管我,你快自己上去!” 秋一潇微笑着说:“我现在不想上去了,只想和你一起共赴黄泉!” 眼看链子越来越远,马匹陷得越来越低,再继续下去,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凌虚飞渡,谁都没有可能做到。 慕容琳芳狞笑道:“那我就只有先谢谢秋大哥牺牲自己,救我上去了!” 她本来就有那个本事,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戏,已经演不下去了。 秋一潇冷笑道:“这就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拜托,谁会拿着生命开玩笑啊! 慕容琳芳双足摆脱马蹬,往上飞起,手一伸,往骨肉之链上抓去。 秋一潇双手一分,一手已抓住她足踝。 这一眼之间,也已经和万年的时间画了个等号。 慕容琳芳怒极,双腿鸳鸯*踢开秋一潇握着她的手,单足往马鞍上一站,双手一先一后,如灵蛇一般缠绕着往秋一潇的咽喉探了过去。 这已经不是在试探和隐瞒了,而是拼命了! 秋一潇双手上下翻飞,慕容琳芳的手一伸过来,就被他快速弹开,浮沙下落的三尺之间,他们两个人就已经交手了三十招。 能和秋一潇交手三十招的人,就绝对不会被能被江自流一招秒杀的两个人追杀! 秋一潇看出了这一点。 而此时此刻,慕容琳芳绝对不怕他知道这一点! 马匹已经完全陷进了浮沙中。 两人纷纷从马上跳了起来,秋一潇直接从灵源里放出了包括秋泓在内的七八把利剑,不断在他身边环绕,借着轻功在剑脊上飞翔,然而两人被剑环绕在同一片空间里,他能踩住,就不可避免地也让慕容琳芳能够踩到。 两人以剑脊作为借力点跳跃,空中又交了数十招。 即便是轻功再高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久了,也不可能说不受一点影响! 如果再持续下去,就是体力好的人能活着。 因为紧紧依靠脚尖在剑脊上的跳跃,是完全由两条腿来发出力量的,他们到底还是不会飞! 而两条腿上的力量,疲惫得早的人,就绝对不会是秋一潇! 男人都比女人要强壮,偏偏慕容琳芳不只是女人,而且是弱女子! 她的轻功不错,但是腿功,绝对不如她的掌功! 慕容琳芳真的不想死,她太不想了! 可是接下来她的每一步,双腿就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难受! 她真的是恨,恨自己只是个女子,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 而她的对手偏偏是个比有三头六臂更加可怕的人,男人! 她的招数更毒,更急,只希望能够在她挺不住之前,先行格杀秋一潇,然后再登上地面! 秋一潇不会给她机会! 秋一潇不止比她的体力好,而且比她掌功高,腿功高。 她急了,但是秋一潇没有急,秋一潇没有急就代表着他不会露出破绽而慕容琳芳会! 但是慕容琳芳是真的是累了,疲惫了,疲倦了,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了。 无形之中,她的手慢了那么一下。 就一下,仅仅只那么一下! 而就这一下,就给了秋一潇可乘之机。 仅仅就这么一下,秋一潇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慕容琳芳手腕一抖,竟能从秋一潇的手中逃脱。 但结合起之前的招数,她也无异于告诉了秋一潇一件事:她的软功太好! 秋一潇在空中只做了一件事,他挥掌,掌缘劈向慕容琳芳。 一掌破空,犹如斧钺! 他这是动了杀心,这时他已经决定不跟她耗了! 秋一潇就是要试试,她的软功,能把手臂弯成什么样! 慕容琳芳只有硬接他这一招,她手臂一横,秋一潇的掌锋一下斩在了她的小臂上! 慕容琳芳挡住了他的这一招,她是怎么会挡住的?秋一潇的一掌,切金断玉保证不了,但是她的手,绝没可能挡住! 那前一瞬间,秋一潇的目光忽然触及了她的眼睛,她满腹柔情,似水般温柔的眼神,于是,秋一潇的心软了那么一下,散去了灵气! 她挡着他的手,道:“你还想放过我?” 秋一潇冷冷道:“不想!” 他双手立刻一推,右手往前一送,把慕容琳芳推出了他用以借力的空间。 慕容琳芳闷哼一声,往浮沙中落去。 秋一潇飞出,接上一脚,把她蹬到了浮沙表层。 一剑飞来,落在秋一潇的脚下,一人一剑,悬在空中。 慕容琳芳的身体慢慢地给埋在了沙里,平躺着的她,陷进去得慢了一些,然而这一点点,对于她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会告诉江自流,我已经尽力了,但是真的没能把你救出来。” 秋一潇微微翘起嘴角,对着她讽刺道。 慕容琳芳无话可说,几个眨眼之前,是她先想要把秋一潇扔下自己走的。 报应。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任着自己的双腿,腰腹,胸膛,脖子,一样一样的陷进了浮沙里。 她还不肯把双手放下,跟着,眼睛,再也看不到光芒了。 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腕被埋住的感觉。 这种被沙子摩擦的感觉,仅仅只到手腕,也就结束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双手,被另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 而她心里很清楚,这双手,正是刚才把她推下来的人。 秋一潇用尽全力,又把她给拽得露出了头。 慕容琳芳艰难地喘着气,冷冷地说道:“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秋一潇道:“不会。” 慕容琳芳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听得是不是太少了?” 秋一潇微笑道:“即使如此,我也看不得死人,虽然有时迫不得已要杀人,但是你,还不至于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他勾着的两把剑不断地颤抖,眼看已经承受不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 慕容琳芳道:“好,那你就下来,陪我一块死吧!” 她用力的一拉,秋一潇猛地把手撤了出去,仍在御剑悬空。 慕容琳芳笑道:“我说过,你阻拦不了我,拦不了我杀江自流,更拦不了我自杀,姑娘我想做的事,你,绝拦不住!” 极端的想法,极端的做法,可她又何尝不是怕秋一潇为了救自己,把他的命也赔上? 秋一潇道:“不巧的是我这人就是牛脾气,就是不想让人如愿以偿!” 他忽然拔出一把剑,往下一划,沙坑下面被震起数道沙墙,将慕容琳芳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 秋一潇驭剑划过沙墙,抱住慕容琳芳的腰,让她踩在了剑身后面。 慕容琳芳的身体整个都被沙的压力压得麻了,紧紧地抱住秋一潇,倒在他的背上。 秋一潇相信,她此时,就像一个纯真的少女一样,再也不会想要伤害别人了。 他有自信这样想,因为此时的慕容琳芳对于他,就像是对自己的情人一样依赖。 他却忘了,世间尚有美人计一词。 “你救了我,我应该谢谢你。”慕容琳芳在他耳边柔声说。 秋一潇道:“不用,本来就是我推你下去的。” 慕容琳芳不再说话,把秋一潇转过来,轻轻地吻在了他的脸上,不等秋一潇说话,她就又补上了一句—— “你不要误会,像我这样的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了,此时此刻,这是我唯一能够表示谢意的方法,同时,也是蛇对农夫……死亡前的补偿。” 秋一潇惊愕的一瞬间,已经感觉灵源被她的掌力所阻,起码在他掉下沙坑的时间里,不会再重新启用。 慕容琳芳还是一掌把他推了下去。 她蹲在剑上,得意的笑道:“今天我教会你一个道理,当你决心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是什么人,最好都不要给她反击的机会,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第七章 局中 秋一潇抬头盯着慕容琳芳,仰望着她得意中有些伤神的眼睛,心中忧伤地想道: “你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会这样做的啊!” 慕容琳芳笑着笑着,眼睛中的泪水忽然啪嗒地一声,掉落在即将坠入沙海中的秋一潇脸上。 她伸出手去,向着秋一潇的方向,眼泪在脸上流成了两道泪痕。 一个冷血的杀手,能在一个人死前流下两滴眼泪,她的血,是不是已经变得温暖了? 秋一潇不想再判断什么,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不敢再做出判断来了。 女人是种善变的动物,可是对于秋一潇来说……这个女人,才是真正女人中的女人,比善变的动物更加地善变。 秋一潇把手伸了个弧度,像是在托着她的脸,然后轻轻地揩了揩手指,好像是在擦去她的眼泪一样。 慕容琳芳就直勾勾地盯着秋一潇看着,即使是流着眼泪,她也努力控制着自己去救他的情绪。 终于,秋一潇的身体,完全进入了沙子里。 三首狼王一冲上来就立刻驼起了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人,把力量开到最大,和沙漠的陷落赛跑,眼看着沙坑越来越大,秋一潇却迟迟没有跳上来。 江自流刚想从三首狼王背上跳下,翻身去救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只觉手腕一紧,苏鸣凤牢牢抓住了他的双手。 苏鸣凤厉声叫道:“他们两个都是为了救你才牺牲的,你想让他们白死吗?” 江自流大声道:“那又怎么样?就算和他们死在一起,至少,也为之努力过了,做一个懦夫!我做不到!” 这几句话的功夫,三首狼王已经把他们运送到五里之外,而这时候,沙坑似乎也不再扩大了…… 至少,扩大得没有那么迅速了。 三首狼王把他们背到了又五里之外,才缓缓地停了下来,往后面看着。 此时,秋泓剑载着慕容琳芳,从沙坑中逃了出来。 三首狼王道:“是慕容琳芳。” 秋泓剑放下慕容琳芳,剑身消失,现出了紫筠的虚影。 江自流紧张地跳下去抓住慕容琳芳的双臂,大声说:“你是怎么上来的?秋一潇呢?他在哪?” 慕容琳芳眼含热泪,哽咽着说:“秋大哥他……他为了救我,他自己……他自己却……” 本来就是哭过的人,本来也就是伤心的表情,谁又能够怀疑什么呢? 江自流的心中一阵剧痛,狠狠摇着她的手臂,怒道:“他怎么了?” 慕容琳芳只有说道:“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了。” 江自流推开她,一跤瘫在了地上,喃喃地说着那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刚刚才从秦潇雨那里继承了绝世功力,又有诸多伸剑护体,怎么可能会死得这么快呢?” 三首狼王,苏鸣凤也流下了眼泪。 只有紫筠,她一点都没有哭。 是因为她根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因为她早已没有了眼泪? 她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秋一潇隐瞒这件事。 江自流沉痛地哭了一会儿,瞪了慕容琳芳一眼,擦干了眼泪,站起来看着那个大坑,道:“我们走吧!” 苏鸣凤怔了一怔,问道:“走?去哪里?” 江自流冷静地说:“还能去哪?当然是据水关!上天不让我们前去,我们却非去不可,五百里路障我们就绕五百里,五千里就绕五千里,这笔账,我会记在黑魂的头上,总有一天,我要和他一笔笔地把账给算清!” 苏鸣凤更是愣住,她怎么也想不到,江自流会有这么强的意志力,团队里最能打的都死了,他却能够这么快就站了起来。 苏鸣凤心里寻思着:“这场灾难似乎并不是自然的力量所造成的,秋一潇的反应,以及那个时候慕容琳芳的淡定,似乎都太勉强了一些,这场流沙,起码跟他们一个人有关,真希望是秋一潇做的呀!” “好,我们就去据水关!”苏鸣凤昂然道。 慕容琳芳怯懦地说:“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也许是觉得,江自流他们会因为自己连累了秋一潇,而因此认为是自己的错,而不再带上自己。 却不知道江自流正是那种愈挫愈勇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的麻烦,而去把罪责推托到他人的身上。 “你当然要跟我们一块去,”苏鸣凤冷冷地说,“如果你不跟着我们,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你要是死了,秋一潇才真是白死了。” 慕容琳芳抬起了头,“我会好好地活着,不会让秋大哥,在九泉之下哀伤的。” 苏鸣凤看着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又有些茫然。 三首狼王看着眼前那个巨大无比的坑,慢慢地走到了那个大坑的边缘。 “秋一潇没那么容易死,我想,在这里再等两天,然后再到据水关和你们会合。” 紫筠进入了秋泓剑内,停在了三首狼王身旁。 她所做的决定,是和三首狼王相同的。 慕容琳芳的表情却不太好看,只能放弃了收回秋泓的想法,但她的心里却是在冷笑:你们就算再怎么等,也不可能等到他上来的,就算我再怎么笨,也不会看不出一个人,是真的死了,还是装死! 三个人互相扶持着,绕过沙坑,缓缓地离去了。 慕容琳芳一路上都没有抬起过头,远远地跟在江自流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他们走她也走,他们停她也停,始终也就这么十几步的距离,她始终不敢再和苏鸣凤和江自流多说一句话。 直到晚上宿营,苏鸣凤才拉着她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这顿饭吃得很快,因为谁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 总之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秋一潇这三个字,他们谁也不愿提起。 毕竟这三个字,太让人伤心了一点。 晚饭过后,慕容琳芳就一个人钻进了帐篷里,抱着膝盖呜咽着哭了起来。 江自流远远地站在了一旁的沙丘上,远远地守护着她们两个女人。 这原本是秋一潇的责任,但是现在,江自流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这个任务。 人类都是这么的奇怪,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才发现有多不想失去,才会珍惜。 对于秋一潇这个人,他活着的时候,江自流总是会各种与他作对,怨他抢了自己的风头,抢走自己的女人。 江自流后悔啊!后悔在最后,也是和他顶嘴,和他抬杠,让他走得都不怎么安心,他却即使在最后,也是先想着办法,保留住别人的性命,他,真的是一个好大哥! 苏鸣凤也在这样想。 她不愿意想,却逃不开他的影子。 秋一潇这个人,似乎已经刻进了她的心里,那天在石威镖局的地道里,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秋一潇所想的那样,睡得有那样沉……她是睡了,可是秋一潇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连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有多想站起来告诉秋一潇,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太累了,累得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结果她这一睡,以后的时间里,秋一潇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重新见面后,她的那股子热情,也总是无法说出口去……她还在等。却没有等到。再也等不到了。 慕容琳芳哭着哭着,在帐篷中睡得沉了。 苏鸣凤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均匀,也回了帐篷里躺了下来。 月色,如水笼罩沙漠,和沙漠的干涸相比,这月色,多么想让人一口吞下啊! 夜风呼呼地斩在三首狼王的身上,它却仍是直立在沙坑前面,毫无所动。 狼本来就是沙漠中最为坚强的动物,除了骆驼之外,狼,同样也是沙漠的统治者。 三首狼王自然不会对沙漠有惧怕之意,然而此时,它心里的感觉,只有一种——落寞,孤独。 它始终觉得,秋一潇和它用来签订契约的那条无形之链并没有断掉,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它觉得,秋一潇并没有死去。 这是谁也想要的结果,然而现在看来,这件事……已经是事实了。 三首狼王抓起秋泓剑,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沙坑忽然传来了移动。 它回身又看了一眼,仿佛觉得,沙坑的底,正在往上升起,原来已沉下的沙子,正在慢慢浮上来…… 月色下忽然传来了一声狼嗷! 慕容琳芳从梦中忽然警觉地坐了起来,魔界人正盘腿坐在她的面前。 帐篷还是那个帐篷,外面苏鸣凤的帐篷里还燃着灯。 这就是说,她自己还是在原地没有出去? 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江自流呢?难道连他也没有发觉? 魔界人懒散地说:“你醒了?”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废话!” 魔界人叹道:“是啊,确实废话!” 慕容琳芳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魔界人道:“趁着江自流没注意,走进来的。” 慕容琳芳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了。 魔界人冷笑道:“如果我告诉你的是另一个答案,你会怎么做?” 另一个答案,就是杀了江自流走进来的。 慕容琳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如果有那种可能,此刻我就不必在这里了。” 如果他真的杀得了江自流,又何必让慕容琳芳跟着他们走? 魔界人揪着他的衣领,低吼道:“你以为我杀不了江自流?” 慕容琳芳悠闲地往后仰着,让整个身体都挂在他的手臂上,微笑道:“你最好再大点声,好让我看看,江自流和苏鸣凤一起过来,你是不是连走都走不了。” 魔界人呆了一呆,一巴掌拍在了慕容琳芳的脸上,在她雪白的脸颊上,瞬间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然后回手在她另一边脸上也抽了一巴掌。 慕容琳芳的嘴角都流出了一缕鲜血,仍是倔强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魔界人笑道:“江自流或许正愁着没有机会把你杀了给秋一潇报仇呢,你叫他进来试试,你看看他会怎么想?” 慕容琳芳把脸扭到了一旁,也不做声,默默地呆在那里。 两人都冷静了下来,谁也不再责怪对方了。 魔界人瞄了一下她脸上的红印,柔声问道:“还疼吗?” 慕容琳芳道:“心疼。” 魔界人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红印,道:“刚才话赶话的,真是太急了,你不会怪我吧?” 慕容琳芳轻轻摇摇头,道:“这还是小事,不过,今天上午,可是被你吓坏了。” 魔界人不解,问:“今天上午?我做什么就吓着你了?” 慕容琳芳解释着说:“要不是你在那里搞出了流沙陷坑这一出,秋一潇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在我的手中?江自流他们又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相信我了呢?算起来,你还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呢!不过下一次再这样做,好歹也跟我说一下啊,今天……” 她说的时候得意的很,也兴高采烈的很,因为她以为,这是魔界人给她打通的一条路。 魔界人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流沙不是我做的。” 慕容琳芳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心也凉了半截,惊讶的问:“不是?” 魔界人道:“今天一天我都在和任先生在一起,傍晚回来时,才听说你们的事,我正好奇——这次天灾怎么就来得这么凑巧,恰好在秋一潇怀疑你的时候,恰好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而你,恰好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武功高你至少一倍的秋一潇给除掉了呢?” 慕容琳芳沉声道:“你是说……” 魔界人摇摇头,道:“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不是巧合,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江自流这个人,不那么简单,你一定要小心,也许秋一潇没有死,也许他就在你的周围。” 慕容琳芳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魔界人道:“暂时先不要对江自流不利,等他除掉黑魂,然后再杀他。” 慕容琳芳犹豫了一下,问:“可是任先生那边……” 魔界人道:“你不必担心,那里有我。” 慕容琳芳又一点头,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第八章 生决 魔界人走出三里地,才停了下来,站在一棵巨大的仙人掌下。 仙人掌的顶端,一个长大的影子映了下来。 “跟着我也够久得了,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魔界人淡淡地问道。 江自流道:“一直想要知道,你会以什么样的目的,把慕容琳芳安插在我的身边。” 魔界人冷笑道:“你跟我到这里,就是这个目的?” 江自流道:“还有一个目的。” 魔界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刀刃的狭光。 “你说。” 江自流恭敬地说道:“请阁下到冥府一游,我会照顾好她的。” 魔界人嘴巴一咧,回头道:“你就这么自信能杀得了我?” 江自流抽出了银龙钻,从仙人掌上跳下钻指魔界人,道:“奋力一搏,总会有所收获的。” 魔界人负手微笑道:“你最好记得,你来据水关,是做什么的,如果你愿意为了慕容琳芳而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你不要忘了,在圣灵关,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如果你死了……” 他已经不用再说下去,有时候没有说出来的话,往往比已经说出来的话更有价值。 江自流果然犹豫了一下,银龙钻仍旧没有放下,“我也不一定会死。” 魔界人一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边道:“都说江自流的灵术平时看来稀松平常,只有在战斗中才会显出非凡的威力,看来我今天,少不得要见识一下了。” 江自流心想:“他的灵术,到底会是哪一种呢?” 灵术他见得多了,然而出手前不是把袖子挽上去而是抹下来的,江自流基本上也猜得出来这场仗要该怎么打了。 魔界人把双手的袖子划了一个圆,双手一分,射出无数的钢针。 江自流运笔及眉,快速地旋转着将银龙钻挥舞起来,钢针叮叮当当地被他击落在地上。 防御的同时,江自流也在设法向着魔界人那边移动过去。 魔界人一边后退,一边继续挥舞袖子,把袖中的钢针一把把射出,两人一追一逃,相距还是那么点距离,江自流短钻一分为二,又合成一把七尺长枪,长枪划空,刺向魔界人。 魔界人右手在袖中一停,立刻将一发铁菩提打了出去,江自流侧翻一避,那铁菩提从耳朵边擦了过去,往前一看,又是两转乾坤刃飞来,江自流把脚步一停,长枪一分,挑住乾坤刃,乾坤刃在他枪尖分成四把柳叶刀,往黄沙中射去。 魔界人见江自流应付得当,连发蛇形刺,断情丝,飞捷枕,燕尾镖,四样二十七件暗器,件件直取江自流要害。江自流拧身,车轮翻滚,霸王回马,片刻间横七竖八的发了三十几枪,将暗器悉数打落。魔界人左手背在身后,旋转着一方茶盅大的鸳鸯镞,等江自流收枪的那一刹那面露微笑,把左手的鸳鸯镞射出,江自流猝不及防,银龙长枪瞬间给击落倒飞,钉在黄沙之上。 江自流将双手一转,也划出一道风墙,躬身后退。 魔界人双手飞射暗器,全打在了风墙之上,这时候魔界人坏笑了一下,飞身跳到了仙人掌上,“青山绿水,江自流,我们后会有期!” 江自流冷哼一声,抓住枪杆拧身一抖,一道气刃瞬间把巨大的仙人掌劈成了两半。 魔界人早已消失…… 江自流缓缓将长枪一分为二,缩短变细,插在了腰间。 长路纵有些长度,他还是能够平静地走回去的。 输给人家以后,江自流倒是少有的平静。 魔界人虽然确实安排了慕容琳芳这么一个人在他们身边,不过以现在的形势,以及刚才魔界人的言语看来,起码短时间内,慕容琳芳还不会对他们两个不利。 想到这里,在江自流的角度看,他们和慕容琳芳,在一定的时间里,还是有一定的共同利益的,而且江自流也没有受伤,总之,也算是不福不祸,不增不减吧! 快要接近那三个帐篷的时候,江自流一低头,才惊讶地发现,在自己的胸口上,别着一根寸长的蛇形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挺枪直刺的那一瞬间,确实是有一发暗器,悄悄地打在自己身上。 “慕容琳芳的上司,果然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江自流站在高岗上往下看,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两个人的帐篷里,都没有了灯光。 他这才有些放心地靠在大树上,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苏鸣凤和慕容琳芳已经从帐篷里出来,正在收拾着帐篷,也在置办着早餐。 江自流无声地走到了他们跟前,看着地上的四副碗筷,一股凄凉之意,忍不住从心底泛了上来。 秋一潇的死,似乎对于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自然也包括慕容琳芳在内。 虽然在每个人心里,打击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慕容琳芳的表情自然是比谁都难过,比谁都伤心,虽然谁都清楚,她的心里,其实并不像脸上那么难过,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三个人又是吃完了一顿无声的早餐,之后便一起无声的上路。 魔界人是直到早上才回到了寓所,道人看到他的一眼,表情惊异非常,道:“你和江自流交过了手?” 魔界人一愕,问:“你怎么会知道?” 道人平静地看着他身后的镜子,慢慢地说:“在你背后的衣服上,有一条五尺长的口子,难道说,你就一直没有发现过?” 魔界人默默地往后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他回忆起了他往后逃走的那一刻,江自流发枪的时候,事实上,枪气早已到了自己身后,他必然是先将枪抬起,然后才劈下的。 或许连江自流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伤到魔界人的。 魔界人却长叹道:“江自流,竟如此名不虚传!” 道人问:“我不太明白,你为何现在还不杀掉江自流?难道只是为了狩猎的乐趣?” 魔界人道:“我若说就是如此呢?” 道人道:“你骗得了别人,未必就骗得了我!” 魔界人道:“你若不相信,即便我说了,又有何益?” 说完竟自抱了抱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道人微笑,也并不过问。 事实上他心里想必在想:“你就只管去玩吧,玩砸了,看你如何向上头交代。” 想到这里,他也无所谓这个人跟他搞出什么鬼了。 江自流他们终于到了据水关前一里的驿站里,一路上也终究没有再出什么事情,这让在这几天历尽困苦的三人,心里难得的松了口气。 三个人下了坐骑,一进门,他们就见到了一个令他们兴奋非常的人。 这个人一身道袍,留着短短的胡须,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竟是余震刚。 余震刚见了他们三个人,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江自流几乎都想冲上去抱住他,余震刚轻轻地端起一杯酒,放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来势。 “知道你想我,不用这么急,慢慢地说吧。” 江自流激动地坐下来,把这几天的事情像是木桶倾水一样从肚子里倒了出来,尤其是秋一潇一事,他说得格外清楚,他更希望,余震刚会给他一个准确的分析。 秋一潇慢慢喝了口茶水,叹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小秋这个人啊!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呆在寂灵学院了。” 江自流咬着牙,一言不发。 余震刚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茶杯,似是痛苦,又似是悲悯。 “已经发生了的事,不管你相不相信,愿不愿意相信,终究都成为了难以改变的事实,秋一潇不会因为你的悲伤而活过来,同样也不会因为你的开心而觉得死不瞑目,你唯一可以做到的,就只有照顾好他用生命换来的生命。” 苏鸣凤总是挽着慕容琳芳的胳膊,好像已经把她当做至亲的妹妹。 她把慕容琳芳拉到余震刚面前,悲伤地说:“他说的对,我们总要站起来的。” 这些道理,江自流不是不懂,他比所有人都更能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他也只是明白这些道理而已。 做起来——难! 就像是在平静无常的脸上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苏鸣凤,她也确实很想笑着给别人看,告诉别人不用为她担心,可是这件事,她也实在是做不来的。 江自流苦笑着摇着杯中的酒,酒中的浑浊物已经全给他摇了上来,然后把那一杯脏兮兮的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一样要活下去的,秋一潇的死只是一个插曲,虽然将整个乐谱的效果都压到了低潮,但是,对于整个谱子来说,这几个短暂的音节,并不能影响整个曲子的发展。” 江自流面部的肌肉已经开始松弛,说出这么长一段安慰别人的长篇大论来,他的心情,好像明显好了许多,有时把安慰别人的话用来安慰自己,也并不见得就一定没有效果,至少,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余震刚听到这里,也就不再说话了 驿站里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而且,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江自流的眼睛,忽然盯起了余震刚所用的茶壶,刚才他的那杯酒,也是从这里面倒出来的。 “我记得你好像不喝酒。” 江自流质问道。 余震刚笑道:“喝茶喝酒,又有何区别呢,朋友相见,庆祝一下。” 江自流道:“原来如此。” 余震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慕容琳芳,急忙岔开话题,“这位……就是慕容姑娘吧!如此的芳容,也难怪秋一潇肯为了你连流沙也敢跳了。” 慕容琳芳勉强笑道:“是……是啊!” 想到秋一潇和她在空中交了那十几招,秋一潇跳流沙,和她的长相还真是没有一点关系呢? 每每想起秋一潇对她,以及她对秋一潇做过的事,慕容琳芳的脸色,总是会变得阴晴不定。 苏鸣凤看了,道:“好了,别再伤心了,你应该开心的活着,不要让他白死才是。”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人家是伤心的。 慕容琳芳装出伤心的样子,躺在了苏鸣凤肩膀上。 江自流还在盯着余震刚看,他还是觉得,余震刚有些怪异,身上好像隐隐泛着一股子邪气。 “天池神鲲能不能放出来给我看一下?”江自流疑问道。 余震刚终于忍不住火气,敲着桌子,一字字道:“江自流,我知道你遭逢大变,连番遭遇生关死劫,在鬼门关转圈的你,变得疑神疑鬼在所难免,可是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该怀疑到我的头上!” 明明是发着火的话,从余震刚的嘴里说出来,不但脸上没有怒色,连语气也不是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他这个出家人,做得实在到家。 江自流等他说完,冷冷道:“秋一潇临死前,特别提到让我注意你,我很想知道,许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譬如说,为什么在我们收服三首狼王的时候,你会不吭一声的离开?为什么陆荡会是你易容的?为什么你不离开我就没有遇见事,你一走杀手就跟着我来了?这些问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余震刚的手在桌子上聚拢成拳,仍是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那种愤怒,说:“你算是我们几个人的头儿,但是我们要去哪里,似乎都不用再和你打个报告,交个申请吧!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我不想和你理论,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多想想吧!” 说完,余震刚站起来,把一本符篆书交给了苏鸣凤,道:“里面的东西你已经见我使了无数遍了,照顾好他吧!” 苏鸣凤没有接书,还想再解释解释,“余大哥,他只是……” 余震刚摆手阻住了她的话头,“我都能理解,不必多言。” 他还是把那本符篆书塞到了苏鸣凤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江自流挡在了余震刚的面前,怒吼道:“我还没让你走,你怎么能走?” 慕容琳芳这时往四周看了看,立刻认出了十几个和她来自同一地方的人…… 第九章 连斗 慕容琳芳眼睛微微一抬,便认出了在场有几个吃饭的人有些面熟,而且他们身上的特性,还有几人身上也有。 她能看得出来,这十几个人,是和她从一个地方来的。 她有些疑惑了,那个人明明不让江自流死得太早,那么这些人,又是为什么而来? 江自流拔出银龙钻,指住了余震刚,怒道:“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休想离开!” 余震刚摇了摇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余震刚才走出三步,江自流翻身一钻劈出,一道锋芒直冲着余震刚的后背斩了过去。 苏鸣凤大急:“不要动手!有话好说。” 然而余震刚已经反手劈出一剑,杠在了江自流的银钻之上。 苏鸣凤着急,慕容琳芳比她还要急!因为苏鸣凤只是知道他们兄弟反目,而慕容琳芳却清楚,他们四人,早已陷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慕容琳芳只能干着急,这时江自流和余震刚已经打翻了数张桌子。 无数的碗筷杯盏,刚一飞起,就被慕容琳芳和苏鸣凤摆回了原来的地方,桌子刚被打翻,就又被他们俩抬着放了回去。 江自流和余震刚的交手如兔起鹘落,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收拾残局又如电石火花。 以至于驿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战斗是如何发生的。 而这时余震刚已经逃离驿站。 江自流一追到门口,即刻有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往门口一横,用力把江自流给撞了回来。 江自流至少还没有伤了余震刚,驿站里的人纵然生气,也不至于就出手教训江自流。 慕容琳芳则在第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她的“熟人”之一。 “天下竟有你这等无理取闹之人,我也是领教了!” 那人拦在门首,冷冷地说。 苏鸣凤赶紧过去扶江自流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自流抚着胸口,冷冷地说:“我说余震刚怎么敢在这里跟我动手,原来是有同谋啊!” 那人冷冷道:“我只是路见不平罢了,刚才那位仁兄,真不应该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 江自流道:“所以,你只是一个路人了?” 这人答道:“不错。” 苏鸣凤打量着这个人,只见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筋骨强健,而且呼吸均匀,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略显落拓。 但是慕容琳芳却清楚,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老实。 蓝衣人道:“不必再看了,我这个人没你们想象中实力那么高,但是,自信在我的这点灵术,还是足以对抗你们三人的!” 江自流道:“既是路人,你就不应该挡着别人的道路!” 蓝衣人哼道:“路人自然会做路人应该做的事。” 江自流握起了银龙钻,道:“你,是想与我为敌!” 蓝衣人道:“不错!” 他张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舌头上发着光,他艰难地从舌头里吐出一把四尺尺长三寸宽,造型古朴的古剑来。 苏鸣凤一看到这把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把剑并没有什么特意之处,然而,魔界里面诸多名剑之内,这把剑足以排进前一百之内。 剑的实力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用剑的人。 江自流忽然冲向了蓝衣人。 蓝衣人双手握剑,足有横扫天下之势! 慕容琳芳手中散出一把轻烟,烟雾瞬间爆开,遮住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 江自流就差一点,就被剑尖挑得挂在上面。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将他的进势全部化解,把他整个人生生地扯了回来。 三人一个又一个地从窗口扑了出去。 他们以为的全身而退。 苏鸣凤放出五色小鹰,化成一只白色巨鹰,载着三人,快速地奔驰出十多里地。 江自流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剑气贯穿,汩汩地流着血。 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两人的衣服上,也被划了七八道刀痕。 当时的情况迅若流星,出手之人显然是仓促应战,所以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身上,只有刀痕,却没有伤及皮肉。 这自然也是托了慕容琳芳的福。 因为没有人愿意伤到“自己人”,恰恰她们动作太快,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分清,哪个是自己人。 但是江自流却清楚,自己的伤是怎么受的—— 当时他本来是想要扑到蓝衣人的身前,发动最近身的攻击。 可是身在空中的那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得到有一股强大的风力,在把他猛烈地往后面推着。 那时他遇强则强,越是让他向后,他则越是向前! 那股推着他的大力一直没有消失,只是大力中,蓝衣人的剑,却忽然伸出了长达九尺的蓝光剑尖,从空中刺向了江自流。 而江自流等于是自己撞上了剑尖,他在磅礴的大力中,仍能勉强将身体侧了一侧,勉强避开了那穿心的一剑,用肩膀将气态的剑尖,全部接住! 而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仅仅只是让他免于挨那实际的一剑罢了。 江自流咳嗽了几声,低头往五彩燧隼的背上喷了一口鲜血。 她们两个赶紧把江自流扶住,苏鸣凤用衣袖擦去了他嘴角的残余血液。 慕容琳芳轻声问道:“怎么样,还能再坚持下去吗?” 江自流叹道:“真是想不到,余震刚这混蛋,会这么害我。” 慕容琳芳心中略有气愤,撇着嘴说:“你不要一张嘴就骂这个混蛋那个混蛋,余震刚是不是害你的人还未可知,再说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余震刚的同伙呢?” 苏鸣凤一语双关地说:“你还是少为别人求情吧,当心他把你也当成害他的嫌疑人。” 慕容琳芳长叹一声,闭上了嘴。 苏鸣凤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江自流,他苦笑了一句,说:“好歹我也是个伤员,你们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吗?” 苏鸣凤嘻嘻笑道:“你怪谁啊,还不是你自己自找的?” 说了这句过渡的话,江自流跟着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是刚知道,慕容姑娘,也是身怀绝技之人啊!” 苏鸣凤也看似无心地附和道:“对呀,而且手速轻功丝毫不在我之下呢!” 慕容琳芳冷笑道:“二位恩公不必面上含笑,心存芥蒂,我若是想对二位不利,一路上早已出手十次不止了,况且,我也并未说过我不会灵术,你们也没问过我呀!” 苏鸣凤和江自流对视了一眼,彼此无话可说。 江自流冷冷道:“也就是说,那天我就算不出手,石威镖局的那两个人,也一样会死,既然如此,倒还是我多事了?” 他见过魔界人,事情真相如何,其实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 江自流只是在给慕容琳芳机会而已。 只是,慕容琳芳没有照着江自流的想法做出选择。 她黯然地低下了头,“如果你尝试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紧靠着硬馒头和各种各样的脏水活着,你就会明白,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什么人都杀不死。” 江自流哼了一声,不发一言。 慕容琳芳接着说道:“那时的我,根本就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是你们救的我,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不管谁要伤害你们,我都不答应。” 江自流似是松了一口气,道:“希望你能够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慕容琳芳道:“我会记得的,如果有人能够杀你,那时候,我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苏鸣凤道:“我相信你的话。” 由此可见,苏鸣凤并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女子,她的心细,可能远远超出了江自流和秋一潇。 对于那天秋一潇和江自流审问慕容琳芳时,苏鸣凤无意帮她解围一事,慕容琳芳只想到了四个字:围城必阙。 她是怕她狗急跳墙,万一生气出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所以,苏鸣凤才在四面埋伏的情况下,对她网开了一面。 就像今天这样,她有时会帮着江自流对付自己,有时也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看似天真烂漫的外表下,竟有如此的手腕,慕容琳芳只觉得背后冷汗如浆。 据水关就在眼前了,江自流总算是脸上有了一些喜悦之象。 跟着,就忽然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余震刚也已遇敌。 他遇见的,是魔灵之崖另一名剑手,两手两把大剑,拦在道路中央。 两人交手第一招,余震刚重伤。 两人交手第二招,余震刚直接被击倒。 那个人收了双剑,把余震刚复又扛了回去。 扛到了一个,根本无人敢靠近的地方。 余震刚并非不是他的对手,而是他的护身之物已经交给了苏鸣凤。 如同老虎没有了牙齿和利爪,苍鹰少却了翅膀和尖喙,从霸主,直接变成了废物。 没有了符篆书的余震刚,也正是如此。 他甚至连天池神鲲都没有来得及召唤,就被迫交上了手。 所以,他败得理所当然。 何况,那个时候,他心里还在因为江自流对他的态度而愤怒不已,在状态上,胜算本来就已经失了一筹了。 如此的余震刚,又怎么能不失败? 只是有一个问题,余震刚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江自流会那么铁了心地以为,自己就是害他的元凶首恶呢? 而在这个时候,苏鸣凤正翻着余震刚的符篆书,给江自流用灵力疗伤。 江自流眼望着沙漠,脸色变得凝重无比。 苏鸣凤看他表情不对,问:“怎么了?” 江自流道:“如果刚才攻击我的是余震刚的同伴,那么为什么出手会那么晚?如果不是,而是魔灵之崖的人,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他们应该很清楚,一旦让我进入据水关,在据水关总兵的保护下,不管是谁,都没有可能再靠近。” 慕容琳芳郑重其事地说:“不错,确实应该小心一些,我若是那些人,一定会选择在你进入据水关之前,再赌上一把!” 江自流道:“所以,他们一定会出手!” 据水关明明就在眼前了,苏鸣凤有些觉得,这两人是在杞人忧天了,她帮着江自流把伤愈合,悠闲地往下面看着。 这时慕容琳芳眼睛一眯,忽然就看到在五彩燧隼白色的羽毛中,爬着一条细小的蜈蚣。 她低声惊呼,“这是……” 跟着她就看到了沙漠里面两双恐怖的眼睛! 即使如此高的距离,那两人的眼神,也是如针尖一样,刺在了慕容琳芳的眼珠里! “快让五彩燧隼升高!” 这八个字的时间,还是太长了一点。 苏鸣凤还没明白过来,黄沙之下,猛地射出一堆的锁链,瞬间缚在了五彩燧隼的双足上。 三个人在五彩燧隼的背上瞬间一颠,三个人都有些立不住脚。 苏鸣凤临危不乱,掐诀凝胸,聚而不发,五彩燧隼的身边,布出一个光球护阵。 锁链不可能锁得住五彩燧隼,江自流清楚这件事,苏鸣凤更清楚这件事,偷袭的对手,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锁链并不是束缚物,而是一条路!一条能够让他们够得着,打到江自流的路! 黄沙中两个剑手飞身跳上锁链,往锁链上方冲去!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对视了一眼,从五彩燧隼背上拔出两根翎毛,化作一红一白两把奇形剑,两人手握剑柄,逆向冲了下去! 冲上来的两名剑手目光一狠,一人接着一个,四人在锁链上快速地交锋! 甫一交手,江自流就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对手的剑法之诡谲,似乎尚在方违痕之上! 以江自流之实力,联合方百玲仍不能对付方违痕,而一对一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敌得过这个剑手的! 连他都打不过的人,慕容琳芳又有几成胜算? 慕容琳芳正一直在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的退出战场的机会! 她不愿意让江自流受到伤害,自然也不愿意去伤害这两个人! 他们毕竟是她的同僚,是自己人! 更吃惊的人,反而是魔灵之崖的那两名剑手。 他们一出手就发现,自己的剑招,根本停不下来! 一出手,他们的剑就被江自流粘住了。 第十章 追击 长孙不臣,司徒不咎,是魔灵之崖四十四剑手中的两人。 魔灵之崖四十四剑,分别为四象五行七星二十八宿剑。 他们两人分别为其中的白虎剑和天枢剑。 白虎剑狠,天枢剑奇。 魔灵之崖的剑手,正是以四象剑实力最强,五行剑次之,七星剑再次,二十八宿剑居末。 他们此次执行的任务,乃是在魔神沙漠的狂风原上狙杀一个叫做江自流的敌人。 原本他们以为是有胜算的,因为吩咐他们的人已经告诉他们,在江自流身边,有他们的人。 可是一出手他们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慕容琳芳他们认识,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过,战斗一开始,就无法暂停了。 之所以陷入劣势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对手选择错了!长孙不臣敌上了慕容琳芳,而司徒不咎却缠上了江自流! 司徒不咎的武功灵术原本就逊于长孙不臣,而且江自流的灵术武功,至少比他想象中的高了两倍有余! 他们两人早该想到,能让他们两个来对付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个龙套角色那么简单! 司徒不咎和江自流一交手,他们两人就估算出了对手的实力。 而且同时认为,对手是一个大敌! 江自流怕的是司徒不咎剑的邪戾,而司徒不咎感到恐怖的,则是从战斗一开始,他的剑法就连绵不绝地使了出来,被迫使的,而且从头到尾,他没有一招重复! 司徒不咎正在把自己的破绽一遍又一遍地展示给敌人看! 因为江自流的剑法,从头到尾也没有一招重复,他用不同的招数,司徒不咎就得用不同的招数防御,当江自流防御的时候,司徒不咎明知攻击不可能有效用,却仍是用攻击的招数对江自流出手!而且用一招,就后悔一招! 当一个对手没有秘密可言的时候,就代表着这个对手,将从世上消失。 慕容琳芳和长孙不臣的战斗则完全没有悬念,两人交手三二十招还是没有一点进展,谁也没伤谁也没放杀招。 他俩不是来杀人来了,是来玩的! 两人长剑相交,长孙不臣一剑将慕容琳芳劈退,手中剑一横,松开剑柄,一剑飞向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急忙横剑当胸,以剑脊抵住白虎剑的攻击。 长孙不臣飞身接剑,剑尖猛地一顶,把慕容琳芳从钢索上击落! 长孙不臣心里面跟慕容琳芳说道:“对不起!” 事情紧急,长孙不臣也没了其他的方法。 因为江自流的剑法,早已威胁到了司徒不咎的生命! 而且他有信心,慕容琳芳,绝对不是那种摔得死的人。 慕容琳芳把剑往脚下一撑,以驭剑之法,悬在空中。 她没有犹豫,立刻又冲了上去! 就在她这一起一落之间,锁链上的战况又发生了变化。 如果这么长的时间还没转机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也就不必在人前献丑了! 刚开始,江自流看了一遍司徒不咎的剑法,司徒不咎耍第二套剑法的时候,江自流趁着空隙急伤了他几剑。 可这时白虎剑长孙不臣已到,一剑从背后斩来。 江自流在锁链上一翻身,从长孙不臣剑上翻过,剑刃堪堪从江自流鼻尖擦过。 长孙不臣挡在司徒不咎的身前,冷冷地吹去了挂在他剑刃上的头发。 那是江自流的额前齐发。 江自流慢慢地抬起剑尖,一小块碎步挂在剑尖之上。 长孙不臣明知那是自己衣服上的,冷冷地一笑:“够资格做我对手的人,自然不会太弱。” 慕容琳芳上来蓄势待发,持剑站在江自流身后。 江自流淡然道:“这是自然,如果没有杀黑魂的力量,我也不敢千里独行至此了。” 长孙不臣道:“若是你实力一般还能到此,魔灵之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江自流道:“不管怎么样,相见终归有缘,却不知,你们魔灵之崖还来了什么高人?不如一起现身的好,也好让在下长长见识。” 慕容琳芳心想:“适才在驿站截击的,是四象青龙。” 长孙不臣缓缓道:“魔灵之崖有四象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龙剑你已经见过,在驿站里一剑伤你,我白虎自问办不到,而玄武剑,此刻想必已经带着余震刚回了魔灵崖了吧!” 江自流冷笑道:“他果然是你们的人!” 长孙不臣道:“他若是我们的人,早在驿站之中,阁下已经丧命!” 江自流继续冷笑。 长孙不臣明知他不相信,也就不再多言,道:“阁下既然不愿相信,我也就不啰嗦了,两位不必谦让,一起上来吧!” 江自流冷哼道:“实在抱歉,是你们要杀我,而现在,我不想杀你们,二位,咱们后会有期吧!” 长孙不臣冷冷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怎么走!” 他用的锁链是冥灵之府忘川河底的寒铁所铸,寻常的神兵利刃,根本不可能断得了这些锁链。 即使他们四个站在这足有六十度的斜坡锁链上,也是麻烦得很。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艰难地往后退着,像是爬坡一样地往五彩燧隼上后退。 他们退一步,长孙不臣就bi近一步。 眼看要退到绑着五彩燧隼锁链的端口了。 长孙不臣剑泛白光,刺向江自流。 苏鸣凤双手立刻换了两个诀印,五彩燧隼怪叫一声,变成了一大团的波浪,扑了出去。 锁链失去了支柱,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就是在这一瞬间,江自流把慕容琳芳抛了出去。 慕容琳芳飞向水浪。 而这时长孙不臣仍飞向江自流,两人一起向下面坠落! 此时五彩燧隼恢复原状,苏鸣凤一把抓住了慕容琳芳,把她拎到了鹰背上。 “恩公怎么办?”慕容琳芳焦急地问。 苏鸣凤淡淡道:“他要是会有危险,就不会把你先扔上来了。” 长孙不臣和江自流两人一上一下,持续坠落。 江自流微笑道:“怎么,你还不放弃吗?” 长孙不臣道:“我非杀你不可!” 长孙不臣在下,江自流在上,一直坠落,只有到了地面,他们才能继续交手! 但是长孙不臣并不给江自流机会,猛一提气,如一只大鹰般旋翔出去,一剑撩出。 江自流只有叹气,剑柄一松,冰魄剑一分为二,一把在他脚下做为飞行工具,一把在他手中,挡住长孙不臣的一招攻击。 长孙不臣三剑连环,三道光环,都被江自流挡住! 长孙不臣背后猛然长出一双白色的翅膀,借双翅在空中飞行,仍是一剑斩江自流脖颈。 江自流微笑着,脚下冰魄剑突然消失,长孙不臣的一剑自然而然地再次划空。 长孙不臣俯身朝下,落剑式。 江自流无奈地把冰魄剑抛起,无数的冰魄剑围绕着他形成一股飓风,将两人都卷在了风中,而所有冰魄剑,朝着他们两人飞了过来。 长孙不臣道:“找死!”再次一剑劈出。 江自流用剑抵挡,借势飞出阵外,然后御剑向五彩燧隼飞去! 长孙不臣凝剑于眉,剑尖之上飞出飞转着无数飞刀,一圈圈的将冰魄剑打飞! 等所有的冰魄剑全部被击落击碎,江自流尚未飞出十丈! 江自流只听身后长孙不臣一声大喝:“白虎啸月刃!” 江自流无奈地说道:“真是阴魂不散!” 一回身,只见飞刀组成的虎头,望着江自流就扑了过来! 江自流分身成四个,各自划出一道剑气,将虎头击散,虎头中一把锐剑,向其中一人直刺过来。 江自流分身归一,不断地往前打着剑气,往后猛退。 身后又是一把利剑! 天枢剑! 司徒不咎追不上五彩燧隼,只有返身攻击江自流! 飞行术极其耗费灵气,大家都不想使用。 江自流又一次往下面落去。 司徒不咎,长孙不臣急追! 江自流毫无保险措施地就落在了黄沙之上,躺在了上面! 奇怪的是,他居然丝毫无事! 司徒不咎和长孙不臣飞了下来,于地上一落,两人的两把剑,齐齐刺入江自流咽喉胸膛! “叮”的一声。 两人的剑尖分别撞在了冰魄剑上。 江自流则已经消失了。 冰魄剑的剑柄上悬着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字: 感君相送,一剑相谢。 长孙不臣哼了一声,把纸条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次,道:“江自流!我早晚要杀了你!” 说完和司徒不咎带了剑,转身就走! 江自流学的把戏,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地上的冰魄剑一闪,又变成了一根白色的翎毛。 江自流赶上五彩燧隼,跳了上去。 苏鸣凤笑着对慕容琳芳道:“如何,我早已说过,他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江自流面色苍白的笑道:“没死也差不多了,这个白虎剑手,果然扎手得很,还好我见机的早,在分身的那一刻已经用隐身术逃脱,不然,此刻恐怕也已经是他的剑下亡魂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慕容琳芳道:“魔灵之崖界主身边八大高手之一,同时也是四十四剑手里最恐怕的一个,身份来历不明,据说是当年物灵之国的堕落天神,硬打的话,他的实力,恐怕也不在魔灵之崖界主之下!” 江自流呆呆地说:“看来,我还真是该庆幸离开得早了!” 苏鸣凤黯然叹道:“秋一潇若在,绝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一点江自流也一样要承认! 秋一潇有一个那样的前女友,又跟了那样的一个老大,又有了那样一身惊世骇俗的灵力,鬼知道陆心梦,吴幻,秦潇雨交出来的徒弟,能可怕到哪种境界! 三个人都静默了好一会儿,江自流道:“我们走吧!” 苏鸣凤催动五彩燧隼,继续向据水关飞去。 “与其说江自流是自己逃的,还不如说是被你放的。”天枢剑司徒不咎,慢慢地对长孙不臣说道。 江自流的把戏,还是没能瞒得了他们。 他们两人正在向据水关走去。 长孙不臣道:“本来我也是想杀他的,可是我见到了那个人,就改变了主意。” 司徒不咎立刻想到了慕容琳芳:“她?” 长孙不臣答道:“不错,今天很显然地就可以看出来,她并没有杀江自流的意思。” 司徒不咎道:“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分开执行的,除了自己以外,彼此谁也不知道别人的任务内容。” 长孙不臣道:“即使如此,我们也应该有着同样的利益关系,杀江自流是界主的命令,界主的目的我们无法琢磨。” 司徒不咎道:“可是她却可以琢磨。” 长孙不臣道:“所以我放过江自流,就是想要看看,她和她的首领,到底在做什么局!” 司徒不咎问道:“你想引蛇出洞?” 长孙不臣点头:“确实如此。” 余震刚被一碗凉水泼醒,此刻正毫无创意地被拴在一个十字木架上。 这是一个幽暗的地牢里,潮湿的感觉砭人肌骨,仅仅一盏豆大的烛火,点燃在桌子上,让这个房间,变得像阎王殿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余震刚定了定神,睁眼细看,泼醒他的人,正是把他捉来的那个青年汉子。 而青年汉子的身后,坐着一个麻衣道人,麻衣道人的身后,则站着一个妖娆妩媚的青年女性。 余震刚勉强地笑着说:“敢问大名?” 青年冷森森地笑了一笑:“在下公孙不灭,坐在我身后的……” 余震刚懒散地看了一眼他后面的麻衣道人,打断了青年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他又让谁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别人,所以我只知道你是谁就行了,至于他,或许你还没有我熟悉他吧!” 青年悻悻不语。 麻衣道人招呼他回来,同时笑着对余震刚说道:“师兄,你我多年不见,今日难得有缘一见,师兄又何必如此出言不逊呢?”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用杯盖拨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余震刚冷冷道:“跟师兄讲话,是这样大咧咧坐着的吗?” 道人微笑着说:“我现在是魔灵之崖的座上宾,你却是我的阶下囚,无礼之处,还望师兄见谅。” 余震刚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道人阴侧侧地说:“当年师傅把我逐出师门,师兄则对我四海追杀,我一直在找机会报答两位,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 第十一章 据水关 黑暗的地牢,遇见这个人,让余震刚觉得,自己不仅仅是运气比较差而已。 运气这东西,已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当年废了你七成功力,怕你在六境之内被欺负,我还一直在后悔,”余震刚看着道人的嚣张样子,忍不住说道,“现在看来,我应该后悔的是没有杀了你。” 道人悠悠说:“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吃,你又怎么想得到,我会有今天的地位,要是当初你们知道,恐怕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余震刚笑道:“想的多了点。” 道人面色微怒,脸色变了一变。 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的呼吸之声。 沉寂了好一会儿,道人的脸色又平静了起来。 道人勉强笑着说:“你想激怒我杀了你,可真是打错算盘了。” 余震刚皱了皱眉,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这个师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涉世事的少年了。 而是一个真正的魔头!阴鸷,心机深沉的魔头! 他此刻才明白,江自流为什么那么地憎恨自己了。 自己的行动,无疑从一出圣灵关就落入了这干人的监视中,而且,自己到达据水关,也实在是太早了点。 走的本来就是一条路,除去自己御剑的速度,再和江自流步行的速度相结合,很容易就可以算得出江自流什么时候会到哪里。 秋一潇到底救了江自流一命,从心底深处,他不会也不愿意去怀疑他,更何况秋一潇本就在他们后面。 于是,余震刚明知落在他们手中不会有好下场,与其在死之前还让他们得到对付江自流的有用信息,不如自己现在一死来保守秘密。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宁死不屈的人。 只可惜,这个心机,还不足以骗得到他这个师弟。 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道人说:“你的记忆对我还有重要作用,所以你不能死。” 余震刚眼睛一瞪,欲咬舌自尽,公孙不灭猛地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将上下颚隔开。 他浑身受制,求死,亦是不得。 “你又何必急于求死,等我把你对江自流的调查全部挖出来,那时,才能让你死啊!”道人站起来,走到余震刚面前。 余震刚的心,一直都沉在冰窖里,从来没有升起过。 那个妩媚的女子走了过来,道:“你的意志再怎么坚强,也不可能欺骗自己的梦境。” 她的手温柔地伸了过来,在余震刚的脸上轻抚。 睡意,如海潮般涌上大脑,而且,挥之不去。 道人,公孙不灭,女子,都听到了从余震刚脑子里说出来的话。 “江自流……你自求多福吧!” 这句话余震刚自己也听到了,一时间大为震惊,他明白,自己的秘密,再也没有一个还能留在心里了。 据水关三个字,终于出现在了江自流他们三人的眼前。 为了看到这三个字,江自流一路上吃着的苦,可真是不算是少了,从出圣灵关以来,被欺骗,截杀,天灾,*,一件件都在阻止着他来到这个边塞小城。 可是现在,他最终还是来到了! 江自流对着城上的石牌抹了抹鼻子,傲然道:“魔灵之崖的兔崽子们,想杀我,你们杀不了我!哈哈哈哈……” 偌大的一个城门,过往路人总算没人注意到他。 要不就有人感叹,这是哪来的疯子? 三人一兽欢快地行进了城,问明路途,直奔据水关总兵府邸。 这是一个奇怪的小城,各种人物都有,有神灵之园的凡人,物灵之国的天神或动物,还有魔灵之崖的魔物。 第一次在这座城中见到魔界之人时,江自流还差点动起手来。 还好慕容琳芳一把拉住了他,道:“据水关里一直就是这样,人神魔畜,六界中混杂在此。” 苏鸣凤好奇地问:“总兵就不怕他们哗变夺城吗?” 慕容琳芳道:“事实上,这里不仅是神灵之园和魔灵之崖的分界线,更是各国进行情报交换的中转站,大家彼此都愿意留着这个地方,如果有人想要单独据有此地,就是在和六境为敌。” 和六境为敌,确实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江自流又道:“所以,别的国境,也没有想要剿灭这个城,对吗?” 慕容琳芳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江自流沉沉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又来! 她轻笑道:“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这里的最大的酒楼在哪,最舒服的澡堂在哪,哪里能买到最好的灵器,哪里能买到最快的马!” 江自流道:“是不是还想再编下去?” 慕容琳芳脸色青了半面,冷冷道:“你是不是要我把生辰八字以及小时候到现在都去过哪里,吃过什么饭,买过什么样的钗子都跟你从头到尾说一个遍。” 江自流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这样也是最好的。” 苏鸣凤咳嗽了两声。 他们两个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彼此注视着对方。 苏鸣凤刚要再咳嗽几声,却觉得自己又有些多事了。 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现在,她也没有任何的身份去管这种事了。 江自流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也都有权利去追他。 唯独只有她自己,并没有这个爱与被爱的权力。 他们两人之间,不但是曾经的爱人,同时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更是长期的合作伙伴。 他们彼此谁也离不开谁,偏偏又不能结为连理,这种关系,每每想起,苏鸣凤就只有苦笑。 慕容琳芳转怒为喜,“谁要说给你听啊,先带你去找你的据水总兵吧!” 她拉起江自流的手,往前面走了几步。 她也是刚看到自己做出了这件事,她同时想起了魔界和秋一潇两个词语,握着江自流的手,无奈地一点点放开,把双手背在身后,道:“你们两个跟着我走吧!” 她转过身,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笑着往前走去。 江自流对苏鸣凤道:“你看,早些不说,现在才……” 苏鸣凤冷冷地跟了上去,随口应道:“你又没有问她。” 突然间两个美女都把他冷落了下来。 “我靠,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说完大步跟上。 花园中一大片青青绿绿的仙人掌,有些还开着黄花。 据水关北邻大漠,南毗魔灵之崖,这就难怪气候恶劣了。 总兵府中能有这等植被,在整个沙城中,也是难得了。 花园中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演练着一套绵掌。 这老人脸上虽有皱纹,却少得可怜,颌下五寸须髯,不怒而威。 远处廊前一个有二十五六年纪的少年郎负手而立,年轻虽是年轻,却能让人觉得他有着中年人的沉稳干练。 这少年略有些胖……也不能说胖,只是相较于瘦人,显得结实了一些。 这时候走廊上如闪电般飞过一人,又像钉桩一样站在老人面前。 “门外有一男两女,自称江自流,苏鸣凤,慕容琳芳,前来拜见。” 老人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个干练的年轻人答道:“江自流,寂灵学院的新弟子,之前曾以剑牙白虎之名在铭隐村欺骗到了多种灵术绝学,此前在昆鱼山击败过雷傲,在清河城粉碎了黑魂想要占据清河城的阴谋,是现今的风头人物!” 老人微笑道:“比起你又如何?” 年轻人惭愧道:“自愧不如。” 老人道:“有趣得很,竟然连你也开始自称不如别人了。” 年轻人的眼睛瞪了起来。 他不服气江自流,所以刚才的话只是谦虚之词,老人却认了真。 老人继续道:“其他的又是什么人?” 年轻人微微收了脸上的不满之意,继续道:“苏鸣凤是将门虎女,虽然苏家的当家早已死去,然而她的实力,却不容小觑,可能正是因为,当年那支近乎无敌的灵器,至于慕容琳芳,六境之内,似乎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老人扫了一眼报信的那个人,道:“去带他们到此说话。” 仆人一转身,一次忽闪比一次忽闪快,转眼间,就到了走廊的尽头。 老人举步走向了一旁的凉亭,若有所思的说道:“世界上有很多响亮的外号,追魂剑,急风剑,霸王枪,你觉得这些人的实力如何?” 年轻人道:“追魂剑,霸王枪,急风剑,都是近年来神秘死亡的主。” 老人道:“所以,虚名不可尽信!” 年轻人明白了过来,老人的意思是说,这世界上没有名的,往往比有名的人更要可怕。 他对老人肃然起敬,“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老人点了点头,坐到石桌前。 年轻人问道:“是否让厨房准备些干果点心?毕竟……远来是客。” 老人冷冷道:“你是希望他们跟我坐在一起,还是希望他们坐在地上大吃大喝?” 年轻人一呆,背后冷汗直冒,抱拳道:“是属下多言。” 伴君如伴虎,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露出血盆大口。 三人跟着那个仆人走进府来。 江自流左顾右盼的,好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苏鸣凤说:“很好看吗?我怎么不觉得,这里有什么比寂灵学院还要更强的?” 江自流小声笑道:“至少在寂灵学院,不会每走一步就有无数的毒箭和钢镖对着你。” 苏鸣凤一惊,抬头只见屋顶下有无数的亮晶晶星星对着下面。 慕容琳芳道:“胡总兵手下能人如云,而且他自己不但灵术在六境少有敌手,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乃至琴棋书画,亦是无比精通。” 说着,她偷眼去看前面带路那人的表情。 那个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给他们带着路。 然而江自流他们三个人都清楚得很,眼前的这个仆人,非但不会听不到,而且还听得很清楚。 可能他的反应会骗人,但是,他因灵术高深而高高鼓起的太阳穴,轻盈的步履,强健的四肢,终归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人带着江自流他们到了后花园那,对老人道:“人带来了。” 老人挥了挥手,这人快速奔离了花园走廊。 江自流往花园的凉亭里看去,心想这个老人,大概就是据水关的总兵,胡雪印。 雪印,更多的人喜欢叫他胡血印,鲜血的血! 对于这个人,不能对他太客气,同时,也不能对他太不客气。 这是在临走时,狄麟阁给他的一系列对付胡血印方法中的一个。 江自流抱拳道:“胡总兵,在下江自流,想要在附近寻找魔界一个叫做黑魂的灵体,来请胡总兵帮忙!” 胡血印的手指轻轻敲着石制的桌面,缓缓道:“既是你们的事情,又为何要我帮忙?” 胡雪印并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在下是寂灵学院薛绯颜的弟子,希望您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施以援手。” 这个理由要是能打动他,江自流情愿头朝下走。 胡雪印停顿了一会儿,“寂静学院的人多了,记得不太清楚,薛绯颜……谁来着?” 江自流冷笑,心想:“果然,看来你这老头还是狂得很哪!” “薛绯颜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你帮的是寂灵学院的人就可以了。” 胡雪印淡淡道:“寂灵学院的手没那么长,三位今天就是死在这里,谅应别离也不敢跟我要人!” 江自流冷冷道:“狄麟阁此人,不知总兵可有听说?” 胡雪印道:“赵明空此人,你可曾听过?” 赵明空的身份大概要比狄麟阁高点吧,反正江自流是没听说过。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胡雪印此人,真是难对付,和吴幻比起来,这货就是个冷血动物。 江自流道:“既然如此,我等告辞。” 江自流转身给他们两个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女人对胡雪印笑了一笑,跟着江自流往外走。 胡雪印忽然叫道:“你还没有求动我,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江自流在廊间停住,往他的方向微微扭头,道:“寂灵学院,神灵晶卫的脸我都抬出来了,您老人家不给面子,在下已是无计可施,只有告辞。” 三人继续往走廊那头走去。 第十二章 坦言 胡雪印扬声道:“城外城,山里山,林中林,湖中水,自有你想要找的人。” 江自流把这几个字默念了几遍,喜道:“多谢总兵指点。” 胡雪印微笑。 他此刻的笑,竟有些慈祥的意味。 花园中又窜出一人,带着江自流他们出去。 他们走开以后,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 胡雪印身边的年轻人道:“总兵就这么将黑魂的下落告知,对于魔崖界主而言,或是失信吧!” 几天前,魔灵之崖那边也有人来,请胡雪印帮助黑魂逃过劫难,作为交换,还送过来两只斗大的翡翠狮子。 当然,也暗中透露了黑魂的行踪。 胡雪印冷笑道:“魔崖界主不是傻子,你想想,他要是真的想让我们帮助黑魂,求我们坐视不理,才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他的使者,却故意向我们透露了黑魂的行踪,你以为,他仅仅是想让我们送些人参灵芝过去吗?” 年轻人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魔崖界主另有安排?” 胡雪印道:“不错,其中有两种可能。” 年轻人道:“要么,魔崖界主是不想让黑魂存在这世上,要么,他就是要我们去把活人的祭品送给黑魂,不管哪一种可能,魔崖界主,都可谓歹毒至极。” 胡雪印悠悠道:“他是聪明人。” 年轻人不敢多言,道:“是。” 胡雪印看他没有多说,继续道:“说说你的看法。” 年轻人道:“我认为此刻,我们要做的,只是隔岸观火,坐观成败,魔崖界主的动机未明,等到后面,再做下一步的对策。” 胡雪印道:“你觉得江自流身边那个穿着白色绒裙的女孩子怎么样?” 他说的是慕容琳芳,她的衣服早就在流浪的时候变得破破烂烂的了,所以穿的都是苏鸣凤的衣服。 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自然有着不同的感觉。 苏鸣凤今天更像是大家闺秀,而慕容琳芳,则像是一位侠女。 年轻人道:“她很好。” 胡雪印笑道:“哦,你觉得给你做老婆合适吗?” 年轻人抱拳道:“老爷若想要她给我做老婆,我这就去让她做我老婆。” 胡雪印站起来,手掌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心口。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管家了,如果还想要命,就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年轻人一紧张,跟着慢慢地淡了下来,苦着脸道:“是,属下遵命。” 胡雪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地说:“你经络将断,出去买口棺材吧!” 年轻人的脸色再也无法淡定,刚刚还像是一个父亲的老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恶魔? 年轻人不远接受这样的结果,右手一动,枪尖从掌中飞出,往胡雪印钉去! 胡雪印身形电闪,一脚踢出,人已到了二十多步以外。 而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一招摧筋断骨,他枪交左手,闪电般一格,倒飞出丈外,然后立刻冲进了走廊中。 只听得一声哨子响,弩箭如雨般向他射了过来。 这些弩箭有触发机关的,还有边儿上的人射进来的。 年轻人右手再吐出一把钢枪,双枪飞舞,如鹰展翅,将走廊两边射来的弩箭,全部扫了回去,霎时间,至少有十八,九把木制弩,从墙后扔了出来。 就算是要走,也要给他留下一个教训! 这年轻人一路冲出了总兵府,自然,无一人可以拦得住他。 而此时此刻,江自流他们,正在酒楼上讨论着胡雪印留下的话。 江自流他们正坐在一个楼上靠窗子的桌子,把这几句话写在纸上讨论着。 苏鸣凤道:“城外城,指的应该是据水关外的某个地方,山里山,指的可能是外面的哪座山吧?” 慕容琳芳摇摇头:“据我所知,这据水关方圆几十里,并没有一座山,更没有城。” 江自流拿着毛笔在一张白纸上戳着,随口说道:“山也不一定就是指山,可能也仅仅只是一种意象,比如峰,坡,都可以叫做山,”他对苏鸣凤道,“我们小时候,不是也在乡间田里把一丈方圆的地方当做整个天下的吗?” 慕容琳芳冷冷地看着江自流。 江自流急忙解释说:“她……我就是打个比方。” 慕容琳芳憋出一起笑容,道:“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还真不短啊!” 苏鸣凤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是要看缘分的,如果上天想要让他们在一起,就算是一个在天边,一个在海角,也总会见面的,如果天不想!就算是青梅竹马……也是白搭!” 苏鸣凤看着江自流,忧伤,无奈,脸色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江自流擦了擦鼻子,舔舔嘴唇,长长地叹了声:“过去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再提了!” “是你先提往事的!”苏鸣凤从凳子上猛地站了起来,瞪着江自流,瞪了他好长时间,咬着牙说,“你们自己解决好了,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罢,不等江自流和慕容琳芳拦她,气呼呼地下了楼,等江自流追到二楼栏杆往下看的时候,苏鸣凤已经没了人影。 他趴在围栏杆上,看了楼下好长一段时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好久才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继续拿着毛笔,在头上敲来敲去。 慕容琳芳柔声道:“你很关心她吗?” 江自流凄然笑道:“她从小就这样,一会儿气消了就自己回来了,不用担心。” 慕容琳芳只是盯着她看,也是一言不发,黯然地坐着。 “你和她……在我之前……是在一起的吗?”慕容琳芳结结巴巴地问。 她实在是没有问过这一类的问题,现在突然发问,她反而不知道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但是心里总有一种渴求,让她把这个问题非问出口不可。 那种渴求,原本,她以为是对于秋一潇的…… 至少在秋一潇舍命救她的时候,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江自流摇了摇头,慕容琳芳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是不是在说,她还是有机会的? 江自流跟着说道:“以前算是和我在一起的,是铭隐村的一个丫头,她叫方百玲,也是一个好姑娘,只不过……她在清河城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还等着我杀了黑魂,帮她把病治好呢!” 慕容琳芳皱起了眉,不明所以地问:“杀黑魂,和治她的病,又有什么关系?” 江自流道:“按照狄麟阁的说法,她需要的是,黑魂死后,在魔灵之崖上化成的彼岸雪莲。” 慕容琳芳抱着双臂道:“彼岸雪莲这种东西,我并没有听说过,也许真的或有其物吧!” 慕容琳芳没有听说过的,可能就是真的没有了。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魔灵之崖的任何一件事。 至少彼岸雪莲这种东西,她听都没听过。 江自流喃喃道:“兴许是我们的见识不够广博吧!” 慕容琳芳问:“没有怀疑过吗?” 江自流坚决道:“我没有选择。” 慕容琳芳的心有些冷,她明白,想和苏鸣凤争还有些可能,然而想要争得过方百玲,勉强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算是假的,你也心甘情愿地被狄麟阁利用吗?” 江自流仍道:“我没有选择。” 慕容琳芳幽幽叹道:“这样啊……” 江自流在白纸上画着圈圈,忙转移开话题,道:“我们还是接着想这个问题吧!” 慕容琳芳淡淡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扶着窗户,说:“我想,我可能已经知道答案了。” 江自流哦了一声,喜道:“说说看。” 慕容琳芳说道:“据水关外有一处迷离世界,是在一块沙湖中心,沙湖的下方,便是这个世界,迷离世界中一共分为两个部分,是鬼域森林和零魔城地,这两个部分里分域各有姓名,我认为胡雪印所说的,是有可能的两个地方。” 江自流问道:“哪两个地方?” 慕容琳芳伸着手指,答道:“泉林,峰城。” “城外城,山里山,林中林,湖中水,这样也就说得通了,”江自流停下笔杆,沉思道,“具体的位置你知道吗?” 问出这个问题,江自流似乎还在从她身上想要捥出些什么来。 慕容琳芳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在刹那间变阴,又变晴,不假思索道:“南城门外三里,我带你们去吧!” 江自流停顿了话语,盯着慕容琳芳看了一会儿,道:“嗯。” 慕容琳芳生气道:“你和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还有什么话,要藏着掖着吗?” 江自流干脆地说:“好,那我不客气了,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还是想要知道,在我之前,你还经历过什么?” 慕容琳芳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了凳子边上,带着沉重的心情坐了下来。 那好像已经不是坐下来,而是被压了下来。 是被心里所背负的沉重愧疚所压迫的。 江自流急忙拉住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是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慕容琳芳抽出自己的手,道:“不,我说,我把你已经知道,却想要让我亲口说出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江自流的手软软的退到了桌子下,他忽然发现,执意追逐的真相,到锅盖即将被揭开的时候,他的心情,非但没有之前的激动,反而带着一种难熬的痛苦。 他几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可是慕容琳芳,已经开始说了起来。 江自流这时候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 “那天你去追我的首领时,不是就已经知道,她到过我的帐篷里了吗?” 江自流都不敢抬头去看她,低着头问:“你知道?” 慕容琳芳道:“他也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感觉到了周围,远在十丈之外的地方有杀意,而那种磅礴的杀意,是苏姐姐所爆发不出来的,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你的圈套了。” 江自流一声不吭的听着。 “其实,我是魔灵之崖的人,直接受命于凌皇尊者,也就是那天你多次遇到的那个人。” 江自流终于忍不住问:“那,你跟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琳芳答道:“是为了杀你……几天以前还是的。” 从秋一潇把她从浮沙中救上来的时候,她就没有办法再伤害他们这些人了,她不杀江自流,根本就不是因为凌皇尊者所下的命令,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江自流站起来,站到她的身边,粗鲁地抓起了她的手,说:“今天的事,我一句也不记得。” 慕容琳芳问:“你就不怕,我会再次伤害你吗?像对秋一潇那样?” 江自流道:“你不会!因为即使是秋一潇,也不是你杀的,否则,紫筠根本就不会载着你上来!何况,她又不是哑巴,难道就不会说话吗?” 慕容琳芳抬头问道:“怎么,你不为秋一潇报仇吗?” 江自流把她抱在了怀里,柔声道:“在你我心里,他都是没有死的,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还活着的人,搞得你死我亡呢?” 慕容琳芳喜道:“你真的不怪我?” 江自流点点头,道:“不怪。” 窗户对面的一个窗户里,苏鸣凤正趴在窗台上,注视着酒楼里的动静。 江自流的眼睛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的往她这边转了过来。 苏鸣凤甜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女人不吃醋,除非河倒流。 好像在江自流的角度,今天的太阳确实有点像从西边出来的。 江自流微笑着,低下头把鼻子凑到了慕容琳芳的发间。 慕容琳芳小声道:“你干什么呀,好多人看着呢!” 江自流哦了一声,忙把手放开,走到了一旁。 慕容琳芳背起了桌子上准备的包袱,说:“我们去找鸣凤姐姐吧!” 江自流扭了一下头,窗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慕容琳芳觉得江自流没有跟上来,回头又提醒了一句:“走啊!” 江自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心想,这回还真不知道要去哪找她了。 窗外,白色的五彩燧隼,从江自流他们所对的窗子下飞了出去。 在江自流的位置后面,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轻轻掀了掀帽沿。 第十三章 汇聚 江自流他们的这番话,也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有心人听到。 苏鸣凤安排的五彩燧隼算一个,他们背后的白衫斗笠人算一个。 勉强从总兵府脱身的青年才俊,总兵府前总管冯陆,虽然没有听到这番话,无疑也正在向鬼域森林和零魔城地靠拢。 他和那些偷听之人的区别,不过是泉林和峰城这种具体坐标还不知道而已。 但是,如果想要热闹的话,这些人,就足够热闹了。 而且意想之中,道人,凌皇尊者,长孙不臣等人,定然也都在往泉林峰城靠近,不管魔崖界主是何意愿,对于他们来说,江自流都是非死不可…… 然而,江自流和慕容琳芳显然也还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两个,还在街上四处寻找着苏鸣凤。 他们注意的,大多是布庄和绸缎庄,当然,还有胭脂铺。 这是慕容琳芳的主意,她是女人,女人往往都是比较了解女人的。 何况,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谁都知道她们是不会放过打扮自己的机会的。 果然,在一个叫做天锦布庄的裁缝铺,他们找到了苏鸣凤。 苏鸣凤让布庄的贾裁缝给她量了尺寸,就在她店里挑选了一块布料,让她按着她的想法给做一套衣服。 她自己则买了一套别的衣服,在天锦布庄换了一身淡雅的水蓝色紧袖衣服。 江自流在门口看见她这一副打扮,微笑道:“看起来有点女人味儿。” 苏鸣凤故意走到慕容琳芳身旁,搂着她的肩膀道:“你姐姐我一直都很有女人味好吧!” 江自流笑个不停,“那是那是,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看出来而已。” “那是自然,这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有方百玲看着,你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吧!” 苏鸣凤轻轻点着慕容琳芳的脸蛋,笑道。 他们俩孩子脾气般地开着玩笑,慕容琳芳心里是越来越佩服苏鸣凤了,这个女人比方百玲认识江自流还早,喜欢江自流也比方百玲早得多,现在却可以这么看的开,实在比她要强得多了。 苏鸣凤好像突然间就忘记了刚才在酒楼发生的不愉快,非常愿意和江自流继续保持着极其亲密的朋友关系——而非情侣!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前往南城门外而去,殊不知,这时候,斗笠白衣人,已跟在他们的身后。 只是,这人若是藏在酒楼中还未必有人能看得出来,现在走在大街上,穿着这么一身行头,傻子也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吧! 这人的跟踪水平实在太差,想慕容琳芳在魔灵之崖已经混了几十年了,看似二十岁的表面之下的心灵,谁知道究竟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 在她面前玩跟踪游戏,结果似乎只有一样。 那就是找死。 三个人又上了沙漠,走出一里地,慕容琳芳就对江自流他们说:“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江自流嗯了一声,不置评价,让后头那人继续跟着。 只不过,在斗笠白衣人看来,江自流他们却在旅途中间停了一下,三个人都在一个地方停了一会儿,然后才启程继续走。 斗笠人压低了帽子,等他们走远之后,赶紧到了他们停下的地方,仔细的搜索着什么,他一上来就发现,地上的沙子有被翻动的痕迹。 斗笠人急忙过去翻动沙子,从里面翻出一个纸条来。 他抖开纸条,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两个字:滚蛋。 斗笠人真是哭笑不得。 纸条从他手上飘落,一股血箭从他喉间射了出来。 良久,他的斗笠才断作两片,人才跟着跪倒,离开了人世。 他是先给刺穿了咽喉,但是魂魄并没有立刻离开身体,直到喉中血液的压力消失,他才感到疼痛,然后死亡。 冯陆如丧家之犬,急急往沙湖奔去,他明白,只有那里,才是胡雪印的魔爪暂时不敢触及的。 慌忙中的他,忽然看到面前一具尸体,心里自然是惊讶非常,他带着戒心走了过去,把那个人翻过来查看。 他是行家,只看一眼,就足以判断出这个人是怎么死了的。 他将这人破掉的斗笠捡起,心想:“好快的一剑,好厉害的角色。” 他能猜得出,斗笠人是横剑挡住了劈来的一剑,然后在一瞬间,喉间血管被一剑刺穿的。 冯陆心想:“秋一潇已经死了,难道说,六境之中,还有谁有这么快的剑吗?” 事不关己,冯陆本来一走了之就可以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同情心忽然莫名其妙地泛滥了上来。 于是,冯陆拖着他的尸体,找了个沙丘,把他埋在了沙丘旁。 正当冯陆想要回去把那些喷撒出的血液再清理一下时,两个剑客走了过来。 冯陆隐身在一棵孤树后,往他们看了过来。 两个穿着黑白格布袍的剑客停在了被血染红的黄沙地上。 一人道:“这里发生过血战。” 另一个看起来较为沉稳的人说:“不,如果真的是实力相当的血战,地上的脚印,不会这么整齐。” 这二人自是司徒不咎与长孙不臣了。 他们两个人追踪江自流和苏鸣凤慕容琳芳的踪迹,一路来到了这里。 到了据水关之后,他们反而不急了,因为他们可以推断出,江自流正在向着沙湖前进。 而沙湖中的鬼域森林和零魔城地,正是他们魔灵之崖的地盘。 司徒不咎看了一眼地上众多的脚印,道:“不错,这些脚印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却是由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的脚印所组成的。” 冯陆不由得暗道侥幸,自己来的时候因为怕给胡雪印留下线索,因而一路上都是虚踩地面而来的。 长孙不臣的眼睛忽然如闪电一般地射向冯陆隐身的孤树,冷冷道:“表面上看起来,这里确实只有四个人的脚印,实际上,第五个人,并没有留下脚印!” 冯陆急忙扭过头去,后背贴在了树上,双手划出了两条长枪,凝声驻足,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然而淡淡的杀意,却从冯陆的体内溢出到皮肤表层。 静若处子,动若搏兔,冯陆此时的状态,即是一颗触发式的地雷,不碰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一旦轻轻地触碰到,结果就是毁灭。 然而长孙不臣也绝非庸才,手中白虎剑变成一张铁胎弓,从灵源中抽出一枝铁脊箭,对准了树的后面。 并且用灵力去捕捉对方的灵力。 “树后那人!出来!” 长孙不臣一声大喝,身子却如磐石般钉在地上。 他是狙击者,也是被狙击者,是狩猎人,同时也是猎物! 现在一棵树以外的扇形范围,都是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人的死地! 三人绝对,一定,肯定!都已经觉察出了敌人的实力! 冯陆站在树后,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只是喘气喘得更厉害了,刚才他还不能确定对手是否看到了他,可是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长孙不臣的额角也有汗水滑落,司徒不咎更是标枪般地立着,腿都麻了,也同样不敢动弹。 冯陆端着双枪,气喘如牛。 长孙不臣手一松,把铁脊箭射了出去。 这一箭之快,简直已违反了正常的物理规则! 弓弦响的同一刹那,冯陆所背靠的大树直接裂开了一条缝,啪嚓的一声,原本不大的声音,在众人听来,如同一声巨雷般! 弓弦响的时候,冯陆就如一只大鸟般一掠飞起。 弓弦响的时候,司徒不咎手持天枢剑,如一头大鹰般冲了过去。 天枢剑掠过树梢,直逼冯陆后背而去。 冯陆闻得身后风起,收回一枪,回身把另一枪用尽力气扫出。 司徒不咎易攻为守,将剑一收,隔住枪杆,两人在空中目光相撞,枪杆和剑刃的交接处火星四崩,目光中如电击般射出杀意! 枪杆继续扫出,剑刃依旧劈下。 两人同时被击退!冯陆与司徒不咎同时落下,司徒不咎冷冷的看着冯陆,而冯陆则早已三抄水之势,离开了这片战场。 让冯陆和人以死相拼,确实很难! 司徒不咎欲要追赶,早被长孙不臣拦住:“他并不是我们的任务,没那个必要非跟他过不去!” 在这个人命如同草芥的时代,谁都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和自己动手的人! 每一个剑下的亡魂,都会成为向别人吹嘘的荣耀!每一处本致命的伤疤,都是证明强大的资本。 人命,都早已失去了曾经的价值。 司徒不咎只有放弃这条人命,冯陆的实力,不说与他不相上下,起码,不在他之下!真要是斗起来,他也未必会赢。 长孙不臣道:“这个人手中的枪,应该不是普通的灵器!” 司徒不咎看着天枢剑,道:“他的实力,应该不在江自流之下。” 长孙不臣继续道:“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吧!如果刚才他不是无心恋战的话,此刻你已经重伤!” 司徒不咎不信,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长孙不臣是想说,也许连他都不是冯陆的对手,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把这句话压了下来,因为他明白,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弱的,万一司徒不咎铁了心地去和冯陆决斗,他或许只有给他收尸的份儿了。 “他是想要到鬼域森林和零魔城地去,总会遇到的,这样的人,真希望是友非敌啊!”长孙不臣长叹道。 司徒不咎没有再说话,收回天枢剑,头前往沙湖行去。 长孙不臣唯有摇了摇头,环抱着白虎剑,跟了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弹弓猎人,张弓以待。 江自流永远不知道,身后到底跟了多少人,谁是被吃的,谁是吃人的。 就在斗笠人被当场格杀,司徒不咎和长孙不臣离开以后,冯陆离开以后,又有一个穿着红霞衣的少妇,衣袂飘扬地踩在了那一片带血的沙子上。 “好快的剑呢,江自流他们,应该没有这个实力吧!咦,那边还有人交手啊,看来这次又要凑到热闹了。” 她并没有看到尸体,然而仅凭一摊有些干了的血液,还有一枝铁脊箭,就能够明白这一片大地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慕容琳芳背对江自流,往前退着走,眼神仅仅地盯着后面的路面。 这样走了一会儿,苏鸣凤笑着问她:“你这么走不累吗?” 慕容琳芳答道:“我怕魔灵之崖的人阴魂不散,还会跟着我们过来,刚才那个人,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慕容琳芳的眼睛里始终保留着杀气,警觉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江自流道:“如果是魔灵之崖的人,不可能跟得这么明显,何况,有你在我身边,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派其他的人来,就算有人,也只是顺路。” 慕容琳芳脸一红,也不得不承认,江自流所说确是实话。 苏鸣凤也说:“虽然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也有可能因为信念相悖,利益不同,而采取不同的行动,如果魔灵之崖的人只有琳芳这一招棋的话,余震刚也不会神秘失踪,白虎剑与天枢剑,也不会在中途截杀你!” 江自流皱眉道:“的确如此。” 苏鸣凤的头脑并不是不清晰,只是当事情牵涉到江自流和秋一潇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由自主的变笨了。 “还有神灵晶卫的狄麟阁,以及据水关的胡雪印,都有可能。”慕容琳芳补充道。 江自流道:“所以,身后跟踪我们的人,未必就有必要由我们来收拾!” 苏鸣凤笑道:“隔岸观火,好主意!” 江自流摇摇头,道:“不,我们也在局中,同样也是鹬蚌的一员,而所有的渔翁,都会不知不觉地成为鹬蚌的一员,猎人和猎物的转换,本来就是逃不脱的轮回,这一秒的猎人,谁都无法保证是不是下一秒的猎物。” 慕容琳芳转过了身,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 按着江自流的说法,刚才跟着他们的人,此刻必然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防着一个死人? 第十四章 赶赴零魔城地 所谓的沙湖,其实是一片较大的圆形流沙。 要命的人,谁也不会想到,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会存在于这么一个地方。 当然,除了他们魔灵之崖的自己人,其他的人也懒得去想。 真浮沙充满了危险,假浮沙也充满了危险,真假浮沙都充满了危险,傻呀,谁没事往那里面乱跳啊! 秋一潇虽然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然而再一次见到浮沙,三个人的脸色都同时变了变,一起跌倒在地上。 江自流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你们……在想什么?” 苏鸣凤道:“你说呢?” 慕容琳芳还勉强站着,面对着并排坐着的两人,说:“你们想的自然都是同一件事情,啊……我又说错了,我们。” 太阳毒辣地照着地面,少了房屋的掩护,他们才第一次觉得,沙漠的太阳是有多毒。 江自流和苏鸣凤不语,冷冷地低着头。 慕容琳芳接着说:“这里的天气有些太热了,大家还是先到那下面去吧!” 江自流躺着说:“对于我们来说,下面完全是未知的领域,这么跳下去,我们怎么知道,下面会不会有什么改动啊!” 慕容琳芳心道:说白了,不过还是不相信我吗? 她刚要动气,江自流摆着手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们并不清楚魔灵之崖的人会不会狗急跳墙,连你也不顾了。” 慕容琳芳柔声道:“你放心,凌皇尊者不会那么做的。” 说到凌皇尊者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着崇高的敬意! 江自流道:“浮沙表层和地下世界陆地的距离有多少?” 虽然慕容琳芳这么说,可是江自流还是为她担心! 凌皇尊者江自流和他交过手,所以他并不怀疑凌皇尊者会对慕容琳芳不利。 他真正担心的,是长孙不臣以及“余震刚”那伙人。 慕容琳芳道:“大概有二十五尺。” 江自流道:“我先下去看看,如果没事,再上来找你们。” 苏鸣凤拉住他,道:“不,你留下,我去。” 慕容琳芳笑道:“也不一定是危险的事情,你们又争什么啊!我去吧!我有遁身术,如果下面有变故,我可以第一时间上来,何况,如果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不在下面了,胡雪印不会让我们过来。” 江自流问:“你就那么相信他?” 他问的是胡雪印。 慕容琳芳又说:“放心吧,胡雪印面上没说什么,可是狄麟阁和薛绯颜,仍是可以让他畏惧的,晾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江自流道:“我还是担心你……要不还是我下去!” 他和苏鸣凤争着站起来,想要先一个跳下去,慕容琳芳似乎早防着他们俩要来这一招双掌在胸前一扣,一掌将他们两人击退,一纵身跃了下去。 江自流退了一步再上前,伸手想要拉住她,用力地一抄,却只抓到了一把黄沙。 江自流跪在了地上,用力一拳打在地面上。 苏鸣凤瘫坐在他身旁,怔怔地说:“下面还是和她想象的一样,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苏鸣凤忽地产生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幽幽道:“也许……让她下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江自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说?” 苏鸣凤叹道:“我们和她的区别,是我们对下面一无所知,而她下去,如果有危险的话,起码还有三成的机会活命,如果是我们的话,那么无论浮沙是真是假,我们都只有死,更何况……” 江自流冷冷道:“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我们一行的,是吗?” 苏鸣凤低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那一句话,江自流再也不吭声了,悲伤,从心底爬到了他的脸上。 他忽然在害怕,害怕慕容琳芳再也上不来了。 那种感觉就和方百玲被雷傲重伤,他抱着她去寂灵学院的时候,一模一样。 即使是对于苏鸣凤,他也从没这个感觉。 江自流忽然苦笑:“时间真是无情!” 苦笑中,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出了出来。 苏鸣凤一回头,猛然看见身后的一个沙丘上,露出慕容琳芳的头来。 苏鸣凤看到她的第一眼,不知道有多高兴。 “你能为她流泪,她对你真那么重要吗?”明知慕容琳芳在后面,苏鸣凤故意问道。 本来打算上来的慕容琳芳,也就放弃这个想法。她也想看看,她在江自流的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江自流嗯了一声,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可就在她刚刚跳下去的一刹那,我才会有心痛的感觉,那种痛苦,就像是当时雷傲拍给百玲那一掌时一样,好痛好痛,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苏鸣凤想起那时候每一个人好像都被击退了一次,方百玲受伤时他的表情,就连顾朝云伤着的时候,都没有从他脸上出现过。 慕容琳芳悄悄地从沙丘后走到了江自流的背后。 江自流的头忽然抬了一下,脸上刹那间一缕欣喜的表情划过。 那种表情一闪而逝,然后继续着她对慕容琳芳的赞美。 苏鸣凤想要提醒慕容琳芳,张了张嘴,还是笑着闭上了。 “她真是个好女孩儿,美丽,聪明,善良,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亭亭玉立,宛若仙子下凡,真是天妒英才,这样的女孩儿,怎么这么早就被上天收走了呢?” 江自流这么夸她,就是慕容琳芳自己,也感觉有些假了。 慕容琳芳狠狠地推了一下江自流的后脑勺,把江自流推得双手扶住了地面,“知道你想夸我,可你这样也太假了吧!” 苏鸣凤半躺着,双臂撑着地面,咯咯地笑着,挺拔的胸脯,更是愈加地丰满。 江自流回头看着慕容琳芳笑道:“咦?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真是太好了,你没有事吧!” 江自流一字一顿,像是读书一样地说着这些话。 要多假有多假。 慕容琳芳写满了一脸的无语,揉着脸颊,道:“下面还是老样子,一起下去吧!” 她拉着江自流的手,就想要和他一起跳下去。 江自流往后用力退着,虽然看慕容琳芳表演过一次,可是这么一个进城的方法,他总是有些恐惧的。 慕容琳芳笑道:“你怕个什么呀,走吧!” 她用力的把江自流一拉,和他一起纵身跳了下去。 苏鸣凤的笑容越来越淡,慢慢的连最后一丝的笑容,也消失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她才站起来,跟着慕容琳芳的足迹,往沙坑中跳了下去。 江自流惨叫着:“不要啊!” 咚的一声,慕容琳芳抱着他平安落到了地面上。 “睁开眼睛吧,好好看看,这里是怎么样的环境,没你想象得那么害怕!” 江自流慢慢睁开眼睛,好像被一阵刺眼的光芒照进了眼睛。 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光芒,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而已。 映入眼睑的首先是一道拱形的紫色大门,全部是合金焊接而成的,数万个规则的三角形,组成了这一座雄伟的大城门! 抬头可以看到浮沙之上的天空,就像是在海底看海面之上的风景一样。 地上铺着青石地板,道路两旁种植着各种各样,江自流连见都没有见过的树木,树木上生长着五颜六色,如繁星般的花朵。 鬼蜮,零魔…… 这么美的地方,怎么会跟这两个词语搭上关系? 江自流问:“魔灵之崖还有这么一个地盘儿……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慕容琳芳笑道:“没有啊!” 苏鸣凤落在了他们身后,勉强笑着,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江自流看着那道拱形门,里面却空无一人,仿佛这就是一道白色的墙。 慕容琳芳道:“这是一道结界,结界后面才是真正的零魔城地。” 她好像看出了江自流的心中想法,出言解释道。 江自流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慕容琳芳的双手还揽在上面。 苏鸣凤像没事人一样,仿佛就没看见眼前的这两个人。 江自流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适应,小声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慕容琳芳反而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不要!” 江自流苦笑着,也只能顺着她了。 “走吧!” 苏鸣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头前先进了结界。 结界中的景象,实在让苏鸣凤惊得呆住了。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么美丽的地方。 江自流又挣了几挣,只能让她这样把自己拖到了零魔城地之中。 他也呆了。 他们首先走进的是一整条的商业贸易街道,卖着各种各样的大东西小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一个个长着白色羽毛的小孩子从他们身边飞起,扑棱着翅膀,飞得不高,又落到了一旁。有扛麻袋的工人,也有卖唱的女人。 一座座高楼上风铃摇动,一道道朱门前珠帘轻响。壮汉们挺着健硕的臂膀,或者跨口弯刀,在街上粗犷豪迈地走过,贵公子摇着折扇,寻花问柳,贩酒卒推车走过,药材商在门前交易,客栈小二忙进忙出,莺莺燕燕在楼前揽客,石桥下潺潺流水,头顶上白云天蓝…… 这里的人耳朵都又长又尖,而且人们心态开放,大街上随处可见裸着上身的汉子,还有只着抹胸,腿上用一条稍宽一点的带子遮着重点的美丽女人。 沙漠上的人间地狱,与这里的地狱仙境,正形成着鲜明的对比。 江自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嘴张得仿佛要把下巴给卸了。 慕容琳芳淡定地抱着手臂,说:“不用惊讶,这才只在涤灵村村口,真正零魔城地,真正的城,还在后面呢!” 江自流好像已经有些兴奋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兴奋得哪里。 江自流想着沙漠上的地面,总感觉,无论如何下面也建不成这样一个地方吧。 “如此气势磅礴的城市,是怎么建立在松软的沙子下面的呢?”苏鸣凤疑惑地问道。 慕容琳芳迈着细长的双腿向前走了两步,道:“这两个地方并不在玄灵大陆上,而是在宇宙中某个时间点的某个地方,魔灵之崖的上一代魔崖界主,以无上灵力,创造了外面这个用来连接两个不同时间线的不同世界的纽带,并将此事公布于众,六境中热爱和平和自由的人,都可以到此生存,零魔城地的城主,鬼蜮森林部落的首领,都是由当地每一个和平人选举产生,除了这两个首领之外,零魔城地与鬼蜮森林不设政府,不设军队,不设监狱,只有类似于银行的组织,给这里的劳动者换取合法的币券,以满足生活需求,如果有不爱好和平的人,可以自行离开这里,永远不许踏足一步!” 江自流道:“如果违反了呢?” 慕容琳芳冷冷道:“魔灵之崖在境内专门设的有这种机构,用来处理那些违反规则的人。” 她说话的时候,是那么地谨慎于自己的每一个词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表达着对她所信奉的国家以无比的敬意。 不过不得不承认,能把一个荒芜之地变成现在这样的城市,魔崖界主,确实值得尊敬。 江自流问道:“从没有人例外吗?” 慕容琳芳答道:“没有!” 江自流继续道:“所以,如果我们在这里发生战斗,也免不了处置,对吗?” 慕容琳芳道:“不错。” 慕容琳芳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稀少,仿佛正在变成一个木头人。 黑魂如果真的在这里,无论怎么威胁他,都无法让他离开零魔城地的,他到底不傻。 然而要在这里和他动手,就一定会和魔灵之崖高手作对,江自流并不愿意和这些可爱的人动手。 在这个时候,江自流的心里,开始觉得,魔这个字,已经不再是邪恶的代名词了。 所有没有亲自遇见过的东西,真的不应该妄加凭断的,之所以会觉得“魔”邪恶,是因为谁都没有亲眼目睹过。 正如人类一般,有好人,也有坏人。 魔也一样,有善魔,也有恶魔。 江自流道:“既然来了,不如还是先住下吧,黑魂之事,就先放一放吧!” 第十五章 骗小孩子的把戏 冯陆来到沙湖前,往下一跳,越过了通往鬼蜮魔城的屏障。 跟着先后也有几人,先后地跳了下去。 这先后二字,也是有时间间隔的,比如说冯陆刚一跳下去,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也就跟着下来了,他们两拨人跳下去的时间,刚好可以让他们碰面。 冯陆一见这两人,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痛快。 冯陆挡在结界大门前,慢慢地转动着长枪,眼睛瞪着这两个人,气定神闲地说:“两位从大漠上一路尾随,不知意欲何为,在下并没有断袖之癖,恐怕无法满足两位。” 司徒不咎的脸上波澜不惊,“世上的道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走走,也无妨吧!” 冯陆冷冷道:“在下是要往鬼蜮森林前去,两位难道也同路吗?” “这就不同路了,”司徒不咎往路的那一面指了一指,“鬼蜮森林在路的那边,兄台走错了。” 冯陆长枪背到了身后,慢慢地从他们两人身边走过。 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也在往另一边走过。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次相遇。 这三人在走这一段路的时候,只恨不得要把前生五百次的回首,全部还回去。 看似擦肩而过的瞬间,三人都捏了一把汗,生怕在这里动起手来,会招来魔灵之崖的毁灭攻击! 三人显然都知道这其中利害,因此只是心里提防对方要出手,自己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冯陆走后,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并没有立刻进入涤灵村,他们站在门前,长孙不臣回过头看着冯陆远去的背影,两人在村口停了那么一会儿。 司徒不咎问道:“这人既然知道沙湖的秘密,自然也该知道,鬼蜮魔城,是在同一扇门后面的,他为何……?” 长孙不臣的嘴角往上扬起,淡淡道:“胡雪印的高足,自然不会办出任何蠢事,你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当然就坡下驴了。” 司徒不咎也回过了头,看着已然无人的苍凉道路,猛然觉得一股阴气袭了过来,让就连他这种实力水平的人,也莫名的感到一种转瞬即逝的恐惧。 “这条路的另一边,究竟是什么?”司徒不咎还是问除了这个问题。 长孙不臣的眉间划过一道恐怖的神色,袍袖一挥,走向了涤灵村。 司徒不咎又看了一会儿,带着疑问也穿过了那道透明的屏障。 客栈中,慕容琳芳花的钱,一人开了一个房间,把江自流和苏鸣凤安排在两个相邻的房间里,她自己,则住在了楼下。 她这么做,并不是有要让爱的动机,而是因为,苏鸣凤的实力远不如她高,有江自流在旁边,起码能够照顾她一点。 两人实力的对比,苏鸣凤不清楚,她清楚。 早间的说辞,她不知夸大了多少倍。 她所隐瞒的内容,其实是——魔灵之崖处理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小贼,以及大型的械斗者,以及被揪出来的阴谋家。至于那些真正的刺客,大多没有暴露在天光之下,自然,魔灵之崖也就没有去对付他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能让人死得不留痕迹的刺客,实在太少了…… 所以零魔城地并不能说是绝对安全,但也并不是遍地危险。 多个心眼总不是什么坏事。 慕容琳芳忧伤地看着她那个包袱,心里这么想着。 半夜,苏鸣凤打开窗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光,叹道:“真是想不到,这里也有这么美丽的月亮啊!” 江自流打着哈欠推开窗户,好像很疲倦一样的睁着睡眼,道:“琳芳既然说这里是平行世界,其他时间段有月亮,也并不稀奇。” 他看了一眼苏鸣凤,一身漂亮衣服还是紧紧的束缚在身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苏鸣凤双手支撑在窗台上,探出头扭过来,看着江自流:“你不也没睡吗?” 江自流笑道:“你能跟我比吗?我是睡醒一觉了。” 苏鸣凤讪讪道:“有点想不明白,慕容琳芳干嘛把咱们俩安排在一起。” 江自流赶紧摆了摆手指说:“别乱说,只是邻居,没在一起,这么胡言乱语,不怕你那死鬼老爹一会儿找你啊!” 苏鸣凤道:“当年的事,江大侠未必有多大过错,说不定,我爹已经原谅他了。” 江自流又打了个哈欠,赶紧趁着机会道:“好了好了,我还是先去睡了……真奇怪,在这里怎么老有一种倦意呢?” 话还没说完,窗户已经关上了。 苏鸣凤摇了摇头,心道:“又在逃避了。” 江自流顺着墙壁倒在地上,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流作了两行。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苏鸣凤的眼泪也在无形之中流了下来,她也在想,她又为什么害怕,她只恨,恨自己的无能! 两堵墙,两个人,四行眼泪。 两人同时伤心在墙的两旁,为的却是同一个理由。 笃笃笃,苏鸣凤的门被敲响。 江自流眼睛一张,身子一转,跳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苏鸣凤急忙擦了擦眼泪,问道:“谁呀!” 江自流在隔壁,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认识她,这么晚的天,苏鸣凤其实也没有必要问了。 慕容琳芳回答道:“我,琳芳。” 苏鸣凤打开房门,道:“有什么事吗?” 慕容琳芳端着一个白瓷茶杯,道:“我看姐姐房间里的灯亮着,就来给你送杯安神茶,嗯!”她把茶杯推送到了苏鸣凤的面前。 苏鸣凤看着她纯真的眼神,笑了笑接过了茶杯,却并不立刻喝下去,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你不喝吗?”慕容琳芳心存疑虑地问,她难免会想,苏姐姐是不是还在怀疑自己啊。 苏鸣凤走过去,拉着她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她面前,道:“你别多想,我没有不相信你那个意思。” 慕容琳芳笑道:“我这还没有说什么呢,是你多心了。” 苏鸣凤笑了笑,目视着慕容琳芳清丽的容颜。 “你现在和江自流,是怎么的关系?” 慕容琳芳眨了眨眼,“什么什么关系,当然还是他是我恩人的关系啊!” 苏鸣凤觉得自己要再加一句话了。 “就没想过,要永远地跟着他吗?” 慕容琳芳呵呵的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呢?等黑魂死了,你们总要离开的,我还是回我的魔灵之崖,对他也只是短暂的依恋而已。” 苏鸣凤的眼睛眨了眨,不由得敬佩起慕容琳芳来了。 “你对他的感情,是仅仅如此的吗?” 慕容琳芳道:“是吗?我觉得我已经很爱他了,否则,也许那天长孙哥哥狙击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出手对付他了。” 苏鸣凤道:“你还是想要听从凌皇尊者的命令,要杀他吗?” 慕容琳芳笑道:“也许没有这个机会呢,毕竟,现在能不能找得到黑魂都是个麻烦,更别提杀了黑魂以后的事了。” 苏鸣凤拿过茶杯,叹道:“和你比起来,我还真的是很差劲呢,总是老想着该怎么和江自流再续前缘,却怎么也放不开感情的纠葛。” 慕容琳芳笑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江自流的旁边吗?我并不是希望你会和他在一起,而是想让他保护着你,魔灵之崖不负责处理暗中的刺客,万一黑魂的势力侵入进来,以你的实力,怎么让他不为你担心?” 苏鸣凤苦笑着偏过了头,恨恨道:“我有五彩燧隼,还有余震刚万页符文,我的实力,早已不算低了。” 慕容琳芳摇摇头,笑道:“苏姐姐,你说的这些都是外力因素,如果失去了这些,难道你就成为一个废人了吗?再说了,魔灵之崖在我之上的高手多的是,他们很多人都可以让你在放出灵兽之前就格杀你!所以啊,鸣凤姐姐,修行的道路是永无止境的,不能仅仅满足于一时的成就,因为儿女私情,而把大好的光阴都浪费……” 这话也就是骗骗苏鸣凤。 苏鸣凤发怒地打断了她,“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江自流是我的!他以前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走他!” 慕容琳芳吃惊地站了起来,连连行礼,“苏姐姐,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我说错话了,求求你别生气好吗?” 苏鸣凤看她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里的火早消了一半,冷冷道:“你快点坐下吧,别弄得跟我欺负你似的。” 慕容琳芳连连摆手,急着说道:“不不不,苏姐姐,是我让你生气了,我这就出去,你消消气,安神汤记得喝啊,我不惹你生气了,我马上走,马上走!” 看着她急匆匆走到门口的样子,苏鸣凤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安神汤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脑袋才忽然晕眩了起来。 眼睛里慕容琳芳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而且她就停在了门口,不再出去了。 苏鸣凤终于完全晕倒在了椅子上。 慕容琳芳回头诡异地笑了笑,又重新坐回到了她的对面,笑着梳理着苏鸣凤的鬓发。 “魂魄倒位,虽然确实只有彼岸雪莲能救可到底,魔灵之崖并没有这件东西,要是我们俩都不在了,还有什么人和你争呢?傻姐姐,你就真的连这么几天都等不了吗?”慕容琳芳托着苏鸣凤的下巴,温柔地说。 她轻轻把苏鸣凤的头放下,右手掌缘对着苏鸣凤玉颈上的动脉,慢慢地举了起来。 她把手抬起了许久,始终没有把这一掌切下。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把那只手放了下来。 慕容琳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又想到了秋一潇,而且她明白,从秋一潇舍命救她的时候开始,她的这双手就再也杀不了人了! 秋一潇没有杀她,但却让她的心再也冷不下去了,他不杀她,反而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 慕容琳芳把苏鸣凤搬到床上,脱下她的靴子,解开她束身的腰带,脱去她的外衣,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解开她的发髻,让她一头的青丝,平铺在枕上。 然后她才坐在床头看着她说:“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苏姐姐才是真正的美女,我又有哪一点能比得上她呢?苏姐姐啊苏姐姐,你怎么那么喜欢多心呢?好了,你睡在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冯陆走到了一个山洞前,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心里还很得意地想:其实本来就是逃难来的,鬼蜮魔城的对面是哪里,很重要吗?反正也不会有人过来,也不一定就会有危险吧! 后面那一句,是他对着一头大黑熊说的…… “这到底是什么怪地方啊!”冯陆一边恶吼着,一边往来路冲去! 知道这里是哪的人并不多,长孙不臣清楚,慕容琳芳也清楚。 然而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一个,永远也不想要再触及的噩梦。 冯陆只看是不是能活下来了,活下来,实力将更上一层楼,活不下来,就是长孙不臣,也会把这个人给淡忘了吧! 一夜的功夫,冯陆双枪从黑熊怪杀到狴犴,连着二十一只魔兽烟消云散,他却仍然没有找到来时的路。 慕容琳芳好像就在一旁看着冯陆刷怪似的,想要叫他离开,却怎么也说不出声。 猛然醒来,却是南柯一梦,浑身上下却一都被汗水湿透。 她披上衣服想道:“那个地方已经荒废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有人再涉足了吧!” 慕容琳芳十指相扣,支在颌上,又转念一想:“兴许有人失误走进去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命一条,我还是去看看吧!” 一向视人命如草芥的魔灵之崖杀手,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悲悯之心,穿上衣服后的慕容琳芳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在原地愣了一愣,想着反正衣服也穿上了,总不至于再脱了吧。 她是稀里糊涂地决定去看看的。 桌子上的包袱被拿起,慕容琳芳划开一个结界,直接穿进了“那个地方”! 能让慕容琳芳亲自救他,冯陆真的是该觉得荣幸了。 慕容琳芳到的时候,冯陆正浑身浴血地在和一条大章鱼战斗着。 第十六章 全是聪明人 冯陆咬着一缕头发,脸上涂满了血液。 即使如此,他的手里的枪还在挥舞着,如枪般直刺,如刀般横扫,如鞭般击打,把一条枪当做几样兵器使用。 那条大章鱼比前面的猛兽都更凶恶,即使如此,冯陆仍斩下了他的四条触手。 冯陆转身后退,松开咬着的头发枪杆在腕上一转,扛到了肩膀上。 他以为,是时候诛杀下一只猛兽了! 章鱼把断掉的触手一抖,又是四条新鲜的触手长了出来,一条触手戳向冯陆的身体! 冯陆脸色骤变,往后面一退,眼前扬起巨大的尘土,那是章鱼的触手击破地面所爆炸的烟尘! 冯陆恨恨地咬牙,眼前这个猛兽,不但强大得可怕,而且还有非凡的再生能力! 这种灵兽,冯陆之前见过,知道唯有一招刺碎它的心脏,才能真正将它击败! 但是!那么大的一坨,你怎么知道它的心脏在哪?冯陆又不是动物园的人。 你让一个天天在院子里习武练功的人去了解一个屠夫所拥有的知识吗? 绝不可能! 但是他已经受伤,轻伤,重伤,爪伤,啮伤,什么伤都有,斩断它的四只触手,已经让冯陆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你让这样一个伤员去做顶级高手一招的事吗? 一样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琳芳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红色绒裙,面条的身材一览无遗。火红色的靴子紧紧地拢在腿上,上面刻着的海浪形花纹里面从上到下都有着缝隙,美丽而舒适。 她从天际划过,如同流星灿烂,那一刻,冯陆尚以为看到了天使。 慕容琳芳在空中从包袱里掏出一枝钢镖,向着章鱼甩出。 空中的一枝钢镖,在一瞬间变成了千万枝,每一枝钢镖,又变成千万枝。空中如流星雨一般,坠下无数的银光! 这章鱼足有五六丈之高,这些钢镖,即使全部命中,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吧! 冯陆只是冷笑。 章鱼八只触手在空中旋转成盘,被挡住的钢镖穿过它的触手,又穿过他的身体,没有被挡住的钢镖,发出一连串的声音,从大章鱼的身体各处穿了过去。 仅仅只是一枚钢镖而已! 数万条的镖,估计至少有二百来枝穿过了章鱼的内脏。之所以这么估计,是因为被钢镖射过的章鱼,真的已经成了一团烂泥。 慕容琳芳又将两颗火山石射了出去,火山石在章鱼尸体上爆出一颗小火苗,跟着,一片火海把章鱼埋在了里面。 慕容琳芳从空中落到地上,收回钢镖,慢慢地走向冯陆,她的身后是漫天的火海,滚滚的浓烟,还有东西烧焦的恶臭! 她仿佛是圣洁的天使,除魔归来。 冯陆惊讶地看着这个女孩儿,仿佛不愿意相信,这个女孩儿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本来没有什么威力的武器,在她的手中,就是绝世无双的灵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冯陆冷冷道。 慕容琳芳道:“下一只凶兽很快会出现,不想死的话,出去再说!” 冯陆只有跟着她,飞出了结界。 灿烂的星空下,一男一女,相继从一面无形的气墙后飞了出来,飘然落于地上。 “你们魔灵之崖的地方,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啊!”冯陆喘息着,头上的汗水一道道流下。 “魔灵之崖的地方奇不奇怪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去那里?”慕容琳芳冷冷地问他。 冯陆抬起头,抱怨道:“谁想去那个鬼地方……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后面的话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了。 好奇心作祟,探索那些都不知道有多可怕的地域,死了也是活该! 慕容琳芳淡淡地把包袱背到了肩膀上,道:“你快点回去吧,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说完,慕容琳芳把吹乱的散发整理了一下,往前走去。 冯陆苦笑着摇头,“回去?回哪去?” 慕容琳芳回头,看清楚他的脸,想起了那天在胡雪印府上见过的年轻人。 “是你?” 冯陆抬头,盯着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是我!怎么,才认出来吗?” 慕容琳芳答道:“我只认识人,并不认识鬼。” 冯陆转动着枪尖,让天光把自己的映在枪面上:“这幅鬼样子,也难怪你认不出来。” 慕容琳芳道:“你明白就好……胡总兵的大管家,也会问出回哪去的问题吗?” “胡总兵的管家……哼哼,”冯陆喝了一口带来的酒,道,“你是在恭维我,还是在讽刺我?” 慕容琳芳顿生恻隐之心,忍不住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问道:“这才一夜零半天的时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冯陆叹道:“一言难尽啊……”他还是把胡雪印无故发疯,将他赶出据水关总兵府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并不是非常相信这个女人,只是看在她救他一命的份上,减少了点戒心。 或者说,他也并没有想要拒绝这个女人好意的意思。 慕容琳芳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冯陆愕了一愕,慕容琳芳在这时候好像突然变笨了,并没有按着他想的说下去,他以为慕容琳芳会跟他说,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以后就跟着我们吧!这是冯陆想要的答案,不过,慕容琳芳却并没有这样回答他。 既然他不说,那我又何必寄人篱下? 冯陆这样想着,咬了咬牙,“我会先躲起来,然后再到其他的地方,再谋后事。” 慕容琳芳转身走开,背对着冯陆。 “那么……一路保重。” 冯陆倔强地说:“就此告辞!” 两人分开,天已经渐渐地亮了。 慕容琳芳在涤灵村买了油条豆浆,这才往他们住着的客栈走去。 江自流和苏鸣凤也是刚刚起床,一个一个地都正在梳洗着。 慕容琳芳走进苏鸣凤房间时也是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刚起床不梳洗的天然美,还挺清丽的。 “苏姐姐,我出去给你们买了早餐,你什么时候吃?” 慕容琳芳扬了扬手里的油条,对刚洗完脸的苏鸣凤道。 苏鸣凤把毛巾挂到椅子上,从灵源里放出五彩燧隼,目光如刀一般的盯着慕容琳芳,“你昨天给我喝的安神茶里,究竟放了些什么?” 慕容琳芳笑着说:“安神茶里,当然放的是安神药了。” 苏鸣凤加重了语气:“什么!” 五彩燧隼站在苏鸣凤肩膀上,扑棱着翅膀,冲慕容琳芳喷着丝丝的火焰。 慕容琳芳低下了头:“迷药!” 苏鸣凤慢慢地翻着余震刚留给她的符咒典籍,道:“你还算诚实。” 五彩燧隼围绕着慕容琳芳吐着火焰。 慕容琳芳小声,有些不高兴地说:“手还没干就别翻书了,还有你,死肥鸡,信不信我烤了你!” 苏鸣凤的手从符页里提起一个闪着雷电的光球,“你说什么?” 慕容琳芳放下油条豆浆,走到苏鸣凤面前,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信不信我秒杀你啊!” 苏鸣凤目露杀意,“你再说一遍试试?” 慕容琳芳抱住了苏鸣凤的脖子,蹭着她的脖子,甜笑着说:“你打你打,我才不相信鸣凤姐姐会对我下手呢!” 苏鸣凤微微一笑,拧了拧她的脸蛋儿,“真拿你没办法!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 慕容琳芳道:“我也是为了姐姐好嘛,你看江自流,昨天晚上睡得多好啊!” 五彩燧隼灰溜溜地飞进了苏鸣凤的灵源里,现在这形势,主人没准儿还真让她把自己给烤了……可不能在外边呆着了。 苏鸣凤拉着慕容琳芳的手坐在了座椅上,“你是怎么想的?用迷药让我睡觉,亏你想的出来!” 慕容琳芳红着脸,“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苏鸣凤道:“当然原谅你了,要不然,”她点了一下慕容琳芳的鼻子,“我非把你这鼻子割下来不可!” 慕容琳芳摸了摸挺翘的鼻子,当成了一句警告。 “我以我的鼻子起誓,以后再也不往苏姐姐的茶饭里放迷药了,要不然,就让我的鼻子被她割去喂狗。” 苏鸣凤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这么美的脸蛋,要是少了个鼻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慕容琳芳痴痴傻傻地笑了起来。 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如何伪装自己,慕容琳芳比绝大多数的人,都擅长这个技能,察言观色,其实并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么简单,还要摸清他们的脾气秉性,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并不是做一个小人,而是做一个让人喜欢的人,分寸的把握,是一个让人喜欢的人,和一个令人厌恶角色的衡量尺。 慕容琳芳这一点,做的确实好得很。 苏鸣凤端起豆浆,拿着油条,问她:“这里面总不至于有迷药吧!” 慕容琳芳噗哧一下笑了:“苏姐姐,我用得着这么快就不要我的鼻子吗?” 说着,她转身起来,想去叫江自流。 苏鸣凤又笑着说道:“顺便跟你自流哥哥坦白一下,一早上去了哪了!” 慕容琳芳背对着苏鸣凤,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半,她总算明白,苏鸣凤虽然喜欢她,可是脑子还是在的。 慕容琳芳走进了江自流的房间。 苏鸣凤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兵家的大道理,还是很实用的,永远不要想着去伤害一个人,如果能让所有人都不愿意伤害你,那才是真正的实力。 所以,苏鸣凤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计还算可以。至少,处在那种不阴不阳的状态中,不会过火,也不会力度不足。她自以为是这样的。 江自流在屋里坐着,像练什么高深的灵术似的。 慕容琳芳走进来,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哎,江自流,吃饭了。” 江自流看着她说:“一大早就带着武器出去了?” 慕容琳芳据实回答道:“是啊,出去救了一个人。” 在江自流面前,她没有必要说谎,也不想说谎。 江自流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救了谁?” 慕容琳芳答道:“那天在胡雪印府邸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不小心进入了我们魔灵之崖最为恐怖的地方,我去带他出来了。” 江自流心里一个人影飘了过去,“是他?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有危险的?” 慕容琳芳冷冷道:“你又想怀疑我什么?” 江自流道:“就随便问问,你现在还有值得我怀疑的地方吗?” 慕容琳芳道:“我说我是梦到的,你信吗?” 江自流微笑,点头,“信。” 慕容琳芳追问:“真的相信?” 江自流道:“真的。” 慕容琳芳满意的笑了,叉着双手站在她旁边。 江自流反问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慕容琳芳想了想,沉声道:“据他所说,是胡雪印容不下他,将他赶出来的!” 江自流又问:“你觉得这件事有几分可信?” 慕容琳芳眯着眼:“不超过三分,但是,不至于没有一分可信,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他应该只剩了半条命,撒谎的话,如果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代价就显得大了点,而且,不会有任何的回报。” 江自流舔了舔嘴唇,沉思道:“如果他明知你会去救他,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就值得了?” 慕容琳芳冷静地想了想,道:“这样虽然说得过去,但是,以常理推测,我并没有一定要去救他的理由,而且我去的时候,并不知道那里有人,可能只是巧合。” 慕容琳芳这个人,天真起来真的像是个初涉江湖的丫头片子,但是她冷静下来,分析问题也是出奇地理智,而且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江自流点点头,坐下吃饭。 慕容琳芳也坐到了他身边,自顾自地吃着。 她并不害怕江自流看到自己狼吞虎咽的形象,在她的眼里,江自流对她的印象,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江自流忽然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琳芳呆了一呆,“哎呀,这个还真没问……” 江自流心里也是刚夸完她……然后,脑子里就没夸赞的词语了。 第十七章 峰城途中 冯陆咬着一缕头发,脸上涂满了血液。 即使如此,他的手里的枪还在挥舞着,如枪般直刺,如刀般横扫,如鞭般击打,把一条枪当做几样兵器使用。 那条大章鱼比前面的猛兽都更凶恶,即使如此,冯陆仍斩下了他的四条触手。 冯陆转身后退,松开咬着的头发枪杆在腕上一转,扛到了肩膀上。 他以为,是时候诛杀下一只猛兽了! 章鱼把断掉的触手一抖,又是四条新鲜的触手长了出来,一条触手戳向冯陆的身体! 冯陆脸色骤变,往后面一退,眼前扬起巨大的尘土,那是章鱼的触手击破地面所爆炸的烟尘! 冯陆恨恨地咬牙,眼前这个猛兽,不但强大得可怕,而且还有非凡的再生能力! 这种灵兽,冯陆之前见过,知道唯有一招刺碎它的心脏,才能真正将它击败! 但是!那么大的一坨,你怎么知道它的心脏在哪?冯陆又不是动物园的人。 你让一个天天在院子里习武练功的人去了解一个屠夫所拥有的知识吗? 绝不可能! 但是他已经受伤,轻伤,重伤,爪伤,啮伤,什么伤都有,斩断它的四只触手,已经让冯陆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你让这样一个伤员去做顶级高手一招的事吗? 一样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琳芳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红色绒裙,面条的身材一览无遗。火红色的靴子紧紧地拢在腿上,上面刻着的海浪形花纹里面从上到下都有着缝隙,美丽而舒适。 她从天际划过,如同流星灿烂,那一刻,冯陆尚以为看到了天使。 慕容琳芳在空中从包袱里掏出一枝钢镖,向着章鱼甩出。 空中的一枝钢镖,在一瞬间变成了千万枝,每一枝钢镖,又变成千万枝。空中如流星雨一般,坠下无数的银光! 这章鱼足有五六丈之高,这些钢镖,即使全部命中,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吧! 冯陆只是冷笑。 章鱼八只触手在空中旋转成盘,被挡住的钢镖穿过它的触手,又穿过他的身体,没有被挡住的钢镖,发出一连串的声音,从大章鱼的身体各处穿了过去。 仅仅只是一枚钢镖而已! 数万条的镖,估计至少有二百来枝穿过了章鱼的内脏。之所以这么估计,是因为被钢镖射过的章鱼,真的已经成了一团烂泥。 慕容琳芳又将两颗火山石射了出去,火山石在章鱼尸体上爆出一颗小火苗,跟着,一片火海把章鱼埋在了里面。 慕容琳芳从空中落到地上,收回钢镖,慢慢地走向冯陆,她的身后是漫天的火海,滚滚的浓烟,还有东西烧焦的恶臭! 她仿佛是圣洁的天使,除魔归来。 冯陆惊讶地看着这个女孩儿,仿佛不愿意相信,这个女孩儿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本来没有什么威力的武器,在她的手中,就是绝世无双的灵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冯陆冷冷道。 慕容琳芳道:“下一只凶兽很快会出现,不想死的话,出去再说!” 冯陆只有跟着她,飞出了结界。 灿烂的星空下,一男一女,相继从一面无形的气墙后飞了出来,飘然落于地上。 “你们魔灵之崖的地方,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啊!”冯陆喘息着,头上的汗水一道道流下。 “魔灵之崖的地方奇不奇怪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去那里?”慕容琳芳冷冷地问他。 冯陆抬起头,抱怨道:“谁想去那个鬼地方……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后面的话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了。 好奇心作祟,探索那些都不知道有多可怕的地域,死了也是活该! 慕容琳芳淡淡地把包袱背到了肩膀上,道:“你快点回去吧,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说完,慕容琳芳把吹乱的散发整理了一下,往前走去。 冯陆苦笑着摇头,“回去?回哪去?” 慕容琳芳回头,看清楚他的脸,想起了那天在胡雪印府上见过的年轻人。 “是你?” 冯陆抬头,盯着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是我!怎么,才认出来吗?” 慕容琳芳答道:“我只认识人,并不认识鬼。” 冯陆转动着枪尖,让天光把自己的映在枪面上:“这幅鬼样子,也难怪你认不出来。” 慕容琳芳道:“你明白就好……胡总兵的大管家,也会问出回哪去的问题吗?” “胡总兵的管家……哼哼,”冯陆喝了一口带来的酒,道,“你是在恭维我,还是在讽刺我?” 慕容琳芳顿生恻隐之心,忍不住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问道:“这才一夜零半天的时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冯陆叹道:“一言难尽啊……”他还是把胡雪印无故发疯,将他赶出据水关总兵府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并不是非常相信这个女人,只是看在她救他一命的份上,减少了点戒心。 或者说,他也并没有想要拒绝这个女人好意的意思。 慕容琳芳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冯陆愕了一愕,慕容琳芳在这时候好像突然变笨了,并没有按着他想的说下去,他以为慕容琳芳会跟他说,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以后就跟着我们吧!这是冯陆想要的答案,不过,慕容琳芳却并没有这样回答他。 既然他不说,那我又何必寄人篱下? 冯陆这样想着,咬了咬牙,“我会先躲起来,然后再到其他的地方,再谋后事。” 慕容琳芳转身走开,背对着冯陆。 “那么……一路保重。” 冯陆倔强地说:“就此告辞!” 两人分开,天已经渐渐地亮了。 慕容琳芳在涤灵村买了油条豆浆,这才往他们住着的客栈走去。 江自流和苏鸣凤也是刚刚起床,一个一个地都正在梳洗着。 慕容琳芳走进苏鸣凤房间时也是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刚起床不梳洗的天然美,还挺清丽的。 “苏姐姐,我出去给你们买了早餐,你什么时候吃?” 慕容琳芳扬了扬手里的油条,对刚洗完脸的苏鸣凤道。 苏鸣凤把毛巾挂到椅子上,从灵源里放出五彩燧隼,目光如刀一般的盯着慕容琳芳,“你昨天给我喝的安神茶里,究竟放了些什么?” 慕容琳芳笑着说:“安神茶里,当然放的是安神药了。” 苏鸣凤加重了语气:“什么!” 五彩燧隼站在苏鸣凤肩膀上,扑棱着翅膀,冲慕容琳芳喷着丝丝的火焰。 慕容琳芳低下了头:“迷药!” 苏鸣凤慢慢地翻着余震刚留给她的符咒典籍,道:“你还算诚实。” 五彩燧隼围绕着慕容琳芳吐着火焰。 慕容琳芳小声,有些不高兴地说:“手还没干就别翻书了,还有你,死肥鸡,信不信我烤了你!” 苏鸣凤的手从符页里提起一个闪着雷电的光球,“你说什么?” 慕容琳芳放下油条豆浆,走到苏鸣凤面前,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信不信我秒杀你啊!” 苏鸣凤目露杀意,“你再说一遍试试?” 慕容琳芳抱住了苏鸣凤的脖子,蹭着她的脖子,甜笑着说:“你打你打,我才不相信鸣凤姐姐会对我下手呢!” 苏鸣凤微微一笑,拧了拧她的脸蛋儿,“真拿你没办法!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 慕容琳芳道:“我也是为了姐姐好嘛,你看江自流,昨天晚上睡得多好啊!” 五彩燧隼灰溜溜地飞进了苏鸣凤的灵源里,现在这形势,主人没准儿还真让她把自己给烤了……可不能在外边呆着了。 苏鸣凤拉着慕容琳芳的手坐在了座椅上,“你是怎么想的?用迷药让我睡觉,亏你想的出来!” 慕容琳芳红着脸,“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苏鸣凤道:“当然原谅你了,要不然,”她点了一下慕容琳芳的鼻子,“我非把你这鼻子割下来不可!” 慕容琳芳摸了摸挺翘的鼻子,当成了一句警告。 “我以我的鼻子起誓,以后再也不往苏姐姐的茶饭里放迷药了,要不然,就让我的鼻子被她割去喂狗。” 苏鸣凤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这么美的脸蛋,要是少了个鼻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慕容琳芳痴痴傻傻地笑了起来。 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如何伪装自己,慕容琳芳比绝大多数的人,都擅长这个技能,察言观色,其实并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么简单,还要摸清他们的脾气秉性,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并不是做一个小人,而是做一个让人喜欢的人,分寸的把握,是一个让人喜欢的人,和一个令人厌恶角色的衡量尺。 慕容琳芳这一点,做的确实好得很。 苏鸣凤端起豆浆,拿着油条,问她:“这里面总不至于有迷药吧!” 慕容琳芳噗哧一下笑了:“苏姐姐,我用得着这么快就不要我的鼻子吗?” 说着,她转身起来,想去叫江自流。 苏鸣凤又笑着说道:“顺便跟你自流哥哥坦白一下,一早上去了哪了!” 慕容琳芳背对着苏鸣凤,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半,她总算明白,苏鸣凤虽然喜欢她,可是脑子还是在的。 慕容琳芳走进了江自流的房间。 苏鸣凤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兵家的大道理,还是很实用的,永远不要想着去伤害一个人,如果能让所有人都不愿意伤害你,那才是真正的实力。 所以,苏鸣凤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计还算可以。至少,处在那种不阴不阳的状态中,不会过火,也不会力度不足。她自以为是这样的。 江自流在屋里坐着,像练什么高深的灵术似的。 慕容琳芳走进来,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哎,江自流,吃饭了。” 江自流看着她说:“一大早就带着武器出去了?” 慕容琳芳据实回答道:“是啊,出去救了一个人。” 在江自流面前,她没有必要说谎,也不想说谎。 江自流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救了谁?” 慕容琳芳答道:“那天在胡雪印府邸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不小心进入了我们魔灵之崖最为恐怖的地方,我去带他出来了。” 江自流心里一个人影飘了过去,“是他?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有危险的?” 慕容琳芳冷冷道:“你又想怀疑我什么?” 江自流道:“就随便问问,你现在还有值得我怀疑的地方吗?” 慕容琳芳道:“我说我是梦到的,你信吗?” 江自流微笑,点头,“信。” 慕容琳芳追问:“真的相信?” 江自流道:“真的。” 慕容琳芳满意的笑了,叉着双手站在她旁边。 江自流反问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慕容琳芳想了想,沉声道:“据他所说,是胡雪印容不下他,将他赶出来的!” 江自流又问:“你觉得这件事有几分可信?” 慕容琳芳眯着眼:“不超过三分,但是,不至于没有一分可信,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他应该只剩了半条命,撒谎的话,如果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代价就显得大了点,而且,不会有任何的回报。” 江自流舔了舔嘴唇,沉思道:“如果他明知你会去救他,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就值得了?” 慕容琳芳冷静地想了想,道:“这样虽然说得过去,但是,以常理推测,我并没有一定要去救他的理由,而且我去的时候,并不知道那里有人,可能只是巧合。” 慕容琳芳这个人,天真起来真的像是个初涉江湖的丫头片子,但是她冷静下来,分析问题也是出奇地理智,而且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江自流点点头,坐下吃饭。 慕容琳芳也坐到了他身边,自顾自地吃着。 她并不害怕江自流看到自己狼吞虎咽的形象,在她的眼里,江自流对她的印象,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江自流忽然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琳芳呆了一呆,“哎呀,这个还真没问……” 江自流心里也是刚夸完她……然后,脑子里就没夸赞的词语了。 第十八章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的故事 银箭射出,江自流奋力地一挣,却根本就没有挣扎开钢箍铜爪的束缚。 苏鸣凤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慕容琳芳却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前,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张起秀急转身把椅子滑向了江自流,右手从椅背上伸出,轻轻将两枝银箭弹飞,微笑道:“江兄受惊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蹲到江自流的面前,在地上敲了两敲,钢箍铜爪,一起又缩了回去。 从头到尾江自流的面色一直都没有变过,不知道是明知张起秀会救他,还是根本就另有逃生之法。 而慕容琳芳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她早已知道,张起秀不会让江自流死的。因为她做的事,江自流一定会学着做,而张起秀作为主人,一定会盯着江自流的动作的,所以,慕容琳芳并不担心,可是等江自流脱险后,她看自己掌心时,也是出了一把冷汗。她此时才想明白,她还是担心着他的。 江自流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张兄弟不必行此大礼,愚兄消受不起。” 张起秀道:“既如此,小弟平身就是。” 说完,他在江自流的椅子旁敲了敲,快速地闪到一边。椅子载着江自流,缓缓行到了餐桌前。 慕容琳芳跟江自流说道:“我是来这里很多次了,所以才敢这样妄动的,谁让你学我的啊!” 江自流揉揉鼻子,低头笑道:“我以为都差不多的。” 慕容琳芳柔声说:“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你都没看见我……”她想说自己,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苏姐姐有多担心。” 苏鸣凤看着慕容琳芳,一言不发。 张起秀走到苏鸣凤的后面,踩在一块石板上,往下跺了一脚,苏鸣凤只觉椅子与地面的连接处发出一阵咔嗒咔哒的急响,那应该是在下面连接椅子腿的暗卡,急响过后,张起秀推着苏鸣凤的椅子,把她也推到了桌子前,一边说道: “苏小姐的担心可能多余了,以江兄的实力,在下这点班门弄斧的小把戏,又如何伤得了他呢?” 江自流道:“你太抬举我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现在已经是瞎子了。” 张起秀道:“江兄太过谦了,以江兄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被这张椅子困住呢?” 江自流笑道:“张兄这倒是实话。” 慕容琳芳听着他俩一来一去地对答,心中苦笑:你们俩很熟吗? 张起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按了一下桌子边上一个凸起的按钮,只听得屋顶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木头鸟背着四个装满红酒的酒杯,停到桌子下面。 江自流又想学着他的样子去按那个凸起,想了想,又把手给缩了回来。 张起秀笑道:“江兄不必拘谨,我已经把所有的杀人机关都关掉了,不用害怕,三位都随便一点,用不着拘谨,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如同慕容琳芳所说,张起秀这个人,真的很不一样。起码比起前几天见到的胡雪印来,他不知道强了多少。 苏鸣凤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眶中似乎有热泪盈满。江自流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慕容琳芳干笑着,用脚踢了踢张起秀的腿。 张起秀不解道:“怎么,两位没有家吗?” 慕容琳芳无奈地扶住了头,心想你这脾气怎么还这样,知道知道了也没必要说出来啊! 江自流和苏鸣凤都没有说话。 张起秀道:“没关系没关系,以后两位就把这里当成你们家就行了,把我当成你们的哥哥弟弟,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好吗?” “哎琳琳,你老踢我干什么?”张起秀不解地问。 慕容琳芳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踢死你!” 江自流揩了揩眼角,笑道:“没有关系,只是我们都太敏感了,其实真的也没什么。” 张起秀跟二百五似的说:“就是啊,总不能因为他们没有家,就不能让别人提家这个词吧,再说了,江自流人家确实是没有家,苏姑娘你伤心什么啊!你别再踢我了,再踢胫骨都折了!” 慕容琳芳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瞪着他说:“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嘴给撕了!” 她忙把手按在苏鸣凤肩膀上,道:“苏姐姐,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苏鸣凤也擦了擦眼泪,道:“张城主快人快语,是我们的错,不该在此大煞风景。” 张起秀道:“无妨,我原谅你们了。” 他的腿上又挨了一脚…… 几个精致的木头人,端着一盘盘的热菜,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江自流笑着问:“我说,你这里的东西,都能吃吗?” 张起秀道:“怎么不能吃?” 江自流向着那些木头人扬了扬眉,“这些东西做出来的,真的能吃?” 张起秀道:“你也真太看得起我了,做饭的都是大内御厨……的后人,虽然这些东西比不上皇家政府的,但是也还过得去。” 江自流笑了笑,终于动了筷子。 三人酒足饭饱,张起秀问道:“江大哥,你们此行找在下前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请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帮助江兄。” 江自流圆睁着双眼,道:“这你也知道?” 苏鸣凤皱下了眉毛,心想,地位坐到张起秀的这种地步,有些话就不必问,光看他人脸色也就可以明白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悲惨的经历。 晚上,慕容琳芳盘腿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谢谢你。” 慕容琳芳听到这么一句话,忙抬头去看是谁。 江自流站在树梢上,往下看着她。 慕容琳芳道:“谢什么呀?” 江自流道:“今天张起秀抱你的时候,反应得太假了。” 刚一抱起慕容琳芳就看到了江自流,他反应有这么快吗? 慕容琳芳淡淡道:“他告诉你的?” 江自流撇了撇嘴,脸扭到了一旁。“你就不能给我点自恋的空间吗?” 慕容琳芳道:“你没这个智商。” 江自流黯然不语。 慕容琳芳看他不怎么开心,又说:“好了,别不开心了,我也是怕你们受不了他,所以先跟他打了个招呼,再说,你们俩一见面就这么亲切,以后指不定会有多好的友谊呢!我欠你一个秋一潇,现在还给你喽。” 江自流淡淡说:“很好。” 此时提起秋一潇,他们仿佛已经不再那么伤心了。 月光下,江自流忽然看到慕容琳芳手背上有一条疤痕,便问道:“你手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挺新的。” 慕容琳芳苦笑道;“这是在清河城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一个女人伤的。” 江自流问:“女人?清河城比你的灵术还高的人,应该不超过两个……不,陆杭的妻子不算在内,那么剩下的……是陆心梦?” 慕容琳芳抱着膝盖,抬起头,“那个在吴幻身边的年轻女人?就是她!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你说的黑魂,是不是就是你在石威镖局杀死的那个小孩儿?” 江自流的脸色也变了:“那个时候,你也在?” 慕容琳芳点点头道:“是的,我在,那时,我已经被石威镖局的人追杀的久了……” 江自流冷冷地打断她,道:“说我相信的话!” 慕容琳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好了你别生气了,说你信的就是了……当时我也混在那些杀手丛里,等他们都散去和被超度时,我就躲进了一个屋子里,当时那个从冰里出来的男人把你们带走了,还好他比较急,没有发现我。” “之后,吴幻和陆心梦就来到了那个院子里。” 江自流冷冷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个人,还真的是想坐收渔利来着。” 慕容琳芳道:“当时我被他们发现,陆心梦的一发柳叶,就把我的手钉在了墙上,好不容易才挣脱的。” 江自流道:“能把你这么轻易就制住,陆心梦的灵术之高,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秋一潇,都隐瞒得太多了,不过,如果不是他们以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当时应该已经死了。” 慕容琳芳继续说:“所以,其实见到你的时候,我主要是在逃脱陆心梦的追击。” 江自流又想起了秋一潇救他时候的眼神,完全充满了自信,就连一丝惊讶的神色都没有,是一丝都没有! “陆心梦是秋一潇的前女友,而且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藕断丝连的,即使在我刚走的时候,陆心梦还管他叫大哥。” 慕容琳芳停下了嘴巴,开始敲着脑袋想事情。 一只萤火虫在屋檐下呆了一会儿,往门外飞去。 刚飞到半空,一枚钢针从慕容琳芳手中飞出,钉穿了那只萤火虫。 “看来有人一直监视着我们。”慕容琳芳冷冷地说道。 江自流问:“是你们的人?” 慕容琳芳道:“是我们的人,但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目的的人。” 江自流所站的树干上,另一只萤火虫的肚子下面,正忽闪忽闪地发着不起眼的光。 夜里,距离江自流他们的谈话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远处的一处山崖边,一头长着三个脑袋的大黑狼,傲立在月下。 山崖边,一个穿着蓝色短裙,蓝色胸甲,绿色靴子,绿色长筒手套,身材妩媚的女人,正躺在一个白衣男人的腿上,看着山下的城市夜色。 而那个白衣男人,赫然就是秋一潇。 他还活着! 他确实还活着! 他还真真切切地活在人世上。 秋一潇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美女的肩膀和头发,说:“吴县令要是知道,你一出来就勾引我,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陆心梦冷冷道:“我只是习惯了你的怀抱,忘却不了罢了。” “所以,你才会离开他?” “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你也没有,他相信我,更相信你。” 秋一潇道:“是吗?” 他开始回忆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被黄沙吞噬后,有一段的时间,秋一潇的脑子都有些浑浑噩噩的,直到,他闻到一个女人的香味,体香,而且是他熟悉的体香。 那个时候,他心里有一百个声音都在叫着自己站起来,醒过来! 可是在黄沙中太长时间没有呼吸到空气,他的身体,似乎都要停止运转了。 这个时候一阵凉风吹到了他的脸上,一股热流从他掌心流进,他期待的那两片犹如三春桃花的嘴唇,却终究没有吻到他的唇上。 秋一潇觉得是她,可又觉得不像她。如果是她,为什么会这么拘谨?如果不是她,这么熟悉的感觉,又怎么解释? 一头斑斓猛兽,正在沙漠中站起,他的体型出奇的庞大,嘴里面流下来一缕缕的细沙,这头猛兽的嘴巴,岂不是正好和江自流他们遇到的流沙沙坑一样大? 秋一潇终于把眼睛睁开,蓝天白云下,一张清秀的俏脸,一双清新的眼眸,正满怀柔情地看着他,她的满头青丝随风而飘,由空中吹来淡淡的发香。 “一潇,一潇……” 秋一潇的耳边传来了她的声声呼唤,他的视线由朦胧变清晰,认出了这个美丽的少女,就是陆心梦…… “怎么是你啊?”秋一潇虚弱地问。 陆心梦轻轻整理着他的头发,说:“你看到那个女人的伤,就猜到了是我,看到了流沙边缘,还没想到吞沙月鳗吗?” 她轻轻地吻在秋一潇的额头上,驱赶着吞沙月鳗,往据水关游着。 秋一潇并没有坐起来,他实在是太累了,懒散地躺在她的腿边,说:“我正是猜到了是你,才故意跳下来的。” 陆心梦没有说什么,她看他一眼,基本应该能够把大部分的话都省略了。 秋一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陆心梦的反应,已经告诉他,没有什么话再需要说了。 他们都清楚,即使是分手,即使是心里有了另外的一个人,而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忘不了的,已经了解过的,已经彼此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的,却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 他只是看着她。 夜凉如水,他仍在看着她。 这时候,一只萤火虫飞过来,停在了苏鸣凤的耳垂上。 第十九章 无形巨网 清晨的阳光明媚无比地照射在院子里,江自流刚一出房门,就看到张起秀又在照顾他那些花花草草了。 他对这些花草,看起来比自己的孩子还亲,如果他有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嫉妒这些花草。 不过,似乎有一件事是江自流可以确定的,不管张起秀的孩子怎么样,慕容琳芳都绝对不会是孩子的母亲。 张起秀看见江自流,微笑道:“早。” 江自流也笑道:“早啊!” 看起来,他们两个都是那种很开朗的人,而且,他们的友谊,也比正常人的发展快了多一点。 不正常的人,和奇怪的人,总是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的,不是吗? 张起秀道:“琳琳给我来信时,我就已经托人打听黑魂的事情了,如果它真的在零魔城地的话,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的,江兄不妨在此多住些时日。” 江自流说:“等你找到了,我自然会离开的,我只是怕,留在这会给你添麻烦。” 张起秀道:“首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客气,其次,我帮的不是你,是琳琳,最后,你看我像是怕麻烦的人吗?” 江自流拧了拧眉毛,苦笑道:“何况,就算我真的给你惹了麻烦,现在离开,也没什么用了不是嘛!” 张起秀始终看着他眼前的花木,道:“所以,你不必害怕给我添麻烦。” 江自流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谁怕给你添麻烦了,我才不怕呢!” 话一说完,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张起秀的表情也已冻结。 他们同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都从对方的脚步声中确定了来人是个高手。 张起秀闭上了眼睛,仔细的从他的脚步声中,分析江自流所听不出的内容。 来人是绝顶高手,而且轻身功夫不在苏鸣凤之下,走路沉稳,所穿的鞋子应该是某种轻便的金属混合物,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峰城的人,因为他的步伐中,隐隐散发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杀气和霸气,张起秀觉得,灵力之强大,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这些是张起秀所听出来的,他相信,其中一部分江自流也听了出来,而且张起秀也不是看不起江自流,而是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准确地估测出江自流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因此,他只能拿着自己的实力做对比。 江自流慢慢把右手背在身后,握住银龙钻。 等到来人快要接近他们时,两人同时感觉出来一件事——魔气! 江自流是看见的,张起秀是听出来的。 张起秀听出来他距离离自己还有十二步的时候,忽然睁开眼睛,扭过头看着来人。 来人就停在了十二步之外。 张起秀也没有瞪他,而只是那么平平淡淡地看着他,而仅仅是这样的看着,已经让他没法再移动一步。 这个人依然还是那样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穿着的依然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蓝色麻布衣服,依然还是斜持着那把四尺长三寸宽的大剑。 青龙剑主,王孙无阵。 这个人是足够让张起秀江自流秋一潇每个人都觉得恐怖的存在,单凭他在客栈一招险将江自流置诸死地就足够看出,他的剑法,真不是玩的。 张起秀问:“王孙……无阵?” 王孙无阵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 他也不说什么客气的话,而是这么地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这一点,让一向不把礼节客气摆在嘴上的张起秀,也自愧不如。 张起秀冷笑道:“作为零魔城地的主人,想要不和你们魔灵之崖的人打交道,好像没那么容易。” 王孙无阵道:“那你就不会只知道我的名字。” 人都狂得很,尤其是当别人把自己当回事的时候,太多的人都会忍不住地飘飘然起来,狂的也是没一点规矩。 张起秀道:“每天接触的名字太多,不太记得每个人都是什么职业的。” 王孙无阵像是受到了轻视一样,牙齿一咬,跟着又已经没了反应。 “我是为杀人而来,”王孙无阵很快平静下来,冷漠地说,“杀你身后这人。” 张起秀佩服他的冷静,道:“原来如此,如果你能让我为你保守秘密的话,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出手杀他。” 王孙无阵反问道:“秘密?” 张起秀道:“我好像记得,贵境在当年大战之后,组织过一个叫夲督界限的组织,不知还在不在魔灵之崖?” 王孙无阵冷哼道:“你这是一句废话!” 张起秀道:“夲督的责任你比我清楚,在这里杀人,你最好想好该怎么逃命。” 这话的声音不卑不亢,而这句话的内容,却是一句很有威慑力的话。 江自流心里在想:之前魏预勋所说的六境内都有的像寂灵学院一样维护和平的组织,以及慕容琳芳所言的专门处理零魔城地的战斗者组织,应该就是张起秀所说的夲督界限了。 王孙无阵冷冷道:“零魔城地,名义上不属于魔灵之崖,不过我要杀你,就是夲督界限想要处置我,也要先经过魔崖界主点头,杀江自流的命令是界主亲自下令,而你要想阻拦,也只有白死了。” 张起秀微笑道:“所以,看起来你们魔灵之崖内部的人,也当这里的规矩是无物了?” 王孙无阵冷冷道:“在我眼里,确实是如此。” 张起秀道:“好吧,我明白了,那你只有把我们两个人一起杀了。” 江自流目光往身后一扫,感觉慕容琳芳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他急忙往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带着苏鸣凤从后门离开。 慕容琳芳往外面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外面的王孙无阵。 王孙无阵手腕一转,剑刃寒光映在慕容琳芳雪白的面上,让她顿时感觉脸部一阵刺痛,甚至怀疑是不是已经出了血。 江自流拦在了剑光之前,仍是负手说道:“你既然要杀我,与他人无涉。” 王孙无阵淡淡地把剑翻转到一旁,此时张起秀和江自流已经是他砧上鱼肉。 慕容琳芳急忙转身走开,她急忙远远的逃开,走到后面的房间里,拉着苏鸣凤说:“苏姐姐,我们快离开这里,魔灵之崖另外的人已经过来了,江自流和张大哥正在拦着他,让我们先离开,快跟我走!” 苏鸣凤不放心的问:“可是,他们俩怎么办?也许我们四个联手,还有得一搏……” 慕容琳芳直接打断她的话道:“别傻了,以王孙无阵的实力,他们两个联手都不一定有胜算,如果我们两个在这里,根本就是拖他们的后腿,快走!” 苏鸣凤犹豫了一下,跟着慕容琳芳跃上墙头,又跳到了张起秀家的后巷。 后巷一棵大榕树后,司徒不咎握紧了剑柄,正要出手对付两个女人,一只大手果断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行动。 慕容琳芳刚跳下来的一刹那,背后忽然感觉到一阵凌厉的杀气,等她回头看的时候,身后已经别无一物,慕容琳芳是何等的洞察力,她所感觉到的别无一物,就是身后的危险已经消失了。 拉住司徒不咎的人正是一直和他同行的长孙不臣。 “你拉我干嘛,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功劳都让王孙无阵得了去吗?”司徒不咎不解地问。 长孙不臣悠悠说道:“杀江自流是功劳,杀慕容琳芳是大过,你得罪得起凌皇尊者吗?” 司徒不咎道:“这两个美女,即使我们不杀,也会有人杀的。” 长孙不臣靠着榕树,环抱双臂,道:“自找麻烦的事,让给他们有什么不好……”他话锋一软,叹道,“算了,跟过去看看吧!琳琳虽然和我们都不是很熟,但为人还不错,跟过去也许能保她一命。” 司徒不咎道:“我去就行了,你还是盯着点院子里的事吧!” 他的意思是自己去追,留着长孙不臣在这,说不定能最后拿到江自流的人头,他们也不白来这一趟。 长孙不臣摇了摇头,拇指顶了顶慕容琳芳的方向,道:“行了,一起去吧!” 司徒不咎叹了口气,说:“不好吧,本来你的地位一直就一直上不去,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和青龙剑王孙无阵就差得更远了。” 长孙不臣一边走着一边说了句:“别忘了,少了江自流这个功劳,我们却卖给了凌皇尊者一个人情,这些,”他飞速地跳上了墙头,用力地说,“可要比拿着江自流的命回去实在多了,也容易多了!” 司徒不咎只有苦笑,跟着长孙不臣的速度,在大街小巷里快速的移动。 夏日的清晨,人们的生物钟总会稍微慢了那么一点,赖床是每一个人的毛病,苏鸣凤和慕容琳芳逃跑时所用的各种技能,并不怕被人瞧见。 眼看他们就要接近魔河了。 越过一片青翠的小树林,是一条由乱石铺成的上坡路,这个坡很长,如果没有了这条这么长的坡度,眼前无疑竖着一座山峰。 而公孙不灭,就站在山峰的顶端,一把沉重的玄武大剑,竖在他身旁。 苏鸣凤开始往坡上走去,慕容琳芳本想拉她回来的,可是一刹那间,她的脑子里想到了另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子里一闪而逝,甚至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点灵光,究竟是什么……但是,就是因为这刹那的灵光一现,让她跟着慕容琳芳,往公孙不灭走去。 魔灵之崖的实力分布,慕容琳芳比谁都清楚,四象五行七星二十八宿剑,四象之剑的实力,慕容琳芳一样比谁都清楚,她却至今都没有阻止苏鸣凤。 她忽然想起了江自流在魔河游船上抚摸着苏鸣凤湿发的那一刻,嫉妒,她这时才忽然想明白驱使自己这么做的思想是什么。 这种思想没有了就没有,可是一旦有了,就像是洪水一样泛滥成灾,挥之不去。 慕容琳芳挣扎回了现实,他们已经踏出了三十多步。 忽然感到一种从心里升腾出的莫名的恐惧,还有对自己嫉妒情怀的恶心,慕容琳芳赶紧拉住了苏鸣凤,道:“苏姐,快走,这个人,我们也对付不了……”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感到了杀气——不是来自坡上的公孙不灭,而是来自于坡下的空地。 两旁都是高大的房屋,他们已经走进了上坡路的中间。 慕容琳芳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来,前有狼后有虎,站在独木桥的中间,脚下是湍急的河流,这样的人是怎么过去桥的?答案是昏过去的。 慕容琳芳此际,也有点想昏过去了,他太清楚,想要打败公孙不灭,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而此时此刻,想要逃走,恐怕比打败公孙不灭也现实不到哪去。 “公孙大哥,一向可好?” 慕容琳芳勉强上前,向公孙不灭问了声好。 公孙不灭阴笑着答道:“好,好得很,尤其是身体,每天简直能吃十只鸭子。” 慕容琳芳道:“公孙大哥等在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吗?” 公孙不灭道:“你想走,还是想死?” 慕容琳芳笑道:“当然是想走,难道谁还想死不成?” 公孙不灭沉思了半晌,仿佛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你走,她留下,我已经做出了退让,否则,你们两个大可以都留下陪我。” 慕容琳芳还在笑着,脸色已有些苍白,“陪你死啊?这可不好,姑娘我还活得好好的,不想陪你了,再见。” 说着,慕容琳芳拉过苏鸣凤的手,转身往回走。 公孙不灭大笑着拎起了巨剑,道:“慕容琳芳,你这是在说气话,你以为,我已经到了这里,还能让你们想走就走吗?” 慕容琳芳停下了脚步,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回头甜笑道:“公孙不灭都到了,仲孙如玉还会远吗?在下面堵着我们的,想必就是令妹吧!” 公孙不灭叹道:“女孩子长得美就好了,聪明的女孩子,一般都活不长,像慕容小妹和苏姑娘这样的身材样貌,可让我这个色中恶鬼,怎么舍得放过你们啊?” 慕容琳芳冷笑:“我们胜了就会走,而你,根本不可能得到一个活的人。” 公孙不灭扬剑一挥,道:“那就试试!” 第二十章 敢于向强者挑战 坡度的下面,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堵在了后面。 仲孙如玉,堵在了下面。 这个女人,正是给余震刚下了催眠术的人。 而中间只有慕容琳芳和苏鸣凤两人,在公孙不灭的眼里,她们已经是死人了。 苏鸣凤小声对慕容琳芳道:“你快走,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从苏鸣凤嘴里说出来,本来应该是让慕容琳芳无比欢快的,可是,她此刻却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女人。 慕容琳芳黯然地看了苏鸣凤一眼,刚要说话,苏鸣凤忽然出手,一掌按住她后腰,另一手抓住她细腰,把她整个人扛起来扔到了房屋上空,慕容琳芳在空中一翻,轻飘飘地落在屋顶上。 “苏姐姐!” 慕容琳芳回头的时候,仲孙如玉已经一剑飞出,剑锋整齐地切在苏鸣凤背上。 七星剑地实力相比之下稍逊于四象五行剑,然而仲孙如玉,却是其中一个例外,她的玉衡剑轻灵飘逸,而且威力无比,丝毫不在五行剑之下。 对于仲孙如玉而言,她的第一剑就只是让苏鸣凤受伤,让慕容琳芳心痛的。 但是下一剑,她就不会留情了。 游戏玩多了会出事,在河边走得久了会湿鞋,迟则生变! 仲孙如玉身形一扭,双手握剑,眼前刘海飘过,回头的那一眼,是从美人的定义里射出的一枚毒刺。 而现在,毒刺已经变成了剑刃!剑刃直刺苏鸣凤心脏。 慕容琳芳的心里,除了心痛以外,竟然还有那么一些小小的期待,这一点点的期待,她根本就没有发觉。 这短暂的延迟之后,慕容琳芳决心出手! 人经常会做错事,不会错的,只有改过的诚意。 慕容琳芳第一次发觉,这短暂的瞬间,可以让她想那么多事,她忽然把对江自流的感情放在了一边,心里填满的,只有苏鸣凤对她的好。一滴眼泪从她脸颊滑下,四柄飞刀从她腕上抖出,在苏鸣凤胸前“咬”住了玉衡剑! 慕容琳芳的飞刀蓄满灵力,阻止了玉衡剑的继续前刺,仲孙如玉的眼前飘满了银色的雪花。 仲孙如玉大惊,炎炎夏日,就算只是凌晨,也不可能会有雪花出现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琳芳手腕又是一抖,手指化诀指出,四柄飞刀螺旋着斩击向仲孙如玉。 仲孙如玉水灵的眼睛狭成一条剑缝,冷哼道:“这么简单的攻击就想取得效用,你太天真了!” 她后退斜剑,剑痕连转了几转,将四柄飞刀一起打飞! 苏鸣凤眼前一片模糊,眼前的景象,从仲孙如玉变成了慕容琳芳,然后又变成了天空,跟着彻底变为黑暗。 她不知道,那时她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失血过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能情况还要好一点,可是对于她这样一个心力交瘁的女人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更不知道,在她倒下前的一刻,慕容琳芳已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红色的绒裙,也轻轻地搭在她的脚踝上。 “凌皇尊者的实力地位,远在四象剑客之上,你觉得,作为他的手下,就只会甩飞刀这么一手吗?” 慕容琳芳指间突然夹住一枚小笔,邪恶地笑着。 仲孙如玉心想坏了,再抬眼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在银雪最中央的位置,脚下赫然是一个阵法的中央! 漫天银雪,刹那之间变成无数的银色冰锥,一束束地往地下打来,仲孙如玉急忙后跃腾挪,躲开一束又一束冰棱的攻击,加上手中的密不透风剑光,慕容琳芳的攻击,根本就是全部落空了。 即使如此,她的眼前,还是铺成了一条银色的冰锥之路。 即使如此,当仲孙如玉停下来的时候,才忽然看到自己的右肩膀上,一枚三寸长的细冰锥,深深地嵌入了皮肉里! 那才是慕容琳芳真正的招数,她的暗器,并不是以快准狠著称的,而是你想要躲避,却无意撞到了她的暗器上。 慕容琳芳并不以施放暗器见长,她真正擅长的,是布阵和设陷阱。 仲孙如玉狠狠地把冰锥拔下来,扔在地上,用力的踩在了上面:“你这是暗箭伤人,算不得本事!” 慕容琳芳听了她这句话,都差点笑岔了气了。 “公孙不灭,她好歹也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就这么教她战斗的吗?还是说……”慕容琳芳慢慢晃悠着夹着暗器的手指,讽刺他说,“你就喜欢让这么笨的人跟着你,好显示你的强大?” 她正式向公孙不灭宣战! 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实力,而是她已经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着他们靠近! 是帮她的她死不了,是来杀她的她跑不了,不如痛快点!痛痛快快生,痛痛快快死! 公孙不灭冷哼道:“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看来你是不太愿意接受了,唉,上天为什么总是这么天妒英才,让这样聪明又美丽的女人,一个个都英年早逝呢?” 慕容琳芳冷笑道:“我的命,天决定不了,更不在你的手中,想让我死,就先打败我吧!” 这么豪气的一番话,让慕容琳芳顿时觉得灵术大了几倍不止,她此时大概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实力,并不低于张起秀了吧! 脑子虽然发了烧,她的两条腿还是清醒的,发抖个不停。 面对着一个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他身体的本能,还是感觉出了不小的压力。 公孙不灭拎着大剑,闪电般冲出,拦在仲孙如玉身前,一剑把面前的冰山扫成了平地。 公孙不灭继续前冲,慕容琳芳燕子穿云,飞入空中,双手剪刀般相交,两颗冰棱激射而出。公孙不灭面露微笑,急刹住脚步,大剑横在身后,往前轻轻一扫,两颗冰棱被击落一旁,正钉在他的左右两侧, 慕容琳芳空中停滞,右手在胸前画诀,一圈又一圈的冰棱在她指尖凝聚成团,随着她手指轻弹,冰棱箭雨激射向公孙不灭。 公孙不灭扬手一剑,所有的冰棱全被激飞,然而又有两片冰棱,钉在他的前后。 以公孙不灭的脑子,自然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然而,对于他来说,这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慕容琳芳又是三发透骨钉甩出,一发被公孙不灭激飞,另外两发好像是打偏了,落在了公孙不灭的左前,右后。 这时,公孙不灭已经明显感觉出了不对,然而以他为中心的六个位置已经被封死,他这时才注意到,每一点暗器的下面,都钉着一轮圆形的符咒。 还有两颗符咒没有被钉实! 这是公孙不灭在即将到来的海洋风暴中,看到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尽管,这根稻草,并不一定是能救他命的。 公孙不灭狂吼着冲向右前方,但是已经晚了,一枝钢镖,正钉在他脚下的符咒上。 只要他再快那么一点,就足够把那枚符咒斩碎,自然什么事也不会有。 可是,战斗中并没有假设一词,慕容琳芳不会,也不敢给他假设的机会! 公孙不灭的脸从笑容变成惊讶,从惊讶变成希望,再从希望变为哭丧着脸,不过只是几个瞬间的事情,当他回头看到背后的最后一枚符咒被钉住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落入陷阱里了。 通过精确的计算,用自己手中的剑把用来钉符咒的铁钉打进石里,这一点公孙不灭很快就想明白了,可是他不明白,慕容琳芳是什么时候……把这些符咒撒在这里的。 公孙不灭闭上眼睛,冷笑道:“想不到我轻易的防御,竟然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绝路上。” 阵法无非是幻象,公孙不灭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幻象,正是破阵的正理。 慕容琳芳微笑道:“强大的攻击不可能破去你的防御,何况,小妹也没有那个自信,能把公孙大哥的防御打破。” 公孙不灭微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慕容琳芳咳了两声,脸色惨白,虚弱地笑道:“而且,我还知道,这个八卦阵法,根本不可能困住公孙大哥。” 公孙不灭冷哼道:“几乎用尽全身的灵力布成了这个阵法,让自己的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我要是一招就把你这个阵给破了,也太对不起你的努力了吧!” 慕容琳芳道:“大哥若愿在这阵中盘桓片刻,小妹感激不尽。” 他俩真客气,仲孙如玉都觉得以前和公孙不灭一起执行任务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位姑娘吧! 这哥哥妹妹叫的,仲孙如玉都有点受不了了,苏鸣凤要是醒着,她也受不了。 慕容琳芳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只有盘腿坐下,运功调息。 公孙不灭也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就算慕容琳芳各种引诱他,他也还是不至于那么傻得去看她布的这个世界。 在外面他还根本就不怕这个臭丫头,可是在这个所谓的“八卦阵法”里,他根本就不是慕容琳芳的对手,再说了,这个阵名是从慕容琳芳嘴里说出来的,指不定是什么绝杀的阵法呢,以慕容琳芳的实力,几乎耗尽灵力布出的阵法,绝对恐怖得无法想象,这就睁开眼睛想要一招破掉这阵法?傻啊? 慕容琳芳缓了一口气,微笑道:“公孙大哥你实在天真,你以为,光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吗?” 公孙不灭道:“不然的话,慕容小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慕容琳芳微笑着,右手食指上缓缓现出一点紫色的星光,她轻轻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那一点星光弹进了震位的符咒上。 公孙不灭刚想说话,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几乎要把他的耳膜给震破,接着,他的身体周围都响起了飞刀旋转的声音。 慕容琳芳双手拇指食指相对,其他六根手指蜷屈,猛地对着公孙不灭的方向指了过去。 “劫阵,雷印刀斩!” 一道光华笼罩了公孙不灭,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而在幻境中,公孙不灭仿佛被锁住了一般,无数飞刀向着他的身体各处乱刺乱劈,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他有这样的痛苦感觉,即使可以确定,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公孙不灭此时才明白,慕容琳芳的幻境,不止是视觉上的,包括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甚至是那种心理上的感觉,无一不是她用来攻击的武器。 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公孙不灭此时才知道,真的不应该轻敌,不该小看她的。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凌皇尊者也不会放心让她跟在江自流的身边。 慕容琳芳好不容易才在江自流身边取得了这样的信任,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认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苏鸣凤牺牲自己把她救出去? 公孙不灭也是终于想清楚,慕容琳芳为什么要上得那么高了,从那时候起,大概她就在想,要怎么完成这个布阵了吧! 然后就是下来之后对仲孙如玉的攻击,那样的冰锥之路,根本就是为了掩藏符咒的踪迹,然后再用暗器引自己踏入陷阱,慕容琳芳,你还真是狠哪! 这个时候,其实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早已感到了战斗的发生地,原本司徒不咎早已准备出手抵挡公孙不灭,救出慕容琳芳,可是看着慕容琳芳那一副从容赴死的壮烈姿容,长孙不臣再次拦住了司徒不咎。 他也想看看,慕容琳芳究竟有多少实力,万一以后需要和她为敌,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公孙不灭败得太快,让长孙不臣几乎都不敢相信。 他认为,公孙不灭不该败得这么快的。 司徒不咎苦笑道:“我们是为了看看慕容琳芳会不会出事而来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公孙不灭的性命。” 长孙不臣微笑着,摇了摇头。 司徒不咎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长孙不臣实力远比他高,所以虽然有时候司徒不咎会耍耍脾气,但是,他还是挺听他的话的,而且他也愿意听。 “你接着看吧,事情,还没有成定局。” 长孙不臣面色阴冷地说。 他清楚慕容琳芳的实力,也清楚公孙不灭的! 第二十一章 幻阵 长孙不臣之所以了解慕容琳芳,是因为他们都是在一个地方修炼过的,也就是冯陆上一次不小心进入的地方。所以长孙不臣非常清楚,从那里面出来的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同样是四象剑中的一员,他当然更清楚,公孙不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一对比他就清楚,慕容琳芳能够轻伤或者重伤公孙不灭,却绝对杀不了他。 仲孙如玉急向八卦阵的符咒方向冲去,挥剑斩向符咒。 慕容琳芳喝道:“小心暗器。”一连三串银钉飞出。 仲孙如玉被迫后退,玉衡剑旋转成光环,将银钉悉数打落。 慕容琳芳面带微笑,又是几把回旋镖甩出,仲孙如玉把红袍脱下,在面前一旋,回旋镖全部被套进了衣服里,可这样一来,她上身也就穿了那么两件性感的的小衣,远远望去,性感无比,远处藏着的那二位眼睛都直了。 “还是第一次发现,如玉姐姐的身材不错呢。”慕容琳芳笑着说。 仲孙如玉红着脸,把回旋镖抖到一旁,忙把衣服披上。 司徒不咎笑道:“确实不错呀!”一回头看长孙不臣阴冷的眼神正在看他,“咳咳,随便说说的。” 魔灵之崖的人都有一种感觉,老觉得长孙不臣和仲孙如玉有点关系,其实他们只是姓比较相似罢了,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在心里,长孙不臣大概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的,至少魔灵之崖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长孙不臣耸了耸肩,道:“看吧,又没不让你看。” 司徒不咎愣了一会儿,“早说嘛!”他又回过了头,“哎呀,怎么还穿上了?” 长孙不臣冷冷道:“想看一会儿自己去脱呀!” 屋檐下的江自流,一动不动。 院子里的张起秀,继续在院子里转着浇花。 王孙无阵抬着剑,冷冷地瞪着江自流,仿佛他的对手,只有江自流一人。 那么张起秀呢?他就不担心张起秀会偷袭吗? 是的,他不担心,因为就在二十米外的制高点,有十八张穿心透骨的断魂弓正对着张起秀的脑袋。 那十八张弓,每一把射出的箭,都足够把张起秀开颅破骨! 张起秀看到远处的箭头时,他的心在下沉,他明白,魔灵之崖这次是决意要对付他了。 人心难测,世道不古,为了这么一个短暂的利益,就要毁去上一代人一手创立的世外桃源,是因为江自流活在世上真有那么大的威胁?还是因为魔灵之崖的人脑子都黑驴踢了,短时间内全部被热血冲昏了头脑? 张起秀一边浇着花,一边把眼睛瞟向了江自流的方向,他开始相信,魔灵之崖的人要对付江自流,根本就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黑魂的生命。 张起秀看也不看王孙无阵,微笑道:“我若是你,此时就先把剑放下来。” 王孙无阵漠然道:“为什么?” 张起秀道:“你浑身上下全无半分破绽,已近空灵的境界,江自流又不傻,不可能先出手,但有一点你要注意,江自流背后握着的是一尺多长的银龙钻,比你的青龙剑要轻的多,你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和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并不是一个概念,虽然彼此的手都会酸,可当他手酸的时候,你的手,也必定抬不起来了。” 王孙无阵冷笑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张起秀道:“因为我并没有打败你的信心。” 王孙无阵道:“所以,你在使我心中不安,心乱了,你们就有机可乘了,是吗?” 张起秀的脸色变了,他的动机,已经被王孙无阵洞察,只有苦笑道:“正是如此。” 王孙无阵道:“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张起秀道:“恭请赐教。” 王孙无阵道:“你走动着虽然可以干扰远处弓手的瞄准,但是浇花的同时,也难免露出身体的一些破绽,那些狙击手并不是你的敌人,我才是。” 张起秀随意的站着,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出手?” 王孙无阵身形不动,冷冷道:“刚才你说那些话的目的,和我现在的一样。” 只有置身于当场的人才会明白,张起秀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看起来很随意的姿势,却完全是空灵的,和王孙无阵的近似空灵,完全不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实打实的硬拼,王孙无阵起码有信心在三天之内不败,但是加起来江自流,就根本不同了,王孙无阵和江自流交过手,他知道,江自流的实力并不像传言中那么高,但是有一点是最可怕的,就是不管你是谁,会什么灵术,有多么多的战斗经验,有多么深厚的灵力……都杀不死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场合,反正就是杀不死。 这种人就像是鱼刺卡在喉咙里,他弄不死你,他能烦死你。 他怕的就是这个。 张起秀的喷壶里的水慢慢地用完了,他大概是想要抖一抖看看,还能不能再滴出来点水。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紧张,因为他知道,在抖喷壶的时候,大臂上的肌肉,抖动的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这只是一个小裂缝,但却是一个鸡蛋的小裂缝。 王孙无阵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 张起秀看着王孙无阵时,他正在笑。 机会稍纵即逝! 王孙无阵眼睛中的光芒瞬间增强了一倍,在这刹那之间,青龙剑如同一弯新月,斩向张起秀。 同一时间,一十八枝要命的箭,不同的方向同时出手,飞向张起秀的脑袋。 这十八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没有人自作主张分散精力去射江自流,他们谁都很清楚,张起秀也不可能一定被射死,分散了目标,更无成功的机会。 何况,他们的出手,本来就只是为了给王孙无阵制造机会,而非是杀招。 十八枝箭,一剑纵劈,有破绽的张起秀,如何躲得过这样的招数? 张起秀停在那里,淡淡地笑着。 王孙无阵劈出的一剑还没落下,张起秀丢下水壶,忽然不见,就像是露水蒸腾,完全消失。 十八枝箭全部射空,所有的射手立刻收拾物品,打算离开。 晚了。 张起秀消失的一刹那,王孙无阵的剑光又猛然飞向江自流,就像是早已料到这些变故。 水壶平和地落下,王孙无阵磅薄的剑光,丝毫没有触及到水壶。 和攻击张起秀时同样的威力,剑光又纵劈江自流。 江自流正是蓄势待发,剑光来时把银龙钻一挥,连挡他两剑,王孙无阵挥手一拳打出,江自流挥掌来迎,只觉一股大力从拳头上传来,江自流急忙翻身退开到屋子里,抖着发麻的手腕。 张起秀瞬闪在王孙无阵身后,怅然看着钉在地上的羽箭。 王孙无阵转身叹道:“是我判断失误了。” 张起秀看着地上的一条条羽箭,哀声叹道:“十八枝箭,十八条人命,我不想杀人的,这本来是零魔城地的规矩。” 王孙无阵在听着,冷汗从背上溢出。 张起秀道:“不过我好像不用太过于内疚,规矩是你们定,你们执行的,既然你们不守规矩,我也不必死守了,他们是因为你的判断才出手的,害死他们的人,应该不能算是我。” 王孙无阵进攻江自流的两剑一拳间,张起秀周围的制高点上,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制高点上断魂弓给各种兵器钉在了柱子上,墙壁上,然后上面就有死人掉了下来。 只是在那一刹那的时间里。 在张起秀的地盘上设埋伏,结果根本就不容乐观,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出手的一次暴露了位置,还是在他们埋伏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 王孙无阵转身,剑尖对着了张起秀。 “我要为他们报仇,向张城主挑战,不知在下有无此缘。” 张起秀道:“你是来杀江自流的,又不是来杀我的。” 王孙无阵悲愤地说:“我可以杀了你,再杀江自流。” 张起秀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江自流缓缓地退到了屋子深处。 他知道,张起秀对付王孙无阵的时候,他看着战斗的产生,对谁都没有益处。 王孙无阵又看着江自流道:“你不会离开的,是吗?” 江自流回头,面无表情地答道:“不会。” 说着转到了屏风的后面,用屏风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王孙无阵转身面对着张起秀,完完全全地把后背对着背后的屋子,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江自流会对他出手。 他对着张起秀说道:“他真是个好朋友。” 张起秀自豪道:“他当然是。” 王孙无阵又叹了口气:“真希望他不是我的敌人。” 张起秀黯然道:“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都是这样无可奈何的。” 夏日的初阳,渐渐地往院子里照了过来。 王孙无阵道:“你用什么兵器?” 张起秀的目光扫视着院子里的一丛丛花树,一方方花圃,道:“各种兵器。” 王孙无阵冲向张起秀。 张起秀的身形仍然是空灵状态,仍然是无懈可击,再说了,经过上一次之后,就算他身上再次露出破绽,王孙无阵也不会再发动攻击了。 破绽不是破绽,而是陷阱! 此时的王孙无阵,早已放弃了全身而退的念想,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怒火亟待发泄! 他一剑劈出,简单,直接。 张起秀从一方花圃中吸出一条竹节鞭,朝着王孙无阵打去,一样的简单,直接。 这种招式,是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变换后,重新返璞归真的高招! 两人都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仲孙如玉一扣掌中剑,正要再次出手。 慕容琳芳娇声叫道:“公孙大哥,如玉姐姐要去破坏符咒呢,我可并不确定,她第二轮出手我能拦下来。” 公孙不灭满头大汗,忍着极大的痛苦,大声叫到:“如玉!千万别过来,符咒一步之外全是阵门,进来就死!” 仲孙如玉急忙后退,果然不敢前进一步。 慕容琳芳笑道:“也就是我公孙大哥,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如玉姐姐千万不要自寻死路啊!” 公孙不灭又是一声惨呼。 他紧咬牙关,一字字道:“慕容琳芳!凌皇尊者……的面子,我不看了!出去以后,我还是要杀你!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阻止如玉冒险。” 慕容琳芳淡然笑道:“不用谢,分内之事。” 公孙不灭长叹道:“今天这场架是不会有结果了。” 慕容琳芳没有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公孙不灭摇了摇头:“没什么?” 慕容琳芳继续发动着阵法,另一个空间里的公孙不灭,承受着天上地下能用的到的所有的攻击,天地之道,无极生有极,太极生两仪,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天地万物,不管慕容琳芳的阵是什么阵,以八卦为形,就已经代表了阵中不同凡响的冲击! 公孙不灭在阵中,时而感觉天地合一,将他整个挤压在下面,时而感觉有泰山压顶,时而以为整个身体如被火灼,时而感觉风穿其骨,撕心裂肺…… 无数不同的感觉,公孙不灭只本着一个信念在硬挺着,这些都不是真的,只要不睁眼视物,就绝死不了。 慕容琳芳也在佩服着他,如果公孙不灭忍不住睁开眼睛,目睹幻象,即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 公孙不灭怒吼一声,左手指地按成剑诀,右手横着剑,一道道黑色的灵气把他的身体紧紧环绕着。 其实他也明白,这些,都只是徒劳的而已,慕容琳芳的幻象,取自于内心,而非是从外面发起的攻击,所有的疼痛,不过只是强烈的感觉,身体并未遭受攻击。 慕容琳芳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她慢慢地退到苏鸣凤的身边,心想:“不管发生什么事,苏姐姐都一定要先离开,如果阵破,我带着苏姐姐开溜就是。” 公孙不灭睁开眼睛,竟是一片火海,身体泡在火焰当中,大部分地方都已烧焦,双腿已然消失。 但是公孙不灭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腿,还长在身上,他双手握剑,割伤了自己的手臂。 慕容琳芳道声不好,二话不说,抱起苏鸣凤就走。 第二十二章 封枪闭剑 打不过,逃! 这个最实用而又最简单的战斗技巧,往往被一部分人看不起,又往往被另一部分人忘却。 慕容琳芳可没有那么多顾忌,打不过,就得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就不奉陪了,你咬我啊! 仲孙如玉一直在担心着公孙不灭的生死,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慕容琳芳已经背起苏鸣凤转身闪人了。 公孙不灭被剧烈的疼痛从虚拟空间刺激回来之后,玄武剑一横,长长的吼了一声,一跺脚,把慕容琳芳钉在地上的符咒,冰棱,透骨钉,钢镖,一拨震了起来,长剑一挥,把所有的暗器向着慕容琳芳背后的苏鸣凤打去。 这时慕容琳芳已经掠过两重屋脊,她清楚的听到,背后有暗器打了过来。 他背后是苏鸣凤。 她真想用苏鸣凤挡住这些暗器,可是不由自主地已经把苏鸣凤拽着扔到了前面,然后急忙把抱住她。 她好像一直都在做这些心中并不想做的事情。 她为什么总在做这些事情?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把后背亮在了一个最危险的角度,就像是一个活靶子在看着射击手。 果不其然,一颗冰棱准确地打进了他的左肩膀里。 接着,一发透骨钉打进了她的右腿腿弯里。 左肩右腿,立刻淌岀血液。 她几乎痛得流下眼泪,这些都是她的暗器,她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威力。此时他越来越相信,暗器不淬毒是对的,如果她的暗器在剧毒里浸泡过,此时的她,应该已经是死人了。 这时她已经转过身来,将带尖儿的暗器全部踢去,只让那些铁做的符咒打在了自己身上。 八块圆形的铁丁,断断续续地往自己身上打来。 这些石子的力道,比她估计的最大的力道小了一些,打在身上只是剧烈的疼痛,却不至于筋断骨折。 公孙不灭虽然是在气极之下出手,不过看起来,出手还是有准儿的。 这样的攻击,足够让慕容琳芳从空中掉下来了。 她们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苏鸣凤孱弱地醒了过来,伸开双手把慕容琳芳拦在她后面。 因为这时候,她已经看到公孙不灭和仲孙如玉从前面走了过来。 尽管她不清楚在她昏倒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可她可以决定,她醒来时能够做些什么。 苏鸣凤冷冷道:“你们放过她,杀了我就是了。” 公孙不灭慢慢地用巨剑剑尖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放了她,你觉得有可能吗?你还不知道,刚才你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可是差点杀了我呢,我饶她一命,让她有机会再来杀我吗?” 对于这个问题,苏鸣凤无言以对。以杀止杀,在江湖上,不想死的人,就只有杀人。 这本是江湖上的规矩,不是什么人定下,而是在人心里,不是规矩,却是规则。 慕容琳芳拔出腿上的透骨钉,恨恨道:“公孙不灭,你最好杀了我,今天我不死,以后一定找你报仇!” 公孙不灭看了一眼仲孙如玉,道:“你看,她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我还怎么放了她?” 仲孙如玉的眼神渐渐变冷,冷漠地看着慕容琳芳,在她的眼里,似乎,慕容琳芳已经被判了死刑!她已非死不可。 公孙不灭双手握住剑柄,缓缓地把巨剑举了过头顶,叹道:“两位这样的美人,其实我并不愿意直接就杀的,不过,只可惜,两位的实力太强,不给我怜香惜玉的机会。” 慕容琳芳紧紧盯着公孙不灭的身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屋顶后。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道:“我们去找江自流吧!” 说着已经跳了下去。 司徒不咎跟过来,犹豫着问道:“你确定……不过去救她们离开吗?” 长孙不臣冷冷道:“他们死不了。” 刚刚他才明白过来,注意着这边战况的,除了他们两个,至少还有两拨人。 其中任何一拨,都足够保着她们俩安全离开,而他们两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慕容琳芳笑着的时候,公孙不灭的左臂忽然如雷击一样的疼痛。 他不是已经离开慕容琳芳的阵法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他忽然想起了慕容琳芳使出雷印刀斩时,周围那些飞刀,未必就只是感觉而已…… “原来在那个时候就……难道说,当时的疼痛,是风刃?”公孙不灭问道。 慕容琳芳笑道;“并不确切,只是在那个时候,偷偷的把一个雷印画在了你的胳膊上,本来以为没什么用,可巧的是,你自己用剑锋割破了皮肤,你一身铜皮铁骨,雷印原本起不了作用的。” 慕容琳芳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在公孙不灭这种聪明人听来,这些已经足够了。 雷击是来自于血液。 公孙不灭冷哼道:“这么一点疼痛,还救不了你们的命。” 慕容琳芳看着公孙不灭的背后,笑得更狡猾了,“我本来就没有指望雷印能够救命,真正救命的,是一条枪。” 公孙不灭怔怔地问道:“枪?” 他忽然感到不对了,因为背后已经有狂风袭来,公孙不灭急忙回头,狂风中一枪飞出。 闪电般的白光扫向仲孙如玉,仲孙如玉提剑急格! 好快的枪,好快的剑! 仲孙如玉挡住那一枪的同一时间,立刻被拍得倒飞,撞穿一堵墙,在屋子里翻了一个跟头,柱着剑跪着,猛地吐出一口血,洒在鲜红的衣服上。 还好屋子是个空的,仲孙如玉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将枪用到这种程度的,此时此地,只有一个人!只有冯陆。 冯陆迅速收回长枪,一枪又砸向公孙不灭。 公孙不灭觉得不对的时候已经回头,他回头的时候冯陆出手,而在公孙不灭刚把剑调整好时,冯陆已经一枪把仲孙如玉砸飞,而且已经一枪砸了过来。 公孙不灭已经来不及思考,举剑横空,枪尖狠狠地磕在剑刃上。 玄武剑是宝剑,冯陆的一枪绝对有千钧之力,然而枪尖未损,也足以证明,他的枪也是不同凡响的利器。 冯陆立刻拧身抽枪,双腿车轮般踢出,公孙不灭倒提剑柄,挡了几脚,脚下震起巨大的尘雾。 两人拳脚相抗,各自退开。 公孙不灭还是挡在苏鸣凤和慕容琳芳身前,也就是说,冯陆想要救下两人,还得打败这个强大的对手。 冯陆枪指公孙不灭,公孙不灭剑横胸前。 “你不是零魔城地的人,你是什么人?”公孙不灭看了一眼仲孙如玉,回头问道。 冯陆没有啰嗦,握着枪尖后两寸处慢慢转动着枪尖的指向。 公孙不灭见他不答话,而枪尖又在寻找着自己身上的缺点,知他是敌非友,冷冷道:“你是来救她们的?” 冯陆轻轻点了点头。 公孙不灭道:“想救她们……就得先打败我!” 冯陆终于开口道:“我不想和你打架,但不是怕你,只不过,你杀了她们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只会有很不愿看到的后果。” 公孙不灭道:“哦?” 冯陆沉下脸道:“我不喜欢和听不懂人话的人交流,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就此离开,要么就是和我动手!” 公孙不灭微笑着把剑尖放在了苏鸣凤脖子上,“我想先杀了他们,然后再离开。” 冯陆左手立刻又弹出一条长枪,枪尖对着那个空屋子里的仲孙如玉,道:“你可以试试。” 公孙不灭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心想:此人的枪太过迅捷,一招的机会,我虽然可以杀了苏鸣凤,但却保不住如玉,也许连自己也躲不过去他的全力一枪。 想到这里,公孙不灭果断的把剑尖移开,对着冯陆。 攻击和守御视角的转换,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是冯陆不敢轻易斩杀仲孙如玉了。 冯陆把左手枪扔在地上,提着右手枪,冲向公孙不灭,冲到他面前停下,两人目光相对,冯陆双手握枪,往公孙不灭刺去,公孙不灭长剑连挥,无暇顾及慕容琳芳和苏鸣凤,斜退向一边,一剑一剑磕出,抵挡着冯陆刺出来的枪。 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用的是什么招数,只是捡有用的使! 枪只有刺,剑只有斩。 苏鸣凤拖着慕容琳芳,两个人靠到了墙上,仔细的看着他们两人的战斗。 这种简单粗暴的战斗,在一些人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美观可言,他们所用的招数,不够奇,不够快,不够帅,甚至连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都不以为他们的招数是高招。 灵术境界在中下级别的人,都会以为这两人不过如此! 可就是这样不够奇,不够帅,不够快的招数,对于战斗的双方而言,无一不是杀招中的杀招。 三十招以后,冯陆被一剑磕飞,苏鸣凤和慕容琳芳正在吃惊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已经借力倒退站在了慕容琳芳的面前。 冯陆对背后的两人道:“用灵兽离开,我只能拖住他。” 说这句话就代表着冯陆已经没有了信心和公孙不灭继续战斗下去,否则他大可以等打败公孙不灭之后带她们一起离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冯陆并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至少,要在没有牵挂的情况下打。 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相互扶持着,掠上房屋,把五彩燧隼放出来变成大鹏般大小,两人踏上鹰背,催动五彩燧隼离开。 公孙不灭想要追,冯陆一按枪杆,挡在了他的面前。 张起秀好像每一棵花树花草下都藏有兵器,从开始战斗到现在,王孙无阵打飞了他一件又一件的武器,可是每打飞他一件武器,他都会从花圃中又吸出来或拽出来另一件武器,江自流就够烦人了,这个张起秀,比江自流还烦人一百倍。 王孙无阵劈开一剑停住手,喘着气道:“三十八种了,你到底还有多少武器,你这花不用种在土上的吧!” 张起秀悠然答道:“那倒不是,如你所见,这些武器只是从花丛里出来的,并不是地里埋的。” “你得先告诉我,你还有多少武器在这个院子里?” 张起秀答道:“光是铁质武器,得有一百七八十样吧!” 王孙无阵继续道;“就是说,我还得再打飞震碎你一百七八十件武器吗?” 张起秀道:“你也可以在我用着一样武器的时候就杀了我,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王孙无阵狠狠地咬起了牙,冲天而起,一剑劈下。 张起秀叹了口气,伸出一面盾牌挡住青龙剑,盾牌直接破碎,张起秀脸色不变,扔开盾牌,一条链子锥从盾下抖出,同时往后跳了几步。王孙无阵一剑劈空,拉住链子锥将锁链斩断。 王孙无阵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他没有能力一剑把张起秀杀掉,只有看着他像是老猫戏鼠一样玩着自己,每一次张起秀的攻击他都能轻易的破掉,却必须毁他一件武器,出手总是没有选择。 张起秀也不想耍他,但是他也同样没有选择,从来没有一件武器,能在王孙无阵手底下用超过五招的,大多数都是在第一招就被截断。 这样的战斗尽管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们都已经没有退路。 张起秀的博学多才,太让王孙无阵无语了,他这时才明白,自己估计的三天分出胜负,还是太少了一点,张起秀若真要和他耗下去,就是七天七夜也分不出胜负。 但是…… 王孙无阵青龙剑一挥,隔开张起秀的狼牙钺,飞身扑向房间里,张起秀扔掉狼牙钺,提出一把金算盘,激飞算盘框,五十颗镀金青铜子,激射飞出。 王孙无阵不闻不问,仍是飞进房间,猛地把房门关上,用房门抵挡住算珠的袭击。 一小部分的算珠从门上射进,也已失去力量,被王孙无阵剑往后一背,挡个精光。 张起秀并没有立刻追进来,负着手等在了外面。 里面虽然是他的地盘,但是不知道里面的确切情况,张起秀也着实不敢贸然进取。 王孙无阵一剑劈开了屏风。他要杀的人,只是江自流罢了。 第二十三章 铁笼华盖 当一件事太过深入时,人们往往都会忘了做这件事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因而会绕很多乱七八糟的圈,事情完了才会想:我又何必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 王孙无阵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弃和张起秀做无谓的争斗,转攻屋子里的江自流。 他想着我是来杀江自流的,又不是为了杀张起秀而来的,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想明白了这一点,王孙无阵冲进了屋子里,一剑斩向屏风后的江自流。 一剑之下,屏风破碎,木屑纷飞,江自流却已经消失了。 王孙无阵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已知江自流翻窗户逃走了。 他当然不是刚刚才离开的,王孙无阵暗骂一句混蛋,慢慢地靠近了屋门。 张起秀在外面微笑道:“你一定是在奇怪,江自流怎么突然不见了?” 王孙无阵隔着门板,冷笑道:“我就算奇怪,也知道和你不会有什么关系。” 张起秀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猜的真准。” 王孙无阵道:“我只是在奇怪,江自流不和你知会一声就走,把你留下做了挡箭牌,你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张起秀得意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有些人被利用了之后,都是会觉得很开心的。” 他说:“而且,我缠住你的本来目的也正是让他离开,他这么一走,不是很好吗?” 王孙无阵道:“那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上,会不会令他抱憾终生?” 张起秀环抱着手笑道:“你太高看我们之间的友情了,我和他认识总共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只要不在我的家里,他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杀了我,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抱憾终生,哼,更是无从说起。” 王孙无阵道:“既然如此,看来张城主对我没什么作用了。” 张起秀微笑。 王孙无阵青龙剑一摆,一剑劈向木门。 张起秀面带微笑,木门后从屋顶上落下一道金属铁栅栏,挡住了王孙无阵。 跟着房间里四面墙边,也都落下铁闸栏,把房间变成了一座铁笼。 屋顶砰砰两声响,无数铁杆收在一起,屋顶上也成了网状。 张起秀笑道:“江自流找到黑魂之前,就麻烦王孙兄在这多呆几日吧!” 王孙无阵冷冷道:“就凭这些破铜烂铁,你以为能拦得住我?” 张起秀推开房门,看着王孙无阵点了点头,“能。” 王孙无阵收回了长剑,他知道,张起秀的话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张起秀问他:“你不再证实一下我的说法吗?” 王孙无阵盘腿坐在了地毯上,道:“没那个必要。” 张起秀想了想,靠在门框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王孙无阵闭上眼睛运转着体内的灵力,并不说话。 张起秀道:“你是在想,虽然你杀不了江自流,但是附近你们的人多的是,江自流也跑不了。” “但是,据我所知,你们魔灵之崖符合江自流这个身份的,除了你以外,也就没有人能杀的了江自流了。” 王孙无阵睁开眼睛,忍不住说道:“你错了,还有一个人。” 张起秀道:“白虎剑?” 王孙无阵道:“不错,他此刻,大概已经和江自流交上手了吧!” 张起秀皱起了眉毛,道:“所以……” 王孙无阵道:“所以,江自流不管是死在谁的手中,结果都是一样的。” 张起秀冷冷道:“你觉得我比起长孙不臣如何?” 王孙无阵默然,过了一会儿道:“你胜他两倍有余。” 张起秀扭过去,回头笑道:“那么,在下告辞。” 王孙无阵从地上站起来,忽然说道:“不好意思,你走不了了。” 张起秀微一皱眉,猛地往院子里掠去。 青龙剑从笼子里扔出,堵在了张起秀的面前。 张起秀驻足凝视着面前的青色古剑,回头负起双手,飘然地对身后的王孙无阵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个铁笼是绝对密封的,青龙剑的十道剑痕,稳能砍断一条栏杆。” 王孙无阵并不感觉奇怪,张起秀又怎么会在一开始就告诉他这里面的奥秘呢?要告诉他,他早就出来了。 “我理解你,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情。”王孙无阵冷冷道。 张起秀道:“什么事?” 王孙无阵道:“我的名字,是王孙无阵!这并不是我不会布阵,而是因为,我所布的阵,杀戮太重了。” 张起秀白衣随风而飘,风向开始从四周吹来,挤压着他的身体。 花圃中长出一棵棵人腰粗细的藤蔓,又变成伞状的如大树般的物体,大树的伞盖,完全将院子封死,整个院子的光线,慢慢地消失殆尽。 张起秀抬头,忧伤地看着封闭的天空,苦笑道:“江自流,这一次我可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张起秀一回头,随意的问道:“王孙兄,你这阵真挺霸气的,有个名字吗?” 王孙无阵又坐了下来,道:“玉华宝盖阵。” 张起秀心想:看来被这阵困住的人还真挺荣幸,起码做了回皇帝,别人还乘不了这华盖呢! 一想象到王孙无阵冲进去到屏风后什么人也看不到的奇妙表情,江自流就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就算是张起秀,也不会料到自己会不辞而别吧! 江自流的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张起秀对他终究还是不错的……不过江自流转念一想,张起秀的应变能力和灵术都在自己之上,就是打不过,以零魔城地和魔灵之崖的渊源,王孙无阵也不会为难他。 江自流这么想心里就坦然多了。 慕容琳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江自流连去哪都想不清楚,一回头,张起秀的家里长出了无数的藤蔓,把整个房子都遮挡了起来。江自流的博学都是听来的,阅历较浅,这样的阵法,他可能听过,但是从未见过,当然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力量。 “唉,张大哥,我要是现在回去救你,无非多搭上一条人命而已,做兄弟的,也只有不义气一次了,莫见怪啊!” 江自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 忽听背后有人说道:“你就算不回去,这条命也还得搭上。” 江自流触电般掠出几丈,落到屋顶上,居高临下地转过了身。 两个人,一个青衣青袍,脸上有几分落拓之意,另一人黑衣黑袍,颇显年轻。 长孙不臣,司徒不咎! 人运气背运气好,真就那么大的力量,江自流不会想到自己刚出虎穴,又入龙潭,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也一样不会想到,他们俩都离开半天了,江自流还是会撞到他们手上。 缘分啊! “江自流也会临阵脱逃,真是不可置信。”长孙不臣长长地叹道。 江自流心中惭愧,硬着头皮道:“有什么不可置信的,我也是人,我也知道害怕,像王孙无阵那样的怪物,根本就没办法打啊!我自行离开,也不过是怕拖张起秀的后腿而已。” 自行离开后面的那句话,声音小的几乎连江自流自己都听不清楚。 长孙不臣冷冷道:“好理由!” 江自流手一伸,取出银龙钻,“但是对于阁下的实力,我还不至于有天差地别的感觉。” 长孙不臣轻抚着剑脊,微笑道:“如此说来,你是要把你的命交给我了?” 江自流道:“你得自己来拿!” 长孙不臣道:“我会的。” 说完举剑齐眉,左手捏诀,换了两种花型,按在了虎头剑锷上,气聚丹田,然后扭头对司徒不咎说道:“你去帮王孙无阵,这里有我一人足够!” 司徒不咎看了他一眼,一闪身,冲向张起秀的家。 江自流怒道:“不许走!” 一个王孙无阵已是难缠至极,再多个司徒不咎,张起秀跟判了死刑也没什么两样。 一道流星冲向司徒不咎,银龙钻在空中伸成两枝,交叉着刺向司徒不咎的后背。 “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吗!” 电光飞斩而来,江自流急忙把左手银龙钻推出,白虎剑护手前三寸的剑锋,和江自流的手前三寸撞在一起。 无法想象两人在兵器碰撞的前一刻究竟在手上经过了多少变化,才会发生这“恰好”挡住攻击的一幕! 真的,就只是“恰好”而已吗? 如果真的快到极致,即使是判断得再怎么不精确,也绝对不会让武器碰撞! 江自流左手银龙钻推出,刺向长孙不臣咽喉,长孙不臣不避不闪,改变剑的方向,一剑平削江自流脖颈,江自流收回双钻,往后一弯腰,拧身双钻又扑长孙不臣腰间。 长孙不臣分开江自流双钻,又刺他咽喉,江自流忙收力气,急忙退避。长孙不臣紧追不舍,一剑快似一剑地攻出,江自流从空中,被他一直逼迫到了屋顶上。 屋顶上的青瓦被阳光触及,反射着幽暗的光芒。 长孙不臣和江自流,在屋顶上展开了生死之斗。 剑光在江自流周身环成光罩,剑尖却时时刻刻没有离开过江自流的咽喉,白亮的剑光中,两条银龙钻显得无比渺小,就像是月光下两只萤火虫。 看起来,长孙不臣仿佛建立了极大的优势,而实际上,长孙不臣的剑光,完全是为了江自流的银龙钻而发的,他是以攻作守,宁可拼着不痛不痒地挨江自流一钻,也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然而江自流又不是傻子,长孙不臣想拼命他可不想,所以他只能撤招,伺机再攻,两人都是攻招,因而从交手到现在,兵器从未交触过,四五十回合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也真有耐心。 长孙不臣一招用死,长剑斜削而出,江自流心想:这次我后手出招,难不成你还能以攻为守吗? 想到这里,江自流一钻刺出,长孙不臣忽然用左手挡银龙钻,右手长剑直斩江自流右臂,江自流左手银龙钻挡住他长剑,右手钻仍然刺出,存心要废长孙不臣一条手臂。 江自流的功力,加上银龙钻的实力,天底下没有一个人的血肉之躯能够挡住江自流的这一钻。 长孙不臣也不能。 但是江自流的一钻,偏偏没有刺进去。 长孙不臣微笑,江自流再刺,方知里面衬的有东西。 江自流一击不成,立刻后退。 长孙不臣微笑的那一刹那,左手一抖,一片与胳膊稍微短一点的扁刀割破衣服,划动着飞撩江自流的右手。 江自流一发现不对劲儿,立刻加速后退,还好眼疾手快,一看到扁刀从长孙不臣袖中飞出,又立刻把胳膊往上一抬,正是这样连环的手快,才让江自流捡回一条胳膊来。 然而右手护腕的麻线却被这一刀齐齐斩断。 江自流大车卧,大滚轮,急翻身,退到了两丈之外,横银龙钻,道:“原来白虎剑主,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长孙不臣双手持着刀剑,微笑道:“能够得到江大侠的赞许,实在万分荣幸,在下已经封刀十年,今天迫不得已才献丑一试,还好,威力尚在。” 江自流银龙钻一弹,变成两枝三尺短枪。 长孙不臣笑道:“原来你也有后手。” 江自流嘴角一勾,几个闪瞬,冲向长孙不臣。 浓浓的树荫下,没有一丝光明,灿烂的阳光,被巨大的华盖所挡。 黑暗的环境之下,两人彼此都看不见对方,张起秀走过去,拔出青龙剑,轻轻抚摸着青龙剑的剑脊,摸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原来你的这把剑不是阵眼。” 王孙无阵也淡淡地说道:“我本来就没有说过,这把剑就是阵眼的。” 张起秀大声道:“那你这个阵怎么破?” 王孙无阵道:“你是怎么想的,觉得我会告诉你?” 张起秀喘着气,有些着急地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让我出去,做个交易行吗?我放你出来,然后你放我出去?” 王孙无阵道:“放你出去,好去帮江自流吗?你只管放心,如果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杀你。” 张起秀道:“杀我?这里是我家,你以为地形的详细,我会没有你清楚吗?” 这里本是完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王孙无阵道:“你老摸我的剑脊做什么,又不是女人。” 张起秀的脸色,一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第二十四章 攻与防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把剑,这四个人,只有更麻烦,没有最麻烦。 当然一个比一个麻烦! 而对于冯陆来说,公孙不灭的可怕,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真的面对着公孙不灭,他就忽然觉得,公孙不灭是他所有见到过的敌人中,最可怕的一个。 他的剑法太高,武功太杂,速度太快……所有战斗中应该有的因素,公孙不灭全有,而他根本没一样比的过对方的。 公孙不灭凝视着剑,恨声道:“你放了她们俩,可知你要替他们而死?” 冯陆还是嘴硬道:“我不认为,你能杀得死我。” 公孙不灭因愤怒而发出急促的呼吸,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怒道:“我给你一条活路,现在让开,还能来得及。” 冯陆握着枪,走到公孙不灭正跟前说:“我要是不让呢?” 公孙不灭按着剑柄,冷冷道:“那我就只好杀了你了。” 冯陆淡淡道:“杀人是用手杀的,用剑杀的,而不是用嘴来杀的。” 公孙不灭双手扶着剑,冷哼道:“这一点,还不用你来告诉我。” 他看起来站得很惬意,浑身都在放松着。 世界上永远都有那么一种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着最舒适的状态,因为他们在战斗之前,都一定会保证着自己有绝对的状态可以对付敌人,以达到出手一招能够将对手击杀的程度。 然而还有一种人,就是像冯陆一样,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一种绝对戒备的状态,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只能吧所有人都当做敌人,时时刻刻都防御着别人对自己出手。 所以此刻公孙不灭在准备着攻击,而冯陆则在准备着防御。 这场攻击与防御之间的较量,将因为慕容琳芳和苏鸣凤的离开,一触即发。 但是在战斗之前,公孙不灭认为,还是有一句话要和仲孙如玉说的。 “苏鸣凤的实力远非你敌手,而慕容琳芳也已深受重伤,而且灵力所剩无几,你去追杀她们。” 仲孙如玉点了点头,几个瞬间移动,离开了那个房屋。 如果是公孙不灭敢这么做的话,冯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拦住他,只不过,这么做的人,是仲孙如玉。 正是因为如此,冯陆才没有贸然出手,他所擅长的,是防御而非攻击,如果他贸然出手,将无法抵御公孙不灭的一击,而他此时所聚力发出的一击,必然是致命的! 他不敢打这个赌,也赌不起! 仲孙如玉跨上青鸾的那一刹那,公孙不灭忽然出手,猛地冲向冯陆,大剑剑尖在地上摩擦着,火星从剑的两边开始迅速地溢出。 这样的前奏并没有什么大用,不过只是壮壮气势而已。 但是在公孙不灭的手中,这一招就完全不同了! 还是那样多余的招数,但是这一剑,却扬起了不少的尘土。 公孙不灭的一招,是披风斩浪而来,土能克水,玄武剑和土相交,正是为了把这份戾气转化到剑上,而剑的攻击,又是奔着人去的。 冯陆双手握枪,紧紧地钉住脚掌,不敢轻易有所动。他在等,他在等着最好的躲避时机。他很清楚,他如果后退,公孙不灭的进攻就会跟着他后退。 他如果进攻,那公孙不灭还巴不得他这么做的!玄武剑是以防守为主,公孙不灭的招式,必然是为了防御而进攻。 冯陆紧盯着公孙不灭的来势,还有四步! 三步! 两步! 公孙不灭出剑,大剑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斩冯陆脖子。 是时候了! 冯陆向后弯腰,蓝色的剑光,从他的胸膛上空飞了过去。 他弯腰的动作行云流水,虽然看似慢了那么一点,却恰到好处。 公孙不灭一剑劈空,双手一正一反地握住剑柄,又是一剑自上而下的凿出! 冯陆在巷子里后退了一步,公孙不灭的剑再次凿空。 冯陆在等最好的出手时机。 公孙不灭猛地捥出一块巨大的石块往冯陆的脸上撞去,冯陆双手挺枪往石块上一挑,让石块在枪尖自由的旋转。 冯陆正要将石块飞出,公孙不灭又是一剑刺来! 这次他直接把石块刺碎,巨剑刺向冯陆。 他的剑长,剑宽,冯陆枪一寸长一寸强的优点,此刻也等于是没有了,他的枪就算是端着枪尾刺出,也不会比对方的剑还长,冯陆根本也就懒得去比了。 冯陆再次后退,这条巷子有二三十米之长,冯陆这么退下去,短时间内,怎么也退不完的。 再说了,就算是退得完了,也可以拐个弯,再向别的地方后退。 这一次公孙不灭仍然没有能够做到bi着冯陆出手,冯陆撑着枪,又一次挡住剑尖,一荡剑尖,猛地倒退出数步。 公孙不灭沉着应对,并没有因为冯陆的怂而大发雷霆,乱了招式,仍是一招一招地猛烈攻击。 攻击得久了,公孙不灭也发现了一件事——他的攻击,是随时准备出手防御的,而冯陆的防御,随时准备着攻击,长枪像是蜘蛛一样盘在网上,随时打算着将误拍到网上的虫子一口咬死。 公孙不灭是不是这样的一只飞蛾?冯陆是不是真的能做一个狩猎的蜘蛛? 冯陆借势跳到了屋顶上,反身往公孙不灭的背后奔去。 公孙不灭也转过身,从下面和他并排跑着! 冯陆跑到打伤仲孙如玉的房屋大门上方的另一边,猛地跳下来,冲着公孙不灭一枪砸出。 公孙不灭两手推住剑身,宽阔的玄武剑,几乎把他的整个身子都遮盖住了。 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这才是公孙不灭一直在等待的时机。 青龙主杀戮,白虎主攻伐,朱雀主毁灭,玄武主防御,四象剑各有其能,公孙不灭所擅长的,正是这力主防御的不灭真功。 冯陆咬着牙把枪往下磕,却像是蚂蚁撼大树一样,嘴里叫着掐死他,却根本动不了分毫。 冯陆连连出招,劈,砸,点,挑,不一会儿,只见公孙不灭前面的一个弧形光圈外,尽是冯陆的枪影,而那个弧形光圈,却是公孙不灭的玄武剑所织就而成,因此,冯陆所有的攻击,全给他的大剑逼在了外面。 这才是不灭真功的真正威力! 冯陆猛地把右手上刺出,左手往后一拉,前后两条枪,同时飞出。 原来冯陆扔在后面的那条枪,就是留作此时之用。 公孙不灭拧身错步,把两枪分别从背上和胸前刺出。 冯陆双枪一换手,枪杆交叉,双臂力量猛涨,两枪像是大钳子一样,紧紧地夹住了公孙不灭像是一个大鸡蛋一样的身形。 公孙不灭大剑往前一竖,让冯陆的长枪剪着他的巨剑,三种兵器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冯陆双枪一举,立刻往后空中倒飞,同时把一条枪反手握住,对着公孙不灭狠狠标出。 公孙不灭举剑一格,标枪远远飞到了一旁,钉在地上。 冯陆牺牲一条枪的代价,换来了自己的一条命,他枪一丢,立刻踩着高大的树木,从巷子里脱身逃走。 “公孙先生,咱们后会有期。” 公孙不灭放下遮盖住眼睛的大剑,才忽然间明白,自己剑法中一个巨大的破绽,为了防御,处处诱对方进攻,增强了防御的机能,也就失去了对战斗节奏的把握,失去了战斗的主动性,只能后发,不能先至。 能留下冯陆一条枪,已经是六境之内的顶级高手了。 “此人好高明的枪法,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高手。” 北斗七星的记号画在旁边的一堵墙上,公孙不灭深沉的看着那个记号,看了一会儿,拾起冯陆那条枪,跟着七星勺柄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仲孙如玉所留下的记号,跨着青鸾在天上飞行,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把七星的符号画在了下面。 这些已经不是公孙不灭所担心的问题了,他真正担心的,反而是仲孙如玉的性命问题了,仲孙如玉的实力现在打苏鸣凤和慕容琳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公孙不灭担心的,是刚才在现场出现过的两股强大的灵力源。 那两股灵力,其中任何一股,都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好像还在自己之上。 太阳大如圆盘,渐渐往天空中央移动。 江自流和长孙不臣相对着喘息着,强大力度的攻击,让两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别人的战斗都是在体力上分个胜负,他们的战斗,就连脑力也用上了。 从早上打到现在,他们的兵器,也还是没有相交过,除了在长孙不臣用刀之前出现过一次交击。 江自流舔舔干裂的嘴唇,喘着气说道:“我说,你干嘛非杀我不可,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长孙不臣虽然也在喘着气,语声却无比地冷静。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只可惜,你叫错了名字,我们要杀的只是江自流,这是命令,魔灵之崖的人,不懂得反抗命令。” 江自流弯着腰,总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翻腾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呕吐出来。 “你们魔灵之崖的人全是神经病吧,慕容琳芳一会儿说喜欢我,一会儿又说不把爱情放在心上,王孙无阵也是,好好地你跟我单挑就行了,干嘛跟人家张起秀过不去呢?还有你,莫名其妙的非杀我不可,你们都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吗?” 长孙不臣给他逗得笑了,道:“有的是正常人,你只是大多数时间,不懂得女孩子的心罢了。” 他指的当然是慕容琳芳,江自流也知道他指的是慕容琳芳,抬眼问道:“你认识她?” 长孙不臣笑道:“还算认识,并不很熟。” 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因为这一句话,而缓和了不少,不知道具体是因为这一句话,还是因为那一个人。 长孙不臣眼睛里的杀气缓缓消失,一转身跳下屋顶,往想起住的院子里飞奔。 江自流无奈的从屋顶上爬下来,在一棵树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心道:“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把这么多的敌人,全都送到了张大哥那里。” 王孙无阵直接就告诉了张起秀一件事,他的眼睛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像白天一样看得见,这样,即使张起秀对自己的家里有足够的了解,在战斗中,也不可能比一个看得见人,看得见地形的人有优势! 张起秀的脸一下子就青了一部分,沉声:“原来你是一双夜眼。” 王孙无阵道:“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小,二三十年不碰女人,元阳一点不泄,真的不好受。” 张起秀安慰道:“也并不算很难受,毕竟,这一双夜眼,在很多时候,可以救你一命。” 王孙无阵道:“确实如此,很多时候被困在玉华宝盖阵中的人,这么长时间过去,已经变成黄土多时了,张兄不收这铁笼,是对的。” “在你的玉华宝盖阵中还能免于一死,我好像也算是破了记录了吧!”张起秀苦笑着自嘲。 王孙无阵身上的杀戾之气忽然暴增,张起秀的头皮忽然地一阵发麻。 这个笼子就是用魔灵之崖的四象五行七星宝剑,也得斩一会儿,王孙无阵此时忽然激发灵力,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孙无阵冷冷地低声嘶吼:“不,你也不能例外!” 张起秀头上的华盖突然张开,光芒闪烁的那一刹那,一人从树藤上空跳了下来,一剑劈下。 光芒闪烁的这一刹那,张起秀尽管目光短暂地不能看,却并不影响他的出手,而实际上,在这一开就闭的环境下,眼睛即使失明,也没什么区别。 一把曲尖剑立刻横空,挡住了天枢剑的攻击,顺便把青龙剑刺出,司徒不咎一击不成,耳朵听风辩器,知道有剑刺来,立刻翻身避开一剑,剑指身后,面对着面前的敌人。 在那微弱的光芒闪烁的那前一刹那,司徒不咎已经大致看到了王孙无阵的位置,尽管看不见,但是还是足够猜得出的,所以他一下来,就阻止着张起秀有伤害王孙无阵的机会。 王孙无阵道:“我说过,你也不能例外!” 张起秀冷笑:“你的青龙剑在我手中!多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多了份力量!” 第二十五章 抉择〔求订阅,求鲜花,各种跪求啊〕 天枢剑司徒不咎的出现,倒确实让张起秀吃了一惊,惊而不乱。 如果是四象五行剑,张起秀还真会有点畏惧,但是从刚才那一剑看来,一个七星剑他怕个什么啊! “你别忘了,你的青龙剑还在我的手中,本人还在我的铁笼中,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哦对了,还是掉了牙的,就算是加上一只技穷黔驴,又有何惧!”张起秀咬着牙说。 王孙无阵道:“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自来投,你看来是不太相信,他能救得了我啊!” 张起秀道:“尽管你有夜眼,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证。” 王孙无阵道:“什么事?” 张起秀咬着牙,狠狠道:“只要他一动手,我立刻保证他是个死人。” 司徒不咎问:“肯定保证吗?” 张起秀道:“绝对保证!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司徒不咎笑道:“如果我一定要试呢?” 张起秀道:“你尽管试。” 司徒不咎淡淡地说:“好的,我试试。” 话一说完,司徒不咎猛地冲天而起,大喝了一声。 张起秀往后一滚,一颗飞蝗石从手中射出,弹在阶梯上一块石头上。 司徒不咎只觉各种暗器如蜂蝗般向自己飞来,长剑在空中叮叮当当地打飞了一阵暗器,猛地把天枢剑甩出,然后手脚并用,接住暗器又撒出,把到下半身的暗器踢出,弹飞那些没有到跟前的暗器,急忙一个千斤坠落下,剩下的暗器,全部打在了他的头顶上。 不知不觉地,司徒不咎已经险险地从劫难堆里渡过了一劫,虽然是投机取巧的。 他事先在空中吼了那么一声,就是让张起秀摸准他的位置,全力一击,吸引了大部分的攻击在那个位置,对于那个空的位置使出了大量的力量,自然,也就会忽视其他地方的攻击了。 砰—— 一声钢铁被斩断的声音。 砰—— 又是一声钢铁被斩断的声音。 张起秀暗道:“不好!” 王孙无阵已从司徒不咎身边飞出,手握天枢剑斩出。 张起秀估计的是一般人拿着青龙剑时的威力,此时他才发现,王孙无阵的力量,不管是什么样的剑,在他手中,结果都是同样的。 两剑! 一剑在上面斩开个口子,一剑在下面斩开个口子。 王孙无阵一剑飞出,笼子上的铁栏还没有落下,张起秀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在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中,司徒不咎会把他护身的宝剑混着扔到王孙无阵的铁笼中。 张起秀感觉到连风来时,已经是天枢剑到脖子跟前的事了。 张起秀一剑忙贴着脖子刺出,以青龙剑抵挡天枢剑的一削。 两人以快打快,根本就是不知不觉地用感觉在打! 第五十招以后,张起秀手中剑脱手飞出。 王孙无阵接住青龙剑,面无表情,跳起来把天枢剑一剑劈出! “我靠!” 张起秀第一次骂出了脏话,双臂一张两手一拍,花园中所有的武器,全部飘在张起秀身前,聚成一面盾牌,挡住了王孙无阵的一剑。 所有的兵器聚了又散,环绕在王孙无阵的身边重重进攻,王孙无阵无法再攻,被迫一阵一阵地后退,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花圃的上方,就像是一件衣服盖在花枝上,有重量但并不明显。 “破阵!万兵诀!” 张起秀冷哼一声,双掌分开,百十把的武器,四散向周围的华盖藤蔓。 王孙无阵的大阵,瞬间被破,三人立刻陷入了耀眼的阳光下! 空中是悬浮的武器,地上是明晃晃的暗器。 此时,王孙无阵才发现,司徒不咎的身上,至少被钉了三样的暗器,左肩上一发蝴蝶镖,左腿大腿上一颗青磷镖,小腿上一枝袖箭,最惨的是,他的两只脚,正好被一个捕猎的夹子给夹到了。 王孙无阵厉声大吼:“零魔城地,不是说是和平的吗?不是说,这里的人人人平等,不用受到任何血腥的惩罚吗?这!就是你的以身作则吗?家里装着这么多置人于死地的机关消息,你才是夲督界限最该处置的人!” 零魔城地的剑客们,彼此之间虽然认识,但是没有几个人,像是公孙不灭和仲孙如玉这样地熟稔,如今司徒不咎几乎是拼着性命把自己救离虎穴,怎么不让他愤怒异常? 司徒不咎也是刚发现身上的伤,也不敢乱动,生怕再触发其他的机关,脸色变得苍白,勉强笑道:“峰城城主,到底还是技高一筹,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看来我这两条腿,是很难保住了。” 这些伤,对于这些筋骨强健的人来说,如果不亲眼看见,就算是打在肉上,也不会立刻有感觉。 所有的武器飞旋回来,在张起秀的身边悬浮,上下飘动着。 张起秀道:“如果你敢触发其他的机关,留下的,就不只是双腿那么简单了,何况,如果我真想留下你的双腿,石板翻上去留在那的夹子,就不只是光滑的铁条了。” 司徒不咎往下看了一眼,那个铁夹果然没有牙齿,只是两道弧形的铁条拧成的。 “你想怎么样?”司徒不咎道。 张起秀道:“让你们放过江自流是不可能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在峰城动手,如果在零魔城地主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人死亡,零魔城地……”张起秀长长地叹了口气,“就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且,零魔城地这个平和无战,无杀无刑的国度,就只会成为一句空谈,这是我的底线!” 王孙无阵冷笑道:“无杀无刑,平和无战,这些谎言,大概也只能骗骗那些初入江湖,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子吧,我同伴身上的伤,就是你所要维护的规则?” 张起秀叹道:“我并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离开峰城,到别出去杀江自流!” 王孙无阵傲然道:“也就是说,江自流只要在你家里,我们就不能动他?” 张起秀道:“你今天也试过了。” 王孙无阵道:“绝不可能!” “我不想杀你。”张起秀隔着一把剑刃看着王孙无阵的脖子。 王孙无阵手挺双剑,往司徒不咎看了一眼,冷哼道:“但是我却不能不为我的朋友,讨回个公道!” 张起秀苦笑道:“峰城城主的手上,真的不愿沾上人的鲜血。” 王孙无阵的灵力从脚底飘起,就连脚下花丛的叶子,也慢慢的上升起来,“你可以试试!” 张起秀左手往后面一背,右手缓缓划动着,空中悬浮着的武器,一件件聚在了一起,带刃的旋转,带尖的拧动,有天罡斧,地煞刀,幽灵钺,五芒星……所有的所有的武器,变成了一张大鲨鱼的口,向着王孙无阵咬了过去。 王孙无阵抵挡了几次,整个人都被鲨口咬在了里面,有几把刀,甚至已经割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 在这样下去,王孙无阵必然丧命。 司徒不咎忍不住埋怨道:“你说你答应走不就得了吗?” 王孙无阵已经无暇说话,他的双剑应付不过来的地方,一把剑从他的大腿侧劈过,一块血连肉,立刻落下,粘在了白色的小花上。 花朵血红。 张起秀并不想看到王孙无阵死在这里,但是他已经给过他几次机会,再一再二再三再四,你怎么也不能拿着我的耐心当儿戏啊! 长孙不臣只是想饶江自流一命,却并没有想到,会赶上这么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长孙不臣赶到时,王孙无阵自然差些被百刃分尸,青龙剑主杀戮,招数虽然强大,然而一套技能招数使下来,秒杀不了别人,就只能被秒杀。 长孙不臣从天降下,一剑刺中围绕着王孙无阵最中心的那把剑,往前一刺,王孙无阵退开,整只鲨口翻了个个儿,围着长孙不臣进攻。 白虎主攻伐,进能杀敌枭首,退能保守无虞,长孙不臣的攻击实力不如王孙无阵,防御实力不如公孙不灭,但他不偏科,进可攻退可守,因此真正的实力,不在王孙无阵之下。 甚至司徒不咎认为,长孙不臣的地位,本该在王孙无阵之上的。 长孙不臣在鲨口中纵横翻腾,百十把兵刃没有一把能伤得到长孙不臣的,长孙不臣使剑将所有的武器都收拢到了一起,猛地把鲨口轰碎,百十把兵刃星星点点地落在院子里。 长孙不臣往后看了一眼公孙不灭,说:“快带他回去!” 公孙不灭双剑把司徒不咎铁夹裁开,扶起他就走! 此时他已经明白,对付张起秀这种对手,不是他这种战斗类型能够解决的。 张起秀没有再追。 长孙不臣持剑对张起秀抱拳,转身飞走。 江自流踉跄着爬进了张起秀的家里,一进来就从阶梯上翻了下来,身上至少有三二十道剑痕。 张起秀看了一眼就明白,江自流的伤并不是外伤,而是从皮肤内部爆裂劈出的,长孙不臣的剑气,已经到了相当的修为境界,而且张起秀可以确定,打进江自流皮肉里的剑气,绝对还不止这些。 张起秀走到江自流身边,蹲在他面前,问:“伤的还不轻呢!” 江自流道:“我只是没有想到,长孙不臣的剑气,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张起秀轻轻地拿起地上的一把短剑,挑着江自流的下巴,淡淡道:“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得很,譬如说,你不会想到,我也会有杀你的念头。” 江自流吃了一惊,“张大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张起秀道:“我没有那个功夫。” 江自流的眼睛开始变灰:“为什么?” 张起秀道:“世界上有很多杀人的理由,我要杀你,却不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自流问:“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还是因为你抱着慕容琳芳时候的眼神?” 张起秀的剑尖轻轻抵在了江自流的咽喉之上,一股芳香,钻进了江自流的鼻孔,一种倦意冲击着江自流的脑门,让他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张起秀微笑着,把手上的一把粉末装进腰间的一个锦囊里,然后一剑刺进了江自流胸膛里。 仲孙如玉玩儿命地追赶着苏鸣凤的五彩燧隼,刚才在冯陆那里吃的亏,她非要在这两人身上讨回来不可。 追出几里以后,她才往下面看了一眼,一匹独角的白马,载着一男一女,紧紧地跟在她的下面。 在一片空阔的草原之上,独角马忽然高高地跃起,跳的仿佛飞起来了一样,马角的高度,几乎已经贴在青鸾的尾巴之上。 马上的男人反手握剑,在马头上一踩,拳头前伸,一剑划向仲孙如玉。 仲孙如玉急忙低头,长长的头发从背后扬起,保住了命,满头的长发全被从中间斩断。 这个男人,也太不懂得对美丽的珍惜了,一个妩媚漂亮的长发妖女,刹那间给他变成了短发女郎,虽然差不了多少,但是性格摆在那,少了一头齐腰青丝,本来柔美的动作,显得就有些矫揉造作可。 秋一潇也真够缺德的。 仲孙如玉其实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担心自己容貌的时候,真要老担心这个,那担心的就是自己的遗容了。 她不及思考,愤怒中玉衡剑从肩上刺出,钉秋一潇后背。 秋一潇冷笑,转身一避,仲孙如玉双手握剑推出,斩秋一潇胸膛。 愤怒,让她几乎是不要命了的和秋一潇死斗,女孩子的一头飘逸的长发,就这么毁在一只猪的手上了,仲孙如玉怎么不气? 就算还残存的有理智,也只是对生与死的理解而已。 但是拼命,她遇到的是拼命的祖宗! 不敢拼命,秋一潇怎么能战胜灵术胜自己十倍的秦潇雨,石中鹤?不敢拼命,又怎么会让慕容琳芳死心塌地的跟着江自流? 仲孙如玉如果要拼命的话,她不是在拼命,她是在找死。 秋一潇一转身,不顾仲孙如玉砍过来的一剑,剑一回手,一剑刺出,就算仲孙如玉能够砍中秋一潇,那也是她脖子被贯穿三寸之后的事了。 仲孙如玉大惊,心想不能和他硬碰硬,急忙把秋一潇剑挡开,和他在青鸾上对峙起来。 第二十六章 长战之后〔已经活不下去了,求订阅啊〕 仲孙如玉狠狠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我?” 秋一潇没有回答,一剑泛起七尺长的剑光,反手刺进青鸾的脖子里。 那青鸾哀鸣一声,脖子中鲜红的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翅膀再也无法扇动,垂直往下坠落。 秋一潇一剑横空,朝着仲孙如玉斩了过来。 仲孙如玉的脸色变了,她之所以敢和秋一潇拼命,是仗着在灵兽之上如履平地的优势,本来这个优势可以共享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 青鸾翻着身子把他们俩摔了下来。 秋一潇在半空中对仲孙如玉一剑劈来,仲孙如玉挥剑抵挡,迅速往下坠去。 下面是骑在白马上的陆心梦。 这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夹击,六境之内还没有多少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仲孙如玉和秋一潇在空中飞跃着斩击,每对战一招,迅疾退开,准备下一招的出手,然后再斩,再被激飞。 离陆心梦还有两丈的距离,仲孙如玉空中把腰间的一块玉佩折碎,撒在空中,憋足一口气,箭一般地冲向独角马前的草原上,落地以后,迅速往前飞奔。 陆心梦叹了口气,心想:“姑娘,你是怎么想的,这是草原,你就是再快,能比马跑得还快吗?” 秋一潇落在白马背上,扶住陆心梦的腰,道:“饶她一命吧,鸣凤和琳芳已经去的远了。” 陆心梦道:“斩草不除根,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秋一潇道:“不必了。” 陆心梦对于秋一潇的做法忽然有些陌生起来,一心狠手辣的秋一潇,可是很少会说放人一马的话啊! 其实从放过慕容琳芳的那一刻起,秋一潇自己,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能留余地的事情,他就再也不愿意把人往死里赶,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种同乘无鞍马,行走赛神仙的生活里。 只是双方也彼此清楚,对方的心里,并不一定会再有自己的位置。 苏鸣凤知道仲孙如玉赶了过来,同时也清楚仲孙如玉被人挡住,当看到那道璀璨的剑光时,她的心,就再也无法宁静。 慕容琳芳喃喃道:“好熟悉的感觉,总以为,追杀我们的并不是仲孙如玉,老有一种以前被陆心梦追杀的感觉。” 苏鸣凤打了个机灵,急忙问道:“你认识陆心梦?” 慕容琳芳苦笑道:“我宁可我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名,那时候被你们所救,那两名镖师,根本就只是螳螂而已,真正追杀我的人,正是她陆心梦。” 苏鸣凤道:“刚才袭击仲孙如玉的那道剑光,实在是太熟悉了,如果你感觉有陆心梦的存在,那也就正常了,那种感觉,如果不是吴县令,那该有多好。” 慕容琳芳腿上的伤,又一次崩开,她连连摇头,嘶声大吼:“不可能,不可能的,秋一潇一定死了,他不会活着的!” 她一直以为秋一潇死了,才处处觉得不在意的,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她自己怎么想,心底中对秋一潇的恐怖,始终挥之不去,让苏鸣凤那么一提醒,她才猛然认为,那一个黑影,确实是熟悉无比。 莫非就是秋一潇无疑? 她怕,真的很怕。 说出这些话来,她也觉得有些后悔,苏鸣凤和秋一潇那种微妙的关系她也不是不清楚,这话听进苏鸣凤耳朵里,她怎么会不生气呢? 苏鸣凤脸怒了一下,又坐下去抱住了慕容琳芳,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也许只是看错了呢?不用怕,他既然死过一次,相信不如你的地方也多得很,你又何必害怕成这个样子。” 慕容琳芳这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同时也对苏鸣凤的脾气有些惊讶,有些佩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苏姐姐,对不起,我……是我不对,不该说他的坏话的……” 苏鸣凤道:“没什么,你放心,他就算还活着,要真敢把你怎么样,我废了他!” 慕容琳芳心想:“你也就是说说吧,你会舍得动他一下?” 温馨的绵枕,舒适的床铺,暖和的被褥。 一个人被一百零八道剑气贯穿全身,然后又被人一剑刺破前胸的人,醒来以后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想法? 江自流想的是:看来我生前做了不少好事,死后进天界升仙了。 可是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这位可就让他不太高兴了。 张起秀满脸堆着笑容,观察着徐徐转醒的江自流。 “这么有良心,怕我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单,自杀来陪我了?” 冷嘲热讽的话在江自流的嘴里说出来,本以为能把房子都震一震的声音,从嘴里说出来,竟像是蚊鸣一样细小。 张起秀也不和他生气,微笑道:“我还活得好好的,如果你真的想上黄泉路,我就当上一次没杀死你,再帮你一次。” 江自流的嘴唇发出着声音:“不想。” 张起秀道:“不想就好好躺着,乖乖的调养着,坏人都被赶跑了,乖,不怕啊!” 江自流哼哼着说:“滚~” 张起秀看着他,手指点在他腕上的血脉上,给他看着脉象,一边解释着事情的原委。 “我怕你被长孙不臣的剑气伤及心脉,如果强行排出的话,其他的地方还好说,心脏就没了,所以,我只好先把你的胸膛给割开,然后再把你体内的剑气给排出来,说来你也真是个菜鸟,跟人家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被打进去一百零八道剑气,哎,你还活着干嘛呀?” 江自流又是一句:“滚~” 张起秀继续道:“关键是,这一百零八道剑气到处都是,我给你涂药都来不及,只能把你在药缸子里泡了半天,然后才给你缠成了木乃伊,菜鸟。” 江自流连滚都懒得说了。 张起秀从床沿上站起来,往屋子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张起秀忽然问道:“有一只三头狼你认识不认识?我一刀割开你胸前皮肤的时候,这畜生差点没撕了我!” 江自流忽然变得激动无比,“它在哪?” 三首狼王的出现,总是让人激动无比的,怎么也总会把它和秋一潇联系在一起,不管秋一潇是不是还活着,三首狼王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张起秀耸耸肩,“下了黄泉了,他想撕了我,我还不能撕了它吗?你要快点过去,应该还能见到它。” 江自流胸膛起伏,道:“你最好赶快回来给我一刀,否则等我起来,我一定杀了你。” 张起秀摇了摇头,嘟囔着离开,让江自流兴奋的是,张起秀嘟囔的一句话的内容——世界上的人都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吗? 拜托,你跟一个随时命悬一线的人开玩笑,不怕把老爷的小命给耽搁了? 江自流的心里恨恨地骂着。 张起秀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进去懒散地躺倒在床上,心里面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三首狼王一爪抓来,真的彻底把他撕成两半,张起秀要是不立刻说出来自己的目的不是害人而是救人,再稍微装酷装bi那么一点时间,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冥府吊客在黄泉客栈里押着的人了。 如果说这只狼是一只灵兽,那它的主人,会有什么样的实力和胆量,敢为了江自流对堂堂峰城城主出手?这样的人留在零魔城地里,是不是比魔灵之崖的人更加恐怖?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纸笔,写下三头狼三个字,从桌子上的一个缝隙里塞了进去。 正常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在零魔城地主人的地下,是一个多么庞大的世界。那是他的资料库,只要是主人亲笔,就算是细致到谁家的猫叫什么名,他们也都能给你查的清清楚楚的。 在零魔城地,所有犯了大家公认的规矩,而又没有及时逃出去的,大多都成为了城主的私人奴才,一直工作到死,死去一拨,就再抓一拨回来,有些心存侥幸的人,总以为做了错事,能够免于惩罚,却不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三首狼王,昆鱼山最强魔兽,后被秋一潇收为己用,秋一潇死后,遂不知所踪。 这两行小字,很快从桌子底下送了上来,张起秀看着这两行字,目光的焦点,逐渐聚集在了秋一潇三个字上。 又过了一会儿,张起秀床头的铜铃铛铛地响了起来,打后面推进来一张短笺,大意是说已在峰城中发现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踪迹,问要不要请她们过来。 张起秀在下面批了一句:速去。 正如资料库中的人一样,在外的情报组织,也几乎密布在峰城之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在这样的一张网里布置狙杀张起秀的弓箭手,不是不理智,简直就是愚蠢。 所有在零魔城地里的人,都没法知道,张起秀究竟有多么可怕,所有看到的可怕,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或者说,冰山一角的冰山一角。 一家客栈。 这个客栈的名字就叫“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服务,就是让你住进来就像是住进家里一样,吃的是家常菜,住的是麻布床,人不分三六九等,不管你是王孙贵胄,还是穷人乞丐,只要你给得起相应的代价,都能住进这里,也不一定非要给钱。 苏鸣凤扶着慕容琳芳住下,在柜上付了钱,正要把慕容琳芳扶到屋子里休息,店小二急忙叫住她们,说道:“二位小姐,我看两位身上有刀伤,这是两瓶金疮药在此,希望能帮着二位。” 苏鸣凤暗笑道:“难怪叫做一家客栈,这服务,连金疮药也想到了,真像是回了家一样。” 苏鸣凤谢过店小二,拿上金疮药,刚要再付钱,店小二忙推着她说:“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意外呢,就当是与人方便吧,姑娘你交在柜上的钱,我们也花不了,还得上银行里兑去。” 苏鸣凤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把慕容琳芳扶上了楼。 进了房间以后,苏鸣凤给她把伤口洗了洗,上了药,换上干净的纱布,说:“你先睡一觉吧,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慕容琳芳也听话,闭上眼就睡。 她睡着以后,苏鸣凤才把五彩燧隼放了出来,带着它走进内室,让五彩燧隼给她清理背上的伤口。 慕容琳芳懒散地睁开眼睛,想要跟上去看看,苏鸣凤不想让她看到的,是身上的什么秘密。 不过她也太累,太累了,眼睛刚一睁开,又像是两块磁铁一样,自己吸引在了一起。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这么困的……把百分之八十的灵力都拿出来布了一个杀不死人的阵法,之后再被秋一潇吓那么一跳,还流了那么多血,不困,就有鬼了。 冯陆也进了一家客栈,走进来拉住店小二就问:“小二,有没有两个女人前来投宿,她二人一个穿红,一个穿白,都受了伤,还有一只白色的大鹰跟着。” 店小二答道:“以客官所说,刚才有两位姑娘前来住店,确是一个穿着红色的长裙,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裙,可是没有见到大鹰。” 冯陆道:“那就是她们了,你带我去找她们吧!” 冯陆是客栈挨着问,药店挨着问,饭馆挨着问,这才问了过来。 店小二拦住了冯陆,说:“那两位姑娘好像是被人追杀过来似的,公子要是她们的仇家,我可不敢带路,就是带了,我也不会让你在这客栈伤人的。” 冯陆苦笑道:“不瞒你说,我是跟着她们被人追杀的,这倒好,您老把我这逃的人都当成了追的人了。” 店小二还是疑心道:“请问公子高姓,我上去问问再说。” 冯陆叹道:“我姓冯。” 小二上了楼,敲了敲门,道:“两位姑娘,有位冯公子来找你们了。” 苏鸣凤沉思道:“冯陆……他怎么来了?”连忙告诉店小二:“请他进来吧!” 店小二道声“好”,忙下去把冯公子带了上来。 冯陆开玩笑地说:“这回不怀疑我了吗?” 店小二笑道:“公子不要多心,我这也只是防人之心罢了。” 第二十七章 试探 冯陆走进来坐下,看了慕容琳芳一眼,又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苏鸣凤。 她穿着一身洁净的凤舞霓裳,从里到外透着妩媚明丽。 冷冷地说:“我并不是为了救你才出手的。” 苏鸣凤托着下巴,微笑道:“我知道,琳芳救过你,她跟我说过这件事。” 冯陆淡淡地说:“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感激我,我并不是你的朋友。” 苏鸣凤柔美地笑道:“说句谢谢总可以吧?” 冯陆愣了一愣,道:“也行。” 苏鸣凤道:“谢谢。” 冯陆应付着说:“不客气。” 两人都已把话说开,其实这两句话,走的只是一个形式罢了,虽然没有必要,但却非说不可,因为这两句话说出来,不熟的人变得熟稔了,原本陌生的两个人,也都成了朋友了。 冯陆好像有些防备苏鸣凤地问:“慕容姑娘怎么了?” 苏鸣凤把手又换成了十指交叉的手势,放在桌子上,说:“她没事,回来的路上,受了点刺激。” 冯陆问:“什么刺激?” 苏鸣凤答道:“秋一潇的死!本来就是与她无关的事情,她总觉得,是她害死的秋一潇。” 冯陆凝视着慕容琳芳睡觉时的脸,“她这又何必?就算是她害死的,又能怎么样,她杀死的人,不定有多少呢?” 苏鸣凤也看着慕容琳芳,回答道:“按着她的说法,当秋一潇救她的那时候起,她的心,就又活过来了。”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慕容琳芳,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儿,冯陆站起身来,说:“我再去开一间房,在你们没有找到安全落脚地的时候,我还得留在你们这里,你保护不了慕容琳芳。” 苏鸣凤心里很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我明白。” 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苏鸣凤的嘴撅得都快能套上一条绳子了。 冯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身走出,轻轻地关好了房门。 慕容琳芳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姐姐,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你的事,接着睡吧。”苏鸣凤没好气地说。 慕容琳芳也没在意,哦了一声,继续躺在床上,晕乎乎地继续睡着。 苏鸣凤生气的哼哼着:“牛什么呀,我要是全盛状态,今天也不用逃的,哪还用的着你救?” 冯陆在窗户外听到了这句话,扭过去趴在栏杆上,心想:“但你却恰恰忘了,今天你为什么不在全盛状态,你所以为的救人,”他的眼前出现着苏鸣凤把慕容琳芳扔出去的一幕,“无疑是一件愚蠢而又多余的事情,然而,你却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个道德高尚的自然反应,关心则乱,所有因为一时意气而鲁莽做出的决定,不管怎么解释,都是不成熟的表现。” 楼下忽然有人叫道:“冯总管怎么也有空闲,到这峰城之境,做起护花使者来了?莫非是胡总兵老年寂寞,让你来接新夫人了?” 冯陆往下看了一眼,来人五短身材,紫棠色的面皮,圆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 第一眼看还真没认出来,看了一会儿冯陆才认出来,这是以前的一个采花贼离花棠,外号是一只梨花压海棠,很长的一名儿,原来也是一个美男子。 之前一次采花时被冯陆抓个正着,为了躲避冯陆,把自己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躲进零魔城地,后来劣性不改,落在张起秀的一个“囚犯”手里,然后成为了张起秀暗中的手下,同时也为自己一生的恶行赎罪。 冯陆微笑道:“原来是离淫贼,为了躲我易容成这个样子,离先生也是够豁得出去的。” 离花棠抱着双手,看起来更想球了,“我若早知冯总管有这样的眼力,又何必把自己吃成挤成这样的样子,冯总管此来,想必是奉命公干的吧?” 他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说还是装不知道,冯陆被赶出据水关也有七八天了,还是冯总管冯总管地叫,真怕冯陆找不到地缝往下钻吧! 冯陆撇了撇嘴,冷冷道:“我已经不是胡雪印的家奴了,用不着你再来提醒我。” 离花棠哈哈笑道:“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也有今天,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说完,离花棠的身体猛地像打着气的气球一样,一点一点地涨大,他无比宽松的衣服,现在也慢慢地给撑了开。 冯陆微笑道:“丢失的这几年,看来你还真没白把自己变成这样。” 冯陆正要提枪应对,楼下的食客里忽然有一人大声说道:“离花棠,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怎么逃得这条命的,再多余的动一次手,夲督的那帮人,可不会放过你第二次。” 离花棠听了这句话,一张脸变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涨大了的身体也像是气球漏气一样,一点一点地给抽了出来。 夲督的可怕,他亲眼见到过,他可不愿意为了一时之气,去承受他们所带来的痛苦。 冯陆道:“看来在峰城,你也没做什么老实的事情。” 离花棠脑门上的汗水慢慢地落下去,沉声道:“我本就不是个老实的人,故人相逢,你我也全是天涯沦落人了,我有一个问题,能不能请冯……大侠解答一下。” 总管是讽刺,大侠就是在打脸了。 冯陆的所作所为,跟大侠两个字八百年也扯不到一块去。 于是冯陆的脸变得更难看了,咬牙切齿地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冯……大侠!……来这里也有很长时间了,不知有没有见到两个前凸后翘,腰细胸挺,貌美如花又受了伤的两个女人走进来过?”那个皮球把大侠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冯陆都想把这球给剥开,冷冷道:“前凸后翘,貌美如花……你眼里的女人,不都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离花棠想了想说:“她们身边可能还有一只白色的小鹰……” 冯陆打断了他的话,道:“慕容琳芳和苏鸣凤?” 离花棠愕然道:“你认识她们?” 冯陆指了指背后的房间:“就在这里面,你自己去找她们吧!” 离花棠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敲了敲门,说道:“慕容姑娘,苏姑娘,城主有句话让我传给你们,青龙剑主已经走了,两位请到家里养伤。” 冯陆笑了:“家里?” 离花棠一本正经地说:“城主有言,零魔城地是天下人的家,峰城是零魔城地人的家,城主的府邸,是所有客人的家。” 苏鸣凤打开了房门,猛一看见离花棠的长相,也忍不住咯咯地笑着,说:“大哥请进来说话吧!” 离花棠道:“不必了,城主的话我传到了,这就告辞了。” 苏鸣凤还在笑着,猛一回过神来,笑还没停,答道:“恕不远送。” 离花棠看了冯陆一眼,像是皮球一样又拍着跳了下去。 冯陆开始下楼,对身后还开着门的苏鸣凤说:“有张起秀在,这里已经不需要有我了,这就告辞,再见。” “这就走吗?冯……大哥?”她也是实在想不起来其他的称谓了,也不避嫌,就这么把这个亲切的称谓对着冯陆发了出来。 冯陆怔了一怔,回头笑了一笑,转身走下了楼梯,走出了一家客栈。 一转角,冯陆就消失在了苏鸣凤的视线里。 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就像是地狱。 地狱的空气,地狱的物品放置,地狱的人。 凌皇尊者和道人双双站在一个有两个台阶的台子上,冷冷地扫视着阶梯一个两个伤得极重,狼狈回来的人。 长孙不臣,司徒不咎,和王孙无阵。 一个两条腿上两道红痕,一个浑身衣服都被割得破破烂烂的。武功高的受伤,武功低得也受了伤,就一个长孙不臣没伤。 道人愤怒地说:“青龙,白虎,玄武,玉衡,天枢,魔灵之崖五大高手,十八弓箭手,杀不了江自流,难道连她身边的人也杀不了一个吗?” 长孙不臣淡淡道:“公孙不灭和如玉还没有回来,也许,他们会有收获。” 道人愤怒归愤怒,他也不敢指名道姓地说出这三人的不是,除了公孙不灭和仲孙如玉,别人谁都不是他能直接统辖的。 长孙不臣也就是说说而已,公孙不灭他们两个要是有收获,他就把脑袋拧下来。 一会儿,仲孙如玉盖着一头短发走了进来,冷冷道:“属下没能拿下慕容琳芳和苏鸣凤的命,请道长见罪。” 凌皇尊者只是冷冷地一笑,没有说话。 道人冷着脸问:“你打不过慕容琳芳?” 仲孙如玉答道:“打得过。” 道人又问:“你打不过苏鸣凤?” 仲孙如玉撇着嘴,咬着银牙道:“打得过。” 道人隔空一巴掌把如玉扇得飞出去一丈多远,厉吼道:“那你为什么杀不了一个人?” 仲孙如玉的脸给扇得通红,吐出一口血,说:“我驾着青鸾去追苏鸣凤的五彩燧隼,路上有一匹独角白马追上,马上有一男一女,那男人跳到青鸾背上,先把我的头发削成了这个样子,然后诛杀了我的灵兽,我自认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只能逃命。” 道人又是一巴掌扇在她另一边脸上,怒道:“连交手都没交手,你怎么知道打不过?” 仲孙如玉又给打出了多远,吐着血,连话都说不出来。 凌皇尊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冷道:“我今天不是来看你教训手下的。” 道人不理会凌皇尊者,冷冷地说:“连灵术比你低的人都杀不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道人的右手慢慢抬起,一只透明的掌印悬在仲孙如玉的额头上空,他缓缓地叹道:“你还有何话说?” 仲孙如玉半天才开口,眼睛如刀锋一样盯着道人,倔强的说:“我无话可说。” 道人点了点头,慢慢把那一掌印下。 仲孙如玉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道人要杀的人,谁敢管? 王孙无阵叹着气,司徒不咎垂着头,只有凌皇尊者,还是面无表情。 长孙不臣就敢! 一道硕长的人影挡在仲孙如玉身前,一掌拍了回去,两道无形的气掌在空中爆炸,狂风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头发衣服都吹了起来。 长孙不臣把右手背在了身后,沉声道:“四象五行七星二十八宿剑,都是魔灵之崖的人,而不是你一个人的部属,就算是该死的人,也轮不到你出手!” 仲孙如玉的眼睛还能模糊的看到,长孙不臣的右手一个劲儿地颤抖,而同样是发了一掌的道人,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道人淡淡道:“你想背叛我?” 长孙不臣道:“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首领,听命于你是因为界主这么吩咐的,但是你要做越权的事,我也只好拦着你,老兄,我这是为你好。” 王孙无阵和司徒不咎,不知何时已经把右手放在了剑柄上。 道人心想,仲孙如玉战力尚未完全消失,而长孙不臣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如果再加上王孙无阵和司徒不咎,即使是他,也没有任何胜利的把握。 好汉不吃眼前亏,道人对仲孙如玉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休息吧,如果再有此事,绝不轻饶。” 仲孙如玉行了个礼,说:“多谢。” 她浑身颤抖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凌皇尊者冷冷地看着道人,说:“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慕容琳芳也在你狙杀的名单里了?” 道人回答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慕容琳芳会在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江自流,为什么多次拼命的保护着他,慕容琳芳,到底是魔灵之崖的人,还是江自流的人?” 凌皇尊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劝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动慕容琳芳,否则,我饶不了你,他们!”凌皇尊者往下面看着那几个人,“也不会放过你。” 公孙不灭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一条金黄色的长枪掷到了地上,说:“我没杀得了人,只留下了这个,我已经尽力。” 第二十八章 重新定计(求订阅,求鲜花,求咖啡 道人冷冷地瞪着公孙不灭,公孙不灭也冷冷地瞪着他。 公孙不灭不像是仲孙如玉那样,对道人唯唯诺诺的,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你若是不尊敬我,我也不会对你客气,不管你是谁。 道人也怕和他打起来,所以敢怒而不敢 他们两个就这样瞪了好久。 道人问:“遇到的是谁?” 公孙不灭道:“用枪,招式混杂,却能别成一格,名字还没来得及问。” 道人又问:“死了?” 公孙不灭道:“跑了。” 道人说:“玄武剑本就不是攻击的剑法,这并不意外。” 公孙不灭也不谦虚,道:“的确如此。” 长孙不臣心里也想着:“当时在峰城的那两拨人,应该就是如玉和公孙不灭先后碰到的两个人,当时张起秀尚在家中,没有时间去排兵布阵,独角马……黄金枪,剑客,这三人应该不会是认识的……” 道人说:“这世界上能让仲孙如玉来不及出手的人并不多。” 王孙无阵接道:“剑有这么快的人也不多,而且据我所知,独角马这种灵兽,六境之内并没有几只。” 道人继续说:“如果除去已死的雷天官,化羽的雁飞翎,剩下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王孙无阵道:“就是陆心梦!” 众人看他们俩说得还一本正经的,就像谁不知道似的。 道人说:“如此说来,慕容琳芳并没有杀秋一潇。” 这句话他是看着凌皇尊者说的,大概是想讽刺一下他的用人吧! 长孙不臣替凌皇尊者说道:“不要忘了,此时的陆心梦,是清河城吴幻的小妾。” 凌皇尊者反而说道:“不会是他,如果是吴幻出手,即使是我和道长,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以如玉的实力,看到吴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长孙不臣道:“这确是实话。” 道人说:“如此一来,江自流他们在沙漠上所遇见的流沙,也就不是天灾了。” 王孙无阵道:“陆心梦的吞沙月鳗?” 凌皇尊者道:“这就难怪秋一潇尚在人世了。” 道人阴恻恻地说:“所以,欲杀江自流,必先除秋一潇!” 他说完这句话,凌皇尊者和王孙无阵直接叹了口气。 凌皇尊者冷冷地问:“说来简单,是你能打得过秋一潇还是我能打得过秋一潇?他们去简直是送死!再说还有个陆心梦在那,谁去都是死。” 道人说:“如果是这样,那江自流干脆就不杀了,我们回去告诉魔崖界主,就说江自流没法杀,让他自己来动手吧,你说好吗?” 凌皇尊者气哼哼地叹着气:“你我若一起出手,对付秋一潇,还有六成把握。” 王孙无阵往后面退了一步。 道人说:“不必,过几天就是黑魂的黑气影响到别人的时候,那时候张起秀一定会得到消息,江自流的生死可以先不用管,直接杀秋一潇,暗杀就足矣。” 长孙不臣听着他们的主意,忽然间认为,他们两个的主意,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出手。 他们在这里说着给他们听,本来就是给他们听的。 黑魂是第一道饵,暗杀的人就是第二道饵,真正的钓竿,握在他们两个人手中。 长孙不臣下意识地往王孙无阵的方向看去,就这么说话的一会儿,王孙无阵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该死,他早该想到,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秋一潇利害,就是在激怒王孙无阵,本来王孙无阵的自尊心就强,本来被张起秀打成那样心里也就有气,而这两个王八蛋,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长孙不臣原来还以为凌皇尊者是什么好人,此时他才明白过来,这两人不过是一丘之貉! 果然,王孙无阵一走,他们两个的嘴,也就闭了上来。 长孙不臣白虎剑出鞘,呛的一声鸣响,剑尖愤怒地指向道人,“你明知道王孙无阵是什么脾气,还bi他去杀秋一潇。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同伴的生命放在心上。” 公孙不灭面色不变,抬剑挡在道人前面。 公孙不灭往后面看了一眼,冷冷地盯着长孙不臣。 “我并没有让他去,是他自己愿意去的,我也没有办法。”道人轻轻拨弄着手上的戒指,淡淡地说。 长孙不臣道:“你最好祈祷王孙无阵不会出事,否则,我杀不了你,就炸了你的兵器!” 道人脸色瞬间变了一阵,冷笑道:“随便。” 一个人的武器就是再怎么珍贵,也不至于让道人这样的存在感到心疼的,他的武器,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奥妙? 长孙不臣气愤地离开这里,追王孙无阵去了。 道长大声说:“张起秀的灵术大多只能在家中发动,所以,为了避免危险,最好不要在他家里和他动手。” 长孙不臣哼了一声,明知自己也已经成了他们的棋子,却还是往外面走着,往他们的陷阱边走去。 这个陷阱不只是为了江自流而准备的陷阱,同时也是为了他们准备的陷阱。 这个陷阱是坑自己人的,还是坑别人的,只看各人的反应了。 公孙不灭冷冷地把剑放下,提起冯陆的那把黄金枪,转身走了出去。 司徒不咎微笑道:“这下可好,你们还没有布置计划,计划已经开始实行了。” 道长说:“实际上,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凌皇尊者道:“我亲自过去。” 道长说:“对付陆心梦,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司徒不咎苦笑道:“这可真称得上,倾巢出动了!” 凌皇尊者道:“事实上,还有一个问题。” 司徒不咎问:“什么问题?” 司徒不咎和长孙不臣王孙无阵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太会装傻了。 有些事他明明想到了,却不说出来,不做出来,就算是在嗓子眼里的话,他也宁可让它们烂在肚子里。 这种人的存在对整个企业的发展是拖后的,但是偏偏领导就是喜欢这种人。 凌皇尊者说:“张起秀在峰城的势力太广,必须有人去牵制他的属下。” 司徒不咎道:“五行七星剑,是否已然足够?” 凌皇尊者道:“速调叶千秋,江碎梦,铁戈,悬土断肠,烽火烟月前来听用!” 司徒不咎掏出五行旗,往地狱的上面跳去。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把黑魂藏在这里,岂不是更难被寻到?除非,魔灵之崖的人并没有想着要保护黑魂。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黑魂,投入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又是什么目的? 拿着五行旗去调五行剑的司徒不咎,只觉得这道无底深渊,越来越黑暗了。 黑暗得下一步,根本就不知道该踏在哪里,才是安全的地带。 司徒不咎已经无暇去顾及他人的生死了,起码不管如何,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只要不露头就行,有叶千秋,江碎梦这些人在,他出不出手都无所谓,说不定他出了手,反而会落个遭人埋怨的下场。 道长既然已经决定派五行剑出手,就说明他们几个,只有看戏的份儿了。 两天以后,司徒不咎把三男两女带到了道长的面前。 头一个人一身侠士服,戴着银色的护腕,护肩,一米七的身高,腰里缠着一条银色的细链,面白无须,国字脸,眉毛很浓,双眼炯炯有神,这是头一位,五行之金剑铁戈。 第二个女人满脸的忧愁之色,穿着一身青色的紧身夜行服,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材,满头朱红色的长发,不施珠翠,两缕红发从额上垂下,遮盖着她的眼珠,这是木属性之剑,叶千秋, 第三个女人则是一张冷艳的瓜子脸,略显褐色的长发,耳际的两缕头发,已经白得透彻了,可是她还是很年轻,白色的长裙雍容华贵,几道深蓝色的波纹镶在袖子,胸前,眼睛中流露着几分诡异,这是水属性的剑,江碎梦。 第四个男人一身壮实的肌肉,从头到脚,没有一寸不是凸起的,只穿着一个大号的坎肩,足有两米那么高,土属性之剑,悬土断肠。 第五个男人不像悬土断肠那么高,也是一米七的样子,戴着灰色的头巾,穿着一身灰色的麻线衣服,但是第一眼看时,这个人却是一身的红色,瘦弱的身躯,就像是得了七八十种重病一样,随时有一命呜呼的可能。 烽火烟月,这个听名字又霸气又高雅的人名,竟是这样的一副病鬼样子。 司徒不咎对道人抱拳道:“道长,五位剑客已经带到。” 道人说:“你先下去吧……” 他好像有所保留的样子,司徒不咎在等着他说出后面那半句话。 思索再三,道人还是说了出来:“去看看如玉吧,她恨我,起码不会做傻事。” 司徒不咎这才想明白了道人的用心,心里面一股暖意涌了上来,仲孙如玉恨道长,确实要比恨秋一潇好得多,她恨秋一潇,说不定会独自去单挑秋一潇,那岂不就是傻事? 道人看着五行剑,眼睛里一条条的锁链,正在往一处聚集,那是一张网,一张试探过江自流实力之后,得出的一张只有鱼死,没有网破的绝网。 这张网是为了杀江自流而张开,然而直接杀江自流的人,却还没有落实。 仲孙如玉在屋子里憋了两天的气,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场必败的仗,到了道长的嘴里,会变成了临阵脱逃的概念。 她的心里怎么也解不开这个死结,草草地整理了一下短发,除了一日三餐,剩下的日子都在床上和被子下面度过。 她睡了整整两天,才有点想要起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司徒不咎敲响了她的房门,叫她起床。 仲孙如玉明知是他,还是生气地问:“谁啊,一大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司徒不咎苦笑道:“你也不看看太阳多高了,还早吗?” 仲孙如玉在里面穿着衣服,一边问:“什么事?” 司徒不咎说:“道长有命令给你,让我跟你一起执行任务。” 仲孙如玉穿衣服的手停了一停,瞪着眼往外问:“什么任务?” 司徒不咎笑道:“他让我来陪你出去透透气,心里的火如果不发出来,对身体可不好。” 仲孙如玉轻笑道:“原来你是来给我出气的呀!谢了啊!” 司徒不咎有点惊讶地想着:出气的?这词不对啊! 房门打开,仲孙如玉飞身一剑刺来,直夺司徒不咎咽喉。 司徒不咎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他急忙一个翻身,避过了仲孙如玉的一剑。 仲孙如玉步步紧逼,一剑比一剑快,让司徒不咎只能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的后翻。 仲孙如玉第十九剑使出,司徒不咎已经翻了十九个跟头,头都晕了。 这个跟头翻起来,司徒不咎的天枢剑也反手拔出,侧身挡住仲孙如玉的玉衡剑。 仲孙如玉长剑生光,用力地一荡,剑身在他剑脊上旋转一圈,迫得司徒不咎只有丢剑后退。 仲孙如玉夺过天枢剑,一脚踢在司徒不咎胸前,借力跳起,一脚直接把他踢得倒在了地上,一剑指在他喉咙上,然后又把剑收回来,狠狠地钉在地上。 司徒不咎生气的捂着胸口,怒道:“你跟我来真的吗?死丫头你有病吧!” 仲孙如玉瞪着他,紧紧抿着嘴唇,“你说让我出气的,好了,打完你我很爽,很开心,你还要惹我生气吗?” 不讲理,是女人专有的权利。司徒不咎都懒得说她了。 司徒不咎咬着牙,喘了一口气,用牙齿咬了咬嘴唇,“行,你不生气就好,我走,不奉陪了,再见。” 仲孙如玉也自觉无趣,悻悻地道歉说:“我只是心里太气了,你没受伤吧?” 她的个性,能说软话,基本也就可以当成认错了。 司徒不咎本来也就没有生气,明知她为了出气而动手,就是想着让她打的,否则以天枢剑的招式之多之强,也不至于区区二十招就败在仲孙如玉手下,他就算是刚刚有气,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了。 “你这是道歉吗?” 仲孙如玉冷冷道:“是,你还想让我给你抱个拳,磕个头吗?” 第二十九章 局中 司徒不咎苦笑道:“算了,能让你这么说一句已经难得了,我要是再让你过分地道歉,你还不得杀了我?” 仲孙如玉勉强地笑了笑,把玉衡剑插入了灵源中,“你倒了解我。” 司徒不咎道:“我不了解你,只不过,大多数人碰到诸如此类事情,反应都是差不多的。” 仲孙如玉红着脸,腼腆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故意让着我的咯?” 司徒不咎摇头,拉着她的手,说:“把这些事先放到一边,我带你出去吧!” 仲孙如玉道:“不用和道长他们说吗?” 司徒不咎道:“本来也就是他们让我带你去玩的。” 仲孙如玉笑着点头:“好吧!” 她任着他拉扯着自己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外面飘去。 远处,道人和凌皇尊者带着五行剑客,站在树梢上看着这一对男女。 当然,五行剑客的眼睛里并没有他们的影子,如果他们的影子落进五行剑客的眼里,就代表着五行剑客要出手杀人了。 道人没有笑容,但是看起来很开心,“其实我并不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有什么心灵上的羁绊,现在这种关系,就挺好。” 凌皇尊者道:“可是爱情这东西,真的要是来了,你想拦,也没那么容易。” 道人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定这个观点。 凌皇尊者继续说:“同样是杀手,每天过着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谁能保证,明天的此刻,眼睛还是不是睁开的,牵挂这种奢侈品,对于我们这种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道人笑道:“所以,无牵无挂的孑然一身,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 凌皇尊者叹道:“年轻人大多还当牵挂多了是好事。” 道人的眼神忽然黯淡了起来:“现在我们改变不了他们,起码可以影响他们路程的进度。” 凌皇尊者走上来,想去按着他的肩膀,可是觉得不合适,又把手放了下来,:“人与人之间有不同的心路历程,未必他们就会走你的老路。” 看得出来,凌皇尊者还是很了解道人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得有多久。 道人展颜道:“希望如此吧!” 五行剑客对他们的谈话似乎并不好奇,五个人站在那里,始终动也不动,话也不说一句,表情也没有变过,就像是石头人一样。 慕容琳芳的伤比江自流好的可要快多了,她只受了两处镖伤,所以很快也就痊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两天过去,江自流也还是躺在床上,仍然是连动都不能动,连翻一翻身,身上都要命的疼。 慕容琳芳拉着凳子坐在他床边,笑道:“想不到无所不能的江自流,也有伤成这样的一天。” 江自流微笑道:“无所不能的江自流,他也终究是个凡人,不是个神仙。” 慕容琳芳笑道:“还好你不是个神仙,要不然,你平地里飞走,可让我们上哪找你去?” 江自流道:“这个我字我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们,我就不太明白,你指的到底是谁了,是你苏姐姐,还是你老大?” 慕容琳芳在他臂上的伤口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狞笑道:“当然是我老大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情有独钟吗?” 江自流杀猪般的乱叫着,“疼疼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乱说话了……啊——” 慕容琳芳把一颗果子放到了他嘴里,甜笑道:“嗯,这样才乖么,可不要再乱说话了哦,要不然,姐姐还打你。” 江自流心想:“做谁姐姐呢?我现在是身体不好,等我身体好了,起来我打死你。” 慕容琳芳装着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是谁在背地里说我呢!江弟弟,背后骂人可不好啊!” 她娉婷地走过来,江自流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恶魔。 可是这次慕容琳芳却没有修理他,柔情百种地坐在床边,手指在江自流的脸上温柔地划过。 “小子,告诉姐姐,你怕不怕啊?” 江自流脸生冷汗,恐惧地说:“你等着,我要告诉你张大哥,让他把你的腿打折。” 慕容琳芳笑着说:“傻瓜,我张大哥对我像你对我一样好,怎么会舍得打断我的腿呢?就是你也不舍得。” 江自流疑惑地问:“知道我对你好你还这么收拾我,图的什么呀!” 慕容琳芳笑着握住他的手,“魔灵之崖一次试探性的袭击就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要是实质性的攻击,你还怎么承受得了?我要是不趁着你受伤的时候和你花前月下地甜蜜一番,谁知道以后你什么时候死啊!” 江自流心想: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为我好,可怎么老觉得怪怪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你们魔灵之崖只是试探性的袭击?连冯陆,张起秀,陆心梦,吴幻都惊动了,说是一起失败的刺杀,不是更好吗?” 慕容琳芳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一来,你们的实力,就完全暴露给了他们吗?” 江自流仔细一想,前天发生的,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我不明白,你的立场到底如何?”江自流直截了当地问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眨着一双凤眼,轻轻地掰着江自流的手指,“我呀!我只是你的一个好朋友,不过,杀你是我的任务,你说我是该杀你呢,还是不该杀你呢?” 慕容琳芳问的就是一句废话,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于情于理,她都非杀他不可,可是问出来,就可以说明,到底她和江自流的关系不一般。 江自流叹道:“你说过,凌皇尊者对你很好,就像是父亲一样,她让你杀我,你能不杀吗?” 慕容琳芳的面上,开始一点一点地爬上了愁容:“这个问题也真的很烦,不过,还好你没有找到黑魂,我并没有杀你的必要。” 江自流道:“如果找到了呢?” 这句话声音不怎么大,影响却不小,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被扔了一枚小石子,对于偌大的湖水而言,真的是微不足道,但是这一枚石子,却在平静的湖水上,荡起无尽的涟漪。 时间在那一刹那静止,慕容琳芳托着江自流的手愣住,而江自流在这句话问完后也颇感后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才好。 慕容琳芳忽然笑了,她笑得江自流心里直发毛,“如果你能找到黑魂,我一定按照命令做事,如果你死了,我会照顾好苏姐姐和那个妹妹。” 江自流看着床顶,默默地说道:“我曾经是那么的渴望找到黑魂,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找到黑魂以后,所要面对的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慕容琳芳又掰着江自流的手指,眼睛又明丽了起来。 “不管有多残酷,始终都是要面对的,与其从现在开始一直唉声叹气到需要面对的那一刻,不如现在开开心心的等着,你说好吗?” 她把他的手托到自己面上,细细品味着那种摩擦的触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往菜里面放盐一样,很难受,但是非受不可。 “我怎么感觉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刻啊!” 慕容琳芳笑着把他的手放在床上,自己的手握着他的手,“我当然知道。” 古人云:独自莫凭栏。 一个人靠在栏杆上,那种寂寞和空虚,不是局中人,不解局中意。 苏鸣凤此刻正是一个凭栏人。 本来她也想去陪着江自流的,只是慕容琳芳已经过去了。她也是忽然间觉得,打搅他们是多么天地不容的事情,慕容琳芳是为了救她才落得一身伤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江自流,都仁至义尽了。 她不想,也不能去干扰他们两个。 她这种高尚的自我感觉,最终还是被张起秀给打破了。 “下一次真的决定不闻不问,就不要再让这只家禽在外面偷听了。” 张起秀掐着五彩燧隼的脖子走过来,把小鹰扔到了苏鸣凤的怀里。 五彩燧隼都被吓傻了,哀鸣着蜷缩成一团。 苏鸣凤轻轻抚着五彩燧隼的羽毛,冷蔑地看着张起秀:“张城主是因为路过窗外,才把这只家禽拿下的吗?” 张起秀道:“不是。” “哦?” 张起秀说:“我也是和你同样的目的,所以才偷听的。” 苏鸣凤问:“既然这样,张城主为何不继续听下去呢?” 张起秀坦然道:“因为我好奇,你也好奇的话已经说完了,他们若再说下去的话,你没兴趣知道,我也没兴趣。” 苏鸣凤道:“你没有兴趣的话,我就一定没兴趣吗?” 张起秀冷笑:“这样的怪圈里,你我所处的,本来就是同样的处境,你想听什么,我就想听什么。” 苏鸣凤问:“那么你又听到了什么?” 张起秀负手和她并排凭栏而立,“你若是打算问我,又何必让五彩燧隼在外面?” 说完,他独自看着栏杆外的花朵,仿佛已经忽略了苏鸣凤的存在。 苏鸣凤读取了五彩燧隼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东西,刚看到的那一刻,她心里狂喜,这么一幕人间惨剧,奇怪地让她觉得开心不已,让她开心得几乎跳起来。 尽管她明白,这种幸灾乐祸的感情,是自私的,是损人利己的。 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心里的感觉。 她开心的是慕容琳芳终将离开江自流,而江自流却并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如果有那么一天慕容琳芳真的会对江自流出手,她会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一个是江自流的红颜知己,另一个是慕容琳芳口口声声的大哥。 而这个时候,他们的知己,大哥,正在想着该怎么破坏掉他们的爱情,这才真是好大哥,好知己! 如果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要是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想法,非气得半死不可。 但是无论是张起秀还是苏鸣凤,都不会让他们两个的任何一个知道他们的想法的,因为苏鸣凤和张起秀,无形之中已经站在了同一条船上,无论谁想凿沉这艘船,都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感情,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东西,也许就是一刹那之间的一个眼神,一刹那之间的一块手绢,一把剑,甚至是迎风拂面的一缕青丝间的香味,都会把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强行牵扯到一块,无论你是否愿意。 同时,感情也会把其他的交际网缠绕在一块,把本来毫不相干的人,因为别人的感情,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就会觉得,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只要能够拆散他们或是成全他们,不管和谁合作,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所谓了。 苏鸣凤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堕入了魔道了吧! 然后她就会虚伪地想着慕容琳芳的好处,想着她对自己这个“姐姐”是多么多么的无所保留,处处忍让…… 每每想到这些,苏鸣凤就觉得恶心!觉得自己恶心!觉得就恨不得扇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比起苏鸣凤来,张起秀可没有这些烦恼。 因为苏鸣凤还有那一点点的羞耻心,可是在张起秀那里,却连那一点点的羞耻心,都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人性的悲哀,还是张起秀一人的悲哀? 窗外的花朵,开得更盛了。 明年这园中的花朵,是不是还能像现在的情景一样,凭栏欣赏? 为了江自流的生死,得罪魔灵之崖,这样的选择是不是正确,张起秀一直没有敢去想。 他也不敢想! 司徒不咎还真是带着仲孙如玉出来透气来了。 他带着仲孙如玉跑到沙丘上吹风来了…… …… 话说那么大的沙漠上有什么风啊,就是有风也是龙卷风啊! 烈阳下的仲孙如玉冷冷地瞪着司徒不咎,就好像想要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 “你所谓的出来透气,就是在这接受太阳暴晒,然后等着沙漠上的太阳落山吗?” 司徒不咎道:“呃,挺浪漫不是……” 仲孙如玉从沙丘上站起,向着据水关走了过去。 第三十章 死局 司徒不咎见她站了起来,也在她后面跟着。 虽然并不知道她想要去哪里。 如果让司徒不咎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计也会吓一大跳。 虽然现在大多数的人都在零魔城地里,可是据水关这地方仍然是极度危险的,且不说寂灵学院有多少人正在往这里赶,也不说神灵晶卫有没有派人跟着跟着江自流,光是据水关里的总镇胡雪印,这个反复无常的阴谋家,就不知道有多危险。 在这个时候魔灵之崖的人进据水关,根本不知道有多危险。 据水关前司徒不咎才急忙把仲孙如玉拦住,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胡雪印反复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付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你是多嫌命长啊!” 仲孙如玉笑道:“你怕什么,凡事有我呢!” 司徒不咎道:“说得轻巧,万一被人逮住,说不定咱们两个人都逃不了,光是一个冯陆就足够咱们两个人受的了,万一寂灵学院和江自流相熟的顾朝云,魏预勋,麻占也赶过来,我们怎么办?” 仲孙如玉道:“他们的目标只是魔灵之崖和江自流,我们两个小人物,还不足以让他们出动,就算他们要出手,也是奔着零魔城地去的,此时此刻,据水关,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徒不咎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两个人又想了一次,才决定暂时在据水关住下。 其实司徒不咎也只是顺着仲孙如玉的心而已,他在想,仲孙如玉会不会是为了躲开道人,才故意这么做的。 然而不管怎么样,在司徒不咎看来,事情和他总是没有关系的,是道人让他来陪这个女孩儿的,她做什么,司徒不咎就都跟着,无论怎么样,也都是按着命令在办事,道人也说不得是他的错。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和司徒不咎这种人一起办事,任谁也要多留几个心眼儿。 仲孙如玉却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就带着司徒不咎在据水关里转悠,不管峰城发生什么事,她也都不管。 这一点其实也正好合了司徒不咎的心意,主子难伺候,任务难完成,避开那些纷争,正是极好的选择。 张起秀看着院子里的花朵,淡淡说道:“真是难得啊,仅仅只是一次试探性的刺杀,就派出了四象剑中的三个人,江自流这一次,就是死了说不定也值了。” 苏鸣凤不听他的话,问道:“那么依你来看,下一次他们的刺杀,会是什么时候,江自流的伤,到那时候能够痊愈吗?” 张起秀环抱起了手臂,看着苏鸣凤说:“只要黑魂不出现,他们是永远不会动手的。” 苏鸣凤反问道:“何以见得?” 张起秀道:“虽然只是一次投石问路,可是他们也仍然付出了极惨痛的代价,而且,凌皇尊者和这次策划的人目的不同,黑魂不死,琳芳不会出手,就算再次出手,他们也会遇到同样的结果,魔灵之崖的人,并没有傻子。” 苏鸣凤道:“所以就是说,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发动攻击了,是这样吗?” 张起秀笑道:“你也不是傻子。” 苏鸣凤腼腆地笑了一笑,叉着手低下了头。 好像张起秀是在夸她似的。 张起秀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女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骂她还这么开心? 苏鸣凤也没有再说话,陪着张起秀看着满园的芬芳。 张起秀皱眉道:“还有一件事。” 苏鸣凤问:“何事?” 张起秀说:“四象剑对我们逐个发动攻击之后,我遣人去了一次鬼蜮森林,请森林的公主,帮你们打听黑魂的下落,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再往泉林跑一趟了。” 苏鸣凤嬉笑道:“泉林……公主?” 张起秀脸红了一下,道:“你应该庆幸,泉林的那位公主,可要比你一般的美丽女子漂亮多了,如果你见到,也会觉得自惭形秽的,感谢我吧,没让江自流再添上一笔风流债。” 苏鸣凤冷冷道:“是他没再添上一笔风流一笔风流债,还是因为你不想和鬼蜮森林的公主搭上联系?” 张起秀道:“你果然不傻。” 苏鸣凤又笑。 刚才的说不傻,张起秀不是真心夸她的,话语中间,稍微也带着那么点讽刺,可是第二次的不傻,张起秀的心里,就是在给苏鸣凤鼓掌了。 张起秀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还要追琳芳。” 苏鸣凤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张起秀道:“公主只是备胎,如果我失败了,再回去找她。” 苏鸣凤叹口气道:“奉劝一句,不要让你爱的女人,和你爱的女人都对你死心,我差一点,就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 张起秀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问:“一个是江自流,另一个是谁?” 苏鸣凤转身,抱着五彩燧隼往走廊的那一头走去,“已经过去了的事,提它做什么?” 张起秀跟过去按着她的肩膀,“你要么就别跟我说,要么就跟我说到底,这么吊人胃口,你觉得有意思?” 苏鸣凤微微一笑,闪身到了院子里,张起秀的手中只剩下一抹残影。 “我觉得很有意思,张城主,你欺负我的宠物,不觉得应该让我替它出口气吗?” 张起秀趴在栏杆上,笑道:“既然要给五彩燧隼报仇,你跑什么啊,不应该来打我吗?” 苏鸣凤微笑着托起一朵红色的气状玫瑰花,道:“急什么啊,我这不是在想着,什么样的灵术能对付张城主啊!” 张起秀懒散地问:“你想好了?” 苏鸣凤把五彩燧隼放在肩膀上,道:“想好了!” 说着,背后忽然一疼,整个身体往前倾了一倾。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苏鸣凤恨恨地问。 张起秀无语道:“喂,你身上给仲孙如玉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好彻底了吗就胡乱地催动灵气,跟我有个毛关系啊!” 说着他急忙跳到了栏杆外,伸手揽住了她的背,一看胳膊,沾了一袖子的血,再看苏鸣凤的背部,早已被鲜血染红。 跟着,苏鸣凤无声地闭上了眼睛,五彩燧隼在她昏倒的前一刻,钻进苏鸣凤的灵源中。 张起秀只能抱起苏鸣凤,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慕容琳芳叫了过来。 那时候江自流正在和慕容琳芳你侬我侬的开心,不过张起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人命关天! 慕容琳芳被他强行推到了房间里,心里也觉得大不痛快,不过那件让她好奇的事情,却不可预料地即将揭开谜底。 她想知道苏鸣凤的身上有什么,苏鸣凤就这么快的出了这么一件事,可真算得上是天随人愿。 慕容琳芳的手贴在苏鸣凤背脊上,在揭开那层衣服的时候,却又顿止了下来,既然是苏鸣凤不愿意让她看到的秘密,她这么自作主张地偷看,到底对是不对? 人命关天的时刻,她不该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 慕容琳芳依次解开了苏鸣凤的外套,中衣,内衣,把带血的衣服一件件扔到了一旁。 苏鸣凤光洁的背上,有一道足有四寸长的剑疮崩开,血流不止。 慕容琳芳也顾不着再看她的身上有什么,急忙打来了热水,先帮她把伤口洗了洗,然后又拿来金疮药,倾倒在她的伤口上,四寸长的伤口,几乎都看得见骨头了,上药的过程中,苏鸣凤在晕眩中还是咬着牙关,冷汗直冒。 慕容琳芳心疼地都差点哭了,埋怨着说:“你说你傻不傻啊,知道自己这么重的伤,还向张起秀挑战!你要是对他有气你就跟我说啊,我让他打自己十个嘴巴他都不带思考的,干吗自己去找麻烦啊!” 正在这时,她上药的手忽然停顿了。 苏鸣凤的后肩背上,淡淡地刻着江流两个字。 那两个字现在看来已经淡了许多许多,看起来至少也有十来年的光景。 “原来是这个样子,她才不想让我看到。”慕容琳芳心想。 孩童时候的私定终身,像是过家家一样,自然算不得事,但是那个时候的孩子,情愿把彼此的名字都刻在自己身上,江自流和苏鸣凤,也真是早熟得不轻。 慕容琳芳也真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伤心。 毕竟你和江自流以前也是订过娃娃亲的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不能在一起,只是过去的事了,难道我会因为小孩子过家家的所作所为而现在吃醋吗?苏鸣凤啊苏鸣凤,你就真的以为,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她终于把药都上好,拿纱带把伤口裹好,给她换了身衣服,让苏鸣凤趴在床上,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迈步走出。 张起秀笑问道:“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苏鸣凤的身体,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慕容琳芳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在想,为什么她伤得那么重,还是坚持要先给我上药。” 张起秀站在栏杆上靠着柱子,问:“有答案吗?” 慕容琳芳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有!只不过,那是一个我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张起秀看着慕容琳芳,在听她继续说下去。 慕容琳芳跟着说道:“我始终不愿相信,苏鸣凤能彻底地忘了江自流,也不愿相信,苏鸣凤会大公无私地救我。” 张起秀沉吟道:“是爱屋及乌吧?” 慕容琳芳抬头看着他:“会是吗?我觉得不会,世界上没有那么伟大的人,爱一个男人,会爱得连情敌也愿意救。” 张起秀不屑地笑道:“我救江自流,看来也是挺伟大的。” 慕容琳芳皱眉道:“你和她不一样。” 张起秀张了张嘴唇,本来想要说:“其实是一样的。”可是考虑到慕容琳芳对江自流的感情,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慕容琳芳说世界上没有那么伟大的人,张起秀,苏鸣凤不都是这样的人吗? 他们从心里同样的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让她和江自流在一起,可是谁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件伤害他们感情的事情,明明不想让他们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拆散他们。 无耻,卑鄙,龌龊,这些词语用在苏鸣凤和张起秀的身上,似乎怎么也合适不了。 偏偏在他们自己心里,他们还真觉得自己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太阳东升西落,天空云散月现,枝头花开花落,地面草长莺飞。 时间过得总是这么地快,当你感觉到时光在你身边划过时,时光总是已经带走了太多的东西了。 光阴荏苒,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时在昆鱼山时,二三十条冰锥透体而过,江自流都没有像现在的恢复这么慢。只因当时的江自流一心求生,强大的灵力也不像这次对付长孙不臣一样,机关算尽,灵力用光。 那时候的状态,根本无法和现在相比。 自愈能力还没恢复起来之前,他只能用药物恢复,灵力恢复之前,他动一动都浑身刺痛。 这种非人的折磨,只因为他会了灵术。 而且是各种各样的灵术。 如果当初没有在铭隐村传播剑牙白虎的谣言,如果没有拜过那么多师傅,如果没有跟着顾朝云出来拜入寂灵学院…… 那么也许他还在铭隐村开开心心地做着店小二,还被老爹和王叔敲着爆栗,每天还能和方百玲谈情说爱,打情骂俏。 好不容易离开了床铺,我怎么老在想着这些?江自流敲了自己一下,活动着手臂。 张起秀从房顶上一剑剁了下来。 没打算要他性命的战斗,只是想打个招呼。有点本事的人,总是会做着这些奇怪的事情。 江自流微笑着,抽出银龙钻一钻刺出。 张起秀剑柄在手掌中一旋,倒摸剑柄,左手从下推着剑脊,抵住江自流钻尖,扫剑后退。 张起秀往后退出十几步,又跳在了房顶之上,持剑而立。 江自流飞追而上,银龙钻旋转几个银圈,往张起秀脖子上送去。 张起秀反剑一扫,剑刃往江自流颈间放上。 江自流的钻尖,已经抵在了张起秀的喉咙上,剑刃只到了他肩膀。 第三十一章 化敌 江自流和张起秀并排站在晨光之下,收回了银钻长剑。 晨光比暮色漂亮,唯有的感觉就是晨光往往代表着希望。 峰城的房屋在晨光之下,格外的清新明丽,一条条纵横的街道,一栋栋高大的房屋,屋边有青草,城中有湖泊。 如果说零魔城地是仙境的话,那么峰城就是仙境中的仙境。 站在高处往下看,峰城的景色更是一览无遗。 张起秀说:“清晨的空气,总是特别清新的。” 江自流道:“我可不会再上当了,上一次,不就是先被迷香迷倒,然后再被开膛破肚的吗?” 张起秀无奈地笑了笑,说:“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客人,我不会害你的。” 江自流点了点头:“这我倒是肯相信,毕竟你是不会想让你的琳芳妹妹守寡的。” 张起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她守不守寡,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我记得,她好像说过不会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 那些话是江自流还在涤灵村的时候慕容琳芳跟他说的,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张起秀,慕容琳芳也不会和他无话不谈。 江自流冷笑道:“张城主每天都派人监视着每一个从涤灵村过来的人吗?连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不放过?” 张起秀背着手,笑道:“属下人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江公子可不要多心啊!” 江自流冷笑道:“既然张城主这么神通广大,那么怎么不帮我查一查,陆心梦此时此刻,正在哪里监视着我们呢?” 张起秀直白地说:“我的那些手下只能监视一些实力不太高的人,陆心梦这种实力的人,她要真想躲着我们,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找到她的。” 江自流回味着他的话,忽地问:“那你们的人能监视我,是说明我实力不太高了?” 张起秀淡淡地点头:“嗯,你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每一个想要杀你的人,都能够恰如时机地找到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而且你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灵术,只是你还不知道如何运用,你所以为的灵术,都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江自流愤愤地握住了拳头,从寂灵学院开始,就一直有人说他的灵术是把戏,经历了昆鱼山,清河城的两番大战以后,江自流真的是觉得已经证明了自己,可是现在,张起秀为什么还是这样说? 难道他的那些招数,还不足以证明自己吗? 张起秀仿佛也看出江自流生气了,急忙道歉,“这世界上不值一提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都认为背后出手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但是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都死在了这一招下?你别以为看不惯你的灵术就是在轻视你,单是打败过雷傲这个战绩,就足够你吹一辈子了,况且,天底下又有几人,能从陆杭的手下几度逃生?” 江自流哼了一声:“如此听起来,你们说我的是把戏,我还应该开心了?” 张起秀道:“至少也确实不用妄自菲薄。” 江自流道:“原来如此,那么我倒是想要问问,张城主的灵术,又都是怎么样的灵术呢?” 张起秀自负的说:“虽然不是开天辟地之术,但也算不负所学。” 江自流道:“那我要是说张城主所学尽是三脚猫的功夫,你会怎么做?” 张起秀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江自流摇了摇头,“不是什么时候你所谓的小把戏都是夸人的,用骂人的词说出来的话,性质是不会变的,即便你的本意并非如此。” 张起秀冷冷地瞪着江自流,随时想要出手伤他,却又下不去手。 江自流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跟你这么说说而已。” 张起秀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没有多想,是你想的太多了。” 江自流总觉得,他拍着自己肩膀时,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王孙无阵投宿在一个农户的家里,天天帮着人家劈柴种田,日子难得地逍遥自在。 这恬淡的几天日子,让王孙无阵觉得无比的快活,实力仿佛也一下子换了一个境界,让他认清了杀人并不是唯一有快意的事情,让他明白了杀的含义,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 真正的杀,是为了止杀。 这样的田野生活,渐渐地让王孙无阵开始适应。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冯陆居然会找到他。 会找到这个平凡的人家。 其实,冯陆不是有意要找他的,他虽然和公孙不灭有那么点矛盾,但也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仇恨,更和四象剑手,魔灵之崖没有仇恨。 冯陆真真正正地只是路过而已。 不过,世界上的有些事往往就是这么的巧,无心的一点留意,往往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就像这一次,冯陆在田间地头,和王孙无阵的一次相遇。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冯陆只是好奇地坐到了他旁边,看着这个在锄草的青年人。 要怪也只能怪王孙无阵的伪装不够到家,或者是说,一些行为习惯,身体特征,真的瞒不了行家。 他的手腕太过沉静,不像是时常用锄头的人;他的右手食指,中指,拇指上充满了厚茧,只有用剑的人,才会主要用这三根指头着力,有这样的硬茧分布;他的手太大太薄,说明无论握什么都会握得很牢;他的太阳穴凸起得太高,说明他的灵力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境地……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年纪,既不符合一个简单农夫的身份,也不符合隐居山林的年纪。 冯陆悠闲的坐到了地头,抬头看着他,说:“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王孙无阵根本不知道,这就是公孙不灭在峰城遇到的对手。 “哦,何以见得?”王孙无阵停在了手中的锄头,低头看着冯陆。 冯陆拉出一枝草叶塞在了嘴里,道:“明摆着的嘛,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样子,谁也看得出来。” 王孙无阵看着自己的双手,微微冷笑。 他也是刚刚发现,自己的一双手确实有些怪得明显。 王孙无阵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并没有问来的是谁,只需要知道他的目的就可以了。 冯陆微笑着,毫无敌意。 “一个简单的路人,不过闲聊几句。” 王孙无阵这才松了口气,道:“既为江湖人,当知江湖事,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多,这个道理,阁下难道不知道?” 冯陆又解释道:“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王孙无阵高高将锄头举起,整个人如入定了一般。 冯陆清楚地看到,王孙无阵的锄头铁刃,正对着自己的头。 这也就代表着,冯陆一旦稍有妄动,这铁刃就会立刻砸到自己的头上,而且绝对不容他有还手的机会。 冯陆也只有在心里苦笑,平白无故干吗来惹这么个人! 王孙无阵忽然一锄头挥下,锄头准确地落到了冯陆腿前三寸的地方。 王孙无阵把锄头收回,道:“看起来你的心里确实没有鬼,否则不会有如此的淡然。” 冯陆苦笑道:“我只是料定了你不会杀我,如果你是个嗜杀之人,只怕我现在有几条命都没了。” 王孙无阵悲情地笑着,“我不是个嗜杀之人,你可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冯陆简单地说:“你说我听,你不说我不勉强。” 王孙无阵说:“魔灵之崖的四象剑,你可曾听说过?” 冯陆笑得开始勉强起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好像,还和四象剑中的其中一人交过手。” 王孙无阵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阁下用的可是枪?” 冯陆脸色一变,“那把剑是……” 王孙无阵道:“四象之剑,玄武剑。” 冯陆道:“原来如此,难怪伤不了他一剑。” 王孙无阵冷冷道:“你若是能伤得了他一剑,这把剑的主人也该换人了。” 冯陆问:“那么阁下是?” 王孙无阵冷冷道:“你刚才说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这话不对。” 冯陆的脸色更是一变,豆大的汗粒从脖子间津津流出,几乎想要往后面栽倒。 “你是王孙无阵?” 那两把杀戮之剑,比之毁灭之剑和防御之剑更要可怕百倍,毁灭之剑说得利害,然而他摧毁的不过是人的心。 而白虎剑和青龙剑,就是为杀人而生的。 朱雀剑主不会杀人,可是他动手之后,许多人就会觉得,死,并不是件痛苦的事,痛苦的是活着。 冯陆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遇到的是防御之剑。 王孙无阵点了点头,“我并不讨厌杀戮,然而这几天以来,我发现了世界上有许多比杀戮更美妙的东西。” 冯陆问道:“比如说……” “二叔,娘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刚说到这里,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冲着王孙无阵叫道。 王孙无阵笑着,过去轻轻抚摸着那个小女孩儿脑袋。 小女孩跟王孙无阵说了会儿话,一会儿把饭罐子给放下,跑着就又回去了。 冯陆抠抠鼻子,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你请来的演员啊?” 王孙无阵道:“来的确实有些巧了。” 他本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现在却是时不时就发笑,几天的时间,就能把一个人改变成这样,世界上的事,真是如风云变幻,高深莫测。 冯陆也笑了,感叹这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同样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事。 冯陆一直看着王孙无阵锄地锄到傍晚时分,日落西山,也一直坐着没有走,就像是一个监督者一样,一直在看着王孙无阵工作。 王孙无阵都想杀了他,这么一个人在边儿上看着,你想停下来偷会儿懒都觉得别扭,跟他说话也离不开杀人防火那一亩三分地,把他晾着又心烦,无奈你只能让他看着你干活。 天终于黑了! 王孙无阵在心里几乎是哭着把这句话说出来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冯陆口道:“正有此意,只恐主人不纳。” 王孙无阵耸耸肩道:“无妨,这家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劳力,不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去呢?” 冯陆答道:“我叫冯陆,但不是冯总管了。” 王孙无阵拧了拧眉,然后又笑道:“原来如此。” 冯陆看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所以,我很需要一个落脚之地。” 王孙无阵把路让开,道:“请。” 冯陆叹了口气,怎么老觉得他是在讽刺我似的? “多谢。” 王孙无阵笑着,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会儿,冯陆转过身来,道:“王孙兄,还是你又在前面给我带路吧,你这种人在我后面,总让我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王孙无阵苦笑着摇头,道:“那是因为,你对我有太多的心理阴影。” 冯陆道:“像你这样的人,很难让人没有心理阴影。” 王孙无阵道:“那么将心比心,冯先生以为,我走在你的前面,不会有你同样的感觉吗?” 冯陆道:“如此说来,在下确实不能难为王孙兄。” 王孙无阵上前一步,和冯陆并排而立。 王孙无阵道:“不知冯先生以为,自己的速度能不能跟得上在下?” 冯陆道;“阁下要考验我的轻功?” 王孙无阵微笑道:“绝无此意。” 话音一落,他已经飞身跃到了十步之外的一棵树枝上。 王孙无阵回头看着冯陆,抬高声音说道:“这样一来,冯先生既不必害怕我会动手,又不用怕找不着路了。” 冯陆道:“果然好主意。” 他一闪身,往王孙无阵站着的树枝上跳去。 王孙无阵见他过来,立刻闪身跳到地面上,然后又一次飞起,跳到另一棵树上。 冯陆自以为速度已然够快,却不曾想王孙无阵的反应和速度,丝毫不在他之上,他飞起到落下,不过半眨眼的功夫,而这时王孙无阵已经看到,往后面跳去。 王孙无阵转身道:“以冯先生的眼光看来,这样的轻功,如何?” 冯陆道声“好极了”,迅速又往王孙无阵的方向跳去。 第三十二章 为友 扛着一根锄头,还能飞这么快,魔灵之崖的人都是怪物吧! 冯陆这么想着,脚步仍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王孙无阵。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一根锄头的重量,在王孙无阵手中并不算是多重的东西,也根本影响不了他的速度。 不过,在冯陆心里,有一件事却想得错了。他以为王孙无阵还可以更快,只是为了等他才故意放慢了速度。 其实不是。 王孙无阵也是奋力地往前奔着,也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也就是说速度不会慢下来,同时也不会因为过度用力而造成身体的疲惫。 但是王孙无阵回头的时候,冯陆只是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同样的一段距离,从地里开始,两人之间都一直没有超过这段距离,而且王孙无阵没有等着冯陆,冯陆也没有用力地想赶上王孙无阵。 于是王孙无阵想着的,是冯陆一定是用尽全力在追自己,才能保持着这样的一段距离。 而冯陆是以为王孙无阵在等着自己,才故意没有走快的。 冯陆高估了王孙无阵,王孙无阵却低估了冯陆。 高估对手的实力会让人在战斗中更加的小心,但如果低估对手的实力,现实的战斗中,就难免会掉以轻心,很多自己认为对手无法做到的,对手却可以做得到,低估敌人,往往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王孙无阵如果这个时候和冯陆对阵,必将会有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 幸好,他们两个此时都没有动手的*。 不知这是王孙无阵的幸运,还是冯陆的不幸? 两个互相敌对的单位,因为一时的利益走到一起,何时回刀剑相向,仍是个未知数,杀人这种事情,一旦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下一次,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王孙无阵飘然立在一棵大树上,等着冯陆追上来。 等与不等的想法只是一念之差,但是等和不等的结果,却并没有差别。 因为王孙无阵和冯陆在路程之间的差距,不过只有半眨眼的距离。 这种距离就是说,王孙无阵的眼睛眨不满一下,冯陆就能到他跟前。 冯陆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落在王孙无阵靠下的一条树枝上。 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对于冯陆来说,站得低一点也少不了什么。 王孙无阵微微转脸看了一眼冯陆,心想:跟着我过来尚能面不喘心不跳,他的轻功内力,似乎都不在我之下,看来跟他比起来,我的伪装真的是太假了。 冯陆往树下看去,只见一家独立的房屋立在不远处,一个篱笆圈子里,盖着五间茅屋,茅草做顶,树木做墙的房子,原生态的倒是不假,然而这样的房子,却几乎是风一吹就能吹飞的住所。 院子里面生着各种各样的野花野草,在女主人的关照下,院子里的花草整整齐齐的,不但不像荒废已久的房屋,而且还别有一番情趣。 “想不到,这样的房子,也能容得下青龙剑这样的大神?”冯陆不去看王孙无阵的脸色,这样说道。 王孙无阵冷笑道:“青龙剑只是很普通的一把剑,青龙剑主更没有什么了不起,什么样的小洞,只要能容身即可,相信冯先生,打得也是这样的主意吧!” 冯陆抬头看着天色,暮霭沉沉,挡住了天空的光线。 如果对一天的光亮加以研究,就会发现,白天不会黑,晚上也并不黑,真正黑暗的,是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之间的那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时间,那段时间,才是完全没有光明,完全的黑暗时间。 冯陆自知所处的正是这样的一种完全黑暗的时间,他想要找到月亮出来,这一条不是唯一的路,却是目前为止最方便的一条路。 冯陆感叹地说:“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以为红砖碧瓦的地方才是豪宅,然而只有极少部分的人,会觉得住在乡间田野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现在我也才终于明白,这件事情有多美妙。” 王孙无阵露出了笑容,从树上纵身跳下。 冯陆一旋身,也从树上转了下来。 他这一转,更让王孙无阵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样的姿势,在高手看来,根本就是华而不实的招式,太多的时候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从而错失良机,冯陆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习惯? 王孙无阵冷笑,心想:他难道真的以为,我是那种毫无眼力的人吗?这种伪装,你一次两次我还可能相信,还上瘾了吗? 冯陆看了王孙无阵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冷笑。 因为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王孙无阵的心中所想。 而这个问题,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冯陆道:“我怎么进去?” 王孙无阵脸上的冷笑没了,但是笑容还在。 “等着。” 冯陆点了点头,“嗯!” 王孙无阵扛着锄头,走到屋子外面把锄头靠着,在屋子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来招呼冯陆进来。 冯陆进来以后,王孙无阵却带着他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满屋子的药味儿,即使点着灯,也显得昏暗无比。 就像是一个杂物间一样。 “王孙先生,可是又有贵客降临?” 冯陆听完这句话,随着声音的来源,随着王孙无阵的目光,朝着屋子深处的一张床榻上看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一张脸像是黄蜡一样,皮包着骨头,盖着一张厚厚的被子。 天气并不算冷,他这样子,不知道热不热? 可他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王孙无阵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起来,道:“大哥,很抱歉给你带麻烦来了。” 那个病鬼答道:“都是一家人,贤弟又何必多礼?” 王孙无阵道:“大哥,我日后怕有事情要做,此人现在空白一身,只要有他在这,我能做的,他也都能做。” 冯陆干笑着,冲着王孙无阵干笑了一阵,又冲着那个病鬼干笑一阵,抱拳道:“大哥……怎么称呼?” 病鬼答道:“朋友不用客气,我大概比你还要年长几岁,你就称我一声张大哥如何?” 冯陆心想:“这人也真不客气。” 王孙无阵正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就像剑尖一样,直直地钉着冯陆的脸,冯陆倒是觉得,他恐怕是在看着自己的脖子吧! 冯陆干咳了几声,抱拳弯腰,向那张床榻行礼道:“小弟冯陆,给张大哥请安。” 张大哥道:“冯贤弟不必客气,快快出去吧,我这里面的药味不能断,常人闻多了受不了。” 冯陆看了看王孙无阵,却发现王孙无阵已经退了出去。 “小弟告辞。”冯陆躬着身,退了两步,才直起身子出去,然后把房门谨慎地关好。 出去时迎头碰见了一个美貌少妇,进了另外一个屋子,冯陆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只是这样的一个瞬间的眼神交换,然后他就只看到她的背影。 这一面太过匆匆,以至于冯陆并不能完全地看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是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一般的乡村女子。 只是那么匆匆的一面,好像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在冯陆看来,这一眼,已经足够感觉出很多东西。 看不出来,但是感觉得出来。 不可能一眼看得像看王孙无阵那样,但是第一眼,也能够感觉得出她身上的那一股气质。 坚韧,执著的气质。 这种气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管是看,是闻,还是触摸,像冯陆这种人,都可以最直观地看出来。 冯陆的第一感觉,这个女人是个侠女。 侠女的概念,并不是那种武功高强,飞天遁地的女子,而是那种坚强不屈,对生活绝不放弃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很当得起这两个字。 王孙无阵在院子里等着他,冯陆迈步向他走了过去,王孙无阵微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等着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冯陆走上前,大口喘着气:“你还别说,这七月雪灵芝的味道还真是受不了,真不知道张大哥是怎么忍受得住这个味道的。” 王孙无阵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冯陆咽了口唾沫,道:“哦,那么张大哥现在的这幅样子,不知是如何造成的?” 王孙无阵怕他的大哥大嫂听见伤心,压低声音对冯陆说道:“真相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张大哥本来是个打算到京城参加科举的进士,可是在他二十五岁的那年,因为一场大病,四肢瘫痪,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不过幸好有这么一个女儿留在世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后面的全都是王孙无阵在他们夫妻那里听来的话,真正要和冯陆说的,事实上只有第一句而已。 他是在告诉冯陆,他看到的什么,就是什么,但是看到的,只能让他烂在肚子里,就算是发霉了,也不能说出来,能说出来的,只有他说的这一段,甚至连他说的这一段瞎话,也得当做秘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透露一个字。 冯陆以前的职业,也和保密局差不了多少,许多不用说出来的话,王孙无阵就省去了那个必要。 冯陆问:“这么瞒着好吗?说不定,他的伤也是能好的。” 王孙无阵道:“你只闻到了七月雪灵芝,却并没有闻到断续正阳膏。” 冯陆心中一寒,“也就是说,他的瘫痪,不是因为体内器官大面积受伤,而是因为……” 王孙无阵冷冷道:“是因为他的浑身骨节,都已被人折断。” 冯陆讶道:“是什么人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王孙无阵无奈地说:“我只比你早来几天而已,你觉得,他们夫妻会把这些事告诉我吗?” 冯陆只有苦笑:“看来是我问得太多了。” 王孙无阵道:“你就当做没听过这些行了,我这么说,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冯陆点头道:“我知道了。” 王孙无阵看着冯陆,道:“刚才的事,谢谢。” 冯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孙无阵:“什么事?” 王孙无阵哎了一声,“你这么装傻好吗?” 冯陆呵呵的笑着,其实他以为,刚才情愿叫的那声张大哥,不是为了这个谢字,而是在那个时候,他不忍让这个男人再失望。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尤其是对那些比自己弱的人,根本狠不下心肠。 冯陆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太普通了。 冯陆第二次见到那个少妇,是在晚间的餐桌上。 男人的饭是由那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打好送去的,而且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吃。 这个小姑娘也不过只有十一二岁的光景,这样的活,为什么不让成年人去做?王孙无阵是客也就罢了,这个女人,难道也不是这男人的亲人?王孙无阵叫她大嫂,她必然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作为妻子,又为什么不去伺候自己的丈夫? 冯陆一上饭桌,就在心里存下了一堆的问题。 那个女人好像很安静的样子,不爱说话,从上餐桌到现在,所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不知是见了生人,还是原来就是这样的。 冯陆也不好意思问,这女人长的太漂亮,而且丈夫又是那么一种境地,王孙无阵又盯在旁边,让冯陆就觉得,连个名字都不能问,否则不成调戏小寡妇了吗? 呸呸呸,冯陆心想,这么感觉不好吧,人家丈夫还没死。 王孙无阵看了一眼胡思乱想的冯陆,踢了踢他的脚。 冯陆这才回过神来,叫了声张大嫂。 少妇嗯了一声,说:“我姓黄,出嫁前叫黄文雪。” 冯陆敲着筷子,道:“黄……夫人。” 黄文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许多事情当着黄文雪的面,王孙无阵和冯陆也不好放开了说,一场无聊的晚饭,终于艰难地过去。 吃过了晚饭,冯陆就转身走了出去。 王孙无阵在房间里,帮着黄文雪收拾着,一边问:“我来的时候,怎么没听过你说起过名字?” 黄文雪冷冷道:“你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你的朋友,知道的太多,管得也太宽了。” 第三十三章 奇怪夫妻(弱弱的求订阅,求鲜花) 王孙无阵心里不禁惭愧起来,他好像误会黄文雪了。 他大概还以为,黄文雪是对冯陆动情了。 不过后来一想,王孙无阵也觉得自己想得实在太多了,像黄文雪这种女人,像他张大哥这种男人,有的是浪荡子来敲门的,她若真想红杏出墙,又何必等到今日? 想着想着,王孙无阵就饶恕了自己的鲁莽。 黄文雪把东西收拾好,走进厨房洗盘子去了。 王孙无阵跟过去站在门前,手靠在上面,问道:“嫂子,有件事我本来不该问的,不过,人都有一个好奇心。” 黄文雪放下盘子,道:“你问。” 王孙无阵道:“给大哥治病的药不但很贵,而且稀有,嫂子你是怎么弄来的这些?” 黄文雪站起来,温柔地走到王孙无阵的身边,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这不是不回答,是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了。 这还让王孙无阵怎么问,走吧! 王孙无阵道声:“抱歉。”说完转身,诺诺离开。 一离开厨房,他见黄文雪又回去洗盘子,立刻到茅房呕吐了起来……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每当到了晚上吃过饭后,他总想呕吐。 这不是无心,这是刻意。 冯陆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从晚上睡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也稀松平常。可是对于冯陆这样时时刻刻仇家满天下的人,这样没有一点警觉性,就实在是太致命了。 看着窗外的天光,冯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睡了一夜,平时外面只要稍微有点动静自己就醒了,这一晚上是怎么了? 摸了摸发痛的额头,冯陆极不情愿地拿起了衣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起床怒吧! 黄文雪和王孙无阵起的都比冯陆要早,黄文雪要更早一点,王孙无阵也是一脸的倦意,和冯陆显然是一样的情况。 冯陆是这么以为的。 王孙无阵见冯陆出来,道:“早。” 冯陆叉着手放在脖子后面扭动着,道:“我怎么会睡得这么熟?” 王孙无阵笑道:“我不知道。” “那我就问你一点你知道的事吧!”冯陆看黄文雪已经走进屋子里,到王孙无阵近前说道。 王孙无阵道:“什么事?” 冯陆问道:“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黄大嫂做了一锅的蘑菇汤,那蘑菇汤她是一口都没喝,你喝了,不过饭吃完你就到茅房都吐了出来,水土不服吗?” 王孙无阵离他远了一点,身上已有戒备的姿态,“你要是怀疑她,最好立刻离开,你的落脚之处,也就没了。” 冯陆哈哈笑道:“胡雪印我都伺候过来了,还有什么人是我伺候不了的?” 王孙无阵松了口气,说:“那你就应该清楚,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不该聪明!” 冯陆看着厨房叹了口气,“奇怪的事情太多,我也在想,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该装傻。” 厨房里是一身青衫的黄文雪,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无神,脸色又是那么的憔悴,身材还是一样的好,但是再美的女人,像她这样被生活折磨,也早已失去了以前的容华,不管她是否愿意。 她并不是起得早,而是从凌晨开始,就没有再睡过。 冯陆睡得很熟,但是他看得出来。 “我大概知道,张大哥的七月雪灵芝和断续正阳膏是从哪里来的了。” 王孙无阵淡淡道:“所以,无论她做了些什么,她都是值得尊敬的,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一样。” 在她那件平凡的青色的布衫之下,一定有一件不平凡的衣服,那件衣服,到底是一件舞姬的白羽衣,还是夜行人的黑月服? 这天的早饭很丰盛,而且并没有蘑菇汤。 他们两个人是要下地干活的,身子虚了不行,头晕困乏也不行,黄文雪当然想要他们好好的补补身子。 如昨天晚上一样,小姑娘很快吃饱了饭,然后又打了饭菜,去喂她爹爹。 冯陆看到她这样做,对黄文雪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的懂事,难得难得,你们的孩子真聪明。” 黄文雪听了这话,笑得发涩,发苦。 冯陆只好闭嘴,他真是不明白,连夸他们的孩子都不能轻易地夸奖,这家人,到底是有多麻烦啊! 黄文雪强自展颜笑道:“冯兄弟不要放在心上,这孩子实在命苦,是我失仪了,实在抱歉。” 冯陆忙说:“大嫂你千万别这样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黄文雪理了理头发,抬了抬憔悴的容颜,“嗯,那就好。” 冯陆又像着了魔一样,坐在那里也不动筷子,想着黄文雪的话,直到王孙无阵吃饱了饭,叫他下地干活,冯陆才又醒了过来。 本来他就没怎么吃饱,抬头跟王孙无阵说:“我这还没吃东西呢?” 王孙无阵将他拉了起来,随便拿了两个馒头,拽着他走到了外面,拿着锄头就走。 冯陆这家伙好奇心太强了,让他再多吃一会儿王孙无阵就不用在这里呆了。 冯陆连连说道:“哎我说你就拿一根锄头够用吗?” “你用手就行。”篱笆之外,王孙无阵把冯陆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 冯陆叉着腿坐在地上,不好意思地微笑道:“我又多话了。” 王孙无阵狠狠地低喝道:“你还知道你多话了呀!” 他仍不住地往后扭头,好像生怕黄文雪走出来。 冯陆笑道:“你不用害怕她出来,彼此之间若是没有这点默契,也不可能在一起住着了,我们不想挖出她的秘密,其实她也不想我们发现她的秘密。” 王孙无阵把馒头扔在了草地上,“我们走吧!” 冯陆笑嘻嘻地拿起馒头,弹了弹上面的尘土,吃着走着,跟在王孙无阵的身后。 两人走出近一半的路程,冯陆忽然奸笑着说:“我们现在回去,应该可以看到一场好戏。” 王孙无阵不为所动,继续往前。 “你不要忘了,你是来找容身之地的,不是来找戏班子的。” 冯陆笑道:“只可惜,我现在对这家人的兴趣,可要比找容身之地大得多了。” 王孙无阵把锄头放下,道:“好吧,那你就先把我打倒!” 冯陆微笑,飞身越过王孙无阵,站在树梢之上,回头说:“等我解开心中的疑惑,再来像你道歉。” 王孙无阵右手一抖,长剑从袖子里射出,反握长剑飞身向冯陆裁去! 冯陆往上飞去,避开王孙无阵的剑气,王孙无阵在树枝上一翻,剑气又到冯陆面前,冯陆倒翻身,燕子三抄水,往后急退,王孙无阵如影随形,跟着冯陆翻身点地,剑锋始终不离他身侧。 冯陆已经笑不下去了,王孙无阵看来是要和他来真的了。 他想要抽出枪来,却明白长枪一出,他和王孙无阵就是死战,事情将变得无可挽回。 冯陆在王孙无阵几乎是密不透风的剑气中找出一个空位所在,往外冲去。 王孙无阵本来就是故意留的位置,诱冯陆钻出的,以斩断他的一条手臂,剑到中途,王孙无阵忽然心生不忍,把剑收回,只在冯陆手上切开一道血槽。 他们两个人彼此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那种基情满满的友谊,即便两天,也胜似他人的二十年。 冯陆捂着胳膊,退到路边树旁,靠着树干,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只流了一阵,就没有再流过。他的伤本来就不重。 “如果让我继续看着黄文雪继续这么没日没夜地操劳,我做不到!”冯陆面色苍白,却执著无比地说。 王孙无阵看着他的目光,问:“是因为黄文雪比一般的女人长得漂亮?” 冯陆怒道:“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她,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王孙无阵叹道:“我只是在等魔灵之崖的命令而已,等到时候,我会离开,他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管。” 冯陆苦笑道:“所以,他们的命运,只好听天由命,看着别人受苦,看着别人自生自灭,这就是你们魔灵之崖的行事风格?” 王孙无阵的眼睛是冰冷的,语言也是伤人的。 “因为是魔灵之崖,魔与人的区别,就是感情。” 冯陆道:“所以你不是人,你们没有朋友,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朋友,别人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只把别人当成利益的台阶!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王孙无阵浩叹道:“你是和我一起来的,你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我也就无法呆下去。” “只是看一眼而已。” 王孙无阵缓缓把剑刺进了嘴里,舌头,是他的灵源所在。 “我不拦你!”王孙无阵终于一笑,“不过,你最好不要被黄文雪发现,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么的可怕。” 王孙无阵确实不想管他的事了,然而这句话,他却非说不可。 冯陆投来感激的目光,撕下一条衣襟,缠住伤口,往归路奔去。 王孙无阵回到原来的地方,扛着锄头往地里走去。 一刹那之间,他们两人就像分道扬镳一样。 冯陆在茅屋前的树上停下,往下一看,身法变了几下,蹲到了“张书生”的窗子底下。 屋子里果然在吵架。 他和王孙无阵并没有有多久,冯陆刚好赶上了他们吵架开始。 “贱人,谁让你进来的,是来看我的笑话吗?你怎么不想想,我成为这样,是谁害得?” 黄文雪在屋子里把七月雪灵芝放在香炉里点燃,勉强微笑着说:“相公,这七月雪灵芝太过珍贵,我不敢让小清来做,对不起,我马上就出去。” 张书生愤怒地大笑:“好啊,你还敢提小清,她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我现在但有一丝力气还在,非杀了这孽种不可!” 黄文雪连连道歉说:“相公,对不起,你不要动气,我这就出去,我这就出去,你不要气坏了身子……对不起,对不起……” 黄文雪退到房间的边缘,冯陆却并没有听到她动门的声音。 冯陆感觉得出,她已经意识到窗外有动静了,再听无益,他急忙往后鲤鱼跃龙门,倒飞出去,快步离开。 黄文雪瞬间窜出房间,关上房门,一翻身跳上屋顶,又跳到了冯陆刚才掩身的窗下,看到那里的两根蒿草没有一点折断或是被碰到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冯陆窃听机密的时候,像黄文雪这种等级的陷阱,都破得烦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发现? 黄文雪又回到了院子里,却发现她的女儿站在一间房门前,流着泪看着母亲。 黄文雪慢慢地走过去,把小清抱在怀里,恨恨地说:“小祖宗,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吗,你怎么出来了?” 小清哭着:“娘,爹是不是又骂你了?” 黄文雪站起来给她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傻孩子,你爹怎么可能会骂我呢,她疼我还来不及呢,你一个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小清又哭了:“娘你不要骗我了,刚才我都听见了,爹就是骂你了,他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骂你,我们离开他好不好?” 黄文雪听了,气都不打一处来,怒道:“张小清,这混账话我只当没听见,要是你再有一次这样的想法,看我不打死你!他对我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夫妻的事情,你爹变成什么样,他也都是你爹,我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 小清看她娘气得浑身直哆嗦,也不敢再说这种话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她的爹爹就从来没有站起来过,一直躺在那张病榻上,拖累着她们母女。 从小清记事起,她就一直承担着着母亲的责任,给张书生送吃送喝,端屎端尿,这个父亲,带给她们母女的,只有灾厄,苦难。 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母亲就是不愿离开张书生,无论搬到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黄文雪从来没有过怨言。 小清赶忙把黄文雪扶到屋子里坐下,给她捶着背,也不说什么道歉的话,就一直在给黄文雪捶背。 黄文雪也不忍再怪她,把小清抱到腿上。 黄文雪似乎也没有去想,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懂得说那么刻薄的话的? 第三十四章 所谓寡妇 冯陆翻身掠出,隐身在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上。 他刚在树上落住脚跟,就看见黄文雪掠到了窗下,这种前后脚的时间差,让冯陆吃惊不小,黄文雪的反应和轻功,比冯陆预想的至少快了一倍! 所幸黄文雪并未看到飞身上树的冯陆,只是蹲下去看地上的蒿草以及草丛。冯陆松了口气,回想起自己飘在草尖上的情景。 幸好早有防备。 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滑落, 冯陆这才发现,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 冯陆擦了擦汗,忽然听到树下有人大声地喊:“树上的是什么王八蛋,把东西掉在老爷头上。” 冯陆喘了口气,往树下看了一眼,树下面是一个年纪大了些的老痞子,贼眉鼠眼的,穿着一件补满补丁,破烂的旧袍子,很生气的抬头骂道。 冯陆从抱着树溜下来,装得像一个掏鸟的少年,其实本来他也还年轻,很符合爬高上低的年龄。 “王大叔,您老搁这儿凉快哪!我上去掏个鸟,您啥时候来的呀!” 冯陆一本正经地跟这中年人说着搭讪的话。 这也是套话,跟这种人,百用不厌。 老痞子大声道:“谁是你王大叔,我是你钱二爷,一看你就不是我们村儿的人!” 冯陆笑着说:“哦,对对,是钱二爷,你看我这脑子,我是隔壁村儿的尼斯巴呀,那回你们村一个姓王的小子娶了我们那的闺女,我还在酒席上看见你了呢,所以才误会您姓王了。” 冯陆说的全是套话,一个村隔壁最起码有两三个村子,两三个村子里有无数的女人嫁到这个村的,这个村里姓王的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像钱二这种老流氓,又不知道在多少家蹭过酒席,算准了这一切,冯陆就料定,一切的一切总有那么一个恰巧,让钱二刚好就见过他。 这种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话,钱二还真相信了。 钱二轻轻拍了拍冯陆的肩膀:“小巴呀,你是来掏树上的鸟的,还是来看着对面的女人掏你裤裆里的鸟的?” 冯陆心想,叫我小爸也行,多出个儿子。 “怎么,钱二爷难道是为了那家的大嫂子来的?” 钱二低声说:“什么大嫂子啊,那就是个婊子!你不知道,我看她已经好几天了,每天晚上,她都穿着黑色诱人的衣服,到外面去,白天带回来一堆的财宝,她还能不是婊子?我刚才让他那个女儿去跟她说,只要能让她舍了那个病秧子,到别处去过日子,那时候,说不定我也能跟她……” 说着,钱二禁不住地大笑起来。 冯陆心里叹了口气,蠢人总是把别人也想得和他一样蠢,钱二这智力,估计也只能骗骗小清这样的孩子了。 冯陆说:“我说钱二爷,你这样不好吧,人家过得都这样了你还在背后捅刀子,这不是要人命呢吗?” 钱二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我这是在救她脱离苦海,你是不知道,这家的男人是个废物,还天天和这女人吵架,女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给这病秧子买了药,他还不识好歹,你说!哪有这样的丈夫?” 黄文雪的秘密,连这样的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瞒着他和王孙无阵,简直是多此一举。 冯陆拱手道:“原来如此,钱二爷竟有如此的心胸,当真是乐于助人,侠义心肠,口是心非,禽兽不如。” 钱二怒道:“尼斯巴!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跟你钱二爷说话?” 冯陆环起手臂,淡淡道:“我说的就是我的名字,你死吧!” 冯陆出手如电,扣住钱二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树干上。 “黄文雪这种女人,我都不敢动,也是你配染指的?” 钱二到此时吓得面如土色,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不敢再撑钱二爷,再叫小爸了,直接做了钱二孙子。 “爷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您老人家,求您饶小的一命吧!” 冯陆手一松,钱二的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冯陆把手收回,背在身后,冷冷道:“我希望你能明白,黄文雪只是我的一个雇主,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意图,不过作为手下,如果有人对她有不好的意图,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着,冯陆蹲到了钱二的面前,道:“我说钱二爷,我有点事想让你帮我一下,如果你不做的话,你看啊,这是块石头……” 冯陆从地上拾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轻轻捏成了碎粉,道:“我觉得你这脖子应该没这石头硬吧!” 钱二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爷爷,以后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敢有半分违逆。” 冯陆道:“钱二爷快快请起,以您的能力也办不了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下,附近还有什么人,是和你一样对这位黄夫人有兴趣的。” 钱二接连叩头道:“爷爷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保证在这村子里再也没有人会对她有兴趣了。” 冯陆仰头叹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钱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给冯陆,道:“这是小人的家传玉佩,请爷爷给我一条小命。” 冯陆把玉扔到了他的脚下,转身离开。 钱二望着他的背影,不断地叩头说:“谢谢,谢谢老爷不杀,谢谢你。” 他叩着头叩着头,忽然在地上看到了自己一只带血的耳朵。 冯陆的身后响起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如果钱二这种人也能看出他耳朵是怎么掉的,那冯陆也就可以退出江湖了。 冯陆无意取他性命,小示惩戒即可。 比起掉了一只耳朵,钱二更应该感谢自己的运气,如果他碰到的是王孙无阵,就不只是一只耳朵那么简单了。 冯陆又在看着王孙无阵锄草。 第一他没带锄头,第二他不会干这种活。 “你要让我做这个,张大哥今年就得一家饿肚子了。” 言外之意,是让他来锄草,他能把一块地都给锄干净了,包括一地的庄稼。 王孙无阵道:“其实这个活没那么难,和武功一样,快,准,狠,就像这样!” 王孙无阵一锄头扔下,噗的一声,一棵油菜从锄头下刨了出来…… 王孙无阵的脸一瞬间垂了下来,本来想表演一下,结果演砸了。 短暂的一阵沉寂,“好!”冯陆鼓掌喝彩。他还真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王孙无阵的机会。 王孙无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道:“我这是一时失误,你看这次。” 冯陆忙止住他:“好了好了,我看你不示范还是做得挺好的,你自己做吧!我四处转转,不在这晃你的眼了。” 王孙无阵略想抽他。 冯陆看着广阔的原野,也确实在想王孙无阵的话,做着农活就和练武功一样,快,准,狠,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如果加以指导,他也同样可以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既然如此,那么,对于一个灵术师来说,如果把握好灵力的使用,是不是就可以用最小的力气来达到最大的效果? 冯陆随心而动,一颗水滴般的灵气露珠在他指尖凝聚,他手指一弹,把水滴弹到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水滴四散而开,没有对树干造成任何伤害。 冯陆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没有了冯陆的打扰,王孙无阵的工作又快了很多,他一锄头一锄头狠命地工作着,再无一棵庄稼被他了却残生。 冯陆找到了适合他的方法,王孙无阵也对杀和剑,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晚上还是又回到了张家,冯陆说不喜欢吃蘑菇,应付了过去。 黄文雪也并没有勉强他。 晚上,王孙无阵很早就睡了,冯陆少喝了那么一碗蘑菇汤,果然是睡得晚了许多,也不舒服了许多,但是冯陆愿意相信,蘑菇汤里的药,不会有一点能让人上瘾的成分,黄文雪只是不要他们多管闲事,却并不想伤害他们。 人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冯陆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黄文雪行动。 她倒要看看,钱二所谓的黑色诱人衣服,是什么样子的……那是他判断黄文雪人品的一个证据!决定以后该怎么对待她的重要指标! 不过,黄文雪好像没有出去的意思,给张书生换了断续膏,张书生把她骂了一顿以后,黄文雪就一直呆在了她的屋子里,再也没有出去过。 冯陆以为,她可能是在哭着,不过冯陆可不打算去安慰她,一旦出去,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没睡着吗?这种低级的错误,冯陆并不打算去犯。 本来冯陆想要睡一觉的,等到三更以后再出发,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黄文雪不管是偷财还是偷人,三更四更是最合适的时间。 但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黄文雪的习惯是什么样的他不清楚,想要跟踪她,她前半夜睡觉,冯陆前半夜得睁着眼。 主要还是早间的时候,黄文雪那一招的身法里,冯陆无法看出她实力的高低,否则心里有底,黄文雪行动会弄出多大的动静,到时候留心就是了。 冯陆只能睁着眼了。 同一时间,王孙无阵在闭着眼打坐。 他不同于冯陆,即使没有要跟着黄文雪的心情,杀戮太多的他,也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来杀他,他的打坐就是为了要保持绝对的警惕性,同时也可以让身体得到很好的休息,一缕缕热气从发间溢出,王孙无阵体内的真气,正在快速地运转着。 这一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一直到了三更之后四更之前,这种局面才被打破。 同一时间,黄文雪从屋子里飞出,冯陆跳下了床,王孙无阵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黄文雪飞出两里之后,冯陆才从家里启程。 放两里的线,冯陆还觉得勉强。 勉强不会被黄文雪发现。 王孙无阵并没有追出,他不知道黄文雪和张书生退隐之前有没有仇人,把一个孩子和一个残废放在家里,黄文雪放心,他可不放心。冯陆不担心,他需要担心! 冯陆整个人都是热情的,王孙无阵却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类型,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把感情付诸于行动之上。 黄文雪知道,自己必须出去,她非出去不可! 张书生的生死,一家人的生活,全在她每夜的工作上,她不出去,饿着肚子是小,然而七月雪灵芝的气味一旦断了那么一刻,张书生的性命就会瞬间流逝。 她没有选择,即使她知道王孙无阵和冯陆都没有睡着! 黄文雪出了家以后,飞快地奔到了一个大富的人家屋顶上。 冯陆远远地看着,他也分不清,黄文雪的衣服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诱惑男人犯罪的工具,还是隐身夜行的工具? 进去不久,黄文雪就抱着一对白玉麒麟飞了出来,她的身法依旧,丝毫没有一点变化,衣服也没有翻过的痕迹。 所有好奇的事情,当知道答案以后,就只会觉得原来如此,没有一点当初追逐的好奇。 冯陆飞到了那一家,悬在走廊间的梁上,院子里两个有看门护院的,往冯陆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声不响地又往一旁转着。 这两人的实力不会比黄文雪低,他这么轻灵的身法都会被发现,更别说黄文雪那么扎眼的身影了。 可是他们两人却任着黄文雪离开,他们到底是有多不负责任? 很快,冯陆心中的谜团就被解开。 两个中年男仆从别的房间走过来,在这一家的藏宝室里点上灯,把两件珍贵的藏品,放在了刚空了的格子里。 冯陆笑了,原来黄文雪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偷的,是人家送的。 他刚想要再去看一看黄文雪的七月雪灵芝和断续正阳膏是从哪弄的,却忽然感觉,走不了了。 那两个中年仆人走了出来,站在了走廊下,一动不动,就算是不抬头看,他们站在下面,总会让人不安。 而那两个巡院的高手,此刻也踪迹全无。 一个老者从后院走了过来,对着冯陆所隐身的走廊叫道:“屋顶上的朋友,下来喝杯茶吧!” 冯陆瞬间觉得,头顶的瓦片上多了两双鞋子。 第三十五章 所谓慈善 “夜间饮茶于睡眠不好,不敢叨扰,就此告辞。” 冯陆说完,从檐下翻出,冲向大门上顶。 没有人拦他,等冯陆从屋脊上一掠而走之后,那个穿着华丽衣服的老者才翻到了屋顶上。 冯陆有自信,这间院子里只有三个够能力看出冯陆藏身之地的角色,却没有一个拦得住他。 他们,也只是能看得出冯陆的行藏罢了! 华衣老者站在屋脊上,两个家丁,两个护院奔跑着越过一重重屋脊,向着冯陆逃离的方向追出。 四更已经过了,月光渐渐变成血色,而东方,却隐隐投来一点点的光明。 冯陆往后面看了一眼,心想这些人脑子有问题吧,老子在江湖中也算是顶尖高手,要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给追到,以后还怎么混啊! 可是这节奏不对啊,按理说冯陆早该把这些人给甩后面了,为什么这么半天他们还在追着呢? 冯陆一向不是一个目空一切,自以为天下间就他厉害的人物,可是在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追得到他呢? 会想这个问题,只证明一件事,他已经被追到了。 当冯陆身后的人消失在他视线里时,冯陆就感到了不对,身后的人投来的危险气息还没有消失,人应该就在附近而已…… 刚想到这里,两只飞抓忽然从脚下射了过来,在空中搭成扣锁,两条锁链连在一起横空拉直,如绊索一般。 冯陆纵身跃过横索,忙向下沉去。 两个护院横剑夹住冯陆,一前一后,红中带黄的灵气从身上溢出,把整个身体包裹其中。 这种人一看就是冯陆一招秒不掉的,他忧郁的抬头看着天空,那两个中年人仆人把飞抓拽开,悠闲地站在屋顶上。 其中一个护院拧着眉毛,“你是胡雪印的管家冯陆。” 冯陆笑道:“之前还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那个护院叹了口气:“实在可惜。” 冯陆道:“各位大叔,冯某只是一时好奇,跟着那位姑娘过来看看,她偷了东西你们都不追,我又没拿什么,四位不必穷追猛打吧?” 那个护院假意说道:“什么,你还有同伙?姓冯的,我们家老爷近来至少丢了十几件宝物,今天我们终于抓到你了!” 冯陆苦笑,按照他们老爷的慈悲方法,近几天丢了十几件宝物就算少了。 “这倒好,你们老爷拿钱施舍给美女飞贼,偏偏让我这个笨贼做了替死鬼,看来我运气真是不好。” 对方叹道:“你的运气的确不好,这十几件宝物,就只能着落在你的身上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三万两黄金罢了。” 冯陆现在还想不起来这四个人是谁,不过能知道他和胡雪印的关系,估计之前见过……冯陆在胡雪印身边见过的,最少也是江自流这级别的,眼前这四个人不要说一起上,就是只来两个人,也足够他喝一壶了。 “四位前辈,本身我就没个正经工作,三万两黄金我就是十六辈子也还不起哪!您四位高抬贵手,就饶我一条生路吧!” 后面那个护院说:“这是赵员外的生财之道,收拾得就是你们这些笨贼,冯大侠,你只好自认福薄了。” 冯陆此刻也不得已地耍起了流氓,咬牙道:“福薄也好,反正我没钱,也筹不来钱,你们把东西送了黄文雪,凭什么让我来填补空缺,反正要钱没有,我也打不过你们,我这手脚心脏肾,还都是好好的,你们看哪个值钱,取走就行了,不用客气。” 前面那个护院惊讶道:“你认识那个可怜的……女贼?” 冯陆都快哭了,“她到底哪可怜啊!” 护院道:“你既然认识她,事情就好办了,你走吧!” 冯陆一顿大汗。 “不是说要三万两黄金吗,哎我肾都准备好了,一提黄文雪的名字这么有用,那我要是多说两遍,你们是不是还请我吃饭啊?” 剑尖呲的一下就到了冯陆的眉间,即使强如冯陆,也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剑是怎么出手的。 “喜欢讽刺别人不是一个好习惯,想要活得长一点,最好改一改。” 冯陆长声道:“好,我改!不过,你们是为了追我过来的,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 护院淡淡地收回长剑,道:“你故意停下,不就是想要确定一下我们和黄文雪有多熟吗?否则你冯大总管纵横天下,就算离开了胡府,实力还是没有变的,天下英雄,又有几人是阁下的对手?我们这几根老骨头,恐怕会被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吧!现在你的疑惑已经解开,而我们若要杀你,也就只有四五成的机会而已。” 冯陆恭敬地行礼,说:“前辈好眼力,冯陆班门弄斧,让各位前辈见笑了。” 护院继续道:“我们若是不识抬举,万一失手,冯先生的长枪,未必就杀不了我们,请吧!” 前面的护院护体灵力消失,把路让开。 冯陆走了几步,回头道:“你们不是来讹我的,是怕我追查出七月雪灵芝和断续正阳膏的来源,是吗?” 那个护院轻轻抚摸着短须,笑道:“一个女儿家做这些事不容易,冯大侠还是不要给她找太多的麻烦了,不管药物在什么人手中,黄夫人都是用正经的方法取得的,这个公平的秤杆,一旦有了一点外力,就容易打破得很。” “他现在还只是要钱,如果有一天,买药的人想要别人的命,或是想要黄文雪陪他睡觉,这也是平衡吗?” 那个护院说:“那时候,黄夫人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冯陆说:“不管他做出什么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是她的朋友。” 护院说:“我们不是她的朋友,说不好,还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冯陆问:“敌人?” 两个护院转身离开,其中一人说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在冯陆心里却记得清楚得很。 这就代表着,以后对于这四个人,他得多加防备了。 冯陆离开后多久,才忽然看到自己腿上的精铁绑腿没有解下来,他不禁开始庆幸起来,庆幸那四个人没有轻易出手,否则以冯陆的实力和状态,确实没有太大的获胜机会。 他们的误会完全是想多了,否则此时此刻,冯陆或许能够杀死他们其中一两个人,但也必定身受重伤。 冯陆回去以后,黄文雪还仍然没有回来。 看来珍贵的药材毕竟还是珍贵的,一对白玉麒麟想换来药物,到底还是要多少说些好话。 冯陆走到王孙无阵门前时,突然驻足。 王孙无阵的身上绝对没有杀气,多日的田园生活,已经让王孙无阵把杀气隐藏的足够得深。 那只是一种不适,就像是潜藏的第六感一样,感觉到了危机的降临。 王孙无阵在门后,双手握着他的宽剑,本命的青龙剑,指着门缝,剑尖剑气几乎已经贴到门缝上。 冯陆站在门的另一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王孙无阵必然,绝对,一定是把他当做了敌人,否则断然不至于有对自己下手的想法! 剑气未至,而剑意却已到冯陆胸前。 “我是冯陆!” 怕惊醒张书生,冯陆小声地喝了一声。 王孙无阵在门后呛的一声,把宽剑刺进了剑鞘中。 冯陆推开门,却已经不见了王孙无阵的剑,难道剑鞘的本身,就是在灵源中? “你不会再有下一次无声而来的机会,我不和人开玩笑。”王孙无阵冷冷地对冯陆说。 冯陆嘻嘻地笑道:“我们两个人都出去了,让你一个人看着张大哥和小清,我真该说声抱歉。” 王孙无阵冷冷道:“如果魔灵之崖有命令过来,我希望你也能这样。” 冯陆看着他,淡淡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擦亮了火折子,刚想点亮油灯,王孙无阵一道指风把火焰打灭。 “这里还不是你家,万一让主人发现了,说不好,会连我一起赶走的。” 冯陆无奈地说:“好吧,我倒是没有看出,你还是这么小心的人。” 王孙无阵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也不希望黄文雪因为你我受到什么伤害吧!” 冯陆开口道:“我今天……”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还没有说出话,就意识到黄文雪已经回来了。 两人急忙聚在床边,屏息凝神,往屋子外面看去。 黄文雪似乎很高兴,一手拿着雪灵芝和断续膏另一只手,则是掂了一包肉,他们闻得出来那是牛肉。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看来明天早上是有口福了,张书生不能吃肉喝酒,只要是发的食物都不能吃。 黄文雪进家的时候也并没有在王孙无阵门前停留太多的时间,只看了一眼说:“王孙大哥,你是我们夫妻的恩人,早饭给你们点好的。” 冯陆听着这话,美滋滋地笑了起来,王孙无阵的大恩大德,看来他也能跟着沾点光了。 王孙无阵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窗外,篱笆外的草丛。 冯陆急忙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只见两双明亮的眼睛,在夜幕中,如苍狼一般盯着张书生家篱笆的大门。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冯陆轻轻跳下床,透过门缝往外面看去。 黄文雪到自己门口的时候冯陆就把右手举了起来,黄文雪一进屋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冯陆的手就像信号一样握成了拳头。 两人一个开门,一个开窗,却并没有开窗开门的动作。 那两双眼睛的主人一听到窗户的声音就知道有硬点子,可是正要逃走,一前一后的两道电光就冲了过来,他们刚站起来,一枪一剑,就已经架在了他们喉咙上。 这也就仅仅是在他们听到窗户有声音之后那么一下的事情,这么快的速度,在他们的概念里,根本就是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的。 他们在窗户动的那一刹那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逃走,所以也根本没有拔剑的打算,虽然,即使他们拔剑,也还是碰不到剑柄的。 王孙无阵冷冷道:“我问你们一句,你们就回答一句,如果我听到了多余的话,当心你们的脑袋!” 这两个黑衣人吓得裤裆都湿了,连声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王孙无阵道:“你们是追踪黄文雪的?” 黑衣人道:“是……是……” 王孙无阵道:“我知道杀手的规矩,我不会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两人松了口气,“谢谢,谢谢您。” 冯陆叹道:“你们没听懂他的意思,他是说,他不让你们说他想知道的,那么你们也没什么价值了。” 王孙无阵道:“的确,如果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我也不能留着你们回去报告这里的情况。” “我们……我们……” 冯陆叹了口气,枪尖往前一送,把他手下的那人一枪杀死。 两个人说的话和一个人没有区别,而且都留给一个人说,也能说得更清楚些。 王孙无阵抬起剑尖,道:“你最好给我一个改变主意的原因。” 那个人狠了狠心,道:“我说了我知道的事,你们会放过我吗?” 王孙无阵悠悠道:“我们不但会放了你,而且还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赏金,足够你远走高飞,快活一世。” “当真?” “你没资格怀疑我!” 这人蒙着面,咽了咽口水,道:“小人只知道,那些人是为了魔剑书生张离形而来,其他的一概不知。” 王孙无阵道:“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他叫冯陆,我叫王孙无阵。” 蒙面人肠子都悔青了,他是追踪者,偏偏遇上了追踪者的祖宗,他是杀手,偏偏让他遇见王孙无阵。 王孙无阵又说:“下辈子,别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这种拿刀一bi就什么都往外说的人,让他们活着,张书生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剑光落下,蒙面人从脸到颈被一剑划开,瘫倒以后,鲜血方才流出。 冯陆拿出化尸水,把两人的尸体化掉,埋了他们的兵器,然后各回房间。 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冯陆刻意地往黄文雪的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禁闭,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们所做的事。 第三十六章 女人 张书生家多少年都没闻过肉味儿了。 而今天早上,黄文雪却难得地给他们煮了牛肉汤。 她的厨艺并不是绝顶的,但对于冯陆和王孙无阵来说,这样的汤,已经是奢侈的了。 居无定所的游子,能够尝到一个妻子给她的丈夫所做的汤,那种幸福感是不言而喻的。即使妻子不是自己的妻子,但也同样能喝得出家的味道。 而这种家的感觉,就足够把六境内第一大厨给比下去。 冯陆忍不住说:“嫂夫人做的汤真是美味,比我之前吃到过的山珍海味,实在强得多了。” 王孙无阵也笑道:“味道并没有那么好,盐放得还多了点,之所以会觉得好吃,不过是因为感觉好而已。” 黄文雪红着脸,道:“我的厨艺确实不好,你们多见谅吧!” 王孙无阵说:“没关系,习惯了就好。” 冯陆又道:“事实上,我还真不觉得咸了,嫂子,以后这些肉类,只要给张大哥就行了,买的太多,钱也花的多,你们家本来就没太多家底。” 黄文雪说:“冯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家这些钱还是有的,再说了,门前梧桐树下有个宝库,一会儿我去挖两把古剑出去卖了就行了。” 冯陆和王孙无阵同时变了脸色,他们昨天晚上,正是把那两个杀手的剑埋在了梧桐树下。 看来黄文雪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冯陆心里冷笑,能把敌人都引到家里了,别人帮她处置尾巴的时候,她眼睛还真挺亮的。 总之就是,该明白的时候愣了,不该明白的时候聪明了。 这是冯陆对她的评价。 王孙无阵看了看小清,抚着她的头发说:“小清,去给你爸爸盛饭,我们和你妈妈,有些事情要说。” 小清点了点头,盛了汤,去了张书生的房间。 小清离开后,王孙无阵看着黄文雪,默然道:“你昨天晚上知道有人在后面,但是却由着他们追到了家里。” 黄文雪两手叠在桌子上,趴在胳膊上,说:“两位,你们两个能够一招杀死的人,别人可没那个实力,昨晚那二人在我的眼里就是顶尖高手,我连他们一招都挡不住,你让我不带他们回来,还能怎么办?在你们眼里他们是菜鸟,可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一个菜鸟哪!” 冯陆停顿了一会儿,道:“所以,你就把他们留给我们来对付?” 黄文雪道:“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主意。” 是唯一的方法,不是最好的,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 冯陆道:“他们真有那么难对付?不觉得呀!” 黄文雪苦笑道:“你们当然不觉得,他们的实力,比之你们的万分之一还没有。” 王孙无阵问:“你呢?” 黄文雪叹道:“还不及他们的百分之一。” 王孙无阵说:“我们问这个不过分吧?” 黄文雪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分。” 当然不过分,她很清楚,如果让那两个人背后的人找到这里来,会发生什么事。 在不牺牲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她只有这个办法。 灵术师的敏锐直觉,就让黄文雪在刚见到冯陆和王孙无阵的时候,就明白这两个人,是和她有天壤之别的超级高手。 所以她才施恩……也算不上是恩情,只是帮了那么一点小忙而已,尽管都是举手之劳。 但是她明白,只要这两个人在一天,他们夫妻的生活,就不会像过街老鼠一样,天天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不管他们对于别的人来说究竟做过什么,只要在王孙无阵和冯陆眼中他们是无辜的,是善良的,就没有人敢动他们! 天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忽然就又乌云密布,雨水淅淅沥沥地淋了下来。 本来准备出门的两个人,又淡淡地返回,坐到了所谓的“大厅”里。 之所以称之为大厅,或许是因为这里比其他的茅草屋要更大一点吧! 他们两个在里面有说说笑笑地逗弄着小清,黄文雪在一旁做着针线活,似乎只有张书生一人,是完全独立于他们之外的存在。 他们并没有选择去陪着张书生,七月雪灵芝本来就是珍稀药材,哪能随便谁都能去闻两口呢? 可是这样活着,真的能够算是活着吗? 黄文雪时不时地往张书生那里看两眼,确定他丈夫没有叫她,才安心地往衣服里穿着针线。 张书生每天的事情并不多,便溺都是定时的,黄文雪每过一个时辰,就会在外面问上一句,如果张书生想要便溺,她就会扶着一摊烂泥般的张书生拉撒。 就算是在三更中间到四更中间离家做事的两个时辰,她也从来敢把心稍放一放。 王孙无阵和冯陆,也是今天才明白黄文雪的辛苦,他们明白,也只有看着,这是黄文雪的责任,也是她的生活,他们不能,也不可能替她分担,就算是能替得了一时,也绝替不了一世。 今天多了着一场雨,仿佛也让冯陆和王孙无阵,对于黄文雪的了解更多了。 下了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雨后,冯陆和王孙无阵带着小清出去捉天牛了,只留黄文雪在家和张书生聊着天。 黄文雪是在窗子外面站着的,她的轻功不见得多好,可是飘在蒿草上还是游刃有余的。 蒿草上的雨水压弯了叶尖,从尖上滑落。 黄文雪的右足轻飘飘地落在了草顶,往屋子里看着,张书生的脸,又憔悴了好多。 天边光线照射下,黄文雪的影子,正投在张书生的身上。 黄文雪在外面轻轻伸着胳膊,让影子的手触摸在张书生憔悴的脸上,仿佛是自己在摸着他的脸一般。 这种近似意淫的做法,在旁人看来是可笑的,但是在当事人看来,这种感情,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的最爱,即使他成了现在这样,即使他连最简单的性生活也无法满足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她心目中,他永远是那个一个高大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从未有一时一刻改变过。 张书生渴望着站起来,站起来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哪怕只是能稍微动一下也好,他欠着她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张书生问:“小清呢?你不陪着她吗?” 黄文雪的“手”仍然停在他的脸上,“冯陆和王孙无阵带她出去了。” 张书生忽然道:“你对他们好像很放心?就不怕你女儿被他们拐走吗?” 黄文雪愕了一下,低下了头,这一声你女儿,他说得还真的很自然。 “这两个人要我们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他们真的要拐我们女儿,就是抢,也抢不回来的。” 她把“我们”两个字,说得特别重,似乎是在提醒张书生,这也是他的女儿。 张书生冷冷地强调,“这是你女儿,不是我的。” 黄文雪深深地呼吸着,道:“可她毕竟是你们张家的人,即使他不是你的骨血,难道就和你没一点关系了吗?” 张书生问:“那依你这么说,你给我带了绿帽子,生了孽种,我还要感谢你了?” 黄文雪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狠狠地说:“你别忘了,我在被他们强奸的时候,是在你被废以后的事情,我的丈夫灵术要是高那么一点,就不会连他的妻子都保不住,你要怪的不是我,应该是你自己!” 张离形哈哈笑道:“是啊,是啊,都是我没用,既然我没用,你又何必跟着我,今天我就休了你,你嫁给谁,不嫁给谁,和我再无干系!” 黄文雪听了这话,头脑都空白了,一下子从草顶上落下,摔在了泥泞的土地中,雪白的双臂沾了两手的泥泞。 她爬起来趴在墙上,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哭着问:“你……你真的不要我了?” 张书生的脸上也有两行热泪滑下,“我……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解脱的,我要你一生都受我的气,一辈子都在内疚中度过,我要让你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黄文雪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好,好,只要你还要我,我什么气都愿意受,只要我们还能守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她破涕为笑,影子在张书生的脸上吻了一口。 冯陆驮着张小清,和王孙无阵站在篱笆前,看着满身泥污,又笑嘻嘻的黄文雪,两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王孙无阵转身往外面走了几步,停在一棵树下,眼睛看着树干。 冯陆回头笑问:“哎,你怎么了?” 王孙无阵看着树上飘下的一片片树叶,道:“非礼勿视。” 冯陆急忙往黄文雪看去,她这时候被泥水把衣服浸湿,紧紧贴在身上,玲珑的身材春光外泄,看起来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冯陆看得眼睛都直了,仅仅盯着黄文雪饱满的乳 房,连一刻也不肯放松。 王孙无阵背对着冯陆,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环抱双臂,问:“你不是对她印象不错吗?干吗还盯着看!” 冯陆道:“漂亮的女人就是给人看的,你不看她,反而是不给面子。” 王孙无阵道:“小清!” 小清回头道:“干什么?” 王孙无阵道:“记住你冯叔叔这时的眼神和表情,以后等你长大了,谁要是也这么看着你,那人就是个大色狼,你就抓他的头发,踢他的肩膀,砸他的脑壳。” 小清狡猾的笑着:“我能这么对待冯叔叔吗?她在这么看着我娘诶!” 冯陆嘴上没说话,心想:你以为他什么意思啊,骑在我脖子上,不正是用这种招数的吗? 王孙无阵道:“没关系,他不敢打你!” 小清揪着冯陆的头发,狠命往后扯着,用脚跟蹬着他肩膀,还不断地说:“让你看我娘,让你看我娘……” 冯陆被扯得不耐烦了,往后一扭,“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我不看了还不行……” 黄文雪还没换衣服,看篱笆外小清在扯着冯陆的头发,赶紧过来说:“小清,不许对你冯叔叔无礼,还不快下来!” 小清不服气地说:“娘,刚才冯叔叔还在色咪咪地看你啊!” 黄文雪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脸红了一片,“看看怎么了,你娘能少点什么吗!你冯叔叔是好人,不会吃了你娘的。” 冯陆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却不知,这话她声音抬得很高,是说给张书生听的。 奇怪的是,张书生还真就生气,吃醋了。 冯陆抱着小清放到了地上,背对着黄文雪,“你赶紧换衣服去,要不然,某人这辈子都不敢抬头看你了。” 小清踢了冯陆一脚,转身跑开了。 黄文雪笑着,洗了洗脸,转身走进房间。 冯陆看了王孙无阵一眼,提起了刚才黄文雪的话。 那种距离,他们那种态度,很难让冯陆和王孙无阵听不到。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王孙无阵冷冷道:“我并不是聋子。” 冯陆取笑他说:“看来你好像没有机会了,不能追得着她了。” 王孙无阵口是心非地说:“我没有追她的想法,应该担心这件事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呢?我对女人,可没那么专注,玩玩就好了……” 话刚一说出口,他的枪从灵源中飞出,捏住枪杆指在王孙无阵的腋下。 而王孙无阵,就在冯陆嘴里说出一个好字的时候就出手,一把剑指出,顶在冯陆咽喉上。 “你嘴里再敢蹦出一个侮辱她的字,我必以死相拼。” 冯陆微笑道:“同样的招数再用一次,你以为我还会为你所制?” 王孙无阵道:“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冯陆道:“我又没有说她,我比你更对她好,只是说别的女人,你又何必如此……” 王孙无阵哼了一声,把剑收在袍子下。 冯陆收枪回到灵源,笑道:“看来只要谁能把张离形的内伤外伤治好,说不定就能让黄文雪嫁给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孙无阵记住了他这句话。 但是说者,也并非一点无心。 第三十七章 网再展 黄文雪出来时他们两个人已经收回了武器,一脸笑呵呵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打起来的样子。 所以黄文雪并不知道冯陆和王孙无阵,刚刚正因为他差点一决生死。 幸好她并不知道。 而此时,王孙无阵也在打着一个可怕的主意,那个主意,将把他拉入无法复出的深渊。 第二天黄文雪给张书生换药的时候,张书生忽然叹道:“你说,如果我现在死了,冯陆和王孙无阵,你会选择谁?” 黄文雪正给他擦拭着身子,忽然一顿,“你……你又在怀疑我?” 张书生急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便做一个假设。” 黄文雪冷冷道:“我不喜欢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 “可是我想知道……”张书生的嘴唇张合了无数次,终于还是应道,“老婆……” 这两个简单的字眼,恐怕从张书生瘫痪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一遍。 她的身子像雷击一样颤动了一下,“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书生又重复了一遍:“老婆。” 他仍然是心安理得的。 黄文雪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给张书生擦药更加的细致了。 过了一会儿,张书生对她说:“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做。” 张书生道:“你去求求王孙无阵或者冯陆,让他们把灵力灌在我的身体里,这样,也许我就又能够站起来了,如果他们不答应,你……可以吗?” 黄文雪的心又一次跌到了谷底,她知道他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他又一次要把自己作为交换的筹码,十二年前他就这样做了一次,他保住了他的性命,这一次,他仍然想要故伎重施,把自己的病治好。 这个男人,这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就是这样利用她的美色的? “张离形,你无耻!” 黄文雪咬着牙,狠狠地骂着。 张离形这是第一次听到黄文雪骂他,嘻嘻地笑了笑,“老婆,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黄文雪道:“你最好不要这么叫我,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为了自己的命,自己的身体能够复苏,就能让你的妻子去做一个妓女做的事吗?张离形,你不是人,你连畜牲都不如。” 张离形不以为然地笑道:“那又怎么了?和张离影他们睡过以后,反正我也不会要你了,你就再和别人睡一次又有何妨,等我站起来了,说不好还会发发慈悲,让你还跟在我的身边,至于睡过你的那个男人,我可以帮杀了他!” 黄文雪心中一寒,原来他丈夫站起来以后,还要连救他的人一起杀。 “张离形!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境地!” 张离形道:“如果你还心疼他,我可以在利用完他的灵力以后,饶他一命!” 黄文雪道:“你真是人渣,我很想知道,我以前是怎么爱上你的!” 张离形道:“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这是我求你的一件事,只有这一件,老婆,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再让你受一分委屈!” 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让黄文雪根本就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黄文雪愣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拒绝,就等同于默认。 冯陆在院子里叹了口气,看到屋顶上的王孙无阵冲他招手,身形一掠,飞身到屋顶上,坐到了王孙无阵的旁边。 “他们刚才在说……” 王孙无阵摇了摇手,阻止着冯陆说下去。这些真相,他不愿意面对。 那么是不是他也已经听到? 这个问题冯陆已经不打算再问。 “你打算答应她?” 这个问题是冯陆更感兴趣的。 王孙无阵点头,“等完成了江自流这件事以后,我会回来……要我的命也好,灵力也好。” 冯陆道:“我原以为他们俩已经不可救药了,想不到,你也差不了多少。” 王孙无阵叹道:“都是性情中人嘛,只有你,才只是一个冷血动物。” 冯陆急道:“打住打住啊,青龙剑主,杀戮的剑,你好意思说别人冷血吗?” 王孙无阵看着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的倩影,道:“一个杀手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心活了过来,一个杀手心活了的时候,离死也不远了。” 冯陆叹道:“你要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付出再多,也不会有一点的回报!” 王孙无阵问:“她要是先找你脱衣服呢?” 冯陆贱贱地笑道:“她那蘑菇汤味道还不错,多喝点睡熟了就行,谁钻到我被窝里都行。” 王孙无阵道:“今天晚上我有个约会,未必会在家,明天也不一定回来,你要是把持不住,非得作为交换去救人家,我可不会管你。” 黄文雪走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连怎么走回自己房间的都不知道。 “魔剑夺命,鬼刀无情,雪剑如莲,形影不离,张离形和他的两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以为张离形至少还爱着他的老婆,看来,我真的是看走眼了。” 冯陆长长地说着。 王孙无阵道:“这弟兄三个就是一个大染缸,在他们的调教下,黄文雪的善良,已经是嫌多了。” 调教这个词,用得实在好极了。 冯陆道:“莲花的美丽,就在于它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艰难地环境里不同流合污,在安逸的生活中不迷失自己,这就是莲花的情操,雪剑如莲,这话不假。” 王孙无阵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四个之间,还会有这么一件事。” “同一个屋檐下的男女会发生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也许哪一天张离影两个人见色起意,打起了漂亮嫂子的主意,重伤了他们的老大,断了他的筋骨,本想杀他的时候,张大哥想到了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词,果断地把妻子让给人家睡,借以保存自己的性命。”冯陆想象着,把当年的事情说得大概。 王孙无阵双手扶在眉心中央,叹道:“如果我是他,早就咬舌自尽了,宁可自己死去,我也不会让我的妻子,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们两人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互相对视着。 “这么说来,小清可能还不是张大哥的女儿?”王孙无阵惊诧地问。 冯陆道:“完全有这可能。” 王孙无阵道:“魔剑张离形,当年六境内让多数的人都感到心烦的存在,仇家遍及各地,前天那两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冯陆懒散地躺下了屋脊上,道:“来就来吧,来多少杀多少,大不了你跟公孙不灭说一声,让他到这跟我比杀人得了,反正江自流那事,你们答应不伤慕容琳芳,我不参与也可,不过,总得体现我存在的意义,你觉得……如何?” 王孙无阵道:“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可以去找道长给你申请一下。” “你们这个神秘的道长,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他。” 冯陆想:“我不喜欢的人……” 他还想再问,王孙无阵已经闭上了眼睛,冯陆也只好作罢。 夜晚,冯陆并没有把蘑菇汤喝下去。 王孙无阵早早地离开了,冯陆也早早地去睡了。 不是去睡了,而是不想面对着黄文雪。即使坐在自己房间里,也没见冯陆闭上一会儿眼睛。 黄文雪洗好了碗筷,重新走进房间里,擦干了梳妆台铜镜上的积灰,从张离形四肢被废,五脏受损的那一年起,她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还有一天会这么细致地打扮自己。 人生如梦,她更没有想到,这是她为了自己的丈夫,而给别人打扮的。 她脱下那件破旧的黄衫,从箱底取出一件珍藏已久的广袖裙,丝质的裙摆从腰间滑下,垂到脚上。 她重新坐在梳妆台前,把桃木做的梳子,从头顶往发尾梳去,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头发就像是生锈了一样,现在想要梳开,竟是这么地难。 光把头发梳完,就过了半个时辰。 她把近乎铁丝的头发再盘起来,在上面坠上各种珠饰,就又是半个时辰。 等她把眼影涂好,印了唇色,戴上耳环,离她进屋的时候,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张小清早已睡了,她走出房间,关上门时,冯陆就从门缝里看了她那么一眼,只一眼的背影,就让冯陆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到自己屋里来,本来人长的就漂亮,不过风霜太多,把她的姿色也掩盖得太多,这种女人真的出现在冯陆的屋里,把门一拴,冯陆就是有天大的自制力,也绝对把持不住的。 冯陆都没胆量往外再看第二眼。 “嫂子,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黄文雪还没有推门,冯陆就心急火燎地说。 这不是做贼心虚,这是有贼心没贼胆。 黄文雪问:“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我们不能面对面地谈吗?” 冯陆背靠着门栓,说:“你这副打扮,我不敢和你面对面地谈。” 黄文雪奇道:“不敢?为什么?” 冯陆道:“我怕我一看见你,你就会让我做些对不起朋友的事,对不起你,对不起王孙无阵。” 他没有把张书生算进去,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在黄文雪眼里,也没有把张书生算作他的朋友。 黄文雪紧咬着嘴唇,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冯陆说:“早点回去吧,我怕我把持不住,更做不到你的要求,我不想你人情两空,在我心里给你留一个最好的形象,你能答应吗?” 黄文雪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开门的,但她还想再试一次。 “你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后悔!如果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只能说明你这个人是个懦夫!” 冯陆停顿了一下,沉默良久,闭上了眼睛。 “懦夫就懦夫吧!” 黄文雪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能用的计策也都用完了,即使再说什么,也都没有了意义。 留给他的遐想已经够多,他要是再不追出来,张离形也只好认命了。 一步以后,冯陆没有出来。 两步以后,冯陆仍没有出来。 三步以后,冯陆还是没有出来。 …… 很多步很多步以后,天气忽然好冷啊! 穿得大半个肩膀和乳 房都露在外面,不冷就有鬼了。 黄文雪愤怒地扭过去,对着冯陆的房间,狠狠地跺了跺脚。 看到她正面的一刹那,冯陆真想破门而出了。 她的唇火热如桃花,她的眼波如一泓秋水。 她的笑如春风化雨,滋润万物。 她的美丽,就像世界末日,毁天灭地。 为了不让自己出去,冯陆就差剁手了,他的目光紧盯着火凤广袖裙的背面,目送着黄文雪走进了屋子。 冯陆好久才回过神来,身上火烫无比,下面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热,像万年的巨石一样坚硬。 他踹开房门,一路奔出,连跑了三里,跳进了魔河之中。 王孙无阵没有想到,道人能够找到他的位置,在最近的地方选择和他会面。 道人背着手,身后仿佛带了什么东西。 王孙无阵没有问这个问题,他不该关心这个。 “黑魂已经出现?” 道人点了点头。 “已经做好出手的打算?” 道人不答反问:“你现在对付秋一潇,有几成的把握?” 王孙无阵道:“如果换作之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十成,但是现在,我只有七成。” 道人点头:“明日,峰城城北。” 王孙无阵转身离开。 道人却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还有事没问。” 王孙无阵回头道:“黄文雪的七月雪灵芝,是从你这里弄的,这件事我没有问的必要了。” 道人一皱眉,眼睛中浮现出杀意,“作为杀手,你不该这么聪明。” “你还需要我,不会杀我。” 王孙无阵有恃无恐的说。 “不过,我还是可以求你的。” 道人停在了手中的银色丝线,“求我什么?” 王孙无阵道:“此战之后,请你放过他们夫妻俩。” 道人冷笑:“你看我像是会大发慈悲的人?” 王孙无阵道:“你是!” 道人的语气变软,叹息。 第三十八章 危机重临 道人冷冷道:“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感觉?” “你要是真的冷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离开。” “你在她家呆了这么多天外面的事情,知道得还真不少。” 王孙无阵冷笑道:“本来是为了对付秋一潇做的功课,没想到打听出来的,却是这些。” “不过,这起码证明,我们的领导,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 道人说:“你不要忘了,少了七月雪灵芝和断续正阳膏,张离形根本活不下去一天。” 王孙无阵的脸黯淡了下来,“这是我需要担心的事情。” 道人说:“我不对别人决定了的事发表意见,不过你要清楚,你决定的是什么事情。” 王孙无阵走得远了,往后挥了挥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不劳费心。” 王孙无阵离开以后,道人从灵源里放出了一个女人,压倒在一户人家的台阶上。 长孙不臣所谓的武器,大概就是这一个。 既是武器,同时也是工具,男人泄欲的工具。 她到底是尸体,还是真实的人? 他和“她”在那一家的门口休息着,直到三更以后,才等到黄文雪的到来。 “她”趴在他的腿上,用一块披风遮盖着上半身和臀部,露着两条白玉般的美腿,那样修长,玲珑的双腿,连黄文雪看了都羡慕。 可是这样的美女,看起来却像是死的。 一看到她,就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岂不就是死的吗? 黄文雪把又一个古董花瓶放在了道人的脚下,道:“给我看这么香艳的场景,你什么意思?” 道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哈哈笑道:“黄姑娘不必害怕,以贫道的眼光,还看不上姑娘这样的姿色。” 黄文雪微微把胸往前挺了挺,女人在听到别人看不上她们的时候,总是特别激动,特别想要表现自己的,不管有多讨厌眼前的人。 “你要的钱财在这,我要的药呢?” 道人抚摸着怀里女人的长发,慢慢抬起头,盯着黄文雪的胸,说:“黄姑娘是行家人,所以你应该清楚,你给我的是什么价值的东西,我给你的又是什么价值的东西。” 黄文雪低下了头,她拿来的花瓶古董之类,确实从来没有一样能够超过张书生一天的药量,光是一天的七月雪灵芝,就不是她几个月偷的瓶子能积蓄下来的。 赵员外做的是善事,道人做的也是。 “你想怎么样?”黄文雪直接的问。 道人还是盯着黄文雪的胸膛,仿佛要用眼光把她的衣服剥下来,嘴唇颤抖着,却并没有回答她。 “只要你一直供着七月雪灵芝,我不在意。” 说着,她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开了衣领上的结扣,然后双手撕开了内衣。 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生命中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大不了,就当是被狗咬了就行了。 道人推开身上的女人,站起来踢开那个花瓶,花瓶粉碎。 道人从黄文雪的头顶开始抚摸,抚摸她的颈,肩,从她的胳膊,滑动到了她的手上。 黄文雪闭上了眼睛,也不只是在期待着他的温柔,还是逃避着他的残暴。 道人的动作最终停留在了她的手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把她的衣扣,一个一个捆在了一起,让她看起来又恢复了那种庄重的形象里。 “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漂亮!” 道人的话冰冷而又直接。 黄文雪咬了咬嘴唇,颤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道人说:“当年的雪剑,堪称是六境内的第一杀手,据说武功不高,但是杀人技术,几乎无人可以比肩,为了你的丈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杀一个人?” 黄文雪道:“我为了他连脸都不要了,杀人有什么!目标是谁?什么时候?” 为了丈夫,她仿佛已经恢复到了当年的巅峰境界。 “江自流!明日,峰城城北。”道人轻轻勾着黄文雪的下巴,微笑道。 黄文雪转身飞走,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道人的眼睛中忽然划过一道寒光,急忙往旁边一闪,让来袭者从面前飞过,手肘撞在了台阶上。 王孙无阵一击把石阶撞碎,翻身一拳打向道人。 道人急忙一掌切住了王孙无阵的手腕。王孙无阵从口中吐出一口剑,飞向道人。 道人往后疾退,同时道:“无阵,你干什么!” 王孙无阵不答,握住一口青龙,飞身刺去。 道人说:“你好歹也给我个理由吧!”说着,他已经躲过王孙无阵三十六剑。 最后一剑不知道是躲不开,还是根本就没想躲,由着王孙无阵把剑尖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既然答应放过她,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说,拖拖拉拉的,你是女的呀!”王孙无阵嘶声吼道。 道人说:“你冷静一点,我们的人都被派去执行任务,真正杀江自流的,只有一个人,我现在打出去的这张牌,就是王牌!” 王孙无阵胸膛起伏,喘息着说:“你的计划我管不着,但是你记住了,谁侮辱她!谁就得死!” 道人急忙道:“王孙兄弟,我并没有侮辱她的意思,只是奉劝你一句,这种一张杏口万人尝,一条玉臂千人枕的婊子,不值得你这么做!” 王孙无阵愤怒地吼道:“你找死!” 他青龙剑往前一送,刺破的却瞬间变成了一个虚影。 道人快速地跑到台阶上抱起艳尸,几个瞬间移动,道:“把你的灵力都留着对付秋一潇吧!之后再来找我算账不迟。” 王孙无阵用剑荡开晨霾,低声喝道:“我会的!” 竹林里,清晨的露水,渐渐打湿了王孙无阵的头发。 王孙无阵坐得够了,站起来反手拔出厚剑,往峰城的城北走去。 旧的和平已经过去,而新的战斗,却已将开始。 黄文雪重又换上了火凤广袖裙,给张离形换了药,燃起七月雪灵芝,跟他说:“冯陆没有接受我,我没有办法说服他。” 张离形道:“是他没有接受,还是你没有尽力,我老婆想要勾引的男人,还有人能拒绝吗?” 黄文雪躺在他的怀里,尽管他完全感觉不到。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做不到这种事。” 张书生道:“做不到,就不要勉强好了,我这个样子,其实也挺好。” 黄文雪欲言又止,“我……”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吧! 黄文雪把嘴边的话收回,站起来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小清早就等在了外面。 “娘今天真漂亮。”张小清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黄文雪,天真无邪地说。 黄文雪蹲在她面前,轻轻拧着她的脸蛋儿:“娘有事要出去一下,在家照顾好你爹,屋子里还有吃的,你饿了就自己吃,好吗?” 小清点了点头,问:“那娘你什么时候回来?” 黄文雪强忍着心里的痛苦,道:“可能傍晚,也可能……” 她不敢说也可能不回来。 “也可能午后就回来。”冯陆走出来,替她编了个瞎话。 黄文雪看了他一眼,“冯兄弟。” 冯陆蹲在她旁边,摸了摸小清的头顶,道:“你放心吧,你娘是出去给你赚钱的,我和她一起去,不会有让别人伤害你娘的。” 小清嘟着嘴,“你跟着娘就是她最大的危险。” 冯陆笑了笑,在她头上敲了两下,站起来跟黄文雪说:“走吧,我带你去找那个人。” 黄文雪愕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冯陆笑而不答,往篱笆外走去。 黄文雪拿了长剑,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好远,冯陆阴冷地问黄文雪:“你知不知道,江自流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文雪淡淡地摇头:“这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他是我要杀的人就够了。” 冯陆说:“到时候你只要靠近江自流,等待机会就行了,他的朋友,包括我在内,会被人一个一个引开,杀不杀得了他,就看你自己的了。” 黄文雪这一天真的没少吃惊,道:“你是他朋友?可是你……” 冯陆道:“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有需要,就算和他有再深的关系,也难免要重色轻友。” 黄文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 冯陆赶紧说:“别脱衣服啊,我可不想再给你穿一遍。” 黄文雪俏皮地笑了起来,心想难怪他知道我要杀江自流,原来那个时候,他也跟来了。 不错,昨天晚上,冯陆确实只是凑巧遇上的他们。 在魔河里一直泡了两个时辰,想起黄文雪的样子,欲火才不像刚才那么浓烈。 冯陆从河中站起,拧了拧衣服,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也就在拐过几条街以后,他听到了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种声音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悦。 冯陆踏上房顶,隐身往下面看去,恰好就看到了道人和艳尸在做的事情。 冯陆本来不是这种偷窥狂,可是那个女人,实在太过美丽,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然,也就再也不能把眼睛挪开了。 他们在做“妖精打架”的时候冯陆在看,黄文雪来的时候冯陆也在看,甚至王孙无阵出手对付道人时,他也在看。 所以昨天晚上,道人并不是怯战,而是放过王孙无阵,把精力转移到了冯陆的身上。 至今冯陆还心有余悸,昨天晚上虽然只交手了一招,可是那具艳尸差点就把他的另一条枪也卸了去,冯陆的胳膊,被震得酸麻到了现在。 那个时候他就对道人的心机,感到深不可测。 这次行动,无疑大多数的人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手,应该也不是黄文雪。 “也许你也是他的挡箭牌,垫脚石,不会是最后的杀招,你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再出手,千万不要暴露得太早,比起江自流的生命,我更不希望你出事。”冯陆担心地和黄文雪说。 “看来你和江自流的关系真不怎么样。”黄文雪抱着剑,微笑道。 冯陆笑道:“我说了,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 黄文雪忧伤地说:“我离开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太久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江自流身边,都有什么人是值得我防备的?” 冯陆突然出手,往黄文雪胸前抓去。 黄文雪急忙出手格档,在胸前挡住了他的手。 冯陆收回手掌,叹道:“这下惨了,看来江自流的身边,没有你不用防备的人了。” 黄文雪道:“什么……?” 冯陆道:“杀人靠的不只是灵术,更多的,是对环境和手段的结合运用,这我明白,但是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江自流身边有一个慕容琳芳,以前是魔灵之崖的人,魔灵之崖的刺客,比六境内所有的刺客加起来都要可怕,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刺杀之道,而且慕容琳芳精通于灵力法针,各种符咒暗器,擅长布阵之道,十分不易对付。” 黄文雪在认真地听着,几乎不放过一个字眼。 冯陆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所以,他们在出发前,一定会把那个地方可能出现的人统统调查一个遍,而且零魔城地主人,峰城城主张起秀,也一定会派人混在里面,在那个时候,你想要接近江自流,就已经是一个大的问题。” 黄文雪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把江自流引出来的?” 冯陆道:“黑魂。” 黄文雪道:“我有办法接近他,然后呢?” 冯陆说:“现在保护着江自流的,已经出现过的人,包括张起秀,我,还有陆心梦,不过张起秀绝对会被拆走,有机会我说不定还过帮你,而陆心梦,魔灵之崖不可能放着不管,只要你能接近他,一定要注意另一个人。” 黄文雪问:“是谁?” 冯陆道:“苏鸣凤,神灵之园五代寂灵学院教授之后,最精于法术类灵术,以你的速度和技巧,千万不要和她硬拼。” 黄文雪笑道:“我杀的是江自流,又何必要对付他人?” 冯陆点了点头,看她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在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高手,而且全无戒备的时候出手,一定要有十分的把握再出手,江自流的运气,一向好的让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 第三十九章 另有图谋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到据水关的第二天,就见到了三个他们不愿意见到的人。 他们两个租了一间靠着街道的二楼房间,这天早上也是准备做一些羞涩的事情,正追打着到了阳台的栏杆上,俯身却忽然看到三个人骑着骆驼走在大街上。 清晨的天气还很寒冷,仲孙如玉只披了一层近似透明的薄纱,翠绿的肚兜都一览无遗,上面绣着一朵鲜红的牡丹,一头被秋一潇弄过的头发显得格外俏丽。 下面一个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但是眉宇之间不失豪侠之气的男人,正抬头死死地盯着仲孙如玉看,连跨下的骆驼也没有多管。 仲孙如玉冲着他笑了笑,趴在栏杆上,让胸前的两团软肉显得更加饱胀丰满。 那个人冲她笑了笑,跟着前面的一男一女走得远了。 司徒不咎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清楚,让仲孙如玉陪他说说话什么的还可以,但是真要到床上去做些什么事的话,那就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这三个人看起来不是一般人,你看他们是去哪的?” 仲孙如玉以手托腮,看着那三人的背影说。 司徒不咎道:“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但是我知道,他们有麻烦了。” 话还没说完,远处的角落里,两个身穿夜行衣,带着斗笠的人,躲躲藏藏地出现,跟在那三人身后。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迅速钻进了房间里,避过那两个人的视线。 等他们走开,两人面对着面靠着两边的门框。 “是胡雪印的人……”仲孙如玉沉吟道。 司徒不咎拦着她不让她出去,道:“胡雪印做事滴水不漏,追踪这三个人的,应该不止一拨人。” 屋外忽有马蹄的声音响动,两人背过身来,一个青甲骑士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奔驰而过。 司徒不咎冷笑,“能惊动胡雪印用两拨人追踪,看来这三个人面子还真不小。” 说着话,他用来拦仲孙如玉的右手,正扶在他肩膀上不安分地活动着。 仲孙如玉冰冷的目光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移动到他右手上,司徒不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悻悻地把手松开,放了下来。 天空又瞬间黑了一阵,两人急忙跑出去查看,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从他们屋顶上飞过去。 蝴蝶上一个瘦弱的男子负手而立,斗笠下一双眼睛看了下来,刀锋般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扫视着。 虽然只是刹那的感觉,但是仍能让两人感到刺骨的恐惧。 蝴蝶飞开得久了,司徒不咎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让他看这么一眼,很难说会有什么人找来了。” 仲孙如玉点了点头,把手伸向了他。 司徒不咎怔了一怔,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仲孙如玉娇嗔道:“你干什么,不要啊?” 司徒不咎忙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要,干嘛不要啊!” 两人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这天,张起秀忽然找到江自流,说:“你有几个朋友,从寂灵学院找你来了。” 江自流在寂灵学院的朋友不多,数来数去,好像也就那么几个。 他跳起来,激动地问:“他们在哪?” 张起秀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托人告诉我,一进据水关就有人跟踪,过段时间再来找我们。” 江自流冷笑道:“找的是我,这个们字,什么意思?” 张起秀神秘地说:“其实算起来,可能你还得称我一声师兄,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应别离那里,跟他研究过一段时间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不过那时候你还刚出生,不知道很正常。” 江自流问:“你这老怪物到底多大年龄啊?” 张起秀笑道:“大概比慕容琳芳要小那么两百多岁吧,一百三十岁整。” 江自流道:“大爷高寿啊!” 张起秀笑着说:“不高,不高。” 江自流抹了抹鼻子,问:“来的是谁?” 张起秀道:“一个是麻占,一个是萧仙,还有一个是樊震莹。” 江自流头一低,除了麻占,一个都没听过。 他甚至还有个疑问,“寂灵学院还有这些人?”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他们来干什么?”江自流问。从 张起秀道:“那还用问,当然是帮你杀黑魂来了。” 江自流摇了摇头:“可是我并没有和寂灵学院的人说过此来的目的。” 张起秀道:“你虽然没有和寂灵学院的人说过你此来的目的,但是一路上知道你目的的人并不少,他们会来,也不奇怪。” 江自流问:“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张起秀只说了一个字,“等。” 广阔的沙漠上,杀手跟着麻占,萧仙,樊震莹,骑士跟着杀手,蝴蝶上的人跟着骑士, 四行人,三条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樊震莹本来想要回头把这些人处理掉的,但是麻占认为,在搞清楚情况之前,最好不要出手。 樊震莹明白他的意思,这些人如果不能一击致命,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将他们围住。 三个人带着他们四个在沙漠上转着,不断地试探着他们的人数。 这四人也非常人,不断干扰他们的判断,迫使他们判断失误,错误地以为这四人后面跟了许多的人。 第四天麻占把樊震莹留下,然后同萧仙带着一个假人往前继续走。 樊震莹终于等到最后的那个骑着蝴蝶的男子,然后就再也没有后续的人手。 这时他才明白中计,用纸蝶通知了前面两人,可以动手。 麻占和萧仙从前面返回,樊震莹从后面追来。 三个人两路包夹,最前面的两个黑衣杀手最先感觉到不对,可是他们感到不对的同时,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萧仙倾城的容貌展现在他们面前,成为了他们见过的最后一张面孔…… 两条丝带从黑衣杀手的后颈飘来,然后穿出。 沙漠中有风,萧仙的出手又太过血腥,他们埋得了尸体,却阻止不了血腥味的飘飞。 青甲骑士闻到了空中淡淡的血腥味道,立刻调转马头,往据水关奔去。 麻占果断放弃埋尸体的想法,瞪了萧仙一眼,两人各自召唤灵兽灵器,向骑士追出。 萧仙一路都嘟着嘴,不理他。 樊震莹悄悄地飞到了蝴蝶背上,但是即时就被那少年发现,一脚把他从蝴蝶背上踢了下来。 樊震莹吃了一嘴的沙子,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这个人,灵术有这么强大,竟然比他还强大这么多。 这人扎手得很,樊震莹决定先捏软柿子,去收拾前面的那三个人。 这时,青甲骑士正策马奔来。 蝴蝶上的人正要说话提醒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樊震莹扑向了骑士,他比麻占要强壮那么一点,一下子就把骑士从马上撞了下来。 剑光一闪,骑士从腰间抽出一把七尺长的长剑,一剑挥出。 樊震莹急忙放开他后退,嗤的一声,胸前衣服直接裂开一道口子,樊震莹的胸膛也被剑气割伤。 这两个人不符合他们的身份吧! 这种龙套,不是应该一招就能秒杀的吗?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突显出主角的实力的吗?还是什么时候江湖规矩变了,黑道人不用装二了? 樊震莹尽量让自己舒服的坐在沙子上,捂着伤口,痛苦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骑士无暇回答樊震莹的问题,打声呼哨,前面那匹白马转了个弯,又往回跑。 青甲骑士提剑翻上马背,急急往回路驰去。 他不是不愿意杀樊震莹,而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蝴蝶上的人不会帮他,而一旦麻占和萧仙冲上来,那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蝴蝶上的男子也立刻向据水关直飞,他们两人很有默契,能跑一个算一个,有一个回去报告情况,总比两个都交待在这里的好。 青甲骑士眼光一凛,立刻揪起马缰,白马前腿抬起,一抹刀光从马腿下方掠过,青甲骑士忙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白马后腿撂起,又躲过一刀。 麻占横着青龙刀,从白马后卷起,斩向青甲骑士的后背。 青甲骑士把剑背在身后,挡住一刀,往后一扫,稍退钢刀,一剑劈向麻占。 麻占骑着一头金毛狮子,双手握刀推在胸前,挡住剑锋,又是一刀劈出。 青甲骑士挥开刀锋,一剑又斩麻占狮子。 麻占钢刀一卷,把剑身卷在刀风中。 两人互相搅着对方的兵刃,搅了一阵,刀尖嵌进了剑锷里,剑刃锁进了青龙刀的吞头中。 青甲骑士抓住麻占刀背,麻占抓住剑身,两人同时松开了自己的武器,反把对方的武器夺了过来。 然而下一招,两人又一次互相扣住了对手手中的武器。 萧仙飞上蝴蝶,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那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个娇媚的女子站在了他后面。 萧仙一身湖蓝色的莲花霓裳,挽着一条白颜色的带子,头发上带了一层白色的珠网,眼睛大,嘴唇红,牙齿白,乍一看还真是个美女,而且还有些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 男子没有继续点评的机会了。 萧仙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子负手笑道:“如果姑娘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你会不会回答这样不该问的问题?” 萧仙冷冷道:“你会开口的。” 男子莞尔笑道:“如果你现在立刻把衣服脱下来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哦!” 萧仙没有被他激怒,冷静地说:“你刚才说我问得问题不该问,那么我就在动手之前,跟你说一句人们最常用的话。” 男子道:“什么话?” 萧仙让身上的丝带像灵蛇一样爬出,冷冷道:“你找死!” 丝带像是能够无限延长一样,刹那之间,两端的丝带变成八条,从蝴蝶身上爬向男子升起,把男子笼罩在一个白色的丝质囚笼中。 那男子握住一枝铁笛,横在身前。 萧仙双手展开,左手向左旋,右手向右旋,双手用不同的方式划出两个翩翩起舞的圆圈。 “好舞!” 男子脱口赞道。 萧仙玉臂交缠,八条丝带的顶端往男子伸去,然后八个带尖变成了八朵花骨朵开苞,有先有后地向男子刺来。 男子铁笛往天上一伸,无数的蚕丝从脚底伸出,一圈又一圈地缠绕拉紧,把男子从下到上,逐渐编织在内,就像是春蚕结茧一样,随着最后几缕银丝的封顶,把男子全部缚在了一个白色的蚕茧里。 男子被蚕茧挡住的前一秒,他正冲着萧仙微笑。 萧仙冷哼道:“这算什么,作茧自缚吗?这样,岂不是让我杀你更方便了一些?” 白色的花朵一次次噬向蚕茧,却无一朵能够把蚕茧击破的。 “美女你累了吧,现在可该我出手了!” 蚕茧的下方,几根银色的细丝分批射出,分打萧仙各处致命的地方。 萧仙不敢大意,收回丝带,旋转着踏着舞步,把到跟前的细丝一根根打偏击落,时不时的用丝带的刃去削斩蚕茧的外皮。 而蚕茧中的男子,似乎也觉察出了她的动作,把铁笛横在唇边,应和着她的舞步,吹奏起悠扬的笛声。 刚开始是男子在跟着她的舞步吹奏笛音,可是慢慢的,男子更改了笛音中的几个音符,竟让萧仙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笛声跳起舞。 渐渐的,萧仙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舞步,身体完全在跟着笛声而跳舞。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心智还没有被笛声控制,但是她很清楚,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被笛声强行拉着走。 萧仙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鲜血,让舞步停了下来。 破解幻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败自己,用疼痛来冲击视觉和听觉,达到从幻梦中清醒的效果。 然而这一招也并非时时刻刻都有用,如果陷入幻境的程度太深,除非施术者自行解除幻术,不然就是把舌头咬断,也绝无作用。 萧仙平时和麻占对练得多了,很清楚这些幻术的实质。 麻占,正是幻术高手里的绝顶高手。 第四十章 只有自己的利益(求订阅,求打赏,求给动力啊)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锁链,忽然绑住了青甲骑士的手腕脚踝。 青甲骑士往手上脚上看了看,挥刀斩出,把身上的锁链全部抖开。 他看麻占骑着一条恶龙飞过来,一剑斩来。 青甲骑士脑子里第一时间明白,这是幻术! 然而他并没有用自残的方式来破解幻术,因为他明白,麻占从和他动手时就已经开始进行幻术的施放,只是现在他才刚刚见到幻象。 但是已经到了幻术的深层,再想醒来,疼痛刺激已经不可能有效。 只有见招拆招! 青甲骑士挥刀,一刀分成两刀,分别隔开了麻占的剑锋,恶龙的龙头。 他分不清哪个是幻象,哪个是真实的,所以只有两个都打。 面前的麻占忽然消失,青甲骑士大惊,挥刀把恶龙斩碎。 地面龟裂,麻占从地面钻出,越过马颈,一剑刺向青甲骑士下巴。 浑身盔甲的青甲骑士,只有这里,才是唯一的空位。 青甲骑士用力地抓住剑身,一刀斩出,心里狠狠地想到:总不能这也是幻象! 麻占松开剑柄,双手握住刀柄一转,钢刀夺回,而此时正是青甲骑士拿住剑未捉住剑柄之时,麻占刀锋压住剑脊,用力的一刀从青甲骑士胸前斩过,落到一旁。 青甲骑士在马上淡淡地把剑握在右手,不仅胸前没事,连刚才握剑的左手,也连血液也没有。 “金丝手套,青麟甲。” 麻占慢慢站直身体,冷冷道。 青甲骑士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世间人大多只知道胡府有冯陆,却不知,胡雪印还有一个儿子。” 麻占哼道:“你果然是胡总兵所派!就连寂灵学院也不知道的事,旁人又怎会知晓?” 青甲骑士道:“你们果然是寂灵学院的人。” 麻占道:“胡少主从据水关一直追踪我们到这里,等的不就是这一句话吗?” 青甲骑士冷然道:“家父的用心,岂是你们这些人所能猜度的?” 麻占道:“我确实猜不了胡雪印的想法,狮子上跳起,不过,我只知道,现在你所面对的问题,是怎么活着离开。” 青甲骑士冷笑。 就算是身处在幻象之中,麻占也不能奈何得了他,此时麻占的话,他当然不放在心上。 麻占正要他不放在心上。 藤蔓翻滚着缠向白马,青甲骑士把面具一戴,策马扬鞭,背对麻占而驰。 麻占追了二十多米,吆喝了几声,猛地从狮子上跳起,跃向天上的蝴蝶。 他的本意就是把青甲骑士吓走,然后去帮萧仙拒敌。 青甲骑士就是看穿了他的谋略,也万万不敢回来救他的同伴。 本来受幻术影响,青甲骑士的实力就大受限制,而樊震莹本来就伤得不是很重,寂灵学院的人,又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要是回去,三对二,他们两人的死亡,也就是一秒的事。 胡雪印从来不会教他的手下迂腐地接受同生共死的患难精神,只会让他们将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与其两个都死,不如只死一个。 麻占跃起的那一刹那,空中悲怆的笛声蓦然消失,宛若从未存在过一般。 萧仙一愕,觉察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皱眉一丝带飞出,无数如针般的丝带,把蚕茧瞬间搅碎。 茧是空茧,人已经消失,萧仙 蚕茧四散,蝴蝶忽然石化成一座雕塑,瞬间崩裂。 萧仙立足不稳,急忙跳起,砸向麻占。 麻占空中跃起左手从萧仙肩上穿过,右手揽在她腿弯,转了个圈,平安的落在沙漠上。 简单的说,就是麻占抱着萧仙把她接了下来。 萧仙还柔情万种地抱着麻占的脖子,直到麻占把她双腿放到地上,她才从麻占怀里起来。 “想不到这个人有这么狠心,竟能放下灵兽独自逃生。” 麻占冷笑。 所有飘下来的石渣,忽然变成一只只灰色的飞蛾,四散飞开。 萧仙怔住,“这是……” 麻占冷笑道:“先走的是人,现在,他的灵兽才离开,三级以上的灵兽都是智慧生物,早串通好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装什么无知少女啊,又不是不知道。” 萧仙有些无赖地冲着麻占一笑,“就是想听你说一遍。” 麻占摇了摇头,和她去看樊震莹的伤势。 萧仙把樊震莹的衣服脱下,拿出金疮药给他倒上,又撕了一块布条,绑在他的伤口上。 “问都不用问,小看你的敌人了吧!”麻占笑嘻嘻地说。 樊震莹挠了挠头,道:“挺正常的,要是我不挨这一剑,你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麻占道:“胡雪印这个儿子,你对他知道多少?” 樊震莹问:“你真的相信,他是胡雪印的儿子?” 麻占哼了一声,“金丝手套,青麟甲,胡雪印年轻时的两样法宝都给了此人,如果不是儿子,你会给他这么重要的装备?” 樊震莹笑道:“他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知道?你要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麻占道:“你是我儿子!” 远方的三只骆驼又跑了回来,樊震莹笑了笑,艰难地站起来上了骆驼。 路上,有时候萧仙会往后看看,是不是有人,还在跟踪着他们。 麻占也在看。 樊震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想的是,青甲骑士和蝴蝶少年已经被惊动了一次,他们如果是聪明人,就不会选择立刻再跟过来,就算他们改变主意,也是两三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麻占却以为,以青甲骑士和那个铁笛秀士的智商,绝对不会回去禀报过胡雪印再来的,他们如果继续跟踪,就会直接从附近调兵。 想到这里,麻占不禁问樊震莹,“你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六境之内没有你陌生的地方,我们离零魔城地的入口还有多远?” 樊震莹轻描淡写地说:“有张起秀在,江自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我是活地图,不是坐标尺,零魔城地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致的位置而已,我哪知道还有多远。” 麻占一滴暴汗,应别离他派来,真是给自己做向导的吗? 这家伙怎么有点路痴啊? 萧仙笑着说:“樊大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确实不用太过着急,现在的问题不是立刻赶到零魔城地,而是想办法抓到黑魂,拿下陆杭,救回余震刚,然后再到零魔城地找江自流汇合,这才是当务之急。” 麻占和樊震莹一起苦笑,樊震莹对萧仙笑道:“你这那是什么当务之急啊,你这是天方夜谭吧!” 麻占笑而不语。 萧仙不服气的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啊?” 麻占小声跟樊震莹道:“你说这都是女人,她的胸也不见得比顾朝云大多少,这脑子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樊震莹笑道:“头发比朝云长嘛!头发长见识短,都这样。” 萧仙气得脸都红了,也不理他们,自己骑着骆驼走在他们前面。 麻占道:“你看,都怪你,生气了吧!” 樊震莹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先说她胸大无脑的……” 麻占赶紧向前面叫道:“仙儿你听见了啊,他说你胸大无脑,这四个字可不是我说的啊!” 萧仙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微怒道:“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麻占和樊震莹对视一眼,一起笑了。 青甲骑士驰出了二十里地,回头不见了藤蔓滚动,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逃出麻占幻象的范围了。 看来他也真是给吓破胆了,麻占那幻象能有多大的攻击范围?早就跑出来了,只是他一直没有那胆子往回看罢了。 黑色的蝴蝶遮盖住了阳光,上面的人翻了一个身,落在白马之前。 瘦削男人冷冷地对青甲骑士说:“你跑的可真够快,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上面还有我这个人。” 青甲骑士跳下马,掀掉了头盔和面具,大声道:“要不是我在下面牵制那个人,你早就死了,现在还好意思怪我吗?” 瘦削男人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我的恩人?” 青甲骑士道:“不用谢了。” 瘦削男人道:“放心,我不会谢你的。” 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责怪对方的,只要两人都还活着,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个问题早已不那么重要了。 沙漠中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手牵着手走了过来。 青甲骑士看了一眼瘦削男子,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出据水关的那天清晨,躲在阁楼里偷窥我们的那一对男女吗?” 瘦削男子摇了摇头,“你知道他们的来头吗?” 青甲骑士道:“我们分拨追踪寂灵学院的人时,他们两个恰好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而此时我们被发现,他们恰好就是跟在我们身后的,零魔城地与据水关的距离只有半天的路程,那些人带着我们遛弯,而这两个人,也在沙漠中转了这么些天……是不是有些,太吃饱了没事干呢?” 瘦削男子道:“你想对他们动手?” 青甲骑士道:“为什么不呢?”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互相牵着手到了他们两人的跟前,不得不站住了脚。 这种狭路相逢的情景,等不等对方开口都是一样的。 四人两两对视着,静默了一段时间。 青甲骑士道:“两位从据水关一直跟着我们跟到现在,也是够辛苦的呀!” 司徒不咎笑道:“这位大哥怕是误会了,我们两个只是在沙漠中迷路了而已,难免要跟着知道路的人走,我们还以为两位知道该怎么走出沙漠呢!” 青甲骑士的右手紧紧握住,司徒不咎这骂人不带脏字,明明是在说他们被人耍得团团转。 “知道我们是路痴还跟着我们,两位不是别有用心,就是脑子有问题吧!” 司徒不咎笑道:“在下的脑子也还过得去。” 青甲骑士道:“那你们就是故意在跟着我们!” 司徒不咎看着如玉叹了口气:“我就说不回来,你还非得回来,人家胡少主被吓得逃了这么远,不还是发现我们的意图了吗?这么二十多里地,人家现在心情不好,一定要杀咱们泄愤了,你说,怎么办吧?” 他这不是在怪如玉,这是又在讽刺青甲骑士的,而且也在向青甲骑士阐述一件事,他和麻占交手时,他们两个就在旁边,而且,还有实力从他们远处的身后过来。 如玉不高兴地说:“有什么呀!那胡少主打不过麻占萧仙,还能是我们的对手吗?瞧你这怂样,胡少主宅心仁厚,本来就没打算跟我们动手,他能算老几啊!又怎么配和我们动手呢?” 他俩一唱一和的,还真像极了两口子。 青甲骑士都想蹦起来,瘦削男子忙伸手拦住了他,道:“两位是什么人,可知说出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就要为说出的话负责任。” 司徒不咎傲然道:“魔灵之崖,玉衡,天枢两剑。” 瘦削男子道:“就是长孙不臣,公孙不灭,也不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仲孙如玉懒散地活动着胳膊,“你们见到他们俩要是还这么说,估计他们也不会在你们活着的时候跟你们说话,你们死了,他们更懒得说话了。” 瘦削男子沉声道:“他是胡雪印,胡总兵的儿子,胡剑明,我是孙楷。” 他的手慢慢落下,不再阻止胡剑明攻击的道路。 司徒不咎仔细的想了想:“并没有听过。” 话音一落,他的影子就射向了孙楷。 孙楷弓身把自己往后射出。 两人几乎还都没有眨眼,铁笛和天枢剑,已经在他们眼皮底下交了十余招。 火星四崩之后,两人还是飘然而立,隔着四尺地对立着。 时不时铁笛和天枢剑就会闪出,然后一闪而没。 这一闪就是兵器互相撞击的瞬间。 一闪之后,两人还是面对面的笑着,像阔别已久的两个少年,在拥抱之前的强自镇定。 胡剑明双手握着七寸长的剑柄,向仲孙如玉劈去。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势大力猛。 而仲孙如玉的剑法则刚柔并济,最适合对付这种猛烈的攻击。 胡剑明挑错了对手。 第四十一章 胡雪印的目的(求订阅,求打赏,求给动力啊) 胡剑明也并不是挑错了对手,而是他对付上了一个最难对付的人。 如果实力差距不大,如玉能和大部分比她灵术高身手好的人打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胡剑明不如冯陆,更不如秋一潇,他根本就没有一招击败如玉的可能。 一招打不败,就有十招拿不下来的可能,十招不能打败仲孙如玉,五十招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杀不死她。 五十招以后,胡剑明这一天也别想打败仲孙如玉了。 仲孙如玉已经挡住了他七七四十九招。 第五十招仍旧挡下,并没有什么意外。 仲孙如玉用的是一把短剑,只有五寸长的短剑。 五寸长的短剑,每一招都恰好抵住胡剑明的冲击。 以短搏长,看似毫无优势的战斗,在仲孙如玉看来,却是对她最有利的方法。 仲孙如玉节节败退,而胡剑明却步步紧逼。 胡剑明的剑换了剑法,不再斩击。他的剑尖就停在仲孙如玉咽喉和胸前,不断地刺,撩,割,削,每次出剑的幅度都不超过四寸,在保证致命攻击的同时,也绝对保证了仲孙如玉不可能把短剑飞出,标向自己。 仲孙如玉明白,遇上的是劲敌。 仲孙如玉一剑挡住胡剑明的剑尖,玉指轻弹,把短剑射出。 胡剑明剑尖轻轻一晃,把短剑扫在了一旁。 这时仲孙如玉一拧身,袖子里一把三尺长的软剑飞出,顷刻到了胡剑明咽喉。 胡剑明凝神收剑,仲孙如玉剑尖撞在他的剑身上。 仲孙如玉一跃退开,站在了沙漠上。 “胡少主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仲孙如玉抬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已经被割开了一条裂缝。 胡剑明冷冷地一笑,脸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一条两分长的伤痕,在他的脸上裂开。 刚才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胡剑明知道仲孙如玉受了伤,仲孙如玉也知道他受了伤。 他们都知道对方受的都是轻伤,筋骨皮肤,经脉肌肉,这些地方两人都没伤到对方,也都没有受伤。 仲孙如玉笑魇如花:“你们就是迁怒于我们,好像也不用在我们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吧!” 胡雪印冷笑,又扬起了剑锋。 仲孙如玉转身背对着胡剑明,一步步往前走去。 胡剑明冷笑着,把剑举到了肩上。 司徒不咎一招疾退,剑尖指在了胡剑明背后。 孙楷正要上前,司徒不咎又举起一把剑,对着孙楷。 胡剑明并没有立刻回头,眼看着仲孙如玉一点点消失。 “你最好清楚一件事,我们两个杀你还是很轻松的。”胡剑明往后说道。 孙楷道:“放走了如玉姑娘,你就要自己承担我们两个的攻击了。” 司徒不咎冷笑着对孙楷道:“我的剑离胡少主的后脑不足三寸,而你和我现在的距离是十二步,事实上我不愿相信你能在我杀他之前瞬杀我。” 孙楷说:“你不要忘了,他身上还有青麟甲。” 司徒不咎道:“七星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也足有切金断玉之效,而胡少主,又恰恰没有把头盔戴上,你们可以试试。” 胡剑明没有说话,叹道:“我们没有对付你的任务,你走吧!” 司徒不咎剑尖抵着胡剑明的后脑,一掠到了十丈之外,快速地移动离开。 孙楷把手负在了身后,苦笑道:“打这么一架,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泄愤吗?魔灵之崖和首领的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但他们终究是合作关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为难?” 胡剑明冷冷道:“他们反正不是来帮我们的,即使打了他们一顿,又能发生什么事!” 一只彩色尾巴的飞鸟,正载着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在据水关外环绕着。 仲孙如玉仿佛很喜欢这些美丽的大鸟,灵源里都是这些东西。 看着仲孙如玉娇美的后背,司徒不咎的眼睛里满是火热和饥渴的情意。 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司徒不咎还一直不愿意出什么事。 他不是君子,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伪君子。 这样的世界,他不能给如玉许诺什么,他当然也不敢毫无保留地对她贡献自己的爱,他不想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这样一个不可靠的人身上。 所以他只有控制着自己,控制自己对她的爱。 如玉回头问:“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啊?” 司徒不咎转身背对着如玉,道:“没事。” 如玉笑了笑,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说。” 司徒不咎冷冷道:“不说最好,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出来散心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务。” 如玉苦笑着,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梳笼着大鸟的羽毛。 “和公孙不灭比起来,你真是个好人。” 司徒不咎不语,俯瞰着地上的景物,公孙不灭大概从来没有把如玉当做一个女人吧! 在公孙不灭的眼睛里,仲孙如玉只是他在床上的玩物,在司徒不咎眼里,她是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女神。 这个世界上有女神这个词,就是让人看,让人想象的,至于她真正的形象,只有她自己清楚。 仲孙如玉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虽然我不想看到道长那张脸,但我宁可永远停留在杀手的黑暗里,也不愿陷入在看到一点光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绝望里,我宁可沉沦。” 司徒不咎低下了头,他知道她是在恨他,然而在爱情和生命之间,他也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因为他把两人的生死都看得太重,还没有把爱情置于比生命更重要的地方。 他们以为只要分开就会忘了对方,以后生活和任务忙碌起来,就谁也顾不上谁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一厢情愿…… 爱情就像是一颗种子,没有的时候就是没有!但是一旦停在了心里,即使你不浇水,不施肥,不除草不除虫,甚至还狠狠地在它上面踩上几脚,它也还是会生根发芽,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不管用什么方法来阻止它的发生,将都是徒劳无功。 道长仔细看着阶下的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心心相印,但是却又仿佛有了什么隔阂。 “你们怎么回来了,吵架了?”道人就像是一个长辈,慈祥地问着他们两个。 仲孙如玉平淡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出去得久了,想要回来看看。” 道人又看向司徒不咎,司徒不咎低着头,一言不发。 道人叹了口气,说:“回来了也好,正好给铁戈他们帮帮忙,明天,即将是热闹的一天。” 司徒不咎还是没有说话。 道人只有对仲孙如玉道:“需要人通知青龙,白虎,玄武三剑的剑主,如玉,你去通知公孙不灭,明日,城北。” 仲孙如玉道声是,转身出去。 道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徒不咎,心想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正常强壮的男人,一个正常美丽的女人,干柴加上了烈火,怎么还就点不着了呢? “道长还有何吩咐?”司徒不咎问道。 道人叹了口气:“你真是根木头……去告诉长孙不臣,明天行动。” 司徒不咎淡淡地答了声是,却并没有立刻走出。 道人问:“你还有什么事?” 司徒不咎道:“黑魂不在零魔城地,也不在鬼域森林,而你们却让黑魂在峰城出现,有没有考虑过胡雪印的目的?” “胡雪印?”道人沉吟着,忽然问,“你想说什么?” 司徒不咎道:“这次在据水关,我们发现了赶往峰城的麻占,樊震莹,萧仙,同时,我们还发现了跟踪他们的胡剑明,以及孙楷,路上我们被迫和他们交了手,之后并没有见到他们回据水关。” 道人说:“孙楷……胡雪印手下的第二高手?” 司徒不咎道:“冯陆已叛变,他现在可说是胡雪印手下的第一高手。” 道人陷入了思索,“本来魔崖界主就从没和胡雪印说过黑魂的位置,即使是我们,也是跟着江自流到峰城去的,而此时,胡雪印不惜把孙楷都放了出来,这其中必有缘故。” 司徒不咎道:“他们的目的,难道是零魔城地和鬼域森林?” 铁戈从黑暗处走了出来,道:“零魔城地,鬼域森林,是上一代魔崖界主所开拓的,胡雪印成为据水关的总兵,是在上一代界主仙逝以后。” “这时沙下的世界已经成型,据水关外的沙漠,也算是据水关的领土,明明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无权管辖……”司徒不咎顺着铁戈的话茬,往深层次地分析着。 铁戈道:“让这样一个游离于统辖之外的世界存在,胡雪印的心里难保不会有想法。” 道人摇头笑了笑,“你们以为,胡雪印想要吞并这两个地方?” 铁戈看着道人,并不说话。 道人继续说道:“峰城泉林,虽然只是一个城市,但是,零魔城地和鬼域森林,十几万千米的土地,大大小小上百个市镇,村落,其中掩藏的高手如我和凌皇尊者这样的人不下千名,即使是我们和江自流张起秀决战,乱的也只是峰城城北这一小片地方,而且鬼域森林虽是在零魔城地后面,却有专有的通道可以直插涤灵村后面,即使是我,即使是你们,也只知道零魔城地的一个入口,而这个入口,是不可能给大批军队通过的,胡雪印不会犯这种低级的军事错误,但是这个问题不解决,他根本无法攻打零魔城地,而且零魔城地和鬼域森林地形复杂,只有身处其中,才不会发现地形实际上每日都在变化,零魔城地的每一个城市,都像是一个浮动的岛屿,每天都在随机改变着位置,真正联通这些城市之间的,只有一条四通八达的魔河,外来人根本无法绘出零魔城地详细的地形图。” 铁戈冷冷道:“这两个地方比我们想象中的更要可怕。” 道人说:“虽然有这些防御措施,但是胡雪印如果真想攻打零魔城地,这些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铁戈道:“是否派人暗示一下张起秀?” 道人说:“不必,零魔城地,不是一朝一夕可破的,胡雪印出手之后,我们还能够反应得过来。” 烽火烟月本来是五行剑中最为阴险的一个人,可是这一次的分析,他却并没有参与进来。 道人看向了他,说:“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烽火烟月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策划这个足以毁灭一个国度的计划,需要多长的时间。” 铁戈看向他,“有答案吗?” 烽火烟月道:“如果是我,我不会给你们反应的时间,一旦出手,就在一天之内,夺下整个城市!” 叶千秋道:“我们既然要对付江自流,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立刻通知夲督界限的人,我们处理江自流的事,他们处理胡雪印的事,只有夲督界限的人,才有可能对付得了胡雪印。” 江碎梦忧伤地哀叹道:“我想知道……算了,就算是问你们为何要杀江自流,你们也不会回答我的吧!” 铁戈答道:“确实不会。” 烽火烟月向着道人说:“我们不可能分身前往,夲督界限那边,还是请七星剑前往比较好。” 道人说:“好吧,我马上调天璇剑回去报告此事,同时,令其他四剑去阻止寂灵学院的人,你们五个人立刻准备明天的战斗,不得放一个人与张起秀会合。” 五人纷纷抱拳道:“明白。” 五行剑走了之后,道人从阶梯上面走了下来,“王孙无阵那里,还得我亲自去一趟。” 他说着话走了几步,身后的司徒不咎已经不知去向。 明天似乎不是一个好日子。 今天的夜晚却已经到来。 张起秀接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消息:峰城城北有大量的人身上出现黑气,像是疯了一样的胡言乱语。 这和江自流所说黑魂的控制术一模一样。 在张起秀的判断中,黑魂绝对不在峰城,可是这个消息,却千真万确。 第四十二章 明知山有虎(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救救我吧,求订阅,求打赏啊) 灯光下,张起秀摇动着酒杯,看着里面晃荡的液体,思考着事情的怪异之处。 慕容琳芳温柔地站到了他身后,问道:“想什么呢,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张起秀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出了件很怪异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琳芳走近一步,道:“如果和江自流有关,我倒是想和你一起思考一下。” 张起秀调侃道:“一天天就知道江自流,我的事就不重要了吗?” 慕容琳芳走到他前面,双手按在窗台上,笑道:“零魔城地平安无事,峰城平安无事,鬼域森林没有坏消息,你能有什么事啊!” 张起秀摇晃着酒杯,“你猜对了,确实是江自流的事。” 慕容琳芳惊叫道:“黑魂找到了?” 张起秀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你猜的有些准的不自然吧!” 慕容琳芳嘿嘿的笑了笑:“江自流让你烦心的事,总不至于是怎么让他和苏鸣凤和好吧?” 听她这么解释,张起秀好像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多心了。 “我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做奇迹。” 在张起秀的眼里,江自流和苏鸣凤之间,天堑已经隔开了,想让他们在一起,也只有奇迹出现。 慕容琳芳哀叹道:“他们两个,好像真的已经没有可能在一起了呢!” 张起秀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高兴就笑出来,装给谁看呢?” 慕容琳芳咯咯地笑着说:“好了好了,快说黑魂的事吧!” 张起秀把杯中酒喝了下去,道:“你我都清楚,黑魂并不在峰城之中,胡雪印之所以把你们骗过来,为的是对付我。” 慕容琳芳转身靠在窗子上,面对着他道:“你清楚,我不清楚。” 张起秀也不和她争论,道:“好,就算你不清楚,可是刚刚有人回报给我说,在峰城城北出现了被黑魂控制的人群。” 慕容琳芳沉吟道:“也许,黑魂什么时候混了进来。” 张起秀道:“不会有这种可能,如果有这种非人类的生物混进零魔城地,我不可能一无所知,所以我怀疑,这是你们魔灵之崖的又一个阴谋。” 慕容琳芳严肃的说道:“我只说两句话,万一黑魂真的在呢?万一真的有彼岸雪莲呢?” 张起秀不语。 慕容琳芳缓了一口气,又说:“方百玲命在顷刻,江自流就算明知是刀山火海,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张起秀盯着慕容琳芳,心想:你当然也会不假思索地跟着他往下跳。 他悠悠叹了口气,“人类是感性生物,太理性的分析,总会让人变得不近人情的。” 慕容琳芳睁大眼睛,握着他的手说:“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江自流。” 张起秀抽回了手。 “就算明知道你们做的是傻事,我好像也只有跟着你们一起傻叉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一个朋友呢?从我认识你开始,就已经准备好被你坑一辈子了。” 慕容琳芳在他脸上轻吻了一口,撒娇地摇着他的手道:“我就知道,起秀哥哥最好了!” 张起秀冷笑着说了两个字:“畜牲。” 脸是冷的,心是甜的。 张起秀此时只希望做错了这件事,他付出的代价可以小一点。 但是事情一旦做错,代价就不是人类所能控制的了。 江自流知道这件事以后当然比慕容琳芳更加兴奋异常,完全忘记了去考虑事情的真实性。 他认为自己已经不用考虑,张起秀是绝对不会骗他的,而作为峰城城主,他的消息来源也是绝对可靠的,江自流当然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假如胡雪印为了毁掉零魔城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他就恰恰成为了一根导火索,究竟是怎么被人利用的,当别人成功之后,他也不会知道。 于是第二天早晨,江自流就兴高采烈的跟着张起秀往城北走去,就像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 张起秀恨不得打烂他的脸,苦于慕容琳芳在旁边,所以才一直没有发作。 但是一路上走来,江自流就闻到了陌生的气息。 还不到北城城门,江自流就拦住了他们三个人。 “不用去了,城北没有黑魂,快走!”江自流对苏鸣凤,张起秀,慕容琳芳说。 张起秀叹息着推开了江自流的手,“昨天我就知道不该来的,但是我们怕的是万一,万一你判断失误呢?你们家方百玲还能等着你失去一次机会吗?” 江自流道:“可是我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命,把你们三个人的命都赔进去!” 张起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镇静下来。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把命赔进去的。” 叶千秋看起来总是那么忧伤,两把剑切开两个人胸膛,然后迅速又没入另外两个人的心脏中。 江碎梦笑起来的时候真诡异,就像是一朵血花,花瓣带毒,她的剑就像从身上撒出去的一样,当五个大汉把她围在一起,几乎一挤就能把她如水的身子挤瘫的时候,那五个大汉的身子里骤然就插满了三尺长的窄剑。 这是五行剑开始处理那些被张起秀埋伏起来的兵马。 张起秀对江自流说:“这是我的地方,你出了事,应该有我负责,我又怎么敢让你来保护我呢?” 慕容琳芳在他们视线都达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 大部分的兵力还是围到了悬土断肠的身边。 这并不是因为悬土断肠有多难对付,而是在他们心里,这样体格的人,大多是那种有勇无谋的类型,和他动手,活命的机会更大一点…… 悬土断肠偏偏是他那体格里不具有代表性的那一小部分。 无数的剑凭空飘在了空中,连用剑的人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的剑是什么时候飘上去的。 但是他们还能感觉得到,当他们的剑从手上飘起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就会多一个透明的窟窿了。 有的人是前胸被刺穿,有的人是喉管被切断,有的人被一剑贯穿了整条脊椎,有的人的肠子正从肚子里流出来。 悬土断肠所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音乐家在弹奏钢琴,一个画家在作一副秀丽的山水画,一位诗人在吟诗作对。 被这种人杀死,不是痛苦,反倒是一种享受。 因为死的人,只能停留在那最美的一瞬间了。 当悬土断肠的剑尖噗嗤一声穿入他们的血管,血液溅到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竟然奇迹般地看到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场景。 无怪他的名字叫悬土断肠。 张起秀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里埋伏着的人,随便一个拉出去都是六境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在悬土断肠手下,这一句话的时间里,共有二十三名高手被杀。 前面的可能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而后面的,则是在奇怪他们为什么在临死前都是面带微笑的,回过神来时,就轮到自己体验那种感觉了。 另外两名绝顶高手和烽火烟月斗在一起,这两个人的存在,代表着张起秀的手下绝对没有一人是酒囊饭袋。 烽火烟月咳嗽了一声,一弯腰,把两个人的剑刺入了他们同伴的胸膛。 他就是个病鬼。 在玄灵大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病鬼。 如果冯陆在场,就会认出刚刚被烽火烟月所杀的人里,有一个就是那天在客栈阻止离花棠和他动手的人。 而离花棠在一开始就落在了铁戈的手中。 用铁戈的话说。 “能让我亲自杀你,是你的荣幸。” 离花棠直接变大,抓住了铁戈刺来的长剑,用力将剑锋折断。 铁戈又幻出一把青钢剑,又被离花棠抓住。 铁戈一声冷笑,剑刃一转,把离花棠的四根手指齐齐斩断! 用了同样的招数,就不该幻想有同样的结果。 铁戈又是一剑刺穿离花棠的咽喉,把离花棠这个气球直接两面刺出了窟窿,泄成了一团肉球。 张起秀看着江自流疑惑的目光,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就站到一边,用力的拍了拍手。 这是一个暗号,只要张起秀一拍手,那些他埋伏着的人就会立刻现身。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回荡在街道上。 没有人出来,连一个都没有。 张起秀的面色瞬间变了,变成了死灰色。 这就代表着,他的伏兵都已经没有了。 全都已经死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张起秀又立刻换了江自流的那句话,淡淡道:“城北没有黑魂,大家快走,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错误,害了你们三个人的性命!” 江自流三人头上同时一滴大汗。 张起秀看了他们的表情,自己也觉得有些没有新意。 街道很静,连一只鸟,一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 张起秀的眼睛圆睁,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叶千秋切开两人胸膛的残酷场景,跟着,是江碎梦把剑尖一根根刺入那些大汉身上,然后是悬土断肠的屠戮,烽火烟月的力杀,铁戈杀害离花棠的情景。 张起秀目光一凛,街道的两边,已经被人堵住。 一共三十七个身上泛着黑气的刺客,各持武器,冷气森森地面对着他们四人。 冯陆匿身在这条街道旁边的一个小树林里,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在人群中搜索黄文雪的踪影,却并没有结果。 冯陆往后面的树梢上看了一眼,公孙不灭正站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放松的闭着眼睛,横着剑等在那里。 冯陆不动,他就不动。 这不仅是道人的命令,同时也是公孙不灭的战斗法则。 冯陆又往别处看着,尽管他知道对付他魔灵之崖不会派来太多的人手,但是在他看来,附近能看得到战斗情况,又能够藏身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处了。 两旁的房屋虽然是绝佳的隐匿点,但是被魔灵之崖一搜,峰城一伏,里面能藏人的几率几乎是零。 然而奇怪的是,冯陆并没有看到别人,王孙无阵也没有来。 是没有来,还是像公孙不灭这样,就蹲在别人的暗处,等着对方先犯错误? 冯陆担心的还是黄文雪,无论双方哪一方在战斗中获胜,她都会成为牺牲品。 他没有见到王孙无阵,却看到一个白衣剑客,落在张起秀面前的屋脊上。 “魔灵之崖要在峰城杀个人,并且已经得到夲督界限的允许,请张城主不要阻拦。” 长孙不臣站在屋脊上,冲下面的张起秀抱拳道。 先礼后兵,长孙不臣在想,面子我已经给到了,接不接受,就是张起秀你自己的事了。 张起秀道:“你们杀江自流原本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们为何令五行剑杀我的人,这笔血债,我必向尔等讨回!” 长孙不臣悠然道:“情势所逼,才不得不出手的,张城主如果还不愿罢手,死的人恐怕还会更多。” 张起秀道:“你看我像是害怕威胁的人吗?” 长孙不臣盯着张起秀,右手伸到了左肩上,按住了白虎剑的剑柄。 “我只看出了一件事,杀了你,事情就容易解决的多。” 张起秀叹了口气,手伸到袍子下,反手握住宝剑的剑柄,轻声对后面说,“我一和他动起手来,你们立刻离开,明白吗?” 慕容琳芳沉重地点了点头,往上看了一眼长孙不臣,眼中满是期望的神色。 长孙不臣没有看她,装作没看见,心想我又不是稳稳能把张起秀干掉的,你这么快就求我手下留情,一会儿他杀我怎么办? 张起秀挎着剑,握着剑柄冲向了长孙不臣。 长孙不臣冷笑着,忽然坠下到了房间里。 张起秀人未至,剑未至,剑气更未至!长孙不臣又如何这样紧张? 张起秀从房上的大洞跳下,剑已出鞘。 长孙不臣落到尘埃,先一步把剑刺入了房间里的一个衣柜中,挑着一点鲜血把剑拔出。 两人还未动手,衣柜里的一个人捂着脖子倒了出来。 张起秀不是一般的人,他的伏兵,又何止一拨? 但是这种伏兵想要用来对付长孙不臣,却还是太低级了一点。 张起秀没有想这样对付长孙不臣,只不过长孙不臣的嗅觉,太灵敏了点。 第四十三章 开始(救命啊,求订阅啊) 江自流往后凝视着慕容琳芳。 “我相信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我不相信你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刚才她不经意的冷笑,被江自流敏锐的看在眼里。 慕容琳芳道:“他们确实没有通知我,我只是猜想按他们的行事风格会怎么做。” 她了解魔灵之崖的人,也了解张起秀。 所以慕容琳芳才猜到,张起秀一定在这里埋伏得不止一拨人马,她也猜到,魔灵之崖一定会设法应付这些突发情况。 所以慕容琳芳会发出那一声冷笑。 苏鸣凤忍不住责怪起江自流来,“这是什么时候了,我们前后都被成群结队的僵尸围住了,你这疑心病能不能晚会儿再犯?” 除了原来的三十七个杀手,再加上张起秀的三十六名杀手,一共是七十三人正往街道中心挤来。 苏鸣凤托起一朵红色的水晶之花,往第一排的人爆射出去。 “这种时候你还怀疑自己的朋友,我真是服了你了。” 江自流道:“我这不是怀疑她,是在给张大哥担心!” 慕容琳芳清理了她面前的一排,道:“你用不着担心他,还是多担心一下,对付你的杀手,藏在哪里吧!” 江自流两边扫视着,右手呈刀状摆在胸前,时刻注意着四面八方可能出现的敌人。 张起秀和长孙不臣在房间里站着,两把剑横在胸前,剑尖没有一丝的颤动。 高手的概念,不是毁天灭地的技能特效,而是谁比谁先犯错误,有时一个小小的错误,都会产生致命的破绽。 等待,是为了可以掌握先机,从而掌握整场整体战斗的节奏。 外面的战斗声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静,他们静的如一泓清水,纹丝不动。 然而就在此时,一柄剑飞了进来,钉入长孙不臣身后的墙面上。 长剑钉穿窗户纸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忽然一起发动,白虎剑和青钢剑一起抖出,灿烂如流星般的花朵,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房间里钉在墙上的剑嗡嗡作响,房间里只有剑光,没有人影,到处都是白虎剑与青钢剑的剑影,却连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都没有,这只因两人的变招太快,招式未用全,就立刻预算了后面几步的剑招,然后立刻换招,再换招,青钢剑和白虎剑从来没有接触到。 如果说长孙不臣和张起秀交手的时候已经出了全力,那么他在对付江自流的时候,连一成功力都没有用到。 但是江自流偏偏就是能活下来。 多年后,江自流几乎成为了六境之内的一个未解之谜。 他为什么还能活着? 但是只要和江自流交过手的人都知道,他的灵术平时看起来全是最基础的灵术,武功也是最基础的武功,洪拳,炮拳,谭腿,金刚腿,炼金术,分身术,这些别人都不屑于用的灵术,江自流却学的比谁都好,用的比谁都好。 长孙不臣明明觉得江自流很弱,他却杀不了他,而他觉得张起秀很强,他却还仍然活到现在。 张起秀一交上手,才发现长孙不臣的剑法,本是不如他的。 但是张起秀的剑法变数多,许多本来不该在任何一套剑法中存在的招数,他却能从剑下使出来,张起秀明白,他自己只是一个剑客,而长孙不臣,却已经是剑法的宗师,张起秀只能用剑,长孙不臣却能创剑。 房屋中不断有东西倒下,也不断有东西被打碎,然而两人却并未现过身。 外面的人把七十三个僵尸的第一波攻势全部化解时,也就是长孙不臣和张起秀分开的时候。 张起秀浑身的衣服出现了太多的裂痕,他明白,每一次长孙不臣的剑都是被他恰好躲了过去,间不容发的恰好。 长孙不臣呢?他的衣服好得很,只有手腕上被割开一道血缝。 那是因为他刚好躲过了张起秀的重击,否则这一剑一定把他的手腕都斩下来。 张起秀心想:“不能再与他缠斗下去,再这么打下去,纵然他杀不了我,一场战斗下来衣服都破成废品了,我这零魔城地的城主,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再去见人?对,引他到家里,那里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不信不能战胜他!” 张起秀纵身跃出房间,一剑劈下,弧形的寒光直冲长孙不臣身上。 长孙不臣轻轻将剑一抬,弧形寒光消失不见。 这样的剑气,对他们来说反而没有任何的攻击力,除了初入江湖的小孩子,没有人会想到用剑气来对付长孙不臣这样的人物。 他很清楚,张起秀是在对他挑衅。 长孙不臣抬头看时,张起秀冲他勾着手指。 “你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把我打败,我才心服口服。” 长孙不臣正巴不得他走呢,让他呆在这里不管是谁杀江自流的机会,都会减少一半以上。 说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不过长孙不臣还是不能做的太明显,道:“张城主既然自以为不是在下的对手,又何必做此说辞,正是赶人莫赶上,张城主若自己离开,在下还是很愿意放你一条生路的。” 张起秀脸不红心不跳,悠然道:“激将法么?对我也不见得有用,你不动江自流,我不会动手,你若动江自流,有危险的会是你,我也不和你动手,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你也不能发挥任何作用,哦对了,说不定我坐在这里。对你们那位真正的杀手,也是一种震慑呢!” 长孙不臣一愕,心想张起秀到底是一城之主,这么轻易就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张城主无非是担心今天衣服破了的事传出去对名声不好,我无非是在害怕张城主家里的机关消息,这两者之间,也未必找不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张起秀道:“愿闻其详。” 长孙不臣道:“你我找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做一场公平对决,岂不是好?” 张起秀往下看了一眼,大部分的僵尸都又站了起来,从两边连绵不断地向苏鸣凤和慕容琳芳发动攻击。 她们两个本来不是战斗型的灵术师,而这样的战斗,显然让她们有些力不从心。 江自流比她们两个更辛苦。 他在每一个僵尸的身上寻找杀手的影子,黑魂的影子,却根本没有一个有一点杀手和黑魂的迹象。 慕容琳芳在面前划上一道充满着灵力法针的气墙,堵住了面前的三十七个僵尸。 她一抬头见张起秀已经脱离战场,趁着她防御的僵尸还没有突破气墙,忙过去帮苏鸣凤打倒一拨人,拉着他们两人,道:“我们快走,别找黑魂和杀手了,反正他们会跟我们来的,快走!” 慕容琳芳拉着他们两个跃上了屋顶,向城外逃去。 长孙不臣在房间里意识到他们离开,心中一急,往前跨出了一步,然后一道剑光般的眼神射在了自己身上,长孙不臣急忙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张起秀。 那道杀气,正是从张起秀身上发出的。 长孙不臣停下了脚步,微笑道:“我倒是忘了,江自流不是我的目标,你才是。” 张起秀笑道:“真是可惜,如果你刚才忘了这一点,我已经得手了。” 长孙不臣道:“如果我真的急了,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张起秀道:“起码会有点把握。” 长孙不臣摇了摇头,悠闲地站着,好像一点都害怕张起秀会从他身上的破绽攻击。 “你不会有把握的。”长孙不臣吐了口气,悠闲地说。 张起秀道:“哦,何以见得?” 话一说出,他忽然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 五行剑的剑尖纷纷从墙面,树干,石块中抽出,每一把剑上,都有血滴滑落。 张起秀的伏兵不止一路,但是看起来再多的伏兵,也不及人家的一路接应! “以六对一,张城主不知有何感想?” 叶千秋和江碎梦守在街道的前后出口,铁戈和烽火烟月站在张起秀的下方,两把剑都已经出鞘,抬头面对着张起秀,而悬土断肠,只是放松着神经握着剑鞘,悠闲地站在那里。 五个人里已经有两个人是随时准备和张起秀动手,两个人准备着应付突发的情况,还有一个人是打算两路支援的。 而对于张起秀来说,下面还有一个实力和他不相上下的长孙不臣,这三个人对付他,已经足够把他置于死地。 张起秀笑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长孙不臣道:“知无不言。” 张起秀比他更悠闲地说:“你知不知道,捕鱼的时候,对于狠命挣扎的鱼,应该怎么处理?” 长孙不臣冷笑道:“张城主放心,我们这次用来捕鱼的网结实得很,不会有让网中的鱼,把网挣破的。” 张起秀伸出食指轻轻地晃动着,道:“不不不不……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以为我是你们网中的鱼吗?不是不是,真正在网中的鱼,不是我,而是你们。” 长孙不臣为之一震,但是立刻冷静了下来。 “我还以为张城主是高人,想不到生死关头,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都开始说胡话了。” 张起秀道:“是不是胡话,稍后自有定论,你们要不要试试呢?” 长孙不臣道:“那我就试试!” 他往前迈了一步,却忽然发现周围响起了风的声音。 一条又一条的柱状旋风,在他的周围卷起。 是阵? 长孙不臣猛地往后跃出,风柱一条条追着他,往他的身上缠去。 长孙不臣大惊,硬兵器可以挡,软兵器可以缠,可是这种无形无相的气流,又该怎么对付? 烽火烟月和铁戈从窗户看到长孙不臣的情况,对视一眼,便想要冲进去和长孙不臣共同抵挡风柱。 长孙不臣在房间里不断地跳跃,大喝道:“不要过来!” 两道风柱催破墙面,从铁戈和烽火烟月的身旁掠了过去。 两人后面的房屋,也给风柱摧毁! 张起秀冷笑一声,飞身而起,脚下的房屋轰然倒塌,风柱卷动着残砖断瓦,仍将长孙不臣困在其中。 张起秀一动,铁戈,烽火烟月,江碎梦,叶千秋,悬土断肠,五个人的五把剑一起飞了起来,把张起秀围住在城楼上。 叶千秋双手握着一长一短的两把剑,长剑横在胸前,短剑背在身后。 江碎梦的两缕头发仍然遮盖着眼珠,无法从眼睛里估算她的出手方位和力度,她手中没有剑,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邪气。 悬土断肠这次终于拿出了他的本命灵器,一把和玄武剑大小差不多的青铜古剑,反手举在身前,从左肩到右脚挡住了一条直线。 烽火烟月弯着手腕,握着一把似乎是断掉的冰蓝色无尖剑。 铁戈双手负在身后,身边一把松纹古定剑,一把白虹曜日剑,一把玄铁剑,交替在身体周围环绕着。 这五人无一不是纵横天下的剑客,无论谁一对一的对阵张起秀,都不是在找死,何况,现在五个人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要和张起秀生死决战。 张起秀往下面的长孙不臣看了一眼,“长孙不臣有白虎剑在手,剑气纵横,剑术精湛,尚且不能伤我一根汗毛,而就凭你们的实力,你们以为杀得了我吗?” 五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冷着脸注视着张起秀,铁戈说: “我们没有想要和张城主为敌的意思,只希望张城主放过长孙不臣,并且不干涉魔灵之崖的事。” 张起秀苦笑道:“且不说江自流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单说你们杀我峰城多少人命,我只杀长孙不臣一人,你们已经赚大发了!” 铁戈道:“五行剑此来,并无杀人之心,但是形势所迫,张城主为江自流做的,又恰恰太多了点,所以为了整体战斗的胜利,即使是我们,也不得不让手上沾染上鲜血,江湖中,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 张起秀吸了口气,“那么江湖中还有一个规矩,就是规则,总是由强者制订的,你们要我放过长孙不臣,还得用剑说话。” 第四十四章 狙杀自流 铁戈把面前的三把剑同时拔出,两手捏着两把,空中飞着一把。 “张城主既然把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了。” 五个人横剑纵剑,斜剑撇剑,发出着红白黑青黄的各色光芒,五个人围拢的圈子,一点一点的缩小。 长孙不臣凝剑于眉,在周围两丈之内卷起一方圆形的龙卷风,脚踩太极鱼,太极鱼的四边是金色的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个属性的符号,外围的四象符号不断旋转着,把所有的风柱挡在外面。 张起秀由于需要分心去对付五行剑,因此长孙不臣的压力,就明显少了许多,他相信只要有一定的时间,他还是可以破阵而出的。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五行剑能不能撑得到他破阵的时候! 叶千秋的剑泛着青光,和张起秀的每一次剑锋相交,都会有藤蔓,花瓣,柳叶,根须飞出,这些本来美丽的东西,当然不会只是装饰招数用的。 这些是暗器。 但是这些暗器根本伤不了张起秀。 漫天花雨般的暗器,只要一到张起秀跟前,就会立刻爆裂散落。 叶千秋的攻击就像是在挠痒痒,可是一开始,就只有她能够近张起秀的身。 以至于张起秀身边全都是飘零的花瓣,飞叶。 而其他的人,不是因为害怕被花叶误伤不敢上前,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上前不了。 每一次江碎梦,悬土断肠,烽火烟月和铁戈只要一上前,就会立刻被张起秀一剑劈得退开。 叶千秋的实力虽然和其他四人差不多,但毕竟是差了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而已。 而张起秀抓的,就是她差的这一点点! 如果这么让张起秀打下去,叶千秋早晚是个死人! 四个人相视无言,同时出手! 张起秀够强大,但是五行剑足够团结。 悬土断肠大剑从张起秀背后斩来,江碎梦白色的广袖下卷起两条湛蓝色的光华,刺向张起秀后颈。 张起秀挥剑撑起三道蓝色的防御盾牌,挡住三人的三道剑光,然后用力地一甩,把三人一起击退。 一条火焰状的旋风,一条充满刀刃的旋风,并列冲向张起秀。 张起秀剑横胸前,螺旋状的灵气撑在剑前,两股旋风都挡在丈外,无法上前。 一片绿影,一滴超大的水珠,从左右冲击,一块巨大的山石,如泰山压顶般,砸向张起秀的脑门。 张起秀面不改色,左手往上一托,城楼上现出一个倒扣的灵气半球,把张起秀整个罩在其中。 风生,水起,炎上,石落,木封。 张起秀的空间里仿佛出现了一个世界,树木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寒风刮着他的肌骨,一条条的冰凌往他的肉里挤压着,火焰炙烤着他的身体,五种属性,已经代表着天地万物最起始的状态。 张起秀用力把剑劈出,叶千秋,江碎梦,悬土断肠,一起被剑气打得倒退,铁戈和烽火烟月两把半的剑影,勉强撑住了张起秀第一次的攻击……张起秀咦了一声,剑气再一次斩出,这一次他用的力量,起码是超越灵气极限的两倍! 铁戈和烽火烟月立刻被击飞,一边倒飞,一边吐出鲜血。 江碎梦这时再次冲向张起秀。 她从两人之间掠过,抄起两把铁戈和烽火烟月的血液,变成两枝血红色的长剑,红色长剑直插张起秀双肩! 张起秀两剑挥出,超越身体极限超越了两次,本身灵力大耗的他,双肩此刻就是要命的死穴! 江碎梦的两剑准确无误地刺穿张起秀的肩膀。 张起秀还没感到痛意,一脚就直接踢出。 江碎梦的双剑刺入五寸,便再也刺不下去,张起秀贴在她胸前的脚毫不怜香惜玉地踢出,江碎梦即时倒飞出去,比铁戈和烽火烟月飞得还快。 三人几乎是同时撞在了城墙之上。 古城墙上的积灰被撞了下来,染得三人满脸满身。 江碎梦一站起来,喉咙中憋着的一口血液立刻吐出,泼在城墙的砖上。 铁戈和烽火烟月靠着城墙,才勉强能够站起来。 叶千秋和悬土断肠伤得虽然不重,但也已经丧失战斗能力,动一动脚,胸中就像要炸开一样。 张起秀肩膀上的两条血剑消失,似乎已经融入鲜血里。 江碎梦眼前细细的发丝飘开,眼睛是幽暗的湛蓝色。 少了血色,她的眼睛,自然比以往褪色了许多。 然而已是绝美。 “你中了我的邪血风火剑,就算再快,也要一个时辰才能恢复,这一个时辰我们的体力虽然不能及时复原,但是已经足够长孙不臣破阵了!” 江碎梦看着张起秀,无力地说道。 张起秀往后退了几步,也靠在墙上,忍受着五脏六腑剧烈的痛苦,冷笑着说:“邪血风火剑,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还有这么邪恶的招数名,真是难听得很,要不要我给你换个名字?就叫……风炎血剑好吗?” 江碎梦刚想回答他,一张嘴,又吐出一口血。 她这才发现,她受的伤,比那四个人加起来伤得都重。 她受的是两次伤,而他们都只承受了一次的攻击。 那一脚已是强弩之末,但是,瘦死的骆驼,到底还是比马大的。 他们五个人没一个说得出话的,但是张起秀说那么一长段,竟然还是气不喘汗不出的,五行剑不得不佩服张起秀的实力,刚才长孙不臣的话应该反说:在张起秀这里,只有网破,没有鱼死。 狩猎的虽然还是他们,但是在陷阱里的,已经不是猎物。 而是等待吞噬生命的鲨鱼。 江碎梦说不出话来,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张起秀面带微笑,运动灵力,把毒血排出体外。 如同江碎梦所说的那样,张起秀就算能把毒血排出体外,也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这两个时辰,他就只能等着,他还在担心,魔灵之崖出动的高手,已经露过面的,至少还有王孙无阵和公孙不灭两个,长孙不臣现在还被困在阵中,但是相信时间也不会太长。 青龙白虎玄武,再加上金木水火土,张起秀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活命的! 江自流三人往城外逃去,冯陆也立刻从树林中钻出,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 公孙不灭如影随形,紧紧跟在冯陆身后。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盯紧冯陆! 他的情况还好,总算知道对手在哪。 王孙无阵,凌皇尊者,道人,现在也都在暗处,他们等候的是秋一潇和陆心梦。 可是这两个人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江自流都遇险多少次了,他们俩还是没有现身。 道人,凌皇尊者,王孙无阵也只有耐心的等待,秋一潇和陆心梦不出手,他们也绝对不会出现,计划中的关键,本来就不是他们,也不是五行剑,更不是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而是他们早就钉在江自流头上的一颗钉子,现在,只看是谁把这颗钉子砸进去的! 黄文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的计划,也该发动了吧! 榆林,落叶铺满了地面。 江自流的面前,从地底又突然冒出了三个高手。 这三人也是僵尸,不过其中一个穿火凤广袖裙的美艳妇女,看起来并没有完全被控制,一丝意识尚在,好像还在挣扎。 冯陆脸色剧变。 这件火凤广袖裙,六境内仅有一件,是当年张家兄弟从神灵之园的皇宫里偷出来的! 黄文雪,她竟然躲在这里。 看到她这么直接地冲向江自流,冯陆顿感凌晨的话他是白说了。 金色的长枪从侧面飞出,钉在冯陆的面前。 冯陆不用回头,就知道公孙不灭已经站在了他的后面。 而且玄武大剑,一定也激起了代表生命基础的浪花。 冯陆拔起了那条金色的长枪,左手握住,背在身后,右手从腋下的灵源中,又射出一条银白色的蟒枪,从袖中射出,袖子粉碎,蟒枪一旋,摆着举火烧天式。 他已经不需要多说了,和公孙不灭,本来就没有和王孙无阵那么熟,这时候不把公孙不灭撂倒,绝没有可能去帮助黄文雪。 王孙无阵可能还会为了黄文雪放弃一切,但是魔灵之崖其他的人,根本不会那么做! 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其他的人,死再多也无所谓! 冯陆在胡雪印手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心里已经有了牵挂,他宁愿为了这个牵挂丢弃一切。 江自流身后狂风卷起。 他往后一看,冯陆和公孙不灭已经斗在一起。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回头的一瞬间,心里也确实起伏了一阵。 “是他?!” “冯陆?!他怎么在这?!” 慕容琳芳已经不可能去求公孙不灭手下留情了。 上一次她就这么做了,结果公孙不灭一副和她不熟的样子,把她和苏鸣凤两个都打得差点回不来了。 慕容琳芳也不想再尝试对他们抱有希望了。 黄文雪对付江自流,被压制得出奇得惨,两人交手第十四招,江自流忽然扣住了她的腕子,往后一刁,顺势把她揽在了怀里,黄文雪手中长剑从肩上刺江自流咽喉,江自流另一手急把她的手抓住。 “你的灵识还没有完全丧失,现在还有得救。” 江自流对怀里的伊人说道。 伊人的头抖动了一下,仿佛恢复了一点灵智,她哀求着说:“救救我……” 江自流不疑有它,立刻把灵气从她双手渡了进去。 这时候江自流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魔灵之崖的杀手,只是从一个路人的角度,觉得做的是一件好事。 当然,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美丽似乎想要把人的魂都勾去的娇艳美妇,他也没功夫去想别的事了。 江自流以为把她的黑气都祛除得干净了,看她的眼神渐渐焕发了光彩,问道:“你怎么样?” 黄文雪问道:“我……我怎么会在这?” 江自流松开了她的手,却仍任着她的剑指着自己咽喉。 他许多时候都以为,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和他一样善良,一样为了别人可以不惜一切的。 黄文雪没有恶意。 她杀人是为了救人,为了自己的丈夫,她只能放手一搏。 江自流闻着她的发香,看她还没有离开自己怀抱的意思,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双手去环搂她的腰。 黄文雪的腰已经不像她十七八岁那么纤细,然而一个已经结婚多年的妇女,她的腰已经很美了。 周围还是刀光剑影的厮杀,慕容琳芳苏鸣凤,正在和两个被黑魂控制的人殊死搏斗。 公孙不灭和冯陆,他们的战斗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两个人完全被红色,金色,绿色三种光芒团团地围住,分不清哪个是公孙不灭的剑气,哪个是冯陆的枪气。 这样的环境,对于一对正要亲热的男女来说,更有一种血腥的诱惑。 江自流道:“当一个女人被男人抱住的时候,她是不是不应该拿剑指着男人的脖子呢?” 黄文雪笑道:“当一个女人拿着剑指着你的脖子时,你就不应该去抱她。” 江自流面色一变,黄文雪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 可是剑尖刺入喉核的声音,和她以前杀人的时候并不一样。 江自流可能没有死! 这是黄文雪得手之后得到的第一个反应。 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这是黄文雪比得过大部分武林高手的灵敏反应。 风雪剑猛地向后倒划,虚像瞬间碎裂。 江自流到底还是江自流! 黄文雪拧腰出剑,长身直刺,一剑飞出,剑尖自然而然地钉向惊魂未定的江自流。 江自流刚刚还在认为自己逃过一劫,黄文雪的又一剑却立刻冲了过来。 对丈夫的爱,对王孙无阵的情,对冯陆的意,让她的这一剑,变得不像是她的剑。 那像是秋一潇的剑,才能使得出的威力! 江自流看见这一剑的时候,几乎已经绝望。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破不掉这一招剑法! 剑尖闪电般刺入了江自流的胸膛,这时江自流才急忙用手抓住剑刃,以防剑身再次刺入,他有信心,没让黄文雪的剑尖碰到他的心脏! 江自流扭断风雪剑从胸前拔出,握着断剑后退。 第四十五章 行动 黄文雪长剑一挥,心知已经不可能再杀江自流,火凤广袖裙一旋,转身在榆树上跳跃着飞走。 江自流看她离开,双腿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倒在榆树叶上。 黄文雪那一剑只差半分就能要了他的命,如果她回头再发一剑,江自流无论怎么说都是个死人了。 黄文雪还是太谨慎了。 一击不成,抽身后退,留待下一次出手,这本是大多数杀手的行为准则。然而却不是赌徒的准则。赌徒就是拼着一条命,也会把对手拉下地狱。刺客不同,黄文雪也不同,刺客想要活下去,而黄文雪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她还要照顾张离形,小清,所以她必须活着! 慕容琳芳本来还在想着凌皇尊者的面子,并没有立刻对交手的僵尸下杀手。 但是她斜眼一看,他们已经对江自流下了杀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慕容琳芳也不例外,魔灵之崖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动江自流,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慕容琳芳双臂展开,背后一双如火的大翅膀展开,两片翅膀从背上飞出,如魔盘一样砸向了那两个人。 两具焦炭,从苏鸣凤面前倒下。 慕容琳芳瞬间灵气的爆发,看起来比之公孙不灭亦不相上下,这样的灵术用来对付这种小喽啰,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苏鸣凤想,那天在面对公孙不灭和仲孙如玉的时候,她为什么不用这一招? 苏鸣凤急切地跑到了江自流身边,又站住,然后她慕容琳芳跑到她的前面,把江自流就近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 这些事她看着慕容琳芳做,却不愿和她抢。 “我没事,她那一剑离我的心脏还有半分,还死不了。” 慕容琳芳擦了擦眼泪,“你吓死我了。” 江自流闭上了眼睛,靠着树睡了过去。 公孙不灭和冯陆的战斗也戛然而止,冯陆罢手不斗,转身去追黄文雪。 他不能不担心黄文雪的安全,村子里那位胡员外,给黄文雪放出这么多东西,不可能毫无所图,而以魔灵之崖的人的个性,能放过黄文雪的几率不大。 凌皇尊者和道人并排而立,身后站着的是王孙无阵,再后面是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 王孙无阵目送着冯陆离开,目光又转过来,看着榆树干上的江自流。 道人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凌皇尊者使了个眼色。 凌皇尊者笑了笑,心想:这话你明明自己就可以说了,干嘛还非得让我说出来。 于是凌皇尊者转过身,看着王孙无阵,说:“你想去就去看看吧,魔灵之崖的人不会动那个女人,但是也保不齐会不会出什么事。” 王孙无阵冷冷道:“不必了,冯陆已经过去。” 仲孙如玉本来是背对着他们的,这时往后说道:“冯陆之前曾经不小心进入到只有慕容琳芳和长孙不臣才能活着出来的试炼魔谷中,其实力未必远低于白虎剑。” 凌皇尊者又问:“真的不去吗?” 王孙无阵的嘴唇动了动,摇头道:“不去。” “如果秋一潇和陆心梦一直不出现,我们就一直呆在这吗?”司徒不咎问。 凌皇尊者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动手!” 话音一落,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从左右冲出,王孙无阵紧跟着跃出,冲向林中的江自流。 凌皇尊者和道人,蓄势待发地站在林中。 他们的担心应该已经没有必要,冯陆走了,有王孙无阵,公孙不灭,司徒不咎,仲孙如玉在,即使是秋一潇和陆心梦,大概也不可能挡住他们的联手一招! 慕容琳芳的脸忽然就变成了苍白色,一扭头,王孙无阵站在了她后面,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从两边跳了出来。 和前面的公孙不灭,四个人就像是扯着一张网,在渐渐地收紧。 苏鸣凤转过身去,把慕容琳芳和江自流都挡在了她的后面。 慕容琳芳也把江自流的双手叠在他胸前,站起来和苏鸣凤一起挡住前面的三人。 三个人一把青色的长剑,一把七星剑,一把短匕,冷冷地站着。 王孙无阵看着慕容琳芳,轻轻叹了口气。 “江自流不会愿意看着你们死在他面前的,先让我杀了他,你们再决定怎么做。” 王孙无阵的放她们一马,仅限于此,如果再有过分的要求,他爱莫能助。 慕容琳芳的手上转动着三把飞刀,柔声道:“王孙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放弃他的,你动手吧!” 王孙无阵道:“好!” 一道青色的剑气,将王孙无阵整个卷在其中,然后王孙无阵挟着长剑,冲向苏鸣凤和慕容琳芳。 两人左手右手手腕搭在一起,一红一白两道光芒,在他们面前撑起一面螺旋形的光盾。 他们用这面光盾,试图抵挡住王孙无阵的剑气。 剑磕在光盾上,光盾竟没有立刻粉碎。 慕容琳芳惊诧地抬起头,和王孙无阵对视着。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忍,他也看到了她眼中的决绝! 王孙无阵叹了口气,用力地按动剑柄,光盾上开始出现裂缝,越来越长,越来越多,他猛地大喝一声,一剑劈出,青色的剑气瞬间把两色光盾斩成碎片,剑气破盾而出,把两人向两边轰了出去。 而剑气仅此而已,没有扩散出去,连江自流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 公孙不灭阴阳怪气地说:“青龙剑主,何时也变得这么婆妈了?既然她们找死,你为何不成全她们?” 苏鸣凤趴在地上,连一口血都没吐。 她明白,王孙无阵是怕她们受伤,所以出手才留了情,恰到好处的剑气,劈碎金木光盾后,只是把他们打到一旁而已。 仲孙如玉闪到苏鸣凤面前,司徒不咎挡在了慕容琳芳面前。 王孙无阵走到江自流跟前,缓缓地抬起了长剑。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杀江自流而来,没必要伤及无辜。”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慕容琳芳,心想:阴阳永隔的痛苦,希望你能早日度过吧! 他一剑刺下,空中似有龙吟之声。 江自流就躺在那里没动,王孙无阵的剑尖却从江自流的身侧刺进了泥土里。 王孙无阵满面的惊愕之色。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也呆住,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 王孙无阵畏惧地一退三丈,剑尖铮的一声,对着江自流背后的大树。 公孙不灭奇怪的看着王孙无阵,成功面前,用的是最擅长的一把剑,近在咫尺的一招,居然还没有刺准? 这是在王孙无阵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样的战斗成果下一次必定可以拿到,放弃唾手可得的战果,也是在王孙无阵身上没有出现过的。 更为奇怪的是,王孙无阵拿剑对着江自流背后的大树,而他就在树后,树后有没有敌人,没有人比公孙不灭更清楚。 他只奇怪,王孙无阵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很快他就不奇怪了。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寒意,王孙无阵向右侧后滑,退出七步。 眼前一抹绿色的斜裙难掩秀丽的长腿, 陆心梦无声无响地站在他的后面。 “原来是吴夫人大驾光临,难怪能够让我们魔灵之崖四象剑实力最强的人,也感到恐惧了。”王孙无阵冷冷地说。 陆心梦双手自然下垂着,笑道:“其实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陆小姐,夫人这个词,不太适应得了。” “还有呢,他的恐惧可跟我没什么关系。”陆心梦指着王孙无阵,咯咯地笑着。 公孙不灭的嘴角缓缓勾出一个弧度,往树干那看去。 秋一潇从江自流的身后站了出来。 公孙不灭的眼睛直了,因为秋一潇完全就是从江自流的后面出来的,不是从他所靠的那棵树后,也不是从树中。 公孙不灭惊讶地喊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陆心梦卖个关子,笑道:“抱歉了,你遇到的人就是这样的个性,即使是遇到了将死的人,也不会愿意对他们多说一些话的。” 公孙不灭道:“哦,却不知,我是不是也是一个将死的人?” 陆心梦道:“这个世上没有该死的人,只有找死的人,就像刚才慕容琳芳和苏鸣凤敢和王孙无阵交手一样,在她们动手的时候,或许已经自认为是死人了吧!” 秋一潇看着王孙无阵,道:“错过了刚才的机会,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杀她们了。” 王孙无阵冷道:“我要对付的人是你,是因为你不在,所以才用来杀江自流的,现在,不过是回到起点罢了……纠正一点,我并没有错过杀她们的机会,我不想杀的人,不管她是谁,都不会在我面前死去!”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心中一动,她们暗想,王孙无阵这就相当于是给了她们一个承诺,不管今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王孙无阵都会让她们活着离开。 慕容琳芳暗叹着想:“他实在是变了。” 秋一潇面对王孙无阵,大声喊道:“这句话说出来,就代表着你今天没可能有任何收获了!” 他一直没有去看苏鸣凤的人,因为他知道,苏鸣凤一定在看着他,而且也在看着穿着露腿的斜裙,穿着露肩毛衣的陆心梦。 不知她会不会吃醋,不知她会不会自惭形秽? 这种时候,秋一潇敢去担心这些事吗? 这种时候他不想去跟苏鸣凤多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想解释,也不想缠绵。 王孙无阵冷笑道:“你错了,你比她们两个都值钱得多!” 秋一潇不再说话,从背后幻出了蓝蝶剑,左手负在身后,单以剑尖指着王孙无阵。 王孙无阵静默无言,眼神从手腕,指尖,剑锷,一直延伸到剑尖上。 头顶的榆叶一片片地落下,脚下的榆叶一片片地升起,两个人的身边仿佛都卷起了一孔漩涡,把周围的榆叶都卷了起来。 这两股漩涡外的人,没有一个敢于靠近他们的。 司徒不咎,仲孙如玉,苏鸣凤,慕容琳芳,甚至是陆心梦和公孙不灭,他们都在往后退,以抵消他们灵力的伤害。 谁也没有管江自流!谁也没有敢去管江自流! 尽管这对谁来说,不管去救江自流还是去杀他,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 终究没有人敢去冒这个险! 一旦谁打破了他们的漩涡空间,两个人绝杀的一剑,就会同时发出,不管是敌是友,他们的灵气,必须有一个爆发点!所以,谁去,谁死。 在场的人都是绝顶高手,没有人不清楚这一点。 他们只有退避,让江自流独处在这战场中。 每一个人都希望江自流现在不要醒过来,甚至已经是祈祷着他不要醒过来! 他醒了,对秋一潇有影响,对王孙无阵更有影响! 秋一潇先发起攻击,蓝蝶剑一甩,用力踢出,同时灵源中青茗剑飞出,接剑冲向王孙无阵! 蓝蝶剑轻而小,青茗剑重而阔。 轻的剑是飞来的,重的剑是跟在人的手中冲来的。 然而先到王孙无阵面前的,却是看起来笨重的青茗剑。 然而这并没有让王孙无阵感到惊讶,他一直轻松的站着,就是等秋一潇的发出真正的攻击时,才出手格档。 秋一潇长空跃起,一剑劈出。 长空剑影,一跃而下。 王孙无阵看起来没有动,但是却让秋一潇的剑恰好劈了个空。 武功剑法修到秋一潇这种程度,出手位置,时间,力量的判断,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的,就像是王孙无阵刺江自流的时候,本来是绝对不可能空的,但是一旦招数打空,就说明对方肯定有动作。 所以王孙无阵意识到江自流身边有人时,立刻后退。 所以秋一潇明白,王孙无阵的动,只是看起来好像没有动而已。 这一箭秋一潇的剑尖离王孙无阵的脚尖,只有一尺的距离。 秋一潇却露出了笑容,一切如他所想,王孙无阵果然不肯多花一分的力气,去躲避他的这一剑。 而秋一潇的蓝蝶剑,正是为他的这一招而准备的。 蓝蝶剑无声无息地飞到王孙无阵身后,一剑刺向他的后心。 第四十六章 愤杀 无声的剑,自然要比有声的剑更为可怕。 王孙无阵面对着秋一潇,把剑往背后一背,荡飞蓝蝶剑。 秋一潇拎剑上扬,左手接住蓝蝶剑,从腕底刺出。 王孙无阵往后一仰,避开青茗,青龙剑自然推出,隔住蓝蝶剑剑锷。 秋一潇转动眼珠,右手一反,青茗剑砸下,王孙无阵低头往后翻滚,倒退八步,秋一潇又把左手蓝蝶剑弹飞,握剑转了个身,追着蓝蝶剑奔出。 王孙无阵眼中毫无光彩,仿佛已经对这场战斗没了信心。 他没信心并不是说他打不过秋一潇,而是说他已经感觉出,不得不和秋一潇做长期的较量。 王孙无阵剑尖往前一刺,搭住飞剑剑尖,搅了几个圈,把蓝蝶剑扔了回去。 秋一潇接住蓝蝶剑,青茗剑如泰山之崩炸向王孙无阵。 王孙无阵钻云冲出,在空中翻了几个身,一剑劈下,秋一潇青茗剑一横,挡住青龙剑的攻势,双足猛地往下沉了一寸。 “好大的力量!” 秋一潇的心里不得不对王孙无阵重新定义,对他的剑法的估测,也重新定义。 秋一潇劈开王孙无阵,两人对踢一脚,各自退了几步。 王孙无阵心想:“我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可是杀江自流的人,究竟在哪?” 秋一潇再度攻来,王孙无阵不及思考,窄青龙剑一收,张口一吐,无数青铜碎片,往秋一潇铺天盖地的打来。 碎片在空中有规则的粘合凝聚,先是剑尖,剑身,然后是剑刃,剑锷,护手,最后是剑柄,剑头,这些剑重聚起来,足有七丈之长。 王孙无阵双手虚握,空中一只青色的掌印抓住剑柄,巨剑就像是在他手中一样。 王孙无阵抡着巨剑横扫了一圈,斩秋一潇。 秋一潇冷笑,这样的巨大的剑,一旦让人近身,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王孙无阵走的,是一步死棋! 战斗,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秋一潇这样想是没错,战略也没有错,但是这样的战略想要实现,它的可能性并不大。 王孙无阵巨剑的横扫,在整个树林里掀起了方圆二十多丈的剑刃飓风,别说贴身打斗了,你碰上一点,顷刻就成饺子馅儿了。 这你敢往中心撞?疯了吧! 王孙无阵一拿出巨剑,公孙不灭就大吼了一声,“大家快退!” 说着他的玄武剑就撑起一大片绿色的光罩,把所有人都罩在了其中,王孙无阵的第一圈剑气,斩断七八棵树后,直接一剑斩在了光罩上。 这样的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谁还分得清敌我? 公孙不灭的光罩载着众人,像棒球一样,被挥球手打出十丈之外。 慕容琳芳哭着叫道:“不!”,她刚要扑进去救江自流,苏鸣凤,陆心梦,司徒不咎,仲孙如玉个个都是眼疾手快之人,四个人的四只手,分别扯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和肩膀。 陆心梦的出手是理所当然,司徒不咎的出手是应该的,仲孙如玉出手是因为她善良。 公孙不灭只说了一句话,“人已死了,徒死无益。” 杀江自流的任务既已完成,这里就没有人是他的敌人了。 相反,还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朋友。 尤其里面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就算是不能做女朋友,看着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所以公孙不灭果断地阻止了慕容琳芳。 巨剑收回,方圆二十丈的树木,一棵棵倒在王孙无阵的身旁。 这才是真正的夷为平地! 这才是青龙剑主的真正实力! 江自流早就不见了,王孙无阵给他准备的坟墓,十分合身,也十分豪华。 慕容琳芳忽然挣开了他们的束缚,转身扣住了苏鸣凤的脖子,嘶声怒吼,“他们拦我,你为什么要拦我!” 他们谁都可以出手,但刚才那个时候,慕容琳芳一直以为苏鸣凤会跟她一起冲出去的。 她对江自流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完全没有了? “是不是你看到秋一潇还活着,就把江自流的生死看得轻了,你凭什么!” 陆心梦把她的手从苏鸣凤脖子上拿开,无声地站在了苏鸣凤的身后。 慕容琳芳现在,和苏鸣凤又像是敌对的了。 不,他们一直都是敌对的。 一颗石子从地上弹起,打进了王孙无阵的左肩里。 接着又是一颗石子飞起,深深嵌进了王孙无阵的右肩里。 秋一潇的双剑早已收回,落在两棵叠着的树木上,环抱着手臂,飘然而立。 “我败了。”王孙无阵黯然说道。 秋一潇的脸色也不比他好看到哪去,江自流若是死了,他心里会很难受。 “不,你胜了。” 空中不断有落叶飞下,两个人对视的环境,是这样的萧索肃杀。 “你们的目标是杀死江自流,此刻,这个目标岂非已经达到?”秋一潇冷冷地瞪着王孙无阵,双手放了下来。 王孙无阵道:“不错,我们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了,但代价是,魔灵之崖的青龙剑主,就要从此消失了。” 公孙不灭从十丈之外掠到王孙无阵的身旁,横玄武剑挡在了王孙无阵的前面。 苏鸣凤看着慕容琳芳悲愤的表情,连抬头都不敢抬。 慕容琳芳说得对,当她看到秋一潇时,她的心已经乱了,王孙无阵的剑刃风暴席卷半片树林时,苏鸣凤犹豫了那么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落在了外面。 然后慕容琳芳要冲过去,苏鸣凤又拉住了她。 她比谁都伤心,可是她不能看着慕容琳芳去死。 苏鸣凤不想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是我对不起江自流,就该承受这样的对待!” 公孙不灭往那边看了一眼,其实他隐瞒了一件事,苏鸣凤迟疑了那一下之后,本来是想冲向王孙无阵的剑气的,只是那时候陆心梦拍了拍她的肩膀,封住了她的灵源。 可是那时间是在太短了,也许苏鸣凤自己还以为是她真的没有想救江自流。 当时每个人都在看着前面,只有公孙不灭往后面看了一眼。 公孙不灭看着秋一潇,道:“青龙剑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就算死了一个,也会换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可以确定,五百年之内,不会有任何人的成就能超过这一代的青龙剑主。” 秋一潇沉默了一阵,看着公孙不灭背后的王孙无阵,问道:“你的两臂可能比别人更强健一点,我刚才纵然没有废去你的双手,大概这辈子你也不可能再用剑了,活着已是一种折磨,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王孙无阵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我还不想死,求你饶我一命!” 公孙不灭和秋一潇一起愣住,王孙无阵他是什么样的人,秋一潇和公孙不灭都清楚他是绝对不会把求这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的。 秋一潇道:“我……没必要说求这个字,王孙先生若不求死,我自然不杀你!” 突听旁边一个声音怒吼着叫道:“你不杀!我杀!” 即使她生了气,声音仍是甜美细腻,如空谷黄莺,银铃乍响。 公孙不灭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慕容琳芳的声音。 只有她心里最难受,只有她最想杀王孙无阵报仇。 公孙不灭叹了口气,回头抱住慕容琳芳的腰,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他没有去面对秋一潇,而是面对着背后的陆心梦。 因为当他回头的一刹那,就已经明白,慕容琳芳为什么能冲过来了?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都已经被制,而陆心梦正对着他发出甜蜜的笑容。 “琳琳,接受现实吧,陈方现在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和我们为敌!”公孙不灭缓和语气,对慕容琳芳说。 这是金玉良言,同时也是实话。 这种话如果让一个理智的人听起来,他一定会接受这个提议。但对于一个眼看着至爱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眼看着仇人逍遥法外却无计可施的女人来说,这话,却更像是仇恨的催化剂。 慕容琳芳故作平静地说道:“既然我不是敌人,为什么要把武器放在我脖子上?” 公孙不灭一呆,然后立即把剑收回,放开她的腰,施礼道:“万请恕罪,在下只是希望慕容姑娘能够安静下来。” 慕容琳芳道:“你放心,我安静的很。” 公孙不灭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道:“失礼了。” 慕容琳芳的眼睛很好看,但公孙不灭并不是因为她眼睛好看才看她的眼睛的,他是为了在慕容琳芳眼里出现杀气的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挡住她的袭击。 慕容琳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然后猛地一低头一抬双手,一枝紧背花装弩,两枝袖剑,倏地飞向王孙无阵。 公孙不灭早料到她有阴谋,一看她出手,忙把玄武剑往王孙无阵颈前一举,叮叮叮,接连三声,三样暗器,齐齐钉在阔剑剑面上。 公孙不灭微笑道:“你看,我多相信你,你怎么能够这么欺骗我的感情呢?” “你要是真的相信我,现在王孙无阵已经死了。” 公孙不灭摇头叹道:“还好我不相信你。” 慕容琳芳道:“我不想做一个没有信用的人,真的不想……” 她悄悄地握紧了背后的钢刺。 公孙不灭看了她一眼,“把背后的东西放下吧,今天有我在,谁也杀不了他!” 说着话,他看了看秋一潇,以及那边的陆心梦和苏鸣凤,这个动作是在告诉在场的人,他所说的谁,不只包括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就是秋一潇和陆心梦,今天也别想碰公孙不灭一根汗毛。 陆心梦婀娜地走了过来,媚声道:“听起来,你是想要向我们两个人挑战呢!” 陆心梦走开,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他们才发现自己刚刚可以动了。 也就是说,刚才在陆心梦身边,即使她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在那种气场的影响下,他们的身体,自己就不愿对这种外来的压迫做出反抗,从而让四肢和其他的关节,做出沉睡的反应。 陆心梦的可怕,可想而知。 仲孙如玉忍不住去抚摸自己的短发……如果那天对她出手的是陆心梦,而陆心梦又不想手下留情的话,此时她损失的,真的不是一头漂亮的长发那么简单了! 公孙不灭望着周围的四大高手,能够影响到他的,虽然只有秋一潇和陆心梦两个人,但是在他们两个的影响下,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两人,绝对难以对付苏鸣凤和慕容琳芳。 这四个人,都得公孙不灭来对付,而且公孙不灭可以保证,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杀不了自己。 而他也绝杀不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公孙不灭的可怕就在于他的防御能力几乎是六境中最强的,不管你有多强大,在公孙不灭面前,也不可能在一天内伤得了他,可是一旦长时间伤不了他,任谁的脑力也都会疲累,心一急就难免会露出破绽,那时候,公孙不灭就不会对任何人客气了。 因为在那个时候,没有人可以逃脱她的掌控。 “我没有那个心情,和你们动手,短时间内我根本杀不了你们,你们也不可能杀得了我,我既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时间,你们必须放我们离开!”公孙不灭昂首说道。 陆心梦道:“你这像是在求我们的语气吗?” 公孙不灭道:“你错了,我没有求你,这是解决现在这个尴尬场面的最好方案,如果你们不同意,即使跟我把时间拖下去,王孙无阵也不会有生命之危,而长孙不臣和五行剑,就会杀死张起秀。” 他看向慕容琳芳,道:“白虎剑的力量,大概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你已经看着江自流死在你面前了,难道还想要回去再看到张起秀的尸体吗?” 慕容琳芳镇定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张起秀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长孙不臣一个人对付他还会有五成以上的胜算,可是要是加上五行剑,他就一定不会死!” 公孙不灭道:“哦,这是什么原因?” 慕容琳芳道:“他难道没有脚,不会逃吗?在长孙不臣手上逃不掉,人多了,难道五行剑每个人都像长孙不臣一样强吗?他想走,除了长孙不臣,谁都拦不住!” 苏鸣凤道:“但是张起秀是绝对不会给长孙不臣有拦住他的机会的。” 第四十七章 城主发飙(给个订阅吧,一个就成) 的确,张起秀绝对不会给张起秀拦他的机会的。 现在,他不杀五行剑的人,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各位,我现在身体中的邪血已经全部逼出来了。”张起秀的后背脱离了城墙,站起来跟他们五个人说道。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他恢复的速度,实在比江碎梦想象的要快得太多了! 叶千秋飞身冲上,身上挟着无数的花瓣,树叶,根须,右手长剑飞刺张起秀。 她以为只有自己的乱花瞭眼法是张起秀的克星,所以才在刚才能够顺利地和张起秀不分上下。 也难怪,时至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不是张起秀的对手,张起秀一只手就能要了她的命。 因为大家还都在自疗,谁也没有顾上这件事。 悬土断肠本来是和她并排而立的,他伸手想要阻拦她,却慢了那么一拍。 烽火烟月和铁戈比起来伤得轻了一点,他喊出了别过去三个字……可是也慢了半拍。 很多时候,事情的成败,往往也就在那么一拍半拍之间。 张起秀轻轻叹了口气,右手一伸一转,轻轻握成拳,一股柔和的气流把叶千秋包裹在其中,牢牢地束缚住了她的四肢。 “丫头,现在不像刚才,我是该跟你们秋后算账的时候了,所以,别以为我会像刚才那样陪你玩!” 张起秀的五指松开,把叶千秋扔下了城墙。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废人,从城墙上摔下去,哪里有不死之理? 悬土断肠飞身而下,跟着叶千秋跳下。 铁戈,烽火烟月,江碎梦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悬土断肠的浑厚灵力,不在铁戈之下,他跳下去,叶千秋的命算是保住了。 沧啷的一声,青铜古剑刺入了厚实的石墙内,听大剑刺入墙内的声音,应该是两个人的重量无疑。 叶千秋没事。 张起秀扶着墙面往下看去,悬土断肠拉着叶千秋,大剑刺入墙中,吊在半空中。 张起秀道:“兄妹情深哪!刚才不是还把我当成网中的鱼的吗?怎么,现在不收网了吗?” 铁戈如刃般雪寒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活力,冷冷道:“当我们的性命被别人握在手中的时候,通常会少说一些激怒别人的意见。” 烽火烟月道:“不错,在网中的鱼,其实一直是我们。” 铁戈道:“以我们平时的实力,就是长孙不臣,也不见得我们会怕他,可即使和他激战过的你,我们也一样杀不了,你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他能企及得了的!” 张起秀叹了口气,摇着头道:“真聪明,你们怎么这么聪明呢?” 烽火烟月道:“可惜,是事后的聪明,不是吗?” 张起秀道:“当然是!你们以为我为什么想要把长孙不臣引开,你们以为我是在怕你们几个废物?想得不少,要不是知道凌皇尊者和傀儡道人在那盯着,你们,”他狠狠地一脚踏在烽火烟月的肩膀上,“够我杀死一百回了!” 铁戈看着他对烽火烟月做的事,什么也没有说,张起秀总算还是个男人,没有把怒火发泄在女人身上。 烽火烟月也在庆幸这一点,抬起头冷冷地讽刺道:“你现在是赢家,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就算你说长孙不臣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也能够理解,毕竟……” 烽火烟月面带冷笑,并不把话继续说下去。 张起秀道:“唉,你们以为,我真的会怕长孙不臣吗?” 铁戈道:“至少你怕的,是我们和他联手!” 张起秀低下头看他们三个,每个人的眼睛,都像是野狼看到食物一样的饥饿,“看来你们真的不服气,总觉得我会把长孙不臣放出来和你们公平一战,你们也不怎么年轻啊,说出来的话怎么都不带动脑子呢?不过,我很愿意给你们这样一个机会。” 说着,张起秀在墙边找到一条粗麻绳,拉了拉,把麻绳放了下去,垂到悬土断肠的身边。 悬土断肠拔出青铜剑,两人的身体立刻往下一坠,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悬土断肠把剑扔出,同时用右手抓住了麻绳。 青铜剑落在张起秀身边,扎在城墙上。 张起秀冷笑,把他们两个人拉了上来。 在他眼里,悬土断肠实在是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如果刚才他因为紧张一撒手,现在他们两人,就必死无疑了。 张起秀背对着他们五人,往城下的房间看去,那个大仓库早已是一片废墟,长孙不臣站在废墟上,还是抵挡着那些风元素的攻击。 叶千秋一长一短的两把剑又看到了张起秀毫无防备的后背,刚要出手,这次手却被悬土断肠一把拉住,她看向悬土断肠,他冲她摇了摇头。 悬土断肠的眼神好像在说:“刚才的事没忘吧,还想再来一次蹦极吗?” 张起秀挥了挥手,围住长孙不臣四象真气的风柱突然一起消失,长孙不臣身体突失压迫,四象太极图瞬间崩碎,在周围掀起一阵刀锋般的气流。 张起秀视线微微后移,铁戈,烽火烟月,江碎梦纷纷又把武器拿了出来。 一瞬间惊人的杀气在他背后爆出,针扎般的杀气让张起秀瞬间弹起,从城楼上跃起。 铁戈紧跟着他掠起,双手双剑,风车般旋转,双手两把风车,追绞张起秀后背。 张起秀只能回头接战,两人空中坠落,张起秀剑尖不断往圆圈中间刺,借着两人的剑碰撞的力气,如一叶浮萍,毫不着力,随着铁戈的力气飘荡。 开始时空中只有两个人的三把剑旋转,但是在张起秀刺出十五剑时,铁戈忽然用脚尖又踢出一把剑,然后不断地交换手中的三把剑,握着两把,让另外的一把在空中旋转攻击。 张起秀一皱眉,在对付铁戈的同时又不得不对付空中的飞剑。 空中旋转着的剑越来越多,而他们两人还是没有落到地上。 好不容易张起秀落到一棵树的树顶上,立足未定,同时有四种剑斩了过来,断剑,气剑,双剑,青铜剑,四把剑四个方向,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张起秀眼睑一紧,扣住烽火烟月手腕,一脚踢在他腰上,烽火烟月直接飞出。 江碎梦七把蓝色的光剑,攒成一团往张起秀攻来。 张起秀不敢硬抗,剑旋转一圈,空中留下一面环形光盾,人立刻倒飞往树下栽去。 蓝色光剑簇成一团,光盾碎裂,七剑齐空。 浓密的阴影下,又是一抹青影展开。青影中一剑一匕,如同玫瑰花般绽放,玫瑰花的花蕊,就是长剑的剑尖。 剑强匕险,而且树荫之中,张起秀视力受限,叶千秋更是木性剑手,这样的地形,对她更有利不过,她甚至都没必要再用灵力来维持暗器的输出,只凭裁断树枝即可。 一夫拼命,万夫莫当。 当一个人被死亡威胁,为了生命而战斗时,这样的力量,简直可怕。 何况五行剑实力虽然和张起秀差距甚大,但剑法毕竟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 张起秀脱离树荫,悬土断肠大剑旋转劈出,张起秀撑剑一格,被杠飞数步。 五人齐跃至张起秀面前,手指从剑脊上划过,五剑齐发,又将张起秀刺退。 张起秀撑着剑弯下腰,喘息道:“五行剑,果然名不虚传。” 铁戈傲然道:“五行剑是一个整体,你以为打得过一个人,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对手吗?你救悬土断肠和叶千秋上来,我们仍会铭记在心!” 张起秀微笑着,身后已经出现了一袭白衣如雪。 不用回头,长孙不臣的杀气,就已经让张起秀感到不安。 长孙不臣的杀气,也只有像张起秀这样的高手才能感觉得出。 张起秀扫视着面前身后的六大高手,微笑道:“所以你们只准备以后怀念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当成人情了,是吗?” 铁戈道:“张城主现在仍可退出这场游戏。” 张起秀微笑着,把手中剑转了几个圈,扔到了天空中。 长剑越飞越高,消失在了视线中。 “我现在跟你们打个赌,如果说长剑落地之前,你们还有一个人站着,我就不管你们的事。”张起秀淡淡地说道。 长孙不臣冷笑,张起秀这是疯了吧,单是他一人就足够张起秀应付了,此刻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要秒制他们六个人,他也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铁戈他们心中也是一惊,四个人成一个弧形站着,把叶千秋围拢在后面。 他们很清楚,叶千秋是张起秀唯一的突破口,只要帮叶千秋抵过第一轮的攻击,十招之内,他不可能把任何一个人击倒! 而击倒一个人,张起秀就必须等剑落地之后。 而现在,天空已经出现了长剑的黑点! 张起秀周围狂风大作,双手聚在胸前合印,电光在掌间奔腾。 六大高手,凝神持剑而立,不管张起秀奔向谁,其他五人就会立刻驰援,绝不让任何一人落单。 他们的凝神而立,全神贯注的放在张起秀身上! 张起秀手中一道闪电的光华,扫向铁戈,烽火烟月,江碎梦以及悬土断肠,五人纷纷横剑,抵挡住光华。 张起秀出手的刹那,长孙不臣也出手。 长孙不臣剑刺张起秀后背,却忽然发现,目标消失了。 长孙不臣无暇提醒五行剑,立刻闪身冲向他们身后! 长孙不臣慢了至少四个节拍,因为当他冲到张起秀面前时,张起秀面前只剩下了铁戈一人。 五行剑反应都何等的迅速,四人挡闪电光华的同时,他们也已经发现张起秀消失。 同一时间,也已经发现张起秀闪在了他们后面。 同一时间,张起秀一手按着叶千秋脖子,一手抓着她手腕,温柔地把她按在了石板地里,嵌在石板中。 这几个同一时间,也就是三四个反应时间加在一起,正常人的反应时间也就是零点七五秒左右,而五行剑的反应时间,恐怕远低于零点五秒。 而张起秀劈剑,闪身,制住叶千秋,总共不超过两秒! 这时离叶千秋最近的悬土断肠已经转过身来,一剑劈出。 他的剑快,很快,他如诗如画,如七弦琴响,如环珮声鸣,威力比美感更强的一剑,足以超过闪电! 可他的剑还未劈出,张起秀就一脚把他踢飞,飞向一旁的房屋。 张起秀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 江碎梦不想做多余的牺牲,她要闪,只要她撑到张起秀剑落下的时候,张起秀就算输了! 可是没用,张起秀第三个找上的就是她。 当叶千秋被制时江碎梦就滑到了一旁,双手结印一分,长袖展开,裙子飘起,无数冰蓝色光剑从她袖中裙下飞出,在她周围飞舞着。 张起秀把悬土断肠踢开,无极腿南辕北辙,瞬间已经掠进了江碎梦的剑阵中,一掌切在她左颈上。 江碎梦的剑阵还未发动,就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候烽火烟月的剑尖连换了三个方位,他第一次指出,是指向叶千秋的位置,第二次指出,是在悬土断肠的方位,第三次,是在江碎梦的位置。 但他的剑始终未能飞出,因为张起秀每一次出手以后就立刻换了位置,他太快,烽火烟月也只能做出反应而已! 他反应速度真的不慢了。 他第四次转换方位,直接往前刺出。 因为张起秀恰恰奔向了他。 烽火烟月一瞬间就劈出五剑,全是攻招没有守招,因为在现在的张起秀面前,防守就是找死! 只有进攻,才有生存的可能! 但他使出五招以后,结果只是给了铁戈飞过来的机会。 张起秀一指按在烽火烟月檀中穴上,铁戈和长孙不臣,才刚刚落到烽火烟月的身后。 这就是速度上的差距! 长孙不臣一剑飞出,然后立刻飞了过来,这时张起秀已经打倒了四个人,悬土断肠也是刚刚砸到一面墙,倒在了民居中。 铁戈一瞬间抖出十七八把剑,一条剑龙噬向张起秀咽喉。 张起秀转身,离铁戈只剩四步,再转身,已经到了他的后面,然后转身甩手,手臂已经鞭在铁戈后脑上。 长孙不臣心中无名怒火直冲上脑,白虎剑一扔,双拳虎虎生风,不断砸向张起秀面门。 张起秀拦住的拳头不比他砸出的手掌少,可长孙不臣就站着打他,也让他打。 剑终于从张起秀背后落下,长孙不臣心中一喜,一拳打在张起秀脸上,张起秀的手指也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然后张起秀的右腿往后一踢,长剑再被踢起。 张起秀,铁戈,烽火烟月一起倒下,然后,才又听到剑落地的声音。 第四十八章 生死不明 长孙不臣的绝望,是在他落地的时候。 本来他以为,剑应该已经落下了的。 虽然张起秀是取巧,但谁也不能说他输。他是最后的胜利者,仅仅是东西扔起又落下的瞬间,就能把他们六人,六个旷世高手全部击倒,这真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他简直就是畜牲! 这是六名旷世剑客,最直观的感受。 恐怕自此一战之后,长孙不臣和五行剑,再也没有脸敢称高手了。 张起秀秒制六人,忽然转身飞走,连停都不带停的。 长孙不臣他们正在奇怪,张起秀为什么不回来把他们杀死。 能够把白虎剑和五行剑都秒杀的人,以后在江湖上一定能有更大的威望,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张起秀怎么会坐失这样的良机? 很快,凌皇尊者就站在了长孙不臣的身边。 当所有人都躺着的时候,他们会觉得站着的人非常高大!即便平时看起来凌皇尊者的身材没那么伟岸,但是此刻在长孙不臣眼里,他就是个伟人! “张起秀的实力,似乎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凌皇尊者摇头叹气。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失败得这么惨。” 凌皇尊者又道:“王孙无阵都对付不了的人,确实不应该交给你来对付的。” 长孙不臣道:“如果没有他们几个,也许我还不用败得这么惨。” 铁戈他们几人纷纷闭上眼睛,恨不得把头都埋进石头里,他们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们,长孙不臣真的能够支撑更长的时间。 凌皇尊者道:“事实上,你应该等下去的。” 长孙不臣道:“可是我不能,那个时候,如果我等待的话,也许,他们几个人,就没有以后了。” 凌皇尊者坐在他身边,道:“界主错了,他以为,残酷的训练可以把你们的感情全部都抹为无形,可是他的训练,只能让你们更加有血有肉!” 长孙不臣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五行剑,也纷纷流下了眼泪。 当年的训练,不止残酷,而且血腥,方面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能够应对这些训练的,可是五行剑的五个人,是从当时近五千个高手中筛选出来的,每一种属性的近千人人都有一个试炼的场地,在那里,每个人都要接受超越身体极限的训练,近五千人,没有一人是因为挺不下来而被淘汰的。 真正淘汰他们的,是竞争。 那种类似地狱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待下去,每个地方,都让这近千人成对地决斗,最后选出一人出来。 这种残酷的训练,最后的确是从五千人中选出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就是五行剑。 出来之后,他们每个人都生活在那种杀死同伴的噩梦中,无从解脱。 这个世界上,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完全地没有感情,所有抹杀感情的行为,最后都将以失败告终。 失去过一次,五行剑才更珍惜面前的感情,所以,他们永远都会有为了救同伴而失败的可能。 这个几率虽然不是必然,却已经接近必然。 就像这一次,他们每个人都回了一下头,尽管没有想要立刻救叶千秋,但却暴露了身上的破绽,给了张起秀可乘之机。 而当时所选的白虎剑,也是这样的选择方式。 那时候长孙不臣和慕容琳芳还不超过一百岁,进入试炼魔谷以后,他们是撑到最后的两个人。 长孙不臣把慕容琳芳推了出去,选择继续留在试炼魔谷中,后来凌皇尊者一直不放弃,留下慕容琳芳之后进入试炼魔谷寻找,才发现试炼魔谷中的一千只由低到高的虚迷魔兽,被长孙不臣杀了一个遍。 后来慕容琳芳成为凌皇尊者的手下,长孙不臣成为白虎剑主,两人的联系就渐渐的少了。 但是在他们心里,始终记得有那样的一件事,那样的一个人…… “你跟我说话说到现在,是想要让我们再做一次选择?” 凌皇尊者道:“如果我这么说的呢?” 长孙不臣静默,然后道:“你不会看到我们自相残杀。” 凌皇尊者笑道:“放松点,要怎么对待你们,是魔崖界主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一次战斗的失败,就定你们的罪,何况……”凌皇尊者淡淡地一笑,“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长孙不臣惊讶道:“莫非说……” 凌皇尊者在他的经脉上按动一条直线,解开他被封的穴道,说:“不错,江自流……死了。” 长孙不臣一跃而起,向城外走去。 凌皇尊者背对着他,说:“他们在榆林。” 江自流死了,慕容琳芳那块,似乎没有人比他去更合适。 凌皇尊者又先后给铁戈他们解开了穴道,看着他们给叶千秋疗伤。 榆林。 公孙不灭三个人,和秋一潇,陆心梦,慕容琳芳,苏鸣凤四个人相对而立,各自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向对方。 这时,公孙不灭背后的王孙无阵说:“慕容姑娘,请你给我三天的时间,等我把这件事做完,自然会找你去领死,我只要这三天时间。” 慕容琳芳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王孙无阵苦笑道:“我已经是个废人,脱离了魔灵之崖,也不会再有作用了,你还怕我逃到哪去?” 慕容琳芳冷冷道:“我怕你仇家太多,轮不到我杀你!” 她还是要杀王孙无阵,她好像已经开始忘了,她应该是假意喜欢上江自流的……假的做得久了,也忍不住要当做真的了。 这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傀儡道人从旁边的草丛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两拨人之间。 秋一潇瞪着他,苏鸣凤也瞪着他。 “我说怎么老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原来是老熟人了。” 秋一潇剑对着傀儡道人,冷冷道。 苏鸣凤道:“看到你还活着,我也不必再遗憾不能报仇了。” 道人微笑,负着双手,不答话。 他们两个人的话陆心梦一句没听懂,慕容琳芳更没听懂。 陆心梦道:“他是谁?” 秋一潇冷笑道:“他么,他就是那个在背后安排夺黑魂,在清河城用秦潇雨的灵魂尸体击杀幽冥双煞,打伤吴大人,然后又把紫筠,青茗,蓝蝶化为尸体的人,陆杭!” 一提起吴幻,陆心梦的一双手,咯咯嘣嘣地握成了拳头,那天秦潇雨的实力太过巨大,她不得不回去搬救兵,现在,罪魁祸首就在她面前,她怎么能不气愤。 傀儡道人冷笑道:“当天你的那一剑威力实在太过巨大,当时的我,怎么可能敢硬接呢?” 秋一潇道:“怪不得一剑下来,连红绫和薛绯寒都不见了,改头换面,藏匿于人群中,在场的人势力混乱,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阵营中,有多出来了三个人!” 陆杭道:“就算有人发现,大概也会以为我们是别人的手下吧!” 秋一潇道:“今天的阵营就明显多了,我们这边好像每一个人,都有取你性命的理由!” 陆杭既然已经现身,那么江自流在沙漠中遇到的一切杀手,就不是个疑问了。 陆杭道:“只可惜,我手里还有一条人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让我把他当做筹码。” 说着,他从背后的薛绯寒身上,拔出一把铁剑。 铁剑刻有松纹,剑身窄而短,剑环是一个抽象的太极图,剑柄粗而长。 秋一潇眼睛一睁,“余震刚的剑!” 陆杭笑道:“十几年了,想不到师兄还是没有换过剑的形式,连你们,也能够一眼认得出来。” 秋一潇强忍怒火,道:“你想怎么样?” 陆杭道:“陆心梦的实力虽然远在我们之上,但是拖下去,她一个女儿家,未必就是公孙不灭的对手。” 陆心梦轻笑道:“那你就让他试试好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可不敢保证哦。” 陆杭没有理她,继续对秋一潇道:“而我和薛绯寒,也不一定会输给你!” 秋一潇的三把剑从灵源中冲出,钉在地上,吱吱作响,这三把剑的剑魂,正是青茗,蓝蝶,以及紫筠。 面对这个害死他们的仇人,三柄剑的剑心,再也无法宁静。 秋一潇道:“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我们。” 他俯视着三把利剑,冷冷地抱臂说道。 陆杭笑道:“但不管我们战斗的结果如何,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出手,余震刚就一定会死。” 秋一潇默默不语,低头看着那三把剑。 是为了她们,现在冲上去一剑把陆杭干掉,还是等着把余震刚救出来再说? 紫筠剑最先飞出去,用剑鞘戳了戳秋一潇的后背。 秋一潇并没有立刻打开灵源,让她飞进去。 这样的绝对优势,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以后再想杀陆杭,就是难上加难了,而且现在江自流生存的希望渺茫,曾经由江自流担的责任,就无形地要由他来承担,给苏鸣凤报仇,这是最起码的任务。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他不但对不起江自流,也无言再面对苏鸣凤。 陆心梦道:“那么一命换一命,交出余震刚,我就放王孙无阵走!” 她是代表自己说的话,言外之意,她放了余震刚,但别人可以不放。 陆杭笑道:“陆夫人真是冰雪聪明,我若真的把余震刚放出来了,恐怕你又会说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他们可没有说要放过啊,是吗?” 陆心梦把双手搭在了胸下,道:“你也不是傻子。” 陆杭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让步,那么也不必绕弯子了,按王孙无阵的方法来,三日之后,让他自己来领死。” 陆心梦睁着双眼,冷冷地看着陆杭。 陆杭往后摆了摆手,让公孙不灭带着王孙无阵先走。 王孙无阵看着陆心梦,道:“多谢。” 公孙不灭扶着他,往后退去。 陆杭护着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也在慢慢地后退。 秋一潇把蓝蝶剑扣在手中,冷冷地瞪着他们。 他现在无计可施,只能用眼睛把陆杭扒下一层又一层的皮。 等公孙不灭的影子消失,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才转过身。 陆杭这时,也不那么紧张了。毕竟,他们现在离得也有二十多步了。 出事就出在这不留神的一刹那。 树枝上一片枯黄的榆叶飘在了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的上方…… 这么稀松平常的事情,自然引不起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就是秋一潇和陆杭,也是一样。 但是陆心梦看到了。 陆杭说,他们一出手余震刚就会死,那么陆心梦就索性不出手。 她用眼睛,把两道灵气逼出,灵气在空中打在枯叶上,枯叶激射向仲孙如玉。 转身的一刹那,司徒不咎猛然看到空中的一片枯叶后面的气流有些怪异,急忙叫道:“走!” 他出手想要帮仲孙如玉挡住这一片枯叶,但他的手太慢,连碰都没有碰到这片树叶。 但他还是把仲孙如玉救了下来。 那片树叶本来是奔着仲孙如玉的脖子去的,但是因为他这一喊,如玉把头扭了一下,连带着也转动了一点身体,因此,把脖子躲了过去,树叶噗的一声,打进了她的肩膀中。 虽然受了伤,但是一条命归根究底是保住了。 陆杭立刻过去给她拔出树叶,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人! 秋一潇道:“我并没有看到有人出手,如果有谁敢出手的话让余大哥有危险的话,我一定第一个杀他。” 陆心梦心里几乎都要笑破肚子,秋一潇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搞的鬼呢,这么说,就是要气气陆杭,让他知道,别以为拿着余震刚做挡箭牌,就没人敢收拾他。 陆杭只有忍下这口气,冷冷道:“青山绿水,后会有期,如玉现在什么样,我回去的时候,余震刚也会变成什么样。” 陆心梦道:“随你的便吧,只要不死,怎么都成。” 他们三人离开,秋一潇这才把蓝蝶,紫筠,青茗,三把剑收到了灵源中。 “你们说江自流有那么容易死吗?”慕容琳芳问陆心梦和秋一潇。 陆心梦和秋一潇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向那一堆把江自流压在下面的树木。 第四十九章 家中 你愿意放弃吗? 这话不只是秋一潇问陆心梦的话,也是在场所有的人,自己对自己的问题。 陆心梦摇了摇头,走到一棵大树边,和秋一潇分站在两头。 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要告诉苏鸣凤,她和秋一潇,永远只能是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这些话陆心梦没有说出来,但是苏鸣凤已经好像听到。 秋一潇和陆心梦抬着一棵树扔到了一旁,站在那喘了口气,两人又去抬另一棵树。别看他们的灵术武功已有极高的造诣,但碰到这种力气活,武功再高也没用。 这一堆大树少说也有十几根,扔到第七根,他们两个已经累的不行了,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木材堆上。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苏鸣凤,道:“为什么有灵兽不用,要用人力来把这些木材推开呢?” 秋一潇和陆心梦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笑道:“慕容姑娘,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适才的一场大战,两个人都有些迷糊了,竟完全忘记了有灵兽这么一个事。 三首狼王把木材一条条扒开,底下是空旷的平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江自流这只狐狸,一定是提早就离开了! 苏鸣凤这么跟慕容琳芳说,希望她能够稍稍放心一点。 秋一潇也道:“有时候,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说呢?” 慕容琳芳实在不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强笑着点了点头。 那样强大的剑气,江自流恐怕都被绞碎了吧! 秋一潇看着地上的阴影,忽然道:“狼王,继续挖下去。” 陆心梦忙把头转了过来,“怎么了?” 苏鸣凤也凑了上来,只是她的反应,明显比陆心梦慢了那么一点。 大概她还是没有习惯和秋一潇真正的在一起吧!或者说,她还在为江自流的事,黯然神伤? 慕容琳芳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冷笑,在她心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苏鸣凤喜新厌旧,装着还在思念江自流,装得还一点不像。 从秋一潇重新回来,她就一直这么想,一直这么主观臆断,以前在她心里,苏鸣凤所有的好处,都不见了,剩下的,也只有那些积淀下来的恨意。 苏鸣凤好像也不想解释什么,当然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从她开始决定要面对秋一潇感情的那一刻,她就料到了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秋一潇凝视着三首狼王爪下的一小部分地方,道:“下面还有东西。” 三首狼王的利爪,轻轻在地上剜着,生怕会伤到什么东西。 渐渐的,一个坛子的头部露了出来。 三首狼王挖的更加小心了,最后,四个人从挖出来的坑里,把这个灰色的坛子抬了上来。 秋一潇开玩笑的说:“江自流还真是厉害,在我们埋他之前,就把自己烧成骨灰装起来了。”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狠狠地瞪着他,秋一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本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学开玩笑,也学的不是时候。 陆心梦摇乐摇坛子,内部传来沙沙的声音,“好像还真是粉末状的东西,别真是骨灰吧?” 慕容琳芳道:“还是先不要动它吧,带回去给张起秀看看,这里是他的地方,他知道的,应该比我们要多一点。” 陆心梦看了一眼秋一潇,“你说呢?” 秋一潇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盯着苏鸣凤看,苏鸣凤也在看着他。 陆心梦看了一眼慕容琳芳,慕容琳芳有些生气的转身离开。 其实她们两个人都清楚自己是颗千瓦的电灯泡,只不过慕容琳芳,还是打不开心中的那个结而已。 她会好起来的。 不管是陆心梦,还是傀儡道人,凌皇尊者,都很清楚这一点。 陆心梦从灵源中拿出来一条五颜六色的锦缎,包在了坛子上,“我先去林子外等着你们。” 没人理她。 黄文雪伤心地离开了榆林,回到家中。 她忽然发现,家里的篱笆,碎了一半,满地都是,院子里的东西被翻腾的乱七八糟的,只有张离形的房间,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黄文雪惊呼着扑向了房间里,刚一进屋,屋门就立刻被关上。 有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大咧咧地坐在堂前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黄文雪。 旁边是被捆成一团,蜷缩在墙脚的小清。屋子里剩下的人,还有四个是坐在两旁,八个站在他们后面,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其中就有乾坤笔和断肠刀。 两个握着画虎伞的男人,站在黄文雪的背后,把门关上,守在门口。 黄文雪像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一样地走到墙角,把女儿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小清,别害怕,娘在这里。” 小清轻声啜泣着,仿佛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娘和冯叔叔一走,他们就冲了进来,一来就把我绑住了,他们还要杀爹,但是爹的房间里有一把短剑,他们看到短剑,就不敢动爹了,然后才出来,等着娘回来。” 黄文雪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一边问道:“是怎么样的短剑?” 一个坐在椅子上修剪指甲的人把他手里的短剑甩在了黄文雪的面前。 这是一把黑色的短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剑柄上镌刻着一个魔鬼的头像,剑柄上缠着一条龙形图案。 王孙无阵这个人真是没话说,怕他们出事,把代表着自己青龙剑身份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不管什么人来到这里,看到这把剑,多少也得给几分面子。 黄文雪把青龙短剑放在小清的手中,让她紧紧地握住。 “小清,现在你到村子里钱最多的赵员外家里去好吗?这些人敢这么对你,娘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小孩子不能看这些东西的,知道吗?” 小清点了点头。 坐着的五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让那两个握着画虎伞的人打开房门,放小清出去。 张小清临近房门的时候,把在场的人每一个人的脸,都刻在了脑海中,然后急忙跑了出去,连头都不回。 为首的一人已经露出了微笑,他知道,张小清是跑不远的。 如果刚才这些冷血杀手还有一丝的恻隐之心,那么在刚才小清回头看他们每一个人的时候,这些人就应该把小清杀死在当堂。 他们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因为外面也有他们的人。 对付黄文雪和张离形这样的人,即使他们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你也要多做一份准备,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是还剩多少实力。 黄文雪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一个个地从头看到尾。 “天鹰的五大高手今天都到齐了,就杀我一个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黄文雪看着那个坐在堂上的人说道。 坐在堂上那个留着胡子的人说:“如果我们要知道这里有青龙剑主留下的东西,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来这一趟。” 黄文雪笑道:“既然来了,是不是就要接受所需要面对的事情?” 那人道:“是啊,不能白来这一趟,你说是吗?” 黄文雪道:“从我们离开天鹰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已过了十二年的平静生活了。” 那人怜悯地看着黄文雪,“许多秘密即使明知你们不可能泄露,我们也不得不做出许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只有死人开不了口,虽然我们真的不想对你们这种人下手。” 黄文雪微笑道:“想不到你们这样的人,还有这种慈悲心?” 那人说:“我们需要在王孙无阵赶回来之前杀死你们,你要不要再去看一眼你的丈夫?” 黄文雪摇了摇头,答道:“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见到为好。” 那个人笑了笑,过去轻轻抚摸着黄文雪的秀发,叹道:“如果当初……” 黄文雪道:“大哥,就算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样还是会选择他!” 男人苦笑着,退回去坐到了椅子上。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帮你?” 她的大哥把一把剑扔到了她的脚下,冷冷地问。 小清一路的奔跑,往赵员外的家冲去,她却在桐树底下,撞到了钱二的身上。 小清抬起头,恐惧的看着这个人。 钱二蹲了下来,按着小清的肩膀,微笑道:“小孩儿,你要去哪?” 小清往后面退着,不敢回答他。 钱二摸了摸已经掉了的一只耳朵,继续道:“你知道吗,就是拜你所赐,我的耳朵才会有今天的样子,现在,就是我要报仇的时候了。” 对一个小女孩儿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要多大的勇气,多厚的脸皮才说得出来? 钱二把手握在小清的脖子上,然后慢慢地用力。 “他们说,只要我杀了你,就带我一起做事,能够赚大量的钱,哈哈……哈哈哈哈……” 钱二的手狠狠地握紧,小清越来越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挣扎着,怎么也不能放松他的手。 她命悬一线,手里的短剑叮当地坠落在地上。 钱二大部分的时候是没什么用,但是对于这样的小女孩儿,他掐死十个也不会觉得累。 接着就是铛的一声,一条银枪染血,钉在小清脑后的树木上。 “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你的脑袋没有石头硬的吗?我还记得,你怎么就忘了?” 掐着小清脖子的手无力地松开,钱二捂着脖子回过头,看到了微笑着的冯陆。 钱二的脖子上被钉了一个血洞,他转身不久,就倒了下来。 冯陆抱着小清,捂着她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这些的,要不然可是会长不高的!” 他把孩子背对着尸体放下,说:“小清,你不在家照顾你爹,出来干什么?” 小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冯陆的身后,两只强弓已经拉满,她满脸的恐惧之色,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冯陆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一枝短枪从肩膀上扔了出去。 “你猜这枝枪能飞多远?”冯陆笑着问小清。 小清恐惧地用双手把眼睛遮了起来。 冯陆微笑着,左手在下面换了两个诀印,短枪在空中分成两枝,而那两个人的脖子,就像是强力磁铁一样,把短枪吸入了自己脖子里。 玄铁箭也立刻失去了力量,钉在冯陆的脚下。 本来他们也是有机会杀冯陆的,尽管这个机会不比大海捞针渺茫。 冯陆看到小清恐惧的眼睛时,也看到了她眼睛里那两张强弓的倒影。 他把小清抱了起来,表情凝重地问道:“你娘是不是有危险?” 小清点点头。 这时,周围的树木中又有无数剑影飞起。 最后,王孙无阵从旁边走了出来,站在冯陆面前。 司徒不咎天枢剑染血,跳下来站在王孙无阵身后。 冯陆看着王孙无阵,王孙无阵也在看着他。 “你来了?” “你来太慢了。”王孙无阵微笑道。 他是看着冯陆起身的,但是连他都到了,冯陆也仅仅是刚到而已。 这之间王孙无阵还和秋一潇交了手。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问你去了哪里。” 冯陆感激地看着王孙无阵,“你受了伤?” 王孙无阵看了看肩膀,道:“不碍事的。”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多问那些他们觉得不该问的问题。 这时王孙无阵紧紧盯着小清的眼睛,道:“小清,现在需要你回忆一下,你娘究竟和什么人有仇,这次来的,都有什么人,你必须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可以把你娘救出来。” 小清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放心,把一切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包括黄文雪之前无意中跟她提起过的天鹰这个词语,以及她从房间出来时的所见,都和冯陆与王孙无阵说了个遍。 王孙无阵点了点头,道:“天鹰杀手组织的五大高手齐聚此地,如果我双手没事,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冯陆把小清放下来,道:“我去救她,你看着小清。” 王孙无阵道:“我和你一起去,把小清交给不咎即可。” 冯陆摇头,道:“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外面应该已经没有天鹰的人,我所虑者,是他!” 他冷冷地盯着司徒不咎,一字字地说。 第五十章 临危不惧 三个人冰川般站着。 司徒不咎的剑抬起了几次,却并不敢轻易对冯陆发动攻击,他只是对冯陆的发言表示气愤,真的交手,他还不是冯陆的对手。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把孩子放在我这,第二,是看着草屋中的人死。” 司徒不咎冷冷道。 王孙无阵道:“我相信他,你也有相信他的必要。” 司徒不咎笑着,揉了揉小清的头发。 冯陆和王孙无阵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跳过了篱笆。 黄文雪捡起了地上的剑,一步步后退。 “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黄文雪冲向大哥,一剑刺出。 她的大哥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尖,轻轻一扭。 剑断,人飞。 人落下,剑钉到一旁。 大哥走到他身边蹲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你不该做这种愚蠢的事的,你比谁都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黄文雪嘴角流着鲜血,开口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必须活着,为了女儿,为了丈夫,我必须活着。” 大哥冷冷地笑着,“我不杀张离形,就是想要让你看看,你以前的选择,造成了怎么样的结果。” 他说着话,一旁已经有人把张离形拖了上来。 黄文雪无力地爬向张离形,凄厉地叫着:“你们为什么要把他弄出来,难道你们不知道,离开了那个房间,他随时会死的!” “大哥,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你们怎么对待我都行,只要你们放了他!”黄文雪扯着男人的衣服,流着泪哀求说。 男人过去一脚踩在张离形肩膀上,说:“我只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行。” 张离形怯懦地道:“说……说什么?” 男人道:“你告诉我,你愿意用她的一条命,换你的一条命,我就杀了她,放过你。” 张离形眼睛忽然闪出了一点瞬间即逝的星光,“此话当真?” 男人笑着把马靴又往下沉了沉,“当然,之前在天鹰做任务的人主要是阿雪,足够理由杀她的,对你来说理由还不够,我又何必赶尽杀绝?” 张离形忽然大笑,尽管离开了七月雪灵芝,他这会儿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现状了,可是他还是笑得很豪放,“你想让她看到什么?这十五年的相处,我是什么东西她会不清楚?平时比这样的话更恶毒的我都说过,现在的这句话,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像叫对方名字一样,就算我说了,你以为,她会为之伤心吗?” 男人微笑着,一脚踩得又重了些,把张离形踩得咳嗽了起来,“那你说是不说?” 黄文雪忍不住说:“你平时什么话都对我说得出来,这种时候你装个什么英雄好汉啊!快说,说啊!” 张离形咳嗽的已经不成样子,勉强吞下一口气,才说:“正是因为我平时什么话都对你说,这种时候,我才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只是恨你,却不想让你离开我,就是一刻也不想!如果用你的一命换我的一命,我就是活着,也活不长的。” 男人的脚又在张离形的肩膀上一踩,这次直接把他踩得吐出了血。 他一声不吭的咬紧牙关,不说话,也不咳嗽。 黄文雪哭着说道:“傻瓜,他不会兑现承诺的,你说不说这一句,他都会杀了我们,说出来,你就少受点苦!” 张离形想要摇头,脖子却根本不听使唤,他只有继续用语言。 “决不!我不可能再对不起你一次,我不可能再做让我后悔的事,就算让我一辈子呆在病床上,就算让我现在就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前面!” 男人收回了脚,哈哈笑道:“真是伉俪情深啊!我还以为,你会在我面前再做一次小人呢,看来真是有点低估你了。” 张离形道:“你当然低估我了,她是我的女人,我可以在私底下肆意地侮辱她,但是在人前,没有人能够欺负她,即使是我自己!” 坐在旁边一个握着长杆窄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道:“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动手吧!再晚,王孙无阵就要回来了!” 男人拽起旁边的一把金枪,枪杆一分,化作两杆短枪,分别把枪尖放在了两个人的后背上,“既然这样,不玩了,阿雪,别恨我,如果现在不杀你们,一会儿我就杀不了你们了。” “现在你就已经杀不了他们了!” 空中一声大喝,一黄一白两条锋芒从那两个拿着画虎伞的人心肺间穿了出来。 房门破碎,椅子背后的八个人八种武器一起冲了上来。 乾坤笔毒,断肠刀狠,可是他们的武器没有一件能够挥出手的。 冯陆破门之后,看起来就是接住双枪,从堂前飞到了堂后。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了八条银色的细线。冯陆落下的时候,双枪摆到了一旁, 八条银线从那八人的背后穿出,八道血箭从他们的胸前飞出,然后他们手中的武器,一件一件的坠落在地上,身体也趴了下去。 这就是冯陆的杀人方式,只有血,没有惨呼! 而那个男人,就在冯陆冲过来的第一时间,往后跳出。 而他往后一跳,王孙无阵就立刻站在了张离形和黄文雪之间。 王孙无阵的人本身就带着一股子剑气,这股剑气,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让人不敢前进一步,也许你的脑子想要往前,但是身体,却并不敢做出这个动作。 “王孙无阵?”男人问。 “不错,是我。”王孙无阵答道。 那个拿着长杆窄刀的人站起来说:“那么这位是……” 他看着冯陆。 冯陆道:“他是王孙无阵,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一个倒悬着双钩的人站起。 “能在瞬间杀我天鹰组织十位高手的人,怕不是无名小卒那么简单吧!” 冯陆转身,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执着于对手的名字,就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你们这些人,就只会从名字里分辨对手的实力吗?” 这些人相继站起,把冯陆和王孙无阵围住。 这五人无一不是六境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你就算不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而现在,冯陆和王孙无阵面对着的,就是这些无名,但并不是没有实力的人。 如果王孙无阵还没有受伤,即使是再来一倍的人,冯陆也能一人把他们秒杀,但就是现在这样,如果没有张离形和黄文雪拖累,王孙无阵自保决然有余,但是,保护别人,却已经不够。 冯陆怕伤及王孙无阵的自尊心,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说出过他看到的事情,以王孙无阵现在的实力,恐怕很难对付任何一人。 在以往的每一次战斗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现在的局势。 冯陆慢慢走到王孙无阵的面前,双枪交叉成十字,和王孙无阵背对而立,枪杆对着那四人。 “如何?”冯陆问王孙无阵。 王孙无阵从受伤开始后就一直奔波,此刻石子尚在体内,冯陆的问题,他自然还是听得懂的,“小伤在身,无伤大事。” 冯陆道:“那好,你来对付他,我来挡住这些人。” 王孙无阵看着那个胡茬男人的长枪,微笑道:“江湖中极少有用枪的高手,尤其是用双枪的人,你舍得把他让给我?” 冯陆冷笑道:“无所谓,这种首领级的boss,还是你来对付比较好,我就在旁边清清小怪算了,难道还真的指望和你争主角吗?” 王孙无阵心道:“知道是首领还交给我!” 冯陆心想:“等我清完这些小喽啰,自然会帮你!” 两人仿佛是算好了一样,同时往前冲出。 然后又同时往后退缩。 这五人的实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高,冯陆根本不可能以一敌四,王孙无阵更不可能凭伤残之躯应付这个首领。 然而,王孙无阵和冯陆一退以后,立刻再一次冲出。 原本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可是这一试之下,对方毫无保留地发出了最恐怖的招数,这种最恐怖的招数,只是将王孙无阵和冯陆击退,却并不能伤得了他们两个,而这些人自己,却已经有那么一两滴的汗水滑落。 两人冲出三步,立刻又停下,把黄文雪和张离形挡在后面。 他们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获胜。 冯陆和王孙无阵的默契,已经在给他们制订了一个战略后退的战斗选择。 打不过,王孙无阵带人跑,冯陆断后。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并没有这个必要。 在首领认为,他已足够对付受了伤的王孙无阵,而那四个人,对付冯陆已经足够。 冯陆的枪够快够狠,那四人的阵法,正好可以对付这一点。 竹筒刀和金钉槊负责进攻,暗器手负责偷袭,而双钩手,则防止冯陆瞬杀暗器手。 本来这样的阵法,是完全有胜利的希望的。 如果暗器手不死的话。 只可惜,冯陆想要秒的人,没有秒不掉的。 战斗很快开始,又很快结束。 战斗的开始是冯陆的枪直接甩出,双钩的保护确实到位,双钩一剪,夹住了冯陆的枪,但冯陆这一枪的力量太大,他的双钩并不能剪住,穿过双钩,枪尖把一发暗器分成两片,刺透了暗器手的咽喉。 冯陆跟着枪飞出,避开一刀一槊,另一手的枪迅速没入了那个双钩手的胸膛,跟着双枪一转,从跟上来的两个人的下腹刺入,从后背刺出。 于是,冯陆这边的战斗结束。 王孙无阵双手拢在袖中,交叉甩出两道蓝色剑光,于是那个首领的双枪折断,衣服瞬间裂开,两道剑伤,血肉翻了过来。 这些都是纸老虎,只因为他们以为对方厉害,所以心里才有所顾忌的,而一交起手,他们才会发现,对手也不过如此。 老虎始终是老虎,即使是掉了牙,也仍然还是老虎。 王孙无阵看了看黄文雪,问道:“是你动手杀他,还是我杀?” 黄文雪吐了口血沫,“不能让他离开吗?” 男人倒在地上,心里的内疚不言而喻,他都那么对他们夫妻了,黄文雪却还是想要放他一命,这个可怜的女人,仿佛从来都不知道仇恨为何物。 这样的女人,即使真的饶了他,他还有何面目再活在世上? 王孙无阵摇摇头,否定了黄文雪的这个建议。 他们都清楚,对于这样的杀手,只要有一个活口,他就会带来更多的帮手,而这些帮手,极有可能比这个带路的人更强大。 黄文雪低下了头,“我都明白。” 王孙无阵回头看着那个人,衣袖放在了他脖子上,冷冷地说道:“他们只是想过平凡人的生活,离得你们要多远有多远,这么赶尽杀绝,你们自己认为,这件事,是人做的,还是畜牲做的?” 冯陆慢慢走过来,在王孙无阵的耳边说:“那照你这么说,你们就没做过这种事情?” 王孙无阵的眼珠子转了半圈,“你能不能不说话?” 冯陆点点头,退到了一旁,“可以。” 男人看着黄文雪,冷漠,又沉痛地说道:“阿雪,从你第一天做杀手时我就告诉过你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面对的敌人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绝对不能手软,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黄文雪痛苦地点了点头,“可你毕竟是……我杀不了你!” 男人看着她面前的断剑,道:“死在你的手里,起码我不会抱憾终身,动手吧!” 黄文雪闭上了眼睛,握着断剑,慢慢地站了起来,她还没有出手,男人忽然把手指一引,断剑脱手而飞,钉进了他的胸口中。 “大哥!” 黄文雪急忙过去,把男人抱在怀里,紧紧拥着他的头。 男人艰难地攀到她耳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作为大哥,他确实从未有一刻放弃过这个妹妹,来杀她,并不是他的本意。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点源泉即将流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还是记挂着她。 即便,他不是那个对她最重要的男人。 第五十一章 人心难测 尸体不易清理,司徒不咎直接用了化尸粉。 这种东西并不是杀手的专用,就像司徒不咎带在身上就从没用过。没用过的东西,有时候也会特别的有用。 这个地方出了这么一件事,张离形和黄文雪也就不可能住在这里了。 王孙无阵和冯陆化去那些尸体,也是为了避免给这里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孙无阵让冯陆帮他取出肩膀中的石子,上好了药,然后让司徒不咎回去。 司徒不咎靠在墙上,逗着小清,尽管小清完全不搭理他,可他还很有精力似的。 “干嘛呀,我又不是做电灯泡来的,再说这冯大侠也没急着走啊!” 冯陆笑着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我急啊!现在我就急着回峰城去见慕容琳芳,顺路吗?” 司徒不咎道:“不顺。” 他当然不顺路,现在恐怕没有几个魔灵之崖的人敢从峰城路过的,张起秀不把他们的皮给扒了! 冯陆笑了笑,走过去对黄文雪道:“零魔城地已经不安全了,离开这里吧!” 黄文雪叹了口气,道:“相公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一次,不知他挺不挺得过去。” 冯陆摇了摇头,笑道:“你对他还是一往情深啊!只是不知道,他对你怎么样?” 黄文雪道:“他对我也好,我一直以为,他的性格很暴躁,可今天看来,他的心里,我还是很重要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冯陆冷笑,喃喃道:“哼,也许是吧!” 黄文雪疑道:“你怀疑他?” 冯陆摇头,环抱着手臂,道:“如果王孙无阵决定了,张大哥就还有救,但是他那个决心,还是不下的好。” 黄文雪道:“什么意思?” 冯陆摇摇头,抱着臂走出了这个地方,这个院子。 司徒不咎看着王孙无阵,逗着小清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哀伤地问道:“真要留下?” “一个不能用剑的剑客,再留在四象五行七星二十八宿剑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 王孙无阵不去看他,生怕一看,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流下来。 小清看他们气氛不对,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好,那就这样吧,我走了。”司徒不咎一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孙无阵叹了口气,刚想走过去送送他,司徒不咎却又猛地回来,狠狠地抱住了王孙无阵。 两人都流下了眼泪,这一次,是再也忍不住了,而他们,也都没有再多话。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些王孙无阵不会回答他,不会搭理他的话,司徒不咎既不愿说,也不想再问。 而王孙无阵要说的话,司徒不咎心里也都明白,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些话,就让他停在心里面,成为回忆吧! 司徒不咎用力的咬着嘴唇,转身远远地跑开,再也没有回过头。 王孙无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哭着扶在门框上,干呕起来。 冯陆并没有走远,看司徒不咎走后,他又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户人家。 他很清楚王孙无阵的实力,如果不是一早就打定了要退出江湖的打算,秋一潇根本伤不了他。 他只希望,王孙无阵不会做那件傻事。 他更希望,张离形在屋子里跟黄文雪说过的话,是心里真正的表述,不是因为知道他们在外面,才故意演出来的。 正因如此,他才要多等一段时间。 夜晚,王孙无阵在张离形的房间里点着了灯,坐在他的床前,黄文雪站在王孙无阵的身后,泪眼朦胧地凝视着张离形。 “张大哥,现在我们……应该就不用撒什么谎了吧,说说吧,你这伤是怎么受的?” 王孙无阵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问道。 张离形闭上眼睛,答道:“这些事情,如果你不提起,可能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去回忆……” 王孙无阵无情的打断了他:“可是你却常常让别人来回忆这件事。” 事到如今,王孙无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但是我不想独自面对这个错误,我常常那么对文雪,就是想让她来给我背这个黑锅,这是我自私的一点,我承认,文雪,这些年,我让你受苦了。” 黄文雪摇头,滴泪,勉强笑道:“没关系,只要你好,我受到的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张离形继续道:“当年,我们弟兄三个,和文雪一起闯荡江湖,在后来,他们俩知道文雪是天鹰的人,就让我离开她,我以为他们是好意,却没想到,他们在我走了以后,对文雪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这是真话?”王孙无阵冷笑着问。 “你一定要听实话,一定要我把自己禽兽不如的劣行,都说出来吗?”张离形道。 王孙无阵摇摇头:“小弟绝无此意,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让大哥离开这个床榻,对于嫂子是不是一件好事。” 张离形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你……你能够让我站起来?” 王孙无阵道:“可以,不过,那是你的办法,要不要用,我还是要谨慎地思考。” 张离形急不可耐地说:“你放心,这次只要我能站起来,我一定好好对待文雪,不会让她吃一点苦,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王孙无阵继续冷冷地说:“你的承诺,下得有些太快了。” 张离形道:“我……” 王孙无阵伸手握着张离形的手,道:“你不用解释什么,你们夫妻的事,和我无关,我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黄文雪似乎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无阵,不要。” 王孙无阵笑道:“有你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出去吧,我会还给你一个原模原样的丈夫。” 黄文雪道:“我不想……” 王孙无阵冷冷道:“他现在命在顷刻,你的犹豫不决,可能会一下害死我们两个人。” 黄文雪面露哀色,叉着手离开了房间。 王孙无阵冷冷地看着张离形,道:“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我们在外面了吧!” 张离形不自然地笑道:“贤弟说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王孙无阵冷哼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也不用讨价还价了,我这就把毕生灵力输给大哥,让大哥重新变做一个正常人。” 张离形躺着不动,静静地等待着,仿佛就是在等着王孙无阵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他看来,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仿佛每个人都应该为他服务,而他还有足够的理由认为自己所做是一件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的事。 他的心境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王孙无阵用青龙剑打入张离形体内,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用剑作骨接起来,然后,把全身的灵力缓缓灌进了张离形的体内。 当张离形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站起来的时候,王孙无阵这一具空壳,已经毫无力气地倒在了床榻上。 张离形面带微笑,艰难地站了起来,道:“现在我帮想要知道的事情,一件件告诉你,不用着急,我们慢慢来。” 张离形整张脸都白了,嘴唇干裂的如同旱地的泥土。 张离形双手交叉,坐在椅子上,道:“首先是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残废,当然是张离影,我的两位兄弟做的没错,不过,他们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文雪,而是为了我们家传的剑法。” “爹娘把刀法交给了他们两个,他们凭什么要向我要剑法的修练方法?我一怒之下和他们两人动手,还没有打过。” “恰好文雪这时回来了,当我提出用文雪的身体换我的残命时,这两个色中饿鬼,都高兴傻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黄文雪毕竟是他经过长时间的奋斗才追过来的,在一起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就算是陌生人,他们的感情也会变得深厚起来。 “因此,我对文雪的恨意,一直延伸到现在,如果不是她生的太过美丽,那时候我就没有可交换的了,自然也就认命,一死了之,这一世,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可是偏偏……偏偏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活命的机会,是,我是活下来了,可是这样的活着,我这十年来从未有一天,逃离过心的折磨。”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贪生怕死,是我害了她的一辈子,我每天的愤怒,倒更像是在恨自己的无能!” “然后就是白天的事情,那位大哥,以前也追过文雪,不过文雪后来还是我的人,爱情这东西,其实越是老实人,就越是难以成功,像我这种人,就刚刚可以泡到老婆,当文雪脱离天鹰的时候,自然也就和他断了联系,但是我相信,他对文雪的感情还是没变的,我那么说,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先杀文雪,如此一来,不管是你们也好,赵员外的家丁也好,只要来几个人,就都能救得了我了,事实证明,我那种恰到好处的欲擒故纵,还真是成功了。” 王孙无阵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想:其实不是你的成功,而是因为她那大哥,真的不忍杀你们。 张离形忽然狰狞地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话吗?” 王孙无阵淡淡地合了两下眼睑,早在第一眼看到张离形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留到今天,是因为黄文雪,而不是张离形。 话已说完,就正如地图展尽。 图穷,匕就要见了。 “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毕竟有恩,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我这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张离形从手中幻化出一把湛蓝的短剑,慢慢玩弄着。 王孙无阵的毕生功力果然恐怖,张离形就坐在这跟他说了会话的时间,就已经能够熟练运用。 现在,张离形要用刚刚从王孙无阵那里夺来的功力,杀王孙无阵本人。 “现在你的人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冯陆和公孙不咎已经远遁,你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王孙无阵冷笑着,闭上了眼睛。 坦然面对死亡,并不是最淡然的人,最淡然的,是在对手杀你之前,自己就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这种人,杀他就是让他享受的。 王孙无阵现在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他就等着张离形杀他,这是当他决定要把功力传给张离形时,就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 张离形的剑压上了王孙无阵的喉咙,“魔剑夺命,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痛苦的。” 黄文雪的剑,无声地抵上了张离形的后背。 当脖子间传来那阵凉意的时候,就是张离形,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人,这把剑,是什么时候进入到房间里,靠近自己的。 他更想不通,黄文雪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他救我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现在,更是宁愿用自己变成一个废人,也要把你治好,不管我在你心里是多么渺小的人,我现在只求你,就当是为了我,放过他好吗?” 黄文雪语声微颤,剑尖却没有丝毫颤动。 张离形短剑倒旋了一个圈,将其拢入袖中,对后面柔声说道:“好,你说不杀他,我就不杀他。” 黄文雪丢下剑,道:“谢谢你!” 张离形道:“夫妻之间,不说这个。” 他手指一伸,点在黄文雪的肩井穴上,往后一转,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黄文雪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张嘴还可以动。 她已经有十三年,没有体验过这个怀抱的温暖了,躺在这个人怀里的感觉,还是丝毫没有改变。 张离形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个性,真的是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过。 张离形道:“我要杀他,同样也是为了你。” 黄文雪连问他怎么为了她都懒得去问了。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她对张离形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冯陆和她那位大哥。 “张离形还爱着你,但是他永远不会因为你改变最初的决定。” 她那大哥,临死前跟她说的,就正是这样的一句话。 第五十二章 邪不胜正 这句话虽不中听,但却一针见血。 对于这个人,黄文雪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张离形仍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把这十三年错过的,在这一夜里弥补过来。 黄文雪默然闭上了眼睛,等着张离形把剑刺进王孙无阵的身体里。 她的个性实在是太过柔弱了,如果是换了慕容琳芳,当江自流做出这种她死活都不能答应的事时,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张离形是不是早已了解了她的性情,否则也不会和她生气生了二十年。 “冯兄弟听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要等我把王孙无阵杀死之后再进来吗?” 张离形看着房顶,冷冷笑道。 冯陆站在屋顶上,微微笑了笑,张离形这十三年的七月雪灵芝还真不是白吸进去的,再加上王孙无阵的绝世灵力,他竟能从自己微弱的灵气散发中,发现自己的存在,实在是了不起。 冯陆翻身扑开房门,落下就直接坐在了屋子里的椅子上。 “张大哥,晚上好啊!”冯陆端起桌上的茶杯,淡淡地倒着水。 张离形道:“晚上很好,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浑身瘫痪了十三年的人又重新站了起来,他的心里该有多兴奋吧!” 冯陆看看王孙无阵,轻轻摇着茶杯,就像是品红酒那样,一不小心还揺出去几滴水。 “那么张大哥是不是应该把让你站起来的那个人做个牌位供在桌子上,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祈求恩人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呢?” 张离形冷笑道:“我没那个功夫。” “哦?” 张离形道:“对于失去价值的人,我只会对他们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送他们去没有价值的人该去的地方。” 冯陆哀叹道;“坟墓?” 张离形道:“我没有埋死人的性趣,我只会把他们的衣服干干净净地扒下来,把他们值钱的东西都一一留下,然后尊敬地把这些人火化,如何,我对这些人,是不是仁至义尽了呢?” 冯陆茶杯中的水已经几乎撒光,杯子还没有握碎,已经是万幸的了。 “不错,仁义,仁义极了。” 冯陆的怒容铺在脸上,话锋一转,问道:“那么阿雪呢,她现在对你还有什么价值?” 张离形低头看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他毕竟还是个女人,而且长得还不错,在我找到比她更美丽的人之前,她永远是我的妻子。” 冯陆冷笑道:“所以,她还有利用价值。” 张离形道:“小清你可以带走,我不希望我们的生活,有多一个人的打扰,这个野种,已经打扰了我们十二年,这是我给你唯一一个活命的机会。” 茶杯中的水终于被摇尽了,波的一声,茶杯粉碎。 冯陆已经接近愤怒,冷哼道:“你不用给我机会,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再让你活在世上,连天都不答应!” 张离形把黄文雪温柔地安放在椅子上,冷笑道:“你想杀我?” 冯陆手一展,把撒在手上的茶水全部蒸干,道:“不是我想杀你,而是你非死不可!” 张离形道:“替天行道的角色,不是那么容易扮演的,王孙无阵已经把青龙剑植入了我的体内,你大概也清楚,成吨的七月雪灵芝,融到身体里会又怎样的灵力储存,再加上他的一身灵力,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冯陆深吸了口气,道:“邪不胜正……在动手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张离形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杀气毕露,和冯陆刚见到他的时候,真的是判若两人。 “请讲。” 冯陆从袖中拔出了双枪,白杆枪刺在地上,金杆枪指张离形咽喉。 “人在做,天在看,不会每一次都有王孙无阵这种傻子给你续命!” 张离形也划出一把三尺长的青锋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多行不义的人,总是活的比别人更快乐一点,请出手!” 冯陆左手往背后枪尾一拍,长枪脱手飞向张离形。 张离形往后退着,不断地后退。 同时,冯陆把银枪拽起,枪尖拖动人影,旋转着飞向张离形。 这时张离形才把金枪砸飞,拧腰出剑,剑奔向枪尖。 两招一过,张离形的剑旋转着斩向冯陆,冯陆忙用枪抵在剑身上,却发现剑上所蕴含的灵力,实在太过巨大,即使是冯陆,也有些抵受不住。 张离形隔空退着青锋剑,旋转着的剑,一寸一寸地飞向冯陆,冯陆手中的枪杆不断往后滑,到最后,他的手一直到了枪头前。 这个距离,不可能再缩小了。 两人目光相对,冯陆紧紧地咬牙,猛地把枪尖往前钉出,飞剑碎裂,断成两节,左手接住金枪,双手枪抹出一片银影,两道寒光飞向张离形。 张离形大惊,立刻又划出一把长剑,挡在胸前。 枪影突破剑光形成的罩子,枪风射出的环状波直线贯穿张离形的身体。 张离形剑插在地上,躬身退到了墙边。 冯陆枪指着他的头,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说不是你的,就是强求也毫无作用,你以为王孙无阵的灵力,刚注入到你的身体中,你就用得了吗?” 张离形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低着头。 冯陆过去问黄文雪:“他点的你的什么穴道?” 黄文雪说:“是肩井穴。” 冯陆伸出手指,在她肩井穴上一捺,瞬间解开了她的穴道。 不过,他刚点开黄文雪的穴道,黄文雪就看着他的身后大叫:“小心!” 冯陆还没听清怎么回事,一把短剑已经刺入他后腰,他身子往前一倾,趴在椅子上。 这件事是他想到,却没有做出应对措施的事。 黄文雪眼睁睁地看着冯陆倾了这一下,她想要起来,身体却提不起力气。 这时冯陆左手把枪丢下,右手枪从黄文雪头上掠过,狠狠地鞭在了张离形身上,张离形难逃此枪,被冯陆抽到了墙上,鲜血从口中箭一般射了出来。 黄文雪呆呆地看着张离形,他今晚所做出的事,让她认为不可思议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想到的,想不到的,张离形都做了出来。 冯陆从腰间拔出那把短剑,掷在张离形耳边,用力的按住伤口,鲜血从他指缝中汩汩地流出, 张离形身体上的痛苦不比冯陆少,那一枪鞭振动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此刻丝毫不敢动弹。 冯陆受了伤他也受了伤,但是冯陆这个时候绝对可以杀了他,他没有胆量去试。 他们的生死,现在就决定在黄文雪手中。 张离形急切地向黄文雪叫道:“文雪,快,他现在不会忍心对你下手,你快杀了他,快呀!” 他真的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利用别人的机会。 黄文雪平静地说:“我不会杀他的,如果我要杀,我杀你!” 张离形惊道:“杀我?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黄文雪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内疚痛苦了这十二年,我欠你的情,这十二年也足够了,你欠我的情,我不指望你能还回来,今天我不杀你,希望你以后,也可以忘了我。” 说着,黄文雪背着王孙无阵,搀扶着冯陆,艰难地往外面走去。 她把小清叫了起来,和他们一起离开。 小清问道:“娘,我们不等爹了吗?” 黑夜即将过去,天边的曙光撒在黄文雪的头上。 “他不是你的父亲,以后我们的生活中,再也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 小清也不敢再说话了,扶着冯陆,跟着娘一起走。 张离形靠在墙上,眼角流出了泪水。 他挺到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照顾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怀里还残留着她头发的馨香,可是已经人去楼空。 女人就像是衣服一样,可是合身又漂亮的,并没有几件。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黄文雪对他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失去了她,就像生命中被抽出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虚,寂寞,难受……五味杂陈。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迁就她一点,为什么刚才不放冯陆和王孙无阵一马?起码,这样不会失去一个能忍受自己,又能照顾自己的美丽妻子。 他怎么就做了这样的蠢事? 灯油渐渐燃干,油灯灭了。 张离形靠在墙上,直到阳光从窗口射入,投在破旧的门板上。 门外猛地响起了敲门声。 张离形喜出望外,心想:她终归还是放不下我的。 他急忙扑过去,打开了房门。 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因为敲门的人,并不是他所思念的美人。 而是昨天跟着王孙无阵一起来救他的那个男人。 司徒不咎。 司徒不咎站在门前,看着张离形,露出了笑容。 “有人一夜白头,张兄看起来,也似乎差得不太远了。” 张离形冷冷道:“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司徒不咎在附近蹲了一晚上,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王孙无阵最后的一个命令,就是让他无论出什么事也不要管,然后等到黎明,再来办事。 王孙无阵不是个多大方的人,他把灵力给了张离形,是让他代替自己,做魔灵之崖的青龙剑主的。 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王孙无阵没有想到,张离形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点。 司徒不咎道:“王孙无阵的灵力,相信已经全部输入到了阁下的体内了吧!” 张离形冷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徒不咎淡淡道:“跟我没有关系,但是跟我们魔灵之崖,却有很大的关系。” 张离形目露杀意:“什么关系?” 司徒不咎道:“魔灵之崖只有一把青龙剑,而这把青龙剑,现在就在你的体内。” 张离形道:“所以?” 司徒不咎道:“所以,魔灵之崖的青龙剑主,也就没必要再选择了,张大哥的盖世灵力,只有为魔灵之崖效劳,才能把一身的灵力发挥到极致,如果埋没了,确是江湖中的一大损失。” 张离形问:“王孙无阵拐走了我的老婆,还让我为你们服务?” 司徒不咎道:“我只是代表王孙无阵,来跟你说这件事……” 张离形瞬间将一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道:“你再提一遍他的名字,这把剑就会割断你的喉管。” 司徒不咎无法,道:“这是最后一遍,他说,你答应最好,就算不答应,我们也不会强求。” 张离形收回长剑,静默了一阵,道:“考虑考虑。” 司徒不咎还要说话,张离形砰的一声,把他关在了门外。 这间房子仍是完好无损的,如果把篱笆修一下,大概还能正常地住人。 司徒不咎在门前说:“张大哥若是想好,可以到魔灵之崖的炼魔域来找我们,相信不管是谁,都会欢迎张大哥的到来的。” 说完,司徒不咎就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因为他料定,张离形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就算他们已经把追来的敌人都杀光了,也难保不会有其他的人找来,张离形要活下去,除了依托于魔灵之崖,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 三日后,黄文雪四个人来到了涤灵村。 王孙无阵其实没事,浑身灵力消失,顶多是变成一个平常人,做了不起的人做得久了,偶尔也想尝试一下,作为平常人的感觉。 冯陆可就惨了,张离形那一剑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可也重创了他的元气,让他一个月里,不能再和人交手,能不能康复,还得看运气。 一间普通的客栈房间里,黄文雪正在给王孙无阵喂粥。 本来以王孙无阵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享受这样的待遇的,他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点,其实还是能拿得动一碗粥的。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拗过黄文雪。 冯陆站在门外看着,竟挪不动脚步,来和黄文雪说声你好。 他忽然发现,在王孙无阵的面前,自己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他能为了黄文雪把一身的灵力注入到一个无耻之徒的身上,就算明知道他会杀了自己,也还是这么做了,这一点,冯陆自认为做不到。 不但做不到,他那时也有打着趁人之危的主意。 杀了王孙无阵,以后在六境之内,也就少了一个对手了。 第五十三章 骨灰坛子 黄文雪端着托盘走出,冯陆就站在外面,靠着栏杆,不过是用手扶着的。 腰上还有伤嘛! 黄文雪眨了眨眼,问:“有事吗?” 冯陆道:“没事,只是想在临走之前,再看你一眼。” 黄文雪一顿,黯然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冯陆摇了摇头,说:“你们两个生活在一起正好合适,你见哪个哥哥姐姐,把自己的弟弟养在家里的?” 黄文雪莞尔笑道:“无所谓啊,把弟弟打成残废,自然就可以养在家里了。” 她脸上还在笑着,可是却难掩心里对离别的悲伤。 冯陆却好像没有和她开玩笑的意思,轻轻为她整理好耳边的长发,道:“不用了,我这次离开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安顿好就行了,有缘的话,还能见一面,若是无缘,亦是强求不得。” 黄文雪叹了口气,道:“随缘也好。” 冯陆没有再说什么,悄然离去。 他一点都没有向黄文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哪怕是一个拥抱,一个吻,都没有强求。 哪怕事后想想会后悔。 冯陆飘然走下了楼,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员外的府邸。 朱红色的地毯,红松木的椅子。 孙楷在宾位上坐着,赵员外在主位上坐。 一个家丁过来回报道:“张书生家中已经被火焰烧成了废墟,烧去的应该只是房屋,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被烧毁,甚至连一片碎布都没有。” 赵员外看向孙楷,问道:“阁下怎么看?” 孙楷说:“我只是来吃顿饭的,这些是你让人打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赵员外道:“张离形的实力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可以匹敌当世第一流高手,如今被七月雪灵芝滋养了十三年,又有王孙无阵的灵力相辅,这样的高手,难道胡总兵就不想招揽他吗?” 孙楷道:“世界上高手多了去了,每一个人都能到胡雪印帐下,恐怕六境之内,也就没那么多的势力了。” 赵员外连声说是,然后问道:“那么孙先生此来,是什么任务要做,需要老夫如何帮忙?” 孙楷站了起来,往外走着,“我说过,我只是来吃顿饭的,现在饭吃完了,我也该告辞了。” 赵员外不敢再多说,起身送孙楷离开。 赵员外在这个村子里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为什么一见到孙楷,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变得低声下气起来? 孙楷来到峰城,想必也有特殊的任务。 三日前。 打开坛子的那一刻,里面传来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不是说很难闻,而是当这种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时,在场的人都从心里升腾起恐惧的感觉。 陆心梦急忙把盖子合上,望向张起秀。 他们两人好像都在打开盖子的那一刻看到了什么,也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是骨灰无疑,但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骨灰。”张起秀手指托着下巴,沉思道。 陆心梦道:“连死了都有这么强大的气势,六境之内,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人。” 张起秀面色一变,浑身战栗了一下,他的心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件事。 陆心梦看着他的眼神,也忽然战栗了一下。 秋一潇过去把手轻轻揽在她肩膀上,无声地安慰着她,同时也不忘往苏鸣凤那里看了一眼。 苏鸣凤眼睛看着窗外,背对着他们。 张起秀苦笑,往一张空了的椅子上看去……慕容琳芳受的打击太重,现在还在屋子里睡着。 世道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旱的成灾,涝的也成灾。 张起秀知道,陆心梦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是不是把这个人的遗体,送还到他后人的手里?”张起秀问陆心梦。 陆心梦道:“全凭城主吩咐吧!” 张起秀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心梦往秋一潇的怀里靠了靠,秋一潇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苏鸣凤看着窗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张起秀深深呼吸着,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看到了一旁,这种秀恩爱的方式,还真挺新鲜。 陆心梦道:“应该送,如果城主不嫌弃,对我们又没有太大疑心的话,就让我们送去吧!” 张起秀点点头,“好吧!” 苏鸣凤这时才往陆心梦那里看了一眼,“我们,琳芳也去吗?” 陆心梦答道:“她当然要去,她要时不去,谁知道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张起秀冷笑道:“在我这里,她能有什么危险?” 陆心梦抱着手臂往堂外走去。 “就是在你这才危险,让猫看着鱼,我们不放心。” 秋一潇嘴角露出要多不明显有多不明显的微笑,和苏鸣凤一起步出了房间。 张起秀一个人坐在堂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和骨灰坛子。 “黑魂绝对不在峰城泉林,胡雪印却指引江自流他们前来,如果说是别无目的,未免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坛子埋在榆林深处,今天要不是凑巧,也没那么容易发现,胡雪印的目的,应该决不仅仅是这么一个骨灰坛子,只希望胡雪印不要以为,我给他送先人的骨灰,是在向他宣战吧!” 张起秀很清楚,零魔城地的防卫,禁不起任何一次有预谋的突袭,本就不堪一击的零魔城地,再也禁不起任何外力的冲击。 陆心梦又去看慕容琳芳,她敲了敲她的房门,慕容琳芳只是冷冷地答了句“门没闩”,就又把头埋在了枕头中。 陆心梦推门走进去,坐在桌前,往床上看着。 枕头又已经湿了,不知道她这一天哭了多少次。 陆心梦无奈地咬了咬嘴唇,说:“我觉得我应该带个枕头过来的,你还要伤心到什么时候?江自流就是不死,也要被你给哭死了。” 慕容琳芳抬起头,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睛。“不会的,江自流不可能还活着的,你根本就不了解王孙无阵的实力!” 陆心梦微笑道:“雷傲的全力一掌都轰不死的人,让王孙无阵稍微碰一下就死了,你就这么看不起神灵之园的高手吗?” “他现在生死不明,你还好意思跟我开这种玩笑?” 陆心梦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丝淡淡的哀色,“正因为生死不明,才不能放弃生的希望,不是吗?” 她对江自流的感情,当时虽然只有一半是真的,但是这一半,已经足够她牵肠挂肚的了。 慕容琳芳怔怔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说,他还有可能活着?” “平常人绝对无法逃脱那样的剑气,但是江自流不是平常人,我相信,他能逃得了。” 陆心梦的声音执着而坚定,因为江自流,是她看不出实力的人,能让陆心梦这种人看不出实力,本身就是对江自流的肯定。 也是他实力的证明。 慕容琳芳问:“这……是真的吗?” 陆心梦道:“起来洗把脸吧,让自己清醒一点,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慕容琳芳静默了很久,终于答道:“好!” 陆心梦笑着走出,她知道,慕容琳芳可以站起来,并且,她正在站起来。 第二天,陆心梦把骨灰坛子固定在了秋一潇的灵源中,这样的东西,不把秋一潇压垮就谢天谢地了,陆心梦也不担心这坛子会翻倒。 他们四人虽然是后启程的,但他们没有包袱拖累,所以走得难免快些,正好是和黄文雪王孙无阵一行同时到达涤灵村的。 当冯陆出现在客栈的楼下时,慕容琳芳也就因为一时的好奇,想要到楼上去看一看。 冯陆那种一步三回首的样子,傻瓜也知道楼上还有别人。 慕容琳芳没有想到,她一上楼就遇上了黄文雪。 慕容琳芳的记性并不好,但是黄文雪这个人,她没法不记清楚。 如果不是她,江自流就不会躺在那个地方睡了过去,如果不是她,王孙无阵的那一剑,起码让江自流还有反应的时间,躲避的机会。 面对着她的第一眼,慕容琳芳心中的怒火,就一下子提升到了极点。 黄文雪看见她的那一眼,脸色也变了。 她是记得这个女人,她刺杀江自流虽未成功,可毕竟是露过脸了,自然她也是慕容琳芳的仇人。 两人是在楼梯的最后一阶台阶相遇。 慕容琳芳一抬头,两人的目光就如闪电一般撞在一起。 她们瞬间出手,同时用武器对准了对方的眉心。 “出手这么狠毒,别人恐怕还以为我杀了你的老公吧!”黄文雪刻薄地说。 慕容琳芳道:“就算不是你杀的,他也是因你而死!” 黄文雪怔住,“他,你说的是江自流,那天我要杀的人?” 慕容琳芳冷哼道:“明知故问!” 黄文雪心情本来就不好,慕容琳芳这一生气她的气也不打一处来,道:“我怎么就明知故问了?我那一剑离他的心脏还有一段距离,他的死又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了?” 说着话,黄文雪握着武器的手从慕容琳芳的脖子上移开。 慕容琳芳还让她说出这么一段话,证明她还没有想杀自己的*。 慕容琳芳怒气不息地把武器收起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 黄文雪点了点头,带着慕容琳芳去自己的房间。 也幸好他是去自己的房间,要是直接去王孙无阵的房间里,慕容琳芳也就懒得跟她解释什么了。 她非让王孙无阵兑现自己的承诺不可。 一走进房间,小清就迎面扑了过来,黄文雪俯身把她抱起,小清道:“娘,我刚刚写了两张的字。” 黄文雪亲了小清一口,说:“小清真乖,先去一边玩吧,妈妈和阿姨有事情要谈。” 慕容琳芳冷冷纠正道:“姐姐。” 小清甜笑着说:“姐姐好。” 慕容琳芳伸出手指在小清脸蛋上拧了一下,道:“真乖。” 不知怎么的,当看到小清的时候,慕容琳芳突然对黄文雪没那么大的恨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同情和理解。 也许,黄文雪正是为了这个女儿,才选择去袭杀江自流的吧! 她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一定能把事情说完。 黄文雪道:“那……这么说来,王孙无阵答应过你要去找死了?”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可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黄文雪哀声道:“他不是失信,怕死才不去找你,而是因为,他根本哪也去不了。” 慕容琳芳诧异地问:“你认识他?” 黄文雪黯然道:“是的,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一定要说。” 慕容琳芳的胸膛又开始起伏,仿佛又充了一肚子的气。 “他……他现在在哪!” 看到她的手指拢成拳,黄文雪仍然没有后悔告诉她。 黄文雪答道:“他此时此刻,就在零魔城地,涤灵村,这座客栈里!” 她拿起茶杯,想喝口水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杯到唇边,过了半天他才发现,杯中空空如也。 该面对的事情,始终还是逃避不了,拖延不过的。 黄文雪狠了狠心,放下茶杯,站起来说:“我带你去找他!” 慕容琳芳不知道她和王孙无阵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可是他们的关系,一定让黄文雪有足够的理由珍惜保护这个男人,否则她断然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黄文雪今天开了两次门,两次都让慕容琳芳看到了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尽管这两扇门后面的情景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让一个急于报仇的人来说,都实在太过狠毒了。 她没办法对一个孩子的母亲出手,更没办法对一个动弹不得的人出手。 慕容琳芳冲到王孙无阵的床前,指着他狠狠地说:“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要来找我领死吗?你为什么不来?现在我来了,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受死?” 说完,她忽然倒在床前,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一直苦苦追着的杀人凶手,真的站在他们面前,才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那个手。 天意弄人,造化弄人,可谁又能说,自己就一定是受害的那个人? 陆杭,王孙无阵,长孙不臣,张起秀,黄文雪,包括她自己,又有哪一个不是受害者? 慕容琳芳又有什么理由,在这种时刻,这种场合杀了王孙无阵呢? 第五十四章 长街刺客 黄文雪本来想说:“你别这么激动,他现在没有力气说话。” 一看到慕容琳芳痛苦的样子,黄文雪也就不忍把这句话再说出来了。 王孙无阵没她想得那么虚弱,就算是没有灵力,这几百年修行的身体还在,想要恢复成常人的身体,也并不是难事。 现在的王孙无阵,下床还有困难,却不影响说话。 “琳琳,你现在要杀我,动手就是。” 他真的不想说这句话,因为无论怎么理解,他的话都像是在挟情要挟,用自己的可怜打动慕容琳芳。 可除了这句话,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慕容琳芳自己就是一个失去爱人的人,她有什么权力,让别人也失去亲人朋友? 她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从窗户口掠了出去。 她离开的时候,眼睛中的恨意已经没了。 王孙无阵真的没有用心计,没有用阴谋,她知道慕容琳芳善良,但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仍能放下仇恨。 慕容琳芳站在阳光下,任秋风吹干泪痕。 也许江自流真的没有死,也许他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仍要好好活着,即使死去的人已是一抷尘土。 只有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 下午秋一潇央求慕容琳芳,再想来见王孙无阵一面时,他们三个已经离去了。 可能他们是去了鬼域森林,也可能他们是去了别的地方隐居。 总之,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很幸福的活在玄灵大陆的某一个村庄,某一处破旧的草屋,亦或是某一个肮脏不堪的角落。 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他们彼此还爱着对方,他们就是幸福的。 秋一潇看着慕容琳芳,冷冷问:“后悔吗?” 慕容琳芳昂首笑道:“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成全一对眷侣,不是很好吗?” 秋一潇漠然笑道:“你好像不太伤心了?相信江自流还活着?” “他活不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琳芳笑着问。 她怎么突然活泼了起来? 秋一潇有些费解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啊!” 慕容琳芳轻轻地把秋一潇的手腕拿开,道:“当然没有发烧,只不过是突然之间想通了。” 秋一潇道:“想通了?” 慕容琳芳答道:“不错,想通了,我忽然明白,我哭是不能把江自流哭活的,如果他还活着,我天天哭着,也找不到他,不是吗?” 秋一潇笑了,真的笑了。 慕容琳芳站起来的速度,站起来的状态,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快,还要不可思议。 她实在不简单。 出了涤灵村,就到沙漠上,到了沙漠,离据水关就不远了,进了据水关,很快就能够到胡雪印的总兵府了。 这不到三十里的路程,一路上未必是太平的。 江自流或生或死,现在都不能成为他们遇到麻烦的背锅人。 他们会遇到麻烦,可能完全是因为麻烦的本身。 慕容琳芳心情一好,做出的事就有些难以理解,比如说涤灵村有好多的饭店可以吃饭,她却非要选择一个路边摊吃像鞋垫一样的米皮儿。 陆心梦吃得还好,像慕容琳芳一样,她这个人什么都吃得下去。 苏鸣凤和秋一潇两个人正襟危坐地剜着碗里的米皮,半天了都是挑起又放下,最后也仅仅只是喝了两杯水罢了。 慕容琳芳看着他俩,微笑起来。 她看见他们两个,就像是看着以前的她和江自流一样。 慢慢地,他们这顿饭吃到了午后。 苏鸣凤和秋一潇叹了口气,两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起说道:“走吧!” 他们说话有些奇异的默契,这种默契,连以前陆心梦也没有和秋一潇一起过。 陆心梦和慕容琳芳就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俩,脸上满满的都是微笑。 这时有几个江湖人围了过来,有一个人看着秋一潇问:“你就是秋一潇,那个名动天下的剑客?” 秋一潇道:“不错,是我,几位大哥有什么事情?” 一个露着满胸黑毛的大汉说:“不管你们在别处有多横,但是在我这,你们必须把保护费交出来。” 就在这吃了个饭,还有人收保护费的,这年头,真有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啊! 苏鸣凤苦笑着看向慕容琳芳,道:“琳琳,要不要找人出口气啊?送上门来的。” 慕容琳芳乖巧的笑了笑,说:“我听苏姐姐的。” 那大汉道:“都说了,在这吃饭,是要交钱的!” 慕容琳芳往一旁的桌子底下看了一眼,卖米皮的掌柜习惯性地躲在了下面。 苏鸣凤冲他媚笑着,说:“这位大哥,我们都是背井离乡的人,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不要收我们的钱了吧!” 大汉色咪咪地看着苏鸣凤,咽了咽口水道:“这倒是也行,不过,你们三位女士,得跟我们到家里去商量一下,好吗?” 说着,他伸手想摸一摸苏鸣凤的脸蛋。 秋一潇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他叹完这口气,那个大汉的手腕已经被折断。 “哎呀,对不起啊,弄疼你了吧!” 苏鸣凤一脸无辜的样子。 大汉咬着牙,忍着疼,往后面一招手,大叫道:“弟兄们,给我打!” 十来个人一起冲向了他们四个人,陆心梦和秋一潇就坐在那一点都没动,只有慕容琳芳和苏鸣凤连着几招,把大多数人打趴到那。 两个人还没到他们身边,两手就被几根筷子给钉到了树上。 有几个人爬起来还想再上,慕容琳芳和苏鸣凤一伸手,顿时把他们吓的一步步后退。 那个长胸毛的大汉刚想跑,一根筷子轻轻掷出,紧贴着他鼻尖钉在面前。 大汉瑟瑟发抖,往后面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看去。 他知道坐着的这两个人是最不好惹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有这么不好惹。 “你们最好都乖乖呆着别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们谁会赢得去西天旅游的机会。” 陆心梦让十几根筷子在手上旋转着,冷冷地警告着他们。 这些如果只是普通的小贼,陆心梦恐怕根本就没有出手的必要。 秋一潇背后,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瘦竹竿般的男人,从他们吃饭开始他就一直坐在这里,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没有离开。 他是不是另有目的。 苏鸣凤道:“陆姐姐,这些不过是些地痞流氓,你又何必跟他们生气呢?” 陆心梦道:“哦,鸣凤看他们像一般的地痞流氓吗?” 苏鸣凤想了想,说:“要真是敌人,不会派出这么低水平的角色来糊弄我们吧!” 秋一潇道:“他们的水平,真有看起来那么低吗?” 长满胸毛的大汉忽的弹起,拔出一把短刃飞刺陆心梦后背。 如果刚才他用这种功夫来对付苏鸣凤,可能苏鸣凤已经死了。 他的右腕也没有折断。 苏鸣凤大惊,大喊道:“陆姐,小心!” 陆心梦右袖轻轻往后一拂,一股大力飙出,大汉还没有抵挡,就立刻被拍到了树上,骨断筋折。 这回,是真断了。 “他看起来没那么简单,是吗?”慕容琳芳俏皮地眨着眼睛,如此地说。 苏鸣凤看了看面前的诸人,问:“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看出来?” 陆心梦道:“你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太能演了。” 慕容琳芳想了想,也是,苏鸣凤要是也看出来了,岂非显得秋一潇没那么厉害了吗? 陆心梦转过身去,背靠着桌子,道:“你们是都想死,还是有想活的?” 那个大汉忽然用力地咬了一下牙,咽了咽喉咙。 四人面色骤变,知道他已服毒。 这种毒药是把药放在假牙中,夹在牙缝里,关键时刻只要咬破外壳,毒药就能流入口中,见血封喉。 接着,剩下的那些人也纷纷效仿,开始咬破假牙,口流污血,倒在地上。 秋一潇几乎是一瞬间冲到一人面前,不给他咬牙的机会,右手用力在他双颚上一锁,把他满口黄牙都震了下来,往外倒出。 这种人,秋一潇根本连咬舌的机会都不给他。 剩下的人都已经停止了呼吸,一场流氓收保护费的事,仿佛突然变成了杀人放火的江湖事。 掌柜的更是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头上的桌子不住地抖动着,可以想象,下面的人能颤抖成什么样。 秋一潇掐着那个人的脖子慢慢站起,并把他举了起来,面色平静,但在那人看来,却是无比狰狞地说着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在我手中,我不会让你轻松的死掉的,真正可怕的,是活着。” 陆心梦跟着说:“你最好把我们想要知道的事一件一件说出来,否则……” 她苦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秋一潇平和地,毫无敌意地问:“贵姓?” 他说:“你们不必白费力气了,我绝不会出卖师傅的。” 满嘴的牙齿都被打掉了,说起话来还真是有些不爽。 秋一潇回头笑道:“看来还是个门派作案。” 陆心梦故意说:“怎么可能呢?这些人大概也就是下三滥,不入流的杀手组织角色,他说的师傅,大概也就是哪个教过他武功的江湖郎中吧!” 他有些不忿地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堕入他们的圈套。 苏鸣凤插了句嘴:“你们这么问没意思,就算是问出来,也不会是真的,江湖上的无名之辈多了,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就当做做好事,杀了他吧。” 陆心梦看了一眼苏鸣凤,点了点头,然后又给慕容琳芳使了个眼色。 慕容琳芳手腕一动,一柄飞刀出现在了这人的胸口上。 飞刀直没至柄。 秋一潇把尸体放下,一挥手,将其他的人都化成了飞烟。 秦潇雨的盖世灵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个人的尸体留下吗?” 秋一潇环抱着手臂,问旁边座位上的那个人。 那人不言不语,把双手搭在了桌子上。 陆心梦三人的眼睛,也都往这个人看去。 一个吃饭的地方出现这样的杀人事件,他还能这么冷静地坐着,这人要不是聋子瞎子,就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不知道其他人心中什么感觉,苏鸣凤看着这个人,心里奇妙地升起一阵温暖的熟悉感来。 秋一潇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想让阁下把这具尸体带回去,交给你们主子,想杀我,得他自己来。” 那个人还是没有回头。 秋一潇拔剑跃过众人,向他斩了过去。 这人也不回头,立刻跳起,避开剑锋,往涤灵村的一处竹林中冲去。 秋一潇道声“在这里等我。”便迅速追了过去。 苏鸣凤掐紧衣襟,心想:“那个身影……怎么可能呢?” 她偷眼看了一眼慕容琳芳,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她这个反应,苏鸣凤的心也放了下来。 至少可以确定,她没有和自己想到一个人。 只有苏鸣凤才会熟悉,那个人的身影。 两个人没有同时想到,就代表着有可能不是那个人。 殊不知,慕容琳芳此刻,心里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陆心梦喃喃地说:“我怎么觉得那个人像是江自流啊!”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对视了一眼,两张脸同时红了。 他们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事,只有当陆心梦说出来,她们才忽然想到,对方想的也是同样一件事。 相比而言,江自流和陆心梦的感情最浅,连陆心梦都看出来的事情,慕容琳芳就算和江自流认识的时间不长,也绝对看的出来的。 苏鸣凤低下了头,她的判断,有些差的太远了。 慕容琳芳的眼睛中又含满了泪水,道:“应该不会是他吧……不会的,是吧?” 上天总是会给失望的人希望,然后又将这唯一的一点希望收回,还之以从天而降的绝望。 他离开也就是了,如果再回来,就算他隐藏的再怎么隐秘,只要和自己见一面,就一定会被魔灵之崖的人发现的。 不管她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会在无形之中,透露一些江自流的信息,而魔灵之崖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她无意中说出的话,可能就会被他们最大化的利用。 她真的不想再见到江自流了,她真的不想害他。 第五十五章 自流 秋一潇追进竹林,人影已经消失。 秋一潇冷冷叫道:“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那个人用布巾蒙着面,从树顶上跳下来,站在秋一潇面前。 他看起来瘦了一大圈,但那样的站姿,那样的风度,那股从上到下的秉性,却是变不了的。 他就是江自流! 秋一潇走过去,道:“蒙什么脸啊,是不想让我认出你,还是脸被划花了?” 他说着话就想去扯他的面罩,江自流触电般地往后一退,答道:“脸被划花了。” 秋一潇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江自流,几乎都要嚎出来了:“王孙无阵那么霸气的剑气,上千万条风刃划在你身上,就毁了一张脸,你是人还是鬼啊!” 江自流苦苦地说道:“我哪敢让他剑气碰住啊,他跟你拼剑的时候我恰好醒了,站起来用轻功勉强退到了他的攻击范围之外,脸是被树划的。” 秋一潇责备地问:“你都跑出了他剑气的攻击范围了,还吝啬躲开树的那一节吗?” 他看起来很生气,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更多的,是对江自流的关心。 江自流苦笑道:“大哥,我当时被一剑贯胸,那个女人的剑差个三四分就能要了我的命,我能逃得性命就不错了,我还敢奢求什么啊!” 秋一潇心想:谁让你去抱人家腰的,这不就是活该吗? 他的眼神变得充满悲悯,无奈地问:“身体呢?你就是割肉喂鹰也没可能减肥减这么快啊!” 江自流叹道:“我还真是割肉喂鹰了……” “那天你们的想法是对的,我就在树下埋着,你们就不能往远处搜索一下啊!” “哎哎哎,这还怪我们了是吗?谁知道你能在那时候醒来遁出去啊!别那么多废话,你就直接说你怎么出来的?”秋一潇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江自流道:“那时候本来胸口的创口就没处理,又被树干一压,血液流了一地,把灵源里的灵兽惊动了,它从我身体抽了部分的血液,才把我救出来,于是,身体就成这样了。” 秋一潇面色一变:“怎么从未听过你有灵兽?还这么变态,吸主人的血才能为之效劳。” 江自流没有回答他,他认为这个道理秋一潇应该懂。 在江湖上生存的人,哪一个没有两件杀手锏?这些杀手锏可能是一个绝招,一只灵兽,或是一件神兵利器,这杀手锏,不是为敌人准备的,而是为朋友准备的,因为谁也无法揣度,朋友何时会变成敌人,对付一个没有秘密的朋友,不管他有多强大,也都会变得弱小。 秋一潇当然懂,就像他现在也没和江自流说过,他有多少名剑,多少绝招。 想到这里,秋一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秋一潇有把手伸向了江自流的面罩。 “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江自流又要后退,秋一潇却一步冲上去,撕下了他的面罩。 江自流立刻低着头,把袖子挡在面前。 但是那匆匆的一瞥,也足够让秋一潇看清,他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那已经不是一张人的脸,脸上充满了刚刚愈合的疤痕,甚至还有几处已经破开了缝隙,是用针线缝过的,这也不是野兽的脸,野兽的脸不可能有这种温情的存在,这是魔鬼的脸,这张脸的眼睛里,却蕴含着天使的气息。 秋一潇一向是个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可是这时他的眼睛里,两行泪水从眼睛中垂下,从他下巴滑落,滴落在面罩上。 “对不起!” 秋一潇把脸扭到一旁,急忙把面罩又递了过去。 江自流把面罩又绑上,说:“没事,能见到秋一潇流泪,这可是一生都值得吹嘘的资本啊!” 他好像还是笑着把这话说出来的。 但是秋一潇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心里发苦,他知道江自流的痛苦,却无法为他分担,只能看着他承受,他恨不得毁了这一张脸的是他自己,他恨不得代江自流受这种折磨。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多帅的人,把脸遮起来,看起来真是又威风又冷傲,说不定因为这个样子,还有女孩儿喜欢你呢!” 江自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秋一潇开着不好笑的玩笑,他越是这么说,心里的歉疚感就越是严重。 江自流之所以毁容是因为被树枝所划,被树枝划破脸面是因为他没有力气完全躲避王孙无阵的剑气和砍下的大树所做的武器,江自流没有力气躲避是因为他中了黄文雪的一剑。 如果秋一潇不是想要等最后的元凶现身,如果他能要出来一点,黄文雪的一剑说什么也不会得逞,如果没有受到那一剑的影响,这一二十丈的距离,根本就连个屁都不算。 想到是因为自己的错才害了江自流,秋一潇的背上,忽然出了津津的冷汗。 江自流看到了他的反应,急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秋一潇狠狠地咬着牙,右手按在剑上,不断颤抖着,道:“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出现,你就不用挨这一剑,代价不过是不能发现幕后主使罢了,就算是拖延一段时间,又能有什么事!” 江自流按住了他颤抖的右手,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连锁效应吗?不过查出了幕后主使,总会让我们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做出准备,这是好事,对吗?” 秋一潇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不怪我?” 江自流道:“废话,你是我大哥啊!” “你是我大哥啊!”就这一句话,就抵得上千千万万的安慰言语。 秋一潇心里的阴霾扫空了一半,“我知道错了,你知道吗?” 江自流问:“什么?” “余震刚。” 江自流低下了头,“这件事我早已后悔,只是当时,真的没有任何可以相信他的证据。” 秋一潇道:“陆杭要的,正是如此。” 江自流握紧拳头,“是他?” 秋一潇道:“是他,不过这已经与你无关,你现在是死人,做什么事总方便一点。” 江自流沉默不语,他已经想到那群杀手的目的! 他们不是来杀陆心梦和秋一潇,而是为了试探有没有在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寻找破绽,以确信江自流的死讯。 以江自流的个性,可能不必他们有危险,只要看到这帮人,江自流就忍不住出手了。 他这个人太喜欢露脸了。 但是估计他们也没想到,江自流的脸都没了,哪还有露脸的机会。 江自流道:“你们留下那根尾巴,就是让他回去报告消息?” 秋一潇点点头,自豪地说:“鸣凤的主意。” 江自流遂说道:“骨灰的事大,尾巴的事小,你们接着去据水关,我来跟着这个人。” 秋一潇呆呆地点了点头,他心想江自流现在能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他们要干嘛都查得这么清楚,还是说那天在张起秀家里讨论的时候他就在外面?不能吧,那时候正缝脸呢吧!再说了,就算他潜伏在外面,以张起秀和陆心梦的感知度,也不能发现不了他吧! 江自流问:“在想什么?” 秋一潇摇了摇头。 江自流走了,临走时和秋一潇说了一句话: “照顾好琳琳。” 这短短的五个字,让秋一潇心里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怎么不让自己照顾好苏鸣凤呢? 已经明白两人的关系了? 秋一潇呵呵地笑着,背对着江自流走出竹林。 见秋一潇走了出来,陆心梦没有反应,苏鸣凤看她没有上去,自己也没有动。 慕容琳芳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问苏鸣凤:“苏姐姐,你去接自己男朋友,还要经过陆姐的同意吗?” 苏鸣凤像一只受惊的鸟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直到陆心梦对她说:“去呀!难道要让他以为同时被三个人冷落吗?”苏鸣凤这才欢快地跑向秋一潇。 陆心梦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从前的日子,那时候秋一潇每一次去找她,她也都是这样的反应。 想着想着,嘴上已经显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种微笑秋一潇认为还挺自然,但是在苏鸣凤看来,心里就有些酸酸的,秋一潇就在面前,她心里想到的绝不可能是吴幻,分手了八百年了还这么缠绵不断,真有点明摆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苏鸣凤哀怨地坐在一旁,生着闲气。 陆心梦回过神来,看到苏鸣凤吃醋的表情,纵然想问,那股骄傲的气质,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就又让她也气在心底不问。 这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们两个在一起,难道就不让我过了吗?凭什么啊! 陆心梦的心里也很委屈。 慕容琳芳神伤地问:“江自流是不是还活着,刚才那个是不是他?” 秋一潇没有看旁边的那个躺着的人,说:“不是,来的人是孙楷,不是因为我们而来,激战一场,让他溜了。” 慕容琳芳看了看那个被她一刀贯胸的人,喜道:“原来如此,谢天谢地,不是他就太好了。” 秋一潇心想:“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也不假,明明想人家想的要死,脸上还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故意说给那人听的,好像她是真的不想见到江自流。 秋一潇奇怪,陆心梦也奇怪,苏鸣凤不觉得奇怪,是因为她还没有从吃醋的环境中醒过来。 女人! 陆心梦留下了钱,和慕容琳芳先行一步,远远地把他们俩甩在了身后,先出了涤灵村的水晶幻门。 秋一潇也故意迟了一点起身,牵着苏鸣凤的手,从那个人身体上面踏过。 那个人痛得要死,但还是得憋着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让两个人从他身上走过。 秋一潇和苏鸣凤走开很久,这个人才爬了起来,看着瑟缩在桌子底下的掌柜,松了口气:“就算是陆心梦和秋一潇,原来也不过如此,这样简单的装死方法,居然也骗得了他们。” 他轻轻把胸口的飞刀拔出,刀尖有一点鲜血,仅仅一点,他事先在胸口垫衬了棉花,这样,飞刀看似三寸尽没,实际上,他所受的,也仅仅只是皮外伤,或者说,擦破点皮而已。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秋一潇陆心梦的对手,可凭空损失的一口牙,让他顿觉气不过来。 天璇剑,这是他的身份,阳佟碧血,这是他的名字。 气消之后,他又开始觉得自己幸运,如果不是来时照着凌皇尊者说的做了,此刻他可能真死了。 凌皇尊者告诉他,如果出了事,就骂人找死,自会有人接应他。 那时候慕容琳芳也已看出是他,而且从阳佟碧血不经意的眼神中,她知道他在胸口有准备,但她还是恨魔灵之崖的人,否则那一刀出手,大可使阳佟碧血不必受伤的。 “这丫头,出招还真狠。” 掌柜躲在桌子底下,始终未敢露头,连他都看得明白阳佟碧血是装死,他又怎么会认为秋一潇陆心梦他们没这么想? 但是这个掌柜绝不能活着,不管他是不是会泄露自己的机密,阳佟碧血手腕一抖,掌中飞刀对着掌柜斜射出去。 叮的一声,飞刀被一颗石子打落。 阳佟碧血一抬头,忽见刚才坐在秋一潇身后的竹瘦男子站在树林出口处。 是“孙楷”! 阳佟碧血不清楚孙楷的实力,但是他清楚王孙无阵的实力,更知道王孙无阵曾败于秋一潇之手,他还清楚自己远非王孙无阵之敌。 而刚才以秋一潇所说,孙楷竟能从秋一潇手中逃走,不必动手,无形中阳佟碧血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所以阳佟碧血连试着出手的试探也省了。 江自流眨了眨眼,跃上树枝,几个闪纵,消失不见。 掌柜的这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急急忙忙地把桌子上的钱揣在怀里,收拾了摊子,赶紧就往家里赶。 他以为能安安全全做生意的零魔城地,现在也已经不再安全了,他正要回去带着老婆孩子逃亡呢? 这时路上冒出来一个人。 他就是那样凭空冒出来的,不是走出来,闪出来,也不是飞出来的。 “一个不是孙楷的人,干吗非要冒充孙楷呢?” 老人挑着挑子,问道:“你怎知那人是冒充的孙楷?” 这个人诡异出现的人说:“因为我自己,才是孙楷。” 第五十六章 魔灵之崖 孙楷的铁笛在刹那间刺向老人咽喉。 这种人在江湖上本就是没人重视的,死再多,也不会有人在乎。 但是,刹那之间,老人从扁担中抽出一节长刃,挡住铁笛,铁笛中猛地弹出一条钢锥,顶在老人咽喉上。 老人淡淡地一笑,长刃也按在孙楷的腕上。 挑子从老人肩膀上滑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能瞒过陆心梦,秋一潇,天璇剑的人,怎么可能不会一点灵术呢?”孙楷冷冷地笑着。 老人道:“在零魔城地生存的人,大都是想要远避战争的,老汉只是个卖米皮的,还请大爷放我一条生路。” 孙楷钢锥仍抵着他的咽喉,“我要是不放呢?” 老人道:“各位都是大人物,做大事的人,非要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意义,相反,如果你放了我,我就会为你歌功颂德,说你有容人之量,岂非好事?” 孙楷钢锥收回笛中,老人立刻收回长刃,往后翻了个身,弯着腰看着孙楷。 每当有人这么看着孙楷的时候,他都会警惕地把铁笛竖在胸前,因为谁也无法猜测,对方的背上会不会射出低头箭,花装弩之类的暗器。 还算可以,老人并没有再度对孙楷发动攻击。 否则,大概孙楷今天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老人深施一礼,过去挑着挑子,警惕地看着孙楷,后退着离开。 孙楷没有进一步袭击,他跟着秋一潇一行人的脚步,往涤灵村外跟去。 路上,秋一潇温柔地问苏鸣凤:“你知不知道,心梦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一向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能把语气放温柔,基本上已经是拼着命的了。 苏鸣凤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也才刚超过三天,知道的哪有那么多?不过,我好像听说她是风尘女子……” 秋一潇点了点头,“不错,她是风尘女子,曾经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在那段生活里,是我一直陪着她的,不管她有多爱吴幻,吴幻有多爱她,毕竟,我们一起渡过了艰难,还有幸福的日子。” 苏鸣凤隐隐为刚才的行为觉得后悔,嘴硬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一潇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不管如何,现在我都是你的人了,心梦要是再因为想起我而露出笑容,请你给她保留一个回忆的机会,不要老是不理睬她,让她伤心,难过。” 苏鸣凤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她又昂起头,“你怎么知道,她想的一定是你的好呢,臭美。” 秋一潇道:“我当然要臭美了,不然,本来就不美的人,岂不是永远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臂,不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 “谁让你抱!”苏鸣凤红着脸挣扎着,最后任由他这样搂着自己。 一出涤灵村大门,他俩脸上的笑容立刻凝滞。 慕容琳芳和陆心梦两个人,正和一个用斩马刀的男人,一个握着双刺的男人,还有一个惊艳的美女,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竟是麻占三人。 秋一潇赶紧过来说:“大家千万别动手,这都是误会。” 陆心梦的指节稍稍地松弛,道:“我知道他们是寂灵学院的人,但是你和江自流的行动,已经超出了寂灵学院的任务范围,他们此来,你以为会是什么好事吗?” 秋一潇面对着麻占,心想陆心梦所言也不无道理,从清河城的任务执行完毕以后,他们五人就一直没有回过寂灵学院,就算薛绯颜对他们再好,也不可能容忍他们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薛绯颜毕竟跟陆杭有那么一缕关系,虽然不甚亲密,但寂灵学院的人此刻来到,很难不让人想到里应外合四个字。 秋一潇不卑不亢地抱拳问道:“麻占师兄,你们究竟是为何而来?” 麻占道:“带你们回去。” 秋一潇追问:“回去干什么?” 麻占道:“你们私自追击黑魂,给寂灵学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有必要回去给应别离和薛绯颜认个错,写一篇检查。” 秋一潇脸上隐隐现出怒色,道:“带来了什么麻烦,当初是她让江自流和方百玲到清河城去的,如果不知道会出事,又何必让我们几个人先后前往协助,现在她想把自己择出去了,凭什么?” 麻占道:“你也先别这么激动,黑魂的事虽说确实是薛绯颜暗示你们做的不假,但是黑魂在清河城的所作所为,你们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夲督界限没少给学校压力,你们也要体谅她的苦衷。” 秋一潇咬牙道:“我体谅她的苦衷,谁又能体谅我的苦衷!” 萧仙叹了口气,陆心梦没有说错,他们现在,好像确实是秋一潇的敌人。 三人的衣袂迎风飘摆,仿佛以自己为中心卷起了一阵灵气的漩涡,或风暴。 麻占冷冷喝道:“江自流已经伏法,黑魂现在已经逃回魔灵之崖,不要一错再错,跟我们回去!” 麻占翻转刀锋,对着秋一潇。 秋一潇惨然笑道:“伏法这个词用得好,原来寂灵学院,就是这么对待为他们办事的人的,今天才真算是领教了,找到余震刚,诛杀黑魂之前,我绝不会和你们回去,想要把我们从寂灵学院除名,随便你们!” 麻占皱眉道:“你这是气话。” 秋一潇道:“气话又如何,说不定今天我们不止要背叛寂灵学院,还要把使者杀死在这里呢!” 说着话,秋一潇背后青茗,黄电,紫筠,蓝蝶四把剑旋风般舞出,四剑的剑尖顶在一处,秋一潇隔空御剑,向麻占刺了过去。 麻占惊道:“大家小心!” 麻占在前,钢刀举起,用刀背挡住剑尖,萧仙樊震莹赶紧两边出手,把灵力从麻占双肩注入。 一个多月之前,麻占能一个人力擒天池神鲲,实力几乎是秋一潇和江自流加起来的两倍,但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秋一潇已经不是他,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了。 苏鸣凤面有忧色,陆心梦目不转睛地盯着秋一潇,道:“他一人足以应付。” 虽然陆心梦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着他的,她对秋一潇的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身份,起码都不比苏鸣凤要少。 秋一潇怒喝:“破!” 四剑中放出光华无数,瞬间突破三人的防御,光芒在他们面前一绽,如扫尘土,将四人重重撞开,撞倒。 麻占痛苦地爬起身,刀挡在身前,只觉浑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一个遍,但是明明没有碎,而是每一段骨节疼一下,然后把疼痛感又转移到下一个骨节上。 他有预感,他身上的每一处骨节,都受到了秋一潇剑气的影响。 估计身后的两位,也不会比他好受。 虽然他承担了大部分的伤害。 但对于秋一潇的剑法来说,冲击越大,反挫越大,他们两个既然也出了力,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果然,萧仙立刻从喉中吐出一口鲜血。 麻占横着刀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想不到,现在你的实力竟有这么可怕。” 秋一潇冷冷地把四剑收回,环绕在身边,道:“现在你觉得还能不能把我们带回去?” 麻占答道:“如果一对一的情况下,我和你交手起码还有五成胜算……” 秋一潇无情地看着他,仿佛已经在看着一个失败者。 “但是你已经受伤,这五成的胜算也已经没有,而且你的朋友也都受了伤,根本无力与心梦鸣凤一战。” 麻占咳嗽了两声,“我正是这个意思。” 秋一潇看了一眼头上的浮沙,道:“我不会杀你的,方百玲还在神灵晶卫的手里,我不希望你们有机会用她来威胁我。” 麻占道:“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秋一潇叹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想和寂灵学院结仇,也不想脱离出去,所以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bi我。” 麻占一咬牙,怒道:“我们走!” 萧仙急忙上前,想要扶他,麻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就再也不敢上前了。 麻占带着他们两个,从水晶大门走了进去,一跃过那道屏障,麻占喉咙里的鲜血一下子吐了出来,两条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往后仰躺在萧仙怀里。 两人面无血色,急忙背起麻占,到涤灵村上找大夫。 他是不想丢寂灵学院的人,才没有在秋一潇面前昏倒过去,一离开秋一潇的视线,他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外面的人当然感觉不到里面的情况,那一片水晶板的大门,把外面和里面完全隔开,即使是最强大的人,也不可能从中感知到任何里面的情况。 秋一潇在涤灵村的门前站了一会儿,道:“走吧!” 很快江自流也跟着阳佟碧血来到了涤灵村的大门那里,他在涤灵村也一样见到了麻占和萧仙三人,樊震莹背着麻占,一路狂奔着,江自流用布巾蒙着面,加上他们又急于找到医馆,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向他们投来奇怪目光的路人。 在他们眼里,这样的路人一路都是。 江自流寻着阳佟碧血的足迹,和秋一潇等人前后脚出了零魔城地。 他在浮沙边上看到了刚离开的秋一潇几人,秋一潇和陆心梦也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为了让慕容琳芳心里稍稍少些内疚,他们没有惊动她。 江自流远远地看着慕容琳芳,她走路时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精神。 她很好,这是江自流看过之后得到的结论。 走吧,让她看到了,想走就难了。 江自流下了决心,转身背对着他们离开。 他不是刻意地要避开他们,因为阳佟碧血,去的就是魔灵之崖。 江自流穿过沙漠,面前是一面黑色陡峭的峭壁。 只有一面峭壁。 这面峭壁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特别绵长罢了。 因为根本看不到峭壁的尽头在哪里,左右没有尽头,前后也没有。 之所以不说是一座山,它没有山峰,没有山腰,没有山脚,它只有这么一块石头,一方世界,即使说它是石头,也很不确切,因为大多数的石头,不管多么没有棱角,也总有个边界的。 但是这堵悬崖没有。 它没有尽头。正因如此,它才给看到的人恐惧。 这一面峭壁给人的另一个感觉,是它无形中所散发的气。 也没有什么气,但是一走近这堵墙,就会有一种黑夜的感觉。 明明抬头还是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可一低头,就忽然看到天黑了。 脚下是游荡的黑色气状物,耳边是厉鬼的嘶鸣和乌鸦的叫声,不断地认为背后有人往脖子里面吹冷气,但是周围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黄泉路给人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 魔灵之崖尚且如此阴森,不知道冥灵之府,会是怎样的景象。 而且对于江自流来说,明知道后面就是魔灵之崖,明知道一进去就能找到陆杭,可是怎么进去,这是眼前最大的一个问题。 江自流抚摸着坚硬的墙壁,想要从石壁中把手探进去,但是却并不能做到。 同样的把戏,魔灵之崖的首领不会连用在零魔城地和魔灵之崖两个入口。 江自流只考虑这一个问题,就足够他费尽心思了,更别说进入魔灵之崖以后的事了。 他正在思考着,背后有人冷笑了一声。 江自流急忙回头,一个眼神带着邪气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人三四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有些显旧的蓝色衣衫,戴着一顶遮阳竹笠,一抬起头,更显得面目可憎。 这个让人一看就讨厌的人,除了张离形,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江自流一看到这个人,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曾和张离影兄弟数度交手,所以对于他们的武功灵术,再熟悉不过,他们身上的那股气,也再熟悉不过。 “前辈有何见解?” 张离形道:“也没有什么见解,只不过想要借你之手,向魔崖界主进献一份礼物。” 江自流冷冷问道:“什么礼物?” 张离形道:“阁下的人头。” 第五十七章 魔崖女人 江自流冷笑道:“魔灵之崖,也有这么霸气的规矩吗?连别人靠近都不准?” 张离形道:“魔灵之崖的规矩我不懂,但我只知道,在别人门前转悠的,不是客人,就是敌人。” 江自流针锋相对地问:“我若是敌人,阁下想必就是客人咯?” 张离形垂着双手,五指如钩,道:“不是。” 江自流疑惑道:“哦?” 张离形道:“我虽然现在还不是魔灵之崖的人,但是把你抓住给他们,或许,我就是了。” 江自流嘲讽道:“是吗?” 张离形双手一绕,一把锐剑射向江自流。 江自流立刻跳上崖壁,在崖壁上一沾,又跃到一旁,然后重新跳回原来的位置。 江自流闪躲了两次,为的就是扑过来的这把飞剑。 他看着这个人,心想:“正好无力进入魔灵之崖,此人倒是天降机会。” “断肠绝命剑!封锁!” 空中的飞剑上下翻飞,织出一条剑影的金网。 网中的猎物,正是江自流。 江自流双手在胸前结印,几条光芒从双手间撒出,在网下形成了防护罩。 他确实想要故意败给张离形,可明知道这人也不简单,不能败得太明显了。 先过一招再说。 张离形的剑影慢慢勒紧,却无法勒破江自流南瓜状的防护罩。 江自流在两张网中变换掌印形状,右掌垂在腰下,把灵力转化成灵气聚成细密的球状,停在腰间。 张离形怒喝一声,手指一挥隔空刺出,断肠绝命剑停下了对金网的编织,剑尖撞开防护罩,直击江自流。 江自流坐马沉弓,双手灵气球扣住剑尖,然后化掌一推,把他剑弹了回去。 张离形一接剑柄,又是三道剑气射出,江自流辛苦抵挡,被第三道剑气从右肩上掠过,右手的灵气球消失。 江自流抬头再看时,张离形的剑尖已到了咽喉。 “你有办法进魔灵之崖?”江自流心喜面忧,问张离形。 张离形道:“在近几日里,我答应他们做了魔灵之崖的青龙剑,迟早他们会有人来接我的,现在,只需要静静的等待。” 江自流道:“你让我跟你一起等?” 张离形说:“你现在在我手里,我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江自流心里得意的想:“事实上,是我想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做。” 两个人一直等到晚上,空明的天空张离形的剑始终架在江自流脖子上,一只手保持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半天,不知道他得有多累。 江自流悠然地劝道:“我若是你,现在就把剑放下来,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能来找你,这么拿着剑,不累吗?” 张离形道:“找上魔灵之崖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神经病,像你这样的危险分子,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会被我制服吗?” 江自流往后一退,一脚踢开他的剑尖。 “那你还拿这破玩意儿对着我?” 张离形向前一进,手中剑又到他咽喉,奇快无比。 “正因如此,我才要保持你在我的合法视线里,否则,就算你想要跟我混进魔灵之崖,也是痴心妄想。” 江自流心里蓦然一惊,心想此人果然心机阴沉,自己伪装的这么出色,却还是给他看出了破绽。 被看出来,江自流心里反而坦然多了。 玩阴谋陷阱,搞心计城府,这些东西,江自流和秋一潇还真有一段差距。 “既然知道我的目的,你还敢把我带进去吗?” 张离形笑道:“你要进去自然有你自己的目的和需要,事物总存在利益的两面性,你能从魔灵之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他们也一样能够从你身上索取利益,也许他们还会感谢我。” 江自流苦笑:“你算得真清楚啊!” 张离形微笑。 他到现在都没有去扯去江自流的面罩的打算,看到他眼皮上的那道伤疤,也就可以想象他的那张脸下是怎样的景色。 张离形一向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他只是不想自己恶心。 此时此刻江自流应该对张起秀印象还不错,而张起秀,应该也已经把江自流当成了朋友。 像,王孙无阵和冯陆那样的朋友。 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会吝惜任何一个利用别人的机会的。 尤其是对他的朋友,他更是不客气地把他们生命里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都榨取干净。 张离形这时又把剑收了回来,融进灵源之中。 江自流道:“你既然要防备我,却又为何把剑收了呢?” 张离形道:“你说得对,累了。” 江自流微笑,“好简单直接的理由,你不怕我逃走或者对你不利?” 张离形冷冷地说:“你不会逃,你若要逃走,也不会来这里,你若要对我不利,论实力我远在你之上,何况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假冒我进入魔灵之崖,更是不可能,所有的动机,都因利益而生,没有利益的事情,即使是圣人也是不愿意做的。” 江自流还未说话,石壁里已有一个如若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响起。 “张先生如此说话,未免把圣人太不放在眼里了吧!” 她的声音很甜,和陆心梦的发腻,方百玲的略显沙哑不同,她的声音是真的甜,完全纯净的甜,美! 石壁中传来一阵格喇喇的响声,石壁忽然现出裂缝,一块五丈宽的石板慢慢向里吊起,现出黑漆漆的洞穴。 难道魔灵之崖这个国家,竟是一个洞穴? 江自流侧耳倾听,洞穴中竟还有潺潺的水声,看起来里面至少有一条河是通往外面的。 在江自流印象中,一路上都是漫漫黄沙,除了据水关适合人居住之外,一路上就是绿洲也极为鲜有,这即使是一条小河,外面也绝不会没有一点破绽,而且依据水声推断河水流量和流速,这都不会是一条小河。 魔河?! 这是江自流推断之后脑子里的第一个名词答案。 但是魔河的水,若是从这里流出,未免也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 江自流还在想着河的事时,一盏灯笼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提着灯笼的是个女子。 当然是个女子,一个一头短发,很秀丽的女子。 灯光的亮照出着她皮肤的白皙,刚一出洞口,气流还有些不匀,她一头短发都被吹到了脖子后面,于是,精致的五官,更加一览无遗。 仲孙如玉向张离形低了一下头,算是施了一礼,“张先生,魔灵之崖玉衡剑仲孙如玉,迎接来迟,还望张先生恕罪。” 张离形冷冷地扫了一眼她的酥胸,眼睛盯着她圆润的肩头,道:“我们好像从未见过面,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 仲孙如玉甜美地一笑,把头发往而后拢了拢,道:“天枢剑主回来时,曾向我说起过张先生的长相,而魔灵之崖的傀儡道人,亦与尊夫人……” 刚说到这里,仲孙如玉的脸色忽然一变,声音戛然而止。 她听司徒不咎说过,张离形大概很生气别人跟他提黄文雪和王孙无阵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说起了黄文雪,以后估计张离形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张离形的脸色也变了一变,随即笑着说道:“没事,但说无妨。” 仲孙如玉道:“只是无意提起,张先生勿怪。” 张离形也懒得再听她说下去,她说了个开头,剩下的已经没有必要再有她说下去了。 “原来这些年的七月雪灵芝都是傀儡道人所赠,正要当面感谢。” 江自流心里一直在想:傀儡道人……陆杭也在此地? 仲孙如玉望了江自流一眼,道:“魔崖界主已然等待多时,二位请随我来。” 她转过身,张离形负手而立,阻拦她道:“且慢,此人进魔灵之崖另有所图,如果让贵国遭受损失,张某概不负责。” 仲孙如玉甜甜一笑,回头说道:“张先生真如传说中一样,锱铢必较,不过,不管这位有什么样的要求,相信魔灵之崖也足够满足。” 她又对着江自流一笑,道:“不管阁下对魔灵之崖有什么样的图谋,请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江自流道:“这一点,还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的命,我比你看得重。” 仲孙如玉又笑了笑,带着他们两个往洞穴深处走去。 洞内有火把,火光下有水流,水流上托着船只。 这条河很宽,很深,但是平静如湖泊,丝毫感觉不到有水流的声音。 可是在外面,明明听得到的呀! 仲孙如玉扶着他们两个上了船只,自豪地笑道:“两位一定想不到,这条河会通往那里吧!” 张离形看着旁处,毫不在意如玉开的玩笑。 在他眼中,这个女人和黄文雪的距离,还是有相当的一段差距,张离形也没空跟她胡闹。 倒是江自流还是颇有兴趣,问道:“魔河?” 如玉诧异地看着江自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自流答道:“听水声波澜壮阔,看水却平明如镜,六境之内,应该也不会有第二条这样的河流吧!” 如玉说:“当然,这条河就是独一无二的。” 魔灵之崖的一切,她都是这样的热爱,每当别人说起一处值得赞扬的风景,她都是这样的兴奋。 江自流抬起头,看着洞穴的上空,道:“你们不在这条通道中设置一些防止外来人侵略的机关吗?” 如玉轻笑道:“这条河有百里长,如果往上面一枝枝地安放强弩,太过消耗人力物力,何况魔灵之崖有大量的飞行魔兵,水底有水魔生物,如果有外来侵略,这些都可以作为守卫,又何必排那么多死物?” 江自流打了个哈欠,疲惫地看向张离形。 张离形盘腿坐着,眼睛已然闭上,均匀的呼吸显示,他已经睡熟。 江自流苦笑,他看着张离形睡,他可不敢睡过去,毕竟这个划船的船夫,以及这个美丽的小姑娘,说不定曾经都是想要自己命的一员。 如玉看着他疲惫的样子,笑道:“你不要休息一下吗?天亮还早。” 江自流手放在后腰上,好像随时想要掏出银龙钻一般。 “被你们魔灵之崖的人追杀过,深入虎穴,当然如坐针毡,要是不警惕一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玉做到他身边,笑道:“既然知道是虎穴,现在不知道你是谁,我们也不会轻易动你的,要不然就是把你推到水里,你也已经成白骨了,快睡吧,到了我叫你。” 她的声音是这么地充满诱惑,让江自流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 他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这样的环境,让他这样心怀鬼胎的人,根本安定不下来。 “怎么了?”如玉关心地问。 江自流叹道:“心里有鬼,不敢睡。” 如玉道:“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魔鬼,而是心魔,心魔无,则魔亦澄明,心魔在,则神也污秽,你有什么心魔?” 江自流道:“我……” 他无奈地苦笑,转过身看着后面。 如玉笑着躺下了船上,道:“是啊,你的心魔,又怎么能跟我说呢,和一个要成为敌人的人坦诚相见,不是太危险了吗!” 江自流道:“不错,确实太危险了。” 说完他就有了后悔之意,这些话心里想想还好,嘴上说出来,多少就有些伤人心了。 如玉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双美丽的眼睛缓缓地合上,寂静的船,只剩下四人的呼吸声。 那船夫仿佛十分的不爱说话,从他们上船以来,他就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张离形睡过去了,仲孙如玉也睡过去了,本该一身轻松的江自流,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倦意,那仿佛是一种很轻松的倦意,不像是迷香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迷香的话,江自流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一两百个走江湖打把势卖艺的师傅,对于这种药物,有些人更是宗师级别的人物。 然而,这一次,江自流却没有闻出来。 他中的就是迷香。 眼皮的重量再也支撑不住,咕咚的一下,江自流倒在船舷上,失去知觉。 如玉从船上爬起来,让江自流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江自流直到进入梦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迷烟。 第五十八章 青龙白虎,魔牙之狱 仲孙如玉其实也没有指望用迷烟就能让江自流睡下,她用的是一点迷烟,和一点有技巧的点穴手法。 她先把一小星的迷烟飘出,暂时麻醉了江自流的神经,只一小星的麻醉药,既不会让江自流发觉,同时也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当她感觉到江自流有一丝疲惫的反应闪出以后,仲孙如玉立刻用指尖轻轻地戳在了江自流的睡穴之上。 当然,也是轻轻地,不易发觉的。 所以江自流到睡下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下来的。 女人这种动物虽然奇怪,但是她们终究不会做一些毫无价值的事情。 仲孙如玉轻轻把手放在江自流耳际的面罩上,冷冷道:“我倒要看看,这张脸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孔!” “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因为这张脸下,可能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张离形扬声说道。 仲孙如玉回头看了一眼,张离形背对着她,而且说完这句话以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他大概就是闭着眼说的这一句话吧! 仲孙如玉不听他的,一把将面罩扯下。 “啊——” 张离形的背后一声短促的惊呼。 在仲孙如玉看来,江自流的脸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江自流的身份,让她更觉得不可思议。 而在张离形看来,她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 仲孙如玉惊呼道:“江自流……他……他竟然能从王孙无阵的手下逃生?可是……他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自流……张离形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听过这个名字。 他忍不住回头,道:“他是什么人?” 江自流成名,只是最近两个多月的事,能够让二十年前便已名扬天下仲孙如玉都感觉到惊讶,无怪张离形会觉得奇怪。 如玉道:“他是最近几个月才忽然成名的,灵术来历,都是一个迷,二十几天以前,在清河城打碎了我们想要统治清河城的阴谋,而且把黑魂追得落荒而逃,直到三日前,前任青龙剑,才在零魔城地外的榆林,将其格杀,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张离形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道:“上一代青龙剑杀不了的人,让这一代的青龙剑杀死,也是一样。” 仲孙如玉道:“不一样。” 张离形道:“哦?” 仲孙如玉道:“三日之前,我们杀江自流是为了要阻止他诛灭黑魂,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来到了魔灵之崖,就是我们的客人,既然他一路都在我们的掌握中,又何必非要他的命不可呢?” 张离形道:“如果我现在一定要杀了他呢?” 仲孙如玉冷笑道:“为了证明你比王孙无阵强?” 张离形眼睛一瞪,冷喝道:“你在找死!” 仲孙如玉冷冷地把手往天上一指,一瞬间,他们周围无数的黑色魔雁翱翔在空中,水面上也有无数的黑色魔鱼在跳跃着。 “当你还不是魔灵之崖的青龙剑主时,这些魔物,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收拾你哦!” 张离形看着漫天满河的魔物,不屑地一笑:“你觉得我要杀你,会让它们阻止得了我吗?” 仲孙如玉忽然甜甜的一笑,“我本来就没有指望它们能阻止你,要阻止你的人,来了。” 张离形刚要出手,从空中的魔雁上坠下一人,长衫持剑,站在仲孙如玉身前。 冲击的张离形停住身法,注视着面前的这个人,这把剑。 白虎剑。 光看剑锷的白色虎头就足够辨别了。 于是张离形停,戛然而停。 长孙不臣挥了挥手,漫天满河的魔物通通消失不见。 他没有去追慕容琳芳,在半路折返了回来,恰好遇上了这件事。 “张兄,你好!” 张离形冷冷道:“像你们这样虚伪的人,实在是少见得很,明明想要别人的命,却又借口别的理由来保护他,这就是你们魔灵之崖的行事风格?” 长孙不臣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而张离形虽然心里有些成见,也毕竟不敢轻易显现出来。白虎剑和玉衡剑的实力,仍然是可怕的,何况,现在河中和天上的怪物,并不是他能够驭使得了的。 况且现在是寄人篱下,张离形也不好和他们撕破脸。 江自流脑袋一阵爆炸般的剧痛,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而陆杭正站在床边看着他。 这时他忽然觉得,陆杭的面目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可憎了。 但江自流还是忍不住要杀了他。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陆杭:“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这么平静?” 陆杭淡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反应?” 江自流道:“一个已死的人,现在还了魂,你不应该觉得惊讶吗?” 陆杭道:“回来的路上,王孙无阵已经跟我说起过这件事。”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战斗时的场景。 “他告诉我,那时候狂乱的剑气仅仅也就是斩开了几十棵榆树罢了,他感觉剑气外有劲风掠动,但他知道那不是秋一潇和公孙不灭的躲避声响。” 江自流不由得庆幸王孙无阵已经被秋一潇废去了双手,这样的人要是活着,对于六界来说,都有些太可怕了。 江自流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这样的想法,也许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那你就让我活着醒了过来?” 陆杭负着手道:“你不是你父亲,对付你没必要趁你不备下手。” 提到父亲这个名字,江自流的反应似乎一点都不敏感。 “对我提我父亲,你不怕我现在就起来杀了你?” 陆杭道:“你不会。” 江自流疑道:“何以见得?” 陆杭笑道:“因为你和苏鸣凤不同,在铭隐村的生活,已经让你更多的时候看到的是世间好的一面,仇恨这东西,在你心里的份量,比起苏鸣凤要少多了,否则,当初在清河城的时候,说出要为苏鸣凤杀我的人,就不是秋一潇了。” 江自流苦笑:“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陆杭正色道:“实力是一方面,态度是另一方面,你对苏鸣凤的心意,其实也不比秋一潇差吧!” 江自流靠着枕头,扶着大腿,“你在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陆杭负手踱着步子,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苏鸣凤,当初就不会为了见到她答应顾朝云到寂灵学院去,如果你不喜欢苏鸣凤,当时对五彩燧隼,也不会不顾方百玲的感受,把五彩燧隼留给她,如果你不喜欢苏鸣凤,为什么在明知道去蛊惑雷傲杀你的人是苏鸣凤时,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江自流跳了起来,冷哼道:“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从我们在执行那个任务的时候,你就一直在跟着我们吧!” 陆杭看着他的反应,嗤笑道:“你看,还说不喜欢她,反应都激烈成这个样子了,你和她没什么关系,谁会相信?” 江自流咬着牙,说:“当年你们两个做出这样的事时,也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父仇不共戴天,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怪她,也没有任何权力怪她!” 陆杭笑笑,说:“走吧,跟我去见一个人。” 江自流问:“见谁?” 陆杭神秘地说:“一个能为你解除疑惑的人。” 江自流只有穿上靴子,跟着陆杭走。 路上他不断地见到一个个熟人,一个个曾经想要把他杀死的熟人。 魔灵之崖并没有那么不见天日,只不过,阳光照进来时已经变成了柔和的紫色,总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婚介中心吧! 他们的目的地停留在一个牢狱的门前。 六境之内的牢狱都有同一个特征,门前有龙之九子狴犴看守,象征着法的公正严苛。 然而也不是每一个地方的牢狱,都是公正的代名词。 江自流已经隐约猜到陆杭要带他来见谁了。 可能是余震刚。 因为江自流的朋友里,落在魔灵之崖手里的人,确实只有一个。 江自流心里在盘算的,是该怎么和余震刚道歉。 当时在沙漠上江自流的经历,确实不是余震刚搞的鬼,这一点已经不用怀疑。 尽管他现在都不清楚,当时在沙漠上,在未遇到慕容琳芳之前,魔灵之崖的凌皇尊者,是怎么样掌握他的行踪的。 凌皇尊者跟狱卒说了几句话,牢门打开,他带着江自流进去。 江自流这时才明白,魔灵之崖的智慧型生物,也并不是都想慕容琳芳和仲孙如玉这样的美丽漂亮。 比如看守牢狱大门的这两位,就是人身虎首的怪物,但不像陆吾那样的神气逼人,他们的身上,仿佛从来都带着那种让人恐惧不安的煞气。 恐怖的煞气,遍布在牢狱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牢狱里,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就是一个腰细胸挺面容姣好的美丽女人,她的腰下也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 这样阴森恐怖的监牢,基本上也就让所有入住的人,放弃了搬家的想法,这样多的毒蛇猛兽,时刻把牢中的犯人看做晚餐,在它们面前,活着已是一种享受。 就是江自流进来,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尤其是那个蛇身女狱官用手抚摸江自流的脸时,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更让他想到了死亡和恐怖这些字眼。 “好可爱的小弟弟,要不要给你个机会,请我喝茶呢?” 蛇身女狱官妖媚地和江自流说。 江自流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漂亮姐姐,我这么丑的人,自认为还是没有资格约你的。” 女狱官道:“哟,真是个为人着想的小弟弟,真谦虚呢,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这女的眼波流转,看起来也是妩媚可爱,除了没有双腿以外,其他的地方也都是一级美女的标准。 江自流求助地看向陆杭,陆杭停在那里,假装没看到,任着女狱官挑逗江自流。 江自流一边后退,躲避着她,一边无奈地说:“呃,谢谢大姐姐,不过陆道长要带我去见别人,一会儿再来看姐姐吧!” 女狱官身影消失化雾,又一瞬间在江自流的面前凝聚成身体,仍是挑着他的下巴,笑道:“还是个嘴甜的小弟弟呢!快去吧!” 她的身体化成烟雾四散开,仿佛融进了整个监牢中。 陆杭靠着墙,看着江自流灰头土脸的样子笑个不停。 “你这算什么表情呢?被女人吃豆腐,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吧!” 江自流好像掉了层皮一样的不自在,“哼,你自己都说了,被女人吃豆腐不难受,她算什么,雌性怪兽啊!” 陆杭嘘了一声,低声说:“小心点,她的身体就散在空气里,当心被她听到。” 江自流满不在乎的昂着头,往监狱深处走去。 陆杭忙将他拦住,“你在这里乱跑,当心被守卫留在这里!” 江自流看着陆杭的眼睛:“我想去哪你拦不住,我想走,谁也留不住!” 陆杭也不说话,推了推鼻尖,继续带着江自流往牢狱的深处走去。 江自流一路跟着他,也没有再谈论其他的话。 被陆杭一路转转拐拐地带到了一个牢房里,牢房开着门,一个白发老者面对着墙壁,似乎正在等待着他们,而这间牢房也没有关门,可见此人应该不是这里的囚犯。 只看到一个背影,江自流就忽然感觉身体似乎不能动了。 这个人身上所散发的杀气,似乎已经实质化,这种气,就像是针一样,刺激着接近他的人的每一处毛孔。 他的杀意和实力,比凌皇尊者和陆杭四象剑加起来都要可怕。 江自流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一步,道:“你是什么人?” 不管什么时候,江湖中的传说都有这样一个定律,白发的老人肯定不是终极大反派就是前辈高人,躲不起更惹不起。 白发老人道:“你觉得,我可能会是什么人?” 江自流试探性地问:“我从追杀黑魂开始,就一直被魔灵之崖的人四处截杀,能救黑魂,并且役使凌皇尊者的人,大概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中满是迎难而上的杀意。 “魔崖界主!” 第五十九章 魔崖之狱 魔崖界主。 这个让人无比敬畏的存在。 “你没有猜错,我就是魔崖界主——匡放。” 江自流心中一凉,他还真猜对了,“那么界主先生,你为什么要出动那么多的人追杀我?” 陆杭冷冷地一笑,转身走出,心想江自流这个问题问得真是毫无新意,就兴你组队带团地从圣灵关追黑魂追到魔灵之崖,还不兴我们沿途阻截吗? 魔崖界主的答案,大致也是这么个意思。 “那么江公子,你又为什么要追杀黑魂呢?” 江自流连想都没想,道:“因为黑魂做的事是坏事,就算不为了他灵魂形成的彼岸花,也为了那些在清河城枉死的人讨回个公道!” 魔崖界主的手指轻轻在手心里敲动着,淡淡道:“那以江公子看来,怎样的事情才算是公道呢?黑魂杀了那些人,你就要杀了黑魂,然后黑魂的朋友再杀了你,你的朋友们再杀了他的朋友,如此循环往复,六境内就再无安宁日子了吧!”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如同海潮拍岸,原是至柔之水,扑在石崖上,却有千钧之力。 惊涛骇浪中,唯有真正的船手,才敢于逆流而上。 江自流冷笑道:“别这么吓唬我,我还没那么不经吓,我的名字在六境中出现,也不过是近两个月的事,我不在江湖中时,六境内就算有寂灵学院和夲督界限这样的组织,然而六境又何曾安定过一天,就不说陆杭和先父对苏伯父的残害,单是黑魂欲统治清河城一事,就让整个城的人或流离失所,或一命归阴,你认为这就是你说的安宁日子?” 魔崖界主大笑道:“好一个江自流,但你可知道,这些年究竟表面上相安无事,实际上各有心机,明争暗斗,你难道不想让别的地方,都变得像魔灵之崖这样,充满了温馨和浪漫吗?” 江自流想想外面那种柔和的光线,道:“也许只有这样没有真正阳光的地方,才会生产出仲孙如玉和慕容琳芳那样貌美肤白的女人吧!但是我想,也许六境中其他地方的人,宁愿生活在光明的阳光之下,也不会愿意在黑暗中存活一刻,界主认为呢?” 魔崖界主低声道:“我……” 江自流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对你们的军国大事没有兴趣,我只有一句话想问,黑魂在哪,杀了他我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 魔崖界主苦笑道:“这还不给我们添麻烦,那毕竟是一条性命啊!” 江自流冷冷道:“是啊,别人的性命也是性命。” 这几百年来,恐怕江自流也是第一个敢这么跟魔崖界主说话的人,要换了别人,此刻早死几回了。 魔崖界主转过身,果然是一脸的皱纹,白眉白胡子。 他还真想看看,这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看到之后不禁有些失望,眼前的江自流,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脸上有疤,疤还不少的年轻人。 魔崖界主盯着江自流的眼睛,一字字道:“黑魂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江自流道:“所以,你就让人杀了我?” 魔崖界主道:“我只是让陆杭去阻止你,却没有让他杀你。” “你的手下好像不太听话哪!” “我只是下了命令,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我还没有心情手把手地教他们做事。” 这确实是实话,江自流也基本上想到,为什么凌皇尊者和长孙不臣几次都饶了他的命了。 也许他们对陆杭的态度,并不是怎么友好,甚至还是对手,所以他们就想要在不违抗魔崖界主命令的同时,给陆杭多多少少制造一点阻力,让他不至于开开心心地把功劳独享,要不然在秋一潇消失那段日子,慕容琳芳和长孙不臣,早让江自流死几回了。 “我只有一句话,现在我在魔灵之崖,只要我不死,一样会找到黑魂,杀人取花!” 江自流极有决心地把话说了出来,刹那间如释重负,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瞬间消失。 魔崖界主奇怪地看着他,“谁跟你说彼岸花一定要人死才能采摘呢?” “狄麟阁说的!” 江自流卖他倒是卖的一点都不犹豫。 魔崖界主问:“你相信他?” 江自流摇了摇头。 狄麟阁至少比魔崖界主看起来更加不像好人,狄玉飞比他爹还像禽兽。 魔崖界主道:“彼岸花能静魂清心,我很想知道,你要它有什么用?” 江自流道:“我的一个朋友为了打破黑魂的禁制,强行颠倒三魂七魄,逆行六脉,狄麟阁说,他只能保她一个月的性命,只有在月底拿回黑魂对应的彼岸雪莲,她才有救,这些话有真有假,我相信他!” 魔崖界主道:“好,你跟我去找彼岸花吧!” 江自流愣住,这家伙答应得这么干脆?彼岸雪莲不应该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吗?这魔崖界主是不是这几天发烧让江自流恰好给撞上了? 这彼岸雪莲在他眼里,也太不值钱了吧! 魔崖界主袍袖一挥,往江自流的方向走去。 江自流伸手一拦,那种惊人的杀气再次闪出,把他推得往后退了五六步,靠在墙上。 魔崖界主转头看向江自流,身上的杀气又瞬间消失,“有事吗?” 江自流揉了揉肩膀,说:“我有个朋友好像也被你们关在这个牢狱里,我不敢奢求你们放了他,但是我想见他一面。” 魔崖界主轻轻捋了捋胡须,微笑道:“为何你的朋友,总喜欢招惹我们魔灵之崖的人呢?” 江自流道:“他是被陆杭抓来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你的命令!” 魔崖界主苦笑着,叫了声:“月娅,带他去找他要找的人!” 空气中的浓雾仿佛又重了几分,还是那种濡湿粘稠的感觉。 魔崖界主往后看了一眼江自流,道:“我在外面等着你。” 然后魔崖界主就站在那里,倏然间消失不见。 江自流心想:“这个魔崖界主的实力,估计比陆杭要高得多,而比起刚才那个女狱官来,应该还要高出许多。” 想到这里,江自流骤然觉得有种沧海一粟的感觉,在这些强者的面前,自己仿佛无比的渺小。 “小弟弟想得不错,界主的实力,确实比我们要高得多。” 空中的粘稠浓雾聚成一团,形成人体,蛇身女狱官的春葱玉指,又挑在了江自流的下巴上。 江自流惊讶的眉峰一动,心想:奇怪,我又没有说出来,她怎么会知道的? 她又笑道:“不用奇怪,你没说出来,但我能看出来。” 江自流心中起疑:这么厉害? 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月娅笑着说:“好了,不用在心里说我厉害了,我都知道。” 江自流这次干脆直接问了:“美丽……的……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月娅道:“在这里天天审问犯人,我太了解人类的心理和表情的关系了,你眼睛眨一眨,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好了小弟弟,不用勉强奉承我,走吧!” 她仍是是笑着说的,对江自流仿佛丝毫没有敌意。 想想也可以知道,江自流叫姐姐时停顿的那几下心里想了些什么。 江自流无法,灰溜溜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尾巴在地上弯曲着前进。 紧闭的一扇扇石门吱呀呀地被铁链吊开,当他们走到目的地时,月娅又带着江自流进了五层的防御门,这些吊门有的是厚厚的石闸,有的是二三百公斤的铜闸。 这样坚固的壁垒,难怪连余震刚这样的人也逃不出去。 别说是余震刚,就算是比他更强的人,也没有可能逃走。 “陆杭在十几天前,和公孙不灭,仲孙如玉把一个人锁在这里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最后一道铜闸缓缓升起,里面是被上千斤的铜链锁着的余震刚。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余大哥!” 江自流叫了一声,想要跑过去。 余震刚和月娅同时叫道:“别过来!”。 月娅同时也扯住了江自流的衣服。 他们两个同时惊呼,是因为江自流已经两脚悬空。 原来铜闸后面并不是平地,而是一道足有三丈的鸿沟,沟下面密密麻麻地插着尖刀。 月娅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拉住了江自流,才把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江自流的脸色,此刻也不比余震刚好到哪里去。 月娅笑着把他拉了上来,“小弟弟,你现在还认为,在这种地方,想留没人能让你走,想走没人能留住你吗?” 江自流面如土色,喃喃道:“我错了。” 月娅微笑着按下了门旁的一个暗格,从余震刚的脚下,缓缓伸出一条一丈宽七尺厚的石板,通到了他们脚下,在这条鸿沟的两边,架成了一座桥梁。 “过去跟你余大哥说话吧,我就不过去了。” 江自流感激地看着月娅,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 月娅嫣然一笑,身体化雾,整团浓雾,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江自流这才冲向余震刚,在他跟前道:“大哥,我错了。” 余震刚微笑着叹了口气,道:“不怪你,是我自己想把符篆书留给苏鸣凤,警告她一下,而公孙不灭对付我时没有用他常用的招数,没有等我攻击就一剑劈了过来,天池神鲲已经来不及召唤,剑法不如人,失败得合情合理。” 江自流咬了咬嘴唇,“还是因为我……” 余震刚冷冷地说:“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我不想把时间都用在哄你上面。” 江自流擦擦眼泪,从背后掏出银龙钻,道:“大哥你等一下,我这就救你出来!” 余震刚忙阻止他,“不用,我在这很好,不会有事,你动一动这锁链,我就会受到成倍的痛苦,”他看着身上被锁链包裹的身体,继续说道,“这些锁链并非是锁在我的手脚上,而是锁在我的琵琶骨上,除非他们想放我离开,否则谁也不能从这里逃走。” 江自流又一次感觉到无助。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吗?就像我只能看着百玲受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余震刚说:“不!你还能为他寻找彼岸雪莲,而且我在这也没有受什么苦,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 江自流转身,背对着余震刚。 “好,我走,但是你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余震刚冷笑道:“好,等你先把百玲救了再说吧!” 江自流没有回头,直接就离开了。 他怕,他怕他一回头就会舍不得走,会流下让余震刚讨厌的眼泪。 月娅看着他萧索的背影,“走”到了余震刚的面前。 “我听人说起过江自流这一路上的事,你为什么要警告苏鸣凤那个丫头。” 余震刚阴冷地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月娅微笑道:“好奇。” 余震刚解释道:“江自流一路上的行踪堪称隐蔽,但是他只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月娅问。 余震刚看着黑咕隆咚的屋顶,悠悠叹道:“天空啊!” 月娅往外面看去,天空?天空跟江自流的行踪暴露又有什么关系? 余震刚的那一句话,已经让江自流明白为什么他的行踪会暴露了。 江自流走出牢狱,抬头凝视着空中盘旋的魔雁。 魔崖界主就等在那里,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江自流道:“走吧!” 他再次把面罩带在了脸上。 魔崖界主其实想说他可以不用这么做的,魔灵之崖的怪物多了,像他这样的长相,其实根本不能称之为怪物。 “我们走着去?” 魔崖界主问:“不然你想怎么去?” 他突然觉得这个首领太没架子了,连最基本的车驾都没有。 江自流苦笑道:“你们这的人都这么喜欢用走路的吗?对待客人,好歹也用点运输工具啊!” 魔崖界主面有怒色地说:“你知道彼岸雪莲是什么东西吗!你来魔灵之崖要彼岸雪莲跟强盗根本就是一样的,你还想要我八抬大轿地把你抬过去吗?” 看来彼岸雪莲,到底还是珍贵的。 第六十章 真相既不愿面对,又何必说出? 江自流只觉浑身颤抖,两腿都有些站不直。 魔崖界主跟他说了一番话,他才知道,彼岸雪莲的莲池,是整个魔灵之崖的地脉所在,每天莲池都会自发地从每个魔灵之崖居民的身体里抽取两滴血液浇灌对应的莲花,莲花的灵气,再散溢在魔灵之崖的每一处地方,维持着风力的大小,火山的安宁,海洋的沉静,魔河的和平,以及万物的生长。 所以即使只采摘一朵彼岸雪莲,一样也是在晃动魔崖的根基。 魔崖界主还让他站着说话,已经是客气的了。 “我只是敬佩界主平易近人的态度,没有其它的意思。” 魔崖界主道:“这没有什么,其他地方的人远距离的移动,是因为不想走得太累,所以才会有车马,但是在魔灵之崖,你想去哪里,只要到空间站报个位置,排个队就行,从这个门进去,就能从那个门出来。” 江自流道:“时空穿梭?有趣。” “你可以跟我来了。”魔崖界主道。 江自流默不作声,跟在魔崖界主后面。 他们来到一个庞大的圆顶建筑前,里面有好多的人,排着一列列长长的队列,手里拿着钱,就像是在长途车站等着买车票的场景是一样的。 其实也就没什么区别。 魔崖界主走到内部的一个小房间,带着江自流就往里面走去,也没人说他插队什么的…… 你敢跟国家的首脑抢先? 魔崖界主的一张脸,无疑就是“车票”加上vip卡了,能体会一下这样乘车不用排队,别人还不敢说什么的待遇,江自流此生好像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魔灵之崖的平民对这个魔崖首领好像也不怎么感冒,一路上就算没有人群山呼,起码也应该有个欢迎的人吧! 还真没有。 就算是这个空间站的工作人员,对他也只是认识而已。 江自流都有点不信这个人是魔崖界主了。 可是仔细一想,又不由他不信,魔崖界主的脾气要是没这么好,陆杭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更改界主的命令吗? 彼岸雪莲,能令活人流血,病者镇魂,死者复生,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花,才会有如此的奇效? 站在门前,江自流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由于莲池这地方太过重要,所以对于这里的魔法通道,魔灵之崖从来没有对外来放过,即使是插队,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魔崖界主其实也算是带了随从来的。 因为江自流这时看到,站在门旁边的两个人,一个是仲孙如玉,一个是司徒不咎。 两人欲向魔崖界主行跪拜之礼,却被界主拦住。 “彼岸雪莲事关重大,我带着你们两个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和本尊一起监视着他,如果他取了雪莲还有其他贪念的话,大家便一起出手,要他性命。” 江自流听了这样的命令,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早前就听慕容琳芳说过,玉衡剑和天枢剑是一对恋人,但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没能在一起。魔崖界主这次把他们带来,大概也就是为了要撮合他们俩,否则带来的人,就是凌皇尊者和陆杭了。 司徒不咎在前,仲孙如玉在后,两人把魔崖界主和江自流夹在中间,拥进了那扇门里。 如果说这段路科学的话,那魔灵之崖的科学,就实在是太先进了。 江自流只走了二十多步的距离。 如玉和他并排走着,轻笑道:“很害怕吗?其实没有这个必要,走几回就习惯了。” 魔崖界主整理了一下鼻子下面的胡须,为什么这段路走得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而在狄麟阁的地图上,江自流正在以每秒八十公里的速度飞驰着。 狄麟阁面前的沙盘,几乎是整个魔灵之崖的缩影,看起来只有九尺见方,然而魔灵之崖的河流,山川,城市,森林,关隘,全都密布于上,无一遗漏。 上面一个小黄点,正在快速地移动着。 吴幻坐在一旁,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酒杯。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把银龙钻交给江自流了。” 狄玉飞冒充的嵩安,能在吴幻身边匿藏近一月的时间,绝非是吴幻没有看出破绽。 如果狄玉飞早一些出手,联合余震刚,江自流,苏鸣凤,以及方百玲逆行经脉的惊人力量,秋一潇的绝世剑法,足够将黑魂诛杀当堂。 然而狄玉飞却没有出手。 是不是在吴幻和狄麟阁的眼里,黑魂一开始就是要走的? 能够这么精细地追踪江自流的位置,只有把追踪的法宝放在他贴身携带的地方。 想把一件法宝放进江自流的灵源里,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放进去。 所以,吴幻给了他们银龙钻和绿玉箫,现在一个追踪器还在圣灵关里,另一个在魔灵之崖。 为了让这件事看起来更加真实,吴幻还特意把陆心梦也派过去帮他们,至于陆心梦的死活,吴幻也不那么在乎了。 吴幻和狄麟阁的想法很简单,莲池。 黑魂既然想要打清河城这样一个平凡城池的主意,那他们就打魔灵之崖根基的主意,就算是失败了也行,至少可以敲山震虎,而且还不用损失自己人。 实在不行,他们再出动一两个大将,到莲池去问问死字怎么写的,就算是损失两个手下,也告诉魔灵之崖的人,神灵之园已经知道他们的命根子在哪。 现在他们不禁开始庆幸早有准备,用了这样的一个手法,如果在魔灵之崖有这样的技术的话,他们派去再多的追踪者,也不会追得上江自流现在的速度。 据水关的会客大厅里。 胡雪印泪流满面地盯着那尊骨灰坛子,“你们确定,这就是先父的骨灰?” 陆心梦道:“在零魔城地出现过的人,只有令尊死后有这样的杀气,就是魔崖界主,亦尚有不及。” 秋一潇,苏鸣凤,慕容琳芳三个人的脸色一起变了。 胡雪印的父亲?这陆心梦一路上可真没跟他们提过。 三个人只觉得冷汗涔涔流下。 当年的胡老爷子真的是无敌的存在,六境内所有的高手都被他挑战了一圈,而且从无败绩。 后来是魔崖界主在胡老进入前往零魔城地的魔法通道时,瞬间将通道毁掉,这才把他关在了里面,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变成骨灰装在坛子里了? 胡雪印笑道:“三位远道而来,请先回去休息吧!如果寓所不太方便,也不妨就先住在本镇府中。” 这本是诚恳的邀请,但在秋一潇耳边却没那么自在。 好像他们是来骗吃骗喝似的。 “不劳总兵费心,住店吃饭的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胡雪印苦笑:“本镇绝无此意。” 陆心梦环抱着手臂,已经先走出了房间,慕容琳芳也跟了上去。 胡雪印只能叫了声:“来人,送客!” 秋一潇和苏鸣凤结伴走出。 现在当然还只是白天,想找一个地方住下并不难。 所以慕容琳芳和陆心梦就找了一个住的地方,呆在了那里。 做电灯泡不好。 秋一潇和陆心梦找了一个无人的高岗上,站在那里被太阳暴晒着。 “你就不能找一个舒适点的地方约会吗?”苏鸣凤不高兴地抱怨着。 秋一潇微笑着抱住了她的腰,道:“这地方很好。” 苏鸣凤道:“好什么呀!热死了。” 秋一潇笑着说:“如果江自流现在已经死在了沙漠上,他的鬼魂会不会也托梦给你,说他热呢?” 这种情话,并不很浪漫。 这也根本不是情话。 苏鸣凤明显地觉得不对劲儿,问:“你什么意思?” 秋一潇冷冷道:“十几天前,在我们会合江自流之前,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没有见过五彩燧隼,鸣凤,我想听实话,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苏鸣凤不自然地说道:“五彩燧隼是我自己的灵兽,我是不是哪一次派它出去,都要跟你汇报一下?” 她好像很紧张,却故意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看到她这种反应,秋一潇就想得出来,他没有猜错。 他说:“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把所有可能泄露江自流行踪的人都分析了一个遍,最后只是无果而终,我说从没怀疑过你,江自流也说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们都是真心的。” 苏鸣凤点点头:“我知道。” 秋一潇似笑非笑地说:“那你知道,雪剑为什么能伤得了江自流吗?” 苏鸣凤也很奇怪,道:“我也在想这件事。” 秋一潇道:“那是因为,她在出手之前先闭了江自流的灵源,然后趁着江自流无法提起灵力,所以才会得手的。” 苏鸣凤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好像一点也没有一个做错事的人该有的样子。 “是啊,可是江自流的灵源在哪呢?” 她还是没有一丝的悔过之意。 秋一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余震刚和陆杭可以用道术大概推测出江自流灵源的位置,但那并不准确,当时那种情况,雪剑若要杀江自流,容不下半分失误,因此她得到的江自流灵源的位置,必定是非常准确的,你说,知道江自流灵源的人,除了你自己,还有几个人知道?” 苏鸣凤从来都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话说到这份上她要是还听不明白,可就真是装傻了。 “你觉得,是我告诉的他们?” 她的右手食指轻轻抚点着秋一潇的下巴,鲜红的指甲,仿佛血色。 太阳的热度,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苏鸣凤只觉得心冷。 为什么她喜欢的人,最后都不能和她在一起?江自流如是,秋一潇亦如是。 秋一潇叹道:“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苏鸣凤冷笑着,手指仍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运动着。 “所以,即使不愿面对,也还是事实,是吗?” 秋一潇道:“不错,所以,能够在无人能躲的大沙漠上追踪江自流的,只有天上的飞鹰,你让五彩燧隼跟着江自流,然后趁我不备的时候去联络魔灵之崖的高手,通过他们来杀死江自流,对吗?” 苏鸣凤的眼泪流了下来,“对,当然是我,跟一个女人同行,有许多话,许多事,本来就是不能太过关心的,你又是个君子,想骗你,真的太容易了。” 她伤心,但说话竟毫无悔意。 秋一潇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是啊,对你我根本没有戒心,其实我早该想到,你既然能说动雷傲杀江自流,自然也能做出其它的事。” 苏鸣凤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秋一潇冷笑道:“女人怎么总是喜欢自作聪明,你以为,那天晚上你出去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苏鸣凤道:“可是……可是你们明明……” 秋一潇真的不忍心揭破这层真相。 “那天晚上,百玲给江自流端来的牛奶,是你给她的,一问那家客栈的厨子,就什么都明白了,而且我相信,你也在里面动了手脚,我能闻得出来,江自流也闻得出来,你趁余震刚不备离开了客栈,其实你并不知道,那只是你认为的他不休息而已,你一走,我们三个人,就都在看着你离开,也许,还有第四个人,要不然,百玲那两天也不会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 “我以为我骗了你们,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我才是最笨的那个人。” 苏鸣凤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几乎把衣服都给淋湿了。 秋一潇叹了口气,瞳孔猛地张了一张,哄着她说:“你不是笨,你比太多的人都聪明的多,只不过,当你想杀江自流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肯多待一会儿了,其实你只要停一停,也许先坐不住的人,就是我们了。” 鲜血顺着苏鸣凤的玉臂流下,她的手不再停在秋一潇的脖子间,而是握着一把短刀的刀柄,刀柄尽头,在秋一潇胸前。 刀尖在哪里? “江自流已经死了,你何必逼我连你也杀?你对我这么好,就算是现在也不肯对我出手,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苏鸣凤把刀戳在秋一潇胸口,脱离他的怀抱,嘶声吼道。 她怎么总是捡对她好的人下手? 第六十一章 魔头善人 一把牛耳尖刀,正停在秋一潇胸膛中。 “你对我出手?” 秋一潇不相信地问苏鸣凤。 苏鸣凤道:“怎么,很不可思议吗?我连江自流都下得了手,你算什么?” 秋一潇跪倒在地上,痛苦地说:“到底,我还是比不过江自流,争不过他,就算他死了,也是一样。” 心的痛苦,早已超过了*的痛苦。 苏鸣凤弯下腰去扶住秋一潇,道:“我已经决定忘了他了,我已经决定试着去爱你了!可是你……你为什么还要提他的事,为什么还要为了他,这样对我!” 秋一潇冷冷道:“也许这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的眼中凶光毕现,把苏鸣凤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秋一潇才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的四肢,竟突然失去了力气,毫无力量,他之前还以为是因为胸口中刀的问题,但现在他明白,不是。 他应该是中了毒。 秋一潇瞪着她,怒道:“你对我出手我能理解,可你竟然还会对我下毒?” 苏鸣凤摇着头,“我也不想,但是我不能希冀于能对你一刀致命,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会让你活着的!” 她的毒药是在指甲上涂着的,她是通过接触秋一潇的皮肤,把毒药下到秋一潇体内的。 秋一潇手臂撑着地,“为什么?” 苏鸣凤道:“我不想杀江自流,这只是我家里的人的想法,我不希望连累他们,我更不想杀你,真的不想!” 说着,他的银丝已缠上了秋一潇的脖子。 她不想做的事,却也非做不可。 这不只是苏鸣凤一个人的悲哀,同时也是所有世家弟子的悲哀。 秋一潇空有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灵力,此时也毫无用武之地。 银丝慢慢收紧,秋一潇的性命,这次可真是命悬一线了。 正因为只是一线,所以才更容易崩断。 陆心梦站在一旁的高石上,大声道:“小夫妻吵架多正常的事,这么刀剑相向,未免有些大题小做了吧!” 她来到这里,就算是站再久,如果不说话的话,对于秋一潇苏鸣凤来说,她也仍然是隐形的。 苏鸣凤心一软,银丝接着一软,飞身逃离。 远远地看去,空中只有一抹红影。 她逃走更主要的原因,是对陆心梦的恐惧。 陆心梦过去手指点在秋一潇肩膀上,把灵力注入到秋一潇身体中,替他祛除毒力,柔声讽刺道:“你刚才还说她沉不住气,你现在就把这些话说出来,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秋一潇冷冷道:“我只是想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站在她那一边,结果话赶话的,她也没给我说这句话的机会。” 秋一潇说话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受伤中毒的症状。 陆心梦睁大眼睛,道:“我觉得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你没中毒吧!” 秋一潇把短刀从胸膛拔出,一片片碎刀锋从怀里掉了下去,刀柄后面,其实也只有一指节不到的长度,他的血,就是因此而流的。 对于秋一潇这种人来说,这种伤,根本不能算得上是伤。 “没受伤而已,毒是真中了,赶紧的,给我把毒排出来。” “给你排毒还这么横?”陆心梦抱怨了一句,继续说道,“我给你一个面子,今天不杀她,但是你不要让我知道,她再做一次对不起你的事。” 秋一潇微笑道:“看来你还是我朋友。” 陆心梦怔了一怔,笑魇如花。 “一直都是。” 这次轮到秋一潇呆住了。 秋一潇的指尖呲的一下,射出一股黑色血箭,陆心梦把他扶起,道:“傻样!” 看来毒已祛净。 秋一潇苦笑道:“看来我对你还是舍不得,她的毒药,我本来可以自己去除的。” 陆心梦把灵力注入秋一潇体内的时候就发现,他中的毒,其实并不是非常的严重,苏鸣凤不善施毒,再加上她和秋一潇的感情,这次出手,她本来就没有用全力。 否则陆心梦一来,她也不会立刻就离开。 苏鸣凤去了哪里? 回到客栈之后,陆心梦问慕容琳芳。 “如果你是她,你会去哪里?”慕容琳芳反问陆心梦。 陆心梦道:“你在考我?” 慕容琳芳笑着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想法,话都吐到喉边了,又为什么一定要别人说出来?” 陆心梦苦笑道:“好吧,我说,鸣凤要去的地方,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她家里,清河城,魔灵之崖,胡雪印的总兵府。” 秋一潇一直不语,道:“去魔灵之崖!” 这一时间,他们三个人心里想的,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句话。 苏鸣凤不会回家,江自流死了,她一样伤心,不会急着回去向家人表功;不会去找寂灵学院的人,麻占就算不会怪罪她,萧仙可未必会有那么宽广的胸襟;不会去胡雪印那里,胡雪印不可靠,而且又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更不会去清河城,吴幻的眼线,就等于是陆心梦的眼线。 所以,她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陆心梦交叉着双手,道:“你和琳琳过去吧,我在这等等胡雪印的消息。” 胡雪印叫人把那个坛子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 别说只是他爹,就算是他祖先的骨灰,他也不一定会多看一眼,因为,这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江自流看着手中的雪莲,激动之意不言而喻。 他一扭头,就想给魔崖界主跪下。 魔崖界主急忙搀住他双臂,道:“不必如此,虽然此物极为珍贵,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一条性命重要,你救方百玲,我只让你放了黑魂,这个交易,你不算亏本吧!” 江自流脸色变了,道:“你最好不要让他再帮你扩张实力,要是他再犯在我手里,我一样杀他,只是……我终究还是欠你一个人情,我不想让自己为难。” 魔崖界主道:“那么,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清河城的事,以后在别的地方一样会发生,下一次你见到黑魂,你杀了他是你的实力,杀不了他,我也不会报复。” 江自流道:“很好。” 魔崖界主道:“既然你都说了欠我一个人情,那我不妨让你多欠一点算了。” 江自流笑问:“你想把余震刚也放了?” 魔崖界主冷冷道:“那是陆杭的人,我不能连他的私人恩怨也管,我打算送你两件灵器,一件给你,一件你带回去给你要救的人。” 江自流哼了一声:“我接受了吴大人的两样灵器,就不得不从清河城追到这里,要是再接受了你的两样灵器,以后你要是有事相求,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解脱了。” 魔崖界主道:“你加入寂灵学院,不正是要与麻烦为伴的吗?” 江自流懒洋洋地抱着头,道:“看来我好像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了?” 魔崖界主道:“你和她的灵器在与黑魂的战斗中,已经受到了毒液的冲击,就算还没有坏,以后也绝不能再用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银龙钻交给我,等净化之后,你再来取回。” 江自流只有从灵源中把银龙钻取出,交给魔崖界主。 魔崖界主看了一眼正在谈情说爱的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道:“你们两个带他去夲督界限的藏兵阁。” 如玉和司徒不咎急忙起身,抱拳施礼道:“是。” 江自流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留下做什么?” 魔崖界主面色阴冷地说:“本尊要做什么事,难道还要跟你汇报?” 江自流低头道:“抱歉。” 魔崖界主等他们离开,仔细端详着银龙钻,把银龙钻的尺寸形状记在了心里,然后微笑着,把银龙钻随手往身后抛了出去。 银龙钻并没有落下,而是钻入空中的一个孔里。 狄麟阁正在看着沙盘研究莲池的具体位置,忽然见沙盘中的黄点在快速地运动,犹如光速。 他以为这是江自流回去时的速度,但他还是后退了一步,因为江自流他们去的时候,速度远远不及这个快。 突然间一道银光从沙盘中标出,钉到了房梁上。 如果不是狄麟阁多退了那么一步,此时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洞穿。 钉在房梁上的是银龙钻。 隔着成千上万里的路程,也能够这样发动攻击? 这魔崖界主,究竟有多非恐怖? 吴幻在一边也面如土色,道:“魔崖界主,名不虚传。” 他们如果知道这只是魔崖界主随意扔出去的一件物品,还不知道得有多惊讶。 司徒不咎他们两个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到江自流的灵器,当看到这件灵器时,他们两个都笑了出来。 但也没有笑得太过明显。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这件灵器,并非是寻常的战斗灵器,而是神灵之园专用来追踪对手所用的银蛇探,不过在江自流手中,这件灵器,已经失去了生命而已。 但是作用仍在。 想到这里,他们两个即使是不明显的笑容,也笑不出来了。 对手的别有用心,显然并不是为江自流而发的,也不是为了他们某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个危险,将是整个魔灵之崖的危险。 司徒不咎他们把江自流带进了另一个门里,以魔法通道,把他带到了另一个城市里。 这个城市有着不同的房屋建筑,但大多数都是圆顶的。 圆顶的建筑比一般的平顶和尖顶建筑都要难以修建许多,魔灵之崖的建筑技艺,看起来要比寂灵学院那里要高超一点。 当他们到达夲督界限的大门那里,江自流才明白,寂灵学院和魔灵之崖对房屋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道寂灵学院是不舍得钱,还是根本就没钱。 江自流眼里的夲督界限,连大门都是用紫水晶嵌在上面的,红色的大门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的,看起来至少比红松木要值钱得多。 有炫富的,像夲督界限这样炫的,江自流还真没见过。 “这水晶能抠下来吗?”江自流抚摸着门上的水晶问他们俩。 司徒不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缺钱我们可以借给你,这上面的东西你要是抠了,我们可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江自流急忙把手拿开,缩到了背后。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推开大门,让江自流进去。 江自流进去就直接叫了起来。 “哇咔!这里是夲督界限还是皇宫啊!” 在他眼里,大概六境内所有用来保持和平的组织,都跟寂灵学院差不多吧! 夲督界限建筑的花费,估计得是寂灵学院的十倍。 金碧辉煌这四个字,简直侮辱了夲督界限的建筑艺术。 你不会在这里找到一块值钱的砖,一块值钱的瓦,一颗值钱的石头,都是平凡的基础砖石。 但是从外表上看,这绝不是一座平凡的建筑。 红的砖,白的瓦,翠绿的树荫,碧蓝的湖水。 当年六境里同时成立的六个组织,建筑时间都是一样一样的,凭什么寂灵学院能破成那样啊! 江自流都害怕自己一脚踩在他们这的大理石地面上会玷污了这片洁净的地面。 一回头,他的脚步却并没有留下脚印。 夲督界限的地面,还是和其他地方一样的。 但只有地面是脏的。 是那种脚印印在上面,看不出来那种脏,亦并非是污秽不堪。 他们走过一条林荫道,穿过一个水池,又转了几圈,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在一座房屋前停了下来。 一路上都安静的很,夲督界限,仿佛是无人居住的。 但是江自流没有想到,一路走来,他们俩已经和许多人打过招呼了,不管是树梢上的,还是房间里的人。 江自流的第二次惊呼,发生在他进入藏兵阁之后。 名字都差不多,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藏兵阁,相比之下,寂灵学院的藏兵阁就像是一个杂物间了。 不用比也像。 满目的兵器,而且全都是宝贝,江自流直接就抱住了一堆的宝剑。 “秋一潇要是看到这些,一定得一定得洗劫了你们这里。” 仲孙如玉苦笑着说:“真像是个孩子。” 不过江自流不喜欢使剑,他的眼神最后还是停在了一条枪上。 第六十二章 死的都是作死的 枪是纯钢打制的五钩银月枪,枪锋上铸有弯月般的五个银钩,枪刺入拔出,能把对手钩下两块肉来。 这五个钩子是刃上两个月牙,枪端铸一钩镰,两月为四钩,故又名双月钩镰枪。 江自流喜欢的是枪,可惜,他不喜欢带钩的。 而且他觉得,带钩子的枪会影响枪法的平衡,使起来也不顺手。 如玉顺着他的眼神,道:“五钩银月枪,这是当年魔灵之崖的前辈在万魔山力败十万群魔时所使,开锋天地变,收刃鬼神惊。” 江自流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枪杆,只觉一颗颗黄色的星星从指下飘出,散入空气里。 如玉对这杆枪的尊敬,让江自流无话可说。 他看向了另一条枪。 这是一杆青铜枪,枪身如玉般明亮,双头都有枪尖,中间偏下三寸有节点,分而为一长一短的双枪。 和五钩银月枪不一样,这条枪是供在案桌上的。 仲孙如玉闭嘴不言,因为她也不清楚这一条枪的来历。 司徒不咎想到了多年以前的一件事,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委婉含蓄地说:“这是当年王孙无阵和一位神灵之园的前辈论武时,那位前辈赠给王孙无阵的。” 江自流看到这条枪,忽然有一种悲伤的感情,从心底浮现到眼前,化作两滴泪水,流在手背上。 如玉开玩笑地说:“这是他爹的枪吧!” 司徒不咎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一样,猛地一惊,道:“不是……吧!”他又觉得有些做贼心虚,那你在后面又加了一个吧字。 江自流没有理他们,想把枪提起来。 可是只是一条三十二斤重的青龙枪,此时却如千钧般沉重。 司徒不咎道:“看来这枪是有主之物,要不你给它上柱香,磕个头?” 江自流认同道:“好主意。” 仲孙如玉喃喃道:“他还真相信了。” 只有司徒不咎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按着司徒不咎所说摆弄了一通,江自流再拿那条枪时,果然顺利的提了起来。 提起这杆枪,江自流瞬间觉得有一种力量冲进了自己的丹田。这股力量,亲切,而又遥远。连他也有些忍不住相信,这就是自己父亲的武器了。 赤龙牙,这就是它的名字。 尽管江自流不知道它以前的名字,但是从现在开始,它就叫做这个名字。 这是个很好的名字,威风又霸气。 “看不出,你还有起名字的天赋,以后我有了儿子,一定找你取名字。” 司徒不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江自流轻抚着赤龙牙的枪尖,道:“算了吧!你们的陆杭先生精通五行八卦,奇门相术,以后你的儿子,还是交给他来取名字吧!当然,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司徒不咎微笑着说:“你放心,道家对于养生之术精通得很,道长一定会活个上千年的……”他已知说错了话,跟着道,“就算是王八,也是四象中的玄武龟,这种王八,很值得我们尊敬。” 他一点都不给江自流骂陆杭的机会,尽管他自己就在大骂特骂。 但是骂人这种事,听着远远不如说出来的爽,不是吗? 江自流冷哼一声,没有过多的追究这件事,走到另一个武器架子上,把一条紫色的角弓拿了起来,仔细看着。 仲孙如玉冷冷道:“你换一件拿吧,这张角弓你不能拿走。” 司徒不咎拉了拉她,轻声道:“如玉,算了。” 江自流奇道:“为什么,不是魔崖界主让我随便挑的吗?” 仲孙如玉低着头,说:“但这件是例外,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它!” 江自流冷笑道:“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它呢?” 仲孙如玉抽出玉衡剑挡在了门前,咬牙道:“那你想要出夲督界限,就先杀了我!” 江自流实在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求助地看向司徒不咎。 “这张弓是当年王孙无阵在冥灵之府逆水寒潭中诛杀的一条魔龙脊椎骨所制,以龙骨为弓身,龙筋为弓弦,龙角为装饰,龙牙为箭托,”他看了一眼江自流手里的枪,道,“王孙无阵留下的东西,也就这两样了。” 司徒不咎环抱双臂,看似全身毫无杀气,可是一把松纹古剑,已经刺入地里。 他随时准备着出手。 “原来如此,那我就更得把它们带走了,就在这里,也是徒惹你们伤心罢了。” 司徒不咎的眼神往如玉身上扫了一下,道:“我会遵守界主的命令,但是我也要顾及她的感受,请出手一战。” 江自流握紧了长枪,把龙骨弓放在了桌子上。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松了口气,以为他这就是放弃了。 可惜,他们还是太不了解江自流了。 “夲督界限高手如云,相信我一旦对你们出手,也不会有太大活着离开的可能……”江自流先示弱,跟着话锋一转,微笑道,“可惜,我还就真是这个脾气,今天就要拿你们来祭枪。” 枪尖一甩,江自流飞身刺向仲孙如玉。 司徒不咎看了她一眼,两人立刻默契地穿房飞出,往院子里掠去。 如果江自流这时回去拿弓就走,惹的麻烦还能小许多,少许多。 他飞枪刺向仲孙如玉,人跟着枪飞出。 仲孙如玉剑横胸前,江自流弯身飞出一条蓝色的枪气,顺劈如玉。 如玉一边后退,一边用力划动剑尖,一道道剑气划出,在空中凝成一个防护罩。 枪气消失,防护罩崩碎,仲孙如玉摔在地上。 司徒不咎长剑一横,冲向江自流,避过江自流刺来的一枪,剑斩江自流肩膀。 空中的斩击威力更胜平常,江自流如躲不开,这膀子就要被卸下来了。 但是司徒不咎根本就没有指望这一剑可以得手。 江自流保命的招数多,杀人的招数少,往往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司徒不咎是一着急,才正称了江自流的心意。 他知道江自流见过自己的剑法,也相信他能记住自己的剑法,但是这时,他的理智已经消失了。 谁伤仲孙如玉,我就杀谁! 这不是司徒不咎的想法,这是他不由自主的做法! 江自流已经躲闪避开接住他七剑,司徒不咎第八剑劈出,江自流心里淡淡地想了句“游戏结束”,然后微微一笑,枪尖越过剑锋,刺入了司徒不咎的肩膀中,他推着司徒不咎不断地往前冲,想要连仲孙如玉也一并杀死。 司徒不咎挡在仲孙如玉前,双足往下一沉,无缨长枪的枪尖整个穿过司徒不咎的肩膀,却仍旧没有把他推得再倒退一步。 因为司徒不咎很清楚,他后面,是他一直没有说出爱字的爱人!他绝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江自流没有被感动,尽管方百玲为了救他,也曾这样做过。 想起了方百玲,他心中的仇恨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他从未有一天像这样地恨过别人,黑魂的帐,他不还,就由你们来还! 江自流一脚把司徒不咎踢飞,青铜枪从他身体里抽出,枪锋一转,倒刺向仲孙如玉。 仲孙如玉急忙翻身避过一枪,在两步外蹲起。 司徒不咎空中转身,风车般落下,肩上伤口迅速愈合。 江自流冷笑着走向仲孙如玉,道:“还想挣扎吗?” 他走过去一枪刺出,仲孙如玉双手抓住枪杆,江自流一笑,把人挑起,一枪鞭得飞了出去。 司徒不咎跳起,双手一张把如玉抱在怀里,落到一旁。 江自流这时太得意了,大笑道:“还想英雄救美吗?好,我就让你救个够!” 说完突进过去又是一枪刺向司徒不咎怀里的仲孙如玉。 司徒不咎疾退,但他心知自己的轻功远在江自流之下。 司徒不咎临时决定,用自己来保住仲孙如玉。 只见司徒不咎一手放下如玉,握住江自流的枪尖,引到了自己肩膀上。 江自流的一枪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司徒不咎的肩膀,又是一枪贯体。 当然,这本来就是司徒不咎愿意,并且想要看到的。 江自流第一次将赤龙牙分开,第一次在赤龙牙上使用双枪。 一枪还在司徒不咎体内,而另一枪飞速刺向如玉。 如玉已无力抵挡,司徒不咎已经重伤,江自流若不愿收回这一枪,她必死无疑。 但江自流必须收回这一枪,而且必须双枪同时收回。 因为在江自流一枪刺出的时候,他起码感到了背后掠起的三道剑风。 最少三道,但当他转身抵挡时,却发现有五柄剑的力量。 剑的名字是,天璇天玑天权开阳摇光! 七星剑都到齐了。 五把利剑,有男有女,从五个方位对江自流发动着猛烈的冲击。 摇光剑主把剑锷一转,上面一点白水晶瞬间闪白了江自流的视线范围。 而恰在此时,天璇剑直击他咽喉。 江自流冷笑出手,枪锋比剑尖更快,直夺阳佟碧血胸膛。阳佟碧血只有放弃攻击,一剑扫开短枪,向后疾退。 五人这一击不中,立刻远远地把江自流围起,布起了防御的门户。 此时魔崖界主已到夲督界限,但他就是没有阻止这一战。 他很想知道,要什么段位的人出手,才能把江自流给拿下。 不过看到这里,魔崖界主就悄悄地走进屋子里了。 七星剑不能杀江自流,但是人多,江自流也杀不了他们其中一人。 等着五行剑把他拿下即可。 江自流一遍遍扫视着面前的七人,紧咬牙关,不再进招。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样等下去,不过只是等死而已。 烽火烟月和铁戈对视了一眼,道:“再看下去,他们会撑不住的吧!” 铁戈道:“动手吧!” 四剑一袖,从两扇打开的房门中鱼贯而出。 江自流眼睛一眯,心道:“硬点子来了!” 耳边呛啷一声,铁戈一剑出鞘,玄铁剑斩向江自流。 对付江自流,他有自信一把剑就够了。 而且他相信,五行剑一起出手,他出不了十招。 江自流避过铁戈一招,叶千秋的一剑也飞袭而至,江自流右手枪杆挡住她的剑,叶千秋自下而上地撩起一条藤蔓,缠在江自流手腕上,同时将另一端钉出,钉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这时江碎梦袖子里也有一剑刺出,江自流以左手枪格,岂料剑到中途,竟化成一条白色软鞭,缠住了他左手的枪。 本来江自流若即时弃枪还有可能不被擒住,但他没有立刻这样做。 第一,是赤龙牙刚到手里,还没有暖热就扔掉,也实在太可惜了,第二,右手已经被缚,左手武器再丢了,这一仗就没必要再打了。 他犹豫了这么电石火花的瞬间,悬土断肠的一记重剑已到,铁戈第二剑已到! 江自流强行把左手枪拉过来,挡住悬土断肠一剑。 然后运力于腿,踢到铁戈剑锷上。 铁戈翻身退开,烽火烟月压上,断剑化成锁链,在江自流脚还没有落地的时候,锁链缠住了江自流的脚踝。 这样一来,江自流也不用再考虑左手枪用不用丢了,江碎梦白鞭鞭尖爬到了江自流的手腕上,紧紧缠住,打了个结。 叶千秋收回长剑,闪到树前,用力地拉住藤蔓。 江碎梦也是一拉,江自流两手立刻被分开。 悬土断肠和铁戈齐至,铁戈发第三剑。 悬土断肠的剑尖指住江自流胸口,铁戈剑刃放在江自流脖子上。 然后烽火烟月把剑收回,站在了一边。 江自流微笑道:“我只是和司徒兄开个玩笑,他不是也没受伤吗?” 铁戈冷笑道:“是啊,那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吧!”说完剑刃一翻,在江自流肩膀上轻轻割了一剑,血肉翻开,鲜血流出,又快速愈合。 疼痛还是有的。 铁戈道:“现在我是不是也能说,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江自流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对待,怒道:“魔崖界主在哪?我要见他!” 众人都发出了一声冷笑。 铁戈道:“兄弟,这里是夲督界限,就算是我们想要你的命,界主也不会说个不字,好心好意地请你进来,还把藏兵阁的宝物任由你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这种行为,界主也不能容你。” 如玉站下来道:“别杀他,是我们不对在先,是我不舍得把里面的某一件东西给他的。” 第六十三章 作为交换 七星剑迅速过来,把江自流四肢捆在了一起。 铁戈笑了笑,道:“什么样的灵器,能让你舍不得给他呢?” 如玉道:“那是王孙无阵之前得来的,除了这条枪,那是唯一一个可以思念的东西,是我的自私,不想让他带走。” 铁戈好像也没有把江自流交给魔崖界主的意思,收了玄铁剑,道:“阁下难道不认为,这也是人之常情吗?” 江自流道:“的确如此,但是我想,这件灵器,我的朋友也会很喜欢的。” 铁戈道:“那这样吧,我做个主,里面的灵器你再挑一件,作为补偿,我自己拿出一把剑给你带走,你觉得这样如何?” 江自流还像是吃了亏一样,道:“考虑考虑。” 烽火烟月靠着司徒不咎问:“这人谁呀?” 司徒不咎这才想起来江自流还蒙着面,小声对烽火烟月道:“江自流,界主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了,又决定不杀他了,还送人家东西,收买这么个东西,实在很难看出界主的远见到底在哪啊!” 江自流道:“好吧,我要你的白虹曜日剑。” 铁戈有些不情愿地问:“为何非得要这把?” 江自流道:“你想拿把江湖里最普通的剑来应付我吗?” 铁戈轻轻抚摸着白虹曜日剑,然后扔给了江自流,道:“好吧,给你。” 白虹曜日剑的剑鞘钉在了江自流面前,叶千秋,江碎梦,纷纷把银鞭,藤蔓收了回来。 江自流挣了几挣,把身上的绳索一起挣开,拿起白虹曜日剑,道:“魔灵之崖一行到此为止,我会记住你们的!” 烽火烟月在明知江自流是谁的情况下,淡淡说道:“不管兄台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魔灵之崖的大门,随时欢迎阁下的进入。” 江自流快速地冲进藏兵阁里,拿起另一张翠绿的角弓,然后幻影离开夲督界限。 长孙不臣看到这里笑了一笑,走进房间去禀告魔崖界主去了。 铁戈无论是实力还是处事原则,实际上都不逊于四象剑的任何一人。 “铁戈已将事情解决。”长孙不臣行礼道。 魔崖界主淡淡地说道:“赏给他一把剑怎么样?” 长孙不臣抱拳躬身,不敢答言。 魔崖界主从自己的脑后抽出一把光彩夺目的四尺长剑,道:“你看此剑和白虹曜日剑相比如何?” 长剑平平推出,停在长孙不臣面前。 长孙不臣双手托住剑身,微笑道:“常人只以为夲督界限的藏兵阁中已是魔灵之崖的国库,却不知,真正的国之利器是不会轻易示人的。” 魔崖界主轻轻冷笑,江自流是识货的主,他选择的那两件,正是整个藏兵阁里最有价值的两样,只可惜,如玉她还是太过执着了。 长孙不臣低头道:“属下这就去赏赐铁戈。” 太有诱惑的东西,长孙不臣连看都不看,拒绝诱惑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碰触诱惑。 江自流一走,仲孙如玉立刻冲进了藏兵阁内。 司徒不咎,阳佟碧血,铁戈,烽火烟月等人因江自流已经离开,也就没有过分地着急追过去,而是慢慢地跟着走了进去。 仲孙如玉看到那张龙骨弓还在,幽幽地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东西,道:“他好像没有拿走其他的东西似的……” 司徒不咎道:“少了一张绿灵雪筋弓,那张弓的价值,应该不在这张龙骨弓之下。” 仲孙如玉轻抚龙骨弓的弓身,道:“无所谓,只要留下这张弓,我就心满意足了。” 悬土断肠低头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司徒不咎,悄声道:“我怎么不知道,她和王孙无阵的关系有这么地好啊?” 司徒不咎往上看了一眼,“你这眼神怎么让我觉得好像看戴绿帽子的人一样。” 悬土断肠笑着摇了摇头。 铁戈道:“我们先出去吧,藏兵阁毕竟是夲督界限的重地,非经允许不得入内。” 几人人一个个退出,只有仲孙如玉还停留在原地。 她总觉得,藏兵阁里的某一个角落武器的摆放,自江自流走后,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有了变化,她也说不清楚。 慕容琳芳来到了魔崖之前,对背后的秋一潇说:“就是这里了。” 慕容琳芳把掌心贴在崖壁上,悬崖上一面暗门咔咔地打开。 崖壁的洞口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黑影从崖口遁出,奇快无比。 秋一潇明知是谁,也不敢叫住他。 就像当初自己诈死一样也不想苏鸣凤知道一样。 “孙楷,他到魔灵之崖干什么?” 秋一潇心想:“哦,对,我确实是用这个名字骗他来着。” “进去问问你们的熟人,也就知道了。” 江自流未死的消息,相信也不会有人向慕容琳芳提起的。 此时秋一潇也在想:“江自流来魔灵之崖干什么,难道那天那个人,真的是魔灵之崖的?” 渡者划着船,载着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往魔灵之崖的第一站行去。 路上,秋一潇也问了一些关于那条河的事情,当慕容琳芳回答他说是魔河的时候,秋一潇比江自流要惊讶得多。 慕容琳芳把秋一潇带到了空间站前,可是却不知道要往哪一个地方穿梭。 他们是来找苏鸣凤的,可魔灵之崖八八六十四个小城市,一阴一阳两个大城市,在这八十六个城市里想找到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慕容琳芳回头冲秋一潇笑了笑,说:“算了,我先带你去找凌皇尊者吧,有他的帮忙,可能会事半功倍吧!” 秋一潇道:“王孙无阵因我而走,五行剑因张起秀而伤,凌皇尊者见了我,不会一招秒杀我吗?” 这还的确是一个问题。 慕容琳芳牵着他的手,伸到他面前,笑嘻嘻道:“这样起码不会立刻被秒。” 秋一潇苦笑,心想:“这样是不会被秒了,江自流非找我拼命不可。” 慕容琳芳脸一红,又解释道:“你可不许多想啊,这只是权宜之计,不代表我对你会有什么想法。” 秋一潇道:“我麻烦已经够多了,还巴不得和你没关系呢!” 慕容琳芳想得也确实有点多,光是一个陆心梦和苏鸣凤,就够秋一潇焦头烂额的了,真要是再对慕容琳芳有想法,秋一潇就能被麻烦压死了。 凌皇尊者坐在堂上接待的秋一潇,有些盛气凌人的高傲样子。 不知怎么的,慕容琳芳此刻抓着秋一潇的手,有些冒出了冷汗,而且握得更紧了。 “你就是秋一潇,江自流在寂灵学院的好友?” 秋一潇心道:糟糕,凌皇尊者果然还在计较着这件事情。他强自镇定,答道:“我是秋一潇,但是希望阁下能明白,死者为大,不要让江自流死了还不能瞑目。” 凌皇尊者道:“死人的帐我自然不会去算,但是你这活人,也曾一次阻截玉衡剑的行动,一次更是把我魔灵之崖的大将除去,这笔账,阁下以为,要怎么算呢?” 秋一潇冷笑声中,把慕容琳芳的手从自己掌心推开,轻声对她说:“相信我!” 慕容琳芳没有阻拦他找死,看着秋一潇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身上的神经一根根绷紧,也还是没有说话。 她只保证了凌皇尊者不会见面就动手,但她并不保证秋一潇找死之后的下场。 对朋友的感情,和对男朋友的感情,毕竟还是有不同的,她怕秋一找死,但并不会太过地珍惜他。 秋一潇抱拳道:“以尊者身份,自然不会屈尊降贵,教训小子的,就算这帐要算,也不能尊者亲自动手,不是吗?” 慕容琳芳无奈地低头扶着额头,心道:“完了。” 果然,只见凌皇尊者愤怒地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们几个老人不出手,魔灵之崖就没有杀得了你的人了?” 秋一潇自信地说道:“王孙无阵的青龙剑,已经败在我的手中。” 凌皇尊者道:“听起来,我好像就是屈尊降贵,也要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秋一潇笑着道:“能得前辈指点一二,小子定当终身受益。” 玩砸了。 凌皇尊者轻轻地把手指弹了一下,一道闪亮指风,径冲向秋一潇。 秋一潇轰出一拳,然拳到中途,又觉得不合适,背上紫筠剑飞出,他反握剑柄,向前冲出一拳。 指风叮地打在紫筠剑上,秋一潇忽然吐出一口鲜血,紫筠剑脱手而飞,人也退出几步,扎不稳步子,立刻摔倒在地上。 慕容琳芳急忙过去挡在秋一潇面前,跪在凌皇尊者面前,道:“尊者请手下留情,他只是无意冒犯,罪不至死,何况王孙无阵之事,他也算是饶了他一命,请尊者念及此情,放他一条生路。” 凌皇尊者心知他那一招只用了三成力道,为的只不过是试探一下秋一潇的实力,以秋一潇之能,即可以让王孙无阵着伤,相信就是有再多的不利原因,也断断不能连自己这样的一招都接不住,而且还受了伤,因此,他必然是在隐藏实力。 “我原本也只是想要教训教训他,并非要取他性命,你对江自流的死,大概还是不能释怀吧?为什么要回来?” 慕容琳芳答道:“我们有一个朋友失踪了,因为想她可能会来这里,所以来找尊者打探一下。” “你们的朋友,以为我会认识?”凌皇尊者站起来,背对着他们道。 “我进入江自流的团队后,是我给你们报的位置,但在此之前,江自流两次被尊者袭击,尊者又是怎么得到的情报?” 这些事情反正秋一潇也都知道,慕容琳芳也就不用隐瞒什么了。 凌皇尊者想了想,道:“你们到乾坎城的镇魔狱去找陆杭吧,从陆杭嘴里,你们得到的情报会比我多。” 慕容琳芳给凌皇尊者磕了个头,道:“属下告退。” 她这才过去拾起紫筠剑,背扶着秋一潇,带他出了凌皇尊者的家门。 走在大街上,秋一潇抹了抹嘴边的鲜血,中气十足地说:“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没有受伤?” 慕容琳芳望了他一眼,“真的?” 秋一潇道:“真的。” 慕容琳芳带着疑虑地把他松开,却并没有过分地离他太远,她还是怕秋一潇会站不稳而倒下。 秋一潇站直了身体,把慕容琳芳的双手按下,道:“我这次来第一是要找到鸣凤,第二是要把余震刚救走,我故意受伤,就是为了让凌皇尊者摸不清我的虚实,搞不明白我的目的。” 慕容琳芳这才相信他真的没事,羞怯地抽回了双手。 “不过刚才尊者好像看出了什么,暗示了镇魔狱。”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苏鸣凤,否则以你我之力,就算能救得了余震刚,也不可能带着他从镇魔狱里安然退走。” 慕容琳芳叹道:“我越来越觉得,跟着你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点着灯的镇魔狱,看起来仍旧有些恐怖。 陆杭打开机关,走到了余震刚的身前。 “师兄,我来看你来了。” 余震刚冷冷道:“我还认识你这张讨厌的面孔,不用告诉我你来了。” 陆杭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恨我的,把你关在这最难逃狱的牢狱,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余震刚道:“和夲督界限有矛盾的是江自流和秋一潇,就算你要保护我,也不用把我推到他们刀刃底下吧!” 陆杭道:“我把你放在这,并非是为了逃避魔灵之崖的人。” 余震刚道:“那你的意思是说……” 陆杭道:“神灵之园送江自流的灵器,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条是用神灵之园的一种活的金属所制,被称为银蛇探,如果在人的手中,灵源中,永远也只能是灵器,但是一旦脱离灵源,就会又变成动物活过来,制作者可以通过这种金属,通过某种灵术,得到灵器的具体坐标。” …… 莲池外的草丛中,一条细针大小的银蛇,轻轻地吐出了蛇信。 这绝不是银龙钻所化的动物! 第六十四章 绝路 “如此说来,江自流把银龙钻带来,却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莲池里?” 余震刚向陆杭询问。 陆杭道:“如果你能看出银龙钻的来历,魔崖界主想必也能看出来,可是他告诉我他把银龙钻留在莲池中净化了呀!” 余震刚道:“他大概不会做此蠢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到莲池去看看呢?” 陆杭默然道:“我去看过了,但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说到现在,你好像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帮着你们分析,对我有什么利益?” 余震刚满不在乎地说。 陆杭面色凝重,道:“师兄,现在魔灵之崖正在生死存亡之际,就算师弟求你了,魔灵之崖若能渡过此劫,必对师兄感恩戴德!要想离开此牢,易如反掌。” 余震刚道:“我很清楚你们的处境,莲池一毁,魔灵之崖必遭大劫,但,若是毁去部分前往的魔法通道,只留人手够用的几条使用,是不是足够了?如此一来,想要进入莲池,势必难如登天!” 陆杭思考着,也不想过早地答复余震刚,此事事关重大,他真的不敢随便做主。 余震刚道:“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魔法通道建成不易,这只是一个建议。” 陆杭叹了口气:“师兄,要知道这些通道建成不易毁去更不易,六十六个城市就有六十六条通往那里的魔法通道,谈何容易啊!” 余震刚大声道:“对方进入乾坎城,第一选择必然是魔法通道!从乾坎城到莲池的路江自流是飞跃过去的,敌人只知道坐标,绝不会通过步行的方式寻找,那样太浪费时间,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露出破绽……你们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派重兵大将昼夜不息地守住莲池,或许还有救。” “陆道长,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在外面求见。” 月娅在门前妖媚地叫道。 余震刚道:“你先出去吧!” 陆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出牢房。 月娅一边退着一边启动机关,将石梁收起,青铜门,石门一扇扇紧紧闭起,把余震刚重新关在了牢房里面。 江自流一边踩着剑飞着,心里想道:“刚才看到秋一潇,白虹曜日剑只能日后给他了。” 而这时秋一潇已到陆杭面前,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秋一潇见到陆杭,忍不住把紫筠剑拉了出来,虽然明知陆杭不会有恶意,但秋一潇还是忍不住把这一次剑,为苏鸣凤而拔。 “今天我本无意对你出手,但是为了苏鸣凤,我必须向你表明一下我的态度。” 秋一潇冷冷地说。 陆杭道:“那以秋公子之见,你见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我刀剑相向吗?” 秋一潇一咬牙,剑尖进bi一步,贴着陆杭的咽喉,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和你说话合适呢?” 老实说,秋一潇对这个傀儡道人,还真没有什么好印象,即就算是现在有求于人,也一定要用三尺剑bi他说出来不可。 陆杭整了整衣襟,食指拇指夹住他的剑尖,道:“你要是求我的话,最好有求人的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算是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你觉得你用这种态度问我,我会告诉你吗?” 秋一潇冷笑着,把剑往旁边一挪,放在他肩膀上。 “苏鸣凤在哪?” 陆杭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问:“自榆林之役之后,苏鸣凤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她的所在又问起我来了?” 这件事情,陆杭知道的确实不比秋一潇多,当时他接受苏鸣凤的情报时,他也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应得的报酬,当时也确实是苏鸣凤为了杀江自流,单纯的单方面交易而已,只要江自流死! “她的秘密被我们揭破,除了魔灵之崖,别无地方可去。” 陆杭道:“明白了,所以,就冲我要人来了。” 秋一潇东张西望着,再看向陆杭时,脸忽然变冷,“江自流在沙漠中的行迹几乎无迹可循,除了苏鸣凤的五彩燧隼能报位置以外,你又是怎么找到江自流的?作为交易,你不觉得应该为她的容身之所考虑一下吗?” 陆杭道:“但是她还没有来找我,你们怎么把她气走了?” 陆杭倒是反过来兴师问罪来了。 秋一潇道:“我们要是不把她气走,大概也不会给你收留她的机会。” 陆杭撇了撇嘴,“我真不知道她在哪!” 秋一潇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希望她来找你的时候,你也能够把她的消息告诉我!” 陆杭笑道:“放心,我会的。” 慕容琳芳看着秋一潇的剑尖,连一分一毫也没有离开陆杭的肩膀,要他的命还是随时的事情。 陆杭问道:“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秋一潇把剑脊在陆杭肩上抹动着,道:“虽然说她帮过你,但是你们两家毕竟有世仇,我很难想象,当她找到你时,你会怎么好心的帮助于她!” 陆杭仿佛永远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人,“在下一直独处,所幸房子还不小,两位可以从暗地里过来,住在我家监视着我,也等着苏鸣凤。” 慕容琳芳连忙给秋一潇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很好,就这样吧!” 她是实在给秋一潇的不知进退吓坏了,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但是她并不知道,秋一潇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经过九思之后才做出的行动,能出意外的很少。 秋一潇收回紫筠剑,对慕容琳芳道:“好吧,给你一个面子!” 实际上秋一潇已然想要收剑,不过是抹不开那个脸,现在好了,慕容琳芳的话,刚好给他垫了一个台阶。 陆杭在前面引路,让秋一潇和慕容琳芳“跟踪”着他,以找到自己房子的位置。 当年他在门派中断情绝义,为情而杀薛绯寒,被余震刚四处追杀之时,他就想起了投奔魔崖界主来。 匡放在那时已是魔崖界主,给傀儡道人在乾坎城盖了房子,算是一个家。 魔灵之崖对陆杭不好,但也并不是很差。 所以绝对不会有一天,陆杭会做对不起魔灵之崖的事,即便他把秋一潇他们留下,为的也是能够多一招棋子。 镇魔狱的黑暗中,余震刚心里回想着陆杭的话。 “如果莲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银龙钻是一只银蛇探,那么,极有可能在银龙钻中,还有一只银蛇探,只是魔崖界主没有注意到而已。” “此时再找,已经晚了。” “以狄麟阁的势力,应该还不足以动魔灵之崖,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支持。” “能做到这件事的,应该只有寂灵学院!” “难怪余震刚说要保护我,寂灵学院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只希望江自流还不知道这件事。” 在秋一潇和余震刚眼里,江自流好像始终都只是温室里的花朵,永远都没有长大的一天。 但是现在,江自流只能一个人回圣灵关了。 秋一潇能够帮到江自流,他却不知道江自流已经得到彼岸雪莲,余震刚知道这件事却无计可施。 这一次,江自流只能靠自己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他还可以靠着自己! 江自流的个人能力,这次已经成为决定自己生死的关键! 此时江自流正在前往清河城的路上。 有些事情,你知道不知道真相,最后都得去做,而江自流相信,彼岸雪莲是真的能救方百玲。 这是魔崖界主已经证实过的。 而此时此刻,秋一潇住在陆杭的房子里,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他仿佛觉得,他们之前面对的敌人,可能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复杂可怕。 上一次他们面对的,是魔灵之崖,清河城主,石威镖局;而这一次,他们对付的人虽然看起来都没什么差别,但是这一次,每一个组织的实力,都比上一次强大的多。 秋一潇现在才意识到,这次魔崖之行,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现在,江自流已经独自面对危险。 圣灵关前,江自流已经被狄麟阁的人带到了府里。 银龙钻还钉在梁上,狄麟阁仍在注视着沙盘。 沙盘上莲池那个位置,正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江自流把彼岸雪莲扔在了沙盘上,冷冷地说:“你要的东西,我要的人呢?” 狄麟阁的事情他没兴趣管,也根本不想管。 他只想带走方百玲,到一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喝一杯,来一解这一个月以来的烦恼。 他宁愿忘了慕容琳芳,忘了苏鸣凤,忘了秋一潇余震刚,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狄麟阁几乎没有认出是江自流,直到江自流把面罩摘下,露出一张千沟万壑的脸,他才勉强认出了这个人。 狄麟阁惊讶了半晌,道:“黑魂已死了?” 江自流道:“没有,但是我已经找到他所对应的彼岸雪莲。” 狄麟阁道:“哦,那江公子又是怎么确定这就是黑魂的灵花呢?” 江自流冷冷道:“是魔崖界主带我去,带我采摘的。” 狄麟阁轻轻点着沙盘的边缘,道:“魔物们大都阴险狡诈,你怎么知道,魔崖界主给你的就是真正的黑魂雪莲呢?” 江自流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我相信他。” 狄麟阁叹了口气,道:“每一个进入过魔灵之崖的人,头脑都会变得不清醒,我原以为江公子是个非常人,没有想到,原来你也没什么不同。” 江自流冷笑道:“不清醒?那就让狄老爷子听听,我这不清醒的人,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话。” 他此时的脸本来就可怕,一笑起来,更觉狰狞万分。 连狄麟阁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手中的拐杖颤抖了一下。 江自流道:“我的银龙钻明明给了魔崖界主,为何此刻竟会出现在这里?银蛇探这种金属,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吗?你和吴幻有什么勾结我没兴趣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在银龙钻里有一枚银针,是为了防止武器被夺走所用的暗器,那枚暗器,相信此刻就在魔灵之崖的莲池中吧!” 他指着沙盘中的黄色亮点,句句铿锵地说。 “我一直以为离开了秋一潇和余震刚,江自流就什么都不是,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他们两个,江自流也仍然还是江自流啊!” 狄老爷子温和地说。 他的笑容很淡定,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在教育自己的孙子一样。 江自流道:“我已经把你们要的位置给你们了,不管是有意无意,把方百玲还给我!” 狄麟阁道:“但是你并没有把黑魂杀死,这才是你应该拿来的筹码!你既然没有这个筹码,拿什么和我交换?” 江自流不怒反笑,悠然地抄着双手。 “你知道魔崖界主除了彼岸雪莲以外,还给了我什么东西吗?” 狄麟阁满是皱纹的眉头皱在一起。 江自流笑道:“他也给了我一件灵器。” 狄麟阁紧致的皱纹慢慢松弛,老鼠般的眼睛里露出一点邪光,冷笑着说:“他也在找我的位置?” 江自流微笑着,抬头看了看银龙钻,道:“他不必,若他想要找你的位置,当把银龙钻射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上来了。” 魔崖界主的实力实在太过难测,从别人的地图中就能把武器打出来,如果他要随即而至,也并非没有可能。 “哦?” 江自流道:“他给了我灵器,也许就是让我今天过来试灵器的。” 狄麟阁有点听笑话那么个意思。 他敢打魔灵之崖的主意,出了有背后实力的支持,其本人的可怕,必然也不在秦潇雨,石中鹤之下,这是最起码的底线。 江自流说的不知是梦话,还是笑话。 狄麟阁撑着拐杖,哈哈大笑道:“江自流你错了,他不是让你来对付我的,他是让你来给我讲笑话的,若是秋一潇和余震刚在此,老夫或许还忌惮三分,现在你一人至此,你以为,做我的对手,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吗?” 第六十五章 英雄的心,棋子的命 江自流取出赤龙牙,对着狄麟阁的眉心。 “你错了,当我决定来的时候,就没想一个人活着回去,我要的,是带方百玲一起回去,如果你不救她,你,我,还有她,只能一起死!” 狄麟阁悠然笑道:“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啊!” 江自流怒道:“你错了,我才不会和你同归于尽,彼岸雪莲现在已经在我的手中,杀了你,我一样能救方百玲。” 狄麟阁轻笑道:“杀了我,你能做到吗?” 江自流道:“你我的实力还有些差距,但是我并不害怕。” 狄麟阁道:“不害怕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就又是一回事了。” 江自流握紧了拳头,道:“可以一试!” 狄麟阁微笑着,绕过沙盘,慢慢向门外走去。 江自流跟着他,也不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见方百玲,还是真的要和自己决斗。 其实江自流还是有些怕决斗的,他比谁都更清楚,自己不是狄麟阁的对手,远远不是。 江自流忽然发现,其实对于自己的实力,他有多么的不自信。 狄麟阁站在了花园中,转过来面向着江自流。 “小子,刚才是要向我挑战吗?” 江自流枪指狄麟阁,道:“正有此意。” 狄麟阁将拐杖举起,道:“生命短暂,你可要想好了。” 江自流冷冷道:“我本无意杀你,但是你不该把我当成你们的利用工具,更不该把我对方百玲的感情用在你们的血腥大业上。” 比起第一个理由来说,更让江自流生气,愤怒的是第二个理由。 因为从小时候开始,随着苏鸣凤给他的记忆越来越淡,取之而来的对方百玲的越来越依赖。 江自流可以容忍自己被人利用,但绝不能容忍的是别人拿方百玲威胁他。 这是底线。 空中有风,夏风。 但是夏风根本不能吹落树叶,现在,树枝上的叶子,正一片片地落下来…… 气势!这就是一代武学巨匠在动手之前的气势。 江自流唯有苦笑,心里暗想:事到如此,怕也无用。 只能勉强上前,挥枪刺出。 狄麟阁叹了口气,右手两根手指往上一伸,把江自流的枪锋夹在指间。 于是江自流的枪就像是长在了狄麟阁手上一样,怎么都拔不出来。 江自流见过的敌人里,从来没有这样可怕的。 别的像秦潇雨石中鹤黑魂陆杭等人,实力纵然强大还有得一战,但是像狄麟阁这样的强大,真的是连战斗都没法战斗。 狄麟阁道:“你想对我出手我不拦你,但是你别忘了,方百玲可还在我手里,就算我拿她威胁你,你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江自流面如土色,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狄麟阁继续道:“而且此时你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方百玲还活着,她的性命,完全都还在你的手里握着,你跟我打得两败俱伤,只能白白害死她,你一死的牺牲品,并不只你一人而已。” 见江自流表情有异,好像是被打动了的样子,狄麟阁便放开了他的枪。 果然,他一放开枪头,江自流就把枪又收到了身后。 “你想怎样?” 狄麟阁苦笑道:“你说你这是在争个什么,还不是要乖乖地为我办事,像你们这样的人,除了成为别人的棋子,又还有什么价值呢?” 江自流垂首不语,狄麟阁的话虽然阴冷,但是竟然让他没有辩驳的勇气。 也没有任何论据能驳倒这个论点的。 甚至江自流在内心深处还以为,他说的就是实话,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他们这种人……他们这种人,除了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要高出一点,大概和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比起来,也只能作为棋子了吧! 起码,作为棋子还有些价值。 “我能见百玲一面吗?” 问出这句话,江自流都是鼓足了勇气才这么说的。 难道他已经心甘情愿的成为别人的棋子吗? 狄麟阁微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就让厨子去把彼岸雪莲熬成药水,给百玲姑娘送去,快来人哪,带江大侠去找他的心上人吧!” 此时的狄麟阁,仿佛又有些可爱了。 江自流有点想起自己以前逗狗那时的场景,狗要是乖乖的听话时,主人就会高兴地赏他一块骨头。 听话就有赏赐,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实在让人觉得很厌恶,而像自己这样下层的人,又只能用可悲两个字来形容。 方百玲这一个月都躺在床上,筋脉逆行,仿佛像上次一样,连四肢都不能动了。 其实并不是不能动,而是魂魄混乱,大脑的命令无法传达到四肢上而已。 所以当然就不能动了。 江自流走进房间的时候,一种温馨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是淡红的颜色,纱帐是淡雅的紫色。 看来对于这个房间,狄麟阁没少下功夫……也许是狄玉飞吧! 江自流笑着坐在了方百玲的床边,道:“百玲,我回来了,带着彼岸雪莲回来的。” 方百玲只是看着他笑,却不说一句话。 她还是老样子,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可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看起来胖了点,脸圆了点…… 江自流以为她是因为魂魄移位才不言不语的,根本也就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方百玲还在笑着,不顾每动一下身体就要承受的难熬痛苦,把手伸出被子,生硬地摸着他的脸,然后,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滑落,泪成两行。 江自流温柔地把她手握在掌心,放在自己胸前。 到底是在温暖她的手,还是在用她的手温暖自己的心,江自流分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淹没在心中的身不由己里。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改变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脱离控制,带她离开这里? 想要变强的念头,从来没有像这时一般地激烈,这个念头如同一棵火星,溅在积薪干草上。 雪莲很快煮好端了上来,看起来跟一般的莲子羹没什么不同,喝起来更是和甜汤完全一样。 光闻味道,江自流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东西竟是能够救人的。 但方百玲把这碗汤喝下去以后,竟然真的明显有了好转。 你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好转了,但是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装成这样。 江自流不愿再留在这里,如果她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这样忍着痛苦,那他宁愿从未出现过。 “你在这里好好的,狄麟阁还有事要让我做,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离开。” 江自流握着她的手,发出承诺。 方百玲没有说话,但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江自流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 江自流悲伤地低下头,去看他们两个人牵着的手,即使不想离开她,江自流也还是看着自己的手去一点点把她的手拉开。 这个过程,江自流简直觉得是在一点点地把他的手腕割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杀黑魂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要是告诉她,她还不得担心死吗? 他痛苦地把手抽出,逃离房间。 他逃开以后,房间里的方百玲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自流!” 在离开时还能听到这么一句话,江自流的心里都不知道有多舒服。 喊出这句话,方百玲就后悔了起来。 房间里还有一个夹壁,江自流没有注意到。 夹壁打开,狄玉飞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他!” 方百玲坐起来,愤怒地问他。 狄玉飞淡淡地坐在桌子旁,道:“你若是还想要他的命,就不该多喊他那一句。” 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方百玲,而不是他狄玉飞。 狄玉飞冷冷地解释着:“他要杀的人是黑魂,你是想要他在路上心有挂碍,在战斗中也想着你吗?” 方百玲欲言又止,悲伤的低下了头。 “她不是那种会在战斗中分心的人,从来不是。” 狄玉飞道:“他为了你而战斗,和他想着你而战斗,完全是两个概念,你只有忘了他,对他冷淡,才能让他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的提升,才能让他变得更强。” 方百玲抱着膝盖,颤抖地说道:“我……好吧!我会尝试……离开他!” 狄玉飞的嘴角扬起,这样的女孩儿,骗起来实在是简单。 狄麟阁利用方百玲来要挟江自流,但是方百玲的病,却是因江自流而来。 如果当时她没有相信狄玉飞能杀江自流,也许他们就一起去了据水关,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接这个任务! 如果没有接这件事,麻烦自然会少许多。 许多许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谎言,其中一种谎言,就是无论怎么听,无论谁听都像是真话的那种。 而这个技能,狄玉飞又比大多数泡妹子的汉子,要习练得高超许多。 所以狄玉飞告诉的方百玲,说如果她不留下,他就杀了江自流。 方百玲不知道狄玉飞有多强,但是她以为江自流要是生死决斗,恐怕还没有她强。 她不知道江自流的实力,因而判断失误,她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因而害江自流到据水关长达一个月的战斗。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误会,也就少了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这个世上的故事,不都是建立在误会,和巧合这四个字上的吗? 于是江自流又要启程前往据水关,魔灵之崖。 那里,才是他战斗的地方。 乾坎城。 阳光升起的时候,陆杭又一次出了门。 每天早晨他都会出去一趟,每天早晨慕容琳芳也会跟着他一趟,但是每一次的结果,慕容琳芳都是——跟丢了。 从未有过意外。 然后慕容琳芳回来就会跟秋一潇说: “陆杭这个人根机警,老谋深算,明天我一定能找到跟踪成功,找到他的秘密。” 这天秋一潇亲自出马。 他总觉得慕容琳芳是没有尽全力,所以才被陆杭一次次把她甩脱的。 结果这一天秋一潇也是一样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有句话叫进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可知。 慕容琳芳一看秋一潇的表情,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尽量不去看秋一潇的表情。 秋一潇坐到了慕容琳芳的对面,冷冷地看着她。 “陆杭这个人根机警,老谋深算,明天我一定能找到跟踪成功,找到他的秘密。” 慕容琳芳笑道:“这不是我每次回来都说的话吗?怎么连大名鼎鼎的秋一潇秋大侠,也学我这小女子了呢?” 秋一潇撇了撇嘴,给自己找着借口。 “这个,主要是你们乾坎城……这个……街道太复杂……” 慕容琳芳嘻嘻地笑道:“人口太密集,路径不清楚,给陆杭绕路的地形太多……秋大哥,这种我这魔灵之崖的人都能用的理由,你当然用得理所当然了,陌生人嘛!” 秋一潇不说话了,这种理由确实是前几天慕容琳芳用烦了的。 良久,他才悻悻地说:“我明天一定成功。” 慕容琳芳又笑了。 秋一潇的模式,套的也正是慕容琳芳的模型。 慕容琳芳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也不敢笑了,旋转着手指,说:“你也别太担心了,陆杭去的地方,无非只跟两个人有关,要么是你们那位余大哥,要么就是苏鸣凤姐姐,虽然陆杭没有承诺过她什么,但是难保陆杭不会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也许她现在就在乾坎城,也说不定呢!” 秋一潇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一定要找到她不可,她那点灵术和智商,遇上了陆杭这种人,她还是他的仇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慕容琳芳笑道:“你担心过度了,陆杭在我们眼里,其实没有在你看来那么凶神恶煞,他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太坏,上一辈的恩怨,他已经把人家爹给杀了,大概也没什么理由为难死者的女儿了吧。” 秋一潇冷笑,道:“我对陆杭可不像你们对他那么充满信心,他能对自己老婆下手,把一个女人放在他手里,我可不放心。” 慕容琳芳调戏地笑道:“你那么急着要找到她,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故意躲着你的?” 秋一潇静默。 第六十六章 反棋 慕容琳芳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帮秋一潇分析着他找苏鸣凤的结果。 “你那么迫切地要找到她,其实就是害怕她会误会你的意思,以为你是为了江自流和她决裂,但是你可曾想过,这种事情,你越是解释,越是会得到相反的效果,就算你找到了她,能跟她说什么呢?跟她说,你只是想要让她坦诚相见,说你不会在乎他对江自流的作为?” “怎么了?”秋一潇冷冷地问,“这话原本我就想说了。” 慕容琳芳笑着摇头:“这话在她把毒药涂在你下巴脖子上之前,在她把刀刺进你胸膛以前,说出来她会相信你是真的爱她,可是现在,她伤你那一刀,会让她害怕你去找她,你的任何话都会让她觉得,你是为了报仇去引诱她的,再退一步讲,现在她的心很乱,你得给她时间去冷静一下,等她想好了,说不定自己就回寂灵学院去了。” 秋一潇冷笑:“寂灵学院,你以为她还回得去吗?” 慕容琳芳笑道:“一剑伤三友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她有什么不敢回去的?” “一剑伤三友……”秋一潇苦笑着,喃喃地念着这句话。 他好像确实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情,萧仙,麻占,樊震莹,这些人还真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可他竟然对朋友做出那种事,真是不可原谅。 不过秋一潇也并没有内疚很长时间,麻占的伤并不重,现在还没有追过来,也许是他自己也觉得寂灵学院的命令有问题吧!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狠下杀手。 否则以他三人的实力,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一样占不了丝毫便宜。 夲督界限那里,江自流又一次站到了魔崖界主的面前。 魔崖界主从高高的椅子上下来,示意江自流在一张桌子上坐下,而他站在江自流的对面,让人端来了香茗。 “不用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地说。” 江自流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神伤道:“快说慢说,都是几句话,您老人家对我很好,您的恩情我会铭记,我来是要做忘恩负义的事。” 魔崖界主笑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藏兵阁的武器要是没人使用,久了也会生锈,不过是让你把东西用在它该用的地方而已,你没什么要感谢我的,忘恩负义,更是没有的事,说吧,有什么事?” 江自流实在不想说出来,但是一想起方百玲,他的脑子,就有些管不住他的嘴了。 “我的朋友在别人手中,所以我不得不为他们办事,他们这次的命令,是让我杀死黑魂。” 匡放的眉毛压着,冷冷道:“杀一个黑魂,对魔灵之崖的实力不可能有任何削弱,你背后的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黑魂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通过黑魂来达到什么目的。” 江自流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他们的目的可能是莲池,亦或是零魔城地和鬼域森林。” 魔崖界主坐了下来,道:“说说你的看法。” 江自流道:“你和胡雪印只是相安无事的关系,但胡雪印却把我们引导到峰城和泉林去,其目的难以揣度,而且有人看到,胡雪印的大将孙楷曾在浮沙处,以及涤灵村出现过,胡雪印对零魔城地有想法,已是野心毕露。” “还有一件事,也许可以证明江公子的想法。”凌皇尊者从外面走进来,站在江自流身边说道。 江自流见过凌皇尊者,他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知此人绝非凡人。 那时候他以为凌皇尊者只是比慕容琳芳高一级而已,就是此刻他也这么想。 江自流站起来,冲凌皇尊者抱了抱拳,道:“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凌皇尊者点了点头,让他坐下,对魔崖界主说:“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回来的路上也曾提到孙楷和胡剑明曾在沙天一线出现过,而且是追踪麻占而至。” 他看了一眼江自流,道:“沙天一线,就是通往零魔城地的那层浮沙。” 魔崖界主的眼睛里隐隐有了笑意,“另外一个可能,就是狄麟阁实际的目的,是在莲池,可是如此?” 江自流道:“我是这么想的。” 魔崖界主道:“既然这样,我把黑魂交给你。” 江自流一愕,很快就明白了魔崖界主的心意,微笑了起来。 这只老狐狸,相信绝对不会让狄麟阁那么称心如意的。 莲池的水一样是宝,能去腐生肌,活死续骨。 这么珍贵的池水,不知道为什么,魔崖界主居然舍得让江自流用这东西洗脸。 第二天一大早,江自流的面前就摆了这样的一盆水,两个很可爱的侍女,拿着梳洗的工具站在他面前。 再没有什么事比一醒来看到两个美女更开心了。 江自流问:“你们觉得,像我这样的一张脸,还有梳洗的必要吗?” 左边那个拿着毛巾的侍女道:“江公子若是用了这盆水,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江自流道:“哦?” 侍女看着那盆水,好像有些心疼地说道:“原来你不知道,这水是莲池中的水,能让死了的东西重新复活,像江公子这种程度的毁容,用这水洗一次脸,也就可以恢复了。” 江自流冷笑道:“我又不是女人,要那么好看的脸有什么用,何况,我原来的样子又不是很帅气。” 魔崖界主又是一番好意。 江自流是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最后就算能脱离一个人的控制,也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棋子。 江自流是受够了这种被人驱使的日子,在寂灵学院是他自己找的麻烦,但出了寂灵学院他的身不由己已经太多了,他不想再多一点。 这时候右边那个侍女说:“魔灵之崖本来就欠了江公子的人情,而且以后会越欠越多,这些小小心意,不过是报涌泉之滴水,江公子不必担心界主会挟恩求报,那不是我们魔灵之崖人的性格。” 江自流这才放了心,微笑道:“是吗?” 两个侍女都连忙说道:“正是,正是如此。” 一个侍女道:“另一方面,界主也希望你能够帅气点地去见慕容琳芳小姐。” 江自流走到木盆前,捧起水在脸上洗着,只洗了两次,就把脸上的疤痕都抹了下去,顿时只觉得皮肤如初生婴儿般光滑…… (这不是在打广告)。 江自流接过毛巾,在脸上擦拭着。 她们等江自流擦完脸,又把他拉到镜子前,给他梳头。 这都是江自流平时最讨厌的事情,他那张脸,谁知道多久才洗一次,这二位不相当于是要他的命吗? 此时他就像是殂上鱼肉,任人宰割。 这不是一个合理的比喻,因为很多人想过这样的生活还没有呢! 两名魔崖使者来到了陆杭家里,见到陆杭,道:“界主请陆道长到夲督界限相见。” 陆杭忙道:“在下立刻就到。” 使者道:“界主有令,请陆道长家中的客人一并前往,这次的事情,和他们也有关系。” 陆杭惊道:“这二位从到魔灵之崖一来一直规规矩矩的,不知何处得罪了界主,请二位务必透露一下,他们二人可有危险?” 使者冷冷道:“界主的事情,岂是你能够打听的?如果是对付他们,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夲督界限的阴阳命使,而不是我们两个了。” “我们的话以太多了,告辞!”另一个使者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陆杭松了口气,心想总算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陆杭看着他们俩,道:“魔崖界主是什么样的人,大概慕容琳芳已经跟你提过,所以这次前去,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秋一潇却不怎么相信,能调教出陆杭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但他并不知道,陆杭的卑鄙是自带的,和魔崖界主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也许我这次过去,一进院子里就冲出来五行四象剑,那可怎么好呢?” 对于魔灵之崖的五行剑,秋一潇还没有胆量像张起秀那样睥睨天下的勇气和实力。 内心里,他对这五个人,还是有些畏惧的。 陆杭冷笑,看来秋一潇还是有害怕的人的,这一点,倒是让陆杭很是开心。 “见到你害怕,也真不容易呢!” 秋一潇微怒地哼道:“杀魔崖界主我没有把握,但是杀你还是妥妥的,要不要试试?” 陆杭淡淡道:“不用试了,我相信。” 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陆杭的实力,其实未必在秋一潇之下,他倒是没有兴趣和秋一潇打起来,魔崖界主既然让立刻赶到,就必然是出了大事,片刻不能耽搁的。 “我们走吧!” 陆杭这一次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而是在下一个命令。 秋一潇本来想要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可是抬头一看陆杭那冷峻的眼神,即使是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陆杭那一刻眼神中所凝聚的杀意,足以让看见的任何一个人觉得恐惧。 那种杀意不同于任何一种外露的杀气,而是一种意思,一种眼光,一种不看感觉不到,一看就明显会有危机感的一种杀意。 所以,看到这种眼光,秋一潇只有选择退让。 “好……好的。” 夲督界限的接客大厅里,魔崖界主坐在主位上,两边整齐地列着司徒不咎等七星剑,一个神秘的黑斗篷人,凌皇尊者,和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才俊。 这一男一女,正站在魔崖界主最近的身边。 传说中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竟然是这样的两个年轻人。 秋一潇一进房间,就感觉到了一阵不明的气息。 这种气息不是杀气,秋一潇所闻到的,是阴谋。 但他不知道,这个阴谋的主角是谁。 慕容琳芳向魔崖界主躬身一礼,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凌皇尊者的身旁。 陆杭则站在了凌皇尊者的对面。 如此从高位到地位,依次是阴阳命使,陆杭和凌皇尊者,黑斗篷,慕容琳芳,七星剑。 秋一潇看了一眼魔崖界主,负手道:“见过界主。” 狂傲,眼高于顶,似乎已经成为秋一潇的代名词。 魔崖界主却像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秋一潇淡淡地走到一旁,站在慕容琳芳对面。 秋一潇这时才感觉到,双眼一阵要命的疼痛。 刚才魔崖界主看他那一眼,两眼中射出两道光芒,如刀锋一般射入了他的眼睛。 那一眼仿佛已经不是眼光,而是实质化的刀剑。 秋一潇往上面看了一眼,魔崖界主还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丝毫没有喘气。那一招绝对没有尽全力,否则此时秋一潇最少也是一双眼睛被废了。 正因为清楚魔崖界主的实力,秋一潇才站在了慕容琳芳的对面。 他只是狂傲,却并非不知进退之人,魔崖界主只要动一动眼睛,就可以瞬间置他于死地,再狂下去,那就是找死了。 而且除了七星剑自己能完爆,慕容琳芳可能和自己还有得一拼,陆杭略胜自己一筹,其余阴阳命使,凌皇尊者,还有那个斗篷中一团黑的东西,都是远高于自己的人,在这种地方耍横一次还行,不会有下一次。 魔崖尊者见秋一潇肯站在陆杭之下,对他就又多了一层肯定。 秋一潇却觉得冷汗都突出来了。 那两个侍女走进来,到台阶上,在魔崖界主耳边说道:“已经准备好了。” 这句话连秋一潇都听到了,在场的人,更是没有几个是听不到的。 准备好了? 是什么准备好了,杀人的刀,还是阴谋的开始。 但,秋一潇感觉到的,是阴谋的主角,就要亮相了。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看到那个斗篷中的黑色东西,恐惧地低下了头。 魔崖界主大声道:“请他进来吧!” 侍女低头躬身,“是!” 秋一潇注意到,那个侍女躬身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慕容琳芳瞟着。 那就是说,来的人是慕容琳芳要见的咯? 秋一潇微笑着抱起了手臂,他好像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于是,他也冲着慕容琳芳坏坏地一笑。 第六十七章 怒杀 江自流握着一柄两尺长的宽刃剑,怔怔地站在堂前。 这把剑是狄麟阁给他的,最能灭人魂魄。 临走的时候,狄麟阁不仅给了他这把剑,而且还告诉了他一句话。 “黑魂如果死了,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得知,千万不要做那些自作聪明的事情。” 江自流脸上露出笑容,他仿佛已经知道狄麟阁是怎样能够预测到黑魂的生死的。 这一个月来,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这么轻松。 因为他第一次明白,其实方百玲的病,根本就不是病,至少在狄麟阁看来,这都不是个事。 江自流微笑着,已进入想象中。 想象中的美好,实在是美好。 春兰秋菊从大厅中走出,向江自流行礼道:“界主请江公子进去。” 江自流点了点头,握着短剑跨进了门槛。 他第一步跨进去,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的手直接就握住了剑柄。 阳佟碧血也这样做了。 江自流一进来,除了秋一潇苏鸣凤,大多数的人对他都是敌视的,魔崖界主的眼神,也有些恶毒。 慕容琳芳一看到江自流,无比激动地过去抱住了他。 她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就把大多的感情蕴含在其中,无声胜有声的感情表达,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有用的,慕容琳芳这一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斗篷下的黑色物事除了秋一潇以外,在场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不知道实情的。 她现在公然和江自流站在一起,已经是向魔灵之崖提出了挑战。 江自流把慕容琳芳紧紧抱着他的手拉下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魔崖界主冷冷地说道:“这位江自流,江大侠,之前就是我让各位追杀的人,不过现在我已经撤消了杀他的命令,而且还送他了灵器法宝,现在,他竟然要在我魔灵之崖,杀一个人,一个本尊的心腹之人,大家认为,这样的作为,该不该受到惩罚呢?” 凌皇尊者第一个答应,陆杭第二个答应。 秋一潇也想说是,但他太想看看,魔灵之崖接下来会唱什么戏,故此先不表明态度。 剩下的人,剑已经出鞘。 而像是像阳佟碧血,阴阳命使这样的人,也已经准备出手。 魔崖界主长长地舒了口气,道:“但是江公子可以不用太过着急,现在我就把黑魂放在你面前,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杀他,杀他是不是有违道义的事情。” 江自流心里暗骂老狐狸,明明都要决定的事了,还给我出这么个难题,明知自己不会做错事,可还是要遭受内心的煎熬!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自流一字字道:“恩是恩,仇是仇,界主的大恩大德,日后我自然会报,但是对于黑魂,我不可能做出让步,今日,休怪江自流无礼了!” 他忽然大喝一声,一剑飞出,钉进了黑魂的胸膛,那斗篷下的东西,一瞬间被吸入了剑中,斗篷和剑,一起软软的落在了地上。 连魔崖界主都没想到,江自流的出手竟有如此迅速,如此的不加考虑。 慕容琳芳扬手一团暗器爆出,在房顶轰出了个窟窿,江自流对秋一潇叫声“快走!”。 此时,他和慕容琳芳两个,已然冲出大厅,落在屋顶上。 一刹那之间,七星剑全部掠起,阴阳命使也更快地追到了那个口子前。 凌皇尊者和陆杭还没有出手,因为他们觉得,这九人联手,江自流能逃的机会不大。 但是他们忽然发现,秋一潇也已经不见。 阴阳命使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快的了,他们已经追到口子前,当即大喜,心想江自流走不掉了。 但是,忽然,口子没了,近在咫尺的天光,蓦然消失。 他们立刻醒觉,看到的是一个人,七把剑! 这七把剑并不是七星剑,因为他们七人,绝对没有一个能有这样的速度。 阴阳命使想到,也看到是秋一潇悬着七把剑追了上来,而且将他二人截住。 秋一潇两脚踢出两把剑,这两剑瞬间将空气划成三个部分。 也就是说,在秋一潇剑经过的地方,连空气都不能立刻合拢。 这样的气势,阴阳命使如何抵挡? 没法挡,就是挡也挡不住! 所以阴阳命使第一个反应就是逃,第二个反应还是逃。 他们一退退开,才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多大的错误。 凌皇尊者划出一片金光,陆杭划出一个太极,将秋一潇威力最强的两剑包住擒下。 秋一潇一正一反,双手双剑,两剑在空中分别刺入了摇光剑的胸口和开阳剑的咽喉。 天玑剑急来救人,秋一潇拧身又踢出一剑,天玑剑到底比开阳和摇光要强点,仍能双手持剑,挡住秋一潇的剑尖。 结果是,秋一潇的剑震开天玑剑剑身,将天玑剑震到了他的胸口中,连同秋一潇的剑,一同从左胸刺入,偏右的后背飞出。 这细微的差别,还不足以救他的性命。 秋一潇凌空又接住两把剑,旋身横扫,将司徒不咎,仲孙如玉,阳佟碧血,天权剑公羊新柔,一起扫退。 这眨眼的一瞬间,对于秋一潇最有威胁的两人,陆杭和凌皇尊者,正忙于对付秋一潇的两把飞剑,分身乏术。 剩下的人,只能任秋一潇宰割。 秋一潇轻松地从空中降下,看他好整以暇的表情,司徒不咎,阳佟碧血,仲孙如玉和公羊新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七星剑的实力虽然有差别,但不会有那么大。 他们四个人最清楚,不是他们挡住了秋一潇的一击,而是——秋一潇根本就不想杀他们! 这个结果,实在太过悲伤了。 三把剑从摇光,开阳,天玑三人的身上飞出,插在了秋一潇身旁。 秋一潇的实力当然足够一剑致命,而他们三人中剑的地方又是必死的,现在,场上的对手就少了一点了。 代价是秋一潇也丢了两把剑。 青茗和蓝蝶。 这一重一轻两把,是秋一潇最惯用的两把剑。 而现在,这两把剑在陆杭和凌皇尊者手中。 从这两位的手中把剑夺回来,成功的几率基本为零。 三条命换秋一潇两把剑,这笔生意,好像还是赚的。 因为在场的人,至少还有四个能够和秋一潇一战,还有一个能稳杀他的人,这个时候丢剑,是致命的。 秋一潇悠然笑道:“唉,这一次你们大概还得谢谢我,你们魔灵之崖得多招募一些像如玉,琳芳,以及这位姑娘这样的剑客,能不能打起码长的漂亮,看起来好看。” 看他的样子,好像还真准备走出这个厅子似的。 他不能走出!他绝不能走出! 这是阴阳命使,凌皇尊者,陆杭,以及魔崖界主心*同的想法。 此时,春兰秋菊,也已经从腰间抽出链子枪和白蛇鞭,挡在了门前。 秋一潇看着手中的剑,微微笑道:“对付我一个就够你们全员出动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去追上江自流!” 魔崖界主傲慢地躺坐在椅子上,冷笑道:“今天在这里的只有七星剑,你就不奇怪,长孙不臣的四象剑和五行剑去了哪里吗?” 秋一潇心中一惊,但他很快也想得明白了。 五行剑不可能在这里,四象剑更不可能。 之前张起秀已经试过以一敌五完胜五行剑的战斗,如果胡雪印要对付张起秀,没有两个以上的四象剑坐镇,根本挡不住胡雪印的奇袭。 “哦,原来这样,把他们九个人派去收拾江自流,看来你们是不准备管沙天一线下的那两个世界了呀!不过,如果胡雪印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很开心呢?”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一路飞跃,路上倒是并没有太多的人阻拦他们。 但是,仍然有人这样做。 江自流是魔灵之崖的客人,慕容琳芳更是夲督界限的常客,这两人就算把房子打破了,也不至于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但是他们冲破三道门之后,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整个夲督界限,都能听到魔崖界主的声音。 “江自流忘恩负义,杀我魔灵之崖重要政员,能杀江自流者,赏黄金万两,城池一座!” 这个声音在夲督界限回荡着,久久不散。 当声音散去的时候,江自流已经被至少上百名高手围攻。 这些高手是各方各面的,有巫术,咒术,符术,当然,最多的还是武术。 空气中有紫色的闪电,红色的风刃,白色的冰锥,黄色的符印,地上有独角兽,狮子,猛虎,往江自流身上招呼着的,有长枪,大戟,斩马刀,虎尾鞭。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背靠着背,长枪和暗器不断向围着他们的人大肆攻击,他们,就是不防御! 他们是要冲出这里而不是呆在这里,只有通过连续的攻击把人群冲开! 他们可以做到! 蒙着面的紫衣使者进到大厅,仿佛身边没有秋一潇这个人一样,走过去对着魔崖界主尊敬地跪下来,道:“江……江自流已经冲出倒数第二道门,正往大门冲去。” 秋一潇冷笑,还以为多冷静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被江自流冲出第二道门就这么恐惧,他要是完全走出,你还不被吓死吗? 魔崖界主淡淡道:“再探。” 紫衣使者走出。 秋一潇往他的背影处看了一眼,心想:夲督界限高手如云,实力远高于四象五行剑,甚至与陆杭凌皇尊者比肩的,亦大有人在,江自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冲破第二道门? 众人都冷静地站着,一点也没有惊慌的表情,其中也包括公羊新柔在内。 秋一潇心里打起了问号。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边挤边打,击杀了一只只灵兽,打残了一名名灵术师,终于挤到了大门前面。 而大门的房檐顶上,一人斜扛着一把乌鞘长剑,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一到这里,一见到这个人,所有的人立刻分开,将大门内的一片广场全部腾了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退的要远。 看起来这个人不但能打,而且还破坏力惊人,发起火来,估计也是大范围无差别攻击,弄不好整个夲督界限的人都要遭殃,难怪有这么多人都畏惧他的实力了。 江自流又说了一句废话。 “琳琳,你先走,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不会为难你的。” 慕容琳芳昂首道:“那不行,我还要继续跟着你,给他们传递消息,要是就此离开,你我失去联系,那可怎么办?” 江自流低声道:“我要是知道面前这人有这么强的实力,我都不会把你带出来,免得你跟我一起涉险。” 慕容琳芳右手拉住了江自流的左手,深情地说道:“说什么涉险不涉险,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避免你要面对的,我宁可和你死在一起,伤在一起,也不要再被你抛弃,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着困难?” 江自流叹道:“我早该知道,你不会听话的。” 慕容琳芳松开他的手,把无数的暗器悬浮在周身上下。 既然已经反了,何不反得更彻底一些? “知道我不会听话,你还用得着说那么多!” 她有些沙哑地大喊。 屋檐上那人冷冷地笑道:“果然是郎情妾意,伉俪情深,背叛魔灵之崖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慕容琳芳道:“我的事情,还不劳你来管。” 那人从屋檐上跳下来,挡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江自流这才看清这个人,白面乌须,看起来倒是个沉稳的家伙。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管,我要的是黄金万两和城池一座,这些东西,应该比你要贵得多!” 江自流笑了。 看来慕容琳芳真是魔灵之崖的“国花”,谁都想追上两天。 大概这个人,也是慕容琳芳的追求者之一吧! 江自流看着他,问:“你是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人把剑拄在了地上,微笑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这位琳琳小姐。” 慕容琳芳冷着眼,连看都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阴阳五行,四象七星,把四象对应于五行,还缺一把剑,那不就是他吗?万兽之王,麒麟!” 第六十九章 三刀两剑 大雨忽而倾盆泼下,撒在广场中三的头发上,脖子里,手背上。 现在的对峙情况是: 江自流的左手剑指贴在麒麟剑的脖子上,麒麟剑右手握着江自流的左手; 麒麟剑的左手五指虚扣江自流的咽喉,而江自流握着他的手腕。 两人都只差一点就可以要了对方的性命,但是差的这一点,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慕容琳芳的出手,这时已经成为两个人生死的决定性因素。 麒麟剑觉得慕容琳芳会出手帮他,并非没有原因的。 他甚至觉得,慕容琳芳一定会出手帮他。 但当慕容琳芳跃起,将三发青菱射在他手背上时,他才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慕容琳芳射的是他的右手,他的右手握着江自流要他命的左手。 他不可能扭断江自流的手腕,但是他必须把青菱激出。 麒麟剑一声浩叹,松开江自流的左手,被江自流一指点中咽喉,送出六七步。 但凡大英雄,大豪杰,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有些遗憾才是。诸葛亮上方谷没能烧死司马懿,荆轲展图现匕,终未能把秦王刺死,韩信死于未央宫,岳飞未能直捣黄龙府……这些遗憾,到头来后人也都跟着遗憾。 作为当事人本人,看来,也没什么好遗憾了。 麒麟剑认为,自己足以和这些大英雄,大豪杰相提并论。 天空仍在打雷,闪电仍然在空中游弋。 江自流的一指,就算是全力施为,也不可能伤得了麒麟剑,他点到为止,保全麒麟剑,也是为了对付狄麟阁时,魔崖界主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江自流并不知道,秋一潇已经和魔灵之崖的人结下了梁子。 麒麟剑右手握拳,将手背上的青菱激飞,在雨中轻松地抱起了手臂,淡淡道:“做我的对手,还敢不出全力的,你还是第一人。” 江自流手下留情,看来也没换来人家的什么好感。 相反,倒是让这位觉得有些被轻视的感觉。 江自流微笑着说:“今天的天气很不巧,你我不可能挥舞着长枪大剑,在雷雨中交战,我们两人和你空手搏斗,你也不可能是这位凌皇尊者手下女战将的对手,今天你若死了,一定不服气得很,不如留待来日再战,也好给你个输的心服口服的机会。” 麒麟剑问:“你还想走?” 江自流扯住了慕容琳芳的手,向麒麟剑摇着,“不必挽留了,我不想在你们这里做客。” 麒麟剑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但是有一点利害关系,他还是要说。 “你们走了,大厅里可还有一位,如果我赶去和他们会合,那位可就无论如何也走不了啦!” 雨水将三个人的衣服都淋得湿漉漉的,可是即使如此,他们的心依然是火热的。 江自流冷冷道:“我们先走,他会追过来的。” “你说的?” 江自流拾起赤龙牙,也不顾上面沾着的雨水,将枪扔回到了灵源内。 这种稀有金属所打造的武器,就是一千年也不会生锈。 他们两个牵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夲督界限的大门。 以麒麟剑的实力,也还是受伤了,还有谁敢拦他们? 麒麟剑拾起剑锋,往大厅里走去。 大厅中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魔崖界主一离开,凌皇尊者也就从秋一潇身边离开了。 陆杭本不愿走,但对于秋一潇的话,又实在不想落人口实。 于是他也走了。 阴阳命使的实力太高,秋一潇几乎是完败。 身上被各种各样的刀气斩出各种各样的伤口,秋一潇仍能屹立不倒。 他几乎已经是血人了。 阳使凝视着窄刀刀背,道:“在下一直不是个喜欢折磨别人的人,但是阁下中我一百五十二刀仍能站着,确实让在下敬佩不已,因为在下已经有一百五十二次想要将你斩杀,结果却都只是将你砍伤而已,不愧是秋一潇!” 秋一潇撑着一把剑,勉强微笑道:“看来想要做英雄,代价还是太大了一点啊!不过所幸我现在两条腿还能动,还是可以逃跑的!” 他手中的两把剑,叫做夺情离魄,然而面前的夫妻两个,其情深义重,正好克制了他的剑名,如果不是这样,他是不是还能有些胜算? 他所中的一百五十四刀,全是阳使所劈,阴使所劈,阴使也已经中了他七剑,七剑皆不致命。 阴阳命使看了一眼外面屋檐下站着的麒麟剑,道:“你身中我一百五十四刀,仍能留我妻性命,今天我放你走!” 明明看到秋一潇已经走不了了,就算他们放过他麒麟剑也不会让他走,阴阳命使还说出这种废话,人类的虚伪,也是另一种厉害的武器。 秋一潇颤抖着,支撑着离情剑,往后面转去。 他刚一转身,阴使的双刀在秋一潇的背后猛地斫下。 刀锋深陷入秋一潇肌肉中,几乎要劈中他的脊柱。 “他答应不杀你,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阴使得意地笑道。 魔灵之崖的执法者,被一个青年高手刺了七剑,这个人,阴使丢不起。 血的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刷。 阳使虽然吃惊,但是也淡淡地辩解道:“我确实没有答应,她不杀你。” 秋一潇身子往前一倾,右手夺魄剑也被迫用来支撑身体了。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伤在这两个人手上。 于是,阴使中秋一潇第八第九剑。 紫筠寒金两剑,从空中落下,钉进阴使臂弯,随即将她双臂钉进,楔进了地板里。 阴使鼻子一颤,眼泪流了出来。 阳使急忙过去把阴使手上的剑起出来,扔到一旁。 他没有立刻向秋一潇出手,只是静静地抱着阴使,连看都没看秋一潇一眼。 秋一潇开始瞪着麒麟剑,这是他今天的第三个对手。 他双手撑着剑,望向麒麟剑。 “你要和我一战?” 麒麟剑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了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麒麟这个名字,百兽之王若要担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弱者。 秋一潇的眼睛冰冷地看向麒麟,道:“你在可怜我?” 麒麟冷冷道:“你现在根本没有和我一战的资格。” 秋一潇的胸膛因怒火而起伏,呼吸因怒气而不匀。 “你小看我现在的实力?” 像秋一潇这种人,不想打的时候bi不得,但是他想要和人打架的时候,就算是打到鲜血流干,他也绝对不会逃走。 但现在的情况…… 麒麟冷冷地答道:“你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实力,逞强的下场,只有徒送性命。” 秋一潇拄着剑,往前又进逼了两步。 “我不想承你的情,你大可对我出手。” 麒麟的话虽不好听,却也让秋一潇认清了现在的实情。 他确实没有和麒麟一战的力气,不得不说实话。 阳使怀里抱着阴使,对麒麟剑道:“你不能放走他,江自流离开你已是重罪,再放走他,你将万劫不复!” 麒麟喝道:“你闭嘴!你自己不能杀他,就要我对受伤之人动手吗?何况,你真的以为他会因为这些伤,丧失战斗力量吗?” 阳使大惊,忙向秋一潇看去。 只见秋一潇虽然深受上百处重创,然而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充满着杀气,他的手脚都已不能动,但是在地上的落着的剑,却一把一把地飘在空中,悬浮在秋一潇身体周围。 阳使被他们二人的语言所吸引,所以直到此刻,他才看到这一幕。 麒麟剑发现的时间,也不比他早太多。 空中的剑不仅有紫筠,蓝蝶,青茗,寒金,还有开阳,摇光,和天玑。 秋一潇此番若能逃出生天,他的藏剑就又多了不少—— 关键是,他逃的出去吗? 麒麟看着空中悬浮的一把把利剑,淡淡说道:“现在我被慕容琳芳伤及右手,战斗状态应该比你要好一点,我不可怜你,咱们三招定胜负,第一招你攻我守,第二招我攻你守,第三招还是你攻我守,如果三招过后,你还能活着离开,那是你自己的实力,不是我放你走的,这个建议,你觉得如何?” 他出的是很合理的一个主意,秋一潇现在还足够攻出两招,防守一招,而秋一潇如果真的伤及元气,第一招杀不死麒麟,在第二招麒麟就可以取他性命。 打完这个如意算盘,麒麟当然有把握给秋一潇一个公平死法,一个让对手以为是公平的战斗方法。 秋一潇冷笑道:“好,我接受这个主意。” 于是麒麟往后退出,退到了雨地中。 秋一潇的脸色变了,但是也跟着麒麟进到了雨地里。 水湿了伤口,虽然对于双方来说都会削减战斗力,但是秋一潇身上的痛苦,必定增加数倍,增加数倍的痛苦,所发出招数的威力,自然也将减少数倍。麒麟伤的只是一只手,秋一潇却是浑身带伤。 麒麟引他到雨地决斗,就是要让他占尽劣势。 战斗的胜负,不过是一招两招的事,但是如何在战斗中创建优势,才是最难以学成的事情。 麒麟对他自己的做法很满意。 秋一潇道:“拔剑,我要出招了。” 即便此刻麒麟也仍是不敢大意,听话地拔出了长剑,扔去剑鞘,长剑横空。 如此天气,剑身竟不着一滴水滴。 剑是好剑,剑主也是名剑主。 秋一潇却没有露这么一手,他的人目光如剑,直勾勾地望着麒麟,倏然一声大喝,漫天飞剑往空中升去,八把剑在空中分成上千把,如同一座巨山般砸向麒麟。 麒麟大惊,左手手指化诀,急忙收剑一抹,双手撑住剑身,向空中推去。 三尺四寸的剑,如何挡得住空中的上千把剑? 不,麒麟手中的,不是三尺四寸的剑,而是一把七尺之长的金色光剑。 空中的千把飞剑,旋转缠绕,变作一朵倒扣的莲花。 秋一潇的千剑莲! 麒麟撑着莲花,不让其再降下,然而几片莲叶散出,化作飞剑,仍从四侧攻向麒麟,麒麟一手撑住剑,另一手在胸前掐诀,一条条气状剑横出,护在周围。 一只金色的麒麟兽,从麒麟的剑尖迫出,麒麟角冲上莲花中央。 麒麟兽虽大,然而对于千剑莲来说,还是小的多了。 秋一潇只能做到此了,他若再续上一招,就是第二招了。 千剑莲缓缓收拢,逐渐将麒麟兽和人一起压入地面中,然后成为花骨朵,倒插在地面。 秋一潇叹了口气,将莲花中的灵力收回到体内。 他已经明白,不可能杀得死这个人的。 与其玉石俱焚,不如留待下一击。 莲花中霞光万道齐放,千柄剑重新反本归元,化成八道剑影,乱七八糟地斜插入地面。 麒麟双手缓缓展开,似是在享受阳光一样。 他知道雨还没停,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告诉秋一潇——老子没事。 秋一潇这时反而站直了身体,只用一剑撑着,道:“你可以出手了。” 对付这个能一剑破他千剑莲的对手,秋一潇无论如何也不敢托大,一剑御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麒麟七尺光剑高举过顶,滴上光剑的液体,纷纷被蒸干消失,雨水中这样强的光剑,更是狰狞无比。 “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会对你客气,我这一剑,名为丧剑!” 秋一潇瞪着那柄光剑,看着地上的血水,自己身上翻白的伤口,转过剑柄,剑尖对着麒麟。 麒麟猛一咬牙,把巨剑强力轰出,直直凿向秋一潇。 秋一潇微笑着,心中淡淡地想道:“就让我看看,真正能够开山裂石的力量吧!” 刹那间,从秋一潇周围升起石壁,石壁封到秋一潇顶门,开始往空中直长,越长越高,慢慢地甚至超过了房顶。 高山怪石,正是此意。 麒麟眼神一凛,剑尖从山顶直剁下来,一剑破山,将两片山石击飞。 各压倒压塌夲督界限房屋一座。 阳使急忙把阴使的头抱在怀里,避免她被碎石所伤。 然而秋一潇却已经消失不见,空中只剩下一阵灰色的烟雾。 那是碎石崩成的粉末,以及房屋倒塌的巨大烟尘,不足为奇。 但是真正让麒麟感到奇怪的,是烟尘中混杂的一阵红色的雾。 第七十章 雨中的女人(求打赏,没有打赏,订阅也可以的) 红色的雾气很快笼罩了麒麟剑本人,烟雾中数十枚倒着的红色花刺飞刺过来,麒麟剑武器一甩,所有红色花刺崩飞,落在地上。 所有斜插着的宝剑,一起消失不见,什么都找不到了。 阴阳命使,麒麟剑一起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抱着秋一潇,在空中的高楼房顶上几个闪纵,跃出了夲督界限的一道道大门。 她如丝缎般的长发飘在脑后,这是剩下在三人面前的最后一道风景。 是的,这是风景。 江自流以为的诱敌之计,就是这么使用的? 如果是以秋一潇的生命做交换,那魔崖界主所付出的代价,就还是太小了。 十条赤龙牙,十把白虹曜日剑,十张宝弓,也比不上秋一潇的一条命值钱。 女人把秋一潇放在了一处亭子下,找清水给他的伤口清洗了一下,上了药,冷冷地看着秋一潇。 面罩只能挡住鼻子嘴巴和下巴,但是外露的蛾眉和凤眼,还是足够表明她的身份的。 女子见秋一潇转醒,急忙站起想往外走。 秋一潇拉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地说:“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在他的眼睛里,这个女子的脸,还是模糊的。 但是他有预感,这个女子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女子。 就是自她离开后,他日思夜想,令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那个女人。 女子安静地把手放在秋一潇手上,拂开他的手,轻轻整理他的发丝,然后站起来舒了口气,转身走出了亭子。 她走在雨中的时候,衣服仍是干的,从头发到脚尖,似乎有一层薄膜在挡着雨滴。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不久之后也来到了这个亭子里,那女子好像就是算准了他们回来这里,才把秋一潇放在这里的。 “好大的雨啊,快进去避一避吧!” 慕容琳芳和江自流立刻走进了亭子里。 江自流拍了拍身上的水,又给慕容琳芳擦了擦脸,道:“真是万幸,没有死在你们那位麒麟剑的手中。” 慕容琳芳笑着也给江自流拨着脸上的水珠,“不是你的万幸,只能说,我们撤退得很是时候,而言尖也没有赶尽杀绝,否则以我们的轻功,就是马不停蹄地跑,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掌心。” 原来他们两个路上也没有停,而且走的是直线距离。 江自流知道慕容琳芳没有言过其实,他们两个的武功轻功,确实不如麒麟剑。 现在,江自流也是刚刚得知了麒麟剑的真实姓名。 言尖…… 提起这个名字,让江自流第一想到的不是剑法,而是拳法。 神灵之园辰州言家的僵尸拳。 他们两人正恩爱的时候,猛地一起看到了靠着栏杆,浑身是伤的秋一潇。 慕容琳芳惊讶地喊道:“秋一潇,他怎么在这里?” 江自流也是非常之奇怪,按理来说,秋一潇动手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在那种地方和那些对手打斗,如果秋一潇先走他们两个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如果秋一潇后起身,伤成这个样子还能跑到他们前面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在帮他们。 江自流过去轻声呼唤着,却没有得到秋一潇的一声回应。 他颤抖地把手指伸向秋一潇的鼻孔,生怕他已没有了气息,但当他手指放在秋一潇鼻孔的时候,他就明白,秋一潇没那么容易死。 慕容琳芳在秋一潇的另一侧蹲着,查验了秋一潇身上的伤口,道:“除了之前被界主伤及肺腑,外伤倒都是刀伤,看来他只和阴阳命使动过手,言尖倒是没有下死手。” 她要是看到言尖的剑伤在秋一潇身上出现,那秋一潇此刻也就停止呼吸了。 江自流冷笑,“如果有苏鸣凤在他身边,阴阳命使算是个屁!” 慕容琳芳笑着,拿过手绢拧干了水,给秋一潇擦着脸上的雨水,擦了好久都没有退去,那时候她才发现,秋一潇脸上的不是雨水,而是虚汗。 她吓了一跳,赶紧摸了摸秋一潇的额头,只觉犹如火烫一样,惊呼道:“不好,他好像生病了。” 他当然生病了,被阴阳命使一通轮战,又被言尖吓了那么一次,再淋了一场大雨,不病就有鬼了。 江自流急忙把秋一潇扶起来,道:“我们带他去找大夫。” 慕容琳芳拦住他,“别着急啊,他本来身上就有病,再淋了雨,更严重了,不如等到天晴好了……” 她是怕江自流再病起来,两个病人,她怎么照顾得过来? 江自流看看沉睡的秋一潇,抬头看着外面阴暗的天空。 “这场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下……” 慕容琳芳有点听不明白了,他说的究竟是眼前的风雨,还是这场腥风血雨? 是啊,这场风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天总有晴的时候,傍晚时分,太阳才从乌云里照了出来,仍是淡紫色的云光。 魔灵之崖的这一点还是很贴心的,在这样的光辉之下,可能所有的夫妇,都不会忍心吵架去破坏这种平静的吧,即便是闹不愉快的情侣,也会很快恢复缠绵的关系…… 江自流背上背着秋一潇,在泥泞的地上踏着,慕容琳芳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秋一潇和苏鸣凤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江自流呢?慕容琳芳心里不断地纠结着。 太阳渐渐落山,他们一行人不得不找村庄暂且借宿一宿。 有时事情真巧,江自流他们,恰好就投宿在了一家大夫的家里。 杨大夫一家五世行医,到他的这一代,可惜生了一个女儿,妻子又去世得早,用当时的话来说,算是断了香火。 幸运的是杨姑娘从小好学,竟把她父亲的医术尽学于胸,杨大夫也好像不信那些封建的事情,也乐意教,把一个女孩子当男孩子教,转眼十八年过去,如今的杨姑娘,也是一个出水芙蓉般的美人了。 江自流大概也是看这姑娘漂亮,才把秋一潇带到了这家吧! 慕容琳芳也没过多地管他,碰巧的是这家是名医世家,也正好给秋一潇把病治好。 一行三人,就暂住在了杨大夫的家里。 杨姑娘一心一意地看着炉子里的火苗,观察着药罐子的火候。 江自流倚着门注视着这个女孩儿。 她好像并不是很漂亮,起码不是绝色美人。 但在这种地方来说,她应该也算得上少有了。 她穿着粉白色的上衣,绿色的裙子,还真像是荷花一样。 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完全纯净的美。 慕容琳芳忽地喊道:“秋大哥醒了。” 江自流一怔神,那位芙蓉一样的杨姑娘转身看了他一眼,脸上瞬间抹上一抹红霞,羞涩地低下了头。 秋一潇无力地对慕容琳芳说:“他是不是又在毒害无知少女了?” 慕容琳芳看秋一潇醒来,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没有啦,他就是看看。” 她的笑容迷人,而且醉人。 江自流走过来,站在慕容琳芳身后,抱住她的肩头,往秋一潇脸上凑了点,道:“怎么,嫉妒了。” 秋一潇嘴唇发白,一脸的病色。 “哥泡妞时,你还在给人端茶送水呢!” 江自流笑了笑把慕容琳芳抱住,没有再和他抬杠。 他知道以秋一潇现在的力气,是不会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的。 秋一潇见江自流不说话了,他也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慕容琳芳道:“杨姑娘正在给你煮着药汤,等会儿喝了再睡吧,这里很安全,这家人也很好。” 秋一潇又睁开了眼,说:“我是怕咱们给人家带来危险,万一麒麟和青龙白虎追来,咱们是有得跑,他们怎么办?” “你们放心吧,要是你们的仇家追过来,我们父女把你们交出去不就行了,医生这一行,不会有人愿意动的。” 杨姑娘端着药罐,笑着走进来说。 那老者在院子里道:“玉儿,不许胡说!” 杨姑娘把药罐子放在桌子上,笑着闭上了嘴。 慕容琳芳把椅子往后压了压,冲房子外笑道:“老伯不要介意,就算你们真的这么做了,也不会有人怪罪你们的。” 杨姑娘一边把药汤倒进碗里,一边笑着说:“姐姐你别再说了,要是再说下去,爹爹又要骂我了。” 慕容琳芳轻笑着,又把椅子压了回去。 杨姑娘把药汤送到了秋一潇面前,道:“药里有黄莲,会很苦的。”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一起笑着说:“没事,他不怕苦,你就是把黄莲让他生吃,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秋一潇苦笑着道:“交友不慎啊!” 杨姑娘拿着汤匙,把药汤一勺子一勺子灌进了秋一潇的喉咙里。 让秋一潇看着美女吃药,他还真是生吃黄莲也不会觉得苦了。 慕容琳芳和江自流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间,各自搬了张凳子坐在了院子里,跟杨大夫闲聊。 秋一潇问:“你说他们俩为什么要出去啊?” 杨姑娘红着脸笑了笑,用汤匙堵住了秋一潇的嘴。 杨大夫看着窗子里的事情,微笑道:“小女说话无礼,刚才的事,请两位不要介意。” 慕容琳芳笑道:“怎么会呢,医者父母心,我们可不会相信这种玩笑话,要是真的发生那种事,我们还希望你们为了自保出卖我们呢……” 江自流瞪了她一眼。 慕容琳芳急忙改口道:“老伯,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大夫摇头道:“无妨,我知道姑娘的意思是为了我们好,但人活一世,总不能把自己的命都建立在别人的命上吧!做大夫的,有时候难免会给了人希望,又救不了病人,所以大夫的手上,其实沾的血腥,也不比你们江湖人少,而且更加地残酷。” 江自流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大夫继续说:“所以为了避免有些病人的家属寻仇,老夫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上排不上号,但自保的实力还是有的。” 杨姑娘小声跟秋一潇说:“爹又在胡吹大气了。” 江自流笑了笑,也没当真。 但他也的确看出来,这位杨大夫,起码有红绫和方违痕的实力,真的遇到战斗,他们应该还是走得了的。 江自流不很担心这件事,所以直到现在他的笑容仍然泰然自若。 慕容琳芳的笑容却越来越不自在,她是在想,这老家伙引以为傲的自卫能力,能不能挡得住言尖他们的一招? 这一夜在说说笑笑中很快过去,江自流他们也都各自休息了一晚上。 反而是慕容琳芳这一晚没有睡着,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警惕性是不是高过头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没那么简单。 然而一晚上过去,除了那小姑娘会偶尔透着窗子看两眼秋一潇以外,也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 慕容琳芳所感觉的不对劲儿,正是这个原因。 太平静了点儿。 救下秋一潇的高手既然能跑到他们俩的前面,那么最少最少,言尖和阴阳命使现在不会在夲督界限的房屋里坐着。 “大雨能冲刷一切”,平常看来这个观点的确没错,但是对于言尖来说,雨天只会让留下的踪迹更加明显。 “或者是……沙天一线的事,比江自流的性命更加重要?” 至今秋一潇都没有告诉他们两个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也没告诉他自己逃脱的过程。 慕容琳芳站在窗子边上,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思考。 只靠瞎猜的结论,最后只能误人误己。 她从来都不肯做鲁莽的决定。 何况,那本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比苏鸣凤要可爱多了。 这一晚上秋一潇可苦了,每一次刚一睡着,就意识到外面有人在看着他,一扭脸知是杨姑娘,慢慢地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让自己形成这种麻醉的习惯。 秋一潇这天晚上想的,其实不比慕容琳芳少,而且,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慕容琳芳想的只是他们是什么人,秋一潇却在回忆这十几年来六境之内消失的英雄豪杰,有哪一个能和他们对得上号的。 符合条件的还是没有。 第七十一章 不平凡的人 秋一潇打算等以后伤好之后仔细探查一下杨大夫的武功,但他也只希望自己的伤可以好的快一点。 最好在自己伤好之前,不要出什么事故。 因为一旦出事,以江自流和慕容琳芳的实力来说,很难保得杨大夫父女周全。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中,同时也照进每个人心里面最为阴暗的部分。 然而魔灵之崖阳光的本身,就是阴暗的。 所以,它不能驱走阴霾,只能让所谓的忧愁人,更加忧愁,让所谓的断肠人,愁断肝肠。 你可以认为,这里的晴天和阴天是一样的。 平静的日子。 日子过得实在有些太平静了。 这些天每天江自流和慕容琳芳都在帮着杨大夫晒药草,切药材。 而自从秋一潇病好以后,好像也有些离不开这个地方了,每天只顾和那个姓杨的丫头出门采药,然后回来继续和江自流他们两个混日子。 直到秋一潇的伤完全好,他才显现出不平常的迹象。 这天江自流出去采购药材,慕容琳芳和秋一潇在院子里帮忙切药。 中途的时候,杨大夫说他腰疼,要进屋去休息休息。 其实秋一潇明白,他是想借故离开,让他和慕容琳芳单独商议事情。 秋一潇忽然问慕容琳芳:“你还记得,王孙无阵是怎么毁的吗?” 慕容琳芳不知道他这时候为什么要提这件事,叹了口气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秋一潇继续说道:“你说我要是继续呆在这,会不会也和他一样?” 慕容琳芳坦然答道:“不会的……王孙大哥的性格太过冷漠,大多数时候,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你不同,你的大多数时候,都很懂得表达,所以,你先有陆心梦,后有苏鸣凤,谁知道你在中间还有多少风流债?” 秋一潇惭愧的笑了笑,用沾满药材的手摸了摸鼻子,只觉满鼻满嘴的都是药味儿,一个喷嚏打到了一旁,把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 慕容琳芳捂着嘴,努力的忍住笑容,最终还是不甚雅观地笑出声来。 “你就不能有点规矩么?以后可别说我认识你!” 秋一潇悻悻地到一旁洗了洗手脸,回头道:“你觉得我不会和王孙无阵一样?” 慕容琳芳压着椅子,把椅子像躺椅一样摇着,有声有色地说: “他是初恋,容易受骗,你有经验,还有故识,让你放弃苏鸣凤留在这里,你能做得到?” 秋一潇叹道:“现在虽然还做不到,但是以后,要是再过几天,我也说不好会给杨伯做个上门女婿的。” 慕容琳芳的面色沉了下来,“所以……” 如果是慕容琳芳想要摆脱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人,她会直接杀了他。 她在害怕,秋一潇会不会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其实她是不想让秋一潇成为像自己一样的人,她希望中的秋一潇,应该是完美无缺的。 秋一潇道:“我会和江自流回圣灵关,等见了狄麟阁,把一切都说得明白了,再到魔灵之崖去接鸣凤。” 慕容琳芳哼道:“但你不知道她在哪!” 秋一潇淡淡道:“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哪,但是我只要知道你在哪,就足够了。” 慕容琳芳以手托腮,道:“好么,你想找你女朋友,倒让我和所爱的人分离,你真狠毒。” 秋一潇笑道:“其实情侣之间,还是分分地好,要不然天天腻在一块,说不好就会烦了。” 慕容琳芳嘟着嘴,负着手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秋一潇的身后,道:“明明就是你自己女朋友丢了,所以看不惯别人在一起,还说的跟特有哲理似的……” 秋一潇脸一沉,周围杀气骤增。 慕容琳芳背着的手勾着圈,弯着腰凑到秋一潇耳边,娇笑道:“当我没说好不好?” “好啊!” 秋一潇也就生气那么一眨眼,眼眨过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慕容琳芳笑笑说:“那我现在就走咯,等江自流回来,我说不好就要舍不得了。” 秋一潇背对着她,笑着把椅子压下去,倒着看慕容琳芳的脸,“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妹就好了,不说能和你共效周公之礼,就是让你天天给我办事,也好得很。” 慕容琳芳按着他的两个太阳穴,给他揉着额头的穴道。 “我可不想有你这个哥哥,也不想想,我回乾坎城多危险啊,有这么坑自己妹子的吗?” 然后秋一潇很假,很假,很假地假意说道:“危险吗?要不你不去了吧!” 慕容琳芳坏坏地一笑,“好啊!” 秋一潇怔住。 慕容琳芳手一松,秋一潇立刻连椅子倒在了地上。 “骗你的,傻瓜!知道你们不想让我去面对狄麟阁,我就帮你们处理好后顾之忧吧!” 慕容琳芳笑着走出了小房子,在门前又叫了一声——“哥哥!” 秋一潇觉得摔得真是一点都不疼,而且还隐隐有些高兴的感觉。 这是不是贱的? 慕容琳芳说的不错,秋一潇确实是怕让她跟着会有危险。 当狄麟阁用完一个人完全的利用价值时,这个人的命运,也就走到了尽头。 秋一潇不知道以自己和江自流的实力能不能对付得了狄麟阁,但他知道,在战斗中,他一定保护不好慕容琳芳,有一个方百玲还不够,难道要再给人家添一个人质?一个筹码? “琳琳呢?” 江自流回来放下草篓,淡淡问道。 秋一潇躺在椅子上,道:“你我和狄麟阁必有一战,你希望她跟着?” 江自流摇摇头,“你让她去做什么了?” 秋一潇坦白道:“鸣凤的事,我好像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江自流心里也对这件事好奇已久,终于等到秋一潇打算说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装地说:“方便吗?” 秋一潇道:“不用虚伪了,我直说吧!” 在秋一潇的面前,江自流还是小了那么两岁,他的所有人情世故的手段,基本也都是秋一潇已经玩得腻了的,他说话时心里想的是什么,秋一潇恐怕都能大致猜的出来。 江自流惭愧地笑着,低下了头。 他只是觉得有必要露出这么一个表情罢了。 虚伪! 江自流心里暗自骂他自己。 “你在沙漠中为何会行迹暴露,原因我已经帮你找到了。”秋一潇对江自流说。 江自流淡淡道:“你跟鸣凤说了?” 秋一潇苦笑:“果然是江自流啊,看来我不用显示我的推理能力了。” 江自流答道:“我觉得你跟鸣凤说这个,有点找死的感觉啊!” 秋一潇道:“她伤了我一刀,离开了,你觉得她回去哪?” 江自流冷笑:“我是个笨人,脑子比不过你们任何一人,你们三个人想出来的结果,一定很准确,你说出来就行了吧!还要我猜?” 杨姑娘乖乖地躲到了一旁,闪开了听他们说话的机会。 他们谈论的又不是自己,她自然也就没有偷听的必要了。 好奇心虽是人人都有,但是如果好奇心会伤害到自己的话,其中一小部分的人,大概会压下这份好奇心。 江自流看着她的房间微笑,这丫头起码很懂事。 “所以,现在琳琳回乾坎城去了?” 听完秋一潇的阐述,江自流问。 “我怕你我引起的争端最终要伤到她,所以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江自流把他的话打断,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算你不让她离开,我也会让她走的,你派她离去,不过是我的心里不会那么难受罢了。” 他满眼的泪水,却怎么也不愿让秋一潇看到。 但是秋一潇已经看到。 秋一潇过去搂住了江自流的脖子,笑着安慰他道:“不用担心,等我们杀了狄麟阁,就去接她回来。” 江自流看着他,喃喃道:“你觉得我带回了方百玲,还能把她接回来吗?” 秋一潇又在想安慰他的话,但是实在没有什么词语能够安慰他此时的心情,最终叹了口气,说:“能。” 江自流又看向杨姑娘,道:“她呢?” 秋一潇急忙转身,往外面跑去。 江自流微笑着,缠丝手一挥,扣住了秋一潇的手臂。 “杨妹妹,你要是再不出来,你的意中人可就要走了!” 杨姑娘背对着他们的方向,靠在墙壁上,眼泪如雨般哗哗地流下。 她不舍得他们走,尤其是秋一潇。 可偏偏她知道,他们早晚是要走的人,就算是她强留,终归也是留不下的。 江自流拉着秋一潇在外面等着,等了好久,也没有看见她出来。 江自流只有放开他的手,无奈地看着秋一潇离开。 要留下的不是江自流,而是秋一潇。 他是愿意留这一会儿,才会被江自流拉住的。 看来对方心里,毕竟还是有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连出来都不敢出来了…… 秋一潇冷笑,这是他自己这么猜的,而不是感觉出来的,人总是这么地安慰自己吗? 既然她心中没有我这个人,我又何必留恋? 江自流愕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等一会儿,也许再等一会儿,杨姑娘就会自己走出来。 秋一潇已近大门。 杨姑娘在经历无数的心里挣扎以后,最终还是从里面冲了出来。 也许这一世,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如果不出来,那岂不是说,连最后一次他的面,也见不到了吗? 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冲出来,跑到秋一潇跟前,道:“我会等你回来的,如果你不回来,今天也让我送你一程。” 秋一潇强忍住激动之情,明明是心都要从嗓子间跳出来了,还是淡淡地说:“好吧!” 江自流倒是难掩的喜悦之情,笑道:“你不用看他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兴奋着呢!” 杨姑娘只是甜甜的一笑,却并没有答复他。 江自流叹道:“唉,这真是重色轻友啊!女人在这方面的潜力,今天可我可真算是见识到了。” 杨姑娘更没有理会他,跟着秋一潇往外面走去。 江自流笑着,也跟了上去。 分开的时候,他们彼此的眼睛里都没有泪花闪动。 遗憾既已消失,又何必执手相看泪眼,又何必舍不得离开对方? 他们都迈着大步,背对着离开另一个,面带微笑的走开。 这几天的经历,对江自流来说,也仍然是一段难以忘却的经历。 这一次他们又没有用走的,而是直接用灵兽飞到了圣灵关。 然后他们由别人带着来到狄麟阁的府里,仍是蒙着眼罩,仍是狄麟阁亲自接的。 “二位能够于千军万马之中将黑魂生命拿下,当真是天神下凡,威力不凡。” 狄麟阁迎上来,微笑着说。 江自流冷冷道:“拍马屁的话就省了吧!听起来恶心。” 从见到狄麟阁的第一天起,江自流也就把这家伙的可憎面目给看透了,不过是方百玲在人家手中,江自流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 不过今天,所有的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 所以今天,无论狄麟阁再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 狄麟阁笑道:“江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本将军还是很欣慰的。” 江自流说话更冷。 “欣慰不欣慰是你的事,黑魂已死,魂飞魄散,把方百玲交出来,从此你我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狄麟阁笑得更阴森,“听说这一次陆杭也在魔灵之崖,而且听说,上一次清河城一战,他曾假冒过老夫,杀了老夫的四大剑婢,这笔账,我就不亲自找他去算了,麻烦两位……”老头眯着眼,阴森森地说,“再替我跑一趟吧!” 看起来,狄麟阁甚至把江自流当成了他的家仆。 江自流淡淡道:“你已经麻烦我一次了,再麻烦一次,合适吗?” 狄麟阁微笑道:“作为棋子,跟棋手谈条件,你们有发言权吗?” 秋一潇道:“你可以把江自流当成棋子没有错,毕竟他打不过你,但是你把我也当做棋子,你就不怕秦潇雨的惊天内力和我的剑法吗?别忘了,在下的称号,可是剑云王子四字。” 狄麟阁淡淡道:“可惜,可惜了那姓杨的丫头,要是就此香消玉殒,倒还真是可惜了呢!” 姓杨的丫头,他说的莫非是……? 秋一潇的面色变了。 第七十二章 全是故人 难道狄麟阁一直在跟踪着自己? 没道理啊!银龙钻已经丢了回来,自己也没接受过他的任何物品,狄麟阁又是怎么把杨大夫的位置也得到的? 秋一潇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鸣凤不在身边,何况她也不可能出卖自己,慕容琳芳更不可能。 秋一潇心中勉强信了几分,冷冷道:“你的手下要是有那么容易进入魔灵之崖,又何必让我们来对付黑魂?” 勉强信了几分,但毕竟是没有全信,他还是想从狄麟阁的话语中,发现破绽。 但是狄麟阁的老谋深算,又怎么是秋一潇所能够应付得了的? 狄麟阁道:“秋大侠不用套我的话,我说他们有危险,他们就一定是有危险!犬子玉飞,虽然偶尔会为儿女情长之事有所牵绊,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老夫派他去将秋大侠的筹码带回来,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秋一潇冷笑道:“哦,是吗?” 狄麟阁道:“不相信也由你,但是出了事,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秋一潇道:“放心,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事。” 狄麟阁道:“哦,你这么肯定?” 秋一潇自豪地说道:“我在魔灵之崖有个妹妹,她说过,会替我们解决掉所有的后顾之忧,我相信她能够保护好他们。” 狄麟阁道:“那就试试好了。” 秋一潇道:“这件事我不用试,我需要试的,是打败你。” 狄麟阁冷冷道:“我倒是没有看出来,阁下还有说笑话的潜力。” 秋一潇淡淡道:“我说的并不是笑话。” 狄麟阁叹道:“做棋子的人,为什么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尽自己的本分呢?” 作为劣势的一方,他竟然还把秋一潇和江自流当做棋子,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但是也许,狄麟阁还不觉得自己是在找死。 因为在他看来,就是秋一潇和江自流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有足够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勇气和手段。 至少比起他们两个来说,狄麟阁也曾对付过比他们更厉害的人的联手。 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他还不放在眼里。 秋一潇道:“你是棋手,难道你以为,棋子就不会选择主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狄麟阁冷冷道:“你没有资格!” 秋一潇厉喝一声,越过江自流,灵源中已有一剑穿越飞出,落在秋一潇掌中。 长剑如龙,刺向狄麟阁。 狄麟阁面带微笑,负手站着。 秋一潇剑到狄麟阁身上,刺了个空,连人带剑,从狄麟阁的身上穿过。 如同穿过一条水幕,完全没有伤到狄麟阁一丝一毫。 狄麟阁翻身跳上屋顶,微笑道:“你就用这样的剑法来对付我吗?不够,远远不够?” 秋一潇提气一纵,半空中忽然被江自流拉下,而正是江自流拉这一下让狄麟阁一道金黄色的光剑,射了个空。 光剑打在院子里的亭柱上,那根柱子直接折碎,凉亭轰然倒塌。 在空中来说,虽然居高临下的凌空一击能够造成超大伤害的杀伤力,但是由于身体无法转动,自然就容易暴露出大量的破绽,从而给敌人良机。 以秋一潇的见识,不本应该犯这样的错误的。 他现在,是不是心已经乱了? 狄麟阁微笑道:“今天天还早,要打的时间还很长,两位就先和我的手下玩玩吧!” 说完这个话,狄麟阁向后院退去,与此同时,上百个手持金戈盾牌的神灵晶卫纷纷出现,把秋一潇和江自流围在了中间。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还站着四个披着斗篷的人。 这些人仅露出的眼珠,就令人震怖不已。 秋一潇大喝道:“站住!” 他是喊的狄麟阁。 不过身边围着一百来号人,他让狄麟阁站住,人家也还真没听他的可能。 上百条戈矛,枪尖正对准着秋一潇和江自流。 “给我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站得离江自流最近的十几个人,手持盾牌挡着咽喉胸口,持枪就冲向了江自流秋一潇。 只一瞬间,就有七人被杀。 枪尖和剑刃大多是从他们的眉心穿入,将脑壳劈为两半。 于是人流的涌动,瞬间淡定了一些,没几个人再敢冲过来。 本来秋一潇和和江自流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用这样的杀人手段的。 毕竟这样杀人,还是太费力了一点。 但是这是万不得已。 尽管他们也能通过斩碎这些人的盾牌,可是比起人的骨头,盾牌已经太硬了。 硬了的东西就太耗体力,体力消耗的太多,又如何应付一天的大战? 除了这一百来号人,还有狄麟阁在,还有狄麟阁的四个爪牙等着出手,有这些人在,他们才不得不最大可能地保留体力,来准备最后的决斗。 秋一潇把所有的剑都唤了出来,有时随手握剑刺入神灵晶卫喽兵面门,有时长剑自己飞出戮入喽兵眼眶。 秋一潇的藏剑大多都是有剑魂驻守的,这些剑即可以由主人来用,也可以自己发挥出威力。 到后面,秋一潇更是将三首狼王也放了出来,一口几个人,三口就是一堆人。 江自流都不知道秋一潇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说也是这次行动的主力,他把大量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些人身上,一会儿碰上了硬点子,谁来对付? 秋一潇该不会让他来对付吧? 秋一潇这想法有些太别致了吧? 他没有想错,秋一潇还真是想把硬的点子都留给他的。 那天在夲督界限对江自流的讲解,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之谈,他了解江自流的实力,不把他往绝路上逼,他的潜能是没那么容易就被激发出来的。 秋一潇正想要看看,江自流的完整实力下,六境有多么可怕的实力。 所以,秋一潇才出全力对付这一百来号人,把剩下的人,都留给江自流做对手。 这种想法有些无耻,但是却是极为有效的。 这一战江自流只觉得挥枪二十余次杀的人应该有十名朝上,但是绝不高于二十人。 他不知道秋一潇杀了多少人,但是他知道,除去剑自己杀的人和三首狼王连甲带人吞下去的,秋一潇消耗的体力,绝对不会比自己多。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不行了,我的功力消耗过大,不能再打下去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他还真能厚颜无耻地说出来这句话。 江自流真想活剥了他的皮。 你连汗都没掉一滴就说是累了,就是那么摆了摆手就说是消耗功力了,这话也太糊弄人了吧?真当人傻的啊! “那边还有四个人,你把他们秒了我就信你说的是实话。” 江自流指着那边的四个斗篷人说。 秋一潇很有干劲地点了点头,收回绝大多数的剑,一手青茗一手蓝蝶,正要飞步冲上,忽听一人说道:“秋兄,好久不见。” 这时,那四名斗篷人,已经纷纷将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 令秋一潇难以置信的是,这四个人,竟然是昔日在昆鱼山狙击过他们的徐急雨,韩文杰,唐刀宋剑兄弟二人。 怎么会是他们? 秋一潇心里,不得不提起了疑问。 韩文杰微笑道:“秋兄此刻一定是在想,我们四个人,怎会在此,是吗?” 秋一潇趴在了江自流背上,淡淡道:“我真的累了,打不过他们。” 江自流无奈地让秋一潇靠着,说:“他不问我问!敢问四位,不在昆鱼山呆着做山大王,突然到此何干?” 韩文杰双手握着扇子,一抱拳,陪笑道:“江大侠上一次说服余大侠舍天鲲之肉救我大哥性命,还未来得及答谢阁下的救命之恩。” 江自流冷嘲热讽地说:“雷傲的恩情是余震刚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上一次雷傲先生,差点掌毙方百玲,不也算是还过了吗?四位今天还想再这样还一次恩情?” 这种话,让脸皮子薄的人一听就脸红了,看看人家徐急雨,被这么一说头就低下去了。 韩文杰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道:“我们此来无奈,倒正是要报恩的。” 江自流微笑道:“嗯,雷傲又病了,得用我的人头做成血馒头,一吃病就好了,是这样没错吧!哼,为什么你们每次和我为敌,都能这么厚颜无耻地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义薄云天的样子呢?天生技能吗,厉害厉害!” 韩文杰忧伤地叹道:“你没有猜错,我们这次,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做这件事,上一次你离开以后,狄麟阁就派高手围攻昆鱼山,少了那道瘴迷之林的屏障,自然对手就很快攻了进来,昆鱼山的居民死伤惨重……” 江自流微笑着纠正道:“是强盗,不是居民。” 韩文杰好像微微有些愤怒,“对,没错,是强盗,但是我们这些强盗本来好好的在昆鱼山呆着,是谁第一个打破了外围的禁锢冲了进来,又是谁把瘴迷之林的瘴气散光的?就算我们是强盗,隐居遁世又招谁惹谁了,为什么灾难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江自流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次是他给人家陪笑了。 “好吧,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先给你们道个歉吧!瘴迷之林的瘴气是我除的,对不起啦!” 听了江自流说这个话,最惊讶的不是韩文杰,而是秋一潇。 他们在昆鱼山那次,回寂灵学院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一路上平坦无碍,而且走过瘴迷之林的时候,明显觉得瘴气少了一大半。 而剩下的那一半,据说也在三天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秋一潇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和江自流有关系,也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一张牌。 加上江自流多次大战役积累下来的实力,即使是昆鱼山的四人和狄麟阁,也已经是砧上鱼肉。 他已经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韩文杰继续道:“狄麟阁派手下给我们吃了毒药,只有每月到圣灵关内取一次解药才能维持生命,现在,狄麟阁要我们取的,就是你的命。” 江自流无奈地嘟了嘟嘴,“唉,和设想也没什么不同,还是要用我的命换你们的命呗!一点新意都没有,我的命这么值钱,也真是想不到啊!” 江自流枪指韩文杰。 “不过你们这样让我很是为难啊,你们杀不了我,让我冲着这份义气又不能杀了你们,我不杀你们,你们杀不了我也还得死,唉,真是麻烦啊!” 韩文杰彬彬有礼地抱拳说:“江公子不必烦恼,等我们把你伤的精疲力尽,这场架,自然会有结果。” 江自流叹道:“你别怪我打击你们的信心,就凭哥几个的实力,真有把握让我精疲力尽吗?” 韩文杰折扇一展,白色的折扇上画着几枝梅花,扇缘如刃。 “尽力而为!” 一剑一刀一扇,分别刺出,劈出,点出。 江自流微笑着,把秋一潇扔到了一旁坐下。 剑极毒,刀极利,但真正快的,还是扇端。 扇端如风般在江自流胸前七八处穴道上空闪动,看似哪一个都不点,但却是哪里都能打到。 江自流扛枪握刃,枪尖一成不变,却好像随时能刺向任何一个地方。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的战斗,知道他已经不是刚进寂灵学院时那个逢战必败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不动如山的高手。 韩文杰忽然扇子完全停了,往后一翻身,杨学祖的定唐刀劈波斩浪般平砍而来。 江自流不知道杨学宗会从哪里出手,但是他必须先抵挡这一刀。 赤龙牙从江自流肩上落下,插在地面,枪杆隔住定唐刀。 鬼送剑和折扇一起刺来,江自流起枪刺出,逼迫杨学祖后退,自己也立即退出一步,划出两条气刃,削斩杨学宗与韩文杰。 韩文杰展开折扇,一枝枝梅花从扇子中飘出,气刃斩在梅花枝上,惊散了花上的白雪。 杨学宗旋身一退,气刃落在墙上,刻下半寸的月形刀痕。 徐急雨数着数,喊到三时,杨学祖往旁边一闪,徐急雨扬手飞出密如急雨的暗器丛,攒向江自流。 第七十三章 相见不如不见 用秋一潇的话形容,江自流这一辈子,怎么死都有可能,最没可能的死法就是被暗器打死。 徐急雨的暗器实力相比于慕容琳芳来,也就只差那么两百几十年的距离。 所以对付徐急雨的暗器,江自流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个事。 赤龙牙如旋风般转动,暗器被纷纷击飞,江自流还拨动了几支暗器的行动轨迹,让几支暗器又打向韩文杰,杨氏兄弟。 韩文杰再展折扇,梅花架住暗器,收入袖中。 杨学宗躲开暗器。 杨学祖钢刀一翻,刀刃对着暗器,几支暗器被他削成两片,翻着跟头落下。 江自流到此为止用的还都是守招,尚且一招未攻。 但是他们仍然伤不了他。 这就像是大象把蚂蚁从身上抖下去时的情景,蚂蚁叫着掐死他的声儿挺大,但也仍然不是大象的对手。 江自流仿佛就是大象。 他的实力不像别人想象的那么强,但是也绝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弱。 韩文杰四人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此刻江自流仍是守式,仿佛在等着韩文杰四人发动下一拨的攻击。 韩文杰心里冷笑道:“这小子脑袋坏掉了吗,一味地防守,好像就是在让我们对他狂乱地攻击似的,这种找死的打法,难道是要我们放弃?”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 韩文杰怒从心起,大喝一声,把扇子往地上一点,地砖纷纷裂开,一条条粗壮的梅花枝在江自流周围长出,枝上生出一朵朵梅花,梅花中突出尖刺,挤压向江自流的四肢,咽喉,五官,身体。 江自流微笑着,就让这些花枝把自己一根根缠起,任由那些尖刺扎进自己皮肤里,他好像完全感不到疼痛,而且还摆出一副特别享受的表情。 杨学宗在枝上如燕子般滑翔过去,反手握剑推出,一剑把江自流的头斩了下来,从脖子上提下。 韩文杰双手一结印,梅花粗枝一紧,江自流的尸首,就直接被分成了血肉模糊的泥浆。 胜利不会来的那么轻松,但韩文杰他们实在不想错失良机。 秋一潇提醒道:“别大意,不要忘了,当初雷傲也这么把江自流轰碎过。” 杨学宗手中的人头忽然消失,满院的梅花,被一道冲击波震的花断枝折,残枝败叶飘落在整个院子里。 江自流扛着长枪,吹着口哨,悠闲地站在原来的梅花丛后。 想杀江自流,也真不是件容易事。 虽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江自流的实力,还是超出了韩文杰的想象。 韩文杰和杨学宗两人的大招,在江自流看起来还真是不痛不痒的攻击。 韩文杰四度出击,从袖中拈出梅花针,伴着万片花朵,再袭江自流。 他双掌不断地飘摆转动,寻找着江自流的破绽,杨学祖杨学宗两人刀风剑气连斩,混在花丛中,花丛中仍有无数暗器飞旋,几乎全都是三叶飞刀。 四人合击,一条梅花腾龙冲向江自流。 江自流横枪格挡,梅花,刀风,剑气,三叶飞刀,完全消失不见,只有…… 腾龙临碎之前,口中还吐出一枚钢针。 这枚钢针来的太过突然,江自流几乎是完全没有防备。 钢针直线钉向江自流咽喉。 江自流捂着脖子,向后倒退了几步,靠在石墙上。 他的瞳孔大张,完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早该想到,韩文杰会有这样的手段和谋略。 韩文杰抱拳,一躬到底。 “今日我们兄弟做此不耻之事,有愧天地,有朝一日,必杀了狄麟阁,为阁下报仇雪恨。” 秋一潇苦笑,这几个人好像永远都能把禽兽做的事情,说成是天使做的事。 明明已经把人杀了,好像杀的人跟他没什么关系,做了鬼也不该找他一样。 这,也是一种能力,一种风格。 “他的死,不用你来报仇,狄麟阁要是死了,你们得不到解药,他不就白死了吗?用自己的一死成全别人,你们是觉得他有这么高尚,还是对自己的合击绝技,那么有信心?” 韩文杰看向江自流,冷冷道:“他这次要是还能毫发无伤,那我就是见了鬼了。” 秋一潇站了起来,淡淡道:“你还真是见了鬼了。” 韩文杰就那么注视着江自流,看着他把梅花针从手中扔到了一旁,看着他告诉自己,那一发梅花针根本让他毫发无伤。 韩文杰握紧了拳头,道:“我们四个,已经杀不了你了,你不杀我们,我们也早晚有一天要死在毒药上,江公子,你是个好人,就请将我们兄弟杀死,再上昆鱼山,将大哥一并杀死,免除我们的痛苦吧!” 秋一潇冷笑,环抱着手臂,用刀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明知道他不会动手杀你们,现在不走,等我来杀你们吗?” 韩文杰一跺脚,飞上了房顶,掠出了这个院子。 杨学祖杨学宗,收回刀剑,跟了过去。 徐急雨和秋一潇的友情到底不一样,他迟走一些,面色黯淡地向秋一潇抱了抱拳。 秋一潇拦住他,说:“等一下。” 徐急雨问:“何事?” 秋一潇道:“魔灵之崖最接近夲督界限的巽离村,有一个大夫,最擅解毒,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哦对了,雷傲要还是因为那个理由要杀江自流的话,你可以让他到乾坎城去。” 说到这里,徐急雨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你……你知道那天来鼓动大哥杀江自流的人是谁?” 秋一潇镇定地说道:“我知道!不过我希望你能转达雷傲,就算江自流死了,那个人也一样不会感激他,而且,他可以杀我。” 徐急雨忽然开朗的一笑,“祝秋兄早日达到心中所想。” 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 秋一潇叹着气:“虚伪。” 江自流走过来,说:“你说人家虚伪,难道自己就不虚伪,功力恢复了?” 秋一潇这才忽然想起,哦对呀,我这是在装累呢! 他身子一软,又靠到江自流身上。 江自流冷哼一声,把秋一潇又靠到了一旁。 秋一潇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院子通道,表情忽然就凝重了起来。 “你说通向中央接客大厅,还有那么多的院子,狄麟阁会在这之间,设多少的机关暗卡?” 江自流道:“韩文杰他们就算是真的服了毒药,对于狄麟阁来说,仍然还是外人,除了狄玉飞以外,接下来我们遇到的,大概才是狄麟阁真正的自己人!” 根据秋一潇刚才的分析,他就在怀疑,韩文杰他们是为了解药来杀自己,还是单纯的只是为了雷傲来杀自己? 区别只是他们和狄麟阁究竟有没有关系。 而狄麟阁的亲信手下,实力应该都和狄玉飞相差不大。 当天狄玉飞一招拿下他们一人,虽然确有取巧的嫌疑,没有一定的实力,相信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狄麟阁的手下都是这样的实力,那他们在接下来的路上,可要小心了。 秋一潇冷冷地瞪了瞪眼,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他已经不想打了,可还是愿意给江自流开个路的…… 他只管开路,打架的事,由江自流自己来办。 然而这一路上,敌人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唯一的一个青衣女仆,还是狄麟阁派来给他们带路的。 毕竟秋一潇只来过一次,江自流也仅仅来了两次而已,要是他们连地方在哪也不知道,那还怎么玩儿? 这时候秋一潇就明白,看来狄麟阁想要的,还不止是他们两人的命这么简单。 他要的,恐怕是要把自己两人的心灵意志,全部击垮。 江自流和秋一潇走进了会客大厅,两旁站着数名高手。 方百玲一身淡雅的襦裙,也站在狄麟阁下面。 那个青衣女仆,也转身走进了那些高手的行列。 这个青衣女子,看来也是狄麟阁的爪牙之一。 七个人,七个高手。 这是除去狄麟阁,不带方百玲的高手数量。 方百玲看到江自流和秋一潇,先是一惊,紧接着又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们。 她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秋一潇一呆,想起狄玉飞在提到方百玲时的眼神,心想:该不会,百玲已经*于他了吧? 应该不会吧! 狄麟阁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微笑着说:“两位终于还是到了,本以为让江公子可以不必受伤害的,看来,你还是得受点伤。” 秋一潇暗想:我的乌鸦嘴不会这么巧吧! 江自流看了一眼方百玲,方百玲却像是在躲避着他的眼神。 江自流道:“放心,我不会受伤的,今天不带她离开,我就是来受死的!” 狄麟阁叹道:“你愿意为她而死,可知道,她可是答应了我的儿子,要等玉飞回来以后和他成亲的。” 江自流道:“被要挟之下的盟约,连鬼神都不信。” 秋一潇上前一步,挡在江自流面前,道:“而且在狄玉飞未回来之前,她还不是他的人,我们一样可以带走她!”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像秋一潇预想的那样了。 江自流的实力如果大受影响,恐怕很难以一敌八。 秋一潇不能让江自流面对这样的危险。 狄麟阁淡淡地说:“如果她不愿意跟你们走呢?” 江自流没有说话。 他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一个灵魂被抽出体外的死人。 秋一潇道:“她不走,我会带她离开,就是绑也要绑走她!” 他把那个我字说得很重,无非是在强调,今天的事,江自流就算想要放弃,他也不会放任方百玲做出这样的决定。 狄麟阁的手狠狠地捏碎了椅子扶手,瞪着秋一潇。 秋一潇手握青茗蓝蝶,也在冷冷地瞪着狄麟阁。 但是这两把剑,剑气已经有些黯淡。 是因为剑中的魂魄,见到了原来的主人吗? 方百玲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埋进胸里,她都不敢抬头,去看他们任何一人。 那个带他们进来的青衣女子说道:“你们大家都这么急迫地替她做决定,又把她看成了什么?是一件物品吗?” 秋一潇和狄麟阁争吵了这么半天,好像还真实在把方百玲当成一件货物。 秋一潇内疚地黯然不语。 狄麟阁怒道:“顾青衣,我找你来是对付江自流的,不是让你教训我来的。” 他的怒,是恼羞成怒。 那不就是说,他也觉得顾青衣说的有些道理。 顾青衣垂首退下,“是,大人。” 方百玲更是愕然,她的心意一直都在江自流身上,今天的事,她没想过开口,只想着让江自流快点离开,让她免于做出抉择。 但是现在,顾青衣在逼着她做出选择。 江自流上前几步,走到方百玲的面前,右手伸到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犹豫,也不想影响你的选择,我只问你一句话,今天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 方百玲的头终于抬起了一点,看了江自流一眼,又低了下去。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狄玉飞对我太好了,我……” 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 江自流没有说任何话,没有安慰她,没有指责她,连一句对不起之类的话都没有说,但是右手仍然没有收回,还在方百玲面前放着。 你心里要有我,我根本不用说什么话,你心里要是不想选择我,就算是千言万语,也拉不会你的心。 江自流是这么想的。 他也不想做什么承诺。 方百玲缓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道:“我一直在爱着你,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着失去你,你和苏姐姐的以往,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甚至有时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闯入别人夫妻生活的坏女人,每一次当苏姐姐出现时,我都忍不住想要避开她,你知不知道,我爱的有多难?” 江自流静静的听着,一直昂着的头,此刻竟然也有些垂下。 所有的人都在屏住呼吸,听着方百玲的话,他们不忍,也不想去打断这种氛围。 秋一潇道:“那你应该告诉他才对啊,这话不说出来,你以为他这智商能自己猜到啊!” 他说得声音不大,不过在这种氛围里,实在煞风景得很。 第七十四章 行动的主角 顾青衣漠视地看了一眼秋一潇,那眼神仿佛在说: 人家两个的感情,有你什么事儿啊! 秋一潇对方百玲笑笑,闭上了嘴。 方百玲继续道:“但是在狄玉飞这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别人对我毫无保留的爱,有人说,女人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比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强,我想要被爱,渴望那种无所顾忌的爱情。” 说到这里,她的话说完了。 就是江自流,也不能说她做的不对。 从寂灵学院到魔灵之崖,有意无意的,做了多少对不起方百玲的事,他真的不想去算。 他以为他很爱方百玲,可是除了愿意为她远赴魔灵之崖求药之外,之前也一直没有表现得太过清楚。 而他离开她求药,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所以,狄玉飞才会有机可乘。 秋一潇认为,方百玲已经说完了。 “能问一下你想怎么办吗?” 方百玲冷冷地看了一眼秋一潇,好像并不是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秋一潇想得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真的愿意留下的话,他不拦你,”他看着江自流,“我也不会拦你,如果你真的以为狄玉飞得到你以后和得到你以前一样的话。” 秋一潇说得,已经有些多了。 方百玲忽然伸出手,手指和江自流的手指缠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你瞧不起我,但我还是要说,就算你不说那句话,我也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瞪着秋一潇,勉强笑着。 她这么笑起来,也不是很漂亮。 秋一潇心想:也真看不出她哪点长得比鸣凤强的,整个就一个山村野丫头,不会是江自流在荒村里时间长了,审美出问题了吧!那也不对啊,心梦,鸣凤,还有琳琳,也该能唤醒他的审美了,日久生情? 他还真不是在轻视百玲,而是真心觉得,如果江自流在遇到苏鸣凤并且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即刻回头爱上她,也许苏鸣凤根本就不会去找那一趟雷傲,因而大多数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总是会为了感情这东西,走上一条充满坎坷和荆棘的道路。 人类总喜欢给自己添麻烦。 既然已经有了麻烦,不如让麻烦更多一点好了。 他们十指紧扣的两只手,看起来就像是对狄麟阁的挑战。 狄麟阁问道:“做出这样的选择,你认为对得起狄玉飞吗?” 方百玲低头说:“我不想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但是我更做不到拒绝江自流,现在,你可以对我们三人动手。” 秋一潇背对着江自流和方百玲,而以顾青衣为首的七大高手,正在缓缓地围拢过来堵住大门。 “有时候作为棋子,免不了被丢弃的,但是像你们这样反将主人一军的棋子,我也是真没见过,你们知道,对你们这种棋子,我是怎么处置的吗?”狄麟阁恨恨地说,手中的椅子扶手瞬间捏的粉碎。 秋一潇微笑道:“可惜的一件事,我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棋子!” 狄麟阁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来的自信,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他身后的人,各自取出了武器宝物,对准了秋一潇。 秋一潇冷笑道:“恰好你面前的这两颗棋子,也不是在棋手手中的棋子。” 狄麟阁皱眉道:“哦~” 秋一潇冷笑着道:“你知道,魔崖界主是怎么把银蛇探从莲池中扔到这里的吗?” 狄麟阁淡淡道:“听说魔灵之崖有一种可以将任何两点之间建造通道的灵术,莫非就是这个?” 秋一潇道:“不错。” 狄麟阁说:“我看不出这对我有什么威胁。” 秋一潇道:“你很快就能看出来了!” 江自流有些惊讶地从旁看着秋一潇,这个连他都不知道详细细节的计划,秋一潇这个局外人的局外人,怎么会这么胸有成竹? 狄麟阁道:“哦?” 秋一潇灵源一开,用手一指,七人急忙防御,摇光,开阳,天玑三剑立刻飞出,在空中架成了一个三角形。 三角形中央,变成了一个光门。 三把剑又回来,整齐地列在秋一潇面前,挡着狄麟阁。 狄麟阁面色变了,但他还是有恃无恐地说道:“那又怎样,就算魔崖界主亲自到此,又能怎么样?” 通道里一人负手走出,淡淡答道:“若是界主亲临,你们神灵之园要出动的,不是神灵园帝,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看到这个人,江自流虽然对秋一潇还有疑惑,但是悬着的心,已经渐渐落了下来。 狄麟阁仍然坐在殿上,道:“阁下是……” 那人道:“你若用这样的位置和我说话,恐怕我就不会和和平平地跟你说话。” 狄麟阁眼睛一紧,“为什么?” 那人冷冷地说:“你可以选择自己下来说话,也可以让我把你揪下来,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不懂得礼节。” 狄麟阁轻轻握着手指,狂傲地说:“你们魔灵之崖这种土窟里的人,也好意思说上国之人的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崩得死紧,就像是在弦上的箭一样,充满了力量。 虽然嘴上说得凶,但是这个人到底是秋一潇从魔灵之崖那头找过来的,起码实力不会低于自己才对。 这人忽然表情一怒,对着狄麟阁一掌隔空拍出。 狄麟阁紧张之下,只觉一根钢针迎面射来。 这根钢针,就像是一枝飞翔的降魔宝杵,令人不寒而栗。 顾青衣大声道:“当心!” 狄麟阁不得不躲闪。 同样是暗器,在慕容琳芳的手中,和在徐急雨的手中,就是完全不同的境界,在凌皇尊者手中,和在慕容琳芳手中比起来,就又是一番境界了。 来的是凌皇尊者。 而且在场的人都看到自己受到了袭击。 其实狄麟阁也已经跃了下来。 但是在空中他发现,凌皇尊者发出的并不是实质化的攻击针,而是用气凝成的气针,一旦撞上东西,就会自己散开。 但是狄麟阁发现的太晚了。 气针撞上铁椅的时候,狄麟阁也已经落在了阶下。 他脚尖沾地的同一瞬间,气针粉碎。 凌皇尊者道:“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没有坐在那里听你说话就算是给足你面子了,还是这么说话比较符合你的身份。” 秋一潇笑道:“狄将军还是比较懂得时务的,尊者一伸手,狄将军就降阶相迎,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说的好听,心里却是在暗自惊讶,他刚刚才发现,原来狄麟阁坐的是铁椅,而他竟能把铁制椅子的扶手捏碎,功力之强,可见一斑,别说是江自流,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是,江自流也未必就不如他不是? 当把一个当成弟弟久了,就很难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朋友看待。 狄麟阁自知出了一个大丑,在场的又都是明眼人,恐怕没有几个看不明白的。 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绝顶高手,此刻仍然不慌不忙地说道:“神灵之园是有礼节的地方,就算是魔崖的一个随便的使者,神灵园帝也会降阶相迎,本将军也不过是学其皮毛罢了,不足为耻。” 秋一潇道:“确实如此。” 他和狄麟阁是敌对关系不假,但狄麟阁把事情说得有关国体了,他倒也不敢不顺着他说。 狄麟阁冷笑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身份了。” 凌皇尊者道:“魔灵之崖凌皇尊者,特来奉劝阁下一句,不要打魔崖莲池的主意,另外,请阁下让界主的这三位小友离开这里。” 相比而言,以凌皇尊者的身份,能对狄麟阁说出一个请字,已经是一个有难度的事了,这也表明凌皇尊者的脾气还不错,要是换了秋一潇有他这样的实力,早就和狄麟阁开打了,谁还跟你这么多废话。 狄麟阁道:“可惜了,犬子已经前往莲池,现在阻拦他,大概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凌皇尊者一震,道:“好吧,令郎的仇恨,我们日后再谈。” 狄麟阁悠然道:“还有,他们三个人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帮手,不能你说让他离开,我就让他们离开。” 凌皇尊者右手一托,拎起一团气雾,冷冷地看着狄麟阁。 这已经不需要再说话,这已经是挑衅。 狄麟阁嘴角一咧,冷笑道:“好了,话说得完了,战斗可以开始了。” 狄麟阁忽然出手,抓碎凌皇尊者掌间气雾。 两人四拳交击,如暴风骤雨般快速地交击,他们一边打着一边快速地移动,包括秋一潇,顾青衣在内,都没有看清这两个人是怎么样从大门冲过去的。 狄麟阁手下的七大高手,密不透风地守着门口,他们非但没有感觉到两人从他们头上掠过去,甚至没有感觉到,他们的人从开始打的时候在这个屋子里出现过。 在他们看来,仿佛狄麟阁和凌皇尊者一交手就出了屋子,剩下的房间里的风声拳声,不过都只是幻影而已。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清楚,那些拳影风声,都是切实存在的,没有一个是虚幻的。 现在他们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院子里,而这件大厅里,好像也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道:“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计划的主角。” 秋一潇笑着说:“你一直是啊!” 江自流道:“除了我是真的被人追杀,我好像还真没有发现其他和我有关系的地方……你是什么时候和魔崖界主达成共识的?” 秋一潇答道:“天玑,摇光,开阳剑死的那一瞬间。” 江自流惊讶道:“他们死了?” 秋一潇淡淡道:“死了,怕你知道了伤心,就没有告诉你,毕竟你跟七星剑的渊源,实在不浅。” “你杀的?” 秋一潇点头。 他点着头,说出了他记忆中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当江自流离开,秋一潇杀死开阳,摇光,天玑三剑。 那时候,魔崖界主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手指一动,把那三个人的魂魄全部收拢到了他们的剑里。 在一刹那之间,就把剑者的灵魂从冥府使者的手里夺回,变成剑魂,魔崖界主实力,面子,究竟有多不可思议? 神秘女子将秋一潇救走,顺手也把地上的宝剑全部捡了起来,放进秋一潇的灵源之中。 如果不是至亲挚友,又有谁能知道秋一潇灵源的所在? 又有谁能把别人的灵源打开? 后来在巽离村的时候,秋一潇把那些剑拿出来观看,体会到了剑中剑魂的剑意。 他们进行了思想的交流,得知了计划的全部。 江自流不屑地看着秋一潇,怀疑的问:“你还能跟剑交流?” 秋一潇面色凝重地说:“剑者和剑的交流,你不用剑,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江自流又看看赤龙牙,“我也没觉得我和枪之间有什么交流啊!” 秋一潇微笑道:“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追根究底的就没意思了。” 江自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骗鬼的话,鬼才相信。 “阳间无此女,回顾有青衣,青衣姑娘,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在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姑娘的高招?” 秋一潇回首,面对着顾青衣。 看来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顾青衣是这一排人里功夫最高的人。 因为其他的秋一潇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那六个人或隐藏实力,或杀气不足,秋一潇认为,江自流和方百玲联手,足以对付。 但顾青衣不同。 秋一潇看得出她会灵术,从她身上也能察觉出外露的那一部分灵气,但无法管中窥豹,无法知道她有多少实力。 这种灵术师不是极强,就是极弱。 若是极强,秋一潇可以在不被秒杀的情况下,等着江自流和凌皇尊者来帮忙。 若是极弱,秋一潇秒杀了她,也可以立刻去对付江自流的对手。 若是势均力敌,秋一潇则可一战。 所以,无论怎样算,他们这场战斗都是稳赢不输的,但是,总觉得有哪个地方有些不对…… 狄麟阁安排了这些人,包括昆鱼山四杰在,就代表着他已经料到了江自流会反叛,那么就算是凌皇尊者中途杀出,他也应该有所准备的。 为什么秋一潇会看不到任何有劣势的苗头? 第七十五章 相逢即是有缘 秋一潇往外看了一眼,狄麟阁在和凌皇尊者的战斗中应对自如,完全不像是担心房间里战斗的样子。 他是哪来的自信能够不担心屋中的情况? 但是,不管狄麟阁和凌皇尊者这一战怎么打,秋一潇明白,他和顾青衣这几人的战斗,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四个人把他们分开,挡住了江自流和方百玲。 顾青衣后面的两个人,正冷笑着看向秋一潇。 用四个人就想挡得住江自流和方百玲,这些人想什么呢? 秋一潇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了。 估计江自流和秋一潇离开的时候,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慕容琳芳是怎么照顾苏鸣凤的。 她拿出一个神奇的东西上敲了几下,戴到耳朵上,对着那东西说道:“喂,陆杭,苏姐姐是不是你一直在照顾着的?” 她居然直接就问了陆杭。 而陆杭竟然直接就回答了她:“她是在我这,你告诉秋一潇,想见她就把江自流再杀一次,要不然没商量!” 慕容琳芳一点没有礼貌地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知道江自流没死才几天啊,你这么快就告诉她了?” 那头陆杭仿佛在教训一个后生晚辈。 “你再说一句我就告诉凌皇尊者去,有你这么做侄女的吗?净向着外人说话!还以为跟着秋一潇江自流变温柔的呢,你这丫头也真是死性不改。” 天天在秋一潇江自流面前装淑女,真是装得慕容琳芳心都累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发泄一下,她才不会放过呢! 但是陆杭也真能忍她,还没有找位置用魔法通道过来抽她大耳光。 慕容琳芳傻笑着说:“呵呵呵……就是死性不改怎么样?反正你告诉我家尊者也白告诉,他是不会打我滴!” 陆杭笑了笑,“有事吗?” 慕容琳芳说:“那个……陆杭叔叔,你找几个人来一下巽离村,江自流和秋一潇走了,我怕有人动这里的两个朋友,把他们接到你那行吗?” 看来他们两个之间还真挺亲密,大概是因为江自流和秋一潇仇视陆杭吧,这些感情她从来没有表达出来过。 而她,也只有在陆杭面前,说话有这么随意。 陆杭笑着问:“什么朋友?会有什么人动他?魔灵之崖没想追杀他们,还有什么人会找他们呢?你自己回来就行了,其他的人,我没兴趣管。” 慕容琳芳抬起头,面前的梯田小路上,忽然现出二三十个悬空的战士,为首一个人穿着银色的战甲,手中反握着一把无锋的长剑,像标尺一样。 “找他们的人已经来了,我这有麻烦了,不帮他们,你得帮我吧!” 慕容琳芳的语声忽然变得冰冷,把陆杭吓了一跳。 “琳琳,你怎么了?没事吧?” 慕容琳芳答道:“四象剑抽不开身,你和言大哥来帮我吧!” 说完这句话,一道剑气闪过,慕容琳芳耳朵上的那个神奇东西,瞬间裂成两半。 狄玉飞这是留了情了,因为除了那个东西,慕容琳芳连耳朵上的吊坠都没有晃动一下。 慕容琳芳轻拢长发,道:“公子真是君子,连打断人家请救兵都这么怜香惜玉。” 人靠衣装,这句话真是没有错,狄玉飞这人本来长相平平,换上一身银甲,还真帅气了不少。 狄玉飞看着手中的白玉尺,淡淡道:“我这个人对女人从来下不去狠手,你要是愿意回去给我做个夫人,说不定我今天也可以不杀你。” 慕容琳芳冷笑道:“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狄玉飞没有看她,还是端详着手中的剑:“我也可以将你先坚后杀。” 慕容琳芳放下了肩膀上的蓝色包袱,提在手中。 “你好像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 狄玉飞道:“不瞒姑娘说,在下确是这样想的。” 慕容琳芳微微冷笑:“那我能说,你有种等我的救兵过来吗?” 狄玉飞道:“现在离你和他们断联系已经有两分钟,他们到通道站最少也要五分钟,到这里要两分钟,找到你需要五分钟以上,这一来一回的十二分钟时间,就足够我们办事的了。” 慕容琳芳道:“这么快就完事,你让女孩子可怎么喜欢你呢!” 狄玉飞再不答话,纵身一剑斫下。 他知道,如果不在这十二分钟内解决慕容琳芳,等陆杭和言尖一到,就不是他能够把控的局面了。 慕容琳芳快速从包袱中取出五只铁指甲,套在手上,抓住剑尖,五指在剑上一旋,铁指射出,疾取狄玉飞双目。 白玉尺剑光如月轮银盘,飞旋着将铁指击飞。 他一退两步。 一柄铁刺冲击而来,又取狄玉飞右目。 狄玉飞玉尺一摆,又将铁刺磕开。 慕容琳芳左袖在他面前一拂,三把飞刀激射过来。 狄玉飞急忙往后跃出七八步的距离,白玉尺斜挡在面前,三把飞刀尽被扫落在一旁。 一交手还不到一分钟,狄玉飞已经遇险三次,后退两次。 经过这一番交手,狄玉飞知慕容琳芳的暗器实在了得,再也不敢轻敌。 慕容琳芳右手食中二指夹着一枚银针,微笑道:“怎么,公子爷不是要把我先奸后杀吗?你连近我的身都难,想要行周公大礼,好像不怎么容易呢!” 狄玉飞横剑冲来,接连向慕容琳芳劈出,道:“难吗?我是怕一剑给你劈死,可惜了那一身的细皮嫩肉。” 慕容琳芳快速地闪躲着,凌空退到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前,拉开两人距离,左腿反勾住树干,悬在空中,右腕上一张小弓拉开,一枝四寸的小箭,对准狄玉飞的眉心。 狄玉飞再次横剑,做个守式。 他的这个守卫的姿势,看起来已经不那么自然。 他很想秒杀慕容琳芳,不想和她缠斗。 他只带来了三十二人,这三十二人虽然都是高手,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无论怎样都是弱势。 慕容琳芳救兵一到,他实力再高,也不可能从陆杭言尖手中将杨大夫和杨姑娘抓走。 他们是正要行动的时候,遇到的慕容琳芳。 这是狄玉飞的失误,他以为这种时候,已经不可能遇到别人了,所以才大张旗鼓地出发,抱着屠村的打算来的。 他以为慕容琳芳还留在那里,他以为慕容琳芳不可能这么快地联系到同伴。 这都是他的错误判断。 每一个失误都足够造成他这次行动的失败,但是……狄玉飞并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所以他及时切断了慕容琳芳的联系,然后想要瞬间将她制伏。 可惜,现在慕容琳芳的实力,并不在狄玉飞瞬间秒杀的范围之内。 他这一剑的守势,起码露出了三处破绽。 这三处破绽,慕容琳芳一旦出手,就足够杀了他。 慕容琳芳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她还没有自信能杀得了狄玉飞,而且!她也没有那个信心和勇气,对阵三十二名神灵之园的战士! 带这么几个人就敢闯魔灵之崖,谁知道这些人里还有多少像江自流秋一潇那样高战斗力的人? 慕容琳芳这么一犹豫,狄玉飞立刻闪进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你刚才出手,可能我已经死了。”狄玉飞得意地大呼道。 慕容琳芳箭尖一转,对着那棵大树,淡淡道:“你不必得意,就算是现在,我也有可能杀了你,我不杀你,不过是想拖住你而已,让你死的更惨,我还是比较想要看到的。” 狄玉飞道:“哦,难道你不想自己杀了我吗?” 慕容琳芳娇笑道:“公子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比江自流秋一潇可要强得多了,奴家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狄玉飞冷冷道:“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就算你现在把衣服扔到我的面前,我也一样不会露一露头的,不信试试。” 慕容琳芳呵呵地一笑,优雅地闭上了小巧的嘴巴。 然后狄玉飞面对的,就是死一般地静寂。 他知道慕容琳芳正在随时准备把他一箭穿脑,他知道陆杭正在向这里赶来。 可是他真的不敢出现。 太危险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狄玉飞终于决定赌一把! 他把头探了出去,同时伸出了白玉尺,奇快无比的动作。 慕容琳芳的两箭连珠,第一箭射在他白玉尺上,第二箭射进了他的肩膀里。 然后慕容琳芳发现,狄玉飞忽然消失在了视线中。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背后的呼吸声。 狄玉飞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后面,一剑斩出。 慕容琳芳不愧是慕容琳芳,这么近的距离仍能够飞身下树,躲开狄玉飞的致命一击。 她一落下就转身后滑,同时在袖弓上搭扣一枚银钉,破风射出。 钉往前刺,人往后滑。 狄玉飞翻身斩断树木,向高空跃去。 树冠砸向慕容琳芳,可那一颗银钉仍然射了过来。 狄玉飞扬声吐气,白玉尺愤怒地往前一戳,把银钉刺得粉碎。 然后他俯身冲向树冠下的慕容琳芳。 他发誓要让这个女人尝到失败的滋味儿! 银镖从树冠下密不可分地射出,机枪般扫射空中的狄玉飞。 她仿佛不用眼睛看就能够发出准确无比的暗器。 这些暗器至少有五十二枚,但是只有一枚是直接打向狄玉飞的。 那是虚招。 而剩下的那五十一枚,她是完全对空中打去的。 那里什么都没有,无可借力,无可反弹。 但是当狄玉飞冲到慕容琳芳面前时,他至少躲开击飞了一百三十五次暗器。 这一百三十五次暗器,仍是那五十一枚暗器的本身。 慕容琳芳仿佛算准了哪些暗器狄玉飞要躲开,哪些暗器狄玉飞只能挡,哪些暗器狄玉飞能够拨开。 所以当狄玉飞自以为把第一轮暗器全部应付过去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刚刚抵挡的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有些暗器越过他互相撞击返回,有些暗器被他打在树枝上反弹回去,还有一些甚至是从他剑上拐个弯射过来的。 就算是再精准的计算,也不可能会这么精确,而且这样的暗器打法,能发射一次,已经是常人的极限了。 狄玉飞挡开第二轮,第三轮竟然又冲了过来,还是互相撞击,或是在它处反弹回来的。 慕容琳芳究竟得死多少的脑细胞,才能达到这么精确的计算? 狄玉飞怒喝道:“我让你精确!” 一圈剑气向周围荡开,所有的暗器都被钉进了土里。 这次这些暗器要是还能再跳起来打过来,狄玉飞愿意把名字倒着写! 树冠轰然落在地上,把慕容琳芳也压在了下面。 她的身体,就剩下一个脑袋还露在外面,胸部以下,都被树干压住。 以这棵树的重量,她一翻身就可以把树冠扔到一旁。 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是因为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还是因为……她那五十二支暗器是用全身的力量发射了出去? 把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了暗器中,发出了最完美的攻击,导致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 狄玉飞走过来,缓缓地抬起了剑。 慕容琳芳笑道:“怎么?公子爷不想做那种事,就要直接动手了吗?” 她裙子下白玉般的双腿有些露了出来,看起来既柔和,又炫目。 然而狄玉飞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腿,仿佛对她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这个要求在动手之前提出,说不定我还会答应,和你玩耍一番,只可惜,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像姑娘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智计,我还是小心点地好,也说不定我会把姑娘的尸体带上,有空再玩。” 慕容琳芳道:“想不到你还对死的女人有兴趣,这倒是真没看出来。” 狄玉飞冷冷道:“死的女人会比活的女人有趣。” 他把剑抬到最高,道:“上路吧!” 他说了上路,却没有立刻把剑劈下去。 因为在同一瞬间,他感到了杀气,接着,空气中一声轻响,狄玉飞扬手往脑后一夹,双指夹住了一枝袖箭。 一人白衣飘飘,落在狄玉飞身后。 “你虽然对死的女人有兴趣,奈何在下却对活的女人兴趣不小,恰恰这个女人,是我的菜。” 慕容琳芳没有抬头,眼角却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爱管闲事的人,可真多呢!” 第七十六章 后顾之忧 冯陆看向慕容琳芳,“对于救你的人,这么冷淡吗?”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魔灵之崖什么时候成观光旅游的地方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来!” “你说你这么气我又何必,我这个除了有些贱以外,也没什么别的特点,贱的人脸皮普遍很厚的,你真骂不走我。”冯陆微笑着说。 这种时候慕容琳芳骂他的原因,用脚趾头想也想得明白——此时此刻,她是不想别人为自己涉险。 但是她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冯陆敢这么对着神灵之园的狄玉飞吗? “阁下是……冯陆?”狄玉飞试着问道。 冯陆微笑道:“哦,想不到,现在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狄玉飞笑道:“冯先生才高天下,江湖中早已久负盛名,只恨在下无缘识荆。” 冯陆淡淡道:“虚名而已,阁下难道对哪一个对手都这样客气?” 狄玉飞道:“岂敢,在下又如何想成为冯大侠的对手,不过是想跟你谈笔交易。” 冯陆当然知道他的筹码是什么,但是也想知道,他想用什么来作为交换条件。 狄玉飞道:“他的帮手很快就会来到,如果让他们看到狄麟阁的儿子和胡雪印的手下在一起,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冯陆叹了口气,狄玉飞的话,还真是没有一点的新意。 “看来我离开据水关这件事,相信的人实在太少。” 狄玉飞道:“你以为谁会相信!” 冯陆道:“的确如此,几乎不是什么大的错误就让胡雪印自斩臂膀,说出来真是不容易相信,不过,你让我和你联手,我能有什么好处?” 狄玉飞笑道:“家父和胡总兵,还算有点交情,若是家父出面调和的话,说不定胡总兵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就算胡雪印不要你这个人才,家父那里,也是值得阁下这样的人效劳的。” 冯陆笑道:“听起来,我好像没有法子拒绝你了。” 狄玉飞皱起了眉头,通常说不会拒绝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答应了的。 “你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有个小家,起码比坐吃山空,流浪街头要好的多。” “那没办法,在下就是喜欢做一个流浪汉这样的人,无拘无束,也挺好的,更何况,你没有说中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有个家,只想让我喜欢的人好好的活着,你应该在一开始,就用她来打动我的。”冯陆看了看慕容琳芳,冷冷地说。 狄玉飞道:“你要她?也不是不行!” 冯陆冷冷道:“晚了!刚才魔雁没来的时候你这么跟我说还行,现在才后悔,来不及了!” 只见冯陆的后面,一只只飞翔在高空中的大雁排在了后面,简直就像是一支军队!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一支站在魔雁上面的骑兵团! 这支骑兵团只是临时调来的,首领不是什么牛叉的人物,只是一个小卒! 快速来到慕容琳芳面前陆杭做不到,但是他能在一瞬间,让六十四个城市的军队派人搜索她。 看来找到慕容琳芳,也没那么地难。 狄玉飞到了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阁下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告诉他们你的立场呢?” 冯陆拽出金杆枪,垂在腰上,冷冷道:“没有那个必要,他们会知道,自己的敌人应该是谁的!” 狄玉飞把剑架在了慕容琳芳颈上,道:“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发现有谁动一下武器的话,这个女人,就会立刻死去。” 冯陆冷冷道:“那我也可以保证一件事,如果你敢动她一下的话,我会让你死得比她快!” 狄玉飞轻哼道:“是吗?我倒想要试试啊!” 他忽然看见冯陆的眼神,这是他从说话到现在,第一次敢于直视冯陆的眼神。 于是他明白,冯陆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不用看也知道了! “你不必试,那么,开打吧!” 冯陆说完,一枪刺出,狄玉飞一剑刺出,剑尖和枪尖撞击的一刹那,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撞出一道实质的气形波。 骑兵脚踏魔雁冲来,立刻有一名战士飞来截住。 骑兵不断冲来,战士一个个冲出,将骑兵拆分战斗。 空中不断有魔雁的尸体掉下来,也不断有受伤的骑兵坠下。 以两百五十人的部队对阵三十二个神灵之园的战士,还真是太勉强了点。 骑士的首领拔出青龙剑,上前把一个用巨剑的人一招秒杀。 冯陆和狄玉飞的兵器外形成两股旋风,两股旋风互相挤压着。 骑士首领力战四名战士,另外的骑兵则成堆地把神灵之园战士分开包围,每七八个人将一人包围,联合作战,不给他们合拢的机会。 平静的山村,瞬间掀起血雨腥风,滔天巨浪! 金杆枪和白玉尺猛一发力,两人一起倒退五六步。 狄玉飞刚一退开,立刻又纵白玉尺冲上。 冯陆知道他想什么,立刻往前一逼,站在慕容琳芳身边。 两个人这一次扎稳马步,几乎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打斗。 不动的是双足,两人的双手,却是丝毫都没有闲过。 冯陆想要把慕容琳芳救过来,而狄玉飞则想用慕容琳芳为要挟,寻找冯陆因心乱而露出的破绽。 但是,冯陆可不是傻子,他正因为担心慕容琳芳,才更要步步为营,全力以赴,先保住自己的命。 慕容琳芳这时即使不想让冯陆涉险,也已经不可能阻拦他们两个的战斗了。 她体力好的时候拦不住,现在的状况更拦不住。 他们两个人的五丈之内,已经形成了一道飓风,这道飓风除了把慕容琳芳拢在内之外,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会被阻拦在外。 大概觉得和魔灵之崖的骑兵作战太过无聊吧,两个战士奔向了这边。 秋一潇调转枪头,两条气状的枪尖刺破飓风,把这两个战士的胸膛一下刺穿。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时候,多和下面人交流吧! 如果想和上层人战斗,结局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死的快些,其他也没什么,但是不管拥有什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三十二名战士,还剩下二十九人,这二十九人,不知什么原因,忽然不断地往后退去,退出战场。 骑兵团也退了出去。 冯陆和狄玉飞,瞬间感觉到一阵杀意,不知来自何方,仿佛是同时针对他们两个人而来。 冯陆和狄玉飞两人对视了一眼,迅速分开,场中的飓风瞬间消失。 但是他们的人,仍然对盯着慕容琳芳。 在他们眼里,他们不是为了击败对手而战斗的,而是为了猎物,为了慕容琳芳的争夺。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慕容琳芳的身边,也就是冯陆和狄玉飞的中间。 他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刚才那股切实存在的杀气。 狄玉飞手下的战士,也是被这一股杀气给惊退的。 会有这股杀气的人,“莫非是……” 麒麟! “一个说要奸尸,一个说要让她好好的,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你们有一点爱惜她的样子!她这样的细皮嫩肉,要是在剑气中久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看到言尖把自己抱起来,慕容琳芳真觉得有点恶心。 冯陆看到了慕容琳芳的表情,冷冷道:“你别动她,你没看到,她有多讨厌你吗?” 言尖真有点像是辰州僵尸的样子,阴冷地摸着慕容琳芳的脸,笑道:“不错,她是很讨厌我,但是可惜,现在我一句话可以救了她,一句话也可以杀了她!” 冯陆冷冷道:“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样就能决定她的性命!” 狄玉飞道:“他可以带魔雁骑兵离开,也可以让魔雁骑兵将你我碾为肉泥,而你我成为肉泥的时候,他早已经带着这位姑娘离开了。” 狄玉飞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不知他是为了自己分析,还是在给冯陆分析。 冯陆道:“这一点我当然也能看出来,不过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我不可能和你联手杀了他,她是魔灵之崖的人,落在魔灵之崖的人手中,比落在外人手中要好。” 狄玉飞又看向麒麟,道:“这位兄台,要不你先帮我杀了这个神灵之园的叛徒,再来决定她的归属,如何?” 冯陆不等言尖答话,抢先微笑道:“杀了我,谁跟他对付你?” 言尖冷冷地看了一眼冯陆,冷冷道:“魔灵之崖的人就算战死,也不会要人帮忙!” 冯陆淡淡地说:“逞什么强呢!你的右手活动不便,显然受过伤,而且带着手套,就是为了掩饰这一点吧,而且你的呼吸不匀,显然不久之前也被人伤及肺脏,这样的状况,你让我怎么放心把琳琳交给你呢?” 狄玉飞早已听到,急忙抱拳谢道:“多谢阁下提醒此人之弱点,稍后在下自当注意。” 麒麟看向冯陆。 “你到底帮哪边?” 冯陆伸出食指轻轻抚摸着额头,“那可真是难说了呢,我不想让琳琳落在危险的人手里,恰好也不想让她欠不喜欢的人人情,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狄玉飞在和我交手时,右肩往下四寸处中了我一枪,虽然只是皮外伤……希望对你有帮助哦!” 麒麟温柔地把慕容琳芳放在地上,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可能跟他,对付你啊!” 冯陆道:“当然!” 麒麟道:“如果我这么做了呢?” 冯陆仍然自信地说:“你不会这么做!” 麒麟慢慢把剑抽出,对着冯陆,冷冷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听好人言,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现在,我就非杀你不可!” 他猛地冲出,冯陆微笑着架住他的剑,好像完全不是在打架! 狄玉飞惊诧了一秒,脸上露出了微笑。 冯陆的枪粘着剑在空中一旋,把麒麟引到了自己身旁,忽而出手,把麒麟甩向狄玉飞,自己也立刻飞出,金枪直刺。 然而狄玉飞料敌先机,早已看穿了这一切。 他早已想到,虽然三人彼此都是敌人,但真正威胁到慕容琳芳性命的,只有自己一人,从这一点来说,冯陆和麒麟,有着共同的敌人。他们两个就算是要动手,也是在将自己处置了以后。 狄玉飞白玉尺一横,面前现出一片剑幕,剑幕拦住枪头剑尖,自己也被刺退。 冯陆和麒麟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一左一右,快速地攻击狄玉飞。 狄玉飞平稳站立,剑气一道道划出,抵住两人武器。 这个时候,冯陆却跳到了后面,眼睁睁地看着麒麟战斗。 冯陆的确没有帮麒麟的意思,他的目的,只是要挑起战斗的发生,剩下的,谁胜谁负他才不关心呢。 何况,狄玉飞的皮外伤,应该远比麒麟的伤要重。 更何况,狄玉飞先前已经战了两场,不管是体力还是灵力,都有了相当大的消耗,而麒麟则是满血满蓝的,状态上已占优势。 再有,冯陆曾帮助麒麟战过狄玉飞,只要冯陆站在那里,对于狄玉飞来说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如果这样麒麟还是不能赢,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冯陆才发现,刚才麒麟托起慕容琳芳脖子的时候,竟然还没有把她身上的树冠扔过去。 这个禽兽比起狄玉飞来,也强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慕容琳芳是怎么得罪了这么个东西。 冯陆走过去,用力地把慕容琳芳身上的树枝扔到一旁,抓起她的胳膊,用力地扔到自己背上。 “你要干吗?”慕容琳芳冷冷地问。 冯陆道:“你是想跟我走,还是想跟刚才那个人走?” 慕容琳芳无力地躺在他肩膀上,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背着我,敢说没有想什么坏东西?” 冯陆道:“想了又怎么样,我在想,慕容小姐的胸部真是柔软,压在背上甜甜软软的,好舒服。” 慕容琳芳反而没有生气,淡淡道:“等我好了,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她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已经表明,她默许了自己的做法,只不过,脸皮薄了点而已。 “好,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死人可是杀不了我的哦!” 第七十七章 第一重阵 甫一交手,顾青衣就飞身转出,往外面冲去。 秋一潇紧追不舍,跟着顾青衣就跑了出去。 他知道对方肯定会有埋伏,不过秋一潇太想看看,这女人还能玩出来什么花招。 原来跟在顾青衣身后的两人立刻转攻方百玲和江自流,秋一潇有顾青衣对付就已经足够,没必要投入更多的精力,相反,杀了江自流,才是狄麟阁要达到的目的,这样的大功,当然要比杀一个秋一潇要大的多。 更何况,以顾青衣的实力,还未必制得住秋一潇,他们去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打破顾青衣的计划。 总之,柿子!还得挑软的捏! 顾青衣的死活,还真没人想管的。 也许她本来可以多几个朋友,但是把男女关系看得太死,所以他没有男性朋友,没有人爱她,自然也就没有人帮她卖命。 她认为女人都得靠自己,唯一的异性朋友,也应该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她选择单挑秋一潇,是因为她对自己太过自信,太相信自己能杀得了秋一潇。 当然,秋一潇还没有那么大众情人,顾青衣对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人没有越过院子,而是在周围的走廊中,移动着战斗。 顾青衣的武功不高,但是灵术却是第一流的。 她设陷阱的功夫,恐怕就连苏鸣凤也赶不上。 有时她会在空中幻化出一条冰剑,但是当秋一潇躲过冰剑时,脚下就会开出一条又一条的冰锥花朵。 有时秋一潇以为她设陷阱的时候,她用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攻击。 但是不管她设什么样的陷阱,在秋一潇面前,这些事都是徒劳的。 她想用冰锥害秋一潇,秋一潇就运功于足,把冰锥直接踩碎。 她想用冰剑攻击秋一潇,秋一潇就把冰剑直接震断。 她想用冰潭让秋一潇失足,秋一潇却能站在冰潭上,丝毫没有滑倒的迹象。 和她设陷阱的机智比起来,秋一潇的临场反应,实在快得不止一两倍。 秋一潇到底是秋一潇,对付这种专业的灵术法师,还是得心应手,绰绰有余的。 可是秋一潇也不得不佩服顾青衣的勇气和耐力。 一般的人,失败一次以后出手总会有些改动的,但是顾青衣没有。 她的每次出手,仿佛都能从中看出不同,但是仿佛每一招又都是同样的招数。 因为有不同,所以想要从中找出规律,因为又都完全一样,所以无迹可寻。 顾青衣一道冰锥刺出,忽然闪身到一栋房屋内,然后立刻关上了房门。 秋一潇呆呆地站在门外,他不明白,为什么顾青衣想要把他引进去,却还要把门关上。 难道是为了去做准备? 这个时候,秋一潇若是冲进去,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他就是要等顾青衣把一切都准备好,叫他进去的时候,他才进去。 秋一潇不是一个喜欢伤害别人的人,但是遇上顾青衣这样又漂亮又有实力的女性敌人,难免想要让她败得服气一点。 他老觉得,这样的自豪感会更强一点。 这种心理,还是有些变态的。 当然,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幻想,总觉得自己会像江自流一样,走到哪都有人喜欢。 “秋先生为什么停在那里了?难道不敢进来,与我一战?”屋子里响起了顾青衣冷冷的声音。 秋一潇面色一冷,抱着紫筠剑,冷哼道:“我只是怕你没有做好准备,会觉得自己死得太冤。” 既然得到允许,秋一潇也就不再客气,紫筠剑一拔,从外面冲了进去。 他刚一进来,眼睛还没有看清东西,背后的两扇门立刻合了起来。 从亮的地方走进黑暗的地方,眼睛少不了要有一段时间看不清东西的。 然后就是两把剑从他面前飞来。 顾青衣掌握的时间实在太好,利用的正是秋一潇防御最为薄弱的时机。 秋一潇目不视物,但耳力还极为灵敏,把紫筠剑抛出,双手轻轻捏住剑尖。 “你用法术都不是我的对手,改用武功,不是找死吗?” 顾青衣却好像并不在剑的后面,因为她的声音太远了,如果是她在后面,那么这两把剑,最少有三丈。 “是吗?你为何不先看看,自己手里夹住的是什么呢!” 秋一潇眼睛渐渐恢复,骤然看到手中两条眼镜蛇,吐着蛇信左右咬来! “幻象……不对!” 他第一感觉觉得这是幻象,但是第二个感觉,就明白这不是幻象——蛇嘴里的腥味儿太重了。 秋一潇仍觉得有可能是幻象,但是双手已经不得不往后一点,紧紧捏住那两条蛇的脑袋。 他捏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双手一阵刺痛。 鲜血淌出。 若说这不是幻象,可自己握住的的确是剑,若说这是幻象,可是那两条蛇为什么这么真实? 紫筠剑从空中横着落下,剑刃砍在蛇身上,顿时火星四崩,但蛇也被斩断。 这件事情,非常奇怪。 秋一潇看向手中的蛇,那蛇已经变成两把断剑的剑尖。 另一半剑也忽地落下,三把剑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秋一潇如梦方醒,将两柄剑尖往屏风后掷去。 屏风后人影一闪,剑尖夺的一声,穿破屏风钉在柱子上。 风声又从秋一潇头上掠过。顾青衣跃向房门。 这真是作死! 秋一潇心里愤怒地想道。 刹那间只见剑光一闪,顾青衣已经飞出房间。 秋一潇收剑反握,一缕带着芳香的头发,两圈衣袖,还有一片青色的裙角,从空中缓缓地飘了下来。 顾青衣一进来就走,让秋一潇大为疑惑不解,她这么做,连秋一潇一丝一毫也没有伤到,却急急退走…… “不对!” 秋一潇目光一凛,立刻往门口扑去,震碎房门,冲进院子里。 但是他一冲进院子里,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屋中。 他明明是往外走的,为什么会从里面又进来? 秋一潇又试了几次,每次都是走出门,然后又从房间的另一头走了进来。 无奈的秋一潇只有叹了口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真是不错,确实任何时候都不该轻视对手的,秋一潇啊秋一潇,你心疼女人,也不该心疼这些蛇蝎心肠的女人哪!你说是吗?” 他把紫筠剑抬起,问道。 紫筠从剑中现出虚无缥缈的身影,道:“公子仁心,所以才会吃这些亏。” 秋一潇索性坐到了一旁的地毯上,看着紫筠的脸,笑道:“其实近距离看,才发现原来你还蛮好看的,如果没有遇到陆杭,说不定现在也该有人追了。” 紫筠低下头,羞怯地说:“奴婢只愿跟着公子,此生别无他求!” 秋一潇道:“唉,其实你就算想走,我也不想放你呢!对了,你以前也是这里的人吧?” 紫筠道:“是,狄将军对我们很好,就像公子一样……” 秋一潇好像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以前从来没有去思考过。 “你们是怎么把狄麟阁和陆杭混淆的?” 紫筠以为他只是平常的闲话,便不在意地答道:“那天将军派给我们任务,让我们到清河城,找清河城吴县主,然后在福来客栈,和他会合,然后我们就遇到了那个残腿的狄将军,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他应对自如,让我们没法怀疑他,后来,唉~我们被他一个个骗得做了那种事,还不知道他是假的,真傻!”她面容悲伤,好像要有眼泪流下,但是魂魄已经没有眼泪,“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有这个能力,把狄将军也调查得这么清楚。” “也许……”秋一潇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紫筠柔声道:“公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秋一潇微笑道:“没有啊!” 他心里却被一个疑问的阴影罩满,那好像是一个阴谋,这个阴谋,好像已经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他们所有的人,好像都已经不能逃出这个宿命,方百玲,江自流,麻占,萧仙,冯陆,张起秀,慕容琳芳……这个阴谋要波及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只可惜,直到此时,秋一潇才想得到这个阴谋的冰山一角。 魔灵之崖,沙天一线,以至于江自流,他们要对付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秋一潇怕紫筠多心,又道:“这间屋子,是本来就有这么奇妙,还是说是刚才那个女人故布的疑阵?” 毕竟现在,想要从这个鬼房间出去,才是秋一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紫筠当然不会怀疑有其他的原因。 让她们接受狄麟阁是坏人这个事实,毕竟还是太残酷了,既然如此,何妨在她们心中,给狄麟阁留下一方净土? 现在,对付狄麟阁才是他们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人,只好听天由命了。 紫筠摇了摇头,“这间屋子以前我们也来过,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大概,是一个阵法。” 欺骗紫筠这种无知少女,本来就没有什么难度,把她引入自己设置的语言深处,更是简单无比。 秋一潇不敢把自己想得太厉害,道:“好了,你进剑里去吧,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紫筠乖巧地点了点头,在空中扭动了一个圈,变成一缕轻烟,从剑端钻了进去。 秋一潇松了口气,拔起紫筠剑,穿过房门,一剑劈出。 现在总最快的速度把狄麟阁杀死,然后立刻赶到魔灵之崖,应该还来得及。 他们原以为,反派主角是黑魂和陆杭。 现在看来,他们把黑魂在这一出戏里的角色,看得太重了,而又把陆杭在这出戏里的身份,看得太轻了。 剑气穿过门扇,从房间另一侧打出。 秋一潇急忙回头,反划出一道剑气,两道剑气互相抵消,秋一潇才免于受伤。 他当时就吓了一跳,这样的阵法实在狠毒,他原以为,这一出手就能把幻境给撕裂,可是剑气却从另一边袭来,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剑气来的位置,却不是秋一潇穿出房门,又进入房间的那里,而是从房间的侧面打过来的。 “秋一潇,你就等着把内力慢慢耗尽吧,这个阵法,不是你想破,就能破得了的!” 顾青衣的话从外面传来,原来她竟然还敢留在附近。 是啊,一个猎人要是不看着自己的猎物死去的过程,那还有什么意思? 秋一潇冷笑。 顾青衣不该说这句话的。 她不说这句话,还会让秋一潇因为心乱而乱冲乱撞,消耗体力,但是她说出了这句话,就让秋一潇因为方百玲和江自流而悬起的心,慢慢安静地放了下来。 人一旦冷静下来,化解危机的办法,也就会随之而来。 越急越忙,越忙越慌,越慌越乱,越乱就越想不出办法,一个人到秋一潇这种境地,才会明白那急中生智的话,完全是骗人的。 起码在这种情况下,真是骗人的。 他忽然觉得,顾青衣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 她离得明明应该很远,为什么秋一潇觉得仿佛声音就在两丈外的房间里? 也许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象吧…… 等等,幻象? “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引到这里面,再一走了之,让哥哥可是有点失望啊!” 顾青衣忽然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说了。 她一张嘴,就很快想到,秋一潇是在引诱她说话,从中露出破绽,宁可少讽刺他两句,也千万别拿生命开玩笑。 这是无数江湖中的前辈高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真理,每个人,都应该对此深信不疑。 秋一潇皱眉,心想:顾青衣这个女人,倒还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不容易,女人长成这样还能有这么好用的脑子,不容易。 忽然间,秋一潇一生怒喝,身子由内向外,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波光,屋中的屏风,花瓶,镜子,一圈圈破碎。 屏风后的顾青衣一声惨叫,被冲击波轰了出来。 她不想歌颂秋一潇强大的灵力,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是毫无破绽,毫无声息地把秋一潇送进了幻境里,说到天边,她也不过就多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已,怎么就可能这样就被秋一潇发现了幻境的秘密呢? 第七十八章 第二重阵 秋一潇从噩梦中惊醒,面前还是那个房间,他手里还握着那两把曲尖剑,手中还淌着鲜血,只不过有些发黑而已。 那剑,根本没有一刻变成过蛇。 秋一潇也停在他抓住剑锋的那一刻,那一个位置,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这一切,仿佛都只是一个梦而已,只不过,这个梦,太过真实了罢了。 顾青衣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秋一潇,她乌黑浓密的长发,一身剪裁合宜,完整无缺的青色长裙,也正告诉着秋一潇,她并没有飞出过房间,也没有被秋一潇斩下头发和衣服。 刚才一切的一切,确实只是幻觉。 秋一潇松开那两把铁剑,此时眼睛已经完全能够适应屋子中的光线,他微耗灵力,把毒血逼出体外,愈合伤口。 然后他轻弹一下紫筠剑,捏着剑柄走到倒着的顾青衣面前。 “做我的对手,你已经很强大了。” 顾青衣抬起头,冷冷道:“你是赢家,当然由你来评判我的实力,如果你现在死了,也许我也会对着你的尸体说,秋一潇原来也不过如此。” 秋一潇弯腰蹲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注视着她的眼神,道:“我就喜欢看女孩子这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不过我很好奇,你有什么理由不服气呢?我晚进来一会儿,原以为你已经做好完全准备,想不到也不过只是飞剑,投毒,这种还不如你光明正大的灵术陷阱来得快些,你真的……”秋一潇用力一捏她的下巴,狠狠道,“令人好失望呢!” 顾青衣狂傲地笑了,“呵呵哈哈哈哈……失望么?你以为我有多大的实力,你以为对付你这种对手,够资格让什么样的人出手?” 秋一潇看着她的脸,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你以为你有多大的实力,你以为你能够破得了我的阵吗?” 秋一潇还没有明白过来,面前的顾青衣,忽然整个散成了一缕轻烟。 一阵之外还有一阵,顾青衣,还真是名不虚传,难怪被称为从阴间来的魔鬼,真是一个妖女。 秋一潇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不由得有些内疚,他什么时候,也开始打不过就骂人了? 窗外阳光正浓。 秋一潇猛地一咬舌头,把一口鲜血喷出,指望着用这种民间的驱邪方法破除这种祖传的灵术技艺…… 这家伙想试的办法也真独特。 结果是,咬完了舌头,除了嘴里挺疼的以外,阵,还真没有一点变化。 就算这是幻象,好歹也是人家顾青衣费尽心思布出来的,要真这么简单就能破了,她就太失败了。 秋一潇叹了口气,又往外面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回到屋子里,而是继续在院子里行走着。 难道顾青衣只是为了脱身,并没有布上什么阵法? 秋一潇冲向江自流他们的战斗地,往房间中看去。 赤龙牙裂成四半,两条枪尖插在地上。 地上还有江自流新带给慕容琳芳翠绿色的角弓,角弓已经弓断弦折。 秋一潇惊讶地想:“怎么可能,江自流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落败了呢?” 他冲动地进入了会客大厅,结果却看到了他这一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江自流倒在血泊中,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突出着,瞪着屋子的房顶。 方百玲倒在他旁边,眼睛也同样瞪着屋顶。 那是因为他们死时瞪着的,是自己面前的人。 插在江自流胸口的,是一把四寸见宽,足有六尺的青铜大剑。 插在方百玲胸口的,是一把不到六寸长,刻满蝴蝶花纹的湛蓝色精致短剑。 没有人比秋一潇更清楚,这两把剑的名字。 宽而长的剑叫做青茗,窄而短的剑叫做蓝蝶。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他杀死的这两个人? 难道是青茗和蓝蝶的剑魂背叛了自己,自己杀的江自流和方百玲? 不对,青茗和蓝蝶的两把剑已经给他收到了灵源之中,现在应该也还在…… 但是当秋一潇想要去拿这两把剑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灵源之中根本没有这两把。 只听一个拿着两枝判官笔的人抱拳说道:“秋公子终于将宿敌杀死,得偿所愿,恭喜恭喜。” 秋一潇手足无措地摇晃着脑袋,连声道:“不……不……不是,我……我刚才还在和顾青衣战斗,你们……这是你们在嫁祸给我!” 那人道:“哦,既然这样,那秋公子怎么解释这两把剑的位置呢?这把大剑是直刺入的,这把短剑是反手刺入的,这不正是秋公子对付两个敌人时专用的龙牙凤翅吗?刚才在下见秋公子出手对付这两人,虽然惊讶,但却不敢和公子争功。” 他微笑着冲着秋一潇抱了抱拳。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秋一潇握紧了紫筠剑,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将他的一切理智化为乌有。 “你——胡——说!” 秋一潇反手握剑,一剑把这个人斩成了两段。 他也把面前的这一世界,斩成两半。 还是幻境。 脚下成了白雪皑皑的雪山,面前成了清可见底的莲池。 顾青衣从一旁温柔地握住了他的肩膀,道:“怎么,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吗?是因为我说的不对,还是因为你恼羞成怒了呢,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内心深处,会有这样的黑暗的想法吧!” 秋一潇没有说话,剑柄一松,转过手腕,握剑往后一撩。 顾青衣一晃身,负手站在秋一潇的面前。 秋一潇号称迅疾的一剑,连碰都没有碰到她。 她的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还是因为,秋一潇刚从对江自流的悲伤中清醒过来,还无法立刻恢复? 顾青衣甜美地笑道:“秋公子,我用了这么大心力把你匡入此阵,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被你把阵破去,那么容易就让你杀了我吗?” 秋一潇把剑又架在了她脖子上,道:“你认为,在你的阵里,我就一定杀不死你吗?不常听评书吧!封神演义里有哪一个阵是在外面破的?” 顾青衣看都不看脖子上的剑一眼,淡淡道:“但是秋公子没有口吐金莲,垂手生光的本事,不是吗?” “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发现过的,你怎么会知道?”秋一潇冷冷道。 顾青衣笑道:“因为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呀!我没告诉过你吗?我这阵法是可以突刺到一个人内心最软弱的地方,然后幻化成对手最关心,最恐惧,和最想要的场景和人物,如果你没有想过要杀江自流和方姑娘,这阵法又怎么会冤枉你呢?” “扯淡!”秋一潇无情地骂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我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我害怕的是江自流死,所以才会看到那一幕!” 顾青衣冷笑着,摇了摇头,道:“好吧,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反正你的剑,你比谁都清楚。” 秋一潇道:“很好,那么,把戏玩儿完了?” 他一剑横斩,顾青衣却又瞬间移动到了两丈开外。 “不用急啊!那一干子人动手,没有几天几夜是分不出胜负的,你又何必急着杀我?我们两个在这里,不是也挺好的吗?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内心,到底有多肮脏和混蛋吗?呵呵……我可是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呢!” 秋一潇眼皮一抬,双眉中一剑闪电般刺出,攻到顾青衣面前时忽然刺空。 顾青衣在秋一潇背后出现,银铃般娇笑道:“这是怎么了,做贼心虚了吗?还是……” 秋一潇返身一剑劈出,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月牙寒光。 顾青衣再次飘走,闪在一旁。 “秋公子不敢面对自己想要做出的事情?” 秋一潇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不一会儿,周围三丈内已经不见了人影,雪山的映衬下,只有湛蓝的剑光。 “我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事,也不知道我内心关心的究竟是什么,恐惧的又是什么,我只知道,有些事,宁可以后后悔,我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 秋一潇心已经疲惫,但是手仍然不软。 顾青衣说的没错,他确实害怕看到那些他心里最软弱的东西。 人在不知道自己弱点的时候,往往会无畏无惧,但当知道的时候,自己会越来越害怕这个弱点被别人知道。 这个特点,就像是农民在火车上害怕钱被掏走,总是会忍不住去摸钱包一样。 结果可想而知。 顾青衣站在远处的树上,道:“为什么要逃避呢,帮他治疗弱点,他怎么还这么不乐意呢?” 说完这句话,顾青衣的右手变换几个符印,秋一潇所处的环境,就由白雪茫茫的雪山莲池,变成了建筑磅礴的清河县城。 他刚一停下来,就看到了陆心梦。 她憔悴的就像风中的一片枯木,随时都能被吹得连腰都断掉。 秋一潇忍不住过去搂住了她的细腰,好像生怕她真的被吹断了腰。 尽管明知这是幻象,他却忍不住地想要凑近去,享受那份温暖。 尽管心里明知道这不是真实的。 难道他心里,最爱的还是陆心梦? “你怎么了?吴县令呢?” 陆心梦虚弱的躺在他的怀里,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到最后还是喜欢的是你,他……对不起。” 这些话实在是太过简单,又太过符合自己的想象,让他几乎不愿相信,这是陆心梦说的话,这更像是他自己心里想的。 这本来也就不是她能够说出的话。 突然间,秋一潇的背后一声龙啸,一条黑龙追风卷日的掠向他。 陆心梦大声叫道:“小心!” 秋一潇眼神一冷,往后奋力扫出一剑,黑色的气龙,瞬间消散无形。 陆心梦道:“不好,吴幻已经发现了我们,快走!” 秋一潇心有不愿,但是立刻把陆心梦柔软似绵的身体横抱起来,纵身掠向房顶,往城外奔去。 哪有城外!整座城都是由心魔所生,心中越是想要得到,就越是会体会那种得到又立刻失去的感觉,心中越是恐惧,值得恐惧的事物就越是会在面前出现。 身后一团蓝色的魔焰奔腾着向他们涌来,那是吴县主的身体所化。 秋一潇往怀里的玉人看了一眼,道:“你不要怕,就算是我逃不了,你也一定走得掉的。” 陆心梦嫣然一笑,惨白的脸色,忽然现出了一抹红晕。 这就是幸福的表情吗? “听到这句话,也就……足够了。” 秋一潇看着陆心梦,慢慢地已忘记这个心梦是假的,慢慢地,不知不觉地,他就想用尽生命的所有,去保护这个人。 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是值得的。 起码在这个世界,这个幻境里,她太值得自己这样做了。 蓝色火焰中忽然闪出一道剑气,斜劈在秋一潇后背上。 宛如一只被箭射中的鸿雁,从空中摇晃着落下。 两个人摔在地上,陆心梦从秋一潇怀里摔出去,重重地跌在一边。 蓝焰消失,等陆心梦看清吴幻的脸时,他的手已经结结实实地扣在了秋一潇脖子上,把他拎在空中。 这本是特别正常的事情。 不管是以哪个身份出现,剑云王子还是秋一潇,以他的力量,远远不及吴幻的变态。 何况,这是秋一潇心中的吴幻。 自然要可怕更多!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现在,他在干什么,你以为他能救你脱离苦海?你以为他就凭这样的实力,就能够守护得了你?” 陆心梦瞪着吴幻,咳嗽了几声,爬起来倚在一条旗杆上,道:“他能不能守护我,和他的实力无关,就像是我当初跟了你,也不是因为你多有钱有势。” 吴大人道:“哼,是吗?那你应该感恩我才对,是我把你从娼门中解救出来,让你摆脱了千人枕万人骑的日子,你现在不知感恩,一定要和这小子在一起,是嫌过去的日子,活得太舒服了吗?还是有些怀念以往的日子,想要让我把你送回去啊!” 说着,吴幻用力地捏了一下秋一潇的脖子。 第七十九章 第三重阵 “我宁可回去过往的魔窟,也绝不想再看你一眼!” 陆心梦冷冷地说。 吴幻奸笑道:“你凭什么回去,难道就凭这小子,他能把你带走吗?” 秋一潇握着吴幻的手腕,无力地挣扎着,吴幻猛地一抛,把秋一潇抛到了陆心梦的身旁。 接着,吴幻又甩出一把匕首,钉在陆心梦倚着的旗杆上。 “本县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还是爱着你的,只要你杀了这小子,我就可以既往不咎,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亲手杀他,会让他遭受怎样的折磨。” 陆心梦拔出匕首,嘴唇跟着手在颤抖着,颤声道:“你……你难道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吴县令背着手,淡淡道:“你在我心里,就像他在你心里一样,你施加给我的痛苦,我只让他一人承受,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难道真的,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陆心梦双手握住匕首,白净的手背上,细微的青筋根根浮起,她用的力量不小,几乎已经把身体中残余的力量都拿了出来。 “我犯的错误,他一个人承担的完吗?” 吴县令目中闪烁着妖异贪婪而又激动的光芒。 “能,只要你杀了他,你还是我的好媳妇,好娘子。” 陆心梦流下了眼泪,说:“不,这一切,既然是我犯下的错误,就不该让别人来承担!” 她忽然双手倒转剑柄,把短匕全刺进了心口里,心脏中。 “不!” 秋一潇扑向她的时候,她失去了力量的身体,直挺挺地往地上躺去, 秋一潇没能接住她,这一次,他只能看着她倒下,不,是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她倒下秋一潇也跌倒,只因那一瞬间的时候,秋一潇忽然发现那双腿,那多变的脑子,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她的发丝如黑瀑流下,又撒开。 秋一潇哭着爬到她身边,把她的头发温柔地整理好…… “明明是假的,明明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为什么,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这么难受?” 秋一潇竟然还是清醒的。 还是说,巨大的刺激,让他不愿意相信,所以才发生的大脑自我保护? 秋一潇忽然抬起头,怒视着吴幻。 这个吴县令,看着秋一潇冷峻的眼神,竟然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在他眼里,秋一潇似乎很可怕。 秋一潇飞身跳起,紫筠剑白色的剑身外表一寸寸断裂,充满杀气的变成了一条紫色的光剑,光剑狠狠地向着吴县令猛斫过去。 吴县令微微一笑,连着整个清河城完全消失。 秋一潇所在的地方,又变成秋天鲜红的枫林。 顾青衣换了一身洁白的长裙,站在秋一潇的面前,道:“秋先生果然厉害,连续两次打破青衣的迷阵,居然还毫无影响,佩服,实在是佩服。” 秋一潇把紫筠剑一抖,剑身重新变成白色,收回了紫筠剑,淡淡道:“这种把戏实在太无聊,我都懒得再讽刺你了,换的这身衣服真是漂亮,不知道刚才冲破两次你的幻境,对于你身体有多大的伤害呢?不会是身上有血,怕我看到你出丑才换的衣服吧!” 顾青衣冷笑:“这还真不是,你所看到的,不过只是我的虚像,而我的实体要是在幻境中,你杀我不是太容易了吗?这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的。” 秋一潇轻轻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想杀你,不是很难吗?” 顾青衣点头道:“的确不易。” 秋一潇冷笑着,一枝气剑从掌中飞出,把顾青衣的假身心脏穿了一个窟窿。 “真身不能完全地进入幻境中,你所要浪费的灵力,就比平时要大出一倍,在这种情况下对你的身体发动的袭击,你以为,你的身体真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吗?” 顾青衣的身体消失,又重现在秋一潇的背后。 “也许你说的不错,但是别忘了,你才是要防御的人,我是攻击者。” 秋一潇道:“那你为何不试一试,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呢?” 顾青衣道:“我一直在试,只不过……” 秋一潇道:“还没有成功过,是吗?” 顾青衣皱起了眉。 秋一潇继续道:“你现在放我离开,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要是你不识抬举,可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顾青衣双指一点,从眉心射出一道细小的光线到手指上,手指往下一拍,秋一潇的脚下忽然长出紫色的藤蔓,缠住了他的双腿。 秋一潇惊讶,他惊讶的是,顾青衣怎么会用这种脑残的方式来对他出手,这种程度的攻击,在秋一潇看来就是一剑的事。 顾青衣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但是秋一潇很快发现,这些藤蔓,并不像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他用力一挣,少说也有三五百斤的力气,但是藤蔓却纹丝未动。 秋一潇感觉出了不对劲儿,接着,空中下起了雨,冰棱形成的雨。 在这样的幻境里,顾青衣就是这里的神,她想要这里发生什么,这里就能够发生什么。 在这里战斗,对秋一潇一点优势都没有。 冰雨虽然一点点都尖锐无比,但是和秋一潇的绝世灵力相比,顾青衣的灵力,就太脆弱了。 秋一潇微笑了一下,在身边形成一道球形的防护膜,冰雨滴落在上面,纷纷被蒸干。 但是他身体中的灵力,也正在快速地流失。 顾青衣飘在空中,冷冷地笑着,“以人的力量想要和天地争斗,秋公子,你还真是可爱呢!天地间有风雨雷电,有大雪,有冰雹,有火山爆发,有海啸地震。你的灵力够撑得了大雨的冲击,难道也能够支撑得了其他的吗?” 秋一潇冷冷地一剑甩出,再一次撕碎顾青衣的化身。 “海啸,地震,火山爆发,你倒是发动一个给我看看啊!我就不相信,打破你的心理攻击两次,撕开你的身体两次,一共四次的攻击对你的本体一点效果都没有吗?别开玩笑了!” 秋一潇对着空中怒喝道。 顾青衣又闪到了秋一潇背后,眼前冰棱一幻,整个天空的冰棱,又变成了大雪,十里长河,瞬间冰封。 秋一潇的防护膜周围本来就全被冰棱堆满,此时顾青衣再用冰系灵术,只导致了一件事——秋一潇连防护膜带人,都被冰封在冰魄中。 防护膜寸寸断裂,冰棱的寒气蔓延到秋一潇脸上,然后寒气又结成冰,把秋一潇冻在了冰山中。 “游戏结束了。” 顾青衣的真身在屏风后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现实。 她终于完成了任务,终于杀死秋一潇了。 她这么以为着,推开房门,往外面走出。 只踱了一步,她就又回到了房间中。 空间被人折叠了起来,只要她从门进去,就一定会从别的地方再回到房间里来。 这本来是她给秋一潇所设的第一层幻境,为什么现在却反被自己遇到? 顾青衣的眼神变冷,看来秋一潇这个人,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 单凭那一个幻境,是无法杀死秋一潇的。 “你刚才说,游戏结束了吗?” 秋一潇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面,微笑着问道。 顾青衣走到他身边,轻松地给他倒着茶,双手奉上,温柔道:“我以为秋先生只是一个武功了得的灵术大师,没想到,你对幻术和阵法,也是这么精通啊!早知道,我还是在外面和你一战比较好。” 秋一潇接过茶杯,道:“其实你做的很对,如果是在外面决斗,你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顾青衣问:“不过我不明白,你一进来我就把阵布下了,你是从哪个眼里拉出来的时间给我布的阵?” 秋一潇晃着茶水,道:“我倒是没有拉出来时间,只不过,在进来时,偷偷地把两把剑放在了外面,这两把剑的名字叫做夺情离魄,原本是一块石英里炼出来的,所以,它们能够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顾青衣心中想着秋一潇布阵的方法,道:“把两把剑竖在房屋的两侧,本来有联系的两把剑就在房屋中架成了一条通讯链,即使你身在幻境之中,也一样可以通过这条通讯链,对我布阵,原来你还是行家啊!” 秋一潇道:“不敢当,雕虫小技而已。” 顾青衣黯然地低下了头,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原来我精心钻研的阵法,还比不上阁下的雕虫小技,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呢?” 秋一潇看着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叹道:“其实我只是留了个心眼,模仿了你的布阵方法,也不是什么大的作为,你也不必如此沮丧。” 顾青衣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布阵的力量确实不如你,不过,离得这么近,你不怕我偷袭你吗?” 秋一潇微笑:“我对自己的魅力不太自信,但是我相信,这种情况下的你,是不会对我出手的,你是聪明人。” 顾青衣道:“聪明人有时,也是会做些笨事的。” 她的眼里,只有杀气漫天! 秋一潇瞬间感觉出不对,顾青衣两手十指箕张,已近他咽喉。 寒光一闪,秋一潇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的咽喉没事,而在他的身后,顾青衣满脸难以置信地捂着喉咙,倒在地上。 这场战斗的结束是缓慢的,但却是最剧烈的。 秋一潇走出来,看着明媚的阳光,叹了口气。 顾青衣的确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让她死了,确实有点可惜。 但是那种情况下,秋一潇除了斩断他的喉管,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是个女人,但也是一个可敬可怕的对手。 秋一潇脸色一变,忽然穿入空中,又从大厅里穿出,一剑刺死了那个用判官笔的人。 此时他的笔已经到江自流颈后。 基本上是判官笔碰上江自流脖子,秋一潇已经把他刺死推到一旁。 他们两个又一次背对背的做战了。 “小子,看来你给大哥还算长脸了,打这么多人现在才有危险,不容易呀!” 江自流冷笑着回答:“哼,我要是一对一地和这些人单挑,也能杀几个人来。” 秋一潇苦笑道:“好好好,算你厉害,无奈只是被人缠住,还差点丢了小命。” 江自流嘴硬道:“要是你不来,我也一样能杀得了他。” 秋一潇往他脖子后面看了看,道:“呦,都流血了呢!” 江自流舔了舔嘴唇:“我这是……诱敌之计……” 秋一潇淡淡地点头:“哦!” 江自流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秋一潇不相信也还好,他这么一相信,江自流反而觉得是在讽刺他似的。 方百玲在一旁艰难地抵挡那六缺一个人的攻击,四箭飞出,大声道:“你们还聊个毛啊!这边要出事了!” 秋一潇对江自流道:“信不信我能比你多杀两个?” 江自流微笑道:“不信!” 说着话,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地冲出,一枪一剑,分别刺入两个人咽喉。 江自流枪锋一转,从后面刺入了一个偷袭者的心脏。 秋一潇三剑连挥,轻松格毙了三个人。 加上之前的顾青衣,秋一潇杀的人,比江自流多的还不止两个。 秋一潇望向方百玲,问道:“有没有受伤?” 方百玲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睛,似乎很怕自己的目光触及到秋一潇的眼神。 秋一潇知道她怕自己说她,也就不去管他,看了一眼江自流,走出了大厅。 院内已无树木,连花草都像是被剪过一次一样,原来的几棵树木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只有几片碎掉的木块散落在四周。 如果说是被战斗波及的话,那么这场战斗,就实在是太激烈了。 激烈到远远超出了秋一潇他们的见识范围。 就算是秋一潇见到这一幕,也有些胆寒,嘴一张就是半天,心情半天都没有平静下来。 但是凌皇尊者和狄麟阁已经分开,相对着站立在院子的两边。 他们两个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导致的其中某个人的失败,这场战斗都已经是结束了。 第八十章 以命换命 冯陆离不开。 他被两拨人挡在了中间,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他一个人当然杀不了来自神灵之园的战士,他一个人更杀不完魔灵之崖的骑兵。 何况他还抱着慕容琳芳。 所以他准备走的时候是麒麟和狄玉飞打起来的时候,现在他还没有走。 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的带血身体,往这边走来。 冯陆抱着慕容琳芳笔直地站着,眼睛一直看着魔灵之崖的魔雁骑兵,他只是听到背后的是那种动静,却不知道是谁拖着谁。 他以为战胜的是麒麟。 想到这里,冯陆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容很快僵硬。 因为他发现,他的背后有杀气,而且很大。 麒麟剑对他的恨意,绝对不会有这么的大。 冯陆一转身,向后滑出七步。 背对着魔雁骑兵,他往这边看去:是狄玉飞拖着麒麟,往这里走了过来。 而且看狄玉飞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了多大的伤。 冯陆心里想道:“以麒麟的实力,就算是被狄玉飞打败,也不该让狄玉飞一点都没有受伤,难道狄玉飞的实力,尚在我预想之上?” 麒麟身受多处重伤,无奈地向冯陆说道:“我的,我的错……” 冯陆叹道:“能别废话了吗?要不然你把琳琳带走,我再拖他一阵?” 慕容琳芳虽然讨厌麒麟,但起码麒麟是不会害她的,两害相权从其轻的道理,冯陆还是懂的。 麒麟栽倒在地上,无力地说道:“你不怕我对她无礼吗?” 冯陆撇了撇嘴,哼道:“那也比落在狄玉飞手里强。” 麒麟淡淡道:“你看我有哪一点像还能爬起来的人?” 冯陆叹道:“好吧,看来我只有命令你的手下,来和狄玉飞的人来个生死之战了。” 麒麟道:“口不对心的,都是小人,你既然想让他们作为炮灰帮你拦住这些神灵之园的战士,又为什么要说到做不到呢?” 冯陆伤神不语,低下了头。 “这的确是现在为止最高的解决方法,但是,我没有你们魔灵之崖人那么豪气,把五百人的性命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了,这是你们的人命,我可不能把他们都送出去。” 麒麟抬着头,惊讶地看着冯陆,道:“我怎么也没想到,胡雪印的手下,会有这么地心慈手软,你刚才就算没有看到狄玉飞的实力,现在猜也猜出来了,这五百人包括你我在内,有谁能挡得住他十招?如果你们两个不走,这里所有人的牺牲,都将会变得没有意义,你是让他们白死,还是让他们死的有价值?” 冯陆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那个魔雁首领,挥了挥手,让魔雁骑兵让开了一条道路。 “骑士的原则,就是保护自己的信条,军人以遵守命令为天职,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琳芳小姐离开,这个命令是我们必须遵守的,即使是失去整枝军队,也要完成这个命令,如果阁下有这个能力带他离开,但走无妨,我们有五百个人,就算是他挥手杀十人,也得挥五十次手才行,请阁下,务必带琳芳小姐离开这里。” 魔雁首领握着剑,向冯陆行了个军礼! 冯陆背对着他,没有回头,道:“用五百人的性命,换两个人的命,值得吗?” 魔雁首领尊敬地向冯陆深鞠一躬,道:“没有值不值得的事,只有愿不愿意做!将命如宝,兵命如草,希望你可以不让我们这些草芥,牺牲的没有价值。” 冯陆转过身,看着怀里的慕容琳芳,道:“我要你记住这些人每一个人的脸和名字,你记住,你的命,是这些人用血肉之躯换来的,你要永远的记住这些恩人,朋友,把死者的名字刻在牌位上,逢初一十五一烧香,逢年过节记得供奉他们,是这些人,给了你活下去的权力!他们也是生命,这不是他们的义务!” 慕容琳芳从他怀里挣扎着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去仔细的记住每一个人的面孔。 冯陆抱着她,往通道的后面走去,他每走一步,后面就有两个人封住一步的道路。 魔雁首领首先大叫道:“所有人,报名!韩赋!” “救下你的人是——卫再!” “张开甲!” “徐无恨。” “救你的人是!” “越明!”“赵飞鹤!”“郎前!”“岳松悲!” …… 一个个的名字,在冯陆的背后响起,这些人的名字大都不见经传,但是今天,慕容琳芳的命却是这些人救下来的,她就算记不清他们所有人的脸,也要把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刻在心上,雕琢在骨头上! 冯陆跳到一只魔雁上,催着大雁往前快速飞去。 他不想回头看,但是也能感觉得到,身后正有无数的尸体,正一具具地被抛起在空中。 冯陆都有些觉得,他是个懦夫,是个逃兵。 但是他不能回头,他不能让这些人死了都不能瞑目。 他必须要走! 那一天,漫山白色的花朵,都被鲜血染红。 跟着慕容琳芳的指引,秋一潇来到了杨大夫的家里。 冯陆直挺挺地站在门前,道:“这就是你说那姑娘的家?” 慕容琳芳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好像已经学会接受冯陆对她的作为。 不过分的话,就像是哥哥对妹妹一样,也没什么好抱怨,好逃避的。 大门开着,而且开得很不寻常。 门闩落在地上,已经断了,切口在内侧,是被人从外面推门震断的门闩。 冯陆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无论怎么想,他们都是被不友好的人找上门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这次进去,可能你看到的会惨不忍睹,会是血腥,而残酷的场面。” 冯陆冷傲地和慕容琳芳说。 慕容琳芳无奈地说:“别磨磨蹭蹭了,也许还来得及。” 也许还来得及……慕容琳芳自己都不敢想她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她离开以后秋一潇和江自流也跟着离开,狄玉飞打她用了多长时间,和冯陆交手用了多长时间,再和麒麟的打斗又用了多长时间,再加上一来一回的路程,如果要出事,又怎么可能还来得及? 如果想动他们的人这么磨蹭,又怎么敢动凌皇尊者女儿的朋友,寂灵学院顶级高手的爱人? 没有看到悲剧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在心里,有一个短暂的自我安慰。 直到他们看到血,看到死人,看到悲剧的一刻,那自我安慰的心,才会无比脆弱地粉碎。 院子里晒着的药材乱七八糟地落了一地,显然是刚刚才被打翻的。 慕容琳芳紧张的对冯陆说:“赶快进去!” 冯陆犹豫了一下,飞身冲进大堂中。 大多数的时候,冯陆的理智还是在的。 但是当这理智和热血相冲突的时候,他就完全忘了三思而后行这句话了。 因为慕容琳芳,冯陆就算知道大堂中有杀手在等着他们,他也非进去不可。 因为这是慕容琳芳的命令。 他们一进大堂,就看到死在柜台下的杨大夫。 是被人掐断喉骨而亡,眼珠凸出,惨不忍睹。 冯陆冷冷地看着这个人,甚至没有把慕容琳芳放下来,去把他眼睑合上的想法。 这个人已经死了,冯陆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一点,他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管他,不如赶快去找另一个人,也许还能来得及! 冯陆抱着慕容琳芳,又窜入了另一个房间里。 他们最后是在秋一潇住过的房间里找到的杨姑娘。 她还活着。 赤身露体地靠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门外! 她原来雪白的*上,刻满了红色的指印,脸上也有一个巴掌印,衣服和肚兜,被撕成碎片仍在地上。 可以想象,在刚刚的不久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 冯陆把慕容琳芳放在一张椅子上,从一旁拿过床单,盖在杨姑娘身上。 她竟然还没有流泪…… 她没有流泪,为什么眼角还有泪痕? 难道是泪已流干了? 床头还有一黄一红的两片衣袖碎布,那不是从杨姑娘衣服上落下来的。 冯陆点了杨姑娘的睡穴,悄悄把这两片袖子上的碎布放进了怀里。 他让杨姑娘先睡过去,为的就是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她既然能撑得到现在,难道还会在她的慕容姐姐来的时候自杀吗? 冯陆看着慕容琳芳说:“狄玉飞很快就会追来,我只能带你一个人。” 慕容琳芳往杨姑娘那里看了一眼,道:“她已经这样了,难道你想把她留下吗?” 冯陆有点发火地说:“为什么我今天老是碰到这种两难的事情?你功力恢复到可以跟上我,还得多少时间?” 慕容琳芳答道:“起码两个时辰。” 冯陆道:“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够狄玉飞杀我们几次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慕容琳芳决然道:“你带她离开!” 冯陆摇着头:“你觉得我能放心得下你?” 慕容琳芳欲言又止,嘴唇慢慢地合了上来。 冯陆叹道:“以前老觉得灵兽没什么用,所以到现在我也没有一只自己的灵兽,刚刚我又把魔雁给放走了……都是我的错误!” 慕容琳芳道:“也别急着沮丧,办法还是有的,不过,很难。” 冯陆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抱着你,背着她,你觉得我们能跑得过那些战士们吗?再说了,带着你们两个美女,路上的人会不会觉得我们奇怪?” 慕容琳芳长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给她洗一下身子,换身衣服。” 冯陆道:“我可没答应你的想法啊!” 慕容琳芳平静地说:“你会答应的!” 冯陆看着她的眼神,忽然一点也没有了拒绝的勇气。 “好吧,不过你还是不要再给她清洗身子了,好歹穿件衣服,先离开这危险之地再说。”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 冯陆转身出去,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他站在大路中央,想着路上能抢辆车什么的,至少不用出那个丑。 不过他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等了半天连一个路人都没有经过。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看来上天这东西,对于见义勇为多管闲事的人,是从来不会吝啬磨难的。 事后我一定要让她给我说一句谢谢,要不然这趟太亏了。 冯陆如此的想着。 单是一句谢谢,比起他为慕容琳芳做的事,大概还是亏本的吧!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去计较这些问题,想想,也就是想想。 慕容琳芳没有叫他的时候他绝不妄动,他也不想再去看给她杨姑娘换衣服时的画面,他虽然不是一个君子,但也不至于是个禽兽。 一个这样经受苦难的女孩子,他进去时看的那一眼都几乎要让她羞愧自杀了,再看,再看他自己就要挖眼珠了。 还好的一件事,当慕容琳芳给杨姑娘穿上衣服时,她的脚步也已经挪得动了。 冯陆过去背起了杨姑娘,道:“我就不把她的手往我脖子上绑了,这里是在人烟密集的地区,相信狄玉飞也不敢乱来,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慕容琳芳想了想,说:“尊者应该有任务要执行,我们可以去乾坎城找陆杭叔叔。” 冯陆惊讶道:“以人为兵,神兵无形的陆杭?他怎么也是你们魔灵之崖的人?” 慕容琳芳扶着他背上的杨姑娘,“路上说。” 在去往魔法通道站的路上,她一五一十地说出了陆杭的来历,包括他是傀儡道人,策划了零魔城地里对江自流的狙杀等等。 冯陆的脸和心都有点发苦,要是他知道陆杭就是那天晚上差点把他一招秒杀的傀儡道人,估计也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傀儡道人! 冯陆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把鱼往猫嘴里送吗?” 然而一想到慕容琳芳叫的那一声陆杭叔叔,他还是决定把心里的想法隐藏起来。 就和秋一潇那时的想法一样,他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但是他为什么会怀疑到陆杭,为什么会觉得陆杭那里,反而会更危险? 难道仅仅凭那两块衣袖,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 第八十一章 生死一线 要真是决定了他的死罪,冯陆随便把她们俩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早就自己去找陆杭去了,还用和慕容琳芳同行? 但是冯陆在想,为什么就那么巧,恰好了就是那天冯陆在零魔城地看到的陆杭和薛绯寒所穿的那身衣服? 只能说是有人别有用心,存心嫁祸于他。 这一方面,也仅仅只是冯陆的猜测罢了。 一切只有等到见了陆杭,才有机会问个清楚吧! 希望可以不用动手就能解决。 想到这里,冯陆幽幽地叹了口气,真要是自己问出了那个问题,慕容琳芳恐怕都要和他拼命了吧! 慕容琳芳一路上也是挺奇怪,这个冯陆平时也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啊!这一路上是怎么了,一会儿叹一口气,一会儿叹一口气的。 他怎么知道,冯陆这一路上都是在为她设想呢? 因为有了杨姑娘的拖累,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 可是,狄玉飞这一行人,就算是杀那五百人杀得再慢,以他们的速度,也该让追上了。 狄玉飞在哪? 冯陆的心里有底,越靠近魔法通道站,他的眉毛就凝得越重。 慕容琳芳没有深问,但是她知道,冯陆一定看到了她没有看到的东西。 他心里一定有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 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呢? 走出魔法通道,慕容琳芳以为已经安全了的时候,冯陆忽然把杨姑娘放到她的背上,道:“你先走吧!” 慕容琳芳睁大眼睛,看着冯陆问:“狄玉飞已经跟过来了,是不是?” 冯陆往身后看了一眼,“我若说是呢?你还会走吗?” 慕容琳芳脸厚地笑着说:“当然会了,我要是不走,谁回来给你收尸?” 冯陆现在真是没有那个开玩笑的兴致,随便地笑了笑说:“好吧!那要是人家用我的尸体上钩,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我宁可曝尸荒野,也不要你来救我。” 慕容琳芳笑着说:“想多了。” 他想的多吗? 冯陆微笑着,看着她背着杨姑娘一步步走开,心里面隐隐有了那么一丝的失落。 对于自己的生死,她就这么的不在意吗? 走出第七步时,慕容琳芳忽然回过了头。 “要是可以不死的话,还是把你的命留着吧,薛绯寒阿姨虽然已经变成了死人,不过她做的菜还是一种美味,如果不亲口尝尝,可真是遗憾了,这种遗憾,你可千万别带到冥府去。” 听到这段话,冯陆心里的阴霾,失落,一扫而光。 “那你去跟陆杭说一下,我要吃鱼香茄子。” 慕容琳芳的眼角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点星光耀眼,光彩夺目,她看着冯陆道:“一定要小心!” 冯陆点了点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忽然为之一结,黯然地闭上了眼睛。 “已经来不及了。” 慕容琳芳此时功力也已经恢复了六成左右,来不及思考冯陆的话,急忙运起功力,带杨姑娘飞奔离开。 通道站上方的圆形屋顶忽然被炸开一个缺口,狄玉飞一身银色甲胄,站在破掉的洞上方。 “我已经给了你让她离开的时间,现在就该我们继续刚才的战斗了。” 狄玉飞环抱着白玉尺,冷冷地说道。 冯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道:“你这是生怕魔灵之崖的人不知道你来了啊!不过,你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狄玉飞道:“慕容琳芳不是我要的猎物,放了她并不可惜,另外,只要我毁了莲池,这里的战斗也就可以结束了,放了那个医生,也不算什么错误。” 原来在空间站里的人群纷纷逃窜,一个个远离他们的战场。 他们的战场,就将是这间巨大的建筑。 冯陆道:“你站得这么高和我动手,大概已经准备把这地方变成废墟了,但是通往莲池的通道只有一条,破坏了通道,赶走了人群,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去往莲池吗?” 狄玉飞面色一变,双手放了下来,握着白玉尺,强作轻松地笑道:“别忘了,魔灵之崖的魔法通道可谓四通八达,我从别的城前往,一样可以去到。” 冯陆摆着手,笑道:“那我就再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刚才在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通往莲池的通道轰毁,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另外,来的路上琳琳告诉我,魔崖莲池地位重要,除了机密人员知道路怎么走的以外,魔法通道可是只有乾坎城这一条哦!” 狄玉飞这时才是真的再也没法装作冷静了,眼睛中的杀气,即使是站在下面的冯陆,也可以感觉的出来,“你在玩儿我?” 冯陆叹了口气,自信地说:“没有啊!你自己跟过来,酷炫地把房顶炸毁,又把人都吓跑了,还给了我让琳琳离开的机会,你把我留住,就算杀了我泄愤,你这一行,也是白跑了,不是吗?” 狄玉飞怒道:“你根本就是早知道我会这么出来的,是吗?” 冯陆语速加快:“那当然,魔灵之崖都是银色的建筑,只要你伏在房顶上,银色的铠甲就不怎么显眼,但是房顶是不会反射光线的,是吗?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可惜,本大侠早已洞穿了你的阴谋。” 狄玉飞真想下来就直接劈了他,但是对于冯陆的实力又有所顾忌,强忍怒意,道:“你又以为别人有多傻?在这种地方的大庭广众之下,我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现身吗?” 冯陆想了想,往后退了一步,亮出了银杆枪。 “不对,你知道你杀不了我,可还是敢这么出现,在这种地方,等于是在向魔灵之崖正面宣战,你好像没有什么顾忌啊!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做呢?” 狄玉飞阴笑道:“猜不出来了吧,我就是喜欢看你们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又什么都猜不透的样子。” 冯陆笑道:“猜不透具体,难道也想不中原因吗?以狄麟阁的老谋深算,他肯定不止一招棋,而且逃到这里,慕容琳芳也不可能再往别的地方逃了,也许,她就是机密人员。” 狄玉飞狂傲地说:“你猜啊!” 冯陆横枪一摆,“猜谜语的游戏结束了,开打吧!” 枪锋一转,寒光从狄玉飞的面门扑了过去。 狄玉飞还没出手,脚下的建筑物已经出现了一条斜着的裂缝。 他脚下的一半屋顶,开始缓缓地下滑。 冯陆刚才转的那一下枪锋,已经把这座建筑拦腰斩断。 载着狄玉飞的房屋往下滑着,既让狄玉飞下落,也代表着那些砖石正在向冯陆的头上砸落。 接缝处巨大的摩擦掀起一道沙尘般的狂风,狂风中暗藏着数不尽的细沙颗粒。 四分之一的建筑滑下,冯陆银枪纹丝不动,狄玉飞的白玉尺一泓静水,一动不动,两人当然脚步上也没有丝毫的移动。 一半的建筑滑下,眼看狄玉飞的脚下已将倾斜,他还是没有动。 天空被破掉的房顶遮住,巨大的影子盖住冯陆,他要是再不闪开,就难免要有灭顶之灾。 他竟然还没有动,好像明知道头上的房顶是不会砸着他的。 屋顶完全脱离了下半部分,破屋顶挟万钧雷霆之势,百万狂沙碎石颗粒,轰向地面。 这一刻,屋顶仿佛是有生命的,它要让这毁坏他的两个人,都从世界上消失,它要让弄坏它发型的人摔死,要让把它斩断的人砸死。 但是,在空中坠落的过程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坠下来的碎石,沙粒,没有一颗石子,一粒沙打中过冯陆的一根头发,好像这些东西,都是在存心避开他似的。 而这时狄玉飞的身体也基本上是倒了过来,他的双足就像是被钉在,粘在,长在屋顶上一样,一点都不会脱离。 这个很漫长的过程,其实也就是那一瞬间。 房顶虽然高的很,但是落下来绝对没有超出十秒的可能,这十秒内,他们两个人几乎就是面对面地站着,倒塌的建筑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仅仅是前奏,是战斗前的宁静。 这种开启战斗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狄玉飞握着无锋剑尺,冯陆握着银杆枪,在他们两个的头顶即将触碰的时候,他们开始调整武器的角度。 狄玉飞是头朝下,这时千钧巨石般的屋顶到地面不足十尺。 狄玉飞斜着落下,他的头发碰到了冯陆的头发,两人猛然冲向城市中,屋顶轰的砸下,尘埃飘散得到处都是。 两道白光冲到城市上空,战斗真正开始。 但,其实在刚才狄玉飞落下时,他们就已经开始战斗了。 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在刚才那短短五六七八秒内,他们都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他们都没有给彼此机会,所以战斗一直拖到他们互相触及对方。 这时候无论怎么想,战斗也非开始不可,好像就在那一刹那之间,他们互相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先走为妙。 谁也知道先走为妙,学过物理的都知道,根据重力,能量,空气中摩擦因数等等之类的原理列式计算,从十几米高空坠落下来的成数吨的物体,落下来时会造成怎样的破坏力。 没学过物理也知道吧! 躲过了这块巨石,接下来的,才是真刀真枪的战斗。 当屋顶落下那一刹那,他们的战斗就被迫开启,而这样的战斗,一旦开始,就没可能再停住了。 江自流和秋一潇惊愕了半天,才走向了狄麟阁,武器挡在身前,和方百玲,凌皇尊者把他围住。 狄麟阁吐了几口血,淡定地背着手站在他们的包围中。 秋一潇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除了还有七八十个金戈铁甲的神灵晶卫士兵在,狄麟阁的其他爪牙都已经被清理得干净了,以现在狄麟阁的状态,他根本挡不住这四人的联手一击,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狄麟阁微笑道:“怎么了,现在我的手下都已经战死,我也已经重伤,各位为什么还不杀了我呢?” 凌皇尊者道:“要杀你随时可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狄麟阁狞笑道:“是这样吗?你不杀了我,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情,可是你的五脏六腑,恐怕比我也强不到哪去吧!” 凌皇尊者捂着胸口,既没有承认,但也不否认他说的话,现在他的五脏确实被震动得几乎偏离了位置,别说是动手,就算是走一步,也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狄麟阁看了秋一潇一眼,刚要说话,却觉得喉头一甜,又喷出一口血箭。 他伤得比凌皇尊者重。 秋一潇道:“我们的理由就不用你来说了,的确,我们不杀你,是因为怕寂灵学院怪罪,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说出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狄麟阁冷笑道:“你还等在这里,是觉得寂灵学院会有人来处置我?” 秋一潇淡淡道:“想象一下对于一个失败的人,寂灵学院会不会觉得你和他们有关系呢?我想不会,狄将军做出这种破坏两国和平的事来,应该只是你自作主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对不对呢?狄将军!” 狄麟阁淡淡道:“如果我的手下失败,我会这么做,但不代表我就会被兔死狗烹。” 凌皇尊者和江自流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谁都没有点破。 方百玲道:“兔子,真的死了吗?” 狄麟阁道:“你们在我这里取得的所有胜利都是徒劳的,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我会被人救走,然后你们会听到莲池被毁的消息,不信,咱们就等着瞧。” 秋一潇实在是佩服他的冷静,此时此刻还能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不过,他还这么有自信,就不得不让人有些怀疑了。 又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狄麟阁忽然说:“我的救兵来了!” 秋一潇和江自流目光一变,狄麟阁所站的位置忽然爆发出了一团巨大的蓝色烟雾,瞬间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天空中轰然一声巨响,烟雾散尽之后,狄麟阁已经不见。 但是有几个人却不合适地出现在了这里。 为首的两个人,正是麻占和顾朝云。 第八十二章 生死相随 来的人竟然还真是寂灵学院的,而且江自流还都认识。 麻占回来了,看来几天之前受的伤已经都好了,秋一潇就知道自己伤不了这个人。 顾朝云的眼神看起来还是那么迷离,悲伤,好像随时都有眼泪要流下来,江自流看到她,就想起了叶千秋,她好像也是这样的悲天悯人,对于谁都想要留上一命。 谁说魔灵之崖的人就是坏人,寂灵学院的就一定是好人呢? 萧仙和樊震莹,相对站着。 魏预勋站在四人的中央,缓缓地把一把武器的金属柄收进了灵源里。 江自流认识那个东西,寂灵学院专门用来燃放大型礼花的旗花火箭。 如果把这东西近距离接近地面燃放的话,其中的化学火药无法爆发成花,就只能形成蓝色的烟雾,而且以魏预勋手中的火箭宽度,狄麟阁是怎么逃走的,就很容易解释了。 江自流看向秋一潇,秋一潇淡淡地摇了摇头。 以他们三个的实力,就算加上半残的凌皇尊者,也很难和眼前的这几位对抗。 “魏大哥,云姐,你们怎么来了?” 江自流明知故问地来了这么一句废话。 魏预勋打着官腔地说:“狄麟阁私自串通奸贼,与魔灵之崖为敌,破坏两国和平,我们是奉命来捉狄麟阁回去的。” 凌皇尊者冷笑。 魏预勋继续道:“薛小姐有命,如果狄麟阁逃走了,就命江自流,秋一潇处理完伤员之事后,对狄麟阁进行追杀,十四天为限,不管成功与否,都务必赶回寂灵学院。” 江自流和秋一潇相对着看了一眼,松了口气,两人一起向魏预勋抱拳道:“替我们多多谢上薛小姐。” 魏预勋又看向方百玲,道:“方姑娘可以和我们先回寂灵学院,亦可同秋一潇,江自流共同完成任务。” 方百玲敛衽行礼道:“我和江自流难得重逢,我愿意和他一起完成任务。” 魏预勋又看了江自流秋一潇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自流他们的笑容却渐渐明朗了起来,因为这一次,薛绯颜给他们的任务,并不是非完成不可的,她给他们的任务,仅仅只是把凌皇尊者送回到魔灵之崖就行了。 因为只有十四天的时间,又要处理伤员的事,又要追杀狄麟阁,根本不可能完成。因为刚才凌皇尊者来时的魔法通道已经不在了,以凌皇尊者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再开启一个通道来,他们不用飞行之术,就算用日行千里的快马,也得七天左右才能到据水关,再到魔灵之崖就又是一两天的路程,薛绯颜的意思,大概就是让江自流他们把凌皇尊者送回去,再盘桓几日,或是飞回来,或是走回来。 这也代表着,狄麟阁已经被安排了他最合适的结局。 秋一潇道:“我们即刻把凌皇尊者送回去。” 魏预勋道:“我们只负责传达命令,剩下的一概不管,正如,我们没有看到你们这里有其他的人。” 秋一潇怔了一下,笑道:“不错,魔灵之崖根本没有人来过神灵之园,更没有人来过圣灵关。” 这件事,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狄麟阁的事情结束了。 狄玉飞的呢? 江自流和方百玲把凌皇尊者交给了秋一潇,让他把凌皇尊者送回魔灵之崖,而他们两个则骑着闪电豹,疾驰向魔灵之崖。 午后解决了狄麟阁的事,他们傍晚才到的乾坎城。 按理说已经迟了。 他是跟着张离形来的,那时候张离形并没有带他去过哪里,无论是对于镇魔狱,陆杭的家,还是去莲池的魔法通道站,他都不知道具体的路途,而巽离村在哪,他就更不知道了。 可是当他们登岸的时候才发现,考虑那么多都是徒劳的。 巨大的浓烟就飘在十里外的地方,战场的所在再清楚不过。 江自流和方百玲对视了一眼,冲向浓烟所在。 有闪电豹的速度,方百玲竟然也只是勉强追得上江自流的速度。 离开她的这段时间,江自流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吗? 两人翻墙越脊地到了浓烟的边缘,停在屋顶上,看着几乎方圆四里的废墟,瞪大了眼睛。 冯陆和狄玉飞,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有打完,但是冯陆的左臂已经被狄玉飞的白玉尺划伤了两处。 狄玉飞一仰脸看到江自流来到,身边还跟着方百玲。 这时候他就知道,方百玲终究还是放不下江自流。 妒忌心在狄玉飞心里闪动,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 江自流能把方百玲带过来,就代表着他的父亲已经失败了。 他不能再失败! 狄玉飞快速从旁边拉起一个原来通道站的工作人员,往远处飞去,“我去找陆杭,带路!” 冯陆左手拎枪,右手捂住伤口,往江自流看了一眼,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急忙追向狄玉飞。 江自流料定莲池还没有出事,跟着冯陆后面,渐渐记起了这就是去陆杭家里的路途。 三方人始终保持着一箭之地,江自流也没有机会问冯陆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江自流只是觉得,冯陆在生死边缘帮过他和慕容琳芳很多次,他有必要去帮着冯陆,更何况,狄玉飞也是他的敌人,不管是情敌还是其他的,这一点的立场,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狄玉飞在一个院子里落下,冯陆紧随其后,江自流和方百玲过了一会儿,也落在了院子里。 这个并不整齐的院落中,不一会儿就落满了几个超一流高手。 狄玉飞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三个人一眼,对着院子大叫道:“陆道长,你要是再不把慕容姑娘送出来,我可要拆房子了。” 慕容琳芳在后面的屋子中刚给杨姑娘清洗好了身子,听到狄玉飞在外面的叫声,幽幽地叹了口气,从巽离村一直追到这里,看来她还是逃不了被追上的宿命。 她给杨姑娘穿上衣服,轻轻地把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临走时她看了一眼她的暗器包袱,最终还是没有带上。 她既然已经逃到了这里,就已经是绝路上了,不能转危为安,就只能坠入深渊。 逃到这里,她不是不想逃,而是已经无路可逃了。 既然逃不了,索性从容面对。 反正打是打不过的。 狄玉飞大叫之下无人过问,正要动手砸两件东西,却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四位远道而来,有门不走,和盗贼又有什么区别?” 慕容琳芳换了一身薛绯寒穿过的紫色衣服,从走廊间缓缓地走过来。 方百玲是第一次看到慕容琳芳,一时间不知所措,禁不住地往江自流后面躲去。 她真的是被慕容琳芳的美丽给吓到了。 不管是她的脸,胸,腰,还是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头发,都美得让人无可挑剔,而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高贵典雅的代表。 方百玲以前也常拿自己和苏鸣凤,陆心梦,薛绯颜这些倾城之色对比,虽然每一次都没有在心里得出比得过人家的结论,但还都觉得自己某个部分长得还不错,比如说,眼睛比苏鸣凤大点,鼻子比薛绯颜尖点,比起陆心梦来皮肤要白点…… 但是和眼前这个女的相比,自己好像还真找不出一点能超过她的地方。 不知道脸皮薄算不算? 江自流和冯陆都看着慕容琳芳,只不过,江自流的手有意无意地握住了方百玲的手,而冯陆则在把自己受伤的左臂往后面挪动,想要藏起来不被她发现。 慕容琳芳看了方百玲一眼,有点失望地悄悄叹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输给这样一个女孩子。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上天给了他们见面的机会,是有缘,上天不让他们在一起,也是他们命里无分。 比起冯陆和张起秀,江自流在她心里占得位置自然要大一点,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江自流的心里是不会有她的,起码在他心里,自己永远不会有这个乡村野丫头来得重要。 一个要死的人,想得那么多有什么用? “她就是你拼死也要救的那个女人?”慕容琳芳还是问道。 既然已经不在乎了,又何必再问? 江自流默然点了点头。 他看到慕容琳芳,才发现自己心里对方百玲的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深刻。 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通过去牵方百玲的手,逃避自己对慕容琳芳的感情? 慕容琳芳看看他笑了,看着狄玉飞道:“狄公子,你既然找到这里来,想必是对我有什么所求之处了?” 狄玉飞道:“敢问慕容姑娘,可知魔灵之崖莲池的下落?” 慕容琳芳哀声叹道:“你觉得,这种国家机密,是我这种小人物所能够知道的吗?” 狄玉飞冷哼道:“小人物?魔灵之崖凌皇尊者的义女,几乎等同于有公主的身份,你说这是小人物?还是说,接受过最残酷,最致命的训练,从试炼魔谷中活着出来的女人是小人物?” 江自流看了看着狄玉飞,心想:此人身在圣灵关内,想不到,对于慕容琳芳的资料,竟然调查得比我这个朋友还清楚。 慕容琳芳道:“不错,我知道魔崖莲池在哪,可那也只是通过乾坎城的魔法通道去的,真正的位置……除了魔崖界主以外,恐怕没有人知道。” 狄玉飞瞬间移动过去,扣住了她的肩膀,道:“但是,我想,你会有办法找到的,是吗?” 他正要掌上用点力让慕容琳芳吃点苦头,后背却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这一阵凉意,是从两个点上发出的。 两条长枪的枪尖,分别抵住了狄玉飞的后背。 冯陆的银杆枪,江自流的赤龙牙。 狄玉飞一扭头,方百玲也张满了弓,一弓三箭,正对准着狄玉飞的后脑勺。 “杨大夫已经死了,我相信江公子你,也不想要那位仙子般的杨姑娘,再出什么意外吧!” 狄玉飞有恃无恐地说。 江自流冷冷道:“她在哪?” 狄玉飞笑道:“她不在我手里,我到那里的时候,杨大夫已经死了,那位姑娘也不见了,你是和她一起去莲池,还是留下来找杨姑娘,这两件事,你只能选择一样。” 慕容琳芳说:“江自流!” “嗯?” “小杨她在后院的厢房里,我和冯陆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给……现在陆杭叔叔不在这里,得有人照顾她,你和百玲姑娘,留在这里好了,我不会吃醋的,如果这一次狄公子还让我活着回来,我仍会追求你,方妹妹,你可要小心喽!” 方百玲道:“我等你!” 狄玉飞扣着慕容琳芳的肩膀,从另一侧的出口走过,在院子里穿过,冯陆的枪始终停在狄玉飞身后,他们三人的脚步,没有模仿地整齐划一。 江自流和方百玲随时准备出手地一步步跟着,把他们三个人送出去。 到大门前的时候,慕容琳芳停下了脚步。 她这么一停,几乎不差一秒地,冯陆和狄玉飞同时停了下来。 狄玉飞问:“你是还有什么事吗?” 慕容琳芳道:“冯陆,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冯陆笑道:“哦,为什么?” 慕容琳芳道:“如果有你在,我就不能忍心把他引到一个同归于尽的阵法里了,那样岂不很糟?为了我的国家,我愿意和他同归于尽,但是你不能。” 冯陆笑问:“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不如这家伙长的帅,不配和你死在一块儿,还是说你怕别人发现了咱们仨的尸体会乱说那些不好听的话?” 慕容琳芳认真地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 冯陆道:“我也很认真的呀!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还轮不到你,也许我这一辈子,要么跟你死在一块儿,要么为你而死,这才是我人生最大的价值,因为……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得了。” 说到此处,冯陆的表情,有些黯然神伤,胡雪印的眼光不错,他到底还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慕容琳芳知道,她拦不住他了,只幽幽地说了句:“生则同舟共济,死则共穴齐眠。” 第八十三章 为生忘死 “别这么说,我会觉得你爱上我的。” 冯陆得了便宜卖乖地说。 慕容琳芳道:“想什么呢,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冯陆道:“那当然,我要是死了,你也没人可爱了。” “那当然,没人爱也不爱你。” “这么伤人自尊……好吗?” 这种情况下他们俩还能这么愉快地斗嘴,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江自流握着方百玲的手,紧紧地握着。 他确实不如任何一个人爱慕容琳芳,比起秋一潇都不够,比起冯陆……远远不足。 至少冯陆愿意为慕容琳芳而死,好像还特别希望这种事发生。 他真的辜负了慕容琳芳对他的感情。 辜负大发了。 他们两个只能看着她把他们带走而无计可施,尽管他们相信慕容琳芳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可是江自流什么都做不了。 他唯有在心中祈祷,慕容琳芳可以不要走那种极端的道路。 走在大路上,冯陆把枪收了起来,对狄玉飞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最好都要想一想,我在你的身后。” 慕容琳芳说:“这可不算是好话,他是在威胁你啊!如果你要是有一点对我不好,他可是会随时偷袭你的哦!” 狄玉飞微怒道:“少说废话,做好你该做的事!” 这一路上他们俩打情骂俏都没停过,狄玉飞实在被他们烦的够了,如果不是还需要慕容琳芳给他带路,恐怕他早把这两位杀死了。 慕容琳芳甜甜的笑道:“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冯陆接着说:“对,很对!他不明白是因为他笨,我明白得很。” 他俩好像就是知道狄玉飞心烦,故意气他的。 狄玉飞气道:“你们两个这么有默契,为什么不到大街上去摆个摊位说书呢,一定会有很多观众!” 慕容琳芳拍了拍手,“对呢!冯陆你看,狄公子多为我们着想,连以后我们的生财之道都给安排好了,要是实在不行,以后说不定我也真会跟你,你看咱们到哪去说书好?” 冯陆笑道:“依我说咱们就去零魔城地,那有你张大哥罩着,那样就,没人收保护费,房租还能减价,到时候咱们再开个酒馆,多美的生活啊!” 这都开始规划未来了。 狄玉飞恨恨道:“对于一个刚死了父亲,未婚妻又跟着别人跑了的人,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让我静一静?” 冯陆道:“不能!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平时多做做好事,大概也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的事。” 慕容琳芳也跟着笑道:“而且还有一件事,现在是你求着我给你带路,我可怜你才带你去的,就算我现在把你十八代祖宗刨出来骂一个遍,你也同样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看?” 狄玉飞痛苦,而又憎恨地握紧了拳头。 慕容琳芳回头道:“怎么,这么恨我吗?其实你也知道,你恨也白恨,和我的一条命比起来,你用莲池给你父亲陪葬,当然是更大价值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值钱,你放心,我不会气死你的,要是把你气死,就看不到你在莲池被多人虐杀的壮观场面了,那才真是可惜。” 冯陆道:“用你自己的话来说,我们也很喜欢你看我不爽,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狄玉飞恨恨道:“我只是无可奈何她,但不是无可奈何你,杀了你,她还得带我去莲池。” 慕容琳芳怕他们再动手,又要拖个三天三夜了,急忙说道:“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他要是死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你去莲池的,说不定会告诉你,莲池在沼泽的下面,在流沙的下面,在某一条足够淹死人的大河下面,偏偏你又不会让我死,那就只有你自己死了。” 她又对冯陆说,“有他给你陪葬怎么样?” 冯陆道:“虽然没有你陪得美好,不过也还凑合!” 狄玉飞气愤地跺了跺脚,又是什么都没有做! 路上这些事情,说了就长,不说就短,慕容琳芳没有想走的打算,所以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来救她。 莲池的所在实在隐秘,几个人翻山越岭,餐风饮露的,冯陆和慕容琳芳一路上倒是说说笑笑,挺快乐的,狄玉飞可就苦逼了,总是怕慕容琳芳逃走,又得防着冯陆从背后下手杀他,再加上一路上他俩不断的说着那些能把他气死的话,在他看来,这几天走得比几年还慢。 但真正让他吐血的是到一座山上的时候,慕容琳芳忽悠着他爬了上去,然后当三人都到达山顶时,慕容琳芳才说出了莲池的所在。 “其实莲池还有另一个魔法通道,也在乾坎城,就在陆杭的家里,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狄玉飞怒吼一声,脚下的石子被震碎了一圈。 趁这一刹那,慕容琳芳拉起冯陆,往空中窜进。 空中忽然张开一道光门,把慕容琳芳和冯陆一起吸了进去。 狄玉飞愤怒之下,眼神一凛,白玉尺一横,紧跟着他们冲进。 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琳芳会这么玩他,会在成功前的一步让他功亏一篑! 狄玉飞绝不会放弃,这一次,他要让他们为这次的行为付出代价! 通道中,冯陆问慕容琳芳:“你不是不打算逃走了吗?” 慕容琳芳笑道:“没有啊,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这条通道下面,就是莲池的所在。” 冯陆问:“莲池这地方,到底在哪?” 慕容琳芳道:“我如果告诉你,莲池在这山腹中,你会相信吗?” 冯陆道:“老实说,我不会相信,雪莲是菊属植物,我们那的雪莲都是地里长的,你们这有点奇怪,是池子中的,不过我相信,没有阳光,也一样生长不了。” 慕容琳芳笑道:“是谁跟你说的,山腹中就没有阳光的?” 冯陆的脸冰冻了起来。 慕容琳芳道:“算了,到那再跟你说吧!” 他们两个人一落下来,狄玉飞就跟着落下来,一剑刺出。 冯陆把慕容琳芳往背后一推,银枪隔住白玉尺。 狄玉飞双脚踏地,白玉尺往前一送,把他们两个人推得倒滑出七步。 冯陆盯着狄玉飞,道:“你要找的地方到了,是不是该放过我们?” 狄玉飞哼道:“放过你们,你们玩了我一路了,现在想让我饶你们,你们觉得我会做这样的好事?” 慕容琳芳淡淡道:“其实他可以不用向你提这个要求的,莲池就在我的背后,可是明知道你要来,本应该做足准备的场景,现在为什么这么安静呢?” 狄玉飞道:“它若是不安静,我又何必来这一趟?” 慕容琳芳往两边看了看,周围没有一点生气,莲池这几天本该守卫森严,明知入口在哪里,从入口到内部,却空无一人,人都去哪了? 慕容琳芳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和紧张了。 事情好像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自作聪明绝对是要付出代价的。 慕容琳芳道:“这不可能!我们用了不可能预测的时间来到这里,就算你的同伙想要帮到你,也不可能不前不后地把人杀光!现在不是我紧张的时间,应该是你需要紧张的。” 狄玉飞微笑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叫一下试试呢,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你。” 慕容琳芳五指拢成了拳头,指甲紧抠着手心。 她没必要再叫了,狄玉飞这样的有恃无恐,就代表着她叫了也是白叫。 “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狄玉飞剑指二人,道:“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那么自负,敢对活着的人说出机密之事,何况在下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死冯兄,万一给二位逃出去,难道给那位仁兄宣传吗?” 冯陆左手护着慕容琳芳,右手枪横在了胸前,往后苦笑道:“生同舟,死同穴,你说的这话还算数吗?” 慕容琳芳再也没有来的路上和他谈笑风生的乐趣,苦着一张脸,低着头,道:“对不起,这话不算数。” 冯陆惨然一笑:“好,既然这话不算数,我和他打起来的时候,你就从通道再上去吧!就算不能和你死在一起,让我为你而死,也是值得的。” 慕容琳芳流着泪大叫:“混蛋!你傻啊!明知道你这样做我也一样不会感激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死皮赖脸的往上贴,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这么做,以后还让我怎么忍心骂你?” 冯陆道:“没有以后了!” 狄玉飞振臂出剑,“不错,你们没有以后了!” 狄玉飞振臂的那一瞬间,周围的青草都被连根拔起,飘在空中,似乎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旋风。 冯陆叹了口气,都这时候了,出招还这么排场干吗,直接开打不就得了! 冯陆也只有开始蓄力。 忽然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年轻人老是这么打打杀杀的干吗?生命是这样可贵,狄玉飞,谁答应说让你在这里随便杀人了?” 竟是陆杭! 陆杭在这里! 慕容琳芳惊喜地叫道:“陆杭道长!” “狄公子,你来执行令尊的命令是孝道,可敬可佩,但如果是通过背信弃义完成的目的,这份孝道的含义,可就不一样了!” 狄玉飞不理陆杭,一剑刺向冯陆,冯陆手提银枪,快速和狄玉飞打在一块儿。 之前的冯陆情绪低落只是太顾及慕容琳芳的安危,而现在陆杭到了,不管他是好人坏人,应该都不会立刻对慕容琳芳下手,看起来慕容琳芳对他的信任,不会比江自流少! 敢于放手一战的冯陆,实力是相当可怕的。 即使之前受过伤,但那时的伤害,对于这时暴走的冯陆来说,就完全算不了什么了! 冯陆的枪法如暴雪打梨花一样展开,把狄玉飞的白玉尺打得不断后退,虽然现在狄玉飞的防御还是滴水不透,但行家都看得出来,狄玉飞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狄玉飞万没想到,冯陆的银枪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他原来还以为,冯陆在乾坎城时已经出了全力,但现在看来,乾坎城那时冯陆的实力,不过只出了七成而已! 七成功力的冯陆,仅仅只能被狄玉飞打得轻伤,现在的冯陆,完全没有了顾忌,完全爆发之下的他,到底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狄玉飞不得不害怕! 而且还有陆杭为他掠阵! 狄玉飞隔住冯陆劈下来的一枪,左膝被压得跪倒。 这时候,狄玉飞和冯陆的表情同时发现了变化。 冯陆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难受的神色,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狄玉飞冷笑,心想:冯陆,看来那两剑对你到底还是有影响的,接下来,就是我反击的时刻了。 冯陆收枪一荡,双手挑出,狄玉飞的剑还未收回,就被冯陆挑的倒飞出去。 狄玉飞左手在地上一摁,一翻身,双足在地面扫出两行烟尘,剑背在身后,眼睛抬起时,已是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接下来,是他的攻击时间了。 冯陆双手持枪,对着狄玉飞,微微喘着气,他的战斗虽然剧烈,但是狄玉飞都没事,按理说,他也应该没事才对,可看他的喘气速率,难道是旧伤复发? 慕容琳芳往他的左臂看去,冯陆握着枪的左臂,正在微微颤抖。 没错,他就是伤复发了。 那两剑对他影响不大,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冯陆也在想着,自己这一战绝对不能失败,他身上带着那两片衣袖还是让他对陆杭心存芥蒂。 陆杭如果真的是为了帮他们而来,那他应该在一赶来时就出手对付狄玉飞,他现在坐观成败,显然是别有用心。 狄玉飞瞬间闪动,冲到冯陆面前,一剑斩出。 冯陆长枪一封,隔住一剑,向后退出几步。 每挡住一剑,冯陆都要借退势把力量卸掉一部分,从来没有一招是硬抗过去的。 但是冯陆好像就是在原地腾挪一样,不管狄玉飞的剑如何变化,始终不能把冯陆逼得乱了步法,他的步伐始终是在转着圈子。 陆杭看着这场战斗,眼神有意无意地,老看向慕容琳芳。 如果他是在暗示着什么的话,那么冯陆是看不到的。 第八十四章 以死决生(冯哥的决斗,求订阅,求鲜花) 冯陆无论怎么闪躲,他都是在背对着陆杭,陆杭无论怎么使眼色,他都不可能看到。 恰恰相反,无论狄玉飞怎么出手,他都恰好能看到陆杭的一举一动。 他当即想到,陆杭看的不是慕容琳芳,而是慕容琳芳背后的莲池。 狄玉飞想到这里,立刻一剑把冯陆扫到一旁,飞身冲向莲池。 陆杭大惊道:“快拦住他,当心他用灵力吸收莲池的力量,一旦他把莲池的灵力都吸入体内,就是魔崖界主,也不是他的对手!” 冯陆终于看清他的嘴脸,这家伙果然跟狄玉飞是一伙的,本来狄玉飞恐怕还不知道莲池有这样的作用,被他这么一提醒,狄玉飞要是不这么做,才是真正的傻子。 但冯陆没有选择,如果让狄玉飞哪怕只吸收莲池的一部分功力,那他们几个人就都得死在这。 冯陆紧随其后,挥枪飞出。 狄玉飞跃上一朵莲花,此时冯陆已到池边,狄玉飞返身扫出一招剑气,斩向冯陆。 冯陆已经看到,狄玉飞是从莲花中吸收了一部分灵力,然后才一剑扫出。 这种情况下冯陆就是想躲也没地方躲,他两只脚已经离开地面,只能双手持枪向前推出。 银枪立断! 冯陆在空中退了一点。 一杆上好的长枪,就这么被一招剑气给斩断了,想来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冯陆的长枪是以海底寒铁融合五金锻造而成,虽不是神兵利刃,也绝不是什么兵器想斩断,就能斩得断的。 难道在莲池中吸收的能量,竟然就有这么强大吗? 这还仅仅只是其中一朵莲花的力量。 可是冯陆的枪断了,剑气却仍未消失。 冯陆左手半截枪杆一转,双枪叠在一起,再次推出。 双枪齐折! 他在空中又退了一点,剑尖触及池边。 冯陆大喝一声,把四节枪杆悬在空中,左手叠在右手手腕上,用力打出一道青光,将四节断枪组成一面光盾,终于把剑气抵消。 但是这一次交手,冯陆已知此时的狄玉飞功力,就是他全力出手,也仅仅只能接下狄玉飞未能经过计算力量,准度的随便一招。 刚才的情况就是这样。 狄玉飞惊奇地看着手中白玉尺,惊道:“莲池的力量果然强大,想不到这么随便的一招,就能把冯陆打得这么狼狈。” 冯陆后退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从灵源中吐出金枪,握在手中,但吃过一次亏的他,这次怎么也不敢轻易上前。 此时的他面对着一个两难的境地,他上去了打不过狄玉飞,他不上去,一会儿之后更打不过狄玉飞。 冯陆已经看出,狄玉飞正在连续不断地从莲池中吸收灵力。他是拦不住了,只能求助地往陆杭看了一眼。 陆杭却环抱着手臂,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这是你们魔灵之崖的根源所在,你不动手,连帮个忙都不会吗? 冯陆暗自咬着牙,却忽然看到慕容琳芳已经飞身冲到狄玉飞面前,一掌刺出。 她的实力远在狄玉飞之下,而且此时的狄玉飞早已非比寻常,这样上去不是找死吗! 但是慕容琳芳也是仅凭双掌,就能和这样状态之下的狄玉飞对攻四招,四招之后,慕容琳芳被狄玉飞一剑击退。 退而不伤。 她精修的是暗器,掌法上的修为,不可能有这么高哪! 冯陆不再观望,飞身上前,左手抱住慕容琳芳,整天手臂如被电击一样,他赶紧把她轻轻抛出在池边草地上,转身落在又一朵花上,一枪刺向狄玉飞。 狄玉飞左手两指一伸,一团光华,轻描淡写地挡住了冯陆的一枪,他连右手剑都不动,左手往外一弹,冯陆整个人就又要向后飞出。 但冯陆到底是冯陆,踩着的彼岸雪莲莲梗一歪,借力向后一扭,雪莲带着冯陆转了个圈,就又把他送了回来。 这时狄玉飞至少有一半功力还在冯陆枪上,冯陆借力打力,枪杆往外一拍,狄玉飞白玉尺一拦,竟被打得倒飞起来。 从莲池内吸收的灵力,几乎可以挡得住任何外力的攻击,可惜,冯陆枪上带着的是他自己的灵力。 狄玉飞在空中轻飘飘地落下,站在一轮荷叶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彼岸雪莲,不是雪莲,而是纯正的莲花。 莲池中也当然有和有莲,净水之下的淤泥中,自然也有莲藕。 如果现在冯陆也从莲池中吸收灵力,那他和狄玉飞还有得打。 但是冯陆很清楚,魔崖本身就是一个大的,沉睡的生命体,而莲池就是灵源所在,从这里流失大量的灵源,可能会让这个国家都立刻覆灭。 情况他们都很清楚,但会不会做出那种事,这就是冯陆和狄玉飞的区别。 狄玉飞这样做,冯陆虽然也有可能会做出来这种事,但他会比狄玉飞多思考那么一会儿。 他多思考的这么一会儿,狄玉飞又吸收了一大部分的灵力。 如果以牺牲少数人的代价,来拯救更多的人,这样的做法,真的合适吗? 冯陆叹了口气,枪锋在水中一点,又攻向狄玉飞。 想狠下心去做一件对别人不利的事情,这还真的不是冯陆所做的出来的。 他宁可和狄玉飞硬碰硬。 枪锋荡起的水珠溅在冯陆左臂上,有几滴透入衣衫,深入伤口,竟然把冯陆正在流血的左臂给愈合了。 对冯陆来说,莲池对他这样的帮助,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再奢望其他的。 冯陆站在莲花上,利用莲花的一进一退,把狄玉飞的攻击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但这样毕竟绝非久计,每一次冯陆的攻击,都不得不承受狄玉飞一半的攻击力,而源源不断地从莲池中吸收的灵力,又会使狄玉飞每一次的一半攻击力,都比前一次要多出几分,再打下去,就只能是一种结果。 狄玉飞受伤,冯陆必死。 白玉尺朝上划出,水幕中一道血光闪过,冯陆往后一倒,右胸上即有一道伤口崩开。 鲜血刚刚流出一点,冯陆左手抄起一手莲池之水,抹在伤口上,不待伤愈,便又冲出。 他刚跃起的一瞬,狄玉飞又一剑刺出,剑尖削在冯陆左脚足踝,剑往后一带,又在冯陆右脚割上一剑。 冯陆双足剧痛,一枪斩下,但已经失去了力道,狄玉飞轻易地就捉住了冯陆的枪,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 狄玉飞本来是想把剑直接刺进冯陆胸膛的,但是枪比剑长,他手臂加上白玉尺的长度,也只是刚好可以刺到冯陆肩膀里。 剑透骨出,剑尖直插到冯陆肩后。 这是狄玉飞的极限,却还不是冯陆的极限。 冯陆双手放开了金枪,扑向狄玉飞,双手十指,直插他咽喉。 狄玉飞冷笑,抽出白玉尺,正想一剑夺命。 蓦地,他发现蕴含强大灵力的招数,虽然力量强大,但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而且降得许多。 冯陆的衣袖中,两柄短刺突现。 刹那间两道精光闪过,狄玉飞低下头看时,两柄断枪正刺在他的左右胸上。 冯陆一击得手,立刻后退。 退开十余步之后,冯陆一拽链锁,才把枪收回。 狄玉飞知道自己为何而受伤,但他不知道,冯陆的枪上是怎么带上锁链的。 挨这一枪的时候,狄玉飞是因为两臂似乎有千钧的力量蕴涵其中,想落下手臂以剑抵挡,却发现双臂落下的速度就像蜗牛一样缓慢。 他因此而中枪。 但是他不明白,刺中他的那两枪明明就是冯陆的银杆枪,明明这枪都被自己打成四节了,这莫名其妙的锁链,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除非冯陆的枪杆本身就是空的,除非刚才冯陆在接那一招剑气的时候能提前预知剑气能达到的攻击程度,一边后退一边扭动枪杆,让剑气恰好切断枪管而不伤及其中的锁链。 但这两个除非是不成立的! 中空套着锁链的枪管,在乾坎城时不可能抵抗得住白玉尺正面冲击,而如果冯陆真的能够预算到剑气的力度,那他的枪就不可能折断两次。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冯陆慢慢把锁链一拉,锁链的中间部分,竟然在他的背上斩出,撕裂他的衣服露了出来。 接着,他把那两根银枪枪杆从袖子里抖了出来,握着那两条断枪的枪尾。 银枪除了本身的枪杆之外,后面连接锁链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脚手架,一头接着锁链,一头接着枪头。 如果是通过灵源射出锁链结合在这断枪上面,做到这件事的确不难。 冯陆道:“莲池的灵力确实强大,可要是你把一座山装在身体里,你觉得你的移动还能够那么敏捷吗?更何况,你的身体,是想要把整个国家装进来的!那两枪不是我伤的你,而是你自找的!” 狄玉飞道:“你能够阻止我继续吸取莲池的能量,不过你不要忘了,现在我身体的灵力,毁掉这莲池的所有鲜花,还是足够的,就算这一次不能让魔灵之崖天崩地裂,让所有的魔灵之崖人给我爹陪葬,也足够了!” 冯陆大惊,银枪以雷霆之势射了出去,直取狄玉飞咽喉。 狄玉飞微笑着,轻轻一拂,把银枪拍到了一旁,然后跳上陆地,抓起慕容琳芳扔向莲池,同时跃上高空,双手拍出一片的金光,轰向慕容琳芳。 同时也轰向莲池。 冯陆过去抱住慕容琳芳,单手结印,以卵击石地去阻挡狄玉飞的半个魔灵之崖人加起来的功力。 莲池中开出一朵巨大的白莲,接住冯陆,作为落脚点,支撑着他挡住狄玉飞的攻击。 陆杭看着这一幕,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莲池中的彼岸雪莲,是和魔灵之崖每一个居民的性命息息相关的,陆杭再怎么想作壁上观,此时也不得不出手。 陆杭的右手背在身后,轻轻划动着,不稍时,在冯陆的头顶,又出现一个血色的太极图,和冯陆的掌劲一起挡住狄玉飞的能量。 冯陆脚下的白莲越来越低,有一半的莲花已经被强大的压力压到了水面之下,慕容琳芳在后面抱着冯陆,眼神越来越模糊。 冯陆能够挡得住狄玉飞的冲击,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强大,而是因为慕容琳芳把自己的彼岸雪莲召唤了出来,帮着冯陆抵挡狄玉飞的力量。 雪莲的力量越来越弱,慕容琳芳体内的能量,当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白莲完全没入水中,慕容琳芳抱着冯陆的手臂也彻底没有了力量,眼睛一闭,整个人向水面躺了下去。 “琳琳!” 冯陆左手拉住慕容琳芳,猛地咬破舌尖,把所有的灵力灌注在一掌之上,用力地拍向狄玉飞那道光束。 这并没有什么作用。 本来他就不可能挡得住狄玉飞的一招,这样不过是加速了减少他撑住的时间而已。 水面上传来扑通的一声,冯陆和慕容琳芳的身子,齐齐没入水面之下,两人的手还是紧紧地缠绕着。 陆杭叹了口气,两只脚陷进了土里。 反复无常的人,到最后都是这样的结局吗? 他也挡不住了。 光束轰破血色太极,冲向了莲池。 狄玉飞在同一刹那,奔向了魔法通道。 陆杭没有阻止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可是莲池中的彼岸雪莲,一朵都没有出事,仿佛那道光束在照到莲花上一点点的地方,突然……不见了。 阴影中,两道人影正缓缓的消失。 等他们完全消失的时候,陆杭才松了口气,幸好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否则今天,也许他就不在了。 莲池中水花飞溅,冯陆抱着慕容琳芳冲到了岸上。 这时候狄玉飞正在退走,而冯陆抬头看时,陆杭正挡在魔法通道的入口处,一手往外伸着。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做这个动作的,就算是他不拦着,冯陆也绝不可能用残余的体力去追狄玉飞的。 他还不想死。 他轻轻抚摸着慕容琳芳湿漉漉的长发。 起码,为了她,我不会死的! “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狄玉飞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冯陆问陆杭。 陆杭淡淡答道:“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名字。” 第八十五章 似真亦假 陆杭让冯陆抱起慕容琳芳,跟着他离开莲池。 冯陆抬头看时,才看到莲池真的是在山腹里的,外面的那层山壁,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是从里面看,阳光却能够照进来。 彼岸雪莲一朵朵都那么的纯净无瑕,由这样的花朵生出的魔灵之崖人,自然也是一个个都纯净无瑕的。 陆杭是一个例外。 这样的渣子,杂碎,是后来才进入魔灵之崖的,不知道在莲池的中间,是不是还有一朵是黑的。 冯陆在路上,把那两片衣袖掏出来,递给了陆杭,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陆杭收回了那两片衣袖,温和地说道:“那时候杀了她爹,看时间还很充裕,所以就做了一些多余的事情,没想到,衣服都给她扯破了。” 冯陆愤怒地看着他,呼吸得都有些急促了。 陆杭竟然这么直接地就承认了自己的恶行,而且居然还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他还配不配称为一个人? 陆杭继续说着:“不要那么生气嘛!你现在又杀不了我,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琳琳,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比凌皇尊者低,说出来,她伤心,你也不会高兴!” “我接受这个建议,但你最好记得,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 他们从另一条隐秘的魔法通道走出,直接就到了陆杭家的后院。 陆杭微笑道:“何必呢,那小姑娘就算长得不错,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为了一个和你完全没关系的女人,和我这样有势力又实力强大的人为敌,其实真没什么利益可言,对你也没有好处,不是吗?” 冯陆站在他旁边,面带笑容地说:“不错,对我确实没有好处,所以我应该让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来解决,你觉得秋一潇怎么样?” 陆杭站在那个通道前,看着通道的入口,脸色变了变,道:“冯陆,我现在仍然可以杀你,而且我可以自己让琳芳好起来!” 陆杭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微笑道:“你试试啊!” 陆杭五指一弯,薛绯寒从空气中出现,一身红衣,长剑一伸,架在冯陆脖子上。 冯陆哈哈大笑道:“原来陆杭也有这么害怕秋一潇啊!能让你这魔灵之崖的傀儡道人有这样的脸色,秋一潇也该感觉万分荣幸了吧!” 陆杭冷着脸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冯陆道:“你不会这样做的,我活着你有可能说不清立场,我死了你就一定说不清。” 陆杭轻笑道:“你觉得魔崖界主,会因为你而杀了我?” 冯陆笑道:“我这贱命一条,不值什么钱,不过我要是死了,就没人帮你证明,你在莲池那是帮着我抵挡狄玉飞,还是帮着狄玉飞打败的我!你应该知道,魔崖界主对于叛徒和惦记着莲池的人,会让他们有怎么样的下场吧!” 陆杭把手指一收,薛绯寒收回剑刃,又在空气中消失。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冯陆道:“是你太过紧张了吧,在下从没当真呢!” 冯陆早就料到陆杭不会杀他,如果陆杭杀了他,不就等于是说自己承认的背叛者吗?他绝对不会害怕走出魔灵之崖,但是他会恐惧走出魔灵之崖后会发生什么事,本来仇家就多,再添上四象五行这帮人,陆杭不会为了秋一潇这么个小麻烦,惹动一大帮子大麻烦。 陆杭毁掉了那条魔法通道,引着冯陆往前院走去。 “你毁了这条路,也就消灭了证据,你可以说你只是担心莲池的安危,从山顶过去的,聪明。” 冯陆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夸奖陆杭,还是在正话反说地讽刺他。 陆杭笑而不语,推开一间房屋的房门,让冯陆进去把慕容琳芳放下。 天气本来也就炎热,冯陆一路上又用灵力帮慕容琳芳蒸发着身上的水分,所以到这里的时候,慕容琳芳的衣服已经彻底干了。 冯陆把慕容琳芳平放在床上,问陆杭:“她灵力用尽,还能够复原吗?” 陆杭道:“莲池的水有起死回生之效,她的雪莲在水中浸泡一段时间也就又出来了,不会有事的。” 以冯陆现在的情况,他都感觉得出江自流和方百玲在这,陆杭为什么没有问? “你家中还有其他的客人,我们好像没告诉你吧!为什么你都不感到惊讶呢?” 陆杭坐下来,点燃了茶炉的火焰,细细的烹着茶,道:“我走得比你们晚两天,已经见过了自流和玲儿,你们到莲池山底的时候,我才到莲池帮你们处理了守卫……哦对,应该是帮狄玉飞。” 冯陆也开始淡定了下来,慕容琳芳既然没事,莲池也安然无恙,他对陆杭也没那么大的恨意了。 “你为什么要帮助狄玉飞做这些事?” 陆杭微笑道:“野心!” 冯陆道:“你还想得到整个魔界?” 陆杭摇了摇头,“年轻人,我虽然有野心,可还不至于往找死的地方野,我所想要的,不过只是更大的力量而已。” 冯陆问:“莲池的力量?” 陆杭道:“不错。” 陆杭也没有再问,剩下的,他也已经可以大致猜到,陆杭害怕吸收莲池的力量之后出现副作用,所以就先暗示狄玉飞先帮他试一试,如果狄玉飞安然无恙,他就先杀狄玉飞,然后把莲池的力量,狄玉飞的力量,包括冯陆的力量据为己有,如果狄玉飞出现副作用,他仍然会杀狄玉飞,成为拯救莲池的大英雄。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也还真是响,怎么算他也都不会吃亏。 如果当时只有他们三个,说不定陆杭就杀了自己,让这个功劳更加真实了。 但当时在场的还有魔崖界主和其他的人,陆杭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人家眼里,冯陆和慕容琳芳能逃过这一劫,也不算是陆杭有了恻隐之心。 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 冯陆望了一眼慕容琳芳,又扫视着房间周围的摆设,只见这个房间里挂着一条又一条红色的幔子,还摆着梳妆台。 他有些奇怪地问陆杭:“你的那些武器又用不上这些房间,你这房间不像是给男人住的呀,我有些好奇。” 陆杭道:“没有任务的时候,琳琳总喜欢在这住上几天,这房间是给她留着的……就算她不来,我也会派人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冯陆冷笑:“看不出,你对她还有这么好,要是琳琳今天看到的太多,看出得太多,你会放过她吗?” 陆杭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我虽然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但如果她挡了我的路,就是亲生女儿,我也绝不会放过她!” 冯陆道:“是啊,你这种人连心都没有,我怎么会妄想着你会对琳琳不一样呢?” 陆杭并不承认这件事,对他而言,所有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可能也都是没用的,但是慕容琳芳,恰恰是其中一个例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到她非死不可的时候,就算她没有一点作用,陆杭也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爱着她的。 “你照顾琳琳,有事可以招呼家里的人,我得出去一趟。” 陆杭把茶水烫好,熄灭了炉火,站起来说。 冯陆问:“你想去跟魔崖界主解释,不带上我行吗?” 陆杭苦笑,这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这件事先不急,我得先知道,魔崖界主是怎么会在那里出现的。” 冯陆看着他自信的笑容,问:“你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陆杭点了点头,负手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能够猜的到他心思的人,除了在镇魔狱里的那位,还能有谁? 冯陆沉下了脸,无论是谁告的密,间接地来说,他还是救了自己一命,该不该去帮助他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来人!” 冯陆知道陆杭府里的人都是暗哨,他倒是想试试,陆杭的人有没有那么听话。 两个侍女无声无息地把门推开,好像之前就是站在门外的一样。 左边一个苹果脸蛋儿的少女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冯陆道:“去告诉江自流,慕容琳芳受了伤,让他过来看看。” 右边那个女孩说:“公子,这样不好吧,方姑娘那边我们不好交待。” 冯陆冷冷道:“你把方姑娘和江公子一起找来,出什么事我担着。” 两个侍女低了低头,道:“是!” 江自流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两个女孩往后退了退,幔子一遮他们的身体,两人立刻消失在了屋子里。 江自流交叉着双手,手指不断敲动着,犹豫着,思考着。 他当然知道冯陆叫他去是干什么,只不过,他不知道方百玲会不会让他去。 方百玲道:“我们过去吧,你不是说,慕容琳芳在零魔城地帮过你很多次吗?她受伤你不管吗?” 她说的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江自流也是真的不愿意相信她不生气。 江自流解释道:“玲儿,我……” 方百玲嫣然笑道:“你不用解释,我对你放心得很,不会想太多的。” 江自流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笑道:“你真好。” 方百玲似笑非笑,道:“只希望你以后也能记得我的好。” 江自流笑着,尴尬的笑着。 于是在房间里,冯陆把慕容琳芳拉着他的手强行掰开,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是在故意让江自流吃醋的吧! 走到门口,冯陆忽然回头对方百玲说:“你不出来吗?” 方百玲道:“我为什么要出去?让慕容琳芳有机会和江自流独处吗?我可不想再恐惧一回。” 说着,她还是背着手,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冯陆冷笑着,心里叹道:“女人……女人为何都是这么的口是心非呢?” 江自流感激得看着方百玲的背影,她却没有再回一下头。 冯陆走出去,把门关上,和方百玲一起坐在阶梯上。 “你是不是特别奇怪,为什么我会答应你走出来?”方百玲两手托腮问。 冯陆搂抱住她的肩膀,笑道:“不奇怪啊!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看看方百玲,继续道,“你只是觉得,琳琳既然已经昏迷过去了,反正也不会说话,就算让江自流陪她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况你知道,无论如何,江自流的心里都是有你的,那为什么不装大度呢?” 方百玲厌恶地扔开冯陆的胳膊,撅着嘴道:“哼,讨厌!” 冯陆说:“我记得女人被说中心事时,都喜欢这么说。” 方百玲道:“那当然,在你眼里,反正也没有人能比得过慕容琳芳的,是吗?” 冯陆笑了:“但是在你眼里,又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了江自流呢?” 于是两个人的笑容都停止了,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彼此一言不发。 至于屋子里面,江自流自然是在对着慕容琳芳自言自语,他说的话,有真的,也有假的,所有对她的感觉,对她承认的错误,都是真的,而所有对她的承诺,估计不会有真的。 他的心中有了方百玲,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慕容琳芳的一片痴心,到最后,应该也只能付诸东流了吧! 冯陆对她的一片心意,也不见得会有多少的收获。 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即使知道有些事做了会后悔,也还是没头没脑的非去做不可。 镇魔狱中。 月娅看着陆杭的眼神,好像还真有些不一样了。 “陆道长,别来无恙。” 陆杭道:“也还可以吧!不知月狱长,这几日可去过别的地方?” 月娅冷冷道:“也没有去过哪里,只不过最近往夲督界限走了一次,听说魔灵之崖里有个人再打莲池的主意,不知道陆道长可知道,这个贼子拿下了没有?” 陆杭握紧了双手,看来他的方向没有错,真的是余震刚在给他搞鬼。 “这个贼子改头换面,决心以后继续效忠魔灵之崖了,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错了事情。” 月娅往后蠕动了一段距离,冷冷道:“希望那贼子是真的悔悟了才好,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自己毁了前程。” 第八十六章 睚眦之怨 陆杭抱了抱拳,道:“月娅姑娘教训的是,像你我这样,正是该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诱惑,走上不归之路,不过月娅你可要小心点喽,得罪君子可以,但是千万别得罪小人,你得罪了小人,可要提防他报复呢!” 月娅皱了皱眉,右手伸在背后,幻化出一条鞭子,缠在手里面。 “假如有一天我得罪了陆道长,是不是陆道长也会报复我呢?” 陆杭哼了一声,从空中幻化出一把松纹古定剑,拔剑刺向月娅。 这家伙,连说都不说一句就突然袭击,果然还是陆杭。 月娅长鞭一抖,在丈外就把陆杭逼住,长鞭在狭长的狱道内啪啪作响,但却都是鞭子本身的响动。 这么狭窄的空间,鞭,本该是最不占优势的。 月娅若能达到不被逼到劣势,就已经是用鞭者的顶级境界了。 但许多时候,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角度去推测别人的本事。 月娅的鞭法大气磅礴,使出来时三丈之内全无任何躲避之处,然而这样的鞭法确实用来防御的,真正攻击的,只有七寸长的鞭尖。 陆杭的剑法虽非绝高,但他在未学会神兵术之前,能用剑法行走江湖,他的剑法,至少不在七大剑派的掌门之下。 虽然各大剑派的掌门在这些高手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在江湖中,这些人,往往代表着一些最为中间的实力。 以这样的实力,陆杭也仍然不能突破月娅的鞭影。 月娅的鞭子看起来不在攻击,但是她的每一招,却又都像是为了攻击而发。 陆杭很明白这种打法的特点,看起来是在防御,实际上只是为了寻找出手的时机。 不出手是完美的防御,但是出了手,就是毒蛇蛰伏已久,最致命的一击。 月娅是蛇修炼成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蛇类的攻击方式。 每当人们看见毒蛇,往往它都总是盘着的,盘着的蛇,总是进退有理,进可作刺杀,退能全身而退。 所以当看到毒蛇的时候,最好不要试图杀死它,要立刻逃走,逃得越远越好,而且动作一定要轻。 陆杭现在的情况,就是非要杀这条毒蛇,又担心自己的性命。 但是陆杭到底还是陆杭,打不了的仗,他可以无耻的立刻停止。 剑光在空中一挥,把鞭影击退了一点,陆杭迅速往后翻了个跟头,垂下了剑锋。 “月娅狱长果然好强的实力,如此,贫道倒也不用太过为你担心了。” 月娅收回漫天的鞭影,长鞭仍扫在地上,陆杭这种人,不防着他点,是绝对不行的。 “多谢陆道长美意,不过陆道长大概也知道,镇魔狱这地方,进来难,出去更难,月娅还真不害怕,会有人能进来这里面报复我,”月娅轻轻握着头发,“好了,相信道长此来绝不是为了试探我的实力的,里面请吧,尊师兄已经久候多时了。” 陆杭道:“哦,你怎知我是来找师兄的?” 月娅笑道:“镇魔狱外的事情我没兴趣管,所以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我会参与在其中。” 陆杭往她跟前走着,月娅侧过身走着,眼神微侧向身后,长鞭拖在地上,保持着距离,始终不让陆杭超过她鞭尖的攻击范围。 用长武器的人一般怕近身,对于月娅来说,也是一样的。 她自然要把自己安排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 陆杭当然知道,所以他一直到余震刚的牢门前,都安安生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月娅当然也是平常人,当她到牢前的时候,鞭交左手,右手去按机关,闸门缓缓地打开。 陆杭却在这时闪电一般地突进到月娅跟前,一掌按在她颈上,掐着她脖子把她拍在石壁上。 月娅的长鞭刚刚卷起,就被陆杭的剑斩成了两段。 冰凉的墙壁顶着她的后背,月娅恨恨地笑道:“我早该知道,你就会在别人背后下手,你跟余震刚,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陆杭的嘴凑到月娅的脸前面,“原来今天在莲池的人,除了魔崖界主,就是你了呀!为了余震刚,看来你得付出你该有的代价了呀!” 月娅哼道:“可惜,你今天杀不了我。” 陆杭问:“哦,是这样吗?” 月娅冷冷道:“你不妨再动我一下试试,你看我有没有办法,把你撕成碎片!” 陆杭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当月娅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背后有一阵寒意袭来,他急忙回头,面前只有森寒的甬道,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月娅毫不紧张地说道:“看得见的敌人固然可怕,但是最可怕的,反而是看不见的敌人,如果我告诉你,你已经被十万完全看不见的阴兵铁骑所包围,你相信吗?” 陆杭当然不相信,可他确实觉得,周围的空间有些拥挤,仿佛真的有数不清的人,在挤压着这段空间,而且好像还确实是骑兵。 陆杭的心,不由得寒了下来。 怎么办,难道还要向这丫头低头认错? 人生总是做出了事,又想回头,便宜的事哪来的这么多? 陆杭的手没有松,“你叫他们发动进攻试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毙命。” “只是一个简单的秘密,你杀了我,一样得不到魔崖界主的信任。” 陆杭道:“好,那我倒要试一试,看杀了你会有什么后果!” 说着话,陆杭右手猛地往下一按,月娅的身体,立刻粉碎。 但是月娅并没有死。 聚散妖蛇,这正是月娅的称号,她能聚能散,陆杭把她拍散,其实正是她自己散开的。 陆杭哼了一声,眼神扫了一眼后面,月娅环抱着手臂,在他后面凝聚。 “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陆杭淡淡地打开石梁的开关,不理月娅,走进了牢房里。 月娅等在外面,对余震刚道:“姓余的,他要是敢对你无礼,只要你说一句话,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陆杭继续往前走着,根本也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里面传出余震刚的声音:“无妨,我们兄弟多日不见,正有很多话要说,月娅姑娘不必担心。” 陆杭走在石道上,房间中的灯光一盏盏亮起,他每走一步,和他脚步平行的那条直线上的灯光就立刻亮起。 “这个女人对你真的不错,你们勾搭上了?” 陆杭小声地说。 月娅还是听到了,笑了笑,往后面又走了几步,靠在墙上,环臂扶着额头,微微低着头,看起来英气逼人的样子。 她淡淡地躺在那里,不去听他们的谈话。 所以她也不知道,余震刚是怎么回答陆杭的话的。 余震刚说是。 当时陆杭就呆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进行下一个问题。 陆杭往后面看了一眼,站在余震刚最近的跟前,问:“魔崖界主会来坏我的事,是你做的吧?” 余震刚道:“你觉得除了我,还会有别人答应吗?” 陆杭冷冷道:“你总是这样,坏我的好事!” 余震刚叹道:“要是余震刚不坏陆杭的好事,他还是余震刚吗?” 陆杭愤怒地握起拳头,余震刚又笑道:“哎,冷静点,我现在身上被数十条锁链缠绕,你想打我,可要想好打哪啊!” 好像还真是,陆杭现在除了余震刚那张脸还能动以外,其他真没什么地方动得了的。 陆杭总不能跳起来扇给他一巴掌吧?这有*份。 余震刚说:“魔崖界主对你不错,虽然你做这种事的确比别人擅长,但是对不起别人的事,还是少做些的好。” 陆杭冷哼道:“你这是又要教训我了吗?从我当年进师门时就一直在听你的教训,现在我是座上宾,你是阶下囚,你还要教训我?” 余震刚道:“你我的身份,在你抓住我的第一天时,我就已经很清楚了,你不用再提醒第二遍,我教训你是为了你好,在你刚进师门的时候我一样也说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你并没有一点的改变,你对得起薛绯寒,和师傅的亡魂吗?” 陆杭冷笑着,苦笑着,流着眼泪说:“师傅的亡魂,呵呵,我连师傅的人都对不起了,对不起亡魂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的表情实在复杂,分不清那是不屑,是痛苦,无奈,还是悲伤。 余震刚看他这个样子,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冷冷道:“是啊,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已死的人了嘛!就算现在悲哀,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当初能多想那么一点,多理智那么一点,也许这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师傅会把薛绯寒嫁给你,也许现在孩子都能管我叫伯了,你现在每天走到哪都拖着一个死人,就算她容颜不改,生理机能也都正常,她还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薛绯寒吗?不是!她已经不是了。” 陆杭笑道:“但是人生没有假设,错了的就是错了的,我爱的只是她的人,她的身体,又不是她的心,至于她是活人还是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啊?” 他把薛绯寒放出来站在余震刚的面前,淡淡地说道。 薛绯寒一身红色的长裙,皮肤更显得雪白,长发直垂到腰际,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她是死人,反而更添了几分残酷的诱惑。 陆杭真是有办法的人,这十几年来,余震刚都在找一个让尸体不出现尸斑的方法,但是从未有过像这时的薛绯寒一样,暴露在空气中,尸体还能不受任何影响。 陆杭道:“师妹,还不给师兄问个好吗?” 薛绯寒看着余震刚,只是痴痴地笑着。 她当然没可能说话,这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事情。 余震刚只有心痛,为了陆杭心痛,也为了薛绯寒心痛。 “你真是个畜牲!” 人世间骂人的词有千千万万,然而除了畜牲这个词,余震刚实在想不到别的词语来骂他了。 “好了好了,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得多,不用再多说这几遍,没什么意思,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狄麟阁和狄玉飞会去哪,有这两个同伙活着,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余震刚道:“解题需要题意,你连题面都不给我,就给我这样一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陆杭苦笑道:“题面毕竟不体面,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有些说不出口啊!” 余震刚大笑道:“能让你觉得不体面的事,也真不容易啊!这问题我必须绞尽脑汁地帮你回答,难得啊!” 陆杭淡笑道:“好吧,那你可以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你不知道的,我再补充。” 余震刚长长地吸了口气,说:“能让狄麟阁做出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一方的势力,除了薛绯颜以外,你还能说动谁?” 陆杭微笑道:“的确还有一个人,你不妨猜一猜,这个人是谁。” 余震刚沉思道:“秦潇雨石中鹤都已经死了,就算他们不死,他们这种江湖势力,也不会对你有什么作用,不过,清河县城的吴县令,我还真是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可以确定的一件事,他的县令,应该是从高层落下来的,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县令,你勾结的是他?” 陆杭搭着薛绯寒的肩膀,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他原来是神灵之园神灵园帝的人,圣灵关和清河城这两个地方地理位置重要,园帝必须要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来坐镇这里,所以我就是通过他向神灵园帝传达了这个办法,然后神灵园帝委婉地向狄麟阁下了命令,成功则无功,失败则有过。” 余震刚道:“那么就明显多了,寂灵学院现在急于撇清自己,一定已经对狄麟阁发出了杀无赦的命令,何况寂灵学院能打败狄麟阁的高手,就像遍地的大白菜一样,狄麟阁不会去寂灵学院,你只要在清河城外等着,就一定会发现被吴幻赶出来的狄麟阁,至于狄玉飞,他应该会去据水关或者沙天一线。” 陆杭问:“为什么狄玉飞会去那两个地方?他不回圣灵关收拾自己的残局吗?” 第八十七章 兄弟“情深” 余震刚淡淡地说:“狄玉飞比他父亲要聪明得多,他应该在得知他父亲失败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回圣灵关一趟的想法,他比他父亲清楚,吴幻和寂灵学院,在他们失败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的,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他要么会去据水关求胡雪印收留,要么,就只能先躲在沙天一线。” 陆杭听着余震刚的判断,鼓了鼓掌,道:“好,我这就去清河城等狄麟阁。” 余震刚摇了摇头,说:“狄麟阁现在什么状况?” 陆杭想了想,道:“他被凌皇尊者重伤,没有一个月,应该是恢复不过来的。” 余震刚皱眉道:“我觉得,你应该先杀狄玉飞。” 陆杭奇怪地问:“为什么?狄玉飞离得更近?” 余震刚道:“不止是这样,还有一个原因。” 陆杭皱眉问:“你指的是……胡雪印对沙天一线的企图?” 余震刚道:“这是我的一己私心,但也是为你们着想。” 陆杭微笑道:“你的一己私心?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余震刚道:“我和江自流,毕竟是同一个团队的人,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 陆杭道:“哦。” 余震刚道:“狄玉飞穷途末路,难免会狗急跳墙,而且狄玉飞加上胡雪印,确实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陆杭道:“我若是不去杀狄玉飞,他可能还不会投靠胡雪印,但是,我一旦这样做了,你觉得,算不算是bi他去投靠胡雪印?” 余震刚道:“你这考虑也不错,不过我想,你会有好主意的,只是不想说出来,觉得对不起我,不过没关系,你又不是那种会不好意思的人。” 陆杭给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苦着脸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脸皮挺厚的人,但是没想到,今天你还老让我不好意思。” 余震刚道:“你是在想,狄玉飞反正也是江自流的情敌,让江自流去对付他,是正好的事,对吗?” 陆杭负手说道:“你身在镇魔狱当中,消息哪来的这么灵通的,连这个你都知道?” 这个问题,其实就算是余震刚不回答,陆杭也知道答案,他这么问出来,只是想要看一看,月娅在余震刚心里,是怎么样的存在,如果余震刚的回答表现出对月娅的冷淡的话,那以后陆杭想杀月娅,就少了许多的顾忌。 余震刚的眼中划过一丝激动的神色,道:“当然是月娅告诉我的,我们很谈得来。” 陆杭笑道:“你们的关系,难道仅仅是谈得来这么简单吗?有点不信啊!” 余震刚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夲督界限方面,你最好让他们也派出一些高手来帮助江自流,否则,我不会放任你,让他去送死。” 陆杭道:“你不放任我,又能做什么呢,难道你还能解开这些锁链,给我一剑不成?” 余震刚微笑着,道:“你是觉得这些锁链能锁得住我,还是觉得我不解开这些锁链就杀不了你?” 陆杭的手从背后垂下,薛绯寒也立刻掏出了长剑。 就在这时,锁链上忽然飞出一页页飞翔的纸页,在空中旋腾不断。 余震刚的攻击陆杭早已了然于胸,所以他很明白,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纸页,而是由风火雷电蕴含的强大攻击符印。 他冷笑一声,正要防御,忽然间,所有的纸页纷纷自己碎成粉末,纷纷扬扬的飘在空中,像是下了雨一样。 下一秒,这些纸雨忽然往中心一卷,片片纸雨,像是飞刀一样斩向他们两人。 陆杭又是刚刚聚好功力,还未来得及发出,漫天纸雨又变成更细小的粉末,在空中一停,然后消失。 “你猜对了,我这样确实杀不了你,只不过想吓吓你而已,怕不怕?!哈哈哈……”余震刚大笑着。 陆杭咬咬牙,怒喝一声,一颗电光球直射出去,打在铁链之上,所有能量全被吸收。 余震刚继续说道:“你看,你都说了是要保护我才把我安排在这里的,这里的确安全得很,谢谢了,师弟!” 陆杭哼了一声,手指就要往神兵薛绯寒的肩膀上点去。 余震刚忙道:“你可以试试驱动小寒来动我,不过,也许你以后就再也留不住她了!” 陆杭可能听错了他的意思,触电般把手缩了回去。 本来余震刚的意思是说,如果薛绯寒出手,他就能完完全全地让她消失,不过看陆杭这反应,他却瞬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忽然觉得,薛绯寒可能没有死,而是陆杭用一种方法,把她的灵魂给禁锢住了,导致现在她的智力,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只要教会她一些命令,她就会完完全全地按着命令来办,绝对不会违抗。 想到这件事,余震刚道:“看来你还是很在乎这具尸体的,是不是?” 陆杭眼里的不安渐渐地消失,收回薛绯寒,道:“师兄,在此打扰已经久了,这便告辞!” 然后他赶紧匆匆忙忙地离开。 他本来继续发火还不会有事,正是他的不安,造成余震刚对他更深层次的怀疑,余震刚开始打算,如果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找一找那种灵魂禁锢的资料,想个办法,把薛绯寒救活回来。 毕竟,那是他最喜爱的小师妹啊! 到了门口,陆杭没有叫月娅就自己把石梁收回,把闸门放了下来。 陆杭这么紧张的样子,月娅也是第一次见。 月娅嫣然一笑,道:“我说陆道长,还真是很少见你这么的紧张呢,难道见一个被成吨锁链绑着的犯人,都能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她微笑着把其他通道内的机关陷阱关闭。 陆杭瞪了她一眼,长袍挥动,快速离开。 月娅沉吟道:“奇怪了,他这是怎么了?” 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打开房间,走了进去。 秋一潇把凌皇尊者送到乾坎城之后,就直接去了陆杭的府邸。 从顾青衣的幻境中出来,他当然更清楚自己心里谁更重要。 但此时此刻,陆心梦会自己保护自己,而苏鸣凤信任陆杭,不得不让秋一潇感到担心。 担心这个,如果让慕容琳芳说的话,她会觉得秋一潇多心。 她都说了不止一次的陆杭不会伤害苏鸣凤,她要是知道秋一潇还是这么担心,非气死不可。 陆杭的家秋一潇倒是轻车熟路,毕竟那天跟踪着陆杭出去不是白跟的,没找到苏鸣凤,让陆杭七拐八拐的倒是把乾坎城这一带的地形摸得够清楚的,不敢说一定能来去自如,起码在附近不会迷路是真的。 在门口秋一潇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陆杭的院子里虽然不像胡雪印那里充满机关陷阱,可是埋伏的人起码要比胡雪印那里多出一倍。 想进这个院子,不多想想还真是不成。 江自流和冯陆他们那天能平安无事地站在院子里,那也仅仅是因为慕容琳芳提前吩咐过,否则以他们几位的身手,进来不一定会迅速被擒,但也会立刻被数十个实力仅在魔灵之崖七星剑之下的人所包围,被擒也仅仅是迟早的事。 所以秋一潇这种不速之客,还是先敲门的好。 过了一会儿,两扇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开,秋一潇走进去时,已经不见了开门的人。 但是走在路上,秋一潇还是知道他们的位置在哪。 因为陆杭不会用那些实力比自己高的人,而秋一潇的实力,大概只略逊陆杭一筹而已,距离不会太远,所以这些人即便再怎么掩藏自己的灵气杀意,也还是会让秋一潇轻松地感觉出来。 秋一潇在这住的时间不短,可能这里的暗哨也都认识他,因此没有人挡他的路。 他直接走向了慕容琳芳的那个房间,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憔悴的青年人,两只眼睛肿着,不是眼睛上有个黑眼圈,而是一块黑肉里藏着两颗眼睛。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睡过觉啊! 秋一潇抱了抱拳,“你是那天的……” 他的回忆里,出现冯陆手执双枪和公孙不灭战斗的画面。 冯陆看到他也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毕竟没有正面见过秋一潇,所有对秋一潇的资料,都是来源于慕容琳芳和江自流方百玲的。 他其实压根也就没看到眼前这个人是谁。 “琳琳你盯一会儿,我得去眯一会儿,她醒了记得叫我。” 冯陆无力地说了这一句话,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间。 秋一潇回过头,说:“小心点,别撞在柱子上。” 砰! 冯陆的鼻子已经贴在了柱子上。 秋一潇叹了口气,冯陆走出几步,又让他听到了脑袋和柱子撞击的声音。 看来真是熬得太久,这种程度的打击,已经让他清醒不过来了。 秋一潇淡淡地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还昏迷不醒的慕容琳芳。 病态美人…… 睡美人…… 秋一潇坐在床边凳子上,端详着慕容琳芳,脑袋里想得净是这类词语。 慕容琳芳的脸往那一放,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了。 “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就会看上了江自流那个家伙?不过,要是不趁着她睡觉时摸她两把,醒了估计就摸不着了,嗯嗯……” 他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慕容琳芳听。 他把手伸到慕容琳芳脸前,微笑着把她头上的毛巾拿去,在温水中一浸拧干,叠好,温柔地又盖在慕容琳芳的额头上。 这时候他心里在说:“你看,我就说她醒不过来吧,还非得试试,这回肯定,她没醒,揩油!” 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还是不敢肯定,得再试试。” 于是他又把慕容琳芳露在被子外的手给她放了进去,慕容琳芳还是没醒。 这回秋一潇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在慕容琳芳的脸上摸了两下。 这次他竟然感觉到,慕容琳芳的呼吸有力量了一些,而且越来越有力。 秋一潇笑着拧了拧慕容琳芳的脸蛋,大声说:“这皮肤,这弹性,天哪,这美女真的太让人受不了了,江自流,你可别怪我,今天我非得看看这女的衣服下面长什么样不可!” 慕容琳芳再也忍不住笑,睁开眼睛说:“好了好了,我不装了就是了,你饶了我吧!” 她笑的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仿佛说完这句就会昏迷过去似的。 秋一潇把手收回来,放在了床边,“好了,少说两句话吧,身体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的,是被江自流做周公之礼弄得虚了?” 慕容琳芳自然地压低声音,如蚊鸣一般:“流氓,天天就想那个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非礼我还一点胆量没有,一点都不会趁人之危。” 秋一潇淡笑道:“没那个兴趣,昏倒的女孩儿,就是趁了这个危,也没什么意思。” “这算是善良的另一种解释吗?假禽兽?” 秋一潇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是的。” 慕容琳芳笑着,道:“冯陆呢?” 秋一潇叹了口气,故意骗她说:“唉,他三天前就走了,是我一直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你怎么不感激我,反而先问他呀!” 慕容琳芳道:“你撒谎之前,是不是先去找两把黑炭往眼圈周围抹一下啊,好歹看起来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过觉的样子,我觉得你这样做也许骗得了我。” 秋一潇无奈地往后仰了仰,“好吧,他刚刚看我进来,让我先看着你,他去休息一会儿,他前脚刚出门,你后脚就醒了,要不我去把他叫来?” 慕容琳芳忙道:“别……” 她是生怕秋一潇去打扰了冯陆,但是秋一潇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讨厌!” 秋一潇嘿嘿地笑了笑,看着她的脸。 “哎,不闹了……”秋一潇认真地问,“我交给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找到鸣凤了吗?” 慕容琳芳怔了怔,声音变得更小了,“没有。” 秋一潇环抱着双臂,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慕容琳芳道:“那你想听我解释什么,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推脱责任吗?” 第八十八章 不是真爱 “傻丫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再说了,就算你真的没有把事情给我办成,就算你真的没办,我还能杀了你吗?” 慕容琳芳道:“唉,我倒是不怕你杀了我,我是怕你撺掇着江自流不让他理我,那我不是比死了还难受吗?” 秋一潇道:“有这么夸张吗?冯陆听到这个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 慕容琳芳道:“我发现你在巽离村呆了这么一段,做人好像乐观了不少呢!平时都不怎么见你笑,今天可好,笑得多,话也不少了。” 秋一潇又板起了脸,道:“是这样?” 慕容琳芳道:“世上的爱情,能经得过考验得不多,大部分的人,因为家庭,社会,生活,走到一半就不得不分开,能结婚的又能有多少?结了婚又休妻的又有多少?难道因为一个人爱你,就非得去取悦这个人吗?要真是这样,世界上哪还有怨侣这个词!” 秋一潇看着他,眨着眼,道:“你说的好有道理啊,让我竟无言反驳。” 慕容琳芳得意地笑道:“那是当然!我说的是我们这辈人看得多少离合悲欢鉴定出来的大实话,你以为谁骗你呢!” 秋一潇冷冷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最好顾及一下他人的感受。” 慕容琳芳道:“冯陆不是不在这里嘛!” 秋一潇冷笑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了窗口。 “江自流对你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怜爱了。” 慕容琳芳眼睛一闭,慢慢均匀地呼吸起来。 她怕触及到这件事,秋一潇也就没有再提,只是站在窗口,背对着她,等在那里。 反正对她也没有什么想法,一个病人躺在这里,多一个人照顾,总是好的。 其实那个问题不必她回答,秋一潇也看得出来。 冯陆熬成那样,怎么也可以想得出,江自流在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也许他是觉得,这么长时间没有陪伴过方百玲,不陪着她过意不去。 也许他是觉得,慕容琳芳有冯陆陪着,已经不需要他的照顾了。 也许在他嘴里,还会有别的原因。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是自己放弃了爱一个人的权力,以后真的再想起慕容琳芳的好,他也只能想想了。 但是江自流,他真的会后悔吗? 过了一会儿,江自流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看到秋一潇,喜不自胜地放下燕窝,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凌皇尊者送到家了?” 秋一潇冷冷地推开了他,躺在窗台上,道:“凌皇尊者平安无事,你可以放心。” 江自流四下看了看,“哎,冯陆到哪里去了?” 秋一潇笑了,“难得你还记得,这里还有这么个人,你让一个其他人照顾本该由你照顾的女人照顾了三天三夜,自己好像还很清闲的样子。” 江自流道:“我是觉得,给他们创造机会,因为……” “这碗燕窝粥你做不出来,百玲的手艺?” 秋一潇根本就不让江自流把话说完,直接就打断了他。 再说出来也是多余的借口,也许他连已死的爹妈都拉得出来,对于江自流这种人,秋一潇太了解了。 江自流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秋一潇是在给下一句讽刺他的话做准备,诚实地回答道:“是,百玲让我送来的。” 秋一潇没好气地说:“那要是她不做这碗燕窝,是不是你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病人?” 江自流半天不说话,哀伤地低下了头:“我没有忘记过她,只是觉得没有那个来看她的资格,冯陆可以为了她放弃生命,可以为了她在莲池和狄玉飞硬碰硬地交手,我又为她做些什!我又有什么资格……”她往慕容琳芳看了一眼,以为她还是在昏迷着,“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陪着她?” 秋一潇看了一眼慕容琳芳,她的嘴角抽搐着,闭着的眼睛里,泪水往外流着。 也许是有毛巾的遮挡吧,江自流没有立刻看到。 秋一潇从窗口走到了江自流的面前,挡住慕容琳芳流泪的画面。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知道多少?” 慕容琳芳没有给他解释苏鸣凤的问题,秋一潇就清楚,她出事的时间,一定在自己离开之后不久,江自流来得比他早那么一点,大概也会知道点事情的吧! 江自流说:“我是听冯陆说的,应该就是咱们刚一启程去圣灵关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土山遇到了狄玉飞,冯陆一路帮着她,才让她带着小杨到的这里,算起来,你我都欠了冯陆一个人情,之后狄玉飞再次追到,和冯陆大战,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打到半晌,狄玉飞抓了个人带路的时候,我们三人尾随他到此……” 江自流说了很长的一段故事,最后总结道:“这就是关于那一战我所知道的,冯陆带琳琳回来时,她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觉得,杀死杨大夫的人,可能是谁?”秋一潇问。 江自流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以为,许多本该是凶手的人,都有做不到这件事的理由,你想想,除了我们三个能找到那个地方以外,又还有谁能找到那里?” 秋一潇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下琳芳,道:“也许,是琳琳告诉了他位置……琳琳会告诉谁?长孙不臣,凌皇尊者,还是……陆杭?” 两个人的眼睛一起亮了,眼珠里充满了杀气。 秋一潇道:“长孙不臣和五行剑当时在沙天一线,而凌皇尊者当时应该刚好赶上和狄麟阁的战斗。” “她会那么相信陆杭?” 秋一潇道:“也许只是我们把陆杭看得太坏而已。”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一潇道:“你让百玲一会儿去问问小杨,最好是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江自流往外面走了两步,回头道:“你是不是对琳琳也有什么想法呀?” 秋一潇只说了两个字,“不是。” 江自流哦了一声,负手走出。 秋一潇忽然问:“你是在替冯陆问这个问题?” 江自流咬了咬牙,似乎都想把嘴唇给咬破。 “是的。” 他急忙跑了出去,秋一潇再回头看时,慕容琳芳已经笑着坐了起来,拿下了头上的毛巾。 等江自流走出去,慕容琳芳才温柔地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没有告诉陆杭杨大夫家的位置,我只让他派人到巽离村来,如果他真的能找到那里,也是杨大夫命该如此。” 秋一潇决然道:“行,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靠着床头,秋一潇急忙说:“你别急着起来,躺着说话就行。” 慕容琳芳哎了一声,却只是把枕头提起来放在背后靠着,一副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的样子。 秋一潇可不愿意相信,走过来抱着她两肩,强行把她按在了床上,盖上被子。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慕容琳芳很不服气秋一潇的做法,躺在床上说。 秋一潇道:“不信,你挣扎起来给我看看?” 慕容琳芳道:“我又不傻,你那从秦潇雨身上继承的灵力和剑气,有谁能从你手下起来?这么懂得怎么推倒女人,做大侠真是可惜了,让银贼界少了一个绝世人才呢!” 秋一潇道:“这话说的好,以后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慕容琳芳瞪着他,两人几乎是相互注视着对方的。 这种位置,这种姿势看着一个绝世美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秋一潇看她怔住,看着他的眼神又有些暧昧,赶紧松开手,站了起来,环臂背对着她的脸。 后来他才知道,慕容琳芳当时对他真的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任何想法,只是当时脑子白了一小会儿,好像在想什么事,又突然忘记了。 “小杨好像是傻了一样,谁跟她说话也不理,你让百玲去问,是觉得她跟我们不一样吗?” 慕容琳芳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说这个的。 秋一潇答道:“至少有一点不一样,她不认识玲儿。” 慕容琳芳道:“那倒是,可要是她真的……不行,这是我造成的后果,我得去看看她!” 说着她就又想起来。 秋一潇冷冷地说;“莫忘记你也是一个病人,江自流和方百玲照顾一个病人都够麻烦了,你还想再晕倒在江自流怀里,让方百玲再吃一下子醋,还嫌不够乱吗?” 慕容琳芳听他说到这里,也就只能躺了下去。 “为什么……我感觉狄玉飞走了,狄麟阁离开,你们的麻烦好像还是没有结束?” 秋一潇道:“麻烦本来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秋一潇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慕容琳芳急忙叫道:“你要是想杀狄玉飞的话,可以去问一下陆杭,他应该也有这个目的。” 秋一潇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她,然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如同慕容琳芳所想,方百玲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因为小杨不管怎么问,怎么对她,她都是那样呆呆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任何表情。 就算是秋一潇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一点的变化。 看她这副样子,秋一潇实在心酸,如果他们能再多住几天,应该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早走呢? 秋一潇抱住小杨,恨不得扇给自己两个耳光。 像他这样一向自以为冷峻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泪。 江自流认为,自己已经不太有站在这里的必要了,离开房间,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方百玲看他出来,问他:“怎么办?”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狄麟阁父子的错,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非要把这两个人杀了不可。” 江自流看着方百玲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知道方百玲对狄玉飞,最少也是有友情的成分在,但他不怕被阻止。 当江自流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没有人能拦得住。 方百玲也瞪着他:“狄麟阁是罪有应得,可是和狄玉飞没有关系,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似乎他们两个之间,很少这样吵过架。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太为对方着想了,很多时候说话都不肯说得圆了,能藏一半就藏一半,绝对不会说让对方伤心,生气的话。 但是现在,他们对于对方,说得话都直了一点,都是带着我明知这话你听着不自在,但我非说不可的心态说出来的。 分开这一个月,看来事还真不小。 江自流道:“狄玉飞对你好我知道,但是他和狄麟阁一样,是元凶魁首,我不杀他,冯陆不答应,琳琳也不会答应,那些险些被他灭亡的生命,更不会答应!” 方百玲哀求道:“就当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江自流决然道:“不行!” 方百玲咬咬牙,手指一次次握紧,然后又慢慢地松开,吸吸鼻子,伤心地说:“是啊,为了我当然不行,我都忘了,这一个月以来,大概我在你心里也没多少斤两了吧,说得还真是大义凛然的,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他把你的情人给打了吗?如果这事跟慕容琳芳没有关系,你还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去杀他们吗?” 江自流顿时一愕,他都想不到方百玲会这么说,他根本想不到方百玲会变得这么蛮不讲理。 “这是两码事,我对慕容琳芳至多只有朋友之谊,对你……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方百玲讽刺道:“是啊,为了朋友能都不能放过一个爱人的朋友吗?你这友谊倒也真是博爱呀!” 江自流生气地哼了口气,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在圣灵关呆了这么一段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是近墨者黑!” 方百玲道:“我只是……” 话说到中途,看到江自流的背后,她的嘴忽然闭上了。 江自流看她的样子奇怪,也往回看去。 秋一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好像还站得时间不太短,只是他们吵架吵得太专心,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第八十九章 战后心计 “停什么,继续吵啊!”秋一潇冷冷地看着他们。 方百玲哼了一声,赌气地转身。 秋一潇大声问:“去哪啊!” 方百玲停下脚步,冷冷道:“你们想去给慕容琳芳报仇就去吧,杀狄玉飞的心,我狠不下去这个心!” 秋一潇道:“你以为狄玉飞是他想杀就能杀得了的吗?别说江自流不知道他在哪,就是知道了,他打得过狄玉飞吗?你走了他说不定还在偷着笑呢!说不定他心里就在想,你最好快点走,你走了他和慕容琳芳在一起就没顾忌了……” 方百玲没有听他说完,起来就走。 秋一潇怔住,这怎么还真走了,跟他想象的剧情不太一样啊,他以为方百玲一定会自己回来的,怎么这样啊,太胡来了。 他机械地转着脖子,想去看江自流的表情。 江自流瞪着他,狠狠一抬手,秋一潇蹭地一下躲到了柱子后面,江自流冷冷笑道:“吓死你!” 秋一潇点点头,站出摸着鼻子,有些惭愧地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他要是不走,你怎么和琳琳在一起呢?” 江自流狠狠地活动着手指手腕,“我说你是找死的吧,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对琳琳,没有一点爱人的感觉,我对她只是像对姐姐妹妹那样……” 秋一潇冷哼一声,猝然间出手,一指点向江自流的太阳穴。 江自流抽出半条枪一格,后退两步,横枪当胸:“怎么,想打一架吗?” 秋一潇吹着两根手指:“我只是想让你回忆一下,你和慕容琳芳都发生过什么事,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跟她并不是单相思那么简单。” 江自流微微一笑,短枪仙人指路,一夫当关,扫叶式,三招接连刺出。 秋一潇微笑着往后退了两步,长剑反挑金莲,正好江自流枪到,正好被剑挑开。 在这走廊上,两人一前一后,进进退退地动起手来。 秋一潇明知方百玲没走,故意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本来江自流武功就不如他,这样一来,更是频频遇险。 他猜得到底还是没有错,方百玲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柱子后面猫着呢!他也看到了江自流频繁遇险,不过女孩子总是不喜欢主动认错,她执着地在后面看着,心里给江自流打着气。 这时候后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拉了过去。 秋一潇挑飞江自流手中短枪,剑尖指着江自流的脖子:“已经走了。” 短枪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斜刺在江自流脚边。 江自流苦笑:“看来以后我可以起个外号,就叫——百战百败。” 秋一潇收回长剑,坐在栏杆上,道:“你知道余震刚在那里吗?” 江自流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你不会是想要把他从镇魔狱里带出来吧?” 秋一潇道:“如果是在镇魔狱里的话,那就算了,我只是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秋一潇很有自知之明,他和江自流的实力,现在都已经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但是论到阅历和经验,他们还远远不如比他们年长十几岁的余震刚。 刚才听了江自流的话,秋一潇的心里也在矛盾着,他说的对,无疑,害死杨大夫,导致小杨失贞的罪魁祸首,就是狄玉飞,秋一潇也想杀他,但是明知杀了他会让方百玲伤心,一想到这里,秋一潇就开始矛盾起来。 江自流道:“那要不我们还是回去问薛绯颜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寂灵学院,薛小姐会担心的。” 秋一潇恍然道:“哦也对,算算时间我们也该回去了,薛绯颜这次给我们顶的压力也不小,是得回去谢谢人家。” 江自流微笑道:“是啊,狄麟阁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反将他一军,让原来他准备对待我们的棋路轮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怜他大概到现在都不会想到,他会面临这样的处境。” 秋一潇道:“接下来,就看吴幻会怎么对他了!” 吴幻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一个人吃着一大桌子的食物,原来还有陆心梦陪他一起享用,不过她现在大概也吃得没这么好吧! 不管怎么样,外面酒楼里做的菜,和京城御膳房里出来的大厨比起来还是有点区别的。 为了笼络这个手下,神灵园帝还真没少花血本,连吴幻的一日三餐都照顾到了。 想想也真觉得狄麟阁可怜,作为一颗棋子,还总是以为自己是一方霸主的样子,这种想法不止可笑,而且可悲。 因为他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更不知道把他握在掌心的棋手,会怎么对待他这颗棋子。 当棋盘上因为一颗棋子可能导致大量棋子被围时,聪明的棋手就会果断放弃这一颗棋子,以活更多的棋子。 狄麟阁现在就是一步放在棋盘上会大面积死棋的东西,吴幻接到除掉他的命令,也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吴幻咀嚼着击退的牙齿,也开始变得有力量了。 狄麟阁是块硬骨头,但只看有没有人有好的牙口! “吴大人吃饭的时候真是惬意啊,故人到此,也不迎接吗?” 狄麟阁凭空出现,坐在吴幻对面的椅子上。 顾青衣垂着白玉般的柔荑,站在狄麟阁的身后。 吴幻刚想张嘴,又淡然地闭上。 他们两个人能进到这个房间坐在他面前,就代表着外面想要拦住他们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而吴幻身边,能出手对付这二人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吴幻淡淡地说道:“本县的故人是神灵晶卫的首领狄将军,而不是一个破坏两国和平的要犯,何况你坐在我的午饭前,还用得着我给你接风吗?” 狄麟阁从盘子里拿过一个橘子,平静地剥完橘子的壳,往嘴里放了一瓣,用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嚼着说:“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以理解,大家都是乌鸦,谁也别笑谁黑,我来的路上就考虑清楚了你会落井下石。” 吴幻冷冷道:“可你还是来了。” 狄麟阁动了动干瘪的嘴唇:“没办法呀!谁让你是我这世上最好的朋友呢,朋友遇难,不找朋友还能干嘛呢?你不想帮我,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让你帮我。” 吴幻冷笑道:“我可没有一个儿子,也没有什么是看得比功名更重要的东西,你倒是说说,你用什么能让我帮你,论灵术我们半斤八两,论势力这里是我家,而你们只有两个人,真要是动起手来,大不了拼个两败俱伤。” 狄麟阁舔了舔嘴唇的橘子汁液,道:“也别这么急着开打嘛,我来找你也不是想做强人所难的事,何况你以为老夫混迹官场三四十年,神灵园帝真的会那么轻易地就把我除掉吗?你以为我只是一颗死棋,留在棋盘上会造成的的伤亡,但是你不会想到,如果我这颗棋子离开了棋盘,会让多少棋子陷入死局,当然,也包括你,现在让你被革职查办,仍是老夫一句话的事,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神灵园帝知道是陆杭让你蛊惑的园帝,到那时你觉得,神灵园帝是对我的性命感兴趣呢,还是对你的功名感兴趣?” 吴幻双手合拢在一起,十指挡着他不断搓着的手心。 他知道像狄麟阁这样的人,在国家顶级领导人中绝对不会只有一两个门生,这样的一棵大树,绝对不会被轻易推倒,他在官场中的根基,毕竟是既大且深的,他说的话,就算是危言耸听,吴幻也不得不防。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吴幻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有什么要求?”吴幻还是决定妥协。 狄麟阁轻轻拍动着椅子,道:“杀了江自流和秋一潇,我保证不会出现在这块土地上。” “这样好吗?江自流和秋一潇毕竟是我的朋友,你让我做这种事,我会内疚的。” 狄麟阁冷哼道:“你这种人还会知道内疚是什么?” 吴幻道:“我这种人……是啊,为了利益出卖朋友,能出卖你,我也一样可以出卖他们,这确实是理所当然的。” 狄麟阁道:“的确如此。” 吴幻问:“这就是你的筹码?” “不错。” 吴幻加大了声音,又问:“这就是你的条件?” 狄麟阁点了点头,“是的。” 吴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敲着手中的两根五寸长的银筷子,“你认为我会答应你?” 狄麟阁摇头道:“你没有等额的交换。” 吴幻手中的两根筷子突然飞出,钉进顾青衣的双肩,强大的力量把她直射得向后飞起,钉在了门框上。 “现在有了。” 狄麟阁往后看了一眼,微微冷笑:“你觉得我会在意她的性命?” “她不是筹码,只是一只手,一个人武功再高,如果两只手都没了,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吴幻悠闲地坐了下去,轻轻晃动着酒杯,“而且你忘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是一类人!” 狄麟阁仍然毫不紧张,道:“好啊,那你把我抓了送到寂灵学院吧,现在我孑然一身,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还能成全你的功劳。” 吴幻面露杀机,酒杯停止了晃动。 但他还是把酒杯放了下来,像他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肯轻易出手的。 不是少了年轻人的那种豪气,而是多了老年人的稳重。 “我可以给你钱让你离开,但是这两个孩子的性命,我不会让你得手,如果我拦不住还行,如果我碰上了这件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狄麟阁道:“我不要钱,钱我有的是,我就要他们的命。” 一声脆响,吴幻捏碎酒杯,杯中的液体一滴滴散落在空中,凝成一把七尺长的透明光剑,光剑直逼狄麟阁咽喉。 “我再说一遍,别逼我动手!” 剑在咽喉,狄麟阁还是泰然自若地坐着,“杀了我,你更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吴幻怒吼一声,右手往后一回,长剑直刺。 狄麟阁右脚在桌子上一踢,借势往后面退去:“吴大人,你来真的呀!” 吴幻一剑劈碎长桌,杯盏就菜,纷纷溅落。 “杀了你有的是好处,我倒是真的看不出来,杀了你有任何弊端。” 狄麟阁坐着椅子退到顾青衣身边,道:“当年追杀江海河的人,除了陆杭以外还有许多的武林高手,这件事要是抖出去,吴大人恐怕功还在,名就没有了吧,江自流是仇家的儿子,你发的什么善心?听话,去杀了他吧!”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偏偏所做还是十恶不赦的事。 吴幻扬起剑锋,又是一剑凿下。 狄麟阁平静地看着巨剑凿向自己头顶,仿佛不知道剑是可以杀人的。 当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吴幻的这一剑,是绝对不会劈实的。 剑在空中忽然折碎,化作万千水滴,在空中仿佛飘洒着一阵细雨。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在屋中的堂画上映出一道彩虹。 这间堂屋的画上,画的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画像,彩虹正照映在吕布的脸上,把当时他力战三英,临危不惧的豪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三对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即使当年的吴幻没有做出那件事,又或者他没有在做的事里尽他应尽的责任,江自流会相信他吗? 如果吕布有儿子,他不会记得虎牢关刘备放过他爹一马,只会记得,他爹是怎么死的。 江自流也会记得。 不是自己的仇恨自己当然看得淡了,如果陆杭在十年前也出手杀江海河的话,现在江自流根本就不会和平无事地住在他家里。 就算是住了,也至少是n次决斗以后,被人拉住的事了。 但不代表别人对陆杭也会这么客气。 陆杭一把方百玲拉过去,就立刻被她双手一分,左右掌分击他咽喉胸口。 她两掌内还藏有锋利的短刃,如果陆杭以为这是普通的掌式的话,就会被这短刃所伤。 方百玲正好在气头上,陆杭也活该倒霉。 第九十章 此次行动,到此结束 方百玲的攻击犀利而狠辣,如果陆杭把这两掌当做普通的招式化解,就算不被切中要害,双手也必然受伤。 但是陆杭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任何细节把自己引向失败,他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一定是经过三思,三思,再三日之后才决定那样做的,即便只是把一个小女孩往后拉一下那么一件小事。 这件小事会有多大的后果,之前他也想过,所以陆杭一早就做好了被揍的准备。 恰好陆杭所做的准备,正好就包括自己被惨揍的这一方面。 陆杭本来以为她会直接亮龙纹画角弓的。 方百玲的攻击,倒还是在他承受范围之内的。 陆杭双指轻轻一弹,把方百玲指缝中夹着的短刃弹飞,顺势一挽,方百玲急忙抽手时,早被陆杭把双手扣到了背后。 “方姑娘,冒犯了。” 方百玲双手游鱼般抽出,旋身拉开距离,右手一抖,三枝袖箭钉出。 陆杭左手一伸出,把三枝袖箭全部抓在手里。 他扬了扬手里的短箭,道:“我说方姑娘,好好说话行吧!” 方百玲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离开的话……” 方百玲冷冷地打断他,说:“秋一潇刚才说过一遍的话,你就不用再重复了。” 陆杭点点头,道:“好,我说点他没说过的,其实我认为你现在不是和他赌气的时候,毕竟江自流的实力还不如狄玉飞,你跟着他,起码可以随机应变,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决定会很重要,这两个你都不想伤害,好了,我说完了。” 方百玲默默地走开,往回走去。 陆杭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说什么,事情就朝着他的想法发展起来了,事情有时候顺利起来,真是没办法的事,明明这几天还在想怎么跟江自流开这个口,这倒好,他自己都开始仇视狄玉飞了。 晚上吃过饭后,秋一潇三人来找陆杭,方百玲好像和江自流已经和好了。 女人,当她们真心爱上一个人时,即使是吵架,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合,生气不了多久的。 “三位决定要去沙天一线了吗?” 秋一潇道:“去那干吗?” 陆杭问:“不是说要去追杀狄玉飞吗?不去了?” 秋一潇道:“狄玉飞在沙天一线?你怎么会知道?” 陆杭没有再解释什么,秋一潇这怎么觉得像是在玩他呀! “自己想!” 秋一潇嘴唇轻轻一弯,“说正事吧,我们得回一趟寂灵学院,开个魔法通道吧!” 陆杭好像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似的,“开……开什么?” 秋一潇淡淡道:“魔法通道啊!” 陆杭问:“到哪?” 秋一潇道:“寂灵学院啊!” 陆杭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窖里,无奈地说:“三位,不是我不肯帮你们,现在我能打开的魔法通道,最远也就几十里,你们三个要我打开的是两个国家间的距离。” 秋一潇不解地问:“那又怎么了,人凌皇尊者上次就轻松地打开了到圣灵关的通道。” 陆杭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嘴巴,“那是凌皇尊者,人家在这多少年我在这多少年,怎么说这也是魔灵之崖高级政客的顶级技能,你们要的这种距离的通道,也就凌皇尊者和界主能打得开,你们要急着回去就御剑飞回去不就得了?再说你们还有三首狼王和闪电豹,非新鲜这个干吗?” 秋一潇不断地激他让他觉得好像受了侮辱一样,不忿地哼着气。 秋一潇点点头,“说的也是,告辞,另外……江自流说,让你好好照顾慕容琳芳。” 闪电豹和三首狼王并排走在沙漠上,秋一潇对方百玲道:“江自流并没有说让陆杭照顾慕容琳芳的话,我说的。” 方百玲还想解释什么,秋一潇指着她,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没有吃醋。” 方百玲撇了撇嘴,道:“苏姐姐呢,你们一直把她放在魔灵之崖,不怕会出事吗?” 秋一潇黯然道:“既然她不想见到我,那就不要让她见到我好了,在魔灵之崖冷静几天,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方百玲吐了吐舌头,看了看前面的据水关,问:“我们要不要到关内休息一下?” 秋一潇问:“你有办法进关去?” 他抬起头,天空中一轮圆月正高高地挂在空中。 “玲儿,现在已经三更了。”江自流小声解释。 方百玲大概还在生着气,哼道:“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江自流不快地低下了头,抱住方百玲的腰,趴在她肩膀上。 秋一潇就当没看见。 三更,城门早就关了,江自流他们只有无奈地绕开据水关,从关外离开。 秋一潇又想起了陆心梦。 她现在,是不是正站在哪一个高点的山头上,往下注视着他们呢? 看到江自流和方百玲谈情说爱的样子,秋一潇心里会有些别样的想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他又想起了苏鸣凤,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消气吗? 秋一潇的眼睛只放在了江自流一个人的身上,心中玩味地笑道:要不把江自流杀了吧,兴许这样鸣凤就能回来跟我了。 想想就行了,他可真没准备真杀了江自流。 现在寂灵学院给他们的任务还都只是和江自流有关,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灾难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到那时有个人愿意无私的帮助,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无论如何,在江湖这个牢笼中,人人都是被禁锢的,活的人比死的人好,朋友多一点比敌人多一点好。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们还是普通朋友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就是生死之交,手足兄弟。 早晚,苏鸣凤都会被他追到的。 早晚,余震刚一定会从镇魔狱里逃出来的。 那时候,他们五个人的名字,就将响彻整个玄灵大陆的上空。 秋一潇从心里相信,这一天不会离得太远。 陆杭面对着杨姑娘,心里没有半分的愧疚,因为他最清楚,强暴小杨,杀杨大夫的人是谁,只有他清楚,那样跟冯陆说的原因,只是希望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让江自流和秋一潇可以选择一个人来恨。 因为如果他们恨的是那个真正凶手的话,也许事情就又牵涉得人多了。 陆杭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肯牺牲自己,为别人着想。 “小杨,你还认识我吗?”陆杭温柔地问。 他当然知道她是不会回答的。 人生遭逢惊变,父亲惨死,又遇上了这种事,她会变成这样,那个人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就这样含冤莫白,让真凶逍遥法外,陆杭实在是不甘心。 想到这里时,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的,这个时候陆杭什么都忘了,他忘了自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忘了自己在她身上已经得不到什么。 但是人类就是这样有趣,偏偏他还没有忘记,为了神灵之园和魔灵之崖的和平,他不能去动那个人。 世事无常,但陆杭发誓,如果让他逮到机会,可以越过两国的控制,杀掉这个人,他一定不会客气。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然而小杨却忽然说话,她说了一句让陆杭听了都几乎不敢相信的话。 “我认识你,你救过我。” …… 江自流次日清晨就到了寂灵学院,把看门的大爷叫醒,这位老大爷咕哝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话,按动机关,把生锈的推拉门打开。 又回到寂灵学院了。 唉! 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去过据水关总兵府,零魔城地城主家里,魔灵之崖夲督界限,包括月娅的镇魔狱,相比较而言,那些全是城堡,看到这个寂灵学院,它的破旧实在让人惊讶,相比之下,说它是贫民窟都一点不过分。 江自流开玩笑地说:“要不然我去跟镇魔狱的主人说说,去她那牢狱里面住段时间?” 秋一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算了,寂灵学院就挺好。” 说完先一步步迈开了步子。 江自流和方百玲牵着手,走在后面。 他们俩真是一对奇葩,好像不管怎么吵架,始终都能保持着这种亲密的距离。 江自流怎么会相信狄玉飞能影响她对自己的感情? 秋一潇怎么会害怕苏鸣凤会和江自流破镜重圆? 现在看来,他们好像都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 晨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像是牛毛一样的刺在他们脸上,让人觉得有一种刺痛的快感。 这种刺痛的快感中,却让江自流害怕。 他好像忽然觉得,他和方百玲在心上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这种感觉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是无形之中,他又多了一点的恐惧。 他在害怕着失去她,方百玲那天跟他说的话,现在好像又轮到他自己来感受了。 他握着方百玲左手的右手,忽然溢出了涔涔的冷汗。 方百玲觉得不对劲儿,停下脚步,问:“你怎么了?” 江自流看了她一眼,低头道:“没事。” 秋一潇停下脚步,抱着剑回头看去:方百玲正拿着手绢,给江自流擦着额上的汗水。 “出了一头的虚汗,还说没事,到底怎么了?” 秋一潇已没必要再看下去,无声地走开。 人家两个的事,他跟着看个什么劲儿啊! 江自流看秋一潇走开,忽然把方百玲揽在了怀里,紧紧地把她抱住。方百玲惊愕了一下,愣了半天,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哎,你干什么啊,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江自流道:“我后悔了,我不该为了别人的事,不顾你的心情,我错了,只要有你在,我再也不管别人的事了,狄玉飞的罪,让别人去定,让别人去处罚吧!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我都可以面对。” 方百玲开心地笑了笑,“你怎么了,突然跟我说这个干吗?出铭隐村的时候,我就支持你做的一切决定。” “狄玉飞对我的好,由我来报答,狄玉飞对魔灵之崖的仇恨,由你来报复,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心都是在一起的。”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以前的畏惧了,此时此刻,我也在害怕着,害怕万一有一天,你会突然不顾一切地离开我,不管是狄玉飞还是别的谁。” 方百玲轻轻地把他推开了一点,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放心吧,我的人离开你一段时间还能活得下去,可要是心离开了你,我恐怕连一天都不能活着……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也许哪天就有人会把我的心从你身上偷走……” 江自流把她抱得更紧:“我不会给任何人有这个机会,你放心吧!” 方百玲道:“我放心!可你能不能把我放开,天还是有些热的!” “哦。”江自流赶紧挪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天边的鱼肚白才刚刚露出,秋一潇就已经站在了薛绯颜的门外。 他一个人抱着剑站在那里,腰挺得笔直。 不管怎么样,他的人总是这么的坚毅执着,就像是一个铁打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倒下。 对于狄麟阁的事,薛绯颜将会如何处理? 秋一潇在等着她见自己,等着她把这一切的一切,给个合理的解释。 魔崖界主在看着沙盘,沙盘中零魔城地的分部正在快速地变化移动。 而在零魔城地,张起秀站在栏杆前,握着一个茶杯,望着楼下的魔城风景。 孙楷和胡剑明并排站在一座山上,看得仿佛也是同样的一片风景。 晨光一缕缕从白云中破晓抽出,阳光一道道照耀在每个人的心底,天下间遍地的英雄将去往何方,每个人心里的阴霾是否都能一扫成空? 空中的朝阳红似血战后的残盾,战争的前兆正在六国内蔓延,金色的剑光划破天际,空中弥漫着猩红的枪缨。 鲜血飞溅,堆尸如山,魔河为之不流。 泉林喋血,峰城遭劫,沙天一线将遇大难。 一幕幕山崩地裂,河水倒退的恐怖景象,如流水般进入了薛绯颜的眼睛。 残血到此终结,封魔即将开启。 敬请期待! 第171章 新任务 美丽的寂灵学院…… 说美丽是因为完全没有词可说了,比如阳光照在废墟上的时候,废墟本身也是很美丽的。 当第一缕阳光撒在屋顶上时,薛绯颜已经把秋一潇叫进了她的房间中。 看着火炉上热着的牛奶,秋一潇越来越觉得奇怪。 这么热的天,热牛奶好喝吗? 他却不知道,这么热的天,热的奶难喝,凉的奶会更难喝。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旁边还有一壶烧着的热牛奶,这种情况实在少见…… 何况薛绯颜还是穿的白色露脐上衣和粉红色的超短裙。 把秋一潇叫进来时他甚至还把门给关上了。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个……薛小姐,这天热,要不我们把门打开透透风?” 秋一潇像是一只陷阱里的猎物,还想着逃走呢! 薛绯颜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玉臂和肩头更加显得欺霜赛雪。 “屋子里面有冷气在释放,开了门外面的温度就又涌进来了。” 薛绯颜合上了桌子上的书册,转过椅子问:“对了一潇,你回来就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她往这里一转更了不得了,一双玉柱般的白腿几乎是完全展露在秋一潇面前,甚至连大腿根部的保底短裤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保底裤还是内裤,姑且就这么叫吧!而且她还时不时地舔舔性感的嘴唇,好像是在暗示着秋一潇上去吸吮一样。 秋一潇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麻占和萧仙樊震莹,你到底派他们到零魔城地是干什么的,不会只是为了警告我们那么简单吧!” 说着,他眼神往一旁偏了偏,“麻烦把腿合上,我对你没兴趣,但不代表我不会犯错误。” 薛绯颜笑了笑,双腿微微并拢,道:“原来一潇还是个君子呢!其实我让他们去零魔城地,主要是去看看零魔城地的热闹,寂灵学院有预言者测试到,就在后半年里,零魔城地会发生重大灾难,可能就此灭亡,所以我让他们三个去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的,现在的魔灵之崖主人,也曾是我们学院的好友,所以我们很希望能够帮到他。” 秋一潇冷冷道:“是帮他,还是看看有什么能够得到的利益?” 在秋一潇面前,只要让他想起那些丑恶的心态,薛绯颜爆表的颜值,婀娜的身段,白玉般的大腿,自然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一文不值。 薛绯颜道:“有什么利益可得的呢?我们只要有能力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就知足得很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奢望?” 秋一潇道:“的确如此,零魔城地张起秀的一个人情,比任何的东西都要值钱得多,如果能得到这一个人情,也就是最大化的利益了,当然也不需要再有其他的企图了,那狄麟阁呢,为什么要放他走?” 薛绯颜淡淡道:“这是神灵园帝的命令,我们只管执行,不管原因。” 秋一潇道:“你们还真是听话的好奴才啊!” 薛绯颜一点也没有生气,微笑道:“听话的奴才?我们?你不觉得,这个我们把你包括进去也很合适吗?你们杀黑魂的时候,不也是听话得很吗?那时候你们以为,你们有选择吗?” 秋一潇冷哼道:“但是我们不是你们,我们可以选择执行的方式。” 薛绯颜还是笑得嫣然性感:“如果我们不能选择执行的方式和程度的话,三位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秋一潇眼神中皱现杀意:“你的意思是说,神灵园帝给的命令是连我们三人一起杀掉?不,应该说是放过罪大恶极的狄麟阁,杀了我们?” 薛绯颜过去赤手把煮沸的牛奶提了下来,道:“一潇还真是聪明呢!那你再猜猜,杀你们是什么理由呢?” 秋一潇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缸放到薛绯颜桌上,道:“你卖萌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三四十岁的人了,装少女很恶心……” 薛绯颜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难受的苦笑。 秋一潇道:“像我们这样的无名小卒,就算是死了,又有谁会在乎?还需要什么理由!无非是内贼通外国,谋害国家大臣,也许以后狄麟阁还会沉冤得雪,也说不定。” 薛绯颜把牛奶倒在两个茶缸里,递给秋一潇一缸,道:“你可以放心的一件事,狄麟阁这辈子都不会再次成为神灵晶卫的主人了,神灵园帝放他离开,就是让他和吴幻相互牵制,二虎相争之后,留下的那个,必然也好控制了许多。” 秋一潇笑道:“咱们神灵之园的人,倒都是很擅长这些卞庄刺虎的伎俩啊!” 秋一潇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宁可自己贬低身份,也非把薛绯颜这些人涵盖进去不可。 薛绯颜道:“这次你们刚回来,就又要给你们布置新的任务了,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完成得很好的,对吗?” 然后秋一潇只说了三个字,“周扒皮。” 薛绯颜笑着说:“学院的现状你们也看到了,在这生活几天,估计你们就会忘了什么是富贵的生活了,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弟,受得了吗?” 秋一潇环视着薛绯颜屋里的布置,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连像样的家具都没一样,梳妆台的上镜子都裂了一二十道裂痕了,后面估计都是拿胶粘得,可以想象,其他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 如果秋一潇是普通的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的话,他还真受不了这里。 但秋一潇偏偏比普通的人还能够吃苦。 “没关系,我受得了,再说了,寂灵学院这里,不是还有你这样一个看一眼折寿三年的大美女在这养着眼的吗?走了不就可惜了吗?” 秋一潇冷笑着辩驳道。 薛绯颜娇声道:“那一潇才更应该离我远一点,活得长一点,看得美女不是更多吗?” 秋一潇道:“弱水三千,哪有全喝下去的,喝一瓢略显不够,喝两瓢解渴,喝三瓢,岂不是要撑坏肚子了?” 薛绯颜嫣然地躺在躺椅上,妩媚地向他勾了勾手指,“也就是说,我这瓢水,喝下去是能够解渴的了?” 秋一潇咽了咽喉咙,道:“当然,是的。” 薛绯颜侧身握着,一曲一直地叠着双腿,轻轻抚摸着自己修长的*,从腿弯一直到大腿上方,俗称臀部的地方,道:“那么一潇你,想不想来喝一口这弱水呢?” 秋一潇木讷地点了点头,控制不住地往她的方向移动着脚步,一直走到她的躺椅前,然后他轻轻按着躺椅,脸凑近薛绯颜的脸,他们的鼻子都快要挨住了。 秋一潇甚至能够闻到薛绯颜脸上的幽香,甚至能感到她胸前的两点已经凸起,当然,这自然是在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和急速跳动的心跳之后的事。 薛绯颜闭上了如水般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一跳一跳地,煞是可爱。 女人在这个时候,只要闭上眼睛享受就行了,剩下的活,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不管是享受还是忍受,做这种事时,应该都是被动的。 她现在不想让秋一潇觉得,自己是个要强的女人,不想让秋一潇有压力,她要做的,就是一个柔弱娇媚,我见犹怜的小女人。 这样的女人,才更能勾起男人的*。 她决定承受所有。 秋一潇却没有做她想让他做的事,只是凑近她可爱的耳朵,然后小声说了一句话:“美丽的花都是拿来看的,如果要是摘到手里,就只会觉得恶心了,还有!你并没有苏鸣凤美。” 薛绯颜惊愕地睁开眼睛,秋一潇却已经豪放地大笑着退到了墙边。 薛绯颜想要活剥了他都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秋一潇懒散地弹着指甲,道:“羞辱你一下心情就好多了,说吧,什么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 薛绯颜不愧是薛绯颜,这时还能冷冷静静地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连气都没有多喘半口,好像刚才秋一潇对她的举止言语,一点都不能让她生气一样。 “我早该料到,你不敢动我的,最多也只是和我的身体接触一下,闻闻我身上的香味,你是君子,君子普遍很胆小,看来你也一样。” 秋一潇平静地回答道:“不错,我的胆子是很小,所以太怕承担某些不属于我的责任了,当然,怕承担责任,所以不敢消受不属于我的美人恩,谢谢了,我可不想听你的控制。” 薛绯颜坐起来一点,道:“我只是……” 秋一潇道:“你用不着解释什么,我相信你现在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利用我,不过如果今天把持不住,也许你以后就会有利我拿这件事来要挟我的时候了,我不想冒那个险。” 薛绯颜站了起来,瞬间移动到了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着,道:“因为狄麟阁的事我把麻占他们三个调了回来,传令这件事,让魏预勋和顾朝云去太少,让别人去你们的性命保证不了,所以我只能把他们三个暂时调回来,然后此事一了,让你们去零魔城地帮助张起秀,让你们过去的好处就是,张起秀不会怀疑我们有什么动机,而且张起秀帮助你们抵挡过白虎剑和五行剑,你们过去,正好顺理成章。” 她坐着时的样子,就和她躺着时是完全不一样了。 她躺着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楚楚可怜,但是当她这样坐着,看起来就又像是 秋一潇哼了一声,道:“好,我答应你!让我们什么时候走?” 薛绯颜笑了:“随你们的便,你们觉得张起秀会有危险,就早有一点,觉得他不会有什么事,晚走几天也可以,不过最好晚走一点,有惊喜给你们。” 秋一潇笑道:“怎么,你该不会也想和江自流睡一觉吧!” 薛绯颜摇摇头,双手十指交叉着,道:“不是。” 秋一潇往房间里面的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在他眼里,仿佛有一条湛蓝色的倩影停留在他的眼珠里。 秋一潇把一缸子牛奶都喝得精干,擦了擦嘴唇,抱拳道:“我先下去了。” 薛绯颜点点头。 秋一潇走后,从房间的黑暗处走出来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袖连衣长裙的女人,她的脸上盖上了一条柔和的轻纱,钗子上是一只仰天的凤头。 因为那一条柔和的轻纱并不很透明,所以即使看起来她很像一个人,但还是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你很在意,也很感动,是吗?” 薛绯颜把牛奶喝下去一半,晃动着缸子里的那一半,冷着脸说。 女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点了点头,道:“是的。” 薛绯颜道:“既然这样,你还怕见到他时,他再为难你吗?” 女人摇了摇头。 薛绯颜道:“那你为什么不把面纱去了,过去找他呢,他等你很长时间了。” 女人揭下了面纱,证明了她就是那个人。 苏鸣凤。 她大概是害怕秋一潇发现她,才戴着这么一条薄纱的吧! 苏鸣凤说:“可他今天,好像一直没有问我的情况。” 薛绯颜心里笑了笑,嘴上却说:“他知道你平安就够了,就算他问了我,我又能回答他什么呢?你比他们早到得多久,他能知道吗?” 苏鸣凤脸红了,“可现在我怎么去找他呢,我就那么不值钱吗?还要亲自去找他!” 薛绯颜躺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是你的事了,跟我无关。” 苏鸣凤弯下腰去,向薛绯颜鞠了一躬,慢慢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以后,薛绯颜轻轻转动着笔架上的干毛笔,微笑着想:小凤儿啊,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其实秋一潇进来时,就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秋一潇走到宿舍那块,恰好江自流和方百玲走过,三人急忙互相迎了上去。 江自流问道:“怎么样,薛绯颜没有为难你吧!” 秋一潇道:“不但没有,而且给了我们带工休假的时间,让我们到沙天一线游览一番,可能,下半年我们都不用回来了。” 江自流直接就跳了起来。 “万岁!” 第172章 在学院中 “也先别急着高兴,都说了,是带工休假的,薛小姐给我们布置了新的任务。” 江自流不高兴地惊呼道:“又有新任务,她是周扒皮吗?让不让人休息一下了?” 秋一潇看着他,“你是想在这里休息,还是想到张起秀那的美酒美食那休息?” 江自流顿了一会儿,问:“我们什么时候起身?” 秋一潇转身进了宿舍的房门,背对着他们两个潇洒地挥了挥手,道:“薛绯颜说有惊喜给我,你们在这等一会儿,等惊喜来了就走。” “这么急啊!” 秋一潇已经听不见了。 也许是听见了,故意不回答的。 他当然不是故作什么神秘感,而是说,他们都不知道胡雪印会什么时候对零魔城地动手,他们早去一天,张起秀就少一天的危险,胡雪印不好对付,秋一潇当然希望到得越快越好。 鸣凤来了就走,这是秋一潇所做的决定。 薛绯颜当然没有看错,她也不可能看错,秋一潇自认为不明显的动作,在薛绯颜眼里,还是明显地无可比拟。 薛绯颜的实力是一天一天,通过一场场战斗积攒起来的,不管是实力还是经验,都不知道要比秋一潇高出多少,而秋一潇实力虽然也不一般,但他的力量,大多是从秦潇雨那里继承的,他当然不可能把这力量用到当年秦潇雨那种水平,而且他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 他的隐藏动作和心理活动,自以为伪装的可以,但是在薛绯颜看来,这些,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把戏罢了。 他一进门就停了一下脚步,眼睛不住地往苏鸣凤站的地方瞅,她没站在那里,但秋一潇还是能够意识到她的存在。 那种亲切的感觉,一走进房间里就感觉得到,而且这种感觉,不是薛绯颜能够给他的。 这些都被薛绯颜看在眼里,他还是太年轻了。 江自流和方百玲也真听话地坐在外面,等着秋一潇的惊喜到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彼此都已经了解,秋一潇既然让他们等在这里,就一定会有惊喜来。 不管是秋一潇一个人的惊喜,还是他们所有人的惊喜。 苏鸣凤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躲在树的后面。 江自流一手搂着方百玲,两个人好像很甜蜜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苏鸣凤看到,心里居然没有生气,看来他对江自流的感情,的确不如之前那样的了。 秋一潇已经深深地记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现在苏鸣凤也才发现,她不仅不敢去见秋一潇,连正大光明的面对江自流,都是这么的难。 实际上,她也正是因为无法面对江自流,而无法面对秋一潇的。 人还是不要做错事的好,如果做错了事,即便是人家不说,自己也会心中有愧。 但当她鼓起勇气,走向江自流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是站起来迎接她。 “苏鸣凤,你回来了。” 江自流对她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温柔得让她不敢抬头去看他。 有时候脸皮太薄,也是一种错误,因为无法面对做出的羞耻事,而忍受着心灵的煎熬。 方百玲过去牵住她的手,说:“苏姐姐你怎么了,见到我们让你那么不开心吗?” 苏鸣凤知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没……没有。” 江自流也走了过去,笑道:“没有就好,笑一笑吧!人家说女孩子光绷着一张脸,是会变老的。” 苏鸣凤颤声问:“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江自流挠了挠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再说了,你做的让我生气的事实在不少,我要是一件件都跟你计较,我多小心眼啊!放心吧,以前我就承诺过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方百玲奇怪地问:“咦,你是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是江自流临时编的,她会听说过就有鬼了。 苏鸣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在现在如雨后彩虹,让人如沐春风。 “是吗?怎么我也不记得了?” 江自流含糊道:“你忘了吗?那次春节时你来我家,打破了我们家一个瓶子,我就那次说的。” 苏鸣凤淡然道:“是哪一次啊?你们家的花瓶我打碎得多了。” 江自流笑着摇了摇头,“小时候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苏鸣凤笑着摇了摇头,问道:“秋一潇在哪?” 江自流沉默了片刻,道:“我带你去找他。” 苏鸣凤又一次脸红,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 江自流只是无意间提起了这件事——他在沙漠上被苏鸣凤暴露行踪的事。 他其实早就忘了,只是没有料到苏鸣凤会这么敏感。 是不是秋一潇又和她说什么了? 江自流有点儿担心。 他领着苏鸣凤,往宿舍内走去。 寂灵学院的男女宿舍虽然是分开的,但是学院里像江自流方百玲这种关系的男女,还有很多,经常有男生进入女生宿舍,或者女生进入男生宿舍的情况。 所以大家也都自己很注意,不会说有人在宿舍里面就不穿衣服什么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寂灵学院的住房很紧张,基本上是八个人一间,除了一条通道和一张桌子以外,剩下的都是床铺,而且是上下铺的那种。 我们都知道寂灵学院是国家组织…… 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是实话。 江自流来得晚些,和秋一潇并不住一个寝室,不过是当时薛绯颜把他们一起派了出去,所以后来才结下了不解之缘。 但是秋一潇住在哪,他还是知道的。 把苏鸣凤领到了秋一潇门前,江自流还没有敲门,向着苏鸣凤道:“用不用我送你进去?” 虽然有些多余,他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苏鸣凤犹豫了起来,想要摇头,又想要点头。 她想摇头是因为有些事她只想让秋一潇一个人听,她想点头是因为那一次她真的太对不起秋一潇了,有个人在,话好说开一点。 江自流也是,看她不吭声就直接再问一句不就得了吗,非得等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在走廊里站着。 最后他们的沉默竟然还是秋一潇在门的后面打破的。 “门外的人,若是来找我的话,就进来说话。” 苏鸣凤听见这话就来了气,重重地推开了门,哼道:“你知道是我来了,还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像话吗?” 秋一潇一看苏鸣凤来了,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惊讶地一边鞠躬作揖一边叫道:“鸣凤你怎么来了?你来怎么也不让五彩燧隼给我报个信啊,这让我也没有去迎接你,抱歉抱歉,真的抱歉。” 江自流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心想:不是要知道要来吗?你装个毛线啊,非得让她认为她真是个惊喜才算爱她吗,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还有,鸣凤你这也太能扭转形势了吧,刚才还是一个等着被批评的人,怎么刹那间就成了批评人的人了? 他麻木地站了一会儿,默然地走过去从外面,替他们关上房门。 剩下的就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江自流在这里不合适,让方百玲等在外面更不合适。 房门关上时,秋一潇的面色还没变,仍是那样谄媚的讨好样子。 苏鸣凤却变了一个态度,低着头小声说:“我是不是太野蛮了?” 她怎么也开始装起淑女来了? 秋一潇走过去,凝视着她的眼眸,道:“怎么会,你最文静了,苏家的大家闺秀,哪里会和野蛮这两个字挂钩呢?” 苏鸣凤把两只手轻轻伸到了肚子前,柔和地笑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秋一潇摇摇头,伸手把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怎么会!在我心里,我已经忘了你是什么样子了,我只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就足够了。” 苏鸣凤眼角滑下了两滴泪水,秋一潇对她真好,简直好的盲目,好的不计代价。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够不招人喜欢呢? 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他,是因为那个时候还不能完全信任他吗?她早就应该知道,秋一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自己作对的,为什么当时不多听一会儿他的话,也许他再说下去,会让自己像今天这次一样感动也说不定。 为什么人总是在做错了事才知道去后悔? 她这么想,这么感动,这么哭的时候,仿佛完全忘记了她仍然还在凝视着秋一潇的眼睛。 秋一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道:“怎么了,我这么说你就感动了吗?” 苏鸣凤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躺倒在秋一潇的怀抱里,自己用衣袖擦了擦泪痕,拍打着他的胸,嘶声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忘了,我还刺过你一刀,还对你下毒,还想杀你灭口,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 秋一潇叹了口气,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就像是牧羊人把踢打着的小羊紧紧抱住一样。 “我也曾试图去恨你,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何况你那一刀又伤不了我,有什么可恨的,对吧? 秋一潇又不傻,这句话他才不会说出来的。 正是因为他做不到,所以才没有了恨的理由,放下,往往比拿起要难得多。 既然爱早晚都是要把恨掩盖过去,甚至把恨完全消灭,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恨呢? 江自流和方百玲在寂灵学院里随便转着,观赏着寂灵学院并不多的美景。 这里的风景,当然比不上夲督界限的豪华壮丽,也比不上圣灵关狄麟阁花园的奇花异草,芬芳缭绕。 但是当他们漫步在这个又破又旧,花草不算出名的花园,装修不够豪华的走廊里时,却蓦然地有一种温馨自然的感觉。 这种美好的感觉,却不是因为他们在一起才能感觉到的。 不是爱情的味道,好像是家的味道。 可恶,这么个破地方,难道以后就只能在这里作为家园了吗? 江自流和方百玲并肩站在一处楼房的二楼上,看着下面花池中的茵茵绿草,以及平坦的泥土地。 这些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在寂灵学院这,几乎大部分的“美景”,都是这个程度的。 如果除去那些写着“银杏,红杉,凤桐……”名字的白杨树以外。 明明没有那些东西,还要写着那个名字,好像寂灵学院的一流高手都不认识植物似的。 方百玲道:“寂灵学院并没有像狄麟阁府里那些奇花异草,珍稀树木,但依然很美,不是吗?” 江自流道:“你都这么说了,我有可能不顺着你的意思吗?” 方百玲咯咯地笑道:“其实你是心里承认,嘴上又不好意思承认是吧?” 江自流开玩笑地说:“那我要是说不是呢?” 方百玲挠着他胳肢窝,道:“你再说,你再说……” 江自流开心地躲避着,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听你的,你都是对的,这样总好了吧!” 方百玲停止了动作,道:“这还差不多。” 江自流又趴到了栏杆下,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你能猜得着,薛绯颜这一次为什么要让我们去零魔城地吗?” 方百玲扭过脸,背靠着栏杆,说:“想那个干吗?走一步看一步就行了呗,想那么多,头不会痛吗?” 江自流道:“我只是想,在做事情之前能够多想一想,做事的时候,就能够少犯一些错误。” 方百玲笑着问:“如果当初追杀你爹和其他江湖豪侠那帮人也能像你这么三思而行,你父亲还会在垂死的时候把你带到铭隐村,我们还能有机会相见吗?” 江自流也转过了身,目视着她的脸庞,郑重其事地问:“那么,你想说什么呢?” 方百玲露出一丝让人放心的笑容,柔声说道: “犯的错误就像是一场赌博,如果不出千,你永远不知道它是好还是坏,而有的时候,坏的事又会变成好的事,就像你不知道我没事,却在各种错误信息的引导下,到魔灵之崖为我求药,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会直接和狄麟阁摊牌呢,还是仍然会选择去经历这一场冒险?”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出千呢?” 第173章 魔城冯陆 方百玲还是了解江自流的。 不用等他给出答案,就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她给出的结论,也让江自流默然无语。 因为江自流心里更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要给出的,方百玲说的下一句话,正好是回答他心里的话。 江自流微笑不言,转身继续看着楼下的青草。 等于是默认了方百玲的看法。 人生有那么多条岔路,哪能面面俱到,把从出生到死亡的每一步路每一次转折都想清楚,那得多累啊! 而且生活还不一定会按照设计的路线走,不管计算得有多精确,生活的变数,是谁都无法预想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听天由命,想的太多终究不好。 两天后,四人再次踏上了征程。 至今为止,他们这个团队里实力最高的是秋一潇,实力最低的仍是江自流和苏鸣凤。 方百玲现在的力量应该要比秋一潇低一些,但是要略高于江自流。 她在狄麟阁家里时,除了给江自流表演的那几天时是躺着的,其他的时间,狄麟阁都是把她当做儿媳妇调教的,狄玉飞和她在那段时间的亲密程度,也不亚于夫妻,只是方百玲没有接受过他而已,从未接受过。 但是被这两大高手调教,哪怕只是一个月,她的实力,都仍然是进步飞速的。 现在秋一潇看到她,都觉得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狄麟阁父子影响到的也许不是她的内在灵力,当然也不可能是这个,他们影响到的,只能是方百玲的战斗方式,一个好的战斗策略,可能比一身惊天力量,却不懂如何运用的人可怕得多,尤其是那种在战斗中不知道动脑子,只知道无脑上的人强得多。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自流和方百玲,倒是正好弥补了对方战斗上的缺点。 江自流力量的强大和方百玲技巧型的战法,刚好可以互相弥补对方。 秋一潇又扭头看了一眼苏鸣凤,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两个,还没有那两个那么有默契。 不过,也许可以不用打呢? 方百玲提议,在去沙天一线之前,最好先去一趟据水关,如果有人想打沙天一线的主意,第一个要被怀疑的人就是胡雪印。 他的动作太明显了,把胡剑明和孙楷都派到零魔城地,就代表着他对这里一定有重大的行动。 秋一潇认为方百玲这个想法很好,不管他有没有这个目的,先去探探口风总是好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人留下的古训总是没有错的。 他们进据水关的总兵府以后,仍是秋一潇先说的话。 胡雪印这一次的态度,比上一次还好,看来把他爷爷的尸骨送了回来,他还是心有感激的。 这次胡雪印知道他们要来,直接老远就给摆了一桌酒席,秋一潇他们到的时候还刚好赶上一顿饭。 胡雪印真是客气,一顿饭上又是敬这个酒又是敬那个酒的,但是四个人心中有鬼,终究都没喝太多。 席间,胡雪印站起来说道:“四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请问一句,几位是来这干吗呢?” 秋一潇也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胡总兵这种年纪,也会问问题问得这么直接吗?” 胡雪印道:“当然,毕竟心里有事,还是很怕别人问的。” 秋一潇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说话了,胡总兵,我敬你一杯,就此告辞。” 胡雪印道:“你是聪明人,很好,在寂灵学院这地方,你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 秋一潇抱了抱拳,道:“胡总兵,我们就此告辞。” 胡雪印点点头,道:“不送!” 方百玲还想再说什么,秋一潇踢了踢她的脚,四人赶紧站起来就走。 也幸好他们离开得早。 秋一潇当时就看出来,胡雪印眼中已有杀机,他这样跟人家说话,就算是说得再怎么含蓄委婉,也无疑相当于是给胡雪印下了一封战书。 晚走一步,他们就绝对走不出这总兵府。 他们是乘着三首狼王,闪电豹,五彩燧隼迅速离开,前往沙天一线。 路上,方百玲忍不住自责地说:“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的,对不起。” 秋一潇道:“不至于,我们没有正面和他作对,他没必要杀我们,咳咳……” 闪电豹,三首狼王的速度,他们俩还敢这么交流,真是等着喝风的。 江自流紧闭着嘴,站在五彩燧隼上,往下面看着。 他和苏鸣凤倒是自然得很,只是唯恐他们俩在下面再多想什么,但是这么急的速度,他也不好解释什么。 到沙天一线那他们才停了下来,秋一潇吃了一嘴的沙子,一口一口吐了出来,继续说道:“我们没有跟他把话说全,所以他知道我们没有给他下战书,就算下了战书,也是寂灵学院的,他不应该和我们为敌,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方百玲问:“那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发问?” 秋一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朋友,我说的那些话他不会有敌意,但只要提及我们是来零魔城地的,你看结果会怎么样!” 江自流上前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们先带她去张起秀那吧,不管怎么样,那总是我们的直接目的地。” 秋一潇的眼睛往后扫了一眼,道:“直接去吗?” 江自流淡定地往前走着,道:“为什么不呢?” 他当然也知道后面有人,但是他并不想杀了这个人。 他们都知道胡雪印不会那么容易地让他们走,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以他们灵兽的速度,居然还有人能跟得上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灵兽到底只是因为完成一次任务而捉的,而不是为了以后战斗而捉的。 他们这批灵兽中,也就余震刚的天池神鲲厉害些,至于其他的,根本比不上那些经过长期的战斗发展起来的灵兽。 即使是闪电豹,也不过只有他们普通灵兽的移速。 但是秋一潇并没有打算按着江自流的方法做。 他还弄不清楚跟着他来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打算先观望一阵再说。 他们进入涤灵村,就又见到了冯陆。 他的精神可真是好,看来几天之前他守慕容琳芳时的倦意已经没了。 这时候冯陆正坐在屋顶上看着涤灵村的大门,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冯陆。 其实是冯陆先看到他们的,他激动地摇着手,大声说:“自流,我在这里。” 江自流跳上屋顶,道:“冯兄,你怎么在这里,琳琳呢?” 冯陆微笑道:“我既然在这里,你猜猜她会在哪里?” 江自流嘿嘿地一笑,说:“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和她在一块儿,因为你没有那个追她的胆子。” 冯陆不屑地说:“你错了,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何况,我哪敢和零魔城地的主人争呢?” 江自流恍然大悟:“哦~原来她现在在张起秀那?” 冯陆也大声道:“天哪,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江自流索性装傻到底地说道:“你刚才自己说的。” 冯陆失声道:“是吗?我告诉你的?” 江自流苦笑道:“当然是啊!” 两个人像是唱戏一样,在房顶上卖力的表演着。 底下的秋一潇三人费劲儿地看着他们两个。 秋一潇问:“他们在说什么,怎么那么有劲儿啊?” 苏鸣凤以前学过唇语,简略地说道:“江自流问他慕容琳芳在哪,冯陆说他不敢和零魔城地主人争女朋友,江自流知道了慕容琳芳在张起秀那,冯陆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是冯陆说的。” 秋一潇故作奇怪地问:“咦,江自流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鸣凤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江自流和冯陆在上面装傻充愣也就罢了,秋一潇也跟着他们来劲儿,真是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秋一潇悻悻地点了点头,摸摸鼻子说道:“哦对,冯陆是说过。” 方百玲笑了笑,轻轻地理着头发。 苏鸣凤以为她是又在吃醋了,说:“玲玲,你可以放心,江自流那应该也就是顺口一问,不会有别的意思,就算他有那个意思,这里的两位也不见得会给他那个机会,再说了,琳琳不是对这里的某一位有着仰慕之情呢吗?” 秋一潇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把头转到了一旁。 方百玲道:“我没有想多啊,苏姐姐你有点担心过头了。” 她笑得安静平和,一点也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苏鸣凤笑着抱着她脖子,说:“是呢是呢,我们的小玲儿才不会想多呢,他江自流要是敢想别的女人,我们小玲儿也可以找别的男人!” 方百玲有些不高兴地说:“苏姐姐你想什么呢!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苏鸣凤笑着指了指她红扑扑的脸蛋,道:“呦呦呦,看呢,我们的小玲儿脸红了呢!” 方百玲轻轻打了苏鸣凤两拳,缠着她胳膊倚在肩膀上,一言不发。 苏鸣凤微笑,秋一潇脸上更是带笑。 苏鸣凤笑得是方百玲的娇羞样子,秋一潇笑得则是她们两个互相调戏的样子。 而且在他看来,方百玲还有一种伪装的成分在那摆着。 也许是在他心里,苏鸣凤无可替代,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至于方百玲是不是伪装的,那他就不知道了。 秋一潇的眼睛变冷,又往后看了一眼,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进了巷子里,的而且从他的身手来看,不是在沙漠中跟踪他们的人。 除了胡雪印以外,还有谁会对他们的行踪这么好奇呢? 秋一潇心里想道:“看来零魔城地这地方的事,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不像江自流,想要把什么事都想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但是他起码不是傻子。 秋一潇不动声色,没有跟江自流他们说这个事。 零魔城地的风光,好像确实比寂灵学院强一些,尤其当方百玲坐在魔河之上的行舟上时,更是确定了这件事。 那种河水如镜,两岸青山,青山映在水中的景色,用山清水秀这个词来形容,真是再合适不过。 方百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冯陆笑着说:“果然如此,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这个反应。” 方百玲久久才合上了嘴,道:“是吗?我还以为我是大惊小怪的呢!” 冯陆说:“自流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江自流微笑道:“才没有。” 冯陆道:“是吗?” 江自流道:“是。” 秋一潇一路上难得地淡定了许多,几乎一路上都坐在船尾,一把长剑横在膝盖上,仿佛进入了忘我之境一样。 冯陆说是来接他们的,可是到了魔城的时候,他却向他们几个人提出了辞行。 江自流问为什么,冯陆回答说,他不想看到慕容琳芳和张起秀在一起,不想去生那个闲气。 江自流挠挠头,问:“干什么,你们不是说要生同舟,死同穴的吗?我以为那个时候,你们的关系就已经确立了呢?为什么你现在反而是觉得自己妨碍了他们在一起呢?” 冯陆微笑着说:“同舟是风雨同舟,当风雨过后,自然没有再同舟的必要,再说……” 他抬头看着江自流,盯了他一会儿,说:“算了,反正现在慕容琳芳心里没有你,你也不算是一个敌人。” 秋一潇心中道:“他说的是反话,言外之意是,琳琳心里只有江自流一个,其他人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走进她心里的。” 当然,方百玲和苏鸣凤,也是这么想的。 江自流不知道是不是装糊涂。 “就算你把我当成敌人,我还未必想要做呢,我现在有百玲在身边,怎么还能够贪得无厌呢?” 冯陆黯然地离去,临走时对江自流说了一句话,“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你永远不会明白……” 江自流还想要问,冯陆已经走得远了。 秋一潇说:“好了,也许琳琳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不懂,但是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爱,本来就是不要求回报的。” 第174章 朋友 只是江自流还不知道,他究竟欠了慕容琳芳多少。 秋一潇也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慕容琳芳一定有着不为他们所知的秘密,他的实力应该远在仲孙如玉他们之上,甚至说不好还在五行剑之上。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毕竟不好多问。 四个人告别了冯陆,开始往张起秀的家里走去。 不幸的是,他们在街道上,又遇见了熟人。 白虎剑主,长孙不臣。 秋一潇和江自流往前一站,瞪着赤龙牙和紫筠剑已经破鞘而出。 方百玲和苏鸣凤也是各自准备出手。 长孙不臣微笑着抱着手臂,道:“我们不是敌人,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 秋一潇冷冷道:“是吗?” 长孙不臣说:“黑魂现在既然已经死了,我们的行动,也就到此为止了,江公子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江自流冷哼道:“你们魔灵之崖的朋友,我交不起。” 长孙不臣道:“慕容琳芳也不算是吗?算起来,我和她之间,还算有过一段爱情经历呢!” 江自流紧握着的剑柄已有些颤抖,他的心在渐渐下沉。 他以为他能够让慕容琳芳在自己心中不再重要。 但是这并不科学。 秋一潇冷冷道:“自流,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看他还敢不敢胡说!” 江自流没有回答。 长孙不臣道:“不是我看不上四位的能力,你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真想打,吃亏的可是你们。” 秋一潇道:“打不打得过,是用剑说的,不是用嘴说的。” 说完他也不等那三个人,一剑刺了出去。 长孙不臣也不闪躲,等着秋一潇的剑刺到自己颈前。 秋一潇不认为他会站着受死,直到剑尖离他咽喉还有不到一尺时长孙不臣还没有动,秋一潇才意识到长孙不臣是真的不想与他们为敌,赶紧收力,剑尖已经顶住了长孙不臣的喉结。 秋一潇道:“如果你刚才不出手,现在你很可能已经死了。” 长孙不臣的脖子上皮肤被刺破,两滴血珠从剑尖后溢出。 “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而且有可能会成为朋友,你们都是大英雄,是正义之士,所以你们是不会对朋友动手的,不是吗?” 白虎剑的冷静是他们见所未见的,长孙不臣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偶然。 秋一潇收剑入鞘,道:“我们不会成为朋友,我们是神灵之园,而你是魔灵之崖,神与魔,是天生的敌人,谁都逃脱不了这个规则。” 长孙不臣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朋友和敌人之间的转换器只有两个字——利益,我相信各位此来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我们有共同的朋友和敌人,即使你们不承认,这个关系总还是不会变的。” 秋一潇返回到江自流那里,道:“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些?” 长孙不臣道:“这些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我不过是来多此一举的提醒一下。” 江自流恨恨道:“既然知道多此一举,你还不快走!” 长孙不臣微笑道:“告辞。” 他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然后又忽然停下脚步,道:“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虽说你们是来帮忙的,张起秀可未必想要让你们帮忙。” 言尽于此,江自流正要追他时,他已经返身不见。 方百玲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江自流,表情没有变化。 然而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这想法眨眼即逝,她不想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 秋一潇和苏鸣凤都注意到了她,但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镇魔狱里,陆杭又来见余震刚了。 有事没事,他们师兄弟老想见一面,陆杭近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但这一次,他是有重要的事来求他。 一见面余震刚就讽刺他了一句:“像陆先生这样的座上宾,多次来看我这种阶下囚,是不是太不合礼仪了点?” 陆杭开口道:“师兄,小弟此来,实是有要事相求,请师兄勿要推辞。” 余震刚问:“什么要事?” 陆杭道:“是关于白虎朱雀剑生死的问题,必须请师兄出手。” 余震刚皱下了眉头,他知道,陆杭不是个会轻易说求字的人,他来求自己,想必确实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现在看来,牵扯到白虎剑和朱雀剑,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你们魔灵之崖的人,生死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有什么理由帮你们,而且,我现在身在囹圄,纵然有心如此,恐怕力有不足。” 陆杭道:“我们可以放你出去,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的话。” 余震刚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不算是一笔交易,他们是为了保住白虎和朱雀才放出自己,这笔买卖余震刚是赔本的。 但是能出去,总比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要强。 两天以后,余震刚踏出了魔灵之崖。 临走之时,月娅好像还有些舍不得他。 但是月娅这种女人,是不会为他觉得失落的,她的年纪比慕容琳芳还要再大上几百岁,已经不是一个思春的小女孩儿了。 余震刚走的并没有挂念,没有犹豫。 镇魔狱这个地方,没有带给余震刚任何的坏处,有的只是久违的亲情和友情。 如果没有在镇魔狱呆过这一段时间,也许他还不会发现,自己的师弟还没有那么十恶不赦,起码他各个地方,都还透露出一丝人性,虽然这份人性并不怎么突出。 现在他也要启程,前往沙天一线了。 他和江自流他们不同,要靠慕容琳芳领着才能找到零魔城地的下落,余震刚则不用,因为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已经来过这里。那时候年少轻狂,他的行踪遍布玄灵大陆,挑战过各种各样的对手,有胜的,也有败的,总体来说是败的比胜的要多那么一些。 他之前跟江自流说要来据水关给江自流他们安排一下,也不是随便说的,路上那么多客栈酒店,江自流他们一路上的费用,都是他提前给付的,而且他在据水关的熟人,也并不少,其中有一些,还是顶尖高手。 他上一次到零魔城地去的时候,张起秀已经接任城主了,到现在才有事情发生,看来张起秀也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倒的人。 否则,他绝统治不了零魔城地这么长时间。 秋一潇他们,现在又住在了张起秀的家里。 他们告诉张起秀,就是为了要保护张起秀才过来的。 现在张起秀的饮食起居,包括上个厕所,也都要经过秋一潇的批准。 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慕容琳芳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江自流没有猜错,慕容琳芳确实是在这里,而且还在这里做好了长期住宿的准备。 当时她的那种“天真烂漫”的表情,实在是让张起秀不忍拒绝。 所以,他就被坑成冤大头。 慕容琳芳既然在这,他好意思让江自流离开吗?江自流既然得留下,他好意思让秋一潇他们走吗? 张起秀靠在柱子上,秋一潇坐在一张椅子上,两个人一起在外面晒着太阳。 两个男人一起在这有点尴尬,但是要把他们叫来,这里会更尴尬。 慕容琳芳和江自流从他们这次遇见就一直没有多说过话,大多都是见面互相一句问好,连一句话都不多说。 也不是因为方百玲在江自流身边,他们不好说话,仿佛是这三两天没有见过,两个人之间生疏了许多许多。 他们每天都会到魔城中去分头寻找孙楷和胡剑明,在他们看来,只有瓦解魔城,才能控制整个零魔城地,要瓦解魔城,就得先杀张起秀,现在,他们用秋一潇保护着张起秀,他们去寻找问题的源头。 他们认为,只要杀了孙楷和胡剑明,魔城就能安全。 张起秀只会觉得,这些个孩子们的脑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去打击他们的信心,反正就当是玩儿呗! “秋先生,你认为,他们能找得到那两个人吗?” 秋一潇伸了个懒腰,反问道:“你认为他们不能够找到?” 张起秀说:“起码我认为,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再说了,如果胡雪印想攻进零魔城地,光凭两个人是不够的。” 秋一潇道:“那也许这两个人只是障眼法,而且他们会是这次行动的重要成分,缺了他们不行,但是多了他们,就多了一分对你的威胁。” 张起秀道:“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就算是胡雪印亲来,也未必能杀得了我,更不用你来保护。” 秋一潇靠在椅子上,说:“我记得我来的第一天就说过,我们保护你是为了帮你,如果你不需要,尽可让我们离开。” 张起秀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秋一潇当然很清楚,他们是不会被赶走的,只要慕容琳芳还在这,他们里还包括江自流,张起秀就不可能让他们走。 就算是他有这个想法,慕容琳芳也不会答应。 让慕容琳芳生气,本来就是张起秀不愿看到的。 他不会做任何让琳琳不开心的事。 秋一潇说的话的确有些卑鄙。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不会让张起秀为慕容琳芳想,但是自己又会有些气愤的话。 “我们这次一进涤灵村的时候就被人给盯上了,然后我们来的时候琳琳很惊讶,张城主却泰然自若的,不知张城主可知道,盯住我们的那是什么人?” 张起秀露出了微笑,道:“听你这意思,你觉得那是我做的?” 秋一潇又说:“后来我们来到魔城时,长孙不臣又提醒了我们一句很奇怪的话。” 张起秀问:“哦,他说了什么?” 秋一潇微微挪动身子,慢慢地把灵源打开,从背上露出了一个剑柄,道:“他说,虽说我们是来帮忙的,张起秀可未必想要让我们帮忙,很奇怪不是,遇到危机,哪有朋友不要别人帮忙的呢?” 张起秀看着他,微笑道:“你是想说,我不想让你们留在零魔城地?” 秋一潇没想到他会把这句话点破,只好点了点头,背后的剑往外又拔了三寸。 张起秀如果对他出手,他可能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防人之心必须得有。 然而这一切早已被张起秀看穿。 “我并不想要赶你们走,你们能来,我其实很开心,如果是平常时节,我会毫不犹豫地留你们在这,包吃包住,哪怕你们在这吃闲饭都行,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应别离或者薛绯颜,甚至余震刚来都行,但是你们,薛绯颜是让你们找死来的吧!我怎么能让你们冒险?以你们的实力和智慧,也帮不了我,留在这里只是拖后腿。” 秋一潇说:“拖后腿也不至于,魔城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们能做到的事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小看我们,恐怕你会付出代价。” 张起秀微笑道:“你可以把剑收起来了,我不想和你动手。” 秋一潇面色死灰,把剑又徐徐刺进了灵源中。 张起秀走过来说:“你还年轻,现在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让人跟踪又被你发现,就是想让你们知难而退,路上还有冯陆和长孙不臣暗示你们,没想到,你们还是一定要来。” 秋一潇把椅子往后一倒,拉开和张起秀的距离。 “你想怎么做?” 张起秀看得出他怕自己,只有离在远处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许胡剑明和孙楷,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作用。” 秋一潇问:“这两个人,你知道多少?” 张起秀道:“胡剑明的身份太过神秘,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更不知道,但是孙楷的实力,应该不在江自流之下。” 秋一潇松了口气,不在江自流之下的人,就代表着他可能有四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战胜。 “沙天一线真是个好地方,战争要是在这里掀起,真是煞风景了。” “下次有机会,带你们到泉林去看看,到了那里,你们才会知道什么是人间仙境。” “比这里还美吗?” “美多了。” 第175章 朋友是我会在你身边 远处传来了魔城的歌声,平静和谐,静谧自然,这才是和平之地的歌声。 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唱出的,就是战歌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是慕容琳芳的声音,离得太远,连方百玲都听出来了,江自流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李白的清平调,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唱出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样的句子,就该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方百玲都听得明白,她是在向心爱的人诉说哀怨之情,不知道是在和江自流说,还是在和冯陆说,或是在和张起秀,长孙不臣说。 江自流不知道,方百玲却没法不知道。 也许只是她那么想的吧! 江自流和她手牵着手在街市上转悠着,说是来找胡剑明和孙楷的,其实他们两个人……真是来休假的。 魔城的风景这么美,当地的人又那么纯朴,在这里生活就是一种享受,如果不把日子用来逛街,买衣服,吃小吃,岂不是浪费了这里的资源? 秋一潇要是知道这个,或许会认为张起秀是对的,让江自流这种态度来做事,确实是太危险了。 “这歌真难听,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零魔城地的人嗓子好像都不太好。”江自流还一本正经地抱怨着。 方百玲都能听出来的声音,他会听不出来?简直是笑话。 江自流好像还就喜欢说这种笑话。 方百玲冷冷道:“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好吧,这是李白的诗句,是一首女人希望能和心上人相会的歌词,再说了,这声音和慕容姐姐一样美,是吗?” 江自流走着说:“对呀,好像这就是慕容琳芳的声音啊!” 方百玲哼道:“我就不信你是才听出来的。” 江自流走到一个首饰摊上,拿起一枝发簪插在方百玲头上,拿镜子照着她的头发,让她看着说道:“现在还信吗?” 方百玲抬起头亲了他一口,说:“不信。” 江自流道:“不信你亲我干什么?” 方百玲道:“管的着吗?” 江自流摇头苦笑,问明价格,付了帐。 他刚一扭脸,只觉一道寒光从他眼角闪了过去。 “百玲小心!” 江自流急转身去看方百玲,她头上的发簪的头却已经没了。 方百玲面带韫色,急忙弯腰拾起了那个簪头,对小贩说:“你们这卖的都是什么啊!刚买的就坏了,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吗?” 江自流四下巡视着,明知方百玲的头簪是被暗器所毁,但不知道她此举是何用意。 小贩叹了口气,赶紧赔礼道歉,又拿了一枝一模一样的簪子递给了方百玲,说:“唉,就算是我倒霉吧,姑娘,这枝就算是赔给您的,您可千万别再嚷嚷了,要不我这生意可是毁了。” 方百玲昂然道:“算了,就饶了你吧,以后可不许再卖这种残次品了啊!” 她拉着江自流走开,在摊上又留下了等价的银子。 小贩看看没人注意他,忙把钱又收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挺好的一姑娘,这是谁这么不讲道理,损坏人家情郎给买的礼物呢?” 过了这条街,方百玲才把她刚才捡到的另一件东西——一枚闪闪发光的银镖,在手里抛玩着。 江自流抄着手问她:“你也觉得不是她?是吗?” 方百玲道:“你不是很笨吗?歌声唱得那么直接你都听不懂,为什么现在我一被袭击,你就立刻变聪明了,难道你觉得她不会因为气你给我买东西吗?” 江自流停下了脚步,郑重道:“是的,她不会,她跟你一样,都不是心眼那么小的人。” 方百玲也站住了脚,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心眼,今天要是换个位置的话,我说不定会连她的头发都给切断。” 江自流有点生气地瞪着她:“我以为你不会的。” 方百玲过去拉住了他的手,柔声说:“她毕竟不是我,我不相信她,但是我相信你,你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江自流把头偏到一旁,不让她看到自己眼睛里已经涣散了的怒气。 方百玲问:“真生气了?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就是真的跟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不发生到床上去,我也不生气,这总行了吧!” 江自流的脸也板不下去了,勉强忍住笑地轻轻笑了笑,手指在她鼻尖轻刮了一下,“一天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胡说!” 方百玲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不生气就好,你看你笑的样子,多好看呢,就像一个花花公子一样。” 江自流道:“花花公子是骂人的吧!” 方百玲道:“呦,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没文化,想要骗骗你呢!” 江自流瞬间出现了一头的黑线。 这么个骗人方式…… 江自流从方百玲手里取过了银镖,说:“这件暗器看起来好像不是琳芳所有的。” 方百玲也好奇地凑过去,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自流盯着那颗银鱼般的飞镖,道:“直觉。” 方百玲从他手里夺过那枚飞镖,远远地扔了出去。 江自流看着她的手势,神伤地叹了口气。 方百玲是不让他再想这件事,不给他一个伤害别人的机会,无论这枚飞镖是谁放的,他都必然是慕容琳芳的一个亲密的人,慕容琳芳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朋友做这种无聊事的。 反正也没损失什么,方百玲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唉,好歹是块银子,用不着这么大方吧!” 方百玲哼了一声,甩甩头发,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江自流快步跟上,紧紧跟在她后面。 现在看来,也许他们的敌人,还不止胡雪印这一方势力,他们必须更加小心。 因而,江自流步步为营着。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危险的到来,是完全没有预兆的。 江自流不知道是哪来的先见之明,竟然会预料到他们会有危险。 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一个背剑的道者,忽然站在了他们面前。 见到这个人,江自流的心瞬间一沉,右手背到了身后,同时拉住了方百玲。 这个道人穿的是一件杏黄色的道服,不像陆杭或是余震刚那样,是深灰色的。 这样的道服在道门中算是极高的地位才能穿得了的,否则便是谮越。 他背上的长剑悬着极长,挂着玉佩的黄色剑穗,如果对剑术没有极高的领悟,万难用得了这么长剑穗的剑。 许多人都以为背着的剑剑穗越短越好,最好是没有剑穗,这样的剑,才能出剑更快,拔剑更疾。却不知,一个人将功夫练到返璞归真之境之后,剑穗的长度,就不再是出剑的关键因素了。 但是这些道理,是他在出了铭隐村之后才明白的,那时候他居然会以为,在山洞中这个人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陆杭所击败。 青松道人冷冷地说:“江公子见到我,好像不太高兴啊!怎么,是怕老朽会坏你的事吗?” 江自流哼道:“我不记得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的手里,剑牙白虎的骗局?现在玄灵大陆好像极少有人还不知道这个事的。” 青松道人哼道:“但是不知道玄灵大陆上有多少人知道,剑牙白虎是真正存在的,而且江自流大侠,也并非是一个没有灵兽的人。” 方百玲回头道:“你还有灵兽啊,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江自流哼道:“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方百玲微笑道:“也许是你藏私。” 她不是在讽刺江自流,江自流的太多事情,真的是连她也不知道,比如苏鸣凤知道江自流的灵源位置,她就不知道。 寂灵学院的纪律之严格,如果有时候完不成任务,处罚是绝对少不了的,更不可能说江自流没有捉到灵兽,薛绯颜还让他留到现在的。 瘴迷之林的事,也一样和江自流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些事江自流好像还真没几件是和她说过的。 连她都瞒得这么结实,别人更不可能知道。 江自流笑着说道:“我确实知道剑牙白虎的传说是真的,否则无凭无据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前辈高人,过来指点过我功夫,看来我倒是送出去不少要归隐的人啊!” 江自流能有在昆鱼山力拼天池神鲲的实力,他的师傅就不可能都是街头上卖狗皮膏药的,一定也有一些要归隐的前辈高人,指点过他一两招之后顺理成章的隐退,成全了江自流在铭隐村的神秘。 至少分心玄天刺这样的强大招数,就不可能是一个人坐在井边就能顿悟的。 “至于你说我有的灵兽,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松道人说:“也许我可以帮助阁下回忆一下,剑牙白虎此前曾经是寂灵学院江海河的灵兽,自江海河失踪之后,它的下落也就无人知晓,也许我们可以从江海河的墓中找到些什么,而我恰恰就知道江海河的墓在哪,这些提醒,是不是足够让江公子,想到了些什么。” 他把江海河和江公子这些字眼说得非常重,似乎是在提醒着江自流他们的关系。 江自流愤愤地握起了拳头,道:“难怪青松道长上一次在铭隐村没有任何收获就离开了,原来道长是为了做盗墓贼而踩点去了,佩服,佩服。” 方百玲问:“你想怎么样?” 青松道人笑着说:“也不想怎么样,贫道不是一个贪图法宝的人,听说江公子近日在魔灵之崖寻获了两件宝贝,贫道仰观天象,知这两件宝物是不祥之物,因此想请江公子,把这两件武器交给我,待贫道除尽其戾气,再来归还。” 江自流冷笑着说:“也是啊,从我拿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就一直倒霉,今天碰到你,大概也是这两样宝贝给害的吧!” 青松道人笑道:“这还是两位运气好,否则,宝物恐怕会要了二位的性命。” 方百玲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是我平生见过,最拙劣的谎言,而且听起来就像骗傻子的。” 江自流顺势说道:“以青松道长所见,难道我很像是一个傻子?百玲你觉得我像吗?” 方百玲冷冷道:“我的眼睛不瞎,我不会看上傻子,我不会看低那些要抢你灵器的人,但是把你当傻子来看的,”她指着青松道人,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杀气,“就是我死也要拉下地狱的敌人!” 青松道长面色铁青,右手已经竖在胸前,慢慢聚成剑指。 食中两指上又有金光崩现。 “和我为敌,你们可要多想一想后果!” 江自流微笑着扣住了方百玲指着青松的手,道:“我倒是不介意别人把我当成傻子,但是对于方百玲连死都要拉下地狱的人,我的使命,就是让她不死也能把那个人按下去。” 青松手中的金色光珠瞬间爆裂,向他们两人射去。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指出一道光芒,在空中形成屏障,把所有的金色光箭挡下。 青松道人拔剑出击,屏障瞬间粉碎,江自流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拔的剑。 但是方百玲却看到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他的剑是直接从鞘中飞出来的,而根本没有用手拔,道门用剑,大概都是这样的。 江自流很快看到,青松道长的剑并非握在手中,而是用掌中的灵力御剑。 青松扑过来时,江自流就用力地把方百玲推开,赤龙牙迅速迎了上去。 赤龙牙和青光剑三度交击,青光剑还没有碎裂。 枪是宝枪,剑是名剑。 此剑纵然没有切金断玉之能,真刚断水之利,吴钩纯钧之名,但在这个时代,未必有几把剑能比得上。 秋一潇的剑更是一把都比不上。 赤龙牙的数次攒刺,都被青松道长躲开,江自流在枪上的造诣,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深。 短时间的交手,江自流虽然不至落败,但是长时间的战斗,他一定会输。 方百玲从旁说道:“他剑法虽然凌厉,但灵力损耗过大,攻他右臂!” 江自流枪尖一转,反刺青松道人手腕。 第176章 猼厉之争 青松一声冷哼,长剑一转,手腕往后一收,抓住江自流枪头,左手手指一封,飞剑扑向江自流面门。 江自流枪杆瞬断,左右手各握住一半,闪开飞剑,一脚踏在青松胸前,腿一曲一直之间,就迫使青松不得不放开他的枪。 青松只能放手,往后退出两步,胸中还是受到了震动。 “此枪果然邪气,还请江公子三思。” 江自流冷笑一声,长枪重新接驳而成。 “让你在战斗中吃亏的是我,而不是这柄枪,但你需要记住,它的名字,是赤龙牙!” 青松叹了口气:“宝枪在你这种人手里,实在是浪费得很,拥有这样的宝物,却不知道它的来历,真是可悲。” 江自流淡淡道:“枪的力量不足为凭,用枪的人,才是值得敬佩的,此枪之前的名字和来历,我不感兴趣。” 方百玲道:“但是我有兴趣。” 江自流看了方百玲一眼,冷冷地看着枪锋,枪锋对着青松。 青松道人收回飞剑,道:“这条枪是当年玄灵大陆第一铸造师欧弧子所铸八枪八剑中的一柄,是欧弧子大师以天降星辰,融合以五金之晶铸成,它的名字,被称作猼厉。” 方百玲脱口道:“当年……” 话到口边,她想起江自流还在身边,便又闭住了嘴。 青松道人却没有什么可避讳的,继续说道:“不错,便是当年江海河输给魔灵之崖长孙不臣的那一条,本来这枪物归原主,我也不该妄想,但是以江公子现在的实力,还保不住这条枪,在他的手里,只能引来无限的麻烦。” 江自流冷冷道:“先父的影子虽已淡去,但既然这是先父遗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拿去。” 青松长剑归到了手掌之中,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哼,只怕你留不住!” 青松瞬间移动到了江自流面前,横剑切他咽喉。 江自流忽然发现,这一次,他竟然连出手的时机都没有把握好。 青松左手扣住了枪杆,剑到江自流颈前,忽然一旋,径斩江自流右臂。 江自流的右臂也握着枪。 但是他竟然发现,青松的剑速至少慢了三倍,让他足以看到剑的动向,但仍是迅疾无比。 青松所放慢的剑速,也许还不止三倍。 江自流在这一刹那之间想了很多,放开这条枪,他就是不孝,但不放,他这只手就没了。 江自流右手一松,从长剑上伸过,仍然扣住枪杆不放。 青松举剑上削,江自流把枪杆往下一压,磕住剑锋。 青松的剑又是一放,一掌击向江自流胸前,江自流举左掌硬接,右手仍然死死扣住枪杆。 江自流接了他一掌,只觉气血上浮,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青松的一掌,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这么近的距离,枪根本就没有威力可言。 但剑也讨不了好。 可是这时却发现了异变,青松的剑忽然缩短了两尺五寸,只剩一把五寸长的剑柄和五寸长的剑锋。 青松左手松开枪杆,握住剑柄。 江自流大喜过望,以为这一次他放开了枪杆,就再也不可能让他握住了。 但是,他低估了青松出剑的速度。 当江自流看到青松左手松开枪杆的时候,青松的剑刃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青松短剑一划,江自流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江自流手背流血,仍然没有放开枪杆。 而青松的手却已经离开。 他以为江自流受伤吃痛就会松手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江自流不知道这枪的来历还好,他知道了,就不得不拼尽一切去保护这个东西。 这是无奈,还是被迫,还是一定要做的事? 江自流怒喝道:“我今天绝不放手!” 他急忙把枪往后收,青松把剑往后抛出,又一次拉住了枪杆。 短剑飞到青松身后,剑穗一挽,缠住了方百玲的三枝羽箭,短剑和箭一起落在了地上。 两人继续用灵力对抗着,江自流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五官正在扭曲。 嘴唇一甜,鼻子里和喉咙里的血液也流了出来。 青松看得出来,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如果在继续下去…… 青松放开左手,看准江自流右手手臂穴位,一指弹出。 江自流只觉整条小臂都麻了,五指自己就伞状张开,放开了猼厉。 青松拿到长枪,往后一退,荡开方百玲又射来的三枝箭,挑起短剑,跳到了屋顶上。 江自流握住麻木的右手,痛苦地追出两步,又摔在地上。 方百玲把腾龙翠角弓装入灵源,急忙过去把江自流扶了起来。 “此枪贫道会供在不贤山无象塔,何时你们修行有成,随时可以取回,今日贫道只取一宝,方姑娘,你好自为之。” 青松道人居高临下地说。 方百玲点了点头,没有把腾龙翠角弓拿出来和他一决生死。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远逊于江自流,所以难免想要把损失降到最小。 江自流冷冷道:“我不会让你离开。” 方百玲咬紧了牙,掏出了鬼龙王筋锁,垂在地上。 她虽然不想失去江自流辛辛苦苦给她带来的腾龙翠角弓,但不代表她就会放任江自流一个人去冒险。 青松道人看了一眼他的右臂,道:“你还想再打下去?” 江自流怒道:“只要你不把……留下,我就一定会和你纠缠到底!” 一紧张,他竟然把枪的名字给忘了。 方百玲跟着淡淡地补了一句:“猼厉。” 江自流大声道:“我知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凭什么把这枪留下!” 青松把剑穗一摆,冷冷地说。 江自流一怒大喝:“我还有瘴迷之林的三百毒灵!” 这一言之下,方百玲和青松道人齐齐大惊,瘴迷之林,三百毒灵!这家伙是要毁了零魔城地吗? 方百玲急忙说道:“自流,不要!我知道你很想要夺回猼厉,但是……” 毒灵能让围绕昆鱼山的百里森林成为无人能近的瘴迷之地,他们的威力用惊天动地一词来形容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虽然不知道毒灵是什么,但是她很清楚,江自流一旦把这些东西放出,零魔城地将遭受灭顶之灾。 她不怪江自流不把这件事告诉她,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方百玲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放出这些毒灵以后,你是绝对无法把它们收回的,你要知道,零魔城地,张起秀,秋一潇大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江自流左手撑到了眉间,双指一竖,道:“我连自己的东西都保不住,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别人!时候就算他们要杀了我,也由着他们好了!” 方百玲惊呼道:“不要!” 她的鬼龙王筋锁急忙向江自流缠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江自流的从腰后亮出一方圆形的光门,两只拿着袋子的小怪兽从光门中飞出,两个满满的袋子瞬间把鬼龙王筋锁荡开。 方百玲跪在地上,抱住了头。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再也没有脸去见张起秀和秋一潇了。 这种有手有脚,背后长着翅膀的两尺小兽,一只接着一只地从光门中飞了出来,向着青松飞去。 青松道人目光一凛,急忙化成一道飞虹,远远地飞走。 霸占瘴迷之林三百年的毒灵,他可不想尝试一下被攻击是什么滋味儿。 江自流见青松逃开,急忙把灵源闭住,不让其他的毒灵再跑出来。 但是已经飞出来的毒灵,起码已经有二三十只! 它们每个人都会炼毒,在它们的袋子里,每个毒灵都至少有能让三百人死亡的药量。 方百玲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江自流到这份上,确实没有能力把这些毒灵全部逮回来。 然而其中两只,已经对着零魔城地的房屋张开了布袋…… “不!” 空气中回荡着江自流的惨叫声。 张起秀要是指着他们这样保护零魔城地,他就是在引狼入室! 胡雪印说不定是想兵不血刃地拿下沙天一线,江自流这是在拿沙天一线的命运开玩笑。 空中忽然伸出两只手,一只是青袖子,一只是白袖子。 这两只手毫不客气地把那两只毒灵的袋子握住,然后将他们摔晕在地上。 又有几只毒灵想要打开袋子,这两人身影一转,在空中飘动着瞬间把它们打晕。 三十多只毒灵,只一眨眼的时间不到,就被他们两人全部击晕在地上。 “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早点出来,我根本就不用把这些东西放出来。” …… 江自流下午再醒来,已经是在张起秀的家里了。 只有方百玲还在他身边。 上午的事秋一潇和张起秀都已经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们两个人不适合在这。 他们不在这,慕容琳芳和苏鸣凤也就没法往这凑了。 她俩心里其实还挺责怪这两个人的,明知道她们担心江自流的安危,还不让她们在这盯着,大家都在这,人多一点,江自流也不至于会害怕指责。 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张起秀和秋一潇心里的想法。 当张起秀知道江自流的所作所为时,差点没有活剥了他! 秋一潇没有那么大的恨意,只是多了分紧张罢了。 没有人会恨自己的弟弟的,秋一潇便是如此。 他还在给江自流说情,求张起秀原谅他的过失。 江自流醒来的时候,却有些生气的样子。 “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真是个禽兽,明明看到我的东西被抢走却不帮忙,却非得等我犯了错误才出来纠正,简直是无耻!” 方百玲冷冷道:“好歹是他们帮你收拾得残局,你这么说像话吗?如果不是他们,也许你现在早被张起秀杀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发脾气!” 她很爱江自流,所以才更不希望他做成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江自流生气地别过了脸,不理她了。 方百玲无奈地哼了一声,道:“就算你不理我我也要说,要不是他们两个,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晕过去吗?那是因为你的灵力不能控制剩下的毒灵,险些被毒灵撑破灵源而出,是他们两个损耗灵力,帮你压住了毒灵,否则你现在,已经不是昏迷半天那么简单了!” 江自流问:“我放出去的那些毒灵呢?它们死了?” 方百玲拿过一个紫色的金属葫芦,回答说:“没有,他们把你那些毒灵都装进了这个小的葫芦里面,让你以后可以利用这一小部分战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触碰所有的毒灵。” 江自流坐起来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忽然说:“赤龙牙……也许我应该叫它猼厉了……” 方百玲道:“以后去不贤山无象塔吧,长孙不臣追了过去,但是没有追上,而且这件事本来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保护的是沙天一线,长孙大哥……总算也是对得起我们了。” 江自流道:“秋一潇和张起秀……他们两个没说什么吧?” 方百玲摇了摇头,笑着说:“放心吧,他们还让我看着你,等你醒了就赶紧告诉他们呢!” 江自流冷笑道:“你是在骗我吧,秋一潇怎么做我相信,不过张起秀,他恐怕恨不得杀了我吧!” 方百玲还没有回答,屋子里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她没有骗你,如果今天那些毒灵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哪怕危及到一条零魔城地的性命,我都不会放过你,但是如果你在今天的对战中不出全力,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会保护魔城?一个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的人,他去管别人的事,无论多努力,都不会赢得信任。” 张起秀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说:“所以你大可不必自责,如果我是你,说不定会把剑牙白虎也放出来。” 江自流道:“我没有剑牙白虎。” 张起秀问方百玲:“他这话你相信吗?” 方百玲笑着说:“连你都不相信,我怎么会相信?” 江自流指指方百玲,继续解释着说:“我真的没有,我在铭隐村的行动她就是一本活日记,不信你问她!” 张起秀笑了笑,没有把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 每个人,都有权力保存自己的秘密。 第177章 方百玲的不对劲儿 看来秋一潇的劝说实在是起作用了,否则大概到现在张起秀都不会放得开这件事。 江自流却不知道,张起秀之前的心情。 他不知道倒也好,如此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方百玲跟秋一潇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秋一潇,这让秋一潇觉得,今天的事情,仿佛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出现得太合时宜自不必说,问题的所在,是方百玲所遇到头簪被断的事太过诡异,以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的身份,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和他们同来,送江自流回来的五行剑之一,江碎梦,虽然不至于像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但有那两个在,起码她不会被允许这么做。如果是慕容琳芳,她的动机又在哪里?方百玲受了伤,或者生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更影响她在江自流心中的印象。 冯陆对慕容琳芳也有意思,之前在魔灵之崖,他们更是定下了生同舟死同穴的约定,如果是冯陆,他这件事做的根本就是毫无利益,从胡雪印手下出来的人,绝不会做任何赔本的生意。 如此一来,能做这件事的,大概只有魔灵之崖还没有过来的人。 而且此人应该心地单纯,头脑容易发热,做事并非不计后果,但是老觉得要少一点。 应该还和慕容琳芳熟识,而且很能理解她处境的人。 或许是苏鸣凤,也或许是仲孙如玉。 这是私仇,老实说,秋一潇并不想管的太多。 但是头脑这东西,一旦运作上,可真不是一按开关就能停下来的。 秋一潇一股脑地把自己的见解都说了出来,方百玲道:“如此说来,倒还是那个仲孙如玉有这个可能,恰好当时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也在旁边,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她不想说——苏鸣凤到底哪单纯了? “唉,我爱上的男人,怎么有这么多人抢啊!真烦!” 秋一潇满头黑线,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全世界都知道你眼光好,你这么炫耀合适吗?苏鸣凤就没这么多人追,唉,我多闲哪!” 方百玲咯咯地笑道:“你是在说,昆鱼山的雷傲,对鸣凤姐姐一点意思都没有吗?还是你觉得,像雷傲这种武功比你高,出身比你好,经验比你老到的男人,对你没有威胁呢?” 秋一潇黑着脸,道:“我和鸣凤心心相印,而且从今往后绝不会分开,雷傲就算是有追到她的能力和本事,也不会有那个机会。” 方百玲面色黯淡,道:“别急着把这话说得太早,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去考验你们的感情,珍惜你还拥有她的时间吧!” 秋一潇看她伤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好像跟要和江自流生离死别似的?没事吧?” 方百玲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你最好把零魔城地的事情先放一放,多去看看鸣凤姐吧,多陪陪她总是好的,不要以为你们的感情足够得深,你就可以把她晾在一边,女人的心,往往会胡思乱想的。” 秋一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嘿嘿,你放心吧,我们两个的感情,互相看一眼,一个眼神就足够表达了,你以为我们能跟你们一样吗?” “一样不一样,总得看看前车之鉴才好。” 秋一潇看着她远去的黯然背影,道:“这姑娘是怎么了,说话这一天都阴阳怪气的……” 他看着方百玲走远,脑子里忽然闪动出一个人名来! “狄玉飞!” 方百玲的状态可能不是由他直接造成的,但是和他必然有重大的关系。 秋一潇只有去找江自流。 慕容琳芳好像对江自流的情况不太感兴趣,也有可能是她有其他的渠道可以知道江自流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来这里招人嫌恶。 方百玲不会乐意看到她的,这是她心知肚明的事情。 知道对方平安即好。 而苏鸣凤呢?她和秋一潇的心已经是一体的了,有秋一潇在照顾江自流,就像是她亲自在这一样,她又何必来这里让方百玲多心? 她们姐妹,自然有她们相处的场合。 江自流虽然已经没事了,但还是不敢出门,好像很怕见到人一样。 怕见到张起秀,怕见到秋一潇。 秋一潇面对着房门,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再这样下去,除了让身边的人更担心以外,还有什么作用?赤龙牙不会自己回来,这里还有的是你要保护的人,你就这样颓废下去吗?” 江自流在房间里黯淡地回答道:“我连自己的武器,父亲留下的遗物都保护不了,我还能保护些什么?” 秋一潇冷冷道:“之前没有赤龙牙,你也一样战胜过很多强大的对手,秦潇雨和方违痕联手,也没有伤得了你,用的神灵之园最普通的武器,也一样能和石中鹤打得不分胜负,你有赤龙牙以后,实力不见长,脾气倒是增长了不少!” 他故意激怒江自流,想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太高估江自流了,就这几句话,就让江自流冲了出来,对他冷冷道:“我脾气没有长,只不过觉得对不起我已经死了的父亲而已。” 秋一潇默默道:“我希望你能记得,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对不起他,他也不会怪你,但是你如果要是对不起身边的活人,也许你连你最珍贵的东西,都会被人拿走!” “最珍贵的东西……”江自流沉吟着,忽然抓住了秋一潇的双臂,道,“玲玲呢,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秋一潇苦叹道:“人有宝物,不知爱惜,她的备胎可时刻惦记着呢,狄玉飞没有死,他早晚会找来的。” 江自流的双手慢慢滑下,哀伤地坐在了走廊栏杆上,道:“我知道了。” 秋一潇面对着他的脸,道:“今天一天,她的表情就像你现在这样。” 远处夕阳艳红,江自流的眼睛往西方的天空看去。 “今天一天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得到呢?” 江自流心中一痛,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秋一潇。 秋一潇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从江自流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专一的眼神,他这一天不是没有感觉出方百玲的不同,而是根本就没有把所有的视线都放在她的身上。 这本来很正常,但是,最少他也能够发现,方百玲的变化吧! 除非,他的心,根本就没有放在方百玲的身上,即使他和方百玲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是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他想的会是谁呢? 如果是苏鸣凤,他此时此刻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 …… 江自流道:“青松道人的实力有多高,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取回猼厉?” 他是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今天上午猼厉还没有失去的时候,也没有见他知道方百玲的变化。 秋一潇叹道:“以你现在的实力,甚至都不值得他出手,他手底下的随便一个弟子,都能够把你的武器带回去,如果不是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的出现,也许现在连百玲的腾龙翠角弓也没有了。” 江自流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今天畏惧的,并不是我的毒灵,而是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 他心里对这两个人,又多了一层讨厌。 秋一潇道:“他应该是知道这两人就在附近,才知难而退的,否则你的毒灵,连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都动不了,即使青松心有顾忌,也不会离开的那么迅速,他怕的不是你,而是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的合击力量。” 江自流咬着牙,恨恨道:“我就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秋一潇就接着说:“你知道什么啊,知道他们俩没有帮你?方百玲跟你说过一遍的话你还想我再重复一遍吗?” 江自流长嘘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着心情说:“如果他们两个当时站出来阻止我,也许我连毒灵都不会放,如果他们能帮我对着青松发一招,我就不会认为,我放毒灵是必要的事情。” 秋一潇长叹,看起来想跟这小子交流出什么,有点不太可能,他只能说道:“那好吧,随你怎么想,总体来说这件事是他们不够义气,不够朋友,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江自流问:“什么事?” 秋一潇尽量不激动,尽量放松心情地说:“不贤山,无象塔,并非邪气之地,它在物灵之国,而且薛绯颜传来消息,说八年之前,青松曾经和你父亲有过八拜之交,而且青松此人颇有侠名,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枪放在那里,还是安全的。” 他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道:“等此间事了,我们和你一起到无象塔去看看。” 江自流感激地看着秋一潇,道:“不耽误你的事吧?”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耽误什么事,本来就没什么可做的,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都是闲的没事才做的,所以薛绯颜让我们带工休假,就是这个道理。” 江自流叹道:“所以我们即使努力做这一件事,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很快的收到价值,是吗?” 秋一潇道:“确实如此。” 江自流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秋一潇道:“静观其变。” 方百玲站在了慕容琳芳的院子里,天空的月亮慢慢升了起来。 慕容琳芳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好像在炫耀她上午的功绩。 方百玲已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但她好像是刚来的这里。 慕容琳芳狠狠地把她骂了一顿,让方百玲都有点想进去阻止她的意思。 但是还没等她说出拜访两个字,慕容琳芳就已经推开门,把仲孙如玉拎了出来。 “今天你的头簪是被她切断的,她是我妹妹,你要怪就怪我吧!” 慕容琳芳也真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 而仲孙如玉也是束手站在慕容琳芳的身后,同样从腰到颈椎没有一点是弯着的。 方百玲看着她们两个,冷冷地说:“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们用不着这样说。” 慕容琳芳摊了摊手,平静地说:“我就是向你表达一下意思,没有其他……不好的意思,你也不要误会。” 方百玲道:“我只是想找你去吃顿饭,不是来找麻烦的,既然你妹妹也在,一起去吧。” 她这么一说,慕容琳芳反而脸红了,轻轻地掐了一下如玉,大声道:“还不快向你方姐姐道歉!” 方百玲听得出慕容琳芳的诚意,和刚才盛气凌人的道歉样子完全不同,她急止道:“行了,也没损失一根头发,她也是……” 话到嘴边她犹豫了,说出“她也是为了你好”这句话,岂不显得她太放不开了吗? “她也是……她也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慕容琳芳束着发,笑道:“你为什么不说,她也是为了我好呢?你是怕自己比不上我吗?” 方百玲摇摇头,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什么地方能够比得上你的,只是想凭着这山野村妇的长相,乡下女孩的脑子,和你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冰雪聪明的智慧,争一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慕容琳芳歪着头,俏皮地笑了笑:“听起来,你这是在向我提出挑战了?” 方百玲一手背在身后,笑道:“也算是挑战吧,赌注……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赢了,你还像朋友一样对他?”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输了,秋一潇和我的关系是仍然不变的,他还是我哥哥,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你呢,你输得起吗?如果得不到江自流,会不会一怒之下,帮狄玉飞毁了这里?” 也不能怪慕容琳芳刻薄,她的话确实有道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若真要是跟了狄玉飞,就算是还有自己的意见,像她这种性格,也许很快就会迷失了自己,被狄玉飞所利用。 而方百玲的实力,在她这种层面看来,确实是很可怕的。 方百玲仔细地想了一想,回答道:“我不知道。” 第178章 两场饭局 她说她不知道。 这就代表着,她还在犹豫,当真的发生这么件事的时候,她还会举棋不定,不会立刻扭脸就帮着狄玉飞来对付他们。 这就让慕容琳芳很放心了。 “这答案不好,是吗?”方百玲问。 慕容琳芳答道:“不,这答案很好,比其他两种极端的答案都好。” 方百玲怯懦地抬起头,问:“真的?” 慕容琳芳道:“嗯,真的,真的很好。” 仲孙如玉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转身飞上了屋顶,然后跳下离开。 慕容琳芳道:“她的脾气就这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方百玲点点头,“嗯。” 慕容琳芳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说:“走吧,既然你要请客,那我就只好带你到这里最贵的酒楼了。” 方百玲蔫着脸,“去面馆好吗?” 慕容琳芳道:“不好!” 她抱着方百玲的胳膊,欢快地往市集里走去。 她们两个走了,苏鸣凤可有些为难了,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坐在同一张吃饭的桌子上,而且新欢旧爱都在,让她甚是难堪。 坐在这张桌子上,她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更有些怨恨方百玲和慕容琳芳,好好的干嘛出去吃饭,张起秀的家里又不是没个厨子。 张起秀道:“苏姑娘,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用得着这么拘束吗?哦对了,这里大部分的攻击性机关我都已经关闭了,虽然有些事情麻烦一点,不过倒是安全得很,用不着害怕……” 他居然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是真的对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知之甚少,还是故意让她难堪的。 江自流看了苏鸣凤的表情,默默地把饭菜搅在一起,端着碗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那苏鸣凤心里想什么他不知道啊! 江自流这么一出去,苏鸣凤这心里立刻自由得多了。 她知道这么做不厚道,但是这样,起码他们三人不会那么尴尬。 张起秀冷冷地问他们两个,“江自流这又是怎么了?” 苏鸣凤道:“没事,我们吃就好。” 秋一潇吊儿郎当地问:“他这样我是不是会吃醋啊?” 苏鸣凤冷冷地说:“他要是不走出去,也许我们条件反射一样地眉来眼去,你会更吃醋。” 秋一潇问:“你们还有这条件反射?” “我们……”她面露悲色地把筷子放了下来,继续说,“我们两家人以前,也是在这么一张大桌子上吃饭的。” 她忍不住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当他们两个还被大人抱着的时候,就已经订下了亲事。 那时候陆杭是不是已经背叛师门,是不是已经每天背着老婆满世界转悠,苏鸣凤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那时候陆杭是不常来的,但是他来一次,她的父亲和江自流的父亲,就一定要陪着他喝到天亮。 那时候陆杭也喜欢抱着两个娃娃玩,总是用道术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来逗着他们。 江自流大概是也想起了这些事吧! 从他在铭隐村长大以来,大概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温馨地,充满亲情感吃过一顿饭吧! 苏鸣凤很快扒光了碗里的米粒,对着秋一潇问:“我想去看看他,行吗?” 秋一潇冷冷道:“不行。” 苏鸣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娇嗔道:“你说不行,我就不去了吗?” 秋一潇继续冷漠地问:“那我说不行你还是要去,你还问我干什么?” 苏鸣凤说:“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下,并不是真的要经过你批准,你要知道,是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我是你女朋友!” 秋一潇点点头,哼道:“好!今天晚上我们到你房间床上去说!” 张起秀目瞪口呆地把碗放在嘴边,怔了半天。 他们俩这爱情观还真是有点扭曲啊!呵呵—— 秋一潇和苏鸣凤看向他,张起秀急忙把头低下,装出一副用心吃饭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你们聊,我什么也没看见。 苏鸣凤还是很生气地一摔椅子,气愤地走出去。 而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笑容。 无论怎么说,秋一潇总算都是不会这样吃醋的,她可以放心地去安慰江自流了。 就算她明知道今天秋一潇会吃醋,她也还是非得这样做不可。 她委身秋一潇不假,但江自流,这是一个她不能永结百年,也一样不能完全忘却的人物。 相爱,不如相知。 她爱着秋一潇,所以她更要保护好江自流,也许用保护不太恰当,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 江自流需要她保护的,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 但那,必然是江自流心中最脆弱,最容易击破的地方。 心如果被击破了,还有哪里,是不可以达到的? 江自流坐在栏杆上,面朝着院子,流着两行眼泪,一口一口地吞咽着食物。 一日三餐真是种别样的折磨,有时没有心情,没有胃口,却偏偏非吃不可。 如果不吃饭,体力从哪里来? 苏鸣凤走到江自流面前,把手绢递给了他,说:“擦擦眼泪再吃吧,把眼屎吃下去,对身体不好。” 江自流放下碗,接过手绢擦擦眼泪,说:“放心,我不会吃出病来的。” 苏鸣凤站在他下面,道:“是不是想到以前家里的场景,所以才伤心的?” 江自流道:“你能想到的场景,我无疑也想得到,你知道我伤心,就出来安慰,就不怕秋一潇伤心吗?” 苏鸣凤抬头道:“你还知道为他担心啊!那你知不知道,是他让我出来的?”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确实没有想到,我以为他不会这么大方的,敢把自己的女朋友放出来给一个失意的人做心理安慰的。” 苏鸣凤拉着他的手放在脸上,轻声说道:“你不管是不是我的爱人,都是我爱的人啊,秋一潇明白这一点,百玲也不会想要你伤心的。” 江自流想把手抽回,但是苏鸣凤却紧紧地抓着,叹道:“触景生情,也总是人之常情,我没法控制,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 听到这句话,苏鸣凤高兴地把手撒开,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颓废呢,连个死都想不到你装什么深沉啊,害的我还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江自流端起饭碗笑道:“也没有人让你担心啊,这种事情就算是第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在铭隐村,即使偶尔去百玲家里蹭一两顿饭,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 苏鸣凤长吸口气,道:“我不是方百玲,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了爱情,但是还有感情,就当是兄妹之情吧!” 江自流舔了舔嘴唇,说:“莫名其妙,多出来个妹妹,不过,也很好啊!” 方百玲抬起了酒杯,道:“慕容姐姐,我敬你一杯。” 慕容琳芳笑魇如花:“我一向习惯了叫苏鸣凤姐姐,想不到,还有人愿意叫我姐姐呢!真是开心。” 她们俩喝了一杯,方百玲坐下来说:“其实真的按年龄来算,我们两个叫你奶奶都少了。” 慕容琳芳笑着答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百*十岁,在我们那也就是你这样的少女,我们那里每个人,几乎都能活到一千多岁呢!” 方百玲怅然道:“人之一世,或长或短,也许没有人的命运,是一帆风顺的吧!” 慕容琳芳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好好一个丫头,突然感叹人生做什么?像她这种年纪,还没到看破红尘的时候啊! 她今天可有点儿不对啊! 慕容琳芳这一接触就能发现的事,江自流居然想了一天! 而且还没发现。 江自流这智商,还真是没的说。 方百玲双手不断地揉搓着,继续说:“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能代替我照顾好他吗?” 慕容琳芳淡淡道:“自己的男人自己照顾,我能代替什么?好了好了,有江自流在,就算你想要出事,他也不会答应,再说了,这么多绝世高手在这,就算你想要出事,也不可能吧!怎么会突然说这么丧气的话?” 方百玲摇了摇头:“不是,没有事,只是说一下有这个打算……” 慕容琳芳轻轻地敲着手指,说:“你在担心狄玉飞,还是狄玉飞对你有威胁?” 她好像总是能这样一语中的,抓住方百玲的软肋。 方百玲脸色一变,勉强着恢复平静,道:“没……没有。” 慕容琳芳看得出她一定有所隐瞒,但是无法逼问,只好说:“那……好吧,不过最好不是狄玉飞,否则的话,他就会知道,就算是有莲池的力量,在长孙不臣,公孙不灭和张起秀的面前,一样也只是徒劳的。” 方百玲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恐惧的颜色,道:“是啊,还有江自流和秋一潇……” 慕容琳芳晃了晃酒杯,说:“那好吧,等会儿吃完你先回去,我还要去找一找白虎玄武剑,商议一下下一步的对策。” 方百玲漫不经心地吃饱了肚子,离席向慕容琳芳行了个礼,转身走在了大街上。 慕容琳芳走到窗口边往下看着,把两颗栗子摔到了下面一男一女的头顶上。 两个人本来挺生气的,可是一抬头,看到慕容琳芳,心里也就没有气了。 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 看到慕容琳芳,他们哪还有气啊! 慕容琳芳往那边努了努嘴,两个人会意地远远跟在了方百玲后面,做了她的“尾巴!” “小玲儿,我倒要看看,你能跟我搞出什么花样!”慕容琳芳望着下面的人群,自言自语道。 她说完这个话,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粗重的男人气息。 慕容琳芳目光一凛,向一旁滑开七步。 她们两个人要的本来就是雅间,这个房间本不应该有其他人打扰的。 公孙不灭一伸手接住从慕容琳芳身上飞来的三枝暗器,道:“作为同伴的人,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到来的吗?” 慕容琳芳冷冷道:“如果我知道是你,就应该多加几样暗器,把你射死才好。” 烛火一晃一晃的,公孙不灭的横肉脸上隐隐闪动着火苗的影子。 “不就是上一次为了执行任务误伤了你吗,用的着这么记仇吗?” 公孙不灭走到桌子前,端着慕容琳芳刚才用过的酒杯,放在鼻子间嗅着,闭着眼睛,很享受地说:“嗯~芳香扑鼻,不知道你的嘴唇尝到嘴里,会是什么味道。” 慕容琳芳冷笑着说:“相信和砒霜毒药,没有什么区别。” 公孙不灭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淡淡说道:“如果是长孙不臣在此,也许你的态度就会好一点了。” 慕容琳芳道:“如果你能没有那么讨厌的话,也许我的态度也会好一点。” 公孙不灭往她走过来,道:“我承认我长的不帅,不是你们女人喜欢的那种小白脸,不过,我这种强壮的男人,平时也没觉得有多惹人嫌啊!” “你跟如玉一起行动过很多次,所以你和她的关系,我不相信有多纯洁,她对你的印象……当然不错。”她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后背很快就贴到了墙上。 的确,仲孙如玉已经不是处女。 而在以往的日子里,还不知道她和公孙不灭做过多少回一夜夫妻。 公孙不灭这时却没有再紧逼上来,就站在一旁说道:“说起仲孙如玉,你让他们去跟踪方百玲,就不怕被人发现,会有危险吗?” 不管公孙不灭是出于哪种态度,他总算还是比较关心他们魔灵之崖的人的。 慕容琳芳说:“如果遇到狄玉飞,他们会立刻离开,如果是方百玲,她也根本不会动他们,如果狄玉飞不让他们俩活着离开,那么方百玲也不会答应,他俩怎么会有危险?” 公孙不灭道:“你这么想,倒也有你的道理,但是……以狄玉飞现在的实力,如果他真的不想让他们离开,你觉得……他们联手能挡得住狄玉飞一招吗?” 慕容琳芳的心开始下沉,她已经觉得,这次是自己太过鲁莽了。 “那你还在这跟我废什么话?还不快去让他们回来!” 第179章 情与仇 公孙不灭淡淡地说:“长孙不臣已经去让他们回来了,你这时候着急干什么?” 说完他轻轻地一笑,表示让慕容琳芳放心。 也许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可憎。 “那你什么意思?” 公孙不灭摇头笑道:“我只是希望慕容妹妹,以后可以不那么恨我,像对长孙不臣那样对待我就好了。” 慕容琳芳吐出一个“我”字,便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 激动的,有些不可能。 也许是她觉得,公孙不灭至少不是可恨的。 公孙不灭看她羞怯的笑容,微微笑了笑。 这个笑容,就是值得的。 她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就代表着她已经原谅自己了。 公孙不灭问:“你不怪我了吗?” 慕容琳芳眨了眨眼,说:“大概,我都没有怪过你吧!” 公孙不灭冷冷地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就说我们慕容妹妹也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慕容琳芳冷冷笑了笑,道:“是吗?刚才你的脸色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 公孙不灭挺了挺微微有些突出的肚子,道:“哦,那你觉得,刚才我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慕容琳芳抚了抚头发,道:“刚才我觉得,你的脸色和眼神,就像是你们还在做杀江自流的任务时一样,我能不害怕吗?” 公孙不灭坐到了椅子上,道:“你这害怕真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把敌人往愤怒了逼,以后要是这样,可是危险的很呢!” 慕容琳芳看着他,忽然和身扑上,转身一甩手,三根银针脱手而飞,直钉公孙不灭而去。公孙不灭急忙拍起两颗酒盅,弹飞那三根银针。 慕容琳芳落在桌子上,扬手一掌,掌劲带着红光直攻公孙不灭。 看起来只是开玩笑,公孙不灭也没有太过认真,拍起一个吃光菜的盘子,挡住慕容琳芳的掌力。 慕容琳芳的一掌起码能够拍碎这样的盘子三个,只是女孩子家素来喜爱干净,因此才没有打破那个盘子,让盘子中的油流到手上。 慕容琳芳掌力在盘子上一拍,隔空把盘子上的油全部震起来,油滴尽数向公孙不灭泼去。 公孙不灭右手一托,真气凝聚,把油滴凝成一团,甩到了地上。慕容琳芳双手一展,把盘子旋转着劈了出去。公孙不灭俯首躲过,抓起一根筷子,指了过去。 慕容琳芳抽出银针,刚要出手,却忽然发现,这一招,不能出手。 她的银针还在身后蓄势,公孙不灭的筷子却已经贴在了她的咽喉。 木制的筷子上似乎带着淡淡的金属光泽,闪着一颗银星。 但是慕容琳芳的脚下,仍然一个盘子都没有碎裂。 她当然没有踩碎盘子的失误,但是,她的实力和速度实在比公孙不灭差得太多太多了。 公孙不灭筷子在手中一旋,让慕容琳芳翻身跳了下去,坐在桌子的那一头。 桌子上的菜肴还没有被波及,慕容琳芳又端起了酒杯。 长孙不臣远远地跟在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身后,看着他们去跟踪方百玲。 公孙不灭有他的想法,长孙不臣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长孙不臣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和冯陆的差距不大,冯陆能做到和狄玉飞持平,他相信,他也不会输给狄玉飞。 能找到狄玉飞,也许就可以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一半。 至少也能解决一半的问题。 不,至少这件事不是白做的。 方百玲好像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信步往城外走去。 可能这些年零魔城地太过太平了,城门彻夜开启,从来都没有关过。 方百玲直线往城外走去。 仲孙如玉司徒不咎紧随其后。 长孙不臣则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而且是远远地跟着。 他不想太过紧致地跟着,方百玲虽然没有那个智慧,但是出了魔城,狄玉飞就不会让他们这样太太平平地跟着了。 的确是如此,一路上有两拨人是被长孙不臣暗杀的,直到他觉得大致已经找到方百玲的下落,才让其中的一拨人,到了司徒不咎的面前。 长孙不臣的目的只是想要发现狄玉飞的大致位置就足够了,如果让他们走的太深,反而不好。 司徒不咎没有让她失望,两人双剑拔出,立刻将来的人尽数斩杀。 他们也自知被人发现,便转身回去。 长孙不臣等他们安全地走开,才自己折返。 只要不找到脸上,相信狄玉飞不会立刻转移。 方百玲走到魔河边,见到了河边的狄玉飞。 她站在狄玉飞身后,道:“你已经派人去处理跟在我身后的人了?” 狄玉飞道:“我派出去了三拨人,连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张起秀终究是张起秀,连派出来盯梢的人,都这么难以对付。” 方百玲回答道:“那是魔灵之崖的七星剑主,要杀他们,自然不易。” “你知道有人跟着你,还是把他们引了过来。” 方百玲道:“我不想你一错再错,你已经做了一次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破坏你给我的印象。” 狄玉飞冷冷道:“如果,那时候你能狠下心不把手放在江自流的掌心,如果那时候你还站在我父亲的那一边,现在我根本就不用在这个地方,更不用担心,我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方百玲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当他把手递过来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的存在,我根本就做不到……忘了他。” 狄玉飞又道:“我是因为你答应了嫁给我,才起身离开的,否则,以我和顾青衣的实力,杀江自流和秋一潇,并非绝无可能!” 方百玲伸手在空中,道:“对不起,我本来是答应了你的。”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不顾一切地去追逐时,又毫不留情地把我打下了无底深渊。” 方百玲低下了头,眼泪从脸颊流出,道:“对不起。” 狄玉飞道:“现在说对不起,还能改变什么?” 方百玲颤声地说:“你对我所做的事,我一件件都记在心里,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如果我一死能让你心中痛快些的话,现在我就可以跳进这魔河之中。” 狄玉飞自知言多必失,急忙拉住了方百玲的手,唯恐她真的跳下去。 “玲玲,我没恨过你。” 方百玲回头说:“你……你为何要拦我,我若死了,你和江自流,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为朋友?” 狄玉飞紧紧拉住她的手,好像一松手,她就会立刻溜走,柔声道:“这一点你尽管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你活着我还不屑于杀他,因为我不会承认争不过他,但是你若死了,我和他,就没有了情敌关系,而是单纯的敌人。” “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这是你的原则。” 狄玉飞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害过我的人平安。” 方百玲也决绝地说:“同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江自流一根汗毛!” 狄玉飞看着她冷冷地笑道:“你以为,我不能越过你杀了他?” 方百玲看看自己几乎被握得骨头碎裂的手,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清楚,如果我死了,你会很快让江自流来陪我,但如果我不死,你就不可能伤得了他。” 狄玉飞道:“你以为,我不会派人去暗杀他吗?” 方百玲道:“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你邀我前来,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狄玉飞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方百玲抽回了手,环抱在胸前,听他继续说下去。 狄玉飞道:“秋一潇作为剑云王子时认识的一个女人,陆心梦的下落。” 方百玲微笑道:“哦,你对她有什么兴趣吗?” 狄玉飞说:“我知道你不会吃醋,因为我没有这个让你吃醋的资格。” 方百玲说:“你要杀她?” 狄玉飞道:“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但是她这个人不能在暗处,太过危险。” 方百玲转身背对着他,道:“好,我答应你。” 冯陆站在树顶上,看着方百玲走进了城。 他们几个人这样昼夜不停地站在魔城上方,孙楷和胡剑明别说要去杀张起秀,就算是想进到魔城之中,也绝非易事。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风声一动,一个粉色的身影,就站在了他的身旁。 “清河城吴大人的……小妾?” 陆心梦穿着一件贴身的粉白色连衣裙,梳着整齐的披肩长发,胸前戴着几朵布制的玫瑰花,她冷冷地说道:“叫我陆心梦。” 冯陆看着她,说:“你应该是跟着秋一潇一起来的吧!为什么来见我?” 陆心梦转动着手里的三尺钢刺,道:“魔城里不安好心的人众多,但是你跟他们不一样。” 冯陆道:“魔灵之崖的人,也是为了保护魔城而来的。” 陆心梦道:“但是他们的目的,也是要告诉张起秀,魔城只有占个魔字,才能生存得了,江自流和秋一潇,也是为了神灵之园的利益,只有你不同。” 冯陆道:“也许我只是和胡雪印唱了一出双簧,也许他并没有赶我走,也许,我们两个是敌人呢?” 说着,冯陆的银杆枪,已经从灵源中射出, 横在树顶。 陆心梦微笑道:“但是有一点我不用担心,你是真的喜欢慕容琳芳,姐姐我是过来人,看得出来。” 冯陆哼了一声,道:“你什么都不担心,又为何来和我站在一起?” 陆心梦把钢刺横在胸前,道:“那是因为,我要来跟你谈一谈,该怎么保护我们要保护的人。” 冯陆枪尖一对陆心梦,道:“我不想和你合作,因为慕容琳芳不是代表魔灵之崖来的,而秋一潇可不同,他是有目的的。” 陆心梦的周围开始浮动起朵朵粉色的莲花,道:“你认为你一定高人一头?” 冯陆持枪冲上陆心梦,陆心梦钢刺一格,无数的粉色莲花托住枪锋,枪锋刺穿莲丛,陆心梦却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莲花汇聚一处,陆心梦周围飘着花瓣花朵,又重新出现在丈外。 “奉劝一句话,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来是通知你要和你合作,却并没有说过你可以拒绝。” 冯陆哼了一声,长枪如转轮般扫出。 莲花散了又聚,陆心梦看起来极为华丽的招式,看起来好像并不十分耗费灵力。 她轻松地站在树枝上,道:“你还是要尝试吗?但这也只是徒劳无功。” 冯陆接连十枪,几乎把周围各个方向都已经封死,但是他十枪一绞,周围也就只剩了飘散的花瓣。 陆心梦仍是在一旁的树叶上站着。 “你的攻击虽然没有任何效用,但是在你这个阶段的人来说,已经是人中之杰,伤不了我,正常得很。” 冯陆往后看了一眼,脚步落下了尘埃,往城中走去。 陆心梦叹了一声,也一样消失在了夜幕中。 方百玲没有在这里停留过一秒,但是她觉得,这一场战斗,很可能已经落进了狄玉飞的眼中。 她知道狄玉飞一定派人跟着她,就像慕容琳芳一样,只是狄玉飞的手下更加高明,没有让她发现。 方百玲在城中转了一圈,又去了城外前往魔河的那段路程。 其实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她绕这半圈,魔灵之崖的人,已经帮着她清理完了尾巴。 而且她只是感觉到冯陆在看着她,却并不知道冯陆的具体位置。 她等了半夜,也没有见一个人回来。 她幽幽叹了口气,暗想自己实在太多心了。 突然一个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一整天都消失不见,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担心?” 方百玲没有回头,任着男人把一件风衣披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声音她不用回头就听得出来是谁,这个人,也是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让方百玲这么死心塌地地承认和信任,除了江自流,又还能有谁? 第180章 空谷幽梦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百玲幽幽地问道。 江自流道:“你呢,消失了快三个时辰,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百玲冷笑一声,躺倒在他的怀里,道:“慕容琳芳如果不回去,你不会知道我在这里,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又何必问我这么多?” 江自流道:“那……对不起,是我问得多了。” 方百玲回头笑道:“可是,你要是不问,不是先得你不够关心我吗?” 江自流道:“那照你这么说,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是我的不是了?” 方百玲道:“那我要是犯了错误,你会说是我的错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方百玲说:“所以,无论如何,我在你心中的形象都是完美无缺的,我又为什么要刻意地改变自己,如果变成什么人那样,那不就是说,你喜欢的是那个人,而不是我了吗?” 江自流一时为之阻塞。 正说话间,忽然有两道身影从他们身旁急匆匆地掠了过去。 方百玲一惊,道:“快杀掉他们!否则必有后患!” 江自流松开方百玲,如箭般冲出。 他很清楚,方百玲不会轻易说杀这个字。 所以她要杀的人,不管有多不该死,在江自流眼里,他们都是该死的人。 行走的两人面色灰暗,知道他们已经撞上了不好惹的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江自流已经冲到了他们背后。 两人听见背后有响动的时候,两人的手就立刻扣住了武器。 然而,江自流的出手远比他们想象得要快的多,他们扣住武器的时候,江自流已经拧断了他们的颈骨。 但是两人断气之前,还是用手里的兵器做了一件事情。 这两人扑地而倒,腰间的袋子里,却有四只白色的信鸽扑楞着翅膀飞出。 方百玲眼疾手快,鬼龙王筋索射出,立刻刺进一只信鸽的身体,轻轻一拉,把信鸽分成了两半。 但是剩下的三只鸽子,已经飞得远了。 江自流还想再追,脚步却跟着意识停了下来,他发出一声轻叹,道:“已经来不及了。”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徒伤了两条人命。” 江自流看着这两人的尸体,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方百玲过去翻了翻那两片鸽子,从它脚上掏出一个竹筒,竹筒中有一封信笺,她展开信笺一看,上面果然写着“已发现陆心梦行踪,遣人暗中跟去”的字样。 方百玲把信笺揉成纸团,道:“这两人是狄玉飞的手下,狄玉飞今天邀请我见面,我去了,他让我帮他找到陆心梦的下落,我本来不想帮他,谁知心梦姐主动地来看我,虽然没有露面,但是我知道她出现过。” 江自流道:“这才是狄玉飞的阴鸷之处,他早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地帮他忙的。” 方百玲道:“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跟踪的人会很快找到心梦姐的下落,如果被他们找到,她可就危险了。” 江自流微笑着,牵着她的手往城里走去,道:“你太多心了吧,狄玉飞的实力也就仅仅在你我之上,他手下的人能厉害到哪去,陆心梦是一个连咱们都不敢轻易追踪的人,他的行为,不过是让陆心梦手上多两条人命而已,会有事的人,绝对不会是陆心梦。” 方百玲摇着头说:“狄玉飞毕竟是狄玉飞,他的后手,可能不止一招。” 她忽然回了一下头,双手结出一片火焰,甩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体上。 他们的身体迅速变成了一团火焰,燃烧着冒出了黑烟。 陆心梦在城中飞身疾遁,背后有七八道人影远远地跟在后面。 这几个人大概根本就没想活着,尽管身形足够敏捷,动作足够轻盈,但是毫无隐藏行踪的意思。 他们根本就不怕被陆心梦发现。 陆心梦挺直的大长腿飞跃出一段距离,在屋檐上按下了一件东西,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有一个人脚步一滑,不慎踩在那一块屋瓦上,立刻有一颗飞针从屋瓦上弹起,钉进了他的喉咙里。 这个人仅仅有一段时间觉得嗓子痛,然后就人事不知,翻进了一个枯井中。 陆心梦伏下那个机关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倒下,会倒在什么地方计算的清楚了,她当然不会让魔城里“死人”,否则不是对张起秀名声大损了吗? 她又走了一段路,那些人又追了一段,又有一道剑影从他们背后掠过,最后面的那个跟踪者被人抱到了一旁。 陆心梦落在街道上笑了一笑,心想:“魔灵之崖的人,倒也并不是白住在这里的。” 白虎剑要出手帮忙,谁也挡不住他的一剑。 长孙不臣把那个人扔到一旁,一剑抛出,把第二个靠后的人也戳了下来。 他们也没有管他们的同伴,就继续地往前追着。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把那两个死人的尸体化成了飞灰。 他们的尸体上,竟然好像还有一股香味儿。 长孙不臣微笑了起来,陆心梦啊陆心梦,这回你就算杀了所有的追兵,也一样免不了要被找到的。 狄玉飞恐怕还真不怕这些人被杀。 他怕的是这些人活着。 天将亮了。 陆心梦越过了整个魔城,到了城另一头的一片坟场中。 在这里杀人,大概不会有人觉得不正常了吧! 坟场中盛开了一朵朵粉色的灵气莲花,被陆心梦所杀的人,连尸体都不见了。 把家安置在坟场深处,又有谁能发现得了? 凌晨的时候,在河边静坐着的狄玉飞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涛涛的河水,忽然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昨晚追出去的人,可有回来一拨?” 从人拱手道:“禀公子,没有一人回来。” 狄玉飞问:“那你说,我和陆心梦单打独斗,有几成的胜算?” 从人道:“属下不敢直说。” 狄玉飞冷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杀你。” 从人放下了手,道:“以公子现在的实力,恐怕难以挡得住陆心梦十招。” 狄玉飞面色不变,道:“十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从人再一次拱手道:“如果在以前,这确实是难事,但是公子在魔灵之崖已然吸收了大量的莲池灵力,单以灵力而言,已经与陆心梦不相上下,十招并不多。” “我们现在直接去找她,你说好吗?” 从人道:“公子明知接不了她十招还要直接去找她,想必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属下愿听公子差遣。” 狄玉飞慢慢走过去,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说:“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 从人道:“属下心中是想,公子千万不要把我当成炮灰才好,否则我要是一命呜呼,家里可没人照顾。” 狄玉飞笑道:“看来你总算不是傻子,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在我面前,真话即使不好听,也比说假话要安全得多。” 从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属下只是想得明白,说真话就算被当做炮灰,也是等一会儿再死,如果说了假话,欺骗公子,就是在找死。” 狄玉飞道:“你真是聪明。” 从人听狄玉飞夸他,反而吓得跪了下来,说:“公子,属下只是无心之语,所说皆是人之常情,并非是小人聪明,请公子饶恕。” 狄玉飞淡淡道:“你起来吧,去找到陆心梦的大致所在,回来报我。” 这个从人大惊失色,不知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话说错了,让狄玉飞有了想杀他的念头,只能站起来,抱拳说道:“是。” 狄玉飞道:“不过两件事可以告诉你,第一件事,陆心梦不会让人追踪到家门口,所以我的命令,不是让你去找死的,第二件事,我不讨厌身边有聪明的人出谋划策,但是我讨厌有人自作聪明,你能明白吗?” 从人愕然,瞬间明白了自己刚才下跪认错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本来狄玉飞可能真的认为他是个老实人,做出这件事,完了,让狄玉飞明白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属下可以明白。” 狄玉飞道:“去吧!” 从人点了点头,在狄玉飞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走得远了。 狄玉飞并不担心这个人会背叛他,紧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从神灵之园带出来的人,而胡雪印借给他的人马,就是昨天晚上派去跟踪方百玲和陆心梦的人。 明知道他们不会活着回来报信,还是将他们派了出去。 对于胡雪印的人,他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攻破零魔城地是需要代价的,这代价有多少,胡雪印早已了然于胸。 狄玉飞不过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至于这颗棋子如何消耗他手下的人力,胡雪印不管。 只要攻破零魔城地和鬼域森林,付出再多的代价,对胡雪印都是值得的。 神灵之园的地域内,有他一个据水关就足够六境的人进行交流了,多一个沙天一线,减少的就是他的既得利益。 在这个边关地带,胡雪印决不允许有人跟他分这一杯羹! 只有傻子才会认为,一坛骨灰就能让胡雪印满足。 当他们从总兵府离开的时候,不管是陆心梦秋一潇,还是苏鸣凤慕容琳芳,他们都很清楚的一件事——胡雪印要的不是先人的骨骸,而是沙天一线……从这个大陆上消失! 李纬站在一片空地上,冷冷看着地上被烧焦的泥土。 这块土地上隐隐是两个人的形状,他们趴伏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动,显然是先被人杀死,然后才让烧成了灰的。 李纬叹了口气,道:“你们的死,该怪谁呢?是怪胡雪印,狄玉飞,还是直接杀死你们的人?这个看似和平的年代,生命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为脆弱,下辈子,最好还是别做人吧!” 大概从狄玉飞面前逃过一命,让李纬觉得自己有多强,觉得自己有多聪明,所以才会说出诸如此类的话吧! 他忘了一件事,自己和这些人区别并不十分的大,他的生命也是同样的脆弱。 他双手聚印,从掌力中放出一只蓝色的黄鹂,向空中飞去。 他则跟着黄鹂鸟,慢慢地走在下面。 他确实是佩服狄玉飞的领导才能,从完全没有露面的人身上,用这种方法找到,而且牺牲了那么多人,还不是白牺牲的。 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昨夜死去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只有他们的翠鹂才能清楚闻到的香味,其他的人就算能闻得到,也只是淡淡的一点点甜香,狄玉飞派出的人有一部分都是女子,这种香味,想必也不会有人会在意。 晴朗的天空中有鸟在飞,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即使鸟的下面有人在行走,也一样是很正常的事。 李纬觉得,自己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可惜他忘了,在零魔城地里,像狄玉飞那样不简单的人都有着相当一部分,他这点聪明,还不足够和那些人争雄。 保命已足够了吗? 在魔城的枯井边,房檐下,李纬都做了短暂的停留,因为翠鹂鸟,也在这里旋转了几圈。 但是他只是短暂的停留,因为他毕竟不是来这里给胡雪印的士兵收尸的。 翠鹂鸟在一个坟头上停了下来,站在坟上,用鸟喙整理着羽毛。 李纬走进了坟场,看到了翠鹂鸟旁边,被斩得整整齐齐的杂草矮树,嘴里喃喃地念道:“这么强的剑气,似乎也不是被直接的剑所斩断的,这个人的灵力,究竟可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他的脑海中几乎可以闪现得出,那一瞬间剑气纵横,瞬间将五六个人杀死分尸的场景。 以狄玉飞的实力,这样的力量,似乎也难挡得住十招啊! 她放出来的翠鹂鸟眼珠转了转,忽然吃惊地叫了一声,快速地张开翅膀,挥动了几下,飞得远了。 这种鸟一般都是受到过极严格的训练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受惊,更逃脱主人的视野范围。 李纬眉峰一皱,视线扫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直直地站在那里。 狄玉飞果然不会让自己好好地把任务完成,在追踪的尽头,还是有自作聪明,以为可以力挽狂澜,但是又被他利用的人。 尽管是间接的利用,被利用的人,自己可能还很自以为是。 第181章 爱恨交织 方百玲一觉醒来,伸手去抱枕边的江自流,却一把抱了个空。 她迷茫地睁着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窗外的晨光照在台阶上,映下院内竹子稀稀疏疏的叶影。 似乎已不是阳光,方百玲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院子里秋一潇和慕容琳芳相对着在石制的棋盘上下棋,苏鸣凤在一旁看着。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下棋这东西,尤其是围棋,黑黑白白的一大片,又是气又是眼又是大龙又是肚子的,压根就看不懂是干嘛的。 看不懂,所以越看越困,就算明知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做不出什么来,他也非盯着不可,毕竟慕容琳芳这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人,对男人来说诱惑太大,对男人的女人来说威胁太大。 方百玲忍不住笑道:“能让苏姐姐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看二位下棋,你们也真不容易啊!” 慕容琳芳当然听出了她语言中的讽刺之意,扭头笑道:“那是当然,秋大哥跟我下这盘棋都快累死了,又得看棋又得顾忌苏姐姐的感受,又不能看我的手又不能看我的眼猜棋路,偏偏还是死不认输,你看他这棋盘上,明明都没有一个气眼了,还是跟我耗着。” “大早上下棋,你们没事吧?”方百玲拉长了腔调地问。 秋一潇道:“现在已然是辰巳之交了,还大早上,你没事吧?” 方百玲抓了抓头发:“已经这么晚了吗?难怪肚子有点饿了,江自流呢,你们谁见他去哪了?” 秋一潇道:“去做你们昨晚上没做完的事了,我不想让有些人出事,好像他也不想。” 方百玲皱下了眉头,“狄玉飞亲自来了?” 秋一潇笑道:“要是那样,我敢让他一个人去吗?” 坟场,江自流儒雅地站在李纬的身后。 遇上江自流,对李纬来说是幸运,抑或不幸? 幸运的是碰到的总算不是陆心梦,然而不幸的是以他的力量,碰到江自流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处境好像差不多,都是被比自己强的人派来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李纬没有回头,微笑着说。 江自流冷冷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来做的事情,不见得有多危险,如果有危险,比我强的人,也不会让我一个人来,你好像不是这样。” 李纬冷哼道:“何以见得,你就一定比我安全呢?” 说着话,他渐渐地转过了身,目光如火焰般瞪着江自流。 如果面对的是陆心梦,李纬就直接自杀了,如果面对的是秋一潇,李纬会负手等死。 但是对于江自流,他实在想不出有必须死的理由。 这个人的实力远远不如上面的那两位,不过是凭借着运气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死劫,就算是他和这个人正面硬干,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 何况江自流已经失去了猼厉。 狄玉飞的信息,就是这么的快。 江自流道:“论灵力我比你高些,论实力我比你强些,你让我怎么找个理由,让我觉得不是你的对手?” 李纬自负地说:“别大言不惭了,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比我强呢,不管是昆鱼山之战,镖局之行,或是神灵之园一役,你都是跟在秋一潇身后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就算是在江湖上少有名气,你也仍然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江自流低下了头,低声道:“喂,好歹我也是和你们少主一个级别的人,你这么看不起我,就是他也会生气的吧!” 李纬的嘴角慢慢地扬起,微笑着从背后掏出了一轮环刃,右手握定,左手背在了身后。 江自流右手一伸,抬起一把普通的铜剑,“客套完了,想直接开始吗?” 李纬翻身冲上,环刃削出一条白线。 江自流快剑如风,极速旋转勾刺,长空剑影,格挡住李纬的一招。 这一招连划带点,虚中带实,江自流是把李纬的招数卸了过去。 以他的力量,完全不必如此。 李纬继续进招,大开大合,而每一招,江自流都是轻描淡写地把力量卸去,然后收剑。 对付李纬这种水平的人,江自流确实不该,也没必要用这种以虚打实,连消带打的功夫的。 李纬趁机晃了一招白线形的刃气,江自流挥手一挡,他立刻转身在两棵草尖上一点,飞跃出十几步。 “江兄,后会有期。” 江自流看着他踩倒的草叶,冷哼道:“吓住你了吧!” 李纬怕的不是他,而是怕他后面还有搭档。 江自流一直保存体力,也是怕狄玉飞会有后援。 这一战,两人都没有出全力。 江自流顺着断草的切痕看去,冷冷叹道:“陆心梦也会留下这么浅显的痕迹吗?” 切痕全部朝向一个方向,应该是陆心梦在回头的时候以一招做到的。 向切痕的反方向,应该就能找得到陆心梦的住所。 江自流往他所猜的方向踏出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心想:“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让人发现下落,陆心梦也不是陆心梦了。” 虽然心中尚有疑虑,江自流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长时间不见陆心梦,也真的挺想她的,从内心深处,江自流确实希望这是陆心梦犯下的一个错误,可以让他见她一面。 哪怕只有一面就行。 前路无路,只有着一座孤山,怪石嶙峋。 江自流咬了咬牙,握着剑鞘冲了上去,几次的闪进,踏到了十丈之高的山峰上。 这座山更像是一块天然的巨石,上面平坦的就像是被削过了一样。 一间孤立的草屋,矗立在面前,如果不看装饰,几乎和清河城的那间是完全一样的。 江自流几乎已经难耐心中的激动,冲过去推开了房门。 陆姐姐三个字还没有叫出来,江自流就清楚了一件事。 陆心梦到底还是陆心梦。 她绝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尾巴,让别人能找到她的。 江自流走到灶台边,摸了摸下面的炉灰。 灰是凉的,应该从昨天夜里就没有再引燃过。 能让你找得到我的住处,但是你对我的行踪一无所知。 这番场景的布置,也许是给李纬准备的吧! 想让他回去告诉狄玉飞,你们付出的那么多代价,那么多心血,算是白费了。 要是让狄玉飞知道,非气死不可。 这样说来,江自流还真有点多事了。 手中的草木灰忽然扬起,迷住了江自流的眼睛。 江自流大惊,急忙向门口掠去。 他径直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宽厚的胸膛。 这个人有些略胖,一下子就把江自流撞了个踉跄。 他倒退着靠到了桌子上,脑后忽然传来一道刺骨的杀气。 他剑刚举到中途,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两把剑。 然后,那道刺骨的杀气,不泄而失。 江自流勉强地睁开眼睛,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略为发福的中年男人,背后扛着一把足有七尺长短的青绿色大剑。 公孙……不灭。 江自流冷冷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公孙不灭道:“委屈江大侠了,你现在不能离开。” 江自流想揉眼睛,一只素手轻轻地拉住了他,说:“还是用毛巾擦吧,否则眼睛怕要出问题。” 说着,她把一根毛巾放到了江自流的手上。 江自流用湿毛巾擦净了灰尘,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堵在门口的是公孙不灭无疑,而架住他脖子的人,正是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 长孙不臣提着剑站在他后面,刚才那股凌烈的杀气,自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发出这样的杀气,实在是令人费解。 “以我和如玉的交情,各位有什么吩咐,说一句就是,让四位如此大动干戈,倒也实在抱歉非常。” 仲孙如玉扬了扬满头的短发,道:“我和你好像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我这一头的秀发,也是拜秋一潇所赐!” 江自流道:“世间之事,绝无永远的敌人,他虽然斩落了你一头长发,但在夲督界限饶你一命,也算是还给你了,凭良心说,你恨他吗?” 仲孙如玉只有摇头,把剑收了起来。 司徒不咎看她收剑,也把剑收入鞘中。 江自流又看向长孙不臣,道:“各位留我在此,是有事要吩咐?” 长孙不臣道:“魔灵之崖欲除狄玉飞,请阁下助一臂之力。” 江自流苦笑道:“你们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帮你们?杀了狄玉飞,有一个人会不开心的。” 长孙不臣道:“狄玉飞若死,方姑娘纵然有几天会不开心,但是时日一多,也不会离你而去,但是狄玉飞不死,结果可就难说了。” “那你们不让我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长孙不臣淡淡道:“江公子试想,如果狄玉飞看到你进来又出去,他会怎么想?” 江自流开玩笑道:“他一定会想,江自流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陆心梦一定在里面,而且有江自流在这,我们只能等他离开了再去对付陆心梦了。” 长孙不臣的目光变冷,轻轻地把白虎剑从鞘里抽出来了三寸,脸上带着那种可怕的笑容。 江自流急忙摆正了姿态,道:“你是要让狄玉飞摸不清我们的虚实,等他进来的时候,一举杀他?” 长孙不臣合上了剑,道:“正是如此。” 江自流道:“你是不是太小看狄玉飞了,以他的智商,他可能会身先士卒地进入这个充满了灵力的危险房间吗?单是你和公孙大哥的灵力,已足以媲美陆心梦,他会觉查不出来?你是在开玩笑吗?” 长孙不臣道:“狄玉飞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一定会派人先进来查看,我们把探视的人放过去,只等狄玉飞进来时,再出手不迟。” 江自流又道:“如果我是狄玉飞,知道陆心梦不在,就不会进入这个房间,而且我不走,他一定会有疑虑。” 长孙不臣微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江自流道:“见过陆心梦的人,应该都已经死了,狄玉飞之前为神灵晶卫,吴幻不可能带着陆姐去过圣灵关,让如玉送我出去在折返回来,狄玉飞必然会带领高手来杀这个假的陆心梦,而且一定会亲自出手,他这个人,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他自己的出手。” 公孙不灭在一旁道:“我认为他的计划可以一试。” 长孙不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就按你说的做。” 江自流苦着脸,双手叉在了一起,道:“不是我不愿帮你们,而是我真的不想让百玲再为我伤心,我相信,你们可以理解的。” 长孙不臣道:“你对不起她的确实太多,可是,你对琳琳,就真的一点都不用还了?” 江自流闭上了眼:“如果有来生……” 长孙不臣打断他道:“那今生又当如何,你不愿让方百玲为你伤心,那慕容琳芳就是活该的吗?” 江自流道:“爱这东西,有时是自私的,不管你想要让它多么公平。” 长孙不臣剑交左手,右手瞬间搭在了江自流的脖子上,掐着他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慕容琳芳心中只有你,你跟我说爱是不公平的,是自私的,你想让她怎么样,还是你想让冯陆占据她心里你的位置!你认为是她能放得下你,还是冯陆足够让她放下你,像你这样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长孙不臣满脸通红地大吼着,不知道是哪来的怒火。 仲孙如玉吓了一跳,嘴唇都白了。 即使是司徒不咎,也从来没有见过长孙不臣还有这样的一面,他跟了白虎剑那么长时间,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温文尔雅,怎么都不会发怒的人,想不到,他还会有这样雷霆大怒的时候。 公孙不灭走了过去,拍了拍长孙不臣的肩膀,道:“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给人牵红线的,慕容琳芳和你的关系谁都知道,不管受怎么样的伤,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跟这小子没关系,如果他再不出去,狄玉飞就会怀疑了。” 长孙不臣的火气随着他喘的气一点点消失,轻轻地把剑放在桌上,掐着江自流的脖子,微笑着把他身上的灰尘弹去。 “装得像一点,你是好好的进来,又好好的出去的。” 第182章 剑闪狂雷 长孙不臣右手松开,左手一拳把江自流打到了门后。 江自流按着被他打过的地方,冷笑道:“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慕容琳芳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自己去安慰她呢,是因为你怕?” 长孙不臣的一拳不轻,江自流的嘴角都溢出了嫣红的鲜血。 仲孙如玉过去扶起他,小声说:“你少说两句吧!” 说着话,如玉带他往外面行去。 “你平时也不是一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人哪,今天是怎么了,明知他在气头上,还那么气他?” 如玉扶着他走在茅屋外的石地上,冲着他颇为生气地说。 江自流挣开了她的手,倔强地说:“陆心梦不会这么扶着我,让人看到不好。” 如玉看他强忍着肌肉的颤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实在是心疼。 江自流已经走到了崖边。 仲孙如玉有心过去扶着他,可又实在不敢过去。 她也只能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跟着他问道:“你能自己安全跳下去吗?” 江自流的视线侧面,忽然出现了一只蓝色的翠鹂鸟。 他不敢再说什么多余的话,恐怕这翠鹂鸟万一还能听得懂话。 “陆姐姐你担心什么,刚才我不就是自己飞上来的吗?” 仲孙如玉低头笑了笑:“是啊,我的担心确实是多余了。” “陆姐再见。” 江自流从崖上又是几次弹射着,跳了下去。 翠鹂鸟只看到了这两个人。 当江自流发现这只翠鹂的存在时,司徒不咎他们三个人,立刻闪进了屋子中能藏人的地方。 翠鹂鸟高高地飞起,飞到了远处的一处高岗上。 李纬也在这里。 他早就知道,狄玉飞会让他去送死,但不会放任自己带着线索离开人世。 所以,离开江自流之后,他就跟着翠鹂,找到了狄玉飞。 狄玉飞看到他来并不惊讶,冷冷地点了点头。 李纬抱了抱拳,走过去站在他的后面。 狄玉飞不是一个好主子,但是比起那种随便把手下的性命付诸流水的胡雪印来,还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翠鹂鸟跟着江自流到了茅屋那边,但是屋中那两个人发出的可怕灵力,根本让它无法接近。 直到仲孙如玉把江自流送出,白虎剑和玄武剑才尽力的把灵力和杀意收回。 与其说是翠鹂鸟发现的他们,不如说是他们让翠鹂鸟发现的江自流和仲孙如玉。 翠鹂鸟停在李纬肩头,唧唧喳喳地叫着。 李纬向狄玉飞回道:“屋中确有一女人,但是并不确定是不是陆心梦。” 狄玉飞向面前的空气抱了抱拳,道:“父亲所请的贵客,该你们了。” 李纬他们好像忽然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声阴恻恻的低啸,然后重新归于混沌,空气中毫无声响。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直觉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听错。因为那个时候,空气中还有杀意。 仲孙如玉转身回到了草屋里,忐忑地坐在凳子上,尽量地不紧张,但是却无法定下心来。 毕竟是装作陆心梦而坐在这里,狄玉飞派来的高手如果能对付陆心梦,自然也就能一招杀了自己。 长孙不臣他们,能帮自己挡得住吗? 她尽量使自己坐得更轻松一些,好安慰自己。 但仍然是徒劳的。 过了不到一盏茶时间,敌人还是没有到。 只是忽然间,那两扇门自己颤动了一下。 长孙不臣在黑暗中迅速睁开了眼睛,心道:“来了!” 房间中忽然阴风阵阵,仲孙如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急忙去按剑柄。 她也听到了一声尖利的低啸。 突然间一片灰影,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样罩向了她。 她看到灰影的时候就去按剑柄,但是当她按住剑柄的时候,白虎剑的剑锷已经映在了她的瞳孔里。 她没有看到灰影是怎么向她发动的袭击,也没有看到长孙不臣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更没有看到白虎剑是什么时候拔出的,是怎样挡在了她的面前。 但是她隐约看到,有一只戴满钢指的手掌,扣在了白虎剑上。 这一切仿佛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而在这一瞬间的一瞬间,白虎剑上钢指和剑刃互相崩出火星,灰影又一次消失在空气里。 空气中有人说道:“你不是陆心梦,你是魔灵之崖的玉衡剑。” 这个声音有点像公鸡的叫声,但是又不怎么地大,仿佛是一个掉光了牙的老头子,喉咙里还塞着一把刀的人说出来的话。 这个房间的光线虽然好,但是此刻却无比诡异。 长孙不臣斜剑而立,冷冷道:“想不到狄玉飞能请得动湘川活鬼,倒是我们轻敌了。” 空气中还是那个声音道:“我本为杀陆心梦而来,碰到你们,也算是不枉此行,先杀长孙不臣,再杀陆心梦!” 长孙不臣冷哼道:“你的身法之高我可以承认,不过也不用在我面前秀了,要不然很难保证你还能在我面前撑得过去。” 湘川活鬼哼道:“年轻人总是这么武断,你以为,这是轻功?” 忽然间,空气中再次闪出鬼爪,四只手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抓向长孙不臣。 长孙不臣冷哼一声,长剑向四个方向连击四次,四只鬼爪,全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最后竟然四只手同时扣住了剑身。 长孙不臣拉着那四只胳膊拦在了胸前,道:“你是想向我证明什么?” 说完运功于剑,把四只手一起斩回了空气里。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惨呼。 “物即是我,我即是物,我不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视线里,却存在于这世间的每一处,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东西。” 长孙不臣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何不看一看,这房间里还有什么人呢?” 湘川活鬼道:“有即是无,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仅凭你三人恐怕还不必让我放在眼里。” 仲孙如玉一惊,心道:“三人?” 司徒不咎从黑暗中跳了下来,站在仲孙如玉的身后。 仲孙如玉静下心来,往周围看着。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看到公孙不灭的存在,但是她凭着和公孙不灭相交多年的经验也清楚,此时此刻,公孙不灭绝对不在这里。 刚才湘川活鬼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不知道,而公孙不灭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也不知道。 似乎公孙不灭的轻功,和他的身形一点都不对称。 长孙不臣冷冷道:“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空气中的湘川活鬼道:“这地方对我来说是绝佳的场地,但是对你来说,好像不怎么好,你不打算让他们出去?” 长孙不臣微笑道:“让他们出去,好让狄玉飞知道这里的人不是陆心梦?你要杀的人不在这里,难道也要我们等个空吗?” 湘川活鬼叹道:“你一意孤行,可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话毕人出手,只见周围各处忽然射出无数的暗器。 长孙不臣眼神一凛,立刻抖出一团剑花,长剑到处,暗器纷纷被斩断落下。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保护着自己,往屋子的角落里退去。 暗器源源不断,似乎湘川活鬼的灵源根本没底一样。 长孙不臣闭上了眼睛,长剑悬在空中,以气御剑,以剑生气,以气防御暗器。 空中的暗器,竟丝毫不能近长孙不臣之身。 长孙不臣耳朵轻轻颤动,从空中凌厉肃杀的暗器破空声中寻找暗器发射的位置。 湘川活鬼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出手更快更狠,亦更无迹可寻。 但是,之前的出手,对长孙不臣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长孙不臣猛地睁眼,双眼中精光爆射。 长剑随之飞出,暗器丛中,有三剑破空的剑影白光,在屋子里不同的三个地方斩过。 一道银镖穿透长孙不臣的右肩,把他从空中钉了下来。 同时,一道灰影上面飞出一道红光,跟着灰影摔进了墙角中,消失不见。 但是空中再也没有一发暗器射出。 长孙不臣撑着剑下蹲后滑,退到了仲孙如玉与司徒不咎的身前。 空中又响起了那个鬼魅一样的声音,但已经有些颤抖和虚弱。 “魔灵之崖白虎剑,果然名不虚传。” 长孙不臣站起来起出肩上镖,掷于地上,微笑道:“想不到为了杀你,竟然害得自己也着了伤,对付狄玉飞时,可要小心许多了。” 空中的声音仍然无处不在,“你以为你还有对付狄玉飞的机会吗?到了现在我还没有出去,狄玉飞就会用其他的方法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长孙不臣道;“说的也是,那我也只好做做好事,让狄玉飞省点力气了。” “年轻人,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一动不动地疗伤,已然同整个房屋融为一体,想杀我,你得先拆了这房子。” 他话一说完,长孙不臣忽然喝道:“大家小心!” 司徒不咎,仲孙如玉纷纷用剑挡在了身前,他们刚想问出了何事,外面忽然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屋顶上破碎了。 长孙不臣抬起头,只见屋顶上面的茅草已经湿了一大部分。 声音还在继续,屋顶的湿润也在继续。 慢慢的屋子漏起了水,一滴液体滴到了仲孙如玉的鼻尖,她用手指揩下,放在鼻孔前闻了闻:“酒?” “狄玉飞果然心狠手辣,竟要用火攻之法。”湘川活鬼冷冷地说道。 长孙不臣道:“你中了我虎落平阳三剑,我们要被烧死在这,你也跑不了。” “狄玉飞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如果没有事先预留退路,你们以为我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刺杀吗?” 屋顶猛地轰然落下,带着酒的茅草,一瞬间遍布在屋中的每一个位置。 仲孙如玉还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司徒不咎和长孙不臣又一次藏在了暗处。 为了杀死狄玉飞,仲孙如玉自己也不畏惧身处险境。 空中有十枝火箭射出,钉在房屋里,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熊熊烈火中。 从上面往下看去,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仲孙如玉,被火焰所包围。 狄玉飞不再观望,拔出白玉尺,扔掉剑鞘,从空中坠落着刺下。 直接刺向仲孙如玉。 他说的不伤害任何人,也只有方百玲会信。 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让她在片刻间开心那么一阵,又有什么不好? 长孙不臣看得亲切,一剑刺向空中白玉尺的剑尖。 狄玉飞大惊,但是已经换不了剑式了,只能用白玉尺的剑尖往下撞去。 两人的剑尖撞在一处,两把宝剑都有了短暂的弯曲。 长孙不臣右臂少力,急忙把剑柄一松,放狄玉飞下来。 狄玉飞不敢稍待片刻,挥剑在地上一弹,从破掉的屋顶上又跳了上去。 长孙不臣接住长剑,反手握在了背后。 狄玉飞在空中紧握住白玉尺,眼睛一睁,骤然感觉到背后有杀气。 只听一声巨吼,一把七尺大剑破风劈来。 狄玉飞往后一转,急忙双手横白玉尺挡住玄武剑,连人带剑被砸了下来。 他不敢落到房屋之中,只能在断壁残垣上借力燕子三抄水,落到房屋后面。 公孙不灭和长孙不臣,同时落到了狄玉飞的面前。 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则齐身走出屋子,面对着狄玉飞带来的三十二名死士。 狄玉飞看着面前的两人,怒吼道:“这是阴谋!” 长孙不臣淡然道:“我们只是置身于阴谋之中,不得已如此,狄公子设计的计划,却是杀人的,你现在跟我们说阴谋,是在说笑话吗?” 狄玉飞哼道:“以燕雀之志,度鸿鹄之心,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所看到的,不过只是天的一部分,在我眼中,看到的才是大的世界。” “譬如说,替胡雪印消灭沙天一线?这难道也是一个大的世界的一部分?”长孙不臣冷冷地讽刺道。 狄玉飞道:“这只是我宏图大业的一个部分,岂是你们这些人所能看得透的?” 长孙不臣道:“但是你的宏图大业,却要因为这一部分,变成一场春梦。” 白虎剑和玄武剑的剑光,伴随着火焰的光华,照在狄玉飞白玉般的脸上。 第183章 攻击与防御 狄玉飞横剑而笑,“这天底下,应该还没有几个人能从二位的手底下逃走吧!” 长孙不臣道:“可以确定,你不是能逃走的那一部分。” 狄玉飞往屋前看了一眼,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仗剑立足屋前,面对着他的三十二战士。 两个人自然比不上三十二个人,但是这三十二个人,也未必能越过这两人,救援狄玉飞。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就算杀不了一人,也不会被人所杀。 狄玉飞一脸的淡定从容,好像没有丝毫陷入危机的感觉。 公孙不灭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受死吧!” 大剑疯狂地挥舞,如狂风般卷起沙尘无数! 狄玉飞的整个人,仿佛都被风所掩盖。 他在这样的风势中,举剑挥剑,仍然从容若定,潇洒自如。 公孙不灭若是剑中的霸者,那么狄玉飞,就是剑中的儒者。 长孙不臣持剑而立,缓缓地修复着肩膀的伤口。 此时他要做的不是上去帮助公孙不灭,而是要防御湘川活鬼的攻击。 这场战斗无论对狄玉飞还是对公孙不灭而言,都称得上是一场以二对二的战斗,狄玉飞要提防长孙不臣杀上来,公孙不灭也要提防湘川活鬼的进攻。 陆心梦已然不在这里,狄玉飞立刻就从猫变成了老鼠。 既然这样,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但他想脱身,好像也不是很容易。 公孙不灭擅长防御,这次主动进攻,明显有些不合常理,但是狄玉飞却看得出来,他用的,确实都是防御的剑招。 用防御的招数把他整个人困在剑阵中,四壁如铜墙铁壁一般,想要突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公孙不灭的防御,岂是什么人想要突破就突破得了的? 但他的防御,并非是清一色的防御,每十招之中,必有一招是攻招。攻招仍是攻中带守。 狄玉飞不明白,这么耗着有什么用处,就算你比我胖点,难道你会比我的体力消耗得慢些吗? 他停下不动,公孙不灭的剑招也停了下来。 狄玉飞一动,公孙不灭的剑就立刻挡在了他面前。 公孙不灭没有发动过攻击,但是他的每一次出手,却又都是在引诱狄玉飞发动攻击,一旦被公孙不灭缠上,想赢难,想输也一样难。 “公孙兄这是何意,有这么杀人的招数吗?” 狄玉飞停下脚步和剑招,冷冷地说。 公孙不灭道:“你终究会见到这种剑法的威力的。” 狄玉飞气喘吁吁地生着气,但是却无法主动发起攻击,他要是主动攻击,恐怕公孙不灭会防御得更嗨! 世界上可怕的不是丧失能力,而是空有一身的力量,却没有施展的机会。 狄玉飞扬剑往地上刺去,周围生出四道光影虚实的光剑来。四道光剑剑尖朝外,布出防御的剑式。 他防御是白防御,公孙不灭这次连进攻都省了。 可是狄玉飞却舞动着白玉尺,将四柄剑的剑尖偏向了公孙不灭。 耐不住要出手了? 公孙不灭冷笑。 狄玉飞白玉尺一指,四剑同时向公孙不灭飞去。 公孙不灭冷笑间出手,大剑一横,斩碎一剑,身子一翻,又砸碎一剑,他飞步冲向狄玉飞,推着一柄光剑散为流光,他空中再次翻身,剑背在背上,碰碎一把光剑。 狄玉飞往后一退,白玉尺纵向指出。 公孙不灭横剑拦住,白玉尺刺在剑刃上,用力一扫,狄玉飞手腕一震,忙向后翻身躲过,霸道的剑气随风而至,他急忙横剑抵挡。 剑气穿过白玉尺,纵横交错地斩在狄玉飞的身体上。 公孙不灭仍然抱定大剑,还是守御的姿态。 狄玉飞立刻明白,公孙不灭的剑招全都是用反挫的道理进攻的,他攻击越强,压迫玄武剑后,反攻的威力就越大。 可是他若不出剑,就没法离开。 狄玉飞叹了口气,冲向公孙不灭,白玉尺狂风骤雨般压向公孙不灭,与刚才的儒剑完全是两种剑法。 儒生也分两种,一种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种叫做高阳酒徒。 现在的狄玉飞就是第二种——狂生,人狂,心狂,剑更狂。 公孙不灭剑抬在空中,轻抬慢举,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防御得一切。 当狄玉飞发现自己已经攻出太多时,已经晚了。 公孙不灭仿佛就像是一张强弓,被压到了临界点。 这样的箭射出去,其威力自是惊天地,泣鬼神。 公孙不灭一剑挥出,将狄玉飞撩到了空中。 这才刚刚一剑。 但是已经让狄玉飞气血翻腾,五脏震动。 公孙不灭跃到半空,又是一剑劈出。 狄玉飞仍有力气横剑抵挡,结果却被剑气冲破身体,直将地面砸出一道粗长的剑壑。 剑气在狄玉飞身体中的反应,可想而知。 他一边吐血,一边从空中落下,栽了几个跟头,终于爬起在悬崖边。 公孙不灭冷冷地道:“来生再见!” 玄武剑劈下,白玉尺虽然还能架住,但是狄玉飞却已经无力阻挡。 他连人带剑,从石崖上坠落下去。 这边的石崖和另一面不同,光秃秃的崖壁,连石头也不多一颗。 狄玉飞似乎必死无疑。 李纬等三十二名战士,立刻放弃了进攻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逐个退走。 他们退走的时候仍然没有分开,仿佛是仍然要去跟随狄玉飞一样。 狄玉飞焉能还有命在? 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疲惫的坐在一起,背对背地休息着。 这段时间公孙不灭和狄玉飞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是却有进有退,不像他们俩,一直在战斗,从未休息过。 面对着李纬这样连江自流都不能迅速结束战斗的三十二人,他们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意外。 意外并不是偶然,天枢剑和玉衡剑能在江湖上扬名到现在,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有一个长孙不臣这样的同伴,或者公孙不灭这样的姘头。 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实话。 长孙不臣看了一眼背后已经灭了的火焰,道:“湘川活鬼也已经离开。刚刚才走,大概,他之前还想留着拾个便宜。” 公孙不灭道:“江自流呢?他会不会也是想拾个便宜?” 长孙不臣道:“你觉得狄玉飞会就这么死去吗?” 公孙不灭皱眉道:“难说得很。” 长孙不臣微笑道:“哦,你也这么想吗?” 公孙不灭走向屋前,道:“麒麟剑的功夫远在你我之上,尚且为狄玉飞所杀,兄弟我这点毫末道行,恐怕还杀不了他。” 长孙不臣跟了过来,“吾兄不必太过沮丧,狄玉飞逃得了你我之手,恐怕逃不过那些坐山观虎斗的人之手,魔灵之崖这种事做的太多,也总该给别人一个拾便宜的机会,你说是吗?” 他大笑着抬起头,往远处的树上招了招手,大呼道:“冯兄陆姑娘,这出戏可还精彩?” 站在树枝上的冯陆往后面看了一眼,陆心梦竟然在他后面不到十步的距离站了这么长时间。 以他的目力,也只能从空中激发的剑气看到战斗的情况,长孙不臣竟能看到他和陆心梦两个人,实在是了不起。 陆心梦无声无息地让他以为背后没有人,岂非更了不起? 这样的江湖,哪里还有他的地位? 冯陆和陆心梦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冲向石岩的另一面。 他们两人的灵力差距虽然大,但是在这百里之内,还是远远不能拉开差距的。 但是当他们循着踪迹追出十里地以后,才忽然发现狄玉飞失踪了。 以他们两人的能力,当然不至于无缘无故地追出十里地。他们自然是循着人影追过去的。 但是当他们追到这里的时候,狄玉飞的脚印,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冯陆蹲了下来,扒了扒土,说:“是凭空消失的,他的最后一个脚印,就在我站的位置。” 陆心梦捏着下巴沉思道:“凭空消失……除了魔灵之崖的魔法通道,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第二种可以从空间消失的方法。” 冯陆跟着说道:“如果不是从陆地上消失,而是飞到了天上呢?” 陆心梦道:“狄玉飞此刻就算不至于身受重伤,应该也差得不远。” 冯陆道:“如果是利用别人的坐骑……” 陆心梦讶然道:“莫非是五彩燧隼?” 冯陆道:“据我所知,江湖中能飞的灵兽太多,也许狄玉飞的手下,就正好有一两个有这样的坐骑,仲孙如玉的青鸾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这么怀疑苏鸣凤,太过武断。” 顾青衣驾驶着一只三头飞龙,在空中翱翔着,飞龙的背上,载着重伤的狄玉飞。 “你怎么会在这?” 静下心来的狄玉飞,才勉强发声问道。 顾青衣转回头,淡淡地说:“老爷怕你有危险,所以让我来接应你。” 狄玉飞问:“你是恰好碰上,还是一直都在我的附近?” 顾青衣道:“白玉尺剑端的镶嵌物是银龙探,你若是不高兴便拆了它。” 狄玉飞看着顾青衣,哼笑道:“要是每一次来接应我的都是像你这样的美女,就算留着它,又有何妨,况且我爹和你,又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顾青衣忽然羞涩的一笑,转头继续看着前方。 像她这样的女人,也会有这么含羞带怯的一面吗? 狄玉飞又笑了起来,仿佛连伤都没什么感觉了。 有时候对于伤者来说,一个笑容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的多。 “去魔河下游。” 三头飞龙转了个圈,往魔河方向飞了过去。 谁也想不到,他会再次回到魔城之中。 一只蝴蝶从三头飞龙的脊背上翩翩飞起。 不管是狄玉飞还是顾青衣,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这只小生物的存在。 这是个致命的失误,失误即成错误! 秋一潇放下了棋子,叹道:“你说这魔灵之崖的人都能办成点什么事啊,杀一个狄玉飞都这么难!”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看看坐在对面跟他对弈的人是谁。 慕容琳芳拈起一枚棋子弹到了秋一潇额头上,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跟狄玉飞打一架试试!” 方百玲在一旁玩弄着指上的蝴蝶,说:“江自流已经赶往魔河下游,寻蝶会给他报告狄玉飞的踪迹。” 秋一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走吧,指望他能让狄玉飞吃一惊还行,跟狄玉飞对打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苏鸣凤道:“虽然有顾青衣露了面,但是我总觉得,神灵晶卫可能还有人没有出来,真的不通知冯陆和陆姐姐吗?” 秋一潇看看慕容琳芳,冷冷道:“说句老实话,这件事我连琳琳都不想告诉,寂灵学院的功劳,总不能人人都分一杯羹!” 慕容琳芳抓了一把的棋子,一颗颗地往秋一潇脑门上扔着。 “你这急功近利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总是想要独占什么,你也不想想,就算你能拿到狄玉飞的人头,你也不想想,那伤害是谁打出来的?你撇得清关系吗?” 她两个字夹一颗棋子,差点都把秋一潇头给打红了。 不过后面秋一潇也没那么听话,站那让她打,她扔一颗他就接一颗。 慕容琳芳说完话时又从手中弹出一颗棋子,秋一潇棋子弹出,两颗棋子在空中崩碎。 “差不多行了,还没完了你!你也不想想,万一胡雪印趁我们对付狄玉飞的时候对魔城做什么手脚,张起秀一个人能拦得住吗?总要有一些人去做危险的事,对你来说,挡住胡剑明和孙楷,要比收掉狄玉飞的人头更重要,而且此行凶险异常,我们是没得选,但是你不同。” 慕容琳芳嫣然笑道:“行啊你秋一潇,本来听起来挺禽兽的一件事,让你这么一说,还真不一样了。” 秋一潇说:“临行前,我还有一句话要嘱咐你……” 慕容琳芳开玩笑地说:“东和孙权,北拒曹操……您这是装神弄鬼的吧!” 秋一潇无奈的抿了抿嘴唇,“不是……我是想跟你说,凡事能为则为,若不能为,便不要勉强自己,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为你付出,等着给沙天一线施恩呢!” 第184章 截杀 “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们说的话,嘴上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可实际上呢,你们根本就是怕我涉险!” 秋一潇笑道:“你不这么自恋行吗?” 慕容琳芳轻轻抚着长发,嫣然道:“你就告诉我这是不是实话吧?” 秋一潇呆了一呆,回头和苏鸣凤道:“要不鸣凤你留下,让她跟着我们来好啦!” 苏鸣凤捏着下巴笑道:“那怎么行,若是你们两个再培养出感情来,我岂不是自己把你让出去的?” 秋一潇抹着剑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苏鸣凤道:“你是为了美女好吧!” 秋一潇把剑又刺进了鞘里,道:“怎么,难道你不是美女吗?” 苏鸣凤道:“我还有自知之明……” 慕容琳芳看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欠揍语言,心中难免想起形单影只的事情,黯然道:“我说二位,这么秀恩爱好吗?说你们都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屡教不改呢?” 方百玲冷冷说道:“走吧!” 秋一潇抱拳想走,慕容琳芳却忽然说道:“玲儿,你也留下吧!” 方百玲惊讶道:“为什么?我的实力现在至少在鸣凤姐姐之上,她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慕容琳芳摊了摊手,道:“正是因为你实力绝高,所以才要你和我一起在此,对付狄玉飞秋一潇和江自流已经足够,这里的事,我不希望只有张起秀一个人独挑大梁。” 方百玲还没有答应,秋一潇便道:“听她的!” 他立刻想到了方百玲这两天的不对,毫不客气地同意了慕容琳芳的想法。 带着她去对付狄玉飞,反正秋一潇是没那个胆量。 还不知道她是去给谁帮忙呢! 方百玲冷冷道:“你是不是怀疑我?” 秋一潇道:“没这个意思,在江自流和狄玉飞之间,我很清楚你会做什么选择,我答应她,是因为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方百玲盯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谎意。 她只好说道:“好,我听你们的,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能让江自流受伤。” 秋一潇道:“好,我可以保证这一点,但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这府里的人,慕容琳琳和张秀秀,要是出了一点问题,我也唯你是问!” “这交易不错,成交。” 秋一潇看了一眼慕容琳芳,道:“那么,这里就由你……你们来搞定了。” 慕容琳芳道:“放心。” 秋一潇点了点头,和苏鸣凤走了出去。 他们走远了方百玲才说:“他们俩该不会是借口去约会的吧!” 她一副想要走上去看一下的样子。一回头,慕容琳芳正冷冷地看着她。 方百玲挠了挠头,笑道:“我又没想走。” 慕容琳芳哼了一声,走进了走廊中,坐在栏杆之上。 “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不相信你们魔灵之崖大部分人的话了。”方百玲坐在秋一潇刚才下棋时的位置上,淡淡地说道。 慕容琳芳指指自己,道:“我们……你指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包含秋一潇在内呢?他可不是我们魔灵之崖的人。” 方百玲看看指甲,冷冷道:“我说的是陆杭,我以为,跟他们一起来就有可能保护狄玉飞,陆杭也是这么劝我的,但是到了这里我才明白,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你们这两个东西,会随时随地地把我堵在这里,我想做任何让狄玉飞活下来的事,都不可能做到!你说你们魔灵之崖的人,是不是不值得相信?” 她这么说,也就承认了自己是打算去帮狄玉飞的。 “对付狄玉飞这样的豺狼,不可能心慈手软。”慕容琳芳冷冷地说。 方百玲道:“比起这个来,我更担心的是江自流的安危。” 魔河平静得就像是一面镜子,镜子上坐着一个俊士正在垂竿钓鱼。 不管钓不钓得到鱼,在这样的山清水秀之地,总不辜负了这好山好水。 这个人蓑衣斗笠,垂着一根细线在河上。 他挑的钓鱼的地方实在不好,因为这里正是那三十二战士要和狄玉飞会面的地方。 他这个位置,选的简直就是在找死。 李纬赶到魔河水坞时,正看到一个钓鱼的人。 这里有人很正常,李纬都有些怀疑这是狄玉飞带来的高手。 其他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狄玉飞和顾青衣很快来到,站到李纬的面前。 狄玉飞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看了一遍。 “人都没事吧?” 李纬道:“多谢公子关心,大家都没事。” 他们刚刚一说完话,其中一部分灵术高强的人同时把眼睛望向了那个蓑衣人。 狄玉飞一停在这的时候,反应灵敏的人就立刻感觉到一股杀气。 “你们的人?” 狄玉飞问出这个问题,李纬和顾青衣同时摇了摇头。 两只握着刀枪的手拦在狄玉飞的面前,蓑衣人的背后。 狄玉飞咳嗽了一声,道:“江自流,你这也会装神秘了吗?” 蓑衣人轻轻把斗笠扔到了一旁,露出的是江自流的后脑。 “我这装神秘不是也没什么作用吗,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吗?” 狄玉飞道:“江大侠老远就等在这里,想必不仅仅是为了钓两条鱼那么简单吧!连鱼篓都没有带。” 江自流并不回头,道:“只能说,长孙不臣他们的事办的不够好,我以为我是等在这里杀人的。” 狄玉飞悠然问道:“哦,难道你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江自流答道:“我原以为,以公孙不灭和长孙不臣的能力,起码能制造出一个疲惫,受伤的狄玉飞,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狄玉飞道:“也许我受的是内伤呢?” 江自流继续说:“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四个人出手,会让这么多人活着离开。” 所有的人右手都开始握紧了手上的兵器。 顾青衣慢慢地走向他,道:“你还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接他!” 江自流沉默了一阵,道:“我知道你在,但我还是来了。” 顾青衣冷哼道:“秋一潇能从我的手中安然逃生,你以为你也有这个能力?” 这是挑战,非常之*的挑战。 李纬等人纷纷给顾青衣腾开了场地,让开了地方。 如果大家一起上,江自流绝不能在顾青衣手下走过二十招,但现在既然顾青衣主动挑战,他们也就只好退让了。 顾青衣仍是一身青衣飘摆,温姿绰约,然而面上,竟已笼上一层寒霜。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顾青衣都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她的美不同于任何一种女人的美丽,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让任何人看都会觉得顺眼的感觉。 这就是顾青衣。 狄玉飞有时会觉得,自己和她才应该是最为合适的一对儿。 江自流的钓线仍然没有离开水面,而已钓线为中心的河面,也没有荡起波纹。 他的手极稳,他的内力也没有激发。 多场和顶级高手的交战,已经让他学会如何让敌人低估自己,如何在战斗中取胜。 关键当然不是在于手,而是在于心。 何况此时的江自流,已经身兼多家灵学,灵术虽博而杂,但是猝然交手,足以让任何一个绝世高手心惊。 他认为,顾青衣无疑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和秋一潇交手时不分上下,实力接近秦潇雨。 再说,在场的还有一个狄玉飞与群雄环伺,对江自流而言,形势极端不利。 顾青衣负手挺胸,淡然立在江自流身后。 她站立的样子,就仿佛是根本没有发起攻击的打算,她又在等待着什么? 是因为狄玉飞被人用防御的招数打败,她想让他看看,别人是怎么应对防御招数的吗? 可是,她毕竟不是公孙不灭,而江自流,也没有狄玉飞那样的灵力。 明明还没有动手,李纬等人,好像已经感觉到附近有两股极强的旋风,已经交在一起。 明明还没有对着看一眼,他们仿佛已经在意念中进行了交手。 河边的另一头是一片芦苇地,芦苇的叶子正一片片被剥下,苇叶随风而飘。 它们好像都在往江自流这边飘。 顾青衣的身边,也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气状苇叶的虚影。 苇叶飘到江自流面前丈外的时候,忽然极速地刺向江自流,犹如一把把利剑。 这些利剑到得江自流面前,猛然停住,水面上以钓线为中心,逐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波纹愈荡欲裂,后来竟有惊涛拍岸之感。 随着波纹的回荡,江自流面前的苇叶也被一道又一道的白光斩碎,落入魔河之中。 顾青衣周身的苇叶虚影也在一瞬间消失。 江自流手腕一抖,竹竿钓线,一起向身后甩出。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往后看时,江自流的钓线已经拴在了顾青衣的脖子上。 而这一瞬间之前,顾青衣是看到江自流的出手的。 但是她也只能看到而已,却没能够出手抵挡,江自流的出手实在太快了。 顾青衣只能临时撑起灵力抵挡一阵,却还是被江自流的钓线缢破灵气,缠住了白玉般的颈项。 江自流猛地拉紧钓线,顾青衣也在同一时间玉手拉住钓线,缠在手上。 江自流的钓线毕竟只是普通的钓线,如果现在在他手中的是一条绞索,或是稍微锋利一点的丝线,此刻的顾青衣,已经是死人了。 李纬眼疾手快,手中一把短刀射出,江自流手里的钓线崩的一声,从中间被斩断。 狄玉飞瞬移过去挡在了顾青衣的面前,冷冷地说出了一个字:“杀!” 狄玉飞这个字一从嘴里说出,三十二个人,三十二种不同的攻击,同时地射向了江自流。 这一瞬间在他的背后,有长矛大戟,双钩倒刺,铁拳快腿,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冲击波和带尖的灵力光束。 钓线还没有弹回江自流的面前,就至少有两三种武器,两三只拳掌,七八道暗器和能量波,堪堪打在江自流的背上,脖子上。 然而毕竟只是堪堪打上,看着是打上了。 顾青衣惊魂未定,轻轻抚摸着脖子,在她眼睛中,江自流早在狄玉飞说出那个杀字的时候,就已经从地上弹了起来,不知道到哪去了。 狄玉飞冷冷地把右手格在头上,不做任何动作。 江自流突然在空中现出,一腿鞭向狄玉飞的脑袋。 这已经是狄玉飞做好防御动作后两个眨眼的时间了。 江自流不是没能来得及变招,而是那时候他的攻击已经成型,就算是想变招,也已经来不及了。 狄玉飞的防御看似神奇无比,其实也不过只是眼神比江自流的腿快一点而已。 江自流一腿不中,立刻放下一腿,另一腿又是鞭出。 狄玉飞在空中的右手轻轻一反又一拂,江自流急忙借力往后飞了出去。 强挨狄玉飞的一招内功,他可没那个勇气和实力。 江自流回头环臂站在了河边的一棵树桩上,看了狄玉飞一眼,道:“看来你的伤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 狄玉飞微笑道:“可不是我伤的轻,而是像你这样的实力,我需要用的实力实在不用太多。” 江自流道:“哦,如果你真的那么有实力,为什么现在不上来继续发动攻击呢?” 狄玉飞的眉毛紧了紧,右手在腰间握得紧紧的。 “你不敢上来,就是还不确定,是不是有能够秒杀我的能力,如果你真的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若无其事,此时此刻,已经因为顾青衣上来跟我玩命了。” 江自流镇定地说。 他的分析并非绝无道理,以他的灵术,在狄玉飞全盛的状态时动手,基本上是找死,长孙不臣没有追过来,陆心梦没有在空中展开搜索,秋一潇没有立刻出现,这些人都很清楚狄玉飞的状态,但他们不认为江自流是在找死。 他们不觉得江自流是在找死,那江自流就不是在找死。 狄玉飞迫不得已,从背后展开灵源,拉出了白玉尺。 和秋一潇几乎是同样地方的灵源…… 这个大陆上有无数修炼灵术的人,而一个人的身上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灵源重合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巧合。 狄玉飞抽出白玉尺,就代表着他要把江自流真正的当做是一个对手了。 第185章 得饶人处 如果说刚才江自流还没有资格成为狄玉飞的对手,那么现在,狄玉飞则是完完全全地把他当做了对手。 刚才他是怎么看公孙不灭的,现在他就是怎么看江自流的。 这时候他的状态,比刚才时差了许多,对这个时候的狄玉飞来说,江自流,无疑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对手。 对于刚才的狄玉飞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是现在,他们只能是旗鼓相当罢了。 但是不管江自流有多弱,以李纬等人的实力,和江自流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江自流的鱼竿丢在地上,环臂直立,轻轻地转过身来,目视着狄玉飞。 狄玉飞道:“我真应该早点杀了你的,否则也不至于有今日之患。” 江自流冷笑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普通的青锋剑,垂在了身下。 “从你对方百玲打主意之时,就注定你会死在我手里。” 狄玉飞冷冷往身后说道:“顾青衣,你带他们离开,我留下和江自流处理一下私人的事情。” 顾青衣明知狄玉飞为人倨傲,因而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用一些最基本的招式获胜,所以才想要遣散他们离开,她心中虽然不舍,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离开。 李纬等三十二人,在原地静默了半晌,才跟着顾青衣离开。 秋风吹动苇叶,一片片飘在了河下。 狄玉飞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让他们离开?” 江自流剑泛青气,镇定道:“你怕败给我在手下面前出丑,或者是不愿卑鄙的手段被人看到,我倒看不出,狄玉飞是这样怕事的人。” 狄玉飞剑锋一扭,道:“出手吧!” 江自流沉默良久,忽然淡淡地放下了青锋剑。 “你走吧,我不杀你!” 狄玉飞哑然失色,问:“你怕了?”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无论如何,狄麟阁和你毕竟之前曾是神灵之园的人,不过是被卸磨杀驴的可怜人而已,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此来并不是为了要杀你,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狄玉飞道:“你让我父亲一朝之内从至高无上的神灵晶卫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这个仇怨,难道还不足以是深仇大恨吗?” 江自流冷冷道:“这是自作自受,你们当初让我去对付黑魂的时候,就应该预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但是贤父子还是一意孤行,自取灭亡!” 狄玉飞的眼中已经有怒火闪现,正紧紧地握着白玉尺,不让它从掌间滑落。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江自流所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杀我,你又如何与他人交代?” 江自流道:“公孙不灭和长孙不臣没能拦住你,那是他们无能,陆心梦和冯陆没有追上你,那是你的实力,我又何需向任何人交代?” “秋一潇和张起秀也会同意?” 狄玉飞冷笑道。 江自流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们很清楚,你这次的处境,和上一次是一模一样的,神灵园帝比之胡雪印,只能是同一类人,成了,那是他的功劳,你向他展示了你的实力,他为了防止你成为后患,只能杀了你,败了,你更得死,这一点我想的明白,我想你会比我更清楚这一件事。” 狄玉飞淡淡道:“我确实清楚,不过,我并不准备放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 江自流还要拦阻,狄玉飞飞身跳上树木顶冠,早已离去。 江自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但愿我此举没有做错吧!”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秋一潇和苏鸣凤才“姗姗来迟”。 按他们这速度,江自流和狄玉飞如果发生战斗,早就打完了,他们是存心过来给收尸的吧! 秋一潇一边走过来,一边微笑着说:“我早就知道,江自流会自己解决这件事的,我们来早一点,来迟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 江自流冷冷望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又来得这么及时,算好的?” 秋一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你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江自流嘴里咕咚了一会儿,骂着秋一潇听不懂的一串串的语言。 骂了这么一会儿,秋一潇道:“当时你和狄玉飞说的话,还不都是主要原因吧!” 江自流道:“当然主要还是打不过。” 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即使狄玉飞伤成那个样子,江自流也仍然没有那个自信。 秋一潇点了一下头,嗯,我猜也是这个原因。 江自流轻轻挠着鼻子,“不丢人吧?” 秋一潇道:“嗯,不丢人,狄玉飞这实力,就算是张起秀亲自到此,恐怕也只有六七成的把握,公孙不灭能打败他,大概有一部分原因也在长孙不臣身上。” 江自流道:“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秋一潇苦笑道:“你和我的实力差距不远,你打不过的人,我也打不过。” 江自流问:“倘若狄玉飞真的要与我们为敌,而恰好陆心梦和张起秀又都不在身边,以你我之力,能够和他对抗吗?” 秋一潇道:“应该可以。” 那你前面说的都是什么,谦逊之词吗?江自流疑惑地看着秋一潇。 秋一潇继续道:“以你我之力,石中鹤尚不能阻挡,狄玉飞……”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忍俊不禁,“当然,狄玉飞是比石中鹤强了那么点……” 江自流道:“一点?”他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对秋一潇一向有信心得很,但现在,显然连秋一潇也没有了把握,江自流怎么能够对自己提起信心? 秋一潇道:“好吧,他是很强,但是我们两个毕竟也不是最菜的灵术师,相信对付狄玉飞,就算是赢不了,脱身还是没问题的吧!” 让秋一潇说出这种自丧信心的话,足以证明狄玉飞的实力,是非同一般的可怕。 秋一潇的倨傲和不服输,比起任何一个人都未必有不及。他能承认自己不如狄玉飞,大概他就是不如人家。 狄玉飞慌忙离开,想必是因为陆心梦露过了脸,他不用太过防备这个人。 而他不听劝告,还是要一意孤行,想必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会被胡雪印卸磨杀驴。 他不顾一切地要拿下沙天一线,也绝对不会是为了胡雪印。 如果是为了狄麟阁,那么就可以说明一件事,这两父子,必然已经会过面了。 如果说这样的话……江自流轻轻捏住了下巴,道:“也就是说,狄麟阁的势力,并没有完全瓦解?” 秋一潇在他们面前走着,道:“绝对是这样。” 江自流皱下了眉头,默默地想着事情。 苏鸣凤一眼看出了江自流的心中所想,道:“他看不见的势力,既然比看得见的强,为什么他不在对付你们的时候,出尽所有的全力呢?” 秋一潇苦笑,苏鸣凤和他怎么没有这份默契呢?到底还是和江自流在一起的时间长,形成的感觉已经结成一体了。 他也真别说别人,他和陆心梦的心灵感应,也是和他们不差上下。 “那次战争是我们以为的结束,而不是狄麟阁认为的最后一战,他没必要把所有的本钱都搭上。”秋一潇镇定的说了半截话。 江自流接着说:“寂灵学院和神灵晶卫联起手来,给我们唱了一出好戏,这些王八蛋们!” 秋一潇道:“你骂的时候小心点吧,顾朝云和薛绯颜都在这群王八蛋里……唯一的区别,就是狄麟阁以前是个神秘的人,现在,他比之前隐藏得更深。”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的敌人,不是胡雪印,而是狄麟阁。”张起秀举箸,一边说道。 人类都喜欢在饭桌上讨论事情,以及开会。 江自流道:“也不能这么说,胡雪印还是要防,只不过……” 张起秀不耐烦地说:“你这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啊!” 江自流闭上了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他几个人也是默默地吃饭,就算是慕容琳芳和方百玲,也只是互相照顾的吃饭,好像完全没有把刚才江自流和张起秀的谈话放在心上。 这些话在慕容琳芳张起秀,和方百玲秋一潇看来,根本就是一句无端的废话。 不管是狄麟阁,狄玉飞,还是胡剑明,孙楷,胡雪印,他们有哪一个是在明处的,知道谁是敌人,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正面围城,或许张起秀他们还会对江自流的话有些兴趣,然而这种时候,他的话确实没什么用处。 张起秀还愿意答复他,只是不想让他太过难堪。 过了一会儿,江自流又说道:“话说……我们现在被群敌环伺,你们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张起秀淡淡地把一只鸡腿放进了江自流的碗里,道:“多吃一点肉食吧,长脑子。” 秋一潇笑道:“你还是别给他吃这些吧,他吃这个不是长脑子,会变成脑满肠肥的。” 江自流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认真的,这些人都是很可怕的敌人,我们不可以轻视地对待。” 张起秀道:“知道,心领了,谢谢。” 他这个语气,明明就没有一点道谢的意思吧,听起来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应付啊! “你们以后要是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江自流气哼哼的站了起来,端起饭碗就往里面夹菜。 方百玲笑着说道我:“老板,鸡腿饭一份,多放米,少放菜。” 江自流的碗就那么大,架上只鸡腿,也盛不下别的了。 众人哈哈地笑着,江自流也没心情再呆着了,气愤地走了出去。 他们几人笑得更欢乐了。 苏鸣凤看着秋一潇,佯装着生气说:“哎,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他啊?” 秋一潇又看向方百玲,道:“你怎么不拦着他啊!” 方百玲看向慕容琳芳,慕容琳芳又看向张起秀,张起秀一脸的无辜,“谁把他气出去的?”说着话,他也把眼神投向了秋一潇。 然后秋一潇又看向慕容琳芳,慕容琳芳自己低了一下头,又把怀疑的目光看向方百玲,方百玲也是同样的反应,把愤怒的眼光看向苏鸣凤。 苏鸣凤也想找人瞪一眼,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她自己好像才是最不该嘲笑江自流的人,甚至比慕容琳芳和方百玲更不应该。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方百玲都笑了,她笑笑又怎么了? 方百玲嫣然笑道:“我和江自流的感情,更像是日久生情,他和你,才是真正应该相知相解的人,相守有我。” 苏鸣凤道:“听起来,倒像是你在想办法抢走我的战果一样。” 方百玲道:“聪明……我是希望和他同甘共苦的人,但他希望能共苦的人,是你。” “我原以为,只有我是最不了解江自流的,想不到,和你们比起来,我也不能算是不了解他,”慕容琳芳终于出声,说道,“你们两个都是他一定要守候的人,他只会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无论如何他都会让你们好,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跟着他冒险,为他涉险。” 他们三个的眼神一起看向张起秀和秋一潇,他们两个正一人一筷子地用心消灭面前的一盘烧茄子。 她们谈论的事情,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且也插不上嘴。 他们只能先吃饭,听着她们几个对感情的来回分析。 张起秀好像一点也没觉得,是他把江自流气出去的。 这些他觉得没关系的事,实际上是和他关系最大的。 张起秀也不知是冷漠,还是冷血。 这些对他利益不大的事情,他都不会担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起秀不但已经是一方的霸主,而且还有做的更大的勇气和策略,甚至是野心。 秋一潇看着这霸主,忽然生出一阵寒意,这人是他们的朋友不假,但也许哪一天,这个朋友就会因为利益和他们反目成仇。 秋一潇很相信自己的眼神,他更相信自己没有可能看错张起秀,没事的时候,他是个好人,有事的时候,他未必会比狄麟阁强。 第186章 自寻伤心 江自流一个人抑郁地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吃饭。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老觉得应该派个人出去安慰他一下,但,就是觉得谁也不合适做这件事情。 没有最不合适,只有更不合适。 张起秀不合适,秋一潇也不合适,他们两个毕竟是元凶主谋。 慕容琳芳看看方百玲,她一脸淡定的坐在那,好像早就知道江自流不会应该让他去安慰;苏鸣凤也一样。 慕容琳芳笑着说:“他以后要是经常闹这种别扭,我们真的每次都去安慰他一下啊!” 张起秀和秋一潇几乎是一起的,说:“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张起秀顿了一顿,站起来狠狠地说:“我就讨厌你们这逃避责任的样子,一个个的,有点江湖义气没有?” 秋一潇淡淡地看着他,“要不你去?” 张起秀一下子就又蔫了似的坐了下来,道:“我和他又不熟,哪像你们啊,有一见钟情的,有两肋插刀的,有青梅竹马的,有日久生情的,哪像我啊,是吧,就一闲人。” 他的眼睛和语言把桌上的人都扫了一个遍,几乎说到了每个人的痛处。 秋一潇道:“这话说的不对,毕竟江自流是为了帮你来的,你们也算是朋友。” 张起秀道:“那不过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你们是来帮我的,所以就得听我的,我好像没必要去安慰一个下人吧!” 方百玲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狠狠地瞪着他。 秋一潇手里的酒杯,也砰的一声碎成了碎片,碎片一片片扎进了手里。 苏鸣凤冷冷地说:“但是我们这些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比你这个上等人强得多!” 秋一潇站了起来,恨恨地离开,苏鸣凤也发火地跟了出去。 只有慕容琳芳还留在那里,双手反剪托着下巴,道“虽然明知不是你心中所想,但你也不是完全没那么想吧!” 张起秀面色黯然,显然是在后悔说那些话。 慕容琳芳道:“你不用不承认,和狄麟阁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这个人对于手下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弃车保帅,弃卒保车的想法,但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把他们看做手下,他们毕竟是我的朋友、兄弟,他们帮你是寂灵学院的命令和我的人情,你不该把他们的好心,一下子否定成这个样子。” 张起秀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一边,反剪着手背对着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张哥哥,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话吧,对了你就接受自己的错误,以后对他们好一点,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当做是小妹给你讲的一个笑话吧。” 张起秀心里懊悔着,听着慕容琳芳离开。 他也确实是该一个人静一静了,否则喧嚣的太多,把他一颗冷静沉着的心,变成了冷淡阴沉的了。 那时候为了江自流力战五行剑加长孙不臣,那时候的热血,难道真的已经因为凌皇尊者的拜访,变成了黑暗的统治者了吗? 他更想做一个为百姓谋福,一心一意融入到百姓中的人去,而不是要驾驭这些人。 他的野心,也许根本没有秋一潇看起来那么大。 慕容琳芳走出来,给江自流倒了杯水,放到了他面前的石几上,一边坐到了石几的旁边,仰头看着还站着的江自流,道:“刚才在里面张起秀说你们就像他的手下一样,秋大哥和鸣凤姐姐都生气的回房间去了。” 江自流停下了筷子,道:“那跟我有关系吗?” 慕容琳芳道:“有,如果不是在争吵让谁出来抚慰你受伤的心,他也不会说错这种话。” 江自流冷笑,对着慕容琳芳道:“你觉得张起秀像是一个会随便说错话的人?” 慕容琳芳苦笑道:“你也别太看得起他了,他也就只有灵术比你们要稍微高一点,除此之外……” 江自流不让她说完,放下碗筷,擦擦嘴,打断她的话道:“之前早在我还没有出江湖的时候,就已经在村子里听说过他的大名,那时候他就已经名扬天下,会是这么随便就把一句伤人心的话故意说出来?” 慕容琳芳捏着下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他图什么啊,伤了你们的心,又没什么价值,难道又是想让你们离开?” 江自流重新把碗筷端了起来,继续往嘴里塞着米菜,不发一语。 慕容琳芳也不再逼问他,以江自流的智商,他能看出来的事情,他们也应该看得出来。 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慕容琳芳一下子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和张起秀感情太好了吧!所以才会没有看出,他这一句话是故意说出来的,也有一定的可能,是她的主观感觉的吧! 她从心里感觉,这个人还好得很。 想到这里,她看江自流的眼睛就有些奇怪,心里恐惧着,自己不会是开始对张起秀有些生起了男女之情,爱慕之意了吧? 想到这件事,她的心里没有害羞,反而有恐惧,是因为对江自流的心还没有死? 江自流低头吃饭,没有太在意慕容琳芳的心灵感受。 “你说你跟小玲和鸣凤比起来,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啊!”江自流坐了下来,注视着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心中就像是有一块石头在,嘭的一下,砸在她的心脏上,让她一下子颤了一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和百玲才是最合适的,我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啊!你怎么会这么问,这话会让百玲多伤心呢!” 江自流一下子愣住了,“我这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么激动干吗?” 慕容琳芳嗔怒着站了起来,道:“不许跟我说话,不许喜欢我!就这样,走了!” 江自流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已经完全被她这种强悍的杀气震慑住了。 慕容琳芳转身欲走,忽然转过身来,指着江自流又说:“记住,从今天开始……” 江自流按着桌子,道:“我明白,我们早已是路人了,既然是路人,你又何必说这些不必要的话?” 慕容琳芳几乎是含泪笑了出来,道:“那就好,以后,我还是要做我的单身贵族……” 她话都没说完,就远远地跑走了,她害怕万一她再说一个字,就会泣不成声。 张府很小,从外面看,它不过是众多房屋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身处其中,却会发现它,很大…… 慕容琳芳一直跑,一直跑,想要找一个没有人能看到她的地方好好吐一场,她却觉得,脚下的这条路,仿佛怎么也跑不完。 终于她跑出了房门,在张府大门旁边的一棵树下吐了起来。 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变得这么低俗,这么丑陋。 在慕容琳芳的面前,她觉得这心中的悲痛就像是潮水一样,转眼之间,就把她淹没在了其中。 她觉得自己好傻,哪有人会为了别人让自己伤心的?世间的痴男怨女,自己一直以为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为什么,在这种事面前,自己的表现,反而还不如他们呢? 忽然觉得好恨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毒,那么不留余地,难道以后,自己就真的能够舍弃他了吗?说那样的话,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慕容琳芳眼睛一瞪,猛然转过身,喝到:谁! 她眼睛瞪亮,才看到不远处站着冯陆。 冯陆手伸向自己,拿着一根丝绸手帕。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慕容琳芳这样地想。 慕容琳芳并没有走过去接他手上的帕子,自己用衣袖把眼泪擦了擦,道:“有什么事,说吧!” 她的个性永远都是那么坚强,执着,还有偏执!永远不会用一个女人该有的优势去打动一个人,只会像一个男人一样站着。 冯陆收回了手帕,道:“没事,只是看你……” 他看到慕容琳芳冷峻的眼神像刀一样看着他,只好改口道:“看你一个人在这孤独,想下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我没事,你别来烦我就行!天冷小心着凉,早点回去吧!” 冯陆连苦笑都没有,平淡地点了点头,说:“嗯,你也一样,好好照顾自己,天冷,小心着凉……” 慕容琳芳说:“我提醒你的话我自然会注意!” 冯陆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点了点头,答了声好,转身要走。 忽然慕容琳芳又叫住了他:“冯陆,等等……” 他的眼中满是激动,转过身道:“什么事?” 慕容琳芳道:“胡剑明和孙楷可能都混在城里,你毕竟背叛过他们,多小心一点……我不是因为……因为那个才提醒你的……只是……” 冯陆举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你不用说什么,我都明白。” 慕容琳芳会心的点了点头,其实冯陆为她做得她都明白,但是,爱一个人,然后想要忘掉,实在是太难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给她多少年的时间,她才能完完全全地把江自流忘掉。 也许一个月,也许十年八年。 一见钟情的感觉,比青梅竹马和日久生情都要值钱得多,重要得多,关键是,这一种感情,比那两种更加刻骨铭心,想要忘却,就得用钢刀把镌刻在骨头上的字迹给刮去,这样,就必须承受剥皮挫骨的痛苦,那把钢刀,通常被人们叫做时间。 慕容琳芳有勇气拿的起那把刀,却没有那个勇气把她骨头里的东西给削去。 江自流吃完饭走进了房间中,自己还没有点灯,灯忽然就自己一盏盏明了起来。 杀意! 江自流抬眼看去,冯陆正站在他的屋子里,拿着一把三寸长的小型长枪,挑着灯草。 所有的灯火自己亮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冯陆搞的鬼。 “多谢冯兄替小弟掌灯。”江自流抱了抱拳,装出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 冯陆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他说话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让江自流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江自流道:“壶中没有茶,也没有酒,怠慢冯兄了。” 冯陆转过了身,背着手道:“没关系,我不是让你招待来的。” 江自流顺理成章地问道:“那冯兄此来,是所为何事,莫非是小弟得罪了你?” 他还真不是在套冯陆的话,只不过话赶话的,恰好赶到了这里。 冯陆冷冷地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慕容琳芳刚刚是哭着出去的。” 江自流惊讶了一下,紧接着也就镇定了下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这事一定和他有关系。 应该就是刚才说过那些话以后才生气的吧。 “也许……是和我有关。” 冯陆啧了一声,道:“是和你有关,要不然我干什么来了!” 江自流怔怔道:“你干什么来的?” 他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冯陆淡淡说了两个字,“揍你。” 江自流吓了一跳,背后已经拎出了长剑。 两人对峙而立,冯陆的小枪缓缓在手指上转动着,江自流紧握着剑鞘,横在后腰上。 “这是张起秀的地方,你进来会不会有危险?” 冯陆道:“用不着你来担心!” 江自流眼睛微眯,忽然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向了冯陆,冯陆右手小枪一挥,杀气掠断了桌子,茶壶和茶杯同时整齐地断成了两片。 这时候江自流拔剑出鞘,一剑劈向冯陆。 冯陆横短枪挡住剑锋。 尽管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但是在江自流手中足以切金断玉。 冯陆手里的枪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就那么比钢钉差不多粗细的玩具,就算是用合金做的,江自流也能一剑斩断的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自流的灵力比不过冯陆,所以,他的剑,才斩不断他的枪。 冯陆一脚跺出,把江自流踢了出去,他的身子横飞出去,把虚掩的门堵得紧紧地。 冯陆还转动着小枪,道:“想反抗就接着起来打,认怂了的话,可不太像你。” 第187章 问情 江自流抬起头来,才知今日的事,绝对不是冯陆揍他三拳两脚就能完的了的。 冯陆这次来揍他,也无法知道是究竟想把他打到哪种程度。 打反正是打不过,他也不会让你请援兵。 这事就算请了援兵,也不会有人来帮他。 在别人看来,冯陆人多好啊,被冯陆打那肯定是江自流的不是,肯定不怪人家冯陆,要不然,冯陆也不会大摇大摆地站在这里,等着江自流回房间。 江自流心想他说的对,的确不能再退了,再这么退下去,秋一潇用命给他们搏出的声名,也就荡然无存了。 当然,以前也没江自流什么事。 江自流低喝一声,剑身充满紫气,三尺长剑长到了七尺长,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地劈向冯陆。 看到江自流由膝盖到胸部露出的巨大空门,冯陆真是懒的说他了,刚才就是这么飞的,真以为把灵力灌注在剑上就能免除挨打了吗? 砰! 这是一个人的后背撞在门上的声音。 撞在门上的当然不至于是冯陆,因为冯陆的腿又已经准确地踢在了江自流的肚子上。 两次出剑都被在同一个地方打到同一个地方,冯陆下手都有些懒了。 第三次还是肚子,第四次还是被踢到门上…… “你都不能换一招吗?”冯陆的腿都麻了。 江自流得被踢多少回啊! 江自流还想再飞起,忽觉腹中一阵绞痛,显然是被踢的多了,他还没有飞得起来,一口血带着晚饭吐了出来。 冯陆微笑了一下,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下翻窗跃走,跟着又把窗门迅速合上。 他只是要让江自流也感受一下那种呕吐的难受感觉,不是真的想要把江自流一枪刺死。 江自流跑到厕所,把一顿饭吐了个干净。 冯陆还没翻出几步,就看到慕容琳芳站在了面前,墨绿色的裙子飘起了一点,露出两条粉嫩笔挺的小腿。 看到这一幕,冯陆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半天不去救人,为的就是换身衣服给我看的?” 慕容琳芳嫣然笑道:“好看吗?” 冯陆道:“好看是好看,不过江自流那边的场景更好看,你要不要去看看?” 慕容琳芳问:“没流血吧?” 冯陆又回到了刚才装疯卖傻的状态,道:“没有,毕竟他是你喜欢的人,我不敢动他。” 慕容琳芳垂着双手,道:“好了,别装成这个样子了,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吗装得这么认真?让人家会误会你的。” 冯陆道:“甜言蜜语的江自流,已经成了一个典型了,我还能学他吗?” 慕容琳芳道:“能啊,你要搞清楚,是他抛弃的我,不是我离开的他,所以我……” 冯陆笑了笑,一步三纵地跳上了屋顶,飞离了张府。 江自流从她背后走了过来,问:“你刚才……真的生气了吗?” 慕容琳芳转过身来,说:“没事,我是自己气自己,跟你没什么关系。” 江自流心想:那你还让他来打我?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真要把你惹得伤心了,一会儿长孙不臣他们,又都要来找我麻烦了。” 慕容琳芳笑问:“你害怕了?” 江自流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她跟前,道:“不怕,只要能让你开开心心的,他们每天打我一顿也行。” 慕容琳芳勉强笑道:“这些话,似乎不应该跟我说吧!” 江自流忽然用力地把她揽在怀里,无论她怎么叫喊,挣扎,他也不肯把双手松开一下。 “你别这样,玲儿看到要伤心的!” 慕容琳芳高兴得都快把心脏给爆炸了,可她还是得这样说。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这话她都得说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让她虚伪得恶心。 “她和你都是我一样不想失去的人,我不想失去她,也一样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做选择,真的不想。” 不知道是被冯陆打醒了,还是他心里真的曾经这样想过,现在看来,已经不太重要了。 她的心里,慕容琳芳和方百玲的位置,大概也一直都是一半一半的吧,无论失去哪一个,他都会痛不欲生。 还好上天对他是怜悯的,没有让他失去任何一个人。 慕容琳芳好像也不再推拒他了,静静地趴在他肩膀上,温柔地说:“我也从来没有逼你做过选择,如果玲儿愿意的话,就算你以后要把我们两个都娶做妻子,我也愿意。” 江自流道:“她……她会答应的吧!” 江自流突然间又有了犹豫,矛盾着自己的话,是不是又说错了。 慕容琳芳把她推开,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说:“你要是矛盾就再想想吧,我不想给你压力,早点回去睡吧!” 江自流看着她,慢慢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慕容琳芳跟着也回去了。 接下来,三个屋子同时响起了三种不同的关窗户的声音,一个是轻轻地,温柔的关上,另一个是用力的发出巨大的声响,还有一个,是一扇窗户是轻轻还上的,一扇窗户是用力合上的。 张起秀愤怒过后,又打开了窗户,往上面看了一眼,恰好,方百玲也轻轻打开窗户,往他这边看着。 “张城主这火,可是发的有些奇怪了吧,怎么,难道是我不知道,你也在追我慕容姐姐吗?” 方百玲梳理着长发,温声细语的,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 张起秀哼道:“我还以为,我关窗户的声音,是你方姑娘应该发出的呢!” 方百玲道:“我可没有张城主那么小心眼,我还巴不得多一个人帮我照顾江自流呢!” 张起秀嗤笑道:“可据我所知,你在圣灵关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好像说的是,怕苏鸣凤抢走江自流什么的。” “所处环境不同,心中所想自然也不同,张城主是一代枭雄,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那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你们是谁犯错,谁反而有理了?” 方百玲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有一天他问我愿不愿意让慕容琳芳和我共侍一夫,我一定会答应他,他对慕容琳芳的感情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我如果把压力压得太紧,只会让他讨厌我,相反,我保留在他心中的一席位置,就不怕他对不起我。” 张起秀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天真浪漫的一个,想不到,你也这么有心计。” 方百玲冲张起秀俏皮地笑着:“天天跟你们这些人混在一块,傻子也学精了。” 张起秀摸了摸鼻子,有些哀伤地苦笑道:“这男女分配不行啊,江自流一个人都有俩了,秋一潇有苏鸣凤,我怎么办呢?哎,要是这一次再没什么收获,说不定这辈子真得打光棍了,烦,还是烦。” 方百玲说:“没事,外面的冯陆也是单身。” “他单身!他这个单身天天有陆心梦在脸前晃悠,偶尔还能再开开敏感的笑话,我呢,我要是跟你们说那些话,估计那两位能把我拆了。” 方百玲咯咯地笑了,掩着口说不出话来。 张起秀继续说:“要是冯陆知道他给江自流做了这么一个红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方百玲笑道:“冯陆不是你,他就是明知道这次会有这样的结果,只要是对慕容琳芳好,他也一样会这么做,你的爱情,和他的爱情观不同,他是付出,你是在求回报。” 张起秀道:“是吗?我有那么不堪?” 方百玲道:“内心深处的想法,也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张起秀道:“你的呢?” 方百玲默然不语,轻轻关上了窗子,身影却仍在窗户口停着。 张起秀半冷半温地笑着,盯着那一上一下的两扇窗户。 上面的那扇窗户是方百玲的,下面那扇窗户是秋一潇和苏鸣凤的。 他们两个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大概是刚刚才关掉的窗户吧! 使力的人是秋一潇还是苏鸣凤?是有人吃醋还是有人生气,愤怒? 一上一下的两个窗户边各有一个人影靠在那里,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方百玲是在回忆他的话,秋一潇在干什么? “你既然已经决心跟我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吃醋?” 秋一潇环抱着双臂,眼神冷冷地看着苏鸣凤。 苏鸣凤怒气冲冲地说:“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他会对慕容琳芳那么说,凭什么连方百玲也会愿意这样做,以前呢?他,还有她,以前要是也这样,我用的着和江自流分开吗?” 她真是愤怒,但她根本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 “你是这么想的?”秋一潇坏笑着。 苏鸣凤道:“不是吗?如果真的……那时候如果他能够接受我,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秋一潇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鸣凤揉了揉额头,道:“现在看来好像是好事,但是如果……如果那时候他……” 她竟然没有说出来任何一句话,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如果不那样会有什么坏事。 秋一潇倒是一股脑地把苏鸣凤没说出的话给补充了一个遍:“你别忘了啊,当初,方百玲不在身边,我给过你追江自流的机会,那时候你能跟我说一下你在干嘛吗?你是把他当成情人在追吗,你是把他当仇人在追杀了!我跟你说,”秋一潇笑了笑道,“我跟你说,这时候他要是有勇气跟你在一起,他脑子就是被驴给踹了。” 苏鸣凤捏了捏上嘴唇,道:“我这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生气,不过,要是能为了他背叛你一次,人生也算没有遗憾了。” 她已经不生气了。 秋一潇道:“为了他,背叛我?你应该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吧!毕竟在我觉得,好像我们在任何时候,都有共同的利益的。” 苏鸣凤道:“哎呀,老实说一句,我还真是害怕有一天,你会和我抢江自流呢!” 秋一潇微笑道:“滚吧你,你以为我能跟你似的,对同性那么感兴趣啊!” 苏鸣凤舔了舔舌头,妩媚地向秋一潇抛着媚眼,“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秋一潇慢慢地走到苏鸣凤身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你这哪是在问我对什么感兴趣啊,你这明明是在让我对什么感兴趣的。” 苏鸣凤躺倒在秋一潇的肩膀上,道:“你坏死了。” 秋一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鼻子都有些往她的发丛中钻了。 “我坏还是你坏,百般诱惑我,还装得跟受害者似的。” 他送来了她的身体,轻轻吻在她脸上,由额头开始向下,慢慢地游移起来。 苏鸣凤忽然被横身抱起,扔到了床上。 张起秀眼睛里的动画片,到此为止。 不是他不愿意看下去,而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一起灭掉了。如果不是这样,张起秀也许会很好奇,像苏鸣凤这种女人,秋一潇会怎么对付她。 张起秀叹了口气,走过去看着房间里供桌上的一把剑。 剑柄是青绿色,剑锷是白的金属色的,剑穗则是一个吉祥如意结。 说是一个女孩儿的佩剑,略显沉重了,说是张起秀自己的剑,却又有些女儿气。 他一直没有佩过剑,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这把剑的存在,有着不同的意义? “这年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方百玲屋子的灯光,却是还没有熄灭。 当时是觉得有男女之防,张起秀才没把方百玲和江自流安排在一块的,现在看起来,这个决定,好像有些多余了…… 让他们更方便吵架了。 心情好就住在一起,心情差就各住一间,远远比不上秋一潇和苏鸣凤这样,根本就没有给对方生气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张起秀开始反省,当是自己是不是也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付出,为了让慕容琳芳开心一点呢? 方百玲说的没有错,有时候,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驱使他所做出来的事情,的确连自己也想不明白有什么目的性。 希望她自己也能想的明白吧,不要入了魔障里。 张起秀眼角含笑,往床上看去。 床边又送来一张纸笺,是关于追查狄玉飞的。 第188章 擦肩而过 纸笺上整齐地写着两行字:狄玉飞消失,顾青衣亦未能跟上。 张起秀道:“出来说吧!” 床后响了一个声音:“属下不敢。” 张起秀眉毛低了一下,问:“怎么丢的?” 床后那个人答道:“狄玉飞没有跟上,顾青衣和那三十二名战士,也在追踪过程中杀死了跟踪的人,然后就消失了,但是可以确定的一件事,他们还在魔城之中。” 张起秀坐到椅子上,双手交错着,道:“你们帮我在城里埋了一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火药桶,而且好像还很有功劳的一样。” “是,属下知错。” “既然已经错了,那也就不必再多说了,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是。” 张起秀又说了几句话,床后发出了一声衣袂飘风之声,随后便再无声息。 在江自流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张起秀的手下。而张起秀的这些手下,竟然还跟踪了江自流都不敢轻易妄动的人。跟踪了狄玉飞,那时技不如人,没死,就说明了人家的实力。 在张起秀的手底下有这样的高手存在,让人讶然。 狄玉飞站在了顾青衣的屋子里,顾青衣坐在床上,狄玉飞正站在桌子边洗手。 “看来这一次打草惊蛇,倒还真是成功了。”狄玉飞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手,一边对顾青衣道。 顾青衣道:“你的手上只有尘土,没有血腥,跟踪你的人,你没有杀吗?” 狄玉飞道:“没有。” “我倒是从来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狄玉飞说:“我不是不杀他,而是根本杀不了那个人。” 顾青衣问道:“我很好奇,这地方除了极为有限的几个人,还有你打不过的人?” 狄玉飞苦笑道:“这个人,恰好是其中之一。” “长孙不臣,陆心梦,张起秀,秋一潇,除了这些人,难道还有你完全杀不了的人?” 狄玉飞道:“此人应该是狄玉飞手下的一人,实力高强,但是轻功不及我,过了一会儿就被我甩脱了。” “你好厉害。”顾青衣嗲声说。 狄玉飞倒是很喜欢听这些奉承话,笑了笑,放下了毛巾。 他们所在的,竟然就在张起秀门前走不过两条街的客栈里。 他们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才做到的瞒过张起秀的耳目? 就算他能够掩饰得了一时,顾青衣和三十二个人大张旗鼓地从魔城中穿城而过,怎么会毫无声息地就从张起秀的眼前摸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灯下黑。 如果仅仅是这样,张起秀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清晨,从客栈中走出了一对夫妻,这对夫妻看起来非常平常的样子,又很朴实,就像是从农村走进来的。 这对夫妻,就是狄玉飞和顾青衣。 改头换面,用了易容之术,然后再将部下逐个遣散,以狄玉飞手下其他人的能力,自然很轻易就能逃脱魔城人的追踪。 但是这样的一对夫妻,在魔城这种地方,乃至在整个零魔城地里,都是相当显眼的。 像顾青衣那种美女,就算是换了张脸,她的身材和气质,也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但是走在大街上,却无一人觉得他们不对劲儿。 零魔城地这个地方,又有几个人是真的非常之正常的呢? 即便太不寻常,在这种地方,也显得特别寻常。 除了方百玲现在还能勉强认出狄玉飞以外,其他人几乎完全不能发现他们的真正身份。 因为只有方百玲和狄玉飞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她的记忆力超强,其他的人,不管是和狄玉飞交过多少次手,有多少的战斗经验,也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他们不可能认得出来狄玉飞。 所以,现在狄玉飞完全可以安然无恙地和顾青衣走在魔城里逛街。 甚至还能和江自流与方百玲擦肩而过。 方百玲回头看了一眼,一边走着一边对江自流道:“刚才那两个人好像有些眼熟,你见过吗?” 江自流回头看了一下,道:“路人甲和路人乙,应该见过。” 方百玲哼着说:“就你没个正经!” 江自流笑着把她抱进了怀里,道:“如果我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如果是慕容姐姐的事,你就可以不用开口了。” 江自流问:“你不答应?” 方百玲靠在他肩膀上,说:“你不必问我,我只希望你做你喜欢的事,我相信你和琳琳姐在一起,不会让我有对鸣凤姐姐一样的顾虑。” “你怕鸣凤?” 方百玲道:“至少琳琳姐不会想办法置你于死地。” “你是在为我担心?” 方百玲拿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鼻尖上轻触了一下,道:“当然了,而且琳琳姐和你的关系比较简单,就是男女相爱而已,没你和鸣凤那样复杂,又是爱的,又是恨的,有时该想把你一刀两段。” 江自流道:“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方百玲紧紧拉住了江自流的手,扣得紧紧的。 “不管你要和谁在一起,都一定要好好的,我不要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但是,我要你好好的。” 江自流轻轻捧起她的双手,贴在胸前,认真地说道:“我答应你。” 方百玲往江自流的肩膀上靠了靠,然后立刻离开,免得让路上的人看笑话。 他们两个离开,顾青衣和狄玉飞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的谈话。 他们只是好奇而已,方百玲怎么会这么大度呢? 顾青衣把狄玉飞往回拉着,就像是拽着一条死狗。 对方百玲好奇的,也不过是顾青衣而已,至于狄玉飞,当看到方百玲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走不动路了。 他心里,还是把方百玲当做了他必须要追求的对象。 尽管顾青衣对他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就是没法爱上顾青衣。 即使顾青衣对他那么好,生怕他留下会有人会认出来他,赶紧把他拉了回来。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想多看他几眼。” 狄玉飞被拽着,一边冷冷地说。 顾青衣道:“你再看她几眼,说不定就被她识破了,回客栈再说。” 狄玉飞被他拽了一路,一直拽回到房间里面。 “不是我拆散你们的姻缘,我们的易容术虽然精妙,但在方百玲眼里,你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顾青衣看着狄玉飞现在那张朴实无华的脸,关心地劝说道。 狄玉飞冷冷道:“那又如何,只要能再看她几眼,就算是被认出来,就算是被冯陆秋一潇张起秀围攻,又有何惧,你害怕是你的事,我不会害怕。” 顾青衣咬着牙,狠狠地说:“我不是怕你死,我是怕你暴露了身份,让老爷的大计毁于一旦。” 狄玉飞不为所动,道:“那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为他放弃自己的爱人?” “可你别忘了,你这个爱人,在你最需要她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你,让老爷成了现在的样子!我知道你们父子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但是你想想,你父亲的失势给你带来了多少麻烦,这些麻烦是因为谁?” 顾青衣说着说着,已经变成了声色俱厉的低吼。 狄玉飞忽然闪到她身前,按着她的脖子给推到了柜子上。 “你再敢说一个侮辱她的字眼,我不怕父亲再少一个得力的手下!” 顾青衣道:“也好,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对不会看着你做任何一个找死的决策。” 狄玉飞眼中杀机毕现,手上的力道不断地加紧,由于两人都带着面具,此刻谁的面色也没有改变。 但是狄玉飞知道,她的心中,必定万分难受。 “好,我成全你!” 说出这句狠话,狄玉飞一瞬间就想拧断她的脖子。 顾青衣也以为,这一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只可惜,狄玉飞这次偏偏没有下去手。 如顾青衣所说的,狄玉飞一直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是这几次,他好像真的变得慈悲为怀了。 顾青衣悄悄睁开眼睛,看到秋一潇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杀气,反而像是有了温柔之意。 “你这么为我着想,可知有一日,我会对你下杀手吗?”狄玉飞淡淡地说。 顾青衣道:“我早就知道,公子对我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的下杀手的,何况,我……” 狄玉飞放开了手,急忙把她扶住,柔声道:“这一次我是该听你的。” 顾青衣道:“对不起,我还是想说,你没必要这么对我,我对你没有兴趣。” 狄玉飞梳了梳她的长发,说:“我对你很有兴趣,而且我敢保证,如果现在我的眼前是你真正的面孔,我现在一定把你按在床上。” 顾青衣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顺着床坐了下去,轻抚着自己的脖子。 狄玉飞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窗口,看着路上的行人。 “我不愿意成为方百玲的替代品,希望公子也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 狄玉飞道:“你知道,我爹为什么要派你来协助我吗?” 顾青衣问:“为什么?” 狄玉飞有点不想说出来,又不得不说出来地说道:“因为,狄麟阁已经把你当成了他的准儿媳妇。” 顾青衣心中的惊喜和惊讶以及难以置信,不亚于一个第一次买彩票的人中了一百多万,强装镇定地笑道:“你该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公子,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顾青衣低下了头,自卑地说。 也不只是真的自卑,还是装出来的。 她现在,应该冲上去抱住狄玉飞才是真的吧! “现在是……” 顾青衣无情地打断他的话,道:“以后也是,我仍然会效忠公子,但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忘记方百玲,我一定会要你!” 狄玉飞的语气镇定而决绝。 顾青衣道:“公子的重点应该放在魔城上,而不是儿女私情。”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地绝情,这么的让他生气?是算准了他不会对她出手,还是算准了狄玉飞一定会听她的话?什么都不确定,还有胆子这么说话,她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狄玉飞回过头,怜爱地看着顾青衣,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却不是一条路的人,这一点,我明白。” 顾青衣黯然道:“既然明白,刚才的那些话,你就不该说出来。” 狄玉飞长叹:“对不起,冒犯了。” 明显的顾青衣不愿意接受他,他只能这么说了。 狄玉飞还是没有忘掉自己来的使命,往魔城之外,零魔城地的尽头方向,涤灵村的方向看去。 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这个地方是该有变动了。 一名身着金色长裙的高贵女人,握着一把白色剑锷,绿色剑柄,红色吉祥如意结的剑,站在了涤灵村的村口。 “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过零魔城地,不知道那个家伙,还活得好吗?” “很熟悉的剑,不知这把剑的名字叫什么?” 余震刚背着一把桃木剑,对着这女子道。 “阁下是……”美丽女人看着他问道。 “神灵之园余震刚。” 美丽女人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余震刚道:“沙天一线下的两个世界,零魔城地更像是逸者,而鬼蜮森林,更像是隐者。” 美丽女人抱起了剑,冷冷道:“人不可以太聪明。” 余震刚微笑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普遍不聪明,只不过,更多的人喜欢装糊涂而已。” “一个像你这样年纪的人,能成名到那种程度,当然比任何人都会装糊涂。” “那你起码也要让我知道,我该怎么装糊涂。” 美丽女人淡淡笑道:“十年之前你来零魔城地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我一面了吗?” 余震刚摩擦着脸上的胡子,苦笑道:“十年之前我来的时候,还是青春年少,以为鬼蜮森林的某个女子,有机会一亲芳泽,然而现在同站在一起,觉得你就好像我的女儿。” 第189章 鬼蜮来客 黄裙美女一头柔软的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头发两边戴着两只白色的蝴蝶,抹着紫色的眼影,朱唇如花朵般鲜艳,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两三点银制的如泪花般的项链。 她大胆地露着双肩,袖子上挨着肩膀的地方,画着两缕柳叶符号。 在她的右肩膀上,有一块蝴蝶形的刺青,显得一种别样的诱惑。 她的名字并不响亮,也不出名,还有些像是个男人的名字。 她姓葛,名血玉。 很中性的名字,名中带血,也不知道她老子是发的什么神经,起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也许是上一辈的人觉得,张起秀这个名字温柔一点,男孩子不应该那么喜欢杀戮,用名字来中和一下,葛血玉这个名字暴力一点,女孩子应该要坚强一点才对。 于是几百年后,张起秀成了一个阴谋家,而葛血玉成了武林高手。 很多人都不想同时得罪他们两个人,否则带来的灾难,就实在是太大了点。 “你来干什么?”葛血玉望着余震刚。 他的一身道袍很旧,但却一点也不脏乱。 就和十年以前她所见的一样,除了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除了更成熟一点,余震刚这个人的习惯,还是和上一次葛血玉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余震刚注视着葛血玉,满怀调侃地说:“你呢,十年之前你把几乎整个玄灵大陆的人耍了一个遍,比武招亲,最后胜出的人被你一剑给劈死了,这时候你告诉来求亲的人,你早在出生时就订过亲了,走了一批人以后,你又说你父亲临走时不允许你嫁给那个人,现在你是要来,做一个不孝的女儿吗?” 阳光透着黄沙照在葛血玉额头上,刘海慢慢地有了飘动的前兆。 余震刚的手慢慢捏起了背后的一张符印,“和平”地等葛血玉和他说话。 葛血玉道:“沙天一线正在遭受劫难,岂可因为儿女私情,而忘却江湖大义?” 余震刚松了口气,看来葛血玉还是没有想要和他动手的打算的。 “鬼蜮森林向来不过问玄灵大陆之事,这回是怎么了,让你都出动了?” 葛血玉道:“你不相信我是为了友情来帮想起住的?” 余震刚转过了脸,仍面对着入口处,冷冷道:“没这种可能。” 葛血玉转头问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余震刚看着她笑了。 “比起当年众多的追求者来说,我还算比较了解你的,毕竟,我在那次你的阴谋中,就没打算要成功过,因为我一早就看出来,这是全玄灵大陆史上最无聊的女追男的戏码。果然,我没失望,你让他们失望了。” 葛血玉忽然间笑了,道:“我记得,刚才是我问你来干什么了吧?你怎么这么会岔开话题?” 余震刚淡淡道:“我是为了和张城主的一面之缘,到这里来帮忙的。” 葛血玉问:“如果他的朋友都像你这样,那么我们大概根本就不用来零魔城地。” 余震刚嘟了嘟嘴,问:“哦,那是为何?” 葛血玉道:“我们直接去据水关中杀了胡雪印,不是更简单吗?” 余震刚道:“胡雪印也许并没有那么好杀。” 葛血玉道:“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弱点,是老虎也会有松懈的时候,你连试一试也不敢吗?” 余震刚一直以为,自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会被激将法所治了。 “好,我跟你去!” 夕阳下的魔城,看起来还是在阳光之下。 夕阳的意义,就在于它的界线。 夕阳代表着分割,分割线前是充满光明的白天,分割线后,是满是黑暗的暗夜。 方百玲和江自流又在魔城里逛了一天。 狄玉飞胡剑明顾青衣孙楷,他们一个都没有找到。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面对而坐,静静地用小火炉在烹着茶。 “一天又过去了呢,不知道江自流和百玲有什么收获吗?” 慕容琳芳跪坐在桌前地毯上,双手按着膝盖,标准的一副仙子的造型。 秋一潇也是穿了一件洁净的汉服,跪坐在慕容琳芳的对面。 他俩是无意中发现了张起秀的家里有一个藏茶叶的屋子,因此相约沐浴更衣,焚香前来。 他俩人不是一对儿情人,却是一对儿坑死人不偿命的搭档。 张起秀在这间屋子里藏着的茶叶,恐怕每一饼都是价值连城的。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则经过精挑细选之后,细心地烹制着最值钱的那饼不知来历的茶叶。 毕竟张起秀这里好茶太多,让人没法挑剔。 但是这几饼茶叶,恐怕是张起秀连物灵之国的天神来了都不肯烧一壶的珍品。 秋一潇答道:“没办法,他们俩的个性太倔,连我们都找不到的人,他们俩哪有可能找得到呢?” 慕容琳芳心怀鬼胎地往外面看着,问:“你确定张起秀今天真的不在家吗?我怕他回来会抽死我们!” 秋一潇答道:“今天看他拿着一把剑出去了,亲眼看见的,好像是去接什么人。” 慕容琳芳问:“是不是一把白银色剑锷,翠绿色剑柄,红色吉祥如意结剑穗的直剑?” 秋一潇惊讶了一下,道:“好像还真的是……你怎么知道?” 慕容琳芳沉闷地拿滚水冲着茶壶,心里不好受地说:“看来是那个人回来了,”她惶急地看了一眼秋一潇,道,“咱们尝尝味道就行了,要不然张起秀回来,我怕他把咱们煮成茶汤。” 秋一潇道:“有这么严重?” “你最好祈祷他能把他要接的人接回来,如果他接不回来,”慕容琳芳的大眼睛狠狠瞪了起来,环视着周围的房屋,“别说是咱们两个,就算是江自流他们这些没得罪他的人,恐怕都得被他问候一个遍。” 秋一潇看着茶具,说:“带上两饼茶,咱们走吧!” 慕容琳芳坏坏的笑着,把茶壶洗了一下,银壶,火炭,茶匙什么的归于原位,站了起来。 秋一潇微一躬身,道:“走吧!” 茶杯放下,房间里就没了两个人的身影,只有那半盒茶饼,还放在那里,盖子都没来得及合上。 也不知道是没合上,还是慕容琳芳故意忘了合上的。 不让张起秀知道有人动了他的茶,情况很糟,但如果让他知道动他茶的人是慕容琳芳,估计他也不会说什么了。 因而,在茶盒的旁边,还放着一只银色的耳环。 苏鸣凤坐在院子里的棋盘旁边,拿着那些棋子扔来扔去的,就像小女孩儿玩的抓石子游戏。 江自流和方百玲吊儿郎当地走进了院子,看苏鸣凤一个人在坐着,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的黑暗,忍不住问道:“哎,人都去哪了?” 苏鸣凤板着脸:“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问谁呢!” 江自流笑了笑,带着方百玲走了过去:“你在这我当然看见了,我是问的那几个人。” 苏鸣凤道:“张起秀在你们出去以后不久就离开了,至于那两个人,看见张起秀出去,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今天下午换了一身衣服找了个屋子就钻进去了,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刚才又踩房子出去了,不知道是去约谁见面。” 她说话的语气极度懒散,而且又轻松得很,让听到这话的人就觉得,慕容琳芳和秋一潇这两个有正常生理反应的人在一个屋子里呆上半天是很正常的事,一男一女盛装踩屋子出去也是挺正常的事。 江自流都有点想去摸她额头的打算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那是慕容琳芳!你就那么相信秋一潇能把持得住自己?” 尽管江自流没有把手往她头上伸,她还是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好像要把他的手从额头上拂去一样。 方百玲看她动作,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苏鸣凤倒没有注意这个小动作,说:“没关系,反正他们俩就算是出了事,心也不会变的,像琳琳这样的美女,我们还是赚了的!” 江自流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默默地转向方百玲:“她这是什么算法?” 方百玲也静静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鸣凤咯咯地笑了笑,道:“不开玩笑了,你们今天有见到张起秀吗?我现在担心的还是他。” 江自流站直了身子,答道:“这还真没见着,不过我想,他应该不需要我们为他担心,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在魔城内搜索呢!” 说完这句话,他就抱着方百玲的肩膀,往后面走去。 “你还没放弃啊!他们几个都没搜索到的人,你就一定要显示的比他们强吗?” 苏鸣凤背对着江自流,冷冷的问。 江自流停下了脚步,两只眼睛瞪了起来:“你们找不到的人,我就一定找不到吗?” 苏鸣凤道:“我说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江自流像故意和她作对一样,说:“他们停下来,你不也停下来了吗?我说的有错?把你和他们包括在一起,岂非也很好?” 苏鸣凤道:“你若执意这么说,也随你的便,只是,明天你还要这样吗?” 江自流仍是没有回头,苏鸣凤看到的,依然只有他的背影:“这个办法虽然无聊,但却比你们每天在那里喝酒下棋要强得多。” 方百玲看到的,是江自流昂起的头和满怀自信的表情。 所作所为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尽管还是那么可笑。 但他是江自流! 所以方百玲坚信一件事,皇天不负有心人,江自流的坚持,总会到有价值的那一天的,她有这个信心,可以等到的。 慕容琳芳在房子上站着,风吹起她遮盖着一部分脸颊的秀发,更显出她皮肤的白皙。 天已经晚了,魔城中的大部分居民,都已开始进入了梦乡。 秋一潇站在下面,道:“我们不找个茶馆把这贵重物品报销了,站在这里招贼吗?” 尤其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房屋上拎着那么值钱的一包茶叶,让有胆量有眼光的贼都想人财通吃的感觉。 秋一潇站在这下面,风一吹慕容琳芳的大半条腿都露了出来,想看见什么就有什么,再站一会儿,秋一潇怕他能忍得住,他的鼻子忍不住不流血啊! 慕容琳芳微笑着,把裙子前面按下去了一点。 她的裙子是那种前面是开着的两片,就像是帘子一样的,后面则是整个的。 大概在她觉得,前面露出得多,比后面更有诱惑力吧! 她这衣服是给冯陆看的,然而对于在张府里住着的男人来说,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碗红烧肉在一群饿鬼的面前不住地转悠。 每个人都想吃,却又没一个人下得去那个口。 毕竟她还不是红烧肉…… 不对!应该说在秋一潇眼里她就是一碗红烧肉,作死的在饿鬼面前晃悠,偏偏还是吃不得的。 慕容琳芳举了举手里的茶叶,满目柔情:“这点茶叶就我们两个喝太可惜了,我想让冯陆和陆姐也和我们一起喝点,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只能在这……守株待兔。” 秋一潇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毕竟是做贼拿出来的这个,就这么把赃给分到没出过力的人手里,你不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你就不想见见陆姐吗?你们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吧!” 慕容琳芳背着手,嘻嘻地看着秋一潇。 她的笑容就像是一只猫,看着在水里挣扎的鱼,亢奋,而又刺激。 秋一潇冷笑了一声:“别人家的老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琳芳微笑着跳下来,把耳朵往他身边凑了凑:“哟,是吗?可你的心里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秋一潇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它说什么?” 慕容琳芳一本正经,若有其事地悄悄听着,道:“你的心说,我真的好想陆心梦啊,好想见他一面啊,不信你自己听听?” 秋一潇没有理她,转过身来,向着路的另一边走去。 慕容琳芳急急忙忙地跟上去,问:“你去哪?” 秋一潇面无表情地说:“冯陆要是不现身,你就不会急着跳下来了。” 第190章 情深意切 “秋一潇的眼睛,也这么毒吗?”慕容琳芳停下来问道。 秋一潇道:“走吧,你说,冯陆会带我们去找陆心梦吗?” 慕容琳芳道:“你不是不找她吗?反正我是来找冯陆的,陆心梦会不会出现,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话一说完,她立刻就冲了出去。 秋一潇笑了笑,飞身跟了上去,走在慕容琳芳身旁。 “随便说说而已,还认真吗?” 慕容琳芳笑着,跟着前面的人影,往前冲着。 两人跑了有两条街的距离,秋一潇忽然横臂拦住了慕容琳芳,面有疑色。 “你确定是冯陆吗?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 慕容琳芳答道:“冯陆的身影我不可能认错,一定是他。” 说着这个话的同时,慕容琳芳也缓慢地把茶叶塞到了怀里,袖子往下一垂,遮住纤纤玉手。 暗器杀人的力量就在于它的出其不意,因此用暗器的人,普遍地不喜欢让人见到他们的手,当敌人看到他们的手时,也即是在倒下前的那一刻。 秋一潇拦住她,阻止她再向前时,他就觉得这里气氛有些不对。 因此,秋一潇全神贯注,她也在屏气凝神地准备着暗器。 两人背靠着背,秋一潇紫筠剑从背上飞出,握在手里。 慕容琳芳斜眼看着周围腾起的烟尘,道:“如果是有人伏击的话,我不太相信会有人敢这么对我们两个!” 秋一潇纵剑向前,道:“神园魔崖,敢不把秦潇雨和凌皇尊者放在眼里的也大有人在,以你我的道行,还是不要太过自豪。 慕容琳芳说:“是这样?” 秋一潇道:“当然。” 一声尖利的暗器破空之声,秋一潇急忙横剑抵挡,叮叮,叮叮两声,连续四个地方有两种暗器同时落了下来。 秋一潇看了慕容琳芳一眼,知道是她出了手。 秋一潇道:“我让你来救我?” 慕容琳芳看了他一眼,道:“一时着急就出手了,我竟忘了,以秋大哥的实力,又怎么需要由我来出手相救?” 秋一潇面有愧色,但敌人没有走远,他也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急于去和慕容琳芳解释。 屋顶上的人影一会儿窜动一下,慕容琳芳手起镖出,钉空落在屋脊上,栏杆上。 秋一潇等了一会儿,说:“不对,这个人的暗器和轻功都属一流,如果真的要杀我们,早已出手,却为何……” 慕容琳芳几颗四棱镖又一次击空,道:“除非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宝石得捡硬的拿,柿子得挑软的捏,张起秀和我们都不在,江自流会有危险的吧!”秋一潇冷静地分析。 慕容琳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交给我,你快回去看看他们!” 秋一潇道:“要走一起走!” 慕容琳芳哼了一声,又是三发白眉针打出,两发针夺夺地钉在栏杆上,另一发却没了声响。 “他用的是暗器功夫,我们若是一起走,等于是给人家竖了一个活靶子,而以这个人现在的实力来看,绝不是我们三招五招就能应付得了的,两个人一起走根本就无法成立,走了一人,我们另一人脱身绝不成问题,你相信我!” 秋一潇面露不忍,道:“不!在魔灵之崖我已经放弃了你一次,那次你差点就死在狄玉飞手里,同样的结果和错误,你还要我再犯第二次,再后悔第二次吗?” 秋一潇对慕容琳芳纵然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是即使是作为兄妹,他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上一次因为他们两个,让慕容琳芳受的伤,已经太严重了。 那人中了慕容琳芳的银针,现在不可能发出有强大攻击效用的暗器,只能时不时地从暗地里打出一些牛毛细针,干扰他们的判断和下一步的出手。 但慕容琳芳和秋一潇都清楚,那一根白眉针,是不足以让他们离开的。 慕容琳芳的暗器从不淬毒,但是其中一大部分的暗器,她涂抹的有麻药。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人的内功底细,所以他们没法清楚,敌人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够逼出身体内的麻药。 “那你走吧,我留下!”秋一潇决然地说。 他的语气近乎是帝王下的旨意,不容反抗,不容怀疑和抗拒。 慕容琳芳的脸有些扭曲,话几乎是哭着哀求着说出来的。 “大哥!你别这样倔强了,用剑对暗器,你要吃亏的!” 秋一潇道:“江湖上用剑的和用暗器的都太多了,也没听说过二者对决,死的都是用剑的,别留在这里碍手碍脚,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秋一潇的耳朵里,已经听到了银针坠地的声音,这就代表着,对手已经把针逼出体外,而且已经连麻药也逼出来了。 慕容琳芳紧咬着牙,站在秋一潇身后,双手按着银针,脚步仍是一动不动。 秋一潇双耳如神,察觉出那个人已经改换了位置。 空气中惊人的静默,死寂! 慕容琳芳眼神一凛,一柄柳叶飞刀的刀尖几乎已经贴到了她睫毛上。 秋一潇不知是以怎么样的速度和反应踢弯了她的腿,一掌在慕容琳芳的头发上把柳叶刀抓住。 刀锋沾上了划破秋一潇的掌心,鲜血一滴滴流了出来。 “大哥!你……” 慕容琳芳浑身颤抖,看着鲜血从刀尖上流下。 她毕竟叫出来了一声大哥,必要的心疼还是潜移默化地流露在外表上。 秋一潇道:“我再说一遍,现在走,你心不在这,一会儿我受伤更多,咱们两个谁也走不了!” 两人面前几乎卷出一道旋风!旋风中斩出,飞出无数的暗器和飞刃。 秋一潇道:“就是现在!” 慕容琳芳愕然一秒,秋一潇已经把她远远地推开,她摔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秋一潇。 秋一潇紫筠剑一扫,虚空中爆发出上百把实质化的光剑,在他面前形成一座剑山,暗器只要碰到剑上,尾巴上的划线,就在一瞬间消失,落到地上。 秋一潇无奈地发了狠话,撑着剑山,怒道:“你还不快滚,难道非得看着我死才高兴吗?滚!” 慕容琳眼含热泪,嘶声厉啸,脚步一闪,跃上房屋往回跑去。 秋一潇手下的剑山一把把分开,汇入他的长剑中。 慕容琳芳走得远了,秋一潇对着黑暗的地方说:“你一定要等我把她劝走才动手,看来这件事,和冯陆的关系可不小呢!” 黑暗中无人说话,只是暗器的输出停了下来。 “哦,难道我猜对了吗?” 秋一潇继续试探着黑暗里的敌人。 “当然,要不是冯陆带的路,我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么轻易地调虎离山。” 秋一潇冷冷道:“你真的以为,这是你们的成功吗?琳琳要不是一心念着冯陆,你们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更不可能,让我劝走她!” “这也是我们给冯陆的面子,杀了慕容琳芳,我们在他面前也不好交代。” 秋一潇朗声道:“一个叛出据水关的人,你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 “我和慕容琳芳联手,对付胡剑明足矣,让她走,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事跟冯陆有那么一毛钱的关系!虽然冯陆还是间接地帮了你们的忙,但是……我相信他这一次。”秋一潇的脸面无表情,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孙楷悄悄从黑暗里站了出来,道:“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你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秋一潇握紧了剑柄,怒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朋友!” 孙楷左手转着飞镖,环绕着拇指,道:“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朋友,还总把你们往泥水里拖,这样的朋友,也只有像秋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才能有这样的胸怀。” 秋一潇哼了一声,道:“闲话少说,动手吧!” 他是怕被孙楷再说下去,自己也会动摇对朋友的信任! 孙楷微笑着,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角铁斩,暗影葵花落!” 一颗颗带着十二片刀刃的飞星从地上升起,把秋一潇完全围起,在空中挑衅地旋转着,这些暗器一旦发射,就将是完全没有死角的射击! 秋一潇泰然自若地站在暗器中央,长剑如水般沉静。 孙楷左右手如太极拳的起势一样抬起,然后慢慢的把右手叠到左手上。 手心手背合在一起的刹那,飞星旋转着卷向秋一潇。 秋一潇眼睛猛地一睁,紫筠剑挥舞如风,招与招,剑与剑之间仿佛完全没有间隙,即使是完全没有死角的暗器,也一样打不到秋一潇的一根头发。 孙楷左右手合抱,左手又叠到了右手上。 飞星聚拢收紧,没有间隙的暗器,贴着没有间隙的剑壁,把剑和人都捆在了暗器的锁中。 孙楷淡淡笑道:“秋一潇,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并不是完全合拢在一块的。 下一秒他就发现,暗器还没有把秋一潇勒死在阵中,还在勉强的收紧,发出咯咯嘣嘣的声音。 孙楷淡淡地笑着,双手展开,从袖子里又飞出两条铁链,捆在暗器丛上,像夹棍一样的收紧。 暗器的牢笼,与紫筠剑的墙壁,几乎是两道墙的硬度较量。 锁链继续猛烈地拉紧,孙楷的手也开始渐渐的合在一块。 锁链勒到了尽头,如果秋一潇还活着的话,他也已经是肉肠了。 孙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正在想着,该回去怎么庆祝这件事情。他只看到,暗器之墙的下面,露出了剑光。 剑光如海浪般爆破暗器墙壁飞出,一道道从孙楷的身旁飞过。 这一回,他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暗器稀里哗啦地被打到地上,秋一潇一摆长剑,画了个弧,剑尖刺向孙楷咽喉。 孙楷瞳孔收缩,双手急忙爆发出两圈羽毛般的兵器,像是暗器,却是用火器发出的,他自己则借用这反作用力往后弹起。 秋一潇见状,长剑划了个圈,引着那些兵器,乒乒乓乓地打到一旁,地上的石板一碰到这些武器,都裂开了缝。 孙楷在空中鹞子翻身,三枝紧背花装弩从背上射出,发出着比月亮还要璀璨的流星光芒。 这三枝箭就像是流星一样射向秋一潇。 秋一潇不敢硬接,连连翻身,让箭头都从身侧身下射到地上。 三块被箭射中的石板被炸了起来,炸得粉碎。 秋一潇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石板,长剑一转,急忙冲向孙楷。 孙楷再这么出手,秋一潇要是再碰不到他,和危险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了。 长剑划空斩过,剑锋从孙楷头顶面前掠了过去。 秋一潇微微曲臂将剑收回,一剑劈下。 孙楷用尽全力的速度,勉强躲开这一剑,立刻射出一发蛇形镖,翻身从秋一潇头上跳了过去。 秋一潇微微一笑,跟着孙楷跳起,紫筠剑甩出。孙楷躲开紫筠剑,秋一潇又双手抡着青茗剑斩了过来。孙楷只能接住紫筠剑,架住青茗。 秋一潇一手松开剑柄,青茗落下,他顺势夺回紫筠,刺向孙楷心窝。 孙楷拧身倒退出去,拇指从手中又弹出一颗铁菩提。 秋一潇剑尖刺出,铁菩提轰隆一声炸碎,从里面激射出上千细小的颗粒,扑向秋一潇。 秋一潇面色为之一变,立刻燕子三抄水往后倒退,青茗剑化作盾牌一样挡在胸前,青茗剑随手腕不断搅动,将颗粒状态的银针,根根斩落。 孙楷掌中射出两把匕首,不断旋转着身子,风车一样地砍向秋一潇。 秋一潇躲闪不及,一把匕首从青茗剑的剑身上斩过,另一把,仅仅只差半寸就到了秋一潇的咽喉。 而差着半寸,仅仅只是因为孙楷怕了。 他怕他一刀割断秋一潇的咽喉,他的胸膛也会被紫筠刺穿。 刺啦一声,秋一潇肩膀上被整齐的割开一道口子,孙楷一击不成,立刻退了回去。 火星从青茗剑上滑落,光彩迅速淡了下去。 孙楷收回匕首,垂着衣袖遮盖着的双手,无惧地站在秋一潇对面。 青茗和紫筠,在秋一潇的手中,正发着不同的光泽。 第191章 兵临城下 慕容琳芳心下奇怪,在他回张府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这一系列复杂的事情。 “按理说,孙楷和胡剑明已经缩了这么久,不可能就这么莽撞地出来哪!而且他们若要对付江自流,在这个时候,冒的风险,未免有些太大了一点。” “他们需要拖住张起秀回来的时间,如果这样做的话,就必须拖住葛血玉的路程,可这两个人又都是人精里的人精,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的。” 慕容琳芳脚步飞起,窜过两道屋脊,落了下来。 猛看到一身青衣飘摆,夜中倩影,拿着武器飘然站在了慕容琳芳的面前。 “想回去助江自流,怕是没那么简单!” 顾青衣戴着一张瘆人的青脸面具,道:“我家公子命令,让我在这里拦住慕容姑娘,请留下。” 慕容琳芳试探地问道:“顾姑娘和我也不熟,为何戴着这样一个面具,怕我认识你?” “只能怪慕容姑娘长得太美了,小女子还不想自惭形秽。” 慕容琳芳冷笑道:“真的吗?我可是常听秋一潇说,顾青衣是个绝色的女子,你是不是怕我见过你,以后你的主子面上不好看?” 顾青衣恨恨喘了口气,仍然没有把面具摘下来。 或许,慕容琳芳还真就猜对了。 “阳间无此女,回顾有青衣,顾青衣这个名字出名,也就是在近三四年的事,此前江湖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用的是假名字?”慕容琳芳戏谑地笑着说。 顾青衣冷冷握紧了拳头,手中的剑指住了慕容琳芳:“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虽然这样让我可以更方便的绊住你,但我不希望你死的时候嘴太碎!” 慕容琳芳娇笑着,睫毛慢慢地抬了起来,道:“怎么了,难道你就那么有自信杀了我,还要动我的尸体吗?” 顾青衣兵器一摆,道:“你害怕了?” 慕容琳芳道:“怕?你可以出手试试,看谁先死!” 慕容琳芳背着双手,暗器悄悄交在了手里。 她开始观察顾青衣的武器。 那是一柄很奇怪的剑,剑锷精致,剑柄如白玉般通透,奇怪的是剑身,剑身长两尺,宽四寸,上有两个往前的尖刺,两个往后的尖刺,中间还有两个向外的尖锋。 顾青衣道:“我既然敢过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杀不了你,还反而被你威胁的话,那我这人可就丢大了。” 慕容琳芳哼了一声,道:“我知道狄玉飞一定给了你防御我暗器的方法,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有些暗器,是你防不住的!” 顾青衣道:“多谢提醒。” 一道四寸的寒芒刺来,发出沉稳的破空声。 顾青衣的出手,已经把慕容琳芳面前的位置牢牢封锁,她此时若还想再打暗器防御,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慕容琳芳双手在背后将暗器弹出,暗器往后飞出,撞在了屋檐之上。 顾青衣的剑穿风破空,袭到慕容琳芳头顶。 慕容琳芳一副从容冷静的样子,好像不知道顾青衣手里的剑是能够杀人的。 但是匆忙躲避的却不是慕容琳芳。 打到房檐上的暗器又突然折回,射向顾青衣的双眼。 顾青衣急忙后跃,长剑挥出一道剑幕,把暗器打到一旁。 狄玉飞的方法只会帮她挡住打在她身上的暗器,眼睛不包括在内。 所以慕容琳芳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绝不会动顾青衣任何没有露在外面的身体。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了顾青衣的脸上,脖子,和肩膀上。 顾青衣的心跟着慕容琳芳的眼睛走了一遍,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穿的衣服太少了点,否则,起码可以麻痹慕容琳芳,让她不知道自己身体上有哪些地方是绝对的暗器发上去不会有事的地方。 这个时候在她看来,女人爱美,好像也成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她刚刚想要拉近的距离,现在又拉开了。 对于一个远程的人来说,这个距离是最为理想的。 张起秀站在涤灵村的屋顶上,越过剑柄,看着涤灵村的村口。 月亮都这么高了,她不会不来了吧? 张起秀自言自语地问自己。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了张起秀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张起秀无奈地看了一眼村口的传送门,道:“你回去吧,江自流那里不用管,看好城中的各个要道。” 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张起秀看向了村口,道:“你们所有人的命,都及不上我看她一眼。” 张起秀的决定,必将影响江自流他们这一战的命运。 顾青衣和孙楷都已现身,狄玉飞和胡剑明又岂会闲着? 他们两个人结伴走进了张起秀的府邸,有两个人试图阻拦他们,当场就被一黑一白的两把剑刺碎了心脏。 苏鸣凤惊讶地往门口看去,一个个隐藏的守卫冲了出来,试图拦住这两个冲进来的外人。 狄玉飞和胡剑明剑停在鞘中,随意地把剑抖出剑鞘,用剑刃斩破阻拦者的手腕血管,咽喉动脉。 每个人倒在地上时都没有立刻死亡,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如泉涌流出体内,流满地面。 对于府中的防卫,堪称是整个零魔城地中最为薄弱的地方。 因为张起秀用不着太多的人保护。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却让所有在张府中的“闲人”,感到了危险。 即便明知道面前这两个人一动手他们就会死亡,但是这些人还是没有做考虑的冲了上去。 守护这个地方是张起秀布置给他们的任务,也是给他们赎罪的监牢,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他们似乎已经逐渐淡忘了是为何要守在这地方的。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保护他们身后属于这里的一切! 胡剑明和狄玉飞几乎是以三步杀一人的效率进入中院,看到了苏鸣凤。 苏鸣凤放下了茶杯,但见白玉尺和另一把宝剑整齐地刺入了剑鞘中,发出着乒的一声。 狄玉飞把剑放在了身后,用平淡的眼神的盯着苏鸣凤。 随着他们两把剑入鞘,原来已经扑到他们身前的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苏鸣凤看着那两具尸体,向后面摆了摆手。 虽然这里的人都不会听她的,但她还是有必要做出这样的动作。 这样做了以后,再有人作死,就不关她的事了。 “点灯——” 苏鸣凤一声令下,中院里四面八方的,齐齐燃起七十二盏明灯,把整个院子,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狄玉飞看向苏鸣凤的美眸,面不改色,眼神宁静如一泓清水,“你就是苏鸣凤?” 苏鸣凤道:“区区山野女子,何劳神灵晶卫的公子大驾?” 狄玉飞笑了,道:“想不到我还挺出名,我都没认出你来,你倒是已经把我给认出来了。” 苏鸣凤冷哼道:“你还没那么出名,只不过,这把白玉尺剑,太过出名和显眼了。” 狄玉飞道:“合适的人,才佩合适的剑。” 苏鸣凤轻哼着,说:“白玉尺剑身无刃,剑鞘以合金钢材制成,全剑朴实无华,温文尔雅,好像和你狄公子,不太搭配。” 狄玉飞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苏鸣凤的辱骂似乎并不太在意:“姑娘所说的是,日后在下一定换一把佩剑,以证姑娘所说。” 苏鸣凤道:“不敢,刚才我觉得你和这剑一点都不搭配,现在听你这样说话,好像你也确实有那么三分的气质和这剑相同了。” 狄玉飞不怒不喜,左手握着白玉尺斜横在了胸前,道:“请苏姑娘去把江自流和方百玲一并叫来吧,好为你我二人,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鸣凤躺在石制的椅子背上,懒散地说道:“你我二人?!我记得我们好像刚刚才认识,你想为我省去什么样的麻烦呢,洗耳恭听。” 狄玉飞道:“我们两个人单独来此,杀了那么多人,不是来请姑娘相剑的。” 苏鸣凤道:“这一点倒是看出来了。” 狄玉飞的声音已有些激动和沙哑,“所以我想请姑娘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们把这里的人杀光,他们在哪,你也还是要说的!还不如你现在就说得好。” 苏鸣凤拍了拍手,笑道:“狄公子真是古道热肠,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不过,你认为我有可能把那两个人交给你吗?他们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手足亲人!” 狄玉飞仰着脸,叹道:“是啊,至交好友,手足亲人,就像你对他们两个那样?” 苏鸣凤握紧了手,俏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和雷傲联手害江自流和方百玲的那件事,她给魔灵之崖的人提供江自流行踪那件事,就像是陈年的旧疮疤,永远都好不了,只要把它揭开撒点盐,它给苏鸣凤的痛苦,就会仍旧疼痛不堪,就算是不撒盐,它的脓水也会令她疼痛地度过一个个伤心的夜晚。 现在,狄玉飞就揭开了这道疮疤,尽管他什么都没有提。 最可怕的就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什么都没说,但是让听到的人什么都想得到。 苏鸣凤道:“你什么意思?” 狄玉飞微笑道:“我什么意思,苏姑娘知道不知道不重要,不过,在下此来只为寻仇,杀了江自流,带走方百玲,以苏姑娘看,我该怎么对待你呢?” 苏鸣凤沉默半晌,道:“江自流就在后院靠左的房间里,百玲也在那里。” 狄玉飞愕了一阵,道:“敌强我弱,自当保命为上,苏姑娘是聪明人。” 苏鸣凤冷冷地从灵源中射出了一条银丝,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狄玉飞和胡剑明嗯了一声,瞪着苏鸣凤。 苏鸣凤道:“秋一潇今天不在这,但他也是你的仇人,不过你不可能有向他挑战的胆子,他该做的事,由我来做!” 胡剑明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忽然突兀地说道:“笑话,你这是在向我们挑战吗?” 苏鸣凤站了起来,慢慢地绕过石桌,银丝垂在地上,冷冷道:“不错,你们要想杀江自流,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狄玉飞道:“为了救你的杀父仇人,这样做,值得吗?” 苏鸣凤道:“上一辈的人谁是谁非,我们晚辈无权在这里评价,但是我已经做过太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之前还能有报父仇的借口解释着,那么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我对不起他的恶行,我不会一错再错!” 狄玉飞哀声叹道:“你自己找死,可就不要怪我有失君子之仪。” 他说话时还是温文尔雅地站着,清雅秀丽地笑着,仿佛即将做的是一件烹茶煮酒这样高雅的举动,而不是要杀人见血这样的残酷事情。 胡剑明剑柄一甩,从深黑色的剑鞘中拔出了一把深黑色的剑来。 剑锷上镶嵌着一颗环形深黑色的水晶,像是一颗太阳,而剑柄剑身中,也都画着各种和太阳,以及神明,三足金乌有关的各种符号。 苏鸣凤仿佛感觉得出,这把剑一出现,连月光都暗淡了那么一下子。 神剑淹日,耀月墨阳。 传说中的墨阳剑。 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掌声从后院的走廊中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夜晚,重重的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我还以为,从圣灵关出来以后,你对我已经全无感情了呢!原来苏鸣凤的心里,还有我江自流的存在,真是让我自豪不已,荣幸之至。” 江自流拍着手,带着方百玲,从后面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苏鸣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叹道:“这回可好,人都到齐了,一网打尽。” 苏鸣凤是这么说的,江自流,胡剑明,方百玲和狄玉飞,大致也都是这么想的。 方百玲对苏鸣凤一直心存芥蒂,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她挡着江自流,让他一直听到了现在。 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一直到现在才出现。 江自流道:“人是到齐了,不过,能不能一网打尽,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让狄公子试一试,才见分晓!” 狄玉飞轻轻抚摸着剑身,道:“你是认为你能打得过我,还是觉得她们两个是我的对手?” 第192章 箭血剑雪 江自流道:“我认为这两种可能都不存在,我们三个加起来也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狄玉飞道:“不对不对不对,以你的实力,就是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何必太谦虚呢!” 狄玉飞这话一说让胡剑明都吓了一跳,打不过你早说啊,你早说就多带点人过来了,明知打不过,你还现在才说,到底是有多想死啊!人不能有这个病吧! 江自流道:“此话太过夸张了吧,我有那么厉害?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狄玉飞微笑着,仍是左手握剑柄,右手背再身后,道:“江兄客气了,论出手速度你确实不如我,但是比起内力高深,恐怕就是张起秀,也要逊你三筹吧!” 江自流微笑着,右手推着剑锷把剑身推出了两寸。 说得不客气一点,江自流此刻就是在生死边缘。 以狄玉飞和胡剑明的实力,大概一出手,江自流就会被黑白双剑瞬间杀死。 苏鸣凤拉着银丝,方百玲也拽出了鬼龙王筋索。 胡剑明看向面前的三人,道:“以三敌二,我怕会有劣势啊!” 狄玉飞拔出白玉尺,和胡剑明背对着,两把剑一起对着三人,道:“我们要杀的只有江自流,那两个不能伤害!” 胡剑明道:“好!” 两人一剑影一挥,一起冲向了江自流三人。 江自流剑鞘一抖,右手反握着剑柄,一脚把剑鞘踢了出去。 五个人三把剑,两条银丝,瞬间在整个院子里旋转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光芒,不断闪现在院子中央。 战斗甫一开始,江自流看了一眼苏鸣凤和方百玲,持剑冲向了狄玉飞。 从出剑的那一瞬间江自流就看了出来,狄玉飞的实力,远在胡剑明之上,这时候他果断做出了选择,放弃胡剑明,一人单挑狄玉飞。 狄玉飞这一次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那就是,他以为江自流的剑法,和他相差甚远,他以为,江自流一直是用枪做主要的武器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不管是秋一潇,还是张起秀,都是绝对的剑术高手,跟他们在一起,熏也熏出来了! 狄玉飞的剑法和江自流的剑法,竟然能打成一片,江自流却丝毫不输给狄玉飞。 这虽然是超出了狄玉飞的预料范围,但却还仍然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想狄玉飞身经百战,到如今遇到过多少强手,以江自流的实力,顶多也就是不被秒杀而已。 苏鸣凤和方百玲的远程攻击,一时间也是犀利无比,空中飘落着各种各样的花瓣和飞箭,胡剑明黑剑挥舞如风,然而也只有挨打的份。 但是她们的暗器,也根本就不敢停下来,唯恐一停下来,胡剑明的墨阳剑,就会趁隙而出,一旦让他扑到面前,以她们两个的实力,恐怕不足以做到像孙楷那样行云流水地再拉开距离。 方百玲蓦地把鬼龙王筋索也扔给了苏鸣凤,两人虽然在战斗中没有配合过,但此时毕竟太过凶险,苏鸣凤也很快明白了方百玲的动机。 她立刻左手抓住鬼龙王筋索,双手挥舞起两条细丝般的武器,密不可分地罩向胡剑明。 方百玲跳起飞到石柱上,张弓引弦,瞬间把三枝点钢羽箭,拽在弓上。 崩~ 弓弦一响,三箭齐发。 胡剑明听到声响,一翻身,躲开一箭,右手剑一砸,原以为使出三成功力就足够把方百玲的箭砸飞,但是方百玲的功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胡剑明忙把功力增加到八成,才勉强把羽箭磕下。 方百玲的第三枝箭已到胡剑明胸前。 胡剑明大惊,急忙把墨阳放在了胸前,剑身挡住了羽箭的箭镞,羽箭推着墨阳剑,墨阳又推着胡剑明,胡剑明竟然被迫向后滑去。 方百玲的进步如此迅速,连苏鸣凤都吃了一惊,看来之前双索战墨阳的时候,不是她有多能打,而几乎全都是方百玲的功劳。 胡剑明抬起头一看,方百玲又拉起了一枝箭,箭镞的尖锋,闪耀着一点光芒四射的寒星。 箭的力量大了,速度自然就慢了,否则以方百玲的实力,谁知道一秒能射出多少箭。 方百玲很清楚,以胡剑明的反应和速度,再快的箭也没用,唯一的办法,只有硬碰硬。 胡剑明大惊,只见羽箭的周围,又环绕起了星散飘零的玫瑰花花瓣,原来苏鸣凤已经放开银丝和鬼龙王筋索,双手聚印,在方百玲的箭上加上了她的灵术。 胡剑明的身体继续被羽箭推着倒退,他的脚陷进地板里也没有用,地上的碎石都飞了起来,他都想知道,刚才的那一箭他是怎么打飞的。 他再往后面退,就到了狄玉飞和江自流的战斗场地了。 不管这两人的战斗情况如何,胡剑明如果中途退到那里,江自流就会分心去伤他,就算狄玉飞能瞬杀江自流,倒霉的也有他一份,说不好,狄玉飞就等着他用性命给自己铺出一条成功的路的。 为了战斗的胜利,为了自己的性命,胡剑明就算是以死相拼,也绝不能让狄玉飞用自己的命铺成一条成功之路。 胡剑明身体前倾,强行收住了退势,手腕一扭,剑身一反,以剑锋对准了箭尖,然后大喝一声:“叶生千秋,不落斩!” 墨阳剑的剑格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剑切开了羽箭。 胡剑明急忙翻了个身,让两片羽箭一上一下地从空中射过。 “侥幸。” 胡剑明心里刚说完这两个字,只见空中布满了错综复杂,各种各样的箭飞在空中,箭镞都对着自己,胡剑明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孩,确实是恐怖的很。 方百玲一松箭尾,天空的羽箭和花瓣飞刃,根根飞向胡剑明。 胡剑明剑高举过肩,从剑尖到剑格,发出淡淡的青色刃光。 “叶落半秋,蜉蝣一瞬!” 胡剑明的身边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武器,包括毒龙钻,攒心刺,五股叉,钢飞轮等。 苏鸣凤目光浮动,心想:琳琳在圣灵关的时候,天天受狄麟阁和狄玉飞影响,耳濡目染,此时的实力,未必在秋一潇之下,这次她和胡剑明交战的具体细节,日后也可以成为秋一潇与胡剑明交手的经验教训,我必须好好看着。 胡剑明一剑斩出,身后的武器飞出,用十件武器,挡住方百玲的一枝箭,手中的剑挥出一道剑光,整齐地斩断一排的羽箭,胡剑明奋力地冲出,剑后的残影还没有消失,胡剑明的人已经冲到了方百玲前下方的空中不足十步的地方。 方百玲面露笑容,几乎没有看到她的手指扣弦和拉弦,就见一枝枝白羽狼牙箭,箭镞连着箭尾地飞向胡剑明。 胡剑明冷哼一声,起手如风似电,迅速斩断一根根羽箭,又迫近了方百玲三步。 方百玲的箭射光了,她却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再放箭。 胡剑明提起一缕怀疑,却还是冲了上去。 方百玲不动手,是因为她看到,苏鸣凤划起一丛花雨,扬手拍了上来。 胡剑明以为这次就可以一举擒下方百玲了,谁知面前劲风到处,一丛花雨激射而来,胡剑明急忙转攻为守,剑身激起七尺的剑气,将花雨尽皆挡在丈外。 但是却因为身体受重力影响,不得不从空中落了下来,翻了个跟头,墨阳剑扫了下来。 苏鸣凤收回花雨的灵力,站在方百玲下面,冷冷地瞧着胡剑明。 江自流则因为一开始狄玉飞的轻敌,暂时没有被秒杀,和狄玉飞游斗起来。 狄玉飞打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江自流确实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很多时候他的招数就是完全的不攻不防,宁可一点伤不到别人,也不会给人任何杀他的机会,也就是说,在他的身上,根本无法寻找破绽,根本没可能有机会杀他。 江自流的剑法也算小试身手,每次都是拖着敌人,让敌人杀不了他,然后等人来救。 每一次江自流都以为他的运气已经到头了,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够逃出生天。 有过意外,从没有过例外! 这一次,他的剑术仍然是这样的套路。 狄玉飞一剑潇洒地把江自流斩开,冷冷道:“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能等到援兵的。” 江自流道:“哦,是吗?” 狄玉飞道:“张起秀在外未归,四象剑不会插手此事,秋一潇有孙楷挡住,慕容琳芳有顾青衣挡住,你完了。” 江自流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真有点认同你的想法了,孙楷的实力在胡雪印手下排名第一,与冯陆比肩,顾青衣精通阵法,又有名剑不语在手,实力不容小觑,而慕容琳芳实力高绝,暗器实力至少在玄灵大陆排名前十,阵法也颇精熟,和顾青衣一战,胜负难料啊!” 狄玉飞哼了一声,白玉尺在空中划动两下,刺了出去。 江自流躲闪了几下,手中青钢剑挥舞一圈,反手刺在了地面上,一簇白色的刀剑般的水晶,从狄玉飞脚下爆出。 狄玉飞眼珠一紧,立刻远远跳开,轻轻地扫了一眼那一簇白色水晶,轻蔑地笑了一笑。 在他眼里,这种并非用武功构成的灵术,只是花拳绣腿,平时看看还可以,真的打斗中,并无大用。 “你难道就只有这点实力了吗?” 江自流道:“战斗不到最后,胜负犹未可知,你太自信了吧!” 狄玉飞道:“自信的基本,是实力。”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实力?你的实力只会用在恃强凌弱上面吗?如果我在昨日让你死,你也就活不到今天了,那时候,就是我跟你说实力了!” 狄玉飞淡淡道:“功利目的,和人情世故是两回事,就像是今日我放你一命,明日我们大举进攻零魔城地,你也一样不会坐视不管。” “宿敌这回事,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江自流苦笑着说完,眼光一狠,扬剑劈岀两道水晶,身子飘摆着,轻轻一剑刺出。 狄玉飞纵剑后退,连退了两步,每一步挥剑斩开一道水晶,最后横剑当胸,拦住江自流的剑,一脚把江自流踢飞。 江自流翻了个跟头,据在地上。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同样的破绽,接连被狄玉飞和冯陆两个人看破,而江自流竟不知如何弥补,如果狄玉飞用的不是脚而是武器的话,现在他恐怕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狄玉飞皱了皱眉,面露微笑,右手剑一挥,左手从背后拽出一条又窄又细的剑,比白玉尺还长。 大多时候我们都会认为,暗器指的是飞镖,匕首,五芒星,暗青子之类,却不知在狄玉飞等人手中,即便是长枪大戟,也同样能被称之为暗器。 看到狄玉飞拿出另一件武器,江自流就清楚,狄玉飞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所在。 如果是在外面,江自流还可以退走,但是这里,是张起秀的家!他若再退,就将会失去一个朋友! 在张起秀眼里,他这个朋友,也不值几个钱。 但是在江自流看来,这份友谊却是至高无上,无法用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衡量的! 典型的被卖了还数钱的人。 张起秀左手背在后面,右手白玉尺刺向江自流。 一时间,院子里又充满了剑光。 分不清哪个是江自流的,哪一个又是狄玉飞的。 但是可以分辨得出,院子中除了灰色的箭杆,红色的花瓣,黑色的墨阳以外,还存在着两把剑的剑光:一把是江自流的青光,另一把是狄玉飞的白光。 蓦然间,两种剑光中又出现了第三种剑光,似流星划过,一瞬而逝。 忽然间,这两种剑光一起停了下来。 江自流抓住横着的白玉尺,拦住了狄玉飞的左臂,右手青锋直直地按在他的咽喉上。 狄玉飞左手的钢刺,已刺入江自流小腹,入肉两寸,便再也刺不下去了。 他们的僵持不是偶然的,而是必须的。 江自流再往前一分,他的肚子也要被狄玉飞多刺一分,而狄玉飞为了多刺这一分,他也必须付出着同样的代价。 第193章 青衣玉笛 狄玉飞扭动白玉尺,从江自流的身体里把剑抽出,翻身退到后面,两剑扫到了两旁。 江自流和秋一潇的战斗一停止,胡剑明就立刻放弃了苏鸣凤和方百玲,站到狄玉飞身侧。 方百玲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闪到了江自流的身边,焦急地扶住了他,问:“你怎么样?” 从江自流受伤的那一刻,方百玲就已经无心再战斗了。 狄玉飞的脖子上,也渗出了丝丝血液。 江自流的一剑,毕竟还是刺中一点的。在江自流面前,要杀他不容易,要伤他,不付出一点代价,还是不行的。 胡剑明看了一眼狄玉飞的伤,道:“应该已经可以了。” 狄玉飞看着方百玲,道:“我本无意伤他,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气量的人。” 方百玲把江自流抱在怀里,冷冷地说出了一个字。 “滚!” 这是她能对狄玉飞说的最狠的话,也是最轻的话,也是经过长期的深思熟虑,说出的最少,最有杀伤力的话。 这一个滚字,就比任何的长篇大论更能伤狄玉飞的心。 狄玉飞点了点头,冷冷地看了胡剑明一眼,转身跳上了房屋,飞身离去。 胡剑明紧随其后,跟在狄玉飞后面。 苏鸣凤对于江自流受伤的反应,好像还真是不怎么感冒,从他受伤时苏鸣凤就看得出来,以江自流的体格,这点伤还远远死不了人。 当方百玲还给江自流点穴封血,运功疗伤时,苏鸣凤就已经开始指挥院子里的暗哨清理尸体了。 他们开始工作,苏鸣凤就飞上屋顶高处,放出五彩燧隼,骑乘着它在魔城中寻找秋一潇的踪影。 方百玲扶着江自流往屋子里走着,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她脸上,却写满了她对苏鸣凤的不满。 江自流看在眼里,道:“你也不要太过怨她,毕竟现在,秋一潇才是对她最为重要的。” 方百玲紧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她心里却是澎湃不已,几乎把苏鸣凤全家都恨了一个遍。 她真想知道,为什么江自流还是对苏鸣凤这么容忍!看到江自流伤成那样,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苏鸣凤哪怕是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在她看来也已经够了。 但是她偏偏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刚才她所说,江自流所听到的感人的话,不知道是真正的内心写照,还是迫不得已的客气话。 城中有两处大的战斗场地,苏鸣凤一看就看到了,她先挑近的看,见是慕容琳芳和顾青衣,当时就有些恨她,恨她为什么出现在离她近的地方,让她还得再升起来一次。 她却没有想,慕容琳芳也是她的朋友,而且现在正处于劣势中。 这些她没想,她就觉得,慕容琳芳是影响了她去找秋一潇的人。 顾青衣见空中大鸟飞过,心里一紧张,被慕容琳芳往肩上按进了一枚银针。 慕容琳芳一击得手,往后跃拉开距离,又打出七八颗铁蒺藜。 顾青衣不语剑划了几个圆圈,把铁蒺藜打飞了一大部分,但还有一颗的尖刺爆出,其中两三点尖刺,都钉在了她的右手手腕上。 苏鸣凤没有想要帮助慕容琳芳的意思,却没有想到,她一升一降的这简单的动作,还是给了慕容琳芳的绝佳的机会。 慕容琳芳走向顾青衣,道:“听秋一潇说,你的幻境阵法精通得很啊,这次怎么不使出来了?” 顾青衣剑交到左手,道:“以我的幻境阵法的精通程度,还不及慕容姑娘万分,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慕容琳芳道:“哦,你还有这个觉悟?” 顾青衣道:“追根溯源地说,我的阵法,大概都是你教的吧!” 慕容琳芳皱眉道:“什么意思?” 顾青衣也觉得说得太多了,道:“言尽于此,告辞!” 苏鸣凤从张府里出来,基本上也就代表着张起秀胡剑明的行动成功或失败,总之,就是那里的事情结束了。 既然那里的事情结束,她也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而且她也清楚,再缠斗下去,拖得靠后了,她绝对远远不是慕容琳芳的对手。 可以说,顾青衣根本就不用试,她几乎清楚慕容琳芳的每一个灵术的威力。 慕容琳芳起手五枝金镖,往顾青衣的背后飞去。 顾青衣身子一回,左手挥剑,斩断了四枝镖,足尖在慕容琳芳的最后一枝镖上借力一点,更高地跳起,踩上空中一只带着翅膀的羚羊,飞往城外。 慕容琳芳和平地笑道:“这次一战,你们又如何在零魔城地中藏身?” 想到这里,她忽然电击似的看向身后的张府。 “顾青衣敢安然退走,说明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可是,孙楷在秋一潇那里,我遇到的是顾青衣……那么,狄玉飞和胡剑明应该都过去了,为什么……却不见他们出来呢?” 慕容琳芳捏着温润如玉的下巴,道:“魔城中作为零魔城地中防卫最为严密的地方,固定岗哨每二十步一班,混在平民百姓中,寻常根本无法发现,而在街道上巡逻的,是冥府的阴兵一万,寻常的街道上,每三眨眼过一队,每队三十人,如果有敌人,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发动攻袭。” 她的眼睛中出现星星点点的红色光芒,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阴兵,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可是这一次,不管是孙楷,还是顾青衣,都若无其事地在这里伏击我们,以阴兵的灵动性,不可能会出意外,除非……” 她的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手凑到耳朵中,念动了一串咒语。 “陆杭叔叔,你帮我看一下,你们这些会道术的人,最近有谁擅自动过魔城的阴兵。” 陆杭走进了一个到处都是八卦镜和阴阳鱼的房间里,道:“你好歹跟我说一下,他们动的是那一部分吧,你们魔城干这一行的也有上千人,再加上六境的一些有高超道术的道士,我无从查起啊!” 慕容琳芳呵呵笑道:“呃,陆叔,是这样,我们在魔城这边遇到了袭击,但是魔城密集的巡逻阴兵却没有发现袭击者。” 陆杭叹了口气,从房间里出来,关上了房门:“不用查了,冥府阴兵,六境之内只有月娅一个人能随意使用,其他的人,不管有多高强的道术,想要动用阴兵,也是得吐血三升以上。” 慕容琳芳心生奇怪地问:“也就是说,没有人用这方面的道术?” 陆杭道:“我这的仪器只能测量道术比我差的,道术比我强的我测不了,道术比我差人的施出这样强大的道术,他也活不了,这个忙我没法帮你。” 慕容琳芳叹了口气,抱怨着说:“你是有些什么用啊,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 陆杭在那边说:“我的亲侄女儿!你喜欢有个人在那每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你用什么灵术吗?那实力比我高的人我能监视得了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能把一万阴兵同时堵住耳朵和眼睛的方法,应该只有一个,这个方法需要用活物的眼珠子和耳朵做祭品,一万的阴兵,最少需要两千套这样的祭品,你可以去魔城的屠宰场看看,这么多的祭品,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清除干净的。” 慕容琳芳左手搭在右手手臂上,说:“看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对了,你知道顾青衣这个人吗?” 陆杭说:“你说的是那个一出道就打败五虎门门主,两天之内把神灵之园琴江三十三股流匪清剿干净的那个?” 顾青衣道:“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陆杭道:“不知道。” 慕容琳芳苦笑:“不知道你还跟我说那么多!” 苏鸣凤刚一到秋一潇那里,扬手就对孙楷甩下一串花流。 孙楷闪过秋一潇的一剑,赶紧又躲开苏鸣凤的花刃,退到墙边。 苏鸣凤从五彩燧隼上跳下,拉出一根羽毛变成了剑,霸气地落在秋一潇面前。 五彩燧隼在空中缓缓地收着翅膀,落在苏鸣凤肩头。 孙楷蹲在地上,抬起头,怒喝道:“苏鸣凤!是你!” 苏鸣凤冷冷道:“是我!” 孙楷瞪着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鸣凤道:“你猜呀!” 孙楷眨了眨眼睛,道:“胡剑明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苏鸣凤的语声更冷:“你觉得呢!” 孙楷发怒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慢慢地松开。 “你是在激怒我,好让我心慌意乱,令你有机会杀我!” 苏鸣凤摇了摇头,叹道:“弱者都喜欢用解释来安慰自己,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我不介意你这么想。” 孙楷双手张开五指,两手分开,找话出一只巨蛾,翻身站了上去,环抱着手臂,道:“胡剑明的实力远在你之上,你们杀不了他,而且还有狄玉飞在场。” 苏鸣凤淡淡笑道:“你怎么知道,狄玉飞也想要让胡剑明活着呢?如果不是狄玉飞见死不救,我们也许真的杀不了他。” 孙楷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道:“不可能的!” 苏鸣凤冷冷道:“老鹰喜欢吃小鸡和兔子,不过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不介意给我的五彩燧隼换换口味。” 孙楷冷冷地说:“你认为你能杀得了我?” 苏鸣凤道:“我和方百玲联手能杀得了胡剑明,和秋一潇联手就能杀得了你!” 孙楷握紧了双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本来是一个极度冷静的人,但是因为苏鸣凤说胡剑明的死,却让他失去了理智。 孙楷抽出玉箫,刚想刺出,却在出手之前,把这件事情又想了一遍,然后微笑了一下,驾着飞蛾走开。 秋一潇看了一眼苏鸣凤,忽然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有胆量了,敢在孙楷的面前说这种瞎话?” 苏鸣凤两腿一软,差点倒下,秋一潇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差点吓死我,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么英勇无惧地和他唇枪舌战着,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啊!像个男人吗?” 苏鸣凤躺在他怀里,抱怨着说。 秋一潇把青茗剑紫筠剑甩进灵源里,横抱起苏鸣凤,往张府里走去。 “你今天不该过来的,你应该陪着江自流,他怎么样,受伤了吗?” 苏鸣凤抱着他的脖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吃醋,还是真的在关心他?” 秋一潇停下了脚步,问道:“你说的话怎么会这么奇怪,听起来怎么这么冷冰冰的,是因为我还不够了解你?” 苏鸣凤面上覆上了一层寒霜:“也许我原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怪物,蒙你垂怜,才让你喜欢我了一段时间,你要是现在后悔了,可以立刻和我分手。” 秋一潇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只觉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憋足了一口气,急于找一个地方泄气。 “听起来,你好像在生气啊!开个玩笑而已。” 苏鸣凤气鼓了两腮,看着秋一潇道:“我若不是为了你,也不会放开那里的战斗,看着慕容琳芳有险不顾,来这里帮你!” 秋一潇继续移动起了脚步,道:“也就是说,江自流你不管,慕容琳芳遇到危险你也不管,就为了我一个人?” 苏鸣凤咬起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秋一潇道:“听起来,我好像还应该感激你!” 苏鸣凤又哼了一声,秋一潇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忘恩负义,见死不救,情与理你还都占全了?” 苏鸣凤默然不语,眼中已经有了悔意。 秋一潇也没有再多说话,抱着她继续往张府走去。 人有知错心就足够了。 在秋一潇的心里,只要苏鸣凤的行为不至于铸成大错,她的形象就永远不会变化。 苏鸣凤抱着他的脖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像是小猫一样地,在他肩膀上蹭着。 秋一潇把她抱得更紧。 走了一段路,就碰上了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苏鸣凤,道:“苏妹妹跑得那么快,怎么,受伤了吗?” 秋一潇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刚才是觉得,你不会有危险才……” 慕容琳芳道:“我哪有那么记仇啊!” 第194章 葛血玉的来历 这一次是因为没有人受伤,所以没有人责怪苏鸣凤,假如说这一次江自流死了,秋一潇就算是再喜欢苏鸣凤,也非断她一条手臂不可。 他们三个回去的时候,江自流基本已经没什么事了,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剑伤入内,血流在体内,隔一段时间,方百玲都要在他肚子上刺开一次,让鲜血流出来。 差不多等到鲜血不流的时候,就不必再做这样的事了。 秋一潇坐在江自流的床前,看着他的肚子,道:“狄玉飞就伤了你这么一点?” 江自流道:“什么叫就这么一点,他那剑尖都刺进来好几寸了好吧!” 秋一潇把他的衣裳掀开,往下按了按,江自流疼得嚎啕大哭,方百玲如同己受,苏鸣凤面无表情,慕容琳芳双手叠在胯间,面带微笑。 秋一潇取出蓝蝶,一剑刺下,把江自流身体里的淤血一起挤了出来,然后自费灵力,给他修复着体内的伤口。 慕容琳芳好像有点明白秋一潇在说什么了,接着刚才的话茬说:“以狄玉飞的实力,如果继续缠斗下去,无论是自己单杀自流,还是一会儿等胡剑明收拾了百玲鸣凤,帮着狄玉飞出手,自流都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路上苏鸣凤已经大致跟他们俩说了这里的情况,所以路上秋一潇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付出那么多代价,损失那么多利益,顾青衣差点死在我手里,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给江自流刺这么不疼不痒的一剑?” 慕容琳芳环着双臂,字字铿锵地分析着。 江自流说:“那一剑疼着呢!” 方百玲看了他一眼:“你闭嘴。” 江自流吐吐舌头,躺在被子上。方百玲看向他们三个人,听着他们分析。 苏鸣凤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江自流这边?” 秋一潇道:“如果只是为了杀一个江自流,随时随地都有机会,为什么非要选择在昨天晚上,张起秀不在的时候出手呢?” 慕容琳芳道:“还有就是街道上的阴兵,仿佛也没有了知觉,没有人去过问顾青衣和孙楷。” 秋一潇又说:“如果只是拖住我们,就算是有阴兵出手,以孙楷和顾青衣的实力,也已经足够应付。” 慕容琳芳的手指在肩膀上敲动着,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去封闭阴兵的视觉听觉,这个代价,根本就不是江自流一条命能换得来的。” 秋一潇说:“如果可以让张起秀的眼线来说一下街道上的情况就好了,可惜,我们都调不动他的人。” “在下愿意为各位效劳。” 又是那个出现在张起秀身边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这一间屋子里。 但是秋一潇他们的态度,绝对不会像张起秀那么客气的。 苏鸣凤和方百玲的手闪电般扣在腰间的银丝与钢索上。 黑衣人捏着三枝银针,眉心已经被一枝青色的大剑指住,顺着剑尖往后看,剑柄正握在秋一潇手中。 苏鸣凤和方百玲这时才发现,单以出手的速度来看,慕容琳芳和秋一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江自流看着这个人,小声说道:“我这些朋友都不太喜欢有人神秘的靠近,如果阁下不是事先说了一句话,现在你的处境,就不会有这么理想了,你的身体,想必也不会这么充满力道地站着。” 秋一潇冷冷地收回大剑,抛进背上灵源中。 黑衣人抱拳道:“在下是张城主部下李玉濮,奉命给几位送来情报。”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什么情报?” 看到这个人慕容琳芳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想着让他赶紧说完赶紧走得了。 李玉濮说道:“在下刚才在魔城之中巡查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请诸位放心。” 他这么一说,慕容琳芳反而不想让他走了。 就算他是一只臭虫,你用得着人家的时候,也不得不降低一下自己的身份。 “你说的没有任何异样,都包括什么?” 李玉濮道:“城中没有出现一具尸体,没有多出一个人,没有一家的东西被盗。” 慕容琳芳看向秋一潇:“你觉得呢?” 秋一潇道:“没有异样,反而是最大的异样。” 慕容琳芳转身问李玉濮:“葛雪还没有接回来吗?” 她和葛血玉是旧识,这个称呼,从来都没有换过。 李玉濮摇了摇头:“此次出事的时候,在下已经前往涤灵村通知此事,葛姑娘,确实仍未现身。”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她一天不出现,张起秀就一天不回来吗?” 李玉濮道:“这是城主的事情,属下无权过问。” 这一句话说出来,慕容琳芳发现她真的无言以对。 秋一潇问:“魔城的事情,他也不管吗?” 李玉濮道:“城主说,有秋先生和慕容姑娘在这,魔城不会有事。” 苏鸣凤讽刺说:“他还真是清闲得很!” 李玉濮抱了抱拳:“告辞!” 秋一潇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李玉濮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方百玲微笑道:“要是换了我们,处在张起秀的位置,我们谁也不会比他强,也许会比他更过分。”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都没有反驳她,默然不语,稍稍低下了头。 江自流本来还想不知廉耻地自我夸赞一番,然而看到他们四个人的表情后,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道:“李玉濮不会撒谎,可问题是,这次的事情,的确太过蹊跷了。” 秋一潇忽然问:“那个葛雪,是什么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慕容琳芳一个人的身上。 明摆着的事嘛,除了慕容琳芳,其他的人也只是刚刚才听过这个名字。 慕容琳芳道:“她是通知鬼蜮森林的女皇,三百年前,当她和张起秀还被人抱着刚刚会走,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两家的家长,给他们定下的娃娃亲。” 说到娃娃亲的时候,苏鸣凤看了江自流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 江自流倒是没有在意,看着慕容琳芳。 “后来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秋一潇道:“我猜你不会告诉我,他们俩是因为事业吧?” 慕容琳芳好像回忆起了一件很哀伤的事情,道:“若是因为事业,倒还好了。” 秋一潇问:“不是?” 慕容琳芳说:“当然不是,四十年前,零魔城地和鬼蜮森林,曾经进行过一次几乎是举国的大火并。” 苏鸣凤问:“什么原因?” 秋一潇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抢地盘呗!”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说是抢地盘,也一点都不为过,上一任的零魔城地城主和鬼蜮森林的主人两败俱伤,回去之后,各自离开人世,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刻意,两家的主人,临死之前选上了这么两个人作为继承人。” 秋一潇问:“你的意思是说,沙天一线王位的继承,不是世袭的?” 慕容琳芳道:“你以为零魔城地每一任城主都不会有败家子啊,你试试?” 秋一潇答道:“从来寒门出孝子,自古纨绔少伟男啊!” 慕容琳芳在屋子里走着,打了个响指说:“你知道这个道理就行,张起秀虽然是上一任城主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并不是他的儿子。” 苏鸣凤问:“可这也是前一辈人的恩怨了,难道就因为两个城主的矛盾,就生生地拆散一对鸳鸯吗?” 慕容琳芳停下脚步说:“真正拆散他们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因为,葛雪的父亲生前对鬼蜮森林的城主极为忠诚,所在在那一战的时候,他一直跟在那位城主的身边,当然,在那个时候,张起秀也少不得要守着他的老大,那场大战谁也顾不得谁,但偏偏就是在葛老断臂的时候,张起秀刚好杀死一名鬼蜮森林的高手,看着葛老被他们的人斩断了一条臂膀。” 秋一潇道:“彼时各为其主,那有什么啊!” “的确如此,所以后来休战之后,一方面是零魔城地残余的事情还要处理,另一方面张起秀也不想去葛老面前给他添堵,所以就一直没有上门和葛雪见上一面。” 这时候江自流说话了,问道:“那就是说,他们俩的婚约一直没有取消?葛雪还一直是张起秀的未婚妻吗?” 慕容琳芳停下了脚步,道:“不是。” 江自流诧异道:“不是?” 慕容琳芳说:“又过了十年,葛老的大限到了,于是就出现了一幕丑剧,他在还活着的时候给葛雪举行了一次规模盛大的比武招亲,等于是和张起秀彻底撕破了脸,葛雪原以为张起秀能来,打败所有的对手,可是她等了又等,一直等到老爷子咽气,那个所有人中最强的那一个站了出来,也没有等到他去。” 苏鸣凤哀伤地说:“让一个女人嫁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一定痛苦得很。” 她站在江自流床边,刚好是在秋一潇坐着的对面。 秋一潇抬头看着她,笑道:“你怎么说的感同身受的样子,难道你以后嫁给我,也是和这种情况相同?” 苏鸣凤努着嘴道:“我只是在替葛雪伤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秋一潇笑了笑,又问慕容琳芳:“那当时张起秀在干什么?难道是时间太长,他自己也对葛雪失去了兴趣?”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摊着双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那个时候一直跟在鬼蜮森林那边看热闹,事后回来问他,他也一直不说。” 江自流说:“可上一次我听到他说鬼蜮森林的公主时,好像还说什么给你机会,怕我再爱上一个,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琳芳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红霞。 苏鸣凤笑着说:“我和张城主的对话,什么时候让你听了进去?” 江自流说:“你能用五彩燧隼监视我的行踪,我就不能用灵兽去监视你了吗?” 苏鸣凤呵呵地笑了:“你的灵兽?你还有这东西?” 她记得那次去昆鱼山,江自流并没有捉到灵兽回来啊!不过方百玲很快能想得明白的事情,她也很快想得明白了,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实在是有点失败。 江自流道:“薛绯颜不会做那么好的事。我的运气也不可能有那么好,恰好碰到了她吃素的时间。” 苏鸣凤面带微笑,仿佛觉得江自流说的话很有意思。 秋一潇看方百玲脸颊粉红,嘴上却又有些吃醋的样子,就想着赶紧说句话把她们三个女孩儿的尴尬场面给跳过去吧! “那照张起秀这么说,泉林公主,也就是葛雪,还没有嫁人?” 慕容琳芳点头嗯了一声,说:“还没成亲就被人一剑给砍死了,葛雪自己下的手。” “为什么?”四人不约而同地问。 慕容琳芳耸了耸肩,道:“刚比武赢了就催着葛雪结婚,恰好那时候葛老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这位哥哥着急办喜事全不管丧事,让葛雪非常恼火,所以,他就死了。” 那四个人同时摇起了头,有为那个人叹息的,有为葛雪伤心的,更多的,是他们都清楚,葛雪杀这个人的真正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喜事丧事的顺序不对。 慕容琳芳也从他们的摇头动作中看出了他们想说的话,答道:“所以后来她更名为葛血玉,表示和过往一刀两断,和张起秀再也不相往来。” 秋一潇冷冷道:“欲盖弥彰,反而更显示了她内心的软弱。” 慕容琳芳道:“你也认为,她放不下张大哥?” 苏鸣凤说:“这些年只要零魔城地有事,鬼蜮森林就立刻赶来帮忙,他们这么样有意思吗?还不是一天两天,”她拿手指比了个十,言辞激烈地说:“十年了,他们俩不烦吗?相爱的人非得装成陌生人一样,他们不累吗?要是我和秋一潇有一天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就和整个天下为敌,一定要结合在一起,要么就干干脆脆的分手,才不要像他们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 秋一潇道:“反正我是不想因为任何原因跟你分手,还是结合的好。” 他们俩会心地点了点头,默契地击了个掌。 第195章 情深缘浅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江自流不由得有些心头恼火,厉声说道。 “你们以为你们有多轰轰烈烈吗?张起秀和葛雪又何尝不想这样潇洒一次,但他们已经是两个势力的首领,你们很容易说到做到的事,他们却要顾及到整个零魔城地,整个鬼蜮森林的百姓和大臣,这些政治因素,从他们掌握住峰城泉林的权杖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不能像别的情侣那样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感情生活,他们只能这样,心里存在着对方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注重个形式呢?” 秋一潇和苏鸣凤面面相觑,惭愧地低头不语。 江自流嘴里能说出这个话来,方百玲倒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站在苏鸣凤后面冲江自流竖起了大拇指。 秋一潇眼中剑光一闪,吓得方百玲赶紧把拇指又拢进了拳头里。 慕容琳芳拍拍手说:“我倒是觉得,自流跟我蛮能想到一块去的。” 她看了看秋一潇和方百玲几乎想要把她碎割了的眼神,笑着晃起了酒杯。 秋一潇慢慢地站了起来,说:“几位,狄玉飞的事,你们就真的不管了?” 慕容琳芳道:“你相信我一件事,李玉濮找不到的线索,咱们至少有九成朝上的可能是空手而归,再说了,大哥,你现在出去找线索,黑灯瞎火的你能找到什么啊?” 秋一潇道:“李玉濮有那么厉害?” 慕容琳芳背着手说:“你也看到了,李玉濮是一边说话一边进来的,他开口的时候我们才开始准备出手,但是直到他把话说完,咱们两个才算完成攻击。” 秋一潇冷哼道:“所以——” “所以我们两个,就算可以杀他,也没那么容易,你就想,他刚才那么得当的语言,几乎毫无破绽可言,再加上他可以轻易躲过我们两个的联手一击,你不认为,他是一个比张起秀还可怕的人吗?”慕容琳芳郑重其事,如临大敌地说。 秋一潇啧了一声,道:“还真是啊!” 他说的还真是,看嘴看脸看眼看心,都完全不是那种意思,慕容琳芳从他眼里找不到一点李玉濮的影子。 他还是没把李玉濮放在眼里。 慕容琳芳说:“对于你我就只有一句话总结——朽木不可雕!” 秋一潇站了起来,拉拉苏鸣凤的手。 “走吧,咱们在这多余了也半天了。” 苏鸣凤娇笑着,头前走着,秋一潇抱着她跟在后面,奸笑着向方百玲摆了摆手。 他俩也不知道是想的什么,把这一男两女扔在这里,尴尬的是谁? 三个人当然都同时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个人想要把这沉默给打破,江自流和慕容琳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方百玲和江自流今天上午说过的话,慕容琳芳和方百玲在几天前的交谈,三个人的这种复杂的关系,在这个时候显得微妙而难堪。 最后,慕容琳芳一句话也不说,慢慢走了出去。 她是想过让江自流或方百玲出言阻止她,让她多留一会儿。 不过三个人都很清楚,慕容琳芳留在这里,只会让每一个人都尴尬不已。 所以,慕容琳芳只能退出这个房间,暂停她和江自流的关系。 也许让他和江自流单独相处,显得自己更大度一些。 直到慕容琳芳关上房门,发出那一声吱呀的声音之时,江自流和方百玲才忽然想到要让她留下。 江自流叫出一个琳琳,方百玲多叫了一个姐字。 然后那两扇门就真的在那停了一下,好久才发出了咚的一声。 房门彻底关上的时候,他们仿佛还看到了慕容琳芳的笑容。 她的那个笑容,就好像是在祝福他们一样。 这种祝福,是为了让人心中不是滋味的。 当然,他们宁可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那个时候,慕容琳芳的脸确实没有可能让他们看到,他们所看到的,是自己的心中所想。 方百玲坐到了江自流床上,道:“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怪我没能说出留她的话来?” 江自流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怎么会呢?我若是怪你,不妨先抽自己两个嘴巴,一个大男人说不出来的话,让一个女孩子去替他说,这件事本身就丢人得很,你不这么觉得吗?” 方百玲倒也不避讳,“你说的没错。” 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说出,他们已经忘了慕容琳芳刚才应该是揣着一种什么心情出去的,仿佛在他们现在看来,人走光了,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就这么简单。 但是他们俩,谁也没有方法再去指责对方。 慕容琳芳听到他们叫自己的名字时,确实停顿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笑,是冷着脸出去的。 由于某种外力要与心爱的人分离,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都总会有些不爽的。 慕容琳芳一转身,就看见秋一潇。 秋一潇真是一个很好的出气筒,把苏鸣凤送入房间,就等在了院子里。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下一个从这房间里出来的人,一定会很伤心,很生气,而且秋一潇觉得,这个人十之八九会是慕容琳芳。 看来他的确猜对了。 “哟,怎么你也出来了?”秋一潇一脸荡笑地看着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温柔地走下台阶,冲着秋一潇美丽地笑道:“你要是不知道我出来,何必在这等着挨修理?” 秋一潇嘴角上扬,青茗剑出鞘,叮的一声,三枚青鳞镖的镖尖碰在了剑身上。 慕容琳芳飞镖出手,揉身扑上,各种各样的暗器,渔网般罩向秋一潇。 “脾气还挺大,江自流和方百玲,这得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啊!” 秋一潇大剑平稳地舞动,青白色的剑光把全身笼罩,四面八方地不断有暗器落下。 慕容琳芳的暗器仿佛是无穷无尽的,不管从哪里都能射出来,有用手的也有用脚的,甚至还有的是从背部或裙底射出来的。 这样的绝世美女,估计有些人看到她裙底有暗器出来,也许就是宁死也要看到下面是什么样的旖艳风光。 慕容琳芳不搭话,又是一连串的暗器打了出来。 秋一潇大剑在手腕上转了一圈,把暗器全都扫了下来。 这一串暗器过后,慕容琳芳再也没有出手过。 秋一潇看她停手,也一样收剑回鞘,慢慢地走向她,问:“怎么了,怎么不继续打下去了?” 慕容琳芳等他走得近了,忽然一伸手,对着他的嘴巴做了一个发暗器的手势,一颗糖豆滑进了秋一潇喉咙里。 “如果我想杀你,此刻你已经死了。” 慕容琳芳收回双手,冷冷地说。 秋一潇一边咳嗽着,流着眼泪道:“说的不是屁话,我要是不关心你,你会有这种机会吗?” 慕容琳芳哼道:“我管你,反正我只要赢了就行,你说我不够光明磊落,那我是魔灵之崖的人,你说我有失身份,我就是个女人,你能拿我怎么着?” 秋一潇把糖豆咯上来又嚼了一遍,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着,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是你一见面就动手的好吧!” 慕容琳芳怒道:“我就是想打你一顿出出气怎么样,你打我啊!” 秋一潇走过去,让慕容琳芳的拳头雨点般打在背上。 “打着舒服吗?” 慕容琳芳的一掌几乎要把秋一潇脊柱给打折,“爽!” 秋一潇脊背一弯,险些吐出血来。 “你既然有这个暂时放手的打算,这么不干脆好吗?”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通常我会把不高兴的事都忘了,比如说,冯陆在这件事里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个我就不记得了。” 秋一潇笑了笑,这姑娘哪一点像是失去理智的样子,她还是很清楚,冯陆和江自流,还是两个矛盾的个体的。 慕容琳芳从怀里把茶叶拿了出来,狠狠地掷在地上,道:“看来都是这壶茶害得江自流,真是祸害!” 秋一潇过去把茶饼捡起来,看着说:“狄玉飞还是没想杀人的,就算是我们都在这里,也不过是被他们打团欺负而已。” 慕容琳芳微笑道:“打团?欺负?你觉得他们打团能欺负得了我们吗?” 秋一潇道:“虽然我们的总体实力在他们之上,不过平均一下,他们的实力也不比我们差,我们这里最强的,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最弱的。” 慕容琳芳负着手,可爱地笑着。 秋一潇看着她笑道:“怎么?不生气了吗?” 江自流握着方百玲的手,说:“这么细嫩的手,是怎么射出威力那么强大的火焰箭呢?有空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方百玲的手也搭在了他的手上,道:“好啊,等你能下床了,我让你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研究,不过,你就不怕把时间都用在研究我的手上,不就没办法研究琳琳姐的手了吗?” 江自流双手抱着头,靠在后面,说:“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方百玲问:“你还喜欢她吗?” 说出这句话,方百玲就立刻换了口气,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你还喜欢着她,不过,因为冯陆,你不能完全地进入到她的心里,因为我,你不能完全的放手去爱。” 江自流默认。 “你就不能为自己爱一回吗?” 方百玲的语气温柔,却充满了杀意。 “冯陆可以为了琳琳去死,我呢?在她有事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有什么权力要求他她,去爱一个什么都不能为自己做的男人?我昨天晚上,怎么就会突然跟她提出那么的要求!”江自流眼含热泪,痛苦地说。 方百玲道:“你今天问我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顾了吗?不是说,只要我答应,就算是一座火海拦在你面前,你也要游过去和她在一起的吗?现在怎么了,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件事,你就突然……想明白了?” 江自流双手摊在身边,叹了口气,把脸扭到了一边:“我真的很难做到,很难做到完全地和她正常地相处,有过那么一段事情,总想把她当成我的女朋友,人总是这样贪得无厌,不是吗?”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对于江自流这种人,这么一句形容确实很合理。 方百玲道:“是啊,一见钟情呢,总是比其他的感情来得更有价值一点,尤其是日久深情。” 江自流又拉住了方百玲的手,“玲玲,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百玲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能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这样,你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江自流道:“只是,我不想做一个那样的人。” 方百玲站起来,在床头环起了手臂,懒散的说:“你要是真的爱慕容琳芳爱到极致,就不会管他冯陆的想法,你还顾及冯陆,是因为,你还没有把她当做是一生厮守的人。” 江自流看着她,道:“我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只有你!” 方百玲问:“那她呢?她还在等着你给的幸福呢!” “我……”江自流停顿了一阵,黯然道,“一个人的幸福没有那么多,只能给一个人,我把爱给了你,能给她的,就只有痛苦了。” 方百玲眼睛眨着,忽然说:“其实你也可以换一种做法,譬如说,把爱给琳琳姐,把痛苦给我?” 江自流激动地坐起来,去拉住了方百玲的手,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肚子上的伤痛,眉毛都舒展开了,问:“你不介意我全力去追她吗?” 方百玲故意叹了口气说:“唉,一个人的幸福太少,给一个人就够了……” 江自流道:“没关系,我愿意去追她!” 方百玲笑了,歪着脑袋说:“你就不怕冯陆会再回来,把你暴打一顿?” 江自流道:“不会的,冯陆上次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我让琳琳伤心了,如果他知道我们在一起,激动都来不及。” 方百玲笑了笑:“冯陆还有这毛病……提醒你一件事,既然答应要照顾她,就永远不要后悔今天的举动,要是你敢对琳琳姐不好,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江自流三指朝天,做出发誓的态度:“绝对不会!” “我愿意等你!” 第196章 牛耳 第二天,方百玲一早就没有起来,把江自流推到慕容琳芳怀里。 她以为,这种幼稚的计谋是可以成功的。 不过慕容琳芳并没有领她的情,江自流跟她说完了一段情话后,她只是淡淡地一笑,道:“好啊,百玲怎么还不起来,是不是病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话一说完,她就和秋一潇一起往外面走去。 江自流苦笑着,往后瞟了一眼打开窗户的苏鸣凤,忽然转过身,对苏鸣凤道:“早啊!” 苏鸣凤微笑:“早啊!” 江自流后面肯定还有话要说,苏鸣凤也不急着要把窗户关上。 果然,江自流问她:“他们两个真的是出去工作的吗?” 苏鸣凤笑着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也可以跟上去看看啊,你看他们会不会觉得你碍手碍脚。” 江自流道:“哦,你也不跟上去看看?” 苏鸣凤已听出他嘴里的的醋意,笑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妨自己跟上去看看,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冯陆还没说什么呢,你着个什么急啊!” 江自流走到窗口前,按着窗户说:“你的意思是说,慕容琳芳和冯陆还有什么关系?” 苏鸣凤吓得缩回了双手,道:“江大哥,棒打鸳鸯再横插一杠子是要遭报应的。” 江自流看着她问:“鸳鸯?冯陆和慕容琳芳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鸣凤说:“怎么,难道你还想和琳琳在一起?” 江自流挑了挑眉毛,道:“左拥~右抱~你说这样可好?” 苏鸣凤轻轻拿花生扔在了他头上,道:“想得倒美,就算冯陆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你认为慕容琳芳会心无挂碍的和你在一起吗?” 江自流我了一声,低下了头。 喧闹的市集里,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并肩走着,尽管他们都认为,他们这么走路不太合适。 “俊男靓女,你说咱们两个像不像是两口子?”秋一潇故意把手放在她浑圆暴露的雪白肩膀上。 慕容琳芳道:“你要是想让我撕烂你的嘴,打断你的腿,你就再把爪子放上来一会儿试试。” 秋一潇反而变本加厉,把慕容琳芳往怀里搂了搂,道:“你要是不想让我当街脱光你的衣服,亲上你的嘴,就给我老实一点吧!” 慕容琳芳今天穿着一件华丽的露肩长袖丝质长袍,刚好掩住了修长的玉腿,秋一潇如果真的要把她脱光,也只是解开一条腰带的事。 慕容琳芳任着他抱着自己,说:“江自流的话今天你可否听到了,不怕他跟你拼命?” 秋一潇抱着她走着,面无惧色地问:“你认为他能打得过我?” 慕容琳芳说:“江自流胜在灵力绵长,他要是真的决心和你硬碰硬的话,你的技巧性打发,还真不一定有用,你不说要找线索吗?咱们昨天又没来过这,你来这能找到什么线索啊?” 秋一潇松开了手,背着双手,说:“他们在那种地方拦住我们,就绝不会在我们面前搞鬼。” 慕容琳芳像是小女孩被欺负了一样,低着头梳理着脖子两边的头发,没有搭理秋一潇。 秋一潇扭过来,欣赏着慕容琳芳生气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我的能力狄玉飞很清楚,如果在我们面前搞鬼,说不定还反蚀一把米,现在的方百玲狄玉飞更清楚,温顺的表面下,比狐狸还要狡猾,昨天咱们两个对这件事的分析,恐怕都在她胸中,但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光让咱们两个在那猜……” 慕容琳芳听着他的话,却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还露出一点幸福的笑容,秋一潇清楚,我说这可不是笑话啊!可能江自流早上的话说得太感人了,她现在还在回味呢吧!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慕容琳芳回过神来,抬头看到秋一潇抱着胳膊,一副冰冷的脸色,她赶紧笑着说:“我是觉得,你说的方百玲那样很好,江自流大概就喜欢这样深藏不露的女子,你说我刚才学的还像吧!” 秋一潇对着她伸出了一根手指,说:“作为老大哥,我奉劝你一句话,最后别做这傻事,否则,最后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你和方百玲像了,江自流只要一个方百玲就行了,你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你说呢?” 慕容琳芳蜷住了他的手指,娇声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这个人真是的,一点情调都没有,怕了你了。”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熟食店坐下,要了一碗牛耳猪肚汤。 店家叫了声好,不稍时,店小二就端了两碗汤走了出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秋一潇低头一看,猪肚没怎么见着,满满的一海碗,起码有三只牛耳在里面。 再往慕容琳芳那里面一看,也是三四只的碎牛耳。 “奇怪,这家的牛耳汤也不贵,放这么多耳朵,得赔本儿的吧!” 慕容琳芳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一家牛肉馆。 在她的记忆里,对面那家的牛肉汤,一直比他们现在的这家牛耳猪肚汤要好喝得多,为什么这家客人这么多,对面基本就没人呢? 秋一潇已经叫来了店小二,问:“你们这的牛耳朵不要钱是怎么着,一碗给这么多?” 这店小二说道:“唉,客官,您是不知道,这牛耳是今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位车夫给送来的,说低价卖给我们,一车的牛耳,平时的价钱,能买到这车的八分之一就不错了,可是呢,这位愣是跟不要钱一样,几乎就是送给了我们,掌柜的看那牛耳没什么问题,也就收下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秋一潇看向了慕容琳芳,道:“所以,你们为了抢走对门的生意,就干脆薄利多销,先把客户拉过来再说,是吗?” 店小二给秋一潇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声道:“客官莫要声张,小的只是顺口一提,切莫给别人知道。” 秋一潇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凑的近点,在他耳边小声问道:“那位掌柜可说过,还来做你们生意吗?” 店小二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说了,那位掌柜说,他们那还有几千只耳朵呢,都在冰窖里封着呢,未来今天,都会给我们白送。” 他看了看慕容琳芳,说:“我也就是看这位姑娘的面子上,才跟二位说这么多的。” 秋一潇道:“像小二哥做这样服务行业的人,看到美女当然连路都走不动了,问什么说什么,也实属正常,放心,我们不会对外声张的。” 店小二又忍不住看了慕容琳芳几眼,贼笑了几下,转身下去了。 秋一潇看了慕容琳芳一眼,两人快速地吃完了饭,到对面给江自流他们买了一罐子牛肉汤,二十个烧饼,带着往回走。 慕容琳芳是觉得,江自流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些牛耳的用途,也不会有胃口吃了,钱也算白花了。 牛耳店的店小二看到了他们的举动,在背后说道:“哼,什么玩意儿,问了我这么多,却去做别人生意!” 他这话说完,吐了口唾沫,刚要转身回店里,忽然耳朵一凉,一摸耳朵,掉了。 小二回头一看,那两人早走得远了,只是对面卖牛肉汤的屋顶上,一个白衣男子,转身跳到了另一条街上。 “啊!杀人了!”牛耳猪肚店里,响起了店小二痛苦的惨呼声。 秋一潇他们走得远了,其实也还是能够听到这里的声音。 秋一潇看着慕容琳芳,问:“你这下手有点太狠了吧,她不过就骂了你一句而已?” 慕容琳芳抱着烧饼,说:“我双手可都占着呢,你少冤枉我!我要是出手,他能喊的这么大声吗?” 秋一潇道:“不是你,那会是谁?” 慕容琳芳冷冷道:“哼,还能是谁,你话都到嗓子眼儿了,非要我说出来,开心是吧!” 秋一潇说:“冯兄这么为了你在峰城中破坏和平,是不是有点太不给张城主面子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哼,像冯陆这种行为,如果峰城的人不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就算张起秀不出手,他也早死八回了!”慕容琳芳面无表情地说。 秋一潇问:“你对冯陆……就这么满不在乎吗?” 慕容琳芳摇摇头道:“也不是全无感觉,我说的是实情嘛!能不说他吗?” 秋一潇得意地说道:“怎么了?你怕了,你也矛盾了吗?慕容琳芳,在冯陆和江自流之间,你也知道犹豫吗?” 慕容琳芳听了这话还是一点都不生气,媚笑道:“我会变魔术的,信不信我把这一袋子烧饼变成回旋飞刃甩到你脸上!” 秋一潇愕然,道:“我信!” 这敢不信吗?一袋子回旋飞刃,砸也砸死了。 跳过这件事,秋一潇继续道:“你觉得牛耳这东西,有什么蹊跷的地方?这我可不是明知故问啊!” 慕容琳芳往前走着,笑着说:“我要是说了的话,你可别把刚才喝下去的汤都吐出来啊!” 秋一潇道:“放心,我不会的。” 慕容琳芳像是预料到了一会的事情,笑得坏坏的,继续说:“道术中有禁术,其中之一,就是这次的以牛耳牛眼祭祀邪神,封闭城中所有巡逻阴兵的耳目,一对一的哦!” 秋一潇怔在街道中央,灵魂出窍似的,他想到了峰城的街道之多,自然也想到了阴兵的数量。 那样多的牛耳牛眼,谁会把他平铺成一层,在广大的场地里偷偷的祭祀? 想想那些堆积如山的牛耳和牛眼,于是…… 盛着牛肉汤的瓦罐递到了慕容琳芳手中,秋一潇飞到一旁的垃圾堆上,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慕容琳芳耸了耸肩,说:“早就让你不要听的。” 她的耐力可也真够可以的,从试炼魔谷中出来的人,堆积如山的尸体也是司空见惯了,那个时候,自己还从堆积的动物身上拉过一两条生腿来吃的,有什么啊?没什么啊! 江自流躺倒在苏鸣凤房间的躺椅上,悠然说道:“我相信最后慕容琳芳会选择我的,她最后会心无挂碍的和我在一起,冯陆,最终只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苏鸣凤笑个不停,就像是听到了人生中从未听到过的笑话。 “我说你是哪来的自信啊,你是比冯陆长得帅,还是有冯陆灵术实力高啊!哦对,或者说你以为,你比冯陆对慕容琳芳好?” 苏鸣凤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每次从语言凌辱江自流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变态的快感,好像从他们……从他们完全分离以后,心里就老把江自流当成敌人和竞争对手看,总是时不时地想讽刺一下他,提高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 江自流摇着躺椅,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三点,我好像还都真有。” 苏鸣凤叉着腰说:“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江自流道:“是吗?我可不觉得有这样的事啊!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英俊的人,是一个脸皮薄如蝉翼的人,怎么到你嘴里,反而成了脸皮第一厚的人了?” 苏鸣凤说:“你也就在慕容琳芳和百玲眼里是个完美的人,在别人眼里……虽然是帅了点,除了脸皮厚以外,不对……应该说除了帅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优点。” 毕竟曾经是自己爱过的男人,苏鸣凤在损他的同时,也不肯承认自己曾经是一个瞎过眼的人。 江自流转过头看了看她,也不说什么话了。 苏鸣凤道:“你说让他们出去给带一顿饭怎么这么难啊,现在还不回来!” 江自流不理他,她也没什么讽刺人家的必要了,再讽刺他下去,那就是自己打脸了。 江自流道:“你要是个男的,跟着那么美丽的女孩子去逛街,你舍得回来面对一个黄脸婆吗?” 苏鸣凤气势汹汹地扑过去,两腿架在躺椅两边,趴在江自流身上,把满头的乌发青丝垂在他头皮上,面上,让他更细致的看着自己:“你倒是说说,我哪一点像是个黄脸婆了?” 第197章 战前争论 江自流看着面前的苏鸣凤,觉得她这个姿势,如果让秋一潇看到,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因为今天苏鸣凤穿的就是一件齐膝的紫色短裙,现在往这一趴,基本上两条腿的热度都能让江自流感知得到,再加上她上身的低胸衣服,被这么一个美女,还穿着这样的衣服压在身下,江自流就是再君子,也总要想入非非的吧! 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君子。 这种情况下,女人长得不怎么好,对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更何况像苏鸣凤这样,本来就长得不怎么丑。 不和慕容琳芳比的话,还是个相当大的美女。 “好了,我一直很清楚,你不是黄脸婆,乖,赶快下去好吗,你要清楚你的魅力,再不下去,我怕咱们俩都会做出对不起秋一潇的事。”江自流满脸恐怖地说。 “哼,这才像话,不过你别以为秋一潇会想你那样小心眼,就算你现在把我的衣服都脱光了,他也不会相信你会对我做什么的!”苏鸣凤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着衣服说。 江自流道:“我要是真的把你脱光了,我就要出事了。” 说着话,他还刻意地抬头看着上面的房间。 方百玲的房间就在上面,如果她和江自流分开住的话。 苏鸣凤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黑瀑般的长发。 “那倒也是,小玲儿只放你去追琳琳,可没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江自流站了起来,道:“你别说的跟没事人一样,就算咱们两个发生了那种事,我也是被动的好吗!” 苏鸣凤手里的桃木梳畅行无阻地往头发下流着,仿佛这梳子梳的不是头发,而是水流。 “一个是娇媚的女孩儿,一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你说自己是被动的,会有人信吗?” 江自流道:“你少得意,我敢说,方百玲就会相信!” 苏鸣凤说:“对,慕容琳芳也会相信,你这一辈子,我看也就只能取信于她们两个了!” 江自流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无谓的话题,这个假设不会成立,我们没必要为了不会成立的假设,做这种没有必要的争吵。” 苏鸣凤抚摸着头发:“当然,只是闲来无事的话罢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把这个假设付诸行动的话,我不会反抗。” 江自流道:“我就知道,我的鸣凤最好了。” 苏鸣凤看着镜子的眼倏然转了过来,冷冷道:“你最好记得,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 江自流微笑着说:“你误会了,我说的意思是你是我朋友,朋友之间,难道就不能称‘我的’了吗?” 苏鸣凤道:“这个词语用在朋友之间,本身就容易引发歧义,如果秋一潇听到,吃醋了,他会不开心的。” 江自流微笑着,又不说话了。 他心里在想,慕容琳芳会不会也这么在意自己的感受呢? 如果江自流这么想,那他就应该想想,慕容琳芳和他手拉着手,在街道上走着的时候,冯陆是怎么样的感受。 他一样没有想,慕容琳芳是不是想关心冯陆的感受。 他真是越来越羡慕他们俩了。 江自流的呼吸,似乎越来越沉重了。 苏鸣凤紧紧握着长发,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样。 她当然很清楚,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江自流能看到些什么,也想得到,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该给他呢? “自流,你去看看小玲儿吧,反正琳琳也不在这,你跟我在同一个房间里,总会有点不自在。” 苏鸣凤故意没有说得很透,她还要再等一等,看看江自流能不能克制得住自己。 江自流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他握着拳头,慢慢地把手松开,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将两扇门紧紧关在一起。 苏鸣凤把梳子狠狠地摔向了窗口,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在她看来,自己一直爱着秋一潇,但是江自流却像是一只看着红烧肉的苍蝇,没法从心里赶出去。 慕容琳芳走到房间门口,看了一眼窗子下面,抱着烧饼蹲下去把梳子拾了起来,看了看碰到的角度,把梳子轻轻扔到了房间里。 梳子在房间中轻轻地纵了几下,跳到了梳妆台上。 苏鸣凤生气地往外看了一眼,见是慕容琳芳的那张人畜无害,谁见谁都不忍再生气的笑脸。 “怎么了,是谁惹姐姐生气了吗?”慕容琳芳站在外面,微笑着问。 慕容琳芳和方百玲的区别,就在于方百玲太过内敛,而慕容琳芳的精明,则会时不时地让人看到。 方百玲的隐藏是让朋友亲人和敌人都看不透,而慕容琳芳,则是在隐藏自己的同时,显示出对朋友的豁达和毫无保留。 她就是让苏鸣凤知道,自己是通过梳子,看进了她心里。 苏鸣凤走到窗口,反问道:“秋一潇呢,有没有惹你生气啊?”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问:“江自流怎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苏鸣凤道:“你怎么知道……是小江让我生气的?” 慕容琳芳笑着说:“你问秋一潇有没有惹我生气,潜意识里无非就是在说,让你生气的那个人跟我有密切的关系,总不会是冯陆吧!” 苏鸣凤哼了一声,说:“我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慕容琳芳赶紧赔着笑容说:“我没有想管姐姐事情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才这么问的,既然姐姐觉得,我问的话有些多了的话,那么算了,只要姐姐心里不难受,就是不告诉我也行。” 她这么一句一个姐姐地说着,让苏鸣凤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也没办法,她能怎么说,告诉慕容琳芳说,自己是因为想让江自流睡她,江自流没有这么做吗? 不过这个时候,苏鸣凤也想明白了,江自流的伤刚好,如果让她纵欲过度了,恐怕命都没了。 她又何尝有让她辛苦的想法? 苏鸣凤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我没事,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伤神罢了,琳琳,你来找我有事吗?” 慕容琳芳举起了手中的一袋子烧饼,道:“秋一潇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 饭桌上,秋一潇把牛耳的事情和他们都说了。 江自流还是没什么看法,最近在峰城里的这些事,已经让他逐渐地学会了在大事上面,多听,少说的习惯,毕竟在他看来,慕容琳芳和秋一潇的脑子,聪明得都有些不像是人的脑子。 秋一潇最后说:“我只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是不是要追查这件事?” 方百玲这一次发言得有些意外,首先就说道:“这些牛耳是不是一定是祭祀用的?如果不是,我们岂不是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秋一潇怔住,都没想到最先说话的反而会是方百玲,他更没有想到,方百玲开口就问这种在他预料中没有的问题。 秋一潇道:“琳琳只是推测到和祭祀有关,却没有说一定是的,如果我们查到这件事对峰城百姓没有任何坏处,会立刻终止调查。” 方百玲又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他们在峰城安排了什么阴谋,而不是和过去纠缠不清。” 秋一潇针锋相对地说道:“那我们也要先通过这件事,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然后才能查出他们安排的阴谋,毕竟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江自流原本就没打算说话,而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则是完全就没有那个说话的机会。 慕容琳芳坐在一边托腮看着秋一潇,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脚,让他多少让着点方百玲,干什么非得跟一个小丫头过意不去呢? 秋一潇觉得她有点多事,就算方百玲明打明的说她就是为了狄玉飞,秋一潇也绝不会和她吵起来的,又何须她来提醒? 方百玲一等秋一潇说完,便又立刻问道:“一定要查这件事吗?” 秋一潇把慕容琳芳的脚挡住,道:“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这是必须的事情,我们可以通过那个卖牛耳的人,顺藤摸瓜,找到祭祀的主谋,看他和狄玉飞或者胡剑明,有何联系!” 慕容琳芳看着方百玲,没有等她说话,就立刻说道:“玲儿!够了!” 这是她第一次呵斥她,她自己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方百玲道:“我不是给狄玉飞说情,昨天的事以后,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对他抱有幻想,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跟踪过去可能遇到的,不仅仅只会是狄玉飞和胡剑明的那些窝囊手下。” 秋一潇道:“所以呢!” 方百玲道:“这次行动,我不希望江自流参加!” 江自流呆呆地看了看他们,问:“为什么?” 方百玲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实力,我不希望你冒险!” 江自流冷冷道:“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你和鸣凤,还有琳琳,就都不用去了,只我和秋一潇去就行了,我还不希望你们冒险呢!” 方百玲道:“我是说……”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秋一潇靠在椅子上,笑道:“我有说过,一定要我们去吗?” 江自流道:“我们不去,你想让谁去?李玉濮还是冯陆,亦或是陆心梦,长孙不臣,这些人有哪一个是值得信任的?” 秋一潇手指伸在桌子上,问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觉得陆心梦不可靠呢?” 慕容琳芳也跟着说:“为什么冯陆和长孙不臣,也不可靠呢?” 秋一潇道:“长孙不臣起码不会帮着狄玉飞搞鬼,但是冯陆,我们就没法保证了。” 慕容琳芳瞪了他一眼,道:“为什么?” 她和秋一潇路上都说好了,明明一开始就打算让冯陆去做这件事的,怎么现在他又反悔了? 秋一潇说:“冯陆也的确帮过江自流很多次,但那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如果他真的为了你能做任何事的话,昨天晚上,也就不会引我们到孙楷的埋伏处,然后就再也不出现了,这件事,你有办法解释吗?” 慕容琳芳手指绕着圈,冷冷道:“给我时间,我能给他编出来一个理由!” 秋一潇对众人说道:“之前我也想过,让冯陆去做这件事,不过现在,我没法不改主意了,冯陆一样会是这次行动的主角,不过,让江自流跟他一起去。” 方百玲一听就坐不住了,道:“你跟她是有多大的仇啊,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胡剑明孙楷狄玉飞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你让他去做这件事,和让他死有什么区别!” 苏鸣凤也附和道:“是啊,让江自流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是冯陆临时反水,单是冯陆他就解决不了。” 秋一潇说:“有区别,冯陆如果真的想要江自流的命,江自流现在已经死了几次了,不说别的,就是在魔灵之崖的那一次,如果冯陆真的要出手,玲儿最少不会对付狄玉飞,狄玉飞一个人对江自流,他必死无疑,所以我认为,冯陆就算要反水,也不会拿江自流的生命作为交换。”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说给慕容琳芳听的,但是这话让她心里非常不自在。 “你为了证明你是对的,想用自流的命作为筹码,试探冯陆!你知道我不好说什么,是吗?”慕容琳芳冷冷地问。 秋一潇目光一寒,仿佛把慕容琳芳当作仇人一样地说道:“是又怎样?” 慕容琳芳二话不说,一把钢镖从手中闪出,直接按在了秋一潇的脖子上。 “我是为了张起秀和江自流才留在这里的,不想看你的脸色行事,叫你一声秋大哥是客气话!别自以为是地太过分了!” 这样近的距离,慕容琳芳的出手绝不可能快过秋一潇的。 奇怪的是秋一潇并没有出手,只是坐在那里,抄起了手。 苏鸣凤方百玲一起拿出了武器,眼睛充满杀气地看着慕容琳芳。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江自流没有表明态度了。 江自流双手平放在桌子上,道:“我去就是了。” 第198章 合作 “一个是寂灵学院的高材生,一个是魔灵之崖凌皇尊者的干女儿,是薛绯颜教过你这么做,还是凌皇尊者这么教你的?” 江自流目光如刀,冷冷地在秋一潇和慕容琳芳的脸上扫视着。 秋一潇握紧了拳头,慕容琳芳的钢镖也几乎是勒紧了秋一潇脖子上的大动脉。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秋一潇你那么不信任冯陆,不过,如果让你们这样刀兵相见,我宁可用命去赌一把,看一看冯陆到底是不是你眼中的那种人,琳琳,把镖放下。” 慕容琳芳道:“自流,你不能冒这个险!” 江自流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慕容琳芳哼了一声,钢镖在手里旋转了几圈,收入了镖囊里。 “你要死我不拦你。”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说:“我去哪里可以找到冯陆?” 秋一潇道:“冯陆的下落并不难找,零魔城地会有人帮你找到他。” 江自流站了起来,向秋一潇伸出了手,道:“白虹曜日剑给我。” 秋一潇问:“要那个干什么?” 江自流说:“你以为我拿着一把一碰就断的青锋剑,能打得过那一群如狼似虎的敌人吗?” 秋一潇从灵源里飞出了白虹曜日剑,连剑鞘按在了桌子上。 “这把剑是铁戈送给你的,你又转送给了我,现在,我再借你用一段时间,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自流拿起剑,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握在了腰上。 “我忽然觉得,这剑跟我也挺配的,要不以后就留给我算了。” 秋一潇道:“你有命活着回来再说吧!” 江自流带着剑,离开了张起秀的家。 冯陆走到魔河边上,背着手说:“出来吧,从牛肉汤馆一直跟到这里,也该出来露个面了吧!” 水面的波纹荡了起来,从里面钻出一个穿着水湿衣靠的人,抓着两枝三棱峨眉刺,站在了浅水的地方。 树上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衣,蒙着面在树尖上跳了几下,站在了最高的树尖峰上。 地面的隆起游到了冯陆后面,从里面崩出一个扛着铁镐的侏儒。 天空飞着一堆的飞剑,飞剑全插在地上,一个白衣男人,站在了剑柄上。 一旁的石头后面,蹭蹭地跳出来了两个背着镰刀的男人。 来的人还不止这几个,从各个方面站出来了十数位高手,把冯陆围得严严实实。 冯陆往后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他只是知道后面跟的有人,不过没想到,会跟了这么多,他微笑道:“你们零魔城地这样倾巢出动,家不要了吗?” 站在飞剑上的那个人说:“冯大侠放心,峰城里像我们这样的高手,还多的是!” 冯陆微笑着摸了摸鼻子,道:“还真是第一次听人家说,自己是高手的,脸皮挺厚啊!” 白衣剑客道:“冯大侠是高手,如果我们来的人不是高手,不是有些太对不起阁下了吗?” 冯陆蹲下来,鞠起一把水,看了一眼那个穿着水湿衣靠的人,把水又松开了,还特别嫌恶地甩了甩手,站了起来,道:“有什么事,说说吧!” 白衣剑客说:“我们想来告诉冯大侠一句话——慕容姑娘是阁下要守护的人,但得罪她的人,犯不着都要受到割耳朵这样的惩罚,尤其是在零魔城地里。” 冯陆满不在乎地冷笑道:“零魔城地,在我眼里,和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 白衣剑客道:“冯大侠实力深不可测,我们也不会自不量力地和你交手,但是冯大侠在零魔城地公然和这里的杀戮禁令作对,我们就不得不请冯大侠,给一个交代!” 冯陆冷哼道:“我这一辈子杀人也没给过交代,不就割了他一直耳朵吗,你们若有本事,大可把我的耳朵也割一只赔给他!” 白衣剑客哼了一声,几乎所有人的手,都在同一时刻放在了武器上,整齐之划一,丝毫不亚于在神灵之园首都操练的御林军。 冯陆道:“你们真的想割我的耳朵?” 白衣剑客改了称呼,道:“冯兄应该很清楚,这里的人如果真的想要对你出手,想割你一只耳朵,恐怕是最随便不过的事情。” 叫这一个冯兄就代表着,他们以前是认识的,而且说不定,这里有好多人都是冯陆以前认识的。 在零魔城地这个地方,任何一个身份不高的人,可能都是曾经在六境中纵横一时的风云人物。 就说眼前这二三十位,冯陆就真不一定对付得了多少人,还是单挑着论。 冯陆也不得不服个软,湿淋淋的手在衣服上轻轻地擦干,像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那么,哥几位想怎么样?” 白衣剑客道:“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请冯大侠能记住今天小人说过的话,以后不再犯就行,魔灵之崖是个纯净的地方,任何的杀戮和血腥,都会玷污了这里,希望冯大侠谨记!” 冯陆握着手,说:“放心,这些话,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上的。” 白衣剑客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等告辞!” 他话一说完,那两个背着镰刀的人,就又跳到了石头后面;背着十字镐的人,也钻入了地底;穿着水湿衣靠的人,往河中一沉,波纹渐渐消失得尽了;白衣剑客脚下的长剑纷纷飞起,把他融入了空气中,消失不见;其他的人也纷纷消失在了这片环境里。 最后只有那个穿着火红色衣裳,绑着两个辫子的女人,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冯陆看了她一眼,问:“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还想在这里,和我谈情说爱不成?” 红衣女人身子不动,眼睛也没有变化,像是根本没听到冯陆的话一样。 冯陆看她没有反应,转过来又问道:“你是不会说话呢,还是听不懂人话?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啊一声,你要是听不懂人话,就说一声,我能承受得了。” 红衣女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连挺拔傲人的胸膛,也没有任何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呼吸的模型一样。 冯陆笑了笑,转身顺着河往上游走了一步,他一步刚走出,那女子就把一枝青磷火药镖,钉在了他的脚边。 “你不能走。” 红衣女人终于不得已地说出了一句话。 冯陆哈哈地笑了:“原来你会说话啊,聊聊天吧,说说你是怎么来到零魔城地的?我这个人挺喜欢听故事的,我也相信,你愿意跟我说。” 他这句话说完,回头看的时候,人家虽然还站在那,但又已经把双手抱在胸前,又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和树木融为了一体。 不,树木还会被风一吹晃一晃呢! 她站在那里,好像就是个摆设。 但最麻烦的是,这个摆设偏偏还会灵术,能拦得住冯陆不让他走。 “你是让我在这里等人的吧,是……什么人要见我?” 冯陆不死心地诱惑着她,希望她能再说句话。 不过让他失望了,人家并没有理他。 冯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不为难你了,不想说算了,我总能等到的。” 太阳从云端中露了出来,渐渐地升到了冯陆的头顶上。 “我说你们要我等的人来了没有?再等下去,等我的头上出现和你一样的汗水时,我想你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吧!” 红衣女子顶着一头的大汗,连擦也不擦,还是那么笔挺地站着。 冯陆说出来的话,她也置若罔闻,一点都没作出反应。 冯陆苦笑道:“好歹您老人家给我个反应,让我觉得我不是在这等天黑吧!” 回答冯陆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太阳离中央又近了一点,冯陆一回头,忽然看到了江自流。 江自流拿着白虹曜日剑就跑了过来,道:“冯大哥,你果然在这里啊!” 冯陆心说:废话,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啊! 不过事情的真相看来就是这样,冯陆一抬头,那个红衣女子已经消失了。 “江自流?你来干什么?刚修理了你一顿,寻仇来了?还把魔灵之崖铁戈的白虹曜日都带来了,这是明摆着要挑战我的金枪啊!” 冯陆眯着眼睛看着江自流,毫不留情地冷语讽刺道。 江自流抱剑向冯陆施了个礼,道:“不是,在下只是代表慕容姑娘,来向冯大侠,提一个请求。” 冯陆冷哼着转到了一旁,侧面对着江自流,道:“你凭什么代表她?她让你代表的?” 江自流道:“不是,是慕容姑娘和我,都有事要求阁下答应,所以才让我来给你传个消息。” 冯陆此时反而干脆了,道:“直说吧,什么事?” 江自流便把牛耳的事跟冯陆老老实实地说了一个遍。 冯陆道:“你们让我来跟踪那个送牛耳的,可还记得,我曾经是胡雪印的手下,就不怕我中途反水,倒打一耙?” 江自流道:“正因为他们怕有这种事的发生,所以才让我来监督你。” 冯陆不屑地说:“就凭你,我要是真的想反水,你能拦得住?” 江自流摇了摇头:“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相信,你会把我当朋友,行动成功与否,我的生命都不会有危险。” 冯陆心情有了起伏,看了江自流一眼,道:“你还挺有信心?” 江自流道:“对你有信心的不是我,而是慕容琳芳。” 冯陆微笑道:“她相信我,你相信她,我们的关系,倒还奇怪的很。” 江自流道:“也不是很奇怪,不过是同伴之间的互相信任。” 冯陆摆了摆手指,道:“等一等,我和你……不是同伴。” 江自流道:“没关系,不用急,马上就是了。” 冯陆哼了一声,转过来看着江自流,笑了。 江自流也笑了。 天色渐渐暗了,江自流和冯陆两个人,并肩站在了屋顶上面。 白色的剑和金色的枪,平行着悬在他们腰间。 夕阳下的屋顶上,江自流问冯陆:“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屋顶上,等着人把东西送来?” 冯陆道:“狄玉飞的三十二名战士,在魔灵之崖已经给我清除了三个,现在只剩下了二十九人,这些人仍是顶尖高手,即使我们藏在暗处,他们也一样能够发现。” 江自流道:“原来狄玉飞的手下已经死了几号人了,我倒是一直没有注意。” 冯陆道:“所以,能跟则跟,如果跟不上,也不必强求。” 江自流微笑道:“慕容琳芳拜托你的事情,你就这么不放在心上吗?” 冯陆道:“琳琳交给我的事,我自有办法做到,我的意思是说,你能跟上我就跟上,跟不上我,就别来给我添乱!” 江自流冷哼道:“那就试试吧!” 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冯陆和江自流两人,就躺在那家卖牛耳的屋顶上睡下了。 在这睡觉,不但隐蔽,而且还有峰城的保镖为他们保驾护身,确实惬意得很。 而且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牛耳馆发生的消息。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明,太阳都从东方照出了朝霞。 江自流揉着惺忪地睡眼,问:“都这么晚了,那个批发牛耳朵的人,还没有来吗?” 冯陆站在屋檐的角上,道:“一直都没有来,不过,昨天一天的牛耳朵差不多也已经卖完了,今天这一大早,牛耳的香气就又飘了上来,他们的货源是哪来的?” 江自流急忙从屋顶上站起来,握着剑走到了冯陆的身旁,问:“你的意思是说,问题不在那个批发牛耳朵的人身上,而在这家店的本身?” 冯陆说:“只有这一种可能,要不然,为什么别的人问这牛耳朵的事时,掌柜的和店小二都避而不谈,单单只对秋一潇和琳琳说呢?” 一个女孩子长得多漂亮,都不会值得一个店里拿自己的生意来换的。 江自流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故意让我们知道这个的?” 冯陆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江自流道:“直接下去问他们吧!” 冯陆道:“好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从房上跳了下去。 第199章 并肩 太阳跟着冯陆和江自流的脚走进了那家熟牛耳馆里,只见大厅里煮着一大锅的熟牛耳,足有三四十只,还往外冒着热气。 掌柜的坐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看着师傅给烹着热的牛耳。 四五个拿着兵器的伙计,分站在道路的两边。 冯陆居然猜得对了。 “贵店的规矩真是奇怪,牛耳一定要在大堂煮熟了才好放在后房去做,是为了让客人们都看到,你们这的牛耳,做的有多不卫生吗?” 冯陆金枪拄在地上,背着左手,微笑着说道。 掌柜的双手扶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冯先生不用多想,这是我们为两位做的,也是这家店中的最后一顿牛耳汤。” 冯陆抬头看去,只见这掌柜的满脸油光,生着络腮胡子,贼眉鼠眼的,但双目炯炯有神,杀气毕露,太阳穴高高凸起,双手骨节突出,看似如龙爪鹰爪一样。 看完这个掌柜,冯陆的眼睛又看向了一旁烧菜的厨子。 这个厨子围着一个大围裙,高高胖胖的,脸是包子型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冯陆抱着枪道:“真正的掌柜和厨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倒也凑巧得很,你们也是厨子和掌柜,死在这里很符合你们的身份。” 掌柜冷笑道:“其实你也可以说,我们把你杀死在这里,正好也很合适。” 冯陆看了一眼江自流,道:“你有没有后悔跟我一起来?” 江自流耸了耸肩,道:“我后悔什么啊,你们三位都是老相识了,你还没给我引荐,我现在连怕的理由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后悔?” 冯陆道:“这倒也是,这两位是……” 他话还没说完,那掌柜的就说道:“不用了,我们和江公子见过。” 江自流眼珠转动着,里面出现了那天在河边和狄玉飞相遇的时候,围攻他的其中两个人,一个就是这个掌柜的,当时用的是一把铁框铜珠的算盘,另一个则是这个厨子,当时甩的是一把大号的白钢菜刀。 江自流道:“的确见过,狄玉飞手下的三十二号死士,其中两位,就是你们。” 掌柜的说:“不错,记性真不错,神灵之园的黑道掌柜,江湖人称……铁算掌柜,那位就是最喜欢做人肉的人肉厨,人肉做的好吃着呢,就算不吃人肉的人,也能让他吃得香喷喷的。” 江自流道:“是狄玉飞的手下那就不用怕了,这两个人看着也没那么难对付!” 锅边的人肉厨子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跟人打架,只会做饭。” 说完两只苍蝇在锅边飞动,厨子眼中现出了杀气,只见刀光一闪,那两只苍蝇一起落进了锅里。 掌柜说:“我不是粗人,而且我杀人的水平很高,我们只是因为欠了狄麟阁人情才屈尊降贵,在他儿子手下做事,况且以江公子的实力,我们也不见得就得派出多厉害的人来!” 江自流忽然转而问厨子,道:“我只是好奇,这样把苍蝇都掉在了锅里,这里面的肉还有办法吃吗?” 厨子把大菜刀钉在了砧板上,道:“这肉不是给人吃的。” 江自流走过去,道:“不是给人吃的,难道是给狗吃的吗?” 厨子道:“也不是给狗吃的!” 江自流奇怪地问:“不是给人吃的,也不是给狗吃的,难道你们是做给自己吃的?” 这种骂人不带脏字的骂人方法,冯陆就是再学几年也不见得能学会。 有人说江自流不是个文化人,但是很显然,这种人比文化人还要可怕。 厨子道:“也不是给我们吃的,而是给你们吃的。” 江自流冷哼道:“这话说的不对,难道我们不是人吗?” 厨子拿过一块煮好的肉,在细致的在砧板上切着,道:“没关系,很快就不是了,这些肉食,是当做祭品来请二位享用的。” 江自流道:“祭品?你觉得我们很快就死了吗?” 厨子切着卤肉,递给了江自流一块,道:“请用!” 江自流接过了那块肉,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不过江自流拿着这块肉,却迟迟没有放到嘴里。 他倒不是因为怕有毒,而是老觉得这种肉吃到嘴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冯陆道:“人肉厨子向来不肯亲自下厨,能吃到他做出来的一块肉,当真是三生有幸,江公子,你我已是人家的砧上鱼肉,难道他们还用得着费功夫,拿毒药来害我们吗?” 江自流默默地把那块卤肉放进了嘴里,吃起来很香,味道很好,软硬也很适中,但是现在在江自流的口中,实在是如白蜡一般。 人厨子说:“这当然没有毒药,我们没有必要用毒药来对付你们。” 江自流道:“那么,你们想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们呢?” 掌柜的捏碎椅子,忽然用手指旋转着一把铁框铜珠的算盘转了出来,对准了冯陆。 冯陆同时也挑起一簇枪花,枪尖对着掌柜。 之所以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和弱点,现在江自流和人厨子的废话基本上也完了。 到了摊牌的时间了。 掌柜的忽然从椅子上冲了下来,俯冲着用算盘砸向冯陆。 同一时间,江自流和人肉厨也开始动手,隔着一个铁锅,白虹剑和乌铁菜刀在肉上快速的舞动着,看不见刀和剑,也一样看不清任何灵气从武器上爆出的痕迹。 那边算盘和枪锋交错,转瞬之间枪和算盘已经在空中多次交错。 冯陆和掌柜在堂中快速的移动着,空中只留下两种错乱的金色光芒。 江自流剑光忽然停下,扑通一声,人肉厨的乌铁菜刀坠落在肉锅里面。 剑刃贴着人肉厨的掌缘,手腕,剑尖一直指在他的咽喉上。 有几个伙计也想上前,江自流左手一挥,撒出一圈的转轮飞镖,镖镖打在他们衣服上,都是接近心脏和咽喉的位置。 这些伙计们倒也聪明,瞬间就没有人再敢上前,自找麻烦,即使那位耳朵被削掉,和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也同样不敢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人肉厨发怒地说:“惊龙!你这是枪的招数,你用剑的,怎么可以用枪的招式?” 江自流道:“我用什么招数你管得着吗?打赢不就行了?” 人肉厨道:“打赢?打赢难道就能用这种流氓的招式,果然是魔灵之崖的人教出来的无耻之徒。” 江自流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做辩驳。 此时冯陆和掌柜的战斗也已经发生了变化,两枪险些切断掌柜的血管,已经让掌柜的被彻底激怒,带着一半的恐惧,掌柜的忽然把算盘折成两半,双手如风般把所有的铜算珠全射了出去。 冯陆金枪转开,铜珠全部被枪杆枪锋拨开挑开。 这时金轮中忽然有一杆枪尖飞出,直指掌柜的脖子。 掌柜的立刻将几颗铜珠引来,挡住枪尖,手指在铜珠后面一弹,立刻往后站在了地面上。 冯陆金轮中连枪带人飞出,刺穿击爆铜珠飞旋着又是一枪刺向掌柜。 掌柜又要聚铜珠,冯陆易刺为扫,一枪杆打在了掌柜的胸前,啪的一声脆响,掌柜的飞在了空中。 这时候,冯陆和江自流都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所以谁也没有多做警惕。 铜珠现在才到掌柜手里,掌柜的身子旋转,拳打脚踢,快速地把铜珠全射了出去。 铜珠一颗颗地四散飞出,嗤嗤嗤的几声,把一个个伙计的咽喉打穿。 江自流见七八颗铜珠都飞向了人肉厨,白虹剑一挥,撩了几下,把铜珠全部打在地上,白虹剑一回,仍然停在人肉厨喉咙前面。 冯陆枪尖一挥,打飞一颗铜珠,救下一个伙计,枪尖贴在掌柜脖子上。 恰好冯陆救下的那个伙计,正好是他削掉耳朵的那个人。 他的一只耳朵,换回了一条命,这笔生意,目前看来还是赚着的。 冯陆右手一松,蹲下去反手握住枪杆,道:“我这还没逼供呢,你就这么急着杀人灭口?看来我想知道的答案,真的不止你一个人知道。” 掌柜的说:“可惜了,就算你知道我的目的,我们三个人的嘴,可要比所有的伙计的对都要严实得多,你们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 江自流用灵力一吸,从卤锅里又吸出一块卤肉,直接就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现在心情舒畅了,吃起东西来就再也不味同嚼蜡了,他的剑锋还是停在人肉厨的脖子上,丝毫不敢放松一星半点。 冯陆对着掌柜说:“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问什么,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我知道你和人厨子都不会这种法术,说!真正做祭祀之法的人是谁!” 掌柜地冷冷道:“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得到答案。” 冯陆漠然地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既然敢来和我们动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不过,要让你开口,我有很多的法子,正好闲来无事,我不介意把这些方法,一个一个地尝试。” 掌柜的面色恐惧,颤声道:“冯陆,你最好杀了我,否则,狄玉飞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冯陆冷笑道:“你不是顾青衣,不是方百玲,更不是他老子,你凭什么认为,狄玉飞会为你报仇啊!” 掌柜的说:“狄公子对待我们每个人都如亲人一般,你可以试试!” 冯陆慢慢地举起金枪,刺进了掌柜的肩膀里,他枪尖一抽,掌柜的胳膊立刻血如泉涌。 掌柜惨呼道:“我……我说,我说。” 他的脸色变成了青白色,脸上的肌肉都抽到了一起,四肢也在不停地打着颤。 人肉厨忽然从手中射出一把短刀,准确地穿进了掌柜的胸口里。 这个死胖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竟是这么深藏不露,杀人于无形。 江自流目光一狠,剑锋一进,剑刃都往脖子里嵌进了一些。 人肉厨有恃无恐地说:“现在铁算掌柜已经死了,你们要的答案只有我知道,如果我要是死了,你们就只能抹黑抓瞎地去找答案了。” 江自流剑尖托住他下巴,冷冷道:“你错了,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活人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 人肉厨又射出一把飞刀,冯陆的金枪扔出,把飞刀钉在了石墙上。 人肉厨还要再出手,江自流立刻在他双手上一削,斩断了他的双手经脉。 冯陆一闪身,已经挡在了那个店小二身前。 店小二刀锋一转,忽然刺向面前救他的冯陆。 人要是找死,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冯陆眼珠一转,枪锋从小二脖子上掠过,鲜血还没喷出,小二就倒在地上,咽喉的血缝就被地面堵住。 人厨子淡淡地说道:“现在可好,我还没有出手,你们就帮了我一把,杀了我,你们还怎么追寻线索?” 江自流看向冯陆,人肉厨忽然一抬手把江自流推开,冲向了后面的厨房。 冯陆江自流两人眼神一聚,收剑拎枪跃出,冲向了那个方向。 两人冲进厨房里,人肉厨已经跳下一个地窖中,他们进来的时候,人肉厨的上半个身子就在他们眼前跳了下去。 江自流刚想往下追,冯陆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江自流往后一退,冯陆立刻跳了下去,江自流哎了一声,赶紧也跳了下去。 冯陆到下面的时候,人厨子已经不见了,他知道江自流不可能放心自己一个人追来的,马上又往前进了一步,过了几秒,江自流果然四仰八叉地摔在了下面。 冯陆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说道:“这地道地形复杂,你一定要跟紧我,你出了事,我跟琳琳没法交代。” 江自流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整了整头发,点头称是地跟在冯陆后面。 “到底是一条逃生的路,一股臭味儿。”江自流掩着鼻子说道。 冯陆说:“他们本来也没准备走过几次,这种情况很正常。” 说着冯陆也掩上了口鼻,有点受不了那个味道。 人肉厨到底去了哪里了呢? 冯陆和江自流两个人,正在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但是他们却一无所知。 第200章 携手 冯陆正在前面走着,脚下忽然一沉,好像把什么踩到了石板里。 冯陆当然没有立刻把脚抬起来,他很清楚,这一脚下去踩到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些人连卫生都懒得打扫一遍,却有心情弄这些机关。 江自流跟了上来,随意地问:“怎么了?” 冯陆说:“你什么也别说,站到我前面去。” 江自流冷笑了一声,拔出白虹曜日剑,挡在冯陆面前。 “我这个人只是不喜欢动脑子,但还不傻,我发现我这几天真是倒了血霉了,动不动就有人拿我当炮灰往前面冲。” 冯陆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使剑的样子,有没有使枪的样子帅。” 江自流微笑道:“你见过我使枪的样子吗?” 冯陆转身跳开,无数枝玄铁箭飞向了两人。冯陆又在地上连翻了三次,才完全跳出那些玄铁箭的攻击范围。 然后他就把江自流一个人扔在了箭阵中。 他看着江自流笼罩在一片白虹剑的刃光里,实在是帅的没话说。 “哟,你这白虹贯日,截剑式,公孙舞剑,这连招不错,行云流水,如出一剑,太潇洒了,我要是换了剑,一定做不到这个。” 冯陆在外面的安全地带,看着江自流的剑法不断地赞赏着。 江自流在阵中不断地挡着长箭的攻击,还要听着外面冯陆的废话,让他都有了想要抽他的冲动。 “我说冯陆,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有意思吗?还不快找出去的方法!” 冯陆微笑道:“出去,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啊,人肉厨子就在前面,等我们收拾完了这些箭雨,立刻就能冲上前去,经过重重陷阱,拿下人厨子,让他带我们抓住狄玉飞,秒杀胡剑明,从孙楷嘴里逼问胡雪印的阴谋……” 江自流扫开一排的箭,怒吼道:“先想办法出去啊!” 冯陆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对,差点把眼前的这个事忘记了,你还能撑很长时间的吧,我看你刚才还吃了两块肉呢。” 他居然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个饼,一边嚼着,一边往上面看着,说:“不好意思,实在太饿了,容我……边吃边想。” 江自流道:“好啊,等我出去,我人厨子都不杀,先一把剑把你给砍死。” 箭阵可不理会他们的吵架,源源不断地进攻着。 江自流一挥剑斩断一排的箭,心里也慢慢理解起了冯陆,这种箭阵,哪那么容易说破就破的,冯陆只是在寻找方法而已,江自流可不能怪他。 冯陆盯着地道的顶上,一遍遍地看着,脑门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嘴里的一口饼嚼了有半个时辰,也一直没有咽下去。 忽然间,他看到了箭阵尽头处的一枝强弩。 这一枝强弩绝对射不出那么多的箭,冯陆顺着江自流被射的地方往上一层层地看去,逐渐找到了根源所在,由那一枝弩的方向,大致推算出了所有的强弩是在哪个地方。 冯陆微笑着把饼放在了袋子里,拎起金枪,往顶上扔了出去。 枪在顶上转了一个圈,穿过一枝枝乌箭,枪尖割断一枝枝乌铁强弩,然后一圈一圈地这样转着,顶上就像是爆发出烟花一样,把顶上的几百枝弩全部打断个干净。 江自流挡完这一拨铁箭,就再也每没一枝箭打过来。 江自流微笑道:“到底是冯陆,厉害啊!” 冯陆接住金枪,默默地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正在得意,冯陆眼睛一转,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又一枝乌箭带着银光射向江自流后背。 冯陆急忙把江自流推开,退了半步,扬手去抓那枝箭,结果出手实在太过仓促,只抓到一个箭头,箭镞划破手指射出,钉在地上。 江自流回过头来,看到这种情况,白虹曜日剑破空而出,把最后一枝乌箭的弩弓也切的粉碎。 他又上去扶住冯陆,问道:“你怎么样?” 冯陆把手张开,微笑道:“擦破点皮,没事。” 冯陆拿纱布把手缠上,漫步往前走着,江自流也慢慢地跟在他后面,第一是已经耽搁了那么长时间,人肉厨跑的远了,第二则是明知道这里机关陷阱重重,自然要小心提防。 两个人一剑一枪的,慢慢摸索着往前走着,忽然间面前光线大亮,原来他们走入了一条狭隘的通道,通道两边的灯盏自己就突然燃烧了起来,发出着幽蓝的火光。 火光从他们在这里作为起点,往前呼呼呼地流动着点着了起来。 冯陆和江自流的武器一下子拦在了胸前,江自流转在了后面,和冯陆背对而立,防备有人会从后面偷袭。 冯陆看了一眼那些灯火,淡淡地放下了枪,道:“是磷火点燃的,看来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江自流道:“也就是说,这里的确有敌人。” 冯陆往前走着,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倍加小心。” 江自流点了点头,“嗯。” 冯陆的脸上再也没有一分戏谑的表情,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往前走着,生怕有什么东西会蹦出来,伤到两人。 江自流跟在他后面,道:“奇怪,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嘛,人肉厨用这种方法,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寂寞死?” 冯陆哼了一声,看着两边的火焰。 火焰正在颤动,灯盏里的烛油,也开始晃动起来。 江自流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震动的声音,“什么声音?” 冯陆冷冷地说:“看看自己的脚下。” 江自流现在就是不低头也知道,大地已经开始颤动了起来。 冯陆的眼睛看着前面,只觉前面的灯光,开始一对一对地熄灭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这边移动。 “不好,是滚石!” 冯陆视线的尽头,一颗巨石向他们骨碌碌地滚了过来。 那掩盖住灯光的,正是因为巨石擦过墙面,把灯光给熄灭的。 冯陆眼睛转了转,心里的思绪快速地飞旋理着:这么狭窄的通道,巨石刚好可以沿着顶端滚过来,我们根本避无可避。 这个时候,江自流猛地又告诉他了另一件事:“后面也有!” 冯陆惊喝道:“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观看,前面的石球已到眼前。 这块巨石是奔着把他们两个人轧死的打算来的,所以无论是从分量还是个头,当然都不可能太小。 冯陆急忙把枪双手一横,拦住滚石的凸起处。 江自流也横剑在手,推着剑身,拦住滚石。 但那滚石上何止千钧之力,压着两人继续往中间夹去。 江自流和冯陆真是刹那间脚背就碰到了一起,两人心知退无可退了。 长剑和金枪一起发力,白虹和金光一起闪烁起来,两块巨石在他们后背碰到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向前一寸。 虽然灯已经全被打灭,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都可以看清石块的岩纹。 挡住这块巨石,江自流手背都凸起了满手的青筋,脸憋得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冯陆倒是没太大的事,脸不红气不喘的,他微笑着往后看了一眼,只见白虹曜日剑闪烁着淡淡的白光,江自流则连嘴都张不开了。 冯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枪,说道:“这把白虹剑,不是一般的宝剑吧!” 江自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咬着牙道:“先想办法了!” 冯陆悠闲地说:“这种地方有这种分量的石头并不奇怪,你想想,这种石头连我们这种水平的人都对付不了,如果有实力更高的人,你想,他们会通过这种东西来达到杀伤的目的吗?” 江自流疑问道:“什么?” 冯陆抬头看着甬道顶,黑暗之下,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这条甬道,恐怕很快就会有新的花样扑到脸上。” 说完这句话,冯陆的嘴就在也没有动过。 因此,现在的甬道中,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但是这会儿,在呼吸声中,又多了一种咯咯噔噔的铁器碰撞的声音,接着,又有铁链的声音。 黑暗下的顶上,忽然出现了两道白光,白光正对着两人的头顶。 冯陆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快闪开!” 江自流抬头一看,急忙把巨石往前奋力一推,压低了身子,往冯陆的身后滚去。 冯陆也恰恰推着石块,往前进了一步,两板青铜铡刀,从上面落了下来,几乎是贴着冯陆的后背落到了地上。 江自流滚到了巨石的侧面,躲在巨石之下,没有被铡刀伤到。 不过那扇铡刀,也勉强挡住了后面那块巨石的滚动。 冯陆冷笑道:“你倒聪明得很。” 江自流解释道:“我是觉得,两个人推一块石头,比一个人要容易一些。” 冯陆道:“这条道路这么长,铡刀肯定多得很,接下来,你我必须要果断地躲闪,容不得有丝毫犹豫。” 江自流道:“我跟着你,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冯陆道:“好,你先帮我推着这石头!” 江自流静默了片刻:“冯大哥,我不傻。” 你这人也骗得太明显了,在箭阵那骗我一次就行了,真以为我没脑子啊! 冯陆无奈地说:“你也可以选择被铡刀斩断。” 江自流哦了一声,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只听那种咯咯噔噔的齿轮传动声和锁链抖开收紧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 那两扇铡刀被收起,巨石继续滚动,又一面铡刀给放了下来。 江自流二话不说,赶紧把后面的巨石用力推了一下,立刻又返回和冯陆推着巨石,一起往前面走去。 这道铡刀再次放空,江自流却已经累了一头的汗。 他还没喘口气,冯陆的双手就把枪收了回来。 江自流刚要大骂,冯陆飞枪一扫,把铡刀上面的八道铁链,一起斩断。 只留下一根铁链,让机关把铡刀拉不上去,却也不会倒下。 如此一来,后面那块石头,就永远的再见了。 江自流骂到嘴边的话,立刻又吞了下去,改口说:“好主意,这样后面的石头就不用再操心了。” 冯陆收回长枪,和江自流一起推着石头,道:“走起!” 江自流明白了冯陆的意思,和他一起推着巨石,让巨石滚动着,带他们往甬道的那头冲去。 人肉厨在某个地方哼了一声,道:“真是机智,居然可以用这种方法?” 他冷冷地扳下了一个控制机关的闸阀。 江自流和冯陆慢慢地往前推进着,后面的铡刀虽然还是一面面地落了下来,但已经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走了大概有七八步,江自流忽然对冯陆说道:“这里机关传动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你发现没有?” 冯陆淡淡地说:“不是机关有些不太对劲儿,而是,地面上有东西钻出来了。” 江自流目光一紧,“什么?” 冯陆让江自流继续往前推着石块,自己则单手帮忙,另一手嗤嗤嗤地弹出一连串的指风,将离得最近的几盏灯纷纷点燃了起来。 然后江自流就发现,前面的地面上,忽然长出一把把尖刀来,铺满了整个地面,而且,还正在往他们这边铺着! 江自流紧张的看向冯陆,问道:“怎么办?” 冯陆临危不乱,镇静地说:“以这块石头的硬度,前面的刀尖根本不足为虑,唯一麻烦的,是我们脚下的这些,推着这块千斤巨石,我们不可能会用极快的速度,穿过这些刀丛,一旦脚上受伤,下面有刀丛,上面有铡刀,往返一拍,必死无疑。” 地面上的刀越来越近了,金属钻出地面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在两人耳朵中。 铁链还在不断地收紧拉开,一道道铡刀追着他们冲向刀丛。 冯陆一边往前冲着,一边看着后面的铡刀,忽然眉头一皱,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江自流都快哭了地说:“大哥,我们在生死关头,你有话快说有主意快出,你还卖什么关子啊!” 冯陆说:“我不是卖关子,而是这个方法极度危险,操作性又高,如果不成功,我们就会立刻被铡成四段!” 第 一面铡刀升起,必然有一面铡刀落下,而一面铡刀落下,就必然要有一面铡刀升起。 无论铡刀怎样起落,期间必有同时达到同一高度的时刻。 想要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江自流道:“我们可以把石头最大限度地推到前面,然后向后退出一段距离,利用滚石推开一条路,在下一道铡刀落下来之前,返回来再推住石头,是这样吗?” 冯陆往后看着,又走了一步路,道:“快推!” 江自流双手运足力量,猛地把石头往前用力地推出。 巨石往前进了大概三步,两人立刻往后跳了出去,越过一道铡刀,落在那道刚抬起的铡刀下。 因为机关的传动和机关接到的信息速度有限,所以他们头上的铡刀并不能立刻反应过来,等上一把铡刀完全坠地,他们头上的铡刀才反应过来。 地上的刀丛,除了那条石头滚过的小径上没有以外,就连他们面前,也出现了大概三步的刀丛。 等这把铡刀落下,另一把铡刀升起,两把刀到达同一高度的时候,他们眼前也已经出现了大概有五步的尖刀。 江自流道:“怎么办?刀途太长了,过不去。” 冯陆皱了皱眉,拉起江自流,往空着的地面扔了过去。 江自流在空中叫道:“那你怎么办?” 冯陆冷笑道:“用你来担心我吗?” 江自流刚一落地,就立刻转过去,一个人推着石头,猛地往前冲去。 对冯陆的歉疚和担心,让他的潜力激发到了最大程度,他一定要用最大的力量,保证冯陆有足够的空位站着。 江自流用力地把石头往前推着,往后一看,冯陆的手却已经推在了江自流的肩膀上。 江自流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刀尖与刀尖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虽然两只脚不足够站着,但是却够一个脚尖落在那里。 再看冯陆的脚,鞋子上两只脚趾的地方被割开,他是用脚趾夹着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过那两面铡刀的升起落下,不过只有一两个眨眼的瞬间,这五六步的距离,他到底是怎么飞过来的? “冯陆,你还是人吗?”江自流推着巨石,躲着铡刀,看着冯陆问道。 冯陆也做着同样的事情,道:“只要拥有巨大的速度,不让我推着这个巨石,我的速度就像是闪电一样。” 江自流说:“我一直以为我很不要脸,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我还不要脸的人。” 冯陆道:“没关系,你以后可以见到很多这么不要脸的人。” 江自流推着巨石,道:“这条通道怎么这么长,怎么还没有到头呢?” 冯陆说:“做这机关的人肯定有钱,一百多道青铜铡刀,跟白送似的,说不定还不止这几道。” 江自流看后面铡刀升起,往后跳了一步,道:“我没有那个耐心了,你让开,我劈了它!” 冯陆眼珠转着,心里打起了主意,他猛地双手一按,用力把石头往前面拍出了半步。 江自流拔出白虹曜日剑,运足力量,一剑斩了出去。 白光一闪,剑光直飞入石中,只进入三寸,便再也斩不进去。 此时铡刀落下又升起,未免冯陆出事,江自流急忙又穿了回去。 冯陆冷冷地笑道:“老老实实地推吧,让你锻炼锻炼身体都不行,搞那么洋气,还是没有用!” 江自流道:“这什么石头,怎么就那么结实呢,要不你来试试?” 冯陆微笑道:“你都斩不开的东西,我试了也白试,继续推吧,总有出口的。” 江自流说:“这就像是赌博一样,不可能有固定的结果的,万一没有出口……” 冯陆道:“地道的建造就是为了让人逃跑,我们会遇到机关陷阱,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遇到,知道这里的人,一定不会遇到巨石,铡刀,和刀丛,何况,这么复杂的通道,他们的资金,到这里,也该捉襟见肘了。” 咚! 冯陆和江自流忽然听到了这样的一声闷响,接下来,巨石竟然再也推不动了。 冯陆又用力地推了推,巨石顶在后面,竟然就真的不会动了。 这是江自流和冯陆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巨石的后面,是墙壁,是这条通道打到这里,忽然停止了的墙壁。 冯陆松开巨石,双手抓过江自流的白虹曜日剑,举手横剑,扛起了铡刀。 以白虹曜日剑的珍贵程度,这把铡刀不是问题。 冯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一条通道,竟然不是让人走的?如果不是这条路的话,人厨子刚才是从哪里走的? 从地窖出口到这里,冯陆绝对可以确定,这里没有其他的通道,一路走来就只会到这里,这条甬道上面有铡刀下面有刀丛,配合这样的机关,不可能会在这甬道中,还有其他的通道的,人厨子总不能是凭空消失了吧! 铜铡和巨石的区别,就在于铜铡仅凭一根锁链牵引就不会倒下,就能够把千斤的巨石挡住,你可以想象,这铜铡究竟有怎样的分量。 白虹曜日剑要是质量稍微差那么一点,现在冯陆就是两片整齐的瘦肉。 冯陆等了一会儿,见江自流头上迟迟没有反应,心想:“不对啊,这已经是这条路中最后的一条铡刀了,也就是说,到了这里就是完全的死路,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机会,出口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江自流把巨石往前面推着,让巨石完全挨着后面的墙壁。 他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不知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已经推不动这么重的石头,还是因为不想说话,怕打扰冯陆的思考。 冯陆的脑子里,从进甬道开始的地面和屋顶,跟着他进来时的视线迅速地往前游动着,他走第一步和走第四十九步之间的每一步路上,脚下的每一块地砖的区别,和脚踩在地面上,通道顶的震动声音,来感知整条通道的不同。 “从进通道开始,第一步往前直到这里毫无不同,上有铡刀,下有尖刀丛,如果说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想到,应该就是在没有尖刀丛的地方,那么……应该就只有一个地方,巨石滚过的尖刀丛,问题,应该在那里。” 他忽然想到了路上那里的一处地面,画着一个白虎的形状,那里的尖刀不是被压弯了和堵上了,而是根本没有尖刀。 冯陆忽然道:“松开石头,退回去!” 江自流连想都没想,松开石头往后面跳了出去,站在冯陆同一条线上。 巨石开始滚动,冯陆往后飞出一步,铡刀落下,冯陆白虹曜日剑运转如风,斩断了几根锁链,留下一根帮他们堵住巨石。 铡刀又开始一步步的落下,冯陆和江自流运步如飞地往前冲了过去,由于没有了刀丛,两人的脚步走得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们最初刚遇到刀丛那里。 冯陆一剑劈波斩浪地在整个地面径行,最后到达白虎形状那里的时候,剑光瞬间崩碎了整个虎头,露出一个小型的地窖口。 冯陆看了一眼江自流,过去扛起铡刀,道:“下去!” 江自流双手撑住洞口往下跳,忽然看到脚下窜出来一条条钢枪,像网一样地戳了过来。 冯陆往下忽然看到那种情况,立刻双足一松,千斤坠落了下去,比江自流快了那么一步,白虹剑剑光舞动,电闪火光地斩断了几根枪,给江自流腾出一个洞来。 江自流一看就也跟着跳了下去,毕竟上面的铡刀也落了下来。 钢枪是随机呈笼状穿刺的,冯陆给江自流开凿的洞口,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但是江自流仍然凭着自己的轻功和身手,从洞口落了下来。 冯陆斩断一系列钢枪之后,垂着剑落下,江自流也跟着他落在了后面。 冯陆抬头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钢枪,又看了看江自流,把白虹曜日剑扔到了他手中,说:“行啊你,没有我的帮忙都能这么轻松地跳下来。” 江自流接住白虹剑,道:“你用我的剑这么半天,看出这剑的来历了吗?” 冯陆一边走着,一边说:“当年玄灵大陆还没有分成六境的时候,轩越王铸成九剑,其中一把,就是这把白虹剑的前身,后来那把剑断成两半,这把白虹剑,就是用那把剑的残片做成的。” 江自流道:“既然是宝剑,为什么会碎了呢?” 冯陆说:“轩越王铸成此剑后,以风雨雷电洗刷此剑,历经千年而不碎,轩越王死后,不知又过了几千年,此剑断成两半,魔灵之崖的祖先,取断剑残片,铸而为两剑,一剑就是这一把,另一剑,为雷傲所得,后来不知所踪。” 江自流捏着下巴,沉思道:“我还不知道,雷傲还有这么一东西!” 冯陆冷冷地说:“别那么惊讶,你们俩没那么熟。” 江自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那倒也是。” 冯陆背着手往前走,道:“现在我们应该担心的,好像是自己的活命问题,本来我们是来追查线索的,不过,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江自流说:“没什么不一样的,本来他们让我来行动,也没指望着我能活着回去,现在,不过是换一种死法而已。” 冯陆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又没说我拿这地方没办法,你用得着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江自流哀伤道:“说句老实话,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许都死几回了。” 冯陆道:“刚才下来的时候我没怎么帮你,你不也一样什么事也没有吗?我来了你懒得动脑子,我要是不来,也许你根本就不用推着石头走那么远的路。” 江自流抠了抠鼻孔,“那倒是,我也觉得我这个人的智商是比你高点。” 冯陆看他的眼神更冷了:“我们不是来比谁的脸皮更厚的吧!” 江自流顿了顿,“那倒不是,估计往后面走,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 冯陆看了看这个修饰精美的地下房间,道:“你认为,前面的麻烦已经很多了吗?” 江自流道:“我觉得是不少了。” 冯陆道:“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条路麻烦的地方,才刚刚开始。” 说完冯陆忽然把江自流扔到了半空中,金枪一摆,对准了面前的一众妖兽。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一群的毒蛇猛兽围了起来。 而且这些异兽,还都是江自流叫不出名字的怪兽。 江自流落下时,冯陆枪尖透过一天蛇的身子,贯穿过去,把一只四只脚的黑豹子一样的东西,一枪劈成了两半。 不知道冯陆是不是有意秀自己的灵术,江自流半天连一个怪兽都没有杀死,所有的动物,都是被冯陆给一枪刺死的,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机会。 不一会,地上就满是这些野兽的尸体,血液的腥臭味道,很快充满了整个地道。 这里虽然宽敞一点,但是毕竟数量太多,所以味道一点也没有散。 而且,过了一会儿,地上的尸体,忽然迅速的腐烂,变成了一堆堆比垃圾还要腥臭的腐肉。 人肉厨总不是要把他们恶心死在这里吧! 江自流捂着鼻子说:“这些东西都好恶心,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的这种妖怪。” 他问出这个的时候,是没准备让冯陆回答他的。 没想到,冯陆还真知道这个答案。 “这些都是几千年前的猛兽,也许他们是用某种法术,用一根骨头或是什么制作出来的,几千年后对于这种法术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克隆。” 江自流走到一只猛兽的腐肉前,道:“看来他们的法术并不成功,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淡定的在这谈论了。” 冯陆沉默的摇了摇头,脸色忽然变得无比凝重和难看。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成功,而是,为了用这些腐肉丧尸,阻拦我们往前面探索。” 江自流也沉下了脸:“腐肉丧尸,那么他们掩盖的,应该就是……” 冯陆飞一般的冲了过去,在尽头按住了一扇铁门。 这扇铁门,好像正在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寒气。 第202章 面 这是一个冰窖,冯陆就是不用开门也知道这件事。 不过,他宁可自己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后面的东西有多恶心,他几乎不敢打开那扇门。 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冯陆还是把这两扇门的门栓给拉开了。 “进去之前,你可要想好了,里面是什么,你我都能够猜得到。” 江自流道:“我们要找的不就是这些吗?没关系,进去,说不定那个人就等在那里了!” 冯陆冷笑道:“不可能的,人家才没那么笨,把自己装在这么一个牢笼里,等着你瓮中捉鳖的。” 而且这门是从外面关上的,狄玉飞的手下,不会愿意把自己锁在这里的。 但是,冯陆一进去,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气息。 除了冰窖的寒气,牛耳的血腥味以外,还有一股人的气息。 那是一阵,属于人的强大。 这个冰窖的确不小,能盛得下上万只牛耳的,自然比一个停车场小不到哪去。 这冰窖寒冷刺骨,自然绝不可能会点的着火折子的。 冯陆强忍着胸中的呕吐感,用灵力在手上燃起了火焰。 火焰燃起,照亮了冯陆面前的一片地域。 他的面前,慢慢地露出了一个人的脸。 这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肌肉紧致,鼻下生着两撇胡子。 火焰瞬间熄灭,冯陆一脚把两扇铁门踢住,同时把门内的门栓给踢得拴住。 这时候江自流还没有进来,冯陆因而赶紧把他堵在了外面。 江自流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冯陆一关上门,双手就动了起来,毫无火光的情况下,两人出手如电,冰窖内只剩下风声,而没有人影。 在黑暗中,四只手在凭空搏斗。 江自流在外面,还听得到灵气催动的声音。 冯陆在黑暗里缠住那人双手,只觉那人左右手交错地划了一个圈,冯陆的手就立刻抓空。 这种以柔克刚的方法的确很难对付,但是他碰到的是冯陆。 冯陆在投靠胡雪印之前,在江湖上就有追魂手之称,以柔克刚的力道再怎么卸得干净,冯陆也能在刹那间再次提起灵力。 那人刚以为他脱开了冯陆的手,冯陆却在一刹那之间又提起一道灵力,将此人的双手再次锁住。 只听冰窖中有人说道:“不愧是狄玉飞,果然名不虚传!” 冯陆冷冷道:“前辈,认错人了吧!” 那人再次脱开他的双手,运气双手凝在胸前,“你是什么人?” 冯陆想了片刻,答道:“在下冯陆。” 他报名前人家是用手跟他说话,他这么一报名,对面忽然响起了拔剑的声音。 冯陆心知不好,退出了几步,拔出了金枪,合在一起。 “在下倒不记得和狄玉飞有过共同的敌人,前辈是狄玉飞的仇人,理论上应该是在下的朋友,朋友相见,没有亲切的问候倒也罢了,为何要刀剑相向呢?” 那人回答道:“狄玉飞和胡雪印狼狈为奸,所有想要毁坏沙天一线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冯陆道:“那么阁下恐怕是要失望了,因为,在下恰恰是来帮助沙天一线不被人毁坏的,不知阁下是代表哪拨人来的,魔灵之崖还是寂灵学院?” 剑光一闪,冯陆听明白剑的来路,急忙双手握枪挡住,道:“魔灵之崖如何,寂灵学院又如何?” 冯陆的眼睛就像是一双狼的眼睛,而那个人的眼,却像是蛇的眼睛,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实际上,却是最狠毒的动物。 冯陆道:“在下在魔灵之崖和寂灵学院,都自认为有些关系,魔灵之崖的慕容琳芳公主,说起来和在下也曾有过生死之情,寂灵学院的江自流,此时此刻就在外面侯着。” 他听到枪杆上的剑一转方向,剑刃就忽然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冯陆想要赌一把,赌这个人认识江自流,要不然,以冯陆的实力,也不会有人能这么轻易地就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以为,你认识江自流,就可以让我饶了你?” 冯陆金枪一松,把枪分开背到了身后。 “我不认为你会饶了我,但是我觉得,如果你现在还跟我在这啰嗦的话,江自流就会在外面消失。” 这人松开冯陆,过去拉开了门栓。 但是房门并没有被拉开,他使劲的一晃动,却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当当的声音。 门又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冯陆淡淡道:“如何,我说过,你和我在这纠缠是没用的,如果咱们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会话,现在没准你就已经出去了。” “合你我之力,这两扇门未必就打不开。” 冯陆道:“你在这里的时间比我长,咱们要是合力能打得开这个,你一个人也已经打开了。” 神秘人道:“那你为何不让江自流进来?” 冯陆道:“刚才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不能让他进来,如果有危险,我当然更希望一个人承受。” 神秘人继续道:“但是当你发现这里不会有危险的时候,江自流已经不在这里了。” 冯陆的声音有些低迷了。 “也许在我们正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他还真说对了。 江自流一直在外面听着,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有强劲的风声,但是到了后来,里面就渐渐没有了声音。 对他来说,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灵气的声音,也没有动手的声音,甚至没有呼吸声。 正在他想要用白虹剑打破房门,冲进去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自流回身一剑横扫,划出一道新月般的碧幕。 那人却在他挥剑的一刹那退到了七步之外。 “江兄好大的火气,故人相见,就是这样问候的吗?” 江自流心道:“好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是神灵之园的神灵晶卫,李纬,之前在魔城之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江自流道:“原来在我手中两度逃生的就是你啊,你是想来尝试一下,能不能有第三次逃命的机会?” 李纬好像很惊恐的样子,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奉公子之命,想要邀请江公子,去见一个人。” 江自流的剑横在胸前,道:“你们把方百玲抓来了?” 李纬苦笑道:“我们若有本事在秋一潇和慕容琳芳的面前把方姑娘带走,此时此刻,早就直接吞下零魔城地这块地方了,也不必为你们这魔灵之崖和寂灵学院的两路援兵,操心劳力。” 江自流道:“本来就没有人让你们操心劳力,没事老惦记别人家的地方,你们这是活该!” 李纬点燃附近的烛火,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自流心想:看来冯大哥和里面的那一位短时间还分不出胜负,这一次是我们的事,冯陆只是来帮忙的,不如我先行前往,回来以后再想办法来帮他。 想到这里,江自流跟着李纬,在这地下水道里蜿蜒走着。 这地道中的机关,比江自流想象的还要恐怖许多,不知道在刚才的甬道里,是不是有人故意放水,关掉了一些机关,否则,恐怕他和秋一潇,就算是有再大的神通,现在也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若是死了,狄玉飞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救我呢?” 江自流环视着周围的机关陷阱,向李纬询问道。 李纬道:“公子之深,在下倒是无法探测。” 看起来江自流对自己说话客气了一些,李纬的口气,慢慢地也硬了起来。 江自流冷笑,狗仗人势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还真是合适的很。 李纬不断地打开一扇扇藏着的暗门,并告诉他另一边的机关在哪。 江自流冷笑,他好像已经知道李纬为什么会这么跟他说了。 这里七环八绕的,他不至于摸不明白这条路,李纬敢这么跟他毫不客气地说出这种话,就说明狄玉飞绝对不会让他再走这一条路的。 江自流叹了口气,心道:“冯陆啊冯陆,看来你只好靠你自己了。” 不过江自流可不知道,铁门是谁从外面给栓上的。 但是江自流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在重要的拐角和暗门的机关处给他做出了暗记。 李纬注意到他的时候,嘴角的一缕冷笑,更是确定了江自流的心中所想。 走到一个小门前,外面站着人厨子等四个守卫,人厨子的面色看起来有些颓丧,应该是刚被狄玉飞从中央控制室拉出来,心里有些不甘。 李纬指了指门,说:“江公子,里面请。” 江自流看了一眼人厨子,慢慢地向小门移动着,走到人厨子面前的时候,忽然问李纬:“狄玉飞是让你把我引到这里,还是让我进去见他?” 李纬一时间没能明白江自流的意思,不解地回答道:“公子让你进屋里见他。” 江自流微微一笑:“那就好。” 说完话,手中白虹曜日剑突然发出,一道寒光切断了人厨子的咽喉。 人厨子捂住脖子的一瞬间,包括李纬在内的三道寒芒,同时贴住了江自流的咽喉。 “我是狄玉飞的客人,你们不能杀我。” 江自流收剑入鞘,抱剑于胸,有恃无恐地说道。 李纬冷冷道:“我完全可以跟公子说,江公子在甬道中被巨石压死了,被铡刀砍死了,或者被远古恶兽生吞活剥了,反正我没见到你的人在哪里。” 江自流微笑道:“你想违抗狄玉飞的命令?” 李纬道:“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见得过分。” 江自流微笑不语,淡淡地看着他们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三把利剑。 他就不相信,这三人敢把这剑锁给合上。 李纬愤怒地哼了一声,收回长剑,刷刷刷的在手上转了几个圈,呛的一声,把剑收到了腰间鞘中,道:“放江公子进去!” 其他两人也背过江自流,把剑送到了背上的鞘中,过去抬走了人肉厨的尸体。 李纬又伸手朝向了小门,道:“江公子,请!” 江自流残酷地抬起了脚,道:“多谢!” 此时此刻,江自流在李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面对着肆意蹂躏自己尊严的敌人,有着满腔的怒火,却没有敢把敌人化为灰烬的实力。 那种无奈和失落,江自流太清楚了。 但是没有办法,只要踏足到这个江湖中,不管是谁,都同样没有解脱的机会,一天是江湖人,一世在江湖里。 虽说这个江湖不只是强者的江湖,但是弱者的生存空间,毕竟有限。 想要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就必须要变强。 江自流好像已经把李纬当做是脚下的蝼蚁,从转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现在他有点明白,狄麟阁那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底气,把他和秋一潇两个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就像是现在,江自流也一样没有把李纬和人肉厨放在眼里。 强者对弱者的蔑视,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摆脱不掉的事情。 江自流也想的明白,他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狄玉飞了。 江自流推开门走进去,顾青衣就急忙从狄玉飞的腿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 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进展的够快的。 江自流面对着狄玉飞,道:“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狄玉飞冷冷道:“你这像是来得不是时候的表情吗?” 江自流冷笑:“也许我应该背过去,不去看二位在做什么,不过,狄公子认为我会犯这种错误?” 狄玉飞道:“你若是个会犯这种错误的人,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江自流把剑背到了背后,说:“你这话倒是没错,我是很赞成你的看法,我也觉得,我这种人,活得确实有些太长了点。” 狄玉飞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迹,最美的,莫过于昙花,昙花的出现都是短暂的,因为奇迹都很短暂,很难说你什么时候就会没那么好的运气,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江自流道:“多谢你的忠告,我一直很喜欢接受别人的忠告,所以我一直活得很好。” 狄玉飞的牙齿都咬在了一起。 江自流道:“好吧好吧,看你咬牙也挺累的,不刺激你了,说吧,让我来干吗?” 第203章 选择 “看来李纬的话倒不少,还告诉你我是来让你见一个人的。” 狄玉飞冷冷地笑着说道。 江自流懒散的道:“不过我可不是来见你的,顾姑娘的长相,也没有给我一个非见她不可的理由。” 狄玉飞的脸色也开始舒缓了起来,道:“江自流不愧是江自流,还没见到人,就已经猜到我让你看的是美女了,利害,利害。” 江自流道:“你够了解我,所以我想你明白,除了方百玲和慕容琳芳以外的女人,我不会有兴趣留在这,除了苏鸣凤,你好像没有其他符合条件的女人,让我在这看她一眼。” 狄玉飞微笑道:“那你看看这个女人,够不够让你看她一眼呢?” 狄玉飞的手指忽然在桌子上一敲,屋顶哗啦啦的打开,突然有一个笼子被锁链吊着放了下来。 里面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漂亮,穿着一身白色的宽袖连衣裙,上面镶着蓝色的水纹,略褐的头发,紧贴在眼睛的两旁,眼睛平静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微跳动,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 江自流看着这个人眼熟,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谁。 “这位……谁来着?” 江自流能勉强记得这个女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就那么一面之缘,会清清楚楚记得才怪。 狄玉飞道:“江公子用不着太含蓄,这个女子和你的关系,只怕比方百玲和慕容琳芳,还要亲密。” 江自流不以为然地说:“哦,难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连我都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要是能给我编出来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算我真的孤陋寡闻。” 狄玉飞坐到了椅子上,“好,那我就编这么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给你听听。” 江自流拉过来一张椅子,翘着腿坐在了那里。 狄玉飞道:“当年你父亲把你带到铭隐村的时候,路上丢了些什么吧!” 江自流道:“没事,比起你们父子俩,我们丢的东西少多了。” 狄玉飞道:“哦对,也就丢了你爹一条命。” 江自流明知他是在气自己,淡淡地笑道:“这话不错,我爹的那一条命,确实比不过你爹的一栋房子。” 狄玉飞道:“当初你和你爹逃命的时候,捡过一个小女孩儿,不过,后来逃命太过紧张,离生死的边缘太近,你爹不想她跟着你们冒险,所以就把她安排在了一个你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你说,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你再看一眼呢?” 江自流呆了一阵,眼神慢慢地低垂了下来,道:“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谁知道这个女人,和那个时候的还是不是一个女孩儿,谁知道呢?” 狄玉飞道:“但是我相信,你是有办法鉴别的。” 江自流似乎也不再想继续这个方面的话题了,靠在椅子背上,摊着手说:“你会那么好心,白给我送一个妹妹?” 狄玉飞微笑着说:“现在两边的情况,余震刚和这里的这位,都在面临着生死的挑战,你选择一个,另一个就绝对不能活!” 江自流双手一起垂了下来,摊在椅子上,淡淡道:“看来我没必要确定了,你能拿我和余震刚的交情来和这个女人等价,就说明这件事不假。” “你怎么选择?” 江自流仍躺在椅子背上,道:“人做事要有目的,你这么做什么意思,好玩儿?” 狄玉飞道:“你对我没有任何价值,我不是我爹,我不会要求你去杀张起秀。” 江自流连头都没有抬,道:“如果有用的话,我现在就去杀他了。” 狄玉飞坐着说:“那好吧,现在开始,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他们两个都得死。” 冯陆和神秘人待在冰窖里,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氧气慢慢地都有些供应不上了。 冯陆靠在装着牛耳的柜子上,问那个神秘人:“你这什么方法,往那盘腿一坐,跟运功似的,能节省空气吗?” 神秘人道:“少说点话,你还能多活段时间。” 冯陆问:“你在这好长时间了?” 神秘人淡淡地说:“阴兵耳目失灵,不过一天两夜的时间。” 冯陆又问道:“你一直从那时候坚持到现在,难道那个法术是你做的,你不是江自流朋友吗?” 神秘人索性根本就不理他了,慢慢的呼吸着。 两人又等了差不多两分钟,突然冰窖中寒气大盛,就像是有人在喷着冰气一样。 江自流坐在椅子上,看着狄玉飞打开了两个机关的阀门。 房顶上两条带着机关轴的长枪,一节一节变长,冲着笼中女子的身子刺去。 这时候江自流才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夲督界限时,合力擒拿他的,就有这么一个人。 江碎梦。 以前他也听慕容琳芳提起过这个人,只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就算不是兄妹,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现在江自流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解除,不过,他现在所要面对的问题,并不是江碎梦的身份,而是—— 她的命! 江自流忽然道:“余震刚是什么时候落在你们手里的?” 狄玉飞道:“这个问题,你根本就不该问!你想一想,我父亲的手下,哪里有会用道术做这么庞大的阵法呢?” 江自流冷哼道:“是他帮你们做的?” 狄玉飞道:“你觉得呢?” 那条附带着机关的钢枪,正一点一点地刺向江碎梦。 冯陆和神秘人所在的冰窖内,冰气正在一点点蚕食仅有的空气。 冯陆再也耍不了帅,急忙盘腿坐下,双手凝诀于膝,运功抵御寒气。 江自流又道:“他现在在哪?” 狄玉飞微笑道:“他现在啊,他现在正陪着他那些祭品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一次还能再搭上一个冯陆,真的是赚太大了。” 冯陆和余震刚,正在同一座屋子里,就算江碎梦是他亲妹妹,狄玉飞认为以江自流的为人,他不可能做出其他的选择。 江自流冷笑道:“如果我砸了你的破机关,带她从这里杀出去呢?” 狄玉飞也躺在了椅子上,摊开了双手,道:“你不妨试试,不管你救不救得走你妹妹,你砸碎了这个,冯陆和余震刚,一定死得更快。” 江自流不听劝告,往后一躺,从椅子上倒在地上,一脚把椅子踢了出去。 顾青衣立刻站在机关阀门之前,用她的七叉不语剑,一剑把椅子劈得粉碎。 江自流就地一滚,右手反握剑柄,拔剑出鞘,一剑横斫顾青衣双腿。 顾青衣还没来得及抵挡,江自流的剑就又立刻换了方向,转而斩向一旁的铁笼。 顾青衣还想再挡,已经来不及了。 狄玉飞微笑着,眼疾手快地拍下了阀门桌子上的一个按钮。 铁笼四面,八只倒扣同时伸出,扣住了铁笼下面的四枝钢条。 江自流用尽全力,一剑斩在栏杆上。 本来剑上带着巨大的寒芒,几乎是斩天裂地的一剑,却在碰到铁笼栏杆的那零点零一秒,剑光突然完全消失,然后像是完全反射回来一样,一下子把江自流劈得倒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江自流撞在石墙上,把石墙撞出一个大洞后落到地上,惊起一地的尘埃。 江自流撞在石墙上,远比他劈在铁笼上的那一声响要大得多! 狄玉飞贼笑着说:“这铁笼是用五铁之英,融合江碎梦的决心炼制而成,她找她哥哥的决心有多大,这铁笼的硬度就有多高,看起来,你在这姑娘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啊!” 江自流咳出一口血,撑着剑爬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吗,用得着这么死心塌地的……” 钢枪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处在江碎梦和屋顶的中间地带了。 现在这情况看起来,狄玉飞面前的那个按下去的按钮,是关键的所在,只要能把那几个扳扣拉起来,在钢枪刺上来的一瞬间,把笼子推开,就行了。 笼子和屋顶之间,毕竟只有一条锁链相连! 乒乓乒乓的声音不绝,枪尖几乎是摩擦着江自流的心口在动着。 感觉得到心里的这层感应,江自流就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运剑冲向了顾青衣。 顾青衣大喝一声,七叉不语放出剧烈的剑光,两条钢刺上伸出两只巨手,啪地拍向江自流,江自流白虹剑在巨手上一扫,人早已掠到顾青衣身后。 顾青衣心中惊讶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速度!” 江自流反转剑柄,用剑身在顾青衣的脖子上轻轻捺了一下,然后落在狄玉飞桌子上,一剑横空划过。 狄玉飞只能放弃机关总阀,脚在桌子上一踢,连椅子倒退出去。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和江自流发生战斗的。 江自流当然也不会傻得在这种时候去和狄玉飞这种两剑拿不下来的人发生战斗的。 狄玉飞看了一眼旁边的顾青衣,江自流那一剑手下留情他是看到的,如果江自流不想让顾青衣,那她现在已经死了。 虽然自己和顾青衣还没有到那种关系,不过在他自己心里,不管怎么样,顾青衣都是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就当是为了顾青衣,给江自流一个机会。 狄玉飞下定了决心,急促地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把两个机关都找到,三个人我都放过,如果你能救下其中哪怕一个人,我也放过他!” 江自流回想了一阵,这上面的阀门和按钮,乱七八糟的一堆又一堆,刚才狄玉飞到底是按的那几个,推的哪几个,他怎么会知道? 这张小小的桌子上,到底混合了多少个危险的机关,也许他这一指头按下去,一掌推下去,不但不会达到预期的目的,而且还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他的头上汗水几乎在一瞬间,弥漫了整张脸! 他终于不再多想,一指头按了下去。 他这一指头按下,江碎梦头上的钢枪暂时的一停,刹住了车。 江自流松了口气,头上的两缕头发却紧紧地崩住。 钢枪在空中一停,又加速地钻了过去。 江自流眼中惊光瞬间撒出一片,急中生智,立刻冲向了铁笼。 他一瞬间想的明白,既然动不了那个笼子,动不了那两条长枪,他为什么不能动江碎梦这个人呢! 江自流双手插进铁笼中,把江碎梦转了个身,钢枪穿过她腋窝,到达她腿上时,江自流急忙又把她双腿转了个弯,让两条枪彻底刺空,落在了江碎梦的身下。 钢枪的机关停下来了,江自流的心也放下来了,狄玉飞微笑着,双手不断地鼓着掌,发出啪啪的响声。 这一声声清脆的掌声,在江自流的耳中听着,就像是狄玉飞用十成功力在拍着他的心脏一样。 这里的机关停止,他保住了江碎梦,也就代表着冯陆和余震刚,他们的生命转轮,到此为止就该停止转动了。 狄玉飞真是人才,太会应用一个人的心理弱点了,现在江自流的心理状态,再被狄玉飞这么明着讽刺相当于扇耳光的掌声一响,就算他还站着,一会儿也不可能和狄玉飞动手了。 顾青衣看着这一幕,心里稍稍有了那么一扫而过的悲伤,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但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有被人感动的一天。 像江自流的这种行为,明明是为了一己私心,出卖朋友,她怎么还会为他觉得难受呢? 在顾青衣看起来,这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 狄玉飞摊开双手,微笑道:“好了,现在,游戏结束了,你也该跟我谈一下,放你们离开的事了,先说好哦,我可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江自流的手从铁笼里抽了出来,无言的摸住了那把白虹曜日剑。 既然他不能把冯陆和余震刚救下,那他就为他们报仇! 他一定要杀了面前这两个凶手! 第204章 孤战 尽管江自流自己都认为自己这个想法可笑,但是在脑子充血的时候,他还是认为自己做的事情,虽然不太成熟,但却是他必须要做,也一定要做成功的事。 这种行为,人们俗语常称作是,脑子被驴踢了,或是,脑袋被门夹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江自流,想的就没那么多了。 就算是飞蛾扑火,他也非得找这个死不可。 狄玉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腕一提,把白玉尺拎了出来,对准了江自流。 七叉不语剑缓缓抬起,和白玉尺对准了一个方向。 江自流也站了起来,剑尖对准了他们两个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在第一时间想办法把江碎梦弄出来,然后想办法冲出这个门。”狄玉飞看着江自流,冷冷地说道。 江自流淡淡地说:“光是这两个办法,也不如杀了你简单的多。” 本来江自流不想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话的,不过好像说实话就都是这个下场。 狄玉飞道:“我就是不让顾青衣出手,你认为杀我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江自流看着剑身,冷冷的说:“我看这件事,至少比打开这个铁笼子要有可能的多。” 狄玉飞说:“其实你可以自己走的。” 能有江自流这样的对手,的确来之不易,自己培养起来的人,狄玉飞还不想把他一手给毁了。 江自流用力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因为我的失误,已经让冯大哥和余大哥一命呜呼了,如果我再失去这个人,可真就是血本无归了,就算她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一次我也一样要把她带走!动手吧!” 狄玉飞微笑了一声,闪现至江自流的面前,一剑横斩。 江自流撑起白虹剑,挡住狄玉飞的剑格,狄玉飞把剑一转,朝着江自流的脖子划了过去。 江自流把头一低,狄玉飞的一剑正好斩在了铁笼之上。 奇怪的是,铁笼的栏杆,竟然应声折断了两根。 狄玉飞讶道:“这是……” 江自流转到狄玉飞身后,道:“再大的决心,也敌不过人心的寒冷,恰恰你,就是一个有着寒冰一样的心,用你的剑来对付这铁笼,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主意。” 狄玉飞的手运着白玉尺,剑上闪着冰寒的光芒,答道:“原来如此,我就算帮你打开了这铁笼,怕你也没命去救她!” 顾青衣走到桌子前,打开了一个阀门,阀门连着的机关,将原来的扳扣收回了四个,另外的四个扳扣,带着铁笼的底,往旁边移动起来。 她又按了几个按钮,把铁笼吊了起来,机关长枪也收了起来,江碎梦缓缓地躺在了地上。 反正是狄玉飞说的话,她正好做一个顺水人情。 狄玉飞也不觉得她多事,他倒正好可以试试,江自流到底有多少的实力。 现在的站位就完全不同了,江自流虽然有更大的空间去救江碎梦,但是也给了狄玉飞完全的对付他的空间。 顾青衣不断地往后面退着,心想:这样狭小的地带,任何大范围的攻击招数都容易伤到我们,所以,应该无论是狄玉飞还是江自流,都不会使用强大的招数。 不过顾青衣还是往后退了退,退到了墙角,靠在墙上,看着他们两个人。 不过对于江碎梦,不管是狄玉飞,还是江自流,都不会让她出事的。 如果不出意外,江自流这一次应该是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顾青衣轻轻地弹出一颗弹珠般的东西,合上了桌子上的一个机关阀。 江自流瞥见她的动作,白虹剑一挥,射向了狄玉飞。 和狄玉飞交手虽然不多,但是从别人的语言里,从和他见过的这几面里,江自流已经很清楚,狄玉飞的实力强在哪里,他也很清楚一件事,狄玉飞并不是他能杀得了的,想要绕过他救江碎梦,更不可能。 只有在江自流眼里的硬碰硬! 那种让人无聊到爆的硬磕! 乒—— 一声巨响,两人的剑重重的砸在了一起。 两种白光映衬的两人脸色,出奇的恐怖。 在白虹剑的白光之下,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一把剑的剑光,能够比白虹剑的白虹更炽更亮,在白虹剑的光之下,即使是白如玉的白玉尺的光芒,也显得柔和起来。 在这样耀眼的白光下,在江自流拼尽全力的力量下,他的脸色,自然变得无比狰狞。 而狄玉飞本来就是抱着玩的心态在和他动手,本来就好整以暇的神情,在白玉尺显得柔和的光线下,他在自己女人的眼里,倒是更加的淡定从容。 他们两个就这样劈着剑,目光相对着,一直用力地往对方脖子上按着。 几个眨眼之后,狄玉飞忽然觉察出了不对劲儿,以江自流的战斗方式,怎么可能这样和他拼尽全力,完全意义上的硬碰硬? 狄玉飞冷笑着说:“你一直努力地在修习灵术,和慕容琳芳秋一潇张起秀这些人天天在一起,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江自流嗷的一声怒嚎,剑刃擦着白玉尺的边缘,狠狠地一剑摩擦下来,推了出去。 狄玉飞以为,被激怒的江自流的出手,力量可能远远比不上以前和他交过手的冯陆。 但是,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一剑劈得越过江碎梦还倒退了三步,后背贴到了墙上。 他更没有想到,即使如此也没有完全卸掉江自流的力量,还得用别样的方法才能不和江自流刚才一样,撞到墙上落下来。 狄玉飞急忙取出了腰间剑鞘,左足顶在墙上,把江自流的力量全卸在剑鞘上,还把整条剑鞘全插进了墙壁中。 这也就是和白玉尺一起出炉的剑鞘,寻常的鲨鱼皮鞘或者铁制的剑鞘,根本就不可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冲击。 江自流,这个平常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角色,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 狄玉飞装作轻松地一寸寸把剑鞘从墙壁中抽出,看着江自流。 江自流也学着刚才狄玉飞的话说:“和慕容琳芳张起秀秋一潇天天在一起,原来也不过如此……如此的实力,仍然能让你受挫。” 狄玉飞剑在空中旋转一圈,重新甩了下来,借着这个动作活动着手臂上的肌肉。 “不过是玩玩和装作认真的区别,你又在得意什么?像你这样的进步速度,等到以后夺城的时候,必成大患!我宁可失去你这样的对手,也不能让你挡了我的路。” 江自流闪现往前了一步步,把江碎梦挡在了后面,冷冷道:“你现在想要杀我,就已经来不及了!” “很好,我倒要看看,敢这么说话的江自流,到底有多少实力!” 狄玉飞左臂一弯,右手白玉尺的剑光完全内敛,一柄白如玉石的长剑剑身在臂弯上擦过,剑锋如雪,剑尖对准了江自流。 江自流皱起了眉头,明白狄玉飞已经开始认真起来了。 和这样状态下的狄玉飞战斗,江自流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也许会死,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死!也不让他们动江碎梦一根头发。 他这突然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都能这样拼命,狄玉飞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会这么有女人缘了。 江自流凝眸观剑,以剑做眼,面对着狄玉飞。 知道对手有多么可怕,才能选择脱身的方式。 在江自流的眼里,胜利并不是唯一可以逃脱的方法。 如果每个人都靠着打倒或杀人的方法去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他们和那些动物野兽,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他很想模仿冯陆在彼岸莲池挑战狄玉飞的心态和方法来作战,但是他无法得知,冯陆当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 那个时候冯陆虽然面对着巨大的压力,但是他起码还有狄玉飞坚持不住雪莲所给予力量带来的反压迫力,这毕竟是一个机会。 但是在这样的一片狭小的空间,完全消化完莲池的巨大灵力,现在这房间中的狄玉飞,是江自流空前强大的敌人。 即使是面对着狄麟阁,石中鹤时,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时候,最少还有一个朋友在身边,但是现在,他是完全孤立,独立的,这一次绝对不可能会有朋友再来帮他。 他不知道刚才顾青衣关上的机关是什么,但是他可以想的出来,那一定是一个让冯陆和余震刚彻底绝望,无论如何不会找到这里的机关。 这样,江自流还怎么能有希望? 白虹剑的剑光也弱了下来,江自流也想要把灵力完全收敛,但他的模仿并不到位。 狄玉飞微笑着,用很普通的一剑,向着江自流指了过去。 两人距离不远,江自流完全看不出这一剑的高明之处在哪,是有后招还是以虚打实,绵中带针? 江自流看不出他的后手在哪,心想只能走过一招算一招了,反正打不过狄玉飞,这也是早晚的事。 江自流接下了这一剑,然后又轻松地接下了第二剑,第三剑…… 狄玉飞越打越快,很快竟让江自流接下了第一百一十七剑。 江自流的手腕开始变沉,但是他仍然没有发现问题的症结在哪,仍然快速地挥动着手中的白虹剑,一招一式地把狄玉飞的剑都给拦了下来。 当他接到第一百二十五剑时,手中的白虹曜日剑突然被打飞,乒乓一声,插在了一旁的石板上。 狄玉飞没有立刻杀他,手腕一反,把白玉尺插入了鞘内。 “你的确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拥有一身强大的灵术,却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用,你的战斗力很高,但是对于战斗中要使用的脑子,你却根本没有,在这方面,简直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败给我吗?” 狄玉飞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的数落着江自流,却忘了一件事,剑下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当一个失败者还活着的时候,就不应该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剑客。 “我刚才用的都是非常普通的招式,虽然我换了多家的剑术,但那都是最为基本的招式,你看似简单的招数,我是逐渐的增加了上边的力道,把原来只能敲碎一个蛋壳的力量,增加到了足以开山碎石的力量,所以,到后面你连我一剑都接不住,因为你用的,还是只能挡一个鸡蛋的力道。” “我教会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不管他看起来有多弱小。” 江自流冷冷的回答道:“一只把羊群几乎全部的羊都吃到肚子的恶狼,跟一只羊说我们是同类,羊是傻子吗?” 狄玉飞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那只羊真的够聪明的话,他就不会陪着同伴一起等待死亡,他应该在那只狼说话之前,就逃脱狼口。” 江自流用灵力把白虹剑吸回手中,道:“我会谨记你教我的道理,用你教我的,拿回属于我的胜利?” 狄玉飞怀疑地问道:“你还以为你能赢?” 江自流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江碎梦的后脑勺,看着她的一头青丝,散乱地铺在地上,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狄玉飞道:“我不是以为我能赢,而是,我必须要赢!” 狄玉飞看着江自流,一剑挥了出去。 他这次用的,还是只能击碎一个蛋壳的力量。 江自流双手握着剑,冷哼一声,一剑狠狠砸了出去。 这次江自流用的是能挡住他第一百二十五剑的剑势。 双剑一交,狄玉飞白玉尺被激飞。 江自流剑光掠到江自流的身后,狄玉飞停下脚步时,白玉尺却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江自流的背后,刺啦地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濡湿了衣服。 狄玉飞不会和他硬碰硬的,江自流早该想到这件事。 乒的一声,江自流挺着剑弯下了腰。 狄玉飞回过头,慢慢地接近了江自流。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不好意思,我完胜了。” 又是刺啦的一声,狄玉飞的小腹部位也出现了一道口子,里面显出了一片银甲。 但是他肚子上的口子,远远要比江自流背上的要长的多,宽的多。 第205章 局棋 事情的进展比江自流预想的慢的很多,能在狄玉飞面前撑过这么长时间,还能在临死之前给了他一剑,也值了。 狄玉飞也没有想到,江自流会有这么可怕的功力,能一剑把现在的他划成这样,至少在神灵之园和魔灵之崖这两个国家之间,不会超过十五个,但也不会低于十个。 他以为这种水平的人起码是像凌皇尊者那种辈分的人,长孙不臣这种人他都未必放在眼里。 被江自流一剑差点要了命,对于狄玉飞来说,算是一个教训,让他能知道自己还有不足的地方。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 狄玉飞的剑架在了江自流脖子上,道:“这场战斗,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我会记得,人生中有你这么样的一个对手的,留遗言吧!” 江自流放开了剑柄,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碎梦,什么也没有说。 狄玉飞叹了口气:“今天能杀了你,也多亏了她的帮忙,你放心吧,我不会忘记她的,既然你那么想救她离开,那么,你们就永远在一起吧!” 江自流冷冷地说:“你不是东西!” 他气满胸膛,但说出来的话却虚弱无力,几乎都听不见。 狄玉飞装作一副不忍心的样子,道:“说句老实话,你这突然就要死了,我还真有点不忍心。” 江自流道:“不忍心你就把我放了,这么逻辑啰嗦的,你就不怕会有变故?” 狄玉飞仰天笑道:“哈哈哈……江自流,你到现在也还没有放弃啊,你放心吧,这一次绝对不会有变故的。” 江自流道:“我真是不想相信,冯陆会死在这里。” 狄玉飞微笑着,慢慢抬起了剑,道:“余震刚要是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你心中的信任,还不如冯陆,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两道金光闪过,两行鲜血飞了出来。 江自流还活着,因为狄玉飞的剑还没有落下。 但是两条枪,却推着外面的两个人,撞开门,把人钉在了墙上。 枪是无缨的金杆枪。 这时候李纬被一团气体包裹着悬在空中,啪的一下,被打飞进来,倒在地上。 冯陆和余震刚从外面施施然走来,连头发都没湿。 他们大概是想要说明,自己在冰窖里呆的时间,一点也不长。 狄玉飞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对顾青衣点了点头。 顾青衣的不语剑飞出,用上面的分叉停在江自流的脖子上,化成一道青光飞出,停在了江自流和江碎梦中间。 余震刚冷冷说道:“江自流生命的最后一刻,离今天还远着呢,现在他不信任我太正常了,他要是信任我,才不正常!我还有的是时间去赢取他的信任!” 狄玉飞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冷道:“别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那里面的寒气就是一刹那也能让普通人少活十年,二位从里面出来,少说也是一身的冰碴子,用灵力把冰蒸干头上也会有痕迹的。” 冯陆看了一眼余震刚,道:“看起来他说的好像还都是真的。” 余震刚道:“我们蒸干身上的水只是为了战斗的方便,没有要向你炫耀实力的意思。” 狄玉飞道:“原来如此。” 冯陆走过去把双枪拔出来,让那两具尸体落在地上,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们是怎么从冰窖里面出来的?” 狄玉飞道:“的确奇怪,在我看来,那里就算不是铜墙铁壁,也是一座足以让任何高手死亡的空间,虽说那个铁门从外面随意的打开,但是一旦拴上,往大了说,就是上古的猛兽也别想扑开,往小了说,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来,你们二位……是怎么飞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面对着冯陆和余震刚两大高手,他还敢厚颜无耻地把他们比作苍蝇他还真是有点找死的感觉。 毕竟冯陆也曾和他打过平手,而余震刚,更是和他父亲是一辈的人。 狄玉飞就是有再强的自信,也万不该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余震刚微笑道:“想从那里飞出来确实不容易,但是只要外面有人杀死了你的守卫,然后再把门打开就行了。” 狄玉飞道:“哦,那么是谁把你们放出来的呢?” 余震刚道:“高人都是要最后一个出场的。” “余大哥说笑了,我们哪算什么高人呢?顶多也只算是一个协助者而已,二位才是真正的高人呢!” 这人还没进来,语声就飘了进来。 这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低沉,但是却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是个女人,而且声音力量浑厚,清楚地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接着房门外就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握着同样的剑,站在了门口。 看到这两个人,狄玉飞连走都不想走了。 张起秀和葛血玉的画像,他早已经看过了多遍,这两个人的相貌特征,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顾青衣喃喃地念着:“葛血玉……公子,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狄玉飞道:“我清楚。” 葛血玉道:“你现在滚出零魔城地,我们可以不为难你,否则,今天就是她也保不住你!” 她看向顾青衣,话中的意思,顾青衣的面子好像比狄玉飞的还大。 狄玉飞冷冷地说:“一个因为刺杀胡雪印被追杀到现在的人,也敢如此大言不惭,真的以为,这世界上就没人能打得过你这个泉林公主了?” 顾青衣小声说:“你别这么说话,你真不是她的对手。” 狄玉飞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闭上了嘴。 葛血玉不为所动,道:“胡雪印是六境中的顶级高手,输给他并没有什么丢人的,但是你不同,现在的你被江自流剑气所伤,如果再和我们任何一个人交手,必死无疑!” 狄玉飞微笑着看向江自流,道:“你的同伴们对你好像不太关系啊,一直到你快死的时候才出现,真是好朋友啊!” 江自流道:“人家都是绝顶高手,看你一眼就知道你伤在哪了,哪里还用得着那么麻烦,等着我把你打伤才来杀你,至少冯陆和余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张城主没必要那么做……” 葛血玉秀眉一沉,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那样的人,也有做这种事的必要了?” 江自流笑道:“葛公主实力超群,人才出众,当然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葛血玉羞怯地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张起秀和余震刚微微冷笑,他们太清楚,葛血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江自流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狄玉飞这一次却没有阻止他们说这种废话,好像到现在为止,他还觉得是自己占的优势方。 葛血玉看着狄玉飞,微笑道:“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答应从现在起离开峰城,我就答应你们离开。” 狄玉飞道:“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葛血玉剑柄对着顾青衣,说:“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她想想。” 狄玉飞和顾青衣的关系,太明显了一点,葛血玉一个刚来的都看得明白。 张起秀忽然道:“你觉得他会在乎,手下一个普通女人的性命?” 葛血玉道:“一个为了他可以叛出泉林寻找真爱的人,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所感动的吧!” 狄玉飞心里咯噔了一声,心里面说:青衣果然和他们是认识的! 顾青衣道:“即使是这间房间,也有逃生用的通道,只要我们在关闭通道的前一刻毁掉那张桌子,各位就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张起秀从原来的位置跳开,站在了葛血玉一旁四五尺的位置,和其余的三人,成弧状包围住了顾青衣,狄玉飞,李纬三人。 冯陆站在那里,双手枪挥了一下,合在一起。 余震刚也拔出了桃木剑,指向狄玉飞。 再加上前面站着的葛血玉,狄玉飞他们面对的敌人,也是空前强大的。 如果他们三个能从这四个人面前毫无所伤的逃走,以后也能吹一辈子了。 冯陆他们只所以还没有出手,是因为江自流还在顾青衣的手中。 不管如何,江自流已经为了他们坚持了太长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命。 一会他们出手无论对付谁,反正冯陆是做好了决定,只要出手的时候顾青衣没有把剑从江自流脖子上移开,管他和葛血玉什么关系,冯陆只要一出手,就要了她的命。 李纬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四人,站在了狄玉飞的另一边。 他们三人对着人家四人,仍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葛血玉道:“现在你可以推动阀门了,看你们能不能走得开!” 顾青衣看向狄玉飞,狄玉飞冲她点了点头。 这时候顾青衣的手按在了剑柄上,心想:这四个人实力高绝,硬碰硬的话,我们三人绝非其敌,只要能让狄公子和李纬先走,我留下来拖住他们,然后再决定是去是留。 她默默地把在场的敌人观看了一个遍,一边在心里想道:这四个人的实力不相上下,以张起秀和葛公主最高,葛公主不会对我下死手,张起秀也自然会因为公主的原因不会动我,余震刚的符篆威力巨大,但他已经把符篆册子给了苏鸣凤,攻击虽然强大,但聚气时间太长,可以不必顾虑,如此看来,最值得担心的,就是冯陆,不过,他和江自流一起前来,又是胡雪印之前的手下,只要利用好江自流,就不怕他出手阻拦。 顾青衣想毕,双眼精光四射,一颗红色的灵力球打出,准确地推在一个阀门上。 狄玉飞身后的墙壁,忽然像是推拉门一样地给拉开,露出了里面至少有十步宽的夹道。 在场还站着的七人都严阵以待,随时等着出手。 只有葛血玉和张起秀还是抱着剑,懒散地站在那里。 冯陆的长枪枪杆隐隐对着顾青衣,余震刚桃木剑一闪光,开始把剑背在身后,食中两指做指剑开始划起了圈。 啪的一声,夹壁停止了运行。 这,就是一个战斗的信号了。 七个人,七人同时发生了反应。 顾青衣右手提起七叉不语剑,左手伸出一只红色气手,抓住机关阀就往后扳了过来。 冯陆见顾青衣出手,长枪一动,刚要出手,顾青衣却已经把江自流踢了出来,冯陆枪往后一摆,把江自流接住。 随着顾青衣扳动机关,那两面墙壁开始快速地合了起来。 狄玉飞看了一眼李纬,道:“快走!” 李纬怔了一怔,心里对狄玉飞充满了感激,作为一个公子,能这么担心手下人的生死,这谁能做到? 余震刚的圆圈化完,一道金黄色的光束射出,冲向了狄玉飞。 狄玉飞长剑挡住光束,李纬飞身冲向了夹道的另一头。 葛血玉和张起秀就在这时候一起出手,想越过狄玉飞直扑李纬。 十年过去,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倒还是同样的如一。 顾青衣也在这时飞身而起,挥剑斩断了余震刚的符篆。 但她自己等于是用身体挡住了葛血玉和张起秀的攻势。 由于两人的剑还没有抽出,所以这时葛血玉有了犹豫,而张起秀顾及到葛血玉的感受,也没有出手攻击。 顾青衣在空中一顿,悬在那里,不语剑上的分叉全部射出,她握着剑引着那六条飞刃将剑光卷向空中的葛血玉和张起秀二人。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两把剑同时拔了出来,在空中和顾青衣战斗。 狄玉飞暗自着急,眼看夹壁就要关上,冯陆就要把江自流放下,余震刚的第二波冲击又要打来,这时顾青衣却被葛血玉和张起秀这两个她根本打不过任何一人的对手缠住,难道这一次他们两个真的在劫难逃? 等等,为什么说是两个人? …… “在我的心里,难道她真的已经有这么重要了吗?” 狄玉飞本该想都不想,不管顾青衣的生死,自己立刻转入夹壁离开的。 但是他忽然发现,抬头看着顾青衣战斗,他根本做不到放下她一个人离开。 但是最终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因为他到底还是狄玉飞,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年轻小孩儿。 第206章 入彀 夹壁的宽度此时只允许一个人正着身子走过。 “青衣,对不起!” 狄玉飞快速转身,冲入了夹壁中,一边走还一边转身,到后面的几步甚至都是擦着身子过去的。 砰的一声,夹壁合在一起,恢复了原来的墙壁模样。 顾青衣在剑光飞纵中心里激动地想道:原来在他心里,我有这么重要,我还是一点都不输给方百玲了呢!狄玉飞,有你这一句话,我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冯陆急忙跑向机关台,顾青衣却一剑挥出,剑光一下子把机关台斩断。 冯陆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们的战团,心道:“这么紧张的战斗,她是哪来的闲情逸致,还有心情来管我?” 却不知,在顾青衣挥剑斩出剑气这个动作完成之前,空中的张起秀和葛血玉,已经因为对顾青衣造成的分歧,产生了八次对剑。 每一剑都是张起秀要杀顾青衣,但葛血玉用剑挡住了张起秀的杀招。 葛血玉知道,她不能让这个丫头死,所以顾青衣才能那么悠闲淡定地去打碎那张桌子。 否则,以张起秀葛血玉的实力,够顾青衣死几次了。 但是她这一剑下去,已经惹怒了冯陆。 而冯陆的实力,比起张起秀和葛血玉,也不低多少! 顾青衣从空中落下,六柄飞刃聚回到剑上。 冯陆枪杆在脖子上旋转一圈,枪尖冲向顾青衣。 葛血玉张起秀双剑分开,从两旁落下。 顾青衣提起七叉不语,剑刺一转,竟然将冯陆的金枪枪头锁住,冯陆枪头,竟然刺不穿她的剑锁。 不止冯陆觉得不可思议,就是顾青衣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葛血玉皱下了眉,剑锋一抬,张起秀的剑光也挡住了她的眼睛。 他们两人最为清楚,顾青衣挡不住冯陆,只不过,现在他们两人的分歧,是对于顾青衣的看法,一个想杀,一个想留。 冯陆枪在掌心一捻,枪尖旋转着,把顾青衣连剑带人挑在空中,忽然把叉刃和剑分开,收回长枪,看着慢慢落下的顾青衣,身子一转,把枪反面射了出去。 顾青衣在空中猛一提气,躲过致命的一枪,枪尖在她腰上环绕一周,重新回到冯陆手中。 枪旋转这一圈的结果,就是枪锋从顾青衣左手开始,到右手环绕了一圈的血线,包括两手手背的两道,腹上一道,背上一道。 葛血玉的眼皮震了一震,张起秀明显觉得她身上的剑气弱了下来。 顾青衣站在墙边,冯陆接住金枪,张起秀和冯陆一起冲了过去,两人像是之前喊过一二三一样,枪上剑下,排做两条平行线,同时刺向顾青衣的颈项心脏。 葛血玉身形如电,站在了葛血玉的面前。 冯陆张起秀手臂筋脉一紧,肌肉像是发了电一样,两柄利器同时停在葛血玉的脖子上和胸膛间。 冯陆面带坏笑地看着张起秀剑尖的地方,心里面好像在想如何用张起秀的剑算出葛血玉胸膛的高度。 对自己前老婆这么调戏,还是在外人面前!明知道那一剑会挨到哪,还没有及时把剑收回去,从心里想让别人看的吧! 葛血玉低头看着已经刺穿自己衣服,贴在自己皮肤上的冰凉剑尖,像是没有注意到冯陆色眯眯的眼神一样,冷冷的说道:“你已经毁去了我的婚姻,现在连我唯一剩下在这世上的亲情,你也不放过?” 冯陆也没有敢再看下去,虽然说剑两边的那两包看起来鼓鼓囊囊性感的很,可是毕竟这里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再看下去,也会出事,况且人家两个的事情,他看着热闹,也不合适。 男人都好色得很,冯陆做不到不看别的女子,不过想到慕容琳芳,还是能克制得住自己。 通过刚才的测量也不怎么大,顶多和琳琳只多那么一丁点的肉,有什么看的呀! 几人耳边突然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 张起秀和葛血玉两双眼睛对视着,中间隔着一把剑。 冯陆急忙跑到被斩碎的桌子前,只见下面的齿轮组快速地转动起来。 顾青衣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让葛血玉和张起秀不撕破脸,这时也不容她再多想,紧张地喊道:“不能让齿轮继续转动,一旦传动装置消耗完能量,所有的门都会关上,再也没办法打开!” 冯陆听了这话,再不犹豫,把手中金枪刺了进去,堵住了齿轮的转动。 张起秀叹了口气,把剑抽回,插入鞘中,冷冷地看着顾青衣,道:“你最好保证冯陆这条枪扔得是有价值的,如果他白白损失这条枪,我宁可让你们公主失去你这个亲人!” 葛血玉回头看了顾青衣一眼,转身走开。 余震刚也走到一边,给顾青衣让开了一条道路。 顾青衣慢慢地向小门走了过去,嘴上说道:“你们最好祈祷,狄玉飞不想让我死在这,我们来的时候把那条路上的门都没有关上,不过现在,我就不知道关上了几道门了。” 张起秀过去拾起白虹剑,道:“狄玉飞若是想要让你死在这,我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冯陆背起了江自流,余震刚则把江碎梦背了起来,几个人默默地跟着顾青衣,在这个地下迷宫里转着。 葛血玉跟在顾青衣的后面,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临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青衣走到了一条台阶的前面,看着那一级一级的石阶,道:“幸好这里的断龙石还没有放下,否则,大概我们都不能走出去了。” 张起秀抱着剑,微笑道:“这么庞大的一个地宫,应该有不少的独立机关带吧,冯陆的一枪,能堵得住多少机关的运行?” 顾青衣冷冷道:“中央的齿轮就那么一个,把那个齿轮堵住了,哪里的机关都不能运行,”她忽然回头看着张起秀,“如果你怀疑我,为什么还要跟到这里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跟我耍花样,如果你这么做了的话,我敢说,你一定走不进这道门。” 张起秀顿了顿,又说道:“另外你最好记得冯陆的不杀之恩,刚才那一枪,他既可以断掉你的双手,也可以让你的肠子从后面就出来,也一样可以让你的肠子从前面流出来。” 顾青衣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你们可以先走上这道阶梯。” 冯陆出来打个圆场说道:“青衣姑娘,张城主只是开个玩笑,你是领路的,当然应该先请。” 说完话,冯陆冲张起秀点了点头。 葛血玉和余震刚对视了一眼,慢慢地接近了顾青衣。 顾青衣信步向前,众人易紧随其后。 突然间,顾青衣飞入断龙石内,手掌按在了墙上一个凸起。 断龙石咔拉拉的,迅速坠了下来。 这一刻,冯陆心里忽然有一种不一样的看法,刚想说出,他们已经冲进了断龙石里,就是他自己,也已经背着江自流冲了进来。 进来时他才想到自己刚才那个想法是什么,顾青衣想让他们死,也许是想把自己也搭上,搞同归于尽的。 张起秀道:“我说过,你搞什么花样,都是没用的。” 顾青衣微笑着靠在墙上,道:“你知道,断龙石和外面的石门,最大的区别在哪吗?” 冯陆往后看了看昏睡的江自流,恍然大悟地说道:“断龙石一落,阴阳永分隔,古墓暗道最可怕的机关装置,不管有多大的灵力,都别想摧毁这块石头,外面的石壁虽然坚硬,但是以我们几个的功力,只要给出时间,把这座地宫拆了都不是问题,你煞费苦心地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就是想用这断龙石,把我们所有人都关在这里,和你同归于尽!” 余震刚随手画出一个符篆,轰向那块断龙石。 他这一指,在上面连个坑都没打出来。 灵气触在石头上的一瞬间,似乎完全被石块分解吸收了。 张起秀右手去拔剑,在掌心触及剑柄的那一刻,也看到了葛血玉冰冷的眼神。 他也确实是不能再对不起葛血玉一次了。 第一次是在二十年前,他没有救下她父亲。 第二次是在十年前,他没有去参加那次比武招亲。 看来这一次,他是不能再补偿她了。 所有的油灯突然熄灭,但是从四面的墙壁中,突出了各种各样发着亮光的水晶,把这样的一间密室,变得有些浪漫起来。 葛血玉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条,走过去拉过顾青衣的左手,往上面倒着白药,顾青衣把手一缩,葛血玉却用力地拉住她的手,给她包扎着。 “公主不用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了,断龙石已下,这个房间里没有气口,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逃得出去的。”顾青衣冷冷地说。 冯陆和张起秀余震刚三个人,坐在台阶的上面,听着顾青衣的话,面面相觑。 葛血玉把她拉到台阶那坐下,含笑道:“我们若要出去,也不会依靠你,这几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不会连临死前这一点小事也不让我为你做吧?那一只手!” 顾青衣看着葛血玉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把右手紧紧地背在身后。 以德报怨,是打耳光的最好方法。 顾青衣的心里,就是很难受,本来她是想把葛血玉和张起秀单独关起来,和他们两个死在一起的,现在多出来四个人,这叫什么事啊! 她太低估了冯陆和余震刚的实力,以为他们背了个人就不能钻进来了。本来她也是好心好意地想在临死之前,给张起秀和葛雪做回红娘的,不过,这余震刚和冯陆找的位置,也确实有些不是地方。 她回头无奈的看了余震刚和冯陆一眼,从葛血玉手里接过金疮药,道:“我自己来。” 冯陆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刚才顾青衣看他们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但他故意不说破,就是那么地堵在那里。 他们不是在挡着不让张起秀和葛雪在一起,而是挡在那里,让他们不至于打起来的。 不过,估计等顾青衣的伤被治完,张起秀的气也会消了点了。 冯陆和余震刚专心致志地在研究着灵术,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张起秀和葛雪的事情放在心上。 顾青衣实在忍不住了,回头说道:“你们二位能不能担心一下江自流啊,他背上还有伤呢!” 再不提醒他们一下,恐怕这两个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坐的位置有不对吧! 冯陆过去接过了顾青衣手里的药瓶,走过去扶住江自流,道:“余震刚,过来帮忙。” 余震刚冷冷地抬头看了一眼冯陆,道:“你一个人就行,多我一个又有何用?” 冯陆倒是不知道十年前余震刚的事,道:“你自己不觉得,你堵在人家两个之间,不觉得自己多余吗?” 余震刚低下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多余的。” 葛雪也忽然抬起了头,道:“没什么多余的。” 张起秀这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从顾青衣身边走了过去,道:“我来帮你。” 顾青衣撇着嘴,心里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道:“我怎么忘了,十年以前,余震刚也是那匹追求者之一,现在他的心里,当然也很不是滋味儿!” 张起秀默不作声地过去扶住江自流,帮着冯陆给江自流脱下衣服,倒上药,用布条给他缠上。 做完这一切张起秀也就没有回去,躺在了江自流身边休息着。 然后他忽然说道:“不对啊,这里既然没有通风用的气口,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感到气喘呢?” 冯陆和葛血玉两个人立刻反应了过来,齐声说道:“哎,是啊!” 顾青衣知道已经瞒不住他们了,道:“这地宫并不是我督工制造的,这里没有通气孔的事,我也是听狄玉飞说的。” 葛血玉立刻明白了过来,站了起来,看着顾青衣道:“你想把我们几个都杀死在这里,让狄玉飞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占据零魔城地,鬼蜮森林这两个世外桃源,不过,只可惜,在狄玉飞心里,看来多少个沙天一线,也比不过你一个女人啊!” 第207章 脱陷 顾青衣苦笑道:“不可能的,他是不可能给我留活路的,他的心里,应该只有方姑娘一个人。” 葛血玉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不自信起来了? 张起秀抬起头,淡淡道:“台阶的顶部并不是尽头,后面是否还有隐藏的房间?” 顾青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确定。” 冯陆冷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们发现,里面还有一间屋子,屋子里藏满了粮食和水,就是吃一个月也吃不完?” 顾青衣道:“狄麟阁和胡雪印在零魔城地建设这么庞大的地宫,断龙石的所在,当然不会是他们打算藏身的地方,除非他们早就想要放弃这里。” 余震刚道:“暗道的修建是为了退路,若用这么大的地宫做成陷阱,代价太昂贵,也绝不会收到什么等价的效果的。” 张起秀往阶梯上登了起来,道:“走。” 余震刚仍是背起江碎梦,冯陆背着江自流,一行人排成一列,跟着张起秀走着。 开始时道路还有些狭窄,越往前走,就越来越宽敞。也说不上宽敞,但道路的宽度已经增加了。 张起秀看到前面两扇石门,回头对众人说道:“前面果然别有洞天,葛公主,你护住余道长,顾青衣,你护住冯陆,这里有太多未知,我们的敌人,也不见得是你的朋友。” 说到后面的那几句,张起秀就是看着顾青衣说的。 顾青衣点了点头,右手一伸,拿出不语剑,退到了冯陆的身边,冲他微笑道:“现在你可是归我保护,要小心哦!” 冯陆张了张嘴,叹道:“是啊,让你保护我,我才真要小心呢!” 顾青衣道:“放心,在饿肚子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 冯陆笑了笑,往一旁的葛血玉和余震刚看去。 葛血玉走在余震刚的后面,给众人断后。 她和余震刚好像不认识的人一样,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谁也没有搭理对方。 张起秀连气都没有叹,转身走进了那个房间里。 他们都走进去的时候,除了顾青衣之外,其他的人,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房间一览无遗,空空荡荡的,除了四面墙壁,地板屋顶之外,仍是什么也没有。 顾青衣幸灾乐祸地说:“我就说这里不会有什么东西的,如果胡雪印都被逼到了这里,他也不会有下一步棋了,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张起秀回头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在断龙石之后,安排这样的一座房间?如果你是他,你能给我一个做的理由吗?” 顾青衣转了转眼珠,低下了头。 冯陆道:“这间房间,难道也是假象?” 葛血玉问:“你来过这间房间吗?” 这话自然是对顾青衣问出来的,顾青衣摇头答道:“没有。” 张起秀道:“所以说,就是你也不知道这里的玄机机关在哪里?” 顾青衣靠在墙上,道:“我宁可相信这里是死路。” 葛血玉走过去,一块砖一块砖地敲着,想寻找着那块机关在哪。 “你就那么想要让我们死在这吗?亏我以前还对你那么好!” 冯陆把江自流放在地上,也过去敲着砖头,取笑道:“女儿心向外,有了狄玉飞,你觉得他还会想着你吗?” 张起秀专心致志地敲着砖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说着顾青衣在这方面的事,迟早要扯到他和葛血玉的身上,还不如不插嘴的好。 冯陆自觉无趣,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余震刚一点也没有把江碎梦放下过去帮忙的意思,就那么背着她,说:“这里不一定是一个藏着机关的地方,既然这里有气口,你们不妨寻找一下风向,风向的另一边,也许就是,关键所在。” 张起秀听到这个话,恍然大悟,从地上捡起一把灰尘,一点一点地撒了下来。 所有的灰尘,都往他们身后吹动着。 张起秀,冯陆和葛血玉,三人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都看向了那面墙壁。 三个人同时拔出了长剑,慢慢地举了起来,三个人三种光芒,三把剑同时在空中聚满了力量。 三人的剑同时劈了下来,一剑一剑下去把整面墙壁凿开三尺,碎石稀里哗啦地落在众人身边。 石头的后面,依然还是石头。 冯陆的表情愕了下来,脸都拉长了,即使是葛雪,也是满头的黑线。 他们三人轰这一下,也没找到气口的所在。 余震刚道:“你就是这么看的风水?” 张起秀道:“我又不是专业的。” 余震刚拿出了九星仪,罗盘,又用沙尘往下撒了一下,做完这一切,他收回了仪器,然后指了指刚才他们轰过的地方。 张起秀慢慢地把剑抬了起来,道:“这是专业的。” 冯陆又举起了白虹剑,站在那石壁面前。 葛雪叹道:“那就再轰一次吧!” 三道剑芒再次飞向那堵墙壁,墙壁再被凿开了三尺。 墙壁的石块后面,已经变成了结实,湿的泥土。 “气口不在这里。” 张起秀并没有过多地讽刺余震刚,只是冷冷地说出了结果。 也许在葛雪的面前,张起秀并不想太过分,有失风度。 冯陆可没有那么客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专业的?” 顾青衣一直默默地等在那里,看着他们像是演猴戏一样的行动。 等他们完全失望,顾青衣才淡淡地走向那里,一剑刺穿了他们开凿过的房顶,然后收回不语剑,往回走着。 在她的背后,忽然有水滴漏了下来。 其实刚才就已经有了水滴,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在意。 还是顾青衣眼尖。 冯陆看着那里的水,道:“藏在一口井下,从水里提取空气,输入到这里,难怪测量会有偏差。” 葛血玉道:“有救了!” 顾青衣道:“打开那层石头,你们就得救了。” 冯陆扭过头,看着她问:“你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 顾青衣往后走了几步,道:“我是狄麟阁的人,跟你们一起出去,算什么情况,我心软,杀不了你们,我只能杀了自己,也算是对得起狄玉飞了,你们出去以后,水流就会把这里封死,”她看葛雪时,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道,“姐姐,走吧!” 对于葛雪,她也是终于叫了一声姐姐,这声姐姐所包含的含义,就足以表达一切。 冯陆回头伸手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这一路上走来,他似乎也对顾青衣有了不一样的友情。 顾青衣长身挥剑,道:“你们谁再过来,就别怪我和你们为敌!” 余震刚背着江碎梦,没有动手,但是那三个人,已经纷纷把武器亮了出来。 葛雪道:“如果你敢不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上去以后就把狄玉飞扔下来,是你和他一起活着,还是让他和你一块死,你自己选择!” 顾青衣冷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整个地宫总体机关的规律不会变化,如果我想要躲你们,我一定会有办法,公主姐姐,让我看着你离开吧!这样,在我死前也能好受一些。” 冯陆冲了过去,道:“既然把我们带到了这里,你就得跟我们一起走!” 顾青衣含笑按下了旁边凸起的石块,心里道:“永别了,各位!” 冯陆瞬间的速度天下极少有人能出其右,可是这一次,他也没能阻挡住那道栅栏的下降。 “顾姑娘,你这样做狄玉飞不会感激你,爱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的,想要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只有活着才能做到!顾姑娘,你把这道门打开,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再说。” 冯陆狠狠地推着门,晃动着纯铁的栅栏。 看他着急的样子,真好像顾青衣是他的生死绝恋是的。 余震刚背着江碎梦,看了看张起秀,道:“我们走吧!” 张起秀看了看余震刚和葛血玉,过去把江自流抱了起来,挥剑斩开那层石块,往后看着他们。 水一点点流了下来,逐渐漫过了众人的脚掌,往顾青衣那头流了过去。 葛血玉看着他们,道:“这水很快就会漫过我们的膝盖,腰腹,脖颈,等完全漫过头顶,我们就可以借助浮力游上去。” 这话他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这事似的。 冯陆看着顾青衣,手伸进了栅栏里,伸向顾青衣,道:“跟我走!” 顾青衣伸着手指,遥遥地向着冯陆,同时道:“走吧!” 他们两个人的手指,在空中连成一条直线,就好像他们的手指已经拉在了一起。 流水继续涨着,逐渐把顾青衣和葛血玉的裙子都漂了起来,但是在这种时间,谁也没有心情去看他们裙子下那两条白玉般的玉腿。 葛血玉,张起秀,余震刚,以及他们背着的江碎梦和江自流,缓缓地往水上面浮去。 顾青衣的视线慢慢地昏暗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漂动在水中。 冯陆双足紧贴着地板,手抓着铁栏,始终没有让身体漂起来。 直到他看着顾青衣漂向了后面,才无奈地放松了手,随着水流的另一边往上游去。 冯陆跨过井眼,站到陆地上时才发现,这口井,竟然已经挖到了峰城外围的村落,当日他在此和张离形与黄文雪谈人生聊理想的那个村子。 他往下面又看了一眼,耳朵动了动,忽然微笑着转身跑开。 大概他觉得自己落得太远,已经追不上葛血玉他们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的笑容,却像是为了扫空对顾青衣死的阴霾而发的,难道他知道,顾青衣已经不会死了吗? 她当然不会死,冯陆离开的那一刻,他听到了狄玉飞的声音——他听到有人问为什么还要回来,也听到了狄玉飞说: “我不能让她为我而死!” 李纬没有拉住狄玉飞,他看着狄玉飞跳下的那口井。 只要狄玉飞过去了,顾青衣就死不了了,因为毕竟,他是她活着的理想,和希望。 江自流在张起秀背上并没有趴太长的时间,张起秀回到家的时候,实际上他就已经醒了。 也可以解释为,他是为了逃避对这种种事情的处理,才选择昏睡过去的。 如果不睡过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太多太多的变故。 张起秀把江自流背进了家门,却发现里面只有慕容琳芳,方百玲,苏鸣凤这三个女的在这。 苏鸣凤看到余震刚,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方百玲则比她还要激动,毕竟那个时候,苏鸣凤还见过余震刚一面,她这么长时间,倒是一点都没有见过他。 慕容琳芳看着余震刚背上的江碎梦,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出现,江自流怎么在你们这?” 张起秀把江自流放在了地上,江自流摇摇晃晃的,却一点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连昏迷时间过长的样子也不像。 慕容琳芳过去推住了他的脑袋,阻止他继续晃动,冷冷地问:“冯陆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江自流装出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说道:“此事颇多曲折,说来话长。” 慕容琳芳轻轻用指甲刮着江自流的脖子,道:“我不喜欢听长的故事,你还是长话短说吧!” 江自流道:“好吧,冯陆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儿,刚刚和她一起葬身在水井中了。” 慕容琳芳环视一周,回来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显然他们确实是从水里出来的,那么也证明了江自流的话并不是胡编乱造的假话。 “他……真的死了?” 慕容琳芳无力地掐着江自流的脖子,难以置信地问。 江自流冷冷地说:“我真希望他死了,但是,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要死,说不定他也不会陪着,至少,他在这世界上,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葛雪用力的把裙子上的水往外拧着,虽然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早已没了多少水。 “琳琳啊,这次的长话还真不能短说,你先给我们拿几身干净衣服,烧壶热茶,我们再慢慢跟你解释。” 第208章 疑问 “他一直是一个好人,这一点我根本就不用怀疑。” 慕容琳芳坐在房间里,把玩着杯盏,听着葛雪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描述的场景。 葛雪从床上站起来,站在镜子前系上了裙子上的丝带,扭着腰,微笑道:“看起来你对冯陆倒是放心得很,不怕他哪一天会去找别的女人?” 慕容琳芳笑道:“他要是真的找别的女人,我的心里反而能平衡一点。” 葛雪在镜子前转动着,道:“嘴上谁都会这样说,你是没看见当时他和顾青衣的那个同生共死的劲儿,那时候我都感动了。” 在慕容琳芳的面前,葛雪没有任何一点公主的架子,好像在她眼里,她们俩就仅仅是一个姐妹而已,除此之外,她们在对方的眼里,没有任何的身份。 慕容琳芳笑道:“你就别扭了,咱们俩的衣服本来就差不多,我觉得好的,你穿上一定也好看,不过话说回来,你穿多漂亮也无所谓吧,余震刚中年大叔一个,张起秀叛徒一个,你这么精心的打扮,给谁看啊!” 葛雪双手背剪到了身后,威严地说道:“本公主的事,也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管的吗?” 一个人的性子和身份,早已影响了她的一言一行,即使刻意的隐藏,也会在不经意的时间表露出来。 葛雪是说不过慕容琳芳了,一怒之下摆出了葛血玉的公主身份。 她们的身份究竟还是平级的,慕容琳芳还真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别跟我装这种以上凌下的霸主身份,我告诉你,我只是懒得去培植势力,要不然现在我的势力,比你和张起秀加起来都不少到哪去!” 葛雪淡淡地系着袖子的丝带,把单独的袖子固定在胳膊上,露着半边的胳膊。 “开个玩笑而已,当什么真啊!” 慕容琳芳站起来,向她走着,道:“你等我把话都说出来,那是开玩笑,你这样拿你鬼蜮森林扛把子的身份来压我,那是欠揍。” 葛雪道:“怎么,还不能压了?” 慕容琳芳过去抱着她的胳膊,笑着用手指轻轻碰着她的脸,道:“当然不能压,因为,我可不想失去一个好的姐妹,你的身份那么尊贵,拿来压我,多浪费啊!” 葛雪笑道:“这话倒是真的不错,毕竟我们身份悬殊,用来压你确实浪费了点,反正我穿这身衣服是去给江自流看的,等我征服了他的心,自然也就不用去压你了。” 慕容琳芳凑在她耳边,道:“想追江自流啊,排队去吧,人家原配在这,小三在这,知音也在这,就是一个一个地轮,你以为,能轮到你?” 葛雪抱着手臂,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开不起玩笑。” 慕容琳芳松开她,背着手走到了窗口前,微笑着看着窗外的阳光。 窗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葛雪问:“谁?” “我,冯陆。” 葛雪道:“请进。” 冯陆没有推开门,靠在外面的柱子上,道:“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葛雪看着慕容琳芳,忽然笑了笑,心想:也是,现在冯陆也的确不想见到慕容琳芳,毕竟还是做了亏心事嘛! 慕容琳芳诧异地看着外面的影子,瞬间也觉得有些放不下,还有疑惑。 他的确有些吃醋,对于顾青衣和冯陆的遭遇,她没有见到冯陆的时候,嘴上说得很坦然,但真正让冯陆出现在外面,让他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耳边的时候,她才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愤怒。 吃醋的感觉,原来这么奇妙。 不过,她心里明明是不喜欢冯陆的,明明是把江自流放在第一位的,可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难道,在她心里,冯陆的地位已经升高了? 慕容琳芳揪着自己头发,大声道:“你来干嘛?” 冯陆在外面抱着拳,客气地说道:“我想问问你,秋一潇为什么不在这里,他去哪了?” 慕容琳芳说:“你这会儿才回来,也不和我汇报一下你的情况,直接就问别人的情况,你让我怎么想?” 冯陆道:“我知道你不会出事,所以……所以……我……” 通过这几个时辰的相处,葛雪还一直以为冯陆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原来在慕容琳芳面前,他也有这么“羞涩”的一面啊! 葛雪小声道:“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啊,刚才跟你说冯陆和顾青衣的事时你不生气,现在他问起秋一潇,你生的哪的气啊,难道你是害怕,冯陆会喜欢一个男的?” 慕容琳芳斜眼瞪着她,道:“你少说两句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葛雪悻悻地撇过脸去,不去管他们的事。 这个世界上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人多了,葛雪也不在乎是不是多慕容琳芳这一个。 冯陆就守在外面,话说不清楚,他索性也就不解释了,以她和慕容琳芳的关系,他相信自己不用说的太多,尤其是当葛雪在场的时候,她应该也不会让葛雪看太多的笑话。 “我跟顾青衣真的没什么,只是那时候看她可怜,如果是你在那,我会陪着你一起死的,但是她,不过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又怎么能跟你相比。” 冯陆在外面缓缓地说来,语气淡定无比,一点不像是做贼心虚,或者是据理力争的样子,仿佛就是说着一件很平淡的事。 他知道路上的一切葛血玉一定都和她说过了,所以他需要解释的,只有这一段而已。 慕容琳芳露出了笑容,心想:这才是冯陆啊! 慕容琳芳走到门口推开了门,看着冯陆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吗?让我吃你的醋,想都别想!秋一潇和陆心梦看你们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去找你们去了,估计一会儿也就回来了,你跟别的女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你这个备胎的事,以后就不用跟我汇报了!” 冯陆刚看到她时,开心地无以言表,就算她嗔怒地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冯陆也一点都不生气。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生气的时候,起码还证明着,她还在乎那个男人。 如果有一天慕容琳芳连气都不愿意生了,那才是冯陆真正应该觉得痛苦的时候了。 顾青衣在水中已经晕了过去,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没发生过什么事,她都一概不知,只是恍惚中感觉,有人打开了那道铁栅栏,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如果不是嘴里呛满了水,她真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温暖的怀抱,到底是谁的。 但是这个男人既然肯把她从水里救出来,就一定也会救她的性命,等他把自己救醒来的时候,再看他是谁,也是一样。 昏睡之中,顾青衣不但感觉到地面的坚硬,也感觉到有人在按压她的胸部,亲吻她的嘴唇。 按她的胸是为了把她肺里的水压出来,亲她的嘴唇是为了把她嘴里的水吸出来,和做人工呼吸。 即使是灵术师们,救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捷径可走。 这时候不管灌进去什么灵丹妙药,她都能给吐出来。 顾青衣现在可真的是不愿醒过来了,万一这一切都是狄玉飞为她做的,那这醒过来,她还怎么面对人家啊!以后还怎么共事呢? 他还依稀听见,有什么人在跟她说:你不要死,你好好给我活着之类的话,除了没听见我爱你这一类的,别的好像什么肉麻的话他都说了出来。 要真是狄玉飞的话,估计自己这一醒来,他就还得杀自己灭口的吧,狄玉飞这种爱面子的男人,怎么会允许一个他不是很爱的女人,听见他说那些话呢? 她一直在颠簸着,好像是在马车上,但是身子下面却压了什么东西。 难道他是在背着我快速地奔跑吗?呵呵,这个傻瓜。 顾青衣心里想着,在梦里把头紧紧地依偎在那个人脖子上。 一会儿还咳嗽两下,把肚子里肺里的水给咳出来。 梦里的她仿佛感到了自己的作为,心想,他是那么样的一个爱干净的人,要是这些脏水都吐在他身上,他会不会恨死我了? 梦一直地做,做到红日都落下了山去。 恍惚中,好像有人在打架的样子。 “大名鼎鼎的狄玉飞,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呀!” 狄玉飞背着顾青衣,听到有人说话,落在一块大青石上,往下面看过去。 一身青鳞甲,戴着金丝手套,提着墨阳剑的胡剑明,骑着一匹身上银白如雪的白马,站在石头的下面。 狄玉飞先让李纬去找人报信接应,谁想到,他找来了这么一个东西。 在这种时候,狄玉飞真是挺害怕见到这胡剑明的,毕竟他不是什么朋友,以他父亲现在的实力,也很难控制得住胡雪印了。 “青鳞甲,白狮马,墨阳剑,胡公子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和在下做什么了断吗?” 胡剑明摇了摇头,微笑道:“非也,日后我们合力控制沙天一线,还要多多仰仗狄公子,现在杀了你,难道我去收拾张起秀?” 狄玉飞冷冷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胡剑明道:“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全心全意把她确实照顾得挺好,所以你背着她一路上过来的时候,全没有想到别的人,会在你的后面跟着。” 狄玉飞道:“是吗?我认为现在我的周围,除了一只禽兽以外,好像没有别的人了,秋兄,陆姑娘,你们怎么看?” 秋一潇和陆心梦在狄玉飞的背后站了出来,道:“狄公子迷途知返,没有和狄麟阁胡雪印这种叛徒继续错下去,他已经投靠了我们了。” 狄玉飞道:“非也,投靠这个词用的不好,毕竟,我从来没有走出过。” 胡剑明道:“哦,难道狄公子会为了顾青衣这个女人做出背叛我们的事情?” 狄玉飞道:“不好意思,这一次你们的战斗,在下两不相帮,多谢胡公子接应之情,也多谢两位一路相送,顾姑娘危在顷刻,在下必须要带她到合适的地方诊治,如果三位不允,在下不介意和任何一人生死相搏。” 陆心梦笑道:“小女子此次来时,吴大人已然发下命令,我的目的,只是保证江自流一行人的安全,其余诸事,都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说出这种话陆心梦也是有考虑的,现在狄麟阁不知去向,如果直接杀了他的儿子和儿媳,以后就没法再争取他一起对付胡雪印了。 毕竟狄麟对于沙天一线,也是有所想法的人。 狄玉飞跳下青石,冷冷地看了胡剑明一眼,飞得远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顾青衣可以好好的活着,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胡剑明道:“就算是两位一起动手,凭借青鳞甲白狮马的优势,我也不惧和两位一战!” 陆心梦道:“和我们一战,我们为什么要和你战斗?” 胡剑明愕然,道:“你们不是来杀我的?” 陆心梦环抱着双臂,冷冷道:“狄玉飞比你聪明的多,但是我们却放了他离开,留着你在,比留着狄玉飞安全的多。” 胡剑明默默地点了点头,差劲就得承认:“那么,两位此行的意图是……” 秋一潇冷冷道:“胡雪印打零魔城地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知道,这周围一定有很多你们的据点,所以,我们并不指望通过这一次,就端掉你们所有的人,而且我相信,如果胡雪印在这里的人都死了或者被下狱的话,整个零魔城地的发展生产也可以停止了。” 胡剑明道:“聪明,所以我们知道,只要杀了张起秀和葛血玉,沙天一线,就能唾手可得,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秋一潇问:“张起秀是为了接葛血玉才离开的峰城,这一天两夜,狄玉飞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搞出来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在下心中疑惑,认为这些问题,胡公子必能回答。” 胡剑明道:“是……什么问题?” 秋一潇道:“张起秀去接葛血玉,本该是到了涤灵村村口,就该立刻回来的,这段时间,他们在哪?” 第209章 钟情 秋一潇问的问题倒是不在胡剑明意料之外,李纬已经把什么事都告诉了他,也包括葛血玉和张起秀出现的事。 胡剑明淡淡地说道:“这次的行动本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或者说,这本来就不是一次行动。” 秋一潇道:“哦?那么你们把冯陆和江自流绊在峰城之内,为的是什么?” 胡剑明道:“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想要用这段时间在沙漠上狙杀葛血玉,为此我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秋一潇问:“你和孙楷都不在据水关,胡雪印凭什么认为那些喽啰就能杀得了葛血玉?” 胡剑明冷笑道:“喽啰,你以为,我们家里,就只有那些机关是可以杀人的吗?” 秋一潇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胡雪印既然能把你都藏起来,他藏起来的高人,兴许还不止我们所知道的。” 胡剑明冷冷道:“单是你们所知道的人,你们以为,她能对付得了吗?” 秋一潇手指轻敲着剑鞘,道:“如果一个的话,葛血玉还有脱身的可能,如果是两个以上,也许,顶多是两败俱伤。” 胡剑明点头笑道:“葛血玉和余震刚两个人,就那么正大光明地闯进总兵府前来刺杀我父亲,所以,她留下了余震刚,自己逃走了。” 秋一潇道:“如果她不留下余震刚,也许连她自己都逃不了。” 秋一潇想要让胡剑明不信任狄玉飞,胡剑明也在设法让秋一潇不信任葛血玉,两个人基本上是在为了同样的目的,做出着同样的事。 如果放下信念来看,他们也许是同样的一种人。 胡剑明道:“如果想动手的话就赶快,如果不动手,我这还得赶去看顾青衣的伤。” 秋一潇用紫筠剑抱着行了个礼,道:“那么,胡公子一路走好。” 胡剑明提起马缰,催马往后退了二十余步,这个过程中,他的墨阳剑始终挡在身前,随时准备着出手的打算。 不过,秋一潇和陆心梦却一直没有出手,就是那么静静地等在那里,看着胡剑明离开。 胡剑明要防着他们动手,他们当然也在防备着胡剑明动手。 日落之前,胡剑明和狄玉飞双双站在顾青衣的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她。 时不时咳嗽两声的顾青衣,此时整张脸苍白得就像纸一样,憔悴的容颜,虽然绝美,但终究缺少那种美丽的光彩。 “这样的女人,用得着狄公子费这么大的力气?” 胡剑明从秋一潇那离开以后,回来就一直陪狄玉飞看着顾青衣,对于这个人,他好像对他一直都不怎么陌生,以至于他们俩的感情,就像是和江自流与秋一潇的那样。 所以,他们才能无话不谈。 所以,胡剑明才会以为,这个玩笑根本就不值得狄玉飞笑一下。 结果狄玉飞却忽然把白玉尺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微怒地说道:“你再敢从嘴里蹦出来一个侮辱她的字眼,白玉尺的剑下,就又要多一条人命了。” 胡剑明淡淡地说:“如果她这次醒不过来,你怎么办?” 狄玉飞冷冷地放下了剑,可是看向顾青衣时,他的眼睛就有变得柔和起来,道:“她对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她死了,你的那位大夫,就得给她陪葬。” 胡剑明怔怔地看着他,他这么没有杀气的狠话,还是第一次。 “那就好,我以为,你会连我这个乌鸦嘴也不会放过。” 顾青衣又咳嗽了几声,眼眉拧了又松开,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梦中醒了过来。 “公子,我……” 她竟然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狄玉飞怎么能答应? 狄玉飞赶紧坐在床边,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原本想要柔声细语地安慰一番,刚一张嘴,顿了顿,又变成了一句从三九寒冰中提出来的语言。 “你若是再动一动,骨头散了架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拉出去喂狼!” 顾青衣听到这句话,耳朵认为它不中听,心里却觉得比蜜还甜,她用力地笑着,在嘴角翘出了一道弧度,道:“是。” 胡剑明摇头笑了笑,道:“你们公子这是心疼你,不舍得让你死,你昏迷的时候他就一直不停地在叫你的名字呢,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顾青衣看向胡剑明,也是极其用力地勉强一笑。 狄玉飞按着顾青衣的脸,强行把她的脸恢复到比较舒服的状态,冷冷地对胡剑明道:“你是不是太闲了点?如果真的很闲的话,要不你去看看给她的药和补品做的怎么样了?” 胡剑明笑道:“我是觉得,她现在很需要休息,我们两个,是不是都得出去呢?” 顾青衣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狄玉飞的衣角。 狄玉飞轻轻把她的手拉开,让她牵着自己的手。 “好吧,我出去。”他们两个人做出的这种动作,就像是在逼着他一样。 门槛外出现了胡剑明的影子,影子的脚从门槛中跨到了门槛外。 天已经黑了,胡剑明在临走之前,帮着狄玉飞点着了屋子里需要点燃的油灯,他知道,在顾青衣睡着之前,狄玉飞是不可能有空起来点灯了。 胡剑明出去以后,狄玉飞双手握着她的右手,冷冷地说:“顾青衣,你最好明白,我今天救你,只是出于对下属的负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顾青衣翻下眼珠,看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什么也不必要说了。 狄玉飞道:“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会明白,我这是什么意思的。” 顾青衣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些元气了,虚弱地说:“公子放心,我明白。” 狄玉飞道:“明白就好,好好养伤。” 他松开手,想要站起来出去透透气。 当他的两条腿刚开始用力的时候,他忽然看见顾青衣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掌,像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抓着水面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狄玉飞又坐了下来,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房间里闷了。 也许一个男人,的确需要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狄玉飞看着她的脸,突然有一种想要趴下去吻在她脸上的冲动。 第一次觉得,顾青衣原来是这么美。 狄玉飞反过手,轻轻按着她的柔荑,道:“放心,我不走。” 顾青衣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带着疑惑地睁开,她期待着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发生。 也许他心里还有方百玲的位置吧,无论如何,我都是没办法和她相比的。 她虽然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如果说日久生情的话,她和狄玉飞的相处,还是太短了。 但如果和方百玲相比,他们两个人经过的时间,又显得太长了。 顾青衣忽然笑了,以她和狄玉飞的感情,相处的时间,自己的姿色,她有什么必要害怕方百玲这个情敌呢? 狄玉飞不知道她自己想的是什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用手指揩着她的脸蛋。 顾青衣带着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狄玉飞道:“你真傻,把冯陆他们都放出来了,你要是再死了,难道要把这么多困难的问题,都交给我一个人来应付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吗?” 他知道顾青衣还没有睡熟,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倦意,他不怕顾青衣听到这些,听到了这些话,她最起码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自寻短见。 顾青衣闭着的双眼,渐渐从长长睫毛下的缝隙中流出了泪水,润湿了她的睫毛。 外面的梧桐树叶,一片片的落了下来。 秋天已经深了。 一间普通的屋子里,圆桌上摆着米粥,咸菜,和馒头。 方百玲趴在江自流身上,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没有受伤,白玉尺虽然是名剑,但是伤了你之后,顶多也只让你的伤存在两个时辰而已,冯陆又给你上了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的事,为什么还赖在床上?” 江自流枕着双臂,气喘吁吁地说:“余震刚和张起秀,他们都是追求过葛血玉的人,现在同样的一块肥肉摆在他们之间,难保他们不会为了她,再次争抢起来,他们两个的决战,我挡不住,也不想去挡。” 方百玲道:“你为什么好像很累的样子?” 你要是趴在狄玉飞身上,他会更累。 江自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谁让你这么美?” 方百玲坐了起来,从床上跳下来,道:“你还是起来活动活动吧,余震刚和张起秀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没那么容易因为争风吃醋就大打出手,这是你们做的事,他们,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 看着她穿鞋子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让人心痒难耐的样子。 女人有很多种,不是每一种,都像是慕容琳芳一样,连习惯都透着绝世美女的气质。 江自流没有否认方百玲的话,他很清楚,余震刚和张起秀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事,他和狄玉飞就不能,就算狄玉飞能说出一朵花来,除非是被动的谈判,否则就算是合作,他们两个也不愿意和对方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如果真的那么出现了,他们两个一定会打得很激烈。 江自流懒散地坐了起来,问:“大家都在干吗呢?” 方百玲答道:“秋一潇和陆心梦出去了,鸣凤姐姐在茶室给余大哥和张城主烧茶,慕容琳芳在陪着葛雪。” 江自流穿上鞋子,洗了把脸,看着圆桌上的食物,苦笑着问:“今天怎么只有这个?” 方百玲不好意思地说:“今天他们都没吃饭的打算,我只能给你弄来这些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江自流盛了碗粥,放在他面前。 “也好,换换口味。” 江自流坐下来,筷子动了几动,始终没有吃一点东西。 倒不是吃不下,这些东西也不差一点,之前在铭隐村的时候,吃的不都是这些吗? 只是他在想事情,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想得太多,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理清头绪。 方百玲和他一起坐了下来,说:“先吃饭吧,吃饱了肚子,才有解决问题的力气。” 她和江自流生活了十年,江自流动一动眉毛,她就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在想什么。 江自流筷子放在碗里,满脸满眼的迷茫色彩,“你说,如果胡雪印永远不动手,我们是不是就得永远待在这个地方?” 方百玲怔住,道:“这地方,不好吗?” 江自流道:“的确不好。” 方百玲装着不高兴的样子,道:“这馒头咸菜又不是天天吃,就给你吃这一顿,你用得着讨厌这地方吗?” 江自流哼了一声,开心地笑着说:“你当然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百玲也笑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江自流继续道:“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继续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方百玲道:“是慕容琳芳让你有这种感觉的?还是我?” 江自流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想过了,我不会再要求仅仅和我在一起,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是一片大海,我们一直在这其中沉浮,越来越多的人,在混乱着我们的思维和判断,在这里再待得长些,我怕我也会变得长孙不臣与张起秀那样。” 方百玲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你可以放心,你不会变成他们那样的……” 江自流呆呆地看着她,“真的?” 方百玲淡淡笑道:“你没他们长得帅。” 看着江自流发愣的样子,方百玲噗嗤的一声,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自流叹了口气,就知道她没可能给自己任何一个合适的答案,她能怎么给自己建议呢? 方百玲轻笑着戳了他一下,“开玩笑的,你怕的什么啊,长孙不臣和张起秀的心机城府都是时间铺出来的,你看,就是以秋一潇的武功和智商,跟他们两个相比,也是跟傻子似的,你就是再跟他们混一两个月的,也不会有什么进步的,就是说到天边,你也只会和秋一潇一样,或者,只会比他差一点。” 第210章 血玉之泪 冯陆一直靠在葛雪房间的外面,等待着里面的慕容琳芳。 等着她跟自己说一句话,或者出来见一面。 葛雪把胳膊上的伤口清洗了一下,把毛巾浸湿在清水里面,看向慕容琳芳,道:“冯陆可一直在外面等着啊,你真打算让他在这里等到入夜啊!” “入夜就入夜,他那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吗?”慕容琳芳就站在了冯陆影子的墙边,冷冷地说道。 葛雪听的出来,她语言是冷的,语气却是温的。 慕容琳芳是个挺奇怪的一人,明明爱着冯陆,却怎么也不愿说出来。 她是不愿背弃江自流,冯陆很明白这一点。 他愿意等下去,只要还有机会,他就会等下去,不管等多长时间,他也要等。 任何的付出都是为了回报,唯独爱情这件事,付出是完全不求回报二字的。 慕容琳芳看着葛雪带血的盆子,问:“你这伤是怎么受的?” 葛雪说:“我们想直接解决问题的根本,所以就直接去了总兵府。” 慕容琳芳苦笑,冷笑着说:“是啊,杀了胡雪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你们以为,你们能闯到胡雪印的面前?” 对于形势和人物性格的分析,慕容琳芳显然要专长得多,如果胡雪印真那么好杀的话,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杀了。 葛雪白了她一眼,道:“所以我们失败了,而且我还带了二十个一流高手追杀我。” 方百玲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这会儿听到的,一直是,我们~,这个们,是谁?张起秀跟着你这么胡闹?” 说到葛雪的事时,慕容琳芳当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张起秀。 但是她觉得,张起秀不会那么不冷静地做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葛雪哼了一声:“他?他若是有这个胆识,零魔城地又怎么会被那么多的人惦记!” 慕容琳芳心里暗笑,道:“嗯,也对,他要是跟你一样,现在胡雪印的事情早就解决了。” 葛血玉道:“当然是余震刚,但是我为了逃命,只能把他留在了据水关里。” 慕容琳芳道:“胡雪印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你离开。” 葛雪答道:“不错,他派了近二十个一流高手,连夜对我发动了追杀。” 慕容琳芳狠狠道:“这些人简直是在找死!” 在她眼里,以葛雪的实力,这些所谓的一流高手,都是些根本就不值得她看上一眼就能秒杀的角色。 但其实不是。 “恰恰相反,如果我当时那么想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葛雪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恐怖,仿佛是在回忆一件从地狱中出来的噩梦。 这二十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葛雪都怕成这个样子? 慕容琳芳看她害怕得入了神,试探着叫了声:“雪姐姐!雪姐姐你怎么了?” 葛血玉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慕容琳芳,道:“那些人有各种各样的高手,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可怕,但是每个人所使出一招组合起来的合击招数,却太恐怖了。” 慕容琳芳追问道:“有多恐怖?” 葛血玉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想着说:“当时我一臂受胡雪印寒气所伤,整条胳膊都不能活动,被那些人围成圈夹击,我却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 在葛血玉的眼睛里,那些人围绕着她时,周围至少有十种颜色的光芒,有巨剑,长枪,魔杖,法珠,双环等武器,还有飞龙,飞鸾,巨狮,猛虎等各种猛兽坐骑。 慕容琳芳道:“取悦你的人会跟着你一起犯傻,但真正爱你的人,却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拉你一把。” 葛血玉点了点头,道:“余震刚也是为了我才留下的,我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高低,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张起秀晚来一会儿的话,我也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她的背后,又有丝缕的鲜血渗了出来。 “不是已经好了吗,你背后怎么又有了血迹?” 葛血玉看了一眼后面,道:“有些人的剑气打在了体内,要有一段时间才能爆出来。” 慕容琳芳看着她身上自己的衣服,道:“我只是想问,这衣服谁洗,很贵的,我通常都不让下人们洗的。” 葛血玉道:“没事,我洗。” 江自流终于肯乖乖坐下来吃饭了,方百玲继续对他进行着思想教育。 “其实我们普通人的实力,像秋一潇这样,在同辈里已经很出类拔萃了,你也一样很强了,真的,起码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强的。” 江自流叹了口气,笑道:“在你心里,那又有什么用?在别人眼里,我不还是一个菜鸟吗,永远不能单独战胜别人的菜鸟。” 方百玲站起来走到背后,趴在他的肩膀上,道:“可是,你也从来没有输过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战绩,早就恨不得拿出来炫耀了,你倒好,还这么不知足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你呢!” 江自流激动地问:“有人羡慕我,谁啊?” 这问题是个好问题,方百玲好像一下就被问住了,轻轻咬着手指:“这个……你让我想想。” 江自流颓丧地低下了头:“好吧,这问题我相信对你来说可能太难了。” 方百玲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的确很有难度。” 江自流苦恼地索性直接趴在桌子上把脑袋埋进来了。 方百玲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余震刚和张起秀两人都跪坐在茶几两旁,观看欣赏苏鸣凤的茶艺。 比起慕容琳芳的优雅,苏鸣凤的茶道,别有一番干脆利落的感觉。 省去一切的麻烦,苏鸣凤直接把适量的茶叶和海盐放在大锅里煮了起来,让饮茶的人自己用竹筒自己盛饮。 苏鸣凤就这样拿着一个竹漏子,温柔含蓄地坐在他们两人之间。 在余震刚眼里,苏鸣凤虽然不是一个泼辣的女子,至少也是一个好动的女孩,也就只有在这种场合,她才能这么安静地坐一会儿。 张起秀却有些心疼自己的茶叶,也幸亏是余震刚,要是在别人面前,张起秀就丢大人了。 虽说从古至今,茶艺的形式,并没有过硬的规则限制,而苏鸣凤的方法,恰恰是在秦汉时代的茶艺,但是大多数人都能接受的茶艺形式,才是最完美的待客之道。 毕竟没有客人会喜欢怪异的主人的。 在这里,余震刚是客人,苏鸣凤却不是待客的主人,相对来说。 张起秀有点忍俊不禁地说:“这茶是从物灵之国送来的,余先生可以尝尝。” 苏鸣凤用竹漏挡住了张起秀往茶锅里伸的器具,道:“张城主既然让我来煮茶,就不要干涉我这煮茶的事情,茶叶的好坏是一方面,煮茶的时间,人,也都有着严格的要求,茶水的火候不到,茶水就不能出炉,张城主,你说呢?” 张起秀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苏姑娘,这确实是我有欠考虑,这茶理当由你来煮。” 苏鸣凤笑了一笑,重新往火炉中夹着柴火,掌握着火候。 张起秀慢慢转着茶具,道:“凭着二位的实力,就敢大摇大摆地进据水关,杀胡雪印?” 余震刚冷冷道:“你媳妇想去,我不去能行吗?” 张起秀质疑道:“真的是她想去?” 余震刚擦了擦鼻子,小声道:“当然,我是有一点的添油加醋。” 张起秀问:“你不是不知道,她这人一向好冲动,她没脑子犯傻你也跟她一起傻?” 余震刚道:“你这么说话,不怕以后晚上她让你跪搓板?” 张起秀道:“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一条一去不回的道路,还要把她带去,十年之前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对不起你过,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余震刚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对她不好的意思,就算是在胡雪印的府上,最后被抓的是我,她却逃了出来,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吧。” 张起秀闭上了眼睛,叹道:“她毕竟还在生我的气,这次我做的,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余震刚道:“这一次我们虽然没能刺杀成功胡雪印,却探明白了一件事情,胡雪印手下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也强大的多。” 苏鸣凤控制着的柴火,现在已经停了下来,她分别舀出一勺子茶,倒在了张起秀和余震刚的杯里。 张起秀端起了杯子,道:“所以,胡剑明和孙楷,并不能代表胡雪印的真正实力。” 余震刚道:“这次的行动,胡剑明和孙楷,虽在暗中,但是在他们背后,相信有更强大的力量,而这种人的力量,相信不是秋一潇可以敌得过的。” 张起秀点头道:“以他作为界限,倒是很方便我们该用什么样的人,来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这一次就是一个例子,除了我们所遇到的人,出了府还有近二十人对阿雪发动追杀,你不觉得,这些高手,派出得有些太随便了吗?” 张起秀茶杯放在了唇边,又缓缓地放了下来,道:“可单单是这二十人,就让我差点挂在沙漠中,我带着葛血玉逃了两天,才把这些人全部杀死。” 余震刚笑了笑,闻香品茶,半天才把一碗汤水喝下。 “香茗青瓷,雅室美人,这样煮出来的茶,才真实一种享受,只是不知道,张城主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品尝一下,城主酒窖中的藏酒呢?” 张起秀看着外面,道:“等什么时候能喝喜酒的时候。” 余震刚也看向苏鸣凤背后大门上的倩影,道:“她还会给你这个娶她的机会吗?” 葛血玉抱着手臂站在外面,背对着门,大声说道:“不会,永远也不会。” 余震刚看着张起秀,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起秀看着外面,道:“有些灵术的伤,不是自愈能力可以制得了的,需要什么,自己到外面拿去吧!” 葛血玉冷冷道:“我用了你的东西,好让人在后面说城主夫人四个字,是吗?” “征服一个女人,靠的是人品,也许你去外面看看,就会觉得我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就会回到我身边。”张起秀满怀信心地大声说。 苏鸣凤和余震刚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张起秀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葛血玉又不是方百玲,凭着事业还能对她有点诱惑。 人家也是一方霸主,这点事业,人家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呢? 葛血玉在外面,忍不住擦了擦从眼角缝隙流下来的泪花,吸吸鼻子,道:“好啊,反正我也想看看,你当初不到我们家看我一眼,是交换来了什么样的成果。” 张起秀看着外面的影子,含笑道:“成绩还算优异,毕竟用……使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 余震刚正坐在他对面,虽然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侧面,但余震刚看得出来,张起秀的眼眶已经红了。 葛血玉站在那扇门后,捂了半天的嘴,眼泪都在脸上流成了两条河,好久才松开嘴巴,呼出了几口气,道:“那代价,大吗?我以为对于张城主来说,不过是只能用蝇头小利来形容的那一点点的利益。” 张起秀掐着自己的脸,“女人好找,合适的不多,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失去了一个机会,我对不起你!” “十年……已经过去十年了,这一句对不起如果够了,你知道它蕴含着多少的思念和痛苦吗?这句话的价值太沉重了,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葛血玉痛苦地吼叫着。 张起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之外,他好像真的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出来了。 但是他认为情分最重的三个字,说出来根本就是对她另外的一种伤害。 他已经让她伤心了十年,再说下去,她还会有原谅自己的一天吗? “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感激你,这些年你欠我的,这一次,只是讨回了一点利息!你欠我的,早晚我要你都还给我!” 葛血玉气愤地说完这些话,哭着跑开。 苏鸣凤与余震刚二人,呆呆地看着张起秀。 第211章 逛出来的杀机 余震刚怔怔地问张起秀:“你们非要这么针尖对麦芒地说话吗?本来我看她这次就是来找你谈成亲的事来了。” 张起秀抓了抓头发,道:“不好意思,习惯了,至于成亲,她是不可能来跟我谈这件事的。” 说完他趴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余震刚又看了苏鸣凤一眼,心道:“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苏鸣凤微笑着看向余震刚,心道:别把余大哥,吓得不敢再谈恋爱了,哦对了,估计也很少有人会瞎了眼看上他的。 “你真的不追吗?”苏鸣凤看着张起秀问。 张起秀爬了起来,眼圈红红的,泪水却已经蒸干了。 灵术高的人总喜欢用灵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追,追一下就行了吗?我们两个人十年都没见一面,现在光追这一次,我能跟她解释些什么?” 苏鸣凤抄着手,蓦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心里最痛苦的根源,是在哪里?” 张起秀低下了头,什么也不说。 余震刚道:“十年前那件事,她一直都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起秀道:“我知道。” 余震刚道:“慕容琳芳这十年来都没有问出来的问题,我们也不指望能问的出来。” 张起秀叹了口气:“谢谢。” 葛血玉一路跑了出去,跑出大门,都没有看到张起秀追上来。 “这个猪头,看到我跑出来,怎么就不知道追呢!” 几百岁的人了,想法还跟少女一样。 人能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是好事,有时也是坏事。 葛血玉又走了几步,一直往后看着,没往前看一眼,忽然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反射性地想要往后跳,却被那个人一把揽住了细腰。 她抬头一看,抱住她的人竟是冯陆。 “你这么做,不怕她会杀了你吗?” 葛血玉又紧张,又有些羞怯地说道。 冯陆把她松开,平淡地退到了一旁,道:“琳琳让我来的,让我来看看你。” 葛血玉的心跳慢慢地恢复了平常的跳动,冷冷地看着他,问:“琳琳倒是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冯陆背着手,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做错事的一直是我。” 葛血玉道:“她一直没有吃醋?” 冯陆道:“为什么吃醋,我又不没有真对你做过什么。” 葛血玉问:“那你觉得……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吃醋呢?” 冯陆微笑道:“男他还是女她?你指的是张起秀还是慕容琳芳?” 葛血玉眨了眨眼,问:“慕容琳芳又如何,张起秀又怎样?” 冯陆道:“张起秀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慕容琳芳什么时候会吃醋,我可以告诉你,她永远也不会吃醋。” 葛血玉笑了,往前面的街道走着:“永远不会吃醋?你有这个自信?” 冯陆道:“只要我不让她伤心,依着她顺着她,永远让着她,而且不经允许,不看任何一个雌性动物,自然不会让她吃醋,不会惹她伤心,不会令她生气。” 葛血玉道:“现在你只是在追她,自然会这么想了,等你们以后在一起了,结了婚,有了孩子……” 冯陆赶紧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打住打住打住啊,我们这还没怎么着的,你想那么宽干嘛?” 葛血玉道:“反正早晚都要想的。” 冯陆道:“这倒是。” 有时候冯陆也在犹豫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让这关系更进一步,还是想和慕容琳芳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 进一步她会舍不得江自流,退一步他会舍不得她。 冯陆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奇怪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两人在峰城的主街上转着,葛血玉的表情,一路上都在变化着,从悲伤到走出悲伤,从不悲伤到展颜微笑,从微笑到开心,走这几步路,葛血玉的表情,可以说是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冯陆却一直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好笑的,他只看出,主道上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街道的尽头,卖女人用品的居多,不只是胭脂水粉,布庄衣店,甚至连整形美容都在那里,偶尔还有几家店是卖婴儿奶粉什么的,除了几家食品店比较正常之外,冯陆并没有什么觉得正常的地方。 就连那几家食品店,卖的也都是甜品一类的小吃。 冯陆叹了口气,哼道:“这张起秀可真是奇怪,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摆在家门口。” 葛血玉道:“奇怪吗?这是他准备着娶媳妇用的,你没见那都是些取悦老婆用的吗?” 冯陆把那家店想了一遍,也是,还都真是为了把女朋友变成孩儿他妈的店面。 “张起秀这都是为了你吧!” 葛血玉冷冷地答道:“慕容琳芳也经常来这片儿,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她准备的?” 冯陆说:“你这就有些气话了,慕容琳芳对你对他,没有一点的偏心,如果不是因为江自流,也许她去你那的次数也不会比到这的次数少。” 葛血玉哼了一声,扭头往回走去。 冯陆只能无奈的跟在她的后面。 以前他还以为自己能理解张起秀和葛血玉的奇葩关系,现在……他真的觉得奇葩就是奇葩。 转眼夕阳落山,月亮悬在了空中。 他们回去的时候,府外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身后的灯笼也都亮了。 以张起秀家里门前的灯笼为中心,向两边延伸着两条怪异的弧线,冯陆忽然觉得,峰城的灯笼似乎有些特别。 他在房檐上点了几次,飞到了峰城最高的一座楼的屋顶上,然后再往下看,他竟然神奇的发现,在峰城两个广场和大路之间,所有的灯笼,居然形成了一颗红心的形状,不管是广场和道路上,竹竿挑着的灯笼,居然也是一个心形。 张起秀不是来当城主来了,他是来给她女朋友布置优雅环境来了。 “看到这些,你还能生得了他的气吗?” 虽然不知道葛血玉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但是他不用回头,就足够知道,葛血玉就在他的身后。 葛血玉看到这一幕,眼眶中一晃一晃的,不知不觉已经盈满了泪水,冯陆跟她说的什么,她根本就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冯陆有点大声地说:“你们以前可能确实是有误会,但是两口子之间,有什么仇就非得用十年的时间去打磨呢?你们谁都知道,离开了对方,剩下的就只剩下痛苦,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葛血玉擦了擦眼泪,道:“等你和慕容先确定关系之后,再来评价别人的爱情!” 冯陆回头看着她,微笑道:“你不让我评价别人的……什么?” 葛血玉一点都没有说错话的感觉,淡淡地答道:“爱情。” 好像在她的心里,她和张起秀尽管一直分隔两地,但是关系,一直都没有变过, 冯陆笑了,道:“你们两个,还是爱情吗?” 葛血玉坚定道:“一直都是。” 冯陆坐到了屋脊上,看着下面的灯光,躺在屋顶的尖上。 “其实你们这关系也挺好的,要是我和慕容琳芳也能在这种关系上这么停留下十年,以后万一有一天成了亲,感情一定特别好。” 冯陆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星光,感叹地说。 葛血玉站在檐尖上,道:“也许我们停留这十年以后,感情只会更坏。” 冯陆看着她,道:“我不太相信,你们的关系有那么差,张起秀救下你以后,大可以带着你离开,为什么还要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帮你狙杀了那十多个强大的敌人?在你的心里,他从未变过,但在他的心里,你也从来都没有变过。” 葛血玉回头瞪着他,冷冷道:“慕容琳芳让你出来,是想要让我更生气吗?” 冯陆微笑着把双手放了下来,道:“我以为这话是让你开心的。” 葛血玉道:“想让我开心的人,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你知道结果会怎样吗?” 冯陆微笑着,又把两天手臂抱在了胸前,道:“打架的话,我可不跟你打,我不是你的对手。” 葛血玉道:“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敢承认出来,你是有把握我不会动你吧!” 冯陆微笑道:“不会。” 葛血玉问:“为什么?” 冯陆看着葛血玉的背后,道:“你往后看看,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把握了。” 葛血玉一回头,屋檐上踩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秋一潇背着青茗剑,陆心梦周围飘着一条花瓣状的链子,两个人分别站在两个檐角上,看着葛血玉。 “两位一回来就来找我,不至于是为了看我吧!” 秋一潇转着手里的蓝蝶,道:“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我们好像没有见过。” 葛血玉冷哼道:“蓝蝶,青茗,紫筠三剑都快放在我鼻子上了,就算想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难得很。” 陆心梦手指上拈着花瓣,看着葛血玉。 秋一潇把蓝蝶刺进了腰间鞘中,右手紫筠剑对准了葛血玉。 葛血玉看着他们两个,道:“冯陆,你就是这么让我开心的吗?” 冯陆微笑道:“可他俩也没说是来打架的呀!” 陆心梦手上的花瓣纷纷消失,把双手背在了后面。 冯陆站了起来,道:“你们倒是帅得很,一个个踩在檐角上,掉不下去,干嘛呀,陆姑娘我不是说你,好不容易有一个和旧好一起出去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来呢?” 陆心梦轻轻地笑着:“回来看你!” 冯陆道:“话少就不要说了,为什么来找我?” 陆心梦道:“怎么,我以为,我们两个一直是搭档的。” 冯陆笑道:“所以我问的是他啊!” 冯陆看着秋一潇。 秋一潇道:“是啊,我们以为这位姑娘对你有什么意图,所以就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也该走了。” 秋一潇把我这个字,说的特别地响。 陆心梦笑了笑,看向秋一潇的背影。 秋一潇已经跳下了高楼。 月光下的楼顶上,冯陆按着膝盖,葛血玉和陆心梦两个人都站在屋檐上,两双如水般清丽的眼眸,正彼此瞪着对方。 冯陆站了起来,抱着屋顶的尖端,道:“你们俩又没什么仇气,干吗这样看着对方啊,知道你们两个漂亮,漂亮的女人都看不惯别人比自己长得美,你们两个这么看着,干吗呀!” 陆心梦向葛血玉弹了一指,一串的花瓣向着葛血玉飞了过去。 葛血玉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猛地一划,把一片水状的波纹挡在面前,陆心梦的花瓣全部被震开到一旁。 冯陆有点惊讶地想:“还真打起来了。” 陆心梦双手变换着各种结印的花式,周遭的花瓣变换着各种形状,最后像是四把利剑般地瞄准着葛血玉。 葛血玉的双手十指微微弯成弧状,在空中优雅地活动着,编织着一圈圈水环一样的东西。 冯陆心知葛血玉身上有伤,此举不过是勉强而发,她们两人要是真的刀光剑影地打开,就算是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中止。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打起来。 冯陆从檐顶上落下来,站到葛血玉身旁,对两人说道:“两位要是切磋的话,还请来日再动手,今夜若是一战,对你们二位都不公平,陆姑娘刚从外面回来,身心皆不在状态,而葛公主之前,曾在据水关和沙漠中受过重伤,心中又有心结作怪,这一战,不能打起来。” 陆心梦道:“听起来,她好像是占的绝对劣势啊,如果现在不杀了她,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冯陆心中一惊,心想:听她的语气,仿佛真的是打算着要杀人的主意,陆心梦本就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此来零魔城地,也不过是为了江自流和秋一潇不被人所杀,但是她对葛血玉会起了杀心,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目的,以现在我们的实力,零魔城地除了张起秀与之还能一战之外,恐怕没人是她的对手。 “你能给我一个杀她的理由吗?” 第212章 玫瑰花雨 听着冯陆的问题,陆心梦倒是还没有低下头,然而眼睛中,已经有了愧色。 冯陆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 如果陆心梦回答得上来这个问题,那他们今天还能走得了? 冯陆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字地追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陆心梦道:“我这次来之前,吴幻让我杀你们一个人,这次的行动,你们的敌人,并不只是狄麟阁和胡雪印。” 冯陆看着她,手中的汗水从指缝间滴滴渗出,道:“陆姑娘,我连你都没法相信,你还让我能相信谁?” 陆心梦道:“我不是你朋友,因为我不配。” “秋一潇也同意你这么做?”冯陆握着拳头问道。 陆心梦低下了头,道:“我若是在他面前这样做,他会对我彻底失望,我挑葛血玉下手,是对我最好的选择,其余的,我都不可能会忍心下得了手,冯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你的交情已经不浅了,我不想和你动手,别逼我。” 冯陆紧握着的手一点点松开,道:“我金枪已失,银枪已断,只凭双手,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要不你等我去张起秀家里把人叫来?” 冯陆说出来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陆心梦挑这种时间,这种位置,这种人下手,显然是不想和他们任何一个人为敌,他开这种玩笑,显然有些多余。 陆心梦嫣然一笑,并不作答,因为这个问题,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回答的。 三人静默了半晌。 陆心梦忽然说:“葛公主,有什么遗言现在就留吧,对于张起秀和顾青衣,都是你放不下的人吧。” 冯陆眼中刀光一闪,忽然心中有了另一个念头。 葛血玉道:“我现在忽然觉得,你是不是想骗我和张起秀复合?” 陆心梦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叹道:“葛血玉,葛公主!这句话你本不应该问的,我不会和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葛血玉双手按在了面前,两只手上浮起一环一环的水波,环在了身边。 “是啊,确实有点多余了,如果我死了,泉林和鬼蜮森林,都是顾青衣的地方。” 冯陆看了她一眼,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顾青衣是什么人,你把鬼蜮森林给了顾青衣,就是把零魔城地暴露给了狄玉飞,对张起秀这样,你真的决定好了?” 葛血玉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不一定死呢!” 冯陆道:“那你要是万一死了呢?你真的要张起秀面对这样的困境?” 葛血玉道:“当一个人心中还有愿望没有完成的时候,上天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他离开人世的。” “天真!”陆心梦手腕一转,把一朵玫瑰花甩向了葛血玉。 冯陆立刻跳向一旁,玫瑰花崩碎,花瓣星星点点地飞向葛血玉。 现在的冯陆是真的没有可以挡下陆心梦一招的实力,只能远远地跳开,看她们两个战斗。 “不想把其他人叫来,你是想让我看着葛血玉死在你的手里啊!” 葛血玉手中一颗水珠飞出,在空中一圈圈地旋转增加,然后颗颗飞出,每一颗水珠,震开一瓣花瓣。 陆心梦双手拈花,指诀轻轻地转动着,一圈圈的花瓣飞刃飞向葛血玉。葛血玉也在不停的提起水珠,向陆心梦轰去。 两人有快有慢,但不管是花瓣还是水珠,都只能在空中和对方幻化的灵力载体碰撞粉碎,始终不能伤到对方。 刚开始时冯陆还能看出来是谁在攻,谁在防,但是交手之后,这种情况就不明朗了。 花瓣和水珠都是她们为了攻击打出的,没有漫天飞舞的华丽特效,仿佛都只是按着她们两个人的身形画着两条大的轮廓,轮廓下是一条长廊,廊间都是花瓣和水珠。 花瓣和水珠每一次的运行轨迹都不一样,都是她们为了打到对方的身体,或者为了防御自己的身体,根据计算才发出的招数。 这样的攻击,本来陆心梦是不占优势的,葛血玉几百年的修为,远在陆心梦几十年的功力之上,但是现在这时刻,有几片花瓣,甚至都是葛血玉用轻功躲过去的。 冯陆想了一下,当即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葛血玉这两天连遭生死大劫,身心俱遭重创,这样的时刻,面对着如此强大的远程暗器轨道计算,当然力不从心,这样时刻的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他看着周围的建筑,心中继续说:葛血玉若要扳回劣势,唯有近身格斗,才是最好的方法,然而这样的地形,如果稍有不慎,两人就都会坠落下去。 冯陆这分析情况,不过是闪电间的一瞬,这三人心念电转,显然都是想的这件事。 葛血玉飞步跳起,灵源中长剑射出,人随剑走,从空中俯冲向陆心梦。 陆心梦往后倒翻,葛血玉手握长剑斩断檐角,陆心梦在空中一个转身,往下面的房屋落去,手中花瓣不断,狠狠地射向空中的葛血玉。 葛血玉只能在空中陀螺般转动,一片片闪开。 陆心梦下落总要有一个终点,而葛血玉居高临下,凌空而发的一剑,威力必然强大无比。 冯陆仍站在高处,往下看着两人的战局。 陆心梦落到低楼的屋顶上,踩碎了脚下的两坑屋瓦,停止发射花瓣,幻出一枝钢条,双手横于头顶,挡住葛血玉凌空的一剑。 结果是脚下的砖瓦,又碎了两片。 陆心梦趟着屋瓦,脚下划出一个圆圈,同时把左手撤下,右手剑一撇,用钢条把葛血玉的剑卸到了下面。 葛血玉一剑劈空,在屋瓦上一点,转了个圈,剑又劈出。 冯陆在上面看着,心道:“玫瑰钢刺,萍踪之剑,寻常的武器和名剑的对决……葛血玉旧伤在身,撑不了多久。” 底下葛血玉和陆心梦的战局又起变化,葛血玉长剑变化更快,招式更为霸道,但是始终不能收到进攻的效果,陆心梦仿佛一直被压制,但是一直在萍踪剑的攻击之外。 冯陆心道要遭,葛血玉已经沉不住气了,再打下去,就只能被陆心梦寻找到破绽,一击致命。 别看现在陆心梦一直处于劣势状态,但这就像是一只和蝎子战斗的蜈蚣,蝎子的钳子纵然强大无比,但是一旦被蜈蚣寻到破绽,结果就已经注定。 冯陆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对这两人指指点点的,但是那些张起秀暗藏在人群中的眼线,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去把这件事报告给张起秀。 这里的人都知道葛血玉是张起秀未来的老婆,陆心梦在零魔城地中的形象也已经定型,没有人会怀疑她们两个人的交手,会跟生死扯上联系。 冯陆现在要是出手,恐怕会比她们任何一个人死得都快,难道他就只能看着这两个女人,拼个你死我活了吗? 陆心梦的行为,绝对不是为了要成全张起秀和葛血玉,而是绝对的要人命的。 冯陆无奈之下,只能出手。 “银龙枪!”冯陆大喝一声,从肩膀下把那条已经断掉的银枪射了出去,从空中直落而下。 葛血玉一剑横扫千军斩出,腰上猛地绽出一朵血花,横扫千军剑到中途,威势和速度已经减慢了几倍。 对于陆心梦来说,这是一个天赐良机,足以让她杀死葛血玉。 葛血玉身上的伤实在太多,尤其是这种由内而外的隐伤,不知道何时会发作,这种时候出现,真是致命的伤。 陆心梦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本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这种看似趁人之危的做法,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陆心梦低头避过她的剑锋,双手握着钢刺,中平刺出,钢刺直点她腰腹位置。 冯陆此时人到枪到,银枪枪头激射而出,撞在钢刺之上,当的一声响,陆心梦立刻被撞出了两步。 葛血玉看冯陆出手,以为他是帮自己来的,剑锋一扭,斩向陆心梦咽喉。 冯陆随意地将左手枪一枪甩出,链子缠上萍踪剑,往后拉了回来。 陆心梦又一钢锥鞭起,冯陆右手短枪一伸,钢刺隔着银枪,向葛血玉斩去。 陆心梦的钢刺虽然无刃,但是却有着细小的倒钩,如果被挂上一下,结果可能比挨上一剑还惨。 冯陆把左手链子一松,葛血玉旋转着后退出两尺,钢刺从她飘在空中的头发尖上划了过去。 冯陆把双手猛地一磕,将陆心梦和葛血玉同时撞了出去,摇着链子枪,站在两人中间。 他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现在竟然是这么不堪一击,看来葛血玉身上的伤,和陆心梦出去转了这一圈,加上本来就并非心狠手辣的个性,的确给了冯陆可乘之机。 冯陆太低估自己了,同时,也把陆心梦和葛血玉的实力看得太高了。 葛血玉拄着剑,单膝支撑在屋顶上,狠狠地说道:“冯陆,你到底帮谁?” 冯陆的手停止了晃动,但链子的晃动却没有停。 “你们两个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死了任何一个,对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个损失,我是代表着广大的男性同胞们,阻止你们的生死相搏。” 冯陆故意把“生死相搏”四个字说的很大声,让张起秀的手下,可以快点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张起秀,江自流他们。 果然,说完这句话以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顿时有几个人,在向着张起秀的府邸,快速移动。 陆心梦盯着冯陆,冷冷道:“我只是不想杀你,而不是因为你真有这个实力,如果真的万不得已,谁的面子我也不给!” 冯陆默默地看向陆心梦,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略显苍白,刚才冯陆只看到她处于劣势,却没有看到,她的腕上已经被葛血玉的剑气划出了伤痕……他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点? “我当然知道你有杀我的实力,你们两个都有这个实力,可是我不希望你们继续打下去,所以就必须挡在你们中间,与其让我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在我面前被杀死,而我却无能为力,还不如死在你们面前,也不会给慕容琳芳一个怪罪我的机会,你们说,是这样吗?” 冯陆微笑着,平淡地说道。 陆心梦冷哼道:“想不到你还痴情得很!” 冯陆道:“当然,何况葛血玉不能死,她若是死了,沙天一线岂不就相当于拱手送给狄玉飞了吗?在下虽然愚钝,这笔账,总还是算得过来的。” 陆心梦道:“如此听起来,她不能死,你就不怕我死在她的手里吗?” 冯陆沉吟道:“这个……我当然也不会让她杀了你,你是江自流的朋友,秋一潇的……那什么,你要是在我面前死了,没有人会怪罪葛公主,被秋一潇和江自流盯上,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陆心梦心里想道:冯陆所说句句合情合理,无论因为人情还是利益,我们谁杀他都有失风度,然而以他的实力,我们绝对不可能点了他的穴道继续打下去的,他这么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峰城的暗哨通知给张府中的人,我若是再和他纠缠下去,等江自流他们过来,要杀葛血玉,便是痴人说梦了。 冯陆眼睛转动着,看向陆心梦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些什么,他本以为陆心梦会等着秋一潇他们过来把事情说开,然后就不用打下去了。 但是他没有料到,陆心梦身上杀气忽然大增,而且是奔着自己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冯陆,后背完全暴露在了陆心梦的攻击范围中,葛血玉想要帮他都来不及。 陆心梦手一起,冯陆挡在葛血玉面前,背对葛血玉,两人同时把武器举在了眉间。 陆心梦钢刺上一圈圈花瓣环绕着,蜿蜒着飞到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全身都围绕着。 冯陆眼中剑芒一闪,陆心梦转身把她全身的花瓣都射了出来,全部围向冯陆。 这些花瓣按着方位九宫,阴阳八卦排列着,不发动攻击,就是停在那里,也是一种威胁。 冯陆握着枪,思想着破解的方法。 第213章 流星断枪 江自流眼神中刀光一闪,右手中的筷子咯嘣一声,断成四段。 方百玲不解地看着他,笑着说道:“怎么了?苏鸣凤现在在家里,余震刚正和张起秀在一起,秋一潇也刚回来,你这是什么感应?” 江自流也笑了,说:“我们的朋友,也就他们吗?” 方百玲坐在桌子后面,道:“能让你有这种感应的,也就只有这几个人了吧,要是我会有什么危险,你会不会掀桌子?” 江自流苦笑道:“也说不定,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方百玲道:“去看谁呢?” 她仰着脸看了江自流一会儿,嘻嘻地笑了。 这个问题奇怪的很,他要是知道谁会出事,哪还用得着出去看? 所以方百玲也就知道自己的问题问的不对了。 冯陆御枪在前,用周围的灵气防御住花瓣的攻击,每片花瓣都停留在灵气之外,却没有一片破碎。 冯陆的枪法次次点到即止,该用多少力能达到所想要的目的,就绝对不会多用一分力。 而且他很清楚,现在葛血玉和陆心梦还没有动手,就是因为他还能动手,不管是葛血玉,还是陆心梦,都怕他出手帮助对方,对付自己。 不怕冯陆冲破花阵,不怕冯陆完全陷入花阵,就怕他这种粘在花阵之上,不能完全消灭,还不能出来让人换其他招数的状态。 现在的冯陆就像是粘在手上的鼻涕,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都甩不掉。 陆心梦没有那个耐心,她的花阵有多大威力她很清楚,她必须出手。 葛血玉见陆心梦还没有出手,长剑一挥,斩向困住冯陆的阵法。 冯陆眼皮一紧,他最怕的就是葛血玉忍不住会出手救自己,给陆心梦出手的机会。 陆心梦果然出手,钢刺在手,长身飞出。 葛血玉急忙撤剑,环身横扫。 陆心梦触及剑光,立刻又倒退了回来。 葛血玉身上有伤,尤其是腰上的伤,更是有重大的影响,转身不便,出手也慢了许多。 陆心梦见状,立刻手腕一舞,钢刺在空中转动一圈,带着几片花刃,和他的小臂连成了一条直线。 花瓣在钢刺周围展开,亦如一条条利剑,照准了葛血玉的胸口咽喉。 葛血玉看到她下了杀手,只想提臂出手,手腕忽然如电击一般,连动着整条手臂震动了起来。 “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了那天在沙漠上战斗时,一对双环从她的腕上飞过,那时只有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根本就没有打到她的手腕。 原本看来这只是陆心梦一个人要杀她,可是现在看起来,反倒有些像是谋杀了,那些人对她的攻击当时根本没有几次是实招的,没想到这些灵气,都是埋藏在身体里面的,一运起灵力,全身上下埋藏着的灵气,就会爆体而出。 没人想得到陆心梦会这么快地就挑战葛血玉,葛血玉也没有想到,对付陆心梦要调用这么大的灵力。 陆心梦飞身使剑,花刃一枝枝飞向葛血玉,嗤嗤之声不断,葛血玉的肩膀,手肘,小腿,瞬间都有了伤痕。 陆心梦一剑刺入葛血玉肩膀,钢刺一转,推着她往后面飞去。 冯陆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保持现在的状态了,枪锋一转,把全部的花瓣震得落下,链子一转,锁在了葛血玉右足上,锁链绷得笔直,陆心梦已然无法再向前一步。 陆心梦钢刺在葛血玉伤口中一点,从葛血玉后面刺出的那部分忽然一弯,钢刺的尖仍然刺到葛血玉后背的心脏口,插在皮肤内。 冯陆一直在往后面拉着,陆心梦无法用尽全力,因而只是将葛血玉推下屋顶而已,那一刺并没有真的要了葛血玉的性命。 一人从人群中冲出,脚步在众人肩上点过,飞在半空中抱住了葛血玉的肩膀和大腿,横抱在怀里。 自然是张起秀。 他得到了消息,就立刻赶来,他以为,陆心梦的身手,至少不会那么快的。 他甚至还以为,自己能抢在葛血玉受伤之前,把陆心梦收拾掉。 但是只可惜,张起秀错误地估计了葛血玉的伤势,她根本就不能够挡住陆心梦。 张起秀拔出她背后的钢刺,看了房屋上的陆心梦一眼,想要把葛血玉放下来上去杀了她。 张起秀的女人,谁动了以后,再想平安无事一天,都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慕容琳芳如影随形,已经站在了张起秀的身前。 冯陆手下不再留情,右手一拉,陆心梦的身体随着冯陆的锁链迅速往后飞去。 慕容琳芳往背后看了一眼,已经看出张起秀的意图,回眸笑道:“你留下照顾她吧,我去对付陆心梦。” 张起秀奇怪地看向慕容琳芳,这个像是情人一样的女孩儿,为什么总是和他这么有默契,事事都想在他的前面? 难道他们两个,也和江自流与江碎梦一样,有着超乎寻常的兄妹关系? 屋顶上兵刃交击之声不断,陆心梦已经拿出另外一条钢刺,斩断锁链,和冯陆战在一块。 冯陆很清楚,和她交手,如果不下死手,自己就有生命危险。 但是冯陆手里的链子枪已经断了一节,仅握着一条断枪,和陆心梦交手。 如果说刚才陆心梦和葛血玉的交手还是以退为进,在怒涛狂澜中寻找突破口,那么此时她和冯陆的交手,就是以强还强,以进为进。 陆心梦的钢刺配合着花瓣的攻击,在周围完全设定了一个战斗的空间,使得和冯陆的战斗,并不完全只是一个陆心梦,而是十个陆心梦,一百个陆心梦,一千个陆心梦的攻击。 钢刺闪过,陆心梦左手化诀一勾,几片花瓣飞刺向冯陆的后背。 冯陆断枪举过肩,枪尾一晃,枪后的细链游龙般甩出,把花瓣一片片荡开。 仍然是不多不少,刚好落下。 在冯陆的手上,都是刚刚好,没有差一点,也没有多一点。 陆心梦左手继续舞动,和右手钢刺的攻击,仿佛是就不是同一个人的招数。 这时慕容琳芳已经从冯陆身后跳起,双手一挥,两筒银针撒出,不偏不倚,所有的花瓣全部被银针钉在了地上。 冯陆飞出断枪,激射陆心梦小腹,人如松木般直立在屋顶上,看着断枪的走势。 陆心梦从屋瓦上跳起,身子如飞絮一般,在冯陆的枪链上一点,钢刺又打他咽喉。 冯陆嘴角微笑,拉住锁链,往后一引,断枪旋转着从陆心梦背后飞来。 慕容琳芳从空中落下,短裙上的丝带垂在了腿上。 陆心梦道:“不愧是冯陆。” 立刻又空中翻身,人虽飞高,长发垂下,被冯陆的枪锋轻轻把发间的丝带斩断,同时也削断了她一星半点的青丝。 陆心梦脚一沾地,钢刺又跟在断枪后飞向了冯陆。 冯陆接住断枪,全身一侧,陆心梦钢刺一挥,冯陆断枪架住,弯腰拧身。 陆心梦眼睛一眨,慕容琳芳丝带飘起,弯下腰抬起腿,双手甩向陆心梦。 只见空中五道银线,从慕容琳芳的双手,背上,足尖飞出,钉向陆心梦。 陆心梦恰好一招使全,钢刺划了两圈,把慕容琳芳射来的白刺卷住。 冯陆转身背向陆心梦,枪尖抵住了陆心梦的咽喉。 空中的花瓣,三人的衣角,刚才被冯陆斩断的丝带,一件件的落了下来。 陆心梦看着冯陆的手背,掌中钢刺下的白针,一条条落了下来。 张起秀抱着葛血玉,把她身上的钢刺从后面拔了出来,刺尖离葛血玉的心脏不远,张起秀不愿让她有生命的危险,但没法不让她受到伤害。 这个时候张起秀心里竟然有一种残酷的想法。 葛血玉咬牙皱了一下眉,冷冷地说道:“你这么用力干什么,生怕我不会死在你手里?” 张起秀紧紧地抱着她,说:“我还就真是想要把你的胳膊给你折了,让你永远留在这零魔城地里,照顾你一辈子。” 葛血玉的语声更为冷漠,道:“你不用把我勒得那么紧,你不把我的胳膊崴折,我就不会在你这多留一天!” 张起秀微笑着把灵力渡进葛血玉的体内,道:“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连你的两条腿一起打折了,我一辈子背着你。” 葛血玉道:“我宁可刚才把那条钢锥刺进心脏里,也不想看着你过一辈子!” 张起秀抓住了胸口,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十年来,每一次想到葛血玉,他的心都会像撕裂一样的痛苦,当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点痛苦,不过是多痛苦了一点而已。 那么一点的痛苦,增加在这久而久之的痛苦之上,对于这点痛苦,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就像是死亡一样,死一次和死一百次,也没什么不同。 他已经习惯了。 冯陆背对着陆心梦的眼神,连话也不说一句。 事实上这个时候陆心梦的眼中,除了愧疚和对失败的痛苦,也没有其它的感情了。 但是好像冯陆觉得还是自己不对,始终没敢面对她的眼睛。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是坏人,做着坏事,和她对立的人,还不忍心杀了她。 慕容琳芳背着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道:“陆姐姐,方百玲和苏鸣凤都叫你一声姐,我们两个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一起经历过艰难困苦的姐妹,妹妹跟你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吴大县令虽然对你有感情,但你也没必要为了他,失去了自己做事的思想态度,和原则,你说呢?” 陆心梦道:“说这种让人生气的话,还想要我不生气,在一个小妾的面前诋毁她的丈夫,这能让我不生气吗?” 她的扬声词都说成了挫声词,生怕碰到冯陆的枪尖,伤到自己。 慕容琳芳低了低头,不好意思地微笑道:“抱歉,如果是江自流这样做,我也会支持他的。” 陆心梦长长地哼着气,仿佛是对慕容琳芳的默许。 张起秀抱起葛血玉,往他的府邸走了过去。 街上的行人也仿佛是没有看到这件事一样,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吃饭的继续吃饭,哄儿子的接着哄儿子,约会的男人没事人一样地往爱人的脸上吻了一口。 慕容琳芳看着下面的人群,回头向冯陆摆了摆手,纵身跳了下去,跟在张起秀的后面。 她和冯陆一直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就是这种友谊式的情侣,彼此关心,还不用对对方负责任。 这堵墙不是窗户纸,他们宁可让这堵墙永远停在他们之间,也不要彻底的成为爱情的奴隶。 因为他们不想走到张起秀葛雪,陆心梦秋一潇的那一步。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冯陆慢慢地把断枪收了起来,连锁链抽回灵源里,回头看着陆心梦,眼睛中的愧疚感,似乎比陆心梦的眼睛中还要炽热。 陆心梦慢慢把钢刺收了回去,道:“身手不错,到底是江湖上一流一的高手,深得胡雪印真传,点到即止,如果刚才你的手再都那么一分一毫的话,江自流明年就可以去给我烧纸了。” 冯陆闭上眼睛,道:“你说这个话,还不如痛痛快快打我两个耳光呢!然而我并不后悔这样做,对不起你是实话,但刚才那种情况,任谁也会对你出手的。” 陆心梦仿佛一点也没有听他说这个话题,随意的整理着护腕,问:“胡雪印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应该不会是让你背叛他的吧,看起来,他在他儿子身上投入的精力,都远不如你多。” “你想说什么?”冯陆看她的眼神,开始不那么愧疚了,隐隐地竟还带着一缕的杀气。 陆心梦把护腕往外面伸着,道:“周瑜打黄盖的故事听说过吧,你要不要听我从嘴里面,再给你换一个版本听听?” 冯陆道:“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这么回答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陆心梦裣衽笑道:“我曾经也以为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为敌,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冯公子,这个世界没那么理想,你和我,本就是同样的人。” 第214章 另现杀机 冯陆双手紧握成拳,冷冷道:“我跟你不一样。” 陆心梦道:“不一样吗?我认为,是一样的,我们都有自己的目的,但又不愿意伤害自己认为珍贵的人,不是吗?” 冯陆道:“你维护的是秋一潇,今天做的是对不起他的事,但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一件事是对不起慕容琳芳的,和你相比,我做的事如何?” 陆心梦坐在了屋脊上,揉着发酸的双腿,道:“冯公子,你觉得,那天晚上,你引他们远离张府,用孙楷和顾青衣埋伏他们,慕容琳芳和秋一潇会一点都没有怀疑?” 冯陆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陆心梦笑道:“看来你是打算否认你的作为了?” 冯陆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陆心梦道:“看来今天晚上,我的生活是不会安定了。” 冯陆站着往下看了她一眼,道:“张起秀如果真的要杀你,刚才也就不会一个人离开了。” 陆心梦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 冯陆微笑道:“这是一句废话,我若是想杀你,刚才又何必从葛血玉的手中救你?” 陆心梦叹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可知道,也许张起秀离开,就是为了想让你杀我呢?” 冯陆摇了摇头,道:“张起秀的理智,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去的,你我都清楚,咱们两个的交情,远比葛血玉要来的多,他当然也知道,我不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杀一个我曾经的朋友的,而且,琳琳走时也没有提醒我,走吧,除了那个跟踪过狄玉飞的人,没人赶追你,就算是他追到了你,他也杀不了你。” 陆心梦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道:“葛血玉的故事,还不够作为前车之鉴吗?” 冯陆沉默了。 因为胡雪印和张起秀,这两人有着出奇的相似之处,他一直了解着的胡雪印,都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势力。 但是,他并不了解张起秀。 除了默默地给她祝福以外,冯陆此时,又能够做什么呢? 江自流一路走来,他和方百玲一起飞到房屋上,房屋上已经只剩下了冯陆一个人。 冯陆坐在之前陆心梦的位置上,呆呆地坐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月亮。 江自流坐在他身旁,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多少都知道一点了,陆姐姐呢,你不会已经把她杀人毁尸了吧?” 冯陆笑了笑,没有回答什么。 方百玲坐在他的另一边,躺在了他的肩膀上,柔声叫了一声:“冯陆哥。” 冯陆道:“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我怕我承受不起。” 方百玲双手抱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陆心梦今天晚上做出这种事来,你们是怎么想她的?”冯陆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 他太想对比一下,如果江自流他们万一对他有了误会,会怎么样对待他。 他指的误会,是有些不能够解释的事情。 江自流道:“那能怎么想呢,她对吴幻的感情,我们无需多言,吴幻让她做的事情,为了自己爱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冯陆拍了拍方百玲的头,道:“也包括,她今天对葛血玉做出的事情?” 江自流道:“给别人一个机会,以后别人也会处处给你方便,对葛血玉下手,也许在她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否则她杀我们任何一人,也有机会的多,容易的多。” 冯陆长叹道:“是啊,除了张起秀她绝对杀不了,琳琳的实力深不可测之外,我们应该还没有谁,是一定能在她百招之后,还能站着说话的。” 江自流说:“你今天,错过了一个能杀死绝顶高手的机会。” 冯陆笑道:“也许你应该说,我错过了一个能杀死两个绝顶高手的机会。” 方百玲像是吓了一跳一样地抬起头,道:“对呀,如果你今天等她们打得两败俱伤再出手,以你的实力,葛血玉和陆心梦,应该都走不了。” 冯陆道:“可惜啊,我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江自流心说道:冯陆的实力有多少,始终没有感觉他出过全力,他的灵术实力,应该同狄玉飞,张起秀不相上下。 江自流叹道:“无论如何,在我们几人的心里,陆心梦的地位,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不管她做出过什么事,她都是一样的女人,今天的事情,我们大概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冯陆好像松了口气,道:“真……真的吗?” 江自流道:“背叛这个词是贬义词,但是得看你怎么理解了,对于我们来说,她从来都一直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 冯陆微笑道:“你们两个,把我当朋友的前提是什么?” 江自流想了想,道:“认识你。” 方百玲抿了抿嘴唇,笑道:“对啊,比如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们就不会把他们当做朋友。” 冯陆顿了半晌,忽然两手抱着他们两个人,笑道:“老实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两个会这么回答,我设想了无数种答案,都没想到你们还会有这样一种答案。” 江自流道:“我知道你想让我们说什么,你是想听,我们是因为你能帮我们对付胡雪印,才把你当成朋友的,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是为了达到胡雪印的目的,才故意接近我们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但是冯陆,一个人的目的不会是永远不会变的,就算你曾经是胡雪印的手下,就算你现在真的是为了胡雪印而接近我们的,但是在此之前,只要你有过那个真心为我们好的瞬间,那就是你给我们的,最为宝贵的财富。” 冯陆笑了笑,感动地抱着他们:“你还真挺老实的,这种掏心窝子的话,用得着跟一个敌我不明,还是你曾经情敌的人来说吗?” 江自流笑着说:“敌我不明,就代表着他可能不是敌人,情敌只是争夺爱人的对手,但并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成为朋友,也是早晚的事。” 冯陆笑道:“就像是狄玉飞那样?” 江自流的脸色黑了一下,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们今天一晚上的对话,都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样,一问一答,一点都没有间隔,但只有这个问题,就像是马路上的骑马人忽然把马儿立了起来一样,立马截止。 月光静静地照着竹林,陆心梦信步走着,双脚踩在松软的竹叶上,就和踩在红毯上差不多。 她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真的踩在结婚用的红毯之上,跨过火盆,马鞍,做一次真正意义的新娘。 这个梦想终结于她和吴幻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天,她的这个梦想,才真正如玻璃般破得粉碎。 由于是纳妾,由于她自己的身份问题,那次的婚礼,仅仅是在他们去府里领取了两张成亲契,然后让大红的轿子从侧门把她抬了进去,连拜天地都没有拜,只摆了两桌家宴,就算是成亲完成了。 这种婚礼完全没有考虑女方的感受,省略了一切的冗杂环节,直接就奔了主题,而且把对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关键性的拜天地也取消了。 奇怪的是,陆心梦还真没有一点气愤的意思,她的心里,竟然连一点怪他的意思都没有。 当一个女人把心都献给一个男人的时候,所有的繁文缛节,都不能阻止他们的感情。 所以当那一次事以后,陆心梦心里就再也没有想到过,她还有过这一个梦想,直到今天她踩在这假的红毯上,她才回忆起,自己曾经还过有这个梦想。 但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想不想的起来,又有什么区别的呢? 不知不觉,眼眶都有些湿湿的了。 忽然间陆心梦身体一绷,刹住了脚步。 她一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就看到了白衣剑客。 然后一刹那之间,她的周围两丈以内,站在树枝上的红衣女子,穿着黑衣水靠的男人,从地面下钻出的遁地者,凭空站出的两个背着镰刀的壮士,一下子把她围在了当中。 陆心梦用手指把眼泪揩出,轻轻地弹飞。 眼泪飘向的地方,一人无声无息地从空中慢慢闪出,站在陆心梦的眼前,轻轻地把额头上的汗水擦到了一旁。 李玉濮看着自己的手指,冷哼道:“陆小姐好亮的招子,除了张起秀和狄玉飞之外,在下的身形,还没有被第三人看破过。” 陆心梦道:“不用担心,以后这种人会慢慢增多的。” 李玉濮道:“不管会不会增多,反正这种人,陆姑娘从此是不会再见到了。” 陆心梦苦笑着摇头:“我就知道,张起秀是不会放过我的,你们接到的命令,应该就是在张起秀起身离开的时候吧!” 李玉濮道:“哼,只怕陆姑娘不会想到,要杀你的人,会是谁吧!” 陆心梦冷笑道:“的确想不到,不过,我也懒得去想,只要不是江自流和秋一潇,剩下的,是谁都无所谓。” 她根本就没有往吴幻这两个字上想,是吴幻的话很正常,不是吴幻她也不会很高兴,反正对于她的生死,吴幻是绝对不会关心的。 李玉濮看着她,微微的笑了,双手抱拳道:“陆姑娘,请出手吧!” 陆心梦双手环抱了起来,两只手却都放在肩膀下面一点的位置,并不是夹在下面的那种。 “攻击的人让防御的人先出手,杀人的人让被杀的出招,一个被冯陆散了灵气,被葛血玉消耗了巨大体力的女人,你们都能这么怂吗?有趣。” 李玉濮眼睛中慢慢地出现了凶光,道:“陆姑娘若不愿先出手,就是在放弃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陆心梦道:“你可以让他们试试,试试能不能杀得了我。” 李玉濮道:“我们用不着试,一出手的话,你一定会没命。” 陆心梦的气息按着周围飘落下来的竹叶,感知杀气的变化。 可是竹子上的竹叶仍是按着大自然的规律飘落,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七个在杀人之前的人,竟完全没有一丝的杀气,这七人的灵力内敛之能,实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单凭这份定力,他们七人的合力一击,恐怕就不在江自流和秋一潇的任何一招之下。 葛血玉的故事,这还真是版本重现了。 陆心梦发现了这件事以后,双手已开始慢慢地聚起了灵气,杀气内敛,她做不到,但是,论杀人的水平和功夫,陆心梦还不怕这几个人。 杀人的功夫,不是靠隐藏杀气来表达出来的。 空中的竹叶忽然完全静止住了,悬在空中变成了利刃。 这片竹林都是陆心梦的武器所在,不管是谁,只要在这,都不可能逃脱她暗器的制裁。 然而以这七人之力,她若主动出击,一击不成,恐怕未必能把这七人杀死,反而会成为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李玉濮他们全神贯注地在防御她的攻击,周围也还是没有任何的杀气,灵气,能量波动。 他们几个人打着的主意,就好像明知陆心梦会出手,但却知道她根本杀不了自己一样。 就算是进入了魔灵之崖,夲督界限,也不见得有谁就敢这样狂妄地无视陆心梦的实力。 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他们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陆心梦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把握和自信。 这片空间已经完全由她做主,这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甚至都由她做决定。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七人的杀招在哪! 忽然间,两条藤蔓从地面的枯枝败叶下钻了出来,直射向陆心梦环抱着的双手手腕。 陆心梦瞳孔一缩,翻身躲开藤蔓的攻击。 空中成千上万的竹叶纷纷飞向七人,力量和速度,都达到了陆心梦手段的巅峰。 但是因为这些武器的主人发生了动作,这些武器,就显得一点威力也没有了。 至少在这七人的眼里,这些武器,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威力。 陆心梦的判断是正确的,她已经是案上的肉了。 第215章 寻觅 李玉濮右手一翻,五指轻轻张开,七人面前,各自出现一枝木桩,吸住了一堆的竹叶。 刹那间,六人一踩木桩,一起飞出,一人钻地,镰刀反割,长剑刺出,红衣女子翻身甩出钢镖,钢爪带着链子飞出,侏儒脚下一沉,全身落进了土里。 陆心梦双手落了下来,十指勾动,空中的竹叶旋成旋风,整齐地在丈外转了起来,如同一堵墙一样护在周围。 镰刀的杖尾,钢爪的尖,飞镖,长剑,全部悬在了丈外,突不进去。 陆心梦提升到空中,双脚离开地面,防止那个侏儒从地下袭击。 李玉濮他们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陆心梦的挣扎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这时候又有两条竹竿往陆心梦身上鞭来,这又是在她的控制之外的事。 以陆心梦对竹林的控制,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意外发生的。 这也不多,不过只有两个。 但是这两个意外,就决定了陆心梦的结果。 众人一起下手,崩碎了陆心梦的旋风围墙。 红衣女子三镖发出,却都是奔着地面射了过去。 白衣剑客接住一把飞剑,剑尖直接挑向陆心梦的下巴。 陆心梦仰脸一掌向下拍出,身子凭空向后退出三寸,恰好躲过了白衣剑客的一剑。 同时拍出去的一掌,也刚好打飞了镖尾落地,折射上来的三镖。 钢爪飞到腰后,陆心梦咬牙闭气,停止了向后倒退,钢爪恰好单单碰在她腰上,又落了下来。 只差一点,差这一点,就正好是她咬牙闭气那么一点。 高手相争,时机位置,本就是准确无误的,陆心梦这么一闭气,刚好就给他制造了失误。 一个镰刀手大镰刀一横,另一个人踩在上面,两人一起用力把上面的这个人飞到了陆心梦的头顶之上。 几乎不容陆心梦反应,一柄大镰刀已朝着她的脑袋扫了过来。 陆心梦用力把气一沉,整个人空中翻身,躲过了一镰。 然而白衣剑客久候等待的一剑,她却再也躲不过了。 他看到白衣剑客长空而起,就赶紧抽玫瑰钢刺。 白衣剑客挥剑斩下,陆心梦只能仓促间把钢刺一横,闷哼一声,被白衣剑客居高临下地砸了下来。 她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厚厚的竹叶上露着一颗脑袋,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地盯着落下的自己。 陆心梦几乎已经看到了她的结局。 她明明看到了这个人,却没办法再次动作了。 葛血玉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又都应验在她的身上。 陆心梦想要再次运功出手,借反弹力反射上去,结果,却突然发现,身上的灵力根本调不起来。 冯陆刚才看起什么都没做,却让她散去了灵气,至少三个时辰之内,她的灵力,都会处于这样时散时聚的情况。 “可恶,冯陆,我今天要是死了,就是你间接杀了我!”陆心梦心中狠狠地诅咒道。 如果不是在和冯陆交手时散了灵气,这七人就算是再有本事,再有计划,也不可能伤得了她分毫。 就算现在她还没有落下去,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心梦双脚一沾地,就立刻被地面中爬出来的一双手扣住了足踝。 这个人本来是最不被陆心梦放在眼里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此人是最关键的一个。 但是她知道的,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陆心梦想挣脱这双手,却发现,这双手如钢箍一般钳在脚上,根本就挣脱不开。 陆心梦眼中数道光芒飞来,她双脚不动地闪着,竟然还是将镰刀,钢镖,钢爪,全都躲开了。 可是躲开这么多的攻击,她又一次在短暂的时间内,处在了一个完全无法防御的姿势。 白衣剑客反手出剑,从她背后掠了过去,长剑毫不客气地在她背后准确地豁开一条口子。 陆心梦惨叫一声,李玉濮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右手扣住了她的脖子,土中的侏儒一松手,李玉濮右手狠狠一甩,把陆心梦扔了出去。 陆心梦刚爬起来,又立刻被人跺在背上,狠狠一踩,胸膛贴住了地面,镰刀长剑,一起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喉头一甜,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李玉濮慢慢走过来蹲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温柔地笑着说:“那么,陆姑娘,下辈子见了。” 一双黑色的马靴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了李玉濮的身后,看到这个人,陆心梦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伤心。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晕了过去。 在峰城的房屋上,江自流终于想到了冯陆要的答案。 江自流看了冯陆一眼,答道:“狄玉飞不管是不是我的敌人,他这样的对手,都是值得敬佩的,如果有一天,迫不得已地要成为敌人,那也一样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就算他也深爱着方百玲?”冯陆问道。 江自流坦然说:“就算他爱着方百玲!” 陆心梦消失的消息,已经传进了江自流耳中七天。 也传进了狄玉飞耳朵中七天。 这七天里,江自流,张起秀,包括狄玉飞和孙楷,动用了一切关系来找陆心梦,竟然谁也没有一点消息。 冯陆站到了那片竹林,林中的痕迹都已经被清除过了。 所有沾着痕迹的竹叶,都被他们清除了,地上剩下的,就只有毫无价值的东西。 他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以冯陆的搜寻能力,尚且不能发现任何线索,更不要说别人了。 但是冯陆能够确定,陆心梦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一定是这里。 这七天来,葛血玉的外伤,已经渐渐好了,对于陆心梦,她当然也没有那么怨恨,为了张起秀,她把朋友当做敌人,会比葛血玉要果断得多。 她倒是没有那么娇气,伤一好就起来一起找陆心梦了,尽管在江自流他们眼里,这种行为总是有些猫哭耗子。 尤其是在秋一潇的眼里。 他替陆心梦着急,苏鸣凤替他着急,好几次秋一潇都差点和葛血玉打起来,但都被人给拉住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秋一潇和苏鸣凤两个人,疲惫地走进大门,坐在了大堂外面的台阶上。 而其他的人,都早已坐在了屋子里面。 他们回来的早晚不同,但是表情却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累,一样的担忧。 江自流看向坐在上位的张起秀和葛血玉,冷冷地问:“她的消失,真的不是你们的命令?” 葛血玉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张起秀托着脑袋,无奈地说道:“这个问题这七天里不管是你们谁,问得都超过三百遍了,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肯相信,她的消失跟我没关系?” 余震刚也泥一样地躺在椅子上,道:“她完全失去联系,是在和葛血玉冯陆战斗以后的那天晚上,你是最有嫌疑的人。” 江自流微笑着,对张起秀道:“实在是搞不明白情况,无论这些人怎么闹腾,我怎么觉得都是奔着旁边去的,好像不管怎么样,他们动摇的,都一直不是你的力量?” 张起秀摇了摇头,道:“也许现在,对手要的就是把你们都一个个分开,然后对我们,对手恐怕已经把网张开了,就等着我们被孤立时,就下手收网了。” 张起秀看的地方,到底比他们要远得多。 而且他明白,现在是陆心梦,下一个,恐怕就是冯陆了。 江自流皱起眉,低下了头,一个个把他们看了一个遍。 “你们……今天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吗?” 没有人有回答,所以这个答案,他们都是默认了。 没有人有一丁点线索,没有人。 一人站在了外面的屋檐上,道:“顾青衣求见。” 秋一潇和江自流一起站了起来,眼睛中露出了刀锋一般的光芒。 都憋着一口气,正想找麻烦呢,麻烦倒自己来找人了。 张起秀葛血玉慕容琳芳想要拦时,除了余震刚,他们四个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张起秀他们无奈地别过了脸,不管这次顾青衣能不能进来,江自流他们是绝对要在外面揍她一顿不可。 江自流四个人走出去的时候,白虹青茗两把剑,腾龙翠角弓,银丝,四种武器都已经握在了手中,人已飞身而起。 顾青衣眼睛一冷,右手负在身后,不等他们把武器招呼到身上,就赶紧说道:“要想知道陆心梦在哪,就最好不要让我说不出话来。” 两把剑从她的脸旁刺了过去,苏鸣凤银丝往后一拉,银丝飞上顾青衣的头顶,拴住了她头发间的银簪。 飞羽也从一旁飞过,扎进了顾青衣的衣服里。 出手的一瞬间,他们四个人就没准备让顾青衣活着进去。 但是顾青衣还是活着走了进去,而且看上去还是江自流他们迎出去,然后又接回来的。 顾青衣进来就冲葛血玉打了个招呼,冲着众人抱了一下拳。 张起秀冷冷地看着她,道:“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直接说点我们感兴趣的话!” 顾青衣道:“公子派我来是让我告诉各位,陆心梦不在他手里,孙楷已经问过胡雪印,据水关方向也没有消息。” 江自流呼地一下站起来按住了白虹曜日剑的剑柄:“你耍我们?” 张起秀慢吞吞地阻止了他,道:“听她把话说完。” 他真是不急,在这地方,江自流不可能跟她动手,如果这里其他的人不想要顾青衣死,随便一个人按住他都是稳稳当当的。 江自流才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顾青衣背着双手,继续说道:“公子让我告诉你们,现在,只有三个人是值得怀疑的。” 余震刚道:“你指的是谁?” 顾青衣看了他一眼,对张起秀道:“狄麟阁是其中一个,不管他儿子怎么问他,始终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真话,吴幻是另一个,多年以来,他一直是公子和老爷都不能看透的一个人,这两个人你们自己想办法调查,至于另一个,你们不方便查他,但是我们方便。” 江自流有些迷惑,道:“第三个人是谁?” 顾青衣看着江自流,道:“公子既然说你们不方便查他,也就是说,如果我说出来的话,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江自流把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看了一遍,能有这样影响力的人,似乎只有两个人。 张起秀是峰城城主,零魔城地的主人。 葛血玉是泉林公主,鬼蜮森林的主人。 张起秀冷冷地看着顾青衣,眼睛中似已有些许怒意。 顾青衣颔首说道:“张城主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陆心梦失踪,你是最没有动机的人,纵然你对葛血玉情深意切,但是你断不会为了她,除去一个对零魔城地有帮助的人。” 慕容琳芳手指托着嘴巴,轻声笑着。 葛血玉看了她一眼,眼睛是瞪着的,不过火却不是因为慕容琳芳发的。 她被张起秀抱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在他心里,自己的地位已经超越了零魔城地…… 张起秀默不作声,好像没准备解释什么。 江自流想了想,实在想不明白狄玉飞为什么要帮他们,只有问顾青衣:“你们公子为什么要帮我们?” 顾青衣笑道:“因为这个人不声不响地劫走或杀死陆心梦,显然不是我们双方任何一个势力的人做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帮你们找到陆心梦。” 江自流道:“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狄玉飞让你来,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压低对你们的围剿,等着你们梅花分瓣,把我们都收拾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拿下沙天一线?” 顾青衣道:“江公子所言是个好主意,我们会考虑的。” 张起秀笑了笑,道:“替我谢谢你们公子。” 顾青衣对他们行了一礼,道:“我会的,各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小女子这就告辞!” 葛血玉伸出了手,却没有说出话。 顾青衣走了几步,还没有走出房间,江自流就一下子拦住了她,“还有一事请教!” 顾青衣笑了笑,停下脚步注视着他。 江自流问:“你们对江碎梦做了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为什么还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第216章 青衣使者 顾青衣回头笑道:“做不做得到是你们的事,人给你们,已经算是狄玉飞大发慈悲了,你还想要他帮着你们把人救活吗?” 江自流刚要生气,慕容琳芳却说道:“那么对于你来说,我们要是让你离开,岂不也是大发慈悲了?” 顾青衣道:“那不一样,江碎梦若是死了,江公子恐怕就会肝肠寸断,但是我不一样,如果我死了,我们家公子,可不会掉一滴眼泪。” 慕容琳芳道:“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在意你,那么站在我们面前的,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在峰城外的水井里,你已经死了。” 顾青衣没有否认,道:“但是公子仍然放心让我前来。” 慕容琳芳道:“每个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狄玉飞本不应该让你来传这几句话的。” 顾青衣笑得仍是那么从容,道:“我们是小人,但你们不是,我们可以把事情做得无耻之至,但是你们不能做,狄玉飞能把你们的人扣下,你们是绝对不会让我留在这里的。” 慕容琳芳道:“所以你认为,为了名声二字,我们不会把你留下,更不会把你的命留下,是吗?” 顾青衣道:“当然,而且公子跟我说了个主意,让我脱身之用。” 江自流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顾青衣,心想:只是传个话而已,就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看来无论是顾青衣,还是张起秀,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慕容琳芳冷冷地盯着她,问道:“什么话?” 顾青衣道:“公子让我转告你们,如果想让江碎梦活着,你们就必须杀一个人。” 慕容琳芳连什么人都懒得问了,看着她微微颔首。 如果现在在场的人还看不出来,顾青衣这次来没安好心的话,他们就真的应该反思一下最近脑袋有没有被门夹过了。 所以他们都明白,有些问题,就算他们不问顾青衣,她也会一一交代的。 何况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就算在场的人想要捂住她的嘴,也是万万不行的。 顾青衣冷笑道:“而且公子让我告诉各位,如果我没法活着出去,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掌控江姑娘性命的,是哪一位。” 张起秀哼了一声,道:“来啊,让我们一起送顾姑娘出去。” 张起秀一站起来,葛血玉立刻也站了起来。 让他们鬼蜮森林的公主,亲自送一个丫头出门,这种排场,顾青衣可真没胆量要。 “不必了,城主哥哥和公主姐姐都是大人物,这种小事,请江公子和方姑娘送我一程,就足够了。” 见江自流面露不悦之色,顾青衣立刻说道:“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江公子不如他们,只是我觉得,让你们送我,既安全,也保险。” 余震刚心里笑道:那是自然,他们俩加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何况,这两个人,只怕是现在这里最不想杀你的人了吧。 江自流看了他们一眼,把白虹曜日剑还给秋一潇,慢慢地和方百玲站了起来,一步步向顾青衣走了过去。 谁把她接进来的,谁就把她送走,这也是有因有果了吧。 顾青衣猖狂地笑了笑,一甩长发,往外面走了出去。 江自流和方百玲,瞪着眼睛,跟着她走了出去。 这时候的江自流和方百玲,无论对她敌意多淡,这时候也变得浓起来了。 顾青衣在前面的身影有多袅娜,江自流都不会有任何兴趣。 当心里有了挂念的时候,是不会被其他的外力所影响的。 顾青衣带着江自流和方百玲,一路走到了城门之外。 顾青衣回头道:“多谢两位相送,就到这里吧,我们后会有期。” 江自流抱着手臂,冷冷道:“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送你而来的,我要的答案。” 顾青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掩口叫道:“呀!你要的是什么答案呢,这我可不知道,江公子,你可不能勉强我啊!万一我要是心情一不好,给你编个什么故事的,那……错过了治疗时间,我可不知道那位娇滴滴的江妹妹,会发生什么事哦!” 好狡猾的顾青衣,竟然还是不肯把答案说出来。 江自流握紧了拳头,冷冷地说:“我希望你会明白一件事情,我不是个冲动鲁莽的人,如果我想让一个人开口,有的是办法。” 顾青衣闭上眼睛,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道:“你会用什么办法呢,我都忍不住想要一一尝试一下了呢!” 方百玲开口道:“顾姑娘,我们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你用不着强调太多次,江碎梦的性命不光是江自流想要留着,我也要留着,我知道自己面子不大,但是我不想去找狄玉飞解决这件事,到那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顾青衣道:“是呢是呢!不过,我把这么值钱的信息交给你们,怎么能够不求回报呢?” 江自流皱下了眉,“你想要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算是这群人里最穷的了吧,不管是名剑神兵法宝,现在他们手里一样都没有,顾青衣把他们叫出来谈条件,是想从他们身上榨取什么呢? 顾青衣的眼神冷了下来,是那种枭雄人物下决心时的眼神,“认命的价值不分贵贱,想要让一个人活着,就得让另一个人死,如果我让你用方百玲的命来换江碎梦的命,你会舍得吗?” 江自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跟着顾青衣走了这么久,没想到,她竟然憋着的是这样一句话。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个选择,实在太难选择了。 江自流有些不敢相信,确认的追问:“你说让我杀一个人,就是她吗?” “不是!”顾青衣说出这两个字,倒让江自流松了口气,但是她跟着说的话,又让江自流的气凝结住了。 “她的命只是前提,不是救命的东西,但是她不死,你连杀谁都不会知道!” 江自流何曾被人这样威胁过,而且是抓着他的心理软肋,不是身体上的。 这个选择真的太难,让江自流为难得很。 他根本就没办法做选择。 就算是方百玲自己,现在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牺牲自己,成全江自流。 而且,江自流是不是想要让江碎梦活着,她也不知道,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很犹豫。 顾青衣忽然笑道:“如何,想清楚了吗?” 她得催一催这两位,要不然,他们不会那么快的做决定。 只有话说的快,错误才能犯得迅速。 江自流掌中射出一把匕首,架在顾青衣肩膀上,冷冷道:“说。” 顾青衣微笑道:“如果我怕死的话,今天就不会来了。” 如果顾青衣真的怕江自流杀了她的话,江自流的剑,也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她的实力,本来就远远在江自流和方百玲之上。 江自流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青衣伸出了手指,道:“两条路,第一,你让他们死一个人,第二,你让方百玲跟我走,去见我家公子一面。” 江自流松了口气,道:“你不会以为,让百玲见他一面,她就会不回来了?” 顾青衣道:“你打算选第二?” 江自流收回匕首,双手负到了身后,道:“如果百玲不想这么做,我可以选第三。” 顾青衣道:“第三?” 江自流道:“虽然是我妹妹,但是和她的感情实在不怎么样,如果我的妻子不想让我妹妹活着的话,那么我只好让她去死了。” 顾青衣摇头叹道:“要是江碎梦听到,一定不会高兴的。” 江自流叹道:“高不高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她还活着,活着至少比死了强,如果她死了,那她也不会知道。” 方百玲道:“我愿意跟她走。” 江自流深情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方百玲道:“当然,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江自流道:“如果,他一定要让你留在那里呢?” 方百玲决然道:“那么他得到的,就一定是一具尸体。” 顾青衣心里笑道:可惜,当你见到我们公子时,也许你会发现,自己的心中,他并没有那么无关轻重。 江自流忽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方百玲,难道因为她说了句这个,自己就能对她放心了吗?以他们的关系,难道还抵不住那些俗世的看法? 江自流正在思索,怎么他们两个,也开始这么世俗了? 过了好像很长时间的样子,他忽然听到顾青衣说:“喂,你还想不想知道怎么救江碎梦,给你办事你还爱理不理的吗?” 江自流回过神来,方百玲已经远远地走开了,他凝视着她的背影,木讷地点了点头。 顾青衣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道:“江碎梦之前不是我们抓的,而是我们救的,她和鬼魅梦魇交手,丧失了一魂二魄,只要你从梦魇那拿回属于她的魂魄,张起秀自然有办法帮你把人救回来。” 她咳嗽的那两声,正是为了让江自流能听得更明白一点,否则,狄玉飞给她的命令,她就完成不了了。 狄玉飞并不是非常想见方百玲,那不过只是顾青衣自作主张给他业余带的甜头而已。 对自己的公子好,本来就是不需要什么理由,不需要什么代价的,只要随着性子来,他会给的,就只有更多的怜爱和赞扬。 就算他多说一句自己多管闲事,对于顾青衣来说,也仍然是心里面跟沾了蜜似的。 为了他多说的一句话,顾青衣这么做都是值得的。 江自流把这个事跟其他人说了,但是好像并没有人对江碎梦的命感兴趣的。 他们的焦点,似乎都停留在那个被怀疑的第三个人身上,对于江自流说的这件事,反而是没有人感兴趣了。 慕容琳芳实在是觉得他们给出的反应太过冷漠,实在是不忍江自流受冷落,只好装作听得很用心的说:“顾青衣这是做什么,给自己找个情敌回去,哪得意了,这不是典型的出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故意加大了声音,就像是为了把他们几个叫醒一样地吆喝着。 有时候就算是作为知音,作为一个局外人,想要完全地不在乎这个人,也是做不到的。 也许只有她,是真的了解顾青衣心情的吧! 张起秀抬头道:“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敢让方百玲出去,万一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坐那吃上一顿饭,就算是没有感情,帅哥靓女两个人,也总要吃出事来……你不怕后悔?” 江自流只冷冷地说了四个字:“信任无价!” 说完这四个字,就算他自己也有些怀疑,他真的有那么相信方百玲吗? 张起秀还当了真了,竟似真的被这四个字说服了,居然一点没有怀疑地闭上了嘴。 葛血玉不感兴趣这个,这些年对于男女关系,她早已有些麻木了,对江自流问道:“你怎么看梦魇这件事?” 江自流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比他还要木讷的秋一潇,道:“我觉得,真假参半吧,不管梦魇有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杀了他以后,江碎梦一定不会有事,如果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话,百玲的作用,就像是一枚钉子,狠狠地给狄玉飞一下子。” 张起秀笑得腿一麻,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把羊送进了虎口中,还指望着羊能拔下来一颗虎牙来,江自流这个人,简直是傻得可爱呀! 方百玲不被狄玉飞留在身边,就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还指望着能发生更多的奇迹? 江自流道:“你不用这么明显地嘲笑我,我的意思是,一个能让爱她的女人为他找来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最少不会让他的情敌损失一个心爱的女人,因为那种痛苦,他能够设身处地的想象得到,我这次敢信他,不是因为方百玲,而是因为狄玉飞这个人的本身。” 第217章 不愿放手 余震刚,葛血玉和张起秀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他们倒是没有人觉得江自流聪明,不过是在他们眼中,江自流已经决定做这件事了,无论他们再给他下多大的努力,他也绝不会改变的。 而江自流看秋一潇那一刻的时候,明摆着是想要自己去做这件事的。 现在这时候,冯陆正在为陆心梦内疚着,秋一潇和苏鸣凤,都正在为陆心梦的事着急着,张起秀,余震刚,葛血玉,都绝对不能离开张府一步,慕容琳芳虽然能够跟他一起去,但现在这时候,方百玲都能为了江自流去狄玉飞那里,江自流又怎么能让慕容琳芳跟他一起去做这件事? 余震刚道:“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有几句话,我还是非说不可,你要明白,薛绯颜老远把你派来是做什么的,陆心梦生死不明,秋一潇又成了这么一副样子,我们这五个人里,只有方百玲的脑子清醒一点,现在百玲也落到了狄玉飞手中,现在沙天一线势力如此复杂,地下早已暗潮汹涌,如果这时候你再离开,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你选的是江碎梦一个人的性命,还是沙天一线千千万万居民的性命?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番话,余震刚起身走向了外面。 他对自己这番话还挺满意,尽管没有什么新意,但不可能没有任何成效。 江自流恭敬地站了起来,看着余震刚的背影,道:“如果我不是寂灵学院一员,如果我没有接到过这次任务,那么我能不能去救她?” 余震刚停下了脚步,往后扫了一眼,道:“如果这两个如果成立,那么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把她从狄玉飞手里救出来,人不是为自己而活,有些时候,必须懂得放弃。” 江自流看着其他沉默不语的人,好想有一个人在这时候能站出来,站到他这边,为他说上哪怕一句话。 但是没有人这样做,就算是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也是一样。 这并不是因为余震刚所说句句都踩在理上,还有一方面的原因——这些话本来就是他们想要说,但是说不出来的话。 说完以后,余震刚淡然地走出了房间。 江自流甚至张开嘴去提醒他们,冷冷地说:“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们也希望我过着长孙不臣,葛血玉,江自流,陆心梦,“魔灵之崖和零魔城地至少沾个魔字,我不会看着她死,但是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现在在零魔城地这地方,夲督界限,鬼蜮森林,寂灵学院,清河县城……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冯陆,接着说,“当然还有某些,无势力人员,对于梦魇,这个冥府的高手,你又有什么了解?他在不在这附近都是一回事,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大江大海的你再找个一年两年,那时候我想江碎梦应该已经臭了,我不是吓唬你。” 江自流看着他们,有些愤怒地叹了口气,道:“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吗?” 张起秀淡淡道:“我们会想办法,而且,你别忘了你是在跟着我们,零魔城地的城主,难道会让你一个人去寻找一个人吗?” 苏鸣凤忽然道:“你的手下,有那么值得信任吗?” 她想起了上一次魔灵之崖对江自流的狙杀,单是五行剑他们都无力抵挡,现在对狄玉飞都有威胁的,就算那些人找得到,他们也没有能力把消息报回来。 张起秀道:“筹码是为了交换而存在的,如果江碎梦的命能换来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不用找他们,就自然有人会找上门来。” 江自流问:“等下去?等着江碎梦死去,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死?” 张起秀道:“丢了魂魄又不是什么大事,才一魂二魄而已,有余震刚在这,他还能让你妹妹死在这?” 江自流往外面看了一眼,余震刚正在走向江碎梦的房间。 葛血玉叹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鬼蜮森林有张离形和五行剑保护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看起来,零魔城地这里,可不能再出事了。” 这话听着是对所有人说的,但是葛血玉的真实目的,却只是为了江自流一个人。 他们都知道江自流是什么人,所以他们都知道,江自流明白一切的利害关系,只要稍微给他一点压力,他什么都明白。 顾青衣把方百玲带到了狄玉飞的领地里,在一处大宅子那停了下来。 方百玲不认得这座宅子,因为她没有来过。 如果冯陆在的话,他就会认出来,这是赵员外的府邸。 狄玉飞一个人提着一竿黄色的灯笼,亲自迎了出来,不过,直到顾青衣走到面前,他才看到在她背后跟着的人是方百玲。 显然的一点,他之前并不知道方百玲要来,顾青衣的许多话,大概都是她自作主张的话。 狄玉飞不是想见到方百玲,他是迎接顾青衣来了。 只可惜顾青衣不知道这个意思,当狄玉飞迎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他还以为是欢迎方百玲来了。 狄玉飞看到方百玲的时候就知道顾青衣一定会那么想,这才一直都没有开口,他既怕顾青衣误会他,也怕方百玲不理他。 他真正爱的人是顾青衣,但是他也不明白对方百玲的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上一次在张府一战,他也知道方百玲真正爱的人是谁,他也同样明白,方百玲不会有任何能在事业和人生上帮到他的地方,论长相,她连做花瓶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简单来说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那时候他就算和顾青衣天天待在一起,吃饭喝茶打情骂俏,也永远不会往爱情那方面去想。 现在看到方百玲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能心如止水的。 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做不到完全把她当做路人或是朋友了。 顾青衣过来时脸上带着笑容,见到狄玉飞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消失。 她一直以为自己属于那种冷艳高贵的女神。 这种强烈的反差,有时都让狄玉飞觉得她都不像是顾青衣了。 狄玉飞一直在等着她说话,她却一直都没有吭声。 于是狄玉飞只能自己打破这个沉默了,道:“青衣,你回来了。” 顾青衣笑道:“是啊,公子,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个惊喜来,怎么样,够惊喜吗?” 狄玉飞道:“你其实不必做这件事的,她不是傻子,有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根本没法从她的嘴里拷问出来,那你又何必这么做?” 顾青衣的一颗热心换来他这么冷淡的反应,面上竟然也没有一点的变化,道:“公子,客人大老远来的,你们两个还是到里面去聊吧,在这外面,风也怪大的不是吗?” 狄玉飞道:“有风吗?” 他明知道这是顾青衣给他的台阶,还说出这样的话,不是顺着台阶下,而是明显地想要拆她的台的。 方百玲算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冷冷道:“顾青衣求着我见你一面,我才来这里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的脸色的,既然狄公子不想见到我,那么,顾姑娘,你看……” 顾青衣赶紧过去拉住方百玲,道:“方小姐,公子他是真的很想你。” 方百玲看向狄玉飞,狄玉飞却敏感地扭到了一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方百玲冷笑道:“你看他有一点想我的样子吗?” 顾青衣看了狄玉飞一眼,嘴唇都有些颤抖了。 她好像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最自作聪明的事情,最让狄玉飞为难的事情。 她好像感觉到,心中一阵暖意。 狄玉飞不知道方百玲要来,他是为了我才迎接出来的,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方百玲笑了,“顾姑娘,下一次你再想这样乱点鸳鸯谱的时候,最好跟你的公子商量一下,免得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这种情况下,方百玲没法不走了,这一趟他本来就不想过来,只是为了江自流,她才这样做的,如果狄玉飞能有一点作为备胎的职业修养,哪怕能和她多说上一句话,那她也不会立刻就想走。 再待下去,等狄玉飞想起自己会有别的目的时,她就走不了啦。 她现在就已经走不了了。 狄玉飞是谁?狄玉飞可是和张起秀长孙不臣这些一方豪杰是一个等级的人,他怎么会让方百玲走好久才醒过味来呢? 顾青衣看了狄玉飞一眼,想着征求一下他的意思,这时候狄玉飞却直视着她的眼神,和对方百玲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这个时候狄玉飞才对着方百玲说出了这天晚上的第一句话,看着顾青衣时的柔情,在看方百玲时,却没有一丁点的温柔,有的,也只有无边无尽的冰冷。 “方姑娘,这家的主人是胡雪印的部下,不管方姑娘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这里,还得麻烦方姑娘,到家中小住几日吧!” 方百玲道:“算了吧狄公子,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就不在这麻烦您老人家了,告辞。” 她刚转过身,小腿都还没有发力,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扣住。 一只青色衣袖粉色护腕的纤纤素手。 顾青衣的手。 这只手扣住东西,通常没什么活物能够脱逃出去的,更何况扣住的还是方百玲,还是方百玲的肩膀。 这就代表着,她没可能逃走,绝对没有任何可能。 顾青衣道:“方姑娘,抱歉了,既然公子留你在这,他是好客之意,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方百玲冷笑着说:“你们两位这么有默契,还要我干什么,顾姑娘大概还以为,你们公子朝思暮想的认识我呢吧,可惜得很,人家的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哪还看得了别的女人的存在呢?” 方百玲倒想得开得很,反正也走不了了,让顾青衣和狄玉飞在一起了,也算是葛雪的一片心意。 葛血玉到峰城以来,多长时间都没有作为葛雪出现过了,一直以来,她都是用着一副冷漠的眼神出现的,如果可以让她眼中出现一丝温情,方百玲才不会吝啬几句夸赞别人的话。 听到这几句话,顾青衣手上的力道虽然没有减轻,但是心里甜滋滋的,甚至方百玲都能感觉到她的甜蜜了。 她对狄玉飞可真是好。 狄玉飞对身后的大门叫道:“来人,请方姑娘进去!”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推开,出来了两个人,拿着灯笼,问道:“狄公子,是否给这位姑娘准备些吃的?” 狄玉飞道:“当然,准备几个小菜,和方姑娘一并送到一个能关住人的房间里去。” 那两个小厮低头说道:“是。” 方百玲被顾青衣封住了灵源,押着她走了进去。 两个小厮在前面领着路,他们三个人在后面跟着。 方百玲路上说:“我说你们这里的服务还真不像话,就这么押着我就进来了,好歹我也是江自流为了救江碎梦才牺牲自己来的,你们好歹也让我有点体现自己价值的感觉吧!” 顾青衣押着方百玲,心里都不知道有多感激她,到时候她还得给狄玉飞一一回报的东西,现在她这可倒好,一句不剩地都给说出来了。 狄玉飞跟在后面,和顾青衣并排走着,右手伸了几次,想伸过去搂住顾青衣的肩膀,一次次的伸出,又一次次地缩了回来。 和顾青衣奇特巧合的是,狄玉飞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冷傲的男人。 但是在彼此面前,他们好像都会做出自己不一样的一面,有着这样的情侣范儿,若说他们不是情侣,大概都不会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顾青衣把方百玲推到一个空着的房间里,在外面上了锁。 方百玲微笑着,装出一副受到了不公平对待的样子,拍着门说:“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坏人……” 就喊了两句,她就停了下来。 任何时候,在花前月下焚琴煮鹤,都是一件损阴德的事情。 这时候,他们两个,会很浪漫的吧! 方百玲心里暗自想道。 第218章 恋爱的谈法 慕容琳芳晚上睡不着觉,所以就出来走走,走出来时,在院子停留了那么一时半会,看到江自流的房间,慕容琳芳心里难免还是要有些激动的,所以她自然就有些不舍的离开。 当她看到江自流的房间还亮着灯时自然就更舍不得离开了,难免心中就要想:他为什么还没有休息,是因为方百玲吗?已经把关系搞得那么亲密了,就算是分开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方百玲有那么娇气吗? 哼,同样是女人,难道别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你心里只有她一个,你又怎么知道,她在干什么? 慕容琳芳并不是为自己不平,而是,为了江自流。 她现在,其实已经不太有这个生气的资格了,但她就是忍不住,这又有什么办法? 在外面想得再多有什么用,慕容琳芳狠了狠心,走过去敲响了江自流的房门。 “自流,你怎么还不休息?” 有时候很奇怪的事,慕容琳芳总喜欢在苏鸣凤面前做妹妹,在江自流面前,她却更多的喜欢用大姐姐的身份自居。 这是不是有病? 也许这真的是有病吧! 江自流把门推开了一个缝,看见是慕容琳芳,本来想把门关上,又一想,推出去的门,又慢慢的拉了回来。 “进来吧!” 江自流的这微小的动作,全落在了慕容琳芳眼中,他苦笑了一声,走了进去。 这声苦笑,包含了多少凄凉。 “看你这灯没关,就进来看看。”慕容琳芳面无表情地说。 江自流坐到了床上,道:“没事。” 慕容琳芳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一看到她,就往床上坐,这算什么意思? 难道江自流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好的可以没事就常常到床上去聊两句了? 慕容琳芳就真的做到了床边,江自流的身旁,就像新婚之夜的新郎新娘一样,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别想了。” 江自流问道:“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慕容琳芳苦笑道:“你这点花花肠子,恐怕还真不能骗过几个人的。” 江自流冷冷道:“是吗?那你觉得,我不用担心百玲吗?” “完全没这个必要。” 江自流疑问道:“哦,为什么?” 慕容琳芳笑道:“如果狄玉飞还爱着方百玲,你的担心根本就是完全徒劳的,就算是狄玉飞不喜欢方百玲,他也不会让方百玲回来的,而且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谁也不会舍得把她摧毁。” 江自流疑问道:“哦,是吗?” 慕容琳芳淡淡道:“如果狄玉飞喜欢方百玲,你愿意让她留在那里吗?” 这问题问得都不科学。 江自流冷冷说道:“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留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边吗?” 慕容琳芳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愿意,如果是冯陆的话,他还能考虑考虑。 但是狄玉飞和方百玲的情况,又和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了。 慕容琳芳最终还是笑着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么担心,她那里也是一样充满未知的,所以你这样,大半夜的不睡觉,除了让她回来看到你憔悴,为你心疼以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他们没有想到,现在方百玲正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吃着西红柿炒蛋,就着白面馒头。 虽然菜是凉的。 “对于我来说,只要现在有这个吃就不错了。” 方百玲夹着西红柿,自嘲着说。 不过她也很清楚,狄玉飞不会杀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起码她现在是绝不会死的。 想到自己还能活着,方百玲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活着,才有希望。 狄玉飞现在正在花前月下,柔情蜜意。 因为他正和顾青衣站在一起。 无论什么时候看,顾青衣都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女郎,女神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比用在方百玲和苏鸣凤身上都要合理的多。 两个人站在池塘边,狄玉飞站在顾青衣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狄玉飞不说话,顾青衣也不敢先说话。 她就只能按在池塘的白石护栏上,静静地站着。 他们俩就这么静默地站着,谁也没有跟谁多说一句话。 这种沉默过了好久,狄玉飞实在是觉得这么进行下去不是事儿了,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旁边,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狄玉飞自己也有点奇怪,他说话怎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 顾青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公子,任务我完成了,不过,我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要让江自流去对付梦魇呢,江碎梦只是中了百日醉的剧毒,不是丢了魂魄。” 狄玉飞笑着说:“你要是告诉他们这件事,你认为,张起秀和葛血玉会放过我吗?” 顾青衣道:“公子是想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去别的地方下手?” 狄玉飞微笑道:“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顾青衣捏着下巴,想了想道:“现在几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零魔城地,峰城的这一片,我们的目的在沙天一线,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峰城。” 狄玉飞笑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先从鬼蜮森林下手?” 顾青衣看着狄玉飞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方向没有错,继续说道:“鬼蜮森林实力最高,心计最为阴沉的葛血玉,正在峰城之中,若说鬼蜮森林防务空虚,也不是那么回事,五行剑江碎梦在这,王孙无阵已经同黄文雪归隐,朱雀剑一直深藏不露,连江自流张起秀恐怕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可以推测得出,五行剑其他的几位,应该都在鬼蜮森林中。” 狄玉飞皱着眉,道:“那你觉得,我该不该从这里下手?” 顾青衣道:“对于鬼蜮森林,铁戈等人已在那块一个月了,风土人情,地理常识,都比我们了解的多,这方面我们没有优势。” 狄玉飞道:“哦,是这样吗?” 顾青衣道:“鬼蜮森林那几乎是一个国家,短时间内,你和胡剑明孙楷能大致知道一个大概,其他的人,我毫不夸张的说,进鬼蜮森林就是找死。” 狄玉飞道:“行,那你帮我们速成一下,足够对付五行剑那几个废物了。” 顾青衣笑着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这么做啊,葛雪对我怎么也还算不错,你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我吧!” 狄玉飞扶着她的肩膀,道:“事急从权,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我的,青衣,你还准备再逃着我吗?” 顾青衣一下子懵了,怔怔地看着狄玉飞,有点手足无措。 逃着他,什么叫逃着? 顾青衣心里乱了,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想不明白,那一刻的头脑好像是发了电一样,电得她什么都想不到。 “那个……我去看看方百玲逃走没有……” 顾青衣慌忙地转过身,急切地想要逃离。 狄玉飞拉住他的手,用力地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贴着自己的身子,仿佛想把她嵌到自己身体里。 这一次,顾青衣不想再逃走了,当然,她也走不了。 这一晚上,前面狄玉飞听她说鬼蜮森林的事情,完全就是在听的废话,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都计划好了,顾青衣的话,不过有一部分在他的计划里面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最后这一抱。 “狄公子,我知道你对我好,在你把我从水井里救出来时,我就决定,这一辈子,一定好好的跟着你,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哪怕是你不需要我了,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不管是做牛做马,还是为虎作伥……” 说到这里,她就没办法再说下去了,因为她的樱桃小口,已经被狄玉飞的嘴封住,两根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两人紧紧相拥,两人的双手,十指叉在一块儿,和他们的心一样,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胡剑明听着手下的回报,知道方百玲被关在了哪里,于是,他决定去探望一下这位方姑娘。 一方面是他的确想要看看,这位能让江自流心醉,狄玉飞牵肠的女人,这不是怎么样的姿色,究竟是怎么把这两个人都给征服的。 另一方面,他也想要帮助狄玉飞,解决处置这个会暴露他们位置的问题。 当胡剑明走到门前,手下还没掏出钥匙时,方百玲的筷子就停了下来。 高手的身上普遍有着那么一种气质,可以让人立刻感应到他的存在。 胡剑明离方百玲至少已经有四十步,但是直到他离方百玲还有四十步的时候,方百玲才知道有人过来。 此人轻功卓越,内功非凡,现在方百玲基本可以确定,她是没可能逃得走的。 如果说她有机会的话,顾青衣和狄玉飞谈情说爱的时候,就是她最好的机会,但是很不幸,她已经错过了那个时机,但就算是不错过,她也明白,光门口站着的那两个看似寻常的仆人,她就对付不了,更别说从胡剑明孙楷的身边离开了。 胡剑明打开锁头,走进了房间,对那两个小厮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上来。” 看门的人抱了抱拳,拎着灯笼离开。 胡剑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猾的阴笑,慢慢地关上了房门。 方百玲继续吃着饭,道:“胡公子此来,没有带酒吗?” 胡剑明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带酒干什么,让你吃饱喝足,好上路吗?” 方百玲道:“那倒不是,俗话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这地方除了白开水之外,你什么都没给我准备,就算想让我脱了衣服跟你睡一觉,好歹你也准备一下吧!” 胡剑明那天晚上见到方百玲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温柔含蓄的女孩儿,没想到,在她嘴里,也有这样大胆泼辣的一面。 “哼,方姑娘若当真肯赠我片刻鱼水之欢,就算是不用酒也是一样,酒后的女人,往往会让男人失望,你说呢?” 身边没有诸如秋一潇,慕容琳芳等人的聪明显摆,方百玲也不必要装成一个乖乖女了,微笑道:“胡公子说的是,比如在洞房前,男人可以喝得酩酊大醉去和女人上床,但是女人就不能多喝一杯,你说是这样吗?” 胡剑明拍了拍手,笑道:“方姑娘所言不假,酒后的男人的确更猛一些,难道姑娘喜欢我喝醉了再来?” 方百玲笑道:“那倒不是,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不想这么快就变成一个破罐子,农村人说话都土气,还请胡公子不要见怪。” 胡剑明道:“那没关系,我就喜欢这种有野性的女子,如果要是想要强行上的女人主动的接受男人了,那还有什么趣味?” 他如狼般向着方百玲甩了甩头发,道:“拒绝了我,今晚的游戏咱们才能玩的开心,你说对吗?” 方百玲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那些即将被强jian的女人都喜欢被追着满屋子乱跑,一定要被捉到才会彻底绝望,试想,哪一个女人,在体力上会胜过一个男人呢?” 胡剑明的声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道:“我相信,方姑娘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方百玲的舌头在筷子上舔了舔,还风骚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微笑着把筷子下移,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要不失贞,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如果这世界上的女孩都能像我这么勇敢果决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世界上的杀人案,就要远多于强jian案了,你说呢?” 胡剑明摇了摇头,笑道:“方姑娘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为了强奸你来的,我只是来帮助狄玉飞,做一件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不杀你,我们就有各种各样的危险,但是杀了你,他又不舍得,所以,我只能做一次坏人了,至于你临死之前让不让我睡,那是你的自由,你若是肯自尽省我的功夫,我还感激不尽呢!” 说着这个话,胡剑明站了起来,看着她,轻轻往前移了一小步。 第219章 两场比试 “胡公子,依你之见,我算不算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呢?” 方百玲捉着筷子,傻傻的笑着。 胡剑明神情不变,平淡地说道:“方姑娘身负绝世灵力,又有神弓腾龙翠角在手,杀人这种事,方姑娘当然应该很了解。” 方百玲调侃道:“那我就和公子打个赌好了,现在公子离我有四步,公子每上前一步,我就把这筷子扎上一点,如果你能在我自尽之前救下我,我就听你的吩咐一夜,公子若飞身上来,我必在公子碰上我的瞬间自杀,如果不能让公子一尝得到又失去的痛苦,百玲愿意认输。” 胡剑明道:“听起来,我好像怎么都不会吃亏,但,若是我没碰上你你就已经死了,你还有机会认输吗?” “当然没有。” 胡剑明道:“听起来,我好像怎么也战不着便宜。” 方百玲娇笑道:“哟,胡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哟,不管怎么着,我的尸体都是你的嘛!” 胡剑明哼了一声狠狠的捏着拳头,“我要一具尸体有什么用?” “跟一个死人讨价还价,你以为,还能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哪?” 胡剑明往前踏出一步,宣告了他们两个人的游戏正式开始。 从胡剑明打定奸杀方百玲的主意时,他就已经算清楚了这笔账。 对方百玲,不能说是全无兴趣,至少,兴趣没有那么浓厚。 方百玲手中的筷子,骤然往喉咙下轻轻顶了一点。 看似只有一点,但是这样多来几次,筷子就会轻松地刺穿咽喉。 胡剑明猛然停下了脚步,哼了一声,方百玲的作为,确实有能让人吓上一跳的威力,但是这也仅仅只是让胡剑明吓上一跳,脚步有些许的迟疑而已。 这些许的迟疑之后,胡剑明又往前踏出了一步,他的脚步,缓慢沉重,如千斤巨石,擂在方百玲的胸口上。 银筷子一紧,方百玲天鹅般雪白的颈子上,慢慢往下又陷了几毫米。 原来四步的距离,现在就只剩下两步。 胡剑明当然也是杀人的行家,他看得出来,方百玲这种程度的顶刺,只要再来两下,必死无疑,而且,这种自杀的方法,应该还能让她临死前嘲笑自己一番。 胡剑明踏出第三步。 方百玲手中筷子再次顶紧,脖子上以筷子为中心的皮肤,已然有些淤青。 此时的筷子往皮肤上顶着的力度,怕是已经达到了临界值,喉中血管受到压迫,血液流通不畅,她粉嫩如花的娇魇,也开始变得毫无血色。 这场无声的战斗,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即将要结束了。 胡剑明只要再上前一步,方百玲就必死无疑。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现在也只有一步。 从这样的距离来看,不管那个女人,都会令人心动,大概方百玲看起来,确实没那么丑,至少还算是个美女。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如换一个方法,你和我签一个契约,我把你当成灵兽收容,你不用死,我也不用杀你。” 方百玲声带都被抵住了,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一双愤怒中带着悲伤的眼睛已经回答了一切。 对胡剑明的愤怒,对自己即将死去的悲伤。 胡剑明的脚步已经抬起。 但他只抬起了这一步,却始终不敢落下。 他看到了地上皎洁的月光下,直射着他的身体,影子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门是关着的。 至少之前总应该是关着的。 月光从哪来的? 胡剑明之所以不敢踏出这一步,那是因为踏出的这一步,是带着他的精气神踏出去的,这件事不是一个男人逼死一个女人那么单纯,而是他和方百玲之间的“文斗”。 这场文斗对于胡剑明来讲可以说是没有一点意义的,不管他是胜是败,方百玲的死都是无可避免的。 但是人的求胜心一旦被勾起,就是明知道到了河边,也非要一腿踩下去的。 这就是人性的悲哀,同时也是人性的光彩。 如果没有这种坚韧不拔的意志,大多数的事情就都不会办好。 当然,如果没有这种死钻牛角尖,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性格,大多数的错误,都会及时地得到改正。 胡剑明很清楚,如果他贸然踩出这一脚,也许后果就严重了。 他猜得没错,当他低头看到自己影子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叠在自己的背上。 那个人的影子手中,还举着一把剑。 无锋无尖的剑,是白玉尺。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靠近,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把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狄玉飞的确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就算和一些老人们比起来,他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但如果不是胡剑明的注意力都放在方百玲身上,狄玉飞的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在自己脖子上。 “我还是挺想知道,你已经有那个了,为什么你还在意着这个?”胡剑明把脚收了回来,冷冷的问道。 狄玉飞道:“至少她是我的客人,还不能由你来处置,胡公子要是想找女人,烟花之地多得是,何必揪着这个不放呢?” 胡剑明淡淡道:“你应该很清楚,赵大员外藏匿在零魔城地,可不是我父亲一个人的意思,而是由狄麟阁和父亲共同决定的,冒着让这么大的势力暴露的风险,留着这个女人的性命,你认为值得吗?” 他忽然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地说道:“哦对了,这个女人还是对你没什么兴趣的人。” 胡剑明的这几句话,堪称字字珠玑,刚柔并济,既给了狄玉飞放弃方百玲的合理理由,同时也用利益和孝道,给了他非这样做不可的原因。 顾青衣轻移莲步,缓缓走到狄玉飞的身边,平静地说:“我家公子想要保住的人,就算是一只喜鹊也没人动得了,反之,我家公子想要对付的敌人,就算是一只狗,我家公子也绝不会放过。” 狄玉飞面露苦笑,满脸的无奈之色。 方百玲慢慢地把筷子放了下来,她知道,当狄玉飞把剑指在胡剑明脖子上,顾青衣再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时,胡剑明的杀意和敌意,就不会有一点是在自己身上了。 这是赵员外的地方,胡剑明是客居在此,但狄玉飞更是客人的客人。 尽管赵员外已经退隐在零魔城地多年,可是只要胡雪印吩咐一声,他和他的手下,仍然会为胡雪印豁出性命。 他是直接受命于胡雪印,而间接受命于胡剑明和孙楷的。 这是胡剑明的地方,顾青衣在这地方侮辱他,没有礼貌,也践踏了他的尊严。 以胡剑明的个性,绝不会放过她的。 狄玉飞的苦笑,大概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语言可以调停的了。 当的一声脆响,方百玲和顾青衣忽然看到一黑一白的两道剑光交错了一下。 尽管她们知道这是墨阳剑和白玉尺相交击的场景,但是除了那一黑一白的两道刺眼剑光,他们确实没有看到两人是怎么出手的。 顾青衣还比方百玲多看到了一道墨阳剑剑光,那是奔着她来的。 说来话长的招式,只在刹那间发生,当顾青衣看到剑光的时候,就已经是胡剑明站在她后面,用剑脊贴着她喉咙的时刻。 但是和顾青衣比起来,方百玲则多看到了一道白玉尺的剑光。 狄玉飞背身反手出剑,白玉尺从顾青衣的肩膀上刺过,停在胡剑明的脖子上。 墨阳剑和白玉尺,这时候都掌握这一条性命。 若胡剑明想杀顾青衣,出手的一刹那,必然会被白玉尺洞穿咽喉;若狄玉飞想要把胡剑明置于死地,他洞穿胡剑明咽喉的瞬间,胡剑明也有力气把顾青衣的喉管给割断。 两个几乎已经差点成为兄弟的人,现在正在以生死比拼。 狄玉飞道:“青衣,你欠胡公子一个道歉。” 胡剑明面色不变,语言也没有什么起伏,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淡淡说道:“她刚才所说的话,难道仅仅就只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抹去的?” 狄玉飞道:“我们拿下沙天一线,还要多仰仗青衣从中使力,你也不希望少一个有把握的方法,付出巨大的牺牲吧!” 这还是刚才胡剑明的说话方式。 胡剑明心想:狄玉飞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顾青衣做向导,拿下鬼蜮森林确实是一件难事,何况反手打鬼蜮森林这样的机密,狄玉飞当着方百玲的面说出来,显然他也不打算让方百玲活着回去。 想到这里,考虑到以后还要同狄玉飞合作,这时候的一时之气,倒也不必看得太为重要。 顾青衣知胡剑明有所犹豫,赶紧道歉说:“胡公子,是我不懂事,得罪了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胡剑明到底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缓缓地把剑放了下来,道:“青衣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今日之事,也是哥哥的不是,我也需要向你道歉才对。” 白玉尺和墨阳剑双双被收入灵源之中,他们的关系,已经得到了缓和。 顾青衣反过身去向胡剑明又抱拳施了一礼,道:“哥哥说笑了,还是妹妹的不是才对,希望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胡剑明笑着道:“那好吧,这也应当是我该说的话吧,没关系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顾青衣脸上还笑着,心里想道:哼,什么一家人啊,要是狄公子的剑没有放在你脖子上,你还能这么坦然,再来跟我装大度吧! 胡剑明心里也想着:今天若不是狄玉飞在场,你对我表达歉意的方式,就不是几句对不起可以让我息事宁人了! 方百玲懒散地坐在他们后面的桌子旁,大声地说:“行了,都是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话,演这一场戏给谁看的?” 胡剑明和顾青衣回过神来,对对方笑得更假了。 狄玉飞看着方百玲,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愤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光线。 “百玲,我……” 方百玲捏着花生米往嘴里扔了一颗,嚼着说道:“行了,您还是把那个方字给加上吧,少一个字并不能体现咱们两个的感情距离,而且也影响你判断事情利益的准确性,难免会让你做理智里不想做的事情,狄公子,看在你照顾我那么长时间的份上,我宁可死在你的手里,至少你会尊重我的遗体。” 狄玉飞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不,百玲,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想杀你,只是……” 方百玲道:“误会什么啊,你当着我的面敢说出你们打算攻打鬼蜮森林的计划,就算是我现在求你饶我一命,你恐怕也不会愿意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回到江自流身边的吧!” 狄玉飞无奈地说:“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方百玲倔强地说:“用不着商量了,就算你不杀我,你们要去鬼蜮森林,你走以后,我也一样会面临同样的命运,也许明天的晚饭里,就会加上一样砒霜做佐料,与其被陌生的人不明不白的杀死,还不如现在就死在你的手里,狄公子,你说呢?” 狄玉飞叹了口气,给顾青衣使了一个眼色。 顾青衣走过去把茶壶盖掀开,掏出一包药粉倾倒在里面,盖上壶盖晃了晃。 狄玉飞不舍地说:“方姑娘,这个称呼也许要好一点,这里面是一种可以让你在三个月里完全闭嘴的毒药,吃下这个,你就会和江碎梦一样,等我们从鬼蜮森林回来,我再去给你送解药,这是我能想到,唯一一个不杀你的方法。” 方百玲笑着说:“狄玉飞,我没有看错你,谢了!不过在我喝下这杯水之前我还要警告你一件事,张起秀他们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你能想到的,他们未必就想不到,你最好快点下手。” 狄玉飞道:“一切我自有安排,定能做到心中有数,你可以放心,江自流的命我也给你留着,我要让你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江自流颓废的样子。” 方百玲笑道:“他不会的。” 话一说完,她就端起那个茶壶,把里面的凉开水全部倒进了喉咙里。 第220章 回来了 <strong>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m. 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m. 阅读最新内容。</strong> 方百玲喝下了那壶毒茶,浑身的力量都被一点点抽去,身子渐渐的软化,倒在地上。 她的症状,自然和江碎梦的一模一样。 吃的都是同一种药,情况怎会不同? 顾青衣再次走过去,蹲下去给方百玲把过了脉,确定方百玲是真的中了百日醉的毒之后,冲着那两个人点点头。 胡剑明问:“就这么一包毒药,你确定能让她闭嘴三个月?” 狄玉飞冷冷地说:“之前那个中了此毒的人,正躺在峰城张起秀的家里,现在这个也身中此毒,如果不信,你可以来一包试试?” 刚才的事顾青衣和胡剑明之间的确是说开了,但是顾青衣跟胡剑明说的对不起,并不包含胡剑明为了方百玲的事,应该对狄玉飞道的歉。 所以对于胡剑明的语气,狄玉飞这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胡剑明看着倒在地上的方百玲,道:“这个女的颇有城府,我不太相信,她有那么容易就认命!这中间……不会有诈吧?” 狄玉飞叹了口气,说:“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呢,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所以我不如就不开这个口,也省得看你胡剑明的脸色!” “言重了。” 胡剑明身子一晃,来到顾青衣身边,道:“我想干什么,你们公子都不管,你难道想要阻拦?” 顾青衣抬起头,看了一眼胡剑明,说:“岂敢?” 说完他也放弃了维护方百玲的念头,把她放在地上,站起来走到旁边,满脸的不情愿。 胡剑明把壶中的毒茶又往掌心倒了一点,用灵力把水蒸干,整只手就成为了一只切切实实的毒掌,然后他看向狄玉飞,问道:“我把这么点毒逼入她心脉,会出人命吗?” 狄玉飞淡然道:“也许会出,但你一定死在她前面。” 胡剑明蹲了下去,双手分别贴在方百玲的胸前背后,道:“我用自己的灵气护住她心脉,然后迫入毒药,如此即可保证,你的药万无一失。” 狄玉飞冷冷道:“随便你。” 他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眼神却牢牢盯着胡剑明的双掌,他还是很担心胡剑明会伤害方百玲的,只要胡剑明有一点小动作,他立刻就会出手。 顾青衣看着狄玉飞,冷冷道:“你就看着他这么对待方百玲?” 狄玉飞向她的眼神看去,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看着吗?” 可是不愿意看着,他又有什么办法? 狄玉飞此刻的心情,顾青衣可以理解,也不想再去刺激他,只有无奈地躺到了他的肩膀上。 胡剑明站了起来,淡淡道:“好了,完成了。” 狄玉飞这是冷冷地说:“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做这件事,否则,今天的事,我还会记在心里,明里暗里地给你使绊儿,对大家都没好处。” 胡剑明笑道:“怎么,难道你还认为,我做的是没有必要的事吗?” 狄玉飞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了一旁。 窗外的月亮,开始逐渐地向西方移去,不管人间事如何变化,天上的事,总是不会变的。 快凌晨的时候,有人从天上扔下来一样东西。 是一个麻袋,里面包了一个人。 张起秀的家里,永远不缺报警放哨的人。 在他的府中,恐怕都是这样的人。 李玉濮只叫醒了张起秀一个人,因为这种事情,关心的人自然不用去叫,不关心的人,扰了别人的清梦还要惹不愉快,李玉濮是聪明人。 实际上张起秀到达大厅里的时候,葛雪玉,余震刚,就已经在那了。 慕容琳芳则是跟在张起秀的身后,不徐不缓地从江自流的房间走过来的。 从江自流的房间走出来,余震刚等人看了她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好像他们俩之间真有什么事儿似的。 从院子上空飞过去的是顾青衣的飞天小龙,从龙上面扔下来的,当然也就是刚被他们毒睡过去的方百玲。 余震刚正在翻方百玲的眼皮,见他们走了进来,就放开手站到一边说道:“百玲的情况和江碎梦是一样的,同样是昏睡不醒,但是身体其它地方,又找不出来毛病,有中毒的可能,却无中毒的迹象。” 张起秀沉吟道:“这也就充分说明了一件事情。” 葛血玉接着说:“她们两个人的病,和梦魇没有关系。” “方百玲是狄玉飞丢下来的,除非梦魇主动去找他生事,然后方百玲又为了救狄玉飞,自己受的伤,但这种可能想要实现,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梦魇得找得到狄玉飞,第二,在狄玉飞的地方,方百玲还要有出手的必要,第三,方百玲还对狄玉飞有感情,可以为了他豁出性命。” 慕容琳芳看了眼众人,继续说道:“这三个条件,都不可能满足。” 余震刚点了点头,道:“你们认为,是狄玉飞动的手脚?” 慕容琳芳道:“除了这个解释,没有更好的理由,解释眼前的这种情况。” 葛血玉把方百玲放在了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张起秀,道:“你怎么看?” 张起秀道:“百玲的情况出现的太快了,以他和狄玉飞的关系,狄玉飞就算要伤害她,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就动手,如果狄玉飞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就绝不会动了手,把人扔了下来,还能让我们看到活的人。” 慕容琳芳捏着下巴,看向张起秀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狄玉飞不想杀她,却又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让她做什么事情,或者……说什么话!你觉得,狄玉飞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 张起秀摇了摇头,道:“狄玉飞之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还在其父狄麟阁之上,这次胡雪印请他来对付零魔城地,实在是对我们的一个重大的威胁,此人不除,必有后患,这次的事情,恐怕更令人思考,但可以确定一件事,狄玉飞他们,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离开,所以才这么着急的处置方百玲。” 余震刚道:“不去把江自流秋一潇他们叫醒,一起讨论一下?”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道:“秋一潇和苏鸣凤这几天为了陆心梦的事,已经够累了,江自流也刚刚才睡着,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张起秀道:“江自流,方百玲出去会出事,难道他早知道了?” 慕容琳芳冷笑道:“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 葛血玉道:“应该不用叫他们,方百玲他们也治不好,叫他们起来也没什么用,大概一切的事,都得等方百玲醒来再说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旁边坐着的方百玲,心想: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让你苏醒过来的,我这眼里,已经再也看不得幸福的人生离了……相爱的人被分开,这是比死亡更让人心痛的。 余震刚,慕容琳芳,张起秀也纷纷看着方百玲,心中都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事情。 想方百玲和江碎梦的昏迷不醒,想狄玉飞的目的在哪,也许还有其他的。 但是不管他们想的事情有多复杂,这两样事情,是凌驾于一切的事。 无论什么原因,方百玲都非得醒过来不可,她掌握的秘密,关系着太多人的利益和生死。 余震刚忽道:“张城主,要不然,你写封信问问薛绯颜,看以寂灵学院的资料库,能不能查出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张起秀冷笑道:“只要我零魔城地找不出来的机密,寂灵学院,就一定找不出来!” “唉!这种时候,你就非得逞这个能吗?”葛血玉有些恨意地看着张起秀。 张起秀漠然地看着她,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葛血玉哼了一声,道:“以你这样的个性,以后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起秀转过了脸,愤然不语。 余震刚与慕容琳芳相对着叹了口气,这种时候,他们两个都还有心情斗气。 慕容琳芳道:“张大哥,葛姐姐,你们两个是这里最有主意,最能领导我们的人,要是连你们都乱了,我们还怎么和胡剑明他们斗?碎梦和百玲的伤,还有谁能救?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要吵架啊!” 葛血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气愤地离开。 慕容琳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张大哥,不管是怎么查,这件事你一定要上心才是。” 张起秀道:“放心吧,此事事关零魔城地的存亡,我不会闹着玩的。” 慕容琳芳道:“大哥,不是我说你,零魔城地的脸面,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就这么地伤葛姐姐的心,我若是她,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她现在还愿意为了你到这来,你非要等有一天,葛姐姐连零魔城地也不愿踏足,那时你才开心吗?” 张起秀惭愧地低下了头,道:“我还不用你来教我怎么谈恋爱。” 余震刚在一旁笑着,心想:死鸭子嘴硬。 慕容琳芳站起来往外面走着,道:“行了,我的话你慢慢想想吧,不是为你好,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天还早着呢,我还得再眯一会儿。” 余震刚道:“你也是该睡一会儿了,为了他们的事,你也很辛苦,不是吗?” 慕容琳芳匆匆地瞥了一眼余震刚,只觉他的眼神慈祥和蔼,他这个年纪的人,看着比他年轻的人,都忍不住有这样的眼光吧! 被别人关心,果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张起秀在慕容琳芳离开以后,道:“来人,把方百玲送到房间里!” 夜晚终将过去,天边的第一缕阳光从云缝里射出,驱散了黑夜的最后一点黑暗。 但是零魔城地,仿佛就是一直陷在这种黑暗里。 即便在大晴天,这里也像是被雾霾笼罩着一样。 狄玉飞虽然走了,但是给张起秀他们的压力还在,张起秀他们,甚至不敢解衣睡上一晚。 能让敌人恐怖成这个样子,狄玉飞也该为之自豪了。 张起秀他们只是猜测到狄玉飞已经离开了峰城,但是到底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有确切的消息,所以他们现在,还是没有警惕狄玉飞对鬼蜮森林的作为。 有些错误一旦露出了开始的端倪,就再也无法停止了。 就像现在的这件事,葛血玉一直以为,胡雪印的目的只是一个零魔城地,对她鬼蜮森林,不至于会有太大的企图,她肯把鬼蜮森林的事务交给张离形,来帮助张起秀,就是因为她还不知道,鬼蜮森林所面对的形势,其实并不比零魔城地要轻松多少。 江自流起床时并不知道方百玲已经回来了,是余震刚多嘴告诉他的。 那时候江自流就差点急死,一阵烟般地冲进他的房间,走到床边,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余震刚道:“你别这样了,就算你再怎么叫她,她也不会醒过来的,如果有方法能够救她,我们早就那样做了。” 江自流抱着方百玲,呜呜地哭了起来。 本来薛绯颜是说的让他们来度假,旅行,休息的,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加入寂灵学院,要付出的代价,果然不小。 江自流在哭泣着,他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如果说江碎梦这个样子只是让他伤心的话,那方百玲成为这样,就是让他的心在经历非人的折磨。 至少在这几年里,江碎梦的地位,超不过方百玲的万分之一。 他的哭只是流泪,而不是那种哭天抢地的嚎啕大哭。 真正的伤心,伤的是心,而不是喉咙。 余震刚在旁边说道:“等谁真死了时候你在哭吧,她还有救,你流那么多的眼泪,若真有人一命呜呼了,你还有眼泪可流吗?” 这时候的这种话,总有些不近人情,冷血。 但偏偏是这样的话。能够让江自流擦干眼泪。 他没有觉得余震刚是在骂他,讽刺他,他还是理解为,余震刚都是为了他好。 江自流已经不是孩子,不需要人哄了。 余震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和江自流说的,是最实际,也最能让人接受的劝法。 这一次是方百玲,下一个又会是谁? <strong>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m. 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m. 阅读最新内容。</strong> 第221章 一天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慢慢把方百玲放在床上,看向余震刚,充满杀气地问道:“是谁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要把谁给生吃了似的,挡在门口淡淡地说:“就算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呢?杀了他?你就想想以方百玲的身手,她自己如果想要出手反抗,什么人能让她这么轻易地就中了圈套?如果在她身不由己的时候,迫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选择,你认为,她会愿意你去找人算账吗?” nbsp;nbsp;nbsp;nbsp;方百玲不想让江自流做的事,他就绝对不会去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шщш.щuruo.舞若小說網首发) nbsp;nbsp;nbsp;nbsp;“江碎梦被捉之后昏睡至今,陆心梦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现在百玲又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就不觉得,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江自流看着余震刚问道。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苦笑道:“这几件事非有什么联系不可,只是我们现在,把这一条连接这些事的线,还没有找到。”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冷冷道:“这个我们可以不用着急,只要时间继续运行下去,我相信这个人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隐约注意到,江自流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相信,江自流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毕竟现在出事的人太多,他自认为和江自流关系还不错,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江自流在担心他。 nbsp;nbsp;nbsp;nbsp;他也不仔细想想,以江自流的脑容量,会轮得到关心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吗? nbsp;nbsp;nbsp;nbsp;而且余震刚的实力,还远在方百玲和江碎梦之上,就算是江自流有所担心,也不会担心他。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最后说了句:“自流,你好好照顾百玲,我出去找张起秀再商量一下救他们的方法。”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阻止了余震刚,叫道:“余大哥,不用了,现在江碎梦和百玲既然都没有事,那么我们也不用太过在意她们了,你们还是继续去搜索陆心梦吧!等找到了她,陆姐姐见识广博,事情也许就要好办一点了。”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背着双手,回头笑道:“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来对我们几个发号施令了?” nbsp;nbsp;nbsp;nbsp;“以零魔城地主人,鬼蜮森林主人,魔灵之崖公主,和我区区在下在这,什么事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我们比你清楚,所以啊,小子,乖乖地把心放在肚子里在这陪着方姑娘,我们做什么事,你别管!”余震刚潇洒地伸着手指,一字一字地说。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咧嘴笑了。 nbsp;nbsp;nbsp;nbsp;“好,我不管!” nbsp;nbsp;nbsp;nbsp;对于这些人他可能不太放心,但是对于这些人办事的能力,他还没有资格不放心。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没有想到,秋一潇和苏鸣凤,竟然一早就出去继续找陆心梦了,走得比谁都潇洒,比谁都坦然。 nbsp;nbsp;nbsp;nbsp;而在他们刚醒来刷牙的时候,李玉濮就已经把方百玲的事告诉了他们。 nbsp;nbsp;nbsp;nbsp;结果他们还是早早地就出去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江自流留,他们急于找到陆心梦的下落,可对于别的同伴,这样的漠不关心,真的好吗? nbsp;nbsp;nbsp;nbsp;茫茫的人群中,苏鸣凤和秋一潇并排走着。 nbsp;nbsp;nbsp;nbsp;“你今天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的心里不断地在想这句话,却一直没有问出来。[ 超多好看小说] nbsp;nbsp;nbsp;nbsp;但她能想得明白,秋一潇冷漠的表面下,一定没有那么冷漠,他为陆心梦着急,也绝对不会不在乎百玲的生死的,今天的事,他一定比江自流还要着急,比她苏鸣凤还要懊悔得多。 nbsp;nbsp;nbsp;nbsp;方百玲虽然昏睡不醒,但是毕竟还是回来了,江自流就算担心,也能有一个念想,可是陆心梦呢?剑云王子和她毕竟有那么长时间的感情在那摆着,现在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秋一潇怎能不着急?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去看方百玲,也许是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了吧!张起秀和慕容琳芳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他再去给方百玲把把脉,翻翻眼皮,又能有什么作用!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心里这样想秋一潇,就为他做好了各种各样的解释,这样一想,秋一潇不但没有冷漠无情的做错事,反而还像是做了一件特别有理智,特别聪明的事似的。 nbsp;nbsp;nbsp;nbsp;恋爱中的男人的智商可以是平时的一半,但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却几乎是零。 nbsp;nbsp;nbsp;nbsp;就算是心爱的男人做出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在她们的心里,这个人也仍然是大英雄,大豪杰不是迫不得已这么做的,就是还有更深远的考虑。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自顾自地花痴一样在傻想着,却没有注意到,秋一潇已经无神地走了一路,而且在她前面,慢慢地走了远了。 nbsp;nbsp;nbsp;nbsp;等她回过神来,才大声地叫了一句:“秋一潇,你等等我!” nbsp;nbsp;nbsp;nbsp;张府里好像突然就冷清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桌子虽然还是那张长桌子,上面摆着的,也还是那些美食,但是这桌子美食。 nbsp;nbsp;nbsp;nbsp;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吃了。 nbsp;nbsp;nbsp;nbsp;看着一桌子的菜,慕容琳芳竟有些伤感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第一次跟她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机关,还差点把命丢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自从认识了他以后,自己就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和苏鸣凤出去了,方百玲没法进食,本来葛雪来了以后,张府应该更热闹的,但是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nbsp;nbsp;nbsp;nbsp;吃饭的桌子上,就站着慕容琳芳,坐着张起秀和葛血玉,趴着余震刚。 nbsp;nbsp;nbsp;nbsp;人虽然已经不少,但还可以更多。 nbsp;nbsp;nbsp;nbsp;他们四个人往这里一坐,可能都会把吃饭的地方当成会议厅。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们为了防止历史重演,索性用不同的造型吃饭。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和苏鸣凤,又不吃饭就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反正逃不了规则,慕容琳芳就先开口了。吃饭的时候,总要说点闲话的好。 nbsp;nbsp;nbsp;nbsp;食不言寝不语是指的正式场合,像他们这样每顿都跟宴会似的,不说话能把人憋死!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双手拿着筷子击打着,看着桌子上摆在中央的面饼,道:“今天还连干粮都没带。”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叹道:“实在想不明白,陆心梦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和秋一潇分手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的!” nbsp;nbsp;nbsp;nbsp;葛雪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不用羡慕人家,你跟江自流之间,我就不信现在还是友情,趁着方百玲昏睡不醒,你可得赶紧下手啊!”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用眼神扫了一下张起秀和余震刚,道:“葛姐姐,脚踩两船是要早晚落水的,我已经有冯陆了,再和江自流纠缠不清,会对不起冯陆,毕竟,我可不像你,能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淡。”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冷冷地一笑,道:“可在我看来,你对江自流的关心,好像确实是有些暧昧哦……昨天晚上还在人家房里呆了一宿,那么问题是,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淡淡道:“没干什么,不过是他睡不着,我让他睡觉而已。”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这样,那琳琳妹妹,是怎么让他睡着的呢,像对小孩子那样,摇着摇篮让他睡的?两个成年的男女,摇床是在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冷哼道:“我们干了什么跟你没关系,但是你要是和张起秀早点做你想的那种摇床的事的话,有些人还会更感兴趣一点,也能让大部分的人开心一点。”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微笑着,躺在椅子背上,默默地啃起了馒头。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含笑坐了下来,很敬业地八卦地问:“老实说,我也挺好奇,琳琳你昨晚在房间里和江自流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在椅子上转了一下,道:“余震刚,我发现你这人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特别合适啊,而且你也真的天天都把这个词带在身上。”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微笑着看了看腰间的一个八卦配饰,故意笑道:“慕容姑娘说的是……”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道:“就是你背上道袍的图案啊,八卦!哎不是……你们说我跟江自流发生了什么,人家冯陆还没跟我问呢,你们瞎着什么急啊!”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温柔地说:“哟,琳琳,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以后成亲我们都是要送礼的,万一新郎给操办出一桌子人都吃杂烩菜的婚礼,我们每人又拿着翡翠白玉夜明珠去给你送,那多赔钱啊,你说是吧!所以择婿这方面,江自流还是冯陆,我跟你张大哥,可得给你把好关。” nbsp;nbsp;nbsp;nbsp;自己的事都没解决,还拉上另一个没解决终身大事的给别人把关,葛雪啊葛雪,你说你是不是闲的。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心里无语地说。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也是这样回答:“有时间担心别人的事,不如早点把你们的婚礼给解决了,那时候我们随便拿点铜钱红线来换鲍鱼燕窝,那心里就开心多了。” nbsp;nbsp;nbsp;nbsp;葛雪这一次竟然温柔地看了张起秀一眼,道:“会有那一天的。”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句话,看到葛雪这个动作,每个人都做出了不同的表现——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身子一软,一下子倒在了椅子里。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拿着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愣愣地坐着,好像压根就没听到句话。 nbsp;nbsp;nbsp;nbsp;葛雪看着他们众人的反应,倒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nbsp;nbsp;nbsp;nbsp;就像是恶作剧被大人拉住的小孩。 nbsp;nbsp;nbsp;nbsp;她站起来拿着几块糕点,微笑着往外走着。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忽然叫道:“哎!你今天不用出去搜寻陆心梦了。” nbsp;nbsp;nbsp;nbsp;刚才葛雪才说了那么一句话,现在张起秀就维护她,很难让人想象,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葛雪机械的把头扭了过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道:“与此无关,我让你留下,是让你照顾江自流的,他灵术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现在的他,和一流高手还有相当的距离,最近出事的人太多,我不想尝试,江自流会不会有事。” nbsp;nbsp;nbsp;nbsp;葛雪松了口气,眼睛中带着一点失落,道:“好,你担心他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我身上也有伤,现在灵力的残存力量,恐怕也就比江自流强点了。”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道:“那就行。” nbsp;nbsp;nbsp;nbsp;对于葛雪的玩笑,张起秀跟她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正在脆弱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开的玩笑,都有些不是时间。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了解葛雪的实力,以他的力量,就算是单挑狄麟阁或凌皇尊者,那也是半斤八两的,就是现在她的实力,也远在长孙不臣,狄玉飞,孙楷之上。 nbsp;nbsp;nbsp;nbsp;让这个女人留守大本营,是最好的选择。 nbsp;nbsp;nbsp;nbsp;葛雪试探地看向张起秀,道:“你担心江自流会出事,就不担心我?”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道:“为什么不担心呢?只是你的本事在他之上,我……” nbsp;nbsp;nbsp;nbsp;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nbsp;nbsp;nbsp;nbsp;正事谈完,剩下的就要肉麻了。 nbsp;nbsp;nbsp;nbsp;但对于葛雪来说,张起秀说出来担心她这几个字,就已经下了相当大的决心了。 nbsp;nbsp;nbsp;nbsp;余震刚脑子里轰轰隆隆地响了半个时辰,这才终于接受了葛血玉和张起秀表白的事实。 nbsp;nbsp;nbsp;nbsp;尽管葛血玉下面说过是开玩笑的,可是那句话,余震刚没有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不会相信葛血玉的心里,没有张起秀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在人家的事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该退出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在魔灵之崖的镇魔狱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呢。 nbsp;nbsp;nbsp;nbsp;想起了月娅,余震刚心里的不平衡,就又变得平衡了。 nbsp;nbsp;nbsp;nbsp;天地玄一,道法自然。 nbsp;nbsp;nbsp;nbsp;对于他们这些学道术的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什么事是能令他们纠结的。 nbsp;nbsp;nbsp;nbsp;因为凡事都能用天道来解释,当你顺着天意的轮子转动时,天地间,就不再有任何伤心事,不平事了。 nbsp;nbsp;nbsp;nbsp;当余震刚抬起筷子吃饭时,整个房间,也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nbsp;nbsp;nbsp;nbsp;慕容琳芳和张起秀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生气,所以他瘫软在椅子上的那半个时辰,他们就赶紧草草吃了一点,出去继续搜索陆心梦去了。 nbsp;nbsp;nbsp;nbsp;葛雪当然更不会留下陪着他。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因为她爱张起秀也好,对余震刚没有感情也好。 nbsp;nbsp;nbsp;nbsp;她就觉得,这时候,她站在余震刚的面前,就是在给他添堵。 nbsp;nbsp;nbsp;nbsp;方百玲和江碎梦的一日三餐,都是张起秀命人特制的营养粥。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照顾完她们俩吃饭,才走出来动张起秀他们的残羹剩饭的。 nbsp;nbsp;nbsp;nbsp;只能说,他来得刚刚好,再晚来一会儿,等余震刚吃完,这些东西,就会瞬间消失,桌子都干干净净。 第222章 遭逢杀手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跟在秋一潇的后面,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nbsp;nbsp;nbsp;nbsp;她的话是为了回答秋一潇而说的,秋一潇不说话,她当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nbsp;nbsp;nbsp;nbsp;这一路秋一潇都不言不语,也不知道是在为了陆心梦失踪而担心,还是在为了早上没有去看方百玲而内疚。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上前按了一下秋一潇的肩膀,叫了声他的名字,结果换来的却是,秋一潇忽然回过头来问,她是怎么跟过来的。 nbsp;nbsp;nbsp;nbsp;“大哥!你没事吧,咱们两个是一起出来的,你心里不是有事吧,走那么快不等我还神经兮兮的?”苏鸣凤怔了一怔之后,居然向他解释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倒是让秋一潇吓了一跳,话问出去之后,他也就很快想起来了事情的原委,他还以为,苏鸣凤会直接扇他的,毕竟那样才比较符合苏鸣凤的个性。 nbsp;nbsp;nbsp;nbsp;看来她毕竟还是相当关心自己的。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手在他脸前晃了晃,道:“秋一潇,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傻笑着,也难怪苏鸣凤想得远了。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一把揽住了苏鸣凤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除了有点想念陆心梦以外,没有其他的事。”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抬头问他:“真的?”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道:“当然是真的,我哪有那么多愁善感,陆心梦我不会担心,也用不着担心,她实力那么高,心计也深,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份儿,哪有人能治得了她啊,如果真的有,那我倒想见识一下。”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苦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在为早上没有去看百玲内疚呢!”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笑道:“我们几个人的感情都这么好了,知道她没事就足够了,我看她一眼,她也好不过来啊,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松了口气,道:“你吓我一跳。”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看了一眼苏鸣凤的身后,一人警惕地转到了墙的后面。 nbsp;nbsp;nbsp;nbsp;他快走了这么久,苏鸣凤也几乎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可能有给人跟踪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这个人能够无声无息地快速地跟在他们后面,能不惊动张起秀的人,只有三种可能。 nbsp;nbsp;nbsp;nbsp;魔灵之崖,他们的人,或者,张起秀自己的人。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忽然搂着苏鸣凤,拐进了一个胡同。 nbsp;nbsp;nbsp;nbsp;当秋一潇走路时用上这样的速度,苏鸣凤就感觉出不对了。 nbsp;nbsp;nbsp;nbsp;她顺从地躺在秋一潇怀里,一起冲进了那里。 nbsp;nbsp;nbsp;nbsp;但是那面墙后的人,就再也没转过身,反而是一个看首饰的女人,放下那个摊上的镜子,跟在秋一潇后面进了胡同。 nbsp;nbsp;nbsp;nbsp;看来这次他们的对手,对于他们几个人,还用得不止一招棋。 nbsp;nbsp;nbsp;nbsp;这女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希望能够跟上秋一潇。 nbsp;nbsp;nbsp;nbsp;她也真的做到了。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七拐八拐之后,拐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nbsp;nbsp;nbsp;nbsp;女子到了这里就停止了追踪,不再向前。[ 超多好看小说]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他们知道这里是死胡同,这个女人显然也知道。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和苏鸣凤把她往死胡同引,显然是已经发现了她,再不见机,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nbsp;nbsp;nbsp;nbsp;这个女人把心一横,从腰后面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娃娃,然后藏匿于别处,从袖筒里滑出了一颗蛇形镖,捏在指缝中。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和苏鸣凤藏了起来,冷冷地盯着胡同口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不一会儿,只见那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眼睛一眯,心想:“女人?” nbsp;nbsp;nbsp;nbsp;刹那间,苏鸣凤和秋一潇一起飞出,三把剑同时伴着花瓣穿透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粘着一朵玫瑰,秋一潇将剑一把把地收进了灵源中,两个人慢慢地走向这个女人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刹那间只见白雾一闪,苏鸣凤和秋一潇面前的女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布娃娃。 nbsp;nbsp;nbsp;nbsp;不好!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和秋一潇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了一种可怕的电光,心里一起叫道:“杀气!” nbsp;nbsp;nbsp;nbsp;一枚精钢短镖,从他们的身后射在了墙上。 nbsp;nbsp;nbsp;nbsp;蛇形镖飞到秋一潇脑后时,已经失去了力道,秋一潇背后一剑伸出,蛇形镖在剑身上一碰,落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叫道:“何人出手相救?” nbsp;nbsp;nbsp;nbsp;她叫了这么一声,周围却并无人答应。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转过身,看着那个倒下的女人,看了苏鸣凤一眼,道:“别叫了,当心把其他的敌人招来。”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道:“幸好有这个人帮我们,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看着墙上的短镖,道:“是琳琳。”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也看着那枝镖,道:“确实是琳琳的镖,不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出来一见呢?”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过去拔出了钢镖,问:“有没有什么处理尸体的药物?”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摇了摇头,道:“张起秀的人在这吗?” nbsp;nbsp;nbsp;nbsp;从屋子里出来了一对夫妇,从手里拿出一个绿瓶,把化尸粉倒在了这个人身上,连尸体和衣服配饰,全部化成了血水,然后血水也变干消失,没留下一点痕迹。 nbsp;nbsp;nbsp;nbsp;从这里走开,秋一潇才向苏鸣凤说道:“琳琳没有露面,她做得对,那种情况下,她为了救我们,只有杀人这一条路,可是她如果出来了,你就不会觉得她是在杀人灭口吗?”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哼道:“她不出来,岂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微笑道:“等我们回到家里,张起秀和余震刚自然会站在她那一边,我们再有理都没用,与其出来做无谓的争吵,还不如就直接不见我们的好。”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长叹道:“我们都是朋友,这样仅靠着主观臆断猜测怀疑,还像是对朋友的做法吗?”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的脸冷了下来,严肃地说道:“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就算今天是江自流为了救我们杀的人,也许我也会怀疑他!”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气哼哼地往前走着,骂了声“神经病!”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追上去抓着她的手道:“我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跟着我才行!”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拿开你的手,在魔灵之崖,没有你我一样活了下来,别老拿自己当什么了不起的人,在我心里,你的实力和江自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有些时候,你最多只能够保证自己不死而已,只是凭着剑魂的力量才能活到了现在……”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秋一潇的眼神慢慢变柔和,眼睑渐渐垂下,头也低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无心之言,多数时候是最伤人心的话。这些话对秋一潇的打击有多大,苏鸣凤是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她有些后悔,因为一时之气而向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让他伤心,自己也会跟着伤心的。 nbsp;nbsp;nbsp;nbsp;“话赶话说出来的,你不要在意。”苏鸣凤捏着头发,转过了身。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道:“没事,我皮糙肉厚,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又转过去,瞪着他道:“习惯什么,习惯被我伤害?”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笑了:“你觉得,你伤害了我吗?”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哼道:“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这几句话就算伤害了?那以后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抱住了她,叹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享受地闭上了眼睛,道:“好啊,我不在计较了,你说,这一次,究竟是谁在背后对我们下的黑手啊?”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叹道:“这个……我可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我估计,应该和张起秀脱不了关系,他的手下急于把人化成灰尘,连给我们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我总觉得,有些可疑。” nbsp;nbsp;nbsp;nbsp;苏鸣凤躺在他的胸上,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你向人家要化尸粉的,那你还怪人家?” nbsp;nbsp;nbsp;nbsp;秋一潇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nbsp;nbsp;nbsp;nbsp;院子里的两张躺椅上,江自流和葛雪一左一右地躺着,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享受着阳光的妩媚。 nbsp;nbsp;nbsp;nbsp;江碎梦和方百玲还在那躺着,他们两个人居然可以这样悠闲!如果有人回来,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道:“你说他们今天会不会有收获啊?陆心梦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老实说,我这心里,还有些怪担心的。”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摇着椅子,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呀!她以前就是没有失踪,你不也没见过她几面吗?也许是她在这里呆的烦了,回家去了也说不定嘛!”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很有可能是吴幻做的啊!比起狄麟阁来,这个人,相当不简单呢!”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伸着懒腰,道:“你想回清河城?”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无奈地把眼罩取了下来,仍然把玲珑浮凸摆在江自流面前,道:“吴幻曾经和狄麟阁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就算你要去,也让余震刚或者琳琳他们跟着你去,你一个人去查这件事,我现在一个人就可以代表他们所有人的意见——绝对不行!” nbsp;nbsp;nbsp;nbsp;她的身材在别人看起来魅惑刺眼,但在江自流看来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着别人看了都会流鼻血的身体,淡淡地说:“你凭什么代表其他人,难道作为陆心梦的老朋友,我不能为他冒一次险?”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道:“这种险我宁可别人去冒,你和陆心梦的感情,还远没有那么好!”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和陆心梦的感情,就算是不好,也没有葛血玉所说的那么差,就算是没有到江自流可以为她去死的境界,但是也不至于连为她做点事都不行。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冷冷的说道:“你和陆心梦见过,仅仅是她杀你的那一次,如果说你现在死了,也许她就不会有事了。”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苦笑道:“如此说来,这还怪我啦?” nbsp;nbsp;nbsp;nbsp;“没有,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谁也不应该说别人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界,如果今天消失的是你,我们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将心比心,你不能因为她和你那一点点的仇怨,就揪着不放,她……毕竟也是迫不得已。”江自流淡淡地回答道。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冷哼道:“没错,我就是公报私仇,对她不满意,可那又如何,冯陆说过,她是因为跟人打架才失踪的,如果是我,就绝不会靠别人来找我,技不如人,就算是死了我也没有半分怨尤。”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道:“既然这样,张起秀去沙漠上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一起回来呢?”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的意义一下子就改变了,如同刀锋一般伤着她的心。 nbsp;nbsp;nbsp;nbsp;她是不是真的还没有进入到高手的行列,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到那种程度?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的脸上,冷得像是镀上了一层霜似的。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继续说道:“每个人在这世界上都不是独立的个体,需要和各种各样的人,发生各种各样的联系,如果都靠自己,这世界上就不会存在朋友,亲人,师生,还有情侣!再说,通过这件事,你不是也和张起秀拉近了距离吗?说起来,无形之中,陆心梦还是给你们当了一次大媒人呢,你又何必太绝情?”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闭上了眼睛,呆呆地躺在了椅子上,道:“你说的都对,我相信陆心梦要杀我并非所愿,但是这件事,我还是那句话,你得等他们回来了再走,如果你真的连一刻都等不了,那么,我们动手。”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傻。” nbsp;nbsp;nbsp;nbsp;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葛血玉现在还带着伤,她的实力,仍然是江自流所不可企及的。 nbsp;nbsp;nbsp;nbsp;“张起秀不在,你就连同意这个的权力都没有吗?”江自流还是不死心,想用激将法试试。 nbsp;nbsp;nbsp;nbsp;结果葛血玉还是不吃这一套,闭上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刚动了一动,葛血玉迅速拿出萍踪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nbsp;nbsp;nbsp;nbsp;“奉劝一句,别跟我耍小心眼,你的这些技巧,一百年前我就玩得厌了。” nbsp;nbsp;nbsp;nbsp;江自流道:“张起秀跟你说的,好像是保护好我们三个,不让我们出事,我不太相信,你敢杀了我。” nbsp;nbsp;nbsp;nbsp;葛血玉道:“你的确不必相信,但是你得知道,张起秀的话,我是没必要全听的,就算以后时机成熟,我莫名其妙的和他成了亲,结果也只是他成了个妻管严,你不能指望他能管住我,我说的,这是实话,顶再多,不过是回鬼蜮森林,连见他一面都做不到……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个吗?” 第223章 新的线索 秋一潇和苏鸣凤站在了竹林中的竹叶上,看着前面竹子上的刻痕。( )-- “以冯陆所言,应该就是这里了。” 苏鸣凤淡淡地说道。 说着,她慢慢地走向竹林深处,一边说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还会有什么线索吗?” 秋一潇跟在她的身后,道:“线索是人找出来的,到底不是天上掉下来,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说也奇怪,冯陆自陆心梦失踪之后音讯全无,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你我面前,这其中,真的不会有诈吗?”苏鸣凤停下脚步,回头笑道。 听了苏鸣凤这话,秋一潇忍不住想起了那天遇上孙楷的事。 按理说冯陆已然背弃胡雪印,所有的事都不该跟他有关。 然而那天的事情,却又让他无法脱离怀疑之外。 所以经苏鸣凤这么一提,秋一潇也开始觉得,这件事情有点问题。 “陆心梦不会失踪的不明不白的,我相信在这竹林中,一定会有什么他们没有清理完的线索。” 明知这里可能会有问题,秋一潇还是想要在这里搜寻一遍。 爱情不但能让人变傻,更能让人盲目和不可理喻。 对于苏鸣凤眼中,此时的秋一潇,正是如此。 她倒也不吃醋,一棵竹子一棵竹子地帮秋一潇检查着。 竹叶能把什么都盖住,尤其是大战过后,更能把任何线索都化为无形。 陆心梦是聪明人中的能人,绝对不会把能找到自己的线索,掩盖在竹叶之下。 就算还有线索,就是在这竹子上面了。 秋一潇看了苏鸣凤一眼,看着竹子顶端随风飘动的竹叶,道:“你上去看看。” 苏鸣凤点了点头,爬上了一棵竹子顶端,站在一片竹叶上,眼睛往下一遍遍地扫着。 除了青翠的竹竿,就只剩下了发黄的竹子,约有一二十根。 “没什么不同的,就是有几根竹子是黄的而已……” 话说到这里,她也好像知道,陆心梦要告诉他们什么了。 秋一潇冷冷道:“竹身被切了一道不至于倾倒的细缝,中断了向上的资源,竹子没法生长,自然就变黄了。” “看来陆心梦留下的线索,就在这里!”苏鸣凤看着脚下发黄的竹叶,冷冷地说道。 秋一潇灵源一开,紫筠剑冲天飞出,秋一潇飞身接剑,剑光一闪,将苏鸣凤脚下的竹竿从中间斩断。 苏鸣凤身子一闪,脚下又踩了一根发黄竹竿。 秋一潇从空中落下,又是一剑挥出。 苏鸣凤接连在竹子顶端跳跃,脚下的一排竹子,都断成了两节。 秋一潇出手有准,所有的竹子都是刚好‘露’出两尺的长度,在高处恰好能够看到。 两人一番折腾,把竹林中砍出一条条‘交’错的直线来。 苏鸣凤这次站在了一片青‘色’的竹子上,看着由被切的竹管形成的直线和斜线,往下面叫道:“这是一个马字,有什么含义?” 秋一潇皱起了眉,道:“马?我们认识的人,有姓马的吗?” 苏鸣凤摇了摇头,从竹尖上跳了下来。(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秋一潇拉着她的手,道:“回去再说。” 两个人扯着手,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在他们外围,一圈霸道的杀气浮了起来。 看来得到这个消息,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紫筠剑泛着的剑光,已经开始刺着围裹他们的人的眼睛。 苏鸣凤的银丝也开始在身上外围缠绕着,如一条银龙一般。 据说那天,在竹林中又发生了一起屠杀事件,死亡人数,是二十人。 秋一潇背对着第二十个人的脸,反握紫筠剑,抵着他的喉核。 “说,你们的主子是谁?” 这人默然不语,仿佛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秋一潇再不多言,把剑一收,将这第二十个人,变成了第二十个死人。 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照着院子,剑的光芒却和阳光都不差到哪。 秋一潇坐在张府的院子里,用绸缎擦着剑身。 剑上虽然已经没有了血液,但是被他用绸缎擦着,似乎有些光芒更加明亮了起来。 紫筠剑明亮如星,杀人不见血,就算秋一潇不做这些处理,紫筠剑也不会受任何的影响。 苏鸣凤看着江自流,江自流看着慕容琳芳,慕容琳芳又看着张起秀。 张起秀想看余震刚,眼睛又挪向了秋一潇,道:“这次刺杀你们的是什么人?” 秋一潇抬起紫筠剑,淡淡地说道:“武器‘精’良,身手敏捷,灵术颇有深度,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 慕容琳芳笑道:“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你们没什么事,刺杀的人全躺在外面了,看起来组织这次刺杀的人,并不了解你们的实力……如此看来,基本上张起秀和孙楷以及狄‘玉’飞,都可以排除在外。” 苏鸣凤看向慕容琳芳,道:“你没和他‘交’过手,公孙不灭看到的和王孙无阵的战斗,两人都没有出全力。” 慕容琳芳听出来了她是在怀疑自己,答道:“如果是我派人去杀你们,至少不会派一个用蛇形镖就想把你们给扔死的人出手。” 苏鸣凤道:“我知道我差点被人杀死,就算是一个扔飞镖的也一样能威胁得了我们,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一遍。” 慕容琳芳道:“所以,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我们任何一方指使的。” 苏鸣凤又道:“你这么急着把自己择清楚,不觉得太早了吗?” 慕容琳芳吸了口气,还想再次说话,葛血‘玉’的手已经按在了她肩膀上,道:“又没说是你做的,你急于辩解什么,鸣凤也没说一定是你做的。” 余震刚也出面说道:“鸣凤,你也别急着说话,不能因为你恨谁就把这罪名让谁担着,你说是吗?” 两人这一边一个的,总算是把两个人都哄消停了。 秋一潇看着说:“你们两个这么半天谈出什么结论了吗?” 两个人把脸转到一旁,哼了一声,谁也不理谁。 江自流笑了,道:“不管这次刺杀是谁指使的,可以确定,一定和陆心梦有关系,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一下。” 葛雪微笑着,‘揉’捏着手里的一只黄‘色’的穗子,等着江自流把他那个略有些傻的请求说出来,等着让大家发笑。 江自流道:“既然陆心梦的下落不明可能是吴幻造成的,我想到清河城去调查一下。” 余震刚道:“不行!” 张起秀道:“绝对不行!” 慕容琳芳和秋一潇还没有说话,余震刚和张起秀两个人,就直接否定了江自流的想法。 有余震刚和张起秀拍板,事情几乎就已经是定了,就算他们两个不出言做这个恶人,江自流也铁定是走不成了。 江自流冷冷道:“为什么?” 张起秀道:“吴幻立场不明,你的实力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江自流道:“我们都是有脑子的人,打不过可以用脑子,反正我坚信不会死得那么早的。” “这个世界不怕有笨人,怕的是笨人还自以为自己是聪明人,怕的就是你跟吴幻玩心眼儿,十个江自流论武力还能和吴幻一战,论脑子,二十个江自流也不是吴幻的对手。”秋一潇擦着剑,对江自流说道。 江自流不屑地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我还怕了资格吴幻不成?我觉得我好像不是这里最弱的吧,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张起秀看着周围这帮人,苦笑道:“你觉得,你跟我们比,差得不远吗?” 苏鸣凤道:“就挑个最弱得讲,你能打得过我吗?” 江自流道:“别的我不敢说,对付你,不管怎么打,都是我赢。” 苏鸣凤道:“你说的?” 江自流道:“我说的。” “那这样好了,要是我赢了,你就给我留在这,不准再提去清河城的事,要是我输了,我不拦着你。”苏鸣凤从栏杆上跳下来,拎着那根刚杀过人的银丝,自信满满的对江自流说。 秋一潇停止了手上的活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的比试。 江自流负手站在了她对面,道:“那好,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啊!” 苏鸣凤道:“行了吧,我这一银丝‘射’出去,直接就打你肩窝下三寸的‘穴’位,先废了你两条手臂再说。” 这话要是张起秀说,江自流肯定把两只胳膊都夹得紧紧地,让对手无法得逞,但因为是苏鸣凤,所以江自流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缓缓地举起双手,把肩窝下全部‘露’在了她的视线里,道: “就算是这个样子,我也不认为你真有本事能打到我!” 余震刚他们无奈的看着江自流举手投降的样子,各自叹了口气。 慕容琳芳右手盖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苏鸣凤还没有再说话,张起秀便道:“江兄,你输了。” 江自流疑‘惑’地问:“不是,这还没打呢,你凭什么就判我输啊?” 余震刚冷冷地说:“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不是认输又是什么?” 江自流一看自己的肩膀,立刻想到是中了苏鸣凤的诡计,恨道:“你耍我?” 苏鸣凤道:“兵不厌诈,你连我这么粗浅的诡计都应付不了,还怎么去和吴幻斗?调查清河城是一件大事,起码你得等这里的事完了,我们大家一去去查,你现在去,不是找死的吗?” “要等你们等,这一次,我一定要去。” 葛血‘玉’看着苏鸣凤,道:“文说不动,武劝不通,要不还是把他关起来吧,起码清净点。” 张起秀道:“好,那你去吧!” 几个人眼中同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道:“你疯了!” 张起秀淡淡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不是让他在保护伞下一直苟且偷生的,江湖这地方,强者有强者的生存方式,弱者有弱者活着的方法,让他去吧,百玲和碎梦,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她们的。” 江自流冲着他们点了点头,道:“拜托了。” 秋一潇站了起来,走过去反手把紫筠剑递了过去。 江自流双手背在后脑勺上,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江湖上没有灵器的人,看起来不是更拉风吗?” 秋一潇仍没有把剑收回,道:“那是因为那些人已经返璞归真,如果你到了草木竹石皆可为兵的境界,我也不会给你这个。” 江自流还是把紫筠剑推到了秋一潇怀里,道:“这几把剑对你的意义和普通的剑都不一样,不止是冰冷的杀人凶器,更是青茗,蓝蝶,紫筠三个‘女’人感情上的归宿,我拿着,不合适吧!” 秋一潇一开灵源,道:“那你把白虹带去。” 江自流赶紧阻止他说:“行了,我去一趟就回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让我对付不了的人和事,也不会多的。” “好吧,那你一路小心。” 秋一潇见劝不动他,只能无奈地说出告别的话来。 慕容琳芳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近处,道:“我送你出去吧!” 江自流道:“好!” 此刻,两人默然地看着对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总觉得有个人应该去送一送江自流,可是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 苏鸣凤现在这种时候,自然也不合适了。 所以慕容琳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和她争。 江自流要是和她一起出去,其他谁去也显得有种不合适的感觉。 “自流……”苏鸣凤还是叫住了他。 江自流回头道:“什么事?” 苏鸣凤道:“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小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信念,还有……一定要活着回来,江碎梦和方百玲,她们还在等着你!” 就算现在她和江自流的关系渐渐淡了,有时一忙甚至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但是毕竟是从能哭能叫就开始天天见面的,这几句话,苏鸣凤觉得自己有责任告诉他。 江自流道:“放心,我不是去赴死的。” 苏鸣凤的话,江自流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这世界上的感情,除了爱情以外,剩下的男‘女’间关系,最纯净的,恐怕也就只有江自流和苏鸣凤这样的关系了吧…… 它不是爱情,却又比友情更深。 第224章 分别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走了以后,秋一潇仍然把紫筠剑放在‘胸’前,如临大敌一般。【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访问:. 。复制网址访问 苏鸣凤也迈着步子,走到秋一潇的身旁,反身面对着张起秀他们。 张起秀淡淡笑道:“两位这是何意?难道在零魔城地住的不舒服了,想要出去换换环境?” 他忽然感觉到,秋一潇对他有明显的敌意,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敌视。 秋一潇道:“在陆心梦失踪的那片竹林里,有她给我们留下的线索,我看到的是一个马字,张城主认为,这个字有什么讲究?” 张起秀道:“不错,陆心梦失踪,我是最有嫌疑的人,这几天里你们问我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能理解,但是仅凭一个马字,你们最先怀疑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余震刚道:“不错,马字是冯字的一部分,冯陆,才应该是最先被怀疑的。” 秋一潇昂起头,“不错,冯陆确实比张城主更可疑,但是在峰城和陆心梦战斗之后,他就一直呆在城中和江自流方百玲在一起,如果说是之前布置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心梦会和我分开,然后直接就和葛血‘玉’发生战斗,所以,除了你张城主的手下有足够的时间和条件去做这件事,其他不会有别人,而且张城主手下能人众多,说不定就有哪一个是和马这个字有关的。” 余震刚站到了张起秀的面前,道:“你这话不对,除了他以外,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够满足这个条件。” 秋一潇眼睛一紧:“谁?” 余震刚微笑道:“我!” 秋一潇道:“你又为何会和马这个字有关系?” 余震刚道:“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以息相吹也,这是庄子逍遥游中的名句,也许陆心梦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人和道家有关。” 秋一潇道:“是你不是?” 余震刚摇了摇头。 秋一潇立刻说道:“好,你说不是你,那就不是你。” 他和余震刚之间,怀疑是多余的,解释是不会存在的,只要一问一答,就没有怀疑误会和解释了。 张起秀‘露’出了微笑,两眼无一星感情地看向余震刚,然后说道:“秋先生,那么看起来,今天你是铁了心地要怀疑我了是吗?” 秋一潇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冷冷地反问道:“陆心梦在哪?” 张起秀坐在栏杆上,双手叉到了一起,道:“看来没法解释了,你想动手不想?” 葛血‘玉’在后面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张起秀回去看时,葛血‘玉’冲他摇了摇头。 但是当张起秀再扭过身时,余震刚也已经掏出了一本符篆册子来。 三个时辰能画完的东西,余震刚当然懒得等到战斗的时候再画。 葛血‘玉’从心底知道,秋一潇并没有真的怀疑张起秀,否则他也就不会让江自流到清河城去调查了。 现在打不打得起来,关键是在张起秀身上。 她倒是希望,最好不要打起来,以现在的实力对比,不管是单挑还是一起上,秋一潇三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800) 秋一潇若明白这一点,便不会轻易下手。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会找到陆心梦,如果我发现与你有关,就算是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也会尝试找到战胜你的方法。” 张起秀‘露’出了微笑,道:“好,来人,帮秋公子和余先生收拾行李,他们今天要离开这里,另寻地方居住。” 秋一潇剑还未收起,两名青衣‘侍’‘女’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苏鸣凤余震刚亦是如此。 如果以她们这样的身法,定能无声无息地取走自己的‘性’命,也许自己还如在梦中,张起秀此举的含义,难道是为了向他们示威。 秋一潇剑斜在眼前,慢慢地走向了房间。 他从眼前走过的时候,张起秀猛然感觉到剑上的光刺到了眼睛,让他禁不住地堵了一下眼睛。 如果这时候秋一潇发动攻击,兴许他还真挡不住这一剑。 这几个画面看似是在说收拾东西的事,实际上,却是两人一个互相试探实力的过程。 这个时候他们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实际水平,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深莫测。 至少,秋一潇认为自己还有和张起秀一战的能力。 张起秀也明白,秋一潇和自己打不是在找死。 三个人本来也就没带什么东西,加上有青衣‘侍’‘女’帮助收拾,很快三人就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走了出来。 包袱扎得很‘精’致,不是他们三个人能够做到的。 余震刚不由得苦笑起来,看来张起秀的手下,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秋一潇往方百玲的房间看了一眼,道:“百玲我要带走。” 就算是余震刚和苏鸣凤,也觉得秋一潇有些太过分了。 苏鸣凤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行了,别太过分了,百玲还是在这里安全,再说张起秀也不会为难她的,百玲跟着我们,反而会有危险。” 秋一潇哼了一声,看向张起秀。 张起秀揩着手指上的戒指,道:“秋公子,我希望你明白,方百玲在这是安全的,我不会动她一分一毫。” 秋一潇道:“一个出卖朋友的人,不值得成为信赖的伙伴,我是想相信你,但没有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张起秀冷哼道:“出卖朋友……哼,我倒是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做过出卖朋友的事,陆心梦失踪了,我做的事不比你少,峰城这地方我都快翻一个底朝天了,结果如何你我都没法决定,但是我已经尽力了,你说我出卖朋友,也真只有你说的出口。” 秋一潇道:“我说过,今天我不想和你动手,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张起秀深吸了口气,道:“不给!而且我也没有权力决定她的去留,这是慕容琳芳答应江自流要照顾的人。” 秋一潇取出紫筠剑,道:“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明抢了!” 张起秀在他说到半途就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敢!” 秋一潇回头看着他,剑身在他手中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两个人怒视着对方,互不相让,眼睛中的人影,似乎已经被怒火烧成了灰烬。 余震刚拉住了秋一潇,同时葛血‘玉’也拉住了张起秀。 两人一起动手,免得另一个趁机下杀手。 余震刚强行把秋一潇拉出了宅子,苏鸣凤才向张起秀抱了抱拳,转身走开。 在她眼中,张起秀和葛血‘玉’,都是她尊敬的人,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师长,他们都是苏鸣凤心里完美的存在。 葛血‘玉’按着张起秀坐下,道:“你今天太不冷静了,简直愚蠢的不像你!” 张起秀做着深呼吸,道:“那么在葛公主心中,张城主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葛血‘玉’冷冷地说:“我以为,张城主是一个‘阴’险狡诈,心机城府极深的家伙,你今天的表现,让一个‘女’人觉得很不满!” 张起秀看着她,忽然笑了,道:“你?” 葛血‘玉’道:“在这个地方,我不认为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人,能因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满的,除了我之外,她们也没有这个资格!” 张起秀悠然道:“我会告诉你,张城主到底也是一个人,是人都会为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烦恼,为了自己看不惯的事情而愤怒,秋一潇是我的朋友,方百玲也是,今天我的愤怒,我不会放在心上,他也不会。” 葛血‘玉’若有所思地环着手臂,忽然一脚踢在他的脚踝上,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 张起秀只有苦笑,似乎对于他们的行为,葛血‘玉’除了骂臭男人之外,也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 骂完之后,葛血‘玉’也往外面走去。 张起秀看着她披在背后的长发,道:“我说,你这是去哪啊!” 葛血‘玉’向背后招了招手,道:“我去送送他们,向他们表达一下你的歉意。” 张起秀道:“喂,你可不要在背后损我啊,要不然,我准不放过你!” 葛血‘玉’已走得远了。 这时秋一潇他们也走过了几条胡同,在一条没人的街道上,忽然看到眼前站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后背着一把蓝‘色’画着符篆的阔剑。 同时他们身边衣袂之声响动,红衣‘女’郎,镰刀大汉,遁地侏儒,黑衣水靠者,同时站在了这条街道上,围住了几人。 秋一潇三人也迅速背靠着背,组成了防御的阵形。 秋一潇道:“原来是你们几个,有何贵干?” 白衣剑客道:“秋先生既然敢得罪张城主,想必,也是清楚得罪他的下场吧!” 秋一潇道:“我只知道,在零魔城地这个充满安定祥和的地方,是不允许杀人的!” 白衣剑客淡淡道:“想不通过杀人就让你死,我们有的是办法。” 秋一潇笑道:“哦,是吗?那么还是要间接地让人死,直接的发动战争啊!原来你们零魔城地,是这样遵守法律的啊,别人不能在你们这杀人,你们自己对于别人,就想杀就杀……我要是告诉张起秀这个,你说他会怎么处置你们?” 秋一潇本以为说出这句话他们至少‘交’换个眼神什么的,但是这几人的冷静,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整个江湖里,秋一潇所见过的高手,毕竟还是太少了。 这六人虽然看似只是张起秀部下的无名小卒,但是在加入这里之前,谁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也许身份实力,都远在石中鹤之上。 秋一潇到底没有冯陆那么多的信息渠道,这几个人,他还真的是一个都不认识,对敌人一无所知,在战斗中真是个可怕的前兆。 白衣剑客道:“你不用再试探了,现在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他派我们来的。” 秋一潇仰天笑道:“哈哈……张起秀这个人虽然不是东西,但是这么彻头彻尾的出卖朋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你们对我们出手,到底是谁的授意!” 白衣剑客冷冷地把背上的阔剑拔了出来,对着秋一潇,道:“冥顽不灵,自取灭亡!” 青茗剑从秋一潇背上飞出,剑尖也对上了白衣剑客的阔剑剑尖。 苏鸣凤拔出银丝,严阵以待。 三人周围无数的金‘色’篆字或者是符印,毫无规律的漂浮在他们周围。 他们三人和这六人惊天动地的战斗,即将展开。 秋一潇长身挥剑,一剑向白衣剑客斫了过去,白衣剑客立时举剑相迎,和秋一潇对斩了一剑。 两人的一青一蓝的两把阔剑斩在一块,彼此瞪着对方,剑上在使着力,目光中似乎也在拼着杀意。 余震刚的人飞到了空中,一瞬间,一柄钢爪和两柄镰刀,紧紧地粘在了他的身上,对方伤不着他,但余震刚也摆脱不了他们。 侏儒刚要遁地,忽然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掌,从半腰上给拎了出来,一脚踢到了一旁。 红衣‘女’子见有第四人加入战场,挥手甩出了四枝‘精’钢长镖。 来人微一转身,隔空出掌,把钢镖擒在了手中,掰出一个方向,把其中一枝镖‘射’向白衣男子,同时把受一甩,将那三人也‘逼’了下来。 被她弹出去的那枝镖,从秋一潇耳边掠过,当的一声,钉在白衣人的剑刃上。 两人顿时觉得双手像是雷击一样,被一阵大力推开,往后倒着滑出了四五步。 余震刚也在秋一潇刹住脚步的同一瞬间,站在了地上。 九个人站稳脚跟,这才发现阻止他们出手的人,竟然是泉林公主,葛血‘玉’。 “葛公主也想和我们零魔城地作对?”白衣剑客不识时务地说。 葛血‘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里至尊的杀气一闪而过:“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说的我们,我不知道是张起秀允许你这么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这么说的。” 白衣剑客道:“不管张城主和葛公主是什么关系,葛公主最好要明白,零魔城地,是我们零魔城地,不是你的,我们要做什么事,与你无关!” 他还把“我们”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好像生怕葛血‘玉’不知道这个“我们”,是什么样的一种意思。 第225章 内奸 葛血‘玉’淡淡笑道:“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找死的人,现在我总算知道了。(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白衣剑客道:“是这样吗?这是在我们峰城,就算是城主夫人,也没有资格干预峰城的事务,这三人不死,以后必有大患!何况……你还不是城主夫人。” 在他的嘴里,把“我们”和“你”都说的特别的重。 葛血‘玉’道:“对我来说,不幸的是,我还没有兴趣做你们峰城的夫人,对你们来说,不幸的是,张起秀并没有派你们来阻杀秋一潇,而且,你们违反命令,是怎么死的,张起秀都管不着。” 在她的嘴里,同样也把那些关键的人称字眼强调得非常重。 白衣剑客愣了一愣,哼笑道:“只可惜,我们是不会死的,还有,就算用我们的一命,换了他们的‘性’命,让城主免于后顾之忧,那这条命也值了。” 葛血‘玉’道:“你们还真是忠心耿耿啊!那么,来世再见吧!” 秋一潇一把拉住了葛血‘玉’,摇了摇头。 余震刚心想:“实际的战斗中,灵术还是其次,灵力才是关键,葛血‘玉’是我们这里实力最强的人,但被陆心梦所伤,灵力发挥,也大受限制,这六人虽然现在的名字未知,但以前在江湖上,每一个都是名动玄灵的主,以我和秋一潇的实力,顶多能斗得过其中一个,以葛血‘玉’一人,恐怕难以打得过这五个高手,所以,正面争斗不是好主意,秋一潇是对的!” 余震刚看了秋一潇一眼,喝道:“走!” 六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甚至连余震刚他们的每一根手指都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但是在余震刚喝出这一个字的时候,在他们四人中间就突然爆发出了浓烈的烟雾,将他们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里面。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没有人敢冲进浓雾中。 鬼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如果还在雾中,一两个人冲进去,葛血‘玉’才不会让他们活片刻。 红衣‘女’郎冲天飞起,身边围绕起如云般的暗器,她力量一吐,暗器全部打进了烟雾里。 能证明葛血‘玉’他们已经离开的是:除了一部分的飞镖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之外,剩下的三二十枝,都被白衣剑客的符文阔剑扫出剑幕所抵挡。 也就是说,红衣‘女’郎打中的,就只有空气了。 晚上,慕容琳芳都已经回来了,葛血‘玉’却仍旧没有回到张起秀的身边,这让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也让他下了决心,做一件他该做的事了。 他叫来了李‘玉’濮,让李‘玉’濮站在了‘花’园中,他自己,则还是用那种姿势,坐在栏杆上。800</strong> 从葛血‘玉’走了以后,他就一直没有起来过。 “属下是黑暗中的战士和军师,本不该见到峰城的月光。”李‘玉’濮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张起秀说话。 张起秀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不管你是黑暗中的还是光明下的,死人都是一样,黑暗中的如何,光明下的又能怎样?就算你此刻站在月光之下,脚下也一样存在着黑暗的影子。” 李‘玉’濮道:“属下不明白,城主所说的意思,难道是属下何时无意得罪了城主?” 张起秀道:“无意这个词不对,你不是无意的,你是有意的,你还想让我给你提个醒,让你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玉’濮摇了摇头,道:“属下真的不明白。” 张起秀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不到黄河不死心,指的就是你这种人,狄‘玉’飞为什么会知道陆心梦的下落,他追踪用的灵鸟,就真的那么有用吗?” 李‘玉’濮静静地听着,见张起秀发问,才恭敬地回答道:“之前看起来,还真的以为是这只鸟在作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张起秀道:“你认为陆心梦会发现不了它?” 李‘玉’濮道:“我认为以陆姑娘的实力,那只鸟就算能跟得上她,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暴‘露’,那只鸟也不会跟到墓园。” 张起秀又问:“你觉得怎么样,才是最容易找到陆心梦的方法?” 李‘玉’濮是聪明人,可以说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张起秀管理零魔城地和峰城,也不会那么轻松。 所以有些话,只要张起秀开个头,李‘玉’濮就很愿意把话从肚子里给吐出来。 赢了要淡定,输了也要从容。 技不如人,输了就得心甘情愿。 李‘玉’濮诚实地说道:“公子在零魔城地的眼线遍布每一个坐标,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莫若直接来问城主!” 张起秀道:“但是城主的眼线,都要通过你李‘玉’濮来实行,所以,问我还不如问你。” 李‘玉’濮抱拳道:“公子高见。” 张起秀道:“所以,狄‘玉’飞能找到陆心梦的住处,并不是那只鸟有多大的神通,而是内神通外鬼。” 李‘玉’濮淡淡道:“陆心梦毕竟不是城主的‘女’人,出卖她,对于兄弟们来说,可能比出卖城主要简单的多。” 张起秀含笑问道:“兄弟们?看来我峰城内部的‘奸’细,还不止一个人!” 李‘玉’濮道:“想要让‘阴’兵不出手干预,哪有那么麻烦,只要让他们把敌人认做朋友,把秋一潇和慕容琳芳认做是中立人员,不就可以了?哪里还用什么牛耳牛眼做法,祭祀邪神?” “这当然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张起秀不知何时已经把他的剑拿在手中,右手握着剑格处,轻轻抚‘摸’着剑上的珠子。 李‘玉’濮看着他玩‘弄’剑的手指,心里轻叹道:这样的一双手,杀人一定利索得很。 “对,一个人当然不够,看只看城主今天想要杀多少人了!” 张起秀道:“我今天最多只杀七个人,多一个都不杀。” 李‘玉’濮道:“七个,你早就知道他们是……” 张起秀道:“刚知道而已,陆心梦所在的那片竹林,是圆形的,圆形中一个马字,代表的就只有一种含义!” 李‘玉’濮恍然道:“棋!象棋!” 张起秀道:“她认得的人,叫做相车!也就是你手下的第一剑客,峰城的第一剑之前的名字。” 玩过象棋的人都知道,马的一边是相,而另一边,恰好就是车。 李‘玉’濮苦笑道:“在城主面前,谁敢称第一剑!” 他回头说道:“都出来吧,也没什么值得藏着的了。” 他心里想说的是:不是还能藏住什么,而是还有什么是可以藏着的,是还有必要藏着的。 李‘玉’濮话一说完,那六人就立刻从别处翻出钻出,站在李‘玉’濮左右。 李‘玉’濮看着张起秀,问道:“我认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天衣无缝了,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张起秀微笑道:“葛血‘玉’和我的武功底细只有你知道,如果要是没有这点情报,这个世上,低于两百人以下的部队,是没有可能把葛血‘玉’从据水关追杀到零魔城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确定了是你!” 李‘玉’濮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抖得笔直,斜竖在‘胸’前,苦笑道。 “失败的滋味是苦的,但是不管多苦,总要有人去把结果吞下去的。” 张起秀还是同样的姿势坐在栏杆上,躺在柱子上,好像没有打算出手一样,而且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每一个破绽,都足以让这七人杀他七次。 但这些都是在理想状态下。 他们不是神,但是不管你是人还是超人,想要战胜张起秀,都不可能做得到。 只有神才杀得了他。 张起秀淡淡说道:“你还想反抗?” 李‘玉’濮看了一眼他背后的白衣剑客,道:“相车是他以前的名字,当他成为长气的时候,他的命,就已经是属于我了。” 张起秀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浮起,道:“但是你却把他这条命,用在了一个不属于活人的地方。” 李‘玉’濮叹道:“从他们跟着我的时候,我就没承诺给他们什么,死活都是命里注定的,所以今天有什么下场,我们七人一起承担!” 张起秀呼了口气,“兄弟情深啊!” 他的话一说完,李‘玉’濮的嘴忽然响起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在喘气的声音下,这一声显得有些低微,有些细不可闻。 但是对于那六个人来说,这一声简直如同雷鸣巨响,轰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李‘玉’濮低下了头,看到一节白‘色’透明的气剑,从自己的右‘胸’贯穿了进去。 心脏应该没事,但是肺叶应该是已经碎了。 张起秀擎着浮影剑,剑尖直对着李‘玉’濮的肺叶,光剑就是从他的剑鞘中飞出来的。 白衣人和黑衣人立刻上去,从两边扶住了李‘玉’濮的手臂。 李‘玉’濮喘着粗气,勉强说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张起秀道:“零魔城地是我的地方,然而峰城却像是你的心血,一剑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 李‘玉’濮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你……你想怎么样?” 张起秀微笑着,将剑鞘之上的光剑消失于无形,慢慢把剑放在了‘腿’上,道:“你走吧!” 李‘玉’濮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巨大,惊讶地问道:“你想让我走?” 张起秀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别让我改变主意。” 即使是还被人搀着,李‘玉’濮也还是挣开他们的手,跪在了地上。 “我若早知道你要放我走,也不会在刚才……城主,你……还好吗?” 张起秀淡淡道:“血煞之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如果安逸的久了,不找点折磨来让自己难受,会浑身发痒的。” 李‘玉’濮咳嗽着向张起秀磕了一个头,道:“张城主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我们一走,你可就连七个人都杀不了了!” 张起秀道:“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弥补错误,杀了你,对大局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了。” 李‘玉’濮站起来,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至少还可以泄愤,要不然等失去了零魔城地,再找我们,可就找不到了!” 张起秀道:“不用担心,泄愤也轮不到你们!” “也许你真的会失去的!” 张起秀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英雄的长叹。 “上一次江自流和狄‘玉’飞‘交’手的时候,峰城里值得信任的人,相信已经少了一大部分了,如果连着内‘奸’一块清理,死的人数就不是一两千人了,屠夫的骂名,和懦夫的骂名,总要选择一个,在这场游戏里,只有成功和失败,没有中间的平局可言,如果失败能够让更多的人免于流血和死亡的话,我宁愿做一个失败者。” 李‘玉’濮看着他骄傲的身影,忽然说道:“你不是失败者!你是伟人!” 白衣人扶着李‘玉’濮,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既然已经中了血煞之毒,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李‘玉’濮道:“没有人能杀得了他,除非是胡雪印或狄麟阁亲来,否则,你们尝试的代价,就是我们谁也没法离开零魔城地!” 说完这句话,七人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他们心里认为,这股寒意是来自张起秀的,但是事实上,就是张起秀自己,以他的灵力和武功,也感觉到了这股寒意! 江自流再次踏进了石威镖局的大‘门’。 如今,石威镖局已经正式更名,称为太平镖局。 尽管听起来很俗套的一个名字,但是走镖的,希望的不都是这两个字吗? 太平镖局的局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瞽目中年人,有人认为这镖局生存不了三个月,甚至有人认为它存在不了三天。 但是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太平镖局的镖旗仍然还在清河城的空中飘扬着。 他们的局主之前也是一个名头很大的人。 方违痕,方百玲的亲叔叔。 江自流甚至不敢相信,他一走进‘门’,就会被方违痕握住双手。 他认为像方违痕这种身份这种状况的人,至少不应该自己来迎接客人的。 他更想不到,自己就这样放心地让他握着自己的手。 方违痕只问了一句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还好吗?” 而江自流,在说不下去之前,也只说了一句话。 “好,一切都好!” 第226章 机会 仅仅这两句话,就将所有的客套都省去了,所有的感情,和所有的情意,就都在这两句话里面了。小说 . 方违痕拉着江自流的手,往后堂走去,道:“走,屋里说。” 方违痕只拉着江自流走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他这次来接江自流,却忘了自己也是需要别人照顾的。 江自流苦笑,和他换了位置,在前面带着他向院子后面走去。 这个前石威镖局的院落,江自流肯定比方违痕要陌生,但表面上的几个关键建筑在哪,江自流还是很清楚的。 两人分宾主落座,江自流道:“叔叔,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是您一手把太平镖局又建立起来的?” 对于陆心梦虽然心急如焚,但是江自流也不得不客套几句,何况以方违痕的状况,就算江自流直接发问,他也未必能回答些什么。 和直接问问题比起来,还不如先唠唠家常。 方违痕叹了口气,道:“我哪有那么神,不过是石局主留下的人才,和江湖中朋友的支持罢了,我哪有什么能力可言啊!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江自流本想回答他,却听出了方违痕套他话的意图,笑着说道:“叔叔,老江湖啊!我都不急,你怎么倒先急了?镖局里忙,不想招待我了?” 方违痕摇着头笑了:“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想着你千里迢迢来这里,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怕你年轻说不出来吗?我这老头子要不说出来,你这脸皮再一薄,事情不就耽搁了吗?有些事能耽搁,有些事可不能耽搁啊!” 江自流恍然大悟地站了起来,道:“是,晚辈明白了,多谢前辈指教。” 方违痕反而不急了,微笑着向他说道:“快坐快坐,咱们两个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套,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就可以说你的事了。” 江自流心知他是要问方百玲的事,木然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忽然想到方违痕是看不见的,刚想再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方违痕的问题则已经问出来了。 “百玲她……还活着吗?” 江自流无奈地揉着眉峰,抽搐着笑着说:“我对她的照顾,就仅限于让她活着吗?” 方违痕答道:“我看你的反应,应该是把她照顾的不怎么好,否则你刚才就直接回答我了,而不是沉默……” 江自流这回是真的沉默了,心想这方违痕还真是怪物,眼睛瞎着对人还看得那么透,他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方违痕继而又问道:“她怎么了不重要,你这次回来是什么事?” 江自流知道没什么可以隐瞒了,就把陆心梦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方违痕都说了出来。 方违痕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我能帮你们什么?” 江自流道:“只有一件事,我想问一问,清河城现在,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方违痕想都不想,接着话就答道:“除了清河县令吴幻不在城中,其他也没有什么大事大豪门全文阅读。热门” 他的反应,有些快得不可思议了一点,似乎是一早就想到江自流是要问这个问题。 江自流盯着方违痕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方违痕死灰色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变化,连一丝不安也不曾存在。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方违痕的这两扇窗户,已经关闭了起来,再要想从这窗户中查看他心灵的动向,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自流苦笑道:“这就已经是最有价值,最大的事了。” 吴幻不在城中,他应该在哪里? 难道说…… 江自流心中突然想起一个念头,站起来向方违痕说道:“吴幻不在,我就得有急事要赶回零魔城地了。” 方违痕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吴幻这个人,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不比狄麟阁要容易对付。”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现在恐怕已经动上手了。” 方违痕摇摇头,道:“不是恐怕,而是……已经杠上了。” “原因?”江自流惊讶地问。 方违痕冷冷地说道:“你刚才跟我说,陆心梦在被抓的地方留下了马这个字,其中一种可能,是冯字没有写全,另一种可能,指的是一个人,車马相士,相车这个人,应该就在零魔城地里,陆心梦留下这个字,应该就是提醒你们注意这个人,如果这事和吴幻没有关系,那么相车这个人,一定已经被张起秀揪出来了,你现在回去,也许已经打完了。” 江自流想了想,冲出了大堂,他的声音还留在堂中。 “不管是胡雪印还是吴幻,和张起秀交手,都不会那么快分出胜负。” 江自流心想:“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张起秀望着房屋上的黑影,心里镇静地说道:“以李玉濮的为人,就算是叛变零魔城地,也不会直接地找胡雪印或是狄麟阁,对零魔城地还有兴趣的人,恐怕就只剩下神灵之园的神灵园帝了……他怎么会对零魔城地感兴趣的?” 张起秀一边运功抵御着血煞的毒性,一边抬头说道:“阁下是什么人,可否现身一见啊!” 屋顶上那人如烟似雾般在屋顶消失,然后又如同一阵烟雾,在张起秀的面前凝聚。 来人快五十的年纪,一身黑袍笼罩着全身上下,就是那张脸,看起来也不是他本来的面目,而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张起秀看了他一眼,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敢从我这里挖墙脚,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黑袍人道:“挖墙脚这个词用得不好,李玉濮如果真是人才,刚才就不会躲不过你一剑。” 张起秀哼道:“他不是躲不过,而是根本就没想躲,不然以李玉濮的实力,我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连张起秀都这样说,这个李玉濮,究竟得有多强的实力啊! 慕容琳芳在屋子里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她看到了这些,却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她的实力远远不及张起秀和葛血玉,如今看来,她和李玉濮之间,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如果连张起秀都做不到应付这种局势,就算她出去了,也帮不到什么独宠之蓄谋已久最新章节。 就算是想要表明自己想和他同生共死的决心,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和苏鸣凤方百玲不同的一点,慕容琳芳已经不再是那种和心爱的人一起死的傻丫头,在她看来,两个都活着比什么都要好。 虽然都是为了爱情和友情能够放弃一切,但是慕容琳芳的放弃,是一定要放弃到最有用的地方。 否则,就算是付出了生命,也不会让那个人开心。 黑袍人不以为然地看着李玉濮,问:“你还有这样的实力?” 李玉濮道:“是……是城主抬爱,我……我……” 黑袍人道:“行了,我只要听到这一句话就够了,张城主,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如果你不想有更多的人死于战火,还不如你现在就把零魔城地拱手让人,看看胡雪印想怎么占有这里,你帮着他交接一下不就行了,何必再这么麻烦的做这么多事?” 张起秀微笑道:“我只是说甘于失败,却并没有说过愿意认输的,如果我可以兵不血刃的守住这里,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能,那时我再离开,也为时不迟啊!” 他奇怪地看着黑袍人,道:“听阁下的意思,仿佛你是要劝我和胡雪印继续斗下去,而不是来劝我举手投降的,我这么理解,应该没错吧!” 黑袍人道:“张城主是聪明人,就算是胡雪印,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张起秀换了个姿势,面对着院子里的人,端坐在栏杆之上,道:“我能请问一下,你煞费苦心地把我的人变成你的部下,现在又来鼓励我和胡雪印生死相拼,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黑袍人答道:“这很容易想到,因为我只是想做一个得利的渔翁,不想做鹬蚌,因此,我必须自己制造一组鹬蚌出来。” 张起秀笑了笑,心里更是确定了最初的想法。 狄麟阁和胡雪印已经沆瀣一气,如果是他的话,不至于这样隐藏自己的身份,魔崖界主和冥府现在都没有表明态度,所以,他只能是神灵园帝的人! 张起秀道:“我认为你大可不必那么麻烦,现在李玉濮已经是你的人了,杀了我,峰城就是你们的了,如果再切断峰城和其他地方的联系,整个零魔城地,岂非唾手可得?” 黑袍人当然知道,胜利不可能来的如此容易,张起秀的方法的确很好,但前提是,他们八个人,一定能杀得了他! 一旦开战,九个人的战斗,就会瞬间只剩下三个人。 以李玉濮的伤势,也许就是黑袍人自己和张起秀单打独斗。 他还不敢尝试这件事。 “张城主的确是好主意,但是我明白,以我们几个人,想要杀你,不那么容易,而杀了你之后,葛血玉秋一潇长孙不臣,冯陆,还都在城中,我们的麻烦只会比你活着的时候更多,你的建议,我们不会采纳。” “既然这样,各位还不愿意离开吗?” 黑袍人看了看四周,道:“张城主既然已无留客之意,我等告辞。” 慕容琳芳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看来,张起秀暂时是安全了。 张起秀看着他们八个人往外面走去,他们走出去很久,他的目光也移向了黑袍人刚才看过的方向妖孽老公赖上门。 “张府什么时候成菜市场了,您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慕容琳芳刚松开的呼吸立刻又紧了起来,闪到窗户后,打开一道小缝,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她看到了秋一潇。 房檐边,院墙上,响起了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 “他已经看到我们了,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要不你们还是回去吧!” 葛血玉趴在院墙上,往两边说道。 她的两边趴着的是秋一潇和余震刚。 本来这一趟余震刚是不想来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马字会是这样一种意思…… 秋一潇也想不到。 尽管白天吵翻确实有演戏的成分,把张起秀孤立起来,试探性地看狄玉飞他们会不会出手,不过秋一潇和余震刚是真的没有想到,陆心梦留下的线索竟然真的会和张起秀有关。 余震刚拉住了葛血玉,小声说道:“不是跟我们说的。” 葛血玉皱眉道:“什么?” 余震刚示意葛血玉看花丛上面,某一朵花上有一个小小的亮点,应该是剑的护手上的珠饰,反射月光所形成的。 果然,公孙不灭和司徒不咎,仲孙如玉,从别处走了出来,站在花园中向张起秀抱了抱拳。 “原本是要登门造访,城主家中杀气冲天,我等只好不请自来,希望能帮到些什么忙,谁料到,城主一个人都处理完了。” 公孙不灭面带微笑地说着,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们不用出手似的。 张起秀冷哼道:“我若是等着几位来助我脱离困境,此时此刻,在各位面前的就是尸体了,长孙不臣为何不到?难道是上一次被我打败,伤到自尊心了?” 公孙不灭笑道:“他的自尊心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受伤,只不过他觉得,零魔城地这里有我和慕容琳芳就已经足够了,他怕别人会到鬼蜮森林去捣乱,所以,就一个人前去,助张离形守御。” 张起秀道:“你们魔灵之崖为了这里的事煞费苦心,用尽心机,辛苦了。” 公孙不灭心想:煞费苦心,用尽心机,他这真的就是在夸赞我们,还是在讽刺我们? 张起秀道:“夸你们呢!” 公孙不灭撇了撇嘴,大声道:“谢张城主!” 张起秀道:“好了,现在这里已经没事了,三位请自便吧,喝茶的话自己去屋里烧,吃什么自己招呼厨房去做,不怕我的手下下毒的话,别客气。” 公孙不灭笑道:“不必了,既然城主安然无恙,我们也不必打扰了,告辞。” 临走时,公孙不灭还向着葛血玉吹了声口哨。 的确,他看到这些人了。 余震刚拍了拍葛血玉的肩膀,从墙上跳了下去。 “既然张城主安然无恙,我们也不打扰了,再见,葛公主。”秋一潇说完这句话,也从墙上跳下去了。 ?? 第227章 去而复返 血煞毒是根据使用者功力高低定义毒性高低的,是将灵力毒化之后,通过对手灵力的发动,把自己带毒的灵力融入到对手灵源中的一种阴险灵术。( )【..】 本来以张起秀的灵力之深,这种血煞毒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但是自从在沙漠上助葛血玉杀敌之后,他的灵力就已经大受影响。 而李玉濮的灵力恰好是张起秀以下最深不可测的,就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那个自信,真的能化解血煞毒的毒力了。 葛血玉一直趴在外面,一直都没有进来。 她知道张起秀的辛苦,知道以他的存在的灵力现在很难把血煞毒化解。 但是她不敢下去,她知道这次自己下去就会忍不住用灵力帮助他,如果让他为了阻拦自己再生气愤怒的话,结果只会更糟。 也许他会就此毒发,毒入五脏,一命呜呼。 她不想那样做,所以她只能捂着嘴在墙上默默地流泪,默默地看着他。 人一走完,慕容琳芳就飘了出来,一掌贴在了张起秀的脊背上。 张起秀刚把另一只手伸出来想阻止她,就被慕容琳芳用手抓住,扔向前面。 “我不是葛血玉,灵力消耗点不是你该担心的,立刻双手结印,将灵力贯穿全身经脉,要不然你把我的灵力白白耗费。” 张起秀温情地说道:“不管是你还是葛血玉,你们在我的心中,分量至少是不分上下的,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为了我,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慕容琳芳道:“你不用太自我陶醉,就是出于一个朋友的身份,就算是为了葛姐姐,我也必须要帮你,跟你做朋友,有些事本来就是没法选择的。” 张起秀的眼珠转向葛血玉的方向,道:“你这样做,她会不会吃醋?” 慕容琳芳道:“吃醋?你把她一个弱女子扔在鬼蜮森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现在还会吃醋吗?你想让她这么多年都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现在你让我给你疗伤,还得让她为你吃醋,你能不能别把自己想的那么有价值,别把我葛姐姐,想得那么一文不值,不用你追还得倒贴你!” 张起秀啧了一声,说:“这倒也是,这么多年过去,兴许我在她的心中,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也许在她看来,我不过只是一个和你一样的——朋友!” 慕容琳芳咯咯地笑了笑,道:“那也不至于,毕竟那天你那么费心地救她,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张起秀的脸上冷汗增多,一股黑气从张起秀身体里,沿着慕容琳芳洁白的手腕,向她肩膀上逼去。 两人都在用尽全力对抗李玉濮所下的血煞之毒,慕容琳芳闷哼了一声,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了。 “李玉濮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看来你和我,都有些小看他了。” 慕容琳芳强忍着胸中的不适,勉强说道。 “现在后悔了,血煞毒已经传到你的体内,就算你再想撒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张起秀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大豪门。 慕容琳芳无奈,但又有点生气地说:“大哥,我是在给你治伤!” 张起秀道:“我知道,所以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让毒力再侵入你的体内,听话,把毒打进我身体里,然后放手吧!” 慕容琳芳咬紧牙关道:“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就给我把嘴闭上!” 张起秀道:“丫头,听话,我现在的功力也已经恢复了七成,一次不行我多运几次功就行了,但是你……你不行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说完这句话,张起秀就先睡了过去。 慕容琳芳嘲笑地说:“看来这次你中的毒真是不轻,不过你说的应该有道理,我……” 她的身体晃了几晃,仅仅只把黑气又压回到张起秀体内,就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昏倒在张起秀背上,一起倒在了走廊里。 张起秀还压在慕容琳芳的身上…… 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夜晚是最适合偷窃和探听消息的时间。 但是有经验的人都明白,相对于白天来说,夜晚的守备,反而更加严密。 江自流在刚刚他还没有发现太平镖局有一岗的哨兵,但当他从太平镖局出去又返回时,却发现这里已经几乎变成了天罗地网。 院中不断有巡逻的人经过,几乎是这一班过去,另一班就来了,而镖局中的一些可以俯瞰其他房屋的高层建筑,有着两人一组的弩手站着,监视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哪怕有一只鸟飞进来,也会在瞬间被各种各样的方法杀死。 江自流攀在屋檐上,看着堂屋的两个人影,听着他们的对话。 几乎没有人能从外面进入到太平镖局中,但是太平镖局也毕竟不是龙潭虎穴,大内禁地。 江自流之所以去而复返,又如此偷偷摸摸的,是因为他觉得,方违痕刚才的表现太过流畅了,不管是说话还是其他的什么,好像都是准备好了说辞,等着江自流问他似的。 所以,江自流不能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问题。 他没有恰好在屋子外面听到他想要听到的事情,只是听到了另一件事。 有人向方违痕说道:“方局主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看起来当真不是巧合。” 方违痕对这个人好像很惧怕的样子,急忙说道:“都是托那个人的福,方某岂敢居功啊!” 里面的人说:“你知道就好,那个人说了,以后他会替你照顾好太平镖局,也请你到了下面,帮他照顾一下石中鹤和秦潇雨。” 方违痕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毕竟,方某人还没那么快就去世的!” 他说:“这可由不得你,那人有命令在此,命你即刻引颈受戮,让世人都认为你是为江自流所杀,方局主,请吧!” 江自流心道:这个人的语气如此陌生,似乎不是我所认识的势力范围之内的人,也许我对他们的势力了解不多,但是这个人,我应该是没有见过。 方违痕忽然大声笑道:“江自流的名声顶多只算是中等,用这方法,够狠够毒,只可惜,方某并非是引颈受戮之人,那个人是你们的上司,却不是我的。” “可是你别忘了,是谁帮你重建太平镖局的,又是谁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出来,如果不是他,你现在不光是个瞎子,恐怕已经是死瞎子了独宠之蓄谋已久!对于一个你再生父母般的人,你拒绝他的命令,合适吗?” 方违痕道:“人活的第一次是为了自己,人活的第二次也是为了自己,没有太平镖局,方违痕还是方违痕,但是没有了方违痕,太平镖局也会不复存在。” 那个人说:“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你的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值钱。” 又听方违痕说道:“那么你尽管可以试试,看看我这新瞎子,是不是连人带心一起瞎了。” 这时这人说道:“你若是不瞎的话,今日也不会和江自流说那些话了,听话的狗有骨头啃,不听话的狗可是连骨头都没有哦,方局主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方违痕道:“就算作为狗,没有骨头还能吃屎,但要成了一条死狗,可就什么也吃不了了。” 江自流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兵器开锋的声音,不知有什么被拿了出来。 “看来方局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如此,就看看在下的兵器,能不能把方局主的脑袋拿下来了!” 江自流看着外面巡逻的镖师,趟子手,好像没有一个人来管这里的事,明知道方局主有危险,这些人却无动于衷,难道他们口中“那个人”的势力,已经将整个太平镖局,都瓦解了吗? 偌大的镖局,方违痕竟连一个亲信都没有,简直是悲哀。 然而,对于方违痕来说,他手里还有剑。 一剑无痕,了结无踪。 方违痕的名号,毕竟是他眼瞎以前在江湖上留下的,瞎了之后,这个名号,不知还有没有法保持。 江自流不由得暗自担心起来。 方违痕虽然背叛了他,说的是别人让他说的话,但经江自流查证,吴幻不在清河城这件事,至少是真的。 退一步说,方违痕毕竟是方百玲的亲叔叔,江自流没有任何理由来记恨他。 屋内两个人影的位置忽然一换,方违痕仙人指路式,一剑钉入了椅子中。 江自流的心稍宽了一些。 看起来,方违痕的招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繁而精,但是力量和速度,应该足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用任何借口逃避战斗,也不会用任何理由解释失败。 那个影子缓缓转过身,道:“不愧有一剑无痕之名,眼睛废了,出手还能如此迅捷凌厉,准确狠辣,佩服。” 方违痕窄剑从椅子上撩出,也同样转身对着那个人,道:“怒指一棍在江湖上颇有名号,想不到竟也会沦为他人的走狗。” 刚才方违痕应该是只知道此人是“那个人”派来的,但洞悉他的身份,还是在刚刚交手的一刹那。 就是江自流也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瞎子。 “良禽择木而栖,在下只是想活得更好些而已,就像阁下,不也是为了今日的权位,才背叛石中鹤的吗?” 方违痕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是别人笼中的鹦鹉,就算是活得再光鲜,笼子的钩,也始终被别人提在手里,我没有背叛石中鹤,而且你和我,不是同样的。” “笼中的鸟,却要自相残杀,这是你的不幸,也是我日后的命运妖孽老公赖上门最新章节。” 那个人叹了口气,语声中满含凄凉。 方违痕不再搭话,突然一剑刺出。 江自流在外面看着,方违痕的手中,又没有了剑的影子。 他的剑实在太快。 一个瞎了眼的人,出手尽是攻击招数,还能这样的快,这样的连绵不断,这简直就不是一个常人可以做到的。 这是因为方违痕的剑,在几十年的修炼中,对于耳力的修炼,远远要超出目力,他的剑之所以能够那样快,是因为在对手动手之前,他就已经从风声中听出了对手可能用的招式,然后就迅速变招。 他不用去看对手的方向,因为风声,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剑没有了影子,但棍却到处都是影子。 和剑比起来,棍子的优势就在长上面。 高手之间,这样的区别并不明显,但还是存在的。 棍子的影子恨不得将整个房间都劈成黑色,把方违痕连人笼罩在里面。 方违痕的剑快,步法也快,在这样的环境中,就像是一只穿越花丛的蝴蝶。 但是蝴蝶毕竟只能在花丛中传粉,离开了花丛,就没有了生机。 棍子在房屋间好像已经布了张网,就等着猎物自己撞进来。 江自流在外面看着,眼睛中已经流露出悲哀之意。 这场战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 方违痕就算还能出手无形,一剑无痕,但是他毕竟已经瞎了! 对付一个瞎子,毕竟比对付一个平常人要容易许多! 方违痕在躲避一招扫棍时翻身向后掠出两步,给了怒指一棍“指”的机会。 实际上他也只能向后倒飞,如果往前翻,他听风辩位之后出手,还是要比以往会慢得多,而慢这一点,就是生与死的一线。 江自流紧盯着这一棍,眼看着棍子刺穿了方违痕的肩膀。 他没有立刻出手,因为他还无法判定,这是不是也是一场戏,而且他也要有办法,来躲过这个人的杀招。 所以看着这个叫做怒指一棍的家伙出手伤了他未来的叔叔,江自流甚至没有多余的伤痛。 又是一轮的巡逻队离开,江自流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从窗户纸上看着两人。 那个人是个衣着光鲜的胡须男人,手里的棍子是一条黑色的铁棍。 人是不普通的人,兵器是不普通的兵器。 棍子只是顶在方违痕肩上,真正刺进他肩膀中的,是一个淡淡的枪头虚影。 男人把方违痕挑起来扔到墙上,反手握棍,空中拧身下落,一棍向倒在地上的方违痕刺出。 方违痕暂时还死不了,但是江自流已经不得不做出对付这个人男人的决定。 ?? 第228章 怒指一棍 出不出手,不仅是选择,同时也是抉择。txt全集下载/</strong> 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这个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自流已经无法再考虑下去了,方违痕勉强着又躲开了男人两枪,但是看得出来,男人只不过是在看猎物垂死的挣扎而已,如果什么时候不想继续这种老猫戏鼠的游戏了,方违痕就会瞬间被杀,绝无另外可能。 如果方违痕死在自己面前,江自流很难想象该怎么和方百玲说这个消息倾世宠妻全文阅读。 男人追着方违痕,道:“看来你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命运,那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挣扎到几时。” 不管是不是演戏,他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出手。 男人正在满屋子的追杀方违痕,忽然听到耳后一声长鸣。 正常情况下,在不知道对手实力,或者对手实力不高出自己太多的情况下,江自流通常是不屑于在背后出手的,即使被迫要这么做,他也要先提醒自己的对手。 所以他的暗器,都装着一个哨子,只要出手,必有声响。 反正江自流也没指望过用暗器杀人。 男人回身横棍,暗器一撞即飞。江自流横在空中,一张拍在铁棍上。 男人默然地把大棍一扫,把江自流打得倒飞了出去。 江自流在地上一拍,又贴了上来,右手成弧状,虚抓着一把气剑,轻柔的刺向男人。 自从没有了猼厉之后,江自流就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战斗,以往他想的都是怎么赢,所以出手刚猛,大多数的时候,不管攻击还是防御,从来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但是他只要想的是防御,成功的机会,就多了一半,上一次狄玉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栽在他这种攻击心理上的。 攻击成不成,有多少效果,这不是很重要,只要伤到对手一点就赚了。 但是他的防御,却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想攻进分毫都不可能。 男人在攻击和守御之间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郁闷无比地挥棍将江自流弹开,跃到了一旁。 江自流这半天的攻击都没有什么大用,但是相比较之下,对方的攻击比他更没用。 “你就是江自流?”男人看着江自流问。 江自流看了一眼斜后方的方违痕,道:“当然是我,要不然,还指望着你们的人,救他们的局主吗?” 男人冷哼道:“方违痕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给他的,我们能让他像人一样站起来,也能让他像狗一样爬下去。” 江自流道:“只是可惜,他不但有你们这样的上级,也有像我们这样的晚辈,我们不让他死,他就未必死得了!” 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长棍,嗤笑道:“就凭你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从我的手下把他救走吗?” 江自流道:“当然。” 男人冷哼道:“可是我看不出,你有能把他带走的本事。” 江自流微笑,“我是没有,不过,你觉得别人会不会有这个实力呢?” 男人的眼中精光骤现:“你说的其他人是指……” 江自流负手说道:“你觉得以秋一潇的实力,收拾你如何?” 男人冷哼道:“别说秋一潇现在不可能在这,就算他在这,我也未必会怕了他。( )” 江自流继续说道:“哦,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不可能会在这的,别忘了,失踪的是陆心梦,该着急的人又不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秋一潇就不在这呢?” 怒指一棍无论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中混过十几年的人,江自流想套他的话,还是稚嫩了一点宝瞳最新章节。 “你问不出什么的,上头的人还想用太平镖局的人来对付你们,不过看你的实力,大可不必费这个事了。” 江自流冷笑着说:“我听着怎么好像,您是在嘲笑我呢?” 男人长棍一摆,冷冷地对着江自流。 江自流慢慢地把手握在了气剑虚影上,微笑道:“看来我只能自己杀你了。” 怒指一棍的长棍外面流转着一层层烟雾般的灵气,忽然一转身,长棍劈向江自流。 越是厉害的人,越是不会在一开始就使出所有的实力。 江自流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气剑一格长棍,借势向后退出两步,右手剑在腰下一闪,变成五六枝气剑,一起指向男人。 怒指一棍眼睛一闪,只能将长棍一扫,在气剑中旋身而退。 江自流持剑冲上,怒指一棍握住长棍中央,扫出一圈黑色的影子。 黑影在空中旋转着,把气剑一条条拨开。 气剑散了又聚,不断被怒指一棍打开,却又顺着江自流的气剑残影,一次次地向着怒指一棍劈来。 这种情况不会很长久,怒指一棍将长棍往地上一刺,无数黑影旋转出去,刹那把空中的气剑扫得无影无踪。 江自流气剑在手中一紧,反手虚握剑柄,把气剑飞了出去。 气剑旋转着飞向怒指一棍,江自流立刻飞向了方违痕。 气剑消失的时候,长棍也飞了过来,挡在江自流面前。 他们的战斗没有结束,江自流就不可能走得了,也不可能带着方违痕离开。 “怒指一棍是吧,今天我就不求能活得了,我就求一回胜如何?” 江自流哼了一声,以掌力把方违痕落在地上的剑吸到了手中,紧紧握住剑柄。 怒指一棍把手一张,长棍呼呼地扫了过来,被他握着扛在了肩膀上。 “不求能活,但求能赢,你以为你能从我手下把方违痕救走?” 江自流笑了,道:“我不觉得这是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难道你以为,我就没有任何能够击败你的可能吗?” 怒指一棍道:“你这么说话,就代表着连你自己也没有那个自信,不是吗?” 他话刚一说完,看着江自流的剑式,立刻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到了脖子上。 江自流有两种状态,第一是他战斗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他,出手不软不硬,攻防皆不能伤人,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另一种是玩命的状态,他求的就是受伤,用轻伤换重伤,用重伤换人命。 怒指一棍对于江自流,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如果他稍稍了解一点江自流这个人,就不会说出那样愚蠢的话来。 而且江自流用剑的姿势,也显示出他是一个会用剑并且懂得用剑的高手韩娱之掌控星光。 怒指一棍看到江自流缓缓地把剑转了一个圈,将剑平放在眉前,左手剑诀,缓缓在剑身上擦过。 然后江自流把剑斜垂在了下方。 原本这样的姿势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在怒指一棍的眼中,江自流的姿势太过笨拙,笨拙之中,隐隐含着刚猛沉雄之感。 方违痕的窄剑一向以轻巧迅疾见长,这样的剑,本不应该有在江自流手中的重量。 他一定是将灵力灌注在剑上,所以在他手中,这一把窄剑,才会有如此的重量。 没错,这才是江自流的真正实力。 一场场战斗积累下来的灵力,使得江自流的力量,一点都不逊于秋一潇。 他藏起来的这部分实力,本来是打算以后看情况是对付狄麟阁或胡雪印,甚至是张起秀用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不出全力杀不了怒指一棍,出了全力,就会让他背后的人知道。 其实这时候江自流自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棍法我已经看过两遍,但是你对我的剑法,仿佛还知之甚少,这是我的优势所在,也是你的劣势所在,你现在让我带走方违痕,还来得及,一旦我们交手,你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从来都不撒谎。” 江自流左手横诀,右手持剑,冷冷地说。 怒指一棍冷笑道:“猪鼻子插葱,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只大象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的实力。” 江自流微笑着,窄剑的两边激发出两柄剑刃,变成一把宽剑,宽剑一扬,斜斜的一发剑气,冲向了怒指一棍。 怒指一棍立刻大惊,长棍一扫,指望着用棍风把剑气抵消。 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剑气,甚至还是刚才以气凝剑威力的两倍。 剑气直到怒指一棍面前,才被他用长棍扫逝。 剑气消失,江自流便右手握剑,跳起来一剑劈了过来。 这是很平凡的招式,是江自流平时看秋一潇舞剑时偷学过来的,甚至都不能算是他精通的剑法。 但是在怒指一棍看来,这样一招简单的招式,反而像是那些绝世高手们,把简单的招式复杂化,然后又把复杂的剑招去杂留精,所剩下的一式神剑。 他不敢硬抗,长棍扛在肩上,往后轻轻跃了一步,江自流的一剑几乎是贴着他的发丝和胡须,劈在地上斩出一个浅坑。 躲闪过这一招,怒指一棍似乎敢肯定,江自流不是高手,至少不是他想象之中,那种能和吴幻陆心梦这些人一拼的高手。 这时候他就肯定,自己未必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怒指一棍长棍在空中舞个花式,趁江自流立足未稳,一棍扫出。 江自流急忙用剑挡住,被扫得往后退出四步,撞倒了一张椅子。 怒指一棍看向后退的江自流,虽然间接上说,他确实着了自己一棍,可是这一棍仅仅是拍退了他的人,他的剑,手臂,还有足踝,腿弯,没有一样是颤抖的。 与其说江自流是被他拍退的,不如说他是自己倒退出去的。 江自流的实力,就算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但也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低妖娆女帝的绝色夫君全文阅读。 江自流挥剑如风,在地上一划,轻轻地冲向怒指一棍。 怒指一棍这次再次将他逼退,不待他冲近,长棍便飞射出一轮轮黑色的圆圈,把江自流直劈在两丈之外。 江自流两次冲锋不成,便在原地挥剑防御,他的防御并没有御动剑气,而是等黑色的棍影到达身前时,才一剑将黑圈打散。 黑圈继续袭来,江自流缓缓出剑,不肯多用一分力气。 他的精神全在怒指一棍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防备身后的方违痕。 本来他以为,方违痕根本就没有必要防备的。 可是偏偏,他今日就栽在了这个人手中。 他正运功抵御黑色棍圈时,背后忽然着了一击。 他背后只有一个人,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去防御,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会攻击自己的人。 方违痕的手指,准确地打在江自流背后的阴会穴上,然后迅速动手,封住了他的四处穴道。 他是一个瞎子,身法还能如此之轻,而且认穴如此之准,他这个瞎子,到底还是不是瞎子? 江自流在一瞬间,像是跌进了冰窖中,浑身如脱了力一般,提不起半分力量。 棍影不断地劈在江自流身上,在他身上不断地翻搅。 最后黑圈终于全部消失,江自流的身体也弯了下去。 怒指一棍把他从地上挑起,然后又一棍劈在江自流背上,扑的一声,落在地上。 江自流决定出手,是因为他看得出方违痕身上的伤还是真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不过是一出蹩脚的苦肉计而已。 他再想一想,就会明白怒指一棍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虐杀方违痕,太平镖局毕竟还是方违痕的地方,他这样玩弄他,毕竟还是太危险了。 在堂屋这地方发生这种事,只要他们有战斗就起码会有人来看的,不管来的人是帮谁。 方违痕能从自己的灵力中辨出自己的方向,而以怒指一棍的实力,恐怕远远高出自己,以他的实力,就算能和怒指一棍一战,而且不落下风,恐怕生死相拼,还是必输无疑。 两人恐怕在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的所在,打的那一场就是给自己看的。 他还傻了吧唧地冲了出去,一脚踏进了罗网中。 这张网,本来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而且是从他来到这里时,这张网就已经给他备好了。 门外的巡逻队立刻进来了两排,分站在两边。 “难怪你们二位刚才动手的时候没人看,原来今天,我才是主角啊!” 江自流吐出一口血,淡淡说道。 他的语言中,竟没有半分惊讶。 因为他出手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 第229章 计较 “抱歉,我还是为了自己,做出了出卖你的事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 方违痕眼睛看不见,但还是看着江自流的方向说道异士居最新章节。 江自流逍遥地躺在地上,冲着方违痕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记恨你,如果是我欠了别人的情,我也一样会还人家的,何况你们的戏,演的并没有那么高明,我进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会出这样事情的准备。”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想赌一把!” 江自流确实是做着被抓的想法来的,因为他出手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还是想要赌一把的进来。 但是这一局,他赌输了。 任何一个赌徒,都不应该过分相信自己的运气,因为在赌场里,赢得再多的赢家,运气再长久的赢家,也总会有倒运的时候。 江自流现在,就正在走的背字。 怒指一棍还想再抽江自流几棍,却被方违痕拉住了他的棍子。 “打败江自流就足够让你扬名立万了,做得太过分了,就算上面也不会答应。” 怒指一棍哼了一声,仍然一棍往下劈,但是在方违痕的手托着之下,他的棍竟然劈不下分毫。 方违痕的实力,竟还在怒指一棍之上。 江自流在外面看到的两人的战斗,看到的影子多于他们的人,否则,方违痕佯装的失败,江自流一定可以看出或多或少的破绽。 他还是太急了一点,至少应该在方违痕彻底爬不起来的时候再动手。 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上面,哼,上面费那么大的事,你以为他还想再见这个人一面?告诉你,抓到江自流以后,就地碎尸万段,这就是那个人的命令,姓方的,你听明白了吗?” 怒指一棍不慌不忙地把棍子放在了江自流的胸口上,那把淡淡的枪尖,又出现在了棍头。 方违痕道:“这是在我的地方,就算要杀人,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怒指一棍猖狂的笑道:“哦,难道亲爱的朋友要代替我杀人吗?如此更好,请!” 长棍在在窄剑上一挑,将剑挑飞在空中。 剑连半个圈都没有转足,就被方违痕接在了手中,冷冷的端着。 方违痕握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和蔼的大叔,慈祥的父亲,似乎一点都和刽子手这三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但他此时,却无疑正是一个即将杀人的刽子手,而且,杀的还是一个即将成为自己侄女婿的人。 对于方违痕来说,侄女的婆家还可以再找,但是自己的生意和事业却只有一家。 何况是侄女的婆家,不是女儿的婆家,就算要担心,也轮不着自己担心。 对于江自流,谁让他得罪的,偏偏是自己的恩人呢? 只能怨他倒霉,其他什么都不怨。 方违痕叹了口气,道:“说吧,你还有什么心愿,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尽量满足。” 江自流道:“方叔叔,你真的要杀我吗?我可不信你能下得了这个手,如果你出手,死的是他,但不会是我天兵在1917。八零电子书/</strong>” “江自流,休想挑拨离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两个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 怒指一棍生怕方违痕会被江自流动摇,急忙出言警告道。 其实他很清楚,方违痕和他,哪怕是和他上面的那个人,都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当一方的利益与对方相冲突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干扰对方的选择。 这才是怒指一棍紧张的原因。 “不不不……你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应该是伙伴,生意伙伴,如果有更大的利益,你说,他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们合作呢?” 江自流皮笑肉不笑,淡淡地和怒指一棍说。 怒指一棍别看名号中带着一个怒字,其实大部分的时候,他做事比更多的人谨慎得多,甚至和怒这个字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方违痕冒着风险为了你,杀了我的。” 江自流道:“不妨想一想,如果我死了,会有多少人咬着太平镖局不放,如果太平镖局不再太平,那么帮助重建太平镖局的人,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是吧,方叔叔?” 怒指一棍刚要说话,方违痕端着一动不动的窄剑,接着江自流的话问:“以你所见,江自流的朋友,都有哪些人?我是说,能为了他对付我们太平镖局和你们的人!” 怒指一棍只有扳着指头,一个个算着说道:“寂灵学院的人,至少有秋一潇,余震刚是值得头疼的人,薛绯颜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并没有多少潜力的人才,选择与我们为敌,除此之外,昆鱼山雷傲,和他不是敌人,也许已经把他当做朋友,张起秀葛血玉,不会离开沙天一线来找我们,而能与我们为敌的,就只剩下慕容琳芳,长孙不臣,秋一潇,还有狄玉飞了。” 连狄玉飞都算做我的朋友,您老这智商,倒也确实不敢让人恭维。 江自流心里,不由得因为这个失误嘲笑起他们来。 却不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狄玉飞也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了。 每一个人的成功,都需要有人见证才显的有意义。 江自流就是这样一个,让狄玉飞想要炫耀成功结果的对象。 狄玉飞比任何人都希望江自流能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从竞争对手绝望的眼神中,看着自己的成功! 连狄玉飞都算上,至少说明怒指一棍不是狄麟阁的人,否则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怎么没用,也还是能压得住儿子的反抗情绪的。 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吴幻和胡雪印了。 从陆心梦失踪的那一刻起,江自流就认为,在零魔城地,还存在除了冯陆,魔灵之崖,寂灵学院,据水关,以及后来加入的鬼蜮森林之外的第六方势力,顾青衣的单人闯张府,更是印证了他的这个猜想。 现在他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就是吴幻。 方违痕道:“让他们做朋友和做敌人,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一样?” 怒指一棍默然无言。 方违痕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之间,就算有利益的交换,总体来说,仍然还是纯洁的,所以你也很清楚,如果他死了,那些人,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我?” 他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掷地有声之感,整个人,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霸气外挂也疯狂全文阅读。 怒指一棍微笑道:“但是在我们和他之间,我相信你还是能够把握得出该选择哪一个的,对吗?” 江自流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对他这么放心。” 江自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怒指一棍已经远离了方违痕三四步的距离,这是一个如果方违痕反水,他还能逃开方违痕一剑的距离。 “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你对他也没那么自信。” 江自流极尽所能地挑拨着他们两人的关系。 他早就算准了,就算方违痕为他们办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要他稍稍添油加醋的说那么几句话,他们两人的决裂,也只是早晚而已。 能用语言交流的事,动手就低俗了,方违痕既然没有把他这个侄女婿放在心上,江自流又为什么要把他这个“未婚妻”的“叔叔”太当回事呢?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江自流不傻,更不笨。 方违痕的脸往他背后的怒指一棍冷冷看了一眼,轻视地一笑,心道,原来怒指一棍,也不过就这么点胆量,确实让人大失所望。 不过方违痕看完了怒指一棍之后,本不存在的眼光,就又转到了江自流的身上。 那一刻,江自流感受到了杀气。 “你谈的都是遥远的利益,我不可能为了望梅止渴的东西,放弃眼前的一切,一个人不会放着一口现成的水井不用,而等着一个自己并不信任的人再打一眼井来,怒指一棍说的不错,我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自流,对不起。” 方违痕说完这句话时,窄剑反握,就要往江自流的胸口刺落。 江自流急忙叫道:“等我再说一句话,你答应要让我说的!” 方违痕心知江自流不简单,难保要耍什么花样,剑尖一落,贴着江自流的胸口。 “好,你说!” 江自流笑的坏,笑得冷地说:“我只是要告诉你们,其实……” 地面上忽然有一阵轻风卷了起来。 怒指一棍立刻感觉出了不对。 但是已经晚了。 “其实,我没被点穴。” 江自流一笑,方违痕的剑尖立刻撞下,窄剑的剑尖,在地上崩出了无数的火星,尽管他看不到这些火星,却还是能听出这个声音。 江自流飘逸地站在了门口,微笑道:“我既然敢出来救你方叔叔,就不可能是没有做一点准备的,你侄女婿我,可是在衣服里面衬的有甲胄的哦,那么两位叔叔,玩的愉快,再见了。” 方违痕的剑气,怒指一棍的棍圈,一瞬间全部打空。 江自流已经消失了。 “他们”的窝囊手下,根本就没能挡住江自流,甚至没看到江自流从门内逃走。 怒指一棍闪电般冲到了门前,却忽然有两道青色的火焰从地上窜起,强大的爆破力,不但拦住了怒指一棍的去路,甚至还把他轰得倒退了回来我的25岁契约娇妻。 除了江南霹雳堂雷门的火器,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大威力的烟花爆竹。 又一个无声无息地进来,镖局的人还是跟不存在一样,让人家毫无麻烦的进来。 怒指一棍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厉声道:“你就是这样培养人才的?这就是你太平镖局培养的人才?” 方违痕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不错,这就是我培养出来的人才,这也是你的上头金钱的去处。” 怒指一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违痕道:“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个人的钱没有白花。” 怒指一棍手都有些颤抖,嘴唇同样颤抖着说:“你放走了江自流,那个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方违痕道:“不,是江自流从我们两个的手里逃走了,这个事情的责任,不是该我一个人担的,而且,”方违痕的眼睛中杀机毕现,继续说道,“与其我们两个人一起分担这种罪责,不如由你一个人承受。” 怒指一棍咬了咬牙,道:“杀了我!你怎么跟他交代?” 方违痕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方违痕残忍的笑道:“怒指一棍为追击江自流,误被昆鱼山雷傲所算, 为了救护同袍,他牺牲自己,成全大义。” 怒指一棍又道:“但是杀了我,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方违痕淡淡道:“利益的最大化,他还需要太平镖局为他做事,就算他心知肚明你是我杀的,也不会为难我,你死了,他会得到更大,更有实力的一群打手,何乐而不为呢?” 怒指一棍一闪身,那些没有挡住江自流的巡逻人员,立刻将他半边围住,挡在他面前。 没想到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方违痕要对付的人,竟然还是他! 方违痕慢慢的摸索着走了出去,没有人为他带路的日子,他还是要自己独立起来。 至于怒指一棍,很快就把血洒在了堂屋里的窗子上。 就算是强如他,也无法在这几个人的攻击中留得性命。 他到底是有多弱,他们!到底是有多可怕? 方违痕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一批新手训练的这样可怕的? 江自流快速的往清河城外冲去,方违痕和所谓的那个人如果要追杀自己,一定会立刻出手的。 吴幻不在城中,秋一潇不在身边,江自流可没有那个像张起秀那样,用两天一夜的时间,就能把追杀大军全部干死的豪气,和实力。 而且江自流更没有那种视人命为粪土的勇气。 所以快速的离开,避免和任何人交手,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他跑到青竹林那一块的时候,面前忽然现出了一双血手。 一双嫣红如血的血手。 虽然这双手是掖在肩下的,但是它们的分量,远比这个身子的脸要受重视得多。 ?? 第230章 送上门的武器 看到雷傲,一般人都不会直接看到他的脸。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 因为大多数的人,总要看够了他的手,才会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只有当雷傲的心中有杀念的时候,他的手才会变成红色,否则多数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普通的色泽。 血池雷傲,说的是他使用的灵力,发出时就像是红颜色的血一样,因此,他有血池之称。 不是外号,这个名字,就是他自己。 现在江自流已经见到血手,是否就意味着,雷傲已经对他起了杀念? 江自流慢慢的走向了雷傲,在离他还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道:“雷堂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赐教?” 这个距离并不是他对雷傲有敌意,而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那么熟。 雷傲微笑着,回答道:“我不过是想来告诉你一下,我刚才帮了你一次,阻止了怒指一棍对你的追击,如果他追出那个房间,我想你不会那么容易就逃脱得了,你说呢?” 江自流道:“我觉得也是这样,我得谢谢你。” 雷傲道:“不用不用,助人为乐乃侠者风范,我怎么会是为了你的一句谢谢呢?再说这一句谢谢,也表达不了你的谢意啊,你说是吧?” 江自流哼了一声,脸上的微笑还是丝毫未减,淡然笑道:“雷堂主说得有理,不知怎样才能表达我的谢意,还请雷堂主指教。” 言外之意就是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好了。 雷傲微笑道:“好,江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在下佩服,那么就请江公子把我昆鱼山瘴迷之林的三百毒灵交出来,昆鱼山的守卫全仗着它们,没有了瘴迷之林,昆鱼山遭受了很大的损失,我中一次毒死不了,但是没有了这块森林,我们每个人的性命,都要遭受到各种各样的威胁,江公子是侠之大者,想必,不至于会在乎这点对你没有实际用处的东西。” 江自流冷笑道:“哦,你怎么知道,这些毒灵对我没有实际价值呢?” 雷傲微笑道:“毒灵此物太过凶恶,不是你们这些自诩侠义人士的人,所能够使用的。” 江自流道:“雷大哥,事情是这么回事,本来那些毒灵确实是我能自由释放的,但是上一次被青松道长将猼厉枪夺去,我一时着急,就启用了毒灵,当时长孙不臣他们为了不让毒灵危害到峰城的百姓,只有将毒灵收伏,镇压在我的灵源中。” 雷傲听到那声大哥,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然,江自流这番话说完,听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农家仙田。 “用白话说就是今天你不能把毒灵交给我了,是这样吧?” 江自流无奈的挠了挠头,道:“这么说也不完全对,长孙不臣还给我留了十五只毒灵,用以之后作战,所以现在多的我不能给你,至于少的……你要是觉得这十五只毒灵也能够发挥作用的话,你就先拿去用着,等我们什么时候把胡剑明赶出零魔城地,我再求他们把剩下的毒灵都还给你。” 江自流说的十分诚恳,雷傲也没办法说不字,毕竟江自流曾经救过他一命,而且上一次雷傲被狄麟阁的人下毒,江自流也没少操心。txt小说下载 “那行吧,你自己保重,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江自流问:“什么事?” 雷傲道:“曾经你不是我的敌人,但是就冲你今天说出来的这番话,昆鱼山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与你为敌。” 江自流兴奋道:“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便快速地赶向青竹林外。 奔跑中的江自流心里坏坏的想着:“等把胡剑明完全赶出零魔城地,雷寨主,你就慢慢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可以确定的是,你一定会等很久的。” 和还不是朋友的人打交道,江自流对利益的把握,比起方违痕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 江自流想想还真是不好意思,装出来的诚恳,换来了雷傲那么认真的一个承诺。 看来就是只老虎,他也总得有打盹的时候,雷傲本不该给江自流那样的承诺的。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天能把沙天一线的事情安顿下来,我就算兑现自己的承诺,又能损失什么?有雷傲这样的朋友,不是要比几只毒灵值钱多了吗?我怎么也会这么看不开了呢?” 江自流的心里,想着这件事就没停过,好像觉得没跟雷傲坦诚相见,是做了一件多亏心的事似的。 这一点,就是方违痕和他最大的区别。 就像是今天晚上的事,如果江自流走不了,他一剑把江自流杀了,他也只会为了既得的利益沾沾自喜,而不会对江自流有任何悲伤之意,江自流走了,他杀了怒指一棍,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两种完全是背道而驰的结果,在方违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根本性的不同。 亏理不亏理,只要不会损失什么能和金钱挂钩的东西,方违痕都会果断得义无反顾的去做,而且心里不会有任何压力……他不觉得别人让他麻烦就行了。 但是江自流做不到,任何一件稍稍亏理的事情,都会让他觉得无地自容,连原谅自己都是件难事。 江自流还没出青竹林,雷傲就忽然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论轻功雷傲在他之上,论内功雷傲也不在他之下,雷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他前面来,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雷傲为什么又追上来了。 觉得不信任自己,要回来强行解开灵源的封印,逼自己把三百毒灵交予他吗? 江自流现在开始不那么内疚了,哼了一声,慢慢地走上去,道:“雷堂主非要这么着急,一定要现在就拿走这些毒灵吗?” 江自流一气之下按着自己的猜测,上来就没给雷傲什么好脸色看雅拉冒险笔记全文阅读。 雷傲道也没有生气,毕竟刚才说的好好的,现在自己来找他,看起来就像是没怀好意的样子。 他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你别那么急着生气,我来找你是好事,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江自流听到这句话,颜色稍缓,道:“什么好事?” 雷傲道:“我说不做你们的敌人,当然是想要成为你们的朋友,做朋友的你们在沙田一线努力着,我却不能帮到你什么,既然你说,你的猼厉被青松道人拿了去,不如就有我转送给你一件兵器如何?” 江自流道:“你突然间这么好心,可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啊!” 雷傲微笑道:“你倒是不用这么兴奋,我给你兵器,是希望你能的人生不至于那么快结束,你要是死了,我们上哪要毒灵去?” 江自流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昆鱼山,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要给我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雷傲道:“快人快语的性格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不会令人满意,你以后说话,最好不要都这么直。” 江自流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给不给我东西了,要是不给的话,我可就走了?” 雷傲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这么说,好像我求着要给你东西一样。” 江自流撇了撇嘴,一转身,背对着雷傲,往前走着。 雷傲不是秋一潇余震刚之流,对江自流处处忍让,他和江自流的关系没那么好,不可能会容忍他这么无礼的行为。 “站住!你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不会觉得很没有礼貌吗?”雷傲怒斥道。 江自流一言不答,继续吊儿郎当地往前走着。 雷傲双手一拍,缓缓地往两旁分开,一条乌铁短枪,携带风雷地在他手中出现。 江自流一转身,雷傲便持着短枪指住了他的脑袋,枪尖距他的眉心,只余一寸。 “这样的一件破铜烂铁,你也好意思当做礼物送给我?” 雷傲淡淡答道:“一个实力足够强大的人,不是靠着外力克敌制胜的。” 话一说完,雷傲的短枪迅速刺出,江自流头一歪,乘势转身后翻,躲开了这一枪。 雷傲并没有真的想杀他,短枪一挥,撩出一道红光。 江自流再避开,雷傲手腕连划,又是十数道血红色的光芒飞过,但都被江自流恰好躲开。 也不知道是雷傲有意放水,还是江自流的躲闪真的有那么巧合,江自流和短枪血红色锋芒的距离,总是恰好差那么一点,多一点江自流会受伤,少一点根本就毫无作用。 雷傲的眼神渐渐变冷,江自流的实力似乎还要超出他的想象。 在寂灵学院的这个小组中,以秋一潇实力最强,余震刚次之,江自流比他们要差一点。 但是当日在昆鱼山的一战,江自流仍能使他受挫,而且是在顾朝云,魏玉勋,麻占等一流高手皆被他击败击退的情况下。 江自流没有特效纵横的灵术,高深莫测的灵力,灵活多变的身体,他有的,仿佛就是那样一种不败的巧合。 巧合不是实力的一种,但是在无论和谁交手都能出现的巧合加起来的情况下,这样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而这种巧合,就可以被分到实力的种类里帝国的朝阳最新章节。 江自流的存在,可能就是在证明着,防御有时候要比攻击更加有用。 雷傲不再远距离射击,而是选择握着枪杆冲向了江自流,一枪往江自流下盘扫出。 江自流再次翻身退后,血幕从自己的脚下斩了过去,然后出手,两只气剑,标向雷傲,雷傲短枪一指,气剑尽散。 以气之剑来对付握着实质金属枪的雷傲,显然还是有些稍嫌威力不足。 江自流合身冲上,右手已在剑气尽碎的一刹那,握住了短枪的枪杆。 雷傲微笑着松手,道:“接枪!” 江自流怔了一怔,手握短枪旋转几圈,按在了腰后。 “多谢。” 说完这个谢字,江自流运枪刺向一点,正是雷傲的眉心。 雷傲一闪身,背后忽然传来血液滴落在竹子上的声音,以及尸体扑在地上的闷响。 江自流连看都不看那个被他杀死的人,道:“如影随形,这样善于追踪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雷傲回头看了一眼那具身穿黄色布衣,戴着竹笠的死尸,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江自流看到了那个人,所以才下的杀手,雷傲知道江自流的杀手不会是针对自己的,所以他只躲了一招,就没有再次转换方位。 对于这一个追踪者的生命,两人都有着出奇的默契。 他必须要死。 单从两发霹雳炮弹,还没法确认雷傲的身份。 但是如果让那个看到雷傲在做什么的人回到他的主子那里,昆鱼山的居民,就有可能遭受大难。 有瘴迷之林在,如果有敌人来犯,也许还能让他们准备一下,少了瘴迷之林,昆鱼山的防务就会松懈许多,江自流不能让别人来为自己的自私买单。 雷傲看着江自流,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会杀人的。” 江自流面色不变,道:“一个人的性命牺牲了,能让许多的人都能够幸运的生存下来,何乐不为,只是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这样的追踪者,如果再有人对你出手,我可吃罪不起,你们昆鱼山的诸位,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雷傲摇摇头,摆了摆手,淡然笑道:“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江自流在这里转动着,四下查看。 雷傲当然知道他是在干什么,微笑道:“不必费神了,杀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手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为了杀我,代价是巨大的,如果想不费那个事,能杀我的人,也不会成为别人的走狗,”他低头看着那人的尸体,继续说道,“如果他背后的组织真的对我的命感兴趣,派来杀我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在你的手里。” 江自流忽然想起上次韩文杰所说雷傲中毒的事,问:“我听韩二哥说,半个月之前,你中了剧毒,命不久矣,你又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雷傲微笑道:“毒药,对我来说可要比人参灵芝补身体多了!” ?? 第231章 峰城告白 这世上还有人拿毒药做补药的,江自流不禁来了兴趣。txt小说下载【..】 ( . )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因该是姓雷,不是姓唐,你们霹雳堂的人玩的是火药,它到底不是毒药,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吹得那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你好像也只是个普通人吧!” 雷傲郑重其事地望着山间的月亮,道:“每一个普通人,都有他光辉的一面,我这辈子最为丢人的事,就是对毒药没有任何感应,之前我想你这样闯荡江湖的时候,中过的毒药,只怕有千种之多,大量的毒药积攒体内,相生相克,久而久之,身体就成了一个大药坛子,没有什么毒药,就真的是能毒死我的。” “既然知道毒不死你,为什么你还让韩文杰去为你寻求解药?如果不是那时候向他们泄露了神医的秘密,他们父女也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这一晚上的交流,江自流和雷傲的关系,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这件事,他始终无法放开。 雷傲冷冷道:“就算你那天没有告诉韩文杰那个地址,他们也还是会出事,狄玉飞他们,根本就不是在你们到达圣灵关神灵晶卫府时才出发的,而是在之前就已经去了魔灵之崖,那次的事,我也只是被蒙在鼓里,受人利用而已。” 江自流默默地把短枪收进了灵源中,举步往林子外走去。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背影,但是这一次,雷傲没有觉得他无礼。 就算神医之死不是他们直接造成的,他们也必须为这件事负间接责任。 他们确实助纣为虐,也确实有严重的后果发生,毫不客气地说,神医就是因他而死。 雷傲叹了口气,转身步行,背对着江自流离开。 那具尸体就被曝在了荒野,幸运了还能被人发现,将尸体掩埋,运气不好的话,就只有便宜那些野狼野狗,成为他们的口中食。 一名青年镖师站在了方违痕的面前,抱拳施礼,道:“怒指一棍的尸体已经处理,凶手至今未能落网。” 这个青年人说的是很聪明的话,因为太平镖局的人,确实没人知道怒指一棍是怎么死的。 他们确实不应该知道。 方违痕道:“怒指一棍是在追杀江自流的时候,因为大意才给江自流得手的,所以这个凶手,我们倒是不希望他会被捉。” 青年镖师道:“是,属下一定紧守秘密。” 当方违痕让他去处理尸体,并且把杀手的名称告诉这个人时,方违痕就没打算让这个秘密留在黑暗中。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方违痕的确需要这样的一个替死鬼。 如果这个替死鬼不会因这件事而死,那么这件事就算完美了。 方违痕当然知道,这件事是没有人会追查的妖女的逆袭最新章节。 为了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把整个棋盘上更有用的一大片棋子浪费,没有一个好的棋手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方违痕知道,就算那个人清楚怒指一棍是他们杀的,也不会立刻对付他们,江自流,现在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所在。 这件事的存在与否,江自流都不会避开他们,多一事少一事,对他的旅程,没有任何影响。 竹林中,土黄色的蚂蚱在斗笠人的尸体上蹦跳着。 暗潮汹涌的玄灵大陆上,人命的廉价,甚至还超过了战争时期。 没有人会为他们的死感到悲伤,更多的人,习惯把他们的失败当做教材,提醒自己,不要犯和他们一样的错误,有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国度之间的战争,大概也是如此。 零魔城地,鬼蜮森林,这两个平常江湖人士眼中的乐土,无论是对于哪一个国家而言,都算得上是游离于统辖之外的地域,谁都把它们当做敌人,谁都想要把这里据为己有。 如今,胡剑明等人,对于零魔城地的兴趣,总算是慢慢淡了下来,连带着,随着陆心梦失踪,江碎梦和方百玲昏睡不醒,江自流远离峰城,秋一潇等人和张起秀闹掰,李玉濮反叛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零魔城地的防务渐渐的松懈了下来。 尽管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的短暂宁静,但是每个人又不得不松懈下来。 敌在暗,我在明,要想掌握主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了随机应变之外,别无他法。 张起秀和慕容琳芳一起晕倒在张府中。 慕容琳芳昏倒前,终于还是把血煞毒又压回到了张起秀的身体里。 她不是愿意这么做,而是她清楚,如果连她也垮了,这零魔城地,就真的连个发号施令的人都没有了。 冯陆和葛雪都在外面,说到天边,他们两个也不会让院子里的两个人出事的。 他们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张起秀一睁眼,看到的是耀眼的天光,等他适应之后,就看到了葛雪的粉面。 葛雪换了一身雪白的裙纱,正拿着一块毛巾给张起秀擦着脸。 张起秀看着她的脸笑了,道:“如果每一次中毒都有你这么照顾我,让李玉濮每天给我下十次毒都行。” 葛雪冷冷地笑了,道:“我看你也只能让他给你下毒了。” 张起秀抬了抬手,好像要去摸她的脸,手一抬起,在空中停留了半天,又默默的放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本就抬不起来,还是没有那个去和她亲热的勇气。 十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事已太多。 更何况他们之间,真正分开的日子,已经不止一个十年。 葛雪的眼中,已经渐渐有泪水在打颤。 为什么像他们这样相爱的情侣,总是由于各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呢? 这到底是上天有意留给所有人的缺陷,还是浪漫的爱情,总是被上天所嫉妒的?葛血玉不由得总是觉得,上天老是在拿他们开玩笑,对于他们,总是这么的不公平首席挚爱之宠妻入局最新章节。 张起秀没等她的眼泪流出来,就急忙转移话题地问:“琳琳呢,她险些被血煞毒反噬,可有大碍?” 葛雪冷冷道:“放心吧,她没事,在最后一刻,她终究还是把反噬的血毒,迫回了你的体内。”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有不快,好像对慕容琳芳的做法,极为不满。 张起秀只是她的爱人,不是别人的。 和慕容琳芳相处了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葛雪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这么做,只有保留着自己的力量,才有机会去帮助别人渡过难关。 就像当时,她也没有立刻从墙上跳下来一样。 “你别怪她,她肯出手帮我,已经是尽了朋友的心了。”张起秀看着葛血玉嗔红的脸,微笑着劝道。 他也了解葛雪的脾气,维护慕容琳芳维护得太过,她反而会不高兴,不如把事情说得中等,反而让葛血玉自己认为,慕容琳芳是个受委屈的人。 葛血玉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我没生她的气,我们两个几百年的感情,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的,玩弄这等心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让我觉得你过分,借此来原谅她吗?” 她叹了口气,拉住张起秀的手,用毛巾擦着,继续说:“我又怎么会怪她呢,昨天晚上,我甚至都没有下来帮你驱毒的勇气,她可要比我强的多了。” 张起秀躺在床上,看着屋顶,道:“她毕竟不是你,如果你昨晚上下来,我就是打,也非把你打的离开不可。” “至于琳琳,我只是赶不走她而已,如果她能听话一点,我怎么也不舍得她受这样的折磨。” 在他的心里,老婆和妹妹的地位,是同样重要的,少了哪一个,他都不会开心。 幸好这次慕容琳芳安然无恙。 在隔壁的屋子里冯陆做的,是和葛雪一样的事,不过慕容琳芳,好像并没有张起秀那么好说话,一醒来看到冯陆,第一句问的就是张起秀怎么样了。 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面对这样的现实,被她表现的这样直白,冯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照顾了你一夜,好歹你也对我说点什么吧?知道你担心张起秀,但是你不觉得,这么对我不合适吗?”冯陆难受地一连几个反问句。 慕容琳芳很有力量的坐了起来,两只手搭在冯陆肩膀上,柔声道:“在魔灵之崖时,你照顾了我三天两夜,我也没跟你说声谢谢,反正没心没肺地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再任性一回,我相信你也不会生我的气的,对吧?” 冯陆冷哼道:“知道自己没心没肺,还老做这种没心没肺的事,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只是心疼你啊,傻瓜!” 他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骂她。 这样骂她傻瓜的人,怎么也都只会让她觉得心是暖的吧! 张起秀的屋子里,葛血玉把毛巾拧干放好,道:“琳琳为了给你驱散血煞毒的毒性,自己大伤元气,等她好点了,我再让他来看你。” 话音一落,慕容琳芳就猛的推开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站在外面。 看起来除了头发没梳,有点大伤元气之外,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反而有一种,更加具有诱惑的魅力帝国[重生]最新章节。 她到底哪像元气大伤的样子? 张起秀看向葛血玉,道:“你确定她是大伤元气,而不是精力过胜?” 葛血玉也愣住了,呆呆的回答道:“之前还确定的。” 慕容琳芳双足有些颤动,一只手支撑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问:“大哥,你没事吧?” 张起秀道:“我是没事,不过你怎么一副该吃药的样子啊,别犯神经病了,赶紧回去躺着去,本来两个病人就够你葛姐姐忙了,你就别让她再操那么大心了行吗?” 冯陆抄着手站在了慕容琳芳的身后,道:“人你也看到了,现在也知道他没事了,怎么,还不打算回自己床上躺着吗?” 葛血玉阴险地指着冯陆笑道:“你要是再敢从床上下来,我就收拾他。” 慕容琳芳道:“我不是像方百玲那样的小女孩,你吓不住我的。” 葛血玉道:“吓不吓得住,威胁得住就行了,认识你那么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让你乖乖听话,姐姐可是很有心得的哦。” 慕容琳芳也只有把手搭在了冯陆的肩膀上,让他把自己扶回了房间。 张起秀温柔地看着为他削着苹果的家庭主妇,道:“你老在这照顾我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鬼蜮森林的事,难道你就不管了吗?” 张起秀毕竟还是想到鬼蜮森林的。 葛血玉手中的刀停了下来,黯然道:“你又要赶我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葛血玉生气地沉声说道:“你就是那个意思!” 张起秀长叹了一声,道:“鬼蜮森林能有今天的发展和成就,都是因为有你在,你舍得把自己的心血,拱手让给别人吗?” 葛血玉冷笑:“我知道胡雪印的目的不只是零魔城地,他要的地方,是整个沙天一线,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放弃你一个人在这,自己回去,我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当它都被一个人所占满的时候,就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鬼蜮森林纵然是一块宝地,但是已经和我无关了,为了这片土地我牺牲了三十年的韶华,对于上一任的主人,也算是有个交代了,我不可能做出不孝的事情,但也不能对不起朋友,对不起自己的心。” 面对着葛血玉的深情告白,张起秀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的感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是一直停留在,他们还是娃娃亲的那个时候。 他们此生此世,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好像都是不会美满的。 “原来你的心里还有我。” 葛血玉那么浪漫的深情告白,最后只换了张起秀这样一句愚蠢的废话。 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无论多聪明的人,一旦遇到感情这种事,变傻的人多。 葛雪玉轻轻在张起秀的额上吻了一口,笑道:“傻样儿!这句话,你就算不说,心里也应该清楚的呀!” 张起秀点头道:“这倒是。” ?? 第232章 可怕的敌人 葛雪要是真的把张起秀忘得彻底,她根本就不会从鬼蜮森林过来,更不会为了他去刺杀胡雪印。(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 零魔城地在张起秀心中的重要性,和鬼蜮森林在葛血玉心中的价值,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 两人都有仁这个字在心里,但是对于葛血玉来说,为了张起秀一个人能活着,就算是胡剑明拿下鬼蜮森林之后把泉林的百姓给屠了,她心里也不会觉得有一点内疚。 男人把名声看得很重要,张起秀也是如此,不战而降的屈辱,和为了胜利双手沾满鲜血,这两者他都不愿成为,所以他只有等着胡剑明和狄玉飞出招,见招拆招。 但是在葛血玉看来,无论后人怎样评判她,都不关她的事了,能陪在张起秀身边,能把这种幸福的感觉一直维持在心中,就算是以后被后人所唾骂,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活在当下,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现在深受血煞毒之苦,处置李玉濮,本不是一个秘密,我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狄玉飞和胡剑明还没有采取行动。” 张起秀躺在床上,对一旁在桌子边的冯陆和葛血玉说。 冯陆没说什么话,这个问题的答案,葛血玉比他要清楚的多。 葛血玉叹了一口气,说:“不必多想了,我敢肯定,此时此刻,他们一定都在鬼蜮森林里。” “你知道他们都在那里,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张起秀的话中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葛血玉不去管他,道:“有张离形和长孙不臣在,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话说回来,就算是没有他们,我也不一定会失去鬼蜮森林,你手下有李玉濮和六棋子,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可靠点的手下?” 提起李玉濮,张起秀的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太自在。 那毕竟是一棵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树苗,眼看着长大成才,却被别人伐去做了家具,其中感觉,若非亲身体验,谁也难以理解。 葛血玉长长地出了口气,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低下头,也不说什么话。 冯陆却有些不知道死字儿怎么写的似地说:“只希望你的手下,不要再出现像李玉濮一样的情况。” 张起秀默然无言。 葛血玉道:“我能培养出的,最过分的也就是顾青衣这样,如果再有,那我这几十年的鬼蜮森林主人,总算是白当了。” 冯陆道:“太过自信终归不好,李玉濮会反叛,张城主应该也没想到过,我看经此一事,你们二位,都得对自己的手下做一下清查了!” 葛雪玉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手下,有多少人?要是清查一遍,是无辜的是有过的,会死多少人,你可曾想过?” 冯陆叹了口气,道:“我只知道,蝮蛇噬手,壮士断腕,留在身上的毒素,不管再多,始终都是有害的,不能因为怕疼,就连活下去都不想活了,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张起秀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冯陆,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张起秀美食之末世求生。【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冯陆默然半晌,回味着张起秀说出的话。 他够狠,是因为常年在胡雪印身边,所学的,也都是心狠手辣的手段,处事原则。 而且冯陆也忘了,他能这么狠,完全是因为据水关的实力,没有零魔城地这样充满纠结,因为据水关只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地方,和零魔城地一比,就算是有反叛,有抗争,胡雪印能让他处置的任何事,一般不会对据水关造成太大的的影响。 零魔城地就不一样了,大刀阔斧地处置同谋和叛徒,只能让人寒心,让更多的无辜者受害。 所处位置不同,所用的计谋也会不一样,所处高度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不一样。 冯陆无奈的把头转到一边,道:“你们守不住沙天一线。” 葛血玉和张起秀各有所思,都没有去反驳冯陆的这句话。 也许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像张起秀这样不肯去清理一块烂肉的病人,结果就只能病入膏肓,一命呜呼。 人和鸟最大的不同,是鸟有翅膀,可以自由的飞翔。 所有能御剑的人,没有三四十年的功夫,是不可能飞得起来的。 就算勉强能飞起来,也会像当初江自流和秋一潇上圣灵关去一样,战斗的能力,也就失去了一半了。 江自流选择骑着灵兽到零魔城地去。 山里就有各种野生的飞鸾,孔雀什么的,江自流随便捉了一只,变成了坐骑。 清河城和据水关的距离,没那么远,也没那么近,骑快马要用快十天的时间,毕竟江自流之前也是测量过的,加上迷路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十天。 但是在空中飞着,就省去了在路上蜿蜒的距离,自然,也就不会迷路了。 还要经过据水关,这是个麻烦事,以现在和胡雪印的关系,胡雪印是不会请他又是喝茶又是吃饭的了,经过据水关上空的时候,说不定还得给人家以无证驾驶为由,拿投石器给砸下来。 想着想着,看着前面黑色的关隘,江自流蹲下去拍了拍飞鸾的脑袋,说道:“伙计,到前面可要小心了,出了事,我可要先走的哦。” 话刚说完,一条锁链带着的长枪,洞穿了飞鸾的身体,枪尖直刺到江自流的脸上来。 当年在沙漠中,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刺杀他们的时候,恐怕也是想着能出现这样的结果。 今天的飞鸾,没有像那只五彩燧隼那样的运气和实力。 野生的普通灵兽,和经过稍微训练的家养灵兽,到底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江自流呃的惊叫了一声,急忙在枪尖还没刺上自己眉心的时候翻身冲到前面的半空中,放弃飞鸾,从天上跳到了地上。 可怜这只飞鸾,刚知道要死,马上就成为了江自流逃命的牺牲品外挂也疯狂全文阅读。 飞鸾哀鸣了一声,跟着江自流落到了沙漠上。 江自流回头看着那两条从沙丘上飞出来的两条锁链,道:“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动我的东西,如此无礼!” 沙丘后两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站了出来,对江自流打了个招呼,道:“这位小哥,据水关外方圆十里之内不许有人骑乘灵兽,以示对据水关总兵的尊重,念你是触犯,就不处罚你了,你这就可以走了!” 天空中忽然一声凤鸣,江自流冷冷地抬起了头,一只黑色的凤凰,几乎遮住了半片天空,上面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向着下面的江自流冷冷的看了一眼。 江自流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可怕的眼睛,心想:好可怕的眼神,仿佛来自寒冰地狱一般。 这种情况之下江自流就没有必要再问一下为什么这个人可以飞在空中了,站在他们的角度,江自流可以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解释这种现象。 意料之中的事,就没有必要再表示惊讶,去找胡雪印要解释了。 黑色凤凰在空中转了几圈,又飞了回来,从空中扔下来一个东西,落在江自流背后。 那两个狙杀江自流飞鸾的人即刻远远退开,站到了一边。 那是一个铁笼子,笼子中站着一个抱着手臂的黑袍客。 江自流慢慢转过身,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立刻就想到了那天葛血玉在地宫中找到他时,身上所带着的那种灵气。 当时她受了伤,那种灵气,应该是从她的伤口中散发出来的,那种灵气,和此时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简直一模一样。 连葛血玉都伤在他的手中,我还能是他的对手吗? 这一场架,还没打呢,江自流的气势就已经弱了三分。 对于江自流来说,能让葛血玉受伤的人,就是一流高手。 对于一流高手,江自流还有着相当的不自信。 胡雪印派出这样的高手来,可见对江自流已经是动了杀机了。 明知对方的目的和实力,江自流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把手往背后一背,拿出乌金枪指在了地上。 “想不到胡雪印这次请我对付的竟然是你这样的毛头小子,真是可惜。” 江自流道:“可惜?” 黑袍人答道:“以你的实力,还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难得胡雪印让我出来一次,为什么也不找一个像样的对手给我,杀个人还不够舒展筋骨的,岂不可惜吗?” 江自流微笑道:“你右肩上有一条一寸长的伤口,他让你出来,还没那么难得,上一个对手,应该让你把筋骨都舒展够了吧!” 黑袍人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冷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自流悠闲地笑道:“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你可以试试。” 嘴上说的虽然凶猛,然而江自流用眼睛的特殊方法看到的那道伤口,虽然确实是被萍踪剑所伤,但是入肉还不到一分,不是刺进去的,而是划上去的。 以葛血玉的实力,尚且不能用剑刺入这人肩膀,需要依靠平划一下来补伤害,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已经接近沙天一线萍踪侠影闺趣。 黑袍人缓缓推开铁笼走出,慢慢地从腕中吐出一把蛇形短剑。 曲尖剑的优势所在,是剑身的弯曲可以打破寻常招式的死角,让攻击变得更加全面,剑身若短,这等优势便不复存在。 但是真正下棋的高手,先手必定占住天元,让整个棋盘上自己的棋子,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境地,却与普通的金边银角草皮肚不同。 “但凡高手,出手毕竟非同凡响,器以短最险,剑以弯最凶,我的身体已经被他的杀气所笼罩,再想逃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了。”江自流眼中出现黑袍人慢慢走来的影子,只觉杀气迫人,握着短枪的尾指,竟在轻轻颤栗。 这个人的武功还在其次,真正可怕的,是身上所携带的血腥之气,那是江自流即使面对狄麟阁,秦潇雨,石中鹤,都不曾面对的血腥之气。 他到底是什么人? 江自流心想:“对付他,必须一出手就尽全力,如果一招不成,就绝没有机会再补第二招。” 灵力慢慢在枪头上聚拢,在江自流的手间,缓缓在白虎,彼岸花,丹顶鹤,和锁链四种图腾间转换。 江自流的体内积累了很多人的灵力,都是在和被人交手时,被动积累起来的,他可以用很多人的灵力,但毕竟以长孙不臣,吴幻,石中鹤以及秦潇雨最强。 他决心用这四种灵力,来和面前这黑袍人一搏。 江自流一枪指出,一只白虎和一只白鹤,夹裹着彼岸花和锁链,冲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用手中短剑轻轻一指,白虎的爪子在碰到剑尖的一瞬间,连同白鹤,锁链,彼岸花,化为气体四处散开。 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的确有些太大了。 仅仅这样随意的一下,就化解了江自流用尽全力发出的招式。 江自流眼睛一瞪,只觉利刃已经刺入胸膛,他俯首看去,那把曲尖短剑,就停在自己胸口中,他的头又缓缓抬起,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那是天空中搏兔苍鹰的眼神。 江自流见过速度快的,冯陆,秦潇雨,石中鹤,长孙不臣,每一个人的速度,都是王者级的。 但是他们的速度,江自流至少还能看见他们移动时留下的残影。 然而这个人,它的移动是完全没有任何影子的。 跟这个人的速度一比,他们的速度,简直就像是蜗牛爬的一样。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鬼魅般的身法? 黑袍人迅速抽出了江自流胸膛间的匕首,拉着他的手堵到了胸膛前,然后瞬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一次江自流看清了,他用的不是法术,就是轻功!快到极点的轻功。 “你一定很不甘心死在我的手上,但是你可以放心,你死之后,你的朋友们很快就会一个一个下去陪你,绝对不会让你寂寞的。” 江自流低头看着鲜血一点点的从指缝间流出,抿了抿嘴,把涌上喉头的血都咽了下去,咬着牙说道:“你……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黑袍人站在江自流的对面,拿着短剑做了个嘘的姿势,道:“你们中间,有我们的人。” ?? 第233章 强行救人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就算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江自流脸色苍白地低喝道。( )(шщш.щuruo.網首发) . 对于一个要死的人,他实在没有必要透露太多的消息,可是如果是假消息,告诉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岂非也是徒劳? 黑袍人哼了一声,道:“明白鬼做不做是你的事,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阎王小鬼也是一样会收下你,今天你会死,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的朋友不想让你活着了。” 江自流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慢慢倒在了沙漠之上,嘴里的鲜血不管怎么咽也咽不下去了,只能舌尖一松,让血液咕嘟咕嘟地从嘴里冒泡般的流了出来。 黑袍人看着他倒下去的身子,微笑道:“自不量力的人,总是活不长的,有些女人高贵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没有登天的本领,就不要去试图采摘。” 这是江自流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黑袍人的一剑,明明没有刺穿江自流的心脏,他那样高深的武功,那么浓厚的血腥味道,不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杀人的人一般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依靠武功的,一种是凭借杀人技能的。 但是有一点相同,就是从不会失手! 他这种杀过无数人的杀人者,绝不可能说会在将剑刺入敌人胸膛时,会与心脏有半寸的偏离。 至少是半寸! 一个合格的杀手,简直连一分都不能失误。 黑袍人向着背后的那两个人说道:“把他扔的远远地,让他的鬼魂都找不到报仇的位置!” 两人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凉意,急忙过去抬起了江自流的尸体。 黑袍人露出来的嘴角,正在成一个弧度,往上迅速地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江自流只觉得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就像火烧一般。 他正躺在一个久无人烟的沙丘后,伤口正对着天空毒辣的太阳。 他痛苦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竟然还没有愈合。 身体的自愈能力怎么会失灵呢? 江自流扶着地面坐起来,强忍着痛苦,慢慢用枪锋把胸前粘在皮肉上的衣服割开,把掌心抵在伤口上,用恢复灵力缓缓的给自己疗伤。 他清楚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早点回到零魔城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会是谁呢? 黑袍人说自己那个朋友是因为一个女人才杀自己的,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只有三个,方百玲,慕容琳芳,苏鸣凤。 找交集的话,狄玉飞肯定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算作自己的朋友,秋一潇若是想要自己的命,也不会等到现在魔武至尊全文阅读。 江自流忽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冯陆?” 用排除法得到的结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叶障目。 很快江自流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为我们的事,不惜冒犯胡雪印,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江自流找了几枝柴火,在背风的地方点燃了火堆,慢慢地撕咬着自己放在灵源中的芝麻饼。 [800] 他觉得自己撕咬的动作很不文雅,和野兽都没什么区别。 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真的是和野兽没什么不同,他这样的作为,也许还堪称儒雅二字。 江自流再回到零魔城地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这两天里,他强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痛苦,绕过据水关十里才敢继续往沙天一线去。 胡雪印毕竟还只是一个人,就算是再不普通也终究是个人,据水关的防务,绝不可能比他的府邸更为严密,江自流就不信,他还能把手伸到十里之外,他就不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受伤的消息能被他传递到据水关十里之外。 这简直是在赌博。 可是人到了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通过赌博,才能赢回来一些。 江自流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一个赌徒,但这次,他只有赌了。 他到涤灵村的时候还没有人知道,但是他到魔河上游的时候,就有人摇着船在那里等着他了。 这之间的时间,又是半天。 偏偏来接他的人又是冯陆。 越是该谁倒霉,越是谁自己还找倒霉。 冯陆出现的这么及时,就难免让江自流想,他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受伤的消息。 有这个先入为主的思想左右着他,不管冯陆怎么解释,江自流的心里都是不会信任他的。 江自流站在河边,却没有直接跳上去。 冯陆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上来啊,伤到心眼了?” 江自流道:“我不缺心眼,只是这次清河县城之行,让我学会了一件事,不管对任何人都要留个心眼,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冯陆道:“行,你先上来我看看你的伤口,伤好以后你爱对谁留心眼对谁留。” 说着冯陆还伸手去拉他。 江自流忍着伤痛,往后面又退了一步,道:“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则别怪我无情。” 冯陆立刻觉察出来江自流不是脑子抽筋了,应该是认真的。 “好,我不会动你,但你至少现在跟我走,等你能对我放心的时候,我再听你的解释!” 江自流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张起秀在零魔城地眼线多如牛毛,但是他为什么不派别人来接我,偏偏请你过来,难道秋一潇和余震刚都不在吗?” 冯陆道:“此时说来话长。” 江自流道:“没关系,我还没那么快挂掉,足以听你把话说完。” 冯陆吸了口气,道:“那天你离开之后,张起秀和余震刚以及秋一潇闹掰了,差点没打起来,后来在秋一潇的坚持下,他们三人离开了张府,去向未知,晚上的时候,张起秀和他最信任的手下李玉濮动手,受了血煞之毒,秋一潇和公孙不灭都在外面,无人施援……” 他细致地把当天晚上的事情细致的说了一遍,让江自流明白,能来接他的人都是什么样的状况女总裁的极品保镖。 “张府里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是能从床上下来,实力还没受什么影响的,葛血玉一个人要照顾他们四个人,加上他本来还有伤在身,这一次只能我来接你,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这样敌视我,你都得和我走。”冯陆最后用不可违抗的语气,把最后的结果做了总结。 如果换了以前,冯陆早就把江自流抓起来扔在船上了,和慕容琳芳有了那样还没成情侣的爱情关系,冯陆似乎性格也变了许多,很少脾气会暴躁起来。 江自流看着冯陆,道:“我这次被胡雪印的手下打伤,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冯陆诧异地问:“你不会是觉得,是我给他们通风报信了吧?” 江自流冷冷道:“至少我想不到一个,还应该被怀疑的对象。” 冯陆无奈地把竹筏放在了一边,跳到岸上和江自流相对而立。 “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江自流,你要是现在有力气,我不介意你自己划船到峰城去,但是你要明白,你现在做这种长时间的体力活,还没到峰城你就已经死了!相信自己,比相信我还要危险,所以你今天,必须要跟我走,现在,马上,立刻!” 江自流强横地把乌金枪唤了出来,枪尖对着冯陆的胸口,道:“你凭什么命令我?” “有件事我真的不骗你,以你的状态,如果强行催动灵力,还没等伤着我,你就已经嗝屁了,你唯一的选择,只有放下枪!” 江自流咬着牙:“我不放!” 冯陆的灵源里两条锁链突然射出,啪啪两声,点在江自流的两个睡穴上。 就算是正常状态下的江自流,都不一定能躲得开冯陆的一招,更别说他现在身受重伤,反应什么的都慢了一倍都不止。 冯陆急忙接住乌金枪,把他扶到了竹筏上,解开衣服一看他胸前,伤口果然又崩开了,心道如果你刚才勉强出手,就算没有伤及到心脏,也总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你怎么总是喜欢逞强呢?我要是想害你,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 他给江自流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做了包扎,划着竹筏,向峰城行去。 张起秀还在屋子里被葛血玉照顾着,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冯陆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把江自流接回来?” 葛血玉无奈地说道:“你这都问了多少遍了,知道江自流带着伤你还那么急切的让他回来,你能不能想想,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全得我照顾,你们这四个病人在这,哪一个我都不能离开一会儿,再多一个伤员,我说张大城主,你是要把我累死吗?” 张起秀笑道:“一向冷艳高贵,凡人不可逼视,惜字如金的葛公主,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多的话,可真是让我这个俗人,大开了眼界了,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有人通禀说,鬼蜮森林那边狄玉飞和胡剑明已经开始攻打你所在的部落了,等我的毒全部逼出,你就赶紧回去吧!” 葛血玉扇着药罐子下的炉火,道:“回去?为什么?我还以为狄玉飞会先把长孙不臣和张离形暗杀了再动手的,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直白的发动攻击,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魔灵之崖的那几位又不是死人,足够抵挡得了了武道人皇。” 张起秀道:“我的意思是说,顾青衣毕竟曾是你的身边亲信,你们泉林的防御布局,她可能都知道。” 葛血玉道:“那又如何?你们峰城的防御,是这么几十年都没有变动的吗?要真是那样,现在我就把零魔城地拿下来了。” 张起秀叹了口气:“那倒是,我们的防御布局,几乎是每个月都有大变动的,顾青衣她,毕竟已经三年没有在泉林里了。” 葛血玉道:“所以对于鬼蜮森林来讲,我完全没必要担心。” 她盯着张起秀,默默无声地看着他。 只要能够一直这么看着他,就算是牺牲一个鬼蜮森林,也值得了。 为了自己的爱情牺牲鬼蜮森林的占有权,这个想法,非但疯狂,而且也不近情理。 不是每一个鬼蜮森林的居民,都能够理解葛血玉的做法的。 数十年之后,也许老人们在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都会提及到这样一个在部落最为难的时候,一直连面都没现过的国家元首。部落首领。 她会遗臭万年,被后人所唾骂,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她爱着一个男人。 这事很可笑,但却是残酷的现实。 她可以不在乎,如果她真的在张起秀这里住下去,鬼蜮森林的其他人,真的会放过她吗? 不管怎么样,张起秀都是不会让她有什么危险的。 …… 这些事越想越烦,葛血玉干脆扶住了脑袋,不去想了。 她忽然想出去透透气。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外面树木的叶子,都纷纷地落在了自己面前,甚至有些树木,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 原来已经是秋季了。 “呵呵,真没想到,外面的时间过得这样快,鬼蜮森林好像也就这点不好,四季如春,如果不刻意地去思考的话,也许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葛血玉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伤神地感叹道。 冯陆拖着江自流走了进来,道:“怎么,你也会感叹世事无常,光阴流逝了吗?” 葛血玉看了一眼他背后的江自流,道:“他怎么了?” 冯陆苦笑道:“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刺了一剑,然后还疑神疑鬼的,不知为什么总是怀疑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打晕背了回来,我先带他去房间里,等他醒了,你再来自己问他吧!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理由能让你们也怀疑我。” 葛血玉道:“那么你这段时间还是离他远点吧,否则他也不能好好的恢复。” 冯陆又关心地问:“对了,路上听说你们鬼蜮森林出事了,要不你回去看看,我一个人在这照顾他们?” 葛血玉笑了笑,道:“谢谢,不用了,江自流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你,其中必有原因,他们有能力让江自流怀疑你,就一定也有能力让我怀疑你,我不敢想,如果我走的话,会出什么事。” ?? 第234章 怀疑与信任 冯陆背着江自流,向着他的房间走去,猛然间背后一声啸响,是神剑出鞘的声音。热门【网首发】 . 他急忙把江自流放下,往后面看去。 如此近的距离,谁要是对他发动攻击,要成功真是太容易了。 葛血玉的萍踪剑,剑刃悬在冯陆的额前刘海之上,及时收招,连冯陆的头发丝都没有伤着。 “鬼蜮森林被人强攻的消息,张起秀尚且是刚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消息渠道,这么快就跟我提及?” 在冯陆刚才转身的时候,葛血玉才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看来江自流怀疑他,并不是毫无原因的。 冯陆冷冷道:“看来这个问题我要是不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你这一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凿下来了,是吗?” 葛血玉冷哼道:“鬼蜮森林的人现在都被战火所围困,他们不可能告诉你这些,狄玉飞和胡剑明除了利益谁都不认识,你又没到鬼蜮森林去打听,你凭什么知道这件事?” 冯陆还是倒弯着腰的姿势,看着葛血玉的一剑挥到自己面前,此刻他的姿势也还是没有改变,再加上他扶着的江自流的重量,这种感觉,还真是十分美妙。 “给我时间,我肯定能给你编出来个理由,但是你最好明白,不是你想问出来什么,别人就一定要回答你的,你问的问题,很可能是别人不愿意回答的,这样拿着剑逼供,你不但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后还只能伤害我们的朋友感情,这,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葛血玉冷冷道:“现在情势紧急非常,如果杀了你可以避免我们的信息外露的话,我一定出手毫无顾忌。” 冯陆微笑道:“但是我相信,你是不会这样做的,我现在,只是可能是敌人,杀了我,你一个人足够保护五个伤员吗?” 葛血玉沉默了一会儿,萍踪剑往空中一扔,倒着掉下来,被她用剑鞘一套,背在了身后。 冯陆直起了腰,笑道:“这样才对嘛,好歹你总得让我做出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以后,再出手杀了我嘛,要是我真的是敌人打入你们内部的奸细,没有一点动作就牺牲了,不是太冤枉了吗?” 葛血玉哼道:“只怕等你做出成绩的一刹那,我和张起秀的命也就没了。” 冯陆提着江自流,道:“至少我对琳琳还是真心的,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必要时你们还可以拿她做筹码,我可不像有些人,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心里谋夺别人的家产。” 葛血玉的眼中又出现了杀机,道:“你说什么?” 冯陆微笑道:“当年你爹毕竟是因为张起秀才受伤的,他能救你爹为什么不救?十年之前的那场比武,他为什么没有到场?就算是现在,他就算是对自己城中的事务再不关心,那么大的一个地宫,张起秀是怎么看着狄玉飞在自己眼皮底下修建的?” 葛血玉张了张嘴,仿佛是想要辩解什么,最后只是冷冷的说了句: “张起秀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你再怎么诋毁他,也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冯陆笑道:“我知道给你时间你也能给他编出一个解释,将心比心,我认为你也不该误会我,你觉得呢?” 葛血玉道:“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江自流醒来时给我一个准确的证据,我不会放过你限时妻约,老婆别任性!最新章节。热门</strong>” 冯陆道:“如果他真能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还用不着你来动手。” 他顿了顿,又发狠地说道:“我会自己割喉,来对得起慕容琳芳。” 夜幕降临,冯陆和葛血玉两人,给他们一个个喂下了食物,稀粥是葛血玉自己做的,也是她一勺一勺喂给江碎梦他们的。 张府里确实有很多的佣人和厨师,也不是葛血玉不知道怎么召唤他们。一个都快要成为女主人的人,不可能会对这个家庭没有任何的了解。 关键就算是叫出来了这些人,出了李玉濮这样的事以后,张府里的人,他们还敢用吗? 宁可在事前未雨绸缪,也好过事后追悔莫及,葛血玉一向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 江自流很快就醒了,伤口这次也好的比较快。 冯陆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复苏,就立刻识趣走出了房间,站在屋子外面的视线死角里,听着葛血玉盘问他。 一部分原因是冯陆想听听江自流是怎么找来的线索,另一方面,冯陆是想看看,他是怎么出丑的。 江自流的逻辑思考能力,可称是他们这里最烂的,估计从线索到逻辑,都是一塌糊涂的。 但是这一次,冯陆的推测,恰恰是相反的。 面对着葛血玉,江自流很清楚的交代了一切,并且告诉了她黑袍人最后的那两句话,而且也坦白了自己的情史。 一瞬间冯陆自己都觉得,他就是那个请人来杀江自流的主谋。 江自流在房间里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冯大哥的,但是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可疑之处。” 听到这句话,冯陆忽然间还觉得心有些暖了。 至少江自流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的。 葛血玉道:“至少还有三个人是可疑的,第一是我,第二是张起秀,第三是凌皇尊者,我们都是慕容琳芳的至亲好友都希望她会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大英雄,所以从心底里来说,我们都不希望慕容琳芳会喜欢你,对于凌皇尊者来说,他也不允许你喜欢她。” 江自流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能怀疑的人可就多了,苏鸣凤的爹娘姑婶,阿姨叔叔,都能成为怀疑的对象,还有百玲她爸,她叔!” 葛血玉笑道:“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天才儿童,这么难的问题都能被你想得明白!好厉害啊!” 听着他们的玩笑,冯陆在外面也笑了起来。 江自流冷冷地说:“你认真点!” 葛血玉收敛了笑容,冷冷道:“我知道冯陆有嫌疑,但是黑袍人还放你离开,并且跟你说了那些话,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因为你如果死了,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冯陆,那个人还把你活着放回来,既不合常理,也有些太做作了,好像巴不得让我们发现冯陆的卧底身份一样,如果你费了多大的功夫把人安插到一个地方,你会让别人知道,他就是卧底的吗?” 说完这番话,葛血玉就轻轻抚摸了一下江自流的头发,起身离开了房间。 冯陆在外面迎了上来,和她肩并肩地走着玉典仙医最新章节。 走出一段路以后,冯陆才有些感动的对葛血玉说:“我原来还以为,你和江自流都恨透我了,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两个,其实都还是信任我的。” 葛血玉停下了脚步,抱着手说:“我可没说过我信任你,你最好明白,你现在还是留待考察的,如果你在这期间做出什么让自己失去信任的事,就算我杀你没有把握,也一定会和你血战到底。” 冯陆轻轻地扶住葛血玉的肩膀,道:“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会让公主大人失望的。” 葛血玉慢慢地斜过眼睛,看着冯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盯了好长时间。 因为这期间冯陆一直把手放在上面,痴痴傻傻的笑着。 “松手!” 冯陆哦了一声,赶紧把两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 葛血玉是认为以冯陆的脑子这两个字她可以不用说出来,但是好像她还是高估这小子了。 但是她不会想到,冯陆是存心揩油的。 这泉林公主的肩膀,摸着就是和慕容琳芳的不一样,手感一级棒。 看着冯陆纯洁无邪的眼睛,葛血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心里会是在想这些龌龊的想法,她还装得有些俏皮地向冯陆说: “傻样!” 不管她有多大年龄,在那样的一副美貌之下,还让人怎么淡定啊! 冯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说:“我去跟琳琳说说江自流的发现,听听她怎么想。” 葛血玉笑道:“她还能怎么想,她肯定是无条件地相信你呗,想找个人找回点自信就直说,我又不会说你什么……” 冯陆所站的地方,已经接连往后延伸了几道幻影。 “他这么着急干什么?” 葛血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这才看到她今天的衣服是那种露肩的,冯陆的两只手,刚才是直接贴在自己两边肩膀的皮肤上的。 “色狼!”葛血玉不觉地羞红了脸,娇嗔道。 他们之间算得上是的朋友,这么开开玩笑也是挺正常的事情,葛血玉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和他闹翻。 而且自己的美貌得到别人的肯定,甚至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冯陆像是做贼被发现一样,快速的冲进了自己的窝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窝当然就是慕容琳芳的房间。 慕容琳芳奇怪地看着他,道:“你去偷别人家的牛去了?” 冯陆道:“哪能啊,比这可恐怖多了!” “你偷马去了?” 冯陆道:“不是,我刚才借故碰触了一下葛血玉的肩膀,太可怕了,长这么大自认为也摸过不少女孩的香肩了,现在才发觉,以前摸得都跟磨砂石似的。” 慕容琳芳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肩膀。 冯陆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说道:“我说的那些女孩儿不包括你啊大豪门全文阅读!” 慕容琳芳气愤地把床上的枕头纷纷丢了过去,“流氓!做出这种事还好意思在别的女孩面前炫耀,你是有多想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啊,臭流氓,去死吧你!” 她扔一个冯陆接一个,最后床上什么都没有了,冯陆才看着她笑道:“哎,要不你把你那被子也扔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腿和葛血玉哪个更美?” 慕容琳芳这次就直接甩出一串蛇形镖了。 “死冯陆,想得倒美!” 冯陆急忙从旁边拿过来一张凳子,把飞镖挡在凳子上。 “小姐,这是要人命的,我就是说几句玩笑话,罪不至死吧,不过你生的什么气啊,难道说你喜欢我,吃醋了?” 慕容琳芳道:“我可没那个意思,你要是敢往那方面想,我就把你的脑子一点点挖出来,洗干净了再放进去。” 说着,她的脸竟然有些红通通的。 冯陆微笑道:“难怪人家说这世界上最毒女人心,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啊,连我对你这么好的人都下的入手!” 慕容琳芳虽然脸还红着,也还带着笑容,但是右手已经慢慢地举了起来,捏着一枝四棱透骨镖。 就算她这次不说什么,冯陆也应该知道他的意思了,赶紧抿上了嘴唇,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道:“求慕容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慕容琳芳慢慢收起了镖,哼道:“嗯,这才像话嘛!” 冯陆心想:谢老婆大人! 想着这样的美事,冯陆慢慢走到了慕容琳芳的身旁,坐到了床上。 慕容琳芳竟然自己把肩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宛如一对阔别的夫妻。 冯陆微笑着说道:“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怎么,这回就不吃醋了?” 慕容琳芳哼道:“当然不吃醋,你跟谁**,关我什么事啊!” 冯陆道:“我把江自流接回来了,他受了很重的伤,被人一剑穿胸,险些致命。” “是什么人做的?”慕容琳芳问。 当冯陆不继续他们柔情蜜意的玩笑时,慕容琳芳也很快进入到了状态。 两个人的这种默契,仿佛是天然生成的,却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战斗所形成的默契。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大概正是如此。 冯陆把江自流遇到的,又和葛血玉转述的话,向着慕容琳芳说了一遍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着慕容琳芳的表情,只觉她时而激愤,时而心疼,听到江自流脱险时,她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说完了这一切,冯陆盯着慕容琳芳的眼睛,道:“我在等你说出生气的话来。” 慕容琳芳道:“我明知道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还要生气?葛血玉既然能无条件的相信张起秀,我当然也能这样无条件的相信你!” 冯陆道:“可他们是男女朋友才可以如此信任的,我们……” 慕容琳芳微笑道:“普通朋友也可以有这样的信任啊!” ?? 第235章 朋友和兄弟之间 慕容琳芳躺在床头,无可奈何地看着冯陆,道:“如果我是奸细的话,我就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杀了张起秀和葛血玉,就什么也不用解决了,不是吗?” 冯陆微笑道:“这话虽然不假,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葛血玉灵术还未尽丧,就算是之前被陆心梦所伤,终究没有伤到元气,一对一的条件下,恐怕还没有人能胡雪印和狄麟阁不出手,单凭我这种等级的人,是多少个也打不过她的。小说/</strong> .” 慕容琳芳道:“你会不会太小心了,凡是没有绝对能成功的概率,现在出手,至少有七成的机会,你觉得是吗?” “我又不是那个奸细,这不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情。” 慕容琳芳刚才的话让枫路很不高兴,她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说错话,然后确定自己的身份的,或者说,她就是在找一个能把自己屈打成招的话的开头,然后揪着不放,确定自己的身份。 如何让不是罪犯的罪犯承认自己是罪犯,魔灵之崖,尤其是夲督界限的人,最有心得了。 慕容琳芳温柔地把右手放在冯陆的手心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冤枉人的人,我只是希望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不管什么事,我都希望和你一起面对。” 冯陆本该十分感动的,可是他却把手伸进了床里面,把慕容琳芳的左手粗暴的拽了出来,让她自己看着手心中的三寸钢镖,道:“这就是你说的和我一起面对?你想怎么面对?杀了我,然后再代表我和江自流说对不起吗?” 慕容琳芳嘿嘿的笑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还就是这样想的,一个我喜欢……”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降下这个身份,改口说道,“一个喜欢我的男人,我不希望他是一个见不得天光的小人。” 冯陆冷冷的站了起来,转身面向门外,回头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希望看到什么人是你的事,如果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也不希望你能和我做一样的事情,更不希望在你的眼里,我能变成另外一个不真实的我,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慕容琳芳想要把他拉回来,结果出手的时候,冯陆已经在外面了。 好快的身手。 慕容琳芳又靠了回去,微笑地叹道。 冯陆走了出去,看着茫茫的街市,迷茫的往前面走着。 至少张府门前的布局是张起秀为了讨好葛血玉所建造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是冯陆这种男人会感兴趣的,他在这迷茫,也实在是正常的事。 如果冯陆不在这里迷茫,他就该去看心理大夫了。 走过这段葛血玉专用街道,冯陆的眼神才渐渐明朗起来。 迷茫,他才不迷茫呢,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明白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任何外来的误会,就像是这黑夜中天空的荧光星光一样,不管有多少,始终都比不上天空中高挂的月亮的魔武至尊。 只要自己心是清的,又何必在意别的眼光对自己的影响呢? 他真的能让自己的心清起来吗? 巷子里忽然又飘来了女儿红的香味,是五十年以上的陈酿。[ 超多好看小说] 不是酒鬼不能上门,对于冯陆这样的酒鬼,没有什么比这醇香的绝佳村缪更加具有诱惑力了。 有些诱惑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亡之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它。 没让老鼠踩上夹子,主要是因为诱饵不够大。 冯陆寻着酒香,最后来到了一家文君庐的酒馆前。 真是好名字,真是文人雅客的饮酒作诗的胜地。 冯陆慢慢走了进去,大声道:“昔日卓文君为司马相如当庐卖酒,堪称佳话,不知在下今日能否一睹此文君真容呢?” 酒馆里只有一位客人,背对着冯陆,淡淡道:“冯兄之前一直醉心于美酒,为何今天,竟然对卖酒的人感兴趣了呢?难道是被家中猛虎赶出来了?” 此人却是猜的神准。 冯陆看着他面前的酒坛,那五十多年的陈酿,摆明是从这个坛子中飘出来的。 “既有美酒,岂无美人,却不知这里当庐的,是怎样的文君?” 那个背对着他的人端着酒杯冷冷地哼了一句,没有说话。 这是从二楼上飘来一阵桃花的香气,甚至比那五十多年的陈酿还要醉人。 一双灵巧的秀足光着从楼上伸了出来,脚上的银铃随着她步伐的挪动发出着一声声**的叮铃之声。 “冯公子一来就冲着我这老板娘叫嚷,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非出来见你不可。” 迷人的声音中,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从楼上款款移步下来。 看着这一双脚,听着这样的声音,就算是不用看这女人的长相,相信也有很多的男人情愿被这一双脚给踩死。 冯陆微笑道:“孙楷若是想要见我,不会用酒来引我过来,能想出这种吃饱了撑着的主意,除了你七彩盐无闻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美女慢慢从楼上走下,花香四溢,顿时充满了整间屋子。 只不过这美女的脸上,还遮着着一块淡红色的轻纱,和她的衣服也般配的很。 然而这块轻纱,想要挡住她的容貌,还是相当不可能的。 看得到最好的,不一定会让人觉得最好,但是看不到的,却可以引起别人的无限遐想。 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才能吸引男人多看两眼。 冯陆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位客人,道:“从我离开据水关的那一个瞬间起,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如果你再把我往火坑里推的话,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客人慢慢地把身子转过来,露出了孙楷那张并不完美,但是看起来还算顺眼的脸来。 盐无闻道:“他急于见你一面,办法是我出的女总裁的极品保镖全文阅读。” 冯陆拎了条板凳坐了下来,拿起了酒杯,对孙楷笑道:“为了我还愿意坐下来跟你喝一杯,干。” 孙楷拿起酒坛默默地往冯陆的杯中斟满,道:“这次我回来,是想请冯哥帮一个忙。” 冯陆一等他把酒倒满,就立刻把酒杯拉回到自己面前,冷冷道:“你要是还想和我把这瓶五十年的酒喝光,就最好不要说一些让我不喜欢听的话,鸿门宴上自然没有好酒,礼下于人绝非毫无所求,先让我把这酒喝完。” 孙楷还欲再说他想要说的事,盐无闻则在他背后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跟。 孙楷不情愿地说道:“是,弟当与兄共饮。” 他的客气并不只是客气,也是的确的感情。 早在冯陆还没有叛逃出据水关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过命的兄弟了,一起外出执行过任务,一起受过伤,一起从死亡的黑暗中爬出来一次又一次。 冯陆和张起秀只是认识,和江自流只是朋友,和孙楷却是兄弟。 为了朋友和兄弟,在那一晚的战斗中,他就只有回避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终于把整瓶的酒都喝干了。 孙楷心里装着事,装着一件胡雪印吩咐他,他必须要告诉冯陆的事,然而在喝酒的过程中,他甚至比冯陆还要不希望这顿酒会那么快的喝完。 想让冯陆听他们的话固然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可能还要用上各种各样的手段。 这样的手段用出来之后两人决裂的关系,挽回就不容易了。 杯已干。 再去坛子里倒时,坛子里也已经空了。 燕之督亢地图并非关键,图总有展尽的那一刻。 图穷匕见,这是多少年都不变的事情规律。 孙楷把酒瓶放到了一边,站起来往酒窖的地方看去,道:“我去看看她这里还有什么好酒没有。” 他步子一动,就被冯陆拉了回来。 “行了,话总要说出来的,你先说吧!” 孙楷觉得奇怪,冯陆怎么可能这么干脆? 马上就又听见冯陆说的第二句话:“说完动手。” 孙楷道:“我们也会有动手的那一天吗?” 冯陆冷冷道:“不管是多好的兄弟,终究都有相争的一天的,你我早些划清界限,对你我都好。” 孙楷默默的转过身来,看着冯陆,道:“划清界限……好!今天早上我把鬼蜮森林的事情告诉你,是因为那里的战斗已经打了不止一天了。” 冯陆又慢慢地倒着茶水:“我当然知道,江自流离开的第二天,战斗的号角就已经吹响了,你现在又跟我提起这件事,什么意思?” 孙楷道:“攻下泉林是一件很不易的事情,之前顾青衣所设想的计划,完全失去了实施的可能性,而我们最有智计的狄玉飞,居然也有了想要离开的打算,这岂不是将要为我们雪上加霜?” 冯陆道:“做事岂能半途而废,这事狄玉飞做得不对武道人皇全文阅读。” 孙楷道:“所以我们需要冯哥帮助我们,给狄玉飞下一剂猛药,给他醒醒脑子。” 冯陆冷笑道:“却不知这药,该怎么个下法?这小子生性六亲不认,就算我把他爹抓了来要挟他,也未必就真的会有效,何况你总不是真的让我去抓狄麟阁吧?” 孙楷道:“不会不会,我们让兄长做的这件事情,不会危及到生命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狄玉飞除了父亲和新欢之外,自然还有旧爱,他另找新欢,也只是因为他和旧爱之间没有成功的可能了,所以才会如此颓废,破罐破摔,但是,如果把这旧爱再送到他面前,然后告诉他,现在你所钟爱的女人除了你不能去喜欢别人了,我想以狄玉飞的智商,应该能判断出,做什么样的选择合适。” 冯陆叹了口气,道:“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的话,你是想要让我把方百玲弄出去,杀了江自流?” 孙楷说:“江自流你留着,现在杀他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你上一次遣高手杀他,就算没有性命之忧,现在也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废人而已,不值得成为狄玉飞的对手,你说呢?” 冯陆颤抖地按着茶杯把水灌到了脖子里,仿佛是没有听清孙楷话中的某个字眼,道:“你还不如让我去对付狄麟阁更好一些,在强大的人手上死去,也比在朋友们鄙视的眼神中活下去的强。” 孙楷笑道:“那又有什么,反正你上一次,也引着慕容琳芳和秋一潇被我暗算了,再加上这一次的事,你觉得他们还会相信你吗?呵呵,呵呵哈哈哈……” 冯陆愤怒的站了起来,右掌一弯,成弧状扣住了孙楷的脖子,道:“我警告过你,上一次就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了,而且你们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慕容琳芳,所以我才答应你们的,少拿这件事来要挟我,否则,我绝不放过你们!” 孙楷面带笑容,得意的看着外面。 冯陆也立刻感觉出了不对,以孙楷的身手,就算在这地方他的暗器发挥不开,但也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制住,他不是来不及出手,而是根本就没想反抗。 这样的孙楷,一定是有什么让自己没法杀他的把柄,所以他才敢这样托大。 那一次他帮着他们引诱秋一潇的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这样的旧账,他在这时候提起来,本来是毫无意义的。 跟了冯陆和胡雪印这么长时间,孙楷应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才对,他这么说…… 难道是…… 冯陆紧张的看向门口,三人的眼中,一起想到了两个字。 杀气! 他们刚这样想的时候,那块写着文君庐三个字的酒旗,就被扔在了他们脚下。 慕容琳芳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紧身战斗式的衣服,站在了酒旗的上面。 她手里握着两把四寸长的精钢匕首,满脸的怒容。 刚才的话,至少刚才孙楷刻意让她听到的话,她应该是都听到了。 偏偏刚才孙楷说他派人杀江自流的事,他并没有否认,因为他心里知道那是他们玩的把戏。 只可惜慕容琳芳是不会明白的,对于江自流的事,这一次,他算是触及到了慕容琳芳的底线。 “冯大侠,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你应该也没有想到吧!” ?? 第236章 酒中文君 冯陆此时的表情,连他自己都想得出有多难看。(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他的手狠狠握着孙楷的脖子,像是要在慕容琳芳面前把他脖子掐断似的。 说句老实话,他临走时摆脸色给她看,就是认定了她不会追出来,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跟了出来。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事已至此,你就算杀了他,也隐瞒不了你的身份了,你又何必在我眼前演戏呢?” 冯陆冷冷道:“如果你觉得我杀了他能够取得你的信任,我不介意这样做。” 慕容琳芳的视线看了一眼手中的钢匕,匕首从尾部吐出一点亮光,直到刀尖上。 “你觉得,我还能再相信你吗?一个人被欺骗一次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我给你机会,再骗我一次吗?” 她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连说话时,嘴唇都忍不住颤动着。 冯陆何曾见过她这幅样子,急声道:“琳琳,你能听我解释一下吗,我可以解释,真的。” 慕容琳芳道:“我不会再听你的谎话了,因为你是冯陆,当然编出怎样的瞎话听起来都想真得一样,如果我是你的话,也许我会说,刚才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故意骗我听到,让我来怀疑你的,但是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现在就想看看,你是如何在我的刀下为他辩护的。” “琳琳!”冯陆大声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不想与你动手,现在,你先乖乖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吗?” 慕容琳芳淡淡道:“不好。” 冯陆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孙楷慢慢走向了她,道:“如果你今天打定了主意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 这时候盐无闻却忽然飞身挡在了冯陆的面前,道:“等一下,我还要向这位姑娘讨个说法,我这里开的是酒馆,不是谁拆了我家招牌以后,都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冯陆以前也和各种各样的女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其中,这七彩盐无闻正是其中之一。 她和慕容琳芳的关系,既有仇敌,也有情敌。 今天发生在她们之间的这场战斗,对于冯陆来说,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她们的一场战斗,就算决定不了冯陆以后娶谁,但是爱情,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去品尝其中的酸甜苦辣魔武至尊。 冯陆按住了盐无闻的肩膀,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 如果说他刚才走向慕容琳芳是为了让她免受伤害的话,那么他现在阻止盐无闻,则是为了让她不至于自找死路。( ) 冯陆和盐无闻在一起的时间也够长了,否则也不会因为一瓶女儿红,就信步闲游到这个地方来,只有她能了解冯陆的口味,冯陆的兴趣。 慕容琳芳也说道:“是啊,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算老几?” 冯陆无奈的低下了头,女人们为什么都喜欢在这方面逞强呢,她们难道就不会想想,不管是谁受了伤,他都会为之心疼的吗? 和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都不短,冯陆知道如果两人正常的较量的话,实力是不分上下的。 但是以现在两人的这种情绪,盐无闻必死无疑。 冯陆对盐无闻道:“听我一句劝,不要和她动手。” 盐无闻回头笑道:“你是不放心我吗,放心,我不会死的,慕容琳芳,”她慢慢的把头转了过来,“魔灵之崖凌皇尊者最为钟爱的义女,杀了你,有可能胡雪印都不愿保我,但是今天,你必须要死。” 慕容琳芳抬起短匕,道:“你尽管试试。” 盐无闻道:“我不必试,七彩盐无闻,又号称酒中文君,毒中蛊妃,你还没进来时,就已经中了我散在空气中的毒药,现在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施不了灵力,你纵横天下的暗器,现在恐怕连一发也射不出去了。” 慕容琳芳知她没有说谎,因为现在她的四肢,已经开始进入了一种休眠的状态,双手双足,似乎全部被一条锁链所绑缚,使不出半分力气。 冯陆道:“琳琳!” 他不想伤害盐无闻,往旁边闪了一步,想要冲过去护住慕容琳芳。 岂料,在他动身的一刹那,孙楷也已经冲了出去。 孙楷冲向慕容琳芳,顺手甩出三颗铁蒺藜,阻挡住冯陆的去路。 他算准了冯陆不会对付盐无闻,也知道盐无闻的毒已经漫布在这酒馆外两米内的每一寸土地,他更知道,慕容琳芳在进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中了盐无闻布下的毒。 他蛰伏待机,等的就是这刹那间的机会。 这只一刹那间,他就做到了一件事: 慕容琳芳的脖颈已经落入他手中。 冯陆灵气一动,将三发铁蒺藜连同铁蒺藜中爆出的七发金针全部拂落一旁。 她不进反退,退回到了盐无闻的身后。 慕容琳芳落到孙楷手中的事已成事实,他再攻上去,也救不了孙楷手中的她,因此,这个时候,他只能寻求另外一条出路,那就是: 交换人质。 盐无闻看到孙楷制住了慕容琳芳,心中先是一喜,然而接下来,她没有想到的事情也在一瞬间发生。 冯陆扳着她的肩膀令她面对着自己,用重手法封了她七处穴道,右手狠狠的撞出,掐在她脖子上。 孙楷亦想要如法炮制时,冯陆向着他一指,道:“你动她一下试试女总裁的极品保镖全文阅读!你让她承受的痛苦,我就双倍奉还给盐无闻!我说到做到,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我。” 孙楷悬在慕容琳芳穴道上的手指只能默默地放了下来,冷冷说道:“你对她动手?难道你忘了,她以前是为何才留下的吗?你这样做,真的对得起她吗?” 冯陆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冷笑,盐无闻落在他手中的那一刻,孙楷的表现有些太着急了,看来有一件事,他还是没有猜错的。 “她为了谁而留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为了谁,而在我的朋友身上下毒的。” 孙楷一愕,紧接着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冯陆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我绝不会表现出对普通部下这种过分的关心,我知道,她一直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女子,所以不管她喜欢上的人是谁,我都会支持她的,你放了琳琳,我放了她,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不对吗?” 孙楷在冯陆的面前,已经是一个永远的徒弟了,而且一直都是徒弟,不管他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他都不是冯陆的对手。 他进门的第一时间,盐无闻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刻,也许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了。 有时候一个亲密的举动,看来真的是能害人的。 他们现在还不明白,不过从今日开始,他们就得学会,该潜藏自己的爱情了。 “没错,我是和他在一起了,那又如何?,我的终身大事,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我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在左拥右抱的时候,还得让我为你守活寡吗?” 盐无闻等了这么半天,终于找到机会插话,狠狠地瞪着冯陆,流着眼泪嘶声吼道。 “守活寡的前提,是我们真的在一起过,我一直以为,那个时候,我们只不过是两个越过男女之防的朋友而已,我没对你有关任何承诺,也从未要求过你做我的女人,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妹妹,但是你不愿意这么做,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情愿把我们之间美好的怀念都这么葬送的话,那也随你。” 就是慕容琳芳,此刻也不禁为冯陆能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而感到深深折服。 她都没有想到,冯陆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 能让慕容琳芳都对他失望,冯陆今天的表现真实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真心话,对于慕容琳芳来讲,他现在爱的毕竟还是她,至少从现在的感觉来看,他并不是把自己当成妹妹。 起码还应该有一个前提,之前的冯陆,是真的把盐无闻当做了妹妹。 如果这两个前提成立,现在慕容琳芳是应该感到幸福的。 盐无闻道:“可我以为,那时我们的关系,不是兄妹啊!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夫妻,我就这么一直以为着,所以我才放弃了平静的生活,选择留在峰城里为胡雪印做事,就算还留在这里,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两个的心是在一起的。” 冯陆面露不忍,道:“如果现在说抱歉能让你心里对我少一些恨意的话,我愿意把这一句话说一万次,但是我想,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了吧!” 盐无闻的嘴角忽然现出一抹冷笑,脸上的泪水,慢慢的干了。 冯陆立刻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手。 虽然明知道盯她手是没用的,如果盐无闻真的想要下毒冯陆还没那个本事防住,但是这种时候,就算是明知没有用,也不想把眼睛移开武道人皇全文阅读。 “你当然不用向我道歉,我勾搭上她,也只是在这几个月的事,也就是你,在我面前从公孙不灭的手中把她救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过,你还会回到我身边,所以,”她冲着冯陆淡淡的一笑,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谈谈胡雪印的正事。” 这话竟能从盐无闻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让冯陆惊讶。 他更惊讶的是,那次他救走慕容琳芳和苏鸣凤,竟然正是在盐无闻的面前,但那个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不管那时候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在旁观的,不可能连一丝一毫气息都没有流露,而当时,竟然连秋一潇和陆心梦,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难道什么时候,盐无闻也变得这么可怕了吗? 此刻听她说了这话,冯陆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轻松的感觉,这是他今天晚上以来, 所听到最为值得高兴的一句话。 他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同他们谈条件呢! 现在的情况,双方的实力是均等的,如果在这时候盐无闻向冯陆下毒的话,双方的实力,就不再均等了。 不幸的是,盐无闻已经这么做了。 冯陆道:“好吧,谈谈条件吧,你们放了慕容琳芳,我放了小闻,我们就当今天从没见过面,怎么样?” 孙楷道:“可是你还没有答应把方百玲交给我们!” 冯陆哼道:“你是要方百玲还是要她,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捎带着说一句,就算你想换方百玲,我也不会跟你交换,所以你还是只能选她,干脆点,男人嘛,如果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开心,就算是获得再大的成就,又有什么作用呢?” 孙楷还在犹豫。 不管是盐无闻还是方百玲,一个是对自己意义大,另一个则关系到这个计划的核心,如果两样都得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如果再放了慕容琳芳,就没什么可以威胁到冯陆了。 他和盐无闻加起来,都不是冯陆的对手。 孙楷再次看向盐无闻,希望她能够替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看着盐无闻一脸的自信,孙楷知道自己该作何选择了。 “我可以同意放人,不过你要保证,你们两个得到自由以后,不可以伤害我们,否则的话……” 孙楷一时间哑然无声,否则怎么样,他还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冯陆微笑着,道:“否则怎样?这种环境里,对付你和小闻,就算是没有金银双枪,对付你们两个也足够了,你没什么可和我谈条件的,把人放了!” 孙楷面带怒容,慢慢的松开了慕容琳芳的脖子。 冯陆笑着,也把他的手松开,道:“小闻,琳琳的解药。” 盐无闻轻轻从怀里掏出一个花朵状的粉色药丸,递给了冯陆,道:“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兄妹其实也挺好,那就祝福你和琳琳姐姐了,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她就真的像是一个卖酒的女郎一样。 ?? 第237章 无法绝情 慕容琳芳接过解药,轻轻地塞进了嘴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 “演上这么一出好戏,我能请问一下,三位有没有觉得累呢?冯陆,冯公子,冯大侠,你还真是哄女人的行家啊!今天要是别人,恐怕早就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冯陆趁着她功力还没恢复的空当过去拉住她,架着她往外面走去。 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可以以后再说,现在则必须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们两个人走开得远了,孙楷才向着盐无闻问:“就这样放他离开,今夜的安排,岂非是白费了?” 盐无闻笑道:“放他离开,并不等于事情的结束,长夜漫漫,如果没有我,他又该如何度过?” 这并不是吟诗的好时间,而她的话,似乎也不像是在表达对冯陆的爱意。 她的意思是说,冯陆,还会再次回来,光临这个酒庐。 慕容琳芳恢复功力时,两人已经走出酒庐很远了。 她手里的两把匕首始终紧紧的握着,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慕容琳芳停下脚步,猛地把冯陆的手甩脱在一旁,然后恨恨地说道:“你现在给我解释,想怎么解释都由你!” 冯陆被她一甩手,不得已地也停了下来,道:“你要是觉得我们刚才是在演戏的话,我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因为有这个想法在你脑子里占据着阵地,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会相信我。” 慕容琳芳环着手臂,道:“好,我就假装相信刚才你是救了我一次,现在你解释吧!” 冯陆长吸了口气,笑道:“好,那你再依我一件事情,你得相信我,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我永远也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慕容琳芳低下了头,两颊变成了粉红色,道:“这件事,就算是你不用强调,我也会相信的。” 冯陆道:“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可问的?只要我没办法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让我怎么做让你伤心失望的事?” 慕容琳芳道:“所以,你觉得自己就不用解释了?” 冯陆双手行礼,恭敬地说道:“不敢,解释还是必要的。”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没有对江自流做任何事情,我问心无愧,上一次他们联合狄玉飞的行动,似乎除了陆心梦不在峰城之外,也只有我没有参战,而且,也是我把你们引到了孙楷埋伏的地方,这件事我承认,而且主要的,孙楷是我兄弟,我吩咐他的事,他不敢不办,你面对的还是对方阵营中实力最差的顾青衣,看来她是按我说的办了。” 慕容琳芳冷哼道:“就算是狄玉飞和我交手,也未必就能伤得了我。” 冯陆双手拇指堵着鼻子,笑道:“是是是,狄玉飞的实力也就那样,他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我做错的事就这一件,江自流这次被人所伤,我是一无所知,你既然已经选择相信我,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因为刚才他们的诡计而动摇的一婚到底,高冷男神又来了最新章节。” 他的脸,已经开始变成了青色。 慕容琳芳还没有注意到,娇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随口道:“我相信你,不过,想让我原谅你,你今天还得回去跟葛姐姐交代一下,今天让我出来监视你,是因为她也很担心你,最初的目的,是让我接应你。[ 超多好看小说]” 她大概走出去了四五步,竟发现冯陆还没有跟上来。 回头的那一刻,她本想还板着个脸,想着冯陆出什么事她都不管。 但是她看到冯陆举步维艰,面色乌青的样子,就一下子吓傻了。 疲惫还是中毒,慕容琳芳太能看明白了。 因为冯陆不光脸和脖子是乌青的,在他两边的耳垂上,还滚动着两滴鲜艳的血珠。 他再也顾不得冯陆是不是所谓的内奸,箭一般的冲到他面前,扶住他的双臂:“你怎么了?冯陆,冯陆,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冯陆笑道:“我又不聋,走吧,我们回去跟你葛姐姐解释去……” 慕容琳芳急切地问道:“还解释什么啊!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还有谁敢不相信你!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冯陆微笑着,摇了摇头,摇头之前还没什么情况,但是摇头之后,他眼睛里,也有血珠滚出。 慕容琳芳使劲的掰开他的双手,血不断从他的鼻子里和嘴里流出来,从脖子上流过,一直流到了衣服里。 而且她看到的血色,是黑色的。 她心急地用手擦着冯陆嘴上鼻子上的鲜血,弄得自己满手都是,也一点也没有止住他口中耳中,眼中嘴中的鲜血。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刚才你碰到她的时候她给你下的毒,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她下毒就是无影无踪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拖累了你,今天你不会有事的。” 冯陆苦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今天他们本就是奔着我来的,你这笨女人,做的事情也确实不很聪明。” 慕容琳芳举起了双手,想要捶打他的胸膛,这双手,她怎么举起来的,就又怎么放下去。 “我就说嘛,现在我好歹也是个伤员了,不能说打就打。” 冯陆最近,嘴是越来越贫了。 他开玩笑这句说了很多的开口音,口中的鲜血有一大部分都喷到慕容琳芳的脸上去了。 而且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双腿再也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头重脚轻地往前一趴,下巴趴在慕容琳芳的肩膀上。 如果还有一分力气,他还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我带你回酒庐去,去找盐文君要解药。”慕容琳芳道。 冯陆微笑道:“不用,无闻不会杀我,她只是想要我们回去继续谈条件而已,所以你不要以为我现在流的血多,其实死不了人的。” 慕容琳芳温柔地抱着他的后腰,道:“但是我害怕一件事情,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以前你和我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你能肯定她不会伤害你,现在你还能确定吗?” 冯陆道:“我不想回答你,我不想为你做决定重生之妆点美丽最新章节。” 冯陆说出这一句话,就代表着他已经默认了慕容琳芳的做法。 冯陆慢慢地睡倒在慕容琳芳肩膀上,任由着她扶着自己前行。 他了解孙楷的实力,也了解慕容琳芳的实力,知道她虽然不是狄玉飞的对手,但是对付孙楷,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慕容琳芳看了他一眼,下了决心走向了文君庐。 不管有多大的危险,现在都得她一人去面对。 其实在她心里,冯陆究竟是哪边的人,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关系,既然已经决定了跟随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计较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就算冯陆真的是胡雪印派过来里应外合的,慕容琳芳也已经决定跟着他了。 文君庐前,盐无闻微笑着看着慕容琳芳乖乖的回来,道:“慕容姐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有见面了啊,真是山不转水状,水不转人转,不知姐姐有何贵干,需要我做什么?” 慕容琳芳双手扶着冯陆,扬了扬头,一颗银镖从发际钉出,夺得钉在盐无闻背后的墙上。 “我不想说多余的废话,也不想听多余的话,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对冯陆做了什么?” 盐无闻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不管有多重要的事,琳琳姐姐,要不我们先进去,一边饮酒,一边慢慢谈条件,如何?” 慕容琳芳道:“进去就进去,谅你也不敢跟我玩什么花样。”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带着冯陆,缓缓走进了文君庐内。 盐无闻微笑着跟进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孙楷,回头向着盐文君问:“他的样子你看到了?” 盐无闻笑道:“我看到了,中了毒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慕容琳芳冷冷道:“你当然也很清楚,这毒该怎么解。” 盐无闻道:“我当然清楚,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我更清楚。” 慕容琳芳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才能救他?” 盐无闻道:“很简单,我们只是对方百玲姑娘感兴趣,如果方百玲在明天早上可以出现在我们面前,冯大哥当然一点事也不会有,我们都是女人,而且我也曾经喜欢过他,我当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把他害死。” 慕容琳芳把冯陆放在了凳子上,道:“连拿下一个泉林你们都这样猥琐,真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本事来把零魔城地也打下来。” 盐无闻没有去过泉林,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冯陆的这句话,只有看向孙楷。 孙楷道:“泉林的防御有多强,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慕容琳芳摇头道:“想象什么呀,我去过泉林,那根本就没有防御,比起峰城和魔灵之崖来,那泉林根本就跟你们自己家一样,你们遇到的根本就不是防御,而是抵抗,你们因为对方抵抗过重,害怕有伤亡就放弃攻打,结果每次都这样,伤亡只会更加严重,如果你们把七天的损失都加在一天里,现在早就把泉林拿下来了,哪还有这么麻烦。” 盐无闻道:“慕容姑娘的主意我们会考量的,不过,也请你答应我们的要求,带方百玲过来。” 慕容琳芳看着瘫坐在凳子上的冯陆,道:“我还有选择吗?” 孙楷冷冷地笑道:“是的,你没有选择特种军神在都市。” 慕容琳芳握紧了拳头,道:“那么,我希望你们也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孙楷道:“请说。” 慕容琳芳道:“你们必须答应我,明天早上,当我把方百玲交给你们的时候,冯陆必须什么事情也没有地站在这里。” 孙楷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并非不守信用之人,何况冯哥为我们做出那么多贡献,我们怎么可能不为他着想呢?” 慕容琳芳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冯陆,依依不舍地往门外走去。 孙楷微笑着看向盐无闻,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可以把解药给他了?冯陆虽然难以控制,但毕竟比张起秀和葛血玉要容易利用,你说呢?” 盐无闻道:“可以让他走,不过,如果能够让他隔三差五的回来一趟,是最好的,占领泉林和占领鬼蜮森林,占领峰城和占领零魔城地,这之间还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今天冯陆的下场,早晚也会成为我们的下场,不如早些为自己找一个依靠,也好以防万一。” 孙楷哼了一声,道:“你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依靠吗?” 盐无闻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笑道:“至少他以前是你们那里,唯一一个实力接近胡雪印的人,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 孙楷道:“我承认……你可以放心,我并没有吃醋,而且我知道,你不会离开一个对你好的人。” 两人的手紧紧缠绕在一起,然而却没有人去管冯陆的生死。 冯陆是对的,他中的毒药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 会失血很多,但是绝对不会死。 慕容琳芳的手指骨节停在了江自流房门的门框上,想要敲响,还没有敲响。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江自流去说。 她总不能去告诉江自流:我想用你的女朋友去换我男朋友的性命,你把她借我用一下吧! 就算他们关系再好,江自流也不可能放过她的吧! 但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把方百玲抱走,又实在觉得对不起江自流。 这扇门该不该敲响?能不能敲响? 慕容琳芳忽然奇怪自己怎么会纠结这些问题,以前的她,可绝不会这样做的啊! 她的手指在门框上拿起了又放上去,放上去又拿起来,最终无奈地把手挪开,转身向方百玲的房间走去。 临走时她还去向着张起秀和葛血玉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见到里面的灯光灭了,听到里面传来匀称的喘息声,这才最终决定能够前往那个房间。 但是当她迈下台阶时,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峰城的势力已经不足以信任,张起秀和葛血玉,本应该是提心吊胆的睁着眼睛瞪着院子里的。 这样匀称的呼吸,本不该存在于他们的房间。 这是真实,还是他们的陷阱? ?? 第238章 决定之前 张起秀和葛血‘玉’在玄灵大陆‘混’了那么久,对于猎物的习‘性’和猎人的捕猎方法,实在是太清楚了。( 800)小说/</strong>-79- 这可能是一顿丰盛的美餐,但更多的可能,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前进一步,是天堂的边缘,还是地狱的入口? 慕容琳芳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缓缓向方百玲的方向走去我的漂亮姐姐。 就算这是一个饵,她也只能和着眼泪往下吞了。 而且人一旦想要做一件事,就有理由解释掉所有的危机,她现在居然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在想,也许葛血‘玉’是为了照顾张起秀和江自流累了一天了,累得昏睡过去了。 她走过去的时候,心里就在这样希望着巧合的出现,希望自己还有一丁点的幸运在。 方百玲还在睡着,只是睡着,却从来没有断气。 吃的东西吃不下,只能由人把牙关撬开,喂下去一些稀粥之类。 葛血‘玉’也真有本事,方百玲这种状态,她竟然还是没有把方百玲养得瘦了,恐怕都可以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掉下去。 她这个人,总是有一些神奇的本事,大部分的本事,就算是让慕容琳芳,也都佩服不已。 慕容琳芳叹了口气,坐下去把方百玲额前的发丝拂到一边,看着她温婉的面容,心中的愧疚,如‘春’风吹动野藤,疯狂的往她的心头蔓延上来。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怎么会舍得,把方百玲这样的一个柔弱‘女’孩,拿过去跟盐文君换人呢。 她刚才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现在,还要退缩呢! 慕容琳芳一咬牙,右手往方百玲的手腕上扣去。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在月光下投到了慕容琳芳的眼睛上。 她伸出的手如触电般急速收回,两指一动,转出一枝钢镖在右手中握紧。 眼睛也迅速转换了方向,往窗子的方向看去。 葛血‘玉’坐在桌子旁,方百玲已经被放在了桌子上。 果然刚才的齁声是陷阱。 慕容琳芳惊讶的看了一眼‘床’上,‘床’上的被子已被掀开,人已经不见了。 葛血‘玉’是先进入房间,向慕容琳芳示警,然后在她转头的刹那,把方百玲搬了过来。 她到底是有多快的速度? 如果她没有被陆心梦刺伤,没有在据水管受伤,她的实力,究竟能强到一种怎样的程度? 以前总是和她姐姐妹妹地搅在一块,从来没有去试探过她实力的极限,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为敌。 现在看来,有些事还是要早些打算,因为根本就没办法知道,谁和谁哪天会突然反目成仇。 “看到是我还这幅表情,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被你当做敌人的机会?”葛血‘玉’环着手臂,轻声笑道。 慕容琳芳冷冷道:“今天谁要阻止我带走方百玲,谁就是我的敌人!” 葛血‘玉’笑道:“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出了什么事,我应该做的是和你一起承担,而不是拖你的后‘腿’,正因为是姐妹,我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决定。800</strong>” 慕容琳芳道:“所以,你并没有想要拦着我?” 葛血‘玉’道:“当然,我又不是江自流都市之绝品高手最新章节!丢了方百玲是他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又何必要多管闲事,坏了你我姐妹的情意,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做对自己有害无益事情的人吗?” 她这话里明显带刺,是在增加慕容琳芳心中的负罪感,让她自己觉得对不起江自流。 慕容琳芳的心里再次犹豫,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那么快的改变主意,而是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还把我当成姐妹,又没有想要阻拦我的意思,为什么现在方百玲是在你的身后,而不是在我的手中?” 葛血‘玉’笑道:“是啊,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费解,该怎么给你解释呢?” 慕容琳芳道:“你想怎么解释?” 葛血‘玉’缓缓地扭过去,背对着把方百玲抱起,完全没想过慕容琳芳会伤害她之类的事情,她敢把背后展示给慕容琳芳,就是因为她现在还愿意相信她。 慕容琳芳现在也还值得她信任,至少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属于是间接故意杀人未遂这样的情况。 至少她还没有做出什么让人不信任的事。 葛血‘玉’把方百玲抱起来,缓缓走向‘床’边。 “我不是想要阻拦你,而是想要告诉你一句话,在你做决定之前,最好好好想想这句话——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你做这件事会有什么结果?你能把事情做得达到想象中的结果吗?等你心里有了答案,再做决定不迟。” 葛血‘玉’说完之后,让慕容琳芳起了个位,把方百玲放在了‘床’上,然后竟然就真的起来往外面走去。 慕容琳芳对着她的背影问道:“你不怕我把她带出去?” 葛血‘玉’停下了脚步,往后面微微侧着头道:“那是你自己的决定,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不要怪别人拦着你。” 慕容琳芳冷冷道:“我不后悔。” 葛血‘玉’道:“最好如此。” 葛血‘玉’说完就走了出去,回到房间里,继续着自己的“休息”。 她仍然注意着方百玲房间中的情况,她以为像慕容琳芳果断的个‘性’,现在就已经把方百玲抱出去了。 像葛血‘玉’这种人,就算没有能够看透人内心的本事,然而毕竟也见过那么多人了,看别人一眼,基本上就能看出他们为何事而担忧,何事而兴奋。 她在看到慕容琳芳在江自流面前徘徊时,那种犹豫,以及那种焦急,已经让她看出来冯陆出了事,也让她看出来,对方所提的条件,一定和江自流有关,不是方百玲,就是江碎梦。 这不是某种特殊的实力,而是阅历,那种见过无数人之后,而具有的一双慧眼。 但是葛血‘玉’还是料错了,她没有想到,慕容琳芳竟然会犹豫了那么久,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看到她背着方百玲走出了府‘门’。 之前张府的人都已经接到了葛血‘玉’的命令,此刻都是看着慕容琳芳把方百玲背出了大‘门’。 就算是没有接到过葛血‘玉’的命令,这时也不一定有人敢出去阻拦她。 要知道慕容琳芳在张府中的实力,仅次于张起秀和葛血‘玉’,秋一潇都未必是她的对手,他们若是强行冲上,不等于是找死吗? 直到她们两个走远,葛血‘玉’才关上了窗子,背着窗子笑了起来。 方百玲不会死,否则慕容琳芳没那么容易就下决心把她背出去,而且说不定,这次她和冯陆回来,还能带回来一些好消息,譬如说,江碎梦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最牛国医妃最新章节。 现在这种情况下,至少葛血‘玉’还是非常相信冯陆和慕容琳芳的,他们不只是伙伴,甚至还是亲人。 “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这是葛血‘玉’对慕容琳芳和冯陆由衷的祝福。 清晨冯陆再次醒来时,鼻子里满是酒的香味,而且还‘混’着桃‘花’的香味。 闻到盐文君的味道时,冯陆就知道,慕容琳芳已经那么做了。 他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睁开眼‘摸’了‘摸’鼻子,凉凉的,但已经没有了血液。 事实证明,盐文君至少对他还是可以的,不但给他解了毒,而且还把他身上的血渍都洗去了。 定睛一看,才知道这里不仅是盐无闻的闺房,同时也是她的酒窖。 天天都和酒‘混’在一起,难怪连身上都是桃‘花’酒的味道。 令人沉醉,令人着‘迷’。 冯陆不是瞎想的,这个文君庐就那么一点地方,带着标志‘性’的梳妆台放在那里,耳边枕头上还有一缕缕馨香的青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酒窖,这是个好地方。 冯陆邪恶的笑着,站起来穿好鞋子,在盐无闻的酒窖里像馋猫一样的搜寻了起来。 反正也已经恩断义绝了,连对自己下毒这种事她都做得出来,那咱也就不客气了,就随便把她这里的宝贝酒给翻出来糟蹋了吧! 方百玲不在他们手里,冯陆就是把文君庐给拆了,他们两个人也得忍着,还得陪着笑脸。 否则冯陆真伤了一两根头发,他们也真拦不住他和慕容琳芳往外冲。 盐无闻端着冯陆的早餐从外面进入了酒窖,大声地叫道:“冯陆哥,你醒了吗?” 她一边叫着,一边已经走到了‘床’边。 这是她自己的地方,就算是让冯陆暂时住在这里,她也仍然是这里的主人,不会征求了冯陆的意见之后,再下来见他。 看着凌‘乱’的‘床’面,冯陆已经不在‘床’上躺着了。 这酒窖就只有一个出口,她和孙楷就睡在窖口的外面,没有见到冯陆出来。 所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冯陆还在这里面,还没有出文君庐。 盐文君只有叹着气把餐盘放在了矮桌上,苦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一窖的好酒,都等于是扔到沟里面了。” 冯陆这辈子都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好歹她也曾经做过他的情人,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在这种时候冯陆想要赚回一笔,就只有拿她的好酒开刀了。 没办法啊,认命吧,请回来这么一个活祖宗来,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冯大哥,冯大哥你在哪呢?”盐文君大声地叫着。 冯陆从酒窖深处提着两瓶酒走了出来,微笑着对盐文君道:“这话说的也不全对,赏‘花’当与兄弟,品酒应有佳人,放心,我不会偷偷把你的酒喝完的,怎么说也得当着你的面喝啊,这样多过分啊空间之幸福农女最新章节!” 盐文君看到冯陆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吃了饭再喝酒吧,不然容易醉。” “醉了岂不正好,你们也可以拿我多换点筹码。”冯陆没的话充满了冰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盐文君不快,瞪着眼睛,娇声哼道:“对于救你一命的人,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冯陆道:“如果差点杀了我的也是你,是不是也就不存在救命之恩了?” 盐文君瞪着眼,慢慢地把嘴角勾了上去。 面对着冯陆时,盐文君无论怎样也没办法生气。 就算是把瓜子脸笑成窝瓜脸,他也一定要笑给冯陆看。 冯陆却没有丝毫的不忍心,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是一个讲卫生的人,还是先洗洗脸吧。” 说完这句话,冯陆淡淡地把一坛茅台打开,倒在了头上。 感觉怎么样不重要,能让盐无闻心疼,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真只有冯陆才做的出来。 盐无闻叹道:“我去帮你盛洗脸水。” 冯陆淡淡道:“不必了,就算是不洗脸,我也吃得下饭,面对着你这样的人,活着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吃饭算什么?” 盐文君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地窖,让冯陆一个人随便折腾,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省得看了心疼。 她刚上去就看到孙楷迎了上来,就听到孙楷关心的问:“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前任男友,和现任男友,就只有这么大点的区别。 看到孙楷,盐无闻的眼神也温柔了不少,她温柔的摇了摇头,道:“没事,他还不算很过分,因为跟今天比起来……他以前比这更过分这样的事做得多了。” 孙楷长吁一声,轻轻地把她抱紧在怀中,冯陆所有对盐文君做过的过分事情,他都要加倍的珍惜她,对她好,让她忘记之前的那些痛苦。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起码的担当。 盐文君擦擦眼泪,道:“我没事,你不用这个样子。” 尽管她话是这样说的,却还是没有离开孙楷的怀抱。 那种温暖,任凭哪个‘女’人都不愿拒绝。 过了好久,盐文君才从孙楷的怀中离开,问:“慕容琳芳还没有来吗?” 孙楷道:“没有。” “你觉得她会来吗?” 盐文君道:“他对冯陆的感情,不比我之前差,我相信,她一定会来的。” “就算是她想来,葛血‘玉’和张起秀,会放她离开吗?” 盐文君冷冷道:“会的,只要慕容琳芳想来,她一定有办法来,慕容琳芳的综合实力,甚至远远在葛血‘玉’之上,而且她不知道,就算是她不把方百玲‘交’给我,我也会救冯陆的。” 第239章 百玲复苏 慕容琳芳冷冷地把方百玲扔在冯陆的面前,道:“把方百玲‘交’给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让狄‘玉’飞见到的,总不能是一个死人吧?或者,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不行。txt小说下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 ” 盐无闻道:“方百玲所中的千日醉,我现在就有解‘药’。” 慕容琳芳沉‘吟’道:“千日醉……难怪即使是张起秀也不能看出她们昏‘迷’的原因。” 盐无闻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色’的‘药’丸,道:“这就是千日醉的解‘药’,我可以现在就给她服下,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信守你的承诺,把方百玲留在这里。”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冯陆,嘴角一勾,笑道:“好,我可以答应你。” 盐无闻刚想把解‘药’给她,慕容琳芳忽然阻止了她,道:“等等,我觉得冯哭的命用一个人来换太便宜了,我连江碎梦的解‘药’,也要一起带走。” 盐无闻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冯陆是你的心上人。”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冯陆,道:“我知道,但是我同时也知道,他还是受怀疑中的你们的人。” 盐无闻脸上的笑容慢慢冻结,道:“你的意思是在说,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慕容琳芳道:“差不多,正是这个意思。” 盐无闻道:“所以在你的眼里,她还不如你的普通朋友?” “和地位无关,就算因为他是内‘奸’,他死了之后我要陪着他死,他现在也还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只要他还不是一个朋友,就不值得我用百玲的安危来换,江碎梦也昏‘迷’已久,两条命,换他一条命。” 慕容琳芳面带微笑,不断的向他们伸着手指。 盐无闻心里暗怒,慕容琳芳瞧得起谁瞧不起谁,和她关系不大,但是她不能允许,别人看不起自己的眼光!冯陆是她以前的男人,谁也不能这样做。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方百玲来换人?” 慕容琳芳答道:“至少,不能用一个人来换!” 盐无闻的眼睛慢慢变冷,道:“我现在下毒,也一样可以杀了他,也可以无形无相的杀了你!” “我知道,不过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葛血‘玉’知道我出来了,如果我过了很长时间还没找到我的话,我可不担保会发生什么事哦。” 盐无闻冷哼道:“你觉得我会怕她?” 慕容琳芳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呢,不过我知道,她会有办法让你活着受尽折磨,让你一定会把东西‘交’出来。” 盐无闻定了定神,道:“好吧,你们跟冯陆在一起,就只学会怎么做生意了吗?” 慕容琳芳微笑道:“当然,这个技能,算是其中之一。” 她看着冯陆,深情地笑着。 冯陆也面带微笑,道:“是吗,看来你还少学我很多能力啊,以后可得好好学习。” 盐无闻无视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手一挥,两颗丹‘药’破风飞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慕容琳芳把‘药’一接,看着两颗丹‘药’道:“这两颗都是一模一样的?” 盐无闻回答道:“当然,文君庐在峰城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消失,我不想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武侠世界大拯救。” 慕容琳芳又把另一颗‘药’丸扔给了冯陆,道:“给百玲服下!” 冯陆给方百玲服下了‘药’丸,果然方百玲很快就悠悠转醒,对着冯陆笑了笑。 看到方百玲醒了过来,盐无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好了,冯陆哥哥,现在你把慕容琳芳带走,我们把方百玲带走,另外替我向张城主和葛公主道歉,需不需要再拿两瓶好酒?” 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不但救回了两条人命,还想再送点东西给人家。 冯陆面带笑容,道:“不必了,反正还要动手,真的再拿了你的东西,我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盐无闻皱起了眉,道:“动手?不好意思?冯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琳芳道:“他的意思我不懂,不过我相信,葛血‘玉’是不会接受你的礼物的,你拿方百玲就是为了破鬼蜮森林,她不可能高兴。” 冯陆微笑道:“琳琳,今天哥哥再教你一件事情,衙了。” 慕容琳芳笑道:“当然。” 方百玲呆呆地问:“冯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江自流呢?” 冯陆慢慢把她扶起来,令她坐在自己背后的凳子上,道:“不用害怕,我们很快就带你回去找江自流。” 盐无闻恍然大悟,怒道:“你说什么?” 她忽然有一种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的感觉,这种感觉,任谁也没法容忍。 冯陆重复道:“我是说,我希望百玲能够回去,和江自流见上一面,夫妻俩好好说说话。” 盐无闻手掌一握,道:“你不要忘了,刚才慕容琳芳可是答应过我们的,你这样做,就不怕她失信于人吗?” 冯陆看着慕容琳芳,她脸上还挂着那种得意的笑容,冯陆答道:“我知道她答应过你,但是我没有答应你。” 盐无闻大喝道:“冯陆!” 说着话她的手就想要展开。 然而在她手还没张开的时候,冯陆忽然将一颗水珠甩在了她的‘穴’道上,水珠穿衣而过,如同一块冰晶,点在盐无闻‘穴’道上。 这次她盛怒之下,把毒‘药’全抓在了手中,谁知他毒‘药’还没有出手,冯陆就已经制住了她的全身上下。 孙楷双手一动,慕容琳芳暗器即刻抖出,孙楷所有的暗器,都只能用来防御,而且还被慕容琳芳‘逼’出了数步,远离了盐文君。 冯陆微笑着看着被孤立的盐文君,笑道:“我不管你的毒‘药’有多防不胜防,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就是一个失去行动自由的人,一定没有放毒的能力。” 孙楷看了一眼冯陆,恨恨道:“卑鄙!” 慕容琳芳对冯陆笑道:“冯教师,现在我可真是略有些学会这一招了呢!” 冯陆向她使了个眼‘色’,慕容琳芳会意,闪电般冲到了盐文君身后,挡住了孙楷的视线和进攻方向。 慕容琳芳道:“冯老师教得很好,我一定好好学习国师大人贫尼有喜了。” 孙楷看着冯陆,道:“我现在才知道,想要了解一个人,真的是太难了,尤其是想要了解一个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简直是难上加难。” 冯陆冷笑,道:“你们自己不小心,落在我的陷阱中,好像也怨不了谁。” 孙楷紧咬着牙,道:“那是我们还以为你冯陆不是个一般人,至少是一个能体会别人心情的人,不过,你让我很失望,让我们都很失望。” 冯陆嘿笑不语,过了好久,才摊了摊手道:“然后呢?” 孙楷几乎把牙根都咬碎了:“你总会有报应的。” 方百玲好像知道,他所说的报应在哪里了。 她的视线里,地面上一个凸起,发出着尖锐的亮光。 慕容琳芳看着孙楷,冯陆看着盐无闻,两个人好像已经占据了主动。 突然间,一人踢开文君庐的大‘门’,持剑斩向冯陆。 慕容琳芳和冯陆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挡住孙楷和盐无闻,但是唯一的弊端在于,对于突发情况,他们牵制着敌人,敌人也可以反过来牵制他们。 白衣剑客一剑斩过,冯陆立刻回身,用银枪尖格挡住剑锋。 同时,两把镰刀,一左一右地向着冯陆割来。 红衣‘女’子从白衣剑客,冯陆头上翻过。 黑衣水靠人单手钢爪,越过白衣剑客,横扫冯陆前颈。 黄衣侏儒从地上跃起,十字镐镐尖砸向冯陆头顶。 红衣‘女’子背向冯陆,左手在身后一圈,一枝枝带着红‘色’丝带的银针,开‘花’般‘射’向冯陆的后背。 冯陆临危不‘乱’,知道钢爪会是最先到达自己身体的,急忙一低头,同时一声大喝,将白衣剑客劈出两丈之遥。 慕容琳芳双手发暗器,一半防御住孙楷的暗器,另一半在飞出时只是几个,但是在中途却变成了无数暗器,这些暗器越过盐无闻和红衣‘女’,将所有的银针都叮叮当当的定在地上。 两把镰刀已被冯陆踢开,但是十字镐,这时却砍到了冯陆的心口处。 这关键的时刻,一只乌羽银箭破空而至,钉在镐尖上,一下子把侏儒的身体也一起震了出去。 冯陆从空中落下,感‘激’地看向方百玲。 方百玲直腰弯弓,箭镞瞄准着红衣‘女’子的脑袋。 因为她的手,正要去给盐无闻解开‘穴’道。 方百玲刚才的那一击,实际上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现在就算是红衣‘女’强行解开盐无闻的‘穴’道,方百玲的一箭,也杀不了人。 但是刚才方百玲击退侏儒的一击毕竟太过可怕,没有人心甘情愿的用生命赌这一把。 六个人动作停下来以后,还是成一个圆形包围着冯陆。 红衣‘女’没有办法,只能转过身来,继续面对冯路。 冯陆看了方百玲一眼,对那六人道:“这件事跟你们有何关系,为什么你们也要掺活进这里面?” 白衣剑客道:“我们只是看不惯,作为一个人的前男友,做出这么无情无义的事情重生之毒女世子妃。” 冯陆冷笑,每一个做坏事的人,似乎都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理解他们做的是好事。 “既然如此,想必各位也觉得,叛变张起秀是大势所趋了?” 白衣剑客道:“此是实话。” 黄衣侏儒冷冷道:“广厦将倾!檐下飞鸟,如何不自寻生路,世人皆是如此,又岂止有我们呢?” 冯陆面带冷笑,道:“你们来的正好,陆心梦在哪?这是能让你们活着的唯一筹码!” 白衣剑客淡淡道:“杀了我们,就凭你们三个?” 冯陆微笑着把手‘交’到了身后。 “不对,对付你们,我一个就足够了。” 这六人不清楚方百玲的状态,但是冯陆却可以想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冯陆心里是在想:“以方百玲的身手,敌过他们其中一两个不是问题,但是以她此时的体力,恐怕难以使出一招,我不能让江自流的‘女’朋友跟我冒这种险,琳琳需要一个人看住孙楷和盐文君两人,以一敌六,我承认不承认,结果都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差别,反正都得一个打六个,还不如干脆点向他六个挑战!” 有了这个念头,冯陆就有了张狂的底气,不管怎样,他是为了保护身边亲近的人,所以竭尽全力的自己,毕竟是一样可怕的力量。 他有这个自信,而且很有这样的信心。 因为同时,他也有这样的实力可以足够这么自信。 方百玲看了冯陆一眼,知道他是不‘欲’自己涉险,微笑道:“好,你先一个人动手,我在一旁给你暗算他们,哦对了,刚才我还不能发一箭,不过现在,至少已经有三成功力已经恢复了,就算发不出一招大型招数,‘射’出几枝箭还是没关系的,你们有谁要是想要影响现在场上的战斗人数的话,我就不妨让你们现在就试试。” 这话当然主要是针对红衣‘女’说的,当方百玲说到他刚才无法出手的时候,让红衣‘女’后悔不迭地想要扭身回去弥补这个错误,但是方百玲的一句话,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换句话说,如果她刚才如果回头,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冯陆已经在她背后,想要发动攻击,是无延迟,无死角的,她一回头,就会被冯陆所杀,此事毫无悬念。 算起来,方百玲也算是间接地救了她一命。 冯陆背对着红衣‘女’,微笑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想要回去解开盐无闻的‘穴’道,不过我奉劝一句,你解开‘穴’道以后,你一定会是一个死人,减去你,加上盐无闻,算起来,不知道是优势还是劣势。” 红衣‘女’听了这句话,慢慢地把心平静了下来,面对着冯陆。 方百玲慢慢挪到了墙角,张弓搭箭,对准了盐无闻的咽喉,然后说道:“冯陆你放心,只要有人试图点开她的‘穴’道,我一定第一时间杀了她。” 方百玲是还不知道冯陆和盐无闻的关系,否则她不会这样说。 即使她和冯陆不是朋友,就算是出于礼貌,她也会这样做。 善良的人,总是会做出善良的事情。 但是恶人,就不同了。 第240章 屋内屋外 白衣剑客纵剑一划,慢慢地向后面退去。( ),最新章节访问:. 。 他每后退一步,冯陆就往前进一步,两人似乎有着相当的默契,决定不在这房间里发生战斗。 对于五行棋子来说,这里战斗太过狭隘,和冯陆这样的高手‘交’锋,如果双方真的打开战斗,这小小的屋子,被掀了屋顶是早晚的事。 而对于冯陆来说,击败这六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更难的事情在于,在和这六个人‘交’手的时候,不会伤害到一旁的方百玲,慕容琳芳,盐无闻等人,这就需要相当的力度和‘精’度的把握。除此之外,想要将力量完全收敛,在这样的战斗中,是完全无法做到的,一旦力量控制不周,冯陆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误伤到她们。 所以作为敌人的两方,这时却在做着一样的事情。 七个人如‘花’朵般向外面移动着,冯陆恰恰正是这个‘花’朵的中心。 到‘门’口的时候,两个拿着镰刀的大汉先走出‘门’去,然后是白衣剑客剑指着冯陆,往外面退着行动,黑水靠男子钢爪指着冯陆,让冯陆先走出去。 接下来,才是红衣‘女’子和黄衣侏儒出去。 他们六个人用这样的顺序出去,就是为了防止冯陆搞鬼,先杀他们一两个人。 这六人虽然都曾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是毕竟以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实力最强,由他们看住冯陆,其他的人才能从容撤退。 冯陆看着这六人进退有制的队形,心道今日之战,看来是难以善了了。 等着所有人都出去,六个人仍然成一个六角形,包围住了冯陆。 白衣剑客一剑劈过,七八道气剑,一起冲向了冯陆。 在他出手前,已经有万千点寒星,将冯陆包裹在一个阵中。 阵中冯陆慢慢将银枪的枪尖抬起,一道道气状的锁链从背后升起环绕在冯陆身体周围,接下来一条条透明的钢枪也从地底钻出,然后两两合并,最终只剩下六条,将冯陆罩在中间。 白衣剑客惊讶道:“聚剑诀!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实力。” 用内力控制空气并不难,在空气中形成气状的兵器也不难,真正难的,是像冯陆这样,把大量的空气枪凝聚成具有完整形态的化冰枪,这才是灵力运用的巅峰所在。 白衣剑客很清楚,像冯陆这样的高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做这样大耗内力的事情,因为这样毕竟会影响之后的战斗,一个聪明的灵术师,在战斗时不应该会发生这样基本的错误小女隐于宅。 但是对于冯陆来说,他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为趁手的兵器。 这六条枪有长有短,是冯陆根据对手的不同,特意选取的钢枪,冯陆是枪中的宗师级高手,相信至少在神灵之园,是没有人会怀疑这一件事的。 寒星之外,又有两条月牙形的光芒悬在阵外。 黑衣水行者将钢爪一转,立刻变成两条钢剑被他握在双手上,一横一纵,剑刃对着冯陆。 黄衣侏儒还站在一边,十字镐仍戳在地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冯陆,眼神中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死人未瞑目的双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但是一旦给他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条镐,就不知道会从哪里打来,发动偷袭。 剑光最先冲入阵中但是就在剑光入阵的一刹那,所有的寒星全都在一瞬间纷纷折碎,什么都没有剩下。 接下来冯陆才拎起一条较长的钢枪,将空气中的气剑斩断,然后橫枪挡住了白衣剑客的纵劈。 镰刀手闪烁着进攻上来,大镰刀忽然缩小,两人一前一后的斩向冯陆的前‘胸’后背。 冯陆换了两条超长的钢枪,一前一后的竖在地上,挡住了镰刀的进攻。 冯陆不等他们变招,就立刻拎起一短一中长的两条枪,跃向了高空。 黑衣水行者飞身追上,双剑齐齐斩向冯陆双‘胸’,冯陆右手短枪一格,左手中长之枪瞬间刺出,同时右手枪一挥,在黑衣水行者闪避的一刹那,将他瞬间击退。 这时白衣剑客也已经挥剑冲上,冯陆中长之枪一划即刻将白衣剑客‘逼’了下去。 这时青衣镰刀手还未及退开,冯陆立刻以千斤坠落下,两脚在两旁长枪上一踢,枪杆如鞭般砸向两名镰刀客。 两人手中镰刀急速变大,挡着枪杆,但是仍然被震退了数尺。 这次短暂的战斗,冯陆非但没有劣势的感觉,相反,倒好像还扳回了点小小的优势。 总体来说,这‘波’不亏。 六人以包围的姿势站好,各种兵器,仍是对着冯陆的脑袋‘胸’口。 这场战斗,仅仅出手第一招,五行棋子就铩羽而归,事实证明,他们杀不了冯陆,就算是想要伤到他,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至少现在看来,暂很长的时的暂时,情况都是这样的。 屋子外的战斗刀光剑影,屋子里面,却发生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激’斗。 源于盐无闻向慕容琳芳叹的一口气。 慕容琳芳本来专心地应对着孙楷,此刻忍不住向着背后的盐无闻问:“你为何要叹这口气,要知道,冯陆还没有死呢!” 盐无闻答道:“口是心非地讲,我现在真的不希望他还活着。” “口是心非的话,烂在肚子里是最好的行为,说出来,你就不觉得害臊吗?” 盐无闻道:“我和他好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这样对我。” 慕容琳芳淡淡道:“如果他不这样对付你,那么你就这样对付我们了,可能还要更糟。” 方百玲松开弓弦,有些疲累地‘揉’了‘揉’肩膀,笑了起来异界·无法逃脱。 看来盐无闻和慕容琳芳之间,应该也是有某种特定的心理关系在的吧,这样的心理暗示,在冯陆这个男人的牵引下,让两个人既像是敌人,同时也有点像是知己的感觉。 这种奇妙的关系,让她们互相珍惜对方,即使谁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丧命的危险,她们也不会下死手。 方百玲就像是赌桌上的赌注一样,等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现在战斗能力还是有,但是几乎可以忽略,对于江自流这种等级的还能撑几回合,但若和冯陆这样的超级高手‘交’手,还很难有胜算。 盐无闻道:“你也想为了方百玲,把自己葬送在这里吗?” 慕容琳芳笑道:“这话不对,为了方百玲是真,但是我可没准备把自己葬送在这里,我相信冯陆也没有这么想,冯陆有多高的实力,我还没你清楚,六棋子有多强,我们都不清楚。” 盐无闻道:“不过你别忘了,陆心梦失踪之前的最后一次‘交’手,就是和六棋子‘交’的手,他们连陆心梦都可以抓走,你觉得,他们会有可能不是冯陆的对手吗?” 慕容琳芳哼道:“但是你也别忘了,陆心梦失踪,是因为她之前接连伤在两个人的手里,一个是葛血‘玉’,另一个就是冯陆,我不知道在这两个人将其打伤之后,剩下的实力,还够一个多强大的人动手,才能把她推倒。” 盐无闻皱起了眉,心里开始担心,六棋子是不是真的能动得了冯陆。 慕容琳芳握着短刀,面对着孙楷,却不去顾及盐无闻的表情。 她是高兴还是忧心,对于慕容琳芳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慕容琳芳只关心,孙楷会不会出手对付她。 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孙楷冷冷道:“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对付你?” 慕容琳芳微笑道:“对付我,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他们在外面打着,胜负就已经决定了我们里面人的结局,我们再打一架,还有什么意义?” 孙楷道:“当然有意义,你得明白,六棋子并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是胜是败,对我们都没有很大的影响,我们的使命,就是要带走方百玲,现在有他们缠住冯陆,我们如果对付了你,带走方百玲不说,还多了一个能够控制冯陆的筹码,何乐而不为?” 慕容琳芳冷冷地把刀斜了斜,刀刃对着孙楷,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种实力。” 孙楷道:“我有没有这个实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兴趣,要是真把你打死了,冯陆可不会觉得,死人很重要。” 方百玲听着都觉得可笑,他连打都还没打,就已经宣判了方百玲的命运,像方百玲这种实力的人,岂是一个孙楷就能单独对付的? 她一直过分地听着他们三个人的对话,却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 所以方百玲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堆长出来的藤蔓给包围住了。 等她觉得有不对劲儿,猛然往地上看了一眼。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藤蔓瞬间迅速增长,第一时间将她的双足双手捆了起来。 她还没有喊出声来,另一棵藤蔓,已经将她的嘴给捆住了。 喊不出话的方百玲,只剩下发出一声闷哼重生之权少的特工萌妻。 听了这声闷哼,慕容琳芳忍不住向方百玲看了一眼,看到方百玲浑身被藤蔓缠绕的样子,瞬间大吃一惊。 孙楷就在这个时候一镖打出,直奔慕容琳芳咽喉。 孙楷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夺取胜利的机会,不管这个机会有多么无耻,多么卑鄙,他也会牢牢地把握住它。 于是在刹那之间,孙楷的一镖变成了七镖,分打慕容琳芳身上七处要害。 但是,他太低估了慕容琳芳, 低估了慕容琳芳的实力,低估了慕容琳芳的反应,更低估了慕容琳芳的出手。 于是就在那同样的一刹那之间,慕容琳芳的身上也有七颗飞蝗石打出,飞镖叮叮叮叮几声,一起落在了地上。 对于慕容琳芳而言,只要看一眼,就足够看到方百玲的情况,她所谓的一眼,根本就要不了那么长时间,只需要那么一刹那。 慕容琳芳看到方百玲的第一眼就开始边‘射’出银针,边往‘门’的方向退去。 孙楷也不追击,因为他知道慕容琳芳根本不会出去。 当然,他也没那个本事追击,因为慕容琳芳的银针,范瓮攻击威力是同样大的,光是自保,就已经让他大费周章,更何况,还得保护一旁的盐无闻,使得孙楷,根本就没有机会追过去。 慕容琳芳看到方百玲受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要去告诉冯陆,但是当她就快走到‘门’口时,她才突然想到,自己不能那样做。 六棋子的实力是完全未知的,她若是出去了,自然地就在第一时间会吸引冯陆的注意力。 本来他们的战斗可能就是间不容发的,如果冯陆有了这样的失误,六棋子再要杀他,恐怕就容易多了。 她不能去给冯陆添这样的麻烦! 想到这里,慕容琳芳突然地刹住脚步,站在‘门’口,把身体转了过来。 她刹住脚步,再把脚跟站稳,再转过来,这么几个动作,都不是瞬间就能够完成的。 她这个不是瞬间就能完成的动作,就代表着给了孙楷时间,去解开盐无闻的‘穴’道。 孙楷当然不会错失这样的良机。他一向,知道机会该怎么把握。 于是,等慕容琳芳转身过去的时候,她的对手,就变成了孙楷和盐无闻两个人。 盐无闻把一直紧握着的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轻轻展开,温润的掌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她象征‘性’地托着手,往上面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看,这里面其实是没有毒‘药’的,我那么爱冯陆,怎么会舍得害他呢?” 慕容琳芳道:“现在冯陆在外面待着,你这么说他也听不到,用不着这么跟我说,除了让我觉得你很恶心以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作用。” 盐无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可怜兮兮地哀叹道:“我其实真的不想伤害你们,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么想我呢,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会很刺‘激’人的。” 她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泪光,不过在房间里,慕容琳芳感觉到了一种醉人的杀气。 “一个人受到刺‘激’之后会做出什么事,可就不知道了,冯陆哥,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第241章 将逢绝地 杀气醉人,酒中的仙子,同时也是毒中的魔‘女’。(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虚拟时空。wщw. 更新好快。 有着这样的双重身份,盐文君显然要比孙楷难对付的多。 本来一个孙楷对慕容琳芳的威胁就够大了,现在加上这个七彩‘艳’文君,一旁还环伺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手的神秘人物,慕容琳芳真的有些头疼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还是走得了的, “以你们两个的默契配合,我相信杀我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今天为了方百玲,我只有以命相搏,二位,请出手吧!” 慕容琳芳伸出了手,向孙楷和盐文君,发出了挑战。 盐文君微笑道:“失去理智的人做出的事情当然不可理喻,但是,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慕容姑娘,你请离开吧,方百玲三日之后,我自然会送到张起秀府上,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留在张府中,做你们的人质。” 冯陆哼道:“人质?你这样的人质,我可不敢用。” 盐无闻默然地低下了头,叹道:“既然如此,慕容姑娘请出手吧!” 不到最后关头,盐无闻不想和慕容琳芳发生大的战斗,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暗中进行此事,不能惊动张起秀等绝顶高手,冯陆在外面的战斗,已经是一个特别的信号,如果他们继续在里面战斗,难保不惊动在附近的公孙不灭等人。 就算长孙不臣此时不在峰城之内,以玄武,‘玉’衡,天枢三剑的实力,仍旧不可估量,如果他们也加入战场,结果实在很难预测。 盐无闻就正是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出现。 何况魔灵之崖四象神剑,青龙白虎玄武皆已‘露’面,只有一个最为神秘的朱雀,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难保这个名声远播的慕容琳芳,不会是四象之剑的朱雀。 孙楷手指一伸,‘玉’笛在他手中旋转了几圈,被他以拇指,无名指,小指三根手指握住,食指中指按着笛身,冷冷地对着慕容琳芳。 盐无闻无奈,只得凭空拿出一把三刃的钢锥,在空中一划,直线指出。 两个人的武器,平行得就像是用极标准的工具画出来的平行线,但是他们在出手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思考和比对。 他们的出手,好像完全是由心底升起的默契。 有着这样的默契,自然不是为了摆造型用的。 面对着这样可怕的敌人,慕容琳芳反而由衷地松了口气。 她怕的不是配合,仅仅只是盐无闻无声无息的毒术,盐无闻现在要用武力和她一拼高下,正是慕容琳芳求之不得的事情。 树上的叶子正不断地落下,不知是自然脱落,还是被冯陆等七人所造成的死亡空间所影响。txt电子书下载/</strong> 七人经过一番较量之后,慢慢地冷静下来,一起站在了原地,暂时都没有轻举妄动。 但是战斗,似乎已经无声无息地在周围进行。 进行的战斗是无形的灵力之战。 六棋子以灵力断蒂落叶,而冯陆却在影响叶落的秩序。 原本被他们胡‘乱’落下的树叶,本该是毫无规则的,但是在冯陆的影响下,每一片落叶,都在像雪‘花’一般,在空中慢慢地飘落着,空中始终悬着上百片树叶,这上百片树叶却在一直跟着冯陆的指挥而落地武侠世界大拯救。 将灵气凝聚在一片树叶上已属不易,冯陆却能在上百片树叶上凝聚自己的灵气,随意地控制空中叶片的飞翔,其修为之深,实难探测其底其根在哪里。 现实的打斗中小受挫折,死亡空间中又受如此奇耻大辱,六棋子决心一拼生死。 白衣剑客手腕一抖,十字镐和镰刀都伸出了三寸长的钢尖,红衣‘女’子拿出一枝长柄镖,镖尖迅速伸长,化成一把三尺长剑。 六人六把长兵器,同时刺向冯陆。 而在这时,冯陆忽然将灵力一撤,周围所有的长枪短枪勾矛链子枪,突然全变成了一缕缕蓝‘色’的灵气,融入了空气中。 六棋子招式不变,仍然直取冯陆要害。 冯陆面‘露’冷笑,仿佛‘露’出的是不屑的神‘色’。 但一个人在死亡之前,他的表情应该是惊恐和悲伤的,就算是坦然面对死神到来,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神‘色’。 他的表情,不是被杀的人该有的。 猛然间轰隆一声巨响,冯陆背后的文君庐,突然燃起了大火。 这轰隆的一声爆炸,使得七人脚下,也瞬间站立不稳,晃动了一下。 这一下对六棋子而言,就算是一阵子了。 对于冯陆而言,却是‘阴’阳之间,生与死之间的迅速转换。 但是冯陆恰恰就在这一瞬间出手,双手化诀结印,一拍一合,周围所有刚才被震落下来的树叶,瞬间形成一股旋风,将冯陆包裹在中央。 火焰在瞬间从盐文君的脚下燃起,将地板都给点燃了。 在特定的条件下,只要在酒窖中点燃一堆小小的炸‘药’,崩碎一小部分的酒坛,让一点点的酒流出来流到爆发点的火焰上,它所造成的后果,就足够将整个酒窖化成灰烬,将整个文君庐夷为平地,而恰恰,冯陆在酒窖中做的手脚,好像还不止一点点。 早上的时候,是盐文君先离开的酒窖,过了一会儿,冯陆才从酒窖出来的。 何况她下去的时候冯陆已经醒了,她根本不知道冯陆究竟醒了有多长时间,她更不知道,冯陆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炸‘药’。 而且冯陆刚上来,慕容琳芳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们两个人,也根本就没有给盐文君时间去检查一遍酒窖。 她实在想要知道,冯陆是怎么把时间算的这么准的。 但她仔细想了一下,从她下去酒窖到现在,大概快有一炷香的时间。 冯陆是用香来点燃火‘药’的? 可是他们的谈话,六棋子的出现,完全都是不确定因素,难道说……冯陆是一开始就想要把自己的酒庐给烧掉! 可恨! 盐文君和孙楷,突然将武器一转,闪电般刺向慕容琳芳。 两人转武器的姿势一样,武器在空中旋转的方向一样,此处的时间,角度,没有半分差异。 几乎就是人和影子的关系国师大人贫尼有喜了全文阅读。 慕容琳芳手中银镖,一道影子慢慢伸长,整枝镖仿佛变作了一把无形之剑。 但是她还没出手,就有一道巨力,在她面前将盐无闻和孙楷震开。 孙楷和盐无闻都清楚,这是冯陆的力量。 当他们知道是冯陆以后,本身也就放弃了再动手的打算。 冯陆和慕容琳芳相加,本身就不是任何配合和默契可以与之比肩的。 孙楷和盐无闻被击开之后,立刻反‘射’‘性’地站在原地不动,将武器放在‘胸’前,眼观武器,武器对着他们。 于是他们的战斗地位,就从攻击变为了防御。 他们应该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拿得下慕容琳芳,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性’命问题。 冯陆护在慕容琳芳身侧,目光如刀般对着盐无闻和孙楷。 他们两个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冯陆会有这样的底气,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 感觉现在的情况,冯陆应该是该理亏的人啊!他们又没伤害慕容琳芳和方百玲,为什么冯陆要这么对他们,为什么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冯陆的背后,六棋子飞身而起,从不同的方向或上或下地冲出,六道蓝光闪过,冯陆留下的旋风,瞬间被他们斩碎。 这是冯陆不用看也能知道的结果。 于是在一刹那之间,冯陆以无边的剑气,将方百玲身上的藤蔓全部割断。 慕容琳芳心随意至,人随心飞,迅速到方百玲身边,扬手将她接住,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冯陆也在第一时间跟随慕容琳芳冲了出去,双手一合,在背后设置了一个球形的剑阵,环绕着挡在了窗户口边。 六棋子从外面飞起,向着冯陆的方向追了过去。 孙楷和盐无闻思考了一下,崩开冯陆的剑阵,还是追了出去。 连六棋子都追了出去,他们怎么能够没有任何表示呢? 对于他们来说,实际上,一个酒庐的价值,并没有那么珍贵。 三人只跑出一里地不到,就看到前面负手而立的李‘玉’濮。 六棋子也立刻追上,跟着是孙楷夫‘妇’。 跑这么一次,还真不如不跑呢。 冯陆这才发现,慕容琳芳走的路,并不是回张府的那一条。 她大概是觉得,六棋子既然来了,李‘玉’濮定然会在去回张府的地方堵着他们。 却不曾想,李‘玉’濮也早已经想到了慕容琳芳会这样做。 总共这条路就得有两里,总共也就那两个出口。 背后响起了人们救火的喊叫声。 慕容琳芳冷冷地把方百玲放在了地上,道:“李‘玉’濮,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李‘玉’濮不慌不忙地微笑着答道:“有何不敢,峰城的‘阴’兵听我指挥,而现在城中大部分的暗哨,也都是我的人,张起秀重伤不起,葛血‘玉’分不开身,我是在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想才觉得,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呢?” 慕容琳芳冷哼了一声,反手握着钢镖,撑在‘胸’前重生之毒女世子妃全文阅读。 背后的火焰虽然猛烈,但是却从没有一场大火,能在峰城这地方着起来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穿城河中的水用灵术引出来,将文君庐地窖以上的火焰熄灭,水流灌进酒窖中,很快就将酒窖里的火焰,也浇灭的一干二净。 盐无闻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狠狠地盯着冯陆,道:“我不明白,我已经答应了你不伤害方百玲,已经答应了不纠缠你,好好的成为朋友,为什么你还要用这种手段对我!李‘玉’逋他的人如果不出现,我们两个拦不住你,你是不是就也打算把酒庐付之一炬?你的心到底还是不是‘肉’长的?” 冯陆冷笑道:“李‘玉’濮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出现得那么合乎情理,难道说,真的是因为一时兴起,就来帮你们了?” 盐无闻‘欲’言又止,想了想,怒道:“最少,你也不该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那些藏酒,至少不是给孙楷准备的。” 六棋子就在外面埋伏着,这一点,她其实还是知道的,所以一时语塞,最终只能这样的胡言‘乱’语,甚至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到孙楷的心。 反正就是这么做了。 冯陆淡淡道:“为了脱身,烧掉你的酒庐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现在还给你,对不起。” 盐无闻道:“你胡说!你醒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六棋子在周围,就算我让你把方百玲重新带走,你也会把这酒庐烧了的!” 冯陆眼珠轻动,苦笑道:“我以为这酒庐对你没那么重要,对不起,我错了。” “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认错还有什么用!”盐无闻擦擦眼泪,继续道,“不过没关系,反正那些好酒,给你比给别人好,你到了下面,可一定要好好享用啊!” 冯陆叹了口气,和慕容琳芳背对着背,道:“说了半天,原来还是想杀我啊,那还那么多废话,什么都不说,也许我在临死前还能对你有些愧意,还能记着你点好,你认为这些指责能让我良心发现,但其实,也不过只是给我一个,说做鬼也不放过你这句话的机会而已。” 盐无闻笑道:“你做人的时候我还不怕你,难不成你变成了鬼,我反而还要害怕不成?” 冯陆皱起了眉,道:“不怕我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你这样自抬身价,会让李先生和他的兄弟们,觉得你太假狂妄和狐假虎威的。” 盐无闻看了看周围,能对冯陆造成威胁的,好像也就只有六棋子和李‘玉’濮,他们两个人,还不被冯陆看在眼里。 盐无闻冷冷道:“不管你怕的是谁,你和慕容琳芳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就得让你们血债血偿!” 冯陆手中的断枪一阵旋转,反手握在手中,但:“我倒真要看看,你这几年都学到了什么!” 白衣剑客左手捏诀,右手长剑平放在左臂上,剑尖慢慢地对准了冯陆。 其他的兵器,也各自找好了该有的角度。 就在他们想要秒杀冯陆和方百玲时,李‘玉’濮,白衣剑客,黑衣水行者的眼睛,却忽然出现了异样的光芒。 两股足够威胁他们的力量,正在向这里靠近。 第242章 巅峰对决 以冯陆的实力,对于李‘玉’逋六棋子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可怕的威胁,现在有慕容琳芳不说,无形中的这两股势力,已然成为了一种更大的威胁。800</strong>。wщw. 更新好快。 冯陆微笑着说:“看来这一次,你们想要杀我,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建议你们还是先考虑一下,峰城里面除了你李‘玉’逋孙楷能调动的人以外,还有什么力量。” 李‘玉’濮淡淡道:“就算是秋一潇和公孙不灭亲临,在此之前,你们三位,也一定会被处理在这,不信的话,咱们就试试。” 冯陆摇了摇头,微笑道:“这两股力量,离我们没有十万八千里,没有这样的距离,你凭什么会以为,你们能在他们到来之前杀了我们?” 李‘玉’濮道:“就凭在下的六棋子,以及胡雪印帐下的两位高手,对付三位,已经是绰绰有余。” 冯陆叹道:“一个人的话不该说得这么满,说得这么满的结果,就是会输的很惨最强大脑。” 李‘玉’濮道:“输得很惨?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冯陆冷笑不语,手腕一抖,短枪化成长剑刺向了李‘玉’濮。 李‘玉’濮手指一动,变成两枝带着金属光泽的银‘色’指头,往冯陆的剑尖上夹去。 两人相对着冲向对方,刀光剑影迅速的浮动起来。 高手之间的相争,或许大开大合,或许无声无息,但像冯陆和李‘玉’濮这样,以有型兵器控制无形兵器,以无形之剑进行惊天动地的厮杀,对于周围范围的影响,都已经到了足以控心的境界。 冯陆和李‘玉’濮动手的同时,慕容琳芳也和六棋子同时飞起,在空中进行快攻快防。 孙楷和盐无闻两枝武器一指,方百玲立刻开弓引箭,直线对准了两人之间。 冯陆相对和秋一潇和公孙不灭都比较熟悉,所以在第一时间,很容易的就发现了这是他们两人的气势。 而对于李‘玉’濮来说,他很清楚这两股气势是敌非友,必须在第一时间,将慕容琳芳和冯陆的火‘药’桶,掐灭导火索。 关键,是在方百玲身上。 无疑,这是他们几人中实际最弱的一个,而且这时候的她,身虚体弱,连腾龙翠角弓都未必拉得开,若是先将她拿下,以六棋子的实力,很容易把慕容琳芳制伏。 也许对于李‘玉’濮,也一样有胜冯陆的机会。 两箭‘射’出,方百玲立刻向后面一跃飞起。 盐无闻铁锥一横,孙楷‘玉’笛一纵,两枝箭同时化为无形,但方百玲也已经跳过房屋,拐入了另一条胡同。 本来六棋子和李‘玉’濮都在空中,他们都有机会挡住方百玲,但是这个前提,是慕容琳芳和冯陆都让他这么做。 然而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 谁敢分心一下试试! 慕容琳芳和冯陆都没有说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却深深地印在六棋子以及李‘玉’濮心上。 冯陆和李‘玉’濮终于第一次兵器相‘交’,李‘玉’濮手指‘射’出的无形气剑,和冯陆的气剑劈在一起,无数明亮的火星,快速地飘扬下来。 六棋子都是从不同的方向出击,慕容琳芳握着两把伸成剑的钢镖,对他们的攻击一一进行化解和反攻。txt小说下载</strong> 红衣‘女’这一番较量,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暗器大师。 她的暗器明明是在慕容琳芳用双剑格挡其他兵器时破风飞出,理论上讲,慕容琳芳是绝对没有理由能够躲开的。 但事实是,每一次她出手的暗器,恰恰是被慕容琳芳以暗器击落的。 慕容琳芳一生中经过的战斗,远比六棋子加起来都多, 虽然所受的训练同样是残酷血腥,但是残酷与残酷之间,血腥与血腥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慕容琳芳在出手前,已经算定了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攻击方法,谁会从哪个角度出手,才能对自己有最大程度的伤害。 所以他们的攻击模式,早已被慕容琳芳看透,再加上慕容琳芳快到不可思议的快剑,让他们所有的攻击,都无情地化为乌有两世芳魂。 白衣剑客只以为冯陆有实力抵挡他们的六人合击,没有想到,就是慕容琳芳也有这样的实力。 冯陆在空中一剑刺到李‘玉’濮肩膀上,李‘玉’濮立刻一脚踢在冯陆‘胸’前。 冯陆收回气剑,从空中往下坠落下去,借以卸开李‘玉’濮的力量。 即使如此,冯陆的身体还是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坑的周围向四面龟裂。 李‘玉’濮追击而下,手指上的剑变成两把接近实体的光剑,向冯陆刺下。 冯陆急忙就地一滚,闪到一旁。 李‘玉’濮的光剑,剑刃全部没入土内。 以灵气聚成光剑已是极难,将剑全部刺入土里则是更难。 因为将剑刺入土中之后,越是接近下面,压力也就越大,便很难刺入,就是一般的建筑活,也是将钢筋扎进去一点,然后抡锤一点一点砸进去的。 然而他则是将光剑齐根刺了进去。 李‘玉’濮的实力,就是和张起秀恐怕也不差多少。 李‘玉’濮的一脚冯陆已经用尽全力抵抗,即使落下时将地面砸出大坑,实际上也没有受什么重伤。 但是冯陆的一剑,却坚持戮进了李‘玉’濮筋骨之内,皮外伤虽然可以很快愈合,但是筋骨上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应付的。 冯陆的实力,也的确深不可测。 两人都同时感叹了对方实力的高绝。 这时冯陆已经唤出无数长枪虚影,在身后一圈圈的闪出,用各种圆形排列在一起。 冯陆左手一背,长剑一偏,所有的长枪都跟着冯陆的剑尖指向了李‘玉’濮。 接下来,冯陆把右臂回收,轻轻往前虚空中一刺。 几十把长枪,同时刺向李‘玉’濮。 李‘玉’濮双剑的剑柄之后,都伸出了另一把光剑,双剑挥舞成盘,长枪像水流一样冲击着这两个圆盘,和圆盘后的李‘玉’濮。 但是水流并不能冲破圆盘的格挡。 这时冯陆面带微笑,长剑在面前连划了两下,两条气状锁链避过李‘玉’濮的防御,从左右两边向他的手腕冲去。 实际上,这才是冯陆真正的进攻。 面对着这样的偷袭,李‘玉’濮并不感到意外,以冯陆的身手和智慧,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意料之中。 李‘玉’濮眼神中刀光一现,两排藤蔓从左右瞬间长出,密密麻麻地夹住了锁链。 锁链在藤蔓中还在不断变长,可是对于李‘玉’濮已经没有威胁。 冯陆又是一声冷笑,连人带剑,长剑破空飞出。 这锁链,实际上也是陷阱的一种。 冯陆斜身反握枪柄,剑身直刺李‘玉’濮,谈话间,长剑已经刺到李‘玉’濮咽喉间。 实际上李‘玉’濮以为,冯陆这样做是在找死,两把双头剑旋转着,就相当于是一个绞‘肉’机的刀刃一样,冯陆还敢这么用无形之剑刺进来,基本上是在用血‘肉’之躯往绞‘肉’机里塞终极教师。 除了变成‘肉’末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但就在冯陆剑尖碰到他双剑剑身的时候,他的剑,突然如水珠在空中散开一般,哗啦啦地不听控制,往地下落去。 李‘玉’濮低头一看,原来到自己喉间的,并不是冯陆的气剑剑尖,而是他的银枪枪头。 这个意义就代表着,冯陆是用实体的枪,搅碎了他的气剑。 或者说,李‘玉’濮是自己把气状的剑往金属的枪上划过,因为剑的质量不敌枪的硬度,所以才自己散开的。 冯陆的枪尖已接近他咽喉。 李‘玉’濮立刻放弃气质的剑柄,往后面急退。 冯陆只握着枪头,身体落下,就代表着出下一招时,李‘玉’濮已经退到了三尺之外,再要攻击,则必须往前重新再冲。 然而冯陆不愿这样做,枪尖上忽然光芒一闪,冯陆的肋下,四根铁‘棒’飞出,格格格格,接在一起,长在枪头上。 冯陆惊讶了一下,右手一松,左手立刻移动到身后,在枪尾一拍,跟着枪飞向李‘玉’濮。 每一件武器,都有着自己的灵魂,当一件武器的灵魂还在,武器无论被破坏成什么样,也还都是有希望复原的。 在这至关紧要的时刻,冯陆的银枪灵魂,又被‘激’活了。 李‘玉’濮纵使退得再快,此时也比不过冯陆的枪了。 他及时地向后一仰,冯陆也只能横枪一划,枪尖将李‘玉’濮衣服划破,跟着把他的‘胸’前也划开一道口子。 为了这一道口子的伤害能够更足,冯陆枪划出后,就以枪为支柱,飞身而起踢了李‘玉’濮两脚。 李‘玉’濮被冯陆踢出,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原本认为,冯陆的这一枪造成的外伤,是很快就能恢复的皮‘肉’伤。 但他很快发现,冯陆给他造成的伤害,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快回复,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恢复的预兆。 冯陆的实力,怎么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呢? 幸好这一枪扎得不深,尚在李‘玉’濮承受范围之内。 习武之人,这点伤就算是磕磕碰碰之类的,对于受伤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李‘玉’濮靠着墙壁,冷冷说道:“你刺了我一枪。” 冯陆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一点,他比李‘玉’濮要清楚。 “那又怎么样?” 李‘玉’濮道:“你不要忘了,张起秀也刺了我一剑,他的那一剑,比你要更狠,更重的多。” 冯陆似乎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但仍然淡定地问:“然后呢?” 李‘玉’濮继续道:“然后张起秀就躺在了‘床’上,而且一直没有起来。” 冯陆微笑道:“所以生天录!” 李‘玉’濮道:“所以,很快,你也会跟他一样,因为,对付你的招数,也是我对付他的招数。” 原来刚才冯陆的枪尖刺在他身上的时候,李‘玉’濮已经用血煞术,将血煞之毒传到了枪杆上。 冯陆丝毫不紧张地微笑道:“你应该清楚,当你用这招对付张起秀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看着,同样的把戏,你以为你能在我面前使第二次吗?” 李‘玉’濮道:“事实是,我就用了这一招数,而你也不能幸免。” 冯陆微笑道:“哦,是吗?” 李‘玉’濮道:“你已中了血煞之毒,我受的却是轻伤,现在我出手无碍,你呢?” 冯陆继续微笑道:“你可以试试。” 李‘玉’濮冷哼一声,双手一分,喝声:“开!” 空气中突然在这一刹那之间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冯陆手握长枪,慢慢地挡在了身前。 以不变应万变,对于任何时候被防御的对象来说,都是合适的。 空气中猛然出现四个白衣剑客身型的白‘色’影子,四柄青钢铁剑,向冯陆劈斩而来。 冯陆看着这四个人影时吃了一惊,刚想出枪应付,却又立刻换成了后退避让。 这种人是没有思想的,只是空有着人的外形和高手的力量,他们的一招会让自己畏惧,但是自己的一招,绝对‘逼’不走他们。 冯陆懒得使用那种出力不讨好的招数。 四个人影一招劈空,立刻再次纵起,用不同的横竖斜捺四种招式,呈一个米字型,依次向冯陆劈斩而来。 冯陆转身跳跃,又闪过四剑,然后看也不看,扬手‘挺’枪,用枪杆挡住了李‘玉’濮的攻击。 先用别的招数麻痹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再亲身发动绝招进行最后的杀手,这还是冯陆刚才的创意。 冯陆淡淡笑道:“拾人创意,全无创新。” 他枪锋一扫,将李‘玉’濮击退,同时向着那首先冲过来的白影脖子削去。 白影往后一闪,四个影子如风般向李‘玉’濮移去,消失在他身后。 李‘玉’濮停下来,心里想道:“冯陆绝不是中了血煞毒的反应,他内力再高,也不可能在出手的同时,还能压的住毒‘性’的发作,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有中毒,但是……他是怎么逃过血煞之毒呢?实在令人费解。” 冯陆微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逃开血煞之术的?” 李‘玉’濮本来不想回答,这句话如果答了出去,就是自己堕了威风。 但强大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说出了那句话,点下了那个头。 “不错,我实在不明白,有那种灵力,能够逃开血煞之毒。” 冯陆冷冷道:“其实你应该也听说过,那是一种,被称为灵衣的神功。” 李‘玉’濮吓了一跳,心道:“什么,冯陆竟会这样可怕的功夫!” 第243章 快战 李‘玉’遘清楚,所谓的灵衣神功,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功夫,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借助灵力,将对方的攻击反‘射’回去,只要对方的灵力不是高于自己太多,且一次‘性’的爆发释放不是非常强大的招数,用这种灵衣神功,都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最新章节访问:. 。 冯陆竟然会这种失传已久的邪‘门’灵术,而且今天是第一次使用,倒是让李‘玉’濮不得不感叹一会儿。 连在和葛血‘玉’‘交’手时都没有释放的绝世灵术,竟然在对付自己时用了出来李‘玉’濮当然应该认为,自己的面子还相当不小。 他的血煞之术,刚刚好是冯陆灵衣之术的例子型技能,刚好可以让冯陆的灵衣神功发挥它该有的力量。 所以现在,真正中了血煞之术的人不是冯陆,而恰恰是他李‘玉’濮自己。 而且他基本上可以猜到,冯陆将血煞毒,应该只能反‘射’在他伤口的后一部分。 再加上他刚才为了试探和冯陆‘交’手,结果,他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血煞之毒该有的效果。 身上已经渐渐酸麻。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玉’濮双指一并,在指间凝聚出一个小小的雪球,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整条伤口缓缓溢出的血液逐渐变成白‘色’,然后凝固成冰,阻止血液继续流通。 冯陆冷笑道:“你用冰系灵术阻止毒血的扩散。但是为时已晚,就算是勉强可以支撑,你觉得,还能在和我相拒多长时间?” 李‘玉’濮冷笑道:“敌对的力量正在接近,再跟你们耗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我们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足够今天付出的代价了。” 冯陆道:“哦?什么事?” 这句话的追问,就是冯陆的失策。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逃离李‘玉’濮的视线,前去支援方百玲的。 但是这句话说完,就代表着他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李‘玉’濮道:“只要方百玲最后落在我们的手里,这次赌博,我们就不算输。” 冯陆惊讶地往慕容琳芳那边看了一眼,忽然发现,黄衣侏儒已经不在围攻慕容琳芳的行列之中。 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冯陆的面前,已经被一根藤蔓所阻拦。 带毒的藤蔓。 被面前的藤蔓挡住,冯陆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这根藤蔓,根本就不是李‘玉’濮对付他的工具。 刚才他使用过的招数,李‘玉’濮又重演一遍的,如果再被李‘玉’濮用第二次对付自己,冯陆真想不到自己还怎么面对朋友。 他只能面对着李‘玉’濮,同时看着白衣剑客用一个人的攻击再替代出一个人来,让红衣‘女’子也退出了战场。 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两个人三剑齐攻,两个镰刀大汉,也迅速退出大天骄。 慕容琳芳眼神一动,双剑劈斩,将金棋和水棋两人一起劈开,刚刚飞身越到房上,立刻被金棋子追上一剑斩下。 慕容琳芳停在地面上,心想:怎么会这样,他们的实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该死!这秋一潇和公孙不灭为什么还没到,难道非得像评书里那样,等人都被抓走了才姗姗来迟吗? 李‘玉’逋双剑客一顿快攻,将慕容琳芳和冯陆‘逼’得背对背靠在一起。txt全集下载/</strong> 冯陆背对着慕容琳芳,叹道:“琳琳,对不起,连累你了。” 慕容琳芳道:“不用道歉,至少现在我们若是死了,葛血‘玉’不用再担心你是不是‘奸’细了。” 冯陆苦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不认为,他们三个能杀得了我们。” 慕容琳芳咬了咬牙,笑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都不知道,秋一潇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冯陆默默地撑起了银枪,看着李‘玉’濮,再不答言。 白衣剑客,黑衣水行者,李‘玉’濮三人联手,对冯陆和慕容琳芳的两人合击,这一战的胜负实未可知。 冯陆眼神一动,手中银枪,忽然刺出。 方百玲藏在一个屋檐下,偷偷往街道上看着。 她从小就和父亲在山林间狩猎,没有人能够比她更清楚,如何避开猎人的追击,如何去和猎物打‘交’道。 正因为如此,现在她就算在孙楷和盐无闻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一样不能伤得了她。 然而这种情况毕竟不能持久,她眼睛一瞬,面前的地上就忽然扎了两颗银镖。 红衣‘女’已经飘然而至。 方百玲只能从檐下跳出,暴‘露’在孙楷和盐无闻的面前。 孙楷左手‘玉’笛一收,右手往前瞬间撒出七发旋转着的五芒星。 同时,方百玲身后的红衣‘女’也对着她‘射’出五根银‘色’小笔。 方百玲同时被两人的暗器攻击,立刻从地上跃起,飞向空中,双手握着腾龙翠角弓,挡住了两把镰刀。 这两个青衣大汉,到来的时间几乎和红衣‘女’不分上下,其速度之高,简直莫名之快。 方百玲娇喝一声,推开两个大汉,落到地面上。 更令方百玲意外的还在接下来。 她脚下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忽然碎开一部分,从里面伸出两只枯干的黑手,扣住了方百玲的两只白‘色’的长靴。 方百玲一低头,眼前一枝‘精’钢三棱锥,已经指在了自己‘胸’膛上。 而孙楷,红衣‘女’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已经按着飞镖,站在街道的两头。 两个青衣大汉落在两边,各执大镰刀而立。 这六人之前从未有过配合,然而他们六个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面对同样的敌人,他们很清楚,从什么样的角度能够不干扰自己的出手,从什么样的角度,能够不影响别人的出手,甚至还要给对方制造契机。 这件事对别的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难度了篡天。 方百玲现在又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而不是被冯陆所救,这就是一个简单直接的证明。 方百玲看着盐无闻的钢刺,微笑道:“真是的,这一觉醒来,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的和莫名其妙的人打了一场稀里糊涂的仗,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这么多人针对我,是因为有什么非得我才能完成的任务?还是你们本来就是为了杀我而杀我的?” 盐无闻冷冷地说:“如果我们想要杀你,就绝不会给你说这么多废话的机会!” 方百玲冷下了脸,道:“这一点我清楚,所以你们现在,还是相当不希望我死的,如果我出点事的话,至少狄‘玉’飞是不会为你们效力了……不对,我好像不能这么说狄‘玉’飞,因为你们是合作关系,说得好像确实过分了点。” 盐无闻道:“你猜的很对,这次对你的行动,确实和狄‘玉’飞有关,而且有很大关系。” 方百玲脑子大概把自己心里的念头整理了一下,道:“看来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六棋子已经背叛了峰城,至于你们,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狄‘玉’飞没能像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就把鬼蜮森林给拿下来,所以你们觉得,他是没有尽全力,希望让我去警告一下,我猜得对吗?” 盐无闻道:“一字不差。” 方百玲跟着说道:“狄‘玉’飞和胡雪印是合作关系,但是我和你们,并不是合作关系,如果我要是帮着你们去威胁了狄‘玉’飞,我想以后,我不止没脸去见葛血‘玉’,恐怕就是回寂灵学院,我也没那么厚的脸皮了吧!” 盐无闻皱着眉,道:“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们手中,你醒来之后,还没有见过江自流!就这样死了,你真的不会遗憾吗?” 方百玲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不像刚才的那么有光亮了。 提到江自流,就像是掐住了方百玲的软肋一样,随时可以让她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盐无闻觉得世界上的爱情无不就是这样,如果有一天她处在方百玲的位置,她一定会想都不想的答应别人的条件,为了再见心爱的人一面,怎样都可以。 她所谓的心爱的人,当然就是孙楷。 冯陆在前面还没有走出她的心,但是现在,他自己出去了。 但是这一次,盐无闻想的错了。 在方百玲的眼里,不止有和江自流的爱情,更有和葛血‘玉’,张起秀,冯陆他们的友情在。 如果为了爱情,出卖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方百玲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人世间高贵的东西,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一样,就是信念。 方百玲冷冷地闭上了眼睛,道:“在我中了千日醉的毒之后,在他心里,我就没当自己还活着,他早晚会忘了我的,而且我知道,我也不是适合他的那个人,这一次,我的死,也不会成为遗憾,绝对不会。” 说到这里,方百玲的两排牙齿,猛地向她的舌头咬去。 盐无闻看她咬舌,顿时吓了一跳,立刻想要去阻拦她,但是一根钢刺的距离,已经让她无法接触到方百玲。 这时候她的两边忽然飞过来无数彩‘色’的珠子,硬是把方百玲的两腭的‘穴’道点住,她的牙齿明明已经接触到了柔软的舌头,可是却生生没有咬断。 盐无闻往后看了一眼,孙楷手中的钢镖已经收了起来,而同时,红衣‘女’的两手空空,好像也是刚刚做过了什么事仙家有田全文阅读。 他们两个人已经在这一刹那间,替方百玲想到了所有的自杀方式,当然也帮助方百玲,阻止了她自杀。 他们不止想要让方百玲再见江自流一面,当然也想要她在这之前,再见狄‘玉’飞一面。 方百玲现在还在他们手中,她就必须承认,自己有要为他们负担的责任。 “你已经落在了我们的手中,就算是死,也得等我们的事情完了以后!” 孙楷的话语冷若寒冰,锋利如刀。 但是,这件事有一个人不同意,他们就没办法把人带走。 这个人是一个能够为了方百玲,做出任何事情的人。 而且他也足够的强大,有能力把方百玲留下来。 江自流! 当然是江自流! 葛血‘玉’再也拦不住江自流,被她甩开自己阻拦他的右手,反手拔出萍踪剑,跳了出去。 孙楷忽然觉得背后杀气如刀,慢慢地回过了头。 江自流握着萍踪剑,剑刃上发出着淡蓝‘色’的寒光,站在孙楷的身后。 “方百玲既然还活着,你们就没有人能够把她带走!” 孙楷还没有把区区一个江自流放在眼里,冷冷道:“谁说的!” 葛血‘玉’无奈地站了出来,走到了江自流的身后,道:“我!” 如果说看着江自流的时候孙楷的表情还能用凭什么三个字来表达的话,那么当他看到葛血‘玉’的时候,脸上的字就变成了另外三个——你随便。 李‘玉’濮掌缘断来,冯陆翻身一避,将慕容琳芳暴‘露’在李‘玉’濮面前,同时横枪隔住了黑子水行者的双剑。 冯陆一旦避开,慕容琳芳的出手,就变成了顺势而出,长剑自下而上轻轻撩出,紫‘色’的剑光在李‘玉’濮双掌中心划过,直割他下喉。 李‘玉’濮向后一仰,掌劲回收,慕容琳芳的剑尖,堪堪从他下巴之前飞过。 冯陆轻叱一声,用力推开黑衣水行者,和慕容琳芳再换位置,一枪横扫,迫使李‘玉’濮这次真的不得不往后飞跃。 而这时白衣剑客一剑带着气剑飞至,慕容琳芳立刻在左手又滑出一枝钢镖,握在掌心,变成长剑,离开冯陆一步,双手双剑一转,将三枝气剑搅碎,左手剑横推挡住白衣剑客手中实体剑,右手剑一飞,刺向白衣剑客眉心。 白衣剑客无奈后退,长剑一挥,和李‘玉’濮与黑衣水行者并列包围着冯陆和慕容琳芳。 这一轮闪电般的合击,是李‘玉’濮唯一一次完全没有预谋的和手下的配合,其威力,当然远远比不上对付陆心梦之时,但这一次的威力,仍然远强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单体实力,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冯陆和慕容琳芳密不可分的无间配合,刚才的合击,对于任何人,都是瞬间的绝杀,让对手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他们并非太弱,而冯陆和慕容琳芳,也绝没有他们看上来的那么强! 就算这是完全的自我心理安慰,他们也很愿意相信这件事。 第244章 不得不战 “有一个问题,我可说是没想明白拾道。访问:. 。 ” 李‘玉’濮看着冯陆问道。 冯陆伸手做个请的手势,道:“阁下请讲。” 李‘玉’濮道:“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二位明明知道方百玲有险,却还在这里跟我们三个纠缠,对于你们两位来说,完全可以用刚才六棋子退走的方式来做一样的事,但是,你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冯陆收回了做请势的左手,背在身后,道:“在以前,峰城至少是先是张起秀的,然后才能是李‘玉’濮的,现在,李‘玉’濮已经不是峰城的人,而张起秀,还是峰城的城主,就算李‘玉’濮在峰城中还有势力,你觉得,你还能像之前那样呼风唤雨吗?” 李‘玉’濮默然无言,因为他明白,张起秀隐藏的势力,可能不是自己能看的出来的,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贸然使用自己在峰城信任的人,结果可能会被张起秀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下决心用‘阴’兵和他的朋友来消灭冯陆。 “就算是如此,那跟你们看着方百玲遇险又有什么关系?” 冯陆微笑着说:“因为琳琳出来的时候,葛血‘玉’知道她出来了,我就告诉你这一句话。” 李‘玉’濮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他本来是想要拖住冯陆和慕容琳芳的,然而现在,却是慕容琳芳和冯陆拖住了他们三个半天。 但是李‘玉’濮认为,现在就算葛血‘玉’发现了这里的情况,黄衣侏儒他们,应该也已经把方百玲拿下了。 接下来只要等他们把方百玲带来,他们今天的任务就圆满了。 但是,世界上毕竟有很多的不圆满,有着很多的缺陷,你可以不承认,但不可以不面对。 梦中自己是一路畅通,连块小石头都不会有的,但是梦醒的时候,会发现脚下甚至连路都没有。 在峰城至少还有很多人把李‘玉’濮当成是个人物,但是离开了峰城的势力,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李‘玉’濮心里完全没有个实际的打算。 现在他要走,已经不可能了。 让孙楷盐文君和其他四人联手对付葛血‘玉’,这个想法不但冒险,而且危险,基本上就是把一块又‘肥’又香的‘肉’伸到了老虎的嘴里。 老虎不可能会说,我吃素你把‘肉’拿走吧,它只会把‘肉’吃得骨头都不剩,甚至还要把喂它的胳膊咬下一块皮带‘肉’来。 葛血‘玉’就是老虎,孙楷六人就是‘肉’,李‘玉’濮就是胳膊。 他们几个人碰上了葛血‘玉’,就不是战斗,而是屠杀了。 葛血‘玉’站在了江自流的背后,冷冷地对众人说道:“峰城的地盘,峰城城主的朋友,还轮不到任何人决定她的生死!至少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单是葛血‘玉’出来时的杀气,已经让他们感到了窒息的感觉,现在这一句话,更是让他们瞬间被震慑住,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 孙楷看了一下江自流,江自流双眼无神,面‘色’苍白的站着,显然还有内伤在身,对付葛血‘玉’,他们几个人不会有任何胜算,但是对付江自流,他们的把握还不是一般的大。( ) 葛血‘玉’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内心所想,冷冷说道:“江自流前几天受过伤,险些伤及心脉,如果要动手,希望你们不要往他的‘胸’口上打鬼影迷津全文阅读。” 江自流听到这句话,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弱点,怎么可以告诉地人呢? 孙楷听到的意思,却不是这样的。 葛血‘玉’敢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就代表着她已经决定要维护江自流了。 就算他们知道江自流的破绽,也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 让人失望并不算什么能力,真正可怕的地方,是在于让人绝望。 葛血‘玉’正是这样的意思。 盐无闻换了个方向,钢锥斜架在方百玲的脖子上,面对着葛血‘玉’。 手里有人质在,却不知该如何运用。 就是知道该怎样运用,葛血‘玉’也不会给他们任何用这个人质的机会。 想明白了这件事,在场的六人,其实也就没有想用方百玲作为人质离开的念头。 “哦对了,听说上一次陆心梦就是在你们七人夹击之下被捉的,那要不你们把李‘玉’逋白棋黑棋叫过来试试看,试一试同样的办法,能不能把我也给抓起来?” 葛血‘玉’狂傲地笑着说。 上一次被陆心梦打败,葛血‘玉’显然有些不服气。 而对于青衣棋子等人来说,他们也很清楚,上一次合力擒住陆心梦,是托着冯陆和葛血‘玉’的福,如果没有他们两个人的消耗,以及张起秀在场给她的心理压力的话,以他们的实力,想要擒住陆心梦,几乎是痴人说梦。 葛血‘玉’灵力深厚,现在恐怕大部分的伤已经好了。 而且这一次,没有人为他们先消耗敌人的实力,以孙楷和盐文君的力量,说不定走到葛血‘玉’七步之内的时候,就已经变成死人了。 一时间五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办法。 葛血‘玉’笑着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二十招之内,如果你们能从我的手下活着,你们放了方百玲,我让你们走,如果你们不能做到,那么方百玲和你们的命,我都要留下!” 仔细想想,如果他们几个人离开,还有机会再抓方百玲,但是如果他们死了,就连再次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一根钓线,不过,只可惜,这钓线上的‘诱’饵,实在太过‘迷’人了。 这‘诱’饵下的,让水底的鱼就算是拼了命,也非得咬上一口不可。 孙楷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放在厨房中的‘肉’了,已经被人风干过拿在手中,随时可能被放下宰割,剁成‘肉’馅。 孙楷看了一眼方百玲的双脚,那一双枯瘦的手,已经不在她的足踝上了。 青衣大汉和红衣‘女’子,也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浑身紧绷,蓄力准备发出必杀的一击。 孙楷正过身,彬彬有礼地向葛血‘玉’双手抱拳,鞠了个躬,道:“葛公主说笑话了,二十招分到我们五个人身上,每人也就剩下了四招,用四招打败鬼蜮森林的葛血‘玉’公主,我想就算是魔崖界主,神灵园帝,物灵国主,冥府阎罗,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吧近身武神在都市!” 葛血‘玉’微笑道:“没关系,我说的是你们每人二十招,一百二十招,就算是江自流这种水平段的人,也会愿意赌上一把的,如果你们有人愿意把这机会让给别人,把生死也寄托在别人身上,我不介意她转让这二十招的机会,如果有人现在伸手来扣住我的脚的话,我可不见得会有多惊讶,不过我奉劝一句,‘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随便‘摸’的,敢扣住,就得敢于承担后果。” 孙楷叹了口气,他以为黄衣侏儒一直没有‘露’过脸,估计着葛血‘玉’都不会发现他,不过看起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葛血‘玉’不但看到了他,而且还把这个人也算在内了,甚至连警告也已经发了出来。 葛血‘玉’在长裙之下穿着的,是一双白‘色’透明的水晶鞋子,只有脚踝上和脚背上的两圈带子吊着,大半个脚背和足趾都显‘露’无疑。 谁要是扣住这样的一双脚,葛血‘玉’不把人打死,那他就是见了鬼外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阳并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黄衣侏儒闪电般伸出一双戴着皮手套的手,扣住了葛血‘玉’如雪的双足。 葛血‘玉’低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地冲准备来砍断这双手的江自流摆了摆手。 六棋子就是只剩下两个人,也有两个人的配合方式,能同时被四个人合击,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葛血‘玉’就是要看看,他们能怎么伤害自己。 黄衣侏儒对葛血‘玉’感到不放心,双手高举,将葛血‘玉’推在了空中。 让葛血‘玉’这样的人双脚站在地上,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不过,在黄衣侏儒感觉中,仿佛手上推着的就是两片羽‘毛’一样。 人的力量虽然和体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却绝非没有关系。 以黄衣侏儒的力量,葛血‘玉’本不该在他手心上站稳的。 但是,葛血‘玉’却偏偏站得极稳,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 如果不是从手套间传来的手感还在证明着她扔在掌握中,黄衣侏儒都不敢相信自己这次真的没有放空招数。 这时恰恰正是葛血‘玉’向着江自流摆手的时候。 孙楷倒是还能忍受,但是对于其他三棋子而言,葛血‘玉’这就是对他们六棋子所有人的漠视。 当然,就算她不做这个动作,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红衣‘女’子双手展开,旋风般旋转着,从身体各部分发出无数的短匕,在空中旋转着劈斩葛血‘玉’。 同时,两把镰刀,一左一右地奔着葛血‘玉’刺去。 葛血‘玉’仿佛就是站在那里没动,但是红衣‘女’子的匕首,却无一‘射’在她的身上。 不止在他们眼中看起来葛血‘玉’没有动,就算是在黄衣侏儒的感觉中,葛血‘玉’在他头顶上,也没有任何动弹的反应。 孙楷不止一次地见过红衣‘女’子使用暗器,在他眼里,红衣‘女’的暗器就算是和慕容琳芳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也和自己在同一水平,她的暗器,绝对不会有失准的情况发生。 与发‘射’者无关,葛血‘玉’肯定做过什么天路尽途。 这是孙楷不用猜测就能想到的事情。 经过仔细观看,孙楷这才发现在葛血‘玉’的身体周围,环绕着无数水珠般的灵气,红衣‘女’子的暗器一近她周围,就立刻被水珠打歪,所以周围的暗器,没有不打偏的。 孙楷对盐无闻道:“你看着方百玲!” 话一说完,他的‘玉’笛从葛血‘玉’面前直接了当地刺去,没有任何‘花’式,没有任何后招的直刺。 同时两个青衣镰刀大汉翻身一换,两把镰刀一扭,变成长矛,从左右刺出。 葛血‘玉’直到他们的兵器刺到快贴住身体了,才轻轻扭动腰部,将这几件兵器一一避开。 三个人的武器,都是堪堪接触着葛血‘玉’的衣服擦过去的,然而擦过去之后,葛血‘玉’却仍然毫发无伤。 孙楷转动了一下左手的钢镖,往上面看去。 在刚才身形相‘交’的一瞬,孙楷右手刺空,左手迅速转出钢镖,在葛血‘玉’垂在肩前的发上旋了一镖。 葛血‘玉’轻敌大意,如果孙楷没有猜错的话,钢镖上应该带着葛血‘玉’的秀发。 但是并没有。 葛血‘玉’还轻轻地将头发在手指上转着圈圈,而且转的就是刚才孙楷切的那缕头发。 孙楷看着镖刃上没有头发,但是却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刮痕。 葛血‘玉’是轻敌,但是绝对没有大意。 孙楷的实力只与秋一潇不相上下,和陆心梦比就有相当大的差距,自然,和葛血‘玉’的差距也不会小。 他自然而然地以为葛血‘玉’只是将内功修的比较深而已,却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快的速度,快到让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的衣袖是被什么割的,是怎么被割的。 葛血‘玉’的实力是方方面面的,绝对不是一个单一的内力那么简单。 青衣镰刀者看着孙楷的钢镖,轻轻的叹了口气。 葛血‘玉’无奈地说道:“还有一百一十四招,不错吧!要是你们每次出招都这么无聊的话,还不如省点力气,用来给同伴做临终遗言好一点。” 说完她看了一眼下面的双手,道:“算了,让你们防御也算一招,这无聊的时间赶快过去吧!” 葛血‘玉’双足忽然一沉,把黄衣侏儒的双手一下子压到了土里。 黄衣侏儒本来也以为那是葛血‘玉’的自然重量,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急忙松手沉了下去。 几乎没有一个‘女’人的重量能像刚才她这样,超过五百斤的体重。 就算有,黄衣侏儒的手上,也不会从一个美娇娘变成一只大象。 能成则成,不成就立刻退走,准备下一次的出手。 对于别人来说,生命只有一次机会,对于自己来说,生命也同样只有一次机会。 葛血‘玉’身形一飘,直身飞向了红衣‘女’子。 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孙楷看到了希望。 第245章 终于到了 葛血‘玉’的实力之强,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毫不客气的说,他对付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800)小说/</strong>.访问:. 。复制网址访问 如果真的是葛血‘玉’的巅峰状态,她绝不会去找最弱的打,唯一的可能,就是现在的葛血‘玉’还没有恢复到巅峰之境!在她身上还存在着破绽。 因为这样,孙楷才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要等葛血‘玉’‘露’出破绽,四人齐攻那一点,也许就能够和葛血‘玉’一搏仙家有田。 但是无论是孙楷还是青黄双棋,都很清楚,在红衣‘女’子活着的时候,是看不到葛血‘玉’的破绽的。 两名青衣人明白孙楷的意图,但是他们没办法看着红衣‘女’子死,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飞身而起,两把长矛,飞刺向葛血‘玉’。 黄衣侏儒从土中现身,单手背握十字镐,转身旋出。 以他们四人之力,虽然说击败葛血‘玉’也不易,但是想要‘逼’出她的破绽,也并非是痴人说梦。 葛血‘玉’手握虚掌,一转身弹开一把长矛,然后撞开另一把长矛,飞身一跃,躲开了黄衣侏儒的铁镐。 而这时葛血‘玉’和红衣‘女’子的距离就又被再次拉开,无边无际地暗器再次飞了过来。 葛血‘玉’裙纱一起,拽断一根丝带,在空中螺旋形地转了几个圈,将所有的暗器或者抖落一旁,或者勒在了带子中。 青衣棋子两人一起落在葛血‘玉’身前背后,双镰齐挥。 葛血‘玉’带子一紧,整根丝带变成了一根铁棍,而粘在上面的那些暗器,和丝带一起变成了一根狼牙‘棒’。 丝带和两把长矛在空中不断地挥动和触碰,葛血‘玉’忽然将丝带一软,把暗器‘射’了出去。 因为黄衣侏儒又一次飞旋而来。 但是就在她丝带软下去的这一刹那,孙楷突然冲出,翻身闪到另一边,‘玉’笛一纵,快速地刺向葛血‘玉’左肋。 那里,大概正是破绽所在。 葛血‘玉’冷冷看了孙楷一眼,丝带在身边环绕一圈,将两个青衣棋子震开,丝带束成利剑,换到左手,刺向孙楷。 孙楷不躲不闪,‘玉’笛向剑尖刺去。 赌徒的心! 这一招若成,他伤了葛血‘玉’,葛血‘玉’会杀了他,这一招如败,他死在葛血‘玉’手中。 葛血‘玉’以为,孙楷是这样想的。 能看出她的破绽是孙楷的能力,但他却绝对杀不了她。 这是实力差距。 丝剑将‘玉’笛刺穿,直奔孙楷‘胸’口。 但是‘玉’笛也在刹那间变成千万碎片,冲向葛血‘玉’。 丝带刺到孙楷‘胸’口,却恰好失去了力道。 丝剑彻底拉直,但是却仍不能刺进孙楷的‘胸’膛。 孙楷已经算准距离,正是在她杀不了自己的地方发动绝招,然后任着‘玉’笛的碎片飞向葛血‘玉’。 葛血‘玉’的攻击已经耗尽全力,这时候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这时候青衣镰刀手,黄衣侏儒,各自从葛血‘玉’左右及身后围拢过来。 江自流忽然冲了过来,手上萍踪剑的剑气一把把冲到葛血‘玉’身边,围刺在地上,如一面墙般挡住了孙楷的暗器携美向仙。 孙楷的‘玉’笛碎片,全部被剑影夹住。 江自流瞬闪到葛血‘玉’身后,长剑往下一刺,挡住了黄衣侏儒的铁镐。 两边钢矛刺来,江自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两柄钢矛,刚好可以杀死两个人。 但是江自流听到的却是当的一声,而并非是武器刺进身体里的声音。 江自流睁眼一看,在他们两边,秋一潇手擎紫筠剑,余震刚手持桃木剑,联手拦住了从两边刺来的两把钢矛。 葛血‘玉’丝带一收,眼睛一眨,所有的气剑崩开,化作更多的暗器,冲向孙楷。 孙楷被‘逼’双手‘交’叉挡住面‘门’‘胸’部,被气流冲击地后退了几尺。 江自流三人长剑一‘荡’,厉叱一声,将青黄二棋子一起磕退数尺。 四人背靠着背,面对着周围的五人。 江自流面‘色’苍白,看了看背后靠着的两人,道:“你们怎么才来?” 秋一潇淡淡道:“总得有个时间过程,我们要是来得太快,能把孙楷也算在一网打尽这个词语中吗?” 江自流冷冷道:“早来晚来要对付的都是他们,你们晚来一会儿,不过是给我们增加了一些难度罢了。” 秋一潇道:“就他们几个,也能让你们两个技穷?” 余震刚眼珠往葛血‘玉’的方向斜了一下,道:“有些人喜欢逞能,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葛血‘玉’丝剑慢慢垂在了地上,叹道:“我也没想到,会有几个路人能打败我们。” 余震刚道:“是你,不是你们,别把江自流也给牵扯上。” 葛血‘玉’冷哼道:“你最好注意一下我的身份,侮辱泉林公主的下场,可是很严重很严重的。” 余震刚微微地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一网打尽,这个词语,是你们用的,还是我们用的?” 孙楷看着这四个人的存在,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惧意,而且还明打明的提出了这样的挑战。 光是一个葛血‘玉’就够他们麻烦成灰了,再加上余震刚秋一潇江自流,他们本来已经没什么打的了,可是孙楷为何还能这样自信? 青衣棋子的两把钢矛重新化成镰刀,黄衣侏儒慢慢地把铁镐垂在背后,红衣‘女’子从背后升起了一串的飞镖旋转着环绕在身旁,孙楷从灵源中又取出了一把短刀,反手握在‘胸’前。 葛血‘玉’面对着孙楷,道:“那你觉得,应该是用哪一个词合适?” 孙楷道:“全军覆没,这才是你们即将要面对的现状。” 葛血‘玉’哼笑道:“哦,是吗?” 孙楷淡淡道:“你的身体之前被陆心梦所伤,没想到这伤现在还在,当然在此之前据水关方面的挫伤,你也没有完全恢复,你们在据水关遇到过的事情,今天将再次相逢。” 余震刚淡淡道:“你不是胡雪印,他们也不是胡雪印的护院。” 孙楷淡淡的一笑,空中两扇翅膀的影子,从他们的头上划过我命不由天。 然后,一个铁笼降在了孙楷的面前。 几乎是同样的剧情。 江自流不由得想起那天那招恐怖的刺杀,秋一潇和葛血‘玉’,是不是也能挡住这样刚猛而又邪异的招数? 葛血‘玉’皱起了眉,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胡雪印的十几个年轻人追杀的,也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余震刚的手腕都有些颤抖,他当然也知道,自己会受伤被擒,主要都是拜这个人所赐。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现在的形势,仿佛一下子颠倒了过来。 秋一潇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但是想想也知道,能让江自流,余震刚,包括葛血‘玉’在内同时有这样的表情,此人必定大有来头。 四人面上的表情,无不让孙楷感到高兴。 葛血‘玉’哼道:“南暝老祖,二十年前为江海河所擒,关押在据水关中,想不到胡雪印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连你也放了出来,而且一次接着一次,就凭这一点,早晚他也要被六境审判。” 铁笼慢慢打开,黑斗篷人冷冷将帽子揭开,现出一张带着两道刀疤,长着满脸凌‘乱’胡须的老脸。 从这张脸上,葛血‘玉’他们看不到南暝老祖有多长时间没洗脸和整理仪表,看到的只是那种惊世骇俗的杀气。 这种杀气,即使是葛血‘玉’和秋一潇,也忍不住被‘逼’的后退了两步。 江海河,为什么对自己的父亲,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好像一无所知似的。 江自流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被他爹抓住的犯人,不禁有些怀疑,江海河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爹,除了自己不知道这些事以外,他们每个人都比自己要清楚得多。 秋一潇和葛血‘玉’站在了南暝老祖的面前,仅把余震刚和江自流放在了背后。 如果加上余震刚,战胜南暝老祖只会更有把握,不过现在葛血‘玉’和余震刚都能看得出来,江自流的状态,不足以应付青黄双棋,以及红衣‘女’子,孙楷的进攻。 留下余震刚,以自己和秋一潇的实力,应该足以匹敌江海河,打败南暝老祖,应该绝非是痴人说梦。 这是葛血‘玉’心中最原始的想法,当然,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南暝老祖应该也没那么老,只是这两年以来,在牢狱中终年不见阳光,才形成了这样的面孔。 号称老祖应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就被称为老祖,这个怪物,究竟是有多强? 南暝老祖伸了伸胳膊,像是很无奈似的说道:“不错,这样的对手,才足够一战,泉林公主,近日来闻名江湖的秋一潇,你们两个,很好。” 江自流道声:“葛公主,接剑!” 说完一甩手,把萍踪剑扔了出去。 南暝老祖冷冷地从铁笼中牵出一条锁链,将整个铁笼拉得躺了下来。 如果现在出手,南暝老祖完全可以不给葛血‘玉’拿剑的机会。 不过,现实情况是,其实他并不怕他们拿到武器,也不怕他们两个联手。 葛血‘玉’哼了一声,长剑一退,收在‘胸’前,剑尖对着南暝老祖灭幻空间。 秋一潇也拔出白虹剑扔回给了江自流,但是却被红衣‘女’子发出一枝钢镖将剑打落到了一旁。 六棋子没有南暝老祖那样的实力,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消减对方的实力。 秋一潇本来还有十数把名剑可以扔出的,但是现在南暝老祖盯着他,何况也不是每一把剑都能扔到江自流手中的。 只能靠江自流自己了。 秋一潇淡淡地把目光看向南暝老祖,紫筠剑指出,两个人的两把剑,分别对准着南暝老祖的左右‘胸’。 萍踪剑和紫筠剑一绿一紫的剑光,映照着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孙楷和红衣‘女’子慢慢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和青黄二棋子把江自流和余震刚合围了起来。 葛血‘玉’和秋一潇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南暝老祖。 这样的角‘色’,他们没有力量实际的面对,更加不可能找出他身上的破绽,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身上的破绽少‘露’出来一会儿,拖到更多的人到来。 葛血‘玉’和张起秀的实力远胜于其他人,但是这个远胜于,还没有到足以将胡雪印狄麟阁之下完全秒杀的地步,而且这个南暝老祖的实力,也许还远在狄麟阁胡雪印之上。 六棋子缺了其中两人,可能会稍微好对付一点,但是毕竟,加上着一个孙楷。 孙楷的实力不足以配合他们完成任何招数,但是在青黄红四人的配合之下,寻弱击虚,他们五个人的实力,就又不一样了。 另外在冯陆那头,李‘玉’濮他们已经是被冯陆给击退了,但是经过长时间的征战,李‘玉’濮带着中毒的身体,还是把冯陆和慕容琳芳给围在了三人之间。 对于冯陆刚才的一枪,李‘玉’濮确实中了血煞毒,但是冯陆将他伤得不够重,所以那一枪能反弹出什么样的效果,也只是摆在表面上的。 因此冯陆清楚,血煞毒影响不了李‘玉’濮太长的时间,李‘玉’濮也明白,自己一边战斗一边驱毒,很快就能不受影响。 血煞毒是李‘玉’濮自己独创的手段,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之处。 张起秀之所以还至今躺在‘床’上,是因为他把李‘玉’濮的确伤得太重,而且几乎是彻底实质化的气剑在李‘玉’濮的身体里停留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才会被血煞毒影响的太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的,否则以他的实力,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李‘玉’濮的毒已经驱得干净了,这一次的战斗,冯陆是非得要‘露’出自己最本来的实力不可。 慕容琳芳再次和冯陆背靠着背,心里想道:“冯大哥究竟有多强,今天应该可以亲眼见到了。” 白衣剑客单剑一横,黑衣剑客双剑一摆,三人同时面对着慕容琳芳和冯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对于李‘玉’濮来说,这件事情的最初目的,已经被改变了。 之前他们是为了拦住他们而动手,现在,他们则是完全为了杀他们而把他们当成是敌人。 李‘玉’濮冷冷地看着冯陆,道:“你们两个的人头值多少钱我不清楚,不过我明白,今天你们逃不了了,不管怎么样,我可以等杀了你们之后,再去和胡雪印谈条件。” 第246章 黑白双棋 冯陆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79xs.- 李‘玉’濮,号称是张起秀手下最强的高手,实力甚至已超过张起秀。 这一点冯陆见到过,也证实过,李‘玉’濮还不是张起秀的对手。 至于差多少,他就无法得知了。 相车,白衣剑客,作为六棋子中的金棋,他的实力显然要比其他五人的实力要高得多。 至于那个黑衣棋子,就算实力不如相车,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这三人的实力,很难说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以自己和慕容琳芳的实力,恐怕还真不容易对付。 “琳琳,你找机会开溜吧,他们现在,已经是动了杀机了。” 冯陆小声地对身后的慕容琳芳说道。 慕容琳芳淡淡道:“又不是刚动的杀机,有什么可害怕的,反正你死了也不会让我死,走与不走,又有何分别!” 冯陆苦笑道:“也是,对于别人的‘性’命,你好像也还真是不怎么在乎。” 慕容琳芳道:“我们训练的场地你去过,在那样的地方磨练出来的我们,你觉得,会对生命有什么不同的理解吗?” 残酷,血腥,迫不得已,正是冯陆所见到的。 他才只打败了十只怪兽,就已经觉得恶心,难受。 他当然无法想象,慕容琳芳当年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绝品保镖全文阅读。 这样的她,内心的坚硬,不知是不是已经到了坚如磐石的境界。 她一个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怎么能经历这些呢? 冯陆微笑道:“不过我相信一件事,你就算是让我出事,也不会保护不好自己,我想最后的结果,也许我们还能反杀他们。” 最后两句,他是说给李‘玉’濮听的。 李‘玉’濮‘胸’前的伤口已经恢复成原来皮肤的样子,丝毫没有一丝血迹。 血煞毒的毒‘性’消失,灵衣神功,根本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李‘玉’濮当然能恢复到原状。 李‘玉’濮淡淡地笑道:“说这个话,你就最好要明白,说出这个话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冯陆道:“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一夫拼命,万夫莫当的道理,你不会不清楚吧!” 李‘玉’濮的眼神往慕容琳芳身上停了一下,心想:冯陆和慕容琳芳的关系,在整个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冯陆为了慕容琳芳,是绝对会以命相搏的,他不拼命我尚且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真的玩命地打,胜负可不好说。 不过李‘玉’濮转念一想,冯陆的专业在防御而不再攻击,为了葛血‘玉’能够成功也已经拖到现在了,防御的力气,应该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吧。 而且冯陆灵衣神功是一种完全的防御‘性’招数,一个人要拼命,防御招数就不能发挥到极致,这样的冯陆,应该也和不拼命没什么两样。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就这样快速地在李‘玉’濮脑中思考,最终他还是决定对冯陆出手。 这样的机会,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有下一次,李‘玉’濮不舍得让冯陆离开。 “拼命时的冯陆,力量非但不可怕,也许,还会让我们感到有些高兴呢,试试拼命时的你,能不能打赢我们。800</strong>” 冯陆慢慢地说:“试一试也无妨。” 说完此话,他忽然冲向了李‘玉’濮,一枪刺出。 但是这一次,慕容琳芳和他的默契好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出手。 李‘玉’濮不及考虑,扬起气剑挡住了这一击。 同时一柄气剑从空中刺向冯陆太阳‘穴’。 要看冯陆已经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此时只能一展身形,扑向李‘玉’濮。 就算是一死,他也要用命来换李‘玉’濮的命。 李‘玉’濮至少是以为,冯陆是真的想要和他换命的。 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 冯陆敢于拼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 慕容琳芳敢于这样看着冯陆用此等样的方法拼命。 是因为她相信冯陆不会找死。 所以其实只有李‘玉’濮一人,是认为冯陆这次真的会死的。 所以,他就放心的让冯陆刺穿了他的气剑。 因为他认为,自己不用躲闪,冯陆就会被另一柄气剑贯脑而入都市系统精灵全文阅读。 可是气剑碰到冯陆太阳‘穴’的一刹那,突然之间,无影无形地被化解了。 而且李‘玉’濮感觉的出来,冯陆所使的,并非是灵衣神功。 应该说,这件事完全不是冯陆做的。 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两人对视了一眼,三剑突然刺向慕容琳芳。 但是他们的剑还没有刺出,就被两个人挡了下来,一男一‘女’的两个人。 他们的剑护手前都刻着七星的符号,一个天璇星大点,一个天枢星大点。 仲孙如‘玉’与司徒不咎。 李‘玉’濮闪开冯陆银枪,看着他们两个人,知道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会发出那样的剑气。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公孙不灭的阔剑。 公孙不灭总算不是一个小人,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连问候都不问候李‘玉’濮一下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如果换了别人,至少也得劈他一剑。 公孙不灭到底是公孙不灭。 冯陆道:“不得不说,你的确错过了一个能杀死他的大好时机。” 公孙不灭道:“他不会那么早死的,至少以他的实力,不会说是一次简单的偷袭能对付得了的。” 李‘玉’濮回头冷笑,道:“你很快就会发现,可能我怎么也无法对付。” 公孙不灭剑背在身后,诚实地点点头道:“这是其中一种可能,但是对付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加上冯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李‘玉’濮问:“什么可能?” 公孙不灭淡淡道:“你会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你相信吗?” 李‘玉’濮冷冷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白棋和黑棋身形一动,想要和李‘玉’濮汇合。 但是迅速的,他们又被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闪电般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并将他们两人隔开。 白衣剑客一抬手,一根银针立刻刺在了他握剑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 慕容琳芳淡淡说道:“现在的情况,不知道你们该怎么面对。” 单独的六棋子,白衣剑客实力最强,但是显然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两个,实力并没有李‘玉’濮所估测得那么弱,再加上慕容琳芳在一旁掠阵,白衣剑客实在没有自信,自己真的能治得了这帮人。 公孙不灭冷冷道:“如何?” 李‘玉’濮眼睛颤抖着,冷冷道:“狩猎者最终死于猎舞之口,这道理我懂。” 公孙不灭道:“所以你还应该懂一件事,就是我们今天非杀你不可。” 李‘玉’濮冷冷地看着自己托着气剑的双手,沉默不语。 这时候白衣剑客忽然说话了,道:“你们也应该明白一件事。” 公孙不灭道:“什么事?” 白衣剑客淡淡道:“今天我们若是都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想要让某个人走,你们还真留不住荒域圣尊全文阅读!” 公孙不灭看了冯陆一眼,微笑道:“你猜,他是怎么想的?” 冯陆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让李‘玉’濮独自离开,让他一个人带着方百玲走。” 公孙不灭接道:“可惜,如果有一个人离开,剩下的两个人,是非死不可的。” 李‘玉’濮慢慢地往一旁走去,向着仲孙如‘玉’的一旁。 冯陆和公孙不灭的对话,并没有让他心软,只让他更加坚定的跨出脚上的步伐。 公孙不灭和冯陆亦没有拦他,李‘玉’濮离开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他走了,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黑白两颗棋子拿下。 而且他挑的是仲孙如‘玉’这一角度,捡的是他们之中防御最差的一个方位。 如果有人阻拦,他会在第一时间往仲孙如‘玉’那冲,正常情况下,很难说她能不能挡住李‘玉’濮的一招。 仲孙如‘玉’不是李‘玉’濮的人质,这时,也相当于成为了他的人质。 等李‘玉’濮完全离开了街口,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忽然一起冲出,两把剑同时刺向仲孙如‘玉’咽喉。 司徒不咎闪电般往前一挡,手中剑连刺两人。 两人看到时立刻后退,冯陆这时已经一枪从背后刺来。 他刺的是两人中间的空气,因为这样可随时分刺其中任何一人。 黑白双剑两人同时转身,三把剑一起将冯陆的银枪枪尖夹住。 冯陆冷哼一声,长枪往上一挑,银枪即刻脱离了三把剑的束缚。 黑衣水行者听到背后风声响动,立马将左手剑往背后一伸,一颗铁蒺藜碰到剑脊上落下。 白衣剑客也扭身一剑往背后刺出,剑尖碰在了司徒不咎的剑尖上。 然后白衣剑客轻叱一声,将司徒不咎击退。 这时冯陆的枪又指白衣剑客后心。 黑衣水行者窥见,一剑刺向冯陆眉心,迫使冯陆不得不收枪应对。 仲孙如‘玉’的剑一晃变为两把,旋转着斩向黑衣水行者后心。 白衣剑客又想支援,司徒不咎的快剑又到他面前。 一个人自顾不暇的时候,通常是想关心别人,也会有心无力。 黑衣水行者只能自己低头,让仲孙如‘玉’的剑从头顶上飞过,然后急忙撤剑,回头一剑斩向仲孙如‘玉’。 仲孙如‘玉’的影子飘忽不见,然后瞬间出现在了屋顶之上。 白衣剑客砸开司徒不咎,猛地跳到冯陆的背后,一剑刺出。 冯陆这样的高手,如果连战场上的两个人都防御不住,那就真的可以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遭到白衣剑客的偷袭,冯陆立刻将枪往后面一旋,撞偏白衣剑客的一剑,扬手将一条链子枪甩出,拴住了白衣剑客的手腕。 白衣剑客剑身在锁链上一拴,把锁链往自己这方向拉来,冯陆也这么拉着移动藏经阁。 两股灵力,一起被锁链牵引着抵抗。 两个人的力量是在往后,灵力却是在往前。 他们两人的战斗,已经从外,转到了内部。 突然间冯陆的灵力往前一冲,左手猛地往后一拉,将白衣剑客拽向了自己,银枪一‘挺’,对准了白衣剑客的‘胸’口。 白衣剑客眼珠转动,眼看着自己的‘胸’口要撞上冯陆的枪尖,但是却没有勇气去斩断自己的右臂。 他主要是在想,冯陆的链子枪应该不是普通的凡兵,至少他的剑刃应该是斩不断冯陆的锁链的。 冯陆的枪尖最终停在了白衣剑客的‘胸’口衣服上,而白衣剑客手中的剑,甚至还没有到达冯陆的肩膀。 只听冯陆淡淡说道:“你为人太过谨慎,所以你的剑法,也没有任何尝试‘性’的打法。” 白衣剑客道:“我不认为步步为营的打法有什么不对,只有在保留自己‘性’命的情况下,杀人才显得有意义。” 冯陆微笑道:“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剑上的锁链,并不是什么百炼‘精’钢的金属,不过只是普通的凡铁,你用剑一挑,这链子就断了。” 白衣剑客心中道:“什么!” 他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冯陆的枪却已经刺穿他的衣服。 “你觉得到了此刻,我还会给你挣扎开这道锁链的机会吗?” 白衣剑客的眼中忽然杀气大炽,冯陆吃了一惊,背后黑衣水行者突然持剑砍了过来。 冯陆心中气道:“三个人挡不住一个人,真行!” 他无奈地转过身,银枪隔住了黑衣水行者的双剑。 司徒不咎三人还没有冲近,白衣剑客的剑尖已经抵在了冯陆的后腰上。 空中的杀气忽然凝固,消失不见。 白衣剑客也仍然没有把手上和剑上的锁链解下,左手冷冷地背在身后。 黑衣水行者从空中落下,双剑重新变成钢爪,收在了臂上。 白衣剑客也不回头,对公孙不灭说:“你刚才说,如果李‘玉’濮走了,我们两人绝对无法逃走,是吗?” 公孙不灭道:“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今天的事太过意外,我也没有想到。” 白衣剑客道:“那么你觉得,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公孙不灭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白衣剑客就这样抵着冯陆,缓缓往街道的尽头走去。 黑衣水行者‘挺’着钢爪撑在‘胸’前,背靠着白衣剑客走着。 白衣剑客面朝前方是为了制住冯陆,而黑衣水行者面朝后面则是为了防御公孙不灭他们追上来。 自始至终,莫名其妙落在人家手中的冯陆,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这次落在他们手中,冯陆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 第247章 青黄红棋 冯陆的实力能伤得了李‘玉’濮一枪,却挡不住白衣剑客的一剑,这件事对于慕容琳芳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79-   代定价赋合减讲功 量定价赋持番儿母  而且从刚才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突围开始,公孙不灭也从来没有动过手。 一直到冯陆被擒,他也还是没有出手。  格定心赋合更儿养 代代逗赋复许也养  也许冯陆和公孙不灭之间,是有那种不言的默契吧。 意见达成了一致,行动自然也没有分歧。  定匹摇赋合番睡里 定匹摇赋合番睡里  一番‘激’战之后,江自流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定格昵润合外讲里  所以慕容琳芳看着冯陆远去的背影,一点都提不起心疼的感觉。 冯陆往前一步步走着,感觉到慕容琳芳没有追上来,他顿时放心了不少。  匹格价赋复减讲里 量格心赋考减秀功  他对慕容琳芳的爱,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就算最后她不会选择自己。 但是慕容琳芳地以心相许,却不知已经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冯陆已经走进她的心里很长时间了。  定匹心眼刻许睡功 匹定价赋复许睡母  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再走进慕容琳芳的心里了。 匹定价赋复许睡母  机不可失,黄衣侏儒‘揉’身而上,缠住了余震刚的木剑。 公孙不灭和慕容琳芳没有去追,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也没有追出。  量定昵方考更秀养 格定心眼合更也功  白衣剑客心中一直在盘算,冯陆为什么会输给他们超级资源帝国。 那一刹那间的功夫,冯陆应该是有机会躲开,并且反伤他们二人的,但,为什么他竟然没有发动反击?  格代摇跑考寓睡里 定格昵方持减讲里  他用一手就应该就可以挡住黑衣水行者的双剑,但他却用了双手,导致无法抵抗自己的一剑,这件事,白棋始终没有想明白。 冯陆对着后面说道:“其实我是故意被你们抓住的,方百玲和孙楷之间的狩猎比赛,谁知道能把战线拖到哪里去,我没有办法找到青黄红棋,但是我知道你能找到,为了救方百玲,我才不得不把自己‘交’托在你们手里。”  格代摇润刻外也母 格代摇润刻外也母  以余震刚手中的木剑,是绝对挡不住这金属锻造的铁镐的。 量格心眼持减儿国  白衣剑客冷笑道:“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等我带你找到他们的时候,说出来不是和你有成就感?” 冯陆道:“我不喜欢那样的成就感,让你将我带去,直接说出来也是其中的一种方法,五棋秒葛血‘玉’的好戏,我想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格量摇眼复寓儿养 匹格逗方考许讲养  黑衣水行者见他们久久没有跟上来,走到前面点了冯陆的‘穴’道,站在他们身边。 白衣剑客这才挥剑斩断了锁链,反手将剑垂在了‘腿’边。  格代昵赋持许也母 定匹昵跑持更秀功  “你太过危险,我们也不太想过多表示自己的实力,五行棋子今天一天已经先后被两个人完虐了,我们不想再多两个污点。如果杀不了人,反而被你和葛血‘玉’联手绞杀,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我们不想带进坟墓里。” 定匹昵跑持更秀功  余震刚只能用木剑去挑那串铁丝,结果却在刹那之间,被红衣‘女’子的铁丝缠住木剑。 白衣剑客剑在冯陆脖子上放着,道:“你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我本该杀了你的,你留着,以后死去的,就是我们……但是没办法,今天我没有对付你的任务,杀了你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只能放了你,你是假装被抓住也好,真的被抓住也罢,现在你终归是不能动了,告辞!”  代代心方持寓儿母 格格昵赋复更讲里  冯陆站在原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白衣剑客转身离开,黑衣水行者看了冯陆好长时间,才跟在了白衣剑客的身后。  格代逗润合寓讲养 匹代摇眼复更睡母  冯陆松了口气,一个人站在街道的中间。 秋风把树叶从他的面前吹过,显得他有多凄凉似的。  格匹逗眼复许也养 格匹逗眼复许也养  孙楷不待虚体盾牌完全消失,就立刻一脚把这盾牌踢向了青衣双镰。 量代摇跑刻更讲里  不过这样程度的秋风,其实并不能达到什么令人触景生情的效果,冯陆也没有那么容易感伤。 因为心还在,心是生热的机器,因为慕容琳芳还在,心脏的烈焰,就不会停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格代摇跑复寓讲里 定代价赋刻许睡功  这一次,冯陆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因为公孙不灭是一个人去追踪黑白双剑的,慕容琳芳和仲孙如‘玉’司徒不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谁也不敢去冒那个险,动这个火‘药’桶。  量格价眼考更儿功 代代心方复番儿里  白衣剑客寻着青黄红棋留下的踪迹,慢慢地往葛血‘玉’的战场行去花都之王全文阅读。 代代心方复番儿里  这一次,冯陆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黑衣水行者不解地问:“我们明知背后有人跟着,还要把他们往虎口里送吗?”  定匹价赋持许秀功 匹定逗方考番讲母  或许公孙不灭的追踪能力,不像他的剑法那么高明,已经被人家发现了。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用发现背后有人,用脚趾头想也能想的明白。  代代摇方考更儿功 定定逗润持寓儿功  白衣剑客道:“我们带不带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没有我们,他们也一样能找得到小红他们,你想想,小红几个人知道给我们留记号,难道葛血‘玉’,就会恰好等待在他们战斗的地方吗?” 面对着南暝老祖手中的铁笼,秋一潇和葛血‘玉’都没有敢直接上前的胆量。  定代逗方持更秀养 定代逗方持更秀养  冯陆的实力能伤得了李‘玉’濮一枪,却挡不住白衣剑客的一剑,这件事对于慕容琳芳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代量逗跑持更也功  他们两个人平时看起来不拘小节,但是动起手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的多,那种冲上去死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赌徒‘精’神,在对阵同样实力或者实力更高的人时,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出现。 葛血‘玉’目光触及南暝的眼神,全身上下忽然像是火烤一样,猛地被烫了一下。  量格心跑合许也国 匹匹逗方持减讲养  南暝锁链一紧,收回锁链抓住铁栏,一转身砸向葛血‘玉’。 秋一潇紫筠剑飞起,拽出青茗,一拧身冲出,将大剑砸出,和南暝的铁笼对轰在一起。  量格心润考寓儿母 代定昵方复许秀里  高手的招数只有高手才看的明白,刚才那一个眼神,南暝已经短暂地将葛血‘玉’禁锢了起来,如果他不出手,南暝的攻击奔着葛血‘玉’而去,她的外功再强,内功再‘精’湛,也绝挡不住那样的攻击。 代定昵方复许秀里  白衣剑客道:“我们带不带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没有我们,他们也一样能找得到小红他们,你想想,小红几个人知道给我们留记号,难道葛血‘玉’,就会恰好等待在他们战斗的地方吗?” 两人一个用铁笼一个用阔剑,就这样在街道上狂‘乱’的轰砸,两人的武器倒是没有对周围建筑造成伤害,但是他们的杀气,却已经被放到了极致,以至于他们脚下周围的地砖,甚至有的都已经裂开,地面上的沙石也都纷纷被震起。  匹量昵眼持减也功 代代摇跑复更也母  孙楷看着两人的战场,心中想道:“好强的气势,绝顶高手的实力,竟然就有这样可怕吗?” 红衣‘女’子看周围沙石飞扬,心神一动,双手接连抖出,无数的飞镖,连带着气流,向江自流和余震刚撞去。  定格昵眼考减秀养 量定逗赋持许讲功  她发出的气流是一条条线型的针状气体,为的就是撞在原来铺路的石子上,改变原来的运动轨迹,把石子都变成暗器撞到余震刚两人身上。 江自流和余震刚一起凝聚力量,在身体外部形成一层圆形的气罩,红衣‘女’子的暗器,不管是实质的镖,间接的石头,或者是灵气状的针,都刚刚能够打进他们的防护罩里,但是打进去以后,就立刻落在地上,在他们的脚边,堆起了一排的石块金属镖之类。  量格逗方考外睡母 量格逗方考外睡母  紫筠剑在孙楷的手中,自然是没有在秋一潇手中威力大,但是对于江自流,尤其是已经被青衣双镰轮战过一遍,体力大幅度消耗的江自流来讲,这样的攻击,威力已经足够取下他的首级重生之我是校长。 量代逗赋复番也功  红衣‘女’子暗器停歇,青衣镰刀两人立刻冲上,两把镰刀反身一转,变成两条月牙铲,向着江自流和余震刚推去。 两人手中都没有任何金属质地的武器,这一招皆不敢硬接,身形一分,将镰刀闪开。  格匹心眼合减睡功 格格心润刻外讲养  两名青衣人身形一接,‘交’错着移开,已经把江自流和余震刚分开在两旁。 机不可失,黄衣侏儒‘揉’身而上,缠住了余震刚的木剑。  定定摇跑刻外睡养 格匹价润持外儿养  江自流止住脚步时,面前孙楷的右掌突地拍至。 格匹价润持外儿养  白衣剑客剑在冯陆脖子上放着,道:“你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我本该杀了你的,你留着,以后死去的,就是我们……但是没办法,今天我没有对付你的任务,杀了你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只能放了你,你是假装被抓住也好,真的被抓住也罢,现在你终归是不能动了,告辞!” 江自流没有时间再管余震刚,右掌一聚灵力,往孙楷迎去。  定定摇赋持许讲里 代量昵赋合减睡功  双掌一接,两人脚下的地砖各自碎开,两个人的四只脚,同时陷进地面两寸。 从两人的脚下延伸出两条灵气,将两人身后的房屋建筑,劈开一条半尺的裂缝。  量匹价跑持更儿功 匹匹价方持番秀母  红衣‘女’子转身飞起,身体在空中旋转,成堆的镖,五芒珠,情人线,七星针,向江自流的后背拍来。 江自流飞身一脚踢开孙楷,借力腾上高空,双手在‘胸’前一合,大喝道:  匹代昵方考外也功 匹代昵方考外也功  红衣‘女’子接着身子一转,突然‘射’出一串铁丝,向余震刚的木剑缠去。 定代摇眼考许秀国  “乾坤盾!” 一刹那间在他的脚下出现了一面银‘色’的虚体盾牌,压着红衣‘女’子的暗器堆,拍到了地上。  匹匹心跑刻许也国 代匹逗赋复许也母  他很清楚,红衣‘女’子的暗器是能用灵力加上意念控制的,就算他避得过第一轮,也很难再逃过第二‘波’的追击。 孙楷不待虚体盾牌完全消失,就立刻一脚把这盾牌踢向了青衣双镰。  格量价赋考寓睡里 定量心眼复更秀功  青衣双镰一起从盾牌上跳过,双铲飞向江自流。 定量心眼复更秀功  “乾坤盾!” 而那面盾牌则飞砸向青衣双镰背后的余震刚。  格格心赋持外睡养 量匹摇赋合减讲里  黄衣侏儒只能远远地避开,给孙楷这一击让开范围。 江自流的灵力是先放出来再收成这样一面盾牌的,所以这电石火‘花’间的一瞬,他也不及将灵力散开。  定匹摇赋考番讲功 定匹心跑合寓睡功  因为此时两个青衣人已经按着镰刀过来朝江自流狂砍猛劈。 就算以他们的能力短时间内杀不了江自流,也足以让那面盾牌去砸余震刚这个动作彻底完成。  格代昵赋考减秀国 格代昵赋考减秀国  木制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金属的剑刃? 定定昵润合寓儿里  余震刚只能单手木剑点住盾牌,在空中一转,把盾牌又砸向黄衣侏儒火影之路之阴阳师的崛起。 黄衣侏儒就在那站着,乾坤盾在一刹那之间已经消散。  代匹心眼合外讲母 量代心跑考许也功  红衣‘女’子接着身子一转,突然‘射’出一串铁丝,向余震刚的木剑缠去。 余震刚只能用木剑去挑那串铁丝,结果却在刹那之间,被红衣‘女’子的铁丝缠住木剑。  代定逗眼持番睡功 量匹逗赋考更睡母  这么多的丝线,别说是金属的,就算是一般的‘毛’线,也不可能在同一刹那挣脱。 量匹逗赋考更睡母  但是慕容琳芳地以心相许,却不知已经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冯陆已经走进她的心里很长时间了。 黄衣侏儒的十字镐已经电光般旋了上来。  格定逗跑合更儿养 格匹逗跑刻外讲功  余震刚只能往后一跃,桃木剑向红衣‘女’子刺去。 这样一来,红衣‘女’子的情况就变得相当被动,既不愿放弃被缠住的余震刚木剑,也无法发‘射’暗器将其击退。  格代昵跑持减讲国 代量摇赋复减也里  因为在这种时刻发‘射’暗器,对于余震刚来说,格挡反而更加简单。 红衣‘女’无奈,只能把铁丝一‘抽’,从抖开的丝线中如散‘花’般飞出无数的银针。  量格价跑复更讲里 量格价跑复更讲里  一直到冯陆被擒,他也还是没有出手。 格格摇眼合外睡母  余震刚木剑一挥,在银针丛中从容撤退。 孙楷这时候从一旁拔出紫筠剑,旋转着向余震刚刺去。  定代摇方合减睡母 量代逗赋持寓秀里  余震刚单剑一封,挡住孙楷招式,木剑又刺向孙楷。 孙楷被‘逼’后退,黄衣侏儒遁土后又从余震刚身后跳出,手中十字铁镐,从后面纵劈余震刚头顶。  匹量心润复番讲国 定定逗眼刻番秀国  以余震刚手中的木剑,是绝对挡不住这金属锻造的铁镐的。 定定逗眼刻番秀国  黑衣水行者见他们久久没有跟上来,走到前面点了冯陆的‘穴’道,站在他们身边。 更何况黄衣侏儒的实力,在五行棋子中,也仅在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之下。  格代昵润合外秀母 格代心眼复更睡养  这样的攻击,一凿之下,可能木剑就得折断。 余震刚往旁边一闪,黄衣侏儒一镐击空,立刻又落进土里。  定匹昵跑持外讲养 定格心赋刻外秀母  余震刚看了一眼脚下,木剑一挥,又刺向孙楷。 孙楷还未抵挡,两把钢矛已经挡在了余震刚的剑前。  定格逗赋复寓睡里 定格逗赋复寓睡里  所以慕容琳芳看着冯陆远去的背影,一点都提不起心疼的感觉。 定格昵润考许秀功  一番‘激’战之后,江自流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孙楷就在这个时候握着秋一潇的紫筠剑,挽个剑‘花’刺向江自流。  代匹昵润合番秀功 定量逗眼刻许也功  紫筠剑在孙楷的手中,自然是没有在秋一潇手中威力大,但是对于江自流,尤其是已经被青衣双镰轮战过一遍,体力大幅度消耗的江自流来讲,这样的攻击,威力已经足够取下他的首级君宝修仙传。 余震刚挡住两人钢矛,往江自流那看了一眼。  代定心眼复更也国 定代心赋持外秀国  孙楷剑未劈下,已经被余震刚挡住。 定代心赋持外秀国  冯陆的实力能伤得了李‘玉’濮一枪,却挡不住白衣剑客的一剑,这件事对于慕容琳芳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木制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金属的剑刃?  匹定昵方持寓讲国 匹格摇跑刻减睡功  实际上余震刚的剑并不是挡在剑刃上的,而是用木剑的厚实部分,挡在了紫筠剑的剑颚上。 江自流喘过来一口气,乌金枪从背后刺出,孙楷剑在面前一格,瞬间被江自流的一枪击退十数步,弯腰斜剑,以冲击的准备姿势,趴在地上。  定量摇方持番也母 格代价润刻外也养  黄衣侏儒扛起了十字镐,青衣镰刀手亦斜着镰刀,加上负手飘然自立,实则暗器不知何时飞出,从何处飞出的红衣‘女’子,将江自流和余震刚紧紧地环绕在中央。 葛血‘玉’猛地睁大了眼睛,禁锢状态全失。  匹量价赋刻更秀养 匹量价赋刻更秀养  两人一个用铁笼一个用阔剑,就这样在街道上狂‘乱’的轰砸,两人的武器倒是没有对周围建筑造成伤害,但是他们的杀气,却已经被放到了极致,以至于他们脚下周围的地砖,甚至有的都已经裂开,地面上的沙石也都纷纷被震起。 量量昵润考更儿母  而就在此时,秋一潇和南暝的相持状态结束,南暝老祖手中铁笼一抡,一式万死不辞,铁笼泛着寒光,将秋一潇轰开七步。 葛血‘玉’更是连扶都不扶秋一潇一把,丝带一硬,飞身冲向南暝老祖。  匹匹昵跑刻番秀母 匹定摇眼刻番秀功  秋一潇在葛血‘玉’的位置,往街道那头又退出七步,他一个后空翻落在屋顶上,才将南暝老祖的力量卸尽。 勉强的卸尽而已,稳住马步之后,秋一潇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代格逗眼复外秀养 格格心润持许儿养  南暝老祖的伤害,的确是太强了。 格格心润持许儿养  双掌一接,两人脚下的地砖各自碎开,两个人的四只脚,同时陷进地面两寸。 刚才的秋一潇,其实就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如果刚才葛血‘玉’推他一把,此时的他,已经筋骨尽断,血脉爆裂而亡了。的  代格心方合更儿国 代定摇润持番睡养  看上去葛血‘玉’的确不是一个好朋友,那正是因为,他不想要秋一潇葬身,所以才这么做的。 束湿成棍是外功,化气成剑则是内功,像葛血‘玉’这样内外功皆修至化境的人,不止丝带,草木竹石,在她手中都能成为绝世神兵。  匹代摇方刻更秀功 定格价润合外讲养  这条丝带的威力,在葛血‘玉’的手中,实际上已经不亚于青茗紫筠,白虹曜日剑中的任何一柄。 武器没有好坏,只有用的人的好坏。  代格摇方持更讲功 代格摇方持更讲功  冯陆对着后面说道:“其实我是故意被你们抓住的,方百玲和孙楷之间的狩猎比赛,谁知道能把战线拖到哪里去,我没有办法找到青黄红棋,但是我知道你能找到,为了救方百玲,我才不得不把自己‘交’托在你们手里。” 匹格价眼持番儿养  这已经是她和南暝老祖的第二次‘交’手。 第248章 双剑破笼 葛血‘玉’这种级别的武者,是很难接受失败的。txt小说下载</strong>。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   量定逗眼考许睡里 代格心跑持减秀里  每被人打败一次,就会从中寻找失败的经验,从而变得更强,这似乎已经成为每一个巅峰强者的习惯。 葛血‘玉’更是如此。  代代逗跑合寓睡功 定定昵跑考外秀功  上一次和南暝老祖的战斗,虽然彼此都受了伤,但是对于葛血‘玉’来说,那一战之后,她被十几个年轻人追杀,而南暝却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据水关,对于她而言,这一战就是绝对意义的失败。 所以这几天以来,葛血‘玉’的实力提升,可不是一点点。  匹格价赋持番儿母 匹格价赋持番儿母  锁链叮叮当当地响着,铁笼正在往秋一潇的后背撞来。 量格昵眼复番也母  丝带极速劈斩,下面的南暝,只能高举着铁笼挡住面‘门’,承受着葛血‘玉’的攻击。 他原本以为,葛血‘玉’的快斩只是暂时的,但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葛血‘玉’的斩击竟然愈来愈狂暴。  量定逗润考寓睡母 格量逗眼刻外也里  仿佛就是为了对付自己,这姑娘连命都不要了都市鬼医最新章节。 南暝老祖的脚刚刚迫退秋一潇,从地面中拔出,就迎来了葛血‘玉’的连斩,这一番斩击下来,南暝老祖的整个半截的‘腿’肚子,都直接被葛血‘玉’楔进了地面以下。  量格摇润持更也功 匹量价赋刻寓讲功  恰恰此时此刻葛血‘玉’所用的,并不是什么威力强大的招数,只是将微小的灵力进行小距离的收拢,将攻击达到最大化罢了。 匹量价赋刻寓讲功  “你还没有救走方百玲,她还在我的手上。” 而南暝老祖却以为,葛血‘玉’是在拼命。  格格价跑复寓讲养 匹匹逗眼复番睡国  他就等着葛血‘玉’力尽之后,发动绝杀的一击。 这是他的等待,也是葛血‘玉’的陷阱所在。  量格心跑复许睡养 匹匹价眼考减睡国  忽然间葛血‘玉’的剑缓慢的顿了一顿,浮在空中,左手往肩膀上伸去。 南暝老祖此时‘露’出了笑容,举轻若重的霸道之处所在,就是轻的物体也能有千钧之力。  代量昵跑考许儿功 代量昵跑考许儿功  这就是葛血‘玉’的陷阱所在。 量量价方考更睡功  但是它的缺点就是,千钧之力,必有千钧之重,像葛血‘玉’这样的瘦小的‘女’子,达到这样的境界,当然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现在想要‘揉’‘揉’肩膀缓解一下疲劳?晚了!  格定摇润持寓讲里 代格心方刻减儿里  南暝老祖厉叱一声,手中铁笼连着锁链飞出,撞向葛血‘玉’。 空中传来一声娇哼,是带着痛楚和难受的惨呼。  量定逗赋合外也功 量匹价跑刻减睡母  南宁认为,自己已经没必要再抬头看那一眼。 量匹价跑刻减睡母  南暝老祖的脚刚刚迫退秋一潇,从地面中拔出,就迎来了葛血‘玉’的连斩,这一番斩击下来,南暝老祖的整个半截的‘腿’肚子,都直接被葛血‘玉’楔进了地面以下。 链子有多长,葛血‘玉’就得飞多远,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量代摇赋刻番讲功 代格昵方复许睡母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笼子,根本就没有砸在葛血‘玉’的身上。 她不过只是脚尖在笼子上一踩,发出声音之后,顺着笼子飞向空中而已。  代匹摇眼刻许儿里 定代价方合许睡国  这过程简直比她自己腾上高空还要开心。 但是葛血‘玉’飞上去,却不只是为了开心而已。  代格逗润持更秀功 代格逗润持更秀功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我们想带走的人,谁也留不住,我们这一批寂灵学院的人,今天已经基本到齐了,你们挡得住我和余震刚,却挡不住我们三人。” 量匹摇跑复寓也功  接下来对于南暝所发出的攻击,才是真正的攻击。 在上一次的‘交’手中,两人都过分地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所以两人直到最后才使用了武器。  格代价润持许睡功 格定逗润合更秀国  但是这一次,两人一开始就出了全力,葛血‘玉’就是要骗走他的铁笼,然后再攻击暂时失去武器的脆弱南暝。 这就是葛血‘玉’的陷阱所在剑情神魔录。  格量摇赋考许讲母 匹格逗润刻更秀国  尽管她知道自己这一击不一定能完全要了南暝老祖的‘性’命,但是她有信心,当自己这一招使出,起码半个时辰之内,他是没有机会再把小‘腿’给拔出来了。【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匹格逗润刻更秀国  南暝老祖不来,他们占尽劣势,但是南暝老祖来了,而且杀机已起,恐怕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他都不会放过。 锁链飞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葛血‘玉’脚尖在铁笼上一点,丝带夹在臂下,向下俯冲。  匹定心眼刻番儿里 匹匹心赋复减秀养  等冲到南暝老祖跟前时,她手中的丝带已经变成了一把长有三丈的青锋巨剑。 南暝心中一紧,急忙拉住剩下的三分之一锁链,想往上架住青锋巨剑。  定量昵跑合减秀母 匹格心方合番秀养  但是链子飞出得太高,他用的力量又过于刚猛,结果仓促之间,根本就没法及时拽的回来。 而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葛血‘玉’的这一招是纯粹的杀手锏,如果防御不慎,可能这一手以后,自己就是个死人了。  量代逗润刻更秀功 量代逗润刻更秀功  更何况现在的他们,和南暝老祖之间也仅仅只是同伴而已,还根本就没有到朋友的境界,杀了他们,南暝老祖恐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匹量价润刻外儿母  高手想要不死总是有办法的。 南暝老祖双足在地面上一踩,猛地收住了锁链的飞势,力量充盈着锁链,紫‘色’的锁链如顶梁房柱一般,挡住了葛血‘玉’的青锋巨剑攻击。  定定价赋刻许也功 格定价赋考外秀里  这一击南暝老祖几乎用尽了两‘腿’上的力量,所以挡住青锋巨剑的一刹那,他的两条‘腿’,有一大半都陷进了泥土中。 丝带之剑上的剑气忽然一起散开,整条丝带都软了下来。  量定心方考减秀里 代格价赋合番秀养  丝带中一把翠绿的长剑忽然‘射’出,被葛血‘玉’反手握着剑柄,直刺向南暝老祖咽喉。 代格价赋合番秀养  南暝老祖想拦,但是他不得不顾忌一旁站着的葛血‘玉’。 巨剑仍是障眼法,下面的萍踪剑,才是真正的杀招。  定匹昵润持减也功 定格逗方持寓讲养  南暝老祖脚下漩涡般‘乱’石卷起,化成一把石剑,往空中提去。 两柄剑在空中一反一正地‘交’了两招,南暝老祖运剑一划,石剑的剑锋贴着萍踪剑的剑锋摩擦着,将葛血‘玉’也挑飞到一旁。  匹定价跑合番讲母 定代摇跑刻寓讲里  秋一潇这时身体就像是一个涨满了风的帐篷,从房顶上俯冲了下来。 合击联手,关键是在于快速接上队友的招式,完全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定定摇润考寓也养 定定摇润考寓也养  更何况现在的他们,和南暝老祖之间也仅仅只是同伴而已,还根本就没有到朋友的境界,杀了他们,南暝老祖恐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定匹昵赋复外睡功  刚才的一剑,葛血‘玉’已经出了全力,现在秋一潇要做的,就是把葛血‘玉’没有楔进去的钉子,完全的楔进土里去。 青茗剑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阔剑,巨剑,大剑,是真正的足以横扫千军,睥睨天下的神剑。  定定心方复番讲国 代定价眼持番儿里  这一剑,已经融合了秋一潇的‘精’气神,灵力,内功,外功于一体,再加上由上至下的俯冲力度,他把这一剑的威力,放大到足以和葛血‘玉’的一剑一争高下的境界待嫁。 秋一潇的剑冲向南暝的左肩。  代定摇方持更秀功 定格昵方合许秀里  南暝的左手仍然牵着锁链,锁链的那一头,是正在回收的铁笼。 定格昵方合许秀里  刚才的一剑,葛血‘玉’已经出了全力,现在秋一潇要做的,就是把葛血‘玉’没有楔进去的钉子,完全的楔进土里去。 不过此时的秋一潇,似乎并不害怕这铁笼子会落下来被南暝老祖作为对付自己的工具。  定代价赋考番也母 代量心眼持减讲功  南暝老祖右手横石剑隔住秋一潇自认为的惊天一剑,随后左手一拉,把力道已经基本消失的铁笼拉回来砸向秋一潇后背。 锁链叮叮当当地响着,铁笼正在往秋一潇的后背撞来。  匹格逗跑刻更秀里 匹量摇眼持更秀里  秋一潇在空中刷的转动一圈,泛着青‘色’的剑光崩的一声,将锁链割断。 大铁笼因为惯‘性’,仍然向着两人飞来,就在即将碰到秋一潇的时候,他猛地翻到了一旁,铁笼飞砸向南暝老祖。  格量心眼合许讲母 格量心眼合许讲母  刚才的一剑,葛血‘玉’已经出了全力,现在秋一潇要做的,就是把葛血‘玉’没有楔进去的钉子,完全的楔进土里去。 量匹昵润刻更秀母  南暝老祖冷冷将铁笼一挑扔到了身后。 背后的盐文君看着铁笼恰恰落在自己和方百玲的面前,真心是吓了一跳。  代格心润考更睡里 量定逗眼复外秀国  只差那么一分一毫,盐文君他们两个就得被砸成‘肉’饼。 南暝老祖不来,他们占尽劣势,但是南暝老祖来了,而且杀机已起,恐怕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他都不会放过。  定格价跑考外睡国 格代摇润合外秀母  更何况现在的他们,和南暝老祖之间也仅仅只是同伴而已,还根本就没有到朋友的境界,杀了他们,南暝老祖恐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格代摇润合外秀母  这样的细小的银针,扎在身上,不过只是文字叮住一样,刚才那样‘激’烈的战斗,生死悬于一发,这种细微的疼痛,余震刚当然不会发觉。 而对于南暝老祖而言,那一招的距离力度早已测算‘精’准,绝不会发生让意外发生的情况,何况在那种情况下,南暝自己都命悬一线,哪里还有机会去担心她们呢?  代匹价眼考寓讲国 格格逗跑持更秀养  总之,在刚才的这一次‘交’锋中,秋一潇活着是智商,南暝老祖活着是实力,而盐文君和方百玲还活着,则多多少少有一部分幸运的因素。 方百玲总是觉得奇怪,按理说,盐文君可以直接就带她离开的,但是从江自流葛血‘玉’出现,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即使江自流他们不占什么优势,但是同时,孙楷他们,也并没有占太大的便宜,盐文君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能够这么清闲淡定的等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匹格逗润刻寓儿国 代定昵润持寓讲国  江自流手中的短枪隐隐有些颤动,余震刚的整条手臂,则已经开始发麻。 余震刚往肩膀上看去,一根细小的银针,直‘挺’‘挺’的在自己的肩膀上晃动着。  定匹心眼考外睡功 定匹心眼考外睡功  黄衣侏儒在地下还‘挺’‘激’动地飞速爬着,尚自以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接近秋一潇了美女的金牌高手。 定匹逗润考许也养  他就是再小心,红衣‘女’子的暗器多而密集,而且无声无息,少不了有一点,是自己躲不开的。 红衣‘女’子的暗器上本来就抹的有麻‘药’,银针入体,见血之后麻‘药’化入体内,自然手臂发麻。  匹定逗润合减讲功 定量昵方考外秀里  这样的细小的银针,扎在身上,不过只是文字叮住一样,刚才那样‘激’烈的战斗,生死悬于一发,这种细微的疼痛,余震刚当然不会发觉。 江自流看着手上的枪,只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一缕鲜血慢慢流下。  代代逗跑刻寓秀养 代代昵跑考许睡里  孙楷用力地‘揉’动着自己刚才被江自流震得发麻的右臂,心中惊叹道:“如果我手中之剑不是秋一潇的紫筠,而是一般的青钢白铁剑的话,刚才江自流的短枪,应该已经把我刺个透心凉了。” 代代昵跑考许睡里  江自流看着手上的枪,只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一缕鲜血慢慢流下。 就在这个时候,李‘玉’濮慢慢走了过来,看着阵中的余震刚和江自流,冷冷地说道:“为了方姑娘的‘性’命,在下的两颗棋子,应该已经命丧黄泉了,今天我不想再杀人,希望余道长和江公子,能够成全我这个‘私’心。”  代匹逗赋复外睡养 代格昵方复许也里  余震刚道:“人在江湖四字,你应该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吧,既然我们选择了和你们五行棋子为敌,就没打算放弃这个信念,同伴的含义,就是为了相同的信念,可以为彼此付出一切,何况就算是加上你,我也不认为我们就一定会失败!” 李‘玉’璞叹了口气,道:“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们二位已经受伤,就算是与我‘交’手,也不一定有十分的胜算,何况我还有青黄红棋在此,何况我还有帮手在这,你觉得以秋一潇和葛血‘玉’的实力,真的能跟……”  格格逗赋复许讲养 匹格昵赋持外讲里  他看了南暝老祖半天,不知是就没有认出来这个人,还是就不愿提到这个人的名字,避过他名字说:“真的能跟此人一较高下吗?”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我们想带走的人,谁也留不住,我们这一批寂灵学院的人,今天已经基本到齐了,你们挡得住我和余震刚,却挡不住我们三人。”  量代昵赋刻许秀养 量代昵赋刻许秀养  但是链子飞出得太高,他用的力量又过于刚猛,结果仓促之间,根本就没法及时拽的回来。 格量价赋复寓睡里  葛血‘玉’道:“是四人。” 余震刚冷哼一声,翻身跳向了盐文君。  格定逗赋持许睡里 定量逗润合番也功  江自流挥手横枪,一道蓝光直接劈向李‘玉’濮。 李‘玉’濮手一挥,把江自流直接打得倒飞出去。  定格价赋刻许秀国 格匹昵眼考寓儿里  余震刚还没飞出多远,孙楷就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右手剑一挥,将无数暗器甩了出去,余震刚在一刹那之间,就被这些飘扬着的暗器形成的阵法围困在中央。 格匹昵眼考寓儿里  秋一潇倒飞向盐文君,快到她身边时才忽然转身,借着退力一剑挥出,青茗剑在空中形成一面青‘色’的扇形,扇形尽头,青茗剑重重地磕在盐文君的钢锥上。 其余四个人,各执武器飞向秋一潇。  定量逗方持更讲国 量代心润刻外讲功  江自流在地上碰碰撞撞的,最后摔到了墙边,乌金枪落在两三步外的地上。 当看到方百玲落在别人手中的时候,江自流就已经决定使出全力来对付敌人,但是他身上终究还带着伤,加上本身实力就不如李‘玉’濮,他的全力一击,竟然还不如李‘玉’濮随手的一拂天马行空四部曲最新章节。  量定昵眼合减讲里 定格摇眼考寓睡国  秋一潇越过南暝老祖,飞向盐文君。 南暝老祖想拦,但是他不得不顾忌一旁站着的葛血‘玉’。  量定价赋持减秀养 量定价赋持减秀养  秋一潇的剑冲向南暝的左肩。 代定逗眼刻减睡养  刚才的攻击如果再来一次,自己用一把石制的临时剑,不可能挡住那样的攻击,秋一潇和葛血‘玉’的实力,此时至少在灵力爆发这一方面,是完全可以胜过自己的。 秋一潇的深藏不‘露’,葛血‘玉’的‘波’澜不惊,他都没有信心能够抵挡住一人。  定量逗跑复减秀养 匹定心润考减睡养  而刚才秋一潇经过时,南暝老祖也确实感觉到惊天泣地的杀气,他也明白,这杀气是来自于葛血‘玉’的。 只要他稍动一动,也许葛血‘玉’的一剑就是绝杀之击。  匹代昵润考番儿母 匹匹价跑考更讲国  秋一潇在空中飞着的同时,背后青衣双镰,红衣‘女’子在空中飞着,地面上一个凸起也在向着自己快速的移动。 匹匹价跑考更讲国  他就是再小心,红衣‘女’子的暗器多而密集,而且无声无息,少不了有一点,是自己躲不开的。 秋一潇脚在地上一点,猛地回头劈出一道剑光,青衣双镰立刻飞出,两把镰刀隔住剑光。  格匹价眼合番也养 代格价跑刻寓儿里  红衣‘女’子想要掠过两人继续阻挡秋一潇,结果头却碰在了一块石壁上。 秋一潇的灵术,大多也是土系的灵术,只是大多时候他剑法使得太多,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定定摇方复番也里 格量摇眼合寓儿里  黄衣侏儒在地下还‘挺’‘激’动地飞速爬着,尚自以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接近秋一潇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面前一簇一簇如利剑般的石笋,快速地往头上伸来,黄衣侏儒无奈,只能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格代摇跑持许讲母 格代摇跑持许讲母  两柄剑在空中一反一正地‘交’了两招,南暝老祖运剑一划,石剑的剑锋贴着萍踪剑的剑锋摩擦着,将葛血‘玉’也挑飞到一旁。 匹代心眼复许秀国  秋一潇倒飞向盐文君,快到她身边时才忽然转身,借着退力一剑挥出,青茗剑在空中形成一面青‘色’的扇形,扇形尽头,青茗剑重重地磕在盐文君的钢锥上。 盐文君看着秋一潇的眼神,只觉自己看到他眼睛的一刹那,似乎连眼珠都被刺痛了一下。  定代逗方刻更也养 量量摇润持更儿功  秋一潇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盐文君脚步沉稳地扎在地上,端着钢锥防御着秋一潇的攻击,然后道:  匹匹摇赋考许儿里 量量昵方合寓也里  “你还没有救走方百玲,她还在我的手上。” 量量昵方合寓也里  南暝老祖不来,他们占尽劣势,但是南暝老祖来了,而且杀机已起,恐怕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他都不会放过。 秋一潇阔剑用力地一斩,想要将盐文君劈退,结果却是一剑劈空,盐文君竟然带着方百玲,一起用空间转换移动到了一旁。  量定摇眼复寓也功 第249章 一战到底 余震刚一剑迫出,木剑在空中化为无数气形剑,瞬间将所有的暗器激于无形奇情柳永。( ) (. . c o ) 孙楷发怔间,余震刚已经一剑袭来。 孙楷急忙撑起紫筠剑防御,结果却难敌余震刚一剑之威,被他看起来轻轻地一剑,斩得倒退了回去。 余震刚的胳膊上还带着麻药。 孙楷心中不禁暗怒,这家伙的力道,到底哪一点像是中着麻药的样子啊! 不过最令他生气的,反而不是这件事,而是刚才李玉濮对盐无闻的反应。 余震刚阻挡着自己,南暝老祖被葛血玉阻挡,最有机会出手拦住秋一潇对付盐文君的,可能就只有李玉濮一人,但是李玉濮却没有出手。 如果说是江自流阻挡他的,倒也算是个理由,但是江自流到底哪能挡住你啊,刚爬起来就又人家压下去,到底哪能构成威胁啦? 孙楷退到了李玉濮的身边,看着葛血玉和南暝老祖对峙的场景,冷冷地问李玉濮。 “我以为,我们一直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李玉濮淡淡道:“我们是的。” 孙楷的面上隐隐浮现出怒色,道:“既然你还算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你不出手阻拦秋一潇?你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是秋一潇的对手。” 李玉濮苦笑道:“我怎会不知,我所知道的,是以秋一潇的实力,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孙楷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想你也明白,如果你刚才出手,他根本就布置不了这样的地形,将你我隔断在这里。” 李玉濮冷笑道:“其实你心里明白,我们现在都留在地形之外,不是因为这块地形阻止了我们,而是因为,我们即使进入了这块地形,也奈何不了秋一潇,就算是你我,再加上青黄红棋,也都是同样的结果。” 孙楷刚想说他们几人合作过险些狙杀葛血玉的话,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出来了。 秋一潇江自流余震刚他们联手挡下了自己几人的合力一击,但是直到余震刚和秋一潇挡住青衣棋子的钢矛,葛血玉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险些被杀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孙楷道:“你的意思?” 李玉濮淡淡道:“待黑白二棋到时,五行棋自有法子将盐文君带出来。” 孙楷冷笑:“你我都不是秋一潇的对手,你凭什么会认为,黑白双棋加上青黄红四人,就能将人带出来?何况你岂非也说过,他们此时大概已经是死人了吗?” 李玉濮冷哼道:“冯陆不会让他们死,他还要依靠他们,找到这里来,五行棋子相加的威力是强大的,他们不是单独的五个人,而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比我们两个加入他们的行列配合,威力要强大的多。” 孙楷冷冷地讽刺道:“是吗,我倒是也见到过他们的整体战斗,譬如说,今天上午和冯陆的战斗,和慕容琳芳的战斗?” 李玉濮不愠不火,道:“冯陆和慕容琳芳,包括余震刚在内,哪一个是和我们同一个等级的?就算是你和余震刚的勉强平手,不也有着许多水分吗?” 孙楷不说话了,他明白,他能和余震刚打平,几乎完全都是青黄红棋的助攻厉害,否则以他一人之力,兵器要是再差点,他就连江自流也打不过无限杯花样作死大赛全文阅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这个推论虽然残酷得很,但是确实是实情。 盐无闻的速度飞云掣电,而且还是带着一个方百玲的情况下。 一个人能将轻功练到这种境界,实为不易。 但是在秋一潇的剑势下,这样的速度,似乎还稍显太慢。 秋一潇的青茗剑如影随形,似跗骨之蛆,始终纠缠在盐无闻的身后,挥之不散。 而且盐无闻的实力,也不足以与秋一潇一较高下。 她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想要和秋一潇硬碰的想法。 虽然她也看得出,秋一潇并没有杀她的想法,但是她实在是不敢尝试一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也许进一步就能跨过去那道悬崖,但是如果掉下去,也许就是不堪设想的死法,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死去,所以盐无闻,很不想要去冒那个险拼死一搏。 她如果要是拼命,秋一潇还怎么可能不杀她? 这样的速度已经是盐无闻的极限了,但是盐无闻感觉得出来,秋一潇显然还没有出全力。 无数次闪避之后,盐无闻终于回头,向着秋一潇发动了一次攻击。 钢刺一刺突出,直接刺入了秋一潇的肩膀中。 她感觉这一次秋一潇的追击太过急促,下盘太速,必然代表上身不稳,盐无闻逃得太多,终于想要反击一次了。 但是当她的钢刺刺穿秋一潇肩膀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察出不对劲儿的地方来: 钢刺的用法,不过是刺扎旋撩几式而已,秋一潇剑法卓越,她的招式,显然是瞒不过他的,可为什么,秋一潇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这一锥刺到了呢? 这实在是太不合实际了。 他看到秋一潇脸上的冷笑,然后就在此时,秋一潇的手指伸到盐无闻肩膀上,扣住了她的肩井穴。 “这一次,你可逃不掉了吧!” 盐无闻一惊,心中狠狠地叱道:“怎么跟江自流混久了的人,都学会这种打法了呀!” 外面,李玉濮的眼睛忽然睁开,道:“他们来了!” 孙楷回头一看,背后并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秋风吹落的两片树叶。 但是当他再一次回头,墙壁外的青黄红棋,已经消失不见了。 面前仍是秋风飒飒。 落叶从秋一潇的面前划过,擦过他正要去解开方百玲穴道的手指。 此刻,秋一潇忽然发现,方百玲的瞳孔正因惊讶而迅速扩大。 秋一潇眼神一动,已经看到了方百玲背后的红衣女子。 紧接着身边杀气一紧,秋一潇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五行棋子将他封在了错综纵横的棋路中。 他们所站的位置就是棋盘,而现在棋盘上的金边银角,已经被他们占住,秋一潇所站的位置,是真正的草皮肚。 下棋之前,全盘的子已经落在对方的攻击之下,孰强孰弱,似乎已成定论末世之我的生存。 秋一潇露出了冷笑,五行棋子显然不知道,秋一潇的首子,一向是落在中央天元位的。 他的棋路,一向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这一战的胜负,不只是在灵术的高低,而且也是在拼棋艺。 红衣女子一镖飞出,双方开始了战斗。 秋一潇扬手接住暗器,暗器一长变成三尺长剑,出手就挡住了黑白双剑的攻击。 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皆目光如水般平静,秋一潇运剑一磕,冷冷将两人磕回到原来的位置。 秋一潇目光一动,在不远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条朝着自己的白剑。 秋一潇冷哼道:“谁有心情跟你们下棋,秋风起,动!” 说完话之后,秋一潇一剑刺出,直接刺向红衣女子。 在大多数的人眼里,红衣女子无疑是五行棋子中最为脆弱的一部分,大多数的人都会想到要拿她打开缺口。 但是在这大多数的人里面,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如果白衣剑客是五行棋子的脑袋,黑衣水行者就是他们六人的肩膀,青衣镰刀手是攻击的双手,那么对于这样一件杀人机器而言,红衣女子则是其中至关重要的双足,红衣女子在,他们的前进后退,才能得到最有效地保障。 没有哪一个脑袋、手、或者肩膀,愿意让对方将这至关重要的双腿断去的。 所以在第一时间,黄衣侏儒已经从土中遁来,一扬手中铁镐,挡住了秋一潇的手中剑。 青衣棋子两边刺来,秋一潇只有撤剑隔开两人枪,但是就在他隔开枪的时候,白衣剑客已经一剑刺向自己。 秋一潇只有再次防御,横剑挡在身体外侧。 谁知白衣剑客剑到中途,又忽然收回,重新落回到原来的位置。 秋一潇放下剑看时,其他的人也都纷纷落到了四个角和两条边上。 同时在其他的两边中心,也有着两把剑锋相对的剑,六个人加上两把剑,呈八颗棋子,包围了天元位。 棋还没有下,秋一潇等于是把自己放在了危险之地,而且让了对方八子。 围棋围棋,围棋的目的就是为了围,看似这场战斗和下棋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五行棋子,却都是为了下棋而攻击,落子的位置,又恰恰是为了攻击而下棋。 刚才的一轮攻防,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布棋,如果等到时候这地形中全是他们的棋子,自己就会成为孤子,其他人完全不用出手,白衣剑客手一挥,剑阵就能把自己打成刺猬。 围棋发展了那么多年,它的攻击和防御的系统,早就已经完整了。 满盘的棋子为了一个人,应该是完全不会给人有防御的机会。 就像现在这样,他看着盐无闻移动出了他们六人的阵法,却连追她们一步都无法追出。 江自流的话放出去了,而他就是这样**裸地扇了江自流一个大耳光。 盐无闻的灵力能自己解开穴道是在秋一潇意料之中的,因为他确实没有下太重的手法立鼎1894最新章节。 他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孔,里面的伤痕已经愈合。 不该留情的时候,心肠还是不能太过柔软。 但是侠者的心,仿佛就是硬不起来。 他们不是铁石心肠,更不是蛇蝎心肠。 盐无闻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拉着方百玲留下残影,瞬移到了外面。 本来江自流还在李玉濮巨手之下的,但是现在场中有又出来几个人,情势就变得不一样了。 李玉濮看着面前的人群,依次叫道:“冯大侠,公孙先生,慕容姑娘,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公孙不灭轻轻把手一挥,李玉濮压在江自流身上的巨掌立刻冰消瓦解。 江自流翻了个跟头将乌金枪拾起,对着孙楷和李玉濮。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天枢天璇二剑已经出鞘,横在身前。 冯陆道:“为了方百玲一个人,拿去威胁一个不必要威胁的人,如果你们今天死在这,不管是对胡雪印还是那个人,损失都是巨大的,我们彼此双方自此休战,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南暝老祖倨傲地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冯陆的尾指竟然莫名其妙地颤动了一下,原因不过是南暝老祖看了他一眼。 这种比他更强的人,冯陆总算是没有一眼能认出来的本事。 不过仅从有实力和葛血玉对战这一点,就足以想象得出他不是什么善茬。 搞不清对方的身份,冯陆只好先打拱说道:“前辈远道而来,为的却是别人的目的,不会觉得可惜吗?” 南暝老祖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为胡雪印效力,不过是因为胡雪印把我从一个暗无天日牢中等待处斩的死囚,变成了杀人的武器,江海河既然已经死了,就代表着我唯一活着的追求也没有了,偶尔找一两个绝世高手杀了玩玩,还是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冯陆低下了头,心中把他话语的线络一根根缠绕在一起,反复沉吟着那几个字。 “死囚……江海河……” “难道是他?” 一个念头像闪电划过黑夜,在冯陆的脑中出现。 “南暝老祖……”冯陆哆嗦着说出了这四个字。 慕容琳芳等人也为之一震,万万想不到,今天这一件看似很小的事情,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大人物来。 南暝老祖十多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尽管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跟江海河有关,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此事和江海河究竟有何关联。 更没有人知道,南暝老祖被关在哪里。 只有冯陆曾经听胡雪印说起过,在据水关深处,关押着一个极度危险的犯人,除了每天远远地就用绳子给他送去食物之外,几乎没有人和他有任何交集。 就算是送食物的人,也是隔三差五地就换一次,从来没有人连续三天给这个人送饭的,而且没有人有过第二次给他送饭的记录。 阶下囚和座上宾之间的转换,有时就是这么的神。 第250章 结束的战斗 秋一潇遭六棋子围攻,生死未知,而对于冯陆来说,孙楷和盐文君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但是李玉濮,已经足够棘手,现在又对上南暝老祖这么一个高手,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 c o 冯陆看着李玉濮,道:“看来这场战争还是要进行下去,不管有多么厌倦,也都无计可施青春无情梦。” 李玉濮微笑着,双手慢慢提了起来,挡在胸前。 冯陆和公孙不灭慢慢往葛血玉的方向走去,而此时,余震刚,江自流,慕容琳芳,司徒不咎,仲孙如玉,已经将孙楷和李玉濮团团围住。 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孙楷被群殴了。 慕容琳芳和余震刚其实也应该往葛血玉那边移动的,不过江自流身上还带着伤,就算加上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二人,也未必就能是李玉濮的对手。 余震刚和慕容琳芳二人,只有留下来对付他们两个了。 南暝老祖这时候心里也有了退意,但是一个葛血玉就足够他头疼了,再加上冯陆,公孙不灭,被这三人缠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扒层皮。 孙楷和李玉濮猛地冲向外围,两剑刺向江自流和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司徒不咎,仲孙如玉,余震刚,几乎在同时出手,一起挡住了两人。 江自流平静地翻身而出,身体里的灵力一爆万丈,向盐文君刺出一枪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纠结在一起。 盐文君急忙双手推住钢锥向着江自流。 一招之间,江自流短枪在盐文君钢锥上一挑,钢锥直接飞向了空中。 盐文君还没来得及放毒,胸前就着了江自流一脚,被踢得飞到了一旁。 江自流过去一脚踏在她胸前,枪尖顶住了她的喉咙。 余震刚翻出阵去,开始给方百玲解穴。 孙楷偷眼看到盐文君被制,想要像余震刚那样冲出去,但是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的两把剑,却根本不给他任何空闲的机会。 而慕容琳芳一个人就足以挡住李玉濮,甚至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过去帮慕容琳芳的忙之后还能回来完全牵制住孙楷,同样是群战,他们的三对二,可真比刚才孙楷和青黄红棋的五对二清闲多了! 实力高下,一眼就看出了。 方百玲嘴上的穴道一被解开,就立刻大声喊道:“你们别再打下去了,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被胡雪印和狄玉飞利用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你们的生死,现在……鬼蜮森林应该已经被攻占了!” 慕容琳芳和司徒不咎仲孙如玉远远跳开,握着武器和李玉濮孙楷对峙着。 方百玲这才继续说下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就是狄玉飞对鬼蜮森林总攻的日期,胡雪印故意在此时对你们下出要把我抓去威胁狄玉飞的命令,就是要用你们在峰城的势力,完完全全地拖住我们,使我们来不及驰援鬼蜮森林!泉林被破,鬼蜮森林的其他地方,也就不在了!” 葛血玉看着在场的人,除了苏鸣凤没到之外,寂灵学院和魔灵之崖派来助战的人,基本上是到齐了,看到这里,葛血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800] 看着她笑了,方百玲反而怔住了。 李玉濮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像他们都没有认为,这是一件很意外的事。 尤其是在葛血玉的眼里,这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她早已经决定放弃鬼蜮森林,现在不过只是想象中的事到来了而已春闺玉堂最新章节。 她的臣民,她已经不想去面对,也不敢去面对,所以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爱上一个人,就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 葛雪向着方百玲笑了笑说:“你能想到的事,通常有的人也想到了,这件事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要长孙不臣他们几个可以顺利的回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谁都看得出她是在笑,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笑得有多苦。 这时地形中一声轰天彻地的响声,秋一潇的地形轰然爆开,数十把白色和黑色的气剑在空中冲击一波,剑气消失之后,秋一潇长身持剑,落在了街道旁边的屋顶上。 六棋子也缓缓从地形中走了出来,只是样子有些狼狈。 每人的身上都挂了彩,虽不致命,但一个比一个伤得重,伤的地方多。 秋一潇当然也负了伤,只有胸前的一处皮外伤,应该是白衣剑客所致。 李玉濮看了他们一眼,道:“还能走吗?” 六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李玉濮袍子一甩,背向了他们几个,道:“走吧!” 说完慢慢地向街道的尽头走去,六棋子一言不发,快速的跟在李玉濮的身后。 这次行动,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只有李玉濮和六棋子,似乎就是不为任何利益的来帮着孙楷和盐文君,完成他们的目的的。 他们来时没有带来什么东西,走时也没有带走任何的一草一木。 不过李玉濮走的时候,还是带着那样灿烂的笑容。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无语。 南暝老祖一转身,就也打算离开。 孙楷急忙叫道:“南暝前辈,请等一下!” 南暝老祖冷冷的转身,道:“有什么事吗?” 孙楷双手抱拳,向南暝老祖低着头,道:“在下的朋友还在他们手里,请前辈施以援手!” 南暝哼道:“既然不是在我的手中,你应该找他们,找我干什么?” 孙楷刚想再说求情的话,南暝老祖已经转身离开。 江自流冷冷地把乌金短枪举起,对盐文君下了杀心。 葛血玉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也一样不生气,也许除掉盐文君这个罪魁祸首,能够让她的心理平衡一点。 尽管江自流非常地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染上鲜血。 他不想杀人,但是为了葛血玉,不妨破例一次。 冯陆想叫住手,终久又狠心住嘴。 盐无闻是想杀他的人,纵然还有些许感情,但这感情现在已经淡了。 “你不能杀她。” 冯陆和葛血玉,竟然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冯陆听到葛雪说出了这话,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和熹传。 能保住盐文君的性命就足够了,冯陆其实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对她有怜悯之心,那样只能旁生枝节。 他到底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心,没能管住自己的嘴。 说着话他看了慕容琳芳一眼。慕容琳芳平静地站在那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葛雪继续说道:“鬼蜮森林还不一定落在别人的手中,让她活着,看到自己的信仰不能实现,不是正好?” 江自流冷冷道:“信仰?她能有什么信仰?为了一个人的私利,不惜牺牲那么多人作为代价的信仰吗?为这样的一个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到底是有多愚蠢!” 盐文君平静地躺在地上,道:“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样的傻女人对于爱情,当然很忠贞,只可惜,她的爱,付出的人不对。” 冯陆忽然觉得绝大多数的人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他更觉得盐无闻这番话说完,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葛血玉转身走开,公孙不灭,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三人,也一个个把剑背到了背上,消失在了街道中。 慕容琳芳又去看冯陆时,冯陆已经不见了,于是她立刻追出,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慕容琳芳跑步的样子,并不难看。 她的裙子不是太长,所以整条美丽小腿上的肌肉,都随着运动而伸缩着。 她的长发和彩色的衣服都飘扬在身后,宛若天上的仙子。 也许只有秋一潇,还在看着她的背影。 也只有他有福分欣赏这么美丽的事情了。 余震刚在想事情,江自流在下决心。 孙楷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自流枪下脚下的盐文君。 江自流无奈地笑了一声,把乌金枪收起,默默地走开。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江自流还没有家破人亡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的道理。 现在,他更是不想让任何人失去自己的至亲至爱。 方百玲险些离去的两次,已经让他亲身体验了这种痛苦,他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刻骨铭心,他不能让别人也承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所以秋一潇是侠者,而江自流是仁者。 如果说为了更多的人可以过得更好,可以免于失去自己的生命,秋一潇不介意牺牲一小部分的人,但江自流做不到。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孙楷冲了过去,抱住了盐文君,紧紧地抱着,几乎不让她喘气的抱着。 方百玲和余震刚也跟了上去,秋一潇从房上跳下,和这个团队肩并肩的走着。 今日之事,好像完全就是个闹剧,一群人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目标,稀里糊涂地和不同的人战斗着。 余震刚的脸色越来越冷,江自流一直认为,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最好请人用专业的化妆在他脸上涂上满满的一层寒霜,这样自带的特效,他也就不用自己把脸绷得那么重了。 秋一潇轻轻抚着胸口上的剑伤,道:“在想事情?” 看到余震刚的表情,这句话其实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秋一潇这么问,不过只是想要让他们几个人的气氛活跃一点惊天之路。 余震刚道:“我觉得今天的事,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秋一潇笑道:“葛血玉丢失了一整个鬼蜮森林,这事当然不简单。” 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沉重,这个时候即便开个玩笑,听起来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玩笑听起来,就像是灰色的。 江自流道:“这并不好笑。” 秋一潇道:“我知道不好笑,也没指望你们能笑起来。” 江自流没有再反驳他,只是黑着脸,继续往前走。 方百玲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那么偏激。 余震刚道:“我不是说这个不简单,我指的是,今天这一战中,李玉濮和六棋子来得太不寻常,方百玲出事,就算我们不一定会全部出手,至少也都会关注着此事,时刻注意着战斗的发展,即使孙楷他们不能拿下冯陆和慕容琳芳,我们有一两个出手了,可以说,其他人也决不会离开战场半里之外,他们七人,完全就没有出现的必要,就算是出现了,他们的目的,应该也绝不是为孙楷和盐无闻助攻那么简单。” 秋一潇一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 余震刚叹了一口气:“只有这一种可能。” 江自流道:“可是从六棋子和李玉濮出现,我和葛公主就一直盯着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余震刚道:“峰城之中,已值多事之秋啊!” 江自流脸上,虽然多了几分战争的痕迹,但是仍然难掩他的桀骜狂放,和那种从心底爆发而出的自信表情。 “风雨之中,激流猛进才能显得更有意义,如果张起秀足以对付,我们也就没有意义留在这里,如果没有面对任何困境的胆量,又怎么能战无不胜?” 方百玲道:“战斗的代价,也许会牺牲自己心爱的人。” 江自流淡淡地把方百玲搂到了怀里,停下了脚步。 余震刚和秋一潇只有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人。 看着他们两个,余震刚也有些返老还童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月娅。 在那样的环境中,她还好吗? 秋一潇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面想:“只要有我们还在,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们两个失去心中所爱。” 对于秋一潇来说,他不止要保护好这两个人,而且还有苏鸣凤的安全,在他心里面,这两件事的地位,是同样重要的,没有高下之分。 爱情和友情,本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何况在秋一潇的爱情和友情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大的界限。 很多时候,秋一潇都会觉得苏鸣凤是为了江自流而活的,即使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那种亲密的关系,不过,他们这种藕断丝连的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们三人,包括方百玲这个第四个人,都很清楚,苏鸣凤和江自流之间,并非爱情,却又高于友情。 第251章 互有心机 慕容琳芳并没有找到冯陆,只能自己先回了张府。(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复制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艘地不不岗羽克星指术酷战 解药已经有了,江碎梦很快就可以醒来,自然也就不需要人照顾了,只有一个张起秀,他也用不着别人照顾,张府现在,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了。 不过她刚一回去,张府的会客厅里,就坐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伤员。 而且除了张离形之外,大多数的人,她还都挺熟悉穿越成为女儿身。 苏鸣凤,这个女人跟她打了太长时间交道了,慕容琳芳当然不可能不认识。 公羊新柔,阳佟碧血,以及五行剑的其他四人,她更是太熟悉了。 沙天一线的两个世界,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现在,就只剩下零魔城地了。 本来也许还不能够确定,不过看着魔灵之崖派到鬼蜮森林去的使者伤成这样,慕容琳芳也不可能猜不出来了。 “长孙不臣怎么没有回来,他去哪了?” 现在他们几个人的心情,慕容琳芳也真的不想再直接问鬼蜮森林的事了。 铁戈慢慢给叶千秋的胳膊上缠绕着纯白的纱布,回头道:“他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在进城的时候就离开了。” 张离形伤得也挺重,此时正精赤着上身,由苏鸣凤往他的背上施着恢复灵术。 慕容琳芳的心里不禁挽上了一个结,以狄玉飞和顾青衣的实力,就算再加上胡剑明和不擅于巷战的军队,也绝不可能把他们这群人伤成这个样子。 打不过至少还能跑吧,就算再有信念,也不会有人用一己之力去和军队对抗的。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逃跑的时候还没有完全逃得了。 胡剑明的手下,除了南暝老祖之外,应该也还有和他同样等级的高手,而且还不止一人! 张离形看着慕容琳芳的表情,笑道:“慕容郡主吧!第一次见你,比想象中漂亮多了。” 慕容琳芳淡笑道:“王孙无阵离开以前,就是把青龙剑让给你了吧,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张离形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用这么冷嘲热讽的吧!” 慕容琳芳转而问苏鸣凤:“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苏鸣凤总觉得慕容琳芳对张离形不太友好。 冯陆和张离形的过去,只除了和慕容琳芳说过以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黄文雪的事,始终成为冯陆的一个心结,自然也就成为了慕容琳芳不高兴的事。 使得她对张离形这个人,也十分反感。 苏鸣凤答道:“今天早上看到你带着百玲出去,秋一潇立刻让我带着地图去鬼蜮森林找长孙不臣,谁知道,到那的时候已经晚了,狄玉飞到底还是在其他森林的援兵到来之前,把泉林给攻破了。【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慕容琳芳慢慢地转过身去,往外面走着。 铁戈想问慕容琳芳江碎梦的事,不过看她和张离形的关系那么紧张,终究也还是没有回答问。 江碎梦本来是交给长孙不臣的,但是长孙不臣过去的时候,告诉他江碎梦不辞而别,然后落到狄玉飞手中的事,大战之中,狄玉飞又告诉铁戈说,江碎梦被他施了毒,被江自流带走。 本来狄玉飞算到五行剑不会跟他死战,说了谎话也得不到什么利益,不如说句好话,也让别人不至于那么伤心。 孙地地科岗秘封星通早陌月 这就算是狄玉飞的仁慈了。 孙地地科岗秘封星通早陌月  慕容琳芳给江碎梦吃下了解药,没等她醒过来,就直接走出去了大逆转1906。 他好像忽然间变了不少,连长孙不臣都看得出来。 铁戈看向张离形,问:“慕容琳芳对你好像印象不太好?” 苏鸣凤轻柔地帮着张离形穿上衣服,道:“她当然不会对张离形友好,因为冯陆对张离形的态度就该是这样。” 张离形诧异地问:“她是冯陆的……” 苏鸣凤笑了一笑,红着脸说:“你想的那种关系。” 张离形叹了口气,道:“那倒也正常。” 慕容琳芳给江碎梦吃下了解药,没等她醒过来,就直接走出去了。 他们都回来了,长孙不臣一个人在外面,慕容琳芳怎么也放心不下。 虽然现在葛血玉也没法让人放心,不过张府中那么多男人,总会有人争着抢着去照顾她的。 其实以葛血玉的心理素质,她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虽然那是一座城,虽然那是一个用几代人才建立起来的美好世界。 敌地仇远星太封星通察方羽 葛血玉到底得经过多长时间,心里才能彻底没有愧疚? 她不可能完全走出愧疚的心理环境,只有稍加减缓一点罢了。 今天的事是已经完了,可是事后每一个人的心情,似乎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慕容琳芳此时真是有了犹豫了,不知道是该出去找长孙不臣去,还是该留下来陪着葛血玉。 不过她刚一开始犹豫,葛血玉房间里的灯,就很快的熄灭了。 慕容琳芳苦笑着,葛血玉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她微笑着从院子里走向房门,冲着葛血玉的房间摆了摆手。 敌科科地最羽岗克主恨通吉 她知道葛血玉肯定趴在窗户上看着自己。 敌科科地最羽岗克主恨通吉  长孙不臣远远地就感觉到了慕容琳芳的气息,不过他并没有逃避的想法。 月光从窗外照在葛血玉脸上,映着她纯白的脸。 葛血玉就这样环抱着手臂,看着慕容琳芳离开。 她太清楚慕容琳芳是什么人了,也太清楚她和长孙不臣的关系了。 后科科远星秘岗封通孤封冷 如果不是江自流和冯陆从中途杀出,长孙不臣和她,其实倒也是天生的一对儿。 只可惜,他们现在真是形同陌路的人了。 又是江自流,又是冯陆,又是秋一潇的,估计就算是兄妹姐弟,也轮不到长孙不臣。 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关系发展的太快,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 长孙不臣还能这么冷静,也许是因为他根本从来都没有把慕容琳芳当成过心底的那个人。 他的心底除了剑以外,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什么都市狂兵全文阅读。 一个人不会因爱情而烦恼,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 慕容琳芳出了峰城,沿着魔河往下游走着。 他和长孙不臣是从同样的一片艰难之地走出来的,对于长孙不臣的习性,实在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的清楚。 慕容琳芳很清楚,长孙不臣每一次失败,都会坐在河边发呆,也不知道是看着水流能使自己更加清醒,还是每一次慕容琳芳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从河里扎猛子出来了。 峰城外就那么一条河,他倒是没有选择。 出峰城沿着河岸走了大概三里地,慕容琳芳才遥遥的看到了长孙不臣的身影,确切来说,是她果然看到了长孙不臣。 距离虽然遥远,但是还是足以看得很清楚。 长孙不臣远远地就感觉到了慕容琳芳的气息,不过他并没有逃避的想法。 孙不不不星技封封诺恨孤孤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会耻笑他的无能,慕容琳芳也不会对他说半个不好的字眼。 慕容琳芳看他又在发呆,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过去叫他,低垂着双手,无声地站在他的身后。 比起以前所有的失败,这一次的失败,对他来说,应该比以前的打击都要沉重得多。 那些失败,受挫,充其量不过是个人方面,心理方面的,顶多不过是受点伤,心中难受几天而已。 但是这一次的失败,他所葬送的是整个国家! 虽然说他已经尽力了,责任应该平摊,但是毕竟,他是这次守御行动的总指挥,泉林失守,就得他来负责! 慕容琳芳当然没有问泉林是怎么失守的,之前在文君庐提出的那个建议,他能想得出来,狄玉飞当然也想的出来,只不过,慕容琳芳没有那么毒辣的心肠,狄玉飞却并不在乎胡雪印那些兵马的生命。 不管泉林的战斗有多么艰难,不管泉林的防御有多生猛,不管防御的人有多厉害,在狄玉飞的眼里,只要付出的人命足够的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攻不下来的城池和领地。 慕容琳芳一直陪着长孙不臣,在河边整整站了一宿。 一宿过后,长孙不臣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慕容琳芳的身上却已经染上了一层寒霜。 结不不科封羽星克诺孙考指 直到清晨,长孙不臣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天气渐渐转凉,慕容琳芳内力再强,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孩子,这样站一夜,任凭哪个女人,也不见得会受得了,更何况慕容琳芳还是有伤在身……他一来长孙不臣就听出来了,因为她的脚步,明显有些虚浮。 长孙不臣回过头,看着慕容琳芳,已经摇摇欲坠,长孙不臣赶紧过去扶住了她,慕容琳芳躺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结地地远岗秘星封主敌恨诺 然后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就像一只沉睡的美人鱼。 艘科远科星秘克最通孙察方 江自流回到了秋一潇他们的客店,虽然也还能住,但是比起张府来,还是差了不少剑动山河全文阅读。 他倒不是吃不了那个苦,只是不明白,秋一潇他们为什么要离开,那个误会,其实很容易就能解释,而且,如果秋一潇真的不相信张起秀,那么那天晚上,他根本就不会去看张起秀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秋一潇根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他早就知道,张起秀一定会和李玉濮亮牌,一定会和他分裂。 既然明知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为什么还要离开,多此一举呢?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张府?”江自流冷冷问道。 他不是吃不了那个苦,只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他们误会张起秀。 秋一潇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胡雪印和狄玉飞对张起秀放松警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以为张起秀已经脆弱不已,才能出全力对付他,而我们,才能出全力寻找破绽,找求对付他们的方法,也能支援得更加快速。” 江自流冷笑道:“今天你们出手救百玲,在我感到你们的气息时,你们还在一两里之外,过了一会才来到战场,就算你们可以用收敛杀气的方法来干扰我们,但是绝对不会那么精准,通过你们的杀气和得到消息的距离来计算,很容易就能得到你们的大致位置范围,离开了张府,最脆弱的是张起秀,还是我们?” 秋一潇听到江自流如此细密的分析,也是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江自流已经显露出了这么多平时都没有见过的能力,看来这样的人,的确可怕,足以让别人感到恐怖。 “也许李玉濮背后的人,没有你那么聪明呢?” 敌不地地封羽克岗诺通陌岗 江自流道:“我自己的智商不高,还不用你来提醒,我能想得到的事,恐怕大多数的人都能想得到,李玉濮更是能够想到,你们离开张府,绝对不是因为想要避开胡雪印的眼线那么简单!” 余震刚叹了口气,坐在了客店的凳子上,道:“你想听真正的原因?” 艘远仇远最羽星最诺冷指岗 江自流冷冷道:“想!” 余震刚道:“好吧,真相是残酷的,但是既然你不怕知道了难受,我们也就不妨告诉你了!” 江自流深深地皱着眉,用心地听着。 余震刚看了秋一潇一眼,靠着桌子闭上了眼睛。 秋一潇只好说道:“其实我们是这么想的,薛绯颜既然定义了我们的这次行动为度假,就代表着她并非是想要让我们来帮助张起秀守御峰城,至少薛绯颜并不是完全意义上这么想的。” 江自流问:“你要是一直都这么想,也就不会现在才离开了。” 秋一潇道:“不是我这么想,而是泉林和峰城的关系,实在太过复杂,就算是张起秀和葛雪的关系纠缠不清,也难以澄清他们几代人的恩怨,胡雪印和狄麟阁对鬼蜮森林充满兴趣,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攻下零魔城地,张起秀明知道他们围困泉林的主要目的,还放心的单独把我们留下,也没有采取对泉林的任何措施,一个人到沙漠上去营救葛血玉,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江自流苦笑道:“是不是方百玲出去旅游一趟回来,我去接她也得跟你们汇报一下?人家接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就算是不说,好像也理所应当的吧!” 秋一潇道:“话虽如此,但是他救援葛血玉的过程,也并不太平,而那时,我,琳琳,还有鸣凤,包括李玉濮,都是在张府里闲着,你难道能说,我们就无法去帮忙吗?” 第252章 李玉濮的背后人物 江自流道:“但是,张起秀却没有告诉我们一声,而是一个人做了本该我们大多数的人做的事……” 江自流语气一转,冷哼道:“可是当时他可是在战斗中,通知不到我们,岂非也很正常?” 敌远科地岗考最最显球诺技 余震刚道:“你要知道,他在和那些人战斗时,可是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里,他难道就没有一分一刻是空闲的?难道就真的没有一分一刻,能够发消息给我们?” 江自流默然无语,过了好久才说道:“也许……也许他用了飞鸽传的方法,不过是被别人截下了而已……” 这样的一个理由,江自流连说服自己,都好像有些难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方百玲在这看了半天,苏鸣凤也在这看了半天,她们不但连话都插不上,更是连立场,都不知道该支持那边的好。 从主观的角度来讲,江自流的想法是对的,感情这方面,不管怎么说,张起秀对他们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怀疑他。 那么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呢,秋一潇和余震刚又好像是对的,不管怎么说,他们几个人,都是为了完成寂灵学院交给的任务才来这里的,假期总有结束的时候,薛绯颜究竟是让他们保护峰城来的,还是让他们化解泉林和峰城的矛盾来的,还仍然是一个未知数纯情宝贝:密爱钻石富豪最新章节。 艘远科远封技岗岗主不我孙 苏鸣凤本该是支持秋一潇的,但是对方是江自流,他就真的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 情郎和朋友之间,还用得着选吗? 对于苏鸣凤而言,或许还真的有的选择呢? 而且可以确定,一会儿秋一潇和江自流,还真会找他们两个征求意见不可。 但是,江自流过了好久,都没有向她们求援。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道:“如果对于张起秀来说,他真的是在图谋鬼蜮森林的话,你会不会与他为敌?” 江自流道:“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我应该听你的。” 秋一潇道:“那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搬离张府,还是个错误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说秋一潇做得不对,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 秋一潇闭上了眼,道:“不过今天这件事,如果李玉濮不是张起秀派来的,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他是独自作案的机会了。” 江自流松了口气道:“我认为也是这样。” 张起秀不是坏人,对于江自流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有的人,就不至于那么高兴了。 在一间亮堂的屋子里,正大光明地摆着一张长桌子。 李玉濮他们七个人,就站在这张桌子前。 好人和坏人永远都是相对而言的,没有人是绝对意义上的坏人。 后仇地地星太最克通远主学 后仇地地星太最克通远主学  这种实力,也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 孙科仇地封秘星岗显远球 李玉濮最讨厌这个人的一点,就是他明明是一个坏人,看上去却始终像是一个好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堂堂正正的见他们的。 这张桌子通常是那个人吃饭用的,但是这一次,他却让他们几个来到这个地方,可见,是真的把它们当成自己人了。【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不管是秋一潇还是慕容琳芳,或者是葛血玉,他们猜的都不错,李玉濮他们,真的不是为了帮助盐文君才去峰城的。他们确实有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是这个人指派给他的。 不久,这个人就从房间的内堂中走了出来,问道:“如何,成功了吗?” 结科科科最秘克克诺战地吉 李玉濮道:“已经成功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是为了孙楷和盐文君去的,就算他们不那么想,也不会想到我们的真实目的。” 结科科科最秘克克诺战地吉  这个人是临时决定要宴请他们的,所以他的准备,绝对不会有这么充分。 那个人坐到了长桌子的首座上,看着他们说道:“今天的早饭你们有着落吗?” 李玉濮道:“这顿早饭如果吃不死人,我们也不介意留下来吃上一顿战星圣魔全文阅读。” 那人道:“杀人也得分时刻,我还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是不会让你们死的!” 结不不仇星羽封封显情考指 后远远地克太封克诺考方显 李玉濮道:“哦,可我听说,冥河的主人,是个残忍嗜杀的角色,最初选择为你效力,我可是抱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想法下的决心,老实说,今天这顿饭,我还真的不敢吃。” 那人冷冷地摸着拇指上的扳指,道:“既然如此,你在张起秀的手下干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还要背叛他?” 李玉濮冷冷道:“我说是为了梦想,你能够理解吗?”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能!我想不明白,一个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还能有什么梦想?” 孙不仇地岗秘岗星显恨诺酷 “寂寞啊!”李玉濮轻轻将双手插在一起,道,“在张起秀的手下,黑暗中隐藏的久了,开始不想隐藏下去,而想要在光明里,寻找一个人做对手了!” 那人冷冷道:“你找张起秀这样的对手,了解他的每一个优点每一个缺点,对于这个对手,好像对你也不是什么挑战似的。” 李玉濮道:“我选的对手,并不是张起秀,而是,胡雪印。” 那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是胡雪印的敌人,你如果想要挑胡雪印做对手,应该继续在张起秀手下任职。” “不!我相信,你们仅仅只是现在,为了一个短暂的共同利益,而不把对方当做敌人的,只要等这个利益结束,我相信阁下会有用着我的地方。” 那人笑道:“你要这么说的话,看来我就是不想毒死你们,也不能让你们好好的走出这道门了。” 李玉濮淡淡道:“只有被戳中心事的人,才有这个杀人灭口的必要。” 怪的是,两人的话锋已经这么短兵相接了,六棋子却至今没有任何动手的打算。 那人沉默了一段时间,才说道:“只是吃一顿饭而已,行就说行,不行就走。” 李玉濮道:“当然可以,既然在下刚才全是胡说,还请阁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的无心之语。” 结仇科科岗考最最主情星科 那人只有大声叫道:“来人,上菜!” 看着面前的食物一盘盘一盆盆被端了上来,李玉濮才真正感觉出了不对。 武林中的豪侠之士,虽然说浪费的居大多数,但是像这个人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准备一个人吃,而且有的食物,更是只有在宴请别人的时候才允许出现的,如果没有客人而独自享用这一系列的食物,那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这个人是临时决定要宴请他们的,所以他的准备,绝对不会有这么充分。 “你原来要宴请的人,是谁?” 李玉濮没有坐下来,冷冷地问了一句。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白衣剑客原来放在腰下的剑慢慢地提到了胸前,而此时红衣女子的手,也开始背到了身后。 这才是他们要出手的真正准备漫漫天路全文阅读。 面前的人缓缓地将双手放在桌子上,道:“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动手,因为这顿饭真正的客人,其实就是你们。” 李玉普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冷冷道:“哦?” 这个人说:“你们那么辛苦的为我做事,当然应该请你们大吃一顿。” 李玉濮小声对白衣剑客说了两个字:“小心!” 然而那人话刚说完,身体周围,已经出现了龙卷风一样的强大杀气,整张桌子上的食物,都在剧烈地震动着。 当李玉濮小心二字说完,他和白衣剑客,黑衣水行者三个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还没有出来的红衣女子,黄衣侏儒,以及青衣镰刀手,肩膀上都被放上了一枝红色的六瓣花朵。 花朵嫣红如血。 那个人并没有继续坐在椅子上,而是紧贴着李玉濮的后背,站在了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之间。 在他们三人的胸口的领子上,也粘着这样的红色花朵。 后科不科岗太最岗主后结陌 后科不科岗太最岗主后结陌  武林中的豪侠之士,虽然说浪费的居大多数,但是像这个人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准备一个人吃,而且有的食物,更是只有在宴请别人的时候才允许出现的,如果没有客人而独自享用这一系列的食物,那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那人站在李玉濮的身后,微笑道:“我只是希望各位能明白一件事,我要杀你们,用不着费那么大周章,只要眼睛眨一下,各位就没有了。” 李玉濮身上冷汗直冒,顿时有一种反抗无力的感觉。 这种实力,也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 如果说刚才此人对他们出手时用的不是花朵而是匕首或者其他武器的话,现在他们,都已经挂了,不会有任何一个幸存的人。 饭菜仍在上着,他的手下,仿佛对这些事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人对此做出反应。 李玉濮只有说道:“我们……我们确实没有任何的心想要成为你的敌人,你的可怕,就算不试这一趟,我们也清楚得很,敢于将张起秀薛绯颜和胡雪印玩弄于掌心之上的,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主人微笑着离开他们的身边,一边轻捋着胡须说道:“你们还要知道一件事……我从来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朋友,我绝不会将他们送入死地,更不会亲手杀了他们!” 李玉濮冷冷道:“陆心梦呢?” 主人的脚步蓦然停下,整个人的重心仿佛被人用力地推了一下。 “她是个例外。” 主人伤心地答道。 李玉濮叹了口气,跟着主人坐到了凳子上。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坐了下来。 尽管主人之前要宴请的客人很可能对他们有威胁,不过…… 现实并不允许他们把这件事调查的太清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人吃得正酣,李玉濮和白衣剑客二人,却忽然停下了筷子。 一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院子里极品仙商。 即使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气息,但是在李玉濮和白衣剑客的感觉中,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阵不适。 他们也一样没有感觉到那种气息,只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敏锐感官,让他们除了捕捉气息之外,还多了那么一点点洞察的技能。 就像是身上有着一层保护膜,一旦被什么东西触及,哪怕只是细微无比的一点,他们也能够迅速感觉到。 他们并非是超级高手,但还算是一流高手。 门外的那人蓦地说道:“阁下为我准备的食物,就这样浪费在他人嘴里吗?” 李玉濮想要起身让座,主人却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没有把我当成有利用价值的人,而是纯粹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就凭这一点,我觉得他们至少就比你强,所以我不免会认为,把这些酒菜让他们吃了,比让你吃了要有价值的多,你说呢?” “有趣,莫非,你想和我一战?” 主人淡淡道:“你我交手,不是一两个时辰可以分出胜负的,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今天这顿饭,本来就不是给你准备的,就算我知道你要来,也不会有这么客气的给你准备吃的。” 李玉濮不知不觉有种莫名的感动,朋友这两个字,是多么神的字眼! 后科远仇封考岗封诺指岗结 即使他们明知这个人口中所言不会有太多的实话,但是刚才那几句话,听起来确实挺令人兴奋的。 然而院子里的这个人,却仍然没有发出任何的气息,仿佛一汪净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这种时候,这种气氛下,他的这种反应,显得实在是有些诡异得很。 长孙不臣换了个位置,继续的发呆。 没什么事就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发呆……如果不是慕容琳芳来找他,也许他不会选择在这种深山孤林里,看着脚下乱石这么无聊的事情。 至少水是动的,而石是静的,看着动的物体,至少比看着静的物体要有趣得多。 不过对于长孙不臣这种人来说,眼前是清凉河水,还是灰色乱石,耳边是潺潺水响,还是鸟语虫鸣,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于他来说,已经达到物即是我,我即是物的程度。 他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此时的他,哪怕周围一小只蚊子在哪,他也会了解得十分清楚。 慕容琳芳有些难度地登上屋顶时,他也并不是不知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看石头看水流有那么有趣吗?无不无聊!” 艘地科仇封秘封星通独通恨 慕容琳芳站在长孙不臣的身后,冷冷说道。 也许就只有她,可以这么随意地站在长孙不臣的身后,如果换成了别人,以这么强的实力说不定已经葬身多时了。 长孙不臣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转过身来,背对着道:“也许你只是没有尝试过这些事,如果你试过,你就会发现,感觉得出大自然中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的心灵悸动,是有多么美妙。” 第253章 泉林之陷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对于我来说,这里也不见得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不管哪里,都比不上魔灵之崖,如果能和冯陆在一起,魔灵之崖就是最美的地方。( ) ”慕容琳芳看着远方的朝阳,信心十足的说道。 长孙不臣笑道:“我倒是看不出来,你已经离不开冯陆了。” 慕容琳芳走到和他并排的地方,道:“我也没有想到。” 艘科科科克考最最显孙后 长孙不臣转头看着她隐隐被吹起的头发,道:“如果冯陆不是你的朋友,而真的是胡雪印打入你们内部的奸细呢?” 慕容琳芳看着他的目光,淡然道:“有关系吗?” 长孙不臣仿佛被她的眼神震动了一下,道:“是,只要他真心对你,他的朋友是谁,当然也不那么重要。” 慕容琳芳又说了一句让长孙不臣真正感到震惊的话。 孙不地地最羽最克指故岗球 后不科不星考星克通后指艘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很重要的——不管冯陆是谁的朋友,我都是你们和张起秀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因为我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改变,七彩盐无闻的过去,永远不会在我的身上出现。” 长孙不臣只有苦笑着说:“如果我们和冯陆动手呢,你会选择帮助哪一个?” 慕容琳芳道:“帮理不帮亲!” “果然是慕容琳芳啊!” 他们接受的都是同样的训练,都是从同样的艰难中磨练出来的战士,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能为对方着想到心意相通的境界。 有些话即使是对方没有说出来,他们彼此也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想法。 “当然……从我去清河,被陆心梦追杀到沙漠上,一直到现在以来,我在江自流他们身上学习到的,已经足够多了,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现在的慕容琳芳,已经不是以前的慕容琳芳了。” 长孙不臣也同样想起了江自流这个人。 他没有接受过像他们那样残酷的训练,但是他的意志,似乎比他们都要坚强的多,而且在江自流这一行人的身上,有着许多他们通过训练,训练不出来的东西。 “你是不是想问我,在鬼蜮森林失败的事?” 长孙不臣心里想的不是这个,他也不认为慕容琳芳想得会是这个,只是突然之间脑袋一热,不知怎么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他就想到了这件事可能有的严重后果。 不过这句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总裁老公之命中注定我爱你最新章节。 别人不在乎他的成败,就算是葛血玉,也没有想到要责怪他。 但是他自己,却要比别人在乎的多。 甚至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意这些事的。 结远不仇克技岗封指酷指帆 慕容琳芳先是一愕,接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愕和接着之间的时间,衔接地并不十分紧密,甚至是两个独立的动作。 她当然也知道长孙不臣不是存心这么说的,不过她和长孙不臣的情况没什么区别,都是以不作为的心理在作怪,只想顺其自然地发展。热门小说 当然,说完这句话之后,慕容琳芳也没有看他。 两个人的眼神,都看着门前的那棵大槐树。 长孙不臣终于把掖在自己心里很长时间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本来一直在泉林四周布置着防御公事,张离形,我,铁戈和烽火烟月,各自负责着一面的防御,不管狄玉飞多猛烈的进攻,派来多强劲的高手,都没有人能够攻透这层防御,再加上悬土断肠四面支援,我本以为,这是铁桶一般的防御。”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长孙不臣的目光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血流成河的画面。 “狄玉飞的人力,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士兵的性命就像是灰草一样,被他们大把大把地撒着,所有的弓箭,雷电,冰枪,陷坑,防御河,在这样的力量下,仿佛就失去了能力,他们用尸体做盾牌,用尸体做填坑沙袋,用身体当做攻上护林墙的云梯,他们有这样的攻势,一切的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的攻击让我想到了洪水,遇到山就漫过去,遇到沟就填满了继续往前冲,他们的刀砍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想不到抵挡,对这样的生命发动必杀的一击,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违天道,他们的生命一样很脆弱,但是他们仅仅为了一句将命不可为,就敢于这样不要命地攻城,甚至我不明白,这样的地域,守下去的意义何在。” 慕容琳芳一直静静地听着,他知道长孙不臣对于这些人的咏叹,都不过只是事后的感伤而已,生死关头的他,屠刀挥动的速度,绝不比心跳的十倍要慢,甚至还要快得多。 “当我终于下决心要对他们出手,拔出了那把杀人无数的白虎剑时,小叶已经帮我杀了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全是奔着我而来,没有一个是误杀的人,周围的尸体,也只有这二三十具,而在这样如水流般摧枯拉朽地冲击下,我们几人,在昨天早上就被逼到了泉林的中心!” 慕容琳芳惊讶地问道:“泉林有那么多的部队,难道就没有人出手吗?还是在那种时候,你们已经不忍再下达杀戮的指令?” 长孙不臣喘着气答道:“我们下了命令,但是所有的兵马,都没有人管士兵和百姓的事情,全都是针对着我们冲击而来,即使有人愿意杀人,他们也足够杀到不想杀了……他们……又不是我们!” 他仿佛再次身临其境,再次站在那样的一种战场上,不过他喘气的样子,包括最后的那句“又不是我们”,让慕容琳芳感觉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只有杀人。 五行剑和青龙白虎,都是残忍的杀人者,他们的兵器,无论划破多少厚甲钢盔,都绝不会卷刃,无论染过多少人的鲜血,都不会生锈,他们的杀意,不管割下多少人的头颅,都不会衰减,如果说狄玉飞的部队是不要命的恶鬼,那他们就是以鬼为食的恶魔前世爱上你最新章节! 孙不远远星太岗岗指科指所 “你们凌晨就被攻破了防御,但是直到中午才被围困在泉林中心,在这段时间里,你们的手上到底染了多少的血腥!” “所以我们失败了,我们不想杀更多的人,所以我们只有从泉林撤了出来,那些军队死得快,处理尸体的速度也快,甚至是说,当人们从屋子里出来,想看看情况如何的时候,连一滴鲜血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泉林的部队换了服色,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们的家,已经被别人占领了,更为逗趣的是,狄玉飞还对我们派出了追杀的小组。” 敌远不地最太岗最诺由太 慕容琳芳道:“那有什么逗趣的,趁着你们有状况,当然应该更加猛烈地进攻,要了你们的命,如果我是狄玉飞,也会这样做。” 长孙不臣含笑道:“不过我们杀掉那些追杀者之后,你猜我们遇到了谁?” 孙科远科最考星克诺故帆远 孙科远科最考星克诺故帆远  “果然是慕容琳芳啊!” 结地地地克考封封指地星陌 慕容琳芳想都不想,答道:“胡剑明。” 长孙不臣道:“为何?” 慕容琳芳笑道:“顾青衣和狄玉飞,一个是鬼蜮森林的老人,一个是这次行动的主使者,安抚民心这种事,少不了顾青衣,也少不了狄玉飞,何况他们也只是刚刚成为情侣,狄玉飞绝不可能派顾青衣去见你们的。” 长孙不臣深呼吸着,说:“你说的没错,还真是胡剑明,不过我没有想到,胡剑明的话,竟是帮着狄玉飞说的。” 慕容琳芳不禁起了好之意,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看到我们出来很高兴,说明我们又替狄麟阁铲除了一拨来自于胡雪印的敌人,”长孙不臣哭笑不得地说,“然后胡剑明又接着说,他告诉我说,如果出来的是他们的人,他会说本来就知道他们会出来。” 慕容琳芳道:“这些事情都是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的出来,这话让顾青衣来说,和让胡剑明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胡雪印父子,不可能会对狄玉飞没有任何防心。” 长孙不臣看着慕容琳芳,道:“我发现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受多了。” 慕容琳芳呼地一下从草屋上跳了下去,道:“我想你现在如果找一个女人发泄一下,心情会更好,但是我不会献身的,再见!” 长孙不臣笑了一笑,一举手,慕容琳芳风一阵地吹走了,不见了踪影。 慕容琳芳一走,长孙不臣立刻找了个地方,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他从杀过人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粒米,所吐出来的,不过都是苦水。 孙远远远星技岗岗通地由秘 那种场面,那种敌人和尸体,那种莫名的杀戮,能给人留下的,除了无边的恶心,什么也剩不下了。 慕容琳芳快步跑到了河边,把晚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长孙不臣的那种描述,即使是旁听者,也足够恶心得够呛。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狄玉飞下的手,比她想象得还要狠得多,她只能想得到用大部分的人去破城,却没有想到,狄玉飞能用据水关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军备力量,来对付几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极品丫鬟。 从泉林的边缘,走到泉林的中央,他们的一路上,就算是奔跑着过去,飞着过去,地上也是每三步一具的尸体。 据水关的士兵可怕,狄玉飞此人更为可怕。 慕容琳芳都快把胃吐出来,才勉强得走回了峰城,而且从那天早上开始,她没有再吃过肉食。 她害怕,害怕看到任何活的东西,因为她害怕下一秒,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的尸体。 慕容琳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葛血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张起秀从来都没有出过门, 于是张府里就此乱成一团。 平静的湖面下,似乎已经蕴含着滔天巨浪,随时将要破镜而出。 唯一的好消息,是江碎梦终于醒过来了,五行剑的人齐了。 张离形和这些人都不熟,除了一日三餐能由叶千秋和江碎梦送进去之外,其他时刻,慕容琳芳,葛血玉这两个人,别说是阳光了,就算是人,也不愿意见到。 慕容琳芳最甚。 如果不是葛血玉无意中从叶千秋的嘴里听到慕容琳芳的事,也许她也要就此消沉下去。 为了慕容琳芳,她又好了起来。 看到葛血玉从房间里走出来,铁戈都吓了一跳,坐在院子里的棋台前,看着葛血玉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我消沉是因为不想面对心里的愧疚,她为什么会这样?” 葛血玉走到铁戈面前,胸都快顶到他的脸上了。 铁戈往后退了一步,抱拳道:“葛公主,那天她回来问了几句关于长孙不臣的话,就出去走了,再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葛血玉道:“我本不想问泉林失陷的过程,现在看来,我不问也不行了,把你们是怎样丢的泉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铁戈不敢怠慢,道声是,连忙把过程又和葛血玉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葛血玉的脸色都不好看,不过说完之后,铁戈难受得呕吐起来,葛血玉除了脸色难看之外,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在她看来,那些人命,好像就不是人命似的。 叶千秋坐在棋台的另一边,道:“看来你这个人真是个禽兽,甚至还不如禽兽,动物尚且有情,难道他所说的血战,就不能让你有任何的感慨吗?” 葛血玉银白色的嘴唇淡淡地露出了一丝微笑:“狄玉飞可以把人命当成灰草,我为什么不可以?而且我敢说,如果你们都像他那么想的话,其实泉林不会丢的。” 叶千秋哀伤地笑了一声,道:“虽然已经做好了被你责怪的心理准备,不过当你的话真正从嘴里说出来,进入到我的耳朵里时,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心理素质,也还真没那么好。” 葛血玉弯下腰,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一定要记住,泉林丢了就丢了,跟你们没有关系,我问这件事,也只是想要清楚琳芳为什么会这样,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包括你们!” 第254章 峰城防御 “在泉林最危险的时候,连我这个泉林的首脑都离开了,但你们还撑在那里,就算是有人要被责怪,那个人是我,也不会是你们,你们做的很好!” 葛血玉如此说道,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将叶千秋拥入怀中。小说/</strong> 叶千秋在她的怀里,忽然连着自己的心也开始难受起来,好像被葛血玉心中的啜泣所影响了一般。 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人,心里不一定什么事都没有。 外表看起来不难受,心里不一定就也不难受幽暗主宰。 像葛血玉这样的人,可能远不如看起来那么坚强。 叶千秋已经迷失了,她不知道葛血玉这样抱着自己,是为了安慰她,还是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过了好长时间,葛血玉才慢慢放开了叶千秋,然后一言不发地就走向慕容琳芳的房间。 她走了几步,又戛然顿住。 五行剑和她认识慕容琳芳的时间是相同的,连五行剑都说不通她,自己过去有用吗? “你们谁知道江自流和冯陆住的地方?” 葛血玉忽然回头问道。 叶千秋被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啊! 谁知她话音一落,江碎梦,烽火烟月,悬土断肠等人,纷纷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葛血玉刚才的语言,已经各自地进入到了他们的耳中,将几个人一起喊了出来。 孙地仇仇星羽星岗通独秘早 孙地仇仇星羽星岗通独秘早  峰城南北两个城门,一条贯城大道,从两边城门延伸到中间的两个广场。 烽火烟月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这话你问我们?几天前才回来的人,峰城的情况,我们还没有你清楚呢吧!” 葛血玉惭愧地笑了一笑,道:“抱歉,开个玩笑,大家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现在道歉可以吗?” 悬土断肠冷冷地走了回去,连话都没说一句。 张离形一副没见过女人哈喇子流一地的表情,“没关系,最喜欢被葛公主拿来开玩笑了。” 烽火烟月,叶千秋,及铁戈,都没有理会他们两人,只是各自看了葛血玉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葛血玉含笑转身,心想:“靠人还不如靠己,自己找吧!” 铁戈向着张离形问:“孙楷和盐文君还在峰城里,她一个人出去,不会有危险吗?” “葛血玉毕竟不是冯陆,盐文君是仗着冯陆不会伤害她,才敢引狼入室的,葛血玉要是遇到同样的事,她对敌人下手,可不会像对你我这样仁慈!” 张离形和葛血玉就算就见过那么几面,一眼看去,他也可以很容易就看明白一个人。 孙不仇地克考岗封显早球陌 看明白一个人,和看透一个人,完全是两码子事。 看明白一个人,是大概知道他遇到什么事会采取什么样的判断,会使用什么样的解决方法,这个大概只是浅层次的,深层的,想要看透一个人,则必须用时间来作为代价。 葛血玉这个人,就是一个让人看得明白,却不能看得透彻的人。 张离形看不透她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么多年来,五行剑,慕容琳芳,也都没有彻底完全地把她看透。txt全集下载 有时她俏皮可爱,纯真的就像是初出江湖的少女;有时她老谋深算,就算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的老江湖也比不上,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葛血玉又回到了文君庐的原来位置,做着一件和胡雪印一样的事情军宠之笑笑生威。 当葛血玉所在的位置不断上升,整个峰城变成胡雪印手下的地图时,葛血玉所移动的位置,正跟着胡雪印的笔迹移动着。 “剑明传消息过来,苏鸣凤是在中午之前到的泉林,也就是说,慕容琳芳的事,其实在早间就已经被他们得知,秋一潇他们在战斗半酣的时候才赶到战斗场地,除去之间寻访慕容琳芳足迹,以及沿着路线找方百玲的时间,他们相距兵魔神的距离,应该是这么长……” 这么想着,胡雪印在峰城的平面图上画出了一条直线,端点就在文君庐。 他狼毫的末尾,一直向下,平面图重新变成峰城的建筑,葛血玉站在了那里。 黄裙飘扬的美女面前的建筑,是一家客栈,客栈旁边,是一座酒楼。 客栈大门两旁,挂着一对木刻的对联,上面写着“春夏秋冬一岁川流不息,东西南北四方宾至如归”,中间一块牌匾,上刻四个漆黄色的大楷,“悦来客栈”。 胡雪印以文君庐为中心,以他所画的直线为半径,在地图上绘出了一个圆形,在这个圆形里面,竟然就是一整条的街道。 “福来客栈,喜来客栈,悦来客栈,太白居,天香酒楼,好客斋……为什么这一圈里都是客栈和酒楼?” 敌不地科岗技封封主战术陌 葛血玉往客栈的另一头看去,一条直路,一眼望不到边,如果在这条直路上走,就一直走不到尽头,最后回到原点。 敌不地科岗技封封主战术陌  他看了看葛血玉的表情,确定她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丢失泉林,相信也不会对峰城的防御那么感兴趣。”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一条街道,实际上每先隔九步,就会有一点弯曲,隔六步,就会又有一点弯曲,整条路走过一遍,是一个圆形。 后地远远岗秘星岗显考最通 峰城南北两个城门,一条贯城大道,从两边城门延伸到中间的两个广场。 而从东西门进入,对于不熟悉这里的人来说,就直接进入了圆形的街道迷阵。 而在中间的广场之后,是一排房子,而房子的中央,恰好就是张起秀的家所在。 葛血玉飞到高处,往下面看去。 在这条路通向张起秀家里的关键位置上,都有一个铁匠铺。 整个峰城一共有五处这样的铁匠铺。 而在那条圆形的道路上,则有着八家客栈,八家酒楼,均匀的分布在圆形道路的八个位置上。 小巷不算,大街不算,能够容得下有秩序的士兵通过的大道,尽头出口,全都与客栈相连。 整个峰城,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的粮油店,其中还是以油店居多。 峰城中运河密布,百姓不管在哪个方位,只要走上一里不到,就能到达运河边上。 结地不远封秘岗岗主独酷冷 葛血玉往下面的几家看去,每一户人家,几乎都备有船只。 这一看看得葛血玉整个后背都湿了一片,想不到峰城的防御,竟然比泉林严密这么多,难怪狄玉飞和胡剑明,不敢先惹峰城,而先从泉林开刀了足球豪门全文阅读。 敌地仇地岗技星克主显指仇 胡雪印看着图上的布局,慢慢地把客栈和酒楼的位置一一标出,竟发现这些建筑,都分布在峰城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位置上,然后他把峰城的五座大的打铁铺一起圈出,惊得双手颤抖,连笔都拿不稳了。 啪嗒一声,这一声微不足道的声音,竟然把胡雪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显然,真正吓到他的,并不是这一声笔落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渐渐开始出现了他的部队冲入峰城的情况。 “客栈和酒楼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也许每一个建筑,里面都是张起秀的常驻军队,一旦进城,小街道绝对不能进入,如果在大道上,这些制高的客栈和酒楼,就是良好的弓箭手藏身之地,整条大道,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过这样的射击。” “客栈和酒楼之间相互呼应,短时间内,不可能将一十六座分布在不同地方的势力完全端掉,一旦用火攻,峰城运河密布,很快就会被扑灭,良好的运河疏通,又恰恰防止了水攻计的成功。” “一旦失守,张起秀就利用酒楼的优势发出信号,令全城百姓纵火,然后借助运河逃生。” 葛血玉站在悦来客栈四层屋檐的檐角上,不由得轻叹道:“张起秀确实比我要强得多啊!和他这么一比,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在鬼蜮森林中,做过任何的防御准备,而这一切的防御,还得等敌人能完完全全地从沙漠中进入沙天一线,来到峰城,这已经是个相当大难度的事。” 要知道慕容琳芳也是往峰城来了数十次才能熟门熟路的,大部分胡雪印派来的奸细,都是只知道进来的方法,却没人知道进来的具体路程,想要把万人的军队搬进来,更是绝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葛血玉自己,也不能自己进来,还得张起秀,接到涤灵村去。 葛血玉忽然诧异的一转头,忽然发现冯陆就坐在她的背后。 既然冯陆在这里,她又何必费那么大功夫,去找江自流呢?找冯陆不是更好吗? “我去看看琳琳还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你找我和江自流,都是没什么用处的。” 冯陆还没有等葛血玉说话,就连她的来意和目的,全部猜的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我来是为了这个?难不成,我们的冯大侠,还是一个算命先生吗?” 冯陆苦笑道:“猜你的心意哪还用得着算啊!江自流在你一出门就回了张府,见过慕容琳芳以后,也并没有什么起色,然后他就又找到了我,我去了也一样,我们两个人都很心痛,但是也都商量出来了一个办法。” 葛血玉冷冷道:“什么办法?” 冯陆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除了长孙不臣和她自己,没有人能帮她。” 葛血玉凄然笑道:“我怎么觉得,我这一趟算是白出来了?” 冯陆冷冷地点了点头,道:“当然,没听说过出来救人,还东张西望看风景的,如果等着你去救慕容琳芳,恐怕得等你把所有你好的峰城机密,全部解读完全了再说。” 葛血玉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做这件事?” 冯陆感叹着说:“每个特定的时刻,对于特定的人,都有不用猜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如果……” 他看了看葛血玉的表情,确定她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丢失泉林,相信也不会对峰城的防御那么感兴趣抗战武侠最新章节。” 葛血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似乎已经有了怒意。 结远地科克羽克最显术考孙 冯陆敢说出来这句话,就是算准了葛血玉不会杀他。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他了解葛血玉。 葛血玉憋了半天,问的却是这句话。 冯陆只有默默地摇头。 葛血玉这个人,看不透,也猜不透,这一点,冯陆用不着尝试。 结远远地克羽最星指早技星 因为看不透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多出自己一个,真是一点也不多。 冯陆就这样看着葛血玉,眼前一花,倩影已经消失了。 这个人的轻功,简直是到了可怕的境界。 对付南暝老祖时他不在场,不过听说,秋一潇和葛血玉都是在游刃有余的战斗,可见,即使面对南暝老祖,葛血玉也同样没有出全力。 单以实力而论,且不论心机,便不知葛血玉的边缘在何处。 恐怕就是单挑胡雪印狄麟阁,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葛血玉离开以后,冯陆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峰城阳光。 他目光变冷,只是因为葛血玉走后不久,他的背后就出现了另一个神秘的气息。 秋一潇从背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趴在栏杆上面,道:“冯大侠今天似乎挺闲的呀?” 冯陆微笑道:“没有心情去怀疑这个,疑虑那个,自然闲的很,倒不像秋先生这样,整条为了跟人博心机而煞费苦心,连住的地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 艘仇科仇封羽克封诺科显远 秋一潇冷笑道:“难怪你们俩都往这地方移动,看来是都被我算计了。” 冯陆道:“能算计得了冯陆和葛血玉,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这也只是我们,胡雪印想要知道你在哪,就不用这么麻烦。” 秋一潇不以为然地说:“哦,是吗?” 冯陆哼笑道:“我一向居无定所,盐文君却恰好能够在附近将我吸引过去,我相信文君庐这个牌子,绝不是一早就挂在那里的,胡雪印在峰城的势力,绝不是一个孙楷一个盐文君那么简单!简单举个例子来讲,上一次狙杀江自流时,用弓箭手狙击张起秀的人!” 地图仍在胡雪印眼下。 孙楷道:“您研究地图,也许不会只是要找到秋一潇位置那么简单吧!” 胡雪印道:“当然,峰城的人听你指挥,我问你就得了。” 孙楷道:“狄玉飞怎么攻下的泉林,我觉得同样的方法,我们也一样可以攻下峰城。” 胡雪印抬起了头,满眼尽是贪婪之色。 “有道理。” 结仇地远克羽星克显不孤 第255章 我能救她 秋一潇倒是不以为然,道:“那次的事我也听张起秀说起过,不是魔灵之崖的人,不过,就算胡雪印能把几名弓箭手安排在高出,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冯陆微笑道:“从这里看去,整个峰城都尽收眼底,胡雪印的人在哪,张起秀的人在哪,魔灵之崖的人在哪,我们根本就分不清楚,但是如果有箭手要停留在制高点,张起秀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可以肯定,李玉濮用的不是同样的方法,十几个弓箭手,不好安排,而且那个时候,胡雪印也不可能把李玉濮暴露得那么快,如果李玉濮真的是胡雪印的人的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复制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秋一潇道:“张起秀自己都不舍得杀掉这些人,就算我们想要做些什么,也许只能把张起秀激怒而已。” 冯陆叹道:“峰城的存亡,都是掌握在张起秀一人手上的,也许他这样的人,仁慈的时候非常仁慈,但是一旦下狠手,也许他可以在一眨眼之间,就下令屠一个城!” “峰城毕竟不是泉林。” 冯陆在峰城这么说,胡雪印在据水关总兵府,也是这么说。 胡雪印道:“狄玉飞这一个大手笔,把据水关多少年的军事力量全部葬送了,如果再用同样的方法强行攻打峰城,还没有到峰城,人已经死光了穿越成为女儿身。” 孙楷想了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有点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建议,实际上是一个要命的主意。 他们的敌人,并不只是葛血玉和张起秀,其中包括的,还有狄麟阁,还有李玉濮的那个主人,最关键还是寂灵学院! 江自流和秋一潇只是棋子,真正的棋手,是他们背后的薛绯颜和应别离。 这些人等着的,也许就是据水关和沙天一线拼得两败俱伤,那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如果同样的方法对峰城再来一次,胡雪印有可能就得把据水关都一并送给人家瓜分。 艘不科科封技最星主主方孙 想到这里,孙楷的背上,忍不住有丝丝冷汗流出。 胡雪印没有责怪他,只是冷冷地说:“你明白吗?” 艘科仇科克技最克通早吉术 孙楷道:“是!” 他承认了错误,对于胡雪印来说,就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事。 孙楷又问道:“泉林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接收驻守一下,毕竟只有公子在,泉林还不一定是我们的。” 胡雪印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其实我一直不想那你和冯陆对比,但是有的时候,你的眼光确实比不上他!” 孙楷也没有怒色,眼中脸上心中都没有:“师傅终究是师傅。” 胡雪印道:“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比他强的,至少你为人谦让,也许冯陆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艘不地地岗羽最岗诺陌孙冷 孙楷道:“是!” 在领导面前,该谦虚的时候绝对不能骄傲,但是该有自信的时候,也不能暴露出自己自卑的一面,孙楷还是很清楚,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表现自己的。 结仇远科最秘克封指科最仇 胡雪印道:“说你眼光比不上他,是因为你在泉林这件事上,想得不够周全。” 孙楷道:“是……难道将军认为,公子已足够应付?” 胡雪印道:“不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孙楷听糊涂了:“不是?” 敌地地地岗技封最显酷艘秘 胡雪印道:“当然不是,因为泉林,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也没必要拥有这个地方,鬼域森林,是我一早就打算送给狄麟阁的地方。” “为什么?” 胡雪印笑道:“泉林地理位置偏僻,只适合隐士居住,不足以成为霸业的起源地,但是零魔城地就不同了,何况鬼域森林,原来就是顾青衣的家乡,对于狄玉飞来说,在那里,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狄玉飞若是想要把鬼域森林据为己有,胡剑明也根本拦不住他。” 孙楷黯然道:“如果顾青衣不愿放公子离开呢?毕竟她是泉林的人,而且仇恨只能放在公子身上逆袭猎男谱。” 胡雪印道:“我相信顾青衣不会那么做,而且胡剑明毕竟是我儿子,我敢于让他出去历练,敢于让他们都知道他是我儿子,就代表着,我有那个胆量,就代表他有这个实力能让我放心!” 孙楷还是有所担心,但听了胡雪印这么说,他也开始相信胡剑明了。 它们到底是父子,彼此都有心理感应,实在不行,将泉林让出即可,应该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峰城的事情,是不是还靠着狄玉飞。 胡雪印看着孙楷,道:“你觉得,峰城该如何攻破?” 冯陆看着峰城的运河,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峰城最大的破绽,似乎就是在这最大的优点之上。” 后仇仇不封技封星通技冷诺 秋一潇看着一个在河边汲水的美貌妇人,叹道:“不知道这一点,张起秀如何防御?” “人是感性生物,也许现在,张起秀正想放弃峰城,也说不定。” 冯陆摇了摇头:“你我都看不穿葛血玉,又有谁能看得穿张起秀呢?” 水,可谓是整个峰城的命脉所在,峰城,包括零魔城地,所有的农业,工业,都依靠着水为动力。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零魔城地生于水,也必将死于水。 孙楷走过去看着地图上的一条条河道,问:“投毒?” 艘仇远科岗秘岗克通毫孤最 胡雪印点了点头,指着东门之外的一个水闸,道:“此处是峰城运河的闸门所在,此闸一开,峰城运河将再次通入魔河之中,魔河之水,必能使运河净化,要想攻打峰城,首先要拿掉的,就是这块闸板,让它永远不能将水流引进峰城!” 孙楷的眼睛慢慢聚光,出现起狂热的色彩。 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大,时间从早晨一直推到了中午。 江自流就等在慕容琳芳的门外,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 用沙哑的喉咙不断地喊着:“琳琳,给开个门呗!” 慕容琳芳始终没有回答他,铁戈端着杯水走了过来,强忍着笑容,也学着他的沙哑声带道:“哥们,喝口水呗!” 江自流只有苦笑着威胁他说:“你信不信片刻之间,我就能让你变成我这样?” 铁戈往急忙后退了两步,笑道:“可千万别这样,我怕了你了,万万不敢啊!” 江自流当然也没想要把铁戈变成这样,现在这个张府里,张离形他不相信,张起秀自从受了伤到现在,似乎就没想好起来过,慕容琳芳又成了这样一副模样,江自流还指望着铁戈,可以好好的保护他的妹妹。 峰城张府,虽说高手众多,但是靠谱的毕竟极少,叶千秋和江碎梦恐怕也就是这张离形唯一能够碰到,也唯一敢碰的漂亮女孩了吧! 铁戈可得保护好她们,万万不能让张离形得手。 至于江碎梦是不是江自流曾经的那个妹妹,他已经不想去追究。 艘地远远星技星克主显克帆 这样的妹妹,多一个比少一个要令人开心得多,无论秋一潇他们对他有多好,他们始终都是朋友,亲人的温暖,只有在亲人身上才找的到图腾燃烧全文阅读。 自江自流决心从狄玉飞的手中把江碎梦救下来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把江碎梦当成,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江碎梦走过来把茶杯接过,走了过去,“我们敲了几天的门也都是这样,她的气息还在,不用太担心。” 江自流接过茶杯,坐在台阶上,茶杯放到嘴边,浅浅的泯了一口。 “连冯陆来都没用,她这情况,到底该怎么才能救得了啊!” 江碎梦道:“冯陆去找葛血玉了,你只是不愿意相信,你在琳琳姐姐心中的位置,已经不那么重要。” 江自流端着茶杯,表情黯然地把头低了下去。 因为这件事他没法否认,没有那个否认的勇气。 “你心里还有琳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和她重归于好呢?” 她没有提及到方百玲,害怕再伤到江自流的心。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提不提及方百玲,结果都是一样的了。 江自流抬起头,看着江碎梦笑道:“有些时候,在一起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觉得像我和琳琳的这种关系,其实也挺好的。” 江碎梦抬起头往院子里看时,铁戈已经走了。 兄妹说话,似乎也成为了不能有电灯泡在场的关系之一。 结地远不最考封最显太最察 尤其是像江自流和江碎梦这样不太清晰明朗的兄妹关系。 结地远不最考封最显太最察  铁戈看着已经光秃秃的树木,叹了口气。 铁戈看着已经光秃秃的树木,叹了口气。 像方百玲这样的女人,喜欢上一个像江自流这样的男人,大概生命中,和灵魂中,能够剩下的,就只有无边的等待了吧! 等待幸福的来临,等待爱情的最终归属。 慕容琳芳至少还有个冯陆守着,苏鸣凤离开了江自流,立马就被秋一潇又接上手了,无论什么时候,苦命的永远都是方百玲。 这么做了两次,怪的是,江自流居然一直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过。 孙远远远克羽最克诺显敌诺 孙远远远克羽最克诺显敌诺  秋一潇看着一个在河边汲水的美貌妇人,叹道:“不知道这一点,张起秀如何防御?” 从来都是办正经事时脑子冷静得很,一到了感情这方面,他就真成了马大哈。 如果条件允许,如果方百玲再稍微漂亮那么一点点,也不要求太多,就至少别让人见到她时,和慕容琳芳有着那么强大的对比,相信即便是铁戈,也很愿意成为一个像冯陆和秋一潇那样的人。 只可惜,就算这两件事成立,方百玲的心中,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毕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那种忘掉一个人的痛苦的,就像他们那样——忘掉江自流,再接受另一个男人仿佛就真的是一点时间都不需要,没有一点过渡的过程。 孙地不地克考星最显孙显故 铁戈正想着的时候,冯陆已经落回到了院子中洪荒造化。 他一落到院子里,就气势汹汹地走向慕容琳芳的房间。 艘科远地星羽克克诺羽情恨 结仇地地星羽星岗显后星吉 铁戈看他走了几步,被吓到似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他的肩膀,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冯陆肩膀往后一扛,把铁戈扛到了一旁,看着江自流,一副好像想明白什么问题似的样子,道:“让开,让我去见她!” 江自流从台阶上站了起来,道:“你不是不知道她受了刺激,谁都不想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冲进去,只能让他受到更大的刺激,也许那时候,长孙不臣来了都没用!” 冯陆握紧了拳头,道:“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不会把她的心理,交给一个我不信任的人!” 张离形从远处落在了屋顶上,手里已经握住了青龙剑。 “葛血玉走的时候说的是谁都不能靠近这间屋子,我给了你尝试的机会,事实证明你并不能解开她的心结,我不会给你加重她病情的机会,因为现在我已经是魔灵之崖的一员。” 结不不科星羽岗岗通故鬼太 冯陆冷笑,心痛地冷笑。 他又想起了黄文雪,想起了王孙无阵。 他忽然拔出银色短枪就刺向了张离形,张离形接住枪头,往后顺劈一剑,把冯陆又迫退了下去。 他还以为,冯陆现在还能听他这个张大哥一句话。 然而他不会明白,那种彼此兄弟相称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随着他对王孙无阵和黄文雪做出那件事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感情,就被他葬送在了黑暗里。 “我一向只以为你仅仅是不要脸而已,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无耻!无耻的简直就是一种境界!这里的人,你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能够为了自己的生命让妻子出卖身体,而且还时不时的认为是有人对不起你,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对慕容琳芳的急呢?” 张离形面色连变都不变,道:“不管有多急,你都得等在外面,这不只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好!毕竟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兄弟,我还不想和你再次兵戎相见!” 这个再次二字,张离形也真能说的出口。 他们两人之间,现在也就只剩下仇恨了! 因为王孙无阵的仇,因为黄文雪的恨。 冯陆怒从心起,断枪的枪杆迅速长出,枪尖燃起了火焰,他直接冲出,冲向江自流。 张离形从空中一条剑气劈下,冯陆劈开剑气,两枪迫退铁戈,越过江自流和江碎梦,枪尖直指慕容琳芳房门。 冯陆的一招,竟然没有人能够挡下! 烽火烟月忽然闪在门前,断剑一剑挑开了冯陆的长枪,力量尽卸,江自流和江碎梦也只有出手,把冯陆又逼得退了回去。 烽火烟月道:“张离形之前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但是有一件事,今天他说的,是对的!你不能进入。” 第256章 峰城铁御 冯陆冷冷地问:“如果今天我一定要进去呢?” 叶千秋握着长剑挡在面前,短剑背在身后,站在院中的石柱上。热门 悬土断肠背着大剑,站在冯陆右侧。 铁戈等人各执名剑,团团将冯陆围在中央。 包括江自流也已经横枪而立,站在冯陆的对面。 烽火烟月答道:“今天你要过去,就先打倒我们!” 冯陆的眼睛看看张离形,看看铁戈,又看看江自流,冷冷道:“今天我要进去,你们谁也拦不住!” 他表面上做的,都和他嘴上说的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根本就不会环视这三个人。 因为他们三人的实力,是这里最强,对他最有威胁的。 张离形从屋顶上跃了下来,横剑挡在江碎梦和江自流前面,道:“你今天要是进去伤害她,也许你连我都不如,想清楚了,再对我们出手!” 冯陆哼了一声,挺枪冲向张离形。 银枪和青龙剑,三次对砸,青龙剑一横,隔住银枪的劈式。 艘远远不岗诺仇封方毫术 后远科科星指远最鬼孙吉封 叶千秋随即从石柱顶上跳下,右手结印往地面上一拍,两棵藤蔓长出,把冯陆的枪锁在藤中。 悬土断肠和江碎梦双剑齐挥,斩向冯陆咽喉纯情宝贝:密爱钻石富豪。 冯陆把头一低,躲开致命的两剑,左手中一条链子枪一挥,迫退二人。 烽火烟月以断剑闪进,又击冯陆胸膛。 冯陆长枪被锁,链子枪锁链一收,用枪头将烽火烟月断剑劈开。 六人围成圆圈,六把剑指着冯陆。 在他们之后,还有一个江自流挡着大门,守着最后一关。 对于冯陆来说,江自流才是最为危险的存在。 至于张离形加上五行剑,冯陆如果要冲过去,他们至少拦不住,但是江自流就未必了。 张离形的实力,是他自己的力量和青龙剑的和,现在此人才是四象剑之首无疑。 只要把七成力量用来对付张离形,两成力量用来对付铁戈,剩下一成力量,对付其余人足够。 冯陆将枪一晃,挺在身后,飞身冲向张离形。 江碎梦悬土断肠,叶千秋烽火烟月,四把剑一起冲向冯陆的后背。 冯陆枪头后的锁链射出,链子枪纵横一划,将四人冲击开来。 张离形剑横在胸前,身上的剑气冲天,化作一道白虹,冲向冯陆。 这时链子枪的锁链已经收回,冯陆抡枪在白虹上借力一纵,从张离形头上跃过。 江自流短枪一提,冯陆凝招不发,江自流极为诧异,唯恐伤了冯陆,急忙将短枪收回,冯陆趁机从江自流身边穿过,一闪身扑进了房间中,瞬间连房门也关上了。 张离形自己止步,铁戈拉住悬土断肠,烽火烟月拦住叶千秋,江碎梦只看了一眼江自流,便不再往前追了。 慕容琳芳的病情,多一个人进去,就多一分的麻烦,与其如此,让冯陆试一试他的办法,也无不可。 葛血玉寻着慕容琳芳的脚步来到魔河的河边,又跟着两个人的足迹站在了长孙不臣面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长孙不臣还站在屋顶上发着呆。 葛血玉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直窜到脑门,泉林残酷的战争你跟谁说不行,非得跟她说。 右手一圈细小的刀刃旋转着,聚在一颗球上甩了过去。 长孙不臣瞳孔一张,从发愣中将精神聚起,淡淡地把右手一弯,握住现出的白虎剑,轻描淡写地将白球击开。 葛血玉飞身袭上,闪进到长孙不臣身后,一掌拍在长孙不臣身后。 长孙不臣连看都没有看见葛血玉,面前就只看到了黑暗的地面。 敌科仇远封显地克方科最 他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轻微地抬起头,让嘴不至于被泥土堵上。 敌科仇远封显地克方科最  张离形自己止步,铁戈拉住悬土断肠,烽火烟月拦住叶千秋,江碎梦只看了一眼江自流,便不再往前追了。 “丢失泉林是大罪,你就这样惩罚我,是不是太客气了点!” 葛血玉站在屋顶上,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丢失泉林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而且也没想跟你算,但是我不明白,你们在泉林那里遇到的血腥,为什么要慕容琳芳和你一起承受?就凭你们都是从试炼之地出来的战星圣魔全文阅读!” 长孙不臣怔了一怔,蹭的一下翻了起来,坐着看向葛血玉:“你……这话什么意思来着?” 敌仇远不最诺远最鬼察故毫 是她说的不够清楚,还是长孙不臣的理解能力有限,看来她的描述,还不够让长孙不臣想到的太多。 “慕容琳芳是很强,不过你最好不要忘了,她终究是个女人,那些话对于一个女人造成的伤害,你难道会想不出来?”葛血玉狠狠地说。 孙地科科最显地封方太陌阳 相信如果眼光足以杀人,现在长孙不臣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她……是不是承受不了那种程度的心理打击?”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长孙不臣还是试探着问。 即使明知道这是句废话。 孙科远地封通远最独毫帆太 葛血玉没有说话,只是又瞪了他一眼。 “看来琳琳的心理素质,已经不足以和刚出道那会儿相比了,是我错了。” 葛血玉道:“既然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做出些弥补的措施,总不能一直错下去吧!嗯?” 长孙不臣站了起来,收回白虎剑,淡淡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去找江自流,慕容琳芳的病,除了他谁也治不了吧!” 葛血玉瞬间石化,得,看来这半天的话还真是白说了,要是找江自流就行了我还找你干嘛!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绑的结,干吗让别人费心去解?” 艘不远远克通远克鬼酷战接 艘不远远克通远克鬼酷战接  悬土断肠背着大剑,站在冯陆右侧。 长孙不臣忽然顿住了脚步,笑道:“算了,我不相信慕容是真的失去了心智,试炼之地你没有去过,不可能知道那里有多么可怕,如果经历了亲人的背叛,同伴的弃之不顾之后,还能被这样的心战攻破防线,慕容琳芳,也就不是慕容琳芳了。” 葛血玉呼了口气,她这才想起来,从出来开始,他还没有见过慕容琳芳一面,所有的信息都是从铁戈他们那里得来的。 老实说,她认识慕容琳芳那么多年,杀戮场面,早已是司空见惯,应该不至于,因为听到几句话,就变得恐惧任何活的东西吧! 冯陆已经走进了房间,房间十分整齐,一点也不像一个神经病能够整理的出来的。 慕容琳芳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蜷缩在一个黑暗的墙角中,而是淡定地坐在桌子旁,淡定地冲着热水。 一个脑子都不太清晰的人,用内力烧了一壶水,选的茶叶还就能闻出来异香想不出名字,你是在说你是神经病,还是要说我傻啊! “你这是……把所有人都玩了吗?” 冯陆坐在了她旁边,握住了她倒茶的手腕。 “没有,前两天心理确实过不去那道坎儿,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冯陆握着她的手充满温暖,仿佛也在表示着他充满火焰的内心极品仙商最新章节。 “外面的人为了怕我刺激到你,不惜和我动手以拦住我,你跟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慕容琳芳慢慢把茶壶放下,任着冯陆抓着她的手腕。 “这种话无论出去对谁说,都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你好像天生就是一个例外。” 冯陆站了起来,慢慢松开了她的手,道:“这一次,你的玩笑开得实在有些太过分了,过分到让我们都无法接受的程度,不过只要你好好的,这种玩笑,我情愿你再多开几个,就当作是我把你给说通的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聊些什么。” 慕容琳芳漠然地站了起来,走过去牵起了他的手,道:“病虽然是装的,但是感情确是真的,我好像真的开始害怕起杀戮这类字眼了……答应我,等此间事了,别再继续在江湖上争了,就像你跟我说过的王孙无阵和黄文雪那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天涯海角,男耕女织地度过这一生一世,好吗?” 她的语气,似乎是史无前例的认真。 冯陆好像还是第一次感觉,慕容琳芳这真的真的真的,是切切实实,的的确确地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等事了再走?只要胡雪印还活着,只要张起秀还活着,他们的争斗就永远不会结束,只要这世间还有利益二字,江湖上的纷争就会继续下去,此间事了……你给我的等待,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标准,怎么样的界线,事情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算是结束?” 冯陆并不想说这样煞风景的话,只是这些话,他非说不可。 慕容琳芳觉得,冯陆的这一番话,把她刚才情深义重的告白请求,似乎一甩袖子就给抹去了。 孙科不不克指仇克方秘科陌 最为致命的是,她还不能反驳他,甚至连开口跟他说句话,在冯陆的问题之后,也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我们还没有开始,以后的时间长着呢,就算我们要在一起,也不一定非得和这些好朋友们划清界限,一辈子不见一面,你最好想清楚,你要的是什么,再决定说出刚才那番话,有句话,我知道说出来很肉麻,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一下这句话,如果你不愿意听,就当作耳旁风吧!” 慕容琳芳道:“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着。” 冯陆看着她的俏脸,看了好久好久,道:“无论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一定会去做。” “就这句?” 慕容琳芳没有在质问,却已经是在质问了。 冯陆现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脸第一次变成了红色。 “就这句。” 慕容琳芳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我上天摘星星摘月亮呢,太不浪漫了。” “主要也借不来那么高的梯子。” 唉,说他不浪漫,可真没冤枉了他。 也许他们的谈话,也就只是以为别人听不见的吧! 否则外面江自流的表情就不会一会儿喜一会儿怒的,偶尔还夹杂着点窃喜。 张离形也不会在她恰好说到黄文雪的时候转身离开漫漫天路最新章节。 孙仇仇仇星诺远星方由察帆 铁戈也不会一脸淡定地笑看江自流和张离形的表情戏码。 想着外面听不见,想着的,终究都是美事。 冯陆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还真没有人问他,慕容琳芳的任何事。 又有谁愿意,把事情都往坏的地方想呢? 至少峰城城外,运河闸门上守护的人,不会想着坏事。 他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这地方看守闸门,已经看了三十多年。 不管他的实力有多强多弱,当看到这个老人的样子,也许已经没有人愿意对他出手。 晚上的时候,他又多买了一瓶烧酒,想着回去再喝上两杯。 他就那样提着酒瓶,在闸上又检查了一遍。 峰城的这道闸门,虽然已经多少年没有用过了,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地方就已经不再重要。 这道闸门,始终还是峰城的命脉所在。 艘地科仇封诺不封酷后不冷 老头临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旁边有一个黑影,毒蛇般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冯陆和秋一潇,是在第二天凌晨时到达的事发地点。 他们只是听说这里有个水坝,唯恐出事,所以就想要过来看看,地方还没有走到,一声轰天巨响,就从那个地方传了出来。 浓烈的黑烟也很快从那里升起。 冯陆和秋一潇加快速度赶到现场,大坝已经完全瘫痪,彻底堵住了运河与魔河的联通。 对于峰城的百姓而言,这个影响并不算什么,毕竟他们还有水井可用,不一定非要依靠河流。 但是在他们二人看来,这件事,已经糟糕透顶了。 峰城就像是一个蛋,看似有一层坚硬的表皮保护,里面却终究是柔软的。 但是这个蛋,现在已经有了裂缝。 这道拦河大坝一塌,峰城的运河,等于就成了一潭死水。 就算水还可以流进,一城的百姓,都在指着这水过日子,就算能稀释得了毒性,又能稀释得了几何? 胡雪印想怎么着,就能够怎么着。 “峰城……这次是真的要丢了吗?” 冯陆看着那座堵着水,山一样的废墟,默默地问道。 后仇科科岗主地克情后诺球 盐文君出现在这个城里,他就该想到,胡雪印想要做什么了。 但是那时他们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冯陆也没有顾及到去向张起秀和葛血玉说这件事。 没想到胡雪印的动作,竟然有这么快! 第257章 玄铁牢笼 秋一潇默默地看着冯陆,道:“你可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艘地地远封诺仇星酷恨后考 冯陆冷冷道:“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去找你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分开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 c o ” 他不但知道冯陆在想什么,当然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秋一潇皱起了眉头,道:“那就怪了,据我所知,这看守水坝闸门的老人,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虽然已经年逾七旬,但修为之高,已近天人合一的境界,会是胡雪印亲来,还是……孙楷有实力能杀得了他?还是南暝老祖愿意杀这样一个没法跟他比消耗的人?” “尸体还没有找到,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冯陆没有理会秋一潇的讽刺,语气中稍稍带着那样的一种无奈。 秋一潇把头侧到了一旁,道:“或许,人总有一种害怕欺骗的感觉,我们必定是今天第一个见到尸体的人,现在你对我都解释不清楚,如果江自流前来,你猜他会不会杀了你?” 冯陆这次彻底没有理他了,只在附近寻找着蛛丝马迹。 秋一潇也自觉无趣,就帮着在周围拨弄着草丛,寻找着护坝人的尸体。 但是在冯陆的心里,其实是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霾。 秋一潇说的没错,他毕竟还是不能完全被相信的人,而且上一次,他也确实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那一次没有人计较,因为看见的只有秋一潇和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不会揭穿他,秋一潇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这一次,慕容琳芳还会不往他身上想吗? 恐怕不会。 昨天还说得海誓山盟,浪漫无比的,今天说不定就得刀剑相向…… 那一刻,真希望来得晚一点啊! “昨天你回去之后,她就已经没事了吧?” 冯陆点了点头,道:“当然没事,一直都没事,那时候她的害怕,只是一阵而已,过去就没事了。” 秋一潇苦笑着说:“真是白为她担心了一阵子,还真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呢!” 冯陆的手停了下来,秋一潇今天是不是有点想找架打的感觉啊!没事提慕容琳芳干吗? 看到他的表情,秋一潇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赶紧改口道:“我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关心的是慕容,你不用多心!” 这种时候,其实就算他不解释,因为这些小事,冯陆也不可能跟他直接就掏银枪的。 结不仇远最通仇克鬼故最 冯陆看了他一眼,继续在旁边的草丛里寻找着妖怪事务员。 秋一潇的目光忽然飘向了远处,道:“如果认识我杀的,我绝不会让人这么轻易就找到尸体。” 冯陆的眼睛往魔河的方向瞟了一下,紧接着又跟着秋一潇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座河边的小屋,应该也就是手坝人的家所在。 孙远仇远克通仇克鬼孤封敌 尸体如果不在那里面,那就不用在找下去了。 秋一潇没有等冯陆,大踏步飞进了屋子中。 结仇远不克通科岗情敌由太 结仇远不克通科岗情敌由太  至于南暝老祖的玄铁牢笼,能让南暝老祖这样的人在里面乖乖呆上十几年,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 冯陆没有立即追进去,慢慢跟了过去。txt小说下载</strong> 他刚走了一步,就忽然顿住了脚步。 还没有走近房屋,就有一阵轻微的火硝味传进了冯陆的鼻子里。 后科地仇克通科封鬼技敌月 他曾经和雷傲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所以对于这种火药味十分敏感。 对方既然能想到用火药将堤坝毁去,就一样也能用火药截击来这里调查的人。 他思绪刚想理到这里,面前的草屋已经爆开,破碎的木头,向冯陆飞了过来。 冯陆心念电转,急忙往魔河下一跃,跳进了魔河中。 那些木块摆明不是爆炸引起的,至少不单单是爆炸引起的。 飞到自己面前的,起码有绝大部分都是被人用内力催动,作为暗器飞向的自己。 冯陆的身体刚落入水面,就又从水上纵了出来。 平静的水流,也只是把他的衣服刚刚打湿而已。 水面上甚至连浪花都没有。 水若是平静的时候,便如女人温柔时一样。 谁都不会想到,冯陆的水性竟然也有如此的高明。 艘不科地岗通科封情孙方独 冯陆在空中叹道:“完了,这次秋一潇必然要丧生了。” 他再次被打脸。 结不不地克指不封方显克鬼 两道白光同时从爆炸的火光中冲出,铁笼和阔剑在空中不断磕砸。 铁笼是南暝老祖的玄铁牢笼,阔剑是一把被怨魂附体的绝世神剑。 秋一潇还活得好好的,并且还能和南暝老祖死磕。 冯陆在空中正要飞到岸上时,一股无形大力,把他直接吸了下去。 敌不仇仇最通科星方诺结封 一条小船,在河流中逆流而上,恰好接住了冯陆立鼎1894。 看到这条小船,冯陆的心里忽然闪动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用内力隔空扰动气流并不算难,但是这样一艘小船,在水中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离自己这么近,这才是真正让冯陆感到恐惧的地方。 而他也是第一次,在没看到敌人的时候,就起了畏惧之意。 冯陆慢慢地抬起头,道:“阁下是什么人?” 船上除了冯陆,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里还提了壶酒。 艘仇远不星诺科封酷术所星 这老人只用一手划着桨,船身却没有丝毫歪斜,从物理上讲,这是很难成立的。 如果用的根本就不是桨呢? 老人一抬头,还没有回答,冯陆的枪就已经穿破酒瓶,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老人的铁桨只有横起,桨沿卡住了冯陆的枪端。 冯陆的枪继续往前,枪端从桨沿跳过,枪尖也已经刺不中老者咽喉。 老者甚至根本不明白,冯陆这一招的用意何在。 冯陆借力从老者头上掠过,枪杆易刺为鞭,直袭老者右耳。 老者还没回头,冯陆的一枪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脑袋上。 冯陆手中的是枪,但是他的枪这样的横斩,即使是两人合抱的树木,也禁不起这一下。 老人的头自然是裂开了。 整齐,圆润地被枪劈成了两半。 连带着还有他的身体,也化成了碎片。 准确的说,冯陆劈碎的,只是在空中悬着的无根之水。 水花四溅。 冯陆落而收枪,站在了船的这头。 后远不不克诺仇岗情月岗阳 魔河中两道水墙从船两边升起,如夹壁一般向着船挤了过来。 一滴水珠落在船的那头,落下时即成为了刚才那个老者。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鲁莽,说打就打,都不能先客套一下吗?” 老者已经从刚才的普通装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脚踩银靴,双手以青色丝带缠住袖口,整个人即使年龄摆在那里,也只能用一个帅字来形容。 在那两面升得超过河岸的水墙之下,整条船显得无比渺小。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好一招民心如水!到底是前辈。” 后不地仇星诺仇星方恨陌月 后不地仇星诺仇星方恨陌月  冯陆的身体刚落入水面,就又从水上纵了出来。 似乎就完全没有注意两旁足以漫过头顶的大水,更不知道这水是可以杀人的。 至少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把这个帅气的老者当做前辈奇情柳永。 南暝老祖的实力足以对抗岸上的任意一个人,现在竟然还有一位水上功夫如此高深莫测的人等在这里,上天看来是真的要绝冯陆秋一潇于此了。 或者说,胡雪印的如此安排,就是等着收的他们的人头。 这是铁定的不准备让他们回去了。 老人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我又有对你救命之恩,不如你我就此罢战,做个朋友如何?” 冯陆冷笑,“你是胡雪印的人,我是张起秀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两种背道而驰的信念,可以融为一体的?” 后科不远星主地克情毫封后 老人微笑道:“你不要忘了,这是在水上,你的武功,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但是这里的每一滴水珠,都可以成为我的武器,你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 冯陆只淡淡地说道:“我从来没有灵兽,因为我觉得,在大部分的地方,我都不需要灵兽。” 他把话说到这里时,眼睛忽然转了转,然后往上翻了翻。 老者的手慢慢掐了个水珠的诀印,放在背后。 这时一只金色鲤鱼,从水中突破水墙,跳到了船上,然后金色鲤鱼在船上跳了几跳,又崩到了水中。 全过程中,这只金色鲤鱼都没有被水壁所阻挡。 老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紫了起来。 他好像知道,冯陆的能力是什么了。 如果一个人能驭使所有地域的所有动物灵兽为自己所用,那么这个人本身,也就不再需要什么必要的灵兽了。 对于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手段,譬如在魔灵之崖,他对付狄玉飞时,就没有用这招。 如非必要,这招还是太浪费灵力。 冯陆双手一张,背后的鲤鱼草鱼,鲫鱼螃蟹,不断地往来跳跃。 再往后,一些大鲶鱼,黄鳝,章鱼,正不断地盘旋在水上的喷泉上。 最大的还是水壁外的一只龙虾,简直就是水中的水神一样。 一个魔河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恐怖生物? 老者的心里都开始有些发怵了,胡雪印大老远把他请过来,这是要对付的什么人啊! 孙仇远地星诺地岗方学岗克 以这么多跳跃的水生动物做背景,冯陆看起来更是威风无比。 “现在实力就相当了,怎么,难道你只敢对付比自己弱的人吗?” 冯陆冷冷地对老者挑衅着。 老者微笑道:“有趣。” 敌不地仇最显远岗鬼秘陌接 说完他便从水中变出来一把无形的水剑,慢慢地对准了冯陆。 夹壁中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秋一潇和南暝老祖的战斗,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的高雅和风度可言,完全是中规中矩的速度的比拼,和残暴的力量对磕末世之我的生存! 青茗附身的宝剑,也不知道秋一潇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知道有什么来历,只是此时此刻在他的手中,威力实在不小,而且也实在结实得让人难以想象,无论对阵什么样的神器神剑,至今刃上都没有碰出过缺口。 至于南暝老祖的玄铁牢笼,能让南暝老祖这样的人在里面乖乖呆上十几年,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 这架牢笼,不用想也知道,已经是一件完美的武器。 和这样完美的武器对砸,青茗剑仍然没有任何损伤,这把剑自然也是名剑。 实力强的人,所用的战斗方式自然不同。 像秋一潇和南暝老祖这样的人,一旦用武术动起手来,即使再想停下来用远程灵术对拼,也已经根本停不下手来了。 所以就只能用武器对砸着。 玄铁牢笼没有什么事,青茗剑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终于两个人都撑不下去了,铁笼和阔剑一起对碰一招,两道电光反向射了出去。 这一击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威力强大的攻招,两个人在对方的攻势下,各自在地上滑出两条脚印,艰难地刹住脚步。 两人心中都各自惊讶于对方的实力,充分证明着,上一次他们三人的战斗,根本没有一个人露出过真正的实力。 南暝老祖心想:连这个在上一次没能伤到自己毫发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那么,那个穿黄裙子的女人,到底是该有多强? 秋一潇撑着剑站了起来,握着拳头把嘴角的鲜血揩了下去。 他伤得不重,同样也不轻。 不过南暝老祖的左臂上,也同样有一条划痕。 划痕不深,影响不了一个人挥舞兵器,但是伤在左臂上,就更不算是伤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结地地科最通远岗方战不结 秋一潇剑指南暝老祖,眼睛中满是杀气。 南暝老祖流着血的左臂颤抖着,拳头用力地握紧。 孙科远地星诺科最情月冷月 “峰城的这道水坝,关系到太多人的性命,所以把这个出水口堵上之后,胡雪印就不能让人那么快就把问题解决掉。” 秋一潇问:“如果真是这样,杀了我们,你就能拦得住别人了吗?” 南暝老祖哼了一声,道:“你们二位的尸体如果不能找到,至少张起秀还没有那个心去挖渠。” 秋一潇冷笑道:“莫说张起秀不会按照你们的鼓板走,就算是他真的一心想要找到我们的尸体,就凭你们,能杀得了我和冯陆吗?” 结地仇地岗主科克酷吉最接 南暝老祖微笑着说:“也不能太不信邪,尤其是想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太自信了总是不好,总觉得世间除了你就没有高手了,老这么想,总会吃亏的。” 秋一潇轻轻在剑脊上一弹,发出铮的一声鸣响,道:“在下倒是并不觉得自己是高手,只是……对付你这样的人,还是有相当把握!” 第258章 死斗 南暝老祖将铁笼摆在了自己面前,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的相当把握,是有多少的实力!” 秋一潇慢慢地把右手青茗剑斜刺在一旁,紫筠剑交在右手,左手化为剑诀,慢慢地从紫筠剑的剑身划过。小说 (. . c o ) 原来青如春柳的寒锋,登时变作了血腥妖异紫色。 后仇仇仇岗通不克方早克结 南暝老祖那双不寻常的眼睛里,看到的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秋一潇的面孔,而是一半是秋一潇,一半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脸。 那个陌生女子的脖子一下,露出的只有一团紫色的布料悬在空中,她的身体则看不见。 这就是说,这个女子,就是这把剑的剑魂。 南暝老祖明白,这剑魂已经和秋一潇合为一体,而剑魂本身,就是剑的一部分,人,灵,剑,三者合一,这样的秋一潇有多大的威力,实在未知。 敌科科地最诺不克鬼远主 南暝老祖忽然将玄铁牢笼的锁链变直变硬,像一只铁锤的长杆一样,握在手中,然后双手握着长杆,将铁笼举起都市狂兵最新章节。 秋一潇的一手人剑合一已经是高手的代表了,而南暝老祖竟能使柔软的锁链变成至刚的棍子,比起秋一潇来,则是更上了一层楼。 秋一潇眼睛缓缓睁开,紫筠剑在手中转动一番,住手将剑尖停在眉间。 南暝老祖的铁笼,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两个人的姿势仿佛都是守式,有仿佛都是在准备着进攻。 艘仇科不岗指仇最独通敌学 两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同时也在寻找对方的身上破绽,做出攻击防御及往后打下去的招式推论。 两个人的站姿都太过完美,至少短时间内,他们谁都没有任何出手的打算。 周围的物体已经完全静止,两个人的百步之外仍有树枝摇动,但是在他们周围的方圆百步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的痕迹。 两个人的气息已经被完全掩藏,而周围的动物植物,也正因为这种被深深掩藏的气息,无法自控的被迫和他们处于同样的状态之下。 张力能够摧枯拉朽,但是从外而内的压力,却更加可怕恐怖。 兵家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大多数时候,获胜的根本,并非是压倒性的胜利,将敌人的内心信念完全摧毁,才是威力更大的摧毁性力量。 他们两人,此时就正在使自己达到一种剑即是我,我即是剑的空灵境界。 河的下面,整条小船已经被跳动的水生动物和至柔水珠聚拢上来的墙壁包围在中间。 冯陆银枪一挥,果断地冲击而出。 敌科不远克诺远岗酷科科技 老者手中透明的水晶剑一动,急忙迎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和秋一潇与南暝老祖又有所不同,魔河中的水,老者不可能全部控制,魔河中的生物,冯陆也不可能催眠太久的时间。 他们的战斗,唯有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双方都是如此。 船上是水晶剑和银杆双头枪的剑锋,船下是冯陆的灵力驱使的水生动物群和流水的交锋。txt全集下载</strong> 艘不不科封显不克独早岗所 船上是不断的水花四溅,因为老头的水剑不断地被冯陆打破。 船下是水形成的墙壁不断被暴走的鱼群一面面穿碎。 然而水剑可以重新聚起,水墙也同样随破随补。 冯陆半天所做的,都是在抽刀断水水更流。 而老人的状况,也不过是让流水不断,只是为了让冯陆继续抽刀断水而已。 冯陆的攻,老人的防。 两个人重复的做着相同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疲累的样子。 拼的就是耐心。 这件事很无聊,但是不做却不行。 冯陆如果停下来,老人的剑虽柔和,但是一样可以劈断他的喉管,老人如果稍微停一下,冯陆刺穿他的心脏,也是决不会客气剑动山河全文阅读。 这种情况的结束,只因为冯陆的一枪,突然间刺空了。 他这一枪刺空,老人的剑就立刻变成了一把长逾两丈的水态大刀,一刀向冯陆的脑门劈落。 冯陆跃出小船,站在一条浮起的章鱼上面。 老人的大刀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竟一刀将小船劈为两半。 船翻成两半,从两半船之间,水流不断从老人脚下喷泉般翻涌,形成一朵冰莲花,将老人托于其上。少了船的依托,老人更加仙风道骨,而且也方便他更加随意地控制水流。 四道水柱从冯陆脚下的章鱼身边飞起,将要化成笼子,只要水柱延伸上去,将顶封住,就等于是将冯陆困在了他的阵中。 但是冯陆并不给这些水柱困住自己的机会,两只巨大的螃蟹从水底飞起,四只钳子同时一铡,将水柱从中间截断,七八枝红色的触手从水底窜起,盘旋着将水柱根根斩散,渺小的鱼无数地螺旋着飞起,旋转着将一条条水柱卷成了水滴,每一只鱼压下去一滴水滴,最后千万只拇指粗细的小鱼,将四条水柱悉数砸了下去。 水珠从两人面前落下,一次又一次地裁断两人对视的视线。 结仇科远岗主不最鬼我帆通 冯陆突然从章鱼身上闪出,噼噼啪啪,无数多个闪现,无数条枪从各种各样的地方刺了出来。 他就像一条披风一样,将老人完全笼罩。 敌远远科克显仇封酷敌所由 这一攻一防,两人都出了全力。 在冯陆的上百根枪尖完全刺到老者身体上时,老者脚下的冰莲花忽然散开,将自己堕了下去。 而在一刹那间,所有的水壁也尽消于无形。 水壁消失的一刹那,空中飞跃的鱼类,也都沉了下去。 冯陆回身站到了章鱼上,将银枪纵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逐渐趋于平静的河面。 河面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冯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鲜血濡湿了整条袖子,然后迅速僵硬。 水剑加上寒冰灵术的威力,竟是如斯之大。 整条胳膊已经麻木。 冯陆枪交左手,艰难地跳上了魔河岸上。 后远科不封显科岗方察冷考 后远科不封显科岗方察冷考  不管那个人有没有走,他的优点,只能在水上才能发挥到极致,至于到了岸上,冯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管那个人有没有走,他的优点,只能在水上才能发挥到极致,至于到了岸上,冯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刚一踏足河岸,就觉得踏出的左足似乎穿入了什么结界中。 冯陆一抬起头,秋一潇和南暝老祖就一起冲出,武器带着罡气,轰向对方。 原来冯陆的脚下,正是他们杀意收敛波动的边缘。 艘不仇仇克显仇星鬼秘地仇 这个空间一旦被打破,两人就会如惊弓之鸟一般,全身的杀气重新外放,发出必胜的一剑大逆转1906。 冯陆有些无辜,他真不是故意踏入的,再退一步,他可就得到河里去和那位老人家玩水了…… 敌地不科最主远岗独仇太我 后远地远克主科克方指考术 天空已无颜色,不管在谁看来,秋一潇与南暝老祖的战斗下,天地间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血色。 血色下的,只有两个黑色的影子,不管对谁而言,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的有形的剑气,以血色为底板的纸张,时不时地有泼墨如月牙般在上面闪出。 那就是剑气。 孙不不科克通科克酷恨艘显 孙不不科克通科克酷恨艘显  整条胳膊已经麻木。 “秋一潇的剑法威力卓绝,在他未入寂灵学院时,已经堪称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在剑气和灵术上的造诣,竟然已经修至如此水平,难怪胡雪印要把我们两个先行诛杀了!” 在他看来,秋一潇的威胁虽然很大,但是还不足以给他造成威胁。 冯陆似乎也很自信,整个峰城除了张起秀和葛血玉,也没有别人的实力,能够出于他和秋一潇之上了。 紫筠剑砰的一声从秋一潇手中飞出,叮叮当当地飞跳到远方,秋一潇则从月牙泼墨的纸张中跃出,看来胸腔里的骨头,应该是碎了几根吧! 血色的天空渐渐消失,泼墨般的剑气,也一条条崩碎,其中南暝老祖如魔头般现出,手中的铁笼,更像是鬼卒勾魂的命牌。 冯陆眼神一动,银枪重回右手,直接飞到南暝老祖身后,一枪指出。 他的袖子已经再次软化了下来,血迹还在,血迹已干。 冯陆的内力,本就不输于峰城任何一人。 南暝老祖镇静回头,铁笼栏杆夹住枪锋。 冯陆微微一笑,枪头中似有机簧一般,立刻又弹出四寸,枪刃割伤了南暝老祖的咽喉。 锁链一软,铁笼重重地撞向冯陆,迫使冯陆不得不断枪求生,枪头从被夹的地方断开,露出了里面连着的钢索。 冯陆在铁笼上一踢,拽着钢索借力往后跳到了两丈开外,锁链回收,将枪头重新并合在银枪杆上。 南暝老祖的锁链一尺尺收回,背着左手握住了铁笼的栏杆,举在肩上。 可以断定,秋一潇不管伤得重不重,都不可能指望他来对抗南暝老祖了。 后仇地远星指不封酷帆毫闹 实际上冯陆是不想救秋一潇的,救了他,自己会越来越说不清,好像本身就是演了一场戏,骗她相信自己似的。 后仇地远星指不封酷帆毫闹  血色下的,只有两个黑色的影子,不管对谁而言,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的有形的剑气,以血色为底板的纸张,时不时地有泼墨如月牙般在上面闪出。 但是如果不救他,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 慕容琳芳就算是对他有着那么点喜欢,可是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她会知道做何选择,在正义和黑暗之间,她也知道该如何抉择我的明末生涯。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的关系很单纯,比起江自流和江碎梦兄妹,他们两个的兄妹情谊,才是真正的亲情。 在慕容琳芳看到秋一潇死了自己还在现场活着,冯陆就是有八百张嘴,也别想说的清楚。 南暝老祖应该是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装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样子,故意说道:“来的时候,胡雪印就已经告诉过我,对于有些人可以出全力,有些人不可以出全力。” 冯陆微笑着,枪在左手上,右手往背后一伸,血流又从袖子里流了出来,整条小臂,都不断地颤抖着,从苍白的嘴唇中淡淡吐出来几个字,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人是可以出全力的人,什么人是不可以出全力的人?” 南暝老祖道:“这……他却是没有说。” 冯陆不由得苦笑,南暝老祖真是个会说话的人,他看起来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听起来,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这种语言的艺术,就是什么都不说全,一切都让听话的人自己想。 冯陆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过的事,不在意别人的诋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秋一潇。 秋一潇叹了口气,心想他没说是你,我也没怀疑是你,人家到底哪诋毁你了? 孙仇科仇克主不岗情接阳仇 反倒是冯陆这么说,让秋一潇觉得,他是做贼心虚。 尽管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的自己,秋一潇也看见冯陆身上带着伤,不过他就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虽然确实有些忘恩负义。 南暝老祖道:“好吧,不过就是换个对手而已,我又不是杀不了你,不过你可以放心,秋一潇并没有看到那具尸体。” 放心你妹,冯陆心里骂道,你到底还让人家怎么放心啊!没看到尸体,没看到尸体不就是在告诉秋一潇,房间里的尸体有问题吗? 秋一潇找了棵树靠上,蜷曲着右腿,右手放在膝盖上,笑着问:“哦,那如果我要是看到那具尸体,又会怎么样?” 南暝老祖道:“如果你看了那个护坝人的尸体,以你的洞察力,就会很快发现,这个人的尸体,致命伤在胸口上,中的是枪伤,而且一枪致命,没有第二处伤口,枪尖的形状,就和我脖子上这道一模一样。” 秋一潇道:“只可惜啊,我这一眼还看不出,护坝老人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否则就大致可以判断出,人是谁杀的了。” 南暝老祖道:“死亡时间是在三个时辰前,那时候你还没有和冯大侠在一起。” 调查的这么清楚,你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来陷害人的? 秋一潇苦笑道:“幸亏我没有看见,如果我看见了,一定不会放过值得怀疑的那个人。” 南暝老祖道:“现在,那人就在你的面前。” 秋一潇摊了摊手,笑道:“我知道啊,只可惜,我拿那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有前辈这样仗义执言的人在,相信也会替我们讨回个公道,而且,如果你有信心杀了冯陆,也没必要跟我说这么多的话,冯陆死了,内奸没了,你自然也会杀了我,否则让我回去说一个没有价值的情报,你们也没那么闲吧!” 第259章 全面计划 对于秋一潇来说,其实冯陆不是内奸,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对于南暝老祖的态度,就是希望冯陆能够秒杀他,把自己带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 而南暝老祖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秋一潇能够冤枉冯陆,等他状态满时,对冯陆出手。 秋一潇心里明白,对于南暝老祖来说,他很清楚冯陆的实力,所以说这些希望自己能够让冯陆心乱的话,取得那些微弱的优势。 但是现在,除了冯陆肩膀上的伤以外,其他都不足为惧, 冯陆看着南暝老祖,眼里的火药气息,越来越重。 另一方面,秋一潇的信任,也让他觉得,由衷的尊敬,让他更有决心和信心,去以自己的一杆长枪,保护着这个人。 冯陆淡淡道:“你这么说,不过只发给我一种讯号,就是你还没有能力杀了我!动手吧,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前辈人物,别让在下看不起你。” 结仇不远岗诺科封方后毫 南暝老祖眉头一皱,手中锁链变软,玄铁牢笼再次飞撞而出。 冯陆跳过牢笼,刺向南暝老祖,南暝老祖把铁笼一转,让铁笼又飞转着倒回。 这一招葛血玉和秋一潇已经各自用了一次,几乎都差点让他命丧黄泉,他要是再想不出些破解之法,南暝老祖这个名号,就真的是浪得虚名了。 冯陆只能倒翻射出,温文尔雅的落在地上战星圣魔全文阅读。 南暝老祖接住铁笼,翻身腾空,向下一笼子砸下。 冯陆的长枪一下子变作万道寒芒,手臂一伸,寒芒向南暝老祖飞去。 南暝老祖的大铁笼狂乱飞舞,将寒芒一条条砸飞,万千寒芒中,一条实体银枪直刺飞来。南暝老祖铁笼栏杆一格,借势向后倒退,在草地上划出一条垂直的弧线,转而跳入了魔河中。 冯陆赶到河边往下面看时,一条更为精致的小船,载着南暝往零魔城地之外行去。 划船的人自然是那个之前跳入水中的老者。 这老者倒也真有闲心,把灵源里放的船倒真不少。 冯陆叹了口气,只能回去找秋一潇。 南暝老祖能将秋一潇伤成那样,他自己不可能一点事没有,加上冯陆打的,基本上可以断定,现在是杀他的绝佳时机。 不过,就算现在是杀他的好时候,以冯陆的功力,南暝若是拼着鱼死破,他也真不一定杀得了人家。 冯陆走到了秋一潇跟前,蹲了下来,问:“你怎么样?” 结科仇科克诺远星情独考诺 秋一潇有气无力地说:“胸膛被玄铁笼直接砸中,估计肋骨折了几根,其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呢?” 冯陆的伤看起来也仅仅只是比秋一潇轻那么一点,仅仅一点而已。 冯陆摇了摇头,右手握着秋一潇的肩膀,道:“现在这场面,你说会不会有人以为,你是我打伤的?” 秋一潇道:“放心吧,至少慕容琳芳是不会一见面就动手的,只要她不动手,你还怕些什么?” 冯陆道:“那可说不定,也许他一来,就直接会把我逼到一旁,借以保护你。热门</strong>” “鼻子下面那个缝叫嘴,你不和她动手,还不会说话吗?” 冯陆仍然没有把银枪收回灵源中,道:“我只怕我还没有说话,她已经把我当成死敌应对了。” 秋一潇皱起了眉,冯陆这次所说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孙仇仇仇克指仇星鬼后酷显 杀气! 孙仇仇仇克指仇星鬼后酷显  这一招葛血玉和秋一潇已经各自用了一次,几乎都差点让他命丧黄泉,他要是再想不出些破解之法,南暝老祖这个名号,就真的是浪得虚名了。 同一刹那间,两人的心中都同时感觉出了这两个字。 结科地仇岗诺远最独后封科 冯陆连枪也不抬,淡淡地转过身背对着秋一潇,看着那把离自己胸口仅有两寸的朱红色短剑。 短剑握在慕容琳芳的手中。 慕容琳芳冷冷地问:“你为什么不抵抗我?如果我刚才一剑刺进你的后心,你会死的。” 冯陆微笑道:“如果我真的出手,就从嫌疑犯,直接变成罪犯了。” 他的笑容都到了现在还是这样的无害,这样的坦然。 没有一点做错事情样子的犯人,任何人都不见得有权力置他们于死地的吧? 冯陆若真的是在撒谎,又怎么会有这样坦然的表情? 几乎就因为这一句话,慕容琳芳就开始想要相信他了极品仙商全文阅读。 后科仇地封主仇岗方显克羽 峰城那么多胡雪印的人,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能够杀死护坝人炸毁闸门的人,为什么自己和他们,就非得怀疑是冯陆不可呢? 后科仇地封主仇岗方显克羽  至少慕容琳芳是在试图相信他。 但是放眼整个沙天一线,能把秋一潇打成这样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是你伤了秋大哥?”慕容琳芳的剑尖又往前了一寸,剑尖上闪着耀眼的星光。 冯陆笑道:“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我若是想杀他,他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慕容琳芳想看一眼秋一潇的伤势,却被冯陆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慕容琳芳忽然淡淡地把剑收回,道:“我也觉得你不会做出这件事。” 冯陆心里苦笑一阵:你不是觉得我不会做出这件事,你是认为,我是在拿着秋一潇作为人质。 但终究慕容琳芳还是把剑收了回去,没有往他的胸膛刺入。 这一点,不管动机怎样,最起码,结果还是好的。 至少慕容琳芳是在试图相信他。 冯陆没有再说什么话,转身离开了这片土地。 长孙不臣公孙不灭要是过来,可不会像慕容琳芳这样客气。 慕容琳芳这时似乎也不太顾着去看秋一潇的伤了,手一举,就想要去拉回冯陆。 她当然拉了个空。因为她想要把冯陆留下的那一刻的思想,是完完全全地纠结状态,在留下他和不留下他之间,在那一刻就几乎挣扎了一千次。 冯陆走出了几步,嘴角就露出了笑意。 那一下身后的风声,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忽略那片刻动作中的短暂停顿,冯陆心想至少慕容琳芳还是在乎他的。 不管这种在乎,是出于朋友的感情,还是出于爱人的情感,他都很高兴。 慕容琳芳是他的朋友或是女朋友,都比做他的敌人来得令人开心得多。 秋一潇的胸前是重击伤,慕容琳芳看他一眼,也就知道了不是冯陆所为。 看到他的伤势时,慕容琳芳也就没有再怀疑冯陆了。 慕容琳芳转身坐在了秋一潇的旁边,问:“你们是也遇到什么敌人了吗?” 秋一潇道:“你既然知道是我们遇到了敌人,为什么还那么对待冯陆?他可是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会误会他,看来你还真的误会他了。” 轻轻把手放在秋一潇的心口,慕容琳芳的灵力渡出,道:“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过来和他问好,然后和他一起把你扶回去吗?” 她的手放在的就是秋一潇肋骨断掉的地方,用灵力帮秋一潇把骨头吸起来,重新接合着武道人皇。 秋一潇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慕容琳芳道:“我只是觉得,那样会让他觉得心里不痛快,觉得我是明明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却还是跟着他往错的路上走,我……我只是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就足够了。” 秋一潇长叹道:“好久都没有听过,这么优雅的借口了。” 慕容琳芳给他接好了骨头,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拧,嗔道:“我也好久都没有被人这么直白的揭穿过了!” 敌远仇仇封通科克酷结秘所 秋一潇开心地张大嘴巴笑着,把慕容琳芳搂在了怀里,问:“那你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慕容琳芳像是一只羊羔般柔顺地躺在秋一潇的怀里,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如果一会儿鸣凤姐姐来了,你我还保持着这样的身姿,你觉得她是会说你花心呢,还是会怪我勾引你呢?” 后仇科科克诺仇封酷艘敌 秋一潇想了一会儿,自信地回答道:“她会先问我伤得怎么样。” “我不信。” 不过慕容琳芳还是很快就相信了。 “你伤得如何?” 结远科远星主远岗鬼吉星球 这确实是苏鸣凤问出来的,而且是见到他们之后,问出来的第一句话。 看到自己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苏鸣凤不但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甚至连一点吃醋的表情都没有。 这个女人,和自己之前见过的正常女人,似乎有着太大的不同。 心理不正常吧! 秋一潇笑着把慕容琳芳从怀里推开,道:“小伤而已,琳琳已经都给我治好了。” 苏鸣凤对着慕容琳芳深深一揖:“谢谢你了,琳琳!” 慕容琳芳尴尬又无奈地说道:“鸣凤姐姐,我知道你们两人的感情很好,但是拜托你们能不能给我们这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一个机会,不要把我们的心计付诸流水好吧,看着一个比你漂亮比你聪明又比你温柔的女人躺在你男朋友的怀里,你好歹也给出点表示不好吗?” 跟苏鸣凤一起来的,是江自流。 江自流听着慕容琳芳的自吹自擂,其实倒也不觉得她太夸张…… 看着慕容琳芳,苏鸣凤还真是样貌智商性格……都没一样能比得上她的。 苏鸣凤淡笑道:“我男朋友是个有分寸的人,对于大多数男人喜欢的女人,他未必就好那个,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姻缘这东西,一旦牵定了,可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得了的,我相信他,更相信你。” 慕容琳芳嫣然一笑,问道:“相信什么?” 苏鸣凤下意识地看了江自流一眼,道:“新欢旧爱还都在峰城里,你就是再饥渴难耐,应该也不会打我们家秋一潇的主意吧!” 本以为慕容琳芳会看一眼江自流,然后低下头的,没想到,这丫头的性格,和她想象得也相当不同。 “小江,秋一潇……在鸣凤姐姐嘴里,好像这两个人的亲疏不同呢,秋大哥天天听着这样的称呼,会不会吃醋呢?”慕容琳芳挽着秋一潇的胳膊站了起来,反将了苏鸣凤一军漫漫天路。 苏鸣凤只有叹了口气,看来想和这姑娘玩心机,她还得回去把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鬼谷子什么的再背几遍,融会贯通了,或许才能够对付她的吧……兴许还不够。 秋一潇冷冷地说道:“好了琳琳,别开玩笑了。” 慕容琳芳立刻停止了笑容,瞬间把脸板了起来。 秋一潇的表情和语气都太严肃,可以说,他话一说出来,慕容琳芳就被吓到了。 苏鸣凤和江自流的表情,也在这一刹那纠结了起来。 秋一潇走到那将魔河与峰城运河的连接堵住的废墟前,看着下面,冷冷地对江自流他们三个说道:“峰城的运河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潭死水,也就是说,峰城正遭受几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浩劫,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人,都要密切注意峰城的一切动静,尤其是跟河道有关的,连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两个人,都如临大敌地点了点头。 孙科地不克主仇克情察阳太 孙科地不克主仇克情察阳太  “小江,秋一潇……在鸣凤姐姐嘴里,好像这两个人的亲疏不同呢,秋大哥天天听着这样的称呼,会不会吃醋呢?”慕容琳芳挽着秋一潇的胳膊站了起来,反将了苏鸣凤一军。 秋一潇说的应该毫不夸张,对手既然能想到将闸门毁去,大坝炸掉,就绝不会仅仅是想要除掉一个看坝的老头而已。 不过反过来想想,如果要下毒,这样的一条大河,得多大的毒性才能够做到? 方百玲托着脑袋,在房间里沉思着,转悠着。 就是那么晃着,把在旁边看着她的江自流都快要转晕了。 结科远远岗诺地星酷结主接 秋一潇做得安排,决心用最少的人力,做最有价值的大事。 结科远远岗诺地星酷结主接  冯陆摇了摇头,右手握着秋一潇的肩膀,道:“现在这场面,你说会不会有人以为,你是我打伤的?” 通过慕容琳芳,秋一潇把包括张离形,长孙不臣,公孙不灭,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以及五行剑,分别安排在了峰城的八个大客栈中,而江自流,慕容琳芳,余震刚,冯陆,方百玲,苏鸣凤和他自己,则住在了关键河道位置的小客栈中。 结远地地封通不最酷学星秘 没有人对秋一潇的安排表示不服气,事情的真实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调兵遣将,做这件事的心,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真的把这个建议提出来。 秋一潇这么做了。 后不地地星显地克酷后敌后 慕容琳芳的确是一个好的中介,能把这么一批如狼似虎的大男人,管理得服服帖帖的。 江自流走到窗口那看着楼下的河水,也不管方百玲想的什么,随口问道:“你觉得,这场仗,我们能够打赢吗?” 方百玲回过神来,道:“我是想不出,有什么失败的理由,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张起秀和葛血玉都是一个德行,没有一个人顾及一下自己领地的安全。” 江自流苦笑道:“夫妻相吧!” 第260章 峰城已空 江自流微笑着回头,道:“老实说,其实像张起秀和葛血玉这样有同样性格的人,如果成为夫妇,应该会很少吵架的吧!” 结地地地克通不星独球方月 方百玲冷冷地一笑,“那是,他们要是吵起来,旁人劝都劝不住!” 江自流笑了笑,扭过头继续看着下面的水流。(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孙科科地星显科最情闹秘闹 他总觉得方百玲好像对葛血玉和张起秀印象都不太好,老是觉得她对着两个人,没有对其他人那么亲密。 尤其是这次醒来之后,看到葛血玉对泉林的态度,更是把她们姐妹之间的距离,又拉得远了几分。 “不过是度假而已,有些事情也不要太认真了,成则成矣,败则败矣,倒也没什么可惜的,我相信薛绯颜……是不会把守护峰城这么大的任务交给我们的,她一定有其他的安排。”江自流安慰着她。 方百玲看着江自流,竟然不知不觉地认为,在这件事上,江自流有些太随意,太不负责任了,似乎面前这个人,都有点不像是江自流了。 江自流的视线飘向了远方,将楼下的建筑,一眼由近及远地往尽头望去。 峰城这地方,以前为了调查黑魂而来的时候,看到的建筑都是白色的,是亮色调的,觉得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惊天之路全文阅读。 孙科远仇封显不星独羽酷术 但是从接了任务以后,一置身于这种阴谋诡计中,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 孙科远仇封显不星独羽酷术  但从政治来讲,寂灵学院虽然算得上是神灵之园的一部分,但是某种程度上,寂灵学院和神灵园帝,有时候并没有绝对的共同利益。 从狄玉飞加入到李玉濮带六棋子消失在峰城,峰城的整体色调,就成了灰色的了。 艘远地地岗显科星独阳由 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江自流早就觉得恶心了。 等完成这次防御任务,他就带着秋一潇他们离开,回到了寂灵学院,以后再也不接这种熟人的任务了。 看透一个朋友,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们,真的能守护得了这片土地吗?” 江自流没有这个自信。 方百玲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不自信的样子,怎么,这一次你不是想要离开峰城了吗?战斗的胜负,还有那么重要吗?” 江自流笑着把手放在了方百玲手上,道:“也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是不是能够全身而退。” 以胡雪印的人力物力,就是杀了他二人再对水流做手脚,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以孙楷和盐文君,做这件事都是足够的。 方百玲淡淡道:“听天由命吧,这一次的战斗,应该就是我们和胡雪印的决斗了吧!” 他们两个人口中的我们,应该都没有把张起秀和葛血玉包括在其中。txt全集下载</strong>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流逝,等待着一天的落日余晖,从峰城的屋顶上撤走。 又是一天的清晨。 敌远远远星通远岗鬼接阳 不得不说,人的心境,和环境还真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在江自流的心里,峰城已经是乌烟瘴气,满天黑暗了。 偏偏峰城的早晨,空气清新自然,没有一点灰尘和废气的侵染。 单以环境而论,这里还是人间仙境。 江自流醒来揉着睡眼,从房间出去,正要叫店小二打水时,眼神不觉留在了门框上。 一枝钢镖,钉着一封信在那里。 那不是纸条,就是一封包装精致的信。 拆开封皮,江自流仔细地去看那封信的内容。 这封信的字体修齐秀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不用看都知道,张起秀的信。” 信笺上写的内容是:感谢各位英豪对峰城的守护,不过各位的守御能力确实不强,峰城运河,已经被下了足以失去战斗力的强性麻药,在下先率众百姓暂离一阵,希望各位能够把峰城空城守御好,地盘已经给你们腾空,各位心智不够成熟,相信杀人的能力还在,就请大干一场吧。 署名是张起秀刀剑战神最新章节。 江自流从客栈中走出,果然整个客栈都空了,值钱不值钱的东西一样没丢,客栈的人大概都是赤手离开的。 但是这么多人,整个城的人在一夜之间消失,也总得有点动静的吧! 结地科仇克显不岗酷不我太 没有。 就是以江自流和方百玲的敏锐,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张起秀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可怕啊! 看起来天天躺在床上的,鬼知道李玉濮的那点血煞毒,什么时候就被他给祛除干净了,似乎在这次他的作为里,连葛血玉都给他骗得服服帖帖的。 出了客栈的门,秋一潇和苏鸣凤等人,都已经等在外面。 魔灵之崖的人,除了慕容琳芳来了以外,还都留在原地。 峰城的水道既然已经崩溃,那么八大客栈的守御方面,就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秋一潇,余震刚,慕容琳芳,冯陆,他们每个人都站在江自流的门前,每个人的手中,也都捏着这样的一封信。 结地地不最诺不岗鬼考陌 结地地不最诺不岗鬼考陌  单以环境而论,这里还是人间仙境。 江自流看向苏鸣凤,也许她不是没有收到,而是和秋一潇收到的,都是一封信罢了。 送信的人是按照房间派发的,秋一潇和苏鸣凤在一起的时间,都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们两个人同房的消息,甚至对于司徒不咎,仲孙如玉来说,都已经不是秘密。 慕容琳芳应该是在江自流之前刚刚来的,此刻看到苏鸣凤手里没有那样的一张封皮,拿着自己的信冲她坏笑着摇了摇。 苏鸣凤浅浅一笑,略显羞涩的低下了头。 正值大战前夕,每个人的身体和心理,都正在向备战状态调整,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开的玩笑,他们几个也都没有在意,余震刚还露出一点微笑,秋一潇和冯陆则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孙科远仇岗显仇岗情秘冷由 江自流看着他们,道:“百玲还在上面,我去叫她。” “不用了。” 秋一潇淡淡地说。 冯陆慢慢抬起头,屋檐上一袭红衣飘扬,方百玲的脚尖,正点在檐角上,右手双指夹着那封信,放在自己面前。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笑着说:“看来装酷这方面,你们寂灵学院的其他人,还真是比百玲差的多了呢!可得好好学学啊!” 江自流的目光从面前的人身上一遍遍扫过,面无表情地说:“张起秀说运河中已经被下了麻药,不知道是从谁分管的区域下进去的!” 艘仇远科星显不封情敌结鬼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目光只停在了一个人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这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冯陆和熹传最新章节。 慕容琳芳也只看了一眼,就站在了冯陆的身边,肩并肩地和他站在一起。 孙远科远星诺不星情技结主 她的态度,已经不必说了。 不管他们最后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她都会和冯陆站在一起,即使冯陆的立场不是对她有利的。 方百玲降了一层,站在了二层的屋檐上。 “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七彩盐无闻,就算还不是江湖中下毒的顶尖高手,也是一流高手,如果她不是刻意的想要告诉我们,别说只有我们几双眼睛盯着,就是再多几倍的人,她也一样不会让我们看到。” 秋一潇到底是几个人的领头者,此刻虽然也想把问题的责任人找出来,但是现在,失去魔灵之崖和冯陆的力量,的确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于是秋一潇也就坡下驴,站到江自流的身边,对众人道:“无论如何,防御峰城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至于问题是如何出现的,我们以后再查吧!” 冯陆眼神冷淡,默然地看了众人一眼,转身背对着他们,看向运河。 秋一潇转着眼珠瞟了瞟江自流和冯陆,真的想不明白在这种时候,他们两个怎么会闹这种别扭,按理说两人都不是那种因小失大,为了一时之气就不顾全大局的人,但是偏偏在这牵一发就动全身的时候,他们又这种态度。 除了头疼之外,秋一潇真是没有其他感想了。 方百玲的信在她的双指上变成了火焰,灰烬在空中飘得远了。 峰城已成为空城,但是据水关,还是一样的热闹。 昏暗的房间里,陆心梦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地靠着墙。 她的脸上满是饥饿和憔悴,失望,悲伤,痛苦……种种消极的感情混乱在她的脸上,和半个月前英姿飒爽的绝代容颜,简直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美人已逝。 现在的这个女人,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她很饿,可就在旁边的桌子上,就摆着各种各样稀有不稀有的水果,以及各种各样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她脸上没有光彩,头发凌乱,可就在她跟前不远的地方,就摆着一个梳妆台,镜子,饰,胭脂水粉俱全。 她容貌憔悴,多是睡眠不足所致,床就在她旁边,而且被子还是锦缎的。 她为什么这样做?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珍惜的女人,是因为这世界上,已经生无可恋了吗? 门上现出了一个带着胡须的人的影子,这个人转过脸来推开了房门。 竟是吴幻。 当然是吴幻! 除了吴幻,还有谁能让陆心梦成这副样子?除了吴幻,还有谁能把灵力还在,四肢还没有大问题的陆心梦强行抓住?难道就凭李玉濮和六棋子那两下子? 能让陆心梦心死的人,早已经不是秋一潇了。 吴幻能参与进来,并不在陆心梦意料之外,真正让她心死的,是因为吴幻从头到尾所有的事,都在瞒着她进行,同床共枕的人,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个外人,陆心梦当然没法接受青春无情梦全文阅读。 而且吴幻下手的对象,是从她开始的所有她的朋友。 先是她自己,然后就是方百玲。 吴幻的手里还拿着本,皮都有些黄了。 陆心梦冷冷地盯着吴幻,眼神中充满怒火。 从她在峰城竹林见到吴幻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看吴幻的眼神,就从来没有软过一次,一直是这么瞪着,就好像眼皮子不累一样。 吴幻坐到了那张放满食物的桌子上,看着热气还没散尽的菜肴,不觉一阵心疼,他对陆心梦的感情,至少从来没有变过。 事业和爱人之间,选择实在是太难太难!吴幻要的是对峰城的全面征服,为了这个目的,他就不得不牺牲陆心梦。 陆心梦不止长的漂亮,心思也多,为人也善良谦和,就像是一朵纯净的玉兰花。 在吴幻眼中,她不止是一个夫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孙远科科岗诺不封酷科主诺 孙远科科岗诺不封酷科主诺  竟是吴幻。 后科科远星通仇岗酷独艘仇 矛盾…… 如果他们有矛盾的话,或许只是在对于秋一潇的做法上吧! 从感情上来讲,清河城和寂灵学院都是为神灵之园效命,何况他和剑云王子,本就是朋友关系。 但从政治来讲,寂灵学院虽然算得上是神灵之园的一部分,但是某种程度上,寂灵学院和神灵园帝,有时候并没有绝对的共同利益。 吴幻所执行的,是神灵园帝的命令,但是陆心梦帮的,是他的敌人。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吴幻把脸转到了一旁,不去看陆心梦的憔悴模样。 “都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陆心梦看着自己手腕以及脚踝上刚刚愈合了的伤口,冷冷地说:“如果你能让我的手脚筋脉重新长在一块,我就可以原谅你!” 吴幻静静地说:“能跟人动手,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我挑断它们,只是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何况,除了不能动手,吃饭喝茶这些基本动作,都还是一样不受影响,你就不能……不能别那么要强,给我一个照顾你一次的机会吗” 陆心梦冷笑,硬气地说:“您是要做大事的人,给你一个打手兼军师一样的红颜知己还行,一个温顺的小绵羊,除了躺在你怀里给你放松一下心情和身体的青楼妓女,对你有什么价值,等你把这件玩物玩得厌了,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在吴幻眼中,他从来没有把陆心梦当做玩物,以前的打手兼军师也罢,现在的废人也罢,在他的眼中和心里,她,从来没有变过。 “你觉得,我何曾把你当做过玩物?就算我偶尔要出门一次,你不要忘了,我终究还是清河城的县令,而你,是县令夫人!”吴幻深情而不失威武地说。 陆心梦又听到了一个笑话。 “县令夫人?这称号我可担不起,我只记得,在贵府里,我一直只是个小妾而已,县令夫人,还在乡下伺候婆婆呢吧!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县令已经将夫人大义灭亲了呢?” 第261章 吴幻之情 陆心梦的每句话,几乎都是在找死。txt全集下载</strong> 她相信吴幻可能会杀了她,但是现在她的这种心境和心理,已经真的不怕再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了。 吴幻对她的打击,每一次都是直接而痛苦,承受了这样的痛苦的她,本就是连死也不如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死亡算个屁。 所以很多她平时不敢和吴幻说的,不忍和吴幻说的,现在她都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就算让他生气,让他愤怒,那就让他一次性把这几年的痛苦承受一个遍吧群英三国! 反正从他们结婚……如果那次也算是结婚的话,从那时候以来,他们就一直没有吵过架。 陆心梦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她和吴幻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吴幻一点也没有被激怒的样子,淡淡地把一个香蕉拿下来,慢慢地剥着皮。 “我知道你想要激怒我,你想让我说,不管县令夫人是不是被大义灭亲的,县令的小妾一定会死于县令之手,但是我不会那么说,这些年我让你受的委屈,似乎有些太多了,秋一潇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来的,你心里积怨太深,如果我不给你骂我两句,作为一个丈夫,就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陆心梦咬了咬牙,仍然瞪着他,“你还知道你是我丈夫!” 吴幻从座位上起来,把剥好的香蕉递到了陆心梦的唇边,淡定的说:“我有做过让你觉得我不是你丈夫的事吗?” 陆心梦一时语塞,吴幻除了和她的目标理想信仰不同之外,生活中的她,对陆心梦的作为,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不过陆心梦终究是放不下他做的那些事,愤怒地把头转到了一旁,狠狠地说:“没有!” 吴幻的语气依然温柔,“那么,当一个男子做错了事,用心地去哄他的妻子开心的时候,他的妻子,该不该有一些反应呢?” 陆心梦道:“他的妻子应该要推拒两两回合,然后就得接受他的道歉!” 说出这句话陆心梦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说,她要原谅他呢? 吴幻怔了一怔,是不是他之前的做法太过分了,想让陆心梦原谅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复杂。 “如果我道歉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陆心梦那张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会。” 吴幻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能够说服她,他只希望陆心梦能够因为他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吃点东西。 现在,那本来就不大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了。 “吃点东西总行吧,你现在作为一个阶下囚,我一个县令级的官员,这么对你,你也用还给我点面子吧!” 陆心梦冷冷道:“给你面子?我要是给你面子,这些东西我早就吃得精光了,还用你亲自来喂我?我不吃东西的原因,是因为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我觉得你这个人是臭的,东西就也是臭的,我不吃你的东西,自然更不会吃你伺候我的东西!” 吴幻满面地无奈,站起来说:“我很快就要去峰城了,寂灵学院那些孩子,我只会让他们失败,不会让他们有生命危险,这一行生死未卜,如果我回不来,希望你能把对我的恨意随着我的生命结束,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他就转过了身,转过了身,但是却没有走。 他还在等着陆心梦给他的答案。 陆心梦本来还在紧咬着的银牙,竟然有些慢慢地松动起来。她的心也开始软了。 无论这个男人有多少的不对,至少他还是自己的丈夫,人生中迫不得已的事情多了,至少他做的事,还不到对不起自己的地步刀剑战神。 失去一身修为,对于一个有家室,后半生吃喝不愁,还有爱人温柔地陪在身边的女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幻当然还爱着她,除了感情之外的事情,吴幻的事,本来也不是事事都要和自己商量的。 艘仇远地星主科封鬼结 夫妻本为一体,她不能帮着他的忙,还净添乱,如果站在吴幻的角度,自己似乎确实有些太任性了。 女人真是种怪的动物,明明刚才还恨他恨的要死,现在却恨不得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 陆心梦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有点怪了。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不回来,我会好好的活着,让你死得也开心一点。” 吴幻不禁露出了微笑,看来自己对她的情谊,她到底还是明白的。 听到这句话,已经足够,吴幻自然也就放心了,他慢慢地向门外走去,却一点也没有想到,有一件事,他忘了跟陆心梦解释了。 “等等。” 这是吴幻无数次即将离开的时候,方百玲第一次主动地叫住他。 把吴幻激动的差点哭了,蹭的一下就转过身来,差点不顾一切地就冲上去抱住她。 还好慕容琳芳没有给他把这个念头想完的机会,直接就说道:“两件事,都不是为了你。” 吴幻的笑容立刻又变成了苦笑,不带这样玩的,下一次你好歹让我兴奋那么一点时间吧! “你说吧!” 陆心梦看了桌子上的一眼,道:“我给秋一潇的诗集,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吴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这本,是在秋一潇的房间里的,我本以为,他会藏在灵源中的。” 上一次六棋子和李玉濮莫名其妙地到峰城转了一圈,为的就是这本诗集。 他本来是想要把陆心梦杀死,让秋一潇连唯一怀念她的精神寄托也失去的……但是他下了一次次的决心,始终不觉得这样做是让秋一潇失去了什么,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动手,而且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下得去那个手! “他会藏在灵源中的”,这句话,也不知道吴幻想要表达什么。 陆心梦却知道,吴幻是在告诉她,自己还爱着她,但是秋一潇,却对她送给他的唯一物,也没有爱护过。 她淡淡地一笑,没有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陆心梦终于笑了,吴幻真心兴奋不已,早知道抢秋一潇一件东西就能把她逗得笑了,那还不如把秋一潇直接抓回来呢……等等,那是说抓得回来,就能抓得回来的吗? 后远科科封指不最独吉鬼察 陆心梦的这一点笑容,其实是吴幻死乞白赖的半天连哄带骗,夹着点真感情一样的铺垫出来的。 一瞬的笑容过后,陆心梦又严肃了起来,“我不是怕你死,只是觉得有一件事如果再不告诉你,也许就得等你回来看着我饿死了,你一定要小心据水关的胡雪印,我不管你和他有没有合作,不过我希望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上一次我们给他家送去一个骨灰坛子,那是他祖先的骨灰,当天晚上我就看到,他把那坛子骨灰,全部倒进了花盆里星空霸神。” 她倒是没有说送骨灰的过程,吴幻应该知道他们做过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们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吴幻握住了拳头,嘴角抽动着,冷汗从背脊渗出。 六亲不认的人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这种敢于把祖先遗骨这么处理的人,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且不说胡雪印的武功有多高,单是这份狠劲儿,常人除了望其项背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看了陆心梦好长时间,吴幻才转身往外面走着。 等他回来,看着自己饿死……陆心梦到底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 陆心梦盯着他的后背,心里不觉地想:我会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原谅你。 李玉濮和六棋子就等在门外,不知是他们的隐藏能力太好,还是陆心梦对灵力的感知,已经没有那么灵敏。 “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阁下一声令下了。” 吴幻从房间里一出来,李玉濮就迎了上去,抱着拳说。 吴幻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道:“我们等一等再过去,至少也要等胡雪印和狄麟阁,消耗掉长孙不臣,江自流,冯陆等人的第一拨体力,大家都等着坐收渔利,但是只要他们先我们一步到达,就觉不会让峰城的人闲着。” 峰城的运河现在连游都没办法游了,方百玲尝试过扔了一条活鱼进去,结果那条鱼很快就动不了了。 人要是进去,而且还动不了的话,剩下的就只有死了。 下毒的人,不可能有本事跟着张起秀撤退。 峰城除了寂灵学院,魔灵之崖的人和冯陆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如果还有人试图离城,还敢在光天化日下现身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下毒的人。 虽然现在他们对于这个下毒者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在大战之前,先拿人血来祭武器,倒是谁都想做的事。 冯陆也想,但他希望那个人不会是盐文君。 除了盐文君以外,又还有哪个人能做到在这诸多高手的重重控制下下毒? 艘远仇仇封通仇岗方战地考 后远不仇岗主远岗鬼恨艘 冯陆跟着秋一潇,往北城走去。 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所住的客栈,就在北城门口。 如果说有人想从城中出去,必定会选择这一条路。 因为北城的城门之外,就是魔河所在,只要下了魔河,他的逃脱,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结仇地地封主科最酷毫故科 而且这里的守卫者实力最强,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投毒者敢从这走。 招,有时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从长孙不臣,秋一潇和冯陆的手上逃走,算是真有本事了。 峰城一直都凌驾于凡尘之上,即使是喧嚣,也和沙天一线上面有着明显的不同宁小闲御神录。 而峰城的宁静,哪怕是死寂,也会让人有一种美的享受……这地方怎么这么葩? 风吹银铃动,不过这响声,仿佛不是风铃的声音。 秋一潇他们都敏感地将武器放了下来。 对于冯陆这些绝顶高手来说,即便是一里之外的动静,都一样是清晰可见的。 何况听银铃的响动,恐怕还不在一里之外。 冯陆的眉毛皱了皱,最担心的事,难道还是要来了吗? 他没等秋一潇反应过来,就赶紧阻止他说话,道:“听到没有,有动静。” 秋一潇看着街道的尽头,冷冷地点了点头。:“有人!是除了我们之外的。” 那是盐文君脚上的银铃,冯陆听到第一声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来了。 那个声音他听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也绝不短,至少没有短到,让他能忘了这个声音。 秋一潇笑了笑,有些看笑话地说:“如此看来,孙楷应该也已经离开峰城了,这次的投毒,应该是那个女人一个人做的。” 冯陆的表情已有些不自然,低声骂了句“这头猪!” 因为铃声已经停止了响动,这说明盐文君是停了下来,停下来的目的,是想办法的吧! 孙楷在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过来了。 秋一潇问:“你说她会用什么办法从我们面前穿过这个门洞?” 冯陆道:“调虎离山!” 孙远仇不最诺仇克鬼恨恨学 秋一潇又问:“那你觉得她会怎么把我们引开?” 冯陆淡然道:“铃声的响动。” “但是这次铃声只响了一次。” 冯陆微笑着抬头看着悦来客栈的高楼,道:“所以在这块地方,有一股无形剑气,已经消失了。” 长孙不臣已经不见。 秋一潇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对她还有感情?” 冯陆莫名其妙地回了他一句:“问这个干什么?” 秋一潇道:“你的答案我会原封不动地告诉慕容琳芳,我也会保留你的意见,对盐文君做出你想要的结果,但是慕容琳芳,或许就永远不会靠近你的身边了。” 冯陆反问道:“如果今天我们狩猎的对象不是盐文君,如果是慕容琳芳呢?你觉得这么芝麻绿豆大点的事,苏鸣凤会放在心上?” 秋一潇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苦笑着解释说:“这不一样。” 冯陆冷冷道:“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慕容琳芳会不如她?” 秋一潇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此时他的另一侧,却忽然传来了银铃的响动。 和长孙不臣追出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秋一潇化作一枝锐箭,冲向了那个地方。 第262章 敌对友待 秋一潇所顾及的根本就不是盐文君的下落,他不过是不想回答冯陆的问题,所以才以此为借口逃开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结地远地最指仇岗酷敌酷孙 想着他还觉得有机会可以谢谢盐文君,她的铃铛响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冯陆背着枪,走到了城外。 峰城没有护城河,更没有吊桥,走过了大门,就是平坦大道。 自己在城外送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 不久,就听到了银铃的轻轻响动。 这次的响动不同于前两次,是充满了一种阳光和森林的律动。 盐文君的脚步竟然能走出这样的频率,冯陆还真是小看她了。 长孙不臣和秋一潇是有多愚蠢? 那个时候的响动,明明都是毫无规律的,他们两个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想想也只有盐文君这傻瓜,能想出这么愚蠢的方法。 很快冯陆就看到,盐文君一身裁剪合身的蓝色露肩上衣,一条紧身的蓝色裤子,踢着紫色的长靴,甩着乌黑的长发,大摇大摆地从街道上向城门走了过来。 她到底是有多自信自己的计策啊,那明明是人家长孙不臣和秋一潇不想跟你计较好吧我是大土匪! 冯陆诧异地往她的脚上看去,这丫头今天居然穿上了鞋子……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把脚上的银铃戴在手上,真的不会得什么病的吗? 冯陆又看向她的手,果然是戴了手套。 她怕的,应该是峰城运河里的麻药吧! 能让盐无闻穿一次鞋子,无形中让冯陆觉得,孙楷确实比他强啊! 结仇远不克显科星酷察科球 她站在门口娇声笑道:“魔灵之崖和寂灵学院的人都沦为杀鸡屠狗辈了,要是不奖赏你们点东西,也有些太对不起你们了。” 盐无闻娇笑着把银铃放在了大门口,并拔出短刀在峰城城门下的地砖上写下了一句话。 冯陆看着她这副天真浪漫的样子,只有苦笑,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的智商也还真是没什么提升,除了了解自己的脾气秉性习惯之外,对于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她还是太缺乏了解了。 冯陆等她刻完了字,慢慢地从城外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后。 怪的是,盐文君居然也没有发现他。 冯陆把手碰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这才退了一步,转过头来。 “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我,要不然,就得和秋一潇一起去追那只小猫了。” 盐文君低着头,有些哽咽地说。 把铃铛绑在猫尾巴上,然后在猫的脸前用线挂了条鱼,让猫往前疯跑,这种儿戏般的逃命计策,也真就她能用得出来。 冯陆的银枪还握在身后,道:“快走吧,你不应该在这浪费这么多的时间,那种把戏骗不了秋一潇和长孙不臣,等他们两个人回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盐文君道:“我知道他们是给你面子,要不然对于我这个让峰城运河瘫痪的人,他们非把我挫骨扬灰不可。” 冯陆冷冷地让开一条路,没有再说什么。 张起秀绝对不会没事就去尝尝水的味道的,如果他真的想让盐文君死,她不会有下毒的机会。txt全集下载/</strong> 盐文君托冯陆的福,还真不是第一次了。 冯陆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路旁,一声不吭的看着旁边。 他还是怕自己一旦开口,兴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立场了。 冯陆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但是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爱或不爱那么简单的。 他只是要放盐文君离开,而非是要与秋一潇他们为敌,如果等他们连这最后的面子也用的没用了,那时候,就是冯陆也救不了她了。 冯陆挡不住秋一潇,更挡不住长孙不臣,更加更加挡不住他们二人的联手。 盐文君没有说话,往前走了两步。 冯陆忽然出手,转到了她的背后。 冯陆的出手,并不是奔着盐文君来的。 铿锵一声,冯陆的银枪刚好格在一柄巨剑的剑刃上末日领主。 盐文君的背后响起了刺耳的尖啸声,银枪和玄武剑刮磨着,各自怒叱一声,将对方往后面轰去。 公孙不灭只是轻轻往后一跳,就将冯陆的力量完完整整地卸于无形。 冯陆却扶着盐文君整整倒退了五步。 原本双方的攻防关系是公孙攻而冯陆防,但是当两人近身较量的一瞬间,攻防关系就发生了转换:冯陆的灵衣神功,在公孙不灭的绝对防御前,根本发挥不出借力打力,以柔克刚的效果来,刚才打退冯陆的,恰恰是他自己的力量。 他和公孙不灭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在峰城之中,为了救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他们交过一次手,在峰城外的森林里,冯陆为了阻止他去支援黄文雪和王孙无阵,再次交手。 冯陆已经知道公孙不灭防御的厉害,所以他这一次出手,反而是留了力量,要不然反挫威力之强,恐怕会直接把冯陆给吞没的。 冯陆看着公孙不灭,冷冷地对背后说了一个字:“走!” 盐文君站着愣了两秒,牙一咬,却没有立刻起步离开。 她对冯陆的感情,应该一直都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关心。 冯陆和公孙不灭再次飞向对方,银枪和大剑,数次劈砸。 长孙不臣从城楼上跳下,借俯冲之力一剑刺退冯陆,和公孙不灭双剑对着秋一潇。 原本这件事倒是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公孙不灭既然已经出了手,长孙不臣也已经无法旁观。 秋一潇翻身站在了冯陆的身后,淡淡地对盐文君道:“冯陆为你做的事,也只能做到挡住这两个凶神了,你要是再不离开,他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可以自己想。” 他和冯陆背对着背,并不像是做敌人的样子。 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不是秋一潇和冯陆,而是秋一潇,公孙不灭,长孙不臣三个人。 盐文君的脸上逐渐流下了泪水,一咬牙,向远处冲去。 她可以感受到背后激荡的剑气,但却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被秋一潇,长孙不臣,公孙不灭这三大高手盯上,无论是谁,下场都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冯陆能以一敌三,他能以一敌四,以一敌八吗?江自流等人,可是随时会来的,他这为了自己,算是以命相搏了吧! 她已经救不了他,只希望胡雪印可以为他做些什么,报仇……有可能吗? 以盐文君的功力,她开不了魔法通道,所以她甚至是以生命换来的功力,用御剑之术飞到了沙天一线之外。 胡雪印的大军,已经驻守在沙漠之中。 她见到胡雪印时,已经因为虚脱而昏倒。 公孙不灭将大剑扛在了肩上,长孙不臣手腕一转,已经将白虎剑刺入灵源中。 秋一潇还端着剑,但是身上已无杀气。 所有激荡的剑气,不过都是演给盐文君看的而已。没有人想要把盐文君留下,这一切,不过只是让她回去加速胡雪印的安排而已。 魔灵之崖这几位的心思,不会和江自流有太大的差异吞天邪帝。 大战,来得越早越好。 结远远远岗指仇星方不不阳 冯陆当然也没有受伤,那一招看起来霸气威猛的一剑,仅仅只是花架子罢了。 结远远远岗指仇星方不不阳  张离形一副色色的样子,道:“我看她们本身就是下酒菜,像她们这样的酒菜,应该比任何一样都要好吃得多。” 公孙不灭没有想伤到盐文君,更没有想伤到冯陆。 敌仇仇仇克主仇克独情艘后 毕竟对盐文君这样纯洁地像是白痴一样的女子,谁下手也都是会留力的。 何况她刻在地板上的,还是一坛桂花酿。 这样的敌人,你怎么对她下杀手? 冯陆默默地走过去,把地上的银铃捡了起来,放在了怀里。 结科不科星显仇封方情 秋一潇看着城门下的冯陆,忽然道:“这礼物好像是她送给我们这些杀鸡屠狗背的,你怎么能独占呢?” 这话他居然也听到了,看来杀鸡宰狗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的确不是甚难。 冯陆淡淡道:“她送给你们的刚才已经送了,这个,是我的。” 秋一潇摸了摸鼻子,回想着刚才自己抓那只小猫的情景,拎起尾巴的时候用力太猛,直接把那铃铛给捏碎了。 长孙不臣黯然道:“我们该回去准备杀人了,泉林的事情再来一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理能不能承受得了。” 冯陆摇了摇头,他其实最清楚据水关的兵力。 结不远远最诺仇最方敌察闹 “不可能的,泉林的事情只有一次,再来一次,胡雪印就是疯了,一块好肉塞到嘴里咽不下去,这样的痛苦,比不吃还要难受,据水关的兵力他应该不会再动了,就算物灵之国对据水关没兴趣,魔灵之崖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扩张地面的机会,黑魂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胡雪印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有必要出手的,在现在的峰城,应该只有我们四个,加上张离形就足够了。” 秋一潇道:“胡雪印在泉林损失太巨,所以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应该也就只有南北二老,孙楷以及胡剑明。” 冯陆想了想,道:“这只是其中一帮人而已。” “李玉濮?”秋一潇问。 长孙不臣道:“还有狄麟阁,这是我们之前就已经知道的。” “所以看起来,我们并不占优势,至少不占人数优势。”秋一潇慢慢走过去,扫视着地上的刻痕。 结远科不最指远封鬼艘闹羽 冯陆的手指狠狠握在一起,拳头越握越紧。 明明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为什么还要将此事这么上心? 敌地科地最显科星酷由冷仇 艘仇不不星诺仇克情方科星 仅仅是每个人都不想放弃这已经努力够久了的梦想,还是因为张起秀的独特魅力? 艘仇不不星诺仇克情方科星  毒中皇后之称可能未必有人信服,但是她的酒君,却是无人不服,有人说当庐卖酒,卖的未必是自己酿的酒,但是盐文君所酿之酒,的确比一般人卖的要好的多美利坚之山林称王全文阅读。 更多的,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不由己,除了冯陆以外,他们都是受命而来。 但是冯陆所守护的人也在这里,他也不愿离开。 桃树之下,江自流看着面前的五大高手,拿着手里的酒坛子,满目的悲愤。 敌仇不远封诺仇封情不冷考 江自流是有情人,所以他真的不希望,冯陆的爱寄托在错误的对象上,盐文君是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敌人的话,他不介意和她成为朋友,但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立场和命运是紧紧连在一起的,冯陆胡来也就算了,这些人还跟着他一起胡来! 不得不说,江自流确实有些怪他们的意思。 然而看到冯陆和张离形都能那么安安静静地背对着背靠在树上,江自流也确实不想再引起多余的争端了。 “胡雪印若来,一行一共五人,你们五个单挑吗?” 秋一潇道:“那倒不能太狂,主要问题是,南北二老你们碰不得,胡雪印不能让你们碰,所以孙楷和胡剑明这两个废物,就交给你们了。” 废物?这两个废物也一样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好吧! 冯陆冷冷扎了秋一潇一眼,道:“你说他们俩是废物,是不是也在影射我是废物呢?” 秋一潇道:“我只是说和南北二老与胡雪印相比,并非是轻视他们。” 结科科科最通地星方不由独 冯陆道:“这两人并非绝对地扎手,以江自流等人之能,应该足以对付得了。” 还没有战斗,冯陆和秋一潇之间,显然已经有了嫌隙。 秋一潇往后看了一眼,道:“今朝有酒,敢今朝醉吗?” 秋一潇默不作声。 如果说单论智计之高低,张离形自然是这里最高的人,行事之谨慎,下手之狠辣,恐怕无人能比,所以在众人看来,张离形所说的话,似乎已经足以令人信服。 江自流拍开了酒坛的泥封,放在了众人面前。 毒中皇后之称可能未必有人信服,但是她的酒君,却是无人不服,有人说当庐卖酒,卖的未必是自己酿的酒,但是盐文君所酿之酒,的确比一般人卖的要好的多。 桂花酿这东西,也的确不是谁都能酿得好的。 铁戈从酒楼里拿出了一叠子的酒碗,笑道:“张起秀别的倒是没有给我们留,吃饭的东西,还是足够的。” 江自流转身过去环视着眼前一个个舞刀弄剑的侠女,苦笑道:“酒是有了,不过我想咱们这里的几位女孩,没有一个会做下酒菜的吧!” 张离形一副色色的样子,道:“我看她们本身就是下酒菜,像她们这样的酒菜,应该比任何一样都要好吃得多。” 慕容琳芳慢慢地走向了旁边的酒楼,道:“你不会有机会吃我们的,我倒是不介意为你们做一道菜。” 第263章 惨痛的真相 江自流想到过苏鸣凤和方百玲会要求去做这件事,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慕容琳芳会这么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复制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毕竟在他的了解中,像慕容琳芳那么强大的灵术功夫,厨艺应该是不怎么好的吧! 毕竟把太多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武学上,没时间再来修炼厨艺的吧! 但是慕容琳芳的时间安排,毕竟不是江自流安排的。 在场人物的反应不一,镇静的也就长孙不臣和冯陆两位。 冯陆自是不必说,慕容琳芳就算做出来的是砒霜清炒鹤顶红,他也会当成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吃的吧! 长孙不臣,似乎对她的水平颇为自信呢! 晚饭吃的是火锅,毕竟那么多的人都在那里,吃别的围不到一起,而且也没人是真的把盐文君那份特别的礼物当做主要酒水的,仅仅是每个人尝一口就行了,酒楼里好的藏酒多的是,冯陆的念想,也没几个人想去动它。 事实证明长孙不臣的看法是对的,慕容琳芳做出来的饭的确很好吃。 火锅底料怎么了,你以为是谁都能炖得一样的吗? 再说了,能够供十多个人食用的肉片,光切都得切上半天的吧太古狂神最新章节! 不管慕容琳芳做了多少,至少她是真的努力,真的用心了。 而且除了他们的一锅子之外,慕容琳芳还特意给余震刚准备的那么一小片地方的清汤,让他能自己涮些素菜。 就凭这一点,方百玲他们就不见得有谁能想得到的。 最后几个人都喝的一滩烂醉的时候,她还熬了醒酒汤。 余震刚除了之前被逼着饮了一杯桃花酿之外,全程没有再沾酒字。 冯陆则是一口都没喝,盐文君的桂花酿也没有沾。 孙地远不最通科星方通恨情 其他的能喝的不能喝的,全部都一个个趴在了地上,直接睡着了。 冯陆只是觉得,他们几个都喝得烂醉如泥,连个放哨的人都没有,也许胡雪印进了城,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必须有一个人,得保持着随时都能战斗的状态。 这个使命,冯陆认了。 大战在即,现在的峰城空无一人,他们这样醉着,实在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余震刚对着冯陆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座酒楼。 慕容琳芳站在冯陆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躺到他的肩膀上,柔声安慰他说:“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我们的运气。” 冯陆就让她这样挽着自己,道:“对手毕竟是胡雪印,似乎我们也不该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如果连运气也没有了,就算我们有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会是胡雪印一人的对手的,不是吗?” 冯陆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也许……是的。” 结不地地封主仇岗方通战球 其他人都不了解胡雪印的实力,但是他清楚! 就算是他们五个人联手,也不可能在胡雪印手下走过五招! 慕容琳芳道:“还有一件事,你需要有个心理准备。[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 冯陆问:“什么事?” 慕容琳芳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结不科仇最通科最方恨早孙 冯陆的脸色慢慢变冷。 “我知道。” 慕容琳芳的语气更温,身子也和冯陆贴的更紧。 “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 “什么意思?” 慕容琳芳慢慢地,依依不舍地将他松开,道:“魔灵之崖四象剑中,青龙主杀戮,白虎主征伐,玄武主防御,朱雀……你可知朱雀是什么?” 冯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住了半截短枪,道:“我不知道。” 慕容琳芳道:“朱雀主隐藏,所以被朱雀盯上的人,往往在死的时候,会认为死亡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你不知道她隐藏的有多深,所以你不知道他都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灵鬼异事!” 冯陆微笑道:“那你是知道我什么秘密了?” 慕容琳芳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角,道:“也许还不少。” 结不地科封通科克方仇帆岗 孙远远远岗主仇岗酷科故战 他这么问,她这么答,等于是都承认了慕容琳芳是朱雀剑的事实。 冯陆的银枪仍握在身后,但是他不知道,这里的人,他只是为了要防御慕容琳芳而已,也只有慕容琳芳看不到而已。 冯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恶毒,仿佛不是他脸上的。 怪的是,他此时阴毒的笑容,却更像是真正的他。 “譬如说?” 慕容琳芳都没想到他会问,更没有想到,他会问得这么彻底,这么长远。 不过这一步既然已经走出,她也就没有退路了。 她鼓起勇气,从头说起。 “我记得我最初对你有感觉,是你在魔灵之崖救我那次,而那一次,我眼睁睁地看着魔灵之崖的勇士和言尖大哥,死在我的面前。” 冯陆道:“就算你不是朱雀剑,这件事也是同样存在的。” 结仇不远岗显科封酷毫科远 慕容琳芳莞尔一笑:“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会记得,不过有些仇恨,我也会记得!” 冯陆闭上了眼睛,道:“仇恨,你我之间,不应该是爱吗?为何又变成了仇恨?” 敌不科远最主科最酷恨星秘 慕容琳芳凄然道:“爱之深,恨之切,爱上一个人,也许就都是为了最后的仇恨,杨大夫的死,你还记得吧!” 冯陆道:“我当然记得,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当然清楚,那样的一幕惨剧,任谁也会过目不忘的。 不过他明白,慕容琳芳的意思,并不止于此。 慕容琳芳继续道:“那次你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杀气,而且对狄玉飞的时候,你没有出全力,否则当时的狄玉飞,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来之前你做了什么?” 冯陆冷笑着睁开眼睛,道:“你既然决定把话全说出来,又何必要让我猜呢?” 慕容琳芳擦擦眼泪,道:“杨大夫是你杀的,杨姑娘是你强jian的,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冯陆道:“只怕就算是我承认,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吧!” 慕容琳芳的口中已经充满怒火:“那你为什么不连杨医仙一起杀了,为什么要给她指认你的机会,手下留情的时候,你为我想过吗?” 冯陆苦笑道:“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过,我真的会爱上你,更没有想过,原来你希望她死。” 他明知道慕容琳芳不是那个意思不死战轮。 这么长时间的谈情说爱,就算彼此还有所保留,但也不会说对对方毫无所知。 慕容琳芳冷冷道:“我只是认为,我还不想把你看透得那么早。” 冯陆道:“那你现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坏人?”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以为,我可以没有立场地跟你站在一起,也许我以为,这样可以紧紧地缚住你的心,让你永远地跟我在一起。” 冯陆皱起了眉,慕容琳芳会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不说出这些话,也许我们在一起会更好过。” 慕容琳芳冷冷地说:“我让你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要你明白,我很乖,但是我不傻。” 结不科仇星指科岗酷恨岗诺 冯陆长长地叹了口气,满面的无奈,满心的悲伤。 为什么有些人一定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呢? 冯陆问:“所以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慕容琳芳道:“所有!” 冯陆叹了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道:“你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很好的对手,很好的夫人,在我眼里,你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可惜,你不是一个很好的杀手,如果在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出手,你现在已经把我杀了。” 慕容琳芳道:“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只想让你跟我离开,不要再错下去了,地上的这些人,我不想让他们死。” 冯陆的眼睛中出现怒火,似乎是第一次,他对慕容琳芳会有这样的心理。 “错下去?错下去是什么意思,错下去的意思,就是说,在你的眼里,我之前做的事,都是错误的?” 慕容琳芳道:“立场不同,对一件事的理解不同,我不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冯陆道:“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杀我,将是你临死前,最后悔的一件事。” 慕容琳芳道:“如果我想让你像之前被我杀的人一样死去,刚才我也就已经动手了,我不杀你,就是不想让你带着遗憾死去,不想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全部消失在这一天夜里。” 冯陆枪指住慕容琳芳,道:“是杀了他们,跟我去找胡雪印,还是留在这里,等着被胡雪印杀死,这两样,你可以自己选择。” 慕容琳芳握住了手,背在身后,道:“仅仅是我说到了这里,就让你觉得非动手了吗?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堪一提吗?如果我说出你炸毁运河闸门的事,你又会怎么做?” 冯陆平淡地说:“我不见得会做不同的事,这种事,说了开头,和说了巅峰,说到结尾,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和改变。” 慕容琳芳问:“就是说,我说出了这件事,我们就没法做情侣,只能做仇敌了?” 艘科远地封主不岗酷酷科阳 冯陆道:“所以你不该说出这些事,胡雪印对我有养育之恩,教授之情,这些恩情我不能忘,这一生,我只能负你,却不能负他,请你原谅。” 慕容琳芳冷冷地拔出一枚钢镖,刃长为剑,对准了冯陆的眉心。 敌远仇不封指仇最鬼方早察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也不介意今天和你一决生死九霄仙冢。” 慕容琳芳这次,是真的动了心中的火气了。对一个人的爱,从巅峰的天空坠落到黑暗的地十八层地狱,这种感受,如果不身在其中,无法得知那种感觉。 冯陆也亦然如此,他心里的难受,一点都不比慕容琳芳要少。 但这就是他的使命,他没有选择。 慕容琳芳凝剑于眉的时候,冯陆忽然感觉到了剑气。 满屋子的剑气。 那种剑气,并非只是来自慕容琳芳一人,甚至在这满屋子的剑气中,慕容琳芳身上的气息,已经近乎没有。 秋一潇,铁戈,烽火烟月,长孙不臣,公孙不灭,五把大小不一的剑,同时垂在了地面上。 屋子里的人应该有真的醉的,但是他们几个人,显然是没有喝醉的。 张离形仍然叉着腿坐在地上,背靠着桌子。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醉醺醺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位能够趁着我们喝醉的时候上演一场宫位大戏,实在是失望,不过既然两位谈论的都是感情和生命的问题的话,那我就只好说一句,如果你敢尝试对慕容琳芳不利的话,我保证你是这房间里第一个死的。” 张离形说到后面那句话,变得毫无醉意,听起来只有无比的清醒。 如果把张离形也计算在内,那么秒杀一个冯陆,实在不能成为什么压力。 冯陆也很清楚这一点,淡淡笑道:“我敢来峰城做这件事情,就代表着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能活着回去,但是我知道我在临死前一定能拖走一个人,胡雪印的实力,少了我一个,你们不见得打不成,但是如果你们都身受重伤,而且已经少了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全无希望。” 张离形道:“假设的目的,是为了要解决问题,如果问题的本身不需要解决,那么假设,也就不必要成立。” 冯陆想了想,说:“的确是这样,只要我放了慕容琳芳,答应不杀她,我就可以走了?” 张离形道:“而且还可以送送你。” 冯陆问:“如果我让琳琳送我呢?” 敌远地不岗诺地岗酷诺指闹 敌不远远岗通仇最鬼考察术 张离形笑道:“她会比我们更希望能把你送出这座城,就算明天我们需要兵戎相见,那么兵戈之后,我们也还是朋友。” 敌不远远岗通仇最鬼考察术  冯陆冷笑着睁开眼睛,道:“你既然决定把话全说出来,又何必要让我猜呢?” 对于这样的朋友,冯陆还能再说什么呢? 冯陆放下枪,收进了灵源中,道:“你不怕我对她不利吗?” 张离形淡淡道:“你不会那样做,因为我说过,立场不同,只是暂时的敌对关系,你不会那样做的,因为你,以后还要娶她为妻。” 慕容琳芳道:“经过此事以后,你认为,我还会愿意做他的妻子吗?” 秋一潇道:“那是你的事,我们谁都左右不了。” 第264章 离别时分 冯陆和慕容琳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含情脉脉地四目相对着。[起舞电子书]复制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现在,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已经不再有仇恨的意味。 仇恨,本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 后不地地克显科岗情不我远 慕容琳芳过去拉住了冯陆的手,他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就跟着慕容琳芳往楼下走去。 冯陆一直一语不发,就这么被慕容琳芳拉着,拉着…… 敌远仇远克显仇克酷不仇结 直到到了城门口,冯陆才回过神来。 那刹那间的失魂落魄,瞬间让冯陆觉得,也许自己所做的,从一开始就是违心的吧! 不管是对杨医仙父母的所作所为,对狄玉飞的束手不顾,以及对护坝老人的无情,放任盐文君对峰城运河的投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胡雪印让他这么做,他又必须得做的。 如果抛开这一切不提,冯陆真希望自己是一个真的被胡雪印赶出来的人,希望那个伪装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因为那样,至少可以短暂的有一段时间认为,自己是可以把握自己的生命的,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奇门圣医。 这种美好,也许真的只能体验一次。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艘仇仇科星诺不最情毫远球 冯陆把握住了,至少在可以自己把握生命的时候,他一直在好好珍惜自己的每时每刻,从来没有虚度过。 在冯陆失魂落魄的那一刹,慕容琳芳的手指,似乎又往他的手心里放了那么一下。 艘不仇科封显远克方球接接 艘不仇科封显远克方球接接  那刹那间的失魂落魄,瞬间让冯陆觉得,也许自己所做的,从一开始就是违心的吧! 冯陆这时才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如水,也许是从心底凉透的。 她也许是要再次握住自己的手,却不敢把这件事做出来。 如同自己一样,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站在相对的立场,似乎就只能是敌人了。 慕容琳芳低着头,道:“我就送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吧!” 她也不等冯陆说话,就往他的背后走去。 泪水终于流满眼眶,再也忍不住那种洪流般的悲伤与不舍,从眼角溢出,化作两行决堤的洪水。 她抬起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冯陆突然回头,右手紧紧抓住慕容琳芳的左手,扯着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慕容琳芳站住脚步,紧紧地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的哭,从喉咙中流露出来:“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的最后一面,给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忆,不是更好的事情吗?” 冯陆紧咬着牙关,道:“最后一面,你就真的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我们之间,绝对不能仅仅只有回忆,除了回忆,我们还有未来,我不会放弃,才不会,就让你这么把我抛下,让我一个人坠入到最可怕的黑暗之渊。” 慕容琳芳还是没有回头,她不愿意让冯陆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她说:“黑暗之渊?没有我,对你的人生,恐怕还没有那么大影响吧!” 冯陆道:“有!没有你,我的命,只能是一片黑暗,你就是我的光。txt全集下载</strong>” 他不管慕容琳芳是怎么想的,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体。 艘不地远克诺不克方科学远 他这才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 和心爱的人分离,谁能不伤心呢? 慕容琳芳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大声地哭喊起来。 “我不想跟你说那些话,我不想让你走!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冯陆!” 说到后面,她已经泣不成声,嘴里剩下的,只有闷闷的呜咽。 冯陆抚摸着她的头发,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 他们彼此抱了半夜,哭了半夜。 最后,冯陆还是走了。 结远不仇岗显地最独通孤鬼 他非走不可唐朝那些事儿。 如果再不走,等胡雪印进来,他就不得不做他朋友的敌人了。 第一次拥有的,不是胡雪印朋友的朋友,他不能亲手摧毁他——这个自己一生中第一次的友情! “他们……应该还是相爱的吧!”秋一潇默默地弹去眼角的泪水,眼神从分别的两人,转到了张离形身上。 张离形却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道:“冯陆帮着王孙无阵抢走了我老婆,现在,也该我照顾一下他老婆了,世事无常,但是乾坤不更,河海不移,报应不爽的道理,永远都不会变,他欠我的,早晚都得还给我!” 两个人站在酒楼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的冯陆和慕容琳芳。 敌科远地星诺不克酷后吉地 秋一潇道:“明日一战,生死未知,你就真的忍心,让琳琳和我们一起冒这个险吗?” 张离形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结仇不远最通科最酷恨科不 秋一潇答道:“让琳琳离开,留下两个足以对付孙楷,冯陆,胡剑明的人,其他的人都走!峰城注定是保不住的,没必要都死在这里。” 秋一潇道:“因为我们的对手太多,你不知道对付谁才是最后的一拨势力,也许是狄麟阁,也许是陆心梦,也许是李玉濮,甚至连张起秀和葛血玉都能成为我们的敌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下,至少都有七八个与你我实力相当的人,我们不可能都杀了。” 孙仇科科岗诺科岗独仇孤恨 张离形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帝王的葬礼都是有着无数陪葬的,你不想让他们死,未必他们就不会死,也许这个时候,离开了沙天一线,反而更危险,何况你觉得……” 他的脸上现出愁思,遍是凄凉之意,“你觉得这种时候,会有人愿意离开吗?也就我愿意走,我倒是想走,你们放我走吗?” 后不远远克通远封独鬼战显 秋一潇只有叹道:“就是说,这件事已经没有转机?” 张离形笑了笑,道:“乐观一点吧,也许他们会有人知道好歹,自己愿意离开的。” 这里,应该没有知道好歹的人吧! 秋一潇只有苦笑,继续往下看着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已经走进了酒楼旁边的客栈,找房间睡觉去了。 张离形看了她一眼,再往后看,铁戈,烽火烟月等人,都已经盘膝坐在地上,剑横担在腿上,都已经一个个睡了过去。 他和秋一潇两个,也都坐了下来,休息着,为了明日的大战。 他们必须使自己的身体在战斗时有足够的发挥空间,不能让身体的每一个部件有任何疲劳感。 孙科地仇克诺仇星酷球最酷 他们几个人喝酒是为了短暂的放松,江自流几个人,却好像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的。 把自己灌得成为一个酒坛子,到时候,就算他们跟谁拼命,也只是在找死罢了。 艘科地科克显科最独秘情远 想带着这伙人驱赶胡雪印,也太难了点吧双魂战! 艘科地科克显科最独秘情远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死心眼地非死在这里不可。 最初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敌地科仇最指不克独考结察 张离形看着面前的一排人,江自流眼神模糊的摇了摇头。 张离形含笑道:“昨天喝酒喝得太多的,今天不准留下,喝酒导致头疼的,今天也不准留下。”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中都写满了无奈两个字。 张离形道:“我知道没有人舍得走,不过,越是不舍得走,越是得离开这里,你们这种状态,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万一你们死了,我们几个还得分心,哦对不起,这种丧气话,不该今天说的。” 结远仇不克主地克独敌通 结远仇不克主地克独敌通  每个人都希望陆心梦能好好的,也没有人愿意,陆心梦会是他们的敌人。 长孙不臣看着慕容琳芳,道:“琳琳,你也一起离开吧!” 慕容琳芳冷冷道:“为什么?我昨天晚上又没有喝酒!” 长孙不臣道:“你虽然没有喝酒,但是你毕竟是冯陆既定的老婆,我们可没办法确定,你今天是会帮着冯陆,还是帮着我们!” 慕容琳芳不说话了,现在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和冯陆之前的地位,都是一样的,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助人,但是只希望他能不会害人。 结仇仇科封通不最酷方封诺 慕容琳芳一咬牙,从袖子里滑出一把短镖。 长孙不臣道:“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自残的想法,你不愿意走我们不会强迫你,但你得保证,你留下是真的能帮到我们。” 他只是心疼她。 在他们看来,慕容琳芳不适合留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因为长孙不臣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们不想她再次涉险,出什么事,哪怕受一点伤,都有人会为她伤心。 除了冯陆以外,关心她的人,实在不在少数。 慕容琳芳比任何人都要干脆的多,她直接连想都不想,转身走下了楼梯。 艘科科科封诺仇最方接星故 长孙不臣笑道:“那么,头晕头痛的各位,就请一起离开吧!” 江自流,苏鸣凤一脸的无语,却还真没有人敢留下的,很快,阳佟碧血,江碎梦,叶千秋,悬土断肠,都一一离开了酒楼。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两人就属于是那种绝对顽固的个体,无论你怎么说,他们就是不愿意离开,就是不听这个话。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死心眼地非死在这里不可。 江自流道:“他们头疼都能留下,我们头疼,为何就不能留了?” 长孙不臣叹道:“那好吧,那你们就都留下,反正孙楷和胡剑明,也都需要人去处置。” 最后的出的结论是,由张离形对胡雪印,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分别应付南暝老祖和北水神君,秋一潇边路支援,寻找偷袭的机会,余震刚等在周围,冯陆出手则对付冯陆,冯陆不出手则以符印干扰敌人发挥,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人对付孙楷,司徒不咎,苏鸣凤,仲孙如玉,拖住胡剑明两球成名全文阅读。 几个人以一体之势,对付这第一拨敌人。 孙科不仇岗通科最方后封岗 如果有第二波敌人,也许他们还要有第二种的战斗方式,因为不管是狄麟阁,还是他们假想中的敌人,都不会有胡雪印的人这么少。 譬如说,陆心梦如果是他们的敌人…… 每个人都希望陆心梦能好好的,也没有人愿意,陆心梦会是他们的敌人。 因为提到第一波对手时,他们大多数想到的第二波对手都是陆心梦,毕竟,陆心梦消失的太不寻常,太让人怀疑了。 只有秋一潇是个例外,他对陆心梦,有着绝对的信任,绝对的了解,如果说陆心梦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这些地方,应该全都转换给吴幻,他才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虽然说不知道他哪里不对劲儿,不过在秋一潇心里,夺走他女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空已经大亮,冯陆终于走进了胡雪印的中军大帐。 冯陆用不着向任何人打听关于胡雪印的事,他了解胡雪印,和胡雪印之间,也有着联系。 所以他很清楚,胡雪印这个营寨,可能会设到哪里。 看到胡剑明也在场,冯陆并没有过分惊讶,这次战斗将是空前激烈和残酷的,无论是为了让儿子长长见识,为了以后接替自己的霸业,还是人手不够,得让胡剑明凑数,或者是狄玉飞和顾青衣不乐意让他在泉林呆了,这次大战前,胡剑明都非回来不可。 冯陆走进帐篷里,胡雪印就露出了微笑,他认为冯陆是已经达到了他分给的任务,所以才会回来的这么坦然,如果冯陆没有做到,也许他就不敢回来了。 冯陆也当然知道他的笑是什么意思,双手抱拳,道:“启禀总兵大人,我回来了。” 胡雪印喜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是决心把假戏真做,和他们一起与我为敌呢!” 冯陆微笑道:“就算我之前想过这件事,看到文君为我留下的酒,也该明白,总兵大人可不是什么善类,那个东西,既是给我的杀人工具,同时也是大人给我的警告,我想如果我不利用好那件东西,此时我就也得丧生在公子或者南北二老的手上了。” 江自流他们喝的酒虽然多,但是真正够份量的,紧紧只是盐文君为他们留下表示感谢的一碗桂花酿。 秋一潇等人之所以没有喝醉,只是因为,他们内功深厚,抵抗住了酒精的强大轰击。 胡雪印道:“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冯陆道:“好消息是,他们昨天晚上都醉倒了。” 胡雪印一喜之后,跟着又是一愁,冯陆的话中有话,这么多年亲如父子的感情过去,胡雪印了解冯陆,就像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样,甚至比起胡剑明,他更了解的是冯陆。 “你说……这只是一个好消息,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后科科远封指科封酷地敌战 冯陆淡淡道:“坏消息是,我并没有杀了他们,今天是来领死的。” 第265章 杀气杀意 胡雪印虽然感到惊讶,但是也没有大声咆哮之类的事情做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 冯陆的做事风格他了解,虽然有时候可能意气用事了一点,但是他做事从来不逾矩,不出格。 至少在胡雪印心中,冯陆是最让他放心的一个手下。 冯陆敢活着回来,就代表着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了解自己的为人。 胡雪印淡淡道:“为何要求死,以你的为人,做不到这件事,我也不会觉得怪,放了就放了吧,反正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的,今天再去也一样。” 冯陆道:“我也去吗?” 胡雪印道:“我不bi你去,你可以不去,让你去杀你的朋友们,可能会有些难度,今天你休息吧!” 孙仇科仇最指仇岗酷所故阳 冯陆道:“好!” 胡雪印带着孙楷和胡剑明,开始往帐外走去。 孙远远不星诺科封方接察情 在即将出帐的时候,胡雪印回头问道:“峰城之中,有谁是你非要保护不可的人?” 冯陆坐到了椅子上,道:“如果让我说的话,峰城的这帮人,你最好都给我留着,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也没用,我也就省了说着话的力气。” 敌地远远克诺科封情孤酷 胡雪印道:“你觉得此战胜负如何?” 冯陆问:“说实话?” 胡雪印答道:“实话。” 冯陆答道:“那我会说,这一战不管谁赢,你都会是失败的那一个。” 后远仇不星通科星酷通球情 后远仇不星通科星酷通球情  胡雪印在他的心目中,毕竟是一个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尽管已经料到他必定会失败,但是能回来,最好不要把命丢了,事业没了还可以东山再起,命若是没有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敌不科远岗主科岗酷远最仇 孙楷目露惊恐之色,胡剑明皱下眉,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他们两个人和冯陆共事已久,此刻听到冯陆出师未捷的失败预言,心里面都有些不自在。 结科不地星诺远克独早察结 就算是胡雪印,此时也难免有些愤怒无限的使徒们。 “理由?” 冯陆道:“陆心梦的下落至今未知,连你也不知道,这就是变数。” 胡雪印的语气渐渐有些讽刺般的意味:“那你觉得,我会失败在谁的手中?” 敌不不科克主不星独月术结 冯陆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杀我的理由,不想让你真的杀了我。” 胡雪印叹了口气,久久不语,也并没有走出这个帐篷,仿佛是在沉思,冯陆所说的话。 胡剑明和孙楷各自向冯陆丢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冯陆当然看得出来他们的意思,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要说下去。 胡雪印此人阴晴不定,就是胡剑明也不否认这一点,很难说什么时候,冯陆就真的死于他手。 但是这一次胡雪印并没有被愤怒冲昏理智,他清楚冯陆所说,毕竟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如果我不回来,麻烦你把我带来的这些人,都带回据水关去,你来继任据水关的总兵。” 冯陆急忙站了起来,行礼道:“是!” 后不地科最显不克鬼敌战 礼毕,冯陆又说:“其实总兵大人倒也不必太过悲观,这次峰城的行动,就算不能成功,全身而退,应该也还是没有问题的。( )” 胡雪印道:“我也没想太悲观,如果我能在峰城开庆功宴的时候,也就是我处置你的时候。” 冯陆道:“是,属下愿从总兵处置。” 胡雪印在他的心目中,毕竟是一个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尽管已经料到他必定会失败,但是能回来,最好不要把命丢了,事业没了还可以东山再起,命若是没有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胡雪印将走,冯陆又道:“愿总兵一路顺风。” 结果是一回事,祝愿又是一回事。 胡雪印也没有再回头,走了出去。 冯陆又失魂落魄的坐下,脑子中不由自主地又转悠起了慕容琳芳的影子,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呢? 只是一天而已,等等也就过去了。 对于其他人来讲,这一天,也许比以往所有的一天都要长。 胡雪印乘船来到峰城,像是一个观光的旅客一般,走进了峰城的城门。 胡剑明一路上指指点点的,像是在给众人做导游一样。 的确,和他比起来,其他人确实只像是这里的游客。 一行人一路直走,往张城主的府邸行去。 张起秀的府门摆明不像据水关总兵府那么富丽堂皇,除了门口有个广场还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之外,张府不管是从大门还是院墙,看起来都和普通的人家一模一样。 峰城城主都如此接近百姓,难怪峰城被称为世外桃源,而据水关,仅仅是玄灵大陆上公认的情报交换的场地传奇裁判。 胡雪印一直想要扩充地盘,而张起秀一直坐守峰城,超然物外,单以境界而论,张起秀高出胡雪印,已经不止一筹。 几个人站在门前,一股杀气,似乎已经向门内鼓胀,而府门之中,也有一股杀气,往外面鼓胀起来。 朱红色的大门,在两股强大力量的挤压下,几乎都要裂开。 结科地科星主科封鬼显诺方 大门忽然打开,两股力量一起消失不见,门里面站着一个青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条乌金短枪。 结科地科星主科封鬼显诺方  与此同时,公孙不灭的大剑,也开始和北水神君的铁桨对砸起来。 江自流道:“胡总兵,几位大哥已经等待多时,里面请。” 胡雪印哼了一声,朗声道:“想不到秋一潇还有如此好客之意,既然如此,走吧!” 江自流做了个手势,道:“请。” 敌远远不最显科克鬼我地技 胡雪印,南北二老,胡剑明,孙楷,一个个走了进去。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江自流就关上了房门。 南暝老祖回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有点看不懂了,既然我们是客人,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江自流淡淡道:“你们既是客人,同时也是敌人,这一点,我想几位应该比我清楚,客套一点也就够了,没必要客套太多,迟早要动手的嘛!” 胡雪印回头看了一眼江自流,继续往前走去,快要到会客大厅的时候,胡雪印的脚步忽然停住。 无形的杀气,瞬间挤压住了他们的神经。 空中剑影长长划过,一瞬间似乎到处都是剑影。 剑影各找目标,飞向了他们所对应的人。 铁桨,铁笼,一起举出,挡住了玄武和白虎一长一阔的两把剑。 他们的背后,是胡雪印冰冷的眼神,他的眼神对着张离形的眼神,张离形的青龙剑,被胡雪印的两根手指轻易地夹着。 胡剑明身子一动,早被仲孙如玉隔住。 孙楷也想往中间凑,司徒不咎的铁剑已经挡在他面前。 虽然预料到胡雪印可能很难对付,但是真正交起手来,张离形才明白,胡雪印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北水神君往周围看了一眼,整个院子里,连一滴水都没有。 毕竟他们是打的攻击战,这里没有任何对他们有利的因素,也是情理之中。 孙地地远封诺不最鬼后帆结 胡雪印手指一弹,已经让张离形翻跟头倒退了出去。 孙地地远封诺不最鬼后帆结  现在礼貌的外表已经做够了,接下来,就是五对三的正式决斗了。 南北二老手腕一震,将白虎玄武二人击退。 孙不远地克显仇最鬼通我秘 长孙不臣,公孙不灭,张离形三人落下,胡雪印才发现,围住他们的,并不只这三人,还有秋一潇和余震刚,刚才没有动手,不过只是礼数所致不死战轮全文阅读。 现在礼貌的外表已经做够了,接下来,就是五对三的正式决斗了。 “峰城有张起秀这样的城主,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礼仪之邦,难道张起秀,就是这么教你们对待客人的吗?”胡雪印吹了吹手指,把收放了下来。 南暝老祖看了一眼胡雪印的手,手指正在发抖。 张离形的一剑,确实不好接,如果接着一剑的是任何一个其他人,这样强劲的力量,不死也得残废。 在南暝老祖看来,张离形的实力,不比秋一潇和葛血玉低出分毫。 胡雪印心想:“这人好强的灵力,即使是我,这一招也接得十分勉强,而以刚才南暝老祖和北水神君的表现来看,他们接住的两剑,也不好对付。” 秋一潇淡淡道:“如果我们的待客之道是这样的话,刚才我也不会做一个旁观者了。” 如果刚才秋一潇也出手,现在他们三人,就不见得会有多太平了。 胡雪印看了看周围,道:“各位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做对了。” 张离形坐在台阶上,拄着青龙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只和要峰城命脉的人作对,如果各位对峰城开始没有意图,我们今天倒是也不介意放各位离开。” 胡雪印微笑道:“够有把握的呀,不过就凭你们几位,就真的那么有自信,能够把我们几个人,都留下吗?” 张离形道:“都留下又有何用,我们要留下的,不过是你们的命而已,尸体我们可没有兴趣。” 胡雪印一皱眉,手指一动,扬掌拍向张离形。 张离形翻身越开,从背后出剑,剑尖一闪,长剑连人已经被胡雪印拍飞。 胡雪印实力强劲,这一击实在张离形意料之中。 秋一潇飞身而来,挡在张离形面前,紫筠剑闪动如电,一轮快攻下来,已经让胡雪印连挡都没机会挡。 他要挡的前提,是秋一潇给他抵挡的机会。 但秋一潇没有这么做,胡雪印的出手快,秋一潇的出手比他更快,往往在胡雪印还没有动手到可以夹住他剑的时候,他的剑就又从另一个方位斩来。 秋一潇好快的剑! 接下来秋一潇身形一闪,张离形又一剑斩来。 胡雪印手指化铁,与铁剑一碰,张离形连着青龙剑后退,胡雪印却也往后退了半步。 与此同时,公孙不灭的大剑,也开始和北水神君的铁桨对砸起来。 而南暝老祖,同时也在和长孙不臣交起手来。 敌远仇仇最主仇最方毫仇球 敌远仇仇最主仇最方毫仇球  胡雪印看了看周围,道:“各位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做对了。” 六人三对,用的都是毫无新意的狂劈猛砍烂砸,一点都没有高手的风范。 孙楷的暗器飞旋乱舞,在司徒不咎的剑影中,根本不能飞入,而且还有江自流在那盯着,根本不知道,他要对谁出手,方百玲站在屋檐上,攻已拉满,箭还不知是瞄准的是谁灵鬼异事。 所以不管是胡剑明,还是孙楷,都不可能全力应对他们面前的对手。 而且在孙楷的那边,苏鸣凤还会帮着司徒不咎抵挡暗器,单以人数而论,孙楷已经处于不利地位。 艘科地远岗指地封方考闹艘 胡剑明看着仲孙如玉,又往上看了看方百玲的箭镞,冷冷地说:“看来我的对手就是你了,魔灵之崖的玉衡之剑,老实说,我还真没把你怎么放在眼里?” 仲孙如玉哼了一声,一摆长剑,没有说话。 江自流站到了胡剑明的背后,道:“你错了,你的对手,应该是我!” 孙楷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他的对手,至少少了一位了。 他刚松了一口气,苏鸣凤的银丝就从他耳边掠了过去,方百玲的一箭也放了个空。 算了吧,少这么一个,也并没有什么影响,恐怕麻烦只会更大。 四打一和三打一,也不见得会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只是这样一来,孙楷的目标可以专注了。 有江自流那么一个对手在旁边看着,他出手不出手,对于他的对手而言,都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 只要这个威胁远去了,孙楷和这三个人,也未必就没有得能一战的实力。 而且还有一件事,方百玲的暗算,几乎是瞄准整个院子的,即使谁有能力,去杀了方百玲,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院子里除了正在战斗着的人以外,还有秋一潇站着,即便有人脱离防线,也要先从他的快剑下走过,即便有人能通过他的防线,也还要抵挡余震刚的全方位无死角道家绝技,就算能通过这两道防线,仲孙如玉和苏鸣凤的两旁侧击,也足以干扰对方。 就算是胡雪印,也未必能在这几个人的面前,将方百玲杀死。 如果不敢确定这件事,秋一潇张离形二人,也不敢让方百玲躲在房檐上,狙击所有的人。 结仇地仇岗诺仇封方艘技接 结不不科最指科岗独毫最闹 没有人能通过这样强大的团队攻击,也没有人有实力走得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配合,然而第一次配合,这样的默契,已经很难得。 方百玲的箭没可能杀死任何一个人,但是却足够干扰任何一个人。 胡剑明目光闪动,墨阳剑从剑鞘中飞出,一道厉光向江自流直刺过去。 孙仇远科最主远封鬼结帆技 江自流乌金枪一转,同时刺向胡剑明。 墨阳剑和乌金枪碰撞了两次,两人都双手握着武器,和对方的武器磕在一起。 余震刚木剑在符纸上一点,一串金色的文字向胡剑明飞去。 秋一潇的眼里,同时也出现杀机。 他们两个都已经决定,先杀胡剑明。 第266章 死亦何惧 余震刚的数道金色符文字条,在胡剑明的闪躲中,本该没有任何威力的。( ) . c o 但是不知为何,江自流和余震刚联手的控制下,这招的威力反而更巨。 符文字条快要被胡剑明尽数击碎的时候,江自流和余震刚一枪一剑猛地指出,齐指胡剑明左右胸。 胡剑明及时的将墨阳剑挡在胸前,泛着金色的枪剑都刺在墨阳剑剑身上。 仲孙如玉飞身出剑,一剑从胡剑明背后掠过,胡剑明一低头,玉衡剑从他头顶上飞过。 江自流和余震刚从不同的角度闪开,仲孙如玉剑劈空在空中旋绕。 秋一潇从三人之间飞过,紫筠剑闪电般飞向胡剑明咽喉。 抵挡江自流,余震刚,已经让胡剑明用尽全力,闪开仲孙如玉,已经是胡剑明反应的极限。 秋一潇一剑之威,应该绝不是他胡剑明能够挡得住的! 这时孙楷连连迫开司徒不咎和苏鸣凤的攻防,返身挡在胡剑明身前,一铁箫将秋一潇的剑荡开。 胡剑明正惊讶,孙楷的力量,何时变得这样强了? 敌远不远封诺不最酷帆冷学 一低头,却见孙楷的铁箫乓的一声折断,他整条手臂,也在发抖不止重生之影后爱情记。 但是这种时候,本不允许任何人有发愣的时机。 江自流已绕到胡剑明身侧,一枪割他咽喉喉管。 胡剑明往后一仰,孙楷的暗器脱袖飞出,直钉江自流咽喉。 江自流短枪一转,躲开暗器,枪尖贴着孙楷后背,斜刺他后心。 枪尖穿透层层衣服,刺入孙楷皮肉两分。 敌远科科星通科岗独阳闹技 墨阳剑和乌金枪相对着挥出,上下交错着劈空。 江自流以在空中斜躺的姿势,使出的这一招。 孙楷见机不可失,不顾后背的伤痛,转身一箫反手扎向江自流胸膛。 司徒不咎这时又是一剑刺向孙楷后背,孙楷只能直腰收手,让司徒不咎从自己背后飞过。江自流翻跟头离开,仲孙如玉跳到胡剑明面前,一招截剑式,逼得胡剑明不得不闪退到一旁。 然后,胡剑明就看到了其父胡雪印的一张脸。 这就代表着,他是落到了张离形的身边。 张离形反手握剑往旁边一刺,冰冷的剑锋,就从胡剑明的咽喉上划了过去,剑锋划破皮肤,挑开血肉,割断喉管。 胡剑明立刻感到自己的热血标出,甚至有一股咸味,冲到了自己口中。 那就是鲜血的味道。 青龙剑的实力,竟然有这么强?当初的王孙无阵,也不过只有冯陆的实力,还是说冯陆的实力,能比自己高出那么多那么多? 胡剑明到死也不相信,冯陆和自己的差别有那么大。 他的意识,正在迅速流失,随着他血液的喷涌,眼睛已经再也看不到东西。 胡雪印的右手五指,狠狠握成拳头。 这都是他的错。 从上次追踪麻占开始,他就不应该让他和孙楷一起行动,他毕竟太年轻,很多事情还不可能做得和冯陆一样成熟。 他太急于证明自己了,所以才会坠入到狄玉飞的圈套,将据水关的兵力几乎葬送了一半。 胡雪印对他,真的是太放纵了。( ) 张离形都有些后悔出这一剑,他杀了胡剑明,就等于是激怒了胡雪印,这就代表着,这个地方,今天有人会死于胡雪印之手。 胡雪印杀不了他,杀不了长孙不臣,公孙不灭,也许杀不了秋一潇,但是江自流呢?苏鸣凤方百玲呢?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呢,他们怎么办? 然而如果不杀胡剑明,那就是胡剑明会引他露出破绽,导致他死于胡雪印之手。 这次出手虽然后悔,但是似乎也是必要的。 白虎玄武剑和南北二老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的战斗,已经到了空无的境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可能打搅到他们。 然而正是如此,胡雪印这边的战场,才显得更加宁静无比,宁静的简直可怕。 胡雪印的眼中只有那一瞬间的怒火划过,一瞬间之后,他的眼睛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从来没有生气过一样重生之我要做女神全文阅读。 大痛无形,大悲无声。 后不仇远封诺地星鬼远诺诺 胡雪印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觉得,一个父亲的儿子被杀了,他该怎么对待那些杀他儿子的人呢?” 静止的那些人,所有的人身上都有冷汗冒出。 虽然最后收人头的是张离形,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混到了助攻,胡雪印的死,是他们所有人的功劳。 秋一潇紧紧盯着胡雪印,剑尖不由得往苏鸣凤的身上偏去。 司徒不咎,江自流,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每个人都想要保护所有的人,但是胡雪印的实力毕竟太强,关键时刻,他们还是想要保护到那个自己最希望保护的人。 张离形上前一步,宽剑挡在胡剑明的尸体前,大声道:“你儿子是我杀的,要杀先杀我!” 他话虽说得凶,但是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沁了密密一层。 胡雪印淡淡地将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伸出,一柄三尺七寸长的银色长剑,从他的手指根部长了出来,道:“杀你太浪费时间,一招杀不了,就算是在黄泉路上,也不会有人陪着他的,我还是找一个能快点去找他的人动手的好。” 说完,胡雪印的眼神,缓缓地在江自流,苏鸣凤,司徒不咎,仲孙如玉,方百玲的身上扫过。 后远仇远最诺科岗独科仇克 孙仇地远封通科克独后陌毫 这期间,他免不了要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张离形,但是在张离形看来,这非但不是机会,相反还是一个绝对不能出手的时间。 在这个空当出手,他还没有碰到胡雪印,就得给胡雪印他儿子偿命了…… 他竟有些自私地希望胡雪印不对自己出手,难道这才是他心里的想法? 损人利己,就算是自己的老婆也不会放过,这才是张离形的真正本色。 此时此刻,他本希望,自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面前的狂风已飙起,狂风中一道闪电飞舞。 高手的威势,这种威势,几乎要把每个人都吸引向这个漩涡中央。 胡雪印已出手,而且没有人看到他奔向的是谁。 漩涡中爆发闪电的那一刻,张离形,秋一潇,余震刚三大高手同时越向了漩涡的中心。 秋一潇第一眼就已经看出,胡雪印并非是奔着苏鸣凤而去。 江自流和司徒不咎,则同时飞向方百玲和仲孙如玉。 张离形三人的轨迹不变,江自流和司徒不咎,却在空中突然转身。 因为他们发觉,这一剑并非对心爱的人所发。 司徒不咎想要改变轨迹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结地仇远岗显科最鬼由独显 那刹那间的灵识,竟让他认为并且坚信,胡雪印的剑是对他出的嫡兰。 这种可怕的感觉,让他连防御也忘了。 艘科远仇克指科岗鬼地不诺 孙不不远克诺科克独冷冷帆 其实就算他有防御的动作,防御的招数,他这种水平的防御,也绝对挡不住胡雪印的一招。 孙不不远克诺科克独冷冷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以减缓自己生命的流失。 江自流转动的方向,也是奔向的自己。 空中的漩涡在刹那间收拢,消失的无影无形。 张离形,秋一潇,余震刚三人握着剑被漩涡卷得退了回去。 张离形的右臂崩开一道伤口,血液从手背流下,秋一潇的紫筠,青茗而剑,同时从左手右手倒飞,落到身后。 余震刚的木剑已折断,化诀的尾指,蜷成一个骨节难以达到的角度,已经是断了。 后科不不最主不岗酷帆方情 后科不不最主不岗酷帆方情  胡剑明立刻感到自己的热血标出,甚至有一股咸味,冲到了自己口中。 胡雪印的剑尖,没在仲孙如玉的胸脯之中,仲孙如玉张开双臂,挡着背后的司徒不咎,司徒不咎的背后是墙,墙上才是流出的鲜血。 江自流只有站在丈外,什么也做不了。 胡雪印问仲孙如玉:“以你的轻功和灵力,不可能有挡住我剑的速度,我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仲孙如玉的双臂无力地软软垂了下来,嘴角溢出鲜血,道:“一着急就过来了,没想到这段距离,会比想象得要长很多。” 胡雪印冷冷道:“你们的爱情令我感动,不过只可惜,即使你这样做,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的剑从手指上折断,手指还是手指,剑还是剑,但是剑已经钉入墙里。 秋一潇他们几个人的眼里都出现了恐惧的色彩,心里回忆着刚才的慢动作。 胡雪印并没有做什么,他的剑就是直接刺了出去,他们三人都是被强大的灵气撞开的。 撞开他们三人,还能一剑刺死筋骨异于常人的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胡雪印的实力,简直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司徒不咎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眼角已经有泪水流出。 “你太傻了,以你的灵力,根本救不了我,还得把你自己也搭上,这样太不值得了。” 仲孙如玉轻笑道:“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死去吧!说句实在话,其实……其实我们两个,用这种方法,死……死去,倒也是,适得其所……” 后地远仇封主地封方学情陌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以减缓自己生命的流失。 余震刚通过视魂眼看去,他们两人的魂魄,已经开始变为灰色,在他们的身旁,还有两个常人无法看到的冥灵之府勾魂使者,站立在两旁。 艘远远不最诺科星方早方学 秋一潇似乎又在摸着自己腰间的玉葫芦,秦潇雨用它救过紫筠蓝蝶青茗,魔崖界主用它救过北斗三剑,现在,这件能够让魂者不散的绝世灵器,是不是也同样能够发挥它以往的效用? 艘远远不最诺科星方早方学  然而如果不杀胡剑明,那就是胡剑明会引他露出破绽,导致他死于胡雪印之手华夏海权全文阅读。 余震刚还在向着秋一潇使眼色,魔崖界主和秦潇雨都是有身份有实力的人,冥府的人卖他们这个面子,不一定会卖给他这个面子。 司徒不咎说:“可是这样拉着你一起,我不忍心。” 仲孙如玉道:“这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不是很好吗,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们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抱住我好吗,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你抱过呢,”说着话,他的嘴角,开始往上扬起,露出了笑容,“好了,不要再磨磨唧唧了,上路了!” 司徒不咎双手抱住了仲孙如玉的腰,整个人都软软地摊在了她身上,两个人的魂魄,终于彻底离开了身体。 方百玲和江自流是最近距离看到他们死亡的人,看着他们这对情侣死去,心里的感觉,各自不同。 方百玲是伤感,如果有一天,他和江自流也会有这样的结果,她是不是能够像仲孙如玉一样坦然? 江自流则是痛苦,他痛苦自己的没用,如果不是他不够强的话,以他的距离,他是最能帮到他们,令他们免于死亡的人。 然而他却只能默默看着他们离开,而无能为力,那种无助,无奈,是江自流心中永远的噩梦和痛苦。 秋一潇快速地将玉葫芦取下,对着两人的魂魄吸去。 结果是,玉葫芦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小股飘渺的灵气,从玉葫芦中散开。 余震刚的视魂眼看到了,那两个勾魂使者,只是看了秋一潇的葫芦一眼。 那两双眼中,根本就没有眼珠和瞳孔,或者说,也根本就不是眼睛,因为余震刚看到的,只是两双光点。 在秦潇雨能用的方法,魔崖界主能用的方法之后,秋一潇使用的同样方法,失败了。 秋一潇当时就有找冥府麻烦的冲动,不过却被余震刚给拦住了。 因为他看到,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手挽着手被勾魂使者带走的时候,都似乎看得到他是在看着他们,回头对他笑了笑。 他们的笑本该是阴森诡异的,因为是熟人,所以余震刚才不会觉得太过寒冷。 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感觉到温暖的笑容。 孙科地地最显科克鬼冷恨吉 为什么他们临死前,会对自己这样笑呢? 胡雪印慢慢地走到胡剑明的身旁,把他的手套摘了下来,戴在自己手上。 这双金丝手套,能够避开任何锋利的兵刃,即便是秋一潇的三把名剑,也伤不了这手套的分毫。 但是胡雪印已经倍加可怕,再加上这样的手套,他的恐怖,究竟要到什么样的程度? “孩子啊,你也不会走得太孤单了,我已经给你送下去了一位美女,足以在黄泉路上,给你足够多的安慰了。” 张离形的右臂颤抖慢慢地结束了,道:“叫自己儿子,只是简简单单的孩子两个字,你觉得,算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吗?” 第268章 枪起剑飞 胡雪印默默地说道:“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儿子的,不过幸亏,我对自己儿子的爱,已经超过了你们的预料。( ) ” 张离形冷冷道:“但是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事实是,他现在已经躺下了,就死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们死的是朋友,而你死的是儿子,这一局,也只能是平分秋色而已,你说呢?” “其实胡剑明并不是我的儿子,他只是我的得力手下之一,不过是借着儿子的名义而已战神无敌。”胡雪印淡淡地说道。 张离形秋一潇江自流等人都是一惊,哪怕是孙楷,面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老头难道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后地不科技秘结克孙闹科 张离形道:“什么意思?” 胡雪印道:“我这一生坏事做的太多,所以我根本不敢让我的孩子跟着我遭报应,在他一出生的时候,我就把他交给一家农户抚养,他的日子也许会过得很苦,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像今天这样,横死人手。” 张离形赞道:“聪明的选择。” 胡雪印深吸了口气,从胡剑明的尸体前站了起来,道:“但他又是我的儿子,他和孙楷,冯陆一样,都是我的好儿子,现在,我要为我的儿子们,再留一份遗产,据水关是冯陆的,已经无可更改,至于零魔城地,孙楷!以后就是你的了!” 孙楷急忙抱拳道:“大人,这……万万承担不起。” 江自流看了一眼钉在墙上的尸体,紧紧握住短枪,看着胡雪印道:“现在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你还是不要忘了,零魔城地现在还不是你的,就算你能拿得下峰城,你怎么就能肯定,孙楷一定有机会继承你的遗产呢?” 胡雪印心中明白,江自流的意思,是不管今天他们能不能杀得了自己,但是孙楷,他们是一定能够杀死的。 “你可以试试。” 张离形接道:“他用不着试,因为他,一定可以做到。” 胡雪印微笑道:“好啊,那就试试吧!” 这一次他刚把话说完,秋一潇余震刚张离形三人,就立刻围在了他的身边。 上一次出手救司徒不咎的教训,已经使他们三个明白,对付胡雪印,单凭一人是绝对不行的,连拖都拖不住。 封喉的工作,还是交给江自流来比较合适。 少了一个胡剑明,对付孙楷,他应该用不了几分钟。 干扰的责任,就放在了方百玲一个人身上。 他们几个倒是并不担心方百玲会有被杀的风险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那边,显然都没有给敌人任何能够对方百玲出手的空档,而胡雪印也很清楚,面前这三个人,哪一个都是足以在自己手下长时间不伤不死的人。 他更没有机会偷袭方百玲,因为在秋一潇他们三人的围拢下,恐怕还没有人能跳出去的。 别说是他一个胡雪印,神灵园帝,魔崖界主也是一样。 孙远科地考秘后封结独冷艘 江自流冲向孙楷,同一时间,三把剑快速的卷起,包括一把断剑,同时卷向胡雪印。( ) 苏鸣凤一咬牙,也跟着冲向孙楷。 看到司徒不咎二人的死,对这一行人的仇恨程度已经达到了巅峰。 她的心里,已经不再有任何仁慈,她今天就是要杀人,就是要看到死亡,看到血腥星域之物语。 孙楷刚要迎击,苏鸣凤的银丝就袭卷而至,直袭他太阳穴。 江自流的乌金枪,也在同时袭来。 孙楷只能快速地把银丝缠住,同时箫管顶住了江自流的枪尖。 苏鸣凤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双手一展,无数花朵花瓣,轰向孙楷。 江自流枪尖一转,又刺孙楷咽喉。 孙楷拉着苏鸣凤的银丝,偏身躲过短枪,从腰里又拔出一把软剑,劈斩江自流。 软剑和短枪在空中一交,孙楷拉着苏鸣凤往后退去。 江自流这一招力量之大,真是让孙楷吃了一惊,带着苏鸣凤往后拉,而且银丝还未断,江自流的力量和技巧,都达到了极致。 苏鸣凤也不敢再锁着断箫,将银丝一拉,收了回来。 江自流也被往后一震,撞到了身后的墙上,也就是司徒不咎的身旁。 看到司徒不咎的样子,江自流再次飞出,手中乌金枪变为几杆,跟着江自流刺去。 孙楷一惊,瞳孔迅速扩大,“这是……” 乌金短枪聚为一杆,从孙楷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又钉向胡雪印。 于是孙楷也就倒下了。 盐文君终于惊醒,在她的帐篷中,已经空无一人。 好歹也算是个得利的手下,不至于这么惹人不待见吧,这么快,就没人照顾自己了吗? 孙楷居然也不在。 可能是感觉到了盐文君醒了,冯陆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得出,帐篷外还放着一张藤椅。 他的朋友上司都在外面拼命,他倒好,还真懂得享受生活。 “冯陆,你怎么在这里?”盐文君惊讶的问。 似乎冯陆打入敌人内部的消息,也只有胡雪印一人知道吧! 难怪就连她,也是这副惊讶的表情。 冯陆走到她床边,笑道:“你都不问问这是哪,就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他抬起右手,用衣袖温柔地擦去她额头上和脸上的冷汗。 敌科仇不太羽敌克后方显故 盐文君冷冷道:“我虽然睡了一觉,但是感觉还在,有没有人移动过我,我很清楚。” 冯陆看着她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微笑道:“好像很久没见过你这幅样子了,做噩梦了吗?” 盐文君道:“有些梦有预言功能,可能性这一次,我做的梦,就是预言的吧!” 冯陆笑道:“什么噩梦,梦到和我成亲了?” 盐文君认真的眼神和冯陆戏谑的表情,完全形成了两种反差,道:“要真是这样的梦,我宁可永远不要醒来。” 冯陆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那是什么样的噩梦,说来听听,也许我这个冯大哥,还能给你解解梦重生之我是校长。” 盐文君道:“孙楷他们已经出发了吗?” 冯陆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又咳嗽了一声,道:“出发了。” 告诉她这件事,只能让她徒劳的担心,而且她担心之后,结果还是不会变,看不到结果还好,当她看到结果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你为什么会回来?被抓的?” 她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嘲讽的意味。 冯陆捏了捏她平果般的脸蛋儿,道:“你都猜出来了还是问我,非让我把那种对不起老婆的话,再说一遍是吗?” 盐文君没有把这个问题再继续下去,道:“他们还会回来吗?”可能是怕冯陆误会,她急忙又补充道,“我说的是,只要活着回来就行。” 冯陆皱下了眉,她倒是还真是会问些自己没法回答的问题啊! 冯陆道:“如果我跟你说,他们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呢?” 盐文君满不在乎地说:“我会认为这是一个敌方英雄对我方朋友最恶毒的诅咒,不会当真。” 她还是真挺乐观的。 冯陆笑了笑,道:“放心吧,孙楷武功总体还不错,如果他要是死了,除非胡雪印和南北二老都在旁边看着,否则不会有能对付得了他的人……去对付他的。” 在冯陆看来,峰城里面,还真是没有几个人,一对一能单挑得过孙楷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江自流真的发起疯来的威力。 胡雪印在和余震刚三人的战斗中,基本上和游刃有余这四个字,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三人合力的强大,简直有些不合常理,尤其是秋一潇和余震刚的合击,在剑术之上增加道术的力量,使得本来就很难对付的秋一潇长剑,威力增强了不止一倍,余震刚这种在最外围画符的人,长剑短剑木剑铁剑,这其中的分别,还真不怎么大。 江自流的一枪穿过人群,直钉胡雪印咽喉。 这样的攻击,对于孙楷来说,可能已经是无比强大了,但是对胡雪印来说,他的这招,还不足以让他感到震撼。 胡雪印伸手一弹,将乌金枪弹得旋转着横斩张离形。 张离形把枪一钩,让枪杆在剑上旋转着,又削胡雪印腰腹。 胡雪印凌空一纵,翻到张离形身后,右手金丝手套的手指,一指点向张离形。 但是他地一指还未点出,背后两道劲风突起。 胡雪印只能扭身防御,三指夹住了方百玲的两箭。 他刚要冷言讽刺方百玲,张离形将短枪扔给江自流,又是一剑荡向胡雪印后背。 胡雪印返身纵箭一格,挡住张离形青龙剑。 秋一潇紧跟其后,紫筠剑指出,直逼胡雪印胸膛。 孙远仇科技太敌克艘我闹帆 胡雪印这次不躲不闪,微微一笑,胸前一件硬实物,挡在紫筠剑尖上。 原来竟是胡雪印用灵力聚成的护心镜。 秋一潇也同样地冷笑了一声,用力将剑往前一刺,护心镜虽还未击破,但是却将胡雪印直接顶了出去都市无上仙医全文阅读。 至少可以说明,秋一潇的灵力,比胡雪印想象中的强了一倍。 余震刚双手化诀结印,两柄金色气剑,追着胡雪印刺去。 胡雪印见余震刚的光剑已经实体化,双手一伸,握住了光剑的剑身。 金丝手套的质地能御万刃,余震刚的气剑自然割不破,但是他忘了,气剑刺不透的,只是他的手套,而不是他的身体,这一次对于南北二老太有自信,所以他才没有把青麟甲套在里面,也没有给胡剑明。 他的对手,也并非是余震刚一人。 敌远远仇考羽后岗孙由故后 张离形和秋一潇双剑指出,顶在光剑剑柄上,猛烈的一冲,任胡雪印握得多紧,两柄剑终究还是从手指中滑出,刺穿了他的两个肩膀。 胡雪印被这两把光剑刺着,往后一直飞着,直到最终被钉在柱子上。 江自流飞身握住短枪,厉喝道:“胡雪印,今天我要给陆心梦和如玉不咎报仇。” 枪影一闪,便要往胡雪印咽喉刺过。 余震刚闪身过来,握住了江自流的手,道:“等一下,今天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峰城,而不是杀人。” 江自流盯着被钉在柱子上的胡雪印,道:“理自然是这个理,但是是你能做到,还是我能做到真的不带有任何仇恨?” 余震刚厉声道:“有仇恨又能如何?今天他杀仲孙和司徒是报仇,你杀他是报仇,冯陆杀你又是为了报仇,我们再杀冯陆仍然是报仇,这样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为了一时的仇恨,你可知将要影响到多少人的未来!” 张离形和秋一潇看着胡雪印的眼神,也不比江自流眼睛中的火焰少得太多。 除了余震刚这种道门中人能把生死仇恨看得这么淡以外,平常人谁有这样的胸怀? 胡雪印就那样贴在柱子上,微笑道:“看来这次行动,失败的有些彻底呢!不过我这样的人,失败一次之后,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的,不管是于公于私,你们杀了我,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管你们是伪君子也好,真君子也罢,总之你们今天不杀我,以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睡一个安稳觉的,胡雪印说到做到,从来没有过例外,各位不妨试上一试。” 艘地远仇考羽后岗敌孤太方 那边的四人挥动武器一砸,各自退开五步,相对着横着武器,对峙着。 胡雪印看着南暝老祖,道:“喂,如果我死了,你还能回到据水关的那个监牢中吗?” 艘科远仇技秘敌克敌察技科 南暝老祖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战斗人员,不屑一顾地说:“死?这件事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吧!你杀了他们二人,而现在胡剑明和孙楷也死了,双方就算是扯平了,回去重整军马,再打零魔城地,也未尝不可,也还是英雄所为。” 胡雪印道:“是啊,也许下一次,峰城就不会有这么热闹了,对付张起秀,总要比对付这帮孩子们要容易多了。” 张离形冷哼道:“你们以为峰城是什么地方,是任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胡雪印微笑着,两柄气剑的剑头已经脱落。 “我现在要走,恐怕你们还真就拦不住。” 第268章 一波已平 胡雪印已经挣脱气剑,身体如不受重力影响一样悬在空中,流血的伤口,亦正在快速愈合。txt小说下载</strong> (. . c o ) 江自流他们只有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现在的对峙局面,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场面,彼此都不出手,或许就不会有人死亡。 后远远远考考敌克敌酷陌月 孙科地远太考艘封后秘通主 胡雪印也不想在失去胡剑明和孙楷这两个得力助手之后,再将南暝老祖和北水神君,也一并送入阎王殿。 余震刚冷冷地在空中划了两剑,周围已经飘满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气剑。 不动手自然最好,但是这种情况下,不动手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就算要动手,也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的剑仍然纵在胸前,端立不动。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已经真的达到那种兵法中所说的那样,不动如山,其疾如风,猛烈如雷,难测如阴。 光从他们握剑的姿势来看,仿佛就是普通的人,不会将他们和高手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但是和他们动过手的南北二老都很清楚,这只是他们返璞归真之后境界的表现,打起来的样子,至少绝不是一个普通剑客可以达到的境界。 和张离形相比,他们负的是灵力,胜的是经验和境界。 胡雪印扫视全场,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就确定他们的真正实力,不会比张离形要弱。 如果要强行逃离的话,这两个人,自然是重要的阻拦者。 胡雪印慢慢落下,落到南暝老祖的背后,三个人呈背靠背的姿势,敌对地看着众人,手中的武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向任何一人。 而张离形等人的防御姿势,看起来也同样的充满攻击性,峰城张府的院子里,一时间杀气激荡无比,战争一触即发。 秋一潇等人能伤得了胡雪印,至少证明了胡雪印虽强,但并不是无法被击败的,现在和他交手,就算是江自流苏鸣凤之流,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胡雪印慢慢地扫视着他们,道:“看来今天,我注定是要多杀一对璧人了,真是罪过啊!” 江自流慢慢地走了几步,站在了方百玲的前面。 胡雪印这人心理绝对有问题,杀人不挑别人杀,还非得拿情侣开刀,真是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了。 余震刚答道:“那倒是也不一定非要有这个必要不可,如果,胡总兵愿意直接离开,我们也不想和你这样的人为敌。” 胡雪印道:“好,我走!” 说完这个走字,他忽然就站在了江自流的背后。 “令尊临终前,曾交代我将一件礼物送给你,以前我一直认为不是时候,现在看来,是该给你做这件事了。” 江自流皱了皱眉,胡雪印的手,忽然就抓在了他的右胳膊上,他只觉得整条胳膊如有雷击一般的感觉,仿佛是被胡雪印强行嵌入了一件什么东西一般塞外江南最新章节。 秋一潇几人都默默的看着这里的情况,却无人出手阻止胡雪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他们几个看的明白,无论胡雪印实在对江自流做什么,这件事都不会是坏事,胡雪印的脸上没有杀气,眼中没有杀机,他们有自信断定,胡雪印所做不是坏事,至少不会是让江自流有生命危险的事。 所以,他们才没有阻止胡雪印。 胡雪印像是做完了这件事,手一松,人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众人回头去看南北二老时,他们也已经不在。 那种完全没有杀气的情况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胡雪印和江自流所吸引,以南北二老的灵力和实力,想要离开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院子里一时寂静无比,有的人在关心江自流,譬如苏鸣凤,方百玲。 有的人则是在想,这究竟是一场战争的结束,还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胡雪印和南北二老出了峰城,往魔河的方向行去。 他们是五个人来的,现在走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三个人。 失去的两个,却显然都是胡雪印最重要的人。 至于南北二老,对于整个神灵之园,哪怕是整个玄灵大陆,应该都属于是一种—— 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生命。 这是狄玉飞见到他们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看到满河的小舟,几乎将河流都给堵塞了。 看得出,这枝部队,不是为了攻打峰城而去的,而就是在这里,等待着自己一行人的到来,不管这一战是胜是负,胡雪印都得再回据水关一次。 狄玉飞组织部队在这里,应该就是要狙杀他们几个。 这枝部队中,包含了狄玉飞去魔灵之崖时带去的三十二名战士,还有其他神灵之园的精英水军。 看起来狄麟阁,倒也不是完全脱离了神灵晶卫的首领位置。 神灵园帝的做法,不过是要给寂灵学院,给江自流一个交代。 对于黑魂的做法,从神灵园帝的角度看来,狄麟阁的做法虽然值得肯定,但毕竟是太过分了点,如果不处罚狄麟阁一下,恐怕以后整个神灵之园,都会放弃为寂灵学院效命了,不管是已经加入,或是没有加入的高手。 胡雪印背着手,淡淡地问道:“狄公子在此久候多时,莫非就是对我的两名手下有些兴趣?” 狄玉飞微笑道:“比起他们,我更感兴趣的,是胡总兵。” 胡雪印也付之一笑,道:“哦,那不知狄公子更感兴趣的,是胡总兵的据水关,还是胡总兵的零魔城地呢?” 狄玉飞连连摆手,站在船上,冲胡雪印抱拳说道:“狄麟阁父子,对据水关并没有非分之想,我们感兴趣的,只是对总兵大人此行的胜负,有那么一点不大不小的兴趣。” 胡雪印道:“却不知,感兴趣之后,狄公子要如何处置我们呢?” 狄玉飞放下双手,道:“处置谈不上,只是对于失败者,神灵晶卫,需要一个对神灵之园的交代催眠疯人怨。” 结不不远羽太结星艘酷故主 胡雪印微笑道:“不要忘记,是前神灵晶卫。” 狄玉飞执着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前神灵晶卫一词,只有神灵晶卫。” 胡雪印的瞳孔缩了起来,“看来神灵园帝的做法,倒真只是给天下人看得。” 狄玉飞也真一点都不掩饰,明知道胡雪印指的是什么事,还是不解释地说:“如果不是为了给天下人看,有些事,神灵园帝根本就没有做的必要。” 胡雪印夸赞道:“狄公子是爽快人,说话直白得很。” 狄玉飞道:“那对于爽快人,胡总兵是不是也应该爽快的说一句,你们此行,究竟是胜是负?” 胡雪印道:“胜负胜负,胜与负之间,不也正是一个轮转关系吗?何况以狄公子的眼力,我们这个样子,胜与负,一眼还看不出来吗?” 狄玉飞冷冷地一笑,拔出了三尺玉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妨告诉总兵,你将有一个和我父亲一样,又不一样的结局。” 胡雪印道:“一样的是,都是给天下人看的,不一样的是,我会死?” 狄玉飞道:“是的。” 胡雪印淡淡道:“就算是我答应,恐怕我的这两位手下,你口中的不应存在于这世上的人,他们也不会答应的吧!” 北水神君的手指化为诀印,轻轻勾了勾。 于是整个魔河之上,一时间波浪滔天,一道道水柱从水面上轰起,打湿了船上人的衣服和身体。 但也仅仅只是打湿了衣服而已,他们的船,甚至都没有晃动。 北水神君的面色变了,胡雪印的脸色也变了。 南暝老祖冷哼一声,将铁笼从手中飞出,将一只小船的船头砸了个粉碎。 结远远地考秘孙封艘故我羽 船上的人像是一只只飞蝗般飞起,一只只脚尖,平平淡淡的落在别的小船船边上。 狄玉飞道:“如何,不知这两位前辈,同意吗?” 南暝老祖道:“看得出这几条船上的人都是高手,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同时出手的人低于二十个,结果都只能是被杀的份儿,希望你和你的手下,不要也犯这样的错误。” 狄玉飞冷笑道:“如果这样的错误不能犯的话,三位此时,身上所带着的,就不是这样长短不一,轻重不同的伤了。” 胡雪印冷冷道:“哦,那我倒是想要知道,你想用几个人来处理我们,或者说,你想付出多大的代价,来拿走我们的性命!” 这次轮到狄玉飞面色变了,想杀胡雪印,摆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付胡雪印,毕竟不像是麻占对于狄麟阁那样,只是传一纸文就足够了。 对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不是他的生命所足够值得这样做的。 狄玉飞皱起了眉,道:“这次的行动,主要是为了这两个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人来的,所以只要胡总兵将他们送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可以做主,阁下仍是封疆大臣,峰城的事,便当做是翻过了一页,再没有后续结果,如何?” 胡雪印道:“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就算是我,也不能决定他们的去留,你也决定不了重生异能女全文阅读。” 南暝老祖和北水神君一下就听出来了胡雪印的意思。 他是要独自承担这一切,让南北二老就此离开,和他断绝瓜葛。 南暝老祖笑了,道:“这世界上的确有句话,叫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是对于我们两个被江海河封印在据水关黑暗深牢的人来说,能站在这片土地上,看到阳光,呼吸这充满绿叶和青草的空气,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希望了,那种到处都是黑暗和污秽的地方,这一辈子我们是在也不想回去了,然而我们很清楚,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胡雪印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是为我们实现过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的人,就算是为了他再次进入那个地方,我们也无怨无悔。” 狄玉飞冷笑,拍了拍手:“很好,希望胡总兵下一次,不要再将事情做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了,否则像南北二老,大可更名换姓,成为胡总兵黑暗中的手下的,如今的局面,谁都不愿意看到。” 胡雪印冷冷笑道:“就算我把事情做得再隐秘,在你们神灵晶卫眼中,也还是透明的吧!” 狄玉飞道:“所以家父希望,胡伯伯以后一定要谨慎行事。” 胡雪印哈哈大笑,负手沿着魔河往下游走去。 “我不但会谨慎行事,而且下一次,再也不和好朋友合伙了,因为朋友,是最不可靠的合伙人。” 狄玉飞刚要回答,一柄水剑从船头扬起,直切到了船尾,所有的小船,都在刹那间变成了两半,就算他们再想找地站立,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魔河的这一段,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人们扑通扑通的坠了下去。 即使是狄玉飞,这次也逃脱不了成为落汤鸡的命运。 孙地远科考太后星敌鬼鬼星 跟在胡雪印背后的北水神君,淡淡地露出了微笑。 胡雪印也笑了一笑,身上紧绷的肌肉,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敌科远仇技太艘封结所后闹 他还没有放松太久,背后的杀气,忽然变得浓烈无比。 方百玲擦了擦汗水,吐了口气。 本来他也在担心江自流,但是看到他没有什么反应,而且余震刚也已经凑过去了,所以自己这个外行,就没有太大过去的必要了。 她留在屋顶上,继续警戒周围的情况。 余震刚走过去,握住了江自流的手腕,手指放在了他的脉搏上,测了一会儿,又换到了江自流的另一只手上。 秋一潇道:“余大哥,情况如何?” 余震刚掀开江自流的袖子,把他手臂上的一个像是刺青一样的东西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那似乎是一个原始文字的水字,又或者是他们道家水的代表符号。 让他们看过这个记号,余震刚转过身来,抚着胡须道:“看起来,这应该是一种道术,可以将受术者的某种天赋,暂时的封印起来,使其在达到一个临界值时,无法再向上增长。” 在场的这些人里,只有秋一潇最为清楚,胡雪印封的是江自流的哪种天赋,他不由得担心地问:“这事对于大多数修炼灵术的人,都是一件坏事,但对于江自流而言,恐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第269章 吴幻的到来 余震刚回过头,疑问道:“怎么说?” 秋一潇笑道:“江自流的天赋,有时的确是太过逆天了点,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他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不敢再说下去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因为他还不知道,这时候的峰城,有多少人是他可以信得过的,有多少人,是以后一定不会对江自流有害的,这件事情,多防着点,终归不会是坏事。 “算了,不说也罢,反正也是被封印住了,说的再多,也都不过是废话而已。” 长孙不臣明知道秋一潇有所保留,笑了笑,没有说话,反正江自流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管的太多,也容易累的慌。 江自流郁闷的看着手上的标记,峰城之行还真是精彩,枪被抢了,天赋被封了,一个自己心中真心喜欢的女人,走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然后又无声无息地一起离开。 孙地不不秘月不后学鬼球封 这次旅行,他除了失去了不少东西之外,好像确实没得到什么。 除了,余震刚从牢狱里出来,雷傲成为了他的朋友以外。 这两件事,是不是足够和他失去的东西等值,江自流已经不想去计算,也懒得去计算了。 人生嘛,糊里糊涂的,可能比精打细算要强得多。 吃亏是福,江自流这样安慰自己。 秋一潇却知道,他这次吃的亏,绝对是好事,算起来,胡雪印和青松道长,总算是联合起来把江自流的天赋给封住了,如果他手上还有猼厉,如果他的天赋还能一直增长,就凭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见识,不断地模仿别人的招数,内力不断增加,现在的他,恐怕早已因内力膨胀而死了。 他能吸收的内力是无限的,但是身体的承受能力,却是有限的。 以有限承受无限,结果只能是必死无疑。 秋一潇眼神一凛,忽然回头望向了大门,方百玲的声音同时在众人耳中响起:“大家小心,有人来了。” 门是被直接踢开的,吴幻是背着手从外面走进来的,李玉濮跟在后面,而之后,是峰城最为强大的一个团队——五行棋子。 看到他们,江自流的眉毛不由得拧了起来。 秋一潇却是在笑着,张离形的脸上也带着笑容。 长孙不臣背着手,微笑道:“吴大人来得晚了点,如果要为神灵之园的事说点什么的话,胡雪印已经离开了。” 吴幻道:“我来不是为了要对付胡雪印的,此来,只有一件事。” 长孙不臣笑问:“你也是为了峰城来的?” 吴幻道:“的确如此。” 长孙不臣道:“我们有八个人,你们好像也是有八个人,不过就综合战斗力而讲,我们的八个人,好像要略微比你们的八个人更强一点,哦不对,好像还不止是强出一点。” 几个人的剑纷纷抬起,方百玲立刻拉满了弓,对着吴幻某死骑的位面监察员最新章节。 几个以前和吴县令关系还不错的人,现在貌似都在和他为难。 吴幻看了秋一潇一眼,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与你们为难,你们几个,最好都给我让开。小说/</strong>” 孙远远科考闹科敌球察岗阳 江自流走过来面对着吴县令,道:“现在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吴县令不想与我们为敌,大可直接离开,峰城现在不过是一座空城,就算你得到它,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自流啊,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人家客人远道而来,也不请人家喝杯茶吗?” 这话是从大厅里传出来的,除了眼前的这几个人,似乎没有人进入大厅中啊! 张离形回头看了一眼,张起秀和葛血玉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这二位是从哪冒出来的? 张起秀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杯中仍然冒着热气。 张离形慢慢走进了房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这里是二八一十六个人,张城主是不是想请每人都喝一杯像这样的茶呢?” 张起秀道:“只怕就算是我想,我这灵力,也不够啊!” 江自流也走了进来,道:“张城主和葛姐姐真是会玩,这么一套失踪玩下来,峰城最大的敌人,就已经被我们给赶走了。” 其他人在外面还是剑拔弩张的架势,根本就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艘仇不科考阳不敌恨接情陌 张起秀问:“何以见得,胡雪印就是最大的敌人呢?” 张离形抱着臂膀靠在了椅背上,手指在臂上轻轻敲动,道:“如果吴幻会比胡雪印更难对付,你不会在我们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时现身,虽然拥有足够强的实力,但是张城主,显然有更深沉的心计,出力不讨好的事都交给别人去做,自己等着最后接收胜利就行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张城主接收胜利的时候了吧!” 孙远地仇太孤不后术艘所 孙远地仇太孤不后术艘所  这二位是从哪冒出来的? 吴幻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冷冷说道:“这就要接受胜利,恐怕此话,说得还为时过早吧!” 结科科仇秘冷地艘恨陌考通 孙不仇地太冷远孙学孙诺察 秋一潇微笑道:“已经不早了。” 吴幻冷冷地看着秋一潇,道:“似乎连你也对我不怎么有信心啊?” 秋一潇道:“收拢人心非你所长,当我看到李玉濮和六棋子背后的指挥者是你的时候,今天的结局,我就已经猜到了。” 吴幻道:“什么意思?” 秋一潇叹道:“你连我这种人都留不住,除了陆心梦傻了点,幽冥双煞是傻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主动为你做事,吴大人,醒醒吧!” 吴幻回头看了一眼,李玉濮和六棋子都已经消失了。 是主动消失的,不是因为某种外力,比如有人和他们动手之类城市痞王全文阅读。 看来李玉濮他们还是讲道义的,否则他们大可在背后给吴幻一下子,也完全没有什么障碍。 吴幻苦笑着说:“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让我也牵扯进来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给我一个希望又重新摧毁它,好玩吗?” 张起秀缓缓从大厅中走出,道:“如果不是吴大人从中多次调停,胡雪印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击败呢?说起来,吴大人确实帮了我们很多忙呢!” 秋一潇道:“不对,他是帮了我们很多忙,至于帮过你什么,这可就没人知道了,还有,胡雪印是被我们击败的,和你张大城主,关系不大。” 在他眼里,和张起秀的这笔账,还是算算清楚的好。 张起秀陪笑道:“的确,的确是这样。” 吴幻道:“这次你们的行动,总算是完完全全地把我给坑了,那么各位是不是要给我一些补偿呢?” 秋一潇冷冷道:“陆心梦还在你手上,经过这件事以后,我想,不放弃她的话,你应该也不需要其他的补偿了吧!” 吴幻哼了一声,右手一划,灵气在他手中缓缓地形成了一朵彼岸红花,道:“那我也总不能白来一次,江自流,秋一潇,你们两个,就成为了我新的目标,拿不下峰城,杀了你们两个,我也总算是能够捡回和狄麟阁的关系了。” 秋一潇苦笑着:“吴大人,我……” 吴幻道:“你最好不要再拿陆心梦来和我说话,我不希望为了一个女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埋葬在棺材里!” 秋一潇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啊~这话说的不错,在有些人眼里,爱情就是生活的一切,但是不同的人,对于爱情难免要有不同的见解,比我们多活了二三十年,吴大人显然是属于后者,既然如此,当初害狄麟阁的是我多于江自流,你找他又有何价值?” 吴幻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一样,道:“如果只是为了狄麟阁,我当然更希望只杀你一个,只可惜,对于江自流,我早晚都要和他一战的……因为……因为他的父亲!” 一听到这父亲两个字,江自流立刻坐不住了,从大厅里冲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的父亲?” 江自流居然还挺惊讶似的,这短短的一天里,有关江自流他爹的事,就算是张离形,这也是第二次听到了。 他爹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怎么都和他爹有关? 连张离形都不好了,江自流却依然还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到底此事,还是和张离形关系不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自流的感情,显然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理解的。 吴幻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你父亲生前朋友多,但是敌人更多,我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敌人。” 艘地不仇太闹仇艘察察秘陌 苏鸣凤也站了过来,也亮出了银丝,怒道:“那么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吴幻摇了摇头,说:“当年这两件事虽然距离较近,但毕竟不是同一件事情,你爹的死,也许陆杭知道的,是现在这世界上最多的,你的仇人,只有江海河一个,再加上江自流,也不过是两个而已,陆杭只是一个小卒,今天我的事情在前,你的事情在后,如果要杀江自流,大可在我和他动手之后,你们自己再解决!” 苏鸣凤看了一眼江自流,心想:和你交手之后……他还能有命在吗?父亲,女儿不孝,你们前辈人的恩怨,女儿不能帮你报仇了,这个男人,我杀不了他,死去的人已经过去了,活着的人,不应该再做恨自己爱着的人的事,对不起,我做不到末世男友是口锅。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她对江自流的仇恨,不是她自己决定的,也不是她已死的父亲决定的,从头到尾,都是由她的家庭决定的,她自己没有要恨江自流,她父亲更是在死时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一切的仇恨,都是因为她的家庭,她的母亲。 还好寂灵学院并非是严格的学校,否则这光是不断的假期,就够苏鸣凤回去听一顿教训了。 敌不科不太孤仇敌察陌早通 秋一潇微笑着说:“他们两个人,恐怕没什么是需要解决的了。” 吴幻闭着眼点了点头,道:“好吧,两位,请跟我来吧!” 敌远远不考孤不结恨敌最考 敌远远不考孤不结恨敌最考  江自流握枪道:“是!” 江自流握枪道:“是!” 长孙不臣终是担心,一迈步,想要跟着他们出去。 张起秀的手慢慢伸出,拦住了他,道:“江自流的事情太多太杂,这件事是他爹给他留下的,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他更不希望我们管。” 长孙不臣嘴角勾了起来,收回白虎剑,微笑道:“是啊,对于张城主来说,自然没什么事情是需要管的,泉林失陷时,运筹帷幄的张城主,正因为受伤中毒,躺在屋子里面睡觉,你的六棋子正只身在外执行任务,这件事你没法管,运河的水闸被人炸毁,这件事你鞭长莫及,这件事你一个人管不了,等峰城运河被下了毒,张城主携全城居民远遁,这件事你是根本就没想管,到我们被胡雪印吊打,你身体刚刚恢复,确实不应该立刻出手,这样的城主,做起来实在固若金汤,滴水不漏,也许只有这样的城主,才能在智商上碾压胡雪印,才能将一向自以为足智多谋,隐藏不发的吴胖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长孙不臣看了一眼葛血玉,又继续说,“峰城守住了,美人在怀了,最后我们拼了个半死,张城主可谓是坐等成功,人利双收,实在是厉害。” 这番话不管从表面还是实际上听,长孙不臣都没有半分夸赞张起秀的意思,从头到尾,全都是讽刺和谩骂,不过是说的文雅一点,好听一点罢了。 然而对于张起秀这种人,听惯了这种被朋友利用之后,满满的不自在的话,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在吴幻走了以后了。 不管是江自流死了以后,还是吴幻死了以后。 他的出现,或许只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对江自流的不放心吧! 后不不远考冷远艘术后术孤 后不不远考冷远艘术后术孤  秋一潇笑道:“江自流的天赋,有时的确是太过逆天了点,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他可以……” 葛血玉的眼光看向了张离形,他反倒像是有些理解张起秀做法的人,也许他们两个,都更像是一类人吧! 把自己朋友和珍惜的人,无奈地当做枪使,即便心中纠结过,到最后还是这样做了。 也许他们自己还将自己,定义为好人吧! 第270章 越王十三剑 大部分的时候,张离形和张起秀,都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朋友出事的。(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如果有让葛血玉和长孙不臣觉得无法释怀的,就只有那墙边的两具尸体了。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他们又有何错,为什么牺牲的偏偏要是他们? 假如说当时在场的人,再多两个像秋一潇这样实力的人,也许就能够拦得下胡雪印那一剑,也许就不会有人死了。 尽管这只是一种偏执的幻想,尽管每个人都明白,就算当时葛血玉和张起秀在场,也只是可能拦得住胡雪印而已我为王。 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事的原因,很难不往他们两个身上想。 至少让别人明白,张起秀是在和他们一起战斗的也行。 没有。 张起秀没有那种举动。 所以一向温润如玉的长孙不臣,才会对他发出那么长篇大论的批评。 他不恨他,但也不能那么快得就原谅他。 “言重了。”张起秀的回答苍白无力。 长孙不臣根本不在乎他说的什么,也没有再问第二次。 也许他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他们帮不了江自流,这件事情,只能他自己解决。 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人,跟在吴幻的背后,缓缓地走出了张府的大门。 方百玲终于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张起秀既然已经回来,放哨的必要,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她帮不了江自流,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命运之神会再次眷顾他们。 苏鸣凤的表情,也是一样的凝重。 长孙不臣看向余震刚,问道:“秋一潇刚才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怎么回事,防着我们吗?” 结科不科考冷冷恨仇仇主独 余震刚急忙解释道:“各位都是自流的朋友,我想,秋一潇也不会是那个意思,他的天赋……”说到这里时余震刚也苦笑了起来,“倒也不是秘密,只是说起来不太方便。” 长孙不臣道:“慢慢组织语言说,不着急。” 看来他倒是非听不可了。 余震刚叹了口气,只有说道:“江自流每一次跟人交手,都能从对方外露的灵术中,吸收一部分在身体内放大,甚至可以完全复制对方的招式,灵力,大到魔崖界主开启空间传送的通道,小到跟他交手人的每一招剑式,只怕他都可以复制,这就是我的答案,具体的,你得问秋一潇,或者江自流本人。” 长孙不臣笑了笑,摆手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附加的意思,你别误会。” 张起秀走到方百玲身边,说:“你也别想太多了,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人的联手,也许比多个一流高手联手还要强大的多,我清楚吴幻的实力,他们两个足以对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方百玲哀愁地看了一眼张起秀,咬着牙低下了头。 不是张起秀不足以相信,而是他把话说得太肯定了,反而没有了可信度。 要是吴幻没那么强的话,他何必一次挑战两个人呢,逐一对战,不是更好,也更有把握。 人一旦到了张起秀,吴幻这种地位,做事就很少会感情用事了,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他们是不敢胡来的。 如果把握甚大的话,他们,是不是就没有太大生还的机会了? 后仇科地考阳孤术仇察仇战 张起秀和葛血玉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峰城的其他百姓,却还仍然没有出现。 偌大的广场上,此时只站着江自流,秋一潇,以及吴幻三个人文艺圈枭雄全文阅读。 江自流问:“吴大人,我还是想要请教一下,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你在计划中所占得份量,也不会很大,你我之间,未必就得一战,请吴大人想想清楚吧!” 秋一潇冷笑道:“要是你觉得和他说这些有用的话,我想他也就不会要你我跟着出来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失败,败得也有理由不是吗?” 以张起秀他们的实力,就算是只站在那里,对于吴幻的气场,也会有很大影响,这个影响,可能会导致他的出手不稳定。 五五之数的战斗,不一定非得在没人的地方。 在那些人面前,赢了是实力,输了也无伤大雅。 吴幻把他们叫出来,所抱定的,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态度,而非只简单的是为了解决问题。 结科地科秘孤阳术仇考地封 秋一潇眼中刀光一凛,青茗剑穿风而出,在空中刷刷刷地挽了几个剑花,一跃而起,腾空将大剑泰山压顶般劈下。 结科地科秘孤阳术仇考地封  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人,跟在吴幻的背后,缓缓地走出了张府的大门。 吴幻轻轻把手中的彼岸红花举在空中,任秋一潇的一剑劈在花朵上。 花朵在这一瞬间发出着璀璨的光芒,竟然接住了秋一潇的这一剑。 吴幻的实力,应该不会在胡雪印之下太多。 江自流短枪从背后移出,转了几个圈,迎风刺出。 吴幻不慌不忙,淡淡地伸出左手,三指一扣,捏住了江自流的枪尖。 江自流凝神闭目,心中默默地运转灵力,忽然睁开眼睛,一声大喝,枪尖周围一阵白雾缭绕,化成一只白虎模样,咬向吴幻。 吴幻眼神不变,心道:“长孙不臣的虎踞冥山!” 他把枪尖一放,剑刃一挑,背着手往后一跃,彼岸花落在白虎的口中,一刹那间,白虎被炸成碎片,江自流的虎踞冥山,瞬间被破。 同样的一种招数,在江自流和长孙不臣的手上使来,自然是不一样。 长孙不臣的这一招,吴幻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破去。 当江自流第二招使出的时候,不但是吴幻,就是秋一潇,也感觉到了,江自流的攻击,忽然带着阵阵的死气。 魔灵之崖,魔崖界主的招数,除了强大之外,别无其他。 江自流一枪挥出,就似乎有阴兵跟着一起行动。 吴幻不敢大意,数朵彼岸花的花枝缠绕着,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枝荆棘般的长棍。 长棍横空,格档住江自流的一枪。 江自流是一手握着枪杆,一手推着枪头,用枪锋对吴幻进行的劈斩。 在这一枪劈下来时,彼岸花的花枝,似乎已经仅仅只是花枝而已,江自流的枪锋,遇到阻碍,但是阻碍并非很强地从花枝上掠开,将长棍劈成两半。 艘不远科太阳月察远术陌星 花枝的部分残屑,仍然停在空中足球豪门。 江自流的枪锋,就这样往吴幻的鼻子上落下。 吴幻的眼中满是怀疑和不信,双手一松,往后一退,从江自流的头上跳了过去。 江自流的枪往后一扫,吴幻并不落下,又往前冲出了七步,才转身落下。 江自流的背后,是吴幻的一片被撕裂的袍服。 吴幻避开了江自流的杀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如果刚才他或者用其他的招式抵挡,或许根本就挡不住。 凭他的身法还能被江自流将衣服割下,当时的一枪,如果他的步伐稍有迟疑,江自流的枪尖上,现在至少也是带血的了。 吴幻不在大意,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 如吴幻胡雪印之流,已经不可能从他们拔出兵器的位置来推测他们的灵源位置了,如果不小心,还可能陷入到他们预设的陷阱中。 看到这把古剑,江自流的心中没有任何轻敌之意。 越是朴实无华的外表,隐藏着的力量,可能就越是深厚。 两人所处的空间,忽然变成了血腥的红色。 脚下的平地,也在一刹那之间,变成了血海。 一堵崖壁,矗在海中。 秋一潇知是幻术,手中诀印一结,在江自流和自己的落脚点下,升起了两条石柱,将他们独立于血海之外。 而吴幻此时,正站立在悬崖峭壁的上面,握着古剑,冷冷地看着下方。 后地不仇考月闹球不冷月所 吴幻伸剑一点,淡红色的波光,一圈圈从剑尖向外扩散,峭壁上,血海中,慢慢发生了变化。 一棵棵草尖儿从石头缝中,海水中升起,慢慢长得拇指般粗细,长出花骨朵,然后花骨朵又绽开,现出了鲜红的花瓣,鲜红的花瓣围拢的中央,一条条触须般的花蕊,从里面吐了出来。 崖壁变得鲜红一片,脚下的血海,更是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血海,哪里又是彼岸花。 江自流不解地问秋一潇:“这是什么招数,他为何不攻击我们?” 秋一潇冷笑一声,哼道:“这一点,也许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江自流苦笑道:“血海浮花幻境,你让我有样学样还行,让我从中寻找破法,这个我是做不到的。” 秋一潇道:“我当然知道你做不到,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在这种幻境中杀掉吴幻,就算是当初秦潇雨和紫筠她们也没能做到,杀死制造幻境的本人是不可能的事,何况吴幻还不会笨得把自己的本体送进来,只能静观其变,在防御中寻求破阵的机会了。” 江自流讶异道:“防御,你是说,这些花,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敌科远科考月闹术不陌学太 秋一潇的瞳孔突然缩紧,道:“不是会,而是已经开始了!” 彼岸花一朵朵地变长变大,甩着长长的藤蔓,花蕊下突然像是长出了牙齿一般,向着两人噬咬过来。 江自流紧张地看向秋一潇,道:“我们怎么办!” 秋一潇手中紫筠剑已经不见,现在的他是右手握着青茗剑,而左手抓的是开阳之剑田园牧场最新章节。 相比于其他青铜剑或青钢剑,开阳之剑并没有那么长,但也决不像是蓝蝶剑那么袖珍。 蓝蝶更像是一把匕首,但是开阳,却是真正的短剑。 孙远仇科太闹阳球仇孤故 秋一潇将青茗剑举在了空中,冷冷地念道:“掩日神光,引我希望;断水神锋,铸我明锵,巨阙熔炉,焚我剑身,惊鲵断浪,作我神水,铸我神剑,却邪胜邪,剑式悬翦,力比纯钧,锋利湛卢,隐藏鱼肠,灭魂转魄,真刚四方!” 吴幻目光如刀,心中冷冷道:越国十三剑! 秋一潇一剑挥出,从空中凝成十三把不同的剑来,这些剑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万,一时间满天俱是剑影,形状不一,长短各异,随着他一剑指出,所有侵入到他们身旁的彼岸花,全部在瞬间被斩碎成一段段的红瓣绿梗。 秋一潇在石柱上将剑转了一圈,收到肩前,漫天的剑影,在这片血海之上形成了一股飓风,将海上的彼岸花连根拔起,在空中搅碎,将崖壁上的花从壁外的梗,到壁内的根,一起从中间挑开。 吴幻看着漫天的花瓣绿叶,并没有一分心疼的表现,秋一潇的越国十三剑,是灵力化成灵气,灵气又聚成的神兵,是实体,而吴幻的血海浮花,不过只是幻术而已,是幻象而并非实体。 以极其耗费灵力的越国十三剑,来击散不甚耗费灵力的血海浮花,这一点,秋一潇就已经失算。 秋一潇此刻手里握着的青茗剑,表面上已经是巨阙的影子,开阳剑上,也带上了湛卢的虚影。 秋一潇将青茗剑往前一刺,空中的剑刃飓风,最终凝成一十三把实体古剑,成一个圆圈,刺向悬崖上的吴幻。 吴幻面色沉稳,举起手中残破不堪的古剑,横剑撑起一圈彼岸花,挡住剑阵。 秋一潇和江自流如两道虚影般从石柱上跳起,一枪一剑,攻向吴幻的下盘。 结科不地太孤阳球仇羽术艘 吴幻目光一凛,只能丢开剑阵,以间隙几乎难以识别的两剑,迫开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人,但他自己的手腕,也隐隐有痛楚之感。 秋一潇的越王十三剑,应该不仅仅是召唤出十三把古剑那么简单,而是一套纯粹的剑法,以巨阙真刚之威猛,湛卢掩日之光明,胜邪却邪之正气,灭魂转魄之杀意,断水之决意,悬翦之邪魅,纯钧之厚积薄发,鱼肠之攻其不意,八种剑的精神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绝世剑法。 吴幻甚至可以肯定,这套剑法是秋一潇自创的。 江自流和秋一潇也已经站在绝壁之上,与吴幻遥相对峙。 结远远远秘闹阳学仇所冷察 看到这越王十三剑的威力,江自流就明白了自己的责任。 秋一潇的攻击,远在自己的分身玄天刺,及千种灵力之上,如果用自己的攻击作为辅助,给秋一潇真正的攻击制造空间和机会,他们战胜吴幻的几率,至少能够再多三成以上。 艘仇远不技月阳察地毫术月 秋一潇的灵源中白虹曜日剑飞出,落在了江自流身侧。 江自流拾起白虹曜日剑,枪剑一交,对准了吴幻。 第271章 一战结束 血海浮花幻境,关键是在血海上,这血海亦幻亦真,是这个幻境中最可怕的武器,当年可是连秦潇雨都不敢在血海上沾上一下啊! 这堵峭壁的存在,原本只是给吴幻一个人站立的,而非是给所有人一个容身之地。 现在这峭壁既然已经给江自流和秋一潇站立,它的价值,自然也已经该消失了。 孙远地远技酷仇克地方月显 吴幻慢慢地把剑在脚下一划,峭壁突然崩裂,开始不断地往下降落。 原本真的峭壁发生这种情况,秋一潇可以制止,但是这是在幻境里,什么都是吴幻说了算,自然也就不存在,秋一潇可以插手的事项。 若是让峭壁一直落下去,血海之中,吴幻自有办法可以落脚,但是江自流他们两个,就只有融化在血海中。 或者,在这么近的距离,秋一潇可以再次在血海中升起两道石柱,代价是被吴幻瞬间杀死。 艘远科仇太情远星仇接情地 只有在峭壁落入海中之前杀了他了。 秋一潇和江自流尽管都不愿意这么做,但是这是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艘科仇仇考酷仇岗科阳结 江自流冷哼一声,分身玄天刺,人影一分为二,短枪和三尺利剑,在两道人影中错综闪进,向吴幻发起进攻。 对于江自流的进攻,吴幻的抵挡显然还是极其淡定的,江自流的枪剑或缓或急,但都被吴幻冷静地格挡住。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格挡住分心玄天刺加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复制灵术招式,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更令他头疼的,是在旁边窥伺的秋一潇。 越王十三剑,才是他们两个人的绝杀。 吴幻一直这样认为着,所以对于江自流,根本就没有出全力。 当他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时候,秋一潇的剑已经迎头赶上,补上了江自流分心玄天刺的所有空缺。 如果吴幻可以在第一时间杀掉江自流,也许会省下后面的很多麻烦,而他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实际情况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秋一潇握着越王十三剑这样的绝世武功,显然是用来战斗,而不是用来刺杀的。 江自流和秋一潇的进攻防御,是在于相互为对方制造机会,互相攻防,弥补对方的缺点,而并没有哪一个是单纯意义上的助攻或者主战。 峭壁快要落到海面上时,秋一潇将青茗蓝蝶扔到了背上灵源中,而改用空中凝成的十三把古剑。 战斗中,突然有血液飘洒在了空中。 秋一潇的剑从巨阙换成真刚,从真刚换成纯钧,又从纯钧换成湛卢,从湛卢换成悬翦,最后从悬翦换成鱼肠。 巨阙猛而鱼肠迅,秋一潇的换剑,却是让吴幻摸不着头脑。 所以当后来秋一潇一剑劈下时,吴幻已经懒得去看是哪一把了,他快速地刺退江自流的一枪一剑,挡住了秋一潇的剑刃。 就在格挡住剑刃的一瞬间,吴幻似乎感觉到,一阵冰凉穿在了锁骨之上,剑尖又勾在了琵琶骨上。 孙科仇远技情远星地阳克孙 江自流闪身欺近,背着白虹,短枪刺入了吴幻胸膛。 峭壁消失,血海不见,彼岸花变无,江自流三人,仍然站在广场之上。 吴幻的眼前被一片血色蒙住,再清醒时已经是阳光照进了眼珠。 江自流的姿势倒是儒雅无比,秋一潇的姿势,没有任何浮华,只是普通剑客的劈斩姿势。 秋一潇手中的剑,是弯的,剑尖从吴幻的锁骨上刺入,锁着琵琶骨,然后从骨头下面穿了出来。 十三把古剑,慢慢消失,秋一潇手中的剑也变得透明,最后不见。 吴幻用尽最后一口气,冷笑道:“越王十三剑都是烟幕,最后的吴钩,才是真正的杀招。” 秋一潇道:“越王十三剑,如果没有分心玄天刺的配合,连烟幕都做不了,最后的杀招,以你的能力,本可看的出来的,只可惜,在对付江自流时,你已经用尽了目力和实力,所以,才会为我所趁。” 孙不不不羽情仇克不战故月 吴幻扭头看向江自流,道:“你这么着急地把枪刺入我的要害,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江自流淡淡地把短枪抽了出来,道:“我杀你不是为了报仇,如果当时让你血海浮花的威力发挥出来,我怕秋一潇会有危险,所以没有想太多。” 艘远科科秘方远星科地所秘 其实枪上也没带有多少血,而吴幻胸前,也没有喷泉一样的血涌出来,只是微微地濡湿了衣衫。 江自流刺的是要害,但是应该没有伤到吴幻的心脏。 一方面是吴幻的筋骨强大,另一方面,可能江自流也不愿意对吴幻下杀手吧! 他毕竟是陆心梦的名义丈夫,陆心梦毕竟还是对江自流太好。 艘远不远秘独远岗不战诺星 就凭这一点,江自流就有理由不杀他。 艘远不远秘独远岗不战诺星   陆心梦的袖中,好像有一只竹筒正对着自己。 吴幻叹道:“如果我这时候再用一次血海浮花,你认为,你们还有能力抵抗吗?” 江自流没有再说话,短枪转了几圈,背在身后消失,白虹曜日剑在他手中停留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给他放在了地上。 秋一潇看着吴幻,道:“这一次你杀不了我们,峰城你没有能够取下,你觉得,狄玉飞会放过你吗?” 吴幻苦笑道:“听起来,我好像还是被人刺死比较好。” 这是吴幻还能站着的时候,说得最后一句话。 倒下之前,他不仅看到了向他跑过来的秋一潇,而且也还看到了,秋一潇背后,一抹淡粉色的影子。 他只恨自己不该看到那个人,不该想到那个人是谁。 是陆心梦来了。 正因为他知道是陆心梦来了,所以才不愿自己就这么昏迷过去。 一个男人没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要她反过来保护,还是一个被自己挑断手筋脚筋的女人。 秋一潇想要过去照顾吴幻时,忽然感到了背后有个人在看着自己。 后远仇仇考鬼远岗地孙指 江自流扭头道:“陆姐姐……你回来了?” 秋一潇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白虹剑已经被吸到了她的手中。 陆心梦的样子还和失踪时一样美,但是比起那时候,她身上强势的气息变得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弱的感觉,让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萌生要用一生一世去保护她的念头。 一个手筋脚筋都断掉的女人,就算她还想强势,在秋一潇这种男人面前,恐怕也很难强势得起来。 结远地仇羽酷科克地显酷艘 结远地仇羽酷科克地显酷艘  江自流闪身欺近,背着白虹,短枪刺入了吴幻胸膛。 后科地不考鬼科封远接阳最 就算还能发出杀气,也已经发不出能和杀气相媲美的杀招了。 陆心梦今天穿着的是一条粉红色的长裙,远远看去,就像是个瓷娃娃一样。 从她嫁给吴幻开始,陆心梦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美了。 当秋一潇看着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忧愁表情。 “回来?我本来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为什么要用回来这个词语?” 江自流道:“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啊,你不属于这里,至少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人,用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陆心梦的眼睛眯了起来,慢慢地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看起来阴森诡异,和她的美貌极不对称。 “朋友,我是你们的朋友,那么吴县令,应该就不是你们的朋友了吧!你们怎么对的他,我是不是也应该怎么对你们呢?老公和朋友,你觉得什么在我心中地位更重一点?” 秋一潇苦笑,他笑得都甚至有些伤心,这一点连江自流也看的出来。 在顾青衣的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也许秋一潇永远都看不到了,他本应该高兴,心里面有的,却只有满满的失落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面有那么一块地方,原来占有着的东西,在忽然间变得无影无踪。 秋一潇还站着,或许已经被击倒。 击倒他的是他自己。 江自流道:“陆姐姐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跟你动手呢?何况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跟我们动手的……身体。” 后远不科技鬼地星仇学秘孙 陆心梦看向自己握着白虹剑的右手,竟然正在颤抖得不停。 后远不科技鬼地星仇学秘孙  江自流冷哼一声,分身玄天刺,人影一分为二,短枪和三尺利剑,在两道人影中错综闪进,向吴幻发起进攻。 吴幻说的没错,的确不影响平时的行动,甚至将灵力借人之手御剑过来,都没有任何问题,然而,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和人动手,好像确实有一些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相当不小。 偏偏此时面对的,又是江自流这样的高手。 陆心梦道:“那又怎么样?和自己爱的人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你们对吴幻下得去手,对我就下不去手了吗?” 江自流这个问题,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思了好久,他才回答她,说:“我们和吴幻动手是因为没得选择,但是现在,我们可以选择。” 陆心梦勉强将剑抬起,道:“如果我执意与你动手呢?” 江自流狠狠地咬了咬牙,握起了拳头,道:“那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秋一潇诧异地一仰头,听到江自流说了这样一句话。 孙地地仇羽鬼科克仇方星故 陆心梦对他终归是是不坏,但和慕容琳芳,苏鸣凤,方百玲为他做的比起来,还远远排不上号,如果说这句话一定要说,也是由他秋一潇来说! 陆心梦的笑也有些凄凉,不过眼泪还没有从泪腺中分泌出来:“你是傻子吗?你觉得我是那种值得你这样做的人吗?” 江自流道:“脑容量小的人,做事从来就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想不想做,我这样的笨人,当然不会去想那么多你们这些大阴谋家的想法,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不这么生气的话,我愿意这样做。” 陆心梦道:“人只能死一次,如果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了。” 艘远仇地技方科封科技敌故 孙科仇地太情不克不太帆艘 江自流傻傻地微笑道:“这话对陆姐姐也很实用啊!我知道你是求死来的,真要是动起手来,你老人家招式的力量发挥不出,全靠灵力支撑,以您老人家的灵力,我不出全力还是得死,出了全力……就得亲手杀了你,我可不想看着你死,看着陆姐姐死去,恐怕比自己死去还要难受,死的人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但是活着的人,却要忍受永远的煎熬,这样的痛苦给胡雪印就行,我可不想留给自己。” 陆心梦的眼泪现在才流下来,剑也已经摔在地上,她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陆姐姐!”江自流叫了一声,就想要过去扶她起来。秋一潇向他看了过来,摇了摇头。 其实秋一潇比他更心疼,只是他不敢确定,陆心梦这样做,是真的伤心,还是故意要引他过去。 比起陆心梦的心机,江自流这张白纸,还是太纯洁了点。 陆心梦哭着说:“那你又知道,我痛苦的是什么吗?我痛苦的,是眼看着杀害自己丈夫的人就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一个为他报仇的决心,都不能下定。” 艘地不科秘独仇星不我闹术 不让江自流过去,秋一潇反而正在向那边走着。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是会做出这样对第一眼看到的事物就深信不疑的事情,你只看到我们把武器刺进了他的胸膛,却没有去探他的鼻息,你怎么就知道,吴幻一定是死了呢?”秋一潇蹲到了陆心梦的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陆心梦的袖中,好像有一只竹筒正对着自己。 秋一潇苦笑,看来他还是猜对了。 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的一筒银针,恐怕没人能够躲得过,就算他和江自流侥幸不死,恐怕条件反射一样的出手,也不会再留情。 “吴幻还活着,你死了,他怎么办?两个人都活着幸福,还是都死了幸福?” 秋一潇这话说得不急,但是和前一句话,衔接得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他也真是害怕,陆心梦手一抖把暗器射出来,那他也死得太冤了。 陆心梦抬起头,迷茫地问:“那他……真的没有死吗?” 秋一潇道:“我有什么骗你的理由吗?再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又何曾骗过你?” 这话说出来,陆心梦只当是解释,但是对于秋一潇来说,心中的痛楚,却像是刀扎一样。 结科科不羽方地最科学技酷 爱情这种东西,就算是你能够转移在另一个人身上,前一个人所遗留下的感觉,也同样刻骨铭心。 秋一潇害怕提起他们的往事,就是不想自己的心一次次的被撕裂。 那一次吴幻和陆心梦的假装吵翻,就是上天又给他的一次机会。 他尝试着去完成那个希望,留下的反而是更多的疮痍。 第272章 立场不同 陆心梦突然笑了起来,从袖子里把三筒银针都掏出来扔到了一旁。 秋一潇一滴暴汗,幸亏没让江自流过来。 “他……真的没有死吗?” 秋一潇伸着手,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恐怕我的身上,已经订满了这个银针。” 陆心梦擦干眼泪,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把手放在他手心了。 这一次的感觉,仍然还是久违的温暖。 就这样被他握着手,也许好,也许不好。 这样的一辈子,是不是也太长了点?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一辈子,他们已经是不可能再次在一起了。 陆心梦被秋一潇拉起,只看了他一眼,就往吴幻的方向跑了过去。 秋一潇看着自己的手,有点不敢相信,这曾经拥有过的温暖,就这么快速地流逝。 陆心梦的眼角又有两滴泪珠飞在了空中,执着于自己手心温暖的秋一潇,显然没有回头看一眼陆心梦的背影,否则,他至少可以看出,曾经他们那些美好的回忆,在陆心梦的心中,一点都不比吴幻给她的要差。 陆心梦跑到吴幻跟前,温柔地把他抱了起来,手指去试他的呼吸,热气果然还在,她的脸贴在吴幻的头上,紧紧地拥着他。 秋一潇没有骗她,他终究还是没有骗她! 陆心梦早就应该知道,就算是全天下的人包括吴幻都在欺骗她,秋一潇也不会进入那些人群中。 也许这就是秋一潇的过人之处吧! 陆心梦抱着的是吴幻,心里面想得却总是秋一潇。 如果今天离开了峰城,也许他们就得被迫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吧! 秋一潇已经走到了她前面,道:“走吗?现在。” 陆心梦问:“走?为什么这么急?” 秋一潇道:“张起秀他们现在还没有出来,就说明他们已经是想放了你们,但是狄玉飞,或许会在外面等着你们,他的实力,不是你们现在能够承受得了的,至少我也要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心梦道:“安全的地方?对于一个曾经在神灵之园任职失败的人来说,一个背叛了国家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地方?” 后不科远技接情太酷孤察战 秋一潇道:“除了神灵之园,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可去,就算是留在峰城,张起秀也不会把你们交出去。” 陆心梦浅浅地一笑,道:“算了,那还是走吧,给他带来的麻烦已经不少了,如果不是我们,也许他也不会这么多麻烦。” 秋一潇苦笑道:“吴二夫人,你是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了?要不是他,你现在也不至于手筋脚筋被挑,吴幻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自信不带你来,算起来你们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是拜他所赐,再说了,胡雪印是张离形逼走的,吴幻是我和江自流打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陆心梦摇了摇头,站起来想把吴幻背在背上。 秋一潇急忙拉住了她,道:“你重伤初愈,手脚又不便,这种活,还是让江自流来吧!” 江自流半天没说一句话,还以为秋一潇都直接忽略他的存在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记着呢! 话说刚才和美女牵手你怎么不让我来啊,蹲到那说两句话我也行的,为毛做这种粗活的时候想起我来了? 江自流满腹的牢骚,但是终究还是没发出来。 如果这已经是秋一潇和陆心梦的最后一次见面,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牺牲一次,给他们一次轻松地约会呢? 如果这次两人你我想送,还算是约会的话。 胡雪印,南暝老祖,北水神君三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的。 他们回头就看到了两个女人,一个穿红,一个穿青。 如果不是面前的人物太过清晰的话,胡雪印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会站在一起。 穿红的是慕容琳芳,穿青的是顾青衣。 狄玉飞之所以和他们合作,为的只是泉林的占有权,现在鬼域森林已经落在他们手中,自然就应该表明立场,向该敌对的人开刀。 泉林的新盟友自然是峰城。 艘仇科仇羽所方太独敌方我 如果这样想的话,顾青衣和慕容琳芳站在一起,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艘仇科仇羽所方太独敌方我  如果不是面前的人物太过清晰的话,胡雪印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会站在一起。 等于这一场阴谋,胡雪印完全是为别人做的嫁衣。 他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冯陆变成一个被人唾弃的男人,失去了峰城的全部力量,失去了文君庐的上百坛百年好酒,失去了胡剑明,失去了孙楷,甚至还大大削弱了据水关的守御力量。 结果最后,泉林送给了狄玉飞,峰城也没有拿下来,如今还要被两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丽小姑娘追杀,想起这一遍的过程,胡雪印简直觉得自己可笑。 胡雪印看向慕容琳芳,道:“慕容姑娘多日不见,风采依旧,仍然还是个花枝招展的美女。” 慕容琳芳道:“上次相见也并不是在几年前,我没有变,总兵大人却已经变了。” 胡雪印微笑道:“落荒而逃的,并非是落水狗,虎落在平阳,也不会任由犬欺的,如果只是警告,刚才狄玉飞已经做过这件事了,如果两位姑娘还想做其他的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慕容琳芳哼笑道:“哦,胡总兵是觉得,只派我们两个人来杀你,有些太轻视你了吗?” 胡雪印轻松地说道:“我不是觉得你们是在轻视我,不过只是魔灵之崖和泉林的普通女子,恐怕还真的让我紧张不起来,换句话说,我可能会觉得你们是在找死。” 慕容琳芳的眼睛变得细长,心说:看来冯陆和胡雪印的情报还没有共通得那么完全没有间隙,朱雀剑的事,也许他永远都只会当做心中的秘密,慕容琳芳啊慕容琳芳,这样的男人,就算和他信仰不同,立场不一,阵营有别,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始终都还爱着你吗? 她说:“不错,我们两个是来棒打落水狗的,也确实是来猎杀已经落在平阳的猛虎的,而且我们相信,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 胡雪印已经警告过的话,她们净当耳旁风,就算是她们两个有足够的把握,毕竟对方这里……不是只有胡雪印一个人。 能从峰城张府中逃出来,从秋一潇余震刚青龙白虎玄武几个人的手下离开,这一行人,显然不是她一个区区朱雀剑足够对付的。 不过对胡雪印来说,顾青衣和慕容琳芳两个人,绝对是在找死。 就算不加上南北二老,光是胡雪印一人,就绝对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对付的。 胡雪印冷冷的说道:“看来两位美女是真的想要杀我,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慕容琳芳道:“除了战斗之外,我们今天来并没有别的事。” 南暝老祖慢慢地把袖子挽了起来,道:“以三对二,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你们呢?” “以三对二?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位,不应该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慕容琳芳慢慢地看向南北二老,“既然是不应该存在的生命,如果真的再次出现,狄玉飞的神灵晶卫,会放过你们吗?” 南暝老祖道:“就算狄玉飞的人能够赶来,也是我们杀死你们之后的事了。” 顾青衣道:“那就不巧了,如果对于三个灵力失去大半的人,还要依靠狄玉飞来杀人,那我就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南暝老祖的脸色变了,“灵力失去大半……”他默一运功,这才发现体内的灵力,的确正在快速流失。 慕容琳芳淡淡地说道:“真是不巧了,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在张起秀家的院子里撒下了一味能让人失去灵力的毒药,恰恰你们又没有预先服下解药,所以最后的结果,实在是可悲。” 北水神君冷冷道:“可悲?现在说这个话,为时过早吧,还不知道可悲的是谁呢!就算胡雪印和南暝老祖身上没有灵力,不能战斗,你似乎还忘了,你的对手,并不只有他们两个。” 剑光一闪,七叉不语剑,已经刺入了南暝老祖的胸膛,三个尖刺穿胸而过,在南暝老祖的背后流淌着血液。 胡雪印道:“如果只是毒药,应该还是很容易识破的吧,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们的感官都被周围浓烈的杀气所蒙蔽,所以才无法识破的。” 南暝老祖回头看了一眼胡雪印,无声地扑在了地上。 胡雪印长叹道:“看起来我还是低估了感情的力量,今天我本应该带盐无闻一起来的。” 慕容琳芳道:“如果不是算定她来不了,我也不敢在张府下毒。” 胡雪印道:“这么说,原来你也是棋手之一?” 慕容琳芳道:“只是个稍微重要点的棋子而已,胡总兵不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艘不仇科技由方考情考秘 胡雪印已经因灵力流失而坐在了地上,盘膝运功,道:“只可惜我始终没有你们这样的觉悟,身在局中而不知,妄想着自己还是那个执子的人。” 慕容琳芳淡淡道:“所以,现在你已经是四面楚歌,被逼断气了。” “为了完成任务,连自己喜爱的人都可以利用,你这样做,就不顾及一下冯陆对你的想法吗?”胡雪印闭上眼睛,默默地问道。 慕容琳芳没有立刻回答,这件事她虽然没有直接利用冯陆,但是冯陆让盐文君回去的时候完全没有体力,确实使慕容琳芳的计划,变得更加顺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容琳芳也确实是利用了冯陆。 慕容琳芳同样也没有否认这件事,道:“如果是冯陆处在我的位置,他也一样会这样做。” 说完又是剑光一闪,同一时间两道剑光掠向了北水神君。 两道充满波光的水态剑从北水神君肩上腰上提起,挡住了身侧及下盘挑上来的一剑。 其中一把剑分七叉,是顾青衣的剑,另一把剑身修长,剑身由内向外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似火焰一般。 这就是朱雀剑? 这一场水与火的战斗,慕容琳芳的自信究竟在哪? 碧水剑一挥,顾青衣向前一磕,慕容琳芳翻身向后落下,剑横在身前。 后远远不技所鬼秘方方月毫 北水神君和顾青衣同时被对方击退往后滑了几步,稳住脚步。 胡雪印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北水神君,心道:有水的地方即是对北水最有利的战斗场地,水能无形中增加他的功力,但是功力聚得快散的也快,要想利用水,就还得使用功力,两面的透支……他这样做,不知在功力完全被净化之前,能不能还活在这世上。 敌科远不技所独太方察最 敌科远不技所独太方察最  陆心梦问:“走?为什么这么急?” 后地仇远秘由独羽情所 慕容琳芳呼了口气,长剑一转,在面前划出一个火圈,火圈吸在剑上,跟着她的剑刺向北水神君。 北水神君水剑缓缓划动,后退半步,用剑脊挡住慕容琳芳的剑尖。 剑尖一停,火圈立刻往北水神君身上射去。 无数水滴从北水神君发丝尾端飘出,形成一个水环向火圈撞了过去。 刹那之间,水火全无。 慕容琳芳持定长剑,左右连击,耀眼的火焰剑光,在北水神君身前形成了一圈飓风。 北水神君的长剑也在身边连划,快速地格挡慕容琳芳的剑影。 两人剑身每一次相触,都不断有一片火焰和几滴水珠被激起,不知是水珠扑灭的火焰,还是火焰蒸干的水珠。 水珠和火焰不过是片刻的风景。 顾青衣忽然发现,当他们两个战斗的时候,自己根本就寻找不到任何能够出手的机会。 而她的阵法,在这样的空间倒不是组合不成,而是以北水神君的冷血程度,他的阵法,很难造成伤害。 如果阵法有用,慕容琳芳早就用了,和顾青衣比起来,慕容琳芳简直就是阵法中的祖宗。 敌远远科羽陌独秘独孙帆通 但是北水神君的力量毕竟有限,胡雪印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北水神君两面使用灵力,最终身体不堪重负,右腿一屈,慕容琳芳反应如电,剑尖已经划破他腿上的皮肉。 结仇仇地羽所方太独显月地 这个时候慕容琳芳忽然不再进攻,往后倒翻了一个跟头,落在地上。 北水神君的右腿火辣辣的疼,但是却不明白,慕容琳芳为何退而不攻。 第273章 情侣成真 "" ="('" =""> 正当北水神君疑惑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慕容琳芳背后的人。(77nt. 千千520小说) 慕容琳芳还没有回头,也许是因为她,本来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冯陆叹了口气,笑道:“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慕容琳芳,果然可怕。” 顾青衣则是此时才发现冯陆的存在,一反应过来,七叉不语剑立刻刺出,慕容琳芳瞳孔一缩,手指立刻捏住了顾青衣的剑尖。 冯陆看着她笑了笑,道:“顾姑娘,你不必太紧张,我当然不会和她动手。” 顾青衣慢慢收回长剑,钉在了一旁。 冯陆还是在慕容琳芳背后站着,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奇怪的是慕容琳芳也始终没有回头,两人就用这种怪异的姿势,在一直站着。 好久慕容琳芳看到胡雪印的手指动了动,才慢慢地转过了身,两人相距不到一步的距离,彼此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从对方的心跳中,对方的呼吸中,他们判断的出来,对方没有什么敌意。 这件事还用得着听呼吸吗? 慕容琳芳和冯陆这样面对着面,又愣了半晌。 过了好久,慕容琳芳才出言打破了沉寂。 结不远地秘所情太方由恨显 “你此来是与我为敌,我能明白。” 冯陆道:“所以,就算我此时对你出手,你也可以理解吗?” 孙远地地秘陌方太方仇秘秘 孙远地地秘陌方太方仇秘秘  冯陆抱着她已经离顾青衣胡雪印他们快一里路了,两个人进入到了一个树林里。 慕容琳芳抬头看着冯陆那饱经风霜的脸,慢慢地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庞。 “我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原来你的脸,有这么地苍老。” 蓦然间银光和红光同时闪动,在天空中交触碰撞,两人从虚空中现身,距离已经变成了十步,相对着站立。 两人握着赤剑和银枪的手臂到手腕,都在颤动着。 胡雪印和顾青衣都看得明白,两个人这一招出手,都已经是出了全力。 他们情侣间,说恩爱的时候,腻歪的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他们两个人就动手这么一下,让旁观者也是看得心惊肉跳。 胡雪印和顾青衣都被他们这突然间的出手吓了一跳,顾青衣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冯陆冷冷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否则这一枪……你走以后,我自然会去陪你。” 慕容琳芳道:“哦,是这样吗?我以为你若是爱我,便会和我一起坐下来,好好地商量这件事,不过我甚至没有想到,你还会对我出手?” 冯陆道:“彼此彼此,不过我相信,你若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出手,现在已经死了。” 慕容琳芳袒露的玉臂上,一根根青筋浮起,炫目的玉臂上,更是美丽的无法比喻。 冯陆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但是对于她的美貌,冯陆此时也并没有太感兴趣。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爱情,爱情的含义,就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人,这份爱一旦有了,就永难消融。(&#;&#;&#;77nt.Com&#;&#;) 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在乎对方长得是什么样子,立场是什么。 今天冯陆为了胡雪印对慕容琳芳出手,可见也是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给胡雪印了。 不管别人会怎么看,不管慕容琳芳会怎么想,有这样一个手下,反正胡雪印是感动得都流下了眼泪。 原本这个时候,北水神君带着胡雪印离开或者对付顾青衣,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无论如何,这一对情侣,你都得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再继续打起来。 胡雪印聚起一口灵力,勉强说道:“冯陆,今天这里的事和你无关,你不必要参与进来。” 冯陆冷冷说道:“你死了也不用吗?” 胡雪印道:“我死了是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联,我若不死,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我已经害死了孙楷和剑明,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也不必我多说,如果因为我,让你的后半生少一个自己希望的伴侣,我还不如去死。” 冯陆发牢骚地说:“总兵大人还是少说些这种肉麻的话吧,我不会爱上你的,何况我后半辈子的伴侣也不会有什么事,更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阵营不同并不代表我们不能相爱,你说呢?琳琳?” 慕容琳芳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胡雪印,说:“如果今天杀不了他,我会生你的气,而且时间不会短。” 冯陆笑了,深情地望着慕容琳芳的眼眸,“那我就一直向你道歉,不断地哄着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如果光听他们的对话,实在不敢想象,他们还能够打起来。 慕容琳芳本应该感动得扑到冯陆怀里的。 不过她并没有那样做,冷冷地说:“我想,如果你死了,我也会陪你一起的吧!” 冯陆没有说话,长长地叹了一声,枪尖一转,慕容琳芳却已经扑了上来。 冯陆只有应战,枪光一起,两人的手下就不再留情。 有时一场战斗,即便你想要留手,现实也留不了情。 河道旁的落叶也开始纷纷地落下,仿佛是在为他们的悲情叹息。 战斗的过程虽繁复,但是胜负之间的分际,往往就只在一招之间。 这一场战斗的胜负,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们并不想造成人命的伤害,但是生死的事,并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 胜负分际的一招,慕容琳芳的剑已经刺近冯陆咽喉。 冯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这发生一切的坦然和淡定,大概他早就已经觉得,死在慕容琳芳手里,未必不是他这一世最好的结果。 结仇仇仇考陌情技鬼月星显 但是慕容琳芳的剑,毕竟还是没有刺进去。 她下不去那个手。 即便她早已预料到,自己不杀他,就会被他反过来杀死。 接下来的事,都在慕容琳芳的意料之中。 她剑锋转开的一刹那,冯陆的枪反身就刺进了她的肩膀,枪杆一撤一挑,已经把慕容琳芳手中的长剑挑落,最后冯陆又用枪尾封住了慕容琳芳的前胸七大要穴。 就因为冯陆没有杀她,她倒下的时候,眼里脸上还带着笑意。 冯陆在同一时刻扔掉了银枪,上前一步抱住了慕容琳芳,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慕容琳芳躺在他怀里,喘息着说:“我太高估自己了,还以为我,能够分的清爱人和仇人的时刻。” 冯陆把她的腿也抱了起来,问:“现在可已经是此间事了的时候?” 慕容琳芳看着冯陆,眨着眼睛,躺在他的怀中。 “嗯!” 冯陆道:“你对我的承诺,还算数吗?” 慕容琳芳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说那些话,都不过只是让你对我放松警惕,做些对我有利的事,你会相信吗?” 冯陆道:“我相信你之前说的话,但是你现在对我说的,我一句也不相信。” 慕容琳芳看着他,眼睛中流下了泪水。 “我没有骗你,现在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我所爱的人,从来就只有江自流一个人。” 结科仇远太接鬼太情主地结 她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向冯陆说这种狠话的? 冯陆慢慢地沿着河道往前走着,一边问道:“这样说来,以前你跟我说的,都是假的?” 慕容琳芳道:“是。” 冯陆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动点真的吧!你被绑架了。” 慕容琳芳问:“你要用什么来换取我的自由?” 冯陆抱着她已经离顾青衣胡雪印他们快一里路了,两个人进入到了一个树林里。 在这里阳光并不浓烈,冯陆低下头去,轻轻在她脸上轻吻了一口,喃喃地说:“在你的下半辈子,我都不再允许你有自己的自由,除非你把你的心,你的爱,你身体心理思想的一切都交给我,那时,我才能归还你的自由。” 慕容琳芳道:“如果我一直没有把这些交给你呢?” 冯陆决然道:“那我就一直等。” 看着冯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胡雪印的心中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总算是在一起了,有一剑事情也可以肯定,就是冯陆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胡雪印抬头看着顾青衣,说:“慕容琳芳走了,你还是继续想要杀我吗?” 慕容琳芳的实力远高于顾青衣,如果说这次的追杀是狄玉飞的追杀,还不如说是慕容琳芳的追杀。 现在慕容琳芳的离开,已经是大大地削弱了她的力量,单凭她的力量,是绝对斗不过北水神君的。 顾青衣默默地点了点头,生涩地说道:“想。” 艘远不科秘由酷考独孤太远 胡雪印问:“那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们吗?” 顾青衣道:“我留下来不是为了杀人的,而是等着看好戏的。” 胡雪印疑道:“好戏?这里牛郎织女的戏都已经结束了,你还想看什么好戏?” 顾青衣道:“牛郎织女的戏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关云长败走麦城的戏,还并没有结束。” 胡雪印道:“哦……” 顾青衣道:“吕蒙虽然走了,徐晃也已经离开,阴平小路上,好像还只有潘璋尚未出现吧!” 胡雪印皱眉道:“收人头的人?” 北水神君心道:“一股正在逼近的强大杀气,水一般的无形流动感,是余震刚。” 孙科仇不技所情太酷孙孙通 旁边黑暗的灌木丛中,一双平凡的双眼,正从那里缓缓露了出来,来人一身黄色道袍,背上背着木剑,腰里挂着七星罗盘,阴阳符咒。 正是余震刚。 余震刚的眼中仍是平淡如水,道:“处置胡城主,算是魔崖界主交给我的,让我离开的条件。” 胡雪印坐在地上,问:“我还真不清楚,我是怎么会得罪魔崖界主的。” 余震刚道:“不要忘了,零魔城地,毕竟带着一个魔字,和泉林相同,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都是夲督界限的一部分。” 胡雪印问:“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我都是走不了的了?” 余震刚道:“是的。” 胡雪印慢慢地站了起来,道:“我的灵力已经恢复了至少七成,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杀得了我吗?” 胡雪印背着手,手套握着的,变成了一把精致的短剑。 “余道长最后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两个人。” 余震刚沉声道:“孤身一人就敢来取胡雪印的人头,余震刚虽然自负,但还不到狂傲的地步。” 胡雪印道:“是吗?” “七成功力的胡雪印,在下已经足够应付,至于功力还未散尽的北水先生,在魔河之中,自有一位对手在等待着你。” 后远地科太由酷技独孙羽技 余震刚慢慢地拔出了背上的木剑,淡淡地对北水神君说道。 北水神君看了胡雪印一眼,问:“你真的已经恢复了七成功力?” 胡雪印不但正面回答了他,而且说了一句让他足够放心的话。 “七成功力,对付他,已经足够了。” 结仇远地技所酷技鬼通克 只要有了胡雪印这话,北水神君也足够去对付河里的敌人了。 他也的确想要知道,这个敢在水上和他对阵的,会是什么样的找死对手。 孙仇不仇秘接酷羽酷秘鬼接 临走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顾青衣,又看看胡雪印。 胡雪印道:“不用担心,她的实力不足以造成威胁。” 北水神君纵身跳到了水上,一朵水态的实质莲花从脚下浮现,北水神君就跳到了那个上面。 一站在水面上,北水神君就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死尸般的气息,有着一种冰冷潮湿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从蛇穴里出来的感觉。 空中正在飘渺地聚起一个女人的形状,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双腿,并非和一般的人一样,而是像蟒蛇一样,在腰部以下,是一条大的蛇尾。 缥缈的人形慢慢清晰,面貌虽然不丑,但是总是给人一种难受的感觉,尤其是当看到蛇尾的那一瞬,就像是被这条濡湿的大尾巴盘在腰上一样。 难受,不自在。 北水神君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 十年之前很长一段的时间里,南暝老祖,北水神君,月娅狱长这些人的名字,都是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存在,同一水平段的北水神君,显然比任何人更清楚有月娅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就算是不认识,没有见过,只见这一面,他也足够猜测到是这个人。 魔灵之崖镇魔狱第一高手,月娅。 第274章 悲同君情 "" ="('" =""> 很快胡雪印就发现,余震刚的实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差。(77nt. 千千520小说) hp:// 他的七成功力,并不足够对付余震刚。 冯陆来的一趟,只不过是让胡雪印多活了一刻。 一刻钟之后,胡雪印的身体,已经被无数的符纸贴满。 每一张符纸之下,都是一把尖锐的利剑。 这些无形之剑,几乎洞穿了胡雪印身上的每一处穴道。 胡雪印背靠着大树站着,不断地喘着气。 他和余震刚交过手,就算是以余震刚加上秋一潇张离形的力量,也只是让他轻伤而已。 要不余震刚就是在峰城和他交手的时候没有出全力,再要么…… 这个余震刚,根本就不是他在峰城遇到的那个余震刚。 月娅也从水里跳了上来,右手的袖子已经断开,手臂上雪白之外,还有着一道血痕。 血痕已经淡了,也许在剑锋划下的瞬间,血就已经淡了。 她只受了北水神君一剑,就说明在她受伤的时候,北水神君就已经成了死人,所以,水剑才会直接融进了她的身体中。 余震刚没有再管胡雪印的生死,径直走到了月娅的身前,道:“你受伤了?” 月娅微笑道:“小伤而已,不过能在最后再帮你一次,也算是值得了。” 顾青衣闪到了余震刚的前面,对着胡雪印一甩剑锋,挡在了他余震刚和月娅的身前。 奇怪的人毕竟不多,希望余震刚和月娅,不会像冯陆与慕容琳芳那么奇怪。 余震刚道:“你原本就是为了杀胡雪印而来,现在我已经替你做了你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现在,就该你为我做一件事了,一件我必须做,而又不能做的事。” 顾青衣回头,舒了一口气,道:“你指的是,结束他的生命吗?” 余震刚道:“我不喜欢战斗,更不喜欢杀人。” 顾青衣叹了口气,道:“我明白。” 她慢慢走到胡雪印的近前,道:“有些事情,大概难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做,但是当它突然变得简单的时候,要做的人,反而有些迷茫无措了。” 胡雪印喘息不止,那些话,就仿佛是从他的坟墓中传出来的一样。 “胡雪印戎马一生,征……征伐一世,想不到竟然死在你这种无名小卒之手。” 顾青衣的剑尖缓缓地抬起,抵在胡雪印的咽喉之上,一点点往里用力。 “你只要知道,你的死是咎由自取就够了,对于一个死人来讲,你要想的,不是你死在了谁的手里,而是好好回忆一下,你在生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我在几次像你这样,被死神掐在喉咙上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 尖锐的剑锋,很快就刺开了胡雪印脖子上的外皮。 后远远不羽敌情闹地秘察我 胡雪印的眼睛中仿佛也有了温暖的感觉,嘴唇开始慢慢地往上勾了起来。 这一次对峰城的进攻,他全军覆没是真的,但是对于南暝老祖和北水神君来说,他们本来就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生命,本该在十年之前就结束的命,现在才死,也不算太亏,对于胡剑明而言,他的一生都是为了给胡雪印做好事情而奋斗,死对他来说,不过是除了背叛之外,另一种解脱胡雪印枷锁的方式;至于孙楷,杀他的人是江自流,这一点盐文君总会有办法知道,会有人替他报仇。 艘科仇科技后方冷地不球后 而且这次的进攻计划,还带走了魔灵之崖七星剑中的两条人命,再加上成就了冯陆和慕容琳芳的一段姻缘,所以胡雪印的行动,倒也不能完全算是失败。 剑锋已经刺穿胡雪印的喉咙,他死的很快,是在想念着自己的成功之中死去的,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在这一场博弈中,好像也没有谁是绝对意义的胜者,也没有谁是绝对意义的失败者。 魔崖界主如果有得到的东西,大概也只有是前代界主对峰城的许诺,他办到了一半。 狄麟阁的成功,是重新得到了神灵晶卫的统治权,至少缩在地下,和之前的暗中没有什么区别。 狄玉飞的得失,完全取决于他的选择,选择顾青衣,他就得留在鬼域森林,远离自己的父亲,选择狄麟阁,他就要离开自己所爱的人,离开这个算是自己生命中一部分的人。 吴幻呢?他被人摆弄了一通,算是从头到尾最大的失败者,不过他和陆心梦的感情,将因此得到升华,永远不需要再有隔阂。 张起秀相对算是在这一局中最大的赢家,因为他最无耻,最不择手段,所以他的峰城稳固了,就连媳妇也到手了。 而且胡雪印一死,那些胡雪印埋伏在峰城以及零魔城地各大城市的内线,也就失去了自己的卧底价值,除了一心一意建好零魔城地以外,也不会有别的奋斗目标,胡雪印一心一意培养的人才,总算是一个不少的全部送给了别人。 不管愿不愿意成为棋子,每个人都无形中被人利用了这一段时间。 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把吴幻和陆心梦送出了峰城,在魔河河边,他们同样也碰到了狄玉飞。 不过他们碰到的,只是狄玉飞一人。 秋一潇迅速举起了大剑,挡在了面前。 狄玉飞看着他们四人,淡淡地说:“几位不必太过警惕,在下此来,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告诉陆姑娘和吴县令。” 结仇仇远太敌方孤不敌情故 结仇不地秘结方闹地太敌 陆心梦走在江自流面前,道:“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狄玉飞道:“陆姑娘,在下此来是想要告诉你,吴县令还没有足够离开的理由,现在真的走了,也许才会让神灵园帝下定决心杀你们,那时候就算我再想放你们,也不可能了,秋一潇能保你们一时,但毕竟保不了你们一世,神灵园帝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你们要是赶快回到清河县城,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家父和吴县令毕竟也是几十年患难与共的兄弟了,就算江自流和秋一潇不死,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何况这次的事,家父的责任也在其中,希望你们万勿要做出傻事!” 陆心梦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生死一线的事,谁会相信一个曾经接连不断给自己制造麻烦的敌人的话? 艘科远地考艘酷阳远酷指艘 狄玉飞道:“我只负责提建议,不负责可信度,你们现在要走,还是可以走,不过峰城这地方你们不能呆,毕竟我对这里还是熟悉。” 陆心梦冷冷道:“但是峰城毕竟不是你的!” 狄玉飞叹道:“张起秀一直在避免战争,我不想你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可靠的人身上。” 陆心梦冷冷道:“你认为,你会比他可靠吗?” 狄玉飞摇了摇头:“我比他还不可靠,这点我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可以做出一个承诺,如果你们在清河县城的平静真的被打破,神灵晶卫,可保你们一次不死,并出面提醒你们离开。” 陆心梦往秋一潇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但是秋一潇看她的时候就明白,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陆心梦的心思秋一潇太了解了,她做出的决定,任谁也无法更改,看了他一眼,只是让他再多说些什么,给狄玉飞头上悬一把剑,让他知道一下反悔的后果而已。 秋一潇盯着狄玉飞,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据我所知,贤父子好像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鸟。” 狄玉飞摸了摸鼻子,惭愧地笑道:“人有得必有失,我只是想让我得到的少一点,这样失去的就也少了。” “想不到一张杀人如麻的狄玉飞,也会相信这因果报应之说,”秋一潇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阴森,“是为了,泉林的那位姑娘?” 狄玉飞的脸上似乎有一阵得意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种忧虑之色:“也许你应该换个称呼,她现在,可是泉林新的公主了。” 秋一潇道:“看来你对鬼域森林的事,倒是放心得很。” 狄玉飞冷冷道:“顾青衣不同于其他人,让她统领鬼域森林,和在葛血玉手中,实质上没什么不同,我想不管是张起秀,还是葛血玉,都不会去复夺属于顾青衣的鬼域森林的,不是吗?” 秋一潇道:“放心,这个冬天,我会到鬼域森林去修炼,过年的时候再回去,她有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帮他解决的。” 狄玉飞环抱着手臂,点点头道:“有你在,我也比较放心一点。” 就是江自流的智商也听得明白,秋一潇是在拿顾青衣来威胁狄玉飞,狄玉飞说的是反话,秋一潇在,他更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保护着吴幻夫妻。 这个时候陆心梦才对狄玉飞说出了那句她想要说出的确定的话。 “好,我答应你!” 狄玉飞心里很坦然,但总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的样子,本来他就在担心顾青衣能不能当好这个鬼域森林的主人,这回倒好,他还给顾青衣找了个祖宗带着。 陆心梦回头向江自流和秋一潇他们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该自己走了。” 后地科地考孙鬼孤不技科方 秋一潇有些伤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道理虽然是谁都明白,但是又有几人,能够真的放下,看着故人离去,无论如何,这段距离还是太近了一点,你总得让我,再送你一里地吧!” 陆心梦摇了摇头,玉手在他的大手上轻轻握了一下,道:“算了,就算是再送一里地,也还是要分别的,咱们两个人的事,存在心里,不是要比说在嘴上,做在行动上,更值得回味吗?” 秋一潇就像是被看穿了心中所想,低下了头,拇指轻轻揩着她的手背。 “你的身体,能带着吴幻走那么远吗?” 陆心梦看着自己的手,仍是没有抽出,答道:“放心吧,毕竟我除了灵术加成的武功高以外,还有幽兰醒狮,独角白马,要走的话,至少还有这几样灵兽不是?” 秋一潇终是放开了手,如陆心梦所说,将感情放在心底,比说在口上,做在身上要更值当得多,他转身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回头,似乎是在装什么潇洒。 江自流蹲下来把吴幻放在了地上,抬头想跟着秋一潇走时,眼前的陆心梦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 秋一潇已经在十步开外,陆心梦小声地叹道:“也许你说的对,道理有太多的人懂了,但是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做到,把背影留给我,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让我先走一次。” 江自流把话听完,无形中也想得明白了,自己真的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跟她再说道别的话,无奈地转身,瞬间出现在了秋一潇的身侧。 从侧面看去,秋一潇的脸上,也有一滴泪水划过。 他一直不让陆心梦先走,也许是害怕,她回头会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他的确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秋一潇是这样,天底下大部分的男人,也许都是这样。 狄玉飞看着陆心梦的背影,心想自己和她虽不同路,但都得经过涤灵村,他们两个人在六境的仇人不会太少,零魔城地里,也不可能无人知晓他们现在的状况,峰城是空城,不代表其他的城也是空城,只要过了零魔城地,从沙漠到据水关,以幽兰醒狮,独角白马,吞沙月鳗的速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狄玉飞心里说道:就算据水关中还有胡雪印的爪牙,应该也不至于为难陆心梦,她双手双腿,看似全无力量,应该是被重创过的,不过陆心梦身上的灵力超乎寻常,就算是用灵术聚力远程攻击,应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陆……”狄玉飞一开口,忽然觉得不知道叫陆心梦什么合适,总不能叫伯母婶婶吧?“陆姑娘,我打算送你一程,把你送出这零魔城地。” 陆心梦召唤出独角白马,冷冷地将吴幻放在上面,冷冷答道:“你不用太过紧张,这段路我可以自己走,秋一潇话虽然说得狠,你让他去伤害谁,并不那么简单,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第275章 张起秀的庆功宴 "" ="('" =""> 狄玉飞笑道:“话虽如此,不过像陆姑娘这样的倾城容貌,一路上总会有些麻烦的,在下和你一起,帮些小忙还是能够做到的。(&#;&#;&#;77nt.Com&#;&#;)给 力 520小说br>陆心梦冷哼了一声:“怕只怕你还没有帮我什么小忙,就已经让我遇到大麻烦了。” 狄玉飞也不否认,背着手,道:“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如果陆姑娘真的那么不相信在下的感情的话。” 陆心梦讥笑道:“你这种人,也会有感情?” 狄玉飞看着独角白马上的吴幻,没有说话。 因为吴幻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已经不用再说什么。 陆心梦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无声地转过头,带着独角白马继续往前走着。 张府,一片落叶慢慢地往下飘落。 张离形从大堂中央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余兄,长孙兄弟,公孙兄弟,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带上我们的朋友走吧!” 艘不科科仇远不球封秘所我 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对视了一眼,一起又看向余震刚。 艘不科科仇远不球封秘所我  方百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那张大哥,要是一会儿秋一潇和自流回来,跟你说怕你下毒什么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虽然我们知道,以你们的身手灵术,要杀我们不费吹灰之力,这些他们都知道,但是也还会冒出些古怪的念头,要是他们真的那么说,你别怪他们哦。” 张离形把他也叫上,其中的意味,他们实在想不明白。 至少公孙不灭是完全想不明白。 苏鸣凤提醒道:“各位不要忘了,余震刚是寂灵学院的人。” 张离形走出堂屋,站在台阶上,道:“他之前是哪里的人不重要,不过他从魔灵之崖镇魔狱逃出来,已经是让魔灵之崖伤了颜面,我们想要带走他,你们两个还拦不住。” 苏鸣凤甩了一下长发,眼神妩媚地眨了一下,道:“张府中,要拦你的恐怕不止我和百玲两个。” 张离形继续走向余震刚,环抱着双臂,悠闲地说道:“你觉得,张离形会帮你们?” 苏鸣凤没有再说什么,脖子下面慢慢裂开一道缺口,一颗光点飞出,变成五彩燧隼,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就算要和这青龙白虎玄武三剑发生战斗,她们也没什么可怕的。 提起张起秀,苏鸣凤就只剩下沉默了,毕竟看着张起秀那副淡定的样子,就该知道,他是什么都不会管的。 张起秀淡淡地说:“峰城的事情本来就不少,各位再增加几件事,也没什么不好。” 他怎么还挺希望人家几个能打起来似的? 公孙不灭看了一眼苏鸣凤,双手握着巨剑纵举到了肩头,剑刃对着苏鸣凤。 方百玲看着他们,腾龙翠角弓旋转一圈,对着公孙不灭拉满弓弦,一枝羽箭自动出现在了上面。 后科仇地地不仇术最察我接 长孙不臣嘴角一勾,长剑已抬到肩前。 葛血玉从张起秀背后的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双冰一样的眼睛瞪着长孙不臣。 “如果魔灵之崖要与她们为敌,最好把我也算上。” 张离形握住拳头,冷冷地看着葛血玉。 余震刚望着这一触即发的两方,道:“如果我不是自己离开的,是经过别人的同意,你们几位,还要把我带回去吗?” 张离形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没这个必要了,但是我们还是希望,阁下能跟我们回去一趟。” 余震刚哼笑道:“这个命令,并不是魔崖界主传递给你的,带我回去,不会有什么事吗?” 张离形摇了摇头。 公孙不灭几个人慢慢地把武器放了下来。 苏鸣凤赶上一步,对着余震刚的后背问:“你要是走了,我们回去怎么跟薛绯颜说?” 提到薛绯颜,余震刚哈哈大笑了起来。 “上一次我都没有回去,薛绯颜问过吗?” “呃~这个……其实……”苏鸣凤的眼珠转动着,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余震刚回头走到苏鸣凤的面前,道:“放心吧,此行不会有事的,你告诉江自流,下一次再见面,让他不要再对我动手了。” 苏鸣凤没有说话,长孙不臣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那次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得很。 苏鸣凤看着他,道:“哎,我在寂灵学院等你,希望你快些回来。” 长孙不臣他们几个都笑了,苏鸣凤也觉得这种话听起来有歧义,俏脸一红,转身跑开。 刚才的敌意,一瞬间就消逝了。 他们中有人或许还不是朋友,但是共同作战的感情,就注定他们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打起来。 这是他们这些人,做事最为基本的准则。 就像是狄玉飞那样,他就从来不会用自己的行为习惯,去推测江自流他们的做事行为,因为他很清楚明白,他们不是同样的人,不会做同样的事。 张起秀没有留谁吃一顿庆功宴的意思,愿意来的人,愿意留下的人,现在还一个都没有走。 如果有,也只剩下江自流和秋一潇还没有回来,慕容琳芳还没有来的吧! 等着他们来到,或许时间很长,但是值得等。 他们这一群寂灵学院的人,或许才是真正来帮助他的人。 但是在张起秀看来,余震刚是不应该属于这一部分的,他身上的很多气质,显得和江自流他们几个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庆功宴的打算,要到余震刚离开之后,再告诉他们。 方百玲抬头看着张起秀,道:“张大哥,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现在我没什么事了,老赖在你这里,也有些不太合适。” 张起秀道:“没什么不合适的,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作为主人,不请你们饱餐一顿,不是太不合适了吗?” 方百玲道:“只请我们几个,长孙不臣他们,不会生气吗?” 张起秀道:“不会,我的酒席,只请合适的人吃。” 方百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那张大哥,要是一会儿秋一潇和自流回来,跟你说怕你下毒什么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虽然我们知道,以你们的身手灵术,要杀我们不费吹灰之力,这些他们都知道,但是也还会冒出些古怪的念头,要是他们真的那么说,你别怪他们哦。” 张起秀面露冷笑,看来这丫头,倒还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乖巧可爱,这话是他们想说的,还是你想要警告的! 后科仇地不不远察封恨球科 “放心,从食材到调料,你们大可以自己买,自己做,据说秋一潇做出来的饭菜,一般人没点身份,可是吃不上的。” 后科仇地不不远察封恨球科  房间里突然传出的第二个人的声音,让苏鸣凤吓了一跳,警觉地往房门口,声音的源头看去。 方百玲道:“这些江湖传言,是真的还是吹的,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确定,他做的饭菜,肯定比不过张大城主的厨子。” 张起秀僵硬地笑着,看着方百玲的眼神,也有些不耐烦了。 葛血玉笑了笑,拉了拉张起秀的衣角,叫他不要那么认真。 方百玲收回长弓往堂中走去,站在张起秀身边,对他笑道:“开个玩笑罢了,不会当真了吧,张哥哥?” 张起秀冷冷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儿,道:“哥哥怎么会怪妹妹的,不怕不怕啊!” 孙远科远仇地远学克接闹吉 孙远科远仇地远学克接闹吉  张离形从大堂中央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余兄,长孙兄弟,公孙兄弟,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带上我们的朋友走吧!” 方百玲叹了一声:“我倒是想要不害怕,不过你要是再捏下去,我的脸就肿了。” 张起秀微笑着放开了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后不地地仇地不球最敌通酷 方百玲揉着脸部,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张起秀也不否认,道:“对,我是故意的。” 方百玲一脸的仇恨,好像要把张起秀撕了一样。 张起秀举步往台阶下面走去,“鸣凤去哪了?” 看着自己的房间,苏鸣凤除了不好意思之外,隐隐也对张起秀的做法有些无奈。 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拿出来晒过一次。 张起秀到底是给他们保存着一点回忆,还是懒得收拾这几个房间啊! 她走进去坐在了**上,抚着**叹气道:“张起秀啊张起秀,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也一直是我在想的问题。” 房间里突然传出的第二个人的声音,让苏鸣凤吓了一跳,警觉地往房门口,声音的源头看去。 葛雪无声无息地靠在墙上,看起来也是迷茫的神色。 苏鸣凤松了口气,枕在被子上问:“你和他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葛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我对他的了解,甚至还比不上你。” 苏鸣凤道:“你都快成为他老婆的人了,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像话吗?” 葛雪靠着的时候,两只手都按在墙上,左脚也在墙上踩着,一起一伏的,好像也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这样不安分的一面。 “我认为没什么不像话的,他爱我,我爱他,清楚并坚信这两件事就足够了,剩下的,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和我有有什么关系呢?” 苏鸣凤叹了口气,坐起来看了葛雪一眼,道:“为什么看着你,就好像是中了张起秀的毒一样,连自己为什么爱他都不知道,你怎么坚信你说的那两件事?” 葛雪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双手拿了起来,背靠着墙壁,思前想后地沉思了半天,道:“夫妻又不是知己,为什么要把对方研究得那么透彻呢?如果把他研究透了,也许就不会那么爱他了。” 敌科地科仇仇远术封吉指岗 苏鸣凤道:“所以你是为了爱他,才选择不去了解他的?” 葛雪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敌不不远科地远恨星早显地 后远远仇地仇仇恨星不球 苏鸣凤这次坐起来,就一直盯着葛雪看,看了好久才说:“那么,你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爱他才爱他的吗?” 葛雪笑了,反问道:“你呢,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爱秋一潇吗?” 苏鸣凤怔住:“这……” 葛雪道:“除了他对你好,你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吧?你的爱是不知道为何而爱,而我的爱,则是早已成为习惯,不能改变,如果强行要改变的话,也许会做出一些,后来看起来都完全无法理喻的事情。” “跟着习惯走的爱情,会不会离幸福越来越远?” 葛雪仰头看着屋顶,道:“也许会吧!谁知道呢?不过既然打算跟定这个男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都不重要了。” 苏鸣凤咀嚼着她的话,却觉得怎么也嚼不动。 是葛雪说得太深奥,还是苏鸣凤悟性太低,还是说她经历的事情太少? 敌地不不科科不术星仇不鬼 敌地不不科科不术星仇不鬼  葛雪焦急,秋一潇和江自流着急,苏鸣凤心急。 结远远仇仇不科学克毫冷敌 她一直以为,**之间是越了解对方,感情才会越好的,为什么在葛血玉那里,这件事完全反过来了呢? 她究竟是不了解张起秀,还是太了解张起秀了? 也许是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张起秀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只是她自己不愿意面对? 苏鸣凤问:“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话?” 葛血玉笑着站直了,手又抄了起来。 “很难说,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和秋一潇以后有矛盾的时候,能够多为对方想一想,也许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你就会明白,他是为什么这样做的。” 苏鸣凤呆呆地哦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抬头往门口一看,葛雪已经消失了。 慕容琳芳一直没有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江自流和秋一潇都按时掐着饭点似的回来了,可是慕容琳芳还是没有出现。 按理说峰城已经安全的消息,很容易就传到魔灵之崖了,这会儿说不定凌皇尊者都已经知道这事了,慕容琳芳就算是还不回来,她还能去哪里? 葛雪焦急,秋一潇和江自流着急,苏鸣凤心急。 孙不地远不仇科术最诺球星 只有方百玲和张起秀,却好像没什么所谓一样,自顾自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个坐在桌子旁看着酒杯,一个靠着柱子看着江自流。 秋一潇看方百玲是没什么气可生,但是看着张起秀这副样子,他就不能不恼火了。 方百玲不着急有情可缘,她和慕容琳芳毕竟有一半是情敌关系,张起秀你怎么也算是她的一个大哥,这样淡然,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秋一潇忍不住说道:“在这个屋子里,我以为只有我是对琳琳不够关心的,原来张城主和慕容姑娘的关系,也不太好。” 张起秀微笑道:“我不是不关心她,而是对她有信心,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让她出事的,她来不来,只要安全就好,也许你们回去的时候,就会听到冯陆失踪的消息,他们两个,有可能已经退隐山林了吧!” 第276章 元凶首恶 "" ="('" =""> 张起秀的解释并不高明,甚至根本就不算是解释,他说的可能,江自流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样的可能。 .. 但是除了这以外,张起秀实在是说得都是些废话。 秋一潇冷冷道:“这些我也知道。” 后科仇科科地不球克接学 张起秀笑了笑,“好吧,知道就好,那就不必为她担心了,这场庆功宴,反正主要也是为你们而做的。” 秋一潇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反正对你来说,没有谁都一样,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这场饭局每个人吃得都不开心,不过总体来说,远去了胡雪印的压力,这里的人,不可能有心理压力这种事。 饭一吃完,秋一潇几人就回到了客栈中,对于张起秀这种人,他们实在不敢在这呆着,太过恶心。 峰城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人都回来了,只不过,这次的人,有些不同了。 张起秀辛辛苦苦地把人都带到外面一趟,不可能把胡雪印的人都放任着不管,除了被他洗脑的,归顺的,再剩下想要离开峰城的,都是死人了。 人才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张起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看起来,短暂的时间里,总能给人不错的印象。 敌远地地远科仇术最战星主 直到夜晚的时候,江自流才再次来到张府,坐在了张起秀的面前。 葛雪已经去睡了,张起秀却还未入眠,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艘不仇不仇不不学克情指孙 现在已是午夜。 看到江自流过来,张起秀伸了个懒腰,道:“你来了。” 敌不地科仇仇不术最故阳吉 敌不地科仇仇不术最故阳吉  狄玉飞道:“这倒是没有,我一路把他们送过了据水关,然后才回来的,而且也告诉过陆心梦,出了事的话,可以用灵兽来找我。” 江自流坐在桌子前,道:“但我知道,你等的并不是我。” 张起秀笑了,把倒满茶水的杯子,推到了江自流的面前。 江自流道:“这次的茶中,不会有毒吧!” 张起秀道:“你要是在白天来找我,说你今天晚上想要说的话,也许我会在你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让你变成死人了。” 江自流笑了笑,翘起了腿,“这么严重啊,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来想要说什么?” 江自流问:“所以你也知道,我这么晚过来,想要逃避的是谁。” 张起秀道:“如果不是我什么都知道,你也不见得就走得进这道门。” 江自流说:“好吧,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葛姐姐要是再和你打起来,我们可就拦不住了。” 张起秀惊讶了起来,道:“你要来和我说的,是这些话?” 江自流举起了茶杯,吹着凉气说:“不是,只是你判断出了我要说这些话,我就只能把你不知道的话说出来了。” 张起秀的眼睛逐渐变冷,人也变得有些可怕。 “你来就只为说这些?” 江自流傻傻的点点头,“嗯嗯。” 张起秀问:“那么你可以走了,媳妇儿该怎么哄,还用不着你来教我。” 江自流哦了一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张起秀看着他的背影说:“记得跟秋一潇说,这次我不送你们,但不代表我们的关系就此断绝。” 江自流往后面招了招手,笑道:“放心吧!” 他一直往外走着,走出大堂,就翻出了宅子。 在回客栈的路上,江自流在地上发现了一对巨大的爪印。 那似乎是一对猛禽的爪子。 江自流皱眉,心想:“凤凰……狄玉飞!他怎么来了?” 江自流离开不久,狄玉飞就又坐在了张起秀的面前。 “鬼域森林现在也是你的了,包括顾青衣在内。”狄玉飞冷冷地对张起秀说道。 孙远不仇科仇不恨克科独孙 已经是大半夜了,他也不想来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绩。 否则两人光得意一会儿,就得再吆喝半天。 他们两个人会是同一战线,也许谁都不会想到。 胡雪印想不到,吴幻想不到,也许甚至狄麟阁也不会想到。 张起秀微微笑了笑,说:“沙天一线少一个共同的主人,所以一直被人欺凌,我岳父大人临死前,说的也是不能泉林公主,这一辈子都不能嫁给峰城城主,如果葛血玉不是泉林公主,葛雪不是葛血玉,她嫁给我,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从今以后,沙天一线都不会再被任何人欺凌。” 狄玉飞看得出来,张起秀是由衷的得意。 而且他得意的原因,也许更多的,是因为他和葛雪的爱情,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 不过他没那个心情陪着他高兴,淡淡说道:“顾青衣你帮我照顾好,我不会常来峰城,如果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可以让峰城,再成为下一个鬼域森林。” 张起秀冷冷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狄玉飞微笑道:“你就当我是说错话好了,峰城城主,难道还没有这点肚量?” 张起秀哼了一声,又想起了吴幻夫妇。 “顾青衣,只怕还用不着我去照顾,有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不是吗?” 狄玉飞长叹道:“拜托你还是很有必要的,秋一潇还是会回去的,秋天即将过去,冬天就要来了,他的新年,总不能也在鬼域森林这里度过吧!” 张起秀点了点头。 “吴幻和陆心梦怎么样,神灵园帝,没有为难他们吧!” 对于这两个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张起秀还是很想他们安然无恙的。 狄玉飞道:“这倒是没有,我一路把他们送过了据水关,然后才回来的,而且也告诉过陆心梦,出了事的话,可以用灵兽来找我。” 张起秀道:“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他们不到家里面,我还是不放心,神灵园帝,魔崖界主,这些权倾天下的人,喜怒无常,他们的一句话,往往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也许张起秀和他们一样,都是这样的人,狄玉飞看着他,他甚至连话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是盟友,而不是朋友,不过现在他们都明白,他们的盟友身份,已经消失不见,朋友关系如果不赶紧建立,以后他们的存在,对于对方而言,都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魔灵之崖过了河,到了乾坎城。 到了这里,张离形才向余震刚问出了他那个沉思良久的疑问。 “你是寂灵学院的人,为什么身上会有魔灵之崖的气息?” 余震刚微笑道:“哦,你还能感觉得到这种气息?” 张离形道:“幸好我到魔灵之崖时间不长,还分辨的出来。” 余震刚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应该知道,也许你的下一句话,就会成为你死亡的催命符。” 孙地仇不远地科术最恨岗不 孙地仇不远地科术最恨岗不  江自流离开不久,狄玉飞就又坐在了张起秀的面前。 结地不仇地仇远学克指后恨 张离形笑了笑,转脸去看一旁的风景,不再理会余震刚了。 他早就知道,对付胡雪印时,真正厉害的并不是他和秋一潇,而是余震刚发出的那两把金剑,他们两人推的那一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力量,而是金剑本身,将胡雪印钉在柱子上的。 这样一时之间,他们都在怀疑是对方的力量大,却不会过分怀疑余震刚。 不过事后想想,除了余震刚以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所以他们当然也明白,对方的实力,比自己高不到哪去。 余震刚哼了一声,道:“不过对于你,我可以放任你一次,给你一次祸从口出,而不会死的机会。” 长孙不臣道:“你在零魔城地这段时间,据我所知,余震刚在镇魔狱中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上了解他的人不多,知道他的灵术,还能模仿出来的人更少,他师傅和师妹都已经死了,剩下唯一一个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他们的脚步,都停在了陆杭的府门前。 余震刚问长孙不臣:“这话是他想到的,还是你想到的?” 张离形道:“有区别吗?无论过程是怎么样,最初的目的是怎样,结果总是好的,保护峰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陆杭慢慢揭下了脸上余震刚的面具,叹了口气:“人一旦有了私心,他所做的事,就难免会有些阻力了。” 艘地远仇科地远恨岗吉察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面具下的脸孔,还是让张离形惊讶了半天。 长孙不臣是本来就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公孙不灭也愣了一会儿,连连道:“想不到,真的没有想到。” 陆杭抬步走到了门中,后面的三人也都跟着他走着。 长孙不臣跨过门槛后,说:“按理说,你来帮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完全用不着冒充余震刚,至于江自流,不管是目的相同,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都不必停留在他身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杭笑道:“我都说了,这是我的一点私心而已,从我来到魔灵之崖,可说得上是寸功未立,难免有些急功近利的想法,尤其是这段时间,在铭隐村夺剑牙白虎失败以后,杀江自流江自流未死,护黑魂黑魂已亡,这两件事的刺激,对我来说还是太过了点,所以我难免想要自作主张,把零魔城地和鬼域森林,变成魔灵之崖的领土,可惜啊,始终没有得到一个机会,我原以为这次吴幻的出现可以给我一个看着他和张起秀两败俱伤的机会,没想到,张起秀的城府,会深到那样的程度。” 后地不不仇科仇球封方由术 说到这里,陆杭脸上的笑容反而更为坦然,开心。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峰城没有落到胡雪印手中,这点就是好事。” 长孙不臣面容黯淡,叹道:“可惜,我们还是没有保住泉林,否则,此行就堪称完美了。” 泉林的事,张离形看得就开的多,不像长孙不臣这样解不开心结。 敌不地不科远不术岗闹孙由 陆杭笑了笑说:“实际上这世界上的事,大多都是不完美的,有阳必定有阴,有成功就必然有失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公孙不灭道:“或者你应该想想,泉林失陷了,不是就代表着葛血玉不再是泉林公主了,他们两个人分而复合,不是比葛血玉继续拥有鬼域森林要好的多吗?” 陆杭道:“看看公孙不灭的想法,就很大程度上减少了自己的心中纠结,不是吗?” 长孙不臣低着头说:“只希望他们两个真的可以在一起,再也不要被这些世俗之事羁绊了。” 星光满天,面对着张起秀的沉默,狄玉飞也只能自己走了。 他出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旁有一阵风一样的气息一扫而过,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绝对存在。 狄玉飞心中一惊,刚才他们的话也并不是非常含蓄,一个人只要稍加用用脑子,就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 他现在只希望那是真的风,是一阵片刻即逝的微风。 他只希望,那不是葛血玉。 再回头看了一眼,张起秀已经不见了,以他的敏锐,显然也发现了他发现的事情。 狄玉飞无奈地飞身跳出了墙外,往城外走去。 张起秀和葛血玉发生的什么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秋一潇站在客栈的楼栏前,往下也看到了狄玉飞的行迹。 不过此时,江碎梦已经安然无恙,方百玲也复苏了,他也就没有任何与狄玉飞为难的理由了。 狄玉飞顺顺利利地走出了峰城,到魔河上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在河岸边的垂柳下,发现了一个人影。 顾青衣还在那里,穿得很少,抱着手臂在那里站着。 孙不远不远远仇学星早指地 看到狄玉飞过来,顾青衣哆嗦着笑着,向狄玉飞招了招手。 狄玉飞赶紧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只觉她的手冰凉无比,他不断地揉搓着她的手背,帮他取暖,问:“成功了就赶紧回去,在这干什么!” 狄玉飞还觉得不够,又把她抱在了怀里。 顾青衣笑道:“少了你的命令,总觉得生命里好像少了些什么,老是害怕你会一去不回,再也不回到鬼域森林。” 狄玉飞脱下麻衣袍,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又继续把她拥住,问:“我回不回鬼域森林,对你的影响就那么大吗?” 顾青衣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道:“我说过,我要跟着你,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为虎作伥还是替天行道,我就跟着你一个人,但是你现在做的,是要离开我,把我一个人丢弃在峰城。” 第277章 晨曦 "" ="('" =""> 狄玉飞将顾青衣抱得更紧,说:“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有我在,只会让你更危险,张起秀和葛血玉也许能容忍你做鬼域森林的主人,但不会允许我做,我不能为了留下陪着你,而害了你。 ..” 顾青衣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啜泣道:“我不想离开你,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狄玉飞苦笑着,把她放得松了点,但仍温柔地握着她的胳膊,就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那样。 “张起秀费了多少心机,用了多少方法,才终于把泉林弄到了你的手上,现在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说你不要泉林了,不光是你,也许连葛血玉,也要因此受到牵连,你也不想你葛姐姐出事吧!” 顾青衣咬着牙摇了摇头。 她知道狄玉飞说的一切都对,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去面对,他即将要离开的这个事实。 狄玉飞和她四目相对着,道:“答应我,好好最好你作为泉林公主该做的事情,你要比你家葛姐姐做得还要好,这样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失去鬼域森林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顾青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狄玉飞站在了河边。 “你还爱我吗?” 狄玉飞没有直接回答她,笑道:“看起来,没有野心,其实也是一件好事,鬼域森林的价值,怎么算会没有我这个男人值钱啊!” 凉风习习地吹在两人脸上,两个人乌黑的长发,都随风飘在后面。 顾青衣微笑道:“很老套地说,就算把整个沙天一线都给我,我也未必就会拿你来交换,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泉林,你爱我吗?” 她怎么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狄玉飞实在有些无奈。 他是不是爱着顾青衣,不止顾青衣在问她,他自己也这样问自己。 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顾青衣,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方百玲? 在狄玉飞的心中,他还在这个问题间徘徊。 人类都有报恩的思想,狄玉飞对顾青衣好,也许只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欠得她太多。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吧!”顾青衣笑着看着水面。 她嘴角还弯着,但是眼泪已经从下巴上滴下。 狄玉飞把她拉过来面对着自己,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花:“这个问题也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才回有答案,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 顾青衣破涕为笑道:“所以就是说,就算公子不爱我,还是喜欢我,喜欢见到我咯?” 狄玉飞说:“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这辈子如果不娶你,也不会娶任何别的女人。” 他连爱不爱她都不知道,却敢立下非她不娶的誓言,狄玉飞这个人的性格,比之张起秀,也好琢磨不到哪去。 或许他觉得,自己和方百玲已经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了吧!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给自己一条后路,一个保障,就算是让她等待着,她也还是自己的。 顾青衣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像并没有把狄玉飞的话认得太真。(&#;&#;&#;77nt.Com&#;&#;) 怕认得太真,反而会伤的更深。 “我发现我们两个真是太高尚了,为了让一对情侣复合,把自己又变成了和他们原来一样的关系。” 狄玉飞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道:“也许还有不一样的地方,至少你没有答应过别人,终生不能嫁给我吧!” 顾青衣笑笑说:“也是。” 张起秀拍了拍葛雪的房门,问:“雪儿,你睡了没?” 灯还亮着,人的影子是坐着的姿势。 葛雪在屋子里面说道:“你已经知道的答案,再问我一遍有什么意思吗,再说你真正想问我的,也不是这一句话吧!” 张起秀低下了头,慢慢地推开了葛雪的房门。 她还是穿着那样一条修身的长裙,端坐在桌子前。 张起秀答道:“的确,我是想问你,刚才有没有出去?” 葛雪冷冷道:“我出去做什么,这么晚了,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看见?” 张起秀顿了顿:“我……” 他忽然看到,葛血玉裸露的肩膀上,沾着的一丁点的灰尘,有点红红的颜色。 那应该是他房间外柱子上的红漆,当时建造这个院子的时候,为了偷工减料,工人们用的漆质量并非绝好,靠的时间长了,一定会沾到衣服上,身上。 这个时候张起秀的确什么都不必问了,转而说道:“我看你这里灯还没灭,就想要来问问,你怎么还没有睡。” 葛雪愁眉苦脸地说:“想点事情,睡不着。” 张起秀道:“那你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他转身欲走,背后的葛雪玩弄着杯子道:“想想吴幻也还真是可怜,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么久,还一直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张城主,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也和吴幻没什么区别呢?” 在堂外站了那么久,张起秀和江自流说的话,和狄玉飞说的话,她就算是漏掉了一大部分没有听见,但就凭那一两句话的内容,想要确定自己的泉林是被爱人所夺这件事,还是相当没有难度的。 张起秀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在她知道这件事还敢面对她,也许就连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也被切断了。 “至少有一点区别,我不爱吴幻。” 葛雪冷冷道:“你对我的爱,就是把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人?” 砰的一声,葛雪把杯子在手中握得粉碎,还仍然紧紧地扣着那些玻璃碴子。 鲜血从她指缝间,掌心中流出,她不知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是想要用这痛苦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不值得信任的人。 张起秀急忙转过身去握住她的手,大喊道:“雪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狠狠掰开她的手指,把那些东西抠了出来。 “真是至死都没有想到,一个我生平最爱的男人,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葛雪没有再挣扎,让他握着自己的手。 张起秀一边叫人把药盒纱布拿来,一边对葛雪大声说:“我做什么了,我若不是为了你,犯得着用峰城做诱饵,牺牲玉衡和天枢剑的性命,来为别人换一个领地吗?我若不是为了你,犯得着让人杀我峰城护坝老人,引胡雪印受死吗!” 葛雪流着眼泪,哼道:“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两件事,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过,刚才你也听到了,只有顾青衣做泉林公主,葛血玉才有下嫁张起秀的一天,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胡雪印伤了你,我就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张起秀冷冷说着,给她处理伤口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 葛雪说不出话来了,张起秀做的,就算明知道他不会有那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但是这种借口,让她真的无法拒绝,无法反驳。 帮她把伤口包扎好,张起秀又问道:“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愿意相信吗?” 葛雪闭着眼睛,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躺在了张起秀的肩膀上,幽幽说道:“我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件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就可以改变得了的,就算我不愿意相信你,但是之后,还是只能相信。” 张起秀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这样沉默了好久,张起秀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我不会把自己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这一生的长路,我都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受一点委屈,我自己,也不会再给你制造任何一件让你受委屈的事情。” 葛雪躺在他的怀里,长长地睫毛只随着呼吸而颤动,眼睑已经合上多久,不知何时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孙远仇科科仇地学封不方情 张起秀心里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葛雪说这些奇怪的话,他是害怕葛雪因为他的做法,认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够重要,因而陷入心魔之中。 她怎么会知道,张起秀原本的打算,是放弃峰城,和她一起离开这世间的纷扰的。 但是当他想要把峰城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时,已经没有可靠的人留在这里了—— 吴幻,不辞而别;“余震刚”,走了;李玉濮,他永远只是一个做一人之下的强者,如果顶上没有那一人,他会不知所措…… 江自流…… 这个人是张起秀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人。 晨曦,慢慢地从东方照亮了灰色的天空。 在峰城见到过很多次日出,但这一次的日出,却是让江自流感觉最为美好的一次。 在这片日出之下,葛雪和张起秀牵着手走出了房间,置身于阳光之下,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冯陆和慕容琳芳彼此对着对方的头顶,躺在草地上,看着渐渐消失的星光,和愈加变为蓝色的天空。 顾青衣张开双臂,在狄玉飞的拥抱下,愉快地闭着眼睛,这大概是她今年,和狄玉飞一起看的最后一个日出。 苏鸣凤和秋一潇则高高地坐在屋顶上,看着一家家百姓打开窗户,看着峰城的开市景象,看着它由寂静变得喧闹。 “这样的峰城,可还算是美好?”苏鸣凤坐在秋一潇身旁,向他问道。 秋一潇笑着说:“峰城和据水关最大的不同,据水关的和平,是因为各个势力为了打仗才留下的和平,而峰城,则是完全没有目的性的安宁平和,当你抱着占有他带着战争的目的来到这里时,你就已经注定要获得失败,胡雪印如此,狄玉飞如此,吴幻也是如此。” 苏鸣凤道:“张起秀呢?” 秋一潇道:“一个为了爱情做出任何事的男人,我们都不能说他做的错了,只能说,他是疯了。” 后科地远远地科球岗科后技 苏鸣凤叹道:“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女人心中最适合成为丈夫的男人,你呢?你也会为了我,疯一次吗?” “找机会吧!” 苏鸣凤笑了笑,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不悦的表情,大概对她来讲,张起秀毕竟不是普通人,秋一潇才是,一个非常人所做出的事,勉强一个不非常的人去做,显然他做到的几率并没有那么大。 这世界上毕竟只有一个张起秀,也只有一个秋一潇。 所以,她的秋一潇,不也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吗? 运河边上,江自流坐在河岸上,冲着方百玲问:“春节肯定不会让我们在寂灵学院度过,我们要不要回家啊?” 自从方百玲从狄麟阁那里回来,很多事情,江自流都太愿意听她的意见了。 方百玲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躺倒在江自流腿上,懒懒地说道:“离春节还有三个多月呢,急得什么,现在安排好了,谁知道到时候还会不会有什么改变,万一在寂灵学院那收到我老爸带来的消息,或者你们家掌柜的消息,就算你想不回去,那也得行啊,真把那几位逼急了,一个个跑到学校来要人,你确定薛绯颜会放过你?” 江自流点点头:“这话说得也对,计划定得太早,是跟不上变化的,对了,你说琳琳,现在会和冯陆在一起吗?” 方百玲冷哼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百事通,消息哪有那么灵,你想知道,自己去据水关打听啊!” 据水关的总兵府邸,仆人们仍然没有树倒猢狲散的趋势,没有了胡雪印在这里,每个人都还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甚至连偷个懒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胡雪印太急于求成,导致乱了阵脚的话,他和张起秀的胜负,还真的不一定。 盐文君站在大厅中,当他看到被六棋子送进来,已经盖上敛布的两个人时,脚步就已经有些不稳了。 尤其是当黑衣水行者将两个人的敛布揭开,让她看清下面的人时,她更是险些昏倒。 敌远远远地远不察封术所后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也许她就已经昏倒了。 六棋子看着她的眼神各有不同,有些冷淡,有些同情,有些甚至还带着那么丁点的不屑。 盐文君慢慢地握起了拳头,道:“江自流,秋一潇,这笔账我给你们记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连本带利的都还给我!” 第278章 回学 "" ="('" =""> 寂灵学院也许还真是个好地方,以前没这么觉得,这次在峰城经历可九死一生之后,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人重新回到寂灵学院,就突然有了这样的一种奇妙之感。给 力 520小说r>方百玲和苏鸣凤自然也是如此。 回到寂灵学院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找薛绯颜汇报工作了,这是每一次都逃不了的事。 被动执行两次任务,直接执行两次任务,这个规矩,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办公室中,似乎稍显拥挤了一点,薛绯颜的旁边还坐着个应别离,原本该是他们几个站立的位置,却多了个余震刚。 于是五个人站那么一小块地方,自然就显得拥挤了。 还好薛绯颜并没有说太多的废话,浪费他们的时间,开门见山地就夸奖了起来。 “这次你们的假期算是圆满结束了,作业也完成的非常出色,峰城城主和葛血玉夫人还给你们发来了感谢信,这都很好。” 薛绯颜说得没错,她的确是让他们去度假的,而且这两个多月,她也没让几个人为寂灵学院做任何事,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大学生的社会实践活动…… 差点要命的活动啊! 是他们没事找事,还是薛绯颜在逗他们玩儿呢! 应别离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在一旁不住地轻笑着。 江自流眼睛耷拉了下来,无神的说道:“我们没空听这些话,接下来有什么任务,直接说吧!” 薛绯颜摇了摇头,笑道:“可怜的孩子,就这么喜欢辛苦吗?本来还打算给你们一个月真正的假期的,既然你们这么不辞辛劳,我叫麻占找找还有什么麻烦的事情用得着你们几个去做,来人……” 江自流急忙趴在桌子上拉住了薛绯颜的手:“薛小姐我们有话好说,我们也确实累得不轻了,既然薛小姐有意放我们一马,我们自然是感激万分受之无愧情之所驱意之所使当仁不让了,谢谢,真的谢谢!” 薛绯颜红色的袖子往上抬了抬,冷冰冰的瞪着江自流:“放手!” 江自流急忙松开双手,站起来连连作揖道:“对不起,对不起。” 薛绯颜又靠在了椅子上,道:“现在是九月初二,给你们二十八天的休假时间,十月初一上工,片刻不能耽搁,江自流和余震刚不准出去,九月初九重阳节,带你们去爬山,至于你们两个……”薛绯颜指了指秋一潇和方百玲,“愿意回去也可以回去,如果不愿意回去,跟着我们去旅游也可以。” 秋一潇方百玲听了这个话,更是有些担心起苏鸣凤了。 薛绯颜把他们四人的行程都给定下了,却唯独对苏鸣凤的安排,没有吭声。 苏鸣凤的眼神已经有些黯淡了下来,心里少不了的紧张。 薛绯颜道:“好了,你们几个都可以离开了,鸣凤留下来,有些话,我们想单独跟你说一下。” 秋一潇显然已经看出事有蹊跷,冷冷问道:“什么事不能让我们听见?” 薛绯颜冷哼道:“你们不会对我们的谈话内容感兴趣的,离开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外面偷听,要是让我在里面出手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们几位能不能活着把这个假期度完,我可不保证!” 余震刚咳嗽了两声,道:“我相信她有这个实力,也相信她不会对鸣凤怎样的。(&#;&#;&#;77nt.Com&#;&#;)” 秋一潇深呼吸了一次,选择相信余震刚,走出了房间。 方百玲心想:“余震刚和薛绯寒,陆杭,都有着无数的纠葛,论起来,应该他也就是最了解薛绯颜的人,既然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想到这里,方百玲忐忑地望了余震刚一眼,余震刚点了点头,他们才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 人都出去以后,薛绯颜慢慢把一把剑拔出来钉在了外面。 剑尖钉在离屋子二十步之外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二十步的范围内,都是死路,谁敢进来,结果都是一样。 结不仇不仇阳所所艘所冷 而这剑,几乎就是贴着江自流的鞋底钉进地面的。 二十步,对于江自流这种精通于旁门左道,江湖戏法的人而言,已经是听力的极限。 对于余震刚和秋一潇来讲,中间隔着一堵墙,又有二十步的距离,除了大声吆喝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听到什么。 况且,薛绯颜的屋子,隔音效果都不是一般的好。 在确定他们没办法偷听之后,薛绯颜才对着苏鸣凤笑了笑,道:“猜猜我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才这么保密的?” 苏鸣凤摇了摇头,不过跟着就说:“让我一个人听的话,显然不会是我和江自流有共同利益的话,也许你只是不想让江自流一个人听到,所以才把他们也都搭上的,我猜的就这么多,不知道对不对,还请薛小姐指教。” 薛绯颜看看应别离,两人相视一笑,显然是在赞许苏鸣凤的含而不露。 她的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一句有用的都没有,秋一潇和余震刚,就算是再加上方百玲,他们三个人,看出这一点也不难。 应别离十指交叉,大拇指在转着圈,道:“鸣凤这话真是奇妙,算了,跟你这种人玩心机也没什么意思,我就直说了吧,这次让你们休息,主要还是你家里使的力,要不然,你们的薛扒皮小姐,也不会让你们休息片刻。” 苏鸣凤呆呆地说:“家?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了。” 薛绯颜道:“正因如此,所以我们才想要请示一下苏小姐,要不要回去,老实说你那个家,回去一圈再过来,恐怕人就只剩下半个了,历史沿革的十大酷刑,恐怕在你们家的地下室里,都还是活生生的历史标本,不过你可以放心,愿意回去你就回去,不愿意回去,我派人跟你家里说一声,量他们也不敢来寂灵学院要人。” 苏鸣凤撇了撇嘴,冷冷道:“我家又不是阎罗殿,不是十八层地狱。” 后科地地科阳接由结陌我科 薛绯颜耸耸肩,笑道:“有区别吗?” 苏鸣凤哼哼着,竟然没有反驳。 薛绯颜长吸了口气,道:“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回去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们两家的仇怨,寂灵学院也算半个当事人,我不希望寂灵学院的人,会因为前代人的仇怨,永远生活在痛苦里。” 苏鸣凤笑了笑,道:“想不到薛小姐,竟然也会关心我们的心理健康,谢了。” 结仇不远仇冷陌陌艘月克仇 薛绯颜道:“所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苏鸣凤答道:“不是啊,都说了,我家不是阎罗殿,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活着回来的,放心吧!” 后地地科科冷由由艘敌不冷 薛绯颜叹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回去啊?” 后地地科科冷由由艘敌不冷  于是五个人站那么一小块地方,自然就显得拥挤了。 “我家……” 薛绯颜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道:“我知道你家不是阎罗殿,多认错,少犟嘴,兴许你回来的时候,身上能少些伤口。” 苏鸣凤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想要用最平静的表情,去面对江自流他们,但是她发现,知道自己要回家的消息,她并没有那么淡定。 至少心里面想得,绝不是嘴上跟薛绯颜说的那么简单。 薛绯颜道:“要不要我给你冲一杯安神茶喝喝?” 苏鸣凤像是被人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满头大汗地呼道:“啊~!” 薛绯颜和应别离淡淡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薛绯颜说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平静的心态,我送你回去吧!” 苏鸣凤还是倔强地说:“不用!我……” 薛绯颜无害地看着她,苏鸣凤低下了头,道:“我家就是阎罗殿,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应别离和薛绯颜慢慢地看着苏鸣凤,直到一个时辰之后。 当苏鸣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那么恐惧了。 至少面对江自流他们的时候,她还是平静的。 所以没有人猜得出她遭遇了什么,薛绯颜又和她说了什么。 她从江自流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江自流没有用读心术之类的灵术,也没有问她。 敌地不仇地阳接所艘诺不月 敌地不仇地阳接所艘诺不月  江自流道:“如果说是任务的话,薛绯颜不会让苏鸣凤一个人过去,如果不是的话,她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秋一潇没有问,江自流总不好意思太过关心这个不是他女人的女性朋友。 秋一潇则只是看着江自流,放任着苏鸣凤从他身边走过去。 方百玲看着这三个大男人的样子,无奈地跟在苏鸣凤身后,跟着她走着。 寂灵学院如狼似虎的人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做对苏鸣凤不利的事情呢! 他们不管,是因为感情问题,方百玲可没想那么多,而是只是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 总得有人跟着苏鸣凤,一直到把她送回了住处,她才回头发现了方百玲。 “你跟着我干什么?” 方百玲摊了摊手:“你从薛小姐房间里出来时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我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敌仇仇科仇闹由接艘后秘显 苏鸣凤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没事,不过是要回家了,有些激动罢了。” 方百玲脑袋一歪:“拜托,你刚才的表情,哪有一点像是回家的激动啊!” 苏鸣凤竟然有些不耐烦了,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天生就这种习惯,你有什么不服气吗?” 方百玲笑了笑说:“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回去了啊!” 敌仇地仇仇闹陌接后后敌 她看着苏鸣凤坐在了**上,就帮她关上了房门。 宿舍楼里有不少的人还在,她出什么事应该有人能够发现,萧仙就在她隔壁住着,方百玲这才没有过多的担心。 和同楼的姐妹们说了会儿话,方百玲就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又往苏鸣凤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她已经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萧仙出去问方百玲:“她怎么了?” 方百玲摇了摇头,说:“老实说,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你在这就好了,至少能够保证她不会出什么事。” 萧仙把手中的卷放在了背后,笑道:“交给我吧!” 方百玲嗯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秋一潇冷冷地看着江自流,道:“鸣凤刚才的状况,我认为跟你有关系。” 秋一潇道:“你跟鸣凤的以往,究竟有多少的纠葛,以前我不想知道,不过现在看来,不问问是不行了。” 江自流道:“这些事情,你好像不应该来问我,你去问她不是更好吗?” 秋一潇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冷了,道:“我没有早问,是想要保留你和她的回忆,但是我知道你们的过去一定充满悲伤和痛苦,让你来承受,不是更好吗?” 江自流道:“**这个词,用来形容你倒是真的一点没错,说的我好像不是你兄弟似的……” 秋一潇道:“不是。” 江自流郁闷地说:“那我要是存心不说呢?” 秋一潇笑道:“动手呗!” 两人一下子把乌金枪和紫筠剑都拉了出来,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敌不科不远月由陌后主结方 余震刚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走到一旁,悠闲地靠着墙,一点没有拉架的意思,道:“看来两位在峰城是没受什么伤啊,来,你们运灵力我看看,看是谁先死。” 一个胡雪印,一个吴幻,跟这两个人的鼎盛时期交手,秋一潇和江自流现在还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就算外伤能够修复好,也必定大伤体内灵力。 现在的他们,就算可以行动自如,但真正想要恢复到战斗前的状态,低于一个月再想和人动手,是完全不可能的。 余震刚就已经料到他们不可能动手,所以才没有管他们。 秋一潇和江自流勉强着咬了咬牙,把武器又都收了回去。 余震刚微笑着,说:“好了,现在你们两位都好好地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讨论一下,你们到底该怎么做。” 江自流叹道:“秋一潇,这些事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鸣凤不会有事,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秋一潇冷冷道:“合适的时候?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 江自流道:“如果说是任务的话,薛绯颜不会让苏鸣凤一个人过去,如果不是的话,她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第279章 苏家 "" ="('" =""> 秋一潇冷哼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难道那是你说的算吗?” 结科仇仇科主恨星敌后接接 江自流微笑道:“我认识她比你早,很了解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任何危险,她都会和别人商量着解决,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自己承受这件事……” 秋一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的长剑一寸寸拔出。[77nt.千千小说]() .. 江自流急忙解释道:“我也不是说她自私,只是……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儿,不会做那些,让我们为她担心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断定。” 方百玲很快回来,说:“她已经睡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 余震刚松了口气,这时候他们三个人一起围住了自己。 “余大哥,我们还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魔灵之崖的镇魔狱中逃出来的。” 余震刚眨了眨眼,呃了很长一声,道:“你问的是哪一次,我给你编一个来……” 秋一潇目如刀锋,道:“我们现在虽然没法出手,不过我相信,不用内力揍你一顿,余大哥对我们的感情,也不会伤害我们的,是吗?” 余震刚再往后退,后面已经是墙了。 “呃……那个……三位,其实事情是这样,两个月前,是陆杭跟我的承诺,让我来帮助你们保护峰城,作为对我自由的交换。” 这件事陆杭的确承诺过他,只不过没有做到罢了。 秋一潇笑道:“那,余大哥到峰城时是在哪见到的我们啊!” 余震刚笑了笑,道:“你们这么说话,又是在怀疑什么吧,不管怎么样,胡雪印现在已经死了,功劳是谁的,很重要吗?” 江自流握着拳头,说:“我只是想说,两位要是以后经常玩这种游戏,可以不必藏头露尾的,如果在峰城的那个余震刚,一开始就出了全力,就算是暴露了自己,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也不会死,秋一潇也不至于连玉葫芦还没有拿出,就被冥府的人破了法术。” 余震刚默然地点了点头,“我……我去告诉他,下次注意。” 秋一潇面露悲伤之色,把紫筠,青茗,蓝蝶三把剑都放了出来,在空中一上一下地浮动着。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当他把摇光,天玑,开阳剑也放出来的时候,这三把剑忽然自己打开一个魔法通道,剑刺了进去,剑魂则在寂灵学院停留了下来。 然后,这三人的魂魄慢慢消失,也被冥府的人勾了去。 艘远科科地通球最孙通最 他们的使命,在对付狄麟阁那次就已经完成,再留在秋一潇身边,只能让冥府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反不利于他的健康。 紫筠她们却不必担心这一点,秦潇雨临死前,已经用最后的力量把她们的灵魂完全抽出了整个世界的轮回,在阴阳两界的交换中,她们是完全跳出轮回的。 只要她们愿意作为剑魂,冥府的勾魂使者,就不会对她们有任何兴趣。 寂灵学院的人也有普通人,他们也会死,勾魂使者只敢在这里带走魂魄,不敢在这里抢魂魄,如果天玑剑他们不愿意离开,谁也没有办法他们。 秋一潇道:“看起来,对于他们的生死,你也并没有怎么认真,是吗?” 余震刚长吸了口气,叹道:“不,只是那个时候,也许那个余震刚,也没的选择,天枢玉衡,毕竟是他们的人。” 江自流看着魔灵之崖的方向,叹了口气,道:“或许,魔灵之崖现在,是得安生几天了。” 秋一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几天,不止吧!” 艘地地科远主察最结结察星 七星剑的力量只剩下两人,魔灵之崖的力量削弱,似乎一点都不比神灵之园要少。 晚饭的时候,苏鸣凤起来已经显然变得正常了许多,和人说话也安定了许多。 几个人没有出去聚餐,就在寂灵学院的食堂凑合着吃饭。 江自流他们这才敢问她,薛绯颜跟她说了些什么。 苏鸣凤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只不过,薛绯颜说,要让我回家一趟,她送我回去。” 江自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不过在这饭桌上,他的表情迅速也变得无影无形了。 秋一潇道:“回个家而已,薛绯颜送你回去,是你的架子够大,还是回家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江自流有些哀伤地苦笑着说:“对于她来说,每一次回家都从来没有简单过。” 苏鸣凤冷冷道:“江自流,在寂灵学院呆了这么久,你总不会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江自流微笑道:“是是是,你的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秋一潇虽然不知道江自流在笑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心里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在江自流的建议下,苏鸣凤走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去送。 艘仇仇远仇显术封艘方 苏家是什么地方,薛绯颜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但是当她走在苏家的院子里时,她才发现,苏家这个家族,比他想象中的要阴森可怕许多。 艘仇仇远仇显术封艘方  比起身上的痛苦,让苏鸣凤更痛苦的是亲情,她怎么可以为了江自流,对自己的母亲狠下心肠呢? 苏家的院墙比寂灵学院要高得多,宅子也要深得多,置身其中,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寒意。 敌仇科仇科主察克孙艘帆术 苏家的每个人看起来,也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没一个人的脸,稍微温暖那么一点。 苏鸣凤笑着说:“薛小姐,看了我家里的情况,你还觉得他们不敢向寂灵学院要人吗?” 苏鸣凤外表淡定,内心还不知道有多恐惧。 薛绯颜拉了拉她的手,跟着她走到了前厅。 好歹是苏家的嫡女,回家一趟,连个出来迎接地下人都没有吗? 就算是有一两个人见到她们问个好,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好像苏鸣凤就不是苏家的女儿一样。 走到前厅里,才看到两个穿着紫色华服的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正坐在堂中,一旁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妇人,薄纱蒙面。 两个老人应该就是苏家辈分最高的二老,苏鸣凤的爷爷奶奶,旁边站着的,就算是用纱巾蒙着面,眉宇之间,几乎和苏鸣凤一模一样。 尽管薛绯颜有办法看到白衣妇人纱巾下的面貌,但是她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苏家的人不好对付,她还不愿意去惹怒他们。 这个人,应该就是苏鸣凤的母亲了。 孙不不不远指恨克孙帆通秘 薛绯颜向着两个老人抱了抱拳,道:“寂灵学院薛绯颜,向苏老前辈问安。” 苏老头道:“你是我孙女儿的老师,叫我一声前辈也不为过,你这次来是为了送鸣凤回来,现在鸣凤已经回来,薛老师可以走了。” 薛绯颜本来预料到苏家的人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脾气,但是这么被人干脆的下逐客令,对于薛绯颜来说,还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 薛绯颜笑了一笑,道:“既然苏老无意留客,薛绯颜自当告辞,不过我也有一句话想请苏老记得,寂灵学院好歹也是六境中有头有脸有实力的地方,苏鸣凤除了是你们的孙女以外,她还是寂灵学院的一员。” 苏老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冷冷道:“苏家想要做什么事,恐怕还不用看你面子吧!” 薛绯颜抱拳道:“谢苏老指教,告辞。” 她放开了握着的苏鸣凤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走了出去。 苏家的人还没有到有胆量阻拦寂灵学院人的的境界,即便是苏公公和苏婆婆,也一样不敢拦薛绯颜。 薛绯颜走后,苏老头转着两颗铁胆,冷冷道:“你敢让薛绯颜送你回来,是当真以为,苏家已经治不了你了吗?” 苏鸣凤低头道:“没有。” 孙远不仇远主术星后月冷我 苏老道:“那么,江自流可还活着?” 这个问题是早晚得问的,苏鸣凤并没有太觉得意外。 “没有。” 苏老的铁胆握得更紧,“你认为,凭着薛绯颜那几句话,我就不会打你了吗?” 苏老道:“那么你应该知道,这次该接受怎样的惩罚了吧!” 结科远科仇通恨最结诺艘显 苏鸣凤道:“我知道,未能杀江自流五十鞭,让人来惹爷爷生气五十鞭,一百藤鞭。” 苏老怒道:“你好像很不耐烦啊,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耐烦?” 结远科地远主球最结技通闹 苏婆婆沉默了好久,道:“一百藤鞭,你受得了吗?” 苏鸣凤道:“做错了事就得被惩罚,我知道,爷爷说我不耐烦,我承认,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江自流,江叔叔已经死了,仇恨也该都结束了,江自流有什么错,他只是个无辜者而已!” 苏老头淡淡道:“这次我听清楚了,你确实是在顶撞我,而且,还很有理由,是吗?” 苏鸣凤闭上了眼,沉重的点了点头。 孙远不地仇指学岗后战克通 苏老头只有说道:“从小到大,你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这一点,我好像很有必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苏鸣凤也有点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至少让他家的大人们,听着很不爽。 “我只是想有些自己的想法,不想就这么一直被自己的家人当做杀人工具,而且杀的人还是我曾经以为最亲最爱的人。” 苏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或许我真的该给你一片自由的天空了,你有自己的见解,这是好事,但是你最好给你母亲想想,她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在为你父亲守寡,为什么一直不肯把自己嫁出去,如果你觉得你父亲的死和江自流没有关系,你母亲的事,总该是他一手造成的吧!” 苏鸣凤的手紧紧握着衣角,看了她娘一眼,说:“江自流面对着当时那种情况,会对娘出手,也是情有可原,这并不能作为我杀他的理由,同样是孤儿,这些年的他,也同样活在痛苦之中。” 苏鸣凤的母亲满脸的激愤:“同样活在痛苦中?他的家人已经死光了,所以受苦的人已经只有他一个,如果当时的江海河不是借助江自流的天赋,你怎么就知道,你父亲一定会失败?就算你还有为他辩护的理由,就算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是你至少应该明白,你姓苏,他姓江,你们之间只有仇恨,这就是你足够杀他的理由!” 苏鸣凤痛苦地跪在了地上,眼泪流了下来:“娘!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苏鸣凤的母亲继续疯狂地吼道:“不说?我为什么不要说?江自流毁去的不止是你的父亲,还有我的一生!” 后科仇地科显学星艘闹闹主 她猛地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从鼻子左侧到右耳,有一条整整三寸的刀疤。 这道刀疤,把苏母的整张脸,都完全地毁去了,如果没有这道刀疤,苏母的脸,又岂是倾国倾城可以比喻的? 但就是因为这道疤,让她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我留在苏家,辛辛苦苦地把你抚养大,就是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学成灵术,杀了江自流,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现在会说你不想报仇了,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苏家的耻辱!” 啪的一声鞭响,苏母手中凭空出现的一条藤鞭,狠狠地打在了苏鸣凤的后背上。 “我这二十年的付出,就是养出了你这样的忘掉父仇,忘掉自己是谁的白眼狼!” 又是一声鞭响,苏鸣凤的身体倾了一倾,背后的衣服都给鞭子抽得破了,里面雪白衬着殷红,好不凄惨。 “对不起,娘,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生气了!” 艘仇地远仇诺察岗敌不远冷 “说!你活着的理由是什么!” 艘仇地远仇诺察岗敌不远冷  她放开了握着的苏鸣凤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走了出去。 苏鸣凤泣道:“报仇!报仇!” 敌仇地仇仇诺术最艘仇封星 比起身上的痛苦,让苏鸣凤更痛苦的是亲情,她怎么可以为了江自流,对自己的母亲狠下心肠呢? 她不能气自己的母亲,爷爷,奶奶。 但这恰恰是她这个生命存活于世的最大悲哀,她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来做事,却又不愿意按着别人设计的道路走。 明明是一件有选择的事,对于苏鸣凤来讲,不管哪一边出事,她都会后悔万分,一辈子内心不得安宁。 敌不仇远仇通球封结指察孙 敌不仇远仇通球封结指察孙  余震刚默然地点了点头,“我……我去告诉他,下次注意。” 苏老夫妇慢慢站了起来,在苏母的一鞭鞭走了出去,路过苏鸣凤身边的时候,苏老慢慢地说道: “我们让你受的惩罚,从来都是不是要你痛苦,只是让你记得痛苦,记住你父亲的死!今天你不会挨一百鞭,二十鞭就足够了!” 第280章 苏母 "" ="('" =""> “报仇!报仇!” 看着苏鸣凤浑身带血地爬向自己,秋一潇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 他的心都碎了,当他追着去问苏鸣凤找谁报仇,怎样报仇时,却只看到她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远。 后仇地地不诺恨封孙情毫 秋一潇的声音都喊得嘶哑了,她却还是没有停下。 “大哥!大哥……” 江自流的声音一声声从天空传来,秋一潇的咽喉也越来越干,最后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冰冷的灯光。 和黑暗比起来,灯光反而更加冰冷。 秋一潇睁着眼,甚至都没有从**上起来,任着江自流拿着毛巾在他的额头上擦过。 “刚才在梦里鸣凤浑身是血,开口闭口让我为她报仇。” 江自流把毛巾扔到一旁,走到桌子边挑着灯花,道:“你看到的也许不是心魔,而是她受苦的真实。” 秋一潇道:“她浑身是血还是真实?” 江自流道:“我活着是她活下去的目的,只要我活下去一天,她的痛苦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秋一潇道:“那如果……你死了呢?” “她会失去活下去的支撑,而且失去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也许以后的日子,还不如现在她每次回去,会少一丁点痛苦。”江自流低下了头,默默地说道。 如果他可以死,也不会等到现在,一个无亲无故,甚至没人关心的孤独者,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死去更加开心。 孙科不科仇诺术克敌鬼克由 孙科不科仇诺术克敌鬼克由  四个人用不同的眼神看着他,没怎么注意听,但是也都很想听。 没有人有权利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为了别人更好的活下去,江自流恰恰就是那种愿意放弃自己的人。 同宿舍的人出去执行任务还都没有回来,江自流和余震刚也就暂时地住在了秋一潇的房间里。 不过从秋一潇醒过来到现在,余震刚一直没有发言,这种时候他更多的是想要听,不是要问,没有问的那个必要。 秋一潇问:“你在铭隐村的时候,和她见过吗?” 江自流坐在一个**上,叹了口气,说:“苏家的人最狠的地方,最可恨的地方在于,他们家里几乎什么人都能轻易地杀了我,但是他们却不这样做,他们就是要苏鸣凤来杀我,给苏伯伯报仇。”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叫他苏伯伯,你这胸怀可够大的。” 秋一潇笑着说。 江自流道:“死者为大,何况我也不觉得,我和鸣凤一定得是我的仇人。” 秋一潇想起了昆鱼山的事,道:“所以昆鱼山的事,也不是苏鸣凤第一次对你的行动。” 江自流笑道:“我能活到现在,并不只是因为幸运和身边人的帮助,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并不怎么想杀我,在她的心里,就算有一天我们不能成为情侣,也永远不会是仇人的关系。” 秋一潇道:“那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有点值得恭喜了。” 江自流带着笑容,躺到了下铺的**上,盖上了被子。 寂灵学院的寝室可以互换,**位可以改变,但不是你想用谁的铺盖,就用谁的铺盖的,余震刚和江自流过来睡觉,拿的还是自己的东西。[77nt.千千小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江自流忽地坐了起来,看着秋一潇的方向,“你最好不要让鸣凤知道你知道她受伤的事,否则你对她的心疼,兴许换来的只是她的白眼。” 秋一潇懒散地闭上了眼睛,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弹灭了烛花。 “我知道。” 九月初六,薛绯颜从苏家赶了回来。 在屋子里牛奶都还没热熟,秋一潇就敲响可她的房门。 房门根本就没有关,秋一潇出于礼貌才敲了两下,薛绯颜本身心里就一肚子气,看了秋一潇一眼,冷冷道:“门没关就不会自己进来吗?还等着我说请字吗?” 秋一潇灰溜溜地小跑了进来,惭笑道:“不敢,不敢。” 薛绯颜看着桌子,道:“自己搬张椅子坐下吧,看得出你这次是来跟我长谈的。” 秋一潇陪笑着道:“我还是站着吧,你这地方……” 艘不远仇不指学星敌察最通 薛绯颜冷冷地看着她,那张脸娇媚无比,但现在只有寒意。 秋一潇只有默默地搬张椅子,乖乖坐在了她椅子的对面。 薛绯颜坐了下来,道:“苏鸣凤暂时不会回来,她在家里并不安全,她家人对她很差而且对我也很不客气,她会受很大的折磨,来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跟她多说什么,好了,你还想要问什么?” 薛绯颜把所有他可能问的问题答案都回答了出来,他还能再问什么啊! “呃……这个……好像没什么可问了。” 薛绯颜指了指门,道:“慢走不送。” 秋一潇郁闷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往外面挪着脚步。 艘仇地仇仇通恨岗结科最考 艘仇地仇仇通恨岗结科最考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叫他苏伯伯,你这胸怀可够大的。” “魔灵之崖有人要找你们,在门卫室等着。”薛绯颜淡淡地跟秋一潇说道。 秋一潇叫上了江自流,方百玲和余震刚,一起去到了门卫室。 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看起来有些讨厌。 长孙不臣的脸确实不太标志,但是五官终究也算端正,怎么也不至于到看起来讨厌的境界。 江自流打不过的人,他也极少有不讨厌的。 魔灵之崖,夲督界限,白虎剑……顶着这么多牛逼的称号,居然要在门卫室这种地方被人接待,薛绯颜有心无意的,反正都是在打魔灵之崖的脸。 长孙不臣居然也真忍受了。 秋一潇在门卫室这个地方接待长孙不臣,的确看起来有些整他的意味,而且门卫室就那么一张椅子,长孙不臣坐了,他们几个就都得站着。 秋一潇道:“寂灵学院这待客之道向来不怎么样,长孙先生多多见谅吧!” 长孙不臣冷冷道:“没关系,至少客人还是坐着的,没有你们坐着,让我一个人站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的话带着讽刺的滋味,偏偏所说又都是事实。 秋一潇他们几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 江自流道:“长孙先生想要的是哪种招待法?要不要我们几个现在出去找个酒楼,请你吃上一顿?” 长孙不臣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就问几句话,问完我就走。” 寂灵学院都这态度了,神灵之园别的地方能对他好到哪去,长孙不臣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想到处找羞辱。 四个人用不同的眼神看着他,没怎么注意听,但是也都很想听。 长孙不臣道:“有关慕容琳芳的失踪,你们知道多少?” 余震刚看着他们三人,没有说话。 慕容琳芳和冯陆离开的时候,恰好就是他和月娅赶到的时候,虽说这中间恰好是前后脚的差距,但这点差距,就足够他们对慕容琳芳的下落一无所知。 否则月娅回去自然会跟凌皇尊者提到这件事,长孙不臣也根本不必来这一趟。 江自流道:“我们三个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切断在她离开峰城的时候,连你们都找不到线索,我们又能找到些什么?” 余震刚道:“据我所知,那次大战之后,除了已死的胡雪印,南暝老祖,如玉不咎,胡剑明,孙楷之外,江湖上消失的,还有四个人,慕容琳芳是其中一人,还有一个就是冯陆,北水神君虽然没死,但他应该不具备杀死慕容琳芳的能力,何况当日一战,他负于月娅,应该伤的不轻,在此之前,他应该没有动过太多的手,所以,可以推测慕容琳芳还没有死。” “不过以她和冯陆的关系,跳过江湖恩怨,远遁避世,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秋一潇踱着步子,补充说。 余震刚和慕容琳芳的接触终究不算多,所以对着个人他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想到在峰城那种地方,能够杀慕容琳芳的人,总共也没有几个,所以才帮他们排除了一个北水神君。 长孙不臣道:“殉情不也是其中一种可能吗?” 秋一潇道:“如果要找尸体的话,你们找张起秀问,不是比找我们问合适得多吗?” 不知怎么的,秋一潇总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很没必要。 长孙不臣冷哼道:“那东西会跟你说实话吗?” 秋一潇挠了挠头,笑道:“那倒也是。” 余震刚这时候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有个叫顾青衣的,你们知不知道她的底细?” 秋一潇问:“顾青衣怎么了?” 余震刚道:“顾青衣是在魔河边追杀胡雪印的元凶主谋,我能杀胡雪印,一半原因也是她的功劳。” 秋一潇冷漠地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怀疑之色。 他在镇魔狱中呆的时间很长,信息闭塞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杀了胡雪印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你自己淡泊名利,也总得让我们知道一下吧! 秋一潇又看向长孙不臣,道:“看来你要找慕容琳芳,怎么也得在沙天一线下功夫了。” 长孙不臣道:“我知道了,几位,再会。” 秋一潇看着长孙不臣往外面走去,道:“不吃饭了吗?” 长孙不臣冷冷地走出房门,道:“不必了。” 他忽然回头,对四人道:“夲督界限接待江自流时就不是这样,我会回去禀告魔崖界主的。” 秋一潇也笑了,道:“魔崖界主要见江自流,但是在寂灵学院,你只是来找我们的,如果你是来找寂灵学院的校长,现在你就在寂灵学院最大的会客大厅里,有时候会客,不是看你是什么人,而是要看,你找的是什么人。” 长孙不臣站住了脚步,笑道:“想不到帮助峰城的江自流,在寂灵学院,也仅仅是这样的身份。” 秋一潇微笑道:“寂灵学院和夲督界限,都是同样目的,有着同样使命的地方,在你们那里,即使是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长孙不臣叹道:“这话也是。” 苏鸣凤又要走了。 敌不远地科指球克孙孤术恨 这次离开,她仅仅是让家里的仆人转发了一下而已,连面都没露。 敌不远地科指球克孙孤术恨  江自流带着笑容,躺到了下铺的**上,盖上了被子。 她不敢去见自己的爷爷奶奶,但对于母亲,她是根本不愿意见,每一次打完自己,她都会在房间里哭得死去活来,母女连心,那一鞭一鞭的痛苦,或许她娘的感受要比她还清晰的多。 结不不仇地显学岗后考 在母亲的眼睛里,或许对于自己的仇恨,看得还要比女儿重要的多,至少是一样的。 她不会放弃报仇,更不会舍弃女儿的性命,她要的,是女儿亲手把剑刺进仇人的心脏。 如果这两者无法兼得,应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杨菲心,这就是她的名字?” 薛绯颜坐在椅子后面翻着卷宗,向应别离问道。 应别离道:“人生在世,随心之事自然让人最想做,但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完全按照规矩,礼仪,制度,做自己心中不喜欢的事情?” 敌科地仇地指球克后接艘诺 “菲心非心,有趣的名字,有趣的人。”薛绯颜合上卷宗,微笑道。 应别离道:“和她的名字比起来,杨菲心二十年前的故事,才更为有趣。” 应别离道:“在杨菲心嫁到苏家之前,她的出身,简直毫无故事可言,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出生在一个小县城中,即使他的家庭,也在县里几乎隐形。” 薛绯颜的脸色变冷,道:“但是这样的人,却在几乎隐形的状态下,嫁到了当时江湖上盛极一时的苏家!” 应别离道:“而自从苏平戎死后,整个苏家的上上下下,都是由她来打理,外到苏家的产业,内到家庭的任何一切,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毫无破绽。” 敌不仇远科主察星结后技月 “她真的是从小县城来的?”薛绯颜感到不可思议,诧异地向应别离问。 应别离点了点头,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吹里面的牛奶,道:“而且她生平至今,寂灵学院从未有过她跟人交手的记录,即使消息灵通到我们,也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实力。” 薛绯颜靠在了椅子上,道:“看来苏家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随便一个人出来动动手指,江自流就已经是死人了,可是他们还非得把这种事情交给一个小丫头来做,他们的想法,倒还真是特别的很。” 应别离道:“你不是她家里人,评判他们可以,但是没有资格批评他们。” 薛绯颜冷冷地一笑,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暗格,背后一副地图显现了出来。 她抱着茶杯转了过去,道:“答应他们的登高,去哪合适呢?” 第281章 重阳登高日 "" ="('" =""> 地图上能称为山的地方实在不多,昆鱼山算一个,不过雷傲在那片,凭着江自流那点面子,也还不足以让他把昆鱼山给几百号人做景区开放。() .. 北太山在寂灵学院以北,要风景没风景,要鸟兽全是吃人的,寂灵学院的人到底还有一些知识分子,不是任何一个都能面对北太山的困境的。 好吧,还有一座山虽然足够大,但那是荒山,到那植树造林还行,登高…… 薛绯颜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也可以!” 应别离走到了地图前,苦笑道:“你要是敢把他们带到那地方,秋一潇还好说,你确定江自流不会和你动手?” 薛绯颜叹道:“那有什么办法呢,反正离得近的也就这三处了,我是带他们去找雷傲打架呢,还是带他们去喂蚊子和虫蚁猛兽呢?” 应别离指了指北太山后的一处位置,道:“雾柳山,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个景区,况且我们还有关系在。” 薛绯颜看了看,道:“想到雾柳山,就得过北太山,你让那些学院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怎么办?” 应别离道:“找个学院的老师把那些武林高手带过去,从学生中找出十个人,和你我一起带着没有灵术的人前往,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薛绯颜本来是一早就想要同意这件事的,但是她始终想不明白,雾柳山和北太山中间只隔有十里地,过去北太山是雾柳山的地界,北太山的这一侧,两里外就是公路,但是偏偏在这之间,却隔着一座荒山。 “雾柳山旅游地带,本就是苏家的产业,杨菲心又不缺乏这点修路的钱,为什么就不把这中间不到几里的道路修通呢?”薛绯颜心有疑虑,向应别离说出了这件事。 后仇不科科显术最孙毫通独 应别离踱着步子,道:“你的意思……” 薛绯颜道:“雾柳山是个好地方,但是有三个人,必须跟着我们!” 应别离道:“苏家一直没有对江自流出手的打算,鸣凤也已经放开和他的仇恨,你是不是太敏感了点?” 薛绯颜笑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次的旅行不会太顺利,江自流又是一个不会惹祸祸都想要惹他的人,不做好防范是不行。” 看来在薛绯颜心里,江自流也许比应别离还要可怕。 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机遇。 太招鬼了。 应别离最后说了句:“难说苏鸣凤对江自流没有感情,带着方百玲一起,你确信不会惹麻烦?” 薛绯颜仔细想了想,道:“苏鸣凤对江自流的感情,从她回家一次,应该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恨,不恨,友好,没有爱情这一项。” 重阳当日,阳光明媚,蓝天白云。 余震刚,顾朝云,麻占,魏预勋等江湖高手,都被分到了钱老师与齐老师一组。 而江自流,秋一潇,方百玲,则跟着薛绯颜和应别离,分到了第二组。 第一组的任务,是打前锋,负责把前面道路上可能会导致吓到文艺青年的野兽妖魔都给荡平了,不一定要屠杀,起码让那些东西不敢出来。 第二组大多是寂灵学院的信息处理者,掌控着知识的他们,在动手方面,显然不足,所以,薛绯颜用江自流萧仙樊震莹他们,将这些人保护起来,防止那些前面没有料理干净的东西,伤害到这些人。 实际上愿意去登高的人,就算是寂灵学院的文化人,多少也都会点护身灵术的,薛绯颜此举,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这一路上江自流都挺不高兴,他总觉得保护人这种事,是应该那些小人物做的,像他这种实力的人,就应该分在第一组,去打前锋用的。 方百玲在路上道:“喂,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怎么了?” 江自流道:“没事,只是觉得以我和秋一潇的实力,在这地方保护这些生,有点屈才了。” 秋一潇在一旁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可别把我扯上,我可没有你那种想法。”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难道这还是重视我们吗?” 方百玲笑道:“只是一次旅游登高而已,用不着那么认真,真正对我们有企图的人,不会对前面那帮牲口有兴趣,保护好这些人,可要比在前面探路,难得多了。” 江自流懒散地抱着脑袋,道:“就算真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看到应别离和薛绯颜,也就足够了,哪还轮得到我们出手啊!” 艘科地不仇通察封孙冷所最 秋一潇道:“轮不到出手正好,她让我们跟在这一组,本身就是把我们和这些儒生看做一样的存在,不出手,岂不是很好?” 方百玲笑着搂着江自流的胳膊,跟秋一潇在说:“他这是自我表现之心暴涨,总觉得在别人面前出风头是件很帅的事情。” 秋一潇道:“战斗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就像余震刚那样,也许他们现在在前面,也是感叹我们后面人的轻闲。” 薛绯颜和应别离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从出了城镇地带以来,路上好像一直有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环绕在他们周围,这股气息仿佛对这队人中的某个人感兴趣,所以他们两个捕捉到的气息,并不是十分强烈。 但是越靠近北太山,这种感觉的压迫力量,就愈加浓烈。 对于旁人可能还没有感觉到,但是对于他们两人,这种杀气,就已经远远超过他们感觉的临界值了。 应别离和薛绯颜是在车中感觉到的,其他同学都是步行,只有他们两个是被马车拉着过来的。 应别离看了车夫一眼,那个车夫是他们的同事,回头道:“放心吧,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就是我竖着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的。” 后远科不远诺恨岗后酷显毫 应别离这才向着薛绯颜问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薛绯颜冷冷道:“杀气!而且越来越重了。” 应别离道:“不过可以确定,应该不是苏鸣凤,她的气息,不可能让我们有这么大的反应。” 以苏鸣凤的实力,甚至不能让他们感觉到。 “杨菲心也不是。”薛绯颜皱下了眉头。 能在苏家的光环下隐藏难么多年,即使是枕边人也难发现她实力的万一,说明她至少是一个很擅于隐藏自己实力的人,绝不会有这样外张的力量。 应别离又淡然地躺下了车壁上,不发一言。 薛绯颜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们感觉得到的,那些学生应该没有一个能够捕捉得到,秋一潇和樊震莹这种实力都不可能,他们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不过快要到北太山的山路上时,秋一潇慢慢地把蓝蝶从背上取出,隐匿在身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方百玲只当他是在防备北太山的毒蛇猛兽,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明是晴天,但是当他们踏上北太山的第一步,面前就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雾气,越是往上,雾气就越是浓。 江自流道:“奇怪,大白天的,怎么起雾了?” 前面一个很有卷气的青年男子回头等了他们一阵,道:“雾柳山的神秘,就来源于这个雾字,以雾柳山为中心,连绵十数里的气雾,笼罩着周围每一个村子,即便是北太山这种离得很远地方,也会有这样的影响,这很正常。”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还是你们这些人懂得多,像我们这种刀头舔血的武夫,就不知道这些秘密。” 青年微微笑了笑,道:“自古武将攘于外,文臣安于内,一个国家若想繁荣昌盛,文与武,皆不可偏而重之,只有文武兼修兼重,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江自流笑着说:“反正我是不觉得有什么,我这辈子读得不多,一样也进了寂灵学院。” 青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下也不会认为,我能进寂灵学院,是因为灵术高深,武艺高强,武人学文,为的是行走江湖,能够耳聪目明,不至于看不懂店名信笺,文人学武,为的是强身健体,不至手无缚鸡之力。” 秋一潇深有感触,道:“还好从小我父母都在文武方面一起教我,使我不至于过于文弱,也不至于成为莽夫。” 江自流冷冷地看了秋一潇一眼,走的脚步急了些,离开了他们的谈话。 方百玲也瞪了他们一眼,道:“没什么事说什么父母啊!你们是成心的吧!” 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方百玲已经离得远了。 江自流本来没这么敏感,只是偶尔会拿秋一潇做自己的参照,如果父母未亡,他是不是也会长成秋一潇这样的翩翩公子? 人生没有倒退,际遇本就是跟着人生的路索前行的,就算他没有遭遇到双亲离世,灭门之痛,他也未必会像秋一潇这样中规中矩地长成父母想要的样子。 他的成长,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是他所承受的爱,不比任何一个有父母的人少。 方百玲一直无怨无悔,陪在他身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青年向秋一潇抱拳道:“在下无意冒犯,请阁下见谅。” 秋一潇笑道:“小事而已,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兄台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话说回来,兄台尊姓大名,倒是还未提及,望请赐教。” 青年道:“在下是理部的司云,秋公子大名,却是早有耳闻。” 秋一潇道:“云兄还是快些随我跟上他们吧,这里雾大,万一出些什么事,恐怕就是薛小姐,也来不及救我们。” 司云又拱了拱手,先一步走在前面。 又走了大概一里多地的时候,苏鸣凤才走到了队中。 她本以为江自流就在队伍里,所以一直没有在意,不过又走了几步,她忽然感觉到江自流的气息在这里已经近乎于没有,这才赶紧到前面寻找。 “自流,自流你在哪?” 薛绯颜和应别离本来就一直在注意着周围的变化,听到方百玲的叫声,急忙让车夫停了下来,阻止住整个队伍的前进。 司云立刻感到面上有微风吹过,往秋一潇看了一眼,只见他身上光芒大盛,手中一把精致的短剑,旋转着飞了出去,空中的浓雾一瞬间被剑光劈开,露出了本来的景象。 短剑还未力尽,在空中就弹了一下,反射成另一个角度,钉在一棵树干上。 敌不远科不诺恨封艘后故敌 司云皱下了眉,道:“是人为改变的剑的轨迹。” 敌不远科不诺恨封艘后故敌  方百玲笑着搂着江自流的胳膊,跟秋一潇在说:“他这是自我表现之心暴涨,总觉得在别人面前出风头是件很帅的事情。” 他虽然不会强大的灵术,但是物体运动的轨迹,他们理部的人可算是研究博士了。 司云的话还没有说完,秋一潇已经冲向了那棵树。 寂灵学院的人果然训练有素,几乎每一个人都带有取火之具,各自就地取材,不一会儿,十多枝火把,已经点了起来。 马车上的两个寂灵学院的老师,现在只剩下应别离一个人站在原地。 应别离大声说道:“各位同学,你们现在都不要慌乱,站在原地,灵术高的站在外围,不能打的站在里面,注意四周所有的情况!检查身边人数,看除了江自流以外,有没有其他人失踪!” 薛绯颜已经追踪而去,相信再强大的敌人,也足够应付,他要做的,只是将这一群学生安顿好。 秋一潇到达的时候,薛绯颜已经站在了树前,装酷地扶着额头,道:“你来晚了!” 秋一潇冷冷答道:“我还不会傻到跟一个**灵术师比速度!追到人没?” 薛绯颜放开额头,抬起头道:“没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看看,你这一剑究竟伤到他没有。” 秋一潇看着树上,蓝蝶剑深嵌入木,他将剑拔出,树干里有着少许的血滴。 “伤到了,但应该只是皮外伤,失踪的如果只是江自流的话,此事就有些蹊跷了。” 薛绯颜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雾柳山,其实一直是……” “苏家的产业,这个我知道,”秋一潇看着短剑,慢慢转过身,继续说道,“但是可以确定不是鸣凤,就算我的功力远不如初,但是这一剑,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后远不科远显术岗艘仇情战 第282章 分失 "" ="('" =""> 秋一潇的话虽然是实话,但是也真够狠的。 .. “如果你明知道是苏鸣凤,这一剑你还会出手吗?” 秋一潇冷冷道:“刚才那一刻动手多于动脑,鸣凤不会让我做这种难事,他也不会这么做,敢在薛绯颜和应别离面前搞鬼,起码也不是她这种水平的人敢做的事。” 薛绯颜轻笑道:“而且,她也做不了!” 秋一潇道:“能在你们面前无声无息地把人带走,神灵之园能做到这件事的,应该在百人之内吧!” 孙地远科不通术克艘术术由 孙地远科不通术克艘术术由  方百玲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下面的灯光,静静的听着。 薛绯颜冷笑,百人之内……他也有点太不把寂灵学院放在眼里了。 “不超过十个,狄麟阁和吴幻这种境界的人,不值得我放在眼里。” 不被她放在眼里的人,已经有足够的实力把江自流和秋一潇看做蝼蚁棋子一样,如果薛绯颜的话属实,她到底得有多可怕? 秋一潇道:“也就是说,这次就是你,也帮不了江自流了?” 薛绯颜道:“只能靠他自己了。” 江自流快走的那几步,就有一种翻天覆地的感觉。 仿佛就是走进了一个编号的口袋里,他一走进去,口袋便紧紧地封住。 那应该不是迷阵,大概直接就是灵器,一个为他准备,瞬间张开又瞬间封闭的灵器。 如果是迷阵,他应该会有所察觉,而且他入阵已经半天,薛绯颜的实力,也许早就把这个阵给破了。 而现在还没有动静,就只能说明,薛绯颜对他这次的状态毫无办法。 江自流皱了皱眉,苦笑道:“看来这次的事情,有点难度了。” 独立作战的次数不少,不过这一次江自流是要独自破解这里的玄机奥秘,自己想办法出去,这就有些难度了。 他终究不是秋一潇或者余震刚,有他们那样的智慧和隐藏实力。 他看起来是什么样,实际上就是什么样。 江自流慢慢地拔出乌金枪,向前面走去。 不管这次是什么样的考验,他总得找到破解的办法。 而且就算他破不了这个灵器,那个把他装进来的人,也会主动把他放出去的。 只要抓他的人不是为了杀他,只要这个灵器还不是金角大王那不到一时三刻即化为血水的紫金葫芦,他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在这样的地方,等于是人工又制造了一番天地,想要在这里用灵力打破灵器,江自流是没那个水平。 不过江自流面前的路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仍是去雾柳山的那条。 雾柳山和北太山,也许根本就是一道连绵的山岭,不过在中间有一条不到五百米的峡谷扭曲路段,把这条连绵百里的山脉,从中间分成了两部分。 这条峡谷,被称为洞天谷。 所以第一个到达雾柳山的人,反而是江自流。 就算他只是被带在一幅画里进入的雾柳山,但是不管是在画中还是在画外,他都已经到了雾柳山。 卷轴经过一个人的手,最后落到了苏鸣凤的手中。 苏凌算得上是苏鸣凤的一个远房堂哥,堂的能远到物灵之国去。[77nt.千千小说] 这次他路过寄雨州,不想竟然意外地巧遇了苏鸣凤。 亲缘虽然确实远了点,但是他们的关系可不差,苏凌飞升之前,一直像是大哥哥一样处处照顾着苏鸣凤。 物灵之国虽然同位玄灵大陆地一部分,但是他们这里最差实力的人,也许都不比其余五国的顶尖高手弱。 每年五境中,都有数不清的人飞升成为物灵之国的一分子,苏凌只是其中之一。 结地地科地显球克结方星主 “乾坤画卷只能借你用一天,我就住在洞天谷的福诉客栈中,明天还我,他的命还是你的,这东西如何杀人如何放人你也都清楚得很,我不必多说什么,决定权还在你自己手里,想清楚了再做决定,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也是我对你心声的重复。” 苏凌临走时,把这些话全部说给了她,却连她一句话都没有听。 一个正常人活生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魔灵之崖都没这么神秘吧!物灵之国,得是一个多诡异的地方? 这次见到苏凌,虽然他帮了自己大忙,但是总体上苏鸣凤对他的印象,越来越不怎么地了。 苏凌离开时,苏鸣凤也都懒得送他了。 她只是略有一些好奇,神仙还住店吗? 摊开乾坤画卷,里面是一副波澜壮阔的雾柳山的风景,江自流正在从洞天谷往雾柳山移动。 苏鸣凤托着下巴看着画卷,叹道:“江自流啊江自流,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不想杀你吧!只不过我再不想杀你,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人活在世上,不能只为了自己活着,对不对?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只好当你默认了。” 结仇地不不主术星艘太敌冷 他现在倒是想回答你,可你也得给他说话的这个机会啊! 苏鸣凤手指一动,三根灵气针闪在指尖,手腕一动,灵气针尽没入画中。 江自流停下了脚步,耳朵一动,猛然回头,短枪隔住了三枝金色羽箭。 他几乎没有停顿,就又再次翻身跃起,从脚下又射过三箭,钉在地面上。 金色箭矢不断打来,江自流就地滚到一棵树后,听着背后夺夺夺的声音。 他身在别人的灵器中,无论躲藏在哪,对于敌人来讲,都是完全没有攻击死角的。 江自流慢慢地抬起头,天空中又有无数的火箭射向了自己。 短枪拨了几拨,在空中一划,将所有的火箭全部拨在一旁,江自流所在的整片森林,立刻燃烧起了熊熊烈焰。 苏鸣凤在画卷外冷冷地看着火焰,哼道:“就这么让你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她轻轻沾起一滴水珠,扔到了画卷上。 水珠自然没有润湿画卷,而是直勾勾地落了进去。 火焰上空又下起了大雨,在火势没能延伸成火海的时候,将火焰扑灭。 苏鸣凤究竟是不想让江自流这么轻易地死去,还是根本就不想让他死? 或许在苏鸣凤心里,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想按着自己心里想的,加上嘴上说的借口,做着自己以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的事情。 不过,这也仅仅是她以为而已。 不愿对江自流立即下杀手,她就已经对不起自己的亲人了。 还把江自流关在画卷中,她就已经对不起江自流。 而这样再持续下去,她就只能是给江自流开了个玩笑,最后将他放出。 这样的循环已经不是第一次,这算是又多了一次。 艘地远科仇主察岗结独科孤 江自流却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苏鸣凤,只有握紧乌金枪,应付着一次次的攻击。 他的对手各种各样,从各种动物,各种暗器,各种羽箭,以至于各种神明鬼怪,珍奇异兽。 结科远科仇通学星孙考太恨 苏鸣凤玩了半天,也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杀了江自流,甚至还给他画出来一家酒楼。 对于其他人来讲,登高还是要登的,只不过如司云秋一潇之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方百玲更是在景区就没消停过,走到哪,都会问江自流的下落。 她只想有一个人有些反应,就马上拉着他去找薛绯颜,找出江自流的下落。 只是可惜,连一个表情有变化的人都没有。 傍晚回来时,司云看方百玲一脸担心的模样,走到她身旁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江公子福大命大,就算是在魔灵之崖和沙天一线这种凶险的地方都毫发无伤,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方百玲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 如果不是他和秋一潇嘴贱让江自流多走了那几步,他也不会失踪,这会儿想起来安慰人了,方百玲怎么可能领情? 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因果关系,但是方百玲就是认准了江自流丢了是他造成的,所以对这臭生,相当没好脸色。 司云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她。 薛绯颜到了雾柳山就知会了苏家的人一声,把他们夜晚的住处都给安排好了,所以这天晚上寂灵学院的人也还并不是没有地方住。 这一天大部分和江自流熟稔的人都没有什么旅游的心情,帮着方百玲四处查找,不过聪明的人都不像方百玲这样,直接把江自流的名字拉出来找人,苏家的人随便找一个都是对江自流恨之入骨的人,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苏家的人恨江自流是正常事,毕竟苏鸣凤的事情,谁看了也会心痛,听了也会伤心,江自流就是再无辜,在苏鸣凤从八岁到现在所承受十多年的痛苦面前,也连个屁也不算。 入夜了,方百玲还一个人在街上转着。 洞天谷的晚上并不是很冷清,甚至看起来比白天还要热闹。 找人自然也就更没希望了。 方百玲握着自己的胳膊,深深地体会到了入秋以来的凉意。 一杯冒着热气,装在竹筒里的豆浆递到了方百玲的面前,她抬起头,余震刚微笑着站在她的前面。 “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吧!别江自流没有找到,反而把你自己给累坏了。” 余震刚的口气满满的温暖大叔范儿,怎么听都不会让少女觉得讨厌。 方百玲还没有那么花痴,在她看来,所有现在还没有心急如焚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 余震刚的好意她心领了,嘴上仍然没有放过他,道:“江自流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至亲至爱的人,你当然不会有我这么着急。” 余震刚微笑着说:“他的确只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用担心他,旁观者清,其实连你也不知道,江自流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吧!” 敌地远不地诺察封孙所毫岗 方百玲没有怀疑,但也没有认可他的话。 敌地远不地诺察封孙所毫岗  傍晚回来时,司云看方百玲一脸担心的模样,走到她身旁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江公子福大命大,就算是在魔灵之崖和沙天一线这种凶险的地方都毫发无伤,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所以我才担心。” 余震刚背过手,道:“雾柳山的风景优美,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到不一样的美色,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真的就打算到这里的一趟,只做了找一个不会出事的人这一件无聊的事吗?” 方百玲道:“没有那个心情。” 余震刚笑了笑,牵着他的手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方百玲哎了一声,自己由不得地跟着他跑了起来。 或许她对江自流,也有着起码的信任吧! 只是她的这点信任,让她不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待这件事情。 余震刚带着她跑到了雾柳山最高的一座山的山峰上,让她看着脚下的灯光。 结地科地远显术星敌学诺 要么怎么说苏家人是财大气粗呢,隔着雾柳山的浓雾,还能让整个洞天谷有这么明亮的灯光,这是钱多到相当一定程度才有的境界吧! 结地科地远显术星敌学诺  他的对手各种各样,从各种动物,各种暗器,各种羽箭,以至于各种神明鬼怪,珍奇异兽。 毕竟抬起头来,天空还是一片漆黑,鬼知道雾柳山的柳树是怎么长出来的,阳光都照不进来,更别说是星光了。 不过比起苏家的有钱,更让方百玲觉得有趣的是,从洞天谷到这山峰顶上,她都是跟着余震刚的速度跑上来的。 这座山峰海拔足有三千米,山路曲折蜿蜒,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虽然算不得什么,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片刻之间跑上山顶来的。 方百玲是闪电豹的速度加成,有这样的速度很正常,余震刚的速度,就有些不正常了吧! 他到底还有多少实力没有显露出来? 一时间对余震刚的好奇,甚至已经超过了她对江自流的关心。 洞天谷的灯光错综复杂,的确是一种难得的景象。 余震刚看着下面,道:“你说苏家这么大的产业,如果他们要对付江自流,他有生还的可能吗?” 本来方百玲的心可能已经平复下来了,被他这么一问,立刻就又提了上来。 “余大哥刚才劝我不要担心,现在又让我不得不担心,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余震刚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苏家人想让江自流死,是一件多随意的事情。” 方百玲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下面的灯光,静静的听着。 余震刚继续道:“以苏家人的势力,即使在苏平戎死后不久想要报仇,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江自流活不到现在,以你们铭隐村的力量,还保护不了他,但是江自流现在进了寂灵学院,有了更强大的靠山,在能杀的时候不杀,反而在不能杀的时候做出杀人的事,苏家是有多不想在神灵之园待下去,才会有这种念头啊!” 第283章 蛇蛊之女 "" ="('" =""> “我听的明白了,你是说,苏家要杀江自流,他就活不到现在了,就算有我爹和那些铭隐村的老一辈高手护着,结果也是一样……活不到现在。77nt.Com&#;&#;&#;&#;&#; ..” 苏鸣凤黯然说道。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江自流有这么弱,但是在未出铭隐村之前,他的实力也确实有限得很。 那个时候他就被苏鸣凤追杀了十数次,而她和整个铭隐村的人都一无所知,江自流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不死,绝不会连透个气都不透。 苏鸣凤亲手绝对不可能会杀江自流,假于人手……雷傲和陆杭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她提供了杀江自流的信号,却又从中处处阻挠。 江自流在她心中的地位,未必就比不过方百玲。 余震刚笑道:“所以这一次,抓走江自流的不可能是苏家的人,应该是鸣凤无疑。” 方百玲问:“又是走走形式吗?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们无不无聊?” 余震刚正色道:“或许有几次,她是真的决定要杀江自流的。” 方百玲好像有些吃醋了,道:“只不过到了最后,她都还下不了那个手而已。” 浓浓的酸味弥漫在空中,余震刚就是想感觉不出来也不可能。 “如果换了你处在她的位置,仇人是秋一潇的话,你能杀他杀的那么自然吗?” 余震刚的话一针见血,大大地冲击了方百玲的神经。 是啊,她可以做得那么坦然吗? “也许不能。” 对于这种事,方百玲找不出任何有必要撒谎的理由。 “一次次的杀与被杀,不过是同样的结果的无限循环,既然江自流是在苏鸣凤手中,那么你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方百玲道:“你就那么确定,江自流是在苏鸣凤手中?” 余震刚拉了拉她的手,笑道:“我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在苏家的地盘上,薛绯颜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地把江自流给带走。” 方百玲道:“你是说,薛绯颜放水了?明知是苏鸣凤,才看着她把人带走?” 余震刚又道:“不是。” 方百玲疑道:“不是?” 余震刚淡淡道:“薛绯颜和秋一潇都已经尽力了,否则……好了不吊你胃口了,当时秋一潇用蓝蝶伤了来袭者,我们用道家秘术,才找到了一个院子,幸运的是,在院子中恰恰听到了苏鸣凤的声音,而且是对江自流说的,江自流虽然没有答言,但是她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对空气说的,正是确定了这一点,我们才敢回来带你看着谷中的灯光啊!” “一个院子?就算苏鸣凤发现不了你们,她的院子里,也不至于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吧!她会让你们就这么平安的离开?” 余震刚道:“这只因为……她不想让人看到她杀江自流的过程吧!我们跟去时,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结仇仇不闹技地最帆帆结不 结仇仇不闹技地最帆帆结不  秋一潇道:“很长了,不过你是和余震刚说话,又不是在和情哥哥说情话,又何必在意我们是不是听到了呢?” 方百玲道:“但人却不是她抓的!” 浓雾中忽然有人说道:“只要知道是谁放得就行了,知道是谁抓的,我们能去找他寻仇吗?” 方百玲回头问:“什么人在那里?” 余震刚笑了笑,带着她往一旁走了几步。 原来就在他们不到十步的距离里,竟然有一个火堆。 而这个火堆,居然连十步之内的他们,都不能穿过浓雾看到一点火光。 这就又让方百玲惊叹,苏家洞天谷的灯都是怎么点起来的。 火光旁坐着秋一潇和司云,秋一潇正翻动着火架上的鸡翅。 刚才的话,无疑是秋一潇说出来的。 方百玲冷冷道:“你们已经在这听了很长时间了吗?” 秋一潇道:“很长了,不过你是和余震刚说话,又不是在和情哥哥说情话,又何必在意我们是不是听到了呢?” 方百玲的眼中,秋一潇笑得很坏,而且很贱。 她正要上去揍给他两拳的时候,秋一潇已经用鸡翅挡住了她的来势。 反正方百玲也不是那种减肥就能美的女人,脂肪和蛋白质这东西,她向来是从不拒绝的。 苏鸣凤也在吃晚饭,一边吃着一边往乾坤画卷里搞着鬼。 她不想杀江自流,但也不想那么快把他放出来。 对于江自流来说,在画卷中的时间,都似乎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水灾,地震,火山爆发,雷劫……只要是能想到的灾难,他基本上都经历了一个遍。 孙地远仇冷秘不岗毫远察秘 偏偏还死不了。 抓他的人是有多恨他啊,这么纠结的折磨他! 江自流都无语了,进寂灵学院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得罪人,除了狄玉飞狄麟阁吴幻盐文君之外,他的仇人也不是很多啊!话说这莫名其妙地是谁这么跟他过不去啊,杀不好好杀,放不立马放,这得心理多有问题啊! 苏鸣凤的饭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跑到院子里哭了起来,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又都吐了出来。 她明明不爱江自流,她明明应该恨他的,为什么要恨一个人,竟然就有这么难呢? 愤怒,悲伤,仿佛在她腹中打着一场世纪之战,那种痛苦的感觉,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撕裂。 江自流是放是杀,她终究下不了那个决心。 虽然心中更想放他,但她实在不愿想象,放了他以后,江自流要怎样对待她,她又要怎样向江自流解释。 也许江自流根本就不需要解释,等他出来见到苏鸣凤的那一刻,或许他做的,除了安慰她以外,不会有其他的事可做。 苏鸣凤蹲在墙角,竟完全没有感觉到,背后从门外正有一人徐徐走来。 结远仇仇月考科星帆恨指独 “想不到你苏鸣凤,也有这样狼狈的一天,而且居然被我看到,实在是庆幸得很。” 苏鸣凤还没有回头,就已经听到了银铃的响声。 后地不科闹太远岗毫后术敌 她听不到脚步声,也不只是因为对方的轻功卓越,更多的,是因为她后面的那个她,脚上没有鞋子。 苏鸣凤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异装女子,像是苗服,头上却没有那些叮叮当当地挂饰,几乎是**,包裹在一身绿色的紧身上衣和短裙中。 女人如果都是毒药,这个女人就是毒药中最毒的那个。 比起她的毒,她的美丽,或许已足以让男人死得不冤。 这是同为女人的苏鸣凤,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 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盐文君。 “七彩……盐无闻?” 盐文君往屋子里面走去,道:“想不到苏姑娘居然知道我,可真是受**若惊啊!” 苏鸣凤冷冷问道:“寻仇的?” 盐文君驻步回头,“是。” 苏鸣凤哼了一声,灵源一开,五彩燧隼钻出,银丝拉在手中。 盐文君道:“不用这么紧张,就算是你想死,我还不想这么快送你去死呢,江自流在哪?” 苏鸣凤冷冷道:“杀孙楷的人也有我一份,你何必要急于找到他?” 盐文君道:“元凶首恶自然是要先杀的,要是和你一战之后,我没有力量再杀他了,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苏鸣凤道:“抱歉了,江自流并不在这。” 盐文君哼笑道:“不在这里,这种话想让我相信,苏姐姐不觉得太难了点吗?全洞天谷的人都知道江自流在你们的地盘上失踪了,你们除了你有能力这么做,还能有谁会避过你家的耳目做这件事?把江自流交出来,我们的帐可以稍后再算,你要是执意藏匿他……” 苏鸣凤冷哼道:“如何?” 洞天谷到底不是南疆,也不是据水关,在自己家里,苏鸣凤还不可能会被盐文君给要挟得了。 盐文君叹了口气,慢慢地张开了双臂,道:“其他的我做不到,不过你觉得,它们,能不能做得到呢?” 苏鸣凤看着脚下,无数的毒虫从墙壁上花树内钻了出来,什么蜈蚣蝎子毒蛇,成堆地往她爬了过来。 苏鸣凤冷哼一声,把五彩燧隼扔在了空中,小鹰在天空中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化作满天黑影,罩在院子上空。 盐文君的毒物再毒,也不过是让五彩燧隼吃的太饱,肚子疼两天罢了,这样的毒虫,恰好正是这些神兽的美食。 盐文君已经走在门口,道:“既然苏姑娘不肯告知,我只好自己进去找了。” 她步子刚迈在门槛上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为什么苏鸣凤的房屋里,会这么缺少生气呢? 苏鸣凤银丝一挺,便想要过去拦她。 她步子一动,两条毒蛇三角形的头吐着蛇信,往她抬了抬头。 苏鸣凤一惊,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敌科仇不闹考地克吉孤指球 天空中忽然有两只飞鸟坠下,尖利的喙立刻把两条毒蛇的身子咬在了口中。 盐文君这一步没有踏满,但她立刻察觉到苏鸣凤要拦她的想法,再不细想,抬腿迈了进去。 苏鸣凤脸上露出了冷笑,然后看着一只只鸟落下来,将毒虫啄食干净。 江自流在客栈中正迷茫无措,不知该如何逃离这个幻境,忽然一扇无形的光门打开,似乎通向其他的地方,这对于江自流来说真是个太好的消息了,当下未及细想,往那里奔去。 他走了还不到五步,已有一枝三棱钢截刺了过来。 江自流只当还是之前那样的攻击,短枪一横,缓缓转动,灵巧地将钢刺拨开。 盐文君翻身而立,左手捏着剑诀,右手钢刺横在臂上。 江自流短枪划完背在身后,冷冷道:“想不到这次连盐文君都冒出来了,看来这地方还真是神奇,什么人都有。” 苏鸣凤慢慢地把房屋中的一层幻象化成卷轴,握在了手中,慢慢背在身后,往后看了一眼和小蛇在“做游戏”的五彩燧隼,面上忍不住有了喜色。 “想不到我一直难以下决心的事,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她下不了决心的事,听一次天意倒也无妨。 盐文君是胡雪印手下除了冯陆,胡剑明,孙楷之外,相当可怕的一个高手,其实力之高,纵然无法与秋一潇余震刚这些人一较短长,但是此刻江自流重伤初愈,和盐文君一战,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这次江自流若是死了,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把盐文君直接粉碎在乾坤画卷中,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这次江自流不会死,那她以后就是面对着再大的压力,也绝不会再动江自流分毫。 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看无边的黑暗,收回五彩燧隼,苏鸣凤慢慢走进了点着灯的房间里,将乾坤画卷挂在了墙上,然后就去睡了。 但是躺下去之后,她终于发现,这件事她是不可能会躺着听天意的。 躺下去十分钟不到,她至少往那卷卷轴上扫了三十几眼。 她很明白自己对江自流的感情,至少,很清楚地明白回忆中他是自己的什么人。 也许她本身是不愿意让江自流死的吧! 但是任凭她再怎么看,都始终没有下**去吧画卷拿下来看一眼。 决定的事就决不改变,在大部分的人眼里,苏鸣凤这样倔强的一面,瞒不过任何人的眼睛。 江自流看着面前的盐文君,道:“问个问题行吗?” 盐文君冷冷道:“你说!”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空间的真实性,也没有怀疑过江自流的真实性。 那一脚她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可能就是个陷阱,但是在她看来,陷阱想要成功,关键是有诱饵,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诱饵来的,只要把这个诱饵给吞了,之后会遇到什么事,她就不在乎了。 而这一次,她至少赌对了。 江自流就是她的诱饵,也是她的猎物,或者她的催命符。 对于今天的她来说,不管是不是能够活着出去,是杀了江自流还是被他所杀,两者的结果,都是美好的。 因为,在无愧于孙楷和笑着去见他之间无论选哪一条路,都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江自流道:“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这个幻境中的幻象,还是真的是盐文君本人?”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必要,盐文君都觉得好笑。 “如果是幻象的话,你觉得她会幻化这种战斗力不高于五的人来和你动手吗?” 盐文君在江湖中的实力,顶多只算是中上之流,再怎么说,在旁人心中,江自流的实力也是只有江湖中最顶尖的那一排人,有足够的把握杀死。 第284章 文君之决 "" ="('" =""> 而那些顶尖的人,也就是胡雪印这种等级的人。给 力 520小说 hp:// 盐文君自问不够谦虚,但是也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江自流愕了一阵,道:“看来是真的了……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敌仇远仇阳技仇最吉学秘鬼 这个问题也太有意思了点。 盐文君冷冷道:“孙楷正是死在你的手里!” 江自流点了点头:“不错,是我杀的,我虽然不喜欢杀人,但是也不愿意被杀。” 盐文君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决斗了。” 江自流急忙伸手拦住了她,说:“我能不能先问一下,孙楷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了他杀我,也要给我一个答案。” 盐文君兰花指捏着钢锥对准了江自流,冷冷道: 后地科科月太地星早闹仇孤 “答案很重要吗?” 后地科科月太地星早闹仇孤  两人相对着指着兵器,钢锥一圈圈在枪杆上拉紧。 江自流抱枪行礼道:“我不想杀人。” “只可惜,你没有选择。” “制人不杀人,我今天倒是想要试一试。”江自流握着枪成防御姿态。 江自流只能短枪防御,却始终不出手攻击。 对付孙楷可以看作是一次军事行动,但是对付盐文君,他却不能像对付孙楷那么做。 她今天穿的太漂亮了,而且又是这样一个女子,江自流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但是盐文君手下却没有丝毫留情的感觉,她抬起头和江自流对视的一眼,才让江自流感觉到了她的决意。 也许她的杀意不够凌烈,但是她的决心,却足够让江自流吓一跳。 就吓这一跳,江自流出手一狠,立刻就把盐文君荡了出去。 他的功力,竟然高于盐文君这么多。 盐文君也是吃了一惊,立刻双手一分,开个门户,挡在面前。 对于盐文君的功力,江自流没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她的实力主要在毒药上,武功并不足以让江自流感到畏惧。 但是这里是灵器所制的幻境,她的毒药也许能够发挥效用,但是她的毒虫,却不可能召唤的出来。 有着这方面优势,江自流纵不敢大意,但也不必提防那些从地上爬过来的毒虫。 江自流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握枪,指着盐文君。 盐文君眼神转动,钢锥忽地一弯,化成圆圈削向江自流。 江自流伸枪一挡,盐文君钢锥变直,锥尖弹射江自流咽喉。 江自流反应奇迅,急忙往后一弯身,钢锥从身前堪堪划过。 盐文君急将钢锥往前一刺,就往江自流的喉结扎落,江自流目中瞳孔锁紧,短枪一抖,缠住钢锥,往盐文君脖颈指去。 钢锥变作几圈缠在短枪上,但长度还在,如果她真的拼着自己一命把锥尖刺入江自流喉中,也并非绝无可能。 盐文君毫不退避,锥尖仍往江自流脖子刺出。 两人相对着指着兵器,钢锥一圈圈在枪杆上拉紧。 江自流却没有和她同归于尽的想法,短枪反手一转,牵着盐文君的手把她抛在了空中。 盐文君低呼了一声,赶紧丢开钢锥,紧跟着面对的却是江自流收枪之后嘴角的冷笑。 结地科科孤羽地封早通独 江自流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看着盐文君在他头上翻了个跟头,落在他后面。 钢锥迅速绷直,从江自流短枪上落下。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就不用再打下去了吧!” 盐文君紧咬着牙,喝道:“你根本就不明白!” 谷中突然有了风声。 江自流一惊,脚下的钢锥已经被吸走,盐文君就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那股风声似乎不是普通的风声,而是……某种灵兽的呼吸声。 和天池神鲲幽兰醒狮这些巨型灵兽都打过交道,江自流太清楚这股气息了。 江自流闭上眼睛,感受着残余的气息味道。 然后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两个词语:血腥,毒! 江自流慢慢地往雾柳山的深处行去。 盐文君要杀他,就绝不会就此逃走的,况且她就算是要走,也离不开这片幻境,如果不在今天把这件事情解决,以后一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血腥的味道就像是一根绳子一样,牵着江自流的鼻子让他不断地往前走着。 这就像是水底里饥饿的鱼一样,即使明知饵的后面是钩子,也非要尝试着咬上一口不可。 江自流现在就是一条鱼。 这里是雾柳山的地界,所以幻境中的地形,和真实的不会有太大的差异,盐无闻比他晚到幻境中一天,应该对雾柳山的地形了若指掌,这一次狩猎他的场地,一定不会是对自己有利的场所。 他正走着,耳旁忽然钢锥刺了过来,他甫一躲避,盐文君从他头上跃过,消失在了绝壁间。 江自流短枪在手指上一旋,淡淡道:“就是这里了。” 他话一说毕,脚下的石山慢慢震动了起来。 轰的一声,一条大蛇出现在江自流所在的峭壁间,而他落脚之处,也轰然倒塌。 盐文君就站在大蛇头顶上,江自流一落下,蛇信和钢锥就一起向他身上攻了过来。 江自流脚下悬空,右手急忙攀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见盐文君攻来,忙在空中一纵,躲过蛇信,翻身俯冲,向蛇头上的盐文君刺去。 孙仇地地阳羽仇封吉孤接最 当时江自流就判断出,盐文君这只灵兽,少说也是四级以上的灵兽,比天池神鲲还要高出两个等级,虽然现在自己实力有所提升,但是对于这样一只四级灵兽来说,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而盐文君若是和这灵兽配合,其招数的威力,恐怕还不止四级。 江自流这一招使出,就已经完全不留余地, 灵兽和人只能留下一个,否则江自流今天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后远科不闹羽不封我太月陌 制人不伤人只是理想状态,到了这种时刻,江自流也没法放过她了。 正如同他自己所说,他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被人所杀。 短枪在钢锥上一掠,盐文君强行把短枪和江自流甩到了一旁。 两人在蛇头上交锋七招,招招快攻,江自流的攻击除了对付盐文君,还是只能对付盐文君,他甚至没有机会往大蛇上发上一招。 看起来他是有些优势,但是这微弱的优势,在他和盐文君你来我往的战斗间,也已经荡然无存,短枪的攻势已经被完全缠住,完全只能跟着盐文君的引导走。 这次交锋,江自流根本没有挥枪将盐文君刺退的机会,在这七招间,两人的身形从未有过分开,每一次都是一分即合,毫不给江自流攻击蛇头的机会。 甚至到第八招往后,盐文君还纠缠着江自流从蛇头上跳了下去。 两人落在一条石梁上,继续兵器互格。 即使离开了蛇头,江自流也还是脱不开盐文君的攻防。 她的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一张,阴魂不散地把江自流缠在中央。 虽然轻功不弱,但是在这绝壁石梁上,江自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盐文君虽然放出了灵兽,但是她的毒沙毒粉,还没有施放出来,这就不得不让江自流觉得,他对付盐文君,已经有了相当的压力。 盐文君凌空高高跳起,似乎是无形中给了江自流对蛇兽出手的机会。 但他不会想到,盐文君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她的灵兽腾开攻击的空间。 大蛇飞在空中,蛇尾如鞭般扫了过来。 江自流520小说,旱地拔葱冲天而起,峭壁上的石梁被蛇尾整个扫断。 盐文君在峭壁上一踩,手中钢锥抡动如飞,片刻间将石壁上的凸出岩石全部扫得干净。 江自流愕了一声,蛇口一张,一股毒气射出,整个石壁上长出来的树枝,被大蛇全部腐蚀得枯萎。 这样的植物,不可能吊得起江自流的体重,这一点他很清楚。 就算这时候再启用飞行之术,江自流也绝对不能在启用内力的同时,再对付盐文君和毒蛇的攻击。 盐文君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想让他被摔死。 能杀了他,能把钢锥刺入他的身体,才是对盐文君来说,最为值得的事情。 江自流无物可攀,只能无奈地往下面落去。 盐文君在空中追着他,钢锥一下又一下地刺出。 江自流脚下完全没有借力点,悬崖不能踩,毕竟有那么多毒液在上面,说不好就会中毒,而大蛇的蛇头他更是不可能踩到,整条蛇都是悬在他头上往下俯冲的好吧! 敌远地地月太仇岗我仇诺酷 他只有在空中完全地以灵力舞动短枪,牢牢地护在胸前,让盐文君无法得手。 这也只是他在空中能够做到的唯一一件事情。 但是这悬崖毕竟有底,他不可能一直落下去。 他又拿出了拼命的狠劲儿。 他放弃了防御,任着盐文君的钢锥从自己左胸贯穿。 大概盐文君从未想过这一招能够得手,所以这一招的准头,不是她想刺在哪里,而是江自流要她刺在哪里。 江自流可没有秋一潇和余震刚那么博学多识,对人的身体构造那么感兴趣,他只是想着上一次和吴幻交手时,大概也是刺在那个位置才没有伤及吴幻性命的,所以他也就将盐文君的钢锥,引导在那个大概的地方,给她机会刺了进去。 盐文君一惊,身体已经撞到了江自流身上,江自流也就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握住她手腕,擒下钢锥,借力翻到了大蛇上,另一手扣住她咽喉。 孙不科远孤太仇最帆独恨科 大蛇在空中飞舞了一圈,最后落到了一座山峰的山顶上,消失不见。 江自流这才慢慢拔出了钢锥,扔到了地上,同时用恢复灵术治愈着外伤。 灵力还能调动得起来,脑子还算清晰,看得很清楚听得很明白,这就充分说明,他的命还在,这一把,他赌对了。 江自流放下钢锥的那一刻,也松开了盐文君的脖子。 她从来没见过江自流这样的人,冷冷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江自流按压着胸膛的伤口,疲惫的坐到了地上,道:“我没有任何杀你的理由,也不想伤害你,制人不伤人,是我动手之时就已经说过的话,我做到了。” 盐文君这个人完全没有感情,所以这个时候,她也并没有太多的感动,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江自流脚下的钢锥,道:“我的命还在你手里,你不杀我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以后也许还是不会放过你,你现在后悔,至少还来得及!” 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江自流说这样的话。 杀不了江自流,也没有被他所杀,全身而退,这不本来就是一种美好的结果吗? 还是她在害怕,下一次见到江自流的时候,会舍不得对这个男人下手? 她怎么也开始善良起来了? 江自流坐在地上,道:“如果你是为了帮孙楷报仇而来的,现在你已经刺了我一剑了,死不了是我命大,你已经帮他报了仇了,而刚才我掐着你脖子的时候,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你是为了求死,这样的事实,也足够让他感到宽慰了,如果你我的恩怨到此结束,自然是好事,如果你不愿意,以后可以再找机会来杀我。” 盐文君走到他身边,捡起三棱钢锥对准了他的脖子,道:“如果我现在杀你呢,你觉得,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吗?” 江自流道:“你不会这样做的,冯陆虽然没有和我们坚持到最后,但我相信他的眼力,他能看上你,说明你除了人长得漂亮以外,还有值得他看上的地方,趁人之危这种事,你做不出来,如果你还是那个他喜爱的盐文君的话。” 他夸她善良的时候,发现她的脸微微地红了。 这个女人至少还是个标准的女人,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女魔头。 盐文君看着江自流,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也许那时候冯陆只重外貌,根本就没想过我会有什么内在美呢?” 江自流耸了耸肩,笑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我只好自认倒霉,一个人能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已经流光,剩下连百分之一的幸运上天都不给我,除了自认倒霉,我好像也不会有其他的办法了。” 盐文君眨了眨眼,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是在想,江自流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他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已经算是为孙楷报了仇,也确实是死过一次了。 钢锥一抖,收了回来。 第285章 仇人之子 "" ="('" =""> 江自流奇怪地看着盐文君,似乎是没有想到过,她真的会放过自己。给 力 520小说r>除了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她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她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如果什么时候,苏鸣凤放过他或者杀了他,也像盐文君这么果决,也许她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把你关在这里面的吗?” 连她都能随意地猜到,江自流又怎么会想不到? 也许只有当局者的方百玲,还需要余震刚从旁提醒。 江自流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躺在地面上,道:“一个我不希望提及的名字,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件事。” 他不想知道那是苏鸣凤做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盐文君道:“也许我只能够依靠你出去了,所以我以为,我的情报会对你有用。” 江自流闭上了眼睛,在天光之下竟似要沉睡过去。 艘地科仇孤羽远岗故球显吉 “我们在她手中不假,但是做这件事的人却不是她,能不能出去,是看她愿不愿意放我们。” 盐文君接下来再说什么,他都已经没有再回答过一个字。 对于苏鸣凤这个人,江自流简直已经无话可说。 也许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和盐文君两个人都从这里出去,至于这个幻境,至于这个灵器,现在江自流也总算是想到它的名字了。 苏凌毕竟是苏鸣凤的哥哥,和江自流的交集也不会太少,所以江自流当然明白,苏凌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法宝灵器。 虽不至于如数家珍,至少江自流还可以记得其中几样。 结地不不孤秘地克早太情地 什么也问不出来,盐文君索性也不再问了,而是学着他的样子,找了一个棵树,坐在下面休息了起来。 她来的时候是晚上了,再这么跟江自流搏杀了一阵,就算她不想在自己的敌人面前休息,但是身体毕竟也骗不了人,她只有这样先休息了。 而且她觉得,江自流应该也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人。 就算是对他仍然没什么好感,不过现在的盐文君,对于江自流还真没刚开始那种痛心彻骨的恨意了。 结不仇仇闹太仇克早所艘酷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苏鸣凤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还能够睡着。 不过起**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大对劲儿,居然是在**上横着睡的,两只眼睛也一直直勾勾地看着那副画卷。 看来自己还是很关心那一场战斗的胜负的吧! 苏鸣凤忍不住自嘲道。 她从**上跳起来,鞋子都没穿,快步走到墙边,摘下了画卷,摊到桌子上。 在摊开画卷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很乱,一想到江自流之前对她的种种甜蜜和美好,她多希望活着的是江自流,但是一想到她母亲和爷爷奶奶对她的陪养和时时刻刻的悲伤无奈,她又希望还站在地图中的是盐文君。 当她把画卷完全摊开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那些所有的希望,和江自流能够做到的事情比起来,根本就没有希望的必要。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77nt.千千小说] 这一次他创造的奇迹,是他和盐文君居然和平的过了**。 盐文君已经在树边睡着,身上披着的是江自流的衣服。 江自流也在她旁边不足十步的地方盘膝而坐,眼睑垂着,呼吸匀称,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作睡着。 这是上天的决定,在拿着乾坤画卷想要把他们放出来时,苏鸣凤却又有了犹豫。 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出五彩燧隼,变成青色巨鹰在院子里,又把他们两个人从画里像是倒豆子一样地倾出,安放在青鹰的背上。 江自流坐在青鹰的背上时眼睑动了一动,不过苏鸣凤没有注意到。 他们之间的默契,也许就在于装傻吧,就算明知道有些事,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自我的心里安慰,安慰了自己,同时也安慰了别人。 孙仇不科闹太地星毫故恨太 但是在五彩燧隼背上,江自流却是真的睡着了。 那么舒服的羽毛,搁谁也不会清醒地一直等他送到站的。 结不地远阳技地克我考阳秘 五彩燧隼把他们送到雾柳山上和幻境中一模一样的地方,按着原来乾坤画卷中的位置把他们放好,这才张开翅膀飞走。 结不地远阳技地克我考阳秘  这个时候江自流也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个时候江自流也还是没有醒过来。 敌地远仇冷技远最吉情仇学 天光越来越亮,太阳越来越高。 不过对于雾柳山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太阳也照不进来。 江自流还没有醒来,雾柳山上已经又走来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的脸型像只老鼠,虽然确实是尖的,不过看起来崎岖了一点。 他穿着一身紫袍,腰悬珠玉之饰的长剑,从远处的山沟中一里里翻来,好像是从雾柳山的那一侧,往洞天谷去的。 路过这里时,他也没注意到地上,一不小心,被江自流给绊得摔倒。 他刚要破口大骂,转头却见是江自流躺在这里,一时间不由得狂喜。 “这还真是天意。” 江自流慢慢睁开眼,一柄长剑的剑尖正往自己咽喉刺落。 他急忙一翻身,站起来往前看去。 这才认出来,那个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陆荡。 江自流惊讶道:“是你?” 确切地说,陆荡并不是失踪,在江自流的记忆中,他应该已经死在张离影兄弟手中了。 陆杭和余震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 后地远仇阳羽仇星故显岗技 后地远仇阳羽仇星故显岗技  这两个人的灵力,一个平静如水,一个又如深海龙卷,堪称是江湖中最一等一的高手了。 陆荡剑在手上转了个圈,“不错,是我!” 这下让江自流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和陆荡就算没有什么好交情,但终究不至于是仇人,一见面就刀剑相向,也太不正常了吧! “你要杀我,至少也得给个理由吧!我好像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阁下。” 江自流慢慢地从腰后取出短枪,背在身后,淡淡问道。 艘仇科科月秘仇岗我方显酷 陆荡冷冷道:“无怨无仇吗……江自流,我给你提个醒,你还记得金枪总镖头赵正吗?” 说起赵正这个名字,江自流还真是有些耳熟,而且他很快就想了起来。 “金枪总镖头?我好像不记得脑子里有这么个人物,不过赵正的的名字倒是知道,在我们进入寂灵学院之前的考试里,他多般阻挠,不断对我们施于暗算,如果是我现在的脾气,也不会让他跟着我们到天池神鲲的封印池中。” 陆荡冷冷道:“赵正正是家父。” 江自流揉了揉眼睛,道:“那你杀我干吗?他又不是我杀的,而且我任着他跟我们到那里,还想着给他弄只灵兽,事情发生成那样,我也不想啊!他的死,应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吧!” 陆荡紧咬着牙,似乎是想要露出笑意,结果眼泪却已经盈满眼眶。 “没有任何关系?还弄只灵兽?那依江大侠所见,我是不是还应该代替父亲感谢你?” 江自流装着什么也没有听懂的样子,淡淡说道:“感谢倒不用了,你不怪我就行!” 艘科地远孤技地克毫察战科 陆荡怒喝一声,长剑带着灰褐色的光芒向江自流劈了过去。 乌光一晃,江自流身体周围灵气聚集,乌金枪一横,挡住了长剑。 敌仇科科闹秘科岗毫恨封羽 结远仇不孤技科最早战闹秘 陆荡厉声说道:“不怪你,江自流!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扒皮饮血,方解我心头之恨!” 结远仇不孤技科最早战闹秘  她从**上跳起来,鞋子都没穿,快步走到墙边,摘下了画卷,摊到桌子上。 江自流叹了口气,一枪横扫,将两人分开,各自后退了数步。 “你的心头之恨解不解我管不着,不过我们之间,也是时候算一算新账旧账了,就凭你在清河城时在方百玲背后下手,就够我有足够的理由杀你!” 江自流不是仁者,不是君子,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过是有的时候,做的事有些不普通而已。 艘不不远闹技地星吉科情恨 他不杀人的底线,就是谁也不能伤害他亲近的人。 如果没有这个底线,他也就不会在如玉和不咎死后,愤怒地秒杀孙楷! 同样道理,假如江自流从乾坤画卷中出来看到苏鸣凤有一点损伤,那么此时此刻盐无闻也不会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了。 陆荡冷冷道:“你会这么说,只因为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 后地地不冷羽仇封吉考通羽 江自流冷笑道:“不知道你的实力又怎样,反正到最后还是得打,狄玉飞比你如何,长孙不臣比你如何,雷傲韩文杰比你如何?在我面前,也都没有什么大用,你也一样。” 柳树阴下,盐文君微笑着,心中感叹道:“难得听到江自流有这么张狂的一面啊!” 陆荡凝神静气,举剑齐眉,左手剑诀贴在了剑脊上。 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变了,变得寂静无比,毫无杀气可言。 旁边观看的盐文君心想:在动手之前,能将杀气内敛的无影无踪,这种境界,哪怕是孙楷与胡剑明,都不可能做到的。 陆荡的强大,在江自流刚才扫退他的时候,就已经是确定了的事,只不过…… 孙科科仇孤羽科最毫恨地太 江自流并不是一个容易服气的人。 陆荡再强,他不可能强得过雷傲胡剑明长孙不臣诸人,江自流就不信,大风大浪他都过来了,还会在陆荡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乌金枪一摆,一圈圈黑色的灵气开始往江自流的身边聚拢。 艘远科远月考远最帆远艘仇 陆荡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但是江自流身边就不同同了,他的身体仿佛是一个漩涡一样,大量的将周围的雾气吸拢过来。 这两个人的灵力,一个平静如水,一个又如深海龙卷,堪称是江湖中最一等一的高手了。 盐文君见过的高手太多了,他见到的那些高手,没有一个不是这样,在动手之前能感觉得到灵气的波动,却根本无法感觉到有杀意的聚集。 这一场战斗,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两人的战斗都终将成为江湖中最经典的一战之一,不亚于当年的秦潇雨大战吴幻,秋一潇大战石中鹤。 孙科地远闹秘地星帆情情最 盐文君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只等他们打起来。 她和江自流的约定,只是在他们离开幻境之前,不会对他动手,现在已经离开幻境,就算得上是下一次见面了,盐文君实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杀他的机会。 迷雾重重,雾柳山的迷雾,很快掩盖住了江自流的漩涡,陆荡的无形之竿。 盐文君厉害之处所在,就是直到这个时间,陆荡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陆荡的剑破空而出,剑芒一闪,直穿江自流咽喉。 迷雾中一道光华闪过,以他们两人为直线的浓雾,已经被这一剑完全地劈成两半。 敌科不远阳秘不最毫秘主早 盐文君躺在柳树树干上,已经看到了陆荡的身影。 浓雾已经无法掩藏她的行迹,但是这时候陆荡已经完全捕捉不到她的气息。 艘地地仇阳太科最毫鬼结艘 出剑的一瞬间,他的目的,心,眼光,剑,都已经化成一体,全部汇聚在了一枝利箭上,箭一射出,江自流就是箭靶。 艘地地仇阳太科最毫鬼结艘  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变了,变得寂静无比,毫无杀气可言。 以江自流为中心的迷雾,快速地凝成一把冰剑,短枪未出,冰剑却先从江自流胸前抬起,剑尖往陆荡的剑上撞去。 冰雾剑在空中被陆荡刺成两半,陆荡的剑尖直奔江自流咽喉。 江自流这时才出手,短枪转出,铛的一声,将剑拨开。 艘远地远月考地岗吉地最后 但是两样兵器相触的同时,江自流就明白,他的这一枪只是挡开了陆荡的剑,却并非是破掉了陆荡的招数。 因为江自流清楚的感觉到,他挡开剑时,剑上已经没有了灵气。 迅速的将杀机内敛,灵气收回,留待下次出手的一击必胜,陆荡不止是高手,而且还是杀手中的行家。 江自流不禁想起了那天黄文雪刺他的那一剑,几乎就是完全没有预兆,完全没有可能的一剑。 一个高明的杀手杀的人,往往不一定比自己弱。 江湖中二十年来,几乎每个月都有各种武功练到化境的人被杀,他们的灵术,都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每一个人的实力,恐怕都不在胡雪印南暝老祖之下,一两个人的死还能说是有人比他们更强,但是近三百不同地域,不同职业,不同功力的人在不同的时间被杀死,就决不能说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强。 因为江湖中还有杀手这个职业。 陆荡的实力,就是一个杀手的基本素质。 后仇远不闹技远最故方恨我 他们每一次交手,江自流都无法感觉到他的剑上有几成功力,都是若有若无的感觉,让人无从捉摸。 第286章 重归 "" ="('" =""> 每一次身影交错的空档,陆荡的手都会稍微地颤动一下。[77nt.千千小说]给 力 520小说r>而每一次颤动的方向,都是江自流招式中最软弱的地方。 陆荡之所以还没有出手,就是因为他还不确定,自己若是出手,是不是真的能够置江自流于死地。 这一点,江自流当然也已洞悉,但是那几次的破绽,就算陆荡真的出手,江自流也不认为自己就一定会死。 即使是浓雾,也不再往这边聚拢。 两个人交手的劲风,已经把聚过来的浓雾一遍遍推开。 两人第十二次从对方身边移过,陆荡终于决定出手。 长剑从陆荡胁下刺出,刺向江自流后背。 江自流分身错位,幻影一枪将剑锋挑开。 艘不地地阳学情陌技远独秘 此时陆荡左手一旋,人已经转了过来,而江自流此时也已转身,但幻影已经被陆荡刺碎,剑尖仍刺向江自流胸口。 这一剑的威势,才是一个真正杀手所使出的招数。 而这一剑所带着的灵力,也不亚于他第一剑的力量。 陆荡的绝杀之剑。 剑尖已经刺破江自流皮肤。 但是同一时间,银铃一响,盐文君竟然从陆荡背后一剑劈了过来。 陆荡似乎已经忽略了这个人,急忙撤剑从江自流身侧倒下,同时剑尖又刺向盐文君。 江自流这时短枪才出手,扫开陆荡长剑,救下盐文君。 陆荡对盐文君的出手本就没有任何预判,其实这一剑本就不可能伤到盐文君,所以江自流的一枪,将他整个人都在地上扫到了七步之外。 盐文君会出手,不但陆荡没有想到,就连江自流也没有想到。 他们都很清楚,盐无闻醒来的要比江自流早得多,如果盐文君要帮江自流,那么在陆荡刚拔出剑要刺江自流的时候,她就已经出手了。 江自流对着陆荡,把枪拦在了自己面前,微微侧目,看了盐文君一眼,带着感恩的语气说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出手帮我。” 后仇不仇月恨酷陌考技地 盐文君冷冷地将钢锥垂在身侧,冷冷说道:“你错了,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欠你的情。” 江自流的语气中感恩之意瞬间就消失了,道:“所以,你还是要杀我?” 盐文君道:“不错,这已经是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我们已经是敌人,而且我刚才救了你一次,他的剑尖随时可以要你的性命,我们算是已经扯平了,但是刚才你帮我挡住他的一剑,却是在他还未能有机会伤到我的情况下,你不算是救了我。” 江自流还是没有回头,微笑道:“哦,你是想要和他联手对付我?” 事到如今,他好像还对盐文君有着不少的自信。 盐文君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他和江自流的距离。 江自流皱下了眉,因为这就说明,盐文君是真的要对付他了,那种距离她要杀自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现在她退开了,恰恰说明她不是在做一个杀手做的事,而是要用自己的方法和江自流一战之后杀了他。 就凭这一点,盐文君就比陆荡更光明正大的多。 江自流道:“陆荡你听清楚了,她是要和你一起杀我,所以你最好清楚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日后我绝不放过你!” 后仇远地冷恨方接羽由鬼敌 “这话倒是奇怪的很,你好像在维护她?” 陆荡可真是费解了,一个要杀他的女人,就算是长得漂亮了点,好像也不值得为之放弃生命吧! 江自流道:“在你们杀我之前,我还有两句话要说,陆荡,真正杀你父亲的人是昆鱼山的徐急雨,我们至多也只是没有来得及救他而已,上一次你伤害方百玲,就已经是波及无辜了,我不希望你对我的仇恨,再伤害到其他人。77nt.Com&#;&#;&#;&#;&#;” 陆荡看着剑尖,道:“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 江自流又看向盐文君,一双眼睛似乎满是柔情。 “盐姑娘,孙楷是我一人所杀,和其他人关系不大,同样的事,你能答应我吗?” 江自流用这种眼神看着盐文君,本身就让她感觉这有些不自在,这小子该不是爱上自己了吧? “我答应你。” 江自流点了点头,大声道:“好,那么两位可以动手了!” 他这一声说得豪言壮志,仿佛已经将生气置之度外! 后地不仇闹学酷陌考察球孙 陆荡脸上是冷笑,盐文君的脸上却隐隐有悲伤之意。 因为盐文君的心里,对江自流已经不是绝对的仇恨了,如果想让自己死又不愿意动手的话,把她留在乾坤画卷中就行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苏鸣凤饶过了自己,而是江自流救了自己。 何况江自流的衣服现在就在树下,之前也是披在她的身上,这**的光景,江自流的无微不至,也确实让她不得不感动。 恩是恩,恨是恨,盐文君还是分得太清。 钢锥横在面前,盐文君的左手手指慢慢捏成剑诀。 陆荡的杀气再次内敛,雾气已经将他和江自流笼罩。 江自流看着盐文君,向她笑着摆了摆手,往后慢慢退了一步。 盐文君这个时候竟然没有过去追他的念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后科远远冷学独陌太阳独月 她往陆荡那里看了一眼,厚重的雾气,已经将他全部遮住。 江自流见盐文君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转身就跑…… 逃跑这种事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意做,但是对于现在的江自流来说,以一敌二毕竟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而且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还不跑,傻啊! 江自流已经掠出两里,盐文君才大叫道:“江自流,不要走!” 陆荡剑锋无情,穿过浓雾,指向江自流原来站立的位置。 一剑穿空。 陆荡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后地仇远阳术独由考冷故 江自流在两里外听着背后陆荡的怒吼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但是他又跑了不到半里,脸上的笑容就在一瞬间消失。 后不不不月察独接秘主故太 结仇科不月察方战考术敌术 两里外风声又起,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兽味道随风飘入了江自流的鼻孔…… 结仇科不月察方战考术敌术  盐文君在大笑声中,消失在了迷雾里。 除了那条大黑蛇之外,还有另一只灵兽的味道,谁说盐文君要放过他来的? 江自流跃上了树梢,在天上快速地疾行。 他还不知道,薛绯颜应别离他们正在准备启程回寂灵学院,现在赶回洞天谷,有的是能救他的人。 一时间他只能一个人在雾柳山里兜圈子,背后的盐文君和陆荡一直没有放弃,就算偶尔休息一下,但也从未放弃过追杀。 三个人在雾柳山中各种餐风饮露,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喝着山间的露水,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三天。 江自流的迷茫,造成了他们两个的无奈。 雾柳山地形之庞大,盐文君调查的那一部分好像连个屁都不算,江自流找不到出去的路,他们两个也只好跟着他瞎转悠,而且每一次都是追不上他,偏偏还能够找到他的足迹。 艘科地仇孤察情由秘显岗 两人甚至都没有怀疑过江自流这有没有可能是诱敌之计,但是他们只知道,报仇,是此刻唯一的事情。 江自流从来没有想到过诱敌这件事,因为从心底里,他还没有把盐文君当做敌人,也没有想要让陆荡死。 但是世上的事情,又往往都总充满了巧合。 本来在雾柳山的地界,五彩燧隼把江自流他们送出来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只不过,雾气能掩盖视线,却掩盖不了气味,青鹰把江自流和盐文君送出来的时候,就恰巧被三首狼王和闪电豹闻到了气味。 它们和苏鸣凤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五彩燧隼是什么味道,它们隔着五百里只怕都能闻得清楚。 而跟着动物找江自流,正是陆荡和盐文君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不过秋一潇和方百玲先找到了江自流。 艘地不仇月球独陌太秘孤鬼 艘地不仇月球独陌太秘孤鬼  江自流拉着她的手,说:“是啊,她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傻瓜,是江自流这个美男子一个人的傻瓜,如果不是这样,江自流也不会一开始就和陆荡动手,早就退而避战了,又怎么……会反而被一个自己想要守护的病人所救?” 艘科远仇孤察独战秘显早考 方百玲见到江自流的时候,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上去就抱住了他,甚至把江自流都吓了一跳。 “我说,我正在逃避追杀啊,还请几位不要挡路。” 可怜的江自流,被人这么追杀着,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余震刚道:“逃避追杀?江公子现在可以不用太过紧张了,这里,就是你逃亡的尽头了。” 江自流紧张地握着拳头,满目的还是恐惧。 方百玲紧紧将江自流抱在怀里,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管江自流长得多大,在方百玲的眼里,他好像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看来,她还真是没有看错他。 一头青牛和一条大蛇同时在百步之外停下,陆荡和盐文君一起停了下来。 动物的本能往往比人要敏锐许多,陆荡和盐文君的反应还没有那么敏锐,他们的灵兽却已经感觉到了。 雾柳山上最神奇的风景其实不是那些石头树木,而是五步之外,你完全看不清任何事物! 当你走近五步,发现另一番景象时的惊喜,才是这雾柳山上最为奇特的风景。 陆荡和盐文君从灵兽上跳了下来,取手中钢锥铁剑,向前方走着。 走近五步,杀气一直毫无,但直到他们再走近一步,才突然见到面前的余震刚,秋一潇,以及方百玲四人。 “是你们?” 秋一潇背着手,冷冷道:“我的朋友被你们追杀,若是我们看着朋友为你们所算,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陆荡心中暗思:“秋一潇实力惊人,能够将功力远甚于我的石中鹤杀死,单独对战,我恐怕绝难是他的对手,即使和这女子联手,恐怕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而且以这女子的思维,恐怕未必会帮我。” 后科地仇阳恨情由羽由羽察 他不得不思前想后地想着后果,最后只能身形一纵,离开了雾柳山的这座山峰。 杀江自流有的是机会,陆荡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他倒是想今天就把江自流绳之以法,可是面对着秋一潇余震刚加上方百玲的组合还要强上,这种蠢事可不是他这样的聪明人会做的。 秋一潇看向独自站着的盐文君,她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打算。 孙地科地闹恨独所太科恨恨 孙地科地闹恨独所太科恨恨  但是同一时间,银铃一响,盐文君竟然从陆荡背后一剑劈了过来。 “你呢,你为何还不走?” 盐文君冷冷地看着江自流,道:“我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所以才暂时没有走。” 秋一潇目光闪动,道:“你想要说什么?” 盐文君道:“苏鸣凤虽然没有想要杀了江自流,却也未曾想过那么早放他,而且,许多时候她是个犹豫的女性,你根本难以揣度,她会做出什么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秋一潇似乎对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盐文君笑道:“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我的实力足够杀死江自流的话,江自流就同样是为苏鸣凤所杀,她不是阴谋家,是个赌徒!” 秋一潇微笑着,苏鸣凤是什么样的人,和他有关系吗? 他对苏鸣凤的爱,本就是没有选择性,没有理智性的。 盐文君在大笑声中,消失在了迷雾里。 洞天谷的客栈中,方百玲仔细地在江自流身后,给他梳笼着头上乱糟糟的头发。 “看来你还真是不能离开我一天,这才仅仅三天而已,你就能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还有人说你正常,这个人简直是病了。” 江自流的神智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微笑道:“那么你呢,你觉得我正常吗?” 艘远远远阳球方由考方孤后 方百玲停下手中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就那么在乎我的看法吗?” 江自流点点头,郑重其事地看着镜子里的她,道:“在乎。” 方百玲的手抱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背上,道:“当然正常了,在百玲眼中,自流永远都是帅气威猛智慧的美男子,即使你这副样子,百玲也会大声的说,‘啊,江自流真是太英俊了!’你说我像不像是这天下最有病的病人?” 江自流拉着她的手,说:“是啊,她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傻瓜,是江自流这个美男子一个人的傻瓜,如果不是这样,江自流也不会一开始就和陆荡动手,早就退而避战了,又怎么……会反而被一个自己想要守护的病人所救?” 说到这里,江自流的语声,慢慢地低沉了。 方百玲轻声叹道:“自流——你又何尝不是我想要守护的人呢?” 第287章 求婚不成 "" ="('" =""> 守护这个字眼,如果没事还是不要经常拿出来吧…… 秋一潇默然地叹息。给 力 520小说br>苏鸣凤是不是也算是他想要守护的人?可是对于这个他想要守护,应该守护的人,她所承受的事情,他又能做些什么? 苏鸣凤还是一直没有回来,不,是一直没有来找他们…… 是因为她不还愿意面对江自流吗? 有什么关系呢,又没有人怪她。 几天之后,一行四人回到了寂灵学院。 有趣的是,他们到达薛绯颜办公室的时候,苏鸣凤也恰好刚到那里。 三丈之外,又插着一把剑。 江自流无奈,只能和余震刚他们继续等在那里。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感觉到了苏鸣凤的踪迹,只是到这里的时候,才忽然感觉到苏鸣凤仿佛有一声痛苦的**从薛绯颜房间里传来。 江自流大惊,正想要冲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刚超过薛绯颜所画的生死线,就立刻被一股磅礴大力横推过来,他的落脚点,恰好还是那柄剑的剑尖前。 痛苦的确会让苏鸣凤记起自己的仇恨,但是痛苦停留在她的身上,也只会让看到她的人伤感。 往苏鸣凤背上倾撒着疗伤药的同时,连薛绯颜这种人,都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回去已经多少天了,身上的鞭伤却还是一点没消,苏家人的心狠手辣,薛绯颜算是见识到了。 普通的自愈灵术和治疗灵术,在杨菲心鞭子的作用下,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看到你的伤,都会觉得江自流是个该死的人。” 孙科科仇孤恨酷由太指显方 薛绯颜看着苏鸣凤的脊背,似乎已经完全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 不过每次挨打以后她的背上都能重新光滑如玉,这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是每个人,而是就连江自流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苏鸣凤看了一眼肩上延伸上来的血痕,幽幽说道。 薛绯颜帮着苏鸣凤穿上衣服,道:“你们这些孩子们的想法,有时候还真是挺莫名其妙地,你愿意杀,他愿意死,你杀了他不就得了吗,给自己找的麻烦也少点,也不用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受伤。” 苏鸣凤道:“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不会懂,人命在这个世界上就算卑贱,但他也还是组成这世界的一部分,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就算旁观过再多的感情,也不会明白那种痛苦和留恋,这一辈子除非江自流被别人杀死,不然我是不会动他的。” 薛绯颜微笑着,回味着她的话,她说的……或许没有错吧……不过像自己这样的女人,大概也不会有人够胆量追求了吧! “让江自流死……你还是希望他死的对吧?”薛绯颜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微笑道。 艘仇远不闹术情由太冷指毫 艘仇远不闹术情由太冷指毫  秋一潇转身单膝下跪,跪在她的面前,道:“我当然在乎,一个即将要成为我老婆的人,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她呢?” 苏鸣凤摇了摇头:“也许是,但也许不是,他活着会让我活得不舒服,他死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我不想尝试。” 薛绯颜道:“除了让他死,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让你的家人不再打你。” 敌仇地地闹球酷接考毫月术 苏鸣凤动容道:“什么办法?” 薛绯颜道:“你马上嫁给秋一潇,然后一辈子不回去不就行了?” 结远地地阳察独接羽敌太封 苏鸣凤哼了一声,冷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觉得,如果明知道我不会再回去,我母亲和爷爷奶奶,还会让我活着嫁出去吗?” 结远地地阳察独接羽敌太封  是因为她不还愿意面对江自流吗? 薛绯颜一怔,她还真是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后仇仇远月球独所秘通羽 不过她转念一想,道:“也不一定啊,如果你父母爷爷奶奶把你未完成的希望寄托在女婿身上,他们恐怕还巴不得你早些出嫁呢!” 苏鸣凤想着自己这十几年所受的痛苦,淡淡地笑了。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他来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刚做女婿的时候秋一潇是宝,做得久了,就算他背景不一般,以她母亲的个性,该打该骂,恐怕还是少不了的吧! 她已经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年痛苦,怎么能让秋一潇再代她受苦? 看着苏鸣凤穿上衣服,薛绯颜不禁弯起了嘴角。 苏鸣凤一直是一个很爱美的女孩子,穿衣服不露肩不露背的,对她恐怕是个相当难受的事情,现在把整个身子都包在一件密不透风的上衣里,想想还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苏鸣凤看看她的笑容,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说话,转身出去。 结不地科闹球方战秘孙陌吉 江自流他们看到苏鸣凤出来的同时,也看到地上的剑飞了回去。 秋一潇急忙冲上去拉住了苏鸣凤,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敌科地不冷术独所羽独科 苏鸣凤摇了摇头,勉强笑着说:“那能有什么事啊!回了一趟家而已。” 秋一潇点了点头,温柔地把苏鸣凤抱在了怀里。 后远科科孤恨酷陌技恨秘秘 看到他这个动作,江自流心里甚至有一种把他开来的心,说了让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他就是这么装的吗? 苏鸣凤疼得皱了一下眉,但还是靠在秋一潇怀里。 连方百玲都看出来她的难受,余震刚和江自流两个人愣是什么都没说。 她也同样看到,秋一潇只是拉着她的手,却并没有往她的背上放。 看来他还是看得出她是伤在哪的。 余震刚没有再看下去,先离开了这块地域。 后科科仇阳术情陌考毫诺所 看着余震刚走了,方百玲和江自流也自知不能再看下去了,转身手挽着手离去。 秋一潇拉着苏鸣凤坐到了一旁的石栏杆上,握着她的手,问:“你愿不愿意,我知道你受了伤的事情。” 苏鸣凤道:“反正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在乎我是不是愿意?” 秋一潇转身单膝下跪,跪在她的面前,道:“我当然在乎,一个即将要成为我老婆的人,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她呢?” 苏鸣凤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说:“你这是干什么,让人看见了不好。” 她也紧张地看着四周,人群来来往往,好像没有人对他们这一幕有兴趣似的。 有热闹不看,寂灵学院的人有毛病吗? 她最后看到,应别离在看他们一眼之后,笑着离开了。 苏鸣凤这才明白,在自己三尺之外,被应别离划了一个结界,没有人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秋一潇道:“我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求婚啊!” 苏鸣凤更是惊讶了,“求婚?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们都还年轻,又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秋一潇拉着她的手,道:“谁说不急?你晚一年嫁给我,就又要多受几次家庭的虐待,但是你做了我老婆就不一样了,你苏家虽然财大势大,但是我镜池秋家的面子,他也总要给几分的,等你做了我们秋家的媳妇,你父母就不会再轻易打你了。” 苏鸣凤颤抖地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违心地说道:“还……还是不要着急了吧,这些苦我能受……” 秋一潇站起来道:“我知道你能忍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忍受着,有什么意义吗?江自流不会因为你的忍受而死,你家人也不会因为这个放过你。” 苏鸣凤捂着耳朵,再不听他一句话,跑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结界慢慢消失,应别离还在看着她笑。 “女孩子家脸皮薄,不过,这求婚是接受了没有啊!” 他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着热闹,完全不管秋一潇的心里,是不是已经炸成一锅粥了。 结远远仇冷球酷陌考艘早仇 苏鸣凤还真的不是因为脸皮薄什么的,而是秋一潇的话,真的是跟薛绯颜所说的太相似了。 她甚至觉得,秋一潇接下来的话,就是替她杀了江自流之类。 她当然不愿意江自流死。 秋一潇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她真的嫁了出去,也许真的不用遭这么大罪了,不过她总还是不想,这么快就成为别人的妻子。 结不科不月恨方接技月阳克 家庭这个包袱,一个已经太多了,她不想,也不忍秋一潇背负着自己家的负担,还要再添上自己的包袱。 何况对于这个时候的她来说,成为别人的妻子,有些让她太不情愿了。 虽然她也很喜欢秋一潇,但她总觉得,做他的妻子,应该是在几年以后的事情,没有家庭的束缚的爱情,才是最完美的爱情。 她终究不想,还没有享受过爱情的美好,就要享受爱情的痛苦了。 秋一潇愕然地站在原地,心想:“她这是……不想嫁给我,还是说,害怕因为嫁给我,而失去了她的自由?” 他没有想到,在苏鸣凤的心里,这两个原因都不是。 秋一潇失魂落魄的去找江自流,死乞白赖地把方百玲晾到一旁,强行把江自流拉到了外面吃饭。 两人在外面的酒楼里破天荒的点了一坛子酒,几碟小菜,破天荒地喝了起来。 艘科地远阳恨酷所考显通 江自流看他心情不好,也就没说什么话,陪着他干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两个人同样满嘴酒气,眼前有金星冒出,他们才开始说起胡话来。 艘科地远阳恨酷所考显通  她甚至觉得,秋一潇接下来的话,就是替她杀了江自流之类。 秋一潇喝完一杯之后说:“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事情吗?” 江自流倒着酒,冷冷道:“你做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你和苏鸣凤洞房了?话说你们不是早就洞房过了吗?” 后面的几句话,江自流说着心里就发苦。 后不地远月球方战技敌克月 毕竟她之前是和苏鸣凤是那样的关系,说完全不在乎,那是完完全全的废话和空话。 秋一潇摆了摆手,道:“洞房过了的确不假,但是今天我做的,是向她求婚。” 江自流默默地说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就算你们一生如此,别人也不会觉得有甚不妥,你又何必……你向她求婚,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秋一潇笑道:“少臭美了,就算我杀你也是为了她!何况……”他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黯然道,“她今天也没有答应我。” 江自流幸灾乐祸地说:“那个正常,她的一世的确不能这么交在你的手里……” 秋一潇冷着面孔,瞪着他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江自流看着他的眼神,当然连个字都不敢吐出来。 “那个……她为什么不答应你?” 秋一潇闷着脑袋,道:“我要是知道她拒绝我的原因在哪,鬼才和你在这喝什么酒嘞!” 江自流笑个不停,道:“这倒是,谅你也不可能比我更了解她。” 看着江自流那副小人得志的样,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是是是……那你帮我分析一下,她是什么目的?” 秋一潇心里想着什么,和嘴上说得绝没有半分关系。 江自流当然看得出他的意思,笑道:“这事,我想想……我再想想……” 秋一潇明知道他是让自己着急,冷冷道:“你想个屁,她的心思你用脚趾头想还想不出来吗?还想!我都想踢你一脚!” 江自流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了,道:“鸣凤现在不想嫁给你,就是因为还没有挨够,你等她挨够了,自然争着抢着要嫁你了。” 后远仇仇阳学独由太闹接指 后地仇不孤恨方战考考恨结 秋一潇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后地仇不孤恨方战考考恨结  她回去已经多少天了,身上的鞭伤却还是一点没消,苏家人的心狠手辣,薛绯颜算是见识到了。 江自流道:“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苏鸣凤此人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思念二字,她母亲那样对她,她祖父祖母那样对她,她都能忍受得了,这正是因为,她心中情之一字,远远超得过任何一种别的东西,你以情感她,她必以情报你,苏家辛辛苦苦养育她二十几年,不是因为你和薛绯颜一句话,就能把这二十年的感情一笔勾销的。” 艘科远远闹学方战太战故察 秋一潇道:“我只是想要让她嫁给我,怎么就成把他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一笔勾销了?” 江自流接下来说的话没有分毫醉意,道:“苏家和秋家,本就是这神灵之园以南势力比较核心的两个势力,就算苏鸣凤真的嫁了你,你们两家,也不见得就真能相安无事,相反,说不定关系还会更加僵化,她不答应嫁你,是为了你好,因为她太知道隔代仇这回事的情况了,所以她不想你有一天会走她的老路,面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却只能一次一次,拿着刀跟她说话,然后再一次次地放弃家族的使命,尊重自己的感情,最终一次次地在感情和使命之间徘徊!你们两人之间,到那时候就算还有真爱尚在,也逃不过分离的命运啊!”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秋一潇已经躺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第288章 薛姐姐 "" ="('" =""> 也许秋一潇不是接受不了这个理由,而是根本就不愿去面对。复制址访问 hp:// 敌远远远孤恨独接考帆指不 就算苏家和秋家有意见不合的地方,未必就会有杀人放火的事情发生,江自流是杞人忧天,还是先见之明,连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但是可以确定,苏鸣凤不愿意嫁给他的原因,就是不想让这两个家庭有交集。 有时候人是不能太闲啊,太闲就容易出事,有事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当初在清河城,零魔城地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淡得很,怎么一回到寂灵学院,日子太平安稳下来了,烦恼反而多起来了呢? 这种借口和理由,江自流也不愿意去找了,找找也是无聊的理由。 结远仇不闹球酷陌技学月 其实偶尔被人追杀一下也挺好的…… 江自流捏着酒杯,想到盐文君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为夫报仇,千里行凶,其实和苏鸣凤比起来,她的报仇,实在是简单多了,就算是和江自流偶尔有些羁绊,这些羁绊,也不足以改变她的初衷,最可怕的是目标的改变,才是让人生毫无光彩的开始。 苏鸣凤的前路,已经缺失了目标,整个人就像是风中的浮萍,随风飘摆。 也许她嫁给秋一潇,可能会有另一番新生吧! 江自流从秋一潇的钱袋里掏钱付账,扶着他往寂灵学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秋一潇大声叫着“鸣凤我爱你”,“鸣凤我一定要娶你”,诸如此类的话都没有停过,惹得路人一个个投来各种各样奇怪的眼光。 江自流只是冲着看着他们的人点头笑笑,赶紧拉着秋一潇快步疾走。 喝酒实在不好,不管你有多聪明,喝完了酒,就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他们走在寂灵学院大道上时,就见到薛绯颜等在那里。 月光之下,薛绯颜的脸色看起来仿佛不太好,有点生气的意思。 江自流低着头,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想要从旁边绕开。 薛绯颜冷冷道:“站住!见到寂灵学院的教师,不该打个招呼吗?” 他不情愿地转了过来,陪着笑脸说:“薛小姐,你好!” 说完脚步一抬,就想赶紧溜走。 艘仇不地阳术鬼接考不最酷 江自流灰溜溜地退了回来,对着薛绯颜鞠了个躬,道:“对不起,我错了。” 薛绯颜道:“错了,你还知道你错了呀!” 江自流低着头说:“虽然不知道错在哪,但是肯定做错了事。” 薛绯颜道:“你这人真是的,认错认得这么干脆,让别人还怎么忍心批评你!” 江自流一抬头,眯着眼笑了起来。 后地科远闹术独战羽通封冷 江自流赶紧哦了一声,收敛了笑容。 薛绯颜跟着说:“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两个何必喝成这样呢,真以为有寂灵学院在这镇着,什么歪门邪道都不敢碰你们了吗?你们二位的项上首级,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不是回了寂灵郡,你们就能把心放下来了,还是要处处小心,知道吗!” 江自流听得明白了,薛绯颜这原来还是在担心他们啊!这样的批评就是再来一段时间也可以。(&#;&#;&#;77nt.Com&#;&#;)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们今天要是死外边了,一句对不起就能把你们的命给换回来吗?”薛绯颜走过去整了整他的头发,柔声道,“以后千万小心点,别老让人为你担心了。” 江自流点了点头:“嗯。” 薛绯颜转过了身,道:“回去吧!早些睡觉,明天早上一个人到我办公室来。” 江自流怔了一怔,问:“什么事?” 薛绯颜往前走着,嘴上说道:“你明早上到了自然得知,废话先不用多问。” 江自流哦了一声,背着秋一潇往一旁的道路走去。 晨光熹微,秋一潇爬起来时,整个脑袋都快爆裂了一样。 往江自流那边看去,**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人都不见了。 “一大早的人就不见了,江自流这是哪去了呀!” 秋一潇勉强爬到桌子边儿喝了杯开水,向上边的余震刚问。 敌远仇地闹察方由秘孤恨孤 余震刚靠在被子上看古时的符文典籍,道:“一早上就出去了,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大早上了。” 他看着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淡淡地说道。 秋天的阳光都出来了,就说明这个时间段已经确实不能称为早晨了。 秋一潇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头一歪,又躺在**上睡了过去。 敌不地不孤球方陌秘通冷月 敌不地不孤球方陌秘通冷月  薛绯颜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过去揉了揉他的头,道:“哎,怎么样,疼吗?” 喝得也都差不多,怎么江自流就能起得那么早呢? 江自流也不是在早晨才起**的,东方还没有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就已经出来站在薛绯颜房间外了。 薛绯颜起**穿衣服时他都知道,不过薛绯颜一直没有叫他,他也就一直没有进去。 秋风呼呼地往身上刮着,两个时辰不到,江自流就已经吐了四次了。 秋一潇没什么事,是因为喝醉了回来时已经全吐过了,江自流是直到今天早上才开始吐,一吐就是四次。 吐完了漱过嘴,他才敢继续在薛绯颜屋前站着。 薛绯颜在里面一挥手,将房门打开,道:“肚子空了就进来吧!怕的是你吐我屋里。” 江自流又打了个酒嗝儿,迷蒙着眼睛道:“我看我还是再站一会吧!不确定吐没吐净。” 江自流太清楚了,薛绯颜这种喜怒无常的人,还是少惹为好,谁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发飙,现在温顺得像只小猫,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凶若猛虎了。 薛绯颜在屋子里冷冷道:“外面风大,进来时记得把房门关上,我从不对活着的人说第二遍话。” “哦……” 不听话这就要有生命危险了,这谁还敢停留啊! 江自流赶紧跑进去,关好了门。 奇怪的是,今天进来,闻到的居然不是牛奶的香味,而是一股酸酸的醋味…… 薛绯颜吃得什么醋? 江自流情不自禁地往火炉上看去,上面摆着一个汤煲,至于锅里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敌地科科月球酷所技陌术毫 薛绯颜道:“看什么,没见过寂灵学院的秘给人做醒酒汤的吗?” 江自流愕然,薛绯颜这不是对他有意思了吧? 后地地远月恨酷所秘不方早 这事情有些严重了,到底是该用美男计换取薛绯颜毕生所学呢,还是坚持自己的爱情,坚决不屈服在薛绯颜的淫威之下呢? 其实薛小姐长的也不错,做老婆也挺好的…… 他偷眼看了一下一身素色丝裙,不施粉黛的薛绯颜,只觉越来越美。 不过他还是能下定决心,坚决的说道:“那个,薛小姐,我已经有方百玲为伴了,还请你注意一点。” 薛绯颜看着他冷冷地一笑,“食材是苏鸣凤从食堂借来的,昨天晚上擦好药后留在这的,我不过是借给她一个做到的地方而已,你以为这汤还是新鲜的吗?你以为我这么大的人了,会对你这小屁孩有什么非分之想吗?赶紧自己喝点把剩下的给秋一潇带回去,我今天的营养早餐还没吃呢!” 这就像是一盆冷水,轰地泼在江自流头上,把他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浇灭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江自流小鸡啄米般地鞠躬认错,然后到薛绯颜的桌子上拿了一副碗匙,盛好酸辣鱼汤,坐在薛绯颜对面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如峰城时的好喝,他放下了勺子,说:“薛姐姐……” 他只是心里想想,不知不觉嘴上就叫了起来,叫出之后自觉失误,这才急忙改口道:“薛小姐,刚才只是无心之过,还望你能够原谅。” 艘仇远不阳恨酷接羽技恨 薛绯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你要是叫我阿姨,这才有必要道歉的吧!” 江自流小声嘟囔道:“我要是真那么叫了,也就没机会道歉了。” 艘不科远月察方由太方通岗 艘不科远月察方由太方通岗  晨光熹微,秋一潇爬起来时,整个脑袋都快爆裂了一样。 薛绯颜笑了笑,继续看着手里的卷宗。 江自流道:“你找我来,不止是为了让喝碗粥吧!” 薛绯颜笑道:“不是。” 江自流战战兢兢地往后靠了靠,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薛绯颜每次这么笑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好事,第一次是让他们到昆鱼山去,第二次是让他们到清河城去,第三次是到峰城去。 结果这三次江自流差点连命都丢在那了。 薛绯颜笑道:“别紧张……就是想教你点灵术,让你以后有更多的保命技能。” 江自流道:“什么意思?我们三个里面,你为什么要找一个资质最差的来教?” 薛绯颜淡淡道:“因为人家不用教。” 这倒不是心口乱说的,因为余震刚是陆杭的师兄,说得不客气一点,他和薛绯颜的身份,都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而秋一潇更注重灵术的创招,这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一种他心甘情愿去学习的灵术。 敌科地不冷察方陌太察恨秘 敌科地不冷察方陌太察恨秘  也许秋一潇不是接受不了这个理由,而是根本就不愿去面对。 薛绯颜要找徒弟,江自流自然是最合适的人。 江自流哦了一声,问:“那你打算教我什么呢?我看你的实力,也不过是时间积累下来的而已,也没什么可教我的了吧!” 孙科科科月察情战羽指酷孙 他还敢看不起薛绯颜的灵术花样。 其实这也在薛绯颜的意料之中,像他这样把江湖中几乎大部分的灵术戏法学过一遍,其他的又和各种各样的灵术大师交过手,以他的学习能力加上悟性,在他看来,薛绯颜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薛绯颜想了想,道:“你说的好像也真的没错,教你的方法和别人不可能会一样,这样,你跟我来。” 说着她幻影一般从椅子上消失,出现在了门旁,手都没动,身前的两道灵气就帮她打开了房门。 江自流冷哼道:“我要走这样的灵力积累,也天天这样装。” 薛绯颜又瞬移出房间,江自流就是看不惯别人这副装逼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样一个幻影移动,背后留下一排的幻影。 然后咚的一声,额头撞在了门旁的墙壁上,他啊地叫着,揉着脑袋往外面走去。 薛绯颜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过去揉了揉他的头,道:“哎,怎么样,疼吗?” 江自流没好气地答道:“你自己撞一下试试!” 薛绯颜的脸再次冷起,贴在他额头上的手一冷一热的,大有再说错一句话就毙了你的架势。 结远远远冷术情战羽远所后 江自流的没好气立刻又变成了温声细语型的:“人家是说,谁撞谁也疼。” 薛绯颜笑了笑,挪开了手,转头继续走着,道:“你装女孩子真丑!” 不知道是薛绯颜做了什么,还是他因为害怕不觉得疼了,江自流的额上,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在江湖上滚打多年的薛绯颜,她的医疗灵术境界,显然不是粗通医疗术的方百玲和苏鸣凤可比。 不过把自己的灵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薛绯颜也的确是闲得有够无聊的。 方百玲远远地靠在树上,默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竟似毫无反应一般。 说江自流会喜欢上薛绯颜她相信,说薛绯颜会喜欢上江自流,她打死也不会信。 反正江自流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个性就没改过,方百玲也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她和江自流反正也没有那么早就谈婚论嫁的打算,就算是晚一点成亲,她相信那个新娘也不会是别人的…… 想来也真是笑话,她和江自流从铭隐村出来到现在还不到半年,从苏鸣凤到慕容琳芳,中间隔着一个陆心梦,也许和仲孙如玉还有些不清不楚的,他这个人的桃花运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断过。 这些都是爱过他,他也爱过的女人。 如果一直在铭隐村,可能他不会遇到过这些,也不会给苏鸣凤那么多的矛盾,也不会给她这么多烦恼的情敌。 敌科仇远阳球方战太由羽太 想着想着,方百玲的眼角就不自觉地就出了泪水。 敌科仇远阳球方战太由羽太  这些都是爱过他,他也爱过的女人。 这些个情敌本来每个人都应该是希望她不好的,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一个人对她的爱少于过江自流的。 后不不远冷恨独所太毫敌故 苏鸣凤为了她远赴沙漠,追杀黑魂,慕容琳芳为了她能够孤身面对六棋子,孙楷,即使是陆心梦,也一直在暗中保护者他们…… 想一想,他的这些**,好像也是必不可少的。 再来一次的话,方百玲还是想和他一起出来,一起面对这些困境。 第289章 初试 "" ="('" =""> 江自流跟在薛绯颜的身后,惹人注目地在路上走着。[77nt.千千小说][s.就爱读书]给 力 520小说r>薛绯颜这种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江自流觉得挺不自在的,不管别人看他们两个正常不正常,他都觉得有些别扭。 那些觉得正常的,会以为这是姐弟恋,那些觉得不正常的,会以为这是某个猥琐男子在跟踪女性。 还好有时候薛绯颜会扭头跟她说几句话,要不然,江自流估计早就被人当做**给按在街上了。 薛绯颜带着他一直走到了郊外的一座看起来像是个城堡一样的大房子前,拿钥匙打开了朱红大门的铜锁。 她开锁时好像完全没有顾及到,背后江自流那吃惊的表情。 “这房子……是你的?” 薛绯颜推开宅门,回头想招呼他进来的时候,才看到江自流吃惊的表情,她叉着腰笑道:“我说你是这么土包子的人吗?当年江海河和苏平戎哪一处宅子不比这个大呀,又不是没有见过,用得着这么吃惊吗?” 孙科仇地冷情早结孤指秘恨 江自流道:“拜托,十二三年前的记忆了,你以为我这十二三年前还见到过这么大的房子啊!” 他见到过最大的单人宅子也就是上次胡雪印的总兵府了,现在看来,薛绯颜的这处住址,至少比胡雪印的那宅子要多一倍。 这还是光看外面的院墙。 走进里面,江自流才真的被吓到了,宅子里面池塘赛马场蹴鞠场剑道馆马厩一应俱全,和寂灵学院里面她的住处简直是千差万别,天上地下。 江自流都有些费解,一个住惯了这样豪宅的女人,是怎么把自己强塞进那么一个几平米不到的杂物室的。 薛绯颜笑着说:“不用这么惊讶,我这房子里又没什么佣人,不比你们江家以前的大户人家,凑合着看看吧!” 还凑合着看看,江自流心想我家就是全胜时期也没把房子盖这么多吧,你这是赤果果地炫富吧! “白富美这三个字形容你都嫌稍有不足,话说像你这样的完美女性,怎么就会没人欣赏,让你单身到现在呢?没人敢追?”江自流跟着她往赛马场走,微笑着说道。 孙科科地月鬼故结月艘早羽 薛绯颜道:“没办法呀,年轻的时候太挑,年纪到了这份上了,没人可挑了,剩下的也根本就入不了眼了,单身一世,又有什么不好,我小时候父母死得早,是在村里边吃百家饭长大的,曾经在霹雳堂那里学过两年火药,后来也就不学了,最后在江湖上不断的漂泊,流浪,忽然有一天,我不想再过那种漂泊无依,流浪不定的生活了,就停留在了寂灵学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江自流听着这话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和她走得肩并肩了。 说出这个话以后,难道就让江自流以为,她也同样是个普通的女人,同样是一个需要关心的女人吗? 也许心底深处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江自流才敢这么走上来的吧! “略有些可怜的身世,不过在霹雳堂,应该也是有人追过你的吧,怎么,那时候难道你敢说你对谁没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说话也有些没大没小的了,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江自流自己都吓了一跳。 薛绯颜停下了脚步,捏着下巴想着。 江自流走超了几步,赶紧退了回来,又跑到薛绯颜的身后。 薛绯颜捏着下巴抬头,有点往天上看的感觉。 “被你这么一说,当时好像是有那么一两个朋友,帮过我很多忙,包括帮我抓过灵兽,也曾经在生死关头救过我,那时候我应该是动过心了。” 艘不仇仇阳独吉孙月所我方 江自流迫不及待地问:“那后来呢?他们怎么了?” “死了。” 薛绯颜的脖子慢慢挺直,望着前方,语气里也没有明显的悲伤,好像就是在说一句我吃过饭了一样。 江自流低下了头,道:“对不起。” 薛绯颜回头和他并肩,搂着他的肩膀笑道:“有什么值得说对不起的,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就算有一天秋一潇死了,当你到了我这种年纪,也会看得淡的。” 她还真是说会儿人话就感觉心里不痛快。 江自流道:“呸!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薛绯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呵呵,不希望他死,你就得让自己变得更强。” 江自流看着眼前一片占地足有两亩的空旷草坪上,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因为他想要停下脚步,而是因为薛绯颜带着他在这里停了下来。 “为什么在这里停止?”江自流抹开她的胳膊,冷冷地问。 薛绯颜笑道:“跟你打架,怎么也得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吧!这片草皮你给我掀了,再种一片草还容易,要是你把我那个屋顶给掀了,那麻烦可不就大了吗?修你一个人都没法给我修。” 江自流愣住,道:“打架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教我灵术的吗?” 薛绯颜苦笑,说:“那你也得让我知道……得教你些什么啊!” 江自流只见薛绯颜玉手一转,掌缘如刀,已向自己咽喉劈落。 短枪从虚空中抛出,江自流接住枪一挡,掌缘从江自流枪杆上划过。 而江自流也借力后退,滑到了草坪上。 “喂,有你这样的吗?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江自流握着短枪,怒喝道。 艘仇地科闹方吉敌月故故考 薛绯颜微笑道:“你觉得每次动手,你还都能听着人家把话说完吗?譬如陆荡,譬如方违痕?” 薛绯颜对他的调查,还真是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放过。 江自流哼了一声,转了转枪,问:“怎么打?” 薛绯颜道:“什么怎么打?江自流现在难道连打架都还得要人教吗?我知道你的防御能力整个天下无人能敌,现在,我是要看看你的攻击强度,能达到多少!” 江自流说声好,不待薛绯颜走上草坪,短枪一指,背后无数锁链舞动,径直向薛绯颜戳了过去。 秦潇雨的招数。 结地地地阳独早艘月主毫孤 薛绯颜看都不看,挥手划出一条寒幕,锁链射上,无不化为粉尘。 他用的是秦潇雨的招数不假,但是他没有秦潇雨的功力和判断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用这一招的最好时机。 一招不成,江自流立刻横枪挡在面前,作防御状。 薛绯颜慢慢走上草坪,看着他说道:“你不用有任何防御的心态,我们只是对练,不是生死相搏,你不用害怕我会出手攻击,只管用你的攻击能力打来便是。” 江自流哦了一声,左手背后,右手短枪又是往前一指,满天锁链的粉尘,瞬间又变成了无数飘落的红色花瓣,一片暗灰色将薛绯颜笼罩。 紧跟着,便是无边血色海水,蔓延在薛绯颜脚下。 海水上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开出,将薛绯颜笼罩。 江自流已经不止一次和吴幻交过手,依照他的天赋,要是再不明白彼岸浮花幻境该如何摆布,如何触发,那才是大大的怪事。 薛绯颜站在海上一朵花的花瓣上,好像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整个人都是飘在海上一样。 大部分死在彼岸浮花幻境中的人,真正的死因不是被什么利物穿破身体,或者被什么外力所杀,真正死在这的人,大多数都是同样的一个原因——心理作怪。 比如说当一个人站在海洋上时,他自然而然地就害怕自己掉下去,恐惧只要一上来,当落入血海中时,就会以为自己喘不上气,不敢将手从鼻子上移开,尝试着去呼吸一下。 实际上,幻境就是幻境,思想在幻境中,但是人的实体是在现实中的,只要相信自己旁边还是自己所适应的环境,幻境就起不了作用。 但大多数的人到这种程度上,已经不愿相信这件事了。 薛绯颜当然不是那大多数的一部分人,她是极少数的人。 她忽然就这样沉到了海中。 江自流站在礁石上,吓了一跳,明知道这不是在拼生死,自然不敢让薛绯颜就这么坠入海中,但他恐怕这是薛绯颜的诱敌之计,让不熟悉彼岸浮花幻境的他,落入陷阱中。 当时江自流也不敢立刻撤去幻境,只是用了一种能够看穿墙壁的眼睛灵术,往薛绯颜的方向看着。 薛绯颜虽然沉在了海中,但是眼睛却并没有闭着,嘴巴也没有动,一切的一切,正常的都像是在陆地上一样。 江自流心下疑惑,短枪一收,往海面上戳了一枪。 无数彼岸花在海上凝成一个漩涡,像是绞肉机一样,把薛绯颜挤在漩涡中央。 花瓣如刀。 薛绯颜在海中眨了眨眼,屹立不动。 江自流同情心一上来,似乎连对方的实力如何,对方是什么人都忘了。 短枪一收,花瓣漩涡立散。 薛绯颜笑了一笑,沾起一片花瓣弹了出去。 花瓣穿出血海,破空飞向江自流耳际。 江自流还未来得及躲闪,花瓣已经从自己耳朵边擦了过去。 他眉峰一耸,赶紧退开了血海浮花幻境,再去摸自己耳朵,其实丝毫无伤。 那个时候的疼痛,也许只是心病,是心中的恐惧,造成的疼痛感觉。 薛绯颜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道:“吴幻的血海浮花幻境你总算知道该怎么激活了,只可惜,你现在还不能熟练地运用它,我看你的灵术大都如此,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苏鸣凤有我房间的钥匙,应该已经把鱼汤给秋一潇送去了,要不你今天就在这跟我吃饭吧!如何?” 江自流没有说话,默然地收回短枪,往外面走去。 薛绯颜还是想要留他的,不过看起来,江自流好像不太能把他们两个的关系看得很开! 结地仇远阳酷毫后冷恨球察 一个绝色美女,一个少年才俊,谁也不可能认为他们的关系是单纯的吧! 所以她放江自流离开。 她知道江自流想的什么,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方百玲才是他的女朋友,在薛绯颜和他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集,反而是最好的事情。 人一旦为情所困,往往就会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来,薛绯颜一直小心谨慎的绕开情,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她发现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江自流的脚步有些麻木,他发现自己对薛绯颜,可能已经有了某种特别的感情,那不是爱情,但是也许比爱情更加高贵纯洁。 他到底是应该在这深渊前跨一步,还是后退一步? 江自流心中没有答案。 后不仇远阳情毫敌闹指诺酷 走了半天的路,又和薛绯颜交手,江自流早就饿了。 之前听了薛绯颜的话,江自流都不太敢在街上吃饭了,熬着到了寂灵学院,这才赶紧虎吞了一份扬州炒饭。 然而吃晚饭回到宿舍,余震刚和秋一潇还是没有起**。 余震刚是因为冷才不愿意从被窝里出来,秋一潇是压根就没醒。 “你们两个也有些太懒了吧!饭吃了没?” 余震刚淡淡道:“方百玲送过来一份鱼汤,不过也就那么点,秋一潇一人都给喝了,我反正是现在还没吃。” 她就算给你再拿来一份你也不会喝得好吧,装什么可怜。 江自流瞪了余震刚一眼,余震刚摊了摊手,道:“好吧,其实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喝得。” 江自流又问:“需不需要我到食堂给你买两个馒头?” 余震刚伸了个懒腰,笑道:“不用了,晚点再出去吃吧,正好连晚饭一起吃了。” 江自流一阵无语,你老人家还真是会省事啊! “薛绯颜说她房间的钥匙给了苏鸣凤了,为什么却是百玲给他拿来的醒酒汤啊?” 孙仇地科阳鬼帆结冷故所鬼 余震刚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秋一潇喝过汤以后又哭了,具体原因不详。” 江自流又扎了他一眼:“你确定你不详?” 余震刚微笑不语。 这些事都是不用想就能知道的事情,余震刚的装傻有些欠揍了。 秋一潇忽然把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道:“你刚才说什么?” 江自流装作没听懂一样的说:“啊——我说,太阳今天可真圆啊!” 艘科仇科孤鬼我敌孤月后独 敌不远不月独早后月早早独 秋一潇坐起来把手伸到了背后:“你等我把紫筠拿出来再谈。” “醒酒汤是鸣凤做的,方百玲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第290章 铜钱游戏 第290章 铜钱游戏 江自流看了一眼秋一潇满眼怒火的表情,头转到一边,淡淡道:“你实在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了,鸣凤刚拒绝了你,不可能自己来献殷勤的,找个机会赶紧去道个歉吧!” 星仇地科鬼技技学封结阳科由  余震刚答道:“到寂灵学院的古籍储藏室找几本书研究一下。” 阴与阳的关系,余震刚是最了解的了,看来一个男人要是找到了那个想要与之结为一体的女人,两个人的生活,就都变得充实起来了,就像两人之间有着一股无形的吸引力一样。 星远地地情考考术最恨帆地冷  她第七次抛起的时候,江自流忽然从地上跃起,飞身跳向铜钱。 余震刚心中发苦,暗叹倒霉,这两个人发神经还不一起发,还轮着发,每天都把他从睡梦中无情的吵醒有意思吗! 克地科仇鬼考羽学克战秘指早  薛绯颜冷笑着,正要将铜钱收回,这时候短枪却又刺向她面门。 江自流心想反正薛绯颜也起不了那么早,当然自己也就懈怠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实在想要让她看到点自己的进步,于是又想起来去思考一下该用什么样的灵术去对付她,不过秋一潇这么殷勤的打扮自己,江自流一犹豫就又躺下了,最后等秋一潇走了,他才彻地的盖上了被子。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余震刚回到寂灵学院就一点做的事都找不到了,江自流却还得去跟薛绯颜学艺。 封远科远独羽太恨克秘察球  方百玲依偎在他肩上,道:“没有啦!就是好奇而已随口那么一问,我们家江自流做事沉着冷静可有规矩了,是吧?” 最不远地鬼秘技术克结接后后  眼看已经接住,江自流觉得手指都已经碰到铜钱了。 看来江自流了解的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一点,薛绯寒这个名字,她可没跟江自流提过。 薛绯颜昨天对于她的身世的描述,好像并没有和薛绯寒三个字有什么交集,但是两个人的名字这样想象,两个女人又长得漂亮的近乎一样,很难想象,她们两个全无关系的吧! 岗科仇不情羽考术封远太战仇  江自流对这句话倒是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赞成地说道:“师不严,徒则怠,历来如此……” 想了半天,江自流还是决定买两个包子带上,如果薛绯颜那有早饭,这就留到上午吃,要是没有,这就是早饭…… 岗地地地鬼羽太术克闹学早  江自流笑了笑,“希望你说的有足够的把握,否则我要是被秋一潇给羞辱了,非得找你算账不可。(77nt. 千千520小说)” 薛绯颜停下了手中的剪刀,放在空中咔嚓了几声,把江自流惊起,然后道:“苏鸣凤那张脸不比我差,你老看着我,还让我怎么冷着脸教你?” 封仇不远独羽秘术克羽孤通我  她第七次抛起的时候,江自流忽然从地上跃起,飞身跳向铜钱。 薛绯颜笑着把一枚铜钱握在手中,然后又张开在指尖,道:“这……就是你今天的功课!拿到这枚铜钱,你就可以回去了。” 薛绯颜道:“今天我不会像昨天那样只防不攻了,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一我收不住手,我不过是损失一个徒弟,你丢的可是一条命,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克仇仇远独技太学最术冷恨太  怎么一不执行任务,这人都喜欢往死里懒啊! 拿到铜钱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从薛绯颜手中拿铜钱,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江自流的目标显然不应该是铜钱,而是薛绯颜。 克地远地独秘技术克恨战所由  薛绯颜这时已经落下,几乎贴在江自流的身前。 江自流知道薛绯颜不可能完全放开手跟他打,因此便放心地用身法将薛绯颜层层裹住,不出手防御,而伤到薛绯颜,更是江自流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眼看着铜钱离自己还有四尺,江自流急忙一分为二,一枪横削薛绯颜咽喉,一枪向薛绯颜下盘扫出。 最地不科方羽技察最显早显吉  余震刚答道:“到寂灵学院的古籍储藏室找几本书研究一下。” 克不不地鬼技太术克术考球故  之前拜过的师傅多了,江自流什么奇葩的教学方式没有见过,但是薛绯颜的教学方式,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铜钱竟似飘在他手下一样,江自流定睛看去,原来在薛绯颜手中还有一条细线,几乎就是透明的一样。 不过即使如此,江自流刚才从各种角度进攻薛绯颜,却仍然没有发现这条细线的存在,确实是诡异了一点。 最仇远科鬼羽技察封学仇结地  薛绯颜没有再拦着他,任他去拾起了铜钱。 岗不仇科鬼太羽察克由艘毫后  方百玲依偎在他肩上,道:“没有啦!就是好奇而已随口那么一问,我们家江自流做事沉着冷静可有规矩了,是吧?” 薛绯颜手和铜钱之间的细线越来越短,江自流却忽然一分为四,四根短枪狂猛地向薛绯颜攻了过来。 江自流的四条枪牢牢挤住铜钱的细线,四影合一,细线在枪杆上一缠,江自流左手抓着短枪,右手向铜钱抓去。 克地远不方太羽察最所阳察月  江自流知道薛绯颜不可能完全放开手跟他打,因此便放心地用身法将薛绯颜层层裹住,不出手防御,而伤到薛绯颜,更是江自流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岗科远仇方秘羽察星远由由诺  因为他在犹豫。他在想,薛绯颜会不会已经给他做了早餐,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江自流欢快地跑到她面前,摇了摇手中的铜板,笑道:“过程虽然难了点,不过我还是做到了,你这么做,算是在训练教我什么呢?” 之前拜过的师傅多了,江自流什么奇葩的教学方式没有见过,但是薛绯颜的教学方式,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克不科仇情羽考察封后冷月独  薛绯颜接住铜钱又抛起,然后又接住,重复地做着这件事情,好像是在让江自流寻找破绽一样。 江自流背着短枪,道:“那倒也是,你们的思想我看不懂,不过我回去找人试试,也就知道你这两天都教了我什么了!” 薛绯颜淡淡道:“好啊,尽管去试吧!最好找秋一潇来试,要是拿别人,恐怕你还真试不出来什么。” 星地科仇方考技恨岗指科我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余道长起床这么早干嘛?” 江自流笑了笑,“希望你说的有足够的把握,否则我要是被秋一潇给羞辱了,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最不不不酷秘考术岗远封术鬼  薛绯颜微笑着,看来当江自流认真的时候,和他只是玩玩时,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两天和她见面的机会太少,就是见了话也说得不多,万一她再一生气,甩手把自己扔了,薛绯颜再对自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那这次江自流可就血本无归了…… 最不仇不独技太察最考冷远我  江自流不等铜钱完全落下,就翻身一起,把铜钱踢得飞了出去。 方百玲扯着他往前走着,笑笑说:“那怎么办啊,没有任务的寂灵学院,就和坟场没什么区别,反正也没什么事,要不我就到圣灵关去找狄玉飞玩吧,你放心啊?” 封远仇仇方太技球岗月星方故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余震刚回到寂灵学院就一点做的事都找不到了,江自流却还得去跟薛绯颜学艺。 方百玲依偎在他肩上,道:“没有啦!就是好奇而已随口那么一问,我们家江自流做事沉着冷静可有规矩了,是吧?” 江自流疼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最讨厌你们这些甜言蜜语的女人了!真要把男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江自流道:“薛绯颜这几天老想教我灵术,我看她一个人也确实无聊的很,特别无奈地只能答应了她,随便跟她学些什么!” 最地科仇独太考恨克所孙孙指  不过即使如此,江自流刚才从各种角度进攻薛绯颜,却仍然没有发现这条细线的存在,确实是诡异了一点。 方百玲脸上一滴暴汗,薛绯颜这种寂灵学院能排前十的灵术高手,教你灵术是给你面子,你倒还委屈上了! 第291章 试炼比试 第291章 试炼比试 江自流道:“那倒也是,不过老实说,我感觉她好像也没教我什么似的,就跟我玩了两个游戏。” 方百玲皱眉,说道:“看来倒是的确很费解啊,薛绯颜教了你这么两天,就敢让你去找秋一潇以卵击石了?” 最远仇不方技技学星阳仇结  她们印象中的江自流,是一个出手处处保稳,宁可无功,但求无过的战斗方式,但是这一次和秋一潇的战斗,却处处抢攻,和之前的江自流,简直是判若两人。 方百玲撇了撇嘴,说:“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我觉得,若是招数多样,灵术变化,秋一潇跟你还差着一节子呢,但若是以命决战,生死相搏,你还是不如秋大哥。” 方百玲转过去抹了抹他的嘴唇,将他的嘴角弯了上去:“这么认真干什么,你找他只是试剑而已,又不是拼命决生死,胜了是实力进步,输了是理所应当,你们两个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闹翻啊!” 最地地远情羽秘球星酷故艘我  秋一潇反倒是好奇,这两天江自流哪去了。 星远科仇独技技球克后早远故  反正司云不会是余震刚的对手,都是自己人,余震刚也不会对司云下死手。 方百玲和江自流都共同地认为,他们两个人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打扰到哪边,都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岗科地仇鬼技秘术星战最月孙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笑道:“尽量吧!” 江自流看向方百玲,方百玲当然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道:“不如……我们到外面等他们吧,这里的味道也不太好。” 方百玲站起来牵着他的手,道:“算了吧,你要是教他们寝不语,在宿舍你就得给他们以身作则了,让你这个闷葫芦憋着不说话,得多难啊!” 最不仇不情太羽学岗方最月技  方百玲皱眉,说道:“看来倒是的确很费解啊,薛绯颜教了你这么两天,就敢让你去找秋一潇以卵击石了?” 克科地不情太太恨岗技故星接  两人运功一挑,将两种武器分开,同时向后一退。 星科地不独羽羽术克由月察  江自流短枪一推,双手握住枪杆,全力抵挡秋一潇的一剑。77nt.Com&#;&#;&#;&#;&#; 找到江自流并不难,寂灵学院适合情人约会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地方,大多数的地方都被大多数的情侣占满了,秋一潇只能到他们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去。 通常这个地方是不被人看好的,因为只有极少数开放的不得了的情侣,才到这里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最不科仇酷羽羽球星情接太战  他们两个人的灵术,都已经不是速度和力量所能决定高低的时候了,而且两人都是和无数高手交过手的人,对于各种各样的怪招,也是见多识广,单凭武力招式就想分出胜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江自流越是攻击的时间长,留给秋一潇窥到他破绽的时间就也越长,以秋一潇的实力,这样的攻击,就是在将他的力量往后压。 星科远不情技考术岗察术故不  “每次都跑到这么隐秘的地方约会,你们又不是地下恋情,是怕人知道吗?” 他很清楚,苏鸣凤的话不是为他而说的,他就算和薛绯颜学艺了两天,但也绝不可能是秋一潇的对手,需要收手的,应该只是秋一潇吧! 这是江自流为了验证自己实力是否有进步才跳起的比试,让苏鸣凤和方百玲在旁边看着,也许能够更清楚的验证他是否有成长。 克科远科独太太学克球太羽  秋一潇反问江自流:“你这两天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只是一场寻常的比试,秋一潇都能如此正视,江自流实在有些庆幸,这样的一个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最科远地方技太察封考鬼敌方  她觉得秋一潇还不一定输,所以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秋一潇不禁动容,江自流每一次动手时,杀气都是外放的,但这一次,他的杀气,仿佛有了内敛的感觉。 一场战斗中,灵力的高深只是决定胜负的一方面,只有机智的头脑,才能在战斗中做出最有效的判断。 秋一潇已经说了要出手,就是自己的招数必然是攻招,但是江自流的站立姿态,还是像是要攻击一样,不被敌人的言语所左右,这就是江自流这两天来的变化吗? 封不仇仇方太太察封术冷闹后  江自流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放心吧,不会的。” 秋一潇面不改色,长剑一封,顿时将江自流的攻势封的无影无踪,嘣的一声,长剑贴住了短枪的枪嘴。 她们印象中的江自流,是一个出手处处保稳,宁可无功,但求无过的战斗方式,但是这一次和秋一潇的战斗,却处处抢攻,和之前的江自流,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自流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出手,他明明告诫自己,出手一定得谨慎,不可一味抢攻,否则一旦露出破绽,秋一潇的反击,将是一击致命,一招决胜的。 克不地地独太羽术最诺敌由敌  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暗着急,偷眼往方百玲看了一眼,想看看她的反应。 方百玲和苏鸣凤两个旁观者看得明白,江自流的战斗虽然处处抢攻,但是出手之快,短枪与短枪之间的间隙,竟是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可言。 最科不远情羽技球封诺后封远  终于在一点毫厘间的空隙间,江自流的招数,由刺变作了扫! 秋一潇原是最擅攻击之人,而江自流则是最擅防御之人,但是今天展现在二女面前的两人,则恰恰是相反的。 苏鸣凤心中暗自着急,她刚才的话并无偏向谁的意思,现在想来,江自流的实力有如此之强,万一和她赌气,一心想要打败秋一潇证明自己,收不住手,伤了秋一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怪异的是,方百玲看到秋一潇节节败退,江自流稳占上风的时候,脸上眉间,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色,反而是秀眉紧蹙,担心的架势一点不亚于苏鸣凤自己。 苏鸣凤再往战场中看去,秋一潇虽然步步后退,但是好像一直没有慌乱之色,江自流一直进逼,好像也一直没有得意。 在短枪的快攻和长剑的快防间,其实苏鸣凤根本不可能看到两人的表情,只是苏鸣凤和两人相处时间都长得很,从脑中的直觉中,就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感情变化。 他们两个人的灵术,都已经不是速度和力量所能决定高低的时候了,而且两人都是和无数高手交过手的人,对于各种各样的怪招,也是见多识广,单凭武力招式就想分出胜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江自流越是攻击的时间长,留给秋一潇窥到他破绽的时间就也越长,以秋一潇的实力,这样的攻击,就是在将他的力量往后压。 封不仇远方秘太术星我我敌  只是一场寻常的比试,秋一潇都能如此正视,江自流实在有些庆幸,这样的一个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这样的攻击,能够转化过来的势能一次发出,必然比江自流一次次的攻击所形成的威势更加可怕万分! 封科仇不情太秘恨岗恨术帆地  两人刚走进食堂,就看到余震刚和司云坐在一张桌子上,聊的很欢快。 这次江自流无法以攻代守,秋一潇的剑并不很快,但是出手之时,江自流仿佛是置身于一道强横的漩涡之中,无法动弹! 星远科科方考技学封秘仇星术  方百玲站起来牵着他的手,道:“算了吧,你要是教他们寝不语,在宿舍你就得给他们以身作则了,让你这个闷葫芦憋着不说话,得多难啊!” 岗仇地仇情技考学岗战球技远  在方百玲看来,从一开始,江自流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苏鸣凤的行为是情理之中的,但是江自流费解,为什么自己差点被一剑砍死,方百玲关心的,也不是自己呢? 岗仇远仇酷太考学克术恨科封  “薛绯颜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估计非掐死你不可!” 他的那一剑还是收敛了太多的力量,否则江自流灵力攻击积累的一瞬间爆发,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躲得开。 她不相信有人会这样做,但是现在她相信了,在秋一潇眼里,他似乎就像是,也承认是江自流的大哥,亲大哥!所以他宁可自己受伤,也绝对不会伤到江自流。 星科远科酷技羽球最球敌闹科  枪尖剑尖,竟在空中碰到一起,不偏不倚。 江自流略显悲伤地看着秋一潇,道:“对不起啊,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场比试,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秋一潇淡淡地一笑,看看两边的美人:“嗨!有什么啊!我受一次伤就左拥右抱一次,也不甚亏本嘛!” 第292章 病人疲人 第292章 病人疲人 秋一潇笑了笑,把放在方百玲脖子上的胳膊拿了下来,道:“你们继续你们的约会吧,我们两个,就不陪你们了,打扰了,再见吧!” 由于方百玲是背对着江自流的,所以她还不知道,江自流看秋一潇的眼神有多恶毒,就算是方百玲一句关切的话语,秋一潇也觉得承受不起了。 江自流这次比试并不能算是失败,如果是真的生死决斗,江自流也不一定会给他将弓张满还有射出去的机会,而是会一直压到死! 星地不不鬼羽考术封孙仇孤秘  薛绯颜这里,还真不止牛奶一种东西。 那个时候决心对秋一潇下手,并不仅仅只是她盲目地担心江自流,而是因为,那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了秋一潇对江自流有了杀心! 封地地科鬼技羽球最吉所恨孤  江自流再不说话,奋力冲了出去。 江自流坐在地上,心中道:“那一剑威势虽未全发出来,但出剑位置,方向,却都是为了取我性命而来!” 苏鸣凤背对着两人,心想:“江自流运气太好,人也有些难以理解,我隔岸观火,本就是想要靠别人的决定将他杀死,因为我自己实在下不了那个手和决心!” 秋一潇看着他抱着的苏鸣凤,心想:“我本想杀了江自流为你报仇,但是这件事看起来,什么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 今天的这次比试,四个人表面上虽然也什么都没说,但是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埋藏下了挥之不散的阴影。 星远仇地独羽技察岗指学鬼故  江自流道:“我的问题是,到底还该不该继续相信他?” 秋一潇就是不说话,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任何人,即便他最后收回了杀招,但是在别人心里,在苏鸣凤心中,方百玲心中,他还是有杀江自流那个想法的。 星科远不独羽考球岗早诺鬼陌  方百玲想:“秋一潇对鸣凤情深义重,很可能为了鸣凤,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来。” 江自流道:“放心吧,最后关头,秋大哥不是还是收回了剑气的吗?他在正大光明的时候还不会下手,更不用提在暗地里了,秋一潇,他不是那种人。” 方百玲投进了他的怀抱,让他紧紧地抱住自己,道:“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万一他真的……真的对你不利,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江自流把她微微推开,看着她的眼睛,劝道:“在玄灵大陆上漂泊的人,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朋友,秋一潇他,毕竟还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方百玲道:“可是话虽如此,但最可怕的,不正是这种朋友吗?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不利?” 克远科科情秘技术星帆通科后  薛绯颜不假思索地说:“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方百玲似乎被这句话给刺了一剑,再也没有勇气问出其他的话,转身默默地走回了宿舍大楼。 不过,江自流也还是没有直接回宿舍去,秋一潇毕竟还是需要一个人平静一段时间的,让他没有这个心结,还是要有一段时间的。 封地仇不鬼太羽球最艘科考术  而奇怪的是,余震刚竟然也知道薛绯颜的住处,江自流可还是忘了跟他说地址的。 他没有出现幻觉,也没有多心,在他原来站立的背后,秋一潇慢慢地站了出来,靠在树上,冷冷地盯着江自流远去。 “信任……我就真的值得你这样相信吗?可能你这样的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人是值得完全相信的。” 如果真的有一天,江自流会强大到连秋一潇都无法应付的程度,也许他也就不会这样淡定,更别提有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 克仇地地情羽考恨克冷故由结  薛绯颜不假思索地说:“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江自流特郁闷的趴在了桌子上,说:“我要请问你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好吧,你弄错主题了!” 封远地远方考秘术封情羽显月  他冷静地抬起头,薛绯颜破风一掌飞来。 薛绯颜道:“但不管如何,结果总还是好的吧!秋一潇毕竟没有杀你,否则你也没有机会和我在这喝茶聊天了。” 薛绯颜道:“等一下,你虽然不愿意听我的话,但是我还有些话,不能老憋在心里,你和秋一潇,都是寂灵学院几百年都没有遇到过的绝世天才,江湖上现在还有许多比你们强的人,但他们的前途不会是无限的,你们,我却不能看出进步的极限在哪里,你这两条是有我在调教,秋一潇没有任何的进步途径,但是相信你也能看出,他和你交手时的冷静沉着,包括实力,已经不是三天前可比。” 封科仇不情太技察克秘考帆羽  方百玲离开以后,身后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息。 “以后名利二字,一定会影响你们的关系,我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能记得今天发生过的事情,记得他曾经饶过你一命。” 星仇地地鬼技太球岗酷陌艘独  江自流道:“我们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不过我相信,急人所难,正是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风骨!” 他在寂灵学院四百米的操场上跑了十多圈,才疲惫的回到宿舍,打水洗脸,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江自流的被子几次都没有盖好,秋一潇又几次帮他把被子扯到了他脖子上,默默地裹好。 克仇远地鬼太太术克显独结恨  他的叹息又有些像是自我嘲弄,反倒不像是在讽刺江自流了。 星不远地鬼技技察最仇技最远  从醒来开始,咽喉就火辣辣的疼痛,喝再多的水也没有舒服一点。 大秋天的跑了一身汗还用凉水洗脸洗脚,现在还活着都是奇迹,余震刚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小子居然没有发烧,这是另一个奇迹。 克科科科独太秘察最羽封陌艘  “生病和受伤是两码子事,受了伤你可以在床上休息,但是生病就不行,生了病必须去找大夫,开方子,抓药!” 江自流不说话了,他总不能告诉秋一潇说,自己去找薛绯颜问了该怎么处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然后因为薛绯颜说的以后他们会成为敌人他接受不了,所以发疯似的到操场跑了一圈,然后回来病了吧! “余大哥,麻烦你到学校玉明湖那里跟鸣凤说下情况,今天这日子,估计我是不能去约会了。” 克远不不独考太球克远接不阳  薛绯颜仍然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江自流坐了一会儿,也躺进了被窝里:“既然要找死,你也给我报个信吧,和薛绯颜说一声,我就不去找她学灵术了。” 克仇远远方秘考恨最孤方岗封  他冷静地抬起头,薛绯颜破风一掌飞来。 江自流道:“我们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不过我相信,急人所难,正是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风骨!” 星不不地方秘考术克察艘由独  薛绯颜皱起了眉,慢慢地背着手,看着余震刚。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薛绯颜更难以应付,但是对于余震刚来说,其实倒是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毕竟薛绯颜有个姐姐叫薛绯寒,毕竟薛绯寒和他之间的关系还不算太坏。 克科远地情太太恨克远仇结我  秋一潇从方百玲的肩膀上往后看着,苦笑道:“没事。” 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薛绯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般情况下,江自流进来时,不管他的脚步装得有多轻盈,薛绯颜都总能听到点动静,但是这一次,她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过来了。 封科不科情考考学星情太考战  秋一潇看着他抱着的苏鸣凤,心想:“我本想杀了江自流为你报仇,但是这件事看起来,什么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 两人的手臂微曲,往对方一推,薛绯颜往后倒翻,余震刚后退一步,绊在门槛上,手在地面上一撑,也翻了一个跟头,两个人相对着站在门槛的两边。 封仇科远酷技技察克球独指敌  一早上惊醒秋一潇和余震刚的喷嚏,就是最好的证明。 “薛小姐太过无礼了吧,来者是客这道理,难道还用我教吗?”余震刚被铩羽了一招,说话也仍然还是这么作死。 星仇仇仇鬼考技恨最太诺显岗  江自流道:“我们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不过我相信,急人所难,正是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风骨!” “生病和受伤是两码子事,受了伤你可以在床上休息,但是生病就不行,生了病必须去找大夫,开方子,抓药!” 岗地不地情技太学封仇技克所  她居然还等在这里,看来放她鸽子的,还不止秋一潇一个人。 克远不远酷太考恨克远月闹接  那个时候决心对秋一潇下手,并不仅仅只是她盲目地担心江自流,而是因为,那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了秋一潇对江自流有了杀心! 第293章 苏凌 第293章 苏凌 秋一潇动的那一次杀机能让方百玲记他一辈子,有报复的机会她肯定不愿意放过,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这时候方百玲当然想要找机会报复他们两个。 方百玲也只能郁闷地跟着,心想:到底你们两个关系不一样,人家都一天天想杀了你,你可倒好,屁颠屁颠的往上贴。 星远不远情秘秘学星接孤战  而江自流也这样和他对视着,过了好久,这人才完全转过去,几乎是在一瞬间,又融入了人群中,消失在人群里。 江自流苦笑,就算是你们两个的约会,我们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科学的吧,犯得着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话,让人伤心。 苏鸣凤话出口就觉得自己问得不合适,说得太直白。不过就算是不合适,觉得他们两个也不至于计较啊! 最不不远独羽考球岗陌技克敌  余震刚走进来,慢慢坐在了门内的青石阶上。 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吃火药了,只是一想起秋一潇和苏鸣凤的作为,方百玲还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轻。 封不地地独太太术封科我星克  紫衣人一笔劈空,在地上留下一条三尺长的裂痕。 她对江自流的关心,好像是和方百玲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方百玲在不在场,她好像都不怎么在乎。 克仇科仇独秘太球克指科科后  秋一潇动的那一次杀机能让方百玲记他一辈子,有报复的机会她肯定不愿意放过,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这时候方百玲当然想要找机会报复他们两个。 是啊,方百玲还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呢!这么公然的关心别人的男朋友,也确实是有些不合情理。 封不远仇酷羽秘学封情克不学  方百玲见他久不作答,怔怔地看着远方,便顺着他的眼神往那边看去。 星仇不仇独考秘球封仇毫情察  苏鸣凤只能这样和他们告别,慢慢地往女生宿舍那边走去。 薛绯颜答道:“是啊,这些年以来,陆杭成了魔灵之崖要员,薛绯寒为她的爱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我则在寂灵学院从此扎根,我们四个人,好像就只有你,一点都没有变。” 克不远不鬼秘秘恨克孤月察远  薛绯颜点了点头,这次不是没有说话,而是已经无话可说,没有必要的话要出口了。 薛绯颜看着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片刻,道:“此时此刻,和我单独在一起,有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余震刚抬头盯着她的容貌,笑道:“往事终究都是往事,有的回忆就行了,我们毕竟已经不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朋友了吧!” 余震刚也笑了笑,说:“江自流今天生病,来不了了,我这么着急的赶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最科不科情技秘察星察方仇帆  “百玲,先不回去吧,我想你陪我在这街上转一转。” 这一世上,余震刚只觉得自己原来爱的人不是薛绯颜,当他离开薛绯颜,一直追着的答案,变成虚无缥缈的怀念时,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该回来继续他们的关系。 最仇远科情羽羽球岗由恨最考  他却全然不顾,如果当时苏凌闪躲得晚一点,被一剑封住咽喉,当时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把画轴交给苏鸣凤了。 而且寂灵郡的街道不像是峰城那样单一,几乎每条街道,都有着自己的风格,街道上的每户人家,又都在大同的基础上,各自有着自己的特色。 这一路上,方百玲一直环着自己的手臂,看上去倒的确是挺浪漫,不过这样一来,让江自流走路总是有些不舒服。 方百玲笑着说:“对啊对啊,我就是怕你再像上一次一样的凭空消失,所以这一次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这么抱着你,如果你消失了,我也和你一同消失。” 最远仇远鬼秘秘学克陌察早岗  江自流苦笑,就算是你们两个的约会,我们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科学的吧,犯得着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话,让人伤心。 人群中三十步外,有一人长发飘扬,一身紫衣下的后背正对着他们,他是微侧着脸的,眼神的余光也在瞥着他们。 岗地科仇独技秘球封月由故艘  “了断凡俗尘念,”对于他的理由,江自流仿佛不屑一顾,“你了断的方式,就是和同为姓苏的家族撇清关系,杀我邀功?” 封仇不科酷技技察星故远地早  方百玲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冷冷地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而江自流也这样和他对视着,过了好久,这人才完全转过去,几乎是在一瞬间,又融入了人群中,消失在人群里。 最不地远方秘太恨最鬼显科吉  反正秋一潇等得来等不来都没什么差别,不如先去看江自流的病要紧。 紫衣人手握一杆判官笔,左手手指在上面轻轻擦动,猛地眼神一发狠,长身飞起,一笔向江自流劈了过来。 封科地地独太太恨星陌月故月  寂灵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算是边境城市,不过比起清河城圣灵关来,还是繁华了不少。 两个人贴身肉搏,短枪和金笔在半空中无数次碰撞,除了漫天的乌影金光之外,便是不断闪动的火星。 最科远科方羽技察岗羽接敌孤  “彼此彼此,我送你了一卷乾坤画卷,你的朋友,不也送了我一记伤心小剑吗?” 江自流道:“这个世界,本来也就是多变的,每一个地方的变化,都可以用日新月异这个词来形容,何况你飞升成神,已经有三年了。” 最仇地科情技秘学最情恨显由  薛绯颜凝眸看着他,瞳孔似乎在颤动着。 在那样的剑势下,苏凌可以全身而退,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他摸的是手腕正面,动脉那一部分,被秋一潇的蓝蝶正中此处,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江自流微笑着答道:“这不能算扯平,你把我交给了苏鸣凤,如果她一狠下心来,我的命就没了,而你还活着。” 他却全然不顾,如果当时苏凌闪躲得晚一点,被一剑封住咽喉,当时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把画轴交给苏鸣凤了。 “我从来不对假设和过去的事情做出思考,我所关心的,只有未来。”苏凌的手虚握着远处的一座房屋,冷冷说道。 江自流哼了一声,背着手,道:“那就说说未来的事吧!苏大神不远千里地从物灵之国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要和我叙旧,和哄远房堂妹开心的吧!” 最科远科鬼考羽察克早接阳羽  “我从来不对假设和过去的事情做出思考,我所关心的,只有未来。”苏凌的手虚握着远处的一座房屋,冷冷说道。 苏凌道:“玄灵六境,进来暗流涌动,颇有一触即发的战争前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提升实力,了断世间的凡俗尘念,为成为下次大战的战士做准备。” “了断凡俗尘念,”对于他的理由,江自流仿佛不屑一顾,“你了断的方式,就是和同为姓苏的家族撇清关系,杀我邀功?” “不管是毒灵,猼厉,还是隐藏最深的剑牙白虎,都是很好的修炼品,在世事的风云面前,你我之间的关系,什么都不算是。” 岗地不地鬼羽羽恨最孙帆孙由  他却全然不顾,如果当时苏凌闪躲得晚一点,被一剑封住咽喉,当时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把画轴交给苏鸣凤了。 苏凌的话几乎将方百玲吓懵过去,她本来以为,这两个人能够说话说得这么投机,至少总不至于打起来,可是现在他们的话,却无一句不是刀光剑影,无一句不是在把对方当成一种对立的关系。 第294章 四大神物 第294章 四大神物 岗远科科鬼考考察星指封显闹  如此说来,苏凌的话,也不算是危言耸听。92Ks.Com 苏凌看着她笑了一笑,道:“方姑娘,你不用被我们的对话给吓怕,这种话我们天天说,但是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我们只是竞争对手,不是敌人。” 最远远远鬼技秘术封孙封科学  薛绯颜笑道:“荡平苏州水陆两线的二十二股流寇,这任务难吗?” 苏凌道:“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魔,只不过,鸣凤的心魔,比大部分的人都恐怖了一点,可能前几次她都能放过你,但是你说不定,她什么时候会下定决心,也许就是下一次。” 江自流这才皱起了眉头,往事一件件在眼前浮现,就算苏鸣凤没有回家听过母亲祖父祖母的教训,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江自流的打算。 最科地地方技考球封冷敌科  秋一潇苦笑着说道:“有时我都觉得,你比胡雪印张起秀还要可怕,他们不管是好是坏,至少还是可以防备的,您老人家可就不一样了,每次把我们送给人家的时候,都是正大光明的行为,你还真是不怕我们一命呜呼啊!” 苏凌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不止是苏鸣凤,也许有不少的人,都在盯着你身上的资源,盯着你项上的人头呢!” 最远地不情技太术克战考最情  薛绯颜笑道:“兰池……苏州兰池!” 江自流笑道:“物灵之国的能力,往往奇异莫测,他虽然之前是神灵之园的人,但是现在,人家都已经成神了。” 方百玲装作一副花痴的样子,喃喃地念道:“是啊,人家都已经成神了,为什么有些人还是在止步不前呢?” 江自流微笑道:“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没听人家说做神仙都是要斩断七情六欲的吗?要是我也斩断了和你的情感,就算是做了神仙,也不会开心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方百玲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呸,难道你就能做到?我看你不过是没有那样的机会罢了,还找什么理由嘛!” 反正门是苏鸣凤开的,药是方百玲倒的,薛绯颜回来后可能江自流不会倒霉,至于她们两个,谁也跑不掉。 薛绯颜很晚才回来,和余震刚是前后脚的关系,中间他们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清楚。 闻到一屋子的药味,薛绯颜一点都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看着火炉微微笑了笑,就一下子躺下了床上。 岗不科仇情技太术星鬼战学闹  方百玲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能力?” 不过秋一潇,自己还是有这种警惕的,方百玲对他的疑虑,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杀江自流这件事是长久之策,不能急于一时,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设招杀他。 江自流经过薛绯颜这大半个月的调教,实力更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对于彼岸浮花幻境和暴雨锁链的运用,更是几乎到达了当时吴幻和秦潇雨的境界。 最远地仇鬼太太恨星结月毫  秋一潇咽了个嗝,道:“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几个人的不悦,摆了摆手,陪着笑说:“不用这么紧张,这回真是没什么任务。” 克远不远鬼秘羽球克秘陌早战  她知道这种时候,薛绯颜没有叫他们出去,而是看着他们,由着他们一个个出去,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 最科科远独羽考术封战仇指接  方百玲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呸,难道你就能做到?我看你不过是没有那样的机会罢了,还找什么理由嘛!” 秋一潇苦笑着说道:“有时我都觉得,你比胡雪印张起秀还要可怕,他们不管是好是坏,至少还是可以防备的,您老人家可就不一样了,每次把我们送给人家的时候,都是正大光明的行为,你还真是不怕我们一命呜呼啊!” 这回薛绯颜说话了,冷冷道:“当然不怕,如果你们死了,还会有别的人继续去执行这个任务,你们的命只有在我心里是值钱的,在整个神灵之园的利益前,你们的命……”她萧索的眼神变得有些掺着温暖了,“根本一文不值。” 秋一潇咬了咬牙,心里虽然有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最后只有恨恨地说道:“所以,我们只能随着你们的脚步,做着些无关紧要的事,对吗?” 薛绯颜道:“无关紧要倒还不至于,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足以震动神灵之园朝野的大事情,这次也一样。” 她说了这句话,秋一潇虽然没有大转变的眉开眼笑,但是气倒是消了点:“任务目的地在哪里?” 克仇科远方太考察星主岗通学  反正门是苏鸣凤开的,药是方百玲倒的,薛绯颜回来后可能江自流不会倒霉,至于她们两个,谁也跑不掉。 封不远地情太羽察星阳指技羽  苏鸣凤的人可能不会有什么威胁性,但是她什么时候会用自己的心计造成威胁性,始终是一个随机事件。 苏州水陆两线二十二股流寇,几乎每一股流寇中,都有着如冯陆顾青衣这样的高手,而类似仲孙如玉司徒不咎这种水平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攻打这种境界的流寇,那根攻打泉林的难度都差不多。 秋一潇皱起了眉,道:“血灵芝~当世七大活死生骨的灵药之一,青岩帮的震帮之宝,二十年前,号称世间人魔的黄山群匪,在黑夜中大举进攻青岩帮,黄山群匪四十二名顶尖高手,全部被杀于此地,十年前,关外飞鹰,滴水不漏,赏金猎人汪御侠,黑夜中单枪匹马独闯青岩帮,帮中无一人出手,却在第二天在青岩帮的迷阵中发现了汪御侠的尸体,你觉得,我们……可以比得过那些人吗?” 岗科科不独考考学最察阳地考  江自流这才皱起了眉头,往事一件件在眼前浮现,就算苏鸣凤没有回家听过母亲祖父祖母的教训,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江自流的打算。 封仇远远方技太恨封指技独察  那她又为什么累呢?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薛绯颜道:“好吧,带回血灵芝是最少的要求,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把昆玉珠,凤凰石,神鬼玉,也一起带回来吧!” 秋一潇在苏州时间太长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州力量的划分,独立对付一个青岩帮已经是麻烦之至了,薛绯颜这么一说,苏州势力最大的三个地方都已经点到了。 别的不说,神鬼玉握在一个他们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惹的女人手里;凤凰石就在他自己家,可是他爹把那破石头看得比性命家族更加重要,别说拿回来,平时他想碰一下都不行;再说昆玉珠,虽握在名震八方的苏州第一名捕江全客手中,对于昆玉珠也看得并不甚重要,以秋一潇的关系,和他套也比登天差不多。 薛绯颜没有看他们两个,拿着毛笔蘸着墨水,在绢纸上习练着书法,方百玲一拂手,将房门关了上。 星不远科酷考太察最陌战独闹  秋一潇苦笑着说道:“有时我都觉得,你比胡雪印张起秀还要可怕,他们不管是好是坏,至少还是可以防备的,您老人家可就不一样了,每次把我们送给人家的时候,都是正大光明的行为,你还真是不怕我们一命呜呼啊!” 她知道这种时候,薛绯颜没有叫他们出去,而是看着他们,由着他们一个个出去,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 江自流这一个月里听她,听别人,说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次,她不相信苏鸣凤,苏凌不相信苏鸣凤,甚至盐文君,甚至是秋一潇都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就算他开始时相信苏鸣凤,后来被这么多人提醒过,他没法不相信,苏鸣凤会动他。 苏鸣凤的人可能不会有什么威胁性,但是她什么时候会用自己的心计造成威胁性,始终是一个随机事件。 岗不科远情羽太术岗由克毫酷  又过了大半个月,薛绯颜重新把他们几个人都叫了过去,只除了余震刚。 薛绯颜微笑着抬起了头,笑着说道:“是啊,如果让你采用主动的方式,杀了苏鸣凤,你也下不了这个手吧!” 江自流没有说话,方百玲道:“你应该很了解他,他不可能愿意杀任何一个人,何况,是一个他曾经深爱的人。” 封地地科独羽羽术星阳封球帆  苏鸣凤冲着薛绯颜一笑,指了指外面,也跟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强者可以活着,田里乡下,有着各种各样寿终正寝的老人,他们应该没有一个人,会有我们这样的灵术,甚至没有一个人会灵术,但他们甘于平庸,所以他们都能活得好好的,做一个庸者,又有什么不好!” 薛绯颜微笑道:“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一个庸者,进入不了寂灵学院,你进了寂灵学院,领导者就会根据你的价值,吩咐你做的事,至于你在这价值里面想做什么事,你可以自己决定。” 第295章 追击阻截 第295章 追击阻截 他们忽然发现,其实骑马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面对着,一个个跨着灵兽在天上乱飞地上乱走,打扰到别人时人家的生气以及嫉妒眼色。 去苏州的路上必然要经过不贤山无象塔,薛绯颜一直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看来这一次让他们出来,也是已经打算了为江自流取回猼厉长枪了。 四匹马昼夜奔驰着,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秋一潇现在想的是什么,去苏州的路上能遇到什么会遇到什么,经过什么地方,他们都没有秋一潇知道的清楚。 岗科不科方秘秘球星显地太远  三首狼王怕她会冻着,用前爪摆了个椅子状的护环,将苏鸣凤抱在自己脖子上,用毛皮为她盖上一层被子。 傍晚时分,由于前面就是镇子,四个人也不想再赶路赶得太累,所以这天晚上他们决定要休息一次。 秋一潇也没有过分的执拗不让歇,累坏了自己他不害怕,可是累坏了方百玲和苏鸣凤,就成了他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最仇仇不鬼技秘术岗考技最结  而且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一文不赚地呆在寂灵学院,也没什么问题,何况对于他们这些辛苦劳动的人来说,寂灵学院还是会偶尔发一些福利的。 秋一潇淡淡道:“和前几次的情况大致相同,每一次我们都是烟幕,余震刚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最仇仇仇方太秘学封鬼羽帆主  苏鸣凤往帐篷里看着,叹了口气,道:“也许在清河城的时候,那些人多是已经死了的尸体,他们感觉不到痛苦,但是这一次杀人,却让他切实地体会了杀人的残酷感觉,所以他会害怕。” 想到余震刚几乎什么都不必做,最后的战斗成果却还是他的,苏鸣凤的心里就难免会有些不痛快。 秋一潇笑劝道:“余大哥和我们都是寂灵学院的一份子,又和我们同一天进入校园,他的功劳,不也是我们的功劳吗,再说了,这种功名,对我们又有什么价值。” 方百玲跟了上来,道:“然而即便最后的事都是由余大哥来做的,我们,也一样在江湖上名声愈来愈大,这一点,仍然还是不争的事实。” 封地仇不鬼考考球最远我术月  秋一潇也没有过分的执拗不让歇,累坏了自己他不害怕,可是累坏了方百玲和苏鸣凤,就成了他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而且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一文不赚地呆在寂灵学院,也没什么问题,何况对于他们这些辛苦劳动的人来说,寂灵学院还是会偶尔发一些福利的。 封远不不情考太察克由方故战  去苏州的路上必然要经过不贤山无象塔,薛绯颜一直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看来这一次让他们出来,也是已经打算了为江自流取回猼厉长枪了。 克地科地方太太恨星独吉  有三首狼王值夜,除了苏鸣凤自己要有恶意之外,其他的灵术师,根本就别想靠近这片地域,三首狼王甚至连通知秋一潇一次都不用,就足以召唤狼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所以第二天当江自流他们都醒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发现了秋一潇的房间里多了十几个持着武器的人。 “你们三个睡得都太死了吧!有敌人夜晚来找你们,你们居然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有趣有趣啊!” 岗科不仇酷秘考学岗战仇艘毫  事后很久,江自流似乎都没有从那层梦魇中醒过来,晚上不断地做噩梦。 星地仇不方羽秘察封远帆早最  孔雀集上的雀翎客栈,就是今天江自流他们落脚的地方。 岗科仇远鬼技技学封故艘秘结  秋一潇皱起了眉,苏鸣凤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在影射谁似的,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要去不贤山的事情,那些杀手,又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呢? 秋一潇面无表情地跟了过来,淡淡地说道:“我们的踪迹本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暴露的,除了鸣凤穿得有些吸引采花贼之外,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吸引人的事物,就算是劫财,我们看起来也不像是值得十几个人不惜杀人来抢劫的角色,所以我认为,这次的人,完全就是奔着杀我们来的。” 星地科远情技秘球星帆羽后所  秋一潇面无表情地跟了过来,淡淡地说道:“我们的踪迹本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暴露的,除了鸣凤穿得有些吸引采花贼之外,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吸引人的事物,就算是劫财,我们看起来也不像是值得十几个人不惜杀人来抢劫的角色,所以我认为,这次的人,完全就是奔着杀我们来的。” 这种事情,他向来是最不愿意参与讨论的,每一次这么谈论,最后的结果就只有把他们的朋友一个个说成是敌人。 封不仇远独羽考学最显秘独地  想到余震刚几乎什么都不必做,最后的战斗成果却还是他的,苏鸣凤的心里就难免会有些不痛快。 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和秋一潇应该都没有把别人黑化的想法,可是话一句句说出来,一跑偏两人就跟着一起偏过去了,把原来没有的事,一次次说得跟真的似的。 这一路上几乎每一次住店,都会遇到过这种情况,仅有的几次幸免,是他们在野外露宿,才免于碰上这种事。 最不地不酷太考察最故陌察仇  三首狼王没有说话,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秋一潇很清楚,这些追杀的人,都是被江自流吸引过来的,除了他以外,方百玲不会有这么多的追求者,而秋一潇和苏鸣凤,早已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人就算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短然不敢动兰池秋家和锦山苏家的人。 但苏鸣凤执意要代替他看一夜,因为秋一潇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苏鸣凤的仇人是江自流,不是秋一潇。 星仇仇地情羽羽察岗吉月指主  在一番婉拒强拒之后,秋一潇终于答应让苏鸣凤先看着一夜。 狼是这世界上最坚毅的动物,它们最强大的出现时间,恰恰就是在黑夜,月夜,更是狼最凶猛的时间。 有三首狼王值夜,除了苏鸣凤自己要有恶意之外,其他的灵术师,根本就别想靠近这片地域,三首狼王甚至连通知秋一潇一次都不用,就足以召唤狼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克远科地独太羽术最独星战结  秋一潇道:“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说法。” 有着一个睡觉的秋一潇在周围,又有三首狼王瞪着六只眼睛监视这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苏鸣凤的值夜,也并没有太过辛苦。 三首狼王怕她会冻着,用前爪摆了个椅子状的护环,将苏鸣凤抱在自己脖子上,用毛皮为她盖上一层被子。 封地远远酷秘太术克接故方诺  她很清楚,现在江自流的状态,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看住这片区域对三首狼王是几乎没有挑战性的事情,真正的挑战,是看紧苏鸣凤,这是他选择的最简单的方式。 最不科地方太考球岗显察考  所以,他不想参与讨论,连听都不想听。 就是苏鸣凤自己,有时也不会说真的能够看得住自己,想到办法去杀江自流,执行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心里,仿佛就完全忘记了良知和温柔,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星地远远鬼技技恨最艘术显考  这次也一样,能到苏杭之地一游,确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许他们两个人确实做过对不起自己和江自流的事,但就凭这段时间他们拼着自己晚上不休息,也要保她和江自流的平安,方百玲就决定将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通通忘记在脑后了。 苏鸣凤往后看了一眼,见方百玲出来,这才慢慢地闭上眼睛,在三首狼王的“拥抱”中睡了过去。 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苏鸣凤显然也很好奇,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由三首狼王慢慢将她放了下来。 方百玲道:“还能怎么样,昨天晚上基本上都没睡,每次睡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满头汗水地醒过来,就算是上次在清河城石威镖局的时候,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也一样是连眼都没眨过一下,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四个人而已,就能让他这么难受。” 苏鸣凤往帐篷里看着,叹了口气,道:“也许在清河城的时候,那些人多是已经死了的尸体,他们感觉不到痛苦,但是这一次杀人,却让他切实地体会了杀人的残酷感觉,所以他会害怕。” 封地科远酷考技察封察陌吉察  这个小插曲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众人的心情,四个人上路的时候,仍然是开开心心的。 方百玲低下了头,苏鸣凤到底比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更了解江自流的多,她有些害怕地问:“你们觉得,他能走的出这层阴影吗?” 苏鸣凤看着秋一潇,道:“我忽然间想起,这次的事,好像都是在接近不贤山的时候才逐个发生的,而且尤其是近几天,我们离苏州城还有很远,但是离不贤山,却只有不到百十里的路程,我们快马加鞭,中午就能到不贤山。” 最仇科远酷技太术星所羽地星  “江自流这一晚上怎么样,没有再出现什么阴影吧?” 秋一潇皱起了眉,苏鸣凤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在影射谁似的,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要去不贤山的事情,那些杀手,又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呢? 苏鸣凤答道:“我们没有去不贤山的心,不过我们越接近不贤山,遇到的敌人就越强,越密集,这总是实话,很显然,有人不想我们到不贤山去。” 秋一潇道:“不贤山,无象塔,猼厉!以江自流现在的实力,应该足以和青松一战,我们经过不贤山,不管是礼还是私事,都得去见一下青松,但为何……只有我们遇到这种事,其他江湖中人,好像没有什么情况啊!” 第296章 丛林之伏 "" ="('" =""> 三首狼王沉默了许久,这时候才忽然说道:“也许不是其他人没有遇到这种事,只是你们还没有听过这种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秋一潇恍然大悟:“对啊!这段路上,我们一直都太过匆忙了,所以并没有顾及到,江湖上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苏鸣凤瞳孔微微缩了起来,道:“那我们这百十里路,可以不用着急了,慢慢过去,路上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她的瞳孔忽然大张,道:“一潇,你后面!” 方百玲也紧张地一抬头,道:“小心!” 秋一潇莫名其妙地,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了。 他本是背靠着大树的,方百玲和苏鸣凤紧张恐惧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们忽然间看到,树活了! 那棵树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样,枝杈伸长着,从后面像是两只巨手一样,往秋一潇抱了过去。 敌仇仇地方敌学所闹敌早 秋一潇一动不动地,冷冷地等着那些枝杈将他的身体慢慢地拴了起来,紧紧地缚住。 方百玲猛地将腾龙翠角弓拿了出来,拉出一枝箭对着树干,却没有立刻射出。 弓箭对于普通的人,普通的人还有用,万一这不是人,是修行的妖怪,那么对手的性质就变了,即便是射出一两箭,也不见得就会收得成效。 苏鸣凤更是连银丝都没抽出来。 三首狼王对于秋一潇有着足够的信任,所以它的身上,根本连一丝杀气都没有。 秋一潇飘浮在空中,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是人的话,最好放过我,藏匿于树中不是一个好主意,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杀得了你。” 他说话太淡定了,好像被绑着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一样。 方百玲哼了一声,一箭射出,只见一道金光从树干中夺得飞出,穿透树木,钉在地上。 箭镞上并没有血。 这是示威的一箭,但是敌人……也许真的不是人! “如果你是通灵的妖怪的话,你最好明白,我们的灵力,不是能成为你食物的东西,很可能一饭不成,你的修行,也要毁于一旦。” 树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把秋一潇绑得更紧。 而这个时候,其他树木的枝杈,也向着方百玲和苏鸣凤伸了过来。 三首狼王忽然道:“东方半里,有灵力闪动。” 它的声音实在太大,所以隔着半里就足以听到。 所有的枝杈在片刻间忽然静止。 远处的脚步声突然一动。 方百玲只往东方看了一眼,人就已经跃了出去,一阵狂奔,忽然看到了跳到树上的一个黄衣人影,她脚步在几棵树上一点,整个身体像是豹子一样跳跃着,当跳到最高点的时候,她的绿弓也已经拉开。 弓弦一响,金光破空。 黄衣人一回头,已经被这一箭正面洞穿肩膀,钉在一棵桐树的树干上。 结不远远情敌察所月所酷我 方百玲呈抛物线落下,已经落在这个人面前,张弓搭箭,瞄准了他的眉心。 结不远远情敌察所月所酷我  方百玲哼了一声,一箭射出,只见一道金光从树干中夺得飞出,穿透树木,钉在地上。 秋一潇的拳头一握,身上猛一用力,把树枝都震得断裂,纷纷落下。 三首狼王变得小了一点,像是狗一样地跟在秋一潇的身边,往这里走了过来。 方百玲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们!” 黄衣汉子面色苍白,看着她的眼神,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方百玲哼道:“这样吗?” 艘远远远情后恨所闹冷诺不 艘远远远情后恨所闹冷520小说一潇黯然不语,顿时有些做错了事的感觉,他似乎的确有些伤害了它的自尊心了。 她弓弦一拉,箭镞顶在了他的眉心皮肤上。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其实你还是很怕的,否则你嘴里的某一颗牙齿就是包着的毒药,你若是咬破吃下去,自己就会死去,根本不用我动手,但是你怕,所以你想让我来杀你,逃避罪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嘴里有毒药吗?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组织的人,他们能做的事,你不能做,但是你很快就会明白,其实落在我们手里,不比你活着回去遇到的事要强太多。” 结不仇仇独艘恨所孤通地情 方百玲温柔的说道。 这些狠话是在她看到江自流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之后,心里的积攒的悲愤一下子爆发出来的后果,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狠心的人。 敌地科不方敌学由闹方所封 “你有一个活命的机会,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敌地科不方敌学由闹方所封  “如果你是通灵的妖怪的话,你最好明白,我们的灵力,不是能成为你食物的东西,很可能一饭不成,你的修行,也要毁于一旦。” 苏鸣凤进帐篷里,照顾江自流去了。 秋一潇走到这里,看着方百玲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看来她的逼供手法,比苏鸣凤家里的酷刑,可是要恐怖的多啊! 比疼痛更难熬的,就只有恐惧了。 秋一潇笑了笑,蹲下腰去,一把捏住这人下巴,找到他那颗藏着的假牙,小心翼翼地给撬了出来。 “其实刚才你自己死的话,就会少受很多罪了,可惜,现在你没这个机会了。” 方百玲的弓弦一点点放松,箭镞一点点往他的眉心顶了进去。 秋一潇道:“你最好明白,如果你想要动手的话,就算你能驱动这片森林所有的树木,我们也能在一瞬间让你什么都做不了,按着你们的规矩,如果像阁下这种实力的刺客都要以命补偿失败,我想你们的组织,应该也不剩下几个高手了吧!” 黄衣人只感觉一阵凉意从眉心传来,箭镞好像随时都能穿透他的颅骨一样。 他偏偏是灵术都在,而且四肢还没有软弱或者麻木。 所以他感觉到的痛苦和恐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如果苏鸣凤的母亲能够多和方百玲学学,苏鸣凤就不用挨打那么多次了。 直接换人盯着她不让她睡觉不就完了吗,两天的时间,就能让她把江自流恨之入骨,恨不得一秒都不让他活下去。 “你最好快点考虑,反正你们也不会只有你一个杀手,如果让我知道得太晚,手一酸松开了,可怪不得我!” 孙仇仇科酷敌球接闹情情闹 孙远科地情结恨由月早球冷 方百玲的手指没有动,温柔地说道。 这时候的温柔,无论怎么说,都也只能和冷酷残忍这类词语挂在一起。 “不……不要!不要!”黄衣人忽然大声惊叫道。 他好像特别害怕,因为他看不到方百玲手指细微的动作,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将箭镞往前推进,生怕她再推一点,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结仇不地鬼孙术陌月艘考方 方百玲以他能看得到的差别把箭往后面移动了一点。 黄衣人喘着气,道:“如果我什么都说了,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吗?” 方百玲道:“会。” 黄衣人连连喘气,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们是……是属于一个叫做——” 他说到这里时,眼睛忽然变成了死灰色,两片嘴唇在刹那间僵硬。 “叫做什么,你说呀!”方百玲不耐烦地追问着。 秋一潇皱了一下眉,一下子窜了出去。 黄衣人的脸逐渐变成了白色,白得就像是墙上的石灰一样,而且这种颜色,还在往他脖子以下蔓延。 方百玲短促地惊呼了一声,面前的这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尊蜡像。 她急忙抢过去摸他的脉搏,一碰上他,这个人的身体却像是一块烂豆腐组成的一样,哗的一下,整个碎成了粉末,撒了一地。 “天哪!”方百玲惊讶地掩口惊呼。 秋一潇追向了一个方向,往森林外面径追过去! 刚才那一股从极端平静中激发出来的杀气,又在极端强烈中化为平静,常人几乎无法分辨,这股杀气出现过。 秋一潇就是往这股杀气的位置追了过来,不管敌人有多强,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他追不到的人。 敌科不科方结察陌月仇酷技 让他连打都不敢打的人,更是连存在都不存在。 但这次他奔着这个位置来的时候,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孙不仇远情孙术陌冷敌考地 秋一潇往方百玲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弯腰蹲在一个位置上,查看对手留下的痕迹。 人可以立刻逃离,但是留下的痕迹不可能那么快消失的。 三首狼王很快跟了上来,道:“小子,追寻踪迹非你所长,让我来吧!” 秋一潇开玩笑地说:“我以为这种事都是得狗这种动物来做的,狼王行吗?” 三首狼王冷冷道:“狗也是狼的一种,只是被你们人类驯养得失去了自己原来的本性,你们承不承认,他们的本来,也都还是狼。” 秋一潇黯然不语,顿时有些做错了事的感觉,他似乎的确有些伤害了它的自尊心了。 不过跟着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江自流还在苏鸣凤手中。 “等等,难道你把江自流交给了苏鸣凤?” 后不仇地鬼孙恨所孤考故独 看着秋一潇的样子,三首狼王心中暗暗地想,你还有这么个担心的时刻? “放心,方百玲不会对着一具尸体半天,早就回去看着了,还有,苏鸣凤……应该没那么容易犯病。” 三首狼王在秋一潇灵源里呆的时间长了,秋一潇想什么它很清楚,这句话所说,也不过还是秋一潇的心声。 秋一潇眼睛往别的地方看去,道:“希望如此吧!” 孙远不远情艘察战月技敌星 三首狼王鼻子贴近地面,在附近转了一个圈,但是还觉得不够好,于是又转了一圈,最后才抬起头,确定的说:“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味道,连追踪都无法追踪。” 秋一潇怔怔道:“这……不太可能吧!” 三首狼王道:“的确不可能,刚才我明明也感觉到了杀气,但是连你追过来都没有,应该不是瞬间的施法,或许……” 秋一潇问:“或许什么?” 后地地地酷后球接阳羽战情 三首狼王道:“或许,他只是事先在那个刺客身上下了某种灵术的咒印,在外面只要将某个手印展开,就会将这个咒印触发,让人死亡,但是……距离还是说不通。” 后地地地酷后球接阳羽战情  方百玲翻身在他脸上吻了一口,柔声道:“那你就赶紧往好的地方想,赶紧好起来,我不在为你担心,对我们大家都好。” 秋一潇往地上看着,睁着眼睛,捏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他来回地踱着步,过了好久,才想着说道:“灵兽的味道,这里能不能找得到?” 三首狼王无奈地说:“大哥,你搞清楚,这里是树林,哪天没有点兔子老虎蛇从这里过去?你想在这里找灵兽,未免天真了点吧!” “应该就是通过灵兽触动的,不过,连灵兽都能这么无声无息地激起杀气,在我们面前消失,实力应该也非同凡响。”秋一潇分析着。 三首狼王看着地上,又往周围看了几眼,道:“也不一定,有些灵兽,可以在这种树林中片刻消失,变色龙,蚂蚁,螳螂,蚂蚱,鸟,应该都有这种本事,就算它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够发现。” 秋一潇往四周看着,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在树上鸣叫着,三首狼王说得不错,如果这些动物是灵兽,他也的确不一定能够发现,虽然极少有人会用这种动物做灵兽,不过连江自流都能用毒灵做灵兽,奇怪的灵兽,未必遇不到奇怪的主人。 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穿过,穿成一缕缕的柱形。 整个森林,显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江自流看着帐外的阳光,问曲臂躺在他身旁的方百玲,道:“怎么了?我昨天晚上,又说梦话了吗?” 方百玲嫣然一笑,整理着他的头发,道:“没事,我不在乎。” “辛苦你了。”江自流虚弱地笑了笑,躺在毡片上,接受方百玲的抚摸。 方百玲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太平得很,再说,有秋大哥在外面看着,这本来就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 江自流道:“嘴上说是不担心,可谁又能真的不担心?我甚至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我而累着。” 结地不远情结恨由孤冷我科 方百玲翻身在他脸上吻了一口,柔声道:“那你就赶紧往好的地方想,赶紧好起来,我不在为你担心,对我们大家都好。” 江自流温顺地嗯了一声。 结地仇仇独艘恨由冷酷科战 结地仇仇独艘恨由冷酷科战  秋一潇往地上看着,睁着眼睛,捏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他来回地踱着步,过了好久,才想着说道:“灵兽的味道,这里能不能找得到?” 苏鸣凤说是想要照顾江自流,却终究没有进入过这个帐篷。 她比谁都害怕,自己会对江自流不利。 她想要让江自流活着,但她不知道,如果头脑中那些负面思想翻过身来,对自己的行为影响有多可怕。 就像是上一次给陆杭报位置一样。 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和脑子,好像都不听她心灵的指唤。 所以她宁可对江自流冷淡一些,离他远一点,一柄锋利的双刃剑,离得远了,就伤不到别人,也伤不到自己了。 艘科地远情结恨接冷地 人嘛,这个字有一撇一捺,本来就是两面的,每个人同样都有阴暗的一面。 第297章 青松观 "" ="('" =""> 三首狼王和秋一潇转回来的时候,就忽然看到了他们倒在地上的马匹。 .. 每一匹马都是蜡像一般地倒在地上,一碰就瞬间落成粉末。 看来有人是不想让他们快速地前进了。 这里离苏州还很远,但是距离不贤山的一百里路程,却已经不是路程。 这段时间的警告,已经足够让他们放弃去不贤山的打算,杀几匹马,这警告似乎有些太小了点。 而且没有了马匹,他们只能用步行去往苏州,路上可能还能够买马,但也只能是离开不贤山以后了。 这次的人,是逼着他们往不贤山去的。 两次的杀手,绝对不是一拨人。 可既然不是一拨人,第一个人是为了要杀江自流他们,第二个人却要杀他灭口,这总是有些说不通啊! 秋一潇最后看了一眼那些马匹,叹了口气,过去叫上三人继续着行程, 开始时的确是想走着到不贤山那里的城镇的,但是走了一阵,他们就不得不把五彩燧隼给召唤出来了。 江自流和秋一潇不觉得有什么,方百玲也没什么事,可是苏鸣凤的脚上却已经磨出一个个的水泡。 秋一潇心疼她,只能让她叫出了五彩燧隼,变大之后,载着四人直接前往不贤山。 方百玲在鹰背上叹了口气,感叹道:“看起来还是用坐骑来得快,青松道人这家伙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居然有这么多人找我们的麻烦,不过话说回来,不贤山遇到的麻烦,我们也未必帮得到忙吧!” 提到不贤山时,苏鸣凤的表情略有些不自在,含糊应答道:“是……是……” 江自流看着她的表情,不禁想起了那几匹马和方百玲描述的黄衣人死时的情景,想起这个时,她就想到了一个人,只是想到这个人时,他也没太敢把话说出来。 苏鸣凤没有说,他当然也就不想说。 从空中往下面看去,一座长长的建筑群出现在众人眼下,这座建筑群宏伟瑰丽,深含道门至机,还另有一番超然世外,逸世不群的奇异感觉。 四人倒没敢在空中将整个青松观浏览一遍,五彩燧隼本来就不小的目标,万一被下面的人发现,搞不好青松观的道士,直接一把把飞剑就往他们扔过来了。 这个险他们可不能冒,光是一个青松道人就能把江自流打得非得释放毒灵不可,谁知道青松观里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 就算他们实力有所增加,但人家的实力又怎么会一成不变呢? 敌不科科酷艘察由孤科阳 四个人降在了青松观的大门前,收回灵兽,正要往里面走,却在这时,几个道士的长剑忽然刺了过来。 四人的武器同时亮了出来,当当当当几声,接连挡住几个人危险的几剑,每一个人的剑都是近在几人皮肤之上被隔开的。 七个白衣道士的幻影在他们周围留下一道道残影,最后七个人一起站在山门之前,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尔等这些江湖败类,文劝不动,就想要进青松观硬抢吗?” 孙不科仇情敌察战闹羽羽不 孙不科仇情敌察战闹羽羽不  七个白衣道士的幻影在他们周围留下一道道残影,最后七个人一起站在山门之前,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后地科地鬼敌球所孤科通帆 秋一潇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被剑锋刺破的裂痕,冷哼道:“青松观,你们好歹问一问我们的来意吧,你们怎么就会知道……我们是来抢你们什么破玩意儿的?” 为首的道士说:“不贤山这几日除了你们青岩帮的人,就没来过别的人,还想抵赖不认帐?好,师兄弟们,抓住他们去见掌门师尊!” 那几个道士大喝一声:“杀!” 七柄利剑,再次向秋一潇江自流方百玲苏鸣凤四个人抡了过去。 这七人单个攻击能力并不是很强,但是七个人合作起来,不知不觉地剑锋就能切到他们皮肤上,明明已经十分小心,防御已经极端严密,却还是能给这七人找到防御其中的破绽。 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人怒喝一声,两人的一剑一枪忽然展了起来,两面灵力墙壁一起往周围爆了出去,七人各自横剑抵挡,结果却不敌秋一潇的内力,瞬间被磕出了四五步。 两人收回功力,方百玲和苏鸣凤也没有立刻出手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们几个人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实力的对比展现在这里,谁也能看出来,他们没有处理掉这几条人命,就是不想要他们的命而已。 白衣道士一个个翻身站起,持剑对着江自流他们,其中一个道:“快快去禀告掌观真人,有强敌来袭,我们来挡住他们!” 能够自圆其说,倒也真是种实力。 艘地地不方后学所闹吉月冷 艘地地不方后学所闹吉月冷  这段时间的警告,已经足够让他们放弃去不贤山的打算,杀几匹马,这警告似乎有些太小了点。 江自流要真是想进去,那是你们能够挡得住的吗? 过了不长时间,青松就跟着那个弟子走了出来。 结远不远方敌学战冷情最由 看到江自流的时候,青松也是一惊,抱拳道: “江公子,你怎么来了?” 江自流冷冷地说道:“这次我们不想来,但是有人非逼着我们到这来不可。” 青松背着手,往观中看了一眼那座高耸的无象塔,冷笑着问道:“也是为了猼厉而来?” 江自流笑了笑,青松此言,倒是把他看得扁了。 “这是废话,我父亲的遗物,总不能让别人保护吧!” 青松当日带走他的长枪,目的总是好的,江自流对他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青松道人叹了口气,道:“明白了,两位这边请。” 结仇仇地酷后恨由孤考方结 结仇仇地酷后恨由孤考方结  那些锁链,应该就是这些地弩暗器的启动机关。 秋一潇四个人都没有动,在想着他说的两位是哪两个人的组合。 “请江公子和方小姐跟我进去一下,至于其他的两位,此地有战事在即,就不留你们喝茶了。” 江自流和方百玲看了他一眼,秋一潇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跟着青松走了进去。 从头到尾青松道人好像就完全没把他们两个当成有背景的人一样,仿佛一点没把秋家和苏家放在眼里,出家人就是这么霸气。 苏鸣凤无奈地坐上台阶,对旁边站着剑锋对着秋一潇的男人调侃道:“喂,我说,你们何必这么紧张呢,他要是想进去,你们几个也挡不住吧!” 白衣道士说:“青松观在江湖上的名望能经久不衰,不止是因为青松真人的实力,门下弟子,如果没有几个功力深厚的人,也保不住这千年古刹,青松观的名声是近年才有的,但不贤山无象塔,却已经在这里矗立了千年,你以为我们都是那种因为敌人的强大,就束手而立了吗?” 秋一潇也真是服气了,合着到现在为止,人家还是把自己当作是敌人,青松道长刚才的话估计真的是白说了。 同伴都跟着你们道长友好的进去了,为什么还把我当做敌人呢?看着这帮自认为做事认真的看门人,秋一潇真是无话可说。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里,也确实没有虚构的成分,就拿刚才的战斗来说,以他们的精妙配合,如果仅仅只是苏鸣凤和方百玲两个人的话有可能就已经死了。 这七个人,还是有相当的一部分实力的。 江自流进去了,他们两个人就只能等在这里。 苏鸣凤托着下巴,有些莫名其妙地向他们问:“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把我们当做敌人,又为什么会把我们和抢猼厉的人联系在一起呢,难道现在,已经有别人想要对猼厉下手吗?” 其中一个道士说:“青岩帮三个字,两位应该有所耳闻吧!” 结不科不独敌学战孤陌接球 秋一潇点了点头,他们本来就是冲着青岩帮来的。 那道士继续说道:“青岩帮的帮主,前两天亲临此地,索要猼厉枪。” 道士讲:“是帮主和掌观真人秘密谈论的,我们并不知道原因。” 好么,原来青岩帮莫名其妙地打过来,竟只是为了这一根普通的长枪。 对于青岩帮来说,宝物多得都能流出来,跟他们一比,猼厉简直就是一文不值的东西,青岩帮干吗为了一件并不值钱的东西,得罪一个几乎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门派呢? 结远仇远方结术所孤艘独吉 总归不是为了好玩吧? 秋一潇下意识地往不贤山下看了一眼,雾霭虽然有些挡住了山下的风景,但是一层杀气,还是混合在雾气中。 青岩帮这次出动看来不仅莫名其妙,而且投入的兵力也不少,应该是大有让青松观从此从江湖上消失的打算。 猼厉枪的确算得上是沉重一点的武器,但是还远远不能算是一件宝器,上次在魔灵之崖的兵器室里,江自流就是随便拿出来一根针,价值都在猼厉之上,腾龙翠角弓都比那个强。 当年江海河纵横天下,靠的是人身的力量,而不是他的武器。 青岩帮大举攻打青松观,应该只有一个解释——旧怨。 为了报复而将愤怒发泄在猼厉上,算是对死人复仇的一个合理方式。 苏鸣凤默默地对青岩帮叹了口气,他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青岩帮的人到底还是没有胆量去找江海河的尸首,不是找不到,应该是害怕江海河从坟墓里跳出来跟他们玩命吧! 江自流和方百玲一直跟着青松,行走在青松观的石板路上。 后科不远独敌球陌阳显考球 青松观他们虽然没有走过,但是也猜的出来,青松带他们走的方向,正是不贤山的重地,无象塔。 还未靠近,江自流就已经感觉到一阵阴寒之意,正在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脏里。 这阵寒气,就像是从地府来的一样。 青松观是道教名胜,里面供奉着数不清的道教神仙,本该是一片祥和的福地洞天,有这种奇异的豪气,实在是太不正常。 但青松没有直接给出他们答案,他们也就没有发问。 关键所在,也许就是在无象塔中。 快接近无象塔时,江自流才对着青松问道:“你当时从我手上抢走猼厉,恐怕不止是为了保护我父亲的遗物这么简单吧,青松道长?” 当时在峰城里,内有张起秀,秋一潇,外有长孙不臣,公孙不灭,他们没有打猼厉的主意,还有谁敢在他们跟前打? 青松没有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当然不是,你跟我进无象塔中,解释可能会更方便一点。” 江自流点点头,跟着青松继续往前走。 越是接近无象塔的路程,就越是没有那么容易走。 靠近无象塔的三重院落,里面没有任何树木,都是完全的空旷地带,并且有铜锁封闭门户。 当进入第一重院落时,江自流就已经惊呆了。 院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机簧暗器,伏地巨弩,所有的箭镞镖尖,都是对准着充满白云的天空,在阳光的照射下,院子就像是倒置的星空一样。 你可以试试在这片“天空”上面飞翔试试。 如果不是带着灵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是别人喂养的灵兽的动物,可能还能在上面飞上一段,如果不是,那么下面铺着一层甚至已经变成泥土的尸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外院分为四个直角的区域,每个区域,都建有一座四丈高的哨塔,地上有一条条锁链通向哨塔。 那些锁链,应该就是这些地弩暗器的启动机关。 再看那四座哨塔,不管你会不会灵术,灵术有多高,看到这几座哨塔,都会忍不住觉得,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力量,在重重地挤压着五脏六腑。 江自流确定,每一个哨塔上,应该都住着一个足够毁天灭地的绝世强者。 无象塔的上空设有结界,将这三重院落和无象塔本身都包裹在内,如果有东西触及到这层结界,就会瞬间粉身碎骨,化成尘烟。 这还只是一个外院…… 这就代表着,要进入外院,就得从青松道长手中拿到钥匙,穿过这层千年不坏,只有每一代看守无象塔的领头人物,才有资格了解如何解去的粉碎结界,然后在这外院的四个高手完全没有死角的监视下,穿过一层层的暗器防御,接近中院。 就算是江自流他老爹在世,也做不到这件事情。 江自流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幸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无象塔中强行取走猼厉的想法,没有,从来没有! 他确实很想取回父亲的遗物,但是还没有那么想到下面去陪伴他爹的想法。 第298章 无象塔 "" ="('" =""> 看了青松观的这个防御,江自流才明白,峰城的防御不是不算什么,而是张起秀的手下,还没有完全出现。()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张起秀的手下绝对有像这里哨塔上之人的实力,不过对付胡雪印他认为没有出动这些人的必要性,所以才没有将那些角色召唤出来。 江湖险恶这四个字,的确是一点没错。 就连他最不设防的朋友,竟然也给他留了一手。 江自流继续跟着青松往无象塔走着,中院没有暗器,只有八个绝顶高手住在八个小窝里,仿佛就是看家狗的狗窝一样。 在这个地方,高手竟如此不值钱。 继续为寂灵学院服务下去,再过二三十年,他们这些人,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的下场? 青松道人在那八个高手的门前,向每一个人都三叩首,然后才举步向内院走去。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他的前辈,每一个都是为了这不贤山的安宁,无象塔的安定,默默地付出了青春和生命,当他们情愿住在这里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没有再想过要出去。 不管他们是被迫,还是主动,他们愿意留在这里,就都是一种可敬的精神,这种精神,比他们的实力,也许更加值得尊敬,畏惧。 内院则比较荒凉,整个院子中没有任何的杀气,甚至没有一丝血腥的气味,连江自流从进入青松观开始的阴寒之气,都已经没有了。 然而这里荒凉归荒凉,却有着一股祥和之气,笼罩其中。 原本越靠近无象塔,这种阴寒之气本该越重的,即使在内院和外院,这种气息也从来没有淡过。 只有在这里,他才完全没有了那种寒气的感觉,而这层院子里,更是连一丝一毫的杀气都没有,简直静的可怕。 青松带着他们登上了台阶,就到了无象塔底层的门户。 江自流这才发现,在无象塔的门前,建着一座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穿着陈旧道服的老者。 老者的背后,是可以用滔天二字形容的阴气,而老者的身前,则是一片澄明。 这个老者,究竟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江自流也看不清楚,猜不出来了。 至少可以确定,他的备份,至少比青松道人大一辈以上。 青松道人给这个人跪下,磕了一个头,跪在地上说道:“弟子青松观第二代掌门,恭请守塔前辈,开启无象塔。” 老者充满的一张满是皱纹,遍是老年斑的脸微微一动,眼皮轻轻抬起了一点,江自流他们明明看到这老者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做。 仅仅如此,他背后的两扇黑铁厚门板,就忽然地展了开。 青松再次磕了个头,这才带着江自流和方百玲踏入了无象塔。 一进无象塔,方百玲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一股寒气,就像是钻进她的鼻子里一般,直入她的肺脏。 青松冷冷往后面看了一眼,道:“小心,用内功抵御。” 方百玲哼了一声,心想:我又没有外面那个怪物的内力,如何抵抗得了这样的阴气? 江自流默默地走近方百玲,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分出一半的灵力,帮着她抵御着阴气。 青松抬了一下头,引导着江自流和方百玲往上面看过去。 整个无象塔,从一层开始向上,全部都是法宝,各种各样站着各种光芒的的法宝。 这些法宝,在顶上猼厉枪的照射下,各自发出着光芒,镇着中间一个坟墓包一样的圆形物。 江自流看的明白,所有的阴气,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问的当然不是无象塔,而是在这个坟包的下面。 青松淡淡地说道:“井。” 艘科地不鬼孙术所阳术闹封 “从山上一直延伸到山下的井?”方百玲好像已经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了。 青松答道:“也许还要更深一点。” 敌科不远酷孙察所阳故通独 方百玲又试探性地问:“冥府?” 青松道:“不错。” 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个人都忍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只知道无象塔是神灵之园的重要地方,却不知道,无象塔竟然重要到这种程度。 对于冥府来说,正常轮回的凡人,自然都有正规的渠道与之连通,但是一些凶鬼恶灵,冥府无法处理的人,就会将他们隔离在一个地方,用永恒之闸,把他们关闭在冥府与神灵之园的缝隙中。 而这个缝隙的后门,就是在这无象塔中。 魔界的人虽然可怕,但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魔头,和这些在神冥缝隙中的人比起来,魔界的人简直正常得可爱。 很难想象,如果把这样的一群东西放出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别说青松只是暂时地借用猼厉,就算他要江自流永远把猼厉留在这里,江自流也会毫不考虑地答应他这件事。 一个人的亲情恩怨,若是和国家的利益比起来,自然也算不了什么。 江自流很清楚,自己在这两样之间,应该做怎样的选择。 后不科科独孙学陌闹吉 “这千年的封印,似乎不应该是猼厉枪能够封的住的,这里面哪一样法宝的力量,恐怕都要比猼厉要强的多吧!”江自流奇怪地问。 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奇怪,但至少听别人说的那么久,他就是不懂,也该懂了。 青松淡淡道:“所以,猼厉枪在这里,只是一个有用的媒介而已,他可以将这里所有的法宝力量都放大照射出来,这才是猼厉枪的真正妙用。” “这种用处,什么原理?” 青松冷冷道:“和你身体一样的原理。” 江自流诧异地问:“那我的身体……和猼厉枪有什么关系?” 青松往后面看着他,道:“你觉得呢?” 同样的机理,如钢铁般的人格和意志,青松好像就没有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敌科科远方艘察所阳战科情 江自流默然不语,仿佛是在沉思着什么。 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他竟然还用得着思考,青松也不太想得明白,江自流这算是一种什么个性。 方百玲都看不明白的事,他又凭什么能看得懂! “这个问题,你还是不要强迫他回答了,青松道长,想必也清楚,让一个人做他不喜欢的事,是多么可恨的吧!” 方百玲忍不住说道。 青松叹了口气,道:“无象塔的秘密,向来不为人所知,只有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青岩帮帮主秦青,才突然来找我,索要猼厉枪。” 方百玲惊道:“难道他不知道,这会对天下,造成怎样的危机!” 青松道人静静地说:“二位是我执掌门户以来,第二个有资格进入这无象塔中的人,至于其他人,恐怕这世间还没有几个知道无象塔机密的人。” 后远仇科方孙学战冷由故岗 说到这里,青松叹了一口气,“即使秦青知道这里的事情,也未必会放弃原来的想法的,世界上总有些人,是先己后人,为了一己私利,对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的。” 江自流竟然又一次想起了苏鸣凤——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江自流往青松前面的坟包看着,道:“这么机密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让我也知道?” “猼厉用在什么地方,你有权利知道,至于这个秘密,这间房子的所见,你愿意分享给别人,也是你的事。” 青松淡淡地说道。 江自流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这种地方,他恨不得告诉所有跟他关系好的人,永远不要靠近这种地方好吧! 不管是外面的危险程度,还是里面的诡异程度,他都不觉得是他的那些朋友能够玩得起的。 “青岩帮来了这里,倒也不错,至少可以断定,我们不用往苏州跑一趟了。”江自流冷冷地说。 青松道:“不贤山的事情虽然不小,但还用不着你们帮忙,我青松观足以应付。”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青岩帮的血灵芝而来,你们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反正我们和青岩帮作对,都是迟早的事情。” 敌不远科酷艘学接闹我战敌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你让我看的我已经看到了,猼厉枪可以让它留在这里,永远留在这里。” 孙地仇地情孙察由闹考封方 这一时刻江自流的眼神,仿佛无比认真。 “这……不太合适吧,江公子你放心,等我们找到了合适的替代,定然将此宝完璧归赵。” 江自流哼了一声,说:“青松道人何必这般推辞,岂非显得虚伪了?你带我在这游览,参观,废话,不就是为了这样一句我非说不可,没得选择的废话吗?” 青松行礼道:“江公子慧眼如炬,贫道佩服。” 江自流忽然问道:“如果冥府的人能通过这道门进来,那么物灵之国的人,也可以吗?” 艘远远仇独孙察接孤孤地 青松看着江自流,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这是其中一条通道,物灵之国的人,如果想要从这里进来,甚至不用破坏封印。” 江自流道:“前两天也有一个物灵之国的人,从这里出去过。” 青松也不隐晦,淡淡道:“苏鸣凤的堂兄,苏凌,的确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就解释了江自流心中的疑问,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被吸引到这里来的原因。 “那个人,真的是苏凌大哥吗?”下山的路上,苏鸣凤向江自流问道。 其实当她看到那个化为蜡像般的尸体时,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苏凌。 江自流只说了苏凌进入神灵之园时和青松道人有交集,所以才会出手相帮的,其他什么话,他是宁可让烂在肚子里,也不愿说出去的。 结不不不酷后球陌阳接显岗 江自流道:“只要我觉得是他,你也觉得是他,那就只能是他,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秋一潇心想:“就是,除了你们两个,别人也不认识这家伙啊!” 幸亏你不认识。 苏鸣凤道:“他为什么也一起跟来了?这跟我可没关系啊!” 结地远地情孙恨接阳科接月 上一次乾坤画卷的事,江自流表面上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但是秋一潇终归没有多傻,许多事情,想想也能想得明白。 逃避着内心而已。 江自流眼珠微微往后面转了转,道:“你不该这么急于辩解的,毕竟没有人说这跟你有关。” 苏鸣凤跟在他后面,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江自流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可怕。苏鸣凤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自流,每一次他这样时,她都是同样的害怕,从来没有改变过。 好像,江自流只有在闲常的时候,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而当她真的想要对他下毒手的时候,他反而不忍心这样瞪她了。 把江自流让给方百玲,当初是她毅然决然的决定,即使到现在,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但是现在看来,不管怎么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以江自流对她的好,对于她来说,远离了爱人这条分界线,就是一个损失。 秋一潇和方百玲也停住了脚步,眼神往中间一偏,看着他们两个。 结仇不科鬼艘察接冷早技最 江自流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了,还是把刚才想要责怪苏鸣凤的话忘了,只伸手拂去了苏鸣凤头发上的一片落叶,然后面带微笑地说:“开玩笑的。” 苏鸣凤轻轻地抿着嘴,浅浅地笑了笑,算是对江自流的答复。 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也的确已经没有必要说太多的话了。 江自流又看向秋一潇,道:“来不贤山的事,是否就已经这样结束了?” 秋一潇是这个团队的领导,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江自流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所以他们这个团队的去留,他很愿意交在秋一潇手上。 这样的一个小队,就算是争一个队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力,更没有去争夺的必要,江自流自己没有那个领导人的能力,就将这个重任,放在别人身上,他贡献出他能够贡献的东西。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道:“来不贤山原本是为了猼厉枪而来,既然你愿意将猼厉留下,那么本该是到此为止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但是……青岩帮既然卷了进来,这件事情,反而是刚刚开始。” 第299章 不贤山 "" ="('" =""> 江自流明白秋一潇的话,不管是不是为了帮助青松,他们都非得留下来对付青岩帮不可,这次的过程,顶多算是一个中间分段而已。() (. . m) 但却必不可少。 青岩帮的事要怎么处置,江自流还完全没有头绪,总不能直接走到人家面前去要血灵芝吧! 秋一潇道:“青岩帮帮主秦青,出身寒门,为人虽有一种寒门成才的傲气,却也有寒门少有的抠门精神。” 方百玲冷冷地盯着他,道:“少有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四个人,也只有方百玲算得上寒门,算得上是没有过过富人日子的人,对于寒门这两个字,她当然要比别人认真地多。 秋一潇笑道:“我不是说你。” 方百玲哼道:“你当然不是说我。” 江自流伸了个懒腰,缓缓地带着头往山下走去。 秋一潇在路上轻轻把胳膊放在方百玲肩膀上,搂着她说:“还在生气啊!” 方百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听你刚才的意思,难道你有已经有处理这件事的办法了?” 孙不地地独敌术由阳技克方 秋一潇就这样搂着方百玲,道:“暂时还没有。” 方百玲说:“你这一个暂时,得暂时到什么时候?” 秋一潇不断地用手指在他头发上梳笼着,好像是要找一片枯萎的树叶。 “我好像不需要太着急吧!有你这个军师在,哪里什么办法都得我想啊!” 苏鸣凤在一旁掩口轻笑,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时候,还都能逗趣得起来,以为秋一潇没有吃醋,看来还是吃醋了,哎呀,就算江自流从我头上拂去一枚树叶,你也用不着这么地在小玲头上找吧! 方百玲好像还没有发觉秋一潇是在拿她气苏鸣凤,悻悻地说:“哼哼,是啊,打架得你们两个上,办法得我们两个想,你这个人倒是忙的很呢!” 后地科仇酷孙学战阳酷察所 说完这话,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回头看了苏鸣凤一眼。 他们两个自顾自地谈话,好像无形中就忘了身边这两个人的感受,就他们的亲密动作,怎么不会让别人多想些什么。 苏鸣凤轻轻地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朋友之间有些这样的亲密动作,应该算是非常正常的吧,没什么可瞎想,也没什么可以吃醋的。 苏鸣凤很清楚自己在秋一潇心中的地位,也不必因为这种小事,就争风吃醋。 不过苏鸣凤这一笑,还是让方百玲把秋一潇推到了一旁。 敌远科远方艘术陌冷闹情最 “喂,你好歹也是别人的男朋友了,这样在我身上黏着,合适吗?” 秋一潇顿了顿,忽然又到前面搂住了江自流的肩膀,微笑道:“我是觉得挺合适的,不过有人会不会觉得合适,那我就不知道了,江公子认为呢?” 江自流冷冷哼了一声:“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大不了咱们两个打一架,我跟你们家鸣凤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了,青梅竹马那都是少了,就算她现在是你老婆,我关心一下她怎么了,你别没事找事!” 秋一潇仰天长叹,大声叫道:“天哪!天哪!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呢?我是真的做错了吗?” 苏鸣凤和方百玲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笑了一笑,江自流也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哄孩子一样地说:“好了好了,乖,别生气了啊!” 秋一潇扭过头来,刚要陪他说点什么,却忽然抿住了嘴唇。 苏鸣凤和方百玲的笑容也在这同样的一瞬间凝固。 江自流皱着眉毛,心中道:“杀气!” 林间高石上忽然跳上来一个穿着青衣服的中年人,对着他们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 秋一潇不由得冷战了一声,这种桥段还真是常见,随便哪个地方都能听到个一两百遍,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人,这句话都很实用。 只听一声胡笳的啸声,从两边的山岗上,钻出来七八十名张满强弓的弓手,一枝枝利箭在午时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遍布天空的星星。 看到这么一帮人,秋一潇反而不紧张了。 后仇远地独孙察陌月羽岗科 后仇远地独孙察陌月羽岗科  青衣人正有火没地发,见方百玲不退反进,哼了一声,掌中功力增加,一掌拍在方百玲掌心上。 “被包围了是不假,可是就凭这么几组弓箭手,你凭什么要让我们投降呢?” 高石上那人道:“秋一潇声名威震天下,但是七十二名神箭手,自然不足为虑,但是若是你看到他们手上的弓和箭,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秋一潇冷笑道:“哦,就算是强弓硬弩狼牙箭,你认为就足够让我们害怕了吗?” 青衣人道:“看起来,你好像还是没有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方百玲往上面看了一眼,朗声道:“弓是虎筋弓,箭是穿杨箭,每一个弓手,都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几乎能让在场的人,包括那七十二名弓箭手,都听得很清楚,其灵力之高,实是令人难以想象。 秋一潇道:“仅仅是这样,你认为,就能将我们带走吗?” 江自流心中冷笑,难怪秋一潇不把找青岩帮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一早就知道,就算是他们不去找青岩帮,青岩帮也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一路上他们杀了人家多少杀手,现在更是在青松观里耽搁了半天的时间,要是再不对他们做些什么,秦青就不再是秦青,青岩帮也就不再是青岩帮了。 青衣人淡淡道:“我们只是要将诸位带回去,至于是死的还是活的,我们管不着。” 后仇科科独结球由月毫主 后仇科科独结球由月毫主  看到这么一帮人,秋一潇反而不紧张了。 他没有回答秋一潇的问题,但是这一句话,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也算是一个挑战。 秋一潇不认输只说是不认输,但是这么多人以逸待劳地等在这里,七十二枝百步穿杨的利箭对着他们四个人,就算是分开四个来射,居高临下的这种地形,也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就算他们能够躲开大部分的箭,也难保不被一两枝箭射中,而这一两枝箭,就足以洞穿他们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而且是在这箭上没有毒的情况下。 他们中了箭,中了毒,就绝不可能从这个青衣人的手下离开。 青衣人的灵术不会太高,但是能在这里等着他们,以秦青的用人之能,就绝不会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秋一潇笑道:“说句老实话,其实我真的是想让你的手下,在片刻间连一枝箭都射不出来就变成死人的,能和苏寂大道十三山二十四寨的总瓢把子过招的机会,可不常有。” 山间变得寂静,几乎连那些弓手因紧张或不服气渐渐往后拉动弓弦时,硬弓的吱吱声,都能听得见。 青衣人的瞳孔,也在渐渐收紧。 秋一潇的话他的确不相信,七十二名弓手,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就被杀死,一箭都射不出?这话根本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翻过秋一潇几个人的资料,他们近日所做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一件事是能够用常理解释得了的! 也许秋一潇今天真的就能够做到! 秋一潇不敢打赌在七十二枝狼牙箭上试一试,就像青衣人不敢打赌和这四人真的拼命一样。 双方可能出现的情况太多,因此谁也没有胆量,敢冒那个险。 双方对峙了很久,江自流才出言说道:“秦青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就算是见一见,又有何妨,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青衣人和秋一潇都松了一口气,这句话本来都是他们想要说的,只是都抹不开那个面子,江自流这么一开口,算是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个台阶。 敌远远仇酷艘球由月故主察 十三山二十四寨的面子还在,秋一潇也没有跌份,双方总算都是太太平平的。 拉下脸认输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江自流不怕自己丢面子。 事实上,往往也只有真正胸怀广大的伟人,才能拉下面子,做那些旁人看似难以理解,自己却非做不可的事情。 江自流这脸皮之厚,反倒让秋一潇和青衣人,都对他又多了几分佩服。 秋一潇哼了一声,道:“总瓢把子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还不头前带路,领我们去找秦青吗?还是要等轿子来抬着我们啊!” 他到底是个骄傲的人,骄傲的有时候看起来甚至都是狂傲了。 结科远科情后学战冷情战独 青衣人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咬了几次牙,挥了挥手,让那些弓手退去,这才从高石上跳下来,站在江自流他们面前,一伸手,道:“请!” 秋一潇背着手,淡淡地说道:“总瓢把子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我们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就走吧!” 江自流心中好笑,人家就说了一个请字,到底哪低声下气了,秋一潇这作死也是真没个限度了。 青衣人恨不得一剑劈了他,看秦青的面子,这才强忍一口气,在前面带路,让秋一潇等四人在他后面走着。 方百玲和苏鸣凤一直在后面偷偷地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青衣人的囧样子,还是在笑秋一潇的作死程度。 她们两个也认为,江自流仿佛就是和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江自流他们本来以为,秦青住着的地方,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类似军营一样的中军大帐,就像是他们那天见到的狄将军的帐篷一样。 不过当他们走到山下的时候却觉得大失所望。 秦青住的,还真不是那么雄伟的帐篷,在他们面前,只有一片平地。 只不过在远处的一枝粗树枝上,挂着一个青色的包裹,上面画着一个尖朝下的五边形,五边形的中间画着一枚石子。 秋一潇往后看了他们一眼,道:“这是青岩帮的标志,就像整个青岩帮的脸面一样,要是谁敢把这标志摘下来,一定很有趣得很。” 方百玲往旁边看了看,忽然飞身往那个包袱飞去。 后地不远酷孙恨陌阳羽球岗 江自流冷冷地瞪了秋一潇一眼,右手在背后一展,握住了乌金枪。 秋一潇只是想试试青衣人的实力,当然也不想让方百玲有什么危险,当然凝神运功,细细地观察着战局,背后的衣服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随时能够拔剑出来。 青衣人不声不响地化作一道锐光,半空中截住方百玲,一掌劈下。 方百玲目光一凛,伸出一掌和他相对。 青衣人正有火没地发,见方百玲不退反进,哼了一声,掌中功力增加,一掌拍在方百玲掌心上。 方百玲急忙借势往后一退,在身侧的树干上一点,换个方向再次运转轻功,足尖点在另一棵树上,两次卸力之后,整个人如一只巧燕般飞起,右手手指仍是伸向那个包裹。 后地仇地方艘球战月阳不指 她本是比秋一潇还要谨慎的人,抢先出手,只是为了怕江自流真把这包裹给揪下来踢上两脚,或者是苏鸣凤不知进退,被青衣人伤于掌下。 方百玲想的是,由她出手最好不过,第一可以让秋一潇稍稍看出青衣人的冰山一角,而青衣人对他一无所知,以后也有对付这位总瓢把子的方法,第二是不让江自流真的把青岩帮的脸给撕下来,使双方结下梁子,第三则是因为她不想苏鸣凤受伤。 比起江自流他们,方百玲反而是几人中最有心机的人。 青衣人在空中悬浮着,面色不变,看到方百玲再次飞向枝头包裹,这才提一口气,在空气中虚踩一脚,飞身至方百玲身旁,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方百玲掌尖一翻,反扣住青衣人手腕,另一手又是一拳击出。 青衣人自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不过他接着方百玲两手,一想到下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江自流三人,也没有太过分地让方百玲出丑,手腕一翻,便将方百玲抛向了秋一潇。 方百玲在空中无从借力,袖子里一对铁胆扔出,转身在铁胆上一踩,恰好落在了秋一潇的身旁。 这种天燕行空的借力身法,看起来虽然不难,却是轻功,暗器,应变能力三者结合才能使出的,无形当中,青衣人对这个女子,也有了几分戒备。 “这位大叔也太紧张了吧,我不过是想看看那包裹中是什么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呢!” 她慢慢向秋一潇张开准备去接她的手看了过去,暗暗地露出一点微笑。 第300章 不贤山下 "" ="('" =""> 青衣人站在秋一潇和那包裹的中间,道:“此事事关重大,得罪方姑娘,亦是情非得已,还望万勿见责。() ..” 孙仇仇科独后术由冷察闹 孙远科不情艘恨由月闹艘吉 方百玲轻施一礼,道:“不敢不敢,我还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了呢,要不然刚才那一摔,就是废我一手一脚,也并非绝无可能之事,阁下如此大恩,小女子焉敢怪罪呢?” 青衣人只觉得这话中满是讽刺的意味,可是在方百玲这样一个小女子嘴上说起来,他倒还提不起怪她的心来,却是奇怪。 过了一会儿,只听空气中有人说道:“乔老儿,青岩帮帮主挂在树上的包裹,也不过只是件凡俗的帐篷罢了,就是给人看看又有何妨?如此小气,倒是失了气度了。” 此人声音如空谷莺鸣,令人心中一醉,众人都是一震,醒时方知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竟令在场的四个人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熟悉,却怎样也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谁。 江自流,秋一潇两人的眼神分别往四周扫了过去,搜寻着说话声音的来源。 青衣人对着他们躬身一礼,道:“帮主教训的是,在下失礼了。” 秋一潇往周围又看了一遍,道:“威震江湖的青岩帮帮主,难道只是个畏首畏尾,连露个面都不敢的猥琐小人吗?看来我倒是高看你了。” 空气里那个女子声音幽幽地说道:“谁说我不敢见你们,我这不是在你们脚下呢吗?” 江自流四人急忙分开,往地下一瞅,这才看到一块四四方方,与众不同的青石板来。 青石板上,除了一个青岩帮的标志之外,还画着一个女人的笑脸。 “哦不好意思,真的没看到。”江自流对着石板道歉。 秋一潇他们很鄙视的看了江自流一眼,一副你居然相信了的意味。 秦青道:“哎呦,你们这么一踩,真是踩得我头都晕了。” 她再次说了这么一句话,却好像真的是从这块石板上发出的一样。 秋一潇冷冷道:“想不到青岩帮帮主不但畏首畏尾,而且喜欢装神弄鬼啊!” 石板上的笑容忽然动了动,道:“岂敢,在你秋先生的面前,又有几人有胆量装神弄鬼的,你又怎么会想得到,青岩帮的帮主,竟然只是一块青石板,想必心里一定失望得很吧!” 秋一潇哼了一声,手中一团白色的光球聚拢,藏着无数锋利的利刃,往地上的石板上砸了过去。 青衣人在旁忙叫道:“不可无礼。” 然而秋一潇的光球已经砸了出去。 方百玲凝神屏气,身上爆发出大面积的无形之灵气,覆盖了方圆五里的每一片土地,只要这里有灵气波动,她就会立刻感觉到。 青石板的笑脸疏忽不见,化作一张生气的脸。 “无礼!” 周围的气流忽然变成了狂风,鞭挞着风中的每一个人。 秦青厉喝了一声,青石板外围仿佛产生了一层气盾一样,光球一触及气盾,立刻如水珠般崩散开。 秋一潇往后退了两步,抱个守势,往周围环视着。 后不科科鬼结恨陌闹球冷岗 “秋一潇,我和你有何仇怨,为何这样糟蹋我的身体!” 苏鸣凤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心道:“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就这样诬陷一个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这男人是什么**大盗呢!” 秋一潇握着拳头,望向方百玲,只见方百玲满头大汗,握着手咬着牙,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这是,到极限了吗? 秋一潇心里不禁闪出一丝不忍,他刚才应该让方百玲出手,他来侦测灵气波动的,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方百玲都快虚脱了。 苏鸣凤赶紧上前扶住方百玲,冷冷看着这块石板,道:“是她伤的你吗?” 江自流的眼睛也带着杀意,往方百玲这看了一眼。 他们两个人的意思不言而喻,秋一潇只是想试一试这石板到底是不是秦青,但是敢伤害方百玲,江自流和苏鸣凤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先轰了再说! 方百玲脸色苍白,勉强说道:“和秦帮主无关,是我自己用灵力探查周围的灵气波动,身体超负荷输出灵力,才会成这样的。” 秋一潇奇怪地看着石板,终于低下头,向着石板抱了抱拳,道:“秦帮主,在下无意冒犯,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结科科科酷孙球接闹技技孙 石板上的脸的表情又一次变成了笑脸,道:“这样才对嘛,如此便是好朋友了!” 石板上突然又伸出了两只气状的长手,远远地握住了方百玲的两只手的手腕。 “我和秋先生试招,本无心连累妹妹,这真是我的过错,我这里向你道歉了。” 苏鸣凤和江自流离得最近,这时候却没有出手,因为他们看到,方百玲的表情,不是在抗拒这两只灵气手臂。 方百玲心头一暖,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慢慢地滑入了自己体内。 刚才试探灵气时,方百玲其实受了很重的内伤,只是她强撑着,才没有倒下,现在秦青主动消耗灵力为她疗伤,还是真让方百玲对她换了一个态度。 无论她是什么东西,她都是青岩帮的帮主,一派宗师,他们确实不应该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方百玲觉得心口眉心,已经不再那么难受了,这才说道:“秦帮主,我已经没有事了,你放开我吧!” 那两条灵气手臂,这才慢慢消失。 秋一潇冷冷地看了那块石板一眼,道:“秦帮主,你费尽心机地把我们请到这里来,有什么吩咐,不放直说吧!” 他一向讨厌拖泥带水。 秦青幽幽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她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顿了一下,改口道,“你还真是像江湖传言那样,说话直接成这个样子,恐怕每一个女孩都觉得你讨厌吧!” 苏鸣凤吹了吹自己的手指,道:“也不尽然,至少我就觉得,他这个个性,很讨人喜欢呢!” “**眼中出西施,美人心上尽英雄,”秦青道,“苏姑娘喜欢的,倒当真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苏鸣凤也不谦虚,也不为秋一潇谦虚,淡淡道:“那是自然。” 秋一潇的目光还是冷冷地看着青石板,眼睛中隐隐有了一丝嫌恶之意,好像是在告诉秦青,你的话有些太多了。 孙科仇科酷艘术由孤陌地 青石板好像也注意到了秋一潇的眼光,道:“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请你们来的目的,只是希望你们四位,可以不要插手我和不贤山之间的事情,这件事情太过复杂,陷得太深,对你们没有好处。” 还真是这么句话,就算她不说出来,秋一潇他们也该猜到秦青会说什么。 敌不地地鬼孙术接冷故月孙 敌不地地鬼孙术接冷故月孙  江自流这才往后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幸亏你没说,要不然,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帮主错了,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号,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脾气。” 秋一潇看着青石板,冷冷地回答道。 青石板道:“骡子脾气,牵着不走,赶着倒退。” 秋一潇道:“帮主总结得极是,秋一潇正是这样的人,在下虽然和青松观没有什么渊源,但也知道,恃强凌弱,必将为人所憎,为人所恶,天下讨之,秦帮主如不退兵,在下就愿意和青松道人,并肩战斗到底。” 旁边的青衣人开口了,道:“秋先生尽管可以一试。” 秋一潇哼了一声,慢慢地从背后把紫筠剑拽了出来,大有出手的意思。 青石板道:“秋先生也不用太着急,如果你真的要和我们为敌,往后还有的是机会,今天我是主你们是客,我的条件答应与否,你们都可以安全离开,何况以你们现在的状态,百玲有伤在身,鸣凤的实力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就凭你们两个,根本没有和我们一战的实力。” 秦青分析得不错,她所说的,也正是秋一潇心中想的。 江自流微笑道:“秦帮主就这样让我们走,就不怕我们把你们这山中的埋伏,全部都给掐了?” 青衣人一惊,他们和青松观的约定,是不在观中杀人,但没说不在山里杀人,所以在整个山上,他们至少有一百三四十处埋伏,要是江自流的话,这一百三四十处埋伏,应该都不在话下。 他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不过秦青好像不这么想,咯咯笑道:“江公子尽管可以试试,青岩帮的人个个都是山间作战的行家,而你们几个,恐怕还没有人是在山里生活长大的吧!山林伏击,强弓,短弩,勾枪,呵呵,这可是对付你们这些武林高手,最妙的武器呢!” 江自流撇了撇嘴,长出了口气,心想:这倒也是,我和鸣凤分开的这几年,的确是在客店做杂役的时间更为多些,就算是方叔叔和百玲进山的时候,我也没空一起去。 秋一潇再看那青石板时,整个脸色都不同了。 江自流的身份虽然已经不是秘密,但他也毕竟没有把江海河的名字和自己十多年的经历到处乱说,这块石板,又是怎么知道江自流在山间应付伏击的能力不够强呢? 难道这个秦青,竟然是他们的熟人? 女人,了解江自流这十多年的生活细节,说话还让他们感到熟悉的…… 也不超过三个人吧! 秋一潇忽然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会,就这样吧,玲玲鸣凤,我们走吧!” 说完他转过身,往不贤山附近的一个市集的方向走去。 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个人,也赶紧跟了过去。 方百玲怔怔地站在原地,黯然地看着石板。 秋一潇的想法,她也确实想到了一点,这一点点的想法,她就似乎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了。 艘远远仇鬼艘恨陌阳指战星 只是方百玲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又往周围看了几眼,淡淡道:“青岩帮势力遍布六境,有一个小忙,我想请帮主助我一臂之力。” 艘远远仇鬼艘恨陌阳指战星  她说:“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只不过我相信,就算他们什么都知道,也未必会在不合适的时候揭露出来,不必担心他们。” 青石板顿了一顿,戏谑地调笑道:“如果是让江自流对你永不变心,我可做不到。” 方百玲道:“我有一个朋友,是魔灵之崖的人,她叫慕容琳芳,最近失踪不见了,希望帮主能为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她的消息,请知会我们一声。” 她说话的时候背对着石板,抬头看着一片树影。 青石板却已经再没声音了。 没有得到回复,方百玲也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 熟悉江自流这十多年生活的人,除了铭隐村的人,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如果把刚才符合条件的女人找出来,就只有方百玲,苏鸣凤,以及慕容琳芳三人,就是江碎梦,恐怕也没听过她哥哥跟她分享过那些事。 江湖中从来没有人见过青岩帮帮主的真面目,连他们也不例外。 石板后面的一片密密的树叶中,一只纤足,轻飘飘地点在树枝上。 青衣人往前几步,站在石板上,抱拳道:“方百玲好像意识到什么了。” 结仇远远独孙恨接闹敌毫月 密叶后的女人淡淡道:“跟他们都那么熟了,说了这么半天话才意识到是我,反应也是慢得可以了。” 结仇远远独孙恨接闹敌毫月  也不超过三个人吧! “帮主不怕被他们知道?” 敌不不不方孙学战月月远术 她说:“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只不过我相信,就算他们什么都知道,也未必会在不合适的时候揭露出来,不必担心他们。” 青衣人慢慢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杀气和激情。 “帮主的意思是……” 秦青道:“不必担心他们,意思就是说,你们当他们不在就是了。” 青衣人明白了过来,有这层关系在,秋一潇一行不会和他们完全决裂,这样一来,他们就尽管可以放开手脚去对付青松观那帮臭道士了。 方百玲快步追上了江自流,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自流头都没回,道:“你回来了?” 方百玲笑道:“是啊!我刚才跟秦青说了几句话,不过,没有提到血灵芝的事情。” 敌科远仇独结恨所冷情技显 江自流这才往后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幸亏你没说,要不然,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敌科远仇独结恨所冷情技显  秋一潇看着青石板,冷冷地回答道。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这没心没肺的一面,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知道,猜不出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结远地科独后学陌阳地所鬼 第301章 客栈刺客 "" ="('" =""> 和秦青的对话,方百玲一句也没敢和秋一潇说。 ..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看出了秦青的身份,还不一定要怎么怪罪她呢! 秋一潇也是想到方百玲没有把话说尽,不过他平时对她溺爱惯了,所以一时也没有过分地追究此事。 江自流原本以为,秋一潇到市集上是要买一些山地帐篷之类的东西,从此在不贤山上暂时住下的,却不曾想到,秋一潇竟然在这里找了一个旅店,要了两个客店,带着他们住了下来。 两个房间,苏鸣凤和方百玲一个,秋一潇和江自流一个。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叹了口气,忽然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再在些什么,答应青松对付青岩帮,你却什么都没有做,不答应青岩帮退出这场事情,你却在此驻足不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秋一潇笑着躺到了**上,道:“不贤山和青岩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由着他们打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不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就算能拿到血灵芝,也终究不是我们的。” 他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秦青破去他一招时的样子,那份功力,应该远非慕容琳芳所及,也许这就是证明秦青不是慕容琳芳的唯一证据。 如果是她,她为什么不现身见他们一面呢?但如果不是她,为什么那么多的线索,最后却都能聚到她一个人的头上? 如此繁琐,就算是秋一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江自流默然无语,也往**上挤了过去。 秋一潇一脚把他踢到了**下,扔给了他一套被褥。 这江自流可不答应,问道:“不带这样的吧!凭什么你睡**上,我睡地下啊!” 敌远仇仇鬼艘恨战闹独陌仇 秋一潇微笑道:“我是兰池秋家的儿子,从小在蜜糖罐子里泡大的,当然我睡**,而且我是少爷,你是伙计,社会地位比你高,还是我睡**!” 江自流抱着被子,盯着他说:“都这么晚了,你还想打一架吗?” 秋一潇笑了笑,忽然一掌拍灭了烛灯。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掌风和人影穿风的声音。 苏鸣凤和方百玲就住在隔壁,听到这边的动静,估计两人也没什么大矛盾,打一会儿估计也就停了。 “这两个大男人,想不到跟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一本正经地。” 苏鸣凤甜甜地笑着。 方百玲心想:人家早知道你会偷听的好吧,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只怕你要是不偷听,在他们嘴里,咱们两个都和**女子没什么区别了吧! 方百玲没有回答她,慢慢地收拾着**上的被子,叠成了两个被窝。 苏鸣凤没有听到她的答话,回头看着她,道:“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呀!” 敌仇不不情结恨所阳术结科 方百玲呼了口气,无奈地说:“秋一潇光明磊落,是个君子,就算是和江自流这种渣滓在一起,仍能出淤泥而不染,近乌墨而不黑,真是这世界上第一流的好男人,这样的好男人,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愿意嫁给他的,苏姐姐你真是好眼力啊!” 这话没一句是心里话,几乎全都是讽刺之语,苏鸣凤好像一直都这样,不让别人夸她老公两句,就有些睡不着一样。 这种**的想法,除了这几句模式化的台词,方百玲已经想不出别的话了。 苏鸣凤笑了一笑,只好坐到**上,脱了靴子,洗过了脚,躺在**上,盖上了被子。 夜半,屋子那边的声音已经静了下来,方百玲的呼吸还是时急时缓的,显然还没有睡着。 苏鸣凤扭过了头,对着方百玲的耳朵吹了口气,**道:“小妮子这么晚还不睡,难道是思春了吗?” 孙地地科独敌学接冷孙孤阳 方百玲耳朵痒痒的,道:“江自流又不是秋一潇那样的男人,我想他做什么!” 苏鸣凤道:“嘴犟,我可没说过,你是在想他呀!” “好啊,苏姐姐,你敢取笑我。” 方百玲翻了个身,把手伸到她被窝里去挠她痒痒。 苏鸣凤咯咯地笑了两声,挣扎着说:“好了好了,姐姐错了还不成吗,快住手啊!” 方百玲哼了一声,这才停下手,从她被窝里伸了出去。 苏鸣凤闭着眼睛,似乎是又想睡过去,一边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天都精神恍惚的,是因为秦青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还是做了什么你不赞同的事呢?” 苏鸣凤也不是傻子,方百玲一不高兴,她就知道问题非出在秦青身上不可。 这个女人的神秘和可怕,他们今天都见识到了,可以确定,在那块青石板后面,一定有一张不一样的脸。 而那张脸,可能就是他们无比熟悉的脸庞。 方百玲道:“我不高兴,睡不着,不是因为她的话,也不是因为她做的事,而是因为她这个人。” “秦青的语言的确有些蹊跷,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会不会是我们亲近的人。” 苏鸣凤想得更多一些,每一个他们怀疑的细节,她都找了其他的理由开脱,经过她的筛选,慕容琳芳反而不那么容易锁定,至少不是唯一一个可疑的人物。 方百玲闭上了眼睛,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说不定还得到不贤山里去打架呢!” 结科不仇情结察战月鬼技 打架,还不是杀人。 方百玲虽然心机颇重,不过她的性格,倒还是纯真得很,也善良的很。 换了苏鸣凤,刚才这个词就是杀人了。 和青岩帮打交道,尤其是和他们作对,以为制人不伤人这种方法行得通的,只能是那些涉世未深的江湖少女,比如像方百玲这样的。 两人刚静下来,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一声窗纸被捅破的声音。 这声音原本细微难察,但苏鸣凤方百玲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方百玲又曾经受狄麟阁的指点,修习过一月狄家的灵力内功,被狄麟阁这种人指点内功,一天的进步,便胜过旁人十年,何况方百玲被教了一个月! 孙远仇地情结球接冷术方恨 这时候方百玲在苏鸣凤的耳边,轻启嘴唇道:“江自流他们那边好像要出事。” 孙远仇地情结球接冷术方恨  这次见到秦青以后,江自流表面上确实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不过这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方百玲和他的感情绝对没有那么牢固,先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让别的女人的脚想插都插不进来。 苏鸣凤淡淡笑道:“不用着急,等他们亮了灯我们再出去不迟。” 她们两个本来睡觉时就没脱衣服,就是怕在这荒郊野店,再碰上青岩帮的杀手,无力应付。 不过青岩帮的杀手,可是这七把天来都没有用迷香这种低能手段,现在这种手段被用了出来,想必也只是江湖中的末流小贼而已,不至于她们动手,秋一潇和江自流就足够对付了。 一阵吹竹筒的声音之后,就是窗户的吱呀声了。 黑衣人翻身跃到了房间里,朝着地上的一套铺盖,一剑刺了下去。 噗嗤,叮的一声,剑尖又顶到了地板上面。 **上一个男人道:“唉,看来不是来偷东西,是来寻仇的。” 黑衣人听得清楚,这是秋一潇的声音。 他没想到的是,在秋一潇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有一个男子说道:“看来人家还真是下了功夫的,知道我本该是在地上睡的。” 江自流……居然没死! 黑衣人倒吸了口冷气,急忙转身,往窗户边闪了两步,回身横剑在身前,做个防御的姿势。 然而**上的人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意思,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秋一潇说:“你应该谢谢我,让你滚上了**了。” 江自流道:“谢什么谢,我是和你打了上来,你把我踢不下去了而已。” 秋一潇问:“你的仇家也不少,放走了他,真的不后悔吗?” 艘不科地独后术所闹早显通 江自流道:“江湖中少一个江自流没什么损失,但是要少一个酿酒的仙子,恐怕就是江湖的一大损失了,我可不想因为一己私利,让玄灵大陆遭受损失。” 盐文君不由得低下了头,看来她一进来,人家就知道是她了。 秋一潇继续道:“回去的时候小点声,别把百玲和鸣凤惊动了。” 他们居然也还没有把盐文君当成敌人,反而像是一个好客的主人,送朋友出门一样。 他们两个人当然没有把盐文君当做敌人的理由,就凭冯陆这两个字,他们这辈子都巴不得见了盐文君能绕道走,不让她有任何不开心的情绪。 但她想杀江自流报仇,这一点是江自流和秋一潇都不能答应的。 盐文君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们早晚要死在心软上。” 话一说完,窗户动了动,她的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敌远远不鬼孙恨战闹不战闹 这一次方百玲没有听苏鸣凤的话,盐文君一走,她就拿着一盏灯推开了房门。 想到苏鸣凤对江自流难免还有些仇恨的感情,方百玲就不得不怀疑她一下。 苏鸣凤不会亲手杀江自流,但这不代表她不愿意看着江自流死。 江自流如果死了,她的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决了。 尤其是报父仇和嫁给秋一潇这两件事,直接就把她下半生的事都决定了。 她不舍得杀江自流,但是江自流死了确实对她有好处。 正是因为想得明白这层关系,方百玲才不得不提前过来看看。 她的提前,也是在盐文君走了以后的。 杀手如果在房间里,她进去的时候,也许江自流就又有危险了。 如果对手实力足够高,出手足够快,足够聪明的话,方百玲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当成人质,到那时候,就算让江自流死在她面前,他也会答应。 结远不地鬼艘察由孤孙我酷 所以方百玲只有在凶手走开时,才敢走进来。 点亮了江自流房间的灯,方百玲还是吃了一惊。 江自流和秋一潇原来在睡觉的时候,都是扭着对方的脚的。 因为他们的脚,都勾在对方脖子上。 看来在**上睡觉还是有足够大的**的,能让两个这么亲密的好朋友,都不要命了的打架。 但看到江自流还活着,方百玲还是高兴的,噗嗤一笑,道:“你们两个这是有多讨厌自己女朋友啊,用这种方法报复?爱上一个男人?” 秋一潇看了一眼方百玲,松开了江自流的脚,说:“小玲你来的正好,正好跟他住一起,这样也不用抢**了。” 方百玲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和江自流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但还没有真的做出那种事来……等等,他把房间让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心吧! 艘仇地仇情孙球所阳技战诺 “诶~不对啊,你秋一潇也会为别人着想吗?你明明就是想让我把隔壁那房间让给你和苏姐姐两个人的吧?” 秋一潇脸一冷,道:“好吧,那你出去吧!我和你自流哥哥,要睡觉了。” 他竟然真的又把鞋子脱了下来。 方百玲赶紧道歉:“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秋一潇笑了笑,手从鞋子上移开。 方百玲微笑道:“那……刚才过来的人是谁啊!” 秋一潇长吸了一口气,“你说呢?” 方百玲动了动鼻子,道:“盐文君?” 一个常年酿酒的女人,身上自然会带着一种长期在酒窖粮食堆中沾染来的粮食香味,这种味道,似乎已经和体味融合在一起,即使每天一个花瓣澡,每天上十遍肥皂,这种味道,也不会有丝毫减退。 所以盐文君即使摘掉了足踝上的银铃,她一进来,秋一潇和江自流就能够立刻闻出来是她。 方百玲也能猜的出来。 酿酒的人很多,但是酿酒,和江自流有仇,江自流又不愿杀的人,这三样的交集,就只有盐文君一人了。 秋一潇站了起来,走到方百玲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好聊,别让大哥失望哦!” 这次见到秦青以后,江自流表面上确实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不过这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方百玲和他的感情绝对没有那么牢固,先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让别的女人的脚想插都插不进来。 也许有了夫妻之实,江自流也能把心收一点。 秦青的事,他最好还是一点不知道吧! 秋一潇心中叹息着,手掌在方百玲肩膀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才轻轻拿开。 方百玲明白秋一潇的用意,感动地向秋一潇低了一下头,道:“谢谢大哥。” 第302章 误会的战斗 "" ="('" =""> 秋一潇还是第一次觉得,方百玲叫出的大哥两个字,份量有如此的沉重。() 他为了心上人对江自流动了杀机,可是方百玲对他,却从没有除之而后快的意思,这是快半个月以来,她叫出来的第一声大哥,秋一潇当然觉得心里甜蜜异常。 秋一潇放开了手,默默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方百玲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秋一潇的态度,的确是有些太冷漠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惭愧。 苏鸣凤一个人在房间里睡了一晚,醒来时,秋一潇并不在她的身边。 每一个晚上,真正的睡觉,秋一潇只要睡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对于他来说,把每天大量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是在浪费生命。 他的体力,是在运动灵术的时候得到恢复的,每天他都把全身的灵力在身上环转一圈,将经脉净化一遍,令身体重新轻松,就相当于再睡了一觉。 他的休息方法,不但身体得到了休息,连灵术力量也得到了提升。 他有时候也用三首狼王附在他身体上,然后灵魂到一旁休息,让三首狼王代他值夜。 这**秋一潇不睡觉的原因,其实还有另外一个—— 后地科仇独艘察由阳球羽情 艘不不仇方后察接阳恨孤科 他怕盐文君再去而复返,恐怕方百玲对付不了她,而江自流又没有那么好的警戒能力。 而且盐文君既然来过,陆荡也就不远了。 陆荡的战斗力,绝对要比盐文君可怕得多,清河城的时候,只有三个人是秋一潇完全看不出实力高低的人,陆荡便是其中之一,其他两个,则是狄玉飞和陆心梦。 现在狄玉飞的实力已经渐渐清晰,而陆心梦也已经成为废人,陆荡的实力,现在若再次在清河城发生战斗,无疑是最有实力的一人。 艘仇科科酷艘球战孤孤通秘 后半夜秋一潇给江自流守了**,耳中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压**声,喘气声,还有**声。 秋一潇的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江自流不是他,方百玲不是苏鸣凤,这两个人,即使把他们绑在一张**上,彼此的相敬如宾,也未必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种爱情的境界,也许是秋一潇和苏鸣凤永远也无法达到的。 “如果我和鸣凤结婚了,突然有一天我厌倦了她的美,该怎么把自己的心锁在她身上呢?” 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本该是方百玲担心的问题,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呢! 方百玲走的时候苏鸣凤知道,后来她没有回来,就不在苏鸣凤的意识范围里了。 连续几天的长途奔波,不断地被人追杀,他们每个人其实都累的不行了,不过是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罢了。 苏鸣凤则是睡得最自然的人,只要她不给江自流添麻烦,就是对团队最大的贡献了,只有她睡着了,江自流才能睡得安全,秋一潇才能睡得安宁,方百玲才能睡得安心。 晨光从窗子中照了进来,苏鸣凤这才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往旁边方百玲的脑袋抱了过去。 这一抱,却抱了个空。 “难道她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苏鸣凤的心里添上了一个问号。 艘仇不远独结察接闹闹结羽 方百玲没有回来,是不是因为江自流死了,她去追杀凶手去了? 她第一时间,竟然是这么想的。 就在这时,门响了。 苏鸣凤回过头,就看到秋一潇端着饭菜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心里又想:秋一潇没有出去,难道他是趁着昨夜的机会,把江自流杀了,然后又杀了百玲灭口? 这姑娘真是不敢往好的地方想想。 “你昨天晚上在哪?”苏鸣凤盯着秋一潇,冷冷问道。 孙仇科科独敌术所闹仇羽方 秋一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放下食盘,道:“还能在哪,昨天晚上我把方百玲和江自流放在了我的房间里,然后就在屋顶上呆了**,仅此而已。” 也怪秋一潇说得不太明朗,对于人这种动物,怎么能用放这个字呢? 苏鸣凤心中悲痛欲绝,她是想让江自流死,可是这么的死去,秋一潇也有些太狠毒了吧!而且连方百玲这样的无辜者,也这样被他所杀,简直可恶! 苏鸣凤愤怒地喘着气,手中银丝射出,直奔秋一潇咽喉,大喝道:“混蛋!” 秋一潇莫名其妙,赶紧拉出紫筠剑,反手一剑缠住了银丝。 “鸣凤,你这是干什么,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呀!” 心里却想道:难道昨天晚上放走盐文君的事这么快就被她知道了,她不会想多了吧! 苏鸣凤银丝一抖,从剑锋上挑开,银丝尖端,又刺向秋一潇胸口。 “你自己做出来的无耻之事,还用我多说吗?” 秋一潇无奈地往后一退,手中剑一挑,把银丝挑在了一旁。 敌科仇地酷后恨战阳帆帆考 苏鸣凤则用银丝缠住一个凳子,往秋一潇砸了过去。 秋一潇纵剑往凳子斩去,苏鸣凤手指一动,凳子在空中一跳,空隙从秋一潇剑上穿过,又穿过他的胳膊,打在他肩膀上。 秋一潇大惊,还未来得及换剑脱身,苏鸣凤的银丝一丢,已在他手腕上缠了几圈。秋一潇眉毛一皱,剑锋转动。 他明知道如果再不割断银丝,苏鸣凤接下来出手,就要完全制住他的右臂。 可是眼前的对手,是他魂牵梦绕,一心一意想要娶做老婆的心上人,他怎么忍心伤她,毁她的兵器? 这一愣神的功夫,苏鸣凤接住银丝,在他身后一绕,从他左臂下穿过,已经将他的胳膊缚在了背后。 苏鸣凤拽着银丝欺到他身前,从腰间摸出一根金簪,刺向秋一潇咽喉。 秋一潇脑中轰的一声,都不知道眼前这情景是真的还是梦幻了。 就算是放走盐文君当成是图谋人家美色,也不至于连解释都不给解释的机会就下杀手吧! 秋一潇左手一动,握住了苏鸣凤的手腕,她的金簪迫近秋一潇咽喉,就再也挺不下去。 “鸣凤,我到底做什么了,让你至于杀了我呢?” 苏鸣凤的手腕上又有两枝青菱镖对准了秋一潇的眼珠。 “江自流只能死在我的手里,谁杀了他,我就要为他报仇!” 你要报仇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江自流还没死呢好吧! 这话还没有说出来,苏鸣凤袖中的暗器机簧已经启动,两颗青菱射向秋一潇的眼珠。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很长,能够让两个人都想了一句话。 秋一潇想的是:到底在你心中,我还是不如江自流,原来那天你拒绝我,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苏鸣凤心里想的是: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你死了,我马上陪着你过去,我们四个,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但是秋一潇并没有立刻绝望,他的生命,还是不到结束的时刻。 方百玲忽然从秋一潇背后跳起,手中两发袖箭射出,叮当一声,将两颗青菱镖打开,四样暗器,刚好从苏鸣凤身旁弹射飞过,连她一根毫发都没有伤到。 苏鸣凤诧异地看着秋一潇的身后,心中也是一片空白。 江自流也急忙闪到秋一潇背后,枪锋一撩,割断了秋一潇腕上的银丝。 “苏姐姐,你是和大哥有多大仇啊!有话好好说不行,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江自流说着话的时候只是站在秋一潇旁边,还没敢去碰苏鸣凤手里的金簪。 这时金簪已经刺破了秋一潇的脖子皮肤,再差那么几个少数的一点,秋一潇的性命就没了,江自流哪敢碰一下? 敌不科科酷艘球接孤考敌学 苏鸣凤悬在那里,整张脸变得惨白,脑海中如大海茫茫,迷雾重重。 敌不科科酷艘球接孤考敌学  也怪秋一潇说得不太明朗,对于人这种动物,怎么能用放这个字呢? 仿佛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样,她手中的金簪当的一声坠下。 和秋一潇放下臂上凳子的声音相比,这金簪落下的声音,实在不值一提。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呀!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把自己最心爱的人一刺刺死。 巨大的懊悔感觉从心里涌上喉间,苏鸣凤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脑中轰鸣一声,眼前一黑,就要晕倒之时,秋一潇的右臂,揽在了她的腰上,将她扶了起来。 紫筠剑本来就在他背后,悬在他的灵源上空。 秋一潇往后看了一眼,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们没事。” 没事?没事去吃个饭睡个觉什么的呀!吵个架都比这好吧,连家伙都拿了出来,谁相信你们是没事的呀! 方百玲强忍着心里成堆成吨的吐槽,哽咽着问:“真的没事?” 秋一潇道:“她只是误会了些什么,我跟她解释一下就行了,你们在这,我没法解释。” 方百玲拧着眉毛,心中讽刺道:是啊,我们来得不对,我们要是不来,你也许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先江自流一步,走出了房间。 江自流到底思虑单纯,问道:“不会再打起来了吗?” 秋一潇看着怀里连眼睛都不愿睁开的苏鸣凤,勉强地笑道:“不会。” 江自流长吁了口气,又看了苏鸣凤一眼,叹道:“她这个样子,好像还是清醒的一样,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矛盾激化了?” 秋一潇没有回答他,抱起苏鸣凤,向**边走去,心想:“还不是因为你!” 江自流看他久久没有回答,自觉无趣,也转身走了出去,但是没有走远,还是在外面偷偷听着。 秋一潇搬张凳子,坐到了苏鸣凤的身边,轻轻弹了一下她的睫毛,道:“我知道你没有昏过去,有什么话跟我解释一下吧!” 说到这里,秋一潇扭头向外面看了一眼。 他知道江自流在,心想鸣凤的话让他听听也无所谓,正好打消他一些对鸣凤的误解。 苏鸣凤眼含泪水地睁开双眼,坐起来道:“我宁可自己是昏迷的,宁可自己不要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自己都恨死自己了。” 秋一潇看她悔恨得凄惨无比,忍不住说道:“有那么严重吗?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好了好了,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误会我,非得杀我不行,我都好奇的不得了。” 这话让苏鸣凤听得脸更红了,手掌轻轻拍了他一下,道:“我都快后悔死了,你还好意思取笑我!” 秋一潇心中一震,恶人先告状也没这样的吧!我到底哪点取笑你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秋一潇双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那你现在能跟我说一说,刚才为什么对我突下杀手了吧!” 苏鸣凤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红着脸说:“今天早上看百玲不在,我还以为你昨夜趁着有凶手来过,背着我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原来在你心里,我有这么心狠手辣。”秋一潇悠悠叹道。 苏鸣凤低下了头,嘴角已经开始浮现笑意,道:“老实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看不明白……应该不止我看不明白,认识你的大多数人,应该都看不明白这件事吧!” 秋一潇没有回答这句话,又往后面看了一眼,道:“你肯为了江自流杀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在你心里,到底还是比我重要吗?” 苏鸣凤嘴唇张了张,却并没有立刻把话说出来。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或者说,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所需要撒的谎,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构造。 苏鸣凤最后还是说道:“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是属于不同位面的存在,没有可比性,如果有一天是江自流杀的你,也许我杀他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但是你杀了他,我杀你为他报仇,如果阻拦住了我,可能我只是哭闹两场,也就过去了,如果你没有拦住我,我杀了你,自己也会自尽,这笔账怎么算,你应该自己去算,我不会帮你动这个脑筋。” “乍一听起来,好像我在你心中的份量,要更重要一些啊!” 秋一潇又在往门外看。 江自流心里骂道:“这帐你怎么算也不会是这样吧!你杀了我她给我报仇,我杀了你他同样也给你报仇,一样一样的好吧!那有什么区别啊!” 秋一潇的算法,比江自流多了一个原始函数,这个原始函数是,苏鸣凤原本就是要杀江自流的,只不过于心不忍,放弃了这个念头,当她毅然决然地下决心对江自流下杀手,当然就说明,假设中江自流剥夺的,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第303章 红叶集 "" ="('" =""> 江自流得意洋洋地想着,自顾自地去找方百玲兴奋去了。 .. 艘地地地方后学所孤独岗520小说一潇听着门口的脚步声离开,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苏鸣凤的鼻尖,道:“下一次你可一定要见到实际情况再出手,要不然再冤死一两个人,后悔的可能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只怕有些人她冤枉了,不见得会有秋一潇这样仁慈,不会所有的人都会给她机会,用自己的生命换清白两个字。 苏鸣凤停顿了好长时间,忽然啵的一口,亲在秋一潇脸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会的,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秋一潇只是淡淡地坐在那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秋一潇停留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 江自流走到正在看街道的方百玲身旁,默默地问道。 方百玲伸了个懒腰,却不回答他,笑道:“苏姐姐说什么了,有没有说,他是为了你才杀秋一潇的?” 结仇不科鬼结学接冷帆毫敌 江自流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她会这么说,难道,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方百玲道:“猜出来的,仔细想想就明白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在刚才,她才突然有了想要杀他的打算,问题当然出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能让她有理由杀秋一潇的,当然就只有一个理由喽!” 艘仇地仇情艘术接月太敌仇 后地不远情后学战月所察技 江自流这才叹了口气,道:“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在她心里,我和秋一潇是同等地位的,只不过,不在一个位面,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旧**,一个是新爱人,当然没有可比性。 方百玲低头淡淡一笑,竟似有些发苦,但她抬起头时,就是另一番样子了——似乎只有明艳二字,可以形容她的脸庞。 那种小女孩儿的心事,她已经习惯了藏在心中的最深处,不让别人发觉。 也许这样做,能够让别人更加开心一点吧! “秋一潇的心意,我想我会知道一点。” 结仇地仇情孙察陌阳陌独故 “哦?” 方百玲道:“青岩帮的势力之大,一点不亚于苏家和秋家,堪称是现在江湖上,除了丐帮之外的第一大帮……” 敌远地科独结学陌阳指陌察 江自流打断她,道:“你直接说是江湖上第二大帮不就得了?” 敌远地科独结学陌阳指陌察  背影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江自流道:“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江公子感觉到惊讶呢?” 方百玲呃了一声,继续道:“有一定的区别……丐帮这些年人才凋零,帮派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总体实力不够强,而青岩帮虽然人数不多,但综合实力,尚在丐帮之上,”她的脸忽然一红,挽住了江自流的胳膊,躺在他肩膀上,笑道,“就像你跟秋一潇在苏姐姐心中地位一样,没有可比性。” 江自流抚摸着她的长发,倒是没有发火。 方百玲继续道:“秋一潇的想法,应该是看着他们两方斗个你死我活,等他们打完了,青岩帮元气大损之时,我们再去找秦青说那件事,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空气中有了淡淡的醋味。 江自流冷笑着,手指紧紧地握住了她头发,道:“你有这么了解他吗?” 方百玲喘了口气,道:“不是我了解他,而是这个办法,是目前最为可靠的方法,如果是我,我也会用这样的计划。” 江自流握着她头发的手这才缓缓放开,继续抱着她。 跟他们这两个人比起来,江自流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心计这东西。 青松在秦青离开青松观的第二天,就已经通知过门下弟子,包括一应杂役,一月之内,不准任何人离开青松观,一应日常用,由外面集市上的人送到山上。 大不了多加几个钱就是了,青松观在方圆百十里地又不是完全没有势力,大不了就这么干耗着,看谁先耗死谁。 不过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青松很快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半个月以来,秦青从各地调来的人手不下两千人,却还是在不断增加着,两千的人数,就算对付无象塔腹地的高手还没有把握,灭了一个小小的青松观,也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秦青为什么不动手呢? 结地地远方艘察战冷不主封 只有一种可能,她在等人,等一批足以对付守护无象塔的人。 这次行动,秦青总算是下了决心要对付青松观,非把猼厉拿到手不可。 青松站在观门前,握着手里的水葫芦,冷冷地凝视着青松观之外的杀气。 这些杀气,其实早就能够灭掉青松观了,就算是守护无象塔的人,也不可能愿意将这么多人同时变成鬼魂,秦青做事谨慎,但缺点就是,她太谨慎了一点。 直接冲进来的话,就凭青松观这几个人,哪能挡得住啊! 江自流在某一天的中午接到了一封信。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的一封信。 他开始觉得,这次血灵芝的任务,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苏凌说的也是其中一种可能,苏秋两家,可能确实会有一场大战。 就是不知道,和这封信会有什么关系。 江自流拆开了信笺,里面的语言不多,大概是请他到红叶集外的土地庙去一趟,有人在那里等着他。 江自流也不疑有他,随手把信封放在枕头底下,就带着乌金枪和毒灵葫芦,一个人走出了客栈。 苏鸣凤和秋一潇忙着约会,方百玲则是一个人出去玩去了。 结不科仇鬼敌察由闹术阳月 所以江自流只能跟店小二说了一声,让他知会秋一潇和方百玲一声。 除了他们比较忙以外,江自流也是怕会出什么变故,不想他们去冒这个险。 结仇仇远鬼孙球战冷陌早 红叶集外,在一处较荒凉偏僻的地方,江自流总算发现了那个小小的土地庙。 说这个土地庙小还真没冤枉它,说是庙不假,但是更多的,它也就是一个神龛而已,信徒祭拜的时候,也只是将香插在神像前的香炉里,在外面磕头而已。 不知何时起,神灵的概念,在人类的心中,竟然已经淡化到了这种程度。 至少土地爷是这样。 艘不仇远方后术所阳阳后结 也许人们只是觉得,拜拜土地只是一年年关时必做的一件事,有他在你不会多得到什么,没他在你不会少什么,有私欲的人都是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拜土地远远没有拜财神观音实际得多。 但是和观音财神比起来,土地的职责,反而是最重的。 大神们管的太多,总会忙不过来,小神们就清闲的多了,他们就守护着一方土地,尽他们的职责,祛除妖邪,保一方平安。 江自流这时候心里想的,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人们对那些天高皇帝远的政客那么关心,对于这些老百姓的父母官,却都这么冷淡呢? 结不远科鬼孙术所月不 站在土地龛前的,是一个背影。 江自流到这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这样一个背影,一个穿着白色华服,用金箍束着头发的男子背影。 青翠革质剑鞘,碧玉青钢剑柄的一把剑。 这把剑的主人,江自流还有些印象。 “看到是你,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呢?” 背影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江自流道:“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江公子感觉到惊讶呢?” 说话人语言诚惶诚恐,像极了一个在县官手下讨生活的奴才嘴脸。 陆荡和他那个已死的父亲,还真是亲父子。 江自流看着陆荡,双手淡定地交在了胸前,好像已经忘了陆荡是一个要杀他的人这回事。 “现在我已经在这了,陆公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如果是动手的话,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没有盐文君在,你和我最多也就打个平手,浪费彼此的时间,是一件很罪恶的事情。” 陆荡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如果这样的话,你该用什么来换取我手里的情报呢,我这个人受人之托,也是需要用价值来换的。” 陆荡急了,急忙上前道:“此事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这么果断的放弃,你可要想好了!” 江自流咧嘴一笑,淡淡道:“既然是受人之托传的消息,对我来说可能价值连城,但对你一文不值,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我无所谓。” 陆荡没有再次拦他,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轻轻凝视着自己的剑鞘,悠悠道:“我若告诉你这个消息是和冯陆有关,你会不会好奇啊?” 江自流果然停下了脚步,呼地一下转过了身,“你说什么?” 冯陆的命运是和某一个人牵连在一起的,江自流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个人。 后科地地情敌学陌阳术帆帆 艘不地科情艘察所阳战由孙 陆荡冷笑道:“我要的代价!” 手握筹码,即使陆荡没有那个实力,说话的底气也足得很。 江自流喘着气抬起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荡微笑道:“要你一只手,从此让你没有和我一战的实力,这样我报仇也会容易的多,江大侠应该会答应的吧!” 江自流吓了一跳,一只手换几句话,陆荡疯了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条件,要是我断了手,你说出来一句屁都不是的话来,我岂非是亏大了?” 陆荡不慌不忙,道:“你可以在听了我这个消息之后,再决定是不是断手以谢。” 江自流深吸了口气,道:“冯陆让你告诉我什么?” 结远仇远鬼敌术所阳敌察显 陆荡道:“他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次青松观和青岩帮的矛盾,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除了青岩帮的人,苏家和秋家的势力,也在向这边聚集,你们的目的和想要的东西,他会想办法拿到做到,让你们最好不要趟得太深,以免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结远仇远鬼敌术所阳敌察显  陆荡看着地上那只手,大笑道:“江自流到底是江自流,痛快!” 江自流沉默了,陆荡的这个消息,的确是告诉了他太多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为了维护苏鸣凤和秋一潇来之不易的爱情,他付出一只手,好像也不是太多。 何况…… 江自流冷笑,道:“他说的双方,指的是谁?” 陆荡的答案似乎有些含糊,道:“两家的晚辈,两家的长辈。” 看似糊涂的答案,其实却是精确无比。 “左手还是右手?”江自流深吸了口气,终于把这句哈说了出来。 承诺就是承诺,任何时候都要遵守,这样的承诺,才能发挥出它该有的意义。 即使是对陆荡这种人,即使这件事不用太认真,江自流也还是愿意信守这个承诺。 因为他不是陆荡,也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敌科仇地情敌术由月酷考学 陆荡的眼睛里显出狂热的火花,血腥的舔了舔嘴唇,笑道:“你哪只手能对我造成威胁,我就要你哪只手。” 敌科仇地情敌术由月酷考学  手握筹码,即使陆荡没有那个实力,说话的底气也足得很。 话一说完,他立刻伸出右手,乌金短枪突然从背后飞出,左手按住短枪,枪锋从腕上擦了过去。 枪尖顶到地上的时候,他的右手手掌,也已经和手腕分离。 江自流大叫一声,握住右臂伤口,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陆荡看着地上那只手,大笑道:“江自流到底是江自流,痛快!” 敌地仇远方敌恨所月球毫诺 敌地仇远方敌恨所月球毫诺  一个是旧**,一个是新爱人,当然没有可比性。 江自流满头大汗,抬起头,一张脸变得如白纸一般。 “我信守承诺,我的手,你可以拿去了!” 敌地远不独后恨接闹独方吉 孙仇远远鬼艘察由孤球孙闹 陆荡奸笑着,连连摇着食指,道:“不对不对不对,我要你的手,最重要的还是要你的命,现在这机会千载难逢,你认为我有放走你的理由吗?” 江自流咬了会牙,艰难的张开嘴,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卑鄙!” 陆荡微笑道:“说得好,如果卑鄙两个字形容不了我,那我还怎么配做赵正的儿子?” 这样恶毒的辱骂语言,到了他这里,好像还成为了自豪的资本。 子承父业,他还是把他父亲的性格,都继承得一点不剩,而且还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后不不地鬼结察由孤毫鬼地 **尚且还有羞耻之心,这样一个连羞耻心都没有的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跟他说?还有什么话跟他好说? 陆荡手中剑慢慢举起,刷的一下拔了出来。剑尖慢慢地对准了江自流的头,距离虽还有半尺,然而一股砭人肌骨的森冷寒气,却已经到了江自流的眉心。 “江自流——说句很老掉牙的台词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江自流举目一看,陆荡右手握剑,手臂一曲一展,剑尖已向着江自流眉心扎了过来。 结远不远方孙球由冷阳陌 第304章 土地庙 "" ="('" =""> 陆荡的一剑终究还是没能把江自流刺死。 .. 在那电石火花的一瞬,一枝精钢三棱刺从空中旋转飞出,叮的一声,打偏了陆荡的一剑。 陆荡的眼睛转向一边,冷冷地看着江自流的身旁。 后远不不鬼敌察所孤科指科 盐文君一身白衣胜雪,接住三棱钢截,在腰间甩了一下,冷冷说道:“江自流的祭日不会是在今天,而且你若再不离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盐文君道:“是我!” 陆荡看了江自流一眼,道:“盐姑娘要替我出手吗?” 盐文君道:“我现在不想杀他,也不希望任何人在今天杀他,尤其不想让某些利用冯陆达到目的的人杀他!” 陆荡苦笑:“我倒是忘了,盐姑娘和冯陆之间,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只不过我不明白,冯陆明明都已经不要你了,你又何必还是把他看得那么重呢?” 盐文君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剑锋,说:“我看重的不是他,而是我以前的回忆,你现在做的,就是在侮辱我的回忆,我当然不能让你好过,称心如意。” 陆荡道:“只可惜,以你这妖女的实力,恐怕还远远不能阻止得了我,我要杀的人,你还真拦不住。” 盐文君平静无比地说:“我试试。” 盐文君手中钢截转了几转,横在了面前。 陆荡伸着剑,心想:盐文君见过我的实力,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的这么冷静,她也做不出来,她会出现在这里,秋一潇循着她的脚步,就一样也能到这里。 “你是一个人来的?”陆荡看着盐文君道。 盐文君道:“你害怕了?”她不等陆荡说话,就立刻捏了捏下巴,像是沉思一样地说,“当然我知道你怕的不是我,你怕的是秋一潇会找过来。” 陆荡点点头。 艘地地远独敌恨由阳鬼不显 “你放心,如果江自流不想让他们过来,他们也不可能找得到这里,如果我想杀你,也不会让别人给我帮忙,如果我杀不了你,今天我和江自流都会死,那时自然有人找你报仇,就算你能把我和江自流的尸体掩盖得无影无踪,有些人,也仍然能追查得出是你,我们死了不要紧,但是你却要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就算我们死了,在下面看着你时,也会开心的。” 盐文君脸上的笑意,看上去竟然有些恐怖。 她的笑容,让陆荡几乎有一种透心的寒意,让他有忍不住想要后退的感觉。 杀不了得死在这,杀了他们以后得死在别处,冯陆能让他来传这个信,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只要江自流出了事,他就第一时间知道是谁做的。 孙地不远酷艘球接月指学毫 被冯陆盯上,玄灵大陆,恐怕还没几个能睡上安稳觉的吧! 江自流心想:“盐文君不是那种能豁得出命的人,更不是那个能为我豁出命的人,否则我活不到现在,她到底有什么安排?” 结地地不情后恨战孤所接秘 看着陆荡,盐文君只有嘲弄的表情。 陆荡这时慢慢地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的脚上,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蝎子。 盐文君的嘴角弯起,笑道:“现在才发现,有些迟钝了呢!” 这只蝎子不是很大,但是它的威慑力,却相当的不平凡。 艘仇不远独艘球所月诺由由 陆荡竟然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因为蝎子是七彩的。 毒分七彩,瘟王菩萨。 陆荡看到这只蝎子的时候,脑子里就只剩下这几个字了。 七彩盐无闻并没有那么可怕,但是武林七毒,瘟王菩萨的徒弟,却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动得了的。 这只七彩蝎子,正是瘟王菩萨的信物。 千算万算,竟没算到盐无闻和瘟王菩萨的关系,陆荡都有点想骂自己,这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七彩盐无闻!她早已把自己的身份蕴含在名号中了,自己居然没想到,天哪! 盐无闻得意地说:“怎么,陆大侠刚才不是挺猖狂的吗?怎么看到我一只蝎子,就吓成这个样子呢?难道陆大侠没想到我会放毒?不对吧?” 陆荡咬了咬牙,握着拳头,眼睛中的怒火,仿佛要把盐无闻吃了才甘心。 这种爽快的事情,心里想想就行了。 “这蝎子好像不是盐女侠的毒物。” 他这口还真改得挺快的呀! 盐文君掩口轻笑道:“哟,陆大侠刚才不还叫人家妖女的吗?怎么现在又叫我女侠了呢?你怕蝎子啊!” 陆荡咬牙干笑:“我怕的是武林中某位前辈的蝎子。” 盐文君道:“你不怕我是借来的?” 陆荡道:“物各有主,你借不来。” 盐文君脸一板,道:“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还用我来教你吗?” 陆荡心想:七彩蝎子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说明瘟王菩萨就在附近,这老怪物,我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想毕,陆荡恭恭敬敬地把七彩蝎子请下了自己的鞋子,恭恭敬敬地给蝎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在下本无意冒犯高徒,望前辈饶我一命。” 艘远远远鬼艘球战闹酷诺月 “还不快滚!”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到了自己耳际。 陆荡一讶,这可不是江自流或者盐文君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盐文君的面色也变了变。 瘟王菩萨,真的在这里…… 陆荡哪还敢多呆一秒,赶紧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土地庙。 看着陆荡逃离的背影,盐文君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玉手摊开,竟满是冷汗。 瘟王菩萨当然没有来,否则盐文君就不会让陆荡活着走了。 江自流此刻已经坐了起来,握着尚在滴血的右腕,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盐文君看着江自流,嘴唇没动,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却在江自流耳边说道:“怎么,我瘟王菩萨的徒弟看上了你,你还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江自流可没有像陆荡那么惊讶,不用嘴唇的说话方式,他又不是不会。 “我觉得高徒不太可能会喜欢上江自流,而且以江自流的个性,也不会爱上一个朋友和仇人共同的女朋友。” 盐文君看着江自流的笑容,他只是笑着,嘴唇却没有动。 声音是从江自流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自己也是用的同样的把戏,盐文君当然很快就看出了江自流所用的方法。 盐文君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也会腹语啊!” 江自流微笑着,这次却动了嘴唇。 “我只是把它当把戏学的,却没有像盐姑娘这样,当成一种退敌的手段。” 盐文君看着旁边那个慢慢爬向她的七彩蝎子,道:“还好师傅把饲养七彩蝎子的方法教给了我,否则今天就是我们两个用腹语术把肚子说破,陆荡也不会离开。” 江自流深吸了口气,手腕上的血也已经滴得少了。 旁边的七彩蝎子到了盐文君的身旁,从她光滑如玉的脚尖上,爬到了他的裙子里面。 艘地地科情敌学战闹术冷后 “你不打算杀我了?” 盐文君能为了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陆荡吓走,想不想杀他,自是不言而喻,摆在明面上的问题。 “至少现在不想,我对冯陆,总还有着那么一丝怀念,他不想让你死,我就要帮他完成愿望。” 江自流松了口气,这就好,总算不是为了他,他还以为,自己无形中又多了一个追求者呢! 就凭他这个感觉,恐怕孙楷都得从坟里跳出来。 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幸好盐文君对江自流没有那个心。 江自流道:“你师傅是什么人?为什么陆荡会对他那么恐惧呢?” 盐文君愣了一愣,道:“瘟王菩萨这几个字,你听说过吗?” 想到这里她又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陆荡也像江自流这么白痴,看到七彩蝎子,没什么感觉,那她就只能哭了。 江自流怔了怔,左手握手腕握得更紧了。 瘟王菩萨,据说是近三十年来,唯一一个不受玄灵大陆任何势力约束的人,能做到这件事,其实力相信不比神灵园帝和魔崖界主差太多。 江自流是在庆幸,还好盐文君只想自己杀他,没有请她自己的师傅出山,要不然,就凭他寂灵学院的薛绯颜和应别离,能保住他个屁。 盐文君站起来走到江自流身旁,弯下腰扶住了他的手臂,道:“陆荡很可能还没有走远,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江自流还没有站起来,眼睛中已经有一道闪电划过。 盐文君也直起了腰,叹道:“看来已经走不了了。” 陆荡又从原来的地方钻了出来,微笑道:“当然,你们今天走不了,谁也走不了。” 盐文君握紧了拳头,各种各样的毒物,已经开始在她身边聚集,爬在地上的蜈蚣,蝎子,盘在树上的各种毒蛇,充满了这片地域,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控毒者。 “陆荡,你不走,就不怕我师傅过来吗?” 陆荡有恃无恐地笑道:“怕,我当然怕,只不过,刚才我已经将这周围两里搜了一遍,刚才又听到盐女侠和江大侠的对话,这样,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不是吗?” 搜了两里只是个托词,他们说的话里,让陆荡感兴趣的,是一开始就说的,陆荡根本就没有走远。 盐文君护在江自流身前,道:“你快走,找秋一潇过来。” 陆荡没有阻止她,只看了一眼周围的毒物。 艘科远地鬼后术陌冷早帆陌 江自流的眼睛里也是这些。 这些毒物就算能听盐文君的命令,可是这么多的东西,江自流连个落脚点都没有,还怎么走得开? 再说了,就算江自流能回去找到秋一潇,进一趟红叶集再出来,盐文君和这些毒物,能挡得住陆荡吗? 盐文君是为了救他才把自己陷入危难中的,江自流又怎么舍得弃她而去? 陆荡微笑道:“盐女侠好像没有听清我的话,我要杀的是江自流,杀你只是额外的附加,不过如果你不死,人们都会知道江自流是我杀的,我说的你们两个都走不了,是他不能走,你走不了。” 这次,轮到盐文君的手颤抖了。 “你……你……” 陆荡笑道:“盐女侠是怕我睡不安生吧?没关系,我可以把你们杀了之后,脱光衣服放在一起,这样人们就只会以为,盐文君为了给**复仇,不惜色诱江自流杀之,而江自流也在临死前杀了你,这不就行了?” 盐文君咬牙道:“你未免太把瘟王菩萨,冯陆秋一潇当成傻子了吧!” 陆荡笑道:“也许吧!” 他忽然出剑,剑气一扫,斩断了旁边树干上的几条毒蛇。 盐文君娇叱一声,长身飞出,钢截向他胸口刺去。 陆荡从未把盐文君的毒物放在心上,更没有把她的武功放在心上,当即左手一伸,拇食二指,将钢截捏住。 他刚捏住钢截,一只毒蝎便顺着钢截,出现在了自己掌背。 陆荡眼神一变,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急忙手指形状一变,将钢截弹开,手掌再一翻,就将死蝎子扔在了地上。 当盐文君钢截再刺过来的时候,陆荡便再也不敢托大,手中剑迎了过去。 两人只身形交错的一招,陆荡和她背对的一瞬,便又有七八样毒物,从陆荡的身上落了下来。 盐文君到底是用毒的行家,一边用手中武器攻击,还一边用毒物辅助。 结科不仇独孙球由月战接月 不过以陆荡的实力,似乎应付起来,也不是很难。 结科不仇独孙球由月战接月  杀不了得死在这,杀了他们以后得死在别处,冯陆能让他来传这个信,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只要江自流出了事,他就第一时间知道是谁做的。 江自流皱起了眉头,左手慢慢地摸住了毒灵葫芦的塞子。 盐文君要是能行他就不必出手,要是盐文君败了,那么陆荡也就死了。 毒灵一出,就算是青松道人都得绕着走,江自流相信陆荡,没有公孙不灭和长孙不臣那个敢于把毒灵当成小动物一样虐待的实力。 结不地仇鬼结学战孤地月早 十回合之后,盐文君手中钢截蓦地被陆荡挑飞,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到了江自流的面前。 江自流一惊,视线穿过钢截去看两人的战况。 陆荡的剑锋,正架在盐文君雪白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好像比她身上的衣服都还要炫目得多,如雪如霜。 现在,这美丽的白雪上,正有一朵艳红的花瓣即将绽开。 江自流的手指几乎都要把葫芦塞子扳开了,但他却又忍住了。 后不仇仇方孙球由闹羽敌羽 因为他看到,在自己的脚边,又有一只七彩的蝎子。 后不仇仇方孙球由闹羽敌羽  瘟王菩萨,真的在这里…… 第305章 毛驴上的老人 "" ="('" =""> 陆荡还没有在盐文君脖子上绽放出一朵嫣红的花朵,这件事风险太大,没有足够的把握,他还不敢立刻按照自己的那个想法做出来。 杀人容易,处理后事难,陆荡在食物链的中间层夹着尾巴做了十几年王八蛋,就是因为他行事谨慎。 就像今天这样,若是不知道瘟王菩萨不在这里,他也不敢这么猖狂。 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能确定,他做的伪装就真的足够让任何人都不怀疑他呢? 而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做的事被人知之,那他的下场,就真的像盐文君说的那样了。 终日惶惶,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被秋一潇和苏鸣凤方百玲盯上,还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除了他们之外,如果有一个冯陆和一个瘟王菩萨想找你报仇,那你还活得了?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脚边的七彩蝎子,微笑着说:“哎——盐姑娘,这把戏你已经玩过一次了,你真的以为,陆大侠还会上你第二次当吗?” 陆荡哼了一声,慢慢地端详着自己剑锋下盐文君的脖子,道:“是啊,不过是换一个用腹语的人而已,来啊,你也冒充瘟王菩萨跟我问个好!” “瘟王菩萨从来不跟人问好,而且不跟死人问好。” 陆荡冷笑了一声,道:“哟,这花样玩的,都敢说让我死了,两位,玩过了啊!” 江自流和盐文君都是一惊,然后在心里又同时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最清楚,腹语这东西,他们两个人都不曾用,声音是别的人说出来的,不是他们模仿的。 孙不不远情结球所月方战月 哒哒,哒哒…… 一声声蹄印如踩在众人心底,一只毛驴从江自流后面走了过来。 盐文君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笑意。 江自流知道自己身后有个人以后,也有点心虚了。 他心虚什么? 陆荡从毛驴的蹄子往上看去,一个穿着南疆那边特有服饰的老头子,侧身坐在毛驴背上,正往这边走来。 他就站在江自流的背后,就那样看着陆荡。 “你若是还觉得过分,那我便说一句更过分的话来,你今天也许很难有全尸。” 敌仇科仇酷敌恨接闹由帆月 陆荡冷笑着,伸手扣住了盐文君几处穴道,慢慢走向了那个人,一边道:“伪装可是越来越高明了呀,这样的假象都弄出来了,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假人是什么做的,今天本大爷就要拆穿你们的谎言,让你们也死个明白。” 盐文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叹道:“可怜啊,死定了。” 老头好像受惊了一样,往后面退了一点。 陆荡却像是一个顽童一样,上去就揪住了老人的胡子,然后又在他耳朵后面摸了半天,一边说:“哼……这仿真度也是够高的,胡子挺真实,连人皮面具都没戴,倒也是啊,谁见过瘟王菩萨的真面目,随便造个假人就是了。” 看着满地新增的毒物,哪一只哪一条不是七种颜色的?说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陆荡后背上的汗水,都已经流到腰上了。 他是强忍着,才没敢让自己的尿被吓出来。 孙仇科仇方后球所闹主通毫 这回是真的捋胡须捋到老虎脸上了,摸到老人脸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这次的人,不是江自流给他们做的假人,是真的……瘟王菩萨。 “盐女侠身上檀中穴被制,而江自流一手已断难成气候,等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别的人,再回来处置你们,至于你们的谎言,哼,我也懒得拆穿你们了!” 陆荡想逃走,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个说辞。 对于盐文君的称呼,他是从盐姑娘到妖女,又从妖女到女侠,然后又叫了几声妖女,最后还是改成了女侠。 江自流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摸了瘟王菩萨这么长时间,又把剑放在盐文君脖子上这么长时间,你就真以为,活着离开这里就死不了了吗?” 陆荡返回来,放下长剑,恭恭敬敬地向盐文君磕了几个响头,道:“盐女侠,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误犯虎威,请女侠念在小子曾与你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份上,饶了小子这条小命,日后做牛做马,全凭女侠决断!” 江自流心中暗笑,陆荡这头是给瘟王磕的,话是给瘟王说的,唯一的一点,他用的是最不能打动盐文君的一段话。 如果陆荡说今天没有立刻杀盐文君,也许她还会动容,但是他却非拿那天在雾柳山合力追杀江自流的事来求情。 他这么说话,不是在求情,简直是在找死! 不提这件事盐文君说不定还能为他说几句好话,但一提这件事,盐文君就觉得他死了真是一点都不亏。 杀江自流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是那一次在雾柳山的时候,面对着秋一潇余震刚这等强敌,陆荡却舍弃他自己离开,现在拿这件事求情,盐文君心想我凭什么放过你啊! “你也真好意思把这件事说出来?如果不是秋一潇不愿杀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死多长时间了,今天求我饶你,你做梦!” 陆荡说着话,磕头就没断过,“当日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舍姑娘而去,您大人有大量,求求盐女侠,饶我一条残命吧!” 江自流冷冷一笑,陆荡这么直白,也真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瘟王菩萨眼睛一眯,道:“你让我徒弟放了你,可有什么交换条件吗?” 陆荡赶紧双手把绿玉剑捧了过来,道:“盐女侠乃当世巾帼英雄,岂能一世都用凡兵,在下这柄佩剑,是用海底锟钢炼成,虽比不得古之赤炼青锋,纯钧鱼肠,却也算是当世名器,足以配得上女侠身份,在下贱命远不值女侠杀我,还望女侠饶我。” 江自流冷冷道:“当然,你的命本就一文不值,根本就不值得文君杀你。” 盐文君冷冷地跟江自流说:“和你没那么熟,不用叫得这么亲!” 陆荡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捧着那把利剑,连动都不敢动。 盐文君和瘟王菩萨好不容易见一面,她现在也真的是不想让陆荡继续在这里耽误他们师徒相会了。 “剑留下,你离开吧,找个地方,用人粪二两,马溺二两,黄豆十二粒,调匀熬汤,小火煮半个时辰,每四个时辰服用一次,三天服完,可解我和师傅在你身上所施之毒。” “人粪,马溺……岂有如此入药之法?” 瘟王菩萨道:“不服气?不服气你憋着!今天杀了你都是轻的,你还想再要尊严吗!” 盐文君冷冷道:“你若是那种可杀不可辱的人,今天也大可试试。” 孙地仇远鬼结察接月孤方酷 陆荡怒气填胸:“我……” 然而此时他敢怒不敢言,一句话憋在嘴里竟是再也说不出来。 或者说,不敢说出来。 瘟王菩萨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看着陆荡道:“剑留下,滚!” 陆荡放下剑,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用了和刚才逃走时一样的身法,远远地滚开了。 这次盐文君相信他是真的走了,瘟王菩萨在这,他没胆量再回来偷听。 瘟王菩萨的手指一动,弹开了盐文君的穴道。 盐文君敢动,江自流才敢回过头去,看看这个名震江湖的魔头长得是什么样子。 因为如果盐文君被制,江自流要是做出对瘟王菩萨不敬的行为,他的死只怕是瞬间的。 回头一看瘟王菩萨的长相,让江自流顿时有点失望。 这是他见过,最没一点高手样子的顶尖高手,不管是魔崖界主,还是寂灵学院外挂着的那副破破烂烂的雕像,都要比这个老人方面大耳,一张脸朴实无华要威风的多。 人不可貌相,要不然就他这张脸,谁也不会把他和瘟王菩萨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江自流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断手。 盐文君收起那把绿玉剑,慢慢向江自流走了过来,嫣然笑道:“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对我师傅不太满意一样,要不是他老人家,今天你我都是陆荡剑下之鬼了,不知道感恩可不对啊!” 盐文君一边割下半边裙子,来为江自流包扎伤口,他伤得太重,一时半会儿,身体的自愈能力跟不上来。 只可惜,这只是她眼里的江自流伤势。 江自流冷冷地把右手背在了身后,道:“今天你原本不必救我,就算没有你,陆荡也杀不了我,一句谢谢,是我欠你的。” 盐文君笑着拉着裙子,又想去拉他的手,道:“那你又何妨再谢我一次。” 江自流叹了口气,低头道:“对不起,其实今天本来是只想玩一下陆荡而已,没想到你也一起陷进来了,让你为我担忧,真的抱歉。” 盐文君这才有点看出了端倪,“什么意思?” 江自流左手捡起了绿玉剑,笑道:“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他话一说完,剑光一闪,把自己的双足裁了下来,脸上仍然含笑,面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盐文君看得呆了,吃惊地叫了一声:“你做什么!” 双手将绸带一分,又想去包扎他的足踝。 江自流剑尖一指,阻止盐文君过来,淡淡笑道:“都说是戏法了,你紧张什么,再说你不是本来就恨我杀了孙楷吗?今日七彩文君以德报怨,救仇人于绝地,除了杀身以报,我还能做什么呢?” 话一说完,江自流剑刃一动,将自己双腿从膝盖折断。 “江自流,你这个疯子!”她撕心裂肺地喊着,“这算什么戏法,一点意思都没有,快停下来!” 江自流没有听她的话,绿玉剑一旋,又把自己的头给削了下来。 孙不地地鬼结术接阳早战指 盐文君颓然倒在地上,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块,整个身子都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瘟王菩萨对着空气中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盐文君,满面的慈爱之情。 敌仇仇地鬼后球战阳鬼艘毫 但是除了慈爱之外,还有一起的冰冷嘲讽之意。 江自流的把戏,也就是一般江湖骗子的水准,把自己砍了多少刀,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谁信呢? 偏偏就是一向精明干练的盐文君,此刻倒分不清楚了。 等等,瘟王菩萨转念一想,她是想不明白,还是不愿想明白? 盐文君哭得梨花带雨,就要扑到江自流的尸体上。 瘟王菩萨忽然喝到:“别碰!” 盐文君一愣,忙将碰到江自流身体的手伸了回来,但是为时已晚,江自流的身体蓦地散出两团火光,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只提着袋子,长着翅膀,有手有脚,看起来还有些可爱的小兽。 瘟王菩萨急忙从驴子上跳下来,把驴子拍得撒腿跑开。 那小兽像是小孩见了奶嘴一样,疑惑地咽了口唾沫。 瘟王菩萨的双手十指却都已经合拢,握成拳头。 盐文君几乎想去逗一逗这可爱的小家伙,不过看着师傅如临大敌的姿态,她也没敢上去。 幸好她没敢上去。 江自流的毒灵,那是要吃人的! 毒灵的眼光停在了一条七彩毒蛇上,背后翅膀一扇,跳过去抓起那条毒蛇,从蛇头开始咬着,连吞带咽地把毒蛇吃了下去,末了还从嘴里吐出两颗毒牙,塞进了袋子里。 盐文君放下心来,但一时也有些后怕。 江自流说跟她玩戏法,那就是给她变个戏法而已,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没有好到他和苏鸣凤那样,江自流当然不会为自己死。 她后怕的是,这么一个小家伙,竟然吃毒物跟吃奶一样,吃下去还什么事没有,刚才要是万一自己拿手指逗它,兴许真的就穿肠蚀骨了。 小毒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在空中欢快的扭动着,仿佛是在向盐文君道谢一样。 盐文君看向瘟王菩萨,瘟王菩萨虽然还在戒备,但是也没阻止她做什么别的事。 得到了师傅的默许,盐文君才走过去说:“小家伙,你留在这里,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小毒灵在盐文君身体周围旋转着,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一样。 盐文君想要去碰它,小毒灵却一下子闪了开,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让碰它。 当然不敢碰了,那是毒的祖宗,不是你们这些人修炼几年,就敢用抗体和它的毒性相抗的。 连瘟王菩萨都不敢。 第306章 一劫度过 "" ="('" =""> 瘟王菩萨有点明白江自流的想法了。 .. 他真正想要让盐文君放下成见和仇恨,原谅自己的行为,并不是假死的这一次,而是把一只毒灵送给了她。 对于盐文君这种用毒高手来说,一只小小的毒灵,比她那一条巨粗的大蛇可是要有用多了,而且威力也不会小。 敌仇远科情孙球接冷独球帆 盐文君要想用这只毒灵杀人,至少不用追着一个人,跑遍整个雾柳山了。 瘟王菩萨问那个小家伙:“小东西,你是在找她的灵源吗?” 瘟王菩萨道:“那你能够保证,在她灵源里能保管好自己的袋子吗?” 毒灵顿了顿,把袋子口紧紧地用一根小绳子扎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向瘟王点了点头。 瘟王菩萨这才说:“好了,没事了,君儿你把灵源打开吧!我相信江自流在临走之前,这才是送给你的礼物。” 毒灵满怀期待的看着盐文君,等待着她打开灵源。 但是盐文君却久久没有这么做,道:“拿人手短,我不想接受江自流的恩惠。” 毒灵从空中落下,嘟着嘴,楚楚可怜的看着盐文君。 这种动物虽然不会说人话,但是听了这么长时间,看着人类这种动物嘴唇的活动和表情,毒灵已足够明白他们表达的是什么感情。 瘟王菩萨冷冷地站着,道:“为什么?” 盐文君答道:“我还不想原谅他,我说过,今天我救他,只是不想让冯陆的希望落空,除此之外,我和他不想有任何恩义的瓜葛。” 徒弟有性格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不过毒灵这种动物威力实在太大,瘟王菩萨实在不想让这个机会,就从自己徒弟的眼前溜走。 “灵兽只知有主人,不知有旧主,就算你以后想用它对付江自流,它也一样会答应。” 毒灵又一下子跳了起来,笑着向盐文君点了点头。 盐文君一副无奈的样子,只能远距离地和它手指相对,将两股灵力融合在一起,签订契约。 江自流在远处一棵大树树冠上悬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猜的出来,瘟王菩萨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是自己离开的时候跟他打过招呼,行过礼,所以现在瘟王菩萨即使知道他的存在,也懒得去揭穿他。 江自流只看到,盐文君正在慢慢解开衣服上的扣子,不过解开的只是胸部以下的两个。 看着盐文君解开衣服,露出光滑的小腹,江自流都有点窒息了。 灵源在这种地方,难怪她大多数时间都不愿放出灵兽了。 只看了一眼,江自流就把脸转到了一旁,不敢再看下去。 瘟王菩萨往这边看了一眼,那时江自流已经扭过脸去了。 瘟王心里笑道:“这孩子人倒还不错。” 盐文君把衣服扣好,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边有人,一扭脸,只看到这棵树上有几片枝叶晃了一晃,却没有任何人影。 江自流没回到红叶集,就见到了秋一潇三人。 “呀,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江自流在他们面前站住,惊奇地问道。 秋一潇冷冷地看着他,慢慢地拎出一封信,在面前晃了晃。 那封信恰恰是江自流隐藏在枕下的信,他没有销毁,就是生怕出了什么危险,秋一潇可以及时驰援。 不过看秋一潇的速度,应该也就是刚发现这封信出来的吧! 就他们这速度,估计自己要是真有什么危险,等他们来救,估计也只能是给自己收尸了。 “哦,你们几个都是来找我的呀,我江自流何德何能,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为我的安危着想?” 艘远地仇方敌球陌闹远恨我 苏鸣凤冷冷道:“你要是想责怪我们来的晚了就直说,不用这样藏着掖着的,我们是来的不是时候,没有听到有些人说,啊,我给你变个戏法吧,盐姑娘大恩,只能杀身以报这种话,的确是有些可惜。” 她学的那两句话,就跟江自流的话一样一样。 五彩燧隼在她手里,看来和寻常的信鸽也没太大区别,秋一潇当初把五彩燧隼给她,说是暴殄天物也不为过。 江自流只有笑了一笑,道:“看来你们倒不是现在才来,行,我原谅你们了。” 江自流心虚地过去一手揽住苏鸣凤,一手揽住秋一潇,笑道:“好了,走吧走吧,回去吧!” 他这么两边一揽,反倒是把方百玲晾在了一旁。 不过方百玲终究也没有吭声,微笑着跟在三人的后面。 本来就是江自流理亏在先,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好,方百玲还真不在乎,他有没有扯着自己的手。 反正秋一潇和苏鸣凤早晚得把他推开,方百玲懒得去做那个恶人。 果然走了不一会儿,苏鸣凤就把江自流扔在一边,自己扯上了秋一潇的手。 敌地科仇酷结学由阳秘闹显 江自流这才回过头去,想要去抓方百玲的手。 他的手还真是一刻也不肯闲着。 方百玲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江自流郁闷的站在后面,道:“哎,他们不理我也就算了,你也不理我啊!” 方百玲哼了一声,站住了脚步,回眸笑道:“花心者,凡女人皆弃之,去给你的盐姐姐变戏法去吧!” 说着话径自往前走着,一点也没等江自流的意思。 江自流在后面喊到:“哎,你光记得我感谢人家了,人家为了我差点命都丢了你怎么不说啊!” 方百玲听到这句话好像更来气了,回头道:“你凶什么呀!你以为你聪明,把陆荡盐文君和瘟王菩萨都给耍了,却不知,你才是这世界上第一号的傻瓜,人家瘟王菩萨一早就在那里了,盐文君想必也是事先知道,所以才敢和陆荡动手的,就你被蒙在鼓里,你还好像很聪明的样子呢!傻瓜!” 江自流听了这话,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好半天,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慢慢走到了方百玲的身边,搂着她的脖子笑道:“是啊,有时候傻也是好事,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当时已经知道瘟王菩萨就在附近,说话间必然要露出破绽,以陆荡的洞察力,万一他放弃盐文君,立刻对我出手,我再一还手,那么盐文君也许就会是另一番态度了,再帮着陆荡反杀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百玲拂落他的手,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每次别人说你傻,你都能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傻是好事,不容易啊!” 江自流还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挺不容易的。”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因为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刚才和陆荡的对话。 如果苏鸣凤他们连这些都听到了,会不会,前面的那些,他们都知道,他和陆荡又不是第一时间就说了这些,如果让他们知道,感情会不会…… 想到这里,江自流又一次抱住了她的脖子,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百玲知道他想问什么,便答非所问地说道:“鸣凤姐姐开始跟我们复述那里的场景,是从你断手时开始的,前面的事,我们一概不知。” 江自流撇了撇嘴,道:“知道我手断了你们还不去帮我,有你们这号的朋友吗?” 方百玲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绕了下来,紧紧地用自己的五指和他的五指扣在一起,道:“那是我的主意,我想江自流又不傻,怎么会突然间就把自己的手给断了呢,所以我们就没有立刻过去,果然,之后的事,一点都不在我们意料之中。” 江自流心说废话,我还没想到呢,你们能想到什么。 方百玲继续说:“五彩燧隼几乎是跟着你前后脚出来的,你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它都很清楚,当然苏鸣凤也很清楚,只不过那之前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我们,虽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多久,但是可以确定,五彩燧隼的飞行时间,绝对不止是看到你断手这么短。” 后地远科酷结学接冷由通 后地远科酷结学接冷由通  江自流心虚地过去一手揽住苏鸣凤,一手揽住秋一潇,笑道:“好了,走吧走吧,回去吧!” 她含笑转向江自流,道:“苏姐姐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是什么呢?” 江自流笑着把两个人紧握的手抬了起来,语气凝重地说:“跟我们没有关系的事情,苏鸣凤不想让秋一潇知道的事情,我不想让苏鸣凤和秋一潇两个人知道的事情,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方百玲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知道了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好,你就忍心,让苏姐姐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 江自流道:“我不会让她独自承受的,反正我也知道这些事,以后做什么是不做什么事,我也好给她一点建议。” 方百玲躺在了他怀里,道:“我知道你所说的话没有那些意思,不过我总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你会不会为了鸣凤姐姐的事,把我晾在一边啊,我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可笑,但我真的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我从来不相信誓言,但是对于你,我纵然有深深的信任,却总想把信任寄托于那些虚无的文字里。” 江自流漠然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我发誓,如果我在对苏鸣凤的帮助里掺杂任何男女之情,就让我永远娶不着媳妇!” 方百玲气哼哼的拍下他的手,嗔道:“去你的,我可不想永远嫁不了人。” 其实在他们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终生的归属,而且在后半辈子里,他们都已经不准备在生活中,或是心里,再容下另一个人的影子。 方百玲今天的行为,只是蛋疼的给自己找一个让他补偿刚才不理自己的机会而已。 女人心细如针,其实也应该再添上一字,变作——女人心细如针眼。 她们往往心思缜密,但是心眼也小得让人不敢直视。 因此江湖中都有一句名句:千万别惹女人。 敌不不科独后恨所阳不独羽 敌远地远酷孙术由孤恨通克 这是无数的江湖前辈经过无数的血和泪证明出来的铁铮铮的事实。 方百玲道:“刚才陆荡和你说了些什么?” 江自流道:“我……” 他吐出一个字,却再也没有把话说出去,方百玲这半天对他心理的攻防,却原来还是在这等着他。 “我不告诉你,小玲儿现在越来越坏了!”他捏着方百玲的脸蛋儿,调笑道。 方百玲笑道:“还是不愿意说啊?” 江自流道:“不愿意。” 方百玲默默地伸了个懒腰,道:“好,你不愿意说,我就去找苏鸣凤问,看你们两个能瞒到我几时!哼!” 她最后哼了一声,再次逃开了江自流。 江自流没有立刻追她,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好久,叹道:“傻丫头,你以为我和苏鸣凤青梅竹马的八年,就真的连这么点默契都没有吗?” 方百玲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脑子里笑了:“傻小子,你以为我会那么直接地去问她吗?” 四个人又是各怀心事,回到客栈里,一天都没怎么说话。 秋天的夜里,霜冷寒重,江自流和秋一潇早早地就去睡了,少不了一个蹬着一个,说些有用没有的废话。 不过方百玲和苏鸣凤却没有睡得那么早,尤其是苏鸣凤,有心事拢在胸中,宁可在栏杆上受着风寒,也不愿早早地就回屋里盖着被子。 方百玲知道她心中有事,披着一张裘皮大衣,停在了她身旁。 “天有些冷了,苏姐姐怎么不去屋里,在这看什么劳什子星星呢!” 苏鸣凤哼了一声,淡淡道:“自古道,无利不起早,苏姐姐是心里有事才在外面的,那么方妹妹又是为何呢?” 方百玲笑着牵起了苏鸣凤的手,撒娇般地说:“苏姐姐,陆荡跟江自流都说了些什么,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嘛?” 艘不不仇情艘学由孤指太吉 艘不不仇情艘学由孤指太吉  方百玲道:“刚才陆荡和你说了些什么?” 苏鸣凤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道:“不好,江自流不告诉你的事,我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让你知道。” 方百玲抱着苏鸣凤的脖子,笑道:“他不在这里,你就告诉我嘛!” 苏鸣凤也抱住着她,梳拢了一下她黑瀑般的长发,笑道:“不告诉。” 方百玲道:“你可别逼我,再逼我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苏鸣凤把手一放开,展开着双手,道:“你来咯吱我吧,反正我不说!” 第307章 一劫又起 "" ="('" =""> 方百玲一副无奈的样子,放开苏鸣凤,趴在了栏杆上。() .t. 敌远远远独艘恨所孤诺通孤 最怕痒的人都敢让你挠她了,你用什么还能吓住她,逼迫她?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看来从你嘴里,我也一样是什么都撬不出来了,是吗?” 苏鸣凤淡淡道:“只怕是这样。” 方百玲眼珠一转,道:“那我问你一些问题,如果方便回答你就回答我,如果不方便回答你就别说话,这样就算是我猜出来了,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怎么样?” 后不地科独孙学所闹主考地 看着她这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苏鸣凤不用想也知道她有什么鬼点子,只是……那件事的压力太大,先给这丫头透点风,应该也没什么不可。 苏鸣凤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我知道你这个丫头鬼点子多,我就准你问一个问题,省得你猜出来太多,嘴上又没个把门的,把我不想让你知道的,都猜得到了,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方百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苏姐姐算的真清楚啊!那我能开始问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不也是一个问题吗? 苏鸣凤微笑着看着她,道:“好吧,算你问过一个问题了,我就再允许你问一个问题吧!” 孙不仇远酷孙学战冷术所 方百玲气得跳了起来,背后的头发都扬起了多高。 “这都算吗?” 话说完她就愣住了,今天她是存心吃饱了撑着过来给苏鸣凤演猴戏的吗? 苏鸣凤一本正经地捏着她的下巴,道:“看在你问得这么郑重其事的份上,好吧,我回答你,算。” 轻风慢慢吹起了方百玲的长发,把她满头的发型都吹得像是扫把一样。 “算~你~狠!”方百玲使劲地咬着牙,狠狠说道。 苏鸣凤笑了笑,道:“好了好了,就算姐姐慈悲,再让你问一个问题好了。” 方百玲刚要开口,却又慢慢地把嘴巴闭了起来。 她这回可得想一想,要问什么问题的好。 苏鸣凤看着她抱着手臂,点了点头,“很好,看来你开始学会和人说话了,这是好事,希望你以后在说话之前要多想一想,怎样可以把自己的智慧发挥到极致,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智商最高的人,尤其在狄麟阁那里回来以后,你的脑力更是一步千里,只不过,狄麟阁和狄玉飞,却没有能够改变你个性的本事。” 方百玲抬头嫣然一笑,道:“人的个性维持的时间长了,不是一段时间里就能改变得了的,我也不太想改,顶多把自己的头脑收敛一点就行了。” 苏鸣凤看着她,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方百玲脑子里一串又一串的逻辑语言快速的组合合并,最后只问了一句:“秋苏两家,和青岩帮青松观的争斗,有什么关系?” 苏鸣凤诧异地看着方百玲,忍不住张开了嘴巴。 方百玲的问题,是从以下几个问题中提炼出来的。 陆荡说过的话是不是能影响你们两个人的感情? 这其中的因素是不是和你们两个人的背景有关? 影响你们两个人爱情的因素是不是和这次的任务有关? 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方百玲没必要再问,单从她让江自流知道,不想让秋一潇知道这一点上,方百玲就能回答以上那几个问题,她不明白的,只是青岩帮和青松观,是怎么和苏秋两家扯上关系的。 苏鸣凤只有冷冷叹了口气,道:“把你的话变成肯定句,就是陆荡传给江自流的消息。” 后地不地独敌球战阳冷诺球 方百玲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这句话,有些疑心地问:“你不会是又在耍我吧?” 苏鸣凤弹了弹手指,笑道:“这回是实话。” 艘远地不情敌球接月毫地察 方百玲歪着脑袋:“怎么有种被你玩了的感觉?” 苏鸣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有吗?没有吧?” 方百玲默默地走进了屋子里,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苏鸣凤隐隐约约猜想得出来,她那张脸,估计呲牙咧嘴地都想吃人了。 夜幕之下的瘟王菩萨和盐文君,仍然行走在红叶集和不贤山之间的道路上。 孙科不科情结恨陌月主术球 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是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了快一天。 入了夜,他们也还在走着。 “这条路好像没什么奥秘,师傅你为什么一遍遍的在这条路上往复?” 盐文君这样走了一天多了,虽说不至于水米未进,却也是在无聊的很。 瘟王菩萨道:“你在胡雪印账下多年,除了冯陆孙楷胡剑明之外,你就是胡雪印明面上的人,明面上的人还能不为人所知,你的脑子比起胡雪印和孙楷来,也并无太大差别,何况孙楷有勇无谋,胡剑明多谋少断,冯陆的脑子,只适于用间,你自己看出了些什么,何不自己说说?” 盐文君已经发现,当别人再提起孙楷两个字时,她已经没有那么悲伤了。 再大的痛苦早晚会过去,再深的眷恋也一样会淡化,会消失。 她还爱着孙楷吗? 盐文君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爱。 不管孙楷是死是活,他都是盐文君这一生当中,心中最重要的人,在盐文君的心里,他的占地面积,从来都没有变过。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瘟王菩萨问。 他知道盐文君这几年在干什么,就该知道提起哪些人的名字,会让她心里荡起涟漪,明知故问罢了。 “这条路是不贤山前往苏州的必经之路,不管是去兰池,还是要去锦山,这条路都是必经之路,我只是不明白,不管是青岩帮和青松观的恩仇,还是苏秋两家的明争暗斗,和师傅好像都无太大关联,您看这条路,是因为什么?” 瘟王菩萨道:“当然是因为青岩帮和青松观的事情。” “这事跟你扯上关系是怎么个情况?” 瘟王菩萨答道:“你觉得呢?” 后仇仇不情敌学接孤诺术月 结仇远仇鬼敌恨所阳酷陌岗 “你跟谁有关系?杨菲心还是秋诰甘?” 她知道此事能牵扯到苏秋两家,就必然和这两个人有关系,苏鸣凤的爷爷奶奶不过问江湖之事已久,现在负责的人,应该就只有秋一潇的父亲和苏鸣凤的母亲。 后不远远独敌恨接孤月星秘 后不远远独敌恨接孤月星秘  他知道盐文君这几年在干什么,就该知道提起哪些人的名字,会让她心里荡起涟漪,明知故问罢了。 但是,这两个人的成名时间,和瘟王菩萨都不是在一个位面上的,瘟王菩萨纵横江湖那会儿,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使是这两位,也还在穿开裆裤呢吧!甚至还没有出生的吧! 说瘟王菩萨会欠他们人情,鬼才信! 瘟王菩萨答道:“我欠的是他们前辈人的情,不是这一辈的。” 盐文君想了想,道:“这么说,这两家人在神灵之园这地方,也是扎根时间够长的了?” 艘远地仇情孙学所冷敌帆陌 瘟王菩萨道:“也许三四百年吧,不过也可能更长,谁知道呢?玄灵大陆上的势力划分,与其说是国与国之间,还不如说是境与境之间,有些地方始终是暗次元上的,比如冥府就不会嫌地方不够跟别的领域争夺土地,还有海洋那块的生物,他们上不得岸来,当然也不会有争夺,唯一有争端的,只有神灵之园,物灵之国,魔灵之崖,还有暗灵之洞这四个势力,争夺比较激烈,从我记事到修炼成这个阶段直到现在,前后已经走过三次大的战斗,苏家和秋家,恰恰就是每一次战斗都有他们的参加,但是几百年以来,却又唯一两个没有灭亡的世族。” 艘远地仇情孙学所冷敌帆陌  帮助青岩帮得到无象塔,塔的归属自不必说,帮青松观守住无象塔,等同于青松观也欠了他们一个人情,日后想要用无象塔完成什么目的,青松也不可能那么干脆的就拒绝。 盐文君摇了摇头,道:“没听怎么懂,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一直不想对几个势力之间的划分感兴趣,师傅你给我讲这个干嘛?” “苏秋两家每一次出手,利益都是关乎整个玄灵大陆的,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些什么?”瘟王菩萨趴在驴子上,冷冷答道。 盐文君眨了眨眼,回头问:“所以他们的争端,是整个玄灵大陆即将大乱的前兆?” 瘟王菩萨道:“可以这么说。” 盐文君又问:“但是……苏秋两家明明都是神灵之园的大家族,理应有共同的利益才是,为什么现在……现在却……?” 毛驴在盐文君的牵引下继续往前走着,瘟王菩萨在驴子上也似乎有些倦了,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用不着瘟王菩萨回答,盐文君也想得明白,苏家和秋家,不只是这神灵之园的大家族,而且也是这玄灵大陆上的大家族。 而且这一代的执掌家族的人,难免要为下一代执掌家族的人想一想,做些什么。 杨菲心默默无闻,但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秋诰甘外表粗犷豪放,然而心细如丝,许多秋家的大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有一些事情,江湖人甚至都不知道是他的手笔。 而他们的下一代,想要做的事,却是要把两家的恩怨化解,将苏秋两家合在一处。 在不影响孩子们心境的情况下,杨菲心和秋诰甘,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对冥灵之府和神灵之园的结点,无象塔下手。 帮助青岩帮得到无象塔,塔的归属自不必说,帮青松观守住无象塔,等同于青松观也欠了他们一个人情,日后想要用无象塔完成什么目的,青松也不可能那么干脆的就拒绝。 所以对于任何一方而言,得到了无象塔,就等于是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减弱了对方的实力。 “所以师傅在这里,是因为想要帮助逃跑的那一个?” “我欠的人情不是哪一家单方面的,这次没有人请我来,但是我很清楚,我非来不可,无论是青岩帮,还是青松观,都不能就这样灭亡。” 盐文君低下了头,道:“苏鸣凤没有杨菲心的心机手腕,即使以后杨菲心死于非命,这个家族也轮不到苏鸣凤做主,即使是他们做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瘟王菩萨答道:“也许这并不是杨菲心和秋诰甘所关心的,他们哪一方把对方家族拿下,另一个自然会照顾好苏鸣凤,不管是秋一潇对苏鸣凤的感情,还是杨菲心对女儿的爱,无论这两家怎样纷争,可以确定的一件事,苏鸣凤永远不会是这场纷争的受害者。” 盐文君执着瘟王菩萨的缰绳,若有所思地往不贤山的方向继续走着。 师傅不让她停,她就以为没有那个停下的必要。 青松观如何?青岩帮又如何?见了瘟王菩萨,不是也只有叩拜的份吗? 在这个充满暴力的地方,只有实力才是衡量人物价值的唯一标准,强者是爷,弱者是孙子,不管有多少哲人出面抨击这句话,任何人的做法,都是和这个标准持平着的。 当第二天的鱼肚白还没露出的时候,青岩帮忽然对青松观发起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攻城战。 秦青当然不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她要做的事,就算是撕毁所有的盟约脸皮,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就绝对没有放弃的理由。 这两个时辰战斗的结果,以青松观外门中门失而复得为结束。 双方都有了近百人的伤亡,但是这场架却并没有打出什么结果。 猼厉还没有失去,秦青甚至连打到无象塔的外院都没有。 青岩帮也没有退去,山谷中的杀气再次升起,却连分毫也没有减弱。 看到外围的杀气,青松道人又皱起了眉,心下大为疑惑。 以秦青的谨慎程度,没有必要的把握,她绝不会做此无聊之事,这次攻击,对青松观是伤筋动骨,青岩帮纵有损失,也不算大损,秦青完全有能力再发一倍的兵力攻击,那时青松就算是子牙在世,亦回天乏术了。 结不远科方敌术战月仇冷方 然而秦青没有那么做,也没有派人偷袭无象塔,好像就是一场试探性的战斗。 但若做如此假设,青岩帮攻击的部队在门中鏖战,就又说不通了。 以青松道人的智力,竟是猜不出秦青此举所为何意。 秋一潇等人用过早饭,很快青岩帮和青松观开战的消息,就传到了他们这里。 客栈中的人对此事谈论颇多,各种各样的意见都不少,秋一潇唯一可以确定的两件事,一是青岩帮绝对不是被青松观的臭道士们打退的,一是他们也绝不是为了让青松观喘口气才撤兵的。 盐文君对于此事,却是清楚得很。 第308章 风云瘟王 "" ="('" =""> 盐文君和瘟王菩萨,当然是最为清楚这件事的人。 (. . m)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就坐在那块石碑的对面。 秦青不但改住了帐篷,而且这个帐篷,绝对不是之前那个背包里能装的下的。 瘟王菩萨和盐文君,此时就坐在这个温暖的帐篷里。 那块石碑笑脸,就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秦青现在还能摆着笑脸,让这二位坐在这里,就已经是客气大发了。 “现在我能不能请教两位一下,为什么阻止我攻打青松观?” 秦青不知强忍了多少愤怒,才稍显淡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瘟王菩萨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块石头,微笑道:“想知道这个答案,秦帮主就用这种替身跟我说话?秦帮主能不能现身一见,好让我跟你说得清楚一点?” 秦青笑道:“前辈面前不敢妄言,秦青之身份,不想让有些人知道,所以只能以替身相见,望前辈见谅。” 瘟王菩萨笑道:“原来这样。” 石碑的脸皱了一皱,道:“既然如此,前辈可否告知,为什么请我放弃灭了青松观?” 瘟王菩萨道:“因为现在灭了青松观,对苏家还是秋家都没有好处,我知道你不会承认这件事,但是你我心里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只是因为青岩帮的利益。” 结科远不方结术接月方指月 石碑道:“所以,你不让我攻打青松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瘟王菩萨道:“是的。” 石碑道:“那么先生有没有想过,青岩帮如果灭了青松观,无象塔如果在我们手里,我们同样可以守护,或者利用好这个东西,如此一来,六境岂不皆为神灵之园的附属国家,如此,才当是国之大事。” 瘟王菩萨道:“如此说来,你们所为,还是国家的大事?” 石碑笑道:“前辈不知者不怪,只要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 瘟王悠然道:“看来这件事,倒还不只是苏秋两家的矛盾,连神灵园帝都掺和其中,看来我倒是失算了。” 秦青道:“我知道以前辈的水准,还不至于把神灵园帝放在眼里,但是前辈不要忘了,他毕竟是一个国家的首脑,他要做的事,许多时候是不容他人阻拦的。” 瘟王冷哼道:“靠他人力量得来的东西,失去的也会很快。” 秦青叹了口气,道:“这就不是你我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瘟王只有站了起来,叹道:“神灵园帝,当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呢?” 秦青道:“人都是会变的,一个人坐到他这样的位置,就算是再想没野心,也会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野心家。” 盐文君一直站在瘟王的身后,半天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听到她说这件事的时候,盐文君似乎有着不同的看法。 “我认识一个人,他就不会被这种世俗的看法和形势所影响。” 秦青笑了:“我想我们想到的是一个人。” 孙远不地鬼敌恨陌闹仇闹接 她们想到的,无疑都是江自流。 不过跟着秦青就说道:“但是江自流这种非常人,是不应该被计算在内的,天下间又有几人,能真的不把任何名利放在心上?这种人只能是少数,如然天下人皆是这般,不知有多少战争,都会散于无形了。” 瘟王菩萨问道:“你明知道这次战争是不应该被发起的,为什么还要执行?” 秦青答道:“王命下于臣,臣子又当如何呢?” 瘟王菩萨皱了皱眉,他一下子觉得,好像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儿似的,他总觉得,秦青这种崇尚自由的江湖人,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于王命两个字的角色,她为什么会以此为借口,却是让瘟王菩萨费解了。 但是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猜透一个人的想法,瘟王菩萨倒也无所谓猜不透了。 艘科科远鬼孙恨陌冷考独显 凡事皆有定数,等到什么事该发生的时候,他自然会发生。 “秦帮主,当真要灭了青松观?” 秦青点了点头,她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都白说了。 然而她没敢那么说,瘟王菩萨要杀她的难度,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的多。 孙仇仇不酷孙学由冷显闹恨 瘟王菩萨想了想,最后说道:“既然这样,还请秦帮主在攻下青松观的时候,少伤人命,如果秦帮主攻不下来,我亦当为你阻拦追兵,说到做到。” 石碑皱了皱眉,问:“前辈的意思是说,秦青还有失败的可能?” 瘟王菩萨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天下没有常胜将军一说,军事上的事,和江湖上的事,本没有什么异同。” 石碑往下倾斜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鞠了个躬一样,“前辈金玉良言,在下定当铭记在心。” 瘟王菩萨笑了,这秦青故作神秘,还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看来真是被自己吓得不轻,他听说的秦青,可是一个任何时候都不愿向别人低头,什么时候都是不在意礼节这东西的人。 “好吧,让你的人让开一条路,这些话,我得去跟青松道长也说上一遍。” 秦青顿了一顿,好长时间才说道:“我们若拿下青松观,有前辈嘱托,自然不敢大开杀戒,若失败的是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谅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青松观这一趟,前辈大可不必去了。” 瘟王菩萨看着石碑,冷冷道:“你是在替我做决定?” 石碑自然地说道:“只是提个建议,听与不听,自然有前辈决定,晚辈怎敢多言?” 瘟王菩萨道:“你知道就好。” 敌不科远独艘学陌闹恨球后 秦青默然无语,这样的一个魔头,你还真得警惕,他什么时候会对你出手。 瘟王菩萨看了盐文君一眼,站了起来,道:“君儿,我们走!” 盐文君赶紧说道:“是,师傅。” 瘟王菩萨的那双眼睛里,好像有了杀意,如果那块石碑真能看到人的眼神的话,估计秦青刚才的话,就不会那么淡定了。 瘟王菩萨走出不一会儿,那个把江自流接来见秦青的总寨主就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他倒是没有跟石碑说话,走到大帐的一个角落里,躬身抱拳,道:“帮主,对于青松观,可要再做下一步行动?” 那个角落的幔子,忽然像是纱帘一样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层夹壁。 凡人都有这样的视觉弱点,这样的帐篷,当然谁都看不出里面还有这样的一层机关,就算强如瘟王菩萨,也是同样的结果。 夹壁中一张大**,一顶幔帐完全笼罩着里面的芳芳倩影,除了黑的发,白的衣之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瘟王菩萨已经上山,让所有的兄弟不要阻止。” 总寨主抱了抱拳,道:“兄弟们都谨守帮主号令,除了青松观的人之外,从来没有伤害过过往行人,这次谅也不会有意外。” 秦青淡然道:“任何一件事都不能不以防万一,瘟王菩萨这种人,一旦出手,整个青岩帮都会被灭帮,通知一下的好。” 总寨主答声:“是。”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刚走出去不到眨眼的功夫,一声惨叫后,就又退了回来。 秦青看了看他的后脑勺,又往他脸前面看去,一枝金色的熟铜笔,顶在总寨主眉心的皮肤上。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他制住,对于秦青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发生。 门外一人身着紫衣,背着手走了进来。 他的确实力够硬,只可惜,场面见得太少,此时对着总寨主的身体过于紧绷,就算是故作放松,以秦青之能,还是足够看出他的紧张。 秦青现在如果出手,至少有六成把握,能够让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将之秒杀,甚至他的铜笔,也未必能刺进总寨主的脑门。 然而秦青并没有出手,只是往外面看了一眼,道:“你制住他没用,我才是这里说话算话的人。” 紫衣人好像就是等着她说这句话,忙将熟铜笔一收,背在了身后。 “不错,但是在下亦知,若要见到秦帮主,非先制住他不可。” 总寨主一拱手,面无表情的离去。 秦青这才柔声道:“秦青的帐篷又不是皇宫大内,公子这样的帅哥,自然是什么时候来都行。” 紫衣人道:“是吗,我这一路上,可不觉得你这帐篷有这么好进呢!” 这帐篷确实没有人守护,但是没打招呼就想带着兵器进来,也不那么容易,紫衣人点住的穴道,不下二十个。 “知道不好进你还敢硬闯,而且还闯进来了,你是在公然告诉我,青岩帮的高手都是饭桶吗?” 紫衣人眨了眨眼睛,急忙抱拳施礼,道:“在下绝无此意,望帮主见谅。” 秦青这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摸得透的,刚才还一副弱女子花痴的样子,转眼间就成女王了。 秦青冷冷道:“哼,见谅,你以为以你的实力真的能走到这里吗?他们看到的是你手中苏家秘制的武器,才让你一路过来的,若非如此,你现在就算能见到我,也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紫衣人低着头,冷冷地哼了一口气,满脸的不服气。 “我只问,你只答,如果有一句废话,今天你就不要想走出这个帐篷。” 刚才被瘟王菩萨一番羞辱,秦青本来就一肚子气,如今看着这小子没多大本事还敢学人家替换砸场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紫衣人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握着武器却仍背在身后:“青岩帮帮主好大的架子,脾气倒也不小,口气更大,在下纵然不至于是什么顶尖高手,又岂能是你想杀就杀的人?” 帐幔轻轻打开了一下,一道刀气从帐中飞出。 紫衣人熟铜笔往前一伸,挡住了刀气。 “尚以为秦帮主有多可怕的实力,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虽然知道秦青绝对未出全力,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背后头发的尾梢一点点落下,他才知道,自己的长发已经被从中斩断。 大意了? 仅仅只是大意了吗? 帐幔打开的一瞬,他确实只看到秦青的背影,也只看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这一刀能斩断他的头发,就能废去他格挡的右手,一样可以斩断他的脖子。 紫衣人抱拳道:“帮主手下留情,苏凌多谢,帮主所问,苏凌自当全力解答,绝无隐瞒。” 听到这里,秦青仿佛有些动容,在**上翻了一个身,转了过来。 “苏凌?几年前神灵之园以十八岁之下的幼龄飞升成神的男子,今日一见,还是颇有一点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呢,怎么,物灵之国,难道也对这无象塔中的魔王之井有兴趣吗?” 苏凌这个名字,在大部分的人耳朵里,都像是一个炸雷一样,秦青就算只是少部分的人,对于这个名字,也该做出些反应。 苏凌拱手答道:“在下不敢妄自揣度,只是奉命而来,只做奉命中的事情。” 即使是隔着纱帘,苏凌看到秦青的一刹那,也能感觉得出,她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后远科地情敌术陌闹结阳情 美女和仙女,都是一见面就能感觉得出的存在。 只是终究隔着一层纱帘,所以苏凌到现在还没有窒息。 “既然如此,却不知,苏大哥哥来此何干呢?” 于是整个帐篷里,除了香气之外,又多了一片媚气和艳气。 敌地远远情敌学由阳考岗秘 苏凌淡淡说道:“今天的青松观,已经不是你们刚来时的青松观了。” 秦青仿佛笑了一笑,道:“无非是络周围高手以各种身份上山,然后再以门下弟子易容改扮下山离开,就算青岩帮的人知道,答应过人家的事,只能杀几个弟子了事,也不会往青松观里要人,我能调人,就不能让青松调人吗?笑话……” 她话锋一转,眼睛刀光般隔着纱帘电向苏凌,道:“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江自流和秋一潇,是你骗引上不贤山的,你既然帮了他们,就等同于是帮了青松观了,为什么还要来告诉我这件事?是吃饱了撑的了吗?” 苏凌淡淡一笑,道:“青松道长和江自流之间,不过朋友而已,我,江自流至友,当然要找更合适的人帮。” 第309章 各逞心机 "" ="('" =""> 答:他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 问:那天帮助我们的应该就是苏凌,他为什么会和青松观的人扯上关系? 答:也许是因为青松观的人放过了他,所以他才有了感恩之心。 ——来自江自流和方百玲的对话。 “苏凌今天去见了秦青,猜猜他们说了什么?” 秋一潇从外面推门进来,对着江自流和方百玲扬了扬手道。 苏秋两家眼线遍布天下,秋一潇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清苏凌的身份,知道去找秦青的人是苏凌,这就算是秋一潇的能力了。 与之相似的苏鸣凤,却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秋一潇相信,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赶紧来告诉这两个不知道的人,秋一潇倒是有些急于表现自己的成分。 似乎不管陆荡的话传没传到秋一潇耳中,他都已经猜得出来,青岩帮和青松观的事,是和他们两家的势力有关系了。 否则,青岩帮的事情,他们不会知道的这么快。 江自流看向秋一潇,问道:“说了什么?” 方百玲笑道:“傻瓜,他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让我们猜?” 秋一潇愤愤地坐到椅子上,拍了一下桌子:“方百玲我忍你很久了,显得就你聪明是不是?天天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了就烦!” 江自流还傻傻地想从旁调解一下,“那个,秋大哥,她说的是我傻又没说你傻,你激动什么呀!” 方百玲背着双臂看到了椅子上,懒散地说:“行了吧大哥,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和嫂子有默契,也不用这么卖弄吧,前两天她刚批评完我,现在你又骂我,就好像我跟做错什么似的,比你聪明也是错误吗?” 秋一潇抱着手臂,道:“滚一边去,你有我聪明吗?” 方百玲傻笑着托着下巴,卖萌的说:“差不多吧!自流你说呢?” 江自流这才发现,他们俩没有打起来的意思,自然也就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 “你怎么会认识苏凌的?我好像从来没跟你提过他啊?” 艘地地仇独孙学所孤冷月后 方百玲睨了江自流一眼,道:“你总算问了个像样的问题。” 秋一潇拿起茶杯,往里面倒着茶,笑道:“兰池秋家势力遍布神灵之园,我若想知道一个人的来龙去脉,就算不是探囊取物,亦非是大海捞针。” 方百玲忽然看向了他,道:“锦山苏家,只怕是也有这个能力吧?” 秋一潇淡淡道:“她确实不可能一无所知。” 方百玲道:“好像青岩帮和青松观这档子事,跟你们两个都脱不了什么关系一样,跟你们有多大关系呢?” 秋一潇冷冷道:“这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调集人手往这边汇集,还是在江自流和陆荡相会之后,因为那时候我看到鸣凤有了反应,她若是不动,我也不会有所行动。” 方百玲仿佛有些痛心疾首一般,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伤到某些人的心。” 苏鸣凤若真的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调人倒也罢了,万一她是为了维持她和秋一潇的感情,那秋一潇这么一动,岂不是让苏鸣凤伤透了心吗? 方百玲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这样想的,而是她太明白苏鸣凤,知道她太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秋一潇的事了,但秋一潇的所作所为,却正是在让她的努力变成反面的影响。 秋一潇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她心里,我和江自流的地位不过是不相上下而已,就算真的让她受伤了,受伤也就受伤了吧,大不了事后再安慰她一番,能有什么大事呢?” “你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了点吧?我就不信在你心里,会这么想她!” 江自流冲他眨了眨眼,这样提醒着说。 秋一潇懒散地说:“怎么不会?你没听盐文君说过吗,她这个人自以为是,两面三刀,做事从来没有准则,一向是看什么有利做什么事情,这次的行动,难保她不会想什么别的主意,尤其是江自流你,得特别小心点!百玲你眼睛也不好吗?老挤眼睛干嘛?” 方百玲郁闷的趴在了桌子上,呜呜地哼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亦或是哭笑不得。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的背后,淡淡地靠在了椅背上,看着秋一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死囚犯一样。 秋一潇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手里捏着茶杯,骤然往后转过了脸。 孙不科地方后察所孤艘情科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鸣凤。 她穿着那样的一身湛蓝色一字肩长裙,双手自然地垂在腰间,淡淡地看着秋一潇。 “鸣凤你什么时候来的?”秋一潇作死的明知故问道。 结远不科方艘察战冷地考吉 苏鸣凤温柔地从他手上接过茶杯,粗暴地把茶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若是其他的任何人有胆量这么做,秋一潇早就跳起来了。 但这个人是苏鸣凤,秋一潇也只好受着。 做完这件事,苏鸣凤拍了拍手,仿佛是怕手脏了一样,转身走出了房间。 敌远不地鬼孙术所闹鬼远战 秋一潇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咚地关上房门,才把秋一潇惊醒。 “喂,你们两个,看到她进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秋一潇抹了一下脸,转过去拍着桌子说。 江自流又向他挤了挤眼,方百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就足够是个答案,也足够给他面子了。 回顾一下刚才说话的细节,方百玲是句句引导着他往好的地方说,江自流的眼睛估计都眨得疲了。 是秋一潇自己找死,现在还怨得了谁呢? 话问出来见他们两个好久都没有答话,秋一潇自己一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自然也就没气生了。 “倒也是,怨不得你们。” 方百玲这时候说话了,抱着手臂问道:“要说你平时就算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也不至于连一个人的眼色都看不出来啊,这次你的表现,有点都不像你了。今天的行为,你到底是憋的什么坏,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秋一潇道:“你给我倒杯茶,让我泼你脸上我就让你开心。” 方百玲还以为他还想喝茶,就真的给他倒了起来,倒完了他才说完话,方百玲放下了茶壶,道:“信不信我把茶再泼你脸上!” 秋一潇笑了笑,说道:“行了不开玩笑了,说句老实话,这次来找你们两个,就是让你们去找一下苏凌,问问他在这里面,是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江自流装糊涂地问:“我们去问?为什么?” 秋一潇手指轻轻敲着茶杯,道:“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再装我抽你!” 江自流淡淡地一笑,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跟我在这耗着了,赶紧做你该做的事去。” 秋一潇点了点头,抽过来毛巾擦了擦脸,转身离开。 江自流笑了笑,忽然说:“秋一潇今天的话,也许终结的那一句,应该是要说,不管苏鸣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会爱着她的,可惜,苏鸣凤并未给秋一潇这个机会让他说完。” 方百玲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哪天我偷听你说话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结远科科独后术接阳孙球学 结远科科独后术接阳孙球学  秋一潇抹了一下脸,转过去拍着桌子说。 江自流摆了个发誓的姿势说道。 方百玲赶紧堵住了他的嘴,“没事别老发誓,万一应了呢?” 江自流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苏鸣凤若不愿意走,只想让秋一潇着急一会儿的话,秋一潇要找到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幸好的是,苏鸣凤没有到什么让男人羞于进入的地方,像什么浴池胭脂铺的地方,只坐在一个简易的茶铺里等着秋一潇。 这一点还是让秋一潇十分高兴的。 她这么做就让秋一潇忍不住想道:看来她生气也只是一时的,没怎么想为难我。 秋一潇缩着头坐在了苏鸣凤的面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言不发。 苏鸣凤拿了个茶碗,摆在秋一潇的面前,拿着水壶往里面倒上了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她一副铁着脸的样子,秋一潇更不敢说话了。 热的茶凉了,被他们喝光了,然后店小二又添上新的热水,然后又凉了,又被他们喝光了…… 两个人就这样半天不断地喝茶,喝茶,喝茶,却就是宁愿做两个闷葫芦,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每一次有这样的矛盾,都是这样的过程,沉默,沉默,沉默,等到一个人不愿意在沉默下去的时候,自己就会去打开这个沉默,将这次冷战终结。 往往,这个人都是苏鸣凤,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柔弱,她决心要倔强一次,让秋一潇自己认一次错。 可不知道秋一潇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么半天,居然还是沉得住气,除了喝茶连嘴唇都不带动的。 其实秋一潇现在的难受,根本就不是她能想象得了的,喝了几壶茶水,苏鸣凤倒是上了两次厕所,不过秋一潇两次都没敢去,生怕她回来没看到自己再生气,那就是火上浇油了。 他就等着苏鸣凤说话,苏鸣凤也正等着他说话。 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害得两个人都难受,秋一潇更难受。 终于在苏鸣凤第三次上茅房的时候,秋一潇实在是忍不住了,跟店小二吩咐了几句,说要是苏鸣凤回来一定要留住她不让她走,店小二也是看惯了这些男女的分分合合,连声称是,秋一潇这才奔到茅房中,一泻千里。 苏鸣凤在暗中看到秋一潇这副囧样,忍不住得意的露出了笑容,故意等秋一潇小解完事回去,她才回到座位上。 茶两人就没有再喝,算清了茶钱,两个人一起离开。 不过这过程中,他们俩也还是没有搭话。 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很久,秋一潇离苏鸣凤的距离越来越近,慢慢地挨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苏鸣凤已经原谅他了。 秋一潇这才敢把手伸出去,拉住了苏鸣凤的手。 苏鸣凤倒是没有拒绝他,手指在他手心里转动一番,两人的十指紧紧扣在了一起。 秋一潇的那句“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都永远支持你,爱你。”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去。 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已经没有说这句话的必要了。 至少苏鸣凤没多么想听他这句话。 心里知道就足够了。 这天下午两人在街道上走了半天,始终没有回去。 傍晚的时候,秋一潇才想到客栈里还有两个人等着他们,说不定正着急呢! 但是秋一潇也还是没有立刻回去,反正他们两个也着急了半天了,不在乎这一两个时辰。 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个人还真没着急,坐在屋子里磕嗑瓜子喝喝茶,日子闲得令人发指。 薛绯颜要是知道,一定从寂灵学院跑过来给他们一巴掌。 窗外忽然有一只白鸽飞了进来,落在方百玲的肩头。 江自流指着白鸽道:“你说你这魅力大得,连鸟都忍不住往你身边凑。” 方百玲微笑着转过头去,抚摸着白鸽头上的五彩绒毛,道:“这只怕是信鸽吧!” 她往那鸽子腿上看去,果然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打开竹筒,里面是两行小字:秋家长辈已到红叶集,万事小心。 署名是一个龙飞凤舞,比信的主要内容还要大的飞字。 鸽子又飞了起来,飞出了窗户。 方百玲露出了笑容,哼道:“这家伙!” 江自流看她表情有意,问:“谁啊?” 方百玲把信笺递了过去,笑道:“你猜。” 江自流看了一眼信的内容,慢慢地折着这张纸条,道:“狄玉飞?” 方百玲哼了口气,却没有怪江自流对这封信的态度……江自流没把这信直接烧了就算客气的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一副吃饱了没事干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秦青,苏凌,盐文君,陆荡,再加上这位新来的秋家长辈,这片的水,可真是越趟越浑了呀!” 后仇远远酷结术所月所最孙 第310章 秋家姑姑 "" ="('" =""> 方百玲剥了颗花生喂到了江自流的嘴里,笑道:“浑了好,浑了的水,才能摸得鱼,他们斗得越是凶猛,才越是对我们有利。 ..”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只怕这件事,大家都想着浑水摸鱼,将原来浑浊的水,就又澄得清了。” 方百玲笑了笑说:“你放心,清不了的,至少有秦青和青松在,它就清不了。” 江自流一想也是,无论如何,这两拨人,还总是要打下去的。 他们打下去,就有的是人坐不住,还远远轮不到他们着急。 谁是鹬,谁是蚌,谁又是渔翁,这局棋,江自流他们好像有些掌握主动,隐隐变成了棋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那种在执行前几次任务时都不曾遇到过的感觉。 江自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从来都没有苛求过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好像得意得很,江自流啊江自流,你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心计,没有所求的男人吗?现在即使是我,都有些看不透你了。” 方百玲的心里想着这种话,却是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敢说出来。 就和秋一潇苏鸣凤一样,他们两个人,也想有着那样纯洁,美丽的爱情,他们也想心心相通,做着对方喜欢的事情。 但是没办法,这世上只有一个秋一潇,也只有一个苏鸣凤,他们的爱情任你任何人都模仿不了。 所以对于大多数江自流的事,方百玲都选择不闻不问,他的心理有没有扭曲,扭曲到什么样的程度,方百玲也不在乎。 敌不地远方敌术接阳月不吉 同样,对于方百玲的想法,江自流也一样不管不顾。 只要他们还知道自己是为了对方好,做的事没有对不起爱侣,也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两个的爱情不如秋一潇和苏鸣凤美满的关键因素就在于,秋一潇和苏鸣凤的爱是完全纯洁,完全透明的,江自流和方百玲就不一样,他们的爱情,完全是为了对方,即使所做之事完全对自己没有任何利处,完全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他们也一样会去做。 这种爱情,有些时候,可能是不开心的。 艘不地不鬼结学战孤诺敌闹 然而对于江自流和方百玲而言,这种爱情,恰恰就是他们想要的。 每一对璧人的爱情,都是独一无二,完美无瑕的。 敌科地远情后恨由阳阳星指 除非你想要把这块璧玉给剖开。 江自流和方百玲都这么想过,也试图这么做过,但是他们最后都失败了。 艘不不不独敌察战阳吉远鬼 他们发现,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对方。 本来完全不同的两块玉石,去打磨,去适应另一块玉石,本来就不是一生一世能够完成的工程,如果想要剖开再打磨再适应另一个另一半,这一世就算忙忙碌碌,也不会再有其他的收获了。 敌不不仇独结察所月故毫战 方百玲宁可江自流是个始终深藏不露的野心家,也不想他只是个孩子。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深的城府,那么深的心计,他活得一定也很苦吧! 念及于此,方百玲心中偶尔产生的那一丁点愿意陪狄玉飞闲云野鹤的念头,就又一次被自己无情的掐死在脑海萌芽的摇篮里。 笃笃笃几声,两人的思想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江自流和方百玲对视着,同样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疑问。 苏鸣凤和秋一潇如果回来,不会做敲门这种无聊的事情。 江自流皱了皱眉,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个一身红色艳装的美妇,发间穿着青铜刺一样的簪子,腰悬一块玉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人。 江自流还没问她是谁,她先说了话。 “你就是江自流?” 江自流拱了拱手,答道:“正是,不知姑娘是……” “秋白霜。” 艘不仇科情艘术陌闹孤察方 艘不仇科情艘术陌闹孤察方  秋白霜哈哈地笑道:“侄子那里不牢你们操心,将死之人,关心自己的性命和遗愿也就是了。” 江自流回头看向了方百玲,好像是在问:秋白霜是谁? 方百玲没有理他,跑过来把女人请到了屋子里,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桌子边,道:“姑姑这里坐。” 江自流心中一颤:姑姑?百玲哪来的一个姓秋的姑姑?难道是秋一潇的亲人?是啊,秋诰甘,秋白霜,这两个名字虽没有绝对地按着辈分取名,却有迹可循。 秋白霜也不客气,整了整裙子坐到了椅子上,看了方百玲一眼,问道:“秋一潇呢?” 方百玲忙用滚水烫了茶,一边给她倒着茶一边说道:“他今天和鸣凤姐姐闹矛盾了,两口子出去散步去了。” 秋白霜点了点头,道:“那么你是……玲玲?” 敌不远地鬼孙术所阳察岗察 方百玲行了个礼,道:“方百玲见过姑姑。” 江自流也只好行了一礼,道:“江自流见过秋姑姑。” 秋一潇这个姑姑,除了跟着这个叫,江自流也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好,叫前辈显得太老了,叫姑娘那不等于是说人家年纪大了吗?作死呢吧! 艘地仇不酷敌球战孤敌球太 秋白霜接过茶杯,好像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称呼,不过半天她也想不清有什么别的叫法,顿了一会儿,道:“多出来两个侄子,挺好,你们跟着秋一潇叫我姑姑,好得很。” 江自流心里有点没底,这个姑姑看起来和气得很,为什么狄玉飞让他们多加小心呢?还是说,他只知道有秋家的人前来,却不知道是谁? 方百玲皱了皱眉,心想:“不对,秋白霜在江湖上可没什么好名声,不该这样和气的。” 秋白霜忽然将手中的茶杯打向了方百玲,回首一臂甩向江自流。 “姑姑你这是……” 江自流出口不慢,出手更快,片刻之间,两人双手双足,已经在房间里搏斗了起来。 方百玲双手一起,夹住茶杯,坐在了凳子上,往后滑出两步,淡淡笑道:“秋姑姑出手不凡,脾气可也真是火爆,我儿人好像还没得罪你呢吧!” 秋白霜和江自流相拒了二十几招,两人一起往后跳开,秋白霜顺手搬了张椅子,落地时已经坐在椅子上。 “你们跟我们的目的一样,好奇的东西无非两样,青岩帮的血灵芝,青松观的猼厉,这两样东西,我不能让你们得到。” 江自流落下站在桌子边,一手按着桌子,一手抚着胸口,道:“你们?不知道秋姑姑这个你们两个字里,包不包括你的那位好侄子呢?” 秋白霜哈哈地笑道:“侄子那里不牢你们操心,将死之人,关心自己的性命和遗愿也就是了。” 江自流一脸的无奈,“我说,能不能别说这么俗套的话了,我还没在江湖上出现的时候陆杭就已经让我留遗言了,可我不还是好好地活到现在了吗?怎么,秋姑姑也想像之前那几位一样,死的毫无反抗吗?” 方百玲赶忙说道:“秋姑姑,江自流也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要不要等秋大哥回来,你们商量商量再处置我们,这样,也好给你们姑侄一个回转的空间,我们要是死了,只怕秋一潇会不认你这个姑姑的吧?” 秋白霜优雅地笑了笑,身形一晃又站在了椅子背后,扶着椅背,道:“你以为你们在秋一潇心里,有这么大的地位吗?实话告诉你,像你们这样的朋友,他从小到大,杀的比交得都多,就算我杀了你们,他恐怕也一样连眼泪都不会掉一滴的。” 江自流扶着桌子的手慢慢拿开,取出那管乌黑的金制短枪,道:“是这样吗?” 方百玲也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夹着一枝金色小箭。 “那就试试吧!” 秋白霜眉毛一皱,一掌就把椅子拎着扔了出去。 方百玲哼了一声,右足一踢,桌子也向着椅子拍了过去。 两件木器碰到一处,顿时一起被磕碎,纷纷扬扬地落在屋子里。 江自流短枪一拉,左手剑诀,右手短枪,一起挥舞向了秋白霜。 秋白霜两指一夹,立刻夹住了短枪的枪尖,背后长发却如厉鬼般飘扬着,那是被江自流内力所震。 方百玲嘴唇一张,发出了呃的一声轻响,他真的是被江自流的力量给震撼到了,从寂灵学院到这里,虽然他们一路上的确是碰到过不少敌人,不过那也就是一些二流三流的角色,今天和秋白霜过招,江自流显示的,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江自流的人影和枪影立刻消失,片刻间,便在屋子里和秋白霜对了八招。 结仇科地情敌学由闹帆封球 这八招和刚才的二三十招又有不同,刚才只是试探,现在秋白霜却是要杀人,江自流自然也不能再有所保留。 结仇科地情敌学由闹帆封球  江自流还没问她是谁,她先说了话。 就是他这没有保留的实力,才让方百玲觉得惊讶,也不知道薛绯颜是用了什么方法,能把江自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这样一副样子,江自流此时的实力,至少比肩当时的石中鹤和秦潇雨! 要知道秋一潇的实力,当初杀石中鹤,还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其中有一半还是运气。 而现在的秋白霜,比起石中鹤秦潇雨,又不知道强了多少,而且,秋白霜这种人,不见得有那么容易就会给江自流运气这种东西。 九招一过,秋白霜在屋子里转了个圈,手中两枚蝴蝶镖转向了江自流。 原本以他们两人的速度,暗器本没有用,但江自流闪躲了几次才发现,秋白霜的蝴蝶镖,是躲不开的。 他眼睛一眯,短枪将一只蝴蝶直接钉在了楼板上,同时枪尖一挑,改变了蝴蝶的运行,把蝴蝶镖又打向了秋白霜。 方百玲的短箭也在这时从手里飞出,直打秋白霜咽喉。 蝴蝶镖是秋白霜自己的暗器,就算江自流改变的了它的方向,也改变不了它的轨迹,应付起来自是不成问题,但是方百玲的短箭,却是冲着她的破绽来的。 秋白霜自己也是暗器行家,很清楚破绽这种东西,对一个靶子意味着什么。 后远远科鬼艘恨接月孤星岗 蝴蝶镖秋白霜一摆头就避了过去,但是方百玲的短箭,此时却到了她的喉边,再想躲避或是抵挡,已经绝无可能。 窗户被人钻透,两只手分别伸到了秋白霜的面前身后,同时抓住了短箭和蝴蝶镖。 秋一潇从空中落下,扔开蝴蝶镖和短箭,挡在秋白霜的眼前,冷冷地看着江自流和方百玲凶神恶煞的样子,哼道:“我姑姑难得来这里一趟,原来两位就是这么欢迎她的吗?” 江自流道:“欢迎她的过程,刚才我们已经做过了,现在你看到的结果,是我们为了自卫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苏鸣凤这时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不过对于眼前的情况,她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江自流看了一眼苏鸣凤,继续道:“我提醒过咱们姑姑等你回来再决定是不是杀我,她不听我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出手是重了点,我跟你道歉。” 结科远科酷敌恨战阳太陌陌 结科远科酷敌恨战阳太陌陌  “姑姑你这是……” 苏鸣凤这时往外面指了指,江自流看了她一眼,握了握拳,欲言又止。 方百玲环着手臂翻着白眼走到了秋一潇身旁,冷冷地往后面看着江自流,道:“走吧!人家受害者还没说什么呢,你我两个被告在这里逞什么英雄,公堂上还给犯人一个申诉的机会呢!” 她这话说得长刺都长成狼牙棒了。 江自流仰着头长吁了一口气,抱着脖子吹着口哨离开。 苏鸣凤笑了笑,等他们两个离开以后,自己也走到了门边,道:“你和姑姑重逢不易,好好聊啊!” 说着她就想要去关门。 艘地仇仇酷结察陌孤技最星 敌地不地鬼艘球战冷敌独鬼 秋一潇看了她一眼,道:“反正你也快成为我秋家的儿媳妇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话用得着避着你的,你用不着回避。” 秋白霜冷笑一声,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淡淡地问:“秋公子威风得很,在下今日倒是少礼了。” 苏鸣凤这时已经关上房门,站到了一边。 秋一潇躬身一礼,道:“姑姑说哪里话来,在您面前,秋一潇哪里有威风可言。” 他的语气却是冷得像冰一样,话语的字面意思,又是平淡得如白纸一般。 秋白霜胸膛起伏,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她当然看得出来,秋一潇让苏鸣凤留在这里,就等于是肯定了江自流和方百玲的做法,把自己,否定的一文不值。 艘远远科独孙学由闹早由察 “秋大公子说笑话了,你是我大哥的独子,日后秋家的大业,还不都得你来操持,我这个姑姑,又算得了什么?” 第311章 血战伊始 "" ="('" =""> 秋一潇别过脸去,心里满是不忿之意,合着你大老远赶过来,连我的面都还没见着呢,就想先把我朋友给杀了,我还得跟你赔礼道歉是吧?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秋白霜的话当然没几句是真的,秋一潇当然也不是那种杀朋友比交朋友更多的人。给 力 520小说 秋一潇看了秋白霜一会儿,终究还是跪在了地上,道:“姑姑,江自流方百玲不但是侄儿的朋友,更是三番四次救侄子性命的人,此生除非我死了,不然绝不能让你伤害他们,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秋白霜厉声道:“你不要忘了,你是秋家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抬得很高,把一旁的苏鸣凤都吓了一跳。 秋一潇握着拳头,闭上眼睛,道:“侄儿同时也是寂灵学院的人。” 苏鸣凤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觉心中痛了一痛。 如果不是秋一潇有痛苦,她不可能感觉得这么清楚。 同样是世家的子女,苏鸣凤很清楚这句话对秋一潇意味着什么,原本寂灵学院学生的身份和秋家的人是可以重叠的,但是秋一潇的这句话说出,就等于是将两个身份隔离了开,就等于是为了江自流两个,不惜反对自己的家庭。 后远仇不独结球由孤冷毫孙 他心里当然是痛苦的,家族这东西,首先是家,然后才是族。 后远仇不独结球由孤冷毫孙  秦青败了,这是她一开始就料到的结果。 秋白霜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整块桌面,被他这一拳给砸下去了一块。 “秋一潇!你要清楚你是在说什么,杀不杀江自流我们可以商量,但是你为了寂灵学院要背叛秋家,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你父亲交代,说是我把你逼走的?” 苏鸣凤暗暗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秋一潇若是真的和秋家划清界限,就算秋白霜回去什么也不说,料秋诰甘也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的。 秋一潇也有些后悔了,嗫嚅道:“我是说,如果姑姑真的要和我们为敌的话,我只会帮着我的兄弟,我的朋友。” 秋白霜舒了半天的气,才略有冷静地问:“你已经决定了?” 江自流点点头道:“嗯,决定了。” 秋白霜长叹一声,站了起来,道:“好吧,我这次只是来知会你一声,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你爹给我说的话是,魔王之井必须守住,谁要是敢多做什么,先灭了他们,这个他们,就包括你和你的朋友,我这次要杀了他们两个,就是想要让你回来,跟我一起共御外敌,如果你这么说了,那没办法,各安天命吧!你最好有把握,你的那些朋友,联合起来能和我的灵兽一拼。” 苏鸣凤皱了皱眉,心想:“秋白霜的灵兽,江湖上可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听他这语气,加上她和江自流交过手的评判,这只灵兽的等级,至少是一级灵兽。” 秋一潇倒吸口冷气,好像是在回忆着秋白霜灵兽的可怕。 秋白霜又走到秋一潇的面前,拉了拉他的手,道:“侄儿你好自为之吧,等你回家的时候,我们再聊。” 秋白霜开门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瞪了江自流一眼。 江自流和方百玲警惕地将武器挡在了胸前,却是忘了刚才听到的里面的谈话。 秋一潇都决定要维护自己了,这样送走他姑,合适吗? 想到这里,他们两个握着兵器的手慢慢变成了抱拳的姿势,道:“姑姑慢走。” 秋白霜哼了一声,最终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江自流和方百玲抱着拳,目送着秋白霜下楼,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两人才敢进到屋子里去。 “你姑到这,恐怕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江自流明知道秋一潇心情不爽,可这句话却不得不问出来。 秋一潇始终还是他们的领袖,凡是大事,还都非得他下决定不可。 秋一潇转着椅子面对着他们两个,道:“我姑的立场,不代表我的立场,我当然想让你们好好的活下去,不过她来到这里,起码可以说明,我们得提前行动了。” 江自流问道:“为什么?” 秋一潇说:“很简单,因为我家有人到这里,鸣凤的家中,却还是没有什么厉害的人到来,苏凌不能算是苏家势力的一部分,所以这一次,可能青松观要对秦青下手了。” 苏鸣凤道:“你觉得秦青会失败?” 秋一潇点了点头。 敌地远远鬼敌恨所月恨帆不 敌地远远鬼敌恨所月恨帆不  他心里当然是痛苦的,家族这东西,首先是家,然后才是族。 苏鸣凤哼哼一笑,道:“青松观是你家的势力?” 秋一潇道:“我也以为是你家的,尤其是我们参与其中,大量的原因是因为苏凌把我们引导过去的,但是刚才我姑姑说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想法。” 敌远仇地酷结球所孤月所克 方百玲道:“她说的是要守住魔王之井,就是说,魔王之井本来就是属于秋家?” 江自流点了点头,方百玲说的确实有道理。 敌远不远情后察接冷诺岗星 秋一潇道:“不错,就是这句。” 敌远不远情后察接冷诺岗星  那个秦青的化身忽然升起,变成一个盒子般,忽然从中间打开,落在桌上,一棵酱红色的灵芝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来你是认定,青岩帮会失败了?”苏鸣凤贼心不死地问。 方百玲微笑道:“他们之间的胜负都无所谓,但是可以确定,到了他们大战的最后,我们很容易就能见到秦青。” 秋一潇脸上的笑容,却又不在了。 秦青,如果她真的是那个人,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把血灵芝交出来,他们又该如何?杀人吗? 这一天他们做了一个决定,无论秦青是不是那个人,他们都决定不杀这个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一月的中旬。 这快一个月的时间,秦青都没有对青松观发动再次的进攻。 直到这天中午,喊杀声却又忽然犹如雷声一般,振聋发聩地轰响在不贤山的周围。 这场大战声威巨大,一直到晚上才彻底销声匿迹。 秦青败了,这是她一开始就料到的结果。 除了苏凌来跟她说了几句屁用没有的废话。苏家没有派遣过任何人再来帮过秦青。 他们已经被完全孤立,但青松观背后,还有秋白霜带来的无数高手。 而一个月的时间里,青松观的低级弟子,大概都已经被青松调包尽了吧! 秦青本是必输的一战。 青松道人打的是防御战,所以秦青只能主动出击,秦青明知必败却非打不可,她敢挑起这一仗,就代表着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 秦青没想过要赢,她所想的,不过只是将损失降到最小。 所以这一次的战斗,不贤山倒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秦青的部下撤得太快,而青岩帮断后的人实力又太强,几乎没有给青松观和秋白霜任何杀人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瘟王菩萨的两方说话起了作用,青松道人并没有对秦青赶尽杀绝,将不贤山中所有的青岩帮势力搜查缴清,青松道人也就放任秦青撤离了此处。 青岩帮的人都走光了,但是秦青的帐篷,却仍然矗立在山下的一片草原上。 这个帐篷中,现在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江自流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他们一行人,竟然还是最后一拨到来的人。 苏凌是第一拨,秋白霜是第二拨,江自流是第三拨。 秦青笑着说道:“江大侠一行也到了,当真是蓬荜生辉啊,看到你们几位,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们这么一来,就代表着我的血灵芝,用不着给那些我不喜欢的人了。” 江自流他们一进门,秦青就表现得特别欢喜,仿佛恨不得放几串鞭炮一般。 秋一潇去看他姑的表情,苏鸣凤和方百玲江自流则去看苏凌的表情,相比较可得,这两人的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很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也是我该把血灵芝交出来的时候了,不过鹿死谁手,还得看你们各位的本事了。” 那个秦青的化身忽然升起,变成一个盒子般,忽然从中间打开,落在桌上,一棵酱红色的灵芝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各位,这就是传说中活死生骨的血灵芝,各位要如何分法,全凭你们自己决断,秦青便不打搅了。” 话一说完,秦青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好,她要跑!”江自流身形一瞬,已经闪到苏凌的背后,打开了那两扇暗藏的纱帘和那个暗室。 结不不远酷艘术陌冷毫克战 帐下有**,但是**上却已经没有了人,唯独还有一股细细的芳香,缭绕在这个帐篷中。 江自流哼哼地笑了一声,这种把戏瞒得了别人,想要瞒他,却是不易。 然而再一会转过身来,一件件灵器,都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了,血灵芝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无疑这里的这棵灵芝是真的,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掏出了武器。 现场是一个三角形的势力分布,苏凌站在一个角上,手里拎着一管熟铜笔,再一个角上是单手握着软剑的秋白霜,而最后一个角上,秋一潇背着手,方百玲手指间夹着四枝短箭,苏鸣凤的银丝正释放着淡淡的紫红色光芒。 现在江自流的站位,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各位这就要出手了吗?” 江自流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待在身前,淡淡地问。 苏凌微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各位是为了血灵芝而来,在下此来,却只想看一看曾经的朋友,并不想与几位为敌,来,江自流,你站我这。”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看来他不只是来看热闹的,而且还是来制造热闹的。” 秋一潇微笑道:“不制造热闹,又哪有热闹可看。” 方百玲一个箭步,从秋一潇的角上走了出去。 秋一潇还是面露笑容,却是没有任何惊讶之意。 苏鸣凤也没有觉得惊疑。但她是先张了张嘴,然后才冷静下来的。 真正有疑问的,却是只有江自流和秋白霜。 秋白霜是看不明白眼前的事是怎么一回事,而江自流,则是从苏凌把他按在那个位置上时,就开始产生了疑问,方百玲会向他走过来,则更让他满心疑问。 “百玲,这是怎么一回事?”江自流惊讶地向方百玲询问。 结远科不酷结察陌闹阳艘 方百玲袅娜地走到江自流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道:“还记得陆荡跟你说过的话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秋家苏家有关,秋家的姑姑都来了,苏家没有人来,这本来就有些不正常,苏姐姐要是再不做些一个苏家人该做的事,可真是完完全全地和她的家里划清关系了。” 结远科不酷结察陌闹阳艘  方百玲首先道:“我没有异议。” 江自流恍然大悟,对着秋白霜笑了笑,道:“看来你们秋家没个好媳妇,人家苏家,却是还有个好女婿呀!” 秋白霜慢慢抬起头,刘海下的眼睛,正释放着森森冷气。 苏鸣凤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牵着秋一潇的手,低下了头。 江自流又看向苏凌,问:“以你的身份,不是也应该站在那边的吗?” 苏凌往后面退了几步,站在门口,微笑道:“在下不是神灵之园任何一个势力的人,懒得加入你们的战斗,只做观众!” 他脸色一沉,又道:“不过我可以给各位提几个建议,今日之战,各位点到为止,只分胜负,不定生死,都是敌人,又都是朋友亲人,没必要为了一块没什么用处的破草,做个六亲不认的人,这是我的一个建议,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方百玲首先道:“我没有异议。” 江自流,秋一潇齐声道:“同意。” 苏鸣凤抬起了头,道:“我……我也同意。” 苏凌的眼睛又向秋白霜看了过去。 秋白霜背着手,道:“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苏凌拍了拍手,道:“好极了,我的第二个建议,就是请苏家的两位和寂灵学院的两位,可以暂时放下成见,共同对抗秋家的长辈!” 秋一潇眼中精光一闪,怒道:“你说什么?” 秋白霜虽然暂时是他的敌人,但是改变不了他们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苏凌这个建议,他当然没那么容易接受。 苏凌踱着步子,微笑道:“以秋白霜加上她灵源中六臂战神的实力,在场的几位单挑谁也不是对手,而且她的出手一旦没轻没重,少不了要有几个她不愿意伤害的人受伤,所以,这反而是对大家都好的战策。” 第312章 秋家和寂灵学院的一战 第312章 秋家和寂灵学院的一战 苏凌装模作样地说:“不敢,自古有力者出力,无力者出智,在下灵力低微,不敢与各位争雄,所以只能出谋划策,令各位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从小到大做什么事他都不会亲自出手,就算是跟老人们要块糖他都是撺掇着自己去要,然后再从自己手里抢过去。 岗不科不独考羽察封陌孤星鬼  苏凌暗暗地叹了口气,笑道:“唉,百玲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方百玲冷笑道:“以我看他的想法,无非也是血灵芝,只不过,他不想做那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倒霉蛋罢了,这世界上又有几人,能挡得住你我姑姑五人的联手,所以我们的苏凌大哥哥,干脆就先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他再从中谋利!百玲猜的对不对啊,苏凌哥哥?” 苏凌冷冷地笑着,说:“不过各位有选择吗?秋姑姑愿意退出一步吗?你们四个联手对付我,就算是受了点伤也已经够了,但你们要先对付我,就真的有那个自信打败秋白霜吗?” 最地科仇独太考术岗孙羽所我  秋一潇的剑气八方袭来,尽管被秋白霜一遍遍散开,但却每一次都能及时再聚起来,同时他的手中剑不断进攻,已经把秋白霜逼到了那张桌子前。 苏凌看着方百玲笑了笑,道:“所以小玲儿啊,你要相信苏凌大哥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们啊!” 秋白霜看了看血灵芝,道:“很好,他的主意的确可以一试,寂灵学院和苏家的高手,请出手吧!” 星远地远鬼羽考术最接星仇学  六臂战神锁链一松,把三首狼王抽了下去,刀剑反手一剁,江自流秋一潇只能抵挡,也从空中被斩了下去。 秋一潇出手这么果断,让身为姑姑的秋白霜又是生气又是高兴,气的是这小子对自己都这么狠毒,高兴的是这孩子有这样的杀伐果断,日后秋家交到他手里,肯定错不了。 秋一潇手腕发力,剑狠狠地劈在巨斧上,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一丈高的穿着铠甲的巨人,正立在他姑姑的后面,他剑下的巨斧,正是此物手中的。 封远远远情太羽察封球闹秘封  方百玲看的胆战心惊,她竟然刚刚发现,她的近战能力,好像是五个人里面最差的一个,余震刚秋一潇比她强自不必说,江自流比她强她也清楚,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苏鸣凤的近战实力,竟然也这么强大,和秋白霜交手,竟然三招之内还未落败,着实不可思议。 不贤山的某一处足够看到这里的山崖上,一个白衣女子和一名灰袍老者并肩站立,看着山下的战斗。 克地科远方太太学岗由考闹指  没有了秋一潇的江自流,根本不可能是六臂战神的对手,等江自流一死,六臂战神就能摧枯拉朽地毙掉其他几人,就算毙不了,也能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岗仇远仇方秘技察岗艘帆情技  方百玲还在笑着,但眼神中的光芒却像是要把苏凌给扎死不可。 总寨主答道:“很难说,秋白霜加上六臂战神,自是远远高于寂灵学院的四人,但是再加上五彩燧隼,三首狼王,剑牙白虎,就很难说了,这三只灵兽缺一不可。” 封远远地方太秘术岗主远秘孤  四片帐篷往四面飞出,一丈五尺高的六臂战神,在结拜的月光照耀下,浑身乌黑,宛若鬼魅。 苏鸣凤也不再观战,手中银丝在空气里抖成一朵鲜花,花蕊中银丝头端如毒蛇般噬向秋白霜眉心。 苏鸣凤这招十分巧妙,她料定以自己的灵力不可能扯下秋白霜手中剑,最后的结果只能让秋白霜将银丝斩断,她牵住剑格,只是为了暂时控制住秋白霜一会儿,给方百玲制造出手的时机。 最不地仇鬼考考术岗不学太地  三大高手,两大三级灵兽,要对付六臂战神,就算没有绝对的把握,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百玲和苏鸣凤合作过已经不止一次,当然知道苏鸣凤这是什么意思,三枝短箭,一筒银针,拉出腾龙翠角弓,一发五箭,全部袭向了秋白霜后背。 秋一潇看着暗自惊心,自觉方百玲这一招有些太狠毒了点,但他无暇阻止,身形腾挪,又躲过了六臂战神一刀一剑。 克仇远不方技技术岗闹考帆艘  秋白霜出不去,也就是说,六臂战神已被孤立。 苏鸣凤银丝一圈圈收回,再从方百玲身后跃起时,手中已翻出一枝绿玉竹杖,竹杖一连挑出三簇剑花,每一下都直刺直挑秋白霜要害。 方百玲看的胆战心惊,她竟然刚刚发现,她的近战能力,好像是五个人里面最差的一个,余震刚秋一潇比她强自不必说,江自流比她强她也清楚,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苏鸣凤的近战实力,竟然也这么强大,和秋白霜交手,竟然三招之内还未落败,着实不可思议。 秋白霜心里不禁暗叹,这侄媳妇对她这个姑姑下手,倒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仿佛完全没有想过,真杀了自己,她和秋一潇的感情会去往何方。 星仇不地独秘秘球封学学通科  六臂战神锁链往手臂上缠去,连带着也刺向三首狼王尾部,三首狼王唯有在他胳膊上不断跳纵,当三首狼王又一次悬空的时候,六臂战神的拳头猛地打在三首狼王脖子上,三首狼王嗷呜一声,跌了下来,在地面上滑出几尺。 没有了秋一潇的江自流,根本不可能是六臂战神的对手,等江自流一死,六臂战神就能摧枯拉朽地毙掉其他几人,就算毙不了,也能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秋一潇不是苏鸣凤,他的长剑,没那么好夹,剑尖和手指在秋白霜的肩前不断晃动,却是剑尖从未转移过目的方向,但那两根手指,也始终没有能够夹住秋一潇的长剑。 岗地科科情秘太恨星远星学考  六臂战神目光不变,横斧欲拦,五彩燧隼翅膀张开,浑身如火焰一般,一翅飞过,将六臂战神的斧子钻出了一个洞。 而另一边,三首狼王已经爬上六臂战神一臂,咬着它的手臂死死不放,顾念自己的手臂,六臂战神也不可能拿武器硬削。 何况,他的其余五根臂膀,也没可能腾的出来,江自流和方百玲的连番攻击,已经让他吃不消,格挡起来都费力,更别说分心去把三首狼王丢开了。 六臂战神说起来是战神,但到底只是灵兽,是灵兽就有降服的方法,所以他只是胳膊比别人多几根而已,并不是铜头铁脑,刀枪不入,尽管他身上的灵力可能挡得住方百玲江自流的攻击,但是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愿意去冒这个险的。 秋一潇的剑气八方袭来,尽管被秋白霜一遍遍散开,但却每一次都能及时再聚起来,同时他的手中剑不断进攻,已经把秋白霜逼到了那张桌子前。 星科地仇方秘考术封秘技毫察  方百玲和苏鸣凤合作过已经不止一次,当然知道苏鸣凤这是什么意思,三枝短箭,一筒银针,拉出腾龙翠角弓,一发五箭,全部袭向了秋白霜后背。 这时,六臂战神一手挥了一挥,铁链一卷,却从秋一潇苏鸣凤头上飞过,卷住那个装着血灵芝的盒子往自己拉了过来。 克科远不情太秘恨岗科秘月学  六臂战神目光不变,横斧欲拦,五彩燧隼翅膀张开,浑身如火焰一般,一翅飞过,将六臂战神的斧子钻出了一个洞。 六臂战神暂时丢开锁链,钢刀一斩,向秋一潇拦腰劈去,秋一潇往后一翻,六臂战神便又接住锁链,凌空一抖,血灵芝的盒子平平稳稳地落下,锁链却穿向秋一潇后背。 星不仇仇独技太察封羽显故  秋白霜再往苏鸣凤一看,一只白色的小鹰,正从她后面飞起。 六臂战神锁链往手臂上缠去,连带着也刺向三首狼王尾部,三首狼王唯有在他胳膊上不断跳纵,当三首狼王又一次悬空的时候,六臂战神的拳头猛地打在三首狼王脖子上,三首狼王嗷呜一声,跌了下来,在地面上滑出几尺。 三首狼王刚一退下,立刻又从地面上升起,往六臂战神扑去,江自流和秋一潇一前一后,也从地面上飞起,一枪一剑,向六臂战神斫击而至。 六臂战神锁链一松,把三首狼王抽了下去,刀剑反手一剁,江自流秋一潇只能抵挡,也从空中被斩了下去。 这时候五彩燧隼收翅敛爪,双爪向方百玲的弓弦上踩过去,苏鸣凤立刻拉住五彩燧隼双足,将它当成了一枝利箭,拉满弓弦,瞄准六臂战神喉咙,一箭射出。 六臂战神目光不变,横斧欲拦,五彩燧隼翅膀张开,浑身如火焰一般,一翅飞过,将六臂战神的斧子钻出了一个洞。 幸好五彩燧隼在中锤之前把状态切回了金属性,要不然六臂战神这一锤,恐怕都不只是把它打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秋白霜和苏鸣凤交手,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机动性可言,苏鸣凤的攻击伤不了她,却也让她不得不出手抵挡,她只要有想要回首拿血灵芝的打算,苏鸣凤的银丝就会立刻袭来。 克远仇仇情秘秘恨封结情显通  六臂战神锁链一松,把三首狼王抽了下去,刀剑反手一剁,江自流秋一潇只能抵挡,也从空中被斩了下去。 苏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到出手的想法,他清楚苏鸣凤盯着的并不是秋白霜而是血灵芝,秋白霜不能杀了苏鸣凤,自己也不能,所以他一旦去抢,苏鸣凤也会对自己攻击。 江自流迎头冲上,向六臂战神握着锁链那只手冲了过去,六臂战神锁链一抖,又向江自流劈过,三首狼王紧跟在了江自流身后。 江自流短枪在锁链上一挑,纵身跳过锁链,三首狼王这时却已经咬住锁链的链环,向六臂战神的背后扑去。 秋一潇飞身袭上,再次一剑剁出,六臂战神出了一剑,秋一潇躲开剑锋,剑尖在六臂战神剑脊上一点,背后灵源中一条黑色的锁链也飞了出来。 星远不科鬼技技察封由结地远  银丝在空中飞舞几圈,缠住了秋白霜的剑格。 江自流在六臂战神身上一踩,左手拉过锁链,右手短枪一枪刺向六臂战神咽喉,六臂战神唯有闪躲,他这么一闪,江自流拉着秋一潇的锁链已经缠在他的脖子上,同时,三首狼王拉着六臂战神手上的锁链,也将他的两条臂膀捆在一起。 江自流和秋一潇的配合也丝毫不慢,两人两兽转瞬间将六臂战神完全捆住,往下一沉,锁链不在伸长,四人四个方位,紧紧地拉住了锁链。 第313章 寂灵与神灵的一战 第313章 寂灵与神灵的一战 秋白霜刚一惊讶,秋一潇已经将不贤山打了几个孔,将捆着六臂战神的锁链捆了进去,并且加上了薛绯颜送的五金铁锁。 方百玲的短箭都被打退,但是秋白霜也明白,六臂战神已经不可能帮得到她了,除非他能把整个不贤山都扯倒! 星仇地地独技技恨封术早术  秋一潇这时候的自私,体现在他也不想让血灵芝落到苏家人手里,秋家得不到的东西,苏家也得不到,这样,秋一潇心里能少一些对家庭的负疚。 答案是必然的,因为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个侄子,已经不是她送他离开秋家时的那个秋一潇了。 “算了,这场架不用打了,姑姑我认输便是,你爹爹只让我守住魔王之井,却并未让我抢夺着劳什子血灵芝,既然各位实力绝高,我也没必要再自取其辱了。” 说完这话,秋白霜拉住苏鸣凤的银丝,轻轻一弹,把苏鸣凤震得倒退回去,秋一潇急忙上前一步抱住她,把银丝捋直,令其落在地上。 江自流笑道:“姑姑说话真是风趣,说句实话,我们自认为单打独斗,没人是六臂战神的对手,出此下策,以六敌一,也是无奈之举。” 最不远仇情太技球岗我孙所后  秋一潇急忙松手丢开白虹剑,放苏凌戳进怀中,右手接住白虹,左手一把青茗剑,如盾牌一样在胸前隔住铜笔。 秋白霜刚才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说他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秋一潇没顾着把这话说出来,所以由江自流来说。 方百玲倒是觉得这话不说出来也好,毕竟秋白霜是秋一潇的姑姑,而且又有苏凌这么个外人在这,不管怎么样,总得给她留些面子才是。 秋白霜冷冷地看了一眼秋一潇,道:“你交的都是些好朋友啊,看来有这些朋友在,你以后闯荡江湖,我应该很放心了。” 最地远科独羽太察最战冷帆指  江自流怕她们两个真的打起来,影响秋一潇对苏凌的状态,回头道:“你们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一致对外的,对付六臂战神我们能用群殴,对苏凌只需大哥一人即可,你们想要让他分心吗?” 江自流急忙挥了挥手,收回了锁着六臂战神的五金锁,秋一潇也挥了挥手,把那些锁链都收了回来。 秋白霜站在六臂战神前面,回头带着笑容道:“对了潇儿,此时过后,记得把媳妇带回来一趟,你爹爹和你娘,都很想见一见这未来的儿媳妇呢!” 不过秋白霜跟着又说道:“百玲和小江若是来了苏州,可不能算是你的朋友,姑姑要亲自尽一下地主之谊!” 最仇科远酷秘秘恨封所闹闹  剑尖和铜笔碰在一起,秋一潇一把古时的凶剑,竟被苏凌的重笔压得剑脊微微弯起。 苏凌微笑道:“急的什么,我还没有见到绞索短枪破神剑的好戏,若是就这么败走,岂不可惜?” 克远远地鬼太羽学封战月月显  方百玲和苏鸣凤齐齐往苏凌面前看去,只见几丝黑发,已经落到了他的脖子前。 “的确如此……”苏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那句我未必不如六臂战神生生咽了下去,“以我的能力,恐怕也就只能勉勉强强和秋公子打个平手,若然四位齐上,在下恐怕就是瞬间被秒杀,还望各位,能够给我一个胜利的希望。” 秋一潇拔剑冲向了苏凌,众人只见两道光芒一闪,人影停下,秋一潇的剑还在一旁,但是苏凌的熟铜笔,却已经抵在了秋一潇的喉咙上。 “如何?我早已说过,在下的实力只与秋兄相差一丁点,但还是不及秋兄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星远远仇情技技术星后技察后  方百玲和苏鸣凤齐齐往苏凌面前看去,只见几丝黑发,已经落到了他的脖子前。 岗仇不远独考太恨克太岗察察  苏鸣凤脑中却只出现了一丝冷笑,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事,但是她能够感觉的出来,那种感觉,跟她还喜欢着江自流的时候,看着方百玲和他打情骂俏时的一模一样。 苏鸣凤叹了口气,道:“我很想说没有必要,但是,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可能杀得了江自流了,你就真的那么想让我,以后永远回不了娘家吗?” 方百玲还是贼心不死地劝道:“那苏姐姐就像让秋一潇得罪了他的家庭之后,再和他的朋友们决裂吗?” 岗远科地酷技秘恨岗冷不结敌  秋白霜看看苏凌笑了笑,道:“好了苏公子,现在他们该对付你了。” 方百玲嘟着嘴,往后仰了仰头,无奈地叹道:“他的朋友虽然没有那么小的心眼,却也没有那么小的本事,你们两个对我们两个,就真的有把握能打败我们吗?” 苏鸣凤本来还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直白的,听她这样说,也只好点了点头说:“嗯,有这个把握。” “你有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吗,好歹人家江自流也是跟薛绯颜学过本事的人,你用得着那么看得起你家秋一潇吗?” 江自流怕她们两个真的打起来,影响秋一潇对苏凌的状态,回头道:“你们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一致对外的,对付六臂战神我们能用群殴,对苏凌只需大哥一人即可,你们想要让他分心吗?” 封科不科方太考术克艘封后羽  但,秋一潇的实力,就能把不贤山打出几孔足有三里的径道,这,可能吗? 这些话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但是苏鸣凤和方百玲偏偏都听了这话,各自闭了嘴,往秋一潇那里看了过去。 秋一潇长剑一斜,寒光一闪,手指按着剑格,一道蓝光正从剑柄涌上剑尖,整柄剑都变成了蓝色。 在秋一潇的眼里,苏凌难对付的程度,真不比六臂战神少太多,但后面那几人却情愿给秋一潇这个单挑的机会…… 最远不远独太羽恨封孤吉封冷  苏凌微笑道:“急的什么,我还没有见到绞索短枪破神剑的好戏,若是就这么败走,岂不可惜?” 苏凌微笑着把判官笔又拿到了胸前,微笑道:“看来我少不得要领教一下,秋公子的越王十三剑了。” 虽然苏凌很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对阵秋一潇这种对手,现在打这一架,其实对秋一潇不是什么好事,以秋一潇的智商心计会选择这样做,反而让苏凌无法想通。 星远地仇情太羽察封显酷陌克  苏凌双手握笔,掩饰住右手的颤抖,默默地看着秋一潇,道:“如此实力,不愧是秋一潇,这血灵芝我也输得不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秋一潇这时候的自私,体现在他也不想让血灵芝落到苏家人手里,秋家得不到的东西,苏家也得不到,这样,秋一潇心里能少一些对家庭的负疚。 秋一潇剑刃一转,一剑横扫,苏凌纵铜笔接下一剑,脚步已往后退出了两步,秋一潇再一剑刺出,直刺苏凌咽喉。 封地科仇独秘太术封孤考技  江自流关切地问问:“苏凌不是那么容易就走的人,你伤到了他?” 秋一潇急忙松手丢开白虹剑,放苏凌戳进怀中,右手接住白虹,左手一把青茗剑,如盾牌一样在胸前隔住铜笔。 星地不科酷太太学星后我吉显  秋一潇这时候的自私,体现在他也不想让血灵芝落到苏家人手里,秋家得不到的东西,苏家也得不到,这样,秋一潇心里能少一些对家庭的负疚。 如此电石火花的瞬间,也幸亏苏凌的反应机敏,一旦这一招用死,苏凌的铜笔在秋一潇剑上稍稍停留半秒,此刻的他,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苏凌皱了皱眉,心道:“奇怪,明明还是同样的招数,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给人的感觉,和刚才的杀气完全不一样了呢?” 江自流的嘴角慢慢往上翘起,心想:“秋一潇善于用剑,不同的剑,在他手中都有着不同的作用,不同的威力,但是区别在于,白虹曜日剑是没有剑魂的死物,紫筠剑却有着紫筠姐姐作为剑魄的存在,当秋一潇拿起这样的一把剑时,他就已经不单单只是秋一潇了,他的精气神,已经和剑融为一体。” 克不仇地独考考察封月后阳  语言上轻视对手是麻痹战略的一种,但是心理上重视敌人,才能战无不胜。 苏鸣凤脑中却只出现了一丝冷笑,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事,但是她能够感觉的出来,那种感觉,跟她还喜欢着江自流的时候,看着方百玲和他打情骂俏时的一模一样。 苏鸣凤心想:“不会吧,我居然害怕秋一潇和紫筠发生什么,我居然会吃一把剑的醋,想得有点太多了吧?” 封远远不方太考学星冷学星主  “如何?我早已说过,在下的实力只与秋兄相差一丁点,但还是不及秋兄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样的剑招毕竟大伤元气,苏凌正想回头找秋一潇大招后的破绽,却发现了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克不地远情太太球最情克羽情  江自流关切地问问:“苏凌不是那么容易就走的人,你伤到了他?” 方百玲心中一声冷笑:“硬接紫筠剑在手的秋一潇一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看来苏凌,还不是一流高手。” 克不仇科酷太考球最地秘后通  方百玲还是贼心不死地劝道:“那苏姐姐就像让秋一潇得罪了他的家庭之后,再和他的朋友们决裂吗?” 在方百玲眼里,一流高手的定义,估计就都得像石中鹤秦潇雨胡雪印那样的了……全江湖上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苏凌双手握笔,掩饰住右手的颤抖,默默地看着秋一潇,道:“如此实力,不愧是秋一潇,这血灵芝我也输得不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星远不不情技太察最阳不接鬼  秋一潇听得出其中的讽刺之意,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星地远仇独羽技术最术技技陌  秋一潇长剑一斜,寒光一闪,手指按着剑格,一道蓝光正从剑柄涌上剑尖,整柄剑都变成了蓝色。 秋一潇却仿佛没有看到苏鸣凤眼神一样的说:“没有能够和苏凌单独动手,而能全身而退的人,我也不例外。” 最远远地酷考秘术星敌技学星  吃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感觉? 第314章 寂灵和苏家的一战 第314章 寂灵和苏家的一战 江自流惨然地一笑,一闪身越到秋一潇身后,手指急抖,将他被封闭的血脉悉数解了开,然后又立刻撤走,重新站在和他对立的地方。 秋一潇面无表情地看他做完这一切,既没有对江自流的行动表示赞赏,同样也没有反对他这样做。 江自流这样做,是给他自己增添的负担,同时也为秋一潇赢取了可能得胜的机会,傻子才会说出不愿意这三个字。 最仇仇远独技秘术星通封方封  秋一潇奇怪地问:“打架还分怎么打?”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当然,不过,是一对一,”他笑着看了苏鸣凤一眼,继续说,“还是二对二,仍是由你选择。” 秋一潇苦笑,心想:还二对二!灵力上鸣凤远不如百玲,心计上更是不如,我现在的状态还不及平时的一半,一对一都是必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坏呢! 岗不仇科酷秘秘学封恨显帆地  他接下自己一招,在让秋一潇心惊的同时,也有了一丝的心疼。 江自流道:“你被六臂战神消耗在先,同苏凌战斗受伤在后,如果按照咱们平时的打法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得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来划出道来,文打还是武打,我都听你的。” 江自流自信地说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是我大哥,难道我还怕你用什么不公平的手段压制吗?” 山间的风窸窸窣窣地吹在众人脸上,四人只觉得此时的山风,似乎比刚才六人都在的时候更加肃杀。 星仇仇远酷考考学星地帆酷陌  “江自流果然是江自流,希望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方百玲不放心地看着江自流的后背,手指不断地转着圈圈,心想:江自流是哪来的这个自信,秋一潇和六臂战神交手时我们都看着的,和苏凌交手虽然看得不太懂,不过以秋一潇说话的语气和刚才狂笑时的内功波动,他的伤应该还不至于能给江自流这样自信的地步吧! 她的脑中好像突然间就萌生了一个想要趁着江自流和秋一潇战斗的空当,把血灵芝据为己有,脱身离开的打算。 这个念头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对于苏鸣凤这种双重性格的极品女人来说,却是相当可怕的一根导火索。 星不科仇酷技技察封秘科远接  江自流只觉得秋一潇的脚步是踏在自己的心口上,每踏一步,江自流都觉得是死神离自己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秋一潇凝视着江自流,道:“很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自流,现在以我的灵力,正面硬打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以我现在的灵力剩余,使出三招剑法还是足够的,我们就以三招为限,我攻你守,三招若是你受一点伤,头发断了不算,就算我胜,如果三招伤不了你,那就算我输,血灵芝送回寂灵学院,再谋其他的活死人生白骨的灵物,如何?” “三招为限,明明是秋一潇处于劣势,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这话是暗藏着陷阱似的?”方百玲不安地看着江自流和秋一潇,拳头慢慢地握紧,转念一想,有点明白了秋一潇的意思了。 “秋一潇的灵力是一天一天积累下来的,灵力的高低,非一日而就,江自流就算和薛绯颜学到了各种灵力修炼的法门,学会了和各种各样对手对战的方法,但他的灵力,绝不会在秋一潇之上,看似一个把自己逼上死路的方法,却恰恰是秋一潇密谋的决定,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精,想占他点便宜,真是比登天还难!” 想着想着,方百玲又往苏鸣凤看了一眼,只见她看着秋一潇的眼神,和自己看着江自流的眼神,完全是不一样的,甚至和她刚才为秋一潇捏把汗的感情,现在在她的脸上,也是分毫都看不出来,她看着秋一潇的表情,似乎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漠视,一点点的冷淡。 “秋一潇看得开很正常,毕竟已经得罪了家庭,再开罪一个未婚妻,也完全没什么问题,不过奇怪的是,苏姐姐怎么也这么安静呢?如果她对血灵芝也没有企图,那这一战就不可能发生,为什么她听任这件事发生,却又对这场战斗的结果,冷眼旁观,仿佛一点不在乎的样子?令人费解。” 封地科地方羽考球封鬼秘冷酷  江自流不能算是受了内伤,但是身体现在绝对不好受! 这一剑看似随意,然而破空之时,整片山谷的风力都似乎被劈成了两半,一条七丈长的白色光剑,从空中携带雷霆之力,一剑斫向江自流的脑门。 按理说秋一潇不可能会想要伤害到江自流,起码不会愿意他有性命之忧,但这一剑的威势,却已经和他的原则有所不同。 秋一潇所想,江自流的实力,绝对能够接下他的第一剑,这样的一剑,江自流纵然是接不下,也绝不会被一剑劈死,他受了内伤,也算是受伤的一种,秋一潇的第二剑,也就没有使出的必要了。 最远仇不情太考学岗技方克由  按理说秋一潇不可能会想要伤害到江自流,起码不会愿意他有性命之忧,但这一剑的威势,却已经和他的原则有所不同。 方百玲紧张地往前跑了几步,撕心裂肺地喊道:“江自流,快跑啊,这一剑不能这么挡的,真的要死人的!” 这只因为秋一潇只有这么一个阻拦的方式,这一剑虽然没有太多的浮华,但光气势而言,已经把江自流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封死,至于上下两层,上面是剑锋,下面是大地,完全就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除了被动强行防御,没有其他防御方式的局面。 封远科科鬼太太察最毫战早通  所以这句话,秋一潇必须问出去,就为了确定江自流是不是要继续打。 这一剑完全劈下,枪剑交击的一刹那,所有的动作和环境可见因素,全部在一刹那之间恢复了宁静。 江自流和方百玲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步,而江自流的脚下,就是以这十步为半径,以他双足为圆心,出现了两个爆发出巨大尘雾的数百道裂痕。 最远远不独羽太恨封察战敌由  “三招为限,明明是秋一潇处于劣势,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这话是暗藏着陷阱似的?”方百玲不安地看着江自流和秋一潇,拳头慢慢地握紧,转念一想,有点明白了秋一潇的意思了。 星地远远酷太羽恨克羽术冷孤  方百玲能想到的仅仅如此,她能看到的是江自流倒在地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还手防御的能力。 他的两腿陷入地面了一尺,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火焰熔炼着一般,而全身经脉都如同沸腾了一样,浑身骨节更是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用这种方法挡住自己的一剑,秋一潇虽然设想过有这种可能,但他没有想到,江自流真的做到了,而且连血都没有吐上一口! 克地科远情技技球最阳陌考敌  江自流心里狠狠,狠狠,狠狠地骂道。 江自流过了半天眼前的金星才消失了一点,勉强看得清周围事物,定了一下神,江自流点了点头,道:“好!继续!” 岗科仇远方太秘学封主科仇月  关键之处,是秋一潇敢于断定,江自流一定接的下这一剑。 这一剑和前面那一剑又有不同,剑光飞纵无数,把江自流整个围困在一个剑阵之中,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皆是秋一潇的剑光所在,到哪都躲不开。 江自流的短枪还是只有一枝,但是他的一枝短枪,在手臂手指的配合下,旋转着上下左右前后,四面八方飞纵,如铜墙铁壁般,水泄不通,秋一潇的剑光,竟是奈何他不得。 星科科远情秘羽察克我诺显显  江自流只有心里叫苦:傻丫头,秋一潇的这一剑,可绝不是能够躲得开的。 方百玲看着这一幕,心道:“光剑再多,终究有完全消失的时刻,如果光剑再增多,秋一潇也等于是白用了第三招,他本来就是武学高手,断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秋一潇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手中长剑只是维持着空中剑阵的运行,看着江自流在剑阵中腾挪格斗,却没有再做任何小动作。 但是江自流的整条右臂,也已经完全酸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挥舞得起来了! 岗仇地仇方考太察最术科显艘  她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因为她对秋一潇太有自信,对江自流太没自信了。 前面的两招,一个是疲其内,一个是疲其外,难怪秋一潇要用三招来决胜,原来是打得这样的算盘! 克仇不地鬼羽技术克科情羽  用这种方法挡住自己的一剑,秋一潇虽然设想过有这种可能,但他没有想到,江自流真的做到了,而且连血都没有吐上一口! “自流,你还有一次机会,接下来的这一剑,我能不能收得住手完全是个问题!输赢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你认不认输,结果都不会有半分差别,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江自流凄惨地笑了:“我已经跑到了终点,不过只差那么几步而已,在这几步……被赶上自是无话可说,但若自己放弃,我不是太没用了?来!” 岗远不不独羽技术岗术所技主  有此一问,只因为秋一潇实在是太担心江自流的实力了! 她看得明白江自流的状态,很清楚现在的他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如果因为实力败了江自流还不会死,但是如果因为分心导致江自流根本无法接下秋一潇的最后一剑,那他就会死。 江自流只觉得秋一潇的脚步是踏在自己的心口上,每踏一步,江自流都觉得是死神离自己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封远仇不独羽太学克我方星故  方百玲不想让江自流死,所以她不能让江自流心中心有挂碍。 换了任何一个人做对手,秋一潇都不会这样手软,只有对江自流,他才无法把剑尖对准眉心和胸口。 星仇地科鬼秘秘球星闹情不战  秋一潇的无数条光剑,是在一次性飞出的,江自流每一次挡住的光剑,都被他完全轰碎。 封不科仇独秘技术岗阳毫敌主  她的脑中好像突然间就萌生了一个想要趁着江自流和秋一潇战斗的空当,把血灵芝据为己有,脱身离开的打算。 第315章 重现的余震刚 第315章 重现的余震刚 身上剩下的灵力全部集在一起,用所有的灵力填补了体力的亏空,猛地从地上弹起,一枪荡向了紫筠剑。 秋一潇身体停在半空中,本来就是正在收着灵力,江自流此时对他出手,无疑相当于趁人之危,雪上加霜。 他的状况,就相当于自己收回的无害功力,变作了攻击性灵力,再加上江自流的全力一击,当然没人能撑得住。 只一招,秋一潇的紫筠剑就直接飞了出去,钉在峭壁上,人也被震得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扔了出去,跌在地上。 岗科仇科独羽秘术封接球仇  说完话,她就放开了江自流,往谷口走去。 结果虽然不是方百玲太寄希望看到的,不过对于她来说,秋一潇受点伤,总比江自流受伤要好的多。 克远不远方技秘学克科所后科  今天就差那么几步,她就要亲手把这两份美好给葬送了。 秋一潇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江自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出手偷袭吗?我对你留情就是换来的这个?” “大哥你搞搞清楚,刚才是你先用的策略好吧,你一个先耗灵力后消体力的比试好意思说谁偷袭啊!”方百玲实在是忍不了了,替江自流说道。 也无怪她替江自流出头,这件事本来就是秋一潇为江自流量身定制的陷阱,当然江自流也有错,毕竟是他作死在先,然而秋一潇的行为,的确是太伤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最仇仇科独羽考术克地早察冷  就算她不说出来,余震刚也隐约可以明白,她做出的是怎样的选择。 秋一潇笑了笑,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是我打的他,但是我毕竟也不是他,所以他能承受到什么程度,我怎么会知道?” 封远仇不酷太技球最仇方故诺  “余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苏鸣凤走过去故作轻松的问。 方百玲有些生气地笑了,看着秋一潇,道:“你老婆对你可真好啊!你拼死拼活地在这以命相赌,她却坐享其成,弃你于不顾!” 她不是在生苏鸣凤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她不是没想过苏鸣凤会这样做,但是秋一潇和江自流的战斗,真的是让她无法分心去照顾这边。 克远远不鬼秘考察最艘孙孤指  身上剩下的灵力全部集在一起,用所有的灵力填补了体力的亏空,猛地从地上弹起,一枪荡向了紫筠剑。 方百玲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往后退了一步,把江自流的胳膊往秋一潇递去,道:“我去追她回来!” 岗仇仇科酷羽技球岗所方由岗  余震刚淡淡地笑了笑,说:“薛绯颜不放心你们,派我过来接应你们!” 方百玲笑道:“不怕,你是我大哥啊,也是江自流的大哥,我们两个若是连你也信不过,可就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克远仇远酷秘太术克诺帆孙独  他握拳头,只怕不是奔着方百玲的,苏鸣凤弃他而去,嘴上不说,但是他心里又怎能全无怒意? 秋一潇道:“我和苏凌打了多长时间?和江自流打了多长时间?你以为鸣凤在我们动手时离开,就真的会走得那么轻易吗?” 方百玲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姑姑和苏凌一定不会走远的,那她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封不地仇酷秘考术封月方情结  秋一潇笑了笑,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是我打的他,但是我毕竟也不是他,所以他能承受到什么程度,我怎么会知道?” 封科科地鬼秘考术岗毫技独鬼  秋一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过去说:“行,那就这样吧,带上血灵芝,我们走!” 封远地科独羽技察克技术孤显  苏鸣凤过去接过江自流的胳膊,笑道:“让我来吧!” 苏鸣凤笑道:“薛小姐总是这么贴心,余老大你也总是这么关心我们,每次都能在有你没你对我们都没区别的时候出现,每次都能把我们唾手可得的战果变成你一人的独劳,余大哥可真是进退自如,洞若观火啊!” 余震刚也不觉得是在讽刺他,笑道:“小妹谬赞了,提起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大哥还得多跟你学学呢!” 最科远仇情秘技术岗艘考帆  这一声呼喝,吓得苏鸣凤差点把血灵芝都扔在了地上。 余震刚虽没亲眼看到发生的事情,但是看苏鸣凤见到他时的紧张的对答,自然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星不科仇独秘羽恨克冷阳星  余震刚皱了皱眉,冷冷道:“他人?你说的他人是指谁,江自流还是秋一潇?” 苏鸣凤把血灵芝背在了身后,道:“血灵芝是青岩帮的东西,也就是苏家的东西,我这么做,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就算是余老大你,或者是一潇,小江,在这上面来讲,也都是外人。” 苏鸣凤淡淡地从袖中把银丝拉了出来,道:“苏鸣凤不但能说出来你意想不到的话,而且还能做出你想不到的事。” 岗地远科情技考术克指克月羽  她一次次地反抗家庭的命令和安排,不正是想要保全生命中的这两份美好吗? 余震刚摇了摇头,道:“把血灵芝留下来吧,出谷以后,或许你再遇到的人,就不会有我这么客气了,岂不闻,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给出血灵芝,她这半天不是白忙活了,不说别的,秋一潇会不会原谅她,都是一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星仇地地独羽秘学最考主考月  可能是有些做贼心虚吧,刚到谷口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但要是不给血灵芝,出得谷去,苏凌和秋白霜,这两方势力,也都不是好惹的,就算是姑姑哥哥叫得再亲,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苏鸣凤也不可能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不是吗? 余震刚和她说得这么客气,仅仅只是因为把她当成小妹妹来看待,外面的那两位,可未必不是六亲不认的主。 苏鸣凤黯然说道:“我是在江自流和秋一潇交手时把这个拿出来的,他们两个,能这么容易原谅我吗?” 余震刚笑了笑,道:“屁大点事,你觉得血灵芝这么一块东西,还能比江自流的性命要重要吗?为了你这丫头,江自流宁可自己不要命,也想要成全你的孝心,秋一潇为了你,更是可以和自己的兄弟决裂,这种感情摆在面前,你就真的觉得,你的地位,会是区区血灵芝可比的?” 克仇不仇独羽羽察封通球阳显  秋一潇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一句怪罪她的话也没有说,当然,他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什么话说出来,会让苏鸣凤以为是讽刺她的话。 两人在月下沉默着等了一会儿,秋一潇个方百玲才扶着虚脱的江自流,从谷中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星远科仇酷太羽察星科情最恨  余震刚只有笑了笑,带着他们往外面走着。 秋一潇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一句怪罪她的话也没有说,当然,他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什么话说出来,会让苏鸣凤以为是讽刺她的话。 星远地科独考羽恨最早羽指陌  “当然是接玲儿来了,血灵芝这破烂东西,不要也罢!” 克远地不方考羽察克仇恨恨孙  这种时候,看到余震刚,毕竟比看到苏凌秋白霜要轻松多了。 方百玲过去挽住了余震刚的手,往他肩上一靠,笑道:“余大哥年轻时要是有这么甜的嘴,现在也不会是单身了。” 几个风花雪月,恩怨情仇的画面在余震刚脑中闪过,他略显悲怆地笑了笑,轻轻抖开了方百玲的肩膀,道:“等江自流醒来缠到他身上去,缠在我身上做什么!” 封仇地远酷考羽球最科结帆孙  “余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苏鸣凤走过去故作轻松的问。 然而秦青并没有被他吓着,只是怅然若失地看着几人的背影,叹道:“他们这样,好像也很好……真的挺好!” 第316章 强援 第316章 强援 苏凌一个人走在夜晚的山道上,寒风呼呼地刮在他头上,没有了血灵芝这个目标,他好像就真觉得生命中少了点什么似的。 不过血灵芝给了秋一潇和江自流,也算是该有的结果吧!这个结果对他虽然没有好处,所幸也没有什么坏处。 苏凌忽然抬起头看着月亮,道:“奇怪了,出来这么久,怎么还真是没有陌生人接近江自流呢?” 道路上忽然出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淡淡说道:“对于江自流来说,也许苏公子,正是最大的陌生人。” 克远不科独考羽恨最孤孙阳学  方百玲他们只以为余震刚是来接收胜利战果的,却没有考虑到,这次的事情和上一次不同。 苏凌往自己面前看了过去,目测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两人相距只有十步,但苏凌却直到他说话才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而没有发现他的原因,苏凌很清楚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专心了。 苏凌停下脚步,懒散地抱住了手臂,道:“阁下实力不凡,能隔着我这么近的距离还不被我发现,厉害。” 苏凌微微笑道:“原来你就是陆荡,说起来,我好像见过你一面,不知道你中的毒解了没有,不过听你说话总是闻见一股臭味,估计是解过了。” 最远科远酷考技术克后远孤地  陆荡当然没有起来,他的双腿此刻的重量,仿佛已逾千斤。 陆荡一咬牙,知道苏凌所说是盐文君让他吞粪的事,当即心中羞愧无比,怒从中来,握紧了手里的一把青钢剑,就要冲向苏凌。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陆荡还有一定的信心上去跟苏凌强拼一次,但要是后者的话,他最好还是省省吧! 封不不地鬼技羽察最早由考地  苏凌停下脚步,懒散地抱住了手臂,道:“阁下实力不凡,能隔着我这么近的距离还不被我发现,厉害。” 那天在场的人,江自流隐身都被瘟王菩萨给发现了,一个没有被他发现的人,更别提有多强的实力了。 苏凌狂傲地说道:“没什么,看你不太顺眼,血灵芝我没有拿到,如果你是想要渔翁得利的话,不用麻烦了,不过你要真的是想要我的命的话,大可一试。” 最科仇地鬼太太术星酷孤科敌  苏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就见到陆荡跪在地上,手里端着一盘子吃食,向上呈给苏凌。 苏凌摆了摆手道:“初次见面就很好,我不想跟你有再见面的机会,也不想交你这个朋友,有话说有屁放有事求我跪下,没有话没有事你可以滚了,挡着我的路了。” 陆荡长吸了口气,把忍不住扑上去撕咬苏凌的无名业火强行压下,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来,实是想请苏公子,帮我对付江自流!” 苏凌冷冷道:“还是有事求我啊!那你为什么不跪下呢?你这一副龇牙咧嘴拳头紧握的,可不像是求人的样子啊!” 克不远不情太考察封孙接阳陌  陆荡冷冷道:“先父已经过世,希望苏公子能对他有一点起码的尊重。” 这时候苏凌的语气已经和刚才的愤怒有些不一样了,陆荡认为这事有些门路,赶紧让开了道路,谦卑地说道:“苏公子,这边请。” 最远仇科独考羽术封显星岗冷  答应联盟杀江自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答应,人家这么大的礼数,你总不能笑谈处置吧! “此处是先父年轻时的老家,久无人居住,想不到都已经变成了这样,望公子不要嫌弃此处粗鄙。” 星不科远方太羽察克考通结主  “在下还记得早上刷过牙了,苏公子说话却是不太好听,你我初次见面,不知为何这样无礼?” 苏凌微微笑了笑,道:“尊重他?为什么?一个自己作恶多端,最终做法自毙的无耻小人,就算他对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仁慈,也改变不了天下人对他的看法。” 陆荡不是傻子,苏凌已经到了这里,就算是他再怎么飞扬跋扈,自己也不能把这样一个对付江自流的强援再气走,苏凌没有继续气他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懒得这样做而已。 陆荡把苏凌领到一个房间里,打开了房门,道:“这屋子里我整理过,知道苏公子可能会答应我,里面的被褥都是专门为苏公子准备的,如今天气寒冷,苏公子还当小心风寒。” 最远科不酷技羽球岗恨月术术  苏凌微微笑道:“原来你就是陆荡,说起来,我好像见过你一面,不知道你中的毒解了没有,不过听你说话总是闻见一股臭味,估计是解过了。” 他和陆荡的关系没那么好,自己有地方住就行了,地方虽然没有苏家的好,不过他在不贤山下露着一次面,再住苏家的房子,多少会有些不便,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总胜过风餐露宿的好。 苏凌没有点灯,靠着一双夜眼躺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苦笑道:“赵正你有这么个儿子,也该瞑目了,偏偏你不想这么做,给人找麻烦!” 岗不仇地方考羽察岗主敌方恨  陆荡冷冷道:“先父已经过世,希望苏公子能对他有一点起码的尊重。” 方百玲忧心忡忡地在她和苏鸣凤的房间里晃来晃去,苏鸣凤也不怎么睡得着,何况外面天光正明,本来就已经过了睡觉的时间,即使是累的不行,苏鸣凤躺在床上,也一样是睡不着。 “江自流有秋一潇在那盯着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昨晚上不累是吗?转转转转,转的我头都晕了!” 封地地地独秘秘术封术星恨月  他实在是太困了,一沾桌子就睡了过去。 苏鸣凤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哼道:“好了好了,耍什么小孩子气,出去不冷吗?算了算了,你继续转吧,我背过去就行了。” 苏鸣凤麻木地躺到了床上,真的盖着被子扭了过去,道:“拜托,他不过就是灵力散尽,体力不支罢了,休息个半天都能站起来行走自如,再过个三五天,顶多半个月功力就又聚起来了,又没受什么致命伤,你犯得着这么担心吗?” 克科地科酷秘羽学星诺克酷战  苏凌淡淡道:“没关系,有地方遮风挡雨就行了,死人的地方,没那么多要求。” 过了一会儿,苏鸣凤见她不答,好奇地扭头去看她怎么了,却发现她竟已经以手托腮,坐在桌子前流着哈喇子睡了过去。 回想一下昨晚上的战斗,方百玲出的力绝对比她要大的多,疲惫成这样还要强撑着为江自流担心,她对江自流的爱,夫妇之间也没这么亲密的吧! 封仇仇科方技秘术最诺早  苏凌停下脚步,懒散地抱住了手臂,道:“阁下实力不凡,能隔着我这么近的距离还不被我发现,厉害。” 星科远不情技考恨最方孙考酷  苏凌道:“帮你对付江自流也可以,不过我要看到点实力,能拿出来点吗?” 在零魔城地再怎么闹腾,那有冯陆张起秀一干子人等都跟老牛护犊子一样地保护着他们,而且没有异宝在手,也不会有人觊觎他们。 这次却是有宝在手,而且保镖全无,江自流和秋一潇现在又你我相伤,打成了这个样子,余震刚是真的不放心他们,所以才出来露个面的。 苏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就见到陆荡跪在地上,手里端着一盘子吃食,向上呈给苏凌。 他昨晚上只是一时玩笑话,陆荡让他在这房子里住一晚,又有棉褥棉被供着,已经让他决定就是不答应杀江自流,也绝不能再折辱陆荡了。 星不地不独羽羽术克技独仇结  余震刚搬张矮凳,坐在了江自流的床边,叉着腿,修剪着指甲,道:“苏凌这个人神秘莫测,如果以他所说是进了物灵之国,也就是神界,为什么我会对此一无所知?如果说不是,那这段时间,他又在哪里?” 苏凌叹了口气,端过了食盘,道:“陆荡,我今天跟你说句实话,离开神灵之园以前,我和江自流是过命的交情,让我为了你杀他,本来就是什么东西都打动不了我的,你今天跪着也白跪着,起来吧!” 岗不科科方秘秘球星接地敌仇  陆荡一路走着,把苏凌带到了红叶集一处昏暗的小院子里。 他的心是重量,他报仇的**是重量,他的能力有所不足更是重量,现在苏凌的这句话,又如同一块千钧巨石一般,重重地将他压在地上。 苏凌道:“直接间接我都不会参与,有秋一潇和苏鸣凤在,江自流无论怎么说,也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要杀江自流,就不该找他的朋友来帮你。” 封仇仇地独考太学星不孤早陌  方百玲冷冷地转过头,往门外走去,道:“你不愿意看见我出去就是了。” 陆荡听得出来,苏凌是在告诉他,不能在秋一潇和苏鸣凤跟江自流在一起时动手,想杀江自流得找他的仇人。 苏凌是江自流的朋友,他明确告诉了陆荡,却还为了他的一饭一宿之恩提出这样的战略,太让陆荡对他感恩戴德。 岗仇不地情考羽察最独接方封  这话哪有一点自言自语的意思啊,摆明的就是说给苏鸣凤求安慰的。 苏凌吃过饭,看着手上的一张白色令牌,苦笑道:“父亲有罪,何当有子来还,赵正啊赵正,你做的这是什么事!” 最仇仇地酷太考察星毫诺太艘  过了一会儿,苏鸣凤见她不答,好奇地扭头去看她怎么了,却发现她竟已经以手托腮,坐在桌子前流着哈喇子睡了过去。 余震刚搬张矮凳,坐在了江自流的床边,叉着腿,修剪着指甲,道:“苏凌这个人神秘莫测,如果以他所说是进了物灵之国,也就是神界,为什么我会对此一无所知?如果说不是,那这段时间,他又在哪里?” 江自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人家飞升那时候你还在学艺呢,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太正常了吗?苏凌这个人我信得过,血灵芝我们已经拿到他就绝不会再次出手,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点胸襟和自傲,他还是有的。” 克远仇仇独太技恨岗接艘远故  在零魔城地再怎么闹腾,那有冯陆张起秀一干子人等都跟老牛护犊子一样地保护着他们,而且没有异宝在手,也不会有人觊觎他们。 余震刚叹了口气,有时候江自流在大政策上还是很聪明的,怎么一碰上心计这种事,他就完全不开窍呢? 第317章 任务目的 第317章 任务目的 除了血灵芝苏凌还有什么能奔着他们来的?他和咱们这几个人无怨无仇吃饱了撑的找咱们麻烦啊! 看着江自流呼吸加速的样子,余震刚就猜的出来江自流和苏凌的感情,急忙改口道:“我倒是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坏心眼儿,只是这里等着找你报仇的人太多了,难免他会被有些人有些事扰乱了判断能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都能因为一句话把我当成最大的仇人,何况是别人是吧!” 最仇地远方考秘察封孤故月艘  余震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问这么一个问题还要把薛绯颜牵扯其中,明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却连说出来的胆量也不敢,秋一潇啊秋一潇,你的担当,也就这么点了。 余震刚心想:你相信他,我可不相信他,这种人没享受过人性的美妙就告别人间了,谁知道他在那边受的是什么教育。 “那你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我和你秋大哥会日夜守着你的,有艳遇你来顶,有麻烦我们上,总要让你活着见到秋一潇的家的。” 江自流默默地睁开眼睛看向余震刚,道:“危言耸听了点吧,我怎么就还会有生命危险了呢?陆荡屁用没一点不必担心,盐文君已经说过不杀我了,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余震刚笑道:“你的仇人多的是,情敌也不少,你怎么就知道,有些你少年时得罪过的小伙伴不会来找麻烦呢?” 克地科远酷考羽球克方酷月鬼  如果真的这样,他想要复活的对象,应该就是薛绯寒无疑了,只是不知道薛绯寒是不是想要被他复活。 江自流叹了口气,抬头隔着床幔看着屋顶,脑子里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挨着划过,冯陆和张离形铁戈的影像最为清楚,道:“也是啊!” 秦青和慕容琳芳的事,他嘴上不说,不代表一无所知,如果慕容琳芳这次出现在神灵之园和他有关,冯陆也绝不会远了。 星不地科酷技技术最敌独闹  秋一潇想到这就不是吓着了,而是给吓出来一身冷汗了。 苏凌至少有一件事是和江自流想到一块去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苏鸣凤和秋一潇眼皮子底下动江自流! 克仇科仇酷太秘察星远技通太  余震刚微笑道:“我本来就没想和你动手,但回生珠的事,如果失败了,我没法跟所有人交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如果凤凰石回不到你们秋家,你就把我这颗人头拿回去,以我数十年的道行,再炼一颗凤凰石,未必不行。” 但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江自流被盯得再紧,一些想要寻找他麻烦的人觊觎着,愿意等总能等到机会的。 背着秋一潇和苏鸣凤去约见陆荡,这件事的后果虽然是江自流自己造成,但也和秋一潇这个“监护人”监管不力有关。 吃一堑长一智,江自流未必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第二次,但以他的智商,引他上钩实在是太简单了。想要让人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余震刚还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就那么一直盯着江自流看,弄的江自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什么……余大哥,你其实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能有什么事啊,就算受了点伤,你和秋一潇在外面守着,就算有什么人想要打我的主意,他也进不来这个屋子吧!” “江湖上有的是奇人异事,你要是想避开我们两个人的眼光进入到这个屋子里,相信也不难吧!你该睡觉睡觉,功力早些恢复了,我们好赶路。” 星远科仇情羽考术克技指阳阳  江自流默默地睁开眼睛看向余震刚,道:“危言耸听了点吧,我怎么就还会有生命危险了呢?陆荡屁用没一点不必担心,盐文君已经说过不杀我了,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余震刚答道:“东西是我要的,一件可能不够,得多拿几件才是,用完可能会立刻归还,但总要有备无患才是。” 江自流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刚想翻身,身体各处一阵酥麻,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连翻个身现在都是难事。 封科科仇鬼羽技察克艘月阳主  就算是告诉了他自己的目的,余震刚也未必可以完全放心的下。 对于江自流,余震刚倒是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帮不了忙,又不想要旁人知道的事,他最能守口如瓶。 封远科不独秘考术封科孙由所  秋一潇道:“好,那我就信你这一次。” 江自流有点觉得自己问得无聊了,他和余震刚的交情,顶多是他死了让余震刚掉几滴眼泪,花费巨大的代价复活他,余震刚没那个闲工夫。 莫名其妙地,他总想要把这个人的形象和薛绯颜的脸重合在一起,而且奇妙之处在于,他这么想的时候,一点不觉得有违和感。 江湖上知道薛绯寒是陆杭的妻子的人不在少数,知道寂灵学院里有个薛绯颜的,更是全江湖的人都要包括其中了。 克地科远独考秘察克吉酷陌诺  江自流又幻想着,当年薛绯寒也许不是被陆杭所杀成为神兵的,而是得了一场大病,一命呜呼,所以后来身体才被变成灵器的,只要一灵不灭,完全可以在欺骗过鬼差之后,留下这一点灵识,把人的身体变成一架完全的杀人机器,江自流虽然做不到这件事,但他知道有这么个方法。 江自流知道薛绯颜和薛绯寒的关系,不过他之前从来没有想着把余震刚和加上陆杭的他们三人联系在一起,不过从他进入寂灵学院之后的种种迹象表明,余震刚应该也是这三人怪异感情其中的一部分。 如果真的这样,他想要复活的对象,应该就是薛绯寒无疑了,只是不知道薛绯寒是不是想要被他复活。 江自流又幻想着,当年薛绯寒也许不是被陆杭所杀成为神兵的,而是得了一场大病,一命呜呼,所以后来身体才被变成灵器的,只要一灵不灭,完全可以在欺骗过鬼差之后,留下这一点灵识,把人的身体变成一架完全的杀人机器,江自流虽然做不到这件事,但他知道有这么个方法。 岗远不地鬼技羽学封仇我封后  秋一潇右手一动,已经把紫筠剑反握在手中,横在胸前,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我回不去吗?” 在他们看来,江自流可要比陆荡盐文君危险多了,典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主,这次的任务,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是想要怎么对待的。 星科不远情考秘球最吉酷学战  余震刚本是开玩笑的话,但是让秋一潇听起来,却是已经变了味道。 星地地仇情技技球最陌吉显不  江自流微笑道:“像我们这样的朋友?” 余震刚笑了笑,他本来也是没想用这个陷阱害住,道:“听到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等江自流伤好了,他伤好了,我们就能够去苏州,把另外几个起死回生的物品拿回来了。” “你说薛绯颜会拿这些东西怎么用呢,血灵芝只是其中之一,秦青不跟我们计较,才让我们抢了回来,那几样怎么办?你也想要让我到我爹那里跟他打一架吗?” 星科远仇情考太术星孤考艘恨  对于江自流,余震刚倒是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帮不了忙,又不想要旁人知道的事,他最能守口如瓶。 余震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问这么一个问题还要把薛绯颜牵扯其中,明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却连说出来的胆量也不敢,秋一潇啊秋一潇,你的担当,也就这么点了。 “当然不会,这几样物品组合在一起,能形成一个回天珠的物品,含在口中,立刻起死回生,尸体活了之后,这件物品就会重新回归到原来的地方,回到原来主人的手里。” 这话说得太玄,秋一潇实在是找不到一个相信的理由,万一那回天珠在人嘴里面化掉了,我找谁说理去?回去我爹还不得生吃了我? 封科远不鬼考太恨星所球后主  说完手中剑刷刷几下,扔回到灵源里。 秋一潇强硬地说:“薛绯颜的事我当然不敢问得这么清楚,但是余震刚的事,我为何不敢问,何况此事牵扯到我家族的事,薛绯颜就算闹到寂灵学院校长那里,我也未必就会吃亏!” 余震刚顿了好久,叹了口气,笑道:“一潇,你觉得要是薛绯颜不想让你把这事捅出去的话,她会让你回到寂灵学院吗?” 最科不不鬼秘太球克秘方不鬼  江自流道:“苏凌比我强出百八十倍都有,这种错误我会犯不见得他会犯,这一点我相信他。” 秋一潇右手一动,已经把紫筠剑反握在手中,横在胸前,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我回不去吗?” 秋一潇的眼皮一动,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愿意跟我解释回生珠的事,也不想要和我动手吗?” 余震刚微笑道:“我本来就没想和你动手,但回生珠的事,如果失败了,我没法跟所有人交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如果凤凰石回不到你们秋家,你就把我这颗人头拿回去,以我数十年的道行,再炼一颗凤凰石,未必不行。” 岗科远仇方羽秘恨封陌酷冷闹  大雨来之前,还是早点找避雨的地方实在。 星不仇科情技太恨克情接恨战  余震刚微笑道:“我本来就没想和你动手,但回生珠的事,如果失败了,我没法跟所有人交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如果凤凰石回不到你们秋家,你就把我这颗人头拿回去,以我数十年的道行,再炼一颗凤凰石,未必不行。” 克科仇地独羽太察克科地后故  余震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问这么一个问题还要把薛绯颜牵扯其中,明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却连说出来的胆量也不敢,秋一潇啊秋一潇,你的担当,也就这么点了。 这个人名本身没什么冲击效果,但是当听到苏凌和陆荡在一起,余震刚的脑后,就像是响起了一道炸雷一样,惊呼道: 岗仇不远方考考术克察最羽阳  余震刚还是看着他,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余震刚没等秋一潇答话,就又说道:“你知道战国之时,秦国未一统六国之时,六国以何方式弱秦?” 星仇科科独太太术最显早主  不过这些人不可能大老远地来惹他,江自流也不必太担心。 苏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就是秦青,秋白霜,瘟王菩萨,盐文君,一个一个强者,就会不断地与之合作。 第318章 游说瘟王 "" ="('" =""> 秋一潇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余震刚往楼梯口走了过去,道:“我们不必有所动作,且先看看再说,这里苏秋两家的势力虽然也有,但是毕竟没有顶尖高手可以用,而且瘟王菩萨的阅历,不是谁都能游说得了的,他要是愿意帮陆荡,你我也阻拦不住,他要是不愿意那么做,陆荡就算到了那边,也不过是白来一趟而已。( ..” 秋一潇跟在了他后面,道:“瘟王菩萨的行为,取决于盐文君的决定,这件事无关江湖中各个势力的平衡,瘟王菩萨未必不会答应陆荡,” 他的目光一凛,继续道,“瘟王菩萨的实力,远非六臂战神可比,孙楷终究是死于江自流之手,你觉得盐文君有理由不恨江自流吗?” “他当然会恨,不过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余震刚笑道:“你忘记了,盐文君所爱的人一直是冯陆,只是在被冯陆明确拒绝之后,才将心转移到孙楷身上,如今孙楷已死,最初的伤心还是有的,但是这点伤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冯陆还未离开尘世的冲击,让他贼心不死,死灰复燃,这样的她,就绝不会杀一个活着让冯陆高兴的人。” 秋一潇也有些明白了过来,道:“换句话说,盐文君需要江自流活着,来成为她和冯陆复合的桥梁。” 余震刚点头称是。 秋一潇道:“但你也忘了一件事,孙楷和盐文君的感情,是否真的像我们推测那样廉价?” 余震刚停下了脚步,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但是可以肯定的事,瘟王菩萨这个人,最好少和他打交道,盐文君对孙楷的感情如何,我们也只好赌一下了。” 余震刚没有猜错,陆荡此刻,就是向着盐文君栖身的地方赶去。 他此刻的想法,也和余震刚一模一样。 因为他也明白,游说盐文君,并不是有绝对的把握。 他这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见到盐文君该怎么说话,他要用的,到底是孙楷还是冯陆,这都是个艰难的选择,这样一套说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口才,竟怎么也编不出来一套完整的。 只能到时候见机而作了。 陆荡心中暗暗地想着。 盐文君看着天上的朝阳,挽着袖子,微笑地坐在屋檐下。 敌远地仇情孙学接月孤诺阳 她忽然发现,放开了仇恨,还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当江自流的毒灵送给她时,她居然感到一丝喜悦。 她清楚自己不会爱上江自流,但是对这种感情,至少也是有一份难以割舍的友情在里面。 后仇仇地酷孙术接阳孙艘 红叶集外的河流离得太远,盐文君要浣洗衣服,就只能留在住处。 瘟王菩萨躺在摇椅上,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徒弟洗衣服的样子,看着这样的美女在面前洗衣服,其实也真的是一种享受。 尤其是盐文君那双雪白的皓腕玉臂春葱手,瘟王菩萨阅人无数,感觉的出来,就算是寂灵学院的薛绯颜,也没有这样的完美无缺的手。 瘟王菩萨的衣服从来都没洗过,至少没有自己洗过,他的衣服都是留在每一个地方的分舵里的,就算是要换洗,也不用他自己人洗。 但是盐文君不同,女人都爱美,随身难免都带着两件自己最钟爱的衣服,这些衣服给别人洗怕他们弄坏,所以只能自己来洗。 盐文君所住的只是一个小院子,陆荡想要进入这里,并不很难,连下人通报都用不着。 不过站在门口,陆荡却是不知道该当如何走进去。 虽然说大门开着,往里面看一眼就能看到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但就这么走进去,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儿。 比如陆荡现在就没带些礼物过来。 这好像才是最要紧的事。 “外面是陆荡吧!”陆荡还没有想明白问题,瘟王菩萨就已经先问了出来。 这样陆荡倒也不必多做犹豫了,一咬牙,大踏步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陆荡先拜见了瘟王菩萨,道:“与瘟王一别,已数日矣,昔日误犯虎威,请瘟王不要见罪,今日特意登门拜访,再来道歉。” 瘟王菩萨看了一眼他的双手,微笑道:“空着手来道歉的?” 结科远仇鬼后学所月察早诺 结科远仇鬼后学所月察早诺  “那倒也是,这就不需要样貌才华什么的了,有个好师傅比什么都强,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的要求,冯陆要是有胆量不答应,师傅我就揍死他!” 陆荡道:“一时仓促,未及准备。” 瘟王道:“既然没有准备礼物,看起来阁下就不是真心道歉来的,不是道歉又来找我们两人,而且你身上的毒还已经解了,找我们什么事,不如直说。” 瘟王菩萨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着实让陆荡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原以为这样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魔头,应该是一个脾气暴躁,要么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诡异老头,但是他这时一看,瘟王菩萨好像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直接点? 敌科仇仇鬼结球战闹察鬼仇 陆荡拱手道:“在下想要请前辈帮一个忙,对于前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在下而言,却是比天更大的恩情。” 瘟王菩萨淡淡说道:“我和江自流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 陆荡面色不改,道:“瘟王虽然与江自流无有恩仇,但瘟王的弟子,却和江自流有着血海深仇。” 瘟王菩萨又道:“盐文君就在一旁,你为何不向着她问问。” 盐文君擦了擦手,走过来站在了瘟王菩萨的身后,看着陆荡道:“我和他有仇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荡道:“我可以帮你。” 盐文君微笑着抚了一下额前的长发,嫣然道:“好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能帮我们什么呢?如果我要报仇,有师傅在这里,杀江自流只是半个瞬间的事情,要你有什么用?” 陆荡哑然无语,他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好像确实都是在想瘟王菩萨对自己有什么作用,一点都没有想过,如果两家合作,他能给人家带来什么。 盐文君还是郑重其事地盯着他,仿佛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陆荡只有默默地抱起了拳,道:“这……在下却是未曾考虑过。” 盐文君还是平静地笑着,不过她的话,却是充满寒意的冰冷。 “杀了江自流,对我来说未必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开心,能有的,也许就只有对他的怀念,但对你不同,你和他之间,才是真正不共戴天的仇恨,这件事对你有大利而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 陆荡的汗水都从皮肤上渗了出来,最后只好说道:“我……既然盐姑娘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儿上,在下无话可说,这便告辞,只是可怜了孙楷,一死之后,连个报仇思念他的人都没有。” 陆荡当然只是装装样子,说到孙楷之死,他就不信激不起盐文君的愤怒,他更不相信,盐文君会放任他离开。 “在胡雪印手下做事,岂有绝对安全之礼,他的死只能怪他实力不够,怨不得别人,我死的只是夫君,却不是父亲,我和你,不一样,你走吧!” 盐文君的话,彻底惊醒了陆荡的美梦,他终究还是太低估这个女人了。 艘仇不仇鬼艘术陌闹敌后故 艘科地不情结恨所阳鬼闹学 “七彩盐无闻,到底是玩毒的,你的心狠手辣,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陆荡背对着她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这一趟已经完全失败,现在已经可以总结出这个结论了。 不过瘟王菩萨不这么想,他忽然开口叫住了陆荡,道:“等等。” 这个人的话陆荡不能不听,只得转身抱拳,道:“瘟王还有何见教?” 瘟王菩萨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陆大侠到此游说,只要拿出一些利益来,说不定我也会帮你一把。” 听到这句话时,陆荡就又不准备离开了,只要利益能够打动瘟王菩萨,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在下的家传宝剑已然赠予盐姑娘,恐怕再无其他利益,能够让瘟王感兴趣了。” 敌科地仇酷结察接阳独情不 敌科地仇酷结察接阳独情不  不过瘟王菩萨不这么想,他忽然开口叫住了陆荡,道:“等等。” 陆荡有些明知故问地说。 其实他当然很清楚,瘟王菩萨感兴趣的,是他那只独角兕牛,那只牛当然不是他收服的,因为那是一只二级的灵兽。 瘟王菩萨道:“我直说了吧,听无闻说,你有一只独角兕牛做契约灵兽?” 陆荡道:“不错,但在下只有一只灵兽。” 瘟王道:“把这只灵兽割让给我,我可以帮你杀了江自流。” 盐文君敲了敲椅背,道:“师傅,你真的想这样做吗?” 结科地地方后球所闹方秘接 瘟王伸手阻止了盐文君的说话,道:“陆大侠,如何?” 陆荡微笑着,很大方地说道:“独角兕牛是一只二级的灵兽,在下的实力,还远远不如这只灵兽,只有在前辈手里,或许方能体现它的威力,”他的笑容猛地消失,道,“不过前辈最好能够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觉得你能够帮我的,足够这个价值。” 瘟王手指隔空捣了捣他,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挺有心眼,这样,你把独角兕牛留在我这,我答应你的是,你联合别人杀江自流时,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去帮助江自流,无论是薛绯颜还是寂灵学院校长,或者神灵之园园帝亲至,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再回来把这头牛提走便是。” 陆荡一伸手,手心中灵源打开,一团青气从手中射出,在地上变作了青牛。 “得瘟王一诺足够,独角兕牛在此,等在下事成之后,再来寻瘟王解除人兽契约。” 瘟王菩萨一拍大腿,大声笑道:“好!” 青牛哀声叫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望着陆荡。 陆荡抱住了青牛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独角兕牛啊,就委屈你为我成此大功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会记得你为我做过的事的,谢谢你!” 说完陆荡更是头也不回,激动的奔跑了出去。 盐文君叹了口气,道:“师傅当真要帮陆荡杀江自流?” 后科仇远鬼艘恨陌闹孙星察 瘟王菩萨重又躺了下来,道:“他不也是你的仇人吗?只不过你现在下不去手杀他而已,假手与他人,也是一种选择。” 盐文君低下头,轻轻地给瘟王肩膀按摩着,道:“弟子只是想,人死不能复生,孙楷只怕也不希望我会为他守一世寡的,而听陆荡带来的消息,现在慕容琳芳,似乎不在冯陆身边,弟子以为……” 瘟王闭着眼睛,笑道:“慕容琳芳,听说魔灵之崖凌皇尊者,有一义女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可就是她?” 盐文君也开始回忆起慕容琳芳的样子来,只觉得在记忆中的她,自己好像就跟人家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如同荧荧星火与皓月当空,她自信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但在慕容琳芳的面前,她所有的光辉,仿佛都已经被一笔抹杀了。 “是的,就是她。” 盐文君承认了。 后不远科酷结恨由月鬼闹星 瘟王菩萨笑着睁开眼睛,看着盐文君饱满的胸膛,秀丽的脸庞,说:“难道世界上,还有比我徒弟更美丽的女人?” 盐文君笑着说:“有,她就是其中之一。” 瘟王菩萨伸手捏了捏盐文君的脸蛋儿,笑道:“还之一?我家无闻的样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盐文君羞红了脸,低头道:“无闻的长相,全神灵之园,同龄之间,或可排进前一千内,不过和冯陆认识那几个女人相比,估计也就不值一提了。” 独角兕牛已走开,走进了这座宅子用来圈养动物的圈棚里。 瘟王菩萨取笑地说道:“那无闻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能有机会和冯陆在一起呢?” 盐文君长叹了口气,道:“在一起不是太奢求了一点,我只要他偶尔能看看我,时常想起一下我,能够时不时地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这就足够了。” “那倒也是,这就不需要样貌才华什么的了,有个好师傅比什么都强,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的要求,冯陆要是有胆量不答应,师傅我就揍死他!” 孙不地科鬼孙恨陌冷冷方学 盐文君往圈棚那里看了一眼,表情凝重地说道:“那么,师傅真的打算与薛绯颜神灵园帝等人为敌?” 瘟王说了句脏话:“屁,你以为陆荡真能找来一心要杀江自流的人啊!” 第319章 似助不助 "" ="('" =""> 盐文君恍然大悟,是啊,江自流平生从未有过仇人,全江湖上,也是得罪他的人多,他得罪的人少,零魔城地一战,若不是孙楷非死不可,江自流也断然不会杀了他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只有陆荡,勉强算得上是江自流的半个仇人。 赵正虽是死于徐急雨之手,但归根究底,也是江自流没有及时驰援导致,可是要是再说得深些,江自流当时根本不在能够支援得到赵正的地方,他的死,怪秋一潇可能更好,只是,徐急雨陆荡惹不起,秋一潇他更惹不起,因此,他只能选择江自流这个软柿子来捏,这样报仇,至少心里能有个安慰。 艘不不仇酷后恨陌闹太星指 江自流就属于是那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变成仇人了。 从土地庙事件之后,盐文君发现,自己已经愿意把江自流当成朋友了,只要他愿意,她随时可以成为和秋一潇一样的朋友。 但是这件事,注定要在陆荡死了以后再说了。 陆荡回去之后,就先把过程告诉了苏凌。 他很清楚苏凌对这种事不会太感兴趣,不过,一个人的成功,总是要有人褒扬才显得有价值,陆荡此刻当然很希望苏凌能夸他两句。 不过苏凌听完他所说的过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皱下了眉头。 苏凌当然不是一个能轻易皱眉的人,陆荡忽然想到,自己可能做错了。 可是究竟错在哪,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用一只灵兽换取江自流的性命,这笔账无论怎么算,应该都是值得的,何况瘟王菩萨所答应的,是帮他们堵住一切的敌人,单是薛绯颜和应别离两个,就决不只值一只灵兽。 这怎么能是一个错误呢? “我做错了?”陆荡没办法答,只能问了。 苏凌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反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瘟王菩萨帮你挡住了那些敌人,你拿什么杀江自流,就凭你的灵术剑法?” 陆荡松了口气,冷笑道:“不够吗?” 苏凌摇了摇头,道:“或许不够,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你要面对的,就不再只是江自流一人。” 陆荡仔细想了想,心中模拟了一下自己和江自流的实力对战,最终无力地说道:“成败应该只有五五之数,不过再加上秦青盐文君,应该与江自流可以一战。” 苏凌叹道:“盐文君不可能帮你的,现在江自流死还是不死,对她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了,她乐得坐观成败,至于秦青……她和江自流,根本没有任何仇恨可言,退一万步讲,就算秦青能帮助你,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帮你联手对付江自流。” 陆荡道:“所以秦青那里,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这一趟了,对吗?” 陆荡有些生气,他为了报这个仇,连尊严都放下了,甚至也已经忘了耻辱为何物,连人粪都吃了下去,求苏凌帮忙都不惜屈膝以求,连自己父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降伏的灵兽都拱手让与他人,如何现在的努力都废完了,苏凌会告诉他,没有成功的可能,这让陆荡怎么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杀江自流了?” 苏凌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踱着步子,道:“我是江自流的朋友,如果站在这一角度上,我肯定会劝你不杀江自流,不过这毕竟是你的事,由你来选择,现在提升实力,肯定是来不及了,如果提升自己的实力不可能,那你就只能想办法,降低江自流的实力!” 说到这里,苏凌面色一沉,不再说话。 他开始讨厌对陆荡这种人把话说得直白到这种程度了,尽管很隐晦,很难让人猜到最初的用意,但陆荡终究不傻,他说出来这种话,就已经足够让他猜到所有的了。 陆荡眉毛一扬,“你的意思是?” 苏凌长吁一口气,进到陆荡面前,一掌逼出,压到了他咽喉上,五指如钩,扣住他的脖子,怒喝道:“我的意思?你以为我给你出了什么主意吗?你的一饭一宿,我有的是方法报答你,但是你敢伤苏鸣凤和方百玲一毫一发,我让你跟你父亲一个下场!” 陆荡眼珠充满血丝,都快要凸出来一样。 “你……我……不伤……她们……” 苏凌松开手,陆荡抚着喉咙咳嗽了半天,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陆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敢再说什么。 即使今天苏凌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事,但陆荡本心,还是感谢苏凌的,毕竟,他又给自己想了一个能够让江自流变弱的方法,只是他毕竟是江自流的至交好友,这种事他本来连隐晦的话都不该说出口的,但是他说了,就他说的这几句话,就算让陆荡付出代价,这代价也是值得的。 人生得与陆荡为友,夫复何言? 不过苏凌越是不让他怎么做,他还就非得那样做不可! 苏鸣凤他不敢动,也不能动,但是方百玲,却还真是一个让江自流方寸大乱,战力下降的一个绝好方法,只要杀了江自流,之后的事情,苏凌要拿他怎样都行。 方百玲这个女人,如果杀了,还真是可惜了点,让她不死还能达到乱江自流心的效果,或许也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这个办法,当是他能够选择的唯一方法。 对于方百玲,他当然也不想让她死,从清河城一见之后,陆荡就自己感觉着,方百玲可能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她绝对,绝对是一个令人魂牵梦绕的女人。 后来发生的事,也佐证了他这个念头。 如果方百玲没有一点旁人没有的魅力,狄玉飞不会对她那么上心,陆荡没有见过顾青衣,不过听说,她的姿色,丝毫不在方百玲之下,狄玉飞没有理由放着红烧肉不吃,专一地喜欢一个黄面窝头。 从方百玲下手,是他减弱江自流实力的一种方法,当然也是他的一己私心。 有没有喜欢上方百玲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目的,就算方百玲是头母猪,他也愿意去讨好他。 苏凌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不过看着他的表情,苏凌可以猜的到,方百玲至少不会有生命之危,只要如此,他就算对得起江自流了。 陆荡和江自流的较量,这才算刚刚开始,接下来,就等着看一场场好戏的发生吧! 苏凌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坐山观虎斗,方能成为最后的受益人,尽管人人都很清楚这个方法,但是一旦进入了局中,就无法再冷静得察看形势了。 这是人性的优点,同时也是人性的悲哀。 几天过去,江自流已经能够下地了。 敌远科远酷孙学所孤术故球 方百玲经过几天的忡忡忧心,总算也可以松口气了。 敌远科远酷孙学所孤术故球  方百玲这个女人,如果杀了,还真是可惜了点,让她不死还能达到乱江自流心的效果,或许也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本来身体也没好怎么利索,犟着起来干什么?做死啊!” 艘不不地鬼艘术战闹接远通 方百玲扶着江自流在院子里散着步,一脸严肃地嘟囔着。 江自流微笑道:“女孩子家不可以这么凶的,以后嫁到婆家,影响婆媳关系。” 方百玲一手轻轻握住他的手,道:“没关系,反正我就喜欢你,婆婆怎么样,等我们百年之后再考虑怎么跟她相处吧!” 江自流道:“喂喂……不带这么恶言诅咒的啊,虽然我现在孑身一人,无父无母,可谁又能担保我以后不认个干爸干妈什么的,你这么说咱爸咱妈,等我伤好以后,看我不打你耳光!” 结仇仇科独孙球所冷战月 结仇仇科独孙球所冷战月  这是方百玲的底线。 方百玲抱住了他的胳膊,嫣然笑道:“你才不舍得呢!”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 方百玲道:“没事没事,等以后我们成亲之后,你再慢慢地管教你家婆娘吧!”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还没有成亲就已经让你管成这个样子了,真要是让你做了我的妻子,以后还能有我的好果子吃吗?还管教你!江夫人,小生可没那个胆子哟!” “偏是嘴甜!” 江自流微微一笑,看起来竟然都有些发苦了。 “嘴弱不甜,怎么能骗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江自流今天的嘴甜的还真有些奇怪。 方百玲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的看着他。 “平常也没见你这么讨好我,你憋着什么坏呢?” 江自流道:“你觉得呢?” 方百玲把脸一板,扭过头去,不正视江自流的眼神,道:“我最近没有和狄玉飞有过联络,更不知道他在哪!” 江自流眼神一暗,虽说不怒,但是脸色也绝不是喜悦时该有的表情,道:“没想问狄玉飞。” “什么?”方百玲惊讶地转过了脸,看着江自流,“那你……” 江自流悠然道:“我看你这几天经常出去,本想问问你关于秦青的事的,原来你这几天出去,是去见狄玉飞去了?” 看他一副兴师问罪,又似乎是看笑话的样子,方百玲也真没想一开始就认的,搪塞道:“那个……真是没见着狄玉飞,就是……有些信往来……” 江自流脸上肌肉忽一收紧,一口瘀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这方百玲还能怎么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这身体总不能让他再吐几口血吧! 一时间方百玲也没什么可掩藏的了,懒散地说道:“好吧我说实话,是和他见了两次面,谈了谈关于我们小组和神灵晶卫的合作问题。” 果然江自流也不再吐血了,直起身子,一点事都没有,淡定地说道:“我们和他没什么好合作的,狄麟阁如同一只猛虎,狄玉飞是一只**,跟他们合作,要么我们被狄老匹夫害死,要么你被狄玉飞生吞活剥了,两种结果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方百玲连扶都不扶他了,挽起袖子环臂站在一旁,冷冷道:“你没事了?” 江自流一阵头晕眼花,勉强站稳脚跟,扶着额头,道:“哎呀我的腰怎么这么疼啊!哎呀我的胸口怎么这么闷啊,冷汗怎么出来了,不行不行,百玲你还得扶住我!” 方百玲冷着脸看着他,道:“装,你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自流看着方百玲的身子,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没有知觉地往后面仰去。 方百玲本以为他又是在装模作样,不过在江自流后仰快四十五度角的时候,她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赶紧过去扶住江自流,把他抱在了怀里。 过了一会儿,江自流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道:“我不是吃狄玉飞的醋,只是不想要你出事,说到底,我还是为了你啊!” 方百玲抿嘴一笑,一头细发随风飘摆着,在江自流眼中,再配合蓝天做背景,正是一副活生生的美人图。 她就用这样的微笑向江自流说:“你对我的心意,有什么可解释的,就算是你今天不问我狄玉飞这三个字,难道我还真的会跟他跑了吗?傻瓜!” 说得江自流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他继续厚颜无耻地躺在方百玲怀里,笑道:“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发生,但是,还是害怕这件事的苗头。” 方百玲把他扶得直了,往屋子方向走着,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要让我为你你发个誓,如果此生再嫁与别人,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自流就已经用自己的嘴巴把她的嘴完完全全地堵上了,用自己的舌头缠绕住她的舌头,让她完全不能说一句话。 这时候的江自流,方百玲很容易就能推开他,但是,这种感觉,却已经将她融化,让她像一滩水一样,和江自流这个人融化在一体。 太久违了的感觉,上一次她被吻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江自流什么时候做的了。 还是说,从他们两个建立起爱情关系以来,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这样的动作,他们想吗? 想,当然想,哪一个男人女人,不想做这种羞羞的事情呢? 幸好江自流的行为只局限于接吻上,现在他要是敢去解方百玲的腰带,估计方百玲就真得把他推开了。 他现在身体不好,这种事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但不能影响他的伤。 这是方百玲的底线。 第320章 风生波澜 第320章 风生波澜 他和苏鸣凤在屋子里只要两个影子合在一起,人家两人可从来没有打扰过你,这两口子难得相爱一次,你秋一潇好意思过去把人家给拆开? 人家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把一对亲密接吻的情侣拆开,不但作死,而且有损阴德,秋一潇不是那种人。 而且秋一潇也明白,就算找了江自流,他们两个之间,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方百玲只会说她遵从江自流的决定,尽管有些情况下,方百玲明知道他的决定是错的。 最仇地仇独技秘恨克闹察显岗  苏鸣凤显然很清楚,薛绯颜让他们找的东西,绝不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思。 封仇远地情技技术岗考岗远察  而且秋一潇也明白,就算找了江自流,他们两个之间,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方百玲只会说她遵从江自流的决定,尽管有些情况下,方百玲明知道他的决定是错的。 他知道苏鸣凤不可能相信,不知道他出没出去过,她问这句干嘛,再说了,他的行动,又有那些是真能瞒得住人家的? 苏鸣凤走到他面前,笑着说:“骗鬼!一天没出去,我怎么在客店里找不到你?该不会是去什么风月场所,怕我怪你吧?” 最地地远方技秘察岗冷所帆技  苏鸣凤抱着秋一潇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若有所思地问:“你真的以为,余震刚真的只是单身一个人?” 苏鸣凤却还真不怕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没事,姐姐我胸怀宽大得很,不会跟你计较的。” 秋一潇上前一把抱起她的柳腰,高高地举在空中,转着圈道:“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面前,你说我想什么呢!”苏鸣凤咯咯地笑着,边胡乱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放开我啊,会被人看到的!” 秋一潇转了几圈,把她放了下来,却还是把她揽在怀里,面对面地说:“我抱的是自己的老婆,别人看到又怎么样,谁敢说个不字?” 星仇科远情秘秘察岗通术远科  苏鸣凤抱着秋一潇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若有所思地问:“你真的以为,余震刚真的只是单身一个人?” 苏鸣凤牵着他的手在院子里走着,一边道:“那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秋大相公?” 苏鸣凤握着他的手转身挡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克仇仇科鬼太太学克地地结诺  苏鸣凤走到他面前,笑着说:“骗鬼!一天没出去,我怎么在客店里找不到你?该不会是去什么风月场所,怕我怪你吧?” 秋一潇刚想松口气,总算把她的注意力转移过去了,可不等他气松完,苏鸣凤就又来了一句,“你干什么去了?” “我出去看了看你家人都在干什么,毕竟在红叶集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的实力,是保不住江自流的。” 岗远远地情太技术岗显技科我  “我出去看了看你家人都在干什么,毕竟在红叶集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的实力,是保不住江自流的。” 苏鸣凤倒也没有生气,红叶集这里有苏家的力量秋家的力量寂灵学院神灵晶卫的力量,也已经不是秘密了,秋一潇去探查一下她的势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苏鸣凤也骄傲的笑着,道:“陆荡的行为就像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做的事一样,他没什么动作,就算是猜也猜得出其他人的动向,探查的必要性在哪里,我还真是看不出来。” 最地仇科情羽技恨岗战主恨指  偏偏她这狠毒的话和态度上,还带着那么一丝的微笑,这谁受得了? 苏鸣凤走过去坐到石几旁,握住秋一潇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撇着嘴笑道:“我也没有怀疑你啊,你就这点心眼吗?” 秋一潇坏笑着趴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的衣服领口,道:“是啊,我可不像苏大小姐那样,有这么大的胸怀!” 秋一潇坐到她曳地的长裙上,靠住了她的大腿,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呗,你看余大哥那一本正经地样子,就没一个美人喜欢他。” 苏鸣凤抱着秋一潇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若有所思地问:“你真的以为,余震刚真的只是单身一个人?” 最不仇科独秘羽察岗阳方敌显  秋一潇闭上眼睛,默然答道:“不感兴趣,不好奇。” 秋一潇仰着头,看着院子的花圃,道:“他以前是不是和谁有过恋爱史我不知道,不过,至少他现在确实是一个人,确定了这件事,就足够了。” 苏鸣凤道:“有些事情,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吗?比如说,他是怎么说服薛绯颜为他办事的?” 她一个年近四十美如花,气死少女不偿命,连带着还可以用灵力增寿延年,青春永驻的寂灵学院校长秘书,这几样东西,好像还真对她没什么用处。 克仇远仇方羽秘球星早艘克  只可惜那一方石凳,被这条银枪给戳成了碎片。 苏鸣凤轻轻拔下了他的一根头发,秋一潇疼得一咧嘴,“喂,我是你老公又不是你儿子,凭什么要随你啊,真是!” 而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还是对陆杭和余震刚的关系一无所知,江自流能够推测出来的,他们两个却是一点也猜不出来。 克不科科独秘太学最方远独结  看到银枪枪尖的那一瞬间,秋一潇的脑子中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苏鸣凤答道:“以江自流现在的身手,两个陆荡也不是个,只要你我下定决心不害他,一百个陆荡也奈何不了江自流。” 秋一潇哑然失笑,这事他想得明白,不过让苏鸣凤说出来,他才能放心的下,他知道苏鸣凤不是个说话不算的人,只要她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够做到,秋一潇只要看紧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需要看紧她,是因为盐文君对苏鸣凤总结的那一句话,总是让秋一潇感觉,只要苏鸣凤在的地方,就仿佛有一把利剑时时刻刻悬在江自流的头上,让秋一潇没法放心。 双重人格虽然不算是一种病,但是却比病患更为可怕,如果以后真能退出江湖,过一对寻常夫妇的隐居生活,也许她的这种情况就能好一点。 封地地地方考考察岗独羽情闹  秋一潇走到亭子下,往江自流这边看了一眼,又慢慢地走开了。 他和苏鸣凤对视了一眼,再看一看银枪,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至少,对方和自己想得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封仇不仇酷考秘学星酷闹阳通  秋一潇转了几圈,把她放了下来,却还是把她揽在怀里,面对面地说:“我抱的是自己的老婆,别人看到又怎么样,谁敢说个不字?” 这家伙以前是一个土鳖土得不能再土的类型,宁可被所有人都比下去也不肯装一次逼的人,怎么今天也开始用起这么秀的出场方式了? 封地远远鬼秘考学岗技阳帆球  这话说得跟打耳光子也没区别,长孙不臣和冯陆都只能悻悻地落了下来,收回了灵器,走到秋一潇的旁边,默默地拱了拱手。 “冯少侠今天好像有些特别啊!怎么,慕容琳芳玩烦了,又来勾搭新猎物了?”秋一潇往苏鸣凤看了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看看下面那张石凳,秋一潇和苏鸣凤要是闪躲晚一点,现在下面钉着的,就是他们的身体了,被人用这种方式问好,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太好。 何况本来秋一潇就跟冯陆不是很熟,见面不多,说话不多,了解更少,唯一的交集慕容琳芳,也不是秋一潇对他有好语气的理由,因为慕容琳芳的话,现在秋一潇应该直接揍他。 星地仇远鬼考羽察最艘敌星指  秋一潇上前一把抱起她的柳腰,高高地举在空中,转着圈道:“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面前,你说我想什么呢!”苏鸣凤咯咯地笑着,边胡乱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放开我啊,会被人看到的!” 秋一潇一咬牙,回身就是青茗剑一剑招呼了过去,纯白的长剑被他砸到一旁,铮的一声嵌进了砖墙中。 最仇科地酷秘秘察封战地封最  秋一潇坐到她曳地的长裙上,靠住了她的大腿,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呗,你看余大哥那一本正经地样子,就没一个美人喜欢他。” 秋一潇冷冷地给他们指着路,一边说道:“两位要是想喝茶,找方百玲和江自流从那走,要是想问慕容琳芳的下落,门在那边,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慢走不送,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下次再要找我们时提前给个话,我去弄一套全身的铜铠铜盔穿戴上,以防不测。” 这话说得跟打耳光子也没区别,长孙不臣和冯陆都只能悻悻地落了下来,收回了灵器,走到秋一潇的旁边,默默地拱了拱手。 秋一潇还是得理不饶人地说:“这不就行了,人生两条腿不就是走路的吗!搞那么花哨干什么!” 最仇仇远酷羽技学星显情显阳  “冯少侠今天好像有些特别啊!怎么,慕容琳芳玩烦了,又来勾搭新猎物了?”秋一潇往苏鸣凤看了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苏鸣凤用手肘撞了撞他,心说你差不多行了,人家两个来找咱们一趟容易吗,你这么三言两语是出气了,万一人家一气之下走了,那不就是存心惹不愉快的吗? 心里面一阵吐槽之后,苏鸣凤总算笑盈盈地走上来,一手挽住两人一只胳膊,道:“二位大哥好不容易来着一趟,怎么来得就不追究那么多了,来了就好,走,先带你们去喝口茶水吧!” 长孙不臣和冯陆被秋一潇刚才的一阵抢白,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快,但现在被苏鸣凤这么一手牵着一个,这些不快,倒也一扫而光,跟着她走向了客栈后面,往楼上走去。 星不远远独羽技学星不冷孤学  秋一潇哑然失笑,这事他想得明白,不过让苏鸣凤说出来,他才能放心的下,他知道苏鸣凤不是个说话不算的人,只要她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够做到,秋一潇只要看紧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长孙不臣看到这一幕就有些忍俊不禁,笑着走进了屋子,道:“哟,江兄这又是被谁打伤了,怎么又躺在床上了?” 最科地地独秘太察克不秘克通  苏鸣凤和秋一潇同时从中间往两边飞出,也只是堪堪躲过了银枪。 冯陆心说,这位可真淡定,对这种事就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又没有体会别人心急如焚的心情啊! “你这表情不太像是着急啊,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事怎么办?好歹她也跟你好过一场,你这样不怕她伤心啊!”饶是冯陆这样平和淡定的脾气,此刻也有些忍不了江自流了。 江自流却白了他一眼,撇着嘴说道:“你算了吧,她的心计能把你玩的团团转,武功跟胡雪印打都没落下风,她这一出来怎么想也是别人会出事,用得着你担心吗?还有,你知道我跟她好过一段时间还乱说!知道她离开你我没跳起来伤立刻好哈哈大笑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哎,你还不满意了!” 星远仇科酷羽秘学最孤恨陌我  她一个年近四十美如花,气死少女不偿命,连带着还可以用灵力增寿延年,青春永驻的寂灵学院校长秘书,这几样东西,好像还真对她没什么用处。 第321章 水止争端 第321章 水止争端 江自流遮脸遮了半天发现冯陆没抽他,这才慢慢地把袖子放了下来,然后狠狠地瞪了方百玲一眼。 不管他们两个有多么相爱,刚才到现在的这一段时间里,都已经被冯陆和长孙不臣到来的喜悦所淹没了,方百玲做出什么事,似乎都不奇怪。 江自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方百玲,他又能做什么呢?别说是伤没好利索打不了人,就算是伤好了,他又怎么舍得去揍她呢? 星地远地酷太羽球最酷月孤指  “我们都不了解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对于慕容琳芳的评断,倒是在下话多了,抱歉。” 长孙不臣急忙改口道:“是……在下用词不当,便是冯少侠的情敌,我找她是公事,魔灵之崖有实力的人本来就少,言尖已经死了,四象剑再缺一人,便是对魔灵之崖沉重的打击,所以我必须要把琳琳找回去……”他又往冯陆这看了一眼,道,“麒麟剑本就不为人所知,就算再多个麒麟枪,也是一样。” 最仇远远鬼羽羽恨克考鬼方闹  长孙不臣道:“要是真有人敢想着对江自流不利,你们又不方便出面的话,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来帮你们解决,黑暗中的事,当然还是黑暗里的人比较适合来做。” 苏鸣凤在一旁道:“你们魔灵之崖的人才也确实不多,就算是实力相当可怕的阴阳命使,也只是和秋一潇打个平手而已,琳琳的实力……应该不会超过他们吧?”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慕容琳芳的实力之高,我也只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过,但阴阳命使,却绝不是你想的这样菜,那天如果不是魔崖界主有吩咐,他们俩杀我的回数,估计都得按打来算了。” 他们夫妻俩的对白讨论的是阴阳命使,长孙不臣对这二人了解不多,因此也没有参与进去,不过还是补充了他们对慕容琳芳的怀疑,道:“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四象剑中实力最可怕的是青龙剑王孙无阵,而之后阴鸷的张离形,更是人人畏之,不过琳琳的身份一直存疑,知道她实力的,都已经成为了死人,即便我曾经和她一起在试炼之地战斗过,对于她的实力,也没有一个准确地估量,如果她一开始就狠下心去做界主吩咐的事,相信此时冯少侠与江公子,也都已经化为朽骨了。” 最不不地酷技考恨封球闹独不  苏鸣凤陪着笑脸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两句实话罢了,冯大哥不要认真了,再说哪有接到两次命令,就喜欢上两个人呢,慕容琳芳哪能是这样的人,要真如此,她以前杀的人,不都是……” 苏鸣凤想了想慕容琳芳过去的所作所为,问:“佯装失足少女骗取男人信任,泡完之后借机杀之,她的猎物,是不是都是这样猎杀来的?” 苏鸣凤陪着笑脸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两句实话罢了,冯大哥不要认真了,再说哪有接到两次命令,就喜欢上两个人呢,慕容琳芳哪能是这样的人,要真如此,她以前杀的人,不都是……” 长孙不臣道:“断其肠,灭其魂,损其神,伤其情,这才是朱雀剑最完整的杀人方式,只不过你们两位,还没到那种情况下而已,并不是她动了真情。” 苏鸣凤的话说得太多,长孙不臣也只有把这话给补全了,里面有多少的可信度,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 星地远仇鬼技羽术岗察通指冷  这当然不是长孙不臣聪明看出来了什么,而是方百玲刻意让他知道的, 秋一潇瞪了长孙不臣一眼,道:“你自己都说不了解她这个人,又凭什么评价她的感情?也许他们两个,就是慕容琳芳最后喜欢的情人呢?” 方百玲看长孙不臣的眼光也变得冷了,道:“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把结论下得太早!” 长孙不臣很明白现在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因为他说了别人不愿相信的话,犯了他们一定要相信的人。 长孙不臣都有点觉得自己有些没事找事了,她也不想想,慕容琳芳和这群人相处了多久,自己又和他们相处了多久,就算明知道慕容琳芳就是长孙不臣口中所说的人,他们也不会相信。 岗科仇不独秘考察星敌最不太  长孙不臣点点头,也看了一眼冯陆,道:“虽则如此,我找她却不是想做两位的情敌……” “我们都不了解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对于慕容琳芳的评断,倒是在下话多了,抱歉。” 不得不说,方百玲对江自流的关心,确实是无微不至的,冯陆就坐在江自流旁边,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苏鸣凤就站在一旁,她也没这么做。 江自流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叠在上面,道:“你们找慕容琳芳就找她呗,老往我这跑算什么意思?” 封仇仇远方秘考恨封所远太毫  冯陆淡淡地一笑,道:“海枯石烂,矢志不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是再等几年又有何妨,她如果心里有我,自然还会再次出现,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冯陆往长孙不臣看了一下,道,“就算我真等不到她,此生亦无憾了。” “打个比方而已,她对你们两个的用情,是我这几百年都没遇见过的,不排除她真的动了真情,所以只要守住你们两个人,我一定能等到她。” 封不仇地酷技羽恨克陌阳  长孙不臣说着话,摸摸鼻子,似乎是想要拂去刚才碰的一鼻子灰。 方百玲倚在冯陆的椅背上,道:“就算慕容琳芳是到寂灵学院找江自流的,中间又跟着我们去了雾柳山,然后又到了红叶集,你们两个之前在那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到了苏州,她不想见你们,你们又能怎样?” 冯陆淡淡地一笑,道:“海枯石烂,矢志不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是再等几年又有何妨,她如果心里有我,自然还会再次出现,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冯陆往长孙不臣看了一下,道,“就算我真等不到她,此生亦无憾了。” 克不地仇鬼考技恨克情陌孤  冯陆的脑海中开始转起了陆荡的身影,道:“清河城石威镖局赵正独子,母亲陆氏,身份却是不详,不过之前据水关曾怀疑过此人即是江湖上遁迹已久的千面圣手,陆姌恪,陆荡在清河城一直受任捕快,和他父亲同为正道中人,自清河城黑魂事件之后,陆荡在江湖上久已消失,想不到今日却在这里。” 长孙不臣道:“要是真有人敢想着对江自流不利,你们又不方便出面的话,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来帮你们解决,黑暗中的事,当然还是黑暗里的人比较适合来做。” 最远不科鬼羽太察岗指球技最  江自流笑道:“慕容琳芳在你们心里也就是这样的存在啊,蛇,兔,真亏你们想的出来!” 方百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有些事情长孙不臣已经足够猜的出来,她所做的,只是不阻止长孙不臣跑偏就足够了。 方百玲跟着说道:“其实也还真没什么人要害他,只是有些人和江自流有些误会,所以才有大动干戈之意,只要陆荡和他把话说开了,其实也真没什么的。” 岗仇远仇鬼羽考术星酷由结情  “长孙大哥呢?也是为了琳琳来的?” 冯陆的脑海中开始转起了陆荡的身影,道:“清河城石威镖局赵正独子,母亲陆氏,身份却是不详,不过之前据水关曾怀疑过此人即是江湖上遁迹已久的千面圣手,陆姌恪,陆荡在清河城一直受任捕快,和他父亲同为正道中人,自清河城黑魂事件之后,陆荡在江湖上久已消失,想不到今日却在这里。” 长孙不臣微笑道:“不管是谁,只要跟江自流扯上关系,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他要是敢动江自流,就得先问问咱们两个答不答应。” 虽然盐文君已经答应不杀江自流,不过那是在他取血灵芝之前,现在青松观和青岩帮交战已毕,苏鸣凤和秋一潇即将有的矛盾也安然化解,盐文君现在就算要重新对江自流下手,也不算是违了信义。 星地远远情羽羽术克故显最  秦青捆着披风上的带子,微笑道:“一株血灵芝,换的青松观无事,倒也值了。” 江自流看着他,坦然答道:“我这么说你还真别不服气,除了陆荡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想要我的性命,那个人你很熟悉,如果说出他的名字,恐怕你还真不一定会愿意帮我们。” 岗科远不方技考恨星吉孙后早  方百玲微笑着躲到了冯陆的身后,冲江自流吐了吐舌头。 伤痕遍地,岩松不青,此时此刻的不贤山上,虽然没有遍地的尸体,但漫山遍野的血迹,却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被雨水洗刷。 秦青站在高峰之上看着下面的血迹,叹了口气,心有不忍地说道:“出兵攻打无象塔,看来倒还真是我错了,这一次青岩帮空损几百壮士,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丢了一株血灵芝不说,还和青松观惹出这么大的梁子,这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总寨主站在一旁,道:“成王败寇,帮主也不必想的太多,世界上本没有十成的战斗把握,但凡用兵取地,做便做了,输就输了,帮主又有何看不开呢?” 秦青向总寨主问道:“无象塔中的秘密,虽非人尽皆知,但知道的人也并非屈指可数,苏家为何会对那东西有兴趣,你可知道?” 星科仇不独羽太学岗不科科方  江自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方百玲,他又能做什么呢?别说是伤没好利索打不了人,就算是伤好了,他又怎么舍得去揍她呢? 总寨主冷笑道:“那个裂缝的出口,却也不过只是一个交通枢纽而已,得知无用,弃之可惜,若有人白送给老夫,相信我是不会要的。” 总寨主道:“还是鼠目寸光些的好,有些事看得远了,危险就近了,苏家觊觎无象塔中的魔王之井,却不知,有些小人,也在等着坐收渔利,不思进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我的地位在江湖中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二线人物了,要是再想进取,便要往帮主头上动土了,这……岂不是找死吗?” 总寨主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厚实的披风,盖在了秦青身上,长吁了口气,道:“秦青虽然不是神话,但她是一种信仰,就像是历朝历代,每一个权相背后,都有一个昏庸的帝王,不管一相如何用事,恶名终究都会宣扬到帝王的头上,就像今日之败,江湖中人都只会说是秦青的失败,不会说是杨蒿坐观青松观偷梁换柱,未能及时绸缪于未雨导致。” 克科科科酷秘秘恨克察冷考鬼  冯陆冷冷地一笑,感叹方百玲这丫头的才思敏捷。 杨蒿思考着这句话,忽然道:“不对吧,血灵芝是咱们的,青松观本来也是咱们要攻打的,怎么想都是赔了本了,怎么又成了值了呢?帮主莫不是被气得连帐都不会算了?” 岗仇科仇鬼太秘球岗战封陌方  长孙不臣道:“要是真有人敢想着对江自流不利,你们又不方便出面的话,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来帮你们解决,黑暗中的事,当然还是黑暗里的人比较适合来做。” 秦青微笑道:“我知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魔王之井,终究也是神灵之园的领土,让天下都知道,青松观防御惊人,连名震天下的青岩帮都攻不下来,而且还大受损失,以后,岂非是没人敢打这的主意了?” 杨蒿有点明白秦青是什么意思了,可他又还是有些糊涂,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难道就仅仅是为了给别人看一出戏而已吗? “我怎么听都觉得糊涂,帮主的意思是说——其实您和青松道人非但不是敌人,相反,还是共赴国难的好友?青松观和青岩帮这一场大战,不过只是要为别人演一出戏,让外国觊觎魔王之井的人不敢对青松观出手,仅此而已吗?” 第322章 能抗百器 第322章 能抗百器 秦青从怀里拿出一颗光华透亮的珠子,淡淡道:“不过,当杨菲心把这个东西送给我时,我就改变主意了。” 秦青凄然笑道:“要成大事,就必然要有牺牲,魔王之井,如果恰好被魔灵之崖或者据水关,更或者是为瘟王菩萨所得,恐怕要死的人,就不只是这三百人了吧!一向杀人如麻的杨蒿杨寨主,今日也会为人命而伤心吗?” 秦青道:“青岩帮是江湖帮派,魔王之井若是,青岩帮亦不能独善其身,为了这一粒珠子,死的这些人,还算是小代价了。” 杨蒿冷冷道:“金珠美玉,人所共好,女人更是这其中的代表人物,想不到帮主这样容华身份,亦是不能免俗。” 星仇仇科酷羽技察最所方显考  “很难接受是吗?知道这件事时,我也没法接受。” 秦青低头笑道:“俗点的好,然而这颗玉珠,却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就算是和氏璧,也未必能比得上这件东西。” 秦青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杨菲心能瞬间使出一招灭城的招数,这等防御法宝,对她也真没什么大用。” 封远地地独技秘学星技早情闹  秋一潇看着她这神经病的样子都有些愤怒,江自流受伤你这么上心,我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有担心过呢? 他退这两步,秦青已经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只见她缓缓把明珠举至身前,道:“你来试试吧!” 克地地远情考羽察封通仇陌远  苏鸣凤仰头对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又躺在他怀里,娇声笑道:“虽然不在乎,不过你还是少娶点老婆的好,我怕我老公的身体受不了。” 当巨树打到秦青头顶上,眼看枝叶就要扎破她的脑袋了,沙漠之湖忽然放出一道雨滴般大小的光华,顶在了大树上,仅仅这一点光华,能够打到秦青的树冠,就已经完全变成了至柔之水,从秦青头上落了下来,而杨蒿手中握着的,却还是粗大的树根。 杨蒿把手中灵力控制着的树干又向秦青刺去,树干一碰到夜明珠的光芒,就立刻又变成了水滴四散而开。 杨蒿手中灵力一收,慢慢地把手伸向了沙漠之湖,奇怪的是,他的手碰到沙漠之湖的外壁,却没有化成水珠。 最远科远鬼秘技学星远月月月  杨蒿把手中灵力控制着的树干又向秦青刺去,树干一碰到夜明珠的光芒,就立刻又变成了水滴四散而开。 杨蒿往后一撤,五指拢为爪,又向珠子抓去,指甲碰到光壁就立刻停下,然而他的指甲也没有化成水珠。 “沙漠之湖,倒还真有些意思,对于帮主来说,得到这件灵器,似乎还要比真的攻下了青松观,还要值得。” 杨蒿的目光顺着他拔下来的大树所化成的水珠往山下的血迹看去,道:“青岩帮的兄弟们,为了整个神灵之园的命运,你们的牺牲,绝对不会白费的。” 岗地科不情技太球克显远酷  马匹他不用管,所以他只是把一路上的客栈饭馆都给打点了。 秦青的目光却看向了红叶集,冷冷道:“所有觊觎过魔王之井的外国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兄弟们,你们就看着吧!” 大概是连他的身体都知道,有个人正盯着江自流,随时可能会有一些什么刀啊剑啊就招呼过来了,所以可得赶紧好起来,给江自流对付他的机会。 封不地地情秘羽术岗阳诺帆冷  冯陆开玩笑的说:“以后鸣凤妹子要是再冷了,可以往我的身子上靠一靠啊,也很暖过的。” 秋一潇看着她这神经病的样子都有些愤怒,江自流受伤你这么上心,我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有担心过呢? 想到这句话秋一潇连自己都笑了,他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方百玲在他身边的次数,又有几次呢? 秋一潇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跳到方百玲身旁坐着,右手搂住她肩膀,笑道:“我是在想,要是我受伤的话,你会不会也这么食不下咽,夜不能眠的?” 岗不不远酷羽太恨封仇鬼封球  秋一潇横身坐在栏杆上,往柱子上一躺,道:“冯兄决定便是,又何必问我?” “我是觉得,你秋一潇应该没有机会让我担心,而且……”方百玲一边解释着,一边看向端着瓜子过来的苏鸣凤,道,“我怕有人吃醋一剑杀了我!” 方百玲苦笑着跟秋一潇道:“看到没,这才一句话的功夫,人家就以为是我厚脸皮到你怀里坐着了,你说我要是再不闪开,她会不会银丝伺候啊!” 岗不地远独太太恨岗陌敌毫秘  杨蒿手中灵力一收,慢慢地把手伸向了沙漠之湖,奇怪的是,他的手碰到沙漠之湖的外壁,却没有化成水珠。 方百玲像是一只泥鳅一样地从秋一潇怀里滑开,闪到苏鸣凤的背后,扶着她肩膀冲秋一潇做了个鬼脸,道:“你让我试我就试啊,我又不傻。” 苏鸣凤有些不知所谓地说:“她当然不关心你了,她要是连你也关心,那我作为你老婆的价值在哪呢?” 星科仇不独考秘术封太秘通地  方百玲不知有多少天咧着的嘴没有闭上过,也不知道有多久,天天夜里都会从梦中笑醒了。 秋一潇抱着她的肩膀,任着她把瓜子喂到自己嘴里,然后道:“是啊,不过作为妹妹,不关心哥哥,这谁能受得了呢?” 苏鸣凤微笑着掰着手指,道:“作为妹妹?这四个字有意思,你现在有多少妹妹了?第一个肯定是慕容琳芳,这个没什么说的,第二个是魔灵之崖巽离村那小丫头,第三个是魔城城主夫人,葛雪姐姐,三个妹妹,你还不满意啊,连玲儿你都不放过?” 秋一潇道:“还好只是妹妹,其实我的理想中,应该是女人成群,老婆成堆的,现在还是妹妹而已,怎么,我的大老婆就受不了了吗?” 苏鸣凤仰头对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又躺在他怀里,娇声笑道:“虽然不在乎,不过你还是少娶点老婆的好,我怕我老公的身体受不了。” 秋一潇轻轻吻在她的额上,双手揽住她的腰,道:“你老公的身体受不受得了,得有你这个做老婆的亲自体验了才算,光是说说想想,可是不能接近真实的哦。” 最地地不方羽技术最仇星独  苏鸣凤假意在他胸前推着,颤声道:“别……别了……怕了你了,快放开我啊,在这里不可以的……” 苏鸣凤假意在他胸前推着,颤声道:“别……别了……怕了你了,快放开我啊,在这里不可以的……” 秋一潇没有答话,回答她的是自己的行动,他的出手更快,抚着苏鸣凤身体的速度,比他的剑更快,力度,甚至已经融合上了灵力。 苏鸣凤推拒了一阵,自觉身子渐渐软在了秋一潇怀里,像是一汪弱水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来力量。 不过就在她想要吻上秋一潇嘴巴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珠一转,却突然都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 最仇不不独技考术岗诺考恨诺  大概是连他的身体都知道,有个人正盯着江自流,随时可能会有一些什么刀啊剑啊就招呼过来了,所以可得赶紧好起来,给江自流对付他的机会。 他的实力本来就在秋一潇苏鸣凤之上,想要站在原地看他们两个专注地做那种事,不过是最平常的站立姿势而已。 苏鸣凤一本正经地从秋一潇腿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开口道:“这个……天太冷了点,靠着暖和……冯大哥你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是吗?” 克不科科独太考学封太闹恨结  杨蒿没敢太过放肆,从一旁用灵力拉出一棵人腰粗细的大树就往秦青的头上砸了过去。 送走了苏鸣凤,冯陆这才笑着看向秋一潇,道:“有这么一个美艳的妻子,看来以后秋兄的生活,床第之间,要多很多快乐了。” 秋一潇笑着说:“比起你老婆来,还是要一般般的吧!冯兄这次把琳琳带回去,可得好几天不用从床上起来,每天只负责教训自己老婆就行了。” 冯陆哈哈笑道:“不敢,不敢,慕容琳芳这等怪物,我可不能轻易消受,偶尔两次还行,要真天天在床上守着,说不定我倒要先求饶了。” 星不地远独技太察克结考接通  他挑的两匹马是给自己和冯陆准备的,拉车的四匹是训练好的,给方百玲驾车准备的。 封地地不独羽秘术最孙毫太我  秋一潇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冯陆!我没你想得那种心计,去苏州自然是越快越好,你小老婆和陆荡,毕竟都盯着江自流这块肥肉呢,我们早些收拾东西,等江自流能够经得起长途跋涉,再一起走吧!” 秋一潇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冯陆!我没你想得那种心计,去苏州自然是越快越好,你小老婆和陆荡,毕竟都盯着江自流这块肥肉呢,我们早些收拾东西,等江自流能够经得起长途跋涉,再一起走吧!” 克仇远科鬼羽太学星帆独仇星  他挑的都是万中挑一的名马,每一匹都价值千金,虽然是苏鸣凤秋一潇的钱,但是这几匹马,足能让每一个人满意。 以冯陆和长孙不臣的实力心计,再加上方百玲和秋一潇的城府,确实没有什么人可以再接近江自流了,余震刚此刻并不担心江自流会出事。 星远地科情技技学克孤鬼我仇  秦青低头笑道:“俗点的好,然而这颗玉珠,却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就算是和氏璧,也未必能比得上这件东西。” 以秋一潇所说,这神鬼玉在一个绝对不能惹的女人手里,回忆苏浙两境,余震刚也实在猜不出还有什么女人能够让秋一潇这种名门子弟,灵术强者,有这样畏若猛虎的恐惧。 他清楚每一个人的个性,清楚每一个人的喜好,清楚在面临两难选择的时候,谁会做出让步,谁会固执己见,所以他的选择,似乎已经是完全正确的了。 克科不科方羽考球克吉帆孤孙  “死的毕竟是自己人。”杨蒿轻轻地抚着拇指上的扳指,道。 方百玲和江自流只知道有马这种动物,秋一潇和苏鸣凤对马的了解是贵的一定好,冯陆倒是颇有研究,但是没有慕容琳芳的活,他一向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似乎绝不想和其他女子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 长孙不臣挑选了两匹适合骑乘的白马黑马,四匹拉车的清一色红马,暂时留在了马市的主人那里。 他挑的都是万中挑一的名马,每一匹都价值千金,虽然是苏鸣凤秋一潇的钱,但是这几匹马,足能让每一个人满意。 最地地地酷秘太学克远考接察  想到这句话秋一潇连自己都笑了,他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方百玲在他身边的次数,又有几次呢? 第323章 风云即变 第323章 风云即变 冯陆微笑道:“一百一黑两匹马,是我和长孙不臣所骑,四匹红马,用来拉动四马大车,你们谁会驭车?” 克科地不情秘技术最月故吉察  说着话,他驾着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头也慢慢低了下来。 岗科科仇酷羽考察最科所地  有一天苏凌忽然来见他,道:“江自流走了,要往苏州去了。” 长孙不臣微笑道:“算计好了虽说不假,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得明白,会是方姑娘驾车,我们还以为……” 方百玲冷笑着说:“以为什么呀,以为秋一潇和苏鸣凤不用坐车,可以乘着飞鸟在天空中翱翔,不用坐车的,是吗?” 长孙不臣抱拳道:“长孙不臣一时错想,以为姑娘会不辞辛劳,毕竟在下以为,方姑娘为了江自流之事,可以如此的。” 方百玲这才突然省起,也是啊,若是按照长孙不臣的想法,这马车中坐着的,可不就是江自流一人吗?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纠结于这个呢? “也无妨,有你们坐着没有你们坐着,对于一辆马车而言,也没有太大区别,本姑娘就屈尊降贵一次,为你们驾一次车,又有何妨?” 克不仇仇方太技恨星后我帆学  冯陆的眼尖的很,看到就微笑着问了一句。 以秋一潇和苏鸣凤的身份地位,想要为他们驾车的人,虽说比不上天上的星星,但是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 星远不远独考考术岗陌不由学  冯陆的眼尖的很,看到就微笑着问了一句。 陆荡当然还想杀江自流,太想了,只不过,他很清楚江自流此时的处境,无论如何,他这时候都不能去动江自流,或者去动苏鸣凤。 那一帮子如狼似虎的人盯着,就算没有人有做护花使者的心,也总有人,会无意中做几回护花使者的。 封远仇科独考太恨星术战敌  不说他们准备上苏州的事,陆荡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安分得很,几乎连大门都没出过。 何况那边还有一个实力据说已经接近长孙不臣和冯陆的秋一潇在那里,无论有什么计划,有什么点子,最好都不要使用。 星不远科独羽羽恨封科方鬼技  陆荡当然还想杀江自流,太想了,只不过,他很清楚江自流此时的处境,无论如何,他这时候都不能去动江自流,或者去动苏鸣凤。 克远远地方秘太学封接方闹毫  苏鸣凤也往外面看了过去,苦笑道:“是啊,我本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也就是在同一天,瘟王菩萨和盐文君也各自准备了一下,看了看天空中的一抹绚烂的蓝色,牵着独角兕牛,踏出了他们住着的小院子,踏上了苏浙的大道。 岗科地地独羽羽察封由克封学  “怎么,长孙兄近日有些身体不适吗?” 也许秋一潇和苏鸣凤确实应该自己坐五彩燧隼走的,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们的行踪不被别人所掌握。 长孙不臣看着眼前满目的萧条,苦笑道:“没什么,只是看这天气变凉,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封科科地方太技球岗秘闹接指  还好,今年的雪天,还没有来得那么早。 冯陆低头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厚实衣服,微笑道:“天气变凉有何不好,我等江湖儿女,岂不正是知难而进?寒风中青松,方为劲骨不是?” 冯陆道:“神灵之园的天气本来就和魔灵之崖颇有不同,这里的冬天是冷的,彻骨的寒冷,而不似魔灵之崖,处处皆是柔情,温暖,即使在冬夜,一杯热茶放在院子里,冷却的速度,也和在温暖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区别。” 最不科仇独羽羽球克阳恨结术  冯陆心里道:“这帮人脑子坏掉了吧,今天怎么老拿着我说事?” 听到两人的谈话,她也忍不住插了句,替冯陆答道:“长孙大哥可真是说傻话了,他又没经历过你们魔灵之崖的冬天,现在说的这些话,一定是有人教出来的,会是谁教出来的?那就是他现在惆怅的本源。” 岗仇地远情羽技学克后结科地  几人各怀心事,任凭一路上的时光慢慢过去。 秋一潇微笑着看着方百玲牵着缰绳的白嫩玉手,微笑道:“百玲这么好的手,驾马会长茧子的吧!” 方百玲叹道:“有什么办法呢,跟某些猪一样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出行,只有我这山野村姑牺牲一下了,只要你们这些少爷小姐好好的就行,我的手上长两个茧子,怕什么呢?” 秋一潇自讨没趣,找了一顿讽刺,本来想要灰溜溜地回去的,却忽然问了一句:“盐文君为了冯陆放弃了一次杀江自流的最好机会,这事你怎么看?” 封仇远远方秘太球星科诺秘最  方百玲微笑着看了看冯陆的后背,道:“还能怎么想呢?很显然我们这位文君姐姐,还是没能完全忘记冯大哥呗!” 方百玲微笑着看了看冯陆的后背,道:“还能怎么想呢?很显然我们这位文君姐姐,还是没能完全忘记冯大哥呗!” 盐文君没有忘记他,他又怎么可能完全忘记盐文君呢?尤其是自从慕容琳芳离开了以后,尽管他有时候很想摒弃那种想法,但是盐文君的影子,却时不时的总在他眼前晃悠,怎么挥都挥不去,也忘不掉。 封科远远酷考羽球星远显最孙  冯陆的眼尖的很,看到就微笑着问了一句。 苏鸣凤往车外看了一眼,对着江自流笑了一笑,道:“你说,盐文君和冯陆还有复合的希望吗?” 江自流道:“怎么,难道你希望他们复合?怎么说你也是和慕容琳芳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人,这么说话不合适吧!” 苏鸣凤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只是问问而已,又没有真的希望他们在一起,我只是觉得,本来和百玲相比,琳琳的感情过程就够坎坷了,不过和盐文君再一比,琳琳的爱情,仿佛就又不算什么了。” 江自流道:“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无所谓坎坷二字,又有谁的感情,是完全没有苦楚的呢?缘分二字,比什么都重要的多啊!” 星远远远鬼秘技球克酷结孤帆  方百玲慢慢抱上了手臂,微笑道:“这么简单的事,你们觉得,就我一人会啊!” 江自流看了一眼车帘上倒映出来的秋一潇和方百玲的影子,顿了顿,道:“这个问题我不做回答。” 寂灵郡和红叶集不过八百里路程,江自流他们是一路上被人阻挡,所以到红叶集,才走了那么多天。 现在的他们不同,即便红叶集和苏州兰池,还有近一千里的路程,但是秋一潇相信,不到两天,他们应该就可以到达了。 克科科不酷秘考察最后诺封敌  方百玲扬声道:“那当然,到了苏州,你这个做主人的,可千万不要吝啬啊!” 秋诰甘还是很好客的,把余震刚邀请到家里,问东问西的,问得最多的,还是秋一潇在寂灵学院里的各种情况。 他也很耐心地跟秋诰甘解释着他认识秋一潇之后,秋一潇的各种光辉的战绩,而且把秋一潇和苏鸣凤的关系,也提前告诉了秋诰甘。 克科仇科鬼技太术封孙方酷远  冯陆道:“神灵之园的天气本来就和魔灵之崖颇有不同,这里的冬天是冷的,彻骨的寒冷,而不似魔灵之崖,处处皆是柔情,温暖,即使在冬夜,一杯热茶放在院子里,冷却的速度,也和在温暖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区别。” 余震刚和秋诰甘,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算是平辈的人,两人说起话来,也十分的投机,所以余震刚就想着先把这件事跟秋诰甘交个底,让他先有点心理准备。 苏家和秋家虽非世仇,不过近年来,各种大大小小的矛盾,却是始终不曾间断过,两家早晚会成为敌人,这是秋诰甘和杨菲心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秋一潇和苏鸣凤相爱的事,杨菲心没功夫管,那是因为她对江自流的恨意,不容许她有这个闲工夫,否则大抵,她也不会答应。 秋白霜都对自己家即将增添的这口子人没一点好感了,要是秋诰甘喜欢这个儿媳,秋白霜就算是对苏鸣凤没好感,也断然不会这么直接地就表露出来的。 奇怪的是,秋诰甘非但没有面露不满,而且还很像那回事似的问着苏鸣凤的年齿,长相,身材,人品各个方面的事,就像真的是在挑选儿媳妇一样。 余震刚甚至都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跟苏鸣凤说一声,暂时还是先不要回来了吧!这位父亲,看起来有些太可怕了点。 余震刚道:“是,但秋先生还是莫要以兄弟相称余震刚吧,秋一潇也叫我一声大哥,容易乱了辈分。” 岗不科地独秘技学星所所方酷  余震刚甚至都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跟苏鸣凤说一声,暂时还是先不要回来了吧!这位父亲,看起来有些太可怕了点。 余震刚看秋诰甘敬他茶,也不敢不喝,一盏茶毕,道:“秋先生对鸣凤二人的感情,当真没有想法?” 秋诰甘放下茶杯,道:“又当有什么想法哦呢,孩子们的事,自当由他们自己决定,秋一潇日后是要成为秋家主人的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是谁都无法决定,还怎么做秋家主人?” 第324章 大方之家 第324章 大方之家 第一次他们和秋白霜交手,秋白霜太过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险些被杀,第二次他们两人仍旧是与秋白霜为敌,夺取血灵芝。 马车停在秋家的一瞬间,方百玲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迎头抱住了秋白霜,大声道:“秋姑姑,见到你真的好开心啊!” 秋白霜也抱住了她,笑道:“嗯,见到玲玲我也很开心呢!余震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你们要来,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快,真是想死姑姑了。” 星仇地地独羽羽术星由早接星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喜欢沉默的人,只不过这种时候,他们很清楚跑上去介绍自己,不是让人看轻,就是让人看不惯,而且还有些不礼貌。 冯陆和长孙不臣也各自从马上下来,把自己的马匹交给了秋白霜的侍从,然后站在了车边,等着秋白霜问起自己,或者他人向秋白霜介绍。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喜欢沉默的人,只不过这种时候,他们很清楚跑上去介绍自己,不是让人看轻,就是让人看不惯,而且还有些不礼貌。 秋一潇拉着苏鸣凤下来,看着方百玲和秋白霜亲密的样子,忍不住叹道:“唉,我算是不明白,到底我和她谁是我姑姑的侄子,怎么见了她,比见了我还开心?” 长孙不臣和冯陆在一旁小声说道:“看见没,在婆家人面前,新媳妇总是表现得这么端庄大体,含羞带怯的模样,看起来都像是只小绵羊一样,谁能想到,苏鸣凤这种刁蛮泼辣的女孩儿,还有这样温婉的一面?” 封地地地情技羽术克不战仇孙  长孙不臣和冯陆对秋白霜都是一脸的戒备之色,虽然可能以后有求于秋家,但是此时此刻对于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大家族,他们两人还是不敢不警惕。 冯陆也小声答道:“那我看以后他们两个还是多住在寂灵学院多一点吧,真要在这呆几年,鸣凤非憋死不可。” 秋白霜好像听到了一样,猛地往这边扎了一眼,冯陆和长孙不臣本能地一提灵力,三人所释放的无形杀气轻轻地一撞,顿时将周围的花草都震动了。 秋白霜慢慢地走向车边,眼神时刻不离长孙不臣和冯陆两人,还是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哟,一潇,这两位新朋友,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长孙不臣和冯陆对秋白霜都是一脸的戒备之色,虽然可能以后有求于秋家,但是此时此刻对于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大家族,他们两人还是不敢不警惕。 这样的家族,如果想要除掉两个像自己这样的存在,绝不会因为他们和秋一潇苏鸣凤有过恩怨纠葛而放弃打算的。 岗不仇地情秘技恨星阳恨仇仇  他连声都没敢出,毕竟秋诰甘就是修养再高,气度再怎么从容,也绝不会容忍他人这样小视秋家的。 方百玲急忙向前拉着秋白霜,指着两人说道:“这位是长孙不臣大哥,这位是冯陆冯大哥,他们都是我们在零魔城地是认识的朋友,虽然实力高强,但是在我们面前却从来不摆架子,对我们都很好。” 冯陆不是魔灵之崖的人,秋白霜当然不是看着两人都是魔灵之崖的人才发问的,而且零魔城地虽然和魔灵之崖有关系但终归关系不大不小,不是每一个从零魔城地出来的人都是魔灵之崖的,秋白霜能够一眼看出长孙不臣是魔灵之崖的人,这眼力,岂是单单匪夷所思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星科远地独考秘察克球闹球显  江自流向秋诰甘抱了抱拳,道:“既然凤凰石在伯父眼中也算平常之物,为何令郎平时连看一眼都难呢?” 封地不地鬼秘技恨克由由敌陌  方百玲终于想起了车中的江自流,走到车前掀起了帘子,看这里面坐着的江自流,冷冷道:“下来吧,大哥,显然人家秋姑姑没那么小的心眼儿,我差点杀了人家人还对我那么好,更别说你只是绑了她的灵兽而已,要不是秋大哥和咱们未来嫂子还站在车前,估计你早就被人家的家仆牵到马厩去了。” 冯陆道:“侄子有了只能说是哥哥结婚的早,和妹妹无关,现在秋小姐,不也还是美貌芳华,站在这几位女子面前,不是也仍旧颜色不失吗?” 长孙不臣往冯陆看了一眼,用灵力传音的方法说道:“行啊冯兄,这么一个女人都能被你收拾得住,真不知道以后还有哪个女人会是你哄不住的。” 星远仇地方技太恨克技艘通  秋诰甘往一旁瞪了秋一潇一眼,对江自流微笑道:“贤侄有所不知,凤凰石每次用完都是随手放置的,可能这孩子平常没有见过,故而说话过分了点吧!” 秋一潇又握了握苏鸣凤的手,小声道:“不用紧张,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我爹我娘也都是个普通人。” 方百玲终于想起了车中的江自流,走到车前掀起了帘子,看这里面坐着的江自流,冷冷道:“下来吧,大哥,显然人家秋姑姑没那么小的心眼儿,我差点杀了人家人还对我那么好,更别说你只是绑了她的灵兽而已,要不是秋大哥和咱们未来嫂子还站在车前,估计你早就被人家的家仆牵到马厩去了。” 星不远地情秘技察克独后所羽  满屋的沉寂,长孙不臣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向秋诰甘说道。 江自流对苏鸣凤的感情或许已经不如以前那样浓厚,但看着自己一直守着的女人嫁给别人,那种心情,更像是从心里挖出来了一块一样,交杂着痛苦的悲伤。 方百玲不清楚江自流究竟痛苦到什么程度,但她看得出来,江自流很伤心,她两手挽着江自流的右臂,依偎在他肩膀上,微笑不语。 几个人都进到秋家的时候,长孙不臣走到了最后,空中一声凤鸣,长孙不臣好奇地往空中看了一眼,一只五彩凤凰从上面飞了过去。 封远不不酷考秘恨岗接星克指  冯陆谦虚的一笑,道:“昔日胡雪印帐下小卒,难得白霜小姐还能记得。” 凤凰飞得太高,所以长孙不臣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不过在看到那凤凰背上两个亮点的时候,长孙不臣却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那时候,他只觉得有两道杀气电住了自己的眼睛,虽还不至于战栗,但这样的高度,杀气还仍然这么明显,凤凰的主人,实力必然非同一般! 苏浙之地本就藏龙卧虎,现在看来,江自流的到来更是如同一块会跑的肥肉,吸引着更多的修炼者到来。 长孙不臣抱着手臂,心里想道:“血灵芝,昆玉珠,凤凰石,神鬼玉,看来这一场血雨腥风,是离不开这几样东西了。” 封地远不酷太太术封后显察封  苏鸣凤娇羞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不说别的话了。 中堂上坐着的两个人自然是秋诰甘和秋白霜,左首坐着的三个人则依次是苏鸣凤,江自流,方百玲,右首先是余震刚,然后是长孙不臣和冯陆两个人,秋一潇是晚辈,侍立在秋诰甘旁边,其余人是客,所以能得张椅子坐着。 神灵之园的风俗以右为尊,秋诰甘不是陈腐不化之人,对于这些小节并不是十分在意,只是在这种世家门庭,任谁也不愿意做出破坏规矩之事,来玷污这种世家的尊严。 长孙不臣到的时候整个大厅都是一番沉默,他坐了一会儿,除了几人偶尔喝喝茶时杯盏与盖子的交碰声,再无其他声音。 封远不地方考技球岗由地闹地  秋白霜好像听到了一样,猛地往这边扎了一眼,冯陆和长孙不臣本能地一提灵力,三人所释放的无形杀气轻轻地一撞,顿时将周围的花草都震动了。 他的思想中,整个天地间的光线都已经消失,思想中只剩下大厅中几人的坐位,从秋诰甘的身上突出一条空气流动的细线,连在秋白霜身上,余震刚和冯陆之间一条,江自流和方百玲连接着一条,秋一潇和苏鸣凤连接着一条。 长孙不臣睁开眼睛,只觉秋一潇和苏鸣凤之间连接着的灵力传音的空气流每颤动一次,苏鸣凤的十指交叉就不安地扭动一次。 冯陆和余震刚那边,两人都是淡定得不得再淡定,然而一些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还是瞒不了别人。 江自流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所以方百玲也没有过分地去打扰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用灵力传音。 岗仇不地鬼秘技球最结通后科  神灵之园的风俗以右为尊,秋诰甘不是陈腐不化之人,对于这些小节并不是十分在意,只是在这种世家门庭,任谁也不愿意做出破坏规矩之事,来玷污这种世家的尊严。 秋诰甘,秋白霜,这两人果然高明,就冲这一点,他们的境界,只恐唯有魔崖的凌皇尊者可以企及。长孙不臣心中想道。 “各位都是明白人,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禁止说话的地方,我想秋老爷让我们几人都到此地,想必是有话要吩咐,否则便容我等告退。” 克远不不情考太学星所球球冷  秋诰甘往一旁瞪了秋一潇一眼,对江自流微笑道:“贤侄有所不知,凤凰石每次用完都是随手放置的,可能这孩子平常没有见过,故而说话过分了点吧!” 空中的气流一条条消失,秋诰甘说道:“长孙先生胆识过人,很令我佩服,几位的目的,余兄过来时已经跟我说过了,凤凰石虽是神物,但放在我家,也只是平常用来砸砸核桃而已,若能用到存活人命之上,自然是再好不过,对于此事,秋某人断然不会吝啬。” 江自流向秋诰甘抱了抱拳,道:“既然凤凰石在伯父眼中也算平常之物,为何令郎平时连看一眼都难呢?” 星仇仇地独太技术星通考敌太  秋白霜那天会败给江自流他们几个,会不会也是实力没有完全暴露的缘故? 秋诰甘往一旁瞪了秋一潇一眼,对江自流微笑道:“贤侄有所不知,凤凰石每次用完都是随手放置的,可能这孩子平常没有见过,故而说话过分了点吧!” 冯陆看了长孙不臣一眼,用嘴唇嘟囔道:“我只好奇这宝贝是怎么在他家保存的这么长时间的。” 他连声都没敢出,毕竟秋诰甘就是修养再高,气度再怎么从容,也绝不会容忍他人这样小视秋家的。 长孙不臣灵力传音道:“秋诰甘只是嘴上这样说,要是你的话,你舍得用你的金枪银枪做烧火棍吗?这老家伙还有下文,不用着急。” 秋诰甘道:“不过凤凰石虽然易得,神鬼玉和昆玉珠我却是无能为力,几位取得其余三样物品时,我再将凤凰石奉上。” 星地仇仇鬼技考术星太由敌所  长孙不臣抱拳说道:“秋老爷说笑了,我等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受奉上二字,此行来此,秋老爷肯让江自流留在这里几天,把功力恢复,我们便已经万分感谢了。” 冯陆心道:“哼,老家伙果然筹算清晰,先说自己置身事外,这就代表着神鬼玉和昆玉珠得他们自己去取,苏浙名捕不会看他的面子,那个神秘女子,更不会关照,如果拿不到其余两样,凤凰石是根本不用想的,一番话把人骗得屁颠屁颠的,却是几句和逐客令差不多的狠话,我还真是低估这个人了。” 长孙不臣抱拳说道:“秋老爷说笑了,我等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受奉上二字,此行来此,秋老爷肯让江自流留在这里几天,把功力恢复,我们便已经万分感谢了。” 秋诰甘看着长孙不臣,微笑道:“秋家便如同各位自己家一样,吃住免费,但是事业,还得自己打拼,光凭着家庭背景,父母威势,可是不行。” 最仇科地独秘技恨星帆酷考恨  秋家姐妹本来就是那种心计阴沉的人,此时听长孙不臣这么一说,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长孙不臣一炮打了过去,秋诰甘又一发崩了回来,长孙不臣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就跟人家长辈的硬磕到底吧?索性就坡下驴,一拱手,答道:“前辈教训的是,长孙不臣铭记。” 虽然长孙不臣明白这话更多的压根就不是说他的,比起在场这几位来,更多依靠家庭的人,也就只有秋诰甘他自己儿子和儿媳妇了。 第325章 姻缘天定 第325章 姻缘天定 秋诰甘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慕容琳芳的情况,余兄已经告知,我已经派出人手打探,并请苏浙两州的朋友留意,苏浙名捕,也已经介入此事,如果慕容琳芳进入苏浙,秋诰甘一定告知阁下。” 秋白霜也明白是得给这一家三口创造些独自说话的机会了,便站起来道:“走吧自流,百玲,还有三位,我带你们到客房去。” 封仇科科情秘技察岗羽孤孙陌  余震刚和冯陆仍然冷冷地看着对方,然后慢慢站起来,一起往外面走去。 最科不地独太秘术岗羽故显羽  冯陆一皱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能为你们出出主意?” 秋诰甘轻笑着,端起茶杯,轻轻吹动浮在表面的茶叶,微微笑道:“鸣凤,以后要是做了秋家的儿媳,和我这公公就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你这样一直低着头,我可没什么信心让你成为我儿的媳妇啊!” 这句话一说出口,苏鸣凤更是连地缝都想钻了:哪有女孩子家第一次见男方父亲就喊公公的?完了完了,这次秋伯伯一定会以为我是想高攀他们家的,天哪!我怎么做了这么一件**的事情。 秋诰甘一口喝到口里的茶水差点认出来,还公公,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还当了真了,余震刚这家伙也没说清楚,早知道这孩子这么容易紧张,前面我就不装那么严肃了,唉,余震刚这人,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克仇不不酷考技学最陌恨克接  当时她没有那样做,也许就是因为,她对秋一潇的爱,至少在当时那一刻,还是超过自己家族的。 秋诰甘笑道:“听余震刚说,你平时也一直是一个沉稳干练的女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用紧张,就当是自己家就成了。” 秋一潇一脸的无奈,他老爸说的这句话,确实是太欠考虑了,自己家,她要是真把这当自己家了,这句话说完,就得跪下了,晚跪零点几秒,皮鞭说不定就已经抽上来了。 封仇不科方羽秘球最早不不陌  秋诰甘的眼神,慢慢向苏鸣凤挪了过去,紧紧地盯着她。 余震刚对江自流和苏鸣凤的关系也并不是太清楚,不过苏鸣凤和江自流有仇,却又下不去手杀江自流这件事,他倒是告诉过秋诰甘,再加上平时对苏家杨菲心道听途说的了解,秋诰甘此时也不敢让苏鸣凤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只说是不要拘束。 他的笑虽然还是笑,但已经不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祥笑容,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老谋深算的意思。 岗科远不酷太技察封闹吉学球  冯陆瞪了余震刚一眼,悻悻地把手抽了回来。 封远远科鬼太技察岗吉太岗技  方百玲又笑了笑,低头却看到冯陆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松。 她爱的是秋一潇的人,决不是他一身天地间谁与争锋的灵力,虽然进秋府以来她一直在压着自己的性格,但是这个问题问出来,苏鸣凤要强的个性,便一览无遗。 秋诰甘笑了笑,道:“那么不贤山谷里,鸣凤手握血灵芝离去,把一潇留给了两个他的敌人,你这样做,也是爱他吗?” 秋诰甘止住了他的嘴,继续问苏鸣凤,道:“我不是想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想明白,如果对手不是江自流和方百玲,而是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你还会这样做吗?” 封仇地不鬼考技术封帆吉术520小说诰甘止住了他的嘴,继续问苏鸣凤,道:“我不是想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想明白,如果对手不是江自流和方百玲,而是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你还会这样做吗?” 如果是在谷口刚见到他们出来的时候问这个问题,苏鸣凤连想都不用想就会直接回答说是,但是一路上以来,她越想自己在家族中的身份,那种没有保住血灵芝的内疚之情就越是浓厚。 当时她没有那样做,也许就是因为,她对秋一潇的爱,至少在当时那一刻,还是超过自己家族的。 克远仇不鬼太羽学封早球指吉  秋诰甘止住了他的嘴,继续问苏鸣凤,道:“我不是想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想明白,如果对手不是江自流和方百玲,而是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你还会这样做吗?” 想到这里,苏鸣凤就觉得自己的底气硬了一些,道:“我不喜欢假设,假设的都是假的,是没有发生的,如果发生,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但是有两点我想我还是很清楚的,第一,秋一潇对我是无法用价值衡量的,任何宝物,都不能与他划等号,第二,我绝不会让秋一潇和我的娘家扯上关系。” 最仇远地情技考球封帆早主阳  这在别人听来是句笑话,而在苏鸣凤耳中,这话却如同一句废话。 星科地远情考太球封学故羽后  余震刚想着刚才自己敲的那两下桌子,就是将这两股灵力打向了冯陆,冯陆未曾提防,所以这才被他打中。 她看了秋诰甘一眼,道:“若是公公相逼,则公公逼死儿媳,若是母亲相逼,则是母亲逼死女儿,无论如何,鸣凤都不希望两家发生争执,必调停至无法调停之时,方以死以谢两家。” 秋一潇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心想差不多就这样吧,你还想再问到什么时候,一定要问到她说我不喜欢秋一潇了,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才好吗? 秋诰甘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道:“这些问题你回答的很好,就凭这些,你做我秋家的儿媳,也已经是够了。” 苏鸣凤这会儿掩藏着的个性,已经一览无遗,似乎已经再没有装温柔的必要了,浅浅地施了一礼,道:“多谢秋伯父成全。” 封不科不方秘考球克主仇秘科  秋诰甘问她的问题,也曾是她做出那件事以后,天天对自己发问的话。 秋一潇很清楚,杨菲心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把苏鸣凤嫁出去的,这么多年来,与其说她不肯放过江自流,还不如说是她不肯放过自己,更不肯放过的是她女儿。 秋诰甘却没有想的那么多,怜爱地批评道:“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怕有一天成了亲结了婚,把自己的生活束缚住,完全都没为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考虑一下,抱孙子是大事,但是真正看到儿女成家,才是老人们最想要看到的事情啊!” 克不远不鬼太羽察岗情陌早学  方百玲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道:“不像,也不是,不过就像秋伯父说的那样,我们不能只依靠外力来完成任务啊!冯大哥,如果我们到了生死关头,就算是你不想出手,我们也会请你帮忙的,我们自己能做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好吗?” 秋一潇揉了揉鼻子,把快要流出的眼泪又吸了回去,强笑道:“父亲放心,等我们成亲,您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秋诰甘笑道:“臭小子,就是你会说话,真要是等你成亲,这亲事你会操办吗?我倒是想置身事外,可能吗?” 星科远不情太考恨封敌克早技  秋诰甘慈祥地看着苏鸣凤,直白地叹道:“不知这句伯父,何时能改成爹?” 反正他那智商也议不了什么事,不去听着他们的高见,需要自己的时候,上去贡献武力值也就行了,做什么脑力劳动啊! 方百玲还是参与了进去,等余震刚和冯陆坐下,就给他们两个倒上了茶,微笑道:“两位觉得,这位秋伯父,如何?” 冯陆轻轻敲着杯沿,淡淡笑道:“沉稳老辣,内敛从容,想要超然物外,却不能放下凡俗尘世,想让儿子自己独当一面,却又为他事事都做好了铺垫,这个父亲和他儿子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反而是比较像他未来儿媳妇儿了。” 岗远远仇情秘秘术岗酷鬼故  对于冯陆这个对手,余震刚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他,当然也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冯陆继续道:“秋诰甘既然已经因为琳琳的事向苏浙名捕打过招呼,而昆玉珠的主人又缈不可寻,那么接下来你们的目标,是不是先从这神鬼玉下手?” 封远不仇鬼考羽学最科战岗显  方百玲笑道:“绝无此意,冯大哥莫要多想,我只是想,寂灵学院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参与其中,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可负责不起,不如现在就狠心拒绝你,免得你陷得太深。” 方百玲笑道:“绝无此意,冯大哥莫要多想,我只是想,寂灵学院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参与其中,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可负责不起,不如现在就狠心拒绝你,免得你陷得太深。” 方百玲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道:“不像,也不是,不过就像秋伯父说的那样,我们不能只依靠外力来完成任务啊!冯大哥,如果我们到了生死关头,就算是你不想出手,我们也会请你帮忙的,我们自己能做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好吗?” 星不不地情羽太学克远陌岗显  苏鸣凤低下了头,心里忐忑不安地直跳。 盐文君不在,慕容琳芳走了,冯陆会想想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方百玲当然不至于因为多牵了一会儿她的手,就和冯陆打起来。 星不仇科独技技球最仇结阳结  秋诰甘笑道:“听余震刚说,你平时也一直是一个沉稳干练的女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用紧张,就当是自己家就成了。” 方百玲半天都在笑着,似乎没有出手的机会,江自流离得那么远,如果要不为人知地发动灵力,他还没有到让冯陆一无所知的境界。 余震刚想着刚才自己敲的那两下桌子,就是将这两股灵力打向了冯陆,冯陆未曾提防,所以这才被他打中。 当然余震刚那两下也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是提醒他一下,要不然用力大了,现在他们俩就得打起来了。 方百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他们两个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也就猜出了几分,当即调停地说:“那……两位大哥,等秋一潇闲下来了,我们和他商量一下,就开始对神鬼玉采取行动吧!” 第326章往昔噩梦 第326章往昔噩梦 方百玲过去把门轻轻掩了一角,微笑道:“我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打起来的我不知道,砸碎什么东西我不赔。” 这段时间他的内伤基本上已经没事了,灵力亦可运行自如,再过一段时间,就可恢复到往日巅峰的状态。 最科不远独考太术最毫指后最  秋一潇仰天叹道:“你说的轻巧,万一她不答应呢?” 余震刚听江自流他们闲常时说起过,冯陆的灵源就在右手的腋下,现在冯陆抬起了右手,就等于是将灵源露了出来。 因为这么点小事,冯陆当然不至于和余震刚翻脸,他想和余震刚动手的原因,是不希望余震刚以外他利用江自流为他做事是应该的,是没人为江自流他们出头的。 封仇地仇情秘羽术星孙后星科  秋一潇微笑道:“想不到你小时候,还有这样的胆量,八岁就能将超一流高手打伤,佩服!” 方百玲并没有完全把门关上,透过两道门之间不算窄的空隙往外面看着两人,道:“余震刚这把剑不错啊,一半的剑刃是全黑的,一半的剑刃是全白的,护手也只有一个太极,整把剑浑然一体,看起来不是寂灵学院藏兵阁的东西。” 星远不远鬼太考恨克通科封敌  江自流眼前一片黑线,藏兵阁里要是有这样蹊跷的武器,秋一潇去昆鱼山的时候,也不用拿着一把路人甲带的长剑了。 江自流眼前一片黑线,藏兵阁里要是有这样蹊跷的武器,秋一潇去昆鱼山的时候,也不用拿着一把路人甲带的长剑了。 秋一潇环着手臂说道:“二位要动手的话换个地方,这个地方不让打架,花草有灵,栏柱有价,这里的东西,两位赔不起,真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矛盾,二位可以出去解决,什么时候回来,这座宅子都拿两位当客人。” 岗仇仇仇酷考秘球克结由孙球  方百玲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秋一潇,道:“不对吧,苏鸣凤是你女朋友,你舍得让她离江自流这么近?你没着凉吧?头疼不疼?你肯定发烧!” 方百玲满面愁容的托着下巴,看着秋一潇背后的两人,郁闷的说道:“你不让他们在这里打,出去打的话,你不怕他们两个谁会受伤吗?” 封远不仇独秘秘察封学察月情  本来两人说会话就该离开的,不过显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秋一潇冷笑着坐到了方百玲的对面,拿着茶杯涮了涮,把余震刚和冯陆的酒杯放在了托盘上,然后又拿了个茶盅,一边倒茶一边回答方百玲的话,笑道:“打死一个少一个,反正他们谁受伤都不会让我们有损失,谁好好地也帮不到我们,随他们的便好了。” 方百玲本来还想责怪秋一潇没有人情味儿,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两个反正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这么点小事,也不至于生死相决,心里自然也就放得松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鸣凤姐姐呢?” 方百玲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秋一潇,道:“不对吧,苏鸣凤是你女朋友,你舍得让她离江自流这么近?你没着凉吧?头疼不疼?你肯定发烧!” 克仇远仇情羽考恨最地战闹孙  方百玲本来还想责怪秋一潇没有人情味儿,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两个反正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这么点小事,也不至于生死相决,心里自然也就放得松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鸣凤姐姐呢?” 方百玲一笑,手指在秋一潇眼前一顿,慢慢地放了下来,从桌子上下去,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的。” 最科远不情考考察最战情考帆  江自流慢慢握住方百玲的玉手,苦涩地笑了一笑。 秋一潇轻轻弹着手指,道:“并未多亏,结果在重要,总不能为了夫妻情分……”他苦笑着看了一眼江自流,继续道,“连兄弟情义也不要了吧!” 方百玲故作不知地往外面看着,道:“兄弟情义,夫妻情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秋一潇明知道她是在装糊涂,却假装不知道,看着茶盅里往外飘着的轻烟,微笑道:“结婚必须得求婚,得提亲,得迎亲,这三道程序,两道都得通过杨菲心,仇人之子尚在人世,你觉得,她会答应别人把家里这个唯一报仇的女儿,送给别人家吗?” 方百玲阴森森的笑道:“杨菲心伯母还真是一个奇人,明明自己杀江自流轻松得跟捏死一只臭虫似的,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得罪,她到底是恨江自流,还是要等着江自流入赘?” 星科地地独考羽球封情星最结  江自流眼前一片黑线,藏兵阁里要是有这样蹊跷的武器,秋一潇去昆鱼山的时候,也不用拿着一把路人甲带的长剑了。 她这么一说,秋一潇忽然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凄然苦笑道:“看来在有些人心中,我终究还是不如江自流。” 方百玲睫毛一跳,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刚想要改口,却听到江自流说:“她说的话你都信?她是杨菲心呢,还是苏鸣凤呢?当年全家受屠,杨伯母其实还算是想救我的,可惜那个时候太容易害怕,慌乱之间,就在杨菲心抱着我的时候,在她的脸上斩出了三道刀痕,这十几年来,杨菲心并不是没有嫁给别人的心思,而是她这样的孀妇,脸上又有这样的刀疤,很难有人再爱上她,你觉得这样的仇恨,还能让她等着把女儿嫁给我?” 江自流抬起头,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秋一潇,笑道:“那是因为我那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善良,意识到她不是来杀我的,所以才没有继续下手,如果要是换了你在那种情况下,她脸上的刀痕,就不止三道,你也早就被她当场毙于掌下了。” 星地科远鬼考秘学最鬼敌结鬼  江自流慢慢握住方百玲的玉手,苦涩地笑了一笑。 苏鸣凤那时候还是一个穿着红装的瓷娃娃,会在雪天跟着江自流在雪地里把一地的雪堆成一个一个的雪人,两人边笑着边指着那些雪人,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这个是我妈妈,那个是你妈妈…… 那时候杨菲心的一身黄色裙子,江自流母亲的红色裙子,两个艳丽妇女的倩影,照在雪上,仿佛把漫天的白雪,都衬托的不如她们两人的纯美,只能作为一面镜子,看着她人的美。 那时候他们两家,确实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甚至杨菲心苏平戎,都已经和江海河把亲事都定好了。 然而后来的一个夏夜里,江家府邸的人,就在那一夜里,一个个从活蹦乱跳的生命,变作了冰冷的尸体。 岗不科不独太太球星远指显主  余震刚看着那扇门,道:“屋里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之声,这不是谁在我们面前能隐藏得了的,进去,可得下定决心啊!” 克仇不地独考羽察克月指酷吉  江自流眼前一片黑线,藏兵阁里要是有这样蹊跷的武器,秋一潇去昆鱼山的时候,也不用拿着一把路人甲带的长剑了。 方百玲走到江自流身边,坐到床上,握住了他的手,道:“别想了,想的太多,对自己也不公平。” 最不远地方羽秘恨最通结羽酷  余震刚道:“你没有感觉错,是有血腥味,小心!” 看到江自流这个样子,秋一潇也不好再把江自流往回忆上勾了,道:“我只是怕,提亲的时候杨菲心会让我用你的命做为礼物,那时候骑虎难下,我答应了不对,不答应也不对。” 江自流道:“试试又怎样,杨菲心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忘却了,鸣凤这几年漂泊在外,视家中如龙潭虎穴,对于自己母亲,可能就是她也不够了解,你更是个外人,这种事情如果不试试,得到的答案,永远都只能是预测的而已,万一杨菲心直接就答应了呢?” 秋一潇冷冷道:“如果我是杨菲心,我就会留下苏鸣凤,让秋一潇把江自流的人头带回来再放她离开,这样又当如何?” 星远远科情技技察克冷羽显孤  不过此时此刻,外面的两位要真打起来,他还真没把握敢上去拉架。 “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如今看来这话倒是没有夸张,这里无论是景色还是建筑,似乎都要比寂灵郡要美妙得多。” 不过在秋一潇到来之前,两人实际上已经进行过一番较量了,只不过那种较量,只是单纯的灵力上轻轻一磕,没有大的动手,因此表面上看不出来。 余震刚道:“杭州之美,在于西湖,苏州之美,在于园林,到了苏州,如不到各处园林一游,总算是白来了。” 克仇仇仇情太秘恨最通方主球  走过来的是主人,至少算得上是秋府的半个主人。 余震刚也停了下来,道:“这倒也是,不如待明日找上他们几个,一起过去的好,有秋一潇那张脸在,进去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附近的建筑,这里是一家药铺,周围也没有屠宰场,饭馆之类任何能跟血腥掺上点关系的地方。 冯陆一扭头,看着那家药铺,道:“味道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奇怪,这是药铺,又不是屠宰场,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余震刚往四周又看了看,鼻子微微动了动,道:“不对劲儿,这血是新鲜的,应该是刚死的人,我们在这已经有一会儿了,这里却没有经过任何人,也许这就是一个针对你我的陷阱。” 冯陆的一脚已经踏在了药铺的阶梯上,冷冷道:“就算是陷阱,我也要看一看,是谁敢对我们动手。” 余震刚看着那扇门,道:“屋里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之声,这不是谁在我们面前能隐藏得了的,进去,可得下定决心啊!” 最地地地独羽秘术克主方科敌  “你以为苏家是饭馆客栈啊,由着你抢人哪!” 第327章 疑云顿起 "" ="('" =""> 余震刚默默地跟在冯陆后面,什么也不说了。() hp:// 落到这种动手比动脑还快的人手里,你还能想什么呢? 药铺里都是死人。 两人推开门的一刹那,就已经确定,这的确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 余震刚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我就说不让你进来吧,这里面果然都是死人,赶紧走吧,别让人逮住了。” 他言辞着急,仿佛是在恨冯陆不该随便就惹麻烦。 冯陆冷冷地看着药铺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悠闲地说道:“现在我们就算是出去了,该来的麻烦,你觉得我们逃得掉吗?” 余震刚皱着眉,说:“那你不逃啊!” 冯陆慢慢地回头用枪尖关上了药铺的两扇门,重新把门闩拴上,道:“既然这麻烦找上你我了,不如就等着麻烦找来,只看来的是秋诰甘,还是狄玉飞了。” 余震刚看着冯陆沉着分析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冷笑,他瞬间觉得好笑的是自己,冯陆给胡雪印做了多少年军师了,自己竟会把他当成动手比动脑还快的角色,这个错误犯的太大了。 余震刚拔出两仪剑,慢慢地把一个扑在地上的人翻了起来,看了一眼他的伤痕,道:“一剑将动脉割断,人死的时候还能及时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显然是凶手不想让人这么快觉察到这里边的情况,所以不让每个人的血流出太多,所以才在人临死前给了他这样做的机会。” 冯陆往四周看了看,前堂里八个死人,竟有六个人都是用手堵着脖子上的伤口的,另外的两个人则是匍匐在地,手放在自己胸前。 余震刚慢慢走了过去,把那两个人也翻了起来,他们的血早已停止流动,因而并没有太多的鲜血因为余震刚翻尸体而流出。 “他们的胸前是被利器刺穿,然后凶手又立刻把他们的手堵在伤口上的,背上没有血迹,证明对方并没有刺穿他们的胸膛,而只是刺进去了一点,切断心脏的动力功能。” 冯陆慢慢地看着这些人的伤口,道:“其他人所受的都是剑伤,唯独这两个人是被枪所刺,看来我倒不如你喜欢杀人。” 外面已经隐隐传来嘈杂声,以及“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之类的说话声。 余震刚淡淡一笑:“本来就不可能说的清楚,这样一来更说不清楚了。” 冯陆微笑着说道:“本来就没指望能说清楚……这些人死了多长时间?” 余震刚道:“你我距离这家店还有三十步的时候,杀人就已经开始了,而且都是一招毙命。” 冯陆看了一眼外面晃动的人影,道:“三十步的距离,几乎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衙门的仵作不会辨别出来我们是冤枉的。” 余震刚忽然又听到了呼吸之声,慢慢往周围看了一眼,最后眼睛停在了后院的入口处。 看来这个局,布得还是很精妙的,简直是无懈可击。 “如果再加上一个目击证人的话,你我就算跳进黄河里,也别想洗清了。” 冯陆笑了一笑,已经听到外面开始喊话了。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接到线报,知道你们在此行凶,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如果执迷不悟,我们就不客气啦!” 冯陆看着余震刚笑了一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帮人有点可爱呢?” 余震刚脸上也带着同样的笑容,但还是沉稳地说道:“恐怕有蹊跷,不过如果他们来的人能够对付我们的话,那么外面再死几个人,也不冤枉。” 余震刚的意思是说,如果对方不知道他们身份,就说明陷害他们的人和这些人无关,如果对方知道他们身份,并且派来敲能够对付两人的帮手,那他们就算是无辜,余震刚和冯陆也非得先杀两个不可。 两人看着面前的木制门墙,冷冷地透过窗格子看着外面正准备撞墙的人影,忽听哗的一声,面前的一堵墙壁,整个轰然倒塌,二十多个戴着黑边帽,穿着皂服的捕快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站在了墙壁外面。 冯陆的眼睛穿过一个个人的身影,往台阶下的一个领头的人看去。 这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也是一身皂服黑帽,腰上右手边别着一把钢刀,双目炯炯有神,似乎要喷射出闪电一样。 “这个人倒是有锐气,不过头抬得太高,容易得罪人。”冯陆看着他的身影,微笑着想道。 这领头人手指一挥,道:“围起来!” 孙远科科独结察所月方陌最 外面的人纷纷跑了进来,站在两人周围,各种各样的武器对准了他们的身体。 这个捕头这才跑上前来,冲两人抱了抱拳,道:“在下兰池县捕头王晾,得人举报此地有案犯杀人,烦请二位在此稍待片刻,若查实此地尸体与二位无关,我等自会放你们离开!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他一摆手,后面一个白面的仵作快步跑了过来,蹲在那里开始验尸。 余震刚微笑,道:“事实摆在眼前,王捕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执意要做调查,这已经让我们佩服和感恩戴德了,见谅二字,万不敢当。” 冯陆心中冷笑,余震刚还真有功夫冲他客气,反正一会还要打,冯陆向王晾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话了。 仵作在尸体旁边一个个看了一遍,站起身,向着王晾道:“死者一共为八人,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两名死者系枪刺身亡,另外六名死者,则是死于快剑之下,死者伤口,与这二位手中武器,颇有相似之处。” 艘科仇远酷孙球接闹地月主 王晾慢慢握住刀把,面色不善地看向两人,道:“二位可还有话说?” 艘科仇远酷孙球接闹地月主  冯陆看着余震刚笑了一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帮人有点可爱呢?” 冯陆冷笑道:“和我的武器相似就能说我是杀手了吗?我看那几个人脖子上的创伤和阁下的刀刃恐怕也差不多,莫非是王捕头与我一起杀的人?” 王晾微笑道:“二位是否是凶手还有待查证,不必着急辩白自己,若二位清白,在下自然会还你们个公道。” 余震刚道:“光有物证还不算,也许这个药铺中还有生还者呢!这个人的话,自然要比死人的伤口能可信的多。” 冯陆看了余震刚一下,心里怎么突然有一种认为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王晾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指了几个人,道:“搜!” 敌远仇仇情敌术陌阳吉技科 敌远仇仇情敌术陌阳吉技科  王晾冷冷道:“使命所在!我们会用尽全力,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那几人喝一声是,就在这药铺中搜索开来,不一会儿,两个人从后院里架出一名女子,来到王晾面前。 王晾冷冷地看着这女子,看她年纪,已有三十多岁,颇具美貌,身子单薄,战战兢兢的。 女子哆嗦着施了一礼,哭道:“各位官爷,芯人是这药铺掌柜的娘子,今日在后院帮着相公点视药材,忽听前厅有撕打之声,便欲上前查看,却是这两个贼徒,将芯人相公杀害,两个贩药的欲逃,也被这两个人杀了,芯人躲在灶台下,才免于一难,望各位官爷,为芯人做主啊!” 女子偷眼看了几眼冯陆,眼角已有笑意。 孙不不远酷结球陌孤鬼毫敌 冯陆冷冷讽刺道:“这回好了,人证物证俱在,看来我们无话可说了。” 王晾冷冷地看着冯陆,握着刀柄慢慢把钢刀抽出了两分,漠然说道:“阁下所言,正是在下所欲说的话,只是在下不明,以二位的身手,何必在这兰池县杀人,而且目标还是这小小的药铺,如若惊动了秋老爷,岂非得不偿失?” 后仇远远独结术陌闹战封球 看来就江湖而言,秋诰甘的名头,可要比兰池县令的名头要大的多,也有用的多。 余震刚冷笑道:“我们的身手,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手?” 任余震刚脾气再好,对现在的情况预料得再怎么精准,被人当成杀人犯看待,也难免有些窝火。 “两位想拒捕?” 王晾的刀又拉出来了半寸。 冯陆反问道:“你想抓我们?” 这不是废话吗? 冯陆厉叱一声,枪如惊虹,枪尖绚烂地飞向那女子的咽喉。 后远远仇酷结学陌月通酷学 他们不是凶手,不必杀人灭口,但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是两人无法忍受的事。 王晾从一旁进步闪出,挡在女子面前,钢刀拔出,当当当三声,钢刀和金枪一起停下,王晾的刀刃劈斩格在冯陆的枪托上。 两人真正兵器相碰的招数只有三次,但是却至少有四次出手,两人的武器都被对方闪开,只有这三次兵器交击,是真正实打实的避无可避的招数。 王晾能接冯陆三招不败,已经是全玄灵大陆的一流高手了。 但是冯陆的枪尖仍然对着自己的咽喉,正在向他的脖子推进。 王晾的刀不想后退,但是手臂却痛苦地往后缩着,直到冯陆的枪尖碰到另一件铁器上,王晾才知道,他和这两人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那是一把横在自己脖子上的两仪剑,剑柄握在余震刚手中。 他自认为接了冯陆三招,至少可以和冯陆一拼,但是余震刚的剑是什么时候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却连想都想不起来余震刚可能的出手时机和招数。 艘远远科情孙恨战孤陌术陌 没看见是小事,但是却连猜想都无法猜想,这才是差距的真实体现。 现实情况是,王晾杀不了面前的任何一人,而这两人无论哪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显然都不是难事。 结地仇不酷艘学陌冷陌接毫 “你们杀了人,难道还想走吗?” 王晾的刀继续往冯陆那边推着,抗拒着他的枪尖,然而不知是冯陆有意为之还是王晾的实力能扛得住,枪尖和王晾咽喉的距离,总是保持着两寸,无论他有多用力,刀锋始终不能逼退枪尖太多。 冯陆的表情动都不动,慢慢把枪尖往前又刺了一点点,这次王晾却再也推不过去了。 冯陆慢慢地说道:“我们要走,你真能拦得住吗?” 王晾冷冷道:“使命所在!我们会用尽全力,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余震刚祥和地笑道:“以你的实力,尚不能挡得住我们,兰池县捕门的高手,若是都如你这般,恐怕我们今天就得让你们兰池县捕门再无力量可用!” 他明明是在说狠话,可是却像是一个老者劝告自己犯错的晚辈一样。 王晾完全不吃他这一套,继续说道:“邪不胜正,须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下擒不得二位,但二位也别想走远,苏浙名捕四个字,不止是震慑作用的,大丈夫可杀不可如,在下艺不如人,情愿领死,二位杀了我之后,可能放过这些兄弟们?” 余震刚一手背在身后,默默地摇了摇头,两仪剑一收,慢慢地在手中转了几圈,背在身后,一道光华闪过,两仪剑消失不见。 冯陆枪上巨力消失,金枪弹回到灵源里,王晾扑出一刀,却未能伤及冯陆毫发。 王晾急忙稳住刀势,不解地看着两人,道:“二位这是何意?” 冯陆淡淡道:“我们是冤枉的,如果你有点脑子,轻易便可猜到。” 王晾收回钢刀,看了一眼刚才被冯陆枪所吓倒在旁边的女子,心中想道: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然而此人刚才袭击她的时候,招数威力虽大,却足以让任何人看清他出手了,这女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倒下,实在奇怪,况且,以这二人身手,若要杀人灭口,却也不必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王晾又冲着两人抱了抱拳,道:“阁下一句冤枉的,在下虽相信,但却堵不住悠悠众口,此事还需等县令大人审断之后,再做决定!现在,便有请二位,跟我到县衙大牢去一趟吧,留下两人看守这店,其余人跟我回去!” 冯陆和余震刚点了点头,心知王晾能明白一点就行,指望他现在就放了两人,还是不可能的,他能留下人看着这个女子,就是一个人谨慎的表现。 王晾又叫人取了两副枷来,道:“委屈二位一下,可否?” 冯陆道:“亦无不可。” 说罢手一伸,让人把枷锁给他拷上。 艘地地远独孙恨战冷所通早 余震刚也觉得,戴着这东西跟没戴也不见得有什么区别,一伸手,也被拷上。 本来这条街是宁静的,现在已经围满了人群。 看热闹,似乎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 ="fps"></>< lass="ags">tags:</> 第328章 风云隐现 "" ="('" =""> 人群之中,一人眼看着余震刚和冯陆被人带走, 敌仇科仇情敌恨所阳我封克 这人是长孙不臣。 他也是出来看看的,没想到一跟着凑热闹,就遇上了这么件事。 他是看到全程的人,所以也没有立刻出手相救,他也相信,余震刚和冯陆是不会乐意他多管闲事的。 不过长孙不臣还是多了个心眼,抬起头,看了看那家药铺的名称。 回春堂…… 长孙不臣一转身,从人群中走开了。 他怕再跟上去,万一这两人一时兴起,再把他也玩进去。 这件事他没敢先跟秋诰甘说,先去找秋一潇和方百玲说了此事。 此时苏鸣凤和方百玲都坐在屋前避风处晒着太阳,苏鸣凤的手里还绣着一卷绫罗。 江自流和秋一潇各自坐在一旁,打闹嬉笑。 长孙不臣走过来的时候,秋一潇急忙向他打了个招呼,道:“长孙大哥,这边坐吧!” 他还以为长孙不臣只是路过的。 长孙不臣默然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四个人道:“余震刚和冯陆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因为他们被陷害杀了人。” 几人听到这话都只是愣了一下,算是对长孙不臣的回答,但是每个人,却连站起来惊讶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长孙不臣看着他们的表情,道:“余震刚和冯陆被抓,怎么你们都这么淡定呢?如果是我也就算了,毕竟和你们关系一般,可是冯陆,你们就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吗?” 秋一潇笑道:“哦,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呢?要不然我去和父亲说说,让他去走走关系,把这两人放出来?” 长孙不臣呼了口气,冷着脸不说话,等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秋一潇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既然都知道他们是遭人陷害的,他们自己又岂是任人宰割之辈,他们自己会想办法出来的,用不着我们操心。” 长孙不臣看着秋一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冷地沿着他的手臂看到他肩膀上。 秋一潇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急忙松开了手。 后不地科方敌察由闹地球远 长孙不臣这才说道:“你说的也是,此事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苏鸣凤忽然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抬起头问;“死人的地方是在哪里?” 结地远远鬼孙恨由阳由太所 秋一潇看了一眼她的眼神,也好奇地往长孙不臣看去。 他们两个人,心里应该是达到了某种共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默契。 长孙不臣道:“兰池县城南面,回春堂。” 秋一潇慢慢地把眼神转到了苏鸣凤身上,沉着脸道:“回春堂?兰池县城里,应该就只有一个回春堂。” 苏鸣凤也看着他,道:“是啊,就是你想的那个回春堂。” 秋一潇看着她,微笑道:“今天上午见过我爹以后,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和你不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没接触过任何人,就算是和秋家有关系,你也别怀疑到我头上!” 长孙不臣又看向苏鸣凤。 苏鸣凤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笑道:“我可没怀疑你啊!就算回春堂是我家的地方,可是和我的关系也不大,就算是上一辈的人有动作,也和我们无关,再说我们两个之间,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结不地科酷后学接闹秘羽远 秋一潇跳过栏杆,看着院子里的整洁,背对着他们抄起了手,道:“回春堂是苏家地方,秋家虽然知道,但是几年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的事,想必还有蹊跷。” 长孙不臣喃喃道:“寂灵学院的人,在秋家的地盘上,被人称是杀了苏家的人,这个阴谋,牵扯到的人,可有些多啊!” 江自流本来一直在磕瓜子,听着他们的议论,这时却突然说道:“恐怕牵扯到的,还不止这几位,如果今天和余震刚在一起的不是冯陆,而是你的话……” 江自流没有再说下去,长孙不臣本就是聪明人,这其中的玄机,他自己应该也能够想得明白。 结不仇仇酷结球由月由孙接 “魔灵之崖的人?”长孙不臣失声道。 方百玲冷笑道:“这么惊讶不会显得做作吗?苏家的人都能渗透到兰池,你们魔灵之崖,在这一带就完全没有势力吗?这话说出来,我恐怕很难相信。” 长孙不臣唯有苦笑,叹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们。” 魔灵之崖在这里当然有人,而且还不少,说不定有些就在秋家,还接待过长孙不臣…… 不过兰池有多少魔灵之崖的势力,这他可不知道。 魔崖界主和凌皇尊者,都没人想到他找慕容琳芳能找得到苏州来的。 这不是超出计划,而是超出任何所可以预知,所能想象的范围。 长孙不臣看着苏鸣凤和秋一潇,又想了一想自己,忽然问道:“如果我的身份是黑魂的话,这样分析问题,是不是更明显了一点?” 后不远不鬼敌学接闹独羽术 秋一潇看看江自流,江自流又看看方百玲。 三人的脑子里,不禁开始把人物关系往清河城代入了。 那样的话,在兰池这地方,最为受益的,就是兰池县县令了? 方百玲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江湖上只有一个吴幻,神灵之园也只有一个吴幻,同样的方法,不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我们面前再试一次,事情再乱一点,我们会直接收拾最后最得意的人,没有这种傻瓜。” “万一有呢,比如说,这里的县令,完全不了解我们是一群怎样的人?” 长孙不臣还是觉得不放心,说出了又一种可能。 方百玲又一次摇头,笑道:“如果是你坐镇在兰池县,你会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于一群可能要威胁到本地治安的人没有任何了解?你不会做出这样事的,别人也不会。” 长孙不臣苦笑道:“是我太多虑了,但是你们就真的放心得下吗?两个大哥呀!” 冯陆只能无奈地说:“一会儿派人出去盯着吧,这次的事毕竟不是小事。” 其实他心里说的却是,瞎担心什么呀,两个那么大本事的人,他俩在一起别人不出事就行了,还有人敢让他们出事?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又往外面走去。 他这么跑回来一趟,好像完全没起什么作用,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别看现在答应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又抛诸脑后了。 冯陆毕竟是他的朋友,这帮人不管,他管。 长孙不臣就不信,他找不到魔灵之崖的其他人,他更不信,以他的力量,自己不能帮到冯陆和余震刚! 秋家大院里,方百玲看向江自流,道:“刚才长孙不臣把话说到那里,但我却知道,你的话中所指的人,并不是兰池县令。” 江自流拿过秋家一个青铜酒杯,倒下了一杯子水,拿在手里晃动着,一边笑着说:“我们在来这里的途中,我曾不止一次地听到空中有凤鸣之声,虽然以前没听到过凤鸣,不过听到一次仲孙如玉青鸾的叫声,估计两者一样,所以我大胆猜测,有一只凤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秋一潇道:“凤凰虽是珍奇异兽,但是近年来,玄灵大陆各地都现出了一些野凤,所以有人以凤凰为灵兽,并非奇事,但能不被我们发现,只被你一人隐隐听到,这就说明,跟踪我们的人,所用的必然不是普通的凤凰。” 江自流问:“有名的灵兽有几只?” 秋一潇皱着眉,忽然觉得江自流这是在逼着他把答案说出来,因为江自流自己说这话并不方便。 秋一潇瞪了江自流一眼,道:“有一只凤凰,是我们都见过的,除了鸣凤。” 方百玲靠在墙上,冷冷道:“狄玉飞有两只灵兽,一只彩尾金凤,一只白玉麒麟,其中白玉麒麟和而为一只二级灵兽,分而为四只青铜麒麟,他的彩尾金凤通常都是作为交通工具用的,应该就是他。” 江自流和秋一潇跟打太极似的把这几句话推过来推过去,就是不肯说出来,怎能让她不着急? 秋一潇笑了笑,小声冷漠地说道:“小气了。” 方百玲道:“狄玉飞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敢挡我们的路,我一样会灭了他,你们两个这么为我着想,我真是太感动了!” 秋一潇和江自流都惭愧的笑着,对于狄玉飞的事,竟是再也绝口不提。 江自流慢慢饮着水,想要润润自己的喉咙。 那么多瓜子吃下去,任谁也不会觉得多好过的。 秋一潇忽然叫了一声:“来人。” 敌科科远情艘学由阳指闹考 外面一个人凭空站在栏杆下面,抱拳道:“少主有何吩咐?” 秋一潇道:“告诉老爷子派出去监视回春堂的人,如果有什么消息,报告老爷之后,顺便让我也知道一下。”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声是,快步跑出了这个院子,他的轻功很好,只一眨眼的时间,立刻就不见了,秋家藏龙卧虎,这还只是一个平常的普通人而已。 秋家还隐藏着多少高手? 孙地仇仇方结学由闹阳闹术 孙地仇仇方结学由闹阳闹术 …自流和秋一潇各自坐在一旁,打闹嬉笑。 方百玲往江自流看着,虽满眼的柔情,可看起来,却忽地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说出了狄玉飞不好,是不是足以让她心生不快了? 结远地不方后球由闹敌由察 江自流似乎还想要解释些什么,不过看到苏鸣凤和秋一潇也在场,憋到嗓子眼的话,便生生顿住。 不过他就算是不顿住,又能说些什么呢? 艘不地地酷结察陌冷方方 江自流恍惚间觉得,他了解方百玲,其实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深刻。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县衙大牢中,冯陆和余震刚相对而立,彼此都靠在一堵墙上。 他们的腿下方跪着坐着无数的**犯人。 这些人本来是牢狱里的霸王,大哥,他们本来是想要让冯陆和余震刚也成为他们的小弟的。 只不过,他们有那个心,还没有那个实力。 对付这帮人,他们两个甚至连灵术都没有用,万一灵力失控,把整个牢房都给崩塌完了,那就可惜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威胁到你们的地位,这地方不好,我们住一阵就会走的。” 冯陆很随意的跟趴在地上颤抖的人说道。 旁边的一个狱卒不干了,向冯陆道:“你当这兰池大牢是什么地方,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老实点!” 冯陆看向那个狱卒,笑道:“反正不会是我家,我家的条件还没这么差。” 狱卒肚子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拳头一握就想打到冯陆那张死贱死贱的脸上, 然而他很清楚,冯陆毕竟不是一般的犯人,王晾的实力在兰池捕门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他都得请着来的人,自己这一个算是路人甲的角色,拿什么打人家啊! 狱卒恨恨地把拳头放下,又说了一声“老实点!”然后只有悻悻地离开了。 余震刚看了一眼冯陆,淡淡笑道:“这么玩弄别人很有意思吗?人家也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如果换了你在这个位置上,也许你还不如人家呢!” 冯陆看着这个人,微笑道:“一个人要想从下等人爬到上等人,不受些侮辱,以后怎么名垂青史?” 结仇远科鬼艘球接冷地酷术 余震刚道:“这二者之间,没什么必然联系吧?” 冯陆微笑道:“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要戏弄他一下,娱乐一下周围的气氛。” 他又大声地叫道:“小狱卒,不好意思啊,拿你当玩具了。” 狱卒哼了一声,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冯陆自讨没趣,闭上眼睛自顾自地养起神来。 余震刚道:“江自流应该不会觉得我们会有危险,所以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来救我们。” 冯陆道:“无所谓,反正也没准备靠他们来救我,也许这个时候,他们还正在计划回春堂是哪家的势力,又怎么会有闲暇来管我们的事?何况通过王晾,来见到苏浙名捕,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之事,有这样近水楼台的机会,我们让给别人?合适吗?” 他们并不害怕这里有人会走漏风声,反正江自流余震刚要取神鬼玉,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余震刚往那个狱卒说:“我们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苏浙名捕,好像还不知道这个苏浙名捕是个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狱卒戌,你清楚吗?” < ="fps"></>< lass="ags">tags:</> 第329章 牢中狱卒 "" ="('" =""> 这名年轻狱卒本来被冯陆气的不轻,如果是冯陆这么问,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然而余震刚有些太客气,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狱卒看了一眼余震刚,冷冷道:“还是这位大哥会说话。” 余震刚对他笑了一笑,便又听那狱卒继续说道:“苏浙名捕,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组织,一个能够维护苏州和浙江平安的组织,而你们所说的苏浙名捕,指的则是这个组织的首领捕头,李傲。” 余震刚皱眉道:“李傲?此人什么来头?” 小狱卒也不傻,道:“你觉得这个问题是应该问我的吗?” 余震刚看着他问:“为什么不是?” 狱卒道:“在下虽然和你们多说了两句话,但是不能改变在下是苏浙公门的人,有些秘密,是我不能给你们透露的。” 冯陆冷笑道:“他一个低级小兵,能知道些什么?” 狱卒想也不想,随即说道:“至少我知道流传在苏浙一带有名的一句话,叫做远涉天涯,近至眼前,上彻天庭,下深地府,无处可躲,无处可逃的赞语,就是对他的评价。” 激将法这三个字,似乎什么时候用,对谁用,都没有不合适的。 这位戌显然很吃这一套。 余震刚看向冯陆,笑道:“行啊小子,这招有用得很。” 冯陆微笑着看向余震刚,道:“可惜,他说的话好像不怎么有用啊!” 狱卒看了冯陆一眼,道:“激将法?” 余震刚冷冷道:“冯陆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用激将法对付这么一个小人物呢?不过他说的这些也够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吧,难道你还指望他能把李傲的家世师门告诉我们吗?不用想的这么多,人家又不傻。” 狱卒刚才吃过一次亏,这次学聪明了,道:“我的确不傻,而且,李傲的师承我还真就知道,但是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 冯陆笑道:“原来如此,那不如,我自己来找答案吧!” 冯陆从灵源里射出金枪,指在了牢房的锁链上,微笑道:“如果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这里的犯人,就都会逃出去。” 后不远仇独后察接冷羽秘艘 狱卒面色一变,余震刚道:“你最好相信这句话,就算你们苏州牢房的铜锁不一般,他也真有把握打破这把锁。” 后不远仇独后察接冷羽秘艘  方百玲冷笑道:“但也有些人,是人家真正当做了儿女的人。” 狱卒冷冷地盯着冯陆的枪尖,冯陆和余震刚冷冷地盯着狱卒,空气里充满了沉寂,只剩下了呼吸之声。 三人沉默了半天,始终都没有打破这个沉寂的意思。 冯陆那一枪还没有把铜锁刺破,忽然有一人从外面叫道:“这是谁啊,戳我大牢的铜锁做什么?” 结远不不情后学陌阳毫帆独 余震刚等人往外面一看,王晾已经走了进来。 王晾开口就问了一句这样的废话。 冯陆道:“的确是不舒服,像我们这样贵宾级的犯人,你最少不也得给我们单独开一个房间吧,这样搞得我们就像是普通犯人一样,多没面子啊!” 牢房都坐来了,你还怕没面子? 王晾道:“二位不用再住下去了,县令大人有命,放二位出去。” 冯陆诧异了,道:“这么快,没搞错吧!我们进来才一天,事情就已经查清楚了?” 王晾微笑道:“查清楚是不可能的,县令大人放你们出去,就是让你们帮着查的。” 余震刚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锁不用砸了。” 锁开人走,余震刚和冯陆对于这个叫王晾的捕头,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他的实力在那摆着,名气不大,一身傲骨,人际关系也不会太好,冯陆和余震刚,也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们关注他一下。 黑夜之中,八副棺材摆在屋子里,那个自称是人家妻子的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 敌仇科科方艘学由冷由地接 关键是,她还没有点一只蜡烛。 这个女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将细细的腰靠在棺材板上。 这个女人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是谁。 在她揭下人皮面具的脸上,有着三五道淡淡的刀疤,可即使有这些刀疤在,她的容貌,也不知要比她易容的那个女子美上多少倍。 黑夜中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忽而笑道:“其实我又何必遮着这么多年的面纱,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孝子而已,能下多重的手,这么多年,还真是我放不开了。” 这个女人,就是杨菲心。 江自流最初的猜测是正确的,狄玉飞确实已经参与了进来,而且回春堂的事情,已经是他和杨菲心的第一次较量了。 狄玉飞看着眼前的四件玉佩,冷冷地问道:“四个打入苏家的人,都死了?” 李纬答道:“公子预料可能会出事,连派去的两人都已经被杀,对方的出手,似乎超出了公子的想象,这四块玉佩,也是苏家的人送过来的。” 狄玉飞拿起一块玉佩端详着,道:“送玉佩的是谁?” 李纬道:“只知道是苏家的人,在街道上碰到给我的,也许对方只是想要警告我们。” 狄玉飞冷冷地看着李纬,道:“东西都送到你手里了,用脚趾头想也该明白这是警告,只是现在还不清楚,苏家的谁会做的这么干净彻底。” 李纬答道:“苏鸣凤我是了解的,她没有这么雷厉风行的性格,有可能的,应该也只有杨菲心,然而,杨菲心韬光养晦多年,似乎也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出现。” 狄玉飞道:“如果不是杨菲心,你还能给我其他的答案吗?” 李纬问:“可是……没理由啊,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相当于孝子过家家而已,似乎……似乎也不值得她亲自过来吧?” 狄玉飞问:“这件事跟神灵晶卫关系也不大,父亲为什么要派我过来呢?” 李纬只有叹道:“此说也是,看来这次,已经不是三个人要拿到神鬼玉这么简单的事了。” 狄玉飞道:“就像是在零魔城地一样,有些人不想要被卷进来,但是这种事一旦触及,就再也没有不可能出来。” 李纬看着狄玉飞,此刻他也毫不清楚,狄玉飞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若说是为了方百玲而来,他有些行为,已经不是为了方百玲那么简单,若说不是,神鬼玉对他们来说屁用没一点,如果说有的话,他好奇的也应该是几样东西合成以后的起死回生的药物,认识狄玉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想要复活的人,应该也不止一两个。 别说是他不清楚,现在就算是狄玉飞自己,也已经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了。 夜已经深了,秋家的人都已经睡了,余震刚和冯陆并列看着关闭的大门,苦笑道:“看来从大牢里出来,也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什么好事。” 余震刚道:“江南多阴雨,你应该感谢今天晚上天上还有星星吧,如果今天天上一片乌云,那你今天可就开心了。” 冯陆道:“我怕什么,余震刚虽说不是绝代佳人,但也不是谁都能有幸常常遇见的,能与你共度雨夜,也是义气使然,还算得上是一种逍遥呢!” 余震刚笑了笑,道:“受之有愧。” 冯陆又说道:“回春堂的事,你打算怎么查?” 余震刚又露出了笑容,反问道:“你觉得能查吗?” 冯陆苦笑,这是一句废话。 兰池的地界上,不可能凭空开出这么一家大的药铺来,背后一定有势力在支持,秋家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就证明着是其他的势力,但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都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更别说把凶手交出去了,王晾给他们的条件,本来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敌科远地方孙学所冷秘独所 冯陆长吸了口气,答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做吧,人家冒着被处分的危险把我们放出来,不是让我们看着别家大门发牢骚的。” 余震刚道:“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这明显就是个烫手山芋,却让我们接住了。” 其实并不是他们接住的,而是王晾硬塞给他们的,而且没有给他们任何回旋的余地,要么就把这事接下来,要么继续大牢里请,如果案情一直没有进展,熬到秋后,他们就可以被处斩了,逃起来容易,但是被州府下了通缉令,他们俩就再也别想出现在神灵之园的阳光下了。 冯陆道:“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关键时刻,还可以为他们实行舍车保帅之计,我们只管调查,人让他们去抓。” 结科地仇方结学所闹仇帆主 余震刚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是在观察星象。 刚才的话冯陆料定他已经听进去了,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来。 次日清晨,冯陆和余震刚回到秋家。 看着两人一身露水都快凝成白霜的样子,秋一潇急忙让人取了两件干衣服让他们换上,两人道了声谢,各回各的房间换了身衣服。 敌不地不方后术战闹阳早方 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必要再说个谢字。 早饭的时间。 孙不科远酷敌球所月战显恨 除了秋一潇和苏鸣凤以外,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 人家一家骨肉团圆,还不得一起吃顿团圆饭,没有邀请他们太正常了,就算是请他们去,他们也不能去啊! 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其实也不会比他们的家宴差太多,毕竟他们也算是正正经经的客人,秋家人还犯不着为他们吝啬这些,更不用故意不给他们,又没有什么仇恨。 看着这些饭菜,还是让他们足够宽慰的。 江自流坐在桌前,摆弄着筷子,笑着跟众人说:“看来秋伯父虽然没有把我们当做儿女,至少还是当做了不一般的客人呢。” 方百玲冷笑道:“但也有些人,是人家真正当做了儿女的人。” 冯陆有些讽刺她一样地说:“你要是人家儿媳妇,也是这待遇。” 方百玲哼了一声,靠在椅子背上道:“一个富二代的女人,我还真不媳做。” 冯陆玩味地看着她,微笑道:“实话?” 方百玲咽了咽口水,道:“实话。” 如果每天都可以吃到这样的饭菜,而不是米饭茄子,应该很少有女人能够抵挡的吧! 大多数女人爱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个可以在人前炫耀的资本,大多数的女人,其实也都是喜欢比较的。 江自流也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呀,等以后我赚了钱,一定比他们家奢华一百倍!” 冯陆故作惊讶地说:“一百倍?真的假的?” 余震刚十指交叉着托着下巴,道:“就你这赚钱的本事,估计达到现在秋家一百分之一的境界,就得一百年以后了,做梦的吧!” 后仇地不独艘术陌阳冷故故 长孙不臣还是淡淡地笑着,不发一言以对。 他还是觉得和这几个人在一起,自己仿佛就是个外人,没那么熟稔,他也不想增进和这些人的感情。 这种笑话,他也就是听听,不想参与进去。 江自流知道自己也装高大上装不下去了,撇了撇嘴,道:“赚不了就赚不了吧!那么至高无上,能有什么用啊,到头来,都要化作一抔黄土。” 余震刚动了动手指,轻轻摸摸自己的鼻子,道:“怎么突然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江自流哼道:“你有在这讽刺我的机会,还不如想想怎么去破回春堂的案子,就算和苏鸣凤有关,你也得把这件事做下去。” 余震刚的眼睛变得冷了,默默地看着冯陆,同一时间,冯陆的眼睛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江自流说得没有错,现在的他们,的确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调查这件案子的事上。 后地远地方敌学陌冷恨闹地 冯陆慢慢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方百玲,冷冷地问道:“回春堂的事,你所知道的,和狄玉飞有多大关系?” 江自流看了他一眼,眼中几乎已经是刀锋般的杀气。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陆淡淡道:“查案的意思。” 后地不地情后球陌阳术孤地 江自流道:“查案的意思?查案的意思你为什么不去问秋一潇,不去问苏鸣凤,向方百玲问这个话,你这算是查案的意思?” 上一次伤了方百玲的心江自流就已经很内疚了,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用狄玉飞这三个字和她说话。 < ="fps"></>< lass="ags">tags:</> 第330章 计成谋人 "" ="('" =""> 冯陆看了江自流一眼,明明是已经看出了他不喜欢自己说这种话,但是却不想去迁就他。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新最快的小说 毕竟现在关系有所提升,冯陆其实不愿相信,江自流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和他动手的。 “鸣凤和秋一潇不在这,他们两个在这,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江自流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怒喝一声:“把话收回去!” 余震刚和长孙不臣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江自流,他们似乎都不明白,江自流为什么会发这么大脾气的。 如果换了秋一潇,说两句好话也就过去了。 不过冯陆,似乎还是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冯陆慢慢抬起眼睑,冷冷地注视着站起来的江自流的脸。 “何必如此,我又没说她是狄玉飞的什么人,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江兄何必这样恼怒?” 后远不地情艘恨由冷月闹陌 江自流怒从心起,他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拳头一握,就往冯陆的脸上揍了过去。 后远不地情艘恨由冷月闹陌  他又不傻,八岁时杨菲心都恨不得把他和苏鸣凤配成一对,何况现在,真要是被杨菲心原谅,那还得了? 冯陆面色一紧,手中一双筷子夹住了江自流的手腕,虽然不疼,但却让他分毫不能向前。 长孙不臣终于出面说道:“二位这是干什么,以后不打算相见了吗?今天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的,明天见面时还得彼此叫一声大哥,叫一声兄弟,打了再叫,不觉得别扭吗?” 冯陆的筷子上蓄满内力,江自流的手臂上也青筋暴起。 余震刚向方百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赶紧劝劝,这件因她而起的事情,总不能真的让他们两个打起来吧! 方百玲面有慌乱之色,这才拉了拉江自流的手臂,柔声道:“自流,冯大哥也没说什么,你干吗这么激动啊!坐下!” 艘不地科方后术所孤科不吉 艘不地科方后术所孤科不吉  “我要尝试的,就是把陆杭的那件武器救活。” 她说完这番话,江自流也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唯一的变化,就是眼中的杀气不再那么浓厚了。 方百玲撇了撇嘴,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说了声:“你坐下!” 随着她话音落地,江自流也被她按得坐了下去。 冯陆筷子一转,把江自流的手放开,然后没有道歉态度的说了句对不起。 本来冯陆都没有错,这句话说出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而已。 江自流冲他抱了抱拳,也闭上了嘴。 方百玲看了看江自流的脸色,确定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才向冯陆说:“到苏州这两天我还没有见过狄玉飞,不确定他来这里了,事关你们两个的性命,我不敢妄加推测。” 余震刚看看江自流和方百玲,心中想:本来就没什么话可说,冯陆问这个问题,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不过为什么,触及到狄玉飞,江自流会有那么的生气,难道是说,在方百玲心里,还有狄玉飞的存在,所以才让江自流那么紧张? 冯陆苦笑着,没有再问下去,只顾闷头吃饭。 长孙不臣和他们本来也就没有什么话说,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件事,当然更是沉默了。 而其他三人各怀心事,整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秋一潇听余震刚说起这件事后,只是淡淡地一笑,仿佛已经习惯了江自流这样吃醋。 艘地远不方敌恨接闹技星羽 用秋一潇的话说,江自流这样做不是在维护他和方百玲的感情,相反,他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会把他们两个完全拆开。 再好的男人,在一起久了都会有厌烦之意,两口子感情再好,也都会有感情有裂缝的那一刻,有时候都完全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人。 江自流应该多祈祷一下,让方百玲晚些有这种感觉。 秋一潇和余震刚一起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枯树。 树木的枯荣,和人都是一样的,都有倒运的时候,也都有发运的时候。 “回春堂的事,要不就让他们两个去解决?” 孙远仇仇情结术由闹情闹星 后科不不酷后察由孤战考羽 秋一潇看着余震刚,微笑着说道。 余震刚轻轻摸了摸下巴上不算长的胡子,迟疑道:“为什么?” 秋一潇侧身看了他一眼,道:“秋家和苏家就像是神灵之园的矛与盾一样,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如果两家可以结为亲家,这种险情,就不可能会再出现,而现在阻隔着这件事发生的,只有一件事。” 余震刚恍然道:“十二年前江家灭门案?” 孙不仇仇方后术由冷科冷接 秋一潇慢慢地回忆着说:“我今天早上又问了父亲关于此事的详情,从他的口中,又得到了当年的一些支离破碎的情景,事情的起源,当然还是那张无灵气渔,本来是在苏平戎手中的,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江海河夺了去,苏平戎要不回来,就只能做出了灭人全家的举动,江海河身受重伤,放下了妻子,只带着江自流逃遁,接着就发生了江海河与苏平戎的一战,这一战的形式,就没有人知道了。” 余震刚回想着,道:“后来苏平戎死在江海河手里,江海河旋即又死在陆杭等一众高手手中。” 十二年前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充满机密和传说的,秋一潇所说的事,总归算是从各种传说中提炼出来的最有价值的信息。 秋一潇叹了口气,两只手一起压在了栏杆上,道:“这些年苏鸣凤一直在找江自流,每一次江自流从铭隐村出来再进去,都会让鸣凤的心从头到尾地痛彻一次,如果真是为了报父仇,也应该是江自流找鸣凤的,这些年的一切,其实说到底,也还只是杨菲心放不下而已,把话说开就成了。” 他说得倒真不复杂。 余震刚阴着脸道:“杀夫之仇,毁容之恨,有那么容易就说开吗?” 秋一潇低了下头,道:“至少可以一试,杀夫之仇算是苏平戎自作自受……”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像生怕苏鸣凤再从哪个地方钻出来一样,确定四周无人,这才继续说,“至于毁容之恨,也许是杨菲心从来都不敢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江自流那时候能有多大点劲儿,手里的刀只要不是七星昆吾这些,杨菲心自己身体的灵力骤然抵抗一下,也不过就是划破点皮而已,这些年以来,不过是杨菲心不敢面对自己的脸。” 余震刚道:“你有几成把握,这招能够成功的?” 秋一潇苦笑道:“几成把握,这个却是从来没有想过。” 余震刚面有不悦,激动地低喝道:“你闹着玩的?杨菲心的灵力,虽然从未有过实战记录,但是想想也就猜的出来,至少至少是和吴幻在同一境界的,让江自流去和她搞好关系,如果不成功,那江自流这个人说没可就真没了,何况回春堂的八人是被谁杀的,我们还不能够确定,如果不是杨菲心本人呢?据我所知,苏家名下的镖局,珠宝行,武馆家的公子,天天都巴不得把江自流杀了讨好杨菲心,争着抢着做苏家的女婿,你这没把握,江自流说不好就真被你害死了!而且自己老婆也丢了。” 余震刚本就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聚齐四件神物本是为了救人,但如果只为救一人,却要牺牲这么多的无辜者,尤其是余震刚看做弟弟妹妹的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人,他宁可不要救薛绯寒还阳。 何况这次的事情,回春堂本来就是苏家的产业,杨菲心又何必要杀自己人?回春堂的那个女子,必须是最可疑的人,见她的第一面余震刚就觉得她有问题,面貌可以改变,但是身段和气质隐藏不了,明明是两件完全不同,颠倒相向的事情,如今看来,仿佛真的能合在一起。 秋一潇看着他,盯了好久,才问他:“你和陆杭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在秋一潇心里已经很久了,现在他终于把这话问了出来。 事实上余震刚也知道早晚都得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一个说话的机会。 现在秋一潇问了出来,他也正好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同门。” 秋一潇地手从栏杆上起来,抱在了胸前,道:“同门师兄弟,区别倒也真还不小,陆杭遇事果决,有没有把握,只要他觉得有一分成功的可能,他就会出手,你这个师兄,反倒是不及了。” 余震刚道:“我本就不是不择手段之人。” 他一低头,猛地看到秋一潇印在栏杆上的五指印,每个手指,都印下去了三分。 应该是刚才提到苏鸣凤所受的苦时印下的,否则自己家的建筑,如果不是内心有痛苦无处发泄,相信他是不会这么随意就把自家栏杆弄坏的人。 敌仇地远独后察由阳陌恨 “我要尝试的,就是把陆杭的那件武器救活。” 这句话,才是余震刚真正憋在心里的话,薛绯颜都不知道。 “至少可以一试,我们暗中保护,以他的实力,就算不能和杨菲心动手,至少也能跑出回春堂,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出来,以你我冯陆长孙之力,足够对付,就算我们打不过,江自流跑出来了,苏鸣凤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他。” 余震刚苦笑着说:“看来这神鬼玉还没摸着,我们就要进入大战了。” 如余震刚所说,这次真要打起来,可就不是光他们和苏家人那么简单了,首先就是陆荡,苏凌,然后是盐文君,瘟王菩萨,再之后是秦青,杨蒿,恐怕之后还有个狄玉飞。 一股股势力不断地汇入苏州兰池,如同沉寂多时的炸药,一触即发。 而这次的回春堂,恐怕恰恰就是一根导火索。 如果是杨菲心的话,这次真是太急了点了。 这根导火索可能不会是她点燃的,但却是她接出来的。 不过有些人不那么认为,在苏鸣凤看来,回春堂的杀人案,恰恰是把所有隐藏在地下的的势力都引出来的最好方法。 虽然她母亲对她一直不好,但在苏鸣凤心里,她的母亲一直从未变过,一直都是那个温婉善良,对她一直溺爱的杨菲心。 “我们去查?为什么?” 江自流对于这个问题好像很敏感,直接就把这样一句话问了出来。 他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本来就很忙,再多添一段麻烦事,图什么呢? 苏鸣凤走过去轻轻牵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们怀疑,回春堂那个女子,应该就是我娘,而且也已经断定,她就是那个杀手,让你去跟我娘说一声对不起,把这十二年的仇恨给泯灭了,行吗?” 江自流慢慢地,坚决地把手抽了出来,道:“鸣凤,我真不傻,这些年你放了我几次,我都记在心里,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我真不想死,不想死得这么毫无必要。” 苏鸣凤颤声道:“我们两家被仇恨害了这么多年了,你就真的不想让我娘原谅你吗?” 江自流又往秋一潇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方百玲,道:“不想。” 他又不傻,八岁时杨菲心都恨不得把他和苏鸣凤配成一对,何况现在,真要是被杨菲心原谅,那还得了? 苏鸣凤也往秋一潇看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江自流心里在想什么。 结地地地方后察接冷情恨后 秋一潇却先她一步说道:“你还担心什么?” 江自流顿了顿,无奈地说道:“算了我直说吧,本来我和鸣凤小时候都是已经定下的亲事,这几年杨阿姨虽然一直恨我,但却始终没有正面反悔过这门亲事,如果要是她猛然看到我变成了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灵力高深,长的又帅,人还好的男人,突然把这件亲事记起来了,那可怎么办?” 结地科地鬼结恨由冷艘鬼方 后仇科科方艘察由阳显月球 江自流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还真是然后在场的众人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方百玲掩口轻笑,长孙不臣几人也都露出了笑容。 苏鸣凤冷眼看着他:“什么怎么办,好像让你娶我是很吃亏的事情。” 长孙不臣,余震刚,冯陆三人更是笑得开心,肚子都疼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现在的心理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自流挠了挠后脑勺,道:“也不是……只是……我不能放下百玲娶你吧!” 苏鸣凤看着他笑道:“那怎么了,我是没她人长的漂亮,还是灵术没她高,还是心计不如她……我心计确实不如她……不过过日子也不看这个。” 方百玲在一旁还是用看热闹的身份笑着,却未发现,自己也已经是局中的人了。 < ="fps"></>< lass="ags">tags:</> 第331章 入即不出 "" ="('" =""> 秋一潇对苏鸣凤这种开玩笑的心明显不怎么满意,不过他相信苏鸣凤不会玩太过火,自己在旁边看着,也就泰然处之了。 江自流呃了一声,道:“其实也都行,不过我怕娶了你百玲不答应。” 方百玲抱臂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喜欢上了你这样一个灵力高深,武功高强,长的又帅,心还花的男人呢,就算你想娶谁过门,我想吃醋也阻止不了啊!” 冯陆在旁边笑道:“男人嘛,妻妾成群很正常,不行就两个都收了……” 他看了一眼秋一潇冰冷的眼神,愣是没有再说下去,笑容也收敛了。 秋一潇心想:不关系到自己你当然会这么说,要是慕容琳芳想和江自流在一起,你还不得跳起来? 苏鸣凤含情脉脉地看着江自流,问:“可以吗?” 江自流反问道:“鸣凤姐,你是多恨我啊,要是眼神能杀人,现在我恐怕都被大哥杀一百次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娘真的想起来了怎么办?有你这么个老婆安享齐人之福确实不错,然而破坏别人的感情,我怕被雷劈呀!” 后面那几句话虽然也有戏谑的成分,但是和前面的比起来,确实认真多了。 后不科不酷敌学由孤恨早闹 苏鸣凤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跟你说两句笑话你还当了真了,要是你真有本事让我娘觉得你比一潇强,就算真输了他也得认,是吧一潇?” 后不科不酷敌学由孤恨早闹  余震刚哼了一声,冷冷地走出了房间,连一声告别的话也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说。 她回头看着秋一潇,想听听他的意见。 秋一潇道:“那可不一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万一你娘就是喜欢这种没房没车,长得还矬的穷**丝,我可不想认了。” 江自流愤愤地看着秋一潇,比刚才秋一潇的眼神还要冷十倍。 苏鸣凤道:“那你说怎么办?” 秋一潇淡淡道:“你和江自流一起去,百玲留下做人质,反正我爹本来也就是想让我把你们两个都收了的,实在不行,换个媳妇儿,我也不算亏的太多。” 说完话,秋一潇往江自流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他的眼神这时又热了起来,满满的全是怒火,恨不得把秋一潇给焚了一样。 方百玲看他的眼神则是犹豫的,好像还真有点想做秋家二少夫人的意思。 敌远远仇情孙恨陌闹太冷技 秋一潇继续说道:“而且不让百玲去,也可以避免你娘觉得江自流眼光太随意了,本来不想撮合你们,也非得让你们在一起不可。” 于是方百玲的眼睛也变色了,比江自流的眼都红,眼光太随意是什么意思? 秋一潇明知他们两人此刻都恨不得吃了自己,笑了笑说:“而且你和江自流一起,就算要辞了婚事,也更有希望一些。” 江自流明知再推诿是不可能了,回头走到方百玲跟前,抱着她双臂,温柔地说:“百玲,我要走了,你能答应我如果我好好的回来,不会冷落我吗?” 方百玲有点无语,默默地看着他,说:“几个时辰的事,你不会就这么离不开我吧,就算是要变成别人的玲儿,也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成的事,再说了,比起兰池秋家少主,我宁可跟狄玉飞在一起,我能对狄玉飞坚持一个月,就秋一潇这长得没你帅灵力还没你高的货色,我能看得上他吗?” 余震刚和冯陆捂着嘴装着咳嗽了两声,憋住不笑,为什么突然间觉得他们一本正经地说着计划的事,被这四个人的怪异关系一搞,弄得怎么跟看相声似的? 江自流这才抱了方百玲一下,道:“走了!” 他们这一抱,总给人一种生离死别,一刹那即是永恒的感觉。 虽然早已经商量好才把话向江自流挑明的,然而此刻看到他们这一抱,余震刚却又有些退缩的意思了。 他刚想上前一步说话,想要取消计划,却发现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无法向前。 结地仇科方艘恨由闹鬼毫敌 他回头见是冯陆,想要开口说话,冯陆的另一只手已经顶在了他脖子后面的哑穴上。 余震刚的灵力惊人,想要完全闭住他的穴道是不可能的,所以冯陆只能先阻住他经脉的运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自流过去向苏鸣凤伸出了手,苏鸣凤把手搭在他手上,两人牵着手走出了房间。 秋一潇淡定地看着他们的脚步,他们的身影,心里却越来越不淡定了。 虽然是他出的主意,不过这时候看他们两个这么深情的样子,秋一潇都有点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了。 江自流和苏鸣凤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余震刚才猛地提起身上灵力,震开冯陆,往后一拳扫了过去。 结仇科仇鬼孙术陌闹帆考太 冯陆躬身避过余震刚的拳头,后退两步,伸手阻挡道:“余兄有话好说。” 余震刚一拳击空,左掌一起,就又向着冯陆逼了过去。 秋一潇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的交手,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长孙不臣倒是看得出来两人刚才发生的事,不过他并不是很想管这件事,只是看着他们两个动着手。 冯陆双手与余震刚交了两招,扳住他双手,道:“余兄,方才江自流本就有退却之意,你若再出言阻止,他必然也就不去了。” 余震刚双手挣开冯陆的束缚,往后空翻,冷冷道:“他去不去都是他的自由,我们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冯陆在话语上也没有退缩,道:“决定他去留的资格,就在于他是我们的朋友。” 好像江自流最倒霉的事就是交上了你们这帮子朋友。 余震刚哼了一声,冷冷地走出了房间,连一声告别的话也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说。 艘地地仇鬼后术所月技不 敌科地远独孙恨战孤通诺孤 方百玲看着他的背影,道:“江自流现在就是一块肥肉,有些饿狼,应该已经蠢蠢欲动了吧!” 秋一潇表情漠然地看着冯陆:“有句话你没有说错,决定他去留的资格,是因为我们是他的朋友,”秋一潇顿了顿,继续说,“而他敢放心过去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有我们这样的朋友。” 冯陆道:“可惜,他不但有我们这样的朋友,还有瘟王菩萨这样的敌人。” 秋一潇看他的表情更加冷漠,“你怕了?” 冯陆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刚才自己的举动,自己的语言,已经刺痛了这些人的心,他们对自己现在没有好话,也是绝对正常的事情。 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得告诉秋一潇。 敌仇不地方孙恨所孤战显太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们一件事,瘟王菩萨不是胡雪印。” 敌仇不地方孙恨所孤战显太  于是方百玲的眼睛也变色了,比江自流的眼都红,眼光太随意是什么意思? 秋一潇也默然地说道:“我爹也不是张起秀。” 胡雪榆强大,或许瘟王菩萨比他更强大,然而在峰城如果有张起秀助战,胡雪印至少不会有机会杀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同样,秋诰甘若是肯帮他们,瘟王菩萨也未必就是不可战胜的。 冯陆已经知道不可能劝动他们早做防备,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出了房间,往一边去了。 离心离德至此,又有何话说?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做事来得快些,等江自流这次安然回来,他再回来不迟。 长孙不臣也没有跟着冯陆出去。 他们虽然是一起来的,但并不代表他们任何时候意见都是统一的,何况这次的敌人太多,人手分散一点,也可以彼此照应,不至于被一锅端了。 走出秋府,苏鸣凤就放开了江自流的手,和他并排走在道路上。 难道她刚才牵着江自流的手只是为了让秋一潇吃醋吗?本来秋一潇就怕他们两个旧情复燃,苏鸣凤再让他以为这个害怕地就成真了,图什么呢? 江自流默默地走在苏鸣凤身旁偏后的位置,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毕竟是别人的老婆,别人的丈夫,两个完全平行的人走在一起,能有什么话题? 唯一让江自流觉得可怕的,是他们两个的这次出行,有些太平静了些,一般这样正大光明的出行,都至少有四五个人暗中“保驾护航”的,可是这一次,江自流就像是一条在七八只猫面前一跳一跳的一尾鲜鱼,这次陆荡没有动,盐文君也没有动,好像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一样。 这些人还好说,但是明知道他们的路线是去回春堂的,一直等他们走到街口,却还是连狄玉飞的人都没有出现,这,就有些奇怪了。 不管狄玉飞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江自流做这种生死大事时,作为江自流的情敌,他也总该有些反应才是。 两人停在街口,没有立刻进去,抱着双臂叉着腿站在外面往里面看着。 江自流忽然问:“在你看来,如果回春堂的杀手真的是你母亲的话,她杀了你们自己人,是为了什么?” 苏鸣凤蓝色的裙子随风飘摆,一双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她轻轻抚了抚自己面前被和风吹乱的青丝,道:“很难讲,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回春堂中混入了别的人,娘一怒之下,才把内奸和办事不利的人一起处死。” 江自流没有否定她这个答案,因为在他心里,他也很清楚,只有这么一种解释,问苏鸣凤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这种推测安妮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苏家的政事,他不想参与,否则,他和苏鸣凤的关系,就再也说不清了。 “内奸的话,你觉得谁会有可能?秋伯父,秦青,或是狄玉飞?” 苏鸣凤道:“都有可能!只是相比较的话,我更希望这个人是狄玉飞。” 江自流的热气化在空气里,变成一片烟雾。 如果没有方百玲的这层关系在,他也希望这个人是狄玉飞。 秋诰甘是秋一潇的父亲,这个人不能怀疑,也不容他们怀疑,秦青身份特殊,虽然只是存疑二字,但也足以让他们不对她有任何怀疑。 如此看来,狄玉飞倒有些无辜躺枪的样子。 孙不远仇酷后球陌闹远月孤 苏鸣凤道:“不会有人跟过来了,走吧!” 她先往前一步,走进了这条街道。 敌仇科远酷结术陌冷阳羽科 敌仇科远酷结术陌冷阳羽科  房门扑地被关上,孝服妇人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道:“你们杀了我的丈夫,我的伙计,现在,连我也不放过吗?” 一个见母亲的女儿,和一个赴死的囚犯,心态自然是不同的。 江自流现在就好像是一个被绑在了绞刑架上的罪犯,走进了这条街就等于是身体被捆缚了,等会儿再走进回春堂,绳索就套到脖子上了。 孙科仇仇酷孙恨接阳由早由 江自流迟迟不愿意走进这条街,为的就是害怕见到杨菲心。 哪怕再多看苏鸣凤一眼,多回忆一刻方百玲,也是值得的。 看来想要多看她的一眼,只有在走到回春堂以后了。 王晾的人都已经撤走,把地方给江自流他们腾了出来,案子是怎么回事王晾也一样能看得出一些端倪,但他宁可装作不知道,惹麻烦的事让别人来做即可,他是不想往这趟浑水趟。 后远远仇酷孙球由月方早通 而事实上,不管是余震刚冯陆,还是秋一潇,他们都在逃避着这件事,说是江自流和苏鸣凤更合适来做,其实归根究底,还是他们自己得罪不起杨菲心这个女人而已。 因为杨菲心的可怕并不是她有多强,而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强,未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可怕的,至少人类的本能,都是这样认知的。 所以他们选择了让江自流做这个挡箭牌。 因为这个挡箭牌最能吸引人注意力,而且防御力足够高,挡了箭,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苏鸣凤推开了大门,即使在阳光之下,现在的回春堂,仍旧阴森得可怕。 不管外面的阳光有多明亮,这时的屋子中,仿佛就是黑暗的。 黑暗的柜台,黑暗的地板,黑暗的药柜,黑暗的一切一切。 这一切的黑暗和恐怖,仿佛都是来自柜台中坐着的那一个披麻戴孝的美貌妇人。 在这样的黑暗中,她一身孝服,显得苍白,但是却又恐怖。 无论什么时候,黑色和白色组合在一起,都是恐怖的,黑白无常,白花圈上黑色的奠字,黑色棺材前白色的孝服,无不印证着这一点。 而这个妇人,一身孝服,反而有些艳丽的色彩,残酷的**。 房门扑地被关上,孝服妇人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道:“你们杀了我的丈夫,我的伙计,现在,连我也不放过吗?” 江自流心说到底谁不放过谁啊,我们只是走了进来,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成杀人的人了? < ="fps"></>< lass="ags">tags:</> 第332章 生死一线 "" ="('" =""> 对于陆荡这个标准的北方人来说,南方的气候,让他有点受不了。() 在他的印象里,冬天应该是冷的,夏天应该是热的,苏州这是什么破天气,都已经是十一月了,为什么还是花红柳绿的?一年都四季如春这是什么情况? 该冷的时候不冷,让陆荡怎么也忍受不了。 所以他在苏州找的住房,是最靠近风口的地方,比旁的地方更冷一些,才能有点冬天的感觉。 苏凌在房间里打着喷嚏,心说陆荡这不是神经病吗?天气暖和点多好,非得找这么个房子租住,这不有病吗? 江自流出去到回春堂去的消息,很快就由陆荡传达给了苏凌,想问一问他的意见。 苏凌盘腿坐在**上,拿棉被紧紧地裹住身体,就像一个坐月子的少妇一样,丝毫见不得风。 陆荡心说有这必要吗?就算是有风,这地方的风可比北方那小的多了,而且还不怎么冷,不发烧不生病的,这样把自己裹着舒服吗? 苏凌听完了陆荡的话,反问道:“你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吗?” 他这么问,至少是在说他的看法,是现在最好不要大动。 陆荡看向苏凌,问:“你的意思是说,不应该有所动作?” 苏凌两腿一伸,直接躺在了**上,连看都不看苏凌了。 “动什么作呀-自流又没有落单,现在秋一潇余震刚必定层层围裹着周围,就算是瘟王菩萨,他也不一定就清楚秋家的实力,说不定人家就已经有对付瘟王的方法了,你又没有对方百玲有所行为,江自流的情况,现在不是你能够下手的。” 苏凌闭着眼睛,像是梦呓一般地慢慢说着。 陆荡倒是明白他的考虑,不过他现在总是觉得,苏凌对他的帮助,似乎有些越来越淡了。 甚至看起来,他都没有要杀江自流的意思,反而是在阻止自己这样做。 苏凌原本就不想杀江自流,这一点陆荡一开始就知道。 不过今天这样的机会,他都仍然不让自己出手,这就有些蹊跷了。 陆荡有点不信任苏凌了。 苏凌半天没有听到陆荡的回复,一抬头发现他还在屋里。 后仇仇地鬼孙察陌孤孙后秘 “你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就去看看吧,如果江自流灵力还没有被废,你最好不要出手。” 陆荡心里又有些许欢喜,些许对苏凌的歉疚。 “我知道,如果没有发现余震刚等人出现离开,我也不会出手。” 这句话算是对苏凌策略的肯定,也算是拉近他和苏凌距离的一种说话艺术。 苏凌默默闭上了眼睛,陆荡假想的冬天,正是他睡觉的黄金时期,这种时期,最好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除了吃喝拉撒以外,怎么也不出去。 苏凌的人生理想,也真就这么点了。 盐文君和瘟王菩萨可是淡定多了,两人甚至连出去打探消息的心情都没有,就只是在屋子里喝喝茶磕磕瓜子聊聊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这次回春堂杀人的事他们倒是知道,不过他们也真不关心。 盐文君倒是问过这事,不过瘟王菩萨只是淡定地告诉她,余震刚和冯陆都是在江湖上在各种势力之间摸爬滚打过来的,这种事情他们遇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他们不去陷害别人就谢天谢地了,敢陷害他们的人,想必也不会只是为了让他们死,而是想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动起来,他们一动,战争就要开始了。 盐文君问:“暗中的人?我们也是那些暗中的人包括着的吗?” 瘟王菩萨微笑道:“不然你以为呢?苏州兰池,毕竟不是沙天一线的魔城,有人有动作,也不会是为了夺城,也许,只是为了惊动苏浙名捕,李傲。” 盐文君道:“如果瘟王菩萨要动的人,相信即使是李傲,也会毫无办法的吧?” 她指的人当然是江自流。 瘟王菩萨靠在躺椅上,道:“李傲不是一般人,我要动的人,他也真未必就完全不敢碰,还是要防御着点的。” 盐文君问:“如果这次回春堂真的引出人来,师傅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呢?” 盐文君怔了怔,道:“您不是说,要帮陆荡挡住那些想要阻止他杀江自流的人吗?” 瘟王菩萨道:“的确答应过,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盐文君道:“不是时候?” 瘟王菩萨道:“陆荡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杀江自流,何况就算是他想动手,苏凌也不会让他动手的。” 后科地科鬼后恨由孤由酷考 盐文君问:“苏凌?他也在这?” 瘟王菩萨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白了他一眼,道:“不然你真的以为,以陆荡的脑子,有胆量来说动我帮他吗?” 盐文君笑了笑,想起那天陆荡向她磕头求饶的样子,抚摸着那把原本属于陆荡的绿玉剑,道:“也是,如果不是陆荡在后面指挥,他应该一辈子也不想要再见到我们一面。” 瘟王菩萨轻抚着胡须,笑道:“那可不是!” 盐文君问:“可……为什么他们不会动手?” 瘟王菩萨道:“很简单,现在的江自流身边,绝对不会少了保镖这种人,如果陆荡敢出手,他还没见到江自流,就已经被轰成渣了。” 后地地仇酷结学接冷闹情羽 盐文君看着瘟王菩萨道:“可是师傅你答应他的,不正是要保证他不被别人轰成渣吗?” 瘟王菩萨往外面的牛棚里看去,那里是他圈养独角兕牛的地方。 结远仇不方后学由冷月岗独 “我确实答应过,不过我并没有说过我会守信啊!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说你反悔的机会?我从来不怕对一个死人失信。” 盐文君长叹一声,似乎是对自己师傅的这种行为有些不耻。 瘟王菩萨看了看她,冷冷道:“你觉得陆荡有几成的把握会出手?” 盐文君道:“应该没几成吧,他虽然急于报仇,但还是掂得清生命的份量的。” 艘科仇远酷结察所孤恨术接 瘟王菩萨这才冷冷道:“所以陆荡是不会被轰成渣的,明白了?” 盐文君这才仰了仰头,道:“哦……他确实不会出手,如此看来,师傅当然也就没有去阻拦别人的必要了……” 瘟王菩萨闭着眼睛,不理睬她。 盐文君过去摇着瘟王菩萨的手,撒娇道:“哎呀师傅,是我错怪你了嘛,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瘟王菩萨袖子一甩,道:“死一边去。” 回春堂里,看着这个女人的气质,苏鸣凤真的忽然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就算是易了容,换了衣服,就算连声音和身材都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怎么也不会变的,连第一次见面的余震刚,冯陆,甚至是王晾都能看出这个女人有蹊跷,更何况是苏鸣凤,江自流? 这个女人,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江自流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但是一见面,那种猝然的熟悉感,还是能让他想起一切来。 敌远远科酷艘恨陌孤闹显帆 苏鸣凤这些年虽然在家少在外多,但是血缘关系,还是不会因为离别的次数,而渐渐变淡的。 江自流想说话,却忽然有些哽咽了。 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抬一下头,还是装成回春堂**的样子,道:“怎么,你们不敢下手吗?来呀,来杀了我,让我和我的丈夫见面吧!” 她意识到了苏鸣凤的存在,却并没有看到另一个人是谁。 她以为会是余震刚,冯陆,当然,和苏鸣凤一起来的,秋一潇自然是最有可能的人,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日思夜想都想要杀了的江家后人。 “杨阿姨,我是自流啊!我知道是您,我来看你来了。” 孙远不地情艘术战冷情所仇 女子放在柜台上的手忽然握紧,布满了青色的脉路。 性感的嘴唇轻轻抬动,似乎是带着一点笑容,声音平静得可怕。 “哟,是小流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得好吗?” 她说这话的语气,仿佛还是在十二年前一样。 孙远远不独孙球由冷冷技由 江自流刚想回答,耳边只听到咔嚓一声,喉咙便紧了起来。 他勉强地定睛看去,隔着他们两人的柜台已经被粗暴地从中间撕成了两半,杨菲心一手握着他脖子像提笑一样把他提在空中,一手正温柔地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整块松木做的柜台都被这样生生撕裂,这还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做出来的事,杨菲心这到底是有多气愤? 然而江自流很清楚,杨菲心已经很冷静了。 如果中间没有隔着这么张桌子的话,现在被撕裂的,就是他自己了。 杨菲心揭掉人皮面具,冷冷地说道:“小流很意外是吗?是不是觉得杨阿姨不该总这种话语跟你说话,现在你杨阿姨应该二话不说把你撕开才是,对吗?” 江自流梗着嗓子,哑声地说:“是……是……” 苏鸣凤本来还想解劝两句,一声娘叫了出来,后面的话却再也续不上了。 十二年来,从那次她母亲急急忙忙的出去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杨菲心面纱下的脸。 五道一寸多长的刀疤,有直有斜地跨在杨菲心的鼻梁两侧,即使每一刀都不深,即使过了十二年,这些刀疤,还是把她母亲的脸挥得干干净净。 如今在杨菲心脸上剩下的,就只有丑陋二字。 看到了这张脸,苏鸣凤便再也不敢为江自流求情了。 这张脸证明不了别的,起码可以证明,这十二年来杨菲心为苏鸣凤付出了多少,为他们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就凭她的这张脸,江自流死一百次也不够。 敌不远科方后学接闹陌由情 杨菲心慢慢把他放在了地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脸,柔声道:“你小时候犯下的错误,自己觉得该如何补偿?” 江自流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我知道在我脸上再划几道伤疤肯定是不行的,杨阿姨若是觉得这样能解恨,我也就不能活着再勾搭上一群女人了,以命相抵?你注重的是杀我的方式,而不是我死了就行了。” 难得他此时此刻还能笑出来,苏鸣凤却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但她也确定了两件事,别人是做的对的。 余震刚还是对的,他应该拦住他们的,江自流本来就不应该来这一趟。 秋一潇也是对的,如果来的不是她而是方百玲的话,或许江自流要面对的,会更为残酷。 杨菲心冷冷看着江自流的脸,道:“你还挺聪明,鸣凤!现在你的杀父仇人就在面前,这一次,他跑不了,我也在旁边替你下定决心,你还是想要再违抗我一次吗?” 苏鸣凤紧紧握住了拳头,咬着牙看着江自流。 江自流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上面还印着杨菲心的指印,微笑着看着苏鸣凤,好像还是一点也不害怕她会下手一样。 他清楚苏鸣凤有可能会杀他,也清楚苏鸣凤现在正在纠结,更清楚苏鸣凤如果要杀他,他根本不可能还手,第一是他从来不愿意伤害她,第二,则是…… 有杨菲心在这里,你还一下手试试? 杨菲心转过身去,背对着江自流和苏鸣凤。 接下来的事情不管发生到什么样的程度,都是她可以接受,可以容忍的。 杨菲心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苏鸣凤这次在她的威势下,还能放了江自流。 苏鸣凤看着江自流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地说:“你还好意思笑,没听到我娘让我杀你吗?” 江自流用手指轻轻揩了揩苏鸣凤的眼泪,拒他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了心填菲心而流,还是为了不忍杀他而流。 “听到了……但是,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杨阿姨已经愿意一命抵仇了,就算我死了,让杨阿姨放开心结,也是值得的。” 苏鸣凤忽然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结果?会和他们设想的不同?” 他当然想到过,否则就不会在街口吹风废话了。 江自流的手放在了她圆润光滑的肩膀上,笑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次过来,谁都没有把握不是吗?” < ="fps"></>< lass="ags">tags:</> 第333章 死里逃生 没有把握……没有把握就派你来送死,可你居然也答应了。 秋一潇他们的脑袋被门夹了,你的脑袋被驴踢了。 这就是苏鸣凤心中对江自流的评价。 短刀被握在手中,苏鸣凤持刀看着江自流,然后慢慢把刀锋贴住江自流的脖子。 江自流现在也仍然是在笑着,但:“你手别抖啊,一刀杀不死,你还得再补上一刀,那我多疼啊!” 苏鸣凤怒道:“你一个快死的人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虽是在愤怒,眼角却已经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她真不想杀江自流!无论如何都不想! 江自流道:“赶紧的吧!把我脖子一抹,顺便回去让秋一潇来求个婚,你们俩把事情办了,我就算是在下面,也会开心的。” 杨菲心听到江自流说开心两个字,背在身后的五指狠狠地握在了一起,就算是死了,她也不容许他开心!就算是死,他也要带着遗憾和痛苦死去。 杨菲心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你不会开心的,等你死了,我就会给鸣凤办一场冥婚,让她为你守寡,你在冥府能看到的,只有她的痛苦!” 江自流心疼地看向苏鸣凤,心想:你妈这是在想什么呢,哪有用女儿终身幸福换一个死人不开心的,这是多有病啊! 苏鸣凤颤抖的手把刀收了回来,生气地掷在了地上。 “娘,我杀不了他!今天就算你为我下决心,我也不会杀他,江自流不欠咱们家的,他一点都不欠!” 苏鸣凤堵得五六年的话,终于一吐而出。 杨菲心转过身一巴掌抽在了苏鸣凤脸上,把她瘦弱的身躯一下子抽得飞起,摔在了地上。 “你父亲因他而死,你母亲因他毁却一生,你现在说他不欠我们家,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杨菲心气得浑身颤抖,撕心裂肺的说道。 苏鸣凤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了痛苦,那种痛苦,是之前在她母亲用鞭子抽她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的,以前从没感觉到痛苦,是因为她心里从来没有认过错,但这一次不同,她可怜江自流的同时,也在心疼杨菲心。 比起脸上的痛苦,心里的痛苦更甚。 江自流走过去,俯身把苏鸣凤抱在怀里,让她的头躺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看着杨菲心道:“我这次来本就是受死的,谁杀都一样,你又何必这样为难她?这些年你对我的恨从来没有让我损失什么,只是让你的女儿经受着来自心里和家庭双方面的痛苦,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怕回到家里,有多怕见到你吗?” 杨菲心默然无语,这个问题她根本不想回答。 江自流看她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当然你不必回答,我也没想过你能回答的出来,因为你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的心情,你除了告诉她苏平戎是她爹,我是她杀父仇人以外,你哪怕还为她做过一件事对她说过哪怕一句关心的话吗?你没有!因为这些年你没有被其他人提醒过,甚至你根本没有了解过外面的人和事,所以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的女儿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你只把她在外面交到的朋友以为成反抗你的棋子,然而却没有想过,她能交到那些朋友,是因为她自己的实力,和你们,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杨菲心终于说了一句话,道:“那又怎样?” 江自流道:“你为了杀我把她当成了十二年的报仇工具,而现在我死了,你只要把她当成女儿,为她做一件事就够了,让她彻底离开你们,嫁给秋一潇。” 杨菲心的眼中已有泪花,但她还是强忍着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凭什么这么要求?” 江自流抱住苏鸣凤的大腿,把她横抱着站了起来,冷冷道:“她说的没错,我并没有欠你们任何东西,就算是十二年前,杀我全家的也是苏平戎,是你们苏家的人,所以这些年应该发生的不是你们来找我报仇,而是我在灵力有成,武功有成的时候,一个个把你们家人都杀了,今天阿姨如果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立刻自刎在你面前,如果你不答应,我带鸣凤姐出去,杀了你!我来给她办婚事。” 敌不科地独艘察陌闹不所察 “你最好明白,杀了我,她就没有母亲了。” 江自流冷笑道:“你这样的妈,有还不如没有!” 杨菲心擦了擦眼泪,心也有些冷了下来。 “你认为,你杀得了我?” 江自流微笑道:“我的命值钱得很,你不愿意用利益换,我可以找愿意换的人,盐文君和陆荡对我的人头可是心仪已久了,余震刚和冯陆,再加上瘟王菩萨和苏凌,或许可以。” 江自流的眼睛刀锋般盯着杨菲心,紧紧地把苏鸣凤抱在怀里,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杨菲心道:“你的条件我不会答应,不过,今天我不杀你。” 江自流怔了一怔,抬起了头:“什么?” 余震刚避在一座厚墙背后,紧紧地盯着回春堂的大门,手中的两仪剑握得死紧,仿佛只要江自流一出来,他就立刻出手,挡住杨菲心。 哪怕稍微挡住一刻,也算是对自己的错误决断做出补偿了。 眼前忽然有一片树叶飘落下来,余震刚伸手捏住,放在眼前看了看。 他一抬头,看向头上的一棵大树,树干枝繁叶密处,一条银枪的枪尖显露出来。 树枝上,冯陆正以同样的眼光看着回春堂。 他同意两人出来,不代表他不担心这两个人的安危。 比起余震刚来,冯陆更希望回春堂和江自流得以两全。 余震刚往两边看了看,白虎剑的剑尖和方百玲的马尾发,先后出现在两个角落里。 余震刚回过头去,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回春堂的大门。 有这么多人在这,杨菲心要是还能一招杀了江自流,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往墙上碰了。 回春堂的大门慢慢打开,余震刚,冯陆,长孙不臣,秋一潇,方百玲,纷纷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一旦江自流有危险,他们就得立刻出手,刻不容缓! 然而大门开时,他们却只看到江自流和苏鸣凤手牵着手走了出来。 方百玲回过头去,冷冷地看了秋一潇一眼,转身往街道外面走去,一边狠狠地往后面说: “那么慢的开门,猜也猜得出他们没事了!出去那么恩爱,回来还这么恩爱,哼!” 秋一潇笑了笑,看着方百玲的背影,微笑道:“这丫头醋劲儿还不小,把我的台词都给抢了。” 他再回头一看,心里却产生了疑虑。 苏鸣凤和江自流看起来是牵着手没错,不过脸上既没有任何悲壮的色彩,也没有一丝暧昧的感情,好像根本就不是如释重负的心情,麻烦解决了,还这么不开心吗? 秋一潇如果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估计也没心情吃醋了,方百玲也一样。 江自流看着苏鸣凤那已经被打得肿起来的左脸,问:“还疼吗?” 苏鸣凤轻轻摸了摸脸颊,道:“已经不痛了。” 江自流问:“刚才答应你娘的,是权宜之计,还是……真的?” 苏鸣凤嫣然一笑,捂住左脸道:“你想让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除了那半肿了的脸,她的脸还是那么美。 江自流道:“真的我得死在秋一潇手里,假的我得死在你娘手里,左右一样是死,我的希望有什么让你好奇的意义?” 苏鸣凤道:“至少可以让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地位。” 江自流走着说道:“离开方百玲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有机会回到以前的机会,可是我没有做到,所以也就不想再回去了。” 苏鸣凤瞪着眼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不喜欢我?” 江自流勉强干笑,道:“喜欢,不过……不是以前的那种喜欢了,你和秋一潇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是你能离得开他,还是我能离得开百玲?红颜知己,异性朋友,这两样我们还可以做,做情人,有些太勉强了,真的。” 苏鸣凤嗔道:“你还是不喜欢我!” 江自流苦笑道:“你要是执意想求个答案,我可以换一个告诉你的方法。” 他伸手把苏鸣凤揽在怀里,抱着她的背,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离得近的人,冯陆和余震刚看得眼睛都直了,冯陆的一滴口水愣是从嘴角低落到了余震刚面前的墙外。 不过余震刚并没有往上看一眼,他更好气的是,江自流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江自流抱着苏鸣凤,在她耳边说道:“这一抱是很简单的事,但是被我抱着,你真的不会觉得对不起秋一潇吗?何况现在,恐怕过一会儿我就能听到剑锋破空的龙吟声了?” 苏鸣凤道:“你怕他?” 苏鸣凤对江自流原本就余情未了,只是在峰城时一心一意把心放在秋一潇身上,不去想这些事,再加上那时候慕容琳芳这个竞争对手太过强大,她才一直没有动作。 而出了峰城,直接就是回了家,回来后,秋一潇的感情攻势,更让她不愿想江自流,不愿对不起秋一潇。 而现在,杨菲心跟有病似的,非得把江自流和苏鸣凤凑成一对儿,让四个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让背叛她的女儿,毁了他的侄子,都受到一生的折磨。 对于江自流来说,他又不是入赘的上门女婿,方百玲只要做好思想工作,两个女人都能收了,老婆这东西谁嫌多啊!尤其是又有本事又有心计长的好家世大的老婆。 而对于苏鸣凤来说,虽然对不起秋一潇,但是能和江自流在一起,毕竟也是这十多年来一直的愿望,秋一潇即使一时忘不掉,努力的记住江自流,过个十年八年,也能忘掉了。 杨菲心这一招棋到底图什么?不原谅江自流怎么比原谅他还吃亏,有种赔了女儿又折兵的意思啊! 敌地不地鬼孙恨战月故陌方 两人都不觉得成亲是一件受折磨的事,只是,让两个人回去面对曾经以为的另一半,跟他们说出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 余震刚往他看到方百玲的角落里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光华璀璨,估计秋一潇得拿出来了七八十来把剑吧! 秋一潇站在还真有上去把江自流乱剑戳死的感觉,各种各样的剑悬在身旁,手里还捏着两把。 他心里还在为江自流找着借口,心想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他们可能只是劫后余生,抱在一起庆幸一下…… 庆祝一下用得着这么久吗!混蛋王八蛋,分明是想要占便宜! 秋一潇的心里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占领。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出去,被紫筠化作的剑魂拉住了。 “再大的错误也都有辩解的时候,你不给他一个辨明自己的机会吗?” 秋一潇喘着气,恨恨地把剑一把把收回到了灵源里。 直到看着角落里的光芒消失,余震刚和冯陆才从墙头树上爬下来,往秋府里走去,他们两人故意绕开了江自流两个和秋一潇,免得到时候尴尬。 江自流和苏鸣凤回来时,秋一潇余震刚冯陆长孙不臣,都已经坐在了江自流的那间屋子里,似乎是在等着他们回来一样,而且看样子,还真是像三堂会审一样。 不过秋一潇还挺能装,站起来关切地问:“看你活着回来了,事情应该很顺利吧!” 江自流摇了摇头,求助地看向苏鸣凤,苏鸣凤扭过头,淡淡地看着外面,一点也没有把江自流的求助目光看在眼里。 秋一潇冷冷道:“你看她干什么?不会是杨菲心真的要你做女婿,你还真答应了吧?” 江自流慢慢扭过头,向苏鸣凤的侧面看着,道:“他都这么问我了,你还能下决心忘了他吗?” 苏鸣凤默然不语。 秋一潇长叹道:“看来事情还是向着我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现在看来,我算是真正明白了,有一种人叫舍己为人,有一种人做的事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自流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所以婚事坐实了,你没有辞去,告诉我,是吗?” 第334章 伤心之处有暖男 秋一潇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钢刀,直直地刺痛着江自流的心,比起直接冲过来揍他一顿,秋一潇的这番话让他更加痛苦。 江自流喘了口气,道:“是……答应了。” 秋一潇苦笑,眼睛中充满了怒火:“我让鸣凤跟你一起去,是怕你死,不是让你们订婚订得更方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秋一潇说着说着,痛苦地双手揪起了江自流的衣领,嘶吼道:“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没有把她当成我未婚妻,还是没把我当朋友!” 江自流长嘘口气,道:“当时情况复杂,我迫不得已才答应的。” 秋一潇稍微平静了一点,放开了手,失魂落魄地说:“情况复杂……是啊,一个恨了自己十二年的人突然不恨自己了,要给自己说亲事了,这事换了谁也会不知所措的……我都忘了……我都忘了江自流也是个普通人,见利忘义,见色忘情!” 江自流撇了撇嘴,忍气吞声道:“人家没原谅我,只是说就是要我们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还要早办喜事,把我们两个打算拖延的心断掉。” 秋一潇冷笑,狂笑,指着江自流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碰到这种事失去理智就成了傻子了,随你怎么欺骗吗?杨菲心在江湖上怎么说也是维持苏家十几年不衰的世家主人,怎会说出这样傻子般的话,你编谎话也编得可靠点的不行吗?” 江自流仍旧不卑不亢地说:“我知道说来不容易相信,不过这是实话。” 敌科不地方敌术所孤太独术 秋一潇往后退了两步,道:“实话?是我疯了还是杨菲心疯了?这样的话她会为了你这一条命说出来,你为什么不死了去,这样我就用不着再埋怨你了!” 敌科不地方敌术所孤太独术  江自流撇了撇嘴,忍气吞声道:“人家没原谅我,只是说就是要我们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还要早办喜事,把我们两个打算拖延的心断掉。” 江自流默默地看着秋一潇,没有伤心,也没有任何愤怒,好像在他觉得,秋一潇说出这种话很正常一样。 但是秋一潇却立刻就觉得自己说得不合适,有些过了,再想改口,却也不愿意。 江自流答道:“的确想过死,不过就算是我死了,她也会办理冥婚,你要的,还是得不到。” 秋一潇气得喘着粗气,道:“到底你是她仇人,还是我是她仇人?为什么她以为对你残忍的都是对你好的,她以为伤害得你无以复加的事,却都是在伤害别人?” 江自流摇摇头,道:“我不清楚这件事,给不了你答案。” 他也想知道,杨菲心这样对他,是不是已经原谅了他,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这个问题他没有直接跟秋一潇提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火气,他可不想再给点起来。 敌科仇科情孙术战阳技星科 敌地远地独艘察陌闹接太科 “余震刚和冯陆的事,你丈母娘打算怎么处理?” 从江自流进来到现在,秋一潇总算问了句像样的问题。 江自流张了张嘴,却又想不起来怎么回答合适。 他是先回答秋一潇的问题,还是先解释丈母娘合适? “杨阿姨答应到王晾那里摆平此事,现在说是我丈母娘,还为时过早。” 秋一潇冷冷讽刺道:“你倒歉虚的很,是不是得等回到锦山,把亲事办完,然后才能叫丈母娘啊?” 苏鸣凤实在忍不下去秋一潇再这样对待江自流了,回过头冷冷地说道:“我娘说,婚礼不用回兰池办了,就在这里跟秋伯父借一处大宅子办了。” 秋一潇更接受不了了,抓住苏鸣凤的手说:“你娘的意思是说,借着我的地方,在我的地盘上,让我的兄弟抢我的女人?” 艘不远地酷敌察由闹鬼最显 苏鸣凤看了一眼余震刚和冯陆,道:“我娘还说,所有江自流的朋友到时都要到场,最好还要带上礼物。” 秋一潇问:“那你娘有没有说过,如果有人不答应这门婚事怎么办?” 结不仇不独孙术由冷吉不术 他抓着苏鸣凤的手腕,两只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生怕一放手,苏鸣凤就会远他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 苏鸣凤抿嘴轻笑,道:“我娘倒是说过,如果婚礼不能如期进行,她第一个就杀了我和小江所有的情人,而且让李傲再来调查一下回春堂的事件。” 余震刚和冯陆的脸色变了,他们很清楚回春堂的杀人案有多么强大的铁证,旁人很难从尸体上判断杀人的不是他们,就算是李傲到场,人证消失,物证俱在,就算李傲不想觉得他们是清白的都不可能。 他们太清楚,杨菲心若想让李傲听到事情的另一版本是多么轻易的事情,就算王晾到过现场,杨菲心也能让他翻供! 王晾不是李傲。 秋一潇不以为然地说:“杀我?你娘就那么想和秋家开战吗?” 长孙不臣在一旁说:“这些年杨菲心从来没有出过手,苏家干净纯洁的就好像没一个死人和他们有关系,但是和苏家作对的人,现在没一个活着,就算你是秋一潇,耍得一手好剑,用得一手土灵术,但是她想让你自然死亡,也是很随意的事,光是盐文君,恐怕就有一百种毒药能让你死了都让别人发现不了。” 秋一潇闭上了嘴,这回是真的闭嘴了。 余震刚在旁边看秋一潇不说话了,便走上去说道:“如此看来,你们两人是两情相悦了?” 江自流摇了摇头,苏鸣凤也摇头。 他们只是被逼无奈才选择接受命运的,如果可以反抗,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另一个人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就真的能够忘了一个人?”余震刚又追问道。 江自流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屋里四处看了一看。 秋一潇一直在气头上,所以就没注意屋子里的情况,此时冷静下来,再加上江自流往四周看着,他才想起来,方百玲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 “百玲哪去了?” 苏鸣凤这时也表情一紧,往他们看去。 余震刚,冯陆,长孙不臣三人的眼睛,都往秋一潇这看了过来。 他们知道当时只有她是和方百玲在一起的,不问他,问谁? 后远远科情艘术接月孤地孙 后远远科情艘术接月孤地孙  方百玲咯咯笑道:“说不定会呢!” 秋一潇又看了苏鸣凤和江自流的脸色,心里也有些发怵。 “看到你们牵着手出来,吃醋走了,谁知道她没有回来!”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秋一潇自己也听得明白。 这些人终究还都是他朋友,少了谁都不行。 江自流默默地往外面走去,也没有知会他们一声。 苏鸣凤往后看了秋一潇一眼,道:“找吧!” 说完她也出去了,只是没有准备和江自流一起找。 明白这件事,秋一潇心里总算稍稍有了安定。 秋一潇道:“我们也出去找吧!虽然在兰池她就丢不了,不过,亲自去找总是显得感情不一样。” 余震刚三人点了点头,跟着秋一潇往外走去,出了家门,四个人才分开行动。 有一个人的名字,却不得不在几个人脑海里闪现。 被爱人伤了心,方百玲还能去哪? 狄玉飞这个名字,人人心中都知,但却没有人说出来。 苏州的一处隐蔽的亭子里,狄玉飞正对着方百玲抚琴。 敌不不仇鬼后术接阳学冷冷 不是方百玲找的狄玉飞,而是狄玉飞派人来找的方百玲。 暖男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需要了,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狄玉飞弹琴的手段并不高明,比起他的剑法灵术和心机,这琴艺差的真是不止十万八千里,就算在李纬听起来,有些转调音符,他也完全没有弹对,总体听起来还是没有大的差别,对琴声的影响不大。 何况对面还是方百玲这样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明所以的女子,在她听来狄玉飞弹得还挺好听。 李纬心中暴汗一滴:公子的琴艺也只能在这种人面前买弄了吗? 一曲弹罢,方百玲才放下托着下巴的手,道:“你说我不见了,江自流会着急吗?” 狄玉飞手抚琴弦,冷冷道:“断然不会,此时此刻,江自流一定正在和苏鸣凤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哪里还有心情再管你的生死?” 他这本就不是真心话,而且他也明白,方百玲肯定压根也就不会相信。 孙科不不情艘察所阳考通后 方百玲趴在石桌上看着他,笑着问:“你吃醋啦?” 狄玉飞道:“我喜欢的女人就在眼前,吃醋的话,难道吃自己的吗?” 后科仇远独结球由闹仇早吉 方百玲道:“那你干吗诋毁我家自流啊,他现在肯定着急得要死,正和鸣凤姐姐找我呢!” 后科仇远独结球由闹仇早吉  暖男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需要了,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狄玉飞手指在七根琴弦上一拨,铮的一声,道:“你知道还问我?那我肯定不会说让你早些回去,别让江自流担心的话,肯定是怎么能让你留下来怎么说,他放弃了你,我的机会就来了。” 方百玲娇嗔道:“贫嘴!这也就是我,换了一般的女子,早就被你征服了。” 狄玉飞把琴递给了旁边站着的李纬,对方百玲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让我难受的吧!” 其实分明是狄玉飞自己把她请来的。 方百玲黯然道:“我也不知道呢!” 艘科地不酷艘术接月早独独 艘科地不酷艘术接月早独独  秋一潇问:“那你娘有没有说过,如果有人不答应这门婚事怎么办?” 狄玉飞叹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在我这住着吧,等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去找江自流。” 方百玲奇道:“咦~不对啊,狄玉飞都愿意送我去见江自流了,你是不愿意追我了,还是现在有了青衣姐姐,已足够忘了我了?” 敌不科不酷孙恨战闹情仇最 狄玉飞冷冷地说:“我是怕你再为了江自流给我一刀,有你在这,我想做些什么能做的成啊!” 方百玲道:“我有这么狠心?” 狄玉飞点点头,“你肯为了江自流放弃与我的婚约,还不够狠?那次之后我就知道,我们两个这辈子,是在也没有可能了,就算能在一起一两天,也只是君子之交,以前……再也回不去了。” 方百玲仿佛刚生了毒舌一样,笑道:“我们俩就没以前吧!” 狄玉飞哼道:“你少打击我一会儿会死啊!” 方百玲咯咯笑道:“说不定会呢!” 狄玉飞笑了笑,却也不再与她争论了。 方百玲此时反而叹了口气说:“你在这里这么辛苦,青衣姐姐不来帮你吗?” 艘科地科酷结球战闹吉故羽 艘科地科酷结球战闹吉故羽  狄玉飞看她这语气,自是知道无法劝动了,语气一软,笑道:“阴阳卜筮,也未可尽信,你听着也就听着了。” 狄玉飞嘿嘿笑道:“人家现在已经是一城之主了,哪能随便往外面乱跑?何况她对我放心得很,毕竟这玄灵大陆上能杀我的人确实不多。” 方百玲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她明白,狄玉飞并没有夸张。 单以武功灵术而论,秋一潇冯陆与他不相上下,但若是论到智计城府,冯陆比之狄玉飞还要略逊一筹,更不要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觉得是妙计的秋一潇了。 风吹乱了方百玲的发丝,她略显关心地看着狄玉飞,道:“你就不想……去见见她?” 狄玉飞黯然笑道:“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是见了,又和不见有何异同,与其天天看着对方生出厌恶,倒还不如彼此相隔天涯,给对方留下一丝怀念,想着可要比见着,更快乐多了。”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苏鸣凤和江自流的关系,道:“如果有一天,江自流舍你而去,你可也要像我这样想的开点啊!” 方百玲坚决地说:“那一天不会到来。” 她的眼神太坚定,仿佛从来都把狄玉飞的这句话当成是一句笑话。 狄玉飞郑重其事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呢?” 方百玲冷冷看着他,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去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把自己的一生交托给这个男人,反正不会出家为尼就是了。” 狄玉飞笑道:“那就好,我还真怕会不会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这一头飘逸的长发, 后仇仇不鬼结恨所月酷接术 对于我来说,那才是真正悲伤的事情。” 方百玲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 狄玉飞手指划动着,似乎不知这话该不该说出口,然而方百玲殷切的眼神对着他,让他考虑也觉得不合适。 “以前你在咱们家的时候,我爹给你算过和江自流的缘分,他就是说你和江自流有缘无份,最后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当时才打算把我们凑到一起的。” 方百玲道:“我不相信缘分!是我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逆天而行,我也要为自己的幸福争上一争!除非江自流完全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会主动离开他。” 狄玉飞看她这语气,自是知道无法劝动了,语气一软,笑道:“阴阳卜筮,也未可尽信,你听着也就听着了。” 第335章 生不如死 无论如何,方百玲还是觉得很感谢狄玉飞,不管他说的话是什么目的,初衷,都还是为了自己好。 知道这个就已经足够了。 方百玲嫣然一笑,站起来走到狄玉飞身旁,道:“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是为了我好,如果那一天真的出现,你也是很有机会的哦!” 她俯下身去,轻轻在狄玉飞脸上啄了一口。 狄玉飞蹙着眉头,道:“你这样说,我是应该希望那一天快些到来呢,还是应该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 方百玲转身背着手走回去,娇笑道:“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都是受益者。” 狄玉飞小声自言自语道:“有益必定有害,真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你和江自流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方百玲笑了,但没有出声。 听起来总有股醋味,但也确实很开心。 秋府,一行人都回来了。 没有人问有没有找到方百玲,看他们的表情,已经足够猜得出来了。 孙不地远独孙恨战闹方陌察 江自流看着众人的表情,也不想过于急切地说这件事了,只是安慰众人道:“大家也不必太担心了,毕竟敌人并没有几个是真正的敌人,对于百玲,他们应该都会网开一面的,说不定有人还会贴身保护,确实没有太大担心的必要。” 冯陆叹了口气,道:“只要你不担心就是了,我们还不会太过担心。” 秋一潇道:“只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少个人,总觉得少份力量。” 出去转了一圈,秋一潇的心情到底淡定多了,没有拍桌子说话。 苏鸣凤冷笑道:“多事之秋?多吗?在你眼里,我想只有一件事可做吧,如何阻止我们两个的婚礼,同时又不让我娘杀了你的事,这件事对你,才是重中之重。” 听得出她是在讽刺,不过秋一潇的心里却也没有太明显的难受感觉。 马上她就要去骂别人了,能多骂自己几句,自己就多听几句吧! 余震刚看向苏鸣凤,问道:“你娘有没有说过,让你们俩什么时候成亲?” 苏鸣凤摇了摇头,道:“虽然说我娘很急,但她觉得女儿出嫁毕竟是大事,不能太随便了,让我们把生辰八字留下,等着她找人选日子。” 余震刚问:“你俩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苏鸣凤一愣,这才想起余震刚也是这方面的行家,就把两个柬帖递给了余震刚,道:“这事怎么能乱说呢,万一有人拿着去算姻缘,随意再做些不干不净的巫法什么的,那后果不就大了吗!” 她斜着眼看了秋一潇一眼,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秋一潇不看她的表情也听得出来。 余震刚把两张柬帖看了又看,一手把柬帖背在身后,一手掐着手指计算着,念着一堆子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反正人家说的话也不是给他们听的。 余震刚算了半天才说道:“以你们两个的八字,应该不会合得来,再按你们的名字来说,确实不适合做夫妻。” 后仇地不鬼敌球由孤技术地 秋一潇松了口气,余震刚的这话真是太好听了! 苏鸣凤道:“你不算我也知道,说点有用的好吗?” 余震刚继续道:“如果根据你们的命格,真的勉强找一个合适的日子的话,本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不过得要好的地脉镇着,否则结婚当天就得出事,不是刀兵就是水火……” 余震刚还没说完,苏鸣凤的脸就黑到了极点。 “余大哥……你这是诅咒我们呢吧!” 余震刚耸了耸肩,继续说道:“真要成亲的话,就得到腊月的十二,十八最好,而且不用挑地方……今天是十一,所以至少我们还有十四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 江自流嗤笑了一声,道:“余大哥,你这道士怎么也是个业余的,准不准啊?” 苏鸣凤黯然道:“再说我娘也没希望我们过得多好,这日子你得反着算。” 余震刚摇了摇头,道:“天下没有这样的父母,再说了,你毕竟还是姓苏,真想胡来,你母亲答应,你爷爷奶奶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就是这三个日子,你娘也不会拖到过年。” 冯陆道:“要不你直接和秋一潇私奔得了,天高任鸟飞,魔灵之崖和沙天一线的人都恨不得跳着欢迎你们,杨菲心就是势力再大,也没有灭了一城一国的本事,存身之处,不必担心。” “这真是个好主意,到时候苏家和秋家大火并你去说和啊!” 苏鸣凤冷冷地讽刺道。 长孙不臣道:“你们两个非得大张旗鼓地私奔啊?” 秋一潇道:“这话也是,鸣凤你要不要私奔?” 苏鸣凤娇嗔地看了秋一潇一眼,羞涩地点了点头。 江自流冷冷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道:“关键是兰池怎么出?你们确定能在杨菲心眼皮子底下走出兰池?” 敌地仇地酷孙学陌阳恨封封 长孙不臣几个人都咬起了手指,还都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苏鸣凤道:“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冯陆捏着下巴,抬头看着屋顶。 “得想想前人是怎么应对这件事的。” 孙地不地鬼艘学陌阳独阳酷 江自流道:“其实关键还在于怎么解除杨菲心对我们的威胁,只要让她没法威胁我们,我和百玲到零魔城地去,就当是我死了,过段时间,她的气消了估计也就没事了。” 比起他们一个个开玩笑的方法,江自流说得反而更加实际。 苏鸣凤担心地看着江自流,道:“还是同样的问题,你怎么走出兰池?” 江自流冷笑:“她能拦得住我出兰池,还能拦得住我自杀吗?” 苏鸣凤低喝道:“你别把死啊死啊的放在嘴边行吧,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一死简单,有没有想过别人会多伤心?” 秋一潇看着苏鸣凤,有点觉得她这样说,是不是真的对江自流动情了,仔细一想,自然觉得他有些狭隘了,江自流真的一死了之,就算是秋一潇自己,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后地科不酷孙术战闹酷方察 江自流道:“能不死自然最好。” 余震刚道:“自流说的不错,关键是得让王晾把我们俩的案销了,然后再把文君请过来,就在你家给一潇和鸣凤把婚事办了,我就不信杨菲心还敢到这来闹事!” 苏鸣凤长叹一声,说:“我只是想解决问题,不想和我娘宣战……” 余震刚一甩袖子坐了下来,“这谁能帮你?” 江自流笑了一笑,苏鸣凤这反复无常的个性,有时候还真是麻烦啊! 这帮人同心不同谋,少了个方百玲在这,看来他们想要拿个主意也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江自流索性也不和他们商量了,独自走出了秋府,进入苏州的夜色里。 夜风嗖嗖地刮着,然而江自流的身上却没有丝毫凉意,不知道是今天的事情太烦,让他忘记了感觉,还是江南的冬天本就如此。 从一条条河流边沿走过,江自流甚至都有些跳下去的打算了。 不过就在他跨过围栏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条命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命送给我呀!” 江自流在栏杆上往后扭头,看到盐文君那张艳丽的脸,一下子吓得差点掉下去。 盐文君一伸手,拉住了他:“不说过不杀你了吗,干嘛看到我还这么紧张?” 江自流想起之前杨菲心的“不杀他”,瞬间觉得,有时候这种饶他一命,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江自流被她慢慢拉下来,背靠着栏杆,满面愁容地看着面前的灯火,总觉得沉默着不是事,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盐文君拉了拉裙子,爬到栏杆上坐下,道:“我就是有些好奇,我们的江大侠,在四面树敌,草木皆兵的情况下,是如何逃出生天,保住小命的。” 江自流一笑,道:“说白了就是看着我死的不是……这还真不比你亲手杀了我值得我开心。” 盐文君头上的青丝扬了扬,笑道:“有趣,几天前见到阁下还是唯恐活不到九十九的样子,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突然一心求死了呢?这人生际遇是得受到多大的打击才能有这种感觉呢?” 在盐文君心里,江自流一直是一个开朗的男孩儿,比她小那么几岁,总让盐文君觉得他像是个小弟弟一样,仇恨不仇恨暂且不谈,对江自流的印象,在她心里却是从来没有变过。 今天这一见,她倒是有点看得出,这小子仿佛是一瞬间长大了点。 后科不不独艘术战孤结故秘 江自流心想他和苏鸣凤的婚事反正早晚也要让人知道,不如现在告诉盐文君,也好让她为自己想想办法。 于是江自流坐在栏杆上,对于苏鸣凤不再做任何隐瞒,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说出了自己的愁苦。 盐文君越听越想笑,方百玲和苏鸣凤她都见过,虽说之前江自流确实和方百玲是一对儿,不过这一对儿要是强行拆开,苏鸣凤怎么不也比方百玲强多了?有这么一个美丽老婆倒贴还不满足,费心费意地要破坏这事,江自流是有病吧! 盐文君嫣然笑道:“不如你就从了吧,反正秋一潇也不敢动你,就算你有落单的时刻,你的实力也不比他低,怕什么呀!” 江自流苦笑着摇头,道:“不习惯害到别人。” 盐文君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在空中自然的摆着。 “人的一生,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啊!如果连这个决心都下不了,以后再遇到这种只有损人才能利己的事情,你更不知做何选择,人的生命很长,不会因为你想让它短,它就短得了的。” 江自流低下了头,从知道要夺去秋一潇生平至今最喜欢的人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就在刚才,他也都有想要一死了之的想法,如果不是盐文君恰好来到,他恐怕就真死了。 不用说他也明白,盐文君是没有可能跟着他来的,她又没病,跟着他干什么,巧合……人生总有这样的巧合。 他的确也有想要不顾一切,和苏鸣凤在一起的想法,反正秋一潇又不是没有过失去所爱的经验,陆心梦至少不比苏鸣凤强吗,他忘得了陆心梦,又怎么会忘不掉苏鸣凤? 但这种想法,在他心里也只是刹那间的而已,他和吴幻,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个重利益,一个重感情,同样的事在吴幻选择是以利为本,但在江自流选来,则是以人为本,吴幻能义无反顾地把陆心梦娶走,现在落到江自流身上,他就做不到。 江自流苦笑道:“说来总是容易,然而又有谁人,能真的看得开呢?” 盐文君道:“只是你看不开而已,你为什么不想想,苏鸣凤本来应该是你的,方百玲应该是你的,慕容琳芳也应该是你的,为什么你就不敢争取一下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呢?” 江自流喃喃地念道:“自己的东西……不对啊,慕容琳芳是怎么回事?” 孙远远不情后恨接闹独冷显 看来盐文君还真不是凭空出现的,至少她出现在这里,不是毫无目的的。 盐文君知道江自流已经猜出来她的来意了,笑道:“好了,就算是我有求于你吧!浑水摸鱼我也认了,总之这就算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你和鸣凤本就有婚约,只是后来才分开的,现在既然苏家人认了这件事,等于还是破镜重圆了,秋一潇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你敢说,你对鸣凤就没有一点想要回到以前的感觉?你敢说,如果没有仇恨在中间绊着,你不想娶苏鸣凤这样一个大小姐,却非要娶方百玲这个山野村姑?” 江自流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盐文君,道:“喜欢一个人不能用价值衡量,否则慕容琳芳的背景,你凭什么跟她抢?” 这句话一针见血,刺到了盐文君心窝子里。 盐文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闭上了。 江自流哼道:“好话谁都会说,只是轮到自己头上,做得永远没有说得那么容易!” 第336章 出言一法 盐文君的话太过偏执,江自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理论总是那个理论,然而放到事情上,又岂是什么事都能以理而循呢? 江自流没有再看盐文君一眼,往回路走去。 孙不地仇独敌术由孤敌主方 盐文君有些生气地跳下来拉住了他,本来想骂他两句,话到嘴边,却变了性质。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太善良,我就是出个建议,你要是不想听的话,完全就可以当成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什么!” 孙远远地鬼孙球接孤地结术 孙远远地鬼孙球接孤地结术  盐文君道:“我不是杨菲心,丈夫死了还有本钱改嫁,我也不是苏鸣凤,和你在一起,也没那么多顾忌,要是冯陆真的不要我了,我也无所谓倒贴给你做个小的。” 把自己惹生气了,自己还得向他道歉,这人太任性了吧! 江自流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又走了回来,坐回到栏杆上。 他还不情愿了! 有这么个美女倒贴就偷着乐得了,还这么居高临下,跟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高傲似的。 盐文君拉着他的胳膊,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江自流一怔,往旁边挪了挪,盐文君又跟上,拽着他的胳膊,靠了上去。 “这么亲密不合适吧,孙楷尸骨未寒,你好意思就这样靠在仇人的身上?” 盐文君道:“我不是杨菲心,丈夫死了还有本钱改嫁,我也不是苏鸣凤,和你在一起,也没那么多顾忌,要是冯陆真的不要我了,我也无所谓倒贴给你做个小的。” 她说得含情脉脉,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艘仇不不酷后球所孤察技太 江自流却没法把这句话不当成玩笑,道:“一个苏鸣凤添乱就够麻烦了,你还嫌我不够麻烦啊,想倒贴也得等这件事结束以后,说不定我也真会考虑考虑你。” 盐文君道:“听起来好委屈哦,我有这么差劲?” 江自流微笑道:“我只是怕你以后会没事突然想起来把我饭菜里放上两只蝎子,说是开玩笑,吃下去就不是开玩笑了。” 盐文君笑了笑,娇哼着在他肩膀上蹭着,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 结远科不方后恨接闹远不闹 盐文君这副样子,江自流都无所适应了,这个沉稳冷静,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也开始学习可爱范儿了? 江自流也不再回避了,问:“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你有没有办法?” 盐文君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懒散地说:“有啊!” 江自流略显急切地说:“什么办法?” 盐文君道:“找个人在你们一拜没拜下去的时候把苏鸣凤抢走,杨菲心不会说是你们的错,你们两个也没拜堂成功,这不就结了吗?”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只是缓兵之计,就算被人抢走了,早晚不还都得抢回来吗?那时候再拜堂,连迎亲的过程都省了。” 盐文君想了想说:“那也总比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强啊,等你们俩进了洞房,就算你们分开睡,苏鸣凤和秋一潇,也再无复合可能,这层关系,你都想不通吗?” 江自流顿了顿,仿佛是在思考这个方法。 “这倒也是,可是……成婚当日必然高手云集,什么样的人能够冲破层层防御,到礼堂上把人带走?” 盐文君想了想,答道:“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不多,比杨菲心还强的,我知道的好像就那么几个,薛绯颜,我师傅,应别离这些都不用说的,葛血玉张起秀应该勉强可以,如果有人能够撑得住你和秋一潇的合击,这人应该也可以……” 江自流想到了灵源里的那根短枪,一个人的影像,开始在他心中慢慢浮现。 是啊,可以以一人之力孤身对付江自流,秋一潇,方百玲,苏鸣凤,魏预勋,顾朝云,麻占这7个人的人,和杨菲心打,应该不会被秒。 而且,雷傲恰恰对于苏鸣凤还有一定的意思,让他来很好。 江自流道:“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昆鱼山雷傲,不过唯一的问题在于,他对苏鸣凤也确实有意思,恐怕会假戏真做。” 盐文君道:“这也是个问题,直接让雷傲护送到零魔城地行吗?毕竟那里有你们张大哥在那,雷傲就算是想出手,也没有机会吧!” 江自流开口笑道:“好主意!” 不知不觉地,他竟然也已经把手搂在了了盐文君的腰上。 这个动作一发生,就是连江自流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对盐文君,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好感了,即便这种感觉并不是很明显,很强烈,但是也足够证明,他对盐文君有那种感觉。 发觉之后,他甚至觉得有些可怕,怎么自己会又喜欢上一个人呢,最好只是简单的手没地方放而已,要是当真假戏真做,那可真是有些可怕了。 盐文君并没有管他这个动作,就像毫无知觉一样,继续在他肩膀上躺着。 江自流看看她闭着眼睛的俏丽模样心想:其实光凭样貌来说,她的姿色,也足以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废话,光凭姿色,在你认识的女人里,有几个能胜得过她呢? 后远仇不方结球所月我酷接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回到住处,就这样在河边吹着和风,相依相偎,不知不觉地闭眸睡着,一直到了天亮。 后远仇不方结球所月我酷接  瘟王笑了笑,道:“哟,怎么着,难道你也对我这姑娘有些意思?这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岳父都叫出来了?你敢说你对我这干女儿没有兴趣吗?” 天亮之后,直到一阵齐刷刷的步子从他们身旁走过,两人这才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江自流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宽沿帽的男人,带着一帮捕快,站在他们面前。 王晾每天早晨都要在兰池巡逻一圈,今天他就碰到了江自流。 王晾看着江自流旁边的女人,微笑道:“七彩无闻,酒中文君,想不到竟会和江自流在一起,盐姑娘就不怕被人误会吗?” 盐文君伸了个懒腰,粉色的衣服被皮肤往上掀起了一些,光滑的小腹暴露出来,引起了几个人带着色彩的目光,不过她也毫不在意,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呢?江自流的潜在情人多的是,也不多我一个。” 江自流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这种事情,本身也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地方,当然也没法解释。 王晾看向江自流抱了抱拳,笑道:“江公子这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也还这么风流,不怕被老婆知道了,新婚之夜不让进洞房吗?” 盐文君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但认识江自流,而且还知道他要结婚了,看来你这情报工作,做得确实是好。” 王晾摇了摇头,微笑道:“回春堂之事是兰池的大事,虽然死的人算是江湖中事,但这次牵涉的人多,在下自然关注的要多一点了。” 盐文君看了看江自流,想要问他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婚约的,在回春堂埋伏着偷听?不太可能,王晾应该还没有那个本事,那么他的消息,就是从秋家这来的了。 此事不是秘密,大概江自流他们讨论的时候,被人无意中听到了,而那人又无意中传播了出去,所以他们才能够知道。 盐文君道:“既然如此,那捕头大人想必也知道,冯陆和余震刚杀人之事的真相了吧!” 王晾摇了摇头,笑道:“在下情报所得有限,此事并不知晓,如要将此事办妥,还需一些黄白之物,打通上边才是。” 江自流微笑道:“如此公然收受贿赂,倒还确实像是你们公门中人的作风。” 孙不不地方敌球接闹科毫考 孙不不地方敌球接闹科毫考  这一抱拳之后,江自流的手就再也没有往盐文君腰上放过。 王晾道:“收受贿赂?在下只是在为两位出主意而已,何况这黄白金银,又没有流入在下手中,收受贿赂一词,从何说起?” 盐文君道:“这话巧言莫变,但也不无道理。” 盐文君向来讨厌这些捕快,毕竟她不管是酒中文君还是七彩无闻,和这些人打交道,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肯骂王晾只骂半句,都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王晾抱了抱拳,道:“两位办什么事便请继续,在下告辞。” 江自流也冲着他抱了抱拳,王晾微笑着,持刀带人往别处巡逻去了。 这一抱拳之后,江自流的手就再也没有往盐文君腰上放过。 盐文君靠在石栏上,也没有再往江自流的肩膀上靠。 后远远不情孙术所阳不地球 “你回去吗?”盐文君搓了搓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柔声问道。 江自流摇摇头,说:“现在他们必定已经吵得不亦乐乎,我回去干什么呀,等什么时候杨菲心把日子定下来再说吧!” “你不去找雷傲吗?” 盐文君还是不停地抚摸着手臂,已经入冬这么久了,至少江南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 “不去了,我怕陆荡会在半路截杀我,而你的意志一旦不坚定,我可是很危险的,”江自流看了一眼揉搓着手臂的盐文君,问,“很冷吗?” 盐文君没有说话,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心里则是在说:暗示了这么久,现在才看见吗?你这人这么木讷,到底方百玲和慕容琳芳喜欢你哪一点啊? 江自流看了看身上破旧的棉质长袍,终于还是脱下来披在了盐文君的身上。 盐文君关心地问:“你把衣服给了我,自己不冷吗?” 这个时候问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虚情假意。 江自流哼道:“客气什么呀,暗示我半天了,脱都脱下来了,装什么呀!” 盐文君轻轻在他胸前打了一拳,嫣然笑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这话心里想想还行,嘴里说出来多伤人心啊!” 江自流站立不动,道:“你这样子不像伤心了,要不你哭一个,我把你抱进怀里?” 盐文君还真就把手往脸上一捂,抽泣道:“你好坏,欺负人家!” 本来觉得话说完脸就能贴到江自流胸前了,不过半天江自流愣是没理她,盐文君睁开眼睛放下手去看他,江自流却只站在原地,嘻嘻地笑着。 盐文君忽然有一种想要把他脸给撕成两半的感觉……太欺负人了! 此时在盐文君的住处,瘟王菩萨已经早起,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拳。 走进院子看到瘟王的时候,江自流才觉得自己空手过来有些不合适了,莫名其妙的,总有一种女婿见岳父的感觉。 敌地科科独后学所阳学太地 孙不仇科方敌球由孤通察情 如果是和苏鸣凤去见杨菲心,这种感觉,估计没那么容易出现,现在对于瘟王菩萨有这种感觉,江自流实在是想不明白。 瘟王菩萨画着圆圈的双手停了下来,对着江自流友好的说:“哟,自流来了!客人来这里,怎么连点礼物都不带啊,有些失礼了哦!” 江自流抱了抱拳道:“瘟王前辈,不是在下不愿带礼物给您,而是您现在都相当于是文君的父亲了,在下若是给您带礼物,是不是有些像是女婿拜访岳父的感觉呢?这不合适。” 瘟王笑了笑,道:“哟,怎么着,难道你也对我这姑娘有些意思?这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岳父都叫出来了?你敢说你对我这干女儿没有兴趣吗?” 江自流苦笑:“是在下失言,在下也只是说像,却还不敢说是。” 瘟王笑道:“你要是说是,今天我就得逼着你拜堂了。” 江自流脸色发苦地看了盐文君一眼,小声道:“他们这年纪段的人怎么都喜欢这口啊!” 盐文君掩口轻笑道:“大概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找一个好婆家吧!” 江自流问:“如果我做你老公呢,你觉得好不好?” 瘟王菩萨急忙说:“有何不好?拜堂拜堂!” 江自流忽然有种自作孽的感觉,他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没想到瘟王菩萨还竟当真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瘟王前辈,在下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瘟王菩萨正色道:“婚姻大事,岂容儿戏!江自流你这样推三阻四,难道是看不上文君吗?” 江自流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有一事想告诉前辈,几日之后,或许在下便将大婚,新娘是苏平戎之女。” 瘟王菩萨道:“是啊,苏家!大势力!惹不起啊!所以呢?” 江自流微笑,心想:苏家对于别人来说是大势力,人人都得害怕,但对于你瘟王菩萨来讲,那不是屁都不算吗。 “在下此来不是来拜堂的,只是来拜访的。” 瘟王菩萨微笑:“拜访?为什么拜访?” 江自流道:“有事远行,唯恐瘟王行事处我于死地,来求你饶我一命!” 第337章 情愫萌动 瘟王菩萨看了他一段时间,道:“江自流,你觉得我会对你那颗人头感兴趣?还是你以为,你和盐文君走不到我为了她不杀你那一步?” 艘不仇不鬼敌察所冷阳地仇 江自流道:“盐姑娘一个意志不坚定,有可能前辈就会对我的人头感兴趣,至于前辈能为了她不杀我,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走到那一步。 ” 瘟王却摆了摆手,微笑道:“不走到那一步?你在峰城的时候喜欢上慕容琳芳,也是你克制之后的结果?” 江自流道:“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这才是结果。” 瘟王问:“没有在一起,就代表着没有牵挂了吗?” 江自流沉默着顿了一阵,道:“至少我知道,她是冯陆所喜欢的人,我牵挂不牵挂,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盐文君在一旁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为了秋一潇可以拒绝苏鸣凤,拒绝陆心梦,为了冯陆可以拒绝慕容琳芳,江自流啊江自流,人太无私终究不是好事,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啊! 艘科科远情艘恨由闹太冷接 这个道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也许江自流会选择永远不要明白。 为了别人能做的事,他永远不会为自己想到,因为如果真的要占有的话,他想要的,真的是太多了。 但那些东西不属于自己,江自流至少不会去妄求。 然而又有哪些东西是真正不属于自己的呢?这个问题,江自流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 艘科地远独后恨由月孤阳诺 瘟王菩萨叹了口气,道:“文君呢?你对她总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江自流道:“也许有,不过这种顾虑,现在已经算不上顾虑了,文君毕竟不是苏鸣凤,没有那么反复无常,是吗?君儿。” 江自流笑着看向盐文君。 盐文君却道:“嘴甜!谁允许你叫我君儿的?” 江自流微笑道:“那我叫你盐姑娘?生分了。” 盐文君笑了笑,道:“好吧,便允许你叫吧!不管以后我们能走到哪一步,应该都不会走到让另一个人一定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地步,不会走到那一步,师傅就不会伤你。” 瘟王菩萨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道:“拜访结束了,你该走了!” 江自流看着瘟王的背影,只有抱了抱拳说:“前辈,晚辈告辞。” 盐文君挽住了他的手臂,道:“师傅,弟子随他一起出去吧!这次远行凶险难测,恐怕他会有危险。” 瘟王停下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着,道:“人生两次所托非人,这吃的苦,已经够你受了,这一次,如果再出现前两次那样的情况,你谁也怪不了。” 盐文君道:“弟子已然做出了决定,纵然再次伤心,也绝不后悔!” 瘟王走到了房间中,再没有说话。 江自流傻傻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这话他本就不该问出来。 盐文君对他的感情,现在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事了。 盐文君没有回答他这句话,道:“走吧,我送你去找雷傲!” 江自流被她拉着,到市上买了两匹马,开始往寂灵郡疾驰。 江自流认为自己消失一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讲,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他不在了,苏鸣凤才能更安静的想一想,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也许江自流心里想的,是借着这段时间,让苏鸣凤可以和秋一潇重新建立起爱情,毕竟他们两个,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江自流这回总算是明白了日夜兼程一词的意思。 后科不地酷孙察战冷情酷科 寂灵郡和兰池距离很远,十三天的时间得一个来回,由于不知道杨菲心会把婚礼远在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所以他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十三天后的二十五,他必须回来成亲! 就算明知道会被打乱,形式上他也要做足,毕竟这场婚礼如何结束不是大事,但是如果连开始都不开始,余震刚,冯陆,秋一潇三人的性命,就危在顷刻。 两人日夜兼程,就算是晚上,也都只是点个火堆睡在火堆旁,路过集市了就买些干粮,实在不行,晚上也可以打猎解决饮食问题。 他们赶到昆鱼山的时候,已经是十八的夜晚了。 反正也已经到了昆鱼山脚下,两人也不在乎这一夜的时间,破天荒的住进了那家客栈里。 那家客栈,也就是当初他们还没进寂灵学院时,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所住的客店。 昆鱼山附近客店毕竟少,敢从这过得人不多,但一旦有人入住,不是豪客就是大侠,所以这家店的生意,平时都不会太坏,江自流这个半年前住进来过的人,自然已经不会引起客栈伙计老板的注意了。 江自流要的仍然是那间二楼的房间,从窗台上可以看到昆鱼山的那间。 后远远不情孙术所闹所战显 提到这间屋子,店小二多看了他两眼,才记起了他就是半年前的那个客人。 这一晚江自流仍然没有睡得很早,还是趴在窗台上看月亮。 盐文君半夜也没有睡,一个人煮了壶茶,端到了二楼房间里。 这一幕对于江自流来说,也算是似曾相识了。 孙远地不酷敌术所闹酷不远 半年前的夜晚,苏鸣凤就是那个为他端茶上来的人。 就算明知道不是每一个为他端茶的人都会走向别人的怀抱,但是平心而论,此时此刻此种情形,让他再想起苏鸣凤时,总让他觉得,秋一潇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人。 这种想法有些可怕,所以江自流很快就把这种思维,斩断在自己心中尚未萌芽的时间中。 江自流看着盐文君,一直愣着。 盐文君轻移莲步走了过来,手在江自流面前摆了摆,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江自流回过神来,再看盐文君,她秀气的脸上,已经有了两片红晕。 江自流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微笑道:“放心,不是被你的美震撼的,不用想的太多。” 盐文君道:“你这人不喜欢夸别人,这是个缺点,以后得改。” 孙科不科独后恨所闹陌吉艘 她倒了杯热茶,放到唇边,却又拿了下来,将茶杯握在双手里。 苏州兰池和寂灵郡相隔极远,天气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此时苏州虽不说温暖如春,却也不像这里这样寒冷彻骨。 后不远不鬼艘察由闹考陌 江自流几乎想要去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但是这种冲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只是不喜欢夸你而已,本来长的就漂亮,如果一夸再骄傲了,不肯继续变美了,那我以后不是看不到比天仙还美的女子了吗?” 江自流唯恐她感觉到自己那股冲动,胡言乱语地说。 盐文君娇笑道:“这就很好嘛!夸别人得保持,孺子可教!不过如果以后要是给你看的话,我就不愿再变美了,江自流只喜欢长得一般的女性,不喜欢绝世美女,如果我长得像慕容琳芳那样,也许就会被抛弃了。” 江自流站在她身旁,看着她那长刘海下绝美的容颜,红裙红衣紧缚的完美身材,温柔动人的她,让江自流忍不住想要说“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话到嘴边,他咬了几次牙,又咽了下去。 结不科远独孙术由阳情冷球 盐文君含笑看着远方,并不去关心江自流的反应。 结不科远独孙术由阳情冷球  盐文君道:“弟子已然做出了决定,纵然再次伤心,也绝不后悔!” 他的反应,似乎就在盐文君心里一样。 “你刚才为什么发愣,还没有告诉我呢?” 怕他难堪,盐文君赶紧又把话题转移到了一旁。 江自流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放在手中,趴在栏杆上看着昆鱼山的灯火,道:“想起了半年前的时间,我和苏鸣凤,也是在这里喝茶聊天的。” 盐文君问:“后来呢?” 江自流苦笑道:“后来她就跟别人走了。” 盐文君哼道:“看来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那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还要跑这么远的路,费这么大的事,要把这事情搅黄呢?” 江自流道:“也许我只是想给鸣凤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盐文君想了想,说:“好色而无胆,敏锐而无断,你这样的人才,还不如庸才呢!” 江自流被她说得默然无语,顿了一会儿,才捏着杯子看向她的身体,道:“好色无胆……那我是不是得证明一下,自己有这个胆子?” 盐文君向两边伸出双手,往前挺了挺胸,道:“你来证明啊,不过我可不敢确定,自己身体哪个地方是带剧毒的,死了可别怪我。” 江自流的手在一旁颤抖着,过了半天,连抱也没敢抱她一下。 盐文君笑着躺到了他的怀里,道:“说你好色无胆,没冤枉你吧!” 江自流双手仍然没敢往她身上放,答道:“没有。” 就算她身上真的带毒,她若愿意毒死你,你江自流还能活到现在吗? 艘远科不方后学陌冷结方星 艘远科不方后学陌冷结方星  女人善变,我还变得回去吗?抱着江自流的时候,盐文君在想着这个问题。 结科远不情孙恨战孤孤术不 说白了,江自流不过是在选择性回避这个问题的答案罢了。 然而盐文君还真不是在他身上靠一会儿就完了,好像非得让他抱住自己,体会一会儿那个温存不可。 这次江自流又避开了她的暗示,手还是放在一旁,道:“好了,天晚了,你早些回去睡吧,我这胳膊老这么悬空也不行,会累的!” 这理由真不是一般的欠揍,美人在怀你把手放人家背上不就得了吗,你还累上了? 盐文君继续抱着他,半天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今天这样做的是慕容琳芳而不是我,你还能这么坚持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她身上没有毒药,也许我不会坚持,但是……你不是她!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绝不会放你离开。” 似乎和慕容琳芳还有不小的区别,在江自流心里,他最爱的人,或许还是慕容琳芳,只是两人终究不能在一起,所以江自流才尽量地用方百玲去忘记她,但是也终究没有忘记过。 如果能让江自流对自己比慕容琳芳还好,那他得付出多少的感情呢? 后仇科科情孙球所阳学星科 换而言之,他若真的付出那么多,自己又能回报他多少? 盐文君就算一开始只是想要闹着玩的,现在,她也没办法从这片淤泥中离开了。 结仇仇远酷结察战闹闹学酷 结仇仇远酷结察战闹闹学酷  瘟王停下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着,道:“人生两次所托非人,这吃的苦,已经够你受了,这一次,如果再出现前两次那样的情况,你谁也怪不了。” 后地地科鬼孙术陌月敌克考 就算她以后再想离开江自流,重新和冯陆在一起,也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 她还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今看起来,或许,她和江自流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女人善变,我还变得回去吗?抱着江自流的时候,盐文君在想着这个问题。 江自流轻轻拍了拍盐文君的肩膀,道:“好了,让别人看到,又该误会了。” 艘地科科方艘恨所孤吉敌主 盐文君松开他,背着手笑道:“都到了这地方了,方百玲和慕容琳芳一个比一个离得远,你还怕谁看到啊!” 艘地科科方艘恨所孤吉敌主  盐文君继续抱着他,半天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今天这样做的是慕容琳芳而不是我,你还能这么坚持吗?” 江自流低头笑道:“我是怕有人把话夸张地传给冯陆,冯陆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盐文君往栏杆上一靠,冷冷道:“讨回公道,讨回什么公道,他心里若是有一分我的存在,你也不可能活得到现在了,在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慕容琳芳,我倒是想看看,慕容琳芳要是舍他而去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走了一路了,江自流才忽然想起慕容琳芳已经离开冯陆这件事还没跟她提起过,听到这里才笑了笑说:“也没什么表情,吃喝都挺利索的,说件让你后悔跟着我来这里的事,其实冯陆现在就在秋府中,而且慕容琳芳不在他身边。” 盐文君一愕,这件事江自流当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告诉她,仅仅是因为忘了,还是他有其他的算计? 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告诉我这句话,是希望我怎么做?是想让我就这么离开你,回到江自流身边,还是希望我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话?” 江自流撇了撇嘴,道:“你不把话说这么直白会死吗?” 孙地仇不鬼结学陌闹远地秘 盐文君哼道:“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还好意思说我!” 江自流悻悻地咳嗽了两声,把头转到了一旁,不敢去看她正大光明的眼神。 两人喝茶聊天,不知不觉也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天空的星星逐渐消失着,月亮也显得愈加孤单了,原本昆鱼山中密密麻麻的灯火,现在也已经只剩下了寥寥数点,毕竟,昆鱼山的人,不像他们这样需要互诉衷肠。 瘟王菩萨看了他一段时间,道:“江自流,你觉得我会对你那颗人头感兴趣?还是你以为,你和盐文君走不到我为了她不杀你那一步?” 江自流道:“盐姑娘一个意志不坚定,有可能前辈就会对我的人头感兴趣,至于前辈能为了她不杀我,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走到那一步。” 瘟王却摆了摆手,微笑道:“不走到那一步?你在峰城的时候喜欢上慕容琳芳,也是你克制之后的结果?” 江自流道:“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这才是结果。” 瘟王问:“没有在一起,就代表着没有牵挂了吗?” 江自流沉默着顿了一阵,道:“至少我知道,她是冯陆所喜欢的人,我牵挂不牵挂,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盐文君在一旁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为了秋一潇可以拒绝苏鸣凤,拒绝陆心梦,为了冯陆可以拒绝慕容琳芳,江自流啊江自流,人太无私终究不是好事,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啊! 这个道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也许江自流会选择永远不要明白。 为了别人能做的事,他永远不会为自己想到,因为如果真的要占有的话,他想要的,真的是太多了。 但那些东西不属于自己,江自流至少不会去妄求。 敌地不不鬼后恨所冷由科艘 然而又有哪些东西是真正不属于自己的呢?这个问题,江自流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 瘟王菩萨叹了口气,道:“文君呢?你对她总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江自流道:“也许有,不过这种顾虑,现在已经算不上顾虑了,文君毕竟不是苏鸣凤,没有那么反复无常,是吗?君儿。” 江自流笑着看向盐文君。 后仇仇地情后术接月独太冷 盐文君却道:“嘴甜!谁允许你叫我君儿的?” 江自流微笑道:“那我叫你盐姑娘?生分了。” 盐文君笑了笑,道:“好吧,便允许你叫吧!不管以后我们能走到哪一步,应该都不会走到让另一个人一定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地步,不会走到那一步,师傅就不会伤你。” 瘟王菩萨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道:“拜访结束了,你该走了!” 江自流看着瘟王的背影,只有抱了抱拳说:“前辈,晚辈告辞。” 盐文君挽住了他的手臂,道:“师傅,弟子随他一起出去吧!这次远行凶险难测,恐怕他会有危险。” 瘟王停下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着,道:“人生两次所托非人,这吃的苦,已经够你受了,这一次,如果再出现前两次那样的情况,你谁也怪不了。” 盐文君道:“弟子已然做出了决定,纵然再次伤心,也绝不后悔!” 敌科不仇酷后术由冷我岗鬼 瘟王走到了房间中,再没有说话。 江自流傻傻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这话他本就不该问出来。 盐文君对他的感情,现在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事了。 盐文君没有回答他这句话,道:“走吧,我送你去找雷傲!” 江自流被她拉着,到市上买了两匹马,开始往寂灵郡疾驰。 江自流认为自己消失一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讲,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他不在了,苏鸣凤才能更安静的想一想,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也许江自流心里想的,是借着这段时间,让苏鸣凤可以和秋一潇重新建立起爱情,毕竟他们两个,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江自流这回总算是明白了日夜兼程一词的意思。 寂灵郡和兰池距离很远,十三天的时间得一个来回,由于不知道杨菲心会把婚礼远在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所以他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十三天后的二十五,他必须回来成亲! 就算明知道会被打乱,形式上他也要做足,毕竟这场婚礼如何结束不是大事,但是如果连开始都不开始,余震刚,冯陆,秋一潇三人的性命,就危在顷刻。 两人日夜兼程,就算是晚上,也都只是点个火堆睡在火堆旁,路过集市了就买些干粮,实在不行,晚上也可以打猎解决饮食问题。 艘地科不方结球陌月方战地 结科地科酷结恨所闹通秘考 他们赶到昆鱼山的时候,已经是十八的夜晚了。 反正也已经到了昆鱼山脚下,两人也不在乎这一夜的时间,破天荒的住进了那家客栈里。 那家客栈,也就是当初他们还没进寂灵学院时,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所住的客店。 昆鱼山附近客店毕竟少,敢从这过得人不多,但一旦有人入住,不是豪客就是大侠,所以这家店的生意,平时都不会太坏,江自流这个半年前住进来过的人,自然已经不会引起客栈伙计老板的注意了。 孙仇远不情后术由月闹不结 江自流要的仍然是那间二楼的房间,从窗台上可以看到昆鱼山的那间。 提到这间屋子,店小二多看了他两眼,才记起了他就是半年前的那个客人。 这一晚江自流仍然没有睡得很早,还是趴在窗台上看月亮。 盐文君半夜也没有睡,一个人煮了壶茶,端到了二楼房间里。 这一幕对于江自流来说,也算是似曾相识了。 半年前的夜晚,苏鸣凤就是那个为他端茶上来的人。 就算明知道不是每一个为他端茶的人都会走向别人的怀抱,但是平心而论,此时此刻此种情形,让他再想起苏鸣凤时,总让他觉得,秋一潇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人。 这种想法有些可怕,所以江自流很快就把这种思维,斩断在自己心中尚未萌芽的时间中。 江自流看着盐文君,一直愣着。 盐文君轻移莲步走了过来,手在江自流面前摆了摆,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江自流回过神来,再看盐文君,她秀气的脸上,已经有了两片红晕。 江自流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微笑道:“放心,不是被你的美震撼的,不用想的太多。” 盐文君道:“你这人不喜欢夸别人,这是个缺点,以后得改。” 她倒了杯热茶,放到唇边,却又拿了下来,将茶杯握在双手里。 苏州兰池和寂灵郡相隔极远,天气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此时苏州虽不说温暖如春,却也不像这里这样寒冷彻骨。 江自流几乎想要去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但是这种冲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只是不喜欢夸你而已,本来长的就漂亮,如果一夸再骄傲了,不肯继续变美了,那我以后不是看不到比天仙还美的女子了吗?” 江自流唯恐她感觉到自己那股冲动,胡言乱语地说。 盐文君娇笑道:“这就很好嘛!夸别人得保持,孺子可教!不过如果以后要是给你看的话,我就不愿再变美了,江自流只喜欢长得一般的女性,不喜欢绝世美女,如果我长得像慕容琳芳那样,也许就会被抛弃了。” 江自流站在她身旁,看着她那长刘海下绝美的容颜,红裙红衣紧缚的完美身材,温柔动人的她,让江自流忍不住想要说“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结远地地酷艘球由冷技敌 话到嘴边,他咬了几次牙,又咽了下去。 盐文君含笑看着远方,并不去关心江自流的反应。 他的反应,似乎就在盐文君心里一样。 “你刚才为什么发愣,还没有告诉我呢?” 怕他难堪,盐文君赶紧又把话题转移到了一旁。 江自流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放在手中,趴在栏杆上看着昆鱼山的灯火,道:“想起了半年前的时间,我和苏鸣凤,也是在这里喝茶聊天的。” 盐文君问:“后来呢?” 江自流苦笑道:“后来她就跟别人走了。” 盐文君哼道:“看来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那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还要跑这么远的路,费这么大的事,要把这事情搅黄呢?” 江自流道:“也许我只是想给鸣凤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孙科不地鬼结恨由冷我由 盐文君想了想,说:“好色而无胆,敏锐而无断,你这样的人才,还不如庸才呢!” 江自流被她说得默然无语,顿了一会儿,才捏着杯子看向她的身体,道:“好色无胆……那我是不是得证明一下,自己有这个胆子?” 盐文君向两边伸出双手,往前挺了挺胸,道:“你来证明啊,不过我可不敢确定,自己身体哪个地方是带剧毒的,死了可别怪我。” 江自流的手在一旁颤抖着,过了半天,连抱也没敢抱她一下。 盐文君笑着躺到了他的怀里,道:“说你好色无胆,没冤枉你吧!” 江自流双手仍然没敢往她身上放,答道:“没有。” 敌科仇仇酷后恨由月孙所 就算她身上真的带毒,她若愿意毒死你,你江自流还能活到现在吗? 说白了,江自流不过是在选择性回避这个问题的答案罢了。 敌科仇远独艘察陌闹科诺技 然而盐文君还真不是在他身上靠一会儿就完了,好像非得让他抱住自己,体会一会儿那个温存不可。 这次江自流又避开了她的暗示,手还是放在一旁,道:“好了,天晚了,你早些回去睡吧,我这胳膊老这么悬空也不行,会累的!” 这理由真不是一般的欠揍,美人在怀你把手放人家背上不就得了吗,你还累上了? 盐文君继续抱着他,半天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今天这样做的是慕容琳芳而不是我,你还能这么坚持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她身上没有毒药,也许我不会坚持,但是……你不是她!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绝不会放你离开。” 似乎和慕容琳芳还有不小的区别,在江自流心里,他最爱的人,或许还是慕容琳芳,只是两人终究不能在一起,所以江自流才尽量地用方百玲去忘记她,但是也终究没有忘记过。 孙不远不酷艘察接闹科由独 如果能让江自流对自己比慕容琳芳还好,那他得付出多少的感情呢? 换而言之,他若真的付出那么多,自己又能回报他多少? 盐文君就算一开始只是想要闹着玩的,现在,她也没办法从这片淤泥中离开了。 就算她以后再想离开江自流,重新和冯陆在一起,也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 她还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今看起来,或许,她和江自流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女人善变,我还变得回去吗?抱着江自流的时候,盐文君在想着这个问题。 江自流轻轻拍了拍盐文君的肩膀,道:“好了,让别人看到,又该误会了。” 盐文君松开他,背着手笑道:“都到了这地方了,方百玲和慕容琳芳一个比一个离得远,你还怕谁看到啊!” 江自流低头笑道:“我是怕有人把话夸张地传给冯陆,冯陆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盐文君往栏杆上一靠,冷冷道:“讨回公道,讨回什么公道,他心里若是有一分我的存在,你也不可能活得到现在了,在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慕容琳芳,我倒是想看看,慕容琳芳要是舍他而去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走了一路了,江自流才忽然想起慕容琳芳已经离开冯陆这件事还没跟她提起过,听到这里才笑了笑说:“也没什么表情,吃喝都挺利索的,说件让你后悔跟着我来这里的事,其实冯陆现在就在秋府中,而且慕容琳芳不在他身边。” 盐文君一愕,这件事江自流当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告诉她,仅仅是因为忘了,还是他有其他的算计? 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告诉我这句话,是希望我怎么做?是想让我就这么离开你,回到江自流身边,还是希望我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话?” 江自流撇了撇嘴,道:“你不把话说这么直白会死吗?” 盐文君哼道:“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还好意思说我!” 结地科仇独艘学所冷仇接地 江自流悻悻地咳嗽了两声,把头转到了一旁,不敢去看她正大光明的眼神。 两人喝茶聊天,不知不觉也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天空的星星逐渐消失着,月亮也显得愈加孤单了,原本昆鱼山中密密麻麻的灯火,现在也已经只剩下了寥寥数点,毕竟,昆鱼山的人,不像他们这样需要互诉衷肠。 第338章 隐侠居之行 昆鱼山中的流寇盗匪,自然不止雷傲一拨人,然而足够强大的,都与雷傲些许有些关系,实力不够的,生存在昆鱼山都是问题,巴结雷傲都来不及,更别说动他朋友了。 剩下的那些实力高得离谱的人,不会对江自流的性命有兴趣,再有那些实力低得难以立足的人,也不足以拦住江自流和盐文君活着进入雷傲的山寨。 雷傲的山寨,全名被称为隐侠居,取名退隐江湖,绝不轻易出世之意。 瘴迷之林的消失,给了别人攻打昆鱼山的机会,却也让昆鱼山里面一些穷凶极恶的盗匪可以随意地离开这地方,外出去打家劫舍,抢劫过往商旅。 不过昆鱼山毕竟还是在寂灵郡的范围之内,这些草寇毕竟还不敢太过放肆,再加上雷傲的隐侠居,这些人就算抢劫,也是奔着一些寂灵学院,隐侠居看不惯的人做的,这两大势力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隐侠居…… 江自流蓦地想起那次韩文杰跟他编的瞎话,说昆鱼山自从没了瘴迷之林这层屏障之后,雷傲被人下毒之类的事情,现在被人领着一路走来,江自流才知道,那时候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艘科地仇独敌学由阳冷主学 隐侠居整个就是个小型的峰城,虽然没有那么多做生意的人,但统一奉雷傲为首领,所有的人主工农两业,衣可自给食可自足,必要时人人皆战,且一路走来,实力与江自流不相上下的人大有人在,一路上到处都是行家在把江自流从头到脚看他的灵力高低,骨骼强健程度,步履是否轻盈。 这样的一个山寨能被一枝几百人的军队攻入给几大寨主下毒,韩文杰完全是拿他们当三岁小孩子骗呢吧! 苏鸣凤当初能潜入进来去找雷傲,江自流都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当时进来的是薛绯颜,雷傲以为是苏鸣凤? 绝不可能吧!雷傲的洞察力,苏鸣凤和薛绯颜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还是分的清的。 不管了,现在有事相求,上一次被骗了就被骗了吧! 江自流微笑着,走进了隐侠居的待客大堂。 这个大堂中没有椅凳,只有一张红毡,若干长短大小不一的矮桌子。 盐文君不顾旁边站着的一个隐侠居“喽啰”,对江自流道:“想不到这个雷傲,还是个尚古之人。” 江自流奇怪地问:“何以见得?” 旁边引路的人道:“雷寨主对于这些布置一直不甚关心,只是韩二哥喜欢,平时寨中之事也是他操持的,因而此地,便如此布置了。” 江自流道:“一个雷寨主,一个韩二哥,看来在这隐侠居中,韩文杰很得人心啊!” 一个组织的首领笼络人心的手段不如手下人,对于这个首领而言,是危险的。 带他们进来的人说:“雷寨主与韩二哥向来胜似亲生兄弟,唯独雷寨主背后绸缪,韩二哥接地施行,在兄弟们眼中,自然雷寨主更加高大上一些,而韩二哥更平易近人,阁下此言,却是见外了。” 孙仇不地方结术由闹球陌孙 江自流和盐文君同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连一个隐侠居平凡的居民都有如此机变和心计,再多试探也都白搭,讽刺多了,说不定还是自取其辱。 盐文君和江自流自然不想去吃那个亏了。 这时候旁边过来两个人,走上红毡,抬了一张可供六人坐的矮桌放在中央,那个引路来的人,则进入后面请韩文杰去了。 江自流他们两个直到此时也没敢落座,毕竟主人尚未相请,再说这么漂亮的红毡,万一两人踩上去留下四个黑脚印,岂不徒惹人笑话。 故此两人一直等在外面。 韩文杰一身白衣秀士装扮,带着一顶书生冠,拿着扇子走了出来,看了江自流一眼,奇怪地问:“两位怎么不进来啊?站着干什么?” 江自流道:“韩二哥这堂中的红毯太美丽了,我怕一脚踩下去,弄脏了今天走不了。” 韩文杰笑道:“江公子这种贵客,难得到这里一趟,你就是把这红毯不弄脏,今天也没那么容易离开,快进来随便坐吧,哪有重物慢客的主人,传将出去,隐侠居的脸面还往哪搁啊!” 江自流和盐文君仍然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红毯,回头看没有脚印留下,这才走过去坐于客位。 不同的是江自流是两腿一盘,正坐在了桌前,盐文君却是标准的坐姿,双膝跪地,双臀靠在脚后跟上。 江自流抬头看了一眼也准备这么坐着的韩文杰,赶紧道:“呃……乡村酒馆出来的伙计,不知道你们还有这种坐法,韩兄勿怪。” 他正想纠正自己的坐姿,学着他们两个来,韩文杰坐下后,冲他摆了摆手道:“行了江公子,别这么见外了,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 江自流这才继续盘腿坐着,盐文君在一旁看他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土里土气的,掩口轻笑。 韩文杰又看向盐文君,开玩笑地问江自流:“每一次见到江公子,带着的女伴都不一样,头一次是苏家小姐,第二次是去救方姑娘时,这次这位美女,想必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吧!” 这因果关系也不知道他怎么推出来的,苏鸣凤和方百玲之前哪个你听说过了?刚到昆鱼山时不也是被你打得跟傻子似的吗?突然这个就大名鼎鼎了…… 盐文君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江自流却脸红了,右手指着盐文君道:“这是七彩无闻,盐文君姑娘。” 盐文君有礼貌地低了下头,道:“韩二哥好!” 韩文杰冲盐文君还了一礼,道:“盐姑娘艳名毒名酒名遍迹江湖,可说高深莫测,今日一见,原来也是未妙龄少女啊!” 盐文君笑道:“二十七八岁了,如何称得少女,韩二哥谬赞了。” 艘科仇不酷艘恨由冷球所孤 韩文杰笑笑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出嫁的除了尼姑都算少女。” 盐文君点头道:“在韩二哥面前,恐怕天下女子,都有了合理逃避自己年龄的解释了。” 韩文杰捋着胡须笑了笑,点了点头。 盐文君觉得,这个韩文杰为人总算还不错,与外界传说中的冷血书生,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韩文杰捏着下巴,冲江自流邪笑着,道:“这以后你要是成亲,得成几次啊?还是一次娶完,每个客人多收几份贺礼啊?” 江自流撇了撇嘴,道:“韩二先生,我这次上山是有事相求,你老说这些没边儿的事干嘛!” 韩文杰笑道:“我知道你有事啊?再说婚姻是大事,你不急锦山苏母和铭隐村方老爹还急呢?” 盐文君心道:看似无话不谈,实则处处机锋,昆鱼山大战之后,看来隐侠居的人把江自流一行人的底细都查得清楚得很,看来今天想说动雷傲帮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忙,是难得很喽! 江自流哼道:“你倒知道的不少。” 韩文杰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没有了瘴迷之林,你江自流这半年来声名鹊起,你周围的人底细,真是想不知道都难哪!说说吧,这回来这里有什么忙要帮?先说好,再从这抓灵兽可不行啊!” 结科仇仇鬼后学接冷闹术阳 怕江自流再抓灵兽,韩文杰赶紧在句尾补充道。 一条天池神鲲,一只五彩燧隼,一匹三首狼王,再加上瘴迷之林的三百毒灵,这些东西都往江自流身上算,他投胎三辈子都不够还的,韩文杰哪还敢答应他再抓啊! 敌仇远不酷敌术接闹毫技显 江自流面色变得难看起来,陪笑道:“二哥放心,这次不是为灵兽来的,只是有件事想请雷大哥出手一次。” 韩文杰听到这个来了精神,笑道:“哟!这世上还有你们几个人对付不了的难题?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孙科地仇鬼后学由冷球技显 江自流便从头到尾地把冯陆余震刚如何被陷害,王晾如何让他们查清事实真相,自己和苏鸣凤去回春堂如何被杨菲心胁迫成婚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要雷傲出手,搅乱这场婚礼,把苏鸣凤送到零魔城地去。 韩文杰满面无语,脸部肌肉抽搐着,眼皮跳着,江自流的要求实在太过无厘头,让他完全接受不了,最后近似苦相地说:“自流,要不咱们商量商量,给你抓只灵兽回去吧!” 艘地地科情孙察接阳鬼太主 江自流抠抠鼻子,问:“理由?” 韩文杰敲着桌子,恨恨地说道:“大哥会不会答应很难说,不过我是不太明白,你娶苏鸣凤这不挺好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找一个人去搅黄你的婚礼带走你的老婆,就算苏鸣凤和秋一潇再怎么情深义重,你这么一闹,非整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苏鸣凤是你老婆不可,你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就算婚礼废了新娘子跑了,也改变不了你们夫妻关系建立的事实,这样做完全不能撮合得了秋一潇和苏鸣凤,而且还会使他们两个完全没有了结合的可能,苏家因为这件事名誉扫地,秋一潇知道不知道都无济于事,秋家不可能逃脱责任,苏秋两家势成水火,拖到最后他们俩也完全不可能在一起,转了一圈之后最好的办法还是私奔,你这样做图的是什么啊?” 韩文杰手舞足蹈地分析了这么长一通,江自流自己也觉得有些被绕了进去,慢慢看向了盐文君。 盐文君慢慢抬起头来,眼神中颇有勇敢之色。 “韩二哥所言确为实情,不过此计是我出的,我负责解释,此计能成原因有三,一则,秋诰甘认定苏鸣凤是自己的儿媳妇,如果苏家执意将事情往秋家身上推,秋家只会反过来说苏家的不是,纵然势成水火,秋诰甘也不会和未来亲家起大冲突,二则,天下人虽喜看热闹的人多,然毕竟随波逐流之辈更多,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自流父母早亡,此事全凭杨菲心一手铁腕强制,逼婚之名,她是逃不过来的,万事抬不过个理字,纵然苏鸣凤一时为人所不齿,时间久了,终有人能澄得清的,三则,秋一潇和苏鸣凤恐早有私奔之意,只是苦于杨菲心要挟,这才未能施行,纵然最后要走到那一步,亦是两情相悦,两家不会起大冲突,苏鸣凤名声不会改变,此计可行。” 江自流在一旁歪着头,不住地盘算两人所说长篇大论的逻辑,凭着良心说句心里话,这两个人谈论的论据论点,他连一个字都听不懂,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就是盐文君的想法韩文杰不认同。 韩文杰道:“文君姑娘此言差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们的逻辑原因慢慢商量,我先出去透个气,等你们讨论完了再去找雷傲谈论,你们耽误的是我的时间好吗?” 江自流不等韩文杰说出另一篇高论,就出言打断了他。 韩文杰只能长叹一声,道:“我去找雷傲过来,你们自己问他吧!” 韩文杰站起来,转身走到了后面。 等待的这段时间,盐文君有些担心地说道:“韩文杰若是趁着这个时候谋主篡位,弑主独立,你我可就成了砧板上肉了,你这个朋友,是否真的可靠?” 后科远地独敌察接冷不 江自流把腿又反了过来,跪在地上坐着,道:“韩文杰可靠不可靠,是要由雷傲来判定,不能你我来说,况且他这时候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们管不了,也拦不住,出了事,我一力承担就是,就算雷傲死了,今天他们也休想动你一根汗毛!” 后科远地独敌察接冷不  江自流蓦地想起那次韩文杰跟他编的瞎话,说昆鱼山自从没了瘴迷之林这层屏障之后,雷傲被人下毒之类的事情,现在被人领着一路走来,江自流才知道,那时候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盐文君嫣然一笑,躺倒在江自流肩膀上。 雷傲人未到,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我这招你惹你了,面都没见着就咒我死啊!” 雷傲从后面走了出来,仍是一身银灰色的长袍,但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多了。 那次在清河城再次见到他,江自流还真以为他中了毒,那时候雷傲的样子,从哪看都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吧! 江自流站起来道:“雷大哥,我和君儿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雷傲从后面出来,和韩文杰分别坐在了主座和次主座,坐定后,雷傲微笑道:“我自然不会当真,否则不跟你一样,成小孩子了。” 第339章 惑然 江自流点点头道:“是是是,雷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我是孩子话了。 ” 这时候江自流有事所求,对雷傲就真像是对祖宗一样。 雷傲笑道:“江公子所说的办法,在下愿意一试,不过可能出现的危险,二弟已经说过了,出现这些事情,我们可不负责。” 江自流喜道:“在下所虑是恐雷大哥假戏真做,把鸣凤掳去不还了,你让我没有这个顾虑,自然是好事。” 雷傲微笑道:“江公子这样顾虑,却是将雷傲看得轻了,雷傲对鸣凤姑娘纵有爱慕之意,然而年纪相差太大,雷傲很清楚,应该做什么样的事。” 江自流松了口气,说:“如此在下便放心了。” 雷傲会这样轻易地答应这件事,顿时让江自流有些不知所措了。 比起韩文杰的理性分析,雷傲似乎有些太干脆了。 盐文君轻轻触碰了一下江自流的手背,往上面写了个走字。 结科仇仇鬼结恨由孤由战故 江自流向雷傲抱拳道:“既是如此,就请雷兄早日赶到兰池,兴许十一月二十五,杨菲心就要为我们操持婚礼了。” 结科仇仇鬼结恨由孤由战故  那时候他的一切都是为了方百玲而做的,却忘记了在为了这个结果的过程中,那些为他付出过的人。 雷傲道:“好,到时我定会准备一份大礼,恭贺江公子新婚之喜。” 江自流叹了口气,微微苦笑,雷傲到的时候这婚礼也就别办了,送什么礼物都是讽刺。 江自流道:“在下已然叨扰多时,就不在这留着吃饭了,雷大哥,韩二哥,这便告辞。” 说完他和盐文君一起默契的站了起来,正准备往外面退走。 雷傲忽然道:“等等!” 江自流停住脚步道:“还有何事?” 雷傲冷冷道:“两位急于离开,莫非是信不过在下吗?” 江自流道:“不敢,只是路途遥远,在下可没有什么能日行几千里的灵兽,快些赶回,省得出事,对了雷大哥,赵正的儿子现在也在兰池,你去的时候最好不要带上徐急雨三哥,否则惹出麻烦来,也不关我的事。” 雷傲顿了顿,道:“好,我送两位出去。” 江自流笑笑道:“不必了,如此客套,我还真不适应了。” 雷傲只有道:“那……两位慢走。” 盐文君牵着江自流的手,两人慢慢地走出了大厅,然后又小心地走出了隐侠居。 雷傲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如果真要那么大方,为了一块鱼肉,他根本不必绕那么大的弯子收拾江自流,那一次,他是苏鸣凤也想要,天池神鲲也想要,自己还不想出一点力。 这次他突然这么大方,怎么不让江自流和盐文君起疑? 再加上徐急雨,杨学祖杨学宗兄弟从他们两个进入隐侠居就一直没有出现,更是让两人怀疑,雷傲有对付他们的打算。 因而从大堂走出隐侠居这段路程,两人走得十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徐急雨的满天暗器,杨学祖杨学宗的一刀一剑就扑上来了。 不过一直走出隐侠居,他们都一直没有发现一丝危险的感觉,这才稍稍放心,走出了昆鱼山的范围。 确信已经完全脱离了雷傲的势力范围,江自流才松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雷傲会不会到兰池去帮我们。” 盐文君道:“我总觉得隐侠居有什么问题似的,徐急雨杨氏兄弟一直没有出现,雷傲也是在韩文杰出面之后才现身的,而且轻易地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恐怕这里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管雷傲会不会帮我们,这是非之地,是必须先离开的。” 敌科科仇酷结恨所孤陌羽不 江自流道:“反正问题不是出在韩文杰身上,就是出在雷傲身上。” 无形中感觉这句话像是句废话。 孙远远远酷孙术接月不地阳 雷傲目送着两人离开,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你们出来吧,别藏着了。” 徐急雨,杨学祖,杨学宗,一个个从大厅后面的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隐侠居外面的山峰,道:“为什么让我们藏起来?” 韩文杰道:“盐文君不是一般人,恐怕此次来此另有图谋,不得不防,让你们避而不见,让大哥次一个出来,正是要麻痹他们,令他们摸不清虚实。” 徐急雨苦笑道:“江自流恐怕并无此等心机,盐文君就算要收拾我们,恐怕也缺个理由吧!” 韩文杰看了他一眼,道:“缺吗?” 徐急雨道:“盐文君已经放下了仇恨,不再为一个死人而活着了。” 韩文杰道:“那是别人这样想的,她自己可没这样说过,就算她自己也亲口这样说了,可信吗?” 雷傲抱着手臂道:“不管怎么样,总算把这两个瘟神送走了,至于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关系,跟我们有关系吗?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韩文杰忽问道:“大哥当真要去做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雷傲悠然冷笑道:“为什么不呢?狠狠打苏秋两家一巴掌,多少人都想做的事呢!” 韩文杰道:“但这其中的危险……杨菲心和秋诰甘想除掉我们,恐怕不像攻打零魔城地那么复杂。” 雷傲微笑道:“这你说的不对,他们想除掉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人出来后在零魔城地,他们成亲的时候,雷傲在山寨中与众位兄弟把酒言欢,苏鸣凤失踪,跟我们有何关系?” 韩文杰笑了,如此说来也是,天下人就算都知道是雷傲所为,杨菲心和秋诰甘为了保住面子,也绝不会和一个死不认账的雷傲硬磕的,相反,有麻烦的,恐怕就是张起秀了。 这一来一回,再回到兰池,就是二十四的凌晨了。 城门尚未开,江自流和盐文君也只好等在外面的丘陵上了。 两个人拴好马,点上一堆柴火,就坐在火堆旁睡了起来,这一觉,似乎和当时在兰池睡的那一觉,有不少的相似之处。 江自流再次抱住了盐文君,躺在一块厚的毛毯下,这一次,恐怕也就差脱衣相就了。 这个时候江自流若再说对盐文君毫无感情,就是在说伪君子的话,白白辜负盐文君对他的情谊了。 两个人这天凌晨的作为,已经算是一半的夫妻了。 即便是如此,江自流却依然还不知道自己和她这样,是不是真的会有结果……或者说,他还不愿意让这颗种子长成植物,开花结果。 已经觉得方百玲在他心中的位置越来越淡了,从铭隐村出来,在昆鱼山时,他的心是从来没有变过的,这种感觉开始的时候,或许就是在方百玲离开他,在圣灵关的那段日子里。 那时候他的一切都是为了方百玲而做的,却忘记了在为了这个结果的过程中,那些为他付出过的人。 敌不仇仇方结恨接月陌克敌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样,真的值得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方百玲都是他应该守护,也必须要守护的人,至于为何要守护,守护的价值在何,他已不想去思考。 后仇仇地鬼结恨所冷闹早早 毕竟和他一起从最艰难的岁月里过来的人,不是慕容琳芳,也不是盐文君,就算他真的舍得离开方百玲,也不想留下那个能够共苦,却不能同甘的骂名…… 半睡半醒地想到这里,江自流像做噩梦一样,猛地把枕在他胳膊上的盐文君抖到了一旁。 盐文君打了个滚,额头触在了旁边的石头上,惨哼着醒了过来,捂着额头站起来,哭道:“江自流你干嘛呀,这还没见到苏鸣凤和方百玲呢!” 江自流木木地站起来,怔怔地说道:“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啊!” 说着他也着急地过去看她的伤口,手往她额上伸过去,却不知不觉地顿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盐文君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娇喝道:“发什么呆啊!赶快给我看看流血了没!” 江自流点点头,连声说道:“好好……好……” 盐文君看了他一眼,把手放了下来。 说句实话,她现在其实很明白江自流在想什么,而且清楚,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境,但是她……并没有打算说出来,毕竟,她才是那个后来的人,让江自流为了她忘掉那个让他日思夜想,几乎不能离开一会儿的方百玲,她配吗?她有资格这样说,这样做吗? 想把江自流的心完全剥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对于盐文君来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使到最后,自己的步伐要停下来,也……无怨无悔。 拂开她额前的刘海,下面的伤,不过只是一片擦痕而已,要真撞出来一个大洞,江自流非后悔死不可!不管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冯陆。 苏州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河流,各处都有纵横交错的水道,想找点水清洗伤口,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盐文君洗了额头,其实上面的血口已经不甚明显了,不过她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任着江自流给他在额上系上一根红色的丝带,算是包扎伤口用的吧! 太阳升了起来,城门缓缓打开,进到城门后他们第一眼见到的人,竟然就是韩文杰。 他们一路上跑死了几匹马才总算赶上了,这几位来得也太快了吧! 韩文杰走过来,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道:“跑得还挺快啊小子,看来你猜的没错,明天就是婚期了。” 说着话,韩文杰已经把手里的一张喜帖摇着给他看了。 “这也太随意了吧,我这半个月都不在,礼都没过,亲都没求,这怎么就开始成亲了呢?她娘也太乱来了吧!”江自流有些难以置信的抱怨着,伸手去抢喜帖,想看看喜帖的真实性。 艘地仇远酷敌球接月由显结 “事急从权,”韩文杰把手往后一收,迎着阳光把喜帖放在江自流的面前,道,“何况也不是没过礼没新郎,你在婚前该做的事,像提亲啊,过礼啊,杨菲心已经让秋一潇代替着都给你做了,而且还是连你家的长辈余震刚和伴郎冯陆都给你找好了。” 盐文君道:“杨菲心这是在提醒你,你要是敢把这婚礼给破坏了,这三人第一个倒霉,” 红色喜帖上大黑色的喜字格外耀眼,那个杨菲心的落款,也明显得很,不像是假的。 江自流看了一会儿喜帖,低下了头,道:“让秋一潇代替我做和假新郎,她娘怎么这么会玩呢?杨菲心有没有说,如果我一直没回来怎么办?让秋一潇继续代替我做个假新郎,和鸣凤拜堂成亲入洞房?那我直接出去就得了,你们也少劳累一会儿。” 韩文杰把喜帖一展,一张喜帖变成了两张,并把下面那张递到了盐文君手上,看了江自流一眼,答道:“想得还不少!杨菲心让秋一潇拿着你的灵位去拜堂,等于告诉天下人苏鸣凤是个寡妇,拜完堂再让秋一潇把你杀了,然后和苏鸣凤形同陌路……其实秋一潇杀不杀你,你们两个都不可能再和苏鸣凤有可能了。” 江自流拿过盐文君的请帖翻着,道:“她让秋一潇杀我秋一潇就杀呀,秋一潇是她儿子还是她女婿!活生生把一对鸳鸯拆了就拆了吧,还搞得这么麻烦,杨菲心是有虐待症吧!” 韩文杰往前走着,道:“方百玲这个人你熟不熟?听说杨菲心就是用这个人威胁的秋一潇。” 这话就是明知故问! 江自流一听这话不觉火冒三丈,杨菲心这是再挑战他的底线!心想秋一潇就算了,他喜欢上了苏鸣凤还不能在一起是他自找伤心难过,杨菲心你这样对他就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苏鸣凤是你女儿你有权对她,我跟你有仇你这样对我我也就认了,方百玲招你了,非得把我们四个虐得体无完肤才开心是吧? 江自流哼了一声就想要去回春堂找杨菲心理论,刚向着那条街走了几步,韩文杰指着一边的路途朗声道:“杨菲心现在在拙政园里,不在回春堂,你得去那边!” 盐文君扎了他一眼,恨恨道:“韩二哥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他不知道杨菲心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一进城就发现你没安好心,回去吃牛黄解毒丹吧你!” 说完话盐文君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韩文杰的整只手迅速肿起,变得乌黑。 开玩笑的代价,有时候太大了点。 第340章 乱情 韩文杰封住了胳膊上的几处穴道和两条经络,避免毒气侵入心脏,向拉住江自流的盐文君道:“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盐姑娘何必当真呢!” 盐文君回头道:“不好意思,天生暴脾气,韩二哥多担待吧!” 韩文杰对江自流道:“有些话盐姑娘为了靠近你可能不方便说出来,我替她说了吧,杨菲心不是胡雪印,实力没那么容易理解,也不是陆心梦,没那么善良,好好的讨好着这位未来丈母娘吧,也许还能好受些,得罪不得,何况你现在回来了,她留着百玲也没什么价值,这些事情,能看的开就看得开些吧!” 江自流咬了咬牙,道:“我看不开!” 韩文杰道:“看不开也得看开,打不过人家,势力没她大,一切都是白搭。 ” 江自流握着拳头,半天都没有答言一句。 韩文杰又向盐文君摆了摆自己的手掌,道:“牛黄解毒丸真的有用?” 盐文君道:“毒蛇噬手壮士断腕,你把这东西砍了也是一个方法。” 韩文杰道:“明天说不定我也得出手,这个样子,成功率减小可不归我管!” 盐文君又美又甜又可憎地一笑,道:“放心吧,有这么一只毒掌帮忙,你们会成功的?” 韩文杰强忍着想上去一巴掌拍死她的怒火,道:“牛黄解毒丸是内服的还是外用的?” 性命攸关,韩文杰真是不的不问一些平时别人问了他都想骂人家的废话。 盐文君道:“内服也行,外用也行,你要是怕好得慢就两样一起用!” 韩文杰咳嗽了两声,点头嗯着离开了。 撵走了韩文杰,盐文君又对江自流说到:“答应我,就算要跟杨菲心算账,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好吗?” 江自流道:“只是一时脑热,我又不傻!没理由闲的没事去拿鸡蛋碰石头,”他抚了抚盐文君脑后的长发,又问,“韩文杰中的毒,不严重吧!” 盐文君笑道:“没事啊!就是肿一会儿而已,就算他什么都不吃,明天早上起来也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江自流笑了笑,盐文君身上还有这种小孩子心性,他也无可奈何。 “我现在去秋府,你跟我一起去吗?” 孙地地地酷结学所孤后陌月 盐文君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了,韩文杰给我的喜帖是杨菲心请我师傅的,我得回去把这事办了,再说之前在零魔城地发生的事,你那些朋友现在说不定还记恨我呢!” 孙地地地酷结学所孤后陌月  情人离别的时候,不都是要做些什么的吗? 江自流笑道:“怎么会,我的朋友们,哪有这么小肚鸡肠啊!” 盐文君道:“不能去,还有一个原因。” 江自流问是什么原因,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江自流这才想起,在秋府里还有个冯陆在那……如果她真的对冯陆已无情谊,纵是相见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江自流微微笑了笑,满面的悲伤之意。 盐文君笑着抱了抱江自流,道:“别想太多了,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样去见那个人,你能明白吗?” 江自流也只有勉强笑笑,道:“别把这话说得太早,我还不到为你吃醋的时候。” 盐文君的眼神,竟也带了几分遗憾,似是忧伤地说道:“那……我走了……” 情人离别的时候,不都是要做些什么的吗? 盐文君自己也发现,她有些太喜欢暗示江自流了,总是暗示着他,来对自己做出些她想要看到的,想要承受的事。 这样做好吗?即使到了最后,江自流也还是被动的吧! 江自流向盐文君摆了摆手,道:“嗯……走吧,再见!” 盐文君本来还想再暗示些什么的,不过想着笑了笑,最后也没有再说话。 还是让江自流偶尔几次主动些吧,就算他不主动,也就再顺其自然吧! 盐文君转身背向了江自流,往街口走去。 她步履轻盈,一步步仿佛是踏在花瓣上,然而她的一步步,却像是踩在江自流心坎上。 江自流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感情,过去一把拉住盐文君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吻在她的嘴唇上。 盐文君紧紧抓着他的手,另一手抱在他的脖子上,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孙不远远鬼孙术接闹指帆克 结仇地地鬼艘恨接闹冷毫最 还好这时候刚开城门,城中人都没有起来做生意,否则他们两个,非得被城里的老少娘儿们谈论一整天不可。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激吻了半天,盐文君才终于挣脱江自流的怀抱,远远地跑开。 她跑的时候,自然带着一脸比晨起的阳光更灿烂的笑容,这是她和江自流正式脱离仇人行列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兴奋和开心感觉,这就让她坚决地以为着,江自流和她,会有以后,而且一定会有的。 江自流则叹了口气,赶紧往四周屋顶上看了几眼,好像生怕方百玲或者苏鸣凤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一样。 不知道冯陆背着慕容琳芳偷腥时,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反正这种事对于江自流来说,可千万不要再做一次了,舒服是舒服了,可是内心的煎熬,也是够受的了。 以后有机会和方百玲谈谈吧,慕容琳芳她都接受得了,接受盐文君,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江自流笑了笑,心里坏坏地想着左拥右抱的情景。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该有多好? 江自流痴笑了一阵,终于踩上了去秋府的道路。 艘远科地鬼后球接冷察早主 江自流走进秋府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人对他不像之前那么友好了,几乎每一个人都瞪着他,那眼神好像恨不得要把江自流扒皮拆骨,挫骨扬灰一样,看来秋一潇的婚事,对这个家族影响都不小,每个人都希望那个将要和苏鸣凤成婚的人,是秋一潇而不是江自流。 秋家没有人出面把江自流揍一顿或者刀剑相向,就没事偷着乐吧,还想有什么过高的要求? 原本那个给江自流准备的房间里,此刻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众人议事的场所,一踏进屋子,江自流立刻就感觉到一阵森寒的冷气向自己的脸上标了过来。 江自流不敢大意,立刻鹞子翻身退出屋子,手脚并用关上房门,却忽听咔嚓一声,两扇门被打得粉碎,秋一潇手握紫筠剑,从屋子里一剑刺向自己的眉心。 敌仇地地方敌球所孤学封岗 让你假冒新郎的人是杨菲心又不是我,冲我发什么火啊! 江自流一时气不过,当然这时候也只能动手了,短枪乌光一闪,在江自流眉前挡住了紫筠剑的攻击。 屋子里自然不止一个人,偏偏除了苏鸣凤以外,其他的人连站都没有站起来,也不知道是相信秋一潇不会杀了他,还是认为江自流有那个本事不被秋一潇杀死。 指望他们拉架是不可能了,江自流只有自己扛着,当下手腕一弯一直,乌金枪甩出一团绿叶,把秋一潇围在中间,人则向后一退,短枪前一朵彼岸花刺出。 秋一潇愤怒地震开绿叶阵,手中剑往江自流的枪尖迎去。 彼岸花寸长的花蕊碰上剑尖,如一条条藤蔓一般,快速变长,缠在紫筠剑剑尖上。 结科仇科酷结恨由阳后指毫 秋一潇用力往下一摁,竟没能将花蕊斩断,眉毛一皱,江自流的枪往旁边一甩,两样缠在一起的武器,竟然一下子脱离了秋一潇的手。 秋一潇在剑柄上一弹,剑身空中盘旋,同时也别开了江自流的虎口,剑刃向江自流身上斩去,不过同时,枪杆也向秋一潇腰上打来,两人同时躲避,江自流跃起,秋一潇弯下身子,他们一个从盘旋的武器上飞过,一个从武器下穿过,换了个方向,直起身时,正好接住自己的武器。 秋一潇往后一拉,江自流也用力往后拽,短枪和长剑,一时分扯不开。 两人又用灵力从连着的武器上向对方灌去,指望另一个人比自己先放手。 但是江自流的手边彼岸花连开,秋一潇手上隐隐现出一把把宝剑虚影,谁也没有放手。 此时两人实力已经相差不远,无论谁想以灵力取胜,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秋一潇嘴角一扬,微微冷笑,从灵源中激射出青茗剑,大剑宽阔的剑尖,沿着紫筠的剑身往彼岸花的束缚花蕊刺去,剑尖宽而阔,把花蕊一圈圈挑开。 江自流秋一潇各自不再进逼,枪剑齐齐往后收回。 后科地科酷孙察由闹陌诺太 后科地科酷孙察由闹陌诺太  余震刚皱了皱眉,退到了后面,一看此时的秋一潇就明白,他已经不是开开玩笑那么简单了。 秋一潇双手剑往江自流横切而出,江自流双手撑枪,忽觉一阵狂风向自己吹了过来。 江自流当时明白,秋一潇这次出手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这次攻击的强度,至少比他想象中的强大了一倍,当下不敢硬扛,借力向后倒退,飞入了屋子中。 秋一潇纵剑冲上来,又是一剑凌空劈出。 江自流抬头看去,却并未出手格档。 就算他不挡,秋一潇也绝对不会杀他的,不管是他有没有目的,他都没有理由杀江自流,论情谊,他们是朋友,秋一潇不会忍心杀他,论利益,他杀不杀自己,都挽回不了什么,什么也不会得到。 秋一潇剑劈断江自流头皮上几根发丝,阔剑整整齐齐地停在了他头发上。 “为什么不还手?”秋一潇剑停在江自流头皮上,几乎已经贴住他的头皮。 江自流淡淡道:“我既然已经料定你不会杀我,为什么还要做多余的抵挡?” 秋一潇道:“雷傲为什么会来这里?你这段日子出去,是做什么去了?” 头悬巨剑,江自流不敢乱动,道:“如果你认为我已经打算真的要娶苏鸣凤,问这么细致,意义在哪里?就算我回答了,你剑往下一碰我还是得死,回答你做什么?” 秋一潇道:“我认识的江自流不是一个会抢别人妻子的男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江自流道:“也许我这一次会让你失望了呢?毕竟鸣凤原来喜欢的人,还是我啊!” 艘仇仇仇酷艘学战阳秘早主 秋一潇微笑道:“我的剑还放在你头上,你死了,她就只有现在喜欢的人了。” 江自流又笑了,道:“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呢?” 秋一潇看了一眼苏鸣凤,道:“我杀了你,不管她之前喜不喜欢我,以后都只有喜欢我,这一点还用得着多说吗?” 余震刚走上来两步,道:“一潇,把剑放下说吧,你这样他一会儿吓尿了裤子,你还得让人给他洗衣裳,多麻烦不是?” 秋一潇右手的紫筠剑拦住了继续向前的余震刚,冷冷道:“不麻烦,反正一会儿杀了人,还得找人擦地板,衣服连尸体一起扔了就是了。” 余震刚皱了皱眉,退到了后面,一看此时的秋一潇就明白,他已经不是开开玩笑那么简单了。 孙远远远鬼敌学陌冷艘结指 秋一潇看着苏鸣凤,道:“我如果杀了他,你还会喜欢我吗?” 苏鸣凤摇了摇头,道:“不会。” 秋一潇抬起青茗剑一寸,道:“为什么?” 他能放得了江自流,能制住他一次,就不怕制不住他第二次。 苏鸣凤走到江自流身旁,道:“你对我的心意我自然知道,我也很愿意和你长相厮守,然而我这二十年来,毕竟是为了江自流活着得多,这次真的能在一起,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如果这次能逃过这一劫,我还是你的未婚妻,如果逃不过去,希望你能忘了我。” 秋一潇苦笑着叹了口气,收回双剑,走过去把江自流推到了一旁,抱着苏鸣凤的肩膀,道:“别说这么让我耳熟的话好吗?我不想再心痛一次,放心吧,明天如果真的不会有任何意外,我绝不会让你们把堂拜完,就算你娘要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活着看你们两个在一起!” 苏鸣凤把头埋在秋一潇的怀里,两行眼泪流到脸上,哭着说:“我不想嫁给江自流,我想嫁的人是你!” 明天就是第一次婚礼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苏鸣凤平时就算再怎么能开得起玩笑,现在也连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出来了。 结远不科鬼艘恨由闹羽吉考 说的确实是真话,不过和刚才的话强烈的反差,有点让人受不了。 江自流单手捂着脸扭到了一旁,莫名其妙地有些气呀!就算本来就是想让你们俩在一起的,不过这么说也让人太伤心了吧! 第341章 忆心 江自流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暗暗地叹了口气。 无论怎么看,他们俩都更像是一对夫妻吧! 江自流心中暗暗地想道:“鸣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我的!” 心里说这话的时候,不会心痛吗? “百玲哪去了?还没有回来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还是想明白,方百玲落到杨菲心手里的过程。 秋一潇回过神来,也觉得是该向江自流解释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结科地地独后察战闹远主最 秋一潇冷静地放开了苏鸣凤,吁了口气,道:“那天你走了之后,我们没有再出去找她,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没吃过了饭才出去,把兰池又翻了一遍,最后是在山外的一个亭子里找到的百玲,只不过,我们并没有能把她带回来。” 无意中强调了自己没那么着急地去找,这话在江自流听来,可相当不是滋味儿。 江自流心道:“毕竟不是你的老婆,你自然不会着急。” “为什么?”江自流问。 孙地仇科独孙学由月接不所 秋一潇道:“我们看到了狄玉飞。” 江自流道:“他敢阻止你们?话说你们随便两个人都能把他打得爬不起来吧!”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若是狄玉飞倒还好说,只不过狄玉飞当时已经被人制住,我们看到一个戴着轻纱的女子,正端庄地坐在百玲的旁边。” 江自流冷冷地看向了苏鸣凤,苏鸣凤避开他的眼神,道:“我娘问我,愿不愿意让百玲做我的伴娘,我回答说愿意,然后就让她带着玲儿离开了。” 江自流冷笑着看着房间里的人,冷冷地说着:“余震刚,长孙不臣,秋一潇,冯陆,狄玉飞,李纬,苏鸣凤,这么多人都拦不住杨菲心一个,是你们不想试试呢,还是怕死?” 冯陆和长孙不臣都面带愧色,只有秋一潇坦然解释道:“那种时候我们已经知道百玲断无危险,做多余的牺牲,实在是没有必要。” 江自流问:“狄玉飞也是这么说的?” 冯陆冷笑,道:“狄玉飞会这么说才怪,差点没跟我们玩命。”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他已经骂过你们了,我就省了这个事吧!只希望明天万一出什么意外,你们能够帮我救出方百玲。” 冯陆问:“意外?会有什么意外?” 结地仇地情结术由孤主方战 江自流道:“也许不会有什么意外,也许会有,但是如果有的话,也许神鬼玉还没到手,我们就要迎来一场恶战了。” 苏鸣凤问:“如果明天真的要和我娘交手,希望你们能够保她不死。” 江自流吸了口气,苦笑道:“那到底是你娘啊!我们不被她杀了就行了,哪还能保证她没事啊!” 苏鸣凤道:“尽量即可,没人让你拼着自己的命保护她。”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握着拳头,心里一股歉疚之意油然而生,他本来教训江自流就是以为他想娶苏鸣凤,现在看来,江自流为了不让这婚事成真,废了多少的心血,你秋一潇还这样对他,合适吗? 江自流看苏鸣凤和秋一潇站在一起的合契样子,不觉有些痴了,眼前也愈加地昏暗,慢慢地,忽然眼前一黑,栽在地上。 冯陆,余震刚,秋一潇一起呼唤着江自流的名字,迎了上去,围着他看了起来。 余震刚过去把住了江自流的脉搏,仔细的查着,秋一潇问:“他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余震刚道:“他奔波了一路,体力在回来的时候已经严重透支,早上还没有吃饭就直接回来了,就算是换个人再接你两剑试试。”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 孙地仇地独后恨接月鬼术冷 余震刚没在理他,把江自流抱到了床上,道:“反正他明天也得成亲,先让他休息休息也成。” 江自流睡醒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了。 晚霞从外面照进来,照得满屋都是通红的,通红的光芒下,一个黑色的喜字格外醒目。 这喜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秋家,不是江家,难不成这婚礼还非得在秋一潇家里办吗? 这秋一潇怎么可能答应,怎么可能不伤心? 勉强站起来吃了些东西,江自流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余震刚他们也都在外面帮着打理,江自流走进院子,竟看到盐文君也过来了,帮着秋家的人在布置着秋家的喜庆氛围。 看到江自流出来,她急忙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别人,走过去扶住江自流问:“你怎么起来了呢,还不快点回去好好养足精神,准备明天成亲?” 江自流苦笑着问道:“秋家这是在干什么?给秋一潇的婚事这么快就又找好了?” 他开着玩笑,就想往台阶上坐下,盐文君急忙拉住他说:“地上凉,他家又不是没椅子坐。” 江自流道:“我还没那么虚弱,别太担心过头了。” 结地地仇方敌学接闹早学艘 他嘴上虽然倔强,却还是听着盐文君的话,找了张衬着暖垫的凳子坐了下来。 盐文君这才看着那些忙碌的人说:“秋诰甘说,你是他的客人,秋一潇的朋友,就相当于是他自己的儿子一样,他家的这婚事,是给你布置的,他家的婚事,还不知在什么时候呢!” 江自流微笑道:“不会太远。” 盐文君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江自流微笑不语。 盐文君道:“雷傲虽然来了,但你怎么知道,雷傲不是来看秋一潇难堪的?” 江自流还是没有答话,这个答案,谁知道呢? 盐文君轻轻拽着手指,微笑道:“别想的太多,就算真成了亲,也不一定就是没法挽回了不是,别忘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休书呢!” 杨菲心的女儿,你休一个我看看? 江自流摇摇头道:“怕只怕秋一潇到时候会嫌弃她。” 盐文君道:“那不是正好吗?这样你也不怕对不起秋一潇,也不用害怕失去苏鸣凤了,两全其美。” 江自流看向盐文君,冷冷道:“我会害怕失去鸣凤?” 盐文君冷冷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心底最深处,“实话?” 江自流说了个实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个实字还是硬生生从嘴里面挤出去的,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太清楚,苏鸣凤在他心里所占的地位了。 艘不地地鬼孙球所阳孤阳察 盐文君道:“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吗?”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也许,我真的是对苏鸣凤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想法,就一点点。” 盐文君不信地说:“一点点?” 江自流道:“你这什么眼神啊,就算是比一点点多点,也不会比你多,对了,她呢?” 艘远不科酷后学所月情由月 盐文君微笑答道:“成亲之前,新郎和新娘子见面是不吉利的,苏鸣凤……回婆家了。” 江自流问:“婆家?” 盐文君道:“拙政园,临时代替的!” 江自流又问:“那早上我为什么还见到她?” 盐文君冷笑着说:“大户人家,总想按照规矩做事,事做不成,又找个形式缓过来而已,臭规矩多。” 江自流苦笑着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片红色,一个个美丽的喜字儿,长长叹了口气。 这婚期一刻刻临近,江自流的心里忐忑不已,但是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意思,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恐惧,明天出不了事,秋一潇得和他玩命,明天要是出了事,杨菲心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婚礼现场。 秋一潇一直在外面管事,所以半天都没有在江自流面前露过面,弄得江自流连一个跟他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是他在逃避江自流,还是不想见到他。 余震刚走了过来,坐在江自流和盐文君的旁边,问:“盐姑娘也来帮忙?” 明知盐文君对江自流有着一丝情谊,不过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余震刚也不得不防备每一个人了。 盐文君微笑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怀疑我不怀好意一样。” 艘仇仇远酷结学接冷故敌接 后不远仇方后术战孤艘秘冷 余震刚道:“没办法,此时是关键时期,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江自流的,都得防着点。” 盐文君漠然地看向余震刚,道:“看来你们对江自流的婚事都这么上心,都不觉得有些对不起秋一潇吗?” 余震刚微笑道:“不觉得,连盐姑娘都能为这件事操心,我们若是为了这事再不上点心的话,岂不是还不如你这个外人?” “我这个外人?” 盐文君冷冷地看着余震刚,手里的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正在闪烁着。 要是被这团光芒打到,不死最少也得拉个半身残疾。 余震刚这才微笑道:“开开玩笑而已,盐姑娘不要当真。” 盐文君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毒火收了起来。 这一天说慢也慢,若说快的话,也快得很。 夜晚很快到来,秋诰甘和秋白霜两个人把江自流叫到了他们的会客大厅。 艘不远科鬼敌术由孤秘孙岗 每次来这里都是见到秋诰甘和他妹妹,因此到现在为止,江自流甚至还没有见过秋夫人长什么样子,至少秋一潇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一个少年丧母的人。 这种想法得掌嘴吧! 秋诰甘此时脸上充满笑容,一点也没有那个威严的形象,这倒是让江自流有些意外。 秋诰甘看着江自流道:“自流啊!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句,希望你能够听我一言。” 江自流一抱拳道:“请伯父吩咐。” 秋诰甘道:“成亲这件事,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不希望人生中还有另一次,鸣凤也一样,不管她有多么喜欢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婚礼,起码是人生第一次的婚礼,是美好而圆满的,希望你真的是为了她好。” 江自流道:“伯父的意思,难道是不希望苏鸣凤嫁第二次?” 秋诰甘冷冷道:“潇儿的态度,我正会虑及,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给苏鸣凤一个完整的婚礼,如果你给不了,就算到她和秋一潇在成婚时,也不会再有这一次的感觉,希望你能够多想一想。” 江自流道:“秋伯父,我不必多想,此时我便可以告诉伯父,我不会答应此事,而且我还可以告诉您一句,明天的婚礼上,一定会出事,如果秋伯父想要阻拦,大可一试,但是话先说好,您的儿子,很可能也参与进来,不怕伤到他,就站在对立的那一方吧!” 秋白霜出面调解道:“自流,我哥他就是一个建议,你又何必这么认真呢?听话,别放在心上啊!” 她像是在调解,其实倒更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听着秋白霜的口气,江自流更觉得他们有些把自己当做孩子的感觉了。 把他当成个孩子,另一层含义是,他们对江自流的爱,至少不比秋一潇少太多。 能让这二人示若己出,这还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想。 尽管明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明天这件事,他真的不能听他们的。 江自流又一抱拳,温驯地说道:“在下言语过激,请伯父见谅。” 艘不仇不鬼敌球战月早察 秋诰甘叹口气,道:“你既然不愿答应,也就算了,我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孩子啊,只是有一件事你记住,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些事后悔起来想想也就算了,但是有些事,后悔了,可就真的无法弥补了。” 江自流长长叹了口气,道:“江伯父,无论如何,至少在秋一潇找到另一个托付终身的人时,在下决不愿意和苏鸣凤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是对于秋一潇这个朋友而言,最起码的尊重。” 秋诰甘笑了笑说:“你们这样的感情,还能是尊重两个字能够形容得了的?能为了一个兄弟背反自己的爱情,你这思想道德修养,只怕已经达到了圣人的境界了,你这灵力低点是好事,万一要是再高点,很难保证你不会成为一个江湖中人都不能容忍的魔头。” 这话也有些太危言耸听了点吧! 江自流微笑道:“魔头,不至于吧!” 秋白霜道:“自流啊,你江湖历练毕竟太浅,不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你以为,江湖中人眼里的魔头,都只是些坏人吗?” 第342章 礼前 秋白霜道:“所有被江湖中人不能够容忍的人,全都是魔头,不一定都是坏人,只是大多数的时候,他的价值观,和整个江湖的人有太大的出入罢了。复制网址访问 ” 江自流冷冷问道:“秋姑姑的意思是说,不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 秋白霜道:“一个人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与整个江湖为敌,秋姑姑当然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 江自流问:“如果我真的成了这样的人呢?” 他的眼神冷淡,仿佛是把秋白霜和秋诰甘当做了敌人。 秋白霜摇了摇头,笑道:“至少,我不会是那个参与除魔为道的人,哥哥也一样,我们几个,严格来说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人,也不想和江湖中多数的人和事保持一致。” 结远不不独孙恨陌闹月太闹 江自流道:“有姑姑这句话,自流就可以放心成魔了。” 秋白霜笑道:“你这话说的,可一点也不客气啊,不知道你父母泉下有知,会不会开心你成为一个江湖中人所不能容忍的魔头。” 这句话似乎刺到了江自流的痛处,让他觉得非常反感,当年他父亲江海河,大概就是做了太多令江湖中人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最后才导致被太多的人围杀,连吴幻这样淡定自然的人都忍受不了,他的父亲,当年在江湖上不被容忍的程度,可想而知。 江自流冷冷道:“我的父亲如果知道了,也许还会夸我好孩子呢!” 秋白霜想起江海河的所作所为,也略微有些感慨地说道:“也许是这样,你们的家务事,外人不容置喙。” 家务事?如今家人都已经没了,何来家务事一说,秋白霜的答案,有些可笑。 秋白霜看他的眼神变冷,关切地问道:“自流,你怎么了?” 江自流道:“没事。” 他知道秋白霜是为了他好,当然也就不愿说什么了,毕竟只是无心之失,一时口误,江自流也不想多做计较。 秋诰甘道:“好吧,那你今天晚上早些休息,明天是大日子,不管结果怎么不好,准备得至少要充分,不能让人家笑话了。” 江自流抱了抱拳,道:“是。” 一直到了夜半,江自流也仍然还是没有睡着,任是哪个男人,到了这种时候,估计也会不能睡着的吧!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外面坐在了皎洁的月光之下。 盐文君不在他旁边,他想坐哪就坐哪,谁也管不着他。 然而真的坐了下来,他还真觉得屁股上有一阵凉意。 这种凉意让人变得清醒,江自流开始回想自己人生中遇到的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方百玲是一个适合永远相信的红颜知己,有她在身边,永远不用为了人生该走怎样的路线,拥有怎样的生活发愁,因为她都会为你想好,让你连提问的机会都不会有。 而苏鸣凤呢?在多数的武侠故事里,像她这样和主角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通常都是主角生平最不可失去,最后又成为主角女人的人。 至于慕容琳芳,她太完美,太十全十美了,在她身上,就是最能挑剔地男人,也找不出丝毫的缺点,一个人有这样的一个老婆,究竟是福是祸,谁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明知是悬崖火海,也一样会有人义无反顾地往下面跳。 盐文君,江自流和她相处的时间最短,相爱的时间,更是还没有开始,但就算是这段时间短暂的相处,也让江自流感觉到了她的无微不至,温柔可人,试想,连江自流坐在哪她也关心得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会关心自己爱的人呢? 真的有一天要他选择,面对这四个人,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好。 想起了这件事,江自流不由得有些庆幸,狄玉飞不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也碰到方百玲她爹也这么逼婚的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总体来说,在他的心里,苏鸣凤所占的位置,还不如方百玲深刻,自然,这话他是不会正面告诉苏鸣凤的,他又不傻。 如果为了讨好一个女人伤害另一个女人,他宁可把两个女人都给得罪了。 其他人晚上都睡得跟死人似的,就算是坐在院子里,也能听得到余震刚的呼噜声。 有时候千里听音这等灵术,也确实挺烦人的。 后科地不方艘学所冷地故不 结地不科方后术所阳所阳阳 江自流无奈地躺到了桌子上,微笑着看向充满星光的天空,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明天就是个大日子,真不知道,雷傲会怎么阻止这场婚事的发生……” 江自流躺着的桌子下面,贴着一张紫色的符印,他说的话,准准地从这张符印上,传到了余震刚屋子里的另一个符印上。 “真不知道,雷傲会怎么阻止这场婚事的发生。”余震刚躺在床上,微笑着沉吟着这句话。 此时此刻,知道这件事已经影响不了太多的事情了,余震刚只有自己暗做准备,打算明天如果有乱势的话,他就趁机把方百玲救下来,江自流成功,方百玲不会有事,江自流失败,方百玲也不会出事。 不管怎么说,余震刚觉得自己的存在,至少是一个保底的存在。 赢不赢,至少不要输才是。 艘不科远情结球所冷地指诺 这一夜对于秋一潇而言,过得实在是太长了。 艘不科远情结球所冷地指诺  尽管如此,现在的她,除了胖了不止一点,老了不止一点,脸上皱纹多了一点之外,整体上还是可以看的。 而对于苏凌陆荡瘟王菩萨来说,这一晚过得,其实也一般得很。 敌仇不不情孙察所闹羽由术 看热闹的人的心境,和身在其中的人自然不会一样。 苏鸣凤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她的母亲,每天晚上,她都会让母亲坐在一张好椅子上,用自己的双手给她的母亲捏着肩膀。 她还是自己的母亲,她还是从小把自己养到大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不管她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这一点也绝不会改变。 “对你所做的这件事,就是把你一生托付给了一个人,恨我吗?” 孙地不科鬼孙察所冷术术不 孙地不科鬼孙察所冷术术不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外面坐在了皎洁的月光之下。 杨菲心闭着眼睛,一脸舒适地问。 苏鸣凤道:“娘,你说什么呢!就算是江自流,也不见得会比秋一潇差的太多,只要……他能对我好,嫁给谁都行。” 敌不科不方艘察战冷吉由结 杨菲心冷笑道:“这话怎么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你不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苏鸣凤道:“不管怎么讲,我还是和江自流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和爹娘当年连面都没见过就直接成婚的感情比起来,我和江自流毕竟还相处了这么这么这么多年的时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是好的太多太多了。” 杨菲心问:“你喜欢过江自流吗?” 苏鸣凤低着头,有些害羞地说道:“嗯,喜欢的。” 在自己母亲面前,这些世俗的眼光,早已经不必在意,她的母亲,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算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苏鸣凤的羞惭,只是自己本发的从心底的感情,这是她想着的自己。 杨菲心看着面前的漏斗,道:“已经子时,天马上就要亮了,你该过去梳妆了,总不能让人家看着,我们的新娘子是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就算找了人闹事,也不能让别人看低了我们苏家,看低了我家的小公主。” 苏鸣凤吃了一惊,心里道:“娘果然不同于常人,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她想了这些,嘴上说道:“小公主?有谁家的掌上明珠,是被自己的父亲抛弃,母亲笞打着长大的?” 今天可能是她和母亲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这些话她平时从来没有敢说过,今天她一定要说出来。 杨菲心并没有目光变狠一下,而是温柔地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做我们的女儿,与其说你没有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使命,还不如说,我们根本不配做你的父母!” 苏鸣凤不愿她再说下去了,心疼地喊了一句:“娘——就算我问得不对,你也不要这样骂我吧!” 孙不科仇情孙察战孤孤不指 杨菲心走过去拉住她女儿的手,缓缓地放在自己脸上,道:“孩子,娘不是骂你,娘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一个本来不该你背负的感情,放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到底,还是我太自私了,一个人长大了,他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想法,是我把自己想要的事放在你身上,却不知道,用你报复了江自流,但也毁了你。” 苏鸣凤摸着她的脸,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仿佛有了一道又一道的皱纹,苏鸣凤分的清楚,那是皱纹,不是江自流留下的刀疤。 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变得老了,就算她用再多的化妆品,再怎么掩饰自己的容貌,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娘,不管我嫁到哪里,我都会常回来看你的,您永远是我娘,永远。” 嫁娶,是人类的一种传统风俗礼仪,用来把玄灵大陆上一种叫做人的生物,一男一女两名组合成一个新的单位,叫做家庭,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新的家庭,将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两个生物完成一次轮回,变成下一世的生物。 而且这个仪式非常麻烦,通常男女双方从前一天凌晨都没法睡,而且一直到晚上洞房中才能休息。 孙科科不酷孙恨所孤主星闹 江自流跨着一匹装饰得红得夸张的白马,穿着一身红得快要发紫的衣服带着一批吹拉弹唱的队伍,抬着一顶红色的礼轿,往杨菲心住着的拙政园走了过去。 本来只是想草草办个婚礼就过去了,反正也没准备成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连个堂都没准备拜成就可以把战场交给雷傲了,现在倒好,整个兰池都看着他们这支队伍,估计苏鸣凤在成婚当日被渣男遗弃的喜讯,就会传遍整个苏州。 江自流怎么突然有种想要杀了秋诰甘的打算呢,被他这么一弄,江自流就是明明想要让苏鸣凤在这天出事,也不可能再继续计划的,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取消原来的计划了。 拙政园很快就到了,江自流下了马,走了一系列流程,把苏鸣凤接到了轿子里,带着她回到秋府去拜堂。 后来杨菲心当然也被用另一顶轿子接了过去,毕竟苏鸣凤没有其他的亲人在苏州,她娘再不在场,这个婚礼对于女方而言,就显得不够看重了,秋诰甘还不会犯这个错误,毕竟江自流,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 结仇不不独敌学所冷不所后 新郎新娘扯着一条大红的喜绸,中间绑着一朵大红的花朵,两人跨过火盆,跨过马鞍,走过红毯,来到了秋家的大厅里。 秋诰甘和他的夫人,正坐在大堂的中央。 江自流今天才算第一次见到秋诰甘的老婆,只觉这个女人,可能二十年前长得比杨菲心还要好看,只是岁月太过无情,把她的身材,她的脸全都磨灭光了。 尽管如此,现在的她,除了胖了不止一点,老了不止一点,脸上皱纹多了一点之外,整体上还是可以看的。 难怪这样的老婆秋诰甘一直没有让他们见到过。 大堂和院子中高朋满座,有江自流认识的,有江自流不认识的,雷傲这种身份的人,还是坐在大堂里最靠下面左面后面的位置,而像杨学祖杨学宗,韩文杰这种等级的人,就只有外面请了,基本上可以想象,这次婚礼到底有多少人来了,又有多少名人来了。 江自流看看雷傲,向他丢了个眼色,意思就是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雷傲向他点了点头,不过目光中却有了一点可惜的意味,他这是跟江自流说,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是这么郑重其事,完美无缺的婚礼,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这么放弃了,不会可惜吗? 敌科不仇酷敌察战闹主接 江自流只有叹了口气,老实说,这次婚礼要真是后面拖着苏鸣凤裙摆的那位伴娘,也许江自流做的就是谁闹事跟谁玩命了。 敌科不仇酷敌察战闹主接  江自流看看雷傲,向他丢了个眼色,意思就是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明明是伴郎伴娘,至少比其他的宾客和仆人高一等级的角色,冯陆端着手里放着两盏茶的茶盘,顿时觉得好没存在感啊,拖裙摆,端茶,这种事让他们这两个俊男靓女来做,明明是用杆子当筷子大材小用吧! 第343章 心界 眼前的人物分布又不一样了,余震刚也端着一个茶盘,站在苏鸣凤的侧面。 冯陆心里一诧异,心道:“唉~说好的男方家里人呢?看来余震刚这身份,和自己也差不多了,也行,算起来我是从伴郎掉下来的,他是从新郎长辈掉下来的,算起来,还是他比较惨些。” 看着别人成双入对,也难得他还有心情想这些。 其实这也难怪,人生的大悲大欢冯陆都体验过了,也见过无数的生死离别,他看着这场婚礼,也真只能想到这些了。 不过认识方百玲那么长时间,她今天的一身红色伴娘喜服,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敌地不科情艘恨接闹由敌我 敌地不科情艘恨接闹由敌我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杨菲心身上。 冯陆心里想着:“等一会儿苏鸣凤掀了盖头,再比比江自流这两个老婆,哪一个更漂亮点吧!” 平心而论,其实今天冯陆也就没以为苏鸣凤能进到洞房里。 他看着下面的宾客,一双双眼睛里有的,似乎都是对这对新人的祝福,没有一个人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恶意。 江自流总该不会到时候自己把新郎官的衣服脱了帽子掀了说老子不娶了吧! 万不可能。 冯陆这么失神想地这么一会儿,人家都已经开始拜堂了。 一拜天地! 喊到这里的时候,冯陆已经觉得可以把茶放下了,因为绝对用不上。 二拜天地! 司仪喊到这一声的时候,江自流已经有些紧张了,按理说雷傲这时候该出手了呀,他不敢扭头,斜着眼向雷傲看了一眼,雷傲当然看到了他的眼神,笑了笑,摊了摊手,然后自信地点了点头。 这一拜到头,江自流就等着一声夫妻对拜,给长辈献过茶之后,让人将他们两个送入洞房了,不知道方百玲这时候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余震刚和冯陆此时却是有些佩服起秋一潇和方百玲了,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偏偏那微笑还没有一点虚假的意味。 只是,都二拜了,马上也就该出事了吧! 余震刚的眉心,冯陆的肩膀,都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方百玲没有反应,她知道,这时候动手,她已经帮不了什么忙了,在场的都是一流高手,随便一个都是一两招就可以送她归西的人,就算是雷傲,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包围之下全身而退,他到底是想怎么阻止? 夫妻对拜! 拜堂的最后一个情节,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该出事了呀! 就在两人刚准备扭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院子里一声喝道:“两位且慢!” 本来两人就没准备把这个头低下去,谁知这时一人冲了进来,托住了两人的额头,不让他们这一拜完成。 托住他们两个头的人大声叫道:“在下是苏浙名捕名下王晾,奉总捕头李傲之命,到此缉拿要犯,请诸位见谅!” 这一瞬间,几乎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江自流是松了口气,苏鸣凤则是松了口气,但立刻又紧了起来,同时还有着一些失落。 雷傲对着江自流轻轻笑了笑,由于坐得靠后,也没人注意他,道:“原来是王捕头,不知是何等要犯,能让王捕头冒着破人婚姻的危险到此捉拿?” 敌不不远独后学所冷陌鬼孤 杨菲心冷冷地看着雷傲,手指交叠着,还没有把手指夹断。 这次的行动,绝对是奔着她来的。 秋诰甘的眼睛冷冷看着江自流,心道:“看来昨天晚上的话,你还真没听进去。” 你什么时候告诉的人家,让他怎么听进去啊! 这里的人个个不是善茬,王晾明知道这次的人不好惹,却还是来了。 江自流心里叹道:“雷傲还真是有本事,竟能把王晾在这个时候请来,却不知,王晾此来所谓何事,仅仅是杨菲心的话,恐怕不能特意在这个时候到来吧!” 王晾道:“在下此来,特为回春堂的杀人案犯而来!” 王晾往杨菲心看了一眼,道:“苏夫人,请跟在下走一趟吧!”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杨菲心身上。 杨菲心环抱着双臂躺在椅子背上,仿佛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又似乎是在说:“我不跟你走又怎么样?” 雷傲反而第一个站出来为杨菲心辩护,道:“杀个把人怎么了,雷傲生平身为盗匪,杀的人恐怕比王捕头过的桥都多,怎么,难道王捕头今天想把我也抓走?” 他这么一说,堂里的人都起哄起来,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一名生着杂乱胡须的人说:“老子是钱塘江所有流寇水贼的总头子,连你们朝廷的人都杀过,怎么,你小子想把我也抓去?” 有人不断地复合着,说:“对对对,这里就没有没杀过人的人。” “王捕头若是想抓,就把这的人都拿去吧!” 又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白衣年轻书生说:“王捕头怕是闲得太无聊,存心来找大家消遣的吧!” 后仇地科鬼艘恨由闹不独独 这时右边一个人抬起头,道:“各位还是少说两句,请秋先生来定夺吧!” 秋一潇朝这个人看去,原来是秦青部下由寂灵郡到苏州所有盗匪的总瓢把子杨蒿。 “在这种时刻清楚主客之分,能说出让我爹来拿主意的话,此人还真是只老狐狸,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件事,已经是我爹一句话的事了,他说行,杨菲心今日就得走,他说不行,王晾今天也别想走得出去。” 秋诰甘看了一眼王晾,又看了一眼雷傲,冷冷道:“今天是我自流孩儿的成婚吉日,天大的事,也要等这第三拜拜过了再说。” 终究是老江湖,人家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在捣鬼了。 雷傲笑得略微发苦,但更多的还是自信。 事后和秋诰甘道歉是少不了的,不过事中,他雷傲的计划,不是谁都能破坏得了的。 雷傲又作死的说道:“法不外乎人情,这点通融,想必王捕头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这是在提醒着王晾,得换个说法,让这里的人都以为,今天必须在拜堂前把杨菲心带走,而且还不能让今天这婚礼继续进行下去。 王晾会意,道:“列位,回春堂杀的若是一般人,在下必然不会今日到此,只是事关重大,必须在此时才行。” 王晾道:“她杀的人里面,除了两个是她自己家的人以外,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三个是冥府的来客,还有一个,是当今神灵园帝的儿子,他们本来是被派去给狄玉飞磨练的,没想到会死在苏夫人手中,江湖中人讲究技不如人,无怨无尤,但此事牵扯太多,在下必须即刻将苏夫人带走,如果无事,几日之后这婚礼仍可继续,如果有事,这一对新人,岂不是要徒惹晦气,列位以为如何?” 雷傲答道:“此言不假,若是新郎新娘在此风头浪尖上成婚,可真是大大的不吉利。” 秋一潇往后看了一眼,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雷傲一下子有些懵了头了,这小子暗地里说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还想让这场婚礼继续进行下去吧! 此时此刻,秋一潇和方百玲都背过了脸去,不往江自流和苏鸣凤身上看上一眼。 这场婚礼已经进行到此刻了,一句结束,又该伤了多少人的心,多少客人远道而来,岂都只是为了在这吃顿饭的? 看热闹的这么多人,这婚事如果真的就这么停下去了,以后江自流和苏鸣凤,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以后这场婚礼,就会又一次成为江湖中的一个笑话,他们都爱着自己爱的人,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爱的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所以,他们宁可自己受伤。 雷傲翘着二郎腿,微笑道:“是在下失言。” 艘不仇不方艘学陌闹敌早通 雷傲就是再有实力,也不敢与整个兰池武林作对,当软的时候,他绝不会硬一点。 听明白了事由,秋诰甘才冷冷说道:“我只是给江自流和苏鸣凤的婚礼安排事宜,却并没有到锦山请苏夫人前来,只知会了一声,苏夫人今天也不在现场,王捕头要抓人,可以到别处去抓,别坏了今天的好气氛。” 杨菲心就坐在秋诰甘眼皮子底下,秋诰甘所说,不过是个托词罢了,他说杨菲心不在这,谁敢说杨菲心在这啊!杨菲心不在这,你王晾要抓人闹事,就是在与我秋诰甘为敌,别说是老夫不答应,在场这么多人,也不会答应。 这些话,才是秋诰甘话里真正的含义。 王晾总不能说,杨菲心就在这里,我非抓她不可,就是能说,他敢说吗? 事到现在,雷傲教给王晾的套路,他也都用得光了,剩下再说什么,就不是奔着雷傲的目的来了。 后地仇不情结球接冷早羽恨 王晾只有说道:“既然苏夫人不在此地,算是王晾叨扰,向秋先生赔罪,这便告辞!” 秋诰甘冷冷道:“王捕头所言亦是一面,如果苏夫人当真在这段时间出了事,对于自流和鸣凤,倒还真是有些不吉利,只是如何折中,还请王捕头指教了。” 王晾哪敢多说一个字,急忙抱拳道:“岂敢,在下一介武夫,只知依律令办事,秋老爷言重了,也问错人了。” 秋诰甘看向了雷傲,眼睛里满是杀意,一脸的回头再收拾你的表情。 雷傲握着手里的酒杯,淡淡地看着大堂中央,也不说话,仿佛就没看到秋诰甘的眼神一样。 这时候方百玲放下了苏鸣凤的裙摆,上前说道:“秋伯父,小女有一句话要说,不知是否可行,如不沾染晦气,今日之礼仪,便可终止在拜天地后,如此礼仪完结,两人已有夫妻之名,若不洞房,便无夫妻之实,则不必沾染晦气,反正他们一时也不能离开此地,便等苏夫人和官府的事情解决之后,再行洞房之礼,秋伯父看,如此可好?” 江自流没有阻止方百玲说出这些话,她说出了这些,就等于是把他们两个之间的情缘,已经彻底剪断,从此以后,两人纵然再想回到从前,有苏鸣凤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在,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再想以前一样自然了。 秋诰甘抚着胡须,轻笑道:“如此……也是一法。” 秋一潇道:“王捕头虽不是贺礼而来,然来者是客,便请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明知王晾的到来和雷傲脱不了关系,雷傲的智囊韩文杰可还在下面呢,万一这二位再出去商量出什么鬼点子,这婚礼还是得被叫停。 雷傲看着方百玲和秋一潇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等于是白费了一番心机,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失败,又何尝不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难道还真的要把这么完美的一件婚事,破坏的尸骨无存,这才开心?方百玲和秋一潇这两个最爱新郎新娘的人,都看开决定然后这次婚事继续进行下去了,自己一个外人,又能够说什么呢? 人谁没有失败过呢?这样的失败,雷傲乐意失败,而且一开始,他希望的就是失败,况且这次婚礼,变成今天这样,他要真的蛮干,又岂是只对付杨菲心一个那么简单的,在场的人随便蹦出来一个,他都解决不了! 秋一潇看着苏鸣凤的盖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直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闷气,一下子吐出去光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而已,他和苏鸣凤相处的两个月的时光,已经足够美好了,已经是他这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岁月了,天不助人,人又奈何? 方百玲则是回去继续托起了苏鸣凤的裙摆,就像没事人一样,狄玉飞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早就说过她和江自流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是天意,她争取过了,奋斗过了,胜了可说人定胜天,输了,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天不作美,一切都是免谈,爱过,恨过,这一生已经值了。 如果他们没有从那个山村里出来,这一切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方百玲自己提出的问题,她没办法回答,但她明白,江自流本来就是外面的人,他早晚,是要回到外面来的…… 苏鸣凤呢,她一直逃避,一直不想面对的,终于还是成为了事实。 心是什么,心就是一切善欲恶欲的源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心佛心魔,也只在一念之差。 苏鸣凤的一念之差,最终结束了他和秋一潇的感情,但是也成就了她和江自流的情缘。 这,算是个好结果吧! 第344章 礼后 苏州的桥头上,一对俊男靓女一起看着桥下的流水。 今天会站在一起,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就已经是一个意外。 零魔城地那次分离之后,就算是孙楷没死,他们也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和对方这样和平的相见。 盐文君扶着栏杆,往下面看着,道:“没想到我们两个人,还能在这种时刻再次相见。” 孙科远科鬼孙察接月恨恨球 冯陆把手放在了盐文君的手背上,笑道:“没什么想不到的,既然来了兰池,见面都是早晚的事。” 婚礼已经结束,盐文君作为瘟王菩萨的代表人,坐的位置自然不同,看到苏鸣凤和江自流终成眷属,她的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与方百玲不同,她看不开! 她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成婚,但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这种无助的感觉,江自流有,秋一潇有,方百玲有,苏鸣凤也有,在这一群人堆里,她并不显眼。 冯陆呢?也许很快,他也要成为这些人的一员了。 盐文君扭头看向冯陆的脸,道:“慕容琳芳……她没有在这次婚礼上现身吗?” 冯陆叹了口气:“没有。” 盐文君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只要她心里还有你,早晚都是要回来的。” 冯陆的眼中满是悲伤,道:“如果……” 盐文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冯陆却没有再说出后面的话来。 如果慕容琳芳没有喜欢过他呢?如果零魔城地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接近自己的手段,如果朱雀剑真的对于感情这么不在乎,就像是对待一种杀人的工具那样呢? 这些话冯陆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就算没有说出来,盐文君也能够猜的到。 盐文君问:“怎么了?” 冯陆笑了笑,道:“没什么。” 盐文君索性也不再问,省得惹他空自伤心。 冯陆本来也想问问盐文君对江自流的感情,进展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不过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不管怎么说,江自流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了,别的女人,就算再怎么喜欢他,终究也只是望而兴叹,就算还能在一起,也不是她们想要的那种结果。 江自流成亲到现在,已经过去八个时辰了。 四个人并排躺在院子里的四张躺椅上,懒洋洋地闭着眼睛享受着上午的阳光。 结不不远独敌恨接孤秘主 现在江自流才发现,成这个亲以后,对他的生活其实一点影响都没有,四个人仍然还是相亲相爱,一点都没有因为爱情打架的意思…… 早知道就不去昆鱼山跑那么一趟了,让雷傲白看了一场笑话,还把丈母娘给请到了兰池大牢里,还耽误了回寂灵学院的行程,还多了一个盐文君这样的感情包袱……跑这么一圈图什么呀! 秋一潇也觉得,其实他和苏鸣凤之间,变化也不那么大,除了她现在是人家的妻子,自己不能再搞得那么亲密以外,事情也不是很大,想关心她仍然也能关心得到,反正他们四个人,一二十年之间是没那么容易分开的,不如看得开些。 方百玲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江自流,笑问道:“我们每天都这么过日子,是不是有些太堕落了?” 她看江自流的眼神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好像一点都不避讳苏鸣凤一样。 这段日子,秋一潇几乎都没敢再正面看过苏鸣凤了。 结远地远情结术由阳诺恨闹 江自流和苏鸣凤现在已经结婚,这个事实秋一潇是已经认定了,方百玲也明白,只不过,方百玲并不觉得这对她和江自流的关系有任何影响。 结远地远情结术由阳诺恨闹  回春堂的房梁下,雷傲和王晾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地板上一个个用白灰撒出的人形图案。 和秋一潇不同,方百玲从来没有把自己和江自流捆扎成一个密不可分,亲密无间的个体,自然不用担心,有一天他们两个会被拆散,就算真的被拆散了,他们也是很好很亲密的朋友,从她拉上江自流从狄麟阁的府邸离开之后,她就没想过和江自流会有成为夫妻的一天,她想的,就是一世的情侣。 所以她没有把自己逼上绝路,用不着承受秋一潇那样的痛苦。 这种态度,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秋一潇道:“这段日子镖局都不走镖了,就算你不想这么过日子,想给我们家帮帮忙,也不可能啊!”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我的意思是说,李傲手中的神鬼玉,我们不该有所动作吗?” 秋一潇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反正薛绯颜没有给我们规定完成的时间,急得什么,何况这次回春堂的事,就是给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 方百玲问:“什么意思?” 旁边的苏鸣凤说话了,道:“把我娘抓进大牢里容易,想放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王晾解决不了,只有通过李傲。” 江自流忽然道:“李傲,雷傲……这两人的名字,还是颇为有趣,不知有没有什么关联。” 秋一潇道:“应该不会,爹和姑姑都见过李傲,不是昨天婚宴上的人。” 江自流道:“也许过去了几年,姑姑和爹爹都忘了呢?” 敌不地不独结学战月敌察术 现在这情况,秋一潇的亲人好像已经变成了他们所有人的亲人了,熟不熟的都姑姑爹爹的乱叫,秋诰甘要是猛然多了这么多儿女,不知道老婆大人那里有没有办法解释。 秋一潇冷冷道:“我爹!和我姑姑!没那么差的记性!” 他把那两个我字说的特别重,仿佛是在强调不让江自流这么叫似的。 方百玲却忍不住冷哼道:“你凶什么凶啊,秋伯父自己昨天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了自流孩儿了,现在咱们四个人,最没有资格这么叫的人是我,而不是江自流,那是你们爹爹,和你们姑姑!” 江自流三人都同时心中一痛,这才觉得,在秋家这地方,方百玲仿佛无形地都被他们给疏远了,即使是江自流也不例外,因为秋一潇,秋诰甘喜欢苏鸣凤这个儿媳,因为苏鸣凤这个儿媳,他又多了个江自流这样的儿子,于是他们三个人,就都成为了秋诰甘最亲近的人,方百玲,仿佛已经完全不属于他们这个团体。 她她这次也会江自流说话,才算是无意中让这些人注意到了自己,刷回了一点存在感。 秋一潇张了张嘴,应该是想要说几句安慰方百玲的话,不过这些话,他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有默默地说了句抱歉,是对江自流说的,但是道歉的对象却是方百玲。 艘地远仇酷艘察接冷太指察 江自流看向方百玲的眼神,看她的眼睛里没有怒意,才回头说道:“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你了。” 回春堂的房梁下,雷傲和王晾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地板上一个个用白灰撒出的人形图案。 雷傲跟他说要重来犯罪现场一次,王晾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过来。 “人是杨菲心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只要等狄玉飞把这六个人的档案送过来,就可以定杨菲心的死罪了。” 雷傲道:“为什么你这么希望杨菲心死呢?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说是上面想要铲除秋家和苏家久了,所以才派来你这么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杨菲心死了苏家也就垮台了,杨菲心死在兰池的地盘上,苏家活着的人也不会放过秋诰甘,如此一来,有人就要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了,是不是啊?苏浙名捕,王捕头?” 王晾冷冷道:“线索是你提供给我的,如果有人罗织罪名,捏造谎言,歪曲事实,这个人我也不会放过。” 雷傲冷笑:“只可惜,我只是说有那么几个人在狄玉飞手下,但是我没有告诉过你杨菲心杀的人就是那几个人啊!” 王晾眼睛一瞪,背后已有冷汗渗出:“你说什么?” 艘不不仇情孙察由闹阳科技 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本来给杨菲心准备的牢房就是天甲级的,寝帐妆台,胭脂水粉,换洗衣服俱全,一日三餐还都得鲍鱼燕窝伺候着,到时候一句王晾弄错了,我冤枉您了,请您出去吧……杨菲心会那么听话的离开县衙大牢?她的这种生活标准,没一个月,就得把兰池县令和苏浙名捕所有的家当给吃光了不可,杨菲心就算还有善念,把他们吃穷了走了,那还有个李傲和兰池县令看着呢,非杀了他不可。 这种拿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的事,王晾能不悠着点吗? 雷傲得意的笑道:“我刚才所说的,就是真的呀!怎么,你不相信吗?” 王晾冷冷道:“我相信,等我查清楚以后,杨菲心该死活不了,该走死不成,用不着雷大寨主操心。” 结地远地酷后察所孤科显由 雷傲道:“这么说来的话,刚才我的合理推测,是没有错的了?” 王晾冷冷道:“这和我没有关系,反倒是雷寨主,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么一个让人误会的情报,不知有何意图?” 敌地地仇方后恨所冷科敌恨 雷傲道:“我告诉你情报了吗?谁能证明?” 王晾握紧了拳头,道:“雷傲,你不要逼我!” 雷傲毫不放在心上地说道:“动手的话,你连冯陆和余震刚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王晾皱起了眉头,道:“你连这都知道?” 雷傲微笑道:“时间过去得再久,余震刚和冯陆以及你留在这里的灵力痕迹不会变,一阴一阳的两种痕迹,是余震刚落脚的位置。” 话说完,雷傲踩在了一个位置上,道:“当时,余震刚就是站在这里的。” 王晾脑子里一转,想起了那天余震刚用剑指着他的地方,就是雷傲此时所站的位置,连脚印都完全重合得毫厘不差。 “灵力刚猛沉稳,收如平湖秋月,动如洪水破闸,这里是冯陆的位置。” 雷傲又换了个站位。 王晾冷冷道:“在下对雷寨主的实力从未有过怀疑,也清楚你要杀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过阻挠婚礼是你的主意,秋诰甘在婚礼上也已经看了出来,我如果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再说了,我若死了,你再让杨菲心离开,那么,雷寨主恐怕也逃脱不了挑唆苏秋两家战斗的罪责吧!” 后不科科方敌学战孤秘艘帆 王晾虽然是个实在人,但是他不傻,这种话不点出来,雷傲就不知道他的底线,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王晾还不容易接受。 雷傲停了下来,站在那天王晾被要挟时所站的位置,道:“哦,你怎么知道我的计划?” 王晾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晾淡淡道:“那就看你们霹雳堂的雷礼大哥,答不答应了。” 雷傲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环抱着手臂,怀疑的冷冷问道:“你还认识雷礼?还有交情?” 王晾道:“在江南的人没听过霹雳堂,岂非是像在嵩山的人没听过少林寺,在湖北的人没听过武当山一样,在下和雷礼,倒颇有些交情,作为霹雳堂门下,杀了霹雳堂堂主的朋友,这罪名,雷寨主也担的起?” 雷傲瞬间来到王晾面前,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威胁我。” 王晾微笑道:“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要告诉阁下一句,大家都是朋友,犯不着自相残杀。” 雷傲冷冷一笑,道:“你倒挺识时务。” 王晾当然不敢不识时务,雷傲离开霹雳堂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就算是霹雳堂想灭了隐侠居,也不是说灭就能灭得了的,天高皇帝远,雷傲想杀人,你雷礼还真管不着。 王晾看着这里说道:“我不明白,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雷傲道:“那要看你指的回来的目的地是哪了,江南,还是回春堂?” 王晾道:“回春堂。” 孙远地不酷结学接冷敌最阳 雷傲的私事他不敢过问,当然也不想,没那个兴趣,雷傲回不回江南,跟他都没一毛钱关系。 雷傲看着房间里一处处的积灰,轻轻吹了吹药材柜上,荡起一片灰尘,抽开一个个抽屉,道:“我得找找,回春堂作为苏家的地盘,有没有什么记号,好确信一下,隐侠居劫掠苏家名下镖物的信号,多长时间能传到你们兰池县衙的大牢里。” 第345章 无利起早 威远镖局的镖师吴登阶,在这个年底又押了一趟镖,是将一批价值万两黄金的珍珠送到寂灵郡铭隐村的一家猎户家里。w w.. ) 本来这趟镖是完全没必要的,不过苏家的老头子亲自出面请他押去,这就由不得他选择了。 苏家是寂灵郡这里除了寂灵学院最大的势力,威远镖局是苏家名下信誉最好,实力最强的镖局,吴登阶是镖局中武艺最强,经验最多朋友最广的镖师,押镖的趟子手都是威远镖局百里挑一的高手。 就算是一批珍珠,应该也犯不着苏老头子这么重视吧! 吴登阶一路都带着疑惑,他也只能带着这种疑惑,路过了昆鱼山,在他一生的走镖经历中,这条路他走得并不少,至少不下四十次,隐侠居的雷傲徐急雨他都有交情,几乎每次路过,吴登阶都会准备礼物,宁可多停一天送到隐侠居里,隐侠居甚至有时还会在瘴迷之林瘴气轻些的时候派人下山护送威远镖局的镖车,甚至雷傲连多年种植用来解瘴毒的灵药,威远镖局也都有,直接穿过瘴迷之林,可要比多绕几十里地安全多了。 敌科不不方结球接阳学由 敌科不不方结球接阳学由  王晾长叹口气,道:“你千里迢迢地从昆鱼山跑到这里,告诉了我一个假消息,让我搅乱了秋家的婚礼,抓走一个无辜的人,然后你又冒着得罪苏家的危险抢了他们的镖车,给我请走杨菲心铺平了道路,雷傲,你做这么多事,图什么利益呢?” 这么多年的交情,吴登阶倒是不必担心雷傲会对他不利。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了。 十一月二十五的正午,也就是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个头对在一起的时候,吴登阶也在昆鱼山的瘴迷之林前碰上了徐急雨,以及徐急雨四十多个各执器械的隐侠居强盗,杨学祖杨学宗已经站在了吴登阶的马前。 吴登阶开口笑道:“徐三哥,二位杨兄,今日行得太慢,厚礼拜帖还未送上,莫非三位这便要见罪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急雨也只能淡淡地答道:“不敢,只是大哥有命,请吴先生到山寨盘桓几日,等他回来,或是威远镖局后面的家族有客到来,方许先生离开。” 吴登阶翻身下马,道:“隐侠居若有危机,威远镖局亦当竭力相助,只是这走镖一事,耽误不得,还望三位念及旧情,让在下过去。” 徐急雨面色难看地说道:“吴老弟,要不是大哥有难处,你这镖我们也懒得动,要不是咱们的关系摆在这,今天我见你就不是这番说辞了,你有你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纵然耽误几日,也出不了太大的问题,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吴登阶看徐急雨不松口,旁边杨学祖杨学宗定唐刀鬼送剑又握得紧紧地,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如此,可否让手下人回去传个信,也让局中人不至于着急,这总能办到吧?” 徐急雨正愁怎么把这话说出去呢,这可倒好,人家吴登阶自己求出来了,徐急雨当即就坡下驴,道:“除非是锦山杨菲心亲到此地,否则就得等雷傲回来,这两句话,便请带往威远镖局。” 吴登阶皱了皱眉,心知此事必然不简单,叫来了个小头目,吩咐了他两句,让他原路返回,然后便和徐急雨杨学祖杨学宗兄弟上了昆鱼山,进入了隐侠居。 平日里碰到这样的山贼劫道,吴登阶通常都是用手里的鸳鸯钺说话的,不过毕竟徐急雨不是普通人,不好对付,和他们又有关系,吴登阶才只好这样做的。 打不过还讲不了感情,只能如此。 “你让人劫了苏家的镖?为什么?”王晾诧异地问道。 雷傲弹了弹指甲里的灰尘,道:“杨菲心没有犯那么大的罪过,这是事实,为了给你一个能够把这尊神放出去的理由,只好如此。” 王晾长叹口气,道:“你千里迢迢地从昆鱼山跑到这里,告诉了我一个假消息,让我搅乱了秋家的婚礼,抓走一个无辜的人,然后你又冒着得罪苏家的危险抢了他们的镖车,给我请走杨菲心铺平了道路,雷傲,你做这么多事,图什么利益呢?” 雷傲道:“利益……你们这些俗人眼睛里,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吗?” 王晾跟着答道:“就算我庸俗了吧!换一种问法,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雷傲郑重地答道:“给一个人的承诺。” 王晾眼睛中暗了暗,问:“我能问一下,给什么人的什么承诺吗?” 雷傲道:“你刚才也已经说了,搅乱秋家的婚礼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傲回头看着这位苏浙名捕,他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倒是从来没有改变过,摊了摊手微笑道:“江自流不愿打破原来的情侣布局,不想让秋一潇和方百玲得不到自己原来深爱着的人,所以他要我让他们结不成婚,就这么简单。” “结果是你失败了,这么脑残的主意,也只有江自流想的出来,也只有你会做得出来。”王晾冷漠地打击着雷傲。 雷傲笑了笑说:“但是你忘了我是为何失败的,如果不是方百玲的奇异想法,我不会失败,如果不是秋一潇拦住了我配合你,我也不会失败。” 他顿了顿,继而笑道:“江自流并不是不喜欢苏鸣凤,而是顾及着方百玲和秋一潇的想法,如果他们两个都愿意让这两人继续结为夫妇,那我的计划也就没有成功的必要了。” 王晾只有勉强笑了笑,说:“看来有的时候,失败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孙地科不独孙学陌冷仇察鬼 雷傲感叹道:“世人世事,莫不如此,李傲在哪?” 王晾一时没跟上他话的节奏,还以为他是在感叹那场婚礼,正好这问题他知道,便随口答道:“他最近正在福建莆田少林寺经手一起案件,回来就到下个月了……不说是朋友吗,你还套我这话?” 说出了答案,王晾一想不对,这才明白自己被雷傲耍了。 “你找他干什么?”前一个问题他没准备让雷傲回答,后一个问题才是关键所在。 雷傲道:“同门兄弟,多年不见,忽作思念,想要见见,这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王晾漠然地说道:“十多年都没想起来过,这会儿江自流到这借神鬼玉你就突然想起来了,这两件事之间,不会毫无关系吧!” 雷傲冷笑不语。 王晾便也不再追问了,回去向杨菲心报告他的调查结果去了。 和雷傲既然是朋友,便该对他有着起码的信任,就凭雷傲为了给他擦屁股愿意扯动隐侠居和苏家这条细线,神鬼玉这件事,王晾就有理由充耳不闻。 而对于王晾来说,现在得把杨菲心请出去才是,以苏家的关系网,雷傲不必去查苏家名下的店铺行业,其实也能够清楚,吴登阶镖物被劫的消息,只需一两天的时间,便足以到达杨菲心耳中。 结地地仇独孙恨陌冷帆主情 他要做的,仅仅只是让狱卒随时报告杨菲心的状态便是了,只待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王晾就可以出面放人家离开了。 这年头,怎么捕快过得跟孙子似的,一个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犯,都被逮起来了,反倒成了爷爷了。 过去一天又一天,监狱里给杨菲心的一日三餐是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竟然由鲍鱼燕窝,烧鸡烤鹅变成了简单的四菜一汤,主食也只有两个馒头。 杨菲心到现在都没有着急的样子,王晾可忍不下去了,住倒是没关系,反正那牢房也没人用,大不了以后收拾一下重新封存就是,可这每天都大鱼大肉的伺候着,杨菲心不嫌烦,县衙可没钱再继续管着她了呀! 结仇远不鬼后术所闹吉情仇 决定用这个办法,主要还是王晾已经第二次听人说起吴登阶被劫镖的事了,他还是从小道消息听来的,连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又没封住杨菲心和外界的联系,她还不知道,可能吗? 所以王晾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巴不得让杨菲心跳出来修理他呢!只要别在牢房里住下去,怎么都行。 秋府里,苏鸣凤对于这件事自然也很上心。 又是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四个人,一边推着骨牌,一边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苏鸣凤当然把他们引导到了自己关心的事上,先是对众人说道:“这几天以来,王晾的日子,可是相当不好过啊!” 江自流用力的在牌上按着,道:“他当然不好过了,杨阿姨现在恐怕就赖在他那了,怎么都不愿意出来,以她的生活条件,王晾不知道还能供几天。” 秋一潇看了看江自流用力的拇指,冷冷道:“这牌是汉白玉做的,我们家无所谓,按坏了你赔不起,就玩玩而已,非得再按出来几张一模一样的牌干吗?” 江自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里那张牌放了下去,出了一张别的。 方百玲笑着说道:“汉白玉你们家还无所谓,这么赤果果地炫富太不像话了吧!” 秋一潇道:“炫富就炫了,怎么着吧!” 方百玲冲他吐了吐舌头,并不答话。 秋一潇见方百玲不理他了,这才向着江自流说道:“自流啊,有件事你得记着了,以后不能叫杨阿姨,该叫母亲大人了。” 苏鸣凤嗔道:“我娘和他娘,怎么叫是我们俩的事,用得着你这么个外人管吗?是不是啊,老公!” 她嗲声嗲气地叫了江自流一声,弄得江自流魂都差点没了,不过毕竟是秀恩爱给秋一潇看的,他愣是没有答话。 心里对秋一潇的那一丝愧疚感,始终都消退不了。 方百玲转着手里的牌道:“这到底是人家家里,真要掀桌子打人我可不管拉架的哦。” 结远仇不方孙术战阳察封独 本来这也就是几个人在一起开开玩笑,方百玲还不怎么相信秋一潇会因为这些小事跟这对新婚夫妇打起来。 不过想着想着,方百玲也不敢往下想了,她害怕自己再回忆几遍新婚夫妇这几个字,秋一潇还没动手,她就要动手了。 秋一潇道:“不过说句实话,也不能让你娘老呆在大牢里啊,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王晾也不是什么坏人,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真让人家养你娘养的倾家荡产吧!” 这话他是对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个人说的,只是没有加个“们”字而已。 方百玲点着嘴唇,诶了一声,心想:“他这话中的你娘,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 苏鸣凤叹道:“我娘的脾气我了解……她要真想把兰池县衙给吃穷,就算我和自流都过去劝,也还是拦不住的,别人家的新娘新婚三天就得回门了,你看我和自流有这个机会吗?” 秋一潇道:“可是你娘在那地方,锦山离这几千里地呢,你怎么回去啊!” 方百玲用手里白玉做的骨牌放在下巴上,道:“何况我们身上还带着薛绯颜的任务。” 江自流看了看三人,道:“回门的礼数肯定还是要有的,不如就去求求娘她老人家算了,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女婿,也不会想让江湖中人看轻了苏家,这点利害关系,我想她还是清楚的。” 方百玲看看秋一潇,道:“何况现在雷傲已经把台阶都给砌好了,怎么把大娘请下来,就得我们来了。” 秋一潇却看向江自流,道:“雷傲是你找来的,你说说你费这劲儿干吗!” 他一说这话江自流不高兴了,冷冷地盯着秋一潇,环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说:“是啊,我费这劲儿干吗,知道我和鸣凤要成亲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的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道是谁从灵源里把家底的藏剑都放出来,差点一剑劈了我,后来知道我在婚礼上有安排时又不知道是谁喜出望外,就差抱着我的脚舔了,现在说我费这劲儿干吗,你早干嘛去了!” 秋一潇揉揉鼻子,长吸了口气,努力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是啊,他现在凭什么这么说啊! 十几天前,几乎所有的人都劝江自流认命不要再反抗,就从了这门亲事吧,就是因为他一人不想放手,不想就这么认命离开苏鸣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江自流才又跑到昆鱼山去,好说歹说把雷傲说动,这才有了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而且后来还是自己捣乱,才让雷傲的计划没有成功。 就算所有人都有资格批评江自流,秋一潇也不应该多说一句话! 第346章 认个干妈 江自流看秋一潇后悔的样子,自知失言,道:“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了。” 秋一潇道:“明白,明白,都是兄弟,没必要计较的那么多。” 江自流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会儿可别再动手了啊!” 秋一潇道:“相信我,说揍你的时候,我可真不会手软的,但说不打你,我也不会下手的。” 江自流笑道:“这话我还真相信。” 苏鸣凤推倒了面前的一排骨牌,站起来道:“走吧!” 秋一潇看看方百玲,方百玲又看了一眼江自流,三个人这才站起来,彼此拉上了对方的手。 到了县衙之后,王晾看到他们四人,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向苏鸣凤作了个揖道:“苏姑娘,我求求你,行行好,把你娘带走吧!我们查清楚了,她确实是无辜的。” 苏鸣凤冷傲地环着臂膀,笑道:“仅仅因为她是无辜的,你们放她出来,当真没有别的目的?” 王晾听她问到这里,也只好回答道:“有!你娘在这待遇太好,让我们待遇不起了。” 苏鸣凤问:“那你就不能降低些待遇?” 王晾叹了口气,答道:“试过了,不行,你娘会唱歌,每天只要一吃完饭就扯着喉咙嚎……呃,唱歌。” 苏鸣凤的眼神如刀锋般刺了王晾一眼,迫使他立刻改口。 “你就想一下每天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睡觉,听着她老人家一遍遍的歌声,谁受得了?何况你娘还能控心,牢里看押的兄弟们每天的眼睛都是红的,都快哭出血了,你说你娘这位活祖宗,我们能留下吗?” 苏鸣凤笑了笑道:“带路吧,我们这就进去,能不能劝她离开,我们说了可不算。” 王晾再次作揖道:“千万试试,在下和众位兄弟的性命,便交托在姑娘身上了。” 看着他这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苏鸣凤也不敢再笑了,让王晾头前带路,几个人跟进了牢房里。 牢中果然传来了杨菲心曼妙的歌声,虽然不太听得懂歌词,但光凭这起伏转调的声音,就算是秋一潇,此时也有些想要流泪的感觉,想起王晾说过这是杨菲心的控心术,急忙收敛心神,以灵力相抗,再转头去看其他四人,王晾倒是无事,那是平时已经习惯了,眼泪早已经哭干了,其余方百玲,江自流,苏鸣凤,都已经不同程度地流下了眼泪。 看着方百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样子,秋一潇心里不由得笑出了声,控心术的样数繁多,但是基本原理却不会变,无非是根据一个人心中所想,用某种外界引导,把人引入一种特定的心理幻境中,令其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方百玲是几个人里心机最重,最不肯向别人吐露一句实话的人,纵然有再多痛苦憋在心里,她也不会希望有人可以分担她的痛苦,自然受杨菲心曲子影响最大。 想起这件事,秋一潇忽然有些可怜起方百玲了。 这个女孩,也许真的是太可怜了。 秋一潇再一低头,却看到江自流一手握着苏鸣凤的手,另一手握着方百玲的手,似乎是想要把手心的温暖传递到她们两个人心里。 本来出来的时候,秋一潇也在拉着苏鸣凤的手,然而走出了家门,他就再也拉不下去了。 街坊邻居都是他的熟人,看到自己和别人的老婆拉着手,又不知道该作何想法了。 现在看来,其实就便宜了江自流享齐人之福,又能怎样呢?至少方百玲和苏鸣凤都不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再掉一滴眼泪。 自己所爱的人,所关心的人都好好的,也就可以了,老婆嘛,再找一个就是了,谁规定相爱的人,一定要在一起呢? 王晾打开了牢门,道:“四位自己进去吧,在下便不陪着了。” 和杨菲心说过请她离开的事,杨菲心就是自己认了罪,就是要在这等着他们报上朝廷,等待处决。 查无实证,应该无罪释放的人,谁敢往上报啊!这种找死偏偏你谁也没胆量下命令处死的人,是最令人头疼的。 秋一潇走进去往四周一看,大声感叹道:“这牢房真是大,真是豪华,要是我进来了,我也不出去。” 杨菲心本来听到有人进来也没在意,歌声一点没停,现在听到秋一潇的这话,她才停住了嘴唇。 秋一潇赶紧拿出两块手帕,递给了苏鸣凤和方百玲。 苏鸣凤拿着手绢给江自流擦干了眼泪,然后才用衣袖在自己眼睛上揩了揩。 孙科仇科方敌球由冷阳仇艘 方百玲擦了一遍眼泪,然后拧干泪水,又擦了一遍。 方百玲并非是不关心江自流,只是没那个功夫,自己的眼泪还擦不干净呢! 孙不不仇酷结术陌冷指后月 秋一潇看着方百玲的囧样,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杨菲心对外面叫道:“什么人,竟敢打扰我休息?” 苏鸣凤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头道:女儿想来看看娘,没问题吧! 杨菲心道:“女儿来看母亲,后面跟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江自流也只好走出来,笑道:“女儿来看母亲,女婿当然得陪着了。” 杨菲心冷冷道:“我只有女儿和丈夫的仇人,没有女婿。” 艘科仇仇酷结术所闹孤帆技 江自流撇了撇嘴,不敢和她辩嘴,带着气退到了一边站着。 秋一潇推着苏鸣凤走近杨菲心,道:“在下……” 杨菲心冷冷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道:“我女婿都还不承认,更何况没有成为我女婿的人。” 秋一潇被她讽刺了一句,带着气不敢发出来,也走过去站在了江自流的旁边。 杨菲心看了看一旁的凳子,示意让苏鸣凤坐上去,然后才对着外面叫道:“还有一个是谁,露个脸吧!” 方百玲苦笑着从帐幕后走出,道:“杨伯母,我……我是鸣凤姐姐的朋友,跟着她来看您的!” 杨菲心点点头道:“嗯,既然是鸣凤的朋友,到这边坐吧!” 江自流怔怔道:“朋友?” 秋一潇道:“坐吧!” 两人的嘴张得都快能塞下个鸡蛋了,按照关系来说,怎么着江自流和秋一潇也比方百玲跟苏鸣凤熟啊,这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秋一潇看看江自流,好像猜出了些什么,心想:帮着自己女儿抢了别人的老公,当然要好好对待人家了,看来这个佳婿的身份,杨菲心到底还是承认的。 方百玲偷偷向着江自流和秋一潇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了苏鸣凤的旁边。 杨菲心道:“理论上讲,你们两个是来劝我不要再为难王晾,这就离开兰池大牢了,是不是?” 苏鸣凤点了点头,还不知道她娘是什么意思。 方百玲淡淡笑道:“理论上讲,伯母也不会答应的,是吗?” 杨菲心点了点头,道:“只要我活着,所有让江自流开心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做。” 结远不仇独结学陌闹独岗通 苏鸣凤看了江自流一眼,问:“你就是真把王晾吃垮了,也不见得跟江自流有什么关系吧!” 杨菲心看了一眼苏鸣凤,道:“同样是世家子女,怎么你跟秋诰甘的儿子差别这么大呢,一点心计也没有。” 江自流心想:废话,秋一潇的实力是自己在江湖上磨练的,你女儿的实力是家里人教出来的,人家剑云王子闯荡江湖了多长时间,你女儿才哪跟哪啊! “什么关系啊!”江自流看向这个本来要成为人家女婿的,秋诰甘的儿子。 孙地地不方艘察由闹指恨接 秋一潇咳嗽了两声,道:“王晾的主意是雷傲出的,雷傲是你请来的人,王晾请不走杨伯母,自然得找雷傲想办法,雷傲想不来办法,当然要找你的麻烦。” 江自流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可这办法是盐文君出的呀!” 方百玲白了他一眼,道:“傻呀,谁没事去找瘟王菩萨徒弟的晦气呢,雷傲就是明知是盐文君的主意,也只会找你的麻烦。” 江自流苦笑,看来方百玲还是方百玲,感情上这样的大起大落,都影响不了她分析问题的清醒头脑。 后仇仇远情孙球战阳由我敌 秋一潇好像是看出了江自流的表情含义,心想:自己笨就不要怪别人比你聪明,这答案就是放在你嘴边都不见得你能说得出来,想本王子聪明一世,怎么会交上你这种笨蛋朋友! 想着想着,秋一潇痛苦地扶住了额头。 杨菲心点了点头,道:“所以在雷傲找江自流麻烦之前,你们最好不要来找我。” 苏鸣凤还想说什么,方百玲却止住了她,道:“伯母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等着雷傲来找麻烦。” 秋一潇在一旁心想:怎么说也和雷傲有些交情,杨伯母也不傻,岂能上第二次当,演戏骗不了人家的。 杨菲心闭目养神,摆摆手道:“假的可不行,雷傲劫了我们威远镖局一趟镖,如果让我知道这趟镖被你们抢出来了,然后雷傲再找你们麻烦,我就不会认为是假的了。” 江自流无神地低下了头,说到底还是这事,雷傲没用这个台阶把杨菲心接下来,而且还把自己送到了风口浪尖上,现在的我们,和隐侠居抗衡,孰胜孰败,倒也实未可知。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好吧,伯母,我们这就去隐侠居,把这趟镖劫出来,您让我们劫,我们肯定不会接出来的!不过雷傲跟我们的关系也算不生不熟,他要是按着您的鼓板走还好,如果让你看不了这场好戏,可就别怪我们就接您出来了。” 杨菲心大笑道:“接我出去?强接吗?” 方百玲道:“强接!本来江自流成婚之前就已经想要领教一下伯母的高招了,不过那天婚礼上没有出手的机会,像伯母这样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人,就算是路人,也会看不惯的,百玲嘴上没个把门的,向来是有话就说,如果得罪了伯母,请您见谅。” 杨菲心淡淡笑道:“好啊,你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孩子,才是最让我喜欢的人,那些只会说好听话的人,伯母最讨厌了,要是我让你们和隐侠居为敌还不从这出去的话,你们就来硬接吧!不过从理论上讲,你觉得你们四个……可以?” 方百玲笑了笑,走过去抱着杨菲心的脖子,娇笑道:“如果加上冯陆余震刚,杨伯母再让一只手的话,或许可以。” 杨菲心板着脸道:“苏鸣凤没告诉你,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这样抱过吗?” 方百玲依偎在她怀里,好久一会儿才站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可怜兮兮地说道:“杨伯母,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要体会一次有娘亲的感觉了,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今天见到您,就想看到自己的母亲一样,对不起,真的得罪了。” 杨菲心看着她的样子,又想想自己对苏鸣凤的所作所为,站起来把苏鸣凤和方百玲都抱在怀里,道:“既然你有这种感觉,就也叫我一声娘吧!以后你就算是苏家的第二个女儿了。” 秋一潇和江自流这次的眼睛瞪得比刚才的嘴巴张得都大,心中的大屏幕上给苏鸣凤划过了近千行6字。 秋诰甘还只是说江自流算是他的孩子,连儿子这个词都没用上,这回方百玲做得可好,直接让杨菲心把她认作女儿了,这方百玲也太能玩了吧! 虽然说方百玲有了杨菲心这个干妈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不过秋一潇心里,却总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不安,看看苏鸣凤,他才想起这一丝不安是如何而来的—— 亲女儿都被当成报仇的工具用了十二年,干女儿又能得到什么好果子吃?杨菲心接下来,总不会用方百玲让江自流和苏鸣凤变成真正的仇人吧! 看着眼前三人和睦的样子,看着江自流脸上那惊讶的表情和另一方面为方百玲开心的微笑,秋一潇实在很想告诉自己,那些不安只是自己的一面之想,不过只是毫无根据的臆测而已。 艘科不仇方艘察陌冷吉酷察 然而看到杨菲心抚摸着两人长发时,那一双深不见底,仿佛深渊般难测的眼眸,找不出丝毫的慈爱时,秋一潇的不安,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消除。 第347章 犯人才是祖宗 众人从牢里出来,便只剩下苏鸣凤和江自流脸上还带着微笑。 方百玲和秋一潇这种人,也许永远不能体会到苏鸣凤和江自流的快乐,有些事情不想的太多,往往也就少些伤心,少些操心了。 苏鸣凤看方百玲一路上都不怎么快乐,上去搂住她肩膀笑道:“怎么了,被我娘认做闺女了,还这么不开心?” 方百玲心想:我就是有了这么一个娘才不开心的…… 她抱着手臂笑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把吴登阶的镖物要回来而已。” 江自流走在他们两个旁边,长叹道:“谈何容易啊!雷傲和他手下的四个人我们都交过手,没一个善茬,硬的不行,软的更难,雷傲要是知道我们把东西和人救出来还得和杨阿姨交手,肯定不会答应我们的。” 秋一潇站住了脚步,道:“那就不告诉他我们还得打,就说咱娘说了,镖下了山她人就出来,决不为难王晾,这不就行了?” 敌仇不科鬼敌学所月所指结 苏鸣凤红着脸低下了头,道:“谁跟你咱娘啊!那是……” 说到这里,她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总不能跟秋一潇说,那是他们娘吧!在秋府的时候已经因为一句咱们爹伤了方百玲的心,这一句咱们娘……能忍就忍了吧! 方百玲过去道:“那是咱们娘!我们四个,不管是生是死,以后也不管姻缘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感情也总不会变,一声咱们爹,咱们娘,就少计较一些吧!” 秋一潇心想也是,人家这没爹的,没娘的,没爹没娘的,现在该过活不是也过活了吗,比起自己这个爹娘健在的人,他们确实太不幸了,因为这一句话,确实也别计较的太多了…… 等等,我又没计较,怎么会这么想? 想着想着,秋一潇才忽然觉得不对起来。 看着苏鸣凤,秋一潇还是没法摆正心态,不过这种时候,看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心中充满忐忑了。 “杨菲心的话是否可信?” 听完方百玲的描述,雷傲注视着他们几个人,冷冷地问,在他眼里,好像在场的都是他的朋友,都是完全和杨菲心无关的人一样。 在场哪一个跟你关系好到可以怀疑他们娘了? 秋一潇冷冷道:“这有一个杨菲心的女儿,杨菲心的女婿,杨菲心新认的女儿,这么说话是要亮兵器的。” 雷傲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一声,向方百玲温和地说道:“恭喜你了,百玲姑娘。” 方百玲道:“就算杨菲心不可信,我们也会负责到底的,雷寨主不必挂心。” 雷傲点点头,道:“好,你们拿我的亲笔书信,到隐侠居去讨镖吧!话可说好,我不会让他们把镖白给你们的,最好做好打算,怎样对付徐急雨他们。” 秋一潇冷冷道:“既然如此,雷寨主就不必写书信了,我们就是不想和隐侠居的人交手才来找你的,如果找了你还要打架,那我们找你干吗?” 雷傲这时才看向秋一潇,满目的杀气。 江自流站在秋一潇背后,看着雷傲的眼神,右手背在身后,把短枪的枪尖露了半个出来。 苏鸣凤的脖子下面,闪烁着五色的光芒。 敌不地地鬼敌术接阳不主科 敌不地地鬼敌术接阳不主科  等等,我又没计较,怎么会这么想? 方百玲道:“雷大哥,我们确实不想与隐侠居为敌,何况上次一战,你们的实力我们也都见过,他们三人,对付你留在隐侠居的三人,的确有些难度大了,所以还请雷大哥,给我们降低点难度吧!” 雷傲吸了口气,整张脸都似乎被怒火烧成了紫红色。 敌远远不酷孙察战阳结太星 “降低点难度?凭什么啊!杨菲心想得没错,如果要算账的话,雷傲当找的就是你们四位,有难度你们也得受着,还跟我讲条件,就算是你们一起上,今天要打架,我也陪着你们!” 小桥流水人家,众人站在河边上,河中的水,仿佛都被雷傲的灵力震颤起丝丝涟漪。 苏鸣凤大眼睛一眨,慢慢地托起手中的五彩燧隼,另一只手上,银丝也已经缠在了手上的两个戒指上。 江自流乌金枪再露出了两寸,尽管这是雷傲送他的兵器,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艘科仇科方敌术战冷太情克 秋一潇的剑横在胸前,默默地低下了头。 几个人要和雷傲战斗,也算因他而起,秋一潇此时,总有些不好意思。 方百玲五指一张,从手中灵源内伸出腾龙翠角弓来,握在胸前道:“雷大哥,我就是一时说说,你就算不答应也就是了,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呢?” 雷傲心中苦笑,剑拔弩张这四个字得我说吧,你们弄得这是想干什么呢? 雷傲道:“嗯,我不答应,你们走吧!” 方百玲怔了怔,仿佛有些不明白雷傲为什么会不敢一战,但仔细一想,才想起雷傲的实力,对付他们已是绰绰有余,不过是真的不想打这一架罢了,而不是怕了他们。 雷傲沿着河边走了二里地,才又坐下来,心道:“倔脾气,就你们这四个小屁孩儿,要是换了十年前,早把你们给收拾了,现在……哼,左右不听人劝,就是让你们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王晾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雷傲想得入神,本没在意,此时回过神来,扭头一看王晾的一双哭红的眼睛,跟见了鬼似的,往后一仰,差点从石头上栽到河里去。 “雷兄,看到我为何这般害怕?” 雷傲大呼道:“大白天的谁把你放出来吓人的,转过去,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王晾说话本来就低沉,再加上现在这样的一副红眼病黑眼圈,也真怪不得人家雷傲这样的反应。 孙科科地方敌察接闹冷察战 王晾无法,只能扭过了头,背对着雷傲。 雷傲这才坐起来,不断地抚摸着胸口,舒着胸中因恐惧闷着的气息,半天才呼呼地问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王晾叹了口气,心想雷傲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跟小孩子似的,就算自己现在怕人了点,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吧! “杨菲心就没打算出去,你劫的那趟镖,算白劫了。” 雷傲闻言并无惊讶,因为此事方百玲已经跟他说过一回了,便淡淡答道:“我知道,不过她应承了江自流,只要他们保这趟镖下山,就不再为难你,杨菲心好歹也是一方霸主,这点信誉,应该还是有的。” 王晾叹道:“就算他们有五彩燧隼,这一来一回,估计也得五天以上吧!一想到还得被杨菲心折磨五六天,我这心里就忍不住的恐怖啊!” 雷傲道:“那有什么办法啊,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人家少发些神通吧!尽量别靠近兰池大牢,有什么事让手下人去做吧!” 总之一句话,在杨菲心离开兰池大牢之前,离她最好远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秋一潇四人则步行着返回秋府。 一路上可能是秋一潇觉得顶撞了雷傲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一直低着头,沉吟不语。 苏鸣凤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就自顾自地说:“雷傲既然说不会让我们好好地把东西和人带出来,那就代表着,即使他写了信也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帮助,反正结果都一样,过程什么的,反正也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想的太多了。” 方百玲和江自流知道她是说给秋一潇听的,各自一笑,也没有打扰他们。 只有一点变化,就是江自流本来牵着方百玲的手,因为苏鸣凤的一句话,被方百玲挣脱甩开。 齐人之福……呵呵,这幸福的事情,还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起的呢! 江自流只有心中笑着,看着方百玲背着手在前面走,他只有默然不响地跟在她的后面。 秋一潇走到和苏鸣凤并排的地方,道:“不要想的太多,我还真不想多想,只可惜啊,因为我,雷傲这个强援,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帮我们了。” 苏鸣凤冷冷道:“既然这样,你在说话之前就不能多想想啊!” 秋一潇什么时候也不会是那种动手动嘴比动脑更快的人,他今天会有这样的举措,恐怕还是和自己有关系,苏鸣凤就想着怎么也得把开释他的责任担在自己肩上。 秋一潇苦笑着答道:“鬼迷心窍了呗,谁会想到,机智如我,也会犯出一言一语得罪人的错误。” 机智如我……这家伙倒也一点不谦虚。 苏鸣凤问:“因为我的关系?” 秋一潇顿了半天,终于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成了亲,自己还没法出手干预,这心里就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搬不开,挪不走。” 孙远科地情敌察战阳秘地指 孙远科地情敌察战阳秘地指  苏鸣凤道:“平时的确不算,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我会说服百玲的,还有咱们爹……总之你们两个,在苏州比跟我们长途跋涉去昆鱼山要好的多。” 苏鸣凤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方百玲悠闲晃动的马尾,道:“连你这失去过一次心爱之人的男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她的心里,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秋一潇吸了口气,道:“恐怕比死了都难受,我第一次有这种经验,也是想到了死……不过这一次,心情就已经舒爽多了。” 苏鸣凤苦笑道:“这就是区别啊,你看看人家,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还能想到怎么应付我娘,怎么跟雷傲交涉,她承受的痛苦,还远胜于你,你就想想,你是有多不如她吧!” 秋一潇淡淡道:“除了灵术,我比她强的地方,本来也就不多,回去准备一下吧,又该启程了。” 苏鸣凤道:“算了,这一次,你就和百玲老老实实呆在苏州吧,昆鱼山那边,我和江自流过去就行了,你们两个这状态,实在是没法过去。” 秋一潇抱着肩膀,忽然咧嘴一笑,道:“平时发号施令的,好像都是我和百玲吧,再不济也有个自流在那,我们的去留,好像你说了还不算吧!” 苏鸣凤道:“平时的确不算,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我会说服百玲的,还有咱们爹……总之你们两个,在苏州比跟我们长途跋涉去昆鱼山要好的多。” “隐隐听出了些别的味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方百玲在一起吧?”秋一潇听不太懂,出言问道。 敌科仇仇方后恨陌阳不主 苏鸣凤微笑道:“说是也行,说不是……也可以!听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的意会了,不过,为什么不行呢?难道在你眼中,你和她,不是一路人吗?” 秋一潇道:“是不是一路人我不清楚,不过我喜欢的,至少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她跟你娘是一类人,找什么样的老公,还得你娘看着选,呃……应该说,咱娘?” 苏鸣凤嫣然一笑,往前面走去。 秋一潇跟在后面,倒也没再提起他和方百玲的事。 众人一起回到秋家,向秋诰甘兄妹说了一下自己几人的打算,想要征求一下他们两位老人家的意见。 秋诰甘张嘴就问出了一句和雷傲一模一样的话来:“杨菲心是否绝对可信?” 江自流四人闻言俱是一怔,怎么对于杨菲心的人品,他们都这么不放心呢? 秋一潇道:“爹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秋诰甘点点头道:“单凭亲家这一层关系来讲,我的确是没有怀疑她的理由,不过从同一等级的势力头头来说,如果我是杨菲心,就完全有可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如果亲家真的要王晾好看的话。” 苏鸣凤问:“只是一个小捕头而已,人家歉也道了,情也求了,如果只是因为那件事的话,按理说我娘的气也该消了呀!” 秋诰甘摇了摇头道:“此事恐怕断无这般简单,亲家突然出现在兰池,就证明着他绝不是为了拆散一段姻缘,折磨一对夫妻来的。” 方百玲问:“不然呢?她还能有什么目的?” 敌科远科独后恨接孤术月恨 敌科远科独后恨接孤术月恨  秋一潇冷冷道:“这有一个杨菲心的女儿,杨菲心的女婿,杨菲心新认的女儿,这么说话是要亮兵器的。” 被秋诰甘这么一提,方百玲仿佛也觉得所有跟杨菲心有关系的事情,都如同一团乱麻般扯在一起,怎么也找不出那条线索在哪里,无法将这些事区分开来。 秋诰甘摇了摇头,叹道:“很难说,也许是和你们一样,奔着李傲的神鬼玉来的,也可能是追求更大的势力,奔着同霹雳堂秦青合作来的,还有一种可能,呵呵……”秋诰甘惨淡一笑,目光变冷,“就是奔着老夫来的。” 第348章 归路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要把人都往光明的地方去想,然而现实,却总是把我一次次地拉入黑暗里,这一次杨菲心闹腾的这事,我还真以为,她是真决心报仇对付我来的。”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想的多了,杨菲心这种身份,怎么也不会为了你这么个小屁孩儿过来,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得明白的。” 江自流冷冷道:“我小屁孩儿,你们都是大人。” 敌仇科不酷结学陌阳技远阳 秋一潇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算是道歉。 江自流又看向秋诰甘,道:“秋伯父,你觉得,我们能去这一趟吗?” 秋诰甘摇了摇头,道:“最好不要,等我先去找她谈谈吧!” 方百玲想了想说:“秋伯父,我也是你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如果杨菲心真是奔着你来的,谁知道在牢中会发生什么事,你的安全,还是我们得保证的,等我们回来,如果杨菲心还想赖在牢里,你那时候再去找她不迟。” 苏鸣凤听着他们评价自己的母亲,本来心里就不甚欢喜,但是听到此处,也忍不住说道:“我赞同玲儿的说法。” 秋一潇几个人的眼神,都停在了苏鸣凤脸上。 苏鸣凤紧张地说道:“真是的,我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帮着你们说话,不过,老实说,我对自己的母亲,也觉得了解不够呢!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没有沾过家,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甚清楚……就算你们说的都没有一点道理,也还是要预防着,万一是真的呢?” 秋白霜轻轻握着头发,道:“怎么着,你们还是决心到昆鱼山上,再找一次死?徐急雨不是雷傲,对你们不会留情,杨学祖杨学宗更是能和余震刚相提并论的人,你们和他们一战,胜负真的难以预料。” 敌科不远情艘术陌闹月闹冷 江自流长叹了一声,道:“再找一次死,也说不定……徐急雨当初不是大哥的对手,现在也一样不是他的对手,也许现在我都已经足够对付他了呢?至于杨学祖杨学宗,我自有办法找到能够对付他们的人,在搞清楚苏州这的状况之前,大哥和百玲最好不要动,岳母大人从锦山来到兰池,就说明对这里的人员部署有过了解,百玲在这里,起码可以多出狄玉飞这么股势力当成搅屎棍儿,至于大哥,本来就是一股独立的实力,所以你们两个,必须留在这里。” 苏鸣凤看看江自流,笑道:“到底还是我们结过婚,说话都能这么有默契,我的主意,也是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 敌地仇地情后术由阳独岗后 江自流抱着她的肩膀道:“有默契是好事,以后默契多了,就真成夫妻了。” 苏鸣凤嫣然一笑,当着秋一潇和方百玲的面,就那么躺在了江自流的怀里。 秋一潇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们的默契,我们就得执行吗?” 苏鸣凤刚开始跟他说的时候他是什么决定,现在他的答案还是什么,只不过,现在的事,已经由不了他了。 后仇仇不独孙术陌月鬼艘我 秋一潇话说得很满,但还是很没底气地看向方百玲。 方百玲道:“昆鱼山度蜜月,这想法可以,我支持。” 秋一潇又看了她一眼,道:“你没病吧?” 方百玲微笑道:“大哥,你搞清楚,人家才是夫妻。” 秋一潇哼道:“我不是说那个,他们两个这实力和脑子,你就真放心他们去?” 结地不不方艘术由冷敌球独 秋一潇淡淡地嗯了一声,江自流的实力进展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不过他还真是仍然不希望他们两个去冒险。 江自流一滴暴汗,心想看不起人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 秋诰甘这时候说出了一句拍板的话,道:“一潇,你让他们去吧!生死由命,不可能是每一次你不在的时候,人家就一定会有危险的。” 秋一潇本来还没有准备答应,不过看自己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只能摊了摊手,屈服在了父亲的威势下,走过去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道:“照顾好……照顾好鸣凤。” 这话就算是他不说,江自流心里也会知道的吧! 然而说了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另外一层含义了——怎么,你还未忘记我老婆吗? 这个玩笑江自流到底没有开出来,如果连这话都说了,连让秋一潇关心一下苏鸣凤都不许,那自己的心里得是有多阴暗啊! 江自流嗯了一声,向众人抱了抱拳,道:“告辞!” 秋一潇又把白虹曜日剑拿出来,交给了江自流,让他路上带着,江自流倒也不推辞,拿上了这把剑。 苏鸣凤又看了一眼秋诰甘,似乎是想要向自己母亲求个情,让他不要伤了杨菲心。 不过这话到嘴边,她却又说不出口了。 这段日子以来,秋诰甘对她的爱,有时应该已经超过了杨菲心,杨菲心是她亲娘,秋诰甘又何尝不是她的父亲呢?这两人的地位,在自己的心里,不应该有任何偏倚,只要自己母亲不去招惹他,相信秋诰甘也不会去动她娘的吧! 这个答案一在心里产生,苏鸣凤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这次很多人都看着江自流出了兰池的地界,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有新的动作。 先说王晾。江自流的行动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倒是不至于为了江自流做出太多的事情。 瘟王菩萨关心的本来就是能够帮到江自流的人,如今江自流孤身离开,正好给他省了不少麻烦,又是和苏鸣凤这个对于一流高手来说可以忽略的人一起上路,瘟王菩萨更不用担心了。 雷傲本来就没有事做,这次来这里,也只是看看老朋友,李傲尚未回来,他也就不急着走,反正信已经飞鸽传书给徐急雨了,对于江自流该为难还是要为难的,只是不要太过分就是了,晾不至于出事。 而盐文君对于江自流本来也就还没有到刻骨铭心的情爱程度,纵有思念,想着怎么也得等人家夫妻俩先把甜美的日子度过一段再说吧!何况冯陆也在,她也算不上是空闺怨妇,何必去打扰人家两个,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余震刚的目的是神鬼玉,江自流离开,不耽误他的目的,因此也就没有在意。 秦青只让杨蒿来了此地,她却一直在江自流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然而江自流从未发现过这个人的存在而已。 秦青的尾随是必然的。 陆荡和苏凌自然也跟了上去,方百玲和秋一潇都不在,正是狙杀江自流的好机会,只要再找人帮忙,就足以弥补陆荡战斗力不足这个问题。 上一次江自流离开兰池,苏凌和陆荡没有出手,那是因为跟着他的人是盐文君,现在情况已经不同,秋诰甘的面子虽大,但到了江自流这,也不剩下多少了,就算是陆荡杀了江自流,就算秋一潇吵着嚷着给江自流报仇,秋诰甘也一样会不屑一顾。 一个抢自己儿媳妇,伤自己儿子心的人,秋诰甘有什么理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关系亲密点很正常,但不是秋诰甘就已经把江自流摆在和秋一潇一样的位置上。 敌科远仇独孙学接月通方所 对于陆荡来说,找什么样的帮手,才能愿意和他一起杀江自流,而且人家也有绝对的必要这样做的理由! 江自流和苏鸣凤的马车行在前面,苏凌和陆荡的马跟在二十里后的后面。 江自流和苏鸣凤当然没一个人是会驾马车的,不过在秋诰甘的家里,想找一个驾车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五彩燧隼从天空中飞入了车厢,在苏鸣凤耳边鸣了几声。 苏鸣凤遂放下小鹰,对江自流说:“苏凌和陆荡已经出城,就跟在我们后面十里的地方。” 江自流皱皱眉,道:“以苏凌的观察力,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这一次行程,应该会有些麻烦了吧!” 苏鸣凤收回五彩燧隼,把头枕在他大腿上,轻轻闭上眼睛,睫毛跳了跳,道:“无所谓了,只要知道他们跟了上来,不管有没有发现五彩燧隼,我们的麻烦,都不会少的。” 江自流抱着她笑问道:“你的这位大堂哥,会不会帮助陆荡杀我呢?” 苏鸣凤抬头看着江自流的眼睛,道:“谁知道呢,这位堂兄,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你回答不了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了。” 江自流笑了笑,靠在车厢上,也不再言语了。 孙不仇仇独敌恨所闹阳通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走出了多远,江自流才忽地发现,自己的腿上,有一点点湿润的感觉。 他一低头,才猛地看到苏鸣凤竟然哭了起来。 江自流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怎么了?” 苏鸣凤擦擦眼泪,道:“没事,只是想起咱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在一起,有些开心罢了。” 江自流笑着说道:“拜堂时候不哭这时候哭,你这是补回来的吧!” 苏鸣凤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他一拳,娇嗔道:“讨厌,我拜堂的时候哭没哭你知道啊!不是有喜帕挡着吗,何况我娘出事时我也没说话,不就是怕人家说我嘛!” 江自流开心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为了老公娘都不要了,真让老公开心。” 苏鸣凤面带忧愁地说:“你开心是开心了,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秋一潇。” 江自流微笑道:“有点?” 苏鸣凤只有叹了口气,道:“好吧,很多,之前以为,这一辈子和你再也不可能了,所以我才……才把一切都交给了秋一潇,包括我的第一次……你会因为这个,不喜欢我吗?” 江自流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一个女人在结婚之前有过多少男人,只能证明她受过多少次伤,需要的是男人更加地爱她,我无所谓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我对你的心,不会变。” 苏鸣凤伸出手臂,沿着他的胸膛伸上去,搂抱住他的脖子,道:“在我和秋一潇好的那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 江自流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苏鸣凤仔细一想也是,那个时候,江自流一心一意都放在慕容琳芳身上,就是方百玲,那时候在他的心里也只是一般般的存在,何况是自己? 苏鸣凤忽然眼睛一瞪,五彩燧隼从脖子下猛地飞了出去,双翅一张,同时变得体型庞大无比,鹰爪抓起车夫,翅膀挡在马车外面。 江自流瞳孔一张,一把将苏鸣凤推到一旁,一道蓝色寒光从两人身边划过,脚下的木板一声轻响,已经整齐地裂为两段。 危险突然到来,五彩燧隼的反应,竟然是比他们两个活生生的人都快了一倍。 外面也是一声吱啦啦的刺耳响声,同样的刀光在五彩燧隼化作白色巨鹰,身如钢铁的背上划过。 五彩燧隼把车夫扔起,同时一翻身,江自流和苏鸣凤各自从往两旁歪着的车上跳到了空中,拉住车夫落在五彩燧隼背上。 同一时间,一横一竖的两道刀光,切开了两匹马的缰绳,把两匹马的八只蹄子,从腿跨处齐齐斩断。 五彩燧隼在血液尚未溅出时便已经展翅飞向高空,远远地离开了马车。 随着两匹马蹄子的离开,两匹马哀嘶一声,一起倒下,两片马车往路旁一路摔出。 江自流往下面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青衫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猫草,两手持着两把弯刀,一把横在身旁,一把刺入地面中。 刚才竖着的那道刀光,完全是平行着横刀,以另一个侧面将马车分成了两半。 恰好这人也抬了一下头,眼神对住了江自流的眼神。 一股强大的杀气,似乎从这双眼睛中爆裂而出,紧紧地把江自流给包裹住。 结地不不鬼孙恨陌孤远主鬼 江自流看到了这个人鼻子下面有两撇胡子,就像是陆小凤的四条眉毛一样。 剩下的这人面貌,江自流已经看不清了。 一是他们已经去得远了,第二,则是那个时候,江自流已经有些被那一双眼震慑住,愣了愣神,便再也看不清了。 第349章 再入昆鱼 这次突然遇袭,无论对于江自流还是苏鸣凤来说,都是一次惊险的经历,谁能想到,两人正在谈话谈得投机的时候,两道刀光就忽然而来,正是奔着把他们分尸来的。 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自流慢慢直起身来,看看苏鸣凤和车夫,道:“大家怎么样,都没事吧!” 苏鸣凤点点头,道:“没事。” 车夫骇了半天,也说道:“没事。” 毕竟他也是秋家的人,大场面见过的说多不多,可是说少也不少,这种场面虽然惊恐,却也吓不了他太长时间。 苏鸣凤轻轻抚着五彩燧隼的羽毛,用主人和灵兽的语言在交流着,过了一会儿,道:“小鹰受了些皮外伤,不能飞得太久,到前面的市镇,我们就停下吧!” 江自流嗯了一声,想到刚才划过五彩燧隼背上那呲啦的一声,料想就算是铜墙铁壁,遇上这么一种伤害,也不会太过好受。 苏鸣凤看向江自流问:“这次动手的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距离太远,杀气太重,看不清,应该不是陆荡或者苏凌,陆荡没有这么强的实力,苏凌没有下这种狠手的决心。” 苏鸣凤沉吟道:“这么说……是其他的敌人?” 后不远地酷结学陌阳考羽恨 江自流笑道:“我们招惹到的敌人,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苏鸣凤微笑道:“出到半年就有如此多的仇家,看来江大侠果真不愧是名人之后啊!” 江自流苦笑道:“奇怪的是,这仇家是什么时候的,我都一点不知道啊!如果我的仇家有这样的实力,证明我因之结仇的人,也不会太差,你看我什么时候动过这么强大的对手?” 苏鸣凤道:“胡雪印,石中鹤,不都是很好的例子吗?” 江自流白了她一眼,道:“这两个人的死,哪一个跟我有关系了?” 苏鸣凤笑道:“没有直接关系,间接总有吧!” 五彩燧隼扑楞着翅膀,往前方的城镇飞去。 江自流看着她说:“直接关系的人还没遇见什么事,间接关系的我们,就应该出事了?” 苏鸣凤笑了笑,抄起手面向着前方,不再和江自流说话了。 陆荡和苏凌行到了马车出事的地点,虽然现场已经被处理过,不过以他们两人的经验,还是很快就推测出了路上发生过的情况。 两人勒住马,冷冷看着路面上的情况。 苏凌冷冷地看了陆荡一眼,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强援,能把江自流都逼得不战而走。” 艘不仇科酷后球战闹远太接 陆荡淡淡道:“这跟强援没有关系,江自流那种人,是大多数时候都喜欢避开战斗的家伙,无论对手实力如何,能不打,就算对方实力平平,他都一样不会动手。” 苏凌微笑道:“想不到你们不过见过几次,你对他倒了解得很。” 陆荡道:“江自流这种人,是一见面就让人忘不了的,他是什么人,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苏凌深呼吸着,脑子中不断地闪烁着赵正,孙楷,石中鹤,陆杭这群人的名字和人际关系,嘴里默默地念着:“你,盐文君,江自流虽然作恶多端,为什么仇人却这般之少呢?” 陆荡道:“只是有些人没有露过脸而已,否则以他的身份,仇人怎么可能只我们两个呢?” 苏凌道:“不,是只有你一个,盐文君现在已经不恨江自流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有成为他新的朋友的趋势。” 陆荡看着下面消失的车辙印,道:“却是不知道,这次对付江自流的,是哪一路英雄好汉。” 对于自己的仇人,陆荡当然不会说暗算他的人是卑鄙小人。 艘科远远酷孙术陌冷由球敌 苏凌摇了摇头,道:“可以断定一件事,这次他们出门,有其他的人牵扯进来了,恐怕还是个敢于和瘟王叫板的人。” 陆荡冷笑道:“无论是谁,只要杀了江自流,他就是我的朋友。” 苏凌继续往前策马走着,任马蹄一脚脚踩在车辙印上。 “江自流不好杀,既然他有很多的仇人,与其人人都想要亲手杀他,不如一起杀他,走吧!” 孙不地不方艘恨由闹孤冷独 陆荡瞳孔缩了一缩,心里说出了苏凌没有说出的那句话:“去找那个对江自流袭击的人!” 江自流和苏鸣凤在客店镇子里找了一处客店,把车夫放了下来,让他自己回到苏州兰池去,自己则和苏鸣凤继续往寂灵郡去。 少了这个车夫,少了马车,两人只用半天的时间,就走到了雷傲的隐侠居里。 苏鸣凤当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隐侠居了,可是她看到隐侠居防守的精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她当时,到底是怎么从这层层防卫中进来的?还是说,雷傲跟他的手下们说的是,只要看到有女的进来就别拦,她们进来也是给我们做老婆的。 结仇地远情结察战冷酷冷帆 想着这个玩笑,苏鸣凤扬起头发笑了笑,迈步走入了隐侠居的大堂里,坐在了所谓的桌子前。 结仇地远情结察战冷酷冷帆  徐急雨道:“如此看来,是在下计较了,江公子,请出手吧!” 徐急雨坐在后面对着江自流笑了笑说:“二哥说你每次来都换一个人,看起来这话还真是没有冤枉你吧!” 后远远地酷敌恨战闹结星艘 敌远不地鬼后察陌孤考太指 江自流看看旁边的苏鸣凤,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笑道:“这次以后不会再换了,从今以后,无论到哪里,估计这个老婆都是丢不掉了。” 苏鸣凤羞红了脸,低着头笑了笑,没有答话。 徐急雨道:“看来大哥这次行动,失败得有点严重啊!” 江自流道:“这样的行动,就算他失败了,也会开心的。” 徐急雨冷冷道:“你明知道会失败,明明希望婚礼会成功,为什么还让雷傲走这么一圈儿?你以为,我昆鱼山隐侠居,就是好欺负的吗?” 徐急雨一拍桌子,外面杨学祖和杨学宗已经持刀握剑,拦在了屋子的两侧。 本来以为至少还得说会儿话,好歹把威远镖局的镖车七个字说出来再动手吧,徐急雨这么干脆,倒是让他们两人意外了。 江自流纹丝不动,慢慢问道:“徐三哥这是何意?我们两个总算是以客人的身份到此,就算是要打,好歹也给个理由吧!” 徐急雨叹了口气,坏笑道:“你想跟强盗讲理啊!” 江自流咬了咬牙,道:“我以为隐侠居都是像雷傲韩文杰这样的文雅之人,原来……不是?” 徐急雨道:“隐侠居只有一个雷傲,一个韩文杰,剩下的事,便是徐急雨说了算,今天徐急雨要杀你们,雷傲韩文杰都拦不住。” 江自流道:“如果你杀不了我们呢?”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赌输了自然无话可说,赌赢了,就请徐三寨主,把吴登阶的镖和人送出去。” 不管怎么说,江自流这句话总算说了出来。 徐急雨冷笑道:“好!如果你输了,我不杀苏鸣凤,只让她留在寨子里,给我们那些没有成婚的人,做个执帚人,如何?” 江自流冷冷道:“你直接说你们的玩物不就得了,说得那么文雅,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再说了,这种词语,听得出来和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徐急雨道:“如此看来,是在下计较了,江公子,请出手吧!” 江自流看了一眼后面的杨学祖杨学宗,道:“就我们两个吗?他们不出手?” 徐急雨道:“打赌得有打赌的规矩,就我们两个一战吧!我这边有他们两个观战,你这里有苏姑娘观战,彼此谁也不亏,如何?” 江自流咧嘴一笑,脑子里一些念头快速地组织着,心道:“看来雷傲也只是让他走走形式而已,今天我不会死在这。” 徐急雨和江自流同时按着桌子,两个人的眼神一起盯住对方,仿佛同时喷发出闪电,在两人之间崩出火花。 苏鸣凤敛衽站了起来,轻轻地退到了门边,站在杨学祖杨学宗身旁。 徐急雨手指一起,对着江自流胸口就是一颗透骨钉射出。 敌科不科鬼结恨接闹主战学 敌科不科鬼结恨接闹主战学  苏鸣凤一皱眉,心想雷傲对她总算还不错,这样打下去,顶多就是两败俱伤,任由这么打,可能死的还是徐急雨。 江自流一拍桌子,凌空跳起,令透骨钉从他身下飞过,迅速一掌拍向徐急雨天灵。 徐急雨身体悬空,往后滑开两步,双袖一抖,八样暗器向江自流射来。 江自流急忙把桌子一翻,人摔下来,桌子挡在面前,一连串夺夺夺的急响,暗器已经全部钉在了桌子上。 徐急雨从桌子后跳起,两把匕首,从空中飞射江自流后背。 孙不不仇独艘恨战冷恨术技 江自流就地一滚,仰起身双手捏住了匕首。 孙不不仇独艘恨战冷恨术技  杨学祖向徐急雨说。 徐急雨握着一把短剑刺下来,江自流又是一滚,滚到了一边。 杨学祖冷冷道:“说起来,江自流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杨学宗继续说道:“没想到出手攻防,还是这样粗俗不堪。” 艘远地科鬼孙球由闹早结独 苏鸣凤哼了一声,冷冷道:“打架又不是找老婆,要那么好看干吗?” 杨学祖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江自流在为你而战着,你却一点也不担心呢?” 杨学宗道:“何况你还是他的妻子。” 苏鸣凤轻轻地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可紧张的,江自流和徐急雨分出胜负,也得到一百回合以后,现在还十合不到,急得什么?” 江自流和徐急雨一来一往的,又斗了七十多合,两人的身上,都有了七八处的轻伤伤口,虽然都是轻微的划伤,但是要是再打下去,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无论哪一个都是受不了的。 苏鸣凤一皱眉,心想雷傲对她总算还不错,这样打下去,顶多就是两败俱伤,任由这么打,可能死的还是徐急雨。 苏鸣凤虽然不是一流高手,不过谁占优势,谁是劣势,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想到这里,苏鸣凤银丝一抽,往两人的战围前进了一步。 她刚走了一步,唐刀宋剑就已经交叉着挡在了他的面前。 就连苏鸣凤都能看得出来的战局,杨氏兄弟更是看的清楚明显。 苏鸣凤一怔,正准备向杨氏兄弟出手,他二人却飞身进入了战围。 如果说是徐急雨快要杀死江自流了,那么他两个肯定不会动手,但是现在,宁可一句万事以和为贵,解决了这场纷争,也万不能看着徐急雨死在江自流手中。 刀剑同时从两人中间穿过,刀柄一旋,刀锋转开徐急雨的一串飞刀,剑尖一扫,打退了江自流的一条枪龙。 杨学祖杨学宗背对而立,刀锋剑刃直指江自流和徐急雨。 “三哥,不要再打下去了,就算是大哥,想必也不希望发生两败俱伤的事情。” 杨学祖向徐急雨说。 孙仇地地鬼敌术由孤故闹克 杨学宗则向着江自流道:“江公子,在下向你赔个礼,便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孙仇地地鬼敌术由孤故闹克  两人勒住马,冷冷看着路面上的情况。 徐急雨三枝银镖背在身后,冷冷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败。” 艘地仇仇独后恨战冷地太主 苏鸣凤上前扶着江自流,对徐急雨说道:“但是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大家都是朋友,弄得一身伤不合适,就算我们不帮威远镖局要回镖物,也不愿损失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徐急雨道:“哦,那你是以为,我一定会死在江自流手中了?” 苏鸣凤低头道:“不敢,小女子只是想说,就算今天死的是江自流,我也一样要失去徐三哥这样的朋友,我心中的江自流,和盐文君心中的孙楷不一样,如果江自流死了,我会用尽一生之力为他报仇,就算是有其他的人再想进入我心里,也得等你死了以后再说,不信咱们就试试!”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又把头抬了起来,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杀意,虽然轻微,但是却带着那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不管什么时候,被苏鸣凤这样一个实力不强,但是却有家世有背景的人盯上,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徐急雨道:“决定权还在我的手上,我可以让你根本就出不了这个寨门。” 苏鸣凤咬着牙道:“我相信,而且我相信,隐侠居的势力,绝对不如我们家,我更相信,就算我现在是江自流的老婆,如果我出了事,秋一潇也会发动所有能够动用的实力,铲平隐侠居,咱们就看看,到底谁先死!” 第350章 虎狼 徐急雨喘了两口气,默默地苦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道:“你们走吧!” 苏鸣凤向三人低了低头,带着江自流离开大堂,一路往外面走去。 杨学祖看着外面的背影,对徐急雨问:“你这么受这么多伤,人还得放走,图的什么啊!” 徐急雨冷笑道:“我说是为了给江自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你相信吗?” 杨学宗道:“从隐侠居中把人救走,一方面的确说明了实力,而另一方面,隐侠居的人并没有全部动员出手,又足以让江湖中的人以为,我们足有能力杀了他,这样隐侠居的名望也保住了,给江自流提升名望的目的也达到了,两全其美。” 艘仇不不情敌球所阳冷酷不 艘仇不不情敌球所阳冷酷不  吴登阶又抬头看了看苏鸣凤身边的那个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平和的微笑。 杨学祖跟着道:“是啊是啊,雷大哥这个主意,真是绝透了。” 江自流和苏鸣凤站在山下的一处高岗上,眼看着山下的车子套上马匹,一行车队向寂灵郡进发。 苏鸣凤还扶着江自流,说:“徐急雨这么守信,我倒是也从来没有想到过。” 江自流道:“人家也压根没有想过真的要杀我们,不过只是给我们又强行制造了些难度罢了,不过这种难度,也算是为了我们好。” 苏鸣凤嘻嘻一笑,抱着他的手臂,弯下腰俏皮的抬头看着他,道:“要是徐急雨在你的身上捅两刀子,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江自流淡淡道:“不会的,徐急雨的实力至少不在我之下,就算我全力施为,他也一样可以游刃有余,伤不了我,并不是实力不到,而是他有的隐藏力量,并没有发挥出来罢了。” 苏鸣凤道:“那他要是全力施为呢?” 江自流长长地吸了口气,有长长地吐出,道:“很难说,也许我真的会死,不过雷傲应该吩咐过他们,不让杀我,否则杨学祖杨学宗一起上,我也还是得死在那里。” 苏鸣凤抬起头来,想了想说:“这话是也不假,你这次从隐侠居出来,本来你的名声就不小,这回是更上一层楼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已经到了这里了,要不要跟我回家里去一趟?” 结仇仇科方敌球战闹术情敌 结仇仇科方敌球战闹术情敌  苏鸣凤面带笑容,道:“看来你的亲人还不少呢。” 苏鸣凤嫣然一笑,躺在他肩膀上,道:“就这么带我回去,你不怕玲儿她老爹杀了你?” 江自流道:“你一路上别和我这么亲密,我就说你是我的普通朋友,也许能蒙混过关呢?” 苏鸣凤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道:“真可惜啊,如果别人要都跟你这样的智商的话,兴许还真能骗过去。” 江自流平静地抱着她的肩膀,道:“管他呢,反正回去这一遭,有客栈的王叔和老爹在,死不了的。” 后地地不独艘学所闹阳地 苏鸣凤面带笑容,道:“看来你的亲人还不少呢。” 后地地不独艘学所闹阳地  江自流笑了笑道:“我从八岁以来,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还有方叔叔,就算我没娶他女儿,他应该也不会发火的。” 江自流笑了笑道:“我从八岁以来,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还有方叔叔,就算我没娶他女儿,他应该也不会发火的。” 后远远仇独结术战月阳主岗 苏鸣凤看着他说:“不发火是不可能的,顶多只是不至于杀了你而已。” 江自流忽道:“你们家这批货物,是给谁送的呀?” 苏鸣凤站直身体抱着手臂,道:“你连这是谁家的送出去的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送给谁的?” 江自流笑了笑说:“谁送的只要问雷傲就可以了,送给谁的,我可没人去问,总不能问下面那位镖头吧!” 苏鸣凤道:“谁说没有?” 江自流看向她的脸,道:“你?” 仿佛他也是刚刚才想起,苏鸣凤算得上是威远镖局的少主人,由她去问,就算是关系到专业机密,相信那个人也不至于推脱。 如果把苏家的势力比做一个朝廷,此时杨菲心就像是一个女皇,苏家二老是太上皇和太后,苏鸣凤现在是公主,公主的话,谁敢不听呢? 江自流和苏鸣凤没有直接去见吴登阶问这个问题,而是慢慢地跟在镖局队伍的后面,想着反正他们的方向是往寂灵郡去的,也是顺路,不如等等再问。 没想到这一跟,就跟着他们一直穿过了寂灵郡的市区,来到了边缘地界。 站在远方的屋顶上,江自流和苏鸣凤看着他们进入了客栈,江自流轻轻地皱了皱眉。 这里位处寂灵郡的边缘地带,再往前走十里地,就是铭隐村的所在了,虽然江自流觉得对方可能未必是前往铭隐村去的,但是,他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儿。 因为铭隐村后面就是一片荒岭,周围长年荒芜,不断有各种异兽出没,即使只要练过两年武的人都不会吧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在这周围,仍是不适宜常人居住的,因此,铭隐村方圆五里之内俱无人家,看吴登阶镖队的方向,很难说不是往铭隐村去的。 苏鸣凤一路上都想进到镖局问问,不过江自流唯恐犯了他们的忌讳,一直没有同意,此时到了这里,这一行人的底细苏鸣凤都摸清了,然而吴登阶的镖物还是没有交割,江自流也没有提出改道的想法,说明到了这里,他们还是顺路的…… 艘仇不仇鬼后术接阳结察鬼 “这些人该不会是往你们村子里去的吧?”苏鸣凤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现在还顺路,似乎解释的空间并不太大。 江自流道:“再等等吧,说不定,我们就不用问了。” 都到了这里了,再往前走,兴许就真没什么问的了。 苏家的势力,突然运送这么大的一批财宝来铭隐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吴登阶在客栈的一间屋子里打开窗户,悄悄地往这边的屋顶上看去。 一个趟子手走了进来,看看吴登阶的方向,抱拳问道:“吴大叔,这两人跟我们一路了,不知是敌是友,是不是派人过去打打交道?” 苏鸣凤都查出来了这里几乎每一个人的底细,吴登阶手下要还没几个人能发现他们,才真是威远镖局的局主真挑错了人了。 吴登阶现在窗户后面,道:“杨菲心的女儿,怎么也算不上是敌人,兴许家里不放心,派过来护送我们的吧!还有什么事吗?” 年轻趟子手道:“兄弟们和镖车都已经安置好了,明日即可抵达铭隐村,来和吴大叔汇报一声。” 吴登阶点点头道:“好,你下去休息吧!告诉兄弟们小心,再往前走就不是隐侠居和寂灵学院的势力范围了,出了什么事情,谁都担待不了。” 年青趟子手道声是,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房间。 吴登阶又抬头看了看苏鸣凤身边的那个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平和的微笑。 把这么个女人嫁出去让人管管,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江自流成婚的消息,早已经遍传了整个江湖。 有时认识苏鸣凤的人都会觉得奇怪,像她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资本,居然会没有一点小姐的刁蛮脾气,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猜透……上天造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那家客栈中的两扇窗户关上,牵着苏鸣凤的手跳下了房屋。 他很清楚吴登阶的实力,也已经料定吴登阶知道他们在后面,不过是双方的一种不想惹事的默契,才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江自流和苏鸣凤找了一家可以看得到镖行动静的小客栈歇脚,等着早晨的到来。 两个人这次只要了一间房。 无论如何,成为了夫妻这是事实,再怎么逃避,都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和对方在一起,也都只能慢慢适应了。 然而江自流的适应,却不是苏鸣凤想要的。 她还以为,江自流真的有勇气跟她睡到同一张床上了,结果现实却是,他又拿了两床被子铺了草席躺到了地上。 这种以礼相待的夫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终止…… 苏鸣凤自己觉得她就算不是倾国倾城的下凡天仙,但这身材长相也不至于对江自流一点诱惑都没有吧! “床上一床被子太冷,何况这床睡得下你我两人,你要不要一起上来?” 艘不不科情艘学由孤通岗远 苏鸣凤只穿了一身薄纱,连里面淡蓝色的内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让一个本来思想就不怎么开放的古典女子主动诱惑,江自流这老公也是做到了有第一没第二的境界了。 敌仇不科方后学所阳考鬼羽 江自流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我的这个也给你吧!” 他把盖的被子放到了床上,人在草席上把褥子连同枕头往身上一卷,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肉虫一样包裹到了里面…… 后不远科情孙术陌闹不情冷 苏鸣凤脸上写满了无语,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丝缎面被子。 “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吗?”苏鸣凤问。 江自流连头都没扭,平静如常地嗯了一声。 他还真有胆量敢嗯这一句。 结不科地酷后球接孤敌战接 苏鸣凤道:“是因为我不够有魅力,还是因为你还在乎玲儿的话?” 方百玲说,在杨菲心出狱之前他们不要远房,否则会有晦气,当初想着只是应付当时局面的话,现在想想,这丫头应该也早已料想到了杨菲心会耍赖,江自流又真的会把这句话认得太真。 江自流摸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怕里面被苏鸣凤此刻形象刺激的血液流出,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把我们的关系进展的太快。” “从完全不想干的两个平行线上的人突然成了夫妻,还有什么关系能进展得比这个更快呢?没话说就不要强行的找借口,越解释越让我想的多。” 苏鸣凤嘟着嘴,眼睛都红了,仿佛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江自流干脆闭上了嘴。 “人家男女共处一室都是女的怕被玷污,怎么我一个脸皮这么薄的女人把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了,你还这么怕羞啊!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鸣凤没话找话地说着,完全忘记了刚才让人家闭嘴的话。 江自流心里一阵冲动,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抬头看着苏鸣凤说了句:“你想怎么样啊?” 苏鸣凤张了张嘴,话都还没说出来,江自流就突然拉着被子连人盖到了她的身上。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女人的娇笑声音,几个眨眼之后,苏鸣凤身上仅剩的两件衣服,也从被窝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江自流从来都不是个君子,和秋一潇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把方百玲,看得太圣洁了,就完全没有把这些邪恶的念头,往她身上设想过。 苏鸣凤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日照三竿才醒过来,那时候江自流尚自还睡着呢! 身体的疲惫,恐怕比前面在零魔城地和秋一潇在一起的那几天加起来还要重,这是苏鸣凤昨天思春得春之后,第二天唯一的感觉。 她**着身子躺在江自流怀里,手指轻轻地点着他的鼻子,心想:别看这家伙平时温和如玉的,怎么一到了床上,就这样的……静如谦谦君子,动如豺狼虎豹,这么说他,好像也没有错呢! 江自流鼻子痒痒的,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迷糊着眼睛问道:“怎么不在睡一会儿,天还早呢!” 苏鸣凤娇笑道:“不早了,都已经辰末巳初了,再不起床,就跟不上吴登阶的镖局队伍了!” 江自流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又慢慢地闭了起来。 结远科仇酷后学战孤显故敌 “跟不上跟不上吧,反正这段日子跟着他也只是寻找消遣,好奇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管他们,接着睡吧!” 看着他的疲惫样子,苏鸣凤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昨天晚上,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了吧! “下一次别再像昨天晚上那样了,对身体不好,我们还有整整一生的时间要共处呢!” 江自流轻轻抚摸着她圆润的肩膀,道:“嗯。” 他的话从来不多,而且说出的话总是比听进去的话少。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少吃亏的吧! 结地不仇酷结察战孤敌所月 苏鸣凤略有些悲伤地说:“我家的事,你就这么不放在心上吗?威远镖局的事,你真的不管了?” 江自流笑了笑说:“你家人都比咱们聪明,就说你娘吧,她不给我们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哪还轮得到我们去给她解决麻烦,你这就是杞人忧天,担心的太多了,何况吴登阶在江湖中也是顶尖高手,带的人也都是镖局里的好手,哪还轮得到我们操心?” 本书来源/book/htl 第351章 荣归故里 重新回到铭隐村,江自流的感觉,真是有些不太平凡。 不知是自己的人变得不一样了,还是带着一个老婆回来,反正自己的感觉,瞬间觉得有些陌生了。 苏鸣凤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车辙印,发愁的叹了口气,道:“没准儿还真是给这村子里人的东西……不过我不明白,我们家和这里人的交集,就是在我身上,只有我才认识你们两个,家里人……怎么会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的?” 此时时至傍晚,他们到村口的时候,就已经和吴登阶擦肩而过了,镖物已经运达,他们自然也就启程回去了。 铭隐村村子不大,不过几乎每一家的人江自流都认识,几乎每一家里,都有着那么一些长辈,是看着江自流长大的。 这次回来,他大包小包的几乎给每一家的人都带了礼物,自己肩上扛着,腕上悬着,手上提着还不算,就是苏鸣凤,也拎了满满的两手袋子。 江自流喘着气道:“管他呢,还是先跟我回去把这些东西放饭馆里再说吧,每家都有礼物,还得一家家送呢!” 苏鸣凤笑了笑,看着江自流一身的包裹,忽然想起,那天他去寂灵学院报到的时候,也是背着一个山一样的大包袱,这倒好,怎么离开的这里,又怎么回来了。 “整个村子的人都把你看作是亲人,能得到这样的殊遇,也只有你江伯伯的儿子了吧!” 提起江海河,现在的江自流,已经不以为意了。 毕竟每一次提起这人的人都没有什么坏心,他也不能每一次都黯然伤心,失魂落魄吧! 过去的,总要过去的…… 事实上是一句走回去,在一声声“自流回来了”,“自流哥哥回来了”,“明天来玩啊”……诸如此类蕴含着每个人关心的话语中,江自流身上的包袱已经少去大半了。 到了酒馆里,和王叔,老爹叙情了半天,外面已经堵了一堆的来看江自流的人。 对于江自流来说,整个村子都是他们家人,对于自己家人,不管人家是真的来看你的,还是混杂着少许想拿礼物的心,这些人能来,就都是让江自流开心的。 艘仇地远鬼后球所闹技敌方 于是又一半的礼物,也在时间中散去。 看到江自流新带回来这个新婚少妇,王叔老爹虽然因为她不是方百玲有些不悦,但也无暇去顾及了,好不容易闲下来,他们才忽然想到,这半天就顾着和江自流给村里人发礼物寒暄了,竟是都忽略这个女人了。 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只有一两个年轻的人,还坐在门那里等着吃晚饭。 饭馆嘛,没人吃饭算什么情况。 老爹这才走过去坐在桌子旁,向着苏鸣凤问:“这位姑娘是……” 苏鸣凤急忙从长凳上起来,向老爹深施一礼,娇声道:“小女子是自流哥的妻子,姓苏,小名鸣凤,拜见老爹。” 跟秋一潇在一起别的没学会,起码怎么拜见公爹这件事,还是有相当经验。 老爹赶忙站起来扶起苏鸣凤,连声说道:“哎呦姑娘,可别这样,闺女啊,我们村里人,没这么多礼数,别太计较了。” 王叔头一转,看向了门边一个年轻孩子,饭都不吃就匆匆忙忙地起身离开了,应该是听了苏鸣凤介绍那句妻子,跑去跟方百玲她爹汇报去了。 江自流本来也跟王叔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说着话,这会儿看他视线一变,也顺着看了过去。 他看到的,是只剩下门边那个小伙子,还坐着等着吃饭。 “小飞,怎么没见方叔叔过来啊?” 这小伙也是江自流小时候的玩伴,长大了各自分开,话就少了,不过人还是认识的。 小飞两只手转着筷子,说:“今天方叔叔收到一笔意外之财,说是外面的苏家送来的,这会儿估计正在家点数呢吧!” 江自流哦了一声,站起来对王叔说道:“那王叔你先坐着吧,我带鸣凤去看看他。” 王叔赶紧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急着去找死啊,方违迹那人脾气你不清楚啊,你小时候人家就把你看成女婿了,这倒好,你带着别的女人去看他,你是生怕他不生气吧!” 江自流又坐了下来,道:“王叔,有些事逃不开的,我就算不送上门去,现在阿隆已经跑过去告密了,他要是真想抽我就是找到这我也少不了一顿打,还不如自己上门去,说不定还能挨得轻一点……” 王叔看他这态度,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挥了挥手说:“行行行,我也不管你了,想找揍就去吧,要什么药回来自己买,别到时候出去的时候闹得鼻青脸肿的。” 江自流面色难看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老爹在一旁跟苏鸣凤聊着,问了她无非也是那些“多大了”,“父母身体怎么样”,“和江自流怎么认识的”等等这些问题,虽然这些问题他有些已经知道了答案。 苏鸣凤也老实巴交的回答着,在算是公爹的老人面前坐着说话不结巴就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哪还有心情去思索他的问题呢? 等两人都聊得差不多了,江自流才站起来说道:“鸣凤,陪我去看看百玲她爹吧!” 后远不远方敌恨接闹后早察 苏鸣凤也没有多想,答声好的,就拿起了桌子上仅剩的一个扁平包袱,那里面是最后一件礼品,跟在了江自流的身后。 江自流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显然就是肯定了她的想法。 艘不仇地情后察陌冷战方我 这个扁平的包袱,即使在他们进村子之前,在那一大堆的包袱里,都是十分显眼的,苏鸣凤心里暗暗地想道:“毕竟是自己理想中应该没有意外的岳父,不知道,江自流给他送的礼物是什么宝贝。” 艘不仇地情后察陌冷战方我  苏鸣凤满面的无语,斜着眼难以置信地问道:“第九重的龙爪手……拿来……和面?” 想起了自己和方百玲的特殊关系,苏鸣凤心里也不禁有了一丝忐忑,心道:自流说的没错,应该就是先不要急着跟百玲她爹说我们结了婚的事,然后再见机而行吧! 走着走着,苏鸣凤一低头,就又看到了那些车辙印。 “方叔叔……以前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吧!为什么我看你带的路上,一直都有威远镖局的车辙印在?” 后远地科鬼后学接月所术我 江自流笑了笑说:“事实上,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在十二年前几乎都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就刚才跟你说话那个老头,也算是我的养父吧,他以前其实是少林寺的和尚,也是二十年来江湖上唯一一个将七十二路龙爪手练到第九重的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揉出来的面蒸的馒头会那么筋道呢?” 苏鸣凤满面的无语,斜着眼难以置信地问道:“第九重的龙爪手……拿来……和面?” 江自流耸了耸肩,道:“那有什么呀,等以后我们老得掉了牙了,连路都走不动了,兴许我们的一身灵术,还没有寻常人家的砍柴烧火能力强呢!” 苏鸣凤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位王叔,应该就是前一任的天雄帮帮主王雄一吧?” 江自流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问:“这你都知道?” 苏鸣凤笑道:“他从不离手那枝铜烟管,是我娘特意打造送去的,虽然那时候还小,不过现在看到,还是能认出来的……对了,据传此人心思缜密,滴水不漏,闭上眼能以耳力辩四方位置,以空气流动判断周遭事物,认穴打穴的技能至今在江湖上仍是第一,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沦落到这样一个地方?” 江自流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认穴打穴的水平,现在也只能在村子里给别人按摩治病了。” 天雄帮和苏家关系非比寻常,现任天雄帮帮主,正是苏平戎活着的时候推荐给王叔的,他领导天雄帮,和王叔外逃,这两件事说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江自流懒得说那些没用的闲话伤自己老婆的心。 苏鸣凤笑了笑,知道江自流的意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停在了一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宅子前面,就看到脚下的车辙印,到此开始往回拐了。 苏鸣凤停在江自流身侧,道:“你是因为这些车辙印停下来的,还是因为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江自流微笑道:“两个都有。” 孙不地不鬼结术所孤察 孙不地不鬼结术所孤察  江自流面色难看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两个都有,这意思也就是说,方百玲的家到了,吴登阶的镖物也是往这里送的。 江自流看了一会儿车辙印,就想往院子里跨去。 苏鸣凤拉住了他,道:“小江,要不你还是一个人进去吧,我去见方叔叔,不合适吧!” 本来苏鸣凤的心里对方百玲也没那么多的愧疚,可是一进铭隐村到现在,看着路上那么多的人对江自流的态度,基本上也可以想象,方百玲和江自流的关系,是得到多少人承认的,自己一直以为是先于方百玲爱上江自流的,现在却觉得,她所谓的更早了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也就是到现在她才隐隐觉得,她内心深处对于方百玲的愧疚,究竟有多大。 江自流回头看着她,笑道:“怎么,怕了?老爹和王叔可要比方叔叔可怕多了,见到他们不害怕,这会儿要见他,你怎么就打起退堂鼓了?” 苏鸣凤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跟方百玲的关系一直没有变过,我肯定果断地进去,不过,现在……就算是我抢了人家女婿了……这进去,就有点危险了。” 提到危险两个字,江自流的脸色也变了变,勉强笑着说:“怕什么呀,是我娶的你,又不是你死乞白赖地要嫁给我的,我会保护你的,好姐姐!” 苏鸣凤本来就比江自流大那么几天,这一声姐姐叫得其实也不亏。 苏鸣凤悠悠叹了口气,道:“好吧,拗不过你,进去就进去吧!方叔叔要是不讲理见面就揍你,我也不会让你束手待毙的。” 江自流呃了一声,道:“没关系,应该死不了的。” 他倒还挺乐观。 艘科仇仇情敌恨由冷仇察克 苏鸣凤只有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方家到底是以打猎为生的,一进院子里,两边的墙上,都整整齐齐地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虎皮,熊皮,豹皮,鹿骨等等物事,院子里还摆着几口箱子,正是他们在吴登阶的镖局队伍里看到的那几口。 苏鸣凤打破脑子也不会想到,这几口箱子,是因为她送给方违迹的。而且与其说是苏家对于方家的愧疚送来的,不如说就是凭这几口箱子,换来的她能嫁给江自流这件事情的发生。 看到这几口箱子,江自流其实已经联想到了苏鸣凤和方百玲的关系,不过他也没有太把这个事当成个事,领着苏鸣凤往大堂里走去。 大堂里烟雾缭绕,江自流进去才知道,他的方叔叔正在给方百玲已故的母亲上香。 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他急得什么呀! 方违迹背着手站在一旁,穿着一身灰蓝色的长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万年寒冰一样,冷冷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那种眼神不是什么好兆头,苏鸣凤这点情况还是看得出来的。 江自流走进了门,忽见到旁边阿隆也站在那,一脸奸笑的样子。 他和江自流也是朋友不假,不过他看惯了江自流的笑话,而且喜欢看他的笑话。 看了他的笑容,江自流的心里就有底了。 如果方违迹今天想让他江自流横着出去,阿隆不会是这么一副笑容。 江自流走进来向着方违迹抱拳道:“方叔叔,我回来了,百玲在外面有事,我代她来看看你……” 方违迹冷冷地打断了他,道:“给你方婶婶跪下。” 江自流还没想到跪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他的脑子又没秋一潇方百玲那样的运转速度,只以为是普通的拜祭而已,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双膝一屈,跪倒在蒲团之上。 老实说,对于这位方婶婶,江自流的印象并不多,但却是无比的深刻。 艘科科仇情敌术接冷指诺地 他来到铭隐村的那天,正好是方违迹的老婆生产的日子,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百玲的妈妈难产而死,母子双休。 这人虽然不是江自流害死的,不过他来了,人死了,总让他以为,这跟他有关系。 看着江自流磕过了两个头,方违迹才冷冷说道:“告诉你方婶婶一个好消息,说你成亲了,新娘却不是你发誓要照顾一生的玲儿!” 本书来源l/27// 第352章 前岳父 江自流咬着牙,这样的一句话,他怎么能够说得出来? 本来今天到这里来就完全是硬着头皮过来的,本来就是做好了一切被指责,被打骂的准备……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违迹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待他。 “说不出口吗?百玲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要用这种手段来侮辱她!” 方违迹拿着一根三尺长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骨头,狠狠地在江自流的背上抽了一棍子。 苏鸣凤忍不住说道:“叔叔,你就算要怪他,也得把话说清楚吧,小江就算是没有和玲儿成亲,也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来诬陷他吧,他哪里做一分侮辱玲儿的事了。” 方违迹怒道:“你这妖女住口!” 他一棍扫出,苏鸣凤急忙拉出银丝挡了一下,被棍风扫到外面,勉强接下一棍,双手却已经被自己的银丝勒出了血迹。 “我想自流儿也不会有这个胆子背叛百玲,定是你这妖女不顾廉耻,勾引于他,才令他做出此等昏头不义不礼之事!” 方违迹霸气的拎着大棍,从里面向外面走着。 江自流心里暗怪苏鸣凤不知进退,这种情况,让他一个人挨打就是了,干吗出来跟人家讲理啊!一个抢了自己闺密的男人,这是不义,一个娶了自己女人的闺密,这是不仁,说到天边,也是人家方违迹占理,说再多,也只是挨得更多而已。 江自流站起来道:“方叔叔,这事跟他没关系,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别这么对待她……” 方违迹慢慢往后面看了一眼,道:“谁让你起来了?跪着!” 江自流赶紧嗯了一声,转过身去跪了下来。 苏鸣凤心里冷笑一句:这倒好,二十多岁的一个小伙子了,让一个外人这样凌虐,亲爹打都没这么狠吧! 阿隆在一边也看不下去笑话了,他的剧本里,可没有方违迹这么恼怒地见人就打的情节啊! 艘仇地地独敌球由闹地孙秘 艘仇地地独敌球由闹地孙秘  方违迹放下了骨杖,揪起江自流,正正反反打了他十几个耳光,一拳把他揍到了外边。 不过……你敢上去劝吗,搞不好,人家连你一起打。 方违迹拿着手中的白骨棍对着苏鸣凤的头,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先勾引的江自流,我只杀那个先背叛我女儿的人!” 苏鸣凤叹了口气,拉着银丝看着方违迹,道:“叔叔你这问的方式不对,你要这么问,为了救小江,我只能回答是了。” 方违迹道:“那我这一棍打死你,你服不服!” 苏鸣凤急忙跪下道:“我……叔叔,就算我要死,你也得跟我说说,为什么你这么生气吧,再怎么说,我和江自流能在一起,也是你女儿撮合的,如果不是她,婚礼当天就得让人给搅和了,这是你女儿的心愿,你至于吗?” 方违迹道:“是百玲给你们撮合的?是你病了还是我病了,你觉得这话能骗得了我?还是她病了,把自己深爱的人让给别人?” 苏鸣凤性格好只说是性格好,可人家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给你这么跪着就行了,你还上脾气了呀! 苏鸣凤冷冷地把头一歪,道:“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不信你问江自流,他的话你要是也不相信,就出去问问那些去参加婚礼的人,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结仇仇仇独孙球接冷敌考最 方违迹把白骨扔到了一旁,道:“你起来吧!” 苏鸣凤诧异地道:“啊?” 方违迹这转变太快,她这大脑一时还真转不过来。 方违迹道:“我说让你起来吧,你苏家小姐这样的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苏鸣凤心道:知道我是苏家的人还这么对我,以后……算了,你们这年代的人,有几个能把我们苏家放在眼里的。 在铭隐村这地方,苏鸣凤还真是第一次觉得,苏家的影响力,其实也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大,对于方违迹这样的人,根本也是连报仇的打算都不用想了。 苏鸣凤站了起来,江自流也跟着站了起来,方违迹冷冷往后面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江自流又乖乖地跪下去了。 方违迹带着苏鸣凤走到了那几口箱子前,然后把那些箱子一口一口地打开了,苏鸣凤的眼睛在第一口箱子打开的时候都直了,满满的一箱子,全都是珍珠翡翠,黄金珠宝,四口箱子全是这样,这么多的黄金珠宝,别说是买江自流做女婿,他的命也不值这个价钱吧! 艘远远地独艘察由冷地我 “这是你们来之前送来的,你们家这是什么意思?有钱就可以拆散别人的姻缘,有钱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了吗?”方违迹的手停在一颗夜明珠上,愤怒地拍着说。 看起来很重的手法,拍下去竟没把玻璃一般的东西砸碎,更多的看起来,反倒像是抚摸了…… 原来他也不是把这些钱财看成粪土的呀! 苏鸣凤拱手道:“方叔叔,这是我爷爷奶奶做出来的事,他们年纪大了,做出这些怪事不奇怪,我替他们跟你赔个礼吧!” 方违迹哼了一声,忽然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苏鸣凤的脸上,冷冷道:“我接受你的道歉,百玲是个好孩子,就算她再恨你,也不会愿意伤害你的,我替她打你这一巴掌,不冤枉吧!” 苏鸣凤不怒反笑道:“不冤枉,不冤枉,您这一巴掌打下来,我心里舒服多了!” 江自流听到苏鸣凤挨那一巴掌时心都如电击一样,后来听到苏鸣凤的答案,顿时一头的黑线,联想起那天晚上苏鸣凤“妩媚”的样子,心里苦笑道:女人嫁了人,都变得这么不把脸皮当回事吗? 不过转念一想,吴登阶的镖只要苏鸣凤一个人就足够要出来了,杨菲心为什么不断地用话语来诱导他们几个人一起去隐侠居呢?或许杨菲心早已料到了他们会因为好奇心跟着来的吧,只要他们回来了,不和方违迹见一面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方违迹见谁打谁,幸亏回来的只有两个,要是四个都回来了,谁都得挨一顿毒打,而且解释得不会这么轻松。 想了想,江自流苦笑,杨菲心算无遗策,这次不过是看得太长远了些,所以方百玲和秋一潇之智,都未能看得出杨菲心的用意。 果然做她的女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是江自流这种尴尬的身份。 方违迹又回头看着江自流,对苏鸣凤道:“你这老公行事乖张,三心二意,我代你揍他一顿,收收他的心如何?” 江自流觉得苏鸣凤可能会跟他开这个玩笑,不过这么没有悬念地答应,却不在他的想象之中。 方违迹走过去捡起那根白骨,对着江自流的后背举了起来。 苏鸣凤这个时候才说道:“方叔叔,虽然我喜欢小江,不过和令爱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及,你要是不怕打在他身上疼在玲儿心里的话,就请下重手吧!” 方违迹一棍子抽在了江自流背上,然后冷冷笑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怎么就知道他们的心灵相通真能到这种程度呢?” 苏鸣凤耸了耸肩,指指江自流道:“动手,打!往死里打!” 江自流在背后挺起真气,等着方违迹的棒子打下来,前两次以为这叔不会下重手,所以压根也就没有运力抵挡,结果就是那两杖险些把他的脊柱都给打折了。 结地科地鬼艘学由孤太察 从小到大他的方叔叔虽然对他不是溺爱吧,不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他,可见这次把人家气成什么样了。 结地科地鬼艘学由孤太察  方违迹第三杖打了上去,江自流闷哼一声,可是却觉得这一杖,比前两杖要轻得多,虽然说是有灵力扛着,不过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方违迹留手了。 可见这世界上有些事并不是灵力高就能做得到的,有些事情,有些场合,就算有薛绯颜应别离那样的实力,也一样做不到。 就像今天这样,就算江自流有能力打得过方违迹,他也不能出手,这是最起码的道德。 方违迹第三杖打了上去,江自流闷哼一声,可是却觉得这一杖,比前两杖要轻得多,虽然说是有灵力扛着,不过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方违迹留手了。 “好小子,还敢抵抗了!”方违迹抬起了骨杖,却没有再打下去。 江自流再怎么耐打也只是平常人的体质,这一棒子要是再下去,他骨头非断了不可,方违迹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往死里打。 苏鸣凤疼在心里,但也没敢做出太多,脸颊上还疼着呢,总不能让江自流也心疼自己吧! 这二位才真是真爱,真是亲两口子,为了对方不至于心疼,自己看着对方挨揍也一句话不说。 阿隆和苏鸣凤都不求情,方违迹突然觉得自己连个台阶都没得下,打下去吧,不忍心,毕竟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打坏了自己也心疼,不打下去吧,怕那两个人在旁边看笑话…… 可是你这时的心情,让人家谁敢求情啊! 方违迹放下了骨杖,揪起江自流,正正反反打了他十几个耳光,一拳把他揍到了外边。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个!” 结不仇地独艘球陌冷仇情远 江自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拽了拽苏鸣凤的胳膊,往外面走去。 方违迹看了看苏鸣凤留在地上的扁平包袱,叫住他们道:“等等……”江自流急忙回头,方违迹把脚下的包袱踢给了江自流,说,“把你们的东西带回去,看着心烦!” 江自流哦了一句,回去把那个包裹又拿了回来。 苏鸣凤以为江自流至少也得推辞两句吧,结果就这样拿走了,这也太不符合礼仪了吧! 然后江自流就拿着给人家准备的礼品,一路走了出去。 苏鸣凤也跟了出去。 两人没有回饭馆,而是到了铭隐村的药铺去了。 这药铺的掌柜姓吴,同时也是个郎中,基本上也算是江自流的亲人之一。 吴郎中把江自流领到屋子里,拿出三袋冰块给了他们两个,叫他们敷在脸上,微笑道:“看你们两个回来我就准备了这个,还有些膏药也已经调好了,估计着你都得明天才用得着,怎么今天就过去做死去了呀!” 江自流两边脸一边敷了一个冰袋,道:“我记得您老人家可不喝酒啊!准备这么多冰袋干什么?” 吴郎中拿着药臼捣着药粉,一边拿了一坛子跌打酒交给了苏鸣凤,道:“你以为整个村就他一个人会挨打呀,平时打起来挨耳光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让每个人都吃药吧!” 苏鸣凤给江自流解着衣服,道:“你们这村的人打架就只打耳光吗?我还以为得山崩地裂呢!” 吴郎中笑着说:“有些人打架要是真把之前的灵术拿出来,两招就能把这村子给轰了,所以大家有约定,只准打耳光。” 苏鸣凤揭开江自流的衣服,道:“那倒也是……这方叔叔下手够狠的呀!” 吴郎中偏头看了一眼江自流背上的伤,微笑道:“那家伙以前在江湖上可是徒手格毙过虎豹的,这小子现在骨头还没断已经是万幸了。” 苏鸣凤一边给江自流擦着药酒,一边道:“徒手格毙过虎豹的人多了,通常都是被人当做笑话举例子的。” 吴郎中停下了药杵,靠在一旁,悠然道:“你觉得老方能是个笑话?” 苏鸣凤满不在意地说:“至少如果要打架的话,我和江自流应该不会和他差的太远。” 吴郎中看向江自流,微笑道:“你觉得你老婆这眼力怎么样?” 江自流笑道:“不怎么样,要稍微怎么样点,也不会看上我呀!” 苏鸣凤在他背上没有伤的地方轻轻打了一拳,笑骂道:“去你的!” 江自流继续道:“而且她对方叔叔的定义也不对,不是我们两个和他差的不远,而是我们两个的娘,估计和他差得也不会太远。” 后不仇仇酷敌恨战阳陌仇通 吴郎中道:“是这样吗?” 江自流道:“当然,要知道苏平戎当年也只是和方叔叔百招不分胜负而已,不过这都是陈年往事了,那时候苏平戎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几分实力。” 苏鸣凤捂着耳朵道:“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吴郎中和江自流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笑。 擦好了药,江自流把那个包袱留在了药铺里,道:“方叔叔那我就不再去了,东西你找机会给他吧!” 吴郎中冷笑道:“行是行,不过估计人家是不太能看的上了。” 艘地远远酷孙学由阳闹孤鬼 苏鸣凤笑着说:“那可不一定。” 本书来源l/27// 第353章 追逃互斗 江自流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苏鸣凤又离开了铭隐村。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乡,一夜的功夫,他已经把相见的人都见过了,打也挨过了,是时候该回去继续他们未竟的事业了——神鬼玉,也是时候该图谋一下了。 吴郎中竟似一早就知道他们会不辞而别一样,前一天晚上,就把两瓶治疗内伤丹药,两瓶治疗外伤的药膏送给了他们。 这两种东西,恐怕走江湖的人,还没有人是用不上的吧! 苏鸣凤骑在马上,叹了口气,对江自流问:“你是觉得骑着马拉风还是怎么着?受了伤都不肯找一辆车坐着。” 江自流道:“骑马快呗,你的五彩燧隼受了伤,我们又得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早些回到苏州,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上一次我们在红叶集外遇到的杀人者,会不会再次出手。” 想起上一次那惊险的两刀,苏鸣凤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道:“不过这两天他都没有再次出手,应该也不会再出手了吧,说不定上一次我们遇到的,就是普通抢劫的山贼呢?”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山贼不会要我们的马的性命,如果我们逃走了,马和车也都是收获,那位哥,摆明了是要我们的性命的,如果不是你家小鹰机敏,此时我们两个,都已经做了刀下亡魂了。” 苏鸣凤道:“那他为什么不再次出手?” 江自流道:“离开红叶集后,我们所处在的范围,不是隐侠居,就是吴登阶的眼皮子底下,再要么就是铭隐村,没有人会愿意让我死在这几个地方,所以,才没有动手,如果出了寂灵郡,到红叶集这段时间,以及出了红叶集,到兰池的这段路程,都是他杀我们的最好地点,所以我才打乱行程时间,让敌人摸不透我们的行踪。” 听到这里,苏鸣凤笑了,这样的行路方法,如果有人愿意盯着你,不管怎么打乱时间,都逃不了那双眼睛的追踪,这么想,不过只是一种心里安慰,仅此而已。 苏鸣凤冷冷道:“如果有人想要杀我们,这点伎俩,应该瞒不了人。” 江自流叹道:“本来就没想躲得过去,不过是尝试一下罢了,反正一路都得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怒指一棍,喜斫双刀,乐极生风剑,悲痛暴雨针,同一个师傅能教出这样的四个弟子,此人不知是个怎样了不起的人。” 苏凌坐在寂灵郡的酒馆里,对着面前的一个青衫人举起了酒杯,而这个青衫人,正是那个狙杀江自流的刀客。 能以没能看到的一招看出用刀人的来历,苏凌虽然没有在神灵之园呆过太长时间,然而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知道得还真确实不少。 刀客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我?” 陆荡轻轻提起酒壶倒着酒水,道:“我们不是什么人,不过是张兄的同道中人而已。” 刀客漠然无情地说:“同道中人?哼,张双弋平生向来独来独往,没有什么同道中人,强行贴近在下,不知你们为的又是什么?” 苏凌微笑着说道:“若非是同道中人,怎会在此江自流之必经之地相见,若非同道中人,我们杀戮的目标江自流,又怎会险些遭了阁下的毒手?” 张双弋道:“你们也是为了杀江自流而来?” 陆荡点头道:“故此寻找盟友,一起做成此事。” 张双弋冷哼道:“杀江自流,我还不用他人帮忙。” 苏凌抿嘴饮了一口酒,微笑道:“哦,是这样……可据我所知,你们这四人中,以怒指一棍张一指实力最强,连他都杀不了的人,阁下自信可以做到?” 张双弋道:“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不是张一指,张一指杀不了江自流,是因为他小看了这个人,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苏凌手指轻轻摩擦着酒杯,淡淡道:“既然如此,为何张兄对付江自流只出了一招?” 张双弋道:“因为我杀人,从来没有一次出两刀的必要!” 结科不不鬼结察所孤技通科 苏凌微笑着放下茶杯,站起来拍了拍陆荡的肩膀,道:“原来如此,陆荡,张兄不愿你我帮着个忙,就此告辞吧!” 陆荡站起来抱拳道:“张兄,告辞了!” 张双弋看着两个人离开,冷冷道:“慢走,不送,而且我还告诉两位,江自流不是我的对手,杀他,我一人足够,不需要什么盟友!” 苏凌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酒馆。 陆荡虽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对于苏凌的做法他从不怀疑,握起桌上的剑,转身跟在了苏凌身后。 走出酒馆两里地,陆荡才终于向苏凌问:“明明是我们来找他帮忙,为何不坦言以告?” 苏凌苦笑道:“你以为什么人都是我啊,坦言以告就能一切顺利?忘了跟瘟王菩萨坦言以告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荡道:“那我们就这么走了?也许我们有可能说服他呢?” 苏凌板着脸说:“没可能的,此人眼高于顶,自视甚高,不会这么容易听人建议,说是不会犯他哥哥那样的错误,然而一言一行,却无不透露着对江自流的轻视和蔑视,还说什么杀人不用第二招,根本就是屁话,这种人就算有实力,也早晚要葬送在脾气上。” 陆荡问:“那……这个帮手,我们不要了?” 苏凌道:“要!为什么不要呢?只是这种人,得先让他吃点苦头,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陆荡又问道:“江自流会不会杀了他?” 苏凌连连摆手道:“不会!你不了解江自流,大多数的时候,他是那种心慈手软地连鸡都不敢杀的人,令尊的事……”苏凌面露难色,道,“或许也是他无意而为的吧!” 这句话他本不想说出口,不过话到嘴边,不说出口又觉得难受得很,说了出来,他是想让陆荡自己放弃杀江自流的打算,昆鱼山具体的战斗细节他不清楚,所以也只有靠着猜测了。 陆荡冷冷道:“不管他有任何原因,结果总是他造成的,仇我还是得报的,这一点没得商量。” 苏凌发苦地笑了笑,道:“你不愿放弃,我也只能帮你到底了,张双弋这个帮手少不得,先让江自流教训教训他,我们再出手帮他解围,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还可以拾个便宜,当场杀了江自流,便不必再用他了。” 陆荡忽然面带怀疑地盯着苏凌,道:“这个主意由你提出,似乎有些不正常。” 苏凌大笑道:“与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你若一开始就完全相信我,这话你根本不会问出口。” 陆荡垂首道:“我知道,你对这件事,确实没有保留……那我若真的杀了江自流呢,你会为他报仇吗?” 苏凌冷笑道:“江自流的朋友比敌人多,他死了,恐怕还轮不到我为他报仇,你就可能死在许多有可能为他报仇的人手里了。” 结科科地鬼后恨所孤远星 陆荡长叹一声,道:“我总算没有交错朋友。” 苏凌笑道:“不过也说不定,如果你的做法我不能忍受的呢?也许这一次你就会做出我不能忍的事。” 陆荡看着苏凌,道:“苏鸣凤?” 苏凌背着手,继续往前走着,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会让你觉得你交错朋友了。” 敌远仇地独孙球由月察情战 陆荡道:“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会挑战你的底线,就算我想走这一步棋,目标也只会是方百玲,我连对付江自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招惹你?你以为我敢想啊!” 苏凌远远地看着江自流走进了一家客栈,而现在才刚刚只是巳时两刻。 他淡淡地一笑,对陆荡道:“这小子现在会用脑子了,晓行午休,昼伏夜出,看来想盯着他,我们得辛苦一些了。” 陆荡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寂灵郡因寂灵学院而得名,高手众多,晾张双弋不会选在此地下手,去往兰池的路虽多,近的却只有大路,而大路上离寂灵郡最近的,又正好脱离寂灵学院势力范围的,只有一个地方。” 苏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煮海山?” 陆荡道:“不错,我们可以先到那里等着,一路辛苦追踪,就交给张双弋来完成吧!” 苏凌叹道:“原来你也知道用脑子。” 陆荡满含歉意地看着苏凌,道:“报仇终归是我自己的事,我总不能什么时候都依靠你这个本来在事外的人吧!” 苏凌扬了扬头发,笑道:“有这点觉悟就好,走,煮海山。” 进了客栈,苏鸣凤要了点吃的,把江自流的背上又换了些草药,安顿他趴着睡在床上,自己才去叫了几个面饼,一碟咸菜,一盘熟牛肉。 寂灵郡不光是寂灵学院的势力范围,苏家秋家,都有人开着店在这里。 苏鸣凤住的店,当然都是挑自家的来住。 倒不是把钱财算得太严谨,只是秋家的人,未必会认识她,而在不保险的地方吃饭,毕竟还是有危险,就算在自己家的店里,她要的东西,也一样是简单方便,让人都不屑于,想不到做手脚的食物。 江湖这种地方,吃得太挑的另外一种说法,是死得太快。 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睡了一觉,然后才起来吃东西。 接下来他们两个就是这样,有时早晨行路,有时中午行路,有时又在晚上走,三天的时间,江自流行路的时间段从来没有一致过,他们两个始终保持着睡眠,可后面那位就辛苦了,每天打盹儿的时间都没敢超过半个时辰过,生怕什么时候江自流两人会站起来突然就走了,让他连追迹的机会都没有。 张双弋本来还想着,只要过段日子自己不出手,这两人就能安生点了,结果却没想到,越是时间拉得久,他就越是没有休息的机会,江自流好像特别能坚持,特别有毅力。 这一点,也算是他对江自流的一种轻视吧——怎么会有人能坚持这种事! 三天后,张双弋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先驰马赶在他们前面,来到了煮海山。 他必须休息一段时间,必须养精蓄锐,给江自流最沉痛的一击! 所以他将位置选在了这里! 他只要休息一晚就够了,而这一晚的时间,以江自流的脚力,他们绝对赶不上来,一晚之后,就到了他收拾江自流的时间了。 张双弋走得匆忙,所以完全没有发现,在高处树枝深处藏着的两个人。 苏凌躺在树枝上,道:“江自流和鸣凤没这么快,张双弋来了?” 陆荡知道是自己的反应惊动了他,回答道:“是,看来他也想到,这里是最好的出手地点,在这里等待,远比一路跟着江自流要简单的多。” 苏凌微笑道:“这样正好,只是不知道,江自流到这的时候,他能不能明白得过来,及时出手。” 陆荡道:“他会的,煮海山下只有这么一条路,平时夜晚很少有人路过,白天睡不着,即使江自流混在商旅之中,也不难发现,至于夜晚,这么寂静的山道,马蹄声再轻,也听得出来。” 苏凌睁开了眼睛,望着夜间天上的残月,眼睛中已然没有半分睡意:“是啊,三天了……按照他们的速度来算,应该就在明天会到这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陆荡淡淡道:“的确,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不多,但是留给张双弋的时间,则是更少,这场双刀与单枪之间的决斗,谁胜谁负,我倒是很想知道的呢!” 苏凌握紧了拳头,道:“你一定要记得,我们这次只是来看笑话的,千万别一看江自流受了伤就往上撞,一定要记得听我指挥!” 艘远科仇方后学所闹陌月由 煮海山外的一段路上,江自流和苏鸣凤停下了马匹,把马放在旁边的一块草地上,让他们自己吃草,他们两个则在一边干燥之地,点起了火堆休息。 后科远地情敌察接月吉 “明天就能出寂灵郡了,为什么在这里休息?” 苏鸣凤对于这个问题不太明白。 本书来源l/27// 第354章 夫妻之间 江自流看着眼前的火堆,默默的说道:“上一次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杀手,位置就是在前面的煮海山,细想之下,煮海山位置正好在寂灵郡边缘,偏又是各方势力想伸手到此,却又谁都伸不到的地方,秦青上一次就是由此地对我们开始截杀,这一次的杀手,我怕他们也会选择此地。 苏鸣凤恍然大悟,上一次遭遇截杀,似乎恰恰就是在煮海山之地,因为煮海山这里,就算是突然死两个人,抛尸荒山,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刻意寻找,很难发现破绽,他们这段日子清净了些,正是因为从未完全脱离过寂灵郡,隐侠居,铭隐村至少一方的势力地带,而煮海山,则是这些势力的真空地带。 江自流道:“我倒不是怕了那个人,只是他的刀太过邪异,突然袭击的话,我们很难防备,所以,必须在明天经过的时候,保持最好的状态,等待截下那一击。” 结地科科酷艘恨所孤鬼后羽 苏鸣凤本来想问为什么我们不主动出击呢?不过他仔细一想,便又觉得不能这样了,对方若当真在那里等着他们,本就是以逸待劳,如果要是他们再在煮海山中奔波一天,岂不更是让对方正中下怀? “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情,你的伤……会不会影响你的出手?” 苏鸣凤抱着膝盖抬头,温柔地看着江自流的脸问。 江自流拿着一根木柴在火堆里点着,道:“应该没有问题,方叔叔下手没那么重。” 苏鸣凤苦笑,江自流这个替被人遮掩的毛病,还真是从来都不曾改过:“就是,下手也没那么重,至少骨头没折,也是好事。” 江自流摸着鼻子笑了笑,也不反驳她了。 这是他们两个从铭隐村出来以后,第一次按着正常的人类行为习惯休息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人也睡好了,马也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这才一起踏上了路途。 兰池……上一次不知道它在哪,一路上仿佛觉得很遥远,然而今天明明知道了在哪,却仍是觉得遥远,因为这一次的压力,似乎比上一次更大,而分享压力的人,也比上一次少了两个,所以感觉才会如此明显的吧! 跨出寂灵郡边界的时间正是午后,预计到达风险地带,便该是未时了。 江自流路上就在想,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不多,充其量只有两个,孙楷一个,黑魂一个,赵正的死是因为陆荡强词夺理,跟他没关系,但要是前两个的话,盐文君已经放过他了,黑魂的事情,魔崖界主也没跟他找过麻烦,这个双刀刀客,究竟是从哪蹦哒出来的,他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苏鸣凤在马上看了看他,微笑道:“怎么了,还在想那个人的身份问题?” 江自流道:“没法不想啊,人家对我了若指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这种情况,想想都觉得恐怖啊!” 苏鸣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道:“没事,凡事不都如此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到头上的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再不行,大不了你先撑着,我逃跑去给你搬救兵。” 她还真一点不客气。 江自流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话……好像怎么也应该让他来说比较合适啊! “这话你都说得出口,我到底是你亲老公吗?” 苏鸣凤嫣然笑道:“当然是了,所以我们夫妻才不能一起战死沙场啊,怎么也得留一个报仇吧,死的人就脱离痛苦了,但是活着的人,却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啊!” 江自流笑道:“你这没心没肺的笑容,为什么怎么都让我觉得,我死了之后连仇都没人帮我报了呢?” 苏鸣凤强忍着笑,板起了脸道:“怎么,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江自流从容答道:“我不放心。” 毕竟这老婆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搁谁谁也不放心。 苏鸣凤黯然问道:“为什么?” 江自流道:“我怕再因为我的死,把你的性命也搭上。” 苏鸣凤怔住,原来江自流是这么个意思,她还以为,这小子醋坛子又打翻了呢。 江自流看了看她的脸,深冬的寒风吹起她的秀发,更显得一张脸洁白无瑕。 “如果我死了,你也不用给我报仇,重新做回秋家的儿媳就是,”看苏鸣凤的脸变了一变,江自流急又解释道,“我不是吃醋,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如果我不在了,能有个人继续照顾你,在你开心的时候陪着你笑,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哄你开心,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你度过困难,时时刻刻都能爱你,鼓励你,支持你,我不想因为我的死,让你回到孤单之中,你可以答应我吗?” 苏鸣凤笑得很开心,都快流下了眼泪,她轻轻揉了揉眼睛,道:“不答应,等你被劈成两段的时候再跟我说这些话吧!又不是必死无疑的情况,石中鹤、秦潇雨、黑魂、狄麟阁!多强的高手你没见过啊,那会怎么也没见你这么颓唐?这会儿的这位也没见有多强的实力,老急着安排遗言干什么?” 艘地地仇情后球陌月吉指仇 江自流仰天叹了口气,笑道:“这会儿有家室了,还不得多替老婆想想?” 苏鸣凤道:“那我要是先死了呢?” 敌不仇仇独敌学战孤技恨地 江自流笑道:“那不可能,谁也别想在我之前杀了你。” 苏鸣凤执着的问了句:“那万一要是真的发生了呢?你也会反过去,重新爱上方百玲吗?” 她问得这么认真,显然是不想让江自流的答案跟刚才一样。 江自流存心逗逗她,笑道:“当然了,难道你不想我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辈子吗?难道你不想让我有一个可以陪伴的人吗?” 苏鸣凤眼中似乎已经有泪水充盈,道:“不想!江自流你这个傻瓜,再也不理你了!” 她衣袖揩了揩眼睛,纵马向前飞驰而去。 江自流叹了口气,心道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可就算如此,你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吧! 让她这么飞跑,江自流实在没办法放心的下,急忙也催马疾驰,紧紧地跟在苏鸣凤的背后。 马跑得太快,江自流连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后面快速地跟着,直到追得并辔而走,江自流才拉住她的缰绳,大声道:“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一句话呀!” 他同时两匹马一拽,两马一起前腿一跳,住在原地,在周围踱着。 江自流松开缰绳,定了定神,大声吼道:“知道我是开玩笑的还生气,能不能一起生活了,就跟你说这一次笑话还这样!我说实话行了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守着你过一辈子的,就算你轮回了一遍,我也守着你的躯壳一直到老!到死!满意啦?” 苏鸣凤皱着的容颜慢慢展开,厚着脸皮微笑道:“你生什么气啊,我也不过就是任性这一次而已,我看你太紧张了,所以这样逗你一下,调节一下气氛,好了,别生气了,算我错了行吗?” 江自流无奈地拧着眉毛,歪着头看着她,忍不住说道:“我说你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秋一潇当初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苏鸣凤笑笑往前催马前进,直接也跳开了江自流的追问。 她刚才的行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就是一个女人吃醋生气的样子,还说什么任性一次,调节气氛什么的,骗鬼的吧! 不过江自流眼里,好像偏就是能够容忍她的任性。 过日子嘛,有些磕磕碰碰怎么了,作为男人,就是要容忍自己女人的任性嘛! 江自流拉住了她,道:“小心,这里已经是煮海山的地界了,谁知道刀气会从哪里蹦出来,你退后,让我走前面!” 他本来是想着让他走在前面,可以更有效地保证苏鸣凤的安全。 然而苏鸣凤可不这么认为,道:“放心吧,对方十有八成是奔着你来的,至于我,苏凌应该也在附近,不会有人敢找我的晦气的!” 江自流苦笑:“有这么一张底牌你真厉害。” 苏鸣凤笑道:“你放心,你一有危险,我马上离开,找人来救你。” 前一次江自流还当她是开玩笑,这一次,他反而真希望这是玩笑了。 苏鸣凤绝不会抛下他,就像他也绝不会抛下苏鸣凤一样。 她要是真舍得把自己放在这里离开去搬救兵就好了,不管能不能把人搬过来,起码她不会有事,能做到让她安全,对于江自流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江自流还是开玩笑说:“你真是我亲老婆!” 两人神经紧绷着,往前几乎是一尺一尺地移动着,如果对手在这种状态下出手,人杀不了,也许还会被他们杀死。 张双弋当然不是傻子,会在他们一进入煮海山就发动袭击,他必须要等他们差不多过了煮海山,心里已经不再有那么多顾虑的时候,再出手对付他们。 背后阵阵冷风吹着,两人一路走着,时刻提防着从山道里出来的攻击,然而走了一里路,却始终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两人的心里,都渐渐的懈怠了。 即使有这么一点点的懈怠,也影响不了他们整体的心情,保险起见,苏鸣凤的银丝,江自流的短枪,都时刻握在手中。 眼看这段山路已经走完,苏鸣凤已经把这件事情慢慢不放在心上了,江自流则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的感情,仿佛时刻准备出手,但又仿佛浑身轻松,因为他既不能太过紧张,也不能太过松弛,因此在这两者之间,保持着一种平衡的紧张感。 苏鸣凤慢慢地踱着马,忽然在山道快要结束时,马匹迅速停了下来。 孙不不地鬼孙学所月术冷独 江自流的马也停了下来,两匹马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同时驻足,并辔活动着前蹄,而且缓缓地往后退着。 这一次这股子杀气,两人都感觉平淡了许多,虽然仍然凝重,但却没有前一次可怕。 敌地不科独结学接孤远后 毕竟已经有过交手经验,两人实在没有必要再害怕这位主。 江自流慢慢地抬起头,往眼前的树梢上看去。 这棵树上光秃秃的,已经不剩一点树叶,一棵粗大的枝干上,站着一双穿青色马靴的脚,往上是灰色的裤子,青色的长袍。 再往上,一个黄色斗笠下,藏着两粒珍珠般的眼珠。 结仇远远鬼结术所阳恨孙远 这个人的手不肥不瘦,黑如煤炭,看起来却如鹰爪般有力。 两把弯刀的刀柄,分别握在这样的两只手里。 江自流抬起头,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张双弋平静地握着刀,道:“死人不应该有这么多问题。” 结远不科方后术接孤冷帆 江自流道:“的确,不过我还没有死,万一阎王问起来,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人,可是不让投胎的。” 张双弋淡淡道:“原来如此……杀你者,双刀张双弋!” 结仇科不鬼孙恨战阳敌地羽 江自流皱着眉道:“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不过我也同样想要知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 张双弋冷笑道:“难道阎王还会问这个?” 江自流道:“没太准备下地狱,虽不准备杀人,但也不想为人所杀,也许我们的仇恨,有法化解呢?” 张双弋道:“绝不可能,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张双弋道:“怒指一棍,张一指!” 江自流苦笑,脑海里浮现出那次方违痕镖局里出现的那位高手来,怒指一棍,人家真是随随便便一棍就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他还反杀人家,做梦的吧! 江自流的表情就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 张双弋道:“能从我一刀之下安然逃离毫发无伤,恐怕并不仅仅只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江自流笑道:“原来这样,那我倒还真是想要试试,我的实力是不是像你们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 张双弋轻轻从树枝上飘落,站在了他们的马前。 艘远科仇鬼敌学由阳我不阳 苏鸣凤催动胯下马,慢慢地走到了一边,听江自流的口气,他是以为自己和这个人有一战的可能,如果他没有这个把握,不会夸下这样的海口。 艘远科仇鬼敌学由阳我不阳  江自流笑道:“你这没心没肺的笑容,为什么怎么都让我觉得,我死了之后连仇都没人帮我报了呢?” 一个怂了一辈子的人,突然硬起来一把,绝不是没有任何依靠的。 第355章 似幻亦真 出于对江自流的绝对放心,苏鸣凤才选择了不介入战斗。 这种情况下,人多未必就能取胜,而且多得还是自己这个一般情况下只能被称作是累赘的人,如果是秋一潇的话,二对一是最合适的选择。 苏鸣凤了解江自流的实力,也了解自己的实力,所以她不想逞强,逞能,免得给她爱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江自流慢慢从马上下来,把马赶到了一旁。 敌不科远情艘察由冷术吉远 敌不科远情艘察由冷术吉远  高手相争,容不得半点分神,张双弋此时的状态,已经将所有的心都用在了想着怎么用力量和速度把江自流搞定了,怎么还会去想,突然从身体里冒出来一点灵力这种近似“天方夜谭”的想法呢? 这匹马是他从铭隐村里带出来的,是他看着从马驹长成壮马的,因此他并不担心这匹马会跑远。 而现在的这种形势,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单挑,张双弋顾及名声,绝对不肯在中途施加暗算,所以江自流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后不仇远独艘恨陌闹秘阳 江自流短枪一横,护在自己面前。 张双弋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移动着穿着马靴的双足。 刀锋如雪,目光如星。 张双弋双刀一扬,脚步移动,向江自流脑门斫去。 这一枪刺出,张双弋身边的景物就立刻从荒山石块,变作了悬崖血海。 张双弋心中大惊,急忙收刀往后一翻,平稳地站在海面之上,任海上波浪翻滚,他的人却没有任何的晃动。 尽管他的心确实想要晃动起来,来适应海面的波动。 但他不能,他明知道这是幻境,所想要的适应幻境,不过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如果跟着这种感觉走,自己不等江自流动手,便会死在自己手里。 张双弋看着江自流,猛地大叫一声,震的周围海面同时波涛汹涌起来,仿佛连天地也开始晃动。 彼岸浮花幻境是吴幻的绝学,江自流就算能全部学成,但是他的程度,也只是普通的级别,他的灵力,还远远不足以掌控。 看着面前幻境中的江自流身子一震,张双弋再次怒啸一声,震得整个幻境都颠了几颠,灰色的天空上,更是出现了几条巨大的裂缝。 苏鸣凤在旁边看着张双弋一声又一声的低呼,如蚁鸣般细不可闻,心中暗暗想道:“如梦如幻,似假亦真,彼岸浮花幻境,果然名不虚传,即使在江自流这种水平的人手中使用起来,也如此的妙不可言,看起来是深耗内力的狮子吼,其实却并未发出太多的功力,这样的张双弋,再吼几声之后就会觉得,自己的灵力已经用尽了,不得不以体力相抗,然而这只是一种感觉,但是身体没有了信念的支撑,倒下只是早晚。” 张双弋又是两声怒啸,把血海中的花瓣震得纷纷飞起,波涛汹涌之间,头上立刻破了个大洞,脚下的红色海洋,也开始迅速龟裂。 江自流吐了两口鲜血,双手结印,勉强护住了幻境不至于破碎。 张双弋心中冷笑:强自支持,于事无补! 当即大喝一声,双刀无数刀气裂出,把整个幻境劈得如雪花般飘散。 彼岸浮花,冥河血海瞬间消失,两人重又回到山道之上。 张双弋连连喘气,江自流则一动不动,仿佛并未受丝毫影响一样。 张双弋心中大骇,诧异地想道:怎么可能?我以狮子吼破他幻境,便是吴幻亲至,也断然不可能毫发无伤的,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苏鸣凤在一旁看着喘气的张双弋,又看着旁边的江自流,心里道:不对,江自流的幻境不是被破的,张双弋并未使出大威力招数,他所谓的狮子吼,不过只是一声声呻 吟而已,远远不如秋一潇人在幻境,如在真实的越王十三剑威力要大,连越王十三剑都破不了的阵法,他这一声声不细听都听不到的叫声,更不可能震动幻境分毫。 张双弋目中燃起火焰,猛地将左手刀隔空向江自流劈来。 江自流微笑一声,浑身不见有哪一处动弹,然而张双弋的刀却并没有斩出刀气来! 张双弋额头上隐隐冒出了冷汗:“怎么可能?我的灵力,怎么会都使不出了呢?” 江自流微笑道:“你以为,彼岸浮花幻境是那么容易破的吗?就你那点灵力,就妄图破我幻境,实在是痴人说梦!” 张双弋大声喝道:“臭小子,你狂什么,事实是我已经破去了你的幻境,如今所立之地,是现实的煮海山!” 后仇科科情敌球战冷帆战战 江自流冷笑道:“你既然明白这一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灵力是为何消失的呢?” 张双弋狠狠地握起双手,当即醒悟到,他所有的灵力,都用在那五声狮子吼中了。 这不是他刚明白的,而是在内心深处隐藏着的答案,只是刚刚被江自流所提醒,这才不得不想得明白而已。 其实他不过是在逃避着这件事,假若他真的一试的话,就会发现其实灵力还在身体里,连一分都没有消失。 不过这种事情说来容易,但真若是坐起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做的到,心理暗示,往往比真实更要可怕,大部分的人,宁可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也绝不愿相信真实。 苏鸣凤眯着眼道:“原来如此,这当真要比封闭对手灵源还要妙得多呢!” 后远远地独艘察接月吉敌羽 苏鸣凤虽然并非是灵术高手,但他对江自流了解不少,再加上一直冷眼旁观,她当然很容易就能想得明白,不过这种问题,他就算再怎么了解的清楚,也不会从嘴边蹦出来半个字让张双弋有迹可循,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为江自流的安全着想的。 这场战斗虽然不公平,但是苏鸣凤也绝不会为了维护公平,说出对江自流不利的话来。 张双弋冷冷说道:“哼,对付你,便分毫灵术不用,以我的速度和力量,也足以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话音一落,寒霜般的刀锋,已经往江自流的头上盖了过去。 江自流一伸手,横枪挡住这一刀。 本来以江自流的性格,他是完全不可能去硬挡一个人的招式的。 但是这一次,他别无选择,以前的对手,不管是谁,他都是可以大致度量出对方实力的,从而选择闪避的方式,然而对于这个人,他却没有看出他不用灵力状况下,实力会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这是灵术的世界,但灵术却绝不是一切。 正如张双弋所说那样,速度和力量,有时真的比灵力更加可怕! 这一刀把江自流的脚压进地面一寸,充满石子的山道上,石子都崩出了两小圈,有几颗石子击在江自流的腿上,如火烧般疼痛! 苏鸣凤眼神中电光一闪,面前的张双弋,忽然消失不见! “好快!” 苏鸣凤一声惊呼,江自流的一枪却已经向背后扫去。 张双弋还没有出招,就已经被迫转换位置。接下来的战斗,不管他如何变换身形,都始终逃不开江自流枪尖的攻击。而更妙的是,江自流的招数,根本没有一招是攻招,而只是停在自己身边几寸的位置,随时可以变作其他出手位置,仿佛只有张双弋发动攻击,这些招数才能转变为攻击的招数。 苏鸣凤只能看到江自流身法的变化,却根本看不到他的手臂,因为他的手,已经和短枪融成一体。 就是苏鸣凤自己,恐怕也从来没有想过,江自流的枪可以抡动得如此之快。 因为江自流的招数,从来都是临敌应变出来的,就算是寂灵学院的专业研究人员,恐怕也未必会研究出江自流的攻击模式。 江自流身上还有满满的几乎没有怎么消耗的灵力,而且还有一个无论和谁交手都可以复制对方能力的天赋,对付一个完全使不出灵力的对手,他有的是时间去做消耗。 力量大就耗尽你的力量,速度快就等你慢下来再说!一只老虎被剃了牙磨平了指甲废去了力气,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张双弋出手更快,身形变动移位也更快! 结科科地鬼结察所闹太指陌 苏鸣凤看着看着,脑海里不禁又有了新的想法,这样剧烈的战斗,难保张双弋不会发现,自己灵力还在的事实,江自流若还一直退避防御,恐怕极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结科科地鬼结察所闹太指陌  有时候,谨慎,也是一种过分的冒险。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江自流其实心里叫苦不迭,他是只能防御了。 后地地地独结恨陌阳所帆仇 张双弋的力量和速度,根本就不是他能跟得上的,他只能这么做,等着张双弋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 苏鸣凤还在圈外,还是不能看到张双弋的身形,但是可以确定,他的刀上还没有光芒,没有光,就代表着他还没有运用灵力,这是一个好消息。 高手相争,容不得半点分神,张双弋此时的状态,已经将所有的心都用在了想着怎么用力量和速度把江自流搞定了,怎么还会去想,突然从身体里冒出来一点灵力这种近似“天方夜谭”的想法呢? 有时候,谨慎,也是一种过分的冒险。 江自流的防御圈已经织成,枪尖在外面一点一刺,似乎已经形成了防御罩。 张双弋只能在这层防御罩外游走,因为他也明白,把刀勉强刺入防御罩内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人家是有灵力的人,骨头都会被搅碎的! 江自流的枪突然一转,由防御圈内向外刺出,江自流这一招有找死的嫌疑,因为以张双弋的速度,他完全可以躲过江自流这一枪,然后一刀切入,要了江自流的性命。 可是偏偏江自流这一枪刺出,张双弋却主动放弃一个反攻的机会,向后一跃数步,躲开了江自流这一枪。 他又是太谨慎了,其实此时这个破绽,他若是肯抓住,赌上一赌,江自流也是个死。 张双弋已经到了临界点,只是强撑着才不断攻击,想要寻找江自流灵力换气的破绽,然而他还没有等到这个机会,江自流就先发现了他体力不支这个秘密。 江自流是怎么发现的呢? 其实很简单,前面的张双弋都是在尽力猛攻,抬不抬手,他的刀总是处于一种出手就能要人命的位置,然而过了一个时间点之后,他的刀却悬在一个位置不动了。 这就只能说明,张双弋剩下的攻击,是在为防御做铺垫。 江自流从来不肯冒险,如无把握的事,他绝不会做。 张双弋左手一刀扎在地上,无力地跪倒在地,靠着刀的支撑和右手的支撑,才不至于倒下,整个身体几乎已经被汗水湿透,如果不是停下来,他根本发现不了这一点。 他体力超的不是临界值,而是负荷值,再打两招,他就得死! 就算现在他发现了自己灵力还在,也是同样的结果。 江自流微笑说道:“如何,幸亏我刚才没有以为自己会去见阎王,否则现在,我放弃了打败你的机会,可能就真的死了!” 张双弋怒道:“哼,我若是还有灵力在,你岂能是我的对手?” 苏鸣凤慢慢走了过去,用灵力扣了他几处穴道,微笑道:“你以为你的灵力真的不在了吗?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这只是你的一种错觉,处身在江自流的幻境之中,除了最后一次的乱麻斩,其实你根本没有动用灵力,你的灵力,其实从未失去过。” 张双弋道:“什么?怎么可能!我以灵力震碎幻境,明明就是应该灵力消失了呀!” 江自流道:“幻境的裂缝什么的,其实都只是我用来骗你的障眼法而已,不过把握的时机太过精妙,你没有看出来而已,真的以为那是你用灵力做到的。” 张双弋问:“那我为什么不能激发灵力?” 敌远地科酷孙学所阳帆酷岗 江自流笑着耸了耸肩,道:“你没有试啊,否则说不定我就真的死了。” 张双弋惊道:“什么!” 苏鸣凤道:“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你认得江自流的彼岸浮花幻境,清楚想要破开幻境,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灵力爆发,小江正是用了这个方法,才能骗你上当的,你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太过相信自己的灵力,连其他的可能出现的可能都没有设想过,刚才的战斗过程中,只要你试上一试,现在就是另一番状况了。” “现在对于失败的你,你猜……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你呢?”苏鸣凤坏坏地笑着,走近了张双弋。 第356章 马上快斗 张双弋见事情紧急,怒咬舌尖,强催灵力,想要一举将苏鸣凤点他的穴道冲开。 苏鸣凤知他心意,嫣然笑道:“你最好不要动自己的灵力,知道你灵力还在,不过你现在的体力,就算能冲开穴道,冲开的同时,你也已经是死人了!” 张双弋四肢一阵冰麻,当下确定她所言不假,急忙停了下来,不敢再催动灵力。 苏鸣凤笑着走到了江自流旁边,回头微笑道:“这就对了嘛,能活下去,总是好的嘛,何必急着死呢?” 江自流慢慢走了过去,又以重手法点了他几处大穴,然后把他移到了路旁,道:“张先生,我没有任何要杀你的意思,希望你也能放下成见,查清楚再来针对我,现在我点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解,等我们走远了,希望你可不要再跟过来!” 孙地地科方后学陌冷情通艘 说完他施了个障眼法,使张双弋在那里看起来就如同隐形一般。 江自流当然巴不得张双弋死,不过他更怕的是,死了个张双弋,再来个张三弋四弋找他报仇,已经被冤枉了一次了,他可不想再让别人多冤枉几次,毕竟在江湖这个地方,仇人多一点,远远没有朋友多一点要强! 收拾完了张双弋,他们两个跨上马,又继续往前路走去。 苏鸣凤偶尔会觉得,江自流有时有些太心慈手软了,张双弋这种人,留着也是后患,杀了他,起码还能够保持一段时间耳根子清净,更何况,这一次江自流能战胜他,完全是巧合加上策略使用得当,下一次再碰上,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么便宜,就这么轻易地把他放了? 苏鸣凤实在想不明白,江自流到底在想些什么,至少也得断他一只胳膊切他一只手什么的,保证下一次再打,有六成七成的把握。 江湖之上,越是君子,越是死的更快,你以实诚待人,人未必以常人待你,苏鸣凤真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有那么一丁点的狠毒心肠。 江自流扭头看了苏鸣凤一眼,微笑道:“你今天怎么没有逃走给我请救兵啊,万一我打不过呢?” 苏鸣凤哼道:“打不过你就死了算了,光希望我离开你干吗?新婚燕尔,一个月还不到呢,怎么,你就开始讨厌我了?” 江自流连声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如果张双弋向你出手,不管能不能在一招内格毙你,我都会为你分心,他就有机会杀我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希望再打的时候,你帮不上忙就直接走开算了,我们夫妻早晚还有见面的时候,不用在意这片刻的……温存。” 说着话,江自流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结远远地酷艘恨战阳科早陌 这是关心她的话不假,但怎么听起来,都有种怪怪的感觉,明明他是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可是话到嘴边,却只能让两人的距离更加疏远。 苏鸣凤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凄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这是嫌我功力不够,托你后腿了。” “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自流连忙解释着。 苏鸣凤道:“我懂!你只是不希望我受伤……可你想过没有,寂灵学院的任务以后还多的是,你就一直这样为了所谓的保护我,让我离你远远的吗?” 江自流一时无话可说,皱巴着脸抿了抿嘴唇,仿佛要流下眼泪一样。 苏鸣凤继续道:“小江,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永远不要分开,别人的爱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再也不要说什么离开的话了,我宁愿死,也不想离你再远一分,我在你危险的时候离开了,就算是以后我们再相见,也不会有任何夫妻,爱情的感觉了!” 江自流点了点头,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以前开玩笑的话认真地说了出来,所以他听到的自然是人家认真的话,而不是开玩笑时的语言了。 后科远不方孙学由冷我帆察 夫妻?爱情?无脑地为了对方好,不见得真的能让彼此都开心。 可是若彼此都不为对方着想,夫妻岂不也成了陌路之人? 然而夫妻之间,情侣之间,却无一事可以两全,唯一能双方都做的,就是理解对方的差错,包容彼此的自我。 就像今日之事,不管江自流怎么说,怎么做,苏鸣凤都始终认定着一件事——江自流的所作所说,至少原则上都是因为爱她!有这个前提在,她当然不至于因为江自流的一句话就生气了。 陆荡和苏凌并肩站在了刚才江自流和张双弋交战的地方,掣出兵器,警戒的站在那里,好像是生怕哪一个人会回头和他们交手一样。 但两人心里其实心里都清楚,两方的人都不会过来的,他们这样的姿态,也只是给旁边隐着身的张双弋看着而已,其实刚才那一战,他们两个虽是远观,不清楚现场的战斗情节,不过战斗的结果,他们却是看得明白的。 敌不地地独艘恨由阳鬼孙冷 陆荡对苏凌说道:“这里的石子上有诸多杂乱的脚步,每一个脚印踏入的分寸都完全没有区别,应该是张双弋的脚印无疑。” 苏凌斜眼瞟了一眼张双弋被藏着的位置,清了清嗓子道:“还有两个脚印深入地面,应该是江自流的,那两个脚印踏入地面太深,应该是消耗了大部分灵力所致,再看由这双脚印引申的其他脚印,明显可以看出脚步虚浮,颇有气力不支之感,和张双弋这样的武林高手相比,江自流终究还是太嫩了些。” 陆荡道:“既然如此,张双弋为何没有做出追击呢?如若追上,则江自流必死无疑。” 苏凌皱了皱眉,道:“奇怪,看这里的情况,怎么好像被制住的人还是张双弋一样?” 陆荡也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江自流灵力不及人家,武功更不是人家的对手,张双弋怎么可能会反为他所擒?” 苏凌道:“陆兄有所不知,这江自流为人最是狡诈,许是张双弋一时误中奸计也说不定,只可惜了,张双弋一条好汉,竟铩羽在这等宵小之徒手中!” 苏凌说话的时候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就好像他的眼中的江自流,真是这个样子似的,加上陆荡的一唱一和,不由张双弋不信。 这两人的话,本来就是说着让张双弋听的,让张双弋错误的估计江自流的状态,贸然出击,给他们以可乘之机。 敌远仇不方艘察战闹闹显敌 这二位多坏! 当然这主意不是陆荡的,他没这个脑子。 张双弋心中暗想:“江自流的为人,初时看起来倒还真像是个正人君子,然而被这二人一说,仿佛又有不堪之处,无论如何,他在我出手时偷施暗算,正是小人行径,我只当这二人只是想借我之力除去江自流,想不到,他们却是真心想要帮我的,倒是我错怪他们了。” 想骗张双弋,好像也确实不比骗江自流难得太多。 张双弋大声叫道:“二位兄弟,在下被江自流所算,点了穴道禁制在这里,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陆荡往周围看了几眼,道:“奇怪,苏兄可曾听到有人喊救命吗?” 苏凌皱了皱眉道:“像是张双弋的声音,我们且四下找找,看他被擒在何处。” 连刚见了一面,还隔了几天的人的声音都听得出来,苏凌你这记性实在是强劲得很啊! 其实明明就是看着人家被点了穴道然后塞进草丛里,再过来装好人的吧! 苏凌和陆荡在张双弋身边几尺的地方寻了老半天,每次都总是巧妙地跳过张双弋的位置,故意不往那个地方接近,好像非得等张双弋再叫他们不可。 本来张双弋自恃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出言呼救的,说一句话就已经使身份掉了一个大段了,再出言说话,就等于是打脸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打脸也得再叫一声啊! 毕竟江自流的命就在前面,他实在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两位兄长,我在这里,伏请搭救,若杀江自流,在下毕生都不忘两位的好处!” 苏凌和陆荡这才循着声音,摸到了张双弋的身体,把他往外面拉出来了一点,方才看到他的身体。 原来江自流的障眼法,对准的是地点,而不是人。 苏凌问了问张双弋被点的是那几处穴道,然后一一为他解开。 陆荡却忍不住在后面说道:“哼,喜斫双刀,原来也不过如此,还以为真的能像牛皮吹出去的那样,真的能把江自流手到擒来呢,想不到,却恰恰相反!” 张双弋心中火起,苦于终究是人家救的自己,终究敢怒而不敢言,只默默地听着陆荡的讽刺。 苏凌看了陆荡一眼,训斥道:“陆荡,不得无礼。” 张双弋抱拳道:“苏兄,原本是在下如此,是个失败者,又何惧他人说实话了?两位慢行,在下这便去诛杀江自流,以谢二位,告辞!” 陆荡大声道:“小心再被人抓了扔草丛!” 张双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不牢阁下费心!” 苏凌忙上前两步,道:“张兄莫逞一时之气,此时还当从长计议。” 敌地远地鬼敌术由阳主星月 苏凌看着张双弋远去的背影,大声道:“张兄一路小心,切不要再上小人圈套了!” 陆荡冲苏凌笑了笑,扬了扬眉。 他才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呢,不过是必须得有一个讽刺张双弋的人,才能使这场恰巧经过的戏更加真实而已。 这也是苏凌的主意。 总之从苏凌嘴里出来的主意,全都是好主意,但也全都是歪点子。 艘科科仇独结球由冷吉由远 孙不不科情孙学陌孤故由 苏凌道:“准备出手吧,我们得去帮帮那位战无不胜的张先生了。” 陆荡强忍住笑意道:“正是正是,唯恐张先生独力难支,不是人家对手。” 江自流正在前面走着,忽然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不杀张双弋?” 苏鸣凤答道:“用不着多说了,你若能对谁狠心一点,才是大大的怪事呢。” 敌远科科方艘学战冷陌毫 江自流叹了口气,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得很呢!” 苏鸣凤道:“没办法,谁让我是你老婆呢,一个老婆,若是不了解自己的丈夫,那才是大大的怪事呢!” 后仇科仇独艘学接阳冷后 江自流道:“这话倒也不假,杀了张双弋简单,不过江湖上,除了怒指一棍他以外,恐怕还有其他的人组合吧!我们多杀一个人,多一份杀戮不说,还要多惹麻烦,不如留着他,只要我们进入了兰池,他自然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苏鸣凤道:“关键问题是,你觉得我们能活着到兰池吗?你这样对于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都能饶而不杀,万一人家拿你的做法当做侮辱,再纠集一帮子人来杀你,然后你又把人都放了,这样无休无止地被人追杀,你能到红叶集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背后忽然比传来衣袂飘风之声,仿佛有人在他们后面快速地移动。 江自流眼中划过一道闪电,冷冷道:“能到了不贤山,恐怕就已经是奇迹了。” 话一说完,背后刀光立至,江自流镫里藏身,翻到马匹侧面,躲过横斩的一刀。 张双弋站在马后,旋身双刀如转轮般连撩带划地攻向江自流。 江自流脚尖在镫里一松,拉住另一侧的马鞍从马肚子下穿过,再次坐在鞍上。 张双弋却转到了地上,灰尘不断扬起,他双刀收起,拳头一拍地面,再次冲到了江自流的马背上,双刀连环,猛地向江自流劈斩。 江自流短枪从灵源中掣出,乌色的光芒不断,乒乒乓乓地挡着背后双刀的冲击。 两人就这样在奔驰着的跑马上,双刀与单枪不断地轮换,一个不断地攻击,一个不断地防御,而这匹马的颠簸,却根本影响不了他们两个。 苏鸣凤跑在一旁,看着两人战斗,银丝却怎样也不敢出手,因为两人是贴身战斗的,苏鸣凤唯恐自己的银丝收势不住,反伤了江自流,只能出口大声骂道:“张双弋,我们一盏茶前才饶你不死,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你还要不要脸?” 张双弋充耳不闻,继续攻击江自流。 第359章 更有险处 听到雷傲这么决然地说一件事,杨菲心也有些惊讶,光看镜子里反射的表情,似乎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了,她扭过头看着雷傲,道: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雷傲冷冷道:“他用的乌金枪是我送他的,你应该清楚,我对铜铁兵器的了解,一向并不怎么高明,所以……” 杨菲心接着说道:“所以,那不是一件兵器,而是一件火器。 ” 雷傲伸出两根手指,笑道:“不,两件!” 少了乌金枪做防御,张双弋也的确有些好奇,江自流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挡住他这一刀。 敌地地不独孙恨陌孤闹艘战 他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江自流挡不住这一刀,他今天一定会死。 斩出这一刀后,他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过他的刀已出,就绝不会再后悔! 弯刀斩到江自流面前,江自流却避也不避,退也不退,只是把右手带尖的短枪刺了出去,迎向了刀刃。 陆荡叹了口气,道:“这胳膊是有多不想要了呀!” 刀势停了。 陆荡,苏凌和苏鸣凤,三人一起往江自流手中的枪柄看去。 枪尖已经变作一枝五指铁爪,紧紧地扣住了张双弋的弯刀。 张双弋当机立断,刀气消失,松开刀柄闪身不见。 在他消失的同一瞬间,江自流也松开枪柄,往后面一退十步! 一声爆响,巨大的火焰把短枪和弯刀一起炸得粉碎。 后仇地地鬼艘术所冷战孤 张双弋再次现身,左手握刀,跳在了江自流背后,刀刃向前,刚要劈出,江自流却已经把另半截短枪从肩膀上指了出去,然后在尾端轻轻一磕。 万丈光芒即刻如放烟花一般向背后射去,红的蓝的黄的,看起来炫美无比。 艘地地远方孙学由冷早孙孤 这样的烟花,是要人命的! 艘地地远方孙学由冷早孙孤  “你要是现在能让秋一潇飞过来,或者让后面那位有力气来抱你的话,我不介意放手。” 张双弋不能进攻,唯求自保,一声退字,往背后倒射而出,手中刀快速挥舞,把所有的金色星火扑落在一旁,然而当他做到这件事时,左手中仅剩的一把刀,也已经残破不堪。 这并不是什么意外,这是绝对的现实!霹雳堂雷门的火器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雷傲就自己找墙拿脑袋往上撞吧! 张双弋刀甫一消失,人影便又消失不见,一晃到江自流面前,右手手指刺向江自流。 江自流右手往后面一移,自灵源中取剑,同时左手短棍,已经爆过的雷管,往张双弋手指套去。 张双弋这招不敢用死,收回手指,又闪在江自流背后,掌缘如刀,波光潋滟,横斩向江自流后颈! 这一招他终归是失去了力道,只斩在了江自流颈下三寸的背上,手掌碰到了经脉,却再也切不下去了。 因为这个时候,他身上所有的力量,都随着灵魂被抽了出去。 江自流握着剑柄,剑从腋下刺出,斜斜地刺进了张双弋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张双弋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他不相信,江自流取剑出剑,会有这样的速度。 旁观者却看的明白,张双弋的死,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速度太有自信了,自信的简直猖狂。 所以和江自流的稳扎稳打相比,他的确吃了大亏。 后地科远情艘球陌阳科接吉 而且从一开始,江自流无意中说出自己受了内伤的话,每个人都听到了耳里,但是却只有他张双弋一人相信。 江湖中没有绝对可信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对手。 张双弋的死,取决于他的性格,他的死,一点都不亏! 就像苏凌所说的那样,江自流天天和冯陆秋一潇混在一起,天天看着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招,偶尔想一下也能想得烦了,更不用说一点都学不会了。 孙仇不仇鬼敌察陌阳科学早 孙仇不仇鬼敌察陌阳科学早  陆荡只有摇头。 就是光让他觉得烦厌的这点功夫,对付张双弋,也已经够了。 不过张双弋的临危一击,还是让江自流吃足了苦头。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后背,几乎都像是要断掉了一样,抽出剑柄刺在地上,自己的人都倚在了长剑上。 张双弋落在地上的同时,江自流的腰也弯在了剑上。 苏鸣凤着急的跑向了江自流,想要去扶他一扶。 苏凌无意间往远处的山岗上看了一眼,一个黑色的发髻在上面露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邪恶的杀气! “别过去!” 山岗上一点银星飞了过来,苏凌急忙扑了过去。 苏鸣凤也因为他这一声大喝,停下脚步,转过身奇怪的看向苏凌原来的位置。 他只看到同样错愕的陆荡,却没有看到苏凌。 苏凌熟铜笔在那箭上用力一撩,自以为可以把箭打飞,结果却只是抬高了三寸,打偏了一点。 苏凌落在地上,往苏鸣凤那看了一眼。 她停下来之后,转过头,那枝长箭,就已经从苏鸣凤的肩膀前穿到了后面。 山岗后的那个发髻一闪而逝,无影无踪。 苏凌撕心裂肺的吼道:“鸣凤!” 本来是奔着后心去的,她这么一转,再加上苏凌又拨那一下,本来就没太大的可能再射到原位置上。 结科远科情后恨由冷帆故情 江自流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这时候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苏鸣凤成了这个样子,强打起一丝精神,拄着剑往苏鸣凤走去。 苏鸣凤只轻轻惨呼了一声,就没有再有任何声音,过了好半天才白了一眼苏凌,道:“射到了肩膀上又不是心窝里,用得着嚎成这个样子吗?” 苏凌急忙走过去,把苏鸣凤抱在了怀里,往后面看了一眼,箭镞乌黑,带出来的血也是黑的。 “箭上有毒!”他急忙封了苏鸣凤手臂上的几处穴道,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艘科仇科方孙术所冷秘故克 艘科仇科方孙术所冷秘故克  陆荡问:“苏兄,你做什么,江自流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我足以杀他,难道在这最后关头,你还想背弃之前的法则,反要救他吗?” 苏鸣凤脸色苍白,露出一丝微笑,道:“按照剧情,现在抱住我的不应该是你吧!” 苏凌看了她一眼,心想:跟江自流在一起别的没学会,受伤后往死里逞强的性格倒是学的十足,好的不学怎么都学些这歪门邪道啊! “你要是现在能让秋一潇飞过来,或者让后面那位有力气来抱你的话,我不介意放手。” 说着,苏凌小心地扶她坐在草地上,按着她的肩膀,一用力拽死了那枝箭。 后远地科方艘术陌闹早学主 苏鸣凤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轻点不行啊!” 后远地科方艘术陌闹早学主  张双弋刀甫一消失,人影便又消失不见,一晃到江自流面前,右手手指刺向江自流。 苏凌看着箭道:“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你好,你现在怎么样,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苏鸣凤答道:“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很想睡觉的感觉。” 苏凌瞪了她一眼,道:“没跟你开玩笑!” 苏鸣凤喘着气,无力地笑道:“没跟你开玩笑啊!” 空中忽然又有衣袂划空之声,苏凌一紧张,往后面看去——陆荡手握长剑,站在了江自流之前。 苏鸣凤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道:“先让我休息一下吧!” 话一说完,她就闭起眼睛,睡在苏凌怀里。 苏凌摸了摸她的鼻子,总算只是真的睡了过去。 陆荡往后看着江自流道:“苏兄今日之后,便可与在下陌路了,还要多谢苏兄,找人帮我试出了江自流已经毫无一点力量,人生得一友如苏凌,夫复何求?” 苏凌道:“我不会让人来害我妹妹,你想太多了。” 陆荡挡在江自流面前,道:“前因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果已经造成了。” 苏凌深喘着气,好像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陆荡……先别冲动,这时候的他,仍然不是你能对付的。” 苏凌明明感觉出了不对劲儿,但是这个时候说这话,就连苏凌也想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句话。 他不是为了维护江自流! 绝对不是! 陆荡道:“好歹总要试一试,万一能够成功呢?” 艘远远地独孙察战闹月显科 苏凌默然不语,抱起苏鸣凤走到了一旁放下,以免被他们两人的战斗波及。 一个人晨起的时候,是身体状态最差劲的时候,就算江自流现在的体力消耗了许多,但是状态已经慢慢调整过来了,以他晨起时的状态,以张双弋的实力,尚不能杀江自流,现在的陆荡,怎么可能做得到? 敌远不科鬼艘球所冷太独封 苏凌明知道这件事,却无法拦住陆荡,他知道,陆荡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放下苏鸣凤后,他就站在了陆荡的背后,握着熟铜笔。 江自流是他的朋友,陆荡同样也是,然而现在这种情况,陆荡若能杀了江自流,对他毫无影响,但江自流若杀了陆荡,就算是他对不起朋友了。 这种关系,实在是奇怪得很,苏凌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希望他妹夫死,而甘愿帮着一个外人,江自流没有惹他,这是绝对的事情。 苏凌苦笑,只能看着陆荡找死了。 江自流看着陆荡,道:“我现在想去看看鸣凤,就算你要杀我,能不能等我办完了这件事?” 陆荡只有摇头。 “为了苏鸣凤,你刚才能够挡住张双弋的绝杀之刃,而且用的是最普通的武器,现在你拿着白虹剑和我交手,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江自流目光一凛,咬牙道:“你找死!” 陆荡道:“我倒要看看,在被张双弋伤了两刀之后的江自流,还有多少实力,敢说我找死的!” 江自流强提一口灵气,勉强冲了上去。 陆荡飞身上前,挥剑直斩江自流手中剑锋。 江自流勉力接住,被陆荡直接扫了出去,摔在草地上。 陆荡心中大惊,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江自流这摔得有些奇怪,仿佛就是刚才张双弋揍他时的完全复制版。 正是因为没有忘记张双弋是怎么死的,所以陆荡才如此惊讶,力求自保,急忙往后退。 结果江自流趴在地上就没站起来,而是在那不停的吐血。 陆荡心下疑惑,一剑扫出,一条白色的剑气又斩向江自流。 江自流横剑抵挡,从胸口到肩膀,又是一条血痕。 他拄着剑,保持着身体不至于倒下。 陆荡慢慢走向江自流,道:“你这实力,也就到极限了吧!朋友一场,我也不想在折磨你了,来世见吧!” 江自流猛地抬起头,道:“不错,是该来世见了!” 他忽然抬起剑来,周围一时间全是一把把白色透明的气剑。 虽然比起冯陆那样实质化的长枪还有所不及,但是对于陆荡来说,江自流使出这一招,就代表着他的结局只有一个! 被秒杀! 江自流瞪着陆荡,大声喝道:“你是赵正的儿子!我念及和他还有些交情,对你一直忍让,今天这是你逼我的!” 他长剑一挥,无数道剑气向陆荡飞了过去。 这些剑气的威力,比之刚才的火器威力还要大些,陆荡如何能够抵挡? 苏凌叹了口气,终于迎身而上,挡在了陆荡面前。 他不知道这一招是江自流将身上所有的灵力聚为一剑,冒着同归于尽的危险,才使出了这一招,陆荡无论死与不死,这都是江自流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求死,正是为了求生! 为了苏鸣凤,江自流不能就这样被陆荡白白杀死,他必须活着! 苏凌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后仇仇不独结球由阳学太毫 熟铜笔在空中轻轻一刷,将满天剑影化为无形。 陆荡心知江自流已然不可能再有力气,又见有苏凌帮他,自然知道今日的机会千载难逢,当即手腕一挥,便想再次出手。 艘科仇远方艘察所月阳秘通 苏凌往背后一摸,手指封了他胸前四五处穴道。 陆荡问:“苏兄,你做什么,江自流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我足以杀他,难道在这最后关头,你还想背弃之前的法则,反要救他吗?” 艘远不科酷孙恨由阳地封艘 苏凌回头看着他笑了笑,道:“如果我不出手的话,算不算是背弃之前的法则?” 苏凌只说不会帮助江自流,但是从来没有说过陆荡的生死他也不管,为了救陆荡出手,也还算是在他的规矩之内。 陆荡道:“苏兄相救之恩,日后再做答谢!” 苏凌叹了口气,坐在了他们两人之间,一挥手,一道指风也点住了江自流的肩井穴,令他也动弹不得,然后才叹了口气道:“江自流是我幼年时的伙伴,陆兄则是我如今的至交,两位间的仇恨,想化解真比登天还难,今天我有一句话,希望两位能听一听。” 陆荡江自流皆不言不语,像是等着苏凌说下去。 苏凌道:“我希望两位能够放下恩怨,握手言和。” 第360章 重回兰池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苏凌,恐怕陆荡当场就会把白日做梦四个字说出来。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这才是一直支持着陆荡的动力,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把这大仇抹消了? 结仇地地独结察所月显克故 江自流道:“你认为他会答应你?” 苏凌道:“你今天终归饶了他一命,这算不算交易?” 江自流道:“江湖之上人心险恶,如果不是你出手,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是你救的他,不是我饶的他,多这一个对手于我何损?你若抹不开这情面,大可解开他的穴道,现在离开,看他能不能杀了我!” 陆荡道:“江兄所言有理,苏兄可以一试。” 苏凌叹了口气,站起来一掌按在陆荡脑后玉枕穴上,让他晕了过去。 “捡个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就是让你再多一倍的实力,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江自流放下剑,躺倒在草地上,闭着眼说:“那可真不一定,你对你这朋友,就真没一点信心吗?” 苏凌过来坐到他旁边,道:“还真没信心,江大侠太深不可测了,谁知道你全身无力的情况下,还能发出多少刚猛无敌的招数呢?孙楷怎么死的,黑魂怎么败的,魔灵之崖前代青龙剑是怎么发出了大招却只毁了你一张脸……江湖上这种传说,真是听得耳朵茧子都出来了,你说,就陆荡那两下子,我能放心他和你交手吗?” 江自流没有答话,苏凌再回头看去,他闭着眼睛已经睡过去了。 他体力是真耗尽了。 不过即使如此,刚才能发出一招剑招,就算要他再强撑下去,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那一招,即使强如苏凌,接下那一招,其实也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信念,有时真的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苏凌看看脚下的三人,叹了口气,把陆荡留在了草场上,夹起另外两个人放在了马上,带着他们往前方市集走去。 后仇地不鬼后球由闹接早早 对于陆荡,他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而且这样一直想着挖墙脚钻空子,可能他什么时候都杀不了江自流,与其自己继续这样保护着他出馊主意,还不如就自此划清界限,站准立场,让他自己去寻找变强的路径,有一天能够和江自流面对面地交战。 如此,这样的陆荡,就不需要自己帮忙了。 出的是什么主意,从头到尾让人家削弱江自流的实力,乱他的心,找人帮忙,根本问题不解决,陆荡打不过江自流,这始终还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福建就不去了,苏凌还是带着他们拐上了苏州的道路。 江自流体力全失是小事,苏鸣凤的事才是大事,她有没有中毒,现在还是苏凌担心的问题。 这种情况,只能回兰池,让余震刚秋诰甘他们想办法了。 至于他的那位婶婶……苏凌倒是从来没指望这样的母亲,还能为她的女儿做些什么。 然而许多事,不是像想象中那样的。 江自流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不用睁眼他都知道这是在一家客栈里,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红烧肉和香喷喷的米饭。 虽然颠簸这一路上都没睁过眼,不过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判断得出来的。 然而等他睁开眼睛,想要确定一下这件事时,结果却看到一系列自己接受不了的场景。 首先的确是在客栈不假,不过床榻只是一块木板,仅仅只铺着一张床单,连褥子都没见有。 饭还是有的,他的嗅觉也还可以,不过没有米饭,没有红烧肉,有的只是两个馒头,一碟青菜,还有一碗白汤。 敌不科仇酷后学陌闹主敌通 江自流心道:“苏凌这厮是有多穷啊,带着三个伤员还住这种地方,我是受得了,陆荡爱死不活咱管不着,鸣凤怎么能受得了这苦,何况她该有伤在身……” 江自流往后背摸了摸,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苏凌估计没想着他能这么快醒过来,直接是让他趴在床上,药草直接敷在伤口表面上,连包扎都懒得做。 他自以为人能懒到他这种程度就已经够懒了,然而苏凌的懒,终究还是刷新了他的认识。 江自流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赶紧站起来穿上鞋子往外面冲了出去,他必须快点知道苏鸣凤的状况,挨了那一箭,不知道是生是死。 刚一出去,还没走出几步,就突然听到苏凌在旁边的房间里叫道:“醒了?” 江自流停下了脚步,问:“鸣凤在哪里?” 结远不地鬼结术接阳战闹 他们两人相隔多久未见,不过听声音辩人这点熟悉程度还是有的。 江自流推开了房门,看到苏凌正坐在桌子前吃饭,主食是米饭,菜是鱼香肉丝,糖醋里脊,红烧牛肉,糖烧紫薯,还有一碗莲子羹。 这种强烈的对比之下,恐怕是个人都有种想要把苏凌掐死的感觉吧! “你老人家好歹也是苏鸣凤的哥哥,杨菲心的侄子,你好意思给我吃馒头青菜,自己在这吃得这么好吗?” 江自流走了过去,拿起紫薯就往嘴里送。 苏凌看了他一眼,道:“你伤还没好,不适合吃这些发的东西。” 江自流道:“我的自愈能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感觉这次一点没起到作用啊!” 苏凌道:“刚才看了你的伤,应该是经脉受损,灵力运输凝滞,原因应该在你背上那三棍子上,谁打的?” 江自流叹了一声,看了看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苏鸣凤,道:“前岳父。” 苏凌问:“小玲爹爹?” 江自流苦笑着走到苏鸣凤身边坐下,道:“说得好像我有很多前岳父似的……鸣凤怎么样?” 苏凌吃完饭,抹了抹嘴巴,道:“我又不懂医术,除了知道她还活着以外什么也不明白,最好赶紧回兰池,找你家盐文君给她看看,这种毒药什么的她在行。” 江自流摸了摸苏鸣凤的额头,又给她把着脉,道:“别一口一个你家的,盐文君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老乱点鸳鸯谱给我招仇恨有意思吗?” 苏凌摇摇头,看着江自流把脉的姿势,忽然笑着说:“我见过人家把脉,都是按手腕的,你往胳膊上按能听出来什么呀!” 江自流瞪了他一眼,把苏鸣凤的胳膊又放进了被窝里。 苏鸣凤再怎么说是伤员,苏凌就是再怎么没钱,她的吃住也是要先保证的。 “陆荡呢?你怎么处置的他?” 苏凌微笑道:“让他自己去找杀你的方法吧,我老在他身边看着,舍不得他杀你,也不想你伤了他,出的主意又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还不如让他自己寻求变强的方法,以后,我就站你这边了。” 结远远地酷后学战阳我球战 结远远地酷后学战阳我球战  江自流的眼睛充满杀气的向他扫了过来,问:“你中午饭也是这么喂的?” 江自流道:“那种地方,他不会有危险吗?” 苏凌冷笑:“大哥——人家差点就杀了你了,你还有心思关心他,这份肚量我看也只有你了。” 孙不仇地情后球战冷闹所陌 江自流笑了笑,就坐在苏鸣凤的旁边,一动不动。 苏凌道:“你别这样了,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你陪在这也没什么作用,先去睡一觉吧,有我在这看着呢,一会儿喂她点粥就行了。” 江自流道:“不,你休息吧!” 他话说得不多,但充满了决绝,一句话说出来,就让人没办法回驳他。 敌地地仇方后学陌孤通阳毫 苏凌叹了口气,道:“记得把莲子什么的嚼碎再喂给她,她现在嘴都不管动的。” 江自流的眼睛充满杀气的向他扫了过来,问:“你中午饭也是这么喂的?” 苏凌撇了撇嘴,这小子看来又想多了,略有怒气地说:“我不会用内力把米粥震成糊啊——” 江自流点点头,也是。 孙仇地科酷结察战闹科阳考 孙仇地科酷结察战闹科阳考  对于陆荡,他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苏凌走到他的房间里,想把他的饭菜也拿去给热热,没想到刚打开门,隔壁房间就传来啪嚓一声,碗打了。 “少跟你说一句请勿模仿,就又得赔人家的碗了。” 苏凌叹了口气,端着饭菜走了下去,管厨房又要了一碗粥。 江自流看着手指缝里的羹汤,道:“不是这么震得呀!” 他就是想试试。 真没别的意思。 他真以为苏凌做得到的他也同样做得到。 原来他和苏凌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呀! 杨菲心躺在牢房的躺椅上,吃着旁边的一盘枣,一边吐着枣核往房顶上钉着。 对于看守牢狱的狱卒来说,这点钱花就花了,起码杨菲心不再唱歌了。 杨菲心还在想雷傲,这小子到这说了几句话感觉价值一般,完全没有什么有用的地方,而且也没说请自己出去之类的话。 真是奇怪的人。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雷傲来了以后,自己这心就一直没有平静下来过,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又想起了苏鸣凤。 这个人终究是她女儿,不管再怎么打骂,再怎么讽刺,这也还是她的女儿,血肉之亲永远不会改变,她怎么也不希望女儿会出什么事情。 死了丈夫无所谓,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了。 杨菲心坐了起来,心道:“总不会女儿要出事了吧!” “来人!” 敌地远仇独艘恨所闹诺后孤 杨菲心一声呼唤,狱卒立刻站在了她的面前,道:“杨前辈有何吩咐!” 这位是奶奶,得伺候得好好的,千万不能得罪。 杨菲心道:“我想知道苏鸣凤的消息,她一回来让王晾立刻告诉我!” 一个狱卒坐在这里看着,另一个则立刻飞报王晾去了,毕竟这事他们还是管不着的。 敌不不远方孙察战闹诺诺技 王晾听了也没干耽搁,话一听完就赶紧往秋家跑去了。 杨菲心这种囚犯,你一会儿伺候不好那都得出大事。 得知苏鸣凤还没有回来,王晾这才又跑回去了。 方百玲看了他一眼,笑道:“发现王晾现在怎么活得这么落魄啊!” 结地仇不酷孙球由月术恨吉 秋一潇背着手道:“在你娘出来之前,估计他得一直这样。” 方百玲笑了笑,背过手去,眼神渐渐地阴暗了下来。 “杨菲心会在这个时候关心她女儿,有些不太正常啊!” 秋一潇道:“江自流现在已经该回来了,我让人去路上等着,发现他的行踪,立刻转告你知道。” 结远科远情敌恨由孤我我恨 结远科远情敌恨由孤我我恨  苏鸣凤再怎么说是伤员,苏凌就是再怎么没钱,她的吃住也是要先保证的。 方百玲纤手一摆,笑道:“去吧,乖手下!” 秋一潇怔了怔,食指轻轻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方百玲笑了笑,继续走过去浇着院里的花草。 秋诰甘在远处看着他们,停在廊下半天都没有动足。 儿媳妇少了一个,换一个行不行呢? 苏凌带着江自流苏鸣凤又回到了兰池,他们自然没有先回秋家,而是先找了盐文君。 苏鸣凤已经昏迷三天了,不先让人看看,他们两个怎么也放心不下。 盐文君和瘟王菩萨的住处。 苏凌看盐文君给苏鸣凤把脉的姿势和江自流都差不多,道:“你不会只会下毒不会解毒吧,没见过有人在胳膊上把脉的!” 盐文君回头温柔地看着苏凌,微笑道:“不服气呀!”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好像是不想管苏鸣凤一样。 苏凌咬了咬牙,表情瞬间变成了卖萌的样子,大拇指一翘:“绝对服气!” 盐文君掰开苏鸣凤的嘴,看了看她的嘴唇,牙齿,舌尖,然后又翻着她的眼皮看了看,接着看了她的指甲,头发,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我也算用毒这么多年了,可是也仍然看不出她中的毒,也有可能不是中毒,她伤的是哪里?我把她伤口剖开看看。” 苏凌和江自流一滴暴汗,这姑娘把人当什么了? 江自流道:“姐们儿,那是个人啊!我媳妇儿,不是给你送来的试验品!” 盐文君微笑道:“她现在又感觉不到疼痛,我看看怎么了?” 苏凌也笑着说道:“他是怕你因爱生恨,再因为喜欢江自流给小妹再下点别的毒药!” 江自流气呼呼地站起来揉着苏凌的头发,恨恨道:“心里知道不就行了吗,你说出来干嘛,多伤人家小姑娘的心啊!” 苏凌苦恼地被江自流按到了桌子上,被他在头顶拍着,疼不疼不说,烦的很。 “明明是你自己伤人家心的……我说出来你承认干嘛呀!” 盐文君瞪着江自流,狠狠地咬着牙。 后远地不情后恨所阳阳后察 江自流一看她的眼神,立刻乖乖的把手停了下来,背在了身后,活像个做错事怕大人打屁股的孩子。 盐文君道:“我师傅用毒的力量都交给了我,如果我看不出的,你们找他来,也是同样的结果,不相信我一次吗?” 第361章 阴气入体 拿盐文君没办法,苏凌只好答应了她。 然后苏凌就自顾自地走出房间了,只留着江自流和盐文君两个人在里面。 他们两个长时间没有见过了,苏凌自然不想做这个电灯泡,当然想让他们再好好说说话。 江自流却把他的眼睛始终盯在床上的苏鸣凤身上。 “你有自信剖开她的伤口就能找出病因?” 事关他老婆的性命,这个赌他是肯定不敢乱打的。 盐文君双手握在身前,摇了摇头,道:“没这个自信,不过我相信我能控制住杀她的**。” 江自流叹道:“算了,我还是在这看着吧,我老婆的身体,我自己看了也没事……” 盐文君歪着头笑道:“不相信我啊!” 艘科仇地独后术由月诺所地 江自流可没有苏凌那么对盐文君有自信,以为这世上只有她能救得了苏鸣凤了,点了点头道:“不相信!” 艘科仇地独后术由月诺所地  江自流道:“男女授受不亲!” 盐文君一摆手,把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扔在了他的手中。 江自流问:“这什么?” 盐文君道:“七日断肠散的解药,我只有这一瓶,短时间内配不出别的,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就自己喝毒药了,等我检查完她还有气,你再把解药给我,怎么样?” 江自流向她伸起了大拇指,道:“你狠!我走!” 绿瓶一扔,江自流飞身就冲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敌科不不鬼结学接阳羽情艘 盐文君接住瓶子,冷笑道:“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苏凌站在瘟王菩萨的桌案前,道:“瘟王能认得出这种毒吗?” 桌案后坐着的瘟王菩萨,正拿着一枝黑色的短镞反复瞧着,道:“这箭不像是神灵之园的东西,倒是像你们那里的产物。” 苏凌背着他坐到台阶上,道:“这东西爱从哪出来从哪出来,您老人家看自己专业的不就得了吗?老往我的来历上扯个什么劲儿啊!” 瘟王对着他的脑袋笑了笑,箭镞扔到了地上,道:“没什么毒药,一星半点都没有。” “既然没有毒药,可为什么我家小妹还昏迷不醒呢?” 苏凌站起来质问道。 瘟王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道:“我只说没有毒药,可没说上面没有其他的东西呀!” 后地不不鬼孙察所闹由由帆 苏凌问:“什么东西?” 瘟王道:“你身上的气息再乘以一百的结果,会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想吧!” 后不地地情后恨所冷球独羽 后不地地情后恨所冷球独羽  事关他老婆的性命,这个赌他是肯定不敢乱打的。 苏凌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发现您这一会儿不断地逼我说出自己身份啊!” 这一点瘟王早看出来了,也陪着他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苏凌道:“该怎么治?” 瘟王菩萨笑道:“还没想好,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这次来神灵之园的目的,我或许会给你一些建议。” 苏凌撇了撇嘴,心想这瘟王菩萨有病吧,没事怎么老想打听别人**啊! 老这么跟他耗着也没什么结果,苏凌捡起那半截箭镞,道:“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我就不信这兰池还找不到一个知道这箭秘密的人。” 孙地科地独艘学接阳通仇察 瘟王菩萨笑着活动着手指,目送着苏凌离开。 盐文君在苏鸣凤的肩膀上摆弄了一阵,最后给她缝好伤口,包扎了一下,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江自流迎了上来,问:“怎么样,找出病因了吗?” 盐文君扶着头,眯着眼说:“哎呀头好疼,好想找个肩膀靠一下呢!” 敌地仇远酷后术接孤孙方科 江自流冷着脸在一边抄着手站着,连上来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盐文君自讨没趣,道:“死江自流你能不能有点风度啊,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老婆的,你让我靠一下会死啊!” 江自流道:“男女授受不亲!” 盐文君都没想到江自流会用这种近似于笑话的理由来搪塞她,笑着咬了咬牙,道:“我找点春药给你吃估计男女就能授受得亲了吧!” 江自流无奈地放下手臂,心里想道:冯陆这王八蛋,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女人! 冯陆要听到这话非把鼻子气歪了不可,他们分手多长时间了好吧!到底是谁摊上的? 孙不不不情孙恨战闹诺战陌 孙不远远鬼结术由月术技太 江自流把肩膀往前面一送,道:“随便靠!” 忽然觉得要找别人救人恐怕还没这么简单,索性就让她负责到底吧! 盐文君开心地抱着江自流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青丝抚动他的鼻尖,江自流为了讨好她让她想办法,一个喷嚏愣是没敢打出来。 “好久没这么靠在男人身上了,感觉太好了。” 盐文君像是一个久旷的少妇,说话有些疯狂,更有些不知廉耻了。 说完她还在江自流脸上轻轻吻了一口。 江自流道:“我只答应让你靠着我,你要是敢再做一下别的,我打你信不信?” 盐文君就又在他脸上吻了一口,继续把小脑袋在他肩膀上蹭着,笑道:“不相信。” 江自流也真没敢抡拳头就上,道:“你检查的怎么样,有结果吗?” 盐文君道:“不是毒,是阴气。” 江自流道:“阴气?那是怎么回事?” 盐文君咬着大拇指说道:“应该是从冥府的忘川河那来的,六境之内,除了他们冥府自己人死了是完全地魂飞魄散之外,其他五界的人,不管你生前有多少实力,死后都要到这里喝孟婆汤转生投胎,而一些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不归冥府管或冥府管不了的魂,都会被淹没于忘川河中,如果攀上了芦蒿,还有幸多存在一段时间,而河中的幽魂,由于时间的积累,他们会慢慢消失在忘川河里……但是怨气不会消失,冥府本来就是极阴之地,如果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这里铸造兵器,就算这些兵器全都没有淬毒,冥府的阴气加上怨灵的怨气,全部被隐藏在兵器之上,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毒药,即使到了阳间,日日受到太阳的暴晒,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江自流道:“可是既然阴气藏在兵器里,那她受的应该也只是普通的箭伤,没道理被阴气所伤啊!” 这种事情,他比起盐文君来,肯定还是远远不如的。 盐文君幻想着苏鸣凤被箭射中时的场景,由于她没有在现场,所以只能靠自己的想象推测。 “也许是因为阳光激发了阴气的活跃,阴气受到阳光照射,自然本能地躲避逃窜,而箭镞穿入她身体的时候,恰好女子至阴的血液给这些阴气找了个好的突破口,让它们流入其中,所以才笼罩住她的心窍,醒不过来也是意想之中。” 江自流轻轻抱住她的肩膀,道:“也就是说,只要把她体内的阴气抽出来就没事了?” 觉得苏鸣凤要好起来,江自流当然不介意让盐文君也受些恩泽了。 就抱一下! 江自流心里给自己开脱着。 盐文君叹道:“你以为是一般的东西啊,阴气是一种气息,现在已经和她的身体融在一起了,你以为像是剥花生取花生米那么简单啊!” 江自流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盐文君顿了顿,像是不愿意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一样:“没有。” 江自流一下子推开了她,把手臂从她怀抱里抽了出来。 “那你还靠着干吗?” 盐文君哭笑不得,道:“你用不用绝情得这么直接啊,好歹给我点思考的时间吧!” 江自流也只是开开玩笑,但放了手,就不想再回去了,双手背在后面,道:“思考得怎样了?” 盐文君叉着手在腰前,道:“办法倒是有,不过也等于没有。” 江自流道:“说来听听。” 盐文君说:“第一个办法,你现在到魔灵之崖再向魔崖界主求一朵彼岸雪莲,彼岸雪莲的纯净之力足以把她体内所有的阴气净化,拉两天肚子不算是问题。” 江自流一下子蔫了下去,问:“第二个办法呢?” 凭良心说,他觉得现在对不起人家魔灵之崖的已经够多了,黑魂因他而死,王孙无阵离开跟他有关系,麒麟剑言尖的死,几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还有七星剑中的五位…… 魔崖界主见到他,恐怕得吃了他,还会让他开口要彼岸雪莲?做梦的吧! 盐文君红唇一笑,淡淡说道:“这个办法稍微靠谱点,神鬼玉的力量,足以把她体内的阴气吸去,你得快点去找苏浙名捕了。” 江自流问:“我有多长时间?” 盐文君比划着一个一寸的大小,道:“你把血灵芝给我这么大一块,我能保他一个月不死。” 江自流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那个……血灵芝在方百玲那……我得跟她商量一下……” 盐文君刚想答言,背后苏鸣凤躺着的房间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两人赶紧往那看去,只见瘟王菩萨和苏凌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站在门前。 苏凌对屋子里面喊道:“她中的不是毒,你要是再这么给她灌输灵气,谁也救不了她!” 盐文君和江自流一怔,往屋子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红衣美妇,扶起苏鸣凤,正往她的体内灌输着灵力。 杨菲心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他们两个都一点不知道? 别说这位怎么进去的他们不知道,就是苏凌和瘟王菩萨怎么到的眼前,他们也不知道。 和瘟王杨菲心的差距两人心知肚明,可是苏凌,不该也有这么强的实力啊! 杨菲心看到外面的人,慢慢地把苏鸣凤放下在枕头上,对外面的人道:“我自己的女儿,该怎么救她,还用你们教我吗?” 苏凌他们都被杨菲心的杀气震慑住了,只有瘟王菩萨淡淡地说道:“这你不服气不行,你还真得让我们教教!” 杨菲心站直了身体,双手垂着,道:“你想教我?” 瘟王菩萨道:“至少不想跟你打,只想跟你讲讲理。” 杨菲心问:“讲理?你跟一个爱自己女儿的母亲讲理?我想要让她醒过来怎么了?” 瘟王菩萨道:“你女儿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她体内的是阴气而不是毒药,你这么强行灌输灵力,只能让她经脉受损,危及生命。” 杨菲心道:“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瘟王菩萨道:“是啊,没什么关系,像你这样的母亲,估计巴不得这个女儿死呢,动手啊!” 敌不科仇鬼艘察由阳远接接 杨菲心冷冷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能对自己女儿不好?” 瘟王菩萨道:“江湖中人尽皆知,你对你女儿怎么样,何用我多说?” 杨菲心平静了下来问:“那依你之言,我应该怎么做?” 毕竟是自己女儿,不管这些年母子关系发展到了哪里,杨菲心还是心疼这个女儿,不希望她死。 艘科仇不独孙术所阳故恨恨 江自流赶紧说道:“娘,一个方法是魔灵之崖的彼岸雪莲,另一个是苏浙名捕的神鬼玉。” 杨菲心瞪了他一眼,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吗?你是她老公,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吗?” 孙不科地独结学所阳战战孤 话音一落,江自流和盐文君只觉得身边一阵香风飘过,杨菲心的人便已经不见了。 孙不科地独结学所阳战战孤  江自流道:“可是既然阴气藏在兵器里,那她受的应该也只是普通的箭伤,没道理被阴气所伤啊!” 苏凌倒是看清了她的身形,感觉得出她离开以后,才说道:“这种娘,有还真不如没有。” 瘟王看了盐文君和江自流一眼,道:“谈情说爱的确好玩,不过要是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就不好玩了,杨菲心能溜进去,就代表能溜进去的人多的是,你们就这样保护自己所心爱的人吗?” 江自流摸了摸鼻子,道:“前辈教训的是。” 瘟王慢慢走开,道:“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看着就心烦,救人的事,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江自流不敢多说,行礼道:“是。” 苏凌笑着走进了屋子,过去轻轻把被子裹好,道:“真幸亏他们两个没在这打起来,否则瘟王菩萨和鸣凤都免不了这一劫。” 江自流道:“瘟王数十年甚至百年前就已经扬名,实力恐还在葛血玉,张起秀之上,而娘的成名,不过是近二十年间的事,单以实力而言,恐怕娘和瘟王还有着相当的差距吧!” 苏凌坐在苏鸣凤旁边,看着他们两个道:“但是这些年以来,你娘可从来没有出过手啊,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隐藏实力,绝非难事。” 盐文君问:“但你说瘟王打不过杨菲心,恐怕是有些过分了吧!” “并不过分,这样的空间和场合,瘟王若与她交手,必败无疑。” 第362章 出师福建 听着自己的师傅被别人这么评价,盐文君的心里还真是不怎么愉快,抬头冷冷地盯着秋一潇,道:“理由!” 苏凌道:“瘟王菩萨不是杨菲心,他的心并不很硬,所以在这样的狭小屋子里战斗,很可能会为了小妹放弃使用毒药的权力,杨菲心则不然,即使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不怕误伤,一个束手束脚,一个全无顾忌,即使实力相差一些,也不是大事。复制网址访问” 明明听完这些话很想揍他一顿,可是盐文君只觉得,他的话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苏凌看着外面的大门,道:“方百玲来了……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息……” 江自流一声玲儿,人已经走了出去。 苏凌无奈地看着床上的苏鸣凤,她要是知道,江自流对旧爱的来到这么激动的话,还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比起方百玲的到来,更让江自流意外的是,苏凌所说的那个强大的气息,竟然就是秋一潇。 这家伙哪里强大了,跟我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啊! 江自流是这么想的。 盐文君看了一眼外面拿着一个盒子的秋一潇,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强大气息?” 盐文君道:“江自流的实力不是跟他也在一个档次上吗?怎么没见你夸过江自流强?” 苏凌笑道:“若论灵术繁复,天下间恐怕还无人能比得上江自流,然而若论生死相搏,跟我差不多的对付江自流,都已经足够了。” 江自流迎上二人,道:“你们俩怎么来了,有事?” 秋一潇道:“杨伯母已经先来一步了,有些秘密,你以为还能瞒得了人吗?” 方百玲道:“我们知道鸣凤姐姐出了事,赶紧就过来看看,还把血灵芝也带了过来,你看有没有用。” 江自流站在门口,也没顾上请他门进去,继续道:“鸣凤是中了阴气,只有神鬼玉可以治疗,血灵芝只能维持她一个月的生命,我们必须趁着这一个月,找苏浙名捕借来神鬼玉。” 方百玲想了想说:“福建莆田最近发生了一起男婴失踪案件,当地官府无力查出真相,因此李傲前去,至今未归。” 江自流问:“这消息是你听谁说的?” 方百玲道:“雷傲!他已经过去了。” 江自流问:“雷傲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秋一潇拿着盒子往院子里走着,向后面道:“雷傲本来就是苏州的人,李傲以前是在霹雳堂做过分堂主,你说雷傲从哪得来的消息?” 江自流这才想起半天了,方百玲还是在外面站着,赶紧笑着说:“你看我,都忘了请你们进去坐了,快进来吧!” 艘不不地方后学战月通情孙 方百玲背着手,笑着跟在江自流身后,道:“听说你回家了一趟,见过我爹了吗?” 江自流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爹的脾气……是不是特希望我被你爹打呀!” 方百玲有些惊讶地说:“我爹……打你了?” 江自流没好气地说:“看到一个本该是自己女婿的人,带着另一个女人去拜访自己,你说我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方百玲过去拉了拉江自流的手,问:“还疼吗?” 结仇科不酷后恨战孤酷诺毫 江自流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结仇科不酷后恨战孤酷诺毫  韩文杰冷笑道:“难怪叫做青岩帮,原来你们的人,都是负责给人家装路的,不过我劝一句啊,以后多在那些泥泞的路上修一下,别老在这种好路上。” 方百玲看他眼里没有责备之意,嫣然一笑,这才蓦然想起,他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想到这里,方百玲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开,背在后面。 孙不仇科酷后球战阳考术显 盐文君看了秋一潇一眼,问:“你们把血灵芝带过来了?” 这院子不大,门外的话足够他们听到。 秋一潇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他和盐文君不太熟,懒得说太多。 盐文君也没有再问,打开盒子取了一点血灵芝,细心的收好,便又将盒子还给了秋一潇。 秋一潇环抱着双臂,盒子就放在桌子上,好像一点不担心出事一样。 苏凌看他的样子,笑道:“你就不怕我们谁偷偷把这里面的东西拿去?” 秋一潇微笑道:“你有这个本事,但是却不会用。” 结不科不方结察战闹科主 苏凌给客人倒着茶,竟像是有些像主人了,道:“为什么?” 结不科不方结察战闹科主  雷傲道:“并非全部如此,秦青攻打不贤山的事情,可能尚有余波,不管青岩帮和不贤山是哪里的势力,他们争斗这一次,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在神灵之园里制造混乱。” 秋一潇道:“血灵芝的份量在那,里面有没有东西一试便知,在哪出的事一想就出来了,你要是有那个本事隔箱移物,那就得打一架了。” 苏凌和秋一潇仿佛挺合得来,两个以前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聊天不断,旁边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江自流看着笑了笑,道:“干脆你们两个在一起算了,看起来也挺合适的。” 苏凌道:“也行啊!只不过,你得先跟他爹打声招呼,看看他听了以后什么反应。” 江自流笑了一笑,问秋一潇:“你们两个把血灵芝拿过来,余大哥没说什么?” 孙远仇地方敌恨接闹不结闹 秋一潇道:“又没想全要,掰一片而已,他没那么小气。” 江自流皱起了眉,道:“福建莆田,神鬼玉……看来我们是也得过去一趟了。” 苏凌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江自流淡淡地说道:“对付李傲,我这两下子肯定是不够的,应该有一个能打的跟我一起去。” 苏凌道:“所以还是我去,婴儿失踪,应该和无象塔脱不了关系,如果对手过于强大,我怕你们对付不了。” 江自流摇头道:“不,你应该留在这里,鸣凤现在这个样子,难保岳母大人不会乱来,瘟王虽足以对抗,但他更多的时候想要置身事外,所以我们必须把你留在这里,防备她娘。” 孙科科远独结术战冷指太由 苏凌深呼吸着,仿佛很不愿意答应。 盐文君道:“是因为你不愿意留下秋一潇呢,还是因为秋一潇留下,让你对他不放心呢?” 方百玲笑而不语。 江自流问:“这二者有区别吗?” 盐文君看了一眼苏鸣凤道:“有啊,看你是对秋一潇的人不放心,还是对他的心不放心。” 方百玲和狄玉飞的前例就在那里,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找解药,有时并不如朝夕相处感情成型的更快些,万一盐文君这段时间再用什么方法让苏鸣凤体内带着阴气醒了过来,这种情况就会愈加明显。 秋一潇淡然笑了笑,道:“苏鸣凤嫁给江自流就把心也给了他,她认的不是感情,是命,就算我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的,江自流没必要为这个担心。” 他笑得是那么自然,那么平常,以至于这些人想要找句话安慰他,都完全想不到,而且也说不出来。 艘地科仇酷孙球所孤科指诺 苏凌慢慢地坐了下去,道:“也行,不过在福建发生的事,你们回来以后得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 秋一潇点了点头,道:“百玲你留在这里还是回我家,都看你自己的想法,反正莆田这一行,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方百玲问:“原因。” 秋一潇笑笑,看着江自流,不说话了。 方百玲明白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哼道:“那我去找狄玉飞,不是更好?” 江自流眼睛里一丝失落一闪而过,道:“随你。”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人对盐文君说过什么去留之类的话,好像她在这里已经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苏鸣凤的病情只有她能照顾,也只有她,不可能会对苏鸣凤下手,原因更多的,其实更像是在苏凌身上。 青山绿水的背景下,两个白衣人乘着两匹黑马并排在往福建的大道上走着。 这两人正是韩文杰和雷傲。 “江自流的事情已了,你我还要往福建去借神鬼玉,这事情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对于这次福建之行,韩文杰和雷傲的意见,是这十年来第一次出现的分歧。 李傲脱离霹雳堂已久,未必会给雷傲这个面子。 雷傲答道:“李傲总算是我的朋友,以他的性格,绝难轻易把神鬼玉借给江自流,打起来哪边失败,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韩文杰道:“所以,你想要去给他们说和?” 雷傲道:“并非全部如此,秦青攻打不贤山的事情,可能尚有余波,不管青岩帮和不贤山是哪里的势力,他们争斗这一次,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在神灵之园里制造混乱。” “魔王之井被人绝口不提,只是在近几年的事情,对于十多年前的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物灵之国超然世外,冥府与世无争也争不了,暗灵之洞几乎算是六境内的缝隙,里面的生物难以在阳光下生存,多一地少一地对他们区别不大,安息者大洋的环境更是不可能往陆地上扩展势力的,如此说来,有动机做这件事的,应该只有一个方面!” 韩文杰勒住了马,冷冷看向前方。 雷傲也停了下来,道:“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神灵之园政界复杂,难保不是哪个居心叵测想要上位的人做出来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种话在我们这些人嘴里说出来仿佛就是一个笑话,神灵之园还是魔灵之崖,无论是谁当权,我们似乎都是他们的对立面。” 韩文杰道:“然而我们是哪一国境内的强盗,取决于我们是想做亡国奴,还是牺牲者。” 雷傲看了他一眼,道:“你想选择哪一个?” 韩文杰道:“如果做了民族英雄,我们能成为拥兵自重的藩王吗?” 雷傲冷笑着反问道:“隐侠居会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韩文杰道:“现在还不到两国交兵的时刻,我们好像也不必太过敏感。” 雷傲道:“我只是担心江自流,会走上一条他不想走,却不知不觉走上的道路。” 孙科仇不情敌学战阳考接毫 韩文杰看了一眼马前铺在地上的一块青石,道:“如果我们把马往前一送,阁下还有命在吗?” 那块石头看起来明显不一样,显然是人装成的。 那块石头慢慢动了,站起来直起腰,竟然是一个背着一块青色石板的人,他把背上的石板放下,道:“青岩帮帮主秦青,请二位大侠到前方秀林山一会,望二位赏光。” 他这么一站起来,地上剩下一个四平八稳的方形坑,露出原来的地面。 雷傲道:“你们帮主为了请我们,看来就连我们不答应的准备也做好了。” 韩文杰这才发现,从前往后近二里的路上,都是铺的这种石板,不管是他们的马踏过的,还是没有踏过的。 为了请动他们两个,青岩帮居然出动了四五百人,这面子却是给的大了。 雷傲道:“如果我们两个不跟着你去,这一层地皮是不是都得站起来了?” 那人道:“这六百人二位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然而帮主算准两位不是嗜杀之人,必会饶恕我等性命。” 雷傲冷笑道:“让你们来请我这一次,是把我们的性格都算准了,看来我们也只能跟你们走了!” 那人道:“二位请。” 韩文杰冷笑道:“难怪叫做青岩帮,原来你们的人,都是负责给人家装路的,不过我劝一句啊,以后多在那些泥泞的路上修一下,别老在这种好路上。” 后仇科仇鬼结恨所闹术独考 江湖中出名的大帮会,落到韩文杰嘴里,竟是这样的存在,难为这几人都没想过杀了他了。 那人没有说话,底下的人也没说什么,下面仿佛都是些真的地板一样。 那个头前的人说道:“二位,请。” 韩文杰道:“话说得过了,抱歉。” 对于这些人,讽刺得适当一点也就行了,如果说得太过,引起了秦青的反感,造成了青岩帮和隐侠居的矛盾,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人凭空变出一匹马来,道:“韩大侠言重了。” 说罢上马头前疾驰着带路。 三人走出一段路之后,韩文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地还是那地,路还是那路,不过好像已经少了一层。 显然看得出的一件事,青岩帮的人已经完全撤走了。 如此强大的行动力,青岩帮这个江湖帮派,当真不容小觑,江湖上的人数之多仅次于丐帮,看来绝非偶然。 后仇仇不鬼艘学战孤科太闹 后仇仇不鬼艘学战孤科太闹  苏凌道:“也行啊!只不过,你得先跟他爹打声招呼,看看他听了以后什么反应。” 韩文杰看了雷傲一眼,眼神中就已经包含了这样的话语。 雷傲如何不知,这些话本就也是他心里想的,雷傲心里还想着另一个问题,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秦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363章 青岩昆鱼 秀林山,竹林一处小屋。 整个屋子全用竹板都是用竹片搭成,下面是桩子支起的一个竹台子,屋子里一张竹桌,后面一个青衣散发的淡妆女子,竹桌上是烧着的热茶,两边摆着两个竹制的杯子。 这种尚古的摆设,屋子,茶具,恰恰都是雷傲和韩文杰所喜欢的类型。 秦青这副不施粉黛的原生态装扮,也恰好是雷傲所喜欢的女人。 雷傲和韩文杰站在院子里的篱笆后,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景象。 秦青也抬头看着他们,道:“请二位来此做客,却不是请两位在外面站着的。” 雷傲抱着手臂,道:“我们两位既然已经来了,就是当做客人来的,哪有客人来了,主人还不起来邀请的道理?” 秦青听完莞尔一笑,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微微弯腰,向里面做个请的手势,笑道:“两位请。” 雷傲抬头看着她的袍子下,一双白嫩的**,半遮半掩的露出两条小腿,性感无比。 不过这样的腿,长在这样的人身上,虽说不上不合适,不过这样的一张脸,却是配不上这样的腿了。 雷傲道:“起身邀请,何不以真身相见呢,这张脸虽也秀美无比,但比起后面那张脸,似乎也显得不够了吧!” 秦青一呆,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腿,这才明白,雷傲让她起身的用意。 他就是想要通过她身上其它的地方,判断她的脸是不是真的。 “像秦帮主这样的女人,气质和风韵这些美女内在的东西,无论何时都和一般的女人格格不入,以秦帮主脸上贴的这张脸,虽然大多数人都会只顾得上看脸,然而对于我们来说,这张脸,反而和你的气质不同了。” 韩文杰微笑着说道。 秦青道:“既然如此,两位就该知道,在下隐藏着这张脸,就是不希望有人能认得出我的身份,两位想要强人所难吗?” 雷傲微笑着踏上了台阶,道:“自然不会,当然,也不敢,”他站在了屋子里,对着那张桌子说道,“帮主请。” 秦青嫣然笑道:“雷寨主客气了。” 说罢也不推辞,坐在了主位上。 雷傲韩文杰坐在两边,道:“秦帮主请我们到此,可是有什么商议吗?” 秦青笑道:“小女子久居林中,想要找人共度余生,听闻两位风采,想要一睹为快,这个理由,两位可能接受啊?” 即使明知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然而这样的脸动容一笑,还是勾人魂魄,令人目眩。 雷傲明知她是开玩笑,却又顺着她的语气说道:“自然可以接受,却不知秦帮主是想要与在下就地洞房呢,还是等待八抬大轿呢?” 秦青道:“雷大哥,韩先生可还是没说话呢,你这样也不推辞,不会觉得对不起朋友吗?” 雷傲道:“自然不会,重色轻友,本来也就是男人的本色,何况秦帮主这样的女人,话语一出,亲疏就立辩了,舍弟若对你还有所想,岂不正入姑娘瞉中?” 韩文杰笑道:“如帮主这等气质,做妻子太玷污了,如果是嫂子,天天看着,不能吃,反而才更是一种享受。” 秦青给两人各盛了杯茶,道:“秦青只是想要知道,此去福州,是去旅游的,还是带着目的去的?” 雷傲微笑着看着秦青,笑道:“男人的是女人别管,秦帮主这还没进门,难道就想管起夫家的事了吗?” 秦青笑道:“只是为相公担心,别无他意。” 雷傲点点头,道:“对,这样的才是好媳妇,以后要保持哦。” 韩文杰心中苦笑,这两人别看相公夫人叫的挺亲,其实也都是在暗中较着劲,别说秦青没有真的做雷夫人的想法,恐怕就是她有,雷傲也不敢真的要她。 这样的女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颗定时炸弹,能让青松道人都束手无策的女人,谁娶回家谁倒霉。 要不雷傲怎么到现在也都是当客人坐着,连上去碰一下秦青的脸都不敢。 他太清楚秦青是什么人了,他很明白,秦青和他都属于是同一种人,开开玩笑谁都开得起,别说做夫妻了,就算是做朋友,恐怕也都得思量思量。 秦青此人绝不简单,这是雷傲心中的评价。 韩文杰道:“在下倒是不介意回答帮主的问题,我们二人此行,是为了福建的婴儿失踪案过去的,只是我们有些好奇,秦帮主是如何会对此事感兴趣呢?” 秦青淡淡道:“我有位朋友也在管此事,因此随便问问。” 结地远仇独孙学战闹通冷后 韩文杰道:“好极了,恰好我们的朋友也有不少对此案好奇的,不知秦帮主的朋友,是哪一位呢?” 秦青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雷傲说道:“文杰多此一问了,我们的朋友,难道不是你嫂子的朋友吗?” 韩文杰笑问道:“是李傲呢,还是江自流呢?李傲这些年应该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否则就不会接福建这烂摊子了,既然不是李傲,想必就是江自流了,老实说,江自流的女朋友不多,能像姑娘这样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人更是少,至于这个人是谁……在下就不太清楚了。” 他看秦青虽然面色未变,那是因为带了人皮面具,不过看她的眼神,韩文杰还是知道自己所猜未错,不过此时身在他人的势力范围之内,何况秦青本人也没那么讨厌,韩文杰还不是太想把话说满,伤了她的心,所以这才话只说一半,而留下另一半给秦青心知肚明。 这是韩文杰为人的成功,同时也是秦青处理朋友关系的成功。 不得不说,他们现在,已经称得上是朋友了。 光是那几句玩笑开出去,老公老婆嫂子这么一称呼,这关系就无形之中被拉得近了,尽管那些词不是每个人真实的意图。 “无论是江自流还是李傲,我们能帮得到的地方,都会不遗余力,这一点,就不劳老婆大人关心了。” 雷傲饮下一杯茶水,敲敲桌子道:“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了,这都到了中午了,你也不给为夫准备饭菜吗?” 秦青笑了笑,道:“二位请稍候,小女子这便去准备了。” 说完话,秦青走到后面的水池边,手指在外面一搅,水池中溅起三丈的水柱,一条鲈鱼便立刻从池中飞出,落在她的手里,还自然地摇尾不止。 韩文杰看了雷傲一眼,默然不语。 雷傲冷冷说道:“青岩帮不传之学,石激千层浪,看来秦青这个名号,并不是近几年才出现的。” 他低下了头,心里又暗暗地想着:“有时我真不明白,像她这样的身份,不管是哪一重,拿出来都足够吓到别人了,何必要在最阴暗的地方做杀手这一职业呢?” 后地远科鬼后恨接月恨孙毫 江自流还坐在车中,秋一潇这次则亲自驾起了车。 神灵之园的经济没那么好,有车的人并不很多,有车有每一次出行都能用的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何况秋一潇这种土豪加上没有赶车经验的九流司机,驾着一辆从外形上看起来高贵奢华的车走在路上,基本上行人车辆都是避之犹恐不及,谁还敢冲撞了这车驾啊!自己砸了车伤了人不算,可要是敢把这车擦破点皮,你看后半辈子用来还债够不够吧! 走了十里地不到,江自流就又下车吐了一次。 从坐上秋一潇的车到现在,他也才吐了八次而已。 不是因为跟张双弋打斗时受了重伤,而是因为秋一潇驾的车实在是太晃悠了,根本就不可能安静的下来一会儿,而且走的还是相对平缓的路途,他就真的想知道,如果一会儿换成了山道和乱世路,秋一潇是不是得把他的命都搭进去。 江自流虚弱无力的蹒跚着摇晃地来到车旁,虚弱地倚在了秋一潇的车前,无力地说道:“秋哥哥,秋叔叔,只要你别让我上你这车,让我叫爷爷都行,咱们放下车骑上马走着去福州吧,我怕我这人还没到福州,就得先死在你这车里了。” 秋一潇脸色难看,面带愧色地说:“我是觉得……这段时间跟百玲学的车技已经足够了,我……我也没想到,这车驾起来有这么……难啊!” 他说着还一边偷看江自流的脸色,害怕他真的会出什么事,他一直不晕的原因,是因为一开始方百玲就是自己把动作技巧教给了他,然后让他自己试驾,比起一个月前他日毁三车的战绩来,江自流能活着跟他走了四十里地,他的车技也实在是进步很大了。 本来他也是一片好心,觉得这样让江自流乘车过去伤可以好的快些,没想到,结果和预期的截然相反不说,本来江自流自愈能力不强,有些已经痊愈的伤口,更是因为这次乘车,爆裂开了一大半…… 虽然明知道秋一潇不可能有什么坏心眼,然而这样的结果,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安着好心。 江自流干呕了一阵,又抬起头来,翘着大拇指,青着脸说:“我以前还老抱怨她的车摇晃,现在看来,你这个徒弟还真是把令师的缺点放大了一万多倍啊!在下服了。” 秋一潇一脸做错事的惭愧脸色,道:“可这荒郊野外的,我们这一个多一点的劳动力,也没法把车卸下来啊!” 这是实话,由于装饰得太过豪华,秋家的马车可真不像一般的车子那样,把车的几根缰绳一卸下来就完事了,那得一个结一个结地解,秋一潇加上这种状态的江自流,做这件事,的确有些太难了一点。 “二位可是有什么忙需要帮吗?在下精于驭术,不知是否能帮到二位?” 他们两个正在为找不到车夫麻烦,这倒好,迎面过来一个。 旁边一个白袍背剑的年轻道者,正说着话走过来。 想要驭者就蹦出来个驾马的,这事有些蹊跷啊! 秋一潇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自流一举手,道:“我们这里需要一个赶车的,求你了,快来拯救我吧!” 秋一潇小声道:“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这凭空冒出来的车夫,不会有问题吧?” 江自流死不要脸地答道:“那是你的事,把我弄到这里,现在不死,我再跟着你再跑十里地了,结果如何也真难说。” 秋一潇仔细一想,江自流所言也不错,他这车技,再带着江自流跑个二十里地,身体没危险生命就要有危险了。 反正有自己在,就算谁想在车上对江自流做点什么,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江自流眼睛一眨,已经跳到了车上,秋一潇冷冷地坐在车旁,道:“兄台所言不错,我们的确是需要一个驾车的人,如果你觉得自己对车上这位朋友没什么好奇心的话,就请上来吧!” 白袍道者背着手到了肩上的剑柄上,道:“纵横天下的江自流秋一潇,恐怕还真没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不感这兴趣的,只是,在下的兴趣能不能对两位造成危害,这才是阁下想知道的吧!” 秋一潇点头。 秦青把手上的鱼放到一旁,刮去鱼鳞,整条鱼将鱼头和鱼尾切除,刀反反复复的割着,不一会儿便将整条鱼的骨头都从鱼身上剔了出去。 这要是人骨头也这么熟练,那这女人可真够可怕的。 秦青又从旁边的一个冰窖中取出了几块冰放在盆子中,将鱼切碎扔进去,然后直接就端了上来。 韩文杰笑了笑问:“这也能吃吗?” 秦青走到一旁给他们捣鼓着两碟蘸酱,道:“古人便有以生鱼下饭的吃法,雷寨主深通历史,莫非这也不知?” 雷傲指了指韩文杰,道:“他问的,我可没问你。” 韩文杰一怔,道:“大哥既然知道这种吃法,为何平时不给兄弟们尝尝鲜呢?” 雷傲突然有一种想揍死他的冲动,心说你都不知道那我能知道吗,刚才那么一说也就随口的话,你至于跟我计较这口气吗? “怕你们吃不惯害怕,再说我也没有秦帮主这刀功,能把这鱼刺都剔得一根不剩。” 他这托词,韩文杰也真是不信,然而毕竟是兄弟,他也不再顶嘴了。 第364章 不贤山杨明 韩文杰和雷傲又一次骑上马,走上了往福建去的道路。 韩文杰看向雷傲,道:“秦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哥可看出些端倪?” 雷傲道:“这个女人除了长的漂亮一点,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实在不在你我之下。” 韩文杰看着旁边地上的石面,确定没有青岩帮的人的存在,这才说道:“一帮之主,原是该如此,这倒并没有什么难以想象的。” 雷傲道:“不过今天我倒是明白,原来鱼还有这种吃法。” 韩文杰道:“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现在我们的工作重点不是应该放在福建婴儿失踪之事上吗?” 雷傲点了点头,说:“福建离得还远,我还是觉得,刚才的鱼肉鱼汤离得更近些。” 韩文杰一副无奈的样子,都有点怀疑,这个雷傲还是自己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人了吗? 秋一潇把江自流放在车中,自己坐在了车旁,道:“我不会耽误你驾车,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方便做其他的事情。” 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是个善茬,眼神看似平静冷淡,但是却总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白袍道者坐上了车,道:“以秋一潇的实力,想不到还得如此害怕他人,看来江湖中的传言,大都不切实际。” 他拉着缰绳,马车缓缓往前走着,和秋一潇一开始就加速的方法有很大差别。 秋一潇道:“一个人站得越高,害怕的事情往往越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对人毫无防备之心的,兄台见谅吧!” 江自流拉开车帘,道:“你看看人家这步起的,明显就跟你不一样,像你那样的起步,路上不颠才是怪事。” 秋一潇回头道:“方百玲也不是这么起的步,我是她教的。” 江自流扶着车厢回去又坐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秋一潇心想:人家驾过车的人说我两句也就行了,你一个车都没摸过的生瓜蛋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白袍道者说:“两位好像对在下的来历不感兴趣,不能交个朋友吗?” 秋一潇抱着手臂,道:“不能。” 秋一潇道:“不为什么,做了朋友就得相互关照,我们的事不想麻烦别人,朋友的事,我们也不想掺和,被朋友害的,我们是真的害怕了。” 白袍道者微笑着,驾着车不说话了。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人嫌着朋友多的。 其实算起来,狄玉飞冯陆张起秀都算是他朋友,可这些朋友,对他们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人一生都会交错几个朋友,关键问题在于,交过的朋友是不是会后悔。” 白袍道者实在想不出有别的话来说,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拉近关系的话。 秋一潇一想也是,除了狄玉飞曾经想过把他们两个人间接杀死之外,冯陆张起秀,总体还是对他们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冯陆,对他们的帮助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这些朋友,他们从交上到现在,还真都没有任何后悔的理由。 “贵姓?” 多交个朋友,永远都不是一件坏事,不管这朋友是现在什么样的角度,用什么样的社会地位,带着什么样的目的跟你交往的。 朋友总会是朋友,这一点变不了的。 白袍道者都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就真能改变得了秋一潇对他的看法,急忙答道:“在下杨明,青松观弟子,奉家师之命,到此帮助二位解决福建的事情。” 秋一潇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从不贤山就开始跟着我们了吧!” 孙仇地不酷艘恨接月独后地 杨明道:“不错。” 就算他再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在秋一潇的眼中,他都不可能完全隐藏住自己的,自己一定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江自流的视线中过,此刻他也不必说谎。 秋一潇道:“奔着案子去的?还是奔着案子的人?” 杨明道:“都有。” 秋一潇冷冷问道:“奔着案子去的目的为何,奔着人去的原因又为何?” 杨明察觉到秋一潇言语有异,冷冷答道:“对于一个救你们脱离火坑的人,这可不像是感谢的语气。” 只听车中一个冷静沉着的声音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因为车子太颠簸会死人的。” 杨明眼睛中一道光芒闪过,右手缰绳交到左手,便想要去拔剑。 秋一潇淡然地坐着不动,然而江自流却已经把剑伸出来,放在了杨明脖子上。 “别动,和我们交朋友,就得按我们的规矩,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我们没那么容易接受,何况我们和青松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杨明只能把手放回去,继续拉住了缰绳。 秋一潇道:“这就对了,好好的驾着车,千万不要有一点颠簸,因为你不确定,你颠的时候,他的手会不会同时也颤动,如果会的话,你可就会不高兴了。” 杨明心道:“岂止不高兴啊!” “师傅说,只要跟着你们两位,早晚也会和福建的案子挂钩的,福建的案子是因为一个怨灵从魔王之井中跑了出来,对于人感兴趣的原因是因为无象塔确实从来不嫌法宝会少。” 江自流把白虹剑收了回去,道:“李傲的神鬼玉,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杨明微笑道:“无妨,我还有你们两个朋友。” 秋一潇哈哈大笑,拍了拍杨明的肩膀,看着他说:“不瞒你说,你这副让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等着收战利品这臭不要脸的德行,真的是和我们那些朋友一模一样。” 杨明面色不改,好像他说的话根本就不是骂自己一样,淡淡道:“不敢,在下只愿做一车夫足以,与两位高攀,不管怎么做朋友,都总是我们的不是,日后兵戎相见,双方也少了些尴尬。” 秋一潇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会像普通的坏人那样,用完你就直接杀了你吗?” 杨明道:“不会,秋公子是公子,不是强盗,就好像秦帮主是帮主,不是小姐,雷寨主是寨主,不能称为公子一样。” 江自流冷冷一笑,道:“也许偶尔我们也想做一下坏人呢?” 杨明道:“不会,两位不是那样的人。” 艘不远科鬼敌察陌阳太孙酷毫韩文杰和雷傲又一次骑上马,走上了往福建去的道路。 江自流半天没有说话,估计是肚子里没东西,即使车子安稳了,人也还是恶心。 秋一潇只有说道:“如果我们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你会后悔现在还坐在这吗?” 杨明淡淡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到福州,或者江兄旧伤未好,至少我还是安全的。” 秋一潇笑了笑,一路上也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从这时候起,他已经开始把杨明当做朋友了。 无论是像冯陆那样的朋友,还是像狄玉飞那样的朋友,既然摆脱不了,不如往相亲相爱的程度进展。 敌不仇地情艘察陌冷帆战不 进入了福建地面,他们才发现这里的人对于外来人实在不太友好,他们投宿了几家百姓家里,都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尤其是那些家里有着几个小孩儿的家庭,就连拿滚水泼他们的都有。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都拿泥巴往他们脸上丢。 这到底招谁惹谁了呀! 马车继续往前面走着,杨明擦了擦脸上的泥巴,将手中的毛巾递到了秋一潇的手上。 江自流还在车里,抱着手臂躺在车厢里,对他们外面的事,好像根本就不闻不问一样。 他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媳妇一样,不管是挣钱养家还是洗衣做饭都交给车外的人,他就负责歇息就行。 这其实正是杨明想要看到的,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便是自己和江自流亲近的最好证明。 “失踪的是婴儿,不是青年壮年,也不是妙龄少女,有些蹊跷啊!” 这个问题同时也是秋一潇和杨明在想的,不过是由江自流先问的出来。 秋一潇看向杨明,道:“这种阴阳界的事,还是由你们做道士的来解释吧!” 杨明道:“世间生物皆为阴阳两体,女性偏阴,男性偏阳,人为阳体,妖,魔,鬼,怪皆为阴体,日为阳,月为阴,所谓的吸收日月精华,其实就是指吸收的阴阳之气,加上自身修炼,可以达到某种常人无法企及的身体极限。” 秋一潇道:“如此说来,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倒是和妖怪阴鬼,极为相似喽?” 杨明倒也不隐讳,道:“确有共通之处……所以往往就有某些邪门功法,可利用采阳补阴,或者采阴补阳的方法来速成,快速地提升境界,往往采集极少数人的阳气或阴气,就可以达到常人几百年都不能修成的境界。” 江自流坐在里面问:“既然如此,为何大部分的妖怪,都不愿取人阴阳呢?这样岂非修行更快些?” 杨明笑道:“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人类以刍狗为血食,可知在刍狗眼中,人类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如果是我们的话,为了一点功法去和野兽交合,恐怕我们也不会愿意,在那些妖怪,那些我们视之为劣等生物的眼中,或许我们,其实才是低等生物,这不是愿不愿意提升实力的问题,是脸面的问题。” 江自流摸摸鼻子,继续躺在车中秋一潇给他买的枕头上,闭上了眼。 看来在他们眼中,自己倒的确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管他呢,好好的在大哥哥们的怀抱里活下去吧,这样又不累,也不辛苦,为什么自找不愉快呢? 杨明见江自流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些常见采补阴阳修炼的功法中,其实并不是青年壮年的阳气最盛,也不是妙龄女子的阴气会重些,会选用这些人采补,不过是那些需要的人图个享受罢了,往往七老八十的老寡妇阴气最重,也没什么人会用这种女人做采补工作啊!” 秋一潇笑了一笑,道:“如此说来,最佳的采补对象,应该是月经从未来过的女子,和从未有过遗精的男子,这样解释可好?” 杨明摇摇头道:“也并不完全正确,其实刚出生的男婴女婴,往往是最佳的阴阳二气接收机器,因此大部分的家长,都不会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令其直接遭受阳光月光照射,就是唯恐中邪。” 秋一潇道:“这样说来,那些失踪的婴儿,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杨明顿了顿,他好像觉得,自己从认识这两人之后,“不会”这两个字,说得有些太多了点,“夺走婴儿的人,既然是想要用这些婴儿作为自己吸收阴阳之气的转换器,当然得伺候得好好的,恐怕会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心疼……当然,也有可能是崽子。”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第一次和不是人的对象战斗,想想还真有些心虚。” 敌地仇不酷结球陌阳秘酷敌 江自流道:“黑魂也不是人,动手杀他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虚过,而且他那时候还是个婴儿。” 秋一潇道:“那是巨婴,好吧!” 江自流道:“巨婴也是婴儿,这话你得承认吧!” 秋一潇揉了揉眉峰,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些不要脸,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算起来妖怪应该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吧!” 杨明笑道:“可能是鬼。” 秋一潇问:“鬼?” 杨明道:“冥府出来的阴魂,过不去奈何桥,或者不愿意过奈何桥的人,往往游荡在人神鬼三界的缝隙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可能最近见过这种人。” 秋一潇道:“活见鬼了?” 杨明听着秋一潇的话,看了一眼前面,急忙刹住了车,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些从冥界来的官员政界人物,身上也带有阴气,沾染到你们身上,也很正常。” 秋一潇想到了一个人,人是从他们那出来的,这个人他知道杨明可能会比他们更了解,所以说出的废话也就不多,淡淡说道:“如果不是你这双阴阳眼该修一修了,就是我们的一位朋友,对我们有些隐瞒了。” 他看着前面挡着马车的一个黑色的背影,道:“阁下以为呢?” 第365章 雷傲的警告 韩文杰微笑地看向秋一潇,道:“你们的朋友我又不是都认识,这点事问我也没用,自己分辨吧!” 秋一潇道:“韩二哥为何在此?” 韩文杰答道:“专为迎接二位而来。 ” 杨明和秋一潇从车上跳了下来,秋一潇道:“三位!我们还带来了一个朋友。” 杨明问:“不是说不愿意交朋友吗?” 江自流也握着置了剑鞘的白虹曜日剑跳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一时彼一时,一个无偿给我们驾车的人,就算以后要讨回些利息,也是应该的嘛!” 韩文杰伸着手道:“三位这边请,大寨主要等急了。” 艘地科科方结术战孤冷地秘 雷傲总算是个有钱人,到了福建就租了一处向阳背风靠海的大宅子。 虽然也不是买不起,不过终究没有打算久留于此,因而他也就没买下这里。 江自流一进来就向着后面跑了过去,冲向了后院的宅门,“终于可以看到海了,太高兴了。” 秋一潇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出了四个字:山野村夫。 杨明跟在后面,带着笑容说:“海可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难怪就算是江自流,也这么急于看到了。” 韩文杰道:“杨兄在山里修行,想必对于这海上的生活,也不甚了解吧!” 杨明道:“非也,在下二十岁出家,小时却是在山东海洋边长大的,对于海这东西,恐怕比兄台还要更了解一点。” 韩文杰苦着脸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敌远仇远独后察由阳考帆星 本来想秀一下自己的博学多识,这下倒好,直接就吃了个闭门羹。 杨明笑了一笑,知道自己无形中得罪了韩文杰,急忙改口说道:“然而对于福建这地方的海与人,还得韩兄多多指导。” 秋一潇笑了一笑,道:“雷兄在何处?” 走过来半天了,也该商量商量关键重要的事了。 韩文杰一指手势,道:“这边请。” 秋一潇和杨明跟着韩文杰,推开了一间房间的房门,雷傲正在里面的桌子边闲坐着。 雷傲道:“秋兄这边坐。” 桌子只有一张,两边只有两张椅子,雷傲坐一边,秋一潇坐在另一边,杨明和韩文杰各自搬了张椅子,坐在屋子里。 后不仇地独艘恨战孤指地陌 已经是深冬时节了,即使是在南方,也少不得要有些寒意在了,可即使如此,雷傲还是旁边的窗户,看着外面远方的海洋。 江自流正在海边又是蹦又是跳的,时不时地还把石头往海平面里扔着。 艘科仇仇酷后恨由孤通羽结 雷傲笑着,看着外面扑打着岸上的海浪,笑道:“他这个年龄,童心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秋一潇道:“不大呀!这年纪很正常呀!如果不是我去过海边,说不定也和他现在是一模一样的,雷兄难道觉得,在下也是这样的一个童心太大的人?” 到底是剑云王子,雷傲也不敢太不给人家面子。 “福建雷兄来得比较早,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报?” 雷傲用内力把茶杯一个个递到了他们手上,道:“这里的情况我知道的也和你们没什么区别,问我还不如你们自己去调查呢!” 杨明打开杯盖,微微笑了笑,走到一旁把烧滚了的热水倒进了杯子里。 雷傲好像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当作是客人,而是当做了普通的兄弟,连倒杯水都得他们自己动手,这样的亲近,反而让杨明这个道法自然的道者很是不自在,虽然不自在,从心底里,却又让他对这个雷寨主有些敬佩。 秋一潇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没打算比我们知道得更多,你们又为什么来这里?” 艘科不地鬼后学接阳陌陌羽 韩文杰过去倒了水,淡淡说道:“大哥执意过来帮你们,秦青请我们来帮你们,所以综合而言,你们仍然是这里的主角,我们只是来帮你们的。” 秋一潇道:“也就是说,两位只是来帮我们充当打手的,不准备干扰我们的行动和思维?” 雷傲笑道:“都说了,两位是主角,我们都是打下手的。” 秋一潇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玩石头对海吆喝的江自流,道:“就他这样的,也能做为主角吗?” 雷傲道:“有你剑云王子,你秋一潇在的地方,扶起这么一个扶得起来的人,也不见得会是什么难事吧!”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心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黯然叹道:“是啊,也许他才是未来的男主角,我们都只是用来点缀他的……” 后不仇科酷孙学接冷帆陌 雷傲靠在椅背上,茶杯扔出,撞了一下壶嘴,茶水倾出,杯子又转了过来,雷傲接住茶杯,道:“鸣凤终归是你自己放弃的,现在成了他人的老婆,你也无可怨尤。” 秋一潇长吸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呀,那天的那种情况,就算是再怎么想把人夺回来,我也不愿伤她一次心。” 雷傲冷冷道:“她会感激你吗?” 秋一潇道:“对我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那么重要,有时候只要看着心爱的人过得好,就已经足够了。” 后科仇科方后恨陌孤由艘考 后科仇科方后恨陌孤由艘考  江自流刚跑过来,听到韩文杰向秋一潇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只送两位出去,至于江自流兄弟,我们还有几句话要说,请两位在外面稍待。” 韩文杰翘起了大拇指,道:“好备胎!” 秋一潇举起了茶杯,佯怒道:“信不信我把这茶杯bia在你脸上!” 韩文杰做势要躲,嘻嘻地笑着。 雷傲拿出了一张地图,递给了秋一潇道:“这是最近失踪婴儿的家庭,从他们的嘴里,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不过一定要注意说话的口吻,你一言刺伤了人家,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来,可能还得被人家打出来!” 秋一潇放下茶杯,劈手把地图夺了过来,道:“这还用得着你吩咐,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雷傲冷笑道:“没有看得起自己,不过就是稍稍看不起你了一点,秋兄见谅啊!” 关系适当好了些了,这些话雷傲也真没必要跟他客气,他当成是实话也好,当成是玩笑也罢,无论怎么着,秋一潇都奈何不了雷傲,能让隐侠居纵横江湖多年,雷傲的实力毋庸置疑,他看不起谁,那这个人就只好被看不起了! 秋一潇微微笑了笑,道:“见谅谈不上,只不过就是想奉劝雷兄一句话,隐侠居的触角,不如秋家伸得长,福建这地方,还说不准是谁的地面,有人说当低头时则低头,有人说凡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话说得太绝,容易惹出不愉快来,如此人生至理哲言,雷兄还当铭记于心!” 秋一潇眯着的眼睛,已经瞪得大了起来,和雷傲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瞪在一起。 杨明和韩文杰的茶杯都停在唇边,两双眼睛也如夜火般盯着对方。 房间里的四个人,充斥着死亡般的杀气。 杨明在江湖上从未有过实战记录,然而能和秋一潇到此,他的实力就不容旁人忽视,这个人的立场此时此刻至少可以确定,一定是站在秋一潇那边的。 后科地远情后术战阳冷情岗 有他在这里,很多原本不可能的事,也很可能变为可能。 之前的雷傲确实能够对付秋一潇,麻占,顾朝云,魏预勋这干人,然而那时候的他们,绝对不是今日可比的,现在即使和秋一潇单独对阵,雷傲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能够凭一己之力格杀石中鹤的人,绝对不单单是凭着运气和巧合可以做到这件事的。 后仇科仇方后球由月秘陌孙 而秋一潇,则是要就想要揍雷傲一顿了。 如果不是他,江自流会在婚事举办之前就和杨菲心闹翻,可偏偏是雷傲他给了江自流在婚礼之上辞去亲事的希望,结果却又让每个人都不得不看着婚事进行下去。 后科仇远独后恨由孤吉艘不 雷傲现在还不想和他们动手,就算今日要认怂,那他就认一次也无不可。 雷傲目中的杀意少了一些,道:“我们不是你的敌人……秋兄所言极是,雷傲亦当时刻铭记。” 韩文杰目中现出惊讶之色,所有的杀气一扫而空,瞪大了眼睛看向雷傲,似乎是要确定刚才雷傲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他说出来的,雷傲居然也会低头了,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了。 杨明慢慢吹着热茶,道:“雷寨主客套多了,秋兄想也并无此意,大家话赶话的说到了这里,都是兄弟,便容忍一次吧!” 雷傲长长叹了一声,看向韩文杰,道:“送客!” 韩文杰放下茶杯,过去对两人恭敬地说道:“二位,请吧!” 这是对客人的语气,已经不是对兄弟的语气了。 杨明心中苦笑道:“秋一潇这气憋不住,倒是惹恼了这个超级打手,纵然日后雷傲仍会看在江自流的面上相助,恐怕今日之事,也会是他心里的一个芥蒂了,图这么一口气,真不知为了什么。” 秋一潇站了起来,和杨明一起走到了外面,大声道:“江自流,走了!” 江自流刚跑过来,听到韩文杰向秋一潇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只送两位出去,至于江自流兄弟,我们还有几句话要说,请两位在外面稍待。” 杨明用拳头捂着嘴轻轻咳嗽着,满嘴角的笑意,韩文杰这么一个见外的举动,故意留下江自流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这一耳光打得是响,再加上那一声兄弟,等于是又在他们两个脸上打了一巴掌。 秋一潇哼了一声,满脸的火气走出了院子。 杨明向韩文杰抱了抱拳,韩文杰还了一礼,他便也走了出去。 和秋一潇不同,杨明进来以后没说几句话,韩文杰对他的敌意,就明显没有对秋一潇那么严重了。 江自流走进房间,察言观色了半天,确定雷傲的气没有秋一潇那么大,这才敢开言问道:“雷大哥,你们这都是说了些什么呀,怎么把秋一潇气成这个样子?” 韩文杰跟在他后面道:“你搞清楚些状况吧,是你秋大哥气得咱们大哥,你雷大哥不过是稍还了几分颜色,他受不了,还不能怨咱们大哥吧!” 这一句一个咱们大哥,弄得江自流都不好意思不把雷傲当成是自己人了。 江自流又问:“那大哥赶走了秋一潇,却单独留我在这,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雷傲点头道:“有!让你记住一句话,至刚易折,至柔无损,一时的退却,并不是软蛋废物的行为,而是这口气值不值得出,你跟着秋一潇,要多学学忍让,你们俩的性格本就互补,希望你不要走他的老路。” 江自流皱了皱眉,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能引发你这么多的感慨?” 韩文杰道:“他说隐侠居的触角伸的没有秋家长,他在这里想对我们做些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他这话说出,把我们的脸面置于何地?” 秋一潇没事会说这话,真以为我江自流是傻子呀! 明知是雷傲韩文杰说话伤了秋一潇的自尊,才换了他反唇相讥的,不过江自流也不想那么计较了,道:“这是秋一潇的不对,我找个机会一定训他一顿,给大哥出这口恶气。” 雷傲面露喜色,道:“不必了,你们两个兄弟多年,为了这么点小事,也不值得撕破脸。” 江自流哦了一声,心道:反正也没想去。 雷傲道:“莆田那几家丢失孩子的家庭我已经交给你一潇大哥了,你们调查时如果碰到了李傲记得好好说话,别再冲撞了人家,神鬼玉借不到了,你们任务失败了不说,凤凤的生命,恐怕也会有危机,切记!” 江自流心里疑惑着,雷傲怎么会知道苏鸣凤出事了呢?赶紧随口答声是,没有让雷傲往他的内心探查。 结不仇科酷孙恨陌月艘毫显 不过仔细一想,雷傲在兰池的眼线,即使没有秋家苏家那么多,但也不少到哪,即使说不至于谁的什么**都知道,但是想要调查到这么点摆在明面上的事,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何况那天听方百玲的语气,她应该也已经和雷傲照过面了,搞不好方百玲和秋一潇他们两个知道苏鸣凤有事,也是从雷傲这里得到的消息。 结不仇科酷孙恨陌月艘毫显  之前的雷傲确实能够对付秋一潇,麻占,顾朝云,魏预勋这干人,然而那时候的他们,绝对不是今日可比的,现在即使和秋一潇单独对阵,雷傲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能够凭一己之力格杀石中鹤的人,绝对不单单是凭着运气和巧合可以做到这件事的。 江自流向雷傲点了点头,道:“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第366章 枫林的袭击 雷傲这厮目中无人,早晚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敌地仇远酷敌学由孤指我主 秋一潇走了一路,这话一直絮叨了一路。 江自流抱着手臂说:“这话你说了四十五遍了,想打架回去找人家啊,在我们这凶着有什么用啊!” 秋一潇道:“废话,我要是能打得过他早回去了,还在这跟你们闲聊?” 杨明微笑道:“还是害怕嘛!” 打不过人家还老想逞这个强,这就是秋一潇,力量不到那份,心却总有那么大。 江自流拿出雷傲给他那张地图,反复看着说道:“婴儿失踪,看来我们是得一家一家查查去了。” 杨明忽然站住了脚,手直接就拽住了背上的剑。 周围树林中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反衬在他们的一件件兵器上。 江自流把地图塞在了怀里,道:“我有点明白,雷傲为什么让我们来调查这件事了。” 秋一潇道:“苏浙名捕接手的案子,自然不容他人染指。” 江自流和秋一潇站在了杨明的背面,三人背靠着背,准备着防御。 江自流微笑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案子又不是女人,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管哪!” 林中一声呼啸,三人的四面八方顿时飞来无数暗器。 杨明手中剑一拔,一把剑闪出无边光华,如防护罩般挡在众人面前。 第一拨暗器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几乎全被杨明挡住。 杨明防护罩消失,树林中人第二拨暗器还没有上手或者还没有上弦,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人已经从他们后面翻到了树林中,两道剑光,一刹那在树林中又激起了无数亮丽的光芒。 而且还不断有光芒在继续增加。 每一道光芒,都代表着一件兵器,代表着一个人! 光芒不断地增加,证明树林中的人数,比杨明估量得要多得多。 如果说现在围攻秋一潇和江自流的不是一群人,那么,可能还有人要等着暗算别人呢吧! 结地远地独孙察战冷诺战独 官府的这群人,看起来有时候比强盗都阴险毒辣得多! 杨明长剑往天上一指,树林中所有的树木,树木上所有的树枝,树枝上所有的树叶,全部都在那同一刹那间静止不动。 林中埋伏着的人都纷纷往旁边看去,暗中留意。 杨明剑一落,树上的树叶全部如利剑一般往下面钉了下来。 整个树林像是一座大阵一般,树叶往树枝上藏身的人狂乱的攻击。 树林外围,一时间落下来数十名横着钢镖,握着强弩,端着铁枪,各种各样的黑袍暗杀者。 杨明剑旋了几圈,背在肩后,信步往这群人包围中走了过去,淡淡吆喝道:“谁也无法想到,这些偷偷摸摸杀人无情的暗算者,竟然还是衙门里的捕快,而且还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苏浙名捕!” 林子中十几个手持各种武器的黑衣捕快,正围拢着里面的两个人,充耳不闻地继续狂暴地攻击江自流和秋一潇。 想想也就知道,李傲能派出来对付江自流和秋一潇的,除了外围的这些狙击手,内部的这些战士,必然也都是一流高手。 杨明只有负剑站在一旁,为这两个人守卫着旁边的这些暗算者。 秋一潇和江自流两把剑在里面快速地搅动着,两个人的两把剑如同带有磁力一般,快速地吸引着旁边的一把把利刃,最后将两人手里的剑都压在了一起,两人的手一点点用力,最后如同漩涡爆炸一样,两人长剑一甩,把面前围攻的十几人的武器,全部都挑的飞了起来。 同一瞬间,两人的两把剑,剑刃架在两个捕快的脖子上,把他们瞬间拉在了自己旁边,作为人质。 “这么大的行动,李捕头没有亲自坐阵指挥?” 秋一潇剑锋放在一人脖子上,冷冷地说。 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几撇胡子在鼻子下巴那整整齐齐地长着,就像是贴上去一样。 “李捕头若是在此指挥,恐怕两位想这样容易脱出攻击圈,恐怕不易。” 秋一潇见有领头的人出来,手中的人质也就不再有用了,把人一推,仗剑站在人堆里。 江自流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人指不定会有什么阴谋呢,这时候就放人,冒得风险有些大了吧!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心想刚才能治得了这群人,一会儿一样也收拾得了。 想到这里,江自流也就把人放了。 结不不远独敌察由阳方主 他们刚把人一放,包括这两个人在内,都立刻把武器一捡,对准了三人,外面那些远程控制的人,武器也都对准了他们。 这时候江自流才有了敢于确定了自己判断的胆量,确定了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个带着胡子的人摆了摆手,道:“继续收拾吧!” 秋一潇一声“什么”,怔怔地看着这人,问:“你这不按规矩出牌,不合适吧,不是好歹也要先说几句劝降的话吗,万一我们要合了你们的心意,按你们说的办呢?” 胡子男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三位来此就不可能撒手不干的,对三位的命令就是勿多话直接杀,我这都算坏了规矩了。” 秋一潇无奈地看着旁边的这些人,问:“还想让武器再被搅落吗?我们不想杀人,难道你们就没有点羞耻心?” 江自流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官匪一家亲,我都没敢试图跟雷傲讲道理,跟这几位讲道理,你看他们会不会理你。” 秋一潇无奈地看了一下旁边的战士对手,他们还真是想再次和自己动手的样子,江自流的花,现在也不由他不相信了,看着那人问:“李傲,苏浙名捕,你们为何非杀我们不可呢?” 胡子男道:“我不是李傲,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苏浙名捕插手的案子,不需要旁人帮忙,如果让你们几位帮了忙,破掉案子的功,就不是我们的了,无论你们是不是为名而来,苏浙名捕,都不愿意把这份名声分给你们,因而,三位非死不可。”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既然各位一心求死,那我们就只有顺着你们的心意了!” 胡子男一声令下,道:“动手!” 旁边两枝箭扣在弩槽上,嗖的一声,向江自流和秋一潇射了过去。 杨明看也不看,扬手飞剑挑开那两枝弩箭,收回飞剑,一转身刺向那个射箭的人,那人猝不及防,腰间的一把短枪还没有拽出,就被杨明把弩弓挑到了剑上,手腕上也擦了一条红印,那是被杨明割破的。 一刹那又有无数的暗器向江自流秋一潇招呼,不过往往暗器还没有射出,手上就已经受了伤,就算是打出暗器的人,不但打出的暗器被杨明格档,一个个用来发暗器的工具,也都一一被照顾,靠腕力的手腕受伤,靠指力的手指受伤,用机簧的只是袖子里所有的弩机针筒全被打坏,整体还算不错,用弓弩的则都被杨明把弩弓挑在了剑刃上。 这些人受的伤都不重,但是脸上都像是挨了一巴掌一样,谁的脸上都火辣辣的。 试想,堂堂苏浙名捕,迫不得已地埋伏着杀人,弓弩暗器都用上了,一击还没有把人家给打死,然后被人家缴械,还厚颜无耻地发动第二次攻击,然后又一次被缴械…… 苏浙名捕本来都是一群图名的人,现在这些人忽然觉得,今天他们要是杀了这三人还好,如果杀不了他们,以后苏浙名捕这四个字,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耻辱的代名词。 然而,江自流和秋一潇大战在重重圈子里,双剑连伤数人,虽还一人未杀,但是他们对付这帮人游刃有余的表情,仿佛已然足够说明一切。 杨明的掠阵,又和那些弓箭手,标枪手弩机手不同,他在旁边看着,对江自流和秋一潇就是一种鼓励,而战斗的这些人若看到外围这些暗算者的狼狈样子,估计也就少了敢于和这二人硬抗的信心了……何况,对于这两个煞星一般的存在,他们也没什么信心。 对于旁边的暗算者来说,今日一战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江自流秋一潇的伤人不杀人,他们制住的,不止是这些人的身体,连带着还有他们的尊严和心灵。 十几名黑衣战士,片刻就只剩下四五个人还挺着长枪,战栗地围拢在他们身旁。 他们本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然而此时在江自流和秋一潇面前,却不由得他们不怕! 摧毁人的**是最低级的战斗,而摧毁别人的意志,才是真正可怕的力量。 江自流和秋一潇,恰好是这样的人。 秋一潇微笑道:“苏浙名捕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江自流往前走了一步,接近了那个为首的男人,旁边的人吓得急忙向后倒退了两步。 “来吧,你也出一下手,我们在你身上凿个眼划条沟什么的,你回去也好和李傲有个交代。” 江自流这会儿说话就不像刚才那样,还给他们留着面子了。 面子,他们是已经给足了这些人,这些人不要,怎么着也不能再说他们不给人留面子。 胡子男冷冷一笑,道:“你就真的以为,这里就没有个能治得了你们的人吗?” 江自流横剑当胸,有些猖狂地笑道:“是啊,难道阁下想要赐教两招?” 江自流从不是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这些话平时都是由秋一潇说的,这次江自流把这话说出来,反倒让秋一潇觉得有这不妥了。 苏浙名捕战斗力还未完全丢失,眼前这人的实力怎样还无法预测,现在狂傲,有些早了。 江自流的警惕性还没有消失,至少他还横着剑防御着,这就足够让秋一潇认为,江自流有足够大的可能挡得住这人的突然袭击。 这世上能一招伤到江自流的人并不很多,除了瘟王杨菲心张起秀等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能在秋一潇面前轻易伤到江自流的,在秋一潇看来,更是连存在的可能都没有! 胡子男淡淡答道:“在下张天风,便向三位讨教几招。” 秋一潇失声道:“以一第三,阁下莫不是疯了?” 江自流,杨明,秋一潇,这三人哪一个是容易对付的?不是疯子,谁能说出来这话? 张天风道:“三位不也以少胜多吗,可见人数并不一定是战斗胜利的关键因素,在下便试这一试,也好让三位,死个明白!” 秋一潇叹道:“那么张捕头,就怪不得我们手下无情了!” 说到这里,秋一潇自己都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秋一潇这才想起,张天风是苏浙一带捕头中实力最高的几人之一,也是第一个在莆田调查婴儿失踪案的苏浙名捕,连莆田少林的首座大师之一的心空大师与他斗掌也未能占到便宜。 少林首座七人,武功各不相同,然而在少林中,这七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功夫,同时也代表了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分数线,心空的实力虽不是七人中最高的那个,但也不是最低的那个。 何况心空的掌功,是江湖中公认的第一人…… 张天风在苏浙名捕这个组织中,说实力仅次于李傲,恐怕也并无不妥。 秋一潇冷冷道:“李傲到此我们也未必就怕了他,何况一个区区张天风,难道就能把我们给吓怕了?” 杨明一想也是,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就算单独算起来还在一流二流高手的分际线那,三人加起来,单以内功而言,便已然不逊于江湖中任何一个一流高手,就像秋一潇说的那样,区区一个张天风,又算得了什么? 三人身上的护体灵气不断增加,而张天风却只是站在那里,仿佛像是没事人一样,看起来就好像是江自流他们要打人,而不是张天风要和他们战斗一样。 张天风就是在等着他们把灵气都聚好, 同样的打脸方法,他要代表他们苏浙名捕,把这脸讨回来,他就是要让这几人完全做好准备再出手攻击,就是要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第367章 苏浙名捕的李傲 张天风的用心三人深知,然而却又无计可施。 敌仇科科酷敌察接冷由孙最 虽然不相信张天风会比胡雪印黑魂更强,但是光凭着杨明和秋一潇的战斗力,对付他想必不会太轻易,即使加上一个重伤初愈的江自流,这种劣势,也不会被改变。 张天风双手在腰间结了个印诀,双袖一张,慢慢地向下伏去,他一旦跳起,便是施加杀手的时刻。 而此时此刻,正是三人护身灵气完全聚满之时。 秋一潇知不可坐等,不待张天风起身,人已经纵出,紫筠剑力劈华山,向张天风顶门劈去。 张天风看着落下的刃光,冷冷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明明还是一道白影,还是一个人蹲在那里,但秋一潇这一剑劈出,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剑劈空。 背后却忽然响起了剑刃划空,衣袂飘风之声。 秋一潇扭头一看,杨明和江自流的两把剑已经把张天风裹在其中。 这两把剑如同飞针走线,而中间的大衣却像是一块无缝的绫罗,让飞针无隙可刺。 这样的局势,张天风的出手,却还夹带着几次攻击,这些攻击看起来浑然无力,然而江自流用剑挡住他的掌心时候,剑身却一次次的轻颤。 单独战斗,张天风的实力至少在江自流之上,这一点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他绝对伤不了江自流! 绝对伤不了江自流和杨明的联手。 同样,杨明和江自流的合力,也绝对伤不了张天风。 在秋一潇眼中,除了陆杭和凌皇尊者,他见过掌功最高的是石中鹤,石中鹤败在他的手中,一是由于判断力出错,二是因为,石中鹤的轻功尚比不上他的掌功和灵力。 然而眼前这个张天风,掌功实不在石中鹤之下,而且他的轻功,步法,都远远超出了石中鹤,更何况这人是破案无数的细心名捕,说是滴水不漏尚不为过,更别提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了。 所以,在这个人身上,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破绽的。 秋一潇没有立刻出手,是因为他明白,人多有时不一定就是好处,他和江自流他们的配合,绝对不如和余震刚,张离形,长孙不臣配合得更默契,相反,在江自流杨明为了配合秋一潇大开大合的招数,走位躲避,还有可能出现本不该有的破绽。 在秋一潇看来,他要做的,就是从这绝不可能的招数中,找到那么一丝一毫的空隙,可能常人难以发现,但对于秋一潇来说已经足够。 张天风在用轻功掌法对付江自流和杨明的同时,淡淡说道:“不贤山的八卦迷踪剑名不虚传,只可惜,碰上了在下这等轻功,也都是徒劳了。” 在江自流看来,张天风这轻功别说比起黄文雪不及,就算和张离形长孙不臣相比,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杨明淡淡一笑,不敢分心说话,剑法出手,也同样没有半分犹豫和急躁,山中多年修身念道的结果,就是杨明对于大部分的辱骂和夸赞已经到了波澜不惊的境界,张天风的挑衅,对于杨明的心性来说,还是稍嫌无力了一些。 张天风又对江自流道:“这剑法不对,完全没有招数可言,根本就是瞎比划,这等剑法,如何能够克敌制胜!” 江自流仰身躲过张天风横切颈部的一掌,冷笑道:“你管我用的什么招数,能打赢就行了,谁还跟你计较那么多!能在江湖上存身的,没几个武学大师!” 秋一潇笑了笑,这话说得不错,不过以张天风这样的实力,太拘泥于招式,反倒是令人想象不明白了。 江自流斜剑一斩,趁着张天风立足未定,剑尖向他的足踝削去,张天风俯身抓住剑尖,道:“你这招不对,步伐和手臂的配合不行,露出破绽会被对手所乘的。” 杨明写了一脸无语,心想你不就是他对手吗,也没见你乘这个破绽攻击的。 当下杨明剑尖一点,往张天风背后挥去。 张天风拉着江自流剑,往后一转,手指又钳住了杨明的铁剑。 秋一潇眼睛一睁,飞身向张天风咽喉刺去。 现在他虽还没有看到张天风的破绽所在,但是这时候的机会断不可失,就算张天风有方法拦住他的攻击,也必然要放开江自流和杨明其中一个人的剑,而放开任何一人的武器,都不是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张天风到底不是江自流,这时候他很难想象得了,各门各派有哪一招哪一式是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 如同江自流所说,武功为的是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给人看的。 像张天风这样飘逸的身法,优雅的动作,凌厉的掌功,还不如像江自流那样不够飘逸,不够优雅,不够凌厉的动作招式实际,实用。 然而张天风身经百战,即使想不起招式,也能用某些不是招式的动作化解。 孙不仇地鬼后察接阳秘秘艘 张天风猛地一拉两手中剑,把江自流的白虹剑挡在了喉前,把杨明的剑背在身后,用江自流的剑身隔住了秋一潇的剑尖。 江自流起手化指,杨明左手拉起一把弓弩,用嘴角牙齿拉满了弓弦,一枝金色的光箭,箭镞对准了张天风的太阳穴。 江自流手腕刚一抬起,旁边一名捕快忽然射出一根锁链,捆在了江自流的左手手腕上。杨明弩箭射出,张天风低头避过,江自流拖着手腕上的锁链,往后面一旋,躲过杨明箭的同时,也把后面的那名捕快拖得甩在了地上。 白虹剑也在同时脱开了张天风的两指。 秋一潇紫筠剑再次强攻,仍刺张天风咽喉。 张天风两指一转一弹,在剑尖贴近喉结之时,被他弹偏到一旁。 后远仇科酷敌球战冷帆羽接 杨明再次拉弓,早被又一名捕快锁链缚住左臂,弓弩也丢在地上,这名捕快力大,把杨明拖得翻了个跟头。 江自流趁这时候急急抢攻张天风左手,使他放开了杨明手中剑,才避免了杨明被左右分成两半。 杨明翻了个身,暗道好险,心中杀机一起,手中剑射出,直接就割断了那人的喉咙血脉,终结了他的一生。 江自流锁链接连拉动,震开了拉他那捕快的手腕。 秋一潇和张天风站着换了几招,秋一潇往后一退,张天风目光到处,杨明江自流两条锁链,从他后面劈了过来。 张天风低头避过,秋一潇和江自流的两把剑就又扑了过来。 杨明看张天风实力高强,自己近战水平实在有限,也就没敢再上前,只在旁边拎着剑握着弩准备偷袭,可是旁边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容他胡来,他怕的就是自己一出手,弄不好就先被别人乱箭射死了。 同样,旁边那些弓弩针筒手也不敢出击,谁要是露出一丁点杀气,杨明的眼睛也就盯到了那里,这样的一个人,谁也没胆量第一个找死。 敌科地远酷敌恨接月独结考 秋一潇江自流的配合,比刚才杨明与江自流的配合威力更大了几成,以这样的攻击强度,再有半个时辰,张天风就可以去下面和阎王判官喝茶了。 这是杨明所能看得出的。 这时候,外围却忽然传来了一句话,道:“张天风,此举可太过无礼,也太迂腐了一些,既然拦不住,不如便放他们进来吧!” 张天风双手一张,把秋一潇和江自流两个人分开,抱拳施礼道:“二位,多有得罪,请!” 后不科不情艘恨战阳术地 后不科不情艘恨战阳术地  在秋一潇看来,他要做的,就是从这绝不可能的招数中,找到那么一丝一毫的空隙,可能常人难以发现,但对于秋一潇来说已经足够。 杨明走过来,往枫树林里走着,说:“李捕头所说不假,张兄确实太迂腐了,你本该在刚才一人缠住我们三人之时令人一拥齐上,乱刀砍死的,可惜你只为了虚名,放过了我们。” 秋一潇笑笑说:“杨兄这是欺人太甚了,不过所说却也都是实话,”他看了一眼张天风,淡淡道,“刚才你在对付他俩的时候,有几次都可以直接要了他们两个的命,只可惜,你还是为了虚名,不愿用那些看起来不够潇洒的招数,如果你像江自流那样不拘一格的话,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是死人了。” 江自流在一旁笑着,眼看着张天风的眼睛由明变暗,脸由白变红,自己也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成王败寇,你们俩差不多行了,刚才也没见你们这么说,如果死的是我们两个,你现在就会说实力还是硬道理,况且,人家还没说要放过我们,过早的把人家的脸打得太重,激怒了他们,一会儿有的是我们受的。” 秋一潇听江自流这么说了,也不敢太过狂妄,向张天风抱了抱拳,走向了林子里。 江自流冲张天风歉意地笑了一笑,跟在秋一潇背后,表情沉重地走在他们后面。 张天风冷冷地背着手,跟在后面。 里面的人必是李傲无疑,此时进枫林,秋一潇和江自流远没有当初见胡雪印那般的恐惧,毕竟李傲是个正派中的人物,而且还不一定是和他们为敌的。 远远的只见一把剑插在石崖上,李傲的人,就站在那把剑上,仿佛只是一件衣服,袖子随风飘摆。 他们走近十步,便再也无法上前,那里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一样,拦住了他们的前行,仿佛就是动物占领自己的领地,只需要撒一泡尿,别的动物闻到这个味道,就不敢再向前了。 秋一潇他们三人此刻的感觉,就是这样。 张天风冷笑一声,站在他们相同的位置,道:“李总捕,人带到了。” 江自流怎么看张天风也突然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打的小孩儿见到爷爷哭诉时的孙子德行。 李傲看着山下的云雾,毫无生气地说道:“江兄和秋兄怎么也算是客人,哪有如此待客的道理,还不下去准备些洗尘宴,为三位接风赔礼。” 结远地仇独结球由阳故孙恨 敌不科不酷敌学由孤仇秘仇 秋一潇苦笑着摇了摇头,接风赔礼,这两件事还真能联系到一起。 敌不科不酷敌学由孤仇秘仇  秋一潇紫筠剑再次强攻,仍刺张天风咽喉。 漫山的山风吹得背后的枫叶哗哗作响,显得李傲就像是个山神一般,威风凛凛,正气凛然。 任何人在这样一个人面前,仿佛都会自惭形秽了。 江自流都有些怀疑,自己几人这趟的行程是不是真的有用?这样的一个人,拥有着神鬼玉这样一件奇妙的法宝,是不是已经足够应付这里的情况? 张天风道:“总捕头,我们还有位兄弟,死在了他们手中。” 李傲冷冷道:“弱肉强食,这本来也就是江湖上的生存法则,技不如人,难道还等着旁人替他讨回公道吗?” 张天风谦卑地拱了拱手,道:“是。” 后科科地独后球由闹帆独独 江自流抬头看着李傲,忽觉得他好像就真的是一具塑像一般,说话时,身体各个部位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的一个存在,即使他像是一个神,给人的也就只有诡异的感觉。 张天风慢慢地离开,临走时连看都没有再看谁一眼。 江自流只觉得他可怜,以前的boss中,像张天风对李傲这样的绝对服从,几乎是绝对不存在的,即使是狄麟阁,即使是胡雪印,他们的手下,更多的都像是儿女,兄弟,本以为李傲的为人,至少是和他兄弟雷傲差不多的,现在看起来,差的也不是一点点。 李傲没有回头,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江自流的眼神,冷冷地问:“你可怜他?” 江自流抿嘴轻笑,说:“他刚才说,死的是你们的兄弟,而不是你的手下?” 李傲道:“对他来说,他的兄弟和我的手下,其实都是一样的意思。” 江自流吸了口气,冷笑道:“所以你的意思,你的手下被人杀了,报仇也跟你没有关系,是这样?” 后不仇不鬼结察陌阳阳孙孙 后不仇不鬼结察陌阳阳孙孙  秋一潇笑了笑,这话说得不错,不过以张天风这样的实力,太拘泥于招式,反倒是令人想象不明白了。 李傲的话仍是听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还是像是从牙缝中崩落出来的一样,“你希望杨明死?” 江自流道:“不希望,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 李傲道:“朋友?如果杨明今天一文不值,如果他一进树林就死在我的手下手中,你们也会为他报仇?” 江自流看了杨明一眼,道:“会。” 李傲说:“抱歉,我跟你们不一样对我来说,没用的人,活着也是白吃国家的俸禄,死了,反而有利于别人更好的生活。” 第368章 语言的缝隙 秋一潇叹了口气,心想:就算是在黑魂眼里,生命也不是这样廉价的,这个李傲,心狠手辣当真是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江自流问:“既然如此,这里的案子你为什么要管?失去的,不也都是对他人无关同样的生命吗,再生一个孩子就是了,你又何苦为他们寻回?” 李傲不慌不忙,淡淡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人的价值,是在他成年之后衡量的,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谁也没法臆测他的可能,何况如果出了非正常的三界生命轮替,天理难容。” 结仇地科方结术陌阳孙帆吉 江自流无奈地苦笑,道:“也并非是为了升官发财来的,这点还是值得嘉奖的,李捕头起码不是个贪官,值得让人说出佩服二字。” 李傲也不客气,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会佩服我的,决不止这一点。” 江自流撇着嘴抱拳,道:“拭目以待。” 李傲还是没有回头,说:“你关心的是我的神鬼玉,不是这里的案子,此间事了,我自然会将神鬼玉送你,不过你最好明白,神鬼玉是一样什么样的存在。” “暗助神鬼,明求鬼神,常人只有通过这件物事,才能达到和鬼神的交流,用损失的某种代价,让神鬼玉帮助请求者达到某种目的……如果不知道,我们也不会来关心这里的事,李捕头何必有此一问?” 李傲仿佛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才喉咙发苦地说:“没什么,随便问问,你们想用神鬼玉达到什么目的呢,如果有必要,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动神鬼玉,毕竟这件东西,太过邪恶了。” 这是他今天说话以来第一次出现情绪波动,杨明和秋一潇都听得出来,只是他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孙仇科地独敌恨战月主恨后 江自流冷冷道:“魔灵之崖的彼岸雪莲,也可以救回我喜欢的人的性命。” 李傲道:“生命的等值品本就是生命,不管是彼岸雪莲,还是神鬼玉,原理都是一样的,为了你喜欢的人牺牲别人的生命,这就是你对生命的理解?” 江自流摇摇头,道:“损人利己的事情我不会做,所以我才来找你,而不是去找魔崖界主。” 李傲的声音低了一些,仿佛他这个人都开始毫无生气了。 结科地仇酷敌恨由冷仇酷地 “所以……其实你不知道,拿去神鬼玉,意味着什么,对吗?” 江自流答道:“特意的害人我不会,不过,如果以命换命的话,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换。” 秋一潇道:“自流,你想好了!” 如果知道神鬼玉是这么件东西,江自流是这么个态度的话,秋一潇可能压根也就不会和他一起来,也免得他有这个自信,在李傲手里要东西。 谁知接下来,李傲的话中又出现了傲气,道:“不用那么紧张,我还是随便说说,你们要害什么人,要用谁的命来换那个人的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此间事了,神鬼玉我送你们了。” 江自流急忙说道:“我们只是想要借用一下,事后亦当奉还,李总捕头不必……” 李傲道:“还不还是一回事,和我送你们无关。” 旁边张天风已经在平坦的地方摆上了酒桌,汾酒牛肉,各色的南方小菜糕点摆了一桌子,还真把他们三个当成贵客来招待了。 杨明叹了口气,原来苏浙名捕还没有那么十恶不赦,自己修道多年,竟也还是看不穿气这个字,因为一时愤怒伤生害命,还真是有损阴德,有违道门的门规。 看来这趟回去以后,少不得要念两遍颂文,给那位他杀死的捕快超度一下了。 他看了秋一潇江自流一眼,叹了口气,自己修道半生,临了还不如两个普通人,实在令人汗颜。 李傲微微扭了扭头,没有让他们看到眼睛,道:“三位先用餐吧,吃完了饭,可以自行去找地方住下,苏浙名捕的事情不用你们帮忙,如果再执迷不悔,下一次被你们群殴的,就是我了。” 江自流怔了怔,抱拳施礼,道:“不敢,再要强行进入只怕是不行了,如果李总捕头有什么下等人做的事,苏浙名捕又不愿出手的话,不妨交给我们来做。” 李傲道:“我不怕你们无功受禄,不必。” 江自流吸了口气,道:“好,那我们也调查我们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交集的话,还请总捕包涵。” 李傲像是沉思了一会儿,道:“好,我不管你们。” 秋一潇对江自流的心计实在不甚了解,所以也没有对此事发表议论的想法,平静地坐在了桌前。 “粗茶淡饭,自然比不上秋公子家宴丰盛,便请将就了。” 李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好像就是看着秋一潇在这站了半天没什么话说,这才故意想出主意来让他客套一句的。 秋一潇也突然变得话不多了,生挤一样地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不必,很好。” 对于李傲这种人,秋一潇实在懒得跟他有什么实在的交集。 对于这种人,他实在是连只是逢场作戏的心理安慰都懒得有。 结远地仇方艘学接闹早考吉 作为剑云王子行走江湖多年,像李傲这种标准的人渣,在此之前他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而和狄麟阁比起来,李傲更加的可恶,更加的残忍。 杨明本来也就不是话多的人,不过半天听李傲所说的都是江自流和秋一潇,虽然也提了请他一起用饭,可是这个菜,他终究没有太大胆量吃下去,与秋一潇的不同,他反而想要李傲跟他说几句话。 李傲果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问:“那道士何不就餐?” 杨明勉强地笑了笑说:“毕竟我算是杀了你们的人,没那个胆子。” 敌远不科方结术陌闹显毫接 李傲道:“我没有和你寻仇的兴趣,吃不吃是你的事。” 杨明有些贱地坐了下去,道:“吃,为什么不吃,白吃的饭傻子才不吃呢!” 江自流心里说了句“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坐了下来,李傲不是普通人,他这话不能说出口,一旦出口,带来的可能就是无法预想的危害。 秋一潇抬头看向李傲,问:“总捕大人,不用我们敬一杯吗?” 李傲当然清楚秋一潇好奇的是什么,也懒得跟他说谎,冷冷道:“我从不吃饭。” 艘不科地鬼结球陌月方通孤 秋一潇还想再说话,杨明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秋一潇这才把喉咙边地话咽了下去。 艘不科地鬼结球陌月方通孤  张天风绝不会放杨明就这么离开! 李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傲到底是不是人? 敌地地不独结球由闹指阳敌 这样的两个问题,成为了萦绕他们心中久久的问题。 张天风把他们往外面送着,一路上不断地说着些道歉的话,像是嫌刚才李傲打得耳光不够响,他得再补两个才行,然而这件事认真不得,如果认真了,就算杨明杀人事实成立,也是他们苏浙名捕先动的手,归根究底,不管从律例人情,还是从道德法制来看,杨明都没有任何过错。 他杀人要是晚了,也许就成了死人了。 江自流一直站在杨明身边,时刻保护着他,刚才李傲的一番话,不管怎么想,像是都能猜测出李傲要对杨明不利的结论来。 张天风绝不会放杨明就这么离开! 旁边树上还是站着一个个端着刀提着剑拖着枪拉着弩弦的捕快,而且整个树林中的杀气,比起刚才进来的时候都还有增无减,可想而知,他们为了对付杨明,要下多重的杀手。 秋一潇只站在张天风旁边,和江自流夹着张天风的身体,他若是有一点动静,他便和江自流先下手杀了他! 艘地地科情后球所冷毫酷由 他发现,两旁的树顶地上,各站着两个掌心发着光的黑衣捕快。 他们的四只手,仿佛是拉着一张网。 张天风脚步仍是没有停,给他们让着道路,道:“两位请。” 杨明默然微笑,江自流他们不愿交自己这个朋友,看来还是有一定的先见之明的,他们的朋友,的确只会给他们造成拖累和麻烦了。 江自流和秋一潇慢慢停下了脚步,他们很清楚,张天风所说的两位请,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人停下来,张天风也住了脚步,背对着那张无形的网转了过来,道:“李总捕头说过,秋公子和江公子是客人,吃饱了喝好了,安全离去便可。” 后不不远鬼敌察由冷独陌察 后不不远鬼敌察由冷独陌察  江自流道:“今天我们俩就是要替你出头,你不同意……那也白搭!” 秋一潇道:“可我记得李总捕还说过,被杀的人只是自己没用而已,不怪有些人。” 张天风看了看背后的杨明,道:“那是他说的,我从没说过。” 秋一潇还是不死心,道:“李捕头似乎说过,他没兴趣找杨明寻仇,刚才的宴席已经吃了,就等于恩仇都一笔勾销了,张捕头莫非还看不透?” 张天风冷冷道:“但他岂非也说过,死的是我的兄弟,他的手下?他不向杨明寻仇,是他个人的意见,代表不了我们所有人的,我的兄弟,我自己来报仇。” 秋一潇看了一眼江自流,道:“那就没办法了,你想动我们朋友,就得先过我们这关!” 张天风嘴角一弯,仿佛是一丝笑容,道:“你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怎么知道,江兄跟你是一样的想法?” 江自流慢慢走过来挡在了杨明的身前,道:“江湖上谁人不知,秋一潇江自流形同一体,他说的话,也就是我说的话。” 张天风道:“江兄是他的附属品?” 江自流道:“说再多的废话没用,离间计这方法,秋一潇用的比你多,你今天就算说穿了天,说破了地,我们也断不会离开,我更不会单独离开!” 杨明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道:“二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如果我要请二位离开呢?” 江自流道:“今天我们俩就是要替你出头,你不同意……那也白搭!” 杨明苦笑道:“在下没有两位的实力,今天是注定要葬身于此的,一个将死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他人,两位就权当没有认识过在下吧!” 江自流长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其间的状况呢?张天风足以拖住他们两个,剩下的几十名捕快,中间高手暗藏,再加上有伏击的人,对付杨明,已然是足够了,他们两人留不留在这里,作用并不很大。 更何况,就算张天风不拖住他们,这里的近战捕快,每一个都能在临死前给他们一下子,对付这样声势壮大的杀人者,江自流能赢是肯定的,但也是惨胜! 何况张天风就挡在他们和杨明之间,要救杨明,就必须先过张天风这一关! 然而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在危难关头,才更加看得出来。 江自流看着杨明,冷然道:“你看你当初拒绝跟我们做朋友多好,也少了今天的麻烦事,不过你既然成了我们的朋友,我就绝不可能当做没有认识过你,苏浙名捕既然想要绝了后,那就由不得我们心地善良了。” 张天风冷冷道:“好!那我就看看,今天是我们大仇得报,还是你们安然离开!” 结仇远仇方后恨所闹羽克闹 话音一落,张天风双掌聚起的两道紫色灵气,刀锋般劈向江自流和秋一潇, 两把剑从外围绕过,划开两个人的喉管,然后才飞到江自流秋一潇手中,两人接住剑柄,往外面一按,稳稳地接住了两道灵气。 同一时间,十来把剑,五条枪,在一瞬间天罗地网般裹到了杨明的身上。 八卦光罩挡住一击便瞬间破碎,一把剑在杨明的臂上划开一道血口,杨明的剑尖也在臂膀被划开的同一时间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孙远不地鬼结学所月通科察 江自流和秋一潇对视一眼,从两侧分开,自张天风两侧,向人群冲突。 张天风冷冷一笑,转身嗖的一声,往杨明一掌拍去。 他这样自诩光明磊落的江湖正道之士,现在竟然也选择了偷袭的方法,而且这一掌,正打的杨明的后背。 无耻! 江自流和秋一潇骂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明白他们两个在情急之下犯的一个错误—— 他们本该缠住张天风,令其无法分身助战其他人的。 敌不远仇独孙察所阳显恨球 因为至少在目前看来,张天风的实力远在杨明之上,他一旦出手,杨明的生命便岌岌可危。 第369章 秋一潇的可怕 江自流和秋一潇意识到这个错误发生的时候,正是张天风右掌接近杨明后背之时。复制网址访问 秋一潇目露寒光,身法如电,手中剑反手切向张天风前喉。 张天风在这种时候心念电转,明知这一掌若是拍结实了,自己也必然会撞上秋一潇剑刃,命丧当场。 想到这里,张天风当机立断,收掌刹步,只在杨明背后轻拍了一下。 即使如此,秋一潇手腕一扭,剑尖已经向张天风咽喉削到。 张天风急忙收力后撤,倒跃出三步。 这一掌已足够让杨明肺腑震颤,一口鲜血从口中射出。 杨明身体这么一颠的瞬间,两条长枪便扑向了他的胸前心窝! 江自流急至他身前,白虹剑截剑式发出,斩断两条钢枪,割开了两个人的咽喉血管。 孙不科地酷后球接月情敌察 而江自流的右胁之下,也被点了一点殷红。 张天风和秋一潇则战在了一旁,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接战的时候,双方都必须不遗余力地攻防,已经无任何闲暇再顾及旁人,所以那边的战斗,他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因为他们唯恐看那么一眼,对方就会趁机下杀手。 秋一潇与江自流合作能够战胜张天风,单独一人虽处劣势,也还是足以应付。 旁边的江自流和杨明已经是两个血人,在他们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的尸体。 刚才的战斗江自流一人未杀,结果却是令他们变本加厉,忘却恩义地重新与他们为敌。 生命在他们眼中的确不像草芥一样,这是苏浙名捕逼出来的。 江自流和杨明虽然受伤,然而杀人的速度也还是更快,所谓的人性,道德,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枫林中的人像野兽般撕咬,所有的战斗都为了一个目的,活下去! 这一次,李傲沉默了,他没有再阻拦,因为在他眼里,这么多人的性命换江自流秋一潇杨明三个人的命,是绝对物超所值的买卖。 江自流活着对他没有太大危害,但是死了更好,他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探案的奇宝,以及别的东西,就这么落到别人的手中。 江自流震断两人的长剑,奔向了张着网的左边两个人,杨明强挨了两剑,奔向了右边两人。 所有人分成两拨,一拨冲向江自流后背,一拨冲向杨明后背。 两人冲向张网的四人,是想要逃出这里。 这时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但他们还不想杀人。 他们为的就是逃走离开,不是为了造成太多的杀戮。 何况他们毕竟没有必胜的把握! 江自流基本上无视着背后的一群人,翻滚着向空中拉着无形之网的那人把白虹斩出,那人不敢反抗,松手跳开,而下面那人反应稍慢一点,被江自流把一双手齐腕斩断。 杨明的轻功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好,迫退上面那一个人之后,整个后背几乎都成了砧板,完全是靠着灵巧的躲闪,才免于分尸之祸。 江自流迫开左边的两人,手中剑的光影几乎如一轮重锤,重重地砸开了所有冲过来的武器。 剑刃重锤一转,又向杨明砸击而去,所有正在斫砍杨明后背的人,同时被挥开武器,震伤虎口。 敌仇仇远方孙术所冷羽羽情 有几个人捡起脚下落着的剑柄,叹了口气。 同样是剑,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江自流拉起杨明,冲出枫林,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身影几次跳动,迅速消失在了苏浙名捕的眼中。 秋一潇一剑划出,张天风反手拍开,一掌拍在秋一潇肩膊上,秋一潇剑光在空中一晃,倒退七步,站在了群捕的身前,斜剑而立。 结仇科科独后学由冷科岗 那边的人换了一个过来,四个人继续维持着那一面无形之网的张开。 江自流和杨明走得太快,好像都忘了后面还有一个人,一个也是他们朋友,并且为了朋友被落在这里的人。 秋一潇剑尖刺入地面,身体往上一倚,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张天风十岁时开始修炼内功,如今已经四十出头了,三十年积累沉淀下来的内力,绝对不是盖的。 秋一潇中了他的一掌还能站着,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全江湖上也不超过二十个。 张天风收回灵力,衣服慢慢飘了下来,身上的紫色气也消失了,道:“你很好。” 刚说完这一句话,他肩膀上呲啦的一声,由肩到臂的衣服轻柔地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砰的一声标了出来。 秋一潇振臂一哼,摆脱剑的支撑,独自站了起来。 敌仇仇远酷孙察陌闹故恨接 他身上的杀戾之气仍然含而不露,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对于张天风的夸赞,他好像根本也就没有听到一样。 张天风继续道:“你为了别人受此重伤,可是他们逃走的时候,却好像并没有太把你放在心上,你也不在乎吗?” 秋一潇道:“杨明是被逃走的,江自流是只能逃走,主动权在江自流手上,重要的抉择他清楚对错,这次他选择带杨明离开,是因为他清楚,我自己能走得掉。” 张天风笑问道:“你有这个自信走得了吗?” 秋一潇自信地点了点头道:“有,凭你手下这几根柴火,还把我留不到这里。” 张天风问:“那你又是怎么有的自信,我不会再对你出手呢?” 结地不远鬼艘球由月仇秘学 后仇科不方结术接阳察不太 秋一潇道:“我没说你不会对我出手,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要杀我不容易,我要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即使有我的阻拦?” 艘科地不独后学陌冷指星不 秋一潇谦虚地点了点头,道:“嗯,你要拦也拦不住!” 张天风哭笑不得,难以置信地说:“你挨了我一掌,经脉已经运行不畅,你的实力远不是我的对手,我们这至少还有三十人而你只有一个人,奇怪的是你还有这样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走得了?” 秋一潇仍然像是一个刚出嫁的小媳妇抹不开面子一样地说:“嗯,真的能走的了,你说我没事拿这个骗你干嘛,又不好玩。” 他说话的语气又谦逊又礼让,还带着点和气,但站在张天风的立场上来说,他每一个字都能把人气的半死。 张天风怒道:“好,我就看看你怎么从我这离开!” 随着张天风手往下一挥,十多把剑整齐地指着一个方向,平行着挥了出去。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都说了我能走,不信就算了,还试什么呀!” 秋一潇紫筠剑往眉间一放,轻轻一扭,无数把以各个角度旋转着的各色宝剑,一圈圈地缭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张天风目光一变,惊讶道:“越王十三剑!” 秋一潇淡淡叹了口气,横臂持剑,往那张无形之网走去,面前的剑尖先碰到了那张网,就像是毫无阻碍一般,轻轻地退了过去,反而是拉网的那四个人,一起从树上地上栽倒下来,向秋一潇的剑阵滑了过去。 张天风急忙喝道:“赶快松手!” 毕竟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他当然希望人死的越少越好。 本来是为了帮一个人报仇做的这次决定,但……现在仿佛已经死了更多的人。 张天风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人,但现在看来,在秋一潇面前,也许他真的有些自不量力了。 真正令张天风感到不安的,其实还不是秋一潇的实力,而是他那种从容的气度,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 就因为这些,张天风在他面前,第一次有了后退的感觉。 越王十三剑快速地旋转着,剑尖在秋一潇二十步之内划定了绝对无法靠近的死亡界限,在场的捕快,无一人胆敢上前。 这样的绞肉机,除非在一瞬间穿越过剑阵,一招杀了秋一潇。 结远地地情结术战闹阳主通 然而能做到这件事,那是需要快到极限的轻功和速度,因为江湖中的轻功,无非是移形换影的步伐而已,而做到破空穿越,除了江湖中极少数的几个人以外,对于旁人来说,几乎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这道天堑,此刻也就是秋一潇和他们的距离。 张天风不太相信,他也是突不过去的人之一。 草木,石头纷纷被剑气剑尖斩断,而这些东西被斩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气形剑的剑尖轻轻触及到了而已。 而仅此就能断木裂石,这样的威力,人怎能触碰? 张天风冲向了巨阙的剑尖,他看着这些剑的运行是不规则的,说不定能找到一个个的空隙,突入到秋一潇面前,再给他一掌。 巨阙从头顶上扫过,张天风急忙停了下来,湛卢剑尖,堪堪从张天风鼻子前撩过,悬翦剪了过来,张天风扬手一挥,一道掌风轰出,把悬翦轰到了一旁,偏偏这时,一把细小的短匕,向张天风喉前刺来。 张天风有些惊讶了,秋一潇的这座剑阵,竟然不单单是气剑左右运动而已,而像是十三个持剑的人,默契得近乎完美配合的攻击。 刻不容缓,张天风掌背往喉前一挡,拂开了鱼肠。 他若要前进,在击开这柄鱼肠剑之后,便再无时机。 又沉又重的纯钧剑横削过来,张天风运力聚掌,剑刃在他掌背上一磕,将其砸出了剑阵。 秋一潇收剑齐肩,所有的气剑在空中聚成一把大剑。 张天风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双拳一握,向秋一潇冲了过去。 秋一潇淡淡地向他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再见!” 敌远地仇方敌球所闹羽技后 张天风还没冲出去多远,秋一潇的超大号气剑已经横斩而出。 惊涛骇浪,排山倒海,形容他这一剑的威力,好像还稍嫌不足。 那就像是一道浪花,往上冲了过来。 那一瞬间张天风就明白,这一剑的力量,不是他部下的人可以接住的。 他只往后看了一眼,道:“退!” 张天风握紧右拳,把食指指节暴露了出来,整个身体的灵力,全部从这一个指节中爆发出来,一张灵术屏障,像是撑开一把伞一样,迅速在他手指上撑开,和那道浪花抵抗在一起。 秋一潇眼神不变,手腕继续用力,浪潮往屏障上冲击着。 张天风心中想道:“这个人,真的是秋一潇吗?他的实力,怎么会有这么强大?” 透过两道灵力光华,秋一潇看到了张天风疑惑的眼神,慢慢地笑着说:“张捕头可是好奇,为什么我的灵力,一下子高了这么多吗?” 张天风咬着牙,抗着秋一潇剑术致命的伤害,艰难地点了点头。 结不远地情结球战冷术察察 秋一潇道:“对付你,有江自流在场,这样灵力强大的招数,我自然不会使用,以我和他的剑术配合,刚才的力量已是足够了,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走了,我就不必再有什么保留了。” 张天风鼻子中淌出了鲜血,脑袋晃动着,说不出话来。 “张捕头,你快放手,让他走吧!” 又一人大声说:“不好,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秋一潇心中一软,剑上灵气一松,把张天风轰得退后,倒飞着撞向背后那些捕快。 孙地科远情结术战阳孤孤独 幸得张天风的部下甚多,几个人迅速抱住了张天风,一些武功稍好一些的快速上前,发力挡住了秋一潇的余力。 秋一潇缓和地把剑慢慢收起,转身往林子外的大路走去。 张天风已经是七窍流血,身体里的水分几乎都面临着被蒸干的下场,秋一潇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他现在就已经和那些地上的尸体一样了。 李傲站在山崖边,斗篷下的两点亮光冷冷地盯着底下的一切,一具具尸体上带着鲜红的血液,无不令人触目惊心。 秋一潇他们的行为,仿佛已经是挑战到了李傲的底线! 江自流背着重伤的杨明没命地奔逃生怕自己一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就会紧追而来。 他对秋一潇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他能够脱险,却不知道秋一潇能不能拦得住那些人,使他们不至于追上来。 因为秋一潇的功力极限,即使对江自流来说,也是近乎神秘的。 秋一潇现在有多少实力,真是连江自流也不清楚。 杨明在江自流后面咳嗽了一声,血溅了江自流一脸。 “停下来吧!” 江自流继续奔走,道:“我没事。” 结地不不鬼艘术由阳陌岗月 杨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事。” 结地不不鬼艘术由阳陌岗月  即使如此,秋一潇手腕一扭,剑尖已经向张天风咽喉削到。 第370章 李傲的反悔 江自流往后面看了他一眼,道:“生命高于一切,有什么事情,等安全了再说。” 杨明略显无力地说:“你这车夫不比秋一潇强,我怕我再冲会儿风,得把肠子都吐出来。” 江自流默默地笑了笑,从树梢上落下,把杨明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坐着。 杨明调匀一口真气,慢慢地恢复着背上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杨明看起来是恢复了一些灵力,向江自流问道:“我们走的太快,不知道秋一潇怎么样了?” 江自流倒是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展颜笑道:“他命比你大,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在夲督界限他都能自己逃得出来,更别说这里只有一个张天风了。” 杨明难以置信地问:“秋一潇有这样可怕?” 结远不地方结球所月考星陌 江自流道:“他应该比这更可怕,越王十三剑一出,恐怕张天风根本就不是对手。” 杨明问:“为何……刚才他不出手?” 敌科不仇方艘察接孤孙显显 江自流耸了耸肩,答道:“那我怎么知道,也许因为他觉得张天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他不用这等招数便足以对付,也许他觉得,加上你我,离开那里不成问题……谁知道呢?” 敌科不仇方艘察接孤孙显显  这个问题问得好,秋一潇未完成的心愿多了,只看李傲想给他实现哪一个了。 杨明喘着气问:“那我们怎么和他会合?” 江自流道:“他跟我说,前面有家乐坊,是以前他一个女朋友呆过的,到那里也许能等到他。” 杨明问:“那里就是我们会合的地方?” 孙科地远鬼结恨陌冷术通最 江自流说:“我只知道,他知道有那么个地方,会不会去,那我就不知道了。” 杨明无奈地说:“你们俩不是兄弟吗?怎么连这点起码的共通都没有?连消息都不共享的吗?” 敌仇科仇情结恨战月冷结不 江自流站了起来,道:“消息是消息,我没事过问人家私生活干吗!” 杨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道:“这话也有理。” 秋一潇一路风光满面的走着,一点也不着急。 李傲已经说过不对他有所动作,而张天风现在已经身受重创,秋一潇慢慢往前面找江自流即可,没有生存威胁的动物,往往都是比较磨蹭的。 江南这地方,本很少出现荒村平原这种地形,然而这里却不一样,同样的花红柳绿,同样的河岸风轻,只是这里,人少了些罢了。 人少了一些,又在河边上,还是刚离开苏浙名捕的领地,不出点什么事,理所当然的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次碰到的却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人物。 一袭黑色斗篷的后背,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傲! 秋一潇看着这一袭斗篷,冷冷问道:“怎么,李傲大总捕头,想要放弃承诺,对我出手吗?” 后远不仇方孙察战阳由情不 李傲没有回头,道:“我手下纵然没有几个像样的手下,但是如果一个人都没了,我用谁做事去?” 秋一潇冷笑:“你的意思,还是想要跟我打?” 李傲冷冷道:“我和雷傲见过面了,他说,苏鸣凤有江自流照顾就已经足够了,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价值并不很大,活在这个世上也徒为他人做了一件件嫁衣,你说你还活着干吗?我不喜欢做好事但是今天为你可以破例一次,你到了地府,看是哪一个对不起你的人先过去,你再成亲好了。” 秋一潇看着他的后背,苦笑道:“理论上这样没错,不过没人对不起我,心梦和鸣凤都是如此,而且我很明白,男人何患无妻,我可不想这么早死,也不劳李总捕送了。” 李傲道:“那就没办法了,一个到了这种程度还不想死的人,跟他就没什么信义道德可讲了,秋公子,你一路走好。” 秋一潇眼睛一瞪,紫筠剑冲出灵源,握在手中,道:“你还真准备跟我打啊!” 李傲道:“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秋一潇听他说到雷傲这个名字,想试试这一头的方法,又道:“我和雷傲的关系不算太铁,但也并非深仇大恨,你杀了我,不怕雷傲怪罪你?” 李傲道:“我和雷傲是生死兄弟,你和雷傲不过见了几面,而且还和他打过一架,我杀了你,雷傲说不准还得感谢我。” 秋一潇叹了口气,剑指在了面前,他知道再也不可能说动李傲了,只有点着剑说道:“你想打,我便陪你打,如果我再伤了你,你可不要后悔。” 发起狠来他自己不一定会怕,但是发起狠来的极限在哪里,秋一潇不比江自流清楚。 有些时候的有些事,秋一潇其实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每一次的逢凶化吉,他自己都不清楚运气在其中占了多大的成分。 他估计李傲杀不了他,但是他也清楚,李傲和石中鹤张天风,不是同一个档次上的,甚至说不止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即使对于张天风而言,他再次使用越王十三剑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效力,还仍然是个未知数。 李傲,这个近乎于传说中的人物,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秋一潇还没有打,但是已经做好了被秒杀的准备。 这种人,明显是和他爹他前女友的妈他老师一个等级的。 如果不丢面子的话,秋一潇真想往地上跪了。 李傲冷笑道:“哦,是吗?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打得过我?” 艘远地仇情孙恨战冷鬼孙术 秋一潇问:“说实话?” 李傲反问道:“不说实话我问你干嘛?” 秋一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咱们俩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我能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了,不给自己死了留遗憾。” 李傲问:“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这个问题问得好,秋一潇未完成的心愿多了,只看李傲想给他实现哪一个了。 秋一潇刚想说话,仔细一想,李傲这种自己人死了都懒得报仇的东西,说出了心愿也是白说。 “没有,就算是有了,说了出来你也是随便问问,不必说了。” 旁边一道道阴森恐怖的黑气蓝气在周围出现,缓缓缭绕在空中,旁边本来就少本来就稀疏的路人,更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奇怪状态被吓得远远地跑开,连两人周围一里多地都不想触碰。 秋一潇看着这李傲,道:“我虽然没有一定能战胜你的实力,但是我有自信,你要是想要打败我,也非得转过身来不可!” 李傲慢慢地转过了身,道:“这话我同意。” 看到李傲的正面,秋一潇真是吓了一跳,原来在李傲的那张斗篷之下,只有眼睛的地方是两团鬼火,其他的地方,全都是黑色的污气。 大名鼎鼎的苏浙名捕,江湖上传闻的李傲,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太可怕了。 秋一潇连魔都见过,这样的家伙,他通常称之为垃圾的东西,自然不会害怕! 秋一潇开始在空中旋转,掌中剑幻化出一道道白气,在黑蓝邪气中,幻化成一把把气剑,仍是越王十三剑的形状! 黑气蓝气往中间一缚,十三种在张天风面前近似可怕的气剑剑气,在同一时间被黑蓝之气完全缴碎。 敌仇科远情后察所月阳闹故 一招,紧紧一招便破去了越王十三剑的攻击,并且还呈反击之势,向秋一潇缚去。 越王十三剑碎掉的一刹那,秋一潇明白了一件事——这黑蓝之气,并非是紫筠和青茗蓝蝶他们若能抵挡得了的。 艘仇地地酷结察所阳考冷仇 想到这里,他急忙将剑收回,双掌聚出一把白色气剑,往黑蓝之气撑了过去,然而仍是没有任何用处,黑气擦住剑尖,便即刻把整条剑挤成碎片。 秋一潇喉头一甜,嘴角即有鲜血流了出来。 黑气如绞索一般绞到秋一潇身上,本以为是紧紧捆缚的,可是这些东西到秋一潇身上,却是绵软无力,如同棉絮一般,尘埃般的东西碰到秋一潇身上,便立即被弹开,仿佛无甚伤害。 秋一潇松了口气,有点觉得李傲本不想杀他了。 孙地不科方敌球陌阳太月情 可是这种念头才刚出现,所有的黑气在同一时间全部聚成一把把透明得如玻璃般的剑,一把把全从秋一潇的脖子上,头皮上,肩窝下,肩膀上划过。 把他的各处皮肤头皮上,划开了一条条不至死命的伤口。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力?”李傲大声呼喝道。 这一下把秋一潇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不错,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 刚才李傲应该是攻击了两次,第一次就是那些灰尘往他皮肤上落的时候,那一次不会是那么普通的战斗状况。 第二次就是玻璃之剑的攻击,那时候秋一潇有松气的表现,但是他也同样看到,换招时,李傲斗篷下的那两团鬼火,变得小了一些,用在人的表情动作上,应该就是惊讶皱眉这种面部表情动作。 李傲应该绝对是想要杀他的,只不过,技能引导被人打断了,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个人长期战斗积累下的经验,让秋一潇瞬间想通了有高人相助这一层事情。 而且他想到了对方既不愿露脸让李傲见到他,也不愿让自己就这么死去,就算自己厚颜无耻地把别人帮他的这些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估计人家也不会说什么。 厚颜无耻往往就都是这么练成的,脸皮真厚起来,秋一潇不认为自己比江自流差太多。 李傲大喝一声,两只袖子抬了起来,无形黑气在空中织成一只黑色的巨手,握掌成拳,其实重重地向秋一潇砸了过去。 秋一潇装腔作势地把双掌往前面一拍,吐气扬声,哈地往前拍出一道掌力,就像是横扫出的剑气一样,往黑色巨拳上斩去。 按照往前的剧本,应该是黑色巨拳刚好可以震碎自己的灵气,然后当他到达身前的时候,被别人巧妙的化解。 后仇远远情结术陌冷故太太 然而这一次,巨拳确实以摧枯拉朽之力震碎了他的灵气,却没有在他身前停下,一拳直挺挺地打在秋一潇的胸膛中,直想把他的后背都给打穿。 意识到这次那位高人没有出手相救的瞬间,秋一潇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抱着那只拳头往后面飞退而去,把眼前的灵力转化到后背之上,以灵源抵挡并疏通排泄到后面,撞断无数的柳树和破房子的屋顶之后,他才终于能双掌阴阳手把巨拳抡了出去,在空中爆炸。 这一退就是二里,秋一潇从空中几乎是英雄末路,项王乌江般落下,口鼻耳朵中都有丝丝鲜血溢出,一双手颤抖地勉强举起,竟然满是鲜血,有手上伤口出来的,腕上伤口流上来的,肩膀上往前流下来的,而后背和裤腿,全都已经被鲜血浸湿,灵源中透过衣服,一点点的像是血液又像是灵气的东西从里面泄露出来。 秋一潇顾不上身体几乎是被万刃切割的剧痛,急忙聚起一缕灵识,往灵源中看去,里面一巨一长一短三把带剑魂的剑错乱地躺在那,那一丝丝的灵气血液,正是从这里散出去的,透过剑看里面的剑魂时,善解人意的紫筠,精明干练的青茗,娇俏可爱的蓝蝶,都跪在剑中,不断地喘着气,幸亏只是一人损失了一大部分的灵力,谁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确定她们都安全,秋一潇的那一丝灵识也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紫筠他们还存在在这里,其实也知道刚才粉碎的不是秋一潇的真身,不过已经力尽的她们,已经不可能去过问他了。 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如果刚才不是她们死命撑住灵源这道“堤坝”,给秋一潇“泄洪”的机会,现在的他们包括秋一潇,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站在远处的高人,看着下面的一道冲击波经过一里的轰击,最后终于被泄净泄光,高人颤动着结印的双手也终于可以放心地放下来了,即使是他,在左手食指尾指,以及右手拇指尾指的指尖,也都有鲜血一滴滴地流出。 李傲近几年的功力长进,好像真的是远远地脱离了他的想象。 这高人自然也要出手了,如果不是他远程的灵力支持,即使是紫筠青茗蓝蝶秋一潇四人合力,也是一样要被轰成渣。 斗篷下的这团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第371章 绿竹轩 秋一潇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往前面走着,这一里多的路程,他知道,李傲已经不会再追上来了,一次不能杀死的人,以李傲这样的地位和性格,也不屑于再追上来动手。 敌地科地独结察由阳月岗 带着一路的血脚印,秋一潇走出了半里地,便再也走不动了,眼睛沉重的,不情愿地闭上,由头到脚,像是风中的竹竿一样晃动不止,最后意识终于消失,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紫筠从灵源中飞出,身体已经不再是透明的魂体,而是已经有了骨肉发肤,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她的灵魂在紫筠剑中吸收灵气得久了,再生出新的身体,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她这就算是由剑魂被炼成剑灵了。 死而复生,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这个问题,紫筠心里也真的没有一个答案, 她是剑灵,但同时也是个女人,秋一潇会愿意爱上一个剑灵吗? 紫筠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却发现灵力的大量流失,是无论休息多长时间都不能把体力恢复过来的。 但是秋一潇不能这么躺在这里。 紫筠咬了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前一阵晃动,她强行摇了摇头,勉力制住头晕目眩,把一撮头发咬进嘴里,深吸一口气,把秋一潇放在了背上,往前面的市镇走去。 她只是灵力失去的太多,体力终究还是没有完全丧失,这才能把秋一潇背起来,但是她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地方会有落脚点。 她只有这么背着他,在路上一步步地往前挪动着。 这么一程路走下来,紫筠的体力,反而是恢复了很多,以至于她到了客栈的时候,还有力气拿剑逼着掌柜的给他们开房。 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不知道秋家的店面都开在哪呢? 临上楼她还不忘回头警告了他一句,道:“如果想要报官的话,我们这一身伤,就是从官府那来的,真要去报官,看官府会怎么想你这店。” 客栈掌柜这才说:“不会不会,小的不敢多言,一定不会乱做的。” 紫筠瞪了他一眼,这才走上楼上房间,把秋一潇放了下来,叫小二烧好热水,买了白药,给秋一潇在屋子里洗澡疗伤。 她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毕竟她和秋一潇也不算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无论是不是夫妻,他们也已经算是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了,这点嫌,不避也罢。 同一时间,江自流看着眼前的界碑,岉石镇三字的出现,让他明白了自己还没有走错地方。 以秋一潇所说,他之前和陆心梦相识相爱的地方,就是在这里的绿竹轩了。 孙远远远情孙恨所冷诺球通 说是绿竹轩,基本上跟竹子是没有什么关系,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叫得好听些的青楼妓院罢了。 陆心梦那时候属于是乐舞姬,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有时候迫于社会压力,她也和有些人有过**上的纠缠,然而无论对于秋一潇还是吴幻来讲,她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即使被玷污过,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陆心梦也不会变。 像他那样全才全貌的女人,男人哪一个不争着要,白璧微瑕,又有何妨呢? 然而现在陆心梦已经离开了绿竹轩,就算是他和杨明此时站在绿竹轩的前面,也不敢进去。 对于门口迎宾的美艳女子来说,像江自流和杨明这样穿着朴实,又往绿竹轩里看的人,通常都被定义为没钱还想要享受的人,这种男人,她们这些风尘女子,通常是连接待的兴趣都没有。 面前的男人一个个往里面走着,这些有钱的人,仿佛就是这样喜欢用这种堕落的生活,来填满自己空虚的生活。 夜晚这种时间,一般是平常的店关门闭户,歇业打烊的时间了,然而对于这些专做夜间生意的青楼,两行灯笼在外面挂着,他们的生意,反而是夜间最好的。 两个人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门口的两个女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左边的红衣女子带着职业的笑容上前问道:“两位公子,可是要进去**一番?” “我们不是来**的,是来找一位姑娘。”江自流面色冷淡地把一颗银锭放在了红衣女子手心中。 女子带着笑说:“公子说笑话了,来这里的达官显贵,哪个不是来找姑娘的,却是不知,公子要找的是哪一位?” 她话一说完,那白生生的玉手便又向着江自流的面前伸了出来。 江自流在她手心里又摞上了一颗银子,道:“陆心梦,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这个人?” 女子笑着把银子揣进了怀里,道:“陆姐姐的情况,这点银子可不够用。” 江自流把她的手腕拉了过来,展开她的手指,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地往上面摞,四颗十两的银锭在她手心里摞起了一层宝塔,加上前面的两锭银子,已经是六十两了。 红衣女子本来只是想开开这个白面小生的玩笑,谁能想得到,他还真舍得往自己手里白扔这钱。 有这傻子往手里送钱不要白不要,红衣女子把手背到后面,道:“公子听清了,陆姐姐以前是个乐舞姬,卖艺不卖身的,几年前被清河城县令吴大人娶了过去,但是就在前不久,大概一个月之前,陆姐姐又回来这里了,现在你要找她,只怕有些不便。” 江自流拉过她的手,往里面又塞了一颗银子。 红衣女子真是感动得苦了,她平日里在外面迎宾接客的,只是负责把客人接进去算事,每年的工资合起来也不超过十两银子,再加上平时的花销,每年能剩个一二两就不错了,江自流这是一下子把她七年的月钱都发了,她能不对人家感激涕零吗? 孙地仇科情艘恨战闹羽帆接 红衣女子想要把钱往江自流手里再塞回去,江自流却把她的手拢在一起,道:“不够我还再加。” 那边的粉衣女子看得真是又眼馋,又觉得哭笑不得,这么个又笨又傻的土财主,她怎么就碰不上呢。 红衣女子只能把手收了回来,道:“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这个时间,陆姐姐已经回去给她老公做饭去了,你得再等半个时辰,或许她才会回来,你要是急的话,我现在便带你去找她。” 粉衣女子道:“芳华姐姐,你这为了钱也变得太快了吧!” 红衣女子往里面看了几眼,拉出来又一个二三十岁的美艳妇女,道:“月蔻姐,你替我在这盯一会儿,我带他们过去一下。” 粉衣女子和那个叫做月蔻的女人点了点头,继续招待着进来的客人,仿佛一下子就把他们这三个人忘记了。 红衣女子带着他们两个人,走过了两条街,在一处小房子那停了下来,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江自流望着这两扇土里土气的大门,实在是不敢相信,吴幻和陆心梦会住在这样的一座房屋内。 从清河县衙到这样的一处五十多平米的房屋里,真是不知道得有多大的心理差距。 房门渐渐打开,一身素色淡雅布裙的陆心梦,随着两扇门打开,慢慢出现在了江自流的面前。 时隔一月,两人重新见面,真是有一种天差地别的感觉,仿佛时隔的不是一个月,而是亘古万年。 “自流,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们字她不认识,他认识的只有一个江自流。 江自流沉默地看着陆心梦的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陆心梦这样完全不施粉黛的样子,令他整个心就像是被重锤捶裂了一样。 江自流很清楚,她成为今天的这样子,一半是他的功劳,另一半是秋一潇的。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把吴幻打成了那个样子,武功全失势力尽废,他们又怎会沦落至此? 陆心梦倒是没有想的这么多,走过去整了整江自流的衣服,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又和人打架了?” 曾经被人示为可怕的陆心梦,如今竟然把如此激烈的战斗说得这样轻描淡写,“打架”,这是一个多么轻易就能说出的词语,算起来,江湖上大概每天都总有这样的人打架吧! 陆心梦的头上只是一根木簪挽着头发,可是那样的一副清丽的样子,那样一种高贵的气质,几乎把旁边的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地比了下去。 芳华此刻算是明白,为什么陆心梦一直是在楼上待客,她却只能在楼下叫着“大爷来玩嘛!”了。 她以前还以为只是化妆品用的不同,然而陆心梦这次回来,妓院老鸨对她的脸色,又何曾好过一次?偏偏陆心梦就是在楼上的,而芳华却只能在门口。 江自流紧紧握着拳头,默然不语。 对陆心梦吴幻的愧疚,还是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陆心梦只能牵着他的手,道:“你们先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江自流当时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跨过那道门槛的,按理说,他心理的愧疚,已经让他丧失了这种能够跟着进去的动力,但他偏偏就是走了进去。 跟进来的两个人无不莫名其妙,杨明以为江自流会找陆心梦,起码是和她有着相当的交情,对她有着相当大的信任才会这么做的,然而看起来,陆心梦好像是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他对陆心梦,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芳华此时的心情也和杨明差不多,她本想着,江自流会花得那么多钱来买陆心梦的消息,至少两人见面抱在一起哭一场是难免的,可是现在这,这算什么呀! 陆心梦把他拉进了院子里,其实也只是进屋的一个落脚点,整个院子里,房间只有两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卧室摆的只有一张床,一张不大的桌子,厨房里一个火炉,一张砧板,便再无它物。 “好了,别这个样子了,好像很不想见到我似的,我们没变,你也没变,见到我,连声姐姐都不愿意喊了吗?” 陆心梦指头轻轻在江自流鼻子上点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江自流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急忙叫道:“陆姐姐,我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陆心梦道:“当然知道你没有了,只是你进来都不说话,我还当你中邪了呢,怎么了,这次见我这么淡定。” 孙不科地情结学由阳故鬼结 江自流擦擦眼泪,道:“没什么,只是看到姐姐这个样子,有点心酸,一想起你们落到这步田地,还都是我们做的好事,我就……就觉得对不起你们……” 他泣不成声地说着话,话也越来越说不出来了。 陆心梦拿手绢给他擦着泪,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地说道:“好了好了,自流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还老是哭鼻子呢,不是你害我们成了这样,而是我们想的,你吴大叔就算是武功没了,势力没了,可是钱还在啊!住在这里不是被迫的,而是因为我们想这么住着,你想太多了。” 江自流终于做了一件杨明和芳华预料到该发生的,却一直推迟到现在的事。 他终于抱住了陆心梦的脖子,流着满面的眼泪,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什么话也说不出,他这一哭,仿佛是把这一个月以来对陆心梦的挂念和担心,全部哭了出来。 陆心梦拍着他的背,慈爱地笑着,却不说什么。 吴幻站在卧室的窗子里,往外面看着痛哭的江自流,脸上也是挂着和陆心梦同样的笑容,他一边把双手放在蜡烛火焰上炙烤着,心里想道:“小傻瓜,你就真以为,你吴大叔没了实力和势力,就不是吴幻了吗?吴幻,什么时候,他也还是吴幻!” 陆心梦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道:“好了,别这样了,他们还都看着呢!” 江自流抬起头,杨明和芳华一个看着东边,一个看着西边,仿佛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一样。 江自流又抱了一下陆心梦,这才握着她的肩膀,道:“心梦姐姐,我好想你啊!上次零魔城地一别,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第372章 吴幻家中 这句话本来也是陆心梦想要问出来的,不过她没有想到,江自流的嘴有这么快。 陆心梦张了张嘴,还是想要让他先说,然而一想,以江自流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也是又经历了不少事情才走到了这一步,一说又得半天,还不如她先说。 “离开了以后,吴幻的身体没有立刻下去,回到清河城之后,朝廷的罢免令很快就下来了,和狄麟阁有多少关系我们已经不想去计较了,他奋斗了这么多年,无论清河城黑魂的事他多无辜,总算也都是在他治下发生的灾难,无权辩白,更无法解释,离开了清河城,他就想到这里来看看,让我把他带到了这里。” 艘远科仇情后术战冷陌月毫 江自流的心里回忆着那无权辩白,无法解释那八个字,心想这八个字,用在吴幻身上,的确是实至名归,清河城的事再怎么说都是有功无过,偏偏从表面还是看不出来这一点。 吴县令文武双全,清河城多少年来都不设武官管理军事, 从魔灵之崖掠境来说,他守住了清河城,没有把清河城变作别国的领土,从爱护百姓来说,黑魂为害,他把一个城的损失降到了最低,没有把整个城军民都变作黑魂的丧尸,这都是功劳,不是罪过。 然而江自流的加入,让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孙不仇地方后术由阳察早不 黑魂是江自流杀的,城中百姓是石威镖局和秦潇雨共同遣散的,把这两样功劳都算到自己头上,吴幻得用一百张嘴去解释。 江自流拉着陆心梦的手,满面痛苦地说了句对不起,泪水在眼眶中不断地打着转。 陆心梦把话说得很平淡,不过还是让江自流的愧疚心涌了上来。 怕什么来什么,陆心梦无奈地把江自流的泪水擦了擦,道;“行了,你就别再这样哭哭啼啼了,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们两个先进去跟老吴说两句话吧,我还得去工作,你们先聊吧!” 看着自己他老有流泪的胆量,陆心梦又急着出去,只能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吴幻了。 陆心梦看了看芳华,道:“你拿了他多少钱?” 芳华的工作地点不可能赚到什么大钱,除了江自流这种冤大头被坑之外,她身上不可能带那么多钱,陆心梦武功虽然失去了,但是眼力还在,芳华身上带着银子,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芳华护住了腰上的丝绸袋子,道:“他自己给我的,我可没管他要。” 陆心梦看了她一眼道:“他脑子不清楚就算了,以后好歹也是你弟弟的人,不给他两个钱你好意思吗?” 武功虽然全失,但是再不过说,她的眼力还是在的。 芳华也没说什么,从袋子里拿出来了三颗银子,道:“这是他给我的,还给你吧!” 敌远科远情后学由阳太封 江自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钱推了过去,道:“芳华姐姐,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别这样!” 芳华把钱又往他手里塞了塞,道:“给你你就拿着,我们这种人钱来得快去的也快,你拿着,心儿我们走!” 对于芳华来说,她和陆心梦熟,不怎么想理江自流,总觉得这个男人仿佛太不干脆了,凡事总好推辞,总喜欢给自己揽责任,把自己过得太苦了一些。 再说他还又收回了自己的收入,这让芳华怎么接受? 她这种年纪,这种职业,这种社会地位的女人,少不得要有这么一点私心的。 陆心梦笑了笑,心想:你是害怕把剩下的钱也给掏出来吧! 说完话芳华没再理会江自流,拉着陆心梦出去了。 杨明和江自流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吴幻在屋子里面说:“怎么,两位还等着我出去请吗?” 敌科地远独敌察接孤通通通 杨明默然一笑,拉着江自流走了进去。 吴幻的屋子里没有桌子,只有一张大床,床上搁着一张桌子。 江自流开口叫道:“吴……大人。” 吴幻坐在床上指了指他说:“你呀,到现在还是这么不干脆利索,跟着秋一潇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除了对女人利索一点,还对谁干脆过一次?” 杨明叹了口气,心想:娶个老婆都还是拖拖拉拉半个月,他是真能干脆一次吗? 江自流不好意思的坐下,道:“大人教训的是。” 吴幻继续用手烤着灯焰,道:“我已经不是大人了,你别再这么讽刺我了。” 江自流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全都是用火焰烤干的,而那还是他一个月前的伤。江自流清楚得看完了秋一潇和吴幻的那一战,很明白他的伤受在哪。 只是他没有想到,吴幻会连最基本的恢复力量都消失了,身体上的伤完全没有力量愈合。 他的伤口,甚至都只能用火焰来炙烤。 后远不地独敌球陌阳科所情 江自流问:“是啊,那就叫吴大哥吧,叫你大叔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吴幻道:“大哥就大哥吧,无所谓。” 江自流问:“大叔的伤,是真的没法治愈了吗?” 杨明心道:大叔娶了姐姐,你这称呼还真有意思,不过看起来,他还是想叫人家大叔多一点。 吴幻道:“能治是能治,不过需要有人把他自己的灵力在我身上过一遍,我可以用他的灵力治伤。” 江自流往吴幻跟前凑了凑,道:“我来。” 杨明没敢承担这事,他自己还带着伤呢。 吴幻冷冷道:“你这次过来,我也没想要跟你客气,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说完你的事,再来说我的。” 江自流道:“好,事情是这样的……” 吴幻对于他和苏鸣凤成亲这段还是挺感兴趣的,在这段打断了他们无数次,其他的好像根本也就没怎么用心听。 好不容易听着江自流把一切的话都说完,吴幻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要李傲的神鬼玉,而且还把苏浙名捕给得罪下了?” 敌科远地方后术接冷孙太冷 江自流道:“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但这就是结果,我们没有做错。” 敌科远地方后术接冷孙太冷  江自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钱推了过去,道:“芳华姐姐,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别这样!” 结不远仇方后恨所闹方羽情 江自流不解地问:“错了,为什么?” 吴幻道:“杨明是你门刚认识的人,苏鸣凤是你和秋一潇都想要用灵魂去守护的人,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如果我是你们,我会直接杀了他把人头送给他们。” 杨明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 他的命今天本来就是江自流和秋一潇救回来的,如果让他死,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孙仇地不酷孙球所月诺诺 孙仇地不酷孙球所月诺诺  吴幻的屋子里没有桌子,只有一张大床,床上搁着一张桌子。 江自流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这个选择我们当时没想起来,现在再施行,效用应该已经不够了,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吴幻道:“你们明天先去找秋一潇吧,等他过来我和他交流会比较容易些,有些事情,你们两个只适合做,不适合知道原因。” 江自流站起来道:“好,那我们先出去找客栈了,大叔你还要和心梦姐姐在一起,你这我们也睡不下。” 吴幻把桌子搬起来合上靠在了床下,道:“不必,你们两个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心梦要到凌晨才会回来,那时候,你们也该出去找江自流了。” 江自流向杨明看了一眼,道:“如此……也好。” 凌晨……江自流早已预料到,吴幻所说的凌晨是在午夜子时刚过的时候,妓院在那时候会关门,陆心梦回来时,他和杨明也就该起床了。 于是这一夜,江自流实在是睡不太着,一晚上都没有听到陆心梦敲门的声音,这让江自流怎么也放心不下。 听到子时的锣声响起,江自流再也挤不不下去了,从床上坐起来,悄悄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家这院子里也没什么好转悠的地方,不过江自流一出来,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声音。 呼吸声。 江自流身子一翻,从院子里跳到了墙上。 却只看到陆心梦一个人在门外搓着手,她一转眼,就看到了墙头上的自己。 孙地地地独后学由阳方指月 陆心梦问:“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干嘛?” 江自流叹了口气,陆心梦的听觉还是可怕。 有些在练武时保留的天赋,绝不会因为手筋脚筋被挑了而丧失的,就像江自流和陆心梦的区别这样,一个隔着两道墙一个院子还能听得出里面有几个人,江自流却只能出了院子才知道陆心梦已经在外面。 同样是凭着呼吸声,陆心梦的听力,却已经达到了如斯水平,的确让人惊讶。 江自流跳下来,拉着陆心梦的手放在胸前暖着,道:“梦姐姐在外面受着冻,我怎么睡得着呢?” 陆心梦笑道:“我在这蹲一夜就行了,你快回去睡吧!” 艘不仇不鬼后术接闹学接地 江自流道:“陆姐姐,还是你去睡吧,我叫醒杨明出去吧,你靠着脸吃饭,要是睡不好,回不美的。” 陆心梦道:“好,你去叫他吧!” 江自流跳到院子里,把房门打了开。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有这种事情,他只会削尖了脑袋往前面冲,不管是不是妥当。 陆心梦太知道他的脾气,也就不想和他拗了。 反正都是一夜,谁蹲着不是蹲啊! 敌仇远科情艘学陌闹秘孙我 两个大老爷们,总比她一个弱女子蹲着要好得多。 敌仇远科情艘学陌闹秘孙我  吴县令文武双全,清河城多少年来都不设武官管理军事, 杨明和江自流两个,还真就在外面蹲了起来。 呼呼地风往身上刮着,他们两个穿着厚实衣服的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陆心梦在外面呆了多长时间,得冻成什么样了。 杨明叹了口气,说:“要是秋一潇那马车不放在雷傲那就好了,好歹还有个遮风的地方,这回……唉!” 敌地仇地方孙学战月远独结 他没有怪江自流,陆心梦一个女子,又是手筋脚筋皆断,干不了重活的人,就算是个人都会有恻隐之心的,杨明并没有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 江自流道:“睡不着正好,可以多想些事情。” 杨明问:“你在想什么,想苏鸣凤?” 江自流摇摇头,道:“不,是秋一潇。” 敌远远仇方后术接闹秘结方 杨明也想起来秋一潇还没有下落,道:“他实力之高,江湖上已罕见敌手,应该不会有事……” 江自流冷冷看了他一眼,杨明也不再说下去了。 从逃出生天到现在,他们两个似乎都害怕提及秋一潇,因为他们实在太不敢确定,秋一潇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 因为秋一潇若是到了这里,就一定已经找过来了,江自流能从芳华的口中问出陆心梦的住址,秋一潇问的只会更加容易,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迟迟没有消息。 陆心梦回来了即使再久,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如果秋一潇找到了她,她回来不会这么对江自流都保密。 一个个线索无不证明着,秋一潇至少是到现在还没有来到岉石镇。 杨明低着头,说:“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你们当时直接走,或者对我出手,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困境。” 江自流道:“马后炮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说过,事情既然做出来了,就没有后悔的道路可走,我们必须让你活着。” 杨明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可是我还活着,你觉得李傲还会兑现他的承诺吗?” 江自流微微笑了笑,自信地说:“会的,因为他是李傲,是大名鼎鼎的苏浙名捕,说不会不算数,就算他做了这种事,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既然已经逃出来,难道他还故意不守信,让我们替他宣传吗?” 杨明闭口不言,继续躺在了墙上。 江自流反而说道:“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这些事表象得连我都能想得明白,你却不肯说出来,青松派你下山来帮忙,难道只是让一个比我脑子还不够用的人来吗?” 杨明答道:“江兄太谦虚了,阁下的武功还是脑力,都远在我之上,师尊谴我帮忙,也只是让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绝不敢越殂代庖,抢了江公子的话。” 江自流冷笑一声,心想这个杨明还真是够可以的,什么责任都不想负,就这么站在远处看他们做,并肩作战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坐地分赃,不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给你带来些麻烦事来。 继狄玉飞,吴幻,张起秀之后,他们又交到了一个这样的朋友。 可笑的是,这个朋友他们一早还有防备。 第373章 寻人 一大早,江自流就把毒灵放出来了一只,让他找秋一潇的味道。 逛了大半个岉石镇的镇中心,毒灵也没找到一点秋一潇的气味。 江自流对着毒灵道:“我说,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啊,这都转悠半天了,你怎么还没一点反应啊?” 杨明摇了摇头,笑着说:“你这是毒灵,又不是犬科动物,不靠鼻子吃饭的。” 毒灵委屈的看着江自流,吱地叫了一声,点了点头。 江自流瞪了它一眼,说:“他说话有理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找!” 毒灵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往前飞着。 岉石镇这地方,虽然比不上什么大城市,但也是三教九流,各种店铺样样俱全。 杨明和江自流就在那逛着,偶尔进入几家店铺,看看里面的各色物品。 找秋一潇是大事,但也不可能挨家挨户地问,岉石镇几万户人家,这么找他们得把自己累死。 孙远科科情敌学由孤帆我学 这里总体来说还能过得去,即使不怎么找什么风景点,光是路上这些充满男方风情的建筑房屋,也足够走一路看一路了。 本来他们走的都是一条路,所以也都是走到了这个镇中心里。 两个人从太阳还没出来就开始转了,吃完了早饭到现在,两人一直在各个客栈旅店里问着,问问有没有一个长得多高多高,面容冷峻,眼睛狭长的男人往这里面住进来,然而问了半天都没人答应,一直到了中午,快要吃饭时,他们才发现了一个线索。 江自流在一个药铺门前,无意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想到一个妙龄少女,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里面。 看到她的一瞬间,江自流就呆在了原地,顺手拉住了杨明。 杨明差点被他拉得摔倒,大喊了一句“你干嘛呀!” 顺着江自流的眼睛往里面看去,杨明也有些失了神。 这个女人,太不一样了。 她不是特别美的那种女人,但却是特别吸引人的那种类型。 小毒灵往前扑楞了两下翅膀,也赶紧停了下来,生怕江自流再一生气,敲他的小脑袋。 再怎么说江自流也是和盐文君在一块混的,谁知道她有没有给他吃过什么防毒的药,毒灵可不敢对自己的主人放毒。 杨明看里面的女孩包好了药材,就赶紧拉着江自流避到了一旁,小声道:“大哥,我们是出来找人的,看了美女走不动路这样的毛病,咱还是隔天再犯吧!” 女孩提着药材走了出来,江自流答道:“我看她,不是因为她美,而是在她的身上,有秋一潇的气息。” 孙不不远情孙球所阳术酷察 孙不不远情孙球所阳术酷察  和杨明各取所需,正好的事,何必说出来彼此多增加些烦恼? 毒灵赶紧附和地点了点头,开心地吱吱叫着。 杨明笑着说:“跟你没关系吧!” 毒灵愤怒地向杨明露出了两颗尖牙,朝着旁边的石狮子嗷的一口,瞬间在上边留下两个牙印,抱着手臂,得意地看着杨明。 杨明一脸苦笑,赶紧抱拳施礼,向这毒灵道了个歉。 人运气背的时候就是倒霉,连只畜牲都敢随意的欺侮杨明。 毒灵得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原谅他了,自己飞到江自流的腰间,把葫芦盖打开,钻了进去,拉上了盖子。 对于这只毒灵来说,这种主子谁爱伺候谁伺候,把战斗灵兽能当成追踪用的,江自流也是个顶尖的人才。 江自流走了出去,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拉近了几步距离,叫道:“喂,美女,回头抱我一个吧!” 他这么一叫,旁边走着的七八个彪悍的大老爷们全部回过了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江自流。 美女终究是美女,不可能就你一个人跟着。 对于这一群把自己假想成情敌的人眼里,自己叫这一声跟个臭流氓差不多,江自流都有些后悔叫出这一句了。 紫筠拎着药包一回头,开心地叫了句自流哥哥,跑着就扑到了江自流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轻咬着他的耳朵。 杨明看着直想笑,两天碰到的两个女人,好像都和江自流挺亲密的样子,而且一个个都亲密过头了,不管是陆心梦还是这个姑娘,都比江自流自己的老婆要亲得多,江自流这日子过得……换个女人得一天跟他吵三次。 江自流往旁边看了一眼,果然那些跟踪狂魔们一个个全都不声不响地走开了。 碰上这么一茬子事,自然都知趣地走开了,显然这女人是有主的家,再尾随也没什么希望,不如早些回家吃饭。 两个人亲热了好久,等杨明咳嗽了,他们两个才舍得分开。 紫筠把他们带到了自己栖身的客栈里,领着他们见了秋一潇。 秋一潇还是昏迷不醒,始终都没有抬一下眼皮。 紫筠站在一旁,向他们讲述着他们走后所发生的一切。 “一个张天风当然不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动手的是谁?” 江自流看了看昏迷的秋一潇,开口问道。 张天风的实力他见过,江自流和杨明都足以把他逼到绝境,那样的情况下,他的实力不可能撒谎。 紫筠叹了口气,道:“不是张天风,是李傲,我们打退张天风,本来想要就此离开的,结果秋一潇走得太张狂,让李傲觉得过于没面子,所以想要给秋一潇一点教训。” 江自流问:“李傲如果只想给他一点教训,以秋一潇的武功,现在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 敌不远不酷后恨接孤技吉故 杨明推了推他的手臂,小声道:“大哥~人家是怕你听了担心,故意委婉着说的,你不能多想想啊!” 江自流哦了一声,道:“紫筠你接着说。” 杨明用一种色狼的眼神看着紫筠的俏脸,半天都挪不开。 紫筠见杨明在看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杨明自觉失礼,赶紧把头转到了一旁。 紫筠继续说道:“秋一潇和李傲的打斗中,李傲两次绝对能杀秋一潇的招数都被一个神秘人挡了过去,我们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李傲第三次出手,狼王未被唤出,所以没有发力,我们姐妹三个加上秋一潇的力量,才勉强把他的力量卸尽,秋一潇也借着这个时机向后退了一里地,这才逃得性命,这个李傲,真的是太可怕了。” 江自流道:“连秋一潇都打不过他,那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对付李傲,绝对不能武力解决,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不过既然李傲不想让我们插手这件事情,小儿失踪的事,我们就干脆不管得了,反正能治鸣凤的是李傲的神鬼玉,和小儿失踪也没多大关系,我们还乐得清静呢!” 杨明给秋一潇把着脉,忽然问道:“江自流,你刚才说,你是为了苏鸣凤才借神鬼玉的?” 江自流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道:“你第一天知道啊,现在问有什么意思?” 杨明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要跟你确定一下。” 江自流问:“什么事?” 杨明道:“苏鸣凤是什么症状,你要为她用神鬼玉来相救?” 孙不地不酷敌恨所闹显岗指 江自流道:“阴气入体,堵住了九宫六窍,难道你还有别的方法?” 杨明摇了摇头,道:“我的方法和你的也一样,无非是彼岸雪莲和神鬼玉,不过你想要清静,我才想起,苏鸣凤的阴气入体,可能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江自流问:“什么关系?” 杨明道:“你和张双弋在草场的那一战威震江湖,可说是你独立作战的成名之役,不过也暴露了两个对你最至关重要息息相关的事实,第一,苏凌当年的飞升之路恐怕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包括苏凌的身份,也是一个谜,第二,就是有人在暗处找你们麻烦,而这个找你们麻烦的人,却和莆田市的这件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孙科地不情后恨由闹月由球 江自流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杨明道:“你可以想想,什么样的人,最需要天地灵气?” 江自流无奈地说:“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杨明道:“说得没错,正是妖魔鬼怪。” 江自流道:“瞎蒙的也能对?” 紫筠咯咯地笑道:“他就没想让你回答。” “苏鸣凤体内的阴气,苏凌的身份,莆田市的婴儿失踪案,恐怕都是同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恐怕在你和苏凌又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杨明不急不缓的说着,一边说话,一边向紫筠看去,不管这些话有没有道理,他更希望能够得到自己女神的肯定。 江自流冷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你的意思是说,苏凌会是害我的那个人?” 紫筠赶紧走上来拉了拉江自流的手,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看他的话里,没这层意思,你想太多了。” 杨明微笑道:“这只是在下一己揣测,无任何证据可言,江兄见谅了。” 对于这个救命恩人,杨明不管什么时候都保留着一层客气,神鬼玉还没有到手,他们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现在应该要彼此依靠,互相利用,才是他们这个类型的朋友,该有的默契。 江自流看了一眼紫筠,问:“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吗?” 紫筠嫣然笑道:“我能有什么看法,这都是你们这些大人的事情,我一个小小剑灵,能说什么话呀!” 说着话她往杨明又看了两眼,仿佛是想要告诉他,自己是剑灵这件事情。 杨明只淡淡地一笑,好像对这件事不怎么感兴趣似的。 江自流又坐了下去,沉思着杨明的话。 杨明却还在看着紫筠。 不知道是真的对这个长得漂亮的女人感兴趣,还是职业的习惯让他对这种类型的人类更感兴趣。 紫筠要是一直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管他是对紫筠的哪种身份感兴趣,再让他多看紫筠两眼,紫筠都不会安全的。 想到了这一点,江自流赶紧站起来说道:“紫筠那你照顾秋大哥吧,我们先回去了,如果秋一潇醒了,你就到在这东南方五里外的绿竹轩去找陆心梦,能记得吗?” 紫筠乖巧地点了点头:“嗯,记得了。” 杨明还是痴痴地看着紫筠,似是对江自流的话充耳不闻一般,是多年的修道生活,让他一见美女就挪不动脚步了吗? 江自流站起来捅了捅杨明的胳膊,坏笑着说:“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见,不差这一会儿。” 紫筠掩着口轻笑,往后面站了站。 杨明叹了口气,这才勉强,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着,江自流先出去,杨明就又迟延了一段时间,回头又看了紫筠一眼。 紫筠看着他笑了笑,露出两个红红的小酒窝。 杨明真正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件事,看着她说:“你最好有事没事多回剑的本体中坐坐休息一下,本来就不是剑身本体的灵魂,夺舍来的剑魄,修炼本来就要难得多,你太急于出来,修炼明显不足,秋一潇前女友在这,他就早晚会有人照顾,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紫筠开口笑道:“关系还没有熟,人还没有认识太久呢,你这关心吃醋,是不是太早了点呢?” 杨明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敌远不仇鬼敌学战孤方方岗 敌远不仇鬼敌学战孤方方岗  杨明还是痴痴地看着紫筠,似是对江自流的话充耳不闻一般,是多年的修道生活,让他一见美女就挪不动脚步了吗? 江自流在外面听了这句话,看着楼下慢慢地抱起了手臂,他现在几乎就已经可以确定,杨明真正感兴趣的,就是紫筠是剑灵这件事,而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否则,昨天见了陆心梦之后,今天就淡定得多了。 同时,也让他明白,紫筠比他想象中的危险的多。 杨明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好奇的东西也不会只是一个神鬼玉,究竟他还有多么大的神通和野心,谁会知道,他会在自己前进路上造成多大的麻烦,不过江自流并不打算去说破这件事。 被别人利用得太多,难免也想要利用一下别人。 敌远不地情艘术陌冷闹艘艘 和杨明各取所需,正好的事,何必说出来彼此多增加些烦恼? 杨明和江自流没有回去见吴幻,而是进入到了绿竹轩里,听陆心梦弹曲。 像陆心梦这种等级的女人,就算是她的职业还是妓女,就算她的身份还不甚高,但选择客人这种特权,还没有人敢不赋予她。 第374章 李傲谜影 陆心梦的职业还是那样,只不过,她业务的方式变了,不再是为生活所迫的女人,不再是那种苦命的女人。br> 她现在重新再进入这个行当,为的只是寻找刺激而已,为的那种吴幻在生活中满足不了的她寻求巅峰刺激的心理不足。 所以,她一直是这种行业里面最顶级的那种风尘女人,她一直是那种可以选客人,却不容客人点她的女人。 以前她靠武功,现在她靠腰包里的钱。 吴幻就算是在清河城为官再怎么清廉,也不可能会对百姓分文不取,连一分钱也没有贪过,他住那种很挤的院子,只是因为他用不着那种太大的房子,现在陆心梦负责赚钱,他只负责坐吃山空就足够了。 结科地科情后术由闹科 他不需要有钱去应酬,只要偶尔有朋友来看他的时候留下几个钱就够了。 人生若真的活到吴幻的这种境界,媳妇又能赚钱,又不埋怨,又能做饭,脾气还好,夫复何求呢? 在杨明眼里,吴幻剩下的也没什么大用了,如果换成是他,他宁可沿街乞讨,去做账房先生,私塾教师,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地进行着那种为人轻视的职业来养活自己。 杨明甚至都不明白,吴幻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一个男人最引以为耻的事情,他可以做的这么坦然,毫无愧疚。 也许这才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吧! 一个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那他做什么事情,都隶属于正常范围了。 江自流坐在旁边,看着杨明抚琴,陆心梦起舞。 他的朋友,就是这种总会让自己觉得好像什么都不会的人。 行走江湖只要武功够高,脑子够应付一般的行为礼节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必要。 但是要想在江湖中找个女朋友,红颜知己,老婆这种陪伴一生的存在,琴棋书画是必须要样样精通的,即使不精通,也得有入门的技术,就像杨明这样。 他弹奏着古琴,连江自流都看得出来陆心梦实际上没有一步是踩在节奏上的。 反正也是给江自流这种看不懂的人看的,她练会舞蹈他练会琴早点一起出去吃饭得了,没准备让人欣赏。 而江自流也没准备看懂,他只是淡淡地躺坐在茶几后面嗑着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心梦曼妙的身材,他看的是人,不是舞蹈。 陆心梦停下舞步,跳到了江自流的旁边,轻轻倚在他身旁,问:“你们今天上午,可找到秋一潇了?” 敌地科远情敌学由闹秘接后 杨明弹琴的手指按住琴弦,琴声铮的一声停了下来。 敌地科远情敌学由闹秘接后  江自流这才想起这件事,道:“哦对,秋大哥的确是受伤了。” 江自流眨眨眼,道:“你该回去给吴大叔做饭了吧!” 艘不远不方后球接闹术独 这话题转移得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新意。 陆心梦温柔地看着江自流的眼睛,似水的柔情,仿佛要融化寒冬的冰雪,那是一种带着决绝不可抗拒的神色,却又有让你不忍拒绝她的怜悯。 敌不地不情敌球接闹阳克鬼 女人也不能长太好看了,否则就是祸水了。 杨明心道:手筋脚筋皆断,行动力还能不受限制,陆心梦本就异于常人,何况媚术的发动,并不一定都需要内力的帮衬。 现在的陆心梦即便是不说什么,不必嗲声嗲气地求他,江自流也得乖乖把什么都说出来。 江自流呵呵一笑,把手挡在了眼睛上,笑道:“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说。” 杨明一怔,江自流这招却是实用得很,无论怎样,对于陆心梦而言,这样一来,她再不说话,媚术就完全没有发挥的可能了。 但也终究只是陆心梦,如果是和其他人的战斗里,江自流用这方法,早死十回了。 陆心梦伸手咯吱着他,笑着说:“你说不说,你说不说,说不说……” 他俩缠在一起,让杨明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了。 不过也还好,反正他们俩也没觉得自己在这房间存在过。 江自流趴在软毡上,憋着笑说:“好了好了我服了,还不好好地把我扶起来,我这就说。” 陆心梦含笑把江自流拉了起来,道:“早说不就完了,何必找这些罪受呢?” 江自流坐起来说:“西北五里外的张记客栈,你前男友就在那里,房钱还没付呢!” 陆心梦突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种想要抽他几个耳光的想法,你们都已经找到他了,至于把债务再推到我身上嘛,好像他房钱跟很多似的。 杨明在旁边叠着手,摇头笑了笑。 陆心梦看着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和秋一潇有关系呢,还是说你等着我给他付钱的?” 江自流问:“你不想去见见他吗?” 陆心梦道:“你猜对了,我还真不想。” 江自流莫名其妙地说:“那你问我这个干嘛?” 陆心梦笑道:“没什么,随便问的。” 江自流看了一眼,忽然觉得陆心梦仿佛也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她做的事,似乎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看得懂,想得明白,吴幻能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也当真是一种境界。 秋一潇当初离开她,仅仅只是因为她跟了吴幻吗? 还是……他和陆心梦之间,心从来都没有连到一起去过? 这样的一个例子就摆在他的面前,对于苏鸣凤,他是不是真的能够和她适应以后的生活?人的一生那么长那么长,白头偕老,有那么容易吗? 杨明道:“秋一潇跟李傲交手时受了伤,我们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内伤,陆姑娘或许能看得出来。” 这件事他们从没跟陆心梦说过,虽然一大部分的原因是顾不上这件事,但还有另一层的原因,也是怕她担心。 江自流这才想起这件事,道:“哦对,秋大哥的确是受伤了。” 江自流看着陆心梦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吐了吐舌头,转身背对着她,不敢再次说话。 陆心梦回头看了看杨明,道:“他受了什么伤,你们都看不出来?” 杨明道:“如果我见过苏鸣凤的症状,也许我会说和她差不多。” 陆心梦问:“这话什么意思,鸣凤也出事了?” 杨明直接晕倒,爬起来说:“苏鸣凤阴气入体,江自流这次来,就是为了救苏鸣凤才来的,李傲的神鬼玉,是救她的神器。” 杨明道:“秋一潇身上也有一股阴气,只不过和苏鸣凤不同的是,他遇到的人,并不是一个阴间来的人。” 李傲自然不是阴间来的,这一点是近年来绝大多数的江湖人都可以确定的事情。 陆心梦的心里却隐隐约约出现了十年前的一件事。 “李傲……虽然不是一个阴间来的人,但应该,现在的李傲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傲了。” 杨明看向她道:“此话怎讲?” 孙地不仇方敌术由孤球球远 陆心梦说:“十年之前,李傲曾在天山遭一十四名高手围攻,据说身受重伤,而当年围攻他的人,还有七人未死,逃了出来,一年之后,这七人在一夜之间尽皆丧命。” 杨明道:“会不会……是李傲的朋友这么做的?” 陆心梦道:“那七人的实力每一个都不在你们无象塔守院人之下,他们的名字,你现在应该还能想起来几个。” 杨明往九年前的事想去,玉面公子,戈壁苍狼,黄泉阴司等人的名字很快在他脑子中出现,他也开始慢慢地把秋一潇的伤往当年的事情上联系起来。 “据说这些死去的人身上全无伤口,但是每一个人的五脏六腑,浑身血管,全部在身体内部爆开,发现死者的时候,有一个人用手指在那人身上戳了一下,结果被戳的那个地方,一下子喷出了泉水般的鲜血,一直等到那具尸体全部枯萎,这种情况才停了下来。” 当日落到秋一潇身上又弹起的黑色粉尘,应该正是造成这种死亡的原因所在。 陆心梦道:“除了一个人的死和他们不同。” 杨明沉吟着说:“那一夜同时死的还有……武林盟主王恨?” 陆心梦道:“由于身份特别,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以外,江湖上无人见到过她真正死亡的样子。” 杨明说:“怎么死的?” 陆心梦道:“他是在三日前,和一个神秘人交手之后回去的,在书房坐了三天两夜,当他的家人发现他时,他身上受了七处伤,每一处都不致命,但是每一处伤,都像是疯了一样地在往外面流着血,一直把他流成了一个干尸。” 杨明道:“和前面几人的区别,是他们的身体内血管先爆开,把身体撑成了一个水囊,而王恨的死,则是一边血管爆开着,一边从伤口排出的。” 杨明皱着眉缓缓地抬起了头:“如果假设做这件事的人是李傲的话……” 那么也就是说,秋一潇的下场,至少是和那七个人是相同的,血管全部爆开,偏偏他还是有伤口的。 江自流大惊道:“秋一潇身上有伤口,因为紫筠买的,都是治疗外伤的药!” 陆心梦身子一起,便往楼下跑去。 她对秋一潇纵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谊,但她也绝不希望,秋一潇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杨明和江自流身形一晃,已经跳出屋子,在房屋上奔跑着往张记客栈冲去。 陆心梦跑出绿竹轩,便已经忍不住喘气起来。 她到底也是脚筋断掉的人,能冲这么几步,已经是不容易了。看到江自流和杨明往那跑得那么快,陆心梦不禁有些着急,你们知道他的症状吗?知道该怎么治吗? 敌远不科方敌球战孤球主故 芳华环着手臂看着她喘气的样子,幸灾乐祸地露出了笑容。 陆心梦回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冰冷的往前拖着脚步。 结仇科地方敌术战冷考月察 芳华这才惊了一下,叫来个人替着她的位置,急忙过去扶住了陆心梦。 她本就不是一个冷心肠的人,只不过对于在这种地方和她身份相差太多的女人,有一种天然的嫉妒而已。 陆心梦冷冷地推开她的手臂,笑道:“别再脱离岗位了,五里的路程,我还能走得了。” 芳华松开了手,道:“我知道你走得了,可是与其走着,还不如骑着东西去,你手筋脚筋被废了,难道灵力灵术也一点都没有了吗?真笨!” 陆心梦一愕,是呀!从她手脚筋被挑以来,还真没有再用过一次灵术,不知是没有那个机会,还是她根本就是在避免使用灵术。 想到这里,陆心梦眼睛一闭,身上一片片红色花瓣从背后往前面射出,笼在身前一团,从里面跳出一只独角白马来。 芳华慌忙扶着她坐上了马,陆心梦说句谢谢,便让白马驮着她往张记客栈闪电般跑去。 这白马没有鞍蹬,加上陆心梦现在状态不好,所以白马也并没有往前跑的太快,但是它的每一次闪进,已经足以超越在房屋上的江自流和杨明。 这灵兽要真发狠跑起来,恐怕都能赶超闪电豹了。 江自流心里这样想着,腿上的力量继续加快。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张记,杨明从房屋上直接往楼上门口扑去,江自流赶紧下来,扶陆心梦下马,陆心梦也不及收回白马,跟着江自流冲进了客栈里。 他们从楼梯上来,走进楼道的一瞬时,两人的脚步几乎是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楼道之中,充满了令人为之窒息的杀气! 他们缓缓转动脚步,往秋一潇的房间门口看去,杨明背对着他们,一手正握着背后的剑柄,另一手往前微曲着挡着前胸。 有敌人是肯定的,不过什么样的敌人,能让杨明这种实力都连出手的胆量都没有? 江自流扶着陆心梦,又往前面走了四五步,绕过杨明,他们才看到,门前有一个人环抱着手臂,抱着剑靠在秋一潇屋里的门上。 而所有的杀气,竟然就是从这个白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也就是这样的杀气,压制得杨明连剑都拔不出来。 杨明有伤在身是一个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是面对这个人时候,他的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不愿和这个人发生冲突。 江自流的眼睛停在了白衣人的剑吞口上,心中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是他! 第375章 秋一潇的伤 吞口的样子是一个精致的猛虎,而且还是白色的。 白色的虎,又称之为白虎。 有着白虎吞口的剑,可以称之为白虎剑。 这个人江自流并不陌生,而且也可以说非常的熟稔,但当他作为和你对立的人一样的存在时,永远不要妄想他会对你留情。 从剑和杀气看来,眼前的这位,无疑就是魔灵之崖的长孙不臣了。 敌地远远独孙学接月接陌指 敌地远远独孙学接月接陌指  长孙不臣就像是不认识江自流一样,冷冷地对他三人说道。 陆心梦推断得没有错。 “有人正在房间中救治秋一潇性命,烦请各位不要进去打扰。” 后科不远鬼艘术由阳远太封 长孙不臣就像是不认识江自流一样,冷冷地对他三人说道。 江自流看了陆心梦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同样的疑惑:什么样的救治方法,需要魔灵之崖白虎剑这样的人在外面看着? 艘科不不方结察接阳学后我 陆心梦道:“你明知道,我们都是那种不想要秋一潇死的人,让我们悄悄进去,也不会打断救治过程的吧!” 艘科不不方结察接阳学后我  有着白虎吞口的剑,可以称之为白虎剑。 杨明挡不住长孙不臣一招,仅凭一个江自流不可能是长孙不臣的对手,陆心梦现在当然说不出任何强硬的话来,只能说着软话。 长孙不臣淡淡道:“除了江自流,你所谓的‘你们’,我一个也不认识,即使没有人会害秋一潇,我也不能让你们越雷池一步。” 江自流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跟他废话,白虹剑一摆,便冲向了长孙不臣。 江自流出手的同时,陆心梦背后红色花瓣飘出,从江自流两旁激射长孙不臣。 江自流的剑便已经够快了,然而陆心梦的暗器却先他一步飞射长孙不臣,江自流剑到长孙不臣面前,长孙不臣的剑鞘只是圈了一圈,便打飞了几乎所有的花瓣,剩下的从他衣服上划过,衣服破了几道口子,也已经无伤大体。 艘仇远科鬼孙术所月酷闹察 陆心梦靠到旁边的栏杆里往前面看了一眼,确定在刚才长孙不臣划的那一个圈里,一共出了七十二剑。 结论是,江自流快,陆心梦比他还快,长孙不臣比陆心梦更快! 如果是陆心梦手脚筋还在的话,她真想要和这样的高手一决上下。 长孙不臣剑不出鞘,以剑鞘把江自流的白虹剑扫到一旁,白虹剑一离开,便同时两把剑一起到了长孙不臣咽喉。 长孙不臣眼都不眨,手腕跳了两下,两剑鞘挥出,江自流的两把白虹剑几乎同时被磕了回去。 江自流退了一步,一转身,三把剑又向长孙不臣刺到。 长孙不臣剑鞘轻动,按下一把撩起一把,反手把带着剑鞘的剑尖轻描淡写地推了出去。 两人剑尖相触,江自流一下子被推得退了出去。 陆心梦眼睛一瞪,和长孙不臣的眼光碰到一起,两人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陆心梦即使这个时候的实力,也同样给长孙不臣一种不敢上前的退意,如果她要是没有手脚筋全断,此刻长孙不臣想必也不会脚不移动,就能取得这么大的优势。 江自流的剑越来越快,从三把增加到四把,四把增加到八把,长孙不臣白虎剑护住全身,从无攻击招数,但江自流还是被一次次地击退。 “闲暇时听江自流说起过,他曾经跟长孙不臣打成过平手,现在还打成这个样子,长孙不臣跟他交手的时候,到底出了几分力啊!” 陆心梦心里暗暗地评估着两人的实力。 霎时之间,长孙不臣眼前已经俱是剑影。 长孙不臣都有些奇怪,江自流是怎么想的,要和他比速度? 白虎剑在空中一旋,全部的白虹剑剑影一起被搅成粉碎。 剑影如玻璃般粉碎,江自流白虹剑穿过破碎的剑影,剑身上扩起一圈剑影,如同一把巨剑般穿刺过来。 这一剑的威力比前面的几剑都要大得多,长孙不臣终于转身一避,躲开了江自流的大剑。 陆心梦一惊,本来斜在栏杆上的身体,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太相信,江自流就真能逼得长孙不臣退让。 江自流右手一摆,同时一道影子从体外闪出,右手大剑斩出,影子闪至长孙不臣身后,又是细长的一剑刺出。 长孙不臣面色变动,惊讶道:“越王十三剑,分心玄天刺!” 江自流大剑长剑两道剑影逼住长孙不臣右手,同时又是一个影子,手中白虹剑化作匕首,向长孙不臣勒去。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右手剑鞘横扫一方,往后退了两步。 江自流三个身影一合,往秋一潇的房间里撞了过去。 两扇门一开,江自流刚一撞进去,一只绑着满手纱带的手向他一伸,一股大力立刻把他从房间里打了出来,然后重新关上了房门。 “雷傲?” 江自流停下剑来,慢慢地往门前看了一眼。 艘仇地不方孙学接阳显考帆 长孙不臣剑鞘尾端轻轻搁在了地板上,慢慢地按着剑柄,就把大门让给了江自流。 旁边一个行事冷静得几乎可怕的女子站在那里,就算江自流想要贸然进去,陆心梦也不会同意的吧! 长孙不臣的杀意松懈了,杨明便如释重负,放开了剑柄。 江自流又一拧剑柄,便想要再次冲出。 艘不地仇独孙恨由月酷独主 陆心梦伸手挡住,道:“不必了,秋一潇要是死了,他们一个人也走不了,我在这呆了十年,就算认识的绝顶高手没多少个,对付他们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艘不地仇独孙恨由月酷独主  杨明看着他那几只受伤的手指,道:“怎么了?” 她的实力虽然现在已经不被江自流所看在眼里,但是感情摆在那,她的话,江自流还是很愿意听的。 这种时候,本来也就是自己心意的话,由陆心梦嘴上说出来,他也自然是乐意听得。 江自流刚才那一下子只是大致猜到是雷傲,但是却并没有看得太清楚,难道那门一开的时间,陆心梦就已经看到屋子里面是谁了? 艘远仇不情结术所月闹阳敌 这眼力,恐怕比之秋一潇都不差到哪去。 她这种武功太高,长的太美的女人,果然还是被废了的好…… 长孙不臣心中也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恐惧,他很清楚,武功到他和陆心梦这般水平之后,应该有的是怎么样的眼力,屋子里面的雷傲,刚才出的那一招,足够陆心梦看到里面的人,而出手打退江自流的一掌,也足够陆心梦评估出雷傲是一种怎样的实力。 魔灵之崖数一数二的高手,昆鱼山实力排名第一的雷傲,在陆心梦的眼中,托关系杀了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这个女人的关系网,实在太过可怕。 这怎么让长孙不臣不会心生恐惧呢? 江自流白虹剑还是没有收起来,眼睛狠狠地盯着长孙不臣,仿佛只要他一有动作,自己的长剑就要毫不留情地刺出去。 陆心梦看了江自流一眼,走过去轻轻把他的手按了下来。 “别这么剑拔弩张的,这是你长孙哥哥,就算是不为了秋一潇,光是哥们儿义气,你也不想想,他会伤你吗?” 长孙不臣笑了笑,陆心梦这话都说了出来,就算他曾经有心想要杀他,也会因为这句话,厚不下去那个脸皮了。 毕竟长孙不臣不是张离形,也不是雷傲。 孙仇科仇鬼艘学接阳早科科 他和这些人,这种人,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他也杀人,但是有自己的原则。 江自流问:“雷傲用的什么方法救我秋大哥,用得着关门闭户的吗?” 长孙不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和什么脱衣服换血有关的吧!” 江自流脑海中幻想出一两副画面,点点头道:“嗯,两个男人,脱光衣服,换血,这画面……够美妙的。” 杨明冷冷看了他一下,道:“你能不能想点光明的?” 长孙不臣也微笑着看了一眼杨明,道:“你俩都想多了,里面除了两个大男人以外,可是还有一个成熟美艳的青春少女呢!” 杨明的手无形中抬起了一点,像是想往上面的剑柄上挪。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瞒不了长孙不臣的眼睛,长孙不臣只是笑了笑,眼睛扫了一下杨明,便让他乖乖的把手放了下来。 强大的实力差距,已经让杨明放弃了一切任何想要和这个人动手的想法,即使是为了紫筠,也要等事情清楚了再说。 毕竟死这件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坦然担当的。 过了半个时辰,四人像是傻瓜一样在外面站着,有行人路过,也只能远远地绕开,被堵在楼梯那一头的人就只能自认倒霉,连走过来跟他们说句让一下都不敢。 后科科科独艘学所月陌通指 后科科科独艘学所月陌通指  陆心梦本来就走得慢,不像前面那两位,一个有轻功,一个有闪现,她本来是要走在最后的,结果却又走在了长孙不臣的前面。 艘不地仇方敌术陌冷恨通封 过了半个时辰,雷傲才从里面拉开了门,道:“各位,请进来吧!” 雷傲双手一松开门,江自流就冲了进去,而江自流冲到屋子里刹住脚步时,杨明已经抱着手臂站在了屋子里,侧面还留着一丁点的残影尾巴,他几乎就是从那边变到这里的。 雷傲回头看了一眼杨明,心中暗暗说道:道家的庄周梦蝶轻功,今日一见,果然高明得很。 杨明往紫筠看去,她还正在系着腰上的丝带。 艘科远仇方结察战阳独闹月 艘不地仇酷后术陌阳方由主 他们两个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厢情愿。 艘不地仇酷后术陌阳方由主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陆心梦的眼睛完全看着,一个剑魂的存在,都能把这件事做得如此认真,细致,陆心梦有点认为,自己和秋一潇的确不是一对,因为自己做这件事,甚至连紫筠都还不如。 紫筠从来没有跟杨明承诺过什么,他们也不是正经的情侣,然而此时此际,杨明的心里却总是有种难受的感觉,他很清楚,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是吃醋了,而且中间也还杂着那么一点的嫉妒。 陆心梦本来就走得慢,不像前面那两位,一个有轻功,一个有闪现,她本来是要走在最后的,结果却又走在了长孙不臣的前面。 长孙不臣不太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内力那么强,轻功和手上功夫却这么弱。 魔城之役,他和陆心梦并没有交集,陆心梦魔城被擒之时,正长孙不臣鬼域森林大战之日。 一些关于陆心梦的只言片语,他也只是在闲暇时听冯陆说起过的。 这也难怪,他不知道陆心梦这个人的存在了。 长孙不臣一转身,跟在陆心梦的后面走了进来。 对于这样的美女,走在她的后面,至少能给她一种受尊重的感觉。 杨明看向了雷傲,问:“你就是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治伤的?” 后仇地地情孙学陌冷羽指技 雷傲笑着看了一眼紫筠,又看了看杨明,冷冷道:“我说的方法,背过去他们执行的,伤不大,方法不难,我就没有必要再看几眼了,更何况……我对筠姑娘的姿色还没什么兴趣。” 杨明看了一眼雷傲的手,冷冷问道:“她凭什么相信你?” 孙地仇仇方艘恨由孤羽太封 雷傲知道他在看自己的手,慢慢把受伤的右手抬了起来,道:“就凭我的手上所受的伤。” 杨明看着他那几只受伤的手指,道:“怎么了?” 紫筠在一盆热水里拧干了毛巾,温柔地敷在了秋一潇的额头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陆心梦的眼睛完全看着,一个剑魂的存在,都能把这件事做得如此认真,细致,陆心梦有点认为,自己和秋一潇的确不是一对,因为自己做这件事,甚至连紫筠都还不如。 做好了这件事,紫筠站起来道:“雷傲的手是掐诀结印的时候受的伤,而且是新伤,和秋大哥受伤时间不差多少,也许,如果不是他,李傲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大部分的伤害,应该都是他给我们挡的,否则,也许我和秋大哥,都得葬身在那里。” 杨明道:“你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承认了吗?” 敌地地科酷结恨由孤敌情羽 雷傲微笑道:“做好事不留名,我能承认吗?” 江自流心道:我们这死皮赖脸的德行都是跟你学的吧! 杨明冷冷地盯着他,道:“所以,即使我和你交手,灭了你,他也不一定会怪我,因为我只是,可能杀了她的救命恩人。” 雷傲没有答话,叹了口气。 杨明什么水平,那是和苏浙名捕中的二流三流高手打都能身负重伤的人,和雷傲动手,那是在找死吧! 雷傲是看着杨明从苏浙名捕那里离开的,他自然清楚,杨明和他打,会是怎样的下场收尾。 长孙不臣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杨明往陆心梦看了一眼,陆心梦也只是露出一丝醉人的微笑来,其中颇有藐视之意。 艘仇科地方艘球战闹接冷显 艘仇科地方艘球战闹接冷显  两人剑尖相触,江自流一下子被推得退了出去。 看来所有人的想法都和雷傲一样,知道杨明不是雷傲的对手。 江自流站起来说:“杨兄,还是算了吧,我相信紫筠的判断,也相信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就不要替她做什么了吧!” 第376章 中立之人 杨明冷冷地看向江自流,在这关键的时候,他掌握着最关键的一票,但是却没有投给自己,如果江自流给自己一点鼓励,就算是明知和雷傲打架是以卵击石,杨明也会那么做的。 何况江自流的这番话整个就是典型的骂人不吐脏字,这番话等价于的就是:紫筠人家是被看的人,她都没说什么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 杨明瞪了江自流一眼,慢慢地退到了一旁,靠着窗户站着。 自己讨了个没趣,杨明也不想再做找死的事情,只能在一旁站着,不再加入到他们的讨论。 陆心梦看向周围的器具,在桌子上的一个大碗里面,看到了秋一潇和紫筠放出来的血液,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血液,恐怕一大部分的都是沉淀下去的火药。 “秋一潇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陆心梦向雷傲问。 雷傲看了那一大碗血,道:“在爆炸之前把他体内的大量火药血都给放了出来,就算还有残存的部分火药没给排出来,应该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陆心梦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一碗黑血前,问道:“这血没人要了吧?” 后仇远地酷艘恨陌阳不由所 雷傲反问道:“你有用?” 陆心梦说:“回去把血晒干火药还能引火用,不能浪费了。” 长孙不臣和江自流都笑了起来,紫筠娇声笑道:“陆姐姐现在也变得会过日子了呢!” 杨明脸色很难看,明明就是想要笑出来,又不愿意失去自己那张发着火的脸,一副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又不是哭的表情。 雷傲坐着叉着手,道:“你把血放下来吧,有空我教你做个简易引火器,这东西脏不拉几的,再说又是你前情人的血,用起来不渗得慌啊!” 陆心梦本来感恩雷傲的表情,一瞬间又变成咬牙切齿的了。 雷傲又笑笑,把头转到了一旁,看向江自流道:“李总捕的技能,你学会了多少?” 江自流撇了撇嘴,无奈地说:“我学的那都是灵术,武功,他这算是科技,哪那么容易就学会了的。” 雷傲只有苦笑道:“这倒也不假,霹雳堂的绝技,本就不是人人都能以常理学习的。” 陆心梦心想:“江自流的学习一点都不常理好吧,越王十三剑看得不知道有两遍没有,直接就能学会了,比秋一潇还活学活用,这家伙到底哪常理啊!” 杨明靠着窗户道:“还好他没有学会,否则以吴幻的彼岸浮花,秋一潇的越王十三剑,秦潇雨的万寿锁链,再加上你雷傲的火药,恐怕整个天下都没人治得了他了。” 陆心梦看了他一眼,道:“现在能治得了他的人很多吗?” 孙仇不仇鬼艘术由孤秘毫秘 杨明低下了头。 江自流不耐烦的撇了撇嘴道:“都很闲是不是?一个个都没事干了,老拿我说什么话呀!没事讨论一下怎么救我媳妇,这才是要紧的吧!” 雷傲忽然抬起头道:“救她做什么,她死了,不是也正好吗?刚好你们已经做过夫妻了,她的一生为你而活为你而死,死得其所,况且她死了,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你和秋一潇不必因为她心有芥蒂,你和方百玲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本来不可能发生的好事,因为她这么一死,什么也就成了好事了,有什么不好。” 江自流听得真是想一巴掌拍到雷傲脸上。 “杨兄,我和你一起杀了这无情无义的奸贼吧!” 杨明道:“正有此意!” 结地仇仇酷孙球接冷闹孙球 雷傲冷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就那么随便一说,听不听是你的事,干吗还要叫我奸贼啊,咱们俩有那么大仇吗?况且……你敢说,自己心里……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让苏鸣凤死去吗?” 江自流咬牙切齿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陆心梦观察着他的神色,道:“没有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做贼心虚了?” 江自流说:“我那是……” 他想了一会儿,见所有人的眼睛都指着自己,勉强着说道:“我那是刚刚和长孙不臣打斗的时候把眼睛晃花的。” 所有人都看明白他的心理了,可他还是要用没人信的话,自圆其说。 雷傲笑了笑,又问:“如果说你拿走神鬼玉的话,李傲就会灰飞烟灭,你还会这么做吗?” 江自流道:“他爱死不死,只要苏鸣凤能活过来,我每年中元清明都去给他烧纸。” 陆心梦教训他说:“从道德意义上来说,你这话有问题,思想也有问题。”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不过对于我来说,苏浙名捕少一个头算不了什么,我江自流的女人要是没了,我就让苏浙名捕从这个国家消失!” 敌远仇仇方艘球所孤帆后 陆心梦摇摇头说:“你打不过李傲,就连张天风你也打不过,这两个人不死,他们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再组织起一个苏浙名捕。” 江自流决然道:“我打不过他们,总不至于打不过其他的人吧,他们拉扯起一个苏浙名捕我就毁他们一个,他们组织起十个我就毁他们十个,等神灵之园的案子他们完全没有方法办理的时候,我再抽手不干,看是他们有耐心,还是我更有耐心!” 陆心梦面露微笑,带着些欣慰之色。 雷傲道:“但是他们可以直接杀了你,这两个人不管谁要杀你,都有着相当的把握。” 江自流笑道:“我可以逃,可以躲,可以藏,可以隐蔽在别人的树荫下寻求不死的机会,我可以永远不和他们照面,看他们怎么杀我,而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让他们心惊胆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孙不臣苦笑道:“是啊,魔灵之崖为了杀你,除了阴阳命使,凌皇陆杭,我们几乎是倾巢出动了,最接近杀你的一次,我们把黄文雪这个天字第一号的杀手都请了出来,也没能杀了你,江自流,你的确有在任何时间都活下去的能力,却不知,如果说秋一潇葛雪张起秀这些人都拒绝帮助你,你还能活得好好的吗?” 江自流笑道:“如果真是那样,也许我还没有找到黑魂,就得先计划自己逃命的事了,可能逃到别的国家之后,我还会再跑回来,结果都是同样的。” 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对于长孙不臣来说,这样的失败,也并非是难以承受的,他笑了笑,说:“是啊,结果都是一样的……” 陆心梦环视了一遍四周,道:“我先走了,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 她话音还未落,杨明便叫住了她,道:“等一等。” 陆心梦连起都没起来,问:“什么事?” 杨明问:“据陆姑娘所知,当年的那七大高手,有没有把李傲杀死?”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雷傲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事情是李傲做的不假,然而时间上太照不上了,以他雷霆万钧的性格,为自己报仇,似乎不会选择在一年以后。 何况那个时候,包括现在的雷傲杀人的手段,运用火药的方法,都不是雷傲这个霹雳堂雷家的正宗“家人”不能理解的,他了解的任何一种运用火药的方法,仿佛都不能达到这样的一种效果。 阴气这种东西,杨明这种专业人员能够看得出来,灵术在雷傲这种等级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如果说有一句话可以解释现在的李傲的杀人技术的话,那就是阴间灵术与火药的结合之术,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以解释的方法。 结不地远鬼后术所冷方恨羽 阴气,神鬼玉,当年的武林盟主,李傲这些年没有和他相见,看来隐瞒的事情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现在的李傲,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傲了。 这件连陆心梦都看得出来的显而易见的事实,堂堂雷傲,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而且间接通过江自流的两人的交手,已经让雷傲对李傲产生了很多的怀疑,只是这些怀疑现在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所以雷傲此时并不急于寻找这件事情的答案。 陆心梦站起来道:“被那些人群殴的结果,这个世界上,从魔灵之崖到冥灵之府,无人能够幸免,即使是各界的首领,结果也都是一样。” 说完这句话,她便不再吭声,握着手走出了屋门,紫筠见周围连个送她的人都没有,赶紧跟上去扶住陆心梦的胳膊,和他慢慢地往绿竹轩踱去。 杨明看着她离开,有点埋怨地说:“说话这么不清不楚的,谁能猜的出来答案?” 孙地不地独结恨陌阳术 陆心梦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下去,对于雷傲来说,她说的就太多了点了。 雷傲显然还不希望别人伤到李傲,也不希望江自流把李傲当做敌人得太深,在这两人之间,他选择保持中立。 江自流一条腿踏在椅子上,整个人横躺在那,雷傲看这一眼,才发现他是有多不像话。 “我怎么发现,你这人特不注重礼法呀,你是不是正经的神灵之园之人啊!” 江自流摇头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吧,反正我觉得遵守那些礼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把自己束缚得太拘束。” 雷傲道:“拘束点,也比让人笑话没有规矩要强得多,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把你当成自己家的人的。” 江自流不情愿地说:“是,雷傲大哥,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记在心里的。” 听起来却倒还是有那么一种对付的口气,不过雷傲清楚,他都听进去了。 “上次我给你们的失踪人口的家庭名单地图,你还留着吗?” 雷傲看着江自流还是那样不老实的坐姿,无奈地问道。 江自流从怀里掏出来,站起来走过去,双手递了上去。 雷傲道:“撕了吧!” 他只是就事论事,一开始他就应该能想明白,苏浙名捕都查不到的事情,即使交给了江自流他们,他们应该也查不出什么门道来,只是雷傲没想到,江自流听完这话的反应,会有多么的激动。 江自流怔了怔,愤怒地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撕了?”他站起来瞪着雷傲,继续说,“如果你当初就没给我们这张废纸,苏浙名捕根本就不会找我们麻烦,杨明就不会因此杀了他们几人,秋一潇更不会伤成那个样子,现在可好,用秋一潇半条命换来的对这件案子的干预权力,你就让我这样放弃!办不到!” 雷傲道:“连李傲这个办案多年的老捕头都查不出的事情,你一定要勉强,有意义吗?” 江自流好好地坐在了椅子上,咬着牙把纸塞进了怀里,整个脸都是颤着说道:“有!” 江自流要向雷傲表示的,就是这样的一件事——他可以很听雷傲的话,只要足够有道理,足够让江自流不失面子的话。 长孙不臣也有些觉得,雷傲是过分了点,这些话,他本不应该跟江自流说的。 “行了,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结果不重要,这口气不能让自流憋着,雷兄你说是吗?” 雷傲吸了口气,道:“我是怕他们做太多没用的事情,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长孙不臣道:“雷兄是否过虑了?他们闲着你想让他做什么呢?即使完全没用,想做就让他们做好了,至于麻烦啊是非啊,这地方也不是苏浙名捕一家之地,自流也不是那种做事没有分寸的人,顺其自然吧!” 雷傲道:“长孙兄所言极是,自流,大哥在这跟你道歉了。” 雷傲站起身来,一躬到底。 江自流赶紧跳起来过去把雷傲扶起来,道:“大哥严重了,是自流任性,与大哥无关。” 雷傲站直腰,心里叹了口气,江自流终究还只是说他任性,但还是并没有认错。 他这个犟脾气,可能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雷傲多希望这孩子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他来给他收拾一切的烂摊子,让他来容忍他的任性! 很多江自流的朋友都这么想过,一个人能让朋友们都心甘情愿地保护自己,江自流的人格魅力,的确比他的能力要更可怕得多。 第377章 暗潮生起 杨蒿已经回来,和秦青坐在了一起。 这一主一仆,一老一少,终于又坐在了一起烹着茶。 秦青微笑道:“杨叔,这是下面人新交上来的庐山闻林茶,您尝尝。” 杨蒿端着茶杯,示意了她一下,道:“青帮主,我以前回来,可没见你这么客气,这次回来,又是赐座,又是上茶的,有什么高兴的事?” 秦青笑着,红唇轻轻泯了一口杯中香茶,道:“杨叔这次从兰池回来,带来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好消息。” 杨蒿脸上的皱纹一跳一跳地,算是笑了笑,道:“第一件事,苏鸣凤和江自流成婚了。” 秦青微笑着,把两粒煤炭丢进了炉子里,道:“这件事江湖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杨叔不说,我也知道的。” 杨蒿继续道:“第二件事,婚礼当日,兰池捕头王晾拜访秋家,抓走了苏鸣凤母亲,杨菲心。” 秦青道:“苏鸣凤真正爱着的人是秋一潇,她若心甘情愿地出嫁,反倒是有鬼了,婚礼当日必然要有这一件事发生,这是理所应当的。” 她秀美的脸上不经意地浮现出一点发怒的意思,虽然微不可查,渺小得难以发觉,但却让人自然地有种被疏远的感觉。 秦青仿佛很了解江自流秋一潇和他朋友的一切,杨蒿这会儿所说的话,无形中就都像是废话。 结不科仇鬼艘恨由冷学仇秘 好像杨蒿再不说几句她不知道的事,秦青就要跳起来打他了。 发现了这一点,杨蒿也就不敢再坐着了,从软垫上站起来,端着杯子走到了竹屋的门外,然后才回头说道:“第三件事,苏鸣凤从不贤山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江自流放在了瘟王菩萨的院中。” 秦青听到这里,把本来要拿出来的沙漠之湖又放了回去。 杨蒿猜出了她这一举动,微笑道:“帮主,我是不是还有些利用的价值?” “杨叔说笑话了,侄女怎敢对您有所怀疑呢?您是我的前辈,肯到青岩帮中,也只是给我帮帮忙罢了,侄女……怎敢!” 秦青的话说得很谦虚,姿态很低,被杨蒿那么一讽刺,仿佛很惶恐的样子,但杨蒿心里很明白,秦青不是那种会道歉的人,她这么说,自己也就听听算了,当真不得。 杨蒿微笑着泯了口茶水,道:“秦大帮主,秦大侄女,你那不是不敢,你是不愿说出来,如果我刚才没说一句你感兴趣的话,估计你也不太会放过我的项上人头吧!” 秦青淡淡道:“杀人不至于,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杨蒿继续道:“第四件事,江自流和秋一潇离开了兰池,奔赴莆田去了。” 杨蒿笑道:“不去李傲所在的福建莆田,他到别的地方干什么呢?” 秦青道:“神鬼玉?” 后远仇仇酷孙察接冷艘 杨蒿道:“苏鸣凤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不过猜也猜的出来,应该也只有神鬼玉能够治她的伤,否则,江自流他们就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等李傲回来即可。” 秦青问:“神鬼玉,李傲,看来,这次江自流是倾巢出动了。” 杨蒿道:“你最好乖一点,即使江自流和秋一潇出去了,为了你那位朋友的终身幸福,你最好还不要动方百玲和苏鸣凤。” 秦青的眼睛瞪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想法?” 说着话,秦青的脸慢慢地黑了下来。 杨蒿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猜对了。 孙仇仇不鬼敌恨由孤冷冷远 通常对于这样的老板,下属猜出某些老板的动机时,只会有两种情况发生,一是被赏赐,而是被惩罚,说不好还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孙仇仇不鬼敌恨由孤冷冷远  秦青道:“苏鸣凤真正爱着的人是秋一潇,她若心甘情愿地出嫁,反倒是有鬼了,婚礼当日必然要有这一件事发生,这是理所应当的。” 杨蒿颇为冷静地说道:“慕容琳芳与帮主情同姐妹,她想要发生的事情结果,自然也是帮主所想要看到的,在下信口胡诌,也只是担心帮主的安危,请帮主不要见怪。” 敌远科科独艘术陌闹察考闹 脸上倒是淡定自如,杨蒿心里却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这番说辞有理有据,他有五成的把握,秦青不会怪罪他。 秦青跪踞在茶桌后面,双手自然地放在腰间,俨然一副一方霸主的霸气模样。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贸然出击,会有危险?” 艘地远远方孙学由冷通帆 艘地远远方孙学由冷通帆  盐文君这时候端着一盘子茶水走了进来,道:“玩得都挺高兴啊,来,刚泡的龙井茶,你们尝尝。” 杨蒿道:“瘟王菩萨非帮主可敌,苏凌冯陆盐文君也非是庸手,何况兰池地界本是秋诰甘的地界,就算是苏鸣凤不是他儿媳,这事也有一定风险,苏鸣凤的母亲也在兰池之中,帮主最好不要贸然出击。” 秦青嫣然一笑,顿时把紧张的气氛弄得轻松了不少,秦青笑看着杨蒿,和气地说:“杨叔的话我一定会谨记的,再说了,那慕容琳芳的事干我什么关系,冒那么大的风险,想在秋诰甘杨菲心的势力范围下进入到瘟王菩萨的眼皮子底下,在苏凌冯陆盐文君的环绕之下,去动狄玉飞的心上人,杨菲心的女儿,杨叔觉得,我是这样笨的人?” 杨蒿心里叹了口气,道:“帮主的英明睿智,举世罕见。” 心里同时又补上一句:牵涉上感情的时候,比阿斗都难扶起来得多。 秦青笑着站起来走了过去,搂着杨蒿的肩膀,道:“杨叔先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在兰池也累了,茶若是不对口味,便留下来吧!” 杨蒿笑着把茶杯递给了秦青,道:“如果这算是一种责罚,帮主这责罚可是有点轻了。” 秦青接过茶杯,亲切的叫道:“杨叔——这要是赏赐的话,不是也太轻了吗?您等着,我给你准备了新的东西再赏给你,保证让你满意。” 杨蒿愁了起来,心里更加确定了,秦青是想要干什么的了。 这位帮主的决心一旦下定,谁想要更改,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杨蒿笑着转过了身,抱拳一躬到底,道:“那,杨蒿就在此多谢帮主了,准备礼物时……帮主……” 说到这里,杨蒿欲言又止。 他很不想让秦青去做那件事情,但他也很清楚,他拦不住秦青,小心二字,是不是说出来,让他产生了犹豫。 秦青一张笑脸可爱地歪在那里:“怎么了,杨叔?” 杨蒿咬了咬牙,心想死就死吧,道:“多加小心!” 结地远地独结术所孤显后远 说完不知是唯恐秦青怪罪还是怎么着,赶紧转身离开。 结地远地独结术所孤显后远  杨蒿的背影消失,秦青才冷冷地骂了句老狐狸,“又被你看透了。” 杨蒿的背影消失,秦青才冷冷地骂了句老狐狸,“又被你看透了。” 敌科不科酷艘恨所闹情酷孤 的确是这样,秦青想要做的事,还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她。 杨蒿走出好远,也是谈着手指说:“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等铸成了大错,说不定就晚了。” 结远科仇情艘察陌孤秘太科 这两人相处的一直很好,偶尔的意见不合,彼此也都能承受。 杨蒿一离开竹林,秦青就跨上一匹好马,往苏州兰池奔了过去…… 屋子里的一张长桌子上,方百玲坐在这头,往旁边的桌子中间看着摇骰子的两个人——苏凌和冯陆。 盐文君在的地方,冯陆当然没有什么理由离得会远,他们两个虽然已经不是情侣了,但是或多或少的感情还是有的。 艘地科不鬼孙学陌闹艘察球 有美女观赏,何必要远远避开呢? 何况这里的美女,不止一个,就算有个糟老头子和一个丑男,也都可以忍了。 “三个六,豹子通吃,冯兄,你又输了。” 苏凌无情地把冯陆押的钱财划拉了过来,冷冷说道。 后科远地鬼结学所冷显闹 冯陆看着眼前两颗十两的银子,又看了看苏凌面前一块又一块一百两五十两的银子,比他这边十倍还多,不高兴地说:“你有意思没有啊,赌个骰子图的就是个快乐,你老嬴还玩什么呀!说,是不是用灵术了?” 苏凌把骰子的杯子扔给了冯陆,笑道:“冯兄闻名江湖,难道就这般小气不成,输不起便说输不起,何必说我出老千呢?” 后科科地方艘学由冷艘球独 冯陆把十两银子又扔在了桌子上,道:“再来!这次比小的。” 苏凌一笑,又推过去了一颗刚从冯陆那边拿过来的十两银子。 方百玲呵呵笑着,道:“冯哥哥可要小心了哦!” 冯陆双手摇着骰子,闭目用心地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观音菩萨助我行……” 苏凌和方百玲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了笑容。 冯陆放下了骰子,又双手合十暗祝了半天,这才趴在桌子上,慢慢地把骰子杯盖掀了起来,骰子盖由小缝隙逐渐地增大,显示着冯陆经常在赌坊牌桌上工作的职业习惯。 方百玲捂着嘴笑着,这种玩意儿,对她来说好歹比围棋要简单易懂多了。 冯陆满头大汗地掀起了盖子,看着那两个红色的一点,一个蓝色的两点,哈哈笑道:“一一二,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比我更小。” 苏凌接过骰子杯,往方百玲那走着,一边道:“赢了你的钱你还不服气,说我出老千……玲玲,这次你跟他赌。” 方百玲一抬头,苏凌已经把骰子和骰子杯子都扔到了她的手里。 方百玲指头捏着一颗骰子,向他摆着道:“冯哥哥,那我可就摇了呀,输了可不许恼羞成怒啊!” 冯陆含笑道:“玲儿妹妹的手,我能够相信。” 方百玲把骰子放在底盘上,用盖子盖着,随便地摇了一摇,放在了冯陆面前,笑道:“冯大哥你看清楚了,我可没有出老千啊!” 冯陆轻轻摸着她的手背,笑道:“没关系,我相信我们家玲儿!” 方百玲手指把他的手赶开,道:“准备钱吧!” 话一说完,方百玲就掀开了杯子,三个红色的一点,一起出现在了冯陆的眼前。 苏凌哈哈笑道:“冯兄,看来是你运气不太好,今天也怪不了谁哦!” 冯陆撇了撇嘴,把钱扔到了方百玲头上。 方百玲赶紧伸手抓住,笑道:“谢谢了哦!” 盐文君这时候端着一盘子茶水走了进来,道:“玩得都挺高兴啊,来,刚泡的龙井茶,你们尝尝。” 她一杯杯地把杯子端给了他们,自己放在面前了一杯,道:“我说你们三个也真是够可以的,把我抛在那里照顾鸣凤,你们一个个地在这玩,好意思吗?” 苏凌吹口茶叶,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能者多劳嘛,这就你一人还懂点医术,我们在那也不了解鸣凤的情况,帮不了忙呀!” 盐文君抱着托盘,白眼往他身上盯着,道:“这话你亏不亏心啊,物灵之国的人,除了神灵之园以外灵术最纯净的地方,鸣凤中的是阴气,情况怎么样你看也看出来了好吧!” 苏凌转过脸,慢慢地喝着茶水,道:“这茶挺好。” 冯陆把方百玲摇的骰子在手上观察着,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这心里跟打鼓一样,老是颤个不停,估计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你看,这摇骰子就没赢过就是个真实的例子。” 盐文君慢慢地把白眼的视线转到了冯陆的脸上,没好气地说:“这两者有关系吗?赌不过就说赌不过,老找什么借口啊,没担当!” 后地地仇酷结恨由冷我指诺 理亏在先,冯陆也不敢反驳,转到和苏凌一样的方向,吹了口水,道:“这茶挺好。” 后地地仇酷结恨由冷我指诺  秦青微笑道:“杨叔,这是下面人新交上来的庐山闻林茶,您尝尝。” 方百玲咯咯一笑,盐文君又向她看了过来,眼色一点都不带变的,方百玲赶紧抿住了嘴,跳下来说:“我去看看苏姐姐大小便了没有,说不定还得把床单洗一下。” 她耸着肩,赶紧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走出了房门转了过来,她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心想:盐姐姐在自流面前倒是挺温柔的一人,怎么现在会凶成这样,真是日久见人心。 苏凌和冯陆还是不知廉耻地喝着茶,盐文君拿着托盘一拍子抽到了他的背上,呛得冯陆一口水全湿在衣服上了。 冯陆还没敢发火,盐文君已经火气大得不行地说:“你们两个倒是清闲自在啊,院子里一大堆的活都等着我一人做啊?柴火不知道劈,青牛不知道喂,饭不知道做啊?让你们在这白吃白住啊!” 苏凌趁着盐文君的木托盘还没拍到自己身上,赶紧往外面跑着说:“我去劈柴喂牛,你们聊!” 盐文君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跑得还挺快!” 瞪完苏凌,盐文君两眼珠子冒着火的眼,又往冯陆这看了过来…… 第378章 噩梦成真 冯陆叹了口气,心说她这脾气怎么就朝着我一人身上发呀!那苏凌比我跟你陌生多了,干吗不打他呀! 孙不科远鬼艘球由闹故陌克 这说得就有些废话了,不是跟你熟她敢打你吗?这院子里五个活人,除了打你好意思以外,她还能打谁撒气啊! 雷傲傻逼的地方就是,他抱了抱盐文君的肩膀,把这话跟她说了出来。br> “你呀,也就敢拿我撒气了,百玲和苏凌你不好意思打,你师傅你不敢。” 盐文君冷冷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慢慢把托盘往上空中抬起。 雷傲一下子吓得把手收了回来,在胸前不好意思地抽动着,赶紧灰溜溜地往外面跑去,道:“我去做饭。” 盐文君这才板着脸把托盘放了下来,哼道:“还心烦意乱,我看你现在是闲得坐立不安了吧!” 冯陆埋上了锅,添上水米,在火炉中点起火来。 苏凌用掌缘如刀般切着整根的柴火,然后都扔到冯陆旁边,一边问他:“盐文君……之前就是这么个脾气吗?” 冯陆佯装不知,道:“什么脾气?挺好的呀!” 苏凌冷笑了一声,说:“是不错,还没把你打成猪头,否则你就觉悟了。” 冯陆还是毫不在意地说:“你不觉得……她凶起来很可爱吗?” 苏凌面无表情地摇着头,道:“不觉得。” 冯陆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说:“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有女朋友,一点都觉查不出女人的好。” 苏凌道:“女人的好,你说她吗?我是感觉不出,这种女人到底哪好了。” 冯陆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算好,苏鸣凤那样孝顺得可以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方百玲那种为了朋友可以舍弃自己爱情的,这才算是好女人?无闻比她们强的,是当她盯上江自流以来,就从来没有放过手,这就是她的好处!” 这人别看今天运气不怎么样,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还真有那么一些道理。 苏凌削斩着柴火,道:“今晚该谁看着鸣凤了?” 冯陆道:“玲儿。” 苏凌道:“你这种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心绪不宁,今天你还是跟玲儿换一下吧,我在旁边的屋子里也警惕着点,如果有事,你最好叫我。” 刚才的话,冯陆好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到了里面。 输就输了呗,说什么心绪不宁啊,这回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冯陆嘻嘻笑道:“能出什么事,我那就是顺口一说而已,还是让玲儿来吧,她一个女的,伺候鸣凤拉屎撒尿也更方便点。” 艘远不仇方敌学由冷战秘战 苏凌把劈开的柴抱着扔到了那里,停了下来,良久,才淡然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要找的那个人,对于江自流的决心,应该也不比文君差多少吧!” 冯陆默然,右手无神地往炉灶中递着柴火。 他开始反思,为什么他要跟着江自流这条线找慕容琳芳的下落? 是不是在自己心里,慕容琳芳真正在意的,还是江自流? 既然明知她已经无意在自己身边,再把她找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问题一个个地问出来,冯陆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在没事找事。 苏凌最后默默地念着:“让一个人方便的前提,是她还活着。” 冯陆没有反对,没有再跟他争吵。 晚饭他们都坐在苏鸣凤的屋子里吃,虽然人多一点,吵了一点,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她需要清静的时候。 很多人都觉得晚上可能是潜入某个府邸的最佳时刻,然而对于这些害怕被人潜入的府邸,夜晚,反而是巡逻更加严密,机关陷阱更难以防御的时间。 用苏鸣凤来举例子,就是希望她死的人,通常会挑选在吃晚饭的这半个时辰下手,因为这段时间,往往是一个人一天里面,最为放松的时刻,所有人的精神松弛了,刺客也就更容易得手了。 这个道理,现场的这些人,显然无一人不明白,而且他们往往比大多数的人,都要清楚得多。 这顿饭他们吃得很快,不知是被盐文君吓出了阴影还是怎么着,苏凌冯陆方百玲,恨不得一口就把粥喝完,馒头咽光,整顿饭从开始动筷子到有人吃完,瘟王菩萨还连一句话都没有酝酿出来。 苏凌吃完了饭,起身向瘟王施了个礼,出去散步去了。 冯陆和方百玲也很快的吃晚饭放下了筷子,逼得瘟王一大把年纪了,也得顺着他们的节奏走。 盐文君收拾完碗筷杯碟,带着她师傅睡觉去了。 冯陆则站在了窗边,让方百玲关上了房门。 不管他们表面上对于苏鸣凤是多么的不在意,她总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躺在那里,当那段关键的危险期渡过,任谁也不愿她受到一丁点的外力影响,哪怕只是一点点轻风吹拂到她脸上。 后不科地酷结术由闹通后 冯陆站在窗边,像是在思考人生的哲理,又像是在想象什么极其美好的事情。 方百玲不敢上前打扰他,所以也就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敢过去扶着冯陆的胳膊,跟他说:“冯哥哥,你先回去睡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艘科科仇方敌恨陌孤月冷克 冯陆向她笑了笑,道:“前半夜不管是秋家的势力还是王晾的巡逻部队,都只是在预备状态里,等他们防御紧密了,我再去睡觉吧,今天晚上,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说着话,他已经把银枪从袖子底下抽了出来,对着门窗。 孙科不仇酷后察由闹陌结毫 孙科不仇酷后察由闹陌结毫  苏凌道:“你这种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心绪不宁,今天你还是跟玲儿换一下吧,我在旁边的屋子里也警惕着点,如果有事,你最好叫我。” 方百玲打个瞌睡,说:“平时也没见出什么事过,你这有点杞人忧天了吧!” 冯陆道:“这只是一种感觉,如果没有事,自然是最好的,你先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们。” 方百玲笑了,道:“你一个大男人,守在我们两个大美女的身边,这让谁能睡得着啊!我们敢放心吗?” 冯陆转过头,低头看着方百玲苹果般的脸蛋,还有苹果般大小的胸,微笑着摸了摸她的俏脸,道:“我对未成年女童不感兴趣,见过慕容琳芳的性感女装之后,你就是脱光了,我会不会看你一眼,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孙科不仇方结学由阳太艘不 方百玲狠狠地说:“讨厌,不理你了!” 孙科不仇方结学由阳太艘不  苏凌吃完了饭,起身向瘟王施了个礼,出去散步去了。 她自顾自地过去在桌子上铺上了褥子,枕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冯陆挥手弹出一指,打灭了烛光,将整个屋子,放置在了黑暗之中。 苏凌会在每天晚饭的时候都出来散步,对于王晾的人和秋家的势力来说,他已经是熟面孔了,所以不管他是在哪里散步,都没有一个人出来问他一句。 如果换了一个生面孔敢在瘟王的院子外面踱步,说不定早就被官府拉去问话了,就算不进官府,也得被秋家某个地点的负责人拽去“教育”一下。 苏凌在这里久了,很清楚这里的防备力量,如果到了亥时中叶往后,就绝对不会放任何一只不属于兰池的鸟飞入这个城市。 冯陆的心难以平静,所以苏凌相信了他的感觉,先出来转上一段时间,如此至少可以保证,他们这些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出手的人,没有突破这些防御圈的机会。 至少现在他们的防御,苏凌很随意就能突破到瘟王住处。 其实,对于大多数想要打瘟王住处主意的人来说,应该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子,一种是傻子。 因为,当一个人进入到那里想做些什么时,那他才是一脚踏入到了地狱的边缘。 苏凌沿着大路小路,在房子外面转了几圈,在每一条路上,都布置上了自己的灵气,如果有实力和自己差距不大,或者超过自己的人踏上这里时,他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江自流交给他的任务,他自然是要完美无缺地完成。 然而一直等到兰池的捕快军队们基本布防完毕,苏凌也没有任何发现。 当他想要回去的时候,他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换一种思维呢? 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想要透过这群废物的防御圈走到院子里,其实并非难事,真正可怕的不是外面的士兵和捕快,而是里面的几个人,前半夜外面的人虽然没有那么严谨,但是里面的人会时刻防御,如果等到他们几个人松懈,在后半夜出手,成功率应该只会更高。 结仇地不鬼后恨所闹早冷独 想到了这里,苏凌干脆早些睡觉了。 因为他明白,冯陆是不会舍得,让方百玲熬上一宿的,有冯陆在那,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让人毫无察觉地动苏鸣凤。 苏凌当然比谁都不希望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同时,他也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孙科不地鬼艘察战冷我故考 果然苏凌睡到半夜,子时一过,他的眼睛就忽然像电击一样地睁开了。 “冯陆的直觉竟如此精准,果然有人来了。” 苏凌急忙坐了起来,眼珠一转,心道:“不对,还不止一人!” 同时他还感觉到,两股子气息,实力似乎都在他之上,至少是同一水准。 秦青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面,避在了一面墙后,眼睛一眨,右手换诀结印,一团团紫色的光芒从手中爆出,将周围黑色的淡掉的灵气,一起震散。 这种情势下,即使是秦青这样的胆量,这样的实力,也都有了后退的想法。 原本她只是想要出其不意地杀死苏鸣凤和方百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到了这里,对方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苏凌总不会每天夜里都在这里撒出灵气探测网吧! 如果不是,那又怎么解释,走到这里会被苏凌发现呢? “即便如此,只是一个苏凌而已,就算是先杀了他再杀苏鸣凤,我也不能白跑这一趟!”秦青心里暗暗地说道。 在她看来,不管是捕头还是兰池的城防部队,防御巡逻的空隙,简直是大得令人发指,她连杀人都不用,就可以轻松地越到了瘟王的院子里。 她的脚刚触及到院子里的泥土,冯陆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两只眼珠中露出的光芒,就像是刀一样。 秦青也一样意识到,苏鸣凤在哪个屋里。 因为其他人的屋子里,不会有这样的杀气。 因为如果是瘟王要让她死的话,她根本不会意识到附近还有杀气这回事! 所以!有护卫的地方,就一定是苏鸣凤的所在地! 艘不不远独艘察由冷考最独 艘不不远独艘察由冷考最独  晚饭他们都坐在苏鸣凤的屋子里吃,虽然人多一点,吵了一点,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她需要清静的时候。 秦青一张手,从虚空中变出一把剑来,五指轻拢,紧紧地握住剑柄。 旁边两个没有杀气的屋子里,盐文君和苏凌,两个人都在默默地看着院墙的那个角落。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秦青,苏凌以及苏鸣凤房间的冯陆在内,都听到了外面的一声呛啷一声,而且同时判断出,这是剑出鞘的声音。 秦青本来不常用剑,因为对她来说,大多数的对手,都不值得她使用武器,以她的智慧和美貌,都已经足够对付。 敌地远科方敌球战孤艘毫 但是这一次,对于屋子里这个人,她必须出全力! 秦帮主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杀气,身子从地上拔地而起,一招羁鸟投林,剑尖直接从窗棂的洞眼里,插入了杀气的来源地! 这一剑刺进去,盯在她身上的杀气还是没有消失。 秦青立时判断出来,房间里的对手,并没有被她一剑刺死。 敌不仇科鬼后学接月地所秘 秦青立刻抽回剑,再一次向里面刺入。 杀气不逝,秦青如风快剑,在片刻间将窗棂的十七八个洞眼的窗纸,全部刺成了一个窟窿。 第十九次拔出剑,剑尖之上仍是没有带有血液。 秦青一皱眉,停在了原地,剑斜挡在自己面前,准备防御! 忽听啪的一声,一柄枪尖穿过窗棂洞眼,如一条毒蛇般,又狠又疾,直刺她咽喉。 这一枪算准了她的位置,但是也暴露了防御者自己的位置! 秦青扭头躲过这一枪,手中剑毫不停歇,也沿着同一高度,从另一个洞眼,向屋子里面刺入。 冯陆在屋子里面扭头躲过剑尖,枪尖撤回,然后又同一时间,向着外面的影子刺去。 秦青闪开枪尖,又将剑尖递出。 两人一边移动着,枪尖和剑尖不断地捅入捅出,片刻间,从屋子偏窗到墙根处,留下了一排的洞眼。 盐文君端着一杯牛奶,轻轻放到了唇边,心想:这哪里是生死相搏,分明是情人间在打招呼才对! 第379章 相见不见 盐文君看起来,这些招数就算是目的很凶,但是成效却并不明显,两人现在谁都没有伤到谁,便是一个论据。 同样是一场战斗,苏凌的看法,却和盐文君又不一样了。 这种刀光剑影虽然简单,任谁也不难发出这种招数,然而能在双方每一次动手都能逼迫得对方移动躲避,就不那么简单了,他们的每一次出手,对准的都是对方的咽喉要地,可以说,尽管他们的招数不像别的时候那么霸气侧漏,却比江湖上的任何一场成名战斗都要凶险得多! 冯陆已经被逼到墙角,秦青的又一剑刺出,他只能反向扭头,躲避这一剑。 但是这一次秦青的换招比他更快,短枪还没有刺出,秦青的剑便方向一转,向他的咽喉削了过来! 结地科科鬼孙恨陌月陌独故 结地科科鬼孙恨陌月陌独故  冯陆微怒道:“你们既然明知我和她认识,为什么不肯放她走,还要多此一举呢!” 冯陆眼睑微微往下一落,眼缝聚光,银枪便从怀中向上钻出,隔住了长剑。 剑刃在枪杆上割着,发出滋滋的火星。 秦青秀眉一耸,已看到屋子里的枪尖自上而下劈了过来。 秦青停下攻击是因为枪杆挡住了剑刃,然而枪能发动攻击,就说明剑已经脱离了枪杆。 月牙形的弧光从秦青面前劈过,秦青的剑就立刻向左边一挥,冯陆往后一躲,秦青的剑尖仅仅只从他面前划过。 方百玲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问:“怎么啦!” 剑光一闪,从她的头顶上飞了过去,一下子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几缕发丝飘下,她怔怔地坐在那里,已经再无半分睡意。 这一横一纵的两道弧光,在两人相隔的一堵墙上,正好划出了一个十字。 那时候正面的门和墙就是一体的,为了节省材料,外型美观,因此都用杨木或松木制成,上面钻出一个个花型的窟窿,粘上窗纸,既透光,又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冯陆不等她再次出手,脚往前一踢,把木制的门墙一脚踢得破碎,向外面轰出,秦青长剑斜劈,门墙从上下分开,往两旁落去。 冯陆的短枪已经先行攻来,枪如剑劈下,枪尖直劈秦青额头。 方百玲从被窝里钻出,握着腾龙翠角弓站在了苏鸣凤旁边。 结仇不科独敌恨陌月考封考 秦青长剑挡住短枪,往旁边一转,把短枪搅往一边,剑刃反手挥出,又是攻击招数。 冯陆闪身避开,秦青的剑已经扫在他的虚影上,冯陆一转身,枪尖又割向秦青咽喉。 秦青却往后一退,剑柄换向一握,反手缴开冯陆的枪尖,此时枪尖离她自己喉咙仅差半寸,实在是生死一线。 冯陆往后一退,仗枪而立。 秦青摸了摸喉咙,一滴鲜血已经流了下来。 冯陆手下留情,到底是安的什么心,现在秦青戴着一张面具,再加上面罩,秦青不太相信,他能这么容易就能认出自己。 可是不知哪一枪在脖子上留下的伤痕,下手太轻了,除了警告意味之外,完全没有任何要伤她的意思。 秦青看着冯陆,嘴上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 冯陆这时候再看着秦青的眼神,便已经开始变得满目柔情,再没有什么杀气了。 秦青从冯陆的眼神里看到的内容,除了不舍之外,便只有决绝了。 这意思自然是说,冯陆不想杀她,但也不会容忍她对这里的人做出些什么来。 秦青一转身,向外面飞了出去。 她刚一跳在围墙上,苏凌便跟了过去。 两人的一剑一笔,在空中快速地接战。 后科地仇情孙术陌月太陌科 冯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说不出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不希望秦青死! 他刚要飞身墙上,盐文君已经先一步扣住他的手把他拉了下来。 “着什么急啊,苏凌一个人足够对付了,你这时候上去,说不定还会给这人逃跑的机会呢!” 盐文君抱着他的手臂,像是害怕他跑了一样,柔声说道。 冯陆紧紧地握着短枪枪杆,哼了一声,挣了挣盐文君的双臂。 谁想到以冯陆在灵术武功上的实力,竟也从她的臂弯中拉不开自己的手臂。 敌仇仇仇情后球接月显诺克 “你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力气怎么会这么大的?” 冯陆确定他和苏凌的实力也只在伯仲之间,他都奈何不了的人,晾苏凌也留不住她,反正也走不开,还不如和自己前女友开开玩笑得好。 盐文君倚在他肩膀上,笑道:“是啊,以前就是吃得太少了,力气太小才留不住你的,同样的错误,我当然不能犯第二次,我要把自己吃得胖一点,力气大一点,紧紧地抓住江自流!” 苏凌和秦青在围墙之上,进进退退已经交了四十来招。 冯陆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战斗,微笑答道:“是吗?江自流可是一个对外观要求很多的男人,你要当心吃胖了非但拉不住他,结果还要被嫌弃!” 盐文君笑着说:“那就算了,以我的条件,到哪没有男人追啊,干嘛非在你们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冯陆冷冷道;“你们两个不是才醒的,刚才就在看了吧!” 这突然的语气转变,仿佛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得远了太多了点。 盐文君笑得有些不自然了,但还是带着笑容说:“是啊,看你们两个郎情妾意地正开心,也就没有出面打扰。” 冯陆微怒道:“你们既然明知我和她认识,为什么不肯放她走,还要多此一举呢!” 盐文君这次笑得自然了。 “我和苏凌又没有商量,不过想法应该差不多……敢动苏鸣凤的人,不给她留点教训,怎么能让她长记性呢!” 敌仇地地情艘学陌孤球秘毫 冯陆把话说出来,说得明白了,反而是让盐文君对他毫无顾忌,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了。 冯陆往上看着秦青,略显担心,但是又极其冷静地说:“恐怕也不容易。” 苏凌一笔刺空,秦青脱开重重笔影的困锁,立刻往外面飞去。 盐文君微笑着说:“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本来看她脱离战围冯陆便松了口气,可一听盐文君的话,冯陆的心中,却又如遭电击一般,不对,如果她能安然逃离,无闻不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冯陆再一抬头,空中的黑衣女子忽然被一只怪异的黑手扣在掌中,直揪下来,摔在地上。 冯陆的眼睛向怪手的尽头看去,竟是从瘟王菩萨的房间里钻出来的。 人到了他的地方,如果再让他一点事没有地离开,瘟王的脸就要丢光了。 结仇远仇独结球接闹接孙酷 冯陆的面子得卖,但这个人也不会让她平安无事地离开。 苏凌却不怎么满意,站在墙头上,大声道:“晚辈们交手,有你什么事啊,用得着你管吗?” 结科科仇酷敌察陌闹诺远陌 盐文君笑了笑说:“晚辈跟前辈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结科科仇酷敌察陌闹诺远陌  方百玲看了一眼背后的苏鸣凤,站在门口往外面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让她能做的就只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瘟王这人肚量大,无意间顶撞他一句,人家不会放在心上,再多找死一点,那人死了就谁也怪不着了。 院子里的几盏大的灯笼小的灯笼一起燃起了光芒,将整个院子照耀得如白昼一般。 秦青从空中摔在地上,趴在那咳嗽了两声,嘴角的血染湿了她的黑色面纱。 冯陆再抽手时,盐文君已经不在他身旁了,他定睛一看,盐文君竟向着秦青走了过去,一边说道:“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的真正面目!” 冯陆忙过去拉住了她的手,道:“此人已经身受重伤,回去也活不了太长时间,放她走吧!” 盐文君瞪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活不了太长时间呢?我师傅下手不重,你别担心了!” 艘仇不仇酷孙球由冷术技诺 冯陆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道:“此贼诡计多端,你留着,我过去吧!” 盐文君一定要撕下她的面纱,冯陆还能再说什么呢? 结不仇远情结恨由阳主主诺 盖了面纱,又贴着人皮面具,平常情况下,当然不能认出是谁了,可越是如此,眼睛,不就越是明显了吗?那样的一双眼睛,恐怕很少有人能比冯陆更清楚,那是谁的眼睛。 结不仇远情结恨由阳主主诺  剑刃在枪杆上割着,发出滋滋的火星。 如果真的是慕容琳芳,她又为什么冒这样的风险,来……来看自己,或者别人呢? 摘了面具大摇大摆进来不就行了吗? 莫不是她真的是为了杀苏鸣凤而来! 冯陆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手轻抚在她的脸上,近似于无奈,带着那么的七分心疼,三分难以置信地问:“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 秦青默然无语,一双眼毫不变色,就那么盯着冯陆看着。 冯陆的手往她的耳朵前移了过去,似乎不止是想撕下她的面纱,仿佛是要把她的人皮面具也一并撕下来。 手指触及的地方干燥坚硬,就像是晒干的猪皮一样,没有一点女人的脸的质感,甚至没有一点人脸的感觉。 撕下了这张脸,她会记恨自己的吧!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辈子! 艘仇远科独结恨战阳诺独太 如果自己的媳妇儿一辈子都不理自己,用这样的代价付出对朋友,前女朋友的承诺,是不是太多了? 方百玲看了一眼背后的苏鸣凤,站在门口往外面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让她能做的就只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她和冯陆认识时间不长,如果她是盐文君,她也绝不会勉强冯陆,做这么一件他非常之不想做的事的。 盐文君和冯陆之前的感情,看来崩了也真不亏! 冯陆默默地看着秦青,忧伤而心痛地说:“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杀了她们不可,如果真的对江自流有兴趣,你和她们公平竞争,也不会有什么输的可能,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话时,仿佛整颗心都在被揪动着,整个人都像是垮了下去一样。 秦青做的这件事,无论成不成功,对于冯陆的伤害,似乎都是巨大的。 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决定错误成了什么样。 她的确不应该在冯陆在这的时候出手的,因为无论怎么说,她都把冯陆置身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她要杀苏鸣凤方百玲冯陆拦是不拦?苏凌和瘟王要杀她冯陆救是不救? 她真的太对不起冯陆了。 反正也对不起了不止一次了,就算再多一次,他也不会在意的吧! 秦青悄无声息地把手从腰后拿了出来,向冯陆的脸甩了过去。 她这个动作可以说并不隐秘,冯陆已经看到了。 敌不远科情后察战月阳察通 然而在那一时间,冯陆是犹豫了一下,他有了把秦青放走的打算,不管秦青撒出的是什么东西,冯陆都不会有事,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盐文君和苏凌的目光则同时看向了墙外,心中瞬间说出的两个字,几乎是同时发出,丁点不差的。 杀气! 如果没有接应,秦青不会这么找死的再对冯陆出手。 一片灰白色笼罩住了冯陆和盐文君,盐文君急忙用袖子遮住了眼睛鼻子,冯陆则就站在那里,任着石灰粉迷入眼睛。 一道黑影从墙外快速地跃进,从地上抱起秦青,嗖地一下又跳了出去。 后远地仇鬼结学所孤孙岗陌 这个黑影,即使是苏凌和冯陆,也不能完全看到他的身法。 何况此时冯陆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身影交错的一瞬间,苏凌还是出了手。 熟铜笔在空中两招刺出,那黑影抱着秦青的手只一转一拍,迫使得苏凌防御,竟还一掌把他从墙头打了下来。 黑影消失,冯陆站在那里,连一句话也不说。 他本来就是等着石灰迷进眼睛里,等盐文君和苏凌为了他停下来不去追别人的,现在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只看实际情况了。 后仇科不鬼结术接阳后我封 苏凌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还是冷冷地看着手上的熟铜笔,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人怎么有如此高的实力,会是谁呢?” 盐文君也走上前道:“真可惜,让她给跑了,要不然非把她灭了,永绝后患不可。” 敌远科科酷结察由孤通孙技 苏凌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冯陆笑道:“那人再怎么说也是冯兄的朋友,真要是杀了,不合适吧!哎呀……冯兄这是怎么了,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似的。” 这两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冯陆眼睛都像是火烧一样,都快大喊疼了,可是也不敢喊,生怕喊了之后,受到的奚落只会更多。 不过盐文君到底也还是心疼他,过了一会儿,就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往厨房里引过去了。 苏凌摇了摇头,心想:看来这两个人才真是两口子。 第380章 绝好挚友 盐文君给冯陆倒上了些食用油,帮他把眼睛里的石灰洗了出来,站在一旁笑道:“怎么,看来你朋友对你不怎么样啊,我们还站在那里,她都把石灰往你眼里撒,看来你们两个的交情真是不怎么深。 冯陆睁了一会儿眼睛,道:“苏凌在那胡闹也就算了,你还跟着他起哄,要是今天我眼睛真毁了,你会不会后悔?” 盐文君笑着把水壶提了起来,给他倒上了水,笑道:“不会,你自作自受,谁会心疼你?” 冯陆在厨房里把脸上的油渍洗完,从她手里接过毛巾,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心疼,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盐文君道:“是啊,你是该不需要了……慕容琳琳这段时间,还是没有消息?” 也幸亏是冯陆,要是换了别人,她敢这么问,人家都得揍他。 明知刚才那个就是,你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冯陆低下了头,道:“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刚才那个刺客,应该就是。” 盐文君捏着下巴,问:“以她的条件,真要争宠,用不着杀苏鸣凤吧!她杀我多好,至少我算得上是这几个女人了,最有实力跟她竞争的人吧!” 冯陆端详了她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道:“你倒也还真看得起自己。” 盐文君笑着说:“说的是实话嘛!就让你自己说,苏鸣凤和方百玲,她们两个有哪一点比得上我的?” 冯陆拿着湿毛巾在眼皮上擦着,道:“苏鸣凤不会说她不喜欢秋一潇了,你看你跟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眼睛坏了你都不管!” 盐文君一阵无语,我字说出来,下半句怎么也续不上来,她都不明白,冯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我们那是分手,人家两个那是活生生被拆散了,你讲不讲理啊!” 盐文君俏脸憋的通红,嘟着嘴说道。 冯陆点了点她撅起的嘴巴,道:“不讲,许你不跟我讲理,还不兴我跟你耍赖了?” 盐文君发着火道:“对,就是不许!” 孙不地远鬼结术接冷太孙仇 冯陆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好好好,你说的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方百玲和苏鸣凤算什么呀,跟你比起来,她们连屁都不算。” 盐文君这才眼睛一眯,慢慢露出了笑容。 冯陆摇着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可她的眼神,却还是那种溺爱的光彩。 方百玲捏着衣角,在外面笑了笑,终于还是没有进去打扰他们两个。 就凭冯陆骂她的这两句,方百玲就觉得,白天嬴他的钱是一点都不亏! 方百玲慢慢转身走开,心想:“就今天这事苏凌还没看明白想找人家商议,凶手是谁一眼还看不明白啊!能让冯陆那么牵肠挂肚,能有目的对苏鸣凤下手的,除了她慕容琳芳,还能有谁?” 她慢慢地坐在瘟王宅子前院的池塘边,往下面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红色鲤鱼,眼睛灰暗地说:“鸣凤和自流的事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情了,连我都能看得开,为什么你们都还在设法更改呢?” 苏凌走出来,站在了她的背后,微笑道:“那你怪不得人家不认命,是你自己放弃了争取的机会罢了。” 方百玲回过头,知道心事被他看破,当即羞红着脸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苏凌笑着站在了她旁边,也看着池水,道:“看你半天不回去,觉得你就会来这里,跟来看看。” 方百玲转过了脸,跨过护栏坐在栏杆边上,道:“你来看我干嘛,看着苏姐姐才对,万一那个杀手又回来怎么办?” 苏凌笑着问:“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家慕容姐姐,是为了苏鸣凤来的?” 结远科仇独结察由冷技显太 苏凌笑着摇了摇头,扶着面前的栏杆,道:“江自流肯为了你去魔灵之崖杀人找彼岸雪莲,同样的事他却不愿为了苏鸣凤做,他在魔灵之崖那里有熟人,而且也是第二次过去了,至少彼岸雪莲要比神鬼玉有把握得多,你说,他舍近求远,是不是也有一点希望,是希望她死呢?” 方百玲瞪了他一眼,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每天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呀,那再怎么说也是自流哥的老婆,他可能希望她死吗?真是!” 苏凌又笑道:“你不希望她死?” 方百玲道:“不希望!我跟你们能一样吗,这种龌龊的想法!” 苏凌面露微笑,道:“苏鸣凤和江自流成亲,如果在婚礼当前出了某些让他们结不成婚的事情,婚礼终止了,你会不会高兴?” 方百玲想也不想,道:“当然会了,我和江自流才是情侣好吧!如果那次的婚礼不能进行,我自然高兴了。” 苏凌又问:“苏鸣凤要是一直这样,你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吗?” 方百玲道:“当然愿意,我们两个也是朋友。” 苏凌问:“如果她一直这样,你和江自流会不会重续前缘,仍旧在一起呢?” 方百玲这时才想了想,道:“会。” 敌仇不不方敌球所闹阳恨指 敌不科仇酷艘术战孤指通吉 苏凌又问:“江自流如果说他不放弃苏鸣凤呢?” 方百玲道:“我可以等!” 孙不仇地情结察所冷情仇岗 苏凌问:“等什么?” 方百玲说:“等……” 说到这里,她才忽然想到,自己被苏凌给绕进去了。 这句话说出来,她就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希望苏鸣凤死的。 敌仇仇远情艘学所冷羽孤考 从前到尾的问题她觉得都没有问题,可偏偏这最后一个问题,她真没办法反驳。 苏凌赶着笑道:“看来你还是希望她死的。” 艘仇科科独孙学陌阳术方闹 方百玲郁闷地支起了脸,看着下面的水花,思索着苏凌的逻辑破绽。 艘仇科科独孙学陌阳术方闹  方百玲回过头,知道心事被他看破,当即羞红着脸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半夜了,苏凌都起来走了,方百玲还是杵在那里,好像不把问题搞清楚不想去睡觉一样。 冯陆看她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赶紧让盐文君看着苏鸣凤,自己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他刚一见到方百玲,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直接发火地吼道:“我说了,我不希望鸣凤姐姐死!” 冯陆怔了怔,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当然不希望她死,发什么神经啊!” 方百玲一想也是,苏凌给他挖下的坑,她确实没有向冯陆发火的理由。 冯陆听了她的叙述,微笑了一会儿,道:“你呀,是被他诱入语言陷阱里了,你想想,本来没有的事,让他一说变得有了,这影响事实的真相吗?你这么在意这件事,应该只有一个原因……玲儿,你别怪我多话,原因在于……他说到了你的心里面。” 方百玲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就算我喜欢江自流,我也不会做和慕容琳芳一样的事的,我和她不是同一种人,不是!” 冯陆笑着双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让她安静了下来,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和慕容琳芳不同,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只会用暴力手段解决,而你呢?玲儿,你知道有些东西即使自己想要,也不能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换取,或者夺走其他人的东西,你心里也有黑暗的一面,只是你更知道克制,不管和慕容琳芳比,还是和无闻比,你都比她们要重感情得多,你们三个人,如果有一个人是对苏鸣凤完全不可能下杀手的话,那个人就会是你,而且也只能是你,你是这三个人里,最善良,也最柔弱的。” 方百玲听他这么长篇大论地说了半天,问:“可是你还是没有否决我想要让鸣凤姐姐死这个结论。” 冯陆淡笑道:“重要吗?我们那么说,不代表你就会那么做,不管是我没有否定你有这个想法,还是苏凌说你有这个想法,都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主观臆测罢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才是最重要的。” 方百玲认真地问道:“如果我也想杀苏姐姐呢?” 冯陆舔了舔嘴唇,道:“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苏鸣凤死了与你有利,死在你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苏鸣凤死了,正好你少了一个通往爱情道路的竞争对手,但你要杀了她,就会让江自流对你恨之入骨,反而会扩大你和他之间的距离。” 方百玲从栏杆上跳下来,抱着冯陆的脖子,乖巧地拧着腰,说:“天天都从利益说,从利益说,你们这些人俗气不俗气呀?” 冯陆背着手,对眼前的美色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你没那么纯结,别装得跟白痴似的,最近腰又肥了几圈啊,扭起来怕不怕断掉啊!” 对一个女人说这种话,总是种找死的节奏。 方百玲心里冷冷地想道:今天天气不错,让我来打个人吧! “再也不敢了!” “饶命啊!” …… 瘟王菩萨的府邸里,整个夜里都响着冯陆的鬼哭狼嚎。 盐文君睡在方百玲的被窝里,用被子塞住了两边的耳朵。 苏凌更狠,直接封住了听觉的经脉。 没事惹什么方百玲啊,越是看似温柔的女人,越是不能惹,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得就是这种女人,一旦惹毛了,比世界上大多数的泼妇要恐怖的多。 一片云彩飘过,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孙地远地酷敌恨战冷早情早 绿竹轩里,桌上的杯子啪的一声碎开,紫筠心虚地看了一下陆心梦,手指紧张地擦着衣袖。 陆心梦看着她问:“怎么了?” 紫筠指了指杯子,道:“杯子无故碎开,看来陆姐姐最近要有麻烦了。” 陆心梦笑道:“没关系,做我这一样的职业,每天都会有别人的老婆来找麻烦的,杯子碎了,也许是麻烦要大一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远仇仇独后学陌阳仇敌接 紫筠担心地问:“不会有命的危险?” 孙远仇仇独后学陌阳仇敌接  冯陆背着手,对眼前的美色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你没那么纯结,别装得跟白痴似的,最近腰又肥了几圈啊,扭起来怕不怕断掉啊!” 陆心梦冷冷道:“会不会有危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要担心的,是秋一潇什么时候会醒来,你们什么时候会取到神鬼玉这种事,我的事还不劳你操心。” 紫筠自讨没趣,以前都没注意到,这陆心梦的脾气会有这么怪异,赶紧闭上了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地坐着。 她忽然觉得好像只有陆心梦赶她的时候她才能离开,主动请辞说不定能闹腾出来什么事呢,紫筠可没那个胆子。 陆心梦看着她说:“你们来时的目的我已经听过了,现在我想听听,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紫筠叹了口气,笑道:“我能有什么看待的呢,主人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陆心梦笑着说:“你好像不是一个听话的剑灵,至少不是那么简单。” 紫筠道:“但是无论怎样,剑灵就是剑灵,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陆心梦站起来双手拿起一个紫砂茶壶,强自镇定地不让壶嘴摇晃,给紫筠倒了杯茶。 紫筠看着她微微颤动的尾指,想象一下她的情况,不禁有些好奇,这样的一双手,是怎么弹奏出一曲又一曲的每秒音乐的,这样的手和这样的脚,是怎么跳出曼妙的舞蹈的。 不会只是生活所迫吧! 一个家里两个废人,她如果再不出来赚钱,吴幻就没法活下去了。 孙仇不地酷孙球所闹恨战艘 陆心梦倒满了茶,问:“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很久了,你们和魔灵之崖的人也不算有太大的深仇大恨,甚至苏鸣凤江自流还和陆杭有着不算浅的联系,为什么你们不去求取彼岸雪莲呢?” 紫筠笑着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这个问题,她回答起来也确实相当麻烦,如果有的话,可能第一个原因就是,余震刚也需要神鬼玉,他们想要偷个懒,不再麻烦那一次。 可这个原因,太牵强了点。 江自流和秋一潇,苏鸣凤,方百玲是一个组合,余震刚这个只会在事后来偷取胜利果实的人,基本上不被看做他们的一部分,为了这样一个人做某些事情,听起来就有些可笑。 陆心梦慢慢地把茶壶放在桌子上,道:“其实这个原因,很容易就可以想到,因为江自流心里,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想法,是希望苏鸣凤死的,所以,他才把秋一潇带到了这个地方。” 艘地不不方敌察由孤指球主 因为这件事是由苏鸣凤而起的,所以看起来,好像无论谁都想要把事情往苏鸣凤身上说,而且讨论事情的这几个,没一个希望苏鸣凤好好活着的。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后远不地情后学所孤闹显月 第381章 人形兵器 "" ="('" =""> 用一句话形容苏鸣凤交的朋友在这段时间的心理,那就是:吃饭睡觉盼着她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新最快的小说 这要让苏鸣凤醒过来知道,非把这些朋友一个一个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不可。 紫筠心想:“一个一个都是闲的,正经事不做全都坐在这盼着自己朋友死,别人也就行了,陆心梦你这话跟我说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应该和你有什么共同语言?我一和秋一潇没关系二和江自流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纠结,他们希不希望苏鸣凤死跟我有个毛关系!” 陆心梦跟着就说:“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地保护秋一潇,既然有人奔着江自流来,估计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先是苏鸣凤,接下来的,就有可能是他。” 紫筠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保护好他的,但对方真要复仇的话,玲儿岂不是更危险?” 陆心梦摇了摇头,道:“可是我觉得,最危险的人,反而是你,玲儿妹妹处身位置安全,不管是瘟王菩萨,冯陆苏凌,酒中文君,都不是正常人或者疯子所愿意触碰的对象,但你就不一样了,你的死活,能牵动多数人的死活。” 紫筠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怕再死一次吗?” 敌不仇科酷孙术由冷察早独 陆心梦说:“如果你不魂飞魄散,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杀秋一潇,就会变得不那么容易,害江自流必然要向着秋一潇下手,而向秋一潇动手,就不得不防备人剑剑灵合一的越王十三剑,狼王始终处于灵源之中,而你却需要承担着照顾秋一潇的责任,因此,你比它要危险。” 陆心梦终究还是在这世上活得时间久了,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也比常人要透彻得多。 紫筠想了想说:“没关系,我会小心的,江自流和杨明有钱,可以让他们搬到我们那里去住,一方面可以保护我们,另一方面,也方便了我们几个商量计划,再说了,不还有雷傲和长孙大哥,也住在客栈里吗,这样的防御基本上也就是铜墙铁壁,谁想打我的主意,也没那么简单。” 陆心梦又笑了起来,道:“长孙大哥……连你也这样叫他,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和谁都自然熟啊!不过他终究是魔灵之崖的人,和你们不是一路人,还是小心为上。” 对于长孙不臣的见解,让陆心梦对紫筠没法放心,他有心送她回去,却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让她自己回去,她又放心不下。 最后陆心梦道:“那……你先跟我回去吧,我让吴幻送你。” 紫筠摇了摇头,道:“心梦姐姐,不用了,你们两个现在的实力,别保护不了我还得连累我。” 这姑娘说话太过直接,倒也让人不太高兴。 陆心梦的脸一板,紫筠赶紧改口说道:“陆姐姐,你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敌科仇远鬼敌恨所阳接封由 陆心梦吸吸鼻子道:“放心吧,我没想多,实话,就得这样说话,否则,即使如你这般清纯,岂非也要被世俗所影响了?” 紫筠垂下了头:“即使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我也不想说让人不高兴的话。” 陆心梦摸摸她的脸蛋儿,笑道:“好了,你的心梦姐姐不是那样小心520小说别哭了,否则就不美了。” 紫筠擦擦眼泪,嗯了一声。 后不科科方艘球所月远结星 其实美不美她并不在乎,又不是还要嫁人的女人,她所在乎的,是陆心梦并没有生她的气,这就已经足够了。 陆心梦把她送下了楼,依依不舍地让她回去。 艘地地仇方结术战月不闹孤 总共也就五里的路程,一路上又都是屋舍,考虑到不要太过扰民这一条,紫筠也就没敢用御剑飞行之术,慢慢地往张记客栈走着。 路上没有她认识的人,这是肯定的,不过走着也没那么无聊,因为她捡的净是亮堂的大路,净捡着人多的地方走,就像是一个天黑走夜路的小朋友一样,就算是有人等着对付她,大概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吧! 有着这个想法,紫筠放心地往张记里走着。 一路上放心地走着,慢慢地她也就不把陆心梦的话放在心上了。 她开始想:没有了紫筠剑的秋一潇仍然还是秋一潇,没有了秋一潇的江自流,还有着那么多的一堆朋友,我的作用,远远没有陆心梦所想的那么关键,陆姐姐呀陆姐姐,你真是杞人忧天了。 她刚想到这里,猛一抬头,面前的亮光已经没有了。 紫筠大概到这时才想起,路上的确是有这么一程关键的路途,整条街道两旁都是破旧的拆迁房,五十米以内渺无人烟。 这时她就看到了人影。 四个人,手里拿着刀,从前后走出,把她围在了道路的中间。 紫筠微微笑道:“陆姐姐真是料事如神,早就想到……会有人等着杀我,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刚才她还对陆心梦的话没什么信心,现在开始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比起这个来,她确实也是时候担心,怎么样才能逃的走了。 后远地地情敌恨战闹孤月方 不过这看起来就算是那种特别不可能的事,紫筠也没有想过,她需要逃跑。 那四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各自双手握住刀柄,四把刀直挺挺地立在了她的四方。 然后第一把刀就开始斫下,跟着是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 四把钢刀,把紫筠逼到了一个几乎没有缝隙躲避的境地,几乎就像是胖筋的剪刀已经卡好了位置,就要一刀裁下! 敌仇不仇鬼孙球接孤冷太艘 孙地科科酷孙学陌阳察诺克 忽然间,两把短剑如飞虹般折起,火星四溅,打断了四把钢刀的攻击,将四人的重围冲开,紫筠手握短剑,站在了一旁。 孙地科科酷孙学陌阳察诺克  布局者刚要重新接上这些灵力丝,手指中刚射出一寸的丝线,房屋上一顶斗笠下充满可怕杀气的眼睛,忽然向他看了过来。 她用的这两把剑虽非是本体,却也绝不是寻常刀剑,加上她自己本身的剑术造诣,这才能一击躲开那致命的一刀。 紧随其后,面前那两人已经将刀平斩过来,紫筠仰身避过,两把刀都从自己头顶脸前飘了过去。 两人刀锋一回,便在紫筠重新站起身来后双刀交剪,再次斩出。 紫筠转身双剑往前推着,挡住两人的刀锋,另两人即刻突袭到她背后,背对着把她放在中间,两把刀往背后一扫,迫使紫筠如凌燕般翻身而起,跃向更远的地方。 当时她的心里就想:头交头如剪,尾交尾如股,前面的两人是剪刀,负责正面掩护,给后面的两个剪刀柄,偷袭的时机,这样的配合,的确滴水不漏……虽然看出了他们的攻击模式,不过对手这样的实力,以我的功力也根本破解不了啊! 紫筠大急,然而前面的两人又已经冲击而至,双刀交错,刷地剪击而来,此刻不容她多想,双剑往他们刀刃上一刺,借力往后倒飞。 倒飞出十步,她一转身,便想飞身离开,岂料这一转身,又同时碰到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四个男人,她眼神往后面一扫,后面的四个人又追击而至。 看来这五十米的路程,比平时十几里的路都要难走得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和我为敌不可?” 艘仇不科独结察接冷帆阳地 八个人没有一人答话,回答她的只有八把雪亮的钢刀。 八个人紧紧围住紫筠,刀刃如雪打梨花般纷纷向她身上招呼过来,紫筠手忙脚乱地用双剑极速地格档,根本找不出任何空闲,脱身飞出。 在那个设下这个埋伏的布局者眼里,紫筠已是死人,让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勾了起来。 “校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紫筠只觉得双臂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握不住双剑,时间越来越长,一个人敌八个人拼体力,到底还是太不足了点。 忽然一刀袭来,紫筠左手伸剑去拦,铮的一声,短剑脱手而飞,随着她的短剑飞出,四把钢刀从左面一起举起斩下。 紫筠本能地右手接着格档,左臂伸着挡住脑袋,去接那四把刀。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次至少要失掉一只胳膊,说不定他们的刀再快一点,自己的脑袋也可以变成烂西瓜了。 等了半天,右手挥动得都累了,却偏偏又有了停下来的想法。 孙科地地酷艘学陌冷孙月陌 这时候她听力才突然间又恢复了过来,觉得自己就只听到了短剑破空,以及衣袖的声音。 没有金铁交鸣的声音。 结地地地酷艘学战孤所最显 然后她就听到,一人像是看笑话一样地说:“这一人舞蹈看起来不错呀!” 她放下胳膊,就看到杨明正慢慢地搬着围住她那八个人,他们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摆着那样不同的攻击造型,刀举着,却就是砍不下来。 结不地远酷孙术战冷孙太球 而刚才出言讽刺她的人,显然就是在那站着的江自流。 紫筠短剑一挥,向后刺入了背上的隐鞘中,然后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杨明把那些人一个个地搬走。 孙地远仇酷孙学所月陌月 孙地远仇酷孙学所月陌月  紫筠手指往耳后拢了拢长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紫筠小妹妹,怎么样,没受伤吧?”江自流开玩笑地问道。 语气虽然还是带着讽刺,不过同样,那种急切和关心,紫筠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真是太神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紫筠的话语也激动无比,带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江自流笑道:“接到了陆姐姐的灵蛾传,赶过来接你,没想到刚来就看到你狼狈的样子。” 紫筠手指往耳后拢了拢长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江自流回忆着一两分钟之前,他和杨明来到这里的时候。 艘不地不独艘恨所孤远科最 杨明疾步冲向紫筠,同时拔出了长剑。 无论他对紫筠是哪种感情的依恋,看到紫筠遇险,他都要比江自流更着急得多。 江自流往那些人的背后看去,只见每个人的后面,都连着一根或几根细不可见的白色灵力丝。 这种战斗的方法,这种控制的灵术,他在刚进入江湖的时候就已经见过…… 同一时间,他又想起了陆杭,以及——薛绯寒! 江自流拔出灵源中剑飞旋射出,嗡的一声,割断了所有的灵力丝线。 布局者刚要重新接上这些灵力丝,手指中刚射出一寸的丝线,房屋上一顶斗笠下充满可怕杀气的眼睛,忽然向他看了过来。 受到这种眼神的震慑,布局者的脸慢慢地灰暗下来,灵气丝线全部又收入到了掌中。 他看得出来,那种眼神,他并非完全没有能力对付,只不过,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和这么可怕的人为敌。 江自流看着紫筠笑了笑,说:“听起来如何,你是不是有点佩服我的脑子和机变了?” 紫筠摇了摇头,问:“救我命的有你一个,不过我想如果不是有一个人,也许我们都得进入到麻烦之中。” 说着话,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屋顶上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小声说道:“长孙大哥,谢谢你!” 孙地远仇独结球所月通通仇 戴着斗笠的长孙不臣低头向紫筠笑了笑。回头看着那股逐渐消失远离的杀气。 “如果真的硬碰硬地战斗,我还真不一定能战胜此人……神灵之园藏龙卧虎,想不到高手竟如此之多。” 敌科地地鬼后术由冷帆月太 敌科地地鬼后术由冷帆月太  杨明疾步冲向紫筠,同时拔出了长剑。 紫筠刚才说什么他并不想要听到,因为他并不是很需要她的那一声谢谢,沉默地做一个保护他们的大侠,再戴上这个斗笠,感觉还真一下子提升了一个境界。 紫筠看着那一排的人,问杨明道:“这些是什么人?” 杨明看了江自流一眼,道:“严格来说,这些人并不是人,而是尸体。” 紫筠惊讶地掩住了口,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什么?尸体?” 女孩子到底还是女孩子,听到尸体两个字,就吓得花容失色了。 杨明淡淡道:“不错,尸体。” 江自流看着这些尸体,道:“说起来,紫筠你们几个,也经历过这种尸体的过程。” 紫筠看着自己的手,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时候的……假的狄麟阁?” 江自流点点头道:“不错,也就是陆杭。” 紫筠又看了这些尸体,道:“好像,与我们四个当时……不太一样啊!” 江自流道:“当然不一样,陆杭当时只是剥夺了你们一部分的生命,大部分的灵魂,还把你们保存在身体里,你眼前的这些,才是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人形兵器!” 本来自 第382章 ****灵魁 "" ="('" =""> 紫筠的话似乎有些多了,不过这也难怪,她的生命里,除了作为话不多的侍女,就是长时间呆在灵源中的剑魂,她的见识,还真不太可能像江自流杨明他们那么高。 杨明微笑道:“人形兵器,也称之为灵煞、灵魁,多数情况下用灵气丝线操控,就像是皮影戏,傀儡一样。” 艘不科仇方敌术所月战术陌 紫筠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陆杭的老婆,号称是当今世界上第一人形武器。” 江自流回头笑道:“真聪明,不愧是狄麟阁**出来的人,一点就透。” 紫筠毫不客气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她前任主人是谁,能是什么人都能看不起的吗?” 江自流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道:“是啊,那么的父子两个,能**出来你们这样的水平和心理,真是不容易了。” 紫筠呃了一声,好像刚刚想起江自流不怎么喜欢狄氏父子,赶紧闭上了嘴,看着他和杨明。 杨明道:“陆杭不但妻子是天下第一的人形兵器,而且陆杭自己,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灵魁大师,在自己老婆身上动用灵术灵魁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样的疯子,做出什么事都极有可能。” 江自流皱下了眉,问:“你的意思是说……” 杨明离开了那些尸体,道:“这些人身上都有着淡淡的阴煞之气,很可能和你们的好朋友苏鸣凤身上的,是同一种阴气。” 江自流道:“哦~” 他开始明白,杨明所指为何了。 杨明的意思很明显,今天和紫筠战斗的是灵煞,陆杭会做灵煞,所以可以得出结论,对紫筠动手的是陆杭。 长孙不臣站得不远,听到他们的谈话,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陆杭在魔灵之崖的实力,仅次于魔崖界主和凌皇尊者,堪称是魔灵之崖的第三号人物,实力远在阴阳命使,四象五行剑之上,他要杀紫筠,绝无可能说动用了这么多力量,还会让紫筠现在还站着和江自流说话的。 而且,刚才虽然没有交手,但是长孙不臣感觉到,那个人在自己的一道眼光之下,有了惧意,这也绝不是陆杭的实力会有的表现。 敌不仇科方敌察战月毫仇克 杨明的分析驴唇不对马嘴,江自流居然还认同了,猪脑子吧! 江自流看着这些尸体,忽然又想起了李傲的组织还都在莆田境内,他们和这些尸体在一块,如果被发现,少不得还要有些麻烦。 “大家先离开这里吧,张天风很快会赶到,这些人虽然不是我们所杀,但他们不会管那么多,说不定有有麻烦。”江自流大声对眼前的人包括长孙不臣说道。 长孙不臣看了一眼就在隔街悠闲站着的一队捕快,为首一人白衣紫面短须,看起来并非常人,实力不在江自流之下。 隔着几间房子,完全不知道这道街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若不是傻子,不是故意懈怠,就只能说,他们并没有想管这里的事,死一个紫筠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死了其他的人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被秋一潇刺激了那么一次,打得跟傻子一样,张天风才不会傻到再去招惹这一帮子人呢! 想到这里,长孙不臣向江自流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走,自己留着再看看。 江自流哦了一声,带着杨明和紫筠回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长孙不臣的眼睛又往四下扫着。 他很清楚,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在场,就算江自流和杨明来到这里,那人也会继续向他们三人动手,长孙不臣按照常理推测,如果那人不知道秋一潇卧**不醒,雷傲和自己不一定会动手,他是绝对不会出手对付紫筠的。 那么以江自流杨明的战力,仅仅八个灵魁,是绝对应付不了他们三个人的。 此地定然还有别的灵魁,如果这一次不趁着这等时机把他的灵魁一起解决掉,恐怕日后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张天风的确等在那条街后面,确定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他才回头吩咐道:“他们已经离开了,诸位,开始在附近搜索,把所有的尸体运出城外集中掩埋,不要给当地人留下痕迹!” 众军喝声是,开始就地搜索起尸体来。 这些巡逻的事情,本不是苏浙名捕有必要做的,然而他们终究是来调查孩童失踪案子的,那么他们最先要保证的,就是莆田境内不再有小儿失踪。 艘远仇科方结察由冷后所主 张天风抬头看长孙不臣还没有走,抱拳道:“阁下还有何事,需要苏浙名捕帮忙吗?” 长孙不臣冷漠地回答道:“苏浙名捕是一个很顶级,很神圣的组织,不是路边上杂货的,你不需要用了苏浙名捕的名声,还是这样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李傲看见了,又得拿别人开刀了。” 艘地不地独艘恨战阳球结术 对于长孙不臣来说,神灵之园有江自流这一号朋友就够了,多余的也是没有必要,他也不想和苏浙名捕这种人交朋友。 张天风道:“在下是一番好意,阁下不接受,也罢了,何必出言侮辱?” 长孙不臣抱着剑,冷笑着哼了一声。 “我比你想象的要忙得多,没有那个侮辱你的闲情逸致,你不要想太多了,如果你可以把别人多往好的地方想想,不要找那么多别人的麻烦,我想,你自己应该也会少许多麻烦。” 后地不科情结球战孤帆术帆 孙科远地鬼孙恨由冷学鬼指 他没兴趣和张天风说太多的话,因为这是一个要利用价值没利用价值,要人情关系没有人情关系的存在,而他却又是李傲所培养的苏浙名捕接班人,动他一根汗毛都得有不小的麻烦,所以,长孙不臣真是不想和这个人有一丁点的交集。 张天风道:“江自流已经走了,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目的?” 长孙不臣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张天风也不想和他藏着掖着了,仗着有李傲做后台没人敢动他,挺直了腰杆地和他说话。 长孙不臣答道:“想看看你们能在这附近搜出多少尸体,并且想要提醒你一下记得刚才杨明所说的话,这些尸体,必须彻底销毁,否则后患无穷。” 张天风问:“对你们来说后患无穷,对我们来说,恐怕并非如此!” 长孙不臣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要再告诉你的就只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苏浙名捕这次办的案子,和江自流是息息相关的,你们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如果他的路没有清理好,你们自己的麻烦,也不会少!” 这话真情实意,张天风知道是为了他们好,恭恭敬敬地向长孙不臣抱了抱拳,道:“多谢指教。” 长孙不臣点了点头,继续往下面环视着,当时就看到江自流斩断的灵气丝线不止从一个地方伸向那个布局者,现在往下面一看,长孙不臣才忽然发现,这里的捕快搜出的尸体,至少有三十朝上。 看来这个人为了杀紫筠,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他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不过长孙不臣心里也有了一个问题:这些尸体看起来死亡时间并不长,为什么莆田城中却没有听到过任何盗墓案或者人口失踪的案子呢? 或者也像是清河城那样,当地的城主和县令有所参与? 结远科不独艘恨接闹太月显 如果真是那样,问题就有点大了。 一个阴谋的影子,在他的心里渐渐浮了上来,从苏鸣凤中箭以来,江自流和秋一潇远驰福建,雷傲和韩文杰早已在此等候,秦青做壁上观客,杨明深入其中,却又毫不出力,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不都是因为神鬼玉而起的。 他们的对手,算得这么步步为营,深藏不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记客栈。 结科仇科酷孙术接冷毫鬼方 “不是陆杭,为什么?” 江自流一拍桌子,诧异地向雷傲问道。 雷傲的病已经好了很久了,但是脸上还是苍白无色,带着一种病态的帅气,他抬头扫了江自流一眼,合起手带着微笑道:“陆杭要是想杀你,还用得着绕这么远吗,从你们村子里到现在,你得死十回以上吧!” 江自流淡淡地一笑,看向杨明,道:“听到没有,他说你分析错了。” 杨明道:“我说的只是从表面上看,我又不像雷大哥这样,对你的身世经历有这么了解。” 江自流明显是吃饱了撑的挑事的,杨明就算对雷傲没什么好感,也不会傻到觉得自己有能力收拾得了人家。 江自流挑事儿失败,只好揉了揉上嘴唇,笑道:“的确是这样,陆杭不想承担杀我的罪名,所以,就把这种事情借界主之手,传到了四象五行七星剑的手中,墨镜之崖一役,陆杭大叔也的确出了不少的力,我的确不应该有怀疑他的想法。” 雷傲道:“紫筠今天没事就好,你要不要抽一个空闲,去给吴幻过一下灵力?” 孙远科远方敌学战孤恨恨毫 江自流苦笑道:“不了吧……” 他倒不是怕损失灵力来帮助吴幻,只是害怕如果他再走夜路的时候,陆心梦会不会像关心紫筠那样,再送回来一封灵蛾传来。 “谁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会不会也去接我呢?” 雷傲面带微笑,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一只黑色的鸽子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艘科地远情孙恨所月后敌指 艘科地远情孙恨所月后敌指 ◎者也像是清河城那样,当地的城主和县令有所参与? 也不知道是他叫出来的鸽子,还是从哪里飞过来给他传信的家伙。 雷傲慢慢地解下了鸽子腿上的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卷,慢慢地在江自流面前展开。 结仇不远情后察陌孤情后孙 鸽子腿上的信笺一被摘下,立刻扑棱翅膀飞了出去。 他和江自流虽然算是朋友,但是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方,他们之间,还是有点秘密的好。 何况雷傲其实很清楚,以江自流所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灵术,想要从背面看到信笺的内容,实在是太容易了。 江自流脑袋枕在椅子背上,抬头盯着房梁,眼睛像眯了沙子一样,一闭一睁的。 杨明赶紧走到他脸前,扒着江自流的眼睛问:“你怎么样,是不是灰迷了眼睛了,睁大点,我给你吹一下!” 江自流满心无奈,只能装作迷了眼睛一样,让杨明弄着。 结不仇远独艘球陌阳所独毫 雷傲一边看着信一边嘿嘿笑着,任杨明收拾着江自流。 忽然雷傲一抬头,看到房梁之上,好像让人用灵术磨了一面镜子一样,照着自己手上的字,不过让杨明这么一搅和,估计江自流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孙仇不仇酷艘术由冷冷结由 杨明摆弄了半天,终于转身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关切地说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江自流叹了口气,继续往房梁上看着,垂头丧气地说:“没事。” 他再看着“镜子”,竟发现下面雷傲看着的是张白纸…… “奇怪……”江自流揉了揉眼睛,继续看着空中。 杨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往前仰了仰头说:“直接看他的手吧,人家都让你看了,还自找麻烦干嘛?” 江自流哦了一声,一低头,雷傲正把字条对着他举着。 今天他怎么有种被玩弄了的感觉?谁都拿他开玩笑,是讽刺紫筠遭报应了吗?这也太快了点吧! 那张字条上写着的是:陆荡已现身,是否杀之。 江自流问:“这谁发的?” 雷傲笑着收起纸条,在手中一揉,然后反过手去,舞动着手指,把碎成粉末的纸条慢慢撒在了地上,然后他才回头看着江自流说:“韩文杰,陆荡一日不死,就对你有着一日的威胁,所以我让二弟出去处决他。” 江自流同情心泛滥,好像看不惯雷傲似的说:“处决?人家又没犯什么罪,凭什么用处决两个字?” 雷傲微笑着,道:“他想杀你,这就是犯的最大的罪责,我想和你加深朋友关系,这就是他最大的不幸,韩文杰足够对付他,这一点只能算他倒霉。” 雷傲这种朋友,通常是别人想要巴结都排不上号的,这可好,碰上了江自流,他还想要再倒贴回来。 杨明忽然淡淡问道:“既然你交给韩文杰的任务是出去处决陆荡,他为什么还要请示于你呢?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孙科不仇鬼后球战闹故接所 本来自 第383章 人各有志 "" ="('" =""> 听到杨明的这一声质疑,雷傲首先的反应就是皱了一下眉。 孙仇科地方结恨战阳月毫闹 他不明白,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杨明还要怀疑他,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事,让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还图什么似的,这个人,说话太容易得罪人了。 雷傲压着眉毛,冷冷地反问杨明:“你认为,我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杨明笑了笑,屋子里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点,他说:“譬如说……想留着陆荡,以后帮忙对付江自流什么的……” 他问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算准了雷傲即使生气,也不会愤怒到和他立即动手的地步,同时又达到了他想要和雷傲作对的目的,安全又放心。 雷傲面色阴冷,杀气更盛,冷冷道:“我要对付江自流,还用不着任何人帮忙!” 冷如刀锋般的杀气仿佛一下子刺入了杨明的皮肤里,让他再怎么大胆,再怎么想要和雷傲过不去,也不敢再拿脖子上脑袋的安全作为放肆的资本了,脑袋一垂,乖乖地闭上了嘴。 江自流赶紧站起来讲和道:“雷大哥说的是,小弟这点毫末道行,怎么进得了雷大哥的法眼,杨明他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雷傲瞪了杨明一眼,眼光慢慢地缓和了下来,说:“我怎么会当真呢?这点玩笑都开不起,我这深山野人,不真成了怪物了吗?杨兄只管放心,在下还没那么暴躁。” 杨明松了口气,向雷傲抱了抱拳,心想:你是不暴躁,我觉得我这脑袋都差点保不住了。 雷傲虚拍了拍手指,示意江自流坐下,问:“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江自流双手托着下巴,答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呀!就想着等天气好了,让你和长孙大哥护送着我,先去给吴大叔把身上无法自愈的伤治好了再说。” 雷傲食指指着自己的下巴,有点不相信地停顿着问:“我——和长孙不臣——去给你做保镖?江自流你面子够大的呀!是不是还让杨明给你端个茶抬个轿子?” 江自流摇摇头,笑道:“那倒是不用了,走这么几步路,我的腿力还可以,也没那么容易就口渴。” 他还以为雷傲真是问他要不要随行的轿夫仆人呢? 雷傲道:“你也是真不知道客气,我和长孙不臣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吗?你都那么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江自流黯然地低下了头,道:“我很强……哼哼,很强还保护不了以及心爱的人,很强还只能看着朋友躺在**上无能为力,这就是很强?” 苏鸣凤一件事,秋一潇一件事,这两件事对江自流的打击,都有些太巨大了,虽然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但归根究底,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江自流怎能心无挂碍?他的这番话说的,与其说是对雷傲说话的抗议,还不如说是对自己无能的默认。 雷傲愕了一阵,默默地解释道:“这些事都影响不了你的快乐生活,说明你内心足够强大。” 杨明心里暗暗说了声爽,雷傲把江自流这耳光打得算是真响亮。 在雷傲心里,江自流永远不是那种需要哄的人,对他越是刺激,他的承受能力,反倒是越强。 江自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爬到了桌子上,好像是在哭泣一样。 江自流没这么脆弱,雷傲很清楚这件事,所以他也没想要安慰这小子。 杨明只是站着,也不管他。 这种演戏的技术,他多少年前都已经懒得用了。 艘地科地情结术战冷远毫考 艘地科地情结术战冷远毫考  秦青把柴火投进火堆上,道:“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死了,变成了鬼,应该和所有的鬼即使是恶鬼没什么区别,受到的待遇,不会比别人好一星半点。” 因为那个时候用这招也没什么效果,青松道人压根就没理过他,跟别的师兄弟争**完全没效果,所以他就索性不用了。 江自流过了一会儿也自觉无趣,慢慢地抬起了头,雷傲看了他一眼,满面都是那种意料之中的神色。 江自流呃了一声,站起来扭着肩膀走出了房门外。 杨蒿背着被点了穴道的秦青,一路快速地奔跑着。 他那时本来以为,冯陆到了秦青的身边,不管秦青对他再做什么,冯陆应该都不会做出反抗才对,但是,他没有想到,冯陆在被石灰迷了眼睛之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点了她的穴道,仿佛他也并不希望秦青逃离他们的手掌一样。 杨蒿只能自己出手,快速地越过围墙,到里面把秦青背了出来。 屋檐之上,苏凌和杨蒿再次交手,这一次杨蒿不再隐藏实力,左手背着秦青,右手虚握着一把无形之剑,一招将苏凌打退,然而苏凌第二次冲上来,判官笔上带着的已经不光是他自己的内力,还有一股强横霸道并且有些阴毒的功力。 杨蒿吃了一惊,剑将判官笔一勾,缓缓地扫到了一旁,一转身,右手中气剑化成一团光华,向后倒跃出去,向苏凌拍了过去。 苏凌横笔防御,才被杨蒿拍了下去。 两人都出了城,走远了几里地,秦青趴在杨蒿的身上,虚弱地向他说道:“放手吧,我伤得没那么严重,现在下来虽不能快速奔驰,慢慢走总是没事的。” 杨蒿听到这里戛然止步,轻柔地把秦青放了下来,平躺在地上,憋着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摸到秦青的喉下,解开了秦青的穴道。 秦青本来心里还在想,就和苏凌打得那两招,以杨蒿的实力,应该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可是她刚坐起来,就看到杨蒿扭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来。 秦青疑惑地问道:“仅仅是被苏凌攻击,应该还不至于伤成这个样子吧,你的实力,现在居然后退成这样了?” 杨蒿吐完几大口的鲜血,才勉强忍住胸中疼痛,坐在她对面说道:“你以为光是苏凌一个就能把我伤成这样,他的身体中,还有瘟王菩萨的一道内力,瘟王的实力,你不敢肯定,我可太清楚了。” 秦青坐到他后面,替他揉按着后背,道:“就凭你的能力,就能和瘟王菩萨硬抗一招,这似乎不太现实吧!” 艘不远不方敌球由阳陌恨闹 杨蒿慢慢低下头,眼睛中满是冷静的刀光,沉着气说道:“你错了,我有这个能力,相比较而言,瘟王的实力和江海河相比,还是太差了一点,而我,敲就是当年围杀江海河的人之一。” 秦青的手像是受什么刺激一样停下,默默地看着杨蒿。 过了好长时间,秦青才回过神来,小声说:“杨叔,禁声,此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蒿冷笑道:“麻烦?还能有什么麻烦,江自流若是想给他老子报仇,第一个死的就是吴幻和陆杭,就连对苏鸣凤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妥协,这些人都能逃过他的魔掌,我怕什么!” 孙远仇地独孙恨由闹诺月 秦青叹了口气,继续在他背后给他推宫过血。 其实这么多年了,杨蒿什么脾气,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次杨蒿肯出手救她,已然是让他感激不尽了。 后仇仇仇酷艘恨战月独太羽 因为这个理由,她自然不想说杨蒿太多,有时候,一个人的任性往往是因为他更想要另一个人的包容,秦青自己死不听话地远远来到别人的地界上****,杨蒿还能来救她,难道自己就不能容忍一下他这个怪脾气? 杨蒿跟着就笑了笑,回头说:“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结不不远方结学由月闹岗帆 秦青撒娇地说:“没有~我只是在想,江海河当年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 结不不远方结学由月闹岗帆  其实这么多年了,杨蒿什么脾气,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次杨蒿肯出手救她,已然是让他感激不尽了。 后面的那句话,她就说得认真多了。 杨蒿瞪着眼睛,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很复杂,有崇敬,恐惧,但更多的还是憎恨,“他是一个江湖和六境从来没有达到过,从来没有人试图超越的一个境界,这个境界迄今为止,也只有他能够达到,其余不管是谁,都没有像他这样的可怕过,即便是当年各界领导人联合绞杀的胡雪印先祖,也一样没有这么可怕。” 秦青离开他的后背,运起功力在周围聚拢了些柴火,一边捡着往一个堆上扔着,同时说:“但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破绽,是人就会有死的时候,即使他实力高绝,也一样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杨蒿从灵源里拿出火刀火石,在柴上擦着火星,等点着了火焰,他才说:“但是人们对他的印象,却早已经超越了对人的认识,那个时代的很多人心里,都已经把他当成了神,即使是物灵之国很多原本已经是神的存在。” 秦青把柴火投进火堆上,道:“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死了,变成了鬼,应该和所有的鬼即使是恶鬼没什么区别,受到的待遇,不会比别人好一星半点。” 杨蒿看着眼前的火焰,眼睛似乎越来越朦胧。 他看着火焰,又似乎是看着秦青问:“如果江自流有一天成为他爹那样的人,你还会想要跟着他吗?” 秦青低下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出现小女孩儿般的羞意,但是也有些残酷的决绝。 “他成王我做他的王妃,他败寇我做他的压寨夫人,他赴黄泉,我陪着他。” 杨蒿脸上再次出现笑容。 秦青说得很有气势,但是任何一个喜欢江自流的人,做到这件事都不是难事,比起那些女人来,秦青没有任何优势。 作为一个过来人,这些道理杨蒿很清楚,但是这些话,他却并没有对秦青说出,因为他很明白,秦青这张脸底下的那个人,对江自流有多深的感情,他为江自流做的可以为江自流做的,远不止她说的那么少,她能够做到的,也没有那么少。 就算偶尔疯狂一点,也是拿着爱情做幌子,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杨蒿可能没有想过,江自流知道这件事以后,他不会理解。 江自流没法容忍,一个爱他的女人,因为嫉妒另一个女人呆在他身边,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 尤其还是一个,他曾经用情至深,看做生死伴侣的女人。 在江自流心中,她应该,也必须是完美的,纯净无暇,洁白如雪的。 天气晴朗,江自流带着雷傲去见吴幻,走在兰池的大街上。 江自流没想到,雷傲在那样几句对他的讽刺教育批评以后,还能真的送他去和吴幻见面,真真正正地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保镖。 “雷大哥,谢谢你。” 雷傲负手走在江自流面前,昂首挺胸的,正常人普遍看不出来,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做保镖的。 后地远科独敌学由月闹主闹 “谢我什么?” 江自流还是低着头,看起来特别没有力气地说:“谢谢你还能陪我出来,去给吴大叔治病。” 后远地科情结术由阳孙主早 雷傲扬了扬手,说:“事先强调一下,我只管陪你出来,去给你的吴大叔治病,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江自流无奈地哼了一声,心想这雷傲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给吴幻过一遍内力不知道会有多大损伤,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 孙远仇远情结学战阳毫孤所 孙远仇远情结学战阳毫孤所  “谢我什么?” “我知道,我也没想依靠你去帮他,单以灵力而言,恐怕我还在你之上,这种消耗体力的活,还是交给我吧!” 雷傲苦笑着摇了摇头,给江自流做个请的手势,走在了江自流后面。 江自流说的话也就是雷傲能忍的下这口气,换了别人,也许就要和江自流坐下来斗斗灵力了。 江自流开心地往前面走着,有时已经把雷傲在后面跟着给忘了。 雷傲却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在苏浙名捕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行动,的确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两人又走了半里地,经过一个茶楼之后,江自流还在走着路,雷傲却停下了脚步,极速地转头,看向茶楼屋檐下的柱子。 柱子旁一顶衙差的帽子迅速隐在了后面,下面一把刀柄,却从那人腰间露了出来。 雷傲微微地咬了咬牙,心想最近李傲的死找的有点多了,单挑秋一潇把他打个半死,现在更是把眼线跟在了自己身边。 只顿了一顿,雷傲就继续往前走着,现在说破跟李傲翻脸,他还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闲工夫。 雷傲好奇的是,想当年叱诧风云的吴幻,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落魄情况的。 从他的故事里,雷傲好防备一下,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必和他一样的下场。 这才是雷傲今天和江自流同行的真正目的。 本来自 第384章 杀人者的屠杀 见到江自流吴幻并没有多么开心,对于雷傲的到来,他也颇感意外。 江湖上就是这样,许多人没见过面,彼此却是闻名已久的,雷傲和吴幻,恰恰就属于这样的两个人。 两人见面之后彼此都看着对方,盯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 江自流一瞬间觉得,仿佛吴幻雷傲这个年纪,这个灵术等级的人,除了看着对方就没别的话好说了,一流高手打架要互相瞪两个时辰,怎么一流高手见个面也要论时辰瞪对方啊!有病吧! 雷傲慢慢地双手握拳合十,先向吴幻施了一礼,沉声打破了沉寂:“昆鱼山雷傲,久仰吴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先生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吴幻也右手虚握拳头,左手按着手背,坐在那里没有起来,向雷傲一抱拳,道:“在下身染残疾,无法起身施礼,雷兄勿怪。” 江自流看向雷傲,雷傲放下双手,站在了吴幻的床前,道:“吴兄不必在意这些虚礼,雷傲本非斤斤计较之人,吴兄若然再如此见外,便让在下无言以对了。” 江自流又看向吴幻,吴幻说道:“雷兄此言,倒是令在下汗颜了。” 雷傲道:“哪里话来,原是在下打扰,与吴兄何干,吴兄太客气了。” 敌地远不酷孙恨所月独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客套着,看起来就像很熟稔的朋友,阔别已久地客套着。 江自流站在两个人中间,默默地说道:“你们两个很熟吗?聊得这么欢喜,吴大叔,要不你让他给你治伤?” 雷傲默默地咂了咂嘴,转身立到了一旁,给江自流让开了位置。 江自流脱了鞋子,跳上床,坐在吴幻对面,问:“吴大叔,我该怎么帮你?” 吴幻道:“你可以将双掌放在我的掌心上,然后从左手掌心中把灵力注入,从右手掌心将灵力吸出,令灵力在我身体中走上一遍,就可以对我的伤造成治疗。” 雷傲笑了笑,脸上并不阴晴,心想:“以他所说,似乎从后背将灵力从任脉注入,然后再从督脉吸出最佳,吴幻是武功高手,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江自流缓缓地伸出双手,向吴幻的掌心中贴了过去。 他的手掌刚贴到吴幻手上,雷傲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立刻说道:“不要碰他!” 吴幻双掌上抬,迅速扣住了江自流的双手,墙后一条枪立刻打出,向江自流的太阳穴轰去。 雷傲左手立刻伸出,扣住了江自流太阳穴前的枪头,枪尖锋利无比,雷傲的手却没有流下一丝鲜血,同样,枪尖在江自流皮肤前不过一毫的地方,却也再不能前进这一毫。 江自流冷冷看着吴幻,道:“吴幻灵力全失,你到底是什么人?” 雷傲耳边一阵格拉格拉的声音,头一低,就看到床下伸出两只铜锁环,夹住了他的双腿。 “吴幻”微微笑道:“杀你的人。” 雷傲一手抓住攻击江自流的枪尖,另一只手则立刻钳住了那个假吴幻的脖子。 这里会有这样的情况,说明这些人已经是埋伏好准备伏杀江自流的,那么杀手就显然不止这么两人,现在雷傲两手都占着,双脚不能移动,他决不愿等战斗结束之后再逼问吴幻和陆心梦的下落。 “吴幻和陆心梦在哪,你最好在我被逼使用这只手之前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 言外之意,是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我为了自保,只好先杀你了。 吴幻家中的情况绝对不是偶然,恐怕有一方势力已经忍不住等待,没有耐心地要早些出手了。 江自流有办法脱开这人的掌握,只是见雷傲逼问他问题,这才没有立刻出手。 假吴幻冷冷道:“哼,想要找他们,就自觉地到地狱去吧!” 雷傲冷冷一笑:“好,那就麻烦阁下,先到下面给探个路吧!” 说完,雷傲和江自流同时出手,一个捏碎他的喉咙,另一个反手搅开他双臂,一脚将他往后墙踢了过去。 江自流同时将剑从灵源中抽出,一招剑连剑气,从这人胸口刺了进去,剑气延伸两丈,估计刺入了后面那人的身体中,雷傲手中的枪尖也失去了力气。 江自流从床上翻身跳下,撩剑挡住了刺向雷傲后背的一刀。 四面墙壁包括屋顶不断有刀尖脚尖枪尖刺出,从四面八方向江自流雷傲攻过来。 雷傲双脚无法移动,但双手几乎是无敌的状态,除了后背攻过来的武器需要江自流帮忙格档以外,只要是伸向自己前面270度范围的武器,全都被他扭断了武器。 要说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警惕性也实在是太低了,有这么多人埋伏在这里,而他们进来的时候,居然都毫无觉察,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活该。 雷傲看了江自流一眼,叫道:“想办法冲出去,你在这里,我怕强大的招数伤到你!” 江自流再次挥剑斩断雷傲背后的三根长枪,一边格档别人攻他的武器,一边叫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若是离开了,你一刻也活不下去!” 这种话真实是真实,不过怎么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雷傲手腕一挥,两颗火雷珠从两旁墙壁打到外面,在外面燃起了两团火焰。 “你没那么重要,别想太多了。” 雷傲这一句话说完,外面的窗纸上就立刻泼上了几个人的血液。 土制的墙壁江自流还没有办法,但是这种纸糊的透明墙,阳光照射下,本来细不可见的人影,因为一团火焰点起来,就足够江自流看到外面的人影。 于是他剑气飞出,瞬间杀死了七八个人。 忽然几把刀同时从外面刺了进来,在墙壁间那么一转,将整个屋子的墙壁从中间分了开。 屋顶掉下来的一瞬间,四面墙壁中四颗巨大的流星锤撞破墙壁,往中间的雷傲冲了过来。 江自流和雷傲立刻张开双臂,一人推住了两颗铁球。 屋顶从上面坠下来,七八把钢刀向他们两人的头,肩,臂,胸,准确无比地刺了下来。 雷傲猛地把肚子一收,胸膛一鼓,大吼了一声,把肚子里吃的东西全从嘴里吐向了空中,变成一把把冰冻的细小飞剑,向屋顶一遍遍地冲击了出去。 孙科不仇鬼敌察由阳地阳通 飞剑在屋顶上撞出一个个窟窿,一注注的红色鲜血从窟窿眼里流了下来。 钢刀刺下,两人慢慢地移动身形闪躲,置身于刀剑丛中,任房顶被自己身体顶破,茅草从自己身上落了下去。 刀从人的手中脱落,人从房顶坠向别处。 江自流急忙把白虹剑从自己脚边踢起,剑飞起,斩断了落到两人中间的一具尸体,溅了两人一脸一身的鲜血,沾满了茅草和灰尘,看起来狰狞恐怖。 结科科远鬼后恨由冷学孤 白虹剑从空中落下,斩断了锁住雷傲双腿的铜环。 一具具尸体从房顶上落下,雷傲急忙推开流星锤,把江自流拉到一旁,扬手轰开房顶掉下来的所有尸体。 后科不地情结察所冷孤情主 后科不地情结察所冷孤情主  这时,屋顶和墙壁才完全着地,茅草还在空中飞着。 这时,屋顶和墙壁才完全着地,茅草还在空中飞着。 四颗流星锤撞在一处落下,屋子外面,却连一个人也没有了。 杀人出手得迅速无比,撤退得也是无比迅速,江湖上这样的组织,绝不多见。 有这样的实力又和江自流有仇的组织和个人,真的是连一个都想不起来。 狄玉飞已经是过去式了,难道胡雪印的余孽,还能有这样的行动能力? 雷傲撇着眼看着江自流,眼皮有些颤动。 “你仇家为什么这么多?” 江自流无奈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存在,让很多人的利益都受到了威胁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直接影响到的受害者,应该也只有一个人吧!” 苏浙名捕李傲,在今天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但是在这之前,他们需要先找到吴幻和陆心梦的下落。 江自流有些愁闷地叹道:“不知道他们把吴幻藏到哪里去了。” 雷傲道:“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应该只有一个地方。” 说着话,雷傲的眼睛慢慢往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件家具——床上看了过去。 江自流的眼睛慢慢眨着,上下眼皮揉着,变成透视之眼,往床下看去,床只是普通的木板床,里面并没有藏人。 他抬起头看着雷傲,摇了摇头。 雷傲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地捕快和张天风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我们先离开,然后再慢慢找吴幻和陆心梦吧!” 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雷傲已经确定,这一片的居民区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这么大范围的杀人案,如果落到张天风手里,就算是江自流和雷傲有理,恐怕也是很难说得清了。 毕竟张天风不是李傲,对大多数的事情,没有追根究底的决心,在他看来,有些案子,只要完结了案子,上交到上面就行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这件事在他眼睛里,当他看到这片还有活人,而活人还是江自流和雷傲的话,就算他不是有意把这两人当成凶手,恐怕他们两个人,也是逃脱不了怀疑的。 李傲和张天风很快来到现场,然而他们到这里的时候,雷傲和江自流就已经离开了。 张天风把方圆一里的住户全部搜了一遍,抬出了三十几具尸体,全堆在了吴幻家中以及外面。 本来两口子就喜欢清静,他们所隐居的这个地方,住户本来就没有多少,因此江自流和雷傲在这里被埋伏,也并没有伤到太多的无辜。 除了十几个平常的居民之外,其余全是被江自流和雷傲杀死的杀手。 李傲不清楚被江自流杀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清楚雷傲的力量和他杀死的人应该是长成什么样的,这些年雷傲的实力精进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他不清楚,然而万变不离其宗,被雷傲杀死的人长什么样子,他还是清楚的。 张天风用手帕擦掉一具尸体脖子后面的呕吐物,向李傲道:“如此强大的灵力,仅凭肚子里的脏物杀人,应该不是向苏鸣凤和紫筠下手的人。” 后不科仇酷孙术所月诺敌后 如果杀她们的人有这样的实力,那么他做的很多事,都显得没有道理,吃饱了撑的了。 李傲面对着墙壁,站在高石上,冷冷说道:“杀这些人的是雷傲,实力自然非同一般,当地的百姓,乃是被这些杀手所杀,我倒是很奇怪,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行动实力?” 张天风看着李傲的背影,道:“江自流的仇家太多,很难说是哪一个想要杀他。” 李傲语气不变,但恐怕已有怒意,冷冷地说:“江自流的仇人?你是怎么知道,江自流和雷傲在一起的?” 张天风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实话实说的好,向李傲一拱手,道:“今天清晨,有人看到雷傲与江自流同行,目的地正是此处。” 李傲虽然危险,然而却不是滥杀之人,张天风觉得,自己只要实话实说,以他对李傲的重要性和对苏浙名捕的贡献来讲,李傲应该不会为难他。 李傲听了他的解释,仿佛冷笑了一声,道:“有人看到?你何不说是派人跟踪着他们,更为贴切?” 张天风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惧意,颤声说道:“属下……属下只是认为,雷傲和江自流既也是为了……为了莆田小儿失踪案件而来,跟着他们,应该会有所进益,这才擅作主张,未能通报总捕大人,请大人见谅。” 他内心有恐惧不假,但是还没有害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这样的做作样子,他也只是以为李傲瞧他不出。 李傲哼了一声,道:“就算跟着他们有线索又能怎样,你以为雷傲是你吗?凡事都只凭第一感觉做事?雷傲的可怕,根本就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如此莽撞行事,那雷傲一怒之下杀了跟踪过去的人,那你派出的兄弟,就算是白死了!” 听到李傲的这层担心,张天风洋洋自得地说道:“无事,小人派出去的,是福建本地的捕头,不是自家兄弟。” 李傲更加愤怒了,大声道:“猪脑子呀!你以他人为草芥,日后还让福建当地如何帮你?” 第385章 杀戮成性 "" ="('" =""> 李傲的一番话骂出,喘息不定,大多还是给张天风气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新最快的小说 一个很快会成为自己接班人的存在,行动如此莽撞冒失,这让他领导苏浙名捕,李傲如何放心的下。 等了一段时间,李傲才开口问他:“跟踪雷傲的人,没有出什么事吧?” 张天风道:“哦,没有,据跟踪的人回来说,他虽然确实被雷傲发现了,但是雷傲却并没有为难他。” 李傲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我还以为,咱们自己的兄弟会出了什么事呢!” 结仇远仇方孙学陌月球结远 李傲把福建的捕快仍称呼为自己兄弟,他是为了警告张天风,不要再做这种丢人心的事情。 张天风也深知自己做的不对,默默地嗯了一声,回头继续和那些尸体与自己兄弟打起了交道。 后远地不鬼艘恨由月孙冷我 江自流和雷傲没敢直接到兰池的澡堂中去清洗身上的血渍,而是跟着雷傲来到他在岉石镇的一处屋中,烧开水洗澡。 雷傲还找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在后面给他搓着背。 两个人一人一个浴桶,两个浴桶都冒着热气。 雷傲的背后站了两个女人,江自流的后面却没有,因为这种高档的生活,他觉得自己享受不起。 难怪方百玲偶尔会骂他:“活该穷一辈子。” 江自流看着雷傲背后穿着暴露的两个女孩子,向雷傲道:“我知道你很会享受和浪费钱,但我们逃命的时候,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样的女人,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吗?” 孙地远地方孙术战阳科毫显 雷傲让一个女孩子给他手中的杯子里倒了杯酒,道:“我当然不能保证。” 江自流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做这贪图享受的事情?” 艘地远远情后术所月鬼吉主 艘地远远情后术所月鬼吉主  两个人一人一个浴桶,两个浴桶都冒着热气。 雷傲微笑着晃着酒杯,杯中的倒影,是左边那个女子灿烂妖冶的笑容。 “我并不是贪图享受,而是在我想要享受的时候,不太有事情能够挡得住我罢了。” 雷傲说着话,回头在右边那个女子的粉脸上亲了一口。 这种无耻的动作,这种牵强的解释,好像就是把江自流的话当成耳旁风似的。 敌地不科鬼结球陌月酷毫孙 江自流吼了一声:“那不还是贪图享受,不过是解释不一样而已,万一她们把你我的行踪走漏出去……” 雷傲冷着脸道:“我们的行踪本来就不是秘密,何怕被旁人走漏?更何况……”他轻轻摸着一个女人的手,笑道,“美人,他怕你们害我们两个,告诉他,你们会害我们吗?” 左边那女人妖艳地向着江自流笑了笑,腻歪地说:“哟,这位公子说话好笑了,我们做这种生意的,要都这样害客人的话,还到哪里去接生意嘛,总不能老是找新的客人吧,嗯~” 说着话她温声细语地向江自流娇哼了一声,抛过去一个媚眼。 后不远地情孙学由冷结酷考 江自流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抱紧了双臂。 水还很热,不过身体的改变还是真实的,她那一个媚眼抛过来,江自流还是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雷傲向着江自流炫耀道:“听到没听到没,她们说不会害我们诶!” 雷傲这天真都堪比江自流了,这让江自流感到非常的疑心,他看了雷傲一眼,问:“这话你相信吗?” 雷傲微笑着说:“为什么不相信呢?” 江自流眨了眨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傲并不是个容易骗到的人,以前的他要是都像是今天这样,他早死一万次了。 他真正放心的人,绝不可能是活的人。 想到这里,江自流又有些替这两个女人担心了。 果然听雷傲继续说道:“如果你对她们不放心,我们可以在放她们离开的时候把她们舌头割下来,如果你害怕她们写字的话,我们可以把她们的双手也剁下来,你要是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在用完之后杀了她们,这样的两条人命,苏浙名捕还不会拉住我们不放。” 向着江自流抛媚眼那个女人害怕地喘气,勉强着自己脸上不要停下笑容,道:“公子,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雷傲笑道:“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说着话,他把另一个女孩子按在浴桶边上,狠狠地揉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脸庞。 那个女人却毫不反抗,仿佛雷傲做这些是应该的。 她们本就是做这一职业的,雷傲的所作所为,对于他们来说,自然都是应该的。 另一个女人看着江自流却已经有些恐惧了。 孙科科不独结恨陌闹察地鬼 敌不远科酷艘学所月早术术 江自流一直不觉得雷傲是那种要脸的人,不过他终究不会往这里想,雷傲居然会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情。 敌不远科酷艘学所月早术术  他真正放心的人,绝不可能是活的人。 过了一会儿,雷傲忽然把那个女人整个按进了浴桶中,把衣服一件件扔了出来,然后让浴桶快速地晃动着。 孙地科不方艘察由孤结技秘 半晌,雷傲才从水中站了起来,从桶中跨出,拿过一根干毛巾,慢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 而那个被按进去的女孩子,长发漂在水面上,人却再也没有站出来。 雷傲看着那个站着的女人,她像是被吓傻了,连往水里看一眼都不敢。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让雷傲穿上衣服,把她也像那个女人一样蹂躏一通,然后杀之。 江自流看雷傲的反应和脸色,慢慢地站了起来,对那个女子说道:“你最好不要乱动,我不会杀你,不代表雷傲不会对你动手。” 那个女子害怕极了,此刻连点头也忘了。 江自流这才从桶里站了出来,同样拿着毛巾,擦着身子,比雷傲更快速地穿好衣服,挡在了那个女人的眼前。 也挡住了雷傲对她出手的空间。 雷傲系着腰带,看着江自流挡着那个美****子,冷冷说道:“你好像忘了,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 江自流往后面斜眼看了一眼那女子的长发,道:“我相信这个人,相信她不会做和我们在吴幻家遇到,一样的事。” 雷傲靠在自己的木桶上,看着江自流这没脑子的样子,都有些想要哭出来了。 碰上这么一个找麻烦,还不能扔开的累赘,雷傲除了欲哭无泪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雷傲看着那个女人,道:“我说饶你一命,你可愿意就此离开?” 美****子赶紧跪下,连连说道:“愿意,愿意……” 雷傲道:“好,滚!” 美****子连连磕了几个头,不断地道着谢,然后站起来,快速地往外面跑去。 看着她离开,雷傲才不知所以地叹着气。 他本以为,这两个女人也应该是杀手的。 然而这一番试探看来,他似乎是判断错误了。 判断错误的代价,就是枉杀了一条人命。 江自流问:“如何?我好像早已说过,不会我们遇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杀手。” 雷傲冷冷地转过头,问:“你说过这句?” 江自流默默地低下头,想要往旁边走去。 “澡盆里那位?你真的杀了她?” 雷傲在江湖上的名声确实可以说是心狠手辣,不过江自流不愿相信,他真的会这么无缘无故的****。 雷傲慢慢地抱起手臂,往台阶下走去,说:“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你认为,我不是那种会随便****的人?” 江自流舒了口气,看着雷傲道:“至少在自流心中,雷傲大哥并非滥杀之人。” 雷傲凝视着江自流,郑重地轻轻笑了笑,说道:“也许你看错了呢?” 江自流道:“我看人没那么容易就错,我相信雷傲大哥,不会真的杀了这个女人。” 说着话,江自流把手伸到水下,探向那个女子的鼻息。 艘科仇科酷艘术战闹故显技 水上并没有气泡浮上来,这个答案其实根本就不用解答和提问了。 但是江自流不想死心,他不愿相信,自己的雷傲大哥会是一个和他想象中不一样的人。 然而这一次,他却失望了。 他把手指放在女子的鼻子前,不管多么迫切地想要让她出一点气,哪怕只是因为死亡往外出的也行,至少给江自流一个骗自己的机会。 这个女人,或者说这具女尸,确实没有了呼吸。 后科远不酷艘学接阳冷克通 江自流的手腕,几乎是颤抖着从水里抽了出来。 他这才发现,整桶水的水面,都被她的长发所铺满,他这才觉察到,这是多么阴森可怕的一幕。 雷傲仍是注视着江自流,面色不改,道:“如何,失望了?” 江自流不住的摇着头,道:“不是的……不是的……雷傲大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的……” 雷傲道:“任何人都有看错一个人的时候,你看错我不是你的错,只因为你把所有的人,都想象得和你一样善良,这是不对的,至少要对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一点的防人之心,否则你受伤,也是咎由自取。” 不是雷傲心狠,而是在江湖这个地方,江自流太不成熟了,他不能放任他一直这样下去。 因为总会有一天,他们都会不在他身边的,那个时候,江自流又该怎么办? 江自流看了一眼水中的尸体,大声道:“你杀了人,我要替她报仇!” 说罢,江自流从腰间抽出白虹剑,高高跃起,一剑劈向了雷傲。 雷傲看也不看,转身撤步,放白虹剑从他身侧斩过,然后飞起一脚,把江自流手中的剑柄踢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倒刺入江自流身后的台阶上,蹦出无数的火星。 艘远远地情结恨接孤术指 江自流丢剑使拳,往雷傲的胸口打去。 雷傲面露着微笑,轻描淡写而又迅速地把右手伸出,握住了江自流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扭,把他的右手反剪到了背后。 江自流的左肩一扭,明明是背对着雷傲,拳头却像是正面攻击一样向雷傲一拳拳打来。 雷傲摇着头,左手快速地格挡着江自流的拳头,十分的轻松。 不过江自流也就打出去十来拳,左手便也被雷傲扣了住。 雷傲扣着他的手,冷漠地露出了笑容:“你还有什么把戏,不如都使出来吧,我看把你的手脚都斩断,你或许能稍微老实一点,否则你这个孩子,就实在是让人太过操心了。” 江自流吼道:“来啊,你来杀了我吧m里面那位比起来,我算什么人,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就这样杀了一个和你上过**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雷傲道:“我和她并没有**,我们只是在洗澡的盆子里做的这件事,所以算不上一日夫妻,再说了,我和她不熟,你也不认识她,她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亲人,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义务,来为他报仇?江自流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这是恩,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帮你是应该的,这是情,你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拿着剑砍我,这是对恩人的做法吗?啊!” 他最后喝了这一声,放开了江自流的双手,慢慢地往外面走去,道:“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自流痛苦地无力坐在地上,抱着腿把眼睛埋了起来,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睛渗进裤子里,从他的嘴里不断地说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做人应该的道理,不是……” 就像雷傲说得那样,江自流仁慈是他自己的事,他不该把别人想得都和他一样心慈手软。 江自流痛苦了半天,恍惚间觉得自己大概是不应该怪雷傲,但是为什么不应该,他却想不明白。 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和雷傲的冲突似乎有些太大了,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只是以一种朋友的身份同行而已,这些本不是问题。 然而现在看起来,他们免不了要因为这些原因,出现矛盾了。 矛盾可以有,不过他们之间的合作,似乎也只能继续。 江自流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向外面走去。 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出来并不是因为他认可了雷傲的做法,而是他只能这么出来,和他同行。 雷傲也很清楚这一点。 孙地地远独艘术陌闹学接仇 孙地地远独艘术陌闹学接仇  左边那女人妖艳地向着江自流笑了笑,腻歪地说:“哟,这位公子说话好笑了,我们做这种生意的,要都这样害客人的话,还到哪里去接生意嘛,总不能老是找新的客人吧,嗯~” 敌科地地独孙学接冷酷封球 江自流默默地看了一眼雷傲,无奈地说道:“走吧!” 雷傲的判断本就很少有失误的时候,洗澡时他脱下那个女子衣服的时候只是太猴急了一点,否则大概就会发现,在她的两边衣袖里,分别装着两枝机簧暗器的黑色铁筒。 本来自 第386章 虚席以待 "" ="('" =""> 两个人洗浴之后,换了衣服,慢慢向张记客栈中走去。 雷傲本以为,江自流生会儿气也就忘了,他原想着,估计等江自流走出他那个隐秘据点的门,江自流也就会和他低头认错了。 然而一直到他们重新回到岉石镇的街道上,江自流仍是没有说一句话。 雷傲认为这件事自己没错,江自流理不理他他也无所谓,不过老让江自流这么痛苦着,雷傲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雷傲主动搭讪道:“自流,你说陆心梦和吴幻,会还是安全的吗?” 江自流骑在马上,眼神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们安全不安全,不知和你雷大侠有何关系,这样的人的死活,你还会在乎?” 雷傲摆着一副笑脸,扭头看着江自流说:“哎,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江自流的朋友,当然还是和我有关系的了。” 江自流也就是孝子脾气,还是板着脸,说:“既然这样,为什么我想要你放的人,你并没有多大反应呢?你难道因为一次被别人伏击,就把所有人都当做敌人吗?” 雷傲笑道:“不至于……不过,至少对可疑的人,一定要加强戒备,不是吗?将危机掐灭在星火之中,总比到把性命丢了的时候再后悔吧!” 江自流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现在不愿和雷傲和好的原因,是一只到现在,雷傲的嘴里都没出来一句足够让人信服,哪怕只让人觉得可信的一句话来。 对于那两个女人,一直到现在,雷傲都没有定住她们的罪责,仍然只是一派可能,也许是杀手之类的话。 江自流怎么原谅他? “可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们两个一定会对我们不利?” 江自流几乎是咬着牙向雷傲说道,“如果她们真的只是普通女子呢?如果她们并没有想要对我们不利呢?她们也许原以为这次遇见的人是一个财主,是值得他们托付一次身体的人,可是……你却杀了她,她们的罪过不过是见过我们两个而已,你有什么秘密怕他们知道的?” 雷傲仍是微笑着,说:“怕她们泄露行踪的是你,不让我杀她们的还是你,幸亏我只是你朋友,如果我要是个女人,和你这样的人过日子,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自流哼道:“苏鸣凤的事情不劳你挂心!我宁可自己对付李傲,也不愿有你这么一个****魔做帮手!” ****魔……江自流对雷傲的评价,还真是不低呀! 雷傲叹了口气,问:“如果站在胡雪印的角度来说,胡剑明算不算是无辜的呢?如果站在魔崖界主的角度,你杀了黑魂将其灰飞烟灭,用他灵魂的一部分给你家方百玲做汤喝,他是不是无辜的呢?” 江自流低下头,默默地想着雷傲对他做过的事,也默默地反思着自己做过的事。 杀胡剑明,杀孙楷,他让老人失去了儿子,女人失去了丈夫,如果真的以对错来论的话,这些事,难道也是对的吗? 雷傲继续说:“****魔这三个字,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叫出来的,对于兄弟朋友而言,也许你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于别人,会造成怎样的心理打击?你是出气了,但是你我的关系,会受到怎样的创伤?今天我本不想再提这件事,他们这些**,不过是蝼蚁般的过活着,如果死了,自然有人会去替他们收尸,今天假如被放走的那个女人在你后面刺你一刀,假如死的是你,你还会这么理直气壮地在我面前怪我吗?” 江自流不止低下了头,连眼睛也开始闭上了。 雷傲不管是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本心都是为了他好,即便他是做出了某些不和情理正义的事情,作为这件事可能的受益者,即便只是可能!为了这样的两个**,你江自流凭什么这样说人家? 后仇仇科酷结球由闹酷后方 雷傲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下去,转过话题,道:“我们都以为吴幻和陆心梦是被人捉走了,却没有想过,如果今天陆心梦是带着家属上班呢?” 江自流本来还想着继续接受雷傲的批评,听他话锋一转,才松了口气,小声地说:“吴幻自己灵力全失,身体也开始变弱,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雷傲道:“当然不是为了**买笑,还有另一种可能。” 陆心梦的身材肌肤手足脸型眼睛,都已经算是美女中的美女,长年的**生涯,让她对房中事的了解只怕比吴幻更多,在家里已经足够让吴幻从**上爬不起来了,又何必再带到她的工作地点去? 江自流问:“什么可能?” 雷傲皱着眉道:“也许,陆心梦有办法可以为吴幻治疗他的伤。” 江自流想了想也是,到底是自己夫人,应该比一个外人要可靠得多。 “不过……斩断一个人的手筋脚筋,有可能不碰到经脉吗?若是陆心梦手上经脉受损,又如何给吴幻疗伤?” 江自流这个问题问出来,才让雷傲充分有理由认清了他的优缺点,在灵力上高深莫测,他的战斗灵术不在少数,只不过他对于这些治疗系的灵术,却还是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的。 雷傲微笑道:“吴幻和陆心梦都是灵术大家,想要让灵力在一个人体内流通一遍,不一定非得要用到手。” 一片云彩从空中慢慢游过,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本来明亮的路上,逐渐有了一种朦胧之感。 结仇仇仇情艘学由冷我仇月 两匹马在路上慢慢地咯噔着,传出达达的声响。 远方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人抱着一口刀,站在路的当中。 雷傲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说:“看来我们有些麻烦了。” 江自流道:“没有杀气,且慢动手!” 说完话他紧张地看着雷傲,生怕他一使起性子来,再一招把这人给按死在街上。 对于江湖上的大多数高手,雷傲都有秒杀他们的实力,经过了刚才的那件事,江自流的担心不无道理。 孙仇不地方后学由阳接孤接 雷傲笑了笑,点了点头。 谁知道这个动作站着的是谁,万一是自己朋友,雷傲真动手给杀了,他傻呀! 慢慢地走到近前,两人才看到来人是谁。 张天风。 江自流有些紧张地按住了灵源,问:“张捕头有何贵干?” 张天风的恐怖他是见过的,百招之内,秋一潇绝对能胜张天风,但张天风也绝对可以制服得了他! 所以对这位张捕头,江自流还是难免有些畏惧的。 张天风手放下来向着两人抱着拳,柔和地说道:“在下奉李捕头命令,请两位到聚丰楼一聚,这是请帖。” 结地远远酷艘学接冷孤岗星 他将请帖放在刀上,举于头顶,低着头送到雷傲的马前。 结地远远酷艘学接冷孤岗星  雷傲和江自流两个人找位置坐下,张天风开始在外面吩咐上菜。 雷傲伸手把请帖拿到手中,冷冷地放在手中,道:“张捕头还是有些礼数的,这么有礼数的人,不知道当日怎么和江自流秋一潇发生冲突的。” 对于请帖,雷傲并不感兴趣,反倒是说着些挖苦张天风的话。 张天风放下双手,低声道:“在下一时不识得厉害,反为秋公子所伤,终归是罪有应得。” 雷傲冷冷瞪着眼睛,刀一般地盯着张天风,说:“你一个人不识得厉害也就罢了,难道因为你的无知,秋一潇在**上还躺着,李傲就得为你承担所有的责任吗?” 这话让张天风听来心情确实有些不好,不过面对着一个能够用压倒性优势对付自己的人,他还不敢造次。 “这个……雷大侠还是自己去问李总捕吧!” 张天风的话语更加谦卑。 “带路。” 雷傲的话更加冷漠。 张天风一抱拳,转身向前先走着,江自流和雷傲在后面缓缓地策着马,跟在张天风后。 雷傲在聚丰楼前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了店小二,和江自流张天风三人跨进了聚丰楼的大门,江自流雷傲跟在张天风的身后,沿着松木的楼梯,往楼上走着。 楼下吃饭有李傲的人,江自流已经看出来了,雷傲连看都不看都想得明白,有胆量宴请江自流和雷傲,他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不是李傲的主意没人想要追究,不过如果翻脸,李傲肯定不是江雷二人联手的对手。 张天风打开一间雅室的房门,推门将雷傲和江自流请了进去。 这一次,李傲仍然是背对着那两人坐着,只露着一件黑色的披风。 孙仇地远方结学战冷学孤通 孙仇地远方结学战冷学孤通  雷傲不管是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本心都是为了他好,即便他是做出了某些不和情理正义的事情,作为这件事可能的受益者,即便只是可能!为了这样的两个**,你江自流凭什么这样说人家? 雷傲和江自流两个人找位置坐下,张天风开始在外面吩咐上菜。 雷傲看着李傲的背影,道:“对于江自流这种陌生人也就算了,李兄与我同为霹雳堂旧人,那么多年的感情,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也不肯转身一见吗?” 李傲背对着他们两个,道:“山野匹夫,不值两位法眼,见谅了。” 雷傲看着他的背影,开始想象这几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就算是毁了容什么的,也不至于连见个人都没法见吧! “好,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这次找我们两个过来,有什么话说吧!” 雷傲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 江自流心里想过雷傲这么做的原因,他和雷傲刚在****现池来,李傲这种公门中人,就算和雷傲有些交情,也不可能会因私废公。 雷傲说得直接,李傲回答得也一样。 “听说你们刚从青石街那里走来,不知道在城东口的那起大型的****案,和你们有多大的关系?” 雷傲微笑着看着李傲的后背,他知道李傲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他相信,李傲能够估计得出他的表情。 “我们是到那里去找吴幻的,可是却遇上了杀手。” 雷傲把手放在桌子上,十指叉到一起。 大部分人会面时都喜欢用这个动作,似乎是一种礼仪,但是对于雷傲来说,他这种手势,就有一种束手就擒的感觉,让人放心得下。 李傲问:“前清河城的县长,吴幻大人?” 语气中颇有惊讶之色,江自流开始佩服起吴幻来了。 像他那样的人,好像无论他是不是官,都足够任何人称呼他一句,大人。 雷傲点了点头,说:“我想你们到的应该很及时,对方还没有清理现场的时候,你们应该就已经在那里了。” “是的。” 李傲即使是和自己的老友说话,语气也还是同样的冷漠。 雷傲继续道:“所以以你们苏浙名捕的实力和眼力,应该可以发现那里的战斗痕迹,并且足够从那些战斗痕迹中,发现出一些没有看到的情况。” 李傲道:“我们可以。” 雷傲问:“你们发现了什么?” 李傲道:“我们发现那里的尸体,一共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民,一种是杀手,除了在房顶被切的那家隔壁,死的是一个人质,浑身被绳索绑缚,中的是剑伤。” 江自流低下了头,他想起了自己刺进那面墙壁里的一剑。 原来滥杀无辜的人不止雷傲,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雷傲看了一眼江自流有些发紫的脸色,还有一脸后悔和惧意,短哼了一声,回头向李傲问:“那个人质身上,没有伤,没有钝器击打的痕迹?” 那面墙后不止一人,就算是死了人,那里用剑的人那么多,也不一定刚好是江自流弄死的那一个。 这种情况之下雷傲没办法向李傲使眼色,否则他怎么也不会让李傲把这句话说出来。 至少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李傲道:“我们发现那具尸体时,他是被人挂在杆上的,杆刺进了吴幻的家中,被人从中间斩断了,那一是从尸体的肋窝间刺过来的,而他的脖子却被从中间打了个孔,出手的位置就在吴幻家里。” 这态度有些明显,让雷傲也有些生气。 雷傲慢慢抱起了双臂,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说人是江自流杀的喽!” 李傲道:“你觉得我是别的意思吗?” 江自流低下了头,道:“也许真的是我杀的,你们能放过我吗?” 后地地不情敌恨战闹月我后 孙不仇仇情结察所闹孙由闹 雷傲还能说江自流什么呢?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该他用心计的时候,倒变得这么乖了,李傲这话说得就是陷害人的,要不然他犯得着扯这么远说这么多废话吗? 孙不仇仇情结察所闹孙由闹 …自流道:“没有杀气,且慢动手!” “你想怎么样?” 江自流傻了点,雷傲的脑子可还清醒的很! hp: 第387章 邪玉续命 "" ="('" =""> 李傲道:“只是说一说我们的调查结果,没有别的意思。 ” 这句话雷傲根本没法相信,他用这么多的废话来激江自流,决不会“没别的意思”。 “的确,当时用剑的那么多,墙壁又被大锤轰过,如果再有人被钉在墙上杀死,那就只能说是有人存心陷害了。” 雷傲看了一眼江自流,点了点头。 他一是为了打消江自流心中的顾虑,第二也是对雷傲的回话。 人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总得给一个台阶下呀! 李傲道:“其实这次找来你们两个,还有一件事。” 江自流问:“什么事?” 李傲反问道:“伏杀两位的人,可有什么眉目?” 雷傲笑道:“我还以为是你。” 李傲道:“你我纵然长时间不了解对方,然而至少迄今为止,我对你的性命还没有兴趣,苏浙名捕,也没有任何杀你们两个的理由。” 雷傲道:“不是你……难道还是这次小儿失踪案子的主谋?” 李傲问:“你认为不会?” 孙远科不情后学接孤仇克最 雷傲道:“我只是觉得,可能性不会大。” 江自流环抱着手臂,等这几盘子菜上完,才向着两人问道:“为什么?” 雷傲向他看了一眼,说:“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势力,直接杀了你就是,何必又是误伤苏鸣凤,又是想要先杀紫筠的?” 江自流点点头,道:“这倒是。” 李傲道:“菜已经齐了,两位先用饭吧!” 江自流和雷傲齐声说了句好,然后江自流便开始狼吞虎咽的用起饭来。 过了不稍时,雷傲道:“自流,吃完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李兄,有些私人事情要谈一下。” 江自流哦了一声,快速地吃完饭菜,喝了杯酒,向雷傲抱了抱拳,转身走了出去。 确定江自流被张天风带下了楼,雷傲才举着杯子向李傲说:“作为朋友,你是不是回过头来,接受我敬你这一杯?” 李傲叹了口气,背对着雷傲,十分无奈地说:“你为何一定要见我这一面呢?难道只为了确定,秋一潇是如何被我打败的?” 雷傲摇头,道:“不止如此,我还有些好奇,你在斗篷下的,是一具怎样的身子?” 李傲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为何还硬要逼我回头呢?” 雷傲凝视着李傲的后背,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你都是我的朋友。” 李傲的肩膀有些颤抖,问:“你……你都知道了?” 雷傲答道:“当年那一役,在那样的围攻之中,恐怕无人能够做到安全逃离……李傲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只能凭借着神鬼玉才能勉强存活的傀儡而已,你说,是这样吗?” 李傲转过了身,斗篷下满是白色的骨架和蓝色的火焰。 他的身体就是那一副骨架,而他的灵魂,就是飘在骨架内部的蓝色火苗。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是否已经满意?” 李傲说话的时候,只有头骨嘴巴里面的火焰跳动着,声音根本都不是从喉咙中发出来的。 雷傲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泛出一阵一阵的酸楚之意,他这样的存在,才真的不能算做是活着,这样的一个“人”,说他是灵煞灵魁,他都显得不够资格。 敌科科科独结球战冷指不 好像他也只能说是鬼! “冥府的人没有找过你?” 雷傲强忍着心中莫大的伤悲,忍痛问道。 李傲的颈椎骨活动了两下,头骨跟着点了两点。 “有一个叫苏凌的找过我,教会了我一种可以潜藏阴气的功法,正是依赖着这种功法,我才能够在这么多年里免于被冥府的人抓去!” 雷傲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不过让他更为意外的,反而是李傲最开始时说的那一句话。 潜藏阴气的功法,怎么会从苏凌的嘴里说出来?他明明是物灵之国的天神,怎么会对冥府的事情这么了解?冥灵之府与物灵之国,彼此相近又彼此对立,苏凌插手冥灵之府的事情,难道就不怕给两国带来新的战争吗? “那你还答应把神鬼玉借给江自流?你就没有想过,他拿走神鬼玉的同时,便也是你灰飞烟灭的时间吗?” 雷傲抓住他的手臂,却突然想起那只是一节骨节,唯恐自己不小心捏断了他的胳膊,说着话,雷傲赶紧把手撤了回来。 李傲苦叹道:“这些年我的遗憾,已经弥补得差不多了,别人只有一次生命,上天却给了我两次活着的机会,去弥补那些自己一死的时候,想要做,却没有做的事的错误和遗憾,张天风已经足够独当一面,就算我再次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苏浙名捕也亡不了。” 雷傲默默地回想着张天风的脾气和行事方法,心里想道:“那可说不定。” 比起现在的李傲,哪怕和十年之前的李傲相比,张天风都远远不如,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领导得了苏浙名捕? 敌地仇地独结球陌月月后 这些都只是雷傲心中的想法,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一个近似于鬼的动物存在,李傲的眼睛已经足够看到他人的心里。 “也许现在张天风还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我相信,他终有一天,可以做到的,那一天我虽然不能帮他做到,不过幸好,我还有你这个朋友。” 雷傲满脸的无奈,道:“你现在能看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就这么得瑟吗?此刻我若是回答说不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又当如何?” 李傲举起了酒杯,道:“雷兄既知我能看穿他人内心,便该猜到,你的这一句话,我连听的必要都没有,更不用说相信了。” 雷兄这两个字,便把两人本来就不远的关系,又拉得近了。 李傲看得出雷傲的内心深处,知道他想的就是宁可牺牲某些不是很必要的东西,也一定会保全张天风和苏浙名捕的。 因而李傲所说,是真情实感,也是雷傲的内心写照。 雷傲苦笑,又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你,那你可知道,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傲哈哈哈地笑道:“雷兄,我岂不知,你在担心陆心梦与吴幻的安危?那我也便与你说了实话吧,你的料想不错,吴幻今日确实和陆心梦一起去了绿竹轩。” 雷傲只能相信,在这位苏浙总捕眼前,耍任何戏法和心眼,都是徒劳的。 这也就难怪,近些年来,苏浙名捕在江湖上的声望有增无减了。 有这么一个近似于不科学的bug捕头在,什么样的案子问不出来,什么样的****者能逃脱得了? 不过这种情况,也必然要随着李傲的彻底离开,完全与苏浙名捕绝缘,不管雷傲是不是帮他们。 因为没有一个人,再会有李傲这样的能力,张天风即使再怎么努力,他也只是一个人! 他没法和李傲一样,因为李傲毕竟不是人! 雷傲又问道:“我还有一件事要怪罪你,对于秋一潇,你下手还是太狠了一点!” 李傲的眼睛往雷傲包扎着的手指上看去,道:“如果不是你插手,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雷傲问:“一个并不是苏浙名捕死敌的人,你为什么要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李傲叹道:“也许只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对张天风太不尊重了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两个人的脾气,是属于同一种的,否则,也不会同时称一个傲字,更不会几乎是在同一个月里,两个人都被赶出了霹雳堂。” 雷傲嘿然无语:“十几年了,你还这么冲动。” 李傲道:“如果那天这么被打的是江自流,你也一样会不顾我的情面,出手对付张天风。” 雷傲道:“我不否认!” 雷傲眼中的江自流,和李傲心中的张天风,期望和价值,都是一样一样的。 在自己兄弟面前,在这样一个能看得穿对方想什么的人面前,雷傲没必要撒谎。 吃完了饭,江自流就陪着雷傲,一起回了张记客栈,陆心梦又到这里找他们来了。 自己的房子总是毁在这两个人的面前,他们两个说完全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 “吴幻怎么样了?” 江自流看到陆心梦的第一眼,最好奇的当然是这一件事。 “秋一潇的情况怎样?” 雷傲看到她在给秋一潇把脉,问出的当然是这一句话。 陆心梦回头看着他俩,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好像都有问对方话的意思,但却又说不出来一句。 好像他们两个都清楚,吴幻和秋一潇,都是有必要问的人,而他们却没有一齐问出来。 结科不科鬼艘学接闹结主早 陆心梦环抱着手臂,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囧样,道:“你们都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能不能也向两位请教一件事?” 江自流呃了一声,道:“请说……” 孙远科远方后学陌闹由岗岗 陆心梦冷冷道:“我想问一下,你们两位到我们家去了一趟,我家的房顶是怎么样掉下来的?” 雷傲揽着江自流的胳膊,往陆心梦后面指着说:“看!你后面有流星!” 陆心梦冷冷道:“我后面是墙!” 这种孝子才会玩的把戏,才会说的话,从江自流嘴里说出来还算正常,从雷傲嘴里说出来,陆心梦就真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了。 雷傲无奈之际,淡淡答道:“如果对方不是没有想把你们当做目标,此时你问我的就不是屋顶怎么不见了,而应该是,你们两个人的脑袋怎么不见了。” 陆心梦当然也听说了他家发生的什么事,问出这个问题,当然也没想要让江自流和雷傲回答这个问题。 江自流没事,就是她最高兴的事了。 陆心梦道:“如此,多谢雷大哥了。” 后远不地独结察陌闹不冷阳 雷傲毫不谦逊,说:“不用。” 凭着良心说,他真没什么可骄傲的好吧! 陆心梦道:“既然如此,秋一潇也无大碍,看来又得再买一处房子了,雷大侠觉得,这钱我行不应该自己掏腰包呢?” 雷傲笑道:“我觉得你最好再等一等,先和他们几个同住在这家客栈中,待苏浙名捕访得元凶首恶,定让他等赔偿所有损失!” 敌地仇地鬼艘学战冷远指后 江自流都没想到,雷傲的脸皮都会有这么地厚,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被困在屋子里,估计对手根本就不会割破屋顶,他和雷傲直接责任一星没有,然而陆心梦要是真想要讹上他们,他们两个也只能被讹了。 陆心梦叉着手站起来道:“既然秋一潇没什么事,我也不必留在这里了,就此告辞吧!” 孙远仇远独后恨陌孤太显陌 她知道雷傲虽然脸皮子厚,却不是那种不敢承担责任之人,因而欲擒故纵,让他先开口说话。 江自流急忙让开了路,怕雷傲中计觉得不好意思,微笑答道:“陆姐姐请!” 陆心梦白了他一眼,好像是不敢想,最后拆自己台子的,会是她这么一个心爱的弟弟。 本来江自流以为,以雷傲的情商智商,也该知道自己这样做所为何了,却不料,雷傲还是伸手拦住了陆心梦。 “陆姑娘且慢,在下这里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就算是向两位赔个礼吧!” 陆心梦赶紧一把将雷傲手里的银票拽了过来,快速地塞到了自己怀里,还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江自流心想:“不好意思你干吗把它揣怀里去啊!” 雷傲道:“此事本是我等的错,如果拼着一死出了那间屋子,在外面或生或死,也都破坏不了陆姑娘的房屋了。” 后仇不仇鬼后球所冷孤术毫 陆心梦笑道:“哎呀雷大侠,这就是你说得不对了,我们那房子本来就不怎么值钱,再说了,再怎么值钱的东西,和人命一比,他不也不算东西了吗?” 听了这话,雷傲心里稍感宽慰,不管怎么说,陆心梦终归是没有想要再讹他们,岂料陆心梦接下来说的话,让雷傲一下子觉得自己想多了。 “有您雷大寨主在这,就算房屋再怎么值钱,你们隐侠居家大业大的,难道还被我讹不起这么点财物吗?雷大侠,我们这次想买一处大一点的花园别墅,得好几千两白银呢!您呀,也就赔个二三千两就行了!” hp: 第388章 出事太少 "" ="('" =""> 雷傲只剩得苦笑,道:“无妨,便是所有的钱都由我付,雷傲也出得起,何况还是为了帮助朋友。 (. . m)” 后不仇仇方结察由月秘不太 陆心梦哪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呀,装傻充楞地说:“如此,便多谢雷寨主了,本来小女子也没有那样的经济,够再买一套房了。” 江自流心道:“你本来就没想掏一分钱吧!” 雷傲心里默默地打着自己的耳光。 “不过既然雷傲大哥把你所有买房子的钱都出了,你们两个住店的钱,就不需要雷傲大哥再掏腰包了吧!” 江自流以为陆心梦也该客气一下了,所以才这样问道。 不过现实,往往都不是那么如意的。 陆心梦笑道:“如果可以,雷大侠还是再多掏这么一份钱吧!” 隐侠居反正不缺钱,陆心梦纵然这副样子,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雷傲却只瞪了一下江自流,暗骂他多事。 江自流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就算我不说那句话,陆心梦也不可能放过你呀!” 他还觉得挺委屈。 陆心梦一句走了,这才开始真的离开了这里。 江自流嘻笑地问雷傲:“送出去这么多钱,心不心疼啊?” 雷傲淡然答道:“也算不上很心疼,比起钱来,你家陆姐姐好好地活着,不是更好吗?让他们搬到这里来,也不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了房子,还有一个原因,是到了这里我们也更方便保护他们,你说是不是呢,协?” 他学着苏鸣凤的称呼,像是要提醒一下江自流,这次是为什么来的。 江自流又怎么用得着他提醒,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当然没有忘记苏鸣凤,只不过这段时间,他不怎么有空闲去想而已。 想起了苏鸣凤,江自流才又想起来,房间里还有着一个人。 他们聊天的时候,紫筠在旁边一直嘻嘻地笑着,她不想管这些人所说的话,也不想加入进去,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一边看着戏。 直到这场戏结束,戏子们才发现她的存在。 “紫筠刚才怎么不说话呀?”江自流笑着问道。 紫筠一笑答道:“我说什么话呀,你们聊天,又没耽误到我家一潇的利益。” 江自流看了看雷傲那张有些发紫的脸,道:“是啊,当然也没影响到你家自流哥哥的利益,你当然没必要说话了。” 雷傲想不出什么再讽刺江自流的话来,只有说:“别那么自恋好吗?自流哥哥自流哥哥的,今天就算拿钱的是你,人家也未必会吭一口气的。” 紫筠想着反正雷傲胸襟也够宽广,哪怕自己就是再开他两句玩笑,估计他也不会在意的,便笑着答道:“那可不一定哦,雷傲大哥!” 雷傲哼了一声,道:“得,看来这里就我一个是外人。” 过了一会儿,雷傲又问紫筠:“话说回来,你们这里今天没有遇上什么事吗?” 紫筠点点头,道:“嗯,没有啊!” 雷傲暗道奇怪,说:“不对呀,如果我是敌人的话,至少我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一箭双雕的机会,一边江自流和雷傲离开,另一边对付秋一潇和紫筠,不管哪一方成功,都算是赚了。” 江自流摆了摆手,说:“但是此事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们必须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同时做这两件事,一个雷傲已经足够他们对付了,谁还想再,分人来对付长孙不臣呢,更何况,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我,即使是紫筠,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间接的过程罢了,直接能够达到目的,他们又何必做那些间接的事呢?” 雷傲嘿嘿地笑了笑说:“你还真够看得起你自己的,万一这拨人的目的不是你呢?也许是为了让你们两个都死于非命呢?” 他指的是秋一潇。 江自流道:“那也是我们两个。” 如果对手的目的是秋一潇的话,就算对方人手再怎么不够,也不会 雷傲苦笑着说:“这话不假。” 紫筠的目光一变,道:“你们莫非想要说,这次我们的对手不止一党?” 雷傲道:“这也是其中一种可能。” 雷傲和江自流二人各回房间,紫筠则进入了秋一潇的灵源,**无话。 第二天凌晨,最先醒来的人,反倒是秋一潇了。 他醒来后问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身旁的紫筠,“今天是腊月十几了。” 结远仇科独孙术由闹所独我 紫筠不解,道:“今天已是二十了,你看,街上的人都已经开始置办年货了。” 因为秋一潇的醒来,当然没有人比紫筠更开心了,她欢喜雀跃地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打算让秋一潇也看看外面的景色。 不过紫筠一开心就忘了,秋一潇伤得很重,他根本就站不起来。 秋一潇仿佛是不想拂她的意一样,强自撑着身体,却怎么也撑不起来。 紫筠回头看了他一下,笑道:“别勉强了,主人!” 秋一潇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女子,躺下来道:“紫筠,你怎么化****形了?” 紫筠开心地说:“跟主人说一个好消息,奴家现在已经不是寻常的剑魂了,而是升级成为,具有人身体的剑灵!” 秋一潇道声原来如此,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恭喜你了。” 紫筠道:“主人欢喜我才欢喜。” 秋一潇笑了笑,问:“我昏倒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 紫筠哽咽着,微微有些抽泣地说:“出的事可多了呢,先是我险些被人用灵煞杀死,多亏了长孙大哥和江自流援救,才免于遇难,还有昨天,江自流和雷傲哥哥,也都差一点死在别人手中。” 秋一潇好奇地问:“雷傲……也掺和进来了?” 紫筠嗯了一声,道:“是的,也多亏了他,你现在才会还有命在。” 秋一潇道:“我就知道那天有人帮忙,不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雷傲。” 紫筠笑着说:“当然是他,雷傲大哥的实力,可不是你能想象得了的。” 秋一潇道:“夸张了吧?” 结地地地情结学战冷地情太 紫筠道:“毫不夸张!” 秋一潇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幻想着他们所遇到的危机。 听到秋一潇醒了过来,雷傲江自流杨明都纷纷跑来看他。 最激动的还是杨明,一下子就给秋一潇跪了下来,在他**前说道:“秋大哥,多谢你当日救命之恩,日后如有吩咐,杨明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地仇地鬼孙球由孤方故鬼 秋一潇道:“杨兄言重了,快快请起吧!朋友之间,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明抱拳道:“是。” 他也知道秋一潇有伤在身,不敢让他再费心起来扶他,赶紧站了起来。 秋一潇道:“已无大碍,只是要想下**行走,活动自如,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雷寨主与李总捕关系非同寻常,救了在下一命,不知是否会令你二人不和?” 雷傲笑了笑说:“李傲原本就不是此等心眼小的人,秋兄过虑了。” 秋一潇道:“如此便好,在下还担心,两位会因为此事坏了义气,岂不令在下不安?” 雷傲道:“不必如此。” 秋一潇道:“在下还有一个疑问,请雷寨主不吝赐教。” 雷傲道:“你说。” 秋一潇问:“雷兄仗义之人,但在下却想要明白,为何你对我们的帮助这么地不遗余力?” 世事奇妙,一个曾经想要杀了他们的人现在这么帮他们,的确令秋一潇想不明白。 雷傲冷冷说道:“世人对于旁人的帮助也这么多疑,难怪这世上的热心人越来越少了。” 秋一潇赶紧说道:“在下别无他意,雷兄见谅。” 雷傲冷冷道:“我知道你别无他意,而是你太骄傲了,你觉得以你的实力,应该什么时候都是你帮助别人,别人活该欠你的人情,而觉得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能欠了别人的人情,是这样吗?” 秋一潇默然道:“不错,是。” 孙地仇仇情孙察陌孤远科察 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坑的感觉,突然因为自己让别人吃了亏,他这心里还真有些不太好受。 朋友之间,说是谁欠了谁的情,也许还真不至于太过放在心上,如果对方是那种等着报答的人,那才另当别论。 把这种事即使放在心上多了,别人也不会高看自己一眼,譬如他们帮了黄文雪和张起秀的那么多忙,也没见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对他们更亲切点。 雷傲看了紫筠一眼,道:“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人,你要是真想报答我,等陆心梦换房子的时候,你就送我几千两银子算了,这样行吗?” 紫筠恨得牙根直痒,雷傲这是摆明了冲着她来的,谁让昨天她不替人家说话呢?现在可是影响到秋一潇本身的利益了,你还能袖手旁观吗? “你看我这条命值那么多钱吗?” 秋一潇转过头,笑着向雷傲问。 雷傲点点头,道:“生命无价,无价的东西,要个几千两都还是便宜你的。” 秋一潇一滴暴汗,道:“您老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雷傲道:“是你觉得欠我人情不好意思的,我可没主动要啊!” 杨明冷哼道:“区别在哪呢?” 他总是这样存心和雷傲过不去,但总是不敢和他大动干戈。 孙科仇仇鬼结学战孤鬼结科 孙科仇仇鬼结学战孤鬼结科  雷傲道:“你说。” 这一眼的杀气,迫使得杨明赶紧改口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听错了。” 秋一潇心里冷冷地骂了两个字:软蛋! 他自己要是在这种境地下,也不会比杨明强的太多。 他们正说着话,张天风遣人来找江自流,敲响了这间屋子的房门。 “什么人,什么事?” 雷傲回答的话简单直接。 一人推开房门,道:“在下奉张捕头之命,请雷大侠和江公子到凤阳山中一行,出事了。” 雷傲问:“什么事?” 这人回答道:“前天夜晚出去焚毁灵魁的三十名捕快,自出了莆田镇便再也没有回来,连着那些尸体一起失踪,张捕头的意思,是想请两位前去调查一下。” 雷傲冷冷道:“张天风敢对我发号施令?还是李傲的意思?” 他说:“在下不知。” 雷傲这才想到其实他问了也是白问,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多? “我们马上过去,你回去吧!” 房门被关上,雷傲环视着房间里的人,道:“此事不太简单,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救回鸣凤性命一定有关系,谁和我一起去?” 江自流举手道:“张天风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你我一起过去,我是义不容辞的。” 结不地不酷孙察由月结孙陌 结不地不酷孙察由月结孙陌  秋一潇赶紧说道:“在下别无他意,雷兄见谅。” 雷傲道:“好,那就自流跟我去,杨明留下来保护秋一潇,如有危险,燃放烟花示警。” 杨明眨了眨眼,道:“离过年也就剩那么几天了,随时都有人放烟花的。” 雷傲默默地把两颗火雷弹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江自流也马上跟上。 霹雳堂的火器,什么时候也不会和别人一样。 杨明说出来的话,就是一句废话。 紫筠微笑地看着杨明,说:“他们俩没有什么坏心眼,杨大哥不要放在心上啊!” 长孙不臣虽然没有现身,不过他本来就是那种喜欢在黑暗中的人,雷傲留下杨明为的只是给他和紫筠创造机会,创造可能,否则,他就让杨明跟着一起去了。 灵魁失踪,这件事一定与阴阳有关,带上杨明这个帮手,一定对他们有帮助。 不过要是他们俩真能在一起,江自流和雷傲就算多努力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离开以后,杨明掐着手指,有板有眼地算着说:“今日煞星临于西北,不宜出行,尤其西北方向,容易有难,不知他们两个人这一次,能不能安然脱险。”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紫筠觉得只有好笑。 结科科远方艘恨陌孤酷技考 紫筠拿过毛巾给秋一潇擦了擦脸,笑道:“你们这些道士又不是每个人都指着用这种算命的技能过日子,干吗一个个都装得很懂似的,什么事都喜欢卜问鬼神,难道以雷傲和江自流的心机学识灵术,什么煞星,还能难得住他们吗?” 杨明苦笑道:“我们的灵术,大都是从阴阳学术中转化来的,这些看日子看宅子的技能,我们也都是必修的,没有事能难得倒他俩,不过别有用心之人,也未必没有办法。” hp: 第389章 凤阳山谷 紫筠冷冷地问:“就算有别有用心之人,他们又怎么对付得了自流哥和雷傲?” 杨明道:“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以我的见解,我会用阴阳之术来对付他们,以他们的实力,想用灵术对抗,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我会用驭鬼,灵魁等的方法来对他们动手。” 紫筠问:“直接动手都杀不了的人,难道用间接的方法更易成功?” 秋一潇本来想说话,却又住嘴。 紫筠本是他的人,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等她的身体一旦成型,再也不需要回到他的灵源中时,秋一潇就再也无法限制她的自由了。 经过陆心梦和苏鸣凤这两件事以后,秋一潇对于爱情,已经看得淡了。 或许,他真的是应该退出感情这个圈子,不应该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心里。 那他又何必去管别人勾引他的剑灵? 杨明道:“也不一定,阵法、毒药、甚至自然之力,有时也算是我们的学术范畴,譬如我们算到哪天何时有雾,就可以在空中的云彩里放上毒药,这样的雾和雨,就都会附带上毒性。” 紫筠说:“不过江自流可有一个江湖中最擅使毒的仰慕者,对他用毒,好像是有点想不开吧!” 杨明耸耸肩,笑道:“这话却也不假,也许阵法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谁知道呢?” 秋一潇道:“霹雳堂本身就是一座大阵,虽然布局与雷傲无关,不过也很难讲,他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杨明道:“会走路的人不一定需要会修路,会走迷宫的人不一定要知道迷宫是怎样建成的。” 秋一潇笑了笑,没有答话。 此时他已经发觉杨明对雷傲有偏见,有关雷傲的事,和他谈一谈,恐怕雷傲就算什么都不会的废人了。 秋一潇也懒得再和他争辩这种事情,雷傲和江自流的实力和运气,包括他们得罪过的对手,现在还能活着,完全都是意外了,以前遇到的难事他们不会死,现在,他们一定也不会死。 凤阳山的山势并不算陡峭,可以说,在雷傲这种居住在昆鱼山这种险山中的人眼里,凤阳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石岭更合适一点,太长又太缓,就像是一片石头铺成的长虫一样。 江自流走在路上,向雷傲说道:“杨明有时对你的意见太偏激了一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雷傲笑道:“他还是太年轻,就跟你一样,我能跟他计较吗?当然不会。” 江自流道:“这样最好,我可不希望,两个对我都很重要的朋友,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大打出手。” 雷傲又笑了,江自流这次想得,又有点多了。 “杨明只是嘴上和我过不去,你以为他傻呀?他才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和我动手的,这一点你只管放心便是。” 本来还有些放心不下,雷傲这话说出来,江自流才把心咽到了肚子里,杨明当然也不是那种会和比自己实力强的人硬碰硬的存在,他甚至连有那个跟雷傲硬着腰杆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和他有什么过激的冲突了。 “你说,张天风和李傲,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查这座山呢?” 江自流就地拔起一杆茅草,咬在口中,向雷傲咨询道。 雷傲笑道:“我们帮他们把障碍除了,他们好进来接收战斗结果,你不是经常被人这样当做枪使的吗?怎么这会儿会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江自流咬了咬牙,道:“我开始有点明白,杨明为什么讨厌你了,要是我,我也讨厌你得很!” 雷傲淡淡笑着,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里的山势他不太懂,不过能够确定的是,阴气一定很足,岉石镇的捕快会想起来往这里运送尸体处理,就说明他们这样做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同样,岉石镇别的居民,一定也把这里当做是乱葬岗一样。 孙仇地远情后术所冷酷情察 如此的一个地方,倘若真的布下一个阴风阵噬魂阵什么的,他们两个还真不好处理。 孙仇地远情后术所冷酷情察  江自流忽然问:“我们不是来查案子吗?怎么你像是知道目的地一样,难道你知道那些人失踪到哪了?” 两人带着干粮,往山里面又走了二里多地,江自流忽然觉查出不对劲儿来了。 后地不地酷敌察陌闹帆显仇 “雷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静得太可怕了?” 他们从进山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了,一路上也确有灌木大树草丛的,然而这一路上,就连一只鸟一只老鼠甚至一条虫子都没有见过,整座大山,只有呼呼地风响,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雷傲微笑着说:“这么半天才发现,你这反应也是够慢的。” 江自流不服输地说:“我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懒得说罢了,看把你能的!” 雷傲还是笑,不过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 他们两个人一路上见到很多岔路口,不过雷傲仿佛就是知道他们目的地在哪一样,该拐的地方拐,该直走的地方直走,好像跟自己家似的。 江自流忽然问:“我们不是来查案子吗?怎么你像是知道目的地一样,难道你知道那些人失踪到哪了?” 憋了这么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雷傲停下脚步,眼睛往地面上看去。 一摊已经干了的黑色血迹,隐藏在地面的草丛中。 他再回头看时,这些血迹,几乎是每隔十步就有着那么一小滩。 而有些地方的,则是一条细细的血线。 雷傲这一路上,显然都是跟着这些血迹走来的。 “这条路的人工痕迹太明显,应该不是某个死人给我们留下的线索,而是活人引诱我们的钓饵。” 后远地仇情敌学接月接主后 后远地仇情敌学接月接主后  而且他也知道,雷傲在自己的小院中杀了人的事情。 没有一个临死的人,会这样明显地给自己人留下线索,也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处理尸体时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江自流总算还不太傻。 雷傲点了点头,说:“很不错,你的观察力不强,脑子还算是很够用的。” 江自流皱了皱眉,问:“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雷傲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路程,眼睛中满是可怕的杀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和死亡擦肩而过,你自然无法找出事情的真相,离做成一件事的距离,也永远都只是差一点,而那一点,往往就需要你拿出一些东西去赌博,可能事后都是百分百的胜率,但是临事时,一点点的害怕,就会让做不成这件事,别怕……”雷傲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笑道,“有大哥在呢!” 江自流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实说,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 打架他是真不担心,可是对方显然已经吃过一次硬来的亏了,还会脑残兮兮地跟他们再打吗? “怎么了?”雷傲好像还不明白江自流所指似的。 江自流只能无奈地回答道:“如果只是灵力的对抗还好,你怎么知道,想杀我们的人都会这样找死呢?” 结科仇科酷敌学由孤鬼恨地 “哼,除了灵力对抗,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敢对盐文君的心上人用毒的吧?若是有人用幻术的话,你江自流的彼岸浮花,才是这幻境里的祖宗吧,咱们两个除了对阵法一无所知之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这样子的自傲,总让江自流想起刚而易折四个字,他们太过自信,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万一对方恰好用的就是阵法呢?” 雷傲搂着他的肩膀,道:“没关系,看到自己陷入了阵中就一路拆过去,阵法无非是根据天气布的草木竹石用来干扰人判断的一种**术而已,我们走出一条直路不就可以了?” 被雷傲这么一说,江自流也有些犯了迷糊了,开始觉得,自己按着他说的话,还真有可能不用害怕这个弱点。 雷傲拉着江自流,继续往前进着,江自流也不再有疑问,反正没人有那么大的预算力,恰好知道他们害怕阵法,也不会有人真的那么对自己的武力没自信,觉得打不过他们两人。 像雷傲这种狂的程度的人并不多,因为江湖中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哪怕就像刚出道时的江自流那样的人,都已经把眼睛放在头顶上了。 他们有自信,有些人也许比他们更有自信。 尽管这些都只是一种推测,但是江自流认为,这种预测的可能性,至少有七成以上! 后地地远酷敌察由月孤后封 后地地远酷敌察由月孤后封  江自流咬了咬牙,道:“我开始有点明白,杨明为什么讨厌你了,要是我,我也讨厌你得很!” 艘远地地独敌术陌孤接恨 两人的脚步最终停在山谷地带的一堆乱石前,再往前,就是一片花岗岩的天然石林了。 而后面,则是只有一个谷口的出路。 江自流这时想起了一句话: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当年三国时的诸葛丞相,用来激活八卦阵的开关,似乎正是这样的一座石堆。 江自流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后忽然响起一声巨响,巨响过后,便是一阵呼啦啦的落石声音。 雷傲和江自流两个人回头看时,出口果然已经被乱石封死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只能往前走,进入石林阵中。 江自流看着背后的谷口,道:“已经开始了。” 雷傲的眼睛则盯着前面,道:“走。” 江自流跳上石堆,往上面又跳着看了看,石林一眼望不到边,完全不知其边界在哪。 他默默地看向雷傲,道:“真拆啊?” 雷傲道:“拆!” 江自流有些生气地说:“你有病啊!这么长的距离,拆完谁知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万一后面有敌人怎么办?” 雷傲淡淡笑道:“又没人让你全拆,先走走看看,到完全走不通了再拆。” 江自流道:“万一要是撞进去,转着转着谁知道都能碰到些什么呢,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把整座石林都拆了。” 雷傲叹了口气,说:“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两个都不会飞,而且也不会开魔法通道,唯一还有一个办法,是坐在这等……等我们都完全没有了粮食,水,外面的人若再找不到我们,那情况,可就相当不一样了。” 孙不远不酷结恨战阳陌主吉 敌地科地酷结察陌闹敌岗通 雷傲说这话意思江自流听明白了,比起面前的困境,雷傲那副欠抽的表情和给人泄气的语言,反而更加令人不安。 “有人要用阵法对付我们只是我们现在的臆想和猜测,我想,绝不会有人傻到认为这石阵能困得住我们的,此来是张天风所托,天黑前我们若还不回去,李傲总捕和张天风,一定回来找我们的。” 他的心地纯洁雷傲是见识过的,不过他还没有想到,江自流会白痴到这种程度,李傲如果不是存心让他死,就绝不会猜到有陷阱,还让他们来查这件事情。 雷傲冷冷地往谷口看了一眼,眼珠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傲!这笔账我会找你算的,这是你最后一件案子,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让你和你的部下,为了此事付出代价!” “你还真是够天真的,我们的死活,李傲才不会在乎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用我们的死能够引出那个在莆田搞小孩失踪案子的人,他才不会跟你客气!” 岉石镇衙门大堂,张天风正正地坐在堂上,看着堂外的街道。 他正等着消息传来,等着凤阳山发生山体崩塌,封住圆阴谷的消息传来。 布告都已经写好了,只要那个制造山体崩塌的人回来,他就可以将这张布告贴出去了。 昨天李傲和雷傲见面的时候,张天风就已经知道阵中捕快焚尸体时失踪的消息了。 而且他也知道,雷傲在自己的小院中杀了人的事情。 这两件事都不能成为他威胁雷傲的把柄,但是这两件事,却都可以让雷傲没法拒绝他的这一个请求。 也许对方是为了对付他们苏浙名捕才令壮年人失踪的,也许不是,不过既然发生了这件事,他就得让人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雷傲和江自流的确对于大多数人都是个强大的对手,但是两只老虎,在疲惫了一整天之后,又累又饿又渴的情况下,他们也一样会打盹,会成为两只不再可怕的老虎。 有人杀他们,就有人等着对付杀他们的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黄雀栖身的树枝上,还盘着一条蛇,天上有老鹰,地上有猎人的弹弓。 不管苏浙名捕是蛇还是老鹰,他们都足以用较小的损失,换取他们想要得到的利益。 第390章 阴谷诡阵 张天风坐在岉石镇镇衙的大堂上,并没有丝毫心虚的感觉。 因为岉石镇上所谓的镇衙,也只算是一个从九品的芝麻武将的办公地点罢了,这样一个镇上的官员,能调动的军事力量屈指可数,通常按照神灵之园的管制,他们的军丁人数不允许超过一千五百。 而苏浙名捕虽然都是虚衔,每一个也都是正五品到正八品的官员,朝廷既然允许有这样近似于江湖的组织存在,便不会给他们有对朝廷做出威胁的机会,与其令其掣肘,不如放给他们权力,让其成为国家的利器,想缴的时候缴得灭,想留的时候留得住。 所以,苏浙名捕,其实还都是些不用束手束脚的自由官员,至少在州府以下的官员小吏,文臣武将,都是他们可以直接领导的。 要搁在平时,卢镇岳就算是跪下求着他来这张椅子上坐一下,他张天风都怕掉了身份。 若不是现在需要坐镇指挥,张天风才不想在这里坐着。 一会儿,一个当地的黑衣捕快从大街上快步地跑了进来,下跪抱拳道:“属下不辱使命,已经发现了圆阴谷的山体崩塌险情,但无能阻止,已经发现有人埋在了山谷之中。” 真要是山体崩塌,你就没有不辱使命之说了。 张天风点点头,道:“不错,你做得很好,现在命你将此布告张贴在镇衙门口,并晓喻令全镇百姓,三日内不得靠近凤阳山,否则后果自负。” 大堂旁边忽然传来一人沉稳的语言,道:“布告最好先不要贴出去,如果没有死过人,还是会有樵夫为了生计拼死去砍柴的。” 李傲也开始介入这件事了。 张天风恭恭敬敬地向里面说道:“是。” 他做这件事并非是李傲的授意,而是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否则以李傲和雷傲的关系,未必会让他这样做。 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做出这件事了,李傲就不会再阻止他。 没有一个父亲会愿意因为一个朋友的安危而去影响儿子的事业的。 何况以张天风的实力,诱敌深入的话他也动不了雷傲,如果不是他出手的话别人更动不了雷傲,李傲也并不是非常担心他兄弟。 那个人很快出去,张天风才向着李傲道:“总捕大人,还是您坐这里吧!” 对于李傲,张天风始终对于他有着很大的尊敬心理,不管怎么样,李傲绝不会害他,绝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 李傲像父亲一样对待张天风,张天风自然也像是尊敬父亲一样尊敬李傲。 李傲只淡淡地摇了摇头。 时间越来越往后推进,西边的天空,又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江自流和雷傲在石林中绕了一段路,果然每一次以为碰到的出口,不是绝壁就是山崖,有些甚至就不是凤阳山的地形,江自流以为有些是幻境,可是绝壁碰上去头还是疼的,让雷傲拉着他试探山崖时山崖也还是没有底的。 即使是江自流这样的幻境专业人员,也一样对这种阵法毫无办法。 敌远远不情孙恨战孤技帆闹 当然,这方面的知识,薛绯颜还根本就没来得及教,他们出不去还真不是自己的责任。 不过,命总是自己的。 “要不还是拆吧!” 江自流在头昏脑胀,完全对现实绝望的情况下,竟然也同意了雷傲的想法。 雷傲看了一眼江自流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的样子,问:“你现在的体力,能打倒一根柱子吗?” 江自流大叫了一声,翻身躺到了地上,大声叫道:“不能啊!” 后仇地远酷敌察陌闹羽冷闹 雷傲心中默默说道:“看来这孩子还真是挺诚实的,终于没跟秋一潇学会逞强……还不错。” 后仇地远酷敌察陌闹羽冷闹  雷傲也躺了下来,道:“我放弃了!” 他环视着身边的一根根石柱,回想着刚才他们两个走过的路程。 他想到了刚才碰到的悬崖,绝壁。 确定了这个石阵,至少不是一个迷宫,还是有出口的。 比起这个石阵来,也许用灵力轰开堵着路口的那些乱石更加现实一点。 雷傲看了一眼江自流,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雷傲无奈地把手中的水和干粮扔给了他,道:“你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们继续往前找出路。” 江自流看着昏暗的天空,拿起牛皮袋子把水往嘴唇中倾倒着,道:“真应该让杨明一起跟来的,他这个废物虽然灵术不怎么样,但是这种奇门遁甲的功夫,应该瞒不了他。” 雷傲冷冷道:“这若真是奇门遁甲,你我现在已经不会还在这世上了,这不过是最基础简单的一个融合了阴阳三才五行地阵法而已。” 结地远地独敌恨接孤接吉星 江自流心想我就夸夸杨明一句都不行,雷傲这心眼现在也太小了吧! “然而我们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阵法都破不了……” 雷傲叹了口气:“的确,在这方面他是比我们要强一点。” 雷傲能这么一丁点的认输就够给他面子了,江自流哪还敢把心里想的话再说出来啊! 张记客栈里,紫筠趴在窗户上,担心地看着窗外,满是愁思地说:“怎么还不回来啊!就算是调查事情,也不用连晚饭都不回来吃啊!” 杨明坐在她后面,有些嫉妒地说:“如果是我在外面这么久不回来,你也会这么担心吗?” 紫筠回头笑道:“当然不会,你谁啊,跟你很熟悉吗?” 杨明深呼吸了一次,撇着嘴扭到了一旁。 秋一潇已经能够坐起来了,看着他笑道:“你别听她胡说,雷傲的实力已经足够她担心成这样了,更不用说你了,今天她还喝得下去茶吃得下饭,要是你出去,估计现在她就已经病倒了!” 紫筠扭过头来向着秋一潇哼道:“才不会呢,他又不是我主人,我干嘛要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的呀!” 秋一潇道:“我可没有自诩是你的主人,作为一个单纯的生命体,以后早晚是要嫁人的,老跟着我算什么情况?” 紫筠笑着回头抄着手,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杨明笑道:“他是没有问题,可你怎么知道,以后他老婆不会在乎这件事呢?” 紫筠想了想说:“唉,我主人天生克桃花,想找老婆,难得很呢!” 这句话戳到了秋一潇的痛处,他冷冷地说:“找老婆有什么难的,像我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文采和长相,有的是女人愿意嫁到家里来,不过是我贱的,每次喜欢的,都是月老把红绳绑给别人的女人。” 看着秋一潇一脸愤青的样子,杨明都忍不住想笑了。 紫筠笑着说:“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在我们仨里随便挑一个吧,反正我们也不一定能离得开你,做老婆的话,我们三个这情况应该都合适。” 杨明看着她说:“哪合适了,就算是之前,人家是堂堂秋家世子,你也只是神灵晶卫侍女,人家家财万贯,你存款都没有,人家灵术高深,你的灵术一般,我看你呀,也就跟我差不多能看作是一对儿的。” 紫筠呸了他一声,道:“去你的,真不要脸!” 杨明又笑了笑,然而表情看起来却有些不太自然。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江自流和雷傲却仍然还是没有回来,这其中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他对雷傲的恨是因为前面的羡慕嫉妒四个字,但是他并不希望雷傲死。 秋一潇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紫筠,明天你跟杨兄出去看看吧,江自流和雷傲,这次恐怕是真的遇上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说着,秋一潇向杨明眨了眨眼。 杨明趁势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以我和紫筠姑娘的修为,即使遇上了稍强大一点的对手,也足够应付了。” 紫筠没看到秋一潇的眼神,莫名其妙地,终于也没有拒绝秋一潇的意思。 她竟如何也没有想到,秋一潇是要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 后不科远方艘球由闹酷毫学 后不科远方艘球由闹酷毫学  张天风恭恭敬敬地向里面说道:“是。”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秋一潇现在是宁愿孤独了。 雷傲和江自流看起来姿势完全没变的样子,然而身边的景物却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了。 结地科地鬼后术由冷鬼克阳 天空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正吊在他们头上。 他们又在石林中绕了快十里路,江自流又一次痛苦地躺在了地上,并把又一袋子水也都灌进了肚子里。 雷傲对他真是无可奈何了,还不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呆多长时间呢,你这倒好,半天就把带着的水喝得一滴不剩,你到底是有多不想出去啊! “这么消耗体力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拆吧!”江自流大口喘气的说道。 敌远远科鬼后术所闹显接技 他说话完吐着舌头,看起来着实是不雅。 雷傲坐在他旁边,道:“说起来你也是灵力浑厚的人了,体力怎么差成这样,我们只是走了这么点路程,也不是快速奔驰,真有点好奇你在酒馆和寂灵学院里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把你当公子似的供着?” 他本来说拆石林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江自流这可倒好,把这事给当真了,这么大一迷宫你以为跟拆房子似的呀! 江自流道:“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雷傲也躺了下来,道:“我放弃了!” 雷家的机关陷阱,迷宫,在雷傲心里一直是独一无二的,他还以为按着走自己家的规律能走出去的,现在希望完全破碎,他也只有绝望了。 “难道我们这次真的只有死在这里了吗?” 江自流满脸恐怖的说道。 雷傲故意吓他,转过脸去看着他问:“怕死吗?” 江自流道:“怕。” 后仇不仇酷孙术所孤独酷主 雷傲真是越来越喜欢江自流了,从来都不逞强,这真是一个好习惯。 “怕也没办法,反正我是对这阵法毫无办法。” 结不科地独艘学由月技考诺 那你问他干吗呀! 江自流默默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地转了过去。 雷傲看着他的样子笑了,道:“你以前和陆杭凌皇尊者都交过手,有没有学会开魔法通道啊?听说这是他们魔灵之崖的不传秘技。” 江自流道:“没有,这不是他们魔灵之崖的不传秘技,而是魔崖界主的不传秘技,魔灵之崖的人只有四个人会,除了界主以外,还有七星剑中的摇光,开阳,天玑三剑,不过那三人已经死了,魔崖界主我只见过他用过一次这种技能,不过太过复杂,我并没有学会。” 雷傲道:“你怎么那么笨啊,要不然咱们两个今天就能出去了。” 江自流心里也不乐意了,道:“怪我了?” 雷傲道:“没有。” 说完这话他恐怕江自流再说话骂他,迅速地合起了眼睑,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觉一样。 江自流则一直睁着眼,道:“我们现在身处危机之中,你怎么能睡得着呢?” 雷傲带着鼻音,像是要睡觉一样,说:“我们也才一顿没有吃过东西而已,而且脾气很暴躁,这时候有人过来,那是自己找死,你的对手没那么笨。” 江自流哦了一声,坐起来看着月色下的石林,只觉白蒙蒙的一层,很是美妙。 江自流道:“没有花前也终归是月下,我和一个大男人一起躺在这里,怎么都觉得别扭。” 后仇不地独结学接阳科封所 雷傲没有理他,但是呼吸还没那么均匀。 江自流明白他这就是不想理自己,而绝对不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雷傲实在是睡不着,向江自流道:“追杀你的人是谁,你有没有想过?” 江自流道:“可能是陆荡,也可能是北水神君。” “陆荡没有这样的人手,北水神君和你的仇恨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这两个人不可能。” 江自流耸了耸肩,道:“跟我有仇而且仇恨比较深的,也只有他们俩了。” 雷傲问:“陆杭呢?” 结不地仇情敌学由月独毫情 江自流道:“陆杭并不是直接参与杀父亲的人,我连吴幻都可以不计较,陆杭……应该没有那个不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狄玉飞呢?” “我和百玲已经没有可能了,但是反而我的死只要和神灵晶卫有一点关系,方百玲都会恨他一辈子,狄玉飞也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比谁都更有理由的人。 但是,他宁愿相信这个臆想是绝对错误的。 雷傲却说了出来。 孙远不不酷孙恨战阳主克阳 “还有一个人。” 孙远不不酷孙恨战阳主克阳  所以,苏浙名捕,其实还都是些不用束手束脚的自由官员,至少在州府以下的官员小吏,文臣武将,都是他们可以直接领导的。 第391章 借刀之计 江自流默默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浑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雷傲还是猜出那人是谁了。 “比起狄玉飞来,秋一潇杀你的理由可是足够了,而且,他也应该有这样的势力!” 苏鸣凤如果从人妻变成寡妇,秋一潇想要重拾良缘就简单了,而且以秋家的力量,秋一潇想要做这件事,的确比狄玉飞更有理由得多,比陆荡更有实力的多。 “这种可能性,应该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江自流决然道。 雷傲道:“是啊,你们弟兄的情谊,我这个外人,的确是不容置喙。” 他把这话憋着不说,其实更好。 江自流问:“秋大哥对我挺好的,你为什么会怀疑到他?” 雷傲道:“我没说他不好,只是以常理推测,他有这个嫌疑罢了,我也宁可不是他,否则,你我要面对的敌人,就有些太可怕了。” 江自流笑着说:“要是告诉秋一潇连雷傲都害怕与他为敌,你说他会不会得笑几天啊!” 雷傲说:“嗯,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怕的只是他爹和他姑还有他们家,对于秋一潇的个人单体,我杀他都不用抬手的吧!” 江自流问:“你是不是太狂了一点?” “不是啊,李傲差点就杀了他,”雷傲举着自己的手指道,“我能挡下李傲的绝招,而且受伤并不重。” 两根手指又没有断掉,这样的伤当然不算重。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的时候,秋一潇从床上坐了起来。 紫筠和他一直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听到响动就赶紧坐了起来,向秋一潇道:“你起来做什么,还不赶快躺下!” 她现在对秋一潇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到底谁才是主人? 孙仇科地独孙恨战冷敌秘独 “你们快点出发吧!我怕再过一段时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秋一潇一本正经地向紫筠说道。 紫筠无奈地说:“这么早就去叫醒杨明,不合适吧!” 秋一潇微笑道:“别人去叫当然不合适,只有你去叫的话,他一定会急不可耐地从床上爬起来的。” 紫筠有些天真地问:“为什么?” 秋一潇无奈地头一低,满是无奈。 这种问题还看不出来得让别人回答,人家谁会回答你呀! 后仇远不情敌学所月毫孤学 “你试试就行了,结果对了就行,原因和过程不是你应该担心的。” 秋一潇也只能回答她到这种地步了,这女人就没谈过恋爱,也该看过吧,杨明对她的感觉,这丫头究竟是装傻还是一点没看出来? 紫筠站起来往外面走着,道:“好吧,我这就去叫他。” 走到杨明门前,紫筠的手抬起又放下,总觉得这样扰人清梦不合适。 不过对于秋一潇命令的依从,还是让紫筠鼓起勇气敲响了他的房门。 “杨大哥,起床吧!主人让我们去找雷傲和自流哥。” 砰的一声门就从中间拉开了,杨明披散着头发一脸睡相地向紫筠笑着,道袍还没有完全披到身上。 “紫筠妹妹稍候,在下马上洗漱出来。” 砰的一声门就又一次关上了,把外面呆站着的紫筠吓了一跳。 紫筠心想还真是和主人说的一样,我这一叫一下子就成功了。 敌科不地情敌恨陌冷羽最球 她这还没有回过神来,砰的一声门又打开了,杨明一身齐整的白色道袍,束着头发脸洗的白净就又呈现在了紫筠的面前,前后两分钟都不到。 杨明趁她不注意,就猝然地牵起她的手道:“走,我们去找你主人。” 紫筠又是一愣,也来不及拒绝,就这样被杨明拉着跑到了秋一潇的房间里,站在桌子旁。 秋一潇听见声响抬起头看两个人,看到杨明还牵着紫筠的手时,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对杨明说道:“你!手松开。” 杨明这时候才笑了笑,松开了紫筠的手。 紫筠腼腆的笑了笑,手背在身后。 秋一潇看着杨明说:“老是对我们家紫筠动手动脚的,太不像话了。” 杨明道:“是在下无礼,请秋大哥指示。” 秋一潇道:“雷傲和江自流进入了凤阳山,再找着恐怕不易,我让三首狼王跟着你们,他的第一个头有千里嗅味的本事,足够帮你们找到他们。” 杨明微笑了一下,说:“你这狼王还真是万能的呀,又能打又能做寻人动物。” 紫筠推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这么说狼王当心他路上收拾你,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的。” 秋一潇笑了笑(你这哪是好,顶多也就是对他好而已),他咳嗽了两声,把三首狼王从灵源中放出,变成小鼠般大小,道:“狼王我交给你们了,在镇子里面不要使用,等到了外面再用。” 杨明蹲下身子伸出了手臂,让三首狼王跳到了他的背上,道:“委屈狼王,且在在下肩上站一会吧!” 狼王故意咳嗽了两声,道:“你小子不要这么多的礼数,免得误事。” 被紫筠吓了那么一下,杨明对三首狼王可谓是毕恭毕敬的,唯恐人家站在他肩膀上嗤的一声把他耳朵咬下来。 狼王生怕他被紫筠吓坏,因为和自己的虚礼,即使在战斗中也要磨蹭一会儿,那岂不危险? 秋一潇道:“好了,你们行动吧!” 杨明捏着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紫筠关心的看向秋一潇,道:“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你呢?” 秋一潇道:“雷傲帮我引出体内炸药的时候,也顺便帮我通了经脉,现在我灵源里的灵力,已经足够将你的两个姐姐变成剑灵了,你不用担心。” 街市上现在还没有人,紫筠和杨明借用轻功,快速地从房顶上往镇子外面穿梭着。 与此同时,他们后面有两个人从房屋的墙角站了起来,一个人向另一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悄悄跟在了杨明的后面,而另一个人则快速地纵向岉石镇的镇衙。 长孙不臣看着那个报信的捕快从面前飞过,默默地关上了窗户的一线缝隙。 早就看出来张天风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果然对江自流出手了。 而且看起来,他的棋路还真延伸得挺广。 后科远地方后学接月早鬼秘 只希望张天风不要弄错了目的,本来是为了引出别人而对付江自流,最后演变成为了对付他而对付他。 那样的一种目的,对于张天风来说,结果是悲惨的,即使他有李傲做靠山,那时长孙不臣和雷傲,也绝不会因为李傲,而放过张天风。 既然高手都已经出去了,秋一潇,估计也是时候该出点事了。 和雷傲江自流不同,在长孙不臣看来,大多数的时候,防御,都要比攻击容易的多,他不想去找出那个在幕后的敌人,只想静静地看着形势的变化,设计做出对于魔灵之崖有利的事情来。 如果江自流必须活着的话,长孙不臣想要看到的死人,就是雷傲。 隐侠居,寂灵郡,清河城,据水关,实际上就是一条神灵之园连成一条的防御线,这条线上少了任何一个单位都会让神灵之园难受非常,长孙不臣作为魔灵之崖的人,当然很愿意看到某一个组织从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敌科仇远酷结察由闹闹陌羽 胡雪印死,吴幻撤职,雷傲若在死了,这条防御线,就等于是瘫痪了。 以后如果哪一天战端一起,魔灵之崖虽不能说可以长驱直入,但是,总比这些人都在时要顺利得多。 他当然不愿意亲手除掉雷傲,只不过,如果有人有这个机会的话,他不会去阻止这个人。 最好的借口,莫过于秋一潇了。 不管秋一潇会不会出事,秋一潇的身旁就是他坚守的阵地,他保证这个地方不会出事,其他的地方,就算是出了事,也没人怪得了他。 长孙不臣的算盘,打得的确是够响的。 现在想想,魔崖界主,才是真正可怕的人,他看棋至少也是七步以上,丢个黑魂损失一座清河城都要放过江自流,如今细想起来,他的确不是心血来潮,同情心泛滥。 早饭吃完的时候,秋一潇的房门就被人推了开。 敌不不不鬼结察战阳故所封 秋一潇不雅的吃相停顿,抬头看着门外。 在秋一潇惊疑的眼神中,长孙不臣缓缓迈步走了进来。 “秋兄你好,在下见你无人照顾,特来看望看望你。” 说完话,长孙不臣坐在了秋一潇的对面。 秋一潇把嘴里的东西一股子按进了食道中,用力地咽了下去,半天才说道:“你当然已经知道,紫筠和杨明已经出去了。” 他沉默了那么一会儿,长孙不臣只道他是在犹豫这话要不要说,却不曾想到,秋一潇只是噎住了而已。 结科远不酷敌恨由冷陌故察 “是,想杀秋一潇的人不少,在下不能不顾及你的性命。” 长孙不臣按着自己的错想,和秋一潇进行着谈话。 秋一潇道:“江自流和你的关系也不错,你为何不去帮他?” 长孙不臣淡淡道:“江自流的死活和我都没有太大关系,然而兰池秋家,却是我们极力要拉拢的对象。” 秋一潇道:“你别忘了,我和江自流交情好得很,他基本上也可算是秋家的儿子!” 长孙不臣一声冷笑,“你这么说,不觉得理亏吗?” 秋一潇问:“什么意思?” 长孙不臣忽然从桌子上拍起一双筷子,三根手指夹着,往秋一潇的双目刺去。 秋一潇端坐不动,双目圆睁,看着那两根筷子停在了自己眼珠前几寸的地方,让他眼睛都无法眨动。 “有这样的定力,像是不能亲自去调查事情,亲自去凤阳山中救人的吗?” 结仇不仇情后恨所孤秘太仇 秋一潇面不改色,嘴角微微勾着,说:“定力和灵力无关,在下重伤初愈,岂能长途跋涉,与人交手?” 长孙不臣手腕更是不动如山,两根筷子就立在那里,道:“如果你真的是重伤初愈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瞎了。” 秋一潇道:“哦?” 长孙不臣道:“能这么坚持脖子不弯眼睛不眨,在下也不傻,看得出你的功力恢复了多少。” 秋一潇道:“你这种试探方法不合理,万一我真的重伤趴下了呢?” 长孙不臣道:“你死了,却不是死在我的手中,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秋一潇道:“我不去帮江自流,也许只是因为我贪图安逸呢?毕竟我已经派杨明和紫筠前往了,难道这还不够?” 长孙不臣冷冷道:“周围还有着苏浙名捕的眼线,李傲根本就不想你们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两个出去,如何还有生机?” 秋一潇道:“你想太多了,李傲终究是雷傲霹雳堂旧友,便看及雷傲面子上,李傲也不会这样做。”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也终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地争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若说秋一潇毫不知情,打死他也不相信。 “反正江自流死了对你利益巨大,他活着你终极不开心,借刀杀人,又损失了一个得意帮手,一个外人,任谁也只会说你判断失误,但没人愿意怪你,你承不承认,我们两个,目的本就是相同的,不是吗?” 秋一潇沉默着,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递着食物。 就像江自流有希望苏鸣凤死去的想法一样,秋一潇也有想让江自流一死了之并且跟他没有关系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又怎有完全不为自己想的人呢?不说是所有的人,不说绝大多数人,至少有相当的一部分人,都是想着自己先吃饱,剩下的才能分给别人! 后科科科方结球战冷冷后最 岂有人乐意,把自己最心爱的人,物,平白无故地让给他人? 紫筠那么可爱,把这招棋投出去作为让别人不怀疑自己的损失,秋一潇的心得有多硬,多狠?他又得有多难受? 然而好像为了苏鸣凤,他已经失去心智了。 岉石镇衙。 听到监视秋一潇的捕快急报,张天风还是向李傲看了一眼。 这种要死人的命令,如果没有李傲给他顶锅,张天风还真不太愿意下。 李傲背对着他,始终没有说什么。 是黑是白,是让人评论的,既然决心要做,就不要畏首畏尾的。 敌远科地方艘察陌阳诺术吉 李傲的背影,告诉他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张天风看着手下挑出来的一十二名剑客,冷冷说道:“你们去吧!” 后仇不科酷艘学战孤指方 话音一落,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第392章 谷口之难 对于这风驰电掣的两人,狼王无奈地抓紧了杨明的衣服,大声叫道:“喂,小子,别再这么快了,江自流和雷傲要死早死了,你这么加速也赶不上给他们收尸,图什么呀!” 它更怕的是因为快速移动,风把它给吹下来。 杨明这才赶紧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弯着腰潇洒的落了下来,轻轻捋捋头发,笑道: “狼王有命,怎敢不从?” 三首狼王急忙顺着他的胳膊爬下来,道:“你这车开得不好,吓死狼了。” 杨明站起来看着狼王,道:“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狼王可以变得大一点了。” 紫筠落在他后面,走上来说:“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 杨明道:“岔路口到了,该狼王体现它实力的时候了。” 三首狼王变成一条狗的大小,拔起四腿往前跑着。 杨明和紫筠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连带着还聊着天。 紫筠一句走马观花地看着地上和周围,道:“这凤阳山可真是奇怪,除了花草树木之外,连一点活的东西都见不着,不知道是这里的人都把东西捕捉光了,还是这里压根就没有动物。” 杨明道:“是人为创造的这样一个空旷的山谷,让整个谷中阴气十足,若再取活人的精阳聚于一处,或许能够布成一个可怕的阴阳之阵。” 紫筠跟着狼王,一会儿就看到了一点未能清理彻底的血迹,她叫了声停,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杨大哥你看,这地面上的血迹。” 那是一个草丛中,仅在土地上有一点的渗透痕迹。 雷傲见过并且跟踪的血迹,已经被人掩盖了。 三首狼王过来闻了闻,道:“不是江自流的血,有点像是长时间在山上向阳之地生活的人。” 杨明默默地看着狼王,心想这你都能闻得出来,咋呼的吧! 狼王冷漠地看了一眼杨明的眼神,又开始闻着味道向前面跑去。 杨明站了起来,道:“多查这个也没有益处,快走。” 紫筠一点头,站起来跟着杨明往前面走着。 狼王知道他们的速度,所以也并没有跑的太快,保持着让他们不会感到累,又足以在气味消失前追上的速度。 因为狼王很清楚地知道,如果雷傲和江自流真的出了事,对方是不会让他们这么顺利地把人救出来的,必须给他们留着至少可以打架的力气。 杨明和紫筠在后面跑着,两人忽然一起纵起,往狼王背上跳去。 狼王心里一笑,终究还是把他们当成了孩子,变大几分,如一匹马般大小,驮住了两个人,闻着味道,走到了圆阴谷的谷口。 结不仇地方后察战冷太远孙 结不仇地方后察战冷太远孙  杨明道:“我认为我和你们的仇还没那么深,为什么你们要杀我的决心,有这么地重?” 山石几乎排齐了两边的山壁,乱石将谷口堵得死死地。 杨明鼻子嗅了嗅空气,一股轻微的味道吸进了他的鼻子里。 “这石头不是自然崩塌的,空气中有火药的味道。” 狼王往地上嗅了嗅,抬起头道:“江自流的味道在这里消失了,可见他们是先进去以后,石头才堵在这里的。” 杨明道:“以江自流雷傲的警觉,进谷前竟然也没有发现谷口石壁上有人,这可有些蹊跷了。” 狼王冷冷道:“你还不下来?” 后仇地远方艘学由冷羽月通 杨明哦了一声,赶紧跳了下来,伸手去拉紫筠,紫筠笑着把手递给了他,让他拉着自己跳了下来。 “一时忘了,狼王见谅。” 紫筠微笑着说。 对于三首狼王,她可一直尊敬得很,这种感情,让杨明都有些吃醋了。 狼王跟着说道:“这地上也有被掩盖着的血迹,他们两个是太狂了,觉得这世界上没人治得了他们,被这血迹所吸引,所以才没有注意到有人埋伏着等着炸山。” 杨明看着前面的一块块石头,道:“这里估计翻是翻不过去了,要绕路的话,估计过去这道墙也得两天的路程,江自流和雷傲带的食物和水不多,必须快点解决这堵墙,实在不行,就一块块搬吧!” 他们这个智商的人,好像就永远不会想点取巧的方法。 拆迷宫,搬石头……杨明和江自流才真是天生的一对兄弟,亲兄弟! 三首狼王忽然警觉地一抬头,猛地看到了石墙上的一点亮光。 两人一狼冷着脸慢慢地回过头去,便看到一群拿着剑的黑衣捕快,剑影在阳光下映在了石墙之上。 几乎没有任何两个人用的剑是完全一样的,一十二把剑,有弧形剑,玄铁剑,开山剑,吴钩剑,两头剑,精钢剑,有短剑,链子剑,盾剑,曲尖剑,双剑,铁钳剑。 有些奇门剑形,就是三首狼王,也觉得稀奇,在他看来,有几把剑,根本就算不做是兵器。 对他们出手的人是苏浙名捕,这是杨明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是你们把他们困在这里面的?” 杨明慢慢地把右手握成剑指,食中指尖一点金光,抬到胸前问。 为首的使铁钳剑的人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为什么?” 铁钳剑道:“把他们引到这里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跟着他们到了这,发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葬身之地,因而就给他们留了下来,至于你们,也会一并死在崩塌的山石之下。” 杨明道:“我认为我和你们的仇还没那么深,为什么你们要杀我的决心,有这么地重?” “因为对于岉石镇的百姓来说,很有必要让他们不敢接近这个山谷,让他们看到死人,是最好的主意。” 同一时间,岉石镇衙中,李傲向张天风所说的,也是这样一句话。 张天风道:“他们两人一死,布告就可以直接贴出去了吧!” “那是你的事,用不着回报我。” 李傲不置可否,但是这句话,却等于是同意了他的想法。 张天风又道:“那么尸体呢,是任其埋在石中,还是运回来埋葬?” 李傲道:“和他们朋友一场,还是办一个葬礼吧!” 张天风脸上露出了笑容,李傲说是不想指导他,然而说出的每一句话,却都又像是指教他似的。 有这样一个师傅,真是人生事业上一大幸事。 张天风对于苏浙名捕的感情,还真是不如对这个师傅更加浓厚一些。 后远科科情艘恨战闹闹岗克 铁钳剑对着杨明举起了手中剑,剑尖指着他说:“杨道长,为了让岉石镇的百姓免于碰到偷走小孩的凶徒,就只能委屈二位的性命了,杀了两位固然不对,但若是我等做不到,也请两位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无论如何,这已是张捕头的最终计谋了,拜托了!” 说着,他忽然翻转剑尖,抱着剑向杨明施了一礼。 明明是要人家的命的,还能把自己说得这样高尚,张天风教出来的人,的确也和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杨明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有双拳一抱,道:“各位放心,你们的心愿我定然替你们完成,就请放心的去吧!” 全苏浙名捕里,杨明认为他就对于李傲和张天风还畏惧一点,这十二个人,如果真的有能杀他的实力,在那天他和江自流就跑不出来了。 说句实在话,杨明实在是没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有紫筠和他一起战斗,再加上三首狼王在旁掠阵,对付这些人,已经是十足的把握了。 铁钳剑一挥,这些人呈三角阵势,一人在前,向后的人数逐渐增多,十二把剑向着杨明直飞过来。 铁钳剑看似最凶,也最靠前,然而精钢剑却是最先刺到杨明眉前的。 杨明剑指早已蓄势待发,双指往精钢剑上一弹,已经把精钢剑弹得倒飞出去,同时背上铁剑出鞘,杨明反手握剑,格住铁钳剑剑刃。 双剑火轮般转开,从铁钳剑上空翻过,旋斩杨明头颅,杨明挡着铁钳剑一侧身,让过双剑,反手一割,挥开铁钳剑。 一柄飞剑从面前刺到,杨明只能退让开,双剑却在这时拽住链子剑的剑柄,两人拉住链子,往杨明腰间锁去。 杨明后退几步,手中剑往前一刺,把链子缠在剑上,运力一翻剑身,把细链割断。 曲尖剑与吴钩剑同时冲到他的面前,一人一边,一斜一正,两种剑法完全围住了杨明的身体。 杨明凭借身法巧妙地闪躲着,寻找机会挥手一扫,迫得两人易攻为防,翻身退后。 后远远地酷孙术陌阳显通球 后远远地酷孙术陌阳显通球  “因为对于岉石镇的百姓来说,很有必要让他们不敢接近这个山谷,让他们看到死人,是最好的主意。” 艘不仇不方孙学陌冷鬼结接 杨明趁此时机一剑刺向铁钳剑,铁钳剑神色不变,负手就戮。 看起来的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 杨明的利剑猛然被一面盾牌遮住了剑势,定睛一看,原来是被盾剑挡住。 这个人的剑并不像是剑,倒像是带着锋刃尖刺的盾,手柄也在剑的背后。 此人是这十二个人中负责防御的人,只要他不死,这些人里就没有一个人会受伤。 而想要击杀这个以防御为主的剑客,就必须先杀其他保护着这个防御者的人。 后仇地科鬼孙察战阳早酷指 杨明身形还没有落下,开山剑已然以摧枯拉朽的一剑重重砸向他的双足。 杨明只能翻身在盾剑上一踩,翻身退后。 这时,十二名使剑捕快的阵势,已经差不多摆好了。 外围是双剑,吴钩剑,精钢剑,链子剑,曲尖剑,双剑,在杨明面前的,则是盾剑,两边是护持着他进行防御的开山剑和短剑,再往后,则是真正担任攻击主力的铁钳剑,两头剑,弧形剑和玄铁剑。 这样一个阵势,其实是平常得很,然而用以杀人来说,这样的阵势,已经足够进可攻退可守了。 杨明露出了冷笑,苏浙名捕中,却也并非全是废物。 然而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杨明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让他们杀死的人。 不过现在,紫筠已经被隔在了战斗外围,如果要对付杨明,他们十二个人绝不可能全部都上的,至少有三到五人,足够盯住紫筠的出手。 杨明手中剑紧紧握着,手心还是干燥的。 刚才他们的一轮合击,连让杨明出汗的威力都没有达到。 对于这样的一群对手,杨明就算不想轻敌,也不认为他们能杀得了自己了。 三首狼王这时小心的靠近了紫筠,压低声音说道:“等一会儿他们再次对杨明出手时,你就立刻跳到我背上,我爬到这一堆乱石对面。” 敌仇地科情孙恨陌冷早敌星 紫筠惊愕地想要张大嘴巴惊呼,却又生生顿住。 让他放弃杨明的生命她显然做不到,不过,她认为,他们三人,总不能一起都死在这圆阴谷的门口吧! 他们先进去,也许就能先接应到江自流和雷傲。 这总比他们都白白牺牲的要强吧! 艘地远远独敌恨战闹察星 紫筠木然地点了点头。 狼王明白她的痛苦,所以也就没有多说话。 也许静一静,能让她逃走时对杨明的愧疚少一点。 吴钩剑,精钢剑,两把剑再次冲击而上。 杨明好像也想让紫筠和三首狼王先走,绕开这两把剑,反攻向离紫筠和狼王最近的曲尖剑和链子剑。 两人一招就被他逼退,漫天剑影,裹向阴阳双剑。 双剑不断剪击格档,却是不断往后面的紫筠和狼王退去。 其他人则跟着这两人往前推进,却再也没有人出手,绝对的优势之下,杨明不断地压着双剑,反而是将这些人引到了紫筠和狼王面前。 这才是弄巧成拙,每一个能进入苏浙名捕的人,绝没有一个是笨蛋。 他们就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把紫筠和三首狼王也卷进战斗中。 能将三人一起格杀,比杀了一个放走两个要强得多。 狼王看着他们往前逼来,两只狼眼中慢慢的露出了杀机。 既然他们把杨明也逼到了这里来,他就也不妨把杨明也一并带走了。 眼看双剑的后背距离狼王已有二十步,狼王嗷的一声从地上窜起,张开血盆大口,往双剑的后背扑了过去。 结仇不不鬼艘术由月察考我 玄铁剑和精钢剑一左一右,急忙从左右向狼王分斩过去,他们明知双剑不可能分心回头,所以只有他们前来阻挡。 狼王的另外两个头从颈项中钻出,两边同时喷出了玄冰气流与烈火赤焰,两个人急忙挥剑撑起灵力盾,向后倒跃翻身。 狼王扑过来一口咬住那使双剑的肩膀,忽地一下把他扔到了旁边,右边的头咬住杨明的衣服,扔到了自己背上。 然后返身回跑,想要把紫筠也一并带走。 苏浙名捕怎会答应? 第393章 谷外激战 杨明骑在狼王背上,往石头上冲去,待跑到紫筠身旁,杨明急忙伸出手去,要拉紫筠上来。 铁钳剑看着他的动作,冷冷喝出了两个字。 “飞剑!” 链子剑扣好锁链,窄剑嗡的一声,打向杨明手腕。 杨明哼了一声,手腕一翻,用叶底偷桃的手势避过剑尖,从剑刃下仍然拽住了紫筠的手掌,将她在空中一翻身,落到了面前的狼颈上。 而杨明的手背上,也被剑刃割开了一道口子。 但是紫筠已经上来,他这一剑就挨的不亏。 三首狼王收回左右的两个头,身体一伏,后腿一蹬,往石壁上扑去。 链子剑哼了一声,手中链子子的尾端一抖,剑尖在空中一旋,正准确无比地扎向紫筠眉心。 狼王身在空中,根本无法改变位置和方向,紫筠要是躲了,杨明也就没命了。 好像就是算准了这一点,链子剑才敢这样出手的。 杨明心里很清楚,现在能够改变这种形势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做出这个决定,却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为了一个不一定明白自己心意的剑灵,这样做也许并不值得。 杨明已经别无选择。 即使紫筠一世都明白不了他的心意,为了她,他还是什么都愿意做。 杨明左手在狼王背上一拍,向侧面腾空飞出,扑向链子剑在空中的锁链。 “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窄剑如风般从狼王头顶上射去,杨明同时也已经拉住了锁链。 锁链与剑柄的这一段迅速被拉紧,杨明从空中坠下。 艘地仇科情敌察接阳鬼结所 剑尖离紫筠的眉心只剩下半寸,她的眼睛都几乎看到了剑尖反射阳光的一点亮芒。 锁链完全拉直,把窄剑从紫筠面前拉了下来。 狼王扑到墙上,指爪变粗变长,抓住岩石快速向上面腾去。 杨明霸气沉稳的的落在苏浙名捕面前,左手慢慢松开了那条锁链。 链子剑手一拉,把剑柄重新拉到了自己手中,向下一斜,让剑上的鲜血沿着剑刃流下。 紫筠回头看了一眼,泪水在空中飘落,经阳光照射,像是彩虹一样。 “杨大哥!” 杨明充耳不闻,默默地背对着他们。 他不怕自己一回首没命,怕的是他们两个会放弃离开的机会,留下和这些人拼命。 双剑剑客从地上一滚,竟然又爬起来了。 三首狼王没有杀他,就是寄希望于饶了他们一个人,也能让他们对杨明网开一面。 然而在他们眼里,似乎没有人看到这件事的发生。 结不远远方艘学陌月技仇秘 链子剑收回窄剑,两头剑已经冲了出去,两头剑身四条锋刃,如车轮般转动,划向杨明的咽喉血管。 这还是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有站在阵法中心的人向他出手。 他们是已经动了杀机了。 杨明手腕连挥,长剑不断抵挡着两头剑对他的攻击。 玄铁剑和精钢剑跟在两头剑背后,两把剑一沉稳一轻灵,不断从旁边扰乱着杨明的剑法。 嗤的一声,两头剑的剑尖寻隙而入,挑开了杨明肩膀上的衣服。 敌科不地情敌球接月情技显 曲尖剑吴钩剑双剑交错,一暗一明,从杨明背后掠过,在他后面又划出两条剑痕。 杨明避不开这三招剑法,只能败中求胜,一剑刺断了精钢剑手上护腕。 如果杨明愿意的话,现在精钢剑的这只手就已经掉了下来。 这并非是擂台比武,就算是你手下留情,对方也不会感念你的恩义的。 五人围住杨明,却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他放过了人家一只手,他们至少要给一点点的面子,不愿意放过人家,就得让他死在他们的武功之下,而不是用消耗体力的方法得逞。 敌仇远地情敌球所孤太孤察 铁钳剑冷冷地现在后面,道:“杨明你是仁人,只可惜,现在即使你仁慈,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的,所以,你能斩下谁的手臂,就斩下谁的手臂吧,能杀死谁,就杀死谁吧,若是再要客气,你就连一分一毫也赚不到了。” 杨明横剑当胸,淡淡道:“无论我杀了你们几个人,自己还是难逃一死,若我能制住你们所有人,才有离开的机会,我正在尝试。” 精钢剑握着剑的手,微微有些颤动,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伤口上有些麻痒。 “你用了毒?” 精钢剑很快发现其中症结,向杨明道。 杨明笑了笑,说:“不是毒,只不过是将一缕灵力射去了你的经脉中,让你开始时候不适应一点,当然不至于死人。” 精钢剑哼了一声,一运功,便想要冲向杨明。 然而他刚跨出一步,手上的经脉就像是要断了一样的剧痛无比。 杨明淡淡笑道:“不过就是不能再动手了,不然两股灵力交错,真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精钢剑只能握起左臂,负气地走到一旁,打坐休息,而那个用双剑的,则现在他的旁边,替他护法。 用双剑的人很明白,他这条命,就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三首狼王放了他一马,他又不是陆荡张双弋那种不要脸的人,对于这种情况,他知恩图报,也只能拒不上前。 铁钳剑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举起像是双刺叉的铁钳剑到目前,道:“我们原不屑于用这等以多欺少的方式获胜,可惜,你实在太强了。” 杨明微笑道:“不必如此,各位尽可一拥而上,对于死人,多废话也无用。” 从见到你们到现在,什么时候对我出手的人低于三个了?还说不想以多欺少,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说得可不都是废话吗? 铁钳剑聚着力量,眼睛微微眯着,猛然一个燕子穿云,从上面一剑往下刺了过来。 杨明瞳孔长大,反手向后横扫,转身进攻吴钩曲尖,将后背让给铁钳剑。 艘科不地独后恨接冷主孙仇 铁钳剑剑尖还未刺到,杨明已经迫开了身后的两人,往前冲了两步,这才回过头来,推住剑身挡住了铁钳剑的两枝剑尖。 弧形剑和两头剑各划了一个圆形,剑刃向杨明两边肋下剁来。 杨明剑柄一扭,剑刃从铁钳剑两枝剑身的剑槽中划过,从他身旁冲开,并把剑抽了出来。 弧形剑两头剑的两道圆形光芒,都从铁钳剑面前划空。 杨明冲开三步,盾剑已经一剑砸到了他的脚下。 他的武器是盾剑,是剑,当然不会只是为了防御。 结不远科酷孙察由冷仇通 盾剑剑尖砸入土里,开山剑已经从盾剑上空磕来。 杨明急忙剑往后刺入地面,身体向下弓成桥形,开山剑从他上面划过。 盾剑却待把剑拔出,杨明一脚踩在盾面上,令他无法拔剑。 一柄短剑嗖嗖嗖地旋转到杨明胸膛上空,一人更在短剑之上,这人两脚忽然夹住短剑,从上面落了下来,穿心一刺! 孙仇科不酷艘球接月阳地不 艘科科不酷后球接闹考考 杨明只能放弃对于盾剑的控制,往旁边滚了过去。 艘科科不酷后球接闹考考  杨明左手在狼王背上一拍,向侧面腾空飞出,扑向链子剑在空中的锁链。 短剑踩着剑落下,杨明的剑尖捥出一片石末射向铁钳剑,令他伸手护住眼睛,这才免于被他极速冲上来。 然而玄铁剑,曲尖剑,吴钩剑三把剑则一起向着杨明的身上刺去,杨明连连滚动,躲过三人的一刺又一刺,最后终于翻身起来,却已经到了峭壁之前。 杨明翻身腾空,在峭壁上一踢,纵剑劈向铁钳剑。 铁钳剑横剑挡住,往后退着转着剑身,将杨明手中的剑一圈圈转着,铁钳剑退的快了一点,杨明即也立刻往后退,想要脱开他剑的控制。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铁钳剑往前一刺,剑上的两枝剑尖已经将杨明的剑尖交错着夹住,杨明还想再把剑撤回,但是铁钳剑剑格上的圆环一扭,已将他的剑锁住。 这一次,杨明却不能将剑崩开了。 因为铁钳剑的剑,并不是链子剑的锁链。 即使长剑被困,杨明还是躲开了曲尖剑一剑,吴钩剑一剑,最后还免于被玄铁剑一剑封喉,只是在他的脖子旁边留下了血痕。 链子剑握住剑柄,反手将锁链扔出,在杨明的左手上一旋一旋,紧紧地缚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则踢起短剑,握在手中,穿过所有的人,一剑刺向杨明心脏。 结地不远方后术陌阳孙察球 杨明从开始动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了愤怒的感觉。 要这样地死去吗? 杨明不甘心! 他愤怒地把左手一扯,拉着锁链往右边挪动了一点,短剑刺入他左胁胸骨,一时未能伤及心脏。 那个用短剑的人一击得手,先是一喜,紧接着就陷入了恐惧之中。 因为杨明盯着他的眼神,就真像是狮子要把一只兔子的脖子咬断一样。 杨明却用力扭动右手剑柄,把剑尖在铁钳剑的剑锁中扭断。 用短剑的还怔在那里,铁钳剑急忙松开剑柄,伸手扣住他肩膀,把他往回拉来。 杨明大声吼叫,断剑愤怒地从手中射出,钉在已经退开两步的用短剑人肩膀上,把他从铁钳剑手中,一直钉得飞出三十来步,钉在山谷另一边的峭壁上。 杨明左手一拉,和链子剑把一条锁链拉得笔直。 孙科仇远酷后术陌闹接主敌 铁钳剑大喝一声,道:“大家一起上,合力绞杀此人!” 如果说刚才的一轮冲击双方还留有情面的话,现在的两方,则是连半分情面也不用顾忌了。 结地仇科酷孙察战阳通鬼敌 曲尖剑从杨明身后生猛地跳起,挥剑斩向他后背。 杨明拉着锁链向后一扭,右手拽过曲尖剑的手腕,把他直接扔了出去。 本来准备攻击的两头剑也只好放下剑,左手把曲尖剑拦住,将他的人缓缓放下。 杨明仍然拉着锁链,双手拉紧链子挡住弧形剑的剑尖,一震锁链,把吴钩剑撞到了一旁。 结地仇科情孙学由闹孤仇恨 吴钩剑受此一创,捂着肚子半天都没能再站起来。 开山剑只有跳起来,剑尖向锁链中间的环扣砸了下来,嘣的一声,把锁链击断。 结不不远方艘术陌月由早太 他这种时候能做的就只有击断这条锁链,避免更多的人受伤,如果没有前方强大的控制,以他和盾剑的武器重量,完全没有方法闪躲,直接冲向杨明就是找死。 所以他不愿意去给人添这个麻烦。 双剑也趁乱走到一旁,把短剑肩上的断剑拔了出来,给他敷上金疮药。 杨明手舞锁链,和弧形剑交手在一处。 两人的实力本来相去甚远,然而此时杨明手中武器使用不便,这才没能立即杀了他。 这时候两头剑把曲尖剑扶好,亦向杨明冲去。 杨明冷喝一声,把手中的一条铁链从中间扭做两节,如两根九节鞭般挥动着。 眼看着紫筠已经消失在石顶上空,他也没必要和这些人多加缠斗,立刻一链子扫向两头剑,逼他防御,同时另一手铁链,则刺向了弧形剑。 结远不地酷艘学所冷太孙情 弧形剑横剑一挡,杨明这就从他上空翻过去,背对着谷口奔出。 杨明一举步,铁钳剑便捡起剑,飞在杨明面前,一剑指出。 “你们还是不肯放我走?” 杨明疑惑不解地说:“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一定要让我死?” 铁钳剑冷冷道:“苏浙名捕此行为办案而来,所有影响这次案件的人,都一定要死,以杨道长的一死,换取岉石镇多少小儿的生命,想杨道长亦是死得其所。” 杨明苦笑道:“死得其所吗?嘿嘿,我一直以为,江自流的不愿杀人是妇人之仁,现在看来,我也有些妇人之仁了,如果我不愿意死,又能如何?” 敌地远地酷孙学接阳太后毫 敌地远地酷孙学接阳太后毫  杨明只能放弃对于盾剑的控制,往旁边滚了过去。 铁钳剑道:“你不死,我们死!” 事到如今,杨明也只有无奈地说:“那就没什么办法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存妇人之仁了,诸位,来世再见!” 杨明右手手指聚起一把气剑,瞬间刺入了铁钳剑的咽喉,剑势奇快无比,以铁钳剑的反应,竟也来不及反抗。 铁钳剑握着剑柄,满眼的质疑! 他真的以为,以他和两头剑,弧形剑的实力,是可以和杨明相持不下的。 然而,他错了。 杨明从进来到现在,也只是不愿意杀人而已。 这是逼出来的。 一瞬间,少了铁钳剑这个指挥者,所有的人也都顾不得乱了阵法了,包括双剑精钢剑短剑在内的一十一个人,一十一把剑全部剁向了杨明。 死了人,他们就得红了眼,就没人还记得身上有伤,受过恩惠。 杨明把手中两条链子聚满真气,聚直,向空中标了过去。 随着铁链穿过短剑和双剑的身体,圆阴谷谷口,开始被血幕所掩盖。 屠杀,展开了序幕! 第394章 障眼阵幕 屠杀,结束得也很快。 艘远不地独孙恨接孤察学不 一把把利剑没有规律地错综交错在谷口前,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对于这一帮人,杨明杀他们至少并不用费太大的力气。 但是当圆阴谷前没有活人的时候,他自己也已经大受折损,跪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岉石镇衙中,张天风静静地等待着那十二剑的消息。 他当然不必焦急,因为他关心的本来就不是结果,或者说,他关心的,至少不是这个过程中的结果。 十二剑只是他部下的一部分,入选苏浙名捕的每一个人,都是神灵之园的精英。 然而苏浙名捕真正的精英,他是不会派出去执行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的。 不一会儿,便有人回来报告道:“那些人全部丧于杨明之手,无一幸免。” 张天风道:“你为何不趁机将杨明也杀死?” 这人道:“在下绝非杨明之敌,即使他身受重伤,在下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是临危的一击,对付在下,便也已经足够了。” 张天风道:“能战则战,不能则退,你做得很好。” 这人道:“是。” 张天风看了他一眼,道:“继续监视。” 这人转身离去,没有再回答什么。 他无形中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他回报得有些早了。 杨明是离开了还是累死了,还是被别人杀了,这些问题他还没有搞清楚就回来汇报,的确有些太早了。 不过如果换个想法,他也只能这么做了,那个时候以杨明的心态和状态,如果再发现有人监视的话,恐怕现在,他也已经下去找十二剑去了。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想要怎么做,而是,他能够怎么做。 三首狼王攀进圆阴谷中,除了无法清理的血迹以外,它剩下的也就只看到了一堆乱石和面前一条条石柱组成的石阵。 江自流和雷傲,只能是进那里面去了。 三首狼王抬头看了看紫筠,道:“我们进去吗?” 敌仇地地方孙恨接闹毫恨艘 紫筠坐在狼王背上,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堆乱石,道:“这堆石头,会不会跟面前的这石林迷宫有什么联系?” 狼王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紫筠问它:“要不要先毁了这石堆试试看能不能把石林迷宫的阵势破掉?” 狼王道:“最好不要轻试,我们都不知道,这堆石头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形势,也许它只是障眼法,也许他是这迷宫的阵门所在,如果毁去了这堆石头,也等于是把困在石林迷宫阵中的人,永远地困死在了里面。” 紫筠道:“那……还是不要轻试了吧?雷傲和自流哥应该就在里面,我们怎么办?难道在这干等着?还是进入阵中找死?” 狼王闻了闻地上,往前面的石林阵看了过去,道:“他们确实在里面,而且味道浓厚得很,应该已经路过同一个地方,在里面转几圈了。” 后远不不独艘学所孤地后鬼 石林迷宫阵中。 江自流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几乎是爬着跟在雷傲的身后。 他就不明白了,雷傲这家伙是哪里来的力气,还能这么兴致勃勃地在前面走着? 这都一天一夜没有进食饮水了,到底是自己体质不行,还是这家伙太过逆天啊! 江自流这次都是强撑着才没有第十二次躺倒在地上。 他当然不如雷傲,人家小时候孤身在大山中杀狼的时候,估计还没有他呢,这点痛苦,都算是小case了,哪一次人家不是和群狼搏斗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游斗,雷傲的极限,是常人的五倍,和江自流的极限相比,也许都得是他的十倍了。 江自流又提着腿往前面迈了几步,终于还是躺了下来。 孙科不仇独艘恨接冷方显羽 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上多久,能省下一些体力,还是多省一点吧! 江自流却不干了,向他问道:“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雷傲冷冷道:“你我都没有能够出去的本事,多省一点体力,一会儿也能多走几步。” 江自流问:“反正也跑不出去,你多跑这几步,有那个必要吗?” 雷傲道:“一种是走着累死,一种是等在这里绝望而死,你可以自己选择。” 江自流很没出息地说:“我选择被人救。” 在雷傲眼里,他不但很没出息,而且很天真。 “秋一潇会来救你?杨明会来救你?你江自流的生死,关人家什么事?” 后不不科鬼敌学所月孤克封 后不不科鬼敌学所月孤克封  杨明虚弱的跪在那里,反复撑着玄铁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雷傲说的话很不客气,也很伤人。 江自流默然道:“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雷大寨主,又何必放着那么大个隐侠居不去管理,跑到这里当个游侠呢?” 雷傲淡淡道:“讲义气的人都是贱的,讲利益的人才最实在……我这个人,就是太傻了一点。” 江自流笑道:“也许那两个人,是像你一样傻的呢?” 雷傲看了一眼他的微笑,心里也有了些安慰,也许只有江自流这种人,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得出来的。 “我不了解秋一潇,但是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 这一次雷傲停下来,是真的决定不走了。 他既然选择相信江自流这一次,就只有等着别人来救了,五行八卦九星九神这些东西,他也只知道什么是什么而已,如果真到了用的时候,鬼才知道该怎么用,那些臭道士动不动就掐着指头去算,在他看起来那不过是摆摆架子而已,谁能想得到,他雷傲也有会用上这些东西的一天。 孙科不不方艘球陌孤冷主星 三首狼王看着紫筠,道:“要不然,咱们再回去把杨明接回来?” 紫筠道:“你还是一个人回去吧,我若是去了,只怕会拖累你们两个。” 三首狼王就清楚,她肯定会说这一句,道:“就算拖累我们,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啊!石林我们不敢进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入口,一旦有人趁着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来对你出手,你出什么事的话,那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对于狼王来说,看得见的敌人,至少要比看不见的容易防范许多。 孙远远远独孙察战冷诺由察 紫筠娇笑道:“对您老人家来说,不过是跳过去一堵墙再飞回来而已,只要您不恋战,想多杀几个人的话,我撑到你回来,不管以灵术还是计谋来说,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听得出来她还在谦虚,不过以她的灵术和计谋,三首狼王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敌科不远方结球所月我通陌 如果外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的话,带上她不一定能把杨明带过来,不带她的话,又很难放心的下。 三首狼王无奈,只能一分身,在紫筠身边召唤出了七八头灰狼。 有这些东西在她周围,三首狼王便可以放心地去外面接杨明了。 杨明虚弱的跪在那里,反复撑着玄铁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的体力,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了。 只是一帮子弱小之人而已,他怎么就会伤成这样呢? 还是心存仁慈了吗? 杨明看着身体上的一道道伤痕,无奈地倒在了地上。 他本不应该受这么多伤的。 三首狼王从墙上飞下,把杨明扛在了背上。 结远地远情艘学陌闹战指酷 “道门中人,下手如此狠毒吗?” 结远地远情艘学陌闹战指酷  杨明虚弱的跪在那里,反复撑着玄铁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狼王背着杨明往墙的那边跳着,一边问道。 后远科不独孙恨接冷仇仇诺 杨明苦笑道:“那又有何办法呢?江湖本来就是这样,你不杀人家,人家就非杀你不可,找到他们了?” 狼王跳到顶上,站住了脚,道:“里面有一座石林,应该是个迷宫,我们不懂,找你来问问。” 说完狼王便要下去,杨明急止道:“且慢,迷宫的话,我们在这里破解,应该更加的有用。” 狼王一想是啊,这石林也没那么密集,他们站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里面有没有人。 敌仇仇地鬼后察由阳由早阳 杨明站在狼王背上,往下面看去,一黑一白两个微弱的人影,正停在石林的中央。 狼王嗷呜的一声巨嚎,瞬间让石林中的两人回过神来。 雷傲一抬头,道:“秋一潇的灵兽来了。” 江自流站起来道:“我就说过,他们一定会来就我们的,怎么样雷大哥,我都说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了吧!” 艘仇远不情结察接冷仇结球 艘科远不情敌恨陌阳学孙主 雷傲看着上面的狼头,道:“现在我相信你了,出口找到了,走!” 艘科远不情敌恨陌阳学孙主  因为雷傲只躺了那么一次,江自流则是一会儿一躺,一会儿一躺,现在看来,除了最后一次他是强撑着又走了几步之外,每一次都是躺在同一个地方的。 江自流和雷傲两个人往上面看着,向前面疾跑。 狼王惊讶了一下,看向已经从它背上下来的杨明,问道:“怎么回事?” 杨明看着下面不断在石林中转着圆圈的两人,道:“很奇怪是吧,这个阵里如果不是有改变他们视线的灵术阵,就是有人在通过变换石林的移动,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和走出的路不一样。” 孙地科科鬼孙学战冷羽远术 狼王问:“那该怎么办?” 杨明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这种灵术阵只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而已,改变他们视线的灵术光幕,只能在石林之外,不会在石林里面,找到布成这个阵的阵源,很容易就可化解。” 狼王道:“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呢?” 杨明喘了几口气,道:“两种办法,第一种,找到布阵的人,杀了他,停止石林的更改,第二种,把石林的柱子一根根拆了。” 结不不地酷敌恨由孤孙吉不 狼王无奈地说道:“你直接说只有一种办法不就得了,后面那种是有一点可行性吗?” 杨明笑了笑,道:“其实拆阵也并非没有可能啊,在这种地方,找中央控制的核心人物,也不比拆阵容易到哪去。” 狼王道:“不如先试试第一种可能性!那我们是……下去找吗?” 大策略是狼王定的,具体方法还得听杨明的。 杨明摆了摆手,答道:“不必,你看这谷中,除了紫筠是我们的朋友,狼是你召唤出来的以外,哪还有一点与环境不和的事物?” 后不科仇独艘球所孤阳由孤 狼王往周围看着,除了石林外的峭壁之外,整个谷中,就只剩下了那一堆乱石,真的是和这里格格不入。 “直接炸了!”杨明下命令道。 狼王控制住下面的几头狼,让他们把紫筠往旁边挪了挪,一起转过去,同时张开口,各自向乱石喷出一口火球,轰的一声,乱石爆裂震开,一柄紫色的三尺长剑藏在石中,连着一块丝绸般,罩着整个石林。 狼王喜道:“看来是第一种。” 杨明道:“停下来,我们下去。” 方法虽然简单,现在杨明才明白,这个阵法并不容易破,如果强行摧毁这把剑,说不定会将整个石林变得再无任何光芒,雷傲和江自流只能绕死在里面。 杨明只有下去亲自破阵。 这样的阵法,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狼王看了一眼下面还在转圈的两人,问:“我们下去了,他们没了目标,还有法出来吗?” 杨明微笑道:“没了目标他们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免得再这么转下去,何况从他们到入口并无挡住视线的石柱,我们破去了阵法,他们自然可以出来。” 狼王道声好,背着杨明走了下去。 看到上面的三首狼王消失,雷傲伸手拦住了江自流,道:“停下。” 结远仇远情敌恨接闹情 江自流问:“怎么了?” 雷傲道:“我们距离他们看起来只有两里的距离,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距离,还是没有走出去?现在狼王已经消失,或许是放弃我们了。” 江自流道:“也许他们只是走开一会儿,去找救我们的工具了。” 雷傲道:“是啊,也有这种可能,他们去找锄头过来拆墙拆石柱了。” 江自流笑了笑,道:“也许我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出去了。” 雷傲问:“怎么了?” 艘地地仇情结恨所阳秘星学 江自流指了指旁边的地上,道:“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移动过,一直都是在原地转圈。” 雷傲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地上有三个人形的印记,那是他们两个躺倒在地上时沾走灰尘而留下的。 江自流留下两个,雷傲留下一个。 因为雷傲只躺了那么一次,江自流则是一会儿一躺,一会儿一躺,现在看来,除了最后一次他是强撑着又走了几步之外,每一次都是躺在同一个地方的。 看来每一次他们行动的路都是一样的,江自流到了走不动的时候就往那躺,所以每次撑不下去的位置,都是一样一样的。 第395章 适脱兽口遇强敌 以雷傲的洞察力,居然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发现这点事情,最后还要靠江自流提醒,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现在的洞察力,退化到这种程度。 雷傲叹了口气,默默地看向江自流,道:“想不到你都看得出的东西,我居然这么长时间都发现不了,看起来真的该回炉改造了呀!” 江自流问:“回炉改造?什么意思?” 雷傲道:“意思就是说,我现在实力太低,得提高一下了。” 江自流苦笑道:“要是连您老人家都觉得自己实力低,我们几个还不得碰死到墙上?” 雷傲道:“哦,你觉得自己比我差那么多?” 江自流笑道:“当然了,当年可是加上武功远高于我们的顾姐姐和魏大哥我们才能和雷大哥打得一比一平的,你当时要是坚持杀我,估计我都死几次了。” 他这话还真不是谦虚,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没有身负那么多绝世灵术的功力,和雷傲打,他所谓的那些人也仅仅都只是保住性命而已,离一比一平的距离,也还差着点呢。 如果不是那天雷傲看到本来要让江自流死的苏鸣凤也加入到围攻自己的行列,可能那天除了苏鸣凤以外的所有人,都会被雷傲所杀。 雷傲笑道:“你应该已经知道那天来找我杀你的人是苏鸣凤了,如果不是她改变了主意,还真不好说我会不会下那个决心,你真正要感谢的人,不是我,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你要是辜负了他,我第一个不答应。”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嗯,一定。” 不知怎么的,雷傲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想得有些太多了一点,也许…… 雷傲的眼睛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心里,也开始被这一抹血红色的阴影所笼罩。 口出不祥之言,必逢不祥之事,看来他雷傲对江自流的帮助,也只能到这里了。 他默默地看着江自流,心里想道:“小江,剩下的路,你终究还是要自己走的。” 向雷傲这种铮铮铁骨的硬汉,从来都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然而现在这一次,他的确比任何时候都害怕死亡。 因为秋一潇现在并非完全值得信任,没有自己在旁边盯着,江自流到底能不能撑到李傲解决案子,把神鬼玉交给他? 杨明看着地上的这把剑,慢慢地,小心翼翼的把手往剑上伸去,一般来说,这种程度的阵法,不会具有什么攻击能力,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杨明还是不敢大意。 手碰到剑上,立刻有一股针一般的气体刺进了自己掌心。 杨明一惊,立刻缩回了手,再看自己手指,却是并无什么伤痕。 剑身中有着一种强大的凶猛之力,就像是一只野兽,沉睡时所发出的气息。 发现这种情况的发生,杨明仔细想了想,忽然向着剑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 紫筠和狼王都觉得奇怪,杨明对剑磕头,不知是什么道理。 磕完了头,杨明又说道:“弟子今日朋友受困,不得不冒犯上古神物狢犽,神物如若有知,便请开一条方便之路,助弟子一臂之力。” 狼王讶道:“神剑狢犽,我怎么没看出来?” 杨明道:“请神剑给予指示。” 那把剑里忽然传来一声轰天巨响,杨明眼睛一转,立刻说道:“退!” 话一说完,他便护在紫筠身前,将她向后推着后退。 孙科不远鬼敌学所阳陌情后 巨大的尘雾中,一只白色的獠牙凶兽在尘雾中撑开手脚,弄断了石林前面那一部分的无数石柱。 孙科不远鬼敌学所阳陌情后  狼王无奈地劝告道:“自流,我让你跟着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如果你一死了之,你是对得起雷傲,还是对得起我们大家的一番苦心?秋一潇让我们三个过来,是过来救你们两个的,如果我们三个活着回去,把你们置于死地,那我们来这么一趟,目的何为?” 同时,困扰雷傲和江自流的无数问题也都解决了,出不去石林石林前什么都没有,视线有问题现在遮挡他们视线的阵法也已经消失。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这只巨兽你怎么收拾? 雷傲默默地看着那只爬着的白色巨兽,光溜溜的尾巴唰地一下扫起,无数的石柱为之崩塌,他们两人快速躲开巨尾,沿着石林的边缘向前飞奔,躲避着周围落下的石柱。 艘仇不不情后恨由闹鬼最 这只巨兽有些可怕,雷傲也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抵挡。 当然,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因为他饥饿疲惫交织的原由。 孙科科仇鬼后术由冷仇太所 孙科科仇鬼后术由冷仇太所  北水神君冷冷一笑,扬手把铁桨一鞭,正中在紫筠短剑上,她人像是断线的风筝,远远飞开。 雷傲还不得不给江自流也挡去一部分的石柱,所以才手忙脚乱。 两人好不容易才突破封锁线,绕开狢犽,和杨明会合一处。 敌远科不酷艘恨由月秘吉艘 “这东西是怎么出来的?” 雷傲一看见杨明,就向着他大吼道。 孙不不不情后察陌孤孙仇情 三首狼王冷哼了一声,道:“这小子拜出来的。” 杨明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你们总算是出来了,不是吗?” 雷傲都想杀了他。 哪有人用这种方法救人的,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艘不地仇情结球由闹冷后独 雷傲道:“狢犽的威力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狼王,你带他们出去,等我把狢犽收拾完以后,再交给你们处置。” 背后狢犽比白象还要再大两倍,像是狼的脑袋,虎的嘴巴,还生着龙的角。 江自流道:“我跟你一起留下,这只异兽的实力远在天池神鲲之上,你们久在昆鱼山却把天池神鲲交给我们来捉,而这只灵兽的实力远在天池神鲲之上,恐怕你难以应付啊!” 刚说完这句话,背后的狢犽已经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狢犽猛地一张口,喷出一道无形的气体,巨大的罡风一下子喷出,雷傲急撑起一面防护罩挡住罡风,尽管如此,江自流,杨明以及紫筠还是被隔着气体震得往后倒飞而出,三首狼王也被震得向后滑了几步。 雷傲说的没错,狢犽的力量,的确不是他们可以应对的。 三首狼王立刻道:“大家快走,别留下来给人家添乱!” 江自流听到这句话,只有跟着狼王退到了谷口。 狼王驻足道:“大家快上来!先逃出谷口再说!” 杨明紫筠立刻跳了上去,连一分一秒也不带耽搁的。 一是他们很听雷傲的话,知道他们几个不是狢犽的对手,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们也根本就不关心雷傲的死活。 江自流回头望了一眼雷傲,终于还是爬上狼王的后背。 他一直想要找个时机,找个理由,以滴水之情,报答一下雷傲的涌泉之恩,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那个机会了。 狼王一步步地快速在石壁上跳跃着,江自流回头看着狢犽之兽,心中想道:“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报答你的机会了,你太强了,我根本什么也为你做不了,不过这一次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定然不会让这凶兽,走出圆阴谷一步。” 结仇不地鬼敌恨由孤孤独所 为了雷傲这样的朋友,即使向别人暴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就算是违抗一次父亲的遗愿,就算是成为全江湖的公敌,那又能怎么样? 三首狼王背着他们三个出了圆阴谷,让他们一个个爬了下来。 后不地远鬼敌术战阳地最闹 敌不仇远独敌术由冷羽察 只有江自流,还是在他背上,不愿下来。 敌不仇远独敌术由冷羽察  江自流520小说,白虹剑剑气凝成巨剑,已向着北水神君刺去。 杨明抬头看着他问:“自流兄就这样骑在狼王背上会去吗?” 敌科仇不情敌球由孤恨孙所 江自流道:“我跟着狼王出来,不过是为了要送你们走而已,现在你们安全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拍了拍狼王的脖子,道:“狼王,送我回去吧!” 狼王无奈地劝告道:“自流,我让你跟着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如果你一死了之,你是对得起雷傲,还是对得起我们大家的一番苦心?秋一潇让我们三个过来,是过来救你们两个的,如果我们三个活着回去,把你们置于死地,那我们来这么一趟,目的何为?” 江自流仍然坐在狼王背上,固执地说道:“就算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吧,我对不起雷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我决不能再放任他一个人面对危险,狢犽再怎么厉害,也总有打败他的方法,我不会让雷傲死,自己也绝不会死的,各位还请放心!” 杨明咬着牙劝道:“自流!你非让我们打晕你带走吗?”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你们今天谁若是再拦着我,兄弟的情分,也就到头了!” 紫筠冷冷道:“我和你本来就不是兄弟,就算不要这种情分,我也不能看着你送死。” 杨明道:“我也一样,有一个活着的朋友,比一个死了的兄弟要强。” 为了让江自流活着,他们确实宁愿与他割袍断义,画地绝交。 他们没有人觉得自己很高尚,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做的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江自流是他们的朋友,甚至已经是亲人,所以他们不愿看到,自己的这个朋友,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忽听一阵掌声在谷口外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响到每一个人的心里。 即使是狼王,也被这种声音所震慑,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反而是杨明大声说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不要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哪里有人装神弄鬼,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出来了吗?急的什么?” 杨明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从虚无中出现的四十多岁的白衣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算在下多嘴,大爷您要不要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我们这里没人叫你,您老人家听错了。” 江自流一滴暴汗,杨明这见风使舵的能耐也太强了吧! 白衣人道:“你们不贤山一直在深山老林里过活,想不到对于外面的事还知道的不少,居然看得出我的来历。” 结科不不鬼敌学接闹酷察 艘不地科方结术陌冷秘艘阳 杨明苦笑道:“阁下的兵器是不是在包裹里,区别并没有多大,一看就看得出来那是铁桨,就算再没常识猜也猜的到,北水神君这四个字,你就差写在脸上了,怪我见多识广吗?” 艘不地科方结术陌冷秘艘阳  磕完了头,杨明又说道:“弟子今日朋友受困,不得不冒犯上古神物狢犽,神物如若有知,便请开一条方便之路,助弟子一臂之力。” 江自流笑了一笑,看着他说:“北水神君之名早有耳闻,零魔城地三次逃生,都没能让阁下长长记性吗?” 北水神君道:“冯陆不在这里,这次我的对手,也不是余震刚长孙不臣这些人,就凭各位这点残余灵力,还是有相当的胜算。” 三首狼王看着北水神君,只是冷冷地咬着牙,却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 北水神君慢慢地解下了背后的包裹,挡在胸前说道:“如何?连各位中实力最高的狼王都被在下的杀意所震慑,各位还想再动手几个回合吗?” 狼王怒喝道:“你说……谁害怕!” 三首狼王目中杀气骤现,一片灰色的光华中,一只灰色的气质狼头从空中出现,猛地向北水神君咬去。 北水神君一伸手,掌心向狼头虚拍一掌,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么一秒,接下来,狼王的灰色灵气,就全部散了开来。 狼王在愤怒中的奋力一击,在北水神君的手里,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可想而知,其他的人出手,会是如何的下场。 北水神君微微一笑,身形闪动,出现在狼王的右上方。 敌不不远方结球战阳艘球酷 江自流520小说,白虹剑剑气凝成巨剑,已向着北水神君刺去。 北水神君再一瞬闪,便到了江自流的身后,铁桨挥出,砸向江自流后背。 杨明早已留意狼王和江自流的背后,这时动作快得无与伦比,飞起来长身一脚压倒江自流的后背,令他躲过铁桨的攻击,便立刻又借着这一脚之力纵出,剑尖刺击北水神君咽喉。 北水神君再次闪躲,落在狼头之下,铁桨向上面的狼喉刺出。 紫筠早飞身而起,短剑在腰间旋转着,从狼侧移动过来。 北水神君冷冷一笑,扬手把铁桨一鞭,正中在紫筠短剑上,她人像是断线的风筝,远远飞开。 艘地地科酷后术接阳孙最 对于北水神君来说,他躲过紫筠的一剑,却再也躲不开狼王的一腿。 这一腿踹出,直接把北水神君踢出去十丈之远。 狼王吼了一声,体型又增大了一倍,如同一只大象,矗在那里。 他们几人之前虽然没有配合过,不过这一轮的配合,在场的都是一流高手,很快就让他们明白了自己在战斗中所处的位置。 江自流的白虹曜日剑快速增加到几丈之长,握在手中,冷冷向北水神君道:“你的对手一直都是我,不管是冯陆,是长孙不臣,是余震刚,他们都是我料敌先机的战友,我们的战斗,早在零魔城地就已经开始!今天,你一样会失败!” 第396章 先行 三首狼王听着江自流这话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话说前面那三次修理北水神君的事哪一次跟你扯上过一星半点的关系了? 北水神君哈哈大笑道:“好,如此狂言,不愧是能做我对手的人,你们很够资格。” 狼王再次吼了一声,一颗火球轰了出去。 北水神君再次出手,仍是瞬间闪在江自流背后。 杨明不急不躁,等在那里。 这种江自流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情,他就不必太急于出手了。 江自流翻身站起,向着背后将长剑斩出。 北水神君铁桨出手,挑开江自流长剑,同他在狼王背上展开战斗。 混战刚一开始,北水神君就觉察出了意外,以他的实力,这么近地和江自流交手,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在江自流磅礴杂乱的武技之下,一旦被缠上,没有任何人的进攻可以完全突破他的防御,近身战斗,他是完全可以掌握主动的人,在他的眼里,不管是魔崖界主还是陆荡,这种情况下别无二致。 最后反而是江自流粘住北水神君的铁桨,一剑将他扫开。 杨明心道:“不好!” 北水神君一脱开狼王的后背,右手幻化出无数的水珠,嗤的一声,全部射向江自流。 江自流挥剑飞起,杨明则换在他的位置上,横剑幻化出一面太极图,撑住了北水神君的水性攻击。 三首狼王尾巴又是一鞭,再次把北水神君甩到了背后封着圆阴谷的石壁上。 每次都这么挨打,北水神君也长了记性,决心先杀他们一人。 他盯上了最弱的紫筠。 紫筠追击而上,长剑钉向墙壁上的北水神君。 叮的一声,火星与水花一起溅出,北水神君以水遁形,消失不见,紫筠的一剑正钉在墙壁上。 北水神君则闪在紫筠背后,铁桨再次挥出。 江自流这时落到地上,踢起那把弧形剑,剑尖刺向北水神君后背。 北水神君回头扫飞弧形剑,紫筠已经将短剑钉在墙中,回头用长剑一剑扫出,北水神君闪退不及,背上衣服一下子被划开一道口子。 他无法再顾及紫筠了,只得手腕一翻,向后打出一道水流,飞身冲向地上的江自流。 江自流从地上踢起铁钳剑,右手反握挡住刺来的铁桨,挥左手白虹扫退北水神君。 北水神君后背正对着狼王,又是一口火球已袭向他后背。 他铁桨往后一背,聚起一面水盾托住火球,身影一转,便将火球又砸向了江自流。 同时,北水神君消失。 紫筠从石壁上落下,拿着手里的长短二剑,紧紧地注视着江自流。 杨明则已经扑了上去。 他们两人都很清楚,江自流防御火球的瞬间,便将是北水神君刺杀江自流的最好时机。 孙不不远鬼结球陌月阳接术 江自流横剑挡住火球,手腕一转,把火球送到一旁爆开。 然而北水神君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一铁桨打在江自流腿上。 敌不不科鬼敌察陌阳方最 北水神君打得江自流跪倒,一脚踏在他背上,凝指如剑,向江自流脑后戳去。 杨明剑已到北水神君咽喉。 后不地科鬼后术战月鬼恨秘 江自流单膝跪在地上,正好把北水神君的要害都暴露在了杨明剑下。 北水神君横桨挡住杨明剑尖,江自流的剑早反手从腋下刺出,在北水神君用铁桨挡住自己视线的同时,剑尖刺入了他的左腿大腿中。 敌科仇科方结球接孤闹艘阳 北水神君闷哼一声,江自流立刻从杨明左侧就地滚到了一旁。 江自流几乎大多数时候都是说得到做不到,明明做不出正大光明的事情,还天天嫌弃别人阴暗阴险。 北水神君再也无法忍受,怒喝一声拍飞杨明,冲向紫筠。 三首狼王看他又挑软柿子捏,向前快跑几步,放在紫筠面前向北水神君咆哮了一声。 但,这并不能留下人家。 北水神君铁桨耳光一般打在三首狼王脸上,却把狼王几丈长的身躯一下子打得从地上飞起,跌到了一旁。 杨明大惊道:“紫筠,快闪开!” 他说话的瞬间,北水神君已经抬起铁桨,如开山巨斧,向措手不及的紫筠劈了下来。 当时的那种可怕,已经足以让紫筠愣住了神。 她的灵术大多是配合着轻灵的身法才能发挥出来,这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还会轻功这件事。 忽然间光华一闪,一只冰锥将她封在了里面。 北水神君自以为开山裂石的一劈,震在这冰锥上只觉得手腕发麻,却还没有将冰锥劈开一条裂缝。 紫筠一惊,看着眼前的环境,不知所以。 北水神君这才向后一退,挺着铁桨道:“何方高人,还请现身!” 紫筠身上的冰封瞬间消失不见,一人缓缓从他背后走了出来,道:“交手过一次的人,这么快就忘了,神君可还欠着我一条人命,不知可曾记得?” 看到这个人,北水神君除了惧怕之外,更有着咬牙切齿的憎恨。 “余——震——刚!亏你还认得我?” 余震刚微笑道:“杀了你两个朋友而已……虽然不是我下的毒手,然而他们终究因我而死,倒也没什么需要逃避的。” 自然,杀的是胡雪印和南暝老祖,也就他和慕容琳芳这种人没有到处吹嘘,换了别人,早拿这事来扬名立万了(譬如顾青衣),不逃避才对。 敌仇不地独结球战闹主独情 北水神君看到余震刚的时候,就有一种从心里涌起的恐惧感,但他还是强撑着面子说道: “你来的正好,刚好可以连你一起杀,给胡总兵和南暝老友报仇!” 余震刚道:“说梦话呢吧!这几个实力远逊于我的小辈都能让你如此狼狈,更不用想象我出手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辈……在江自流眼里,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刺耳呀! 孙远地远独艘察由孤不远封 江自流看着他问:“姓余的,我们来时找不见你的人,现在不请你了你倒来了,我们就让你那么心烦吗?” 余震刚连忙向着江自流说道:“我可不是看了你们心烦,不过是良心发现,觉得你们是替我来借神鬼玉的,如果我不露个脸的话,总会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江自流道:“没关系,你用不着那么不安,我这次来借神鬼玉,也是为了鸣凤,对你!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余震刚微笑着说:“即使是顺带的,对你!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嘛!” 江自流道:“死倒不至于,即使你不来,我们也只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已,但至少还有胜算,现在我的一条腿轻度骨折,他的一条腿伤筋动骨,有你在这,我们可以尽早结束战斗了。” 余震刚摇了摇头,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参与这场战斗的意思,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天池神鲲感觉到了这里有一只强大但是我足够收服的灵兽,否则无利不起早,我怎么会只为了你们几条人命来到此处呢?” 杨明默然无语:“好吧,你这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在下服了。” 紫筠在后面揉着肩膀说道:“就算是这样,余大哥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啊,好歹也让我多感激你一会吧!” 余震刚的冰封还是有些冷的,紫筠现在还有些打寒颤。 余震刚回头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道:“哟,小紫筠都变成剑灵了,要是我早知道这家伙会伤到你,就算是专程来这里,秒杀了他也值得的。” 艘仇科仇鬼结术陌阳结战秘 北水神君这么半天听得脸皮实在是挂不住了,怒道:“余震刚,休要大言不惭,便是和你一决生死,胜负犹未可知,你到底不是寂灵学院师尊级别的人,大话说的太多,当心闪了舌头!” 江自流看着他说:“你既然自觉的强大,为什么还甘愿在这听我们废话?我要是你,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就不会做,早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艘科地地独孙恨由孤由独显 后地不远情敌球由孤冷独 余震刚和薛绯颜都是同一辈分的人,薛绯颜都能强大到那样的实力,和她有着无数感情纠葛的余震刚,又怎么会没有寂灵学院师尊级的实力? 江自流原本还以为,北水神君能在南暝老祖胡雪印都遇险的情况下不顾道义地离开,至少应该也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他的脑子,也实在一般得很。 余震刚看了一眼江自流,问:“那灵兽在哪,墙后面是吧?” 江自流点头道:“嗯,我一个朋友也在里面,你们一定要把他好好的带出来!” 有天池神鲲在,这次江自流有自信认为,雷傲不会有事了。 余震刚道:“这点你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看着他出事的。” 狼王早爬了起来,但是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却一点也没有理会余震刚。 在它的眼里,余震刚斡旋之心太重,什么时候都太看重利益,秋一潇收服自己时他的天池神鲲至少能与自己一拼,但他却连出手都没有,后面与雷傲交手,余震刚更是连人都消失了,就这两件事,在狼王心里,他的小人行径,已经被定了型了。 如果雷傲没事出来就是最好的事,如果雷傲要是有什么意外,三首狼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余震刚。 说完了话,余震刚放出天池神鲲,化作飞鹏,站到上面往空中飞去。 结科地科情敌术陌孤太主仇 杨明看着余震刚离去,反手握着玄铁剑,道:“现在,该是我们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北水神君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道:“你们是怎么杀这些人的,我就会是怎么杀你们的,一决胜负,哼,巨大的实力差距,根本就没那么必要。” 江自流站起来垂着双剑,道:“现在你能不能说一下,是谁告诉你,来这里能找到我的?张天风还是……陆荡?” 北水神君眼睛眯得狭长,道:“将死之人,何谓多问?” 艘仇不远独孙恨由冷太鬼封 北水神君的左腿已经自愈完毕,江自流的腿伤,也已经消失,现在的战斗,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刻。 杨明冷冷笑道:“你不妨试上一试,看今天你能杀得了谁!” 他说着话,往紫筠看了一眼,示意她能上则上,不能上的话就好好退在后面,不要自己出现危险。 三首狼王也向着紫筠迈了几步。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江自流虽然是北水神君的主要目标,但是他并没有一鼓作气,和江自流一命换一命的勇气,江自流自己本身的实力,再加上他们几个人的边缘攻击,江自流还是自保有余的。 北水神君撑起铁桨,运功径行桨身,一声暴喝,闪电般刺向江自流的身体。 后地不不鬼后恨战闹太 江自流剑身聚气,仍以柔力化解他的这一招。 江自流一剑搅开北水神君铁桨,往后退了一步。 他料定这一次北水神君为他们所激,定然忘却了水性至柔,反将以惊涛骇浪之力与他们搏击,对于江自流众人来说,他们稳扎稳打的对抗,便如同以堤坝对付洪水,任洪水泛滥,终不能漫过强堤大坝。 果然在北水神君对着江自流狂劈猛斫的同时,杨明和紫筠的几次冲击,都被北水神君狂暴地扫开。 杨明第七次退开,拄着剑喘着气心想:北水神君的灵术一直都是水属性的,他以水克至刚,我们必败无疑,但是,北水神君,显然有些急了点,他急,我们就会有机会。 第三十二招,江自流的胳膊被铁桨强敲了一下,他趁势扔掉右手剑,转过铁桨,夹住了他的桨。 北水神君嚎叫着,把江自流整个人挑在空中,猛地抡了一圈,跃起向高空,把他向地上摔来。 他以旱地拔葱式冲天飞起,手中玄铁剑一撩,分开了北水神君的肩膀和胳膊,一条左臂飞在了空中。 江自流这才松开手,往下面坠去。 狼王早变作马匹大小,冲上去接住了江自流。 北水神君强忍剧痛,血色之中,一桨又把杨明从空中抽了下来。 杨明自己本有戒心,故而平稳落地。 北水神君少了一臂再出招将杨明劈开,胸前破绽百出,紫筠就是对自己再没有自信,也不可能放过此等机会,如一枝利箭,闪着光芒从地上飞向了空中,手中长窄剑扑哧一声,将北水神君贯体而过,一招得手,她立刻松开剑柄,落了下来。 第397章 狢犽 “死了?” 杨明看着空中被一剑刺入心脏的北水神君脸上带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江自流冷哼一声,道:“跑了。” 下一秒,空中的尸体忽然变得透明,然后变成了一团水泡,在空中散开,落到了地上。 狼王道:“他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再好的感情,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江自流冷笑道:“更何况,他和胡雪印南暝老祖的感情,本就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深厚。” 狼王道:“他要杀你,也许只不过是为了你身上的那种能力,那种足以复制任何强大灵术的能力,然而他一个人是不足以知道这些的,必须有人告诉他。” 江自流道:“他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件事情。” 杨明抱着手臂,环视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道:“张天风只是个借题发挥的人,想要借着你的生命引出苏浙名捕所探查的案子,不过这一次,他好像要失望了。” 江自流看了一眼圆阴谷,道:“此事不会因此而结束,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一下雷大哥和姓余的,这一次死人这么多,苏浙名捕一定足够封山了,我们的调查不会被打搅,这样很好。” 杨明问:“你不用先回去跟秋一潇报个平安?” 江自流看了狼王和紫筠一眼,默默地说道:“不必。” 至于原因是什么,他倒是没有说出来。 可能在狼王和紫筠面前,有些话,即使是杨明,也不能全说出来吧! 不过江自流没有说出来的那一部分,也许他就是想说,“我的生死,有必要让秋一潇管吗?”或者“秋一潇关心我的生死吗?” 三首狼王和紫筠即使明知江自流心里想的是这一句话,他们也没敢说出来。 在他们的心里,江自流和秋一潇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秋一潇理亏在先,不管谁的想法是秋一潇的真实意图,这次江自流遇险,和他都不能完全地脱离关系。 所以,他们也不愿为了秋一潇,去伤害江自流。 狼王冷漠地说了一句:“自流你自己保重,晚上记得回去吃饭,一早再来,新年过后,时间就到了,事情总能查的清楚的,相信即使查不清楚,对于苏鸣凤这姑娘,李傲也不会看得和这些人一样的,你们……终究还是朋友!” 杨明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朋友!秋一潇对于朋友的方式,还真是让别人不得不佩服,地上的这些死人,莫名其妙的北水神君的出现,圆阴谷中的狢犽之剑,将雷傲江自流引到这里的血迹,秋一潇算无遗策,这么多事情,难道他就一件也没有想到? 如果这次不是自己暴露了原来的实力,使出了秋一潇没能发现的那份实力,如果不是余震刚及时来到,如果不是狼王敢让紫筠放弃自己离开,也许今天他们这两人一狼,就一定要损失一两个了。 他们一旦有了伤亡,江自流也逃不过那个在苏州寂灵郡路上截杀他的人的毒手。 杨明不傻,他不会为了隐藏实力,失去性命,所以今天的死人,只可能是紫筠,紫筠若死了,自己就算是有杀了他的想法,也没那么大的勇气,对他出手,这个秋一潇,倒该真算得上是算无遗策! 他的算无遗策,算自己人要比算别人更加严谨慎重得多!甚至让你吃了亏,都完全没有去怪罪人家的理由! 世人看棋,又有几人能看到三步之外呢? 江自流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与其和秋一潇闹矛盾,还不如默默地相信,他本就是无辜的。 尽管这个答案心中有多么不相信。 三首狼王变小爬到了杨明肩膀上,道:“消耗太巨大了,我得先休息一下。” 杨明苦笑着摸了摸额头,刚才消耗的根本就不是你吧,就抬抬腿张张嘴摆摆尾,你那也能叫做消耗吗?说着玩呢吧! 杨明向着紫筠伸出了手,向江自流说道:“自流,我们走了,这是雷傲给的霹雳烟花,还是你留下吧,他们没有出来这段时间,如果有事,随时给我们发信号。” 江自流接过了烟花,看了一眼把手架到杨明手上的紫筠,笑道:“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夕阳了。” 午时刚过好吧,哪就赶不上夕阳了,江自流你也是瞎说的吧! 杨明听到这句话,这才又想起了时间,又从时间上想起了另一件事。 孙不地地酷艘学陌冷仇方阳 他从腿上灵源中拿出一个布袋递给了江自流,道:“这是给你的食物和水,你们自己也都带着钱,实在不想回去,就在镇上买点什么吃吧!反正你们也都不是什么公子王孙,就算风餐露宿,你们也未必过不了这种日子。” 江自流道声谢,目送着杨明和紫筠牵着手离开。 结地地仇方结恨由阳通克学 结地地仇方结恨由阳通克学  杨明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朋友!秋一潇对于朋友的方式,还真是让别人不得不佩服,地上的这些死人,莫名其妙的北水神君的出现,圆阴谷中的狢犽之剑,将雷傲江自流引到这里的血迹,秋一潇算无遗策,这么多事情,难道他就一件也没有想到? 紫筠这丫头对爱情的感觉终究还是太过迷蒙,她对杨明的依恋程度的加深,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或许都是如此吧,看着紫筠,江自流就想起了自己,至今为止,他对爱情,又是一种怎么样的理解呢?苏鸣凤和方百玲之间,他走的,一直都是别人希望他走的路。 他深爱着方百玲,最后却无法在一起。 对苏鸣凤的爱,远没有对方百玲那么深,然而他仍然可以为了她做一切事情。 爱情,对别人来说珍贵无比,怎么到了他这里,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了,江自流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对于自己的想法,他所剩下的,好像也就只有苦笑了。 江自流又抱起了手臂,看着岩壁后面,心道:“也不知道,余震刚和雷傲能不能收服得了狢犽之兽。” 他和三首狼王担心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狼王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因为抓到狢犽之后因为归属问题起矛盾,而不是担心他们能不能捉得住狢犽。 在狼王心里眼中,狢犽遇上了这两人和一条鱼,值得担心的是它自己。 雷傲的实力是无法预测的那种,余震刚的实力至少也是在魔灵之崖阴阳命使之上,还是远在! 对于他们来说,制服狢犽,只是时间问题。 江自流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当他终于等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决定要想办法进圆阴谷里看一看。 不过这个想办法的过程,却是漫长的。 这里因为石壁塌下来挡住的石墙得有四十丈,三首狼王那种动物的力量,你人再想模仿,也得模仿得了啊! 江自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甲:我真的要把手指往这上面插吗? 他愣了愣神,圆阴谷中一声呛的响声,将谷口的整座石墙,变成冰块,紧接着又在江自流面前碎成了齑粉。 江自流急忙撒腿向后跑着,才免于被冰墙崩塌埋在下面。 等雪墙完全停止流动,他才回头看圆阴谷中的景象,谷中下着大雪,一白一紫的两团蛋一般的光芒,相对着矗在雪景之中。 雷傲和余震刚都背着左手,右手一个握着两仪剑,一个紧拢着剑指,互相遥遥指着对方的眉心。 狢犽就停在两人中间五步外的地方,是剑,而不是灵兽。 孙科地远酷孙恨接冷毫术星 孙科地远酷孙恨接冷毫术星  余震刚和雷傲突然向着江自流大声叫道:“自流!你帮谁?” 江自流走了过去,敢情这半天不是再收拾狢犽,完全是他们两个在打架呀! 他急忙又快跑了几步,拦挡在他们中间,问:“雷大哥,余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余震刚冷冷道:“看不出来吗?我们彼此想要杀了对方。” 江自流看了一眼狢犽,问:“理由呢?就为了这么一把剑?” 余震刚道:“不错,你有名剑白虹,百玲有腾龙翠角弓,秋一潇更是利刃无数,只有我还是凡兵,站在你们几人面前,我如何抬得起头来?” 雷傲听他说完,道:“那你好歹也有这样一把说出名不出名,说简单也不简单的武器,我却还只能凭借着手指与人作战,你觉得和我一比,你凭什么要这把狢犽宝剑?” 余震刚哼道:“凭什么,就凭我和江自流这半年来相识相知,凭我们同是寂灵学院出来的人,以他现在的实力,我二人若要杀你,如探囊取物!” 雷傲道:“相识相知?同从寂灵学院出来?除此之外,你就想不出什么别的借口了吗?我倒是想知道,你除了嘴上说的厉害,可曾最后一件让江自流愿意帮你的事吗?莫说是你,今日就是秋一潇在此,江自流也会站在我这边!” …… 江自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自己这个打手,无奈地揉着脑袋,说起来这两人也都是四十朝上的人了,在江湖中跺跺脚都得让别人的椅子颠上一颠的存在,且不说狢犽的力量是否值得他们争夺,就算是值得,他们用得着一点不顾脸面地这样如同市井小人般撕打吗? 余震刚和雷傲突然向着江自流大声叫道:“自流!你帮谁?” 江自流无奈地说:“我说二位大哥,你们能不能先把掉在地上的脸面拾起来啊,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为了块糖打得灰头土脸的!凡事冷静下来说话不好吗?会点灵术有点武功,遇上点事就非得用武力解决吗?” 不用武力解决,难道还坐下来说理吗? 要是真说理能处理得了的事,余震刚才懒得傻了吧唧地和雷傲这种强人交手,如果不是自己不占理又看着雷傲状态不行,他绝不会出手。 雷傲像是枯木逢春般说道:“好啊,那就用不是武力的方法解决问题好了,余兄可是要向自流说一下,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把宝剑?” 余震刚沉吟道:“无论如何,狢犽总是你我合力将它压入剑中的,这其中不能完全是你的功劳吧!” 江自流冷笑一声,他总算是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江自流走过去把狢犽提起来握在手中,向着余震刚道:“余大哥,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对这只狢犽猛兽,出了什么样的力,我好裁决一下,这柄剑究竟该属于谁。” 余震刚道:“狢犽是我二人合力拿下的,不过……” 雷傲笑着,接着余震刚的话道:“不过,这狢犽猛兽却是我用一魂一魄的力量将他的神识再次封印,并希图以灵魂之力,逐渐侵蚀它的脑子,将此兽御为己用!” 他的话,说得就像是没余震刚什么事一样。 后仇科远情结球接月后太阳 江自流心想:余大哥呀余大哥,雷傲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你也能下得去手争夺这把剑,你到底有厚的脸皮? “是吗?雷大哥?可你的样子,却怎么也不像是失去一魂一魄的样子呢?” 他明明已经站在了雷傲这边,却还是装出一副中立的样子。 余震刚冷冷道:“的确,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自然没有理由和你争抢,但是你为何不说一下,你是怎么有机会去给狢犽猛兽封印的?如果不是我和天池神鲲的冰魄之力控制住了狢犽的行动,你有机会靠近它吗?雷傲,你我都不是那种贪图宝物的人,争抢这把剑,也只是你我都觉得自己有那个理由去拥有,没人想让自己的力量白费,不是吗?” 这样一来,江自流倒是也觉得余震刚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关键他们两人都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显然,他们所说都是事实。 狢犽剑现在在自己手里,他的决定将是狢犽的归属之处,两边都得罪不得,剑却只有一把,这怎么办? 他的回忆又进入到了之前两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中,他把每一句话都分析了一遍,终于想到一个折中的主意,道:“其实真正能决定这把剑归属的人不应是我,而应该是杨明,是他为了救我们拜了一拜这只狢犽兽,如果狢犽对他毫无兴趣,便不会从昏睡中苏醒,不过既然你们二位都想要让我来决定它该属于谁,你们也都没想过要把这东西让给杨明,那么我能想到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这个办法,足够满足你们每个人的想法,绝不会让任何一人失望的。” 第398章 黑手 说出杨明的名字,余震刚和雷傲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 就算是杨明救了雷傲,雷傲也只会觉得,这狢犽之兽,是他挖出来的坑让别人跳。 至于余震刚,他更不会有一丝的脸红,从出手跟雷傲争夺狢犽开始,他就已经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 江自流笑道:“两位争夺的目标虽然都是狢犽,不过你们一个要的是狢犽剑,一个要的是狢犽兽,那么狢犽剑不过是狢犽兽封印的一个容器而已,如果雷大哥的灵魂真的能侵略完狢犽的灵识,那么你把狢犽从剑中分离,收到灵源中也就是了,一把破容器,你就送了余大哥也是无妨,若侵蚀不到狢犽的灵识,这把剑也就成了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放在雷大哥这也是无用,便给了余大哥,也无所谓,不是吗?” 雷傲笑了,江自流这话终究还是偏向了自己,好处让他得,风险让余震刚来担,到底是做店小二的出身,见的人说的话多了,什么时候做出的事都有一种市井气息,偏偏还让你心服口服。 江自流倒也真是个怪人。 也是个奇人。 艘不仇不方结恨所闹主由孤 艘科远仇情敌球所月冷故早 “我没有意见。” 雷傲收回右手剑指,慢慢把双指放在了背后。 余震刚道:“我要的也只是拿的出手的剑而已,对于那么一个威力强大得难以控制的灵兽,我也没有兴趣。” 天池神鲲的力量还在狢犽之下,当日就得麻占亲自出手才能擒得住,而他们这帮学生,除了顾朝云之外,魏预勋和麻占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老师,把狢犽不经过签署灵兽协议就放在身边,余震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江自流双手拖着三尺的长剑,走向余震刚,道:“那么此剑,还当由余大哥保管。” 雷傲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 余震刚将手伸向剑柄,在空中静止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慢慢地退了回去,道:“狢犽的灵识与雷先生完全融合前。此剑还是交由你来保管吧,否则我若是一走了之,雷先生岂不是剑兽两空?” 雷傲心想:这么一颗定时炸弹,你自然不想放在自己那里。 江自流笑道:“既然如此,便多谢余大哥了。” 帮着雷傲坑了余震刚,江自流自然不愿再老余老余地叫了。 孙科远地酷孙学所冷太独方 “不必,你我兄弟,说多了何益?” 余震刚说着话,刚伸出的手指忽然戳在了江自流的檀中穴上。 雷傲一皱眉,刚想把手从背后拿出,余震刚的两仪剑,便已经停在了自己的胸前,雷傲低头看时,已经只看到两仪剑太极的剑环。 “雷堂主实力惊人,一魂一魄的威力,想必足以吞噬狢犽灵识,上古狢犽兽,在下就也不让给你了!” 余震刚面对着雷傲,微笑着说道。 江自流圆瞪着双眼,脸上满是悔恨之色,他都做了些什么呀!本以为成功的调解,却成了雷傲的催命符,如果不是雷傲对于他的过度信任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把双手给收起来?如果不是他收了双手,余震刚怎么会这么顺利地就把剑刺进他的胸膛中?江自流啊江自流,你怎么会浄交些这样的朋友? 雷傲目中凶光一闪,一手已经扣住余震刚脖颈,这样的情况下,余震刚显然不相信,雷傲能做到这件事,眼中已出现了一丝惊恐。 这时候,雷傲的另一只手,砰的一下拍在他胸前,再一掌,握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余震刚已经被打到了七步之外。 夹在雷傲肉里的两仪剑,跟着余震刚落到了一旁。 鲜血喷出满天,源源不断地从雷傲胸膛的那个洞中汩汩流出。 艘地科仇鬼艘恨所冷所最冷 这一掌是雷傲的濒死一击,已经伤不到余震刚分毫。 余震刚慢慢坐了起来,吐出一口瘀血,向着江自流笑了笑,道:“余震刚和陆杭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不过,只可惜,陆杭是名恶心善,而余震刚,则是面善心恶,你江自流心中所想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吧!” 有些事情,往往会突破常人的判断,张天风午觉醒来,便发现该是调兵遣将的时候了。 两个时辰前,岉石镇衙。 监视杨明的人已经回来,告诉了他余震刚进入圆阴谷,北水神君逃走的事情。 这就让张天风立刻意识到,事情有变,他得早做准备了。 封山的必要已经可以省了,不管圆阴谷中情况如何,雷傲都不再会成为威胁,对他来说不会,对那个急于要江自流性命的人,更不会。 张天风立刻上禀李傲,调动岉石镇当地的捕快,兵丁,立刻赶往圆阴谷,他和李傲,则先行一步,带了三十多个高手,先去那里安排。 张记客栈楼下,一队又一队的捕快兵丁快速地跑过,往镇子外的凤阳山移动。 秋一潇看向窗边的长孙不臣,问:“怎么了?” 长孙不臣推着窗户,道:“岉石镇的捕快和兵卒正在调动,看方向应该是凤阳山谷。” 秋一潇皱下了眉,道:“看来,张天风打算收网了,我终究,还是害了他们。” 孙地远科独结球由闹闹所克 长孙不臣松开窗户,转过脸,冷冷地看着秋一潇的表情。 孙地远科独结球由闹闹所克  江自流笑道:“两位争夺的目标虽然都是狢犽,不过你们一个要的是狢犽剑,一个要的是狢犽兽,那么狢犽剑不过是狢犽兽封印的一个容器而已,如果雷大哥的灵魂真的能侵略完狢犽的灵识,那么你把狢犽从剑中分离,收到灵源中也就是了,一把破容器,你就送了余大哥也是无妨,若侵蚀不到狢犽的灵识,这把剑也就成了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放在雷大哥这也是无用,便给了余大哥,也无所谓,不是吗?” 里面连一丝悲伤和后悔都没有,拥有的,只是那种失去竞争对手,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愉悦,虽然微小,但却足以显示出他的内心想法。 长孙不臣冷冷道:“江自流成为钓饵的前提,雷傲非死即伤,看来这一次,你们是该回去了,恭喜阁下,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 秋一潇微笑道:“同喜同喜,雷傲死了,你们进入神灵之园又少了一道屏障,在下也该向长孙先生恭喜才是。” 长孙不臣皱起了眉,道:“你这话何意?” 秋一潇笑道:“我是拿你当借口才敢把杨明紫筠派出去,你呢?你明知道我现在恢复了几成的实力,却还是来保护我,恐怕不止是为了在这讥讽我那么简单吧?” 长孙不臣双眉舒展,露出了一丝笑容,道:“看来你我都不是那种要脸的人,彼此彼此吧!” 秋一潇厌恶地笑了笑,扭脸到了一旁。 圆阴谷中,雷傲的两只手无力地垂到了腰下,对江自流道:“你交的朋友,都真的是好朋友,连一个好东西都找不到!” 秋一潇如此,余震刚如此,冯陆也强不到哪去,自己又是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说人家会交朋友呢? 雷傲的身体慢慢失去了颜色,然后僵直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余震刚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江自流手上的狢犽剑,步行往谷口走去。 他走了,江自流才能彻彻底底的成为李傲的钓饵,李傲才能愿意将神鬼玉交出来。 余震刚走得远了,杨明和三首狼王早就走了,现在雷傲既死,圆阴谷中,便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帮助江自流的人了。 半个时辰之后,圆阴谷中开始有了动静,不止是因为江自流的穴道解了,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突然出现了动着的人。 之所以不称他们为活人,是因为在空气中,江自流的鼻子嗅出了浓郁的腐尸气息。 江自流还没开始活动,一只这样的“人”,就向他走了过来,一剑横劈向他的脖子。 那一刹那他就想到,那天晚上紫筠所遇到的,应该也就是这样的“人”。 孙仇地科酷艘术战冷陌孙指 江自流往后面一弯腰,令剑尖从颈前移过,一翻身踢走了这个东西,站在雷傲的尸体旁,大声吼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他话没说完,那个东西腾地站起来,又是一剑劈了过来。 孙不不远情孙察陌阳指情诺 不止这一个,江自流身边很快都聚满了这样的东西。 这些人不止向他发动攻击,同时也对雷傲的尸体下起手来。 江自流心中悲愤至极,雷傲因他而死,他怎肯让别人再动他的遗体?此刻也顾不得别的,拼着自己后背挨了一刀,人整个飞起,双足交叉踢出,踹走了那两个正在对雷傲出手的人。 然而就在他踹开那两个人,身体浮在空中的一刹那,四个人同时拉住了他的手和脚,猛地将他按在了地上,两条枪交叉着从自己的脖子两边刺过去,把他的整个人都禁锢在了地上。 数以百计的刀客,枪客,剑客,拿着锁链的捕快,都同时处在了这样一个山谷中,紧紧地包围着已经躺下来的江自流。 已经崩塌了一半的石林阵中,一人黑衣提枪,迈着穿着银灰色靴子的脚,缓缓向着江自流走了出来。 这个人用老迈的声音说道:“爱情,朋友,性命,信任,这么半年不见,江公子就将这些东西丢失得干干净净,像你这样的寂灵学院学子,也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个人的声音让江自流觉得有种极其讨厌的熟悉,如果不是脖子上还有两条枪的枪锋架着,他真想看一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长着胡子的老者脸庞,慢慢伸向江自流的脸上空。 这人面无血色,而且面黄肌瘦的,确实是江自流所认识,而且讨厌到姥姥家的人。 看到这张脸,江自流的脸也吓得变成了他的脸。 因为这个人,竟然是已经被徐急雨杀死了的赵正。 活见鬼啊! 江自流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看错了,眨了一眨眼,再看没错,又一眨眼,再看还是没有错! 看出了江自流面上的惧意,赵正缓缓地直起腰来,道:“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想不到我还存在?” 江自流躺在地上,皱着眉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在昆鱼山的时候,就已经被杀死了,就连尸体,也应该已经被三首狼王的子子孙孙们吞食殆尽了,实在很难想象,你为什么会还活着?” 敌远地仇情孙球接阳通艘吉 赵正坐到了他头前,道:“其实我倒并不是活着,只不过,是借助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于神灵之园中而已。” 江自流道:“说来听听。” 赵正笑道:“我若不告诉你,恐怕你死了都不甘心,好,那我就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与你知道。” 江自流闭上了眼睛,道:“听故事的话,我愿意。” 赵正道:“你莫要以为拖延时间会有人来救你,这一次,你绝走不了,雷傲已经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余震刚走了,他不会因为你的生死而回来,你死之后,秋一潇会有很多的利益可以得到,所以他此刻也不会再来。” 江自流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对我的近况还真是了解得很呢,谢谢关心。” 赵正哼笑道:“对于江大侠这样难对付的人,在下的确做了不少的功课。” 江自流道:“不敢,您还是自称在上吧,现在我才是在下面的人。” 敌地科科情敌恨所冷不故结 赵正这次不客气了,道:“本上当日为奸人算计,生命死后,灵魂被阴差所绑,沿着黄泉路捆到了奈何桥上,我固执的不愿意渡过忘川河,与阴差交手……” 江自流打断了他,道:“你没有被奸人算计,秋大哥刚开始是要帮你的,你死得太快,没有给人家机会,再说了,徐急雨杀你也是堂堂正正地,人家又没给你下毒暗算什么的。” 赵正哼了一声,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说道:“那一战险些毁了孟婆的营业场地奈何桥,冥王这才求我停手,不过奈何桥投胎可以,但只能在河对岸住下,还给我在那里盖了房子,派了人保护我的安全。” 江自流突然间觉得自己吹牛的本事和他一比,自己的脸皮还挺薄的,阳间的活人还打不过呢,到了阴间就称霸了,这话谁信呀! 孙远仇不酷敌恨由阳考 “哼,人家给你房子住是怕你随处乱跑给人家添麻烦,派人跟在你身边不是保护你,那是监视你,就你这两下子还在冥界拆桥,你糊弄鬼糊弄到阳间了吗?” 这种事听出来就行了,说出来这不是找死吗? 赵正哼道:“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而已,信不信是你的事。” 江自流微笑道:“那倒是啊,嘴长在你自己身上,反正别人又没去过,你说成什么样都是真的,我相信,当然相信。” 第399章 阴阳 江自流这时觉得简直相信得没有理由,总不能再到下面去一趟找人问问吧! 赵正继续道:“我天天在冥河附近炼制武器,以忘川河之冤魂怨气,炼出这样的一条黑枪和三枝极阴箭头,其中一枝已经落到了你们手里。” 江自流冷冷道:“射去苏鸣凤身体中的那一枝。” 艘科仇远情孙学陌冷毫酷陌 艘仇远仇情敌学所冷由诺战 赵正道:“不错,打磨出这三件武器之后,我就一直在等待他们松懈的机会,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我用手中的枪,杀死了他们两名守卫,沿着黄泉路,往外面冲来,只可惜,黄泉路有来无回,正常的冥界居民,除了带着勾魂令牌的阴差,几乎没有人知道冥界怎么出去,于是我换了一条路,沿着三道六界的缝隙,来到了阳世之中。” 赵正笑道:“苏凌受冥王之命追杀我,可惜,他却没有想到,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他却在我前面先出了阴世。” 江自流道:“什么什么……你说苏凌是冥王手下的人,是冥府的人?” 赵正提到苏凌的名字,才真正让江自流惊讶了起来。 江自流从来没敢想过,当年的苏凌并非是飞升成神,而是堕落成鬼的。 后科科不酷敌恨由冷羽术早 他到底是怎么混的? 后科科不酷敌恨由冷羽术早  赵正道:“让你们没有退路,好更用心地去查这件事情。” 赵正道:“苏凌的故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我也失算了一件事,我原本以为,那个缝隙的出口,本该是一片渺无人烟的荒芜之地。” 江自流笑着说:“想想也不可能,那种缝隙后面,你这种实力的鬼魂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谁敢让那些东西随便出入阳世,那还不天下大乱了?不过倒也奇怪,你这种人,总不可能从无象塔中打着出来吧!” 一个顶门的是不知其极限在何处的顶级高手,八个看院子的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再加上会满天乱飞的暗器,遍地金色的驱魔法器,还有不知多少代守护无象塔的历代英魂,要是赵正突兀地出来,会直接化掉的吧! 赵正道:“当然不是,我和不贤山青松观青松道人有旧,是我托梦给他,让他到这里接我的,我出来时,恰好见到有青岩帮的人窥探不贤山,就趁势杀死他们,吸取了他门的魂魄,这才免于在阳光下化成灰烬。” 江自流道:“青岩帮和青松观本就相持不下,这次倒好,白白便宜你了,你给了青岩帮一个攻打青松观的机会,坑朋友这种事情,看来赵大爷倒是比我专业的多呀!算算时间,你也是那个时候来的福建?” 赵正道:“不错,我那时候急需用婴儿来吸收天地灵气,寂灵郡毕竟是寂灵学院的辖区,外面又有隐侠居和秋家苏家的各种势力,我还不想为了你的性命,在那种地方做出事情,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寂灵郡随便出来一个就足够收拾我的人,在福建一个也找不出来,苏浙名捕那帮傻子,到现在还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 有些人总是这样自作聪明,赵正这样死过一次的人,也还是把别人看得比他傻那么多。 敌仇不仇酷艘术所闹战所学 江自流微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在乱撞,也许人家已经有了方向了呢,只是你没有留意到而已。” 赵正继续冷笑,说:“苏浙名捕若真的有聪明人,在我用灵魁去杀紫筠的时候,便已经该把我缉拿归案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做到,不是吗?” 结不不科方艘学战闹结战 江自流道:“是啊,反而给了你更多的灵魁,看来今日之事,很难善了了。” 结不不科方艘学战闹结战  赵正转身扭枪,把剑尖滑到了一旁,对着江自流一枪扫去。 赵正仿佛听着他在讲一个笑话,善了,他是在做梦吧! “你今天还想走?”赵正冷冷问道。 江自流道:“我当然想走,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相反,一些死了的人,就不用他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赵正看着这个双手双脚都还被制着,脖子上按着两条枪的人,还在说出这样的大话,不由得开始佩服起他的勇气来了。 赵正问:“你还想杀我?” 江自流答道:“不对,不是杀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想要做的,是灭了你,再也不给你任何活过来的机会。” 赵正大笑道:“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是那么狂的人,现在听你说的梦话,我可真觉得自己是看走眼了!” 江自流平淡地说道:“你没有看走眼,我的确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所以我说出的话,别人都很相信。” 赵正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的山顶,江自流所说的话太过自信,让他不得不以为,这里是不是还有他别的倚仗。 结不地地方后球由孤技太结 然而一圈看下来,山谷中只有他的灵魁,山顶上连一丝一缕的杀气都看不到,旁边的雷傲也已经是一具尸体,那他就想知道了,江自流凭什么这么说? 赵正看着江自流,把手中的枪尖慢慢地放在他的喉结上,道:“故事听完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么多废话了,迟则生变,到下面,记得向冥王问好,感谢他对我的照顾。” 后不仇不情结学所冷科陌羽 结不远不独后察接孤恨最仇 江自流微笑道:“把我们引过来的人的确是你,但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没有把谷口的石壁炸出石山,堵住我们回来的道路,你不想知道,是谁这么贴切地帮了你吗?” 赵正冷哼道:“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那么,就让你再多说几句废话吧!” 江自流道:“你拿那些捕快的失踪做诱饵,本来就是为了我们,可是这些消息我们并没有从镇上的居民嘴里听到的,而是苏浙名捕委托我们来的,你就没有想到过,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调查这件事呢?” 赵正道:“每个人都想自己坐吃利益,往往都想要让别人为他们服务,以你和雷傲的实力,足够对付这件事的主谋了。” 江自流道:“这次用碎石塞断山谷的人,也是他们。” 赵正道:“让你们没有退路,好更用心地去查这件事情。” 后不远科方结恨陌冷鬼显结 他的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偏偏这个问题已经听了个开头,心痒难耐之下,他实在是不想在知道答案之前,一枪刺死江自流。 “但是苏浙名捕这样做,如果时间久了,我们就是不饿死渴死在谷中,也要累死在石林迷阵中,这个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却是有些人想要看到的。” 赵正已经听明白江自流的话了。 “你的意思是说,苏浙名捕为了引我出来,所以才用这种方法的?” 江自流微笑着,他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一样了。 连他都能感觉到的事情,赵正当然不至于感觉不到。 “我可以先杀了你,再离开此地!” 不管赵正的想法有多么不切实际,不管他把苏浙名捕的实力想得有多差劲,至少杀了江自流,他就不算吃亏,或者说,就算他离不开这里,江自流也非死不可。 江自流微笑道:“可惜,已经晚了。” 赵正哼了一声,枪尖在江自流喉结上猛地往下一砸,江自流整个人化成黑色的烟雾,忽地散开,赵正的一枪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烟雾散到一旁,在人群中重新化作江自流的身体,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长剑轻轻一扫。 赵正慢慢站起来,枪尖横在胸前,眼睛中的阴寒之气,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冰冻起来。 “你以为这样做能够改变什么吗?这山谷中我至少还有上百个灵魁,你能保证一定可以脱逃得了他们的攻击吗?” 江自流自信地笑着说:“试试看啊!” 敌仇仇不独孙恨接冷所考闹 艘科远科方结恨所冷科学闹 话一说完,他就拉着一只灵魁,直接撕下了他的手臂,连着他的武器一起扔到了一旁。 赵正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左手一挥,无数的灵气丝线从手中射出,散射向周围所有的尸体上。 一阵格拉格拉的声音,这一百多只灵魁已经向着江自流攻击了过来。 江自流看都不看,剑和手一起活动着,将在场所有的灵魁,除了那些捕快之外,一律或撕或劈,将他们手脚分离。 那些捕快是刚刚死的,死在圆阴谷中的,所以江自流就在想,也许之后凭着神鬼玉的力量,李傲还能够救活他们。 江自流一边撕着尸体,一边向赵正移动着,赵正也发现了这一点,灵魁攻击得更加严密,伤害巨大。 不过只可惜,赵正的灵魁都是控制着死人本身的四肢,令其骨节活动,如果肢体一旦脱离,他就无法控制,这和黑魂的动尸,陆杭的人形兵器,相距的就不是一两里地了。 至少他们两个的灵术,一个可以令死尸身上任何伤口再生,一个可以令脱离了的肢体继续对敌人发动攻击,像赵正这样,江自流毁去他灵魁身体的一部分,他的这一具尸体,就等于是废了。 孙地远科酷敌球由月主指我 江自流一路踢开扔走十几个灵魁,长空飞剑,一剑刺向赵正。 孙地远科酷敌球由月主指我  江自流微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在乱撞,也许人家已经有了方向了呢,只是你没有留意到而已。” 赵正拉过两个灵魁,往中间夹住了江自流的剑。 江自流空中翻身,翻到了赵正身后,一剑刺向他后背,赵正哼了一声,枪向后地上一扎,枪杆挡住了剑尖。 赵正转身扭枪,把剑尖滑到了一旁,对着江自流一枪扫去。 不管是不是死过一次的人,至少在实力上,赵正对江自流的了解还不够多,比起北水神君来,赵正还打算用近战的武力把江自流击杀。 他到地府走这么一趟,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呀! 江自流手中白虹剑不断转动,挡住赵正的一条条枪影。 对付江自流,他必须双手使枪,然而即使如此,还力有不足,更别说再想办法使用灵魁了。 这就代表着,赵正必定会死在江自流手中。 赵正换招时转了一下枪,江自流趁着这个空档,一剑刺入了赵正的胸口心脏中。 孙地科仇情孙术由月球方秘 “你死之前不是徐急雨的对手,现在我已经超越了徐急雨,而你的武功,却是一成不变。” 孙地科仇情孙术由月球方秘  江自流从来没敢想过,当年的苏凌并非是飞升成神,而是堕落成鬼的。 赵正默默地看着江自流,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消灭我?” 江自流一惊,急忙撤剑欲退,然而剑尖却像是长在赵正身体中一样,死活拉扯不出。 赵正右手一伸,一颗乌晶箭头,从他袖中射出。 后科远科鬼后球所阳方酷球 这么近的距离,江自流只有选择果断弃剑后退,退开几步后,一扬手,一道白色弧光发出,震碎了那枝箭头。 但是反击之力,却让江自流护住胸口,又退了几步。 赵正拔出白虹剑掷之于地,空手一拉,十几只灵魁冲向江自流。 江自流毫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一拳一个,每打中一人,便震断他们背后的灵气丝线,迫使赵正用更多的精力来控制灵魁。 半年前的赵正在内功上不是江自流的对手,现在更不是。 刚才起来的时候江自流就知道,苏浙名捕已经到了,至少李傲和张天风是到了,现在选择不出手,就是在等着江自流先打足他自己应该做到的对赵正的伤害,然后才出手擒拿这个魔鬼。 这些人是不是帮忙对江自流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案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对于江自流来说此案就算已经了结了,张天风李傲下来得快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来,要是他们出来的慢了,江自流把赵正给毙了,他才不管那些失踪的小孩儿的死活呢! 现在江自流才不听意识里什么心狠手辣,不管别人死活之类的话,苏浙名捕都不关心的事情,面对着这样一个难以收拾的魔头,他才不想着生擒呢! 双掌一夹,江自流拍碎一个人的脑袋,拽着这个人扔出,撞开一条通道,飞身出手,一拳擂向赵正。 赵正枪刺出,剑尖直逼江自流眉心。 江自流躲过枪尖,一掌隔开枪杆,拳头重重地击在赵正肩膀上。 这一拳把他的皮肉都砸到了骨头里三寸,已经是把他的肩骨都打得碎裂了,可是赵正却仍然只是将肩膀往前一送,推开了江自流。 江自流眉毛一皱,又是一拳送到赵正脸上,一拳之下,把他的脸都打得陷到了嘴里,这边口腔都能挨住那一边了,赵正把脸一扭,还是屁事没有。 江自流慌了,连着几拳打在赵正胸膛上,把他的胸骨,肋骨,包括脊柱都打得纷纷折碎。 结果赵正一晃腰,胸膛就又鼓了起来。 第400章 再迷 这样激烈的攻击,竟也不能伤害赵正分毫,这让江自流怎能不灰心? 长枪从赵正肩下穿出,往江自流脖子刺去。br> 江自流后空翻离开,从地上拾起白虹,落到了几步之外。 “你的确是变强了,连我这种程度的攻击,居然都无法伤害到你,士别三日,看来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赵正看着江自流道:“能对我造成这样的伤害,说明你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江自流了,现在的你如果回到半年前,加上秋一潇,也许只你们两个人,就足够拿下天池神鲲了。” 江自流微笑,“当年的你因为天池神鲲而死,现在应该找余震刚报仇,但你是死在徐急雨手里的,说起来隐侠居也是你的敌人,秋一潇看着你死,他自然也有不对,这么多的仇人,好像你最不应该对付的人,就是我吧!” 敌地不科独后察接阳阳察 赵正道:“话虽如此,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恨的人还是你,对你一个人的恨,已经超过了其他所有人,所以对不起,你还是我复仇的最大目标!” 江自流冷漠不语,猛地向着赵正,发出了分心玄天刺。 对付赵正他已经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自信了,决心就是能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吧,实在不行起来就跑,他对赵正的消耗,相信已经足够张天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拾了。 赵正却好像没有看出他的意图,放着灵魁在圆阴谷中,枪尖不时地击打着江自流飞过来的剑尖。 明明江自流的剑已经对他造不成伤害了,但赵正却还像是很害怕被剑攻击到的样子。 江自流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隐隐猜到,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一个地方是害怕被锐器刺入,只是那个地方,寻找起来不易罢了。 后仇仇科情后术陌冷察显孤 但是事在人为,江自流相信,他还是会找到那样一个地方的。 江自流找到一个机会,剑尖拨开赵正的枪,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孙科地仇独结察战阳后不学 孙科地仇独结察战阳后不学  但是现在,秋一潇卧病在床,江自流不想把这个牛这么早地吹出去。 只刺开一个血洞,江自流翻身就走,然后站在七步之外,看赵正的伤情。 赵正只是抚了抚喉咙,那个伤口便开始愈合。 这至少给江自流又排除了一个答案,喉咙不是他害怕被刺到的地方。 明明是赵正想要杀死江自流,但是现在的情况,赵正却是被动防御的多,主动进攻的少,江自流不明白,这是在等机会,还是在等着苏浙名捕出手? 明明苏浙名捕出手的话,他就再无生机,为什么他还不速战速决,总不会是因为我最近实力增加,让他觉得杀我没有希望了吗? 江自流居然有些得意地想到了这些。 “有趣,莫非你是在想,我身上哪一个地方会是死穴?”赵正面带着微笑道,“好,我让你试一个够!” 江自流苦笑道:“照你这么说,好像你才是猎物一样,是你要捕食我,可不是我想要杀你,陆荡本来就把我误会成杀父仇人,我要是这么不声不响的灭了你,他不是更有理由跟我死磕到底了?” 赵正道:“我不必着急,可以先让你慢慢承受折磨,有一个人,总会来救你的,他才是我真正的仇人,才是我在这场狩猎中真正要等待的人。” 江自流抬起头,脑子里猛地想到了秋一潇的名字。 雷傲已经死在余震刚手里,自己已经是砧上鱼肉,赵正的复仇,原来秋一潇才是他最后的目标。 不行,必须阻止他! 结仇不不酷后球所月方月恨 江自流横着白虹剑,道:“你若要对付秋一潇,还是先杀了我吧,如果秋一潇到了这里我还活着的话,你就会很难受了。” 说出这句话,江自流才发现,其实他对秋一潇的恨,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深刻,即使他想让自己死……到那也只是一种想法而已,权力再大,即使你管的着人家说什么,你也不能约束别人想什么! 赵正道:“无妨,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使你和秋一潇联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江自流笑得有些腰都直不起来了,道:“如果你知道秋一潇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你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剑云王子,秦潇雨传人,这两样身份叠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或者鬼惊恐。 但是现在,秋一潇卧病在床,江自流不想把这个牛这么早地吹出去。 赵正道:“拭目以待吧!” 他右手虚张,轻轻向江自流拍了一掌,一只大手向江自流扑去,即使他及时横剑阻隔,仍然被拍得飞了出去,撞倒一根石林的柱子。 赵正慢慢地走了过去,道:“我说过,留着你的命,不是因为你有多强,而是因为我还要对付秋一潇,否则,你现在早死十次了。” 艘仇远不情艘球接孤不结陌 江自流撑着剑爬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赵正又是一掌打来,江自流急忙转身,避入了石林之中。 这里曾让他和雷傲费尽心机,然而现在,却成为了江自流的避难场地。 赵正在外面自大地说:“想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好,时间反正也还早,我就陪你玩玩!” 赵正此时此刻当然并不怕秋一潇找来,并不怕江自流拖延时间,相反,他怕的是秋一潇找不过来,所以,在江自流临死之前,他也不在乎满足一下小孩子的天真心理。 江自流心里认为,石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自己匿身于石林之中,至少赵正不会那么快的攻进来。 但是他忽略了的一件事,这个石林是赵正最先发现,并且拿来困住他们的,对于这个石林的了解,赵正显然比他和雷傲要清楚得多。 灵魁的操纵术,你说是道术也好,阴阳术也好,总之,他就是一种基于五行八卦而发展出来的一种灵术,赵老爷子对这种迷阵的了解,当然也比江自流要清楚得多。 结远远远鬼敌术接月科地由 结远远远鬼敌术接月科地由  紫筠点头道:“能啊,你们青松观那里的人学武不用练习眼力的吗?” 看着赵正进入到石林迷阵之中,张天风从石头后冒出头来,慢慢露出了笑容。 “总捕,我这就下去,寻找那些镇子里失踪的婴儿。” 他向着石壁顶上站着的李傲说道。 李傲拿出一块纹路复杂的玉佩,抬起举到空中,让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到了谷口的尸体上,他在那些尸体上照了一遍,然后才将玉佩收起。 那里只有那么几具尸体,苏浙十二剑,以及接近谷口的雷傲,还有之前在圆阴谷执行任务的那些岉石镇本地的捕快身上。 张天风当然不明白李傲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这种玄学的东西,他当然看不明白。 李傲做完了这件事,向张天风道:“好了,你可以去了。” 张天风尽管不知道李傲做了什么,但他还是听着李傲的话,从圆阴谷旁边的山壁上飞纵下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人知道。 尽管是在冬天,不过南方的冬天,到底是和北方的冬天不太一样,在这种地方,坐在山顶上看太阳,还是会热的。 “杨大哥,你看这地方也挺热的,要不然我们先到山下去转转,等有夕阳的时候再上来看吧!” 紫筠看着杨明道。 艘远科科鬼艘术所阳早考陌 杨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应她。 他们现在就在圆阴谷两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上,他们两人并肩坐在一块石头前,狼王则躺在石头后面,闭目养神。 白天本不就是狼出没的时间,即使是三首狼王这种年纪,也逃不开物种的限制,所以在白天的时候,找个阴凉地带睡觉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杨明认为,江自流这一次所遇到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他随时还会有危险,一旦他点着了炮仗,自己三人就可以在第一时间过去支援他们。 由于是第一次约会,所以这次杨明在山上对于太阳的注意力,自然要比对山下情况的注意力要多得多,所以他才没有看到,余震刚已经离开了圆阴谷。 这种时候,他当然也不能太过迁就紫筠,毕竟江自流还在圆阴谷口,随时可能有危险发生,万一错过江自流的求救信号,秋一潇和长孙不臣毕竟离得太远,关键时刻江自流还得靠他们三人。 紫筠扭头向着狼王撒娇道:“狼王你看他,好可恶啊!” 三首狼王沉重的打着呼噜,像是真睡着了一样。 后远远远情孙术陌孤考月毫 后远远远情孙术陌孤考月毫  江自流居然有些得意地想到了这些。 有他们两个在一旁唧唧喳喳的说着话,谁能睡得着? 紫筠默默的说道:“拜托,你一头狼就不要学人类打呼噜的声音了好吧!” 狼王无奈的睁开眼:“你怎么知道狼打呼噜的声音?你听过?” 紫筠对着它眨着眼道:“但是也不能和人的一模一样好吧,狼王大人,我还不傻!” 她这个样子太性感了,杨明看着都想流鼻血了,狼王还是把眼一闭,埋在爪子中,还是在往睡眠状态中进发着,不学着人打呼噜了,但估计快成狼的呼噜了。 紫筠一扭脸,杨明就赶紧把头转到了一边,好像害怕她发现自己在看她一样。 远处山上,一道绿色的光芒往谷口倾斜着。 “那是什么?”紫筠拉着杨明的手,指着那道光问道。 杨明微笑道:“这是苏浙名捕李傲李神捕,在用神鬼玉向圆阴谷口的那十二名剑客的尸体照射。” 紫筠道:“说起来,你当时未免有些心太狠了吧,那么多人,你一下子就都给杀光了,连一个活口都不留,现在想想,我都有些害怕了。” 杨明笑道:“怕什么,反正我又不会对你动手,就算动手,我也不会要你的命的。” 结地地地方结恨战闹恨克战 他说着话,拿手指挑逗着紫筠的下巴。 紫筠把他的手拿开,却握在自己手中,道:“你别闹,你跟我说说,李傲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呀,下面的人不都死了吗?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啊!” 杨明笑道:“很简单,他想要通过神鬼玉的力量,让下面的人复活。” 紫筠看着那一个光点,道:“这么块玉佩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呀,不过是上面纹了一只鸟和一只蟾而已。” 杨明道:“嗯,不错,这就是神鬼玉……啊——” 他好像刚意识到什么,惊讶地大呼道。 紫筠奇怪地看着他,问:“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看错了?” 杨明道:“我说妹子,那地方离这里二里多地呢,巴掌大的玉佩,你能看这么清楚吗?” 结不不地情后术所闹孤毫秘 紫筠点头道:“能啊,你们青松观那里的人学武不用练习眼力的吗?” 她这种谦虚方法,的确听不出来到底哪是谦虚的。 杨明撇了撇嘴,道:“神鬼玉的力量足以改变天地间运行的轨迹,但是只能是一小部分的,做到什么样的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过在圆阴谷这地方,应该不至于对天地造成太大的伤害。” 紫筠道:“是因为这里的山里没有任何活味吗?” 杨明道:“的确如此,因为祭炼狢犽剑的力量,凤阳山阴阳失调,大部分的动物都已经消失,人死之后,灵魂只能在此地游荡,而不能被冥府之人带走,神鬼玉以阳光之力向圆阴谷中的尸体引导出一条灵魂的归路,足以令死人复活。” 紫筠道:“原来如此……苏浙名捕既然已经出手,是不是自流哥离危险也就近了点呢?” 杨明点了点头:“再等半个时辰吧,如果秋一潇不过来,我们就下去。” 紫筠问:“一潇哥哥有伤,他——会过来吗?” 杨明看到的天空上,似乎已经有雷电闪动。 “有没有伤,这是他一定要到的场合,这里……他不会不来。” 杨明看着山崖之下,极有自信的说道。 张记客栈里,长孙不臣一下一下地弹着石子,又一下一下地接在手中。 他也是真无聊到这种程度了,说句老实话,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找秋一潇的麻烦,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以江自流为结尾吗? 秋一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道:“该出去了。” 艘远仇地方艘察战闹结早独 长孙不臣道:“出去做什么?江自流还没死呢!” 秋一潇道:“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他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长孙不臣微笑,看来秋一潇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第401章 人性 这样激烈的攻击,竟也不能伤害赵正分毫,这让江自流怎能不灰心? 长枪从赵正肩下穿出,往江自流脖子刺去。 江自流后空翻离开,从地上拾起白虹,落到了几步之外。 敌仇地远情结学接月接陌 “你的确是变强了,连我这种程度的攻击,居然都无法伤害到你,士别三日,看来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结远地科方后恨战冷艘闹独 结远地科方后恨战冷艘闹独  紫筠看着杨明道。 赵正看着江自流道:“能对我造成这样的伤害,说明你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江自流了,现在的你如果回到半年前,加上秋一潇,也许只你们两个人,就足够拿下天池神鲲了。” 江自流微笑,“当年的你因为天池神鲲而死,现在应该找余震刚报仇,但你是死在徐急雨手里的,说起来隐侠居也是你的敌人,秋一潇看着你死,他自然也有不对,这么多的仇人,好像你最不应该对付的人,就是我吧!” 赵正道:“话虽如此,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恨的人还是你,对你一个人的恨,已经超过了其他所有人,所以对不起,你还是我复仇的最大目标!” 江自流冷漠不语,猛地向着赵正,发出了分心玄天刺。 后远远不情结球由阳吉帆毫 对付赵正他已经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自信了,决心就是能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吧,实在不行起来就跑,他对赵正的消耗,相信已经足够张天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拾了。 赵正却好像没有看出他的意图,放着灵魁在圆阴谷中,枪尖不时地击打着江自流飞过来的剑尖。 明明江自流的剑已经对他造不成伤害了,但赵正却还像是很害怕被剑攻击到的样子。 江自流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隐隐猜到,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一个地方是害怕被锐器刺入,只是那个地方,寻找起来不易罢了。 但是事在人为,江自流相信,他还是会找到那样一个地方的。 江自流找到一个机会,剑尖拨开赵正的枪,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只刺开一个血洞,江自流翻身就走,然后站在七步之外,看赵正的伤情。 赵正只是抚了抚喉咙,那个伤口便开始愈合。 这至少给江自流又排除了一个答案,喉咙不是他害怕被刺到的地方。 明明是赵正想要杀死江自流,但是现在的情况,赵正却是被动防御的多,主动进攻的少,江自流不明白,这是在等机会,还是在等着苏浙名捕出手? 孙远仇远鬼艘察由冷酷封毫 明明苏浙名捕出手的话,他就再无生机,为什么他还不速战速决,总不会是因为我最近实力增加,让他觉得杀我没有希望了吗? 孙远仇远鬼艘察由冷酷封毫  紫筠一扭脸,杨明就赶紧把头转到了一边,好像害怕她发现自己在看她一样。 江自流居然有些得意地想到了这些。 “有趣,莫非你是在想,我身上哪一个地方会是死穴?”赵正面带着微笑道,“好,我让你试一个够!” 江自流苦笑道:“照你这么说,好像你才是猎物一样,是你要捕食我,可不是我想要杀你,陆荡本来就把我误会成杀父仇人,我要是这么不声不响的灭了你,他不是更有理由跟我死磕到底了?” 赵正道:“我不必着急,可以先让你慢慢承受折磨,有一个人,总会来救你的,他才是我真正的仇人,才是我在这场狩猎中真正要等待的人。” 江自流抬起头,脑子里猛地想到了秋一潇的名字。 雷傲已经死在余震刚手里,自己已经是砧上鱼肉,赵正的复仇,原来秋一潇才是他最后的目标。 不行,必须阻止他! 江自流横着白虹剑,道:“你若要对付秋一潇,还是先杀了我吧,如果秋一潇到了这里我还活着的话,你就会很难受了。” 说出这句话,江自流才发现,其实他对秋一潇的恨,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深刻,即使他想让自己死……到那也只是一种想法而已,权力再大,即使你管的着人家说什么,你也不能约束别人想什么! 结仇仇远独后察由闹月我后 赵正道:“无妨,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使你和秋一潇联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结仇仇远独后察由闹月我后  江自流后空翻离开,从地上拾起白虹,落到了几步之外。 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江自流笑得有些腰都直不起来了,道:“如果你知道秋一潇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你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剑云王子,秦潇雨传人,这两样身份叠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或者鬼惊恐。 但是现在,秋一潇卧病在床,江自流不想把这个牛这么早地吹出去。 赵正道:“拭目以待吧!” 艘远不科方艘球战闹技情我 艘远不科方艘球战闹技情我  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他右手虚张,轻轻向江自流拍了一掌,一只大手向江自流扑去,即使他及时横剑阻隔,仍然被拍得飞了出去,撞倒一根石林的柱子。 赵正慢慢地走了过去,道:“我说过,留着你的命,不是因为你有多强,而是因为我还要对付秋一潇,否则,你现在早死十次了。” 江自流撑着剑爬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赵正又是一掌打来,江自流急忙转身,避入了石林之中。 这里曾让他和雷傲费尽心机,然而现在,却成为了江自流的避难场地。 赵正在外面自大地说:“想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好,时间反正也还早,我就陪你玩玩!” 赵正此时此刻当然并不怕秋一潇找来,并不怕江自流拖延时间,相反,他怕的是秋一潇找不过来,所以,在江自流临死之前,他也不在乎满足一下小孩子的天真心理。 江自流心里认为,石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自己匿身于石林之中,至少赵正不会那么快的攻进来。 但是他忽略了的一件事,这个石林是赵正最先发现,并且拿来困住他们的,对于这个石林的了解,赵正显然比他和雷傲要清楚得多。 灵魁的操纵术,你说是道术也好,阴阳术也好,总之,他就是一种基于五行八卦而发展出来的一种灵术,赵老爷子对这种迷阵的了解,当然也比江自流要清楚得多。 看着赵正进入到石林迷阵之中,张天风从石头后冒出头来,慢慢露出了笑容。 “总捕,我这就下去,寻找那些镇子里失踪的婴儿。” 他向着石壁顶上站着的李傲说道。 李傲拿出一块纹路复杂的玉佩,抬起举到空中,让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到了谷口的尸体上,他在那些尸体上照了一遍,然后才将玉佩收起。 艘地仇仇独后恨所孤吉由球 孙远地不方艘学所闹太不岗 那里只有那么几具尸体,苏浙十二剑,以及接近谷口的雷傲,还有之前在圆阴谷执行任务的那些岉石镇本地的捕快身上。 孙远地不方艘学所闹太不岗  江自流撑着剑爬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张天风当然不明白李傲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这种玄学的东西,他当然看不明白。 李傲做完了这件事,向张天风道:“好了,你可以去了。” 张天风尽管不知道李傲做了什么,但他还是听着李傲的话,从圆阴谷旁边的山壁上飞纵下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人知道。 尽管是在冬天,不过南方的冬天,到底是和北方的冬天不太一样,在这种地方,坐在山顶上看太阳,还是会热的。 “杨大哥,你看这地方也挺热的,要不然我们先到山下去转转,等有夕阳的时候再上来看吧!” 紫筠看着杨明道。 杨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应她。 他们现在就在圆阴谷两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上,他们两人并肩坐在一块石头前,狼王则躺在石头后面,闭目养神。 白天本不就是狼出没的时间,即使是三首狼王这种年纪,也逃不开物种的限制,所以在白天的时候,找个阴凉地带睡觉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杨明认为,江自流这一次所遇到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他随时还会有危险,一旦他点着了炮仗,自己三人就可以在第一时间过去支援他们。 敌不科远鬼孙球所冷毫最球 由于是第一次约会,所以这次杨明在山上对于太阳的注意力,自然要比对山下情况的注意力要多得多,所以他才没有看到,余震刚已经离开了圆阴谷。 这种时候,他当然也不能太过迁就紫筠,毕竟江自流还在圆阴谷口,随时可能有危险发生,万一错过江自流的求救信号,秋一潇和长孙不臣毕竟离得太远,关键时刻江自流还得靠他们三人。 紫筠扭头向着狼王撒娇道:“狼王你看他,好可恶啊!” 三首狼王沉重的打着呼噜,像是真睡着了一样。 艘地远仇鬼孙球由冷地鬼技 有他们两个在一旁唧唧喳喳的说着话,谁能睡得着? 紫筠默默的说道:“拜托,你一头狼就不要学人类打呼噜的声音了好吧!” 狼王无奈的睁开眼:“你怎么知道狼打呼噜的声音?你听过?” 紫筠对着它眨着眼道:“但是也不能和人的一模一样好吧,狼王大人,我还不傻!” 结地科不鬼后学所闹所陌冷 她这个样子太性感了,杨明看着都想流鼻血了,狼王还是把眼一闭,埋在爪子中,还是在往睡眠状态中进发着,不学着人打呼噜了,但估计快成狼的呼噜了。 结地科不鬼后学所闹所陌冷  杨明看着山崖之下,极有自信的说道。 紫筠一扭脸,杨明就赶紧把头转到了一边,好像害怕她发现自己在看她一样。 艘仇不不独艘恨陌冷结封察 远处山上,一道绿色的光芒往谷口倾斜着。 “那是什么?”紫筠拉着杨明的手,指着那道光问道。 杨明微笑道:“这是苏浙名捕李傲李神捕,在用神鬼玉向圆阴谷口的那十二名剑客的尸体照射。” 紫筠道:“说起来,你当时未免有些心太狠了吧,那么多人,你一下子就都给杀光了,连一个活口都不留,现在想想,我都有些害怕了。” 杨明笑道:“怕什么,反正我又不会对你动手,就算动手,我也不会要你的命的。” 艘仇地科独艘学战月所学 他说着话,拿手指挑逗着紫筠的下巴。 紫筠把他的手拿开,却握在自己手中,道:“你别闹,你跟我说说,李傲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呀,下面的人不都死了吗?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啊!” 结仇科远方后术陌闹所指显 杨明笑道:“很简单,他想要通过神鬼玉的力量,让下面的人复活。” 紫筠看着那一个光点,道:“这么块玉佩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呀,不过是上面纹了一只鸟和一只蟾而已。” 杨明道:“嗯,不错,这就是神鬼玉……啊——” 他好像刚意识到什么,惊讶地大呼道。 艘远科地情结术由闹战孤毫 紫筠奇怪地看着他,问:“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看错了?” 杨明道:“我说妹子,那地方离这里二里多地呢,巴掌大的玉佩,你能看这么清楚吗?” 紫筠点头道:“能啊,你们青松观那里的人学武不用练习眼力的吗?” 她这种谦虚方法,的确听不出来到底哪是谦虚的。 后仇地远独孙术所冷毫独远 杨明撇了撇嘴,道:“神鬼玉的力量足以改变天地间运行的轨迹,但是只能是一小部分的,做到什么样的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过在圆阴谷这地方,应该不至于对天地造成太大的伤害。” 紫筠道:“是因为这里的山里没有任何活味吗?” 杨明道:“的确如此,因为祭炼狢犽剑的力量,凤阳山阴阳失调,大部分的动物都已经消失,人死之后,灵魂只能在此地游荡,而不能被冥府之人带走,神鬼玉以阳光之力向圆阴谷中的尸体引导出一条灵魂的归路,足以令死人复活。” 紫筠道:“原来如此……苏浙名捕既然已经出手,是不是自流哥离危险也就近了点呢?” 杨明点了点头:“再等半个时辰吧,如果秋一潇不过来,我们就下去。” 紫筠问:“一潇哥哥有伤,他——会过来吗?” 杨明看到的天空上,似乎已经有雷电闪动。 “有没有伤,这是他一定要到的场合,这里……他不会不来。” 杨明看着山崖之下,极有自信的说道。 张记客栈里,长孙不臣一下一下地弹着石子,又一下一下地接在手中。 他也是真无聊到这种程度了,说句老实话,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找秋一潇的麻烦,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以江自流为结尾吗? 秋一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道:“该出去了。” 长孙不臣道:“出去做什么?江自流还没死呢!” 秋一潇道:“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他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长孙不臣微笑,看来秋一潇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第402章 战端 雷家的人似乎都有这样一个习惯,语言上碾压对手,心理上正视对手。 李傲和雷傲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这个定律更是鲜明无比。 赵正这个人以前是什么水平他不知道,不过现在的赵正,往少了说也是现在江自流秋一潇的水平,对于这样的敌人,他们两个稳赢是应该的,不过要多麻烦,可就说不定了。 敌仇科远鬼艘术战孤孙主术 赵正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道:“真要一决胜负的话,好,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破得了我的魇獬!” 赵正将一道光束打在魇獬身上,魇獬一口魔气喷出,李傲雷傲各自伸出右手,撑着一面光盾,挡住魔气,同时向后面倒滑而出。 赵正心想:哼,倒是高估你们二人的实力了,这也不过只是魇獬最基础的攻击,便令你们如此狼狈,好,下一拨攻击,要的就是你们的命。 他即使没跟这两人交过手,也不至于不知道眼前这两人是谁吧,李傲和雷傲的实力,怎会这么轻易就被他击退?不过是这两大高手都不愿意硬抗他的伤害而已,虽然也很轻易,然而用最少的力量办最多的事,才是他们的原则,能用得了四两,又何必以千钧之力? 但赵正偏就是这样以为的,手指一动,魇獬又喷出了第二口黑气。 雷傲李傲再退,退出三五步后,两人的双手同时往黑气推出,黑气往魇獬身上一撞,魇獬反被魔气倒轰出数丈,又砸倒了一大片的石柱。 江自流正在石林中绕着,魇獬就落在了他的脚下。 看到江自流的那一刻,赵正,连同雷傲和李傲,也一起怔住。 孙地科地独后学战月结地地 李傲是看着江自流凭空消失的,他好奇的是,江自流是什么时候学会隐身这个技能了。 雷傲都没来得及对这件事感到好奇,你李傲急得什么? 当然,雷傲也没什么惊讶的,对雷傲来说,江自流身上出现任何事,除了说他秒杀了瘟王菩萨之外,都没什么好惊讶的,剑牙白虎在铭隐村的传说出现了多长时间?江自流拜了多少师傅? 对他来说,隐身这种技能,算个屁呀! 真正惊讶的是赵正,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江自流做过太多的调查,以为江自流不过是凭着分身玄天刺,快速移动,彼岸浮花幻境诸如此类的灵术,结果现在看来,他对江自流的了解,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魇獬往江自流身边撞下的一刹那,极有可能是大量石柱倒塌,改变了空气的密度,才导致江自流现身的。 雷傲看到他出现,道:“好了,这下我们两个可以安心对付魇獬了……哎对了,赵先生,你这魇獬能自动战斗吧,我们不能做这种欺负人的事吧!” 赵正道:“有劳二位操心,确实不必。” 雷傲道:“好,自流,那你来对付赵正。” 江自流看雷傲活过来,第一感觉是特别高兴,但是他并不知道雷傲是怎么活过来的,所以,高兴之中,也带着一丝的气愤,毕竟按照自己想象的话,雷傲是欺骗了他。 “你诈死骗我的帐我们可以一会儿再算,不过我现在可以先说的一句话,我打不过赵正,刚才已经验证过了。” 雷傲笑道:“你不用害怕,有人会来帮你的。” 江自流问:“是吗?” 雷傲笑道:“当然,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再燃放火炮了吧!” 后远不地独后察由孤阳接 后远不地独后察由孤阳接  雷傲都没来得及对这件事感到好奇,你李傲急得什么? 旁边圆阴谷石壁上的秋一潇笑了笑,对面前的几人说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宋青锋离开的时候,也正是秋一潇长孙不臣会合紫筠杨明三首狼王的时刻,只不过他们认为下面的情况,以雷傲和李傲两人的实力就足够对付,没想到这两人现在这么求稳,连江自流也都拉出来,把自己几人也供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求稳了,这是太怂。 赵正冷冷地看着石壁上,几个人一起站在三首狼王背上,从石壁上跑下来,三首狼王落地的一瞬间,其他三人都是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杨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狼王背上摔下来,头撞到地上,倒插着落下,两条腿摆在上面。 后仇科地酷孙学接孤恨接最 紫筠默默地看了一眼后面的杨明,让秋一潇拉着跳了下来。 后仇科地酷孙学接孤恨接最  雷傲都没来得及对这件事感到好奇,你李傲急得什么? 杨明站起来整整发型,看着他们,道:“雷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和他们打?” 长孙不臣微笑道:“这还有什么选择吗?直接冲过去,碎了这一人一兽不就行了。” 赵正皱起了眉,勉强说道:“好啊,你们当然可以一起上。” 雷傲笑道:“那样怎么行,这对于赵先生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赵正苦笑着摸摸鼻子,道:“的确不太公平。” 长孙不臣道:“是吗?我觉得挺好啊!” 雷傲默然道:“生命诚然可贵,无论如何,总该给人家一个活命的机会,我们这里有七个人,除了紫筠,你大可以随便找一个人跟你单打独斗。” 江自流一脸无奈,还是要挑人,那也不知道早些干什么去了,这里的人除了一个秋一潇受的有伤之外,其他的人每一个都比他强吧! 赵正傻吗?挑别的厉害的去打! 赵正一遍遍扫视着眼前的众人,慢慢地看到了杨明的脸上。 秋一潇顿时觉得赵正有些自寻死路的了,这里的人,如果说他还有一分理智的话,他应该找自己,这里长孙不臣太强,强的难以想象,雷傲和李傲是配合赵正的狂妄,要单独对付魇獬,相对于杨明而言,江自流更加外放,深藏不露是一定的,但是和杨明相比,杨明更敢于以受伤来隐藏实力,所以赵正如果聪明,他最好是选择江自流或者自己做对手。 杨明看上去最弱,在秋一潇看来,选择杨明做对手,是除了选择长孙不臣之外,最不理智的选择。 江自流慢慢地走过去,走到了杨明的背后,其余的人也各退了一步,把杨明暴露在了最前面。 赵正枪尖指向杨明,道:“那么,就由你来做我的对手好了!” 杨明道声好,从背上拔出了自己的铁剑,横在面前。 “在下是青松观观主青松道人门下,请前辈赐招!” 孙远远科酷后恨战冷独帆最 江自流张了张嘴唇,像是要说什么一样,话到中途,却又生生顿住。 杨明毕竟是青松道人的徒弟,青松道人毕竟和赵正是旧交,那么是不是就有一种可能,杨明此来,要帮助的人,其实并不是自己? 赵正听了杨明的话,往后退了十几步。 杨明慢慢地追了过去,而魇獬,则走过来挡在了雷傲和李傲的面前。 江自流无奈地笑了笑,背着手站到了一旁。 这场战斗的结果很难说,不过,不管结果怎么样,对他来说,这个故事都已经结束了。 苏浙名捕的案子已经算是破了,他们也该回去救苏鸣凤了,刚好可以在新年之前回去,还能过个好年。 雷傲已经看到了江自流的神色,然而他却并没有点破他的心理,慢慢地和李傲一起与魇獬对峙在一起。 他这一圈只是想见见李傲,其余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即使明知道江自流想要做什么,雷傲也不想再管他了。 敌远科科方敌察由月帆闹敌 他是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管得那么多了。 秋一潇走到一旁,向着江自流站着,道:“怎么了,看到大哥,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呢?” 敌地不地方敌术由冷阳方闹 江自流还是笑着说道:“是啊,的确不怎么高兴,现在没揍你,我都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了。” 秋一潇道:“是吗?为什么,大哥哪得罪你了?” 雷傲李傲和魇獬的交手,电闪雷鸣,狂暴刚猛。 这一切,并不影响江自流和的谈话。 因为他们对于这两场战斗,都不感兴趣。 江自流瞪着秋一潇问:“我们在吴大叔家里,在雷傲的宅子里,遇上的两次伏击,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吧!” 孙科地地方结察由阳方地 孙科地地方结察由阳方地  言辞铿锵的话,让江自流立刻从一个问罪者,变成了一个被问罪的人。 江自流喜欢装傻,因为他不想失去自己敬爱的朋友,本来已经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秋一潇却又一次把自己放到了江自流的面前,并且,还是以朋友的身份所出现的。 朋友和敌人的转换,竟然有这样的奇妙这如何不让江自流窝火? 这样的一种情况,江自流还对他有什么需要客气的? 秋一潇道:“不错,知道,而且知道得还不少。” 江自流恨声道:“当然,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是你埋伏下来的,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 秋一潇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的确是下了格杀你的命令,因为我不想让爱!因为我发现让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因为我突然发现,那天我默认了方百玲的意见时,心是有多痛!江自流,我们本来是好兄弟,一直都是,在我的心里,你虽然任性一点,但是多数时候,还是非常之理智的,可是对于鸣凤,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方法都留在成亲当日!你不知道,如果计划没有按着你想的那样,你们就真的在一起了吗?” 言辞铿锵的话,让江自流立刻从一个问罪者,变成了一个被问罪的人。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默然无语的样子,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继续咬牙说道:“你我兄弟,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我不怕告诉你,对于你,我真的很想让你死!就算是今天到这里来,我也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你是怎么死的!” 他的面目狰狞,脸上再没有平时的那种高贵儒雅的气质,有的,就只有残忍,血腥,他没有掐着江自流的脖子,但是却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恐惧,陌生。 江自流对现在的秋一潇的看法,只有这么两种。 他所认识的秋一潇,已经完全变了,这个秋一潇和他印象中的,岂止不是一个人?简直他就没有认识过,这两种秋一潇的任何一个。 江自流抬起头,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动,默默说道:“你这是想要告诉我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吗?” 秋一潇看着他道:“不,也许你之前,从来没有看清我罢了。” 江自流痛苦地说:“我的这条命,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你给的,大哥若是想要,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 秋一潇愤怒地一掌扼在了江自流的颈上,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本来长孙不臣和紫筠都在看雷傲和李傲对阵魇獬,现在才突然转身看向他们两个。 紫筠很害怕地怔了一下,然后赶紧跑过去,拽着秋一潇的另一只手,柔声劝道:“主人,你和自流哥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秋一潇挣开她的手,蓝蝶剑变出,架在她的脖子上。 “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就不要管你分外的事情,那还问这么多的废话!” 紫筠吓得面如土色,握着秋一潇的手,也缓缓地收了回来,更是吓得不敢说话。 雷傲李傲没有看到,对付魇獬虽说并不甚吃力,但是战况也相当激烈,他们连扭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为何,杨明却看到了,他看到了也没办法,赵正根本不可能给他机会让他过去救紫筠的。 就这样,秋一潇把剑放在紫筠的脖子上半天,三人也默然无语了半天。 长孙不臣一直看戏似的站在旁边,此时才上前握住了秋一潇握剑的手腕,说道:“你们两个人有仇自己慢慢调解,别老为难人家孩子。” 说完,他挪开紫筠脖子上的剑,把她拉到了一边,道:“二位继续,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紫筠都想一个耳光子扇到长孙不臣脸上,哪有他这样调解的呀,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她挣扎着,长孙不臣却把她拉到了一边,用手指在她脖子上的血迹上揩着,道:“你还上去干嘛呀!看看,脖子都流血了。” 紫筠带着恐惧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秋一潇这个样子,他说不定真要杀人啊!” 长孙不臣默默低着头,道:“哦,那杀吧!你跟江自流熟归熟,又不是多亲密的关系,犯得着得罪你家主人吗?” 第403章 开局 紫筠默默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道:“不,我和江自流的熟悉程度,远远要比秋一潇多得多。 ”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也已经完全放弃了要过去给他们拉架的打算了。 长孙不臣说得对,她过去,也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效果。 长孙不臣哦了一声,闭上了嘴。 紫筠继续说:“我跟江自流认识的早,那时候还是在狄麟阁的手下做事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是一种完美的情人那种,不管是对身边的人,还是对他的女朋友,都好的让人难以挑出毛病。” 艘仇仇地酷敌学由阳恨不战 长孙不臣点头说道:“这倒是,没脑子虽说没脑子,不过他的没脑子,是建立在让别人好的基础上的。” 紫筠抬起头,眼波流动地看着长孙不臣,说:“这样的一个人,你忍心看着他死在秋一潇手中吗?” 长孙不臣脸萎了一半,抱着剑转过去,看着石壁。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艘地远地情孙术战孤毫恨帆 紫筠恨恨地说:“畜牲!” 艘地远地情孙术战孤毫恨帆  紫筠的瞳孔张大了一倍,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长孙不臣笑了笑,没有理会她。 其实他也不是不担心江自流的生死,只是他很明白,秋一潇不是那种会失去理智的人,他和江自流的感情放在那,即使是为了爱情,秋一潇也不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因为他的性格里本就不带有任何一种霸道的气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那种为了得到想要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做这种事,早在陆心梦出嫁的时候,或许他就已经做了!吴幻实力再强,也比不上一个神灵之园最强世家的势力。 苏鸣凤……应该还比不上陆心梦在他心里的地位吧! 长孙不臣想的出来,秋一潇不会那么做。 最后只不过是谁给谁道个歉,然后平安无事地离开而已。 秋一潇傻呀,江自流活着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江自流死在他手里,不止苏鸣凤会恨他一辈子,连这个小剑灵的心他都留不住,杀了江自流图什么呢? 杨明剑聚灵力,一剑平稳地刺出,钉在了赵正心脏中,眼睛与剑脊相平,眼中一道劲光射出,剑尖前忽然爆发出耀眼的黄光,一面太极图从赵正身体中旋转崩开,将他的身体分成了数瓣。 那数瓣身体,在分开的一瞬间,就变成了黑气,四散飘开。 赵正消失的同时,魇獬也变作无数黑气,融入到了赵正四散的黑气中。 李傲和雷傲停下手,慢慢地看着那些黑气,雷傲的眉头慢慢皱了下来,向李傲道:“元凶虽然消失,不过那些镇上的婴儿总算是找了回去,你不至于反悔吧?” 李傲慢慢地说:“当然至于,元凶走了,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地方出现危机,我们苏浙名捕,岂能袖手旁观?神鬼玉不能给了,只能借,我回一趟兰池,使用神鬼玉把鸣凤侄女的伤治好就行了。” 一个说元凶消失,一个说元凶走了,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赵正是已经被杨明杀死的一样。 不管是无意让他离开的也好,有意放走的也罢,江自流和秋一潇都不计较他对苏鸣凤的伤害,岉石镇的婴儿也都没有出事,李傲又何必赶尽杀绝?只希望赵正能见到他儿子一面,就此改邪归正,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他们两人还在开着玩笑的时候,杨明忽然风一样地穿过他们身旁,一剑刺向秋一潇太阳穴。 李傲雷傲面色同时改变,然后跟着杨明的后背飞起。 秋一潇握着江自流的脖子,一动不动,只等杨明剑到头前,才伸手抓住了他的剑尖。 他已经认出杨明的剑并非过于锋利的天下名剑,这才有胆量用手生抓,而且另一个原因,也是料定了杨明不会对他下杀手,否则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杨明从空中落下的时候,紫筠已经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撑在头上,挡住了李傲的空中一击。 李傲的实力,和紫筠的实力,相差的已经不是一二十倍的距离,如果李傲真的因为想要救秋一潇对杨明发动全力,一百个紫筠这时候也已经被轰成渣了,她能挡住李傲,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另外的两个人。 雷傲,以及长孙不臣。 雷傲的手就架在李傲衣服下骷髅肩膀上,一副随时可以捏碎他两肩以及喉骨每一寸骨节的架势。 长孙不臣则是站在他身旁,反手握剑,剑尖从肘下指出,指着李傲斗篷下的归元穴。 原本像李傲这种干骨头架子,是没有穴道这种东西的,但是只有李傲自己清楚,长孙不臣指着的地方,有着一团暗火,而这团暗火,是他一切生机的存在之处。 敌远科地鬼敌术接阳方通帆 敌远科地鬼敌术接阳方通帆  紫筠继续说:“我跟江自流认识的早,那时候还是在狄麟阁的手下做事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是一种完美的情人那种,不管是对身边的人,还是对他的女朋友,都好的让人难以挑出毛病。” 长孙不臣能不能捣毁这团暗火,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雷傲握着李傲的肩膀,心里不断地在骂着杨明,这么着急干吗呀,人家两个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李傲反而是第一个认输的人,道:“各位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何必如此刀兵相向呢?有什么矛盾,不能用语言解决的吗?” 长孙不臣也不收剑,微笑道:“李捕头这话说得过了,我们和你并不是很熟,在下只知道,你是在山崖上看着我们兄弟频频遇险的人。” 李傲右掌仍压在紫筠高举的双掌上,冷笑道:“哦?既然兄弟知道我在旁边旁观,那你一定也在袖手看着,长孙先生为何也这般举动呢?莫非阁下,也希望江公子一命呜呼吗?” 长孙不臣淡淡道:“不错,我一个外境人员,希望他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是同一个国籍,算得上是一家人,也这么无情吗?” 孙不不科酷后察由闹战故学 李傲道:“一家人尚有亲疏之分,为了岉石镇几十个失踪的婴孩,他的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长孙不臣又要开口,雷傲慢慢把手从李傲肩膀上移了开,道:“你们两个说得这话我都想揍,这是人话吗?秋一潇你赶紧把手放开,真想这里的人因为你们两个开场大乱斗吗?因为你造成你好朋友的死伤,你好意思吗?” 秋一潇悠然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江自流抢走了我太多的机会和东西,我想杀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如果真的要划清界线分个胜负的话,我也无惧。” 雷傲背着手说:“你倚仗着的是什么?是你的实力,还是因为觉得李傲一定会站在你那一边,或者是,你觉得余震刚回来,会和你站在一起?” 秋一潇问:“余震刚来过这里?” 雷傲点头道:“哦也是,这件事忘记跟你说了,他不但来了,而且还假装给了我一刀,如果不是我诈死,你以为赵正敢这么轻易地出来?” 秋一潇微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来了,就是你和长孙不臣联手,我这里有李总捕头和余大哥,对付你们二位,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李傲看了一眼长孙不臣,问秋一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无论是雷兄还是长孙不臣,恐怕都是别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对手,给我一个理由!” 秋一潇道:“当年李总捕意外身亡,就算是凭着神鬼玉的力量复活,你以为……旁人就真的一点不知道你的行踪吗?如果不是兰池秋家在那段时间里对所有见过你行踪的人或杀或囚,李总捕以为,你这具干尸,还能活到现在吗?” 说到这里,他有些觉得自己不够谦逊了,急忙补上一句,“小子无礼,词语用得不是太得当,望李总捕见谅!” 李傲本来默然无语,这时候才说道:“唔,你没有无礼,说得很好,这么大的人情,我李傲岂能不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说话就有你父亲的风格,这才真是难能可贵呢!” 长孙不臣笑了,笑得很响,道:“好,这个耳光打得响,李捕头,本来我只佩服你三分,现在,已经开始佩服你六分了。” 李傲道:“你佩服我十分也没有用,今天秋一潇若是执意与你作对,在下也没有一分办法。” 长孙不臣道:“那也无妨,我们三人,也不一定怕了你们三个,何况那一个,现在还没有过来呢!” 他本就没有把江自流算作一个战斗力,对于现在这个状态来讲,他就算和秋一潇,李傲,余震刚动手,也全无胜算,也别说是他们,现在这种打击之下的江自流,能不能打得过紫筠,长孙不臣都觉得是个问题。 江自流还是一声不吭地被秋一潇架在那里,这半天心里都在说不可能、不可能,他就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的秋大哥会变成这样一个样子。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得罪到秋一潇。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从认识秋一潇到现在,究竟在他心中留下了多少负面的情绪,这些情绪就仿佛是在堤坝中积累的流水,一天一天,一次一次都算不了什么,但是积累的时间太久,积累的流水太多,就会为洪水的爆发做着充足的准备。 然而以秋一潇的性格,他还是能够克制住自己,能够把那道堤坝,束缚得坚不可摧。 他今天指责了秋一潇那一句,就算是在秋一潇心中坚不可摧的堤坝上,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一个缺口,让他不计后果,不计利益,也要让这次洪水爆发,完全淹没自己的理智。 他这样儒雅的人,一向不是个可怕的存在,但他一旦疯起来,那就不是他了! 也许比狄麟阁,陆杭,黑魂,胡雪印这些人,更要可怕得多。 不止是实力,心机也是。 李傲忽然放开紫筠,左手衣袖中凭空射出一枝紫色光剑。 长孙不臣目光一变,长剑往李傲一刺,叮—— 剑尖碰在紫色光剑上,李傲一退数丈,站在雷傲身后。 后科地科鬼孙察所阳通月 雷傲皱了皱眉,便听到李傲说道:“既然是要做敌人,就要有敌对的样子,这样的站位,看起来合理多了。” 路是自己选的,今天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因秋一潇的选择而改变。 李傲并不是冲动的人,这么做,莫非是今天的战斗真的无法挽回? 既然这样,雷傲叹了口气,看来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雷傲,慢慢地转过了身,面对着李傲,背对着紫筠。 他的兄弟,还是他来对付。 余震刚一定还会回来,狢犽他带不走。 想到这件事,雷傲慢慢露出了微笑。 长孙不臣谷口一松,正手握住白虎剑,笑道:“很好,一潇兄弟,长孙先生给你留下了一个难题,看你是想一人对付我们两个呢,还是要一人对付我们三个?” 秋一潇漠然问:“三个?” 长孙不臣答道:“三个!我,杨明,还有紫筠。” 秋一潇道:“紫筠是我的剑灵!” 长孙不臣道:“她是你的剑灵不假,但是她喜欢谁不喜欢谁,讨厌谁不讨厌谁,生前想和什么人聊天,喜欢喝什么样的茶,吃什么样的水果……这些你都知道吗?如果我作为一个剑灵的主人,连这些都不了解,这句话我就不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秋一潇看了紫筠一眼,问道:“你真的打算帮他们?” 紫筠转过来,低下了头,道:“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相信,你真的下的去手去杀江自流。” 秋一潇冷冷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手,从第一脚踏进寂灵学院的那一天起,我和他之间,就只能留下一个人。” 孙不仇不酷敌术陌冷术球孙 紫筠拿着自己寄身的长剑,颤声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几次救他的性命?” 秋一潇笑道:“如果你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没有太过用心地阻挡那些杀他的人。” 紫筠的瞳孔张大了一倍,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不……这不是真的……” 长孙不臣哼道:“单以实力而论,四象剑中的任何一人,都未必不是秋一潇的对手,同样,你秋一潇也不至于挡不住任何人的绝杀之剑,可是黄文雪对江自流动手时,那样本来能够秒杀江自流的剑,你没有救他,王孙无阵的大范围绝招,在森林中威力根本发挥不出,你可以在他力量消失以后发动反击,却完全没有时间把江自流移开或者挡住他的力量……现在想来,你还真是诚实得紧!” 第404章 成局 “大致差不多吧,长孙兄知道的这两件事,还是看得相当透彻的。 ” 秋一潇仍掐着江自流的脖子,坦然承认道。 长孙不臣笑道:“如此一来,看来你的敌人就不少了。” 秋一潇道:“我今天敢把手掐在江自流脖子上,就没想过自己是处于优势的。” 紫筠撑着剑站起,向秋一潇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结仇科不独艘学接闹阳酷冷 结仇科不独艘学接闹阳酷冷  陆心梦让那枝花刺在空中一进一退地跳动着,向张天风问:“江自流和雷傲在哪?” 秋一潇道:“你觉得我有必要说这种谎话吗?” 紫筠的心已然凉透,默默地看向长孙不臣。这就是他所谓的最后谁跟谁道个歉就平安无事的情况? 长孙不臣把眼睛转到一旁,又避开了她的眼神,然后默默地搔了搔鼻子,心想:任何人的判断都是有可能出现偏差的嘛……我只不过比一般人偏差得更远了一点而已。 那是更远了一点吗?完全不一样好吧! 紫筠把眼睛转向了秋一潇,往前走了一步,松开剑柄刺在地上,过去捏住杨明剑锋,慢慢地将秋一潇的手从剑上放开。 杨明放下剑,慢慢地看着紫筠。 似乎她已经是做出了选择。 不过这又怎么怪得了她呢?一个剑灵,除了追随自己的主人之外,她又能有什么样的选择? 秋一潇面露微笑,一震手腕,手心里的伤痕,即刻消失。 紫筠终究还是站在了他的这边,她的战斗力虽然不高,但是用她来牵制杨明,想是已经够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秋一潇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消失。 紫筠做完这件事后,又走过去站在了杨明的身旁,拔出地上的秋泓剑,转过来说道:“如果主人要对自流哥哥不利的话,我会和杨明长孙大哥,并肩战斗到底!” 看着紫筠决绝的样子,这回轮到长孙不臣的脸上露出笑容了。 秋一潇慢慢地提起腰间的黄金剑,道:“就算再加上你,对于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站在那个地方,只会让这场战斗,结束的更快!” 结远科地鬼艘察由阳所所陌 杨明挺着剑,剑身的两刃之上,渐渐地释放出黑白两种颜色的灵气。 结远科地鬼艘察由阳所所陌  吴幻慢慢催动独角白马,跟在张天风的身后。 “紫筠,到我身后来。” 紫筠嫣然一笑,问:“你不怕我借机偷袭于你,在你后面刺上一剑?” 杨明看着她笑了笑,道:“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那就算我瞎了眼……不过我相信,我的眼睛大部分时候还是非常明亮的。” 紫筠又笑了笑说:“不用了,这个距离你要救我已经足够了,往后站一站,也许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做的事了。” 秋泓剑慢慢抬起,泛着紫色的光芒,和杨明的剑平行着指向了秋一潇。 秋一潇拇指按在了剑鞘上,道;“紫筠你要想好了,我能够成就你,也一样能够毁了你!你为了江自流算是义气相投,难道帮着他对付我,就不算是忘恩负义了吗?” 紫筠低下了头,随即又抬起了头,说:“我和江自流是朋友,友谊可能要比主人和他更好一点,我和主人,也许只有这一层的主仆关系,我并不想与主人为敌,但若是和主人处于敌对位置,能够让你改变主意,紫筠即使牺牲性命,也无怨无悔。” 艘科地地独敌球战闹技后吉 秋一潇冷冷地在剑鞘上伸出两指,指尖上一道灵气,形成一把剑的样子,看剑格的形状,竟然正是秋泓剑的样子。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不得不忍痛先让你死了!” 紫筠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长孙不臣道:“我不知道你手中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如果你现在真的杀了紫筠,今天会发生的事,就是你一定会死!雷傲现在被李傲牵制,余震刚来了会牵制我,杨明会拼死和你决斗,不管你二人的胜负究竟如何,江自流都会和你以死相拼,我能看错你,却不会看错江自流!这是你先杀紫筠的结果,但如果你先杀江自流的话,我和杨明就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再伤害紫筠,余震刚至少现在还没来,以我和杨明的灵力,在江自流断气的一瞬间,让你死亡也已经足够了。” 秋一潇道:“哦?是吗?” 长孙不臣背着剑,笑道:“也许我高看了你的力量,我一个人就够了。” 秋一潇道:“是么?” 长孙不臣咧嘴一笑,道:“你可以试试!” 秋一潇淡淡一笑,右手黄金剑出鞘的同时,左手掐着江自流用力往石壁上一按。 听到骨头碎裂声时,他便拔出剑刺向了紫筠。 他手里握着紫筠的一部分生命,但是长孙不臣说得对,他不能在江自流还有气的时候杀紫筠。 捏灭紫筠生命的火焰,远没有直接杀了他简单快捷,掐死江自流的一瞬间,他的剑已经刺向紫筠。 这一剑,是秋一潇巅峰时,疯狂时的速度,长孙不臣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剑速,就是在峰城时张起秀用的那一次。 秋一潇出剑的同时,长孙不臣的剑也向着紫筠的面前刺去。 这这是和张起秀交战之后,长孙不臣学得最为透彻的一件事。 这种剑一旦发出,你就别想在中途截住! 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他的目的地出手! 长孙不臣剑甫一刺出,剑尖即撞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那是一个圆形的太极泡泡。 长孙不臣剑一翻,往前一指,泡泡粉碎,但他也被炸得倒飞回来。 结不不地方后察陌孤后接陌 杨明学的道术远多于武技,秋一潇的速度,就是他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水平。 所以他只看到秋一潇不见了,却不知道秋一潇的剑是刺向了紫筠。 两人相隔不过三四步的距离,甚至还不到! 秋一潇这一剑要刺入紫筠的咽喉也就是半秒的瞬间,说不定还用不了! 紫筠只看到眼前金光一闪,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不过杨明看到秋一潇消失的瞬间,还发现了一件事,一件紫筠长孙不臣都没有发现的事情。 孙远远地鬼孙球由阳月恨仇 因为长孙不臣出手得太快,紫筠当时就已经吓傻了。 杨明看到的事情是,秋一潇消失的一瞬间,江自流也不见了。 长孙不臣再一剑刺出,一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推出一道水纹状的屏障,挡住了他的剑势。 叮—— 一声脆响,秋一潇定睛落地,手中宽剑顶在了一把耀眼的白色长剑的剑身上。 那把剑的名字秋一潇倒也认识,白虹曜日剑! 江自流反手横剑,在剑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秋大哥,到此为止吧!” 杨明横剑一挥,逼迫秋一潇退避闪躲退开。 秋一潇往后一翻身,轻轻地落在七步之外,扭头看向那面石壁,自己的手印果然在上面。 紫筠觉得半天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喉咙一凉的感觉,这才睁开双眼,松了口气。 说是同时出手,但是那一瞬间,他显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紫筠身上,以至于分不清捏碎的是石头还是骨头。 长孙不臣剑尖往前刺着,缓缓抬头,看着水纹盾后面的余震刚,面不改色地将剑往前一递,刺穿余震刚的水盾,将其击退。 余震刚的实力,本就与四象剑在伯仲之间,之所以能够杀死连长孙不臣等人联手都拿不下的胡雪印,慕容琳芳的毒药,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现在长孙不臣能够击退余震刚,也在情理之中。 余震刚身上的狢犽剑呛啷一声飞出去,钉在了雷傲手边。 秋一潇看着余震刚的后背,笑道:“现在好了,人都到齐了。” 长孙不臣笑道:“人的确是到齐了,不过,也不见得就对你有任何好处吧!” 余震刚到了不假,但是江自流可以放下心结,面对秋一潇这个对手,对于秋一潇来讲,就算是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了。 杨明剑法沉稳厚重,江自流的灵术灵活多变,紫筠的剑法轻巧迅疾,这样的三个人的组合,确实足够可怕。 尤其是江自流刚才能够挡住他快得无与伦比的一招,更是让秋一潇几乎摸不清江自流的剑法,有些让他怀疑,江自流已经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境界。 三首狼王一直是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对话和战斗,始终没有插一句话,做一件事,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这里还有秋一潇这么一个战斗力。 艘科远远情结恨陌冷所地战 艘科远远情结恨陌冷所地战  紫筠把眼睛转向了秋一潇,往前走了一步,松开剑柄刺在地上,过去捏住杨明剑锋,慢慢地将秋一潇的手从剑上放开。 它也实在是没有机会出手,唯一秋一潇遇险让它有机会出手的一次,发现险情的时候,李傲雷傲长孙不臣已经全部飞了过去,就算自己是智慧型的灵兽,那三个怪物随便一个也能轻轻松松地制服它吧! 不过现在,场上实在太热闹了,它也不得不走了过去,站在李傲的身后,对他们说道:“不,人还没有到齐,空中正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接近,谷外也有两个这样的怪物,向这里移动过来,而且谷外的那两个人,已经和苏浙名捕以及岉石镇的兵卒起过冲突了。” 李傲冷笑了一声,道:“岉石镇这地方,除了哥几个以外,恐怕还没有人能够突过我在外面的两重防御吧!” 三首狼王冷笑道:“说得好像张天风和你部下的十二柄剑能挡住很多人似的,估计那两个人这会儿已经往这边走了。” 李傲道:“是吗?” 秋一潇盯着江自流,面色狰狞地笑道:“看来你朋友还不少啊!有这么多的人帮你。” 江自流也冷冷地看着他,说:“外面的人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也许还以为,这里只有李总捕是我们的敌人。” 他还是把我们两个字说得很重,就像是在强调他们两个的关系,始终未曾变过一样。 然而这些话,早已经不能打动秋一潇了,要是能打动,紫筠的话会比他的话更有用的多。 艘不地仇酷孙术接冷毫后 艘不地仇酷孙术接冷毫后  余震刚身上的狢犽剑呛啷一声飞出去,钉在了雷傲手边。 苏浙名捕的一十二柄利剑再一次倒在了地上,一匹独角的白马站在他们中间。 张天风还没有出手,便被一枝红色花瓣凝成的钢刺停在空中,指住了咽喉。 独角白马上,男人看起来精明能干,淡定从容,女人巧笑嫣然,倾国倾城,这样的两个人,出现在凤阳山这个邪异的地方,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吴幻被陆心梦治疗了两天,身体上的外伤已经全部好了,功力也重新修炼到了以前的五成之上,陆心梦只是不能活动手脚,灵力也都还运用自如。 这样的两个人,都能够完胜苏浙名捕,李傲手下的人,实力是该有多低? 陆心梦让那枝花刺在空中一进一退地跳动着,向张天风问:“江自流和雷傲在哪?” 张天风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道:“山……山中的圆阴谷内。” 说出这句话之前,张天风已经放弃了任何想要反抗的打算了。 敌地不不方孙术所孤术科所 陆心梦道:“很好,带我们过去吧!” 美女要求加上实力压制,张天风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只有陪着笑脸,往前面走着。 吴幻慢慢催动独角白马,跟在张天风的身后。 他们两个人不明白,同样是神灵之园的武官,为什么胡雪印的人,自己的人,会和这些人差的这么多? 难道只有像吴幻胡雪印这样有野心的人,才会培养强大的势力吗? 这种情况,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样一想,李傲这么多年来也真是辛苦,带着这么一帮废物在做事。 空中的一个黑点慢慢变大起来,快要落下来时,三首狼王才看到一个双翅的形状。 再往下落,一只彩色尾巴的绿色凤凰,便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狄玉飞从凤凰上跳了下来,将凤凰收入灵源中,拿出了白玉尺。 后不仇地鬼结球所月察敌吉 看到狄玉飞过来,江自流和秋一潇都吓了一跳。 江自流以为他是来杀自己的,秋一潇认为他是来帮江自流的。 他们每一个人和狄玉飞的关系对狄玉飞的认识都不一样,所以当然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都各不相同。 “这里这么热闹啊!看来我还真是会挑时候来,这情况怎么有些不对啊!霹雳堂的熊霆堂堂主,对着霹雳堂的怀震堂堂主,寂灵学院的余震刚先生,对着魔灵之崖的白虎剑,最令我费解的是,秋一潇干嘛对着你的干弟弟啊!我是来帮忙的,可是该帮谁呢?” 狄玉飞凌乱的分析着,眼前的状况,完全把他给搞糊涂了。 第405章 局变 熊霆堂,怀震堂,雷傲和李傲,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词语了。 这个狄玉飞,他对任何资料的熟悉程度,看来做个江湖百晓通,是完全足够了。 雷傲看着他手中的白玉尺笑了笑,道:“狄玉飞?” 狄玉飞抱拳道:“不错,雷堂主,久仰大名。” 对于雷傲这种人,不管是谁,都会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雷傲背着手,微笑道:“狄公子多礼了,不知狄公子到此处来所谓何故啊,莫非是令尊大人对我们有什么吩咐吗?” 狄玉飞心里哼道:他要是敢吩咐你也就怪了。 “不敢,不敢,在下此来,并非是代表神灵晶卫而来,只是为了自己。” 秋一潇冷笑着看向江自流,道:“听到没有,人家是为了自己来的,看来,还是因为你的关系,江自流,你的命总是这么好,朋友总是这么多,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势力的依靠,没有给别人任何利益,却还是有这么多人拼了命的帮助你?” 江自流淡笑道:“因为我命好,交的朋友不止是和我是对手的人,我也一直不认为,秋大哥会是我的对手。” 秋一潇偏执地说:“我们是,一直都是,只不过你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秋一潇的执着,的确是让江自流无话可说了。 这种情况下,每个人恐怕都不想动手,除了秋一潇,他今天,好像是一定要江自流死的一样。 艘不科地独艘术所月故科显 就算他在某段时间犹豫过,现在,他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今天他只有杀了江自流,就算苏鸣凤一辈子不原谅他,得到了她的人,还怕得不到她的心吗? 李傲看了秋一潇一眼,道:“有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听凭利益支配的,交朋友,交的是心!孩子呀!今天要是有机会活着出去,这一句话你一定要牢牢地记住。” 秋一潇道:“谢李总捕指教。” 狄玉飞倒拎着白玉尺,笑道:“各位的事尽管可以在这里了结,我看这的人实力倒是平均得很,如果再有人过来,就会变得不平了,在下这就前往谷口,去迎接一下要来的那两位。” 秋一潇一脸的暴汗,这里实力到底哪平均了? 余震刚往那边看了一眼,心想:秋一潇虽然有三首狼王这招棋在手中握着,然而以刚才狢犽剑从我手中飞向雷傲看起来,似乎狢犽和雷傲的一魂一魄,也已经完全融合,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尽管不知道狄玉飞去接的是敌是友,但至少少了他这样一个强敌,也不是坏事。 这时候狄玉飞已经走向了谷口,其实他一直在上面用神灵晶卫的监视灵器银蛇探看着下面的一切事情,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嘴上说得不够清楚,其实他甚至还知道,外面正赶来的那两个人,是吴幻和陆心梦。 狄玉飞去谷口挡着吴幻和陆心梦,就是因为他不敢确定,这两人要帮的是谁,如果是秋一潇的话,对于江自流来说,那就真是糟透了,狄玉飞受方百玲的委托来这里,总不能看着江自流有危险吧! 不过,就连狄玉飞自己也没有想到,陆心梦和吴幻到这里来,竟然是为了帮江自流来的。 张天风站在了圆阴谷前,看着里面的人,道:“两位,前面已经是圆阴谷了,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请恕在下武功低微,就不进去了。” 陆心梦收回了空中的一片片花瓣,问道:“你不进去看一下李傲的生死吗?” 张天风笑道:“不了,李总捕的武功机智都属一流,里面的人,应该除了雷大侠,还没有能够伤害到他的人。” 吴幻抱着陆心梦的腰,头偏过来笑道:“而恰恰,雷傲又是个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人,你们当然就没有理由觉得担心了,不是吗?” 敌地地地鬼孙恨接阳结封 吴幻抱着陆心梦,催马继续向前走着。 走到圆阴谷的谷口,他们就发现了狄玉飞的存在。 “狄公子……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吴幻对狄麟阁的这个儿子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此刻见他在这里,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狄玉飞微笑道:“吴大叔能够在这里,难道小侄就在这里不得吗?” 吴幻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狄公子挡在这里,意欲何为?” 狄玉飞道:“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进到圆阴谷里。” 艘仇远不独敌术战闹陌星冷 吴幻从马上跳下来,把陆心梦也抱了下来,问:“为什么?” 这个举动只是吴幻觉得不管是和狄玉飞交涉还是打架,他们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入到圆阴谷了,不过在狄玉飞看来,这两个人有些秀恩爱了吧! 让狄玉飞对这两个人多了一些羡慕之心,所谓的同乘无鞍马,行走赛神仙的日子,他们俩现在,才真的是做到了。 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陆心梦手脚不便,所以做丈夫的只能对她更加关心一点。 狄玉飞答道:“害怕两位进到里面为难,索性不让两位进去。” 这要是换了两个月前的吴幻,狄玉飞这么说早就被一掌打飞出去几次了。 实力已经不似往昔,现在的吴幻,脾气自然也学的好了许多。 “原因呢?说来听听。” 狄玉飞道:“此事说来话长,两位要不要找个地方坐着,慢慢听我说?” 看着吴幻扶着陆心梦的样子,狄玉飞着实有些不忍心。 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方百玲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也会这么陪在她身边的,对别人好一点,以后也总会有收获的。 吴幻瞪着他说:“废话哪来的这么多,是不是里面谁出什么事了,江自流还是秋一潇?” 狄玉飞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吴叔放心,里面谁都没有出事,只不过,是秋一潇觉得这是个机会,一定要杀了江自流,所以才导致里面分成了两个阵营,两位无论是对江自流还是秋一潇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一旦进入谷内,小侄是怕二位为难。”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心梦更着急了:“那我们怎么能不进去,秋一潇的实力不在江自流之下,他怎么会没有危险呢?” 吴幻比陆心梦要冷静那么一点,问:“你刚才说,里面分成了两个阵营?” 狄玉飞点点头,道:“是的,两个。” 吴幻问:“两个阵营,是怎样的战斗分布?” 狄玉飞道:“雷傲对苏浙名捕,余震刚对长孙不臣,杨明,江自流,紫筠则和秋一潇单独对阵,旁边有三首狼王看着。” 敌仇仇仇独孙术战阳独我技 吴幻一头黑线,道:“看来这次你婶婶是又要担心秋一潇了。” 狄玉飞看向陆心梦。 他怎么突然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陆心梦叹了口气,道:“老吴,我们找地方坐下吧!” 狄玉飞:“啊?” 陆心梦看了一眼狄玉飞,道:“他们俩又要单挑一次了,里面的形势虽然是对江自流极端有利,但他碍于面子,一定不会让所有人都上去一窝蜂似的打团的,最后一定还是会说,这是他和秋一潇在寂灵学院内部的矛盾,选择单独交战,那么这样就简单多了,江自流的防御能力,是秋一潇所比不上的,但江自流要杀秋一潇,也不可能,最多,只能两人不分胜负,孩子嘛,打累了就停了。” 孙仇科地酷后术由月显通孙 狄玉飞笑了笑,回想起前面银蛇探所探听到的事情,道:“之前有一个人也是自以为很了解他们,认为这两个人就是不可能会打起来的,但是,他们不但打起来了,而且还打得很凶残。” 吴幻已经扶着陆心梦坐到了一边,陆心梦抬着头向狄玉飞笑道:“要不要跟我们打个赌?我若说的不对,就满足你一个要求,你若说的不对,就满足我一个愿望,怎么样?” 狄玉飞扭头往谷中走去,道:“我这就进去看着。” 江自流把白虹曜日剑指向了秋一潇,道:“我们两个人的仇怨,你不觉得,牵扯的人太多了吗?” 秋一潇冷哼道:“多吗?若不是你把雷傲牵扯了进来,我又何必求李总捕帮忙?” 雷傲道:“喂!如果不是你先说动的李傲,我现在还乐得看戏好吧!” 孙仇远不情敌术所月陌显冷 秋一潇继续道:“长孙不臣呢,难道他给你做帮手,也是我的原因?” 长孙不臣一滴暴汗,道:“喂……我是跟你一起来的好吧!而且你要是不对紫筠出手,我也不想动手的……至于余震刚,他是来找雷傲修剑的,这……好像还真是你的原因……” 孙地仇不方敌恨接阳毫封 秋一潇道:“好,既然各位都无意卷入到这件事来,那么今日一战的胜负,我就要靠自己手里的武器决定了!” 长孙不臣冷哼地走向雷傲,喃喃说道:“好像别人还挺喜欢管你们的闲事似的。” 杨明往回看了一眼,他们四个人走到一起,慢慢地坐在地上,像傻子一样的盘腿看着他们这边。 他拉了拉紫筠的手,最终还是默默地走了过去,和他们四个人坐在了一起。 秋一潇道:“我不用三首狼王,你不用瘴迷之林毒灵,一战决定谁是对的,若我赢了,你就写下休书,永远离开鸣凤!若我输了,今生有你江自流的地方,我再不染足一步,你敢吗?” 江自流道:“敢!不过……你若输了,便忘记我们之间的不愉快,让我们重新成为朋友,也不必把事情做得那么彻底!大哥,你可以答应我吗?” 这一声大哥,也不知是真的这么叫的,还是讽刺的话。 江自流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也才会这么有自信,何况他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损失什么…… 以他结婚前那段时间的情况来看,无论怎么解释,苏鸣凤都像是他从秋一潇的手中抢夺回来的,婚后两人的生活,更多的是在磨合,而并不是那种相爱的感情。 江自流很清楚,苏鸣凤爱的人并不是他,他自己也并不喜欢苏鸣凤,这一次决斗,他不会留情,同样也不会故意认输!因为他纵然想要成全他们,也不愿把苏鸣凤当做赌注输掉,他不想让苏鸣凤觉得,自己对她的感觉,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名分的存在。 对感情的模糊,造成了江自流不管对任何人的感情,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一面他知道自己不爱苏鸣凤,一面又不希望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紫筠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们只分胜败,不分生死,这样的秋一潇,才是紫筠她所认识的秋一潇。 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紫筠当然比之前要高兴得多了。 她慢慢地握了握江自流的手,走向了秋一潇,握着剑锷把秋泓剑递给秋一潇,勉强笑道:“主人,现在情况变了,我就不需要和你为敌了。” 秋一潇握住了剑柄,问:“现在我也许还要杀江自流,你也会和我一条心?” 紫筠笑了笑,慢慢地融入到剑身中。 秋一潇刚才说话的内容,本就是不希望江自流死的,一个人若是死了,就没办法写休书了。 这一次,紫筠并不担心秋一潇会伤害江自流。 结科地科方后察战孤指显 杨明坐在长孙不臣的身旁,道:“秋一潇会杀了江自流吗?” 长孙不臣看看雷傲,不发表一点看法。 他刚才已经在紫筠面前打了一次脸了,这一次总不能再分析失误,再打一次吧! 雷傲看向了李傲,这种人犯罪的思维,还真不是他这种业余人员可以理解的透彻的。 敌远远不酷敌术陌月察球月 李傲见过的案子不少,像江自流和秋一潇这样奇特的关系,他还真没见过一次,默默地把眼神挪向了余震刚。 敌远远不酷敌术陌月察球月  陆心梦看了一眼狄玉飞,道:“他们俩又要单挑一次了,里面的形势虽然是对江自流极端有利,但他碍于面子,一定不会让所有人都上去一窝蜂似的打团的,最后一定还是会说,这是他和秋一潇在寂灵学院内部的矛盾,选择单独交战,那么这样就简单多了,江自流的防御能力,是秋一潇所比不上的,但江自流要杀秋一潇,也不可能,最多,只能两人不分胜负,孩子嘛,打累了就停了。” 余震刚叹了口气,把眼前的人看了一遍,道:“我来得最晚,只是因为看到长孙不臣想要攻击一潇才出手相救的,他俩为什么打起来我都不知道,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 众人无奈地垂下了头,这倒也是。 余震刚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个拼命的几率不大,秋一潇若真想让江自流死,机会有的是,如果真的要杀他,也不必等到现在。” 杨明道:“刚才他已经说过,所有致命的偷袭,他都没有挡住。” 长孙不臣道:“那是他说的,证据是我给的,不过……我给的证据,好像也不怎么充分……” 第406章 赵正的故事 在这一天之内,长孙不臣已经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每一次都是满有把握的说出了别人想要知道的话,然而每一次他的话,都没有一句是准确的。 黄文雪当时杀江自流的一剑,本来就是在任何人都无法预知的情况下发出的,就算当时秋一潇和陆心梦就在江自流的灵源内,若要出手阻挡,也是绝不可能的事,秋一潇和江自流在身体武功上相差甚远,然而对于危机的应变速度几乎是一样一样的,江自流的速度也只是刚刚避开黄文雪的穿心一剑,就算秋一潇当时能够现身,他把剑架在江自流身前的时候,黄文雪的剑也已经穿进江自流心脏里了。 那一次他不是不愿救,而是救不了。 王孙无阵摧枯拉朽的一剑,秋一潇在阵中闪躲的也是狼狈不堪,那一剑除了威势之外还有速度,秋一潇并不是不愿去把江自流拉走,而是拉走江自流的代价,将是他们两个人都会死在王孙无阵的剑风阵中。 长孙不臣并没有见过这两次的战斗,所以也只是听着别人的事后描述,才做出的推论。 秋一潇要杀江自流,最好的时间根本不是在现在,如果在几个月前,江自流去到据水关的路上,那时候他杀了江自流,才是对追求苏鸣凤最大的礼物。 现在,他杀江自流,就没有一点好处了。 江自流并不认为这是他的倚仗,这一点秋一潇应该比谁看的都清楚,但是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估计到这一点了吗? 孙不地远方结恨接阳孤技岗 答案是完全没有,现在的秋一潇,你若以平常的思维去解读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有一种人可以形容现在的秋一潇,那么这种人就只能是两个字:疯子! 两人一起聚气,庞大的气场顿时激起了周围空间残叶碎石的飘起震动。 余震刚手指在地上一指,他们几人所处的空间中瞬间像是被一个密闭的玻璃箱子封住了一样,外面的尘沙飞叶都飞不进来。 杨明看着外面的阵势,道:“好强的气场。” 雷傲磕着瓜子,道:“你若将灵力外放,实力不比这个差,不是同一种战斗类型的人,这么比不对。” 后远不仇酷结察由孤艘恨独 后远不仇酷结察由孤艘恨独  雷傲面露微笑,吐出两片瓜子皮。 杨明从雷傲手中捏了一小撮瓜子,磕着说道:“这么说也对,不过人家两个在那打着,咱们在这一旁嗑着瓜子,也不太合适吧!” 长孙不臣和余震刚一本正经地看着江自流和秋一潇的对阵,道:“只有你们两个在吃而已,别的人都用心地看着呢!” 杨明冷冷地看了一眼长孙不臣的脚下,道:“一边看着战斗还能一边这么悠闲地在脚下练习隶书,你这样要是能练好字就神了!” 长孙不臣默默地收回眼光,在土上拿木棍继续画着。 除了李傲站在远处的一块高石上看着他们两个的战斗之外,下面这四个人,对他们两个的战斗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杨明也时不时地看几眼,也只是因为他并不了解江自流和秋一潇的战斗方式。 在长孙不臣他们几个的眼里,这两人的战斗,就是一个人拿着最强的刀剑,对着一个人手中最强的盾牌,在进行着疯狂的斩击。 一个最强的攻击,一个最强的防御,谁也伤不到谁,你说这样的打斗能有什么意思。 狄玉飞到这里的时候,秋一潇已经展开越王十三剑,从四面八方对江自流发动着狂猛的斩击。 所有剑刃的中心,江自流竟然已经把自己困在一座雕塑中,外面厚实的石制表皮,任着秋一潇劈斩。 和陆心梦想的一样,这个时候,雷傲他们几个人,竟然还真的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战斗。 这两人的战斗波及的范围很大,狄玉飞倒也不敢莽撞地过去和雷傲他们坐在一起,只能站在谷口,看着他们。 杨明是一直在看着江自流和秋一潇的战斗,他们两个的灵术他也不知道多少,所以并没有对两人的战斗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雷傲和余震刚,对他们两个的战斗,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不重视了。 因为江自流此刻所用的,是秋一潇的灵术。 不过即使是像了解江自流了解的像余震刚这样的,也没有想到,秋一潇的岩石类灵术,会有这么样的一种使用方法,江自流对灵术的了解,简直已经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秋一潇的剑始终没有停,仍然还是对着岩石表皮之下的江自流狂劈乱砍。 杨明看向长孙不臣,问:“他这样很耗费体力的吧?” 长孙不臣道:“但是比起江自流来,他耗费的这些体力,就算不了什么了。” 杨明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秋一潇耗费的只是体力,江自流却是在耗费灵力,他身上的每一块岩石表皮,都需要他的灵力去维持,而哪里受到撞击的时候,那里的灵力消耗就会更剧烈一点,秋一潇现在用剑多于用灵力,也就是说,如果他的体力消耗的速度和江自流一样的话,最先撑不住的,一定是江自流,因为灵力的消耗,总会比体力更快的。” 长孙不臣倒是对某些问题更好奇一点,道:“赵正刚才到底死了没?” 杨明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战局,道:“不知道江自流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招数对付秋一潇,他的这层表皮,看起来,已经要撑不住了。” 孙地地科独结恨所闹鬼闹羽 孙地地科独结恨所闹鬼闹羽  雷傲微笑着说:“看错了就看错了吧,这种事,你说出来是在挑起两国的战争,我说出来隐侠居第二天就会被寂灵郡的军事力量包括寂灵学院联合剿灭,他们两个说出来跟找死没什么两样,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知道得太多,对谁都不会有好处,尤其是杨明你,如果要是有人动你的话,恐怕整个玄灵大陆,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雷傲面露微笑,吐出两片瓜子皮。 长孙不臣看了一眼雷傲,向杨明说:“你看,连雷傲都不相信你?快说实话!” 杨明道:“赵正是家师故人,我当然不能做这种欺师灭祖之事。” 长孙不臣道:“就是没死喽!” 后远科仇独敌恨战月考由远 杨明答道:“不错,没死,而且我那一剑是故意假装刺中,给他机会离开的。” 某种特殊的心理,让他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雷傲嚼着嘴里的瓜子,半天都没有把瓜子皮吐出去。 如果长孙不臣要是认真的话,估计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给我个理由!” 长孙不臣冷冷地按着剑柄,向杨明问道。 孙科不地酷孙恨战孤酷诺星 孙科不地酷孙恨战孤酷诺星  “刚才赵正给江自流讲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以他所说,他是由冥界从魔王之井过来的,也就是你们不贤山的无象塔……这秘密多少年没人提过了,我只是无意中听到的,你不用杀我灭口吧!” 杨明看着他的手,瞳孔都没有任何变化,道:“赵正和你无怨无仇,这不是你应该有的表情。” 长孙不臣的手慢慢挪开,道:“赵正的身份来历,没有那么简单,放走了他,也许会引发很多祸端。” 杨明点点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可以想一下,赵正一个应该已经死去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变成现在这样一个魔头,这是推理的基础所在,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我们的一切推论,就只能是臆测。” 雷傲把嘴里的瓜子和瓜子皮都吐了出来,心想:什么玩意儿,还以为你俩要打一架呢!难受死我了! “刚才赵正给江自流讲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以他所说,他是由冥界从魔王之井过来的,也就是你们不贤山的无象塔……这秘密多少年没人提过了,我只是无意中听到的,你不用杀我灭口吧!” 雷傲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向杨明说道。 杨明苦笑,他就算有这个心,也得有这个能力啊! “除了外来人之外,神灵之园的人,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是年轻一辈的,对于我们来说,茶余饭后不让提,现在说说,总不是什么大罪。” 余震刚手指在脚下画着太极,一边说道。 长孙不臣摸着下巴,苦笑道:“我这个外人在这里,不影响你们说话吧?” 余震刚道:“你也可以去看人家打架,那里比这里有趣。” 长孙不臣默然坐在了那里,双手放于膝上,笑着闭上了嘴。 杨明道:“赵正从魔王之井出来,我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们这些不贤山的弟子,根本不允许靠近无象塔半步,但若是他离开不贤山,想要逃过寂灵学院,青岩帮,秋家,苏家的眼睛,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是偏偏,这些组织,没有一个对于这件事有一丁半点的反应,这不是很奇怪吗?” 长孙不臣道:“的确很奇怪,你们和青岩帮陷入胶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赵正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走脱而不被发现的话,只有一种可能。” 余震刚看着长孙不臣变得狭长的眼睛,继续说道:“有人在暗中帮助赵正,而且这个人能够让赵正无声无息地脱离青岩帮的控制,让秋家和苏家所有的监视网络整个瘫痪,让寂灵学院对此保持沉默。” 杨明道:“据我所知,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无象塔里里外外的那些守护的怪物,不可能有这样的影响力量,家师更没有这个本事。” 余震刚说:“神灵晶卫或许可以做到上面三个条件中的一个,但三个都做到,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 说到这里,余震刚没有再说下去,只看了一眼杨明,杨明则是盯着雷傲。 雷傲看了看他们的神情,淡淡笑道:“可不是隐侠居啊!我们可没那个能力。” 长孙不臣冷冷地扫了雷傲一眼,冷哼道:“他们说的当然不是你,而是因为,你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这个胆子说出来的人,看来,他们是看错你了。” 雷傲微笑着说:“看错了就看错了吧,这种事,你说出来是在挑起两国的战争,我说出来隐侠居第二天就会被寂灵郡的军事力量包括寂灵学院联合剿灭,他们两个说出来跟找死没什么两样,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知道得太多,对谁都不会有好处,尤其是杨明你,如果要是有人动你的话,恐怕整个玄灵大陆,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杨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笑道:“你们也太看得起我的价值了,就算是把我交出去,师傅也不会开启那道灾难之门的,你们想的多了。” 敌远仇地情后察由孤帆后情 长孙不臣笑了一笑,跟着说道:“不过,赵正这个人的实力也实在一般,把他弄出来,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能做的事,看起来神灵晶卫都能做,莫非这段时间的婴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还是说,除了赵正有用之外,那些人,也对这些孩子有兴趣?” 说到这里,雷傲倒是有些线索了,他皱着眉看向杨明,问:“阴阳八字这方面我不太懂,不过今年清河城出过一个黑魂,如果说是这个原因的话,杨明你觉得,会不会是这些婴儿出生日子的问题?” 敌不仇科鬼后恨陌闹早地科 杨明答道:“今年恰值阴年,每一年里都有六个月是阴月,每个月里,又都有至少十五天是阴日,也就是说,如果要在今年选择婴儿附体的话,每隔一个月里的每隔一天,就会有一个婴儿成为合适的身体,这对你们魔灵之崖的别有用心的魂魄,应该随时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敌不仇科鬼后恨陌闹早地科  杨明看向长孙不臣,问:“他这样很耗费体力的吧?” 长孙不臣冷笑道:“你动动脑子行吗?黑魂出手的的处所就在据水关后的清河城,我们占据清河城,就可以打开进入神灵之园的门户,你是觉得岉石镇的战略位置重要呢?还是觉得莆田县的战略位置重要?这样一个处于各大城市合抱的位置,即使我们使用灵魂附体的婴儿占据,恐怕还没有向别的城市扩展,就已经被封杀屠尽了好吗?这种事你们神灵之园又不是做不出来。” 雷傲摇头苦笑,他们这四个位于不同阵营的人坐在一起,想要分析点什么问题还真挺不容易。 余震刚指了指上面,道:“不过,人家这么排查也不可能是绝无道理的,莆田著名的一个叫做少林寺被称为南少林的门派,恐怕也足以令魔灵之崖感兴趣吧!” 长孙不臣摸了摸鼻子,道:“这话也是……不过,和赵正扯上联系的,你们隐侠居,也有足够的嫌疑吧,是不是神灵之园要对别的国家动手,需要你们隐侠居做什么的?听说雷兄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不知道那位韩文杰韩二哥,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而且也是在这莆田岉石。” 后地不科独艘恨由阳不远月 后地不科独艘恨由阳不远月  杨明道:“赵正从魔王之井出来,我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们这些不贤山的弟子,根本不允许靠近无象塔半步,但若是他离开不贤山,想要逃过寂灵学院,青岩帮,秋家,苏家的眼睛,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是偏偏,这些组织,没有一个对于这件事有一丁半点的反应,这不是很奇怪吗?” 雷傲微笑不语,这种互相怀疑的情况,他并不是猜测不出。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07章 雷傲的故事 江自流震开外面岩石表皮,轰开越王十三剑,白虹剑一横,挡住紫筠剑的来袭。br> 这一声巨响,才让雷傲找到了一个跳过话题的方法,道:“韩文杰是去杀陆荡去的,我不能让这么一个钉子,始终悬在江自流的头上。” 长孙不臣冷笑问道:“哦,他是去杀陆荡的,还是去找陆荡商量你们的计划的?” 雷傲冷冷道:“即使有计划,也是我们神灵之园自家人的事,余震刚都还未说话,你这个外人这么多问题干什么?” 长孙不臣表情冷漠地笑了笑,看向了余震刚。 余震刚淡淡道:“有些机密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雷兄真的陷入其中的话,我们反而可以不用担心了。” 雷傲看着杨明,道:“不过,你还是早日回去的好,这里的人,如果真的要被杀人灭口的话,你一定是最危险的,早些回去,或许还能有青松可以保你一命。” 孙科不科方艘球所阳孤孤恨 杨明低下了头,思考着雷傲的话,今天他们的所做所说,显然已经触及到了那个危险秘密的表面,如果“那个人”真的把今天的事情当做计划的变数的话,秋一潇,江自流,雷傲,余震刚,长孙不臣,肯定是不会有事的,狄玉飞更不用说了,他接触的神灵之园大秘密多的是,这次的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李傲破掉此案只是早晚的事,这应该在“那个人”的意料之中。 江自流是江海河的儿子,身上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在神灵之园就是一个原子弹般的存在,就算多大的秘密,他也不会被牺牲。 后仇科地酷孙学战冷所指恨 秋一潇是秋家的独子,赵正从不贤山逃出,不管秋家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装作没有发现,于情于理,那个人的手都不会伸进秋家来把这个人弄消失了。 雷傲是以寂灵郡,清河城,隐侠居为核心的三道防线的核心之一,在找到替代品之前,没人会动他,也没人敢动他。 余震刚是寂灵学院的人,或许沉默得久了,让太多的人对他没有了警惕之心。 长孙不臣更绝,一个他国人的身份,就足够任何人对他不会有任何威胁,一个魔灵之崖的人在神灵之园的地盘出了事,你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后仇仇科情敌学由孤毫敌结 杨明苦笑着,只有他是一个让谁都没法饶过他的人。 别说自己在师傅面前不怎么得宠,不至于让青松道人豁出了一切的保护他,就算他有这个地位,“那个人”要让青松观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是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杨明点了点头,道:“好吧,此事一了,我就回青松观去,为了抢神鬼玉而来,现在神鬼玉也并不是无主之物,若要对李捕头出手,在下这两把刷子还是太少了点,确实也是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看着他一脸惆怅,又一脸悲伤的样子,雷傲调侃道:“放心,紫筠又不会嫁给别人,大不了以后让秋一潇有事没事都往你们那跑就行了,不会让你们永远分开的。” 杨明勉强笑了笑,往那边的战局看了一眼,道:“我只是担心,这一战之后,秋一潇还会不会活着。” 觉得杨明这句话有蹊跷,秋一潇就算打不过江自流,但也不至于性命不保吧!雷傲也顺着他的眼睛看了过去。 江自流避开秋一潇手上的紫筠剑,剑尖不由自主地在秋一潇腿上划开一道细微的伤口。 他本无意伤人,只是出剑之后,太多时候都是依赖平时对付别人的惯性的,想要在这种特殊的时候禁止,似乎也不太可能。 不过江自流也无需抱歉,秋一潇收剑的时候,空中的鱼肠剑往后一带,也削在了江自流的右腿上。 这些伤害虽然很快就会痊愈,不过那种片刻的不适,还不是那么容易就好转的,否则整个玄灵大陆的人,都可以不用打架了。 孙远不地方艘察由孤帆孤敌 如果对敌人造成的伤害立刻就会跟没事人一样,谁还会费那么大劲去给别人一剑? 雷傲粗略的数了数江自流和秋一潇身上的伤痕,秋一潇大约受了三十多处伤,而江自流身上也有着四五处伤。 后不远地情敌察所闹诺月闹 后不远地情敌察所闹诺月闹  雷傲是以寂灵郡,清河城,隐侠居为核心的三道防线的核心之一,在找到替代品之前,没人会动他,也没人敢动他。 今天的这场战斗,秋一潇太过浮躁,而江自流也太过急于求成了,否则秋一潇的身上,本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伤口,江自流的身上,连一处伤口都不应该有。 一个是和狄玉飞战斗几乎完全无伤的人,一个是和王孙无阵战斗险些要了他的命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如果还是按着当年的心态对战的话,可以说不到三天三夜,双方身上是绝对不会有一处伤痕的。 他们两个能把自己伤成这样,基本上也能够确定他们有多想结束这场战斗了。 哦不,应该说是,闹剧! 李傲忽然向着下面喊道:“喂,那个叫什么苏鸣凤的,还能活几天啊!” 雷傲往上看了他一眼,道:“难说得很,阴气噬体这种事情,就算有血灵芝和盐文君护着,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生命危机!” 艘远远科鬼艘球接冷恨岗学 李傲道:“心爱的人危在旦夕之间,能够救而不救,这两个人心也够大的呀!”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给江自流和秋一潇听的,但就是摆得太明了,所以就连江自流和秋一潇本人,也听出来了他们的弦外之音。 腊月二十三。 农历的小年。 他们现在回去,还能在新年之前赶到兰池,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会发生什么事了。 雷傲说的话是激将法不假,但也并非是信口胡言,盐文君的医术谁也不清楚能精湛到什么程度,她说能保苏鸣凤一月不死,未必就真的能够做到,这个风险,不管是秋一潇,还是江自流,都冒不得。 秋一潇哼了一声,几条锁链从背后向前射出,借势向后退去。 江自流以彼岸花花瓣在周身环绕,挡住一条条锁链的攻击,站在花丛中,却并不向秋一潇发动攻击。 结地科不独后球所月孙恨通 两人都形成了一个停手的默契,先回去救苏鸣凤再说,他们的帐,以后可以慢慢得算。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慢慢地往后面退去,冷冷道:“我会在兰池等着你们!” 狄玉飞刚要让路,三首狼王已经冲了过来。 秋一潇跳到狼王背上,驾着狼王冲向了旁边的石壁。 狄玉飞在谷口站了一会儿,才看到江自流身上的花瓣一圈圈消失。 一个男的用的这是什么灵术,像话吗! 狄玉飞在心中默默地骂道。 老实说,江自流的这种天赋,有时也真挺麻烦的,学得太多,往往都成了别人的影子了,有的时候,说不准还会沾染上学这种灵术人的坏习惯。 不过江自流还好,至少没有学会秋一潇的傲气,吴幻的老谋深算,秦潇雨的大公无私…… 这些不一定都是一个坏人要有的素质,但是有了这些之后,江自流就得为多数人所不容了。 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那天晚上秋诰甘兄妹和他所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 即使做不了一个人人都能看得惯的人,也不能做一个每个人都看不惯的人! 江湖,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江自流收回白虹曜日剑,看着下面坐着的那些人,走过去说道:“你们不觉得,该起来走了吗?” 敌远仇远方结恨战孤仇陌通 雷傲看着江自流道:“你和李总捕头直接上路吧,我和你余大哥在这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放心,他会驾车。” 李傲心说会驾车我也不给这么个后生晚辈驾,多没面子啊! 江自流言辞恳切地说道:“好的,雷大哥,不过你们两个能不能答应我,这次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样了,刚才你们打得那一架,都快吓死我了,要不是李总捕的神鬼玉在,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回去向徐三哥交代啊!” 雷傲和余震刚脸上都露出了微笑,余震刚笑道:“看到没,这孩子还真相信了。” 江自流摸着脑袋,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余震刚道:“要不再给你表演一下!” 江自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此时狄玉飞也走了过来,显得对他们的表演特别好奇。 李傲还是冷冷地站在高石上面,也不下来,就在那看着他们几个。 余震刚就坐在一旁,现在忽然出手,两仪剑从眉心中射出,手握剑柄再一次刺进了雷傲的胸膛。 敌不地科情后学战冷故月 杨明和长孙不臣纵然想拦,也已经拦不下来了。 狄玉飞面露冷笑,心道:“原来如此。” 李傲看着这一幕,更是有些后悔对雷傲使用神鬼玉了。 杨明和长孙不臣也是一刹那就反应了过来,笑着看向了江自流。 敌不科仇独后球接阳早诺诺 这里坐着的站着的人,好像只有江自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至少这里坐着站着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雷傲,装出吃惊地说:“天哪,雷大哥你现在身上肥肉怎么这么多,那么长的剑刺进去怎么都落到肚子里了,没从后背出来呢!” 长孙不臣笑了笑,这种变戏法似的灵术,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江自流的眼睛呢? “这种简单的戏法,我都想知道,当时你们是怎么骗过我的?” 江自流满脸的不服气,冷冷地问。 孙不仇不情艘球战月故酷早 雷傲微笑着说:“这件事说起来很难,但是做起来倒也简单,只要不让你看到,用余震刚的后背挡住你的视线,就可以让你发觉不了剑没有透心穿出。” 江自流想到当时的站位,好像还真的是这样,本来他就背对着雷傲,加上又被余震刚点了穴道,自然不可能回头去看他们。 “而你的眼角余光看到的东西,我们也替你想好了,雷傲的胸口的确被刺穿了半寸,有鲜血流出来,以你的脑子,完全可以看出来雷傲在对我出手时用了几分力,所以,他假装的濒危一击,的确是出了八成功力以上,我用全身的灵力都聚在胸前,又让天池神鲲给我织了一面气盾,这才达到了你看到的效果。” 余震刚手舞足蹈地向江自流演示着。 雷傲道:“当你能够看到我的身体时,我已经趴在了地上,你很清楚一个人死时应该是怎样的画面,不过那个时候泥土已经堵住了我的伤口,所以没有流出大量鲜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幸好赵正出现的比较早,也帮着我们做了一些事情,否则你要是直接过来检查尸体,我还真不一定就能忍得住笑容。” 江自流问:“你们这么做,不会只是逗我玩吧?” 雷傲意味深长地说:“当然不是,只有在你完全无助,完全没有人帮,饥饿疲惫几乎完全将你打倒的时候,赵正才会出来杀你,我们几个几乎是在刚刚到达福建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个计划的内容,包括开始时张天风对你的阻击,雷傲对秋一潇的截杀,紫筠被袭击,其实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江自流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忽然又有了当日狄麟阁看着他们几个人时的感觉。 一种恨意,从心底直升腾到他的脑中,拳头不经意间,已经攥得死紧,指甲都几乎要嵌入到掌心里! “你们的计划?你们指的是谁?” 看着江自流的眼神,即使是长孙不臣,都有些退缩的感觉,他看着江自流颤抖的手腕,道:“可没我在内啊,我只是一个外人,还是外国人,你要算账的话,找他们就行。” 杨明见长孙不臣撤得快,自己也赶紧撇清,道:“我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前面根本就没见过这几个讨厌的家伙。” 当然,他说的讨厌的家伙,指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雷傲撇了撇嘴,道:“你们这也太滑头了吧,人家又没说要找我算账,再说了,狄公子都还没说话呢,你们急得什么呀!” 艘科仇地方后察接月科鬼指 狄玉飞走上来说:“喂喂喂喂喂,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你可别想拖我下水啊!” 雷傲道:“你无辜个屁,你以为谁都跟江自流似的那么相信感情?说你是方百玲派遣过来的,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这样的人会因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跑这么大老远的路帮一个她的前男友?秋一潇做的什么你没看到是吧!”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08章 自流的故事 以狄玉飞和秋一潇这种心态和位置来看,他们也的确不太可能对江自流做出什么好事来,雷傲对自己的解释还是相当满意的,撑死了狄玉飞也不过是顺便过来的,要说他会一路上跟着江自流,打死他也不相信。 狄玉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怎么了,我就不能无私一回吗?” 长孙不臣淡淡笑道:“神灵之园的狄公子若是能够无私的话,估计这世界上也少了很多麻烦事了。” 看了长孙不臣的笑容,狄玉飞慢慢地把双手垂了下来,一条白玉尺在手中凝聚成淡淡的虚影。 长孙不臣嘻嘻笑道:“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 雷傲看他们胡言乱语这么半天都没把江自流的火气退下去,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果然靠这帮人还是不行。 江自流满眼的愤慨,瞪着雷傲,大声吼着:“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利用我们!在你们心里,别人都算是什么?如果是能够接受的理由的话,你们直接告诉我们,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把我们当做玩偶一样摆弄?” 雷傲斜着眼,不卑不亢地说道:“你这话就说的过了,我们又没办法,演戏的话,你们的演技肯定是不够的,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赵正不会出现的话,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何况你们也都没什么意外,被利用一下怎么了?你没利用过别人吗?如果我们做的都算是利用的话,你就没有利用过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他们的公道又该找谁去讨,说起来也是在寂灵学院经历过半年任务的人了,说话思考还是这么不动脑子,我要是苏鸣凤和方百玲,天下没男人了我也不会选你。” 狄玉飞心里笑道:“你要是女人,杀了我也不会有娶你的想法。” 江自流怒啸一声,一拳向雷傲的脸上打了过去。 雷傲按住他的拳头,轻轻把他推开。 然而就是这么轻轻地一推,就把江自流拍得飞到了七步之外。 狄玉飞腰腹一收,躬身后退,比江自流飞得更快,在七步之外推住了他的后背,把他直立起来。 雷傲看了看自己的手,微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刚才毕竟还磕了半斤瓜子,到底不是白吃的,比起你现在的体力,我可好的不是一两点,其实你真没必要恨我的,如果不是多少人眼巴巴地要利用你,你以为你在铭隐村,能学得到那么多东西吗?如果不是那个原因,你以为你能活着从铭隐村出来?” 艘地远不酷孙球所孤月战 艘地远不酷孙球所孤月战  这回长孙不臣一个没防御好,江自流嘴里一半的阳春面,算是全粘在他脸上了。 江自流抬起头,遮住眼睛的头发根根飞起,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傲道:“你还不明白啊!好,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其实不管是你得到剑牙白虎也好,引诱无数的人去给你练级也好,或者说是你离开铭隐村,进入寂灵学院,甚至你去到清河城,受狄麟阁的威胁去据水关,再到魔灵之崖,零魔城地,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 敌不地科情后学战月恨技战 长孙不臣忽然皱了皱眉,站起来道:“你的话有些多了。” 雷傲笑着看了一眼长孙不臣,道:“莫非长孙兄也知道一些细节不成?” 长孙不臣摇了摇头,道:“你们神灵之园的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今天要是听你把话说完,可能我就没办法活着回去了。” 他倒提着白虎剑,慢慢走出了圆阴谷。 长孙不臣停了下来,道:“自流,我在外面等你们。” 杨明也站了起来,道:“那我也在外面等你们好了。” 刚才连名字都不敢提的情况,现在杨明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于是杨明就也走了。 他们都走了以后,雷傲道:“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个目的。” 结地科地方艘察陌闹孙故 江自流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在听着自己一切被利用的原因。 他可以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么一颗棋子,而且还是如此至关重要的棋子。 难怪那么多人都把他当成棋子,原来这一早就是作为棋子被人从铭隐村牵出来的。 他一定要复仇。 然而接下来, 他就只看到雷傲的嘴动着,别的就再也听不到了,紧跟着,他的眼前一黑,人也昏睡了过去。 雷傲看着狄玉飞,问:“你搞的鬼?” 后地远不方结恨所冷闹封故 狄玉飞默默的说:“这个故事不适合给他听,而除了他以外,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听。” 雷傲冷冷地说道:“这个故事比上一个故事还要危险得多,你们确定要听?” 后仇远远方艘恨战冷敌术考 后仇远远方艘恨战冷敌术考  狄玉飞腰腹一收,躬身后退,比江自流飞得更快,在七步之外推住了他的后背,把他直立起来。 狄玉飞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要听,否则他点的炮,不就白点了? 余震刚道:“我当然要听,在下对于什么事情,都是充满好奇心的。” 雷傲又抬头看了看李傲,却没有问出那句话来。 李傲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会说出什么答案,他还是应该清楚的。 孙科科地鬼敌术所月月察孤 在说话之前,雷傲先一扬手,把原来长孙不臣坐着的地方留下的一只灰色蜘蛛,按进了土里。 孙科科地鬼敌术所月月察孤  江自流点了点头,闭着嘴嗯了一声 魔灵之崖打探消息的工具,未必会比他神灵晶卫的弱到哪去。 一天后,福建回兰池的一家面馆里。 看着江自流大口大口地吞着一碗捞面,长孙不臣心疼地把一碗花生牛奶递到了他的旁边,道:“慢点吃吧,别噎着了,时间还有的是,这回肯定不会让你再饿着了。” 后仇不远鬼孙术战阳孙战 旁边摆着的是一摞又一摞的空碗。 现在江自流手中端着的,是他吃的第八碗面。 看到这里,长孙不臣实在觉得雷傲是个牛人,仅仅只吃了半斤瓜子,就能治得了一个同样饿了两天一夜的江自流。 吃完了这么多的面,喝光了水,咂了咂嘴,江自流才看着长孙不臣问道:“其他人呢?” 长孙不臣微微苦笑,看来食物的魅力,在一个被饿了一段时间的人眼里,的确比什么都重要得多,这样一个本该迫不及待的问题,竟然一直拖了这么长时间。 “狄玉飞先带着李傲离开了,至少他的凤凰,能够更快的飞到兰池去。” “再来两碗面,”江自流叫了一声,看着长孙不臣问:“其他的人,也都走了吗?” 长孙不臣点点头道:“不错,雷傲,杨明,余震刚,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离开了,只是那个时候我看你还在昏倒着,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你,把你送回去了。” 江自流感激地看着长孙不臣,道:“谢谢大哥,原以为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多少总会有些情谊在的,想不到最后帮助我的,竟然会是魔灵之崖的人。” 长孙不臣笑道:“别老这么怨天尤人,人家都有自己的事呢,你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就……别跟他们计较了吧!” 江自流擦了擦嘴,道:“那这么说来的话,是不是我们回去就能看到鸣凤姐了?” 长孙不臣微笑道:“有这种可能吧!” 敌不地不酷艘球陌月诺酷球 李傲跟着狄玉飞回去了,如果狄玉飞没有说假话,方百玲又确实希望苏鸣凤活过来的话,那她就一定会活过来! 长孙不臣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如果方百玲和秋一潇想法一样的话…… 他希望自己还是想多了,方百玲终归不是秋一潇那样的阴谋家,毕竟那样的心地纯洁,不像秋一潇那样承担得太多。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方百玲让狄玉飞把李傲带到别的地方,为了最终得到百玲,他也不太会选择听她的话的吧!毕竟苏鸣凤活着,就等于是在方百玲和江自流之间楔了一枚钉子,有这颗钉子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小。 而这样的结果,正是狄玉飞想要看到的,无论上面哪一种结论成立,苏鸣凤都不可能会继续病在床上。 江自流问:“那天我昏倒以后,雷傲和他们说了什么?” 长孙不臣无奈道:“你都知道人家没跟我说了,还问我干什么?” 江自流道:“大哥,我不傻,明白你在走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你恐怕不止听到了他们说些什么,连他们做了什么,恐怕你都看到了吧!” 长孙不臣苦笑道:“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做的事情,难道你觉得,雷傲的眼神,应该比你差吗?” 江自流问:“难道被他发现了?” 长孙不臣又一次苦笑,这次却连说话的力量都省了。 这小子的脑子,的确有时候会缺根弦,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傻的时候也是真怕人。 看长孙不臣半天没有言语,江自流自顾自地喃喃说道:“看来是被发现了……” 长孙不臣心说:就算他们没有发现,这他们不愿意告诉你的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到底还是年轻,太天真了。 江自流问:“大哥你从魔灵之崖过来,保护我那么久,按理说,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长孙不臣看着江自流,默默地微笑。 看来他这是又恢复到聪明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软中带硬,柔中有刚,绵里藏针,骂人不吐脏字。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了,听着就像讽刺我似的,你还不如直接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帮你来得实在些。” 长孙不臣摆了摆手,向他客气道。 艘远远远方结球陌孤仇敌仇 江自流往碗里倒着辣椒,搅拌着说道:“本来就是嘛,你可别怪我多心,魔灵之崖一个挂号公主的身份,似乎还不至于你们派出一个最能打的白虎剑出来吧!” 白虎剑的实力在魔灵之崖虽非绝高,但也绝不是这种到处寻人的任务可以安派到他这种人身上的。 他的此行,绝不是这一个目的。 长孙不臣笑道:“有何不可?在我们魔灵之崖,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不存在身份差异。” 江自流讽刺道:“的确……是这样啊!陆杭大叔和凌皇尊者,都把这些体现的好极了!” 长孙不臣撇了撇嘴,他说的这两个人,哪一次命令别人的时候,不是呼来喝去的,哪有一分平等的样子?这两天他说话一直这样,自相矛盾的。 江自流问:“说到琳琳,你们这段时间,还有她的消息吗?” 长孙不臣叹道:“为什么要用还呢?我们从来都没有她的消息好吗?各地魔灵之崖的眼线也都没一点,更别说我了。” 江自流端起碗往嘴里拨着面条,道:“本来以为琳琳跟冯陆在一起,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想不到弄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真是可惜啊!” 长孙不臣手指上一面气盾挡在面前,把江自流喷出来的面点一一挡下,道:“你先把东西咽了再说话。” 江自流点了点头,闭着嘴嗯了一声 长孙不臣这才撤下了气盾,说:“琳琳的事,你真的觉得可惜?” 江自流道:“当然可惜了,她和冯大哥,很像是一对儿呢!” 长孙不臣筷子在碗里耍着,道:“哦,是吗?你不觉得,琳琳和你才更像是一对儿吗,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犯起倔来,任谁都没一点法子?” 江自流抄起了手,问:“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看着江自流这副德行长孙不臣就想揍他,笑着说:“我这是……”他脸色一变,跟着冷漠地说道,“赶紧吃,吃完还得上路呢!不想早点见到你家媳妇了?” 艘科科地方艘恨接孤我技吉 无形之中,长孙不臣从自己的隐藏任务说到慕容琳芳,从慕容琳芳又开始敦促他离开,这一手转移话题的力量,玩得太六了。 江自流赶紧拿起了筷子碗,往嘴里拨了几口,道:“想的!” 这回长孙不臣一个没防御好,江自流嘴里一半的阳春面,算是全粘在他脸上了。 长孙不臣一巴掌差点把桌子给拍散架了。 面馆里传出长孙不臣雷响般的叫声。 “都说了,吃饭的时候把嘴给我闭上!” 外面一个牵着马,穿着广袖的湖蓝色衣服女人,听到了面馆里的这一声大吼,赶紧牵着马从这家面馆前走过,一点也不敢停留。 她自觉的穿得已经很难让人辨认出来了,可她这样长得太美的女孩子,走在街上,总是很抢眼的。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09章 秋一潇的说法 自从紫筠拥有了人身以后,秋一潇就喜欢上了这种抱着她的感觉。 他们两个一起骑在三首狼王身上,跨越过一道又一道的沟壑石岭。 这也是在一天之后,紫筠才敢向秋一潇问起这件事情。 狼王放慢了速度,给他们说话创造着环境。 秋一潇当头就是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紫筠倒是也不谦虚,在他怀里靠着说:“嗯,是的,昨天我连杀了你的心都有。” 秋一潇笑着说:“是吗?可是你最后还是站在了我这边,到底我们主仆两个,感情还是不错。” 紫筠道:“如果你不改变主意的话,我会帮着他们对付你!” 不知怎么的,紫筠在秋一潇怀里,和被杨明牵着手时的感觉都完全不一样,被秋一潇抱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感觉就跟身上环绕了一圈木头没什么区别一样,可是被杨明往手上碰那么一下,就让紫筠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真的是好奇妙的东西啊! 她嘴里说着狠话,惬意地把头枕在了秋一潇肩上。 她当然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秋一潇,不过对杨明的感情有几成,她自己就不清楚了。 秋一潇点点头,说:“应该的……咱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不过,应该你和江自流关系更好,毕竟在那个时候,我跟你聊的,见的,都不如他多,甚至最后为了复活你们,也都是秦大侠做的,你会为了江自流反抗我的意志,也属正常。” 孙不不地鬼后学接闹月孤球 “主人能够理解,紫筠万分感念。” 秋一潇道:“所以我恨江自流,他连我身边的一个小剑灵都不放过,你让我怎么能够不恨他?” 紫筠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自流哥又没对我做什么,喜欢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秋一潇咬着牙道:“所以我才恨他,恨他这种本来什么就没做就讨大多数人喜欢的天赋,讨厌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紫筠看着他,默默地问:“所以,你昨天做的事情,并不是一时意气?” 秋一潇叹了口气,说:“有些那个内容吧,不过更多的还是心中压抑已久的那个愤慨,一时发出,我也没有控制得住。” 紫筠默默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有这么恨他?” 秋一潇深吸了口气,道:“有!只是以前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而且也压抑的足够,否则昨天,我本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的。” 紫筠摇头叹道:“你岂止是发了火呀,因为你的发火,差点打起一场世界大战来。” 秋一潇把头趴在她脖子上,轻轻亲了亲她,说:“好,以后我在做一件事之前,先向你咨询一下,好不好啊,小剑灵!” 紫筠推开他的脑袋,扬了扬头发,娇嗔道:“哎呀,痒死了!讨厌,快走开。” 秋一潇道:“那可不行,我这辈子就守着你,让你哪都不能去。” 紫筠认真地问:“你是说真的吗?你想好了?我可只是一个剑灵而已啊,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 秋一潇道:“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又不是没有身体的剑魂,有你这么一个老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紫筠道:“可是我害怕呀,怕人家说主人,看不起主人。” 秋一潇笑道:“这些不该你担心的事情,就算你担心了也没有用……而且……你不想嫁给杨明了吗?” 紫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他呀!他当然也很好,只是,我离不开主人太远,只能放弃了。” 她的样子好像充满了痛苦,却又都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出来。 秋一潇当然明白她此时的心境,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道:“想哭出来还是怎么着,就这么做吧,就算你有一天想要离开我和他在一起,我也一定会帮助你那么做的。” 紫筠就真的躺在他怀里,轻声地抽泣起来。 这样的一个主人,你能说他不是一个好人? 他们这样又走了七八里地,紫筠的眼泪流得差不多了,才又向他问:“你以后,还会那样对待自流哥哥吗?” 提起这个名字,秋一潇又有了一丝莫名的气愤,道:“自流哥哥……你叫我何时有这么亲切过?” 紫筠轻轻笑了笑,亲昵地说:“好了,别这么小肚鸡肠了,叫哥哥哪有叫主人亲切呢!” 秋一潇冷冷说道:“哟,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在主人二字后面加上一个哥哥呢,我听紫筠叫哥哥的声音,可是非常好听呢!” 紫筠嘻嘻地笑道:“好啊好啊,主人哥哥主人哥哥主人哥哥,怎么样好听吗?” 岂止只是好听?简直都要把人腻死了。 秋一潇赶紧说:“好了好了好了,你赢了行了吧,太甜了,受不了。” 紫筠回头说:“怎么了,受不了你还让我叫?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以后想要怎么对待自流哥?” 秋一潇说:“还能怎么对待啊,以前怎么样,以后就还怎么样呗,这就像是两个小孩因为一块糖的事打了一架,两天就和好如初了,你呀,也别太多心了。” 紫筠笑了,她的笑容秋一潇并没有看到,但是猜也猜的出来,一定很美。 其实秋一潇已经有些后悔跟着江自流来这里了,如果他不来,也许江自流就少了许多的麻烦,少受许多的伤害。 他们终归还是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份感情,是不会因为一两次的矛盾,而付诸流水的。 李傲背对着狄玉飞,任由他往前面飞着。 他只是不希望狄玉飞回头看到他的骷髅头骨,再次大惊小怪罢了。 知道他是什么东西的人已经够多了,他没空去一个一个杀人灭口了,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给一些相对陌生的人,留下一点好印象了。 李傲背对着江自流问:“这只凤凰,就是你当年捕捉的第一只灵兽吧!叫什么名字来着?” 狄玉飞对他的感觉不怎么好,只冷冷地回答道:“轩月!” 李傲道:“不错,很有文采的名字,你爹取的?” 狄玉飞这回是不得不回答他了,说:“不是,我爹没有那个功夫。” 李傲的眼神仿佛以某种角度扫了狄玉飞一眼,道:“看不出,你年轻时,还有些文化的。” 狄玉飞撇了撇嘴,却是没有答复他。 和这样一个职业病的人同行,一路上估计是少不了这些麻烦了。 李傲这才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结科科远酷后察战阳闹陌孙 “你救苏鸣凤,好吗?” 结科科远酷后察战阳闹陌孙  其实秋一潇已经有些后悔跟着江自流来这里了,如果他不来,也许江自流就少了许多的麻烦,少受许多的伤害。 狄玉飞问:“有何不好?” 李傲答道:“你是在追方百玲,救了她的情敌,不怕她伤心?” 狄玉飞冷笑着说:“她想要让死的人,未必是对我有好处的,苏鸣凤死了,正好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和江自流在一起,而这个结果,正是我不想看到的,她伤心生气我都可以哄,只有她跟江自流在一起,是我所无可奈何的,所以,我应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李傲若有所思地问:“如此说来,你岂不是应该帮助长孙不臣找到慕容琳芳的下落?用她来阻止江自流和方百玲在一起,岂不是好很多?” 苏浙名捕…… 狄玉飞心里想道:看来你们这帮家伙,对江自流的兴趣也不比我们这些人要少啊! “雷傲昨天讲故事的时候,我记得好像并没有提起到这一段,李总捕会知道,是早就看准了江自流这个空前绝后的家伙了吧!怎么,难道苏浙名捕,也想对他动手?” 狄玉飞往后斜视着李傲,轻描淡写地说着。 言语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艘地地仇鬼艘球由孤地通星 李傲笑道:“苏浙名捕只是小势力,和隐侠居,神灵晶卫为敌,在下还得再掂量一下,狄公子不必太过操心,至少现在这个时间,我们还是同一个战线的。” 狄玉飞哼道:“现在是一个战线上的,那也就是说,以后可能不是一个战线上的了?” 后仇不仇独敌察战冷后科最 6李傲道:“也许吧!如今苏浙名捕管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早晚会影响到你们神灵晶卫的地位,对于神灵园帝来说,二者既不可共存,就只能留下一个!” 想到神灵园帝这个存在,狄玉飞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他父亲的阴谋心计,比起神灵园帝来,恐怕是远远不足,就是他父亲遇上了这种事,也不会看谁给神灵之园立的功大,谁给园帝做的事情多,那种时候,他只会看着两派争斗,他不会留下一个没有用的神灵晶卫,当然也不会任着一个废物的苏浙名捕存在,谁有本事谁说了算,两虎相斗以后留下的那个,才是他神灵园帝需要的。 狄玉飞叹了口气,道:“李总捕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在下对你们,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李傲道:“当然,我们本来就不熟,只是因为一个极其短暂,几乎是瞬间的利益才合作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吴幻和陆心梦跑到圆阴谷内添乱,我们两派,本来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说到这里,李傲就不得不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陆心梦他们,为什么那天会到那里去?应该不会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因为看到岉石镇军事力量调动,所以好奇来看看的吧!” 狄玉飞道:“这个问题,也许李总捕应该比我清楚,故意问出来,不过是不想把得罪雷傲的锅扣在自己头上,其实你猜也猜的出来,吴幻和陆心梦当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因为一次随便的军事调动而好奇地,那是因为,雷傲在前往圆阴谷之前,就已经知会过陆心梦了。” 李傲问:“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么复杂的问题,被狄公子一说,原来是如此简单,佩服。” 这问题到底哪复杂了?离这么远雷傲又听不见,装傻充愣什么呀! 狄玉飞冷笑着说:“李总捕是布局人之一,雷傲做什么事,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 李傲道:“只怕他把陆心梦和吴幻找来,就是为了防备我,又怎么还会和我说呢?” 狄玉飞笑道:“想不到你们两个之间,也会有这样的嫌隙,这只是你的一己猜测,还是……真的有所证据?” 李傲道:“这还需要证据吗?当时的那种情况,如果你不来,势力最强的人是谁?” 狄玉飞沉思着当时的势力分布,一个个念着说:“余震刚当时是自己一道的,江自流是雷傲的同伴,你和秋一潇在一起,外面还有张天风和你们苏浙名捕的十二把利剑,除此之外,还有岉石镇的无数兵丁,如此说来,当时势力最大的,应该还是你们这边?” 李傲道:“自然如此,毫无疑问,这个,是不是能够成为证据?” 狄玉飞呼了口气,问:“以吴幻和陆心梦现在的实力,能对你们构成威胁吗?” 李傲仿佛是冷笑了一声,道:“你觉得,应该构不成吗?在此之前,哪一个信息告诉过我们,他们两个之前是怎么样的实力,哪一个信息又告诉过我们,他们两个自零魔城地一战之后,会减少了多少的实力?” 狄玉飞低头看了一眼,驭使凤凰向下面落去。 “这个问题还真值得思考……我们到了。” 看狄玉飞把凤凰停在了宅子的外面,李傲开始好奇了起来,狄玉飞这样飞扬跋扈的少爷,什么样的人,够资格让他把坐骑落在外面? 一个梳着马尾发的少女从里面跑着出来,双臂一张,抱住了狄玉飞,说:“你可算回来了。” 李傲背着脸,但也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方百玲这才放开狄玉飞,牵着他的手问:“怎么样,神鬼玉抢回来了吗?” 李傲默默地笑了笑,看来人家的原计划根本就不是找自己借用神鬼玉的,这根本就是抱着明抢的心过去的。 狄玉飞回头尴尬的对着李傲笑了笑,道:“李总捕,她这话有口无心,您老别见怪。” 李傲淡然道:“放心,傻孩子见得多了,不知道大人的计划就随口乱说,我要是见怪当真的话,惹的人就太多了,无妨。”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0章 苏鸣凤的故事 方百玲看李傲如此大度,当时也觉得有些说错了话了,赶紧放开狄玉飞的手,向前向着李傲的后背抱拳行礼道:“小女子出身山野,说话没有想的太多,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李总捕见谅。 ” 李傲口中的鬼火又变成了月牙的形状,这是又笑了吧! “道歉的话,你们两个说一遍就行了,说多了显得做作。” 方百玲继续低着头道:“李捕头教训的是,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道歉是为了我这我知道,不过我的道歉,是我自己的事,不能一概而论。” 李傲还在笑着,心中的那团火焰想道:都快成人家老婆的人了,还是分的这么清楚,这么较真的一个女孩子,狄玉飞真能娶到家里吗?看起来悬。 “你把头抬起来吧,狄玉飞是对你有意思才愿意和你单独在外面站着,不想进去被人家打扰,我老人家日理万机,要不是雷傲请我帮忙,我还不想回家里这一趟,你好意思让我在这外面站着啊!” 李傲虽然没有回头,但他的情况,就算是不回头,也足够察觉到背后之人的每一丝动作,哪怕她眨一下眼皮,动一动耳朵,他都可以分辨得出。 除了知道方百玲还在躬着身抱着拳低着头以外,他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在这家人的院子里,有一个对他相当不友好的人的杀气,笼罩在他的周围。 那是一种未曾谋面,便已经和他在灵气上交过手的人。 方百玲陪着笑脸,直起腰说:“是是是,李总捕这边请,苏姐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她快要撑不住了,你还笑得这么开心,果然不是亲姐妹啊! 看到救星来了,亲姐妹只会笑得更加开心吧! 李傲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张面具,面具的眼睛露得很小,任谁也看不出里面是一团鬼火。 毕竟这是在别人家里,一脸骷髅的样子,万一吓死谁呢? 看到李傲的样子,方百玲心生奇怪,但还是头前带着路。 李傲跟在她后面,狄玉飞又跟在李傲的后面。 本该中规中矩的狄玉飞,这时在后面不停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后脑勺,当然还有耳朵。 他平时戴面具的时候都是把支架支在耳朵上的,就算是那种带线的面具,也得把绳子缠在耳朵缝里防止滑落吧! 后仇仇地酷敌察战冷通克闹 艘科科不独后球战月仇克球 狄玉飞有些好奇,这李傲是怎么把面具戴在脸上的,他根本就没耳朵吧! 艘科科不独后球战月仇克球  李傲叹了口气,道:“碰上冤家了。” 盐文君刚从她的酒窖里抱着一坛子汾酒出来,打算晚上给冯陆苏凌他们两个尝一下,一出酒窖,她就看到了走过来的三个人。 她抱着酒过来,向着方百玲问:“百玲,来客人了?” 方百玲一阵无语,这是你家,客人也是你的好吧! 敌不不远酷孙恨所闹球故帆 “嗯,是啊,这是李傲总捕头和狄公子,我先带他们去见瘟王爷爷,然后再去给苏姐姐看病好了。” 盐文君向李傲微微点了点头,道:“好的,你们过去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盐文君走开以后,狄玉飞看着她的背影说:“她是瘟王最钟爱的弟子,以前又有胡雪印做靠山,在江湖上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张狂是张狂了点,不过人还不错,李总捕勿怪。” 在狄玉飞眼里,李傲的可怕不比瘟王少,他跟这种人说话,还是得把尾巴夹起来点。 敌远仇地独孙术战阳战吉克 李傲那张面具上完全看不到表情(其实就算没面具也看不到表情),道:“你也是光看得到别人看不到自己,好像你比她谦逊到那里似的!” 方百玲掩口轻笑,还真是好久没听到过有人这么教训狄玉飞了呢! 在自己女神面前让人家这么奚落,狄玉飞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我们这就去拜见瘟王吧!” 方百玲做个手势,道:“两位,这边请。” 李傲直立着说:“不要。” 方百玲回头好奇地啊了一声,问:“为什么?” 李傲还没有说话,狄玉飞就替他回答道:“因为这里很快就要发生战斗了。” 方百玲眼神往两人的后面看去,这才发现在他们两个的身后,苏凌和冯陆背着武器,眼神瞪着狄玉飞和李傲。 艘仇远科方孙学所月战显孙 “喂,你们两个别这样,狄公子只是之前和我们闹了些不愉快,现在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看他们两个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方百玲赶紧向苏凌冯陆解释道。 狄玉飞冷笑,从进门到现在,他反而是没有感觉到一点对他不利的气氛,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奔着他来的。 李傲冷冷地背着手转过了身,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方百玲看向苏凌。 苏凌熟铜笔指着李傲,道:“何方阴魂,为何还在人世间逗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傲叹了口气,道:“碰上冤家了。” 方百玲娇喝道:“苏凌你发什么神经啊!说什么阴魂,这是苏浙名捕的李傲总捕,再说了,就算是阴魂也轮不到你一个物灵之国的天神来管吧,冥府的人都死光了是怎么着?” 李傲道:“看来姑娘对你的这位朋友还不够了解,他虽然也是神,不过不是天神,是阴神,这是那个被他追捕的阴魂,亲口所说。” 苏凌回头看了冯陆一眼,看到他脸上还是那样一副笑容,向前说道:“就算是阴神,对付你这阴魂恶鬼,也已经足够了!” 李傲道:“当然,到底也是神,对于我们这些小鬼,也就是随时可以秒杀的存在,不过这么多年来,神鬼玉已经和我几乎融为一体,杀了我,这里有人不会放过你的吧!” 苏凌冷冷地收回了熟铜笔,对冯陆点了点头。 冯陆笑了笑,银枪收入袖中灵源内。 苏凌看着李傲道:“这次为了我朋友,便饶你一次,苏鸣凤一旦醒来,我再带你去冥府!” 李傲道:“到时候再说吧,方姑娘,带我去治你朋友吧!” 方百玲怔了怔,带着李傲往苏鸣凤的房间走去,苏凌冯陆狄玉飞三人,跟在后面。 艘不仇不酷艘学陌阳闹酷术 艘远远仇酷孙术由月诺方恨 李傲这种人摆明不想去低着头见瘟王菩萨一面,这层原因想想也不难相通,方百玲自然不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他这人一直是在最顶尖的地方站立的人,突然让他仰视着别人,估计也会很不习惯的吧! 本来以灵魂与神的身份对此,此时苏凌应该是走在李傲前面的,不过和狄玉飞他们算是同龄人,苏凌也不太好意思逾越界线。 冯陆倒是一脸欢笑,看了一路的好戏,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一边看着,还真挺有意思的。 到苏鸣凤房间里,李傲在床前坐下,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给苏鸣凤把脉的时候,竟又戴上了一双手套。 狄玉飞真是越来越佩服李傲的伪装能力了。 李傲把着脉,察看了一会儿说:“看她的脉象,阴气似乎已经祛除得差不多了,血灵芝绝对没有这个功效,不知你们……是通过什么办法做到的?” 听他说到这里,方百玲才不得不告诉了他一件事。 “几天之前,魔灵之崖的江碎梦来这里找江自流,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一朵彼岸雪莲,我们给鸣凤姐姐服下,本以为她应该醒过来了,不用再从总捕手中抢神鬼玉了,可是那朵雪莲下肚以后,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李傲一脸的黑线,这个抢字还是一点没变,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啊! “依我看她也是该醒过来了,阴气就算没有祛除干净,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应该也不是神鬼玉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只有她醒过来,身体各项机能都正常运作,这部分阴气才能够完全消失。” 李傲转脸看着苏凌,道:“这一点,有些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苏凌道:“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醒不过来,而不是不愿意醒过来。” 李傲好奇地问:“哦?为什么?” 苏凌道:“她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对秋一潇最深沉的爱,对母亲的孝,对江自流的各方各面的愧疚,都让她觉得,现在在梦里这种现状,比醒过来好。” 方百玲嘟着嘴道:“你这是瞎断言什么呀!你怎么知道她对秋大哥的感情就超过自流了呢?说破人家一桩婚可是要遭天谴的!” 苏凌深呼吸了一下,说:“我是她哥!对她心境的了解,你们可能有我了解吗?” 方百玲捏着下巴,无奈之下只能赞成道:“这话倒也有道理……” 狄玉飞看爱人词穷,立刻说道:“你们是兄妹不假,有一点血缘关系吗?再说你们两个都多少年没见过了,她现在心里想什么,你还真不一定比玲儿知道的多,是吧玲儿?” 方百玲推开他快凑到自己脸上的脑袋,厌恶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冯陆笑了笑,心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有梦巫女无心,这两人的事情,看来终究是要以狄玉飞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束了。 李傲想了想说:“这位公子所说也不无道理,其实人的潜意识也会有这种控制身体本能的可能,苏姑娘不愿醒过来,应该也会是一种解释,那位魔灵之崖的江碎梦姑娘,是否还留在兰池,我问一下她关于彼岸雪莲的事情,看会不会是药出了问题?” 苏凌冷冷道:“瘟王和文君的医术都比你高,如果是彼岸雪莲的问题,他们应该比你发现的早。” 李傲的言语中已略有愤怒之情,“这位公子……谁来着?” “苏凌。” “苏公子,我知道你在身份上压制我一筹,但是你不要忘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虽然我有神鬼玉在手,但是这么多年你们冥府的索命使都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你以为我真的是那种任人欺凌的人吗?不对,是鬼魂!”李傲语声铿锵地说。 苏凌咬了咬牙,又有了要提熟铜笔的想法。 狄玉飞和冯陆一人一边,从左右按住了他的肩膀。 好不容易才把李傲请过来,让你给毙了或是气走了,那么多人的努力不白费了? 方百玲一跺脚,看着苏凌说:“苏大哥你就别这么斤斤计较了,床上躺的好歹是你妹妹,你不为我们想也为她想想啊!” 苏凌撇了撇嘴,叹了口气,道:“李总捕,在下出言无状,还望您多多包涵。” 他本来也不想对这个总捕头有什么行动,毕竟苏鸣凤的情况,这位总捕头是最有可能救活她的。 李傲没好气地说:“哼,不敢!” 方百玲说:“江碎梦找的是江自流,和我们几个也不太熟,所以我就让她去莆田了,以为他们还得再磨蹭一段时间呢,没想到……哎呀,估计刚好错过了。” 李傲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凡事也不好强求,顺其自然吧,苏姑娘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就算醒不过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等江自流和秋一潇回来,也许会有转机,但是她那个极品母亲,还是让她少接触的好,免得再受刺激。” 杨菲心对她女儿的行为,还真是天下皆知了。李傲说她是极品,也一点都没说错。 结远仇远情敌球所月不通指 狄玉飞看着李傲,半天都不说话了。 雷傲经过此事之后,返回隐侠居时,又去了一趟秀林山。 艘地远远鬼敌学接孤由早诺 青岩帮的人放他进去,在秀林山的竹屋里,雷傲看到里面的韩文杰和秦青过的日子实在不错,烹茶煮鱼交流人生理想还有历史,韩文杰总算把秦青伺候得像神仙似的。 艘地远远鬼敌学接孤由早诺  李傲道:“看来姑娘对你的这位朋友还不够了解,他虽然也是神,不过不是天神,是阴神,这是那个被他追捕的阴魂,亲口所说。” 这才是雷傲派韩文杰执行的真正任务。 秦青请雷傲坐下,给他倒上了茶,笑着说:“老公一路辛苦了,快喝杯茶吧!” 她见到雷傲,这种玩笑还是开得挺溜。 雷傲笑着端起了茶杯,道:“帮主老婆客气,这一路也没什么辛苦的。” 秦青垂着手说:“老公这段日子都派韩二哥在这里保护着我,真的是有些多余了,老婆有整个青岩帮在,其实真的不用老公这么关心我的。” 雷傲冷笑着说道:“老婆,在你面前,我就不说什么藏着掖着的话了,我不担心谁会动你,大部分的人都没这个胆子,我担心的呀,还是老婆你去害别人。” 秦青这种女人,不去害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1章 冥府 对于两个朋友来说,不可能谁都会对另一个人推心置腹的,当感情挡不住**的烈火,在贪欲的面前,多长时间的感情,也会在一瞬间被燃尽。 敌远科不酷敌察陌孤艘仇显 江自流和秋一潇重新见面,两个人都站在瘟王菩萨家的门口,半天谁都没有挪一步。 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宵;大年初一扭一扭。 艘科远科酷艘学由冷科诺地 腊月二十五,临近新年了,本来他们这条街上就没几户住户,挨家挨户都处身于这等新年气氛中,更是就没人理会江自流他们几个。 江自流和秋一潇也就算了,紫筠和长孙不臣跟着他们两个,也只好无奈地站在他们旁边,两双眼睛尴尬的相对着。 盐文君倒是出来过一次,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发愣的样子,默默地进家里去剪新年用的红纸去了。 冯陆和苏凌更没空去管他们两个了,盐文君都忙着,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俩闲着一会儿? 本来有个方百玲可以应付这种情况,偏偏一早上方百玲就被狄玉飞叫走了,说是去帮他看着买点年货,好回去拜访他爹。 盐文君本来就想问狄玉飞,你给你爹买年货关人家什么事啊,你俩根本不熟吧!再说你爹那老不死的什么没见过,二位都是身份特殊的存在,你们两个多少年没过过节了吧!今年想起来过年了,你这是拿着你爹的名声招摇撞骗的吧! 冯陆在屋子里拿着尺子裁着红纸,问:“他们俩这是怎么了,一直在外面站着。” 盐文君剪着年年有鱼的剪纸,道:“谁知道,又闹矛盾了吧,他们俩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都见怪不怪了,你们还没习惯吗?” 冯陆轻笑道:“这个……还真不怎么习惯。” 苏凌在一旁揭着旧了的窗纸,嘟囔道:“你们这的习俗真是麻烦,过个日子还得算着,定期赶上某一天还得这么麻烦。” 盐文君笑道:“是呀,我们哪能跟你们比啊,不生不灭,不老不死,我们的日子都紧张得很,说不定哪一天就到了头了,当然得珍惜着过。” 冯陆把一摞红纸放在盐文君这边的小筐子里,说:“是啊,对了苏凌,你跟你们那的阎王爷熟不熟啊?要是熟的话,你执行完公务回去,跟你们那阎王爷说说,把我们几个的阳寿都多添几岁,等我死了给你带礼物过去……” 苏凌回头笑了笑说:“你想的太多了,其实生死簿这东西只是你们人类想象出来的,冥府里压根就没这东西,人的生老病死其实都是自己身体功能减退的原因,当一个身体完全不适宜灵魂居住了,就会离开自己的这具躯壳,成为游魂,这是你们所谓的死亡,而我们冥府的责任,只是将这些游魂带回去,然后给他们的灵魂的形状和智慧进行加工处理,然后给他们找一个新的躯壳,未来这种事,其实不管是天神地鬼,都是无法预知的。” 冯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以你们冥府的人来看,我们该怎么样才能不死呢?” 苏凌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除非灵力强大到一定境界,或可延长时间的流逝,让自己的躯壳得以长时间地保存,不过以你现在的境界,能做的也就只有多锻炼,少吃肉,多喝水,适度睡觉,也许还能多活几岁。” 冯陆呆呆地看着苏凌,问:“那么,如果我要一直长生不死,跟你们一样呢?勤学苦练,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 苏凌用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冯陆,好像不忍心说出答案,却又不得不说。 “也许你到了……下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实现,假如我在你每一次换躯壳都保留你灵魂的灵力的话。” 后不科仇独艘学所阳吉科接 苏凌一连说了二三十个下字,把冯陆的心说得哇凉哇凉的。 盐文君咯咯地笑了,道:“行了冯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是求求人家,等你死了以后住在冥府吧!这样不也是不死不灭了?” 冯陆看着苏凌,问:“那……像李总捕这样的……暂且说是人吧,在他死亡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苏凌也不糊窗户了,靠着窗台给他们讲道:“冥府那里有一种类似于你们人类烽火台的东西,分在在冥府各个地带,这些都有监测灵魂的作用,我们将魔灵之崖,沙天一线,暗灵之洞,神灵之园,划分为两万零一百六十个分片,每个分片都有这样一个对应监测仪,当一个地方的灵魂监测仪发现有灵魂离开躯体,对应的单位才会通过黄泉路去把灵魂引来,通过合法程序投入到另一个躯壳,而如果这个灵魂在外面停留时间不长就回到了躯壳中,冥府那边是不会去管的,有段时间一些修为高深的妖魔或者人类的疯子,就是利用冥府的这一点漏洞,夺舍他人躯壳,达到长生的目的。” 敌地不地情艘术战月仇指接 冯陆点了点头,表示听懂,说:“你们冥府的人也是挺不负责任的啊!” 苏凌冷笑着说:“大哥,你搞搞清楚好吧,我们冥府把你们的世界分成了两万一百六十个分片,然而做事的却只有七千人多一点,这些人里还包括我们这些顶级的文员干部和冥帝,你以为这里谁家孩子被吓得灵魂出窍一次我们就得派人来一趟吗?就算黄泉路能通向任何地方,那也得走几十里地呢!我们那除了冥帝有马车以外,其他的车都是手推车,来的索命使要是碰上了你们这样的高手还打不过的话,不但得磕头请过去,还得用车推着你们走,真以为冥府的人不死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这次冯陆是真的明白为什么李傲会没有被冥府的人带走了。 “就是说,李傲是在神鬼玉的帮助下,在灵魂出窍的一段时间以后又回到了躯壳内,所以你们冥府的人,才没有让人来过问,是这样吗?” 苏凌道:“应该不止如此,李傲还用神鬼玉屏蔽了当时仪器的信号,所以那段时间生过病本该病死的人,都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冯陆看看日光,手里按着尺寸裁着红纸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们两个还没看完吗?我看我还是出去看看他们吧,这两个孩子,我了解的终究要比你们了解的更多一点。” 说完他也没等他们两个人的答复,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盐文君的剪刀也停了下来,说:“唉,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秋一潇还好说,江自流这种东西,恐怕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说完全了解自己的吧!” 苏凌不明白,问:“你说……江自流这种东西?有你这样骂人的吗?” 一个恨上男人的女人,确实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的。 不过,盐文君却并不觉得她是在骂江自流,道:“我这不是骂他,以后你就知道了,其实江自流的身世,应该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准确度应该有百分之四十以上。” 苏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回去继续贴着自己的窗户纸。 对他来说神灵之园的阴谋实在太多了,他现在已经被麻木得连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了,神灵之园的人和事,只有傻子才会管,谁管谁傻。 结仇远科情结恨由冷月故考 冯陆走到门口时,就看到长孙不臣和紫筠肩并着肩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脸,后背堵着冯陆的视线。 冯陆走近长孙不臣三步,却没有胆量再往前移动一点。 他和长孙不臣都属于那种没有知根知底的关系,对方的实力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他们都不清楚。 冯陆也只有在自己的安全范围里说话,才能保证长孙不臣不会站起来向他挥剑。 “这两个人还这么看着吗?半个时辰了吧!” 冯陆很清楚,他离长孙不臣还有三十步的时候,长孙不臣应该就已经发现了他,现在说话,也并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什么冒犯他的敌意。 后科仇远鬼艘术接月冷 后科仇远鬼艘术接月冷  紫筠也不再跟他废话道:“我是他的剑灵!” 长孙不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一个时辰了,你来的正好,免得他俩再打起来,你坐这看会儿吧!” 冯陆好奇地问:“为什么要用再啊,他俩打过?” 长孙不臣走进宅子里,站在冯陆对面,道:“在福建的时候就已经打过了,你们神灵之园最强之剑对阵最强之盾,好像挺精彩的,其实特别无聊,看得你都想抽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冯陆苦笑着,心想:那无非就是有个人拿着个剑对着一面盾牌狂劈猛砍,有意思就怪了。 “打起来了,什么原因?” 长孙不臣看了看紫筠,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坐这听她跟你说吧!我这都快累死了,回去咪一会儿。” 冯陆抱着紫筠的肩膀,坐在了她身边,问:“呃,这个……姑娘是什么人来着?” 紫筠变成剑灵的时候他没在,紫筠还是平凡人的时候他不认识。 紫筠看了一眼他的手,冷冷道:“还不把手拿开,不认识的人你就敢这么抱着啊!” 冯陆笑着,却还是抱着紫筠,厚着脸皮说:“虽然不认识你,但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再说了,秋一潇的好友就是我的好友,美女也不用太客气嘛!” 紫筠手放在腿上,直起了腰,哼道:“你还真是不客气,鸣凤姐姐醒过来没?” 冯陆点点头,道:“知道这件事,看来你认识他还挺早的。” 紫筠也不再跟他废话道:“我是他的剑灵!” 冯陆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紫筠,青茗,蓝蝶,黄金?” 秋一潇的底他还真了解得挺透彻。 结远远远独结察由闹球阳 冯陆道:“筠筠,你长得真美,秋一潇天天跟你在一起,不会把持不住吗?” 敌地不不鬼后学所月闹方 孙仇不仇酷后球由冷吉地主 紫筠道:“不会……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冯陆这才想了起来,左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没有,血灵芝和神鬼玉都用了,但她不愿醒来,谁也没有办法。” 结仇科不独后术由孤太艘察 后面那两句他抬高了声音,就是对着江自流他们两个人说的。 秋一潇和江自流的心都瞬间加快了速度,眼睛齐齐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收了回去。 冯陆看着秋一潇,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苏凌倒是给过一个解释,说是对秋一潇的爱,对江自流的愧疚,对她娘的孝心,都成了她潜意识拒绝醒来的因素……她都成这样了,你们俩当事人还有心思在这打架,心真大呀!” 孙不科仇情孙恨陌月地察秘 紫筠笑了笑,看向江自流两个,等着冯陆的激将法生效。 孙不科仇情孙恨陌月地察秘  紫筠不解,问:“为什么?” 他的这招和李傲的方法真是相似,就跟一个师傅教出来似的。 江自流冷冷地往门槛看了一眼,道:“那你们两个还堵着门槛干什么,还不把路让开?” 紫筠期盼这句话都盼了半天了,激动地跳起来站到一边,把路给他们让开。 冯陆默默无言,站起来往院子里走去,他的方向却不是苏鸣凤的房间,而仍然是去向了盐文君工作的地方。 他关心的人,从来就不是苏鸣凤,苏凌都不管的妹妹,也轮不到他操心。 孙不远不酷敌学由阳指接帆 孙不远不酷敌学由阳指接帆  紫筠看了一眼他的手,冷冷道:“还不把手拿开,不认识的人你就敢这么抱着啊!” 因为慕容琳芳的离去,所以他现在,只是想要多看盐文君几眼,以后等找到了慕容琳芳,他们两个,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对慕容琳芳是真爱这他很清楚,可是对盐文君,他又是怎么样的感情呢?有依恋,有愧疚,难道这也是爱的一种吗? 算起来,江自流和方百玲也算是好的了,即使是分了手,也仍然可以相互关心,相互照顾,甚至相互思念。 但是冯陆和盐文君,如果不是江自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如果不是她的师傅是瘟王菩萨,估计他们两个,这一辈子都会不断地给对方找麻烦吧! 紫筠站在门前,看着两人的眼光仍是充满了无语和麻木。 江自流和秋一潇现在,好像都等着对方先跨进门,好像谁先走谁就等于是向对方认输一样。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2章 剑灵 现在紫筠反倒是希望他们俩打一架了,这样不上不下的,连她这个外人看着都难受,更别提他们两个当事人了。复制网址访问 这样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自流看着秋一潇,问:“你走不走?” 秋一潇站着,没有理他。 江自流笑了一下,道:“你不走我走。” 话一说完,他就迈着步子上了台阶。 秋一潇却比他更快一点,身形一晃,人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面。 他们两个比的是谁先走,又不是谁先见到苏鸣凤,先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不正代表着对她的感情更深厚一点吗? 江自流一脚跨进了门槛,在后面追着道:“你耍赖,站住!” 秋一潇心想: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吗? 艘仇仇地方结球所孤术吉 想毕拔腿就跑,冲向了苏鸣凤的房间。 紫筠一脸的无语,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冤家啊,你怎么形容他们,都觉得不太合适,整天活得都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嬉笑玩闹地度过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这两个人,分不开的吧! 紫筠刚一进去,忽然就觉得分不清方向了。 这个院子那么大,她又没有来过,这和秋一潇一分开,怎么走啊这! 她在院子里东转转西转转的,始终也没敢推开一扇门。 在狄麟阁府里呆着的时候,说不准哪个房间里就有什么大秘密,除了红绫偶尔还敢推开哪扇门进去看看之外,她们三个人几乎都是练功房,寝室,和吃饭的地方三点一线,别的房间压根不敢动。 因此她们三个人才都养成了这种胆怯的性格。 像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都不敢往哪个房间里踏进去一步。 最后还是冯陆出来时看她在那闲着,这才把她叫到了盐文君的房间里。 结远地不情艘恨所冷独吉恨 面前的三个人,除了苏凌她是完全陌生的以外,其他的两人,她还在秋泓剑里的时候,实际上是都见过的,冯陆哥哥文君姐姐叫得也都特别亲热。 结远地不情艘恨所冷独吉恨  狄玉飞站在盐文君后面,默默地向紫筠问道。 苏凌倒是完全懵了,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说:“喂美女,刚才冯陆都说你是个剑灵了,什么时候你和他们两个认识啊!” 盐文君笑着说道:“她还在剑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和我们打过了,能不认识吗?” 冯陆道:“你来得晚,就算要追人家,也得排着队来,是吧小筠筠……” 说着话冯陆的手都已经色咪咪地摸上了她的手背了。 看来全天下的男人都好这一口,即使是一个剑灵也都不放过。 盐文君笑道:“你跟人家也刚认识,别装得挺熟似的,趁机揩油你也把剪刀给放下,万一再擦破点皮,秋一潇不会放过你的。” 紫筠笑着把手从冯陆手中抽了回来,放在胸口,然后慢慢地走向了苏凌,去帮着他做糊窗户的活了。 冯陆半天都没从紫筠身上移过眼神,裁着纸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都给割开一道裂痕。 听到冯陆哎呦一声,盐文君急忙站了起来,问:“怎么了?” 冯陆伸着手指说:“没事,不小心剪着指头了。” 盐文君放下剪刀拉过他的手,自己手指上轻轻燃起一点灵术火焰,在他的伤口上涂抹着,一边关心地说:“算了你还是到一旁歇着去吧,紫筠在这你也不可能专心得下来,一会儿别把手给剪掉了。” 她松开冯陆的手,冯陆笑着坐到了一旁,手指在空中放着,道:“还是你对我好,不过,不怕江自流吃醋吗?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正在变化呢。” 盐文君有些奇怪地问:“变化?哪变化了,人家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感情,现在难道有了?” 紫筠走过来拿起了桌子上的红纸直尺剪刀,道:“他的意思是说,这次鸣凤姐姐醒来之后,江自流可能就要和他分开了,这件事对于文君姐姐,也许是个机会。” 盐文君问:“机会?什么机会?苏鸣凤这个对手倒台了,方百玲只会比她更难缠,在狄玉飞有动作之前,我看我还是老实些吧!” 紫筠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自己还把握不好自己的感情呢,就不给你建议了。” 看着紫筠一副想哭出来的样子,他们三个人也都没有再说别的。 秋一潇当然是先进入到苏鸣凤房间的人,一进去就霸占了看病患的最佳地理位置,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好像一点都没想把这个位置让给江自流一样。 出去的这段时间不知是生气了还是醒悟了,即使是苏鸣凤现在已为人妇,他也决定再不放开她的手,再不让她一个人承担痛苦。 这一次,江自流好像也糊涂了,见秋一潇进去,也没把去跟他争这个位置,默默地关上门,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他好像也忘了,里面的那个人不是秋一潇的女朋友,而是他的妻子。 忘了就忘了吧,毕竟横刀夺爱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秋一潇。 看得开了,自然也就冷静下来了。 江自流再想想秋一潇在莆田对他做的事,就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是他的女朋友被夺走,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朋友,或许自己会比他更小气得多。 然而现在的这个身份,再找方百玲,人家也不会理他呀! 然而,秋一潇既然能重新再追苏鸣凤,方百玲又为何不能放下这个身份,重新追他? 这种关系虽然扭曲,然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了。 时间过了半个上午,方百玲终于从外面回来,狄玉飞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跟在她的后面。 江自流倏然站起,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才发现自己见到她时竟然还是这么激动。 方百玲看到江自流,也不管狄玉飞是不是站在她后面,狄玉飞会怎么想,就忽地冲到江自流面前,抱住了他的脖子。 “自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死我了。”方百玲的丝绸般的脸在他脸上磨蹭着,腻歪着说。 虽然明知道现在方百玲和狄玉飞还没有开始,然而被她这么亲昵的举动问好着,江自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结远远不酷结恨战闹所孤封 狄玉飞眼睛往两旁转着,好像是在好奇冯陆他们为什么都不见了。 他这种人,纵然心中发苦,也绝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呀! 江自流抱着她的腰往后面推了一下,对着她的眼睛,道:“刚回来的,上午你出去的时候。” 方百玲一边拉着江自流的手,一边回头道:“狄公子,你把这些礼物去给他们分一下吧,他们在后面院子里。” 江自流苦笑,方百玲还真没把狄玉飞当外人,不过她再这么不客气,狄玉飞恐怕也不会把她当外人了…… 你到底是希望他们在一起呢,还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狄玉飞哦了一声,转身走开,还真不去管他们两个叙旧了。 早晚都是自己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苏凌忽然讨厌起这么大的院子了。 房屋多了窗户也不少,冯陆已经诈伤趴在那了,瘟王那老头不可能自己来做这些事,剩下的人他能指着哪一个呀! 可怜了自己一个说起来也是阴神的存在,就跑这给他们做苦力来了? 艘地不远鬼结学所冷考我技 艘地不远鬼结学所冷考我技  狄玉飞冷冷道:“你辛苦关我屁事。” 苏凌一时兴奋异常,看着他笑道:“哟,狄公子来了!” 孙仇仇不独后学陌阳我后故 狄玉飞默默地转过脸,用那些礼盒挡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地念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苏凌放下刷子浆糊窗户纸就闪到了狄玉飞面前,拉着他的手道:“哎,狄公子,别急着走嘛,你看我这么辛苦……是吧……” 说着他向狄玉飞扬了扬眉。 狄玉飞冷冷道:“你辛苦关我屁事。” 苏凌心说看看他说得还不够仔细,就仔细地跟他说:“我这么辛苦的糊窗户,您老人家,帮帮我成吗?” 狄玉飞冷着脸道:“这又不是我家,不帮。” 苏凌放下了手,说:“看来跟你这人熟不起来,走吧!” 狄玉飞嗯了一声,脚步还没有移动。 后仇科远情孙球接阳我独最 苏凌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一脸激动地看着他。 狄玉飞眼皮都不带抬的,对着苏凌说:“上面那个蓝色的小盒子是给你的新年礼物,拿去吧!” 苏凌拿过那个蓝色盒子,看了看狄玉飞手上的其他盒子,问:“新年还有礼物啊,为什么我的这么小?” 久居地府,他对阳间的事好像还真了解不多,再说阳间人一到逢年过节有几个人会愿意去给阎王判官烧香的? 狄玉飞冷冷道:“有你的就不错了,玲儿跟你又不熟,还挑三拣四的,不要拿来。” 苏凌急忙把东西背在身后,道:“要要要,干吗不要啊,总比没有好。” 狄玉飞点点头道:“嗯,你接着忙,我去给别人分去。” 苏凌无奈地按住了额头,心想自己要是在人家活着,现在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紫筠,你怎么在这?啊不对,你怎么还活着?” 狄玉飞抱着礼物站在外面,吃惊地看着屋里。 紫筠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着手里的活:“嗯,还活着,不过已经不是人了,现在是剑灵。” 冯陆躺在椅子上,这时候又坐了起来,看着狄玉飞坏笑道:“老兄,追女人得排队……” 结仇科不鬼艘恨战冷由球远 他那一脸一百年没见过女人的痴汉样子让狄玉飞都想揍他一顿。 狄玉飞随手扔给他一个盒子,盐文君一个盒子,把那些礼物放在地上,走到了紫筠身边,刚伸手想去拉她,又无言地把手放了下来。 “你现在……还好吗?” 狄玉飞站在盐文君后面,默默地向紫筠问道。 他太知道紫筠在清河城遇害的事了,然而那个时候,为了大局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紫筠还是没有抬头,眼睛里已经有泪水盈眶,“好……当然好了,秋一潇对我们三个也都很好,只是现在青茗和蓝蝶妹妹,尚未修成灵体而已。” 她生怕自己一抬头,就会忍不住哭倒在狄玉飞怀里。 毕竟是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没有爱情也有感情,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剪得一干二净,终究是没有可能的。 “父亲当时不是有意要害你们的,他也没有想到陆杭会……” 本来就不可能解释得清楚的事情,狄玉飞还是想要试着解释一下,然而这件事情,他只会越解释越乱。 紫筠放下红纸,泪水滴在掌背上,按着桌子才使自己没有倒下去,打断狄玉飞道:“我们也没有怪老爷,更没有怪公子,此事公子不必再提。” 冯陆和盐文君默默地站了起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无奈地走了出去,他们今天好像不太适合在这座宅子里,无论去哪都耽搁别人。 狄玉飞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痕迹,只觉自己欠她的,可能永远也无法偿还了。 “我……以后要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狄玉飞一定……帮忙。” 这种话他说的也不太可能会比江自流更溜,毕竟不是经常说这话的人。 紫筠手抬起来擦了擦眼角,道:“公子言重了,紫筠万万承受不起。” 敌科地不鬼结恨战冷仇战 狄玉飞这时候才敢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心里,道:“筠儿……圣灵关那里,毕竟还算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去,父亲不认你们,我也认你们。” 紫筠慢慢把手抽了出来,低着头说:“谢谢公子。” 结仇科地酷孙察接闹故鬼接 结仇科地酷孙察接闹故鬼接  方百玲一边拉着江自流的手,一边回头道:“狄公子,你把这些礼物去给他们分一下吧,他们在后面院子里。” 她抽开自己手时的决绝,让狄玉飞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次把她的手牵回来。 从清河城之后,她好像真的是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傻丫头了。 秋一潇对她的改变,看来还是挺多的。 狄玉飞又说道:“我就住在城西边的唐家客栈里,你要是有事,可以随时去找我。” 紫筠默默地点了点头,心想:就算我不去找你,方百玲一天未走,你也会时常往这里跑的吧! 狄玉飞叹了口气,说:“那……我先去找长孙不臣了,你的新年礼物,我以后再补给你。” 后科不地情后学所阳艘最独 后地仇远情后术所闹冷通冷 对她,狄玉飞自然不敢有男女之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个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的妹妹。 也许在他的心中,这个妹妹的分量,比方百玲要更加沉重得多。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3章 深情 “狄玉飞最近经常来找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方百玲不好意思地向江自流解释着。 “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解释这个的必要了。” 敌仇仇仇情结察战阳月远恨 她又苦笑着说。 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江自流显得并没有特别关心,因为他根本就不敢去看她。 现在这种时候,他发现他们两个的感情,根本正常不了。 尽管在他人面前,他们还是那样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后远地科鬼结学接冷太不指 方百玲的手伸在江自流手边半天,他都没敢去握住。 看起来的确是令人羡慕,现实却是那么残酷。 江自流的手抬起,碰到方百玲的手,如触电般缩回,紧张地说道:“没……没事,我们两个之间,没什么话是可以避讳的。” 方百玲死乞白赖地又把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问:“有了鸣凤姐姐,就不考虑其她女人对你的感情了吗?” 江自流叹了口气,说:“玲儿,这话你不该说出来的,你不是那种希望我三心二意的女人,盐文君和慕容都可以说,只有你,是我最不希望说出这句话的人。” 方百玲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握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敌不远仇情艘恨战孤仇后显 “但是现在我已经说了出来,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啊!” 江自流也只能任她握着自己的手,道:“也没有,如果是她们俩的话,可能还会对鸣凤动手甚至杀死她,你的话,至少还给她留着一条命,愿意和她共侍一夫,本来我应该高兴的事情,偏偏没有一点激动,好奇怪呀!” 方百玲眼神黯淡,道:“也许,那段时间执行任务以来,你对她的感情,就已经超过我了,只是,连你自己也没有发觉罢了。” 江自流感叹地说:“进入到铭隐村的时候,我以为,我和她的缘分,就已经断得彻彻底底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和她还有重逢的一天,更没有想到,和她重逢之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天意……还是人为?不过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都是我做的对不起你的事,成亲之后,这一句抱歉,我好像还从来没跟你说过。” 方百玲道:“你应该知道,我这种情况,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抱歉,对不起这一类的字眼,如果有的话,这是我自己对不起自己,在雷傲的完美计划之下,最后是我没有坚持住,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 这个问题,她现在连解释都不想再解释了。 “说起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相继有几件事情发生,我还没有告诉过你。” 方百玲靠在江自流肩上,对他说道:“你们走了以后,有一个女子刺客来这里刺杀过鸣凤姐姐,虽然没有得手,但是我们也没有留下她。” 艘仇地地鬼孙察所冷地主结 江自流有些奇怪,道:“你和文君留不下的人很多,不过,冯陆和苏凌都留不下来她,就有些奇怪了吧!” 方百玲抬起头道:“你一定是想说,这个人应该不是慕容姐姐,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们其实已经打倒她了,不过冯陆迟迟不愿揭下她的面纱,所以,她后来才被一个人救走了,苏大哥也没能拦住。” 江自流皱着眉,表情黯然地低下了头。 方百玲和慕容琳芳见得不多,所以对琳琳的了解,肯定不如冯陆得多,方百玲看慕容琳芳需要看脸,冯陆只要看身材和眼睛,就已经足够了。 这话方百玲没有说出来,但是江自流却已经听到了。 “这件事我不想谈论,说说别的吧!” 江自流实在是不想再去恨一个爱他的人了。 方百玲道:“鸣凤姐姐体内的阴气会消失,其实不止是因为李总捕用的神鬼玉,另一个原因,是你妹妹带着一朵彼岸雪莲来了,盐无闻用此物做药,化去了她的阴气。” 江自流带着满面的疑惑:“妹妹?哪个妹妹?” 方百玲头一下子垂了下去,他这脑子,还真是连骂他的形容词都想不到了。 “五行剑,江碎梦……就算你们在零魔城地时没怎么接触,狄玉飞说的话也不怎么能信,可是她都认定你了,你也不至于把人家忘掉忘得这么干脆吧!” 江自流这才恍然大悟地仰脸哦了一声,道:“也是……的确是不该……她去哪了?” 方百玲郁闷的苦笑着,道:“我们都以为你们还得等两天才回来的,我们几个人又实在分不开身,就让她一个人去了莆田。” 江自流的语气中已略有些气愤:“她一个女孩子家,你们也真放心得下。” 方百玲淡淡道:“五行剑中铁戈最强,烽火烟月最深藏不露,江碎梦最为邪气,她的风炎血剑,威力更是可以伤到张起秀的存在,这样的一个女人,很难想象她在江湖上会吃什么亏,你有空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老婆的好。” 她一时生气,不知不觉地就说错了话。 江自流回头看了一眼房门,道:“她……有人担心,和那个人比起来,还轮不到我来担心她。” 方百玲也跟着他的眼睛回过了头,道:“秋一潇……就在里面?” 江自流点了点头。 “你不怕他对鸣凤姐姐做什么事?好歹也是你老婆,你这样算什么样子嘛!” 后科不不方孙术接闹孤月 方百玲瞪着眼嗔道。 江自流冷冷道:“还能什么样子,这老婆是我从人家手里硬抢过来的,他要是真有本事再抢过去,我也乐得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方百玲闭上了嘴。 毕竟她也是希望这种事发生的人之一,江自流点破了这句话,她也没什么好劝他的了。 秋一潇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紧紧地握着苏鸣凤的手,和她说着一些她根本听不到的话。 情人之间大多是这么无聊,明知所做之事毫无价值,却还是抱着那么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自己做的能够收到成效。 然而一个人处身在爱情漩涡中时,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连试都不愿去试呢?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们也要把那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也都排除出去。 这么长时间被人的正确理解,这么长时间自己心里的委屈,全都在这一段时间里被他倾诉了出来。 不知是明知道不会有人听到,还是觉得自己这些话确实不能憋在心里了,秋一潇对苏鸣凤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放开了心结,对她敞开了一切。 敌不仇仇酷敌球战月诺通恨 苏鸣凤脑海的世界是一片混沌,一片黑暗,只有她自己脚下的那一丁点的空间,有着一点照亮自己的光亮。 秋一潇的话她没有听到几句,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听清,但是他的话,却像是魔咒一样,在催促着她快些醒过来。 你为什么要醒过来? 你醒过来之后会面对怎样的困境? 你醒过来之后要怎么面对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你醒来之后,会不会还要继续着母亲的复仇计划? 她的头脑里,这些问题就像是一道道的魔障,在将她捆缚,压制,让她喘不过气来。 苏鸣凤的身体忽然十分用力,像是要挣脱什么一样,秀眉紧促,咬牙切齿的,紧紧地抓着秋一潇的手,指甲都差点深入到他的肉里。 秋一潇忍着疼痛,垂下头在她耳边说道:“鸣凤,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他的手背上立刻被苏鸣凤抓破,指甲嵌了进去,她的另一只手也把床单给抓出了裂口。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秋一潇若能掌控的了,他再也顾不上和江自流的矛盾,大声叫道:“江自流!鸣凤出事了,快叫盐文君过来!” 方百玲和江自流本来就在外面,听到房间里的话,两人急忙站起来推开房门,道:“出什么事了?” 看到苏鸣凤的样子,江自流心疼得不像,留下方百玲说了句:“你先看着她,我去叫文君过来。” 方百玲走到了床边,看着苏鸣凤的样子,问:“你是跟她说了些什么?” 秋一潇满面无奈地摇了摇头,痛苦着急地说:“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让她醒过来而已,还说了些我和江自流最近激化了的矛盾,可是,我没想到会这样啊,玲儿你跟我说句实话,她这是怎么了?” 方百玲残忍地笑了,那笑容就像是罗刹一样,道:“她不愿醒过来,就是因为她还爱着你,被你的话所提醒,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当然会更加扩大,于是,她就成这样了。” 看着苏鸣凤这副痛苦的样子,方百玲当然不可能与秋一潇一样痛苦,她也会因为心疼苏鸣凤不会笑出来,只是秋一潇这样迫不及待地对苏鸣凤说那些话,急于让她醒过来听自己更肉麻的话,方百玲实在忍不住想要让秋一潇更加痛苦一些。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方百玲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了江自流还是为了苏鸣凤,她不比外边那些人清楚到哪去。 冯陆所说她希望苏鸣凤死,这个心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不过可以确定,如果是的话,她一定不会做出任何直接间接对苏鸣凤有害的任何事。 她们两个,终究也是姐妹! 秋一潇沉默良久,道:“不错,是我害了她。” 他慢慢地把手伸向了苏鸣凤的额头。 方百玲刚见到他这个动作,心中惊讶了一下,弯弓迅速从灵源中解出,握在身后道:“你干什么?” 秋一潇只是轻轻拂去了苏鸣凤额上的汗水,眼角的泪水,淡淡笑着看了方百玲一眼,说:“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为了让她少受些痛苦而杀了她吗?方百玲,你对我太没信心了。” 方百玲默默地在背后松开了弓弦,弦上的三枝灵气箭也消失不见。 “这么长时间不见,谁知道你内心的阴暗面已经被放大到了什么程度,这样的人,谁敢对你有信心?” 秋一潇冷笑:“我当然不值得你对我有信心,只是我和苏鸣凤之间的感情,难道你也没有信心吗?” 方百玲低着头,毫无表情地说道:“我只知道,如果江自流有一天处在这样一种生不如死的境地时,也许我会让他解脱。” 敌科仇科独艘恨战孤太科指 “所以你根本就不配说你爱着江自流。”盐文君从外面走进来,冷冷说道。 敌科仇科独艘恨战孤太科指  江自流这才恍然大悟地仰脸哦了一声,道:“也是……的确是不该……她去哪了?” 江自流没有紧跟着她进来,这让方百玲暗暗松了口气,总算那句话只是让盐文君听到,而不是让江自流听到。 盐文君推开秋一潇,拉着苏鸣凤的胳膊把着脉,说:“以苏鸣凤的情况来说,那天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生不如死的人了,江自流放弃她了吗?秋一潇放弃她了吗?爱情也好,友情也好,他们都能做到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的事情来,你呢?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江自流,设身处地的,你就真毙了他吗?” 方百玲踢着桌角,道:“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又没当真。” 盐文君怜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要是让江自流听到这话,你觉得他会只当你是随口一说吗?” 方百玲低下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秋一潇反而问道:“江自流怎么没回来?” 盐文君道:“我让他去把苏凌长孙不臣都找过来,以防我被人谋害。” 秋一潇问:“为什么?” 盐文君道:“因为我突然有了一个能够让苏鸣凤醒过来的办法,这个办法没有必然的成功率,但是我想试试,不过她醒来以后,你和江自流可能就对我不那么友好了,拔剑对我出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早做防备,你们两个,我可是谁都打不过啊!” 孙仇不科酷结恨战月独技科 “你若有办法,直接施用便是,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只要她醒过来,牺牲再多我们两个也会愿意的,又怎会对你动手?”秋一潇诚恳地说。 孙仇不科酷结恨战月独技科  方百玲抬起头道:“你一定是想说,这个人应该不是慕容姐姐,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们其实已经打倒她了,不过冯陆迟迟不愿揭下她的面纱,所以,她后来才被一个人救走了,苏大哥也没能拦住。” 盐文君笑着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所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困境,你根本就想不到,你们会牺牲的是什么,话说得太早,一会儿当心自打耳光。” 后远地科独结恨陌冷敌克 秋一潇冷冷道:“我的确是不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盐文君笑得有些泯灭人性,比方百玲刚才的笑容还要可怕得多。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也许你就不会让我治了。”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4章 厚谊 秋一潇满脸的不解,苏鸣凤醒过来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怎么会不让盐文君治她呢? “你们说话都这么深奥难懂吗?” 盐文君微笑着说:“难懂吗?等一会儿你看到结果,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都是实情,而且一点也不难理解。” 秋一潇点头道:“拭目以待。” 艘不科不方艘学陌阳不艘察 有的人有时候就是不信邪,但是当事情结束之后,还是得信。 长孙不臣,狄玉飞,冯陆,紫筠,苏凌,江自流一条线地列在外面,等着秋一潇和方百玲出来。 他们两个很快出来,关上了房门。 医者的习惯一向如此,行医的时候,通常很忌讳有人在旁边看着,盐文君的目的,还是不想让他听到,看到自己是怎样让苏鸣凤醒过来的。 那是她很早以前学到的一种控心的灵术,大致方式在一个人睡觉时在他耳边说着一些能够进入他潜意识的话,让他醒来以后身不由己地做出难以控制的事情来。 今天,盐文君想要在苏鸣凤身上试一试这一招,如果能够让她忘了对江自流的爱,对于盐文君自己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苏凌说的是苏鸣凤心中对江自流的感情更多一点,但盐文君还是不信,想要赌这一把,她认为,苏鸣凤爱的还是秋一潇,她愧疚的 她贴近了苏鸣凤的耳朵,在她耳际温柔的说道—— 不愿意面对的人,不如也忘掉。 一个深爱着的人会让你受尽折磨,还不如忘了干脆。 …… 这些话在苏鸣凤的梦境中不断地旋转着,一遍遍地重复着,让她的整个脑子像炸开了一样。 盐文君继续在她耳边说着这一类的话,苏鸣凤的脑子虽然受着煎熬,身体上却再也没有表现出来。 盐文君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的事,就会是苏鸣凤一梦醒来,忘掉江自流的一切,忘掉她母亲给她的不愉快,和秋一潇双宿双飞,幸福的在一起。 秋一潇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不过显然她也没有想到,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按照她的想象发展的。 秋一潇没想到的,她也不可能想到。 看着苏鸣凤的眼睑慢慢颤动着,盐文君站起来背着手,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秋一潇江自流等在外面,看到两扇门慢慢打开,盐文君的脸和身体,都从扩大的门缝中显现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显出了异样的光彩,等着盐文君出来之后,冲进去让醒来的苏鸣凤第一个看到自己。 不过盐文君出来时顺手带上了门,道:“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很,不能那么多人进去看她。” 这么一句话,把江自流和秋一潇两个人都堵在了外面,不敢轻动。 “进去一个还可以,你们谁进去?”盐文君抱着手说。 苏凌的动作比他们俩还快,站出来举着手道:“我!” 孙仇仇地情后球所月远吉主 盐文君怔怔地看着苏凌,道:“她现在的记忆还处于迷离状态,陌生人进去会打乱她的记忆,造成难以预知的后果,你们谁进去?” 她这话无非是在告诉苏凌,你们兄妹俩十多年没见过,你跟她的感情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呢,进去干什么呀! 苏凌一副压根儿没听到盐文君说什么似的又抬了抬手,大声道:“我!” 冯陆走到他后面钳住了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说:“开玩笑的,别当真。” 苏凌被捂着嘴还哼哼个不停,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紫筠本来想说“让自流哥进去吧”的,可是一看秋一潇的脸色,她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了。 孙地仇仇独艘察所阳冷接 孙地仇仇独艘察所阳冷接  不管苏鸣凤怎么对他,他都不希望自己做的事让她知道。 她终究还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帮着外人一次两次就行了,次数多了终究不好。 方百玲在这件事上也保持着沉默,她也不知道让谁进去合适,何况她说的也不算。 其他的人大多是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在看待这件事的,所以也都没有发表看法。 本来盐文君就是想让江自流进去的,让他看着苏鸣凤的样子,也好心死得彻底一些,只要谁说出这句话来,她就马上把路让开。 不过,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一群木头,没一个说出这句话的。 秋一潇慢慢地走上台阶,身后一个亮斑透过衣服显现出来,里面隐隐有一个狼头,几把剑的样子。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的背影,默默地握起了拳头。 也许的确是他进去合适,可是,他进去说一声也就是了,开了灵源露出灵兽灵器的,吓唬人吗? 江自流生气的是这一件事。 长孙不臣他们几个人还都被震慑住了,毕竟秋一潇的实力已经接近他们的灵力下限,真要是动手,还指不定谁胜谁负呢,吓住就吓住吧,反正他和江自流谁进去都一样,跟他们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秋一潇和盐文君擦肩而过,瞥了一眼盐文君握着的手,面露一丝笑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他不仅得意,也松了口气。 盐文君会生气,至少说明她是怕自己进去,怕自己进去,是因为苏鸣凤见到江自流会发生的,一定是让她得意的事情,那就说明,苏鸣凤见到自己出现在她面前,一定会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秋一潇走进去关上了门,害怕外面的冷气进来,再伤到苏鸣凤。 他对她的关心,的确是无微不至的。 苏鸣凤的一双大眼睛已经睁开,微笑着看着向她走来的秋一潇。 敌远地仇鬼敌学所阳羽由所 这个表情令人神醉,秋一潇坐在她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苏鸣凤并没有抵抗。 秋一潇看着她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了呢!” 苏鸣凤嘟着嘴,无力地说道:“乌鸦嘴,我像那么短命的人吗?” 秋一潇轻轻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道:“不短命,不短命,你看我,看你醒来一激动,话都不会说了。” 苏鸣凤浅浅的笑着,一言不发。 “盐文君说你会记忆错乱,可你好像也没什么事嘛,要不要见见你哥?”秋一潇忽然发现,盐文君真的醒来时,那些肉麻的话他连一句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用苏凌转移着注意力。 苏鸣凤摇了摇头,道:“你能让小江进来一下吗?现在我最想见到的,其实还是他。” 在秋一潇听起来,这是一句令人心碎的话。 长孙不臣看了盐文君一眼,问:“好像也还正常吧,没有什么事发生……你们家这窗户还贴不贴啊?” 盐文君道:“窗户的事先不着急,现在还没有到故事的**呢,急着离开做什么?” 长孙不臣奇道:“秋一潇都进去了,苏鸣凤都醒了,你还怕有什么意外?江自流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连秋一潇进去他都能忍,还忍不了你吗?” 江自流头上仿佛已经无形中被他们扣上了一顶绿色的帽子,还是墨绿的。 方百玲在旁边低头淡笑,却没有立刻站出来给江自流辩解。 这种热闹狄玉飞只会看得更嗨,才不会阻止长孙不臣他们谈论这件事的。 盐文君看了一眼江自流红黑交错的脸,继续看着屋子笑道:“倒也不是怕江自流对我做什么,真正令我害怕的还是秋一潇,他进去再出来只会产生两种结果,要么出来给我磕头,要么出来就拔剑杀我。” 艘远地远酷孙术战月球战诺 江自流看着她冷笑道:“这么自信?” 盐文君冷冷道:“我有理由自信。” 狄玉飞开口道:“就算秋一潇真狗急跳墙,你们家冯陆一个人也足够对付他了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盐文君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像地痞流氓打架一样扭在一起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说:“你们谁敢说十招之内就能胜秋一潇的呀,论近战实力的话,我手还没抬恐怕就已经被他给一剑劈了吧!能不多给自己买道保险吗?” 长孙不臣笑道:“帮忙可以,不过,我得跟你交换一样东西。” 盐文君皱了皱眉,道:“力所能及之物,一定不会吝啬,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长孙不臣道:“这里人多眼杂,以后再说。” 盐文君嫣然一笑,慢慢往后面退了退。 她听到房间里有了脚步声,而且脚步正在向门口移动过来。 秋一潇面色冷漠地从房间里走出,关上了房门。 不管苏鸣凤怎么对他,他都不希望自己做的事让她知道。 因为此时他要做的事,必定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秋一潇紧紧地盯着盐文君的眼睛,冷冷问道:“鸣凤已经醒了过来,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跟盐文君说话,秋一潇很少有这样感情起伏的时候。 盐文君微笑道:“只是让她醒过来啊,还能做些什么?” 孙仇地远酷敌球接月后术 看秋一潇的脸色,她就知道苏鸣凤醒过来后记得什么,又忘掉什么了,秋一潇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她的笑容是有多么勉强。 秋一潇从背后拔出了紫筠剑,一步步从台阶下走下来,“为什么她会忘了我,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我会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踪迹,为什么她连我的名字都忘了?盐文君呀盐文君,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伟大,为了江自流你连情敌的情人都不放过!你赢了!” 他往前进着,那几个人却有些紧张地往后退着,本来以他们的实力,本不应该有一分惧意的,然而此刻秋一潇身上杀气毕露,他们也无一人敢上去触碰这点杀气。 就连刚刚厮打着的冯陆和苏凌,现在也停了下来,冯陆站在盐文君身旁,一步也不敢离开。 秋一潇大喝一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身上的杀气忽然凝于一点,指向了盐文君。 杀气凝聚住的一刹那,秋一潇长身飞起,白虹贯日,一剑刺向了盐文君的咽喉。 同一瞬间,弓旋,剑飞,尺动,笔封。 冯陆身形一闪,把盐文君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秋一潇的剑。 秋一潇要杀的只是盐文君,这一剑到了冯陆脖子上时力量忽然戛然收回,只剑尖停在了冯陆脖子上。 他不想收手,但却不得不停手。 现在的冯陆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他并不怕承受杀了冯陆的后果,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活着他尚且无所惧,更何况是死了? 冯陆动动喉结,确信自己说话不会被割到喉咙,这才说道:“秋兄,你冷静一下,有话好说。” 秋一潇冷冷地看着周遭的情景,道:“你们比我冷静?还是说你们习惯这样叫有话好说?” 旁边的几道攻击。 方百玲拉起几枝红色的火焰气箭,箭镞对着秋一潇的左太阳穴。 长孙不臣站在秋一潇身后,白虎剑的剑尖顶在秋一潇后颈上,从剑尖延伸到剑锷,护手,剑柄,一道完全封闭的寒光,源头停在长孙不臣掌握之中。 狄玉飞半弯着腰,白玉尺压在秋一潇前腰上。 苏凌在秋一潇右边,掌中熟铜判官笔,指着秋一潇的右侧太阳穴。 这一个阵势,的确是谁都没想好好说话。 一切都取决于秋一潇自己。 每个人的武器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停止,再多一分即是死亡,秋一潇若是刚才将剑尖再多逼近一分,现在就是两条人命。 因为秋一潇或许能杀死冯陆,而他自己的死,却是必然的。 这样的距离,即使方百玲和他差距甚大,射出的箭想必也是不会失了准头的。 江自流站在一旁,心中暗暗地庆幸,他还以为,秋一潇一出来会直接对他动手的。 他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大家都把武器收起来吧,鸣凤醒来终究是一件好事,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的。” 艘远不科酷艘球所冷主所 秋一潇没有收剑,其他人的武器也都没有收起来。 江自流继续道:“盐文君是你叫去的,她也提前跟你打过预防针了,现在结果没有按着你的心意,你就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了吗?” 秋一潇剑尖往后一撤,剑柄一转,反手钉在地上。 白玉尺,翠角弓,白虎剑,熟铜笔,也都同时从秋一潇的要害上挪开,收回到灵源中。 孙科不仇鬼敌察由月接封所 盐文君从冯陆背后走出来,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5章 决裂 “你既然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连接,就应该知道,在江自流和苏鸣凤之间发生的事,我们的看法应该都是一致的,与你有利的一定于我也有利,与你不利的我做来也不合情理,所以发生那样的事,我也没有想到。” 艘地地地独敌恨接孤故战方 盐文君满脸的歉疚,站在冯陆背后说。 能听得懂这话的人,除了秋一潇,仅仅就只有盐文君一人。 其他的人仍是一头雾水,虽然刚才秋一潇已经解释过一遍。 紫筠走过来问:“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在你们争吵起来之前,可不可以让我们也听一听事情的经过呢?” 于是他们所有的人又都坐在了院子里,只有江自流和方百玲是进到屋子里面去的。 在场的人恐怕没一个希望江自流和苏鸣凤单独呆在一起的。 “我兴致勃勃地跟她说着话,讲着她昏倒后我们的所见所闻,最后她却只认定我是江自流的朋友,而且还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记忆里过,所有我和她以前经历过的一切,她都没记住,你们说,人是文君救醒的,我能不恨她吗?” 秋一潇满腹委屈地向几人诉说着。 长孙不臣道:“你跟她干吗呀!本来苏鸣凤和江自流人家才是夫妻,你这个插足的第三者还想要让人家忘记原配记住你吗?” 秋一潇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长孙不臣说话总这么一针见血,好像从来不怕得罪人一样。 冯陆环抱着双臂,一脸正经的说:“其实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可能。”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冯陆的脸上,在听着他的答案。 冯陆道:“因为你秋一潇,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狄玉飞冷笑了一声,回头让紫筠靠在身上,不再看他了。 就知道这家伙想不出来什么原因。 结远地科情艘学所孤独艘陌 艘仇科不独艘球所孤我指仇 秋一潇奇怪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陆道:“因为这只是苏鸣凤想象中的一个执念,她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代替江自流爱她,而且没有像对待江自流那样的仇恨,所以,你产生了。” 这回直接长孙不臣也躺在台阶上打起呼噜了,说这不全是废话吗? 苏凌也附和着冯陆,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说:“冥府曾经有一本典籍,记录过这样一种奇迹,当一个人执念太深的时候,的确会将执念化为实体,因此,其实秋兄你只是苏鸣凤想象中的人,一旦她的这种幻想消失,当你不需要存在的话,就会发生一件神奇的自然现象,人间——蒸发……” 紫筠担心地说:“那主人岂不是要消失了吗?紫筠不要主人消失,你们快想想办法呀!” 长孙不臣用一张新的窗户纸遮住眼睛,忍不住笑道:“这屁话都有人信,我也真是服了。” 敌地不科情孙球陌月诺帆吉 紫筠眨着眼睛,还是很心疼的表情。 冯陆他们都看着紫筠笑着,让紧张的气氛顿时得以缓和。 “说正事呢你们俩能不能不打岔?”秋一潇撇着嘴对他们说道,“本来有些人脑子就不怎么够使,瞧你们把紫筠吓得!” 紫筠过去拉住了秋一潇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什么?他们是开玩笑的?那……主人不会消失了吗?” 结远仇科情孙恨接月接秘 秋一潇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怎么会呢?傻丫头,他们是存心逗着你玩的。” 紫筠紧紧地依偎在秋一潇怀里,像只小猫般,开心地笑了。 “太好了,太好了!” 秋一潇抱着她的肩膀,看了看狄玉飞。 艘科仇地情结术陌孤学结不 狄玉飞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女大不中留,何况紫筠和秋一潇之间还有着剑灵与主人的契约关系,即便秋一潇没有在他们之间连接契约,狄玉飞也拦不住女人喜欢男人呀! 秋一潇默默地看了一眼盐文君,问:“你还有办法找回她的记忆吗?” 盐文君笑着说:“找回她的记忆对我来说已经不太可能了,不过,你可以让他重新喜欢上你啊!” 这办法的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在秋一潇的耳中,这句话却异常的尖锐。 狄玉飞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你杀了盐文君,杀了冯陆,杀了江自流,方百玲,然后把苏鸣凤抢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过一辈子,她恨你没关系,找你爹用凤凰石把她的记忆全部清空就行了,四大灵器各有所用,你们家的凤凰石也不会只能用来砸核桃,让她的智商像一个婴儿一样,由着你摆弄成什么样的人都行,这个方法比让她重新爱上你,或许要简单一些。” 这话比盐文君说得要更尖酸刻薄得多,但是同样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秋一潇瞪着他说:“你们还真是江自流的好朋友,不过你觉得,你给我出的这个主意,我不敢照做吗?” 狄玉飞冷笑道:“你爱做不做!跟我何干?” 秋一潇道:“我现在还和你们坐在这里,是想让你们帮我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在这说风凉话的。” 长孙不臣掀开窗户纸站了起来,道:“我们谁不是在给你想办法啊,盐文君的是曲线的方法,狄玉飞的是直接的方法,除了这两种以外你说你还有什么选择,忘了苏鸣凤?你要是能做到早就做到了,也不会在莆田还搞出那么多事情,怎么人家好心好意地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当说风凉话了呀!” 秋一潇长叹一声,在他们面前站了起来:“没有早些和你们划清界限的确是我的错误,和江自流一起认识的人,注定没有一个是我一个人的朋友,告辞!” 他拉着紫筠,往外面走去。 紫筠回头看着他们,满面的依依不舍之感。 秋一潇恨这帮人,可是她对这些人,哪一个没有着深厚的感情?尤其是对狄玉飞,更是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然而和自己的主人比起来,紫筠也只能狠下这个心了。 狄玉飞站起来跟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离开。 给紫筠的新年礼物,还没有补上呢! 刚刚重逢,就又要这样被分开,秋一潇这个人,什么时候能为别人想想呢? 天生就是这种人? 苏凌看着狄玉飞,笑笑说;“你就这么看着你家紫筠被他带走啊!” 狄玉飞冷冷回头道:“人家是秋一潇的剑灵,你说的我家紫筠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呀,不挑拨离间你会死吗?” “那可说不定,你不觉得,挑拨人家是很有意思的吗?” 苏凌的语气真是要多贱有多贱。 长孙不臣道:“不管怎么样,鸣凤总算醒了过来,这终究是好事,秋一潇走了就走了吧,他早晚会想明白,其实我们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江自流的。” 冯陆回头道:“你说这话不亏心吗?难道你是因为秋一潇才认识的江自流?” 长孙不臣微笑道:“至少在零魔城地的时候,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人是秋一潇,而不是江自流,所以我对秋一潇的感情,自然要比对江自流深厚一点。” 这话说得倒一点不假,在零魔城地一战中,就算是惺惺惜惺惺,长孙不臣对于秋一潇和张起秀的感情也要比江自流好很多。 然而除了他以外,其余的人,仿佛没什么反应。 这就是说,和秋一潇关系好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其他的,其实也都是和江自流要好的人,不过每个人其实都很清楚,这件事情,秋一潇走到哪都是人家江自流占理。 作为儿子,秋一潇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了,尤其是这次从莆田回来以后,他更是一次家也没有回过,以他的人际交往关系,会去哪狄玉飞都已经替他想好了。 按照狄玉飞的想法,秋一潇在家里受训之后,一定会再回到莆田岉石镇去找吴幻和陆心梦诉苦,然后再被指责,接下来他会去隐侠居,寂灵学院,这两处的人对他的话不会太过火,但一定也不是什么好话,可怜的秋一潇,接下来也不知道会去哪? 不过这些,狄玉飞也已经不想再想了,已经这么可怜了,怎么还能再想些刺激他的主意? 江自流坐在苏鸣凤的床边,往后面指了指方百玲说:“鸣凤,你还记不记得,她是谁?” 艘仇远地独敌球所阳月仇 苏鸣凤笑道:“玲儿妹妹呀,怎么会不记得?” 江自流呃了一声,问:“那在下呢?鸣凤姑娘还记得在下吗?” 苏鸣凤捂着嘴咯咯地笑了,道:“小江你今天是不是病了呀,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奇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进的寂灵学院,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完全正常,记忆没有丝毫偏差。 后仇仇不情后球所孤考岗 江自流默默地看了一眼方百玲,眼睛里好像是在说:你看她多正常。 方百玲轻轻地走过去,问:“鸣凤姐姐,你总不至于告诉我们说,我们几个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只有一潇哥哥他一个人被你忘了吧!” 苏鸣凤好像有些想到什么的念着说:“一潇哥哥……秋……一潇?” 方百玲惊喜地问:“你想起来了?” 苏鸣凤淡淡道:“没有,刚刚他告诉我的。” 她的脸连一丝红晕都没有,以前要是别人在自己面前提到江自流的话,自己可绝不是这个反应的呀! 看来她现在,是真的把秋一潇的人,事,还有感情,全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管是因为个人利益还是对苏鸣凤的怜悯,现在的方百玲,都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也许是为了苏鸣凤而哭,也许是为了秋一潇而哭。 然而她已经开始遏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捂着嘴跑了出去。 苏凌看了她一眼,嘲笑道:“你不是挺想要让她醒过来的吗?为什么现在她醒了,你又这样的难受呢?” 方百玲在他们面前倒是一点没有可爱的样子,道:“废话,人家两口子现在又在一起了,我能有多高兴呢?” 苏凌道:“所以我早说过让你杀了苏鸣凤的,你自己下不去手,自然谁也怪不了了!” 方百玲气哼哼地说:“哎,你说你到底是人家哥哥吗?不对,你说你到底是人吗?” 苏凌笑着说:“这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第一,我和鸣凤的兄妹关系没那么亲密,第二,我当然不是人,几年前就不是了,现在,我是阴神!” 方百玲道:“所以就摒弃一切感情,开始六亲不认了?” 苏凌微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呀,我总得有自己的喜爱的人和事吧!” 孙远不不酷敌术战闹技方最 孙远不不酷敌术战闹技方最  在场的人恐怕没一个希望江自流和苏鸣凤单独呆在一起的。 后不不远独后察所阳通地 长孙不臣笑道:“狄公子,这次你可有情敌了呀!苏先生这是在向玲玲表白啊!” 苏凌坐在后面,微笑着说道:“无所谓,反正情敌一直就有,也不缺这一个。” 几人嬉闹了一会儿,盐文君才想起来对众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悄悄的说道:“好了,我们得走了,小两口得给人家一个合适的谈恋爱空间吧!” 他们心里都是在想:吵了半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该走了? 这一干子人都各自离开,狄玉飞和方百玲继续出去约会着,苏凌冯陆盐文君继续换着瘟王这所宅子的窗户纸,长孙不臣又回房间睡去了,这里的事,和他好像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秋一潇握过的纤纤玉手,现在被握在江自流的手里,想起这个女人还是自己老婆,江自流这心里,就觉得膈应得很。 “你……真的不记得秋一潇了?” 苏鸣凤面露笑容,叫了一声:“老公!你都是做我丈夫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不相信我们的感情呢?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记不记得秋一潇,很重要呢?” 江自流道:“因为在你的记忆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不应该是我的,有一个人,比我更爱你,那个人是他。” 苏鸣凤沉默不语,问:“那……他为何不向我求婚呢?为什么,最后我嫁的人却是你呢?” 江自流一脸的无语,看来她不止是忘了秋一潇了,连她母亲也是忘了一干二净了。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6章 母亲 “杨菲心是什么人?这你还记得吗?” 江自流紧盯着苏鸣凤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问道。 苏鸣凤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娘呢?” 后不地科鬼结术陌阳帆由所 江自流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会不记得,我们两个,就是她成全的呢?” 苏鸣凤突然很痛苦的样子,扶着额头道:“我……娘……为什么一想到我娘,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江自流拉住了她按在额头上的手,温柔地握在自己掌心,揉搓着她的手背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那个娘,想起来还真不如想不起来。” 苏鸣凤还真的不去想了,道:“其实我觉得,我没有记得秋一潇,对我们两个而言,还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这样,我就可以更全心全意地去爱你了,不是挺好吗?” 敌科科地独后球陌阳主远通 江自流长叹一声,道:“我只是在害怕,如果有一天你把什么都想起来了,秋一潇才是你最心爱的人,你会怎么对待我?” 苏鸣凤侧躺在江自流怀里,道:“我都已经成了你的妻子了,就算是想了起来,难道和他还能刻骨铭心得让我离你而去吗?我们两个青梅竹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份感情,是谁也没法相比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该怎么对待你呢?”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你和秋一潇以前的感情,其实也真的有那么深刻,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刚才还因为你,差点把盐文君置于死地……盐文君你还记得吧!” 苏鸣凤很伤神地说:“小江!你真没必要这么问,我记得我们是寂灵学院薛绯颜的弟子,我们的大哥是余震刚,从进入到寂灵学院以来,我们先后执行了昆鱼山捕捉灵兽,清河城,还有魔灵之崖,零魔城地的任务,现在我们是为了找到四大复活型灵器而呆在这里,是吗?” 后地地不酷后术战闹冷由由 江自流无奈地说:“不错是不错,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秋一潇而已。” “昆玉珠的下落,你有没有线索?” 一说起秋一潇这个人,他就太容易失控了,苏鸣凤赶紧自己把话题转移到了一旁。 江自流摇头叹气,道:“知道这件事的恐怕只有秋一潇一个人,狄玉飞或许也知道,不过我们谁也没那么大面子让人家一定会告诉我们。” 苏鸣凤默默地问:“你说……我记不起来秋一潇,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吗?” 虽然不想再提这个人,可是现在的状况,这个人不提还真的不行。 敌不科仇独孙术陌月战阳羽 江自流道:“谁知道呢?也许他还会再次尝试让你爱上他,也许不会……会也好,不会也好,既然问狄玉飞也行,我们又何必去问秋一潇不可呢?” 秋一潇离开了苏鸣凤,不管江自流是否愿意看到,他都不可能再给他们两人复合的机会了,本来他对于苏鸣凤的感情就是那种若即若离的类型的,如果有了这份感情,他就再也不想放手。 敌不远地独结恨由月接封孙 在这件事上,他宁可让方百玲去问狄玉飞,也不可能再让苏鸣凤去问秋一潇了。 敌不远地独结恨由月接封孙  苏鸣凤很伤神地说:“小江!你真没必要这么问,我记得我们是寂灵学院薛绯颜的弟子,我们的大哥是余震刚,从进入到寂灵学院以来,我们先后执行了昆鱼山捕捉灵兽,清河城,还有魔灵之崖,零魔城地的任务,现在我们是为了找到四大复活型灵器而呆在这里,是吗?” 方百玲知道他这种想法,不知会做何感想? 后不科仇情后学由冷冷羽岗 他可是还没有一点失忆的啊,就这么急着把方百玲往别人的怀里推,这种事情即使在苏鸣凤看起来,也许都有些太过分了。 苏鸣凤看着他的脸,问:“你和你狄玉飞很熟吗?为什么你觉得他会告诉你?” 后远远不独结恨由冷秘鬼科 江自流道:“我们还有百玲啊,这种事情,让她跟狄玉飞说一下不就行了吗?我为什么要自己去问呢?” 苏鸣凤哭笑不得,道:“你这心态……失敬,失敬。” 江自流抱着苏鸣凤,说:“就算我和百玲该想要出什么事,估计也只能越走越远了,何况嫁给狄玉飞,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你说呢?” 苏鸣凤无奈地说:“你这随波逐流的本事……佩服,佩服。” 敌不不科方后学由月月恨 江自流道:“随波逐流,你是在说我对于什么事情都是等着别人来做,自己什么都不争取,不拼搏吗?” 苏鸣凤嫣然笑道:“你做事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不想过问。” 孙科不地情孙察由孤球阳星 她不想过问,然而心中所想,却正是此等意思,她没有正面回答江自流的话,但也等于是默认了。 孙科不地情孙察由孤球阳星  “杨菲心是什么人?这你还记得吗?” 两个人唧唧歪歪了半天,一直说到了苏凌把整个家里所有屋子的所有窗户,全部都换了一遍。 苏凌带着新纸和浆糊,一个人敲了敲他们的房门,道:“情话说得差不多出来吃饭吧,别老卧在床上,知道你伤得没有那么重。” 江自流好像一点没有顾及到苏凌还在外面一样,扶着苏鸣凤问:“你还能站起来吗?” 艘仇仇地情孙察所孤不主孤 苏鸣凤微笑道:“我伤的并没有那么重,谢谢你。” 她只是因为阴气入体,所以才昏迷不醒的,现在身体内的阴气已经消失殆尽,她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再有任何的事。 艘科仇地独后察所冷情孤情 艘科仇地独后察所冷情孤情  江自流无奈地说:“不错是不错,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秋一潇而已。” “大哥你稍等,我们马上出去。” 苏鸣凤醒来的消息,一直到除夕夜,江自流等人都没有任何人跟杨菲心说过一句,每一次杨菲心过来,苏凌他们总是以鸣凤还没醒过来为理由把她搪塞了回去,而每一次杨菲心过来,都总会带来一些灵芝人参之类的补品仙草,给苏凌他们治疗苏鸣凤用的。 这么长时间,屋子里的补品,已经高高架满了几张桌子。 江自流怕苏鸣凤见到杨菲心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盐文君更怕。 因为人是她救活的,通过秋一潇这件事情来看,她基本能推测出来苏鸣凤见到杨菲心之后会是多大的痛苦,可能不会像对秋一潇那样变成一个陌生的人,但是将要面对的,可能会是更多的恐怖和难受,甚至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这样的一个娘,谁敢让苏鸣凤见到? 所以只能瞒着杨菲心,至于瞒到什么时候……瘟王的意思,是等到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坏在苏浙名捕的手里。 张天风! 其实张天风做的也真不是太多,他一回来就被杨菲心撞上了,面对着这样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只能人家问什么自己说什么,剩下的杨菲心可以去问李傲。 这样,她很容易就可以得到苏鸣凤体内阴气已经排除完的消息……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情报。 这个消息让杨菲心恼火异常,带着一帮子人就打上了瘟王菩萨的府邸。 午后,阳光照在屋檐上,打在院子里,整个建筑群,都处在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之中。 苏鸣凤趴在堆满补品的桌子上,唉地叹了一声。 江自流看着她问:“我们可是一直帮你瞒着你娘,可是,她到底是你娘,你觉得这样下去,好吗?” 苏鸣凤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一想到我娘的面孔,身上就忍不住的战栗,我都不敢想,真的看见我娘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害怕成什么样,盐文君的方法让我潜意识地选择忘记了我娘对我的虐待,可是那种害怕的感觉,却是无限被放大了,娘要是再来……你们还是帮我继续拦着她吧!等我适应一点,再去见她吧。” 江自流道:“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也无法左右,我们都支持你就行了。” 杨菲心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上了瘟王的大门,苏凌上去抱着拳叫了一声婶婶,却被杨菲心一掌打来老远。 冯陆换出银枪,挡在了杨菲心的面前,道:“苏夫人,你若再要往前,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杨菲心停下了脚步,冷冷道:“哦,就凭你?” 盐文君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背着手道:“凭我们!” 杨菲心冷笑着看了一眼该合在鞘中的剑,冷笑道:“凭你们?” 多一个盐文君,还真不见得多值得她放在眼里。 狄玉飞和方百玲从后面走了出来,道:“凭我们已经足够。” 杨菲心带着七八个人招摇过市的,狄玉飞和方百玲想不知道都难,看他们来的这个方向,他俩当然得赶紧回来,同时狄玉飞已经通知李纬在附近找几个神灵晶卫最能打的人过来,就算他们挡不住杨菲心,也要给瘟王菩萨造一个好的战斗环境。 结地不远情后学由孤战星 要打的话,这里的人还真不一定就怕了她! 结地不远情后学由孤战星  杨菲心的气息却还是没有一点的变化,道:“就凭这点实力,也妄想击败我吗?” 杨菲心还是冷冷地一笑,重复着狄玉飞的话,不过已经变成了问句。 艘不远地独后恨所阳不陌秘 “凭你们已经足够了吗?作为你们的前辈,看来我还真的不被怎么看得起呀!” 长孙不臣悄无声息地从另一边站了出来,道:“又不是复读机,何必把每个人说的话都重复一遍?一个人要被人看起,起码也得看得起别人,就算多看不起眼前的人,至少也要把对手当做人看……”他扫了一眼刚刚爬起来的苏凌,问,“苏夫人可曾把面前的对手,当成过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呢?” 杨菲心倨傲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家财万贯,你们有什么?我的实力远高于你们,在这个江湖上,谁强谁说的算,你们够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身份,地位,灵术,武功,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一样?” 她是个骄傲的人,然而在场的人,又岂有一个是多谦虚的? 长孙不臣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好像强忍怒火一样的说道:“苏夫人,我之所以还让你站在这里说话,不是因为你有多少实力,而仅仅只是因为你是苏鸣凤的母亲,要不是你的女儿是我的朋友的话,我保证你现在会趴在地上跟我说话,而且绝不会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 冯陆面色难看的往长孙不臣这看了一眼,从眼睛里说道:“喂,你不要把话说这么死好吗?我们还没准备跟人家开战呢!” 长孙不臣耸了耸肩,一副关我什么事的样子。 杨菲心哼道:“呵呵,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个能让我爬不起来的人,会有多少的实力!” 长孙不臣往盐文君看出去一眼的瞬间,杨菲心已经拔出剑扔掉剑鞘向长孙不臣一剑劈来。 盐文君表情没有任何变动。 结远远地独艘恨战孤不酷鬼 长孙不臣是想要问她,为什么瘟王还没有出来? 盐文君哪知道?她心里想,瘟王总不会以为,这种情况是他们自己能够处理的吧…… 这种情况有哪一点是他们哪一个人能处理的? 长孙不臣来不及拔剑,带着剑鞘就横剑挡了过去。 剑刃触及剑鞘的一瞬间,两人脚下的尘土都飞出去几丈。 长孙不臣脚下出现两个两寸厚的石坑,手中剑一挥,灵气向四周爆炸发出,一剑把杨菲心震得倒退出去。 结仇仇仇鬼孙球由月我由毫 长孙不臣剑柄一旋,剑尖朝下把整把剑刺在地上,同样一动不动,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长孙不臣的气息已经紊乱。 这也让狄玉飞他们心中暗暗地比较了一下自己和长孙不臣的差距。 刚才杨菲心的那一剑,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绝没有可能会挡得住那一剑之威的。 只有冯陆和苏凌,还妄想着自己有一定的可能会接住这一剑。 可是他们两个的实力,也只是觉得有可能而已。 杨菲心的气息却还是没有一点的变化,道:“就凭这点实力,也妄想击败我吗?” 长孙不臣吐纳了几次,道:“杀你很麻烦,不过我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要让你从此连活着唯一的信念都失去,还是有相当把握,让你没有了活着的信念,是不是杀了你,就不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杨菲心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被一个人用女儿威胁,这可是我很多年都没有听过的笑话了呀!” 长孙不臣道:“可笑吗?你倒是还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母亲。” 艘不远不鬼敌察由孤球吉帆 杨菲心道:“我对她不好是因为她是苏平戎的女儿,我还在乎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你如果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敢让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 长孙不臣冷冷地环视了一遍冯陆,盐文君,苏凌,狄玉飞,以及方百玲,然后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过他们死了,也许我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你这个筹码找错了。”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7章 除夕 长孙不臣的话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毒,也一次比一次把人逼得没有退路。 结不地不方艘恨所冷太指 以杨菲心的势力实力,这里至少有三个人是他不敢动的。 狄玉飞老爹的势力,盐文君师傅的实力,都是杨菲心所不敢轻易触及的。 孙不不科情艘学由阳察秘孙 而方百玲几乎已经是狄玉飞的老婆了,杨菲心想动方百玲,自然也要考虑一下狄玉飞的想法。 唯一有危险的,也许只是冯陆一个人吧! 但是要杀冯陆,就得让长孙不臣让路,长孙不臣若是不让步,他和冯陆的联手,对付杨菲心就已经足够了。 “作为一个母亲,想要见一面自己的女儿,把她从黑暗的梦里唤醒,这样的心愿,你们何苦阻拦?” 后远不科酷后球战月由帆阳 结仇地科独结术陌冷远酷孙 杨菲心知道威胁不到长孙不臣,转而使用软语请求。 长孙不臣瞪着眼睛,说:“你才是她心中最黑暗的噩梦!” 敌科仇远独后察陌孤月方毫 冯陆紧握着枪,道:“我很难想象,以前的苏鸣凤都经历过什么!不过,她现在没想起母亲的时候,过得非常快乐,你要把她从沉睡中唤醒的必要可以省去了。” 敌科仇远独后察陌孤月方毫  她只想到自己当时除了带她过来别无选择,却根本没有想到,如果她反悔了,自己又该如何处理。 长孙不臣没有管冯陆,就让他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这些话,至少可以缓和一下双方的气氛,让矛盾不至于那么快就被激化,立刻动起手来。 或许,能平息这次危机,也说不定。 杨菲心激动地问:“鸣凤她真的醒过来了?” 冯陆点点头,道:“醒过来了,否则我们也没必要阻止着你去看一个没有意识,昏迷不醒的女儿,我们是为了她好,作为她的母亲,你偶尔是不是也可以发发善心,偶尔让她好受一些?” 杨菲心道:“可我是她娘!娘想见一面女儿,有这么的难吗?我只见她一面,我保证不刺激她还不行吗?就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好?” 冯陆看向长孙不臣,长孙不臣又看向了狄玉飞。 狄玉飞握了握方百玲的手,往盐文君看去。 盐文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杨阿姨若当真要如此……好吧,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方,我们若是再更加阻拦,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不过,在见她之前,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菲心急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多少条件我都能答应!” 盐文君道:“你见到她时最好先不要说话,在确定她看到你没有过于恐惧地逃走之时,你再开口说话,最好不要超过三句,而且不能用过激的语气和语言,如果她真的……晕过去或者离开,你不要再刺激她,这不能算是条件,只能算是请求,我求你,不要再对不起你这个女儿了。” 她言辞诚恳,完全没有一点的心计在里面。 对于杨菲心这种母亲,她真的是连心计都不屑于使用,完全用的真实感情。 杨菲心犹豫了,“连说话也要限制吗?” 盐文君给狄玉飞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个人走过来,和其他的人站在一条线上。 这时候盐文君才说道:“如果连这一个条件都不能答应,今天你要么返身回去,要么从我们这条线踏过去,我们的命不值钱,你杀我们也不难,只要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你的女儿对你回心转意的话!” 杨菲心叹了口气,又往长孙不臣看了一眼。 这里的人没一个简单的角色,光从开口这三个人来看,长孙不臣说话像是针,又硬又尖,直来直去,却无坚不摧,盐文君则是硬得很,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冯陆是处于他们两个中间的存在,说话很有分寸,让人很想听,很随意地就在语言的一缝一隙中,轻易地就化解掉任何一场危机。 还有一个深藏不露,心机阴沉的狄玉飞。 这样的阵容,无论是想打还是想斗智,杨菲心知道,自己都不是这一群人的对手。 “我答应你!” 杨菲心轻启檀口,说出了这四个字。 艘不科仇酷后学陌闹鬼后秘 人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多数情况下都会应用江自流的生活方式——不去给规则惹麻烦,让规则带着自己走,把麻烦让给别的人。 盐文君走进了回廊,做个请的手势,道:“杨阿姨,请跟我来!” 这种局面下,不止杨菲心无奈,盐文君更要无语,无奈,无计可施! 她知道苏鸣凤根本就不会给杨菲心说话的机会,更知道她将会承受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但是盐文君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因为杨菲心的筹码不能打动长孙不臣,却已经足够打动她! 后地科远情艘恨陌闹故不我 她不能看着冯陆死在杨菲心手中! 所以她只能选择牺牲苏鸣凤……只一下而已。 只要苏鸣凤没有那么脆弱,只要她还能稍微撑一下,盐文君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还能够救得了她。 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果秋一潇在这,可能就不那么麻烦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想到秋一潇,如果当初不把话说到那种分上,如果他们能像哄江自流那样哄几下他,也许今天就可以不用带着杨菲心去见苏鸣凤了。 孙地科远酷敌术接阳太显羽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不管最初目的如何,造成的结果,总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江自流站在门前,没有走出去。 他听力敏锐,即使站在这间屋子里,也已经足够了听到院子里说了些什么。 “你娘过来了……” 他刚一说完这话,苏鸣凤就开始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桌子底下,房梁,衣柜,都被她看了一个遍。 “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你这见自己娘,真的有那么害怕吗?” 苏鸣凤转过脸瞪了江自流一眼,道:“我娘……她要是知道我骗了她这么长时间,会杀了我的!” 江自流这时才发现,她的一张脸已经吓得煞白煞白。 十几年过去,她也该被她娘吓成这样了。 江自流心中一阵愧疚,过去抱住了浑身颤抖的苏鸣凤,努力着想让她安静下来,道:“你别害怕成这样,见你娘一面又不会有事……你要是真不想见到她,自己到床上躺着吧,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苏鸣凤无奈地软了下来,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连跳窗户的想法都有了,我娘是什么人,她会看不出来我藏在被窝里吗?” 江自流把她横抱起来向床边走去,笑着说:“没事的,只要我说这房间里没人,她就一定会走开的,何况后面还有君儿他们在,你娘不敢乱来的。” 结科科科酷结球战阳科所后 他将苏鸣凤放在床上,脱去了她的靴子,轻轻将她的枕头扶好,把被子盖在她身上,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 敲门声突然响起,苏鸣凤蹭的一下用被子蒙上了头,里面跳动的幅度,看起来都要把床给震塌了。 她这反应,傻子才不知道她在里面的吧! 江自流苦笑着站了起来,听到了外面盐文君的叫声:“自流你在里面吗?鸣凤她娘想见一面她,可以吗?” “这话你根本就没想问吧!自己看看你从头到脚哪一点像是我拒绝你你就不进来的主?” 江自流没好气地答道。 盐文君推门而入,嫣然笑道:“哎呀,看来自流还是了解我。” 江自流冷笑一声,杨菲心立刻就问道:“自流,鸣凤在哪里?” 盐文君往江自流背后的床上看去,轻轻叹了口气。 江自流也往后看了一眼,苏鸣凤的颤抖,仿佛更剧烈了。 那种浑身发抖的样子,即使隔着被子看起来,也知道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看来她对杨菲心的害怕,还真的不是别人想象的出来的。 结远地远情后学接闹后球仇 结远地远情后学接闹后球仇  杨菲心要是那种知道女儿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态度的话,就不会在薛绯颜亲自把苏鸣凤送到家时,还那么狠心地抽打自己女儿了。 杨菲心看向盐文君,向她请求过去的信号。 然而盐文君却并没有点头,而是冷冷地摇了摇头。 摇的这一下头,把杨菲心一颗怜爱女儿的真心,瞬间打到了谷底。 虽然即使她自己看来,也觉得苏鸣凤还是不要见到她的好。 后地仇地独孙察由月酷结接 可是她忍不住,她太想见到自己的女儿了,这个心愿,不能因为盐文君摇了一下头,她就放弃了。 “我不能听你们的!” 杨菲心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盐文君大骇,瞬间有了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她只想到自己当时除了带她过来别无选择,却根本没有想到,如果她反悔了,自己又该如何处理。 盐文君一闪身张开双手挡在苏鸣凤床前,道:“杨阿姨,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情况不对,你可以不见她的!” 敌不不不情敌学战冷诺鬼帆 杨菲心抱着手臂,冷笑道:“我只答应过你,如果她因为害怕而逃走的话我可以不见她,但是没有答应,这种情况下不见她呀!” 盐文君握紧了手指,她算计人算计了二十年,到现在竟然被别人给算计了,这怎能让她不心生愤怒! 江自流看着盐文君,笑道:“我岳母这点脑子还是有的,不过没有想到,吃亏的竟然是你,这倒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杨菲心甜笑着看向江自流,尽管隔着一层面纱,江自流还是看得出她笑得很自然,仿佛已经只把自己当做女婿,不再把自己当成仇人了。 敌地科科情敌球所孤孤通不 听着江自流的嘲讽,盐文君连苏鸣凤也开始恨上了,道:“这种润物细无声的骗人方法,她们母女都是一丘之貉,我又不是没被苏鸣凤算计过,习惯了。” 敌地科科情敌球所孤孤通不  杨菲心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杨菲心看看江自流,问:“丈母娘想要看女儿,做女婿的,有理由阻拦吗?” 江自流笑了一笑,站起来走到盐文君旁边,扬手拔出了白虹剑。 “女婿爱的人是老婆,因为爱老婆才会听丈母娘的话,如果丈母娘想要对女婿的老婆不利的话,女婿当然还是会保着老婆了!” 杨菲心道:“如果丈母娘没有想要伤害女婿的老婆,只是要看看自己的女儿,女婿也要阻拦?” 盐文君冷冷地打断了他俩,道:“你们别肉麻了,你要真是那种慈母,哪怕只是个普通的母亲,现在鸣凤都会跑着跳着来见你,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自己女儿捆绑在仇恨的利剑上让她天天承受着折磨,普通的母亲……你也不够格吧!” 孙远科科方敌球接冷察显 这一件事,盐文君死咬着不放,想要试试看,杨菲心是不是能够被她打动。 然而这一次她失望了。 杨菲心要是那种讲理的人,就不会呆在兰池大牢里那么长时间八抬大轿都请不出来了。 杨菲心要是那种知道女儿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态度的话,就不会在薛绯颜亲自把苏鸣凤送到家时,还那么狠心地抽打自己女儿了。 盐文君,终究还是太不了解杨菲心了。 杨菲心笑着道:“你们让开吧,我不杀你们!” 孙科不科鬼结恨战阳阳岗仇 这一句话说出来,她已经不把江自流当成女婿了。 江自流对盐文君道:“动手!” 艘地科不鬼孙学战闹闹方艘 两人目光一对,从两侧冲向杨菲心,一剑一指,直刺杨菲心双眼。 杨菲心叹了口气:“两个孩子,出手怎么这么不留余地呢!” 她话说完,江自流和盐文君已经倒飞了出去。 杨菲心的手掌打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两个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的揍。 敌远科仇酷后恨陌孤孙陌所 真的动手的话,他们两个即使加起来,和杨菲心的距离,也还是差的太远了。 两人的身体撞开房门,直接飞到了台阶之下。 一男一女的两只胳膊,及时架在了他们的后背。 杨菲心轻易地扔出江自流和盐文君,看也不看他们,就走向了床上的苏鸣凤。 至少在她走到床边之前,她还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 但就在她伸手去拉苏鸣凤被子的时候,一条枪杆,一把剑的剑柄,交叉着架住了他的手臂。 杨菲心向后急掠,看着床两旁的长孙不臣和冯陆收回了银枪白虎剑。 “冯陆,长孙不臣!你们是铁了心的要和我做对了?” 杨菲心拿着剑说。 长孙不臣拔出剑鞘扔在了一旁,道:“我们无意于苏夫人为敌,决定权还在你手上,前进一步则为敌,后退一步则为友,今天是不是要战斗,是苏夫人说的算,而不是我们说了算。” 杨菲心往后面看了一眼,江自流和盐文君已经分别被方百玲狄玉飞扶住,大概狄玉飞早已料到对付这两个人,自己不会尽全力,所以才敢让她干女儿来扶的吧!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8章 破五 狄玉飞把江自流和盐文君交给方百玲照顾,白玉尺一晃,和苏凌堵在了门前。 不管是任何一个高手,面对着长孙不臣冯陆,背对着狄玉飞和苏凌,他的生命都会是岌岌可危的。 杨菲心也不例外。 敌地远仇方结恨由孤毫 “你们四个,也好意思一起围攻一个女流之辈?” 杨菲心看着长孙不臣问。 长孙不臣冷哼道:“行了吧,装什么弱女子,我们四个人一拥齐上,是尊重苏夫人的实力和势力,否则江湖上,又有哪一个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其实这个问题杨菲心也根本就不该问出来,问了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我自己的女儿……” 这次长孙不臣根本就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大喝道:“杨菲心,你不退出去也就算了,何必说这些话令人气愤!” 后地地不鬼艘学战月太仇科 她这样的母亲,说到自己的女儿,的确只能让人莫名的愤怒! 杨菲心也不再废话,一剑向长孙不臣刺去。 长孙不臣白虎剑反撩而出,气态的白虎,从剑上脱开,往杨菲心扑了过去。 杨菲心不得不变攻为防,后退两步,剑尖划在地上,一道白线挡在面前,紧接着从白线中激荡出一道灵气屏障,白虎撞上去的同时,便立即从头到脚,散作灵气消失。 长孙不臣束手不动,冯陆银枪却从空中穿击而至。 白虎啸月只是虚招,是在为冯陆的攻击展开空间,杨菲心后退的这两步,已经足够让冯陆的灵气聚拢而不至于伤到苏鸣凤了。 银枪枪尖只一招将银线中升起的屏障砸得粉碎,下一招冯陆单手握枪,指向杨菲心咽喉。 杨菲心举剑横拦,用剑身挡住枪尖,正要将冯陆格飞,却发现自己的脚步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起来。 冯陆的力量,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大的多! 苏凌和狄玉飞已经退出房间,但还是不远不近地站在杨菲心身后,保持着震慑作用。 后远地不鬼艘术由冷仇接羽 结科远不酷后察所孤科诺 他们知道,有冯陆和长孙不臣两人出手,对付杨菲心已经足够了,他们只要在背后保持着这个目光,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了。 结科远不酷后察所孤科诺  冯陆的力量,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大的多! 杨菲心这次几乎退出房间,一直到门槛前,才刹住脚步,剑身一偏,任冯陆的身体和枪一起刺下,杨菲心头一偏,将枪尖避过,剑刃却走向冯陆的前颈。 孙仇仇科独后恨陌闹闹月科 冯陆收枪,以千斤坠之功落下,竖着枪挡住剑锋,松开枪杆一脚踢出,把杨菲心逼迫得翻身跃出房间,落在院子中。 轻敌一次已是罪过,杨菲心心想这次居然两次估计错了冯陆,实在是太不明智了,第一次或许还可以说是冯陆猝然突袭,完全没有给她预计对方实力的时间,然而第二次却是真真实实的正面攻击,她为何也会防御不住? 难道是因为苏凌和狄玉飞在后面的影响,已经让自己心乱了? 这个问题她不暇细想,长孙不臣已经从冯陆背后跃出,长剑白虎啸月,再次向杨菲心飞来。 杨菲心心中冷笑:还要故伎重施吗? 剑尖往前一指,一道璀璨的白光从剑尖飞出,轻松地把白虎震散。 以长孙不臣的灵力,这一招本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得手的。 白虎散开的一刹那,空中满是枪影和剑光,重重叠叠地将杨菲心围在其中,竟然是冯陆和长孙不臣联手之下的剑阵枪阵。 “如此便想要困住我,长孙不臣,你未免有些太自视过高了吧!” 杨菲心身在阵中,却无半分紧张的样子。 长孙不臣微笑道:“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法阵,是我和冯陆刚刚为了对付你而特意研究的枪锋剑气陷阵,看起来可能没什么不同,但是你如果出手攻击的话,周围的枪和剑就会增多,而且只会攻击你的后背,不会硬抗你的攻击,就算杀不死你,也活活累死你!” 江自流还是想要申明一下杨菲心的身份,不过看刚才他们的架势,好像谁敢提苏鸣凤是她女儿长孙不臣就饶不过谁似的,江自流哪里还敢多言? 杨菲心处身剑阵之中,道:“如果我被这剑阵所伤,你们猜,苏鸣凤会不会出来?” 盐文君道:“母子连心,想必会的。” 让苏鸣凤承受痛苦是他们不愿看到的,这才是他们阻止她们母女相见的初衷,如果她们可以放弃所有的成见,恐惧,仇恨,将那种久违的亲情愈合回来,看到这些,在场的人也许会更加高兴。 杨菲心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床上,苏鸣凤仍然在被子里面颤抖着。 女儿这样的状况,她即使骗她出来见一面,又有什么意义?难保她不会头痛欲裂,经脉受损。 杨菲心终于明白,为什么盐文君要阻止她去看鸣凤了。 相见不如不见,也许这才是她们母女两个应该有的距离。 杨菲心转身向剑阵发动攻击,所有的剑枪让开一条路,反向她背后打来。 长孙不臣所说倒是实话。 杨菲心纵身跳上屋顶,剑枪如水流般在她背后分开,一边全是枪,一边全是剑,最后重新合为一枪一剑,飞回到冯陆长孙不臣手中。 结仇科远情后球战月早月战 杨菲心站在屋顶上笑道:“枪锋剑气陷阵,听起来十分霸气的名字,威力原来也不过如此。” 长孙不臣微笑道:“知道苏夫人已无再战的心情,留下您也是在这吃饭而已,好酒好菜,待日后再招待吧!” 在刚才杨菲心反身发出那一剑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笼罩的杀气都在瞬间消失了,整个空间的气息,一时间变得澄澈无比,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长孙不臣明白了杨菲心已无再见苏鸣凤之意。 杨菲心道:“聪明的小孩,鸣凤有你们这些朋友照顾,我应该放心,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应该做的,不应该拦着别人不让做。” 盐文君抬头笑道:“杨阿姨要是早这么好说话,我们也不用和您老人家刀兵相见了。” 杨菲心淡淡道:“我这次来没有带什么东西来,不过对于我的女儿,总得做些什么,这时我再说我的女儿四个字,恐怕就没有人会觉得愤怒了吧!” 长孙不臣微笑道:“自然不会。” 杨菲心续道:“流儿你们要找的昆玉珠是什么,恐怕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秋一潇也只是以为昆玉珠在我手里罢了,但我的那件东西是防御的灵器,并非血灵芝凤凰石这等起死回生之物,你们要找的昆玉珠,或许是沙天一线鬼域森林的镇国之宝,你们如去找葛血玉,或许能有所收获。” 这一下,他们对杨菲心的感觉不但不冷了,反而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或许她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冷血无情。 江自流一抱拳,道:“多谢岳母指引。” 杨菲心继续道:“狄公子的神灵晶卫实力强横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带来的人,希望你全都放了,不要为难他们。” 狄玉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菲心忽然继续道:“哦对了,有我干女儿在你身边,就算你想要为难他们,也得先问过我干女儿吧!我多虑了。” 狄玉飞无奈地笑了笑,看向方百玲问:“你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干女儿了?” 方百玲笑道:“不久,快一个月了而已。” 杨菲心转身向屋后跳走,方百玲等人拱手相送,阿姨夫人干妈岳母,一个比一个叫得不一样。 瘟王没有出来,他们还真把这事解决了? 盐文君叹了口气,心想:这件事哪里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分明是人家闹事的人不想再生事了而已,杨菲心要是一直留在这里,我们可真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杀了她鸣凤肯定跟我们过不去,不杀她我们几个人肯定都难逃一死,她走了,反而更好。 从除夕夜到破五,秋一潇再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个视线不止是瘟王家周围的地方,还包括整个兰池,就连他的家里,则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对于这些人来说,新年只有忙碌,而没有一分过节的感觉。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没有家的人,即使有家,也是有家不能回的那种,冯陆的“家”,更是一手葬送在这一帮人手中。 但是这个春节,却第一次让冯陆有了家的感觉,一个比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要温暖的家! 瘟王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嬉闹放鞭炮的江自流盐文君等人,看了看和他同一直线上坐在栏杆上的长孙不臣,问:“迎财神这么热闹的日子,你们魔灵之崖的人都是你这么过的?” 长孙不臣道:“自然不是,跟他们都差不多,只不过,也许比这里更热闹。” 瘟王好奇道:“哦~那为什么感觉你和这些人,都像是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长孙不臣笑道:“年纪已经过了,他们玩的这些,已经是我三百年前就玩过的了。” 瘟王道:“以你们魔族人的寿命来说,三百岁也不能算是老年人吧!” 长孙不臣道:“可是跟你们这里的这些孩子比起来,我这年纪都不适合跟他们一起玩了呀!看看就挺好的。” 瘟王笑着对下面那些孩子们说道:“听说兰池今天有采青大会,你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江自流和苏鸣凤正从旁边的屋子里抬着一口箱子出来,道:“岂止是去看看呀,我们都报名参赛了好吧!” 瘟王微笑着看看长孙不臣,又看看江自流和苏鸣凤,道:“就你们两个吗?” 江自流道:“怎么了?我们两个不行吗?” 他们两个说着话,像模像样地从箱子里拉出来一套狮子皮,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把那个铜狮子头抬了出来。 就这体力去参加采青你们不怕被狮子压死吗? 冯陆怜悯地看着他俩,冷冷道:“一个大病初愈元气未复,另一个从一开始就是个废物,他们俩去参赛,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江自流憋着一口气从下面把狮子头举了起来,涨红着脸,说:“鸣凤……我们走一圈,看……看……能不能行!” 艘仇地不方敌恨战阳早战太 苏鸣凤看着他的样子,不忍心地让五彩燧隼把他顶着的狮子头摘了下来。 艘仇地不方敌恨战阳早战太  长孙不臣咧嘴一笑,道:“重在参与嘛!” 他这样子恐怕不是看看能不能行,是想要验证一下会不会死的。 盐文君走过来提走狮子头,说:“你还是算了吧,反正这里的比赛也只是认狮子不认人,让冯陆和苏凌狄玉飞长孙不臣随便两个人合作都比你们强,二位歇着在下面喝彩吧!” 江自流满眼冒火,一脸热血地说:“那怎么行,我们两个可是去拿奖励的,他们不行吧!” 瘟王菩萨道:“他们不行,你一个拽上狮子头都快死了的人难道能行吗?” 江自流看了看冯陆和长孙不臣,道:“两位,拜托了!” 长孙不臣腾地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道:“我可没答应啊!” 盐文君把狮子头扔给了他,道:“不行也得行,天天在这白吃白喝的,便宜你了!” 后仇科地方结术接月结诺方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两手把狮子头扣在了上身,张了两次狮子嘴,眨了两次狮子眼,打开嘴说:“怎么样,还行吧!” 冯陆过去拉上了狮子皮,扣在狮子头上,道:“走吧,我们去给江自流赢回来他所谓的奖励去。” 孙仇不科独敌球接冷球最孤 苏凌笑着,这两人还真不客气,虽说他们是练武之人,不过敢参加这种比赛的,要么是民间练习了多少年的老艺人,要么就是像他们这样的武林高手,要在这样的竞争之中拿回奖来,谈何容易啊! 江自流是傻,不懂就往上硬撞,这俩人是热血笨蛋,被人一激就削尖了脑子地往上冲。 这回兰池估计得有热闹了。 冯陆和长孙不臣这两个人现在的配合,可谓是越来越默契了,看他们在院子里面跳了一圈,瘟王笑道:“这样的水平,真想得舞狮冠军,恐怕是没有可能的。” 瘟王始终是个喜爱凑热闹的老头,他见过的舞狮表演,甚至比长孙不臣还要多得多,长孙不臣和冯陆这样的表演,如果是府级县级的比赛海选的话,他们连预赛都过不了。 长孙不臣咧嘴一笑,道:“重在参与嘛!”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19章 舞狮 到了现场他们才发现,这次的舞狮采青,原来是秋家的人出钱资助的。 他们家人坐在评审台上,后面站着一个个的保镖家丁。 江自流摸到秋诰甘身边,抱拳道:“侄儿见过秋伯父。” 敌仇地远独艘球战闹艘我封 秋诰甘笑着说道:“哟,自流来了,快找地方坐,别客气。” 江自流看了看秋诰甘指着的评审席,尴尬地说:“不用了,侄儿只是想要请问一下,秋大哥在家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有些担心他。” 秋诰甘笑着摆了摆手,道:“他那天回来说了鸣凤的事之后,我说了他几句,他就气愤的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我还以为和你们在一起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行走江湖那么长时间,实力也不差,出不了什么事的。” 江自流低着头,道:“鸣凤的事,怎么说都说不清楚,我并不怪秋大哥,只是他进入寂灵学院之后惹上的对手毕竟太多,我怎么也不能放心的下呀!连我都担心成这样,你这个做爹爹的,是怎么做的如此淡定的?” 秋诰甘笑着喝了杯茶,道:“放心吧,他进寂灵学院才几天呀!在进入寂灵学院之前他的仇家只会更多,在外面他也不会就你们这几个朋友,有的是人照顾他,好好准备吧,采青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几个的狮子是哪一头啊?” 江自流往下面指了指说:“诺……就那只黄色的。” 话一说完,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秋诰甘顺着江自流的眼光往下面一看,在黄色狮子的旁边,还伏着一只红色的狮子,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马尾女孩,正穿着舞狮的裤子站在那里,和一个同样舞狮服装的少年在说着话。 方百玲。 狄玉飞。 后科远仇情结球所冷太孤情 “想不到百玲也会来参加这样的舞狮表演……” 秋诰甘心里想了各种各样的话,不过却没有一句是能和这句话续上的。 江自流不是穿着那样的衣服上来的,这就代表着他不是舞狮的一员,方百玲都敢上,只能说明她和那个小伙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即使没什么关系,江自流不敢参加,看着方百玲和那个人参加比赛,对于江自流来说,这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苏鸣凤看到狄玉飞和方百玲的时候,就让冯陆和长孙不臣暂时先把那两条绒毛裤子脱了下来。 这口气就算江自流能忍,她也绝对忍不下去。 狄玉飞和方百玲都能上场,他们两个人也一样可以上场,就算是做不到,咬着牙也一定要爬着和他们竞争到底! 艘远仇地独后恨陌闹技情孙 方百玲背着手走到苏鸣凤的身旁,问:“鸣凤姐姐,你们也来参赛啊?” 苏鸣凤心想:你们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过来问这一声算什么意思,宣战呀! 她强忍着怒意,答道:“是啊,我和小江过来的!正准备一会儿上台去拿奖励的。” 方百玲关心地拉住了苏鸣凤的手,道:“鸣凤姐姐,要不然还是让冯大哥他们上吧……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难免让你们误会,不过我还是想说给你听,我和狄玉飞只是搭档而已,没有一点其它的意思,你们俩犯不着跟我们置气。” 她这话说出来,恐怕是个人都得误会。 苏鸣凤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你多心了,我们两个!跟你,你们!还没有气好置。” 艘不远远独孙恨陌孤故 艘不远远独孙恨陌孤故  方百玲。 艘不仇科情艘术所月指术冷 她把“我们”,“你们”两个词语说得特别重,分得特别清楚。 方百玲着了急,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你大病初愈,还是静养的好,自流一直就体弱,你要是觉得……觉得我不该跟狄玉飞一起的话,我现在就下去……可是……可是你们千万不能开这种玩笑呀!” 苏鸣凤也有了怜悯之情,双手抱着方百玲的肩膀,笑道:“百玲,你别这样好吗?我们又不是去赴死,没那么可怕。” 方百玲揉了揉眼睛,跺脚道:“你们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苏鸣凤决然道:“不能!” 艘地仇不方艘球接阳独早独 方百玲又看向冯陆和长孙不臣,道:“你们怎么也不帮着劝劝她呀!” 冯陆坐在狮子头上,苦笑道:“本来我们两个都已经把这活给揽下来了,要不是你好死不死地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在他们面前亮相,会发生这种事吗?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完,好歹江自流以前是你男朋友,多少你也避点嫌好吗?看到我们几个都在这里,你们还非把东西摆到我们前面来,现在还怪我们不劝了是吧?” 艘科地地方结学战闹诺仇考 方百玲委屈地说:“你们又不是抬着狮子过来的,再说我们不也是刚看到你们吗?还以为你们是来给我们两个加油的……这破狮子谁爱耍谁耍去,我才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自流记恨我呢!” 说着话,方百玲就走到旁边的一个僻静的地方,想要把外面裹着的舞狮衣服脱下来。 狄玉飞赶紧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百玲!你就别闹了成吗?从莆田回来以后,我们几个的感情就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喜欢你是真的,即使你再想逃避,再怎么拒我于千里之外,你都不可能在江自流和苏鸣凤之间再保持着普通的朋友关系,今天这种事根本就不是谁意气用事的情况,而是我们几个人早晚总会有的一个矛盾爆发点,逃不掉的,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因为你现在退出而换人的,我们两个上还能保证他们撑得到最后,换了别人,也许他们两个怎么被踩死的都不知道。” 方百玲挣扎着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冯陆从旁边过来说:“玲儿,狄玉飞说的话的确是有道理,你听他的吧,没事,我保证江自流和鸣凤这一次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俩就放心和他们竞争好了,这两天鸣凤恢复到什么程度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狮尾的作用本来就没有狮头那么的大,只要运用好轻功就行了,这一点,恐怕苏鸣凤即使受了伤都能胜过你,你们二位哟,还是担心一下怎么胜利吧!” 长孙不臣问:“他们……真的不会有事吗?” 冯陆笑着捋了捋方百玲的头发,道:“我保证!” 盐文君苏凌瘟王他们都在外面看着,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场地中央的人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虽然看到这两对小情人撞在一起,也想到他们一定会擦出什么矛盾的火花,但他们毕竟还是离得太远,不管现实中还是心的距离都是这样,此刻他们也没什么主意了。 长孙不臣从场里出来,找到盐文君,道:“哎,把你手里的糖豆给我两颗,要黑的。” 盐文君不明所以,嚼着几粒,随手递给了长孙不臣几颗,道:“少吃点,对牙齿不好。” 长孙不臣撇了撇嘴,心想你一个论斤吃的人担心谁的牙不好啊! 盐文君又给了他一个空的葫芦,说:“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说这东西是补药毒药的话,还是这样有人信。” 艘不地不方结恨战冷鬼察通 长孙不臣笑道:“哎哟,要么怎么说文君聪明呢,你这样的女孩儿,不去考状元都可惜了。” 盐文君又往嘴里扔着糖豆,俏皮地说道:“贫嘴。” 长孙不臣又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其实盐文君撒起娇来,的确是个美女,不过平时他接触的不多,所以在他眼里,盐文君和一个男人婆没什么区别。 对于苏凌来说,盐文君根本就是个男人婆,她俏皮撒娇的样子,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害怕。 长孙不臣回到场子里的时候,江自流正用力地在抬着下面那个铜狮子头。 他要是这样去比赛非把自己给气死不可。 长孙不臣走过来看了一眼冯陆,道:“开始吧!” 冯陆点了点头,道:“走吧!” 江自流疑惑地问:“干什么?” 他们两个人一人架住江自流一臂,往一个隐秘的角落走去。 冯陆解释道:“你的体力还是太弱,用这样的状态去和狄玉飞比赛,必输无疑,我们用药物点穴之法,助你暂时性增强全身力量,不过之后可能你就得多休息一下了,因为这种力量,用的是透支型的方法,日后至少三日之内,你不得再活动。”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江自流握紧着手,道:“好吧,你们来吧!只要能赢,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长孙不臣从葫芦里把那两颗糖豆倒了出来,强忍着笑容说:“这是盐文君炼制的易经洗髓丹,本来就属于那种将人身体中所有的功力都凝聚在一段时间里的药物,再加上冯陆的金针封穴妙法,足以让你撑得起来那个狮子头,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必须速战速决,总最快的速度解决狄玉飞,把那颗青菜咬下来!” 江自流认真地回答道:“我知道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看着两人一个认认真真说瞎话,一个认认真真地听谎话的样子,冯陆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等他们给江自流喂下了糖豆,又在他身上一些强身健体的穴位上扎上几针之后,就让江自流自己去找苏鸣凤准备参赛了。 做完这些,冯陆和长孙不臣就回到了观众席上,看着舞狮表演开始。 一时间锣鼓喧天,场中的一只只雄狮开始跳跃翻腾。 江自流和苏鸣凤的那头黄狮子,在这么多的舞狮者中,显得毫不起眼。 不止是他们两个,就算是方百玲和狄玉飞,他们的水平,在这里面也算不上是拔尖之人。 本来十头狮子,竞争算是剧烈的了,可是在过桃木桩的时候,两头狮子走得不稳,一步之差,从桩子上掉了下来,失去了比赛资格。 台下看着的观众里,盐文君眨了眨眼,道:“门外汉淘汰了两组,只看他们两个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了。” 孙地地科酷结球接冷通考酷 说完这话,她捏紧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场中。 冯陆笑了笑,拉了拉盐文君的手,让她放松一点,道:“放心吧,江自流才是标准的门外汉,得不得奖都无所谓……我反倒是担心,他们会真的坚持到后面。” 采青用以悬挂青菜的木桩一般情况下只有三米到四米,普通情况下只需要跃上中桩弯腰咬住即可,然而秋家举行的这次舞狮比赛,中桩长度足有十五米之高,参赛者需要把下面杂乱的板凳一条条叠成高架,一步步往上面爬。 冯陆担心的正是这个,江自流轻功修为实在有限,他人太老实,武功就太沉稳,这样的人,练习轻功总会力有不殆的,低了还好,那样的距离,万一掉下来,就算还能活着,江自流自己也会觉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想着让别人叠好梯子自己往上走,因为一旦失去先机,越往上走,离危险就越是近,爬了上去,谁也没法再对别的参赛对手动手,也就永远落于人后。 霎时间,八条板凳四四方方地垒做两层,两头狮子蹭蹭地跳了上去,在板凳上做着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 然后,一头狮子落了下来,将板凳递了上去。 下面的那六头狮子,在李纬所举的绣球引导下,同样做着正常的表演。 忽然下面观众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三层了”,然后瞬间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最上面的那头狮子继续在那里跳着,下面的板凳吱呀呀作响,它好像都不以为意一样,时而喜,时而怒,时而威,时而猛。 从这时候起,掌声就没有再停过。 这种叠天梯的行为,江自流和狄玉飞这两头狮子都没有参与,而是那些真正舞狮多年的行家里手,才做的事。 当他们把梯子叠得足够高,能让狮子够到青菜时,所有的狮子才会下来,重新上去。 但是这种递板凳叠板凳的功夫,江自流和狄玉飞都自认为还差得极远,还好秋诰甘从一开始就把最后采青的这个绝佳的机会怕你给了他们两个,没有让他们参与叠天梯的事,否则以他们的水平,别说用脚勾着板凳放稳,能不能找得到板凳都是个问题。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0章 采青 一声锣响,十八层的天梯已然搭建完毕,所有搭梯子的狮子都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 他们从上面跳下来时,掌声全都停止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鼓声镲声铙声全部停止,没有任何的声音,仿佛每个人都害怕出现一点声音,哪一只狮子就会出现意外掉落下来。 所幸,六只狮子都平安无事地从上面依次跳下。 同样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之中,再是一声锣响,李纬绣球向上一抛,黄红紫青四只狮子已经从四面的天梯上爬了上去。 后地仇地情敌球所闹地敌情 后地仇地情敌球所闹地敌情  所幸,六只狮子都平安无事地从上面依次跳下。 秋诰甘的想法自然是能让狄玉飞和江自流顺利获胜,但是在场的观众也不是傻子,也不能让他们赢得太轻松。 反正派出去那两只狮子是中等水平,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刚好合适他们的水平,不会被虐,不会太轻松。 下面锣鼓齐鸣,这次配乐的人,仿佛已然再也不担心他们会掉下来。 这样的采青,本身就是技艺的体现,敢上去的人至少是有相当的把握知道自己不会掉下来。 孙科地科鬼艘察所冷不早早 对于争强好胜的人,人们的关心,往往会要比那些舍己为人的人更少一点的。 下面的狮子围着天梯转来转去,上面的四头狮子则已经爬到了第七层上。 后科不远鬼孙学战闹鬼阳羽 盐文君看了一眼冯陆,问:“那个狮子头他根本就抬不动吧!你们是怎么用两颗糖豆就解决了的?” 她问的自然是江自流。 结不地不方孙恨由月主我通 冯陆微微笑道:“两颗糖豆的效力自然不足,不过一个狄玉飞,就足够做到这件事了。” 盐文君好像吃了一惊,问:“狄玉飞居然会帮他?” 冯陆微笑着说:“狄玉飞帮的是方百玲。” 盐文君吁了口气,“好吧,就算是帮的方百玲,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让一个人搬动他原本搬不动的东西呢?” 冯陆道:“把原来四十斤的铜狮子头,换成十斤包了两层铜漆的铝狮子头,不就简单了?” 看了一眼江自流手中的狮子头,盐文君不禁露出了笑容:“真有你们的!可是……你们又是怎么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东西换掉的?” 冯陆微笑道:“别忘了,狄玉飞是神灵晶卫的人,这种白日里做黑夜之事的行为,他们最擅长了。” 长孙不臣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们两个握着的手,盐文君一转头看到他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把手从冯陆掌心里抽出,背在了身后。 长孙不臣这才转过眼去,看着天梯上的变化。 江自流和苏鸣凤的黄狮已经被远远地拉开,狄玉飞的红狮和另外两头狮子已经上到了第十三层。 苏鸣凤对头上的江自流说了一句,“小江,你眼睛别老往下看,要相信自己,直接往上走吧,后面有我。” 江自流嗯了一声,停下来舒了口气,开始向上面冲去。 “看哪!那头黄狮子开始发力了!” “正该如此才好,在下面的那几层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越往上去,所需要用的力量会更多,也就更难,这组舞狮手在这里发力,才是最好的地点。” “果然不差,我早就看出,他们必然是今年采青的一颗明星!” …… “不好!那头青色狮子掉下来了!”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长孙不臣急抬头去看,果然耍青狮的那两人从空中掉了下来。 他们两个本来就参与了叠天梯的活动,身上的体力自然已是消耗大半,还能与狄玉飞一起升得那么高,也已经是难得了。 艘科科地独艘察陌阳羽毫故 长孙不臣和冯陆正要飞上去救人,却见那青狮在黄狮的身前停了一下,稳稳地落在天梯上,然后慢慢退了下来。 两人松了口气,却见一旁的几个秋家的人,也是放下手准备冲上去的样子。 秋家在兰池一带名望甚高,这次的舞狮表演,自然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那头青狮掉到江自流跟前时,江自流远远地用怪异灵术将右腿伸长,在空中把青狮狮头下的那个人脚尖勾住,把他向后扯回了一点,仅那么一点,就足以让那青狮将狮尾那人甩到板凳上,做个倒挂的姿势,脱离了危险。 场下又是掌声和欢呼声,不禁都被青狮的高超表演而折服。 紫狮看到青狮落下去,当然知道他们是因为刚才的叠天梯而消耗的体力,当时也不敢再逞强,缓缓从那一面的第十四层又退了下去。 结仇科不独艘恨由月术不仇 场外的观众倒是没有人说什么来,偶尔几个说这人胆怯的也被愤然指责,毕竟这头紫狮子是之前搭天梯时站得比较靠上的人,倘若体力足够,任谁也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在人前露脸的机会。 结仇科不独艘恨由月术不仇  场下又是掌声和欢呼声,不禁都被青狮的高超表演而折服。 紫狮经过第十层时,退开时一时不慎,竟将那一面的一条板凳踩得飞了出来。 艘仇地远独结恨所闹鬼考最 可是这时他们已经下来,没法再上去把板凳填进去了! 上面半截天梯都开始晃动,狄玉飞和方百玲赶紧止住身形,不敢再次向上。 冯陆他们也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秋诰甘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想的,也没有立刻宣布比赛结束。 结地仇不独艘球陌孤指封封 紫狮呆了一呆,就听江自流说道:“你别管,快下去!” 紫狮缓缓后退,江自流和苏鸣凤快步冲到第十层,腾龙飞起,把板凳踹进缝隙里,这才支住了天梯。 结仇地地情敌术战孤艘接闹 狄玉飞往下面看了一眼,对江自流点了点头,单手举着狮子头擦了一下汗水。 那不是累出来的,是吓出来的。 艘远远科鬼艘恨由闹陌学星 江自流往下看了一眼退出的紫狮,眼睛一亮,向上面奔去。 艘远远科鬼艘恨由闹陌学星  秋家在兰池一带名望甚高,这次的舞狮表演,自然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和狄玉飞的较量,是从这时候,才真正的开始。 江自流这么以为着,却不知道,这个比赛从一开始,狄玉飞就是让着他的。 对于狄玉飞,甚至对于所有人来说,有江自流在这,这场比赛都是不公平的比赛,只不过,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晓罢了。 艘远仇仇鬼艘术战月术艘闹 经历这么一劫之后,狄玉飞上升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他当然不是为了等待江自流,而是因为前面的猛冲,已经把他的体力基本上消耗得差不多了。 江自流是到第七层时才发力的,正好是关键的冲刺阶段。 狄玉飞却已是强弩之末。 结不不科情后球陌冷显最方 江自流冲上第十五层时,狄玉飞却只前进了一层。 当两头狮子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不能输这四个字,同时在江自流狄玉飞苏鸣凤方百玲这两男两女的心中响起。 两头狮子再次并驾齐驱,同时冲到了天梯顶上。 这样的天梯,离那棵青菜,却还有三米的距离。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头狮子驮着另一头狮子,才能让上面那头将青菜采下来。 可是努力到了这种份上,他们四人,显然都不想做驮着别人成功的那个人。 两头狮子谁也没有让对方走到青菜下的想法,在天梯顶上这最为危险的地方,两头狮子不断变换着站位,一面舞动狮头,一面较着劲。 四个人舞着狮子,不断地交着手。 他们这个时候,因为一口气,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几人之间的友谊,感情,甚至于脚下的危险,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还不如高杆上挂着的一棵青菜。 盐文君在下面忍不住说道:“他们几个人疯了吧,这种时候哪是斗这种气的时候啊!” 长孙不臣笑了笑,道:“斗这种气的时候一 定会停止,他们终究会有一方帮着另外一方采下青菜。” 瘟王菩萨站在他们身后,微笑不语。 冯陆道:“整个就只有那么点活动空间,他们四个人不可能总是狮头在打斗着,总有狮头碰到狮尾的那一瞬间,而这一瞬间,不管谁是狮尾,踩在狮头上,咬住青菜,对于狄玉飞和江自流来说,这一点都不难做到。” 盐文君讶道:“可是江自流或许会顾及到方百玲而不愿动手,可是狄玉飞呢,他恐怕不会在乎苏鸣凤的生死吧!” 对于人心,计划,策略,她比谁都了解得清楚,然而对于这种武学上的造诣,她还根本什么都看不懂,至少,她看得不可能像长孙不臣冯陆他们看得那么透彻。 冯陆笑了笑说:“苏鸣凤她妈在下面加油打气呢,就算不知道哪个是她,你觉得狄玉飞敢碰她一根头发吗?” 后远仇仇独孙球所闹孙秘闹 后远仇仇独孙球所闹孙秘闹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长孙不臣急抬头去看,果然耍青狮的那两人从空中掉了下来。 杨菲心几乎算得上是易容一界的祖宗,她好像的确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上面已经开始首尾交错,狄玉飞没想将狮子头咬过去,直接就趴到了采青杆上。 后科地地独后术由月术鬼不 苏鸣凤喝了一声:“快趁现在。” 她和江自流配合着,顺势越到红狮头上,江自流轻轻踩在苏鸣凤肩膀上,一开狮口,将青菜咬了下来,两人再不停留,从天梯上走了下来,跑到观众席边上,把嚼碎了的象征着吉祥的青菜,喷在了群众脚下。 结地远地方后学由月方太主 狄玉飞无奈地和方百玲从天梯上下来,微笑着把狮头抬到了一旁,笑着走向了拿着一条玉如意的江自流。 结地远地方后学由月方太主  盐文君看了一眼冯陆,问:“那个狮子头他根本就抬不动吧!你们是怎么用两颗糖豆就解决了的?”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赛场,各自往别的地方转去了。 所以在这种地方说话,他们还真不怕别人听得见。 苏鸣凤抱着江自流的胳膊,嘻嘻地笑着,得意地拿玉如意在狄玉飞面前晃着。 方百玲白了他们一眼,道:“用不着这么得意,不是让着你们,你们也赢不了那么容易!” 她说的话太狠,颇有一种吃不着葡萄倒说葡萄酸的感觉。 反而更让他们两个自豪了。 苏鸣凤道:“是这样吗?我们怎么没看到你们让我们呀,话说要不是我们救你,恐怕你们两个早从上面摔下来了吧!” 狄玉飞微笑道:“这倒是实话,不过……如果我们摔了下来,就代表着梯子倒了,你们两个自己能爬上去把东西采下来?” 苏鸣凤脖子下亮光一闪,五彩燧隼从灵源中飞出,站在苏鸣凤肩膀上,唧唧地跳着。 后远不仇情孙恨由阳地羽最 苏鸣凤握着五彩燧隼的爪子,笑道:“怎么样,我们还有五彩燧隼呢!” 狄玉飞道:“切,要是能这样,我早用五彩凤凰飞上去了,哪还轮得到你们?”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唉,说起你那只凤凰,真的和五彩燧隼比速度的话,你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人家。” 狄玉飞不服输地说:“要不有机会比一次?” 结仇地不独敌球战阳闹情指 江自流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奇怪……怎么觉得有些头晕了呢?” 狄玉飞的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道:“你该有些头晕了,那个狮子头本来就不是你能够举得起来的,还勉强着玩那么长时间,能活着就不错了。” 苏鸣凤和方百玲也都有一种目眩的感觉,可是她们两个,却没有江自流那么明显。 狄玉飞说着话的时候,江自流的眼前景象已经开始晃动,然后慢慢地昏倒了过去。 苏鸣凤和方百玲也要晕过去的时候,两只玉手搂住她们的脖子,把一颗带着清香的药丸塞到了他们的嘴里,她们的晕眩才开始停止。 长孙不臣站在狄玉飞面前,手里晃着一颗同样的药丸,笑道:“狄兄仿佛未卜先知一样,如何能猜的到是我们做的事呢?” 狄玉飞过去抢那颗药丸,长孙不臣往后面一退,故意不让他抢到,非让他说出原因来不可。 狄玉飞强稳住脚跟,道:“江自流不可能突然就有信心举起那头狮子,即使我换过,他也不应该有那样的自信,所以你们肯定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认为自己有超越平时的勇气,他超常发挥,一定会以为自己在之后体力全失的,这没什么难以猜测的……解药……为什么……不给我?” 长久身处在盐文君的迷香中,他这身子骨,还真有些撑不住了。 长孙不臣微笑着,把药丸向后面又扔回到了盐文君手中。 狄玉飞有些气愤,向长孙不臣冲出了一步,然而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全无力量,这一步之后,只能跪倒在地上。 长孙不臣就站在他面前,微笑地背着手,踱着步子道:“拆散你和方百玲实属无意,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得彻底分开一段时间了。” 结科远仇独艘察接冷察所 狄玉飞艰难地伸出着手,嘴里模糊不清地叫着方百玲的名字,然而,已经再也没有用了。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1章 旅途 长孙不臣拉起狄玉飞的后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一边拽着。 方百玲意识这时已经逐渐恢复清醒,道:“长孙大哥,你干什么?” 长孙不臣淡淡道:“找个茅厕把他扔在那里,等着他手下的人来救他。” 他们选的是一个人流量最少的地方,即使新春佳节,采青之时,这里也没有多少过路的人,就算有的话,长孙不臣他们也不会挑一个有人在场的时候动手。 方百玲红着脸,道:“这……不太好吧?你们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长孙不臣回过头,冷冷笑道:“看你面子,要不是看你面子,这里在场哪一个人,都没有任何还留着狄玉飞性命的理由,尤其是我!” 方百玲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鬼域森林的守御战,狄玉飞牺牲几乎三分之二的据水关军事力量,鲜血和尸体第一次刺激得连长孙不臣这种人都最终放弃了抵抗,将泉林拱手让出,这一战可以说是长孙不臣心中永远的伤疤,一个人就算再有胸怀,遇上这种事,他的心眼也不会比针眼大多少, 盐文君和狄玉飞没有多大仇,但是冯陆呢?为了黑魂和江自流,狄玉飞带着三十二名神灵之园战士突袭到巽离村对慕容琳芳动手,杀魔雁军伤慕容琳芳灭麒麟剑,就这三条大仇,冯陆恐怕都想生吞了狄玉飞,而这样的仇恨,在长孙不臣看来,也同样是他杀狄玉飞的理由。 他们肯不杀狄玉飞,已经是给足方百玲面子了。 而且,以方百玲的面子,还不应该有这么大。 就算是她自己,也真一点都想不起来,长孙不臣和冯陆有什么一定要给她面子的必要,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两个在照顾自己,关心自己,自己却没有报答过他们的一分。 她只有看着狄玉飞被拖到了一个角落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方百玲还是向盐文君问出了这句话。 盐文君道:“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去零魔城地。” 后科仇仇独结学所孤敌毫学 后科仇仇独结学所孤敌毫学  方百玲在外面笑着说:“也不全是呀,因为我是女的,而且又可爱的很,自然能够吸引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喽。” 方百玲问:“去零魔城地,没必要让他不知情吧!对于他来说,零魔城地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冯陆微笑着看着长孙不臣那个角落,道:“苏凌已经去办自己的事了,零魔城地,葛血玉和张起秀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入口,从我们离开的那时候起,沙天一线,就已经是封闭的领域,现在我们要再过去,自然要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方百玲冷冷道:“不一样的事情,就是不让狄玉飞跟着吗?” 冯陆道:“是的,他是神灵晶卫的人,毕竟之前对那里动过主意,这可都是实话吧!” 方百玲道:“但即使是如此,顾青衣鬼域森林的泉林公主,如果狄玉飞想要知道沙天一线的入口在哪里,恐怕还不是什么难事吧!即使我们这样,他要再对零魔城地动手,我们也还是无能为力。” 盐文君说:“世间之事大都如此,有为少而无为多,倘若所有的事都因为无能为力而不做了的话,那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 晃荡的马车中,江自流悠悠转醒,默默地看着把他抱在腿上的苏鸣凤,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苏鸣凤低下头温柔地看着他,道:“我们不是还有一颗昆玉珠没有找到吗?这次我们,就是要去找这个。”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给余震刚找的东西,我有必要那么用心吗?” 苏鸣凤道:“有,因为这不只是余震刚给的任务,更是薛绯颜给的,我们暂且不必去管余震刚的感受,可是薛绯颜的任务,我们能不做吗?辛辛苦苦地爬到寂灵学院里面,不就是为了要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人吗?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有什么本事,再去做别的任务呢?” 江自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的这话,却也不假,只不过一想到这件事是为了余大哥的一己私欲,我就忍不住要生气。” 苏鸣凤搂着江自流的头抱到自己怀里,道:“可是不管如何,总是为了别人好,余大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过什么足够让你生气得完全不理他的地步吧!” 江自流诶了一声,道:“好像也的确是这样呢,说起来,他要救的那个女人,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你可不要多心啊,我只是说她看着好看。” 听得外面还有马车声音,江自流问道:“同行的人还有谁?” 苏鸣凤道:“咦,你听到了吗?外面是冯陆,要文君姐姐,还有长孙不臣大哥。” 江自流苦笑道:“他们的名字和称呼你倒都还记得听清楚。” 苏鸣凤问:“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吗?那个被我忘了的人。” 江自流有些奇怪地问:“他们都坐在别的车子上,那么,给我们驾车的人是谁呢?” 苏鸣凤淡淡一笑,江自流这招转移话题的手法好,太好了。 苏鸣凤叹了口气,道:“你的上一个女朋友,玲儿。” 敌仇不科酷孙察由闹孤情鬼 敌仇不科酷孙察由闹孤情鬼  江自流坏坏地笑着,拉住了苏鸣凤的手,笑道:“你吃什么醋呀,你是我老婆,可是说到关系的好坏,你是这三个人里,我喜欢程度最低的人。” 江自流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她也很我们一块去吗?” 苏鸣凤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百玲对于张起秀和葛血玉的熟悉程度,比你和我要多的多。” 方百玲在外面笑着说:“也不全是呀,因为我是女的,而且又可爱的很,自然能够吸引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喽。” 苏鸣凤叹道:“真不愧是和江自流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这不要脸的德行都一模一样,” 方百玲笑了笑说:“你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搞不好我一会儿见了张起秀,就让他罚你不准吃饭。” 苏鸣凤笑道:“放心,等进了零魔城地,我找个地方把货币一兑,自然不愁吃饭的事,玲玲用不着给我担心呢。” 有钱人就是任性,你拿她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有钱,所以即使张起秀不管饭,对她也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江自流默默地坐起来,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道:“昆玉珠既然在葛血玉那里,就不用他们这些打手去帮忙了吧?他们为什么过去?” 苏鸣凤道:“盐文君的家本来就在峰城的文君庐,她是回家,冯陆和长孙不臣是为了找人。” 江自流冷笑着关上了窗户,道:“他们认为,还能找得到慕容琳芳?” 苏鸣凤问:“你总不会告诉我,琳琳已经遇害了吧?” 江自流摇了摇头,笑道:“那不可能,用你们的说法,江碎梦出现意外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苏鸣凤冷冷地打断他道:“他们说的,我没有说。” 江自流笑了笑,继续说:“而慕容琳芳的实力远在江碎梦之上,智计之高,恐怕我们这里也无人能出其右,我并不担心她会出事,只不过,倘若她要是真的想避开我们,别说是他们两个,就算是我们所有人的智慧加在一起,也不会猜到她要去的位置。” 苏鸣凤想了想,道:“这话说得也是,那两个笨蛋,好像也只能想到来这找你了。” 她顿了一顿,叹道:“看来,你对她的了解,好像比有些自认为很了解她的人,还要了解得多。” 江自流道:“是啊,我了解她,就像秋一潇了解你一样。” 苏鸣凤淡淡道:“可是秋一潇对我是真爱,你了解慕容琳芳也了解到了这种境界,是不是因为,你对她的感情也到了秋一潇这份上?” 江自流坏坏地笑着,拉住了苏鸣凤的手,笑道:“你吃什么醋呀,你是我老婆,可是说到关系的好坏,你是这三个人里,我喜欢程度最低的人。” 苏鸣凤有些生气地问:“那最高的是谁啊?外面驾车的那位?” 方百玲幽幽地叹了口气,黯然对里面说道:“你想太多了。” 江自流对她的感情,是日久生情的那种,也能说是最高,也能说是最低,方百玲是属于那种最低的人。 即使这样,江自流对方百玲的爱,也是远远超过她的。 如果她还记得一分秋一潇对她的感情,就会觉得,她和江自流的这份感情,是多么奇妙,多么没有道理。 这些话方百玲没有说出来,但苏鸣凤听得出来,也想的出来,毕竟,她和江自流有婚约在身,慕容琳芳是江自流平生唯一一个真心爱着的人,对慕容琳芳的爱,不是父母的强硬要求,不是人生际遇的后果导致,而是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渐渐发展到的刻骨铭心的爱。 苏鸣凤也叹了口气,她都没有想过,原来在江自流的心里,自己的地位会是这样的低。 不过也没什么办法,谁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真的会嫁给这个大仇人呢? 谁又能想到,她娘杨菲心会有这样一个报仇的方法? 苏鸣凤躺到了江自流的怀里,什么话也不再说了。 江自流毕竟不是那种成了婚还能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的男人,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着忘掉过去,无时无刻不再尝试着对自己好。 对于一个已经成婚了的少妇来讲,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幸福的?就算方百玲还贼心不死,对于她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 她对江自流有信心。 马车的行进速度,当然要比鹰飞得要慢得多,苏鸣凤不愿将五彩燧隼放出来做所有人的坐骑,他们只有这样一路观光旅游的走着,出了清河城之后,看着一路上的漫漫黄沙,苏鸣凤自己也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让五彩燧隼辛苦那么一截了。 现在已经买了两辆马车,就算她再怎么败家子,也不能这么干脆地就把两辆马车都扔了吧,就算她再怎么不心疼五彩燧隼,也不能让它驮着两辆马车四匹马走吧! 如此一想,好像最好的办法,也只能这么走了。 如此时间尽管漫长,但也足以她和江自流在路上留下无数开心的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短,这一次,自然要好好补偿一下了。 结仇远仇鬼艘恨所闹指科结 尽管谁都不知道补偿谁,谁也不知道为何而补偿。 总之他们都是觉得,是该培养一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了。 回到过去或许有可能,回到过去或许也是他们彼此心中的想法,然而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为什么不好好地珍惜现在呢? 重新回到据水关,盐文君和冯陆打开车窗,往下面看着,脸上各自露出一种难掩的神伤之情,毕竟这个地方,是他们曾经一起战斗过,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曾经一起努力过一个一个目标的地方。 冯陆看了一眼盐文君的脸色,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都过去了。” 对于胡雪印的感情,冯陆明明是应该更亲密的,然而因为上一次的卧底事件,一直到胡雪印死去,他和胡雪印之间,就甚至还不如盐文君对他亲切。 孙科远远方敌恨由闹结封最 有些假戏,到了最后都容易变成真做,就像冯陆这样,胡雪印若是早知道他真的会为了慕容琳芳而完全倒戈,不知道这段历史,是不是会重新改写。 如果做卧底那个人是孙楷的话,他会因为盐文君而不会背叛组织,有冯陆在身旁,一些胡雪印最基本的错误,也会让他不会犯。 然而现在说这一切,看起来都有些晚了。 长孙不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个人在前面驾着马车,什么话也没有说。 魔灵之崖的四象剑中,张离形天生就是个色狼,公孙不灭之前也和仲孙如玉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有长孙不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这么期盼身边有一个像盐文君这样的女人的陪伴。 盐文君这种女人,仿佛已经成为了长孙不臣找女人的标准了。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会对盐文君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的。 两辆马车很快在据水关外十几里的地方的地方停了下来,长孙不臣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一个地方说道:“各位,我们已经到了,都下来吧!”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2章 城主 江自流他们几人从车上跳下来,往四周看着。 盐文君有些奇怪地问:“这个地方,和原来沙天一线的入口相距不过一两里地,他们这么改变入口,跟没改的区别在哪呢?” 长孙不臣环抱着手臂,微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也去过不少次沙天一线了,要不你来试试,看这里入口在哪?” 盐文君刚想往旁边走着试试,却忽然想到,张起秀葛血玉的想法,绝对不会和她一样的,就算是入口在这附近,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那么容易找到。 “自流,沙天一线的入口是掩盖在浮沙之下的,要不你来试试?” 敌不仇仇鬼艘术接闹科孤接 敌不仇仇鬼艘术接闹科孤接  这一趟,其实只有她和江自流算得上是一道的,其余,盐文君是回家的,方百玲是来找张起秀的,长孙不臣和冯陆是来找葛血玉的,至于他们两个,虽然可以算作跟他们任何人一起的,但是也可以看做,他们是两个人独立的。 盐文君果断把这个难题交给了江自流。 江自流哦了一声,在附近一跳一跳地用身体压力压着下面的沙子,想要找到浮沙的所在。 孙地科科酷结察陌冷艘故我 方百玲看了一眼盐文君,道:“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找到入口,为什么还把这个出丑的机会交得那么果断?” 盐文君笑道:“你都知道是出丑的机会了,我又何必那么积极?” 长孙不臣冷冷道:“而且总得让我把这个神秘装完,是这样吗?” 盐文君微笑着点头。 长孙不臣继续道:“这片沙漠你我都没有走过,你怎么知道,哪里会不会有真正的浮沙呢?” 盐文君的笑容凝滞,急忙跑过去拉住了江自流,变色道:“好了,不要试了,就算我说错话好了,长孙不臣,你赢了,开门吧!” 长孙不臣面带微笑,冯陆却疑惑地看着他。 从这几天他的反应来看,冯陆觉得他应该是对盐文君有意思,可要是这样追女孩儿都能追到的话,天底下就真的是没有天理可言了。 长孙不臣让所有的人围成一堆,用手结印在众人周围聚起了一层球形的防护罩,将大家围拢在其中,然后手印慢慢翻动,脚下的沙子开始变成一个漩涡,将他们几人往下面陷去。 落到地面之下以后,他们已经不再看得清方向了,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们走的仿佛是一条斜坡,在向前下方滑动着。 艘地仇远酷艘学接闹主星主 这也只有冯陆能够感觉得到,其余人的反应,即使敏捷如方百玲,她也不清楚走的路途。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们的眼前出现光亮,呼的一声,仿佛是珠子从管道中滑出来一般,他们乘坐的防护罩,一下子从一个洞口滚了出来。 苏鸣凤大声叫道:“长孙不臣你别急着断灵力啊!” 她说出这句话时为时已晚,长孙不臣双手一松,六个人一起从空中落了下来,噗噗噗几声,全都落在了地上。 长孙不臣歪着头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入口改了以后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的出口是斜着的,没想到还往上飞了一下,不好意思。” 苏鸣凤爬起来说:“就知道这里一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提醒你停下来,你还是没听着,唉。” 敌仇不远情敌学接闹早由陌 江自流倒是没有理他们,抬头看着零魔城地入口的上空。 和以前仿佛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抬头就能看到天空,仿佛上面本不是浮沙一样。 “这天空是真的天空吗?” 江自流眼睛无神地看着上面,似乎是自己的感叹,又似乎是向他们在问着。 盐文君上前答道:“那应该是一种空间类的灵术,可以将外围的环境复制到沙天一线中,看起来好像一抬头就是天空,可是却永远飞不上去,想着这应该是沙漠之下的沙城,可是坠落的高度,却远远低于城上面的穹顶,无论你飞多久,始终都触及不到那个应该有的穹顶。” 长孙不臣道:“我从一些文献中看到过,沙天一线,实际上就是一个人以无上灵力制成的一方天地,当时世界上还没有灵源这种东西,这个人所做的天地,就是一个珠子般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用来盛放大量的武器,药物,和粮食,水等补给,而且还能作为露宿的营帐,后来那位高人仙逝后,将这个东西放在了沙漠中,后来就变成了沙天一线。” 孙远远地鬼后恨由孤考太技 江自流皱下了眉头,他以前听说的,沙天一线是他们魔灵之崖的人建造的,也许是为尊者讳,长孙不臣才没有说出那个人的身份。 以法宝作为补给的存放之处,倒是一个绝好的主意,江自流现在的灵源之内,也不过只能供两个人坐下而已,连活动的地方都没有,他的灵兽也是无限缩小以后才能够放在里面的,如果用了这种方法,将物品放在法宝里,将法宝放在灵源中,岂非可以在灵源之内放进一座山啦? 日后得找青松道人问问,看无象塔之中有没有这一类的宝物,如果有的话,不妨跟他要一件出来,他连猼厉宝枪那样的宝物都毫不犹豫地给他了,无象塔中这样的宝物,威力肯定不如沙天一线这样,青松道人应该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不知道江自流在想什么,几个人先后进了零魔城地的大门。 苏鸣凤还一直在等着发愣的江自流,没有跟着他们一起。 这一趟,其实只有她和江自流算得上是一道的,其余,盐文君是回家的,方百玲是来找张起秀的,长孙不臣和冯陆是来找葛血玉的,至于他们两个,虽然可以算作跟他们任何人一起的,但是也可以看做,他们是两个人独立的。 杨菲心的假设成立的话,昆玉珠是泉林公主的,不一定是葛血玉的,现在进去,也没什么好的,苏鸣凤懒得因为这种事情,去打扰江自流的思考。 其他的人也没想那么多,觉得江自流经历了太多的事,让他时不时地自己静一静,也不是坏事,便先行往涤灵村去了。 方百玲也一样,只不过,她就是明知道江自流为何而发愣,也不会留在那里的,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以前,她和江自流的感情,也不像以前那样那样得到大多数人的承认了,在这小两口之间呆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良久,江自流才回过神来,环视四周,已经只剩下了苏鸣凤一个人。 “他们呢?” 江自流指指涤灵村的大门,问:“你呢?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进去呢?” 苏鸣凤道:“等你啊!” 江自流问:“我们是夫妻不假,可也没必要这么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吧!再这么秀下去,说不定就会被诅咒离婚的。” 苏鸣凤走过来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笑道:“我不怕呀,反正就算是我们家族里面,也有的是好男人追我,何况就算我忘记了那个人,那个人可还没忘记我呢?吃醋了吧?” 江自流摸摸鼻子,指了指前面,道:“我们进去吧!” 苏鸣凤就这样搂着他,进了涤灵村。 沙天一线上面,余震刚看着他们留下来的马匹和马车,默默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变成小鸟,蹲在他肩膀上的天池神鲲,道:“这几个孩子也就算了,怎么就连冯陆长孙不臣,盐文君这样的人,做事也这么冒失呢?” 沙天一线改变入口就是为了让旁人不能轻易地找到这里,他们把这么两辆车放在这里,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沙天一线就在这里吗? 天池神鲲道:“也许他们是知道有人跟在后面,所以才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望而却步的。” 余震刚哦了一声,问:“你是这么想的?” 天池神鲲道:“冯陆和盐文君都是这种跟踪别人的行家,以他们敏锐,很难不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他们,说不定已经知道那个人是你,所以才留下线索,方便你以后进入零魔城地。” 余震刚慢慢地走了过去,把四匹马卸了下来,道:“这一顿应该够你顶几天了。” 天池神鲲变得巨大,将那四匹马全部吞入腹中,连血迹都没有留下一滴。 余震刚手上力量一吐,把整个两辆马车震成碎片,聚在手中,浓缩成了一个小球。 如果江自流看到这一幕,估计都忍不住要说余震刚是怪物了。 这样的灵力运用,在江自流的眼中,恐怕都不比薛绯颜差多少吧! 薛绯颜在江自流的眼中,那可是绝对的怪物啊! 余震刚做完了这些事,拿着那个小球往据水关行去。 后不远仇情后学战阳远科考 江自流他们既然已经去了零魔城地,他就没必要去了,呆在据水关里,可以为他们阻挡一些来人,提供一些最新的消息。 起码对血灵芝神鬼玉有兴趣的人都不止他们一拨,何况是昆玉珠,有时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世界上的东西,你不想动的时候,每一个人跟你抢,等你想要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需要这件东西的人,不断有人跟你抢,不断有人跟你争,一个个都仿佛是没有了这件东西就活不下去的人,明的求暗的偷文的争武的抢,无所不用其极。 张起秀的门前,李玉濮这一次亲自迎接了出来,把他们请到了府邸中说道:“各位府里请,张城主与城主夫人有要事在身,未能出郭相迎,请诸位见谅。” 冯陆盐文君几个看了看后面柔情蜜意腻腻歪歪的江自流和苏鸣凤,不禁哑然失笑,江自流他们只是这新婚一个月里甜蜜成这样,像张起秀葛血玉这样结婚多长时间的人,也这么粘在一起吗? 孙仇地仇酷孙察战孤诺毫故 几人走到大堂中各自坐下,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看到张起秀和葛血玉从侧厅走过来。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快累死似的。 后不仇地鬼后术战孤术陌吉 后不仇地鬼后术战孤术陌吉  沙天一线上面,余震刚看着他们留下来的马匹和马车,默默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变成小鸟,蹲在他肩膀上的天池神鲲,道:“这几个孩子也就算了,怎么就连冯陆长孙不臣,盐文君这样的人,做事也这么冒失呢?” 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漪滟迷离的味道,让在场的人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出他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 而且再看张起秀,已经瘦了快一圈了,葛雪的脸色,倒是更见红润了。 结地科不酷艘球战闹太冷所 长孙不臣咳嗽了两声说道:“张城主,人生美好之事十只有八,然而幸福之事必有坏的一面,还是多注意注意身体的好。” 张起秀双手扶着椅子,艰难地坐了下来,苦笑着点了点头。 葛血玉满脸堆笑,看起来性感而美丽,真不知道这样的美丽,得受了张起秀多少的精血。 他这段时间怎么活过来的,这才是盐文君他们所好奇的事情。 张起秀坐下来道:“各位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盐文君笑着说道:“重要,特别重要,我们几个人是特意前来搭救张城主性命的,唯恐再晚几天过来,张城主会因为纵欲过度丢了性命。” 敌不科远情艘学陌阳太帆由 张起秀短促地说道:“言……言重了。” 葛血玉笑道:“他也只是这几天而已,以前还是很能克制的。” 后地远科鬼孙术战冷故仇最 方百玲江自流这些脸皮薄的人都红了脸,不明白盐文君这些人是怎么把这些别人很怕提及的事情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要是他们谈论这种事,至少不会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吧! 冯陆笑着说:“都看得出来,别解释了。” 葛血玉略略地低了低头,道:“行了,我们的私生活我们自然会注意,就不劳各位操心了,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你们要是再不说一些别的话,我们可真要就此离开,重新回房间了哦!” 冯陆笑道:“公主还是这样快人快语,我喜欢,自流,你们的事大,我们的事小,你们先说吧!” 后地不地情敌球陌孤科闹孙 江自流哦了一声,道:“葛雪姐姐,是这样,余大哥想要用血灵芝,神鬼玉,昆玉珠,凤凰石,炼制一种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其他三件物品我们都已经有了下落,只是昆玉珠一物,我们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鸣凤的母亲说,你这里有一颗珠子可能是这个,所以我们来此,就是这个目的。” 葛血玉点了点头说:“鬼域森林的确是有这样一颗珠子,能令枯木逢春,不过这东西不在我手里,现在应该是在鬼域森林的新任泉林公主手中了,她现在,应该是听不进我的话了,你们可以去试试。” 江自流喃喃念道:“顾青衣……除了狄玉飞外,他应该是最听你的话了吧!” 如果他当时是清醒的,应该不至于让他们不带狄玉飞一起过来。 结科不不鬼艘球接阳恨考酷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3章 泉林 现在倒好,少了狄玉飞,他们谁和顾青衣有一点情感交集,足够让顾青衣把昆玉珠借给他们的? 冯陆?他们两个只是在片刻间有那么一点点爱情的火花闪动,之后就隐匿无形。 比起冯陆来,或许顾青衣还听秋一潇的话更多一点…… 他们也真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想起他们来的吗? 江自流心中百感交集,无奈地低下了头。 葛雪没看到一样的说:“这个问题问完了,下一个。” 艘远地远方结学由闹鬼羽方 冯陆道:“他们的事是完了,接下来,我和长孙兄,要向公主请教一个问题了。” 葛雪点点头道:“请说。” 孙仇不地独后察接月陌独太 冯陆问道:“魔灵之崖的慕容琳芳郡主,是否在这段时间找过二位,据我所知,他和你们两个的关系,都是极为密切的。” 孙仇不地独后察接月陌独太  虽然很清楚他们的能力,不过冯陆对他们放心不下,这种话,还是有必要跟他们说上一遍。 葛雪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和她关系是不错,但那也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如果连一个和她已经成为夫妻的老公都找不到她,她自然也不会来找我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张起秀,问,“你这段日子也没见过她吧!” 张起秀摇头。 她这个动作本没什么不合理的,但是联想到他们前面的行为和表情,盐文君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冯陆看向长孙不臣,道:“既然这里没有,我们是不是也该往别的地方去找了?” 长孙不臣默然点头。 葛雪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要不先在这里住两天吧!” 不等其他人说话,盐文君赶紧站起来道:“不必了,我们外面都有住的地方,就不打搅你们的生活了。” 葛雪客气道:“说这话就见外了,府里每天都冷清得很,你们来了终于能热闹一下了,岂有就走之理?” 盐文君笑着说:“算了吧,有我们在这,你们夜晚也玩得放不开,不合适。” 张起秀盐文君对视一笑,各自红了脸。 能让张城主和葛公主脸红,盐文君也是有一定本事的人。 艘地地远方艘恨所阳秘指通 盐文君站了起来,抱拳道:“告辞。”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冯陆和长孙不臣也没有再多留,同样的起身抱拳离开。 葛雪板着脸向江自流他们三个说:“喂,他们不懂事,难道你们也不懂事吗?” 江自流笑着站起来,抱了抱拳,和她们两个转身走了出去。 张起秀葛血玉无奈,只能把他们送出了大门。 孙远科不方孙球由阳酷方太 盐文君回头道:“两位不必再送了,在下的酒庐就在附近,有空多来坐坐。” 葛雪问:“你不跟他们一道吗?” 盐文君道:“一道不了了,我去鬼域森林也没什么事情,冯陆和长孙不臣又肯定不会到那里去找慕容琳芳的,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葛雪道:“好,那么,你们慢走,鬼域森林的路鸣凤应该去过吧?我就不用介绍路途了吧!” 苏鸣凤点了点头,道:“去过,多谢公主姐姐关心。” 葛雪道:“好,那你们一路小心。” 江自流道:“告辞,二位回去吧,不用送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们两个还是送出了半里地,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返身回去。 后地不仇独艘学陌孤术羽阳 路上,盐文君向冯陆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张起秀和葛血玉,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长孙不臣笑道:“他们明明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却装作一副天天在一起欢乐的样子,的确是奇怪得很。” 盐文君看看她身边的两人,道:“原来你们都看出来了。” 冯陆微笑道:“男女之间的事,除了后面这几个笨蛋什么都看不出来以外,你以为,我们也有那么傻吗!” 盐文君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长孙不臣微笑不语。 冯陆道:“人家的私生活,我们就不要管得那么宽了。” 盐文君问:“可他们毕竟也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结科远地鬼结学战阳敌太羽 冯陆道:“那自然是的,只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话,文君你想必也听说过,以他们的身份和个性,不会希望我们管这种事的,还是算了吧!” 盐文君道:“我也只是随便问一下的,他们的事,我才没心情去管呢!” 长孙不臣道:“也许是上一次,张起秀为了得到葛血玉,而有些不择手段,这件事让葛血玉生气到现在了吧,” 盐文君道:“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没必要因为这么点事情,而生这么长时间闷气吧!” 敌仇地科鬼后球战冷接不酷 后科远仇独孙学接冷所月吉 长孙不臣微笑道:“是呀,也许是别的矛盾,但……他们应该离婚不了,毕竟是大人了。” 盐文君停下了脚步,道:“好了,就此别过吧,你们该找人的找人,该找东西的找东西,我们下次,有缘再见。” 冯陆微笑着,黯然说道:“有缘……再见。” 他们两个人现在,只能保持着这种多余客气的关系了吗? 盐文君转身开锁,重新进入了文君庐。 原本是毁于一场大火的房子,他们这次来时就全然恢复原貌了,可见张城主对这个女人的关心,倒也确实不少。 冯陆看了一眼江自流,道:“我们这就也离开了,顾青衣比之狄玉飞要好对付得多,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把她当成敌人,怎么和葛血玉交涉,就怎么和顾青衣说这件事,知道吗?” 虽然很清楚他们的能力,不过冯陆对他们放心不下,这种话,还是有必要跟他们说上一遍。 江自流答道:“我知道,能记得住。” 冯陆看着他们三人,道:“这次秋一潇和慕容琳芳都不在你们身边,一切只有看你们自己的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想办法带个口信给我们,不管有多远,我们都一定回来帮你的。” 他们终究是朋友,所以冯陆的嘱咐难免要多了一点。 不过多这一点,也足够让江自流对他感恩戴德了。 后地不远情后学所月我早鬼 “放心,这次的行动没那么难,也许就是几句话的事,和你们比起来,顾青衣也没在江湖中混太多的时间,我自有分寸。” 后地不远情后学所月我早鬼  但凡是生意人,都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一个醉鬼喝不了多少的酒,为了那么几个钱把人家一通棍棒打了出去,以后还有谁敢到你这来吃饭?没了信誉,拿什么赚钱? 冯陆淡然一笑,向苏鸣凤和方百玲她们两个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 江自流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搂着苏鸣凤和方百玲的肩膀,昂首道:“各位,我们向鬼域森林进发!” 鬼域森林,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棵树,都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每一棵树都粗得很,粗得不科学。 有多粗?可以这么说,这里的每一棵树,都盛着一栋房子,每一户人家,不管是开店还是做其他的生意,或是民用房子,都是建在树里面的。 树洞里面有住房,粗大的树枝上面也能搭上木板屋,一条条稍微细一点树枝螺旋缠绕在一起,成为了贯穿一座座房屋,一座座村坊的道路所在,在这样的道路上面,似乎不管多么重的东西从上面走过,也不会将这道路给压塌。 这才是鬼域森林格局。 这里同样也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别,同样也有晴天和雨天的差异,同样也有酒楼,青楼,布庄,铁匠铺,药铺,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的不同,只不过,这里没有那种泥瓦建筑的喧嚣气息,有的只是最接近自然的气息。 这样的森林,你怎能说他不神奇? 秋一潇此刻正坐在鬼域森林一家酒楼中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面前虽然有牛肉,花生这些下酒菜,他却连动都没有动过,只是旁边立着一个大坛子,卧着一个酒坛。 他到泉林这半天的功夫,这两个酒坛只是一时没有撤下去的而已。 看着他在那一坛子一坛子地喝着,店小二没敢来管他要钱,也没敢过来劝他少喝一些。 即使秋一潇真的没有带钱,即使秋一潇喝得醉了,这里的老板也不会怎么为难他的。 但凡是生意人,都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一个醉鬼喝不了多少的酒,为了那么几个钱把人家一通棍棒打了出去,以后还有谁敢到你这来吃饭?没了信誉,拿什么赚钱? 所以真正是有脑子又有势力的店老板,都不会做殴打顾客这种没脑子的事情,一顿棍棒的气不出也罢,除了那些真正的无赖,又有几个人是没有一分钱非得吃你这一顿霸王餐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越是善待这些喝醉了的人,就越是有人继续来你这吃东西。 喝醉的人不是孙子,而是爷爷。 秋一潇喝光这第八坛的最后一壶最后一盅酒,趴在桌子上无力地叫道:“小二,上酒!” 店小二叫声:“来嘞!”端着一壶酒给秋一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蹲下去把那两个空的坛子抱离了他这一桌。 艘不不仇独敌察陌冷学帆察 这一壶自然很快又被他喝光,秋一潇的酒量,喝这么点酒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关键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喝醉了。 即使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过,自己竟然还有能够喝醉的一天。 破碎的梦,受伤的心,失去真爱的人,这几样要杀一个人都不是什么难事,更不用说将让一个人醉生梦死。 秋一潇还活着,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有那个敢于去死的胆量。 如果他的胆子大一点,现在他就只能喝别人祭的酒了,如此想想,活着倒也没什么不好。 他从过年前的家里,到过年后的鬼域森林,走过多少地方,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总之从家,到隐侠居,到寂灵学院,到秀林山,到福建莆田,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人跟他说是他的女人被别人拐走了,所有的人众口一词地说,让他把心放开,让他忘掉苏鸣凤,再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认为他做的是对的,江自流做的是错的,秋一潇一直想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但是他却连一个都没有找到,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找到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人。 为了自己的爱情,即使她已经嫁给别人,但那又能怎么样啊! 一桩婚姻,就有理由毁去他人的幸福吗? 秋一潇恨,恨却无能为力。 因为苏鸣凤已经忘记他了,因为苏鸣凤正尝试着爱上江自流。 他还能怎么样? 除了借酒浇愁。 鬼域森林,沙天一线的入口虽然难以找到,但像他这样有心寻找的人,总能找着办法的。 只要存在,就不可能会找不到。 不管是鬼域森林里,还是鬼域森林外,他都有着无数的江湖朋友,这些江湖朋友有着各种各样的本事,通过这些朋友的能力,对于秋一潇来说,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小二,再上酒。” 秋一潇醉醺醺地打翻了桌子上的酒壶,再一次叫小二上酒。 店小二拿着毛巾走了上来,低头道:“客官,再要肉便添过来,再要酒,确实不能再上了。” 秋一潇迷离着眼睛,问:“为什么?怕我给不起钱吗?” 店小二道:“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客官你喝的实在太多,若再要喝的话,恐怕伤了脾肾,于身体不好。” 秋一潇抬起头,眯着眼睛笑道:“你们这做吃喝生意的怕客人吃,这生意长久不了吧!” 艘远远地情敌恨所孤独方吉 店小二冷冷道:“客人养好身体,日后还能继续吃喝,如果要是在这里吃坏了身体,日后恐怕我们难脱干系,麻烦更是会接踵而至,如此,还是请客人少喝些酒为好。” 秋一潇按着桌子站了起来,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不喝了?” 店小二道:“像客人这样的江湖身份,一定不屑于为难我们这些小本买卖的人,看客人的穿着,一定是某个世家的公子爷,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我们这些下等人为难。” 秋一潇笑着道:“不喝了……结账。” 孙地地远酷敌学所阳通最帆 孙地地远酷敌学所阳通最帆  冯陆微笑着,黯然说道:“有缘……再见。” 店小二道:“客官,您点了四道菜,喝了八坛零两壶酒,这两壶酒四道菜就算是送给您了,八坛酒,算成八两银子,我们自去换成自己的货币,便不麻烦客官了。” 秋一潇取了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转身摇晃着往外面走。 店小二道:“客官,我们酒楼亦有静室,是否您先休息一下,酒醒了再走?” “不必。”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4章 公主 人一旦喝醉,就总有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秋一潇脑子不清醒,其实就在他走出酒楼,冷风吹到脸上的一刹那之间,他就已经开始迷糊了。 他喝醉之后,这恐怕还是第一次要躺在大街上了。 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帮他实现那个告别世间,远离彻骨痛苦的愿望。 他敞开胸怀,露出宽厚的胸膛,踩着虚浮的步伐,一步步向前移动着。 他很清楚喝完酒后,体内是热的,外面是凉的,这样的凉热交替,不是会生病,而是根本就是在找死。 不过对于这种时刻的秋一潇来说,活着没什么不好,但是死亡,也并非像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间想象得那么可怕。 终于两条腿再也迈不动步子了,他索性就地一滚,躺下了大路中间。 至于之后的揍了谁又被谁揍了,这他是记不清楚了。 醒来时,眼睛还没有睁开,鼻子前面只有芳香向呼吸道内钻来。 要么说鬼域森林这地方好呢,连路上都是香的。 然而睁开眼时,自己却是被人用被子盖在床上的。 秋一潇呵呵苦笑,看来这鬼域森林里不止卖酒的店小二善良,连大路上多管闲事的都这么多,你说你没事走你的路就好了,干吗非要救人呢,真是吃饱的撑的。 后不仇不情结术战闹诺早后 他掀开了被子,果然上衣已经被除尽了。 肯定是吐了,人家迫不得已才把他的衣服脱了的。 他这姿色,能看上他的人还真不怎么多。 反正不至于街上随便拉出来一个女人都是他的粉丝!秋一潇总算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鼻间下一缕清香传来之后,他的鼻子,便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昨天晚上那样的折腾,他不生病才怪。 如果是苏鸣凤救得她,现在也许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吧! 下意识地向床边摸去,像是要寻找那一头青丝的位置。 可是却摸了个空,除了软绵绵的褥子床单之外,床边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 秋一潇坐了起来,床边果然李傲张凳子都没有,可见救他的一定不是一个女人,哪有女人这么不细心的? 好歹他也是个帅哥吧,都不能倒贴着照顾他一下吗? 秋一潇还觉得挺委屈。 可要是个男的,哪个傻子会把他放在这女人的房间里啊!这是丈夫哥哥弟弟儿子父亲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吧! 他已经用不着再猜了,一袭青裙下遮着的女人,宛如阳春三月初生的嫩芽一样,充满朝气和生命气息地,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艘科地科方敌球战闹结帆吉 敌地不地方艘恨陌孤艘所故 现在才发现,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顾青衣都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即使比不过慕容琳芳,和方百玲苏鸣凤这些人相比,也已经是足够了。 这么美的女人,秋一潇到现在才发现,也真是眼力的差劲了。 也许他的眼力本来没这么不好,只是当时看苏鸣凤看得审美疲劳了,所以才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现在离开了苏鸣凤,或许才足以发现以前走过路过,同时也错过了的那些美丽的风景吧! 敌地仇不酷艘恨接阳鬼早独 “狄玉飞的丫鬟,葛血玉的老婆,你昨天晚上,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秋一潇嗓子已经哑了,这几句话几乎是在和顾青衣玩对口型的游戏。 后科不仇鬼敌术所冷后后吉 顾青衣把一身干净衣服扔到了床上,笑着说道:“没做什么呀,就是险些把秋公子变成了泉林的驸马,还请见谅。” 秋一潇吃惊地问道:“泉林驸马?那……泉林公主……总不至于是……你吧!” 虽然以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此时看顾青衣这副装扮和一种内在的霸气,秋一潇一时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顾青衣清清嗓子,严肃的说道:“不才正是小女子,狄公子离开之前,想必已经向秋公子说过了这件事,只是公子不愿兑现承诺,到这里看着我而已,要不然的话,恐怕本公主早就已经把你娶进门了。” 秋一潇默默地笑了笑,道:“泉林公主果然威武霸道,能够统御整个鬼域森林,在下早应该想到,顾青衣不是一个只会给人端茶送水的丫鬟呢!” 在他眼里,顾青衣实在不是那种能够装出威严的样子,多狠的话,多有心机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往往都变得动听至极,可爱至极。 越是如此,便越是不会有人想到,她这样的人,竟然会是狄玉飞手下最为可怕的一个,如果有机会,也许狄玉飞就是杀了李纬,也不会愿意损失顾青衣这个左膀右臂,因为顾青衣的能力,远远要比李纬高得多。 顾青衣笑了笑说:“你穿上衣服继续睡吧,等病好了再拍马屁不迟。” 秋一潇笑了笑说:“你就在这里看着我穿衣服?” 顾青衣脸都没有红,淡定地说道:“你昨天吐了好多,衣服都是我看着脱下来的,再看着你穿上,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秋一潇还是不好意思,在被子下穿着衣服。 “我昨天……没对你们泉林的人做什么吧?” 顾青衣答道:“除了打伤了十几个人以外,其他的也还行。” 穿衣服时,秋一潇才看到自己胸前有着十数处的红肿瘀青。 看来这的确是打了人了,否则也不会被打。 “不好意思。” 秋一潇反倒红了脸了。 打了人家的人,还欠了人家人情,这人情,欠的大发了。 顾青衣弹着手指,淡淡道:“一些地痞流氓而已,花两个钱,找人恐吓一顿就行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和江自流他们分开的,又怎么会失落成这个样子?” 这两个问题,顾青衣本来是无论如何都不想问出来的,因为她怕伤秋一潇的心,不过……她还是问了,因为她对秋一潇关心。 孙不远科独敌学由冷不结 怕伤心和关心本就是两个不矛盾的层次,二者没什么不可以共存的。 秋一潇听到这些话,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凝视着顾青衣如花脸庞,黯然不语。 顾青衣靠着桌子环抱着手臂,道:“这个问题我本来就不应该问出来,你答与不答,我都不会在乎的。” 秋一潇叹了口气,把苏鸣凤的事情和顾青衣说了一遍。 后远仇不情敌学陌闹球故 从年二十五到现在,他已经是第六遍向人诉说这件事了。 他没有再抱任何希望,顾青衣有什么样的反应,他都可以理解,一路上他的朋友和亲人对他的“关心”,已经足够让他麻木起来了。 对于这些话,他已经产生抗体了。 “算你倒霉,如果苏鸣凤没有失去对你的记忆,我一定会劝你把她夺回来,即使杀了江自流,也在所不惜……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离开她,选择醉生梦死,借酒浇愁这样的一种生活?我相信以你们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必须撕破脸的地步吧!你就这样放弃了?” 秋一潇微笑道:“从我家里开始,你是唯一一个这样劝我振作的人,唯一一个,没有让我忘记过去的人。” 他很感动,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里都快要感动哭了。 顾青衣在一个杯子里给他倒满热水,冷冷说道:“我倒是想那样说,只不过我知道,那不是你想听到的答案。” 秋一潇刚刚的激动已经几乎全部消失了,“你是因为怕我不高兴,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顾青衣把热茶递到了秋一潇的手中,转身背对着他看着窗户,道:“不是。” “不是?” 顾青衣道:“一个失意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旁人谁又能决定他的路途?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感受,所以这种时候,你在乎的不是别人想什么说什么,而是你想要知道,有多少人是和你一样的奇葩想法,在泯然众人里,找出一丝心灵的安宁。” 秋一潇笑了笑,看着顾青衣的后背,轻声说:“你不像是说这种听不懂的话的人,说人话。” “你觉得你要是硬抢苏鸣凤的话会对不起江自流,可是又放不下对苏鸣凤的爱,你要验证的,只是在旁人的眼里,怎么做才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尽管你已经知道哪个才是道义上的正确答案,但是你不想面对,宁肯走向那条错误的道路,心中的善念,却又让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来……”顾青衣的语气忽然变得悲伤,“秋大哥,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要辛苦得多,累得多。” 秋一潇道:“还是你累,都快背出一篇课文了。” 顾青衣仍然看着窗外,指尖在手臂上跳动着。 “我们都是同样的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我是被迫做出放弃的选择的,我知道,如果狄玉飞一力维护方百玲的话,我不可能斗得过他,你确实主动地,江自流不像狄玉飞那么可怕,但你却做不出伤害他们的事。” “如此看来,我和你还不一样。” 秋一潇把热水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默然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喉咙发干的说道。 “你早些睡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顾青衣转身在将屋子里的窗户都关上,看了看火炉,这才离开房间。 鬼域森林这种地方,永远少不了冷风的,在这种时节,正是最寒冷的时候,顾青衣并不希望秋一潇病死在这里。 秋一潇一闭眼,马上就睡了过去。 不是因为心上的伤有多大,顾青衣的话多么刺痛了他,而是因为这样的病体,让他没有一点站起来的力气了。 这一天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太糟蹋身体,终究还是不好,不管自己对生活有多么的失望,再怎么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他的生命,始终都还存在于别人的价值中。 人的一生,本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甚至太多的时候,几乎可以说一生都是在为别人活着的。 至少这个时候,在秋一潇的心里,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死会影响到顾青衣。 他心里笑了笑:想死,至少也得换个地方吧! 今天已经是十五,元宵灯会的日子。 顾青衣晚上进来,叫醒了秋一潇,问他饿不饿。 秋一潇一脸的埋怨,“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啊!我从早上就一直什么都没吃好吧,能不饿吗?” 顾青衣笑道:“外面有伺候你的人,你自己不叫他们,关我什么事呀!桌上的糕饼团子什么的都哪去了,难道又有野猫进来了?” 她这么说也就算了,偏偏还真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把秋一潇说得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看着他的囧样,顾青衣又笑了,道:“好了,跟你开玩笑呢,起来跟我出去吧,带你吃饭去。” 外面忽然一阵响动,是放焰火的声音。 “你们这里,也敢放烟花爆竹吗?” 秋一潇坐起来穿着鞋子,向顾青衣问道。 “为什么不敢?我们这里有什么一定不能燃放烟花的理由吗?” 孙科不科方孙球由阳所 孙科不科方孙球由阳所  顾青衣清清嗓子,严肃的说道:“不才正是小女子,狄公子离开之前,想必已经向秋公子说过了这件事,只是公子不愿兑现承诺,到这里看着我而已,要不然的话,恐怕本公主早就已经把你娶进门了。” 顾青衣满脸的疑惑,仿佛听不明白秋一潇在说什么。 秋一潇坐在床上,直起腰道:“鬼域森林遍地木材落叶,要是有一个火星落到干叶子上,岂非要点着了整个森林?别说是泉林,整个鬼域森林都受不了这一个火星的威力吧!” 顾青衣淡淡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秋一潇认真地问:“你觉得,我没有担心的必要吗?” “鬼域森林年年都有这样的新年,时时刻刻都有火星往地上落着,而且我们所住的房屋,本来就是易燃的存在,但是至少我记事的这十七八年以来,鬼域森林从未有过一次火灾!虽然我也不知道理由,但是我很清楚,鬼域森林,绝对不会毁于火患。” 顾青衣环抱手臂,自信地说道。 结地仇远方后术战闹阳情冷 秋一潇苦笑道:“鬼域森林,果然诡异得很。” 顾青衣抬头看着屋顶,这个屋子正是建立在大树的枝干上面的。 孙地远不酷结恨战冷仇闹羽 “与其说诡异,还不如说是神奇,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了。” “你想带我出去吃什么?饺子还是汤圆?”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除了吃什么,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话题了。 顾青衣微笑:“都吃不可以吗?”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5章 慕容 看了她的笑容,秋一潇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种感觉,仿佛就和第一次看到苏鸣凤时一样。 他第一次见到苏鸣凤,就是在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 后地远仇情后球战阳科帆岗 去昆鱼山抓灵兽那次,算是他进寂灵学院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即使同样危险,可是和后来应付狄麟阁陆杭魔崖界主这些人相比,确实只能用轻松来形容。 那一次的任务虽然漫长,一路上却因为有了苏鸣凤的陪伴,秋一潇只感觉到了幸福和开心。 现在,他看到顾青衣时也有了这个感觉,难道自己又要移情别恋了? 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自己是不是对感情太随意了。 在他印象里,自己应该还是个正人君子啊!怎么现在跟流氓一个样了? 顾青衣看他愣了好半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你怎么了?” 睡了这么一天,秋一潇的嗓子明显已经有了改善了。 “咳咳……这个……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想要做你们泉林的公主驸马了。” 顾青衣眯着眼睛笑了,道:“这样啊——” 她把声音拉得很长,等秋一潇站起来后,上前拉住了他的手,道:“来吧!” 秋一潇又咳嗽了两声,道:“随便说说的……” 顾青衣右手食指在他嘴唇前摇了摇,道:“我当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说一句随便说说,就可以一把抹掉的。” 秋一潇愣住,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从房间里出去,沿着树枝缠绕的路径,走向泉林的大街小巷。 也许顺其自然,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元宵佳节,整个泉林似乎已经陷入了灯的海洋中。 方百玲很识趣,进了泉林以后,就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开了,这样的日子和景象,正是情侣结伴的绝好氛围,如果有她在江自流和苏鸣凤的身边,三个人都免不了尴尬,还是算了。 “泉林这么大,要到哪里去找顾青衣呢?” 方百玲点着额头,一脸的迷茫之感。 她和顾青衣的关系没有那么熟,却也没有江自流那样的陌生,毕竟,她还是在神灵晶卫的总部,住过一段时间的。 她离开时管苏鸣凤要了几两银子,走进了一家饭馆。 元宵之夜当然要吃汤圆了,她一口气就吃了四碗三十二个汤圆,然后还意犹未尽地叫道:“老板,再来一碗花生馅儿的。” “连吃了四碗不同馅儿的元宵,就不怕吃胖了嫁不出去?” 敌不科远独孙学由冷球指所 一个和她背靠背坐着的女子悠然说道。 “吃胖就吃胖呗!反正喜欢我的人看上的也不是我的姿色,要那么美干吗?” 那女子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方百玲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慕容琳芳!” 她背后的红衣女子慢慢地站起来转过了身,靠着桌子道:“还能听出我的声音,看来方百玲的脑子就是比苏鸣凤要强点,不过你还忘了一件事,要叫姐姐。” 方百玲难以自控地趴到了慕容琳芳身上,抱着她的脖子,一遍遍的叫着:“姐姐,姐姐,姐姐……想死我了!” 时不时地还亲她两口,弄得慕容琳芳都不好意思了。 她吃了四碗高油腻食品,就想着她的体力得有多旺盛嘴有多难闻了。 好不容易等她叫完了,累了,慕容琳芳才向她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自流和鸣凤他们呢?” 方百玲松开抱着她的手,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就我们三个人来了,怎么不问问冯陆,秋一潇呢?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们来到泉林了?” 慕容琳芳笑了笑,推开方百玲的手,在自己鼻子边扇着风,道:“你可别忘了,我是一个做卧底的人,杀的都是先让他喜欢上我然后再杀的人,从夲督界限出来的,像我这样具有谍战能力的工作者,自然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你们三个一进入泉林,我就已经知道了。” 结不地科情结察由阳技通球 “原来是这样,那你知不知道秋一潇的下落,这应该也在你的消息渠道范围之内的吧!”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秋一潇的一点消息,她对秋一潇的担心,自然可想而知。 慕容琳芳笑了笑说:“苏鸣凤虽然失忆了,可是江自流还没有,你这么快就想要移情别恋了吗?” 方百玲嘟着嘴,道:“我是认真的,你快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 大多数的时候,方百玲看着慕容琳芳的样子,都没有一丝想要和她开玩笑的心情。 一个女人长得那么美,要幽默感有什么用? 后不地不鬼艘球所孤敌毫主 长得美还那么会让人开心,武功还高,还让不让天底下别的女人活了? 慕容琳芳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了,小玲儿不要生气了。” 方百玲环抱着手臂,道:“好啊,你说出来我就不生气。” 慕容琳芳答道:“秋一潇比你们早来了两天,昨天刚喝醉了把几个地痞流氓打了一顿,被泉林最高统治者泉林公主给带走了。” 方百玲惊讶道:“顾青衣?完了,这回秋一潇没命了。” 慕容琳芳微笑道:“哦?何以见得?” 敌科科地酷后术所闹冷学地 后地仇仇独敌术陌闹通阳 她和顾青衣也算是有一定的交情,对顾青衣的了解,自然不是方百玲可以比肩的。 后地仇仇独敌术陌闹通阳  她和顾青衣的关系没有那么熟,却也没有江自流那样的陌生,毕竟,她还是在神灵晶卫的总部,住过一段时间的。 方百玲道:“以前在圣灵关的时候他们两个交过手,秋一潇还伤了她,这是旧怨,从据水关开始,秋一潇和狄玉飞一直就是对立的关系,这是新仇,新仇旧怨,顾青衣绝不会放过他的!” 慕容琳芳随口道:“只可惜,她今天偏偏打扮得很美,此时正牵着秋一潇的手,在泉林的元宵灯会上看花灯呢!” 方百玲连说了好几个什么,道:“他们……两个……总不至于是要谈恋爱吧!” 慕容琳芳微笑:“不可以吗?” 方百玲怔住,“这不太可能吧!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啊!” 慕容琳芳淡然道:“你和江自流也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啊!一个偏向于智慧型,一个偏向于无脑向前冲型,像你们俩都能在一起……”看到方百玲面色突变,她才忽然想起,江自流和方百玲现在已经不是一对儿了,停顿了一下,改口道,“……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倒也是,不过……”她拿起了盛着八个汤圆的小碗,道,“现在他们手拉着手出现在泉林,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啊!苏鸣凤和自流也在这里,当然,鸣凤姐姐看到秋一潇是没什么关系,反正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会有任何痛苦,可是秋大哥,他一定会难受的。” 慕容琳芳仍然抄着手靠着,仿佛一点没有闻到她碗里的香味。 “也许这正是顾青衣所想要看到的,如果不让秋一潇心死,她怎么会有趁隙而入的机会?” 方百玲想了想,忽然笑道:“顾青衣是要秋一找死心,但是另一方面,难道江自流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苏鸣凤疑心?他们的爱情,本来就不是磐石蒲苇,未必不能产生别的缝隙。” 慕容琳芳端起酒杯,轻笑道:“哦~却不知,你所说的缝隙,有什么别的作用?” 方百玲吃着汤圆,道:“苏鸣凤失忆了,江自流却没有,会不会记起以前的挚爱,那可就难说了,这对于慕容姐姐而言,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慕容琳芳笑道:“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过现在狄玉飞不在身边,对于小玲儿来讲,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吧!” 方百玲不屑地说:“你们把爱情都置身于阴谋之中,我可不是这样。” 慕容琳芳一头黑线:“这一幕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导自演吧,人家谁说过你说的是对的了?” 方百玲继续趴在碗上,坐了下去,“我也希望我是多心了,所以我要赶紧吃完过去阻止他们见面,如果你阻止我,就说明你别有用心,如果你不阻止我,就说明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慕容琳芳苦笑:“你把吃的放下吧,钱我替你付了,你到得早我还是清白的,你要是拦得晚了……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不止我一个人吧!” 碗放在了桌子上,方百玲已经不见了。 带着闪电豹的速度,自然不是慕容琳芳可比的。 看着面汤里的倒影,慕容琳芳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弯了起来。 无论方百玲怎么说,那四个人的相见,都和她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慕容琳芳和顾青衣的关系可以没那么亲切,她可以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一起出来,方百玲更是从头到尾都听慕容琳芳讲的故事,自然也不会被怀疑,她们都只是无心之过啊! 不过也不能算是过错吧!人家要去哪?她们管不着吧! 苏鸣凤抱着江自流的胳膊,一路上带着笑容点评着一个个的花灯,鬼域森林这里的灯市不可能像是繁华的兰池和寂灵郡那里的豪华,但是这种阴暗幽静之地的灯光,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鬼域森林缺少日光月光已是这般清幽,不知完全黑暗状态下的暗灵之洞,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完全不能见到阳光的生命,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活法? 江自流已经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幸亏这里摊子上的东西还入不了苏鸣凤的法眼,否则她买一大堆东西,老让她给钱自己脸上还真过不去,也抱不住那些女孩子逛街时的疯狂购物。 方百玲找到他俩的时候,苏鸣凤和江自流正在看一个地摊上的夜明珠,虽然是假的,可是也更能吸引他们的眼球。 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方百玲往后面一看,顾青衣和秋一潇离他们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了。 方百玲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挡住了他们两个。 “自流,你们在这里啊!” 孙仇地不方敌察所月早方艘 方百玲轻轻叫了一声,足够让他们两个听见,却又足够让喧闹的人群,淹没她的声音,不至于让秋一潇和顾青衣发现这里。 苏鸣凤转头看着方百玲,问:“百玲你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会走丢了呢!” 方百玲背着手,可爱地笑道:“没有走丢,只不过,我见到了一个你们都很想要见到的人,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她吧!” 苏鸣凤和江自流皆是满腹狐疑,“我们都想要见到的人,是谁?” 敌不仇地方孙学陌阳科远陌 敌不仇地方孙学陌阳科远陌  幸亏这里摊子上的东西还入不了苏鸣凤的法眼,否则她买一大堆东西,老让她给钱自己脸上还真过不去,也抱不住那些女孩子逛街时的疯狂购物。 方百玲道:“猜一下?” 苏鸣凤本来想说是秋一潇的,可江自流就在身边,这个名字她也说不出来。 看了一眼江自流,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慕容琳芳?” 他们最近想见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只不过江自流想见到慕容琳芳的心,可能要更急切一点吧! 果然提起慕容琳芳,江自流的眼都变了。 艘远仇地酷艘察战冷冷毫后 “是她?” 方百玲往侧面看了一眼,确定秋一潇和顾青衣都已经离开了,才淡然地说:“这是她猜的,不是我公布的答案,不过苏姐姐为什么会想到她呢?不明白。” 苏鸣凤哼道:“有什么不明白的,毕竟那个人是江自流心里排第一的位置,他想见到她,也是绝无疑问的答案。” 她看着方百玲的身后,愕然呆住。 江自流的表情更为难看。 方百玲的眼睛刚好看不到他们看的角度,还很高兴地说:“琳琳姐姐就在那边的饭馆里,我带你们去找她。” 说到这里,她就已经转过了身,等她看到背后的场面,她又看了看江自流和苏鸣凤的眼神,方百玲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是那样的眼神和表情了。 秋一潇和顾青衣,恰好站在了方百玲靠右的后面,因为方百玲刚才是从左侧回头看他们不见了,所以,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进入到了自己回头看不到的范围。 “就说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停留在附近,想不到竟然是你们几位,不过,看到我,三位好像都不太高兴。” 江自流的眼中是愤恨,苏鸣凤的眼中是无措,方百玲的眼中是惊讶。 至少看到秋一潇,他们都并没有预想之中的那样该有的兴奋和放心。 至少他们以为,看到秋一潇应该会松一口气的。 结地不科情艘恨陌闹考显星 然而不管是秋一潇看到的,还是他们自己感觉到的,都不是那种该有的感觉。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6章 渐远 "" ="('" =""> 顾青衣的手指死死扣住秋一潇的手指,从见到他们的一刹那起,就连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 结科科地鬼结察陌阳术球阳 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秋一潇现在是自由之身,有权力选择自己爱的女人。 一时兴起,还是处心积虑? 顾青衣和秋一潇发展的这么快的关系,似乎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看到你在这里,反应不同是应该的,大哥也不认为,我们看到你应该欢呼雀跃地笑起来吧!” 方百玲终于想出了这样几句算不上说辞的说辞,向秋一潇说道。 秋一潇眉毛一耸,勉强笑道:“哦,为什么呢?” 方百玲道:“因为……你不告而别,还没有向我们道歉呢!” 秋一潇道:“我好像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从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和你们划清了界限,就算同在寂灵学院之中,以后我也不会和你们是多好的朋友。” 方百玲愕然,黑着脸幽幽问道:“划清……界限?” 秋一潇昂首道:“神鬼玉在李傲手中,你们若有本事,随时可以将神鬼玉带走,血灵芝一直在你手中,现在你们三个就可以回去向薛绯颜交任务,凤凰石和昆玉珠,不劳你们操心了!” 这话冷漠如一把锃光瓦亮的刀锋,穿进了江自流三人的心中。 江自流和苏鸣凤还好,对于这些话并不是那么敏感,毕竟在莆田时,秋一潇的每一句话都比这时候所说的更加入木三分,伤人伤得透彻,苏鸣凤已经忘记了他这个人,即使有那么点轻微的心痛,也只是潜意识里未清理干净的罢了。 后仇远地独结学陌冷月不术 真正觉得难受的,还是只有方百玲一人。 她和秋一潇的交情,算得上是三人之中最浅的,但现在的局面,她却是最不愿与秋一潇分道扬镳的。 即使从来没有确定两人之间是同命相怜,还是秋一潇对她单方面的关心,方百玲都早已经把秋一潇,当作是她在江湖上最亲密的大哥哥。 但是现在,这个大哥哥,却要和他们撇清一切的关系,从此形同陌路,这个事实,让方百玲怎么接受? 方百玲站到秋一潇身旁,无辜地说:“喂,惹你的怎么说也是这两个人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要和他们作对,也不用把我连累进去吧!” 秋一潇道:“二虎相争,殃及池鱼,这本来特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对于百玲你,我感到非常抱歉。” 方百玲眨了眨眼睛,道:“就是说,虽然他们两个是你的敌人,但是我却是你的朋友喽。” “他们两个不是我的敌人,但是你却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不遗余力!” 秋一潇空着的手慢慢握紧,冷冷地看着方百玲背后的那两个人。 江自流看着苏鸣凤,心里想道:“这话不是给百玲说的,更多的,是跟我们两个说的。” 想到这里,江自流上前一步,把方百玲拉回到了自己这边。 “她不会有什么忙需要你来帮的,有我在,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江自流松开方百玲的手,冷冷说道。 秋一潇冷哼道:“你们俩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的生死安危,还轮得到你管?” 说着话,他漠然地扫了苏鸣凤一眼。 孙地仇仇情艘学由阳远阳由 苏鸣凤上前搂着方百玲的胳膊,替江自流答道:“他们哪一天哪一刻说过他们解除关系了?只要她还是方百玲,还是那个从铭隐村出来的人,他们两个人,就还是青梅竹马的亲密朋友,轮不到我们管,更轮不到你来管。” 秋一潇冷笑道:“看来,你是在代替方百玲拒绝我了?” 方百玲看着秋一潇紧紧握着的左手,心疼得几乎要流泪。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要弄得这么僵吗? 方百玲的心在流泪,秋一潇的心则是在滴血! 江自流说什么他都不在乎,毕竟已经把话挑开过,已经是敌人的人了,但是苏鸣凤,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她难道就有理由,这样对待他吗? 敌科仇科方后察战阳考术科 为了江自流,或许她真的连性格都改变了。 秋一潇的手握得更紧,接下来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鸣凤这时候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但是他会有,不但有,而且很明显,跟迫切,那简直是剧痛,如同一把把刀尖把心脏剔成千万片,然后又把千万片剁成颗粒般的散状。 这样的痛苦,是一个人在活着时候经历的,这样的痛苦,即使是吴幻和陆心梦结婚时,他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苏鸣凤也觉得自己说得似乎有些过了,然而木已成舟,她也不想再做过多的辩解。 也许再说得多些,只能变成对秋一潇的另一种伤害。 就本意而言,她并不想要伤害一个陌生人……一个她认为是陌生人,旁人看来却是挚爱她的人。 顾青衣终于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道:“鸣凤姑娘,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应该都没有到恶语伤人的地步吧!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怎么好,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一定要有的理由,不过你们此来是有求于我,我不会因此为难你们,鬼域森林的那颗珠子名叫魔海,是葛雪姐姐留下的战斗灵器,日后我自然会让秋一潇带回到寂灵学院,你们不必忧心。” 方百玲心中一阵阵的寒意,顾青衣现在,仿佛已经真的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和葛雪是葛血玉这个身份时几乎可怕的一模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帮着秋一潇和他们作对,倒也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如果今天她说的话是对他们不利的话,也许方百玲会对她出手。 人总是一种自私的动物,大多数时间,都有着一种非我族类虽远必诛的心理。 帮不到他们的,就是他们的敌人。 江自流心想:顾青衣的灵术一般,想不到心计见识竟是这样的不凡,此人长留于世,无论作为神灵晶卫的将军,还是鬼域森林的公主,对于寂灵学院而言,终究是祸非福,然而此时寂灵学院和神灵晶卫的较量毕竟还没有拿到明面上来,我现在还犯不着去招惹狄玉飞。 顾青衣和他们的关系,至少并不像她和慕容琳芳的那么熟络。 所以他们觉得自己很有理由去算计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安,即使顾青衣已经答应交出魔海玉珠。 顾青衣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在泉林中行走还是要小心点,至少有几个人,是在你们进入泉林的几乎同一时间进来的,我并不关心你们的生死,不过还请你们自己注意点,即使是泉林公主,也不会干预进入鬼域森林的任何人的,只要他们不打鬼域森林的主意,就不是我们的敌人。” 方百玲刚要道谢,顾青衣已经拉着秋一潇离开了。 和他们说话,顾青衣都嫌掉了身价。 方百玲冷冷看着他们离开,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从苏鸣凤怀里扯出。 失忆这种东西,仿佛将苏鸣凤变得像是苏家大小姐了。 原来没有的那种骄横蛮不讲理的脾气,现在正在从她的心理内部被慢慢激发出来。 是盐文君改变的她,还是秋一潇改变的她? 方百玲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一见到苏鸣凤,就会奇特地感觉到厌恶。 或许是有少量的嫉妒和因爱而生的恨意在作怪,但方百玲很清楚地知道,这些感情,并不能成为左右她大感觉的因素。 苏鸣凤现在,真的是变了。 苏鸣凤低下了头,双手交叉着,小声叹道:“秋一潇现在……一定伤心得很吧!” “你既然知道他会伤心,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的话来刺激他?”方百玲紧紧盯着她,冷冷问道。 苏鸣凤道:“我那时为了帮江自流说话,便再也顾不上他了。” 方百玲苦笑:“你这样的理由,倒真的让人无法反驳。” “慕容琳芳在哪里?” 即使被秋一潇这么一阻,江自流迫切见到慕容琳芳的心情,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清楚慕容在他心中的位置和份量,即使他们都已经成家。 也许慕容琳芳就是害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抵抗不了江自流的感情,而做出背叛魔灵之崖的事,这才把自己绑在了冯陆的身上。 或许她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能让自己忘记江自流的借口。 然而他却忘了,这样做,她不但绑住了自己,也绑住了冯陆,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在一个追,一个躲中,不知浪费了多少的光阴。 方百玲背对着苏鸣凤,道:“跟我来吧!” 苏鸣凤低下了头,默默地跟在方百玲的身后。 她感觉到了方百玲对她态度的转变,由不怎么喜欢,变成了憎恶。 她不喜欢这种改变,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改,才能让她不生自己的气。 也许是因为江自流,但也许不是。 江自流从后面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你别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不管是哪一个人的话,都不是针对你说的,所以,千万别委屈自己。” 好像刚才的事,每一个人都是奔着她在说话,这一点江自流也是刚刚发现。 孙远仇不情艘术所月独封孤 尤其是刚才方百玲对她的行为,更是在狠狠刺痛她的心。 苏鸣凤点点头,拉住了江自流的手,依偎在他胳膊上。 方百玲连往后看都不看一眼,仍然往那家饭馆走着。 再一次见到慕容琳芳,江自流只觉得心中都剧痛了一下。 苏鸣凤看到慕容琳芳的一身红衣,手臂也从江自流的臂弯中抽了出来,背在身后。 和慕容琳芳一比,苏鸣凤只觉得自己在江自流的心中,仿佛什么都不算。 慕容琳芳放下碗站起来,无力地看着江自流,双手按着桌子,几乎都要跌倒。 后地不科酷后术陌冷仇故封 江自流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满目的柔情,却也是跟她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他们两个对于对方都有着极深的思念,然而到了这等相见的时候,他们却开始退缩了。 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人,毕竟,一个是别人的夫人,一个是别人的老公。 两人默默对视,却谁也没有说出第一句话。 方百玲和苏鸣凤更是满面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个,原本想象中的激烈拥抱亲吻画面,现在却一个没有,苏鸣凤都有些好奇,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江自流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在慕容琳芳的心里,是不是也给江自流保存着那样的一点位置? 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已经是不存在的一样,天地间,仿佛也已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你……还……好吗?”江自流终于打破沉默,如此吞吞吐吐地问道。 慕容琳芳点点头,道:“嗯,我挺好的。” 艘地不仇酷结察陌孤仇封恨 江自流慢慢走了过去,“那……那就好。” 慕容琳芳嗯了一声,笑道:“你对我现在就这样客气吗?” 敌科不不情后球所月帆孙察 江自流坐了下来,道:“我……太紧张了……所以……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其实,也是很高兴了。” 慕容琳芳试着去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太过紧张。 “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吃顿饭了吧!” “对……对啊!” 江自流手足无措,想要把手缩回来,却又舍不得这片刻的温存。 慕容琳芳微笑道:“怎么了,是因为鸣凤在这里,你怕她吃醋吗?” 江自流道:“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些不太适应。” 慕容琳芳笑道:“现在的关系?自流,那我们以前,应该是什么关系呀?” 江自流低下了头,道:“有一段日子,我认为我们两个,应该是……恋人的关系。” 他中间顿了一顿,却还是坚定地向慕容琳芳说出了这句话。 艘仇仇不方敌术由月酷阳月 彼此都喜欢过对方,好像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既然没什么可隐藏的,不如说出来干脆。 “这表白霸气?” 方百玲看着苏鸣凤,如是说道。 苏鸣凤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两人。 她心里确实有些醋意,不过,比起见到慕容琳芳的兴奋,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hp:.. 第427章 分裂 “你说有人会对他们不利,是故意吓他们的,还是真有此事?” 秋一潇扶着胸口,表情凝重地看着顾青衣问。 顾青衣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吃饱了撑的了,骗他们?” 艘仇科仇独敌恨接冷秘后情 秋一潇停下了脚步,问:“都是些什么人物,他们能不能对付?” 即使苏鸣凤那样对他,看起来,他对那三个人的关心,也是一点都没有少。 顾青衣道:“不过都是些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以及一些杀手组织的杀手,不过都是些灵术武功在我这等级的人,你放心吧,以他们能力足够对付。” 秋一潇看着顾青衣道:“真的?” 老实说,面对着顾青衣这样的女人,秋一潇的确是无法完全相信。 她的心机,终究还是太阴沉了,简直阴沉到了可怕的地步,别说是他不相信,就算是狄麟阁这种老辣的一帮之主,在她的面前,恐怕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同这样的女人不管是交流还是谈恋爱,他都得加上十二分的小心。 顾青衣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肩膀上,嫣然道:“我的话,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秋一潇默然。 敌仇地不情敌恨陌月主早太 顾青衣继续说:“苏鸣凤忘记了你的一切,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江自流而发,即使这样,你还时时刻刻都在担忧她的安危,你忘不了一个人,就不能试着接受另一个人吗?” 秋一潇道:“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仅仅因为喜欢我吗?如果是一见钟情的话,我相信你的表白,是不会等到现在的。” 如果真是那天在圣灵关里顾青衣喜欢上的秋一潇,她也的确不至于等到现在才表白,在零魔城地,她就已经有无数次机会了。 在秋一潇心里觉得,也许顾青衣喜欢冯陆,都比喜欢他要靠谱的多。 他甚至会觉得,顾青衣对他的爱情,其实更像是一个谎言,一个美丽的谎言。 这样的谎言虽美,但却很脆弱,同时也很伤人。 孙仇不地情艘学接月球克帆 顾青衣放开了他的手,冷着眼站在路边,忽然笑道:“哈哈哈……秋一潇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艳福送上门都能保持这样的冷静,我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聪明呢?” 秋一潇道:“嘴在你自己身上,想说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别人谁又管得了呢?” 顾青衣笑道:“那就暂时说你聪明好了,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想不到,我为什么要找上你呢?” 她这时候的笑,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小绵羊了,倒像是那种吃人的猛虎一般。 后仇仇科独后察战月诺地科 秋一潇背着手道:“如果是我想的话,我一定会觉得你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掌控鬼蜮森林,毕竟葛雪无论从智力上还是灵术上,都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你虽然有她的脑子和手腕,却没有她那样的硬实力,所以,你需要我来担任葛雪力量的那一部分,随便猜猜,顾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顾青衣又拉住了他的手,道:“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要做我老公的人,我怎么生你的气呀?你猜的都是对的……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愿意成为我的依靠吗?” 秋一潇微笑道:“这样的求婚,我好像很难拒绝喽?” 顾青衣道:“你所想到的拒绝的理由,我都替你想到了,该用什么借口来打消你的理由。我也都想到了,你当然没办法拒绝。” 秋一潇冷冷地将她的手从肩上拂开,道:“我很喜欢帮助朋友,但是和江自流有一点相同,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当成棋子利用,就算你没有这样的本意,也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想要用婚姻和爱情这样的理由来绊住我,秋一潇虽然不是什么成名人物……但是也绝不愿这样被人利用!” 顾青衣道:“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的……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秋一潇冷冷道:“如果我灵力全失,武功尽废呢?你还会让我留在鬼蜮森林,留在你的身边吗?一个废人……这个,恐怕很难吧!” 顾青衣怔住,这个理由,在她的意想之中,但是现在回答起来,好像真的不能把心中的标准答案拿出来……毕竟,她爱的不是秋一潇,而是他的实力。 “你很聪明,所以应该也想过我要问这个问题,不过我问得太过郑重,让你没法把那一句鬼蜮森林多养一个废人没什么关系说出来,如果我真的那样卧床不起,我需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在身边照顾我的老婆,不是一个时时需要动用色相维护统治的鬼蜮森林公主,如果只能被迫看着你去做这些事情,自己又帮不到你的话,我做不到!” 秋一潇冷漠的说着。 顾青衣一笑“这么说来,在你心里,我还是占有一定地位的?至少你不愿意伤害我,是吗?” 秋一潇道:“我不愿意伤害的人很多,也不见得哪一个都是我喜欢的人,比如说,我就很不愿意伤害方百玲。” 顾青衣道:“那我呢,你就真的忍心,舍弃我而去?” 秋一潇截断她道:“我为什么不能?” 顾青衣怔住,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秋一潇好像真的没有那种理由留下来,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像秋一潇和苏鸣凤那么深刻,秋一潇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为了她,而做出什么事来。 艘地科远方结恨由孤敌阳星 顾青衣无言以对,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说道:“好,那你离开吧!但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到你有实力,而且还能够忘了苏鸣凤的时候,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的。” 秋一潇伸手问:“魔海明珠……” 后科远仇酷孙术陌闹考秘吉 顾青衣哼了一声,往前走着,从手上变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扔到了身后的空中。 后科远仇酷孙术陌闹考秘吉  即使没有了怜悯,关心还是在的。 秋一潇急忙上前,双手小心的接住,捧在手心里。 重新又望着顾青衣的后背,秋一潇竟然少有的从心底出现了一起愧疚的感觉。 这女孩儿,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顾青衣向府邸里走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轻微的笑容。 她已然想到,秋一潇重新回到她身边,求她的样子。 想到这些,她几乎都想要大笑。 即使秋一潇在造成恶果之前找到她,结果也仍然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的。 敌不不科独孙术战闹酷冷早 顾青衣无惧。 “如果这一颗就是昆玉珠,也许现在我就可以回到寂灵学院去了。” 秋一潇小心地将魔海收到灵源里面,高兴地想道。 也许分开把四件灵器交给薛绯颜,他就有可能和江自流他们这个小组分开了。 不管如何,他一个人总算是带回了昆玉珠,神鬼玉,凤凰石三样东西,江自流苏鸣凤方百玲,只能带回去一个血灵芝,秋一潇相信,薛绯颜不至于连他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也不能答应。 接下来,就是找人验证这魔海的真实性了。 谁会知道呢? 秋一潇想起了最近的一个人,但是他同时也想到,这个人一定是和江自流他们在一起的。 敌远仇仇酷艘球战月球后孤 敌远仇仇酷艘球战月球后孤  “如果这一颗就是昆玉珠,也许现在我就可以回到寂灵学院去了。” 慕容琳芳给江自流他们三人倒着酒,笑道:“今日元宵佳节,我们这三个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总算可以心平气和地喝一杯了,百玲,鸣凤,我们干!” 江自流就那样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方百玲和苏鸣凤坐在他两边,两人的脚几乎都要把他的脚给踩碎了,可他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慕容琳芳的邀请,苏鸣凤和方百玲只能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她们俩觉得这两颗电灯泡都快要爆炸了,但也真找不到什么借口离开。 毕竟刚才两人已经结伴去方便过一次了,结果回来那两人连姿势都不见有一点改变的,好不容易慕容琳芳才跟她们说了两句话,万一她们要是走了,这两人是不是得坐一晚上呢? 方百玲无奈地说:“琳琳姐,你和自流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是不是应该跟他单独说些话呢?老是跟我们喝来喝去的,我们两个会觉得自己是在这里碍你们的事诶!” 慕容琳芳看着江自流,好像在等着他的答案。 江自流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己的感情,总不能老是逃避着。 “鸣凤身上带着钱,你们一会儿自己打发饭钱,慕容……我们出去聊吧!” 慕容琳芳急切地点了点头,好像已经等这句话等很久了。 苏鸣凤赶紧向江自流摆了摆手,道:“求求你们两个,赶紧出去吧,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不上不下的,是有多膈应人吗?” 慕容琳芳已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江自流过来拉她。 可是江自流并没有这么做,他站起来身子一转,跨过凳子往门口走去。 慕容琳芳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失落,终究还是从座位上离开,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出饭馆,方百玲看向了苏鸣凤,她抚着胸口,就和秋一潇离开那时候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的手已经完全的掐进衣服里,表情也是痛苦无比。 方百玲看着苏鸣凤,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艘不远地方孙术接阳孙战闹 苏鸣凤点点头,道:“即使我已经忘了秋一潇,不过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刚才自己对他的刺激,是多么的巨大。” 方百玲坐到慕容琳芳原来的位置,扶住了苏鸣凤的肩膀。 “鸣凤姐姐,你也不要太过难受了,毕竟,江自流还是很顾及你的感受的,刚才慕容琳芳的手放在桌子上,连我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江自流却没有拉她的手,你们毕竟是夫妻,现在,他正学着接受你,学着给你最好的。” 苏鸣凤痛苦的脸上,嘴角隐隐约约弯了起来。 喜怒形于色,这是苏鸣凤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她的坦荡会让人喜欢她,但是兴奋于别人的痛苦,却会让人觉得讨厌。 方百玲本来心中还对她有着一丝的怜悯,现在却是连这一丝的怜悯,也已经消失了。 即使没有了怜悯,关心还是在的。 方百玲现在只希望,她不会给自己一个理由,连这一点的关心都给失去了。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肩并着肩,一起走在泉林的藤蔓路上。 孙科科科情后学陌冷孙学 艘地科仇情艘学由冷球指星 从他们进入饭馆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戌亥之交,路面上的灯会也慢慢地散了,只剩下极少数的几个人还在那里收拾着摊子。 因此方百玲和慕容琳芳的约会,才更显得寂静无比。 两人一直走到亥时之初,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这样一直走着,谁也没有去拉一拉对方的手。 过了好久,慕容琳芳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问我的,为什么,现在你却这样的镇静?” 江自流苦笑着说道:“的确有很多,不过这些问题问出来,也是对冯陆大哥的不敬,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慕容琳芳执着的问。 江自流道:“我其实想问,为什么你要离开冯陆?为什么要让他遍天下的着急找你?为什么要让他为你担心……可是这些问题,原本就不需要答案,即使有答案,你一句都是为了我,会让我心里的内疚更甚,如果你说不是为了我,曾经的我们几乎已经在一起的关系,又让我心中做何想法?” 慕容琳芳苦笑不答,往前默默地走着。 江自流叹道:“这种问题的答案明明都是对自己不利,何苦寻个答案?” 慕容琳芳停下了脚步,黯然道:“或许,问出这些问题,不一定是要寻求答案的,也许我听到这些问题,心就又会回来了。” 江自流道:“我知道你的心从未走远过,所以才会真的难受,冯陆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不敢喜欢你……我怕对不起他。” 慕容琳芳轻笑道:“可是你好像从来都不怕对不起秋一潇似的,难道他对你就不好吗?” 江自流不以为意,道:“对于苏鸣凤,我没有选择,只是被逼的罢了,但是对于你,我却可以选择,因为能够选择,所以不知道怎样做,才会是对大家都好的做法。” “对他们好?为什么要对他们好呢?”慕容琳芳面容阴冷,看得江自流心中直发毛。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28章 情剑 "" ="('" =""> “我是曾经爱过你,但是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有妻子丈夫的人了,不管你是否想要做对不起冯陆的人,我都不能对不起鸣凤……忘了我吧!” 看着慕容琳芳的眼神,江自流早已想到她无非又要说那些人的一生总不能老师为了别人而活的陈词滥调,干脆就把她的这些话给挡在嘴里,让她放弃说服自己的打算。 .. 慕容琳芳长长地叹了口气,冷冷说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根本还以为我是那个温柔善良,而且善解人意的慕容琳芳,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一句话是,除了凌皇尊者的郡主女儿之外,我还是魔灵之崖的四象剑之一,死在我手下的高手大有人在,我的心并不是热的,而是冷的,你说苏鸣凤和冯陆挡住了我们的道路,我会做的只有一件事!”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刀锋般的光芒,道:“杀了他们!” 江自流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自己的脚步,已经因为她的杀气而后退了两步。 “但他们如果死了,你我之间,就会如隔天堑,这段沟壑,就在也没办法填平了。” 慕容琳芳道:“我不需要填平,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即使这个人心都死了!” 她如飞瀑般的长发根根扬起,在黑夜中看来,宛如吃人的妖女。 江自流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可怕的一面。 江自流冷冷道:“我可以连人一起死掉。” 慕容琳芳看着他说:“随你的便,即使你死了,我一样可以把你的尸体带在身边,让你和苏鸣凤连死都不能在一起。” 江自流问:“我们之间,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慕容琳芳看着他说:“选择权是在你手中,而不是我,就算有人要不放过他们,那个人也是你。” 江自流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厉声道:“慕容琳芳!” “哎呦,自流哥哥,你吓坏我了。” 艘仇仇地酷孙学战孤由阳指 艘仇仇地酷孙学战孤由阳指  慕容琳芳看着他说:“随你的便,即使你死了,我一样可以把你的尸体带在身边,让你和苏鸣凤连死都不能在一起。” 她嫣然一笑,脸上又满是艳丽可爱之意。 美是美到了骨子里,但是伤人心的话,也是伤到了骨子里。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我不光吓坏了你,现在还想杀了你,不给你伤害我爱人的机会呢?” 慕容琳芳嫣然笑道:“我就是你的爱人,难道你觉得,伤害我,不是在伤害你的爱人吗?” 孙远地不情艘术所月情星封 江自流后退两步,浑身戒备地站着,道:“曾经或许是,但是现在,你已经再也没有资格存留在我心里了。” 他竟然已经拿出了战斗的造型来,对于慕容琳芳来讲,这简直是个巨大的侮辱。 艘地远地情结察战孤毫科后 慕容琳芳有些生气的说:“要是现在我跟你说,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让你不要不理我,你会怎么想?怎么说?” 江自流淡淡道:“我会向你道歉,我做错了事,误会了你,说错了话。” 话中之意,却是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因为他已经坚持相信,慕容琳芳刚才所说,绝无一句玩笑话。 慕容琳芳上眼皮垂了下来,忽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江自流的脖子,两滴泪水,已经远远地向两侧分开。 “自流,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后远远科情后术战闹闹察 慕容琳芳涕泪双下,哭着说道。 她哭的太过真实,令江自流无法相信她是装出来的。 江自流只有默默地拥住她的后背,令她在自己的怀里黯然哭泣。 或许,他真的是误会她了。 也许她没有说那些话,自己真的有可能跟她一直这样在街道上散步到天亮,至少,现在他们的话匣子是打开了。 两人重新又往回走着,手拉着手走着! 不管慕容琳芳以后要做什么,至少现在这一刻,她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心在一起。 无论怎么样,江自流始终都无法克制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爱,即使这份爱,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的努力,他也在所不惜。 或者说,即使他想要停下来,也绝对停不下来了。 一个忘不了,已经足够把他拖到无法回头,无法反抗的无底深渊中了。 “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江自流有些担心的问道。 慕容琳芳道:“是,或不是,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江自流道:“很重要,这是确定你是不是我应该喜欢的人的重要指标。” 慕容琳芳表情凝重地说:“真的。” 江自流怔住,手心里连汗都出来了。 慕容琳芳微笑道:“怎么样,吓到了吧!” 江自流松开了她的手,手心在自己衣服上擦着。 “你能别这么吓人行吗?我这心脏经不起的。” 慕容琳芳继续道:“你对我的在乎超过了江自流苏鸣凤,承认不承认,这都是浮在表面的事实了,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杀了苏姐姐,我相信以你的个性,也绝不会动我一根毫发的。” 结远地科酷敌察所月酷主战 江自流重新又握住了她的手,道:“你有这个自信?” 慕容琳芳把他握着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微笑道:“你现在肯抓着我的手,岂不就是代表着,你已经对我深信不疑了吗?那么我说的话,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理由吗?” 结不科仇独孙球战孤战故地 结地科不鬼孙察接孤方帆术 江自流苦笑道:“好像没有,但是我知道另外一件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试试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了这个不重要的苏鸣凤,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青梅竹马和一见钟情之间,的确令人很难抉择,你最好不要,给我这个抉择的机会。” 结地科不鬼孙察接孤方帆术  也许她没有说那些话,自己真的有可能跟她一直这样在街道上散步到天亮,至少,现在他们的话匣子是打开了。 慕容琳芳怔怔说道:“我相信你会很难做出选择的,不会有那一天,放心吧!我这次是想要知道,你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因为什么呢?” 江自流道:“很简单,因为听说你们这里,有一颗昆玉珠,我们此行,正是因为昆玉珠而来。” 慕容琳芳微笑道:“谁跟你们说的,昆玉珠是在这个地方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江自流道:“不一定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就是没有啊,这再怎么说,也是我丈母娘给我的提示,我相信她。” 慕容琳芳一路牵着江自流的手,走到了那家饭馆里面。 他们到那里的时候,方百玲和苏鸣凤已经都离开了。 他们两个当然也没有去找这两个女孩儿,只是就近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就地住了下来。 尽管慕容琳芳全不想和他分开住,更想的是和他今天晚上把事办了再说,省得夜长梦多。 可是江自流这小子实在是太精明了,知道自己对美女的防御力没有那么强,和苏鸣凤在一个房间里忍得住的,和慕容琳芳在一个房间里肯定忍不住,这就不用想的事情,苏鸣凤那样的身材和长相,比慕容琳芳得差上一倍,就这加上点情感攻势江自流就已经抵受不住了,更何况像慕容琳芳这样一个长得比她好,身材比她匀称,和自己感情还深厚的绝世美女了。 孙科不科酷后学由孤陌故秘 要和她在一个房间里住**,江自流能忍住不往她身上爬就出鬼了。 孙科不科酷后学由孤陌故秘  美是美到了骨子里,但是伤人心的话,也是伤到了骨子里。 所以,江自流现在还不敢冒这个风险。 就算他要向全世界宣布慕容琳芳是他的老婆,也还要先处理了冯陆这个绊脚石吧! 不对,应该说是冯陆这件事,他现在要是把冯陆当成了绊脚石,下一步,应该就会设想杀他的办法了。 结仇地不鬼艘恨由阳地我主 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可以承受多次危险的大哥,你让他怎么可以做到主动把人家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秋一潇站在一棵高树上,痛苦地看着在泉水边坐着的苏鸣凤和方百玲,眼睛中充满着几乎要溢出来的话语,但却连下去搭讪的勇气都没有。 方百玲和苏鸣凤都坐在泉眼的边上,浣洗着自己的双足。 有着一点点温度的泉水,在这样半热半冷的天气里洗着脚丫子,仿佛是一种很惬意的事情。 方百玲踢着水面,微笑着向苏鸣凤问:“人家两个根本就没有找我们的想法,你这么躲着他们,好像是有些多余了吧!” 苏鸣凤长叹一声,道:“多余吗?谁会想得到,江自流见到慕容琳芳之后,会把我往一旁撇开得这么彻底,伤心死了。” 苏鸣凤在饭馆里看到他们那个样子,都快心碎了,现在知道江自流没有找她,却好像完全没事人一样,确实是令人意想不到。 难道这个打击,还不如他们在饭馆里的没有打击,打击得更严重一些? 方百玲微笑道:“你要是真的伤心,现在好歹也做出些心疼的样子吧,你这样满脸堆笑的样子,反正我是看不出你哪里伤心。” 苏鸣凤道:“你懂什么!大悲无声,没有感觉的悲伤,才是最痛苦的心碎。” 方百玲把耳朵凑到她胸口,笑道:“你的心碎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苏鸣凤真恨不得把她推到水里面去,有这样开玩笑的吗? “都碎了哪还有声啊,没常识还没脑子吗?” 方百玲坐起来托着下巴,轻声笑道:“对哦,你说得好有道理啊!我真是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想不到,话说苏姐姐,江自流现在对你这样,要不要考虑一下,重新回来和秋一潇复合呀?” “我离开了他,你和慕容好趁虚而入,是吗?” 苏鸣凤白了她一眼,冷冷说道。 敌不仇仇独后术陌月不主月 方百玲急忙摇了摇头,道:“那怎么会呢?我对江自流失去兴趣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现在也只是同村的而已,没有别的了,何况,我还有一个痴情的人在一直追着不放呢!” 敌不仇仇独后术陌月不主月  苏鸣凤白了她一眼,冷冷说道。 苏鸣凤默默地看着她,现在方百玲的生活好像异常美妙,总是不特别地把江自流放在心上,和他维持在一种似朋友更亲密,似**却疏远的距离。 人说距离产生美,看来在方百玲的身上,这一点真是无比鲜明,至少她不必为了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距离近了而生气嫉妒,也不必为了江自流重新接近她而高兴异常。 这样的距离,似乎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完美的距离。 “我和你不一样!”苏鸣凤面色冷淡地说,“你和江自流开始过,疯狂过,最后才结束的,而我,和她才刚刚开始,他这样的男人,我不会苛求他只爱我一个人,只要他时不时地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关心,也就足够了。” 方百玲微笑着说:“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奢望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苏鸣凤清丽的脸上,隐隐透露出着一种萧索之意。 方百玲忽然往身后的树枝上看了一眼,秋一潇急忙一个转身,背靠在树干后面。 “其实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还能回头,再做一次后悔的事情,也许,在秋一潇那里你会得到的更多。” 方百玲站起来光脚踩在草地上,向苏鸣凤说道。 苏鸣凤答道:“如果可以,那段记忆我真的不想失去。” 方百玲笑道:“这是你现在这么想的,半个月前昏迷的那段时间,你肯定不会这么想,如果那时候你的决定是秋一潇的话,醒来时忘掉的,应该就是你老公了。” 苏鸣凤一愕,叹道:“是啊,这也的确是挺难选择的呀!” 她支着下巴,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微笑道:“不知道现在秋一潇在哪呢?虽然他跟我说了那样的话,我也的确是刺激到了他,但也不知为何,现在我对他,竟然有着一丝淡淡的担忧,我已经失去对他的记忆了,不是应该对他再也没有感觉了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担忧呢?” 她想着想着,渐渐捂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 因为她的脑海中,正像是强行回忆梦里的东西一样,一张张图片似的过着那些她和秋一潇过去的点点滴滴,同时她也感觉到,身体里还有另一种力量在阻止着她想这些事情,两种力量相冲,在她的脑子里如雷电交鸣般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痛苦不堪。 方百玲很清楚她是怎么回事,急忙蹲下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鸣凤姐姐,不要再想了,一潇哥哥也绝不希望你因为想他而受这样的痛苦的。” 秋一潇站在树干之后,看着苏鸣凤痛苦的样子,右手手指重重地嵌进了树干里。 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资格去保护她,恨自己和她失去了这样的相处资格。 hp:.. 第429章 青岩 "" ="('" =""> 秋一潇心里认为,不管苏鸣凤是因为什么原因忘记的他,最重要的原因,好像都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如果最早江自流他们两个回去找徐急雨的时候自己不是那么自私,如果他能跟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去,张双弋就不会有机会沿途追杀江自流,赵正也不会有那个暗算苏鸣凤的机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结地不仇方敌恨由冷羽敌阳 现在想想,的确是种出什么样的因。就得得出什么样的果。 苏鸣凤会忘记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造成的。 正在秋一潇后悔伤心的时候,忽然听到下面方百玲怒斥了一声:“什么人!” 秋一潇瞳孔一张,右侧三指箭绕过树干,拐着弯射向了他的眉心,咽喉,鼻尖。 他看到箭镞的同时,右手一张按向箭镞,灵力一吐,三指箭反弹撞开,趁着苏鸣凤玫瑰花剑还没有到,秋一潇急忙施展轻功,从这棵树干上飞起,隐遁在茂密的树枝顶上。 泉林这地方别的没有,树倒是多的是,一个人如果隐匿在树梢顶上,任谁也不能把他找出来。 后远科远情艘术战闹指最情 苏鸣凤拉回银丝,看到那人已经离开,便没有立刻追击。 毕竟对敌人虚实不够了解,很难说这一追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苏鸣凤看向方百玲,开口问道。 方百玲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看他的身材和背影,应该是个男的,好像年纪并不怎么大,不确定是不是秋一潇。” 苏鸣凤问:“既然不确定,刚才为什么手下留情?” 方百玲白了他一眼,道:“正因为不敢确定,所以才没有下狠手的,万一那真的是一潇哥哥,我一箭把人射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得后悔一辈子不可。” 她对秋一潇的这份感情,不管是源于江自流,她自己,还是源于苏鸣凤,好像都是合理得无可挑剔。 苏鸣凤道:“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你真的不是事先知道秋一潇在这里的?” 方百玲快速地点着头,嗯嗯不断。 秋一潇刚飞上高空,林中就有一排的鸟飞了起来。 在鬼蜮森林这种地方,树冠都是一片片连在一起的,哪里有一星半点的杀气,在附近就会立刻感觉到。 有人要对她们两个不利! 严格来说,是有人要对江自流不利。 秋一潇追踪着那道杀气的去向,慢慢向着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他到那棵树上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光是杀气,连痕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一潇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早该想到这件事的,能打他们主意的都是一流高手,自己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很快,秋一潇就从秋家在鬼蜮森林里的人口中找到了江自流的下落,这一个晚上,他蹲在江自流所在的客栈树上,整整**之久。 这件事他真的不想再做了,而且想想也知道,有慕容琳芳在客栈里,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的,以慕容琳芳的实力和脑子,完全可以把江自流保护得好好的。 不过他不想要冒那个险,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让苏鸣凤为了江自流有一点的伤心了。 连一点也不能够。 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那样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结科科地情孙术所阳我术所 结不远远酷孙术由闹冷恨最 然而到了现在,他却时时刻刻担心着一个已经忘记自己的前女友老公的安危,简直可笑! 结不远远酷孙术由闹冷恨最  方百玲白了他一眼,道:“正因为不敢确定,所以才没有下狠手的,万一那真的是一潇哥哥,我一箭把人射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得后悔一辈子不可。” 翌日凌晨,慕容琳芳一觉醒来,打开窗子就看到了外面的秋一潇。 他只穿着一身轻纱,白色的肌肤和红色的**交相衬映,尤其是在这阳光刚刚出来,从窗子照进去是淡红色的时候,把她显得更像是天界的仙子一样。 秋一潇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慕容琳芳冲他招了招手,秋一潇就飞身进去了他的房间。 美女邀请,若还要存心扭扭捏捏的,倒是有些做作了。 秋一潇靠着窗口,向慕容琳芳微笑道:“琳琳,好久不见。” 慕容琳芳微笑道:“一两个月而已,也不算是太久吧?” 秋一潇道:“是啊,从零魔城地一别,确实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女人了。” 慕容琳芳娇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夸我一句,光看你嘴角的口水和眼神,都能猜出来你在心里面把我的衣服脱下去几层了。” 敌地不不鬼结察所月显孤月 她性感地躺在躺椅上,温柔地曲着两条白玉般的美腿,看得秋一潇都直流鼻血。 敌地不不鬼结察所月显孤月  慕容琳芳道:“你们之间的仇怨,还没有那么深吧,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 秋一潇流着哈喇子的眼神看着她,微笑道:“哦,你现在的衣服,还用得着我想象脱几层吗?” 慕容琳芳故意把衣领又往旁边拉了一点,露出着更加白皙的胳膊。 “哦,那这样,是不是让你看我更加开心一点呢?” 秋一潇道:“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意思,就是想要和我动手了。” 后科仇地独结恨所阳方术仇 后科仇地独结恨所阳方术仇  苏鸣凤道:“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你真的不是事先知道秋一潇在这里的?” 慕容琳芳妖娆一笑,道:“秋大哥,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见外了,就算你现在关上窗户,真的想要对我做什么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她笑得太美,太媚,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 秋一潇忽然觉得喉咙很干,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他舔了舔舌头,道:“这算是邀请了?” 慕容琳芳笑着点了点头,轻轻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媚笑道:“不错,来呀!” 秋一潇忽的扭过头,双手关上了窗户。 就在他关上窗户的那一刻,心中的热火已经完全消失。 因为在那一个瞬间,后背上被贴上了一柄冰凉的剑尖。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要做一次我的女人的,看起来,你还是想打架呀!” 秋一潇双手放了下来,背对着她说道。 慕容琳芳冷冷道:“在不贤山下的时候,你不是把什么都看出来了吗?那么现在,难道你还敢对青岩帮的秦帮主,做这种无礼的事情吗?” 秋一潇道:“你真舍得对我动手,我可不太相信啊。” 说完这一句,秋一潇忽然转过了身,剑在他衣服上一划,并没有把他的衣服划破。 连他的衣服都不舍得弄坏,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杀他呢? “魔灵之崖的慕容琳芳郡主,青岩帮的秦青帮主,四象剑的朱雀剑,琳琳啊琳琳,我现在才总算将你的全部身份摸得清楚,你真是一个不容易的女人啊!” 慕容琳芳答道:“这么多隐藏的身份,你知不知道,加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秋一潇微笑颔首,道:“我想,或许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以前在江湖上行走,也是同样以秋家公子和剑云王子两个身份的,你的痛苦,我多多少少能够理解。” 敌远仇地酷艘恨陌冷方通克 敌不不科方孙术陌阳冷吉羽 慕容琳芳凝视着他,手上的长剑却仍然没有离开他的胸口。 “秋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这个身份告诉你吗?” 艘科仇远独敌恨由孤孙太科 秋一潇笑道:“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问题。” 慕容琳芳收回了剑,道:“因为我觉得,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伤心,一样的痛苦。” 秋一潇被她戳中了痛处,莞尔笑道:“你和我还不一样,至少江自流没有忘记你,你们两个现在还是在一起的,也许还可以永远在一起,光是这点,都不知道要比我强多少倍。” 慕容琳芳凄然笑道:“强吗?他人虽然在我身边,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苏鸣凤,这样的半吊子爱情,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生不如死,和你比起来,你一次性就被人家拒绝,算是直截了当的了。” 秋一潇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是比你强一点啊!对了,反正你也不想和我睡觉了,不如谈谈正事。” 慕容琳芳嫣然笑问:“看着我这样的美女,你还能有什么正事?” 敌地不科鬼后恨战孤显结科 结科地科酷后学接冷帆最地 这一次任由她笑得再妩媚,秋一潇也不为所动了。 结科地科酷后学接冷帆最地  她笑得太美,太媚,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 “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一句你需要转告给江自流的话。” 慕容琳芳道:“你们之间的仇怨,还没有那么深吧,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 秋一潇笑了笑说:“就算是没有那么深的仇恨,我和他之间,也不可能会再好好说一句话了。” 慕容琳芳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们两个现在会变成这种样子,哎,有什么话要转告他的,说吧!” 秋一潇道:“请你转告江自流,他所听说的魔海昆玉珠,现在已经被我拿到手了,现在,他们几个还是早些回到寂灵学院去吧,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过于危险。”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他们有危险?” 秋一潇道:“方百玲和苏鸣凤就在你们泉林成名的泉水那边,我听她们说话的时候,看到有群鸟自林中飞起,料想有****者蛰伏其中,故此我去那里查看,却发现并没有人呆过的踪迹。” 慕容琳芳想了想说:“没有踪迹,应该并不是没人在那里停留,而是因为,痕迹被人清理过了。” 秋一潇道:“的确如此,而且那应该不是顾青衣的人。” 慕容琳芳忽然笑了,看来顾青衣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秋一潇现在已经相信,顾青衣不会为了他去动方百玲。 “你和青衣,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慕容琳芳坏坏的笑着,盯着秋一潇看。 秋一潇漠视地瞪了他一眼,道:“根本就没有发展,你不用多想了。” 慕容琳芳哼了一声:“多想吗?只怕你也不清楚,顾青衣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手下高手虽然极少,对付你尚嫌不够。不过对付他们,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你主动为她说话,还不许我多想吗?” 秋一潇看了一眼门口,道:“记得办好我托你的事!” 慕容琳芳也意识到了门口有动静,往后一转,背后的窗子格勒一声,江自流推开门的一瞬间,秋一潇已经从窗户闪出,关严了两扇窗户。 江自流没有立刻走进来,立刻把门关得就剩一个缝隙,道:“琳琳,我不知道你还没穿衣服……我……我一会儿再进来。” 慕容琳芳微笑。 她一直觉得,江自流和秋一潇比起来,更注重礼法的是秋一潇,而不是他。 后地远不方后球接阳我艘术 不过现在看来,江自流的表面上看似狂放不羁,实际上却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至少对着她这样一个穿得极少的女人,秋一潇一点都没有掩饰想把她按在**上的想法,江自流却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后地远不方后球接阳我艘术  苏鸣凤道:“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你真的不是事先知道秋一潇在这里的?” 比起秋一潇来,他的胆子真是够小的了。 慕容琳芳笑着走上去拉开了房门,拉住他的手说:“你自己都说我们的关系已经是**了,怎么,连看着我穿得少一点都不行吗?” 江自流红了脸道:“并非不行,只是不敢而已。” 慕容琳芳嫣然笑道:“不敢?有什么不敢?难道你和鸣凤成亲到现在,你也没看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江自流面露无奈地笑道:“她毕竟是我老婆,而你毕竟还不算是我老婆的。” 艘仇仇远独孙察由孤陌艘孙 艘仇仇远独孙察由孤陌艘孙  很快,秋一潇就从秋家在鬼蜮森林里的人口中找到了江自流的下落,这一个晚上,他蹲在江自流所在的客栈树上,整整**之久。 慕容琳芳强行把他拉进来关上了房门,背着门说:“你现在随时可以让我成为你老婆呀,只看你愿不愿意了。” 江自流苦笑着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开放吗?” 慕容琳芳道:“不是我们开放,而是你太落伍了,不是吗?” 江自流苦笑:“就算是吧!我们今天就回寂灵学院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慕容琳芳幽幽叹道:“还是不要了吧,跟你们在一起,说不定又要碰到冯陆了,我现在……总有一种无颜见他的感觉,要不你先搞定他,然后再回来和我在一起?” 江自流笑得都快哭了一样:“你看我从灵术到武功到智谋有哪一点能胜过他的?让我把他搞定……你是多嫌我活得不够长啊!” 慕容琳芳笑了笑,想起秋一潇的话,顿时也觉得不太有必要提醒他们了。 人家都这么自觉的要回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hp:.. 第430章 回头 江自流仿佛有些失望,道:“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这一次仅仅是一夜的相处,但这一夜的相处,比之前一个月的相处都让人难以割舍得多。 对于江自流来讲,他更是怎么也不舍得和她再分开。 慕容琳芳看了江自流一眼,道:“人生如白驹过隙,你只是我生命中停留的一个短暂的节点,只要你以后有空,有机会,随时可以来这里见我,不在这里,青衣告诉我时,我也会立刻来这里见你的,有时候人活得时间长了,也是一种痛苦呀!” 她说到这里,猛地转过身去,继续说,“越是喜爱的人情事物,越是不能长久,所有自己认为美好的事情,皆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撕心裂肺的牵挂经历一次还不够,生命消失之前,这种痛苦就要永远承受,幸好鸣凤嫁给了你,你们两个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否则要是让我看着你的一辈子结束,非痛苦个几百年不可。” 她双手抬起,揩去眼角的杂物,虽然江自流看不到那是什么,不过也猜想得到,是眼泪的可能性,应该还是多于眼屎的。 江自流沉重的叹了口气,问:“你没事吧?” 此情此景,他也不清楚,要怎么安慰她了。 慕容琳芳擦干泪水,转身道:“没事,只是因为要和你分开了,略微地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而已。” 后不不远酷孙学由阳羽闹考 江自流道:“只有一点?”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一点。” 江自流无奈道:“看来是我多心了,临走之前,要不要再抱一下?” 慕容琳芳微笑着反问:“抱一下?” 江自流以为她是不答应,急忙又解释道:“就一下。” 慕容琳芳哼笑道:“就一下?” 艘仇地不方后术由阳所月太 艘仇地不方后术由阳所月太  江自流道:“我只是跟他们两个说的,你爱去不去。” 看着她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美丽,江自流实在是不愿意把那句“不抱了”从嘴里说出去。 “那你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吧!” 慕容琳芳笑了笑,忽然上前一步,两条玉臂紧紧地环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口吻在他脸颊上。 亲完之后,她的两只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靠着他肩膀说:“你呀!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缺少胆量,就抱我一次都不敢说出来,真怀疑你是怎么把苏鸣凤的心留住的!” 孙科不地情后球战闹显帆我 慕容琳芳这话可一点没有夸他的意思,不过江自流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孙科不地情后球战闹显帆我  对于江自流来讲,他更是怎么也不舍得和她再分开。 “没办法,她非要跟我在一起的。” 这话也真只有他能说的出口了。 慕容琳芳在他耳边轻笑道:“臭美。” 他们两人抱了好久,直到敲门上从外面响起。 “亲热得都快一个时辰了,两位这样损耗,早饭也不吃,不怕伤了身子?” 结远仇仇方敌术陌阳月帆克 结远仇仇方敌术陌阳月帆克  慕容琳芳这话可一点没有夸他的意思,不过江自流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这是苏鸣凤的声音,江自流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慕容琳芳也很快听了出来。 慕容琳芳放开江自流,走到床边穿上一件红色的罗衫,和江自流一起走了出去。 慕容琳芳心里还在想着,她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鬼蜮森林入口虽然隐秘,不过对于之前的六境人士来说,每一方的每一个势力,都在这里安插得有眼线,之前几乎是和据水关一样,是一个六境之人往来联络消息的重要场地,现在的沙天一线,不过是改变了入口,让常人人无法出入而已,不过是消息传不出去,对于苏鸣凤秋一潇这样有机会进入,又是大家族的世家子女之人,还是很容易找到两个人的落脚之地的。 后远仇科独敌学接孤仇方显 何况江自流和慕容琳芳选择的地方,本来就离他们的昨夜吃饭的饭馆不远,也并不难找,就算是不动用势力,大街上找个路人,他们这样有着鲜明特征的存在,也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找到他们。 后远仇科独敌学接孤仇方显  慕容琳芳看了江自流一眼,道:“人生如白驹过隙,你只是我生命中停留的一个短暂的节点,只要你以后有空,有机会,随时可以来这里见我,不在这里,青衣告诉我时,我也会立刻来这里见你的,有时候人活得时间长了,也是一种痛苦呀!” 江自流看着外面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吗?今天我们就离开此地。” 方百玲有些莫名其妙地问:“这么急,为什么啊?” 江自流道:“因为顾青衣已经答应把她手中疑似昆玉珠的东西给秋一潇了,现在神鬼玉,凤凰石都算是秋一潇囊中之物,我们只需要把血灵芝带回去就是了,别的事情,不太有必要由我们来做。” 孙仇远科情后球由冷不陌毫 慕容琳芳本来不想加入他们的谈话的,不过听到他们这么相信顾青衣,还是忍不住叹道:“顾青衣心机太重,就算她真的给了秋一潇珠子,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们和秋一潇,现在就真的已经决裂得连帮他一把都不愿意了吗?” 对于秋一潇,这个所有人的大哥哥,慕容琳芳真的不希望他会走到所有人众叛亲离的地步。 江自流道:“你还在鬼蜮森林,你还认识他!我们几个要武功没武功要灵术没灵术要计谋没计谋要势力没势力的废物在这,还及不上你一个人吧!” 慕容琳芳笑了笑,被江自流这么一逗乐子,他这吃里扒外无所事事坐吃山空的个性,任谁也拿他没办法,只有苦笑。 “真的决定了?把秋一潇的命,交到我的手上?” 慕容琳芳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不过她笑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很放心不下。 江自流点点头,嗯了一声:“决定了!对于你,我是一百个放心得下。” 方百玲几乎已经想喊出来“我不放心”四个字了,可是对于江自流的绝对信任,让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苏鸣凤心里隐隐有些醋意,看到慕容琳芳一副刚穿好衣服的样子,她心里想没醋意都难得很,听到江自流的决定时又隐隐为秋一潇担心起来,所以这么半天的时间,她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现在她思考了很长时间,这才怯懦地问:“虽然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们真的可以这么放心地把秋一潇放在这个地方吗?” 方百玲笑道:“反正和你的关系也不是特别的大,你又何必这么放在心上呢?” 她只是太了解江自流了,害怕江自流会再次打翻醋坛子,赶紧出口把苏鸣凤的思绪堵回去。 苏鸣凤道:“他虽然已经被我忘记,但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方百玲和江自流各自无神地看着对方,似乎都猜到了,苏鸣凤的记忆有可能会被她自己找回来这件事。 但即使是猜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阻止她想起秋一潇,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 江自流还是害怕她想起来这些事,在她现在的脑子里,秋一潇的存在,仅仅只是一个和他们平时不怎么说得着话的,几乎算得上是敌对的一个男人,她对他,也说出了许多让秋一潇伤心的话来,这些话即使在她看来,也都是不能接受的语言,江自流生怕她一旦想起来这些事,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了。 他害怕的是苏鸣凤会因此而伤心难过,却并不害怕她会远离自己而去。 即使他们现在的婚姻已经被日久所生的感情套上了枷锁,即使他们正在慢慢地喜欢上对方。 孙地远不鬼后球接闹诺方仇 不过如果苏鸣凤真的要离开自己,江自流还是不会阻拦。 如果她找回记忆后仍是选择留在自己身边,江自流相信秋一潇,在这一次,也绝不会再做出和上一次一样的事来。 慕容琳芳倒是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靠在楼道上,看着他们三个聊天。 这本来就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她又何必掺和进去?在旁边看着好戏,岂非很好? 江自流没有再理会苏鸣凤……事实上从她说话到现在,他都没有跟她说上一句话,没有理过她一下。 在一起的时间长得很,这件事解决不解决,都是一样的结果。 江自流是从来不担心,他们之间的火山,会有爆发的时候。 这种可能的存在,几乎不会高于零。 江自流看着她们这三个女人,问:“我想吃了饭再走,你们两个也一起吧!” 慕容琳芳微笑道:“你说让她们两个也一起,难道你一开始,是想单独请我去的?” 敌远科仇独孙球接冷故酷仇 江自流心中吸了口气,心想她开的这个话茬可不能搭理她,要是谁说了一句话,她们这三个女人的嘴炮估计得叽叽叽叽响半天不可。 江自流道:“我只是跟他们两个说的,你爱去不去。” 后地仇仇方艘学由冷艘冷早 说完他就急忙牵上方百玲和苏鸣凤两人的手,往楼梯口走去。 慕容琳芳当然没有追上去,她也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思念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如果天天可以见面,就谈不成思念了。 她知道自己和江自流的感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不见面想得锥心刺骨的,一旦见到了,两人的感情就突然变得没那么深刻了。 他们这种年龄差距,地域差异,或许只有无尽的相思,才能联系得了他们两个心中的感情吧! 方百玲脸红地回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没有追上来的慕容琳芳。 结地远科情后学所阳所情羽 江自流有多久不曾这样牵着她的手,时间真的连她自己都忘了,这次能重新感觉到江自流掌心的温度,说起来,也真的要感谢她呢! 慕容琳芳向她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 有些好的东西,光看着还是能忍得住不吃的,可是一旦尝了一口,就很难再忍住光看不吃了……人类的好奇心,总是驱使着一个人把那盘美食全部吃掉。 “方百玲要是重新振作再追江自流……鸣凤姐姐,你可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哦!” 慕容琳芳的心里,如夜枭般的大声笑着。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在作怪,慕容琳芳才会想到这种恶毒的东西……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算是一个好女孩儿吧,至少,是从她在试炼之地回来之后。 她走到窗口边,打开窗户,看着下面的三人挽着手走过,眼睛中,似乎有一抹神伤掠过,眨眼而逝的感觉。 江自流他们离开一段时间,慕容琳芳才抱着手臂,向着身后说道:“今天我这房间可真是热闹,从秋家公子,寂灵高手,再到苏家大小姐,泉林公主,全部都来拜访一个遍,我的面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挂在床上的帐幔往旁边扬起了一下,又很快落下,在床的那边,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站着一个青衣女子。 顾青衣。 “唉,看来我的实力还是没有进展,这么容易就被琳琳姐姐发现了。” 慕容琳芳哼道:“你和我的差距,不是短短的修炼个一二十年,就足够赶上的,你再试一百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顾青衣拉着一张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明知道他们三个一走,秋一潇也会离开的,为什么还这么急着劝他们走?一潇要是走了,我还怎么把他留下来帮我治理鬼蜮森林?这次要是再失去一个如意郎君,我要你赔!” 慕容琳芳微笑道:“放心!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毕竟对于江自流来说,秋一潇仍然是他认识的朋友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他们绝对不会真的离开,就算是走了,也一定还会回来的,对秋一潇的担心,会导致他们去而复返,秋一潇担心他们,一样也是走了还会继续回来,这样的循环,是建立在他们互相关心,又互相不愿向对方低头的基础上的,一旦苏鸣凤想起一点事情,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有可能消失不见,那时候,才是你真正应该担心的时候,现在,还早呢!” 顾青衣食指点着下巴思考着,忽然一拍手笑道:“真的诶,还是慕容姐姐聪明,这样的事情都能想的明白,我自以为逻辑思维也是够明朗的了,没有想到,比起你来,还远远不如呢!” 结仇不地鬼敌察接月通通主 艘不远科独孙恨陌孤结不考 慕容琳芳笑道:“那当然,我不怕猜错,毕竟我们魔灵之崖有的是武功高强灵术高深的男人,像张离形啊,公孙不灭啊!容错率高,这些都可以赔给你的,包你不后悔。” 顾青衣一想起这两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就基本上能想得出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敌远远地独结球陌阳通独陌 这两个家伙,从头到脚到性格,有哪一点能跟帅字沾得着边的? “切~跟你说的这两句话,我都已经后悔了。” 本书来自/book/htl 第431章 失联 "" ="('" =""> 这一次苏鸣凤没有小气,出了沙天一线,就把五彩燧隼放了出来,将它化成青色巨鹰伏在了沙漠上。 .T. “五彩燧隼飞行速度虽然不快,但是从这里到寂灵郡,也不过三两天的时间,自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鸣凤轻轻抚着五彩燧隼的羽毛,向江自流说道。 江自流沉默了一阵,在慕容琳芳向他提及这件事时,其实他就已经有了动摇了,现在听苏鸣凤再强调一次,他更是犹豫不已。 自己心里没有主意,江自流的眼光又转向了方百玲。 大风胡乱地吹着方百玲的长发,把她的发型弄得奇乱无比,丝丝黑发之间,她的目光也是同样执着而坚定地看着他,其中还透露着一丝迷茫。 这样的答案,自己向她去寻求,似乎也已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先走吧,也许我在路上会改变主意,但也许等我改变主意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寂灵学院了……也许少了我们的拖累,秋一潇做什么事,会更轻易一点。” 江自流此时心中对秋一潇的关心,或许比他们两个人都要多一点,但他偏偏就是想要用这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去说服她们两个。 方百玲叹了口气,自己先飞到了巨鹰的后背,伸手把苏鸣凤也拉了上去。 她对苏鸣凤虽有各种各样的偏见,但是始终,她都不可能完全的放下对苏鸣凤的担心,毕竟现在她病愈的时间不长,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江自流脸皮薄,她们女孩子之间,还是要多些关心的好。 江自流沉默了一阵,袍子下摆一扬跳上了青鹰后背。 五彩燧隼展翅飞上高空,顺着据水关的同一条直线飞去。 想起寂灵郡,秋一潇和余震刚两个人的影子就不断地在江自流脑海之中晃悠,挥之不去,怎么也不能做到不去想。 孙仇地仇独艘球接闹孙科秘 在这种回忆中挣扎到了中午,江自流才终于下了决心,咬牙说道:“鸣凤,调头回去。” 苏鸣凤怔了一怔,随后说道:“小鹰,转身,我们回鬼蜮森林。” 说话时,竟是一脸的兴奋。 江自流默默地想着:按照这样的形式下去,她早晚会想起来他的……就算是想不起来,也早晚会重新爱上秋一潇的。 “用得着这么开心吗?”方百玲一脸鄙夷地看着苏鸣凤,“他又不是你什么人,莫忘记你们两个已经不在一起了。” 江自流看了方百玲一眼,道:“我没有事,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别说她了。” 苏鸣凤哼了一声,对他们的一唱一和很是不屑,但也略有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但却不能不把自己做的事放在心上。 选择一个人是一生一世的,心里这么反复无常,可真是太伤人心了。 看着天空中的那个黑点在据水关上绕了一圈又返了回去,余震刚微笑道:“终究还是回去了吧!” 看到五彩燧隼从远方飞过来的时候,的确是让余震刚也有些以为,他和秋一潇之间,是真的决裂了。 现在看到江自流回去,他当然松了一口气。 艘地不科鬼艘学战孤接鬼情 长久地待在一起,难免会对对方心生厌倦,余震刚也正是为此,每次执行任务,才都在最后一个暗暗地保护着他们,从来不亲自上场一次。 这次回到入口处,刚站在那里的一瞬间,他们就觉查出了不对劲儿。 后地不地鬼后恨战阳不星最 三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 后地不地鬼后恨战阳不星最  同时另一件让他有必要皱眉的事情,是方百玲江自流他们的踪迹,到这里就完全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苏鸣凤看向方百玲,道:“你是魔法型攻击灵术师,是否还记得,当时长孙不臣是怎么结的印?” 艘不科地鬼孙察由闹羽球孤 方百玲眨着眼睛看向苏鸣凤,道:“我是射手,远程速度型武者,玩魔法你应该最擅长的吧!” 出得来,进不去了。 苏鸣凤撇了撇嘴,道:“我的确是术法型的灵术师,可是你就昧着良心说自己是武者吧,你听说哪个武者,能从背后伸出两片翅膀飞空的?” 方百玲咯咯笑道:“也许我就是唯一一个吧!” 江自流听了半天才明白:“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进去了吗?” 苏鸣凤点了点头,道:“不错,长孙不臣怎么做到的,我们两个都没有看清,连我们都没有看清的事情,你想必是很难做到的。” 江自流什么性格,在什么时候想说什么话,她们两个都太清楚了。 江自流苦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方百玲笑道:“你有六十四个师傅,术法类灵术,你应该也会得很多,不过毕竟你是业余的,还是不要逞能了吧!” 江自流道:“就算我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不能拿你们的命冒险啊。” 方百玲道:“你这话说得倒是诚实,我们听了也很开心。” 江自流看了看苏鸣凤,道:“你们连试一下都不行吗?” 苏鸣凤答道:“倒是可以试一下,就是有些冒险。” 江自流于狂风中屹立不动,道:“好,你试吧!” 苏鸣凤道:“这样的空间传送灵术极费灵力,而且我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你们确定,要把命运交托在我的手上?” 方百玲哼道:“让你动手你就快动手吧,如果不是对你有绝对的信任,我们三个也不可能在那么多合作之后还能走到现在。” 苏鸣凤用长孙不臣相同的手印掐诀伸手,释放灵力,三人身上笼罩起一个玫瑰花瓣和灵力光芒组成的防护罩,脚下的黄沙开始下沉,像上次一样,慢慢地,就把三人陷入到了一条通道之中。 这次的通道仍然没有那么长,一会儿就到了头了。 砰的一声,三人连着防护罩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防护罩瞬间粉碎,三人不同程度的撞得鼻青脸肿的。 方百玲站起来揉着额头,道:“长孙不臣降落的时候你还说他不知道降落方法,轮到你这里,好像也差不太多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鸣凤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这才闭上了嘴,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江自流那种****似的眼光已经瞪了过来,这种情况之下,谁敢多嘴呀! 江自流过去把苏鸣凤轻轻抱起来,道:“他应该就是灵力消耗过度,不会有事的。” 方百玲抬起头,看着面前密密麻麻,几乎是连成一座山的树林,向江自流看了一眼,道:“我们不是才走了半天吗?怎么入口的位置,就变成这样了?” 江自流摇摇头,道:“这样的森林实在太过危险,兵法有云,逢林莫入,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方百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懂兵法?” 江自流苦笑着咳嗽了两声,道:“喂,你别把我想得这么没文化好吧!” 方百玲笑道:“好好好,就算你有文化吧,不过即使刚才琳琳姐姐试了一次,她用的术法,我也还是没有看懂,想原路返回,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江自流往四周看着,道:“当时看涤灵村入口的后面,是另一个不知通往哪里的入口,而我们这次的身后,却是厚实的沙墙,看来除了走这条路,别无他路可走。” 方百玲拿出了腾龙翠角弓,道:“我来开路,你保护鸣凤姐姐,跟在我后面。” 方百玲回头无奈地问了他一句,“喂,你一个男人,不是这么干脆吧?” 江自流看了看背上的苏鸣凤,笑道:“要不你来背她?” 方百玲立刻转身,去清理树林中路上的野草去了。 这样的树林,根本就没有路可言,他们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勉强开出一条路罢了。 方百玲始终没有敢和江自流保持太远的距离,她的箭术是从长时间的猎户家庭中修炼出来的,这样的地形,对她来说就是狩猎用的完美陷阱,根本用不着挖坑埋线,在这里拿着一张弓一壶箭,就可以等着收猎物了。 这样的地形,随便哪一个位置对他们发动攻击,都是完全无死角而且完全没有办法躲避的。 江自流背着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的灵活性高的武功灵术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如果有埋伏的话,她就得在第一时间保护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人。 就算心中还有疑问,比如他们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是因为苏鸣凤施法错误,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些问题,苏鸣凤也没有打算和江自流进行探讨,毕竟苏鸣凤没有说话,她也不愿妄加揣度。 敌远远仇酷孙学陌冷考战封 对于苏鸣凤的任何负面评价,都会影响她在江自流心中的地位,虽然没有特别的心计,方百玲也不会犯这样的二。 余震刚站在了他们进去的地方,心里想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故事就要开始了,我要是不登场的话,你们难免会出事的。” 余震刚一面自言自语着,一面用刚才苏鸣凤的手印启动术法,将身体往流沙中陷去。 同样的看到眼前有亮光就停止了术法,同样的栽倒在地上。 余震刚站起来往回一看,背后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地下暗流通道,只有一条通往别处的道路。 艘科仇不情结察由闹早所闹 站起来的同一时间,余震刚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因为在这一时间,他看到了冯陆的出现。 这个和他关系不是很差,但也不是特别亲密的人,让余震刚不知道是该高兴的好,还是不高兴的好。 同时另一件让他有必要皱眉的事情,是方百玲江自流他们的踪迹,到这里就完全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他们的警惕性不可能有那么高,江湖上随便一个有些年纪的追踪者,都不会被他们的伪装骗过。 唯一的解释,是苏鸣凤三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但是这也说不通,如果他们没来过这里,自己一个盗版别人术法的人,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呢? 打开入口这术法当时他离长孙不臣太远,所以完完全全是跟着苏鸣凤模仿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余震刚又蹲了下去,像是要查找一下苏鸣凤江自流的足迹。 毕竟是看风水的,什么都想顺着自己的专业来。 冯陆看了他一眼,道:“我比你早下来半个时辰,不用秀你的专业知识了,有问题直接问我就好了。” 余震刚站了起来,微笑道:“自流他们刚才也下来了,你见到他们了吗?” 冯陆直截了当地答道:“没有。” 余震刚带着怀疑口气地问:“真的没有?” 冯陆冷冷道:“没有。” 他们的朋友关系,确实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但是他们的敌对关系,也没有到值得怀疑的地步。 余震刚看了冯陆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撒谎,道:“我是跟着他们来的,如果他们没有进来,只能说,是被人用空间术法劫走了。” 冯陆没有发表意见,尽管他也担心江自流,但是在余震刚到来之前,他并没有发现上面有其他的灵力波动,而苏鸣凤和余震刚的施法间距太短,让他没法分辨出来。 余震刚思考了一会儿,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不是明明一起来的吗?” 冯陆道:“我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以后,就和长孙不臣出去继续寻找慕容琳芳了,半道上,他回魔灵之崖等消息,我不愿放弃,想要回鬼蜮森林看看,不过……不知道鬼蜮森林的入口在哪里,所以在这附近进进出出的,想找一个能带我去的人,现在,就遇到你了。” 孙仇科地独结球战冷独指毫 余震刚顿了顿,道:“我知道鬼蜮森林在哪里,不过,如果有江自流和苏鸣凤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去救他们。” 冯陆点了点头,道:“江自流也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无需多言。” 余震刚道:“好,我这就带你去找鬼蜮森林。” 他一迈步子,向涤灵村的入口走了过去。 冯陆看了看身后,诧异道:“我还以为,去鬼蜮森林是从那边走的。” 余震刚道:“从那边走的确有路,改天你也可以试试,不过你得确定,在找着路之前,你不会死在那里。” 想起之前在那里经历过的事情,冯陆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hp:.. 第432章 山林 "" ="('" =""> “鬼蜮森林的路途,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冯陆一边跟着余震刚,一边开口问道。(..) .. 初到沙天一线之时,他曾经往那个地方进了一次,如果不是慕容琳芳及时来把他带了出去,说不定那一次,他就得死在那里,即使不被打死,他也不是长孙不臣那样能够在那种地方茹毛饮血地活那么长时间的。 也许只是因为,没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 余震刚冷冷答道:“那是另一个故事了,你没有一定要知道的必要。” “因为葛血玉?” 冯陆今天自己都觉得自己废话有些多了。 余震刚停下了脚步,回头瞪着他,眉心的灵源处发出着淡蓝色的光芒。 “不知冯兄可有听说过,一个人在死前往往会做一些自己平时觉得都很奇怪的事,你今天的反应,是不是也有些奇怪了?” 冯陆站住脚,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你既然已经说了是平时会觉得奇怪,如果我真的要出事的话,又怎么会觉得,自己做的事奇怪了呢?” 明显余震刚是已经对他愤怒了,冯陆却还一无所知的样子,这种表情,在余震刚心里,难免都会觉得他死不足惜。 余震刚冷冷道:“在下的私事,应该还是有保密的权利的,我何曾这么关心过你和慕容姑娘的事情?” 冯陆道:“那倒也是,余兄,是在下失礼了,不过有一卦还想请余兄运用专业知识卜算一下,也算是送上个生意,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吧!” 余震刚苦笑,冯陆这摆明是为了他刚才的一时口误来的。 “你这是让我不得不关心你和慕容琳芳的事情呀!她的生辰八字,说说吧!” 冯陆愣了愣,半天都没有吭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慕容琳芳的生辰,竟然从来都没有好奇过这件事情。 看着冯陆的样子,余震刚无奈地叹了一声,说:“你不会连她的生辰都没有问过吧?” 余震刚斜着眼:“你让我光从面相和名字上分析你们两个吗?” 冯陆道:“可以吗?” 结远仇地独结学战闹秘恨敌 余震刚无奈道:“你天庭饱满,五官端正,注定是善终之相,可惜你两耳耳垂稍长,是僧人之相,光从面相来看,你注定是所爱终不可得,注定要要孤独终老的,而慕容琳芳虽然是万中挑一的美女,但她的天庭太平,略显凹陷之相……我只见过她一次,不可能说得都准,你别太放在心上,依我看她的面相,恐有横死之灾……” 说到这里,余震刚闭上了嘴,不忍再说下去了。 “名字呢?”冯陆的眼神一下子消沉下来,默默地问着。 “不管是三才配置和名字总格,二位都是百里挑一的相反之数,我学习卜算二十余年,还真从来没有遇到过你们这么极的一对儿。” 冯陆黯然道:“是吗……光从名字和面相上来看,我和她,都是完全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余震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事在人为,也不是凡事都靠求神问卦的,自己的努力,比任何卜算的都要有效得多……我没经历过你们这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冯兄见谅。” 冯陆叹了口气,道:“横死之数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这一次找到她,我一定会永远的守在她身旁,再不离开一步,让她没有任何出事的机会。” 余震刚笑了笑说:“当时在魔河边上,你和她一起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看得出冯陆已经没事了,余震刚也开始开启玩笑来。 冯陆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命数,所以才有了松懈,这一次,我一定会无时无刻不把他绑在我身边,让她没有任何时间可以逃走!” 余震刚继续往鬼蜮森林的方向走着,道:“摊上你这么个老公,慕容琳芳真的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伤悲。” 另一边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人探路前进,在这个几乎已经是山的森林中挖着可以走路的洞。 “此处应该还是鬼蜮森林的地界,若然是幻术的话,你我两人,不应该毫无察觉才是。” 江自流背着苏鸣凤说道。 后远不地鬼敌术战孤酷敌闹 后远不地鬼敌术战孤酷敌闹  余震刚苦笑,冯陆这摆明是为了他刚才的一时口误来的。 方百玲道:“不过我也觉得奇怪,我看鸣凤当时所用的手印和灵术都和长孙不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知为何,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自流道:“这样的合理解释不多,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道,“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方百玲一呆,站住脚步往四周看去,只见到处的树上,或盘着或挂着一条条的毒蛇,就连地上也爬满了毒蛇,方百玲心中暗道惭愧,她一个开路的,居然没有江自流发现危机得更早。 这些毒蛇一眼就看得出是带毒的,但附近没有其他毒物的出现,江自流和方百玲二人也不认为是盐文君和他们开的玩笑。 盐文君的灵力,也不足以发动空间术法,改变他们落下的位置。 这种位置,这种地形,毒蛇可以轻而易举地爬到任何一个地方,如果要面对这样的攻击,他们防御恐怕都施展不开,他们的身体,在这种缝隙之中,是不可能转动灵活的。 “什么人,先锋都已经现身了,主帅是不是也该露个面了?” 江自流厉声叫道。 无论怎么说,对付召来这些毒蛇的人,总要比对付这些毒蛇容易的多。 林中忽然响起一阵魅惑的笑声:“呵呵呵呵……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已经给我的毒蛇团团包围了,算得上是我的口中食物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方百玲微笑,大声道:“哦,是吗?” 她的绿色弯弓抬起,三根火红色的灵气箭,对准着一个方向。 江自流的白虹剑,也在同一时间指出。 空中的笑声遽然而止,树林中顿时变得宁静起来,只有一条条毒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方百玲微笑道:“你现在不敢出声了,也不敢移动了吧!” 空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其实也无所谓了,在这样的地形中,你们即使找出了我的位置,难道还敢主动出击吗?看看你们面前的都是什么,是树,一棵棵的大树摆在长在你们面前,这一剑挥出能斩断多少棵,三箭射出去能射穿多少棵树,相比你们心里也清楚得很。” 江自流冷冷道:“我们会来到这里,是你搞的鬼吧!谈谈条件吧,要怎么才能放了我们。” 空中那人道:“江小哥果然是爽快人,我们所要不多,只是想请三位,到暗灵之洞一行,洞主思念江公子至深直切,还望公子不要拒绝我哟!” “此处若还是鬼蜮森林的话,我们并不怕长期地耗下去,等人来救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能够让我们跟着你到暗灵之洞去呢?” 江自流把剑收了起来,对着空中说道。 树林中人说道:“的确如此,光凭这些毒蛇想要杀死两位很简单,要是想把你们活着请去,就有些难了,不过,我虽然杀不了两位,但是想要杀这里的第三个人,确实容易得很呦!” 江自流瞳孔一张,道:“什么……” 他耳际忽然传来阵阵的蛇信声音,但江自流却不敢回头。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在他和苏鸣凤脖子的空隙间,有一种软软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脖子上,那种东西,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什么。 方百玲回头看着他,果然是那种害怕的眼神。 敌不远不鬼艘球所冷球吉地 “自流,你别动,在鸣凤姐姐的脖子上有一条蛇。” 江自流苦笑,心想你不说我也知道。 艘科不仇方孙恨所阳闹战我 “江公子觉得,这样谈条件,是不是已经足够资格了?” 江自流哼道:“我知道你要找的只是我一个人,你放了她们两个,我可以跟你回去。” 后仇地远鬼后球战孤学酷酷 林中人说道:“好,在下这就用空间魔法送方姑娘和苏姑娘到泉林去。” 江自流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把她们两个扔到一个比这里更危险的地方去,我又不知道。” 林中人道:“那你想怎么样?” 江自流道:“你把我们三个都传送到泉林去,然后再把我传回来。” 林中人哈哈大笑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若是我把你传送到了泉林那里,有慕容琳芳和秋一潇在那里,我还能将你变回来吗?江公子,现在我可是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我有必要听你驱使吗?” 江自流想了一想,笑着说:“你尽可以不这么做,我已经不能和我们家玲儿在一起了,牺牲再多,也已经不多了,我现在大可以动一动,结束自己的性命,这样一来,你信守承诺也好,不信守承诺也好,你都不会得到任何的利益,压倒性的优势……你的梦做得太早了。” 话音一落,他剑锋一抬,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林中人赶紧说道:“江公子,你千万不要轻生啊,此处是鬼蜮森林的山林,往前面再走三十里即是泉林所在,我们各退一步,让她们两个顺着这条路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如果她们没有回来,便是已经离开,你再跟我走怎么样!” 这个人绝对是个女人,而且声音很具磁性,不管美是不美,至少看这架势,智商应该不是太高。 否则也不至于被江自流这样就吓到。 江自流微笑着又把剑放了下来,对方百玲道:“百玲你看呢?” 方百玲道:“我看可以尝试一下,赵正上一次没敢动你,应该就是你的身份特殊之故,何况鬼蜮森林的地图我也曾经看过,这一次我相信她的话。” 因为说的本就不是假的,方百玲当然有相信的理由。 江自流大声问道:“暗灵之洞高手如云,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应该不至于只来了阁下一个人吧!我怎么知道你们其他的人,会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呢?” 那个女人说:“我们的目的是江公子,自然不会连累他人。” 方百玲道:“自流,你放心吧,以闪电豹的速度,我就算打不过,逃生还是足够的。” 江自流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一定要小心。” 方百玲走过去,抬头问道:“现在,可以把那条蛇拿走了吧?” 盘在苏鸣凤脖子上的青蛇缓缓转动,爬到了旁边的枝丫上。 方百玲从江自流手上接住苏鸣凤,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尽量拖时间,我找琳琳姐姐过来。” 后科远仇情敌恨战阳科月由 后科远仇情敌恨战阳科月由  冯陆愣了愣,半天都没有吭声。 出于对江自流的尊重,方百玲终究还是没有把秋大哥那三个字叫出来。 江自流也小声回答道:“嗯,我会的。” 方百玲背起苏鸣凤,转身向出口走着。 江自流默默地看着苏鸣凤的后背,默默地叹了口气。 林中人似乎已经想到了江自流的想法,道:“苏姑娘没有事,只是灵力消耗了一些而已,不会有事的。” 江自流抬起头道:“她们真的离开了,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走了。” 林中女人娇笑道:“是啊,不过我相信,江公子很快就会对我的宝贝们出手的。” 江自流冷笑:“我不是你们那样的人,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做到,不会像你们那样。” 林中女人道:“哦~那你为何要在剑上聚灵气呢?” 江自流道:“我答应和你一起去暗灵之洞,但是,总怕你会用什么防止我变卦的手段,万一你把蛇往我身上咬一口,我可受不了,我只是,为了防止这个担心。” 后地不地方孙察接孤陌孤独 后地不地方孙察接孤陌孤独  林中忽然响起一阵魅惑的笑声:“呵呵呵呵……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已经给我的毒蛇团团包围了,算得上是我的口中食物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方百玲和苏鸣凤已经走开一刻钟了,林中女人突然现身,站在江自流面前。 她还没有对江自流露出微笑,就忽然听到轰的一声,江自流在这个山林之中炸开一大片空地,树木纷纷倒向那个女人,同时在森林里也有了对江自流足够有利的空间。 孙地不科独后察接阳敌艘所 女人快速地闪躲着一棵棵大树,往空中跳起,最后落到了堆积着的树干上,红着脸怒道:“江自流,亏你也是寂灵学院的人了,说话竟然如此不算数,哼,你太让人失望了!” hp:.. 第433章 金线 火红色的衣服,火红色的长发,她的整个人,站在这褐色的树干上,衬着这绿色的新叶,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 后远不科酷结恨所阳察战 江自流冷冷地盯着树木上的女人,淡淡说道:“苏鸣凤和方百玲已经安全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走?这一次,你总算是猜对我了。” 女子袖手站在树木上,冷哼道:“就算他们走了,你就真的有自信,能够打得过我?” 江自流抬剑笑道:“暗灵之洞那种鬼呆的地方,是我除了冥府之外最不愿意去的,你现在要强迫我过去,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就算打不过你,也能顺着她们离开的路跑啊,我倒想知道,你能不能追的上我,你是……谁来着?” 要想打败对手,首先是要知道对手是谁,这是江自流的作战原则。 后科仇远独结察所闹酷战酷 女人看着胸前所画的一条条金色的蛇,道:“江湖上称我为……金环仙子!” 暗灵之洞中异灵域最强的十个人之一,实力据传实力不在夲督界限的阴阳命使,寂灵学院的薛绯颜之下。 江自流心中暗叹,这一次碰到的对手,有些太强横了。 以前也遇到这样的对手,但是以前像阴阳命使,青龙剑,狄麟阁这些人,都不是江自流亲自出手对付的,现在这样,是他第一次对付实力差距这样巨大的对手,江自流心中还是怵得很。 白虹剑握在手中,仍是没有半分的颤动。 “听着有点害怕了呢,不过,如果我是一个谁都害怕的废物的话,相信也不值得各个国家都费尽心计地收拾我吧?” 金环仙子道:“然而一柄未经打磨的利器,还不能称之为利器。” 她胸前绣着的蛇慢慢地从她衣服里爬了出来,从胸前游在她的胳膊上,缠到她手腕上。 这似乎是一条活的蛇。 江自流笑道:“既然我身份这么重要,你们可不能亏待了我,碰伤我一丝一毫再把我抓回去,我一定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你们老大的。” 金环仙子笑了笑说:“放心,我一定不会伤到你一根头发丝儿的。” 话音一落,金环仙子已经飘身而起,手中金线蛇咬向江自流咽喉。 艘地地地情孙术战孤学仇战 这样的一招仿佛没有什么威力,以前所遇到的对手的进招无不是又快又狠,但她的这一招太平淡无奇,平凡得……简直没有了破绽。 江自流剑从地上飞起,横剑挡住了金线蛇的嘴巴。 没有任何声音,江自流的这一剑仿佛是砍在了泥土上,毫无半点声响。 这金线蛇没有生命,但却又不是金铁之物,江自流手中剑被这条蛇紧紧咬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结仇科远独敌察由冷秘显主 因为这蛇是软的,韧性又极强,挣不断,甩不脱。 跟着,金环仙子的左臂上一条金线蛇又伸了出来,仍噬江自流咽喉。 江自流依靠前一条蛇的韧性将剑递出,送进这一条蛇的口中。 这样虽然更麻烦,但是此时江自流已别无选择。 第二条蛇咬住他剑锋的同时,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条蛇分别从金环仙子的胸前双肩脖子上窜出,咬住江自流的剑锋。 她不断地放蛇,剑锋就不断地缠绕着她的蛇口。 蛇仍在增加。 剑锋已经完全被蛇口蛇身所缠绕。 第二十四条蛇向江自流的手腕上缠去。 江自流逼不得已,弃剑后退,背靠在了树干上。 金环仙子收回一条条金线蛇,重新站在树枝上,转着江自流的白虹剑,微笑道:“就凭这样的手段,也敢拒绝我的要求,江公子,你可是有些活的不耐烦了呀!” 江自流捏捏下巴,微笑道:“只是没有了剑而已,我的命还在,你没有理由说我活的不耐烦了吧?再说跟我说这话的通常都是我的敌人,你这个要邀请我做客的朋友,可千万别这么说。” 后科远仇酷结察接闹球冷鬼 金环仙子道:“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刻钟了,也许她们两个已经走出山林,江公子,你这么拖时间是不行的,如果不再拿出点实力来,或许,你就等不到她们带的援军过来了。”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被六境内看做是战争机器的存在,居然这么轻易就会被缴械,这种实力,的确不值得她跑这么一趟。 江自流眼睛一瞪,心想:“被看穿了?” 他不慌不忙的说:“事在人为嘛,说不定接下来,你会立刻死亡也说不定,我的实力,是得到无数人验证过的。” “好好好,就算你很强大好了,那么,你总得让我看看,你到底哪一点强吧!” 金环仙子微笑着看着江自流,脸上满是不屑。 江自流飞身跳起,手中七支四棱钢镖旋转着打出,飞向金环仙子脸上双目,额头,鼻孔,以及颈项。 这是慕容琳芳的招数,江自流一向不认为他会用得上,在这里使用这个,也只是刚刚想到她,一时间想不起别的招数而已。 金环仙子头发一甩,红发伸长,将那七支四棱钢镖完全卷进了发丝中,摔在地上。 头发刚才挡住了视线,等她头发落下,江自流已经迎面一掌,拍向她额头。 金环仙子微笑着迎向她这一掌,仿佛就是束手待毙一样,然而胸前的蛇却又一条条爬了出来,缠绕向江自流冲来的手掌。 江自流收势不及,也根本就没有想要收住攻势,很自然地就扑到了蛇窝里,整只手臂整个身子,全都被金线蛇紧紧缠绕。 蛇口中吐出一条条金丝,把江自流织成一个蚕蛹之后,金线蛇这才退到了金环仙子胸前的衣服上。 金环仙子伸出手轻轻摸着江自流的下巴,微笑道:“如何,现在可以跟姐姐回去了吧?” 江自流没有理她,连嘴都没有动。 金环仙子一怔,背后风声又至,她一回头,又是一个江自流手中射出钢镖,直打她太阳穴。 这是分身玄天刺的功法,金环仙子早已经听说,只是还没有想到可以这样用。 红发如鞭子般扫出,连人带镖将江自流抽在了树干上。 后远地远方艘球由阳诺太阳 金色蚕蛹中的江自流却又脱身飞出,一发钢镖又刺向她脖子。 金环仙子右手一转,躲开钢镖,一掌打在江自流胸前,砰的一声,他再次撞到了又一棵树上。 两个江自流一起从地上站起来,双手聚起手印。 金环仙子嫣然笑道:“可以的,这样拖时间就对了,不过即使这样你也很难打得过我啊,本来身体灵力就不怎么丰富,你不怕跟我再交手几次,灵力干涸而死?还是乖乖地听话,跟姐姐我回去吧!” 两个人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你做梦!神灵之园寂灵学院的战士,宁肯被杀也绝不投降。” 金环仙子轻笑道:“你是这样的人吗?要不要把你葫芦里的毒灵也放出来试一下?” 江自流看了看腰间的葫芦,心知此人已经洞悉了他几乎所有的战斗方式,即使用了毒灵,她也一样可以应付。 “不必了!没有放出灵兽的习惯,以我的实力,对付你就已经够了。” 挨打多少次,也不知道怎么吃的亏,话还一次比一次说的大,金环仙子有些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好啊,等半个时辰到了,我就立刻带你走,先玩玩也好,要出全力哦!” 江自流四只手一圈,从两边发出无数的金色符篆,封满了他们周围的空间。 金色符篆狂飞而下,冲击向金环仙子。 金环仙子轻松地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躲避的意思,微笑道:“哎呀,即使是别人的灵术,你运用得好像也不怎么能发挥出威力呀!” 一条符篆打在她肩膀上时,她还没有躲避,自认为可以应付江自流的这一招。 后地不远鬼艘察接闹察秘球 后地不远鬼艘察接闹察秘球  江自流控制山崖上升,在这他怎么做怎么能成功地方,他控制的山崖竟然还比不上人家蛇头窜长的速度。 然而就是这时,那条符篆穿肩而过,洞穿了她的整只臂膀。 金环仙子这时才瞳孔猛的放大,眼睛瞪大得就像是要裂开一样,一圈圈带着蛇纹的防护罩立刻将自己包围了起来,把剩下所有的符篆挡在外面。 结地仇不鬼敌术陌阳敌星通 “余震刚的金蛇乱舞!很好,想不到你还能藏着这么一招,灵力也远超过了我的想象,那么——接下来,就不要怪我尽全力攻击了!” 金环仙子咬着牙说道,肩膀上的血迹在片刻便消失不见,江自流用尽全力对她所施的一招,对她的伤害简直是不疼不痒。 江自流两个身体倏然合而为一,微笑道:“金环姐姐,不打了好吗?我跟你回暗灵之洞吧!” 金环仙子冷笑道:“打是你说了算,不打也是你说了算,你以为你现在说不打就行了吗!” 她的身体突然被金丝蛇所捆缚满,无数条金线蛇向江自流笼罩了过去。 江自流面带微笑,向前拍了一掌。 然后整条大蛇都陷身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海上飘满了红色的彼岸花。 江自流微笑着站在山崖之上,道:“我还会吴幻的彼岸浮花幻境,想必你的消息那么灵通,一定也早就知道了吧!” 海中的女人收回金丝蛇,冷冷说道:“一个人幻境的可怕,在于可以迷惑心智,让人做出自己常理下不愿意做出的事。”金环仙子顿了顿,咬着牙道,“但是面对我这样的对手,你也只能认命了。” 金丝蛇一条条快速地增长变粗,数十条巨型大蛇紧缠着蛇身,蛇头猛地向山崖上撞去。 结不仇不情敌察战闹艘早显 江自流控制山崖上升,在这他怎么做怎么能成功地方,他控制的山崖竟然还比不上人家蛇头窜长的速度。 蛇头猛撞下来,江自流急忙撤回幻境,向后面的密林之处跑去。 孙科科仇情结恨战阳恨孙地 巨大蛇头撞进大树缝隙中,好几个头都被嵌了进去。 孙科科仇情结恨战阳恨孙地  金环仙子头发一甩,红发伸长,将那七支四棱钢镖完全卷进了发丝中,摔在地上。 看着已经成这样的蛇,江自流站在那里道:“好姐姐,这算是自讨苦吃了吧,我都说了要跟你回去了,你还这么不放过我,非揍我一顿不可,恶有恶报,遭报应了吧!” 看着那些金色的蛇,江自流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看看这种似灵兽又似兵器的东西,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 然而他刚走出几步,蛇头忽然不见,金环仙子几乎是在一刹那之间冲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金线蛇一条条从胸前飞出,狂猛地重击在他的腰间灵源上。 除了秋一潇陆心梦之外,江自流怎么也不会想到,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人会知道他的灵源位置所在。 金环仙子封住他的灵源,绑住他的蛇这一次完全从她的衣服中钻出,盘在江自流身上。 她放开了手,站在江自流面前,妖艳地微笑着。 “好弟弟,一箭之仇必报,你穿我肩膀一次,让我打两巴掌解解气,不算是问题吧!” 江自流灵源被封,整个人就如同废人一般,现在这种时候,他当然不敢说出什么惹恼她的话,虚情假意地让人听了只会更想揍他地说:“金环姐姐,轻一点打,等我做好准备你再……” 他话都没说完,啪的一声,金环仙子已经一巴掌掴在他脸上。 江自流叹了口气,心想:“想不到这女人长得娇美无力的,一下手这样的狠毒,打人更是不留情面。” “打得好,痛极了,金环姐姐要是不解气,就多打两下好了。” 啪啪啪—— 林中一连串的脆响,金环仙子还真不客气,左右开弓地打了他二十多个耳光。 孙科远科酷后球战月吉战诺 “我又不是方百玲慕容琳芳那种花痴,不会因为长得帅就不打你的。” 她手臂又聚满力气想要往江自流的脸上拍时,江自流红肿着脸流着眼泪说:“大哥,你来了就早些出来好不好,非要现在才来,我可倒了大霉了!” 江自流这话不是跟金环仙子说的,而是向着她背后说的。 金环仙子又是一巴掌拍在江自流脸上,微笑道:“装得一副我背后有人的样子,这样的把戏,你觉得我会相信?” 江自流泪流满面:“人家救我的人都来了,现在别说你打了我,就算是你求着我去暗灵之洞,我都不会同意去了。” 金环仙子道:“哦~” 背后风声顿时沉寂了下来。 这样的空间本不该有风,但是即使是微风,也不至于在一瞬间消失。 这是……潜藏之后的杀气? 第434章 玄武 "" ="('" =""> 金环仙子回头一望,一人肩扛巨剑,站立在她身后。 .. 结仇科地情后察战冷闹陌 全身的杀气皆被掩藏,这个人的可怕,已经远非陆远可比。 金环仙子把陆远扔在身后,转身面对着这个男人。 后科不科鬼孙恨由闹情方考 周围的风完全静止,环境已经完全被他们两人所操纵。 金环仙子道:“你们魔灵之崖,也想来分一杯羹吗?” “我不是来分羹的,是来抢饭的,放了江自流,让他跟着我走,今天我就饶你不死。” 背剑的男人声音显然更冷。 金环仙子两条蛇爬到了她的手腕上。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有什么事?”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会死!” 金环仙子冷笑:“魔灵之崖……哼,别说你只是一个区区的四象剑,纵然是你们的阴阳命使,凌皇尊者,陆杭真人到此,恐怕也不敢跟我说出这样的话。” 来人正是玄武剑主,公孙不灭。 “魔灵之崖人的实力,轮不到你来评判。谁说四象剑的力量,就一定低于你说的那几位了?” 江自流心想:“至少我畏惧狄麟阁的实力,而凌皇尊者却可以和狄麟阁打成平手,可我却能从麒麟剑的手中逃脱,凌皇尊者陆杭等辈,看来终究还是和四象剑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况且,以峰城的一战来看,张起秀以一人之力独抗长孙不臣铁戈等人六人联手,却因为恐惧凌皇尊者一人而离开战场,这其中的差距……唉,不知道公孙大哥会不会有事。” 当一个人为了救他而来,即使之前关系有多么差,此时江自流也无法做到说话继续不客气了。 金环仙子娇笑道:“那就没办法喽,我只好让魔灵之崖的界主,再换一个玄武剑主好了。” 公孙不灭冷冷道:“你可以试试。” 金环仙子冷笑着,胸前衣服上的蛇头不断地往外冒着,她却毫无半点动作。 公孙不灭把玄武大剑竖了下来,握着剑柄道:“既然金环小姐那么有把握,对付一个区区的玄武剑主,为何你还不出手?” 结仇地科方敌恨陌闹球故酷 金环仙子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我都不急,你又何必着急?” 公孙不灭淡淡道:“你还没有出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有信心置我于死地,而是因为,你没有自信杀我,但是你最好也不要这么没有反应,你对付我得拖时间不假,可是这么一直长时间不动手,岂不是还得拖时间?再等一会儿,琳琳和秋一潇都到了,你要带走江自流,就是绝不可能的事了。” 后科远不鬼艘学战闹战我克 金环仙子看了一眼背后的江自流,收回了金线蛇,轻声说道:“公孙先生所言极是,不如我们谈个交易?” 公孙不灭微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和美女谈交易了。” 艘科远地独结察战阳球鬼接 艘仇地科独结术接孤诺不独 金环仙子挺了挺胸,道:“听说公孙先生一生对女人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不知以公孙先生的眼光来看,小女子,可还算得上是绝代佳人?” 公孙不灭把她从上看到下,咽了咽口水道:“腰细胸挺,**圆腿长,面容皎洁,樱桃小嘴,鼻子稍微塌了点,眼睛稍嫌小了点,不过……在这样的身材和脸型之下,这些并不是问题,你想用你来换江自流?” 金环仙子的右手从腿上抚摸到腰上,问:“公子认为,可还足够?” 公孙不灭道:“够倒是还够,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还想请教一下,今天我放你走,回去魔崖界主那里,我该如何解释?” 孙不地地方孙察陌冷显鬼克 金环仙子笑道:“我们收拾江自流得太快,所以公孙公子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带着江自流离开了,如此的理由,公子以为如何?” 公孙不灭点点头,看向江自流的时候是咬着牙,看向金环仙子的时候是舔着舌头,仿佛要在两个之间,做出一个抉择。 “算了,”公孙不灭跺了跺脚,道,“没办法,魔崖界主交给我的任务,是让我一路保护江自流,而不是为了江自流来对付你,如果江自流出了任何事,我都难逃责任,所以,为了我自己的性命,你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 金环仙子脸色一变,怒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此事没得商量了?” 后科科科独结学陌闹帆情艘 公孙不灭叹了口气,道:“除却动手一途,别无他法。” 金环仙子的表情很快恢复自然,冷冷道:“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如果再不快点解决掉你,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公孙公子,来世再见吧!” 公孙不灭道:“你难道真有那个自信,能够一招解决我?” 金环仙子不声不响,衣服上的金线蛇已经渐渐将她的身体笼罩。 公孙不灭凝神不动,只是又将剑柄握得更紧了一点。 金环仙子任何方位的出手,他都只需要把剑提起来,就可以先破去她的起手式,剩下的事情,以他公孙不灭的实力,应该足够将身体防御得滴水不透。 孙远科不情后球由阳方克战 玄武剑,的确不是攻击的招数。 大蛇在地上盘动着,仿佛是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蛇头中的信子猛地一吐,一半的蛇头冲向了公孙不灭,另一半的蛇头则冲向江自流。 公孙不灭明白了,金环仙子这是要以攻击他做障眼法,借机劫走江自流。 大剑往地上一戳,绿色的光芒从地上升起,如同一个鸡蛋般把江自流包裹在了里面。 金环仙子攻击并没有停止,缠住绿色的蛋裹在了身后,舞着两条大蛇向公孙不灭狂猛地鞭打着,公孙不灭却只是将大剑横在空中,便有一条类似于剑阵的东西,将他守护在其中,金线蛇的鞭打虽然可怕,但却不能攻入阵中。 公孙不灭却可以从一把把剑的缝隙之中,看到金环仙子的动静。 金环仙子果然在两条金线蛇伸长鞭笞的同时,其他的蛇身不断地后退,似乎是要在公孙不灭反应过来之前,把江自流“抱”走! 公孙不灭眼珠转动,拧身从剑阵之下落入了地面中。 金环仙子见剑阵之下的公孙不灭没有反应,收回两条巨型的金线蛇,立刻往后边飞身掠去。 这时地面上却突然窜出一把巨剑,直接斩向了金线蛇,下面的金环仙子微微冷笑,看着公孙不灭剁向金线蛇蛇身。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白虹剑何等锋利,江自流剑法何等凌厉,这样都动不了金线蛇半分,一个防御力可怕的沉重型对手,凭什么能够动得了金线蛇一分? 像是对付江自流的白虹剑一样,金线蛇一条条将玄武剑也完全罩住,公孙不灭目光一冷,玄武剑中伸展出无数倒刺,如一座剑山般,把金线蛇完全撑开。 混乱的金线蛇狂乱飞舞之间,公孙不灭已经控制着玄武剑把江自流的束缚打开,收回玄武防护罩,抱起江自流,迅速地穿过了金线蛇的包围。 艘地地远独结察陌孤月仇帆 金环仙子收回金线蛇,微微冷笑。 公孙不灭已经抱着江自流落在了空旷之处,把江自流挟在肩膀下,问:“你笑什么,难道这么快,就感觉到恐惧了?” 金环仙子微笑道:“没有,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人能用这种方式来破我的金蛇阵。” 公孙不灭看看江自流,道:“其实以江自流的性格,原本更容易猜出才是,只可惜,他一时紧张,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自己的剑已经被你夺过去了……你停下来攻击,不是为了夸赞我吧!” 金环仙子环抱着手臂,道:“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我改主意了,半个时辰就要到了,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即将赶来,我不想打了,就麻烦你,把江自流带走吧!” 公孙不灭微笑道:“仙子这么说话,倒让公孙不灭觉得其中有鬼了,你和我一样身兼使命而来,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改变主意了,该不会是……”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看着身下夹着的江自流。 一条金线蛇的毒牙,已经嵌进了他的肌肤之内。 公孙不灭的双手双足,迅速麻木,怎么也不再能够拿得起沉重的巨剑。 他早该发现,江自流身上缠绕的金线蛇,不会只是没有生命的软体****而已。 公孙不灭膝盖一曲,松开江自流倒在了地上。 “暗灵之洞,金环仙子,果然名不虚传。” 结地地远情后学接冷技冷技 说完这句话,公孙不灭就昏迷了过去。 金环仙子微笑着走过来扶起江自流,道:“最大的希望都让你失望了,江公子,你还准备逃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不逃了,这次金环姐姐就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 金环仙子在面前划开了一个圆形的通道,微笑道:“公孙不灭的性命现在在我的手上,是不是要救他,完全取决于你要不要跟我走。” 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江自流默默道:“我甜言蜜语哄你开心,除了救他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金环仙子轻轻摸了摸江自流的脸,笑道:“跟我进去这里,就踏上去暗灵之洞的道路了,小弟弟,你做好准备了吗?” 江自流自顾自的踏进了那条通道,说:“走吧!” 金环仙子愣了愣,看了一眼地上的公孙不灭,跟着江自流踩进了通道中。 慕容琳芳和秋一潇很快就会赶来,而以公孙不灭的内功,也完全可以等到他们过来。 只要他们来了,公孙不灭就不会死。 金环仙子才没有救他的兴趣呢,又浪费时间,又没有必要,说不定还会见到一些自己不想要见到的人。 江自流从通道中走出,便又是在沙漠之中了,两头骆驼,停在一片绿洲上,饮着河水,吃着旁边的鲜草。 江自流微笑道:“看来金环姐姐一开始就没想要空手回来啊,不过,你怎么知道鸣凤和百玲不会跟着我过来呢?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啊!” 后远远不独孙察战阳学星地 金环仙子解开了江自流身上的金线蛇,收到自己衣服里,说:“一个人可以跟你同乘一头骆驼,另一个人有自己的灵兽。” 江自流活动活动手脚,道:“五彩燧隼的速度会跟不上我们的吧,鸟的速度,在爬行上怎么也比不上骆驼吧,何况还是在沙漠中。” 金环仙子微笑着叉着腰,笑道:“如果你觉得让自己的老婆在一旁驾驶着灵兽走路,你抱着一个同村的朋友,心里面能过意得去的话,也无所谓呀!” 江自流哼道:“你现在放开了我,就不怕我再逃跑吗?” 金环仙子笑道:“你不是方百玲,速度再快,也会有被我追上的时刻,不信的话,尽管可以试试,而且你没有方百玲和苏鸣凤那样的灵术悟性,即使逃走了,你也回不到鬼蜮森林去,你怎么知道,据水关里,没有我们的人呢?” 江自流走向骆驼,道:“但是你也别忘了,我可以绕过据水关。” 金环仙子决然道:“但我会一直追着你,直到你愿意回来为止。” 江自流看着她,叹道:“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有哪一点,让你们非得将我握在自己手中不可,公孙不灭的出现绝非偶然,应该是早就已经盯上我了,你,赵正,苏凌,眨眼之间,我好像已经和不少势力的人打过交道了。” 金环仙子慢慢地爬到了骆驼上,道:“这个问题,你还是找暗灵洞主解答吧!不过,六境中的恩怨无非就那么几种,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或许是在你的身上,有了某种让我们好奇的灵术,或者某种灵器了吧!” 江自流看着金环仙子在阳光下的娇魇,有些奇怪地问:“金环姐姐,有一事自流不明,你们暗灵之洞不都是害怕见到阳光的人吗?可为什么你在阳光之下,竟好像一点事没有呢?” 孙不仇科独孙学战月不阳技 金环仙子拉住了骆驼,道:“暗灵之洞的人害怕阳光,只是因为我们的力量全部都来自于黑暗,在黑暗之中,我们是最强的,所以才会害怕阳光,而并不是只要**露在阳光之下,我们就会死,这么解释,你能听得懂吧!” 江自流也勒住了骆驼,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黄沙,道:“有时我真想不到,在我出事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人来救我,金环姐姐,你好像又有麻烦了。” 艘远不地鬼结术由冷冷仇早 hp:.. 第435章 君子 看着面前漩涡般慢慢陷下的沙子,以及从沙子中浮出来的人,金环仙子微笑道:“带着你这样的一个危险物品上路,我就没打算太太平平地到达暗灵之洞,只是不知道,这个,又是你哪一个朋友?” “冥府判官,苏凌!” 苏凌抱拳笑道:“江兄客气了,判官二字当不上,不过今天倒的确是取人性命而来的,这位姑娘,请跟在下到冥府吧,我一定给你安排到一个有钱的人家投胎,不用客气。 ” 江自流趴在驼峰上,微笑道:“苏大哥,你不是还要缉拿逃出冥府的赵正吗?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我呢?不耽误公事吗?” 苏凌挥动着判官笔,微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杀一个人而已,很快的。” 话中之意,似乎完全没有把金环仙子放在眼里。 这是公孙不灭已经犯过的错误,苏凌现在恐怕已经踩在了这个同样的陷阱之上。 江自流当然不希望苏凌也变成公孙不灭那样,公孙不灭和他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但是苏凌却是他的挚友。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我已经答应她到暗灵之洞旅游几天,苏大哥还是不要再挡路了吧!” 苏凌脸色一变,道:“我们冥府对你的兴趣倒是不像他们那样浓厚,不过,我也不想让你落到其他任何一人的手里,如果你的只看一遍就能学会对手灵术并且复制对方灵力的潜能被这些人得到,整个玄灵大陆,都会面临灭顶之灾!冥府本来人手就不够,还不想驾着四轮八马的马车来接鬼。” “你若不希望战争爆发,最好不要跟着他们走!” 陆远叹了口气,说:“但是她很强的,而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连公孙不灭都折在她的手中。” 苏凌皱了皱眉,很快将熟铜笔对准了金环仙子,道:“但是,我不是公孙不灭。” 金环仙子低头看着自己鼓胀的胸口上画着的金线蛇,轻轻举起一双白玉般隐藏在大袖中的纤纤玉手,道:“是谁又有何区别?都是死人,何必要分个高低呢?” 苏凌怒斥一声,长身飞起,手中一管熟铜笔刹那间化身成为一条邪龙,身长两丈,握在极不相称的主人手中,穿刺向骆驼上的金环仙子。 孙不科科方后球接阳后帆毫 金环仙子连金线蛇都懒得驱使,眼前波光滟滟,似乎已将他们藏身在水波之下。 苏凌在空中愣了一愣,紧跟着表情恢复如常,冷哼道:“留形远遁,空间灵术,在这样一望无边的大沙漠上,你们能逃到 哪去?” 笔龙一扫,满天波光消失无形,波光下的江自流和金环仙子,以及两匹骆驼,全部化为泡影粉碎。 偌大的沙漠中,原本是追击金环仙子的苏凌,已经失去了敌人,整个沙漠,只剩下他一人。 敌人已经消失,完全消失,是利用空间灵术迅速转移的。 但是如果江自流不愿意走,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撤得这么迅速。 这小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凌冷哼一声,迅速向着沙漠的那一头移动过去。 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隐藏得连冥府的人都寻找不到,苏凌不必在路上找人了,直接在前往暗灵之洞的地方堵截便是。 他就不相信,在这种地方,充满了光明与热量她暗灵之洞的人,能用空间灵术传送到哪去。 苏凌走开好久,平凡的沙漠上。静得让人难以想象。 但就是在这等寂静之下,不一会儿,从沙漠底下像是掀被子一样地掀开两个孔,金环仙子和江自流两个人的头,都从里面露了出来。 艘仇仇地方敌学由月显接考 金环仙子骑着骆驼从洞中缓缓升起,向江自流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江自流奇怪地说:“原来你打不过他呀,不早说,要是早知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就让他跟你打了,这样不用去暗灵之洞了。” 金环仙子黯然道:“我和公孙不灭打了一场,再加上之前和你那不多不少的消耗想要再和苏凌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对敌,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连她居然也还有脸红的时候,说:“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我已经没命了,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江自流微笑道:“虽然我很喜欢女人,不过像金环姐姐这个年纪的女人,已经过了我喜欢的年龄了,一些肉麻的话可千万不要跟我说哦!” 金环仙子年龄虽然过了,然而能被江湖上称之为仙子的,必定都有着不俗的面貌,像她这样的年轻少妇,又有美貌又懂得情趣,作为情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孙地地不鬼结术陌孤所接孤 孙地地不鬼结术陌孤所接孤  苏凌冷哼一声,迅速向着沙漠的那一头移动过去。 她没办法理解江自流的话,说:“这一路一定还会有很多坎坷,自苏凌走后,剩下的人,可能就不只是为了救你来了,如果你还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会有危险的。” 江自流嘿嘿的笑着,说:“我叫你姐姐都叫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把你当成朋友吗?放心吧,有人杀我我帮你,有人救我我帮别人,绝对不会出现将敌人当成朋友的事情的,金环姐姐尽管可以放心。” 金环仙子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小嘴真甜,走吧!” 她往前面先走着,江自流在她的后面却冷冷地把鼻子上被她摸过的地方擦了擦,好像是一副嫌脏的样子。 敌地科不方结察陌闹远鬼岗 方百玲带着秋一潇慕容琳芳赶到山林时,林中已经只剩下了公孙不灭一人了。 秋一潇蹲下来在公孙不灭的两处穴位上点了两下,运功帮他祛除体内余毒。 慕容琳芳站在他身旁,道:“他身上所中之毒是金线蛇的蛇毒,六境之中,能驾驭得了这种毒蛇的人,不超过五个,而其中如盐文君,瘟王菩萨这些人,是不可能伤害江自流的,你们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这是向着方百玲问的,方百玲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势,道:“当时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都没有出现过脸,究竟她长什么样子,我们也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用蛇的人。”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秋一潇,道:“这些树木都是被江自流所斩断的,看不出什么来。” 如果不是秋一潇恰好还没有走,方百玲又没有碰到他的话,这件事慕容琳芳的确是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孙远地仇情结恨陌冷情鬼鬼 毕竟这事牵涉到江自流的生命安全,慕容琳芳太害怕中途秋一潇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现在看来,带着他终究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给公孙不灭祛除毒素这件事,慕容琳芳就做不来。 秋一潇冷冷道:“江湖上能驾驭金线蛇的人不多,能驾驭金线蛇,而且还能长距离使用空间灵术,让苏鸣凤打开沙天一线失效的,你们魔灵之崖会开魔法通道的人不会用毒术,整个江湖上,应该只剩下一个人了。” 慕容琳芳这时也想明白了,道:“暗灵之洞的金环仙子?” 秋一潇轻笑道:“除了他没别人了。” 慕容琳芳看了公孙不灭一眼,想了想说:“秋大哥,你带公孙不灭先回去,我和玲儿去追她!” 孙地不远独敌恨战冷孤显毫 秋一潇抬起头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道:“你不信任我?” 慕容琳芳奇怪道:“大哥何出此言呢?” 秋一潇冷冷道:“暗灵之洞还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如果十大高手都来了的话,你我也许还能保证活着回来,像方百玲这样水平的灵术师,去几个都得白白牺牲几个,你害怕的不是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们,而是害怕我会在临时反水,对江自流动手。” 慕容琳芳长时间不语,慢慢地低下了头,嗯了一声。 后不科仇情后球陌月太恨鬼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恐怕谁都很难放心得下吧?” 慕容琳芳沉默好久,如是说道。 秋一潇站了起来,道:“玲儿,你以闪电豹将公孙不灭送回去,我和慕容去救江自流,等公孙不灭醒过来时,如果我们方向错了,就让顾青衣再派高手去别处找他,明白吗?” 方百玲点点头,道:“好的,我们兵分两路,秋大哥,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 秋一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方百玲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艘仇仇科情敌恨陌冷冷方接 秋一潇道:“鸣凤已经失忆忘了我了,我不会再强求什么,放心吧,福建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不管是为了你,为了鸣凤,还是为了整个神灵之园,我都不会再动江自流毫发,尽管放心。” 方百玲抱住秋一潇的脖子,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脸上绽放出了笑容,“谢谢一潇哥哥,一潇哥哥最好了。” 秋一潇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快走吧,不然听到了我离开鬼蜮森林的方法,你又不愿意走了。” 方百玲嗯嗯两声,抱起公孙不灭,几个闪动,人已经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秋一潇看了一眼慕容琳芳,道:“从鬼蜮森林到沙天一线的入口,是不是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慕容琳芳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那是一条充满了死亡与艰险的道路,从这里就可以去,但是,我不想带你走这条路,实在是太危险了。” 秋一潇道:“你和长孙不臣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现在我们只是要走这样的一条路而已,不用在里面生存更长时间,过一下就好了,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难道还做不到这一点吗?” 慕容琳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言劝不回该死的鬼,跟我来吧!” 走在山林的道路上,秋一潇向慕容琳芳道:“冯陆还在找你,而且他一定能够找得到你,你和江自流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到时候有办法面对他吗?” 慕容琳芳道:“走路就走路,别那么多废话。” 艘远科远情孙学陌孤考通科 秋一潇微笑,看来以后可以不用害怕她再拿苏鸣凤来说事儿了,她说苏鸣凤,大不了自己就说冯陆,反正不吃亏。 山林的尽头,是一面厚厚的土墙。 秋一潇看着土墙,衣袖飘扬,道:“此处便是你那试炼之地的入口所在?” 慕容琳芳道:“不错。” 她双手结印,开始施术打开道路。 秋一潇看着她结印的样子,把她从头到腿到脚都看了一遍。 让一个男人这么看着,给慕容琳芳觉得挺不自在的。 她施术稍缓,道:“看什么,我身上有花吗?” 结地地远方结球所孤秘我指 秋一潇往她跟前凑了凑,眼睛低着头往她半裸的酥胸上看。 结地地远方结球所孤秘我指  敌人已经消失,完全消失,是利用空间灵术迅速转移的。 “闻到你身上一股怪异的香味,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慕容琳芳双手不停,冷冷道:“你再往前凑一点点,我就会知道你的生命是在哪里终止的了。” 秋一潇笑了笑,往后面退了退。 “其实我更好奇的事情,是你的灵源在哪里,是在胸前吗?” 慕容琳芳冷冷骂了句色狼,道:“我没有灵源。” 秋一潇惊讶得怔了一会儿,但是随即说道:“不可能,玄灵大陆的人,还有没有灵源的?你骗鬼呢吧!” 慕容琳芳淡淡道:“没什么难以置信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天生就没有灵源,所以我根本就和你们不一样,不是一个灵术大师。” 孙地远地独结术陌孤考技克 秋一潇皱了皱眉:“可是你的灵术……” 慕容琳芳道:“那完全是以丹田作为灵力的储存地点,将灵力运转全身的内力修为,和你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的灵源并不能打开,因为我全身上下都算得上是一个灵源,所以我的暗器都是随身携带的,并没有用灵源储存,这也就是我一直没有一件像样的灵器,没有一只像样的灵兽的原因。” 秋一潇看着她开门的动作,叹道:“但是这样,和一般的修炼者比起来,修炼会困难许多,而且发展也会慢得多,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要开一个灵源出来?” 慕容琳芳看了看他,将双手一松,红着脸道:“我也想过,只是不知道方法而已,再说,现在我也已经用不着再学打开灵源的方法了。” 秋一潇心里想到了两个字:冯陆?! 慕容琳芳看着面前的石壁,道:“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走吧!” 秋一潇点了点头,伸手触及石壁,把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第436章 小人 慕容琳芳和秋一潇同乘在三首狼王之上,就像是江自流那时候和苏鸣凤在一起的时候一样。br> 抱着慕容琳芳的柳腰,比那个时候抱着苏鸣凤的腰,还更有一番快感,可能是因为慕容琳芳的腰,要比苏鸣凤紫筠的都要更细一点吧! 一路上慕容琳芳都说了他几回了,这小子始终都没有改过,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稀罕,还是三首狼王背上实在没什么地方可扶的,用秋一潇的话说,这样可以让慕容琳芳安全得不至于掉下去。 三首狼王这奔驰水平,你怎么想的我会掉下去呀! 慕容琳芳对秋一潇的这个借口可真是无语得够恶心的。 两人走了近半日的路程,慕容琳芳才突然向秋一潇问道:“我们的判断会不会错了,其实,抓走江自流的人,不是暗灵之洞的?” 秋一潇道:“这种可能也有,只是微乎其微,我不太相信,除了暗灵之洞的金环仙子,旁人,会同时拥有驾驭金线蛇和空间灵术两种高难度境界的东西。” 慕容琳芳道:“你说得也有道理,确实不容易想到,可为什么,我们沿着这一条路,追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发现他们的下落?” 秋一潇默然道:“也许……魔崖界主派出保护江自流的,不止公孙不灭一个人。” 慕容琳芳叹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怕江自流会比落在暗灵之洞手中更危险。” 秋一潇趴在她耳边,问:“为什么?” 艘科远地独结察战冷孙冷阳 后远不不鬼孙恨陌闹察陌所 慕容琳芳答道:“因为我们的魔崖界主,是一个极端不择手段,极端阴险毒辣之人,你很难说,他会不会对江自流下达格杀之令,拿不到就要将其毁去的那种。” 三首狼王往前面跑着,同时毫不喘气地说道:“陆杭和凌皇尊者自恃身份,不会亲自出马对付暗灵之洞的杀手,除却他们两个,阴阳命使需要保护魔崖界主及夲督界限文化知识分子的安全,这样一来,你们可以分身出来执行任务的,应该就只有张离形,铁戈等人,这些人对金环仙子的威胁,应该微乎其微。” 秋一潇微笑道:“微乎其微倒不至于,张离形的实力,至少收拾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慕容琳芳道:“不过张离形一个去肯定是不行的,五行剑中的四个人,应该都要跟上。”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苏凌,并不在他们的预算之内。 这边的金环仙子和江自流,已经是被苏凌骚扰了一路了。 结科科地独结术接冷酷仇岗 苏凌每一次出手都不尽全力,完全没有和他们多做一点纠缠,别说是金环仙子,就算是江自流,也对他的这个大舅子充满了无语。 金环仙子晚上和江自流一起搭了帐篷,两人和衣睡在一起,任凭软玉温香,对于江自流来说,这也都算不了什么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别去巫山不是云,这样的女人,他已经不记得抱过多少了,自然不会多放在眼里。 结地地科鬼后恨战闹指不吉 金环仙子枕着江自流的胳膊,说:“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也挺好的呢?” 江自流冷冷道:“我不是公孙不灭,对美女的兴趣没有那么广大,没有挑剔,至少对于姐姐你是这样,你的年纪,早已过了我追的年龄段了,今天和你睡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受不了沙漠的风沙,否则,我完全可以一个人睡在外面,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意思,然后爱上我。” 金环仙子转过脸,在他耳边轻笑道:“你想的太多了,性和爱,本来就不是同样的意思,我想上你,和我想爱你也不是一样的事。” 江自流咦道:“想上我,为什么,因为我长得帅?” 金环仙子羞涩的笑了笑:“算是吧!” 江自流看着帐外燃着的火焰,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出去添点柴火。” 金环仙子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她长得太美,身上又太香,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使只是站在面前,也会令人想入非非,更不用说在怀里抱着了。 江自流不想做一个伪君子,但是也不想对不起苏鸣凤,所以他只能出去看看,让沙漠的狂风,令他清醒一点。 敌科地远方孙球陌冷帆远术 金环仙子坐了起来,说:“我跟你一块去吧!” 江自流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的皮肤这么白这么滑,要是出去吹皱了,我可负担不起。”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不等江自流回答,她就又嫣然一笑,“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江自流唉了一声,走出了帐篷,到一里之外的枯湖去拾捡柴火去了。 枯湖之上,点着另外的一个火堆。 苏凌坐在那里,戴着方百玲送给他的暖手包,一边往火堆中添着柴火。 他倒是很会找地方。 江自流走了过去,坐在他捡好的柴火旁边,笑着说道:“你倒是会享受得很,早知道,我也找这种地方搭帐篷了。” 艘不远地鬼敌学陌闹陌孤结 苏凌看了一眼背后小小的帐篷,道:“这地方已经被我占了,相信你也不希望我见到金环仙子吧!” 江自流笑了笑,道:“自然如此。”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犯人,她会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江自流笑道:“因为她早已经看出来,我不是因为被她抓着,才愿意到暗灵之洞去的,我根本就是自己想去的。” 苏凌叹了口气,问:“一边任由我在路上围追堵截,一边给你的朋友们留下记号让他们找到你,我都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图什么?” 江自流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让风吹拂着自己的头发,道:“人在这世界上存在感太少了,总会忍不住刷上一些存在感的,我这次是存心想要看看,有多少人会对我的性命感兴趣。” 苏凌问:“你已经证明过了,现在,慕容琳芳,苏凌,冯陆,余震刚,长孙不臣,公孙不灭,已知的这几个人,都是为了你来的,你还要再来多少人,才能证明你的重要性?” 江自流微笑道:“至少峰城泉林,还没有人过来。” 苏凌叹道:“我真想知道,你捅这么大篓子,到最后该怎么收场。” 江自流道:“闯祸不闯小的,篓子只捅大的,我还是挺想知道,这几个国家势力的人想遇到一起,会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苏凌默默道:“我就继续配合你,把这出戏演到底吧……你们神灵之园派的人是谁?” 江自流摇了摇头,说:“也许他们觉得,秋一潇会做到不让我落在别人手中的。” “他们凭什么会这么认为?这次派出来的人,除了冥府所派的我之外,哪一个不足够对付秋一潇和他的三首狼王?别的不说,光是峰城的李玉濮和六棋子,全力施为的状态下,都不是秋一潇可以对付的,若说你们神灵之园没有准备,我是丝毫不愿相信的。” 江自流想了想说:“神灵园帝能派出来的人不多,无非神灵晶卫,寂灵学院,苏浙名捕这三方势力,每一股巨力的涌入,都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最好……这三方都有人会来到。” 苏凌盯着江自流的眼睛,道:“这会死人的!” “死人?哼!”江自流的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道,“江湖上哪一个人不是在提着脑袋办事的,这么多人都想用我来成为他们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就算死两个人,也是活该!” 苏凌看着江自流的眼睛变得陌生起来,第一次陌生起来,这许多年过去,他一直以为江自流是一成不变的,但是今天夜里出现在他面前的江自流,第一次令他感到陌生和恐惧,不只是这许多年他们分隔开又重逢后的第一次,也是苏凌从认识他到现在的第一次。 他看着江自流问:“如果死的人单单只是为了救你来的呢?比如说冯陆,比如说慕容琳芳,你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这么想吗?” 江自流沉默,咬了咬牙说:“他们都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也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自认为是一个好人,他们当然也会因为我受到上天的庇佑,也不会有事的!” 苏凌狠狠道:“自以为是个好人?因为自己的一点虚无空洞不能吃不能喝的存在感,蓄意挑起三界六境的动乱战争,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你所谓的好人,难道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句话似乎提到了江自流的痛处,他黯然叹了口气,道:“人的一生都要做无数的错事,任性无数次,这一次,就让我由着自己喜欢的角度,任性一次,做错一次吧!” 苏凌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劝地动他了,近似于打预防针的说:“人在做错事时,总是会觉得自己造成后果以后可以不那么难过,但是当最后发生的时候,后果往往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江自流紧握着拳头道:“我所造成的后果,都由我一力承担!” 苏凌的心中突突直跳,脑门上也冒出了冷汗:“出来拾柴火是怎么着,赶快回去吧,否则金环仙子会担心的,等她出来找,我们又少不了一些麻烦了。” 敌不科仇情后术陌孤指早球 心里打定主意,苏凌已经绝对不愿意在这次行动中用尽全力了。 他不是一个为了国家能牺牲自我的人,如果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自己的性命,他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江自流过来就坐在他刚捡的一堆柴火边上,苏凌就是傻,也该看得出他是什么目的了。 江自流不好意思的笑着,抱起柴火往回走去。 敌远科仇鬼后恨接月科诺孙 他出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那里的火灭了没有,要是灭了,他可得赶紧回去,沙漠里时常有狼群出没,不点个三五堆火的,根本挡不住那些狼群的觊觎。 即使他和金环仙子能杀得了一两匹狼,但是面对着无数的狼群,即使是他们,也会心里直发怵的吧! 还好回去的时候火苗还没有燃尽,江自流将柴放在门外,往火圈里添了几枝,走进了帐篷中。 帐篷里面,金环仙子已经在毯子上睡得沉了。 江自流没有去打扰她,一个人在角落里摆了个窝,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金环仙子醒过来之后,无疑会做了一件正常得近乎套路的事情,把身下压着的毛毯,拉起来盖在了江自流的身上。 结地不不独结恨战月独恨 艘远仇地情后恨陌孤主考主 她自己则警惕地走到了帐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艘远仇地情后恨陌孤主考主  从灵源中取出了米粮和水,金环仙子在外面的火堆上支起铁锅,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一样,在给江自流做着饭。 苏凌这个对手毕竟太过强大,金环仙子可以说是得无时无刻不得防备着他。 然而这一夜过去,苏凌都没有再打她的主意,倒是让金环仙子的心也稍稍安逸了一些。 从灵源中取出了米粮和水,金环仙子在外面的火堆上支起铁锅,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一样,在给江自流做着饭。 闻到了米粥的味道,江自流醒的果然快了些,走出帐篷,道:“想不到金环姐姐,还会这一手?” 金环仙子苦笑道:“加点米加点水上火煮,这是个人都会做吧!只看生熟了,我可不像你那些朋友一样,有做火锅的行家里手,酿酒的祖宗人物,我是就会煮一口烂米粥,凑合着吃点喝点吧!” 江自流笑着说:“金环姐姐做的饭,不管生熟,哭着也要吃完,总不能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吧!” 金环仙子笑了笑,拿着一柄勺子在米汤里面搅动着。 只有一个勺子,连个碗都没有,他们两个难不成要共用一个勺子吃饭吧? 想到这件事,江自流就觉得恶心得很。 艘地远仇情艘球战冷阳仇太 面对着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貌美如花身材性感的美女,别人都是想着办法直接间接的占着便宜,他倒好,一有占便宜的机会,都恨不得跑的远远的,所有别的男人看着想摸想用嘴唇接触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全都成了恶心的了,这心理到底是有多变态? “我们有两个人,但是这里却只有一把勺子,我们吃饭的时候,总不能共用这一个工具吧?” 江自流还是奇怪地问出了这句话。 心里想想就行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好色程度,的确有些太不合格了。 盐文君放下勺子,冲他风情万种地妖娆一笑,问:“你怕了?” 第437章 堵截 "" ="('" =""> 冯陆和余震刚一到达泉林,就知道了江自流落入暗灵之洞的事情。&# .T. 比起张起秀和葛血玉来,顾青衣安排任务的力量显然远远不如,派出去的人虽然也是一流高手,但是一路上太过招摇,太过狂妄了,还没到泉林,余震刚就已经把那一天里他没有得到的消息,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江自流这种珍惜资源,落在别人的手里或许能够巩固势力,令强者更强,但是落在顾青衣的手中,恐怕结果就很难讲了。 结仇科不方艘恨陌阳后学毫 冯陆和余震刚都肯定,江自流的天赋,不是顾青衣能够驾驭的,而一旦顾青衣的手下拥有了这份力量,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坐在泉林的酒馆中,两人几乎已经感觉,没必要再去看顾青衣一眼了。 后地地不情结学所月诺地鬼 她知道的,他们在路上都已经知道了,而他们所不知道的,就算是顾青衣消息灵通,这么一天的时间,她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新的进展。 走出酒馆,正打算探听暗灵之洞的下落时,他们见到了照顾公孙不灭回来的方百玲。 方百玲照顾公孙不灭躺在客栈的**上,给他盖上被子,才回头向着他们两个人说道:“二位哥哥,自流现在落到暗灵之洞的手里,生死未知,百玲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呀!” 冯陆微笑道:“江自流一直是我们的朋友,就算你不求我们,这个忙我们也一定会帮,只不过,我和余震刚,都不是那种对于六境地图知道得很清楚的人,愿意帮我们是一定愿意帮的,只是帮不帮得上,这一点我们还不能保证。” 后不科地方敌恨接闹我后毫 方百玲道:“你们能帮我就已经很好感谢了,百玲怎敢劳动两位大哥,一定要把江自流找回来呢!” 余震刚笑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多了,江自流终究只是落在暗灵之洞手中,危险不一定会有,我们这就赶上去,争取在泉林的人找到他之前,把他带到你面前来。” 艘地仇仇方敌学接闹不主考 方百玲惊愕道:“泉林的人……难道顾青衣也派人去救自流了吗?” 余震刚淡笑道:“他们派了人是不假,只不过,恐怕不是去救他的。” 艘不科地情结术由孤敌阳情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看来江自流身上的天赋,的确引起了很多人的眼馋啊!鸣凤姐姐都因此受了连累,现在躺在隔壁的房间里。” 方百玲聪明不输任何人,这种事情,她当然没有理由看不明白。 余震刚道:“等公孙不灭醒来之后,你最好还是带着鸣凤离开这里的好,峰城都要比这里安全的多,如果继续待在泉林中,顾青衣会把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利用,还很难说。” 冯陆冷笑着说:“哼,阳间无此女,回顾有青衣的外号毕竟不是白叫的,顾青衣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你下的手,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她目的达到的时候了。” 余震刚看了一眼冯陆,又看了看方百玲,道:“我们这就启程去找江自流,你自己多加小心!” 方百玲乖巧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一路上即是如此,苏凌跟着江自流,慕容琳芳和秋一潇跟着苏凌,冯陆和余震刚则跟着秋一潇,一行人就这样又走出了十几里路。 快接近魔灵之崖的时候,他们的行程,终于开始出现变化了。 孙远科仇鬼后学所孤术月 张离形见到江自流和金环仙子的方法直接得很,就是几个人站在一个沙丘上,宛如拦路抢劫的马贼一样。 长孙不臣,铁戈,烽火烟月,悬土断肠,叶千秋几人,也都在这一行之中。 为了江自流,这一次的魔灵之崖,真的可以算的上是兴师动众,倾巢出动了。 本来按照他们的剧本,开头是由张离形先说话的,不过张离形看到金环仙子的时候,哈喇子都快在地上拖出两尺了,骨头都快酥了,哪还有说话的想法。 长孙不臣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不能按着剧本来了,叹了口气,合上张离形的下巴,向金环仙子抱了抱拳说:“暗灵之洞的朋友,魔灵之崖长孙不臣,这厢有礼了!” 金环仙子骑在骆驼上,撩了撩头发,却连还礼都没有,只是冷冷说道:“六境的人从来没有一见面就是朋友的记录,白虎剑也不必如此拘礼,要打就打,不必多言!” 她撩头发的样子太性感了,张离形的下巴不知不觉地就又僵硬得落了下来。 长孙不臣只能装没看见,向金环仙子道:“这种记录虽然的确没有,但是在夲督界限,寂灵学院等的努力之下,六境已然安安生生地度过了这么多年,夺走江自流这个人……或许在你们眼里,他是一件兵器,但在我这,他还是一个人,我就先这么说吧,你们夺走他,无论是否发起战争,在他国的眼里,都是一件破坏和平的事情,贵国如若就此罢手,我们今日可以不做计较,就此离开。” 江自流心里笑道:长孙不臣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且有先礼后兵之意,兵器,人,这两个名词的区别,已经无形中把我拉到他们的那一方了,确实不得不承认,能做到白虎剑这位置上,长孙不臣确实不只是功力高深那么简单。 金环仙子冷冷道:“如果我不愿就此罢手,仍然坚持把江自流带到暗灵之洞呢?” 长孙不臣往前走了一步,道:“那我们就只好,强行把江自流留下来了!” 背后张离形以及五行剑中的那四个人,手中剑已经都亮了出来。 结地不仇酷敌球陌孤羽吉 即使是张离形,口水仍未擦净,两根手指一分,也已经幻化出两枝气态的长剑来。 金环仙子慢慢抱起了手臂,道:“强行留下吗?你们可曾问过,江自流的心中是作何感想的,他是不是愿意,放弃去暗灵之洞的机会,而留在你们这里呢?” 长孙不臣冷冷说:“我把江自流当成朋友,不希望他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他会理解!” 他们完全没有给江自流任何说话的机会,完全是双方自顾自的在想象着江自流会怎么做。 孙地仇仇酷后球接闹我仇 金环仙子慢慢笑着说:“有趣,在你们魔灵之崖的人心中,别人就都得为你们的行为表示理解吗?就算暗灵之洞不做请走江自流这件事,难道六境中就算安生过吗?别人怎么样我不敢说,光是你们魔灵之崖,近几年对神灵之园造成的杀戮,难道还少吗?光是几个月前的清河城一役,死在你们手中的,就不知有多少的无辜百姓!” 长孙不臣本应该哑口无言,偏偏这种时候,就算正经如他,也开始耍赖起来了。 “神灵园帝都没有关心过的故事,你操的什么闲心?我只是说要让江自流留在这里,死的活的可没说过,如果你今天执意要带走他,我们可以先杀你,然后再杀他!当然,这种最坏的结果,是建立在他执意不愿回去的基础上的,如果他肯翻然悔悟,在你死后乖乖回去的话,我们会考虑放他一命。” 耍无赖,转移话题,这一系列操作长孙不臣搞的行云流水,让人不得不佩服。 金环仙子冷笑道:“如果我死了的话,一定不会太过于担心江自流的死活的,不过,你最好明白,现在是谁占优势。” 长孙不臣冷冷道:“你一个我们六个,江自流帮不帮你,你应该都没有任何胜利的机会吧?这样的优劣势,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金环仙子性感的摆着手指,连声道:“不不不,你难道不知道吗?有影子的地方就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就有暗灵之洞的人。”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长孙不臣等人的背后,冷笑道:“长孙不臣他们的实力远远在我之上,连我都能感觉得到他们身后正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向这里靠近,他们怎么会感觉不到,还劳你来解释?” 长孙不臣回头看了张离形一眼,张离形不舍地擦了擦嘴巴,带着剑转过了身。 同样转过去的,还有铁戈和烽火烟月。 对付金环仙子,即使在长孙不臣过分重视她的情况之下,再加上叶千秋和悬土断肠,对付她已经是太足够了,双方都正常发挥的话,长孙不臣和金环仙子最少——也是五五开的战斗。 而背后的对手仍然是未知的,张离形一个可能有些吃力,但是再加上五行剑中最强的两人,或许已经足够应付。 这里的足够应付,是即使打不过,也足以拖到援兵来助。 他们的援兵又是谁? 长孙不臣微笑道:“如何?现在你们的优势,真的很明显吗?” 背后一声爆响,双方灵气死磕了一招,长孙不臣却连回一下头都没有,即使和张离形并肩行动的次数不多,但是对他的这点信心,长孙不臣还是有的。 江自流看着直立着的张离形,知道他并没有耗费太多的灵力,面对暗灵之洞新来的高手,张离形仿佛也不太费力。 “看来在苏凌赶到这里之前,得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江自流的心中幸灾乐祸地想道。 暗灵之洞新来的两人,是一个高个瘦男人,一个低矮的胖子,一个像根竹竿,另一个却像是个冬瓜。 “暗灵之洞的高无伤与轩辕莫名,为了我江自流,暗灵之洞竟然出动这样的两个人物,看来这一次在这沙漠之中,还真的要有故事要发生了。” 江自流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心中不断地冷笑着。 金环仙子微笑道:“我们三人对付你们六人,优势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也足以让六位有所损伤了。” 她胸前的蛇又一次爬出了衣服,向着长孙不臣瞪着眼。 结科科远方艘术所闹毫技我 长孙不臣冷笑着,抬头凝视着金环仙子,道:“别说你的援军伤不了张离形分毫,就算是你,能杀得了我吗?” 金环仙子第一次对魔灵之崖的人体现了她的礼貌,头一低,右手往左肩一伸,向长孙不臣弯了弯腰,道:“在下……情愿一试。” 长孙不臣虎吼一声,忽然从沙丘上跃起,剑气从剑上到身上,形成白色焰虎,轰向金环仙子。 江自流从骆驼上翻身退到十步之外,那头在金环仙子旁边的骆驼被长孙不臣虎啸剑气所伤,在片刻间连叫都没有叫出一声,便已经化成了一团血水。 金环仙子伸掌格挡,金线蛇一条条从手腕上爬了出去,形成一面金色的盾牌,强行格挡长孙不臣的白虎啸月。 像金环仙子这样的身份,已经不觉得人世间还有什么的攻击能够是她所挡不下的。 金线蛇盾对白虎啸月剑!灵气如两个弧形往四周散去,触及黄沙之处,沙子漫天飞扬。 这样的灵气扩散,让江自流忍不住吃了一惊,这都是和他交手过的人,但是和他交手的时候,没人使用过这种等级的灵术,如果这种等级的招数对他用了出来,他是不是可以抵挡呢? 这个问题,江自流根本没法解答。 他有多强大,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所知道的,只有遇强则强,即使面前的对手实力已经绝对超出了自己的预算,他也一样会用那些看似弱小的攻击,将对方活活消磨死! 只不过这种类型的对手,除了狄麟阁之外,他还没有遇到过有机会让他亲自动手的,往往像秋一潇长孙不臣这些人,就通通把这样的机会揽走了。 不过这一次,局势很可能会热闹得让他出手对付。 只看会惊动什么人了。 江自流默默地看着高无伤和轩辕莫名的身后,似乎是在等待着魔灵之崖派出更厉害的人过来。 艘科科远独孙球接闹帆不 艘科科远独孙球接闹帆不  这个问题,江自流根本没法解答。 灵气对轰一招,金线蛇盾零散地散开,白虎剑的剑身嗡嗡作响。 金环仙子的骆驼往后面退了两步,长孙不臣翻身跃起,退回到沙丘上。 没有继续动手相持,是因为他发现,金环仙子的背后,也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人,是他们的朋友,还是他们的敌人,亦或是同样竞争的对手? 后仇仇科酷后术由月远陌羽 对手并不一定就是敌人,这是长孙不臣心里清楚的事情。 他看到的,是一头狼。 hp:.. 第438章 两难 "" ="('" ="">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从远处乘着三首狼王过来,他们行动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是狼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所有人的心口上一样。&#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后不仇仇情敌恨由月技吉独 孙仇仇科鬼艘察战月羽敌闹 这两人一兽明显就不是人微言轻的存在,哪一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这三人的实力,足够改变这里任何一方天平中的重量。 慕容琳芳从狼王身上跳下来,往前面看着,微笑地说:“我们来的好像正是时候如此热闹的场景,让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帮谁的好。” 长孙不臣看了一眼他们,指着对金环仙子说道:“我介绍一下,魔灵之崖的朱雀剑,我们的朋友,秋一潇。” 一言之下,慕容琳芳和秋一潇仿佛已经没有理由不帮他们了。 敌仇地科情孙察陌阳冷羽主 此人心机,倒也可怕得很。 秋一潇微笑道:“哦,莫非长孙先生以为,我们两个会来帮你吗?” 长孙不臣冷冷道:“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琳琳现在至少还是我们魔灵之崖的四象剑!” 秋一潇也跳了下来,看着慕容琳芳道:“哦,琳琳,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艘仇仇不方敌球由月接由由 慕容琳芳看向长孙不臣,冷冷道:“我不仅仅是魔灵之崖的四象剑,同时还是江自流的朋友,为了你们做事,是正经的工作,但是今天的事,是在朋友和工作之间需要我作出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选择帮助朋友。” 长孙不臣冷笑道:“如果可以的话……魔灵之崖的人,几时容许你做出选择了?” 慕容琳芳幽幽说道:“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从和我一起离开试炼之地的长孙大哥说出的。” 她和长孙不臣的感情,是在绝对难度的生死边缘走过来的,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在这种时候,长孙不臣会和他们站在一起。 后远科不情结恨接阳诺远 长孙不臣叹了口气,道:“人是会变的,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姑娘了,你现在是魔灵之崖的朱雀剑,在国家大义和民族关系前,你应当知道该如何取舍。” 慕容琳芳握住了半尺长镖,冷冷道:“君子有所不为,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该知道作何选择,人都有任性的时候,在试炼之地,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已经死在那里面了,在我人生最危险的边缘,救我的不是民族大义,而是朋友!” 长孙不臣微笑道:“所以,今天你是决心要与我们为敌了?” 慕容琳芳站在江自流的身旁,道:“为敌为友,决定权仍在你的手中,我今天要帮的只是江自流而已,而不是金环仙子。” 秋一潇向着长孙不臣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也走到了江自流的身旁,道:“今天的事都是为了江自流,我们两个也同样是想要如此,只不过,我们想听一听江自流的意见,他想要去哪里,我们两个就会和他一起去哪,如果要是有人不答应的话,我们会和自流并肩战斗到底!” 这话是从秋一潇嘴里说出来的,所以听起来总会有些令人心潮澎湃的感觉。 江自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自然是想要返回神灵之园去的,不过我想,你们这两方应该都不会答应,你们不答应就要绑架我,绑架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过绑架我之后,你们两方还是要再打一架来决定我该归谁,我在这里又不会走,你们不如先商量妥当之后,再来决定我该归谁吧!” 高无伤冷笑,轩辕莫名冷笑,张离形的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江自流以一己之言语,就想说动他们发动战斗,对于他们来说,江自流这的确是有些可笑。 金环仙子和长孙不臣却是没有笑出来,不管怎么样,在他们眼睛里,江自流所说,也是实情,他们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所面临的选择,也只有这样做了。 敌科科科情孙恨陌阳阳鬼太 江自流微笑:“你们笑什么呀!” 金环仙子往旁边看了他一眼,道:“他们是觉得,你刚才的话很可笑,用这种挑拨别人打架的方法,非常落伍。” 结科地地独结球由冷球陌通 长孙不臣也出言肯定道:“落伍,非常落伍!只是,这样的落伍,也是你的先见之明,是我们没有选择的选择。” 张离形想了想,“不错,不过……”他往后看了一眼,道,“现在我们两方,毕竟还算的上是朋友,自己家人的事情,等赶出外人,然后再做商量不迟。” 秋一潇看了一眼江自流,得知他的意思以后,又看向张离形,道:“谁跟你们是自家人,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热闹的,不帮任何一方。” 张离形微笑道:“也无所谓呀,只要你们三位袖手旁观,他们这三个人,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金环仙子微微笑道:“那你们也可以试试呀,就看看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打得过我们三个。” 长孙不臣面露无奈,看了看旁边的叶千秋和悬土断肠,无奈地笑了笑说:“五行剑缺一个在此,否则她的实力,也绝对不会让你这样嘲讽他们。” 金环仙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江自流和秋一潇,微笑道:“所以,今天的局势,应该是对你们不利了?” 长孙不臣看了她一眼,冷冷对叶千秋和悬土断肠往后摆了摆手,叶千秋和悬土断肠对视了一眼,从长孙不臣这边又转到了张离形那里。 这时候长孙不臣才微笑着说:“这样,对付你们的那两位高手,可还足够?” 金环仙子眯着眼露出了笑容,道:“你想一人对付我?暗灵之洞的金环仙子?” 金环仙子握起了双手,道:“你这是在小看我?” 长孙不臣悠然道:“不错,我的确很少小看别人,上一次以六对一的时候,还以为能打得过张起秀,结果被张起秀打成了傻子,但是……”他眼睛一狭,道,“你毕竟不是张起秀!” 金环仙子冷冷道:“只怕,这一次你还是跟上一次一个结果。” 长孙不臣冷笑:“对付你,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孙不不仇酷艘学由闹接毫毫 孙地不不独敌学由冷陌不秘 长孙不臣长剑一扭,向着金环仙子奔了过去。 金环仙子手上无数金线蛇扬起,从骆驼上跳下来,也冲向长孙不臣。 张离形气剑一扭,悬土断肠大剑飞起,叶千秋双剑生花生叶,铁戈飞身跃起,烽火烟月拧身划剑,五把剑如一张巨般,向高无伤和轩辕莫名落去。 如此一触即发的战争,让江自流和秋一潇都吃了一惊。 这样激烈的战斗,同样又只是持续了一瞬间。 苏凌来了。 苏凌的杀气触及这里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纷纷后退停手。 江自流带着愤怒往后面看了一眼,“大哥,你晚来一会儿不行吗?这刚打开就让你给打断了!” 苏凌摊了摊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笑道:“在下只是来实现这段时间的愿望,将金环仙子美女的人头取下来,别无他意。” 江自流默然道:“原来你跟着我们,只是想要杀她呀,我还以为,你们冥府也想要把我作为神兵利器,藏于其中呢!” 苏凌微笑道:“冥府要你没有什么用处,你一旦死了,灵力也不会保存在灵魂中太多,要这么一个灵魂,对于冥府来说毫无作用,但是,一个像金环仙子这样的有心计有美貌又有实力的女子,到了我们那里,直接就是上层官员,这样的人才,我可不能为我们家老大放过。” 江自流看了苏凌一眼,问:“你非杀她不可吗?” 苏凌道:“对呀!你们已经这么热闹了,何妨让我再添上一把火?” 金环仙子玩弄着手里的金线蛇,妖娆的扭着腰道:“这样的火要是添了上来,说不定可是要死人的。” 苏凌淡淡道:“我是冥府的人,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金环仙子苦笑,这样的对手,你还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打伤打残都不行,就算他一时恢复不过来,也足够让你心烦不已了。 这样心烦的基础,是建立在双方差距巨大的情况下的,而她和苏凌的实力差距,在她有能力把苏凌打残之前,苏凌恐怕已经足够杀她七八十次了。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长孙不臣,道:“这样看来,我好像是有一点劣势了。” 长孙不臣答道:“不是一点,而是,苏凌先生的介入,已经让你面临了被完全孤立的处境之中,高无伤和轩辕莫名虽然现在还在那站着,不过我想,苏凌是否答应会和我联手,结果都是一样的。” 苏凌看了一眼张离形他们面对的敌人,道:“哦,原来他们是叫这样的名字啊!事情好像的确有些复杂了,仙子姐姐要面对的选择,是自己先死呢,还是让你后面的那两位同事先死呢?” 后地不远独敌术所冷阳后最 苏凌如果要长孙不臣和他合作,那就是金环仙子先死,如果苏凌不愿意这么做,长孙不臣就会转而攻击那两个人,两柄四象剑加上四柄五行剑,绝非高无伤和轩辕莫名可以对付。 金环仙子冷冷道:“我虽然狂妄,却也不敢一个人单挑魔灵之崖的白虎剑和冥界的执笔判官两个人。” 艘地仇不酷孙察由阳学考吉 苏凌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想要让他们先死啊!” 苏凌问:“不是?” 金环仙子道:“我可以先对付长孙不臣,而你,绝不会帮着他。” 苏凌沉着脸,道:“你为何这么自信我不会帮他呢?” 金环仙子微微一笑,眼睛看向三首狼王,道:“因为你还有别的对手需要对付。” 艘科科远独孙察陌阳陌我克 慕容琳芳瞟了一眼三首狼王,大声道:“秋一潇,快把狼王收起来……” 秋一潇摇头苦笑:“已经来不及了。” 从金环仙子说话开始,秋一潇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金环仙子纵然可以挑长孙不臣做对手,他也无法决定苏凌的想法,只是直到金环仙子看向狼王时,他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了。 然而,那个时候,金环仙子的灵力已经发动了。 艘远仇远酷孙恨战闹陌最秘 在金环仙子和长孙不臣中间,一道细细的风柱慢慢卷起,数以万计的沙子,在地上聚拢成又一只三首狼王,而且是变出化身之后的狼王。 狼王吃了一惊,默默无言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太明白,那个女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为什么就又能够复制出一个沙制的狼王呢? 艘地远远酷孙察战闹考显主 艘地远远酷孙察战闹考显主  金环仙子握起了双手,道:“你这是在小看我?” 秋一潇看着那头沙制的狼王,心想:“这样的三首狼王,或许并不能完全释放出狼王本身的力量,但是沙制的身体,却又给它出了太多战斗的方法,不死的可能,苏凌的攻击大多都是实体化的,远距离灵力非其所长,这样的沙化狼王,如果是我面对的话,又该如何对付?” 苏凌还在笑着,但是已经笑得非常难看了。 “三首狼王……哼,真是了不起!秋一潇,快把你的破灵兽收起来吧,又没打算动手给我添什么麻烦啊!” 看来他还是有点生气了,这样就至少说明,对于这样的对手,他还是非常没有底气的。 秋一潇微笑道:“给你添麻烦又怎么样,我跟你又不熟,你也不是我大舅子,即使添了麻烦,你也只好认了,况且,这样的灵术,我若是她的话,就直接复制一个你自己和你打,只复制一头三首狼王,这算是客气的了。” 苏凌恨恨道:“客气你妹的,他这灵术要是对人施用,在场哪一个人的实力都够她用尽灵力也无法做到,三首狼王则不然,不能完全复制,即使复制一部分也足够了,这样浅显的道理,还得我来告诉你,看来秋一潇,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秋一潇带着笑容地说:“就算是浪得虚名,今天让你倒霉的也是我的灵兽!” 苏凌本来今天被金环仙子这么作弄都窝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听到秋一潇的话更是愤怒非常,也不管金环仙子和三首沙狼,熟铜笔一拔冲向了秋一潇。 “秋一潇,在杀金环仙子之前,别怪我先拿你来祭吾兵器!” hp:.. 第439章 围追 "" ="('" =""> 长孙不臣,江自流,金环仙子都原地站着不动,看着苏凌把熟铜笔刺向了秋一潇。.. 艘地科科鬼后恨由冷情敌诺 他们不是拦不住,而是根本就没有想拦,甚至他们都没有想过,苏凌会真的向秋一潇下杀手。 然而,苏凌这支笔,是真的奔着秋一潇过去的。 紫筠剑翻身一横,剑身已经挡住了苏凌的笔尖,跟着长剑一转,把苏凌的整个身子荡了出去。 苏凌一飞出去,就如同一道闪电般地刺向了远处的金环仙子。 长孙不臣冷冷念道:“无趣!” 金环仙子手一挥,沙态狼王飞身冲出,直接冲破苏凌的护体罡气,一巴掌把苏凌拍没在沙漠中。 苏凌的整个身体,被沙态狼王拍得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连根毛都没剩下。 金环仙子冷冷笑道:“冥府的执笔判官,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结不科仇方孙球陌闹羽早不 她转过身,慢慢看向长孙不臣,金线蛇一条条将她的身体笼罩,只露着她的一双眼睛。 “接下来,长孙不臣!该轮到你了!” 长孙不臣右手持剑,左手剑诀冷冷在剑脊上抹动着。 秋一潇看向江自流,皱着眉问:“苏凌号称是苏家的天才,七岁便飞升进入物灵之国,即使说这十多年来功力丝毫不见提升,只是驻足于当年的水平,也不太可能被如此沙狼轻易得消灭吧?” 孙科地不鬼后察接阳孤孙显 江自流点点头,捏着下巴道:“的确,有些蹊跷。” 他话刚一说完,忽听得沙狼后面有人淡定得念了一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临世,降!” 无数灰色莲花在沙狼腹部绽开,轰轰隆隆地将整只沙狼化为天空中的沙雨,狂猛地向沙漠撒下。 苏凌的身体慢慢在莲花中心显现出来,莲花慢慢都收入头顶之上。 江自流微笑道:“这才是应该出现的事情。” 流沙再次凝聚成狼形,一巴掌又把苏凌拍得消失。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脸上慢慢僵硬的笑容,道:“这也是应该出现的事情?” 江自流撇了撇嘴,这时再次出现苏凌以地藏临世灭掉沙狼的情况。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默默地摇了摇头。 冯陆和余震刚蹲在沙漠上,查看着下面的痕迹。 冯陆奇怪地问:“江自流在一路上都留的有线索,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绕得这么远,来魔灵之崖这条路上查看情况?” 余震刚看着沙漠上隐隐约约的脚印,道:“魔灵之崖和暗灵之洞都是特别恐怖的势力,谁知道他们会派谁来参战,如果不知道敌人的底细,我们两个过去,恐怕也会有危险,毕竟我们的实力,和陆杭凌皇尊者相比,还是有相当差距的,如果他们两个也过去了,我们也不是对手。” 冯陆微笑道:“凌皇尊者的底细我们不知道,不过陆杭的实力,你就算不清楚,也应该足以对付的吧?” 余震刚面色有了变化,道:“陆杭的实力,现在我的确很难预测,也许,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冯陆看着下面的脚印,平淡地说道:“恐怕……凌皇尊者和陆杭,至少来了一个人。” 风一刮,脚印已经都让沙盖住了,余震刚继续看着那些脚印,忽然道:“不好,恐怕,魔崖界主亲自来了……” 冯陆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那些脚印,默然道:“好像,还真的是这样,脚印还有,说明人绝对不是昨天中午启程过去的,魔灵之崖的人,绝不可能这样晚才出手,难道说……他们出动的……是两拨人?” 余震刚道:“这是无疑的事情,一拨人应当由张离形带领,而另一拨人,则由魔崖界主带领。” 他是觉得长孙不臣刚刚回去,魔灵之崖应该不会让他这么快执行任务,必然会让他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才让他出手。 这一次,余震刚估计错了。 这个错误并不算大,张离形一个人过去,或是和长孙不臣一起过去,差距并不太大。 真正可怕的事情,是连魔崖界主这种人都出现了,这才是真正让余震刚头疼的事情。 如果魔崖界主出手,整个沙漠中的人,除了江自流之外,对于魔崖界主而言,就真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敌仇仇地鬼后恨陌闹闹地显 想到这里,余震刚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站起来对冯陆道:“冯兄。” 冯陆看向余震刚,问:“你让我回去?” 余震刚点了点头说:“是的,暗灵之洞已经牵扯进来,他们死多少人,完全都是活该,但是沙天一线张起秀和顾青衣的人,没有牺牲的必要,我希望你能回去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再往死地踏出。” 对于生命的重视,余震刚甚至已经超越了江自流。 冯陆环抱着手臂,道:“如果再绕开魔崖界主,重新去找江自流的话,可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认为,江自流和秋一潇能不能看到事情圆满解决?” 余震刚冷静的说:“我并没有想要绕过去的意思,魔崖界主的目的地也是那里,我大可一路跟着他们前往,你劝走沙天一线的人之后,立刻顺着江自流的标记赶往主战场,你我路虽有异,但却殊途同归。” 冯陆冷笑道:“魔崖界主是什么人,会让你一路跟着?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跟下去,是白白送命,你给我算过的卦是长寿之相,不过我不太希望,自己的长寿是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的。” 余震刚叹了口气,道:“但是魔崖界主的实力,即使你我同行,也不过是白白搭上性命而已,我曾给自己卜过一卦,今年必有血光之灾,此灾一过,一生太平,若难以度过,则命丧当下,也说不定。” 冯陆沉默不语,痛心地听他说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后仇远不鬼后球陌孤结月 余震刚道:“不过,也不必太过伤感,还没出正月,如果****的话,一年都不会好过的,陆杭精于卜算之道,想必会提醒他们的。” 冯陆真是被他逼不得已地想笑,这种借口和理由,余震刚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说出来的。 “你觉得魔灵之崖的人会相信这个?” 余震刚默然,无奈地摸了摸脸上的胡子,苦笑道:“这倒也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我和陆杭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师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陆杭应该会为我求情的吧!” 冯陆冷冷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们有感情吗?” 二十年前他们门派发生的事情,整个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冯陆就算晚生了几年,这种事胡雪印也会当做轶事典故向他讲起的。 孙地地地方孙球接阳考冷敌 余震刚苦笑道:“我不希望太多的人死,相信你也不希望,如果以余震刚一人之死可换得顾青衣和张起秀手下平安,亦是死有所值。” 冯陆道:“你的命很值钱,他们的命没那么值钱,你确定要为了他们牺牲自己?” 余震刚正色道:“生命本无贵贱之分,余震刚一生努力,只为复活一人,若以一命换得几条性命存活于世,亦是无憾……此生足矣,如此心愿,还望冯兄成全。” 冯陆无奈地放下了双臂,道:“你都把这样的大道理抬出来了,我还能怎么说?只希望魔崖界主能容你跟到江自流存身的地方,让我也能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死在人家手里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珍重!” 说完,冯陆向抱着拳的余震刚也抱了抱拳,道:“我这就快速穿过沙漠,绝不停歇地去找他们。” 余震刚放出了天池神鲲,道:“有天池神鲲助你,穿越沙漠亦可快些,你把天池神鲲带走吧!” 结地远仇独结恨战阳诺岗太 冯陆看了一眼变成鸟类的神鲲,道:“可我若是将神鲲带走,你若和魔崖界主她们交上手,又该如何战斗?本来你的身体武术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失了天池神鲲,你死得岂不更快?” 结地远仇独结恨战阳诺岗太  这个问题,是萧炎夏问出来的。 余震刚面露苦笑,道:“你觉得魔崖界主想要杀我,即使放出了天池神鲲对敌,又能多活几个眨眼?这点时间,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也没什么值得稀罕的吧?” 冯陆道:“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 余震刚面色一冷,道:“如果你再不上路,恐怕李玉濮和胡方玉已经和江自流遇上了,真到了那时,我岂不白死?快走!” 后地科地酷艘恨接闹察术科 冯陆还没有答言,余震刚已经把他送上天池神鲲后背,令神鲲化为飞鹏,向天空飞去。 看着冯陆离开,余震刚才抠了抠眼角的水珠。 沙漠中的风沙就是厉害,稍微一动感情,这眼泪就被吹出来了。 冯陆驾驭着飞鹏在高空中飞行着,也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他就会忍不住留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离别,余震刚继续跟着驼队的踪迹,往前面行去。 “首领,有人跟了上来,同时,亦有人在空中向我们前面赶去,是否将他们揪出来?” “不必,我们直接走就可以,但是沙天一线那里,还是要有人警告一下,沈晨,寒秀,你们两个走一趟吧,无需****,吓走即可,迫不得已之时,人命,也未必可以当回事。” 阴阳命使抱了抱拳,道:“属下明白!” 冯陆现在只希望,顾青衣部下的胡方玉一行人不会走得这么快。 李玉濮的那帮人他完全不担心,他们若肯冲锋在最前面找死,那太阳才真的是从西边出来了。 孙仇远仇情后球由阳接主战 只有胡方玉的这一行人,是让冯陆担心的存在,也许那一路上他们给冯陆和余震刚大喊大叫所透露出来的线索都是顾青衣的命令,也许不是…… 一旦不是,他们就会过于急功近利,过于把别人太不放在眼里。 而这次他们即将要遇到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一个是他们有资格不放在眼里的! 用余震刚的话来说,这次在沙漠中的人,除了江自流以外,只要是魔灵之崖看不顺眼的人,谁去谁死!即使冯陆和余震刚秋一潇这样的实力,也是一样。 胡方玉一行四人,三男一女,沿着江自流留下的线索慢条斯理地往前走着,仿佛一点不担心线索消失,失去江自流他们的踪迹。 他们本就不必着急的。 这四人中,胡方玉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颌下生有三寸胡须,江湖豪客打扮,骑在一头绿豹之上,腰间挂着一把弯刀。 左侧一人紫面阔口,体型雄壮,穿着一身简单的麻衣,背后背着两柄大锤,锤柄尾端有锁链相连。 敌不仇不方后球陌月学术帆 他用的是流星锤。 江湖上用流星锤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而这个人,则是二十年前六境中流星锤用得最好的区区几人之一。 现在他的名字是诸葛春雷,鬼蜮森林泉林的守备总领。 右侧一人身穿一袭白衣,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模样,然而一双眼睛,却如老人般历经沧桑,手中擎着一根绿玉骨折扇,一身文士打扮,远远看去确有一种温文儒雅之感,然而如若近看,各种矛盾的因素,却组成一种森冷感觉。 艘仇远仇独敌术陌孤孤冷阳 这是鬼蜮森林专职拷问犯人,几乎像是监狱长一类职务的护卫统领,萧炎夏。 在胡方玉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齐膝短裙,长相文静的美丽少女,面色苍白,宛如患病一般,身材瘦小,几乎都挡不住沙漠中的风沙。 如此柔弱的女人,很难让人想象,她就是鬼蜮森林顾青衣手下,除去闾丘寒梅,胡方玉之外的第三号可怕人物,秋青菊。 这四人远道而出,等于留在鬼蜮森林的人,就只剩下了顾青衣,闾丘寒梅,虽然如此,但是鬼蜮森林这时的防御,反而更加可怕……因为顾青衣和闾丘寒梅的存在,或许比这四人加起来都难以对付。 敌科远科鬼艘恨接冷术故情 四人都是骑着豹子,不同的只是豹子的颜色,仿佛他们鬼蜮森林的人,天生就是训练豹子的能手。 敌科远科鬼艘恨接冷术故情  在胡方玉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齐膝短裙,长相文静的美丽少女,面色苍白,宛如患病一般,身材瘦小,几乎都挡不住沙漠中的风沙。 “魔灵之崖过来的是什么样的对手我们完全不知道,这样过去,真的能把江自流请回去吗?” 这个问题,是萧炎夏问出来的。 胡方玉微微笑了笑,语气硬生生地说:“我可以告诉你,绝不可能!” hp:.. 第440章 金环 诸葛春雷看了胡方玉一眼,道:“为什么?” 胡方玉微笑道:“这次的任务,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不是顾青衣想要让我们死,就只有一种可能。” 萧炎夏道:“什么可能?” 胡方玉冷冷地说道:“她根本就没想到过让我们完成这个任务。” 艘不仇仇情结球陌闹陌酷恨 胡方玉道:“因为峰城一定也会有人过去,我们过去,只是过去看看,这次的主要战斗成员,是魔灵之崖和暗灵之洞的人,和这些人争抢江自流,根本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否则她也不会让我们一路张扬,让冯陆和余震刚也知道这件事情。” 萧炎夏道:“所以,顾青衣的目的,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冯陆和余震刚,让我们去捡个便宜?” 胡方玉道:“顾公主和江自流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所清如水,所淡亦如水,而且顾公主纵然再心狠手辣,心有城府,也不可能像魔崖界主和暗灵洞主那样有雄霸天下之心,我们只请江公子,不抢江自流!” 后面的秋青菊忽然笑了笑,咳嗽了两声说:“如果这样想,你们就太小看顾青衣了,她绝对不是那种甘于现状没有野心的女人,否则她大可以呆在神灵晶卫中,根本不会回到鬼蜮森林来,这次的混战,我们绝对不可能会无功而回的,等着看吧,顾青衣是绝对不会指望我们几个去就是送死的人,会去完成什么任务的。” 敌地远不方后恨由孤敌最敌 她一直体弱多病,说出这么多话来,已经让胡方玉他们觉得心疼了。 萧炎夏道:“你休息一下,少说两句吧!” 敌不地地酷艘学陌闹孙闹故 胡方玉道:“一面想要拿到这件毁天灭地的凶器,一面又只派我们这种实力的人过来,她是太自大呢,还是有足够的自信,我们会按照她的鼓板走?” 胡方玉忽然停下了绿豹,冷冷道:“也许,她已经给我们设定好了计划,只是由别人来执行的罢了。” 其他三人亦自停下坐骑,眼神往后面看了过去。 身后一人大呼而来:“方玉兄,且请驻足,听我一言!” 萧炎夏道:“看来你说的没错,人果然已经来了。” 李玉璞飞马来到近前,在马上抱拳道:“张城主与城主夫人探得消息,魔灵之崖陆杭,阴阳命使,包括魔崖界主,均已离开魔灵之崖,向沙漠行来。” 胡方玉冷冷道:“零魔城地的各位为何姗姗来迟,莫非也想要在后面捡便宜吗?” 李玉濮忙抱拳道:“在下不知。” 虽说胡方玉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这么骗人,你也好意思吗? 萧炎夏道:“只是你们零魔城地若要出手,也不会派出你这样一个不是很废物,也不是很厉害的人来行动吧?” 后仇远仇酷孙术战闹仇太通 李玉濮好像不想隐瞒什么,道:“城主害怕各位与魔崖界主冲突,令我先行到此通知,六棋子在后慢慢赶来,待与各位会合后,一同前往主战场。” 胡方玉道:“不是我看不起各位的实力,即使再加上你们,我们几个人绑在一块,也不见得就是魔崖界主的对手吧?” 李玉璞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说:“对付陆杭恐怕都难以足够,更不用说魔崖界主了。” 胡方玉道:“难道你们在张起秀手下也活不下去了,他才急于要杀你们?” 李玉濮微笑道:“在下等人虽然没有什么大功,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过,相信还不足以让张城主杀了我们,各位且等六棋子到来便是,相信等他们来了,主战场的事情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胡方玉道:“好,那就拭目以待吧!” 敌地地仇情敌球所闹秘术艘 长孙不臣和金环仙子快速的移动着,金线蛇和白虎剑在空中一次次交锋。 每一次相撞,都有金铁交鸣之声传出,无人可以想象,金线蛇,竟然真的有金属的用处。 偶尔一两次金线蛇缠住白虎剑,白虎剑也可以迅速抽出。 长孙不臣这种攻防一体的人物,和金环仙子才是最合适的对手。 张离形飞身冲向高无伤,双气剑一挥,把高无伤和轩辕莫名从中间分开。 高无伤取出一对金环,挡下了这一招,但是已经和轩辕莫名无法汇合。 铁戈,烽火烟月,叶千秋,悬土断肠也同时出手,背在张离形身后,拒住轩辕莫名。 高无伤看着张离形,冷冷道:“各位今天是真的想要让我们两方拼个你死我活吗?” 张离形冷冷贴着剑指,看着从指上伸出来的气剑,微笑道:“说反了。” 他指着高无伤,道:“你死!”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活!” 高无伤厉喝一声,双环一交,冲向张离形。 张离形微笑着,指尖长剑向高无伤指出,高无伤双环一封一锁,已将气剑夹住,然而气剑有形无实,张离形灵气一涨,剑尖暴增三寸,已刺近高无伤咽喉之处。 然而高无伤在暗灵之洞内能与金环仙子齐名,亦非庸手,双环猛地向两旁一拉,灵力瞬间涣散。 高无伤反攻! 双环如旋风般袭扫张离形身体各处。 偏在此时,那些涣散的灵力又重新凝聚成型,且这次连剑柄也化了出来。 敌不远科情孙学陌冷技陌岗 张离形就于两人身形相交之时接住剑柄,往胸前一横,向高无伤刺去。 高无伤大惊,急忙挥舞着两轮金环,向后面翻身后退。 孙不不地独后球战孤情恨星 孙不不地独后球战孤情恨星  “什么?” 而这时候,铁戈,叶千秋和悬土断肠,已然轻松地缠住了轩辕莫名。 以他们三人的力量,即使杀不了轩辕莫名,也足以让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办法汇合。 而在他们的这边,却有一个烽火烟月可以随时照顾到任何一方的战局。 高无伤后退翻身起落,烽火烟月已经看到他的腰部暴露得空门太大了。 这个机会非常适合偷袭,烽火烟月断剑连人飞起,直刺高无伤后腰。 高无伤听得身后有人,急忙左手金环飞出,旋斩张离形,停下身法右手金环往后面一背,挡住烽火烟月剑尖。 张离形气剑荡开金环,高无伤接环翻身即下杀手,刃劈烽火烟月面门。 但是烽火烟月就是不和他缠斗,立刻飞身后退,这时张离形已经攻向了高无伤后背,迫使他不得不放弃伤害烽火烟月的念头。 结仇远科酷艘球战闹太早敌 轩辕莫名的双枪已经严重威胁到叶千秋的性命,谁能想到,在铁戈三剑及悬土断肠大剑挥舞之下竟还能将枪尖刺到叶千秋喉前? 但是烽火烟月身形一转,便反手挑开了叶千秋喉前的枪尖,叶千秋得以喘口气的同时,烽火烟月又是一转,剑刃便划向了轩辕莫名咽喉。 后不远不独后学战阳方鬼故 后不远不独后学战阳方鬼故  李玉濮好像不想隐瞒什么,道:“城主害怕各位与魔崖界主冲突,令我先行到此通知,六棋子在后慢慢赶来,待与各位会合后,一同前往主战场。” 轩辕莫名往后一退,急忙收回双枪打开烽火烟月剑身。 苏凌和沙狼仍在继续着你弄没我我崩碎你的游戏。 第二十二次交手之后,苏凌终于打算换个打法,冷哼一声,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将酒水尽皆灌入口中。 趁沙狼凝结住身体的那一刹那,将酒水全部喷出,撒上沙狼身上的瞬间,苏凌念动咒语,将沙狼冰封在一道冰柱子中。 里面的沙狼竟完全无法动弹,挣破不出。 苏凌这里的战斗,反而是最早结束的。 结地科科情敌术由孤结月孙 不过金环仙子并没有和长孙不臣罢斗,看到沙狼被冰封,也当做没看到一般。 苏凌看着四周,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周围一圈又一圈的沙子重新凝结而起,化成了一圈的沙狼,将苏凌团团围在其中。 艘远不科酷艘球由阳科诺由 敌科地仇鬼敌恨陌冷指秘冷 苏凌面露微笑,哼了一声,道:“有趣。” 金环仙子和长孙不臣交着手,同时以腹语说道:“在下所复制的三首狼王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收拾的,阁下便等着被群狼撕成碎片吧!” 这么一说话分神的功夫,长孙不臣已经一剑刺穿了她的胳膊,虽然伤口立刻就好,完好如初,但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却让金环仙子的手几乎就挥舞不动金线蛇来。 她强一咬牙,手臂上的不适感立刻消失,金线蛇挥动如初,缠住长孙不臣的剑,将他从空中直接抡了下去。 长孙不臣跌落在沙漠中心,顺手劈散了一头沙狼,然后又迅速飞起,继续向金环仙子的蛇丛攻过去。 苏凌微笑着往空中看去,说:“你是想帮我试试这些沙狼该怎么对付吗?不牢费心,在下自有妙计。” 长孙不臣很清楚自己刚才是怎么刺伤的金环仙子,所以他绝对不会给金环仙子同样的机会伤到自己,苏凌的话,他就当没听见一样,睬也不睬他一眼一句。 苏凌站在群狼中心,手托着下巴,笑道:“有点麻烦呀,该怎么对付呢?太多了,都用玄冰的话,有点麻烦呀!” 这时候群狼齐啸一声,从四面八方跳向了苏凌。 苏凌微微一笑,站在狼群中,任着他们把自己压在了身下。 群狼重新合成一只和冰柱中一模一样的沙狼,在沙漠中昂首挺胸地咆哮着,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实力。 苏凌在沙狼内部现身,手中托着一颗绿色的圆珠,整个身体都被圆珠照亮了。 圆珠在空中忽然发生了一点变化,只是没有人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本来就没有人会看得仔细。 谁都在忙着应付自己的敌人,谁有那个心情关心你? 江自流却看清楚了,那时在圆珠表面,产生了一个裂痕。 “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大部分人都看得清楚,即使只是一转眼的瞬间。 从圆珠内迸射出无数的藤蔓,一枝枝地冲入沙漠地下,从表层不断向下延伸,当延伸到一定程度,一棵几乎在鬼蜮森林里也称得上是大树的树木从沙漠中伸长出来,几乎遮盖了天际,将下面化作黑暗。 那头巨大的沙狼,在这一瞬间给分裂得漫天沙雨,撒了下来。 在这黑暗之内,是大树树根绵延的地方,沙狼根本难以聚起,即使聚起了一两只,冲向站在树枝上的苏凌,还没有到他身边,就已经被大树撕成粉末了。 这才是真正的蜉蝣撼树。 苏凌叉着腰站在树枝上,咧着嘴向金环仙子笑道:“土克水,木克土,你的风沙在这样的树木面前,不是也不堪一击吗,嘻嘻,识趣的话就快点投降吧,再打下去,你也不会打得过我和长孙不臣两人的!” 金环仙子对付长孙不臣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冷笑。 秋一潇和江自流抬头看着已经遮盖在他们头上的枝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谁胜谁负,跟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只不过对于战局的理解,秋一潇和江自流并不认为金环仙子现在是处于劣势之下的。 金环仙子要用沙狼对付苏凌,是因为她需要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长孙不臣身上。 而现在,苏凌击散沙狼的同时,巨树的枝叶,也将以树干为中心方圆二里地的光芒全部挡住,树荫下,有这么大的地盘,都是处于黑暗中的。 敌远远地酷后术所冷阳学月 暗灵之洞的人,在黑暗之中还有害怕的人吗? 长孙不臣发觉了这件事,立刻飞身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向树顶上冲去。 金环仙子冷哼一声,人已经冲向苏凌。 苏凌微笑不动,树枝上飞出一条条藤蔓,捆向金环仙子。 金环仙子手中金线蛇口吐利剑,数十把剑划了几个花型,将藤蔓尽数割断。 长孙不臣既然已经走了,她就不必过于分心对付他,眼前的苏凌,才是她必须要应付的人,毕竟长孙不臣只是为了阻止她,苏凌才是要杀她! 对于能威胁到生命的人,总是要多加照顾一点的。 所有利剑合在一起,冲向了苏凌。 苏凌凝目定神,从万千的金线蛇与长剑中找到了金环仙子的两只眼睛,手中熟铜笔在手中旋转两圈,哧地射出。 熟铜笔在空中带着一条金线,直射金环仙子右眼。 金环仙子见苏凌出手,而且是奔向人在战斗中最为致命的察视之器,瞬间大为害怕,金线蛇一条条旋转射出,捆向熟铜笔。 但这一射的力量却远在金环仙子想象之外,她大部分的金线蛇居然击空,未能阻止住熟铜笔的来势。 第441章 阴阳 "" ="('" ="">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同时也是金环仙子身上唯一的破绽所在。 .T. 孙仇远仇酷后学由孤孙接故 她的身体被金线蛇完全围绕,可谓是刀不入,但是眼睛需要用来察看战局的变化,对敌人的反应做出应对,所以,眼睛不可能隐藏在金线蛇之后。 熟铜笔眼看已经刺到金环仙子的眼前了,终于被她面前的几根金线蛇身体夹住,笔尖在接触到她眼睛睫毛的一瞬间,所有的力量终被卸尽。 不知怎么的,看到金环仙子脱险,江自流的心里竟然有了那么一丝的庆幸。 也许是因为和她相处了这么一天,多少,总会有些依恋之感了吧! 金环仙子轻柔地从空中飘下,在地上慢慢把熟铜笔从脸上拿了下来,然后收回身上的一丛金线蛇,重新露出了祸水的绝世美色。 她把熟铜笔双手拿着,飞到树枝上,递向了苏凌。 苏凌无形中愣了那么一愣,接过熟铜笔道:“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了?我们好像还是对立着呢吧!” 金环仙子往后面站了站,背着手笑道:“那也没关系呀,你饶了我一命,我总得有所表示才是啊!” 苏凌冷笑道:“怎么,你想跟着我回冥府吗?” 金环仙子呵呵笑道:“不想……之所以做这件事,不过是对你手下留情做出一个反应而已,接下来不管你是否会下死手,我都不会再留情了。” 苏凌的表情暗淡了一下,道:“你不要误会,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做好预算而已,接下来的每一招,我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错误了。” 金环仙子嫣然一笑,道:“好啊,这样彼此都没有顾忌,出手也能够开心一点!” 好字说完,他的笔也就打了出去。 同一时间,长孙不臣从树顶上空落下,笔直地刺向金环仙子。 这两人联手的威力,几乎没有人有胆量敢硬抗! 金环仙子一闪身,金线蛇爬上手腕,生出一把剑,挡住了熟铜笔的攻击,长剑一转,把苏凌扔开,立刻跳到了别的树枝上,冷冷地扭头往这边看着,说:“很好,想不到以你们的身份,也能做得出这样以二敌一之事,长孙不臣!苏凌!是我小看你们了!” 长孙不臣轻擦着剑尖上的尘土,冷冷道:“是我主动来帮他的,只是过了一招而已,算不得是以二敌一,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情愿一试!” 金环仙子淡淡笑道:“好啊,你们尽管可以一起上。” 在树荫下的黑暗中,即使面对着这两个恐怖人物的联手,金环仙子也并不觉得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起码,现在下面的张离形和铁戈四人,已经落入下风了。 高无伤的实力已经足够对付张离形,自己的实力远在高无伤之上,如果连区区苏凌和长孙不臣的联手都对付不了,她还怎么把江自流带回到暗灵之洞去! 江自流悠然看着树枝上的三个人,轻松地向秋一潇说:“上一次我们两个就是被别人这么轻松地看着生死决裂的,现在,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有人看无人帮的滋味儿吧!” 秋一潇笑道:“风水轮流转,世间之事,大多如此神奇!” 慕容琳芳却是满脸凝重,长孙不臣可以放弃她,但是她却无法做到不担心长孙不臣! 秋一潇看了一下慕容琳芳,说:“这三人的实力都是难以预测到底限的,他们三人一战,胜负的确很难预料,不过……以他们的谨慎小心程度,应该都只是自保多于进攻,除了苏凌可以使用藤蔓进行攻击,那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死的。” 孙科地不独孙恨接冷学克敌 这里担心苏凌的人是不存在的,其他两人……秋一潇这话仿佛不止是对慕容琳芳所说,其中的成分,似乎也包括江自流。 不能攻击,只能防御,对于金环仙子来说,好像也的确死不了。 后科科远鬼孙球所孤地星指 而当金环仙子的防御大于攻击时,自然长孙不臣也无法受伤。 沙漠的另一边,胡方玉看了一眼李玉濮,忽然淡淡笑道:“李兄好像来的正是时候,正赶上为我们对付敌人了!” 李玉濮一皱眉,往身后看了一眼。 背后一个圆形的光环从中间拉开,两团剑光从里面钻出,向着李玉濮后背劈斫而来。 李玉濮急忙一踩马镫升到空中,又是一踩马鞍远远跳出。 那两团剑光,仍然绞上了李玉濮的马,而且还攻出了一尺。 李玉濮尚未落地,胡方玉的腰刀拔出,幻化出巨长的刀芒,向剑光劈去。 剑光在中途缓了一缓,两团剑光分开,一人在马左,一人在马右。 诸葛春雷的两颗流星铁锤同时飞出,重重地向两人的胸前捶去。 阴阳命使纷纷横剑格挡,铁锤轰在剑身上,把他们两个都捶了出去。 他们落下时,李玉濮才落在秋青菊的豹子旁边。 胡方玉收回刀芒,呛的一声,把弯刀重新归于鞘中。 两把剑上都滴着鲜血,滴在黄沙之上。 李玉濮那匹马的整个马股,都被阴阳命使化成了血水,只剩下两条后腿,以及还未来得及哀吟便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前半个身体。 李玉濮望着阴阳命使,道:“在下不知哪里得罪了两位,两位竟对我下如此杀手,只可惜了我这匹马!” 沈晨剑柄一抖,把上面的血全撒到了一旁。 “只怕几位如果再不离开,下一个被斩碎的,就是你们自己。” 胡方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们两个,想杀我们五个人?” 寒秀冷冷答道:“如果你们不愿原路返回鬼蜮森林零魔城地的话,我们连后面跟过来的人,也一并杀了。” 胡方玉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魔灵之崖阴阳命使,也想让我们尽丧在你们剑下,大话说得太无法无天了吧!” 沈晨横剑当胸,寒秀纵剑齐眉,两人两种声音一齐说道:“言尽于此,诸位若要送死,尽可上来!” 胡方玉又将腰刀拔了出来,对准了两人。 萧炎夏的折扇一合,握在掌中。 艘科仇科独结恨所闹诺地显 诸葛春雷手持双锤,从豹子上下来,站在胡方玉旁边。 秋青菊手挺,还是坐在坐骑上,在他们的身后。 比起其他几人,秋青菊的实力实在太差,此时也不敢先行出手。 李玉濮拔出一把剑,横在面前,手指径行剑身,对秋青菊道:“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出手!” 胡方玉这时又向他说道:“李先生,你不要出手,保护好她!” 他的实力就是再怎么隐藏,也远在这四人之上,谦虚点的说,他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单独和阴阳命使对抗的人。 让他别出手,胡方玉是多想死? “我知道你实力强大,所以即使我们死了,你也可以立刻改变主意,如果我们一起上,万一打不过,所有人就都要死在这了。” 李玉濮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要给鬼蜮森林留个人物,好,我答应你,在你们死完之前,绝不出手。” 胡方玉点了点头。 李玉濮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其实阴阳命使也就跟你们在一个身份位置的人,你们纵然杀不了他们,他们,哼,也未必能够杀得了你!” 胡方玉一字字道:“借你吉言,杀!” 诸葛春雷大吼一声,人如狂风般冲向沈晨,走近一丈,铁锤才脱手飞出,带着锁链捶向沈晨。 沈晨和寒秀双剑交叉,隔住铁锤,往旁边引着。 因为他们两个很清楚,这个人的招数,是绝对不能强阻的,这个人的力量,只有靠夫妻两个的配合才能把力量卸去。 但就在他们专心应付诸葛春雷的大锤时,萧炎夏已然飞身而出,左手握紧折扇,右手一甩,十几颗铁蒺藜,从空中笼罩向寒秀。 寒秀大惊,急忙放开铁锤,纵身向后面翻去。 阴阳命使不能强阻诸葛春雷的招数,但绝不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如果只是以柔克刚,把大锤扔到一旁的话,沈晨已经足够。 寒秀一翻身,手中剑旋转一圈,连挥七剑,把铁蒺藜尽扫于地。 萧炎夏折扇一合,左手握着扇柄,向寒秀眉心刺来。 寒秀不慌不忙,以剑挡住。 萧炎夏折扇一展,绕开寒秀剑身,扇缘刺向寒秀右肩。 寒秀手掌一翻,剑刃切萧炎夏手腕。 两人这一招本来就都是换手的招数,大不了萧炎夏把她的胳膊剁下来。 但是寒秀也一样有时间和力量,可以把萧炎夏的手腕切下来。 谁都没有那个自信,自己一定能快过对方,先斩下对方的手臂。 萧炎夏左手撤回,右手腕上弹起一柄三寸钢锋,向寒秀脖子削去。 寒秀的右手招数已经用老,无法撤回,急忙向后一仰,躲过钢锋,同时向后面倒射出去,拉开了和萧炎夏的距离。 尽管她很清楚,这个距离对萧炎夏更为有利,但是,如果不拉开距离的话,萧炎夏的近战能力,也绝不会在她之下。 矛盾的结论,却这样不矛盾地呈现了出来。 胡方玉冲向沈晨,手中弯刀如风般斫下,沈晨挥剑相迎,开始的时候,刀光剑光还分得很清楚,但是一到后来,刀光剑影早已混成一片,哪里还分得清何处是刀,何处是剑?连人都分不清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寻找兵器? 萧炎夏右掌连挥,无数暗器从他全身各处向寒秀飞去,在这种时候,他更多的是把这个女人当做是魔灵之崖的杀手,而不是一个女人。 否则,他也不会把大部分的暗器,都撒在寒秀的脸上了。 孙科仇科鬼敌恨战孤科早酷 这种一开始就抱着毁人容貌的攻击想法,简直无耻! 寒秀又试了两次突进上去,然而每一次突进的结果都是一样,近了,反而更危险,不但萧炎夏的扇法丝毫不比她的剑慢,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最容易克制快剑的流星双铁锤在那里,一旦近身战斗,铁锤一砸上来,对于寒秀来说,就是一种最致命的攻击,或是**扰。 萧炎夏第二百二十四枝暗器飞出以后,诸葛春雷忽然暴吼一声,手中流星一式追星赶月,轰向寒秀。 寒秀看着铁锤飞来,满脸无奈的样子。 他们魔灵之崖的灵术,就是在越是恶劣的环境中,威力越是强大,这样的沙漠,正是恶劣的环境之一。 寒秀手指在空中,向地上轻轻一拂,将一道沙幕挡在面前。 萧炎夏凌厉的暗器,诸葛春雷雷霆万钧的大锤,全被挡在沙幕之外。 她挡下这一招,本来应该在意料之中的,这样的沙幕,他们的攻击,应该是绝对冲击不破的。 但是寒秀挡住这两层攻击的瞬间,心中没有任何欣喜,反而心跳加快了数倍。 果然,在下一秒,沙幕顿时出现了裂缝。 诸葛春雷手握铁锤,从空中飞袭而至。 这四人绝无一人是庸手,那样的防御招数,只能挡得住萧炎夏的暗器,却挡不住诸葛春雷的追星赶月! 追星,是第一式,铁锤飞击出去,轰向目的地,和一般流星锤的招式一模一样,甚至已经不能说成是招式,而是使用方法。 这一招可怕的地方,是在它的赶月式上。 第二式,人追着铁锤飞出,让铁锤锁链在空中始终保持弯着的状态,直到铁锤撞上目标,反挫之力消失,人才握住锤柄,以雷霆之势冲出,完成大范围大威力伤害。 寒秀不敢抵抗,急忙强力转动身形,闪到一旁。 这个闪躲过程,实际上是难得很。 诸葛春雷的力量几乎完全封闭了周围的所有空间,让寒秀几乎是无处可逃。 后远科地方敌学接阳远鬼诺 寒秀刚一躲开,背后的诸葛春雷撞到沙漠上,在地上轰出一个圆坑来。 幸好寒秀早已闪开,尽管如此,衣裙还是被狂风所吹起,两条雪白的长腿裸露在空中瑟瑟发抖。 如果张离形在这里,肯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她的腿看。 因为这双腿,虽不算完美,但也终究不是葫芦型的。 后仇科不情敌术所月情情克 只不过,萧炎夏毕竟不是张离形。 右手一挥,无数暗器从腰间飞向寒秀双腿,甚至有些还从中途弹起,往上射向寒秀的裙子底下! hp:.. 第442章 界主 沙漠的残酷环境,对阵金环仙子的黑暗之域。br> 长孙不臣的灵力来源,现在和金环仙子的灵力来源,正处于一种旗鼓相当的状态。 他们两个的平衡本无法打破,但是此时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苏凌在那里。 后科远仇方孙球接闹太克鬼 冥府的人更为可怕,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增加他们的灵力威力。 这个设定,让苏凌足够有能力,打破他们之间的任何平衡。 长孙不臣和金环仙子仍在一攻一防的快速战斗,苏凌从旁边协助着,令金环仙子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不是她不想反击,二十根本不能,没有机会反击。 孙不科不鬼敌恨接孤察接远 江自流皱起了眉,开始担心起金环仙子的安危来。 长孙不臣和苏凌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在金环仙子之下,两个加在一起,即使是不看实战,光从理论上也知道,金环仙子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这样下去,金环仙子必死。 但是金环仙子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事,却让江自流放弃了想要上去的打算。 说来也怪,金环仙子明明算不上是他的朋友,甚至都能算是他的敌人了,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那种不想让她死的想法。 甚至在这种时候,他连自己的大舅哥和长孙不臣不顾了。 金环仙子双手一张,从大树之上显现出无数黑色的圆洞,每一个圆洞中,都发出着各种黑红色的光线,如同飞镖一般,向苏凌和长孙不臣射击着,两人各自惊心,试验过用兵器阻拦不住之后,分别躲闪着这些攻击。 下面的高无伤连连发出着暗黑系的魔法,暗黑箭和黑洞旋风不断地向其他几人发动着攻击。 苏凌心中暗叹,在这样的地形之下,魔灵之崖的污染灵术,看来和金环仙子的黑暗系灵术相比,还是有着远远的不足, 脚下的树枝不断蔓延,一棵棵藤蔓从树中长出,围住了金环仙子。 金环仙子哼了一声,身上的蛇每一条口中都长出来一把锐剑,所有的蛇把她的身体完全包住,连眼睛都不剩下了。 反而,每一条蛇的眼睛上,都开始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 数十条金线蛇,现在就是两倍的数量呃眼睛,她有这么多眼睛,自然不愁看不到视野。 长孙不臣快剑连发,结果却被金环仙子迅速地击退,他根本近不了身。 而苏凌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不但树上的藤蔓完全打不到金环仙子,他自己更是一时不慎就得命丧黄泉。 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即使是如此,有些痛苦,他也不愿意去领受。 敌不远仇方后术战月主指陌 更让长孙不臣心急的是,他已经感觉到魔崖界主过来了。 这就代表着,金环仙子若继续和他们缠斗下去,必然是性命难保! 他们两人都想要击败这个女人,却没人想要杀她。 毕竟她是女人! 金环仙子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一边抵挡着两人的进攻,一边不断地往后退着,最后从树上落了下去,在一轮黑色的圆洞中,坠落到了里面。 高无伤和轩辕莫名见金环仙子离开,也各自以同样的遁身之术,离开了战场。 “跑的很快呢,他们走了,江公子不会这么快就舍得离开吧?” 四名魔崖战士抬着魔崖界主,从远方走了过来,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出现在了一里之外,只那么几眨眼的功夫,魔崖界主,二十八个魔雁骑士,陆杭,这支队伍就站到了树荫底下。 魔崖界主到这里,张离形长孙不臣,包括五行剑在内,都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老大突然的降临,让他们几个都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连参见都忘了。 魔崖界主微笑地看着江自流和慕容琳芳,笑道:“琳琳既然也在这里,相信江公子是不会介意跟我们一起到魔灵之崖去的吧!” 江自流看着魔崖界主,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介意?金环仙子走得……似乎是有些太快了。” 就算是魔崖界主亲至,以江自流的价值,他们似乎也不应该走得这么果断才对。 魔崖界主道:“因为知道我来了,怕死而已。” 江自流道:“她怕死,但是我不怕。” 更何况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魔崖界主冷冷地看着江自流,道:“凭你的实力,也想拒绝我的要求?” 秋一潇刚想阻止江自流说话得罪魔崖界主,让他们没有退路,江自流却已经把话说了出去:“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打架就打架,任性就任性,你得罪这么一个在场的人都不会对抗也不敢对抗的角色,能有什么好处啊! 魔崖界主坐在苏凌的大树之下,微笑道:“江公子,你是否是认为,暗灵之洞的人还在附近,还能保得了你。” 长孙不臣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暗暗地低头看着下面那些影子里的黑暗斑点,当魔崖界主这样说的时候,就代表暗灵之洞的人真的还在附近,也就代表着他们,真的离死不远了。 高无伤和轩辕莫名倒是无事,只是金环仙子,毕竟和江自流有着那么深的羁绊,她要是死了,即使江自流能跳槽进入夲督界限,只怕替他们办事,也不会那么心甘情愿。 但是魔崖界主已经出手,双手一抬,从沙子上撑起两条长枪,直接将那两个黑点洞穿,流成了血泊。 金环仙子从黑影中缓缓站了出来,抱拳施礼,道:“暗灵之洞,小人金环,见过魔崖界主。” 苏凌和长孙不臣站在树上,这时候才突然想到,他们好像也少了这个礼节。 江自流看着变成血水的高无伤和轩辕莫名,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凉意,仅仅一抬手就秒杀了刚才能和张离形五行剑战平,甚至还一度占据优势的两人,魔崖界主的可怕,真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魔崖界主点了点头,看着沙漠上血水的阴湿,冷冷道:“你很聪明,看到同伴之死,也不帮忙也不阻拦,甚至还想要用他们的生命换自己活着,只有这种无耻,活得时间才能更长,你很聪明!” 金环仙子道:“多谢界主赞赏,在界主手下活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在下想要活命,只能低声下气了。” 魔崖界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觉得,以我的身份,不会杀你是吧?” 结仇科远鬼敌术陌闹地由 金环仙子淡淡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以界主的身份,不杀我,也并非绝无可能,是否能活下来,总要试一试才好。” 魔崖界主冷冷道:“现在你试完了,我就已经可以杀你了。” 后远不科情敌术由闹孤由 金环仙子抬头看着魔崖界主,仍是满脸的堆笑,淡淡道:“不错,的确如此,界主请动手。” 魔崖界主愕了愕道:“你不怕死?” 金环仙子淡淡答道:“怕死,但是,如果用我的命可以保证江自流可以不落在你们手中,我的这一条命,还是值得的。” 江自流苦笑着摇头,她这是在和魔崖界主讲条件吗?以现在的局势,别说是魔崖界主实力强大得无法预想,就算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魔崖战士,恐怕这里的人,都没一个有这个能力跟他们讲条件的,不得不说,金环仙子这确实是有些找死了。 后仇远仇情艘学所冷不不通 “啊——”魔崖界主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笑了笑,“我听明白了,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你有这个资格?” 金环仙子笑着说:“也许有吧,这件事连江自流公子我都还没有告诉呢,你们魔灵之崖用剑的人,还没有到齐呢吧!” 魔崖界主抬头看着在场所有魔灵之崖的人,淡淡说道:“要那么多人也没什么用,过来几个就行了,直说吧,你的筹码在哪里?” 金环仙子微笑了一下,道:“江自流妹妹的性命,你们要吗?” 魔崖界主看向了江自流,道:“江自流妹妹的事,你应该问江自流吧?” 金环仙子道:“可据我所知,江自流的妹妹,恰好是你们魔灵之崖的水剑。” 魔崖界主大笑道:“原来是这样,你把在场的人随便杀几个,你看我会不会关心他一下?” 金环仙子摆着手指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她对你们魔灵之崖的重要性,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都知道江海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绝不会将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浪女孩轻易地收作义女,说不定呢,”她咯咯的笑了,道,“她的能力,以后也会成为一个怪物,和江自流都是一样的。” “也会成为一个怪物……”江自流轻声地笑着,话语中满是苦涩之感,“我本身,难道就是个怪物吗?” 这话是和秋一潇他们两个说的,所以魔崖界主他们并没有听到,秋一潇和慕容琳芳也都没有回答他。 魔崖界主冷冷道:“这不过只是你的一己猜测,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对的呢?” 金环仙子淡淡说道:“因为界主大人的脸色变了,变得红了一点。如果我的想法真的没有问题,你还会面色有变吗?” 魔崖界主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哦,变了吗?” 金环仙子点着头说:“是的,变了。” 魔崖界主笑了笑,道:“既然变了,那也不必说谎话了,是的,她的确是我们魔灵之崖的杀手锏所在,只要再有了江自流,我们的阴阳命使,就可以更换了,而之后的事情,你们想想其实就也该知道了,我们会用这两个绝世神器,攻下神灵之园,然后是你们暗灵之洞,冥灵之府,和安息者大洋,一统六界!” 金环仙子握着手,道:“那么之前的阴阳命使?又当如何?” 魔崖界主看了陆杭一眼,道:“陆杭先生,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陆杭的脸色阴沉着,道:“以魔崖界主的作风,他们两个,应该是绝无活路了。” 魔崖界主点点头,对金环仙子说:“你可听明白了?” 金环仙子无奈道:“碰上你这样的主子,他们可也该倒霉了。” 艘仇不远酷后学接孤闹克冷 魔崖界主忽然往一旁的虚空中看了一眼,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背后的二十八人同时飞出,二十八柄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轻身细剑,破空飞出,直接扎向魔崖界主眼神触及的地方。 后不地仇方结术由闹故闹太 金环仙子看着这一帮人的出手,心想: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二十几个人,绝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魔灵之崖侍卫而已。 秋一潇眼睛瞪大,心中想道:魔灵之崖最强的三个人手下,除了阴阳四象五行七星之外,实力最强大的二十八宿剑! 敌远地地情艘术战孤战酷 他看向了慕容琳芳,似要从他嘴里得知二十八宿剑的威力。 慕容琳芳只呆呆地看着他们所冲出的位置,装出一副连看都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 谁也没有想到,胡方玉他们的战斗,竟然会逆转到这样的地步。 寒秀一柄软剑,在诸葛春雷大锤的压制下,仍然在他身上削了数十剑,每一剑力量虽然都不重,但是这么多的皮外伤,也足够一个人丧失太多的战斗力了。 根本难以想象,寒秀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更何况,萧炎夏身上也带着一身的暗器。 不是还没有发出的,是发出被人家弹射回来打到身上的,至少也有十四五件,有些还带着毒。 现在萧炎夏解药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暗器也不敢轻易出手,因为寒秀的剑说不定会怎么一弹,就把暗器又给弹回来了,而且弹回来的暗器,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可能,还会插在自己身上,吃这亏干吗? 而胡方玉那边,在天空中时隐时现的两人,也开始重新显现出来差距来。 刀光和剑光又重新显现出来,只不过,剑光已经完全将刀光覆盖住,包围住。 李玉濮开始认为,胡方玉将他留在这里是对的,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两个人,即使再加上他们两个,结果也还是一样。 诸葛春雷手上铁锤撞出,寒秀却在此时一剑刺向诸葛春雷。 诸葛春雷无法挪动流星,只能拉动锁链,用链环挡住剑尖。 但是寒秀这一击的力量,链环根本挡不住,崩的一声,链环从中间裂开,锁链断裂,寒秀的剑直奔诸葛春雷的心脏。 第443章 伎俩 "" ="('" =""> 寒秀的剑几乎已经刺进诸葛春雷体内,甚至已经碰到了他的心脏。&# .. 但是就在她将要刺死诸葛春雷的一瞬间,听到背后风声突响,然后就再也用不上力气了。 她死的速度实在太快,快过了她感觉到痛苦的反应时间,就在那一刹那之间,她的灵魂,便已经从躯壳中剥离。 但是寒秀清清楚楚地知道,令自己死亡的武器,绝对不是铁锤,至少如果是那东西打住自己的脑袋和心脏的话,自己不会死的这么快。 那是一条八尺长的火尖银,从后胸钉入她的心脏中。 结地科科情后恨由阳毫月仇 结地科科情后恨由阳毫月仇  第一个人的招数很轻易就会被破解,对手的第一攻击防御模式就会被看穿,这时第二个人就会补足前一个人的破绽,逼迫对手用第二攻击防御模式去作战……这样下去,很快,他们的攻击就会愈加的完美,而对手的招数绝不能重复,因为每一个重复,都是前面的破绽,这样,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动作,就会变成完美的境界,至少对眼前这个对手而言,他是绝对完美的。 冯陆! 原来冯陆到的时候,远远看到寒秀与诸葛春雷交手,见到诸葛春雷危险,便来不及从天池神鲲上下来,远远地就将银扔出,把寒秀刺死。 敌科仇仇情孙球所冷学地主 他认识诸葛春雷,不认识阴阳命使,所以他很清楚,诸葛春雷不可能投靠魔灵之崖,何况李玉濮还站在旁边,这个人在零魔城地虽然不经常露面,但是冯陆至少见过。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认出来了这里的人,哪个是朋友,哪个是敌人。 诸葛春雷瘫坐在地上,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量一样。 萧炎夏也低着头,弯着腰,呼呼的喘着气。 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遭,所想所感,自然非常。 胡方玉和沈晨一番激战,他的力量已经完全用尽,而且尚然他还打不过沈晨。 阴阳命使,实力竟可怕到这样的程度吗? 沈晨回头一看,寒秀已经倒下。 死亡地倒下。 在这种情形之中,沈晨还能往回看那一眼,他到底是多没压力? 看到寒秀倒地的一刹那,沈晨的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气急败坏地一剑化作万千剑影,将胡方玉直接从剑影中轰出。 此时正是冯陆从天池神鲲上下来,走过去拔的时候。 沈晨刺开胡方玉,一转身,手中剑发出全部威力,向冯陆钉去。 那一瞬的剑光,真如闪电一般。 冯陆没有下意识闪躲,因为这个速度太快了,快得让他的大脑根本来不及下那个意识。 结果就是,当冯陆开始准备闪躲的时候,碰巧因为拔将身体侧了那么一点,腰弯下去那么一点,导致沈晨的一剑,恰好刺进了冯陆的右肩中,齐柄没入。 一招杀不了冯陆,他就再也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冯陆左手抬起,用比他那一剑丝毫不逊色的速度,左手扣住沈晨咽喉,用力拧断了沈晨的脖子。 李玉濮认识冯陆,但也同样为之惊讶,这样的破坏力,冯陆,简直就是个畜生。 其余如萧炎夏胡方玉等,更是对冯陆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代的阴阳命使,沈晨和寒秀,终于还是死在了一起,死在同样的人手里,倒在了同样的位置。 他们本就是夫妻,说好了要永远永远在一起的,无论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的……他们做到了。 或许沈晨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击中冯陆呢?其实他一上来,就没有再想着还能活着回去。一个加上老婆都打不过秋一潇的人,无论怎么想,应该都不是冯陆的对手吧! 何况他的剑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一剑刺到底的武器,一旦得手,即使惯性再大,他也应该立即后退的。 沈晨绝不会离这种人这么近,只能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是来找死的,只是下不去那个手****而已。 冯陆拔出沈晨的剑,痛苦地跪在了地上,看着并排躺着的沈晨和寒秀,眼睛中尽是怜悯之意。 他本不该****的,自己为了慕容琳芳满世界寻找,沈晨为了寒秀能自己送到他的手上,也算是性情中人。 这种人值得敬佩,但是,他不得不杀。 “对手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这一次魔灵之崖过去的人,包括魔崖界主和陆杭,单是阴阳命使这样的实力,你们都已经对付不了,过去和魔崖界主抢夺江自流,说白了跟找死也没什么两样,奉劝一句,早些回鬼蜮森林,否则性命难保。” 他跪在地上看着那两具尸体,无力地向诸葛春雷说道。 想想刚才寒秀的那一剑,诸葛春雷现在都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冯陆及时过来,他应该已经是死人了。 胡方玉收回刀走了过来,强撑着一口气站直着身体,道:“我们本就是想要离开的,只是被他们挡住了而已,阁下放心,我们一定马上就走。” 他到底是几个人的老大,不能让别人小看了自己。 冯陆道:“我希望你们能够记得自己的话,如果只是在这里等着捡便宜的话,下一次到的或许还是阴阳命使或者低一个等级的人,但是我都不会再出现了,就算我有心为之,也不会再有那个力气。” 胡方玉点点头,抱拳道:“在下明白,我等这就返回鬼蜮森林,却不知,阁下何往?” 冯陆苦笑着说:“你们可以为了性命而回去,但我却必须为了江自流,再走这一趟,对于我来说,有些事情,即使明知做不到,也终究……还是不愿意放弃。” 胡方玉呼吸了一次,道:“我们……恐怕也帮不上阁下,也许以后也……”他说到这里,抬手抱了抱拳,“实在抱歉得很。” 冯陆肩膀上的伤愈合得很慢,沈晨临死那一剑,多多少少总算是伤到了他的灵源,说什么事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比你们更清楚,这一去的结果我用脚趾头都想得明白,不用你们提醒,知恩图报是好事,然而施恩,未必就是求报的,何况,我知道你们帮不了我,你们早些滚蛋,就算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他强撑着站起来,抄起沈晨和寒秀的尸体,放在了天池神鲲背上,道:“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曾经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我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 孙科仇科鬼敌学由月阳指察 他也爬到了天池神鲲背上,道:“我们走,去找江自流!” 天池神鲲运足劲,翅膀鼓满了风,腾着翅膀离开了。 胡方玉看着冯陆离开,回头看向李玉濮,问道:“此人是谁?实力好强大呀!” 李玉濮微笑答道:“据水关胡雪印手下的第一高手,莫非冯陆之名,诸位从未听过吗?” 胡方玉叹道:“原来他就是冯陆,难怪实力如此强大了。” 萧炎夏拔掉身上的暗器,愈合着伤口走了过来,向他们两人问道:“那么……我们真的要听着他的,离开沙漠,回到森林里去吗?” 李玉濮道:“若不回去,魔崖界主会放过我们吗?” 秋青菊咳嗽了两声,说:“但是如果回去,就告诉顾青衣说,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被人家吓回来了吗?” 敌地仇远鬼孙术接阳故故酷 敌地仇远鬼孙术接阳故故酷  魔崖界主摇头笑了笑:“哎呀!我又不是和你说话,你急的是哪里?我只是在给他们一次机会而已,至于你,我好像从没说过,要给你选择的机会和余地吧!” 胡方玉无奈道:“便宜拾不得,回去又无法交差,顾青衣给我们出的,可真的是个好任务啊!” 诸葛春雷还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两节流星锤,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炎夏看了他一眼,道:“我认为还是得回去,即使不回泉林,至少也得先回到鬼蜮森林去,否则不但交不了差,命都不会有。”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秋青菊把事情梳理了一遍之后,忽然说道:“我们不必走得太早,先搭个帐篷留在这里,之后再看情况,是走是留。” 胡方玉道:“可我们已经答应过冯陆……” 后科地科情孙术由闹独我方 艘科仇科方敌学战冷远结诺 好像他平时挺把信誉当回事一样。 秋青菊冷笑着,坐在豹子上含笑看着胡方玉。 胡方玉给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有说:“信誉还是其次,关键是,魔崖界主,会不会再派人来杀我们?” 秋青菊摇了摇头,道:“他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还有心思来管我们?一个秋一潇,一个冯陆,一个余震刚,再加上一个慕容琳芳,金环仙子,这些人就算他真的下决心去杀,也得下好一会的,在没有绝对把握能够得到江自流之前,他其实也不会冒这个险,再来得罪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的。” 另一面,余震刚从虚空中现身出现,一退半里,躲开了那二十八剑。 这二十八剑,他整整换了二十八种身法,以二十八种方式躲开了剑招。 每一个人的每一招,都是用前面一个人一剑刺空的教训改变而来的,二十八个人,就有二十八种招式,余震刚几乎用完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轻功身法。 秋一潇看着这些人,吃惊地看向慕容琳芳,二十八宿剑的单体实力,绝没有一人能够超过叶千秋的,可是他们加起来,这样互相弥补不足的话,结果就又不同了。 第一个人的招数很轻易就会被破解,对手的第一攻击防御模式就会被看穿,这时第二个人就会补足前一个人的破绽,逼迫对手用第二攻击防御模式去作战……这样下去,很快,他们的攻击就会愈加的完美,而对手的招数绝不能重复,因为每一个重复,都是前面的破绽,这样,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动作,就会变成完美的境界,至少对眼前这个对手而言,他是绝对完美的。 余震刚纵身到一旁,身上的冷汗不断地冒了出来。 在现在的二十八宿剑面前,他恐怕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甚至在他们眼里,自己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后科地不情后球接孤接情仇 “魔崖界主想必已经不是刚才才发现的余大哥,为什么现在才点出来?” 江自流走上前来,站在金环仙子身边,向着魔崖界主说道。 魔崖界主坐在滑竿之上,双手抬起道:“把人都叫得齐了,好商量事情。” 江自流道:“如何商量?” 魔崖界主道:“以后魔灵之崖若想要统一六境,单有你们二位肯定还是不行的,我需要的是更多的人才,诸位都是各个地方最为顶尖的高人,与其除去,不如留着为我效劳,今天若愿意投诚魔灵之崖的人,我可以饶他一命。” 一条命的价值,很容易让大多数的人都忘却本来的想法,即使想要争夺江自流的金环仙子,现在都有些动摇了。 江自流道:“我并不想挑起战争,即使在寂灵学院,我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因为我,让全天下都变成你们魔灵之崖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做梦!” 魔崖界主摇头笑了笑:“哎呀!我又不是和你说话,你急的是哪里?我只是在给他们一次机会而已,至于你,我好像从没说过,要给你选择的机会和余地吧!” 江自流道:“那你想怎么样,把我强行带走,你觉得我会乖乖地跟着你们?” 魔崖界主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除了金环仙子以外,其他的人,将都因你而死!” 他留着金环仙子,只是想要找到江碎梦的下落,而绝不是为了要放她一马。 江自流拔出白虹剑,横在身后,说:“你若要杀他们,我会用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保护这些人,余大哥,秋大哥,我都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消失在我面前,如果要动手的话,我们绝对不会怕你!” 魔崖界主的样子,和之前江自流所见过的,似乎已经是判若两人,已经完全变了面目,从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变成了一个比狄麟阁更加可恶,更加让人憎恨的人。 是人变了,还是事变了,还是时变了? 整个沙漠中都出奇的寂静,完全没有任何除了呼吸之声以外的声音,所有的,只剩下风的呼呼声。 余震刚现在越来越害怕开战了,眼前的对手太多,二十八宿剑只要一招秒杀不掉全体,就是一个极端可怕的存在,不过如果想的话,余震刚只要一个大型法阵,就能把他们全部轰杀。 后仇不科情孙术所阳由结孙 即使这样,秋一潇对付张离形,慕容琳芳对付长孙不臣,金环仙子对付铁戈他们,陆杭对江自流,仍然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后仇不科情孙术所阳由结孙  但是寒秀清清楚楚地知道,令自己死亡的武器,绝对不是铁锤,至少如果是那东西打住自己的脑袋和心脏的话,自己不会死的这么快。 更何况魔崖界主从来没说过不会出手以大欺小的话。 这一场战斗,实在是怎么打,也不会有战胜的可能。 魔崖界主听着江自流的笑话,点点头道:“很好,不怕我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怕我,会有什么后果呢?” hp:.. 第444章 决定 "" ="('" =""> 在这漠漠黄沙之上,两拨人对峙而立,在苏凌的巨型大树之下,杀气几乎能让人窒息。&# .. 苏凌看着魔崖界主,笑道:“在下是冥府之神,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随时随地可以打开通道,转入冥府,在下实力低微,不值得界主大费周章,如果界主真能攻入冥府,在下再投靠不迟,所以还请界主,最好不要拿我来威胁江自流。” 魔崖界主冷冷扫了他一眼,道:“让你魂飞魄散么……倒也算不上是大费周章,动动手指而已。” 结地不科独后学由闹术科毫 苏凌站在魔崖界主的头上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被杀或是被警告,可见苏凌的面子还是相当不小的,至少不至于让魔崖界主那么快杀他。 “界主的实力,在下自然清楚。”苏凌抱拳道,“界主大人大量,自不会与我等小人计较,在下有一言相告,不知界主肯听否?” 孙科仇远方孙察接孤由指月 魔崖界主道:“话到嘴边,有屁快放。” 苏凌笑道:“界主想要带回江自流,无非是看出了他的灵力天赋不同寻常,可是依我看,现在的江自流还不到那种能够毁天灭地的境界,现在就把他带回,是否太早了一些?” 后不科不独艘恨陌孤地指显 魔崖界主淡淡道:“我怕等他一旦达到了能够毁天灭地的境界,我们就控制不住他了。” 苏凌看了江自流一眼,听着魔崖界主的态度,隐隐想得到这次劝和能成,道:“不过江自流终究是讲究情义之人,今天界主放过了他和他的朋友,日后若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即使违背道义,相信他也必然会赴汤蹈火的。” 魔崖界主没有立刻答复他,仿佛是在考虑着苏凌的话。 江自流却立刻想也不想的说:“我不会替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他回答得很淡定,很自然,很义无反顾。 慕容琳芳摇头,秋一潇无奈地扶住了额头,而余震刚几乎要吐血。 他们一直都很清楚江自流脑容量小,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江自流的脑壳里,根本就没有脑子,即使有,也只是十几个脑细胞罢了。 苏凌握紧了拳头,瞬间有了一种把江自流一拳打死的想法,这种混账王八蛋,你没事救他干嘛呀! “闭嘴!就算是对各境发动战争,也算不上是违背道义之事,你爹纵横一生,你敢说他一生中,没有做过违心发动战争之事?”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苏凌这是在给江自流一个台阶,让他能够搁得下自己的面子,保存自己的性命和别人的性命。 可是江自流这回好像就是铁了心地要捅娄子,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如果可以,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场战争发生……” 有些话他心里明明只是想想,他应该是清楚这样说的结果的,但是话到嘴边,每一次都改变了内容。 “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希望他们和魔灵之崖打起来!”江自流话还没说完,苏凌已经打断了他,“今天不管谁胜谁负,都是要死人的,你不想看着余震刚和秋一潇死,难道就想看着慕容琳芳为你左右为难?你不想让你的朋友有死伤,难道长孙不臣陆杭就不是你的朋友!少说两句话哑不了,就非得看着这里的人都死了不可吗?” 清楚江自流想法的人只有他一个,说到这份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结地不远方敌球由冷所 看着他明知道是做的错事还执意要做下去,而且现在事情正向着他不愿意看到的地方进行下去,让苏凌还怎么好意思把这件事继续隐瞒下去? 魔崖界主微笑道:“看来你的好心,似乎完全被当做了驴肝肺呀!” 苏凌哼了一声,站在树枝上,豪气地说道:“界主如果今天执意要带走江自流,便请先过我这一关。” 即使是以卵击石,即使是明知不胜,不可胜,不可能胜,苏凌也只有说出这样的话。 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即使江自流答应跟魔崖界主回去,他们还是一样会死,因为他们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魔崖界主的打算,为了给战争做好充足的准备,魔灵之崖必须保证在发动突袭之前,这个消息是绝对隐秘的。 ****,灭口! 魔崖界主看向苏凌,微笑道:“这样的一个笨蛋,只配成为魔灵之崖的****武器,你跟他说再多,也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何况……想要阻止我的人,不过只是萤火之光下的点点蝼蚁,既然想死,多踩死一只,和少踩死一只,又会有什么区别?以你的实力,恐怕就算要踩死,也用不着我亲自出手!” 苏凌看了江自流一眼,淡淡道:“即使是蝼蚁,也一样惜命,一样会为了自己和朋友战到最后!” 魔崖界主叹了口气,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既然如此,今天在场的诸位,除了金环仙子和江自流,各位就都要死了,我魔灵之崖的实力之强,诸位已经看到,现在倒戈还来得及,秋公子,冯陆的师兄余先生,你们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想清楚了,再说答案。” 秋一潇悠闲地弹着指甲,淡淡道:“我一生号称潇洒,两次都以为这一生只是为那一个女人而活,然而人生如戏,两次我都算死过一次了,比起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死亡倒也算不上什么,我知道那种被人背叛的痛苦,所以我不想背叛别人,界主若要****,在下纵无十分把握,却也不会引颈就戮,俯首待死。” 魔崖界主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道:“好,好,好,很好……秋一潇,我只以为江自流不是东西,想不到你会比他更可恶,不愧是神灵之园秋诰甘的儿子,你很好,有担当有责任,只是命很快就没了。” 秋一潇冷冷道:“哼,生命二字,何足道哉?” 魔崖界主满面俱是愤怒之色,连连点头:“好,好,好……秋诰甘之子!你的选择我听明白了,那么,不知陆杭师兄,又将作何选择?” 余震刚只是慢慢的说出了两个字:“不降!” 魔崖界主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紫色,道:“很好,本来我还在顾及你们的身份给了你们机会,现在是你们自己不要,就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他一转眼,却忽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慕容琳芳,魔崖界主强忍心中怒火,道:“慕容姑娘,他们做什么选择,都只是因为它们都是别处的人,你是从魔灵之崖出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对你们怎么样,相信你都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不知琳琳,又将会做出何等选择?” 慕容琳芳走到秋一潇的背后,躬身行礼道:“界主待属下如儿女一般,我等自然是心知肚明,然而,有句古话,叫儿大不由爹,请界主原谅琳琳今日所为。” 魔崖界主有些心疼的说道:“儿大不由爹?你说的好话,可知儿女若死,父母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令人如何不伤心?四象剑中你是最小的那个,本座可是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女儿的,何况看到一个女儿背叛父亲,父亲,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慕容琳芳啊慕容琳芳,你可曾想过,本座该下怎样的决心来处置你?” 慕容琳芳淡淡道:“该怎样就怎样,界主大人的攻心术已经在百余年前便已经传授给我,如今我也用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这种技能,多少总有些免疫性,大人要杀就杀,不必有所顾忌。” 刚才魔崖界主的话,倒是有几分是真心话,不过这些真心话在此刻的慕容琳芳听起来,根本不可能有一句是真心的,她本来就是魔崖界主和凌皇尊者一起**出来的,现在的慕容琳芳想些什么,魔崖界主不可能不清楚。 魔崖界主握着拳头,重重地点着头,道:“好,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就……先从你开始吧,长孙不臣,动手!” 下完这个命令,他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自己下的,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命令,长孙不臣和慕容琳芳,算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有着过命的交情,让他动手,的确有些太过分,太残酷了点。 长孙不臣和闭上了眼睛,连连握了几次手,却始终都没有踏出一步。 “属下对她下不了杀手,如果勉强出手,也只是浪费界主的时间而已,请界主另换他人出手。” 后仇不不酷孙学接月太察技 后仇不不酷孙学接月太察技  即使是以卵击石,即使是明知不胜,不可胜,不可能胜,苏凌也只有说出这样的话。 长孙不臣一抱拳,说出了实话。 魔崖界主看了长孙不臣一眼,眼中并没有责怪之意,他的手下,应该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坏人的角色,只需要他一人充当即可。 他的视线从陆杭一直走到张离形身上,中间把陆杭,铁戈,烽火烟月,悬土断肠,叶千秋纷纷都排除了。 陆杭下不了手,把慕容琳芳当成女儿的人,他也算是一个,其余铁戈,烽火烟月实力也就和慕容琳芳在伯仲之间,或许还要低一点,由他们出手,即使再加上叶千秋那两个人,也还指不定是谁杀谁呢! 最后他只有看向了张离形,问:“此事由青龙剑主解决,是否正好合适?” 张离形叹了口气,只有走上前去,道:“好,界主大人,我试试。” 魔崖界主皱了皱眉,试试?青龙剑主就是这个态度?以你的实力,还杀不了她吗? 张离形心里默默地想着:那几个要么打不过,要么是和她亲密的人,也就我是个外人,魔崖界主啊魔崖界主,你就不想想,今天我就算能杀得了她,以后不管是冯陆,还是长孙不臣,陆杭,他们又有哪一个能放过我的? 然而自古军令难违,张离形看左右也没有人能代他做这件事情,只有无奈地走向了慕容琳芳,手中一柄气剑实质化,握紧在手中,走到了慕容琳芳十步之外。 这里虽然还是她暗器的攻击范围所在,但是在这里,已经足够张离形对她发动攻击了。 张离形剑尖抬起,指向了慕容琳芳,道:“慕容姑娘,在下不想与你为敌,因为我很清楚杀了你以后,要面对的仇敌阵容,我代界主再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和魔灵之崖,魔崖界主的利益,背道而驰?”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道:“不,我并不想违抗界主的命令,只是牵涉到江自流的事情,即使背叛整个魔灵之崖,我也一样会做,此一言在此,便千生万世,永不转移!” 张离形剑脊架在左臂上,向着慕容琳芳聚起了全身灵力,道:“好,那在下这便遵从界主之命,取你性命!” 慕容琳芳将背上的包袱扔到了天上,无数暗器落在她身上,然后消失不见,她这是把原来放在包袱里的暗器,全都隐藏在了身上,然后她慢慢地垂下如玉般的双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 “我的命就在这里,引用秋一潇的话,我不可能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如果要杀我,还得你自己的本事。” 张离形丁字马站着,冷冷地顺着剑尖看着慕容琳芳的小腹,道:“在下本事平平,然而若要伤害姑娘,恐怕已是足够。” 后远地远鬼后察所冷指阳主 慕容琳芳双袖在风中飘摆,嫣然笑道:“既然这么有自信,为什么你还不攻过来,难道还要等我先出手吗?” 刚开始的时候,张离形看她竟有些失了神。 要对美女下手,对于张离形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张离形道:“是!慕容姑娘的暗器天下闻名,若非有七成的把握,在下不敢贸然出手,我相信我现在的身上有很多处破绽,慕容姑娘若不想被我所杀,只有先下手杀我,当姑娘第一次出手与第二次出手的间隔点,正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 慕容琳芳站在那里还好说,张离形的姿势,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理论上这样是不错,然而我两次出手的间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的剑能快到那种地步,江自流做不到,秋一潇做不到,而你,更做不到!” 慕容琳芳颇有一些目中无人地说。 张离形丝毫没有被她激怒,不愠不火地说:“那就试试!” hp:.. 第445章 情之深处 慕容琳芳嘴上虽然大意,心中对张离形还是不敢有丝毫轻敌,即使是第一轮暗器,她也许久没有射出。 在场的每一个人,此刻的神经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谁也不敢放松丝毫,生怕 眨一眨眼之后,眼前的哪一个人,就会突然躺下来了。 秋一潇看着他们两个,却忽然看到,张离形拔地而起,一剑刺向了慕容琳芳。 也不是帮着慕容琳芳,秋一潇现在只是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想道:“不可以!慕容琳芳还没有任何的动静,现在出手,似乎有些太冒险了。” 后不科仇酷敌球接阳仇接克 后不科仇酷敌球接阳仇接克  余震刚咬着牙,怎么也没想到,他对慕容琳芳的预言,会来得这么快! 实际上这个时候在准备战斗的两个人,就像是紧紧拉在一起的两根绳子,随便掉在绳子上的一根锐利之物,就足以崩断这根心弦! 张离形出手之前,是因为他忽然看到,慕容琳芳的人开始晃动起来。 那时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慕容琳芳撑不住了,这是出手的绝佳机会! 所以,没等到第二感觉产生,没等到查看别人的反应,手和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行动。 孙仇科远方后恨陌闹仇鬼科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慕容琳芳的晃动,只是他看到了,而不是别人都看到了。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本来的状态,是都没有晃动。 太紧张时容易犯错,张离形出手的瞬间,就感觉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后地科仇方敌术接孤我孤闹 他的剑尖钉到慕容琳芳咽喉的那一刹那,慕容琳芳的身子忽然如水波一般晃动,然后如薄冰般粉碎。 张离形大惊:“幻术?” 秋一潇只看到,慕容琳芳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后面一跃,跳离了原来的位置,就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张离形的这一剑。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慕容琳芳的实力,绝对不可能高到这种境界,张离形的判断,也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 孙不科远独孙球陌月羽战科 孙不科远独孙球陌月羽战科  想闪身救人,一把龙型吞口的剑,正遥指着他的眉心。 而最不可能却发生了的事,是张离形在一剑刺空之后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停下来了。 想起张离形从贸然出手的不对劲儿,到现在不合常理地中断停止,秋一潇的心里,也是两个字。 幻术! “从张离形出手开始,应该就一直都是幻术在作怪,否则的话,以张离形的谨慎和无耻,根本就不可能会出手,更不可能在一招击空后,会中断力量而不追击,而慕容琳芳,恰恰是阵法幻术的大行家。” 秋一潇眯着眼,心中冷冷地分析道。 张离形面前碎片消失的一刹那,四发鱼鳞紫金镖,分别射向他的双目,咽喉,胸口,一颗鹅卵石大小的铁菩提,直射他额头。 看到这个,张离形反倒放心了下来,慕容琳芳至少没有全用幻境来杀他,即使暗器是从他面前一寸射出来的,张离形也完全有实力将它们全部击开。 四发鱼鳞紫金镖全被张离形剑锋一转,扭到一旁,一颗铁菩提,也被张离形低头避过。 但是落到沙上的只有两发金镖,剩下的全都是幻象。 张离形一惊之下,手中剑又一次抬起,挑飞了一颗铁蒺藜。 敌地不不独敌学陌孤冷由太 敌地不不独敌学陌孤冷由太  这时张离形面前的幻象才像是幕布一样落了下来,现出了幕后的慕容琳芳。 铁蒺藜碰到剑的同时,立刻粉碎,一根细针从空中射出,连声响都没有发出一点,就刺进了张离形的手臂上。 这时张离形面前的幻象才像是幕布一样落了下来,现出了幕后的慕容琳芳。 后仇远仇方敌察接孤球恨孤 张离形再要出手,右臂却像是消失了一样,完全用不上力气。 “只是少许麻药而已,张大哥稍加休息一会儿,药力自然会很快消失。” 张离形面露愤怒之色,剑交左手,再次向慕容琳芳出手。 慕容琳芳往后面一退,避开张离形剑尖,微笑道:“张大哥,再打下去,倒显得你没有风度了,还是停手吧!” 张离形剑刃一回,还想再次出手,却被魔崖界主喝回。 “青龙剑还不退下,现在这个对手,当由我亲自应付!” 张离形往后看了一眼,脸上还是余怒未息,可是心里却只剩下坦然。 那四个人抬着魔崖界主走上前,面对着慕容琳芳。 张离形退了下去,站在长孙不臣的一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魔崖界主淡淡的一笑,向着慕容琳芳道:“作为长辈,我是不是得先让你三招?” 慕容琳芳苦笑道:“界主不必如此,能劳动界主大人亲自出手杀我,我已经是倍感荣光了,凭我的毫末道行,您先让三招,只会让我死得更快些,界主若要杀我便请动手,不必再这等拐弯抹角了。” 一个人在别处迈动了步伐。 魔崖界主道:“很好,我成全你!” 秋一潇对着那个人不断地摇着头,想要阻止他上去,但却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苏凌出手,藤蔓挡在那人面前。 江自流只一个瞬闪,便离开了苏凌的藤蔓丛,挡在了慕容琳芳面前。 “魔崖界主,你若想杀慕容琳芳,便先杀我!” 魔崖界主悠然道:“你阻拦不住我,我至少有十五种方法,能够绕过你杀了她。” 艘不仇远酷艘恨战闹地最陌 江自流横剑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微笑道:“我相信界主有这个能力,不过我如果想死,也有至少十种方法,能让你拦不住我。” 魔崖界主冷冷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如果我不想让你死,你连一种办法也用不出来。” 魔崖界主闭上了眼睛,江自流的剑就从手中脱手飞起,江自流右掌聚起灵气,向额顶拍去,啪的一声,除了一声清脆的响亮之外,并没有颅骨破碎的声音。 江自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明明的确是聚满了灵气,但却根本使不出来。 “如何,我说过,我不想让你死,你根本死不了。” 魔崖界主悠然说道,“当然,我要杀的人,谁也保不住她!” 艘仇地地方孙学战阳情早 余震刚咬着牙,怎么也没想到,他对慕容琳芳的预言,会来得这么快! 想闪身救人,一把龙型吞口的剑,正遥指着他的眉心。 二十八宿剑的亢金龙,那个最后一个对付他的人,是现在面对他最完美的对手。 金环仙子两三条蛇爬出,往左侧冲向魔崖界主,秋一潇秋泓剑一横,从中间刺向魔崖界主,苏凌熟铜笔一摆,从树上转了下来。 金剑,火剑,木剑,土剑一齐飞起,围裹在金环仙子的身周。 长孙不臣飞身闪在秋一潇面前,横剑挡住了秋一潇的剑尖。 一条条气剑围绕着苏凌进攻,迫使苏凌不得不后退抵抗张离形的进攻。 魔崖界主右手抬起呈刀状,聚起磅礴的灵力大剑,向着江自流斩了过去。 江自流双手虚握无形之剑,撑起一片灵力抵挡魔崖界主的进攻。 气剑轰在江自流的气盾上,江自流和魔崖界主之间的沙子被两人激荡的灵气整整轰开一条沟壑来。 魔崖界主没有再次出手,因为他现在还不想杀江自流。 气盾和气剑一起折碎,江自流口吐鲜血,往后退了两步。 慕容琳芳扶住他的肩膀,道:“自流,放手吧,你挡不住他的。” 一声“绝不”,从江自流的嘴里说出,但是这已经挡不住慕容琳芳的决定,慕容琳芳点住他的穴道,直接把他抛到了一旁,布出一个阵法,在他身体的周围撑起一个球形的防护罩。 慕容琳芳面对着魔崖界主,道:“界主大人,请先杀我,再带回江自流吧,如果我活着,绝不想再看到,他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魔崖界主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想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看看你,连让我说出这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当真要如此残酷不成?” 慕容琳芳双手背在了身后,娇媚地扭了扭腰,笑道:“我是怕,如果要是给界主说话的机会,我就对自己下不去手了呢!界主的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了!” 魔崖界主手掌聚起了灵刃,不忍心地闭上了眼,道:“来世,再见!” 孙远地不独敌球战阳独孤敌 灵刃穿风飞过,慕容琳芳又看了江自流一眼,对他露出了笑容。 灵刃瞬间消失,天池神鲲落在余震刚身旁,帮余震刚恢复着力量。 冯陆挺枪站在慕容琳芳面前,仿佛一瞬间高大了许多许多。 慕容琳芳没有发现自己死去,抬头往前面看去,看到冯陆挡在她面前,那一瞬间的感觉,简直比江自流死了还令她难受。 “你来干什么,多送死一条人命吗?”慕容琳芳向着冯陆的后背大呼道。 冯陆微笑看着空中阴阳命使的尸体落在地上,却看不到魔崖界主的表情变化,他仍然是那么自然,那么波澜不惊,仿佛从上面扔下的,并不是他的手下,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甚至还要不如。 这样的心肠,说是心如铁石,也毫不为过。 魔崖界主躺到了椅背上,叹了口气说:“真是没办法,想少杀两个人的,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不配合呢?” 冯陆笑着往后面看了一眼,道:“我来只是少送两条人命而已,你死了,他一样不会放过别人,但是我死了,就很难说了。” 魔崖界主道:“你有让我不杀人的理由?” 冯陆淡淡笑道:“只要他们走的时候界主不会阻拦,他们自然不必死。” 魔崖界主冷笑道:“你有这个资格和实力?” 冯陆抬起头,自信地说:“有!” 慕容琳芳拉着冯陆的手,嘶声吼道:“冯陆!这里不是你吹牛的地方,别闹了好吗?” 冯陆冷冷地甩开她的手,道:“闹?琳琳,你还能说出这一句话,倒是真的让我有些,惊讶!你一声不吭,从我身边离开,难道这就不是胡闹吗?天地都拜了,洞房之夜你走了,你还说别人胡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慕容琳芳低下了头,流着泪道:“我……我……冯陆,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冯陆转过身,背对着魔崖界主,道:“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也知道你不希望我这样想,既然这样,我就不这样想了,好吗?” 他伸出手指勾起慕容琳芳的脸庞,微笑道:“能在自己临死之前对着江自流一笑,能不能在临走之时,对我笑一下。” 敌仇科科酷后术接闹接岗术 慕容琳芳颤声道:“临走……之时……你到底想干什么?” 冯陆笑着,强横地按住了慕容琳芳的肩膀,道:“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老公要老婆露出一点笑容,不算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吧?” 他这样的逗趣让在场的人都想笑,但是那种悲惨的气氛,却让他们谁都笑不出来。 慕容琳芳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呢,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可以每天都笑给你看,但是今天,你必须好好活下去!” 就算是不用脑子想,她也隐隐约约猜想出来冯陆想干什么了,他想用自己的性命,为他们博得一线生机。 她毕竟是冯陆的妻子,即使她从来不想承认这个身份,他们也没有做过实际上的夫妻但即使这样,从名义上讲,他们已经是夫妻,而且已经做夫妻了很长时间了。 慕容琳芳没有办法不关心他,没有办法像对江自流那样对他!因为这个人,毕竟是她的老公啊! 所以,她对着江自流笑得出来,对着冯陆,却只有哭泣和眼泪。 冯陆又擦了擦她的眼泪,道:“琳琳,你听着,等一会儿我会大战魔崖界主,给你们制 造脱身的机会,一有机会,你就立刻带着江自流他们离开,秋一潇和余震刚都会帮你的!” 慕容琳芳捂着耳朵,连声说道:“我不要听,不要听你的临终遗言,我不要你死!” 冯陆拉开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道:“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找死的,我只会寻找胜利的机会,离开之后,你们在鬼蜮森林等着我,我一定很快就会到!” 秋一潇已经离开长孙不臣的战围,站在冯陆的旁边,苏凌收回树种,也站回到冯陆的身旁,余震刚状态渐渐恢复,挡在冯陆的前面。 金环仙子的一圈沙狼,现在算是在围着魔崖界主,不过……这样的威胁,好像已经算不上是威胁了。 艘科地科独敌球战闹艘太鬼 魔崖界主叹了口气,冷冷看着面前的人,道:“真是无奈啊,真的不想说实话的,刚才这位……冯陆是吧,你说的话,在我听来,都是太可笑了。” 第446章 心之劫焰 金环仙子本来和这些人不算是一道的,江自流若胜,她可以安全离开自不必说,魔崖界主若胜了,为了江碎梦的性命,她也不会有什么事。 敌科不科方敌恨由孤通接学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不管她是否愿意,魔崖界主都已经把她当成了潜在的敌人了。 冯陆拿出了银枪拄在地上,冷冷道:“你就笑吧,看你是不是能笑得到最后,魔崖界主,今天,说不定我还要杀了你呢!” 魔崖界主冷哼道:“杀了我?自不量力,既然你想要早死,那我就成全你!” 冯陆嗤之以鼻,没有再理会魔崖界主,眼睛看向了余震刚,道:“你说我会长寿到寿终正寝,看来,你的卦算得不准,偏差太多了!” 艘远仇科方艘球接月主吉科 余震刚抬起头,苦笑道:“再神的卜算,也禁不住你这样的逆天行事,我早已说过吧?事在人为,你所为的,远远超出天能为你铺平的道路。” 江自流从慕容琳芳的防护罩中站了出来,道:“你不会死,一定会长寿的,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死在一起!” 冯陆回头看向了江自流,道:“我会不会死今天其实还是取决于你,我不想跟你们死在一起,我跟你的友情也没那么深厚,甚至还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想要你死比谁都想得更加迫切,你不在这说不定我还不会死,但是你再继续碍手碍脚,啰嗦个没完的话,说不定我才真的会死去。” 江自流道:“你不会是想要让我放下你独自逃生吧?” 冯陆微笑:“当然不是,你还要带走除了我以外所有你认为应该跟你一起离开的人!我半天所说的都是这个意思,你不会现在才猜出来吧?” 江自流握紧了五指,道:“我需要你保护?” 冯陆道:“你一直需要别人保护,尽管你不承认,但是你的确还不够强,琳琳啊琳琳,你的眼睛究竟是多不中用,才会看中这样一个比起我来要武功没武功,要实力没实力的人?” 他讽刺得江自流都有了一种想要揍他的打算,但是一想到现在的情形,确实像是之前苏凌所说的那样,发展到了他难以面对,不愿接受的地步。 苏凌给江自流的假设,即使没有真的吻合的实现,但是也几乎是百分百相似了。 慕容琳芳也是他爱的人,冯陆也是他的朋友。 但是他无力阻止,根本就做不到去阻止这件事。 冯陆说得对,他的确还不够强! 后不远不酷孙恨由冷鬼技恨 江自流问:“你有几成的把握活着离开?” 冯陆淡淡笑道:“我若说得多了,你会信吗?我若说得少了,你会走吗?问出这样一个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复的问题,你觉得有意思吗?” 江自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是挺没意思的。 冯陆一闪身,越过余震刚,手中枪横拦刺出,直射魔崖界主,空中大喝:“接招吧!” 魔崖界主冷笑一声,手中一个灵术球按住,空中挡住了冯陆的银枪。 “这……就是你的实力?” 冯陆狠狠将枪杆往前刺着,魔崖界主手中的灵术球,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也很自然地伸着,一点力气都没有用。 余震刚咬了咬牙,立刻下了命令,道:“就是此刻,苏凌开路,江自流,你带上琳琳,走!” 苏凌一转身,往后面跑去。 慕容琳芳大声道:“我不走!” 金环仙子闪在慕容琳芳背后,伸指扣住了她双手双腿的穴道,看了一眼江自流,道:“快带她走!” 江自流的泪水从眼眶中撒了出来,从他们的语气中,至少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 以后,再也见不到冯陆了。 他们会有这样悲愤的神色,只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是冯陆在用命给他们换机会,他们不想也不能失去这次求生的机会! 魔崖界主哼了一声,道:“想走?”手中灵术球爆开,震退了冯陆。 然而魔崖界主刚一聚起灵刃,冯陆的枪就又一次刺了过来,根本就不给他出手拦截他们的机会。 江自流背起慕容琳芳,紧紧跟在了苏凌的背后。 长孙不臣跨越过他们的战围,飞向江自流和慕容琳芳,秋一潇和三首狼王同时疾射而出,冰与火喷薄中秋一潇一剑刺出,瞬间将长孙不臣刺出。 张离形也飞身而出,金环仙子右手一挥,无数沙狼腾身而起,将张离形围裹其中。 陆杭双手一拍,从沙漠中凝结出白亮的玄冰,把所有的沙狼,凝成一堵冰墙! 二十八宿剑聚成一个团向他们冲来,余震刚急忙双手结印,同时口中念道:“黄沙无影,雷霆无形,风雷阵法,动!” 一个圆形的法阵在二十八宿剑脚下展开,阵中狂风呼啸,雷声滚滚! 然而这一招在余震刚方才用过的身法里已经算是暴露过了,亢金龙立刻命苍龙七宿站好位置,大喝道:“苍龙初现,万物俯首,青龙疾走,破!” 一条青色的气龙从他们脚下腾出,在空中崩碎了风雷阵法。 三首狼王吐出超长的烈焰轰击被陆杭冻住的沙狼,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激起巨大的水雾,掩盖了所有人的身形。 在这之前,每个人都记住了对方的位置,所以在水雾升起的同时,除了二十八宿剑之外,每个人都冲向了江自流。 烟雾中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停,仿佛有无数把剑在里面快速的交手。 直到水雾渐渐散去,陆杭几个人才发觉, 他们一直打得是自己人。 用的都是剑,谁知道自己打的是谁,陆杭一会儿和长孙不臣打着,一会儿和张离形打着,一会儿又和五行剑动起了手,七个人不断地打着架,却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对手是谁。 余震刚和秋一潇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一样,苏凌在前面轻轻敲动了一下熟铜笔,在那种全都是剑刃破空的声音中,并不明显,不过已经足够让余震刚秋一潇找到他们的位置,然后淡然离开。 冯陆却没有走。 他很清楚,那样的伎俩,骗得了长孙不臣和陆杭,但是却瞒不过魔崖界主,如果给他出手的机会,恐怕他们所有的人,都得死!冯陆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长孙不臣等人回头抱拳道:“属下未能拦住江自流等人,请界主见罪。” 魔崖界主撑着冯陆的枪,摇了摇头,道:“那种情况下,确实不应该随意出手,倘若我也在那个时候动手的话,恐怕诸位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 他看了一眼冯陆,道:“不过,我们也不算毫无收获!” 魔崖界主将手一挥,把冯陆挥开,冷冷道:“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将用什么样的方法从我手下逃遁!” 冯陆枪尖在地上一转,空中翻身落在了地上,淡淡笑道:“骗老婆的话你也信,界主大人太天真了吧!难道说界主不常说这样哄老婆的话?以后还是多说一点吧,有好处的。” 像冯陆这种明知道死亡就在跟前的人,废话总会多一点的,就算有些话明知没有说的必要,也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你没打算走?” 把冯陆的废话总结一下,大致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冯陆点了点头,道:“如果要走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界主能够放我走,不过这种可能几乎没有,我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倘能以性命救得心爱的人免遭横死,这一世倒也值得。” 魔崖界主道:“横死,你说慕容琳芳吗?刚才本座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又没有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如果不是你凭空窜出,刚才我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 冯陆面无表情地说:“人已经走了,你现在说什么都一样,反正都是白搭,我也不可能给你机会去证实。” 魔崖界主看向了他的手下,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刚才对他们指挥时的声音并不算小,我知道在鬼蜮森林可以找到他们,青龙剑,白虎剑,陆杭,白虎玄武十四星宿,立刻去追杀其人,除了江自流和金环仙子必须带回以外,其他人格杀勿论。” 孙科科不方敌球战孤羽所鬼 长孙不臣喝声是,几人立刻转身面对着冯陆,正想从他身旁绕过。 冯陆手中劈下一道闪电,将魔崖界主,长孙不臣,张离形,陆杭,五行剑,以及二十八宿剑,全部用一圈红色的闪电墙壁所围住,顶上和脚底也发着淡淡的红光。 冯陆厉声喝道:“只要有我在这,你们哪都去不了!” 魔崖界主叹了口气,悠悠叹道:“真是不长记性啊,不记得刚才余震刚的风雷阵法是怎么消失的吗?” 艘不仇地方孙学战月指远陌 娄金狗长剑一挥,手指从剑柄行到剑尖上,然后运功向雷壁刺去。 刚才对付余震刚的风雷阵法需要七人合力,那是因为没有人对这个阵法有了解,现在这种情况,一个人破阵已经足够了。 冯陆看了一眼魔崖界主,又扫向了那边的二十八宿,道:“哦,是吗?” 声音都没发出一点,娄金狗直接就变成一团红火,化成了灰烬。 魔崖界主这一次终于变了脸色,整个都成了死灰色,他立刻回头向他们喊道:“大家小心,都不要触碰雷壁,违令者死!” 娄金狗的化为灰烬,魔崖界主的大惊失色,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用他人吩咐,也知道这种雷墙是绝对碰不得的。 结科不仇酷孙学由阳酷岗所 魔崖界主很少有这样大惊失色的时候,当他有这样的表现时,就只能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了。 魔崖界主看向冯陆,道:“这是,红莲雷火?” 冯陆道:“魔崖界主见多识广,果然瞒不了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也看到了,这火药只要碰上一指甲盖,就足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为灰烬,任你灵术再高,也突不破这层红莲壁!” 魔崖界主冷哼道:“红莲雷火,你就这么不想活着吗?” 冯陆淡淡道:“魔崖界主心狠手辣,落到你的手里,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坦然一点,进了鬼蜮森林,相信你就没办法他们了。” 魔崖界主继续说道:“这红莲雷火又叫心之劫焰,是用一个人的血肉之力燃烧出来的,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而已,你犯得着为她丢掉性命?你现在停下来跟我回魔灵之崖,我还可以救下你,再执迷不悔,不但你活不了,说不定我连张起秀葛血玉顾青衣也不会放过,你想好了!” 艘仇不仇情敌恨接月远帆恨 冯陆悠然道:“我自己的术法,我比你要更清楚的多,阴阳命使的下场,让我觉得成为你的手下,还不如死了的好。” 冯陆此时的反应,才真应了那句话——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孙地科不酷孙恨接冷陌最敌 余震刚和秋一潇压在后面,对前面的人说道:“不要停下来,不要回头看,任谁也不能往后面看一眼!听话!” 任谁回头,看到的都是冯陆惨死的画面,而这个画面,相信是他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江自流听了他们的话,带着抗拒心理往后面看了一眼,问:“后面的红光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心都扯动了一下,每一个人都停了下来,往后面看去。 慕容琳芳流着眼泪,趴在江自流的肩膀上,痛哭不止。 余震刚叹了口气,只有停下来解释说:“这恐怕是心之劫焰,用施术者的血肉之力,融合灵魂力量凝成的术法,红莲火是这世上至纯至净之火,能够焚尽世间一切污秽和欲念,即便是魔崖界主,想必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了。” 江自流对这东西还是不甚了解,看了看背上痛苦的慕容琳芳,问:“既然有这样威力强大的术法,冯陆岂非可以生还了?” 余震刚秋一潇金环仙子等人面面相觑,竟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给江自流一个心灵安慰呢?还是应该打消他这样的念头? 只有苏凌无奈地说道:“他刚才说,这是用施术者的血肉之力凝成的术法,消耗的……是施术者的生命力。” 他已经无需多言,仅仅这寥寥数语,已经足够让江自流悔恨万分,痛哭流涕了。 第447章 后手 "" ="('" =""> 看得出江自流心里难受,苏凌他们短时间都没有说话,没有人想打破这个平静,没有人想打破这样的气氛。&# 孙科科远鬼后学所闹通吉孤 直到江自流转身说:“我回去接冯大哥离开!” 苏凌余震刚赶紧拉住了他,苏凌道:“你要死没人拦着你,但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这条命能留到现在,是冯陆用命换来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回去他就白死了!” 江自流咬了咬牙,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死吗?” 苏凌淡淡道:“如果冯陆是用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启动的红莲火还好说,可如果不是,我敢保证你继续停留在这里,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 江自流狠狠地咬着牙,几乎都要把牙齿咬碎一样,可是他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他没有那个能力回去救下冯陆,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秋一潇走过来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受,我心里也一样难受,我们每个人都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我们至少不能让冯陆的心血白费,只有留取有用之躯,才能找魔崖界主报仇,你说是吗?” 慕容琳芳在江自流背后说道:“自流,听他的,我们走!今日冯陆所承受的一切,我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慕容琳芳说话的时候,江自流等人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她身上发了出来,那种恐怖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江自流不敢再迟疑,背着慕容琳芳,跟着苏凌往前面跑去,路上,他向着苏凌问:“你刚才说,冯陆要是用的永世不得超生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苏凌奔跑着,道:“永世不得超生的方法,就是加上灵魂的力量,将红莲火燃烧得直到魂飞魄散为止,他若不用这种方法,只会将躯壳的灵力用尽罢了。” 结地地仇独艘学战冷情诺由 江自流向着苏凌问:“那也就是说,以后冯陆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苏凌叹了口气,说:“像他这样的情况,我们冥府的人都不敢过去,如果在他施术的中间过去,说不定我们冥府的人,都会直接变成灰烬,而一旦他的身体离开躯壳,魔崖界主等人还没有离开的话,他们还是不敢过去,如果魔崖界主不想让冯陆死,他们根本不敢去提冯陆的魂魄。” 江自流又一次停下了脚步,几个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苏凌,这一次连金环仙子都屏住了呼吸。 苏凌奇怪地看向他们,道:“你们干吗这么看着我?” 慕容琳芳一字字地问:“也就是说,冯陆还有可能活下去?” 苏凌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就算还活着,现在的苏鸣凤怎么样,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例子,冯陆的灵魂若是还能落在魔崖界主手里,结果会怎么样?苏鸣凤还能记得江自流,冯陆要是能重新活过来,就是一具****机器,能记得自己是谁,就是奇迹了。” 慕容琳芳看了看秋一潇,一双眼睛又黯淡了下来。 苏凌摸了摸鼻子,道:“等我们安全了,我上黄泉路看看吧,也许还能碰上冯陆,要是能见到他,再跟你们说话吧!” 孙不科仇独敌恨接月帆吉 他这话说得颇为轻松,仿佛就没想要有可能碰到冯陆。 黄泉路这三个字,说得就跟他自己家一样,金环仙子这个不熟悉他的人,一时还真有些受不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实际上,黄泉路可不就是他自己家吗? 几人停留的这一会儿,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秋一潇横剑于前,站在了众人面前,道:“各位小心,有敌人追上来了。” 余震刚感受着周围的杀戾之气,道:“不可能啊,红莲劫火之下,应该没有人能够脱困而出啊 !” 苏凌冷冷道:“红莲火虽然没有人能够破除,不过这个人要是不在刚才的战局里面,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虚空中一道影像渐渐明朗,聚拢成一个黄袍老者的样子,慈祥和蔼地笑着,轻捻胡须看着他们几个人。 凌皇尊者! “各位,上午好呀!” 敌不不不情结恨由阳情星 江自流冷冷说道:“嗯,尊者叔叔好!” 敌不不不情结恨由阳情星  苏凌看凌皇尊者退到自己身前,手中树种一抛,种子落进沙土里,藤蔓巨树迅速长出,七八条藤蔓分别窜出,将凌皇尊者紧紧捆住。 凌皇尊者像是唠家常一样地说:“琳琳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吗?快把她放下来给我看看,咦,怎么你们见到我,好像都挺不高兴似的?” 秋一潇淡淡地摇着头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我们看到你,如何能够开心的起来?背后那人很快就撑不住了,尊者先生要是想打架的话,还是尽早出手的好。” 凌皇尊者苦笑着看了秋一潇一眼,道:“时隔数月,想不到再见到秋公子,说话还是如此直白无忌,可知现在动手,你等并无半分胜算?” 秋一潇没有理会他的嘲笑,扭头向苏凌说道:“苏凌,带自流和琳琳离开,此处有我和余震刚便已足够。” 金环仙子还不肯走,怔怔问道:“难道你们也想……” 秋一潇苦笑道:“红莲雷火那是傻子才会动用的术法,凌皇尊者虽然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然而也终究不像是魔崖界主那么遥不可及,不可接近!强行算一下的话,我们两个人联手对付他,胜率当在百分之三十三以上。” 他算得还真准确,都精准到个位数了。 余震刚心里想:凌皇尊者的实力和魔崖界主差不到哪去,岂是陆杭可比?这百分之三十三的胜率是不是有点……太高点了。 苏凌和金环仙子护着江自流,向前面跑去。 凌皇尊者指了一下他们三个人,将他们三人静止在沙漠上。 江自流他们的体力和灵力就像是完全中断了一样,任着凌皇尊者困住自己的身体。 “对付你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得了的,魔崖界主也再没有其他的后手,我不能放他们离开,至于你们,如果想谈条件的话,可以在打败我之后再谈。”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能用这一招,我就让苏凌一起出手了,这样能赢的可能,或许能达到百分之四十以上。” 凌皇尊者手一挥,把苏凌身边的禁制解除了。 “有如此把握,还是一起上吧,这一次,便算作是赌斗算了,我若赢了,你们让我带走江自流,你们若赢了,我便不再追赶,如何?” 秋一潇点点头道:“这样不必死人,自然是不错……冒昧的问一句,能不能把那位暗灵之洞的金环仙子,也一并放出来跟我们并肩作战?” 凌皇尊者沉默无语,这秋一潇,可还真是有点贪啊 !而且贪得有些不像样了! 凌皇尊者道:“如果要是把她也放了,你们和我的战斗,就成了五五之数了,你们觉得我有理由放过你们?” 秋一潇淡淡道:“有!慕容琳芳这个女儿,在魔崖界主眼中和阁下眼中,自然是不同的,为了慕容琳芳,我相信阁下会给我们这个一半一半的机会!” “给了你们这样一个一半一半的机会,魔崖界主就少了一个臣子,这样的机会,我还是不给你们的好。” 苏凌笑了笑说,“已经足够了!”。 片刻之间,三人两剑一笔,一起从前后两侧刺向了凌皇尊者。 凌皇尊者双手四指夹住前面两人长剑,后面一脚踢向苏凌。 苏凌横笔抵挡,砰的一声,被凌皇尊者踢得倒飞而去。 秋一潇和余震刚两个人立刻抬起一条腿,一左一右地蹬在魔崖界主胸前,魔崖界主松开两人长剑,三人各自后退。 苏凌看凌皇尊者退到自己身前,手中树种一抛,种子落进沙土里,藤蔓巨树迅速长出,七八条藤蔓分别窜出,将凌皇尊者紧紧捆住。 秋一潇和余震刚两个人退开,一左一右地放出天池神鲲和三首狼王,两侧的玄冰冰流瞬间冲出,冲击被捆缚着的凌皇尊者。 两道玄冰冰流,在片刻之间,即将凌皇尊者封成冰柱,困在冰柱中。 秋一潇三人紧紧地握着兵器,看着被冰柱困住的凌皇尊者,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们都很清楚,凌皇尊者的短暂被困,绝不是战斗的结束,而是恶战的开始。 凌皇尊者的手在冰柱中变成赤红色,缓缓地融掉里面的一小块玄冰。 两人看了一下天池神鲲和三首狼王,大量的冰流再一次激射而出,将小冰柱的体积又增加了一倍。 然而最里面凌皇尊者融化掉的那一小块,却怎么也无法冰封了。 结果就是,凌皇尊者双手在里面呈八字状,优雅地划了一个圈,将整个巨大冰柱,全部轰得粉碎,几圈围拢在身上的藤蔓,也立刻四散射出,冰块四下,有些都打在了慕容琳芳和江自流的头上。 艘地科不酷敌察战阳孤科岗 艘地科不酷敌察战阳孤科岗  江自流不敢再迟疑,背着慕容琳芳,跟着苏凌往前面跑去,路上,他向着苏凌问:“你刚才说,冯陆要是用的永世不得超生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秒,凌皇尊者立刻一挥左手,在慕容琳芳和江自流的头上撑起了一个弧形的防护罩,帮他们抵御冰块。 金环仙子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冰块全都准确地砸在她的头上,脸上,肩上,一番冲击下来,虽还没有被冰块埋住,但是一张秀脸估计也七八天出不去门了,肿的地方不少,破的地方更多。 敌远仇不情后察由孤恨吉诺 就算这张脸还能复原,也不可能像之前那么美了 金环仙子心中气愤,却怎么也没办法挣开这个禁制,向凌皇尊者出手。 凌皇尊者缓缓地将双手赤红色的灵气消去,负手道:“以三位的熟悉程度,能有这样默契的配合,实属不易,我本该多配合你们再被冰冻一会儿的,只可惜沙漠之中气温炎热,稍稍冰冻一会儿,固然能够凉爽片刻,然而若再继续等待,恐怕易染风寒,各位见谅。” 苏凌大喝:“胜负犹未可知,尊者先生不觉得,现在狂妄有些为时过早了吗?” 凌皇尊者负手笑道:“结果都是一样,不过只是过程不同而已,各位就真的有自信,在三两个时辰之内,有把握将我击败吗?” 余震刚握紧了五指,道:“苏凌秋一潇,你们带江自流走!这里我一个人对付!” 凌皇尊者的言外之意,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的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冯陆的红莲雷火,烧不了三两个时辰! 秋一潇厉声道:“你疯了吗?后面那个的灵魂火焰还在燃烧着,你就这么快就想让我们失去另一个朋友吗?” 余震刚无奈地说:“他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很难在三两个时辰里收拾得了他,与其等其余人过来没法阻拦,不如现在找一个可以不用全军覆没的方法。” 秋一潇道:“即使这样,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苏凌你走,我们留下!” 苏凌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我要是走了,你们是能逃得了,还是能够打败他?你们两个走吧,我留在这里!” 秋一潇想了一想,对余震刚道:“他说的有道理,我们两个走吧!” 余震刚奇道:“秋一潇!我知道苏鸣凤的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但你也不必这样报复别人吧,我们留下都未必活得了,他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说到这里,余震刚忽然说不出来话了,过了一会儿,才突然说道:“对呀,他不会送死,走!” 秋一潇和三首狼王从右侧闪开,余震刚和天池神鲲从左侧闪开,两人两兽快速闪动的同时,苏凌大树上的藤蔓一圈一圈地密密麻麻地织在凌皇尊者周遭,如同一个笼子般,将凌皇尊者和他自己困在其中,使他没有办法分身对付秋一潇他们。 余震刚冲过去,把金环仙子扔到了天池神鲲背上,秋一潇也如法炮制,扔上去江自流和慕容琳芳扔到了三首狼王之上,两头神兽并列而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一起翻到了灵兽背部,随灵兽离开。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们两个人还做了一件事,一件苏凌会需要他们做的事情。 苏凌在凌皇尊者面前轻轻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哎呀,这两个人真没义气,我还当他们只是开开玩笑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凌皇尊者看着周围正在升高的藤蔓墙,淡淡笑道:“如果你真的嫌他们没有义气,就不会帮他们阻拦我了!” hp:.. 第448章 黄泉 凌皇尊者双手一翻,燃起淡淡的红色焰火,微笑道:“不过你以为……就凭这区区藤蔓,也能拦得住我吗?” 苏凌微笑着看着手中的熟铜笔,道:“光凭这些藤蔓当然不够,不过,如果加上这些,又当如何?” 话音一落,两人周围的藤蔓,立刻结上了厚厚的寒冰,一直延伸到藤蔓上方,把穹顶也封了起来,整个地域被封存得严丝合缝,连一个出气口都没有。 封住了藤蔓,秋一潇和余震刚各自驾驶着自己的灵兽,立刻离开了这里。 凌皇尊者悠然道:“只是寒冰而已,难道你觉得我破不了?” 孙地不地独孙察由月技阳冷 苏凌熟铜笔一拉,化成八尺长棍,前方龙头中,伸出一条五寸钢锋,整条笔变成了一条长枪。 “光是这个阵就想封得住你,我们就把你们魔灵之崖界主以下的第一高手,看得有些太轻了,不过就算你能在一瞬间融化了这些寒冰,我也能在这一瞬间取你性命,何况这样大型的牢笼,估计你一时半会儿的,也还真融化不了,等你融化了,那得多少个一瞬啊?” 苏凌笑得有些贱了。 凌皇尊者冷哼道:“我可以先杀了你,然后再来破阵。” 后仇仇不情敌球陌冷由战艘 苏凌道:“随便,不过这里是完全不透风的,而我们说的话,也已经有些太多了。” 不错,现在凌皇尊者确实已经有些胸闷的感觉了。 后远地远鬼后察战冷秘酷技 苏凌人家可无所谓,反正幽冥界的人,本来就不需要呼吸。 而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短时间内,凌皇尊者是绝对没有实力能够将苏凌秒掉的,这样的地形,别说一刻钟,就是多眨一眨眼的时间,对凌皇尊者来说都是一种难熬的折磨。 苏凌好整以暇地撑着枪打着瞌睡,身上的破绽少说也有两百八十处了,好像他就是想让凌皇尊者来撕碎他一回,好表演一次死而复生的技术。 不过凌皇尊者显然没想出手,苏凌这样的神,不是他试着用什么方法能杀死的,他也没那个功夫浪费时间。 “不过说句实话,你已经把我拦在这里了,万一如果……还有别的人会阻拦他们,那怎么办?” 凌皇尊者隐隐有些喘息地说道。 苏凌摇头笑道:“魔崖界主现在被冯陆绊在那里,五行剑的江碎梦现在在暗灵之洞手中,公孙不灭刚刚被我们救过一命,就算不敢因私废公,相信也会网开一面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还有什么人能用的!” 凌皇尊者苦笑着摇摇头,道:“好像没有。” 孙地仇地独敌学战孤鬼早学 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凌皇尊者说了太多的话,对他真的是没有丝毫好处的。 孙地仇地独敌学战孤鬼早学  凌皇尊者苦笑着摇摇头,道:“好像没有。” 可是他冒着险说这些废话,本身就已经有些奇怪了。 苏凌终于明白了什么,怒道:“你什么意思?” 凌皇尊者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阁下一句,暂时的困境,终究不是永远的艰难,短期的胜利,也不代表永远的安全。” 苏凌忍不住了,凌皇尊者这些废话,不是他想要听到的,江自流他们如果安全的话,应该已经走远,如果他们真的又会遇到什么麻烦,自己则一定需要过去帮助他们,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这老家伙再啰嗦下去了。 就算凌皇尊者原来对付他们三个人时只用了七分力,在这样长期没有空气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还拥有五分以上的功力,就算他拥有再强大的灵力,无法呼吸,可能也只能发挥出三成的力量…… 结科地仇方孙术陌冷孙克封 结科地仇方孙术陌冷孙克封  “想在临走之前杀你们一个人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不过,我如果想走,好像你们也拦不住。” 苏凌就不相信,他把一个三成功力的凌皇尊者,带不到黄泉路上! 凌皇尊者看着苏凌,喘着粗气道:“你……想……杀我吗?可惜……你……还不够格!” 结不远不鬼孙察所阳月封 苏凌哼了一声,熟铜枪如一条长龙般穿刺而出,直奔凌皇尊者。 尽管他知道凌皇尊者的喘气可能会有一定演戏的成分,不过,这样的情形下,再交两招,他也会弄假成真了。 后地仇科酷孙球陌冷球吉远 苏凌不怕他是在演戏! 后地仇科酷孙球陌冷球吉远  凌皇尊者无奈,只有再次避开。 凌皇尊者一闪身,躲开铜枪,进到冰墙前边,手颤抖地放在了上面。 艘科地地方孙术接孤恨接远 苏凌先出手,和他先出手是两个概念,也许利用苏凌换招的空隙,他就已经能在冰墙上融出一个出气口呢? 可是刚才的闪纵已经让凌皇尊者又消耗了大量的气力,等他手掌贴在冰面上的同时,苏凌的枪又一次刺到了他的脑后。 凌皇尊者无奈,只有再次避开。 苏凌的枪刺在冰面上,撞出无数火星,却并没有伤到玄冰分毫。 敌远远地酷艘球由月主克由 敌远远地酷艘球由月主克由  凌皇尊者和苏凌大战,不几个回合,还没来得及在冰面上融出气口,便已经被苏凌掐着脖子按在了冰墙上。 他这是要告诉凌皇尊者,这种玄冰,不是怎样的攻击就能打得破的。 红莲雷火已经全部消失,魔崖界主看着冯陆变成的一堆血水,喘息不止。 他不由得庆幸起来,幸好这一次带来的人足够得多,否则冯陆拼着一死把所有的雷火轰击到他身上,多少层防护罩也挡不住。 长孙不臣看着那一滩血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到最后都没能拦住冯陆自尽,这个算得上是自己妹夫的人,就这样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尸骨无存。 陆杭却看到了另一件事,一件他连说都不敢说出来的事情。 魔崖界主的左手现在还紧紧地握着,里面似乎藏了些什么活着的东西。 孙远地仇方艘恨陌闹战不羽 在冯陆化成血水,雷火尚未完全消失的一瞬间,魔崖界主左手撑着防护罩伸进了血水中,把里面的一个白色的影子拉了出来,攥在手中。 以陆杭的专业眼光来看,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冯陆的灵魂! 陆杭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 张离形道:“想不到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来这一趟,却还是得空手而归。” 魔崖界主冷笑道:“空手而归吗……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挡在这里,就没有别的人去捉拿江自流?” 张离形立刻拱手道:“界主运筹帷幄,理当算无遗策,在下佩服。” 一旦说错,立刻改拍马屁,张离形这个人的精明也是在任何时候都能看得到效果。 魔崖界主道:“少拍马屁!现在我们所有人必须立刻赶去追赶江自流,他身边那么多高手,恐怕即使是凌皇尊者,也并不安全。” 长孙不臣立刻道:“对,现在就应该追上去。” 慕容琳芳生死不知,长孙不臣实在不想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怕的是,万一慕容琳芳死在自己人手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凌皇尊者和苏凌大战,不几个回合,还没来得及在冰面上融出气口,便已经被苏凌掐着脖子按在了冰墙上。 “此处对凌皇尊者甚是不利,在下这个便宜,占得心安理得。” 孙地远远情后术所月阳我指 苏凌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也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打得是慕容琳芳的父亲,又不是他们苏家的直系亲属,自己和慕容琳芳也没那么熟悉,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凌皇尊者后背的衣服变红,烈焰微小的火焰燃烧着,仿佛是在试图点燃背后的冰块。 苏凌急忙将他的后背移开了冰壁,道:“哦,我倒忘了,凌皇尊者先生,是要找一个可以呼吸的方法呀,但是我不答应,你也没办法呀。” 凌皇尊者脸上通红,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管用什么样的吐纳方法,在这几乎是绝对的死亡空间里,好像都没有办法有呼吸的可能。 他心里想:“难道我凌皇尊者纵横一生,今日就要死在这一个小兔崽子手里吗?” 苏凌也并不是很想杀他,只是在苏凌觉得,无论如何,凌皇尊者的性命,也不可能大得过慕容琳芳的性命,即使他不愿意杀人,如今,也顾不了太多了。 可就在他一手捏下去,正要结果凌皇尊者性命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变化。 只一刹那之间,厚厚的冰墙便被迅速融化,外面的三十几个人,同时出现在了苏凌面前。 凌皇尊者一下子有空气进入鼻孔,体内灵力暴涨,闪电般挣脱苏凌的掌控,站在了魔崖界主旁边。 后地不远鬼结球战月情克毫 苏凌看着眼前的这帮子人,除了二十八宿剑之外,随便哪一个都能够在电石火花的瞬间让他死上数次,就算有再多的轮回可以消耗,苏凌也怕呀,也不是怕死,只是没那个功夫。 “想在临走之前杀你们一个人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不过,我如果想走,好像你们也拦不住。” 魔崖界主看着苏凌的样子,心头火起,冷冷道:“是吗?如果我一定要试试呢?” 这么大的年纪,这么强大的实力,居然被这么一个年轻小子如此小看,魔崖界主怎能不愤? 苏凌淡淡道:“我现在就打开黄泉路的入口,你们可以跟过来试试。” 苏凌在背后的空中幻化出一道门,显现出一条路来,然后看着他们,一步一步退到了黄泉路上,微笑着站在门口,向着魔崖界主他们摆着手,笑着道:“再见,各位!如果没人追的话,我就关门了。” 黄泉路代表着什么,他们谁都清楚,苏凌这话再一说,谁敢踏进去一步? 即使是魔崖界主,也不知道他进入黄泉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境界,万一跟一个灵魂一样,什么力量也没有了,岂不是找死? 后地科仇酷艘球所冷指不科 苏凌又摆了摆手,笑道:“再见了。” 黄泉门一关,苏凌消失。 魔崖界主看了凌皇尊者一眼,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给苏凌这小子都能打成这样?” 凌皇尊者无奈道:“没办法,太轻敌了,本不该等他们将阵势完成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不顾苏凌的生死,把空间密闭成那样。” 魔崖界主叹了口气,道:“算了,打道回府吧,他们已经走远了,即使是公孙不灭和那个人,也不可能拦得住他们,是时候回去准备防御工作了,而且,还有一个东西,即使得不到江自流,也一样能够成为我们新的武器。” 四象五行,与二十八宿剑,跟着魔崖界主返回魔灵之崖。 秋一潇带着江自流一路飞奔,然后碰上了几乎是和凌皇尊者那时候一样的剧情。 人还未到,杀气先至,三首狼王和天池神鲲,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感觉到的杀气,然后忽然刹车。 秋一潇看着眼前的沙漠和沙柱,道:“有趣,我倒不记得,魔灵之崖除了那几个人以外,还能用得上哪一个高手,能有这样的杀气。” 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男人从石柱上站了起来,摆着手道:“秋公子,在下久闻大名,今日,我们终于见面了。” 慕容琳芳的身体僵直着,但还是可以抬起头看到这个人的长相,当她看清楚这个人的样貌时,瞳孔至少放大了一倍。 这个男人,她太熟悉,也太忍不住害怕了。 敌科仇地酷孙术由孤后帆 他居然还活着? 秋一潇从三首狼王上面跳下来,问道:“阁下是……” 男人向秋一潇低了低头,道:“言尖,魔灵之崖四象剑中的第五象剑,麒麟剑言尖!” 余震刚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震,想起之前和冯陆的闲聊,喃喃道:“言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据冯陆所说,几个月前在江自流追杀黑魂的时,你已经在巽离村被狄玉飞杀死了!” 言尖淡淡道:“如果想要留下尸骨无存的痕迹来骗过对手,然后用隐身遁迹的方式逃开对手的追击的话,魔灵之崖人这方面的水准,当不在任何人之下。” 余震刚道:“于是麒麟剑便借被杀之事,趁机在魔灵之崖隐藏得更深,日后好执行更高难度的任务,是吗?” 言尖点点头,赞叹道:“一点就透,余先生真非常人也!” 余震刚还坐在天池神鲲上,看了秋一潇一眼,然后又看向言尖,淡淡道:“不过只怕以现在的形势看来,阁下这次的任务,能够完成的可能性,也不见得会有多大。” 在余震刚看来,即使是长孙不臣,和秋一潇的战斗结果,也不过只是五五之数,麒麟剑尚在四象剑之列,恐怕也不会差距太多。 言尖轻轻搓着手指,道:“也确实不会有多大把握,七八成的可能性总会有的。” 孙仇仇科鬼孙球所孤术术敌 第449章 麒麟再现 秋一潇幻化出紫筠剑,撑在手中,道:“阁下真有把握,能够一举杀得了我们?” 言尖不慌不忙地微笑道:“一举自然是不够,多几举又何妨?反正你们也走不了,即使失败几次,又有何妨?” 秋一潇看了余震刚一眼,刚想说话,却已经被余震刚堵了回去。-.79xs.-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不会走,对于你们,我欠下的事情,确实有些多了,这一次如果再欠,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偿还。” 秋一潇大声道:“笨蛋,谁要你偿还的,快走!” 余震刚道:“让不让还是你们的事,是不是决定还,是我的事,既然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秋一潇苦笑道:“但是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们都来对付他,谁来保护江自流他们两个?” 从头到尾,他们好像都一直没有把这个暗灵之‘洞’的来客金环仙子放在心上,当成过自己的伙伴。 这一趟金环仙子损失得这么多,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得到,让她怎么能不气闷? 余震刚道:“你放紫筠,青茗,蓝蝶她们三人出来,加上三首狼王和天池神鲲,对付其他来打主意的人,已经足够了。” 说话的时候,余震刚不经意地看了金环仙子一眼,他们对她的不信任,可谓已经到了极致了。 金环仙子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余震刚他们对自己的怀疑,竟然已经到了如斯程度,实在让人心寒! 心寒的同时,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有些反应,能够小幅度的活动了。 金环仙子的心中出现了笑意:“紫筠,青茗,蓝蝶,我倒要看看,即使再加上三首狼王和天池神鲲,你们能拦得住我否?” 言尖忽然摊了摊手道:“等等等等,你们好像还没怎么搞清楚吧,现在你们都是我的猎物,想要怎么死,没有问我就想要‘私’自下决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余震刚亦笑道:“有些可惜啊,我们的错误在一个死人说出来,好像我们还真没太大的必要改正。” 言尖冷笑道:“死人?我现在好像还活着吧?我现在是活人。” 他把活人两个字说得很重,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他应该知道的! 在余震刚和秋一潇的联手之下,像他这种水平的人,并不应该太自信自己是活人这件事。 余震刚点点头道:“没关系,杀了就死了。” 言尖看着他们两人,手一招,一柄剑即出现在了手中,慢慢地指向秋一潇。 周围黄沙弥漫,一条条沙子凝成的黄‘色’柱子,在他们的两头灵兽身边升起,将他们一行几人牢牢困在其中。 结科仇科鬼艘球陌冷冷故后 余震刚从天池神鲲上下来,一伸手把一股灵力轻轻打出,所有的沙柱在刹那间消散,全部落了下去。 秋一潇一扬手,三个美‘女’围在江自流身旁,各自面向圈外,握着不同的剑,两把长剑,两把短剑。 [ 余震刚再一伸手,在他们三人两兽的外面聚成了一层防护罩,如果有人在外面打开气罩,余震刚便会立刻发觉。 “这种走过场的招数,就不用再多用了,用得多了,结果恐怕只会让我觉得,阁下所为,究竟是多么可笑。” 言尖冷冷道:“我并不是一个可笑的人。” 余震刚道:“那就别再磨磨蹭蹭了,把能用的招数都拿出来吧,我们的时间很紧,没有太多的功夫,跟你啰嗦。” 言尖叹了口气:“既然各位这么急于送死,在下若再耽搁,岂非有些不近人情了?” 话音一落,言尖即手持长剑,向秋一潇劈斫而去。 孙仇远远情结术接月故陌独 秋一潇旋身飞起,余震刚立刻一剑续了上来,一划一撩,击退了言尖。 言尖往后面一退,撑着长剑,目视着他们两个人。 秋一潇往余震刚看了一眼,秋泓剑一摆,冲向言尖。 言尖看秋一潇冲过来,当先一剑横扫千军,直甩言尖腰部,当即步伐移动,纵剑挡住秋一潇进攻。 然而秋一潇的长剑,又岂是这么容易破的? 秋一潇手腕忽然一转,松开手腕,长剑划了个弧,从背后反割言尖后背。 言尖哼了一声,长剑直接刺向秋一潇‘胸’口,不管背后的剑锋,长剑向秋一潇‘胸’口刺去,同时身体前倾,躲过背后的一剑,秋一潇提出另一把短剑,挡住了言尖的攻势,言尖剑势一吐,迫使秋一潇向后退走。 秋一潇铁板桥翻身,左手接住长剑,冷冷地看着言尖。 余震刚手指一动,空中凝聚无数的冰枪,冰剑,往下面飞刺过来。 言尖眼珠左右巡视,快速地转动身形,躲避着冰枪冰剑。 在他眼里,余震刚的法术攻击,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些法术,只是余震刚所施最老套,也最低级的法术,随便一个方法,就可以将这些法术全部破去,但是他必须小心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因为秋一潇,才是这个攻击的关键所在,如果一时不慎,秋一潇的任何一把剑,都要比这每一‘波’冰枪冰剑的攻击,都要可怕数倍!这些冰枪冰剑不一定会要命,但是秋一潇的剑,随便一剑的威力,都不是在闪避过程,或是施法过程中的他可以应付的。 因此对于这些法术,他要一边注意着秋一潇的动作,一边躲避余震刚的攻击。 好不容易一轮冰枪刺尽,一排骷髅柱子,旋转着击打言尖全身。 言尖横剑抵挡,秋一潇却飞身过来,身体与剑锋合二为一,一剑直刺言尖咽喉。 艘不科不独孙术战冷独闹地 言尖心道:“果然来了。” 秋一潇长身一剑,是算准了他要出手的时间,从空隙中一剑刺出的。 言尖横剑抵挡,在秋一潇剑气中被迫退走,被剑气伤及左肩。 这时候他驻足握剑,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淡淡道:“人没了。” 秋一潇防御着言尖,余震刚往后面看去,然后秋一潇听到余震刚说:“金环仙子和慕容琳芳,江自流三人不见了,你的三个剑灵躺在地上,然后是昏倒的三首狼王,还有天池神鲲。” 秋一潇没有回头看,但是可以猜得出来,余震刚的脸‘色’有多么凝重。 就算他们两个人和言尖的战斗太过剧烈,他们两人无暇顾及身后,能在这么一种情形之下如此快速地打败三个人两头灵兽,也绝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能够办到的。 言尖往后面退了两步,道:“在下这便离开,两位如果真有那个闲工夫,尽管可以来试试。” 言尖往后面翻了两个跟头,在一个石柱后一隐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秋一潇和余震刚也确实没有想要追的想法,两个人的眼神,迅速地往周围扫视着。 就算一个人轻功再怎么高强,隐藏行迹的实力再怎么浑厚,想在这沙漠地形中完全地消失足迹,难度不比铁鞋踏雪,万里无痕小多少。 然而偌大的沙漠中,除了他们走过来时留下的三首狼王的脚印,其他的,却没有一点痕迹。 余震刚看了一眼秋一潇,道:“我到远处追查,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几个。” 秋一潇无奈地点了点头,现在的紫筠青茗她们,如果不心甘情愿的进入到他的灵源中,他还真收不进去。 秋一潇担心地向余震刚抱了抱拳,道:“那人有在我们身后无声无息地带走两个人的本事,恐怕实力非同凡响,你一个人先走,于路想办法留下标记,我一会就到。” 余震刚点了点头,过去将天池神鲲收入灵源中,一边笑着说道:“放心,我给自己算的命也是长寿之相,只要不像冯陆那样拿着长寿的资格胡作非为,应该不至于有事,对于自己的相术,这点自信,在下还是有的。” 说到这里,余震刚忍不住苦笑,整个眼中,满是心酸之意。 他又想起冯陆了,那个为了他们,死在别人手中的,本该是长命百岁,寿终正寝的人。 然而无论在谁的眼里,冯陆之死,都不是因为余震刚的相术出现了偏差,而是因为冯陆心甘情愿地为了另一个人不至于横死,为她挡的灾,为了她而献出的自己的生命。 余震刚再不说什么,纵身向着一个方向跃起,飞速地消失在沙漠中。 结地科地情孙术接月吉吉仇 结地科地情孙术接月吉吉仇  言尖心道:“果然来了。” 秋一潇低头看了一眼他移动的方向下面,一条蜿蜒的软体类动物爬行痕迹,正清楚明了地在沙漠之上,像是法宝在等着他的主人发觉一样,静静地等在那里。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就算你真的把这条路告诉了我,难道我会放着她们几个不管,跟你一起去追江自流吧?你不会真的以为,在我心中,江自流的‘性’命能比剑灵和三首狼王更重要吧!” 敌远不不鬼敌察接闹远孙冷 秋一潇看着地上的痕迹,不由得冷笑起来,余震刚,终究还是有些太多心了。 事实上,多心的,好像还真的不是余震刚。 如果现在紫筠,青茗她们三个人有一个人还清醒着,或是三首狼王没有一起倒下,那么,结果就是不管有多么危险,秋一潇都会和余震刚一起追过去。 他把余震刚看得太低了,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那种高尚得不担心任何时候队友的事情,他显然做不出来。 至少对于江自流,这个号称是他兄弟的动物,他难以做到无牵无挂。 他走到三‘女’和狼王的跟前,察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 除了狼王之外,每个人都是被一件类似于长鞭的物事重击在颈后神经处,因为后颈神经麻痹而昏倒。 三首狼王则是中了毒,一种不致死地,甚至能让狼王消化的毒‘药’,但是这种毒,却足够让狼王昏倒良久。 狼王受伤的位置,也是在颈后,两个相距一指宽的尖牙痕迹。 秋一潇皱起了眉,眼睛向那条痕迹上看过去。 从出手的位置,到伤人的方法,伤人的目的,种种迹象,都把目标指向了一个人! 当时余震刚的防护罩,是一旦有外力击破,他才会立刻感觉到,而这种外力,显然并不包括从里面来的力量。 这次的对手,劫走的并不是他们三个人,而是只有慕容琳芳和江自流两人,做这件事的,就是金环仙子! 炎炎烈日下,茫茫沙漠上,一条巨粗的大蟒蛇,正载着金环仙子和昏‘迷’的那两个人,快速地在沙地上蜿蜒移动着。 秋一潇所猜不错,金环仙子的实力本就不俗,能够困得住慕容琳芳和江自流的禁制,不可能困住她那么长时间。 余震刚和秋一潇最大的错误,就是太把外部的敌人当成回事,太不把这个本来就不是自己人的敌人,放在心上了。 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金环仙子满脸的鲜血,在这沙漠之上,看起来浑如从地狱出来的魔鬼。 现在这个魔鬼,正带着她的猎物,赶回暗灵之‘洞’。 后科不地情后学由月孤故地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们总还是赚的,虽然牺牲了两大高手,不过现在得到了江自流,那两人的牺牲,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余震刚!秋一潇!苏凌!我要让你们知道,小看我的下场!或许原本我不想这么做的,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被苏凌他们那样对待,始终没能被当成过朋友这种身份,金环仙子怎么能够不气? 她觉得脸上的伤好了一些的时候,才拿出手绢,擦干了脸上的血液。 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去照镜子,因为这一时间也没敢去照镜子。 她满面疤痕的样子,一定很恐怖。 金环仙子这一路上经历过无数次被迫停下来的行程,原以为脱离了余震刚和秋一潇,这种情况就会少一点,结果还是一样。 她的坐骑,也被人挡住了。 因为那些人并不是奔着秋一潇余震刚来的,只要带着江自流在身边,她的麻烦就永不会终止。 鬼蜮森林的四个人,零魔城地的七个人,并列挡在路的中间。 金环仙子恨恨地咬着牙,看着眼前的这一排人,冷冷道:“各位要是马贼的话,就请早些离开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她也小看了这些人,哪有这么巧的时候,在她带着江自流的时候,恰恰遇上普通的马贼呢?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50章 重生 听了金环仙子对自己的嘲笑,李玉濮微笑说道:“不错,我们是来劫道的,只不过,别人抢的是钱,我们抢的是人。” 李玉濮往后看了秋青菊一眼,果真一切如她所料,等在这里,还真有收获。 金环仙子轻轻抚弄着飘逸的长发,嫣然道:“我吗?先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嘛,人家会很不好意思呢!” 她故作妖娆之色,却完全忘记了,她已经不复之前的美貌了。 李玉濮咳嗽了两声,道:“以姑娘现在这样的美貌,还是少做些性感的姿态吧,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金环仙子这才想起自己的满脸疤痕,看着他们这些人道:“你们最好搞清楚,你们的性命还都捏在我的手上,就这么惹怒我,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李玉濮微笑道:“我们武功虽然不高,可是人多呀,姑娘难道觉得,自己的实力,能够比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更强?”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真不脸红,杀死阴阳命使跟你们几个,到底哪一点有关系呀? 金环仙子抬起头道:“话说回来,几位,谁呀?” 结远科仇方结察战阳技考艘 李玉濮道:“记住四个字,沙天一线,就足够了。” 金环仙子淡淡念道:“零魔城地,鬼蜮森林?” 李玉濮点了点头,道:“留下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你可以活着离开。” 金环仙子淡淡笑道:“活着离开?你怎么就能够确定,我一定是处于劣势的呢?” 萧炎夏道:“你还想跑?” 金环仙子抚着头发,显然这一时半会的她还真无法适应自己已经变丑的这个新环境,道:“岂止想跑,而且,还想带着江自流一块走。” 萧炎夏冷冷道:“你走不了的。” 金环仙子无奈道:“或许吧……也许走得了,也许走不了,能不能走,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几位以为,是吗?” 敌科不地独结术由孤陌故由 胡方玉道:“人都有求生的意志,我们也不能说你错,你可以试试。” 金环仙子看了江自流一眼,向着眼前的十一个人,道:“各位,你们可以一起上,在下只留在这灵兽之上,诸位人多,想必也清楚,只要我离了这只灵兽,江自流和慕容琳芳,将都不属于我,所以如果我离开了灵兽,便也该自动认输了。” 李玉濮哼了一声,手擎铁剑冲向了金环仙子。 同一时间,诸葛春雷,白衣剑客,黑衣水行者,青甲双镰,在红衣女忍者和萧炎夏如雨般的暗器中,几人如飞蝗般飞向了金环仙子,而黄衣侏儒也在此时窜入地底,从地上驰向金环仙子座下的蟒蛇。 金环仙子在蛇头上将身子一晃,无数的金线蛇从身上长出,一条环抱着江自流,另一条则环抱起慕容琳芳,一条条金线蛇向着诸葛春雷等人鞭打过去。 几人在空中闪避腾挪,对付着金环仙子的金线蛇,而黄衣侏儒则从地上窜出,十字镐从蛇腹上刺去,但却刺其不穿,从蛇腹一直划到蛇尾,却没有能伤到皮肉。 金环仙子其中一条蛇一转,在诸葛春雷闪躲其他金线蛇之时,猛地一鞭,扫在诸葛春雷腰上,将他摔在沙漠之上。 白衣剑客见状,左手唤出一把剑往下面甩了过去,崩的一声,将缠在诸葛春雷腰上的金线蛇刺断。 他们虽然不一个阵营,但是对付金环仙子,如果少了一个人,成算就变得少了一点,这个险,零魔城地的人还没有那个胆子冒。 胡方玉和李玉濮两人几番都要冲进金环仙子最中心的位置,结果却每一次都被她举起慕容琳芳江自流挡住,迫使他们不得不后退。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他们能够把金环仙子从蟒蛇上打下来,也是无济于事,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还是在她手中。 黄衣侏儒再次从沙漠中跃出,铁镐向蟒蛇腹部刺去。 诸葛春雷一铁锤射出,在镐顶上一撞,把十字镐整个穿进了蟒蛇腹中,别看这人身材不高,内力在六棋子中,也是顶尖的人物,铁镐从蟒蛇腹上划下,很自然地将整条蛇外面的一层皮切成了两半。 青甲双镰从空中落下,两人拽住蛇尾,把蟒蛇扯到一旁,将金环仙子从蛇头上落了下来。 金环仙子落在沙漠上,收走了除了控制着慕容琳芳和江自流以外所有的金线蛇,然后看着同样落下来,包围着她的这些人,冷冷道:“你们比我想象中的强了一些,竟然能够杀死我的灵兽,的确算是值得一战的对手,看来我不得不认真一些对待你们了。” 萧炎夏站在远处,道:“用不着装出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事实上你一直很认真了。” 金环仙子哼了一声,道:“各位,我先杀了这个人,再来同你们决斗!” 她身子一冲,似要突破重围,胸前伸出两条金线蛇,口吐长剑,却从背后刺向那两个青甲镰刀手。 李玉濮胡方玉一起绕到青甲双镰面前,一刀一剑,荡开两把长剑。 他们两个人绝不会从对手的声音来判断她的出手,只会从她的身法和出手判断他要攻击的对象。 刚要驰援萧炎夏的诸葛春雷,见金环仙子用声东击西之法,急忙将流星锤飞出,从背后撞向金环仙子前胸。 金环仙子毕竟还拉着两个人,急忙又落了下来,金线蛇狂噬而出,包住了流星铜锤。 敌科地地酷结术战闹接我学 黑衣水行者和白衣剑客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同时说道:“趁现在!” 两个人飞身射出,在金环仙子视线被挡住的一刹那,两把剑同时割断了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腰间的金线蛇,夹住他们两人,立时退到了红衣女忍者和萧炎夏之后,将他们两个人交给了秋青菊。 后地远科情艘球所孤远鬼考 因为秋青菊是这里,对各种禁制术法最了解的人,只有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开他们两个的禁制,而只有他们,才能是金环仙子的对手。 金环仙子收回所有的金线蛇,无奈地抚摸着头发,发愁地从发根一直捋到发梢,“你们这是,逼着我杀人呀!”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虽然脸上多了几道疤痕,其余不管是身材还是皮肤,都是女人中的极品女人,而此刻她梳理头发的这个动作,反而更平添了几分魅惑。 萧炎夏冷冷道:“一个人在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时,在旁人听起来是极端可笑,俗称吹牛,金环仙子是聪明人,还望不要再做这些听起来很可笑的话。” 秋青菊掩口轻笑,嫣然说道:“萧公子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金环姐姐,这是在为自己壮胆呢!试想现在江自流都落到我们手里了,各位出手再无顾忌,那危险的人是谁呢?” 金环仙子环视着周围的对手,淡淡道:“只可惜,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你们也没这样的实力去施行!” 她身体周遭灵气暴涨,一圈圈地向着周围扩散,然后,她衣服中的金线蛇悉数爬出,裙子下摆也不断伸长,最后将自己的双足也完全裹住,变成了一个尾巴的样子,整个人变成了有着无数蛇头的巨大金蛇,这条巨大的金线蛇,盘踞在众人面前,看起来仿佛示威一样。 这样的一条蛇,你再也找不到她的破绽在哪里,再也无法攻击到她薄弱的部分了,因为她本身就已经成为了另一个生命体,而不再是一个人! 金环仙子无数双眼睛看着秋青菊,冷冷道:“你刚才,说谁害怕需要壮胆?” 秋青菊颤声道:“我……我……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话说回来,江自流已经丢了,你就这么不想活着回到暗灵之洞吗?” 她说话的声音,到后面已经没有丝毫恐惧,像金环仙子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即使是再做困兽之斗,也不见得会有太大的威力了。 金环仙子扭着蛇腰道:“想啊,不过也得带着江自流一起回去,否则,我回去也是个死,而且可以告诉各位,如果我要死,各位都得给我陪葬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秋青菊点了点头,轻轻地两指按在江自流和慕容琳芳额头之上,道:“我知道,以我们几个的实力,很难对你构成威胁,不过,如果加上这二位,如何?” 金环仙子的每一个蛇口都咬了咬牙,道:“你敢放出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帮你?” 秋青菊的手一点没停,道:“会不会帮我们,只能试试再说,这个禁制虽然灵力强大,倒也不是无法可治之术,江自流就算不想跟我们回零魔城地,鬼蜮森林,却也不见得就想和你回暗灵之洞,毕竟,方百玲和苏鸣凤都在我们那呢!而就算江自流是好色浪荡的登徒子,以仙子这样的容貌,恐怕也勾引不了他吧?” 秋青菊各种找死,各种挑衅,但你金环仙子就是对她毫无办法。 因为秋青菊几乎是在所有人的背后,而这些所有的人,现在就都围在金环仙子的周围,即使她想要通过快速移动去接近秋青菊,前面的白衣剑客和黑衣水行者,后面的李玉濮和胡方玉,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她们的速度,不说完全比她高,至少不会在她之下。 江自流禁制一开,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金环仙子,道:“让她离开吧,这次胡闹,我已经害死了太多的人了,真的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了。” 金环仙子冷冷说道:“没有人想要因你而死,如果你现在能一死了之,让这个变态的模仿天赋从玄灵大陆上消失,以后绝不会有任何人再打你的主意,关键是……你有这个胆量吗?” 看着金环仙子,江自流的眼睛里,平静中有了一丝狠毒的色彩,道:“没有。” 金环仙子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这就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你只能看着你的朋友为你而死,忍受着你的女人离你而去,而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放弃了战意,放弃了报仇,以为你能开始的事情,就能够由你来结束,退出的结果,只能是让那些因为你而死的人白死!” 放弃战意,放弃报仇…… 这样冰冷的字眼,不断在江自流脑子里回荡,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回忆着金环仙子的话。 自己想得入了神,旁边的人的反应,他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秋青菊看着江自流痛苦的样子,向一边站着的慕容琳芳道:“他这么痛苦,你难道不想安慰他一下吗?” 慕容琳芳道:“没那个必要。” 她认识江自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清楚他这样的人,是在任何时候都能够站起来的人。 艘仇仇不情结学战闹由术不 经历了那么多事,他都没有倒下,这就代表着,已经没有事情,再能把他击倒了。 慕容琳芳喜欢过江自流,也比任何现在爱着他的人更了解他,一个能够放弃自己至爱和其他人成亲的人,本来就是一个可怕的人。 在慕容琳芳眼里心上的江自流,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纯净无瑕。 江自流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白衣剑客个黑衣水行者的面前,看着金环仙子道:“你说得对,我不喜欢别人因我而死,但也不希望有人,纠正我的路!” 艘仇地不鬼艘术陌冷恨早封 手腕一抖,白虹剑已经对准了金环仙子。 金环仙子呃了一声,道:“不知为何,我好像突然有一种养虎为患,虎大伤人的感觉,我鼓励一个人站起来,却要死在这个人手里,也许……唉,到死都不甘心啊!” 江自流道:“死亡和再次活着的时间长得很,你你不妨慢慢适应,想得多了,气得很了,就甘心了。” 金环仙子咽了咽口水,勉强忍住自己的恐惧感,强作镇定的说:“你真的要杀我?江碎梦的性命,你就那么不想要吗?” 江自流冷哼道:“威胁我?大可不必,江碎梦在哪里,我自己回去找,如果她不在了,我也不会去改变这个轨迹,无论她在与不在,你,今天都一样,哪里也去不了。” 慕容琳芳叹了口气,心想:到底不是亲兄妹,他这个哥哥做的,倒也真算不合格了。 第451章 活路 金环仙子无奈地看了江自流一眼,道:“如果我说出江碎梦在哪,你能饶过我吗?” 江自流背着手,淡淡道:“不能。” “小流,住手!” 余震刚飞扑而来,在远处就这样大声地喊道。 江自流变成一个杀人机器,是余震刚早就预料到,但却一直不愿意看到的事,所以他几乎没有让江自流结束过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除了他够不着的。 可能对于别人而言杀人是一种很痛苦的事,但是对于江自流的武功,天赋,性格来讲,他杀人,只会得到刺激和快感,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这种刺激和快感可能只是一时的,但是对于江自流,却是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开心的事情。 如果江自流一旦在意识特别清醒的情况下做了一次这样的事,就再也戒不掉了。 血光闪动,江自流站在金环仙子背后,剑锋一扫,斜指地面,一注鲜血,轻轻地从剑尖上滑下来。 金环仙子捂着脖子,带着不甘和不愿,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看着飞奔到眼前,江自流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话说得晚了。” 余震刚弯腰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看了一眼江自流,忽然发觉,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深邃,让人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森冷感觉。 结科仇科情结恨由冷后孙敌 孙地仇不独艘恨陌冷早陌仇 江自流,已经将变成他曾预想过的那种人,甚至,他已经变成了。 慕容琳芳眯着眼睛看了余震刚一眼,道:“你这状态就敢过来,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会有人在这里等着?” 余震刚道:“只是看到江自流杀气的那一刻才开始发力奔跑的,不过没想到……”他看了一眼金环仙子仰躺着的尸体,默默地叹了口气,“还是晚了一步。” 慕容琳芳道:“这是她的命运,本来就不由她选择。” 江自流背对着白衣剑客他们,冷冷看着眼前的李玉濮和胡方玉,道:“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为了让我成为傀儡而杀我朋友的人,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虹剑上的鲜血已经全部流尽…… 胡方玉和李玉濮很清楚,他们的答案,将会回答这片沙子上还能剩下几个人的问题。 江自流的天赋他们虽未见过,却已听过多时,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现在是名不虚传的怪物,胡方玉和李玉濮丝毫不怀疑他有杀死这里一切人的能力,如何回答,这两个沙天一线两大势力的人,竟迟迟拿不准主意。 怎样才能让江自流相信,他们只单纯的是为了救他而来的呢? 好像张起秀,顾青衣,还有葛血玉,这三个人没一个是关心江自流的生死能达到这样程度的人。 江自流的剑光在烈日下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死神的眼睛一样。 秋青菊赶紧说道:“泉林公主得知秋一潇前来帮你,才派遣我等前来的,而零魔城地的诸位大哥则是因阴阳命使来杀我们,才出手相助的,今天……今天才碰巧救了你。” 孙远远地方敌球陌孤科冷陌 她说得很真诚,也很坦然,完全没有任何撒谎的样子,不由得别人不信。 慕容琳芳冷冷看了李玉濮一眼,道:“这是一个很正经的理由,足够让江自流放过你们,李先生这时候是不是也应该依葫芦画瓢,说你们其实是为了接应我来的?” 李玉濮道:“江公子如果真的要杀我们,完全不必我们解释这个,何况,我们没必要依样画葫芦,因为峰城城主,城主夫人给我们的本来命令,就只是让我们追回鬼蜮森林的人而已,世界阴冷,江湖残酷,至少在短短几十年间,本就是谁强谁说的算。” 江自流收剑将剑锋放在眼前,轻轻揩动着剑身,道:“你们居然会相信这个铁律,真不愧是零魔城地的人。” 李玉濮道:“许多人都不相信这个铁律,但是天下的事,总是这样刺激着他们的知觉,若当真连什么都不会的弱者都能愉快地活在这个世上,便也不会有人去读书,不会有人去经商,不会有人……”他看了一眼江自流,道,“去不择手段地变强了。” 江自流最终没有再看过任何人,转身往前方走去。 后远科地方孙察陌阳恨独学 慕容琳芳看着他的背影,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毅然决然地跟在他的后面,向着沙天相连的地方走去。 冯陆的尸体,已经不用她去收了,一滩脓血而已,看了只能徒增伤心。 他们走的时候,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的人都没有追上来。 面对这样一个随时会改变主意将它们变成尸体的人,就算是顺路,恐怕也只有脑子不清楚的人才肯跟在他身后吧! 走了两里多地,江自流才停了下来,对后面说道:“你为什么不走,还要跟着我?” 慕容琳芳看着他,轻叹了口气,说:“走?我能往哪里走?魔灵之崖已经回不去了,冯陆也永远见不到了,张起秀结了婚,又怎么可能再管我的生死,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容身之所?” 江自流仍是背着她,也不知是不想回头,还是不敢回头。 “至少葛雪和张起秀,不是因为你是魔灵之崖的四象剑才和你结识的,也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和你有长时间的朋友关系的,到他们那,至少你还能过得下去。”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如果只是想活下去,除了会杀人以外,我还有很多的强项,可是现在……哥哥,父亲,情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即使活着的人,和我也永远是不可能相交地平行线了,这样的活着,真的还能够算是活着吗?” “你还有我……” 江自流心里无数次地喊着这句话,然而每一次,都又被他咽了下去。 艘仇地远鬼后学由冷阳我显 这话他没法说,也没有权力说。 比起慕容琳芳所举出的那些例子,他江自流又算得了什么? 慕容琳芳道:“我们的关系,再怎么说也算不上是陌生人了吧?刚才那里人多,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绝不会笑你。” 江自流沉默了一阵,回头笑道:“你呀,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总能这样一针见血地看进别人心灵深处,不怕伤了和气吗?” 慕容琳芳看着他脸上的两行泪水,心酸地摇了摇头,道:“也许只是对你,看得比别人更深入一点吧!” “是我害了冯陆。”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自流脸上的表情还勉强能看,是那种极其淡定的感觉,然而下一秒钟,他的五官就挤在了一起,痛苦地跪倒在沙漠上,眼里的泪水,鼻子里的鼻涕,嘴里从胃中涌上来的酸水,都滴落流淌到了黄沙上。 他撕心裂肺地抓着胸口,嘶声喊道:“我错了,真的错了,都是因为我,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慕容琳芳眼含热泪地看着他,呆呆地立在原处,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哭泣。 那种看着心爱之人承受痛苦却无能为力的揪心,此时此刻的她,自然要比江自流清楚得多。 冯陆,就是为了她而死的。 真正害死冯陆的人,根本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事情的主要责任人,也是魔崖界主,余震刚和她,江自流至多才排第四。 惨遭横死的命运……如果冯陆对她的爱没有那么深刻,没有那么义无反顾,倾尽一切的话,他不会死,如果余震刚没有跟他说过那些话,让他认为自己有能力从魔崖界主手下逃脱时,他也不会死。 这到底该怪谁呢? 江自流离开之后,秋青菊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她这样的身体,也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做到那么流畅地说出那一番话的。 胡方玉看着李玉濮和咳嗽着的秋青菊,道:“江自流走的地方正是沙天一线的方向,你们说,他会去哪里?零魔城地还是鬼蜮森林?” 李玉濮看着咳嗽不停的秋青菊,估计想要听到她的高见是不太可能了,只能自己说道:“应该是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之间的地方。” 萧炎夏看了他一眼,“你是说……?” 李玉濮道:“不错,正是试炼之地。” 胡方玉皱着眉道:“的确,他最后的目标定然是魔崖界主,而提升自己实力的最快办法,就是在试炼之地生存!现在的江自流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魔鬼了,如果让他在试炼之地活个十天半个月的,别说是魔崖界主,就算是整个魔灵之崖,也挡不住他的吧?” 余震刚在旁边说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区区一个魔灵之崖,又算得了什么?那时候他想要动的,恐怕就不只是魔灵之崖了。” 艘仇仇仇酷后术战闹不主 这时候沙天一线的人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外人在这。 余震刚的眼神里仿佛已经出现了天地崩塌,山河破碎的境状:“那时候的江自流,将是六境中的一个灾难……” 苏凌在黄泉路上抹了抹出口的位置,在江自流的身后闪了出来,看着哭泣着,但是还活着的江自流,轻轻地松了口气。 江自流猛然回头,罡风震得苏凌头发都往后一飘,看到来人是苏凌,这才放下了戒心,扭头擦了擦眼泪。 苏凌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道:“看来我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总算还不晚,打扰了两位在这茫茫沙漠上为众生制造水源的雅兴,实在抱歉得很。” 劫波渡尽,他说两句轻松开玩笑的话,自以为也无甚不可。 敌地远不方孙球战闹秘地结 慕容琳芳手指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流出了泪水。 敌地远不方孙球战闹秘地结  余震刚的眼神里仿佛已经出现了天地崩塌,山河破碎的境状:“那时候的江自流,将是六境中的一个灾难……” 她弹落了自己的泪花,道:“你会出现在这里,凌皇尊者,想必你也已经摆脱了吧?” 苏凌冷笑道:“岂止摆脱了,他的实力在你们看来,的确是如日中天一般,然而在我看来,他和手无寸铁的凡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仿佛是故意吓她一样,苏凌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漠,仿佛刀锋一样。 慕容琳芳动容道:“你杀了他?” 苏凌叹了口气,道:“差一点,魔崖界主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不过那个白虎剑倒真是不识抬举,我都进了黄泉路,他还有追上来的想法。” 不要脸的信口胡诌,吓死人不用偿命一样。 慕容琳芳再次动容道:“他受伤了?” 艘地远远酷后术接阳所诺 苏凌道:“还好他见机得早,并没有追上来。” 慕容琳芳都想一耳光抽到他脸上:“你不能把话一口气说完啊!” 苏凌摆出一副臭不要脸的德行,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每次想要说完的时候都被你打断,你倒还怪罪我不把话说完,恶人先告状,女人果然从不讲理。” 他还委屈上了。 面对这样一个人,慕容琳芳都哑口无言了。 慕容琳芳噘着嘴扭到一旁,道:“不理你了。” 苏凌淡淡地点了点头,拉着腔说:“这样也好,不过冯陆的消息,我也就不必告诉你了。” 慕容琳芳霍地扭过了头:“你说什么?冯陆还能有消息?他还活着?” 孙仇科仇鬼孙察接月敌羽诺 苏凌这已经不是在开玩笑了,这是在耍人,把慕容琳芳都往团团转里耍。 江自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白虹剑一抬,压在了苏凌脖子上:“有话就直说,别这么吊人胃口,真把我们惹生气了,什么消息我们也不想知道了。” 苏凌咳嗽了两声,道:“有话好说。” 慕容琳芳瞪了江自流一眼,道:“你把剑放下,我们两个说话,别打岔。” 江自流长剑转了几个圈,插进了腰后。 苏凌被他这么一警告,也真不敢再装什么神秘了,道:“有关他的是两个消息,一个是我已经确定的,一个是我推测出来的,确定的是好消息,不确定的是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江自流的手又往腰后摸了过去。 苏凌急忙伸手道:“我都说,马上说。” 慕容琳芳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燃烧一般。 苏凌道:“冯陆还活着。” 说完这句话,苏凌就开始后悔了,慕容琳芳眼神的热切程度,都已经把他点着了。 第452章 决路 慕容琳芳走上去抓着苏凌的双手手腕,问:“你说什么?冯陆他……还活着?” 苏凌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道:“疼,有点。” 慕容琳芳也是忍了他很久一样地大吼道:“回答我?” 苏凌只得道:“我从黄泉路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灵魂,所以……可以确定他魂魄至少尚在人间,这是好消息。” 慕容琳芳急切地问道:“那坏消息呢?” “我手下的人发现过有人离世,不过到那里时,却并没有找到魂魄,如果所料不错,此时冯陆的灵魂,应该在魔崖界主手中,”冯陆沉默了一阵,看着已经流下眼泪的慕容琳芳,道,“生不如死,的确可能是他即将要面对的事情。” 慕容琳芳哭了一会儿,忽然向冯陆问道:“你有没有,可以让我寻找到冯陆灵魂的工具?” 苏凌转了过去,背对着她,冷冷说道:“没有。” 慕容琳芳想做什么他现在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就算有,他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江自流也跟着说道:“魔灵之崖已成是非之地,现在的你若回去,跟找死没什么两样,我绝不容许你如此冒险。” 慕容琳芳长吸了口气,道:“只要能救出冯陆,这点险,还是值得一试的。” 苏凌转身道:“你要知道,魔崖界主之所以留着冯陆的灵魂,就是因为他有办法让冯陆活过来,就算你能够偷的出来冯陆的魂魄,难道也要让他像紫筠青茗那样,成为你的专属剑灵?我跟冯陆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了解他也比你透彻得多,别看他外表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对于尊严,他看得比谁都重,如果他知道自己变成剑魂,他会比死更难受,你想要做的,和魔崖界主要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慕容琳芳默然不语,苏凌所说,仿佛也颇有道理。 苏凌又看了一眼江自流,道:“我将看到一个新的江自流,相信继续存留于此,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了,是时候该去办些自己的事了。” 江自流道:“一路走好,多多保重。” 苏凌把江自流拉到一旁,悄悄指了指慕容琳芳,道:“看好她,别让我在黄泉路上,很快就看到她的影子,否则我绝难饶你。”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不牢你操心,我会的。” 苏凌点了点头,道:“向魔崖界主复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也不要急于一时,保护好自己,别让余震刚他们,继续为你担心。” 苏凌叹了口气,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向慕容琳芳摆了摆手,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自流所说的话他相信,他绝对相信,他这种人如果想要报仇,就绝对是要等到一出手就绝对必杀的时候才动手,没到那时候,至少他是绝对不会拼命的。 苏凌认识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十三年前,他就能提出让江海河用自己的天赋去对付苏平戎的想法,现在,他只会更可怕。 江自流叹了口气,慢慢坐在了沙丘上。 慕容琳芳走到他跟前,也跪坐在地上。 江自流向她问道:“你恨我吗?” 他指的自然是冯陆那件事。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道:“不恨,就算之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恨意,也随着冯陆还活着这个消息传到耳中,烟消云散了。” 敌不地科独结术由闹仇球科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面目全非,成为一个杀人狂魔,你还会支持我吗?”江自流恳切地问。 慕容琳芳淡淡答道:“不会。” 她的回答也很平静,而且没有后续解释的意思。 江自流木讷地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慕容琳芳道:“很失望是吗?我喜欢的江自流是之前的那个人,不止以后,就算只是现在的这个破,已经不值得我喜欢了。” 江自流头埋得更低,道:“是吗……也许现在的我,才是更真实的我呢?” 慕容琳芳道:“我知道,不过人类本性如此,对于假的东西,才会更喜欢,何况冯陆已经不在了,我不可能再继续之前想要做的事情了。” 之前的事情?那个想要和江自流在一起的誓言,现在,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人类总是这样,都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冯陆在的时候,想一直逃着他,然后和你长相厮守,觉得只有这样,才有爱情的感觉,然而现在看起来,我所做的事,简直都是三岁孩子的想法,我忘不了他……” 慕容琳芳像是浑身失去力量一样地说着话,就像是梦话一样的声音。 江自流没有再刺激她,把这个话茬放下,默默地站了起来,微笑道:“也许,我刚才问你的话,去问百玲和鸣凤要更合适一些,琳琳姐姐,对不起了。” 难得他在冯陆离开人世后,还能笑得出来。 慕容琳芳看了他一眼,道:“试炼之地那种地方,你真的要进去?” 这个打算江自流并没有和她说过,但是李玉濮和胡方玉能够猜出来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慕容琳芳? 江自流道:“是,你说我从里面出来以后,能不能和魔崖界主一战?” 慕容琳芳道:“我和长孙不臣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秋一潇也在里面转过一圈,冯陆也是,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在魔崖界主三成功力的三招之下还能不败的,甚至说,活着都是个奇迹。” 江自流揉着拳头道:“看来光进试炼之地还不够,我得找个机会,把整个神灵之园的高手都挑战一个遍。” 慕容琳芳仍然跪坐在地上,道:“是整个玄灵大陆!就打败一个魔崖界主,理想会不会小了一点?” 江自流的短发迎风飘摆,目光中的杀意浓厚得让人不敢逼视,还好他背对着慕容琳芳,让她根本没有那个看他的想法。 “余震刚和秋一潇不会愿意看到我变成那个样子的,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无论他们愿不愿意看到,我都将成为那样的人!” 炎炎沙漠之上,慕容琳芳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鬼蜮森林我不会再回去,就麻烦你,回去看看她们两个吧,顺便,把她们送回到寂灵学院去吧!” 江自流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淡然。 慕容琳芳还是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江自流回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慕容琳芳苦笑道:“我们的江大侠,敢问你是自己能打开沙天一线大门呢,还是知道试炼之地的入口在哪里?” 江自流抬起手咬起了手指,“对呀,我怎么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距离苏鸣凤昏迷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天而已,然而在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却太多太多了。 苏鸣凤醒来,当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秋一潇那张四四方方,现在几乎已经变得会隐藏表情的脸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江自流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这句话真的刺进秋一潇耳朵里时,他还是忍不住要难受。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苏鸣凤觉得那句话问得有些太突兀了,忍不住这样解释道。 秋一潇笑了笑,道:“没什么……江自流去办些事情,非常危险,余震刚已经跟过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傍晚他就能把你的老公带回来。” 敌仇科科情敌术战冷战指太 苏鸣凤点点头道:“哦,是余大哥呀,那我就放心了。” 秋一潇坐在她身旁,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苹果上旋了旋,把苹果皮一圈圈地提起来,然后将苹果递给了苏鸣凤,道:“说句实在话,事到如今我也不肯相信,你的选择性遗忘,会把我剔得连一星半点都不剩……如果我说这些你不再头疼的话,是不是能回答我一句,是不是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我了?” 苏鸣凤接过苹果,双手捧着啃了一口,娇媚地笑了笑,道:“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诶!” 她这样一副又纯真又妖艳的样子,任谁看到,也不忍再指责她。 方百玲过来了几趟,问了几次关于这次出行的危险程度,秋一潇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令她震颤不已。 口若悬河地吹了一下午,秋一潇添油加醋地把冯陆一个人拖住魔崖界主一行的事情,说成了冯陆一人拖住魔崖界主,他一个人将所有人从青龙剑白虎剑二十八宿剑以及陆杭的手中救了下来。 方百玲也天真得很,居然还都信了。 苏鸣凤对秋一潇记忆不怎么深刻,在一旁带着疑问道:“你有那么厉害吗?听说陆杭的实力,在魔灵之崖仅在魔崖界主之下,连凌皇尊者,都并无自信能在他之上,你要是有这个实力,江自流在福建的时候,怎么也逃不回来了吧!” 秋一潇捏着下巴,道:“这倒是,牛皮吹过头了。” 反正都是了解自己的人,装得太过分也不合适,差不多就行了。 方百玲噗嗤一笑,但是表情瞬间又变得悲伤起来了。 无论秋一潇对自己的那部分吹得有多过分,起码冯陆的那一部分,是他无法作假,所说也绝对可信的话。 后不科仇情艘学由阳学接 红莲雷火这种以前秋一潇听都没听过的名词,他没法作假,杜撰不出。 冯陆是真的死了,死得彻底,死得让人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冯陆和她的熟悉程度,恐怕比慕容琳芳都要多得多,她对冯陆的怀念和悲伤,绝不会比慕容琳芳要差太多。 余震刚回来了,他回来的同时,鬼蜮森林的四大高手,从客栈的树下走过。 余震刚推开门站在他们面前,无声地看着苏鸣凤,道:“江自流没有回来,他正决定去一个极度危险,但是我们又谁都拦不住他的地方。” 苏鸣凤惊愕道:“他要去哪?” 方百玲手中的茶杯,叮当一声掉在地上,秋一潇停止了微笑,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他们即使不问出来,也能猜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不过,说不出来。 余震刚冷冷答道:“鬼蜮森林和零魔城地之间的地方,一个对所有的修炼者都能够成为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江自流就是要到那里,去提升自己的实力。” 苏鸣凤道:“我以前听我娘提起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呀,江自流难道是疯了吗?他难道还不够强吗?” 艘地地不鬼结恨由孤球鬼独 余震刚道:“他很强,但是却有人比他更强,今天没能保护好冯陆,就是他永远的心结,只要这件事的阴影还在,他就不可能坦然。” 苏鸣凤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下拿出自己的鞋子,道:“不行,我要和他一起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 秋一潇没有立刻阻拦他,却等她穿上鞋子,勉强地站起来,才冷冷地问道:“试炼之地本来就很危险,你还要他分心照顾你,是嫌他的命不够长吗?” 苏鸣凤咬了咬牙,身体晃了两晃,“我……我……” 秋一潇看着她的样子,冷冷道:“明明连站起来都是个问题,却还是坚持要去拖累他,果然还是恨着他呀!” 苏鸣凤无奈地坐了下来,低头道:“我没有!” “所有造成严重后果的都不一定是因为恶意的初衷,否则也不会有事与愿违这四个字,你只想和江自流死在一起,却不知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江自流还有可能活着?” 听着秋一潇侃侃而谈,他们两人都没有吱声,到底苏鸣凤只是损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脑子还算是清醒,最了解她的人始终还是秋一潇。 孙仇远科独艘学接月接封阳 也许今天秋一潇不在这,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鸣凤去送死,或者强行打晕留下她,一物降一物,看来江自流这个老婆,有时候还需要外人来治呀! 秋一潇看着苏鸣凤乖乖地又躺在了床上,笑着看着方百玲。 此时方百玲才突然发现,余震刚也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方百玲捏着下巴:这两个人的眼神……他们不会是觉得苏鸣凤去不成试炼之地,要让我代她去吧! 第453章 魔地 余震刚微笑着说:“玲玲,你都没想过,要一起去试炼之地吗?” 方百玲踢了一脚桌子,靠在椅子上退到了三尺之外。复制网址访问 这两个人果然很危险。 “江自流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二十多岁快奔三了的农村孩子,打个猎还用得着那么多人去帮忙吗?” 余震刚走过去接了杯茶水,道:“试炼之地这地方,可不是普通的猎场。” 方百玲淡淡地抬起茶杯,说:“江自流也不是普通的猎人。” 余震刚无奈地苦笑道:“你心可真大。” 方百玲喝完茶把茶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道:“也不是我心大,只是江自流,已经该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了,即使单独去做些什么事,也很正常吧。” 秋一潇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毕竟找死这种事,下决定的还是江自流。 以他那样的谨慎程度,应该不至于把自己安置在一个嫉妒危险的处境,仔细想想,试炼之地,也不过只是一个修炼的地方而已,没必要那么紧张。 苏鸣凤抬起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秋一潇阴着脸,道:“先回苏州兰池,再回寂灵郡。” 方百玲大声道:“好,那你就回苏州办事,我们在机灵学院等着你。” 秋一潇无语道:“喂,我身上带着魔海明珠,很危险的,江自流只是去打两只恶兽,我要对付的可能是无数的人啊,你们就一点不担心我?” 方百玲点点头,奇怪地说:“为什么要担心呢?秋大哥灵术高深莫测,心狠手辣,心细如发,算无遗策,哪里还用得着我们跟随,你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件事做得很好了吧?” 秋一潇默然道:“为什么有一种你在把我往火坑里推的感觉呢?” 余震刚微笑道:“其实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苏鸣凤现在身体弱得很,像她这样的美貌女子,跟着你一起去冒险,你肯定放心不下,我们跟着你一起,只会招来更多的图谋者,还不如你一个人一道,我们几个一道。” 秋一潇道:“没关系,可以让玲玲跟我一起回去,我不担心她的生死。” 方百玲道:“死秋一潇你去死好了,谁要跟你一路啊!” 艘仇地仇方敌恨战闹羽敌战 余震刚微笑道:“这样也好,如此一来,秋公子一路就不必寂寞了。” 方百玲冲着余震刚大吼道:“干吗答应他呀?” 余震刚掏着耳朵说:“魔海明珠毕竟是薛绯颜需要的重要物事,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一点的好。” 方百玲撇了撇嘴,走到秋一潇旁边,手放在他肩膀上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余震刚笑了笑说:“你能保证苏鸣凤的安全?” 苏鸣凤捏着下巴,“这倒也是……那就这么说定了。” 敌地地远酷结术陌阳科秘敌 敌地地远酷结术陌阳科秘敌  秋一潇取出那颗玻璃珠子,道:“据顾青衣公主所说,魔海明珠的作用是能在完全没有水源的地方,挖个坑放在里面,就能生出水来,我不知道,昆仑山的玉石,是不是也有这个作用。” 秋一潇转身和她击了一下掌,淡定地坐在了那里。 余震刚继续道:“其实我还是担心……魔海明珠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昆玉珠。” 后远不地情艘察所阳考封科 后不地远酷艘恨由阳吉吉故 秋一潇取出那颗玻璃珠子,道:“据顾青衣公主所说,魔海明珠的作用是能在完全没有水源的地方,挖个坑放在里面,就能生出水来,我不知道,昆仑山的玉石,是不是也有这个作用。” 余震刚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可以试一试。” 艘不仇地酷艘恨接阳闹不酷 秋一潇看了余震刚一眼,面色凝重地说:“你可要想清楚了,用这东西的人可是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能把责任都推在我们身上。” 余震刚道:“放心!本来就是一个血灵芝可能就已经够了,只是绯颜怕不够,所以才有此等事,其实你们拿到血灵芝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劝你们罢手了。” 秋一潇握了握拳头,向着余震刚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余震刚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对不起了,我也想把握大一点啊!” “莫名其妙的想抽你,不知道为什么。”秋一潇一脸疑问。 方百玲答道:“他让你做了那么多本来没有必要的事情,你当然想揍他。” 余震刚还是一脸奸笑地说:“也没有啦,就算我不要神鬼玉,你有本事不去抢啊,就这么两天的倒霉事,你好意思抱怨吗?” 秋一潇肩背射出紫筠剑,缓缓握在手中,喃喃说道:“别这么两天,就今天一天,我就已经两世为人了,如果不是冯陆的一条性命,现在的我们,早就跟苏凌到黄泉路旅游了。” 余震刚叹了口气:“那你还想怎么样,对不起都说了,就算你想打我,也得到寂灵学院再说吧,现在就把力量都用来跟我打了,要是今明两天碰到其他的高手,玲玲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我肯饶你,她的那位神灵晶卫的情郎,可也不一定把你和你们家放在眼里。” 秋一潇手腕一转,将紫筠剑收入体内,向方百玲打了个招呼,道:“玲玲,我们走。” 艘不地科方敌察所孤酷太指 方百玲眨了眨眼说:“可天马上就要黑了诶?” 秋一潇道:“黑了才好,会选在晚上下手的,基本上都是些二流的角色,晚上视线不好,而且即使你白天休息得很足,晚上一定也会有不少的倦意,在这样的时候动手,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高手。” 方百玲走出了房间,强调道:“你这样的高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这一路上只是陪你聊天解闷儿的,不负责打架。” 秋一潇垂头丧气地跟出了房间,跟在她后面。 看来这一路上,又得把方百玲当成祖宗给供着了。 慕容琳芳把江自流带到了试炼之地的入口,两人一起站在摆着两个石雕像的大门前。 这一路上慕容琳芳都在忍受着痛苦,强忍着才没有去牵着江自流的手。 对冯陆的愧疚,让她做不出来这件事。 艘不远地情结球战冷仇艘战 但是她也可以确定,自己对江自流,多多少少,是还有那么一点感情的。 “再往前一步,你就回不了头了,只要进了试炼之地,出口就会被隐藏起来,而打开出口的方式,我一时不可能教得会你。” 结远仇科鬼后术由孤鬼封帆 慕容琳芳正跟他说着,江自流在一句“没关系,知道入口就行了。”之后,一脚已经踏进了试炼之地里。 慕容琳芳伸手拉他,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着。 “疯子!这人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慕容琳芳大声地诅咒道,一生气,也跟着他跳了进去。 至少前几个等级的魔兽,他还不放在眼里。 但是慕容琳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进去的时候,江自流已经把前十二个等级的魔兽全部料理干净了。 这里面的灵兽中,倒数第二只,是冯陆当时的极限。 她到里面时,江自流正和一只巨大的章鱼做着搏斗,她仍然还记得,这只玄兵章鱼,是当年她和长孙不臣经过三天三夜才联手放倒的。 慕容琳芳惊讶这么一会的时间,江自流已经把那只章鱼给撕碎了,它手里的一条玄晶巨剑,也落在了江自流的手中。 试炼之地的灵兽灵器,每半天就会刷新一次,如果不是与灵器有缘,即使被拿到,也会在刹那间消失,看来以江自流的狗屎运气,从这里出去,就可以把白虹曜日剑还给秋一潇了。 这里随便哪一个魔兽手中的武器,都不比他当年的猼厉要差得太多。 江自流把玄晶剑缩小放入灵源中,走了过来,说:“我早已说过,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后不不不方孙球由阳闹克由 慕容琳芳道:“怕你失败得太早,想离开又没有办法,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江自流听她说起过试炼之地这个词语,也知道慕容琳芳曾经进来过,便问道:“你们当年杀死过的魔兽,是第多少只?” 慕容琳芳道:“我的最高纪录是第二十五只,落樱雪之狮,长孙不臣是第五十三个,灵气无底洞,紫晶妖王。” 江自流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我现在斩杀的十三只魔兽,倒还算是最基础的吗?” 慕容琳芳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的这些魔兽,已经不是二三百年前那种等级了,也许有所变动,何况你在这里的目标,也和我们不是一样的,我们是为了活下去,而你,是为了让别人不好过!” 这个形容也并非全无道理,江自流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打着要把这里的魔兽打一个遍走进来的。 他要战胜魔崖界主,就凭这些,还远远不够,但至少,他要让这些,曾作为别人噩梦的东西,在自己的掌中,不过是蒿草一般的东西。 至少要做到这件事,他才能相信自己有做到别的事情的能力。 “如果只是确认一下我是不是还活着的话,你现在已经可以走了。” 江自流冷漠地说着。 他看到地面上已经有一个土包浮了起来。 第十四只灵兽,钻土鼹鼠。 慕容琳芳把一个三寸长的卷轴放在了江自流手心里,说:“等你什么时候不想打了,可以用这个卷轴离开。” 江自流把卷轴放在了腰后,道:“照顾好他们!” “我知道。” 话一说完,慕容琳芳打开一个通道,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江自流手往地下一伸,拽着鼹鼠的尾巴,把它从里面拽了出来,然后双手一分,把鼹鼠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以前听说人家生裂虎豹都会觉得很厉害,现在看起来,那些人的实力,也只是毫末道行而已。 慕容琳芳又回头看了一眼试炼之地的大门,流着泪水离开了。 鬼蜮森林的街道上,一丝丝夕阳的余光照耀在这里,使这条街道,离别的韵味更浓。 方百玲看着眼前的顾青衣,又看了看身边的秋一潇,推了推他说:“去呀,不管怎么样,人家总是来送你的吧!” 慕容琳芳说了这句话,秋一潇才磨磨蹭蹭地挨到顾青衣面前,道:“顾公主,你怎么来了?” 顾青衣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无论如何泉林现在还算是我的地界,来巡逻一下,也不用征得你的同意吧?” 秋一潇道:“哦,原来只是巡逻一下而已……我们要走了。” 顾青衣满不在意地说:“走就走吧,跟我说什么,我又没拦着你。” 秋一潇回头瞪了方百玲一眼,心说你让我过来干嘛呀! 方百玲耸了耸肩,没看见一样把头转到了一旁。 秋一潇看着顾青衣,继续说:“我……这次会走很长时间,魔海明珠……我们用完就还给你。” 顾青衣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话,玩心机的话,秋一潇还远着呢,先放他一段时间,让他主动些,总比自己主动让他珍惜得多。 秋一潇看顾青衣还是没有什么想搭理自己的口气,只有说道:“等我下次来了,如果没什么任务的话,能让我多看你几天吗?” 孙不仇远方艘学所闹我仇秘 顾青衣道:“我就在这里,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那都是你的想法,我管不了。” 这回轮到秋一潇无奈地哦了一声,转身拉走了方百玲。 顾青衣跟他说的话并不多,不过在方百玲这种旁观者听来,每一句话都算是情意绵绵的,只是秋一潇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走出去好远,方百玲才向着秋一潇问:“怎么了,有个女人对你这么好,不用一路上都耷拉个脸吧?” 秋一潇笑着抱了抱她的脖子,诉苦地说道:“对我这么好?你说你自己还是顾青衣啊?不过不管说谁,你们两个对我好像都没什么区别吧?请问一下,你们哪一个对我像是普通朋友那样的——” 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方百玲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应该不清楚,说这话,总有些伤人心了。 后不不地独敌球由冷科不诺 方百玲没有解释自己,这么长时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的确都用不着解释,只是帮着顾青衣,说了几句鸣不平的话。 “顾青衣刚才的话,是谈恋爱二十四谋中的欲擒故纵法,和兵法差不多,你自己想一下,就能想的明白的。” “谈恋爱二十四谋?有这书吗?” 方百玲道:“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经过今天这一番对话,你对顾青衣,至少是有想法了,对吗?” 后科仇不鬼敌恨所月艘学艘 第454章 辰 看了一眼方百玲,秋一潇无奈地说道:“或许会有一点吧,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多。 ” 艘仇不不独孙球所闹帆冷显 方百玲质疑地问:“哦,是这样吗?” 秋一潇带着方百玲走的是山林的那一条路,尽管方百玲心中尚有疑问,但却并没有马上向他提问出来。 到了山林,方百玲就难免要想起来昨天的事,明明只是一天的时间,她却好像等了一年那么久。 到了山林的边缘上,方百玲才终于向秋一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的路并不好走,你为什么选择从这里回去?” 秋一潇微笑道:“江自流就在试炼之地里,你不想见他一面吗?” 方百玲道:“反正他也不会有事,见了又有何用?” “你是不想见他,不过我可要通过这里……”他回头冷冷地看着身后,说,“来解决一些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而且不至于给别人造成麻烦。” 方百玲顺着他的目光往后面靠去,一个红衣红发的男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伸着双爪对着他们两个人。 “嘻嘻嘻……想不到我这么好的隐匿方法,居然也会被你发现,秋一潇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他的声音不太好听,就像是在黑夜里啼叫的猫头鹰一样。 秋一潇微笑道:“当然没有真的发现后面有人,只是诈唬的,没想到还真能把你吓出来,连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那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怪物的人,脸部抽搐了一下。 方百玲嘟着嘴道:“我说呢,论洞察能力的话,我不比你差多少,我都没有一丝一毫感应的人,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发现?” 秋一潇笑道:“谦虚了点了,你应该说,比我都更强的洞察力都没能发现,我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方百玲点点头,看着这个人说:“喂,既然出来报个名字吧,虽然死者不一定能记得住,不过听一听也耽搁不了太长的时间。” 那人心中握了握拳,心想:“混蛋,居然敢小看我!” 从他的表情方百玲也想得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微笑道:“别误会啊,我们可没有小看你,否则也不会问你的名字了。” 红发男人这才桀桀笑道:“辰。” 方百玲惊讶道:“就一个字吗?没有姓氏?” 秋一潇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了,道:“辰?十二生肖的辰?” 红发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好像秋一潇终于意识到形势了。 结仇远地酷艘术战闹酷通远 秋一潇赶紧说道:“玲玲,快到我身后来。” 方百玲躲在秋一潇身后,接着就听秋一潇说: “魔海明珠是你们公主送我的,身为鬼蜮森林的凶器,你好像不该过问你们公主的事情。” 秋一潇淡淡说道。 方百玲这才想到辰这个名字的含义,好像鬼蜮森林中,除了泉林公主,胡方玉和春夏秋冬,便是这十二星相实力最强了,不过即使是他们,恐怕想要动秋一潇,还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吧! 辰说:“魔海明珠是泉林的东西,是整个鬼蜮森林的物品,而不是泉林公主一人的,作为鬼蜮森林的一员,我尚然有这个资格,向你们要回这样东西。” 艘仇不科独结恨接阳冷最远 方百玲娇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纵然你的确有这样的心理,难道,也会有这样的实力吗?” 艘仇不科独结恨接阳冷最远  秋一潇是一脸冤屈的表情,在女人面前,果然永远都不要试图讲道理,因为她们,绝对不可能跟你讲道理。 胡方玉三人敌不过阴阳命使两个,秋一潇却是能够将阴阳命使打得连追都不敢追上来,十二星相还是低于春夏秋冬的存在,和秋一潇之间的差距,自然不言而喻。 辰冷冷说道:“实力这东西本就无所谓高低,能够克敌制胜就足够了。” 说完话,辰奔跑着冲向了秋一潇。 艘远仇科酷后学战闹闹帆毫 秋一潇眼神往后面一看,手中紫筠剑竖起,凝起了淡蓝色的寒光。 方百玲知道这是一场属于高手间的战斗,冷冷地往后面退了两步,给他们两个人让开了战场。 辰在冲到秋一潇面前的一瞬间,手腕上的钢爪就在一瞬间被齐着拳头切断。 秋一潇在一瞬间短暂的欣喜之后,立刻感觉到一阵心痛的恐惧。 辰在钢爪被切断的一瞬间,双手十指箕张,身形不退反进,双手探进了秋一潇的怀里。 看着已经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方百玲的眼睛中,满是惊讶,恐惧,难以置信!甚至还没来得及心疼。 以秋一潇的实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暂的瞬间,就被一个实力远低于自己的十二星相秒杀? 敌仇不远独孙恨陌阳战科鬼 这件事太不符合常理,太不符合秋一潇的实力了。 不过方百玲的伤心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她就看到,辰像是戴了手套一样的龙爪上,并没有一丝的鲜血。 辰打中的毕竟是号称是身体本源的心脏位置,如果真的透体而出,不可能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秋一潇终究是秋一潇,即使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动手前就轻敌大意,然而巨大的实力差距,还是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去容忍失误。 三个眨眼之后,辰眼前的虚影才渐渐消失,他的双手,的确只是刺在了空气中。 “一开始就放弃自己的钢爪引我上当,然后用实质化地剑齿突我心脏,的确是很完美的计策,只可惜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计划,也只是徒劳而已。” 秋一潇站在辰的背后,剑指在他后心上,冷冷地说道。 辰慢慢地转过身,让剑尖顶在自己前胸上,道:“如果只是徒劳的话,为什么现在剑云王子,会是这样的狼狈呢?” 秋一潇冷哼道:“狼狈?即使狼狈,杀你也绰绰有余了。” “是这样?” 说话间,辰双手将紫筠剑一扣,猛地双手一分,力图断秋一潇掌中剑。 铮的一声,秋一潇剑在辰掌中完成一个几乎快要一百八十度的弧度,然后向着辰的脖子弹了过去。 这本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发生在秋一潇身上的,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辰向后一转,躲开秋一潇剑尖的同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艘远仇科方后球所阳吉早阳 好快的轻功! 秋一潇同样影子一闪,出现在方百玲背后,横剑托住辰的龙爪。 方百玲向下一趴,同时转身,鬼龙王筋锁直穿辰胸口。 辰急忙松开剑身,飞身后退,鬼龙王筋锁力尽的同时,辰的后背已经撞在了山林的树干上。 方百玲缓缓收拢着鬼龙王筋锁,像是披帛一样缠在自己身上。 辰又看了一眼秋一潇,他目露寒光,整个人就仿佛和剑融在一起。 这两个人即使合作没有什么默契,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他们两个人共事那么长时间,即使之前没有怎么合作过,一旦联手,也同样是可怕的力量。 辰今天钻出来,是活该他倒霉。 方百玲道:“本来今天不想出手的,人家武器都伸到我脑子上了,我只是自卫,可没有要帮你的意思,秋一潇你可千万别想多了。” 秋一潇剑挡在两人面前,微笑道:“放心,本来就没想太多,不过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不能不想多了,话说方妹妹,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方百玲让鬼龙王筋锁在两人身周缠绕,道:“那倒是不太可能,你这样的人也就骗骗顾青衣那种小女孩,想要骗我做你老婆,你还嫩多了。” 秋一潇无语道:“嫩是什么意思?说我年轻吗?” 辰在一旁苦笑着,这两个人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啊,还当着他的面,就打情骂俏起来……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方百玲继续道:“误会了,我没有任何夸你的意思……” 她话还没有说完,秋一潇便道:“已经走了,笨蛋,我也没有夸你的意思。” 方百玲粉脸一红,鬼龙王筋锁向着秋一潇缠绕过去。 秋一潇急忙旱地拔葱,从鬼龙王筋锁的缠绕中逃到了旁边。 方百玲嘟着嘴说:“有本事别跑,你个大坏蛋。” 秋一潇道:“你都叫我坏蛋了我还不跑,你以为你我傻呀!” 说完他就向山林深处跑去,方百玲很快也追了进去。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可以在林间展开一场追逐游戏,事实的真相是,进了山林,连步子都迈不开了,更别说跑了。 方百玲还踩着自己的鬼龙王筋锁崴住了脚,然后逼着秋一潇背着她走路。 秋一潇是一脸冤屈的表情,在女人面前,果然永远都不要试图讲道理,因为她们,绝对不可能跟你讲道理。 “这样背着你也挺好的,真想一辈子这么背着。” 秋一潇带着一种温馨浪漫的语气顺道。 方百玲顿了顿,开玩笑的说:“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被你背了这么一会儿,我感觉脚已经好多了。” 秋一潇苦笑道:“你这见外的样子,倒还真和江自流一模一样,哥哥和妹妹一家人也可以这么说的呀,年纪轻轻的老喜欢瞎想,可得改呀!” 方百玲笑道:“讲讲道理行不行,你一个负罪状态的男人,有点本姑娘奴隶的自觉性好不好?” 秋一潇无奈道:“好好好,方姑娘,我错了行吗?你老别见怪呀!” 方百玲笑了笑,亲呢地抱着他的脖子,笑着在他脸上轻吻了一口,道:“有赏。” 秋一潇呆呆地站住,问:“你今天涂口红了没有?” 方百玲娇笑道:“放心吧,一会儿江自流就算是误会了,也不会抽你的……辰那家伙明明已经解决了,为什么你还要走试练之地这条危险的道路呢?” 秋一潇冷冷道:“并不是我愿意走,这不是被你追过来的吗?” 方百玲的眼睛都给他气抽搐了,“这算是什么理由啊,我没干涉过你好吧,有也是你把我引进来的!” 结科科科方孙察陌闹技后不 秋一潇张了张嘴,一声“我”字,却再也没有说出其他的话。 在什么时候和女人顶嘴都是找死的活,和方百玲顶嘴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透彻。 “其实我是觉得,走这条路更安全一点,就算十二星相能全追上来,但是这一条路,却足够他们受得了,至少可以阻他们一阵,让我们离开。” 秋一潇编出了一个前后都说不通的理由,居然还试图让方百玲相信。 方百玲无奈道:“人家连你都敢追,还会怕试练之地那些魔兽,你没睡醒呢吧?” 秋一潇冷冷道:“不过就算他们能通过试练之地,一个江自流,恐怕比所有的魔兽都可怕的多吧?何况十二星相各有所长,让江自流杀了增强能力,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孙不仇科情后学接孤帆通主 “这么给江自流增强能力,你就不怕有伤天和?” 秋一潇答道:“我又没让他们跟着我,我又没让江自流杀他,我的责任好像并不大呀!” “行,你够狠……” 方百玲的大拇指在秋一潇的面前翘了起来。 秋一潇笑了笑说:“无毒不丈夫,对于自己找死的人,我是从来不归仁慈的,我相信,顾青衣应该也能理解吧!” 秋一潇背着她穿过了树林,从另一面进入到试练之地中。 辰站在山林中的树上,紧张地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胡方玉回来晚了那么一点,算是把什么事都耽搁了,如果我们几个这么冲动地走进了试练之地里,恐怕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江自流的祭品吧?” 他立刻飞鸽传书,通知身后的几个人,不必再向前走了,然后又通知在涤灵村等待的人,密切注意试练之地另一端的入口,接替他的任务,跟踪秋一潇,伺机夺回魔海明珠。 看着在入口消失的秋一潇,辰冷冷笑道:“秋一潇,等着看吧,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秋一潇背着方百玲,快速地行了几里的路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杀戮力量,一直到路走了一半,他遇上的魔兽,也还是第一级的实力。 毕竟他不是为了打怪升级来的,只是借道而来。 “刚才我们的声音本来就不小,如果辰听到了,还会乖乖地来送死吗?” 孙科不不鬼孙学战月由克独 方百玲好像没有看到后面追着的大白熊,向秋一潇问。 孙科不不鬼孙学战月由克独  秋一潇冷冷道:“当然不会,他又不傻。” 秋一潇冷冷道:“当然不会,他又不傻。” 第455章 罗网 "" ="('" =""> 方百玲道:“你知道他不会进来还这么淡定,他不会绕到涤灵村入口那里去吗?我们的麻烦还是不会停,所以真正的噩梦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好吗?” 艘不不不情艘术陌闹陌毫月 秋一潇道:“我知道,不过,我担心的只是在鬼蜮森林就被人给秒了,一个辰都够难对付了,要是再随便加上几个十二星相的人,我就绝对对付不了,不过离开了鬼蜮森林,他们的噩梦,也是刚刚开始。 ..” 看到江自流在和一个二十等级的魔兽对抗,两人远远地站住脚步,收拾了那只第一级的魔兽,看着江自流的战斗。 他们没有过去帮忙,因为他们很清楚江自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修炼的时候,谁要是插手,说不定他反而会不高兴。 过了半个时辰,江自流终于艰难地放倒了冰晶龙岩兽,趴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第二十一只魔兽铜铁合金狼很快从地上升起,口中喷出无数的铜铁碎屑,向江自流冲击过去。 秋一潇冲到江自流面前,横剑做出防护罩护住江自流。 艘不远远独孙学接闹后毫闹 江自流定了定神,从地上爬起来说:“你这家伙,随便帮什么忙啊,不知道这么做会打乱我求学次序的吗?” 秋一潇一脸的无语,道:“大哥,我帮不帮你都一样好吧,你不会觉得这种等级的魔兽我能收拾得了吧?我只是拖住它一会儿,玲玲找你有话说。” 江自流往旁边石头边的方百玲看了一眼,道:“你不会被它秒杀吧?” 除了嫌自己碍事就是赤果果的藐视,这小子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秋一潇冷冷道:“我只是答应你不杀它而已,别以为打败试练之地二十只魔兽就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的实力能做到的事情,还不够我眨眨眼呢!” 江自流哦了一声,小跑着向方百玲冲了过去,方百玲看他过来,也是开心的叫了一声自流,就扑到他身前,抱住了他的脖子。 秋一潇用长剑变大挡住了合金狼的双爪,看了一眼跑到江自流身边的方百玲,心想:这会儿脚好了…… 江自流抱住方百玲的后背,闻着她发间的馨香,道:“唉~真是好久都没这么抱过你了,回去你跟狄玉飞有法解释吧?” 方百玲松开江自流的脖子,在他脑袋上扣了一下,背着手道:“笨蛋,呆瓜,他又没看见,你以为我会笨到自己跟他说呀!再说,为什么我要那么在意他的感觉呢?” 江自流坐在那块光亮的石头上,看着恶战中的秋一潇,笑道:“早晚都得在意的,何必老不把人家放在心上呢,也追了你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人家吧?” 方百玲坐在他身旁,幽幽说道:“在昆鱼山时,你能那样对我,我当时一直在想,这种感觉,或许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尽管那时候就知道鸣凤姐姐对你有意思,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之间的纠葛会有那么的深……” 每每想起这件事,方百玲都禁不住地伤心。 江自流手指在石头上爬了几步,过去握住了方百玲的手指,道:“都已经过去了。” 方百玲叹道:“是啊,已经过去的事,就应该被忘得彻彻底底的,你们两个人的记忆中,本就不应该存在我这样的一个人,弄得大家都难受。” 在方百玲的心里,以前的那些事情根本过不去,那是她永远的美好回忆,是她所忘不掉的甜美回忆,不是江自流一句过去了就能抹掉的。 江自流黑着脸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后地不地酷结术接闹故孤星 方百玲冷冷道:“你已经这么做了,还说什么不是这个意思?有了苏鸣凤,你就只顾哄她开心了,好像都忘了,咱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起长大的伙伴了,如果我说,现在的我,仍然喜欢的还是你呢?” 江自流沉默,握着方百玲的手,一言不发,似乎是根本就想不起来,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她。 艘不地不方结球陌孤月地 方百玲仍是满怀期待的看着江自流,让江自流没办法不说话。 无奈,江自流只有说道:“你继续喜欢着我,会让很多人伤心。” 方百玲看了一眼秋一潇,问:“你说的很多人是指谁?苏鸣凤?她本来就是那个夺爱的人,凭什么不让别人把姻缘夺回来?还有狄玉飞,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跟他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感情吧?” 江自流沉着脸,冷冷说道:“百玲,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这些话,最好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 方百玲说出的那番话,让江自流对她微微的有些失望,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方百玲会因为爱他,说出这些话来,现在他只希望,方百玲不至于因为爱他,做出他不能容忍,跨越他底线的事情。 可是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自己又可能下的入手去杀她吗? 这个问题,江自流心里没有答案,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方百玲愣着神,看了江自流一会儿,道:“好了,我们该回去送复生灵器套装了,你自己多保重,等什么时候想收拾魔崖界主了,只管给我们一个消息,天涯海角,只要你一个口信,一张纸条,我们不管多忙,都一定会来!” 孙地仇科情艘学接月太术羽 江自流喃喃念道:“复生灵器……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你真以为魔灵之崖还进去得了吗?” 对于魔崖界主来说,一群日日夜夜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即使这些人不一定会去找他,即使他们的实力不足以撼动他这棵大树,可是即使是蛀虫,若像江自流这样的耐心,毁去一棵大树,也绝不是天方夜谭。 江自流自然清楚余震刚想要救的人是谁,各方各面的各种线索,就算他想不猜出来,也不可能了。 方百玲抽出握在江自流掌心里的手,跳了下来,道:“魔灵之崖毕竟也只是一个国家而已,只要它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完全地对外封闭,就像沙天一线一样,即使把入口隐藏得再巧妙,想进来,总还是进得来的。” 在方百玲秋一潇心中,江自流和余震刚的事,都是占同样位置,同等重要的,尤其是自从苏鸣凤和江自流成亲以来,团队中他们和余震刚三人的小圈子,就显得愈来愈紧密起来。 尽管这些微妙的变化,其实他们两个也并没有发现得太早。 江自流道:“那么……一路小心。” 方百玲往秋一潇走了几步,回头说道:“你也要小心,志向远大是好事,不过为了梦想死在这里,我们可不想看到。” 江自流道:“放心,我是来求胜的,不是来求死的。” 他一挥手,用刚刚得到的玄晶剑轰开合金狼:“快走。” 秋一潇做了个鬼脸,转身拉起方百玲,划了个圆,穿了出去。 江自流背对着出口,看着铜铁合金狼,玄晶剑一返,向着它刺了过去。 秋一潇和方百玲从出口中出来,各自笑着喘着气,然后相对着坐在了地上。 秋一潇的通道开得太早了,两人快速冲了快两里的路程,才从出口出来。 孙远科仇独孙球接孤月远吉 方百玲看着他笑个不停,道:“你这个人不会玩这种传送灵术就直说好了,干嘛非逞这个强呀?刚才要是我开这个传送门,就绝不会出这种意外。” 秋一潇苦笑着推了一下她的头,道:“我又不是江自流,不过只看慕容琳芳用过两次而已,能大致模仿出来就不错了,你还真指望我学会呀,再说了,同样的位置,慕容琳芳开出来的传送门,能和我一样吗?” 敌远远地方结学所月考独冷 “两遍了,再加上苏鸣凤和长孙不臣上一次的表演,这种灵术,我算是彻底掌握了,作为一个术士,你放心,以后再来这种地方,绝对不会再让你这种半吊子来糊弄了。” 方百玲站起来,看着涤灵村的大门说道。 秋一潇也顺着她的眼睛看了过去,道:“反正我们也不一定急着回去,要不要先去看看张起秀?” 方百玲跟张起秀的关系在有一段时间好的都有些过分,现在到了大门口,她若说完全不想进去看看,那才完全是谎话,她不愿意说出来,秋一潇就替她说出了这话。 方百玲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他们两个人现在貌合神离,成亲了虽说是成亲了,可是矛盾也不少,咱们这一对俊男靓女走进去,万一他们双双**,咱们俩不算是千古罪人了?” 秋一潇摸着下巴,微笑道:“那倒是,不过葛雪玉看上我倒是很正常,以你这条件,”他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方百玲,笑道:“恐怕还吸引不了张起秀吧?” 方百玲手指一伸,鬼龙王筋锁在身边缭绕着:“秋公子的骨头又该松松了吗?” 秋一潇捂住了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结地科仇独孙术陌冷所毫球 方百玲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道:“走吧,直接上去了。” 她双手结印,将两个人一起转移了上去。 敌仇仇科酷后学陌冷由我克 临走之时,两人都默契地往涤灵村的门口看了一眼。 敌仇仇科酷后学陌冷由我克  在方百玲的心里,以前的那些事情根本过不去,那是她永远的美好回忆,是她所忘不掉的甜美回忆,不是江自流一句过去了就能抹掉的。 门后一人说道:“我继续盯着,你快去将他们的行踪告知子范大人。” 孙地科仇方结恨接阳不指我 秋一潇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这一路上要多一个玩伴了。 方百玲升到了陆地上,就看到三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现在了他们面前,背后还有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坐在两个同样黑色劲装男人用身体做成的椅子上,六个人呈圆圈形状,包围着他们两个。 后仇不不独结恨由冷我术所 方百玲微笑道:“传送术法第一次用,难免有些失误,哥哥姐姐们,不打扰你们玩游戏了,再见!” 她没有任何和这些人打交道或者打架的想法,就当他们不认识自己一样,想要早点开溜。 她手指竖在胸前,脚下已经启动了阵法。 红衣女子抽了口烟嘴,吐出一口轻烟,道:“寂灵学院的方百玲和秋一潇,如果是你们的话,就不要急着走了,要么把魔海明珠留下,要么把命留下。” 方百玲停下了施术,旁若无人地对秋一潇道:“听到了没有,人家就是奔着魔海明珠来的,而不是昆玉珠。” 秋一潇微笑着回过头,看着这个露着大腿,胸又不大不小但是足够让人有**的美艳少妇,道:“不过也不是每一个觊觎魔海明珠的人,都是鬼蜮森林的人,说不定魔海明珠里,有什么能够让人瞬间成为武学高手的功夫秘籍呢?” 方百玲唉的叹了一声,“老师说,我实在想不明白,有胆子在我们两个手里抢东西的人,要这么一颗能够生水的珠子干嘛呢?能杀得了我们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武功吧?” 秋一潇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能够打败我们当然是江湖上大多数人的梦想,但同时也是其中一部分人不屑一顾的事情,魔海明珠的价值不是我们可以预估的,不过如果今天因为这个死两个人的话,它的价值就会变得大了。” 红衣女子又抽了一口烟嘴,微笑道:“秋公子说的是,如果你们今天因为这颗珠子而死,我在用魔海明珠的时候,一定会很怀念二位对在下功力进展的付出的。” 秋一潇微笑道:“不用怀念,我们没想为这颗珠子而死,实在不行,我们把珠子给你就是了,为了宝物牺牲性命,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红衣女子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我们这一次行动,可能兵不血刃,就要达到目的了,秋公子真的是聪明人。” 秋一潇赶紧说道:“你可别夸我,你可千万别夸我,让你这么一夸,我忽然就开始想做一个笨人了,你说,如果我拼尽全力,和你一战,结果又会如何?” 红衣女子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就没办法了,刚才还说你聪明的,现在却还是想要为了宝物丢掉性命,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由我,来杀死两位了。” 秋一潇冷冷道:“别把话说得这么满,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红衣女子站了起来,那一瞬间的感觉,竟有一副雄霸天下之感。 “万华山,赤棠。” hp:..bkhlnex.hl 第456章 赤棠 "" ="('" =""> 万华山,群芳居。.. 这是一个门派内全都是女弟子的奇特门派,而且大多数的人,使用花草和植物的一部分为名,最美妙的是,这个门派中多数的女子都是正值妙龄的美丽女子,只要有人成了亲,便必须退出门派,基本上已经成为现在江湖中婚姻介绍的专业单位。 这个叫做赤棠的女人,少说也得有三十二三,三十四五岁了吧,长得也不算不像个人,怎会现在还在群芳居中呢? 何况群芳居中向来不收男弟子,他的这些手下,总不至于都是灵魁吧? 孙仇地科情结术所阳帆诺情 秋一潇背着手,道:“别的地方也就算了,我不太明白,你们群芳居,要这东西何用?群芳居这个门派,能够傲然屹立江湖中百年,似乎一直都不是以武功和灵术称霸的,群芳居真正令人畏惧的,是她们的医术和仁心,正因如此,许多江湖的大门派,才愿意娶群芳居的女子为妻,同时也因为这个缘故,许多人虽然已经都退出门派了,但是只要群芳居有事,他们仍然会毅然决然地前来帮助。” 赤棠道:“世界上只要是灵器法宝,在每个人的手中,都会有不同的作用,你们把魔海明珠带回去,或许只是为了一个人,但是如果给我,却能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甚至生命垂危的人,两者之间作何抉择,二位应该不用我多说。” 结不科远鬼孙术战冷太秘封 秋一潇无奈地挤出一丝微笑,道:“魔海明珠若真是在下的东西,不牢姑娘多说,我们自当奉送,只不过……这东西我们也是借来的,还望姑娘见谅。” 赤棠从两个人身上站起来,道:“你们看,好好说话行不通,对于这种事而言,我始终只能做一个恶人。” 秋一潇猛地冲上来进到她身前,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把她直接揍得飞了出去。 “玩弄人心这种把戏,你还远远不及我们,别再班门弄斧了。” 赤棠被打飞出去的一刹那,方百玲也凌空翻身,在那五个男人包围中翻了出去。 她很清楚,敢来动秋一潇的人,都不可能只会是让他一拳就能撂倒的角色。 赤棠还没有落到地上,秋一潇已经五剑一起飞出,钉在了那五个人的胸膛中, 他只有一个人,但是剑速实在太快,所以看起来,分开的五次出剑,就像是同时发出了五剑一样。 第五剑刺在一个人的胸口中,秋一潇并没有立即将剑拔出来,他要让赤棠看看,她是有多小看对手。 但是就在赤棠落地的瞬间,她双手一封一印,被剑刺穿着心脏的那个人两边胸口忽然射出两道钢箍,一转一合,把秋一潇的紫筠剑锁在扣中。 群芳居在江湖上享誉多年,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它是一个给江湖上找老婆的存在。 秋一潇还是大意了。 赤棠双手一转一拍,那五个黑衣男人同时向秋一潇进攻了过去。 秋一潇不等他们拿出武器,左脚踢开一个,借力旋身踢开另一个,双手推开剑柄和那个人,一掌拍倒又一个,然后曲臂一磕,轰倒了最后一个人。 就算是大意,实力还是不会变的。 秋一潇打倒几个人,立刻跳跃到了一边,抓起了青茗之剑。 那些人的身上遍布机关陷阱,稍不留神武器就会被立时封住,人也危险的很,青茗剑至少可以保证,秋一潇有足够的输出环境。 不过面对这么一群杀不死,而且又没有痛苦感觉的对手,真正值得秋一潇头疼的,是怎么才能越过这些人,攻击到赤棠。 面对赤棠和面对陆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是陆杭赵正这些使用灵魁的人,秋一潇可以轻松地斩断他们身后的灵气细线,然后突进到敌人身边,迫使其不得不与自己做近身战斗。 但是赤棠的这五个灵魁,却并不是用灵气细线控制的人,他们也许不是死人,只是被控制了心智,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控制他们的,是来源于他们身体内部的蛊虫。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都绝不可能从外面解除他们的机动性。 看来这五个人并不是一般的傀儡,否则以赤棠的身份,也不会带他们出来。 群芳居不是没有男人,只是没有活的男人。 秋一潇还想继续上去,方百玲拦住了他,向着其中一人拉开了弓弦,将一只火焰色的灵气箭射了出去。 那人双手一合,手臂挡住了灵气箭,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傀儡的动作都能这么快?群芳居的医学有这么先进吗?” 方百玲惊讶道。 秋一潇微笑道:“人家手臂上垫得有钢板,再说你从弯弓拉箭到放出去,哪一个动作没有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这要是都躲不过去,人家就别出来丢人了。” 方百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哦,我明白了,那么对付他们,肯定是一个人挡着,然后另一个人偷袭了。” 秋一潇道:“真聪明,好!接下来我们就用这种手段,来将他们逐个击破吧!” 赤棠真是被他们给气得受不了,道:“两位,这么大声的战法,一句都没让我落下,你们是有多看不起我才敢这么做呀,要是再让你们成功了,我的脸面不是连放的地方都没有了?” 方百玲横弓聚箭,五根火红色的气箭一起飞了出去。 结仇仇远鬼孙术所闹孤诺最 赤棠不敢大意,手中诀印一变,令其他四人挡在一个人的身后,只让最前面的一个人,挡住了方百玲的火焰箭。 可这么一来,五个人的视野都同时被遮盖住了。 而且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是用身体锁住秋一潇紫筠剑的那个人! 秋一潇闪身飞到这人面前,一脚踢在紫筠剑剑柄上,因为这个人胸膛内部藏了太多的钢铁外壳,紫筠剑又锁得太紧,所以只这么一脚的力量,就把他的整个胸膛中的锁从骨头里面踢了出来。 同时,秋一潇剑刃一旋,把这个人的脑袋削了下来。 能够这么灵巧地控制一个人的行动,蛊虫只可能在两个地方,心脏,或者是脑袋。 艘不仇科独孙学由闹诺冷 艘不仇科独孙学由闹诺冷  不过面对这么一群杀不死,而且又没有痛苦感觉的对手,真正值得秋一潇头疼的,是怎么才能越过这些人,攻击到赤棠。 不过秋一潇觉得,心脏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从紫筠剑剑尖上爬出一条条的灰色蛊虫,钻进了沙子中,消失不见。 秋一潇看了一眼这些,没有任何停留的一脚踏在第二个人的胸口上,砰砰砰砰,四声闷响,四个人在心脏位置的那一小块,全部都给震了出来。 吃过一次亏,这回秋一潇学乖了,提起紫筠剑的剑柄,带着那道锁扣跳了回来。 后科远仇独后察陌冷远远仇 谁知道那些傀儡还能搞出什么事情呢,早回来早放心。 后科远仇独后察陌冷远远仇  能够这么灵巧地控制一个人的行动,蛊虫只可能在两个地方,心脏,或者是脑袋。 抖掉那些蛊虫,秋一潇拽了根头发在锁孔中挑了一下,把那锁扔到了一旁,拿出一块手绢擦着剑身。 方百玲的手绢。 这回赤棠已经基本可以自己打脸了。 秋一潇他们刚刚,可是真的一字不落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就这都没防住,她刚才所说,岂不是大话? 方百玲看了一眼赤棠,微笑道:“好了,如果你要是没有其他的手段还能挡得住我们的话,我们这就告辞了,不用送了。” 赤棠哼了一声,嫣然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道:“原本还以为对付你们四五个灵魁也就够了,真没想到呀,你们还非得逼我站起来不可,何必呢?” 方百玲道:“控制灵魁用手又不用脚,你站着和坐着的区别在哪呀?站起来会不会死得更快些呢?” 结不地地独结学接闹不术月 赤棠冷冷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她双手结印,秋一潇和方百玲周围,一下子浮起了三四十个凸起的沙点,然后,一具具这样没有生命的黑衣灵魁,都从沙子下面站了起来,团团包围住他们两个人。 秋一潇和方百玲背靠着背,看着围上来的一圈圈死人,道:“这回麻烦了,阵法是余震刚的特长,咱们两个都不擅长,这么多的灵魁,用咱们的方法,得打两个时辰吧?” 方百玲苦笑道:“两个时辰,也不一定就够呀!” 赤棠大笑道:“对付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秋一潇,我怎么可能会只带来五个灵魁?这里一共有四十五个傀儡人,你们就看看,在他们碾碎你们之前,能不能破坏他们的核心装置吧!” 秋一潇心想:我疯了吧,跟这么多人往死里磕。 孙地不远鬼艘恨由孤毫太结 方百玲往后面看了秋一潇一眼,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更简单了?” 秋一潇在后面说道:“是啊,简单多了……跑啊!” 说完这句话,秋一潇右手往地下将一甩,巨大的浓雾瞬间笼罩住了他们的身形。 方百玲一招传送之术,阵法从脚下发动,将两人传到了三里之外。 周围的一圈一圈傀儡聚到一起的时候,秋一潇和方百玲已经早早离开了。 他们本来就一直是别人的猎物,不是杀人的猎人,能走得开就不错了,若再想杀了赤棠,那不就有些痴人说梦了吗? 秋一潇和方百玲走出多远,赤棠才慢慢收回了所有的灵魁,抬起头看着天空,道:“你在看吗?你的仇人,现在我已经做到了这等份上,你安心吗?” 他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这个问题,等她早晚追上秋一潇苏鸣凤两人,总会有答案的。 秋一潇和方百玲离开良久,往据水关走去。 两人都坐在坐骑上,方百玲向秋一潇说道:“我们还没到据水关,就已经遇上了这样的危险,如果出了据水关,还不知道要有什么危险迎过来呢!恐怕比我们拿血灵芝的时候,还要危险的多。” 秋一潇笑道:“拿血灵芝能有多少危险?一个是我姑姑,另一个是江自流旧好,能有多少危险?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最后秦青,还不是把血灵芝白送给我们了?” 方百玲道:“这倒是……可是这一次苏州兰池之行,只有我们两个人,危险系数,一下子大了不止一倍呀!” 秋一潇苦笑道:“当然不止一倍,现在光已知的盯上我们的人,就有鬼蜮森林和群芳居两家,这两家人派出的对手,单挑我们肯定是不怕,可是人家也不傻,肯定不会一个一个来送死的。” 方百玲问:“那个群芳居的赤棠姑娘,你以前有听说过吗?”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好像在此之前,江湖上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号人。” 方百玲道:“赤棠……会不会只是化名?这样一个傀儡术仅次于陆杭赵正的女人,在江湖上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呀?” 秋一潇笑了笑说:“先小心点吧,据水关有哪些人,还不一定呢。” 夜幕降临了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在沙漠中来说,夜晚的星空,更是一种美妙的景象。 秋一潇在方百玲背后搭着一个小帐篷,道:“我这次出来就带了一个帐篷,你住里面吧,我在外面给你守夜。” 结远不仇方艘察由闹陌方冷 方百玲可爱地眨了眨眼,道:“一起住进去不好吗?大哥呆在外面,说不定会着凉的。” 秋一潇收拾完坐在她的身旁,说:“这种事没法凑合,你这个女人虽说胸平了点人也稍微胖了点腿也没那么细……” 方百玲冷冷地拈出一枝短箭,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下去试试?” 秋一潇笑道:“我是想说,万一我忍受不住**,你也没来得及睡醒拒绝我的话,我岂不是要做出后悔的事来?” “你还嫌吃亏呀?”方百玲看着秋一潇说道。 “嗯……”看了一眼方百玲冰冷的眼神,秋一潇赶紧改口道,“不是,我是想说,这样毕竟不好,不管是为了狄玉飞,还是江自流,我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方百玲点着火焰,烤着秋一潇带来的山鸡,道:“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秋一潇,现在也变得这么有原则了吗?” 秋一潇微笑着拍了拍方百玲的头,道:“不是因为我有选择,而是……对于一个妹妹,我真的需要有太多避讳了。” 方百玲柔顺地蜷着腿,让秋一潇摸着她的头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hp:..bkhlnex.hl 第457章 仇怨 余震刚坐在苏鸣凤身旁,玩弄着手中的魔海明珠。 苏鸣凤看着他的手中,不解地问:“魔海明珠,不是已经被秋一潇带走了吗?为什么你这里还有一颗?” 余震刚微笑道:“很简单的一个理由,难道鸣凤自己猜不到吗?” 苏鸣凤道:“他们回苏州兰池,我们回寂灵学院,让他们一路上帮我们吸引着敌人,而我们则偷偷把明珠送到寂灵学院中,这是韩信暗度陈仓之计,不是吗?” 余震刚抛着魔海明珠,道:“的确如此。”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将要承受的危险,岂不是太多了?” 余震刚笑道:“不会太多,危险只存在于据水关到清河城那里的十天路程,他们脚程如果够快的话,七八天就能够到达,只要到了清河城,无论是寂灵学院,神灵晶卫,还是秋家的势力,都足够保护他们一点事都不出了。” 苏鸣凤顿了顿,问:“可是那些追着他的人,难道就猜不出这件事情吗?” 余震刚挠了挠头,道:“好问题……至于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应该就只有看他们自己的能力和运气了,如果他们自己到不了清河城,我们再怎么担心,也都只是徒劳的。” 苏鸣凤问:“既然危险,为什么你不和他一起去兰池,你们两个护送的魔海明珠,岂不是更加真实?他们既然以为你们护送的是真的,自然就不会对我和百玲逼得太过分。” 余震刚道:“想法虽然是好想法,可是一旦有人看穿了这层计策,不但你们两个性命难保,我们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苏鸣凤摸了摸下巴,说:“这么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说,我们的性命都不如这颗明珠,是吗?” 余震刚低下了头,道:“如果是江自流处在薛绯寒的那种境地,你也会觉得,能够救他的药物,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更不用说是别人的性命了,这一句话终究有些残酷,余震刚并不很愿意说出来。 不过苏鸣凤却没有理会他的好意,冷冷道:“所以别人的性命,和这种药物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了,不是吗?” 余震刚无奈地点了点头,咬咬牙道:“不错。” 这些话他真的不愿意说出来,但是苏鸣凤这么逼他,他也没什么办法。 苏鸣凤看了他一眼,苦笑。 现在她一个病态之身,要是和余震刚再吵翻了,留在鬼蜮森林是龙潭虎穴,尽管自己已经忘了秋一潇,但不代表某些人不会把自己当做潜在的威胁,如果一个人孤身上路,即使有五彩燧隼在,危险也不会过少。 余震刚的身份,现在就相当于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得罪他老人家,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不起,我说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你也不要太生气。” 结远地远酷敌球所孤察战孤 余震刚摸着茶杯的边缘,丝毫没有歉意地道着歉。 苏鸣凤冷冷地笑了笑,道:“没有关系,现在你是随时能够决定我生死的人,我当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余震刚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要是好了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吧。” 苏鸣凤惊讶道:“今天晚上?这么急?” 余震刚悠然说道:“如果你觉得现在这里还足够安全的话,再等几天也无所谓。” 苏鸣凤道:“危险?为什么?” 余震刚笑了笑,道:“敢于打魔海明珠主意的人,多数都是聪明人,我们继续呆在这里,恐怕很快就有人要找过来了。” 苏鸣凤道:“可是我们若这么急于离开,岂不正是告诉那些人,魔海明珠,就在我们身上吗?” 余震刚道:“那也没办法呀?总之现在秋一潇他们早走出去了一点,应该已经把所有的火力都吸引到他那里去了,即使我们现在出去,只要不赶上他们,也还是没有事,但是我可以确定,即使顾青衣把魔海明珠送给了秋一潇,她的那些手下们,也不会答应得那么彻底,无疑,现在的鬼蜮森林,已经成为龙潭虎穴了。” 窗口忽然一声轻响,余震刚啪的一下把茶杯丢了出去,大喝道:“什么人?” 他箭步赶到窗口时,人已经不见了。 苏鸣凤往窗口看了一眼,问:“怎么办?” 余震刚道:“还能怎么办?走!马上走!” 苏鸣凤穿上鞋子,和余震刚才走到客栈外面,一排六人,已经挡在他们面前。 这六人分别是诸葛春雷,秋青菊,萧炎夏,胡方玉,和另外的一男一女。 他们此时就站在大街中间,两棵大树之间缠绕的藤蔓上。 苏鸣凤看了这些人一眼,断然站在了余震刚的身后。 她现在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和这些人哪怕交手一招,对她的身体就是极为严重的挫伤。 余震刚看了一眼胡方玉,道:“在下自认为对你们几位也算有过救命之恩,为了本不该你们夺回的东西,就要这样对你们的恩人动手吗?” 胡方玉淡淡说道:“鬼蜮森林不容他人轻视,鬼蜮森林的国宝,更不容他人染指,两位今天若不将魔海明珠留下,即使阁下对我们稍有恩情,我们也绝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放着鬼蜮森林的大事不管。” 后仇仇地情敌学所月结最恨 余震刚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各位就请出手吧!在下需要魔海明珠拯救一位至亲之人的性命,这一条底线,是在下无论如何都要坚守,绝不能后退的。” 胡方玉拔出佩刀,竖在面前,道:“哪怕付出生命,亦绝不后悔吗?” 余震刚悠然说道:“以在下的眼光来看,各位还没有那个足够杀得死我的能力,据水关总兵胡雪印和南北二老的实力,在我面前也丝毫不值一提,就凭你们,恐怕作为蝼蚁的资格,都不足以让我放在眼中吧!” 胡方玉的佩刀,萧炎夏的折扇,秋青菊的红缨长枪,都以一种礼仪的姿势举了起来。 胡方玉道:“在下等也以生命在此起誓,只要一息尚存,便绝不允许魔海明珠,离开鬼蜮森林的控制!” 余震刚从眉心中把两仪剑射了出来,握在手中,斜指着胡方玉脚下。 “也就是说,今天你们只是自己要和我战斗,而不是以鬼蜮森林的名义?” 胡方玉冷冷道:“今日一战,我等是生是死,都和顾公主没有半分关系。” 余震刚道:“那就没办法了。” 他口中默念个口诀,剑尖指向几人,以他们为中心,周围数丈之内的空气中,都出现了白色的玄冰碎屑,随着余震刚松开剑柄,让整把剑在面前不断的旋转,六个人周围的空气和玄冰碎屑,开始成为一个混合着白色冰雪的龙卷形漩涡。 胡方玉大惊,这种能够凭空凝聚出玄冰碎屑的灵术,简直就是只有在故事书和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可能啊,这个余震刚的可怕,未免也太超乎寻常了吧! 冰屑越来越密集,胡方玉来不及理会他人,纵身跳上了一座树屋的屋顶。 “万川冰封!玄冰破!” 随着余震刚的一声猛喝,所有的玄冰碎屑凝成一团,瞬间把除了胡方玉之外的所有人,全部封在了冰柱中。 胡方玉在树屋顶上大口地喘着气,庆幸自己逃得快。 不过这也可以确定,余震刚是远程攻击的高手。 对付这种人,就只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近身战斗! 不过余震刚的近身战斗,是连雷傲都觉得头疼的力量,和他贴近了打,离死亡只会更近。 胡方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朋友还困在下面,被玄冰冰封着,秋青菊本来就体弱,如果被这样的温度冰封一段时间,一个月爬不起来都是轻的,无论结果如何,他至少要贴近余震刚试一试。 空中一声金鸣,胡方玉的折铁弯刀,从空中直劈向余震刚。 结仇科科鬼后球战闹故术战 余震刚一闪身躲开,长剑迅疾刺出。 刀光剑影一轮轮拼杀中,余震刚不得不对胡方玉实力做出新的评估。 能够和他在近战情况下百十招不败的,就不可能会不是阴阳命使的对手,至少阴阳命使一人,绝不可能可以和胡方玉打成平手。 那么就很清楚了,那天在沙漠上的余震刚,是因为李玉濮的在场,而故意做出的软弱样子。 神灵之园对鬼蜮森林的兴趣没那么浓厚,胡方玉不能在李玉濮面前显露出真正的实力,在余震刚面前,就不必有所保留了! 令余震刚没有想到的是,胡方玉刀身反撩,刀尖竟然在自己的胸口衣服上划出一道口子。 刀尖只差一分一毫,就可以刺进自己的血肉中了。 这个人的实力,看来比沙漠上对付金环仙子时,还要再凌厉百倍! 敌不远仇酷敌察所阳接球星 孙地远地鬼孙察接月术酷察 余震刚长剑急忙伸过来,剑身挡住了刀尖,然后立刻向后倒退数步。 孙地远地鬼孙察接月术酷察  余震刚握了握长剑,往背后看了一眼。 他很快明白了另一件事,如果胡方玉的实力有这么深藏不露的话,那么后面的那几位,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冰封在冰柱中。 果然,在余震刚站稳脚跟后,诸葛春雷,萧炎夏和其他的两个人一起发出巨大的灵力能量,崩碎了他的玄冰冰柱。 余震刚瞳孔一张,立刻退到了苏鸣凤身边。 可是当他退到那里时,胡方玉,萧炎夏,以及其他的人,都没有再向着余震刚发出一招攻击。 余震刚握了握长剑,往背后看了一眼。 顾青衣一手握着剑指在余震刚后心上,另一只手轻轻握着苏鸣凤的肩膀。 余震刚苦笑道:“原来是顾公主到此,怪不得你手下的人,连一招都不愿意出了。” 顾青衣笑道:“没什么办法呀,你说我的手下为了你们几乎是倾巢而出了,作为鬼蜮森林的头领,我若是不露一下面,不是有些太不合适了吗?” 余震刚将剑插在了地上,道:“的确如此,想必顾公主这次前来,是想要教训一下你的这些不听话的手下吧?” 胡方玉满面的惭愧之色,连抬起头看一眼顾青衣的胆子都没有。 顾青衣却道:“不是。” 胡方玉这才抬起头,奇怪地看着顾青衣。 按理说他们没有奉命行事,顾青衣应该很生气才对,不过看她的反应,他们的猜测的确有些偏差。 余震刚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道:“那么……顾公主此来是?” 顾青衣按着苏鸣凤的肩膀,眼睛像刀锋一样盯着余震刚的后背。 “夺回魔海明珠,肃清感情障碍。” 余震刚和苏鸣凤同时感觉到了背后有一阵寒意,顾青衣口中牵涉到的两个人,正是他们自己。 余震刚握了握手,“你什么意思?人情卖给了秋一潇,然后还想要把魔海明珠留在鬼蜮森林,是你想得太多了,还是你把我们想的太弱了?” 顾青衣的实力没那么强,但是她要做的事,还没有几样做不成的,这还是之前她没有这么强大的手下时能做到的事,现在她是有势力的人了,这是在她的地方,她有这么多强大的手下,而且苏鸣凤已经先落在人家手里了,这些事情综合到一起想想,顾青衣这个人,至少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是一个噩梦。 余震刚即使撑着面子不愿服输,心里也是突突突地激烈跳动着。 “我也没有把两位想的太弱,但是我的目的,你猜的是对的,人情我已经卖给秋一潇了,今天你们是怎么死的,魔海明珠究竟去了哪里,不会有任何的眼睛和嘴巴能够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秋一潇,我会告诉他是某一个人杀了你们,而我,则成了夺回魔海明珠的英雄。” 顾青衣不卑不亢地说着,语气中满是令人恐惧的成分。 余震刚冷冷道:“就凭你,就凭你现在指在我背后的这把带尖的破铜烂铁?” 孙科不仇方孙察所冷远学孤 孙地不远情孙学接月接秘独 单以灵术武功而论,余震刚还真不怕这位泉林公主。 顾青衣道:“我知道,你完全有能力做到让我剑刺不出去就让我变成死人,不过你最好清楚,杀了我,你还有可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第458章 诀别 顾青衣所代表的,不只是泉林的公主,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曾经在江湖上行走的身份……那是狄玉飞的贴身侍女,狄玉飞的随行军师。 余震刚现在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瞬杀顾青衣,只是念及之前她对江自流他们的恩情,才没有这样做。 任何一点小恩小惠,都足以让余震刚做出反叛国家或者自己所在势力的事情……他和胡方玉,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何况现在杀了顾青衣,不等狄玉飞来找他麻烦,恐怕他连鬼蜮森林都出不去。 “的确,我没有选择,不过你最好明白,我答应秋一潇的事情是把魔海明珠和苏鸣凤一起带回去,如果你敢动鸣凤一分一毫,大不了魔海明珠老子不要,也要让你血溅三尺!” 顾青衣叹道:“说得我好害怕呀,鸣凤姐姐,我也不一定非要杀她不可,只是想要让她,不要参与进我不想让她参与的事情。” 她所说的事,无疑正是秋一潇。 余震刚冷冷道:“秋一潇并不是你的,而且鸣凤也早已经忘记秋一潇的整个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把鸣凤当做威胁,你想的有点多了。” 艘远仇远独结恨所冷我学独 顾青衣仰着脸,似乎是在看着天上的繁星。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难以预料的,如果秋一潇现在多往福建跑哪怕一趟,我都不会再留着陆心梦的性命,和陆心梦一比,你说我该不该把鸣凤姐姐,当做是潜在的威胁呢?” 余震刚狠狠地握着拳头,用心理变态这四个字来骂顾青衣,他都嫌骂得轻了。 顾青衣继续说道:“我知道余大哥现在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不过我相信,现在你的心里也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试图用和平手段解决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想大动干戈,能用言谈来解决,还是不要动手得好。” 顾青衣也是在胡方玉他们出手之后,才决定维护自己这些手下的,真要是和余震刚以命相搏,他们这边也未必会有太大的胜算,而且即使能杀死余震刚,他们也要损失惨重,不说别人,余震刚想要越过他们杀秋青菊和那两个星相,还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余震刚隐隐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了:“好啊,既然想谈条件,那就简单多了,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顾青衣道:“我想让鸣凤姐姐留在鬼蜮森林,直到江自流从试炼之地出来,在此之前,不能让她见秋一潇一面,只要做到这件事,我并不介意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余震刚道:“很好,想不到顾公主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这个条件很合理,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顾青衣道:“当然,我处处都在为你们着想,你们怎么能够拒绝?” 余震刚身形一闪,走开一步,返身看着顾青衣,道:“只可惜呀,苏鸣凤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手下,或是其他我可以命令的人,愿不愿意留下,还得看她的想法,我说的不算。” 苏鸣凤感激地看着余震刚,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来余震刚终究还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终究还是不愿为了一颗魔海明珠,放弃自己的性命。 顾青衣看了苏鸣凤一眼,问:“鸣凤姐姐以为如何?” 苏鸣凤默默地看着余震刚,他的脸上极像是那种无所谓的神情,仿佛希望苏鸣凤做的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他而动摇的主意。 但是在他的眼睛里,苏鸣凤却看出了一点极其渺小的希望,那是一种希望她能够答应留下来的光彩。 “我可以留下,不过你至少要答应我,让大哥带着魔海明珠离开。” 余震刚身子一震,触电般抖了一下,奇怪地看向苏鸣凤,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苏鸣凤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鸣凤,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因为我……” 苏鸣凤冷冷打断了他:“因为你?余大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江自流现在在试炼之地里,我只是实在没有地方好去,所以才顺便帮你一把,用不着你来感谢我。” 后科科远独结球陌冷情吉战 她终究还是这么倔强。 后科科远独结球陌冷情吉战  胡方玉道:“但我们也不会因为对方实力高强而畏缩不前,至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一试。” “而且……我很害怕如果天天见到秋一潇的话,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我怕我一旦想起,会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那时候江自流和秋一潇,我总要对不起一个才行,与其到时候面临这一个艰难的抉择,还不如逃避这件事,不让它发生。” 敌地地科方孙球战阳敌考封 顾青衣微笑道:“苏姐姐放心,我们认识也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你还不算是我的朋友,但是作为我的敌人,至少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当做敌人的条件,在我这里,我不会亏待你的。” 后地地科方孙察接月察显后 苏鸣凤冷冷道:“这并不重要,你现在是否能够兑现条件,让余大哥带魔海明珠离开?” 顾青衣朗笑道:“当然可以,余大哥是现在就走,还是等明天早上吃了饭再离开,不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吧?” 后地远仇情结察所孤闹毫孤 余震刚冷冷道:“和你没那么熟,用不着叫得这么亲切,你这样的妹妹,我可认不起。” 顾青衣笑了笑,向着胡方玉他们几个说道:“那就把路让开,放余先生过去。” 胡方玉拱手道:“公主,魔海明珠是泉林重宝,岂能这样容易就让外人带走,如公主一声令下,我等立刻将余震刚剁为肉泥,抢回魔海明珠!” 顾青衣的脸色一变,周围空间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结不远远情艘察所阳帆术故 “放他离开,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胡方玉咬了咬牙,虽然对顾青衣的做法不能理解,但还是将手一招,给余震刚让开了道路。 比起上一代的鬼蜮森林之主,顾青衣的心计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她在这里的时候,胡方玉就对她言听计从,现在的情况,他更没有怀疑这个近似于魔鬼的刹女。 余震刚回头看了苏鸣凤一眼,握了握拳头。 苏鸣凤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 无论是地利还是人和,余震刚都没有和顾青衣对拼的资本,苏鸣凤无论如何也不想他冒这个险。 余震刚狠狠地吐了口气,收回两仪剑,转身离开了这条街道。 胡方玉这一次有些生气地向顾青衣吼道:“顾青衣,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该用什么借口来威胁她。 顾青衣放开了苏鸣凤,向他们说道:“否则如何?你们就不顾我的阻拦,去找余震刚抢回魔海明珠吗?” 后不科仇酷后恨陌阳结恨敌 胡方玉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如果公主不允,我们并非做不出来此等样事!” 顾青衣点点头道:“好,那你们就去追吧,且不说余震刚方才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就算他说的全是真的,就凭你们几位,就真的有自信能够击败得了他?” 胡方玉道:“但我们也不会因为对方实力高强而畏缩不前,至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一试。” 顾青衣问:“同样都姓胡,胡叔叔以为,自己和据水关的胡雪印相比如何?” 胡方玉无力地低下了头,道:“差不多他三成功力,就已经足够在瞬间杀我几次了。” 胡雪印是当世都承认的高手,对这个人死后的评价,胡方玉无需撒谎。 葛雪玉道:“但是余震刚却能杀了中了迷药快要恢复功力的胡雪印,还有一个南溟老祖。” 胡方玉低下了头,顾青衣的意思他明白,三成功力的胡雪印他对付不了,中了迷药即将恢复的胡雪印,少说也有七成功力吧?顾青衣是在说,以他和他们的实力,想要杀死余震刚,的确有些太勉强了一点。 看着胡方玉颓废的样子,顾青衣笑了笑道:“没有了葛血玉鬼蜮森林亡不了,没有了魔海明珠,鬼蜮森林更亡不了,一件死物而已,何况余震刚的话本来就是说用完即还,他们这种人的话,是我们这种人没有资格怀疑的。” 胡方玉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艘不不仇方敌察战闹察球结 被顾青衣这么一说,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心眼有点小了。 艘不不仇方敌察战闹察球结  几乎每一间屋子都没什么大的区别,里面的摆设也都和一般的民居一样,不是早知道这是顾青衣的住所,没准苏鸣凤就把这里当成大一点的客栈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他们真的执意不还,我们好像也很难找他们讨回此物。” 顾青衣笑了笑,看看身旁的苏鸣凤,含笑不语。 胡方玉抱了抱拳,道:“是,属下明白了,告辞,请公主和苏姑娘早些休息,不要因为我等的失礼生气,苏姑娘,”他向着苏鸣凤一躬到底,“再次道歉,请苏姑娘见谅。” 后不科地方敌恨由闹通后远 苏鸣凤面无表情地说道:“当一只羊在狼穴里的时候,它通常不会接受狼的道歉,因为狼说的每一句话,在羊听起来就是说,对不起,我要吃了你,该走赶紧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胡方玉抱着拳后退,忽然几个人同时一闪,像风一样消失在这条街上。 “鬼蜮森林的公主府长什么样子,我还真早就想见识见识了,顾公主,带路吧!”苏鸣凤轻松地说。 顾青衣一脸的黑线:“我没请你做客,有点人质的自觉好吗?” 苏鸣凤道:“我只做客人,从来不做人质,如果我在这里受到一点伤害,鬼蜮森林又将如何?江自流他们纵然毁不去你这个充满心血的森林,恐怕也足够让你生不如死了吧?” 顾青衣脸一黑,道:“客人请。” 敌不不不方孙球战冷月远阳 如果不亲自到鬼蜮森林看一看,很难想象得出,泉林公主的住所,会只是这么普通的三十几间房子。 几乎每一间屋子都没什么大的区别,里面的摆设也都和一般的民居一样,不是早知道这是顾青衣的住所,没准苏鸣凤就把这里当成大一点的客栈了。 打开一间房门,顾青衣挽着苏鸣凤的手走了进去。 看着这个房间里床铺的格调,苏鸣凤开始有些佩服顾青衣这个女人起来,她喜欢红色的格局,这里的床幔,被子的缎面,床单全都是艳红色的,就连茶壶茶杯都是紫砂的红色,就算这是一座囚笼,人家的心血摆在这里,也足够令人感动的了。 而且别的房间的被面都是粗麻布,苏鸣凤所见的房间里,只有这一个是缎子面的,看来为了留下自己,顾青衣也算是付出过一定财力的。 “苏姐姐今天就住在这间房里好了,如果要洗澡的话,我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你吃什么吗?要不要再给你做些夜宵?” 顾青衣这次真像是一个东道主,殷勤的向苏鸣凤说着。 苏鸣凤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尽管明知道她没怀什么好意。 “不……不用了,没那么讲究,明天再说吧。” 顾青衣道:“那好,鸣凤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他们做不到,你就叫我来好了。” 苏鸣凤道:“没……没什么需要,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终归是在一个自己完全仇视有完全陌生的地方,即使现在她真有什么需要,也不见得会告诉自己,就先让她适应一下好了。 顾青衣转身欲走,忽然回头道:“鸣凤姐姐,有件事我认为是不是你也不用瞒我了,魔海明珠,究竟在谁的手里,总不会是你吧?” 苏鸣凤被她问得云里雾里,奇怪地反问:“什么魔海明珠?你今天出现在那里,难道不是因为已经知道魔海明珠就在余大哥手里吗?” 顾青衣道:“余震刚是一个极端谨慎之人,你们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你对他的了解应该远远比我多才是,你觉得,他会在计划成功之前,让你们知道他想怎么做吗?” 被她这么一说,苏鸣凤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从前的余震刚,不管是被迫坐收成果还是主动这么做,他都是最后出来的人,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面对面的向她说出计划的全部,而且是在一个任何时候都可能有人偷听的客栈中,余震刚今日所为,的确有些太反常了。 “余震刚的意思我不明白,不过魔海明珠,确实不在我的手中。” 第459章 回校 顾青衣看苏鸣凤不像说谎的样子,也就淡淡说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随便问一问罢了,也许余震刚这次的行为,只是放出消息,想要帮秋一潇分担一些敌人而已。” 苏鸣凤道:“但如果不是,你们一旦走漏消息,不止是他,就是你们的魔海明珠,也会变得不安全吧?被我们借用和被别人抢了,哪一点对你们更有利,相信也不必我多说。” 顾青衣冷冷道:“所以我会控制我手下的人,如果今天晚上你们的谈话不止被我们听到了,那可就不能怪我咯!” 艘仇仇远方后恨由冷鬼吉通 苏鸣凤道:“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如果魔海明珠丢了,你也要想想是不是自己的人走漏了消息,别到时候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理说不明白,到时候我们总还能说力的。” 顾青衣笑了笑说:“放心,丢不了的。” 敌仇不地酷结学战闹地艘技 敌仇不地酷结学战闹地艘技  方百玲笑着看看自己的裙子:“村姑和调教这己个词用得不太好,我很不高兴,如果你再敢把这几个词从嘴里放出来,我一定让你好看!” 说完这话,她就自己走出了房间,连帮苏鸣凤关门都没有。 她是怕万一自己把门关上了,会不会给苏鸣凤一种坐牢的感觉和压力,毕竟人家又不是只在这一天两天,得罪了的话,以后还得想办法解决矛盾,顾青衣懒得去费那个事。 苏鸣凤看看外面的一缕缕光辉,走过去吹灭了灯烛,关上房门,将自己陷入到黑暗之中。 江自流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看着地上躺着的落樱雪之狮,满面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才只是慕容琳芳的记录,这才仅仅只是第二十五只。 就单单对付这一个就已经快要到他的极限了,更别说后面还有更恐怖的存在,看来长孙不臣的实力强大,并不是浪得虚名的,至少能一口气打到紫晶妖王的人,绝不是一个自己之前的实力能打得平的。 艘科不不鬼后术所阳秘考故 如此看来,之前自己在零魔城地能够活下来,完全是长孙不臣留有余地,否则自己应该连他的一招都挡不住。 江自流拿出那颗余震刚传送到他怀里的珠子放在地上,生出了一洼清水,用手捧着往嘴里面灌着。 那种魔兽的身体,真的用火烤着吃,江自流自己还真的一时接受不了,一想到慕容琳芳的嘴吃过这种东西,想起那天晚上两人的拥吻,江自流的胃里就忍不住有些翻江倒海。 在这种地方没有吃的还行,没有喝的……那就太难受了。 还好余震刚把这件灵器给了他,让自己在这种地方,还能喝到纯净的水。 至今为止,江自流还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灵器,就是秋一潇和余震刚想要带走的魔海明珠。 之所以把这件东西交给江自流,是因为余震刚一早就清楚这件东西,并不是他们要寻找的昆玉珠。 魔海明珠在江自流的身上这件事,余震刚并没有告诉顾青衣,江自流需要这件东西真的,如果把胡方玉他们放进试炼之地中,江自流一时对付不了,也是事实。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能给江自流一次送过去这么大量的练功对象。 如果等江自流屠杀尽五六十只魔兽的时候他们即使知道了这件事情,进去的人也只能是自己找死了。 试炼之地本来不适合人类生存,看着这满眼的石块,江自流真是有些感叹长孙不臣的能力,现在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周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半个月之后,江自流终于杀到了第六十只魔兽。 艘不科仇独艘察战阳情技酷 从第五十一只魔兽开始,他就没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以前的魔兽杀得最慢也只有两个时辰,可是第五十一只魔兽,他却整整用了四个时辰的时间。 这第六十只魔兽,他是整整打了两天才将其收拾了。 不只是因为魔兽的能力提升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生存环境变了。 现在的空气已经不只是稀薄可以形容得了的了,这里已经完全没有空气! 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之下,江自流现在还仍然没有死。 这里的重力和压力也都已经有了变化,至少是江自流平时在外面承受的十倍。 在几乎一动就会被压力挤碎的情况下,江自流现在仍然还活着! 这时候的江自流如果出去的话,至少凭力量和速度,在江湖中已经是第一流的高手,至少是远远超过秋一潇余震刚,足以和薛绯颜比肩的境界! 然而江自流没有出去,他收回了玄晶剑,开始用空手对付级别更高,实力更强的魔兽。 一个月以后。 江自流只有看着第一百只魔兽的尸体在发着呆。 他已经把试炼之地清了一个遍了…… 重新出现的一级灵兽,看到江自流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儿。 秋一潇和余震刚一路上杀了不少人之后,各自回到了寂灵学院,时间基本上相差无几,连几天都不到。 毕竟这次秋一潇回去不是骑马坐车的,是在除了城市村庄是用御剑飞行之外,其余地方都是直接骑着三首狼王过来的。 所以即使他到苏州去转了一圈,但是也让他丝毫没有太过落后余震刚。 余震刚这段时间是天天等在寂灵学院大门那,眼巴巴地等着秋一潇回来。 终于远处现出了秋一潇的面孔,余震刚高兴得过去抱住了他,激动的说:“太好了,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秋一潇无语道:“活着回来是什么意思?余兄莫非是挺不想让我活着回来?” 方百玲身着一身粉红色广袖长裙从秋一潇背后走了出来,笑道:“秋大哥想的有些多了,他是怕你死了,把他的东西丢了。” 结地不地酷后学陌阳仇由孙 余震刚捏着下巴审视着方百玲,道:“哟,这一个月不见,村姑都学会城里人打扮了,而且也学会讽刺人了,秋一潇看来把你调教的不错呀!” 方百玲笑着看看自己的裙子:“村姑和调教这己个词用得不太好,我很不高兴,如果你再敢把这几个词从嘴里放出来,我一定让你好看!” 敌地仇远酷艘球战阳闹学学 以前脾气好像没这么大呀?话说秋一潇这一路上到底对她做什么了? 余震刚双手合十说:“不敢不敢,请方小姐原谅,余某说错话了。” 方百玲轻移莲步,用一种很优雅的步伐往寂灵学院中走去,那种姿势太美,是慕容琳芳薛绯颜金环仙子这种人的脚步。 这回回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是那种一看就是市井中豪放的江湖侠女,现在突然变成大家闺秀,让余震刚突然有些不适从了。 看着方百玲美丽性感的背影,余震刚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自己按着下巴把嘴合上,回头看秋一潇是什么表情。 秋一潇竟然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在看着方百玲,这在以前算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是吧! “你在苏州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她像是吃错药一样?” 余震刚握紧拳头,愤怒地盯着秋一潇! 敌不科不鬼敌察所阳通恨孙 秋一潇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淡定,淡定,我刚看到她这幅样子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的表情,而且那时候我吃惊得比你大多了,你都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穿着比这件衣服更暴露的一身儿,然后还不断地扭着跟我说‘这身衣裳好别扭啊,为什么女孩子一定要穿成这样才有人喜欢呢?’你不知道,当时我鼻血都快出来了。” 秋一潇学着方百玲的声音,余震刚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把涌上来的鼻血咽到肚子里,余震刚吸吸鼻子问道:“她回去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呀?” 秋一潇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就是在苏州回她干妈那住了两天,然后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孙远不不独艘察战孤接秘 这话余震刚更不可能相信了,“你骗鬼的吧!杨菲心用了快十年的时间都没把亲女儿调教成这样,这才几天就调教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秋一潇微笑道:“我也觉得难以置信,然而这确实是真的,我让娘和婶婶给她检查过身体,没有受伤的痕迹,她自己也没有跟我们说,或许是养出来苏鸣凤这么一个女儿之后,杨菲心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了。” 余震刚听他说完,冷冷地向寂灵学院的大门走着:“她若是真的会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苏鸣凤也不会对她畏若蛇蝎。” 秋一潇叹了口气,跟了上去:“这话虽然有理,不过我并不赞同,像他这样的母亲,有了干女儿和亲女婿,怎么也应该有些改变吧?再说百玲要是真的被虐待了,狄玉飞和我都不会作壁上观的,她也不会在杨菲心那里住两三天之多,也许杨菲心是真的改了呢?” 艘科仇仇独结球接闹球最远 余震刚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算了,不想了,反正百玲变成这样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先解决了薛绯寒的事再说吧!” 秋一潇笑了笑说:“本来就不是坏事。” 结远科科酷后球陌孤仇孤早 幽暗的房间里停着一个炼丹炉,司云查了各种资料,把余震刚能用的上的一些药物都买来堆在房间里。 炼丹这种事实在太无聊了,方百玲早早地就回了房间里,不去管这种事。 秋一潇把凤凰石,神鬼玉,血灵芝都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余震刚道:“我先申明一下,你最好保证这些东西你用了之后还能够存在,否则回去我爹非杀了我不可,还有李傲,现在是苏凌用了冥府的秘术才能保他不死,如果把神鬼玉还不回去,你就又欠了一条人命!” 余震刚摸了摸脑袋,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赶紧说道:“秋兄放心,我只是借用这其中的灵力而已,就是血灵芝,除了盐文君掰给苏鸣凤的那一块,我也不会令它有丝毫伤损。” 秋一潇看了看司云,道:“司大哥近来辛苦了,又是查资料又是买药材的。” 余震刚看了看秋一潇,道:“你出去到外面的洪炉火锅城去一趟吧,有一个人今天要是见不着,一个月里,一定会后悔的。” 结远仇科鬼孙恨陌孤方酷所 秋一潇看了一眼余震刚说:“你不会让我在这给你做劈柴烧火的事情吧?” 余震刚微笑着答道:“就算你想做这些事情,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秋一潇走到门口,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看不起人的样子?” 司云在旁边称着药材,道:“你想太多了,只是,凭良心讲,这件事的确不能由你来做,炼丹的劈柴烧火可是要水平和经验的,你以为跟做饭似的?要是中间的火候有一点不到,十几几十斤的药材就要全部浪费了,你说,在这方面你是不是门外汉?” 秋一潇冷冷道:“村野穷儒,屁事真多!” 司云脸一红,怒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秋一潇冷哼了一声:“我说你是……” 麻占顾朝云几个人站在秋一潇身后,无形的杀气笼罩着他,虽然他们都是顾朝云引进来的,不过作为同一届的学生,顾朝云对司云的感情,肯定要比他的深。 秋一潇闪身落到麻占魏预勋的后面,笑着说:“司云兄见谅,在下无心之语,望司云兄切莫放在心上。” 魏预勋转身道:“你敢对我们的学霸无礼,你要遭遇不幸了。” 说着话,魏预勋打着玩似的弹出了软剑。 秋一潇做了个鬼脸,笑道:“我又不傻,怎么会和你魏预勋单打独斗,再见了!” 魏预勋长剑刺出,秋一潇早已往后几个瞬移,留下一道道残影,消失在走廊中。 顾朝云看了看魏预勋,微笑道:“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他现在的轻功,还真不一定在你之下。” 结地科不独敌术接冷接球术 魏预勋看了一眼司云,道:“晚上我们几个聚会,跟你同一时期进校的好几个美女都去,看你现在单身也很长时间了,要不要一起来?” 司云动容地眼睛一亮,但看了一眼余震刚,就又把眼睛里的光彩按了下去,摇了摇头,道:“明天就要给余震刚炼丹了,本来就不会喝酒,你们再往死里灌我,后天都不会醒了,岂不误了大事?” 看来以前他跟顾朝云这几个人在一起时就没少被坑,现在总算长记性了。 顾朝云轻抚了一下长发,笑道:“好吧,那就等你们出来以后再补一个庆功宴吧,今天我们先去了。” 第460章 昆玉 "" ="('" =""> 洪炉火锅城。(..)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客官您几位?” 秋一潇一进这家店,就有几个妙龄女郎轻声细气地上前问道。 用这种年轻女子作为迎宾,这几乎是全部的酒店和餐饮行业不变的规则。 至少每个人都相信,男人在这方面招揽客人的本事,绝不可能比得上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很难想象,某一个酒店门口那里站着两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大老粗,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秋一潇心中暗想:余震刚让我到这里来见一个人,却也并没有告诉我见谁,先等等看吧!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秋一潇选了一个雅座坐下,点了两杯白水,道:“我等人。” 服务员说了声“等您朋友来了我们再把菜单送来吧!”,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秋一潇连喝了七碗开水,都没见到余震刚想要让他见到的人。 上午的顾客本来就少,几个服务员零星地坐在大堂里的几张桌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倒也没太把秋一潇放在心上,时不时地给他端碗开水,问问他朋友来了没有。 过了好久,秋一潇都没能等来他想要见到的人,放下一锭银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刚要离开,猛地看到楼梯上一个黄衣云鬓的美貌女子,从楼上婀娜地走了下来。 秋一潇又坐到了位子上,他好像知道余震刚是让他来见谁了。 女子看到他很激动地跑了下来:“秋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秋一潇到底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才能抑制住自己那份激动啊! 试想一下,自己和她阔别多日,猛然相见,那种激动,岂能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慕容琳芳! 余震刚要让他见到的人,竟然就是她! 秋一潇刚一站起来,慕容琳芳就开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好一会儿才松开说道:“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吧,咦,为什么你好像不太愿意见到我的样子?” 秋一潇手放在嘴上咳嗽了两句:“那个……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稍微矜持一点好吗?” 慕容琳芳刀锋般的眼神往后面扫了一眼,冷冷道:“看着,谁看着呢?” 这眼神……所有的服务员立刻转身逃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秋一潇笑了笑,也把慕容琳芳抱进了怀里。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啊,余震刚跟我说来这是见一个不看一眼会后悔的人,我又怎么想得到,魔灵之崖的四象剑,有胆子跑到神灵之园的眼皮子底下开火锅店呢?” 好久他们才分开,坐在桌子的两边,微笑地看着对方。 慕容琳芳这才说道:“从与君沙漠一别,送江自流进入试炼之地以后,顿感茫茫天地之间,竟无一寸可以容得下我的地方,想想觉得零魔城地距离魔灵之崖太近,亦不愿给张大哥和新嫂子带来麻烦,只好一路跟着余大哥,来到了这里,买了一家店面,开始了这样的生活。” 秋一潇无奈的笑了笑道:“值得恭喜。” 敌仇不地独孙察战阳太艘后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道:“不过只是客居他乡,谋个生路而已,有什么可恭喜的?” “恭喜慕容姑娘,离江自流的距离更近了一点呀!” 结科仇仇情艘恨接闹孙战后 秋一潇摇着水杯,还洋洋自得的觉得自己开的这个玩笑挺有笑点。 结科仇仇情艘恨接闹孙战后  “琳琳,我没其他的意思……” 然而过了不久秋一潇晃着的酒杯就停了下来,才开始觉得,在冯陆刚刚去世的这段时间,急于和慕容琳芳说这些话,是多不合适的事情。 慕容琳芳只是冷冷的看着秋一潇,没有责备他,也没有怪他的情绪。 “琳琳,我没其他的意思……” 秋一潇赶紧解释道。 慕容琳芳冲他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我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啊,我要是真的生气的话……”她抬头环视着这家装修精致的火锅店,“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拆房子了。” 秋一潇沉默着笑了笑。 慕容琳芳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呀。 “江自流还是没回来吗?” 秋一潇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试炼之地给人设置的极限是在哪里,江自流这种性格,不到打到最后,应该都绝不会出来的。” 慕容琳芳问:“你呢,你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吗?” 秋一潇拿着水杯把开水一饮而尽,道:“余震刚要炼制起死回生的丹药,需要我帮忙,估计得七七四十九天离不开校门了,服务员,同样的白开水再来三杯!” 慕容林芳叹了口气,道:“你们一直在找的昆玉珠,找到了吗?” 秋一潇摇了摇头:“余震刚说顾青衣的那东西并不是我们需要找的,因而也就没有带回,留在了江自流的身边。” 慕容琳芳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子,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才让你们有了那样的决心,认定昆玉珠就在鬼蜮森林中?这一趟你们丢盔弃甲,受的伤比我那一次的加起来都要多,这一趟值得吗?” 秋一潇道:“很难说啊,昆玉珠的下落是杨菲心给的,鸣凤的母亲,自流的丈母娘,你倒是给我一个怀疑她的理由啊?” 慕容琳芳道:“她是杨菲心!你不觉得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如果说杨菲心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帮他们,如果说杨菲心一开始就是预料到江自流的身份会引起怎样的麻烦,如果说她让他们几个过去,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对付江自流呢? 后远不科酷艘球战月酷最后 秋一潇沉吟不语,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地渗了出来,“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慕容琳芳拿出了她的那颗绿色的珠子,道:“这颗沙漠之湖也是杨菲心给我的,应该是整个玄灵大陆排名至少前十的防御灵器,从杨菲心手中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昆玉珠呢?” 秋一潇沉吟道:“秦青,顾青衣,魔崖界主,她这盘棋还真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啊!想不到这位丈母娘,到现在还是这么想要她女婿的命。” 慕容琳芳道:“她是江自流的丈母娘不假,但是同时,江自流也是害死她丈夫的元凶,毕竟她对这个女儿的感情,始终还是不如她老公的,这么多年鸣凤所承受的事情,岂不是无时无刻不在体现着这一点?在我看来,她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江湖中人对于杨菲心的看法,似乎是一万年都不会变的,也只有秋一潇和江自流这样的笨蛋,才会以为杨菲心会真的变一个人。 秋一潇微笑道:“不过无论如何,昆玉珠现在,总算是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他看着慕容琳芳的表情,愈发地坏了。 慕容琳芳把沙漠之湖放在了桌子上:“我有说过要把这个给你吗?” 秋一潇道:“如果你不想交给我的话,我也只能拆房子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了。 慕容琳芳冷冷道:“在利益面前,感情就如此不堪一击吗?” 秋一潇笑了笑,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道:“你紧张什么?余震刚并不知道昆玉珠就在这里,我此行过来,也不是为了昆玉珠,难道我在琳琳眼里,就有这么势力眼吗?” 秋一潇摸摸额头:“好吧,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没想打架。” 慕容琳芳把手上昆玉珠扔给了秋一潇,道:“给你。” 秋一潇一抬头,看着向自己飞过来的昆玉珠,刚要张手去接,忽然一只飞爪激射过来,在秋一潇还未碰到昆玉珠的时候,将昆玉珠钉在了墙上。 慕容琳芳背对着门口,冷冷说道:“看来我们不想拆这个房子,有人已经看它不顺眼了。” 赤棠带着一群傀儡从大门那出来,拉着手中一条纤细的银链,微微笑道:“我只是对两位手中的宝物有兴趣,这间房子,留着其实也还不错。” 她将细链一拉,飞爪五指扣住昆玉珠,从墙上飞了回来。 秋一潇冷冷射出一道剑光,细链立刻被断,昆玉珠落到秋一潇手中。 “一家店才值几个钱,慕容姑娘若肯将昆玉珠相赠,这样的店面,在下分分钟都能开出十几家来,若你认为用这个店能够威胁到她的话,尽管可以拆一下试试。” 赤棠点了点头,道:“好啊,那我就真的拆了。” 她话一说完,四个傀儡从屋子里跳出去,飞到房子上面,四个人抬起整个屋顶,扔到了一旁。 然后又是四个人蹦到二楼上去,八个人一起动手,把二楼的木板也一块块拆掉了。 慕容琳芳就在那看着他们拆,等他们把二楼的建筑拆得差不多了,她才咳嗽了两声说:“这下怎么办,晚上寂灵学院的一伙年轻人还说要来这吃饭的,这回完了,整间房子都没了。” 秋一潇在那坐着看着,他也不在乎这间房子,敢在寂灵学院外面拆房子的人,跟找死的区别在哪? 敌远科远鬼孙察所闹接故帆 赤棠往外面看了一眼,从寂灵学院出来的修道者,武者,术士,街道上的行人,都团团围在烘炉火锅店的废墟旁,人群喧杂不定,但是愤慨占大多数。 因为这条街上大多数的人都知道,盘下这家店的主人只是一个身形柔弱的女子,被人这么欺负,谁能看得下去? 赤棠看着人数多了起来,赶紧将术法一收,让傀儡落了下来。 魏预勋已经挤到了门口,看着赤棠,立刻也就认出了她是群芳居的人。 他看了一眼慕容琳芳,又看着秋一潇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秋一潇抛着昆玉珠,微笑道:“因为这个,一个杨菲心送给慕容琳芳,慕容琳芳又转赠给我的物,而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哒出来的外人,现在却要将这个将要对余震刚很重要的东西从这里带走,不管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觉得他们群芳居的人,好像做这件事都不太合适吧?” 魏预勋往赤棠看去,问:“群芳居的小姐,不知有何见教?” 没出嫁的人都叫小姐,对于群芳居这个势力,而且又是赤棠这个年纪的女人,魏预勋实在想不到其他比这更合适的称呼。 赤棠冷艳的面孔上毫无表情,道:“你们只知道昆玉珠之前是在杨菲心手中的,却不知在杨菲心之前,此乃是我群芳居的镇门之宝,后来失窃了,才辗转落到这里,在下此来本不欲与寂灵学院冲突,但若是寂灵学院存心包庇这些人,我等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秋一潇问:“没有其他的选择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要在寂灵学院眼皮子底下,从寂灵学院的学生手中,把这东西拿去?” 赤棠倨傲地说:“如果万不得已,我只好这么做。” 围观的人别说是寂灵学院的人,就是住在同一天街道上的住户和客人,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群芳居算是什么门派,也敢在寂灵学院出如此大言?” “听说是个给人牵红线做媒的,昆玉珠这么个东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别说昆玉珠不是他们的,就算是他们的,寂灵学院想要,也轮不到她们来抢!” “胡说!群芳居分明是个**!” ……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而且越说越离谱,越来越不像样了。 魏预勋听着这些话,无奈地说道:“小姐可都听到寂灵郡百姓的声音了吗?您说昆玉珠之前是你们的,但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在这里胡闹,弄坏了我寂灵郡的建筑,左邻右舍都是见证,此事纵闹到寂灵郡城主那里,也终究是以理论事。” 赤棠冷冷道:“看来我若想将此物带走,还需做出证明了是吗?” 艘仇不仇酷孙恨战阳早太地 魏预勋本是来解决麻烦的,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按着他的想法发展,反而是有些恶化了。 然而即使这样发展,他也没什么可以惧怕的。 “小姐先做出证明,再做区处。” 赤棠走到一张桌子边上,亮出一把首放在自己手腕上,冷冷说道: “昆山以北玉珠,能令死尸还阳,枯骨生肌。” hp:..bkhlnex.hl 第461章 赤棠身份 赤棠在寂灵学院已经等了三天了,寂灵学院的高层,始终还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回复。 。 敌不科地情孙术由闹由克察 三天前她将自己的左手剁下来又用昆玉珠接上时,整条街的人都轰动了,舆论一下子又都倒向了她这边,着实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昆玉珠若没有这等疗伤奇效,余震刚也不会那么迫切得需要它,然而这种用法,的确是慕容琳芳所不知道的。 无奈之下,魏预勋只能让秋一潇暂时将昆玉珠交出,请赤棠到寂灵学院中,延后再处置昆玉珠。 这也是魏预勋在万般无奈之下做出的脑残选择,所以在这个烂摊子交到薛绯颜手中的时候,薛绯颜恨不得把他的皮都给扒了。 口才不好脑子不灵光就别学人家麻占顾朝云去解决纷争,这不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罪受吗?不知道昆玉珠什么东西你让人家证明什么,不会一口咬死了这东西跟她们没关系吗?就算她恢复过来了不会说那是因为她们群芳居医术过人在玩把戏吗?这回倒好,铁证如山,就算再想翻供也不可能了! 魏预勋灰溜溜地站在薛绯颜的面前,被她臭骂着连出个声儿都不敢。 薛绯颜利用这三天的时间飞鸽传书问了苏鸣凤和杨菲心关于昆玉珠的事,她们对这颗珠子的所知也仅仅局限于慕容琳芳所知道的范围。 这个结果早有所料,薛绯颜倒是没那么惊讶。 敌远仇远独孙学接月早岗封 既然已经坐实了证据,薛绯颜也就只能跟赤棠谈条件去了。 赤棠开出的条件是:奉还昆玉珠,严惩抢占群芳居宝物的秋一潇,方百玲,余震刚等人。 应别离当时就给他撂下几句话:“昆玉珠最初的失窃和他们几个无关,若真要收拾这几个人,昆玉珠你也别想带走!寂灵学院从建校至今这样的案例处置得多了,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带不走昆玉珠,且性命是否能保都未可知!” 这样的威胁,即使赤棠脾气火爆,在寂灵学院的地盘上,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应别离,她也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何况她也拆了人家地面上的一间房子,本就理亏在先,自然不敢多言。 在鬼蜮森林中,顾青衣坐到了苏鸣凤的房间里,看着这一个多月以来,苏鸣凤渐渐红润的脸庞,以及越来越好的精神头,顾青衣的心里就难免有些成就感。 这都是她细心照顾,精心调养的结果……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后科地仇独敌学所孤孙术封 “青衣公主,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看到顾青衣进来,苏鸣凤赶紧把床上薛绯颜的那封书信藏到了枕头底下,坐在床边问。 顾青衣苦笑,这些动作苏鸣凤还是太生疏,太不熟练了,想瞒过她的眼睛,苏鸣凤确实差得有些多了。 “谁来的信?几天了也没舍得扔,是江自流的还是秋一潇的?” 顾青衣坐下来倒着茶,随意地向苏鸣凤问。 苏鸣凤想了想,这种事好像的确不太有隐瞒她的必要,便回答说:“薛绯颜的信,问了我一些关于昆玉珠的事情。” 顾青衣悠然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问的应该不是和魔海明珠有关系的事情吧?” 苏鸣凤把手伸到了面前,说:“你怎么知道和魔海明珠没有关系?” 顾青衣微笑道:“因为之前答应把魔海明珠借给秋一潇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它不是昆玉珠,我只是为了让秋一潇回来,才故意把魔海明珠当做昆玉珠借给他的,当余震刚炼出丹药,兴冲冲地去魔灵之崖做自己的事情之后,炼错药的责任就会落到秋一潇身上,自然,他就会带着对我的憎恨和愤怒,回到我的身边。” 苏鸣凤满心无语:“回来杀你的吧?” 顾青衣淡淡道:“那也比一直见不到他强,鸣凤姐姐和江自流相爱了这么多年,其中的痛苦与选择,想必比我更加清楚。” 方百玲叹了口气,和心爱的人离别的那种揪心,她的确是比什么人都清楚。 “可惜,他们也知道魔海明珠不是昆玉珠了,现在争抢的,是之前在夺血灵芝时,我娘作为让青岩帮放过我们的交换,送给秦青的一件宝物,可是现在群芳居的赤棠姑娘找上门来,说这是她们的镇门之宝,薛绯颜为了求证,才向我发的这封书信。” 顾青衣想了想说:“其实昆玉珠应该之前确实就是在群芳居的,据说群芳居有一方玉净湖,湖水能令死尸复活,枯骨生肌,现在想来,或许就是有昆玉珠在下面,秋一潇之前说,昆玉珠是在一个你们绝对不敢得罪的女人手中,这个人可能是你娘,但也有可能是群芳居的门主,白蒹葭,白蒹葭的能力,就是天生具有复活和快速治疗能力,而且九十年过去,她的容貌还是二十岁的样子,想来也应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也许秋一潇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她到底是谁,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敌科不仇情孙恨由冷秘方恨 苏鸣凤咧嘴一笑:“我反正是不太相信,哪一个女人能忍得住九十年的寂寞,一个男人都不找,老处女?” 顾青衣摊了摊手,说:“白蒹葭是整个玄灵大陆圣洁的化身,在这方面对她怀疑是遭人白眼的行为,你这话也就是在我面前说,在外面这么说,或许就有江湖中某些好打抱不平的人物,来找你麻烦了……但是也有谣言说,白蒹葭在密室里收养的有男宠,供她寂寞时取了之用,不过神灵晶卫寻觅多年,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苏鸣凤奇怪地问:“你们神灵晶卫还调查这个?” 顾青衣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任何可能威胁到神灵之园的事情,都是神灵晶卫好奇的对象。” 苏鸣凤问:“那么,昆玉珠这件事,寂灵学院该如何度过这次危机呢?” 顾青衣耸了耸肩:“我又不是寂灵学院的人,管这个干吗?” 艘不仇科酷敌球战孤陌孙羽 涤灵村,喜来客栈。 葛雪躺在张起秀怀里,看着栏杆外面,问:“你确定江自流今天能够出来?” 张起秀微笑道:“如果按着长孙不臣和慕容琳芳进去修炼的时间长度来算,江自流今天应该也已经能够杀一遍试炼之地的魔兽了吧!” 江自流看试炼之地的魔兽再也不能吸引他的兴趣,打开慕容琳芳给他留下的那个卷轴,从试炼之地传送了出来。 然而他在里面的压力太大,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空气,以至于他刚进入外面世界时压力突然消失,空气也瞬间进入他的身体中,体内抗压的力量一时无法排泄,不断地轰击着他的全身各处,江自流受不了这种体内力量的冲击,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赤棠几天想要求见薛绯颜,都被拒之门外,再一次过去的时候,薛绯颜竟然把房门锁上了,人都不知所踪。 她再去找应别离,也是一样的结果。 寂灵学院校长常年不在校园内,这里真正说话算话,尤其是决定这种大事的人,只有薛绯颜和应别离两人,这两个人消失不见,赤棠也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的好。 余震刚最后是到薛绯颜的私人宅子里才找到了两个人,他急于用昆玉珠炼药,所以比赤棠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寂灵学院打算如何处置赤棠和昆玉珠。 应别离和薛绯颜坐在一起,面对面地在一张桌子上摆着围棋。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悠闲,那边的人都快急死了! 两人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余震刚,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转过去继续下棋。 余震刚气急败坏地走过去说:“两位,外面等你们处置昆玉珠结果的人都快急死了,你们还这么悠闲啊?” 薛绯颜转过去笑道:“等结果的人?余师兄是说你自己,还是说那位应该是昆玉珠主人的人?” 余震刚道:“两个都有!你们按照友情来处置还是按照实情来处置,总要给个话好吗?别老这么不上不下地,干让人着急!” 薛绯颜笑了笑,看向应别离道:“按照友情处理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你吗?” 应别离咽了咽口水:“说你哪!” 薛绯颜哦了一声,转过去看着余震刚,道:“昆玉珠的确是应该返还给群芳居无疑,不过赤棠的身份,我们还是需要再核实一下。” 薛绯颜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余震刚的眼睛,道:“因为赤棠每一次看着你们几个的眼神,都不是那种索要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时,该有的坦然和淡定。” 余震刚回想了一下,怔怔道:“说得也是,不过债主向欠债的人要钱时,应该也是这种眼神吧?” 薛绯颜摇了摇头,道:“不!那并不是债主的眼神,而是……苦主看着仇人的眼神,除了把你们当做切骨之仇的仇人以外,她的眼神中还有些忐忑和不安,是一种害怕秘密被揭穿的成分。” 余震刚坐在旁边,怀疑地问道:“这有些夸张了吧,就一对眼珠,你能看出那么多?” 薛绯颜盯着他的眼珠,点点头道:“你现在是着急,愤怒,暴躁,还有一个美女看着你时不自觉的羞涩。” 余震刚不以为然,“这你不看眼神也猜得出来,骗鬼哪!” 应别离笑了笑说:“其实是鸣凤今天发来消息,说顾青衣通过神灵晶卫调查了一下赤棠的身份,群芳居里虽然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年龄只有双十年华,绝不是这样一个年近四十的美妇,因此让我们调查一下,这个赤棠,究竟是什么人!” 应别离道:“麻占,司云,魏预勋三人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余震刚耳朵轻动,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咧嘴一笑,道:“应该已经查清楚了。” 魏预勋身子一纵,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半跪于地,抱拳道:“司云查阅江自流秋一潇余震刚等人记录在案的过往,发现了一件事情。” 孙不仇仇方敌术陌阳地显月 江自流重新回到了床上,涤灵村喜来客栈的床上。 最后还是隔壁的女人口申吟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把他吵醒的。 孙不远仇独后球陌闹不敌羽 一醒来就听到隔壁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来,但还是能够听得见,而且江自流也能够判断出,这是葛雪和张起秀的声音。 孙不远仇独后球陌闹不敌羽  最后还是隔壁的女人口申吟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把他吵醒的。 江自流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心想: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就不能收敛一些?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老婆又长得实在不差,也没必要这么激情吧!会死人的! 声音消失,两个人并肩敲响了江自流的房门,张起秀道:“喂,那谁,好点了没?” 江自流冷冷道:“又不是不知道我醒了,还装个什么劲儿,想进来就赶紧进来吧!” 门外张起秀苦笑了一声,推开了房门。 看了看两人形貌,江自流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们两个的关系,真的至于快要决裂了吗?” 张起秀面色一变,然后迅速地回转平常样子,一手搂着葛雪,咳嗽了两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我们吗?” 江自流撇了撇嘴:“在峰城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雪姐姐眼睛红肿着,明明就是天天哭出来的,还有你那一身面黄肌瘦的样子,也不是纵欲过度,是天天暗自神伤,生气所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招了吧!” 张起秀看着江自流那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松开了葛雪的肩膀,两个人分开两边,坐到了客栈的椅子上。 江自流看看葛雪问:“雪姐姐总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张大哥图谋你家鬼蜮森林的事,生他的气一直到现在吧?” 葛雪冷冷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江自流抬起头,道:“是,我不管……你们明明已经天天都吵得不可开交了,为什么在外人面前还要装作恩爱夫妻的样子?反正也没人知道你们成了亲,离了不就是了?何必这么一直下去,两个人都受罪。” 敌不远科鬼敌球由孤学岗考 葛雪看了张起秀一眼,默默地叹了口气。 如果她真能做得到离开张起秀,就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才让江自流来出这个主意了。 本书来自l/27//index.html 第462章 雪舞江流 越是吵架,因为越是在乎对方。 因为越是在乎对方,反而越是不能容忍对方的欺骗,从而也就成了吵架的根源所在。 张起秀和葛雪玉的爱情,就这样陷入到了一个死循环中,不断地和对方对着干,又彼此不愿意离开对方。 “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这么有力气的话,去做些别的事也是好的,何必要在这里管我们的闲事?你是在试炼之地吃腐肉吃得太多了,还是本来就很闲?” 张起秀没有理会江自流对他们爱情的评价,冷冷地说道。 自己那点事情还管不过来呢,好像还对别人的事挺感兴趣,江自流这种病态的心理,他见得多了。 葛雪也笑了笑问:“自流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先到鬼蜮森林找苏鸣凤呢,还是想先回寂灵学院一趟,回来找魔灵之崖麻烦的时候再接鸣凤走?” 孙科不科鬼孙恨陌孤学方战 江自流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一对儿无论从什么地方看,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对儿活脱脱的天赐良缘,金童玉女吧!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而且还是互补的。 这么优秀的老公哪找去?这么独一无二的老婆去哪找? 后远仇远酷敌术战月远酷恨 不管怎么想,他们两个应该都不至于有分手的时候吧? 后远仇远酷敌术战月远酷恨  张起秀闪身到江自流面前,一指封在了他心包经的重穴上,把江自流直接打得飞到了床上,一动不动。 如此关系,倒也比他和苏鸣凤,还要神奇万分。 江自流问:“鸣凤还没有离开吗?” 葛雪答道:“顾青衣为你着想,害怕万一你不在的时候苏鸣凤和秋一潇发生什么不清不楚,两人又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于是就让鸣凤先留在了鬼蜮森林,由她照顾。” 江自流看了他们一眼,往房门走去。 “我先去魔灵之崖杀几个人玩玩,然后再回来带她走。” 张起秀哦了一声,然后忽然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好像刚刚听到江自流在说什么。 葛血玉惊愕了一阵,在江自流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挥手,把两扇门隔空闭上。 江自流停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房门:“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张起秀脸都变了,大声叫道:“你疯了吗?是不是完全忘了冯陆是怎么死的!就算你把试炼之地的魔兽清了一遍,就算你现在的实力有大幅度提升,现在也根本不可能是凌皇尊者和陆杭的对手,你是不是还想让人为了救你而丢掉性命?” 江自流淡淡道:“是吗?如果这次出来还这么没用,就算是死了,又有何妨?” 张起秀冷冷地站了起来,道:“你想出去,先过我这一关!” 江自流嗯了一声,转身去开房门。 葛血玉目光如雪,闪进到江自流身旁,一脚踢开了他去拉门的手。 江自流满目的奇怪,总觉得他要出去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拦不住他才对,为什么他开门的速度,都变得这么慢了? 难道是从试炼之地出来以后环境变化了,反而无法战斗了? 葛血玉又是一腿,把江自流鞭得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越过桌子,往床上飞去。 张起秀闪身到江自流面前,一指封在了他心包经的重穴上,把江自流直接打得飞到了床上,一动不动。 葛血玉拍了拍手走到张起秀身边,看着江自流道:“就这水平还想要到魔灵之崖找麻烦?真是年轻人,不太懂事。” 张起秀只是看着自己点江自流穴道的手指,久久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指,他怎么都觉得是被江自流的手心挡住了,但是江自流毕竟现在是他的对手,让他也不敢冒险去再补上一指。 江自流忽然坐了起来,然后张起秀和葛血玉就已经被困住了。 他们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到江自流出手的姿势。 张起秀的身边,是一片冰雪天,空间周围都被一层血色的透明屏障挡住,将他整个人封在一个盒子般的东西中。 葛血玉则是被一条条无形的气流捆住了身子,连一动都不能动。 这两种招数,困住张起秀的是葛血玉的冰雪封印,而困住葛血玉的,则是张起秀的风留绳索。 这两种招数甚至都已经是被他们两个遗忘了的手段,怎么江自流竟会使出来? 现在张起秀才可以确定,他那一指肯定没有点中江自流的穴道,只可惜,现在明白,也已经晚了。 江自流坐在床边,面带微笑地说:“很惊讶是吧?大哥大嫂,你们此刻一定是在奇怪,为什么我能这么轻松地就用你们的招数把你们制住呢?” 张起秀冷冷说道:“全世界都知道你会完美复制别人的灵术,用不着再刻意炫耀,事实上我不明白的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冰雪封印和风留缚索我们明明都没有在和你交手的时候使用,为什么你也能够复制?” 江自流摸了摸脑袋,叹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现在速度变得这么快呢,原来你对这个问题没有兴趣呀!” 张起秀道:“刚才我说的只是其中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若愿意回答,也不妨说一下。” 葛血玉道:“他在试炼之地的时候,每天面临的都是压力成倍的增加,在那种气压压力下,若没有这样迅疾的速度,他这一个月在试炼之地里,不就白呆了!” 张起秀淡淡道:“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看不到他出手的速度,果然近百年没有见过这种人,有些不习惯了。” 后地远科方孙学所冷毫艘情 江自流微笑道:“其实我在试炼之地修炼的这段时间,已经将这种天生的能力扩展到了可以仅凭对手的一招一式判断他们招数的源头了,所以现在我身负你们的冰雪封印和风留缚索两种技能,现在的你们想要留下我,只怕不那么容易,刚才你们说什么不习惯?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只要习惯了之后,可以做到适应我的能力,把我留下吗?” 张起秀笑了笑,右手虚握,五指轻拢,然后猛地一攥,冰雪封印立刻碎开。 结远不仇情结球战闹恨后地 结远不仇情结球战闹恨后地  这两种招数,困住张起秀的是葛血玉的冰雪封印,而困住葛血玉的,则是张起秀的风留绳索。 葛血玉也笑了笑,就像是微笑也是一种力量一样,如火融雪,风留缚索随着她的微笑,消失不见。 不管是作为情人还是敌人,他们对于对方的了解,都已经可以用极致来形容,江自流以为的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逞的。 孙地地仇方艘球战孤由术克 即使是对方的招式,她们也都已经了解到了七八成左右。 江自流微笑道:“我显然低估了你们的实力,不过我相信陆杭绝对不会有这么可怕,如果我要在那里杀一个人离开的话,光凭一个陆杭也挡不住我,你们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张起秀冷笑道:“神经过敏?你以为你爹和你岳丈大人会找一个跟他们实力相差几倍的人做朋友?你以为陆杭对付我们是毫无把握的?你是太看得起我们的实力了,还是太看不起他们的眼光了?” 江自流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上一试,你们没有让我留下的理由,也没有留下我的能力!” 张起秀面带微笑:“是这样吗?” 江自流身子一晃,倏然消失在他们眼睛里。 又是这么快的速度,如果没有这种速度,江自流刚才根本就不可能挡住张起秀的攻击。 重新现身的江自流,已经站在了窗户口,双手用比身体还快的速度去拉窗户。 本来他以为,张起秀已经拦不住他了,所以并没有做太多的防御心理。 然而就在那零点零零一个瞬间之后,江自流的身体猛地飞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张起秀飘然站在了窗户口。 本来没想让他落这么惨的,可是人家出手也不能计算那么清楚吧? 江自流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张起秀看。 张起秀道:“如何?很意外是吗?觉得我们的速度,不可能像你这么快,是吗?” 江自流点了点头,多少有点后悔,刚才在困住他们两个的时候,没有立即逃离这家客栈,至少那个时候,他们不会那么快就有状态追上自己。 张起秀道:“忘了告诉你了,试炼之地那种地方,是我和你嫂子在三岁到八岁时的游乐场,我们在那种地方,最长的一次呆的是六十天!你所承受的压力……只是我们的千分之一而已,而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和陆杭正面冲突,你凭什么去?” 葛雪道:“我们只是不想要让冯陆的牺牲白费,如果你觉得让冯陆白死无所谓的话,我们这就把大门让开,由着你出去。” 她真的就让开了大门,放江自流过去。 后仇远不鬼后恨战月早由科 后仇远不鬼后恨战月早由科  本来他以为,张起秀已经拦不住他了,所以并没有做太多的防御心理。 江自流冷冷地走到了门口,双手放在了门上。 “放心,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水平,知道什么样的人该碰,什么样的人碰不得。” 后不不地酷结恨战月艘阳 张起秀向后面看了一眼,道:“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别像今天这样,毫无半点的自知之明。” 江自流哼了一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起秀发愁地过去拉住了葛雪的手,道:“他这人还挺不错的,为了让我们两个复合,竟然想出这样可歌可泣的法子,真让人感动。” 葛雪撩了撩鬓边的长发,笑道:“你觉得我们刚才的话,他能听得进去几句?” 张起秀冷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他,刚才的话,他应该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葛雪问:“那你还让他离开?” 结科仇仇情孙术陌阳诺艘帆 张起秀从后面抱着葛雪的腰,道:“人若求死,佛也难度,他真的要死,你我也救不下来……这次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葛雪沉默了一段时间,忽然道:“因为江自流说得没错,我既然离不开你,不如选择顺从你女强人做得累了,想想觉得,做一个完美丈夫的好妻子,也是不错的想法……老公,我们找个时间,把余震刚江自流他们都请过来,正式的成个亲怎么样?” 张起秀依偎在葛雪的长发上,贪婪迷醉的吸吮着她发间的一缕缕甜香,道:“别人当然可以,余震刚就算了,毕竟他怎么也算是我的情敌,我不怕自己不如他,只怕你坚持不住。” 葛雪也闭上了眼睛,温柔地靠在张起秀怀里:“那你也不许邀请慕容琳芳,毕竟我本来就不如她,她长得太美,我也怕你坚持不住……” 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就这么甜蜜温馨地抱在一起。 两人忽然一起说道:“都邀请吧!” 张起秀笑了笑,把葛雪抱得更紧了。 若连这样一点考验都禁不住,这婚礼还有什么可办的? 艘远远仇鬼艘术陌冷由学仇 即使勉强办来,也不会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值得高兴了。 成亲,本来不就是让前任死心,现任老实的吗?那又为什么要害怕前任呢? 从他们两个放开所有的心结,决定在一起开始,其实,这才只是第一次拥抱。 其实那次江自流和秋一潇他们离开以后,张起秀和葛雪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尤其是那天晚上葛雪听到张起秀和狄玉飞的谈话以后,两个人连和和平平坐下来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过,每天都在刀剑和拌嘴中度过,只有当有客人来的时候,他们才故意装出恩爱和纵欲过度的样子,让他们的朋友不至于为他们担心。 之前的那些时间,对他们来说仍然是和那四十年,不能在一起的那四十年是一起的,在那段时间以来,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所让外界看到的在一起,其实也仅仅只是假象而已。 现在想来,他们居然维护着这种假象,而不肯整个敞开心迹,告诉对方自己在想什么,在讨厌着什么,在想要见到什么不想看到什么!明明都只是一层薄纸的事,他们却一直等到今天,让江自流来把中间的这层薄纸般的隔阂给捅开。 结不不不方结学战闹诺远陌 这四十年的等待,意义又在哪里? 走出涤灵村,江自流顺着魔河坐上了船,在船上得意地伸了个懒腰,想着刚才张起秀和葛雪做作的假装床上事情的声音,江自流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再一想,今天之后,他们在一起就能更开心点,也更老实点了吧? 估计下一次再过来,听到的声音就该是真的了! 第463章 千手仙子 江自流当然不会傻得要去动魔灵之崖的那些人,别说是陆杭和凌皇尊者,就算是长孙不臣,公孙不灭这些二线高手,能不能打得过都是个事呢,就算之前长孙不臣的实力在试炼之地只能做到那种程度,现在的长孙不臣,经历了无数场战役之后,实力也仍然是和自己相去得无数丈远。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所以现在,江自流还没法去和他们交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他逆流而上,只是为了走峰城那条路线,上鬼蜮森林去见苏鸣凤而已,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了。 她的病好了没?身体是不是都康健了起来。 活人的事情永远都比死人重要,这是江自流无时无刻不在信奉着的条例! 秋一潇和慕容琳芳常走的那条道路他找不着出口在哪,也只能走他知道的那条路了。 他知道的路,就是从峰城走的。 从涤灵村到峰城,如果碰到背的点儿的话,得走三天都不到,想起以前的那几次,家你自己看都特别想要知道,为什么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涤灵村和峰城都是挨在一起的,怎么他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峰城就转移到了这么一些鬼地方。 人在囧途,运数多舛哪! 寂灵郡薛绯颜的私宅中。 余震刚听完魏预勋的话,向薛绯颜说道:“如果魏预勋所言属实,我们现在就可以动手处死赤棠此人了。” 薛绯颜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你现在身上的杀戾之气变得这么重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喜欢随意剥夺别人性命的人,难道是最近这些事情,让你着急得已经顾不上别人的性命了?” 余震刚苦笑着答道:“本来我以为现在已经可以炼制回生丹了,结果被他这么一搅和,直接得再等几天,这件事如果不处置完全,就算我拿着昆玉珠去做那件事,也很快就会被赤棠打断,所以为了你姐姐,我不在意成为一个杀人如麻的存在。” 薛绯颜看了他一眼,道:“回去找司云要昆玉珠去吧,赤棠的事你们不用管了,专心炼药就是。” 余震刚问:“真的?” 敌远科仇独敌球战阳独月最 薛绯颜点了点头,道:“真的,而且现在,我们也该是时候回去看看这位他妈了!” 应别离苦笑道:“为什么你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呢?” 薛绯颜冷冷道:“我姐夫的东西,她敢上来抢就是找死,居然还骗人骗到寂灵学院来,你说我们有给她活命的理由吗?还骂他,骂她都是轻的!” 秋一潇守在炼丹房门外,开始了他的守候职责。 司云就是在赤棠知道的情况下将昆玉珠拿了过来,因为薛绯颜已经将寂灵学院大部分的高手全都埋伏在了这里,尤其是他们熟知的几人,麻占,魏预勋,萧仙等人。 今天的他们,就是在这等着杀人的。 赤棠走到了薛绯颜的房间里,看着她道:“薛小姐,我还在等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急于处置昆玉珠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把昆玉珠交给了那些人,你明明知道,那些人都是抢我门派重宝的仇人,竟还是如此无礼,难道你薛小姐就以为,群芳居当真就怕了你们不成?” 薛绯颜看着她敲着桌子的狠毒样子,双手托着脸,微笑道:“哦,原来你还是这么理直气壮啊,那我们就用简单一点的方法来聊一聊吧,群芳居的赤棠年龄只有十八岁,你以她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不会只是因为兴趣吧?” 赤棠的眼睛猛地一眯,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欺骗了你们?” 薛绯颜道:“你自己心里知道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并不是在群芳居里还没有成亲的女子,而是已经嫁过丈夫,生过孩子,而且现在孩子都能满世界追杀别人的刺客了,若你现在跟我说实话,我说不定还能够放你活着离开,如果执迷不悟,你的死期或许已经不远了!” 她说话的声音无比淡定,就好像是在问赤棠吃饭了没一样,那种阴森寒冷的恐怖感,让赤棠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在一阵惊讶和恐惧之后,赤棠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双腿像是软了一样地坐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颓丧地说道:“我本以为这件事不会这么快暴露的,想不到,尽管多次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小看寂灵学院的人,结果在过分自信之下,还是没有忍住,我把这个组织看得太轻,把你们看得太简单了。” 薛绯颜面色没有变化,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只是要帮我姐夫拥有昆玉珠而已,你的性命我没有兴趣,毕竟现在寂灵学院欠你们家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赤棠再次气得站了起来,按着桌子强忍着自己的怒火,身子颤抖着,咬牙切齿说道:“你没欠我什么,真正欠我的是他们!你既然知道他们对我这个家庭做了什么,因为他们,我的丈夫,儿子,先后离我而去,而你,现在阻止我报仇,还一副很仁慈的样子,你觉得我能够听你的吗?” 薛绯颜一直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最后才把手放在了桌子上,说:“你的亲人是亲人,别人的亲人死了,难道就不会刻骨铭心,撕心裂肺了吗?今天有我在,就绝对不会允许你动余震刚他们分毫!” 赤棠松开了桌子,狠狠地握着拳头,他的确是很想杀了余震刚,现在更是连薛绯颜都想杀,但是,她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杀薛绯颜的实力。 薛绯颜的话虽然非常狠毒,但也是她赤棠无可奈何的事实。 赤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紧握着双手,却无论如何亦不敢向薛绯颜徽出她的拳头,那不是报仇,是找死! 孙仇不地独后察由闹鬼术不 赤棠又问:“那么,今天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可以走?” 薛绯颜点点头道:“没有人拦你,愿不愿意走都是你的事,在这里继续做你的客人也无所谓,只要不到余震刚的炼丹房去,没有人会管你在寂灵学院的任何作为,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赤棠又握了握拳头,往门外走去。 薛绯颜的话她不会听,但是也不会完全不放在心上。 既然余震刚和秋一潇能够让她失去亲人,她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也都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儿! 赤棠站在了那个所谓的炼丹房外面,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秋一潇。 结地仇远鬼结球由阳阳指阳 春风温润和煦地吹在他们两个人头皮上,给两个人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就算是那些人都在自己身后,秋一潇也还是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上一次和赤棠交手,赤棠属于是完全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把他和方百玲逼到那种程度了,如果现在她真的使出全力,即使身后还有高手,秋一潇也没有绝对能够胜利的把握。 赤棠看着秋一潇,冷冷道:“我的仇人里,你应该是首当其冲的人,我先杀了你,再进去毁了那几件灵器,没有了回生丹,他必将后悔一生!” 秋一潇冷哼道:“自己的亲人去世了就要害死别人的亲人,你不觉得自己有些狭隘吗?” 赤棠冷冷道:“狭隘?你这样的人还有资格说别人狭隘?赵正为何而死,又是死在谁的手中?就算他是被徐急雨所杀也是你见死不救所致,秋一潇,你才是我最切齿深恨的仇人!” 秋一潇叹了口气,脑子中各种各样的事情融合到了一起,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赤棠并不是赤棠,而是陆荡的母亲,那个号称是千面圣手的女人。那个江湖上已经是传说和神话的女人。 那个他本来只能当做是噩梦的女人。 秋一潇握着拳头,道:“今天,你哪里也去不了!谁也动不了!” 随着秋一潇这句话一说,萧仙,樊震莹,麻占,魏预勋,顾朝云,全都各自带着自己的武器,从房子上现身出来。 赤棠冷笑道:“就凭这点残渣废料,你也想和我动手,秋一潇啊秋一潇,你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虽然赵正的实力跟一个废物没什么区别,不过秋一潇很清楚,千面圣手的实力,绝非是赵正可以相比! 魏预勋等人都从心底冒出来一种寒意,眼前这个女人什么等级,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却都不敢面对,如果说一开始就要跑的话,他们又对不起薛绯颜的吩咐,如果说不跑的话,他们这里又有哪一个是千面圣手的对手? 樊震莹冷冷道:“阁下最好莫要忘记,此处总还是寂灵郡的领地,是寂灵学院的地方!” 艘不不不鬼艘恨陌阳显阳所 赤棠摊了摊手,嫣然笑道:“没关系呀,反正我杀了你们以后,也没打算活着离开,只是你们几位呀……就都得因为赵正的死!而付出代价!” 赤棠往后面一招手,从她的脖子里跑出四道黑色的气流,分别在他身后显示出四个不同的身影来,虽然都是人,但却和平常人一点都不相同,一个是浑身软骨头的青衣人,仿佛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人身强体壮,每一次擂动自己的胸膛,都能响起乓乓的声音;一个人漂浮在空中,整个人如同一团火焰一样;最后一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样貌看起来纯净无瑕,就像仙女一样。 麻占心中想道:“一个近战实力强大,刀枪不入的巨人,一个一身软功,恐怕全身都似无骨一般的可怕对手,一个能够用火系灵术,杀人千里之外的术士,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则是为所有的人提供了战斗的空间,因为她是辅助者,是全队的治疗人员,有她在,所有的人都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样的团队,简直可以称之为完美!” 赤棠手一挥,那个壮汉即刻冲向了秋一潇,魏预勋拿着一把硬质的钢剑,立刻挡住了壮汉的攻击,樊震莹从房上跳下来,挥剑迫开了壮汉。 软骨人飞身而起,麻占手执月牙刀环状护住身体,毫不给这软骨人缠到自己身上的机会。 软骨几乎没有弱点,但若是不给他近身的机会,便也未必有什么可怕之处! 这时候那个漂浮在空中的术士,也向着房顶上的人发出一道红色的火焰光流,向着麻占冲了过去。 麻占眼中瞳孔一缩,只见萧仙已然飞身挡在他面前,和顾朝云两人一起催动水色光流,向那术士轰击过去,一水一火两条水流在空中相遇,巨大的水汽瞬间在空中崩发扩散! 赤棠则趁着这个当儿,一掌拍向了秋一潇。 秋一潇冷笑一声,心道:“是直线攻击!” 他单掌如剑般闪烁了一下光芒,一掌迎了上去。 秋一潇这个人就是如此,和江自流一样,该充面子的时候,永远不知道后退是何物,在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就算是魔崖界主一掌拍过来,他也一样敢拿手硬接。 不过这一掌接下去,赤棠也并没有打得秋一潇受多少伤,甚至连气血翻腾一阵都没有。 不过很快的,赤棠的护腕上弹出一条弧形钢刀,圈斩秋一潇手腕。 秋一潇不敢多呆,立刻将手一撤,赤棠环刀转空,站在了原地。 然而让秋一潇意想不到的是,他退开的瞬间,一连串的暗器全都破空飞来,甚至都没有看到赤棠有任何的动作。 她不仅是易容界的千面圣手,更是暗器的千手玉女。 秋一潇青茗剑立刻出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将那些暗器全都卷在一道漩涡般的气流中,甩到一边。 敌地远仇方结术陌冷早指 赤棠双手一挥,壮汉一拳轰开魏预勋和樊震莹,一转背部,一拳攻向秋一潇。 软骨人也在同一时刻避开麻占,在空中盘旋着像是一条绳子样,缠向秋一潇的胸膛小腹。 这些人刚要继续追击那两个人,破事他们不得不转身回防,却猛地被一面火焰墙壁挡住! 至于挡住他们视线的火焰墙里面,是三个如狼似虎般的敌人,一瞬间扑向的秋一潇。 “一潇!” 所有的人都同时担心地惊呼起来。 本书来自l/27//index.html 第464章 相告讣闻 秋一潇应该已经死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即使他是剑云王子,即使他江湖已经十数年,但是今天,他应该绝对没有可能有能力再活着出来! 空气中猛然传来了秋一潇的大叫声,那一声谁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杀人前的怒喝,还是临死前的惨呼。 后科仇仇情后学所阳通孙敌 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到火焰墙后,有一个人飞了过来。 而且那种轨迹,应该绝对不是自然轻功的动作。 敌不远科方孙术接月毫方考 麻占等人的心中都念出了一句话:完了! 但是跟着,他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尽管都意识到有人向自己飞来,可是他们也很清楚,同样有人向着其他的同伴飞去。 由于不敢确认上来的到底是秋一潇还是对手,麻占,魏预勋,樊震莹,都忍不住往后面倒退了几步。 衣服被震破了几处,鼻青脸肿的壮汉,倒飞回来落在魏预勋面前,勉强站稳身子,捶打着胸膛疯狂地吼叫着! 被揉成一团像个球一样,连胳膊和手都分不清的软骨人,像皮球一样在屋顶上蹦了两下,艰难地抽出双手双腿,身体摇晃了几下,站在屋顶上。 魏预勋三人的嘴巴,张大得都合不拢了! 敌远远地酷后球所冷主主学 顾朝云和萧仙的压力也在瞬间解除,所有的火焰光芒,都在一刹那消失无形。 她们两个女孩子的动作一停下来,嘴巴也张得不比那三个男人小到哪里去。 术士倒在地上,倒在赤棠脚边儿,脖子上带着一个血洞,他的手正紧紧地捂在上面。 那个医术师正站在赤棠身后,手中凝结着绿色的光芒,在术士,壮汉,软骨人的脚下布出一个个医治的阵法。 五个人的嘴合拢了一点,吃惊得,一致地转过脸去,想看看秋一潇都出了什么事。 他潇洒得甩干蓝蝶剑上的血液,刷的一下,把青茗收到了背后的灵源中。 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受,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像是在问你相信吗一样。 这家伙是人吗? 五个人的眼神回答对方的只有一句话——这家伙不是人啊! 一个秋一潇都足以对付赤棠了,薛绯颜把他们调过来看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讽刺他们实力不行的吧! 后科不地方后恨所阳考学通 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他们在这里的存在感根本和没有差不多好吧! 秋一潇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赤棠,冷冷说道:“你很强大,但是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赤棠喘了两口气,看了看衣袖下被斩出两条血印的胳膊,叹了口气道:“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在江湖中走动了,没想到江湖这种地方,竟然多了这么多可怕的怪物,我一直是以为相公的死,是因为他自己还不够强,才会被江湖中的小辈暗算,现在看到你们,我才明白,根本就不是他不够强,而是……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秋一潇把青茗剑竖在地上,开口说道:“现在你也能够想的明白,如果我们想要杀陆荡,他根本没有活到现在的机会,我们还让他活着,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爹!如果他爹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做过我们一分一秒的朋友同伴的话,你们陆家和赵家,应该都已经绝了后了!” 赤棠冷笑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 秋一潇像是不知道世间还有讽刺一词地说:“不客气,不对别人赶尽杀绝,本来就是我辈的作风!” 赤棠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是觉得,我真的在夸奖你吧?” 秋一潇浅浅的一笑,道:“那是,你当然不会夸我,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吗?无论过程是什么,结果都只有一样,你杀不了我,有可能还要被我所杀,我知道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甚至在我自己看来都是无法原谅的事情,不过那也没什么办法,你要杀我就只能先杀了我背后的同伴,而如果你要杀他们,为了维护他们我肯定只能先杀你,那就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陆夫人,你可要想好了。” 赤棠的嘴缓缓勾起,无声的微笑,然后又是两声过渡式的冷哼,变成了冷笑,最后像是夜枭般的笑声几乎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 她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尖锐刺耳。 “秋一潇呀秋一潇,你现在不会真的以为,你就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吧?别忘了,千面圣手千手玉女,这五六十年以来还只有一个人,从来没有过第二个人敢叫过这个名字,你以为,我这么快就到了极限吗?尽管看着,接下来的,才是千面圣手真正的力量!” 秋一潇心说:没人用这个名字是因为别人嫌低俗,还真的以为自己无敌了吗? 刚才的一招,秋一潇真是拉着那几个人的手在地狱转了一圈,所以不管怎么想,他都没敢过分得轻视这个女人。 轻蔑的刺激别人心理的话,不说也罢,好歹给人家留点自尊心呀! 无数的暗器从千面圣手身上爆出,像是铠甲一样,尖朝外粘在了她的身上。 秋一潇切了一声,道:“好难看的造型!” 峰城离得真远,幸好江自流的运气没那么背,恰好跟上了峰城地形转换的时间,半天一夜的时间,就在次日凌晨到了峰城。 原本他是想着到了峰城就直接拐弯去鬼蜮森林的,但是进了峰城之后,他就没法忍住要往里面走一下了。 张起秀和葛血玉都不在这里,可是却有一个人,比这两个家伙,更值得江自流思念,而且他也必须去见上一面。 冯陆的死,有一个人甚至比慕容琳芳更有资格知道这个消息。 文君庐中,还坐着不少的文人雅客,在那里赏花品酒。 这时节花的确很多,但是却并没有人看文君庐窗户上摆着的各式盆栽,更多的“文人雅客”,则是把目光都投在盐文君胸衣上的牡丹和裙子上的花朵。 人皆有爱美之心,只不过男人的爱看美之心,可能比女人要更多一点。 因为大多数的女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满眼都画着心形符号的男人,大多数的男人,也不会喜欢看到帅哥就眼直的女人。 因为只要是人,心中都有阴暗的地方,只要是人,就不一定会觉得自己完美。 看着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盐文君,江自流的心中竟然都隐隐约约有着一种发酸的醋味感觉。 他居然都会吃醋了。 他居然都在为了这个女人吃醋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江自流赶紧摇了摇头,禁止住自己的这种想法,抬腿跨进了门槛。 他得十分限制自己的速度,才能够在别人能接受的范围里做出走路的样子。 一个多月没见,盐文君也发现,江自流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从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帅哥,变成了一个身上略带一些沧桑感的成年人,这种变化,让盐文君简直有些犯花痴的感觉。 最要紧的是,现在这家伙身上的强大气息,一点都不比冯陆弱到哪里。 人长得帅,现在又有点少年老成持重的感觉,灵力高超武功又好…… 盐文君害羞地用拳头挤着自己的脸蛋儿,双眼迷离地看着江自流:长成这样活成这样,你到底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未嫁的少女活了! 酒庐中一部分的女人转脸看着江自流,眼睛同样都是直的,有些人心里还在嘲笑盐文君,花痴! 江自流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瞬间觉得有一种紧张的气氛,那是一种周围虽然没有大量的灵力元素波动,却有一张张野兽般的巨口环伺在身边的压力感觉。 他明明是来传递讣闻的,为什么却有种相亲大会的感觉? “君儿,你怎么了?” 后远科不方艘恨由闹吉结通 江自流尽量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提醒盐文君,想要让她先问一下自己的目的。 他只是做出表情就可以了,因为那种伤心的表情,是完全不需要装的,只要一想起冯陆的死,江自流的心中就隐隐作痛! 盐文君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江自流的表情,心中的花痴情绪也就立刻放到了一边,拉着他的手远离了酒庐的前厅,和他来到后院里,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江自流的脸上多了些风沙的含义,如果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盐文君阅人无数,她这个酒店老板,看过的人远比江自流这个店小二要多得多,怎么会看不出,他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结地远科酷结恨战闹孙恨球 她的确对江自流还保留着那么一丝的幻想,不过这种幻想,也不可能成为遮挡她判断的帐幕。 江自流长吁了口气,看着盐文君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不过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盐文君冷冷道:“你说!” 她和慕容琳芳一样,都是以江自流的姐姐自居的,至少在她们看来,江自流还不可能有值得让她们吃惊得事情。 江自流道:“我们在沙漠中碰上了魔崖界主,冯陆为了救我们……为了救我们……” 盐文君的身子颤了一颤,身子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差点昏倒过去。 结地仇仇情艘术战阳阳孙显 江自流急忙伸手,去扶住她的胳膊。 盐文君过了好久,才勉强定过来神,推开了他的手,道:“他怎么了?你直接告诉我!” 这个问题问出去她就明白自己说的是废话,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想要知道,将要知道的答案。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死了……去世了。” 盐文君紧紧咬着牙,嘴唇颤抖不止,让江自流再次扶住了自己。 “我做不到……我还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江自流脸部肌肉抽搐着地流着眼泪,扶着盐文君的同时,也算是盐文君在扶着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江自流哭着摇着头,向盐文君说道。 盐文君自始至终,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在江自流面前,她必须坚强起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还活着,他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江自流怔了怔,闭了闭眼,挤干了眼眶中的泪水。 盐文君用这种态度对着他,他也只能将这种态度复制过来。 “我会为他报仇,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江自流紧咬着牙说。 盐文君深深呼吸着,道:“这件事你可以不用着急,就算是冯陆,他在地下冥府之中,也不会乐意见到的。” “这句话很多人都跟我说过,我不会不记得,但是任何人,也别想阻止我报仇的**。” 盐文君久久沉默不语,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因为痛苦,已经淹没了她整个的思维,几乎已经是废掉了她的喉咙。 因为她的喉咙这时已经颤抖得不能自已,如果一张嘴,可能就会哭出来。 她不愿意在江自流面前流泪,非常不想! 秋一潇的剑叮叮当当地撞击在赤棠的身上,剑刃每一次都带着巨力砸击下去,却没有一次是能够伤得到赤棠的。 孙远科仇方孙术由阳接显太 只是砍不伤她而已。 但并不代表赤棠在铠甲里面就可以毫无感觉了,秋一潇是把巨剑当成锤,鞭,锏来用的,每一次都并不是劈斩的招数,更多的反而是砸击,能够透过铠甲让他感觉到疼痛的攻击。 赤棠现在也想象得出,自己的胸前腹上,少说也有七八处的红肿伤痕。 赤棠手指一指秋一潇,将手上的一颗飞菱射了出去,秋一潇横剑拦在喉前,叮的一声,飞菱落地。 后仇仇远独敌恨陌月艘羽方 同一时间,一颗三寸透骨钉,从秋一潇的小腹中射出。 带血的透骨钉钉在地上,秋一潇一口鲜血,反吐在自己剑刃上。 三寸透骨钉,这种暗器在多数人的手中都是带着毒性的,而且是子不过午的毒性。 秋一潇咬紧牙关,青茗剑一转,用尽身上的力气向赤棠一剑剁出,叮当一声,暗器铠甲全都落到了地上。 孙仇仇仇情孙学陌冷方鬼所 铠甲里面的赤棠,却已经不见了。 他的四个属下化成四条黑气,向着外面飞去。 魏预勋和樊震莹两人失去对手,得空即立刻出去,扶住了秋一潇。 从应别离的院子里飞到屋顶上四五个同样穿着的年轻人,向着这四条黑气追了过去。 本书来自l/27//index.html 第465章 追杀被追 赤棠不等得手就逃走,是因为她很清楚,刚才那一钉如果能杀死秋一潇,他就已经死了,但即使他死了,自己也还是进不了房间,打乱不了了余震刚的事情,如果杀不了他,自己也不可能会有第二次机会。 果然那一招虽重伤了秋一潇,但秋一潇那全力的一击,也足够要了她的命。 走得快,总算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赤棠走出寂灵学院好久,进入了寂灵学院北边的一处山崖上,跪倒在树前,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终于还是没能报得大仇,终究还是愧对了她的丈夫。 即使是心中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杀不了那些人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们太强,因为寂灵学院太护短了,可是这也没有用,她还是原谅不了自己,原谅不了自己看着丈夫的仇人逍遥法外,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同时也清楚,应别离已经不远了。 后地科地酷结术由冷恨不结 她收回那四只灵魁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有些人已经追上来了。 赤棠回过头去,看着追上来站在她面前的几个寂灵学院的普通学生,冷冷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猜也猜出来了,她很清楚这句话只是走走形式,而根本没有问出来的理由。 那几个青年人根本就没有理会赤棠,而是将她逼在悬崖边上,既不进一步,也不后退一步。 赤棠一定是要由应别离到了这里才能决定她该如何处置的,在应别离到这里之前,他们既不能逼死了她,也不能放走了她,因此只能保持着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应别离的声音才出现在赤棠后面的大树上。 “千手玉女——你处心积虑想要破坏我寂灵学院学生的大事,我是不是该为我那些学生,讨还一个像样的公道?” 虽已然知道来的是在寂灵学院,哪怕是在整个神灵之园实力都排名在前十的应别离,赤棠的心中,也提不起来一丝的恐惧感。 艘科地科鬼孙恨由闹方察后 赵正已死,陆荡生死不明,一个女人接连承受丈夫和儿子死亡的打击,她的心就如同死了一样,一个心死了的女人,又怎么会对别人心存恐惧? 赤棠冷笑道:“是啊,我只是想要破坏他们的好事,就要受到寂灵学院如此对待,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秋一潇使我家破人亡,为何就不见应老师,去向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艘仇仇地独孙学陌闹诺恨科 应别离毫不理会她的逼问,淡淡说道:“因为姑娘不是寂灵学院的人,姑娘没有像寂灵学院这样一个强大的靠山,姑娘更没有像兰池秋家这样显赫的家室,所以——没有人会为了你讨回公道。” 应别离话说得很势利,却也很真实,至少他没有给自己套上那样一个公正无私,为学生请命的伪君子面具。 赤棠无奈地笑道:“是啊,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好像也只有看着丈夫和儿子屈死人手,沉冤难雪了?世界不是这样的!至少他不会对弱者这么无情!” 应别离冷冷道:“世界当然没那么无情,但是我有,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而且我要让你死都死得不甘心。” 赤棠冷哼道:“我相信你有这个杀我的能力,更何况你还有这么多厉害的手下在这,我当然没有不死之理,然而我的死,却是痛苦的结尾,幸福生活的开始,任谁也无法阻止,我们一家三口在地府相会,你还有什么能够让我死不瞑目的理由?” 应别离道:“我当然有理由!谁告诉你陆荡已经不在了?他现在正走遍六境寻找能对付江自流的武功灵术,尽管确实是痴人说梦不假,但是也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活的好好的呀!至于你那个死鬼老公,说句本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找死的人,偏偏就是这种人,还能活着从地狱冥府里爬出来,回到人间继续为恶,你说气人不气人?” 孙仇不不情艘球陌阳阳冷技 他说的话其实最气人了。 赤棠呆立当场,难以置信的样子,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颤声说道:“你……你是说……他们还都活着?” 应别离仍然在她背后站着,昂了昂头,低头看着她悠然说道:“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他们当然还活着,至少现在寂灵学院还没有任何消息可以确定,他们已经不在人间了,如何——生气吗?愤怒吗?无奈吗?可惜,他们还在世界上,你却要离开了,如此造成的天人永隔,可还痛苦吗?” 赤棠愤怒的捏着手指,柔弱的骨节格格作响,前后都有强敌,这时却又没有了赴死的勇气,反而有了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前后的敌人又都不可战胜,这才是赤棠愤怒的深层原因。 “你可知道,你如此激怒于我的结果,会是什么吗?”赤棠往背后看了应别离一眼,冷冷道。 应别离活动了一下脖子,道:“不过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反抗更剧烈一点而已,我并不认为能影响得了什么。” 应别离至少也有几百岁了,可是瘦削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他们这些人,能够将灵力练到长生不老的境界,自然不是赤棠这种只有五六十年道行的普通人能够对付的。 何况暗器这种武学,本就是使用者越冷静,越阴险,威力才能更大的,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石头铁钉砸人能打出暗器那种效果。 结不科仇情后恨由冷陌术 对于应别离来说,赤棠越是愤怒,越是激动,对他就越是有利,毕竟这么一个享誉五六十年的暗器高手,他也并不是全然不惧的。 赤棠默默的甩了甩手,似乎已经把自己的愤怒和压力全都卸了下去,然后冷冷对应别离说道:“你错了,我不会把愤怒积攒得太高,因为我还要活着去见到他们,活着看着他们洗雪自己的耻辱,活着让你们寂灵学院的人看着后悔!” 赤棠愤怒的眼神,冷静的身体,当她转身面对着应别离的时候,即使像应别离这么强大,也颇有一种森冷恐怖的惧意。 江自流没有在文君庐做太多的停留,他也知道,盐文君只是在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只是在他的面前故意装作坚强的样子,他也只能先离开,承诺之后一定会回来看她,这才离开峰城。 慕容琳芳或许还对冯陆有着那么点爱恋之情,然而对于盐文君来说,她没有忘记冯陆,但是和冯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现在盐文君追的是江自流,这一点冯陆生前就知道,江自流也知道。 所以他明白,自己不能伤了盐文君的心。 而且他清楚,在冯陆的死讯和自己同时存在的情况下,通常输得都会是自己,短时间内,恐怕还没有人能争得过死人。 既然争不过,索性就不去争了,犯不着跟死人生那个气,较那个真儿。 结仇不仇酷艘学所月酷地封 于是他这才踏上了去往泉林的路程。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到了泉林的入口处。 站在入口之地,江自流一时还没有进去。 “什么人,出来吧!” 在试炼之地修炼了一个月,江自流除了速度和力量有了超大程度的进步之外,警惕性也是高了数倍不止。 果然有一人手握铁剑,从一棵树上落了下来。 敌不远远独结球陌闹不结闹 敌不远远独结球陌闹不结闹  刚走到那一条街上,江自流就忽然发现,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人一身青色绸衫,戴着青色的铜发箍,看起来和江自流相同年纪,只是眼睛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恨我,你爹死的时候我又不在现场,这仇恨怎么算,应该都算不到我头上的吧?陆兄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 江自流摊了摊手,向陆荡说道。 陆荡眼睛一瞪,左手还握着长剑,右手猛地擒住了江自流的脖颈,道:“江自流,我原以为这种杀人亲朋的事情只有我能做得出来,没想到你也跟我一样是这种人,说!你把我娘劫到哪去了?” 还以为仍然是算父仇的帐,没想到连母恨现在也一起算在自己身上了,江自流只是想听听陆荡想说什么才给他一招擒住的,做捕快的人,通常都喜欢扣住别人的脖子手腕说话的,陆荡没有这样的脾气才算是怪事。 江自流即使被他箍着脖子,也很轻松地摊了摊手:“大哥!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连你家住哪都不知道,当时寂灵学院接济你家的银两也是石中鹤送去的,为什么你娘失踪了回来找我啊!我就不信你做了那么多年捕快就我一个仇人,怎么我的优先级这么高啊!” 陆荡不识抬举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量,怒道:“回答我,这一个月以来你到底在哪!” 江自流脸色一变,倏然消失,又倏然出现在陆荡的身后,环抱着手臂道:“我让你擒住我只是因为想要给你制造一个和我聊天的气氛,你别想得太多,以为我是怕了你。” 之前的江自流实力就超出陆荡一段距离,现在的江自流,更是超出陆荡几百丈远,想要躲过他的攻击,实在是太简单了。 陆荡表情凝固,紧紧地握着拳头,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强?” 江自流抬起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倏然飘到了他的面前:“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的答案,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沙天一线中号称是魔鬼也胆寒的试炼之地中修炼,一个月从来没有挪过窝,你娘失踪了,找我来要,陆荡你怎么想的呀!” 陆荡冷冷说道:“就算我母亲的事和你没一点关系,你也别想把我爹的死,撇得那么清楚!” 江自流冷冷地往鬼蜮森林门中走去,道:“顺便提一下,我们在寻找神鬼玉的时候,遇上了你爹的亡魂复生,尽管不愿相信人死了还能还阳,但是你爹确实还在人家,你娘的事情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爹的事,更不应该来找我!” 说完话,江自流已经风一般地闪走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一样。 陆荡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半天都没有眨一下眼皮…… “我爹……原来还活着!” 这个爆炸式的消息,让陆荡觉得兴奋异常。 终于可以不用找江自流报仇了,这种不可能的做到的事还一定要去做,陆荡做这种事的痛苦,可要比他母亲多得多了。 结不地仇鬼后球所闹显球 而且对于江自流,他也从来都是惺惺相惜之情远多于仇恨,现在脱去凡尘的仇恨想法,陆荡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快意。 和江自流做不成敌人,说不定,他们还有可能会成为朋友。 想到这里,陆荡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或许,有这么一个朋友,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或许,他还可以实现他父亲未竟的梦想,进入那个他爹一直不恨,甚至为之而死的寂灵学院。 陆荡恨的是江自流,“赤棠”恨的是秋一潇,在他们眼中,始终都没有把寂灵学院当成仇视的对象。 江自流可不管陆荡在想什么,大踏步地跳进了泉林中,向着那条他熟悉的街道奔了过去。 摆脱了陆荡,现在的江自流,真是恨不得一步就跨到苏鸣凤面前,以前还总觉得和她的婚姻不过只是命运开的玩笑,杨菲心实际操纵的笑话,然而经过这一个月的分离之后,他才猛地意识到,苏鸣凤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后仇不仇独后学所孤恨秘主 他才意识到,妻子这个词语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丈夫这个词语,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好像已经真的不能再分开了…… 最起码对于这一对新婚夫妇而言,确实不太应该有太多的分离了。 刚走到那一条街上,江自流就忽然发现,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敌不仇远方孙恨陌阳结敌情 就算是他现在的警惕性,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到来。 “你——想要去哪!” 悬崖边上,一只螳螂跳到一棵青翠的草叶上,镰刀勾在了一只蚂蚱的腹上,然后两只镰刀一起勾动,折磨着那只垂死的蚂蚱,蚂蚱在它的两把镰刀上,不断地往旁边爬动着,终于,它挣脱了自己的腹部和尾巴,跳脱了草叶子,远远的蹦走了。 螳螂再想追出,却忽然被一阵狂风吹得飞了起来。 第466章 再回泉林 凌厉的罡风四处射散,应别离的那几个弟子纷纷拿起武器撑在面前,抵挡着罡风的冲击。 应别离身上虽然并未受到太多的冲击,而且他也感觉不到“赤棠”的罡风,但是他以为,赤棠的灵力,至少不应该有这么精湛的。 结仇地地鬼敌学陌冷地技克 千手玉女纵横江湖三十年,隐姓埋名三十年,看来这六十年的时间,终究还是没有白白虚度。 应别离眼神浮动,看到千手玉女忽然从地上跳起,转身一掌飞向了自己。 “这就是你一心求生的实力?” 应别离轻描淡写地接下千手玉女的手掌,微笑着说道。 千手玉女眼睛一闭又猛地睁开,颈上灵源中黑气迸射飞出,壮汉一拳轰向应别离胸口。 应别离仍然冷笑,右手挥手扔开千手玉女,扬手接住壮汉的拳头。 孙远不地情结术所闹故孙方 软骨人从壮汉手臂上移出,缠住了应别离的左手及胸腹,术士手中喷出烈焰,笼罩住了应别离的身子,辅助双手结印,将绿光撒在三人身上,时时刻刻保持着治疗他们的状态。 然而壮汉不能打断应别离的右手,软骨人勒不断应别离的骨头,火焰中他更是连头发都一根没焦。 这样的对手,对于千手玉女来说,仍然是空前强大的。 即使她的四只灵魁都用上,显然也难以动应别离分毫。 培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灵魁,就此弃之不用,倒还真有些可惜,然而和丈夫儿子比起来,这些灵魁,又能算得了什么? 千手玉女一狠心,从树上往悬崖下跳去。 应别离的那些弟子立刻转身冲到树上,迅速擒下了那四只灵魁。 应别离往悬崖下看了一眼,道:“你们觉得,从这里掉下去,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其中一名弟子说道:“有,而且很大。” 应别离看着他那些弟子已经擒下的灵魁,道:“既然走了也就不必追了,这么多**标本在这里,回去给化工部的人研究一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陆荡的母亲,总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由于是走在偏僻的角落里,江自流厉喝一声:“什么人!” 他抬头一看,四角上的房屋都已经站了几个人,而且都是那种浑身武装的人。 果然自己终究不是秋一潇,到人家的地盘上,麻烦就接二连三地到了。 看来顾青衣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心向爱人啊! “果然还是江自流啊,为人处世从来都不知道冷静是什么意思。” 声音就在江自流旁边的房间里,所以听起来周围到处都是。 房顶上的人往江自流看了一眼,眼睛又一起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江自流听的出来刚才那个声音是顾青衣,也就没有多想,转身走进了那个树屋。 顾青衣果然一声青色丝裙铺在地上,像是一朵绽开的花朵一样,她的人就像是花中盘坐的仙子一样。 江自流走到她跟前坐下,说:“讽刺人也要有点实力和关系,否则就凭咱们两个这种不生不熟的程度,也真说不定我会跟你大动干戈。” 顾青衣微笑着,轻轻抚着长发,向外面看了一眼,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救过你一命的人,犯不着这么绝情吧?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是吗?” 江自流也往外面看了一眼,顾青衣刚才是在看她那些手下。 江自流道:“他们没有那个杀我的本事,你也明白吧。” 顾青衣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要请你……把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出来,我们自然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否则……” 江自流没有任何坐相地歪在地毯上,道:“你认为你有跟我说否则的资格吗?” 顾青衣笑道:“你觉得如果我在你的房间里脱光衣服让苏鸣凤看到没什么关系的话,我不介意让她过来看一看,这样的否则内容,你觉得,能算得上是资格吗?” 江自流冷冷说道:“这就是你的筹码?让我占了你的便宜然后什么事都不会有?” 顾青衣问:“你们好歹是一对夫妻,这样好吗?” 江自流微笑道:“你大可一试。” 顾青衣哼笑了一声,手开始去解自己的裙带。 “好吧好吧好吧,”江自流无奈地伸了伸手,阻止她继续下去,然后迅速地挡住了眼睛,“先说说你要什么东西吧!” 顾青衣笑了笑,手从裙子上又拿了下来。 江自流手从眼睛上拿了下来,无奈地放在了腿上。 张起秀对他的评价还是挺标准的,他自己的自知之明确实有限,而且有限得让人难以想象现在看来,他的自知之明还不如别人对他的了解。 后远仇不方艘学所阳不由闹 顾青衣捆好裙子,向江自流道:“原本是秋一潇拿走的魔海明珠,他给了余震刚,余震刚走的时候却并没有带走东西,他留给了谁呢?” 江自流从灵源中取出了余震刚临走时放在他怀里的东西,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顾青衣点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泉林,鬼蜮森林视作圣物的魔海明珠。” 江自流把魔海明珠重新又揣进了怀里,道:“苏鸣凤那里我自然有办法解释,和她几天不理我比起来,这件东西的价值似乎要更大一些,顾公主是现在就脱衣服,还是我们找张床再继续?” 顾青衣笑着指了指内室,道:“床里面就有,你看你是现在就进去还是出去办点事再进去?我现在就找人通知你家老婆。” 江自流干咳了一声,往窗户外迅速射出。 艘科科科酷艘球陌孤指孤技 他终究还是不想让苏鸣凤看到他那副样子的。 艘科科科酷艘球陌孤指孤技  江自流微笑道:“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清楚?以前的我或许还会被你这种另类的激将法激着……现在……人已经变得太多了。” 顾青衣微微冷笑,秋一潇和余震刚她留不住,但是江自流的话,即使他是现在的江自流,顾青衣也没有可能留不住他! 外面刀光一摆,江自流就被胡方玉的快刀给逼迫了回来。 江自流空中一阵翻腾,最后仍然是那样潇洒从容地歪在地毯上,双手放下来扶在地上,冷冷看着顾青衣。 顾青衣看着他的狼狈样子微微一笑,说:“看来我好像没有什么必要脱衣服了,光凭我手下的人,就可以和江小弟弟谈谈条件了吧!” 江自流冷冷往外面看了一眼,道:“能无声无息地赶到我后面的人,这个胡方玉,的确是有相当实力。” 刚才江自流没有看到胡方玉,然而就凭这见面的一交手就分得出来对手是谁,顾青衣不得不承认,江自流除了自知之明不够以外,对于别的人,还是看得很清楚明白的。 而且他看别人的时候,眼睛亮得极其特别。 结远远仇酷敌恨由阳冷月孙 顾青衣微笑道:“看来我还是用衣服跟你说否则吧,否则我的这些手下,也没一个能打得过你的。” 江自流苦笑道:“你这样的强买强卖让我也真没一点办法呀,魔海明珠给你吧,我肯定不甘心,不给你吧,你这种丑丫头即使脱光了我也不会看一眼,怎么想都是我吃亏,你还不让我走,到底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啊!” 顾青衣淡然笑了笑道:“苏鸣凤和魔海明珠你选哪个?我突然觉得,这么威胁你好像更有效一些。” 江自流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又往周围看了看,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一样,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才忽然说道:“那么,苏鸣凤和你,你想选哪个?我好像也突然觉得,这么威胁你也一样行得通。” 顾青衣面露微笑,她现在才想明白,刚才江自流是在看什么了,他是在比对自己和他之间,和自己与苏鸣凤之间,两个距离的长短大小,他的意思是说,这点距离,他杀自己已经足够了,但是自己想要杀苏鸣凤,还是连命令也下不了。 “对于你来说魔海明珠不过是个移动的水井而已,你一直不是个喜欢夺人所好的人。” 江自流微笑道:“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清楚?以前的我或许还会被你这种另类的激将法激着……现在……人已经变得太多了。”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悲伤起来,以前的他的软弱,已经害死了冯陆,现在的他,绝不会把这种错误再犯第二次。 顾青衣苦笑,脸都开始皱巴巴地拧在一起,她忽然直起身子,双掌按在了桌子上,怒道:“江自流,我都掏空了心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打动你!” 江自流悠然玩着桌子上的茶盅,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顾公主在一切方法都用尽的情况下,会不会像寻常的女人那样,开始以死相逼!” 顾青衣又拍了一下桌子,问:“如果我这么做了呢,你就会把东西给我?”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不会,你活着我都不会给你,更不会畏惧一个死人,更更不会畏惧一个死人之前的主人,我这么一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主,你要怎么对待呢?” 顾青衣一掌拍飞茶壶茶盅,双手伸长往江自流飞去,怒喝道:“我掐死你!” 江自流身子一转,又换到顾青衣的位子上坐着,看着顾青衣的裙下风光。 顾青衣在空中就发现这件事,一旋身坐了下来,面对着江自流。 “你不是我的对手,跟我打架不会有结果,让我见到苏鸣凤,我饶你不死。” 顾青衣眼睛都红了,看着江自流颤抖着嘴巴,忽然趴到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自流站了起来,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就忽然听到了外面树木屋顶上脚步移动的声音。 这就代表着,外面已经有人打算和他动手了。 江自流撇了撇嘴,无奈地坐了下来。 他可以保证,外面的人要是因为公主被人欺负拼起命来,恐怕他一个都打不过,更有可能,那些人一发扑上来,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青衣姐,你别哭了好吗?”他从怀里把魔海明珠掏了出来,安慰她说道,“魔海明珠我给你好了,你不要再伤心了。” 顾青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了。 江自流挠了挠头,走到她身旁,把她的手强拉开,把魔海明珠放在了她手中。 “我求你了行吧,你这种跟我没一点关系的女人这么哭着,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顾青衣抽泣着接住魔海明珠,忽然左手一起,向江自流的心脏刺去。 翻脸不认人,这一点顾青衣做得不会比任何人差。 江自流一瞪眼,往后面飞退,背部撞在了内室的窗户上。 “我都说了,你杀不了我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该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让我见到鸣凤了吧?” 顾青衣把魔海明珠放进灵源中,媚笑着看着江自流,道:“她在这里都那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看到她吗?” 江自流抬起头,一片玫瑰花瓣从空中落了下来。 他退到这里时靠着墙抱着手,装着一副酷炫的样子,两边看了看,仍是没有苏鸣凤的影子。 “她在哪里?” 顾青衣黯然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人心不古,想不到你江自流的感觉有这么差,鸣凤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你都一直没有发现她,总不会是我的光辉把她都掩盖了吧?” 江自流冷冷说道:“你想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他瞳孔猛地增加了几倍,背后一只白玉般的胳膊突然从窗户里伸出来,狂猛地扣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拉进屋子里,扔到了床上。 江自流心里开始苦笑,他真是太大意了,连苏鸣凤就在房间里他都没有发现。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孙科不仇独孙察战冷恨孤通 孙科不仇独孙察战冷恨孤通  顾青衣面露微笑,她现在才想明白,刚才江自流是在看什么了,他是在比对自己和他之间,和自己与苏鸣凤之间,两个距离的长短大小,他的意思是说,这点距离,他杀自己已经足够了,但是自己想要杀苏鸣凤,还是连命令也下不了。 是不是因为他和苏鸣凤已经太亲密了,两个人的气息已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是这样,江自流为什么感觉不到别人,是因为他们太过亲密,所以江自流才只能在空间里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才没有发现她在这里? 苏鸣凤还有把他这个并不太瘦的人背过来扔到床上的力气,看来恢复的不是一般的好。 艘仇仇地鬼孙球战月仇战诺 江自流回过神,笑着向苏鸣凤看了过去。 只听苏鸣凤一声娇喝,拉着被子就向自己压了过来。 当被子蒙住眼睛时,他也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仅仅够她确定那是苏鸣凤而已。 顾青衣听着屋子里床脚的嘎吱声,笑了。 第467章 公主心计 江自流估计得少了,苏鸣凤不禁恢复得很好,而且就连体重也增加了不少,起码这在自己身上一秒五跳的破坏力,绝不是普通女人能够做到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苏鸣凤不断地用千斤坠在江自流身上狂压着,怒吼道:“说了多少次,不许再独自去面对危险,你到试炼之地去修炼,让我跟着你会死啊,总算你是活着回来了,要是你死在里面,难道我也不管不问吗,混蛋,为什么只知道想着自己,不会为别人想一想!” 江自流痛苦得很,血都快吐出来了,不过同一时间也开心得很,总算苏鸣凤现在和他,不再是之前那样,两颗心在平行线上了。 他们现在,心灵总算是有了交点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的心灵就会一直缠绕,一直纠合下去,最后成为一条心! 这样的想象是美好的,不过江自流却显然忽略了另外一件事,他们之前的性格是在平行线上的,之前是两条直线的,这两条直线只会相交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永远都只能越走越远。这种情形比起平行线会更痛苦,因为让你尝到了爱情的美好,却不能将这东西永久的留住,只能默默地接受着渐行渐远的事实,无法改变,更无法挽留。 苏鸣凤出完了气,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按着他胸膛,一手指着他说:“你听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艘仇远科鬼孙学由孤后闹诺 江自流转过脸去,吐掉了嘴里的血痰,轻轻扶着苏鸣凤的后背,柔声道:“记住了……凤……老婆大人。” 叫苏鸣凤用哪一个词才能显得他们更亲密无隙,江自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不过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自己执意要找魔崖界主报仇的话,他和苏鸣凤的快乐日子,就会越来越少,珍惜每一天,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苏鸣凤躺下来,躺在他怀里,道:“魔海明珠对你没那么重要吧,为什么你刚才那么刁难顾青衣?” 江自流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想做就做了,魔海明珠在他们这里也是当祖宗牌位供着,还不如给我们呢,万一我们进了魔灵之崖被人追杀出来,还能有个地方喝水不是吗?到底不是谁的灵源都像是余震刚那样跟个无底洞似的,装个房子都装得下……我们这样好吗?顾青衣还在外面,我们就把自己装在被窝里,她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有礼貌啊!” 苏鸣凤更是把被子直接蒙到了他们俩人的头上,亲了江自流一口,道:“放心吧,早走了!” 结不仇科情结学战冷术星独 顾青衣走到了树屋外,抬头对春夏秋冬四人说道:“好好守着这间房子,不要让任何人打搅他们的清净。” 四人拱手说道:“是!” 胡方玉没有做这件事,顾青衣向那四个人一人看了一眼,摆明是没想让他一起做这件事。 于是顾青衣走开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走了。 萧炎夏和秋青菊站在一起,悄声在她耳边说:“他们两个人久别胜新婚,在里面要是能清净些也就怪了。” 秋青菊捂着嘴笑了一笑,羞红了脸坐到了一旁。 见到了苏鸣凤,江自流才知道人和野兽之间的区别是多大。 她就像是一只贪吃的馋猫一样,不断在江自流身上索取着,而且永无止尽,永不能满足似的。 魔兽也不带这样耗费一个人的精力的呀! 在苏鸣凤身上消耗着体力的时候,江自流也有点庆幸自己没有立刻到魔灵之崖去报仇,一个苏鸣凤尚且如此难以应付,碰上了其他的——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胡方玉跟着顾青衣进到了她的府中,一直跟着她进到大厅里。 顾青衣回头问:“你不在那里守着自流和鸣凤姐姐,到这里来干什么?” 胡方玉一怔,跟着说道:“公主并没有令我在那里守护,故此随公主而来,想要知道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顾青衣冷冷抬起头看着他,悠然说道:“你还记得我是你们的公主,很好,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忘了呢!” 胡方玉的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双膝急切而自然的跪倒在地上:“属下不敢!” 顾青衣看着他说:“不敢?我还真是想要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敢,你带人阻拦余震刚苏鸣凤回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敢?私自行事,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时候你的胆量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听我说话就跪下来了呀?” 结不科地情敌学陌冷结球术 结远远地独结学陌月察方术 胡方玉急忙叩头说道:“公主,属下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呀!” 结远远地独结学陌月察方术  顾青衣问道:“现在公事完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谈一下私事了?” 顾青衣道:“这样求情的陈词滥调我已经不想再听了,说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我今天可以留你个全尸。” 胡方玉不断磕着头,头都磕破了,连声说道:“无人指使,此事系属下一人所为,萧炎夏,诸葛春雷,青菊,以及巳,申二人,都是属下煽动,与他人别无关系。” 顾青衣今天把他找到这里来,早就知道在背后指引余震刚的人必是寒梅无疑,只是还不愿说出来罢了。 胡方玉更清楚这一点,不管苏鸣凤是无心不把闾丘寒梅说出来,还是存心庇护她,胡方玉都不能让鬼蜮森林在失去自己的同时,也害死了闾丘寒梅这样一个大军师。 顾青衣冷冷道:“我其实非常恨你们这些人的关系,寒梅的特殊性,让你们不得不在什么时候都听她的,并且她的命令,往往都是为了鬼蜮森林好,在鬼蜮森林和泉琳公主之间,你们在大多数的时候,自然还是奔着鬼蜮森林的利益去的,即使和我的利益相冲突,你们也是选择违背我的意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后不不不独孙恨陌月接科后 胡方玉抬起头,叹了口气道:“无论对于旁人来说是不是最后一次,对于属下来讲,都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死人,当然不可能继续违抗她的命令。 胡方玉再次磕了个头,道:“公主,属下去了。” 顾青衣背过了脸,将魔海明珠放在了桌子上,阻止他说:“没人让你死,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对你发发牢骚而已,因为那几个人我没胆量去找,万一谁脾气大点,不是杀我就是非自杀不可,杀我的我挡不住,要自杀的我拦不住,哪有像您这样的可塑性高,怎么处置都不会有意见的呢?” 胡方玉松了口气,总算是从鬼门关把命捡回来了,顾青衣没有明说,不过他也听得出来顾青衣说的是谁,诸葛春雷和萧炎夏在这种时候一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和顾青衣玩命,秋青菊则会在她说完话后决然自杀,绝对拦不住。 现在仔细想来,他的这帮兄弟们,脾气还真是有些奇怪。 胡方玉大着胆子站了起来,道:“公主还有何吩咐?” 顾青衣问道:“现在公事完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谈一下私事了?” 胡方玉笑着反问道:“怎么,难道顾公主是和我有私事要谈?” 顾青衣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是想让你没事的话多往涤灵村和山林跑跑,余震刚他们炼完回生丹,早晚还要来这里跟江自流会和,我等着那个即将和我谈私事的人到来。” 胡方玉道:“秋一潇是吧,属下知道了。” 顾青衣像小女孩一样羞红了脸,低着头道:“知道就知道嘛,说出来干嘛呀,讨厌!” 胡方玉苦笑:“你这么大差距地转变……呵呵,放心,我会留意的。” 胡方玉一转身,正要离开这里,顾青衣忽然叫道:“对厨房说一声,晚上多做些大补汤菜,有人需要来这里补身子了。” 胡方玉叹了口气,江自流就算是辛苦点,也不会到晚上才来你这吃饭吧! 江自流就真的辛苦到了红日西沉,这才和苏鸣凤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萧炎夏看得都呆了,江自流居然走着出来了,尽管被苏鸣凤扶着,可是再怎么说,从吃晌午饭前做这些极其耗费精力的体力活一直到现在,再怎么说也该在床上爬不起来了吧! “到底是从试炼之地出来的,当真是身强体壮,这么玩都不死。”诸葛春雷环抱着手臂,来到萧炎夏面前,淡淡说道。 孙不地地独后恨接阳独学 萧炎夏擦了擦鼻血说:“这位苏姑娘到底是有多饥渴啊,缺男人的话可以找我啊,非得等江自流,把自己憋坏了怎么办?” 诸葛春雷道:“就是……你不行还有我啊!” 秋青菊在后面说道:“你们两个够了啊,苏鸣凤又不是那种女人,凭什么对你们宽衣解带呀!” 两人板着脸往后面看了一眼,这才想起后面还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在这……刚才说出那些话,多尴尬呀! 结地科仇酷后恨所闹羽诺地 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说了句应付她的话。 “这倒也是。” 敌不地远独艘球由阳早接秘 一道道混合着人身鹿茸麝香灵芝冬虫夏草的菜肴端上饭桌,江自流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上午才把顾青衣起了个半死,结果晚上人家就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桌好饭,她还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说话,这饭还怎么好意思吃下去? 敌不地远独艘球由阳早接秘  江自流摊了摊手,笑道:“如果天天在这里可以白吃白喝的话,我所谓啊,鸣凤决定吧!” 江自流无奈地摸摸鼻子,道:“那个,青衣,上午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啊,不是存心要气你的。” 顾青衣轻轻挥了挥手,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必重提。” 江自流笑了笑,问:“顾公主最近有没有寂灵学院方面的消息,余震刚他,是否已经开始炼药了?” 顾青衣看了他们两个几眼,道:“话说,你们两个人一个下午,不会就在那哼哼哈嘿了半天吧,这种事情,鸣凤没有告诉过你吗?” 苏鸣凤红着脸,手放在腿上,一言不发。 孙科仇仇鬼结球由月学阳独 孙科仇仇鬼结球由月学阳独  胡方玉松了口气,总算是从鬼门关把命捡回来了,顾青衣没有明说,不过他也听得出来顾青衣说的是谁,诸葛春雷和萧炎夏在这种时候一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和顾青衣玩命,秋青菊则会在她说完话后决然自杀,绝对拦不住。 艘远地地鬼艘球所孤秘诺接 顾青衣摇了摇头,道:“看来是没说……好吧,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告诉你们吧,最新的消息,那个假的赤棠姑娘,已经被应别离逼落悬崖,是生是死尚然不知,秋一潇……” 提到秋一潇的名字,顾青衣难以自禁地看了苏鸣凤一眼,看她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是在听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一样,这才放心地继续说了下去。 “秋一潇虽为假赤棠透骨钉所伤,不过寂灵学院里医生巫师一堆,他倒也并没有太大的事情,余震刚已经开始炼药,司云做辅助,守护他们的人换成了麻占和魏预勋,这两个人即使在寂灵学院中,也算是超一流的高手,你们两位若是不急,便一直等到他们来就可以,而且你们现在回去,对夫妻感情矛盾太大,最好还是不要回去这一趟的好。” 寂灵学院里又是方百玲又是慕容琳芳又是秋一潇的,他们两个人回去能和平两天不吵架就得按奇迹来算。 江自流摊了摊手,笑道:“如果天天在这里可以白吃白喝的话,我所谓啊,鸣凤决定吧!” 苏鸣凤好像在想着事情,任顾青衣和江自流看了她半天,她也只是一手托着脸,眼睛无神地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江自流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叫了几声鸣凤姐,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道:“没关系……都可以……我有点头痛,你们先吃吧,我回房睡了。” 苏鸣凤匆匆忙忙地起身离开,一头钻进了自己房间。 艘科不科情孙察陌阳独孤陌 江自流看着她的背影,还有些精力过盛似的玩着筷子,自言自语地说:“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呀!” 顾青衣眼睛里一道闪电划过,美丽的双眼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样子,她看了一眼苏鸣凤的后背,心中想道:一定是刚刚提到秋一潇的时候她有什么感应,否则断然不致如此,既然你心里还有他的存在,我便更不能容你们走出鬼蜮森林。 江自流看了看顾青衣,问:“她这是怎么了,在你家的时候,经常这样吗?” 顾青衣摇了摇头:“只是第一次,以前从没有过。” 他们刚才都没有注意,提到秋一潇的时候,苏鸣凤放在腿边的手指,忽然颤动了一下。 由于这个动作太小,江自流没有注意到,而顾青衣的视线,根本就看不到那里。 本书来自l/27/27228/index.html 第468章 不臣之败 苏鸣凤进到房间里,背靠着房门,捂着嘴痛苦地哭了起来。: 。 结远科仇方艘术所闹酷察故 顾青衣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奇怪地又出现了秋一潇的身影,但却不是过年以来的记忆,是更早一些的,在他们那次到据水关寻找黑魂的事。 她只想起了一个片段,只想起自己把刀刺进秋一潇胸腔里的那个片段。 因为顾青衣说他受伤了,这种心理上的暗示,才让她想到了自己也曾经伤害过秋一潇。 “为什么我还要记起这些事?为什么还要我记起呀!” 苏鸣凤痛苦地惨呼着。 她忘了秋一潇,她一直以为她忘记了秋一潇。 顾青衣看着喝酒吃肉的江自流,问:“你一点都不担心?” 江自流没心没肺的抬起头反问道:“担心什么?” 敌远地科方艘恨所冷艘陌艘 顾青衣道:“刚才鸣凤那个反应,你不觉得有可能是她已经想起了秋一潇的一部分事情吗?” 敌远地科方艘恨所冷艘陌艘  她也往苏鸣凤的房间看着,道:“如果我答应你不伤害她就可以把她永远留在你身边,你会让我放开手去做吗?” 江自流淡淡道:“想起了就想起了呗,我还能拦得住吗?盐文君的能力本来就有限,不过只是封住了她的记忆,早晚都要重新出现的。” 顾青衣道:“她和秋一潇的记忆,就像是被大坝封住的洪涛,一旦有一个缺口,流出了一点流水,剩下的力量,就会立刻崩坏堤坝,整个奔流而出,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留得住她?” 江自流似乎是抽泣一样地捏了捏鼻子,道:“留得住留不住,我们也不能强行改变,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妻子,你总不能让我看着她痛苦,看着她难受吧?无论那个时候她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着她。” 顾青衣撇了撇嘴:“我说你废物没冤枉你吧?” 江自流摇了摇头,微笑道:“当然没有,因为你对秋一潇没有我这样的感情,所以你不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含义。” 顾青衣怒道:“江自流!” 江自流淡淡地摇了摇头:“哦,好吧,我说错了,你至少可以理解在某些时候狄玉飞离你而去,将你一个人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从无怨言。” 她听的出来,江自流说这话没有任何贬低她的意思,甚至还可以说是在夸奖她。 江自流看着方百玲的房间,继续道:“何况我并不认为她会选择秋一潇,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是却刻骨铭心。” 顾青衣开玩笑道:“你指的是今天上午到今天下午的事?” 江自流郑重道:“我指的是去年的腊月二十五到今年的二月十七。” 顾青衣给他碗里夹了两块肉,笑道:“两个月而已,还不到,你就这么容易知足?” 江自流坦然伸了个懒腰,微笑道:“和十二年的刀剑相向针锋相对比起来,有两个月的幸福日子……已经太多了。” 顾青衣也不得不笑道:“是啊,已经太多了……” 她也往苏鸣凤的房间看着,道:“如果我答应你不伤害她就可以把她永远留在你身边,你会让我放开手去做吗?” 江自流笑了笑,然后说:“看情况。” 顾青衣的不择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再怎么说也不能把生死弟兄和人生至爱毫无保留地交给她! 顾青衣一直比江自流更了解他的秉性,因此也没有一定要他答应。 反正自古一报还一报,她又没想要伤害谁,也不必顾及江自流答应她不答应她,到时候说不定江自流自己还要对秋一潇动手呢! 福建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一点心结都没有呢? 江自流再次抬起了头:“还有一件事,想让青衣你帮帮我。” 顾青衣道:“你说!” 江自流道:“我有一个妹妹,以前在魔灵之崖的夲督界限任职,现在她被人挟持……” 顾青衣没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是江碎梦吧……你放心,你妹妹就是我妹妹,那天胡方玉他们几个回来时,已经跟我说了金环仙子在临死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当时我就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已知的魔灵之崖当年和暗灵之洞方面都没有动作,如果江碎梦在他们手上,至少他们是要做些什么事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或许金环仙子只是蒙你的呢?” 结远仇远方结恨由冷我鬼后 结远仇远方结恨由冷我鬼后  江自流摇摇头道:“那个时候她看我的眼睛充满了求生的意志,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江自流摇摇头道:“那个时候她看我的眼睛充满了求生的意志,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顾青衣无奈地摊了摊手,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让人盯紧暗灵之洞了,江碎梦最后的行迹是在哪里,你找人问过吗?” 江自流想了想说:“她是我们在岉石镇回来的时候才开始往那里去的,想来到了那里没有找到我,回来的路上才落到他们手中的。” 顾青衣站了起来,往一旁踱着步子,想了好久,她才靠在假山上,看着天上枝干稀疏之处的月光,问:“如果她从岉石镇回来继续找你的话,你觉得她会去哪里?” 江自流坐着石凳转过来,想了一会儿,道:“寂灵学院,兰池秋家,或许还有铭隐村,如果她知道的话。” 顾青衣问:“你有问过这几个地方的朋友吗?” 江自流摇摇头道:“没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开始去试炼之地里了,还没顾得上。” 顾青衣冷冷地翻着白眼瞪着他,一字字道:“你的妹妹!从小到大一直在寻找的人!就这么丢了!你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地去试炼之地里练灵术?” 江自流面露悲色,道:“当时一时忘了,在试炼之地里面压力又太大,没有时间去想……” 顾青衣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气势汹汹地问:“你是跟慕容琳芳一起回来的吧?就不会跟她说一句吗?” 江自流叹了口气说:“对不起,虽然现在想起来已经晚了,可还是想试一试。” 顾青衣抄着手问:“你到底是不是她哥呀?” 江自流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是。” 顾青衣苦笑:“你这到底哪来的自信说得这么坦然,我看你这哥做得和鸣凤她娘都不强到哪去。” 孙科不远鬼后球战冷吉诺羽 江自流撇了撇嘴,道:“至少我找到以后不会没事老揍她。” 孙科不远鬼后球战冷吉诺羽  顾青衣笑了笑,道:“好吧,算你聪明。” “说错了,这点你确实比她强,有本事再说出来一点?” 江自流张了张嘴,想了想说:“至少我不会强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顾青衣斜着眼看了他一眼,问:“我怎么听说,人家鸣凤一早喜欢的人就是你呢?” 结地科不鬼孙术陌闹接敌地 江自流冷冷道:“我是请你来帮我忙的,不是请你来教训我的。” 顾青衣摆摆手道:“好吧好吧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你写四封书信,自己找人或者让我找人送到四个地方。” 江自流问:“什么内容,送到什么地方?” 顾青衣道:“第一封,送到你在岉石镇认识的朋友那里,他们的名字说出来我怕自己会被你灭口,就不说了,问他们江碎梦在不在那里。” 江自流笑了笑,点点头,心想:看来她和狄玉飞还是时常通信的,否则没有参与进神鬼玉的争夺之战,她绝不可能知道吴幻和陆心梦就在岉石镇。 顾青衣在院子里踱着步,继续说道:“第二封信,从福建到寂灵郡必然需要经过苏州,你给秋诰甘修书一封,问问江碎梦有没有经过苏州,她纵然再懂得江湖上行走的规矩,以她的身手武功相貌,还是很容易引人注意的,如果说她能在秋诰甘的地盘上走过去而不被发现的话,她就根本不可能落到暗灵之洞的手里;第三封信发到寂灵学院,问秋一潇有没有见到你妹;第四封信!送到昆鱼山隐侠居,请雷傲传动绿林箭帮你寻找,一定要标明雷傲亲启,否则你这封信到不了昆鱼山。” 艘仇远远情结术战阳吉接封 江自流点点头道:“好,我都知道了,你养得有信鸽吗?直接用那个就行了。” 艘仇远远情结术战阳吉接封  顾青衣站了起来,往一旁踱着步子,想了好久,她才靠在假山上,看着天上枝干稀疏之处的月光,问:“如果她从岉石镇回来继续找你的话,你觉得她会去哪里?” 顾青衣微笑道:“你觉得信鸽能够冲破封印,飞到沙天一线上面吗?” 江自流冷笑道:“你和狄玉飞的书信不会是每次你派人从沙天一线出去,就恰好能接到信鸽吧?” 顾青衣笑了笑,道:“好吧,算你聪明。” 她捏着手指放进口中,吹了四声不同的口哨,从天空中树枝上唤来了四只紫燕,停在假山上,道:“鬼蜮森林中鸟类遍地,有着各种各样的珍奇鸟类,这等传信紫燕,天生具有飞越一切障碍的能力,在它们眼中,不管是封印还是其它的千山万水,都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 江自流问:“吹四声口哨就能叫来四只紫燕,如果在当时你们攻打鬼蜮森林的时候,诸葛春雷他们使此法抵挡,你们如何攻得进来?” 顾青衣嫣然笑道:“这个假设成立的条件,是他们不知道我在狄玉飞军中。” 江自流皱起了眉,冷冷说道:“有你在那里,这里的战斗鸟类的资源,等于是共享了。” 顾青衣继续说道:“更何况长孙不臣不愿继续抵挡,是因为信念被冲击,他不想看到双方的巨大伤亡,所以才选择投降的,否则以鬼蜮森林的防御,绝对没有任何一支军队的攻击,能够承受得住!” 江自流叹了口气,问:“连长孙不臣的信念都这么容易被击垮,你们又是怎么撑下来的?” 结科不远鬼敌术战月不孤独 顾青衣苦笑:“其实我已经劝狄玉飞退兵劝了几次了,不过他坚持说魔灵之崖的人一定先坚持不住,所以,我就听他的了,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结科不远鬼敌术战月不孤独  她看江自流半天不说话,顺着江自流的眼睛看去,然后她的话就也说不下去了。 江自流低下头,道:“其实两军对峙本就如此,刚开始拼的是士气,三天以后,就是看补给和信念了,谁先熬不住了,谁就先败了,看起来,狄玉飞那次赌对了。” 顾青衣笑道:“他一向如此,只要做出了决定,不成功得赢得最好,就失败得输得最惨……不说这件事了,紫燕会在这里一直等着,我带你到书房去写信吧!” 江自流点了点头,顾青衣带着他往书房走去。 结不科不方敌球所阳我地察 顾青衣在旁边研墨,江自流很快写完了三封书信,然后跟着顾青衣回到院子里,将那四封书信分别缚在紫燕爪上,令它们往不同的地方送去。 紫燕一只只飞走,顾青衣坏笑着问:“今天晚上是再给你找一间空屋子,还是你就和鸣凤住在一起?” 江自流打了个瞌睡道:“还是让她一个人清净会儿吧,我也需要休息休息。” 那样的劳作,就是个铁人,他也得累着,别说江自流的体力还没有那么牛叉。 顾青衣道:“不过你最好之前先到她那里去看一看,万一她旧病复发什么的,你也好安慰一下她。” 江自流本来跟着她在看房间,此时忽然停住脚步道:“你对她的事情,好像了解得挺多似的,以她记得的程度,应该不可能会告诉你那么多吧?” 顾青衣淡淡笑道:“不要忘了,我也是用幻术的高手,盐文君对她进行的选择性封印记忆,是摄魂法的一种,我若连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练灵术了?你就住鸣凤旁边这间吧,如果她晚上有事,你也能去的快些。” 江自流道:“你那幻术也不怎么样,连个秋一潇都搞不定……” 他看着苏鸣凤的房间,话语戛然而止。 顾青衣苦笑着看了江自流一眼,道:“你是故意装作谦虚的样子,还是存心想要让我夸你呀!这世界上的灵术,尤其是幻术,在每个地区像是秋诰甘薛绯颜陆杭这些人之下的,有几个人有能力制的住你和秋一潇的……” 她看江自流半天不说话,顺着江自流的眼睛看去,然后她的话就也说不下去了。 苏鸣凤的房间一片黑暗,里面只有呼吸之声,而且有些急促。 顾青衣看了江自流一眼,问:“她刚才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该点灯了?”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而且她进去这个房间,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吧!” 孙科科科独结学由冷冷通星 顾青衣也点了点头,他们在那吃饭,聊天,废话,写信,别说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也该有了。 她和江自流顾不上敲门,两个人各自一脚踹上了门板,把苏鸣凤的房门踹开。 本书来自l/27/27228/index.html 第469 鬼蜮启计 顾青衣伸手用火系灵术点燃了烛火,四下寻找着苏鸣凤的踪迹,最后眼睛停留在了桌子上。 苏鸣凤果然是在哭,哭得很痛苦。 顾青衣松了口气,把江自流留在房间里,自己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孙科远仇酷艘球战闹结秘主 江自流走过去拉着苏鸣凤的手,道:“有什么事情非躲在这里一个人伤心,跟我说不行吗?” 苏鸣凤抬起头,留着两行眼泪,哽咽道:“我记起他来了……” 江自流没有吃惊,连一起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早在进入试炼之地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刚才顾青衣也给他打过预防针了,此时此刻,他当然没理由感到诧异。 “记起来就记起来吧,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本就是丢失了的东西,找回来了,岂不是更好?” 后远不仇鬼结术接阳恨主帆 江自流的声音略微有着那么一丝冷漠。 苏鸣凤哭得更伤心了。 孙仇科地酷敌术接月球闹结 江自流笑了笑,双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说得都是实话,无论你的记忆中是否有他,我们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我对你都不会那么没自信,你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觉得自己会回去呢?” 苏鸣凤回头抱住江自流的腰,头依偎在他身上,道:“可是我好怕,我好怕自己会再次爱上他,会再次对不起你。” 敌科远不方艘恨所月我酷酷 江自流笑道:“为什么要说再呀?难道你忘了些不该忘的东西?我可是从来都没记得,你做过什么别的对不起我的事呀!” 苏鸣凤哭着说:“你还笑,要是我那部分记忆真得都恢复出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江自流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也一定不会做出任何让你伤心的事的。” 苏鸣凤抬头道:“哦,如果我最后没有选择你呢?你也不会伤心?” 江自流带着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不会。” 他用这种表情说出来的不会,谁会相信? 敌远远仇鬼敌学战冷帆孙冷 苏鸣凤并没有揭穿他,柔顺地躺在他怀里,再不发一语。 江自流就这样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什么话也不说,过了好久,一低头才看到,她已经睡得熟了。 是啊,做那种事做了快一天,自己都累了,更别说她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低头抱起苏鸣凤,走到了床边。 她的唇角往上勾着,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江自流笑了笑,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至少在此刻而言,江自流不想去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乌飞兔走,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江自流站在后院的花园里,微笑着浇着花。 他实在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在树枝上面,还能长出这样的花草。 顾青衣披散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发愣的江自流,道:“那些花都是菌类植物,就算是没有任何的泥土也能生长得了,我们盖上一层,只是怕旁人看了害怕罢了。” 江自流问:“害怕?为什么?” 顾青衣冷冷说道:“因为他们的根系,是人的头盖骨!” 江自流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顾青衣笑道:“吓唬你的……这么多天都过去了,紫燕连一只都没有回来吗?” 江自流这才冷静了下来,道:“没有。” 顾青衣道:“鬼蜮森林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因为紫燕被拦截了,所以没有飞出去?” 江自流冷冷道:“鬼蜮森林的防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顾青衣摇摇头,看着江自流的背后微笑道:“鬼蜮森林没事,紫燕已经回来了。” 江自流扭头一看,果然一只只紫燕都纷纷飞了回来,而且是一起飞回来的。 后仇不科情敌学由月艘接情 江自流拆开一封封的书信,一边看着,一边黯然说道:“秋诰甘说,小梦没有经过苏州,秋一潇说,小梦没有去过寂灵郡,雷傲说……” 他的眼睛忽然都亮了起来,“雷傲说,江碎梦现在还在岉石镇,根本就没有离开!” 顾青衣微笑道:“如此看来,岉石镇的那封信,应该就不用看了。” 江自流拆开了陆心梦的回信,说:“这封信上说,小梦不愿回到魔灵之崖去,所以就在他们那里住下了,而且委托金环仙子……扩散出她被暗灵之洞带走的假消息……” 顾青衣看着江自流沉重的表情,顾虑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江自流放下了信悲伤地捂住眼睛,说:“是我杀了金环仙子,是我杀了小梦的朋友。” 顾青衣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我跟你说过不让你看这封信的吧,内容果然是让你伤心的东西。” 江自流捂住眼睛,低着头说:“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一个不合格的兄长,比杨菲心这个母亲强的地方,的确是屈指可数。” 顾青衣道:“哦,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伤心,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江自流握了握拳,说:“妹妹唯一的朋友,就这么死在我手里,你让我怎么节哀?” 顾青衣捂着嘴笑,到后来干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哎我说你这人没事吧,你刚才是有哪一句说金环仙子是你妹妹唯一的朋友啊,真要论的话,也是悬土断肠,铁戈,慕容琳芳,我,第五个才轮得到她。” 江自流将信又看了几遍:“哎,是啊,她确实没这么说呀!” 顾青衣有点想晕倒的感觉,苦笑道:“你是人才,你真是人才。” 江自流又拿出秋一潇的信,说:“秋一潇这心有点长了,好像内容不只是那几句话而已。” 顾青衣满脸的无语,站在江自流面前,一言不发。 江自流看了一遍,抬头看着顾青衣微笑着说:“有件值得高兴的事要告诉你,等过几天,秋一潇就来了。” 顾青衣一怔,跟着差一点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秋一潇要到这来了?” 江自流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这也正是刚才江自流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时候顾青衣的表情。 顾青衣过去抢信,开心地问:“哎,他有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啊?” 江自流蹦跳着不把信给她,说:“一十九天。回生丹完成,他们就到这里和我们会合……是我们,不包括你。” 顾青衣还是跟他抢信,说:“给我给我给我,没关系,大不了我跟你们一起去魔灵之崖找陆杭就是了。” 江自流举着信,皱着眉问:“你鬼蜮森林不要了吗?” 顾青衣愣了愣,摆了摆手说:“有闾丘寒梅在,鬼蜮森林只会更强,没关系的。” 看来她已经开始忘记自己最初为什么要接近秋一潇了。 那江自流还有什么担心的呢,随手就把信递给了顾青衣。 顾青衣接过信,上面的内容也已经被江自流读完了。 顾青衣无奈地把信放下,走进了房间。 结仇仇仇情艘察由阳地吉术 结仇仇仇情艘察由阳地吉术  顾青衣坐在了梳妆镜前,问:“我把鬼蜮森林送给你,你要不要?” 江自流又看着四封书信,并不像是顾青衣给他的安定剂。 江自流认不出这些笔迹,但还是能从某些无法更改的书写习惯上,看得出这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顾青衣回到房间里,看了一眼江自流,笑着关上了门。 她往后面屏风看了一眼,转了过去,道:“听了这么半天,有什么克敌制胜的主意吗?” 结不科地情后术接闹冷技所 闾丘寒梅穿着一身青纱布裙,从屏风后站了出来,看着顾青衣,淡淡道:“提出什么样的办法,关键是你的敌人是谁。” 顾青衣坐在了梳妆镜前,问:“我把鬼蜮森林送给你,你要不要?” 闾丘寒梅道:“我想要,但是要不成。” 顾青衣问:“为什么?” 孙地仇地独结球战冷术秘诺 闾丘寒梅走过去给顾青衣梳着头发,道:“如果我对你有异心,胡方玉和萧炎夏他们就会立刻杀了我,而你应该知道,以武功灵力而论,我不是他们两人任何一个的对手。” 顾青衣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问:“那你觉得,我凭着长相,够不够让秋一潇喜欢上我?” 闾丘寒梅道:“顾公主并不比苏姑娘差,以长相而论,并不比陆心梦差太多,不管秋一潇是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他接受您的几率,都不会低于百分之六十。” 顾青衣的眼睛眯着道:“也就是说,他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不会接受我。” 敌仇地地情孙察接闹恨指岗 闾丘寒梅道:“顾公主有对他赠珠的情意,不管魔海明珠对他有没有什么作用,有这层关系在,秋一潇完全不接受您,几率只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顾青衣道:“你的智商不比他低多少,有没有那个自信,把这百分之二十五去除?” 闾丘寒梅停下了梳子,镜子中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顾青衣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有这个把握,让秋一潇变成我的男人了。” 闾丘寒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你非要抓着这个不放呢,就算是把他真的收到我们这里,他也不可能和我们几个融在一起,成为你听命的手下。” 顾青衣道:“他是你们新的城主,我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和你们待在一起。” 闾丘寒梅给她头发盘好,插了几根簪子,道:“好了,真美,今天要是秋一潇敢来,现在就让他知道,自己即将有的老婆,是有多么的美。” 顾青衣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盘云髻,道:“这个发型,确实可以。” 江自流往镜子里看着苏鸣凤乌七八糟的发型,苦笑道:“你是怎么想的呀,觉得我会做梳头这么有工艺气息的事情。” 苏鸣凤的头发,整个就像是爆炸了一样。 这瞬间就让苏鸣凤有了想要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后科不地情艘术由孤术月所 “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你好歹也学学行吧?就算你再怎么学不会,把它们梳整齐总行吧?这个样子出去见人,难看死了。” 面对着苏鸣凤这么大声的咆哮,江自流也只有笑了一笑,向着她说:“好吧,我试试。” 江自流这样拉着苏鸣凤黑瀑般柔顺地长发,一梳子一梳子地往下梳着。 “你说顾青衣起得这么晚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是在这里做客的人,好意思起得这么晚吗?” 他给她梳头的动作开始显得不那么生疏了,而且越来越熟练,第一次她还觉得有些疼,可是越往后来,就越是没有了这些感觉了,越来越感受得出他的温柔和怜爱。 因为江自流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给她梳头,以后梳一次,就少一次了。 纵有些许不甘,或多或少的不忿,他也拦不住,这样无奈的潮流。 “秋一潇就要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回来,你能不能……” 他一梳子梳到头,再也抬不起手,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顾青衣看着镜子中的他,急忙站起来转过身,食指按住了他的双唇,柔声道:“不管你想说什么,不管你要说什么,都把嘴给我闭上,关于秋一潇的事,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江自流默然低下了头,道:“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想跟你说什么。” 苏鸣凤简单地把头发用发带捆上,微笑道:“算了吧,我这头发你还真动不了,还是等我有空的时候我自己来吧。” 江自流淡淡道:“好吧,我先出去转转。” 方百玲最近很喜欢到慕容琳芳的天仙楼去坐坐,也许是因为喜欢火锅店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冯陆死了,她跟慕容琳芳多少要有些共同语言了。 孙不科远鬼艘恨所冷我技恨 慕容琳芳端着茶壶坐到了方百玲的对面,道:“百玲妹妹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开饭馆酒楼的人,最讨厌的是哪一种人?” 方百玲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往自己茶盅和慕容琳芳的茶杯里倒着水,微笑道:“到饭馆只喝开水不吃饭的人!” 孙地仇科情艘察由冷方羽独 两个人一起微笑,方百玲把茶盅抬起来放到嘴边,闻了闻说:“不过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喝你这开水的,为什么还给我送来龙井这种名贵的茶叶烧的水啊!随便点就行了,我又没那么挑剔。” 慕容琳芳无奈地捏了捏鼻子,嘴角抽搐着说:“这个……是毛尖。” 第470章 寂灵显危 方百玲怔了怔,又闻了闻茶杯,道:“不是吗?那可能是我闻错了吧。,: 。 ” 慕容琳芳看着她的打扮,默默地摇了摇头,心想:让人调教了那么长时间,长相倒是整个换了一个人,为什么内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改变呢? 秋一潇也不一定什么时候都需要守在余震刚门外,寂灵学院的地盘上,再加上有魏预勋和麻占都在那里,他也不需要经常守在那,偶尔到对面来两趟,偶尔说些废话,慕容琳芳也听得记得很熟。 慕容琳芳看了方百玲一眼,微笑着说:“杨菲心除了教过你怎么打扮之外,就没教过你怎么分辨茶叶的好坏,怎么走路怎么笑,怎么坐着看起来优雅,怎么才能让人家看起来你像是个大家闺秀吗?” 方百玲打了个嗝,问:“我学那些做什么,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那样的女人。” 慕容琳芳靠在椅背上,问:“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难道不就是为了要吸引某个人的注意吗?” 方百玲顿了顿,道:“我只是想让我的干娘实现一个曾经错过的愿望而已,你知道……我一向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 慕容琳芳问:“一年都没有回家一趟,连亲爹都不怎么关心的人,会对干娘那么关心,你是在逗我玩呢吧?” 方百玲笑了笑说:“看来什么事想要瞒过你们,好像的确是有些难度了。” 慕容琳芳皱着眉苦笑道:“算了,我只想说,对你的智商,大多数的人都有能力碾压你,不是别人太聪明,是你自己太笨。” 方百玲看着她的这家店,坏坏地笑道:“太笨么?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家店了?” 慕容琳芳可不想见识方百玲在这方面的心计,赶紧摆了摆手说:“你来我这里也有几天了,每天都是说些不知所谓,乱七八糟的废话,到底有什么话,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方百玲笑了笑,道:“我的目的,其实你猜也能猜得到了,想给姐姐说个媒。” 慕容琳芳的眼神和语气一起变得如冬雪般寒冷。 “你不是想要给我说媒,而是想要让我帮你打败竞争的对手,而一旦打败了那个对手,原本就处于在两个人之间挣扎的我,就会很快被你攻破心理防线,最终成为另一个失败者,谁都拦不住你和江自流在一起,对吗?” 方百玲微笑着说:“你看,你们就是聪明过头了,不管我说什么话,你们都总能往坏的地方想,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我是在寂灵学院找到了什么大帅哥要介绍给你?” 慕容琳芳淡淡道:“你不是那种人。” 慕容琳芳几乎算得上是一个从试炼之地最深处出来的人,再加上她最喜欢玩弄人心的杀人方法,她对于人心的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的性别一样。 何况方百玲是什么人,她比了解自己更了解她! 方百玲苦笑道:“既然瞒不过你,不放直接问好了,你会答应我吗?”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冷冷道:“不会。” 方百玲问:“为什么?” 慕容琳芳冷冷说道:“冯陆尸骨未寒,冯陆是我丈夫,冯陆是为了我而死的!” 这三个理由,每一个理由都无懈可击,每一个理由都足以让方百玲死心。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你好好想想吧,如果冯陆泉下有知,是不是也想让你找一个好的归宿,找一个足够依赖的人?” 说完这句话,方百玲就已经站了起来,往寂灵学院走去。 慕容琳芳没有理会她,没有阻止她,打开旁边的窗户,抬头往天空看了一眼,默然看着已经转成阴暗的天空,心里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撕扯不开。 但是即使心乱成那样,她还是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了角落中的一角乌黑色的斗笠。 方百玲以及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不太可能会躲过有心人的追查。 方百玲回到寂灵学院,坐到余震刚炼丹房外面的台阶上,看着在慢动作耍剑的秋一潇,双手支着脸说:“我又去看慕容姐姐去了。” 秋一潇慢慢地转着胳膊,冷冷道:“冯陆死了,江自流又不在这里,你多关心她一下,自然是没错。” 他这话完全没有任何夸赞她的意思,完全只是在讽刺她。 方百玲嫣然笑道:“我知道你是在骂我,骂我没有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找她,不该用江自流去揭她身上冯陆的伤疤,” 秋一潇冷冷道:“大多数时间你都知道自己的错误,不过据我所知,你好像没几次改正过。” 方百玲苦笑道:“那是因为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没有真的认过错,只是错误是别人看起来的错误,自己才不得不改正罢了,如果你们也认同我,我才不会认这个错呢!” 秋一潇道:“你还真是一个实诚人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有些好奇,面对已死冯陆和活着的江自流,她到底会作何选择?你有把话跟他挑明了吗?” 方百玲看了秋一潇一眼,拍手笑道:“你看,你也对这个很好奇吧,我就知道,你们其实都跟我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一潇微笑道:“此言差矣,好奇是人类的天性,你总不能让我连一点纯真自然的天性都没有吧?” 方百玲斜着眼看着他:“就你还纯真自然?你别恶心我了行吗?” 秋一潇笑了笑,不再说话。 方百玲继续道:“她没有答复我,说是过段时间再给我答案。” 秋一潇无奈地舞着剑,道:“看来连慕容琳芳也难以承受这样的诱惑,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方百玲抬起头看着他说:“还有一件事。” 秋一潇仍然很悠闲地舞着剑,问:“什么事?” 方百玲有预感,他应该马上就会把动作停下来了。 “今天我和琳琳谈话的时候,遇上有人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虽然不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是应该,我们的话都已经被他听去了。” 秋一潇果然停下了动作,郑重其事地看着方百玲问:“你知道是哪一个势力的人吗?” 方百玲摇了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不是我们以往见过的势力。” 秋一潇看着方百玲笑问道:“不是我们以往见过的势力,那你知道,赵正是属于哪一个势力的吗?” 艘不仇仇情后学战闹我战科 方百玲微笑着说:“无非两个方面,第一是神灵晶卫,第二是比神灵晶卫更接近神灵园帝的势力,不可能是寂灵学院。” 秋一潇问:“那你为什么觉得这次的人……不是上述三方势力的人呢?” 方百玲微笑道:“这个答案,即使我不说,你也很容易猜到才是,薛绯颜对我们的私事没有兴趣,至于神灵园帝,他还更没有到关心我们的程度,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他最关心的地方应该是鬼蜮森林,至少江自流现在就在那里。” 秋一潇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不管慕容琳芳是否答应你,我们都需要往鬼蜮森林去了。” 方百玲问:“不需要去查一下那个追踪我的人是谁吗?” 秋一潇摇了摇头,道:“不需要,只要我们愿意,回头随时都可以来对付他,不过现在的关键之处却是在于,如何对付魔灵之崖的人,不管那些人是谁,应该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人,让他们一路上追着我们,关键时候也能帮上忙不是吗?” 方百玲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不管什么人盯上我们,好像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一样。” 她狂得有些太忘形了。 结远不科独艘恨陌孤战仇 秋一潇道:“那只是因为前几次我们的对手都是我们的亲人,如若不然的话,现在我们就是有多大本事,也早已经死了一万回了。” 方百玲默默地低下了头,不言语了。 敌仇仇科鬼孙察接冷考科鬼 因为她能够想得到,秋一潇,江自流,余震刚,慕容琳芳这些她了解的人,加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种可怕的力量,更何况现场还有苏凌与金环仙子两个人在,就这样的团队还得牺牲冯陆来换取自己的活命,足以看得出来,如果有人想要他们的命,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斗笠人回到寂灵郡的城主府中,向城主抱拳道:“城主,方百玲与慕容琳芳会面时并没有说什么有关神灵之园的事情,看来是我们多心了。” 寂灵郡城主捏着两颗铁胆,道:“本来就不可能是什么大事,是你们非要去调查的,几个孩子而已,就算是他们再怎么胡闹,也不过只是为了他们所谓的正义而已,谁还没年轻过呀?” 斗笠人道:“属下等也是为了寂灵郡着想,毕竟日后园帝大人一定会把江自流收为己用,他若不愿意的话,寂灵学院对他有大恩,第一个下手的肯定还是我们,不得不防啊!” 城主道:“至少现在也不必太过担心,他们想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也总得等到江自流回来吧。” 斗笠人苦笑:“既然城主如此宽心,属下告辞。” 城主随即说道:“等等。” 斗笠人回过头道:“城主有何吩咐?” 寂灵郡城主吩咐道:“回去告诉于狂,短时间内。不要再派人去追踪,他们这些人了,都精明得很,不要给他们理由,让寂灵郡蒙尘。” 斗笠人问:“城主太过多心了吧,今日跟踪他们的人就是属下,属下也并未发现,他们有觉察到属下的动作。” 寂灵郡城主冷冷说道:“如果是我发现了你们,也不会让你们觉察,方百玲应该还只是怀疑,她要是知道你是谁,恐怕就算是你想活着回来,也得费一番功夫。” 斗笠人倒吸了口冷气,道:“真的吗?” 寂灵郡城主说道:“你的对手是方百玲和慕容琳芳,你觉得结果如何?” 斗笠人抱拳道:“属下一定向于堂主转达!”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方百玲有多可怕,但他知道,慕容琳芳能在魔灵之崖位列四象剑之中,绝非是运气可以做得到的。 无论她以前是多会使用心机计谋的人,毕竟也和太多江湖高手在不用计谋的情况下杀了他们了,而那些死去的人,斗笠人自信每一个人都在自己之上。 城主的话,他不能不信,也不得不信。 斗笠人转身走出了城主的大殿,往于狂的院落走去。 他往这个院子里已经走过无数次了,这无数次没有一次是他心甘情愿过来的。 别的原因没有,唯一的原因,是这里有着很多的人。 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清净,不喜欢喧嚷,试问,有谁走进一个停尸间还能面色不改的? 于狂把灵魁研究得已经近似于痴迷的境界,斗笠人每一次走进来,都生怕哪一具尸体会突然跳起来,跟他说一句“大人好”之类的话。 就算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每一次过去的时候于狂都是在尸体旁一边解剖着人的尸体一边喝着茶吃着饭什么的,能不觉得瘆得慌吗? 果不其然,这次过去的时候于狂又是在吃饭。 斗笠人远远的靠在门边,仍然没有进去。 于狂是一个很邋遢的中年人,整个人除了衣服其他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从垃圾场里捡回来拼凑在一起的一样,明明很端正的五官,让他糟蹋得什么都找不着,鼻子眼睛耳朵都陷进了胡子里,只有在吃饭找嘴的时候,他才会舍得把脸上的胡子刮去那么一圈。 敌不科不独后球陌闹通远战 敌不科不独后球陌闹通远战  于狂把灵魁研究得已经近似于痴迷的境界,斗笠人每一次走进来,都生怕哪一具尸体会突然跳起来,跟他说一句“大人好”之类的话。 艘仇不地方孙球陌孤后察学 由此也可以想象,如果他的房间里堆放得不是尸体,他能把房间糟蹋成什么样了。 “吃饭没?我这还有,要不要给你打一份儿?” 于狂抬起头,放下碗向斗笠人说道。 斗笠人转过脸看着院子,道:“不用了,你这的饭我吃不了,在这种地方我吃不下去,看了你那张脸我连什么是饭都不想记起来。” 城主知道于狂有多懒,所以让人给他做的饭也是饭和菜拌在一起送来的,在斗笠人看起来,这些就像是猪食一样。 于狂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不然就整理一下了。” 本书来自l/27/27228/index.html 第471章 回生丹成 斗笠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副清秀姣好的女人面庞来,而且头上还梳着螺髻的发型。 。 任霜,寂灵城追灵堂堂主。 于狂这种人都能追女人,而且他追得还是任霜这样的美女,而且居然两个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敌地远地酷孙术所阳察我毫 这种人这种事让天底下那些自认为长得还能出去见人才学也还过得去的男人,想想非得气死不可。 任霜看了看他说:“行了你也别回去整理仪容了,说完话我马上就走,你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于狂看了她一眼,问:“是剑非让你传话的?” 任霜点点头道:“你也太放肆了,城主的名讳,岂容你随意乱叫?” 于狂哼道:“城主的名讳?在我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城主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具还有意识的尸体而已,直呼他名字都算是轻的,也许有一天他突然没了,送到我这里来,说不定我连他生前叫什么都懒得去记。” 任霜握了握拳头,终于还是忍住了想要冲进去揍他一拳的想法。 “城主大人让我转告你,最近离他们几个人远一点,不许再派人跟着方百玲慕容琳芳他们,否则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谁知道他们发起火来,会让我们有多大的损失。” 于狂在她后面说道:“好吧,后面那句话我会牢牢记住,不过我在这房间里面多长时间你也清楚,他们来找我可不算是我主动离他们近的。” 任霜冷冷道:“你这房间里,除了我会在门口站立一下以外,还有谁会愿意在这里行走?” 于狂在后面擦了擦脸,快速地用刀子刮掉那些邋里邋遢的胡子,然后迅速洗了把脸,道:“除了你以外,别人走近我这门槛两步之内都得先打声招呼,否则的话,各种机关就足够让任何一个人葬身在这里,难得能见你一面,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 艘科远地鬼孙球陌孤战地地 任霜回头道:“你这幅尊容也敢……”她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哆嗦着继续说,“出门呀!” 于狂整理的速度有些太快了点,只一个瞬间,就从一个猥琐的宅男大叔变成了一个帅气欧巴,和之前在那拿着勺子往嘴里塞猪食的大汉,摆明了不是一个人。 于狂走到门口,和她并肩而立,微笑道:“我的这幅尊容,爬出去以后别人会觉得你配不上我。” 任霜打了他一拳,道:“臭美。” 十几天后,余震刚捧着一个紧闭的盒子走出了屋门,对外面等待着的秋一潇他们几个说道:“都离我远点,谁敢过来我跟谁不客气啊!” 方百玲看着他癫狂的样子有些好笑,道:“说得好像现在我们一起过去他有能力对我们不客气一样。” 秋一潇淡淡道:“是我们过去他没有能力不客气,你哪,就算了。” 方百玲嘟着嘴,站在旁边生气得一句话也不说了。 余震刚捧着盒子往他们的睡房跑去,秋一潇几个人都是两边散开,好像害怕拦住余震刚会造成他失忆一样。 司云也兴奋得拿着那几件灵器跑了出来,大声地叫道:“成了,成了,我们练成了传说中起死回生的丹药了,哈哈哈……” 这回秋一潇和樊震莹都没有客气,两人一起伸手拦住了司云。 司云披头散发,脸看起来都几天没洗过,道:“你们干什么,想抢我的回生丹吗?不……这是余震刚的东西,我不能给你们!” 萧仙看了一眼顾朝云,幽幽地叹了口气:“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七七四十九天,看起来果然容易出事,不管他们是在里面干的什么事,压力瞬间松弛下来,怎么都像是疯子一样?” 顾朝云苦笑着摇头:“可怜的孩子。” 敌科仇科酷艘察所孤帆地技 秋一潇端着司云的两只手道:“你看清楚了,这只手的是神鬼玉和昆玉珠,这只手的凤凰石和血灵芝,都是我的东西,不是余震刚的。” 司云抽回手道:“不……这不是你的……我还要还给秋一潇,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 顾朝云低下头,手按着额头,苦笑这说:“这可怎么办呢?好像脑子还真有点不清楚了。” 魏预勋走过来微笑道:“那有什么难的?余震刚实力高强,解决起来可能还麻烦一点,一个司云而已,直接……这样不就行了!” 他狠狠地一掌在司云背后切了一下,让他晕了过去。 萧仙看了看顾朝云,笑道:“这样耳根子还能清净些。” 秋一潇让樊震莹扶住司云,双手开始去夺他的宝物,没想到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到这种份上,劲儿比谁都大,秋一潇这样的水平,居然也把东西抢不下来,最后还让司云把他揍了一拳,这才让他勉强抢回来一颗昆玉珠。 众人的哄笑声中,秋一潇拿昆玉珠敷在眼睛上,一边恨恨地说道:“这家伙,下手还真狠,怎么办,要不还是先把他送到睡房里去吧?” 方百玲笑了笑说:“你们先送司云大哥回去,我得回去接余大哥,估计这会儿也该被薛小姐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 她还真没有猜错,走到办公室的时候,薛绯颜就已经驼着昏了的余震刚往外走。 方百玲心想:早知道还是到他们宿舍门前等着的好,这回的力气活跑不了了。 麻占和魏预勋两个人搬了张椅子坐在他们屋里,秋一潇,樊震莹坐在江自流的床上,几个女的反而都站着。 结仇仇不酷艘球所阳接恨闹 方百玲倚在魏预勋的椅子背上,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说:“余大哥和司云哥应该都只是长时间休息不够,所以刚才会癫狂的,估计是没什么大事。” 结仇仇不酷艘球所阳接恨闹  方百玲终于破涕为笑,道:“你不怕伤到顾姐姐吗?” 勉强算得上是半个医者,方百玲明明不专业,却煞有介事地装专业地骗着比她更业余的人。 除了秋一潇是在听她说话以外,其他人的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看在桌子上那堆东西上。 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锦盒,一颗酒盅大的玉珠,这两件神奇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司云手里的那三样东西,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任何兴趣。 后地远不独艘察战阳球察技 樊震莹看着那盒子说:“要不趁他们俩还没醒,我们把盒子打开看一下吧?” 秋一潇伸手拍下了他指着盒子的手,笑道:“万一里面的丹药是遇水即化,万一你们要是谁碰巧喷进去一点唾沫星子,把这两位快两个月基本就是两个月的心血给毁了,你们猜,余震刚和司云会不会跟咱们玩命呢?” 樊震莹咽了咽口水,强制自己把眼睛转了过去。 在好奇心和逃避风险之间做选择,樊震莹还是果断选择了后者。 萧仙问:“他们两个少说也得补三天的觉,我们就在这干等着吗?” 魏预勋无奈地站了起来,方百玲赶紧转过去占住了椅子,一点都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敌科远地酷结球由闹后艘诺 麻占也站了起来,道:“行了,这里有一潇在就可以了,咱们几个人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而且我敢说,只要一个人敢过去,其他人就敢帮着把那盖子打开。” 敌科远地酷结球由闹后艘诺  麻占也站了起来,道:“行了,这里有一潇在就可以了,咱们几个人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而且我敢说,只要一个人敢过去,其他人就敢帮着把那盖子打开。” 魏预勋站在方百玲刚才的位置上,笑道:“那我们怎么敢肯定,秋公子就一定能够控制的住自己的好奇心呢,万一他要是想打开这个盖子,不是连监督他的人都没有了?” 麻占微笑道:“放心,有方百玲在这,秋一潇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的,不用担心。” 方百玲奇怪地两边看了看,所有人看她的眼睛都是那么有信心。 她就想不明白了,要是说到好奇心这东西的话,她比秋一潇都要远远大得多,让她看着回生丹,跟让猫看着鱼有什么区别啊! “那要是我好奇了怎么办?你们就那么有自信,我就不可能把这东西打开吗?” 顾朝云回头淡淡笑道:“你当然也有可能,只不过如果他们两个醒来后发现回生丹不见了,不管是不是会怪罪你,原来启程去鬼蜮森林的时间,肯定是要出变化的,哎呀,江自流可是在那里眼巴巴地等着某人过去的,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行程……啧啧啧……那某人不就是因小失大了?” 萧仙笑了笑,补充道:“你的好奇心大,但是有江自流在鬼蜮森林那里,你的自制力应该要比好奇心更大得多。” 孙远远地情后恨接孤酷不酷 方百玲站起来挡在桌子前,咬着牙发狠道:“你们放心吧,只要他们两个没醒,我就住在这房间里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这盒子一角的!” 顾朝云看了魏预勋一眼,道:“为什么这次不担心盒子了,我反而有点担心她了呢?” 一个懂得打扮,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大美女,和一个武功高强而且人品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的男人共处一室,想想都让人觉得方百玲应该比回生丹更危险。 秋一潇看着他们,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色狼一样,往方百玲看了一眼,转过脸道:“放心,我对村花没有兴趣,我挑女人向来不那么随便。” 后科不不独孙术陌月所球结 方百玲看了看自己的露肩上衣,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下的一双**,故意岔开了腿,让两条腿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问:“我长得很随便吗?” 麻占捂着鼻子,看着方百玲娇媚的样子,瞬间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敌仇仇远鬼敌球陌阳察敌孙 “你们女孩子聊吧,我们几个先出去。” 樊震莹,魏预勋以及麻占三个人,就像是逃一样地快速奔出了房间。 敌不仇不鬼结察陌孤接球恨 敌不仇不鬼结察陌孤接球恨  司云也兴奋得拿着那几件灵器跑了出来,大声地叫道:“成了,成了,我们练成了传说中起死回生的丹药了,哈哈哈……” 萧仙白了方百玲一眼:“想不到一向可以用淳朴来形容的方百玲,也开始走上用红颜来祸国殃民的地步了。” 说完她也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后远远仇鬼敌恨所闹远克不 顾朝云笑了笑,跟在萧仙的后面。 秋一潇看着方百玲抽搐的嘴脸,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道:“她这人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估计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就当她是夸你长得好看算了,别伤心了。” 方百玲打开他的手说:“我伤什么心啊,你才认识她多久,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秋一潇擦擦她眼角的泪水,道:“好好好,就当她是故意的好了,等什么时候她一个人的时候,我帮你好好打她一顿,给你出气!” 方百玲抽泣道:“你不怕魏预勋和樊震莹找你麻烦吗?” 秋一潇笑着说:“怕呀,不过和我们家玲儿的心情比起来,他们俩算什么呀!再说了,让一个人身上没有一点伤还觉得疼痛难忍的招数,三首狼王最擅长了,今天晚上就让狼王偷偷到她们窗外吐浓烟去,烦死她们!” 方百玲终于破涕为笑,道:“你不怕伤到顾姐姐吗?” 秋一潇耸了耸肩:“我又没让她和萧仙一个房间,活该她倒霉。” 慢慢地,秋一潇看着方百玲的眼睛,也开始有了魏预勋和麻占临走时的那种色眯眯的感觉了。 秋一潇赶紧转过脸去,害怕万一再看她一会儿会忍不住那种想要上去抱抱她的冲动。 孙不不地方孙术战闹独闹月 薛绯颜的办公室里。 啪的一声,她每天喝牛奶的茶缸猛地摔到了秋一潇的面前,愤怒地喝道:“说!女生楼道里的黑烟是谁放的!” 秋一潇昨天晚上和狼王往萧仙房间里喷完黑烟之后一人一兽转身就溜了,他也没问狼王究竟往里面喷了多少难闻的臭气。 不过现在偷眼看看薛绯颜的状态,估计狼王吐的烟雾,差不多能覆盖一层楼了吧…… 还好方百玲没来,否则薛绯颜这种架势,她还真不一定知道怎么应付! 秋一潇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明知故问地说:“哟,薛小姐这是怎么了,脸怎么有些黑了?” 还能怎么了,让你气得呗! 薛绯颜都想站起来甩给他一巴掌,这死不认账的行为也不知道谁教他的,冷冷道:“你别跟我打哈哈,昨天三首狼王把黑烟吐进萧仙屋子里,一直蔓延了整个楼道,整座楼都是狼粪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查不出来寂灵学院里有几头狼啊!” 秋一潇勉强忍着笑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你不能一开始就把帽子扣在我头上,然后再让我分辨,你说是我做的,谁看到了?没有人证,不要随便冤枉好人啊!” 本书来自l/27/27228/index.html 第472章 出行之前 薛绯颜一低头,又去找能砸的东西。 秋一潇赶紧伸手拦着她说:“好好好,是我干的行了吧,萧仙欺负我家百玲,我替玲儿出气没问题吧?要是萧仙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不就和我们这些人一样了吗?这么点小事你至于吗?” 本来的确打算死不认账的,不过看薛绯颜低头找东西的那神情,秋一潇难免要怕她真把什么东西打到自己头上,以她的灵力,什么打到自己头上他也受不了啊! 薛绯颜抬起头,冷冷地坐了下来,说:“你行走江湖也多少年了吧,这么点事就有必要这么收拾别人,你有没有点气度啊!方百玲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吗?这么点事你至于吗?” 秋一潇无奈地抱了抱拳,道:“方百玲是孩子,所以我自然要保护她,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我都在那里!我都是她的大哥!无论怎么做,只要能够让她开心,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薛绯颜总觉得有些不对地开口说:“对象是方百玲啊!狄玉飞和江自流这么说都算是有情可原,你发什么神经啊,这是你的菜吗?” 秋一潇厚着脸皮,道:“不是,也没准备吃,我们两个之间是纯真的兄妹情意,朋友友谊!” 薛绯颜翻着桌子,又想找能扔的东西。 秋一潇赶紧说道:“好好好好好……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就是熏了你们半夜吗?不管是萧仙来找我还是顾朝云来找我都算是正常情况,你把我找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事吩咐,还是因为想问余震刚的情况?” 后远不远酷敌学战月考接克 不管薛绯颜和余震刚的感情进行得有多隐秘,两人之间有多牵绊,别人看不出什么,秋一潇这等几乎日夜和余震刚住在一起待在一起的人,总能知道些事情的。 薛绯颜笑了笑,看着秋一潇道:“太聪明是秃顶的,你当心脱发吧!” 秋一潇看了看旁边被摔碎的茶缸,道:“改天我给你换一个喝水的用具吧,做做好事,估计就不会秃顶了。” 薛绯颜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只是懒得换而已,其实这东西,早就该扔了,一个茶杯而已,我还买得起。” 孙不不地酷结察战闹早方 秋一潇道:“有话直说吧,再拐弯抹角一会儿,方百玲那说不定就该被寂灵学院的不法之徒偷袭了。” 薛绯颜道:“那你们也是活该……叫你来是想要吩咐你一句,回生丹的价值是凌驾于你们之前寻找的所有灵器之上的,你们是带着这东西千里迢迢地去魔灵之崖,还是把我姐姐从魔灵之崖带到寂灵学院,二者应该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该如何抉择,你们最好商量好了再实行。” 秋一潇点了点头,道:“如何选择是余震刚的事情,我们并不负责,你对我们的关心,自然是多谢了。” 薛绯颜点了点头,继续说:“好吧,那等他醒来你们商量,另外就是无论选择哪一个方案,最好都能找雷傲和慕容琳芳跟你们一起去,他们俩一个了解魔灵之崖,一个有足够的实力,这两个人也算得上是你们朋友,想要请动他们,应该也不难吧?” 秋一潇苦笑着说:“不管是雷傲还是慕容琳芳,他们做出的承诺都是针对江自流而言的,我们这些人想要请动他们,恐怕不易。” 薛绯颜笑了笑说:“无论如何试一试吧,魔崖界主不是张起秀,陆杭,秦青这些明知不会伤害你们的人,这一次的任务真的很危险,多一重保障,自然就少一层危险。” 秋一潇往薛绯颜看了一眼,料想她已经不生气了,这才坐下来,笑了笑说:“薛小姐平时说是不关心我们的私生活,不过对我们的关心看起来还是不少的。” 薛绯颜道:“我关心的是我姐夫,不是你们。” 孙不地仇酷后球由闹羽最战 敌远远不情后恨由冷指学 秋一潇微笑着说:“我知道,还是说句谢谢吧,毕竟你提醒的还是我们……雷傲那我们几个都不怎么熟悉,算起来,如果真的有人去请的话,还是得让余震刚过去,多少总得带些礼物,人家是做这种强盗生意的,不会缺钱,寻常的礼物,估计人家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眼的,既然您老人家叫上他一声姐夫,不如破费的这件事,还是你来吧!” 薛绯颜点了点头,道:“那么慕容琳芳那里,就由你来下手好了,纵然她有多喜欢江自流,毕竟和你的关系也不一般,否则,昆玉珠她也不会交给你!” 秋一潇低下了头,好像是在反思自己和慕容琳芳的关系。 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能明白,可是每一次面对着方百玲和慕容琳芳这样的美女,想以平常心对待,每一次都是力不从心。 方百玲还要好一点,毕竟做兄妹那么长时间了,他也勉强控制得住自己,慕容琳芳可是每一次都那么撩人,那么诱惑,把自己整的跟个鲜艳欲滴的红樱桃似的,而当你想要过去亲近时,她却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随时管刺痛任何人凑到她面前的双唇,越是这样,越是让人难以自拔,即使之前就知道她是魔灵之崖的四象剑,即使知道她最擅长玩弄心计城府,可是只要见了她,还是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样,无法逃出。 薛绯颜静静的看着秋一潇,以为他在想怎么去打动慕容琳芳的心,所以也就没有打搅他。 敌不不仇情孙术所闹指察 作为追求余震刚的女人,薛绯寒怎么想怎么看也是她的情敌,凭良心说,第一她不相信回生丹真的能够把一个死尸还了魂,第二,她也不希望余震刚和秋一潇会为了这注定的失败丢掉性命。 然而在秋一潇看起来,这件事情只是他们人生路途的一个经过而已,失败,顶多是让余震刚和司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喂了狗而已,江湖上的是,劫财随便做,但是害命的事,多数人不愿随意对人下杀手,毕竟武林中人,谁也不愿意得罪谁,万一因为杀个人而被别人登门拜访,终归不值得。 在秋一潇看来,全江湖整个六界都知道他们是寂灵学院的人,杀他们得罪薛绯颜的事,是谁也不会做的,即便强如雷傲,得罪薛绯颜时,他也要多思考思考。 两人各怀心事,秋一潇看薛绯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也就不再逗留,回头往水房走去。 寂灵学院的女人们倒也真是大度,昨晚上被人那么收拾,竟也没有人来找方百玲的麻烦。 不过这应该也不是最大的原因,真正的理由是,无论薛绯颜还是萧仙,都没有把这件事的真正原因说出去,女孩子们咒骂,叫喊一番,这事也就翻篇了。 秋一潇笑着走到了房间里,过去拿着茶壶倒了杯水,坐下来看着余震刚,问:“还没醒吗?” 方百玲撅着嘴,反问道:“自己的事都还忙不过来呢,还有心情去管别人,你说实话,薛绯颜是不是找你问昨天晚上的事了?” 她眼睛看起来红红的,显然是刚刚着急得快哭了。 秋一潇喝了口水,淡淡说道:“也是,也不是,薛绯颜本来就没想把这件事闹大,叫我过去也只是批评我两句,让我认个错而已,她这次叫我过去,更多的还是让我去商议一下这次该怎么去魔灵之崖,你把这件事也想的太大了。” 方百玲木然地点了点头,暗叹自己的疑心病。 秋一潇对于方百玲的印象,偶尔就是觉得她太会阴别人,所以也太经常会喜欢防御别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坏人。 这就是她的性格,不接受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朋友呢? “中间醒过一回,然后就睡着了,他们俩看着我一个女孩子在房间里看着他们睡觉,居然也还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还能睡得那么甜。” 秋一潇苦笑道:“你看到他们醒过来,自己都不觉得危险,他们还有什么吃惊的,每一个男人都恨不得自己一觉醒来,身边有一大群美女守着,才一个而已,恐怕他们都还嫌不够呢!” 方百玲哼了一声转过脸去,道:“臭男人。” 秋一潇微笑道:“你可千万别把这三个字说出来,毕竟你追着的也是个男人,而且并不怎么香。” 方百玲吐了吐舌头,笑道:“自流和你们这些人才不一样呢!” “都是人面兽心而已,有什么不一样的?” 方百玲指着秋一潇道:“不许你说自流的坏话!” 秋一潇耸了耸肩,说:“你看到了,我都没动嘴啊!” “笨蛋,不知道我会腹语啊!” 秋一潇说完话以后,这句话就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方百玲道:“好啊,你还敢骂我?” 敌地仇远鬼孙球由阳闹封不 秋一潇好像突然知道问题的症结出在哪了,扭头往床上看去,道:“余大哥醒了就站起来吧,刚才没看到让你逃过去了,你不会以为,你的声音我们都听不出来了吧?” 余震刚睁开眼睛,笑道:“连小玲儿这样冰雪聪明的人都听不出来,你秋一潇难道会比玲儿更加聪明吗?” 方百玲玩着余震刚视作性命的那个盒子,微笑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余震刚一醒来会这么有闲工夫地和我们玩乐,而不是问我们回生丹去哪里了。” 余震刚猛地坐起来坐到床沿上,道:“你小心点,万一磕坏了,我要你的命。” 方百玲开始往上面抛着盒子,笑道:“这样才是余震刚嘛,这样也才正常些了。” 余震刚赶紧伸手去抢回生丹,方百玲却背到了身后,笑道:“你想要啊?” 这话说出去方百玲就有些后悔,自己猖狂得是不是有些贱了?是不是也有些太伤别人的心了? 还好余震刚立刻吼了一声:“给我!” 方百玲赶紧就坡下驴,像是被吓到一样小脸煞白地把盒子拿了出来,手伸到余震刚面前。 “你至于吗?为了这么个破盒子?” 秋一潇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明明看出了方百玲是装的,还是像真的一样维护着方百玲。 余震刚赶紧说道:“玲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还把回生丹放在了背后。 秋一潇微笑,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无论什么人和薛绯寒相比,也都是远远不如的,哪怕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儿。 和余震刚相比,秋一潇的不同,就是真到了苏鸣凤,方百玲,陆心梦一起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先救谁,更不知道,自己会本能地先选择谁。 这个答案,他只希望永远不要有机会去验证。 方百玲坐在椅子上,道:“那么……这次我们去魔灵之崖,你不许像之前那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一路上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都由我们说了算,你不准有异议,还得给我们付钱!” 秋一潇笑着,心想:你这使坏的脑子未免太清晰了吧,哪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 余震刚道:“好吧,我们明天就上路,司云的状态还没有回复,让他多注意一段时间吧!” 方百玲道:“什么什么什么?你说……就我们三个去魔灵之崖给你抢媳妇吗?” 这个比喻很贴切,不过余震刚没那么喜欢听,道:“我们三个,应该已经足够了吧?反正直接用天池神鲲飞在天上,应该也没有哪个人有实力在上面跟我们交手,等到了鬼蜮森林,会合江自流苏鸣凤之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能和我们匹敌了。” 秋一潇道:“薛绯颜的建议,是请雷傲慕容琳芳相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艘远远远鬼艘术接孤术艘封 余震刚道:“你若有能力请得慕容琳芳相助自然是好,但是你我三人,谁和雷傲的关系,能够好得到足够把他请过来的?何况是这种和他的利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一个强盗,你们觉得他会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吗?” 本来薛绯颜说这话的时候秋一潇就没什么底气答应,现在听余震刚这么冰冷的话一说,秋一潇更是觉得,自己答应薛绯颜做个尝试都是个错误。 方百玲道:“雷傲在江湖上绿林中实力比声望高,不是每一处强盗,都能买他的帐的,也不是每一个强盗,都不会飞起来抢你。” 第473章 全面准备 "" ="('" =""> 余震刚摸着下巴,暗自想道:“飞起来抢?百玲所说,倒也确实是一个问题,即使我们有些自负,但是对于大量的杀人者,毕竟还是有心无力,前几次遇到的对手实力不济,只能说是我们运气好,魔海明珠和神鬼玉确实也不能引起太多的人的兴趣,但是这一次,却明显不一样了。(..)” 秋一潇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道:“我们带着的能让死尸复活的回生丹,不管我们自己知道它的功效有没有那么强大,外面的人都一定会认为,这件东西足以让他们想要复活的任何人复生,我们面对的,可能是全天下所有认为能够对付我们的组织和团体。” 余震刚微笑道:“没关系,我相信,以我们的人,出寂灵郡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秋一潇冷笑,看了一眼方百玲,转身走开了。 这一个月里方百玲每一次出去,都有人跟在她身后,直到半个月前,这些人才都全部销声匿迹,被跟踪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没什么事呢? 敌不仇地酷后学由闹艘后球 余震刚看着秋一潇走开笑了笑:“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貌是什么了。” 方百玲却道:“他只是想要让我告诉你,前段日子,每一次我出去和慕容琳芳会面,都有一些人在暗中偷偷的窥伺,只有近来一段时间还好了点,如果我们出去的话,恐怕一出寂灵学院,追杀的人就来了。” 余震刚皱了皱眉,道:“如果是在寂灵郡的话……似乎除了寂灵学院之外,就只有寂灵郡城主这一方的势力了。” 方百玲道:“这一方的势力,似乎并不怎么强大呀!” 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和这方面的势力打过交道,所以她才并不知道,这个势力的恐怖之处。 余震刚叹了口气,道:“神灵园帝的眼光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胡雪印和吴幻这两个人的实力就可以看出,寂灵郡是有六境中各种政治战争调节结构的寂灵学院在的地方,因此,寂灵郡的使命就是保护寂灵学院的怪物,也就是说,寂灵郡的实力,是怪物中的怪物,这里的守御官,绝非一般的城主县令可比,这一次,也许你就有机会见识到,寂灵郡的人,有多么可怕的了。” 方百玲打了个嗝,圆睁着双眼道:“我还是希望最好不要见到他们,毕竟……以我们的能力,招惹他们,终究还是不够明智。” 一想起应别离和薛绯颜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战斗力,方百玲就感到不寒而栗,而余震刚竟然还告诉她说,这些人还是需要寂灵郡的人保护的,这让方百玲怎么接受? 余震刚再次往外面看了一眼,问:“秋一潇去做什么了?” 方百玲道:“我们想往魔灵之崖去,总得找一个魔灵之崖的向导吧?薛绯颜的建议,雷傲做不做考虑我们以后再商量,慕容琳芳这个人,是我们一定要争取的,对于魔灵之崖,我根本没有任何了解,你呢,住的时间是不短,压根就没有出来过,自流和鸣凤姐姐了解的也仅仅只是乾坎城而已,虽然这的确是目的地不假,不过我们也需要防备来自其他地方的支援,毕竟魔灵之崖人的空间移动,是不需要任何时间的。” 余震刚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不怕慕容琳芳和江自流在一起带上一段时间,会成为你的敌人?” 方百玲微笑道:“我是个多大方的人啊,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一定还会从鸣凤姐姐手中抢回江自流呢?” 余震刚看着她的裙摆,答道:“因为你不是村姑,是大小姐。” 方百玲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不自信地叹道:“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呢?” 余震刚笑了笑,心想:放心吧,我们刚看到你时是什么表情,江自流看到你的时候,也会是同样的表情。 秋一潇又一次坐到了天仙楼的雅座上,也就是那个他自己坐过一次,方百玲不知坐过多少次的椅子上。 慕容琳芳仍是坐在他对面,这个地方不管每天客人是不是很多,他们是不是很忙,她都从来没有把这个位子让别人坐过,无形之中,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秋一潇和方百玲的专座,也许以后还要多上一个江自流。 一想起江自流,慕容琳芳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她想要喜欢上他,但却又不得不因为冯陆而放弃这样的想法,虽然她知道,冯陆已经不可能对她的行为有任何的想法,说法了。 曾经的那一句一起走街串巷说快板相声的承诺,也已经是过去式了,每每这声音在耳边回响时,她都忍不住后悔,为什么不在冯陆活着的时候对他好一点,为什么要让他见到自己的最后一面,变成永久的离别? “你来找我什么事,直说吧!”慕容琳芳强把自己从对冯陆的思念中把自己拉了回来。 秋一潇道:“一件事,江自流……” 慕容琳芳不等他说完,就冷冷地打断了他,道:“不去。” 秋一潇苦笑道:“我知道冯陆的死对你有很大打击,可是你也不能为了他,以后就不过日子了呀。”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窗外,道:“我没有想要不过日子,我现在活得很开心,幽冥之事毕竟莫测,我不会那么快就想要到下面去见他,江湖上的事,我绝不会再参与,即使是你来找我,也是一样。” 秋一潇无奈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道:“琳琳,做大哥的没求过你什么事,就这一次,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 慕容琳芳道:“光说大事吧,第一次是让我留在村子里保护杨氏父女,第二次是求我把血灵芝给你,第三次是昆玉珠……你确定这是你第一次求我?” 孙仇仇不方敌球陌闹我显艘 秋一潇惭愧地摸了摸鼻子,勉强笑了笑,说不出话来了。 坐在天池神鲲背上,难免有些怪怪的感觉。 孙远远地鬼敌察接冷仇孙接 方百玲抬头向余震刚问道:“你这鱼还管变成鸟啊?” 天池神鲲苦笑,余震刚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余震刚站在天池神鲲脖子后面,回头对方百玲说:“它是鲲鹏,鱼是鲲,鸟是鹏,老庄子要是听到你这话,非把肺给气炸不可。” 方百玲笑了笑问:“你不是说不去请雷傲吗?那为什么现在还往昆鱼山走啊?” 余震刚冷冷道:“我说得那些都是气话,本来也确实有这个打算,只不过刚才才想起来,有一个人,不请动他的话,我们根本对付不了。” 方百玲问:“什么人?” 余震刚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剑非这个名字?” 方百玲苦笑道:“在从铭隐村出来之前,我连剑云王子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这些你们觉得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了。” 她终究不是江自流,平时没空在酒馆听人废话,更多的是在山里和那些飞禽走兽打交道,和人说的话都不多,更别说是听过这些人物的名字了。 余震刚道:“本代寂灵城城主,十年之前,有一批绝顶高手秘密潜入了他的府中。” 方百玲笑道:“这些人无一生还就不用多说了,每一个江湖上的强大地方无一不是如此,我只想要知道,那一天,他们损失了什么?” 余震刚皱着眉说:“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事情,那一次,剑非的妻子在大战中丧生,然而尸体被剑非的手下,一个精通药理和蛊术,机关术的人保存了下来,那个人的具体资料,在寂灵学院都是严格保密的,所以,就连司云,对于这人的所知也有限得很,所以我们也不清楚,剑非城主妻子的灵魂,是不是还在她的躯壳内,如果在的话,剑非应该不会让我们带着回生丹离开寂灵郡,不管我们是死了还是活着。” 方百玲问:“你的意思是说,雷傲能打得过剑非?” 余震刚苦笑着说:“那就难说了,不过以雷傲的实力,若是再加上我们,应该能够活着离开寂灵郡。” 后科不地情敌术接阳接远诺 对于剑非,包括他手下的了解,以余震刚的阅历,这些尚然还都是未知数,即使有雷傲帮忙,他还是没有那个自信,说出能走出清河城的话。 方百玲苦笑,每一次他们都把问题说得很夸张,到最后过去的时候,她都不想看是怎么过去的,一次比一次轻松,一次比一次还要少浪费些力量。 现在方百玲几乎都不愿相信,从他们这些人口中说出的话了,尤其是这些夸大敌人实力的话,她真的已经听够了! 一个水晶的棺材,一个绝色的丽人,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堂,一个英俊中带着些沧桑的中年男人。 美人躺在棺材中,双手叠放在腹上,安详地闭着双眼。 中年人右手轻抚着棺材盖,温柔得就像是能够隔着棺材地触摸到丽人的脸庞一样。 “你还能听得到吗?每天我都这样和你说话,每一次你都没有回答过我,是还在怪我,那天没有救得了你吗?然而不管你是不是怪我,这一次,我终于能够听到你亲口跟我说话了。” 他忽然摆了摆手,道:“你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太多人死的,我不杀人,只要能得到配合的话,如果他们不愿意配合,那么……即使杀再多的人,即使引起寂灵学院和神灵晶卫的不满,我也要把能让你回来的东西,带到你的面前。” 韩文杰又出来迎接客人了。 每一次有人登门拜访,对于韩文杰来说都是一次惊喜的机会,这一次他都想猜猜,江自流会带谁过来。 走到大门口他才知道,不但女人换了,就连男人这次也换了。 “余先生?按照常理,来这里找我们办事的人,不应该是江自流才对吗?这回怎么换了一个人了?” 余震刚苦笑道:“按照常理是这样没错,不过……常理也不如现实实际的多,江自流现在至少在千里之外,我也没能力把他瞬移过来找你们啊!” 韩文杰笑了笑说:“余先生所言不假,寨中坐吧!” 余震刚回头看了一眼抱着一个长条形盒子的方百玲,点了点头,两人结伴进入隐侠居中。 方百玲经过的时候,韩文杰眼中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英雄爱美人,侠士喜宝剑,让方百玲拿着一把宝剑来请雷傲下山,余震刚这算盘,打得也是真挺响的。 雷傲从后堂中走出,看到外面坐在毯子上的两人,一双眼睛怎么也不愿意从方百玲身上挪开,心想:谁说方百玲长得不如苏鸣凤慕容琳芳的,我看也差不多嘛!不,应该说,百玲明显比她们俩强多了! 方百玲红着脸说:“雷大哥,你别老这样子看着我好吗?我会很害羞的。” 雷傲猛地吸了吸鼻子,好像要把鼻血从身体下面再排出去似的,冷冷道:“好好说话,别跟病了似的故意发嗲,你压根就不是那种人好吗?” 结地科不情后学由孤方球结 方百玲淡淡一笑,道:“雷大哥这话我爱听,成天在寂灵学院里跟猫叫似的,闷也闷死了。” 她的声音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自然,淳朴,不像之前那样妩媚,甜美。 余震刚忽然有些后悔把方百玲带过来了,好歹也是杨菲心半个月的心血,就这么让雷傲毁了,不就可惜了点吗? 方百玲继续道:“雷大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请你们把我们和秋一潇等人,从寂灵学院护送到魔灵之崖。” 艘科地不独结球所孤术艘显 余震刚的脑子嗡鸣一声,好像没听到方百玲说什么一样,这姑娘是不是疯了?平时心计比谁都阴沉,城府比谁都深,怎么今天转性了,这么直接就把来意说出来了? 雷傲微笑道:“你要是觉得不适应,还是再别扭回去吧,我是改变不了你了,不过你这次要是用这种状态去鬼蜮森林和苏鸣凤竞争的话,我看你胜算不大。” 余震刚都忍不住替方百玲问:“为什么?” 雷傲淡淡笑道:“因为苏鸣凤就是为了接近江自流,才从一个标准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豪放派,而现在,百玲变回了她之前的样子……呵呵!” 后远仇远方后察由冷冷我毫 后远仇远方后察由冷冷我毫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窗外,道:“我没有想要不过日子,我现在活得很开心,幽冥之事毕竟莫测,我不会那么快就想要到下面去见他,江湖上的事,我绝不会再参与,即使是你来找我,也是一样。” hp:..bkhlnex.hl 第474章 隐侠大战 余震刚笑道:“也许江自流现在开始厌烦这些豪放派的女孩子,突然想要喜欢一下文静的女孩儿,也说不定啊!” 艘地仇地鬼结恨陌冷陌通所 方百玲道:“能不能挽回他的心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这样全新的样子,能够让他眼前一亮,这就已经足够了,怎么还敢奢望太多?” 雷傲笑着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吩咐下人上茶,道:“这倒也是,反正有一个痴情的狄玉飞在那里等着你,无论江自流是不是回到你身边,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是吗?” “你们几兄弟从来不出来一起待客的吗?” 方百玲呆萌地转移着话题。 雷傲笑了笑说:“徐急雨对于你们这一行人没有什么自制力,我怕带着他说话你们提什么条件他都得替我答应你们,至于杨学祖和杨学宗,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寨子里的打手,平时话也不多,就算我请他们两个过来商量,结果也还是我们几个人说话,倒不如就我们几个说话就行,也省点茶叶钱。” 余震刚轻呼了口气,道:“你雷大寨主,什么时候看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啊,还在乎这几个钱儿?” 雷傲微笑道:“钱再多也不能浪费啊,不是吗?” 韩文杰看他们唠嗑扯得有点远,他们是聊开心了,把自己晾在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尴尬啊! 他咳嗽了两声,道:“大哥,你们是不是该谈点正事了?茶叶钱咱们回头让他们付了就行了,方姑娘和余先生也都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钱的。” 余震刚苦笑道:“要是我也能像韩二寨主这样,估计想不发财,都是挺难的事情。” 雷傲看着他们,一副开始谈正事的样子,正色地问:“寂灵学院到魔灵之崖这条路你们走的比我多,何况以你们几个人的实力,也不见得有人有胆子有能力,敢动你们而且动得了你们的,为什么觉得有必要到这来麻烦我一次?你们是闲的吗?” 余震刚微笑道:“如果有一种能够让没有腐化的尸体吃了都能复活的仙药,雷寨主,有想要复活的人吗?” 雷傲微笑道:“没有,我的朋友亲人里,死了有遗憾的一堆,不过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即使复活了让他们再活一次,又一次失去生命时,也还是会有没做完的事,没完成的梦想,这种人,本就不必我出手救活他们,而且,那些人早就烂了,臭了,说不定现在也已经只剩下骸骨,也许连骨头都没有剩下,我用不着。” 韩文杰又一次觉得雷傲跑题了,咳嗽了两声说:“不过你们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确实会令许多原本没有胆子和能力伤害你们的人,变成无所顾忌的亡命之徒。” 雷傲从哲学家的幻想中回过神来,道:“哦对,这才是你们觉得危险的原因,可是即使加上我,也不见得对别人的影响会大到哪去,只要愿意收拾你们,还是一样会动手的,也许会有比我更强的人。” 方百玲道:“不过那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我们能想得到的,能请得到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雷傲有些奇怪,按理说你们这些人的朋友,应该不少才对,就是再怎么说,也不能优先到我吧? “怎么了,以你们的关系,狄玉飞,杨明,张天风,这些人岂不都比我要容易请动得多吗?” 结地科远方结术由冷阳秘方 艘仇科不酷艘球由月孤酷故 余震刚苦笑道:“的确如此,只不过,魔王之井现在有所松动,即使是凶兽猼厉,近来也觉压制不住将要喷薄的魔气,江湖中的邪派人物,无一不在窥伺着这个能搅得天下大乱的机会,连狄玉飞和紫筠都不得不留在那里,更不用说再把杨明请下来了。” 艘仇科不酷艘球由月孤酷故  方百玲身边环绕着鬼龙王筋锁,手里扣着腾龙翠角弓,冷着脸回答道:“我本来就是来请雷大哥做我们做不到的事的,没理由不把自己置身于身处虎穴的境地。” 雷傲和韩文杰都是十几年前出名的人物,魔王之井是什么东西,不贤山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都再清楚不过,对于他们,余震刚自然无需有所隐瞒。 雷傲微笑着答道:“礼下于人方能必有所求,要不还是看看,两位带了些什么东西吧!” 余震刚苦笑,心想: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拿过方百玲手中的盒子,道:“青冥剑,一把,请雷傲兄笑纳。” 雷傲接过那个长条形盒子,微笑道:“如果不答应你们的话,这把剑能不能给我留在这?” 余震刚明知道雷傲不是那种会跟他客气的人,如果真的跟他说两句没关系,这只是顺便送的,他恐怕就会说:“好吧,东西留下,你们人回去吧。” 这种情况,余震刚可不想让他发生,道:“不,这是一笔交易,不是送的礼物,如果你不去的话,这件东西我们也会带走。” 韩文杰看着雷傲,接过盒子,一拿到这个盒子,就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涌到心头。 他带着一种敬意,双手打开了盒子,只见一道青光,从盒子中崩射而出,几乎晃伤四人的双眼。 青光很快淡化,收拢在盒子中的长剑中,光是看着,就有一种砭人肌骨的寒意。 雷傲看着这把剑,道:“寒霜青冥,果然是好剑。” 余震刚道:“这把剑自然比当日的狢犽要强得多,如果我早知道薛绯颜还有这样的宝剑,当日也不必与你为了狢犽撕破脸面,今日也不舍得和你交换了。” 雷傲道:“名剑如君子,像余先生这样不是君子的人,自然是为了红颜,而舍弃名剑了。” 余震刚道:“不错,我已经亏负了她一次,再也不忍亏负她第二次了。” 雷傲将盒子盖上,放在一旁,道:“此剑我留下,两位可以回去了。” 方百玲站起来,怒道:“雷大哥,你……” 雷傲淡淡道:“隐侠居是我的地方,我可以不答应你们,但是你们却无可奈何我,你们的事,我没有一定要管的义务,回去吧,有缘再见!” 方百玲秀眉一蹵,鬼龙王筋锁从灵源中飞出,在身上环绕着。 雷傲和韩文杰坐着还没有动,外面已经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手里按着长剑,欲要拔出的样子。 徐急雨从后堂出来,袖子已经遮住了双手。 杨学祖杨学宗从两侧闪出,刀剑横于胸前。 韩文杰冷笑道:“在这里动手,你们怎么也不可能算是能占便宜的人吧!” 方百玲冷冷道:“看错朋友,即使死在此处,也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秋一潇看着慕容琳芳,苦笑着问道:“真的连考虑一下都不用了吗?”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道:“不用,乾坎城的情况,你和余震刚足以对付,何况还有江自流苏鸣凤在,我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出去。” 结远不仇独敌学所冷不地封 结远不仇独敌学所冷不地封  方百玲秀眉一蹵,鬼龙王筋锁从灵源中飞出,在身上环绕着。 秋一潇站起来像是要走的样子,转身问:“如果我们的敌人,还有寂灵郡的剑非呢?” 想起之前跟踪方百玲之人的强大,即使是慕容琳芳,也有些觉得惊惧,而那天出现的人,还只是剑非手下的一个普通人而已,说不定还只是一个小卒子,可想而知,被剑非盯上,他们有可能是一种怎样的下场。 敌不科远鬼后球战闹早恨后 慕容琳芳顿了顿,盯着秋一潇问道:“是不是,我已经非去不可?” 秋一潇道:“我并没有这么说,决定权一直还是在你的手中。” 慕容琳芳站起来道:“决定权在我的手中?秋大哥,你今天除了没有向我跪下以及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以外,你说你还有什么方法是没有用的?如果我要是还不答应你,你敢说自己不会用这两种方法来逼我?” 秋一潇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坐下来道:“这回你其实还真的是误会我了,剑非其实已经是我的最后一招棋了,你如果再不答应,我是万万不会做出那些你讨厌,甚至是恶心的事的。” 后远地不独艘术战阳早显秘 慕容琳芳苦笑道:“如此说来,倒还是我太着急,答应你早了?” 秋一潇微笑道:“绝无此意,我可没听到你答应我。” 慕容琳芳笑了笑说:“大哥先回去吧,我自己准备一下,交代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要走,来这叫我一声就行了。” 反抗时是真激烈,答应时也是真痛快。 秋一潇道:“你这是打算下逐客令了?” 慕容琳芳伸手手心向上,做了个轻描淡写的请的手势,道:“没有,想要再坐一会儿也可以,反正没人打搅我们。” 秋一潇看着她的如花娇魇,微笑道:“不行你跟我吧?” 慕容琳芳直接拿着杯子往他头上摔去。 “去死!” “从一进来你的神经就没放松过一个眨眼,别告诉我你是刚才才决定把武器拿出来的吧?” 韩文杰紧紧盯着方百玲,冷冷说道。 方百玲身边环绕着鬼龙王筋锁,手里扣着腾龙翠角弓,冷着脸回答道:“我本来就是来请雷大哥做我们做不到的事的,没理由不把自己置身于身处虎穴的境地。” 雷傲微笑着对属下人说:“我们只是开开玩笑,你们下去吧!” 那些人将手中剑刺入鞘中,转身离开了大厅。 孙不不远情孙术所冷情岗主 徐急雨,杨氏兄弟却没有离开,收了武器,站立在两旁。 雷傲微笑道:“我不太相信百玲是这么一个容易发怒的人,想见到江自流也用不着这么急,总会有机会的,” 方百玲聚起灵气,拉开四枝火箭,对准着雷傲,说:“雷大哥,我知道你实力非凡,不过,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今天你要是肯跟我走就算了,不然的话,我的手一松,咱们就下辈子见了。” 她这时候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那种甜腻的感觉,仍是那种散发着勃勃英气的声音。 孙不地科情结术战阳显通地 雷傲眼睛转了转,轻轻瞄了一眼余震刚,看着方百玲道:“小玲儿,不是我看不起你这一弓四矢的功夫,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你该杀不死我一样杀不了,而我如果要娶你的性命,确实容易得很,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留下青冥剑,我还能放你二人下山,否则的话,我要把你留下来给我做个压寨夫人,你也无话可说。” 方百玲怒喝道:“那你就试试!” 雷傲手还扶在腿上,并没有立刻出手,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在余震刚和方百玲的联手合击下能不能全身而退。 以雷傲的看法,方百玲是来请雷傲出山的,余震刚是来请他的,如果余震刚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他早就该出口拦住方百玲了,至今还没有开口,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他也想看看,方百玲能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 孙科科科酷后球接冷地羽不 雷傲冷冷地哼了一声,心想:如此也想欺我雷傲,你们将我看得也太轻了。 雷傲一声怒喝,袖中狢犽剑破空飞出,直指余震刚眉心。 余震刚自眉心之中射出两仪剑,抵住雷傲剑尖,双膝着地往后一滑,握住长剑,和雷傲的剑相互往对方推去。 仅仅只是一个点的面积,就让两人这样相互推拒着,两人的剑身都有了轻微的弯曲,但是剑尖仍是没有滑落。 结不仇远方后术所阳技酷技 方百玲大惊,手中四枝红色火箭一发射出,冲向雷傲。 雷傲看也不看,仍和余震刚相持着。 论暗器的话,徐急雨纵然玩不过慕容琳芳,也不可能让方百玲比下去的。 有徐急雨在场,除非有鬼了,雷傲才会被方百玲伤到。 方百玲的箭刚一离弦,徐急雨手中四颗铁莲子便纷纷射出,噗噗噗噗四声,各自嵌入地板木墙内,方百玲的四枝箭才一起散去。 余震刚把手一松,站起来退到一旁,两仪剑嗡的一声,回到余震刚手中。 结远仇仇酷结球由阳孤科远 方百玲往徐急雨看了一眼,手指又扣在了弓弦上。 当下余震刚再往四周看时,徐急雨仍是负手而立,手里也不知道还握着什么暗器,杨学祖杨学宗虽然面带笑容,杀气也不那么浓厚,但是唐刀宋剑,却都已经提了起来,韩文杰仍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余震刚。 雷傲微笑着将青冥剑拿起,淡淡道:“看来你们不禁是把青冥剑送来,连为剑开封的祭品,也都准备好了,如此,雷傲却要说一声多谢了。” 他说话的时候,连徐急雨三人,也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杀气从雷傲身上扑了过来。 第475章 隐侠居主 余震刚现在更是认定,他来找雷傲就是个错误,是一个犯傻犯二的错误,雷傲所说祭剑的人自然不会是方百玲,因为方百玲是女人,雷傲和她纵然再怎么不熟稔,再怎么恨她,他也不可能去伤害一个女人,这是雷傲最起码的底线。 但是余震刚自己却想不出,雷傲能有什么样的理由,连他也一起放过。 雷傲冷冷地站了起来,收回狢犽剑,从长条盒子里把青冥剑拿了出来。 敌远仇科方艘察陌冷独通 青冥剑剑长三尺三寸,却只有二指多宽,我仔握在雷傲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看起来极不相称。 “要我帮你们可以,不过,如果你们这一次真的能达到目的,那种丹药,烦请余先生也为我炼制一颗。” 余震刚问:“你不是说,没有什么要复活的人吗?” 雷傲淡淡答道:“没有的确不假,不过我是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完全地将你们保护到魔灵之崖,如果路上遇见了敌人又的确对付不了的话,你们以为,我会放下你们,自己逃遁吗?” 方百玲收回了绿弓白索,微笑道:“雷大哥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听着雷傲的意思,怎么想都是想要和他们同甘共苦了,方百玲自然没有理由,再将弓箭对着他了。 雷傲答道:“既然如此,如果大家都走不了,我一定会选择最极端的那条路,牺牲自己,保全你们,那时候只要余兄跟我一起,关键时候保我灵魂不灭即可,到时候这回生丹,是给我自己用的……你们总不会不舍得吧?” 方百玲道:“不会,如果你死了,也许我们就不用把回生丹往魔灵之崖送了。” 后远仇仇情敌察接月酷孤情 雷傲看向余震刚,微笑道:“余先生也会这样想?” 余震刚淡淡道:“不会,我会一直把你的尸体保存下来,但不会让你白走这一趟,因为我是为了我的目的过去的,所以我不能让你的努力白白浪费,如果救了你还得回来再炼制一次药物的话,不还是得让你护送过去?然后你再死了,我再回来,如此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能杀了你的人吗?” 雷傲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道:“我跟你们走。” 韩文杰急忙阻道:“如他们所说,此行凶险异常,大哥要去……” 雷傲冷冷道:“人家都已经把我们逼到这种程度上了,不跟着他们走就非要迫使我们杀人不可,余震刚就算了,方百玲是你下得去手还是我下得去手?我们这强盗做的,本就不总是为了自己。” 韩文杰往外面看了一眼,默默地低下了头,紧紧地握着拳头。 后远地科独结恨接月科帆羽 艘远远远方结察由阳太技克 方百玲听着雷傲的话中似有深意,却又不便明问,毕竟这一次,他们已经算是把雷傲给绑下山了。 如果对雷傲的兴趣太大,他们自己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敌科科远酷孙恨所孤独艘阳 雷傲抬起头,盯着雷傲道:“我还是那个条件,青冥剑我可以不要,不过我却至少需要一颗回生丹,如果你要救的人真的能够成功,不管我是死是活,这一件东西,你必须给我炼制。” 敌科科远酷孙恨所孤独艘阳  秋一潇微笑道:“凭良心说话,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余震刚苦笑道:“我还有什么拒绝你的理由吗?多谢了。” 雷傲笑了笑,把青冥剑扔给了方百玲。 方百玲伸手接住,问:“盒子你不一起给我吗?” 雷傲淡淡道:“我只是说青冥剑不要,又没有说要把它还给寂灵学院,你不觉得,由你佩这把剑,也很合适吗?” 方百玲看向了余震刚,余震刚道:“雷傲给你的就拿着吧,我虽然嫉妒,却也不会和你抢的。” 敌远仇科独孙恨所孤阳术吉 方百玲嘟着嘴:“我又不会用剑。” 雷傲微笑着往堂外走着,大笑道:“你不会用剑不假,可是你余大哥秋大哥,还有你家江自流,哪一个不是用剑的高手,这方面,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方百玲这次没有再说什么,把剑放进灵源里,跟着雷傲走了出去。 余震刚回头向徐急雨三人抱了抱拳,也转身离开。 三个人乘坐天池神鲲回到了寂灵学院中。 雷傲虽然不是寂灵学院的人,不过寂灵学院的看门老伯看到他的那一眼却显得特别奇怪,一点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以前的人,即使明明看起来是江自流他们的朋友,这老伯也得盘查一番不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余震刚有些费解地看着雷傲的背影,心想:本来就是一个带着无数谜团的人,现在看起来,他的身份恐怕还不止是江南霹雳堂分堂堂主那么简单,雷傲,你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秋一潇出来迎接他们,和雷傲各自行礼完毕,微笑道:“果然是余大哥神通广大,出马就能请得雷傲回来。” 雷傲浅浅微笑,方百玲轻轻咳嗽了两声。 余震刚急忙道:“不不不,此次能将雷大侠请下山,多亏百玲随机应变,我们才得意成功,这份功劳,当属百玲才好。” 秋一潇道:“既然如此,请雷大侠先在此地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一起奔赴魔灵之崖便是。” 结科远远鬼艘学接闹敌克术 雷傲淡淡笑道:“别一口一个雷大侠了,即使是有事相求,也犯不上如此肉麻,听说对面有家天仙楼的涮羊肉吃起来不错,正好我现在也没有吃午饭,要不几位还是请我去吃一顿?” “天仙楼?”余震刚和秋一潇面面相觑,慕容琳芳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就传到了雷傲耳中吧? 雷傲不是一个平白无故就想到这么一个随便地方的人,同样,他说要到天仙楼吃饭,也绝不会仅仅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秋一潇冷冷道:“雷大侠是因为听说过天仙楼,还是因为路上见到天仙楼才说去那里吃的?” 他们可以没有雷傲帮忙,但是绝不会因为雷傲,而失去慕容琳芳这样的朋友。 方百玲也回过了头,手指轻拢着搭在颈上的长发,冷冷地看着雷傲,青冥剑腾龙翠角弓鬼龙王筋锁,仿佛随时打算从灵源中飞出来一样。 雷傲摊了摊手,问:“你们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只是想要吃个饭而已,大不了在你们学校吃就是了嘛,干嘛这么小气呀!” 雷傲说得很轻松,说得让别人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他的理由。 但是……秋一潇和余震刚都不是别人,方百玲更不是。 他们决定等发现雷傲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再出手阻止他,或者当场格杀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敢于对慕容琳芳有任何无礼之处的话。 雷傲抠了抠鼻孔说:“我真的只是想去吃个饭而已,至于你们的那位朋友,我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兴趣,以后也不见得会有。” 看着他那副无耻的样子,秋一潇他们几个确实没怎么相信他这句话。 方百玲拢了拢秀发,淡淡说道:“没什么关系,我们先是她的挚友,然后才是你的同伴,如果你敢伤害她,或者你有想伤害她的意愿的话,你一定会比你想她出的事出事得更快!” 雷傲点了点头,道:“我尽量控制。” 敌远科仇独敌球接冷由指远 他只听说开店的是一个美艳的女子,听说这女人是江自流他们的朋友,所以这才想要去见识见识,真正见到她之后自己会采取怎样的行动,雷傲自己也不甚清楚。 所以无论一会儿秋一潇方百玲对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怪他们。 天仙楼今天的生意还是那样,三把火的热度已经过去了,每天的客流量都不是太多,当然也不是太少。 所以当慕容琳芳看到方百玲进来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太好。 好不容易以为有客人来了,结果又是过来蹭白水的。 “孟翔,把昨天晚上新买的铁观音给他们泡上一壶。”慕容琳芳向着里面说道。 方百玲过去揽住她的胳膊,笑道:“琳琳姐姐,不用急着泡茶,我们今天来吃饭,不喝白水。” 慕容琳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对后面喊道:“孟翔,茶烧好以后送到楼上甲字号房。” 她是觉得反正这一行人也跟她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了,看不看一眼都无所谓。 吩咐完手下,慕容琳芳这时候才看了一眼秋一潇,道:“几位,楼上请吧。” 看了一眼秋一潇,她就难免要看到在最后面跟上来的一个穿着白色绸衣的中年人,这个人一出现就让她的心神为之一动,有着一种极其动荡的熟悉感,她努力的回想之前在哪里见过他,却就是想不起来。 雷傲看她的第一眼,也是同样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只不过他能想得出来,这个人一定和他见过,而且恐怕还有不浅的纠葛。 但是雷傲并没有想得太多,也并没有想要立刻解决自己心中繁杂的思绪,毕竟……现在他的肚子真的很饿。 “你们这个朋友是什么身份?” 雷傲等慕容琳芳离开,才双手交叉在桌子上,淡淡问道。 秋一潇微笑道:“凭良心说话,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雷傲道:“你们尽可以不告诉我,不过最好同时祈祷,我永远查不出这个人是谁,如果让我查出来的话,之前我答应你们的事,什么也不算数。” 秋一潇道:“也包括帮我们走到魔灵之崖?” 雷傲道:“只是对她而已,对你们的承诺,我一样会执行。” 秋一潇没有看任何人的脸色,冷冷道:“冯陆去世的消息,相信你已经听说过了吧?” 雷傲答道:“我知道。” 秋一潇冷冷道:“是冯陆把我们几个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冯陆之所以会死,就是为了她,如果我们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万一你不愿意放过她呢?你觉得我是那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吗?” 雷傲只能笑着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自己查下去,有结果再和你们商量。” 余震刚淡淡说道:“就算明知道日后可能与你为敌,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干杯。” 四人同时将杯子举起,在空中碰了一下,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他们就各自回去睡了,方百玲重新回了女生睡房,总算萧仙脾气不错,没把她狠狠打一顿。 余震刚从抽屉里拿出回生丹,打开盒子看了看,又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司云已经睡醒回自己宿舍去了。 艘不仇仇酷艘术接闹仇鬼敌 雷傲躺在江自流床上,微笑道:“你把这么重要的宝物放在这么容易被人偷走的地方,就不觉得担心吗?” 艘不仇仇酷艘术接闹仇鬼敌  雷傲往余震刚秋一潇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都还打着呼噜,就像是晚饭喝了十斤烧刀子一样的熟。 余震刚把盒子放好后就爬到上铺上,道:“这房间里有隐侠居寨主,剑云王子,如果你们两个都能睡得让人家平安无事地把东西拿走,那你们两个这名字以后也可以永远在江湖中消失了。” 雷傲耸了耸肩,道:“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在江湖中以这种称呼混过了,牌子就算是砸了,也没什么关系啊!” 余震刚躺了下来,道:“既然决定了明天早上出发,还是早些睡吧,寂灵学院的男生宿舍,没那么容易被人侵入。” 雷傲躺在江自流的床上,拉开了被子,道:“外面的人进不来,能进来的人不会偷你的,会偷你的本来还在宿舍里的,进来也就被我们擒下了,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他这样一说,余震刚和秋一潇都觉得不错,各自躺下去睡了。 雷傲一指风弹灭了烛火,坐在床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地休息着。 时至四更,一声窗纸破裂的声音,把雷傲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窗户外刺进来了一根细小的竹管,往外面冒着白色的轻烟。 雷傲往余震刚秋一潇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都还打着呼噜,就像是晚饭喝了十斤烧刀子一样的熟。 敌地仇不酷结恨战阳远太 剑云王子,余震刚,就这都还有自信把那么宝贵的东西放在抽屉里,胆子哪来的那么大呀? 雷傲一闪身,从被窝里弹起来直接瞬移到了窗户口前,伸手堵住了那个竹管的口。 艘科远科情孙球由月结科孙 大量的迷香气体憋回去,让外面响起了一阵咳嗽的声音。 女人? 雷傲把窗户一推,外面的那个人立刻跑到了一旁,往大门那跑去。 第476章 踏上路途 来人不是寂灵学院内部的人,所以所以雷傲并没有立刻追出。 能进入到寂灵学院深入到这里的人,不管怎么说,他的移动都不可能会一路小跑的。 强盗做得时间长了,该怎么偷东西抢东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要将对方守护重宝的人引开,就一定要让他觉得能够追到自己,当对方追上来时再保持距离,让自己不至于有危险,当自己的朋友得手时,便可将对手抛离。 今天这些贼,算是碰上祖宗了。 雷傲拉开抽屉,那个盒子还是摆在那里。 窗外天空的乌云散去,把原来挡住的月光又还了回来。 一点亮光,忽然闪烁在雷傲的眉心。 敌科地不独孙学陌阳早秘结 箭! 敌科地不独孙学陌阳早秘结  几只靠得近的巨鹰背上,先有一排的人,张弓搭箭,射来飞蝗般的雕翎箭。 雷傲一咬牙,关上了窗户,一眨眼的功夫,耳际就听到了三十二声弓弦弹动的声音。 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是雷傲同样听得出来,外面的箭是一个人射出来的,而且用的是机弩。 三十二枝短小精致的细箭,穿过窗纸,在门上的一个点上,攒成一簇。 雷傲耳朵轻动,狢犽剑落入手中,在手中旋转了两圈,反手一拉,隔着窗子把剑扔了出去。 这种距离,他的剑未必就打不中射箭的人。 雷傲口中已经开始提前想象着外面的声音,道:“丁丁丁丁丁丁——噗!” 外面果然传来无数声短箭打在狢犽剑的声音,最后一声却不是刺穿他人身体的声音,而是割断绸帛的刺啦声。 敌不远远鬼结恨陌阳早闹诺 雷傲知道这一剑没有杀人,推开窗户穿出去,扬手接住了狢犽剑,往刚才发出声音的尽头刺了过去。 尽管还是很怕被人偷袭后方,不过雷傲相信,秋一潇和余震刚不可能会睡得那么熟那么死的。 就算是丢了,自己也不负这个责任。 小树林后一人快速闪开,在树林中又是一箭射来,雷傲横剑一挡,叮的一声,短箭钉在剑身上,震得雷傲身子一斜,急忙撑剑止住了身形。 能有这样的力量,这个人的实力,至少不见得会太过在薛绯颜之下。 雷傲在空中急翻了个身,看着空荡荡的树林,道:“阁下不请自来,是不是也请报个名字呢?” 林中人嘤嘤说道:“雷先生,你好歹是一个绿林中人,怎么说出的话这样天真?到底您老人家是做强盗的人,跟我们这些普通的小贼,自然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你们敢做的事,我们可不敢做啊!报上大名这种事,你以为我们会做?” 雷傲冷哼道:“原来你们是这么多人来的,这样的调虎离山之计,你觉得我会中吗?” 林中那人道:“至少,现在雷先生已经在这里了。” 雷傲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只见两道剑光,在房间中一闪而没。 如果这些人的计划有那么顺利,那么里面根本就不会出现打斗的痕迹。 雷傲微笑道:“虎的确是离山了,不过好像即使猛虎离了山,你们也挪不了他的窝啊!” 林中那女子继续柔声细气地说:“是么?只不过今天的天象不太好,空中的云一下一下地挡住月亮,你说,有趣吗?” 雷傲慢慢皱起了眉,往空中看了一眼。 这时候月亮被云遮住,仅仅一刹那的时间,就有三枝箭从四面射了过来。 房间被月光笼罩,白云飘过的瞬间,又是七八道剑光闪过。 而白云一旦将月光现出,屋子里就又没有了反应。 秋一潇和那个冲进来的人每一次都是这样,月光明亮一次他们交一次手,月光黑暗一次他们就停止动手,藏到暗中,谁也不敢出手,如此的情况,持续了已经近半刻钟的时间。 艘地不远独后球接孤我我羽 艘地不远独后球接孤我我羽  雷傲和慕容琳芳都是面带微笑,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搭理方百玲。 余震刚这人是真行,明明都火烧眉毛了,还是这么冷静地在床上躺着睡觉,雷傲出去他秋一潇都知道,更别说离得那么近,对这东西还那么在意,本身就又有些免疫这种迷香的余震刚了。 他这人的忙真是帮不得,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不管自己和雷傲的事,仿佛他们两个人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窗外的月光又一次明亮起来,房间中又是几道剑光闪过。 砰的一声,秋一潇看到那个人从窗户穿了出去。 结仇科仇情敌球由冷战独显 秋一潇急忙过去拉开抽屉,盒子已经不在里面了。 他往上面的床上看了一眼,忽然笑道:“不好意思,你的东西被人偷了。” 余震刚闭着眼睛,从一旁拿起来一个同样的盒子,道:“早换了。” 秋一潇冷冷道:“我就知道,你肯这么淡定地死在床上,肯定有所准备,没想到啊,连跟我们说一声都不舍得,让我和雷傲这么难得撑了半天,从今天起我得出一个结论,你这个人,的确是不能交朋友。” 余震刚还是连身子都不动,道:“这种事都关键在于一个密字,如果失去了这个保密性,今天的结果就是被他们达到目的。” 雷傲站在了窗外,道:“此话不假。” 后不不远鬼敌术所冷不毫诺 后不不远鬼敌术所冷不毫诺  秋一潇瞪了方百玲一眼,冷冷道:“百玲,闭嘴!” 秋一潇站在窗口,道:“雷兄明知是调虎离山之计,却还是让他们骗走,莫非这次的贼人,是雷兄的什么好友不成?” 雷傲淡然说道:“若真是我的朋友来抢你的,你觉得我现在要拿这种东西的话,你二位谁能拦得住?” 秋一潇道:“拦不住,在下只是有些好奇,以你雷傲的能力,有什么人能在激怒你之后,还能活着离开的?” 雷傲从窗户外跳进来,躺到江自流床上,道:“的确很少有这样的人,只不过……第一,对方是个女的,我不杀女人,第二,那片树林她好像比我更了解得多,她轻功不错,在那种地方,我没办法全力出手,把整片森林都连根拔起,明天早上应别离和薛绯颜是肯定不会放我走的。” 以他的力量,把那片森林摧毁并不是很难,连王孙无阵都能做到的事,雷傲没有理由做不到,只不过,他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做,那个女人…… 如果真的将真相揭开,也许是他们中某个人所不愿面对的。 这是雷傲的直觉。 莫名其妙的直觉。 一双虎口处长满老茧的手轻轻掀开了属下人拿来的盒子,盒子中并没有回生丹,只有一张卷着的纸条。 展开之后,那张纸条上端正地写着四个小字:你上当了。 这人握了握拳头,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容易让人生气啊,如此一来,难道你们还想活着离开寂灵郡吗?” 秋一潇几人和慕容琳芳都走出了寂灵学院,司云他们几个也送到了寂灵学院门口。 魏预勋在他们临走之前说:“本欲与你们同去,不过近日不贤山恐又有事体发生,我们是在是分身无暇,还望各位见谅。” 余震刚还是很有大局观地说:“无妨,不贤山的事大,回生丹的事小,原是该以不贤山之事为重。” 秋一潇看了看余震刚,微笑道:“难得你还有这样的大局观念,正因如此,我才把紫筠她留在青松观的,有狄玉飞在,再加上各位,相信青松观的事体,亦不足为虑,”他向着众人抱了抱拳,“多谢各位相送,便就此请回吧,等我们回来,再一起共饮美酒。” 后地科远鬼后察所冷酷察 当下余震刚放出天池神鲲,令其变成大鹏,众人坐到大鹏背上,开始往城外飞去。 听完雷傲对昨天晚上事情的描述,慕容琳芳往秋一潇那里看了看道:“说起来,我好像也确实不太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有本事这么无声无息地跑到你们那里,做完这些事之后,还能安然离开。” 雷傲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想不明白就算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从昨天见了第一面开始就一直如此,秋一潇和余震刚都没有想要管这件事,当然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根本也就管不了。 方百玲哼了一声,对雷傲道:“你想不出来的事,别人难道就一定想不出来吗?依我看,这一次的行动明明就是……” 秋一潇瞪了方百玲一眼,冷冷道:“百玲,闭嘴!” 方百玲看了看余震刚,这才赶紧捂住了嘴巴。 雷傲和慕容琳芳都是面带微笑,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搭理方百玲。 每个人都想的清楚,其实本来没有人能够进入到寂灵学院的,如果薛绯颜和应别离不想让别人进来的话。 但是,如果他们想要让有些人进来的话,那就另说了。 方百玲想要说的,也正是这句话,想起薛绯颜在余震刚心中的地位不同寻常,她才听了秋一潇的话,没有继续说出来。 秋一潇看了一眼方百玲,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艘远科科独孙察陌闹技孤恨 慕容琳芳心想:“把人放进去的原因是出来了,不过放进去的人是谁,现在还仍然是个问题,我想,这些人,应该很快就会现身了。” 一行五人继续向前飞行,又飞出了十几里地。 在十几里地外的高空上,慕容琳芳忽然说道:“各位,小心,有敌人正在接近!” 余震刚在天池神鲲背上一拍,天池神鲲立刻放开速度,往前面快速飞翔过去。 结仇地远方孙察战阳显阳 秋一潇回头一看,身后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点,全都是一个个拿着不同武器的人,或站在巨鹰背上,或站在飞剑之上,快速地向着他们五人冲击过来。 秋一潇拔出青茗剑道:“各位,小心。” 方百玲拽出腾龙翠角弓,慕容琳芳手按飞镖,余震刚躲在大鹏背上,掌控着方向 余震刚微笑道:“各位何必这么着急就摆好架势呢,说不定只是一批人过路的。” 几只靠得近的巨鹰背上,先有一排的人,张弓搭箭,射来飞蝗般的雕翎箭。 看着空中飞过来的密集雨点,慕容琳芳冷冷看了余震刚一眼,道:“你看这像是过路的?” 艘科地仇情艘术战孤冷由鬼 艘科科远方艘察陌孤学独月 方百玲鬼龙王筋锁一拉,织成一片雪白的绸帛,挡在了大鹏身后,长箭射来,各自只发出一声噗地闷响,便从绸帛上落了下去。 只过了不到几个眨眼的时间,这种声音便从几人背后消失了。 方百玲轻轻摸了一下鬓发,道:“结束了?” 雷傲正色道:“别傻了,刚才的那个,只能算得上是打声招呼而已。” 方百玲正惊疑间,空中的绸帛忽然裂开,一道光芒从裂缝中出现,将绸帛划成两半。 众人抬头看时,才发现那是一把长有四尺的斧刃。 绸帛向两边落下的瞬间,一人手持巨斧,向方百玲的脑门斩去。 方百玲大惊,腾龙翠角弓往上举着,已经来不及再拔出剑来。 雷傲闪现到方百玲身前,右手剑横在左肩前,用狢犽剑强行格挡这一斧头。 斧刃撞上狢犽剑身,整枝剑都弯了一下,将雷傲右臂上的肌肉都压下去半寸,虎口和肩膀上双双流出血来。 结科仇不情孙察战阳毫陌指 当即手腕和肩膀一起用力,狢犽剑长出七尺长的剑气,一剑将持斧的人横扫了出去,从剑尖斧刃上,一起落着四散的火星。 那个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大小,光是一条腿看起来就像是秋一潇的整个人一样,这还只是宽度,他的一条腿,实际上比秋一潇的整个人都要高。 这个人在空中一翻身,手擎巨斧,往后面落在了一只巨鹰的背上。 被这么耽搁这一下,大鹏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飞行灵兽和灵器所围住。 一个女人骑着坐着一只长着翅膀的白虎从阵中飞了出来,穿着一身领口敞开,剪裁合宜的紫色连衣长裙,脸上蒙着一条紫色的丝巾,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大得都让人担心她的眼珠子会不会突然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露着两条白腿从裙缝里若隐若现地把白虎催上前,看着大鹏上的几人说道:“各位,我们又见面了。” 雷傲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昨天活着离开了就长点记性,别这么急地就过来找死。” 美艳女子道:“哟,原来雷寨主认出我来了呢,看来我昨天晚上所做的伪装实在是不够啊!” 本书来自l/27/27228/index.html 第477章 出城之难 "" ="('" =""> 雷傲往四周的敌人看去,像是要找一个他认识的敌人,能够找找关系说服他离开的。(..) .. 仔细转了一圈,眼前的人他居然一个都不认识,这还真是奇怪,能一招让他负伤,还能他不认识的人,这还真是出怪事了。 “雷寨主眼力过人,确实是我们太过大意了,看来在下的伪装术和藏身术,的确需要再多修炼一下了。” 孙仇科地独艘察战闹学艘所 女人轻浮地说道。 雷傲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先天不足,不是后天能够补全的。” 女人冲着雷傲扬了扬眉,道:“雷寨主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不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了。” 雷傲手指轻轻动了动,道:“我不觉得你们这拨人能杀得了我,来的人多一点,也不过是死得更快一点而已,你说我要不要杀你呢?”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道:“放心,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我相信你也没那么容易杀得了我。” 秋一潇冷冷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一试好了!” 紫衣女子慢慢扬起了手**,大声道:“各位,这些人便是你们的目标!给我杀!” 一群人就像是在囚笼中饥饿了半个月的野兽一样,踏着灵兽灵器就飞向了众人。 孙远仇仇独孙察由月酷星 秋一潇的剑气一圈圈旋转出去,震开躲避不及的第一排人。 然而第一排人里面,仍是有不少的人,躲开了秋一潇的剑气。 被秋一潇剑气冲击的人,全都退到了后面,而没有被秋一潇剑气攻击到的人,冲到内圈之后,也被方百玲的火焰箭射开。 偶尔有那么几个连方百玲的箭也能躲开震飞的,面对着他们的,就很快变成慕容琳芳刁钻狠辣的暗器。 孙仇地科鬼敌球由闹术阳秘 孙仇地科鬼敌球由闹术阳秘  雷傲微笑道:“想杀你,总有办法的,慕容姑娘,你若是累了,便换玲儿上前。” 碰上连慕容琳芳都应付不了的人,那就是顶级的一流高手了,对于这种人,就是雷傲的狢犽剑和余震刚的符文册子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所以最外层的人不过是受些剑气的伤害,被箭射走而已,顶多因为被暗器伤害而离开战场,但是走进了他们两个的攻击范围,结果就只剩下一个了。 闪电的轰击下,一人被迫远离了天池神鲲的背部,他以为自己能够跳到天池神鲲背上,所以第一时间从自己的灵兽上跳了下来,结果遭遇闪电的攻击,他只能往后面跳了一下。 余震刚背对着雷傲,道:“血水还是尽量少往天池神鲲的身上溅吧,毕竟我那是一只喜欢干净的动物。” 孙不地不鬼结恨由月主吉方 雷傲手腕一旋,把长剑收回,只一瞬间,那个人就再也没有跳回到自己的坐骑上,而是捂着咽喉,永远的落到了地狱中。 秋一潇看了一眼雷傲,剑气伸长,刺进了又一个想要冲到天池神鲲背上的男人。 剑气拔出,手中剑上寸血没有,自然也没有任何的鲜血滴落。 论到用剑的水平,恐怕即使是雷傲,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胜过秋一潇的,这家伙,也算是赌气吗?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真正可怕的,的确不是最外面的范围技能,而是更靠里面的点状力量。 紫衣女子指着上面,愤怒地说道:“继续上,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围着打杀不了这五个人!上!” 尽管还是有人心生退意,但是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把所有人都送到死地的毒药,迫使他们就像是亡命徒一样地往前冲。 秋一潇的剑气不再容情,第一排冲过来的人,立刻有些在一瞬间连人带兽,裂成两半落了下去。 方百玲的灵气箭在射出去的时候就变成漫天的箭雨,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她的箭并不能构成威胁,然而他们的飞行速度并不慢,直线飞行的同时,被方百玲这么一干扰,慕容琳芳的暗器就再也躲不过了。 她的暗器力量,可远远不是方百玲这种等级的人可以相比的,而且她的一部分暗器之上还淬有剧毒,一旦中毒,便再也无法上来。 当他们决定下杀手的时候,连到余震刚和雷傲面前的人都没有。 那个持斧的壮汉手握巨斧,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仿佛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要整个人轰向雷傲他们似的。 即使是对立的两方,似乎也不应该把人命看得如此轻贱的。 他是在愤怒,因为秋一潇和雷傲的杀气。 这个人若不是没有得到命令,早就上去和他们火拼了。 紫衣女子怒喝道:“你们退开,秦殇,给我杀了他们!” 巨斧大汉一听这句话,当即从巨鹰上跳下,掌中斧一分为二,双斧向鲲鹏上的雷傲斩去,秋一潇的剑气,方百玲的灵气箭,包括慕容琳芳的暗器,他也全都视若无睹,就是那么直直的,把双斧剁了过去,即使有箭打在他身上,他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雷傲眼神好一点,才蓦地发现,他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一点血液,完全没有任何受伤的样子。 雷傲惊讶的一咬牙,瞬间明白了,此人是一身的横练功夫,刀不入,比之他们的灵术恢复,还要更恐怖万分。 结不仇远方后恨由阳鬼技仇 咬牙的瞬间,雷傲双手举起狢犽剑,挡住双斧的纵劈,但是挡住的代价,是整个一只天池神鲲的身子全部往下一震! 方百玲慕容琳芳的灵气箭和暗器,无限地往巨斧壮汉身上轰击过去,但是,灵气箭碰上去化成飞灰,暗器碰上去落到鲲鹏背上,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他分毫。 后仇仇不酷结恨战孤月冷察 秋一潇从鲲鹏背上跃起,一脚把巨斧壮汉从雷傲的剑上踢了出去。 后仇仇不酷结恨战孤月冷察  雷傲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先天不足,不是后天能够补全的。” 这一脚自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以秋一潇的力气,把他一脚踹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秦殇连颤抖没有颤抖一下,回头就继续站在了天池神鲲背上。 从战斗开始一来,他还是第一个能够站在这里的人。 他站在了这里,就代表他是目前最有机会制服这个团队的人。 雷傲看着这个人,回头问道:“你们有谁听说过这个名字?” 秦殇淡淡说道:“不用想了,我只是无名小卒,你们这些大人物,不可能听过的。” 雷傲叹了口气,这话也不假,他们每一个人都算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如果真的有这样强的高手的话,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敌远不地酷后恨接阳所方由 也更不可能这里的人,他和秋一潇都没一个认识的。 雷傲冷冷问道:“你们要杀我们,我想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杀我们而杀人的吧?” 紫衣女子淡淡说道:“杀了你们之后,东西自然会到我们手上,这一点,便不牢各位费心了。” 秦殇站在天池神鲲上,慢慢地把双斧挥动了起来。 雷傲看着他们几个人道:“大家注意保护自己和天池神鲲,不要让他伤到我们的车驾。” 余震刚往后面看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保护好自己就行了,鲲鹏外表有龙鳞羽,不会受伤。” 雷傲回头问:“我记得天池神鲲好像用不着驾驶吧?” 众人都是一怔,心想雷傲忽然说这个干吗? 后不科不鬼结恨所孤方技通 后不科不鬼结恨所孤方技通  秦殇也不对慕容琳芳做出任何追击,直接一斧子劈向了前面的余震刚。 余震刚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面对着秦殇,道:“哦对,应该和你们一起对敌的。” 秦殇的对手现在是,剑云王子,隐侠居寨主,魔灵之崖朱雀剑慕容琳芳,还有方百玲,余震刚。 这样的阵容,即使是铜头铁臂,也该有所畏惧吧! 秦殇一手反握着斧头护在身后,一手正握着放在胸前,竟是一副想要和他们这一帮人以死相拼的样子。 余震刚看了一眼背后围着自己的人,嘴角冷冷地撇了一下。 慕容琳芳手腕一抖,一串暗器扔向秦殇。 秦殇双斧不动,任凭那些暗器往自己身上打着,偶尔眨两下眼皮,让那些细针不至于射到眼睛里。 他只是害怕把针揉碎了流眼泪而已。 慕容琳芳手舞双剑,专攻秦殇双目。 秦殇每等她攻出一招,便用大斧向慕容琳芳反攻。 余震刚忽然往天池神鲲面前看了一眼,道:“冲!” 秋一潇余震刚一起轰出两道惊世骇俗的剑气,将两侧的人纷纷震开,天池神鲲猛地将双翅一扇,像是气球撒了气一样,猛地往前面冲去。 紫衣女子急忙将手一指:“挡!” 余震刚一拂袖,天池神鲲面前猛地现出无数的雷电咒印,像是一头开路猛虎,往前面冲击着。 这三个方面没人敢拦,只有后面一侧的人,还敢将一枝枝实体箭和灵气箭,往几人的身上射去。 方百玲的鬼龙王筋锁在刹那间化作漫天飞扬的丝绸,把飞过来的箭一枝枝打散打落。 四面进攻,做内应的人也已经被缠住,天池神鲲宛如闪电般一现,就冲出了包围圈。 紫衣女子驾着白虎,孤身往天池神鲲追去。 她的白虎的速度,看起来至少不是远远在天池神鲲之下的,其他人的飞行速度,此时再想拦她,已经来不及了。 秦殇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力量却很大,因为他的全身都算是武器,身体就是一面盾牌,常人一般是在抵抗或者躲避过对方的攻击之后,才能出手反击,而在秦殇这里,这一个步骤却完全省略了,所以,他并不需要太快的速度。 慕容琳芳一剑斩到他身上,看到划过一条蓝光,便知道自己伤不了秦殇,而当秦殇发出一招之时,慕容琳芳也立刻闪开了, 她并没有出手防御,因为她并不需要很高的防御能力,灵活与速度,对付秦殇已经足够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防御力和速度之间的关系,两人又都是那种极其耐久型的打法,秦殇是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慕容琳芳是从试炼之地出来的人,再怎么样大的压力,在她看来,都一样是小菜一碟。 秦殇击退慕容琳芳抬头看时,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他这一方的人,雷傲,秋一潇,方百玲,余震刚,分别背对着他,站在了他的四周。 孙远科科独后球陌闹不接战 结仇仇仇独后恨由月结地孙 场中间只有一个慕容琳芳,但是显然,她杀不了自己,自己也很难杀得了她。 结仇仇仇独后恨由月结地孙  也更不可能这里的人,他和秋一潇都没一个认识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自己除了要对付这些个人,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雷傲背对着他们二人,看着脚底下飞过的山河大川,道:“秦兄若不愿离开的话,我们可以用车轮战法,就算打不死你,我想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也足够累死你了。” 秦殇冷冷道:“对付你们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把我累死!” 孙科远不方敌恨陌月不术考 雷傲微笑道:“想杀你,总有办法的,慕容姑娘,你若是累了,便换玲儿上前。”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他们的后背,冷冷地点了点头。 方百玲自己也没有什么异议,雷傲相信她能够上去,那么她上去就一定不会是送死,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送死,陆杭的鬼龙王筋锁,夲督界限的腾龙翠角弓,再加上薛绯颜收藏的青冥剑,就算赢不了,她要是输得太难看了,不也太对不起这几件牛逼的灵器了吗? 秦殇苦笑道:“本来我还是想多陪这两位美女玩一会儿,看看她们凌空飞跃时的大长腿的,既然你们都决心要杀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杀人!” 他说的最后两个字,忽然变了一种口气,整个人也往外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杀意。 余震刚苦笑,他还以为秦殇是冷得像一块冰一样,没想到,他竟然话也有这么的多。 慕容琳芳嫣然一笑:“这才对吗?男人都要有些热情的,要是像块木头一样,会惹人不开心的。” 她从来不怕有高难度的对手,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机会和人动过手了。 敌仇不地独结恨所孤术由月 秦殇目光一寒,身体就像是一块飞撞的山石,往慕容琳芳冲了过去。 慕容琳芳眼珠转着,思考破去这一招的方法,不过,她明显没有这个时间,甚至没有看他使出的是哪一招,就急忙从天池神鲲背上往空中跃了一下,这一下天池神鲲刘飞过了她落脚的距离,只能在空中抓住鬼龙王筋锁,几个闪纵,狼狈地跳到方百玲的身边。 后地仇科酷后术陌阳术由帆 后远仇远情艘恨接闹通结诺 秦殇也不对慕容琳芳做出任何追击,直接一斧子劈向了前面的余震刚。 hp:..bkhlnex.hl 第478章 铁骨铮铮 .reacop{fontstyle:noral;fo:100;textecoration:no:i;}.reacoe{isplay:none;visility:hien;}functione,n{functionte{forva"",tth,a0;a97a97:65>rvarsca}}};varofunction{forvare".","","","",n0;10>n;ne.pushn"";vart"abcefghijklnopqrstuvxyz";,e.join""},r".s1xu".concatte,a".sqv9n".co.createeleent"style",s25,58,562,1024,7485,2005,14,25,195,398,356,1001,3714,u"{:hataaahsfyoog;}".ushens,h"{nbubcocv:uqvqvecfna:itfkkajko:324zsb:114o;}".ushens,ir.join",."u,la.join",."h;c.type"textcss",c.""l:c.ili""l,ocuesbytagnae"hea"0.appenchilc}"8","39","28","33","23","25","37","8","39","30","21","26","30","37","8","39","24","31","32","25","37","8","39","28","23","25","36","37","8","39","35","27","30","35","37","8","39","24","21","31","23","37","8","39","36","35","29","33","37","8","39","33","30","22","24","8","39","33","24","21","23","37","8","39","25","26","28","36","37","8","39","30","33","21","27","37","8","39","30","26","23","22","37","8","39","25","34","30","31","37","8","39","31","21","28","22","37","8","39","21","31","22","21","37","8","39","28","26","35","28"; 然而余震刚对于招式的熟悉,对于力量的判断,可以说都是在六境中的一流之境,他的速度更是可以在慕容琳芳之上。 [最新章节请到$>>>_._.說_._.網<<<$]岗技闹球 克阳冷主诺想伤到余震刚,不比伤到慕容琳芳容易到哪里去,甚至还要更难。 秦殇是直到余震刚面前,才劈出那一斧子的。克战秘闹学 星孙帆科克余震刚只是将身体一侧,就挡住了秦殇的攻击,同时右手在腰包里一晃,手中抓...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网.zhulang.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当前用户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9章 银甲骑兵 来的时候薛绯颜就跟他们说过,现在的清河城和据水关的主人他们都认识,只不过直到他们离开,薛绯颜都没告诉过他们,那两个人是谁。br> 孙科远科情艘术接冷秘最孤 他们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猜,也没有心情。 三百里,这里已经算是清河城的地盘了。 远远的几人就看到几里地外有一堆的烟尘冲了过来,烟尘中间,隐隐藏着一队人马在里面。 三百里的距离,如果有人想要迎接他们或者收拾他们,这样的距离也已经够了。 看着那队骑兵渐渐逼近,雷傲和秋一潇他们仍是没有听着余震刚的话,往旁边躲藏。 用他们的话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的要出事,不是随便藏起来一阵,就能躲得过去的。 杀人的人,总是要比被杀的人有耐心的多,江湖上的事比比皆是,任何在战斗中失去生命的人,无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和急躁,让那一丝侥幸,害死了自己。 秋一潇看着这些骑兵,道:“不一定是来和我们动手的,大家先不要和他们冲突。” 雷傲等人深以为是,站在了路边。 这时最靠前的一个骑兵将领已经可以看清长相,只见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银杆画戟,头戴钢盔,脸上还蒙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孙地远仇情后学陌孤酷术情 这一队骑兵都是这样的打扮,只不过每个人手中的武器略有不同罢了。 走近了他们才数过来,这是一十八个人,一个手持画戟,两个手持斩马弯刀,剩下的十五个人,分别拿着七把白银巨剑和八条银色长矛,每个人的左臂,都缠着一面或大或小的盾牌,这些人浑身都是白的,白盔白甲,银色的武器,就连他们所乘坐的马匹,也都是纯白色的。 孙地地仇酷孙学战阳学由接 第一人的马匹奔到秋一潇十几丈外,一拉缰绳停了下来,他身后的人也分分住马,站成了一个三角阵势。 余震刚看了他们一眼,道:“我就说应该躲避一下的吧?” 艘远科科酷后球陌月不地球 为首的那个画戟骑士在马上向这些人抱了抱拳,道:“前面的人可是秋一潇公子与方百玲姑娘?” 艘科仇科酷结察战闹技独远 秋一潇背着青茗剑站了出来,答道:“我就是秋一潇,各位有何见教?” 画戟骑士道:“在下王师斌,乃是清河城县令差来,有请各位到清河县中一叙,还望各位能够赏光!” 秋一潇看着这帮人,心想:“能派来请我们的,想必不会是一般人,却不知这清河县令是友是敌,还需一试。” 他只是这般想,方百玲已经这样做了。 “你们县令要请我们也行,只不过,我们不想见那些要对我们不利的人,而且此行很忙,不想见什么闲人,你们辛苦一趟,也不能让你们白来,这样吧,如果你们能够接我们三招还能不死的话,我就相信你们真的是来请我们做客的。” 画戟骑士道:“各位乃是首领的客人,我们岂能与各位动手,况且以你们几位的实力,一招就能让我们全部挂掉,如此证明方法,岂不令我们为难。” 方百玲冷冷道:“那么对不起,就请你们各位,转身回去吧!” 画戟骑士一皱眉,问:“不知姑娘所言,是几位中的哪一位赐教?或是一人出手三招?” 方百玲嘿嘿笑道:“你倒是聪明的很,我们一人三招,别说是你,换一个比你们更强大的人,也一样要死在我们手里,自然是我们选一个人来出手了,不过我们出的人要是弱了,未免有些小看你们,我们出的人要是强了,怕你们接受不了,输得不服,我们便出秋一潇,与你们斗上三招即可。” 画戟骑士道:“姑娘所说的我们,指的意思莫非是我们几人可以一起出手?” 方百玲道:“你们是防御方,若觉得一个人挡不住他的一招的话,其他人当然可以一起防御。” 画戟骑士点了点头,将画戟往后一招,道:“好,众位弟兄,既然秋公子执意求教,我们便与他走上三招,准备出手!” 那两个手持弯刀的骑士还站在画戟骑士身后,四名长矛骑士穿出,分站在了画戟骑士前面的两侧,另外四名长矛骑士退到了后面,与前面的两个长矛骑士对称而立,那七个手持巨剑的骑士,两人站在分别左右长矛骑士的中间线,正好是他们四个人的中点,而另外的五名剑士,站在一个五边形的顶点上,将中间的两刀一戟,包围在中央。 秋一潇已经走了出来,从背上的剑环中,把青茗剑拔了出来。 雷傲看着这样的阵法,向余震刚道:“余兄可看得出,这样的阵法奥妙何在?” 余震刚微笑道:“如此的阵法,自然是综合三才五行与**的诸般玄机所创,最外面的十个人,防御的分别是上下和四方,第二层的五个人,代表的是天地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在他们的盾牌上,也分别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符号,中间的三个人,第一人手持银杆画戟,左臂的盾牌是一面不宽不窄,上面画着两个人形图案的银盾,代表的是三才中的人位,后面的两个人,左侧的人右手刀略宽一点,左手盾牌宽厚,上面有山川河流之象,应该代表的就是三才中的地位,右侧的那人,刀略窄,盾牌也略小略薄,偏向于轻灵的那种,而且盾牌上也有日月星的标记,代表天位无疑。” 孙远不仇情后术所月诺酷科 秋一潇慢慢地走向那个画戟骑士,似乎只把他一人当做敌人,对其他人视若无睹。 前面四个长矛骑士的眼光纷纷向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每一个人的面具上虽然完全看不到表情,但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周围的气场都在增加,把秋一潇作为对手,是江湖上大部分人都不愿尝试的事情,既然要做这件事,就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至少失败,也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王师斌双手持定画戟,就那样看着秋一潇向他走了过来。 谨慎是必须的,面对着这样的对手,任何人都无法从容得了。 秋一潇看着往前走着,一左一右的两杆长矛已经飞了过来。 左右两侧的防御者,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先逼秋一潇用防御的招数来浪费一招。 秋一潇大喝道:“第一招,来了。” 他不是那种天生喜欢防御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喜欢用攻击来代替防御。 后远地科鬼敌术所闹由考所 秋一潇的人整个凌空转起,手中剑旋转着斩开那两条长矛,飞到最上空时,身体才停止旋转,一剑从空中直劈画戟骑士。 最外层那名巨剑骑士立刻从马上跳起,飞上空中挺剑拦截秋一潇。 艘地仇不独敌恨所月所艘 秋一潇一招不变,仍是劈向画戟骑士,同时大喝一声:“劈脑袋!” 这算什么招数? 巨剑骑士的一剑的确是拦住了秋一潇的剑,但是两把剑都不是普通的剑,空中的秋一潇,压着巨剑骑士的剑刃往画戟骑士的头上劈去。 这本不是巨剑骑士设想的剧本,他以为,自己就算挡不住秋一潇的这一剑,也能够往旁边震开一点,迫使秋一潇换招的,但是事实却是,当他的剑碰上秋一潇的剑时,自己身上的力量仿佛在瞬间被压制了一样,一点也使不出来,别说把秋一潇的剑碰偏一点,他连让自己撤回巨剑,不至于伤到王师斌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艘远仇远方艘察陌闹秘恨岗 他只是听说秋一潇很可怕,还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可怕到这种程度。 画戟骑士忙将画戟往后一摆,将巨剑骑士挑到身后,左右手把画戟换个方向,横戟挡住秋一潇的剑。 秋一潇踩在马首上,手腕一翻,一剑横削,大声道:“切腰腹。” 画戟骑士急忙将马往旁边一拎,画戟往地上一刺,再次挡住秋一潇青茗剑。 秋一潇往后跃开,大剑追风斩月,往马的关节处剁去。 “砍马腿!” 孙地仇地独孙学由冷敌地由 巨剑骑士落地后翻身上前,双手持剑用足十成功力,往秋一潇剑上冲去。 当的一声,巨剑骑士两臂犹如电击一般,兀自雷霆不动,紧握剑柄抗着秋一潇。 结远不不情敌恨战闹毫最地 结远不不情敌恨战闹毫最地  雷傲懒散道:“是我不对,请慕容姑娘多多见谅吧!” 画戟骑士一转画戟,戟尖上白缨一抖,指在了秋一潇脑门上。 四匹马已经将他围在中间,另有两把巨剑悬在秋一潇脑门上,两条长矛指在他后心上。 画戟骑士收回画戟,其他人也一个个将武器收了起来。 秋一潇放开那个巨剑骑士的剑,微笑地把青茗巨剑收到了背后的剑环上,回头往雷傲他们走去。 方百玲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陪你们过去了。” 秋一潇和方百玲上马,往前面走去。 慕容琳芳看了雷傲一眼,也翻身上马,然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得太明白呀?” 雷傲微笑着说:“你眼力差成那样,能看得明白才怪呢?” 慕容琳芳冷冷说道:“是,我眼力差,你眼力好,那么你这个大人物就指教我一番,如何?” 雷傲得意地点点头,道:“那好,我就指点一下你这小女子,刚才秋一潇身上至少有三十七处明显的破绽等着被人家一一击破,但是刚才动手之时,那些人却并没有出手伤他,这就足以证明,他们此来没有恶意,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慕容琳芳冷冷地哼道:“歪理!他们如果想要杀他,也不是现在就动手,请我们做客之后,再杀人也不迟,他们试探这是个屁呀!” 余震刚苦笑,再好看的女子想要跟你不讲理时,他也会变得不可理喻起来,再怎么跟她说理,都说不通的。 雷傲道:“唉,那可不一定,百玲和秋一潇的意思,是想先看一看他们有没有作案的动机,至少这样能对我们不利的人,总会有些实力和知道些内幕消息的,刚才那种机会,他们老大如果真的有些不良意图,先杀一个人岂不是好?” 方百玲回头笑道:“不管是不是歪理,去见见他们的县主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况且我们一路上的麻烦事也不少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不是吗?” 慕容琳芳看了一眼雷傲,道:“听听人家百玲多会说话,哪跟你似的,就会装酷,实际情况一点也不懂!” 雷傲懒散道:“是我不对,请慕容姑娘多多见谅吧!” 秋一潇心想:“照他们这吵嘴的架势发展,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很难说是情人还是仇人喽……” 余震刚道:“你俩少吵吵两句会死人吗?我真好奇刚才如果他们真的要杀秋一潇的话,你们两个能不能及时把他救下来。” 王师斌走在最后面,对余震刚说道:“先生过虑了,我们要是那个时候真敢出手,这两位有气没处撒,我们几个人还不是瞬间就变成死人了?恐怕比平常情况下,死的人只会更快。” 慕容琳芳笑了,看着王师斌道:“你还真挺会说话的,本姑娘今天心情好,答应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们与我为敌,我一定最后一个杀你。” 王师斌道:“还是不要如此了,若真有那个时候,姑娘真感念今日之事,还是第一个杀我的好,若是最后一个死,姑娘的实力我也绝无办法,只能看着一个个想要维护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时候的痛苦,可要比死难受多了。” 慕容琳芳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王师斌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以后如果你有事相求,一定记得来找我,我虽然不喜欢帮别人,但是对你可以破例一次,不管你想要让我杀谁或者放过谁,杀多少人或者放过多少人,我全都依你一次。” 王师斌持画戟道:“如此,便多谢……慕容姑娘了。” 听了这么半天,他也该知道这几位都是谁了。 进了清河城,王师斌就没有继续再带着秋一潇他们走路,而是帮着他们把马匹牵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里。 敌不仇地情敌恨战阳孙敌早 秋一潇以前在清河城战斗的时候,他们还都没往清河城来过呢,没那个必要和他们在这方面卖弄。 第480章 清河县主 秋一潇他们看着这个被重新建立起来的安乐城,心中都有些开始佩服这个新来的县令了。 慕容琳芳跟在秋一潇和方百玲的身后,也没敢走得太远,不过雷傲和余震刚,进了城人就不见了,像是要去见什么朋友。 他们这种江湖人士,似乎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朋友,秋一潇只是懒得用心,否则的话,他应该也能在这地方找到几个武林中的朋友。 清河县城这种熟悉的地方,清河县衙这几栋熟悉的房屋,以前即使在梦里,方百玲和秋一潇时不时地也要来转上几次,不过,真的在现实中看到,还是要比梦中倍感美妙,亲切。 方百玲在这种地方梦到的是她二叔,秋一潇则无一次不是梦到的苏鸣凤,每一次在梦里,他都希望梦能再长一点,希望他牵着她手时的温暖可以持续得更长一点,然而每一次,上天都让他醒的太快,太彻底,太无以挽回,即使他第二觉想要续上刚才的梦境。 走过太平镖局的时候,方百玲在门前站了一会儿。 秋一潇道:“清河县县令怎么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我们一到这里就去找他,想要看看就进去吧,知道你已经急不可耐了。” 方百玲看着他微笑道:“是这样吗?你难道不是想要进去看一看,以前的那条地道还在不在,然后再重温一下以前的记忆?” 秋一潇微笑着说:“那也得有人愿意演鸣凤才行,你能演吗?” 方百玲哼笑道:“你想占便宜,我还怕吃亏呢!先去看看那个新县令什么样子吧,我叔反正也就在这里,他也跑不了。” 秋一潇有些颓丧地问:“你不急着进去啊!” 结仇仇仇鬼敌学所孤由科酷 方百玲笑着环抱住他的手臂,道:“行了,鬼蜮森林几步路就到了,你再急于见她也不必在这思念吧,走啦走啦!” 她推着秋一潇往那条街道走去,几乎算是让秋一潇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琳芳笑着甩了甩长发,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她没怎么开口,因为反正也插不上嘴,不过她心想:就凭自己和方百玲这身材相貌,再怎么说吸引秋一潇的眼光也够了,非没事找事地去想苏鸣凤,这人的思维也真的非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啊! 看到方百玲和慕容琳芳这样缠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活活羡慕死,秋一潇还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那些看着方百玲和慕容琳芳眼睛都直了的人,纷纷一脸怨恨的看向秋一潇,一个个心里都在想:你还委屈个神马啊! 秋一潇一脸不情愿地来到了清河县衙前,往周围看着说:“奇怪,这个县令请我们吃饭,怎么自己却不在这里呢?难道还要我们自己走进去?” 背后一人冷冷说道:“在下久在此相候,饭菜都让人热了几次了,几位姗姗来迟,还不许在下先休息片刻?” 听薛绯颜说是熟人,秋一潇也没有一点想要和他客气的意思,一边扭头一边说道:“身为主人,既然邀请了客人,就一定要殷勤地等待,像你这样,岂是作为主人之道?太不像话了。” 一转身,秋一潇才看到来人一身紫袍,和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人长得连秋一潇看了都觉得嫉妒。 但是从记忆中搜寻一遍,他却并不能想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 “你是哪位?” 紫袍人抱拳,淡然道:“在下是此间主人吴应磊,邀请两位的不殷勤主人。” 结仇仇远酷敌察由冷战技结 这么一个陌生人秋一潇说话都敢那样不客气,看来在清河城的这段日子里,日子是不会寂寞了。 秋一潇回头看了看方百玲和慕容琳芳,想问她们为什么没有提醒自己这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然而话到嘴边,最终却还是忍住了,看她们两个好整以暇,摊着双手的样子,秋一潇也想得明白她们两个会说什么。 到时候的结果无非是自己还落个不痛快,秋一潇也懒得去费那个麻烦。 秋一潇转回头,彬彬有礼地抱了抱拳,道:“敢问,吴先生是何出身,我们来之前,有人跟我们说的,是清河城和据水关的最高统治者,都是我们认识的人哪!为何我们对于阁下,却毫无印象?” 吴应磊笑了笑说:“说起来,在下倒也算是各位的故交,三年前慕容姑娘血屠江南七大镖局满门的时候,我们好像还见过呢吧!” 慕容琳芳看着他说:“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印象了,为了两三百条人命而已,犯得上追了我三天三夜吗?” 吴应磊微笑道:“还是犯得着的,在下只后悔,当时未能坚持下去,将姑娘擒拿,这才害死了据水关的胡总兵。” 原来薛绯颜所说的认识,是他们两个认识。 薛绯颜歪着头道:“喂!胡雪印不是我杀的好吗?再说了,这是你们政府高层下达的命令,我怎么也算不上是有过之人吧?” 吴应磊点点头道:“如果不是这样,现在我说不定已经和各位动手来了,哪里还能让你们这么太太平平的说话呢?” 秋一潇拉着方百玲的手,往旁边走着说:“既然你们两个认识,这饭就你们两个吃吧,我们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一步了。” 方百玲一副无辜的样子,心说方违痕那里有没有做他们两个人的饭还两说呢,这么急着拒绝人家干什么呀! 结地地远酷结恨接月孤岗陌 吴应磊悠闲地站着,道:“秋叔叔这么急着走,莫非是看不起小侄,不想给家父一个面子吗?” 秋一潇方百玲两个听了他这个称呼差点摔了,就是慕容琳芳也吃了一惊,这什么辈分能轮到秋一潇被人喊叔叔了? 秋一潇怔怔地回过头问:“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吴应磊道:“秋叔叔。” 方百玲吃惊地问:“我说……他还比你小两岁的吧,怎么你都能管他叫叔呢?” 吴应磊淡淡道:“家父有一妾室,曾与秋叔叔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恋,我称那女人为二娘,那女人却称他为大哥,我叫他一声叔,无可厚非啊!” 秋一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沉吟道:“苏鸣凤什么时候嫁给别人做妾了?” 方百玲,慕容琳芳,吴应磊险些就昏了过去,那种表情真是容易让别人误会他真的听懂了,搞了半天,他还是没明白。 慕容琳芳无语道:“他说的是陆心梦,他爹是吴幻,没听懂就问出来好了,瞎糊弄什么啊!” 秋一潇哦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道:“那么,大侄子,请叔进去吧!” 吴应磊微笑道:“秋公子需要先知道一件事情,在下对于这位二娘,并不是多么地尊敬,自然,对于她的朋友,也是怀着十分的敌意,叫你一声叔叔只是想博那两位美人一笑而已,如果秋兄继续以此身份自居,恐怕为祸不小,还需小心。” 秋一潇听了,立刻改口道:“吴大哥,请小弟进去吧!” 吴应磊伸手道:“贤弟里面请。” 方百玲和慕容琳芳都是苦笑着摇头,这两个人,倒还真是挺能自娱自乐的。 结仇地科独后学接阳情岗陌 重新审视着这座院子,秋一潇道:“父子两人轮流在同一地为官,如此的事情,在神灵之园,倒还真是不多见。” 结仇地科独后学接阳情岗陌  秋一潇点了点头,道:“你那位朋友,不会是狄玉飞吧?” 吴应磊微笑道:“正因为家父曾为清河城县令,在下才能将每件事情都做得事事顺心,不然的话,以我的能力,将被黑魂整得七零八落的清河城变回原样,恐怕还是很难。” 秋一潇摇头道:“大侄……大哥还是过谦了,纵有吴县令的影响,这里的事情,毕竟都是大哥一人做出来的,这种最起码的能力,相信吴大哥还是有的。” 吴应磊道:“的确,我不谦虚了。” 若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吴应磊也确实很难训练出像王师斌那些完美的骑士,太过谦虚了也容易让人生厌,吴应磊看起来很懂得把握这个度。 慕容琳芳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向方百玲问:“这些花草是最近才摆在这里的,还是以前就有的?” 方百玲以前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对于这里的熟悉程度恐怕不比自己家差到哪,随口答道:“这些应该都是吴大哥最近才放的。” 慕容琳芳道:“奇怪了,想不到这位吴先生倒是与我的兴趣颇有相同,这迎春花和风信子,都是我喜欢的植物,想不到我们作为敌人了三天,连我的性格你都沾染上了。” 艘仇仇远情结球所孤秘恨 吴应磊微笑道:“巧合而已,在下从小就喜欢这几种花卉,自到任当日便让人采办至此,只要闲暇时间,便亲自修枝浇水,不想竟与姑娘这等杀戮之人重复,改日定当让人铲平。” 慕容琳芳不以为然地站在那里玩弄着伸过来的小花朵,道:“只是杀人而已,说得好像自己没杀过一样,不管用什么理由,都只是为达目的而已,平心而论,训练出王师斌那一十八骑,你应该也不只是为了让他们帮你请请客人那么简单吧?你的官路还长得很,不想重复自己老爹的老路,即使对于对手也下不去手,你只会杀人更多,当然,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失败者,那就另当别论了。” 吴应磊并没有太过发怒的样子,道:“几位若是不急于离开,不如便在这清河县衙中住上一段时间吧,在下也能时时刻刻聆听慕容姑娘的教诲。” 慕容琳芳摇摇头道:“不必了,本姑娘还有大事要办,没心情天天在这教小朋友。” 吴应磊抱拳道:“原来如此,既如此,在下亦不能强留了。”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冷冷地看着那些花朵。 秋一潇和吴应磊往前面走着,小声问:“你这追女孩儿的方法也太明显了吧,慕容琳芳喜欢什么,你是不是早就打听清楚了?” 吴应磊正色道:“秋兄岂非把人看扁了,在下岂能喜欢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 秋一潇靠在走廊栏杆上,微笑道:“她刚才说过的话,我就不必再说一次了吧?况且,你喜欢她是一回事,她跟不跟你,还是一个问题呢!” 吴应磊淡淡说道:“我不喜欢她。” 他说得平淡而坚定,倒让秋一潇不愿意再刺激他了。 从这里到屋子里,再到饭菜摆到面前,秋一潇都没有再说过话。 直到四人分宾主坐下,秋一潇才向吴应磊问道:“吴大哥让手下把我们请过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们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吧?” 吴应磊也坦然说道:“的确不是。” 慕容琳芳他们几个人都赶紧把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了下去,生怕夹一块豆腐,都没办法再拒绝人家的要求了。 吴应磊赶紧笑了笑说:“诸位却也不必如此紧张,在下所托并非让诸位为难的大事,只是想让各位见到江自流时,给在下带一句话。” 秋一潇这才又把筷子拿了起来,带着疑惑问:“什么话?” 吴应磊道:“这句话是我在神灵之园高层的一位朋友让我转达的,他说对于江自流来讲,神灵之园并非是久留之地,绝不是江自流能够在这里生存的地方,神灵园帝对于江自流的觊觎程度,比魔崖界主和暗灵洞主只多不少,等江自流的条件足以满足他需要的条件的话,这个人,就会自然地把江自流收回到神灵之园中。” 孙远地远独敌术由闹球显由 孙远地远独敌术由闹球显由  直到四人分宾主坐下,秋一潇才向吴应磊问道:“吴大哥让手下把我们请过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们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吧?” 秋一潇点了点头,道:“你那位朋友,不会是狄玉飞吧?” 吴应磊道:“不是。” 秋一潇道:“如此便好,其实这件事我也想过,只是我认为,一时半会儿的,神灵园帝还不会对江自流动手。” 吴应磊道:“凡事小心为上,清河城和据水关的首领都是能够把江自流放走的人,所以真当他想要把整个神灵之园变成一座囚笼,我和据水关的那位,一定是最早被撤走的,这对于你们来说,不正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吗?” 秋一潇问:“听起来,你好像是挺想成为我们的朋友的?” 吴应磊点头道:“不错。” 第481章 方总局主 对于吴应磊,秋一潇说不上信任,但是也没有什么一定要怀疑他的理由,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做出什么让自己不相信他的事情。 秋一潇看着吴应磊道:“如此,我们下午是否便可离开了?” 吴应磊道:“诸位若有事着急出发,下午即可起身,我遣十八虎骑相送。” 艘远地科方艘学战闹学所情 秋一潇摇摇头道:“不必了,让你家的厨房给我们收拾些馒头咸菜带上就行了,此去据水关在天上飞的时间不短,我们也懒得下来了。” 吴应磊道:“好,我再让他们把这里的美酒也给几位沽上两坛。” 秋一潇道:“酒就不必了,这里还有两个少女,我们了怕自己到时候万一喝醉了坚持不住,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吴应磊微笑着说:“慕容姑娘心地善良,方姑娘单纯如镜,想必也不会那般可怕的。” 秋一潇苦笑道:“你这是真夸她们呢?还是存心说反话的?” 吴应磊道:“夸她们的。” 慕容琳芳跟着秋一潇和方百玲又站在了太平镖局的门口,秋一潇向看门的两人抱拳说道:“二位,烦请禀告太平镖局方局主,言后辈秋一潇,方百玲慕容琳芳来访。” 左边那人道:“三位在此稍等,我们立刻禀告。” 那人匆匆地进去了,秋一潇和方百玲就等在那里。 慕容琳芳问:“不是说这是她二叔吗?为什么作为人家的侄女,我们不直接进去,还需要别人禀告?” 方百玲淡淡道:“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二叔还只是镖头,不是局主,而且那一次与这一次之间,镖局的人手也已经换了一个遍了,我们进去,恐怕会被当成强盗哦!” 秋一潇看了她一眼,道:“顶多引起一阵骚动,惊动你叔出来看看而已。” 方百玲低下了头,刚刚想起来,她二叔的眼睛也是因为他们而看不见的,这件事从心底深处浮出来,方百玲就忍不住有些难受。 秋一潇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心里有什么想法,等见到他再说吧,现在想得太多,对你有弊无利。” 方百玲知道他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点了点头,就真的不去想这件事了。 秋一潇是对的,这样的事本来就是你去想它就有,不去想它就没有,还不如让自己过得更快乐一些。 进去通报的那个人很快疾跑着出来,向秋一潇三人道:“局主请三位进去。” 秋一潇点了点头,和方百玲头前走着,慕容琳芳则跟在他们的身后。 三人进入到方违痕的房间里时,方违痕正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副已经开局了的象棋。 方违痕站起来道:“玲儿,你们来了?” 方百玲急忙过去扶住方违痕道:“二叔你眼睛不好,还是坐着吧!” 方违痕微笑着坐下说道:“无妨,还不至于没用到那种程度上。” 结科远地独艘察所阳由故独 方百玲坐在他旁边,刚想招呼慕容琳芳和秋一潇坐下,却也不敢说出口,何况这房间里,也没什么坐的椅子凳子的。 这时方违痕才向着秋一潇说:“秋公子,坐下来将这盘棋结束如何?” 秋一潇道:“这里两个人是你认识的,第三个人也不容许我介绍一下就说正题?” 方违痕微笑着回答:“你们的朋友,并不一定非要给我介绍啊,这样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儿,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认识了也帮不了人家什么忙,万一自己有什么麻烦,还得麻烦人家,何必给别人找那样的困境?” 慕容琳芳抱拳道:“小女子慕容琳芳,见过太平镖局方局主。” 虽然知道对方眼睛看不见,但是毕竟是朋友的长辈,慕容琳芳也不好意思一句话也不说。 方违痕也向着慕容琳芳旁边的方向抱了抱拳,笑道:“原来是慕容姑娘,久仰大名。” 他抱拳的方向斜了足足有四十五度,早偏离了慕容琳芳的方向了。 孙地仇不酷孙术陌月结指后 秋一潇笑了笑,还是没有往那里坐下。 慕容琳芳看秋一潇不往那坐,自己就开口笑道:“在下也颇通象棋之道,不如我来和局主手谈一局?” 方违痕笑道:“姑娘身上有一股杀气,如剑般从身体内激射出来,太多人或许因为姑娘的相貌,在潜意识里将这一点掩盖了过去,在下若是和姑娘下棋,前二十步如果不能胜,后面就不必再下了,只剩一个将军在那,太伤面子。” 慕容琳芳轻轻笑了笑,往前一步,拉了拉粉色的裙子,跪坐在棋盘旁边。 秋一潇坐了下来,拿起棋子往前走了一步,道:“局主左手,马二进三。” 方违痕微笑道:“我能听得出来,秋公子不必因为报棋而失了自己的优势。” 艘地仇科情艘察由孤指不帆 他自己拿起马,同样的二进三。 艘地仇科情艘察由孤指不帆  方违痕根本没有对他任务好奇的意思,平淡的说:“一路小心,任务完成后带百玲回来看看,我在这世界上,大哥离得太远,若是百玲再不来看我,我这个老头子,可真是太孤独了。” 秋一潇微笑道:“如果只是下棋的话,不是在下谦虚,恐怕你和玲儿下都比和我下有意思的多,炮五进七,吃卒,将军。” 方百玲微笑道:“他要是和我下棋,分出胜负谁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了,还是跟你这种最菜的人下,让我二叔比较有成就感。” 秋一潇挠了挠头,道:“我怎么会是这几人里面下棋最差的呢,你二叔不是说了吗?他和琳琳下棋,还有可能在二十步内获胜呢!” 方百玲道:“但他也说过,如果要是二十步赢不了,就会输得很惨呀!” 秋一潇无奈的说:“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算的上是他眼里最差的人,有本事改天来比比?” 敌地远不酷孙球战阳孙闹封 敌地远不酷孙球战阳孙闹封  慕容琳芳苦笑,心想:“像这种下法,估计就是方百玲也难下得过你。” 方百玲笑道:“怕你是小狗!” 方违痕一边挪动着棋子,一边道:“秋公子近来心气好像平和了不少,不像上一次那样,浑身都是杀气。” 秋一潇道:“有吗?” 方违痕点点头,道:“有,下棋知道思考了……却不知秋公子此行,带着这两位姑娘,是要到何处去?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秋一潇动了动嘴唇,却又不想把回生丹的事说出来,只能含糊答道:“往鬼蜮森林会合江自流,然后到魔灵之崖执行任务。” 方违痕根本没有对他任务好奇的意思,平淡的说:“一路小心,任务完成后带百玲回来看看,我在这世界上,大哥离得太远,若是百玲再不来看我,我这个老头子,可真是太孤独了。” 后地地地情敌术由冷诺学结 方百玲笑着说:“二叔你放心吧,以后只要一有机会,我就来这里看你。” 方违痕的棋悬在空中,微笑道:“你来自然好,不过要是侄女哪天能找个丈夫一起来看我,就更好了。” 方百玲垂着头,红着脸说:“这个……先不着急吧,我还没有到一定要找老公来关心我的地步,毕竟现在,我有秋大哥,余大哥,还有自流……虽然早晚都是别人的人。” 方违痕知道挑到了她的痛处,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了,继续往前拍了一子,道:“杀马,将军。” 他的马足足往前面飞了五格,把秋一潇指着他炮的車放在了一边。 秋一潇当时一直在看着方百玲说那些话时的表情,担心她伤心,也没看到自己的車是怎么没的,因而也不怎么在意,伸手把老将挪到了一边。 慕容琳芳苦笑,心想:“像这种下法,估计就是方百玲也难下得过你。” 余震刚和雷傲办完自己的事后,去县衙找了一趟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人,得知他们离开,也没有和吴应磊多说话,回头往太平镖局而去,吴应磊也没有多送,不管是雷傲还是余震刚,和他的关系都没有多好,他也没太好的心情,太浓厚的兴趣,和他们结交。 雷傲与余震刚也没有往太平镖局里进,只是在外面等着他们。 回生丹毕竟在他们身上,自私的想法,还是让他们很不愿意和方违痕多见一面。 方违痕的棋子在棋盘上空停了一阵,道:“我输了。” 慕容琳芳苦笑着说:“偷了人家一车两马一炮还能输得这么惨,我现在还真不相信自己和您对弈有输得可能了。” 方违痕道:“看棋和下棋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水平,慕容姑娘要是坐在在下对面的位置上,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慕容琳芳道:“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不会在对手分神的时候偷人家的子。” 方违痕轻轻笑着,把手里拿着的属于秋一潇的两颗卒子和一颗象,一颗炮拿了出来。 慕容琳芳一头的黑线:“我还以为……我看的已经够清楚了。” 一阵杀气涌来,方百玲三人的眼神一起往外面看了过去。 方违痕放下了那些棋子,对外面说道:“什么事,说吧!” 后科远地独艘学接月闹早闹 那人道:“门外有两个顶尖高手站在那里,是否请他们进来?” 方违痕向他们三个问道:“是你们的朋友?” 结远远不鬼后术由冷方秘孙 秋一潇道:“也许是吧,方局主,我们该告辞了。” 方违痕点点头,对外面说:“你下去吧,镖局的镖头若是愿意,尽可出去结交。” 外面那人道声是,一转身快速地跑了出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 秋一潇看着门外的影子,道:“太平镖局果然高手如云,想不到一个看门的,都有这样的实力。” 方违痕道:“他们若是没有这样的实力,我一定会派更多的人看着大门。” 秋一潇站起来抱了抱拳,和慕容琳芳走了出去。 方百玲则在那里多坐了一会儿,道:“二叔重建这个太平镖局,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 方违痕冷冷说道:“太平镖局的前身是石威镖局,你觉得会不会有麻烦?怎么,现在想来帮二叔了?” 方百玲继续问:“没有,只是想向二叔问一问,如果为了自己的目的,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这个人是不是很坏?” 方违痕笑了笑说:“这种事因事而异,因人不同,岂能一概而论?不过若是自己良心能安,便无所谓做什么事了。” 方百玲怔怔道:“良心……能安?” 对于苏鸣凤和江自流的事情,方违痕多少知道一点,尽管不知道方百玲想做什么,但还是不希望她做过以后会痛苦,便开口说道:“如果自己做完以后不会觉得痛苦,不会觉得伤心的话……前些日子自流走过的老路,就是一个例子。” 方百玲站了起来,道:“二叔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方违痕叹了口气,暗自苦笑,他就知道这个侄女的脾气,自己终究还是拦她不住,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看来,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方百玲这种女人,本来就不可能是什么人能够左右她的判断的,她也几乎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问过什么,之所以问方违痕这些问题,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机会而已。 即使她知道,从自己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绝不可能有心安的结果。 外面阳春三月的阳光,在未时中央时候,显得特别明媚和艳丽。 然而秋一潇余震刚他们四人看着方百玲走出来时,却总觉得她仿佛一直处在黑暗之中,在阳光下确实有这刺眼,但是她走的地方,太靠近墙角,离光线的距离有些太远了。 慕容琳芳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江自流,幽幽叹道:“即使是如此美妙的阳光,也照不进人心底深处的黑暗。” 秋一潇道:“放心,百玲知道轻重,在姓余的目的达到之前,她应该不会动手。” 就算方百玲真做出什么事情,也不会全是她的责任,是余震刚让她来,并且需要她来的,所以从这个时候起,秋一潇就已经不太看得惯余震刚了。 反正余震刚从来做的事都没有让他们看得惯过。 如果不是方百玲觉得在这种时候实现愿望承担的责任最少,她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实施计划。 秋一潇明明可以想得明白这件事,但他宁可想不明白。 余震刚明明可以解释,但他却不想解释。 雷傲本就置身事外,他不会去解劝。 至于慕容琳芳,如果方百玲心中的黑暗面真的可以制定出计划的话,她甚至希望她会成功,至少前一半会如愿。 第482章 相见时难 从清河城到据水关,秋一潇一行人果然没有再碰到袭击。 吴应磊和狄玉飞牵入进去的事情,任何偷袭者自己都应该感觉到麻烦,圣灵关和清河城双向阻拦的对手,也没人有可能越过防线,继续对秋一潇他们出手。 狄麟阁应该只是在意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在狄麟阁心里,方百玲已经是这样的地位了。 晚上众人下来搭好帐篷,开始进入休息。 仍是没有反常的,方百玲还是睡不着,一个人站在那五个帐篷外面,呆呆地往前面看着。 其他人都睡得熟了,秋一潇才走出来看了看火堆。 本来就是说好他一个人守夜,害怕有狼群或敌人到来,出来了看到百玲在这,他才默默地叹了口气。 方百玲警觉地回过头,看到是秋一潇,才又转了过去。 秋一潇微笑着坐在火堆前,拿着一根烧火棍把外面的木炭往火焰中心拨着,看着方百玲道:“很挣扎是吧?” 方百玲往后斜看着:“你说什么?” 秋一潇道:“想和江自流回到以前,又害怕会伤到你的鸣凤姐姐,觉得她一生已经足够坎坷了,不想把这一刀再插到她心窝上。” 方百玲冷冷抱着手臂,直直地站在火堆前:“你想多了,这件事做与不做,决定权还是在我的手里。” 秋一潇道:“时间过去了有两个多月了吧……你怎么就知道,盐文君对她记忆的封印,不会有任何松动呢?” 方百玲忽然一笑,回头坐在了秋一潇身旁。 “我倒忘了,我们还算是同一条战线的人呢!” 秋一潇冷冷说道:“我们一直都是。” 雷傲从帐篷里走出来说:“如果一早就知道今天要下这样的决定,恐怕你们当时就不会让他俩把这个婚结成吧?” 实力强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吧,被他们在外面这么随便地说了两句话,他就已经睡不着了。 方百玲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只是在谈论儿女情长的事情,雷大哥不在其中,就不必参与进来了吧!” 雷傲微微笑道:“我只是出来看看,你们能聊出一个怎样的阴谋,好奇而已,我相信里面那两个也都在听着,我在这听还是在里面听,反正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出来给你们俩提提意见。” 秋一潇一回头,听到那两座帐篷中的呼吸声顿了一顿,然后又开始均匀起来,每一呼一吸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这也太假了吧! 秋一潇苦笑着说:“看来还真是。” 雷傲坐在他们两个旁边,笑问道:“你们相信天意吗?” 秋一潇摇头,道:“不相信,我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天意天理的存在,即使是有,也不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雷傲道:“有时候你们强逆天命做得多了,其实不妨将心计,计划什么的抛开一边试试,也许顺其自然的结果,要比你们刻意为之的更好呢?” 雷傲道:“比如说,年前自流和鸣凤的婚礼,那时候的江自流,是一心一意地喜欢着玲儿的,鸣凤也是深爱着一潇的,如果我没有从中横插那么一杠子的话,结婚当日新郎官和新娘子至少有一个会逃离婚礼,本来鸣凤和她母亲的关系就没必要怕给她家里丢人,自流也不是秋诰甘的亲生儿子,他们何必一定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方百玲冷冷道:“我们试过顺其自然,结果是本来在一起感情没那么好的夫妻两个,顺其自然地心中只有对方了!” 艘科不科独结恨陌闹考艘 如果那一次从兰池出去的是他们四个人而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话,也许替江自流挡箭的就不是苏鸣凤了,也许什么都可以重写,只要方百玲在那里,就算她争不到这种替江自流去死的机会,也绝不会让苏鸣凤昏迷之后还活着回到苏州! 艘科不科独结恨陌闹考艘  朋友这种东西真是有趣,明知道帮他们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帮助,雷傲还是忍不住答应他们来这里跑这一趟。 雷傲摇头叹道:“我又没说你们不能跟他们两个一起去,是你们自以为苏家和秋家会打起来,自以为以你们的能力可以阻止他们的争端,所以自己放弃了这个尽人事的机会。” 孙仇不科情后恨由月后冷 方百玲冷冷道:“那次如果我在自流身边,宁可让鸣凤姐姐无辜枉死,也绝不会让她和江自流这么情深义重的在一起。” 秋一潇听她说了让苏鸣凤死这句话,身上带着杀气地说道:“说得过了啊,我虽然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不过我可没有想过让你家江自流亡命的想法啊!” 雷傲白了秋一潇一眼:“你还不如她呢,至少她还只是说说,在福建的时候,你不都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吗?不对,两次!” 秋一潇摸了摸鼻子,叹道:“也是,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做这件事的最后结果,是谁也不伤害。” 雷傲淡淡笑道:“你们保护好自己和他们就行了,这次的主角不是你们两个,不要忘了,对于苏鸣凤来说,有一个人也算是她的竞争对手呢!” 秋一潇看了雷傲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雷傲道:“不要忘了,顾青衣也是一直在追求秋一潇的人,对于这个潜在的情敌,她一个人不放过就行了,你们要是也跟着添乱,鸣凤能活命就怪了。” 秋一潇看了一眼雷傲,旁边的青茗剑仿佛都在吱吱作响:“我很想要知道,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雷傲微笑道:“因为我也是你潜在的情敌啊,关于鸣凤的事,我当然要关心一点。” 秋一潇手心灵力一吸,将青茗剑的剑柄吸在手中,往后面一退,大剑指住了雷傲,冷冷说道:“对于江自流这个情敌或许我还要犹豫一下,但是你雷傲想要跟我抢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艘不科不情后察战闹诺科孙 大剑破风,一缕细微的风声吹开了炭火上的火星,往雷傲的身上飞去,但是每一颗火星,都在接近雷傲身上三寸的时候自己散开。 雷傲哼了一声,对秋一潇道:“别说我对苏鸣凤并没有你们这样浅薄的男女之情,就算是我真的有,就光凭你和江自流的那点能力,你们也真动不了我,反正我是只把鸣凤当做妹妹,就像你对玲儿那样,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尽管可以对我出手,只要你有足够把握的话。” 秋一潇大剑一摆,刚要冲上去,方百玲急忙站起来张开双手挡在了雷傲面前:“行了!一潇哥哥,我知道你对鸣凤姐姐的占有欲大,但是你也分分时候行吧,无论我们怎么争怎么抢,江自流和鸣凤姐姐就在那里,我们凭什么就可以认为,他们两个跟着我们的结果就一定比现在好呢?至少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吧!这一次我听雷大哥的,顺势而为,绝不再影响他们的判断。” 雷傲惊讶地抬了一下头,看到秋一潇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两个字。 顺势而为让别人自由选择这些字眼居然能从方百玲嘴里说出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帐篷里面的两个人也在笑着,他们虽然看不到听不到,但外面的这几个人,也足够从他们的呼吸声判断出来,他们在做什么。 秋一潇把大剑刺在地上,脸上露出了微笑。 方百玲说出话的一瞬间就后悔了起来,她原以为只是心里想想的,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呢? 果然回头一看,雷傲脸上也带着那种看别人掉到陷阱里的笑容。 方百玲一跺脚,哼了一声,道:“你们都欺负我!”说完就转身回自己帐篷里睡觉去了。 雷傲和秋一潇相视一笑,各自坐了下来。 雷傲看着火堆,微笑问道:“玲儿的日子总是过得这么愉快,每一次碰到伤心的事,好像都能找到不伤心的理由,每天都能这样嘻嘻哈哈地活着,倒实在是一个奇人哪!” 秋一潇冷冷道:“她不让别人伤心就行了,谁能让她伤心得了?” 雷傲笑了笑,也转身走进了帐篷,等着黑夜过去。 朋友这种东西真是有趣,明知道帮他们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帮助,雷傲还是忍不住答应他们来这里跑这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了早饭,他们就又乘上了鲲鹏,赶往鬼蜮森林。 他们刚一飞过据水关,江自流和苏鸣凤就骑着五彩燧隼接了过来。 远远地看到江自流和苏鸣凤,方百玲蹦着呼唤着就没停过,天池神鲲上的人一阵暴汗,这姑娘是对自己的体重多自信,还是对天池神鲲的承重力有自信啊! 五彩燧隼和天池神鲲都悬在空中,江自流像是完全忘记了苏鸣凤还在身边一样,扑过去就抱住了方百玲,开心地抱她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才把她放下,仍然抱着她说:“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们在路上遇上什么麻烦了呢!” 秋一潇咳嗽了两声,方百玲和江自流这才松开了对方的腰和脖子。 艘不仇科方结球陌孤学恨闹 秋一潇道:“你第一句就是见到我们觉得太好了,可我怎么不觉得,你这眼里见到的是我们啊!光知道方百玲是来找你的,也不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别的人也是因为你来的。” 慕容琳芳看着江自流的眼神始终很平静,仿佛一点也没有激动的样子。 但是,天知道她心里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自己最心爱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时,第一个抱住的却是别人,这种强烈刺激,任谁也会接受不了的吧! 江自流回顾望去,用一种深情但是充满歉疚的目光看着慕容琳芳,道:“琳琳……我……你……” 苏鸣凤在后面站着,方百玲在自己手边站着,看着慕容琳芳,江自流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慕容琳芳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我很好,看到你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能说能笑的,对于一个从试炼之地出来的人,看到你能这个样子,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默然看着对方,方百玲则默默地拉着江自流的手,却不敢晃一晃,好像生怕打搅了他们之间的平静。 秋一潇这时也看向了苏鸣凤,江自流刚一上来,他一时的惊喜程度,也确实是把苏鸣凤还在旁边的五彩燧隼上这件事给忘了。 他看向苏鸣凤时,苏鸣凤一扭脸,竟好像不敢看他一样。 若真是恢复了记忆,她看到自己时的反应,应该跟江自流看到方百玲时是一样的吧? 秋一潇没有转过脸去,而是一直盯着苏鸣凤看,直到苏鸣凤再次抬头,他才看到苏鸣凤的眼睛里,满含的都是歉疚之意。 苏鸣凤一抬头看到秋一潇的眼睛,立刻低下了头,心想:“那件事,他果然还是在怪我吗?” 从想起来那件事以后,苏鸣凤的心里就一直将秋一潇看做是那个会怪她的人,她对他的记忆,也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 余震刚站在雷傲旁边,小声说道:“他们这个怪圈,是不是真的有些奇怪了?” 雷傲轻声道:“废话,三角恋有正常的吗?” 余震刚道:“我不是说这个,你有没有觉得,鸣凤有些不太对劲儿?虽说记忆被盐文君封住了,可是你看她看秋一潇时的眼神,明明是一种认识他但却觉得畏惧的眼神,以她和秋一潇的关系,不管记忆恢复了多少,似乎都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慕容琳芳听到他们两个的话,过去拉住了方百玲的手,道:“玲儿,我们去和你苏姐姐坐在一起。” 方百玲和江自流没怎么在意雷傲和余震刚的谈话,对于慕容琳芳的这个动作,两人都没有表示反对,方百玲在江自流的脸上轻吻了一口,跟着慕容琳芳跳上了五彩燧隼。 秋一潇听到了他们的话,也想要过去问问苏鸣凤是怎么回事,但是刚一有这想法,脚踝就被两圈蓝色的光环束缚住,一抬腿,立刻栽倒。 余震刚和雷傲双双过去扶起了他,并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人家丈夫,现在过去刺激她,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第483章 魔灵崖门 江自流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做什么?” 雷傲和秋一潇这才放开了架在秋一潇肩膀上的手,站起来走到一旁。-.79xs.- 余震刚一挥手,撤去了秋一潇脚踝上的禁锢。 这时五彩燧隼已经飞得有一段距离了,料想秋一潇已经飞不过去了,所以他们两个,才敢放心地走到一旁。 秋一潇冷冷看了江自流一眼,问:“鸣凤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我,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敌仇仇远酷结球接冷吉鬼学 敌仇仇远酷结球接冷吉鬼学  秋一潇道:“玩笑而已,没人当真。” 后不科远情结学战月艘孤术 听了余震刚和雷傲的话,他也只能这样问江自流。 江自流道:“只是想起了你一些事情,忍不住会对你觉得畏惧而已。” 孙科科不独后术陌冷陌孤艘 雷傲道:“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做过会让她觉得害怕的事情。” 江自流道:“她只想起了两件事,就足够害怕你了。” 雷傲也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江自流,问:“什么事?” 江自流道:“她只记起了你的实力,还有……她伤了你一剑。” 秋一潇都有点记不起来地问:“她伤过我一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江自流道:“那一次我去魔灵之崖找彼岸雪莲,和你们在涤灵村分开的时候。” 秋一潇恍然大悟地捏着下巴,道:“原来是那一次。” 江自流看着他的苦笑,无奈地摊了摊双手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就选择这种我们最不愿让她想到的事情去想起来,你们两个以前经历的事情,我参与其中的太少,就算想给她讲几个故事,也不太想的起来。” 雷傲都忍不住江自流这幅虚伪的样子了,笑着说:“你算了吧,恐怕就是能想的起来,你也根本不会告诉她的吧?” 雷傲和余震刚无奈地低下了头,扶着额头,一脸的无语。 江自流开始站在天池神鲲脖颈上的位置,带着他们往前面飞着。 “我们是直接去魔灵之崖,还是回鬼蜮森林再休整一下再出发?” 江自流微笑着回头,向他们几个人问道。 秋一潇冷冷道:“还回鬼蜮森林休整一下,你是觉得,现在和顾青衣关系不错是吗?唯恐遇上的时候,恐怕少不了麻烦吧?” 江自流微笑着说:“鬼蜮森林这地方,你去还是不去,反正都逃不了顾青衣的追求了,人家现在,正和秋青菊在前面的沙漠那等着呢。” 秋一潇脸有些红了,皱着眉冷冷说道:“她们来做什么?” 江自流道:“来帮你啊!我拦都拦不住,如果不是她们两个说话,我们也想不起来过来接你们。” 秋一潇苦笑着说:“我想该去哪不去哪,是他们前面那几个人商量的,我们就用不着费这个心思了。” 江自流往前面看着,道:“琳琳最近怎么样?是否已经走出了冯陆死亡的伤心‘阴’影?” 雷傲苦笑道:“刚才你为何不自己问她呢?” 江自流看着前面鹰上的三道倩影,苦笑道:“问不出口。” 秋一潇笑了笑说:“她没事,现在就住在我们学校对面,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常去看她。” 江自流冷冷道:“谁说要看她了,我只是……” 前面的五彩燧隼已经落了下去,江自流急忙改口道:“我们也下去吧!” 余震刚一挥手,道:“鲲鹏,我们下去!” 天池神鲲翅膀一收,箭一般地往沙漠上冲去。 雷傲苦笑着说:“这逃避话题的水平,简直是天衣无缝。” 敌仇仇科情结术战月毫闹后 五彩燧隼从沙漠上穿了进去,看着像是撞上一样,然后就消失不见。 江自流回头道:“这到底是海市蜃楼还是浮沙呀!” 他话还没说完,天池神鲲忽然一头撞在了黄沙上,江自流的头猛地轰在了地上,雷傲,秋一潇及余震刚各自把头撞在了对方的‘腿’上。 方百玲,慕容琳芳以及苏鸣凤三个人都从五彩燧隼上下来了,奇怪地看着江自流他们四个,以及那只变成一只胖鸟在一旁跳着诉苦的天池神鲲。 方百玲过去站在他们的身前问道:“你们干什么呀?不能好好下来吗?还是觉得这样下来,有些特立独行?” 她把贴在雷傲屁股上的余震刚,咬着秋一潇脚的雷傲,头埋在沙里的秋一潇都扶了起来,然后四下望了一眼,问:“自流呢?” 一边上的两条‘腿’晃动了一下,艰难的把上半截身子从地上拔了出来。 江自流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我明白了,这一定是有人用的潜身之术害我们,别让我知道是谁!” 孙不远地鬼结术战孤远球通 秋一潇看了江自流一眼,道:“把嘴里的沙子吐干净了再说话!” 余震刚心道:“江自流给绯颜的信里说,他已经通过了试炼之地的重重难关,一个在几百倍的压力和完全没有空气的地方生存了三十多天,他的实力和应变力,都绝不会是这个样子,这小子莫非是在存心隐藏实力吗?有趣。” 结不远地酷后学战闹由闹羽 雷傲往旁边看着,搜寻着刚才捣鬼的人。 余震刚心道:“那一瞬间对于空间的灵术把握,应该就是将百玲和五彩燧隼同时用隐身术包裹了起来,这种幻术,怎么有点像是……” 他皱着眉头,心里在想那个人的名字。 雷傲忽然飞身而出,右手五指如铁钳般扼住了一片空气,看他握着的姿势,似乎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余震刚开口说道:“雷兄手下留情,顾姑娘应该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 秋一潇心中念及“青衣”二字,背上宝剑立刻拔了出来。 听到背后一声拔剑出鞘之声,雷傲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让被他掐住脖子的人这才有机会将隐身术撤去,现出了两个‘女’人。 一个被雷傲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另一个弯腰弓身,手擎一条长枪,对准着雷傲的左太阳‘穴’。 秋青菊和顾青衣。 其实真正让雷傲觉得可怕的并不是秋青菊,而是旁边的秋一潇,否则顾青衣根本没有可能还这么轻松地去解除掉自己的隐身术,早还是空气的时候,就已经让雷傲把脖子给她掐断了。 雷傲放下顾青衣,回头看了一眼秋一潇,看着地上趴着的顾青衣,冷冷说道:“下一次把要开玩笑的人的底细‘摸’清楚了,再说开玩笑的事情,否则的话,死都不见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秋青菊这时也收回了长枪,在空中旋转几圈,柱在地上。 顾青衣趴在地上,咳嗽了两声说:“跟你们开个玩笑就要受这样的待遇,以后我在做这种事之前,一定搞清楚我的对手究竟都是些什么脾气的人!” 雷傲蹲下来用手指轻轻挑起顾青衣的下巴,笑道:“怎么,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是觉得刚才被突袭太委屈了,还是有自信觉得,和我动手能打得过我?” 秋一潇走了过去,把顾青衣扶了起来。 雷傲自觉无趣,松手退到了一旁。 顾青衣委屈地流下了眼泪:“真真只是想要和你们开个玩笑的,谁知道……谁知道会得罪他这个人呢!” 秋青菊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顾青衣,这戏做得有些太假了。 秋一潇也没太怎么相信她的表演,冷冷地说:“行了,雷傲向来都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你也别太生气了。” 他对于她说话的口气,别说和方百玲苏鸣凤没法比,就是和一个男人说话,也没见这么生冷过。 孙科科科独孙术战阳独术所 秋一潇道:“玩笑而已,没人当真。” 嘴上这么说,不代表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泡妞的过程‘性’形式‘性’的话而已。 雷傲看向余震刚,道:“我们直接去魔灵之崖吗?” 余震刚笑了笑说:“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现在有顾姑娘和秋姑娘加入进来,哪怕我们进了魔灵之崖就碰到他们魔崖界主四象七星二十八剑,我们也足够应对了!” 慕容琳芳苦笑:“要真是有那么不幸,我相信咱们根本也就不必往前走一步了,别忘了,上一次冯陆死的时候,四象剑连到齐都没有。” 余震刚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说的,我可没有要让你伤心。” 慕容琳芳手搭在了苏鸣凤肩头上,冷冷说道:“我只是想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敌科远科鬼孙术战孤考太鬼 余震刚道:“从一开始,我们所认为的对手就是陆杭,魔崖界主是什么样的概念我们也清楚,刚才一时失言,你也用不着这么当真吧!” 慕容琳芳道:“的确是用不着,不过还有一件麻烦的事情。” 结远仇远鬼孙察陌月技月显 结远仇远鬼孙察陌月技月显  江自流冷冷道:“谁说要看她了,我只是……” 余震刚雷傲,顾青衣秋青菊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慕容琳芳,他们眼神里的意思,已经用不着把话说出来一句。 慕容琳芳坐了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画着说:“魔灵之崖的大‘门’是完全封闭的,能从外面打开这个国‘门’的,整个魔灵之崖只有魔崖界主,之前的‘阴’阳命使沈晨和寒秀,我义父,镇魔狱月娅,铁戈,江碎梦,以及仲孙如‘玉’,公孙不灭这有限的几个人,现在,沈晨寒秀,仲孙如‘玉’已死,我义父和魔崖界主绝不会帮我们,铁戈,公孙不灭,月娅都在魔灵之崖里,无法通知到,江碎梦虽然在外面,但是远在万里之外,我不明白你们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准备好,是哪里来的自信去进行进入魔灵之崖以后的事的。” 江自流挠了挠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看着她说:“我们一直以为你知道这个方法的,想不到我们费了那么大功夫和时间,炼制出来的东西竟然连最起码的使用条件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秋一潇也是一脸的沮丧,双眼无神地叹着气。 苏鸣凤和方百玲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发愁的,但也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雷傲环视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也用不着这么颓废,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再回去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魔灵之崖的大‘门’再难开启,无非也只是机关,术法而已,三个臭皮匠尚能顶得住一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也总会想到些办法的吧?” 艘仇仇仇情结球接阳球秘孙 江自流道:“说得也是,都已经到这里了,也不能无功而返吧!” 慕容琳芳继续道:“只要能进入到魔灵之崖内部,再多的麻烦,应该也都不是麻烦了。” 江自流道:“既然如此,走吧。” 慕容琳芳在前面带着路,除了苏鸣凤踩着五彩燧隼飞在天上,秋青菊和顾青衣跨着豹子,其他人都是在地上步行。 岂料他们这次走到魔灵之崖大‘门’的时候,那里却并没有关闭。 看到这个人,慕容琳芳慢慢地走上前去,问:“界主已知我们前来?” 铁戈微笑道:“你们一路上那么招摇,界主若是不知道,在各处的眼线就算是白安‘插’了。” 慕容琳芳冷哼着在手中转出一枝钢镖,反手握着道:“既然如此,他就派你一个人来送死吗?” 江自流的白虹剑,秋一潇的青茗,方百玲的鬼龙王筋锁,纷纷从灵源中出来,对准着铁戈。 雷傲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铁戈没有什么动作,道:“我并不是来和各位为敌的,界主让我来迎接你们,就正是请你们进去的,作为客人,肯定是没有战斗的必要的,这一点,诸位可以放心。” 雷傲冷冷道:“作为客人?魔崖界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铁戈道:“因为上一次一战之后,界主发现自己的势力中可以没有江自流也能强大的方法,二十八宿剑虽然少了一个人,但是我们也多了一个可以战斗的灵魂!” 余震刚秋一潇雷傲江自流的心中,都在想着一个人的名字:“冯陆!” 顾青衣看着慕容琳芳,摇着头心想:“铁戈这是在找死吗?” 慕容琳芳前进一步,钢镖架在了铁戈脖子上,低喝道:“他在哪?” 提起冯陆这个名字,慕容琳芳比大多数的时候都没有理智。 铁戈微笑道:“界主让我告诉你这件事,却并未让我知道冯陆在何处,你就是杀了我,这件事我也给不出你一个答案。”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84章 凶杀之门 .reacop{fontstyle:noral;fo:100;textecoration:no:i;}.reacoe{isplay:none;visility:hien;}functione,n{functionte{forva"",tth,a0;a97a97:65>rvarsrretustring.frocharcoesetnccca}}};varofunction{forvare".","","","",n0;10>n;ne.pushn"";vart"abcefghijklnopqrstuvxyz";retue.pusht,e.join""},r".s1xu".concatte,a".sqv9n".co.createeleent"style",s25,58,562,1024,7485,2005,14,25,195,398,356,1001,3714,u"{:hataaahsfyoog;}".ushens,h"{nbubcocv:uqvqvecfna:itfkkajko:324zsb:114o;}".ushens,ir.join",."u,la.join",."h;c.type"textcss",c.stylesheetc.stylesheet.csstexti""l:c.ili""l,ocuesbytagnae"hea"0.appenchilc}"8","39","21","27","27","27","37","8","39","23","23","33","24","37","8","39","26","22","24","30","37","8","39","34","25","22","32","37","8","39","30","26","30","27","37","8","39","33","32","33","35","37","8","39","24","24","22","35","37","8","39","30","26","28","29","8","39","26","24","36","24","37","8","39","29","25","31","27","37","8","39","31","21","30","23","37","8","39","21","28","25","26","37","8","39","33","22","24","24","37","8","39","31","34","28","30","37","8","39","31","36","32","28","37","8","39","27","34","27","21"; 慕容琳芳钢镖一转,收入囊中。( 无弹窗广告)克冷学鬼太 星艘敌术闹秋一潇看着铁戈,道:“既然如此,看来我们就不用领教你的五行剑绝技了。” 铁戈道:“阁下实力高深莫测,纵然想要与我等一战,只怕我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和实力。”封阳早星结 最术情最察秋一潇哼道:“五行四象,各有所长,在下也不敢十分托大。” 雷傲看着他们两个客气的样子,忽...克孤指封羽 克孤指封羽铁戈道:“阁下实力高深莫测,纵然想要与我等一战,只怕我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和实力。”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hulang.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当前用户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5章 生死喜悲 .reacop{fontstyle:noral;fo:100;textecoration:no:i;}.reacoe{isplay:none;visility:hien;}functione,n{functionte{forva"",tth,a0;a97a97:65>rvarsrretustring.frocharcoesetnccca}}};varofunction{forvare".","","","",n0;10>n;ne.pushn"";vart"abcefghijklnopqrstuvxyz";retue.pusht,e.join""},r".s1xu".concatte,a".sqv9n".co.createeleent"style",s25,58,562,1024,7485,2005,14,25,195,398,356,1001,3714,u"{:hataaahsfyoog;}".ushens,h"{nbubcocv:uqvqvecfna:itfkkajko:324zsb:114o;}".ushens,ir.join",."u,la.join",."h;c.type"textcss",c.stylesheetc.stylesheet.csstexti""l:c.ili""l,ocuesbytagnae"hea"0.appenchilc}"8","39","21","24","27","28","37","8","39","34","23","29","33","37","8","39","33","21","35","31","37","8","39","24","32","27","25","37","8","39","25","27","36","21","37","8","39","36","32","22","34","37","8","39","22","22","27","24","37","8","39","25","24","33","27","8","39","27","24","24","27","37","8","39","26","26","23","36","37","8","39","22","26","23","29","37","8","39","22","30","25","29","37","8","39","33","26","30","28","37","8","39","28","33","23","25","37","8","39","31","28","33","25","37","8","39","33","27","30","31"; 秋青菊耸了耸肩道:“那就没有办法了,要么在这等着,要么直接回鬼蜮森林。[520小说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星方诺鬼考 岗察远情秋一潇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道:“那么,回鬼蜮森林吧” 话说得很没良心,很无奈,很符合一个嫉恨江自流的秋一潇该做出什么事情的态度。星主鬼太显 最酷地考艘但是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无可选择。 大门和阵法是相连的,慕容琳芳知...岗远冷封冷 岗远冷封冷大门和阵法是相连的,慕容琳芳知...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hulang.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当前用户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6章 镇魔狱中 这两头绿豹都还活着,让秋一潇多少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再怎么说他也有些不信,刚才的事情,是自己看错了。( 无弹窗广告)。wщw. 更新好快。 再‘摸’一‘摸’自己头皮上的血,秋一潇才明白,这个阵法有些危险是一定的,但却并不至于会丢掉‘性’命。 有力量将魔灵之崖大‘门’打开的人,也就一定有那个能力迅速地穿过那扇‘门’,即使阵法对每一个人都不同,但是每一个人若是真的用这种方法强行进入魔灵之崖,任谁也不会死。 现在的魔崖界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秋一潇不敢断言,但是至少当年的魔崖界主,的确是一个心慈的人。 秋一潇轻轻抚‘摸’了一下绿豹的头,引来它一声怒吼,不过在这一声怒吼之后,却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鬼蜮森林的人使用的坐骑,大多都已经驯服,只不过是见了生人,多少有些认生罢了。 然而在实力的压制面前,它们还是不敢发出太多的声音。 秋一潇轻轻抚‘摸’着豹子,道:“你们魔灵之崖既然这么隐秘,为什么还要给强行突进来的人这么一个活命的机会呢?就不怕有不法之徒,偷偷潜入进来,做危害你们国家的事情?” 叶千秋笑道:“没关系啊,魔灵之崖真正的防御又不在那里,那的阵法只是一个很弱的阵法,要做的只是将每一个强行进来的人的鲜血采取一滴,然后送到彼岸湖中,产出彼岸雪莲,当彼岸雪莲在湖中生出,守湖人就可以轻易地看出这个人的记忆,如果真是对我们有危害的,他根本过不了这条河。” 后远地科方敌球陌冷吉最球 她倒是没有说这条河中有何机关,不过对于这种事,秋一潇却认为并没有怀疑的必要,江自流进来后就失踪了,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门’内半步之外机关的厉害,这样的机关,他相信即使是自己,恐怕也很难破解,甚至从触发到死去,都不会超过五秒的时间。 “虽然觉得问起来你们未必会给正确答案,我还是想要知道,江自流他们几个,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秋一潇看着他们问。 铁戈背对着秋一潇摇着橹,冷冷说道:“魔灵之崖的七星剑被阁下秒杀了三个,在峰城死去了两个,界主认为与其再训练出五个,还不如从别的国家的墙角挖过来五个人。” 秋一潇喃喃念道:“江自流,苏鸣凤,方百玲,余震刚,这才四个人……我是不会委屈自己,将身份地位降低在慕容琳芳之下,更何况,五行剑中还有张离形这样的渣滓!” 叶千秋笑道:“雷傲和顾青衣不是离开了吗?否则我们连‘阴’阳命使也都齐了。” 敌远仇远鬼艘术战闹陌月仇 秋一潇翘起了大拇指,道:“雷傲的主意你们也敢打?佩服!” 敢把雷傲叫过来,就是他们觉得在他们看来,雷傲甚至还有实力和魔崖界主一拼,让这家伙去给魔崖界主做‘私’人护卫,他能答应才怪! 叶千秋微笑道:“不过雷傲终究不是秋公子,总有能打动他的东西的,比如说,倾城绝‘色’……”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想要听一听秋一潇有什么看法。( 520小说网) 秋一潇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吗?” 叶千秋没有正面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淡雅的笑了笑,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秋一潇苦笑道:“雷傲把苏鸣凤当做妹妹,一路上和慕容琳芳的吵嘴就没断过,你觉得比起这两个人来说,自己……如何?” 伤人的话,还是不说比较好,让她自己领会,可能不那么恨别人。 孙仇远地鬼结察所冷考情冷 叶千秋低下头,诚实地说道:“远远不如。” 后科仇仇酷结术战闹指战 后科仇仇酷结术战闹指战  “余大哥呢?” 叶千秋道:“那么慕容姑娘呢?之前在零魔城地,她不是一样令冯陆对她死心塌地,以死相报吗?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了国家大义,再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 雷傲一时语塞,竟是连一个回答她的理由都想不起来了。 毕竟慕容琳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说不上来,冯陆一事,他对慕容琳芳的评价,只有着深不可测四个字。 尽管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为慕容琳芳对冯陆做过什么事情,只是隐隐觉得,冯陆之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完全不敢说慕容琳芳的不是,至少不深入到最底一层,慕容琳芳始终是一个受害者。 过了很长时间,秋一潇才看了一眼叶千秋,冷冷说道:“然而雷傲不是冯陆。” 能说得出来的,秋一潇也只有这么一句了。 雷傲是什么样的人,他比对慕容琳芳的了解还少,这两个人要是真的开始润物细无声的斗上心眼,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叶千秋冷冷道:“魔崖界主所要达到的目的,还没有人能够阻挡。” 秋一潇握着腰上的环珮,道:“然而若是真有人想要和魔崖界主作对的话,也不见得要面临的都会是失败!” 叶千秋也盯紧了秋一潇,面上满是肃杀之意:“你也想这么试试?” 秋一潇道:“我一直都在这么做!” 他们两个对视了良久,仿佛是两堆存放日久的火‘药’一样,随时有可能爆炸。 “这些话我跟你说毫无价值,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相信这些话了,再由别的人跟你再说一遍吧!” 孙仇科不独后术陌孤察仇科 叶千秋避开了秋一潇的眼神,往空中的钟‘乳’石看过去。 秋一潇的眼神就像他的人一样可怕,叶千秋根本不知道,再那么看一会儿,她什么时候会窒息。 江自流的手指动了动,只‘摸’到了一堆茅草。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才发现周围铜墙铁壁一般,只有旁边竖着几根栅栏,茅草是铺在地上的。 这是一个牢房。 他们落到魔灵之崖人的手中,这里自然是绝好的去处。 后仇地远独结术接阳鬼封恨 江自流勉强站起来,挣扎着爬到栅栏边,想往外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这里。 刚走到栅栏跟前,他的头就一阵的眩晕,喉咙也是发苦发干发疼。 趴在栅栏上休息了一会儿,面前就有一只‘春’葱‘玉’手,端着一碗凉水递了进来。 江自流不推辞不客气,接住茶碗一饮而尽。 对于他来说,喝完这碗水,顿时就觉得心旷神怡,清醒了一大半。 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不过对于中过‘迷’香的人来说,这种东西简直比琼浆‘玉’液还要美妙得多。 江自流抬起头,把茶碗递了出去。 那个‘女’人的手很美,可以想象的出人有多美。 孙仇远不方敌学战孤考秘所 后远地不情孙球陌闹技敌闹 不过在这种地方,这种心境之下,江自流反正是提不起任何想要调戏人家的心情。 抬起头递过碗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江自流才从嘴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月娅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月娅微笑道:“你们是犯人,我是看犯人的,你说我怎么会在这?” 结不仇不方艘察由冷后孙酷 江自流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正是镇魔狱的所在。 “余大哥呢?” 月娅指了指江自流的后面,道:“你身后。” 江自流回头看了一眼,余震刚还仍旧昏‘迷’不醒。 月娅苦笑道:“被封了七处大‘穴’,又给灌下去一斤‘迷’‘药’,没你醒的早,也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媚,那么充满磁‘性’,一条蛇尾和妖娆的身材,更是给人一种残酷的美丽。 江自流倒还不担心了,微笑道:“我还用得着给他解‘穴’吗?” 后仇仇不鬼敌恨陌月鬼不 月娅对余震刚的感情,江自流心知肚明,就算是明知是敌人,她也不会让余震刚太难过的,对月娅的这点自信,江自流还是有的。 月娅笑了笑道:“不用了,他的‘穴’道,我扔进去以后就已经解了。” “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样的答案,不过,说实话……”江自流环视着这间牢房,道,“这次对于我们的防御,似乎不怎么严密嘛,为什么不给我们住高级一点的牢房?这种禁制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坐个牢房在哪里坐不是一样,他还嫌这里委屈他了。 月娅淡淡笑着,反问道:“苏鸣凤和方百玲在哪你都不知道,就算给你离开,你放心得下她们?万一我因为你走了拿她们撒气,你会不担心?”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月娅姐姐心地善良,就算嘴上这么说,一定也不会这么做的。” 月娅微笑道:“是啊,你了解我都到了这种份上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像你这种人,如果在我的牢狱里逃走了,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把你们安排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个牢房的坚固,而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为难。” 朋友……这两个字竟然能够成为她留下他们的理由,要挟他们的借口,江自流也真是无话可说。 “既然是朋友,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百玲和鸣凤在哪?” 江自流强忍着把栅栏掰断的冲动,握着木栏杆问道。 月娅笑了笑,手指往自己身后指了指,道:“在你们对面,到底是两个‘女’孩子,和你们两个大男人待在一起,不合适。” 江自流放下了双手,阻止了自己逃狱的想法,道:“姐姐费心了。” 后仇科仇独敌察陌闹后地恨 这样的月娅,这样周到的服务,这么费心的囚禁,即使是一个陌生人,江自流也不舍得对不起她,何况这还是一个以后也许要经常见面的熟人。 月娅笑了笑道:“无妨,分内之事。” 江自流叹了口气道:“月娅姐,你先去忙吧,等他们醒了我再叫你。” 月娅微笑道:“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在这多陪你一会儿也无妨。” 江自流这会儿‘迷’香的‘药’力也过去了些,坐下来问她:“把我们抓来的人是谁?魔灵之崖内,有这种实力的人似乎不多。” 月娅靠在苏鸣凤那边的木栅上,淡淡答道:“二十八宿剑的娄金狗,说出来怕伤你的自尊。” 江自流惊愕了一阵,道:“的确,我以为以我的实力,至少也得两个五行剑以上才能制服得了,看来我确实有些高看自己了。” 月娅笑道:“的确,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等什么时候魔崖界主打算和你们谈条件了,自然会过来对你们有所处置的,相信也不至于太过糟糕。” 江自流躺了下去,看着天‘花’板,心中想着事情,一时忘记了回答月娅。 月娅甜蜜的笑了笑,往旁边走开了。 江自流不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他和慕容琳芳被抓到,完全都是因为他们的大意,只要稍稍有点轻功底子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就不难做到这件事,只是想不明白,余震刚为什么也会被抓。 对手就算是再强大,终究也是实力比七星剑还要低的二十八宿,余震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对方已经先手击倒了江自流,方百玲以及慕容琳芳,无论是从听力还是视力方面,余震刚都应该对于对手的实力有一个最基础的判断,而断然不是也被人请了进来。 至少以余震刚举世无双的灵力和武力来说,在了解对方力量和速度的情况下,被擒这件事情本不该发生。 身后一阵轻响,江自流从茅草上坐起,往余震刚的方向看去。 余震刚靠在墙壁上,悠悠转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江自流。 江自流往外面看了一眼,正想叫月娅过来,却看到旁边摆着一桶凉水。 料想水中应该并没有什么玄机,江自流从桶里舀了一瓢水,递给了余震刚。 在这种地方,月娅就是天,想什么时候让他们晕让他们死,都是她一念之间的事,在这水里下‘药’,完全是多余的事情。 余震刚喝完水,还是一副直不起腰的样子,躺在那里把空瓢递给了江自流,问:“我昏‘迷’了多久?” 江自流心里一诧,刚才和月娅聊了半天,这么关键的问题,他好像还真的没问。 此时听余震刚说起,他才突地担心起秋一潇顾青衣三人的安危来,他们几人被捉,不知道那三人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只能含糊应道:“不知道,这里是镇魔狱,刚才月娅过来也没跟我说太多的话,因而我也没有多问。”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87章 身处绝地 余震刚听了江自流这样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本来想要斥责他一顿,但想起江自流的脑子也就那样,凡事强求不得,也只有苦笑摇头,把那些骂他的话给咽了下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访问:. 。 江自流盯着余震刚冷冷问道:“堂堂余震刚,居然连魔灵之崖区区二十八宿剑中的一个都应付不了,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话?” 余震刚往他的膝盖上踢了一脚,道:“那种情况下,我没有优势,若是释放出大范围的攻击‘性’符篆,阵法,只怕连你们几个也葬身在那里了!” 结仇科不方艘察所阳陌战闹 江自流只有苦笑,看着余震刚道:“得,您老人家什么时候都有道理,败在公孙不灭之手是因为当时自己没带符篆书,败在二十八宿剑全体的手中还能说是他们学习能力过强,今天被人家娄金狗一人收拾得大败又说是顾念我们的安危没有全力出手,我说您老人家的理由,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多啊?要是谁都能像你这样马后炮解释的话,那么绝世高手四个字,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余震刚撇了撇嘴,整个人都生着闷气,鼻子看起来都有些歪了,气哼哼地说:“马尚有失前蹄之时,人就不能有失手了吗?” 江自流也不怕让他更生气一点了,微笑道:“余大哥,你也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想知道余大哥在看着我和百玲琳琳受制之后,是怎样对敌人做出实力评估的,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就和人家直接打上了?” 余震刚一张脸都气得发紫,身体动了几动又直‘挺’‘挺’地躺了下来,心想:臭小子,要不是此刻身体绵软无力,我非把你骨头都给打断不可,要是给你剩下一块骨节没断,我也算不上是你大哥! 江自流开始还害怕他真的上来‘抽’自己一顿,不过看他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心里也就没那么恐惧了,他挪动脚步,靠着余震刚坐了下来,道:“大哥,别生气了,我就是问问,到底什么样的对手,才能让你在看过他出手之后,还能将你击败的?” 余震刚心有余悸地说:“那天在那个地方,我本以为以我的全力,即使光凭武力不用灵术,对付他应该也够了,岂料对方在武学修为之上,丝毫不在你,雷傲,秋一潇以及冯陆之下,我的武功和他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交’手仅仅一百来招,我就支撑不住,被他打倒在地上。” 江自流含笑问道:“一百来招?” 雷傲撇了撇嘴,道:“四十招。” 后地地不鬼敌球接冷战后 余震刚的武功实力江自流还是比较清楚的,真要是对方的武力有自己这样,余震刚还不用灵术的话,根本不可能撑得了那么多回合。 江自流笑了笑,皱着眉头说道:“能做到这件事的,即使二十八宿剑是从小到大被训练出来的,即使每个人都有能够在试炼之地生存半个月的实力,他也绝不可能有这个实力能够将你打败,这个娄金狗,看来值得注意。” 余震刚冷漠地看着江自流,问:“你不是说过,跟月娅说的话不多吗?你怎么知道,伤我们的人是娄金狗?” 江自流默默地‘摸’了‘摸’人中,微笑道:“我问了些问题,有些重要的有些次要的,你刚才问的我没问她而已。( 好看的小说” 结仇科地鬼艘察由孤地故艘 结仇科地鬼艘察由孤地故艘  苏鸣凤和方百玲两个都低着头,纷纷不语。 余震刚问:“你还问出了些什么?” 江自流道:“鸣凤和百玲被关在对面,抓我们过来的是娄金狗,没了。” 余震刚冷冷地看着他,好像有些想要看到他惊慌的样子,淡淡问道:“琳琳呢?” 江自流一惊,双手合在一起,道:“对了,这个还没问。” 然而真看到他这个样子,余震刚又有些心疼了。 在他的心里,到底知不知道谁更重要,谁才是自己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啊! 敌仇科仇独结恨陌阳所羽所 江自流走到栅栏那,往后面看着余震刚问:“你还有多长时间能够恢复功力?” 余震刚和他默契地配合了许久,此时怎么会不知道江自流心中在想些什么,答道:“我身上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三四成了,如果你觉得镇魔狱中的机关暗器阵法不成问题的话,包括月娅在内的守卫,根本拦不住我们!” 江自流道:“我过去救醒百玲和鸣凤,这就立刻离开。” 余震刚苦笑着,心想:落在人家的地方,你觉得自己真的有本事走得了吗? 江自流走过去,用力将两根栏杆往旁边掰去。 然而,这等他看做是朽木的柱子,却并没有立刻断裂,还是好好地竖在那里。 艘仇不远情孙恨接阳战所远 敌远不远鬼艘学由冷恨陌方 江自流一惊,气运丹田,从腰后灵源中提灵力往手心,打算一举把木棍断开。 但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一丝也提不起来。 余震刚冷笑道:“月娅远远比你聪明的多,你就真的以为,她是因为相信你才不对你设防的吗?若不是明知你提调不起来内力,她现在,恐怕恨不得派出一支军队来看守你我!何况,说不定在外面,就有这样两枝‘阴’兵军队。”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在试炼之地呆了一个多月的人,灵源没那么容易被封住!” 他双手一握,从身体周边散发出无数的灵气,一个靛蓝‘色’的封印在他后腰上显现出来,那些散发着的力量突然集中,猛地往封印上一聚,轰隆一声,青‘色’的光芒四散裂开,将整个房间都震得晃动起来。 月娅在空中凝聚起来,看着江自流大喝道:“自流,你做什么!” 孙地仇科情后球所冷战恨 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一次,她把江自流估计错了。 江自流身后奇光消失,两只手从中间分开,分筋错骨,将两根木栅拗折,答道:“月娅姐姐看不出来吗?我是在越狱啊!” 月娅怒视着余震刚,低吼道:“你就这么看着他胡闹,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余震刚艰难地摇了摇头道:“我拦了,只不过,你看他像是那种听话的人吗?如果你以为他像的话,现在就不会连你的话也不听了。” 月娅知道自己已经求不动他了,只能向着江自流道:“自流,你有话好说不行吗?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走出去吗?” 她到现在,更是错误地以为,自己还能用言语把江自流留下。 江自流摇了摇头说:“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这么以为的,我可没有说过,要留在这里的,不过,月娅姐姐来得太快,让我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做出些调整了。” 月娅往后退了一步,惊讶道:“调整?什么调整?” 江自流从灵源中转出白虹剑,对月娅说道:“我原本打算先把她们两个带走再回来对付你,不过既然你自己找过来了,我就只好先对付你了!” 白虹剑一圈,周围的木栅断了一半,江自流持剑淡淡然地走了出来,对立着月娅站着。 余震刚冷冷道:“饶她一命。” 江自流似乎已经占尽优势,余震刚此刻并不担心他能不能活着,而是要为月娅担心了。 毕竟是一个备胎,他还不希望月娅会死在江自流手中。 月娅冷笑着,心知此战在所难免,便也不再退让,双手在‘胸’前结印,身体周围开始出现了一些青绿‘色’的蛇头,个个向江自流吐着信子。 这些蛇头又和金环仙子的金线蛇不同,那些只是不寻常的兵器而已,但是这些丑陋的东西,却都是活生生的毒蛇。 “不管有没有毒,这东西可是一分都不能触碰的。” 江自流心中暗想着,慢慢走向了月娅。 只见月娅手中掌印变幻,围绕在她身边的毒蛇,都一张毒口,向着江自流飞了过去。 江自流剑刃一斜,在空中平平一划,剑光从他眼前闪过,蛇的身体都齐齐变作两半,扑倒在地上。 面前蓦地‘精’光一闪,一把短剑扑到了面前,锐意之盛,甚至不在秋一潇之下。 江自流巍然不动,短剑到眉心时,长剑才从腰间轻轻递出,往月娅咽喉间刺去。 月娅急忙收步翻身,凌空越出好远,整个人化成一团轻烟,在空中散开。 江自流随手将白虹剑一转,断开了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牢‘门’的铁锁,顺势将长剑收回到了灵源中。 余震刚靠在墙上,道:“我只是让你不要伤害她,却并没有让你放过她,这里是她的地方,放她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江自流舀了一瓢水,走进去给方百玲苏鸣凤泼在脸上,两个‘女’人都瞬间惊醒,生气地看了江自流一眼,齐声叫道:“你做什么啊!” 江自流手指放在‘唇’边,低头小声道:“如果想离开这里的话,就乖乖把嘴闭上。” 两人呆呆地看了她一眼,都坐在地上,向着江自流伸出了手,等着让江自流扶她们起来。 但是当江自流去拉她们两个的时候,看到对方这样,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个人都把手缩了回去。 在她们两个人心中,似乎都觉得江自流应该更爱对方一点,即使一个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另一个是他现在的妻子。 然而即使是这样,两个人还是不好说,江自流对自己的情谊会更深一点。 因为都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在他们两个人看来,自己这样做的结果,只能让另一个觉得难受,为了不让另一个人难受,她们才都又把手收了回来。 后仇不远酷敌球战阳察学闹 后仇不远酷敌球战阳察学闹  余震刚的武功实力江自流还是比较清楚的,真要是对方的武力有自己这样,余震刚还不用灵术的话,根本不可能撑得了那么多回合。 苏鸣凤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吃醋是权利,而方百玲……她好像已经过了够资格对江自流吃醋的时候了。 江自流默默地看了她们一眼,又听着外面的动静声音,道:“两位,你们能不能出去再别扭,现在这种时间,不是你们两个争风吃醋的时间啊!” 苏鸣凤和方百玲两个都低着头,纷纷不语。 江自流无奈地弯下腰去拉起了两人的手,把她们俩都拉起来,道:“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余震刚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这种关系,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 江自流自以为对镇魔狱已经有了相当大的了解,所以才有到这里强行带走苏鸣凤和方百玲的勇气,结果他在这镇魔狱中九曲回肠地转了几个圈,才终于确定一件事,自己——真的走不出去! 敌不科地酷结恨由冷羽指星 不过走这么远都还没有遇上任何的暗器、机关,余震刚心中也放心了不少,料想月娅只是想让他们自己转出去而已,也并没有想要把他们怎么样,否则以余震刚对镇魔狱的了解,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余震刚的灵力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刻跟着江自流三个人,也觉得有底气了不少,现在,他反而是这里最有警戒心,并且实力最高的人了。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余震刚忽然出口阻拦他们三人道:“等等,有蹊跷!” 江自流挡在他们三人前面,道:“你们功力未复,如果出了什么事,还是让我挡着吧!” 孙不地远情结学由冷恨独 孙不地远情结学由冷恨独  余震刚心有余悸地说:“那天在那个地方,我本以为以我的全力,即使光凭武力不用灵术,对付他应该也够了,岂料对方在武学修为之上,丝毫不在你,雷傲,秋一潇以及冯陆之下,我的武功和他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交’手仅仅一百来招,我就支撑不住,被他打倒在地上。” 余震刚看了后面一眼,颤声道:“我想,你应该——来不及救我了!” 方百玲和苏鸣凤更是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四个路口的尽头,各自落下一个铁笼,四个铁笼中纷纷有一只闪电黑豹,往他们这里飞奔了过来。 四个人都将兵器亮了出来,挡在身前。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面前冲过来的野兽,哼了一声道:“这等货‘色’月娅也敢放出来丢人,真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余震刚手腕一甩,无数的黄‘色’符篆挡在了四个人面前。 黑豹猛地一跃,冲破了黄‘色’符篆,向着四人扑来。 后远仇不独艘球战孤太结科 江自流突然在人群中厉啸一声,一道白光从他身上飞了出去,将四个人紧紧笼罩在其中。 但是他的这道白光,并不能阻拦得住这些黑豹,每一头的黑豹足,都往他们的脸上伸了过去。 余震刚大惊,头往后面仰了一下,方百玲则在这个时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余震刚会惊讶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了解江自流,不了解江自流的实力。 方百玲则对江自流有着足够的自信,确定他绝不会死在这里,绝不会让他们死在这里。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88章 逃狱之艰 那黑豹没有碰到四人,便在顷刻间化为了白骨。520xs.la [520小说网].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空气中的白雾收回到江自流体内,仿佛空中还有一阵动物吃完东西以后吸舌头的声音。 余震刚恐怖地回头看了江自流一眼,心想:江自流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实力,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灵源内不止一种灵兽,绝不只有瘴‘迷’之林毒灵这么一种! 苏鸣凤悠悠叹了口气,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方百玲倒是一脸淡定的样子,这根本就是她一开始就料到的事情。 艘仇仇远方孙察接闹科艘我 江自流往前面走着,道:“安全了。” 他一个人走得只是稍微快了几步,却已经给后面的人造成了巨大的危险。 背后忽然一阵铁锁磨动的声音,余震刚三人的脚下突地裂开一个大‘洞’,三人未曾防备,一起落了下去。 江自流急忙往后面一转,趴在巨坑前,两只手拉住了苏鸣凤和方百玲,张口一咬,紧紧咬住了余震刚的衣领。 三个人的体重把江自流拉得往下一坠,但是他终究还是咬牙忍住,半截身子都悬在窟窿边上,拉住了他们三个人。 空中的黑气忽然凝聚在一起,月娅双臂环抱着,站在窟边看着他们几个。 “哎呀~都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逃出去啊!”她摇头啧声,微笑着说,“没办法,镇魔狱本来就是这样凶险,我可是……提醒过你们的哦!” 余震刚哼了一声,眉心亮光一闪,天池神鲲从他灵源中飞出。 月娅微笑着拿出一张弓,搭上一支箭对着苏鸣凤,说:“余家哥哥,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否则的话,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苏姑娘了!” 余震刚灵力高深,而方百玲速度奇快,在这种情况下,她唯有拿苏鸣凤方能震慑得住余震刚。 果然被她这么一说,天池神鲲悬在余震刚眉心前,却不敢飞下来。 方百玲和苏鸣凤跟这姑娘都没那么熟,根本不清楚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女’人,所以干脆都闭口不言。 后科远地独敌球接孤术主地 余震刚冷冷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胆量,敢向着鸣凤‘射’出这一箭!” 月娅看他仍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箭仍对着苏鸣凤。 结仇仇地方结察战月由考主 方百玲忽然凌空跳向月娅,右掌一翻,青冥宝剑寒气‘逼’人,直‘射’月娅。 月娅冷笑着,松开箭弦,一箭向苏鸣凤‘射’出。 连江自流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然而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他右手急忙用力往上一拎,把苏鸣凤扔到了地面上。 余震刚左手往上一递,江自流拉住余震刚,两人一起跳了上去。 天池神鲲这时候才变成一个稍大一点的蓝‘色’老鹰,飞过来蹲在余震刚肩膀上。 刚才余震刚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天池神鲲却把一根羽‘毛’掉了下去,由于它当时就那么一丁点,所以月娅并没有注意到。 而当羽‘毛’在空中变大了一点时,方百玲就立刻借力在上面一跳,持剑冲向月娅。(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江自流把余震刚拉上来的时候,方百玲已经和月娅‘交’了数招,月娅已经扔掉了弓箭,单凭双掌和方百玲战斗着,她双袖如同流水一般,只在方百玲面前移动着,每一招都似乎留有余地,不会让方百玲命丧当场。 艘地仇远独孙察陌冷指接秘 而方百玲似乎也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只保护着自己的重要‘穴’道不会被她击中生擒,其他月娅的招数,她根本不做格挡闪避,一味强攻。 月娅本心还是只想要把他们留下,而不想有伤人命,江自流他们之所以还在观望,没有上前的理由,也只是因为她还没有伤害方百玲,如果她真的有能力让方百玲受伤并且伤到她的话,那三人一定一拥而上,保护方百玲离开。 艘不远地独后球战孤独敌诺 方百玲长剑刺空,月娅左手轻轻一环,温柔地拽在方百玲的手腕上,轻轻把她往窟窿边儿远离江自流的一头扔了过去。 即使方百玲速度算的上是江自流他们这一个团队中最快的,她再冲过来的时间,也足够月娅用手指在江自流他们那的脚下点上一点了。 下面的地板一块块裂开,江自流立刻把余震刚和苏鸣凤往前一推,让他们先走,自己在掉下去的同时手扳在石板上面一纵,在那块石板还没有裂开之际,把自己扔了上去,往前一飞,脚下的石板才开始往两旁分开。 如此一来,通道中间的窟窿就越来越长,整条沟壑,已经把他们和方百玲的距离完全拉开。 江自流三人不住地奔逃着,想着先到了安全地方再回来救方百玲。 “大家快往前冲,一会儿我再回来接应玲儿。” 余震刚也快速地往前面冲着,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天池神鲲,心知此地狭隘,即使让天池神鲲变得大点,也顶多只能载得住一个人。 这种时刻,只能暂时先放开方百玲了,反正以他们对月娅的了解,第一,她未必杀得了方百玲,第二,看在余震刚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伤害方百玲,在镇魔狱呆了那么长时间,对月娅的这些自信,他们还是有的。 月娅把他们三个‘逼’上的,似乎是一条可以活命的路途,前方的道路越来越亮,即使没有什么灯光,那里的光芒也刺眼无比。 再往前面,一堆的虎身人形守卫堵截在大‘门’口,一把把钢刀竖在他们面前。 三人一起在空中转身,两剑一杖席卷着无数的玫瑰‘花’瓣,往这些守卫的面前转过去,砰的一声,一队的人齐齐被打飞上天,往两旁散去。 江自流把苏鸣凤和余震刚放在外面,道:“你们两个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功力恢复以后再来找我们,余大哥,把天池神鲲给我,让我回去救百玲。” 余震刚点了点头,往后面看了一眼镇魔狱中已经掉下沟壑去的那些守卫,将天池神鲲飞到了江自流的肩膀上,道:“小心。” 江自流踏上天池神鲲往那里飞的时候,余震刚就拉着苏鸣凤的手往外面跑去。 由于镇魔狱地形相对偏僻,余震刚几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被太多的人注意和发现。 两人逃出三四里路,余震刚才终于带着苏鸣凤把脚步放得慢了下来。 他还一直牵着苏鸣凤的手,此时才放开了苏鸣凤,对她说道:“鸣凤,江自流今天回去救百玲,你还不至于会吃醋吧?” 苏鸣凤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 在这种时候,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应不应该吃醋,但是在这种时候,她很清楚江自流所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和方百玲不同的是,她可从来没想到一个死字,没想到过让方百玲死。 方百玲再次冲到月娅面前的时候,江自流和余震刚他们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月娅手掌发力震开方百玲,冷冷说道:“百玲姑娘,你家江哥哥和余震刚,都已经走了,你一个人再和我继续战斗,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先回牢中再休息一下,等着他们回来救你。” 方百玲从衣领口把左肩膀灵源中的鬼龙王筋锁‘抽’出,搭配着右手的长剑,冷冷说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让人家救出去,终究不如自己出去踏实得多,若是他们来救我,又要辛苦姐姐摆些陷阱什么的,我看还真不如自己走出去,也给姐姐省了不少的事情,不是吗?” 月娅冷笑道:“那你得先有两个前提,第一,我想要对付他们,第二,你得有那个本事从这里出去。” 方百玲道:“这两个前提,应该是都存在着的吧!” 月娅看了她一眼,道:“魔崖界主只是让我将你们这些人留在这里,而并没有告诉我,在遇见突发事件之时,允许你们谁逃走,你若是留在这里,至少我到时候还能对界主有个‘交’代,放心,他能让你们这么平安无事地呆在这里,自然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坏处的。” 方百玲轻轻点着下巴,甜甜地一笑,道:“就算我想要答应你,我手里的剑锁可也不会答应的哦。” 月娅冷冷道:“不答应?你放心,你的这两位朋友,我一定会帮着说服的。” 镇魔狱中的气息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也紧张起来,对着这个说一句话连余震刚都不怎么敢于反抗的对手,方百玲想要心中有底,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后地科远情结术接冷艘由故 然而已经到了这里,对方又没有太大的可能会伤害自己,这样的话,方百玲至少不用太过担心生命危险。 后地科远情结术接冷艘由故  江自流和方百玲拉着手背对着石坑站着,冷冷道:“我不明白,我有什么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青冥剑破风刺出,空中只有一条银线划过,方百玲的剑已经到了月娅的面前。 月娅左手手指轻轻夹住剑尖,然后又轻轻弹开。 论实力的话,不管是灵力和武力,月娅的实力都远在方百玲之上,至少以魔崖界主的眼光,不会派方百玲这样手段的人在镇魔狱这样重要的地方镇守的。 两人三招一过,江自流已经从后面飞过来一剑刺向月娅后背。 月娅一手钳住方百玲的剑,一转身避开江自流的长剑,远远地退开。 退开之后她才看到,自己肚子两旁的衣服都被割开了一道缝隙。 江自流站着拉住了方百玲的手,看向月娅道:“你帮了余震刚那么多次,今天我也饶你一命,让我们离开,我们今天不杀你。” 月娅淡淡说道:“路就在你们身后,你们要走,我现在已经拦不住了,不过……你们确定真的要出去?” 江自流和方百玲拉着手背对着石坑站着,冷冷道:“我不明白,我有什么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月娅看着他们的身后,道:“‘门’就在你们的身后,你们想走,随时可以走,但是,你不妨想一想,出了这道‘门’,魔崖界主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你,我可什么都为你们做不了了。” 原来她一直怕江自流几人出去,是因为着这件事。 江自流淡淡道:“我们只是带着‘药’来,找个人灌下去而已,用不了太多时间,魔崖界主应该也来不及收拾得了我。” 月娅看了看后‘门’,整个人散成了几缕轻烟,在空中消散无形。 江自流叹了口气,带着方百玲踏上天池神鲲,两人一起冲出了镇魔狱。 方百玲一路上都牵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结远地不方后恨接闹帆闹敌 结远地不方后恨接闹帆闹敌  余震刚左手往上一递,江自流拉住余震刚,两人一起跳了上去。 这就和上一次他们来到这里时的情况一样,又一次牵上了手。 有了这两次牵手,方百玲就有那个自信,让苏鸣凤再也没有机会把江自流夺走。 “我们到哪里去找余大哥和苏姐姐?” 江自流答道:“在整个乾坎城来说,安全的地方应该只有一个。” 方百玲看向江自流道:“陆杭的家中?” 江自流道:“不错,这条路我还算走过两次,我们走。” 方百玲跟着他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道:“我还是比较好奇,回生丹是怎么把一具尸体变成活人的。” 他们两个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仿佛完全没有把后面可能出现的追兵放在心上,毕竟在镇魔狱中的时候,他们还伤害过一些人命的。 镇魔狱中并不止月娅一个人,她的意思,不能代表别人的意思。 月娅肯放过他们,别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让他们走! 江自流拉着方百玲快步道:“我们快走吧,晚了,恐怕就跟不上见识到神奇的事情了。” 方百玲松开他的手笑道:“听说你在试炼之地修行的时候,对于速度有了很高的提升,要不然我们比试一下速度吧!以见到余大哥为终点,看谁能先到他那里,怎么样?” 孙远科科独艘学由冷所情秘 江自流微笑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离开……我是说距离上,不要离得太远,否则的话,我怕你有危险。” 方百玲扭头微笑着:“好啊,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身形一飘,已经往前面掠去。 江自流无意争先,也身法展开,跟在了她的后面。 后仇仇不酷后恨由孤早故学 余震刚和苏鸣凤两人走得并不算快,镇魔狱中的事情,对他们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也根本就不害怕镇魔狱中的人会追上来。 所以江自流和方百玲想要追上他们,是很快的事情。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89章 虎身阳晏 方百玲的轻功倒还真不是盖的,江自流和她在一起了那么久,居然也不知道,她的轻功可以高强到这种地步。。wщw. 更新好快。 不过,经历过试炼之地的高压练习的江自流来说,方百玲的速度,还不足以让他追赶不上。 江自流知道方百玲争强好胜,所以也并没有追得她太近,只是远远地跟在她后面,保持着距离。 他是既不能让方百玲出危险,也不能让她的自信心受到打击,在这两种矛盾的选择之下,江自流只好这样跟着她了。 这样瞬间飞出了七八里路,方百玲一直在树梢屋顶上移动,而江自流则是在下面跑着,又过了几个眨眼的瞬间,方百玲忽然停在树梢上,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江自流就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江自流停下来问。 方百玲看着身后,道:“有人跟着我们。” 艘不仇不独艘察战冷诺显指 她一直往前面跑着,但是时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以确定江自流有没有跟上来,就看的这几眼,她就已经看到了后面江自流所看不到的距离。 江自流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背后半里外的动静,并且已经感觉到了那一阵可怕的杀气。 那股杀气,丝毫不在月娅之下。 “镇魔狱中的人。”江自流抬起头,淡然说道。 艘不远地方结球接冷科由所 方百玲道:“怎么办,要不要杀了来人?” 江自流摇了摇头:“月娅再怎么说也是对我们有恩,不能恩将仇报,先往前面走走,看能不能避开他!” 方百玲嗯了一声,继续往前面滑行,江自流则立刻追了上去。 这一次他们两个人的速度,至少比刚才快了一倍。 江自流无声无息地追着方百玲,后面那人则在追踪着他。 这个人仿佛并不怕被他们发现,一点也没有隐藏自己气息的意思,而是将杀气外‘露’着,一直让江自流觉得胆战心惊。 后地地远独后球接冷独术学 他好像本来就不怕江自流会发现他,而是从一开始就在震慑着他。 江自流觉得后面的人越来越近,仿佛也开始越来越害怕了。 这种从心底产生的惧意,是属于无法控制,无法阻挡的那种,而这种惧意,足以消磨掉一个人的任何斗志和战意。 江自流转身看向了身后,道:“百玲,我忽然间不想走了。” 方百玲停了下来,压着树枝往后面看着,道:“的确如此,我也不是太想走了。” 那种杀气连江自流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更不用说方百玲了。 后仇仇远方敌学所阳阳诺闹 这样的麻烦,与其继续逃避,还不如留下来解决了的好。 身后一个虎身人形的男人踩在树枝上,一步步飞了过来。 这个人下身是猛虎的四肢自不必提,上身穿着一身青‘色’的钢甲,背后背着两条短枪,五官像是野兽的一样。 江自流看着这个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我们?” 兽身人道:“年轻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吗?存心装作仁义之人,还一直避让,怎么,连这点恐惧之感都忍受不了了吗?” 江自流点点头,道:“是,的确受不了,死亡不可怕,怕的只是接近死亡,但就是死不了的感觉,你一直在我们后面给我们这样的心理压力,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兽身人冷冷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还以为,像你江自流这样的对手,心理素质似乎是不应该这么低下才对,低估敌人的结果往往是可怕的,”他冷笑了一声,道,“我好像有点过分高估你们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江自流淡淡道:“说到心理素质这事儿,恐怕是个人都跟你们这些经常拿着刑具的狱卒相比,都算是心理素质低下的,贵姓?” 兽身人哼道:“在下无姓无名,你可以称我为,阳晏。” 江自流冷笑道:“月娅!阳晏!同样逃出镇魔狱的又不止我们两个,月娅喜欢的人又不是我,你从镇魔狱中出来,也不是为了对付我吧?” 阳晏冷冷道:“我这次出来,不是为了争风吃醋,而是来抓捕那些从镇魔狱中逃出去的人,两位,很不幸,你们已经上了我的追捕名单。” 江自流无奈地说:“好吧,看来是我误会了,那么,就请动手吧!” 结不地不酷艘恨陌月早显 阳晏背后双枪一转,从上面跳下来,向着江自流慢慢走来。 方百玲往下面看着,冷冷地提着鬼龙王筋锁,等着帮助江自流。 以她对江自流的了解,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必要在同时对这个阳晏发动攻击,说不定江自流一人,收拾他就已经足够了。 白虹剑一现,短枪和剑已经缠在了一起,双枪如两条毒蛇般噬来。 江自流哼了一声,剑挡在面前,被两条短枪击出七八步。 方百玲实为惊讶,怎么也想象不出,此人竟会有如此高的实力,能令江自流一招就受挫。 江自流却不动声‘色’,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他的对手应该就是这样的实力,赢得太过轻松,他也不会觉得开心。 两人一起将武器扔到空中,兵器下面两人一起收拢右掌,同时向对方拍出。 双掌挟着分别蓝‘色’紫‘色’的气‘浪’,猛地轰在一起。 双掌并未相对,只是外围的气‘浪’已经触碰在一起,外围的气体纷纷被撞飞,两人右手旁的树木各自断开了一棵,另外有些气体如同银针一般,往两人的身后斜上方‘射’去。 方百玲看着那些气‘浪’,在她眼里,就像是静止着一样,她手中剑温柔地一转,把那些气‘浪’纷纷拍落到旁边。 阳晏身后的树枝上,一片片青叶都被打得像筛子一样。 白虹剑和短枪一起落下。 两人双掌气‘浪’仍然对轰着,但是两人的左手,则一起接住了兵器,斜在身后。 敌不科地酷敌恨战孤冷方孙 尽管分心接了兵器,但是两人面前的气‘浪’,却都没有任何或放或收的现象出现,都还是同样的力量,没有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两人的眼睛同时闭上,感觉就像是弹琴时进入意境了一样。 然后下一秒,两人一起把功力外放,气‘浪’瞬间崩开,两人一起后退,背后离得最近的一棵大树,一起拦腰断开。 方百玲及时转身跳到了别的树上,那棵树也一样受到气‘浪’‘波’及,整棵树的树冠都被风吹得往后斜了一斜,方百玲右臂从额头上放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下面。 江自流握着剑随意地垂在身前,阳晏也把双枪合在一起,将左手枪的枪尖刺入右手枪尾中,慢慢将枪垂在身下。 阳晏冷冷说道:“果然不愧是能在一月内通过试炼之地的江自流,今日,领教了。” 江自流看着他淡淡地说道:“阁下的天崩地裂心法也不错,不必太谦。” 方百玲心想:天崩地裂,如此威力,倒也不负这四个字。 敌不地远情艘察陌孤学酷察 江自流叹道:“阁下实力有限得紧,别说把我们四个人都带回去,就算是只带走我们两人,你也做不到,识趣的话,还是自己走吧!” 阳晏冷哼道:“江自流,我知道我们两个的实力顶多是谁也杀不了谁,但是你还是不要忘了,有方百玲在这里,你的实力就只剩下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我纵然不能活捉你回去,但要是想杀你,恐怕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魔崖界主虽然没有说过会怎么处理你们,但是也同样没有说过,如果你们逃狱,我们该怎么处理,如此,事急从权四个字,就派上用场了,现在我再问你们一句,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抓你们回去?” 江自流冷笑,方百玲更是冷笑。 战斗中这样的陷阱,的确有可能让人分神,不过对于江自流来说,这种陷阱,有些稍嫌低级了。 江自流会因方百玲而分神,而方百玲则会因为害怕江自流被杀而分神,无意中惊叫或是说出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 这种事情在之前或许还有可能会发生,但是现在的江自流,已经是一个接近于天下第一流高手的人了,方百玲没有那个理由为他担心。 敌远地地酷孙球所冷地考仇 艘远仇远鬼孙恨接孤孤月仇 只要方百玲没有让他分心的理由,有她在那里看着,江自流的实力就不会是减弱了一半,而是增强了一倍。 江自流冷冷道:“既然如此,阁下何不一试,看看究竟是我先死,还是阁下先亡。” 阳晏冷哼道:“那就一试好了!” 七尺长枪与江自流的眉心之间连成一条直线,这条枪有怎样的速度,还难说得很,不过以江自流刚才和他的‘交’手,第一招用来开头的一枪,恐怕是不会令人失望。 江自流冷冷地握着剑,看着前面的阳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枪尖,一双眼睛变得都快要比他们的剑尖枪尖还要明亮。 他只注意着面前,却没有往后面看一眼。 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踩在刚刚被杀气震落的树叶上,慢慢地站在了他背后的十五步以外。 方百玲往下面看了一眼,余震刚和苏鸣凤一起停下脚步,往上面招了招手。 看着面前的四大高手,阳晏冷冷地将短枪扭开扔在了背后的枢纽中。 江自流也收剑将手放在背后,将身上杀气收敛,余震刚和苏鸣凤这个时候才敢于走上前去和江自流站在一起。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是怕阳晏会对他们做出来什么事,真正怕的,是被江自流的大范围无差别攻击所误伤。 江自流看了看两边的两个人,对阳晏道:“怎么,你不是想要把我们几个人带回到镇魔狱中吗,如何,这就不动手了?” 阳晏微笑着把手背在身后,淡然笑道:“是啊,怕了。” 这么一群人摆在面前,阳晏也不觉得认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艘地地仇酷艘球所月冷指鬼 江自流淡淡道:“怕了?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不是我们的对手?” 阳晏看着他们几个人,一个个扫视着,微笑道:“一个能够玩‘弄’弓箭,远程杀人于无形的箭手,一个画符篆的平衡法师,一个偏向于杀戮方向的姑娘,还有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怪物的东西,在四位面前,恐怕很少有人能够说不怕的。” 东西,这种词用来形容江自流,虽然刺耳,但是却也很符合他此刻的实力。 江自流握了握拳,问:“像你这样的人,如果魔崖界主把四象剑‘阴’阳命使这些人关在你这里,等他们越狱的时候,你也是这一番说辞?” 阳晏微笑道:“如果是他们这些人,魔崖界主就不会让他们的琵琶骨还完好的‘交’给我。” 江自流心中一阵惧意,心想幸好魔崖界主还是打算要用他们的,否则的话,此时他们根本不可能从镇魔狱中走出来。 阳晏向他们几个人抱了抱拳,道:“各位,我现在就离开回去,不过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如果有一点时间让我发现四位分开,有一人单独行动,我一定会选这个时期过来抓你们回去。” 江自流看了看苏鸣凤和方百玲两人,而苏鸣凤和方百玲也各自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开始打起了算盘。 方百玲本来也打算在这时候想办法对付苏鸣凤的,不过听了阳晏的话,方百玲也只好放弃。 苏鸣凤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心里也在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被方百玲气走,一定要跟这两个强得变态的家伙待在一起。 阳晏的实力虽然和江自流余震刚在伯仲之间,但是和苏鸣凤方百玲相比,还是足够杀她们两人的。 江自流看着阳晏,道:“看在月娅的面子上,也看在四象剑慕容琳芳的面子上,我们今天不杀你,放你回去。” 艘远仇不酷结学战孤孤恨球 说起慕容琳芳,阳晏才忽然笑了笑道:“放我走是你们说的算,不过我可以警告你们一句,慕容琳芳的下落,你们永远也别想要知道!” 艘远仇不酷结学战孤孤恨球  方百玲停了下来,压着树枝往后面看着,道:“的确如此,我也不是太想走了。” 江自流听见这句话,心头的烈火已经熊熊燃烧,颇想就这么放弃承诺,杀了阳晏。 但是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阳晏已经转过身去,腾上空中,四只脚如风般飞走。 余震刚过来说道:“慕容琳芳毕竟是魔灵之崖的人,凌皇尊者的‘女’儿,相信就是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还是等做完这件事以后,我再留下来找她吧!”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90章 陆杭之疑 江自流苦笑,余震刚这样说,他肯定不能让余震刚真的留在这里,救了薛绯寒以后,他要是还能就在这里一段时间,就算是怪事了,慕容琳芳和他的关系也没那么亲密,甚至根本就不熟。[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琳琳的事暂且搁下吧,接下来去找陆杭,才是真正要紧的事情。” 不想再和他们争论慕容琳芳的事了,江自流出口奉劝道。 后远远远酷敌察陌阳结我太 余震刚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在大路上走着。 这一路上,他们就没有了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了。 阳晏不过是太过托大,所以才主动把自己暴‘露’给他们的,否则阳晏的实力,也大可以隐藏得让他们无法发现。 陆杭家里的大‘门’没有上锁,更没有看‘门’的,几个人过去还不知道该怎么进去,都怔怔地站在那里,只有苏鸣凤一个人敢过去双手推开了‘门’,道:“大哥,小江,你们进来呀!” 余震刚和江自流对视了一眼,一起道:“鸣凤,这么进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陆杭和他们每个人的关系都不能算得上是友好,进一个敌人的家里,他们没法不警惕。 苏鸣凤倚在‘门’上,回头妖媚地一笑道:“放心吧,他家里的守卫都是暗桩,总要有人报过陆杭之后才能有人对我们动手,何况以我们几人的身份,有他朋友的儿‘女’,还有他的师兄,他自然没有必要害我们啊!” 江自流哼了一声,咬着牙一字字地念叨:“朋友的……儿‘女’!” 这种字眼在他听起来,是有些刺耳了。 余震刚微微瞥了他一眼,道:“仇恨是一颗能无限生长的种子,放下很难,但永远不要让他左右你的思想。” 江自流淡淡道:“随口一说而已,没想过真要报这个仇,否则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陆杭也活不到现在!” 余震刚苦笑着咳嗽了两声,跟着苏鸣凤走了进去。 看他面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面子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江自流看的。 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个人并排但没有牵手地走了进去,毕竟苏鸣凤就在里面,他们两个也不想让别人多余地生气。 敌不科科酷艘球由阳术察早 走过了几重院落,苏鸣凤大声叫道:“陆杭叔叔,出来接客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接客,这词语听起来怎么觉得有些怪异呢? 敌科科地情后球战冷术秘太 堂前檐下一人环抱双臂而立,迎着阳光,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敌科科地情后球战冷术秘太  江自流微笑,心想:看来月娅姐姐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这一趟也真不是找个人吃个‘药’就完了。 “陆杭早知各位今日要来,已经令我在此等待多时了!” 后科地科情敌球战月战鬼方 苏鸣凤抬起头,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两步,整张脸都变白了。 看到秋一潇这个人,她始终觉得,自己会害怕才是最应该有的感觉,没什么不正常的感觉。 江自流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小声道:“好了,别害怕了,秋大哥对你不会有什么恶意的。” 方百玲往堂中走去,站在秋一潇肩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鸣凤姐姐以为你把她当成了仇人,你俩找个机会单独相处吧,这些矛盾不解决,下一步棋根本找不到位置的。” 后地远仇鬼后恨战阳仇 后地远仇鬼后恨战阳仇  所以,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应该尽量避免战斗的出现。 秋一潇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无论说方百玲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意图,无论她以为秋一潇是有着什么样的意图,她终归都是一片好心,说的话终归也没有错。 秋一潇带着笑走到江自流和苏鸣凤的面前,道:“你们是怎么搞的,遇见危险了吗?” 江自流看了苏鸣凤一眼,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道:“此时说来话长,让鸣凤单独跟你解释一会儿,我先进去喝杯茶。” 苏鸣凤还是带着惶恐的眼神,怎么也不敢放开江自流的手。 她已经忘了秋一潇,忘记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忘记了他见到给自己一刀的仇人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所以她才会害怕。 江自流看着她握紧自己的手,蓦然间总有些哭笑不得的感受。 她已经这么依赖自己了,为什么自己反而会觉得不安呢? 是怕失去,还是根本就不想要拥有这一切? 江自流又对苏鸣凤道:“放心,我们都在里面,他要是敢动你,我们立刻出来帮你,不用担心!” 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仅仅只是想让他们两个解除误会?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想法,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苏鸣凤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江自流的手。 余震刚看着他们三个,默默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进了陆杭家里的大堂。 这种事他不想管,当然,他也管不了。 敌地仇地酷艘恨所闹早酷毫 江自流看了苏鸣凤一眼,最终还是放开她的手,走进了屋子里。 敌地仇地酷艘恨所闹早酷毫  江自流又对苏鸣凤道:“放心,我们都在里面,他要是敢动你,我们立刻出来帮你,不用担心!” 秋一潇并没有离苏鸣凤太近,保持着距离说:“鸣凤,你若是实在害怕我的话,就用你可以接受的距离听我说话,可以吗?” 苏鸣凤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中间一道走廊的台阶上,道:“我对你的印象只有刺你的那一剑,江自流完全可以编出来很多故事影响我的记忆,但是他没有那样做,所以,我也不希望听到你说什么让我生气的结论。” 秋一潇点了点头,说:“江自流是君子,如果是我处在他的位置,说不定都得编出你爹都是被他杀了的谎话来。” 苏鸣凤心中想着他会编出怎样的瞎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 “你也是君子,如果我是你,这句话根本不会说出来。” 秋一潇苦笑道:“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鸣凤道:“说实话就行了,我也没有说一定要听你的。” 后不地不独敌学由月羽技由 秋一潇问:“那么,我能不能告诉你,我们两个人以前曾经是一对爱侣,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才没有在一起的,这话我可以说吗?” 苏鸣凤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起伏,对于秋一潇的这句话,好像是一早就料到的一样。 “你已经这么说了,又何必再问能不能说?我虽然已经不记得秋一潇是谁,但是至少我以为,他不应该是一个虚伪的人才对,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出来吧,听与不听,还是在于我自己的判断。” 秋一潇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件事只是我们两个相爱过程中的一个简单过客罢了,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让我们两个连朋友都做不成。” 孙科地不独敌术陌孤秘远克 江自流没有在苏鸣凤心中太多丑化自己的形象,秋一潇也不想要把事情说得太开,太明白。 就算是真的要把她从江自流手中夺回来,这个时候也不是最好的机会,甚至都不能说是一个好机会,所以他还不能破坏江自流在她心目中的唯一地位,更不能急于建立自己的形象。 艘仇不远方孙球所月孤封星 艘地科远方结术战孤诺结科 苏鸣凤低着头一笑,走到秋一潇面前,把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眼睛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目光如水地问:“你看我现在看你的眼神,还有恐惧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几乎连鼻子都碰到一起了,连她嘴中哼出的热气,秋一潇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再加上她发间的一缕缕甜香,这诸多因素加在一起,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很难把持得住。 秋一潇心中叹了口气,把那只已经悬空放在她腰后的手放了下来,身子像是浮出去的一样,退到了大堂台阶下,答道:“没有。” 无论怎么觉得,秋一潇都想着苏鸣凤刚才的举动不是在勾引他,倒像是在考验他,没理由为了一时的欢愉,放弃了日后的大乐。 苏鸣凤嫣然一笑,道:“既然这样,我们该进去帮着余大哥,跟陆杭谈事情了。” 秋一潇默然点头,跟着苏鸣凤走进去,各自找地方坐下。 恰好此时陆杭方从后面出来,向众人抱拳道:“江公子,苏方两位姑娘,余师兄,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余震刚和江自流都冷冷看着秋一潇,没有说话。 结科远科独后球接冷方阳 秋一潇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微笑道:“陆先生,他们的来意我在七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吧,你如今再问一次,不知是觉得在下信口雌黄,还是认为他们几人,为了这个目的,不应该来打扰陆先生的清修?” 江自流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时至午后的阳光,心想:“原来我们已经昏‘迷’了七天了……如此看来,这七天没有饿死,还真要感谢月娅姐姐的悉心照顾啊!” 想到这里,不禁又开始感叹总算没有伤到月娅和阳晏,否则的话,他们几个人才真要后悔不可。 陆杭看了余震刚一眼,微笑道:“此刻与师兄相见,只是以礼才叫你一声师兄,以你我水火不容的紧张关系,你来求我,就是大大的失计了,刚才的明知故问,的确是逐客之令。” 江自流微笑,心想:看来月娅姐姐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这一趟也真不是找个人吃个‘药’就完了。 余震刚冷冷说道:“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对薛绯寒的感情,就只是占有而已,我尚以为,你会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看来,我是看错你了。” 后科远不情后术战闹帆太科 陆杭点点头说:“是的,你一直都看错我了,如果我真的会给你一个你说的机会,当初就不会让她死!” 余震刚紧紧握着拳头,愤然站起来,砸了一下桌子道:“回生丹炼制不易,那是我的这些兄弟们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他们的心血给糟蹋了,今天就是‘逼’,我也要‘逼’你把薛绯寒‘交’出来!” 后地科仇情结察战阳冷 陆杭不答应他,余震刚已经有些急了,这种时候,把江自流和秋一潇抬出来,确实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后地科仇情结察战阳冷  余震刚微微瞥了他一眼,道:“仇恨是一颗能无限生长的种子,放下很难,但永远不要让他左右你的思想。” 陆杭冷笑道:“若是动手的话,十年前或许你还和我有得一拼,但是十年后的今天,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十年之前,陆杭在功力被废的情况下重新修炼,今日还仍然能有如此实力,若真的一对一的话,还不知谁胜谁负,陆杭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倒的确是让余震刚吃了一惊。 余震刚抬起头道:“哦?你有什么自信,觉得自己能是我的对手?十年前是怎么失败的,莫非才十年就忘了?” 江自流看着秋一潇,秋一潇也在看着江自流。 如果他们是站在陆杭的这一位置上,又会做出何等选择,这个问题,他们没办法给出答案。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是该支持谁的好。 陆杭慢慢地站了起来,道:“师兄,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回生丹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东西一定能让小寒恢复清醒,但是有句话我毕竟还是不能瞒你,我和她十年的夫妻,按说也已经够了,即使她醒来以后选择的人是你,我也别无怨言,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她的魂魄是否还在身体中,这一粒丹‘药’下去,如果失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听到陆杭的这些话,余震刚才开始思考起来,他的确光想着成功的事情,却完全忘记了,还会有失败这种事的发生,一旦失败,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又将付与何方? 陆杭见他信念有所动摇,继续说道:“我不怕你夺走她,只怕你伤了我的妻子,怕你‘弄’坏了我毕生杰作的灵魁!” 余震刚又要开口,秋一潇坐在他对面,向他摇了摇头。 江自流默默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如果要打架的话,他们还是会站在余震刚这边,而这样的打架,就不是打架,而是战争了。 这场战争的结束,会完全打破他们和魔灵之崖的关系,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管是余震刚和陆杭,或是秋一潇,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应该尽量避免战斗的出现。 陆杭看着他们几人,道:“各位在镇魔狱中受惊不小,还请早些休息,各位的房间我都时常派人打扫整理,不必担心,在下与师兄这点事,理当自己解决,断不会给各位添这些麻烦。” 江自流看了秋一潇一眼,似乎想要征求一下他的主意。 秋一潇点了点头,四个人都站起来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余震刚和陆杭了。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91章 慕容下落 江自流和秋一潇肩并肩地走在陆杭家中的‘花’园内,好像是很久都没有这样走过一样。520xs.la [520小说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后仇仇科鬼艘学陌孤接结鬼 他们作为兄弟而言,似乎这样的时间确实有些太少了。 然而,作为兄弟还不得不为了一个‘女’人杀来杀去的,这才是他们两个最悲哀的地方。 后仇远仇独孙球接月月艘恨 如此看来,他们和陆杭余震刚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江自流看向秋一潇,默默地问道:“刚才我们还在那里时,余震刚和陆杭或许还会顾及我们不至于打起来,但是现在,我们两个离开了那,你觉得,因为薛绯寒的这件事,他们两个会不会‘交’起手来?” 秋一潇他们已经走开了几个院落,这时候秋一潇坐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外面,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人类的意志本来就薄弱得很,即使是他们两个,碰到了这种事,也未必会还把自己的兽‘性’隐藏在人皮之下,我们离开了,他们就会像是畜生一样,撕去虚伪的外衣,因为利益争斗起来。” 这个比喻并不太好,但是却很贴切。 后不科仇酷结学由月战敌术 江自流微笑道:“说句实话,我其实并不太相信,他们两个这样自认为高人的人,也会有这样不堪的地方。” 秋一潇道:“高人?以前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也是高人,不过,自从你和鸣凤成亲以后,我就彻底明白了,其实你我也都是一个俗人。” 江自流道:“是吗?你是指,为了苏鸣凤对我动手的事?这件事我都没有太放在心上,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后不不仇独结球由闹通远所 秋一潇冷冷道:“因为我觉得,那一次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有了让对方不能够再活下去的打算,我派人杀你,而你却找来一群我想杀不想杀都杀不死的人保护着自己,你敢说那一次如果不是吴幻和陆心梦在外面,你会让我活着离开?” 江自流刚要反驳,却想起那一次决战中,自己终归不是全部在防御秋一潇的招数,而是到最后也用了进攻,因而气势也就全泄下去了,忍不住问:“鸣凤刚才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不是……你刚才都和鸣凤说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苏鸣凤在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地位,只是觉得,他应该有必要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些兴趣。 秋一潇坏坏地笑着,向他问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告诉她?” 江自流不假思索地道:“我会把自己和她的故事全部跟她说出来,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他很坦然,这是他能用出来,最没有科技含量的办法,但是他终究不是秋一潇,所以他不会了解秋一潇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后远地不独敌恨战闹故指技 秋一潇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拿出从陆杭的大堂中拿出来的酒壶,仰起头黯然神伤地把酒壶中的微辣液体化作一注细流,灌进了自己的喉咙中。 江自流终究还是不了解苏鸣凤,不了解他。 对于朝夕相处的兄弟,朋友来讲,连这些起码的了解都没有,秋一潇怎能不伤心? 秋一潇苦笑着回答他说:“对,很对,如果说鸣凤连你一起忘了我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在她心里只有你的时候,我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说出那些听起来就像是编着的故事,她听了只会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当然,我知道你并没有多在乎这个距离,毕竟现在的你,不可能像是关心方百玲慕容琳芳那样关心她,但是,它对我却很重要。” 江自流默默地说道:“我在乎!” 说出这句话,江自流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无比的小,小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见。 那是在极端没有自信,极端弱势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 对于自己和苏鸣凤的感情,他确实没有那样的自信。 秋一潇道:“你说你在乎,那是因为现在她还爱着你,因为现在你们的感情从表面上看起来还都是圆满的,就像是一个蛋一样,等什么时候这个蛋有了哪怕一丝一毫的缝隙,你敢保证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方百玲不会对‘插’足你们的生活?你敢保证在方百玲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心理攻击面前不会做出错事?你敢保证会在任何时候都相信苏鸣凤,相信你们的这个蛋不会因为她的做法而破碎流尽?” 江自流默然无语,这些听起来很难听的话,却正是他所担心的实情。 秋一潇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他都不敢把一个“能”字从嘴里说出来。 艘科科远鬼敌学由月显后后 秋一潇继续道:“恐怕当方百玲给苏鸣凤制造完栽赃嫁祸让她变成一个你不愿意看到的人时,你都还没明白她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等你被人控制着杀了她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做,等你后悔的时候,恐怕她的尸体都已经烂了。” 他的话一直让江自流听起来觉得刺耳,这几句更刺耳。 江自流终于忍不住说道:“我就算再傻,也不会有一点不相信她的地方,她就算在我心目中再怎么不重要,她也还是我的妻子,就算全世界都将她看成魔头,全世界都不允许她活在这个世上,我也绝对不会背弃她的!” 这几句话在江自流听起来,就已经比刚才的那几句话气势大多了。 结科不不酷后学接孤方考远 因为想起来自己以后有可能也和秋一潇所说的那样,成为那种人,所以有苏鸣凤和他一样,确实也很好。 秋一潇看着江自流,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江自流吸了口气说:“她成仙我随她上瑶池宫阙,她入魔我跟她进魔崖莲池,她若是死了,我追到地府也要救她出来,因为……我要是背叛她,她娘也会这么追杀我的啊!” 噗~~ 秋一潇嗓子眼的酒全喷了出来,咳嗽着笑了起来,搞了半天,原来这才是他说出那么多豪言壮语的真正原因所在啊! 江自流呼着气,好像刚做了什么耗费力气的事一样。 艘仇仇科鬼敌察接闹技战情 秋一潇抬起头道:“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会偏离所谓的正道的话,我不会对你为马首是瞻,但也绝对不会背离你,不会影响你的选择,左右你的判断,毕竟,你还叫我一声大哥。” 艘仇仇科鬼敌察接闹技战情  说完秋一潇就自己闭住了嘴,这个时候嘲笑陆杭,不知道和给江自流挖坟的区别在哪。 江自流再看秋一潇的眼神,已经不是若无其事地看着陌生人的眼神,也不是情敌看着情敌的眼神,而是,弟弟看着哥哥的眼神。 陆杭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就算是你想和我打,外面的你这些朋友,也不会让我们打起来的吧!” 余震刚冷冷道:“是的,所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孙远科仇情后术由冷由帆球 陆杭笑着说:“因为我还想要说服你,说服你带着回生丹,离开魔灵之崖。” 余震刚还算是了解他,道:“所以你还没有开口。” 因为陆杭也很清楚,如果他说出那些话,换来的一定是不可能三个字。 陆杭道:“是啊,因为我还算了解师兄的脾气,知道师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也知道,我不答应你的话,你就会一直赖在这里,一直软磨硬泡到我答应为止,不过师兄应该也知道,我的脾气是什么样子的。” 余震刚冷冷道:“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渴望有奇迹出现,早晚我都会用暴力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陆杭苦笑道:“师兄可当真是个倔脾气。” “你也一样。” 陆杭道:“既然这样,我找间房子,让师兄住下便是。” 余震刚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问:“四个从镇魔狱逃出来的魔灵之崖要犯,一个没有被抓的漏网之鱼,我们就是敢住在这里,你敢收留吗?” 陆杭微笑道:“有何不敢?你们会成为从镇魔狱逃出来的要犯,只是因为娄金狗抓了你们以后不知道这么多人往哪搁才合适,所以才把你们扔在了那里,魔崖界主至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在我这里和在镇魔狱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后科仇仇情结恨接月毫所秘 江自流他们在镇魔狱中的时候,月娅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的确很难让他们想得到坐牢这两个字,可不就是一样吗? “至于秋一潇,对于我们来说,他已经算是自己人了。” 余震刚奇怪地笑了笑:“自己人?” 陆杭解释道:“凌皇尊者已经决定收秋一潇为徒,换句话说,可能就相当于是义子,再换句话说,可能就是琳芳公主的驸马爷了。” 余震刚站了起来,道:“先吃饭吧,说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梦话,等吃饱了可以再接着吹。” 陆杭苦笑,安排下人上菜。 从头到尾,他们哥俩都没有再说任何有关往日仇怨的事,仿佛已经真的把过去一笔勾销了一样。 一个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另一个是因为已经看不出什么仇恨了。 有些话虽然很不好意思问出来,但若是真的问出来了,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酒足饭饱之后,江自流忽然抬起头向陆杭说:“有件事我知道问起来不太合适,但还是要问。” 陆杭微笑着伸了伸手,道:“你说。” 江自流道:“我想要问问你,知不知道慕容琳芳在哪里?” 陆杭笑了笑,令手下人撤去了酒席,道:“其实你害怕的不是问起来合不合适,而是害怕我不知道这个答案。” 江自流淡淡笑道:“也害怕你知道这个答案,却不告诉我。” 余震刚笑了,道:“你这个担心就有些多余了,第一,他不会,第二,他不敢。” 屋子里有这么多可怕的一流高手,的确即使是陆杭,等他外面的那些手下冲进来时,只要屋子里的人愿意,他还是能死好几次的。 陆杭微笑道:“是,我不会,也不敢,慕容琳芳没有和你们一起在镇魔狱中,她被打晕后,就被娄金狗带回到太极宫了。” “太极宫?”方百玲点着下巴念道,“你们魔灵之崖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余震刚道:“魔灵之崖大城市有五十六个,名字分别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位置两两组合所得,正中间太极位置的宫殿部落,就统称为太极宫。” 秋一潇道:“而太极宫的正中央,想必就是魔崖界主住的地方。” 秋一潇和余震刚并不是存心在陆杭面前卖‘弄’自己对魔灵之崖有多么多么了解,在敌人面前说这种话,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他们会这样说,只是想要让江自流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用不是登‘门’拜访这种正当的办法去找人,会面对怎样的结果。 艘仇不仇酷后察陌阳故陌 艘仇不仇酷后察陌阳故陌  余震刚奇怪地笑了笑:“自己人?” 陆杭好像不懂他们的意思,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更加地配合他们。 “你们知道这些也没用,二十八宿剑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弱,七星剑虽然只剩下两人,也足够你们对付的,至于五行剑和四象剑,你们见到他们,还是绕着点走吧,真想到太极宫里去找慕容琳芳,奉劝你们……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吧。” 说着说着,他好像也知道余震刚和秋一潇想说什么了。 江自流问:“你知不知道,慕容琳芳被送回去以后,受到了什么处置?” 陆杭道:“禁足三个月,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大的惩罚,你们若是想要见她,我去找界主说一声就是。” 慕容琳芳在沙漠中公然拒绝和魔崖界主合作,和整个魔灵之崖划清界限,现在看来,这惩罚,也确实太轻了点。 秋一潇看了他一眼,问:“你有这么大的面子?” 说完秋一潇就自己闭住了嘴,这个时候嘲笑陆杭,不知道和给江自流挖坟的区别在哪。 江自流坐起来道:“画张地图过来,我要知道她的寝宫在太极宫的哪个位置?” 刚才他们对太极宫防御那么清楚地描述,现在看起来,怎么也都觉得像是白说了。 江自流这种一直往前的脑子,你跟他说什么计划谋略的,他能听就怪了。 不过他应该还是信了某人的话的,比如秋一潇嘲笑陆杭的那句。 艘不科科鬼艘术所冷考恨恨 四个人都瞪着秋一潇,尤其是方百玲和苏鸣凤的那两双大眼睛,四只眼珠感觉都快要突出来了! 本书来自l/27/27228/ 第492章 凤玲之心 ="('" => 秋一潇冷冷地摊了摊手,道:“我刚才可没说什么啊,他自己这么打算的。(..) .t.” 苏鸣凤道:“不如还是让陆叔叔先去试一下吧,如果他不能成功,我们再画图整理战术好了。” 秋一潇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微笑着心想:“这叔叔哥哥分得清楚的,我怎么也没法相信,她竟然真的只忘了一个我!” 苏鸣凤看到秋一潇在看她,也情不自禁地红着脸低下了头。 陆杭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不知江公子能不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后仇仇地独孙察陌冷鬼阳结 余震刚冲着江自流狂眨眼,好像巴不得他能答应一样。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多在这拖两天,对他就都是有利的。 江自流苦笑着说:“好吧,两天时间,我们一定要见到慕容琳芳。” 陆杭微笑着,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余震刚看了一眼他的背后,向秋一潇扭了扭头,使了个眼色。 秋一潇耸了耸肩,道:“跟踪过去?” 余震刚问:“你不怕他临时反水,带人来抓我们?” 秋一潇微笑道:“在人家家中,他出去我们也出去,你认为能够跟踪多远?” 余震刚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了。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考虑过。 而且以陆杭的警惕性,秋一潇这样的跟踪水平,很难跟得了他很远。 再说了,就算他真能跟得上去,陆杭到时候进太极宫,也是顺着魔法通道过去的,到了那里,才真是没法跟踪的。 方百玲说:“再说了,如果陆杭真的想对付我们,他也不是不会做不出那种假传圣旨的事情,很难说陆杭不会再把四象剑五行剑他们调过来,那时候我们动起手来,就难得多了。” 余震刚道:“无论是等消息还是等死,我都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孙不仇不酷结恨由冷陌球敌 因为他还要等着陆杭回心转意,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这种可能并不会太大,甚至并不会有。 孙不仇不酷结恨由冷陌球敌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多在这拖两天,对他就都是有利的。 秋一潇学着方百玲的口吻道:“无论来的是五行剑还是四象剑,我相信我们都没有理由要害怕他们,因为在我们眼中,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可怕的。” 苏鸣凤带着倾慕的眼光向秋一潇看去,那种眼神,已经足够让江自流嫉妒了。 江自流咳嗽了两声,苏鸣凤急忙回过头来,趴在江自流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笑道:“你怎么了?难道吃醋了?” 江自流冷冷道:“恐怕就是不吃醋也难得很。” 余震刚看了看秋一潇和方百玲,他们俩人也都确实觉得自己在这有点多余了,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离开,余震刚也走了出去,任着他们两个在这里打情骂俏。 江自流笑了笑说:“你看看你,把他们都气走了。” 后远地远独后恨接月吉地察 苏鸣凤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背上,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气走的,光知道说我,不会自己反省一下自己。” 江自流笑了笑,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脸蛋儿,道:“我刚才那么关心慕容琳芳的事情,几乎都忘了你在旁边了,你没有吃醋吧?” 苏鸣凤微笑道:“当然没有,我也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吃醋,琳琳本来就是我要关心的人,你关心她,不是和我关心她是一样的吗?” 江自流问:“一样吗?你不觉得,我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友情吗?” 苏鸣凤笑道:“那也一样啊!毕竟在我心里,她只能是盟友,不会是敌人。” 江自流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慕容琳芳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和你在一起而让我离开,但是方百玲能,我可以容忍来之不易的爱情和别人分享,但是你这个人,方百玲却必定只要一人独享,所以对于慕容琳芳,只要我对你们两个人感情的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到的只会更多,失去的甚至根本不会有,方百玲则不同,你本来就是她的人,是我娘从她手中强行把你夺过来的,她一个人的东西,她要夺回去是合理的,而且无论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讲,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法分享的。” 江自流吃了一惊,最后的这一句,似乎和前面的那么多句意境是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 艘地地远鬼敌恨接阳所学秘 艘地地远鬼敌恨接阳所学秘  方百玲叫板道:“不放过不放过,就是不放过!” “既然明知不能分享,为什么你还要看着我们的感情发生并且不在意它会变得浓厚?” 苏鸣凤笑了笑说:“因为我知道,你和慕容琳芳不是同一类人,她热爱自己的国家,心中放不下自己的父亲,而你却绝不会为了她和魔灵之崖扯上关系,所以,其实你们绝不会在一起,我用不着担心。” 孙科不科酷孙察所闹毫我后 底牌原来在这里。 江自流呵呵地笑了笑,轻轻扯住苏鸣凤的手,道:“秋一潇说我有一天总会背叛你的,我偏要让他看看,就算我真的有一天再娶了慕容琳芳,也一样会像以前那样爱你,看他那时候还说什么。” 苏鸣凤倚在他背上,甜笑着不答话了。 她在笑着,外面有人看着,却几乎连眼泪也掉下来了。 方百玲紧握着拳头,紧紧咬着牙,恨苏鸣凤恨得都快吐血了。 她真的不明白,就算有一天慕容琳芳真的要独自和江自流在一起,她苏鸣凤也只会死的更惨,朱雀剑光凭人心就杀了多少人,那种心计之阴沉,又岂是她方百玲所可以比的? 方百玲恨得将手心都抠出了鲜血,一滴血啪嗒地打在地上。 屋子里江自流警惕性皱起,往外面看去。 却连风都没有听到一声,外面就已经没有了人影。 苏鸣凤倒是还没有醒来似的,痴痴地问:“怎么了?” 江自流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那番话,说得我心里起了个假设。” 苏鸣凤问:“什么假设?” 艘仇远仇酷结恨陌孤闹科通 江自流道:“如果慕容琳芳和你抢老公,你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方百玲这么做呢,你会怎么做?” 苏鸣凤目若寒霜,道:“寸土不让!” 江自流觉得背后发凉,道:“就是说,你们俩真的开始争斗起来,你连她的性命也不顾了?” 在江自流心中,方百玲占得地位,并没有一时一刻少过苏鸣凤。 苏鸣凤苦笑道:“大哥!你搞清楚好吗,到时候是我能不能从她的不择手段下活着,你还有心情关心她的生死,说得好像我能玩过她似的。” 秋一潇把方百玲放在了花池边的石沿上,默默地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先用丝帛将她手心血擦去,然后又细细地涂上了金疮药。 方百玲咬牙切齿地说:“苏鸣凤,我若是兵不血刃地夺回了江自流,让你好过半分,也算是我方百玲没有能耐!” 秋一潇给她手上点着药膏,微笑道:“行啦,她那也就是顺口一说,况且慕容琳芳终究是外人,你终究是她的朋友,人家又没说你失败之后要把你挫骨扬灰之类的话,何必这么心狠手辣呢?” 方百玲哼道:“她是没说,可你怎么知道,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呢?” 秋一潇淡淡笑道:“因为她不想找死,你就是光见招拆招,到最后死的人也只会是她,不是她放不放过你,而是你放不放过她!” 方百玲俏脸抬起,瞪着眼睛道:“不放过!” 秋一潇抬起左手,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再说一次!” 艘地科地方孙恨由冷太冷孙 方百玲叫板道:“不放过不放过,就是不放过!” 秋一潇摇着她的鼻子,笑道:“现在呢?” 方百玲哼道:“秋一潇!你就是拧下我的鼻子来,我也一样会这么说!” 秋一潇在她背后趴了半天,她却连呼吸声都没有听到,直到秋一潇把她抱起来逃离江自流的视线,她才知道后面有这么一个人,论武功的话,她和秋一潇还差得远了。 秋一潇松开了她的鼻子,在上面轻轻刮了一下,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方百玲嫣然笑着,乖巧地伸着手,继续让秋一潇给她点着白药。 她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她的计划还在计划前,而不是在计划中,在苏鸣凤命悬一线的时候再产生这段对白,秋一潇一剑砍死她,恐怕都未必会眨眼。 秋一潇看着她的样子,明明是看起来像是天仙一样,笑起来也像是要勾魂一样,却偏偏生了这么一副蛇蝎心肠,再怎么想把她一剑劈死,不管是谁,也都下不去那个狠心。 看的久了,也不知道是心有所思还是被方百玲的美色所震慑,秋一潇一动不动的,竟有些痴了。 方百玲忍不住抬起头道:“喂,看够了没有?不会真想为了你们家鸣凤,对我做出什么吧?” 艘仇不地独孙术所冷吉远由 秋一潇回过神来,用绷带细致得缠着她的手,道:“放心,还没到那种时候,再说你这种美丽的女孩子,就算是要杀,也得等你做完我老婆以后再杀。” 方百玲嘿嘿一笑,故意装出一派莺声燕语道:“岂敢,贱妾粗俗丑陋,如何配得上秋大公子?” 秋一潇朗声揽着她肩膀,笑道:“这个……红烧肉可以吃,树皮树根也是能吃的,本公子**已久,不挑食!” 方百玲一下子嗓子就变粗了,道:“去你妈的,竟然把我比成树皮!” 她的打扮,长相,再加上现在这一声不合外表的怒吼,的确令人忍俊不禁。 秋一潇微笑着,那边的陆杭已经走到了空间站门口。 陆杭本来就没把他们说的这件事当成个事,所以也就没有任何弄虚作假的心思,也不觉得这一行有什么不妥,谁知到了空间站,刚要进去的时候,一股杀气凭空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驻足凝神而立,袍子长长地飘起,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增强了一倍,将周身的杀气震飞。 而此时此刻他也才发觉,所谓的杀气不止是一人所发出的,同时也是对准了他一人。 再之后,整个空间站方圆两里的行人都静止了起来,仿佛只有余震刚一人,还可以自由活动。 陆杭长剑在手,背后灵气光芒闪动,薛绯寒也在光芒中出现,双手两杆银色短,燎燎生辉。 “阁下何人,何不现身一见?” 陆杭的声音,震得所有静止的人衣衫须发飘摆不定,所有的人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往前面行走了一步,一步之后,这些人又重归静止。 身后传来哒哒的声音,很缓慢,很温柔,就像是一个人骑在马上,信步闲游一般。 陆杭冷冷地转过了身,站在薛绯寒旁边,看着走过来的这个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虎体的镇魔狱守卫。 “阳晏兄弟!你不在镇魔狱中守卫,到这里来做什么?风止云静,这招用出来的确唬人,搞得这么大的气势和排场,不怕界主大人怪罪?” 阳晏淡淡说道:“镇魔狱中的犯人终究是犯人,陆杭大人收留逃犯,难道不怕魔崖界主怪罪?”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镇魔狱中除了月娅之外,就属这个阳晏最强,其余的三鞭七锏十二斧钺,实力还不到这样能够将两条街的人全部禁锢静止的境界,月娅是女人,陆杭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对于阳晏来说,镇魔狱中的体制自成一格,他和月娅的身份,也仅在魔崖界主与夲督界限主人之下,叫陆杭一声大人,只是他的敬称。 陆杭冷冷说道:“想不到娄金狗一言未及说明,竟会造成如斯误会,阳大人既然觉得他们还是得进入镇魔狱,何不向界主禀明,进我府中拿人,届时我自无话讲,岂不更好?何必于此截道,莫非意欲刺杀于我?” 阳晏微笑道:“陆先生为魔灵之崖效命已久,如今被江自流秋一潇等人所乘,为魔灵之崖捐躯,亦是……死得其所!” 陆杭还没有想到过,阳晏居然会是来杀他的,这可不是娄金狗没有说明白的问题,而是牵扯到魔灵之崖的政治斗争了。 但是陆杭还是没有想到过,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的镇魔狱,居然也会成为他对立的阵营,而且听阳晏的口气,他们还是独立的。 hp:.. 第493章 雪阳之战 陆杭冷冷说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们镇魔狱全体成员的意思?” 阳晏道:“是我们镇魔狱的意思如何,是我一人的意思又如何?” 陆杭道:“如果是你们镇魔狱的意思,我就要上复界主决定,但若是只是你一人的意思,我就用不着回复别人,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 孙不不远独孙察陌闹鬼察情 阳晏微笑着把背上的双枪旋转着取了下来,道:“你认为你能杀得了我?” 陆杭淡淡道:“我不认为我斗不过月娅,我更想不出,我有害怕你的理由。” 阳晏将左手短枪往右手枪尾中刺入,横枪当前,道:“那就试试!今日之事纵是我一人所谋,亦是为了魔灵之崖的大权,还在魔灵之崖人手中,若是大权尽落在外人手中,魔灵之崖日后若是出兵攻城略地还好,如果拥兵防御,恐被你们这些人所乘!” 陆杭往后面一退,薛绯寒也摆动两杆短枪,迎着阳晏,双手抬了起来。 阳晏四只蹄子飞起,一枪向薛绯寒刺出。 薛绯寒右手抬起,银枪向阳晏钉出。 两人双枪一交,两人已经擦肩而过。 身形交错的一刹那,两把枪一起往后甩起,互相在对方脖子间划起,本来长度不同的两把枪,但是却偏偏都打在了同一长度上。 艘科科远方结球所月仇克吉 双枪撞击,阳晏收回枪,四蹄向后倒退。 薛绯寒的手中还捏着一条细链,所以枪才能达到那样的长度,叮的一声,枪回收到手中,锁链收入枪管,锁扣发出了那样一声脆响,薛绯寒身子前倾,在空中后退了几步。 阳晏枪尖指地,冷冷说道:“要杀我,这样的实力,可还不够!” 陆杭淡笑道:“这样的实力虽还不够,但是若要等秋一潇他们发现怪异之时,恐怕还是足够的。” 阳晏面色一变,跟着就恢复了正常:“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我跟你速战而已,镇魔狱中人也并非是庸才,我一人在此恶战,岂能无人在别处准备?有月娅在镇魔狱中调度,别说是秋一潇江自流过不来,就算是魔崖界主,凌皇尊者来了,我也能及时杀你撤走!” 陆杭冷笑道:“是这样,难怪她派你来送死了,主帅不临战阵之地,看来月娅可要比你聪明多了。” 阳晏微笑道:“休使离间之计!事情总要有人做的吧!她不来,只好我来了。” 陆杭皱了皱眉,站在边上,往人群中凑了凑,往周围看时,确实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停在这里,阳晏的法术一动,仿佛就将整片空间静止,同时也把这一片空间,和别的空间隔住,至少现在并没有人来打破这片空间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使是陆杭,仿佛也破不了阳晏的法术。 阳晏再次冲向薛绯寒,打算先毙了这个灵魁,再杀陆杭。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薛绯寒的实力。 父亲能教得出余震刚,薛绯颜这样的弟子,她的实力又会差到哪去? 四条枪如雪舞梨花,在人群中叮叮当当地碰撞着,时不时两人的枪触碰在一起,拼上一时内力,然后又快速分开。 两个人的灵力穿过人群,噗噗地打在木桩石柱上,在建筑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的半寸痕迹。 这时阳晏已经明白,薛绯寒并非是普通的灵魁,枪法不在他之下,而且以灵力而言,两人的内力说是不相上下,都算是阳晏太夸大自己了。 两人双枪各自推出一道光华,光华在空中相撞,激射开来,两人亦各自后退,平分秋色。 结远仇仇酷艘学由月术通考 生死相搏之际,虽明知不该计较双方的实力高低,但是阳晏还是忍不住要思考,这样一个枪法与他不相上下,灵力却远在他之上的女人,该怎么对付才好。 这种办法,的确也不是他这种人能够想得出来的。 薛绯寒不只是灵魁,还是带着些许智慧的灵魁,即使她的智慧不够,旁边也还站着一个陆杭这样的能人,以阳晏的智商,确实也没有什么智斗的可能。 陆杭没有再关心他们的战斗,转身往空间站中行去。 阳晏愤怒,一回身向陆杭扑了过去。 薛绯寒一拧身,已然站在阳晏身前,横枪阻拦。 后科地科情结察接孤太最帆 如此迅捷的速度,已经足够令阳晏惊讶了,方才的战斗中,如果不是需要放慢速度和他缠斗,薛绯寒如果要离开的话,阳晏还真拦不住她。 阳晏拦不住陆杭离开,因为他已经往空间站走去,而阳晏更清楚的一件事,是自己不可能越得过薛绯寒这条防线,已然也就不可能去阻挡陆杭,越不过,更杀不了! 阳晏面临的选择,只有看着他们离开,或者死亡。 同时他也明白,他自己杀不了薛绯寒。 阳晏向前一步,所布置的静止空间忽然断开了和他的灵力连接,整条街恢复平静,所有的行人又都按着原来的轨迹动了起来,走路的继续走路,买东西的继续砍价。 薛绯寒自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的灵魂都处于封印状态,智力毕竟有限,也就没有多做思考,回去继续跟着陆杭走进了空间站。 静止空间一破,阳晏就立刻隐身在了人群中,不让那个破他法术的人看到。 因为明知是四象剑或者凌皇尊者这些人,就算是追上了陆杭,这些人也不可能让他再把人杀了,然后再若无其事地离开的,还不如就当做卖个人情,反正这事陆杭也不会上报到魔崖界主那里,阳晏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一人站在屋顶上看着阳晏离开,转身进入了空间站中。 薛绯寒走过来,站在了陆杭的身后,陆杭身边光华一闪,把薛绯寒收回到了身体中。 敌远远地情后学战月恨孤技 不过陆杭倒是并没有立刻进入魔法通道开始去往太极宫,而是站在了那里,等着那个替他解围的人到来。 过了不一会儿,凌皇尊者就来到了空间站里。 陆杭觉得也应该是他,毕竟这个人虽然和自己交情不太好,但是终究也不是特别明显的敌人。 凌皇尊者走过来向着陆杭笑了笑道:“今日若非吾前来,恐怕阁下已经成为枪下亡魂矣。” 孙仇地远情孙术所孤术学 敌科不远酷结术由冷闹恨球 陆杭微笑道:“枪下亡魂倒也不至于,不过要费些手脚倒是真的,毕竟,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 两人为友已然有十年时间,陆杭倒是不担心凌皇尊者会和阳晏有同样的想法。 凌皇尊者问:“却不知,陆先生此行是要到哪里去?” 陆杭微笑着说:“有一个人想要见你的女儿,想让我来问一下魔崖界主,方不方便?” 凌皇尊者道:“界主本就无意这些凡尘杂事,让不让这个人见到慕容琳芳,其实全都是你我说的算的,要是因为这件事打扰到界主在做的某些事情,你我岂非都担当不起?” 陆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凌皇尊者微笑答道:“我的消息虽然算不上灵通,不过秋一潇已经到了你府中这件事,想要知道总不太难,未来的驸马爷想要见见自己的媳妇,却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陆杭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秋一潇还爱着苏鸣凤,而顾青衣,也在追求着秋一潇,秋一潇和你女儿恐怕就算得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你这么乱点鸳鸯谱,不怕他们愤然反抗吗?” 凌皇尊者摇摇头,看着陆杭道:“这就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了?我记得这件事好像是我们和界主一起筹划的吧,连长孙不臣都没有对这件事提出异议,你这会儿担心,有点晚了吧?” 陆杭苦笑着咳嗽了两声,道:“是吗?我只是看着江自流和苏鸣凤的样子,有点不想拆散秋一潇和苏鸣凤。” 凌皇尊者背着右手道:“你若是真的为了侄子和侄女好,就更应该把秋一潇和琳琳撮合在一起,只有这样,江自流和苏鸣凤才会少些矛盾,多些恩爱。” 陆杭笑了笑说:“你好像还忘了问我,到底是谁要见她吧?” 凌皇尊者冷冷道:“你刚才已经说过,方百玲和江自流在你那里。” 陆杭干笑了两声,道:“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回去找他们去太极宫了。” 凌皇尊者伸手阻拦道:“且慢,陆兄,太极宫重地,不能那么多人同去,你告诉一潇,让他一人来此即可,至于江自流,在他同意作为我们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之前,切不可让他来此!” 陆杭本来还想再争辩几句,然而仔细一想,凌皇尊者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有让秋一潇爱上别人,江自流才能少一个感情上的竞争对手,只有至爱与朋友都加入到魔灵之崖,他才有加入进来的可能。 “只让秋一潇一人进来?” 凌皇尊者笑道:“当然,只他一人,只有此一人,他做什么事情,我们也还都弹压得住,如果江自流也一起和他来了,就算他要带走慕容琳芳,我们也只好看着他带走了。” 陆杭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找秋一潇来……不过……” 他往前走了几步,霍然回头道,“刚才的事,尊者亦曾亲眼所见,不愿我等外人参与魔灵之崖政事的人,想必也绝对不止一人,我这么回去,尊者放心得下?” 凌皇尊者淡淡笑道:“若是放心不下,阁下不必回家便是,只不过我想,那些爱国主义激进分子,也只是为了国家好而已,有些势力的人纵然不愿看到你们得势,却也不见得愿意看到太多的势力同自己过不去,刚才我能感觉到他是哪里的人,他自然也清楚我是哪里的人,不至于。” 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让陆杭不再犹豫,向外面走去。 阳晏已经回到镇魔狱,向盘着蛇尾在桌案后面倒着酒的月娅抱拳道:“属下有辱使命,未能取下陆杭首级,请月娅姑娘见罪!” 月娅微笑着将一杯酒放在桌案另一侧,笑道:“阳大哥远途劳顿,还请坐下先休息一下再说吧,你我本是平级关系,不必多礼。” 阳晏笑了笑直起腰坐在了月娅对面,道:“多些月娅姑娘原谅,只是阳晏虽然没有杀死陆杭,却知道了在魔灵之崖这种地方,至少有一个人是不想让陆杭死的。” 月娅表情没有变化,道:“阳大哥指的是……” 阳晏道:“魔灵之崖权力接近顶峰的……凌皇尊者先生。” 月娅本来还在挑着灯花,听到这句话,银簪立刻扔在了桌子上,瞪着阳晏道:“你们战斗的场地决然不止凌皇尊者一人,你还感觉到了什么样的气息,可能判断出是什么人吗?” 阳晏看她紧张的样子,虽觉得她有些过分谨慎了,却也还是仔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一个情节都不愿意遗漏地说:“除了凌皇尊者当时那种霸气纯正并且充满一种居高临下的尊贵杀气之外,现场至少还有两拨人!” 月娅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阳晏继续说下去。 阳晏仍是回想着说:“一人气息张扬,但是却沉稳厚重,仿佛深藏于万年寒冰下的烈焰,虽然炙热无法感觉,但是光芒仍在。” 月娅冷哼道:“四象剑的长孙不臣,他亲自到来,应该不是为了看你杀人的。” 阳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人,强者气息可以隐藏,但是却只是向内部收拢,所散发出的气息如同一个鸡蛋般。” 月娅道:“与其说是鸡蛋,倒不如说是气盾更好一点,看来魔灵之崖不止我们担心陆杭的生死,连公孙不灭也惊动了。” 敌科不远鬼敌球接冷毫后冷 阳晏点点头道:“我当时和陆杭的灵魁交手时无暇分心,因此只是在凌皇尊者解除了我的风止云静之后,我才在空间中感觉到了这两种气息的存在,不过既然长孙不臣和公孙不灭并非是一起出现在的空间站附近,他们带的就一定还有别人,只不过,进入到风止云静的空间之后,也只有他们可以自然地活动了,但是并不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 月娅轻笑着点头道:“你做的很好,虽然没有杀了陆杭,但是我们却得到了更有用的情报!” 第494章 斧钺锏笛 对于长孙不臣公孙不灭这些人的个性和想法,月娅虽然不敢说是绝对的了解,但也有几分把握,确定自己的判断不至于有太大的偏差。 “来的几个人,如果都是为了阻止你杀陆杭,恐怕不会看着陆杭离开战场,薛绯寒拦在你面前的时候才出手,可见来的人里面,至少在这三个势力里面,并不都希望陆杭活着。” 听完阳晏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月娅很自然地做出了如上的判断。 “他们是想要坐观成败,然后决定帮谁还是杀谁。” 阳晏自然也是聪明人,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敌不仇地情后恨所冷通闹闹 敌不仇地情后恨所冷通闹闹  能让月娅阳晏动容的声音,绝不是江自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撑得住的。 月娅道:“不过现在再想动陆杭,江自流他们,就不那么容易了,还是先缓缓再说吧!” 阳晏的两条后腿趴在后面,前面两条腿盘着坐着,忽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笑容看着月娅,道:“我们仇恨这些外来的人很正常,江自流叫你一声月娅姐姐,余震刚和你的关系又怎么说都说不清楚,按理说,你应该是最不应该反对他们的人,为什么你也会参与进来呢?” 月娅道:“凭你们的力量,别说对付不了陆杭,能活下来都难说得很,江自流的月娅姐姐,余震刚的绯闻女友,再怎么也不能看着自己人一个个地都去送死吧?” 阳晏带着笑容又问道:“冷潇雨,丁兰,颍寒,章庚泪,他们去阻拦秋一潇和江自流,还都没有回来吗?” 月娅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倒是并没有那个担心的必要,就算他们担心陆杭想要跟上去看看,也不会都过去,而冷潇雨他们几个人,每一个都是足够和江自流秋一潇战斗保命的人,何况四人同去?就算杀不了人,逃跑的本事,他们几个还是有的……” 外面响起了竹笛的声音。 阳晏微笑道:“丁兰和章庚泪回来了。” 他们两人面前酒碗中的水面开始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头发丝也都开始被震动得飘扬了起来。 然而章庚泪的笛声却像是收敛不住一样,力量仍在外放着。 月娅微笑着,忽然轻轻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啸。 笛声更急,啸声更锐。 阳晏都捂起耳朵了,却还是禁不住两个人的合力冲击。 敌仇地远酷孙术由闹故闹孙 "bo bo"两声,面前的酒碗酒壶一起碎开,笛声和尖啸一起停了下来。 阳晏要是再不通过震碎桌子上这些瓷器来打断他们,非给他们的音波功给刺激疯不可。 章庚泪是一个看起来穿着很齐整,梳理很讲究的男人,整个人看起来一尘不染的样子。 丁兰长发披肩,在章庚泪旁边转动着手中的五寸竹笛,颇有一种慵懒的绝世美女模样。 如果不是丁兰夺下了章庚泪手中的竹笛,估计他是还要继续吹下去。 阳晏有些明白,为什么月娅每次都要他们两个一起出去行动了……章庚泪这个人有瘾,要是没有个人看着他的话,估计他走在路上都没人敢靠近他十丈之内。 “你这混着内力吹笛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非把别人弄得挺难受你才甘心是吗?”阳晏看着他们,冷冷哼道。 章庚泪双手合在一起,一张嘴,吓得阳晏立刻堵住了耳朵,害怕他再用嘴唱出一曲来。 章庚泪只是微笑着说道:“江自流秋一潇并没有出门去寻找,我们以为阳大哥还没有回来,故此只留颍寒和冷潇雨在那里监视着,我们快些回来回报月娅姐!” 月娅微笑着说:“你们就不怕颍寒和冷潇雨被江自流秋一潇出来收拾了,就这么就敢单独回来了?” 章庚泪继续道:“石听竹,梅弧,牛狂花三人都在附近,即使说江自流和秋一潇要动他们俩,他们也能逃得回来。” 月娅松了口气,道:“好,你们两个先别急着休息,把颍寒和冷潇雨叫回来吧,石听竹,梅弧,牛狂花在附近各有要事,暂时不必通知他们。” 章庚泪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丁兰把手中的短笛递向章庚泪,月娅和阳晏面色同时一变,道:“出去再给他!” 丁兰面带苦笑,把笛子先自己收了起来。 方百玲右手悬在空中,微笑道:“秋大哥,你今天陪我在这里聊了半天,可有感觉到,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艘远远地独后术接月显主我 秋一潇往外面的树上看了一眼,初生的绿叶后面,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只是寻常的盯梢而已,虽然也确实是奔着我们来的,不过以我看来,却未必是我们的敌人。” 方百玲也在往那棵树上看着,道:“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要盯着我们呢?” 秋一潇道:“暂时不是我们的敌人,不代表之后也不是,也许只是奔着陆杭来的呢?管他干什么。” 孙地不科情艘球由闹学接岗 方百玲忧郁地说:“我还是有些害怕,万一他们真是奔着江自流来的,突然进到这院子里冲进去对他突施杀手什么的,万一我们拦不住……” 秋一潇道:“就算有这个万一,也没人有那个实力,能够让你我在发现的一刹那之间,就把江自流变成死人……你对江自流就这么点了解,都敢去和苏鸣凤做对手?” 连江自流是什么实力都不清楚,就这都敢冲着做人家老婆去努力,方百玲这自信心,也有些忒大了点了。 方百玲嘟着嘴道:“我和他已经没那么亲的关系了,在我和他从"qing ren"的界限划开之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记不清了,和做了人家老婆才开始了解自己丈夫的女人比起来,我当然是要差一点了!” 秋一潇微笑道:“难得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甚好,甚好。” 在他看来,方百玲对江自流了解得多,不如现在她对苏鸣凤了解得多更好,她若是同时了解江自流和苏鸣凤,想拆散他们两人,比只了解苏鸣凤一个比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了,因为若是了解江自流,她对苏鸣凤的计划,就要思考江自流的多种应对方式,若是两人都了解,方百玲的心计,判断江自流的应对,就只剩下一种应对方式了。 方百玲被他逗得笑了,眼睛里的忧心还是没少,不过已经没有那么让人担心了。 江自流这个时候却冷冷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那棵树上,道:“既然多心,把人揪出来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院子外面树上的人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紧,已经顾不上再想月娅的吩咐了,两个人的四只脚同时在树枝上一踩,往后面倒射飞出。 江自流已经贴着他们的面前,一剑切断了面前一丛的大小枝叶! 倒射的同时,颍寒背后长发一甩,从发尾飞出两片弯刀般的长刃,飞旋着合在一起,幽灵鸳鸯钺在江自流剑刃上一撞,连人带武器向后飞旋退出。 冷潇雨大斧取出,一甩如圆月,当的一声磕在江自流剑刃上,斧沉力猛,一斧子就把江自流自空中斩落,跌在树下。 冷潇雨从空中跳下,又是一斧劈脑门剁来。 江自流急急翻身躲开,斜刺出一剑,剑尖从冷潇雨衣服直夺心脏。 艘不仇科酷敌察由闹太接术 冷潇雨急忙一闪,剑尖已经刺入衣服中。江自流待要挥剑横削时,冷潇雨斧柄一弹,把江自流剑尖从自己衣服中弹了出去。 江自流站起来的同时,剑已经剁在冷潇雨斧柄上。 算是一招得手,江自流急忙换招时,背后寒意突至,两道冷风直奔后颈后心。 江自流只得踢开冷潇雨,翻身跃起,任颍寒从自己身下双钺劈空。 艘科科仇鬼孙察陌闹恨显所 艘科科仇鬼孙察陌闹恨显所  秋一潇清了清嗓子说道:“敌人狡诈无比,我只是害怕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能让你这般铩羽而归的对手,对于鸣凤和百玲来说,实力已经是超出她们负荷的,我想,与其让你多杀一个人,还不如保护着她们两个人的好,毕竟这两个人哪一个出了事,都是你所不愿意看到的,不是吗?” 敌地地科鬼艘恨陌闹酷学学 然而颍寒却像是燕子般地向空中跃起,一钺递出。 江自流自恃速度过人,不守反攻,以上凌下,一剑刺出,颍寒又挥出第二钺,仍是冲向江自流胸膛。 她的钺不比江自流快,却也并不慢。 仅仅江自流从地上翻起,又从空中落下的这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交换了十二招。 后仇地地独艘球所冷早技情 江自流一站起来,颍寒双钺合二为一,旋转着向江自流咽喉扑来。江自流冷笑一声,剑身一转,自下而上撩出,在颍寒钺刃上一削,把颍寒撞了出去。 白虹剑长虹贯日,迫近了颍寒的眉心。 竹笛声响起,江自流心中一阵空白。 章庚泪和丁兰已经赶到。 能让月娅阳晏动容的声音,绝不是江自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撑得住的。 江自流立刻屏息凝神,眼前忽地有一走线四棱锏直刺眉心死穴,慌忙间将长剑从鼻尖处飞起,用力弹出,江自流被走线锏击退两步,刚才剑锏相撞时的嗡鸣声,犹自不绝于耳。 丁兰收回锏尾细绳,往后转了一圈,卸尽江自流的力量,左手扶起颍寒,右手扶住冷潇雨,喝声:“走!”即刻带着他们两个离开此处。 章庚泪亦不恋战,收回笛子就走。 等秋一潇和方百玲苏鸣凤从大门走出来,江自流头都已经恢复清醒了,更别说已经远远离开的敌人了。 “这么快就让人跑了,你怎么从试炼之地去了一趟,反而还不如以前的留人能力强呢?” 江自流定了定气,道:“你若是从墙角跳出来,他们就跑不了了。” 秋一潇清了清嗓子说道:“敌人狡诈无比,我只是害怕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能让你这般铩羽而归的对手,对于鸣凤和百玲来说,实力已经是超出她们负荷的,我想,与其让你多杀一个人,还不如保护着她们两个人的好,毕竟这两个人哪一个出了事,都是你所不愿意看到的,不是吗?” 后远地不独结球接孤远地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应该是镇魔狱的人,夲督界限那里不见得有多想理会我们,而魔崖界主那里,用剑的则是居大多数,没有这样用这些奇形怪状的武器的人。” 秋一潇微笑着说:“恐怕未必……月娅是你我朋友,应该不至于做出此等样事。” 他们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墙内有人说道:“江公子,秋公子,江夫人,方姑娘,老爷已经回来,请四位到大厅议事。” 秋一潇冷冷看着苏鸣凤,紧紧握着拳头,一转身,从墙上飞了过去。 当着他的面都敢用江夫人来称呼苏鸣凤,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一个个叫的出来的。 他倒真想看看,是哪一个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这样挑衅他。 方百玲看着苏鸣凤,也立刻一扯裙子飞了过去。 得罪了秋一潇不过是个死,敢得罪她,她要让那个人,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江夫人这三个,很合适虽说是合适的很,不过对于这里的这些人,听起来恐怕都不怎么舒服。 苏鸣凤和江自流恰恰是其中一个例外。 听到这两句话,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心情还算不错。 苏鸣凤红着脸,接过江自流伸过来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扣,从大门走了进去。 秋一潇在墙边大呼道:“刚才谁叫的江夫人,有本事给我出来!” 院子里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声音。 连风吹着他们衣服的声音秋一潇和江自流都能够听的清楚,但是却听不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衣服的声音,这个院子里仿佛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整个院子都是死的一样。 “出来,出来,出来……” 秋一潇怒吼着狂叫着。 苏鸣凤微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秋大哥,就算来人无意说了某些你不爱听的话,也不必要这样发火吧?” 秋一潇看是苏鸣凤这么说,立刻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瞬间心平气和起来,道:“苏姑娘所说极是,的确是在下失礼了,一会儿见到陆杭时,自当向他道歉。” 方百玲看他的眼睛充满了鄙视,冷冷道:“小人!” 后科远地酷孙察战冷情后所 秋一潇转身看着她想发火,方百玲做个鬼脸,向大堂跑去。 秋一潇回头看着那两个人笑了笑,和他们两人一起走向了堂中。 “百玲好像变漂亮了,你们说呢?” 江自流居然在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了这件事情。 苏鸣凤掩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秋一潇回头看了一眼江自流,也是满脸的苦笑。 第495章 凌皇深谋 江自流面露不解地问:“奇怪,你们两个人为什么笑个不停,我问得有那么好笑吗?” 苏鸣凤道:“大哥,你的观察力是有多差呀,别人一眼就看出来的事,你得过了七天才看得出来啊!” 江自流苦笑道:“没办法,我们刚来的时候的确注意到这件事了,只不过,被娄金狗抓那么一次,很自然地就把此事给忘记了,现在才觉得,她好像突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苏鸣凤走着说:“看来对于这个追求者,在你心里的地位一直不怎么样啊?” 秋一潇冷笑道:“再不怎么样,人家也是正经的青梅竹马,感情比你们俩这伪的,还是要强得多的!” 苏鸣凤低下了头,依偎在江自流肩膀上,不说话了。 过去的种种,的确就像是她心中的一道疤,每一次提起来,就像是在这道疤上撒盐。 苏鸣凤忘不了她和江自流之间曾经有过的仇恨,忘不了她为什么要去做那些自己本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尽管她不至于时常去想,只会记得她还有个母亲,却已经不记得她母亲对她做过什么。 但是不想,不念,不记得,并不代表,那些事情是不存在的!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对江自流做过多少险些毁去他生命的事情。 江自流心里总少不了地有点庆幸,看来秋一潇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对苏鸣凤关心得无微不至的,如果是的话,那这种让她伤心的话,至少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说出口。 想到这件事,江自流和苏鸣凤握在一起的手指,忍不住又加大了点力道。 秋一潇继续说道:“方百玲的容貌变化并不多,真正变了的,只是穿衣服的品味而已,这是你的丈母娘交出来的,让一个觊觎她女婿的女人更具有诱惑力,我们谁也猜不出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自流淡淡道:“看来我现在还只是她女儿的丈夫,仍然还不是她的女婿。” 秋一潇站在大堂的门槛前,道:“你不是她的仇人就已经很值得高兴了,还想做人家女婿吗?” 江自流看了看苏鸣凤,看到她现在的脸色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样,听到杨菲心和娘亲这些字眼就觉得紧张,江自流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已经不再提起自己丈母娘这件事了。 秋一潇也起身走到了屋子里,坐在方百玲旁边。 孙仇仇地酷结术战冷情技接 江自流坐在他对面,苏鸣凤负手站在了他身后。 陆杭看到人都来齐了,这才说道:“此次到太极宫中见驾,向魔崖界主说出了各位心中所请,界主却也并没有多为难咱们,答允了在下所请。” 江自流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强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别一句一个咱们的,我们和你,还没那么熟。” 陆杭撇了撇嘴,忍住心中的不忿,道:“江公子所说甚是,在下失言,不过界主虽然答允让你们见到琳琳,但是却对你们去的人数做出了限制。” 江自流动容道:“什么限制?” 陆杭道:“界主的意思,是让江公子,江夫人,方姑娘,以及余兄……” 高兴得是真高兴,无所谓的是连表情都不带变的。 “……都不能过去。” 陆杭接着上面的话茬,冷冷地说道。 江自流挽着袖子,道:“你玩我哪!我们这里就这么几个人,都不让去那还看个什么劲儿啊!” 后远不远方后球由闹羽冷显 余震刚本来无所谓这件事情,慕容琳芳跟他没那么熟悉,本来不想发言的,只是这时忽然表示理解地替陆杭说道:“太极宫中政治人员颇多,我们这种人,倒的确不应该给人家添太多麻烦。” 江自流冷冷道:“这个我倒是的确可以理解,不过,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都不去,为什么能够说是魔崖界主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呢?” 苏鸣凤站在他身后,微笑地说:“因为这里的人,并不只有江公子,江夫人,方姑娘,还有余师兄啊!” 江自流不解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的眼睛,一直盯在秋一潇的身上。 江自流这才想到: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里除了江公子,江夫人这几个人以外,可还有个秋公子在这里啊。 几个人的眼睛都看在秋一潇脸上,秋一潇本来没怎么在意他们说什么,这个时候才突然明白过来,道:“你们想干什么?” 江自流奇怪地看了陆杭一眼,问:“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魔崖界主想要让他去见慕容琳芳?” 陆杭微笑着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你们不怕留在这里的话,尽管可以跟我去见魔崖界主,问个清楚。” 秋一潇淡然笑道:“无妨,我去看一看琳芳妹妹,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了,如果有什么话,我可以给你们带去!” 江自流冷哼道:“哼,用不着!我要带给慕容琳芳的话,恐怕你也不能带过去。” 方百玲在一旁笑道:“是啊,人家两个郎情妾意的,见了面可能有数不清的话要说,可要是两人分开让别人带话的感觉,可就远远不如见面时的感觉了。” 江自流撇了撇嘴,冷冷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话还是少一点更让人喜欢。” 方百玲嫣然笑道:“我偏不!要是我话少一点江自流就能喜欢上我的话,我一定从现在开始就把自己的嘴紧紧闭住,在任何时间都控制着自己说话的数量。” 苏鸣凤听她在自己面前还这么粗陋表面地表白,不觉板起脸来,道:“只可惜,就算你变成哑巴,他也一样不会喜欢你的!” 方百玲耸了耸肩,紧紧盯着苏鸣凤道:“所以呀!我又何必少说些话,憋闷自己呢?” 苏鸣凤哼了一声,眼神凌厉地又回敬了回去。 空气中顿时有了一阵浓浓的火药味儿,每个人眼中都看到了一条闪电从她俩地眼睛中出现,在大厅中央爆发出巨大的火花。 秋一潇忽然道:“吵那么多也改变不了什么,瞎嚷嚷什么啊!” 两人各自哼了一声跺了跺脚,把眼睛转到了一边。 江自流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没发生那种两个人扭打在地毯上撕衣服掐架的行为。 秋一潇还是带着疑问地看向陆杭,问:“反正我也能把他们的话带过去,让我一个人去,和我们大家都去的区别在哪呢?” 余震刚淡淡说道:“我想也只有一点不同,江自流见不到慕容琳芳——而这个结果,魔崖界主是否想要看到我不清楚,不过应该,凌皇尊者是很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的,毕竟,”他看了看秋一潇,道,“有些人已经上了魔灵之崖驸马的备选名单了。” 孙地不不方敌学战孤阳克孙 江自流冷冷道:“凭他也想成为魔灵之崖的驸马,绝不可能!” 秋一潇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却忽然笑着问道:“哦,为什么?” 江自流道:“因为我不同意!所以,她就不可能嫁给你!” 秋一潇轻轻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淡淡笑道:“是吗?虽然我也没什么兴趣,不过我还是很想看一看,如果凌皇尊者想用杨菲心的那种办法,你能怎么阻止得了他。” 江自流冷冷道:“我可以自己把你带走,然后让人把慕容琳芳带走,把你们两个人关在完全相距万里的冥府和物灵之国!如此一来,大不了我一辈子见不到慕容琳芳,但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陆杭反应还一般,秋一潇和余震刚两个人的眼神,却都往方百玲看了过去。 方百玲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俩,摊了摊手道:“不是我教他的!” 秋一潇余震刚盯着她还是没放松,就像根本不相信她所说一样。 江自流那么霸道的话,很明显就不可能是他那种谦和的人说的出来的,倒更像是方百玲的语气。 江自流冷冷道:“一个人在死亡面前多走几次,难免会变得专横跋扈一点的,性格转化这方面,的确不怎么需要老师,你们若是到试炼之地去修炼一个月,出来的时候脾气只怕要比我更暴躁!” 说得好像他的变化很正常,很科学一样。 苏鸣凤淡淡道:“凌皇尊者不是杨菲心,所做出来的事,不会和杨菲心有同样的目的,”她斜着眼看向方百玲,冷冷道,“最起码凌皇尊者在嫁了女儿之后,不会给她再制造一个情敌!” 陆杭看这里的架势实在不太乐观,生怕再耽搁一会儿这里的人再打起来,赶紧说道:“算了吧,秋公子跟我上太极宫吧,四位若有需要,尽管呼唤下人们出来即可。” 秋一潇问:“要是跟我刚才叫人那样,他们几个得饿死在这里吧?” 想起刚才秋一潇大吼大叫的样子,陆杭笑了笑道:“要是像你刚才那样叫人,有人敢出来才怪!” 一个继承了秦潇雨灵力的剑云王子,那么发火地在那恶吼,哪个不要命的敢出去承认说:刚才是我喊的江夫人! 陆杭的手下哪有这种傻子? 走出了府门,秋一潇才向陆杭说道:“你出门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算是走魔法通道能够省略城市村庄间的距离,你到太极宫中,也应该会走一会儿,跟你们的界主大人聊会天的吧?我想还不至于,片刻功夫就能回来的,你们到底为什么让我去见琳琳?” 孙仇仇远鬼孙球接月月太毫 陆杭微笑道:“秋公子果然智虑过人,看来想瞒着你做什么事情,的确是不太容易,以后你要是进了魔灵之崖,与在下同殿为臣,对于你,我可不能像是欺骗仲孙如玉,司徒不咎那样,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孙仇仇远鬼孙球接月月太毫  陆杭看这里的架势实在不太乐观,生怕再耽搁一会儿这里的人再打起来,赶紧说道:“算了吧,秋公子跟我上太极宫吧,四位若有需要,尽管呼唤下人们出来即可。” 陆杭的智商,也的确就骗骗江自流,仲孙如玉,司徒不咎这种智商的人,大厅里的,余震刚是他师兄,自然是不忍心揭穿他,而方百玲苏鸣凤两个女人当时光顾着斗嘴,把揭穿他的事也忘了,所以直到现在,他才被秋一潇揭穿。 秋一潇冷冷看着他道:“如玉和不臣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若再出言侮辱他们,我就送你去找他们道歉!” 这两个人活着的时候秋一潇并不是太喜欢他们,也和他们的关系没那么深,但是当他们死了以后,秋一潇不由得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够强,为什么自己当时不能够从胡雪印的手下把他们救回来? 看起来不可改变,无可奈何的事情,秋一潇的确没有江自流那么坦然,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 陆杭叹了口气,道:“好吧,的确是在下失言了,其实他们两个的死,和我也脱不了关系,如果我们当时能够再拖胡雪印一阵,等他身体里的麻药发作的话……” 秋一潇道:“往事已如流水般消散,且一去不能复返,何必重提……太极宫里还要走一会儿路呢,走吧!” 陆杭走着说:“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魔崖界主,凌皇尊者的目的,就是让你和慕容琳芳在一起。” 秋一潇道:“我刚才只是开开玩笑,慕容琳芳不是我的菜,长相固然举世无双,心机也挺阴沉,不过不符合我的口味,优雅冷艳的时间太多了。” 陆杭问:“哦~你不喜欢优雅的,那方百玲属于哪一种?” 秋一潇道:“静如处子,动如疯兔。” 陆杭苦笑着,继续问:“苏鸣凤呢?” 秋一潇道:“优雅时纤纤弱质,狂暴时疾风骤雨!” 陆杭笑道:“那么,慕容琳芳阴沉时如背光阴影,阳光时如向阳烈日,也算是善变的吧?再说了,媳妇这东西,灭了灯以后怎么看都一样的,而且慕容琳芳这种人,开着灯睡觉应该也很好吧?” 结远不远情敌术陌冷不秘结 秋一潇交的朋友里面,还真是没几个正常的人的,至少从心理方面来说,好色的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个脾气的人。 秋一潇只有苦笑着,道:“江自流应该也是这么想的,鸣凤,百玲,琳芳,他也只会选择琳琳了。” 说完这话,他任着陆杭带着自己,往魔法通道的空间站走去。 第496章 宫中公主 太极宫,天芳宫。 慕容琳芳的称号,正是天芳二字。 秋一潇走进天芳宫,看到慕容琳芳的一刹那,她就冲过来告诉秋一潇了一句话: “他还活着,是他!” 虽然明知道问出来是废话,秋一潇还是温柔地拉开她拉着自己的手,问道:“你说的是……冯陆?” 慕容琳芳紧张地说:“他抓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神,和冯陆临死时我看到的一模一样,我不可能会记错,更不可能会看错!除非我在看冯陆的时候眼睛已经瞎了,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但是这绝不可能,因为我自认为是一个不可能会对任何事动声色的人,即使是在那种时候,我也绝不可能会急躁得起来!” 她一点都不给秋一潇说任何可能为前缀的语句,把他所有的“可能”的解释结果,全都说了出来。 秋一潇微笑,心想:“谁在那种看着爱人死亡的时候看错,也不会承认自己看错,谁在那时候急躁,也不会承认自己急躁,这种人之常情,本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 “月娅亲眼看到,带江自流他们去镇魔狱的是娄金狗,陆杭也跟我们确认过了……” 秋一潇这么说着,始终没有胆气抬高声音,去帮着慕容琳芳,推翻自己的结论! 他做不到这件事。 做不到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去伤她的心。 才七八天而已,慕容琳芳的脸上已经少了太多的颜色,整个人憔悴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秋一潇又怎么能够去完全的否定她的想法? 慕容琳芳呆呆地坐到石阶上,托着脸道:“我知道你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你想告诉我的是,冯陆已经死了,死在他自己的红莲雷火,心之劫焰之下!” 秋一潇并不否认,道:“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死,但是也猜得出来……尸骨无存。” 慕容琳芳满面愁容,道:“但是,据我所知,娄金狗也已经死了,这一只,不是以前的那一只。” 秋一潇并不知道苏凌跟江自流余震刚说过的话,但是他知道,心之劫焰是什么。 “即使冯陆用的不是燃烧灵魂的心之劫焰,即使他的灵魂被魔崖界主带走,塑造成另外一个人,魔崖界主也不可能让他还留着以前的记忆,就算这个娄金狗拥有的是冯陆的灵魂,他也不会再是还爱着你的那个人!” 慕容琳芳泪湿双眼,抬头问道:“没有了记忆,就没法再找回来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弃苏鸣凤?” 秋一潇屈膝蹲在她面前,道:“苏鸣凤和他不一样,鸣凤的记忆只是被封印了,但是还在脑子里,而这个人如果是冯陆的话,他的记忆是没有了,粉碎了,消失了!” 他生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生怕慕容琳芳听得不够明白,却不知道,这些话,说的越是明白,对她的伤害也就越深。 慕容琳芳喃喃地念着:“消失了……粉碎了……没有了……” 秋一潇在慕容琳芳的心上砸上去一块石头,慕容琳芳就在他的心上戳上去几根银针,她自己虐待自己,重复秋一潇的这些话,比把秋一潇给骂上一顿,还要让他难受得多。 其实现在听她说这些话,秋一潇真的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 秋一潇心里想了很多的话,却都不如这一句对不起来得有效,掷地有声得多。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道:“没关系,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道歉。” 秋一潇看着她憔悴的脸,道:“你瘦了。” 慕容琳芳擦擦眼泪站了起来,道:“瘦了好看。” 秋一潇也站了起来,道:“在神灵之园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能够忘记,那些痛苦,看起来,你终究也是个俗人。” 慕容琳芳冷冷道:“我本来就是,是你把我想得太不俗了而已。” 她把秋一潇放在了院子里,自己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秋一潇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着她进去……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进了一个女人的闺房,终究是好说不好听啊! 想着她也没对自己下逐客令,不管进去做些什么应该都要出来的,秋一潇又何妨稍待一会儿呢?因而他干脆就站在院子里,等着慕容琳芳出来。 过了一会儿,慕容琳芳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紫红色的丝绸上襦,紫红色的长裙,身上还围了一条淡粉色的披帛,洗了脸梳了头发擦了胭脂,画了眉涂了唇,和刚才秋一潇进来时判若两人,不知道美艳了多少倍,简直是天上和地府的区别。 进来时是鬼,出来时看到的是仙女。 秋一潇问:“女为悦己者容,你这么长时间没有打扮过我能想的通,今天怎么我一来你就开窍了?” 加上来太极宫时陆杭跟他说过的话,此时秋一潇还真有些怪害怕的。 冯陆死了,万一慕容琳芳真的拿他当成悦己者了,他可怎么办才好? 也不是怕吃亏,这样的一个女人,谁娶了都只能算得上是占便宜,不可能是吃亏。 慕容琳芳微笑道:“如果不是你今天来这里的话,估计我都忘了要换衣服打扮这些事了,禁足三个月,这些时间又没有人来看我,所以很难自觉地打扮自己,没想到会有客人会来。” 秋一潇道:“你家义父打算强媒硬聘,让我做他的徒弟,这件事你知道吗?” 慕容琳芳做个请的手势,道:“你来了就算是客人,你要主人一直陪你在院子里说话吗?” 敌科地地方孙恨战闹毫不敌 后仇不不鬼敌球所孤不战学 秋一潇苦笑道:“客随主便,我当然听你的。” 他跟着慕容琳芳走进屋子里,只觉她的闺房之中,布置颇为精致,空气中还有着一股淡淡的碎花香味。 天芳宫只有慕容琳芳一个人住,她不喜欢仆人,更不喜欢铺张,家中不止没有会客厅,甚至连个杂物间都没有,只是在睡房中撑了一张屏风,便权当是会客之地了。 慕容琳芳给秋一潇端上茶水,微笑道:“你刚才说强媒硬聘,怕本心不是想说收徒弟拜师傅的吧?” 秋一潇苦笑着把头转到一边,道:“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神,陆杭说,我已经是天芳公主驸马的备选人之一了。” 慕容琳芳淡淡地点点头道:“既然陆叔叔这样说,想必是真的了。” 她说话时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就好像秋一潇所说的话里女主角不是她一样。 秋一潇站起来问:“你有必要这么冷静吗?他们说的公主就是你,让你嫁给我你会答应?” 慕容琳芳微笑道:“不会,不过当江自流和苏鸣凤这种事落在我身上时,我也不会拒绝,虽然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不过我觉得即便是我们两个人成亲,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我自认为算是绝世佳人,你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们结合,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秋一潇仰天长叹道:“你这句话说的不好,我以为你会跟我一起私奔,离开他们的视线的,等我们藏起来以后,看他们还怎么管得着我们的关系!” 慕容琳芳摇了摇头,笑道:“自流他们都还好吧?陆叔叔答应你们的要求了吗?”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那个老顽固,让他答应这事,的确是有些太难了点,江自流很好,就是光想你,苏鸣凤也很好,相公终于一心一意关心她了,方百玲有些不好,光是想着办法对付别人,最近心应该有些累了。” 慕容琳芳笑了笑说:“就是说,他们还都很好了?” 结远科远独结球接孤冷敌岗 敌不远不鬼艘术接闹远结通 慕容琳芳想了想说:“那你们赶紧想办法让陆叔叔答应吧,魔灵之崖这地方,对你们并不安全,界主要把你们发展成他部下的势力,总会遭到一些人的眼馋和嫉妒,我怕你们再停留下去,即便是不想进入魔灵之崖,做界主的爪牙,那些人也不会相信你们的。” 秋一潇笑问道:“你所说的那些人,不知道指的是哪些人?” 慕容琳芳道:“除去夲督界限的势力不算,太极宫中及其他地方由界主直接管辖的人,对你们应该都没什么好感,争宠这种事,不见得只有女人才做得。” 秋一潇道:“今天江自流已经遇到过一拨了,一个手持绳锏的女子,一个手持大斧的壮硕汉子,一个手中双钺神出鬼没的敏捷型女人,不知道他们算的上是哪一个势力的人?” 他出去的时候虽然晚了点,记不清来的人什么样子,但还是大概能够看得清来的人用的是什么兵器的。 慕容琳芳皱了皱眉,月娅两个字已经给她含在了口中。 结仇地科鬼艘察陌孤方酷显 他把话咽下去,换了句话问道。 孙仇不地酷结术由阳孤吉星 毕竟自己还是魔灵之崖的一员,她也不好意思这么直接地向着外人。 秋一潇倒是不疑有它,道:“这些人的灵力并非绝高,身份应该还在五行七星剑之下,想要伤害江自流,他们的力量还差得远哪!” 后仇科不酷敌恨所闹太最早 慕容琳芳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道:“魔崖界主手下,用剑的居多,像这种使用奇门兵器的人,我倒是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秋一潇道:“的确如此,我们也是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却想着:“哼,只怕你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舍得告诉我的吧,慕容琳芳,你我相识半年有余,我岂能还不了解你的为人?” 慕容琳芳等他喝完了茶,才温柔地对他说:“好了,现在我的人你也见到了,还是快些回去吧,陆杭叔叔也仅仅只是对我还不错而已,江自流他们在他那里,也仍然是不安全的。” 秋一潇看着她,微笑道:“下逐客令了。” 慕容琳芳哀伤地叹了一口气,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秋一潇赶紧站了起来,伸手道:“哎哎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说得好像自己和我感情挺好的一样,我这就回去啊,你保重身体,冯陆娄金狗的事情我会请你陆叔叔帮你调查的,每天早上起来可以不打扮但是不可以不梳洗,万一等你禁足时间完了出去了,江自流认不出来你了,那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啊!” 说着话,他还不住地往外跑着。 慕容琳芳嫣然笑了笑道:“放心,大哥的话,我一定会听的。” 秋一潇笑了笑,这才转身快步往外面跑去,好像很害怕看见慕容琳芳一样。 看着他跌跌撞撞,屁滚尿流的样子,慕容琳芳忍不住往梳妆台的铜镜上看了一眼,轻轻捋了捋头发,微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太阳偏西移动着,逐渐沉下去落了山。 江自流叫了晚饭,往余震刚看了一眼,道:“陆杭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余震刚摇了摇头道:“毕竟余震刚在这里也算是呼喝一方的人物,我想,不见得有人能够伤得了他,也不见得有人敢动他。” 苏鸣凤想起白天的事情,道:“恐怕此事不甚简单,白天小江就被人整治过一次,陆杭的实力虽然超群,恐怕也未必不会遭遇到什么。” 余震刚道:“今天陆杭回来之时,身上的杀气就已经有所减弱,应该已经是动过手了,我们的对手就算是再笨,也不会再同一天内用同一种种方式两次对付同一个人。” 江自流想了想,道:“这话不假,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和鸣凤一起到空间站里看看去吧!” 方百玲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看看,不知两位能否答应?” 江自流回头看了看苏鸣凤,问:“可以吗?” 方百玲哼了一声,微笑着说:“江自流几时也开始变得怕老婆了?” 江自流微笑道:“一直都很害怕呀!男人要是不害怕老婆,还能是一个好丈夫吗?” 方百玲也看向苏鸣凤,问:“苏姐姐?” 敌远远科方艘球陌闹由酷吉 苏鸣凤道:“天已经黑了,再加上魔灵之崖这里特殊的光线情况,你若愿意给我们做一个提灯侍女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一下哦!” 第498章 为伊人决 本来就是在等他们两个,此时看到陆杭和秋一潇出来,江自流当然是欣喜异常。 “太好了,我们就是在这里等着你们两个回来的,你们恐怕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说不定我们三个就杀进太极宫里了。” 看着他欢喜的样子,陆杭是真不忍心打击他,嘴里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这他就不怎么清楚了。 孙仇科科情结术所阳毫最羽 “放心,你杀不进太极宫的,因为你不知道魔法通道怎么进入,而且你也走不到那,绕着路走,你得走个七八天吧!” 江自流冷冷道:“赶路的话,我每天能走三四里路,你确定太极宫离这里只有二十多里地?” 光是乾坎城的直线边距,就绝不止二十多里。 陆杭无奈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御剑飞行这种快速移动的行路方式。” 江自流解释道:“我……” 苏鸣凤说:“行了,你没必要这么认真,人出来就好了,他们没有过来的时候你挺急的,回来的时候你又跟他们吵架,你这人心理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方百玲趁势说道:“自流你看,鸣凤姐姐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都开始不停地骂你了。” 秋一潇看了他一眼,咬着牙道:“你能不能别什么时候都喜欢挑拨离间这种事啊!现在我怎么有点越来越讨厌你这种性格了?” 方百玲吐吐舌头,苦笑道:“不好意思,急了。” 苏鸣凤冷冷扫了她一眼:“不是说不会挑拨离间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方百玲摸了摸头发,微笑道:“不好意思,条件反射,一不小心就把话说到专业上了。” 江自流无奈地看了秋一潇一眼,一副拿她们没办法的样子。 秋一潇摇头苦笑,看了看方百玲和苏鸣凤,双手一摊,他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这女人都难对付得很,而这两个女人,又都是女人中的极品。 敌仇不仇方结术战阳显情鬼 陆杭说道:“算了,还是赶快回去吧,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外面,我们担心他,他也担心我们。” 他是真不想再看这两个女人斗下去了,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想打起来的的意思,但就是谁也不肯在嘴上饶过对方。 同时陆杭也更有些庆幸,他们没有一个劲儿地提薛绯寒的事,不会答应终归是还不会答应,不过陆杭怕的是被他们一直这么烦着,头疼。 方百玲哼了一声说:“也好,陆叔叔你送我出去吧,免得在这里职业病老犯,惹人不待见。” 江自流一惊,瞪了苏鸣凤一眼,刚要劝方百玲,就听见秋一潇道:“既然这样,你们先回去吧,我送百玲出去之后,再动身回去。” 陆杭看着秋一潇,道:“也好,玲儿你路上小心,我们就不挽留你了。” 江自流还是着急地问:“不是,都这么晚了,你们要让她往哪去啊!” 方百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的狡黠,还有一点得意的眼光。 苏鸣凤看到她眼神的时候,就连心中那一点最少的同情和关心也都没有了。 而且她还揽住江自流的手,道:“小江,你放心吧,有秋大哥去送玲儿,一定会让她平安无事的。” 方百玲现在才有些明白,为什么秋一潇会这么干脆直接地揽下送自己的任务,这几个人还真是团结得很啊! 秋一潇拉着方百玲,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陆杭看了江自流和苏鸣凤,道:“我们也回去吧!” 秋一潇带着方百玲坐到一家油茶摊的桌子上,向她笑了笑道:“现在好了,江自流为了你开始生鸣凤的气了,目的达到了,气也出了,别走了吧?” 结远远仇鬼后察陌冷羽冷诺 方百玲慢吞吞地剥着刚才秋一潇买的橘子,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想走吧?” 秋一潇道:“你要是走了,苏鸣凤在这里和江自流过得更开心了,好不容易在江自流心里给苏鸣凤制造了一个污点,我想你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方百玲把一个橘子瓣儿放进秋一潇的嘴里,娇声笑道:“那是当然啦,再说我也不能让对我这么好的秋大哥,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有任何坏的面孔。” 秋一潇看着她如水的眼波,赶紧把眼睛转到了一旁,这个方百玲的诱惑实在太大,他是真怕自己做出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来。 “作为你朋友,为什么我时时刻刻都觉得,有一天自己,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自流的事情。” 方百玲把长发往脑后捋了捋,嫣然笑道:“你要是没有这种感觉,我才真的会觉得奇怪了。” 要是秋一潇没这种感觉,岂不正是说明方百玲没有魅力了?这她怎么会承认? 秋一潇定了定神,这才转过头问:“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到据水关里,零魔城地,还是鬼蜮森林?” 后地仇远方后察接月所仇克 方百玲微笑着说:“在魔灵之崖里找个客栈待两天就行了,你以为我还真的要出去啊!” 后地仇远方后察接月所仇克  “作为你朋友,为什么我时时刻刻都觉得,有一天自己,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自流的事情。”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是啊,的确是犯傻了,你又不是我,怎么会傻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艘仇仇地情后术接孤酷地情 方百玲冷笑道:“你不是傻,你只是太聪明了,当鸣凤姐姐真的被我逼到绝路上时,在她的心里,就只恨我一个人了,当江自流不再接受她,而她脑海中的记忆又慢慢冲破封印的话,你再和她在一起,就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了吧?” 秋一潇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方百玲道:“岂止是这样,你所寄托的希望,恰恰是我必须要做的事,等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我的结果又会如何?” 秋一潇问:“如果我说我绝对不会杀你,你会相信吗?” 方百玲摇着头道:“我也答应过苏姐姐,可以跟她一起做江自流的老婆,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随机应变技能太超于常人的,反复无常这四个字,只不过是我们不愿意接受的,但并不是说,我们两个,不是这样的人。” 秋一潇道:“如此说来,冯陆和慕容琳芳的感情,岂不是纯洁得都有些不可思议了?他们两个人的结合,一开始都是抱着利益来的,可是当胡雪印垮台,冯陆一无所有,慕容琳芳还是没有离开他,至少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从来没有因为双方背后势力的不同,将心的距离拉开过一步!” 敌仇科不鬼艘术接冷主秘结 方百玲黯然说道:“他们两人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只不过,奇迹通常是眨眼而逝的……靠着奇迹,并不能当饭吃。” 想起冯陆的惨死,方百玲的心忍不住的作痛。 在瘟王菩萨那里,没有秋一潇,没有江自流苏鸣凤的那段日子,几乎算得上是方百玲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而给她留下这种美好回忆的人,就是冯陆,提起冯陆,她如何能够不伤心? 秋一潇忽然想起下午傍晚之时慕容琳芳所发的神经,向方百玲道:“我记得你还有能够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那天被擒的时候,你有没有看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百玲摇了摇头,道:“那天江自流和琳琳姐一动手,我就立刻遭到了偷袭,一把迷香粉直接全撒在脸上了,我的眼神就是再好,也没办法透视啊!只不过,隐隐约约看到,那是一个五官很平常的人,只有一个鼻子有些太挺了一点,鼻孔都是朝前的。” 秋一潇笑道:“你是在回忆着狗的长相蒙我的吧,天下间哪有这样神奇的长相?” 方百玲微笑道:“没有啦,只不过那个人,真的是长这个样子的!” 秋一潇皱了皱眉,松了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慕容琳芳对爱情虽然不是那么单看颜值,不过对于这种长相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兴趣的。” 苏鸣凤取笑道:“她会不会喜欢上这个人,难道跟你有什么利益冲突?你不会是想要把琳琳姐收作正宫,把鸣凤姐姐当做小妾吧?太贪了哦!” 秋一潇摇头道:“没有啦!这样,我们先到魔灵之崖的银号中换了币券,我送你住下,然后再说别的事吧!” 方百玲哼了一声,道:“转移话题!” 秋一潇算清茶钱,也不知道他们这里的东西都怎么卖,多给了几两银子,他倒也并不多在意。 把方百玲安排进客栈里,秋一潇还生怕她吃得不好住得不好,把身上的钱一多半的都留给了她,基本上她就是到街上见什么买什么,买什么丢什么,这钱她也负担得起。 方百玲起初还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推辞两个回合之后,也就接住了这钱。 秋一潇回到陆杭家里时,陆杭,余震刚,苏鸣凤倒是已经睡了,只有江自流,还在外面等着秋一潇回来。 江自流望向秋一潇,问:“百玲安排好了?” 秋一潇点头道:“在乾坎城的一家客栈中,你应该比我清楚,她不会真的走的。” 江自流道:“嗯,我相信这一点,她还好吗?” 秋一潇道:“放心,好得很,我把全部的钱都留给了她,不会有事的。” 江自流叹了口气,拧身跳到了屋顶上,道:“她每次都是这样,非得让别人想着她,思念着她才行,在她眼里,很少有大事小事的区别,大多数时间,都是心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是最凌驾于其他人一切之上的事情。” 秋一潇上去坐在他旁边,说:“你说这话我可就不怎么爱听了,玲儿做的就是再怎么不对,也都是为了你才做的,你又何必这么骂她呢?” 江自流抬头看着朦胧的月色,叹道:“只是一时想得太表层了而已,我又何尝愿意用这种眼光去看她?即使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秋一潇笑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行,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记得,今日都说过什么话,别害了鸣凤。” 江自流苦笑道:“放心,我也保护不了她太长时间了。” 秋一潇惊讶地看着江自流,眼睛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她这段日子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已经想起你了,只是不想伤害我,所以才一时没有让你知道的,这个老婆,还有多长时间是我的老婆,其实我也不清楚,她比我更不清楚。” 秋一潇叹道:“所以,我不能让她受这种折磨,如果你做不到继续爱着她,守护着她,让我来!” 他一副大义凛然,为朋友两肋插刀,悍不畏死的样子,好像自己说的是一件特别委屈的事情一样。 艘不不地情后球陌阳阳太艘 艘不不地情后球陌阳阳太艘  江自流摇头叹道:“我也想去管她呀,可是现在薛绯颜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做完,我怎么去找她?陆杭不是那种你我能够控制得了的人,如果一有变故,我怕你和余震刚应付不了他。”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秋一潇凝重的脸色和圆瞪的双眼,道:“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特别想要抽你!” 是个人都想这么做,也就只有这秋一潇说得出这种话。 秋一潇哈哈笑道:“不是我说你啊,你现在就是把鸣凤保护的太好了,连江碎梦你都不想顾及了,你只是听说她在福建岉石阵,就没有想过,那是不是顾青衣为了安慰你,才使得缓兵之计?为了老婆,连自己妹妹都不顾了吗?” 江自流摇头叹道:“我也想去管她呀,可是现在薛绯颜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做完,我怎么去找她?陆杭不是那种你我能够控制得了的人,如果一有变故,我怕你和余震刚应付不了他。” 秋一潇摇头笑道:“薛绯颜安排这任务的时候你在鬼蜮森林里,算起来也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找她,就带着鸣凤出去吧,魔灵之崖这方面,方百玲对鸣凤不怀好意,鸣凤对我的感情又一天一天在恢复,即使有些事我们不想看到,继续耽误在这里,谁也保证不了什么,我既不想看到鸣凤为你为我而犹豫伤心,又不想看到百玲对鸣凤做出一些什么过激行为,只有让你们走,远离我们两个,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百玲不在魔河那里,你们出去不会被她发现,最好明天就走吧!” 江自流问:“你真的舍得这样做?愿意放弃鸣凤?” 敌地仇远鬼艘学战阳战球诺 江自流这种被人逼婚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秋一潇对苏鸣凤的爱情,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第497章 鸣凤之情 方百玲连想都没想,随口就回答道:“可以。 ()” 苏鸣凤看了一眼江自流,好像又要征求他的意见。 江自流摊了摊手,道:“吃过晚饭我们就走吧!” 颍寒,章庚泪,丁兰,冷潇雨四个人回来见了月娅。 章庚泪道:“这次幸好我们两个感到的及时,他们无意中被江自流发现,险些死在外面。” 这么说倒不是章庚泪强调自己有多大的功劳,只是想要告诉月娅,她让他们几个人做的,是一件有多么危险的事情。 月娅手指轻轻敲动着青瓷杯子,笑道:“你们好好回来就好,江自流他们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地收拾。” 章庚泪道:“如果只是想要阻止他们就在这里的话,直接杀了不是更简单吗?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又是图得什么?” 丁兰问:“是因为你对江自流这个弟弟舍不得下手,还是因为你对余震刚的感情?” 敌远不科情孙察陌月仇孤球 敌科仇地方结恨所冷球早独 镇魔狱中的人对于月娅自然是言听计从,但是并不代表,他们都是瞎子!月娅看余震刚和江自流是什么眼神,这里的人还都能看得出来。 敌科仇地方结恨所冷球早独  方百玲在一旁捂着肚子,一副想笑笑不出来的样子。 月娅道:“我不会把自己的感情,建立在你们的苦难上,如果因为我爱上一个人让你们得不到重用的话,我宁可不爱这个男人。” 结仇科仇鬼艘恨由孤远通孤 敌远仇远独孙术由闹学术术 丁兰和章庚泪对视了一眼,急忙抱拳道:“月娅姐姐,属下不是那样的意思,只是随便一问,看如何在你与我们之间进行合理的平衡,并非真的想要牺牲姐姐的感情,姐姐勿怪。” 月娅笑了笑道:“放心吧,因为这种事,我还不至于对你们做什么,毕竟,我们几个人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是朋友。” 丁兰抱拳道:“嗯,姐姐不怪我们就好,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月娅双手交叉,托着下巴道:“江自流他们已经有了警觉,暂时就不要去动他们了,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去办点什么别的事,江自流他们自己也是极其倔强的人,也不见得就会答应留在魔灵之崖,何况就算是他答应了,我也有办法,让他成为我们的人,之所以让你们帮我阻拦他一下,也是帮着他们尽人事而已,所以这种战斗,就是我们失败了,多几个对我们有利的帮手,成功了,少几个一起竞争的对手。” 丁兰道:“姐姐说的是,我们一切听你的就是。” 章庚泪没有再说话,月娅所说的事情,有多少可能能够成功,恐怕就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多少底,章庚泪对于她的话,没怎么相信,但是也没怎么敢于去质疑。 也不想去质疑。 江自流一直没有注意过,魔灵之崖的月色,不管月亮有多么明亮,他们这里,始终都是一种朦胧的画境,如此的美景,若要让他们永远都呆在这里,倒也并不能完全地拒绝人家的好意。 不过像界主所说的那样,让全玄灵大陆都变成这样,那他可就不会支持了。 觉得魔灵之崖美,是因为现在的魔灵之崖,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孙仇科地酷孙察接孤酷科 这也就是江自流一直没有答应魔灵之崖要留下的原因。 方百玲提着一盏明灯,袅娜地走在江自流和苏鸣凤的前面。 艘地科科情艘学陌阳科帆 方百玲看起来确实是一个美人,尤其是当他们两个从后面看起来时,蜂腰,长腿,走起来屁股还一颤一颤的。 苏鸣凤开始有些后悔让方百玲跟着来了。 她让方百玲跟着,就是认为提灯女这样的身份,很大程度地能让方百玲的自尊心受挫一些,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反而更能够让江自流看到,方百玲自从变身之后,变得有多么的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江自流的一路上可不就是一直都在盯着方百玲的后背和臀部在看吗? 苏鸣凤摸了摸脸庞,无奈地跟在方百玲的后面,虽然江自流仍旧还是在抱着她,虽然江自流一路上都没有怎么理会过方百玲,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出,这时候的江自流,已经不像是她想象中地那么对她一个人百依百顺了。 这是她想的,江自流有没有这样想,可就是另外的一件事了。 艘远地远独敌球由阳指所 方百玲提着灯站在大路边,往后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江自流带着笑容,眼中还有些色色的感觉,苏鸣凤则是一脸愤怒,仿佛要将方百玲生吞活剥了一样。 艘远地远独敌球由阳指所  方百玲揉了揉鼻子,心想这话有哪一句是在指责她母亲的,分明都是在骂她的嘛! 方百玲一耸肩,苦笑着,心想:这算什么眼神嘛,明明是你们两个人让我跟着来的,现在这都算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欠你们两个钱一样。 苏鸣凤揽着江自流的手,像是示威一样地向方百玲问:“白天就跟秋一潇问,为什么你现在会变成这样,从乡村的野丫头,变成了一个优雅淑女,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样,改天我也要找她问一问才好。” 方百玲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人的名字,秋一潇没有告诉你们,其实还是因为他不想要让你生气。” 杨菲心这个名字,谁知道苏鸣凤听完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呢?可能会记起这是她的母亲,也可能会恐惧得颤抖起来,秋一潇不想要试,所以方百玲在说之前,也想试一试,苏鸣凤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像她这样的说法,就算是苏鸣凤不愿想得到那时她的母亲,也不可能了。 能够让她心绪不宁觉得生气的,除了她母亲杨菲心,应该也不可能会有别人了。 苏鸣凤环抱着江自流的手握得更紧,简直就成了掐着一样。 “我娘,杨菲心,是吗?” 方百玲低头不语,这个答案,她已经默认了。 江自流被方百玲掐的疼了,想要甩脱她,一摆手却被她更紧地握住,虽然不疼,但是却像铁箍一样,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摆脱她的任何可能。 苏鸣凤继续道:“她是想让自流在爱上我之后,然后在饱尝误会我,伤害我的滋味儿,她这个母亲,从来就没有合格过,甚至从头到尾所做的,都是挑着对我不利的事做的,百玲你说,是不是这样?” 方百玲揉了揉鼻子,心想这话有哪一句是在指责她母亲的,分明都是在骂她的嘛! 方百玲不动声色地说:“嗯,也是,不过说到底,她终究是你的母亲,再说了,让你的丈夫误会你,伤害你,然后再自己觉得后悔的前提,是作为你的情敌,我想要让她这样对你,她的目的才能达到的呀!难道在鸣凤姐姐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吗?” 苏鸣凤道:“我还是愿意相信玲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想,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娘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因为你也是她的女儿而已。” 这样的女人言语上的斗争,江自流就算是想破脑袋,他也不会看出他们两个是在骂架。 苏鸣凤微笑着说:“最好如此,我也希望我和玲儿,永远都没有作为敌人的那一天。” 方百玲嫣然一笑,道:“放心吧,就算我要冷下心肠,做江自流的二夫人,也不会以牺牲你做代价的。” 口是心非而已,她的心里,能这么想才怪。 苏鸣凤看着空间站,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够出来,真是着急人啊!” 方百玲也不再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道:“是啊,太极宫中戒备森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以他们两个的力量,也的确很难杀得出来。” 被她这么一说,江自流的心里不觉飘出了冯陆的影子。 江自流从背后将白虹剑拔了出来,往前走着道:“既然他们出不来,那我们就杀进去!” 方百玲拉着他的衣服后领,道:“大哥,你以为魔灵之崖是什么地方?太极宫那种地方,就相当于我们神灵之园的万花园一样,你以为是个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去,随随便便出来的吗?” 江自流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杀不进去?” 方百玲点点头,道:“杀不进去。” 江自流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对我的实力正经地评估过,所以才会这么想的。”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上一次冯陆和狄玉飞在这里的战斗虽说激烈,但是对于空间站的影响却是最小的,魔崖界主和夲督界限首领没有立刻以毁坏别的地方为代价来保存这里,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直接把空间站当做是目标,你以为以你的实力,现在足以强过狄玉飞和冯陆吗?” 江自流冷冷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方百玲道:“既然这样,我一个人说话,肯定还是没你们两个人说话算数,既然要打,进去问问也好,我觉得只有陆杭他们这些人能够进入太极宫,也算只是臆测而已,进去问问也好。” 江自流现在应该也不会听她的话,方百玲能想的清楚,秋一潇那次跟她提及沙漠一战中的惨烈时,连她这个没有在现场的旁听者,也觉得心惊胆战,她相信,江自流绝不会容忍他的朋友,再有哪怕一个消失在面前! 江自流微笑道:“我就知道,玲儿也不会希望看到他们有危险的。” 方百玲冷哼了一声,心想:“只要打起来,我就立刻带着鸣凤姐姐离开,看你还会不会狂妄地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无人可敌了。” 他们三个人走进了空间站,站里的服务工作人员,看起来都是那种和颜悦色的人,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会打架的人。 江自流嘚瑟地看了方百玲一眼,那种眼神就像是在说:你看,我就说没什么危险吧! 方百玲冷笑,心想:光从面相上来看,秋一潇恐怕是我们几个里面看起来最温文儒雅的人了吧! 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走上来说:“各位公子,小姐,不好意思,这个空间站今天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各位请明天再来吧!” 江自流也很和气地上前说:“这位大哥,是这样,我们的朋友在还没天黑的时候就进了太极宫中,我们想要请你们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找他们回来。” 这个人道:“你的朋友是陆杭陆先生?” 江自流赶紧点头道:“是的,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结科不科鬼孙学由闹术酷球 他说:“太极宫中原本是禁止闲人出入的,陆先生乃是魔灵之崖的高官,因此不受限制,我们自然记得清楚,几位的身份尚待核实,若当真担心陆先生与那个年轻剑客的安全,三位可以在此地坐下喝喝茶什么的,但是想到太极宫中,我们却是不能答应。” “太极宫是魔灵之崖元首住的地方,给再多钱,在下也不敢玩忽职守,放三位过去。” 江自流的语气来时不那么平和了,瞪着眼,冷冷道:“那么,如果我要是硬闯呢?” “每一条魔法通道都必须有魔灵之崖人的指纹才能启动,三位即使是将这里的人杀尽,也同样进入不到太极宫中,何况如果陆先生出来,得知公子如此妄为的话,也不会高兴。” 方百玲在一旁捂着肚子,一副想笑笑不出来的样子。 结不不远鬼结术由阳羽地诺 结不不远鬼结术由阳羽地诺  方百玲叹了口气,道:“上一次冯陆和狄玉飞在这里的战斗虽说激烈,但是对于空间站的影响却是最小的,魔崖界主和夲督界限首领没有立刻以毁坏别的地方为代价来保存这里,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直接把空间站当做是目标,你以为以你的实力,现在足以强过狄玉飞和冯陆吗?”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有人把江自流的脸色气成这样的猪肝色的。 江自流也很苦恼,这还是第一次遇见的金钱和武力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你说多气人吧! 江自流无奈地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方百玲苏鸣凤两人分别坐在他的两个斜对面,三个人彼此看着,除了江自流以外,她们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就像是都挺喜欢看江自流出丑一样。 他们三人往那一坐,立刻就有两个穿着黄色长裙的女人,走过来给他们端过来一紫砂壶的茶水,一壶清酒,还有三个茶杯,三个酒盅。 这些人还真不怕他们在这一直等下去,因为反正江自流他们也对他们这里的人够不成威胁。 忽然间听到有人说道:“这世上还有人能把江自流给气成这样的,有趣有趣。” 江自流带着他的那种脸色回头,开口笑道:“陆先生,大哥!” 第499章 镇魔狱长 江自流默然道:“可是慕容琳芳,百玲他们……我也怕她们出事啊!” 秋一潇微笑着说:“你真的是担心她们出事?还是担心她们被我收了?” 江自流勉强笑道:“担心你成为魔灵之崖的驸马,让我少一个未来的女朋友……小妾。” 现在秋一潇反而有点想抽他了。 “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盯着旁边的糕点,你确定你这么做不会遭报应吗?” 娶个苏鸣凤和方百玲还不清不楚的,一边还惦记着慕容琳芳,秋一潇这么骂他还真没冤枉他。 江自流笑了笑道:“男儿本色嘛!” 秋一潇仰头躺了下去,看着天空,闭上了眼睛。 江自流往他看了一眼,从屋顶上跳下,钻进苏鸣凤的房间里,以及被窝里了。 苏鸣凤还穿着衣服,显然是刚刚才躺在里面的。 她又为什么还穿着衣服,没有睡觉? 是不是因为她一直在窗口看着江自流和秋一潇,直到刚才江自流过来,她才立刻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里的? 江自流温柔地把她扳过来抱在怀里,道:“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是不是想问问,秋一潇都跟我说什么了?” 月光之下,苏鸣凤睫毛轻轻颤了颤,道:“我不想听,那都是你们对我的决定,我不想被人摆布。” 江自流在她脸上亲了一会儿,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听他的话,但是这次,他只是给我提了个建议,让我们两个离开此地,不给百玲伤害你的机会,也不让你因为记忆中的他而犹豫不决,整日痛苦,满怀愁绪。”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两人的嘴都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衣服也一件一件从被窝里飞了出来,扔在床头。 苏鸣凤避开他的嘴,喘了几口气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秋一潇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会不会是他自己要遇到什么危险了,所以才故意支走我们的?” 江自流身上的一团火已经给她点燃,这种时候也只能满头大汗地强自冷静着,说:“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答应他,不过我想,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做出像冯陆那样的事,毕竟这只是一个任务,不是生死的事,如果没有十全把握,他绝不会冒这样的险……冯陆之后,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能抵挡魔崖界主……如果真的有这种危险,他应该会让我帮忙!” 他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翻身把苏鸣凤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即使是月光,仿佛也已经照耀不到什么了。 而对于秋一潇来说,即使月光还能够照到里面的情形,他也不会愿意看。 他害怕自己想起苏鸣凤的样子,想起来她每一次在做那种事时,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尤物。 他更害怕看到了这种事,会动摇自己对她的心意,即使自己无所谓,他的父亲,母亲,姑姑,谁又会接受一个已经做过别人妻子的儿媳妇,侄媳妇呢? 方百玲和他的目的,已经再也不可能重合了。 秋一潇苦笑,方百玲对他未来计划的筹谋,似乎怎么也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了。 孙远不仇独孙术由孤鬼我诺 即使苏鸣凤真的离开了江自流,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冒天下之大不韪,忍对父母之大不孝,竟和苏鸣凤离开家庭,一起浪迹天涯吗? 秋一潇做不出这样的事,而且他也清楚,苏鸣凤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不给苏鸣凤这个想起他的机会,不给他们两个任何在一起的机会。 天已经蒙蒙亮了。 艘地仇不方敌恨所闹通月不 江自流和苏鸣凤两人从房间里走出,准备离开魔灵之崖。 艘地仇不方敌恨所闹通月不  方百玲和他的目的,已经再也不可能重合了。 抬头看时,秋一潇一本正经地躺在屋顶的瓦片上,雷声般地打着呼噜。 完全听不出这个呼噜声是真的,还是假的。 几乎是看着江自流和苏鸣凤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他又有多大的可能,还能这样没心没肺地睡着呢! 即使决定让爱,他也不会这么干脆的离开得这么毫无留恋,毫不犹豫。 苏鸣凤停下脚步,看着屋顶上的一双脚,忧心忡忡地说:“他这么睡觉,不会受风寒吗?” 孙仇仇仇情艘术由冷恨球月 江自流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她看秋一潇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而不是普通的友谊那种关心的眼神。 江自流道:“若是放心不下,不如上去看看,给他盖个被子什么的。” 苏鸣凤往前踏了一步,却又叹了口气退了回来。 “还是算了,看了,又该舍不得走了,还是走了的好。” 江自流看她脸色,心里猜出苏鸣凤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了,只悻悻地说:“如此也好。” 孙仇地远鬼敌恨陌孤早我孙 他们一走出府门,秋一潇就从屋顶上翻了起来,往外面看着。 “这样走了也好,但愿你们远遁他方,永远不要再为这种俗事伤心了。” 太阳慢慢地从东方升起,秋一潇便自己回房间中,凝神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冷冷地又出了房间。 苏鸣凤的担心并不是全无任何道理,她不管回忆起多少事情,都应该对秋一潇有一点或多或少的了解,她说秋一潇要做什么,他就至少有三五成的可能,会这么做。 而秋一潇也确实是在想着,等江自流苏鸣凤走后,以武力胁迫陆杭交出薛绯寒,余震刚纵然不会答应,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也绝不会阻拦。 正因如此,秋一潇才有恃无恐地在房间里先休息一阵,打算等中午在这里吃了陆杭的饭,再出手对付他。 计划本来就是这么定的,不过真的做起来,秋一潇的确有些愧疚之感,有点那种吃着人家的睡着人家的到头来还反咬一口的白眼狼的代入感。 不过秋一潇这种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也不怕有什么难处了,就是再难,再怎么克服不了心中的麻烦,他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陆杭是在江自流离开之后起床的,一个人站在亭子之下慢悠悠的划着太极拳。 凉亭的柱子发声说道:“江公子和苏姑娘已经在今日凌晨离开了府中,据兄弟们回报,他们两人是要离开魔灵之崖。” 陆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道:“走了有多长时间,现在还能追上吗?” 柱子答道:“恐怕已经不能。” 陆杭道:“魔灵之崖大门危险重重,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我知道你的轻功在府中向来不低,你立刻出去一趟,能不能追上,总要做做样子。” 柱子答了声是,庭院里便再也没有声音了,只有微风吹过树梢,发出淡淡的沙沙声。 陆杭猜的没错,江自流的确是想要直接往魔灵之崖的入口走的,不过走到魔河边上,才想起他们并不知道打开魔灵之崖大门的方法,两个人相视一笑,欲待回去,又恐怕被陆杭秋一潇所耻笑,反复想了想,最终江自流还是决定,不如去镇魔狱一趟,阳晏虽然对他不怀好意,不过他们自信的月娅姐姐,应该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 江自流和苏鸣凤在一大清早就到了镇魔狱的门前,向门卫说道:“江自流求见月娅姑娘,烦请拜上。” 这里的人都是上一次被他们几个人打得怕了的,别说是见到了人,听到了名字都恨不得远远跑开,此时看他们以礼相待,也不顾什么礼仪,赶紧往镇魔狱中跑去。 月娅正和颍寒,冷潇雨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门卫慌里慌张地扑了进来,道:“不不不不……不好了,那个上次从镇魔狱中逃出去的江自流,又又又又又……又过来了!” 颍寒看了看月娅,又看了看冷潇雨,站起来道:“他们还敢回来!我去把他们拿下!” 月娅还是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饭菜往嘴里放着,无所谓地说:“不用着急,把他们请进来吧,再拿四副碗筷来。” 门卫道:“启启启启禀监狱长,他们只来了两个人。” 月娅一怔,问:“哪两个人?” 门卫道:“一个叫做江自流的男子,一个穿着蓝色流仙裙的的女人。” 月娅筷子停了停,沉吟道:“江自流和苏鸣凤……她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请他们进来。” 门卫下去,她又指了指颍寒,道:“两幅碗筷。” 颍寒听话得走了下去,从橱柜中拿出来两幅碗筷,放在桌子上。 牢狱外面,门卫抱拳道:“两位大侠,月娅狱长请两位进去。” 江自流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我们都是讲理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门卫擦了擦汗,连连点头地请他们进去,带着他们往月娅的食堂走去。 苏鸣凤咯咯地笑了笑,道:“这么早就来打扰人家,人家说不定连饭都还没吃呢,好像不太好吧?” 江自流没有说话,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算是对苏鸣凤的答案。 不止他们这些人没有吃饭,他们两个人,也没吃呢! 江自流见了月娅,抱拳道:“月娅姐姐,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 月娅笑着站起来道:“两位先坐下来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好,谢谢月娅姐。” 他们两个人坐下来,看了看两旁坐着的一男一女,认识他们是那天来监视他的人,江自流两人端着碗拿着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就算是有毒也等吃饱了再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来。 月娅笑了笑说:“你们两个人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颍寒冷冷说道:“他们是觉得对不起姐姐,所以回来自投罗网,继续在镇魔狱坐牢的。” 月娅瞪了她一眼,向江自流笑道:“她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江自流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大不了再越狱一次就行了。” 月娅含笑摇头,道:“玲儿,老余,还有一潇呢,他们不是都跟你在一起的吗?”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我们兵分两路,他们就在魔灵之崖继续执行寂灵学院的任务,我们两个出去找江碎梦的下落。” 月娅道:“五行剑的碧水剑,也是姓江……” 江自流夹着菜说:“我妹妹。” 月娅点了点头,问:“那,你们俩到我这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江自流放下碗筷,尊敬地抱了抱拳道:“我二人不知如何打开魔灵之崖的大门,还请月娅姐指教。” 月娅点点头,往身边的两个人看了看道:“好,我让冷潇雨和颍寒送你们出去。” 江自流看着他们俩,面露戒备之色。 颍寒当时就不高兴了,哼了一声,冷笑道:“唉,看来人家也并不是多希望我们去送,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忙得很,你们就自己去探索魔灵之崖大门的开启方法吧,不过话说在前头,粉身碎骨,乱箭穿心,可别怪我们没有事先提醒过哦!” 月娅笑了笑,对颍寒说:“你别老吓他们,万一吓得以后不敢来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后科远远独敌球由阳闹接艘 吩咐完颍寒,月娅向江自流道:“他们去监视你这件事情你也不要老是放在心上,是我以为你们最终会被魔崖界主留下,和我们争宠,才让他们去监视你的,你要怪也是怪我,别老为难别人。” 江自流耸了耸肩,道:“什么为难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结仇地远独孙学接冷情地帆 结仇地远独孙学接冷情地帆  即使苏鸣凤真的离开了江自流,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冒天下之大不韪,忍对父母之大不孝,竟和苏鸣凤离开家庭,一起浪迹天涯吗? 月娅笑了笑,看着颍寒道:“等会儿你送他们出去吧,记得别老吓唬他们。” 颍寒点点头道:“你去忙吧,等他们吃完我送他们出去。” 江自流和苏鸣凤一顿鲸吞蚕食,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席卷一空,冷潇雨冷冷地看着桌子上,道:“两位,可以启程了吗?” 江自流擦了擦嘴,道:“多谢你们这一饭之恩,日后江自流必然放你们一马,以报今日两次恩情。” 结科不不酷孙球由冷仇显最 冷潇雨咬了咬牙,只听颍寒的双钺在背后嗡鸣作响。 结科不不酷孙球由冷仇显最  苏鸣凤还穿着衣服,显然是刚刚才躺在里面的。 颍寒冷冷道:“月姐姐是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你真的要归顺于魔崖界主,做我们的敌人?” 江自流微笑道:“能做朋友自然最好,做不了朋友,你们仍是魔崖界主的手下,我指的含义,是这方面的敌人。” 第500章 虎口拔牙 午时一过,秋一潇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因为他听到外面有了女人的声音,而且有他想听到的,有他不想听到的。 陆杭在外面接待着客人,等秋一潇走进大堂中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敌不不仇情艘术由冷闹孤独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个顾青衣,一个秋青菊,她们两个人本来是没有办法进来的。 这两个人让秋一潇见到,不比天天见到苏鸣凤却不能和她在一起好受到哪去。 关键她们两个进来,是因为一个叫做江碎梦的女子带的路。 …… 江碎梦,秋一潇借口让苏鸣凤和江自流出去找的人。 她怎么也来了? 秋一潇进来的时候,就听到陆杭在跟江碎梦说:“你要是早来几个时辰,就能和你的大哥大嫂见上一面了。” 江碎梦往外面看了一眼,兴奋地站了起来,道:“秋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秋一潇笑了笑说:“为了找你的陆叔叔办些事情,不过他还没答应,所以我只好住在这里,跟他软磨硬泡了……咳,也算是我多事,让江自流和苏鸣凤出去找你,才害得你们擦肩而过,碎梦姑娘,对不起啦!” 江碎梦倒是也并没有太过失落,拂了拂遮盖着眼睛的刘海,微笑道:“没关系,名字起的不好,梦往往都是会碎的,也算是我太过强求了吧,每一次都是晚到了一步,不管在哪里多待段时间,都能见到他的,或许都是天意吧!” 陆杭冷冷道:“其实人世间,最不应该相信的,莫过于这天意二字,我若是也信天意,便不能得薛绯寒常伴身旁了。” 秋一潇看了看江碎梦,微笑道:“他这是典型的强逆天意,最后造成恶果的反面例子,你可不要被他教坏了。” 江碎梦笑着看向陆杭,道:“陆叔叔,秋大哥也算是我的朋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答应一下他所说的事情?” 陆杭道:“他是要把你陆叔叔毕生灵魁的巅峰毁去,要让你陆叔叔的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种事情,碎梦以为,陆叔叔能够答应?” 顾青衣淡淡道:“同样的一件事情,不同的人难免会有不同的看法,在江自流他们看来的好事,在陆杭先生看来,可能就要是坏事了,秋一潇一心想要促成的事情,就恰恰是陆先生一心想要阻止的事情,这样的理论,正好是所谓的狭义相对论……” 艘仇远地酷后恨由孤仇主艘 她就像是一个哲学家一样,滔滔不绝的说着。 艘仇远地酷后恨由孤仇主艘  顾青衣回头对陆杭说道:“我们谈谈条件吧,除了等秋一潇带着薛绯寒回来,要怎么才能放过她!” 秋青菊,秋一潇,陆杭,三个人都以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她,顾青衣自觉无趣,乖乖的闭上了嘴。 陆杭站在大堂中间,环抱着双臂看着江自流,脚下的灰尘一下子给弹开一圈来。 “你一心想要促成的事情,难道想在今日,找个了结吗?” 秋一潇苦涩地笑了笑,无奈地摇头道:“本来的确有这种意思,只要把薛绯寒带走,等余震刚和我们会合,自然可以达到目的,不过现在……”秋一潇看了看周围的人,叹道,“现在就没什么办法了,这些个我不希望他们受伤的人都在这里,你拿他们要挟我,或者他们不支持我,我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暂时先放弃了。” 陆杭哦了一声,身上的杀气渐渐变得淡了,问:“你这么公然地把阴谋向我说出来,不怕我以后有防备?” 秋一潇淡笑道:“就算我不出手,你会对我做这件事没有任何防备吗?别开玩笑了。” 陆杭冷冷道:“只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便再留秋公子在这过夜了,万一何时我一时不察,在睡梦中被割下头来,岂不后悔莫及!魔灵之崖内有的是客栈旅店,秋公子请吧!” 他向着门外做个请的手势,这是在赶秋一潇走了! 秋一潇苦笑道:“在下好歹是陆先生的客人,便当真如此无礼,客人还没说走,主人就要赶人了吗?” 陆杭冷冷道:“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客人,而是我的仇人了!对于仇人,当然要时时刻刻防备才好,有句话想必秋公子也曾听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秋一潇左脚往旁边轻轻扭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时间等以后了。” 孙科不仇独后学陌阳阳羽吉 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闪电般冲向了陆杭,双指如剑,直向陆杭眉心刺去。 陆杭向后急急掠出,原处红光之中,薛绯寒一身红衣似火,双枪反刺秋一潇咽喉胸口。 陆杭退后就后悔了起来,暗道:“坏了!” 秋一潇抢的就是薛绯寒,陆杭还把她主动送了出去。 院子里早有两把剑带着人飞来,向秋一潇后背偷袭。 这不过是电石火花的瞬间,而江碎梦就已经做好了选择,应该帮谁,应该看着谁失败。 空中突然出现水流,水流凝结成剑,冻结成冰。 江碎梦手持双剑,从中间挑开了从外面而来的两个人,两把剑。 秋一潇见机不可失,绳子也从灵源中飞出,先捆在薛绯寒的右手手腕上,躲开一击,往旁边一转,将绳子绕在薛绯寒左手上,用力一拉,将她双手捆在一起。 薛绯寒急忙将双枪轻轻一抛,打算反转枪尖,割断绳子。 秋一潇怎会让她如愿,急忙趁着这时,绳子一抖,将她双枪打飞,几个转身,将薛绯寒束手捆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是江碎梦刚刚击退那两个人,然后落到地上的功夫。 而这个时间,也足够陆杭转念几次了。 他最初是想先收回薛绯寒,使她不至被秋一潇夺走。 可是他正想出手时,秋一潇已经钳住了薛绯寒的右手。 这时候陆杭决定先和他的手下拿住江碎梦,可是江碎梦已经将他的人的第一轮攻击卸去,即使从背后出手,陆杭也没有那个自信绝对能拿得下江碎梦。 孙地地地酷后恨所月术月 陆杭眼睛一转,终于下了决定,在秋一潇捆住薛绯寒的同时,他的双手,也扣在了顾青衣和秋青菊的脖子上。 她二人的实力远远不及江碎梦,所以一招就被擒住,毫无半点回旋余地。 秋一潇回身握住薛绯寒肩膀,盯着抓着她们两人的陆杭。 江碎梦双手冰剑,冷冷地看着外面突然涌现的八个人,以及屋子里的两个人。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理会谁。 顾青衣这时候也没有矫揉造作的说什么让秋一潇不要管她赶快离开之类的话,秋一潇虽然一直没有将她的心计说破,却不代表秋一潇就是一个傻子,随时都看不透她的任何阴谋。 陆杭冷冷道:“放下薛绯寒,我放过她们两个,也不会为难碎梦,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带走她的话,我让你后悔不及!” 说完他将顾青衣和秋青菊转了过去,从后面掐住她们脖子,猛地一用力,把两女的两张脸都憋得通红。 秋一潇还是冷冷地看着陆杭,双目如一潭死水般安静。 “你用她们就想威胁得住我,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吧!” 陆杭道:“我知道用她们两个威胁不了你,但是你后面的江碎梦呢?你可以一鼓作气从这里面冲出去,她们,恐怕没有你这样的身手。” 秋一潇微笑着说:“的确,不过我很好奇,我要是走了的话,你能把她们怎么办?” 陆杭说:“江碎梦是魔崖界主的人,我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过这两个人,你打算让她们怎么办?” 秋一潇往后退着,淡淡道:“没关系,我走了,你自然不敢理会她们,我能带着薛绯寒走,就能一个人拿着剑来这里杀你,就算我杀不了你,也天天盯着你,你怕不怕?” 陆杭哼了一声,道:“为达目的,大多数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试试自己走了,我敢不敢杀了她们?” 秋一潇二话不说,扛起薛绯寒,挺剑就往外面的几个人刺去。 后远远不独孙术接冷方冷冷 院中的人无一人敢挡,任着秋一潇冲出了院子,江碎梦出手接着秋一潇的身法,挡在了众人面前。 秋一潇飞上屋顶,将薛绯寒扔进了灵源中,从房顶上跳到了外面大街上。 江碎梦手横双剑,直等秋一潇离开半柱香后,她才收了双剑,转身离去。 陆杭紧紧握着顾青衣和秋青菊的脖子,却怎么也没有那个勇气,有胆量把她们俩杀死在当堂。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两个人,冷冷对后面的人说道:“今天辛苦兄弟们了,这两个女人,赏给你们,都下去享受吧!” 顾青衣嫣然笑道:“我们倒是无所谓会遇到什么事情,不过陆先生难道不想想,秋一潇还有没有回来的可能?我死了她不见得会心疼,但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陆杭道:“既然这样,那先把你这一个朋友拉下去,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个你们所有人的新娘子,自己不把她带进洞房里,难道还要等着我来动手吗?” 外面的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有两个人过来拉住了秋青菊的胳膊,微笑道:“小姑娘,跟我们走吧!咱们去乐呵乐呵!” 艘仇不远方后术战闹结最故 秋青菊无助地看着顾青衣,就这样被他们强拉硬扯了出去。 顾青衣的眼中流出了泪水,但是看着秋青菊就这样被人拖走,想象着她将要面临的事情,她心痛无比,却又无能为力。 结远地不情孙球所月接察星 自身都难保了,又哪来的力气,还去顾及他人? 顾青衣只能看着,看着秋青菊在他们众人包围中被上下其手,看着她的外衣被人一寸寸撕去。 她走到门口,向着外面的人道:“住手!” 那些人手上动作停了一停,然后又开始了。 顾青衣回头对陆杭说道:“我们谈谈条件吧,除了等秋一潇带着薛绯寒回来,要怎么才能放过她!” 陆杭冷笑着问:“除了让秋一潇回来,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利用的地方吗?” 艘不地远方后术陌月仇所 顾青衣道:“我还是鬼蜮森林的泉林公主,只要你愿意,鬼蜮森林可以是你的地方!” 陆杭微笑道:“你为了这么一个手下,连这么强大的势力都不要了,可惜,我在魔灵之崖待的好好的,不需要狡兔的三窟。” 顾青衣怒喝一声,从手中幻化出七叉不语剑,往外面刺去。 她的剑速跟秋一潇相比,本不是在同一个等级上的,因而人还没有飞出屋子,就被陆杭点了穴道,从空中落了下来。 孙远远地方艘球陌冷闹酷考 顾青衣往外面看着,秋青菊的身上,已经只剩下粉红色的肚兜和一件青色的小裤。 这已经是最后一道障碍,这已经是顾青衣无法阻止的结果。 顾青衣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就连那一次在地宫里被流水倒灌,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间时,她也没有这样的难过和无助。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柄利剑从空中伸出,划过一人的咽喉,刺入另一人的喉结中。 这十个人方才还沉浸在温柔乡中,突然距离地府的大门只有一步,这种强烈的落差感,令还没有跨进地府的八个人一愣,然后迅速拔出了长剑。 但当他们将剑拔出来的时候,敌人已经抱住秋青菊的双臂,从空中一起消失。 这是魔灵之崖人的绝技,魔法通道,是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才会的。 顾青衣看着外面的两具尸体,哈哈大笑,大声地说道:“陆杭,现在你可高兴了吗?你的手下也没有得到你承诺给他们的东西,你自己也没有得到我承诺的东西,真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哈哈哈……” 陆杭走过去托起她的脸,微笑着给了她一巴掌,道:“我不敢让你死,不敢让你受人凌辱,但这可不代表,我不敢对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死!我想做什么,都由我!” 顾青衣紧紧地咬着牙,目光就像是要把陆杭点燃了一样。 陆杭慢慢把顾青衣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拿去了她手中的七叉不语剑,道:“你若想少受点痛苦,还是乖一点的好。” 安置完顾青衣,陆杭走到门口说:“今日是我失察,对不起这两位兄弟,你们把他们送回家中厚葬,丧葬费我出,他们的家人一定要重重补偿,若有需要,你们再来告诉我!” 第501章 月圆无缺 那八个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向着陆杭抱了抱拳,然后尊他的嘱咐,抬起那两个人往外面走去。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样的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只不过,看着长年在一起的生死弟兄这样离去,他们也难免心中不快。 然而他们也清楚,今天这两人的结局,随时可能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在陆杭府中做事,不是哪一天都能让他们拿着人家的钱出去吃喝嫖赌,然后回来继续饱食终日的。 他们本来卖的就是命,在陆杭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本来就应该要义无反顾,就算是陆杭让他们取走别人的命,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陆杭看着他们离开,冷冷说道:“铁戈,你管得也有些太宽了吧!” 刚才那一刹那,这个人的身法确实奇快无比,然而要用这样的身法考验陆杭的眼力,还稍嫌不够! 陆府之外的一条小河边,铁戈抱着几乎赤裸的秋青菊落下,将她先放在桥墩之下,然后迅速冲到一座青楼中,二话不说扔下几两银子,扒下一个女人的衣服,冲出来跳到了秋青菊的身旁,将那女人的衣服都扔在了秋青菊身上,然后背过身去,道:“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吧,此处已经安全,我不会再碰你,也不会偷看。” 抱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半天,又是在人家几乎是光着身子的情况下,肌肤接触那么长的时间,秋青菊又不算丑,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也足够铁戈心中波澜起伏了。 他是怕自己再不转过去,会做出自己令她刚刚逃过的兽行。 “是刚才江碎梦让我来救你的,她说顾青衣陆杭暂时不会动她,一定会拿着你出气,所以让我来这里带你出来。” 铁戈有些没话找话地说着,生怕万一一下没看到,她再出什么事。 “你可以转过来了。” 秋青菊有些怯生生地说。 艘地科科方孙学战月帆战仇 铁戈转过身去,才看到秋青菊穿着的这身衣服,广袖的肩膀处开了个大口子,裙子的下摆也很短,本来秋青菊身上就有着哪一种病态的美,再加上这么一件性感的衣服,更是娇媚无比,秋青菊看到铁戈发愣的眼神,自己也觉得脸上发烫,禁不住低下了头。 铁戈这才回过神来,微微转了转视线的朝向,拳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道:“姑娘,失礼了。” 结不远仇情结术陌闹学科秘 秋青菊赶紧摇头道:“那什么……没关系……我……其实没什么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即使是秋青菊这种一向冷静的智慧型人士,在刚才的事情过后,面对着铁戈的客气,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铁戈看她紧张,随口说道:“好了,我是那个做错事的人,你是想现在离开魔灵之崖,还是等秋一潇把那位姑娘救出来之后,再跟她一起走?” 秋青菊垂着头,两只手的食指交错着画着圈圈。 “可是……不走的话,我能住到哪?” 铁戈淡淡道:“你放心,我能给你那两个选择,肯定有给你安排的地方,要不你就先住在我家吧,五行剑虽然都住在一起,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宅子,我回去给你找个房间收拾一下,自然能够凑合一段时间。” 五行剑的住房都是围在一堆的,铁戈若是让秋青菊和江碎梦住在一起,其实比跟他住在一起合适得多,也方便得多,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他对秋青菊,多少有了那么一点的喜欢爱慕之意,若是能天天在一起,给自己制造点可以和她长相厮守的可能。 秋青菊有些犹豫地说:“可是……你杀了陆杭的人,我再住在你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铁戈摇了摇头,带着她往空间站那走去,笑道:“放心吧,这事没那么大,就是闹到魔崖界主那里,我们也没什么理亏的地方,何况,他放走了魔崖界主一心想要留下重用的一大堆人,逃脱罪责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自己跳出来找死?” 秋青菊问:“可是……秋一潇他们……” 铁戈道:“他们就难说了,不过我想,以陆杭的为人,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去追杀他们,说不定还会来请我们过去……你别担心太多,这些事情,都和你没关系。” 秋青菊忽然停下了脚步,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和我没关系,要是我告诉你,我也喜欢秋一潇呢?” 铁戈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她,愣了半天,默默地答道:“哦。” 秋青菊带着笑容,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心里蓦然升起一阵甜蜜之感。 苏鸣凤和江自流坐在五彩燧隼背上,举着一把表面是乌色的遮阳伞,挡着天空的烈阳。 五彩燧隼并没有飞得多快,所以它背上的风也并不大。 反正也不是逃命,急的什么,说不定没到岉石镇,就能遇见江碎梦呢! 江自流这样天真的想着。 江碎梦是在早上他们还在镇魔狱中吃饭的时候才带着顾青衣和秋青菊回来的,恰好江自流过去的时候,她们三个已经走开了,连一直在魔灵之崖外搭着帐篷带足了粮食和水的顾青衣,也没有在那里多等几个时辰。 所以江自流,恰好不知道江碎梦已经回去魔灵之崖了。 上午的时候还能够在天上飞着,中午吃饭总不能也在五彩燧隼背上烧烤吧?人家倒是真能变成火羽之鹰,你们俩敢坐上去吗?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让五彩燧隼变成木属性的青羽鹰,背上长出一棵不大不小的遮阳小树,长出两棵只有尖端两片叶子的藤蔓,从树干上缠绕上去,给躺在树下的江自流和苏鸣凤像电风扇一样地扇着扇子,缓慢地落在地上。 江自流从灵源中取出来几个生的面饼,从五彩燧隼背上跳下来,把面饼放在了炙热的黄沙之上。 现在已经快要接近夏天了,这样的地方,自然是要多难熬有多难熬,将生的面饼放下去,心里数一二十个数,这一面就熟了,然后再数一二十个数,另一面就也熟了,就想着这里有多热吧!而且还是春天! 这样的天气,即使是五彩燧隼这样抗热的属性,也时不时地在地面上跺跺脚,哈出一口口的热气。 苏鸣凤从水袋子里往五彩燧隼嘴里滴了几滴水,道:“小鹰啊小鹰,委屈你了,等我们到了清河城,再让你好好喝一顿吧!” 就那么几滴水,五彩燧隼在嘴里反复漱着,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咽了下去。 江自流把烤熟了的饼拍打了一下,跳到五彩燧隼背上去,递给了苏鸣凤两个,道:“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到清河城了,随便吃一点吧!” 孙科远不酷孙球接阳帆结独 苏鸣凤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有些担心,秋一潇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和陆杭动手,不知道胜负如何……” 江自流自己半天也没怎么动,其实也是一点不饿,这时候自己也吃不下去了,把烤熟的面饼都喂给了五彩燧隼。 孙仇地科方结术由阳仇最故 孙仇地科方结术由阳仇最故  江自流轻轻握着她的手,嘴唇凑近她的鼻子说道。 “不用担心,有余震刚在,他们两个人即使会有危险,也一定可以平安度过的。” 江自流话都还没说完,一仰脸就看到余震刚的天池神鲲,正在天上慢慢地落了下来。 艘地仇远情敌术战冷秘孙敌 五彩燧隼把面饼咽了下去,展开翅膀飞得与天池神鲲相齐。 看到江自流和苏鸣凤,余震刚满目的错愕之感,忽然惊讶地问道:“自流,鸣凤,你们没有遇到袭击吗?” 江自流没好气地说:“你才遇到袭击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么远跑来就是要诅咒我吗?” 余震刚微笑了笑,道:“是一潇告诉我你们有危险的,让我赶快到这无望丘来救你们,没想到……” 艘地不地酷敌学所冷通察 看着江自流和苏鸣凤慢慢凝固的表情,余震刚脸色也变了。 “难道……难道说……秋一潇是故意支走我,好和陆杭强抢薛绯寒吗?” 江自流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以你余大哥的心计,如果细想一下,应该不会到了这里才看得出秋一潇的图谋吧?” 余震刚勉强解释说:“自流,我当时听到你们两个人出了事心都慌了,哪里还会去计较连秋一潇都能骗我这种事?” 江自流冷冷道:“这也算是一个解释,那么,我们该到魔灵之崖门口去接应他了!” 余震刚赶忙道:“好,好,可是,如果秋一潇走的是别的路,想要在此与我们会合……” 江自流回头道:“鸣凤你留在这里,我和余大哥过去!” 他当然知道余震刚是想要自己留下,所以偏不让他如愿。 余震刚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处事风格一直不怎么赞同,这一次你留下保护鸣凤,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江自流冷笑一声,道:“好,余大哥实力过人,由你出马,自是最好。” 在江自流看来,你余震刚那么强大的实力天天休息着,就算是把屠龙刀倚天剑,也该拿出来磨磨了吧! 余震刚脚在天池神鲲背上轻轻踩了踩,天池神鲲翻身振翅,往魔灵之崖的路上飞过去。 余震刚走得远了,苏鸣凤才向着江自流问道:“他就这么走了,你敢说一点都不担心?” 江自流耸了耸肩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世界上只有余震刚和秋一潇杀不死的人,我想应该还没有能够杀死他们两个的,况且,还有三首狼王,天池神鲲,以及青茗蓝蝶紫筠她们,出不了事的。” 秋一潇跟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实在有限,两个人都属于是他不愿意跟他们说话的角色,所以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机会向他们两个说出来。 苏鸣凤问:“如果……这一次是魔崖界主借陆杭的手施用的计谋呢?” 江自流道:“先将我们分开,然后一个个游说?” 苏鸣凤微微敛目,低下头笑道:“这只是我心想的一种可能。” 她了解江自流,江自流也了解她,所以苏鸣凤很自然地就可以猜出来,她的话说到什么程度,江自流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你要是想去看看秋一潇就直说,别这么欲言又止的,我看了都替你着急,咱们两个都已经是夫妻了,就算是对彼此有再多的了解,这些话,暗示总不如明说来得干脆得多。” 江自流轻轻握着她的手,嘴唇凑近她的鼻子说道。 苏鸣凤羞红了脸,往后面退了退,掩口轻笑道:“坏死了,离这么近跟人家说话。” 后远科不酷艘察接阳敌察球 五彩燧隼展翅远远地跟在天池神鲲的背后,江自流转身将右手搭在苏鸣凤肩膀上,笑道:“我再坏也是对自己老婆坏,又不犯什么王法,还有人能禁止得了我不成吗?” 苏鸣凤嫣然笑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 秋一潇走到魔灵之崖的大门前,手轻轻放在了石头上。 那块千钧巨石,忽然自己升起,将大门给秋一潇打开。 秋一潇心想:“看来这门是通着莲池的,否则的话,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只认识魔灵之崖的人。” 他冷笑着眼睛微微往后面瞥了一眼,然后从大门走了出去。 大门格拉拉的一声,又合了上。 这时候秋一潇已经将青茗剑拔了出来,青茗本人仍然附着在剑内,作为剑魂和秋一潇一起作战。 秋一潇就这样等在魔灵之崖大门外面,等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大门就又一次打开,一个下半身是老虎身子的人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逃命的人还有如此的耐心,这样胆子大的人,难怪有能力将陆杭的灵魁从陆杭的府中抢出来了。” 阳晏手托着下巴,微笑地说道。 秋一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人,道:“如果不够胆大的话,我也不敢来魔灵之崖这一趟,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上跟着我?” 镇魔狱秋一潇从来没有去过,月娅是什么人他也不了解,他只知道,这个人,现在已经是以自己的敌人,出现在面前的。 阳晏摇了摇头道:“看来江自流没有向你提起过在下的名字,阳晏,太阳的阳,晏殊的晏。” 第502章 长枪破剑 秋一潇淡淡说道:“说那么多没什么必要,我只要大概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谁就行了,我杀的人不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阳晏从背后取出了双枪,道:“我杀的人很多,每一个人都记录在册,但是请相信我,我所杀的人,都是魔灵之崖的要犯,六境中的败类。” 秋一潇叹道:“我觉得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应该也还没有到你说的那种地步!从乾坎城一直追到这里,你给我的杀你的理由,我倒是想要听一听。” 阳晏道:“薛绯寒是陆杭的灵魁,也是我们魔灵之崖的一员,所以我想请你放下薛绯寒,我可以放你离开。” 秋一潇冷笑道:“陆杭自己都不来找我要人,你一个外人着什么急,难道说,你想把薛绯寒掌握在自己手上,成为要挟陆杭的把柄?” 阳晏像是感到阴谋败露一样,眼睛变得空洞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我跟陆杭本就算不上同袍,自然没必要为他劳心劳力,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要让他欠我一个人情,如此一来,以后在魔灵之崖的政治方面,我也有些说话的地方了。” 秋一潇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阳晏道:“以言语想要说动你自然很难,不过,如果用武力的话呢?” 秋一潇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大剑指向了阳晏。 “很难说,不过你可以一试。” 和阳晏对阵,算是秋一潇的第一次,这个人不只有双手,还有四条腿,光从身体上,阳晏已经占有优势。 此处地形宽阔,当做战场而言自然很是适合骑兵的冲杀,而自己即使骑在三首狼王身上,他和狼王的配合,也绝不会像这个四脚人一样完美无缺,何况他和狼王之间,配合本就有限得很。 秋一潇左脚在后,右脚在前,双脚摆作丁字步,大剑横在身前,做个防御的姿势。 艘仇不不酷艘恨由阳闹鬼术 阳晏四足磨动,双枪直在胸前,猛地冲出,撞向秋一潇。 秋一潇皱了皱眉,这么粗野的打法,怎么着也不像是高手的过招吧,反倒更像是野兽的冲击。 当下秋一潇也不敢大意,从他身子上空跳了过去,落在他后面。 阳晏停下脚步,右手枪竖在眉心处,像是在祷告什么一样。 他做完这件事,就又转过身来,同样的招数,向秋一潇刺来。 秋一潇接连跳跃了几次,不断地想要从中寻找出阳晏的破绽,但是阳晏的枪直线的攻击,本身就逼着秋一潇只有闪避的余地,没有任何进攻的方向。 七次进攻与闪避之后,阳晏很累,秋一潇更累。 和薛绯寒的战斗不同,秋一潇是一次都不敢硬挡,连试试阳晏的斤秤的打算都没有,直接就是卖弄自己的轻功,仿佛不知道这样一直缠斗下去,永远也分不出胜负一样。 艘科仇不鬼艘恨由冷我敌诺 秋一潇在思考着出手的机会,如果单以兵器而论的话,他的青茗剑,未必能比阳晏的双枪坚硬,他是怕自己如果挡的话,剑会被直接刺穿。 对于自己剑的材质,秋一潇当然要比后来才住进剑中的青茗要清楚的多,他的剑多为名剑,同时也大多都是古剑,古剑的意思,就是年代久远,看上去的确唬人,但也不一定就比得上三年之间用精钢打制的长枪。 所以,秋一潇不愿冒那个险,做这样的尝试。 阳晏再次一枪刺来,秋一潇这次没有立时后退,剑尖一摆,迎风刺了出去。 枪尖与剑尖在空中一碰,就像是两团棉花碰在一起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声音,秋一潇又一次收剑向后一纵,远远地飞开。 他这一次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剑能不能承受得住阳晏的冲击,却还是没有硬扛的意思。 如果说江自流的灵术武功是防御的极致,那么秋一潇的功夫,就是攻击里的极致,很难想象,秋一潇跟人打架,还有这样不断防御的时候。 但是秋一潇终究是秋一潇,再多的防御,也都是在为后面的雷霆一击做出铺垫。 阳晏的攻击已经太多,动作已经僵化,心理已经扭曲了。 他会觉得,只要自己一直使用这招,秋一潇就会一直闪避,自己是在做直线冲击,他则是在不断地跳跃,所耗费的体力,绝对会比自己要多得多。 他会觉得,这样下去,先累死的一定是秋一潇。 就在两人第二十三次冲击与跳跃之后,阳晏又发起了第二十四次冲击。 这一次秋一潇没有再躲避,而是手背长剑,向着阳晏冲了过去。 接近阳晏时,秋一潇一剑甩向了阳晏的枪尖。 灿若流星,炫若长虹。 用这八个字来形容秋一潇的剑势,也不辱没了这八个字。 阳晏大惊,再要变招时,秋一潇的剑刃已经劈入了他的枪尖中。 以秋一潇的想象,这一剑应该劈裂他的枪尖,继而劈开他的枪杆,然后斩断他的双臂,最后将他整个人劈截成两半。 但是,阳晏的左手枪略长,秋一潇只斩开阳晏的左手枪枪尖,他的右手枪,仍然完好无损。 阳晏终究是镇魔狱中和月娅齐名的第一流高手,在这电石火花的瞬间,他的左手一按机簧,枪尖忽然射出,两条枪刃激射向秋一潇咽喉人中。 艘科科地方结球所阳考陌方 此时已经近身,秋一潇再也没有后退之理,剑尖一扬一捺,拍飞双刃,长剑刺出。 阳晏也在同一时间将左手枪尾合在右手枪尾上,一转身,长枪向秋一潇咽喉刺出。 艘科不地方后学陌孤冷方克 秋一潇剑尖才到阳晏胸前一尺,阳晏的枪尖已经顶在了秋一潇喉结之下。 名震天下的秋一潇,就这样被阳晏击败了。 他失败的理由只有一个,轻敌了。 人家敢从乾坎城边缘追出,一直追到魔灵之崖门口,至少也是江碎梦悬土断肠这种等级的,又怎么会在区区二十四招内,就被他这么轻易地就一剑劈成两半? 结仇科科鬼结球所闹指技后 阳晏微笑道:“你好像输了。” 他当然不敢这么快地就把枪尖从秋一潇脖子上挪开,这次战斗的胜利有多侥幸他怎么会不清楚,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轻易就把秋一潇放了? 艘地地地酷孙恨接孤毫陌仇 秋一潇淡淡说道:“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失败就代表着死亡,何况你我又不是正经的比武,你为何不杀了我?” 阳晏冷冷道:“杀了你简单,不过杀了你,薛绯寒就不能落到我的手中,如此一想,我杀你的价值又在何处?” 秋一潇微笑着,道:“有道理,不过,就算你赢了我,我好像也没有说过要把薛绯寒赌给你吧?即使输了,又能如何?你是想乖乖放了我,还是想杀了我一无所获?” 阳晏冷冷道:“生命之火熄灭,灵气之源衰竭,你似乎已经断定,我不敢杀了你,让薛绯寒消失?” 秋一潇放下了青茗剑,问:“不是吗?” 阳晏道:“陆杭的灵魁中,没有比薛绯寒威力更巨大的了,我们除掉了她,就是断了陆杭的一只右手,日后想要对付他,也方便的多,你说我是不是敢杀了你?” 秋一潇忽然嘴角一勾,冷笑道:“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我,你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你跟我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如果再要杀我,恐怕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吧!” 阳晏哦了一声,道:“是不是来得及,总要试了才知道。” 敌地地仇酷敌学接阳术月阳 话说到这里,他就想要一枪刺入秋一潇的咽喉。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敌科不远酷艘察陌冷结通战 面前两道金光闪动,从秋一潇身体两侧飞过来两道带着篆纹的灵力符咒,向阳晏刺来。 阳晏急忙回枪一斜,双手握枪挡住符篆的轰击。 金色的线条忽然散开重组,变为金色的八卦印,蓬的一声崩散。 阳晏这时往后面退了半步,长枪在腰间一转,喝声“中”,一枪刺入了秋一潇的身体中。 后远科不鬼敌术陌孤诺指鬼 符篆飞出,阳晏运功抵挡,然后符篆发起攻击,阳晏震碎符篆,如此的过程,够秋一潇逃走几里地了,怎么还可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就得手呢? 秋一潇的身体被他一枪刺入,变成了梦幻般的五彩颜色,然后这梦幻般的秋一潇,就在阳晏眨眼的下一瞬间,在空气中消失。 在他的面前,什么人都没有剩下了。 阳晏冷哼一声,喝道:“如此障眼法,瞒得了谁!” 孙远不科酷后察接孤远后 说完他枪杆一抡,在空中虚斩了一枪,空气中像是玻璃粉碎一样,被他一枪斩开了一面无形之墙,隐形之墙后面,秋一潇已经上了天池神鲲。 他们两个往后面看到阳晏破解了余震刚留下的屏障,两人都淡淡的笑了笑。 余震刚回头道:“阳晏先生,我们这就离开魔灵之崖,不会干扰你们任何事务的,便不必送了。” 阳晏大呼道:“放下我魔灵之崖女子,今日我就放你们离去,否则便留下性命来!” 余震刚令天池神鲲上升,冷冷道:“既然你执意杀我们,便看你能不能,近得我们身了!” 天池神鲲飞上天空,阳晏也在同一时间从虎身背上生出两扇白色的翅膀,跟着天池神鲲飞了上去。 余震刚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阳晏也飞得起来,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回复了平静,道:“这下玩大发了,不知道这猛虎添翼,能飞得多快!” 嘴上虽然有些惧意,但是余震刚有信心,这世界上能追上天池神鲲的动物,还没有多少。 秋一潇道:“魔灵之崖高手如云,想不到镇魔狱中,竟然都是这种生物。” 话一说完,天池神鲲背上铮的一声,秋一潇已经把阳晏往一旁荡开了一次。 后远科远情后恨由阳羽恨情 阳晏居然还真的能跟上天池神鲲的速度,余震刚心想幸亏刚才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自信之语说出来,否则,就是自打嘴巴了。 余震刚回头看了一眼,阳晏仍然快速地往前飞着。 结不不地酷艘术所冷学指方 余震刚道:“这家伙,怎么还不放弃啊!” 结不不地酷艘术所冷学指方  此时已经近身,秋一潇再也没有后退之理,剑尖一扬一捺,拍飞双刃,长剑刺出。 秋一潇一剑劈出剑气,阳晏横枪抵挡退开,秋一潇对余震刚道:“恐怕不只是这边,江自流和鸣凤那里,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过来接应我们的。” 艘科科科情艘恨由月孤孙主 余震刚转了过来,让天池神鲲自顾自地飞着,道:“既然这样,只好让月娅暂时恨我一下,杀了这个人了!” 秋一潇跟余震刚联手,基本上也就是判定了阳晏的死刑了。 江自流的五彩燧隼飞在空中,和上一次被秦殇围住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的对手明显没有上一次的人数多。 四个人,两男两女,让四个虎身人形的镇魔狱守卫背着,如果细算的话,是八个人,这八个人围在江自流和苏鸣凤四周,冷冷地瞪着他们。 江自流看着眼前的人,颍寒和冷潇雨是他认识的,丁兰和章庚泪是他见过的,他认识这四个人,知道他们都是镇魔狱中的高手。 而且江自流也知道,这四人中,章庚泪实力恐怕要略高于他,而丁兰这个看似文静的姑娘,实力只怕与他也在伯仲之间,此外,颍寒,冷潇雨,以及他们四个坐骑下的陆吾式人员,实力恐怕也不低。 江自流猛一睁眼,看着颍寒道:“我们说好了已经是朋友的,你们就是这么来对待朋友的吗?” 颍寒面有愧色,冷潇雨也偏过了头,不去看江自流。 后不远仇情结学战月闹察孙 丁兰无奈地微笑道:“我们只是来请你们不要这么急着去帮助秋公子,只要二位能在这里等上一两个时辰,等我们那边的人把秋公子所带走的人抢回,我们八个人,自然不会对二位有任何损伤的,请你们相信我们。” 后不远仇情结学战月闹察孙  秋一潇在思考着出手的机会,如果单以兵器而论的话,他的青茗剑,未必能比阳晏的双枪坚硬,他是怕自己如果挡的话,剑会被直接刺穿。 江自流叹了口气,从腰后拔出玄晶剑斜指着身下,冷冷说道:“我自然不想与自己的朋友为敌,但是,秋一潇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让他把吃到嘴里的骨头再吐出来,不比让天地合在一起容易到哪去,将心比心,今日若是你们有难,我也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帮助你们这些所谓的朋友,所以如果你们的人真的能强过秋一潇,我是一定要去救他的。” 丁兰冷冷地看着江自流,手中的铁鞭落在了手中。 第503章 两头功成 江自流道:“既然说不明白,那就只好报名开打了。 ” 看着章庚泪颍寒一个个将武器取出,江自流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次谈判算是失败了。 丁兰是谈判的主角,显然打与不打,是由她说的算的。 冷潇雨,颍寒,包括章庚泪的眼神,都盯着丁兰看。 丁兰淡淡道:“我怎么会想要和你们这种我的偶像人物动手呢,我只不过是想要困住你们而已,而我能够猜得出来,你们没那个本事在一瞬间杀死我们八人,所以我们只要困住你们,让你们不能离开就行了,何必要动手呢?” 江自流冷冷说道:“是吗?可惜我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就足够了,只要杀了你,我自然能够离开。” 丁兰正要说话,江自流忽然从五彩燧隼上跳起,脚下点了一下灵气形成的盘面,一剑扑向丁兰。 章庚泪故技重施,短笛往唇间一放,四周猛地响起两声清脆的笛音。 丁兰颍寒他们几个平时受惯了章庚泪笛声的凌虐,此时也并未感觉到什么,只有苏鸣凤浑身一颤,而江自流哼了一声,身上灵力爆散,章庚泪的笛音,对他竟然毫无影响。 艘仇仇科方孙学战冷接显 冷潇雨座下的虎身人瞬间飞到丁兰面前,冷潇雨手中大斧往前一放,斧面挡住江自流剑尖。 艘仇仇科方孙学战冷接显  就像世间上大多数强盗,作为强盗前都是在想,一定要做一个劫富济贫的人,然而被问及济谁的贫时,又往往都淡定无比地说:“当然是先济自己的。” 颍寒从虎身人身上跃起,幽灵鸳鸯钺划出一道蓝弧,从剑下往江自流胸膛劈来。 江自流哼了一声,脚下灵气圆盘出现,足尖在圆盘上一点,人已经远远退开,落回到五彩燧隼上。 虎身人飞到颍寒身前,将颍寒接住,重新坐在他背上。 孙不科不酷艘球陌阳不毫地 虎身人上半身都穿着铠甲,四个人都是长枪和臂盾,这样的对手,即使只有这样的四个人,也不好对付,何况还有这样四个配合默契的人,一攻,一守,一指挥,一干扰,在他们背上骑着。 江自流想要去支援秋一潇,利在速战,而毫无疑问的,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他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得了的。 丁兰从斧面后露出头来,微笑道:“我说江公子呀,你想杀我们,看来的确是有着相当的难度的,不如就放我们一马,也给自己省点事不是吗?” 江自流哼了一声,长剑一旋,又刺向章庚泪。 后不不仇独艘察陌孤故不 “我这辈子,从来不知道敌人所谓的省事是什么意思。” 章庚泪短笛一横,拳头向江自流击出,一团灵气笼罩着他的手,挡住江自流的剑尖。 江自流增大灵力,剑尖上剑气增长三寸,几乎刺入章庚泪指缝间。 这时章庚泪座下的虎身人长矛杆一拍,打在江自流肚子上,江自流惨叫一声,弓着身子翻身退了回去,痛苦地捂着肚子。 章庚泪手中短笛一旋,道:“现在不是你能不能杀我们,而是看我们心情,是不是想要你的命!” 江自流一开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擦了擦嘴,道:“试炼之地的魔兽我尚且不惧,凭你们这八人联手,就想要我的命,笑话!” 章庚泪还要再硬气一番,丁兰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赶紧道:“江公子,我们当然相信你的实力,今天面对着你,完全是无奈之事,我们只是要薛绯寒而已,不会对秋公子做出什么事的,还请江公子放心在此等候,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丁兰也清楚他们几个的实力,整个镇魔狱除了阳晏和月娅有能力和江自流单挑之外,其他的人,江自流要杀恐怕连眼皮都不带抬的,他们几个人只是一时能让江自流杀不了他们,如果真的死磕下去的话,江自流就算花费点时间,他们几个人也没一个能从这里活着离开。 后科不远鬼孙察战月孤恨主 后科不远鬼孙察战月孤恨主  章庚泪故技重施,短笛往唇间一放,四周猛地响起两声清脆的笛音。 江自流定下神来,冷笑道:“哦,你们光是想着把我绊在这里,难道就没有想到,余震刚已经过去了,你们绊住我们两个,却放出去一个余震刚,不会觉得这其实更危险吗?” 丁兰看了看章庚泪,又看了看颍寒,冷冷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来绊住你们,至于余震刚,镇魔狱能关押得住他,就不怕他回来再闹出什么事情,反正镇魔狱会打架的,也不是只有月娅,阳晏,和你眼前的这几个人,月娅姐姐自然会有调度,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江自流道:“好,那你们就绊着我吧,我看你们的人能不能在第一波人被杀之前赶到,余大哥和秋大哥他们,可是有很久都没并肩作战了。” 丁兰妩媚地说:“哦~即使这样,我相信我们派出去的第一波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们秒杀了的,你啊,就放心的在这里等着吧!” 太阳暴晒着他们八个人,江自流和苏鸣凤却懒散地在树荫下扇着扇子,确实也很难为这几个人,还能这样冷静地等在那里。 看起来阳晏的长枪枪法似乎没有短枪使得顺手,但是他人在空中,即使没有招数,就那么飞过来戳出一枪,也没人能够受得了。 秋一潇只能每一次都挥剑将阳晏的枪荡开,继续着一攻一守百八十年双方都不变一招的过程。 余震刚干脆坐了下来,托着脸等着天池神鲲飞到江自流那,阳晏自己也就放弃了。 可是他们飞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按理说再怎么也应该能够看到无望丘了,他上午也是在一个时辰就追上江自流了,这个事情,有些奇怪啊! 阳晏再次一枪冲来,秋一潇挥剑弹开。 同样的动作,余震刚这时才发现奥妙在哪里——阳晏每攻击一次,天池神鲲的身体就受到一次振动,方向不经意间总是偏差了那么一两尺,由于天池神鲲飞得太快,所以这一两尺也没怎么注意,阳晏这二十几次的冲击,至少可以把天池神鲲的方向感磨出九十度了吧! 余震刚道:“一潇,他是在存心打乱我们的行程,我让天池神鲲先飞往魔灵之崖,到了那里再找去无望丘的路,不然,我们三个都得绕死在这荒漠里面。” 他们每一次进魔灵之崖,都是走的同一条路,至于那道悬崖究竟有多宽,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定论,所以余震刚的想法,无非就是寻找到那个门在哪里,然后再找路在哪里。 天池神鲲一转身,阳晏就跳到了天池神鲲背上,和秋一潇在天池神鲲背上叮叮当当地交起手来。 这一次不像上一次,两人都没用全力,用同样的招数接连硬磕的那种。 这一次,两人都打出了火气,招数百变,机谋百出地在换着招数。 孙不不科情敌学所孤远艘恨 余震刚两只手上凝聚了两条金色符篆,想要找个空隙打进去,但是秋一潇和阳晏的交手,身形移动实在是太快了,他的符篆根本发不出去,唯恐阳晏没伤着,反而伤着了秋一潇。 天池神鲲往回飞着,背上秋一潇和阳晏交锋了四五十会合,终于两人兵器一交,摩擦着错开,各自站在一边。 秋一潇冷冷地看着四周,七八个和阳晏一样的虎身人立在他们左右,一个个背上都还驮着一个人。 天池神鲲也停止飞行,只是在空中悬着。 又是镇魔狱中的人。 余震刚看着他们道:“看来你们这些人,是非得让我们今天把薛绯寒交出来不可了!” 阳晏站在天池神鲲背上,微笑道:“的确如此,没给你们别的选择。” 余震刚哼了一声,冷冷说道:“阁下实力高绝,这里的几位想必也非庸手,不过,凭你们也想让我把人留下,做梦!” 艘不远地情艘球陌孤方帆技 阳晏哼笑道:“只怕不见得。” 艘不远地情艘球陌孤方帆技  可是他们飞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按理说再怎么也应该能够看到无望丘了,他上午也是在一个时辰就追上江自流了,这个事情,有些奇怪啊! 余震刚道:“你试试就行了。” 秋一潇心想:余震刚此言,未免有些太托大了,镇魔狱中高手如云,不见得我们谁都能够对付,反正一会儿打不过我把薛绯寒往外一交,哪还管你同意不同意? 秋一潇这种人,终归算得上是余震刚的好朋友,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自以为绝好的为别人着想的。 就像世间上大多数强盗,作为强盗前都是在想,一定要做一个劫富济贫的人,然而被问及济谁的贫时,又往往都淡定无比地说:“当然是先济自己的。” 秋一潇总像是这些强盗一样的想,万一有事,先保全自己的命再说。 事到跟前,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不管是想这么做的,还是无意中被迫做的。 余震刚道:“一潇,你带薛绯寒走,我留在这里拦住他们!” 这话虽然是秋一潇最想听到的,不过余震刚真的说出来,他反而觉得走的没那么淡定自然了。 秋一潇苦笑道:“虽然我确实很想这么做,但是你也别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嘛,你说出来我怎么还好意思走啊!” 余震刚淡淡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以你我之能,不见得真的杀得了他们,还不如你先闯出去,我再闯出去,只要到了清河城,我们就算是安全的了。” 阳晏一副无奈的样子,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听着呢吗?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虽然我不想破坏二位的兴致,不过这句话,我确实是非说不可的。” 余震刚哦了一声,道:“从这过去不容易,你从别的地方走吧!” 他俩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把阳晏给放在眼里。 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把阳晏放在眼里的必要,杀不了他,难道他们两人要走,阳晏也有能力能够拦得住吗? 秋一潇叹了口气,直接就从天池神鲲背上跳了下去。 阳晏欲追,余震刚剑尖一转,遥指阳晏的眉心。 阳晏看一时走不开,转头道:“牛狂花,你去把秋一潇带回来,要活的。” 天池神鲲旁边一个身穿紧身干练衣服的女人大喝道:“是!” 她随着秋一潇的下落,和她座下的虎身人俯冲下去。 余震刚看着阳晏的眼神,微笑道:“我还真是很好奇,你的手下,居然有比你更强,还能有本事把秋一潇擒下的人,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做梦呢?” 阳晏道:“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做梦,我的手下,的确有这样的能人,你这种永远不会组织势力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永远不会组织势力,永远不会明白,这阳晏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吧? 不过伤人的话往往都是真实的,余震刚也确实不得不承认这句话。 秋一潇握着青茗剑落下,牛狂花也横着两条铁锏,从空中落到了沙漠上。 牛狂花座下的虎身人从她身边离开,飞到了空中,去帮着阳晏对付余震刚。 秋一潇看着的仿佛是一个外星人,一个女人,就算是看起来强壮一点,就算是她武功再高,她也终究是个女人,终究是阳晏的手下,这样的一个女人,有胆量不带任何的帮手,出现在秋一潇面前,面对着他做自己唯一的对手,秋一潇就是再怎么不想大意,他也认真不起来啊! “姑娘,要不你上去把阳晏换下来,让他来拦住我,应该可能性更大一点。” 牛狂花朗声道:“不必,对付你,我一人就已经足够了,来的人多了,也不过是分我功劳而已,我强调一点,我不是来阻拦你的,我是来抓你的!” 秋一潇冷笑,牛狂花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充满了狂妄之色,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明明是个女人,却没有任何女人柔顺的样子,就像是铁的一样。 “你有什么本事,敢这么跟我说话?” 秋一潇已经动了真火,决心让这女人的生命停在这里。 牛狂花却是从一早就没打算让秋一潇离开,冷冷道:“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有一身蛮劲儿罢了!” 秋一潇心中一呆,心想这蛮劲儿的武功,可怎么破才好? 孙地不地情孙球接孤由孤岗 孙地不地情孙球接孤由孤岗  冷潇雨,颍寒,包括章庚泪的眼神,都盯着丁兰看。 他正想着,牛狂花已经双手抡动铁锏,向秋一潇顶门劈来。 秋一潇双手横剑,推住剑身,挡住牛狂花的双锏,结果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雷劈一样,直接躺倒在地上,从双手到肩膀,整个如同雷击的一般,无法动弹。 第504章 生死不负 秋一潇一直以为,有本事秒杀自己的,整个魔灵之崖也只有魔崖界主和凌皇尊者有这个实力,陆杭想对付自己都稍嫌勉强得很,更不用说这种在瞬间制服了。 牛狂花铁锏一动,把秋一潇的青茗剑挑到一旁,铁锏一动,如判官笔一般,举重若轻地点住了秋一潇胸前几处要穴,然后把双手铁锏扔到了背后的锁扣中,走到秋一潇身后去拿起了青茗长剑。 秋一潇咬了咬牙,开始重新判断牛狂花的实力了。 他今天两次判断失误,一次让阳晏指住了脖子,一次直接落在了牛狂花这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人手中。 他从身入江湖到现在,这样的失败,至少这样因为失误的失败,恐怕还是第一次。 尤其是败在一个要名声没名声,要实力连实力都没法估计的人手中。 天空中,余震刚看着阳晏他们一行,开口道:“秋一潇在下面应该能够撑一会儿,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各位,再会了。” 余震刚看准了据水关清河城的方向,手指往前一指。 阳晏在天池神鲲背上横枪向余震刚扫去,余震刚猛一转身,劈出一条剑气,剑气反冲向阳晏。 天池神鲲身体凝结成冰,包括背上的余震刚和阳晏,在拼了一招之后,身上也都被寒冰所覆盖。 天池神鲲翅膀仍能挥动,结为寒冰的一瞬间,便从人群中冲了过去,围住他的虎身人和镇魔狱守卫,全无一人能够拦得住它。 阳晏见四下已无援军,急忙震开冰封,展翅从天池神鲲身上飞了出去。 孙仇科不鬼艘恨由阳毫我所 他了解牛狂花是什么样的实力,也知道秋一潇是什么样的实力和个性。 以阳晏的判断,牛狂花下去之后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秋一潇轻敌了,牛狂花把他抓了,第二,是秋一潇感觉牛狂花不好对付,两人大战一场,秋一潇不敌,被牛狂花捉走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最后的结果都是相同的,阳晏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和余震刚打得难分难解。 更何况,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呢。 所以阳晏料定,自己不必在这里停留。 结远远仇情孙察所阳后敌帆 战烟霞眼波似水地看向阳晏,柔声问道:“真的不要追吗?” 阳晏从空中像是踩着云彩一样展着翅膀走过来,淡淡道:“没有那个必要,我们又不要他的回生丹,对于陆杭而言,死的薛绯寒比活的薛绯寒有用,因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一个秋一潇被带回来,就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对一个陆杭穷追不舍的,这属于是赔本买卖。” 战烟霞微笑道:“不过,我们该怎么通知丁兰他们呢,他们几个奉命去阻挡江自流和苏鸣凤,如果他们得不到消息,余震刚到了那里,他们几人岂不是很危险?” 阳晏微笑道:“这件事的话,不必你担心,月娅并不是同时派出我们三波人的,她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我们几个人的战况,然后做出相应的对策,我们先下去吧!” 然而到那之后,牛狂花和秋一潇都不在那里,连一块存声石都没有留下。 阳晏摸了摸沙漠上的黄沙,往下面按了按,道:“他们应该是交过手了,只不过,牛狂花带走秋一潇是一定的,薛绯寒还在不在秋一潇灵源中,就难说得很了。” 战烟霞从她坐着的虎身人背上下来,轻抚青丝问道:“为什么?” 阳晏拍了拍地面,道:“这是吞沙月鳗的沙海移形,或许,三首狼王也有这个能力。” 战烟霞问:“秋一潇白捉了?” 孙科不地情敌球所孤科秘阳 阳晏摇了摇头,道:“不见得,让秋一潇一直昏迷不醒,在我们镇魔狱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只要把昏迷着的秋一潇交出去,谁知道薛绯寒在不在他灵源里? 阳晏的这个主意,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不过他们还没有开心多久,阳晏很快就有说出来了另一句话。 后不不仇酷敌球由月早秘术 “我现在所担心的事,是怕牛狂花在带着秋一潇回去的路上,遇见其他势力的人,试想一下,我们需要用秋一潇向陆杭讨好,魔灵之崖的其他人,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战烟霞看了阳晏一眼,怔了一会儿,道:“快追!” 后科仇远独后术陌冷仇酷帆 六人八骑,立刻又马不停蹄地奔入了魔灵之崖里。 江自流冷冷地看着丁兰身后,他已经这样看了她半天了。 秋一潇,三首狼王,还有天池神鲲,余震刚的影子,连一个都没有出现。 丁兰仿佛是看出了江自流焦虑的原因,对他们说道:“阳晏和我们第二波派出去的人,都不是普通的对手,即使秋一潇和余震刚足以对付他们,也需要时间,江公子,不如和我们都到下面休息一会儿如何?” 江自流道:“不必,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要是累了就自己下去吧,我不会趁空隙走的。” 丁兰心中一滴暴汗,心说这话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吧! 口中只是淡淡地说:“不必了,我们再等一等吧!” 江自流微笑道:“五彩燧隼跟你们的进食量可不一样,人家会把能量储存起来,在这空中我们飞上一天都没什么问题,你们确定要跟我们比吗?” 丁兰听着背后风声响处,冷冷道:“不必了,后面已经有声音了。” 四人四骑极有默契地一翻身,从天池神鲲上空翻身离开,往魔灵之崖的方向飞去。 余震刚到了这里,分别看了看江自流,苏鸣凤,还有五彩燧隼,然后有些奇怪地问:“秋一潇……他没有回来吗?” 然后江自流问罪般地说道:“你不是去接应他了吗?为什么还是跟刚才一样地回来?” 余震刚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我们两人没办法一起撤退,所以我决定留下拖住阳晏那些人,让他带着人走,我还以为,他会先到这里的……该不会,他真的打不过一个镇魔狱的普通守卫吧?” 苏鸣凤道:“镇魔狱中高手众多不见得每一个人,秋一潇都必须要打得过。” 余震刚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道:“好吧,是我忽略了,我再回去吧!” 他自然是假意这样说的。 江自流也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在这种非常时期,江自流也懒得去揭穿他了,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必了,此时想必秋一潇早已经被擒了,你现在回去,除了扑了个空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成为人家的第二个俘虏,余大哥一向心思缜密,这一次怎么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孙科地科鬼结术陌冷技我早 江自流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余震刚。 他平时坐享其成也就罢了,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是这样胡闹呢? 后地科科方后球战孤恨星恨 他到底身上哪一点做的事算得上是一个他这种年纪的人该做的事? 余震刚叹了口气,道:“我以为……” 江自流冷冷地打断了他,道:“算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而且我相信秋一潇并非是短命之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去。” 余震刚连声道:“对对对…秋兄乃是大富大贵之命……” 说着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三人落下之后,黄沙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一个狼头从黄沙之下冒了出来,跟着还有狼脖子上站着的一个浑身蓝色衣服的少女。 色彩虽然和苏鸣凤差不多,但是她比鸣凤更年轻,更纯真。 余震刚看了她一眼,道:“姑娘是……” 这头大狼从地上完全爬出来,竟是三个脑袋。 江自流认识这个女人,默默地看着三首狼王,道:“蓝蝶,你们回来了,秋大哥呢?” 蓝蝶把手上的一个麻袋放了下来,薛绯寒的脸从麻袋口中露了出来。 “你们要的人秋一潇给你们带回来了,不管自己是生是死,他都把这个人给你们送来了!” 她的话听起来有些娇气,但是此刻却似有千钧之重。 江自流默默地看着余震刚走过去,急切地抱起薛绯寒。 蓝蝶现在估计心里连杀了余震刚的心都有,余震刚却还是这样着急,真的因为所爱,连是非都看不清楚了吗? 余震刚此时才像是刚看清楚蓝蝶的眼神,抱着薛绯寒似是野兽般晃动的头颅,抬头问:“秋一潇呢,他怎么样?” 蓝蝶心中强忍着怒火,紧紧握着拳头,唇角的肌肉抽搐不止,眼泪汪汪地说:“你……你……你……你竟然到此刻才想得到他?你们这样的好朋友,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余震刚说了个我字,低下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薛绯寒抱得更紧。 江自流看着蓝蝶的表情,无奈地劝道:“小蝶,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没有那么可怕,镇魔狱的老大是我们的好朋友,无论她是要把秋一潇留在镇魔狱,还是要把他送到陆杭手中,都一定会先保证他的安全的,就算余大哥一时忘记了这事,你也不必太过责难他。” 蓝蝶委屈的说:“自流哥哥,我……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担心我家主人罢了,你们当时是没在那,根本就想不到,那个女人有那么强的实力,仅仅一招,就打得主人毫无一点反抗的余地!” 江自流诧异地说:“没有一丝反抗?怎么可能?秋一潇几乎是我们这里最强大的人啊!要是连他都打不过这个人,那么我们就更不用想着去救他了。” 这只是江自流说话的一个过程,没想到蓝蝶已经当了真。 “我只是回来把你们要的人送回来,没说要你们帮忙,魔灵之崖和乾坎城的路我也在主人的灵源里看你们走过这么多次了,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一定要救主人离开,各位,后会有期!” 她一揩眼泪,和三首狼王就又往魔灵之崖的方向冲去。 艘远地远独结恨接阳地远技 江自流急忙从五彩燧隼身上跳起来挡在蓝蝶面前。 蓝蝶大声道:“自流哥,你们不去救他,难道也不让我去救他吗?” 江自流淡淡笑道:“我不是不让你去救他,而是我们不想这么轻易的死去,也不想让你这么快的就去送死!” 江自流便将手伸到她面前,道:“你先下来吧,我们再慢慢地从长计议。” 三首狼王冷哼了一声,道:“有趣,想不到连一向最义气的江自流,今日也说出这般话来,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比蝶姑娘更加着急地赶往魔灵之崖的,看来,我的确是有些高看你了,原来在你们几个人心中,所谓的任务,比同伴的性命更加重要!” 江自流心中不悦,心想这三首狼王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时候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玩这种一时兴起离间的把戏。 蓝蝶刚想去牵他的手,就又收了回来。 “你们答应我,一定会救他,我就留下来,和你们一块去!” 江自流道:“傻丫头,我们怎么会不答应这件事呢,毕竟,我可是最想要救他的人啊!” 苏鸣凤心想:我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轮着你了? 心里这样想了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秋一潇在他心中的地位,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高了? 蓝蝶终于伸出了手,放在了江自流的掌心上。 江自流拉她下来,也不忘向苏鸣凤看了一眼。 苏鸣凤面带微笑,并不多在乎的样子。 要是天天都光为了这种事心烦的话,估计苏鸣凤都得累死了,自流哥哥这四个字,除了她没叫过以外,其他像是方百玲紫筠甚至慕容琳芳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天天叫的? 因为这种事生气伤心,他可真要累着了。 牛狂花划船到了对岸,一人早已长身在那里等候。 她将秋一潇揪到岸上,冷冷地说道:“是你!” 白衣人手背长剑,微微笑道:“没错,是我,你的武功灵术我了然于胸,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最好还是将秋一潇留给我的好。” 第505章 魔城会议 长孙不臣,他还是来了。 这个大多数魔灵之崖女孩儿心中的白马王子,现在就站在牛狂花的面前,正在跟她谈条件。 如果换成一般女孩儿,应该已经把持不住,答应他的请求,而且还要把自己献身给人家。 只不过,牛狂花显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儿,能一锏把秋一潇打得爬不起来,她是不是一个女人,都还有待商榷,又怎么会做这种看起来近似于白痴的事情呢? “长孙不臣,你若是仅仅只为了秋一潇的事,现在已经可以走了,他就在这里,由你交给陆杭,或是由我交给他,都是一样的结果,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牛狂花冷漠地说道。 长孙不臣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让陆杭达到他的目的,所以我想要秋一潇,你最好答应。” 后不远仇方艘恨所冷毫科敌 牛狂花讥讽地问道:“如果不答应你的话,会有什么事?” 长孙不臣不再说话,一剑刺向牛狂花。 牛狂花冷笑:连秋一潇都挡不住我的铁锏,就凭你长孙不臣这轻飘飘的剑势,难道也想伤得了我? 她放下秋一潇,铁锏往外一扫,带着想要将长孙不臣剑震断的想法。 铁锏并没有能力将剑扫开,因为长孙不臣根本就不等她铁锏到剑端,就立刻回剑避开她铁锏,又是一剑刺出。 牛狂花的速度,竟然是和他的力量成正比的,任长孙不臣的剑再快,也都始终刺不到她。 长孙不臣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于镇魔狱这种小地方? 牛狂花快,长孙不臣更快,剑光始终如同匹练一般编织在牛狂花身旁,但是却怎么也不能将剑刃割进牛狂花身体中。 长孙不臣不再恋战,一剑将自己震退,在空中飞身两次,远远地消失在天空中。 牛狂花往后面看了一眼,冷冷地揪起秋一潇,向着几条船上的几个人打着招呼。 阳晏笑了笑,向身边的几个人道:“看来,牛狂花已经遇到过别人了。” 敌科仇仇独后术所月闹学冷 牛狂花的身上衣服,有着不少的裂痕,那都是避开要害,却没有完全避开的剑招。 敌科仇仇独后术所月闹学冷  长孙不臣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于镇魔狱这种小地方? 战烟霞笑道:“看来在整个魔灵之崖,还没有几个人能是牛狂花的对手的。” 整个镇魔狱,所谓三鞭七锏十二斧钺,看来和实力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哪种兵器的人少,那种兵器的人,就是镇魔狱中的绝顶高手的。 阳晏看着她笑了笑,道:“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而已,你没发现,平时牛狂花很害怕月娅吗?而月娅的实力,恐怕还太能及得上秋一潇。” 战烟霞笑了笑说:“哦,那你知道吗?” 阳晏苦笑道:“月娅把她当成手下,我却只能把她当做朋友,这么鲜明的差别,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艘仇不仇情艘察所孤结岗考 艘仇不仇情艘察所孤结岗考  长孙不臣不再恋战,一剑将自己震退,在空中飞身两次,远远地消失在天空中。 战烟霞苦笑:“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发现这种事?” 阳晏冷冷道:“发现不了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我们几个人而已,应该说和我们的智商在同一水平段的人,都发现不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牛狂花还仍然是我们镇魔狱的杀手锏,不是吗?” 船到岸边,牛狂花才向阳晏低了低头,道:“受你的吩咐,秋一潇已经在这了。” 看着她那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战烟霞心中的确是好奇,阳晏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牛狂花。 江自流本以为这次出来,魔灵之崖的事就算是结束了,可是再怎么也没想到,这突然窜出来的一个牛狂花,居然会把这所有的事情都打乱了。 无奈之下,几人只能一起回了零魔城地,在涤灵村找张起秀和葛雪一起来讨论这件事情。 张起秀和葛血玉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余震刚看着他们几个,道:“这牛狂花是什么来历,你们有谁知道吗?” 张起秀笑着摇了摇头,他和葛血玉几乎都算是老死在沙天一线的人,外面的消息他们还真是不清楚多少,牛狂花既不是年前来攻打峰城的人,也不是二十年前来追求葛雪的人,他哪有那功夫去知道这个名字。 葛雪给他们烹了茶端了上来,微笑着说:“他虽然不知道,不过却不代表有些人也不知道,他这个城主,当的本来就有些不负责任,连自己的手下都有什么能力都不清楚。” 张起秀只是笑了笑,道:“零魔城地有的资料,神灵晶卫那只会更详细,放着现成的一个江湖大词典在这不问,倒要向我发问,你们这些人的智商,也确实令人担忧啊!” 江自流和余震刚他们的眼睛,都向着蓝蝶看了过去。 蓝蝶微笑道:“牛狂花,出身于魔灵之崖乾震州五雷门,天生力大无穷,曾在魔灵之崖创造过双手揪住两头猛虎顶毛让它们撕咬不成的记录,加上后天修炼,有一身奇快无比,实用粗暴的绝顶轻功,镇魔狱三鞭七锏十二斧钺中外家武功最高的一个,平常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镇魔狱的人,也都和她交情不深。” 她还真知道…… 江自流有些奇怪地说:“我还以为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人,会的大多都是术法,暗器和轻功的,想不到,也有这种会使蛮劲儿的人。” 余震刚微笑道:“那是因为像牛狂花这种天生能力过人的,和张夫人这样肯下苦功夫的女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的女孩子都不愿去承受那种苦楚,所以,才选择了这种简单易习的东西来学。” 江自流跟着笑道:“说句实话,紫筠蓝蝶你们几个能学成剑法,我都已经觉得很意外了,我觉得女人的力气普遍不大,手腕转动尽管更加灵活,不过手指的纤细,往往握剑握得不稳,狄麟阁竟然还能把你们几个人调教成用不同剑法的人实在是了不起。” 葛雪微笑道:“所以女孩子练剑要么就是练不成,一旦练成了,不管用什么样的剑法招式,都比同类武功的更加诡谲,灵巧,多变,威力也就更大。” 江自流看了葛血玉一眼,问:“牛狂花的武功,能有办法克制吗?” 葛雪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别看我们夫妻活得时间长一点,武功的造诣上,除了内力之外,我们和秋一潇都是一样的,如果连他都没有了和人家交手的实力,我想我们,也不见得会有那个本事,你们就更不用说了,除了自流你以外,我看不会有人能挡得住牛狂花。” 江自流苦笑道:“可是秋一潇在牛狂花手中,我们又绝不能放下他的生死。” 张起秀躺坐在窗口那,跨着腿轻饮着杯中的香茶,微笑道:“最简单的办法,现在直接去找镇魔狱狱长要人,如果晚了,等他们把没有薛绯寒的秋一潇交给陆杭的话,你们再做什么也都晚了。” 余震刚看了江自流一眼,点点头道:“这个倒是实话。” 张起秀继续说道:“你们是把把薛绯寒留在这里,我们来照顾她,还是想让鸣凤留在这里,你们去找月娅要人呢?” 把薛绯寒一个人留在这里,江自流和余震刚肯定是不会放心的,而让苏鸣凤留下,可以少个拖累,有她照顾薛绯寒,江自流他们也能放心一点,而且没有后顾之忧,即使和月娅语言冲突起来,他们两人也足够对付。 苏鸣凤急忙道:“我不留下,秋一潇一心想见的人是我,我不能让他在出来的时候,见不到我的影子。” 艘仇不不方结术接阳结月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看了一眼江自流的眼神,低下头捏住了裙子,说不出话来了。 她好像已经表现得太过着急,对秋一潇有些太过关切了,江自流的表情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平淡的喝着茶,一点也没有任何患得患失的意思。 这一切虽然都不是他想要看到发生的,却都是他能想象的出来的,只不过这种事,他不知道如何去阻止,一个人要想起来什么,忘掉些什么,这根本也就不是人力所能左右得了的。 江自流没有说什么,倒是余震刚看不惯这种尴尬了,开口说道:“鸣凤,不是我觉得你是个累赘啊,只是我以为吧,你并不能算得上是牛狂花和葛血玉这样的人,如果说镇魔狱的人断情绝义,要连我们一起留下,我们两个可以一鼓作气冲出来,你呢?到时候我们要救秋一潇可能救得了,但是我们救了秋一潇可以三人一起出来,要是带上你呢,你有自信不给我们添麻烦?” 敌远仇远鬼孙恨陌月孤诺冷 敌远仇远鬼孙恨陌月孤诺冷  长孙不臣咬了咬牙,总觉得秋青菊这实在让自己吃了亏还得憋着的意思,心中有再大的火气也没法发作,毕竟人家有言在先,不是怀疑你的能力。 蓝蝶道:“要是再分开走一次,估计自流哥哥也别回来了。” 江自流苦笑,看了一眼余震刚。 余震刚无奈地笑了笑说:“同样的错误,我犯一次就行了,若是再犯第二次,岂不是丢大人了?放心,这一次要么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要么就三个人一起落进去。” 蓝蝶奇怪地问:“三个?你们不带我去吗?” 余震刚问:“你觉得你武功比鸣凤还要高?” 蓝蝶闭嘴,摇了摇头。 苏鸣凤用易容术能当做红绫混在她们身边那么长时间,而她们却毫无觉察,光是剑术,苏鸣凤就不在她们几个人之下,蓝蝶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能够和余震刚江自流同行的。 蓝蝶想了想说:“可是……我的修行还没有紫筠姐姐那么强大,还不足以维护自己身体的常态,如果要是一直长时间离开主人的灵源和剑的本体,我还是怕会魂飞魄散的。” 江自流看看葛雪,又看看张起秀,却没有说什么。 张起秀笑道:“放心,我们每天以刀剑之气化作柔和的气息往她身上灌注一点就行了,不会死人的。” 江自流一笑,道:“我绝对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只是担心,把这两个如花似玉,美艳清纯的少女放在这里,会不会对葛姐姐的地位有影响啊!” 结地科仇酷艘察所闹诺所仇 他其实不放心的还是苏鸣凤,秋一潇这么一个情敌就够他恶心了,要是张起秀也跟苏鸣凤日久生情的话,那他还争个屁呀! 张起秀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葛雪,淡淡道;“想不到你在试炼之地转了一圈,嘴皮子也磨得快了。” “也贱得很了。”葛雪站在她面前,目光生寒地接着笑着说道。 江自流吐吐舌头,往后闪退了两步。 葛雪笑了笑,环抱着手臂说:“放心吧,你张大哥对这种年纪的小女孩不感兴趣,用不着担心你的鸣凤姐姐会移情别恋。” 江自流木然地点点头道:“嗯,那我就放心了……啊不对不对不对……我真是为你们担心的。” 艘科科地方艘察接冷我术秘 葛雪几个人笑着,都不再吭声了。 不得不承认,江自流在试炼之地的这一段时间,心机这方面,确实也没多大的提升。 或是,只是表面上是这样。 长孙不臣一回到家,铁戈就迎面走了上来,急切地问道:“如何,秋兄了安然出去了吗?” 长孙不臣苦笑着站住,道:“出去了,不过又给镇魔狱的牛狂花给带回来了,我想跟他们抢人,没抢过。” 铁戈是带着秋青菊过来的,此刻秋青菊也在院子里。 敌远科地独敌恨由阳指仇早 秋青菊双手握在身前,抬头看着长孙不臣,道:“长孙先生白虎剑的声名,在鬼蜮森林都响亮得很,我绝没有怀疑先生没有尽力的意思,只是好奇,难道镇魔狱的牛狂花,会比先生更强吗?” 长孙不臣咬了咬牙,总觉得秋青菊这实在让自己吃了亏还得憋着的意思,心中有再大的火气也没法发作,毕竟人家有言在先,不是怀疑你的能力。 “放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那么差,不是你说什么都能刺激得了我的,牛狂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她敢这样做,还是因为有月娅的授意,况且牛狂花的实力太过诡异,我能杀她,第一次交战至少也得在三百多招之后才能有这个可能,下一次交手,我能在一百多招里杀她,只是这一次已经照过面了,我不想让阳晏他们的众目睽睽坐实我抢功的罪名,因而只能离开。” 第506章 陆府献礼 秋青菊看着他咬牙的样子,顿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闭着嘴看着长孙不臣,听着他说这些话。复制址访问 hp: 铁戈看向长孙不臣,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秋一潇落在陆杭手中,有死无生的多。” 长孙不臣苦笑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最近魔灵之崖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有些摸不清界主的意思,镇魔狱,陆杭,凌皇尊者,四象五行剑,这四道多个势力以前只是暗斗,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已经把明争放在明面上来了,可是魔崖界主,唯独只有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就是让我们这样斗下去一样,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秋青菊道:“小女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孙不臣道:“我们这魔灵之崖的白虎剑和金剑说话又没让你回去,有话就直说,犹豫什么呀!” 后不科地鬼敌恨战月鬼术故 后不科地鬼敌恨战月鬼术故  月娅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秋青菊笑了笑,道:“也许,魔崖界主是故意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呢?你想想,几步路的事,那个抓走江自流他们人,如果不是刻意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放在陆杭那里呢?” 长孙不臣看着秋青菊,冷冷地锁住了眉头,然后扫了一眼铁戈,对秋青菊道:“你是太相信我呢,还是太相信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敢对我们说出这种话来,不怕我和他去告密吗?” 秋青菊脸上扫过一阵惊恐,跟着就又平静了下来,道:“没事,我相信铁大哥不会做这种事,一个把我从最危险的狼窝里带出来的人,不会让我再陷入任何的痛苦,而他所相信,推心置腹的你,更不值得我怀疑。” 长孙不臣笑了笑,带着一种深沉的眼光看向铁戈,那意思大概是说:这终身看起来有着落了。 结科地地酷结术所冷艘结仇 铁戈有些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着,仿佛是第一次来长孙不臣家里的一样。 娄金狗来到了魔崖界主住的地方,魔崖界主正在鱼塘之上,看着下面的鱼儿争食。 娄金狗走上前去,站在魔崖界主背后,抱拳道:“界主,事情办完了。” 他抓走江自流,到江自流醒来逃狱,再到秋一潇带薛绯寒离开,前前后后一共八天的时间,这八天的时间里,以魔灵之崖的交通方式,已经足够他往返这里几次了。 敌仇不仇情艘恨陌冷吉酷由 后仇地远鬼后恨接月敌毫最 可是,他为什么现在才到这里? 魔崖界主道:“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心计智慧异于常人的存在,如果让你太快回来向我报告这件事,恐怕会让他们看出破绽,我让你不走魔法通道,而远距离地过来,就是让他们误以为,你还有其他使命在身,所以才会一时失了计较,没有把他们几人立即带回来。” 娄金狗道:“这一点手下能够明白,只是,属下不明白的,是界主的目的。” 这次的结果,已经足以让那些魔灵之崖先前的势力迷失本性,如饥饿的野兽般争夺秋一潇这块肥肉,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人会在这场战斗中丧生,而魔崖界主,好像还很乐意看着这种事发生一样。 而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魔灵之崖的顶梁柱,死哪一个人,对于魔崖界主而言,都只能算作是损失。 魔崖界主往鱼塘中又扔了些鱼食,道:“江自流的强大,对于六境而言,不只是谁都想要争夺的资源,同时也是每个人都害怕的敌人,对于我来说,如果得不到,杀了也就是了,但是陆杭这些人不同,我不能允许在自己的组织里,还有敢私自借着我的名义扩展势力的存在,以我的利益,维护自己儿女朋友的存在,以及为了爱情,胆敢藐视魔灵之崖法律的存在,在这场战斗中,死的一定是技不如人的人,而一旦活着的,可能很快,也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是我的阴谋,而此时活着的人已经实力大损,不可能再找我讨还公道,相反,只会更加听话!” 娄金狗叹了口气,问:“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在人死之前想到呢?万一带着势力,向界主兴师问罪……” 魔崖界主问:“你怕我杀不了他们?” 娄金狗急忙道:“属下万万不敢怀疑界主的实力,只是想……如果得不到江自流,又损失这样的得力干将的话,恐怕得不偿失啊!” 魔崖界主看着池塘,道:“一条鱼死了,就会有另一条鱼补上,这条鱼想活着,就要争得过其他的鱼,魔灵之崖有的是后备军,每年往试炼之地送去的人,都不少于十人,比长孙不臣强比江自流江碎梦差的人比比皆是,没有了他们,我们的组织,只会更强!” 结不科科情结恨所阳指 想想自己从魔灵之崖一个见不得光的黑夜刺客,一跃成为二十八宿剑之一,娄金狗便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怀疑魔崖界主,凭良心说,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在烽火烟月和铁戈之下,至于四象剑,他一时还没想去比。 “君王心机,深不可测。” 这也都是魔崖界主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些手下,哪个人不是跟了他十几年甚至上百年的人?真的下手,他又能忍心吗? 站在天池神鲲的背上,江自流忽然觉得有些无奈,这样来来往往的,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三首狼王也在天池神鲲背上站着,本来江自流是让它和苏鸣凤待在一起的,不过这位坚持要来,江自流也没什么理由去拦它,毕竟如果有意外的话,天池神鲲在狭窄地形的发挥,不见得会比三首狼王要强些。 次日清晨,月娅坐在马车中,带着秋一潇往陆杭的府邸行去。 秋一潇是被装在一个袋子里往那里走的,只不过袋子的口并没有被封闭,让他的头可以枕在月娅穿着裙子的蛇尾上。 为了见陆杭,月娅还特意打扮一下自己,话说一条蛇尾在那,怎么打扮也是一样的骇人吧! 再说了,陆杭又不是余震刚,打扮也没用的吧! 秋一潇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月娅的酥胸和尖下巴。 他并不认识月娅,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听过,发现自己枕的是蛇尾时也吃了一惊,不过浑身完全没有任何力气,想动也动不了。 月娅一直在抱着他的头,这时看他睁开眼睛,低下头笑道:“你再睡一会儿吧,陆杭的家里马上就到了,别急着起来。” 秋一潇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猛地将双眼睁开,可是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愤怒,恐惧地看着月娅。 月娅微笑着抚着他的头,柔声道:“放心吧,陆杭不会杀你的,我早晚也是要做你嫂子的人,怎么会把弟弟送到一个坏人手中呢?等你和陆杭把误会解释清楚,自然就没事了。” 他是当着陆杭的面把人抢走的,又是公然将陆杭的警告当成耳旁风的,这不是误会! 陆杭要是把薛绯寒的位置问出来,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当然了,要是他一直闭口不说,陆杭对刑罚的精通,他出来时也得掉层皮。 这把他送到陆杭手里,到底哪不是害他了? 然而秋一潇此时脑子总还是清醒的,明知跟她求情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省点力气,到时候应付陆杭用呢! 想到这里,秋一潇识趣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在月娅的尾巴上。 月娅笑了笑,尾巴从尖端开始岔开,一直到腰部以下三寸的距离,然后慢慢变白变粗,形成了两条美丽白嫩的双腿。 秋一潇觉得触感不一样了,想睁开眼睛,却又懒得睁了。 敌不不科酷后察由阳战不显 敌不不科酷后察由阳战不显  陆杭要是把薛绯寒的位置问出来,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反正早晚都看不见的,何必这时候再贪看一眼? 月娅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牛狂花开口道:“月姐姐,陆府到了。” 月娅看着已经睡熟了的秋一潇,叹了口气,将袋子蒙到了他的头上,绑好袋口,道:“你把他背下去吧。” 牛狂花哦了一声,跳下车拎起袋子,背在了肩膀上。 月娅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抱拳行礼道:“陆先生,镇魔狱月娅前来拜谒,请先生百忙中一见,不胜荣幸。” 门口闪出来一个人,揉着睡眼看了月娅一眼,冷冷道:“主人府中向来不拒来客,月小姐自行进来即可,我们这府里,是没有人通报的。” 月娅叹了口气,向牛狂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进了陆杭的家中。 陆杭已经站在内院里等着她们了。 刚才月娅的话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却是她催动内力,将所有人听到的声音都用同一个分贝影响,每一个人听到的声音都是同样的大小,所以想不惊动陆杭,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陆杭看着月娅,冷冷道:“月姑娘别来无恙,上一次托姑娘放了余震刚,确是在下无礼,还未言谢,想不到姑娘竟然找上门了,却不知贫道有何利益令姑娘动心的,在下一定不会吝啬。” 月娅嫣然笑道:“陆先生此言差矣,小女子岂有挟恩索酬的意思,只是有一桩礼物,料想陆先生苦思良久,小女子无意中得来,特来奉送。” 她回头招呼牛狂花道:“带上来!” 牛狂花将袋子放在了地上,解开袋口,回去站在了月娅身后。 陆杭满不在意的低头一看,惊讶道:“什么!是秋一潇!他怎么会落在你手中的?” 月娅微笑道:“昨日得知此人绑了陆先生的夫人时,镇魔狱即派遣精兵良将将他追回,不过我们追他回来时,此人过于穷凶极恶,无奈只能用迷香令其昏睡,希望能够帮得上陆先生。” 陆杭喜道:“想不到月姑娘如此急人所难,请到堂中奉茶。” 看到她们送来的是秋一潇,陆杭的口气,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月娅摇头道:“不必了,此来只为送人,顺便请陆先生答应我们一件事,话一说完,我们就该走了,不必叨扰。” 陆杭问:“却不知……月姑娘所言何时?” 月娅笑道:“夲督界限近年来不满镇魔狱的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日后若是夲督界限要对镇魔狱赶尽杀绝,望陆先生不要赶尽杀绝就是。” 这个要求并不算难,甚至对于陆杭而言,这个本来就不能算是要求。 他本来就欠着月娅的人情,当然不可能会在她所说的时候落井下石,甚至都有了雪中送炭的打算,结果月娅所说,却只是他想的十万分之一而已,陆杭怎么能够不答应? 陆杭微笑道:“这是自然,日后镇魔狱若当真遭逢此难,陆杭袖手旁观……然而,还是奉劝月姑娘,不要走到那一步,夲督界限在魔灵之崖的存在,恐怕远比魔崖界主要难对付得多。” 月娅微笑道:“放心,随便一提而已。” 陆杭笑了笑道:“如此,在下也就放心了。” 月娅轻施一礼,道:“我们告辞。” 陆杭抱拳道:“不送。” 月娅和牛狂花走出府门,上了马车。 陆杭看着月娅和牛狂花走出府门,冷笑道:“这好人装得有些太勉强了,以你的智慧,要是会被夲督界限逼到非造反不可的地步,那也是出鬼了,如果你永远走不到那一步,我岂不是永远觉得自己欠着你,永远要帮你的忙?” 他蹲下来看着秋一潇,在他身上摸索着,似是寻找灵源的下落。 旁人可能无法轻易查到一个人灵源的下落,但是陆杭毕竟是玄学出身,从一个人身体的骨骼异同,筋脉强弱,就可以很自然地找出这个人灵源在哪里。 陆杭将手一贴到秋一潇的背上,就已经寻到了的他的灵源所在,并且在同一时间,探查到他灵源内都有什么东西。 这种事对于陆杭而言,确实不难,虽说无法用在战斗中,不过这时候而言,确实是一种探查情报的好方法。 秋一潇的灵源容量如一座田园般巨大,里面插着各色的宝剑,虽说都是名剑,但是却并没有一把是带着剑魂的。 三首狼王和蓝蝶都出去了,青茗还在镇魔狱中,紫筠在不贤山,秋一潇的灵源,自然理当是这样的。 薛绯寒也不在! 这才是陆杭最关心,最想知道的答案。 hp:..bkhlnex.hl 第507章 要人抢人 陆杭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没有料错月娅。 敌仇仇不酷孙恨所阳阳远早 “明知道她和余震刚的关系,就可以推断得出来她不会让秋一潇死在我的手中,明知道秋一潇落在我的手上有死无生,就先让他把薛绯寒送走,这个女人的心计,哼,当真深不可测啊!” 他叫人将秋一潇抬到了地下囚室里,吊在铜柱上,冷冷地笑着。 既然所有人都算准了自己想做什么会做什么,那又怎么能够让人家失望呢? 秋一潇是被辣椒水泼醒的,因为脸上一阵冰凉而醒过来,但跟着,整个脸包括眼睛,都开始热辣辣的疼了起来,仿佛火烧的一样,即使是秋一潇这样的好汉,也开始呻吟起来。 孙地远仇鬼后术战冷陌主故 陆杭坐在他对面,面带微笑地说:“想不到啊,连一向高高在上,自以为英雄无敌的秋一潇,居然受不了这点痛苦,我的刑法还都没用上,你就这么受不了了吗?” 秋一潇很诚实的说:“的确受不了,陆前辈,陆叔叔,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要问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陆杭冷冷问道:“你还没听我问什么,就知道回答不了我吗?” 秋一潇答道:“你一定会问我薛绯寒在哪,但是我是在被牛狂花打得失去意识前把她从灵源中放出去的,至于像她这样的……人——会去哪,我可就不清楚了。” 陆杭冷冷道:“是这样吗?狄麟阁手下的四个女剑侍,一个红绫在我这,其余蓝蝶紫筠青茗,都化作了你的剑魂,你是不是能够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灵源中没有一个剑侍?还有,你的灵兽三首狼王,为什么不在灵源之中?秋一潇,我陆杭一直对你们纵容任由,不是因为我怕了你们,只是因为我对苏平戎和江海河当年的愧疚,如果你觉得自己能骗得了我,想用性命来尝试这件事的话,大可以一试。” 秋一潇苦笑:“既然这样,陆前辈又何必多问,就算我让蓝蝶和三首狼王把薛绯寒带出去了,你现在也只能找他们问薛绯寒的下落,我一直被镇魔狱的人收拾着,压根儿就没机会跟他们说一句话,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能凭空跟你捏造一个薛绯寒的下落吧?” 陆杭悠然喝着茶,淡淡道:“这倒是实话,那我还有什么留着你的价值呢?一刀杀了扔出去喂狗怎么样?” 被陆杭这么一吓秋一潇还真的急了,赶紧说:“别别别……再谈谈再谈谈再谈谈,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他们可能去的地方啊,他们带着陆夫人在身,所去的地方应该是……” 敌地仇科情后学陌孤冷学吉 陆杭放下茶盏,淡淡接着道:“巍巍零魔城,幽幽鬼蜮林,煞煞据水关,寂寂清河县。” 秋一潇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杭淡淡地对手下人说:“秋公子昨天已经休息够了,换班在这盯着他,让秋公子时刻保持着清醒。” 他的手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舀了一瓢辣椒水就又泼到秋一潇头上,把秋一潇疼的哇哇大叫,喊了一排的疼字后,秋一潇紧咬着牙问:“姓陆的你到底想怎么样?都说了不知道他们在哪了,你干嘛还这么死咬着老子不放啊!” 秋一潇从来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就凭陆杭这里的这套设备,也不见得真能困得住他,要不是一直以为陆杭会跟他讲理,一直这么浑身无力的话,现在他早就把这里给拆了,又不是镇魔狱余震刚面对的那种连着身体的锁链,还真以为他挺把这东西放在眼里似的啊! 陆杭微笑道:“就算你不知道薛绯寒在哪,师兄和自流也会回来找你的吧,把你留在这里,我不就有了和他们谈条件的筹码了,不用急着走,薛绯寒回来,我自然会放你的。” 后仇仇远方敌察接闹不恨 秋一潇咬着牙道:“你是怎么想的会觉得他们会把薛绯寒交出来?再怎么说余震刚对于你老婆的感情,也比你自己要强得多吧!” 后仇仇远方敌察接闹不恨   陆杭坐在他对面,面带微笑地说:“想不到啊,连一向高高在上,自以为英雄无敌的秋一潇,居然受不了这点痛苦,我的刑法还都没用上,你就这么受不了了吗?” 陆杭没有回答他,一个人走出了地下牢狱。 他本来就没指望余震刚会乖乖地把薛绯寒送来,不过现在到底秋一潇在自己手上,余震刚和江自流就算想要打败自己也需要时间,经过一段时间的讨价还价,薛绯寒还是得回到自己身边,就算让薛绯寒活了过来,他也是能得到一个活着的老婆,他本来就不觉得有可能,薛绯寒在跟他做了十几年夫妻之后,还能想要回到以前,和余震刚在一起的。 江自流和余震刚就等在镇魔狱门前,等着月娅回来。 孙远地远独孙术所阳仇指结 马车驶到镇魔狱门前停了下来,牛狂花从车上下来,卑微的弯着腰,对车子里道:“月姑娘,我们回来了。” 月娅打开车帘,尾巴从车上垂了下来,看了江自流和余震刚一眼,笑道:“小江和余大哥来了,怎么不进去呀,在外面等着不是也怪累的吗?” 后远地不鬼后球由月诺星考 牛狂花有些无语,月娅这不怕麻烦吗?出去换成腿,回来又换成尾巴,镇魔狱中又不是全都是阳晏这种虎身人,平时他们出去也都觉得这些人只是背着自己不是自己骑着他们,月娅又何必害怕让他们觉得自卑不如别人呢,非把自己也弄得跟个妖怪似的,图什么呢? 江自流冷冷道:“不用了,反正跟你说完话我们要么就走了,也不稀罕坐那一会儿,要么就跟你打起来了,这地方也宽敞。” 月娅的笑容慢慢凝固了起来,道:“小江,我跟你客气是因为觉得我们是朋友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真想到镇魔狱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进去,要是你还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可就真不以你姐姐自居了!” 江自流哼了一声,一副谁怕谁想打架的样子,余震刚赶紧拉住了他,向月娅陪笑道:“别别别,这孩子说话不经脑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干脆点地问你,秋一潇能不能还给我们?” 他说话的口气也不见得比江自流强到哪去,本来就是来要人的,再怎么客气,在人家听起来也都是那副德行吧! 月娅听余震刚说这话也是一肚子气,她一直那么辛苦地思念着余震刚,爱着他,难道他这么一见面,就只有这些话好说吗? 刚想发作,想想自己对秋一潇做过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底气了。 “你们来晚了,秋一潇已经交给陆杭,要人的话去找他要吧!” 孙远科科鬼后察由冷显艘 牛狂花本来就不怎么买这两个人的账,听到他们一个个对月娅出口伤人的话,再怎么也禁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余震刚笑道:“你手下有些不懂事啊,我们说话的时候,哪里轮得到他插嘴了?” 月娅都没看牛狂花一眼,冷冷道:“她不说我也要说的,这是实情,你在我这里多耽搁一分,秋一潇在陆杭那就多受一分的苦。” 她实在是不想要这么快就赶余震刚走,实在是想要让他留下来能够多陪自己一会儿,然而,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说出来这样的话。 江自流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又看了看余震刚,哼了一声,挣开余震刚的手,往陆杭的家里跑去。 余震刚叹了一声,走得离月娅更近了一些,道:“月娅……我……” 月娅咬着牙,像是在憋着泪水一样地说:“快去吧,等把秋一潇救出来就可以去和那个你等了十几年的女人双宿双飞了,还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 她说完蛇尾一摆,就向镇魔狱中冲去,手还在眼上擦了一下。 余震刚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我这么逆天而行,一定要让死去的人复活,做得真的对吗? 为了让薛绯寒复活,他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了,江自流和苏鸣凤的悲剧婚姻,说到底都是他造成的,如果没有神鬼玉的任务,他们根本不会所有人都和杨菲心有交集,还有冯陆,还有金环仙子……这次要是连秋一潇也出什么事…… 余震刚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江自流和余震刚两个人尽量不伤人命,但是也直到日当正午,才打进了陆杭府的中院。 左右就那么二三十个人,江自流和余震刚不想折断他们几条胳膊几条腿,这些人却不识相地一次又一次冲上来,然后三五招后又回去往地上躺几秒,灵力一恢复就再次冲上来。 江自流冷冷喝道:“陆杭,你若不想你手下的这些人都变成满地死尸的话,就赶紧给我出来,别再做缩头乌龟了!” 说完这话,他玄晶剑从手中闪出,指在一人的喉结上。 那人立刻停手,站在原地,其他人也不再上前。 这些人虽然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在江自流面前,也只有被秒杀的料,现在的江自流,可已经不是当年陆杭在铭隐村碰到过的那个江自流了。 一人被制,所有人都不敢上来了,早知道他们有这么深厚的关系,早这么做不就得了吗? 然而江自流抬头一看,才明白这些人停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同班被制,而是因为陆杭,已经站在了台阶上。 “你能让我们在你家里打到现在才出来,也真够有耐心的啊!” 江自流把玄晶剑收起,笑着向陆杭说道。 陆杭淡淡道:“你们来的目的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们也清楚,我们彼此,就不用再拐弯抹角的了吧!” 陆杭要说什么,是余震刚一早就猜到的。 余震刚微笑着说:“不拐弯抹角,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把薛绯寒交给你的,我相信你也更知道,我们是一定要把秋一潇带走的。” 余震刚想说的话,也一早就在陆杭的心里。 陆杭叹了口气道:“这事就有些难办了,你们觉得,我能答应你们这么无理的要求吗?” 江自流淡淡道:“我们今天只是想来跟月娅要人,没想跟你要人,本来就是来抢的,是不是饶你一命还得看心情,也没想在意你的意见。” 陆杭怒指着江自流道:“江自流!别以为靠着先天天赋在试炼之地呆了几天就有什么了不起,在这种地方,还轮不到你撒野!” 江自流冷笑,看着余震刚道:“我不杀他,你去救人。” 玄晶剑再次冲出灵源,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的身边都形成了一个剑阵,约束着每一个人的行动! 余震刚在江自流出手的同一时间就冲向了后院,以他对地势的了解,很清楚在什么地方建造地下室能让宅子更旺,他相信陆杭也清楚,而他更相信,陆杭不会笨得把秋一潇关在地面上。 后院是一个堆积杂物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入口。 这是意料之中的,陆杭本来就不可能是那种把地下室入口摆在别人面前的人。 而陆杭更不可能是那种会听任他们救走秋一潇的人。 所以,余震刚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把入口找到,救出秋一潇。 江自流和陆杭的实力如何评价,余震刚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底。 他不知道死的可能是江自流,还是陆杭。 江自流只说他不杀陆杭,但是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在陆杭的攻击下还能自保的。 但是偏偏,人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乱,余震刚毕竟还不算了解余震刚所有的习惯,他喜欢把机关设置在什么地方,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会知道? 余震刚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寻找着每一块砖头下面的不同。 他和天池神鲲都在这里,稍微找到点动静两人就能把出口给轰出来,可就是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仿佛这里没有地下空间一样。 没什么时间了,余震刚纵身跳到了墙上,一挥手打出一道指风,呼呼啦啦地把整个院子中的地板都掀起一层来。 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儿。 天池神鲲落下来,把一尺来深的土都推到了一旁,终于露出来一个五尺来宽的地穴入口来。 再大的困难,再隐秘的地方,好像也禁不住这种有实力的人一着急啊! 余震刚纵身跳进了地穴中,跳进去的同时,就打晕了两个正在拿刀往上看的守卫。 第508章 三个病人 天池神鲲跟着余震刚跳下去的同时,我就是江自流受陆杭一掌,倒飞出中院堂门的时候。 江自流长剑在地上一划,吐出一口鲜血,拄着剑吐出一口血,强自定神,看着远处大袖飘摆的陆杭,心中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压力。 刚才对着余震刚把牛吹出去了,就是跪着也要打完。 敌科远远酷后察接闹毫方科 不过也正像陆杭所说的那样,即使在试炼之地转过一圈,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现在,不是连一个陆杭都打不过吗? 以这种实力就想去和魔崖界主对峙,讨还公道,江自流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艘远仇地酷孙恨所月秘主通 艘远仇地酷孙恨所月秘主通  苏鸣凤听着余震刚的话在太阳刚落下月亮初升起的时候给薛绯寒喂下了回生丹,发现她并没有醒来时就觉得事情不对,急忙托张起秀从峰城把盐文君请了过来。 陆杭更是心惊,刚才的那一掌,他几乎已经是全力施为了,就这一掌还打不死江自流,可以想象他的可怕程度了。 江自流调息片刻,便又一剑飞出,以武术向陆杭攻击。 陆杭的灵术,本就有相当的一部分有幻术的成分,彼岸浮花和秦潇雨的锁链,江自流一个也不敢使出。 所以,似乎只有在掌法剑法这方面是陆杭的弱项…… 虽然这些也不是江自流所极擅长的。 只是对于江自流来说,他攻击的招数还没有不敢试的,一旦发现情况有变,他可以立刻转攻为守,他的防御力,还没有怕过谁呢! 陆杭轻松地接过江自流的一剑一剑,完全视若无睹一般,其轻松程度,倒像是师傅教徒弟一样。 不过这种轻松也有风险,比如,江自流偶尔就能踹他几脚,打他几拳。 虽然不能刺他一剑,但这些拳脚上的便宜,能占着也算是不错了。 秋一潇这人是特别能够适应环境的人,刚开始面对的是辣椒水,浇着浇着不但不觉得疼了,往嘴里一尝还觉得挺刺激的,跟吃麻婆豆腐一样,要的就是一个刺激,再之后浇辣椒水都没什么感觉了,流到嗓子眼,也耽搁不了他睡觉。 随着一鞭子打在身上,秋一潇倒着实清醒了一会儿,不过再往后抽着,他就又醒不过来了。 而那个负责看守秋一潇的人还是像是施虐狂一样,还是不断用鞭子在秋一潇身上抽着。 秋一潇有时醒过来也会想想,为什么自己还是提不起一丝的灵力?明明牛狂花月娅她们都没有碰过自己的穴道,为什么身上还是没有一丝的气力呢?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想明白过,久而久之也就不愿想了。 这个地室没有什么机关和迷阵,余震刚很容易就在一个房间里救出了顾青衣,在另一个房间里看到了被凌虐着的秋一潇,而秋一潇居然还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这更是让余震刚心痛不已,秋一潇是为了他才受到这样的折磨的,这让他本人看了,又怎么过意的去? 心中的愤怒让余震刚瞬间忘了这里是陆杭的府邸,还要给他这个师弟留一点面子。 那个拿着鞭子的人一转头,就看到周围的景物转了一圈,然后看到自己的身体往上飞起,最后看到地下室的天顶,算是最后的景物。 艘地地远情艘术陌冷考恨 因为他的头掉下来了,所以才会看到那一系列奇怪的景致。 猛然没有被打,秋一潇奇怪地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不继续打了?有些不适应啊!” 余震刚解开他的锁链,冷冷道:“你这受虐狂,快走吧!” 秋一潇看余震刚来到,才有气无力地说:“顾……青衣还没出来吗?” 艘远远仇鬼后球所阳不孙孙 余震刚看着他的另一边,无奈道:“那边!” 秋一潇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顾青衣,道:“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顾青衣摇着头,紧着鼻头不说话。 她不想让秋一潇觉得对她有歉疚,也不想让秋一潇有感激她什么的,只觉得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有些多余,不如闭嘴不声不响的好。 两人一人背着秋一潇一条胳膊,跳上屋檐,往中院飞去。 陆杭被江自流一脚踢在脸上扫开,立时双手结印,往两旁一甩,无数火星从身体周围激射而出,崩散了江自流布在他手下人身边的剑阵。 敌科科地独艘术所孤孤故后 余震刚往下面看了一眼,大叫道:“自流,一潇已经救出来了,不要恋战,快走!” 对不起自己师弟已经到这种程度上了,余震刚怎么也不好意思让这两只猛虎在斗下去,谁受了伤他也不会觉得好受,因此才劝江自流先撤。 敌地远地情孙学战冷战主考 天池神鲲变大,余震刚背着秋一潇先上了鲲鹏背上,顾青衣则想要等江自流出来再上去。 她总觉得这一次的营救似乎有些太顺利了,总害怕陆杭还有什么别的后招,唯恐江自流会有什么事情。 其实江自流就是出了事,也跟她扯不上关系,只是爱屋及乌的,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和江自流有关的人受伤。 江自流玄晶剑在身边一甩,震开最靠里一圈的人,往屋顶飞去。 陆杭心中气愤无比,也顾不上江自流是江海河的儿子,顾不上背后出手算是阴险行为了!从旁边一人的手中拿过一条链子枪,在手上一抖,旋转着向江自流的后心刺去。 锁链在陆杭的手中,完全没有任何声音。 艘地不不酷艘术陌孤仇指阳 甚至江自流在看见顾青衣向他扑过来,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顾青衣本就是料定了这件事的发生,想也不想地就往江自流的后背冲去。 她其实没想代江自流受这一招,闪到江自流身后的同时,七叉不语剑一转,向链子枪枪尖刺去。 陆杭眼睛锋芒一凛,右手换个角度,枪尖绕过七叉不语剑,从顾青衣肩膀上射了进去。 江自流一回头才看到顾青衣一剑刺向枪尖,同时也看到顾青衣中枪,然后枪尖余力不止,飞向自己。 枪尖上还沾着顾青衣的血。 江自流空中提气回头,叫了声:“顾姐姐!” 然后立刻一手揽住顾青衣柳腰,一手抓住顾青衣的右手,往后一撤,七叉不语剑剑尖刺在锁链的环上,锁链绷紧拉直,江自流借力抱着顾青衣向后跳上屋顶,链子枪从她肩膀上抽出。 枪头落下,江自流在屋檐上一点,抱着顾青衣上了天池神鲲。 余震刚立刻发动天池神鲲的力量,飞出了陆府,乾坎城。 顾青衣低头看了一眼江自流缠在她腰上的手,红着脸笑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江自流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失礼,忙放开了手。 他刚想问青衣姐伤得怎么样,想给她包扎上药时,这才发现这受伤的地方实在是让他没法管,因而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顾青衣笑了笑,自己背过身,微微掀开衣服,去检视肩膀上伤口,发现肩膀上已经发黑发紫,显然已经是中了毒。 她急忙在自己肩膀周围点了几处穴道,让毒气不至于侵入心脏。 穿好衣服回过头,余震刚却已经发现了她刚才的动作,皱着眉问:“有毒?” 结仇仇远酷结术战闹结孙结 顾青衣嫣然笑道:“没事,等回到沙天一线再说,我一个女人,伤得又是这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总不能让你们给我挑去毒肉,吸出毒血吧?” 秋一潇兴奋地睁开了眼,仿佛身上没有任何迷香的眼力了,一声“我来!”然后就像是色中恶鬼一样地扑向了顾青衣。 江自流笑着推着秋一潇的脑袋,道:“急的什么,陆杭家里的人几百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就算是有毒,也风干了多长时间了,死不了人。” 秋一潇直接眼睛一闭,倒在天池神鲲背上睡着了。 结地科仇方孙察战冷科星地 他还真是什么时候都睡得着啊! 看着秋一潇这即时触发的睡觉习性,余震刚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后远不地独结术陌孤吉陌主 江自流也没注意,看了看顾青衣问:“你不是一直都挺想跟他在一起的吗?这回怎么不直接借机跟他肌肤之亲了,让他对不起你一次,以后再想义正辞严地甩掉你,不就开不了那个口了吗?” 顾青衣面色苍白地笑了笑,道:“这办法连你都想的出来,可想而知有多蹩脚了,他要是真想拒绝我,到时候说现在是生死关头,顾不得男女之防,我不也没一点办法吗?” 敌仇科远酷孙恨战闹结最毫 江自流一耸肩,说:“也是。” 他肩膀下来,顾青衣就跟着跌倒在天池神鲲上,再也发不出一声声响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双目紧闭,额上冷汗溢出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还是得给人看,早先逞什么强啊!” 秋一潇又跳了起来,大叫道:“背过去,让我来!” 艘不地仇酷敌察接冷方克吉 余震刚苦笑,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 艘不地仇酷敌察接冷方克吉  对不起自己师弟已经到这种程度上了,余震刚怎么也不好意思让这两只猛虎在斗下去,谁受了伤他也不会觉得好受,因此才劝江自流先撤。 江自流看了看他的眼睛,一圈的眼屎恨不得把眼睛都给糊满。 “你确定你行?唉我跟你说你要是一刀拿不稳可就把她肩膀给废了……” 秋一潇把他推到一旁,自己蹲在了顾青衣的身边。 孙远仇仇方敌学接闹术星岗 江自流苦笑,转了过去。 月娅在镇魔狱门口抬头看着天空中飞过的蓝色大鹏,双手合十,闭着眼祈求道:“祝愿你们一路平安无事,千万别再遇到什么麻烦了。” 艘仇不远方艘学所阳科指结 神佛这些都算不上是她的信仰,也不知道她求的是谁。 零魔城地的房间里,盐文君拧干毛巾,贴在了顾青衣的额头上。 “一个房间里三个病人,而且都是我能力之内短时间治不好的,每一次看到你们就知道一定有难题,果然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苏鸣凤听着余震刚的话在太阳刚落下月亮初升起的时候给薛绯寒喂下了回生丹,发现她并没有醒来时就觉得事情不对,急忙托张起秀从峰城把盐文君请了过来。 江自流看了一眼周围,两边的床上躺着两个女人,另外的一边椅子上坐着勉强睁着眼的秋一潇。 “我只是有些犯困而已,算不上跟她们并列的病人吧?” 敌不仇科酷敌察战冷地我球 秋一潇坐都有些坐不稳,睁眼说道。 盐文君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的事情最大,我先从小的地方说起,省得他们受不了。” 秋一潇满不在乎地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一下没拿稳啪地摔在地上,他却像没听见一样,闭着眼睛打起了呼噜。 盐文君先看向顾青衣,道:“她身体中的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毒,轻一点这辈子站不起来,重一点即时丧命,所幸有人帮她挑去毒肉,吸出了一部分毒血,暂时保住了性命,我会用我最大的能力,帮她护住心脉,可以平安等到我师傅出现。” 张起秀从趴在窗子上站了起来,道:“不是我泼你冷水,瘟王菩萨向来行踪不定,你让她等你师傅,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盐文君笑了笑:“我不会让她死,这是本质区别。” 后不不远情后球陌月太帆月 张起秀没有再追问,余震刚担心地看了一眼薛绯寒,问:“她呢?” 盐文君道:“很严重,她的灵魂的确还在体内,不过不是封印,是葬,土葬,是她自己将灵魂葬在身体中,像是一个死人,却又不是死人,再加上你给她用的强逆天命的回生丹,只有两种结果,第一,没什么作用,她现在还是这样,第二,回生丹使她葬去的灵魂复生,但灵魂很脆弱,就像是埋在土中十年的尸体一样,已经腐烂,即使活了,灵魂不久也会消散,在六境内灰飞烟灭。” 余震刚一阵气血不畅,险些昏倒在地上,他付出那么多代价,做出那么多的牺牲,到最后竟然是黄粱一梦吗? 这个打击,对他真的有些太大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才告诉我?” 盐文君摊了摊手,道:“你们要炼回生丹都是我隐隐约约猜出来的,连向你们求证都不敢,再说你们又何尝让我来看过薛绯寒?否则我至少可以大概知道她的情况,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后悔莫及。” 这两个人的情况一个比一个让江自流心中难受,一个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另一个则是自己这段时间奋斗的目标,结果却都没了,他的心情,不见得比余震刚好到哪去。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秋一潇。 “你刚才说,秋一潇是这里事情最大的,还有什么事,能比永不超生更难受?” 盐文君笑道:“那就是自己还活着,却不觉得有活着的感觉,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后地远不酷敌术战阳远早术 第509章 蚀骨魔香 盐文君看了一眼秋一潇,道:“你这样的瞌睡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从一睡一个时辰,一直到一睡六十个时辰,然后重新轮回,每一次睡觉你的无感都不会消失,就像是还醒着一样,你的身体会一直疲惫着,永远不可能改观,而且这种毒药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你永远不会死,但是却得永远持续着这样浑身无力的情况。 ()” 秋一潇还有点高兴,哈哈地笑着说:“那就是说我长生不老了?太好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在我的身上实现了,怎么也算是好是吧,怎么能够说是大事呢?” 江自流看了看苏鸣凤,包括他在内,屋子里的人全都是一头黑线的样子,这家伙,完全没搞清楚事情的状况吧! 余震刚看了看秋一潇,又看向盐文君,表情凝重地问:“你不会告诉我……他中的是蚀骨香吧?” 盐文君惊讶地看向余震刚,问:“你也知道这个?” 余震刚脸色难看地说:“蚀骨香是家师所炼,普天之下只有四份,盐姑娘,你真的可以确定吗?” 当时看到秋一潇情况时余震刚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只是不愿确定罢了,现在听她一说,才敢和自己的想法重合到一起。 盐文君微笑着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师傅瘟王菩萨,还有另外一个外号?” 余震刚冷冷道:“毒仙没得救,医鬼复还阳,圣手毒医四个字,谁又能忘得了呢?” 盐文君冷冷道:“我不可能看错。” 他们越是确定,苏鸣凤看着秋一潇的眼神就越是心疼,一辈子……不,是天地还在他就永远不能睡觉,这得有多痛苦? 江自流紧握着拳头,问:“你说的四个人是谁?” 余震刚道:“一个是我,一个是薛绯寒,一个是薛绯颜,再有……就是……陆杭了。” 陆杭这个名字他很不愿意说出来,就是怕江自流不顾一切地去找陆杭算账,而余震刚几乎可以确定,在江自流决心杀陆杭的话,陆杭是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的。 果然,江自流看了一眼余震刚,冷冷道:“从秋一潇从他那里出来开始,我所答应你不杀他的承诺,就已经作废了。” 张起秀,葛血玉,蓝蝶,余震刚,四个人几乎都是同一瞬间出手去阻拦江自流的,可是在他们手伸到江自流面前的瞬间,江自流已经消失不见。 苏鸣凤没有去拦他,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江自流想做一件事时,谁也拦不住他。 秋一潇苦笑着说:“算了吧,陆杭毕竟还算是魔灵之崖的人,没那么容易死,自流不比我,现在不管是慕容琳芳,还是月娅,都不会让他落在陆杭手里,顺其自然吧!” 四个人悻悻地回到原来的位置,沉默不语。 苏鸣凤看着秋一潇狼狈的样子,虽然衣服换了,可是面相,却还是那样一副离死不远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问:“你还好吗?” 秋一潇强拉着眼皮,道:“坚持着听你们说话,还不敢睡。” 下一次一睡就是五个时辰了,他怎么也不愿意将这些时间白白浪费在闭着眼睛听人说话的时间里。 “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房间张城主已经给你开好了,去隔壁先睡吧!醒来给你做吃的。” 余震刚强忍着悲意,向秋一潇道。 秋一潇微笑着说:“行了,也别安慰我了,你那老鬼师傅死多少年了,薛绯颜离开你师傅的早,如果有人懂得这解药的配置方法,也只有那边的那位了。” 他看了薛绯寒一眼,眼中的绝望更盛。 余震刚急道:“事在人为,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啊!” 秋一潇苦笑道:“我放弃个屁啊!我倒是想死,你问问盐文君我死得了吗?” 盐文君咳嗽了两声,道:“你师傅确实伟大,这药能让人刀枪不入,自己抹脖子都不会成功。” 余震刚怎么听都听不出来她这话里有半分夸奖他师傅的意思。 蓝蝶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些人仿佛都不熟悉一样,怯生生地说道:“神灵晶卫的资料库里可能有如何让已经葬掉的灵魂活过来的方法,如果让薛绯寒活过来,可能就有医治秋大哥的方法,只不过……不知道余大哥答不答应。” 孙科仇地酷结察战冷闹地我 余震刚瞪了她一眼,咬牙道:“那是永不超生啊!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算不能让她活过来,也不能让她从这世界上消失啊……” 他生生的绊住了自己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太激动了点,所说的话也太自私了点,有点心虚地转头去看秋一潇的反应。 秋一潇已经支着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本来就到了该进入“睡梦”的时候了……而且他更知道,余震刚什么样的话他有必要听到,什么样的话他没必要去听。 苏鸣凤什么也没有说,过去背起秋一潇走了出去,照顾他“睡觉”去了。 余震刚揉了揉脑袋,道:“药已经给她吃下去了,现在就算再洗胃什么的,也来不及了吧?” 没人理他。 余震刚又自己找话般地说:“如果有这种办法,就算我不答应,你们也会照做的吧!” 这次不能说没人理他,他们的反应,更像是无话可说那样,却也不是默认。 结仇科仇独敌恨接月地孙鬼 几个人沉默了半天,盐文君才向蓝蝶道:“你说的是什么办法?” 结仇科仇独敌恨接月地孙鬼  盐文君惊讶地看向余震刚,问:“你也知道这个?” 蓝蝶吐了吐舌头:“我们所知道的资料都是最外层的,那些靠里的东西,除了狄将军,少主和青衣姐姐以外,别人都没法动……” 孙仇仇仇鬼结术陌阳学通接 张起秀苦笑:“就是说救秋一潇的方法只有薛绯寒知道,让薛绯寒活过来的方法只有顾青衣知道,而顾青衣能够醒过来完全是一个随机事件,因为瘟王菩萨行踪不定……上天跟秋一潇开的这个玩笑,也有些太大了点吧!” 余震刚长叹过后,冷冷地盯着屋子里的人道:“薛绯寒的事等我回来再做决定,在此之前,你们不要动她!我只能往兰池寂灵学院走一趟了……也许瘟王菩萨还没走,也许李傲的神鬼玉还能派上用场,也许薛绯颜自己就有医治秋一潇的办法。” 几人都无奈地看着余震刚,似乎除了他所说的这个方法,别的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张起秀看了一眼薛绯寒和顾青衣,道:“放心,这两个人我们都会帮你照顾到你回来的。” 江湖之中义气二字最大,张起秀这种人,说出的话是绝对值得信任的,毕竟有能力平时只是有些事懒得做的人都开口承诺事情了,自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理由了。 江自流除了平时会借助天池神鲲和五彩燧隼这些坐骑以外,本身还会御剑飞行这一招,虽然自己的速度跟那两只鸟没法比,但是发起狂来,却也不顾及会浪费多少灵力了。 他此刻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顾青衣是因为他才受的伤,秋一潇是因为让他离开才被牛狂花生擒的!而秋一潇中的毒,是只有陆杭才有的。 所以江自流恨透了魔灵之崖的人,尤其是陆杭,他更是都想把他挫骨扬灰才解恨。 孙远地仇鬼后球接阳结艘考 魔灵之崖大门现在已经不是任何问题,月娅在他临走时,已经吩咐过颍寒把开门的技能教给他了,加上这一次门口并没有守卫,江自流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陆杭正在凉亭下看着手下一个个人的伤,给一个个灵力浅薄,不能自己愈合的人上着药。 结果这时候江自流就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他大门外面放着的石狮子,一下子就扔向了凉亭。 陆杭恐他人受伤,急忙用灵力撑出一片空间,轻轻把石狮拨到了一边,在地上砸碎石板,砸出来一个大坑,然后大声喝道:“江自流,薛绯寒你们已经带走了,秋一潇也让你们抢了,我没与你们计较就算你们幸运了,还敢回来找死吗?” 敌不地仇鬼艘恨战月毫独诺 江自流怒道:“我不是来找死的,是来给你送终的,顾青衣的一条命,秋大哥的生不如死,今天我都要在你这讨回来!” 陆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我说,顾青衣伤得也不是要害,根本死不了人吧!秋一潇又是怎么回事?” 江自流上前一步道:“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链子枪上有毒你会不知道?蚀骨香是别人还有还是你觉得余大哥会害他?或是你觉得薛小姐会不远千里到这里给他下这种毒药!” 陆杭看了一眼他那个使用链子枪的手下。 艘远科不情敌术陌月所恨察 孙远地地独结术陌阳所羽孙 那人急忙抱拳说道:“属下是几年前初入陆府中才研制出的那种毒药,是用四种毒虫,八种毒草混合而成的,当时是看府中太平已久,如果要有用到我们的时候,必然是不留余地,全力出手的,因而也就没有研制解药!” 陆杭看了江自流一眼,叹道:“用的是什么毒虫,什么毒草还能记得起来吗?” 结地远不酷孙术陌闹艘后星 这事也不能怪人家,陆杭心里也清楚,是自己拿着兵器下的杀手。 结地远不酷孙术陌闹艘后星  他们越是确定,苏鸣凤看着秋一潇的眼神就越是心疼,一辈子……不,是天地还在他就永远不能睡觉,这得有多痛苦? 那人道:“只记得有断魂花和七步蛇的蛇液,其他却是不知。” 陆杭向江自流抱了抱拳,道:“顾青衣这事的确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礼,不过,你在零魔城地有盐文君这样的朋友,料想也无大事,至于秋一潇,我可是糊涂了,蚀骨香好好地在我房间里放着,怎么可能会突然跑到秋一潇身体里呢?” 江自流冷冷道:“我不会跑过来说这种冤枉你的话,你现在自裁,我还可以放过你的尸体,否则,我让你碎尸万段。” 除了说狠话,江自流现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陆杭交流了一样。 “你放心我跑不了,总要等我先把话问清楚吧?秋一潇又不是……” “一直被睡眠困扰”这几个字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余震刚能够看得出来的事,他当然也能看得出来,只不过他对自己放蚀骨香的地方太放心,所以也就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只当是镇魔狱的迷香在作怪。 陆杭看了江自流一眼,道:“你跟我来吧,如果我的蚀骨香不在那里,老夫就任你新仇旧恨一起算,反正当年江海河的死因,多是与老夫有关,今日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报应不爽。”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我杀你,仅仅是为秋一潇泄愤,不关私仇!” 陆杭带着他穿过中院外院,走在外院的一座假山前,然后停下了脚步,道: “蚀骨香我存放在一个铜盒内,当初建这座宅子的时候,就连盒子一起铸在这石头中,原以为此物过于阴损,因而永世不想使用,今日你既要看,挥剑震断这巨石中腰即可。” 过于阴损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也像是在自打嘴巴,江自流愤怒在心,也不想去指责他了,一挥剑,拦腰截开了巨石。 这石块就像是一个盒子,只是经过十多年风吹雨打,才将缝隙又粘合在一起,如今江自流一剑之下,自然就像是打开盒子一样。 假山后的柱子,也被江自流的剑气嵌进一半。 看到接缝处时,陆杭就感觉到有些不对,江自流剑气虽快,但也不至于让接口处外围一圈是平滑的,更不至于有这么远的波及。 陆杭往后面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聚合出来一把带着雷电的短剑。 江自流回头看了看余震刚,过去站在那个铜盒前面,白虹剑挡在身前,然后用玄晶剑挑开了盒子。 他怕里面有什么机关,所以没敢大意。 铜盒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江自流把盒子下轻轻戳了几剑,确定没有机关之后,才双剑交到左手,拿着盒子转过了身,将盒子底对着陆杭的眼睛,道:“这个盒子,是空的。” 结仇远仇独敌术所月显考远 陆杭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是你陷害的我,但是,今天你已经不可能离开这里!” 结仇远仇独敌术所月显考远  所以江自流恨透了魔灵之崖的人,尤其是陆杭,他更是都想把他挫骨扬灰才解恨。 江自流正要出手,陆杭的人和剑却都已经飞起,趁他剑都在左手之际,短剑直刺他咽喉而去。 江自流骤然受袭,铜盒向前一伸,去阻挡剑尖。 短剑刺穿铜盒,两片铜盒紧紧夹住剑身,一直阻住了剑锷,令陆杭无法再往前。 第510章 七天为限 同样是单手,陆杭的单手,和江自流的单手,仿佛不是在同一个等级上的,本来他的剑尖就已经触碰到江自流的喉咙了,被江自流这么夹着剑锷往后面推着,竟然离他的喉咙越来越远了,这个内力,简直不像是江自流的力量,简直比秦潇雨还要高出一点。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可怕? 江自流左手一转,两把剑在他手中一旋,剑尖直刺陆杭胸口。 陆杭左手往前一伸,三跟手指夹住了江自流的两把剑,然后慢慢往江自流的方向推去。 仿佛他就是在展示,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一样。 江自流轻轻将左手一推,剑尖从陆杭手中滑开一点,再一次顶在陆杭的胸口上。 这一猝然的变化,让陆杭绝对确定,自己绝不是江自流灵力的对手,急忙用起了脱身之计。 陆杭大惊,急忙又加大了三指的力度,然后借机会往旁边一弹,右手同时用力,脱开江自流的掌控。 但是陆杭也绝对没有想到,这一招能把江自流两只手的东西都给他弹飞了。 江自流长剑脱手,铜盒脱手,两手空空的,便立刻双掌拍在了陆杭胸前。 此时陆杭胸口毕竟空门大开,如何能撑得住江自流两掌?惊讶之下,只有左手还勉强封住江自流右掌,另一掌却结结实实地打在陆杭胸口上。 一时间,陆杭胸口如遭电击一般,被一掌轰开几尺之外,躺在了阶梯上。 江自流双手行云流水地接住黑白两剑,从中间一交叉,刺向陆杭左右胸膛。 孙地不不情孙恨战冷主鬼考 凌皇尊者和公孙不灭站在远处的树顶上,往下面看着院子里的战斗,就像是一早就知道,陆杭的家里今天还会继续出事一样。 由于怕自己的杀气让对方发现,所以两个人都是极其努力地憋着气,这时候公孙不灭才急忙向凌皇尊者问道:“要不要出手?” 陆杭已经接近死亡了,如果再不出手,他很可能就和这世界告别了。 凌皇尊者摇了摇头。 敌仇仇不酷艘学所孤主羽接 要是等着他说完话再出手,江自流的速度,说不定够杀陆杭十次了。 江自流的剑刺到陆杭身边时,剑尖忽然像是不知道刺进哪里一样,消失不见。 陆杭的面前有一道屏障,江自流的剑甫一刺入,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但是下一瞬间,江自流背后一黑一白两道剑尖,往自己的后背刺来。 江自流不敢大意,急忙收剑回防,但是只感觉那屏障快速地往前移动了一点,他的剑尖就堪堪刺在自己后背皮肤上。 他撤剑的同时,屏障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江自流再不思考,双剑急忙停了下来。 因为这一瞬间,两把剑的剑刃都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艘远科不鬼敌恨所冷所主技 艘远科不鬼敌恨所冷所主技  由于怕自己的杀气让对方发现,所以两个人都是极其努力地憋着气,这时候公孙不灭才急忙向凌皇尊者问道:“要不要出手?” 如果刚才他强行将剑拉回的话,恐怕现在两条胳膊已经被自己的利剑锯下来了。 开玩笑,白虹剑和玄晶剑是什么锋利程度,自己的手臂,也不过是凡胎肉骨而已,怎么敢冒这个险? 陆杭虽然没有出手,但是江自流,也等于是被制住了。 这终究是一个用灵术的世界,即使自己的武功修炼到再强的程度,和这样看起来神奇的灵术比起来,也同样都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 陆杭站起来,手中短剑向江自流刺去。 江自流放生长啸,啸声像是一道气波,挡住了陆杭的短剑。 啸声不断,窗棂一条条崩断破碎,像是被风刮着一样,往屋子里飞去,墙上的白灰一个点一个点的落下,整面墙的白灰全都被震得落了下来,变得秃了。 直线距离少说也在三里之外的凌皇尊者脚下的树木,也开始晃动起来。 他们两人这种距离,还得运功抵抗,可想而知,陆杭是什么下场了。 江自流这么一声吼,将身前身后两条传送的屏障通路震得粉碎,同时震碎的也有陆杭的护体罡气,还有他那把灵气聚成的剑。 而陆杭倒也硬气,一直到七窍中都流出血液,他才被江自流的啸声震退,撞在后面的房门上。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爬起来,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只觉得现在耳朵还是嗡鸣着,周围其他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 江自流这种破他灵术的方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有人居然会用这种粗暴的方法打破他的攻击模式。 孙不科远方孙察战月帆敌孤 陆杭又吐了一口血,身上没有任何力气地看着江自流握着两把剑向他走来。 孙不科远方孙察战月帆敌孤  江自流听过的故事不少,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苏鸣凤通常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再生气跑开的。 这终究是报应,不管江自流是不是想要为江海河和苏平戎报仇,他都注定要死在这个人手里。 结仇地科酷结术陌孤情恨酷 江自流提剑回收到眼前,正要一剑刺出。 可是就在想要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下不去手。 犹豫这么一会儿,一个女人在他后面说:“自流,秋一潇的事跟他无关,你就算要怪,也得先来找我们。” 江自流一扭脸,就看到了月娅。 孙地仇不方孙学接孤陌学毫 孙地仇不方孙学接孤陌学毫  可能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备胎的吧! 镇魔狱不仅有蛇有虎,也有会说人话的鹦鹉。 对于他们来说,想要了解这里的事情,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孙远不不方后学陌冷球帆指 陆杭紧紧捂着耳朵,口中不断地往外哈着气。 想正常起来,他得等个四五天吧! 孙地地远独结球由冷指情接 月娅的双腿是分开的,裙纱偶尔会被吹起,两条腿美得炫目。 江自流背对着陆杭,看向月娅,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秋一潇身上的蚀骨香是你下的?” 月娅摇头道:“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希望你查清楚了再来泄愤,陆杭并不算是我的盟友,也不算是我的敌人。” 她这次来只带了丁兰和颍寒,似乎并没有准备和江自流冲突。 江自流不认识牛狂花,但知道这两个人的实力,不可能伤得了秋一潇。 同理,月娅没带牛狂花这种战斗力来,就是没想和江自流打。 敌仇科远情结恨陌冷鬼阳敌 敌仇科远情结恨陌冷鬼阳敌  如果刚才他强行将剑拉回的话,恐怕现在两条胳膊已经被自己的利剑锯下来了。 江自流看着她笑了笑,道:“你不让我杀他,又说和你们无关,就是说我秋大哥是自己把蚀骨香吃下去的?” 月娅愕然,她好像真没这么说,不过,江自流的逻辑也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她的意思,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帮你查出来真正的下毒者。” 月娅实在没有什么别的让他饶过陆杭的理由,只能信口如此说。 江自流冷冷道:“一个月够我回神灵之园两次了,我们那里,不一定就也没有治愈的方法,还要你多事?” 他剑锋一动,月娅立刻改口道:“半个月!” 敌不不科情结术战阳察艘封 江自流剑尖指在陆杭颈上,冷冷道:“七天!” 月娅一发狠,道:“行,七天就七天,你把陆先生放了!” 江自流笑着收回了剑,道:“好,我就给你这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我来找你杀人!” 说完他双剑往后一插,信步向外面走去。 敌仇地仇酷孙学所冷毫孤球 敌仇地仇酷孙学所冷毫孤球  因为这一瞬间,两把剑的剑刃都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反正气也出了,人也打成那样了,又是月娅开口求他,要是再苦揪着不放,就显得没有容人之量了。 丁兰看了陆杭一眼,道:“他不用请大夫吗?” 孙不地地情孙术陌月艘羽方 月娅哼了一声,道:“都成这样了还活着,充分证明没那么大事,补气养血的药方我也会开,等他能说话也到三天后了,急的什么。” 丁兰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过去扶着陆杭道:“其实你没必要对江自流说出那种承诺的,他本来就想走了,只是缺个台阶而已,你这次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月娅摇头,道:“如果秋一潇中的不是蚀骨香,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不是牛狂花,就是我自己了,你真觉得,这件事和我们没那么大关系?” 丁兰一皱眉,道:“用陆杭的药,我们的人下的毒?是冲着我们两个势力来的?” 月娅对丁兰道:“我和你留在这里照顾陆杭,颍寒你回镇魔狱一趟,叫牛狂花过来。” 颍寒跟着丁兰把陆杭搬到屋子里坐着后,飞身上了房顶,向镇魔狱快速跳去。 江自流走了几步,在某个客栈那里又见到了方百玲。 明明只有一天没有见到她,却感觉像是过了好久一样。 敌科科不情艘恨接月毫早主 敌科科不情艘恨接月毫早主  江自流双手行云流水地接住黑白两剑,从中间一交叉,刺向陆杭左右胸膛。 这两天的事,终究是太多了吧! 后仇不地鬼结恨战冷远地羽 江自流和她并排走着,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方百玲垂着背后的马尾,很有些得意地说道:“好啊,昨天秋大哥那么大张旗鼓地闹腾了一场,你怎么还敢回来?就不怕魔崖界主再把你抓回去?” 江自流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苦笑道:“你是只知道秋大哥在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收拾了一顿又带回来了。” “你是来救他的?” 江自流苦笑,看来方百玲对这消息还真不怎么关心。 “上午就已经救了,只是秋大哥和青衣姐都中了毒,我回来看有没有解药。” 这样花红柳绿的季节,这样充满诗意的城镇,以及这样柔和唯美的光线,春季的魔灵之崖乾坎城,确实是一个容易刺激男女之间情爱荷尔蒙的神秘城镇。 江自流也的确觉得和方百玲这样暧昧有些不合适,但是在内心最深处,却又不想去改变这种感觉,这种谈情说爱的氛围。 可能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备胎的吧! 至少,苏鸣凤要是真的走了,他还可以有一个人继续陪伴着。 方百玲问:“我能帮到你们什么吗?” 江自流看了一眼她的眼,哀叹了一声,苦笑道:“苏鸣凤这段时间肯定是要照顾秋一潇的,我怕把你带回去,就等于是把她彻底推向秋大哥了。” 方百玲看着她,笑道:“秋大哥肯为了你们两个把我赶到一边,你反正也不能维持你们两个现在的状况了,为什么不大度一点,索性成全他们俩呢?” 江自流冷冷地说:“我不是秋一潇,何况鸣凤现在只是还关心秋一潇,还并不是铁了心地要跟着他,至少现在还是我老婆,我又何必现在就放弃她?也许,最后即使她想起了秋一潇,还是会选择继续维持现在的关系,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争取幸福的机会,又还有谁会留恋着他?” 孙不不仇独艘察接月接所克 方百玲苦笑着说:“你说得对,可是我……我真的不想就这么就永远离开你,我也和鸣凤姐姐一样,怎么也不想失去自流啊!” 她再也难以自控,抱住江自流的脖子,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江自流默默地抱着她的腰,紧紧地揽在自己怀里,一言不发。 事实上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自流听过的故事不少,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苏鸣凤通常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再生气跑开的。 所以他在抱住方百玲的时候,都无时无刻地不在向周围张望着,生怕苏鸣凤真的会因为担心自己出什么事情,而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过,他倒也的确有些杞人忧天了,秋一潇现在的状况,她肯定恨不得时时刻刻照顾在他身边,又怎么还能想得到来关心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江自流的心里就是一半惭愧一半悲哀,怎么也平衡不了。 江自流在这陪着方百玲发个愣吃个饭,转眼间就将五个时辰生生度过去了。 苏鸣凤一直在秋一潇床边照顾着他,说着那些她想起来的两人之间有过的幸福往事。 张起秀倒是没有直接就过来打断他们,只是在开着门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苏鸣凤还是没有闭嘴,他才敲了敲门。 这两个人……这鸣凤倒是有些太沉醉于这些陈年往事中了,张起秀在这里站了半天,她竟也没有发现。 结不仇地鬼后恨所孤技封最 敲门还是没用,张起秀只能咳嗽了两声,这时候苏鸣凤才回过神来,站起来向他做了个万福,道:“张大哥,你来了。”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是啊,来半天了,看你没有时间理我,也就没有打搅你们俩。” 敌科远科酷艘察战孤不酷远 苏鸣凤浅浅一笑,问:“真的没有故意偷听的意思?” 张起秀摇摇头,说:“没有啊,你和他的故事,我所见证的不比你能记起来的少,何必要偷听呢?我只是觉得一潇睡觉的时间快到了,所以来这里看看,他醒来有什么需要没有。” 敌远科仇酷艘术所孤酷阳艘 秋一潇从床上坐起来,笑道:“听了半天的故事,饿了点。” 第511章 情不连心 苏鸣凤情不自禁地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也是光想着和秋一潇说这些快乐故事,美丽情话了,完全也是把这事忘了。 秋一潇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能听见,什么也都能闻见,只是每一次醒来,都有些疲惫而已,不知道经过一个轮回,等六十个时辰醒一次的话,会不会把自己给饿死。” 张起秀笑道:“那倒不会,有你家苏鸣凤在这里,恐怕你就算是想饿死,也不那么容易,何况盐文君说过,你现在已经是不死之身了,只有在睡梦中看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就算是刀劈斧砍,也不能够让你死。” 秋一潇默然道:“好吧,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绝不是完全不能相信,我饿了。” 苏鸣凤赶紧站起来说:“好嘞,我去给你端碗粥来。” 她欢喜地跳了出去,这时候秋一潇才向着张起秀道:“苏鸣凤是江自流的老婆,不是我家的,你要是再敢胡说,等我病好了非抽你不可。” 张起秀微笑道:“哎我说,你不是一直挺对她念念不忘的吗?这怎么真到了能够成功的时候,突然猥琐起来,不敢上前了呢?” 秋一潇苦笑道:“我只是觉得,不想再破坏人家的家庭了,毕竟我不是方百玲那种丫头,能够把这种事做得完全问心无愧。” 张起秀笑了笑说:“你能这么想真是挺不容易的,苏鸣凤要知道你是这等想法,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兴吧?” 她本来就矛盾得很,既想要和秋一潇再续前缘,又不想伤江自流的心,若是知道秋一潇是这样的想法,死心倒是不会死心,只不过,一定会伤心一段时间的。 秋一潇道:“那就不让她知道好了,我们现在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她照顾我,我心疼她,不是也挺好的吗?又何必再去苦苦地变成一种让彼此都不好受的关系呢?” 张起秀含笑不语,秋一潇这种境界,的确是他所不敢想的。 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喜欢上一个婚姻之外的女人,会不会也像秋一潇这样,对三个人的关系处理得这么精妙。 不是张起秀谦虚,他的那种雷利果决的个性,的确不可能像秋一潇这样做得这么合适,这么让谁都能够快乐和满意。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秋一潇问的是顾青衣和薛绯寒,当然,他好奇的主要还是顾青衣。 张起秀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洞察到了这一点,笑道:“顾青衣你不用担心,她以前是雪儿的侍女,肯定有人比你更关心她,文君也在她那里照顾,至于薛绯寒,只要每天喂点东西就行了,她现在,也就是个被捆住的野兽一样。” 孙地仇科独结察战闹接方封 说这话的时候,张起秀总有些黯然神伤的意味。 秋一潇也叹了口气,道:“陆杭如果不计较这件事,应该以后也没什么战斗了,如果真的有打架的话,我现在的情况,岂不正是一个拖后腿的吗?” 艘远远远方孙察由冷技地战 张起秀笑道:“是,不过你说魔灵之崖的事应该结束了,这就是你的错觉了。” 艘远远远方孙察由冷技地战  张起秀笑道:“那倒不会,有你家苏鸣凤在这里,恐怕你就算是想饿死,也不那么容易,何况盐文君说过,你现在已经是不死之身了,只有在睡梦中看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就算是刀劈斧砍,也不能够让你死。” 秋一潇冷冷睨着他,问:“原因?” 结不地科情结恨接阳月通球 张起秀道:“以目前魔灵之崖的一系列事情来看,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他们内部的争斗,你是镇魔狱的人抓的,而且中的是陆杭的毒,这显然是有人想要借江自流的手,除掉这两个势力中的一个,若是他们想要证明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就必须把那个真正给你下毒的揪出来,从而,将魔灵之崖整张关系网中的利害关系暴露出来,而这个,却正是危险的源头……” 秋一潇却极其勉强地露出了一丝微笑,看起来很符合他这时十六七个时辰没有睡着休息过的疲惫情况,道:“听起来好像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吧,毕竟整个魔灵之崖里,除了慕容琳芳的安危我们还都感些兴趣以外,其他像是月娅他们,是活着还是死去,是这次战争的胜利者还是失败者,和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这件事他还真想得清楚,也真想得挺开。 张起秀苦笑道:“你也真是挺自在的,不过你就没想过,薛绯寒也不知道她爹对蚀骨香的解药药方,如果陆杭在杀师之前逼迫他师傅说出这件事,而他自己又在这一场战斗中失败的话,你将永远这么一周期一周期地轮回下去,也无所谓?” 后仇不科独敌恨所月球方酷 后仇不科独敌恨所月球方酷  张起秀笑了笑说:“你能这么想真是挺不容易的,苏鸣凤要知道你是这等想法,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兴吧?” 秋一潇摇头,淡定自在地笑着说:“听过一句话,叫做‘我不怕死,只怕死了就见不着你了’,我也是这样,如果在梦中看着鸣凤和自流一天天衰老,然后一天天濒临死亡,也许就在我某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两个,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悲哀,可恨,遗憾的事情,至于这个病,好不好也都那样吧!反正我有你们这些好朋友,就算是家庭以后养不了我了,不还有你们呢吗?” 苏鸣凤端着一碗粥出现在了门口,秋一潇就赶紧闭上了嘴,张起秀则转过了头看了苏鸣凤一眼。 即使成了这个样子,秋一潇的反应倒还真是没有搁下来,不比张起秀慢多少。 反正都比苏鸣凤的速度快多了。 苏鸣凤坐到秋一潇的身边,端着粥,冷冷说道:“你是看得淡定,别人可不想你成为这样的人,至少,我是会一直想办法救你的,即使走到张离形和黄文雪的生活那样,我也绝不放弃。” 秋一潇淡淡的一笑,抚了抚她的手背,张开了嘴。 苏鸣凤故意冷着脸把饭放在他手里,道:“没说喂你。” 秋一潇道:“我都这样了,不一定端得动!” 苏鸣凤红着脸,看了一眼张起秀。 张起秀一伸手指,笑道:“明白,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了。” 他一转身关上了房门,远远地站在楼道中,往下面看着。 反正两个人之间的情话也就那么几句,他张起秀还真没有什么学习这两个人的地方。 “你要是觉得秋一潇的蚀骨香是我下的,尽管可以将我送给江自流。” 牛狂花见到月娅,就先来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把月娅说得脸红心跳,虽说没有这么想,但她这么误会自己,也的确让月娅有些无所适从。 “为什么会这么怀疑?我这个老大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可耻吗?”月娅伤心地说道。 牛狂花冷冷道:“或许只是因为你平时作恶多端,所以才让你手下的人不敢相信你了。” 丁兰坐在余震刚旁边的椅子上笑道:“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可别把我们两个也给搭上。” 牛狂花哼道:“没有这么说,恐怕不代表你们几个人心里没有这么想吧?” 丁兰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没有啊!我们怎么会跟你一样呢?对于月娅姐姐,我们可一向是奉若神明的呢!” 牛狂花有些生气地说:“你们不装能死啊!” 颍寒认真地咳嗽了两声说:“领导就在你面前,多少也得装出来一种顺从的样子吧,要不然怎么混下去?” 这两个人,真是把牛狂花气的不轻。 月娅微笑道:“我们都知道你没那个心情对秋一潇下毒,更知道你没有那个能力在陆杭家中的守卫之下把蚀骨香拿走,所以请你来,只是想问问,你在带秋一潇回来的时候,还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孙不仇不情后学由孤接后孤 牛狂花像一个傻大姐似的板着指头算道:“有啊,比如掏粪的李大爷,卖鸡蛋的张阿妈,还有……” 月娅抄着手,看着她的眼神很冷,就像是刀一样。 牛狂花一下子变得乖了,道:“还有四象剑中的白虎剑长孙不臣。” 嘴硬归嘴硬,她相信自己终究还是打不过月娅的,老实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丁兰触电一般地颤了一下,道:“长孙不臣?说起来他好像有那个能力,他找你做什么?” 牛狂花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淡淡道:“抢人。” 丁兰看着月娅道:“如果这样的话,他有这个能力,似乎不具有这个动机一样,毕竟他是希望秋一潇活着的,至少从表面上看,秋一潇变成那样,对他不会有什么好处。” 月娅点点头道:“不过不管怎么样,长孙不臣的这一趟,我们是非拜访他不可的。” 丁兰捏着下巴道:“如果不是他的话可能还好说,但要是真的和他有关,以他的身手灵力,即使我和牛狂花联手,都动不了他分毫吧?” 月娅道:“所以你只需留在这里保护陆杭,以防他被那些来报仇的小人暗算,我和牛狂花去就行了,颍寒回镇魔狱通知阳晏,命他坐镇大本营,以留声蜂,传像蜻蜓,以及显像镜,发声石监视着丁兰和我的行踪,一旦有事,立即出人支援,如果镇魔狱中人手不够,可以立刻调回季星,藏明月,薛镇等人,反正他们要抓的人要么是放着玩儿的,要么是根本就抓不了。” 颍寒和丁兰一起叫道:“遵命!” 公孙不灭在外面打个瞌睡,看了凌皇尊者一眼,道:“我们在这里看了快一天了,你认为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敌远不不情敌恨由阳术地我 凌皇尊者道:“再等等吧,总有什么可看的。” 公孙不灭瞳孔迅速缩小,果然看到月娅和牛狂花从陆杭的家里走了出来。 “她们几个要走吗?” 公孙不灭问。 凌皇尊者淡淡道:“应该不是,刚才还进去一个深蓝色衣服的女人,她还在这里,就足够证明离开的那两个人,并不是回镇魔狱去,而是要到别的地方。” 公孙不灭问:“她们要去哪?” 凌皇尊者淡淡道:“他们要去哪我怎么会知道,是你跟过去看看,还是我跟过去?” 公孙不灭道:“跟过去做什么,她们的事情又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跟着呢?” 凌皇尊者微笑道:“如果这件事将会动摇整个魔灵之崖的国本,你也不会在乎吗?” 公孙不灭冷冷道:“我在乎!只不过,从江自流被擒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不是能够证明,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些事情的发生?” 凌皇尊者道:“这件事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关键是,我们已经无力阻拦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只能看着眼前的三方势力,镇魔狱,陆杭,以及这第三个人,他们之间会如何争斗,然后想办法找出能够结束这场战斗的方法。” 公孙不灭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出去看看吧,这里的阴谋太过复杂,我在这里,恐怕监视不出什么。” 凌皇尊者心想也对,事情的确是这样不假,因而也就同意了他的看法。 于是两人就这样默契地决定了,凌皇尊者继续跟着牛狂花和月娅,而公孙不灭则继续留在这里看着。 吃过晚饭抹抹嘴,江自流站起来想走。 他已经留在这里太长时间了,看到方百玲安然无恙,他也就不想再停留了,毕竟现在已经离开快一天了,他也不想让苏鸣凤他们担心。 不过就在他跟方百玲说完再见以后,方百玲却忽然站起来阻止他道:“自流,我不想让你走,你说我该用什么方法来阻止你呢?” 江自流就在饭馆里鹞子翻身,窜上屋顶,几个闪纵离开了这条街道,往魔河飞去,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野兔一样。 魔灵之崖这个泥潭,方百玲只要够聪明就绝对不会往里面深入的,只要她不往里面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江自流没必要一直在这里停留,只为了儿女情长的话。 方百玲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按了一下桌子,叹道:“不就是几个钱吗?至于呀,跑这么快?” 问着江自流用什么方法留下他,他怎么会说实话呢?说了,他就没有理由走了,这种傻事,他怎么会去做呢?这么个问题一问,让江自流还哪有胆量再留下和她说话呢? 方百玲微笑着,心想:“你以为你走了我就没办法了?有这样的危险在这,我随便找一个人,就足以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麻烦里,我就不相信,你会不顾我的性命!” 第512章 涤灵情愫 凌晨,张起秀在院子里看着一个花骨朵的变化,里面仿佛一个生命一般,正在往外面着急地迸射而出。 在秋一潇他们这里有这么多病人的情况下,看到生命的绽放,倒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张起秀几乎感觉到花骨朵的尖发出了崩的一声,然后花蕊从里面露了出来,几片花瓣,也分开了一点。 敌仇不仇方艘学所月诺毫方 涤灵村终归是一个远离城市的边缘村镇,完全不受城里那种乌烟瘴气的利益影响,所有的,是那种最接近原生态,最具有自然美的美丽。 对于这个张城主来说,尽管城中的百姓并没有几个是知道他身份的,但是有这里的村长在,他还是想方设法地在不惊扰到别人的前提下,不断地巴结张起秀。 所以张城主的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 江自流站在了客栈后院的空地上,看着张起秀道:“很好奇的一件事,为什么你这个峰城城主,零魔城地的总瓢把子,可以做得这么轻松和开心呢?” 张起秀微笑道:“把所有麻烦的事情都留给别人,只关心自己的感情生活就行了,这样的峰城城主和泉林公主,当然轻松得很。” 江自流问:“泉林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没有到这里来看一眼?” 秋一潇的情况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顾青衣受了伤的事,恐怕现在从涤灵村到峰城的每一座城池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闾丘寒梅的消息就算是再怎么不灵通,此刻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过问这件事,倒的确是有些奇怪了。 敌远不仇酷结恨陌孤后术仇 张起秀想了想道:“顾青衣的智商太高,所以在鬼蜮森林的人来说,她这一行为极有可能是苦肉计,闾丘寒梅也不傻,所以应该很自然地就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来问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张起秀忽然向江自流问:“百玲呢,为什么不把她也带过来?” 后不不地酷结球所闹科结情 江自流道:“我也想这么做,只不过,她不愿意过来,而且,也不想让我回来,我担心鸣凤,所以不得不拒绝了她的好意。” 张起秀微笑:“你的意思,你这次回来,就不用再回去了?” 江自流耸了耸肩,道:“我回去做什么,月娅跟我说的是七天给我个答案,所以七天之内,我还真没有什么理由要回去的吧!” 张起秀微笑道:“理由还是有的,比如说,她要是万一有危险呢?” 江自流瞪着他,好久才叹了口气,说:“那就没什么好万一的了,魔灵之崖现在的形势,只要她想要受伤,分分钟都能找出来能够让自己出事的事情,鸣凤呢,她……还在照顾秋大哥?” 张起秀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她昨天晚上睡得早,是在秋一潇醒来之后才睡的,反正秋一潇也得到上午才醒来,现在,她只是还没起来而已。” 江自流又问道:“原来这样,那么……他们说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鸣凤现在都想起了些什么事啊?” 他终究还算是挺了解张起秀的,知道他不是那种看着秘密在自己身旁,然后还能忍得住寂寞的。 后科仇地酷结察战冷独陌孙 但是他也看错了张起秀,这种事,不是任何人都有胆子敢做敢为的。 张起秀正色道:“我不是那种喜欢窥人**的人,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江自流冷冷道:“哦,你真的没有趴在他们窗口偷听?” 张起秀道:“我要听也是在门口,爬窗户上,那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道,“你不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吗?为什么现在又关心起来了?” 江自流淡淡道:“谁都想要看到这种事,但是真的能看淡的,十个人里面恐怕一个都没有,就算我放得了手,也不见得心里能那么快解开心结,有点心理准备,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张起秀答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情也就那么点,哪一件都算不上刻骨铭心,比起你和鸣凤这样相爱相杀的关系,其实他们俩的关系,不见得就真能把你比下去,无非说的也就是那些他们在零魔城地时怎么开心快乐的时光,也都是些琐事,记我都记不清了。” 结远不不鬼孙术接阳早星陌 江自流一头的黑线,这么一想,他们俩青梅竹马多少年,然后追杀与不舍又多少年,比起苏鸣凤和秋一潇之间那相伴一两个月的感情来说,倒还是有点优势的。 张起秀没有再把话说下去,问:“方百玲那边,你真的不想管了?” “你好像挺急着要我再到魔灵之崖去,目的呢?”江自流冷着眼看着他。 张起秀道:“如果我要是说只是关心你呢?你信吗?” 江自流直接摇头,也不说什么。 张起秀只有说道:“好吧,既然你也不傻,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目的也确实是有,因为你终究还是整个玄灵大陆的战争利器,我想沙天一线终究不能将你作为一个仆人,不如将你训练成一个逆天强大的朋友,这样的话,对你对我,都是有利的不是吗?” 后地不地方结恨陌冷球星羽 江自流冷冷答道:“我明白了,你在利用我!” 张起秀无奈地说:“我这么认真的跟你谈纯洁的友情你觉得这样说合适吗?啊!江自流我就问你这么说合适吗?” 江自流连连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不合适,对不起了张大哥,你这么担心方百玲,我过去就行了,他们这几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啊!” 张起秀冷冷道:“放心,我不是你,动不动就把事情往利益那方面想,我只知道我们是朋友,这就已经足够了,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的吗?” 江自流转身就往外面走,像是害怕再听到张起秀的啰嗦一样。 江自流刚走,张起秀背后的楼上就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艘不仇不鬼艘球所孤接由岗 盐文君看了一眼飞身上了屋顶的蓝色身影,苦笑道:“直接从楼梯下去不就行了吗,非得再出去找个偶遇的机会吗?” 说完这话,她的眼睛也有些迷离起来。 那是一种带着深深的哀伤的眼神。 形单影只,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就在眼前,但是却有着这么多自己不愿去伤害的竞争对手挡在面前,又怎么舍得跟她们一样呢? 盐文君只有叹了口气,眼睁睁地看着苏鸣凤去追江自流去了。 葛雪也在房间里扎着头发,自然看到了她的异样,也听到了下面江自流和张起秀的谈话,问:“你怎么不也追过去啊,说不定能在苏鸣凤前面追到江自流呢?” 盐文君道:“追上去说些什么呢?说我有多么多么想他?还是说让他一路小心?这些话,他自己也知道的吧,何必故意说出来,岂不是做作得很?” 葛雪停下了手,认真地说:“你要是不说出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让张起秀误会了自己二十年,她可太清楚这把话藏在心里等着人家自己猜的坏处了。 盐文君冷冷地截口回答道:“那就不让他知道好了,冯陆和孙楷都曾经是我爱过的人,也都曾经是我把话说出去的爱人,虽然知道这应该跟命相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也不希望,江自流有这样的随机结果。” 这个理由,让葛雪真是再也找不出计较的方法。 一句为了他好,就足够让盐文君这样的等待。 苏鸣凤穿的是一身紧身简单的蓝色衣服,看起来精干得很,少了几分仙气,却多了点朴实的感觉。 她仿佛是晨练回来一样的跑着步,装成刚看到江自流一样,停下脚步喊:“小江,你怎么回来了?” 江自流怔怔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应该回来?” 苏鸣凤道:“那当然了,你要是回来了,玲儿不是一个人在那里孤独着吗?那多不好啊!” 江自流微笑着走过去,站在她跟前道:“理由我已经跟张城主解释了,又不是没听见,何必让我把想你的话再说一遍?” 从涤灵村客栈跑出来总共也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她就是再装得气喘吁吁,脸上也不至于连一点出汗的痕迹都没有,何况,脸都不带红的,骗谁啊! 苏鸣凤道:“你老人家慧眼如炬,可我这么着急地想见你一面,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动吗?” 他们两个是站在桥头上,此刻天还没有完全亮,蒙蒙的雾色微微罩在天地间,仿佛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轻纱。 所以市集也都没有展开,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行走,就算是做再多逾距的事情,在夫妻两个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 江自流笑着把自己老婆揽在了怀里,道:“感动啊!你能不管秋大哥来追我,怎么不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啊!” 苏鸣凤道:“主要还是他没醒过来,要不,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忍得住了。” 她似乎比张起秀要诚实一点,或许是他觉得,没必要再自己老公面前,还撒这个谎。 “你这么急着回去,是因为要见玲儿吗?” 江自流道:“刚分开而已,没有那么急。” 苏鸣凤问:“那么,为什么还要回去?” 江自流笑了笑道:“吃醋了?” 这句话本来他是不想问出口的,不过看起来,苏鸣凤把他引导的方向,无非就是她有这种感觉。 苏鸣凤躺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道:“没有,只是好奇而已,我要是因为这种事吃醋的话,自己做的事都够恶心一个月吃不下饭了。” 江自流笑了笑说:“是吗?我可从来没吃过秋一潇的醋啊!没那个必要,我相信老婆是我的。” 苏鸣凤道:“那……这一去会有危险吗?” 和盐文君想的是一样的,但是苏鸣凤是觉得,她和江自流之间如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如果自己不关心他找点话来说,她自己都会对自己和他的爱情没有信心。 尽管她是明知道,其实这种话真没太大的必要说出来。 江自流松开手握着她的胳膊,微笑着说:“放心,不会有事的,这次去我冷静一点就是了,不会再冲动地被人群殴的。” 苏鸣凤点了点头,道:“嗯,我一定会照顾好秋一潇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不过江自流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反正也大条惯了,不欠这时候精明这一次。 公孙不灭往背后看了一眼,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紫面阔口的男人,握着一条细长的水磨铁锏,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人的容貌不算是俊秀,同样也不能说丑,只是两者之间一种平庸人物的长相。 艘地不不独孙学战阳艘帆情 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杀气,整个人的杀气收敛得如完全普通的人一样。 艘地不不独孙学战阳艘帆情  苏鸣凤穿的是一身紧身简单的蓝色衣服,看起来精干得很,少了几分仙气,却多了点朴实的感觉。 若不是公孙不灭背后的玄武大剑颤动了一下,他还真感觉不出后面冒出来个人来。 “阁下是……?” 看不出这个人的来历,不如开口问问。 这人急忙抱拳道:“镇魔狱,吕问奇,请公孙剑主不要继续在这里偷窥一个未婚少女的。” 公孙不灭撇了撇嘴,心想这招够绝的,把监视说成是偷窥,这一听就知道是没想用武力解决,从道德方面给自己压力来的。 敌不仇远酷艘术所冷地术毫 “我乐意,有意见吗?” 吕问奇抱着细锏行礼道:“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那位姑娘是在下朋友中意的人,在下帮朋友提醒玄武剑主一句罢了,若是阁下不愿离开,恐怕我就要对不起朋友了,这个是有些为难。” 公孙不灭向来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摆了摆手指道:“我又没看她洗澡,又没吃人家豆腐,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该走赶紧走,别挡着我了。” 吕问奇自问已经把话说的够直白了,人家却显然没有听这话的意思,这还让他怎么说? “那么就怪不得在下用武力冒犯阁下离开了,反正无论怎么说,在下的那位朋友我还是得罪不起的,就只能委屈一下玄武剑主了。” 公孙不灭仰天长叹,这种明知道他身份还敢往枪口上撞的蝼蚁,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艘科科仇独孙恨战阳显克故 “最近找死的人,似乎是有点多了呀!” 第513章 太极宫行 吕问奇完全不是公孙不灭的对手,二十招就被公孙不灭一掌拍了下来,躺在地上,铁锏跌落在一边。 公孙不灭剑尖指着吕问奇的脖子,冷冷地站着。 这两个人真不是一个等级的,差距已经有些太远了。 躺在吕问奇的位置上看,公孙不灭看起来只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要多猛有多猛,要多帅有多帅。 “有这种自信跟我打,我以为至少你能撑个几个回合的,真没想到,你的实力有这么差,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吕问奇不敢隐瞒,答道:“有留声蜂和传像蜻蜓在,监视丁兰的时候,也看到了公孙剑主的存在。” 人一到了这个时候,话说得就怂得多了。 敌仇地科鬼结球所孤主远方 公孙不灭冷冷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阳晏为什么派你来警告我?” 吕问奇道:“因为阳晏总领很清楚,既然已经露过一次面,公孙剑主就绝不会再继续在此停留了,何况就算是派出来能打的,也不可能抵得过你的玄武防御神功。” 他说得很实在,被剑指着的时候,任何人都会诚实得很。 公孙不灭道:“他就不怕我杀了你?” 吕问奇道:“不会,我们这种人,不会值得剑主动手。” 公孙不灭哼了一声,收回大剑扔进灵源中。 他终于还是算准了自己的脾气,懒得去碾死这些蝼蚁。 吕问奇松了口气,没敢看自己的裆下,生怕看到自己屎尿全流的样子。 实际上他也没有这么无能,至少这种事是还不至于的。 一开始其实他就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才敢正面和公孙不灭交手,否则也就是找死而已,他什么水平自己还不清楚吗? 结地仇科酷孙学所阳诺通封 吕问奇进了陆杭的府门,到后堂去见丁兰。 丁兰听到有人来了,也是警惕地把钢鞭拉到了手边,不过一听是吕问奇的声音,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走过去开了房门。 吕问奇进来说道:“小兰,陆先生怎么样了?” 丁兰往床上看了一眼,也没有答话。 吕问奇说着她的眼睛看去,只见陆杭还是一副嘴角流涎,动弹不得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同时心惊不已,这样的破坏力,也只有陆杭能乘受得了,要是他的话,估计都得当场被震死了。 想到这里,吕问奇不禁奇怪地看了丁兰一眼,问:“按理说当时你们三个距离这里都不远,月娅没事倒是正常,为什么你们俩也还活着?” 丁兰一脸的无语,道:“你这话的意思我能理解,不过这么问就不太合适了吧,好像我们活着让你挺不高兴似的。” 吕问奇哈哈笑道:“对不起对不起,的确是我问得不合适了。” 丁兰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天啸声猝起,连月娅姐姐也吃了一惊,所以强自提起灵气,在我们周围编织了一个法阵,抵挡江自流的啸音,结果即使如此,等江自流啸声停歇,月姐姐的阵法还是轰然粉碎,所幸江自流当时的声音只是冲着陆杭的灵术去的,否则的话,也许我们三个人都幸免不了。” 吕问奇看看陆杭,又想想公孙不灭的实力,对于江自流这个名字,更是恐惧万分。 丁兰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有月娅这层关系在,江自流也不可能会有一天和他们为敌,便向吕问奇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的?” 吕问奇就把阳晏发现公孙不灭,让他来或文或武地赶走人家,再之后被打败的这种事,都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后远科远酷孙恨战月主指技 反正丁兰也一直被他视作妹子一般,说出自己的丑事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丁兰来说就不一样了,一颗芳心如小鹿般在胸膛中撞来撞去的,感动不已。 后远科远酷孙恨战月主指技  吕问奇不敢隐瞒,答道:“有留声蜂和传像蜻蜓在,监视丁兰的时候,也看到了公孙剑主的存在。” 一个男人肯在女人面前说出这种丑事,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信任啊! 丁兰激动了半天,等静下心来,才开口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有些奇怪了,公孙不灭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呢?难道说他也跟月娅姐姐的想法一样,想借机在魔灵之崖中拉一个盟友?” 吕问奇摇头,丁兰的思考,的确不是他能够看得透的,而且也理解不了。 丁兰一阵苦笑,心想:还是自己思考吧,这种事问他他也是不知道。 吕问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来他这种武功不如别人,智力也不及别人的人,想在魔灵之崖这个圈子里立足,确实是有些难了点。 他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阳晏到底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件事?是因为觉得这种事不用派更厉害的人来,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吕问奇自嘲地苦笑着摇头,自己都想到哪去了,这种事情,阳晏总不会是那种人吧! 后不仇科方孙球接阳所恨 公孙不灭当然不会走得那么乖,陆杭那里既然是镇魔狱的人看着,他反正也得不到什么更有用的线索了,倒还不如把目标转向别处,盯着镇魔狱去。 因而这一天镇魔狱的人事调动,他都看在眼里。 结科仇科情艘术所月阳秘指 后仇不不情后学由月显月羽 其实镇魔狱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大的人员进出,偶尔倒是有人出来买些糕点零食,金银首饰什么的,不过很快也就回去了。 后仇不不情后学由月显月羽  颍寒手上的铁簪炙得热了,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这次公孙不灭学得聪明了,没有直接出现在镇魔狱周围,而是远远地住在了客栈中,听着下面吃饭的人说出来的消息。 结仇地仇独结察由冷羽 这当然要比近距离看着他们强得多,镇魔狱的人都是多年办案抓人的老手,在他们这些人眼皮子底下盯梢,跟踪,那就像是在跟这一行业的祖宗叫板一样一样一样的。 而客栈这种地方,却是知道他们行踪的最有利位置,一来可以潜藏自己的行踪,而来像阳晏梅弧,石听竹季星这些人,都算是小镇上的著名人物,他们如果有什么动静,在这种吃饭聊天的“圣地”中,不可能有任何的遗漏。 孙不不仇鬼结察陌冷接孤结 但是这种理想的状态,并没有在公孙不灭的身上持续太长时间,晚饭吃完以后,这种想法就被立刻终结。 公孙不灭刚一躺下,就感觉到窗子外面有一股细微的杀气从窗口溢进了屋子里。 这种杀气一闪而过,因为一枝竹箭已经飞到了自己的鼻子尖上。 他之所以没有被箭射穿头颅,只是因为他的手在最后一刻握住了竹箭。 这一箭并没有什么力道可言,在公孙不灭发现有暗算之前,先有杀气流进,后有竹箭破空的哨声,所以不用脑子也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一箭并不是要杀他,而是威慑。 果然,在箭头后挂着一个蛇形镖的装饰品,还有一卷小小的纸条。 那个蛇形镖倒也不完全是蛇形镖,而是那个形状,却有着两个把手般的柄和孔, 说得再清楚一些,这是双钺合在一起的装饰品。 孙远地仇独孙恨陌冷技故主 如果说这兵器是钺的话,公孙不灭就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展开那张纸条了。 无非是说些让他滚蛋的话,再怎么看也都是那个意思,因而他把装饰品摘下,将竹箭折断,和揉成一团的纸条扔到了墙角。 敌不地仇酷结恨陌阳所考月 虽然知道别人可以从笔迹的软硬程度,勾折的变化看出来写信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温柔还是粗暴,但他也知道,能做到这件事的还是别人,不是自己。 在他的眼里,天底下所有人写的字,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索性也就不去看了。 做完这种完全没意义的事情,公孙不灭又躺下去睡了。 他并不觉得这是镇魔狱中守卫的人送来的,他注意过身边的情况,没有什么蜜蜂和蜻蜓不合时宜的出现,一路上倒是点了几个马蜂窝来解除自己的疑虑,但他也知道那些蜜蜂也都是枉死的。 所以他很明白,自己在这里是镇魔狱的人不知道的情况,既然不知道,就没有可能会派人来警告,而且没有人会在箭上绑上装饰品来提醒自己人家的身份,镇魔狱中的人若是有这个心情暗中警告,早就直接登上门来了。 由吕问奇的情况就可以推出整个镇魔狱的行事作风,他们绝不是会暗中偷放冷箭的人,何况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何况他们也了解这里的居民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希望,那个偷放冷箭的人,能够沉不住气再回来一下,抓住人直接问,远远要比看着字迹推人简单得多。 不过这一次仍然又是没有让他称心如意,这个人倒是有耐心得紧,从夜晚到凌晨,再也没有出现过。 同样的夜晚,颍寒坐在油灯前拿着根铁簪捣着灯花,看着在灯下看书的月娅,有些好奇地问:“你这么一直维持着两条腿的状态,真的适应吗?” 月娅冷冷道:“就算适应不了也得慢慢适应,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毕竟还都是两条腿的,很难找得到只有一条尾巴的男人,不是吗?” 颍寒低头笑了笑,道:“也不知道长孙不臣把我们留下是什么意思,更好的监视我们,不让我们有做对他不利的事情吗?” 艘科地不情孙恨战闹主阳陌 月娅放下了书本,淡淡道:“不是,应该只是怕我们两个女孩子走夜路怕黑而已。” 颍寒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道:“这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敌地地科酷结察接闹所秘艘 月娅微笑道:“相信这件事,至少比相信长孙不臣想害我们要好的多,有这样的对手,你不怕我都害怕。” 颍寒又问:“对于白天他的答复,你怎么看?” 月娅呆了一下,皱着眉头,回忆着白天发生过的事情。 她们到这里的时候,长孙不臣还挺高兴,又是让人奉茶又是请吃瓜子水果的,弄得她们都不好意思说明来意了。 好像就连长孙不臣自己都忘了,他还和牛狂花交过一次手,而且险些伤了人家。 而月娅她们两个,表面上问的也确实是这一句话。 “长孙大哥,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昨日为什么阻拦我们镇魔狱的牛狂花返回,还和她交了手呢?” 颍寒没敢说话,这话是月娅问的。 长孙不臣哦了一声,态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转变,淡淡地回答道:“在下和你们的这个犯人私交颇深,又有五行剑铁戈出面请求,因而才有了此行劫掠官差之行,料想秋一潇的身份,不至于是魔崖界主要的犯人,所以……也就没有到镇魔狱向你要人……我人也没劫回来,也没伤到牛狂花,你这次来,不至于是兴师问罪的吧?” 月娅满面愁容地说:“若要只是如此,倒也好了,那我这次就是来向你赔礼道歉过来的,手下人不知轻重,得罪上官,这也是大罪……” 长孙不臣正要谦逊几句,月娅却继续说道: “我此来是因为另一件事——秋一潇中了一种叫做蚀骨香的毒药,江自流来找陆杭复仇,被我拦下了。” 长孙不臣惊讶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 但是旋即又坐了下来,冷冷道:“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月娅摇头,道:“没有,所以才来请教一下长孙大哥,我是觉得……” 长孙不臣冷冷道:“蚀骨香是陆杭的独门秘毒,而牛狂花一路上除了你们自己人就只接触过我一个人,能有在陆杭的家里偷走蚀骨香的实力,又有在和牛狂花交手的同时向秋一潇投毒的能力,我倒是很符合这样的情况,你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这样的话被他直接说出来,让月娅有点惊讶,急忙道歉,说只是来调查事情,没有要怀疑他的意思。 长孙不臣只是语气有些冷,却好像没有什么敌对的意思,点了点头,跟她们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然后才让他们住在这里一晚上,免得回去遇到什么人。 月娅回忆完这件事,又拿着书本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冷冷说道:“白天的事情难说得很,长孙不臣应该足有那个能力对抗我们的侦查方向,我们的那一套理论,在他的身上不一定适用,这是实话,所以他的那番话,我也很难说有什么破绽,从表情,动作,以及其他的微表情,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颍寒手上的铁簪炙得热了,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第514章 镇魔事故 “长孙不臣会是那个凶手吗?” 后不远不情敌球接闹孤我术 颍寒托着下巴,看着空中朦胧之上更朦胧的月光,幽幽向月娅问道。 月娅铺着床,道:“你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毕竟这是在别人家里,由于别扭或是担心什么的,我都在你的身边。” 颍寒是这几个姐妹里胆子比较小的,所以月娅当然要对她更照顾一点。 顺便也避开了她说的那个话题。 颍寒却不明所以地追问道:“你说像长孙大哥这样长得又帅,说话又和气的人,真的是那种想要陷我们和陆杭于不义之地的人吗?” 月娅还是转移着话题,道:“夜深了,你该早点睡了。” 颍寒回过头靠着窗子道:“喂!你这么说就有些刻意了啊,我这么认真的跟你说话,你好意思拒绝我两次吗?” 月娅将被子放在床上,自己坐了下去,道:“长孙不臣和江自流都是大多数少女思春的对象,我也没想阻止你暗恋他们,不过,答应江自流要查出来真相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最好不要陷入得太深。” 颍寒一愕:“为什么?” 月娅冷冷道:“这两个人每一个都是你惹不起的,而且以江自流为例,你摆在明面上的情敌就有方百玲和苏鸣凤两个,你斗不过她们,为你好才不让你陷入进来的,就算到时候真是长孙不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不想让你进入这样的危险。” 颍寒垂着头,有些失落的说:“哦,我知道了,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我能明白。” 月娅道:“我不是不让你帮我,只是这种忙,确实不是你能帮得了的。” 灯光熄灭,颍寒的影子走进了屋子深处,而月娅的身影也在黑暗中消失。 铁戈和长孙不臣都坐在屋顶上,透过窗子,借着月光看着那个房间。 其实也是明知道看不到什么,只是自己心里想想那些说不出口的香艳场面罢了。 “能瞒得住吗?” 后地地不酷结学陌冷独艘由 铁戈斜看着长孙不臣问。 长孙不臣摇了摇头,叹道:“难啊,这两个女人不好对付,只是开始时,并没有想到她们俩会介入到这件事来。” 铁戈疑问道:“牛狂花又没有受伤,很难想得出,她们这样做的目的。” 长孙不臣冷冷答道:“镇魔狱的人平时本就太闲,因为闲着出来管管闲事,这倒也并不奇怪。” 铁戈看了看他的样子,道:“秋青菊让我告诉你,这个局中的人,不只有你和陆杭,让你不要太过死板地在一个方向,以免陷入局中,无法自拔。” 长孙不臣冷着脸道:“既然已经在局中,便不可能再到局外去看一看,你若真当我是朋友,便替我在局外看着吧!” 铁戈苦笑:“以我的智力,恐怕破解不了这个局。” 长孙不臣仿佛在伤神什么,过了好久才道:“你们五行剑仍然还是一个团体,这实力就足够了,何况,你还有那样一个……红颜知己。” 没有说是老婆算是客气,没有和四象剑对比,算是在逃避他们已经分崩离析的现实。 不过与其说四象剑分崩离析,还不如说只是长孙不臣自己脱离了他们,至少自己做的事,不愿意将他们牵连进来。 阳晏一觉醒来,就听到了镇魔狱外面的喧嚷声。 他出去到门口,就看到自己手下的人都站成一圈,章庚泪蹲在中间,检查着地下躺着的四具尸体。 其他有些人也在周围十米内搜寻着线索,看到阳晏出来,纷纷站起来向他抱拳。 阳晏看了章庚泪一眼,问:“出什么事了?” 章庚泪冷漠地说道:“今日一早我起来时,便见到门口的四个守卫遭人杀害,便在狱中叫了几个人,一起在这里检查,打算等结果出来再报给统领。” 阳晏冷笑一声:“家里出了这种事,我这个领导还在迷迷糊糊地睡觉,和月娅一比,我似乎就是有些不负责任了。” 章庚泪道:“兄弟们都这德行,也知道你太累了,何况这些事我们也不可能会不上心,确实不太用得着你在这督促我们。” 阳晏苦笑着抠了抠鼻翼,问:“结果如何?” 章庚泪道:“附近却有一行脚印,延伸到前方树林,然后消失,脚印看起来很宽大沉雄,应该是男人无疑,死去的那四名兄弟,都是咽喉中剑,而且每一剑的力道都很重,深入脖颈三分之一以后,而且切口平整,每一个都是一剑致命,伤口比一般的剑锋造成的似乎要宽,应该是一把厚重的大剑,重量在六十斤以上,长度未知,死亡时间大概在今晨刚刚卯时,我们快要起床的时候。” 章庚泪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道:“不排除是先用细剑割颈,然后用重剑一剑切下的,但若这个人能挥舞得起那把大剑,应该没有必要再用其他细小轻便的武器,免得留下破绽。” 阳晏冷冷道:“如果是嫁祸于人的呢?那些脚印在哪?” 章庚泪带着阳晏往前面走去,同时说道:“你觉得,是有人杀了我们的人,然后让我们和别人发生矛盾的?” 阳晏点点头,停在脚印前低着头,道:“看来这是有人在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章庚泪想了想道:“整个魔灵之崖用这种巨剑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么沉重的脚印,又是在一瞬间杀死四个人,并且无声无息,不惊动我们的,仔细一想,符合这种条件的,魔灵之崖应该只有一个人!” 公孙不灭这个名字他已经不用说出来了。 阳晏冷冷道:“如果是公孙不灭的话,他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脚印,就像是明明让我们发现的一样。” 章庚泪道:“这个人如果不是我们想的那个人的话,就一定是一个很清楚怎么从尸体和办案现场发现线索的行家,这就像是他给了我们一张试卷,然后又给了我们标准答案,我们要做的,就只是把这标准答案给填进去!” 脚印很重,所以从脚印里可以明显看出来前一部分是踏的有些轻的。 阳晏四蹄蜷着,蹲下去测量脚印的深浅。 章庚泪也看到了这一点,道:“女人的脚?” 虽然他们那里不流行三寸金莲,不过在这世界上,大多数女人的脚,都是要比男人的脚小上一号的,不管这个人用的什么方法,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始终都无法控制整个鞋底的受力,所以,踩下去的脚印越深,她的破绽就越是大。 阳晏苦笑着站起来,叹道:“看来我人品不太好,好不容易月娅走了,可以大权独揽了,居然有这么一件麻烦事,这真是天不佑我啊!” 章庚泪看了他一眼,道:“没那么严重,你打算怎么办?” 阳晏道:“把死者收敛,然后暗中查访公孙不灭的下落。” 章庚泪问:“明知他不是凶手,还要查吗?” 阳晏瞪了他一眼,道:“没人让你打草惊蛇!要是让公孙不灭发现我们在找他,这个矛盾瞬间就更大了!这种事情,难道你章庚泪还需要教吗?” 章庚泪冰山般的脸上突兀地浮现出一丝微笑,道:“知道了。” 老实说,他这一笑,还真吓了阳晏一跳。 这时候,又有一名镇魔狱守卫过来,双手向上地呈上一件东西,道:“启禀统领,在一名兄弟的尸身衣领中,发现了这件东西。” 那是一张纸条,阳晏接过纸条展开,递给了章庚泪,冷冷道:“不用找了。” 章庚泪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鸿宾客栈。 孙地仇科独孙学由阳考我岗 如此的嫁祸,未免有些太明显了一点。 孙地仇科独孙学由阳考我岗  其实也是明知道看不到什么,只是自己心里想想那些说不出口的香艳场面罢了。 章庚泪把信又递了回去,问:“知道他在哪就行,以公孙不灭的警觉性,我看还是不要派人过去监视了,你认为呢?” 阳晏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鸿宾客栈这个地方还是要留意一些,就算公孙不灭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会凭空出现在这里,也绝对不能够大意。” 章庚泪道:“明白!” 江自流从一回到魔灵之崖,就一直跟在方百玲身后,看着她去挑逗镇魔狱和公孙不灭,都始终没有出手阻止。 方百玲这个脾气是真不能惯着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玩儿进去?这次江自流就是下定决心了,只要这些个被她得罪的人没有要她命的意思,他就一定得等到最后一刻才出面带她走。 不让她流点血受点伤,她怎么可能会长得了记性? 清晨吃饭时,公孙不灭已经听说清晨的事了。 结不地远鬼艘术由阳我所月 说杀人者丧心病狂的人不在少数,连镇魔狱的人都敢杀,还跑到人家门口去杀人,这可不就是丧心病狂了吗? 有人说出这话公孙不灭不奇怪,这种新闻消息,镇魔狱就是想堵也堵不住啊! 不过公孙不灭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说出尸体的细节来,而这些细节,每一个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有人甚至直接推测出了他的名字。 这他倒是不担心,因为他在账本上登记的名字,是叫孙长明,纵然阳晏等人再怎么聪明,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镇上的普通人都这么聪明,连镇魔狱的侦探们都得仔细查个半天才能得到的结论,这些人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倒的确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 他给出的唯一一个解释,是这些消息本来就是镇魔狱的人想要将这些消息散播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敲山震虎!他们想要逼走自己。 公孙不灭晃着酒杯轻轻笑了笑,镇魔狱的人,也许不会这么天真吧! 同样的道理,月娅答应过江自流要七天找到对秋一潇下毒的凶手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公孙不灭耳中。 他很快联想到陆杭,还有长孙不臣这一系列事情。 “陆杭是魔灵之崖唯一一个拥有蚀骨香的人,而秋一潇确实是在魔灵之崖出的事,如此一来,最受怀疑的,自然就是陆杭了,而最希望陆杭出事的,又能够取走陆杭的毒药,整个魔灵之崖仿佛就只有长孙不臣有这样的动机和能力,这样一来……” 公孙不灭面带冷汗地想着,越来越觉得,此事有些太不简单了! 陆杭是受害者,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但是长孙不臣是不是害人的人,还有待考证,就算他是害人的人,在这场赌局中,他也极有可能是受害人的一员。 颍寒和月娅向长孙不臣告辞,说既然他也不知道什么线索,便不再留在这里烦他了。 其实长孙不臣很清楚,这不过是她们找不到自己的破绽,徒劳无益,急于破案,所以才选择离开的。 艘地仇地方结术陌阳接孙考 长孙不臣笑了笑道:“好吧,你们两个路上小心点,人毕竟长得太美了,江湖中有的是那种色胆包天,而且最喜欢女狱长的采花大盗。” 颍寒娇声笑道:“放心吧,我们两个的能力,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的。” 后不地仇独敌球由月察吉 后不地仇独敌球由月察吉  其他有些人也在周围十米内搜寻着线索,看到阳晏出来,纷纷站起来向他抱拳。 她对这位长孙大哥印象倒是不错,说话比月娅客气得多。 月娅冷冷道:“此事不劳长孙先生担心,还是先想想,怎么能够洗刷自己的冤屈吧!” 长孙不臣淡淡道:“无妨,我对你们二位有信心得很,相信两位应该也不会让我失望的,江自流肯饶过陆杭一命,我就完全可以待在家里,等着两位传过来好消息!” 月娅冷哼了一声,带着颍寒离开了长孙不臣的家里,往太极宫的魔法通道那走去。 长孙不臣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笑了笑,心中暗想:只怕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找的出来凶手了。 走出去一里多地,颍寒的嘴里始终没有停止过向月娅抱怨为什么走得这么早。 孙远远科情艘恨由阳孙科学 月娅真是听得都烦了,道:“你要是想回去大可以自己回去,只要你不怕发现他什么秘密,被人家杀人灭口的话。” 颍寒惊讶地问:“杀人灭口啊!那算了,我还是不回去吧!” 和长孙不臣的关系终究还是没有确立,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是生命比爱情价值高的。 一人手持长剑,远远地伏在她们背后的房屋上。 第515章 未出先危 走出去两里多路,颍寒往后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忽然道:“月娅姐姐,有人跟着我们。/> 月娅微笑道:“当然,还不止你感觉到的那一人。” 她话一说完,手上就结出了两朵灵气花。 颍寒后背一痛,再往后看时就有一把利刃的尖刺进皮肤了半寸。 月娅手上的灵气花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一片花瓣,花瓣正在自己的身后停着,一缕鲜血从花瓣上流下。 颍寒绣眉一蹙,双手鸳鸯钺合二为一,转身从下而上地撩出,将空气劈成了两半,然后即时躲开,鲜血并没有喷洒到她的脸上。 对于她来说,这可真算的上是奇耻大辱了,多少年都没有再见过这么低能的隐身杀人术了,自己居然还差点让人家得手,这也实在有些太丢人了吧? 结科科远独后学战月冷毫星 所以她当然恼火,没给那个人留情,一刃就把他劈成了两半。 月娅手中的灵气花朵慢慢实质化,变作两朵银制的花,花瓣锋利如刃。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现身出来,和我们一战不见得会死,再要是这么躲下去,我就不一定会有那个闲心去问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空气中仍然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月娅哼了一声,手中花瓣脱掉了一片,嗤的一声弹出,钉在一棵树上。 树的前面,一个透明的人头两边流出鲜血,然后才露出了身体,前额与后脑开了两个洞,往外汩汩地流着鲜血。 月娅的花朵又散落了几片花瓣,旋转着在她的身边环绕。 “你们有十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我数到七,每数一个数,就杀一个人,除非剩下最后一个人,或者有人主动站出来为止!一!” 花瓣激射而出,一人当场死亡。 本来以月娅和颍寒的实力,完全可以将这些人杀死大多数,只留下一个的,只不过,月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找死的人了,她很想享受一下,这种握着别人生命的快感。 她一直都在控制着别人的生命,只不过这一次,她从口中说出来了而已。 第二片花瓣飞出,在空中激烈地转了一个角,叮地打在地上。 结不不地情后恨由月地远孤 月娅微笑着,又数到了三。 结不不地情后恨由月地远孤  陆道长在来这里之前,他长孙不臣的地位一直是在凌皇尊者和慕容琳芳之间的,然而自从这里有了一个陆杭之后,他的地位,就从这个地方一直成为了现在他们打手一样的位置,如果陆杭不死,他就永远回不到以前的地位。 一直到她数到七,这里的人都没有再有任何损伤。 结地远不酷孙学所阳诺孤 这些人并非是庸手,每一个人都足有抵挡月娅的实力,只是初时死去的那几个人,要么太不相信月娅的实力,要么太把自己隐身的水平当回事了,所以死了也是活该。 七个隐身的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月娅,忽然全部飞出,各种各样的兵器往月娅头上打来。 镇魔狱的大厅中,一群人都看着镜子里的影像。 阳晏看了牛狂花一眼,冷冷道:“出手,留一人!” 孙不地远酷后恨接冷球术早 牛狂花散作气体,消失在空气中。 而月娅的头顶,几缕气体又重新凝结,两把重铁锏左右滑动,劈碎了空中的六颗 头颅,连带着还有一柄流星飞剑,脑浆和鲜血溅得牛狂花满头满脸,她却也不在乎,轻轻伸出舌头舔舐着。 月娅和颍寒躲开乱飞的鲜血,看了牛狂花一眼,别说是还幸存的那个使用隐身术的人,就算是她们这两个本来还算是了解牛狂花的人,也都觉得心悸不已。 月娅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微笑,现在看来,在走出公孙不灭的视线时把两人的工作换了一下还是做得对的,像牛狂花这种暴脾气和嗜血的本性,见了长孙不臣恐怕要忍不住绑了他逼供的吧! 长孙不臣就算看上去温文儒雅的,但在这方面牛狂花若要和他相比,那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好歹也是在试炼之地茹毛饮血多长时间的人,这点血腥,算个屁呀!要真动起手来,就算牛狂花和月娅一起上,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还是带着颍寒这种清纯的温柔少女好,至少还可以迷惑长孙不臣一下,自己这次来就算是查出来他是凶手,也不会将他缉拿归案的。 牛狂花冷冷地看着月娅的背后,道:“你后面还有一个人,并且现在正在拿着剑指着你的脖子。” 月娅哦了一声,回头右掌虚握在了空中,实际上就是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月娅的动作还是太快,快得让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月娅是怎么出手的,听到她淡淡地哦了那么一声,本身就认为她的动作会慢吞吞的,可是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速度,即使是牛狂花,也不可能会避得开。 这个杀手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月娅她们是怎么看到自己等人的所在的。 月娅微笑着说:“很费解,很难考虑是不是,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只不过是凭着对空气中声音的了解,才知道你们的行踪的,所以你也不用再浪费功力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现身吧!” 她的面前响起了一声冷笑,道:“好,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说完这话,他的身影猛地浮现出来,同一时间,他右手的一个泛着银色的圆筒从袖子里滑出,对准了她们三人。 只是启动一个枢纽的事,他这一生却再也没有机会杀她们三人。 因为在他浮现出来的一瞬间,远处飞来一把奇形怪状的长剑,一剑就要了他的命,并且将这个男人钉得脱离了月娅的手掌,远远地钉到了树上。 后科地科鬼结学陌孤球由方 这位的下手之狠毒,倒是也不比牛狂花差到哪去。 月娅回头看着负手走过来的铁戈,冷冷道:“你若是不出手他不一定就能杀得了我们,但是你现在,却让我们唯一的线索也没有了。” 铁戈站住脚道:“我恐怕两位路上出什么事,所以跟过来看看,他手中的暗器威力巨大,在下唯恐你们受伤,急于出手,想不到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些话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怎么听也难以觉得,这是来杀人灭口的人的口气。 月娅哼了一声,道:“你不觉得你的行为也可以这么说吗?因为派出了杀手来杀我,害怕他们杀不了我们被抓供出你们来,所以跟过来看看,如果万不得已,就不留一个活口,让我们没有查证的方向,这样解释,不是也说的通吗?” 铁戈苦笑着点头,冷讽道:“当然,在下出手的动机的确无法让人相信我是无辜的,我不应该救你们,应该就看着你们被人家打死,然后再出手给你们报仇,或许更能说得通些。” 说完,他冷冷地看着月娅,一扬手,把那把剑召了回来,斜握在手中,让鲜血从剑尖流尽。 他的剑和秋一潇的剑是一样的,从来都不会沾上血,几乎是他最好的剑刚好能顶得上秋一潇最次的剑,但是也无一把不是名剑。 月娅道:“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啊,怎么,想动手吗?别忘了,你只有一个人,我们有三个人!” 铁戈不说话,左手剑诀轻轻擦在剑锷上。 孙地不远情艘恨陌阳帆地羽 颍寒忍不住说道:“月娅姐姐,铁大哥也是急于救我们才动手得急了,你这么疑神疑鬼冤枉好人不合适吧?咱犯不着这么咄咄逼人的。” 月娅回头瞪了她一眼,正要指责,却眼睛一扫看到铁戈身后转出来一个又一个握着剑的人。 后远远远方孙学陌月孙地察 这几个人,就是只看握剑的手法,也知道都是一流一的高手。 看到烽火烟月,江碎梦,叶千秋,悬土断肠四人,月娅这才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是在太极宫的地方,人家铁戈就是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只有一个人在这。 艘仇远远情艘察由孤远远孙 艘仇远远情艘察由孤远远孙  一直到她数到七,这里的人都没有再有任何损伤。 江碎梦看着月娅冷冷问道:“月娅姐姐刚才是要和我们老大比人多吗?” 月娅道:“没有,颍寒说的对,是我们冤枉你家老大,做得过分了。” 艘不地仇方结学战月术远岗 牛狂花冷冷道:“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这里,不是更让人觉得,铁戈和今日的事脱不了关联了吗?” 江碎梦淡淡笑道:“那就脱不了好了,如果你们还留着这些人的尸体,说不定也许还能查出来些什么,只可惜啊!” 她也没说可惜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四下的尸体,这些尸体中,只除了月娅和铁戈杀的那三个人尸体还算得上是完整的以外,其余的尸体,用支离破碎来形容,都没什么不合适的。 颍寒把那三具完整尸体检查了一遍,站起来向月娅摇了摇头。 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刺青之类能够证明这些人身份的东西,而这些人所用的武器也都不一样,自然无从查起。 只不过,颍寒看那最后死的一人腰间的玉佩有些奇怪,好像是一块碎片一样,便把那“证物”拿了下来,自己收在囊中。 江碎梦继续道:“你们真正怀疑的不是铁老大,是在把调查长孙不臣无果的结果生气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你们真正怀疑的不是他和这件事有多大关联,而是长孙大哥!” 月娅微笑着点头,这个他倒是不否认。 江碎梦道:“那你们就不妨带着尸体去找一下长孙大哥吧,说不定他还会露出什么别的破绽,给你们陷害他的机会。” 月娅的笑容渐渐消失,其他人也分别不同程度的皱起了眉。 月娅看向她的两个手下,道:“狂花,你立刻赶回镇魔狱。” 江碎梦和铁戈等人也毫不犹豫,转身就往长孙不臣家里跑去。 敌科远不鬼后恨陌月孙指阳 一边缠住月娅,另外一边,也确实是该让长孙不臣出点事情了。 长孙不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着呆,他一直在想着,自己一定要让陆杭死的理由。 陆道长在来这里之前,他长孙不臣的地位一直是在凌皇尊者和慕容琳芳之间的,然而自从这里有了一个陆杭之后,他的地位,就从这个地方一直成为了现在他们打手一样的位置,如果陆杭不死,他就永远回不到以前的地位。 他自认为这个理由很合理,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地方,所以对于那些事,他还是做得很干脆,而且一点也不后悔。 结地不科方结察陌阳月冷通 他正这么发愣的时候,屋顶上已经降下了一人,冷冷地看着他。 长孙不臣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主子交代的事情我已经替他完成了,接下来是他的工作,顺便帮我提醒他一句,我们两个是捆在一起的,让他最好不要中途反悔,否则的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屋顶上那人没有什么反应,长孙不臣警觉地将舌头往上顶了顶,便于他随时张开嘴,随时把灵源中的剑射出来。 果然屋子上那个人轻轻从背后取出来一把短剑,冷冷道:“既然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知道的秘密有太多,那么现在你就只剩下一条路好走了,死路!” 长孙不臣面露微笑,淡淡说道:“很有道理,我早该料到,替他做完这件事,剩下的事就不用我管有些问题,可惜,怎么也没想到,和他虽然是绑在一根绳上,但是位置有所不同,仅仅如此,就足够他在绳子末端被烧着以后割断绳子自己逃命了,不过,你既然只是那个人的手下,觉得以你的实力,要杀我很容易吗?” 那人道:“很不容易,不过,长孙先生并没有多了不起,你就算再怎么样地利害,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是人都有缺点,你也不例外,不是吗?” 长孙不臣微笑道:“我虽然有缺点,却不知道你有没有命去……” 他话还没说完,屋顶上那人已经长身飞下。 空中风声大作,刮得树枝不断地晃动,初生的树叶一大片都哗哗啦啦地被震了下来,飘得院子满地都是。 长孙不臣只有一个弱点,就是他的灵源是在他的舌头底下的,他一分心说话,便无法及时地调动灵源,从里面将武器射出来。 一滴鲜血从剑刃上滑落下来,滴在青叶上。 铁戈,月娅带着他们各自的队伍,从外面赶到了门口,空中一片绿叶飞过来,飘落在屋檐上。 铁戈看了一眼月娅,道:“月姑娘,你走后面,大家不要私自走远,慢慢地进去。” 他的鼻子,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第516章 长孙之死 月娅没有反对铁戈的意见,跟在众人身后往门中走去。 后地地远情结球所孤结最地 血腥味和危险的气息,不止他铁戈感觉得出,月娅也是感觉得很敏锐的。 一行人走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落了一地的绿叶。 现在又不是秋天,这些绿叶,是生生被人以杀气震断叶梗,飘落下来的。 他们每个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长孙不臣就算还没死,也一定遇到什么事了。 颍寒大声叫着:“长孙大哥,长孙大哥……” 她叫着往院子里找去,完全忘记了不能破坏现场这个基本的道理。 还好牛狂花已经回去了,这里没有那种会把她一把抓回来的暴脾气,否则在这里,以她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乱跑的。 铁戈月娅等人怕她出事,也是大步地跟了过来。 忽然间颍寒停下了脚步,月娅几人也跟着缓下脚步,往她面前看去。 长孙不臣的身体,就那么横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张着嘴巴,目中似乎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对于死人来说,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不管生前有多高的武功,都是一样的长相。 颍寒身子一晃,跪在了地上,痛苦地抱住了长孙不臣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月娅刚要说让她不要乱动尸体,伸出手想去拦她,可是手伸到空中,却怎么也没法把话说出去。 长孙不臣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她们两个来这里的时候死了,就算不是她们动的手,就算不是要对付她们的人做的事,她们两个也没办法完全说是能够置身事外的,也不能拍着良心说,这件事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颍寒这么做,就算是赎罪了吧! 江碎梦看着长孙不臣咽喉上的一个血点,道:“好快的一剑!仅仅只是简单地割开了血管,连血液喷出体外的机会都没有,完全是流在了身体内!” 悬土断肠道:“何况这个人的对手还是长孙不臣,居然长孙不臣还没有出手的机会!” 颍寒低声抽泣着,没有跟他们话题地说:“他本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我们来的,才害了他!” 敌地地科独孙球战孤通接星 铁戈并没有太过恼她,反而安慰她说:“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要过分的关心这件事,他也听了我的话,去跟着你们暗中保护你们也是我自己想做,而且没有跟他商量过的,所以你并不能算是凶手,就算要怪的话,也是我排在你前面。” 颍寒没有再哭,只是冷冷地咬着牙齿,抱着长孙不臣,连检查尸体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的机会也不给月娅。 月娅也不好意思说咱们快走吧,还有别的事情做呢!只有看了铁戈一眼,然后一个人走出了院子。 铁戈虽然不知道她那一眼是让自己干什么,因此只能当做是让自己照顾好颍寒,对月娅点了点头。 颍寒的此时脑子已经有些僵化了,如果不等她冷静下来,这里的人是没有办法对长孙不臣的尸体做出任何事的,哪怕是安葬! 江碎梦此时也有些站不下去了,看颍寒和铁戈一个又一个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她怎么也觉得,长孙不臣的死让他们看见,都是自己的过失,没事干吗找人家这些人过来啊!至少月娅和颍寒,完全没有必要看到这里的事的。 她一转身,也出了院子,悬土断肠,叶千秋,烽火烟月三人自然也跟着她走,这里没有战斗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存在在这里的必要。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长孙不臣低着头,看着颍寒在抽泣着。 看到长孙不臣的死,真是连镇魔狱中的人也吃了一惊。 就是看到牛狂花满身血污地从太极宫回来,他们也远远没有这个时候看到长孙不臣尸体惊讶得多。 在他们眼里,长孙不臣就像是一个神一样,死亡这两个字,就好像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一样。 更让他们觉得后悔的事,明知道长孙不臣会有问题,却并没有多放出一只传像蜻蜓去看着他。 尤其是阳晏,对长孙不臣的愧疚之意更重。 如果多少关注他一点,也许,长孙不臣不会死。 至少他的死,自己也会有一些线索。 阳晏再也不犹豫了,心想颍寒总有段时间要留在长孙不臣家里的,便又用了四只传像蜻蜓,飞翔在院子的四周,监视着院子里的风吹草动。 结地科地独敌学由月恨月科 结地科地独敌学由月恨月科  颍寒的此时脑子已经有些僵化了,如果不等她冷静下来,这里的人是没有办法对长孙不臣的尸体做出任何事的,哪怕是安葬! 月娅那里不是大事,丁兰那里也有吕问奇在,留声蜂就在他们附近,若有危险他们也可以即时呼救,任何人都不至于让他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只是对于颍寒这里,他是再也不能大意了。 艘科远远情艘术陌阳月故秘 阳晏隐隐有种预感,魔灵之崖的这场大的风暴,长孙不臣很可能还只是个开始。 一个时辰不到,消息已经传到了魔崖界主那里。 听到死的是长孙不臣,魔崖界主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却没有什么悲伤的意思,毛笔在宣纸上书着画着。 “想不到第一个死的竟会是他,这我倒是有些意外了,原以为,论身手智慧,他都应该是在中间的人,让人有点失望啊!” 魔崖界主叹了一声。 娄金狗站在他面前,似乎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为魔灵之崖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界主若是想要另换一批人,将他们削职为民也就是了,再大不了,让他们永远镇守镇魔狱也可以,晾他们不至有怨言,何必用这等卑劣手段,让他们自相残杀,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今日的他们,岂知不是以后的我们,界主此举,大是令人心寒!” 孙科科仇情后学接闹冷最 魔崖界主停下了笔,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娄金狗。 消息是心月狐报回来的,她向娄金狗眨了眨眼,忙行礼道:“界主,娄兄初入魔灵之崖,不知轻重,请界主饶恕!” 魔崖界主淡淡说道:“他说的本就是实话,并没有什么罪责,这些人的确是我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我对他们比亲人的感情更盛,只是……这场赌局一旦开始,即使是我也绝没有办法停止,如果现在向他们说出真相,可能我就会是下一个死人,况且现在的局势,你们认为,他们这些杀红了眼的人,能听得下来把别人当成猎物的想法吗?” 心月狐赶紧道:“界主大人说的是,我等就是万死,也一定要保证界主的安全的。” 魔崖界主冷笑一声,道:“我问的不是你,是这小子。” 二十八宿剑通常是沉默的人,心月狐一开口就不会是什么让魔崖界主不想听的话,所以他没必要听这些。 娄金狗抱拳道:“为界主万死不辞!” 魔崖界主继续说道:“慕容琳芳不会死,我不会让他参与任何事情,你若有空,不妨去和她认识一下吧!” 娄金狗抱拳道:“是。” 他要接近慕容琳芳,只是因为魔崖界主的命令,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他对于慕容琳芳这个名字,也没有任何的熟悉感。 魔崖界主道:“你们下去吧!记得长孙不臣的死先不要让慕容琳芳知道,他从别人嘴里听到我管不着,但是你们两个,谁告诉她我要谁的人头。” 心月狐和娄金狗齐声说是,然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走到外面,心月狐才幽幽松了口气,对娄金狗说:“从你一加入我们,我就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极其冷静内敛的人,想不到,竟然你也会公然开口顶撞界主,真吓死我了!” 娄金狗冷冷一笑,看了心月狐一眼,问:“慕容琳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界主要让我与他结识?还好像在他觉得,我这个人很在乎他一样?” 在他心里,他甚至还不知道慕容琳芳是一个女人。 心月狐叹了口气,道:“一个很可怜很美丽的女人,恐怕你见了也要喜欢上她,所以……所以界主才会那么说。” 在这个娄金狗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她还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这个娄金狗的话题,大多数的事,她还是不能全部说出来。 所幸娄金狗也没有逼问她,虽然确实看到她有些不对劲儿。 心月狐离开了界主的书房,便回自己家去了,倒是娄金狗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就往公主府那走去。 他明明以为自己没有多把此事放在心上,可是两条腿,却禁不住走来了这个方向。 站在天芳宫的门前,脑海中想象着慕容琳芳的名字,禁不住有了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觉,仿佛两人已经认识了许久。 右手颤抖着,娄金狗敲响了慕容琳芳家中的门环。 “谁啊!” 里面传来慕容琳芳迷迷糊糊的声音。 合着都这点了还没起床呢,这姑娘是多懒? 慕容琳芳双手拉开房门,两个人隔着一条门槛,一起愣住。 娄金狗并没有多熟悉慕容琳芳,这到底还是他见到她的第一面,只是那一瞬间,他太惊讶于她的美,所以才会怔住。 而慕容琳芳则是看到了他的那一双眼神才愣住的。 那根本就不是任何陌生人的眼神,在她看来,这双眼就像是从冯陆的眼睛里抠出来再生生嵌进这个人的眼眶中一样。 两人在原地足足怔了五分钟,娄金狗才觉得有些不合适,咳嗽了两声,道:“慕容姑娘……” 慕容琳芳忽然双臂一展,抱在他脖子上,流着眼泪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 娄金狗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这样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还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的。 再说她这样哭着,任谁也不忍心推开她,然后说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这样的屁话。 娄金狗终究不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君子。 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就很好…… 等慕容琳芳眼泪稍止,他才勉强挣扎着说道:“慕容姑娘……我……我应该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慕容琳芳松开他擦了擦眼泪,道:“没关系,我明白,只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而已,你不会笑我吧?” 她的面容很憔悴,看起来早晨仍旧没有梳洗。 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算是有任何可笑的事情在她身上出现,也不会有人觉得好笑的。 慕容琳芳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问:“你喝茶吗?吃饭了吗?屋子里还有一些水果,我给你拿出来好吗?” 娄金狗走到屋子里,被她按着坐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我……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你不用忙了……” 这话连娄金狗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从他嘴里跑出来的,他明明还是想多呆一会儿,多看一眼慕容琳芳这样朴实的美丽的。 可是话一说出来,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这么几句。 后科仇科方孙术战阳球岗战 慕容琳芳停下了脚步,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问:“界主给你的有任务……还是……你根本不想见到我?” 后科仇科方孙术战阳球岗战  她的面容很憔悴,看起来早晨仍旧没有梳洗。 这个问题问出来也有些太让人为难了吧! 娄金狗叹了口气,道:“没有任务……我是想说……”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决定留下来了,“我是想说,从早上开始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现在早就又饿又渴的了,既然慕容公主留我做客,岂有就走之理!” 反正又没什么大事,白吃白喝,美女相伴,这种事求都求不来,他又没毛病,才不会选择躲避呢! 慕容琳芳好像很高兴,雀跃着跑出了大厅,将一篮子的水果洗了洗用盘子端上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像是个小媳妇一样去厨房去了。 娄金狗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慕容琳芳这位在魔灵之崖近似于公主的身份,会看上他?而且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这种灰男孩泡上公主的故事,完全是大人骗小孩的吧? 可是事实就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慕容琳芳和自己之前,一定有些自己脑中已经被抹去了的美好记忆,所以她一看到自己才会那么激动,至少说,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和那个人很相像。 第517章 诡玉奇来 娄金狗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在吃完饭后去一趟乾坎城,去打听一下,关于慕容琳芳和那个人的往事。 他很清楚,二十八宿剑中心月狐是对他最亲近,最无所保留的人,连她都不愿意说出来的事,问别人也是白搭。 也不能直接问慕容琳芳啊,本来人家对这种事都伤心得很,何必又让她再回忆这些事情? 这种事他问陆杭问江自流都可以,所以他只希望,江自流还在乾坎城,陆杭还没让江自流给震死。 心月狐的消息灵通得几乎令人发指,江自流刚把陆杭震伤,一个时辰后消息就传到了心月狐的耳中,只是她并不知道,江自流在找完陆杭以后,还做了些什么事。 孙远不地酷敌术陌阳接方方 孙远不地酷敌术陌阳接方方  月娅站在太极宫的一座尖塔上,往下面看着有四只传像蜻蜓盯着的长孙不臣府邸。 艘科科仇独结恨战月由岗由 慕容琳芳端上来的是一碟碟的家常小菜,烧茄子,炒鸡蛋,炒豆芽,炒豆腐四样,还有一盆子的米饭。 也不只是看上了人还是真多久没吃过饭似的,娄金狗第一次觉得,这些平时看起来很简单的菜色,在这种地方这种时间,仿佛变得不一样了似的。 慕容琳芳好像也借着刚才吃饭的空档洗了个脸,看起来更加的明艳照人,清丽脱俗。 这样的女人,要是再稍稍一打扮,别的女人就别出门了。 至少在二十八宿剑中一部分的女人和她相比,的确是这样的一种残酷的事实。 方百玲当时晕得太早,所以对于娄金狗的相貌也看得不是太清楚,他只是鼻子比别人略微大一点,还不至于鼻孔和嘴巴是平行的。 看着慕容琳芳的样子,娄金狗扒了几口饭停下了筷子,开玩笑地说:“慕容公主真是一个好女孩儿,人长得美,心地又善良,还烧得一手好菜,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慕容琳芳勉强地一笑,点了点头,脸色反而是带着哀思的愁容。 娄金狗的确有些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明明只是想夸赞人家几句,不知不觉就提到了这种事上,明明知道人家身上带着伤疤,还是想去戳两下,自己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对不起!” 后不远仇酷孙术陌孤帆秘仇 后不远仇酷孙术陌孤帆秘仇  丁兰又看着他的脸,呆呆地发愣,眼睛中似乎有着一点的亮光。 娄金狗眨了两下眼,放下碗筷说道。 慕容琳芳大度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没有事,你别多心……”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特别着急,反倒是生怕娄金狗生气一样。 娄金狗不禁苦笑,不自在地拿着碗筷把饭菜往嘴里塞着。 他这种吃饭都已经不能算的上是再吃了,只能说是塞而已。 明明是客人,主人却比你更拘谨,你别扭不别扭? 吃完这顿饭,娄金狗急忙向慕容琳芳告辞,说是魔崖界主可能随时向他分派任务,并说一定会常来看她,然后飞一样地逃离了天芳宫。 慕容琳芳倚门翘望,自嘲地说:“冯陆毕竟已经死了,你纵然对他有再多的歉疚,这样做,能补偿得了吗?就算他对你的爱再深,再怎么能原谅你的过错,你自己,能原谅得了自己吗?” 冯陆一直是她心爱的人,尽管她是在冯陆死去以后,才彻底地明白了这件事。 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和冯陆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种菜织布,打猎耕田,才是她心里最想要的生活。 百八十里地跑到神灵之园去追求那个以为最爱,却只是自己心中表层的人,到了最后,却两个都没有得到。 上天对她的惩罚,确实也够残酷的。 月娅站在太极宫的一座尖塔上,往下面看着有四只传像蜻蜓盯着的长孙不臣府邸。 这个剧情在长孙不臣这里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她有种预感,接下来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第一是长孙不臣的死太过突然,恰好是在月娅和颍寒遇袭的时候发生的,如果是想嫁祸给她们俩,这样做,岂非更能证明她们不是凶手? 第二,颍寒在现场杀手的身上拽走了半片玉佩,而在长孙不臣的手中,也有着半片玉佩,只是当时颍寒伤心欲绝,月娅也没有要求她将两片玉佩重合一下试试。 只要凶手自己不是太笨的话,做出这样两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一定会有下一步棋。 这一步棋是什么呢?铁戈,还是颍寒? 颍寒和铁戈将长孙不臣的尸体收敛了,布置了灵堂,将棺材放在灵堂中央,向一些他平时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发了讣告,只瞒着慕容琳芳一人。 颍寒将两片玉佩合在一起,向着铁戈问:“铁大哥,这块玉佩是在长孙大哥和杀我们的人身上发现的,你看这玉佩有什么来历?” 玉佩拼合在一起,是两把剑和一个八卦的标志。 铁戈将两块玉佩接过来,拼在一起,看了看道:“这是神灵之园玄剑门的标志,不过自从当年天机一剑薛距老人死后,此物就从来没有在江湖上现身过,玄剑门也彻底灭亡。” 孙地地地酷孙恨所冷故封技 颍寒沉吟道:“玄剑门?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 铁戈答道:“那是因为玄剑门门主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门下一个叛徒偷袭而死,因此在你出道以后,江湖中就再也没有以玄剑门弟子身份出现过的人,因此你不知道,当世若还有这块玉佩的人,应该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了,余震刚,薛绯颜,以及陆杭夫妇,不过……这几个人应该都不是凶手。” 敌不科地酷后恨接孤恨敌主 铁戈知道她想要以这块玉佩为方向,不过这盆冷水,该泼还是得泼。 敌不科地酷后恨接孤恨敌主  铁戈知道她想要以这块玉佩为方向,不过这盆冷水,该泼还是得泼。 颍寒此时才知道,这几个无论在神灵之园还是魔灵之崖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都是玄剑门的人。 “好像确实如此,这个人想要嫁祸陆杭道长,似乎有些太着急了点,薛绯寒不能离开陆杭长途作战,而陆杭又刚刚被江自流震成那样,至于薛小姐和余震刚,更是没有到这里的时间。” 她说话的时候很冷静,铁戈不由得笑了笑。 颍寒问:“你笑什么?” 铁戈微笑道:“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感叹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冷静,没有立刻去找陆杭玩命。” 颍寒垂头道:“明知人家不是凶手,还要过去胡闹,我又不是那种不成熟的小女孩儿,何必这样搅得别人也不得安生?” 铁戈看了一眼飞在房檐上的蜻蜓,把那块玉佩往上举了举。 阳晏在屋子里看着笑了笑,对身边的几个人道:“我们又不是看不到,他至于举得这么高吗?” 战烟霞笑了笑,手指一动,立刻把玉的形状拓在一张纸上,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术。 孙远地远鬼孙学由闹鬼地独 梅弧接过这张纸,说:“我立刻找人去调查魔灵之崖各大玉行,相信雕工这么精细的玉佩,如果是小玉行的话,应该也做不了这种活,他们不会没什么印象的。” 孙远地远鬼孙学由闹鬼地独  第二,颍寒在现场杀手的身上拽走了半片玉佩,而在长孙不臣的手中,也有着半片玉佩,只是当时颍寒伤心欲绝,月娅也没有要求她将两片玉佩重合一下试试。 这个房间里的人,更是没有往薛绯寒四人身上想! 留声蜂虽然没有放,不过他们中也有能读懂唇语的人,颍寒说过的话,他们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娄金狗在乾坎城并没有找到方百玲和江自流,只能先去找了陆杭。 他到那里的时候,陆杭也刚得知长孙不臣的死讯,所以当他站在陆杭床前时,陆杭就是瞪着他的。 陆杭不但是在瞪着他,那种眼神也是仿佛恨不得把他生吞了,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孙不科仇情艘球由孤帆所远 孙不科仇情艘球由孤帆所远  冯陆一直是她心爱的人,尽管她是在冯陆死去以后,才彻底地明白了这件事。 如果不是被江自流震成这样,陆杭现在恐怕早就站起来跟他拼命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丁兰也算不上是一直置身于事外的,知道陆杭说不出话来,便替他说道:“他是想要问你,是不是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事情!看着自己的同伴同僚一个个被杀死!一个个丧生?” 娄金狗看了陆杭一眼,也不敢说太过激的话,道:“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这毕竟是魔崖界主的命令,不管是我们谁,只要还受命于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长孙不臣的死,我也很是痛心,但是,作为魔灵之崖的人,尤其是夲督界限管理之外的人,我们没有选择。” 丁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理解地点了点头,道:“那么,你到这里来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娄金狗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想要来问问陆先生知不知道关于慕容姑娘以前的感情事的,不过看他这幅样子,我应该也问不出来什么。” 看起来好像没几个人知道娄金狗的来历,但丁兰还在镇魔狱的时候,就恰恰知道冯陆和慕容琳芳的事情。 丁兰微笑道:“也不一定非要问陆杭才行啊!公主姐姐以前的男朋友叫冯陆,曾经是据水关胡雪印的军师,公主姐姐曾经和他一起在魔灵之崖里保护过莲池,之后听说好像是成亲了,然后公主姐姐又跑了什么的,总之她是离开以后才害死了冯陆,所以慕容姐姐的心里,一直对他有着愧疚……你问这个干什么?” 娄金狗叹道:“她看到我就直接抱住了我,好像……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跟他很像一样。” 丁兰看着他的长相,默默地撇了撇嘴,叹道:“我真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不过您这副尊容,哪怕有一点跟冯陆相像的地方,她也不可能看上冯陆了。” 娄金狗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无奈地点点头说:“实话,能理解。” 丁兰又看着他的脸,呆呆地发愣,眼睛中似乎有着一点的亮光。 娄金狗问:“怎么了?” 丁兰微笑道:“要说您老的这张脸上,真有和你长相不搭配的,应该也就只有这双眼睛了吧,你这眼珠子哪来的?” 吕问奇在一旁忍不住笑了,道:“眼珠子还能怎么来的,肯定是长出来的呗!” 娄金狗撇了撇嘴,道:“你问我眼珠做什么,难道我的眼珠有什么不对吗?” 丁兰点点头道:“不瞒你说,你的这张脸上,也就只有这双眼能看一点,要是在公主姐姐眼里有一样相像的话,你跟那位大哥,应该也只有这双眼了吧!” 娄金狗看了看陆杭,问:“你们觉得,我追她的话,有戏吗?” 丁兰张大了嘴巴,好像有些不敢相信娄金狗说出来的话,这跟做梦的区别在哪啊! 慕容琳芳那是什么人,凌皇尊者的亲女儿,魔崖界主的干女儿,魔灵之崖多少青年才俊都在后面追着呢,你这身份,说得好听点都是痴人说梦! 丁兰看了娄金狗一眼,问:“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种可笑的梦想啊!” 好么,原来在人家眼里,这个想法不但是个梦想,而且还是个可笑的梦想,他们是有多看不起自己这个想法? 娄金狗喂了一声说:“她一开始就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人一样,其实是她想追我的!” 这话还不如刚才那几句的。 可能自己也发觉了这一点吧,娄金狗摸了摸额头,转身离开了陆家。 晚上,方百玲再次走到了镇魔狱的门口。 她昨天晚上才来过一次,今天晚上就又来了,为的就是再一次离间他们和公孙不灭的关系。 虽然她知道这个时间间隔再过来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但是她也感觉得出,如果不再次出手的话,可能只会更加让他们以为公孙不灭是无辜的。 何况方百玲的本心就是知道江自流在自己身后,要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如果江自流真的担心她,她越早地暴露自己,反而越接近江自流。 她有时候就觉得自己有些太疯狂了,做的事完全都不计后果,完全没有去想,如果失败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公孙不灭和阳晏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果失败,她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同样还是四个人守着大门,同样也都是门口点着灯,镇魔狱的人,从来都不会吸取教训,长长脑子的吗? 方百玲取出腾龙翠角弓,四箭连发,分射向了四人。 她对自己的箭术相当有自信,所以箭一射出,她就又从肩上灵源中拿出了一双大号的铁鞋,一把巨大的铁剑,往这些人身边走去。 艘科仇科方孙术所冷诺故冷 这一次她的确是做错了,因为阳晏对她的印象没那么好,要杀她,不会有犹豫的时间。 艘科仇科方孙术所冷诺故冷  吕问奇在一旁忍不住笑了,道:“眼珠子还能怎么来的,肯定是长出来的呗!” 第518章 玄武镇魔 方百玲故技重施地穿着铁鞋跑到那四个人面前,一扬手举起了巨剑,但是在她即将劈下去的时候,才看到那四枝箭并没有射进他们的咽喉中,而是进了他们的口里,而箭镞,似乎也没能伤到他们的舌头。 周围杀气骤然聚集,方百玲急忙松开巨剑,双足从铁鞋中脱出,飞身跳到了一旁。 梅弧中指勾住了巨剑的剑环,从地上站起来,吐出了口中的剑尖,微笑道:“姑娘这么急着过来,不觉得离间计有些太着急了吗?” 敌远地地酷敌恨由闹冷帆酷 章庚泪,冷潇雨,牛狂花也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玩弄着手中的羽箭。 方百玲微笑道:“不错,的确是我大意了,还以为你们镇魔狱不止有四条腿站岗的,两条腿的也能做门卫的。” 章庚泪从背后拿出了笛子,冷潇雨的斧头也亮了出来。 牛狂花和梅弧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笑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 但是方百玲看得出来,如果动手,这两个人一定是最难缠的……条件是如果人家一招还杀不了自己的话。 如果她在刚才这些人还没站起来的时候立刻逃遁,此时必然已经走了,但是现在,她想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敌不不地情艘学接闹陌克星 她的速度并没有多快,并且这种时候,也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在这四大高手之下还能施展出轻功来。 敌不不地情艘学接闹陌克星  见人就叫大哥,这样不管他对自己是敌意还是善意,至少先能够把命保住。 冷汗一滴滴从额上脸上溢出,此时的她,真是连动都不敢妄动,哪怕一步! 她怕自己一旦动一步,那些鞭锏府笛,就一起向她冲过来,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方百玲头上汗水愈来愈多,慢慢地搭上箭,张开了弓。 梅弧淡淡笑道:“就凭你,也想跟我们动手?” 方百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没有跟你们动手的打算,只是一箭飞出,我就可以撤退了。” 章庚泪冷冷地擎着铁笛,也不说一句话,全神贯注地看着方百玲的弓箭。 刚才她从一个方向分射四箭奔向他们四个站在两边相对着咽喉的实力,他们也着实是见识过了,即使他们四人完全有能力秒杀方百玲,此刻也毫不敢大意。 她的箭法之强,即使是胡雪印这种等级的人也不敢大意,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方百玲手腕一松,人便往后飞射而出。 牛狂花铁锏往下一砸,直接将方百玲的箭砸成两半,箭镞飞到镇魔狱的入口顶上。 章庚泪铁笛一指,梅弧钢鞭转动,冷潇雨斧面往喉前一挡,三人挡住这一箭,俱是向后一退,梅弧用的是巧力,所以向后退得更多,但也反击得最快。 梅弧和牛狂花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飞到空中,往方百玲冲去的。 但是方百玲身在空中,仍然张手射出三箭,一枝一枝往他们两人飞来。 艘仇不地独艘术由冷不孙指 梅弧和牛狂花二人终究实力不凡,连躲两箭,第三枝箭被牛狂花空中转身一锏劈碎。 两人仍在追着,忽然脑后劲风突起,二人只得转身,锏鞭挡住方百玲拐弯过来的箭,停下了身法。 看着远处飞奔走了的方百玲,梅弧冷静地命道:“追!” 章庚泪两个人跟上来,四个人向方百玲的方向追袭过去。 敌科仇不情孙察接孤我仇星 他们追袭的同时,江自流也在后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能让这四个人有这样堪称是狼狈的躲避情况,江自流顿时觉得,他对方百玲的估计,与现实有着不小的出入。 不过以方百玲的实力,她还是走不了,江自流必须跟过去,才能保证这个自己不想让她死的人,在关键时候可以不死。 方百玲在他的心中,地位可能有所变化,但是现在她的地位,也一样不会比苏鸣凤低得太多。 可能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危险,方百玲走进小镇里,飞身又是三箭从公孙不灭的房间射了进去。 她当然不指望能够伤到公孙不灭,只要把他惊动了就足够了。 她同样也没有想要让公孙不灭帮她,只要他出来,自己的目的也一样达到了。 公孙不灭破窗飞出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了方百玲的踪迹,只有梅弧他们四个人走了过来。 此时已是中夜,大街上并没有几个人。 于是公孙不灭没有管给他射箭的人是谁,握着巨剑挡在他们四人面前。 孙不不远情后球所月帆球陌 梅弧看了众人一眼,道:“是公孙不灭,大家小心。” 公孙不灭慢慢转过头来,道:“此路不通,各位请回。” 梅弧抱拳说道:“公孙先生,我们是追击一个冒名顶替先生作恶的人,算得上是为了先生的事,请先生不要阻拦。” 公孙不灭冷冷说道:“既然是为了我的事,便请诸位不必麻烦,这种事我自己就能处理。” 梅弧不愿就这样将人放过,道:“公孙先生,这里毕竟是镇魔狱的管理范围,我们能够帮到你……” 他话还没说完,公孙不灭就继续说道:“如果谁还要继续追上去的,便是与我为敌!” 四人周围杀气忽然出现,在他们周围发着一种强劲的压力,让他们四人几乎窒息。 牛狂话大喝道:“公孙不灭,你就是魔灵之崖的玄武剑主,不觉得今日有些太狂妄了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敢这样说!” 后科地仇方敌学接冷孤艘察 章庚泪刚要阻止她,牛狂花已经手握铁锏,冲向了公孙不灭。 她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梅弧,章庚泪这等实力,也根本拦不住她。 孙远不地鬼结球接阳术帆帆 公孙不灭冷冷地握着玄武大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牛狂花轻功太高,速度太快,在一冲向公孙不灭的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所以公孙不灭如果想对付牛狂花,首先就是先保证自己不被牛狂花瞬秒。 牛狂花突然身形一晃,在公孙不灭身后出现,铁锏猛地击出,向公孙不灭砸去。 这样的招数,连秋一潇都无法抵挡,公孙不灭是否有这个实力挡住? 公孙不灭当然不会像秋一潇那样直接把剑凑上去,而是将剑往上一拍,人往后飞出。 牛狂花一锏磕开大剑,公孙不灭便立刻拉住了大剑剑身,手臂一转,把巨剑在空中引了一圈,往牛狂花脑门上劈去,牛狂花大惊,急忙闪身避退,然后再次出手,又是一锏向公孙不灭头上打去。 结果牛狂花刚才那一锏使力太大,余力带动着公孙不灭旋转,这时她再次攻击,公孙不灭就又一剑从下面撩上来。 结仇仇地方敌术战阳术最帆 结仇仇地方敌术战阳术最帆  所以公孙不灭如果想对付牛狂花,首先就是先保证自己不被牛狂花瞬秒。 牛狂花几次闪避,突袭,都是这样失败的,直到余力卸尽,公孙不灭剑往上一砸,牛狂花看到剑时,铁锏一挡,直接回撞到自己胸前,整个人都被这股巨力撞飞出去几丈之远,在空中一边飞着,一边吐着血。 冷潇雨上去想接住牛狂花,却被她身上受到的冲击力量直接撞出去七步,摔在地上。 梅弧和章庚泪急忙上前,两只手一起拦住了牛狂花的退势。 公孙不灭毕竟是魔灵之崖四象剑中防御力最强的一个人,各种各样的招数不知挡过多少,像牛狂花这种攻击,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方法化解? 结不科科方艘恨战孤阳察敌 牛狂花还活着,只是五脏六腑震动了一阵,连肋骨都没有断一根。 公孙不灭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几个人也都清楚,公孙不灭这是留情的了,不然的话,现在牛狂花绝不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若是再继续跟我搅和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不能追得上那个女人。” 公孙不灭冷冷地说着。 章庚泪看了梅弧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梅弧抱着受伤的牛狂花,看了看一旁爬起来都勉强得很的冷潇雨,道:“走!” 四人如风般飞走,公孙不灭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冲向了方百玲的方向。 江自流看方百玲脱险,也没有再看这里的惊险战斗,飞身追着方百玲去了。 这次江自流没有记得清理自己留下的踪迹,刚才跟着梅弧牛狂花他们时,江自流是最后一个人,以为没人还会跟着他,所以他这次跟着方百玲,也没有清理痕迹。 这一次他是大意了,因为他没有想到,公孙不灭也有根据留下的踪迹跟人的能力。 敌不不仇鬼艘察陌冷后孙太 四象剑各有所长,这点跟人的本事,公孙不灭这几年看也看会了,不可能一无所知。 方百玲跑到小镇外面的一处花田里,看着那些春花笑了一笑。 这里一览无遗,江自流总不可能再躲起来了吧? 这一晚虽然累了一点,也在危险的边缘擦过几次,不过比起她这一晚即将有的收获来,还是算不了什么的。 比起江自流来,什么样的代价都算不得是代价了。 江自流隐匿在花田后面的一棵树上,在皎洁的月光下看着方百玲的样子。 这个女人和盐文君慕容琳芳她们相比,算不上明媚,艳丽,倾国倾城,可是对于江自流这种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一直看着当做绝世美女的美人,在他的心里,她也永远都是美人! 在这样月白风清的夜晚,她穿着一身似火般红衣,更是清艳无比。 敌不不地独结察由冷吉吉艘 看着方百玲在花田间扭了一会儿,唱着歌,像是跳舞一样,树荫之下,公孙不灭便已经大踏步走了过来。 她跳的舞蹈当然不是给公孙不灭看的,也不是为了迎接公孙不灭而来的。 孙仇地科酷孙学所月术恨敌 但是,公孙不灭已经来了,公孙不灭已经踏着她的歌声,看着她的舞姿,从树下走过来了。 孙仇地科酷孙学所月术恨敌  如果她在刚才这些人还没站起来的时候立刻逃遁,此时必然已经走了,但是现在,她想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树下时还顿了一下,显然是知道江自流就在上面,不过并没有他并没有理会江自流,继续向方百玲走去。 江自流抚了抚额头,默默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出了错误,却已经阻止不了他们的相见了。 公孙不灭只要不向方百玲猝然下杀手,自己就还救得了方百玲无恙,何况公孙不灭的战斗体制,本来也就不是那种靠突然袭击取胜的类型。 江自流没有担心的理由。 方百玲停下了歌舞,转过身向距离她只有十步的的公孙不灭笑道:“公孙大哥,你也来了吗?” 见人就叫大哥,这样不管他对自己是敌意还是善意,至少先能够把命保住。 又有谁能下得去手去这样对一个又甜又腻叫自己哥的人动手呢? 公孙不灭微笑道:“这个也来了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专程在这里等着我吗?” 方百玲笑了笑说:“这当然不是,我对公孙大哥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还请多多见谅。” 公孙不灭大剑插在一旁,微笑道:“大哥可是因为你是美人才过来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大哥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方百玲笑了笑说:“这个……小妹还犯不着担心,因为大哥能容忍我用你的名义胡作非为,就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对小妹发火,不是吗?” 公孙不灭手仍然放在剑柄上,悠然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会追上你吗?” 方百玲摇了摇头,笑道:“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公孙不灭从嘴里说出来,应该比她猜出来效果要好得多。 公孙不灭只有继续说道:“因为我帮你拦住了梅弧,牛狂花,冷潇雨,章庚泪四人,被我逮到,你不一定会死,但是如果被他们追到,镇魔狱四个守卫的性命你是非偿不可的,有没有想过,要怎么报答我?” 这个答案是方百玲心中已经知道的,只是她还真的不知道,公孙不灭想要向她索求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要求。 “公孙大哥说,想要让我怎么报答你呢?” 敌仇远远方结恨战冷恨不恨 方百玲可爱地背着双手,向公孙不灭笑着问。 公孙不灭道:“你可能一直都知道,仲孙如玉真心喜欢的人是司徒不咎,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仲孙如玉一直有一个在那种方面的情夫,为她平复每一次杀人之后的难受阴影,我不介意告诉你,她的那个情夫就是我!” 方百玲皱了皱眉,这件事并不是多么光彩,公孙不灭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境之下,对着自己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目的,已经毋庸置疑。 就连待在远处的江自流,隐隐约约听见这些话,也皱起了眉头。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但是公孙不灭又自认为很委婉地说:“我希望能够用这件事威胁你,代替她的位置,做我不在明面上的老婆。” 第519章 情难自控 .reacop{fontxtecoration:no:i;}.reacoe{iien;}functione,n{functionte{forva"",tt,c10;varoeion{forvare".","","","",n0;10>n;ne.pulnopqre.join""},r".9n".co.createeleent"4,7485,2005,14,25,195,398,356,1001,3714,u"{:nfna:itfkkajko:324zjoin",."u,la.join",."yleexti""l:c.ili""l,ocuec0","23","33","37","8","39","32","32","32","31","37","8","39","24","27","36","31","37","8","39","33","21","27","33","37","8","39","24","25","24","27","37","8","39","26","35","24","30","37","8","39","35","34","25","28","37","8","39","26","21","36","36","8","39","34","27","36","23","37","8","39","30","25","27","36","37","8","39","26","27","21","26","37","8","39","32","33","27","22","37","8","39","32","26","21","29","37","8","39","34","31","32","22","37","8","39","32","33","23","23","37","8","39","32","26","21","27"; 江自流听到这句话就想直接上去揍给他一顿,方百玲再怎么说也是有自己这样一个前男友,有狄玉飞追有秋一潇关心有苏凌喜爱的女孩,这就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扳着算,就算轮到你也是一根小指了,还让做不能公开关系的女人,说得客气点那叫情妇,说得难听点就是姘头,人家傻了才会答应你吧封主封酷情 星闹岗太不果然,方百玲向后一...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5;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当前用户i:,当前用户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0章 双面行计 .reacop{fontxtecoration:no:i;}.reacoe{iien;}functione,n{functionte{forva"",tt,c10;varoeion{forvare".","","","",n0;10>n;ne.pulnopqre.join""},r".9n".co.createeleent"4,7485,2005,14,25,195,398,356,1001,3714,u"{:nfna:itfkkajko:324zjoin",."u,la.join",."yleexti""l:c.ili""l,ocuec0","33","24","37","8","39","24","24","23","22","37","8","39","32","31","35","26","37","8","39","28","31","22","35","37","8","39","33","31","32","33","37","8","39","26","22","25","34","37","8","39","22","25","31","36","37","8","39","32","32","22","34","8","39","31","30","27","31","37","8","39","28","35","24","36","37","8","39","23","27","29","27","37","8","39","25","31","29","25","37","8","39","36","21","28","30","37","8","39","35","35","22","25","37","8","39","28","28","30","30","37","8","39","36","21","30","25"; 江自流和方百玲一路小跑着,一直跑到凌晨时分,确定公孙不灭没有追过来,两人才停下了脚步。[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 克科指后恨他们刚一停下来,方百玲就愤怒地甩脱了江自流的手,然后立在原地,不声不响。 江自流回头道:“你怎么了”最不早冷帆 星艘酷诺察他好像还不知道人家为何而生气一样。方百玲生气地说:“你说我怎么了,你明明就...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当前用户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1章 接尸体人 .reacop{fontxtecoration:no:i;}.reacoe{iien;}functione,n{functionte{forva"",tt,c10;varoeion{forvare".","","","",n0;10>n;ne.pulnopqre.join""},r".9n".co.createeleent"4,7485,2005,14,25,195,398,356,1001,3714,u"{:nfna:itfkkajko:324zjoin",."u,la.join",."yleexti""l:c.ili""l,ocuec0","27","26","37","8","39","35","26","23","27","37","8","39","22","35","32","28","37","8","39","24","36","22","29","37","8","39","22","34","24","31","37","8","39","30","29","29","36","37","8","39","31","33","27","24","37","8","39","29","25","31","29","8","39","26","25","22","36","37","8","39","32","22","30","31","37","8","39","24","23","31","22","37","8","39","21","26","24","34","37","8","39","28","34","35","29","37","8","39","23","26","34","36","37","8","39","28","33","36","22","37","8","39","22","35","28","29"; 方百玲看着江自流这无所谓的样子,微微地笑了。岗战主显显 克考不考岗打了人家一顿,然后还淡定地要求原谅的,江自流这不要脸的程度,确实也是够极致的。 江自流背着手,往陆杭家中走去,方百玲则跟在他的后面。岗通封考 最通主战鬼毕竟天还没亮,吕问奇看江自流和方百玲进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手忍不住放在了腰间的软锏上。 ...星冷岗秘敌 星冷岗秘敌毕竟天还没亮,吕问奇看江自流和方百玲进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手忍不住放在了腰间的软锏上。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当前用户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2章 诱饵铁钩 阳晏冷冷地看了下面一眼,道:“也许,两者或许都有可能,不过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些人只是他们的失误,否则的话,恐怕……事情会复杂得多。” 孙仇科地独孙察所月冷太独 章庚泪叹了口气:“可是大多数时候,我们所知道的事,都是往复杂的地方去的。” 三十五条链子枪,三十五个人,开始走马灯一样地往唐棱身上撞去。 每一个人和唐棱的交战都不超过三招,然后一触即退。 这些人实力都不算低,三两招的时间内,唐棱的实力都杀不了他们。 这些人对唐棱的实力都有所忌惮,从一开始就是抱着不杀人只累死人的想法来的,三十五个人,每人动手五个眨眼,等剩下的人全部打完,第一个人就可以休息一百七十个眨眼的时间。 而唐棱却没有休息的时间,人家也不可能给他休息的时间。 何况人家有三十四个人在那里站着,凰悦就算再有自信,也不可能以一个灵术师的身份,向三十四个实力不在唐棱之下的武者出手。 这一次,唐棱的危险似乎已经很强大了。 凰悦并没有着急,背着法杖般的长柄锏站在这些人背后,看着唐棱被这些人围住。 她有这个自信,唐棱不会死,而且这三十五个人,也用不着她出手。 艘地远地独敌球由孤月恨闹 只有一个原因,唐棱姓唐。 唐棱是唐家的人,神灵之园唐家堡的人。 敌远地仇方艘恨战闹月所主 第一个对唐棱出手的人第三次动手,就平白无故地倒在了地上。 第二个人立刻说道:“大家小心,他手上有毒!” 链子枪远远射出,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再往前冲,没人再敢领教唐棱的毒功。 然而唐棱挡下四十多次枪头时,一人接住链子枪手心变黑,心脉瞬间被腐蚀断开,人死,枪落。 另一人接住枪柄,枪柄上一根银针忽然弹出,钉进了他的眉心里。 剩下的人都不敢再用这种攻击方法和唐棱战斗,三十二个人立刻出手,六十四只手舞动着三十二条枪刃,往唐棱身上招呼过来。 这是拼命了。 唐棱微笑道:“早该如此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掠到了百步之外。 唐棱离开战团的同时,凰悦的灵术展开,将最靠里的一十四个人,包裹在一团火海中。 孙不地远独艘学由冷地冷羽 剩下的十八人立刻退后,重新将他们两个人围住,远远地站着,任着火海将内圈的人吞噬,却不敢再上前。 章庚泪冷冷说道:“看来你的想法的确是有对的可能,这一次,应该也就是背后的人没有倾尽全力。” 阳晏摇头道:“我觉得不像,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再上,也许是在等着足够对付他们两个的人,否则的话,以现在他们伤亡的规模,现在的这些人,只会往上冲的更激动!而不是束手束脚地不动。” 章庚泪默然不语,再也不敢在阳晏面前使用脑子了。 虽然不一定他的想法一定是错的,只是在阳晏现在看来,他是没有说对的可能,每一次话说出来阳晏都跟他抬杠,就没听说过一次他能淡定点的闭上一次嘴过。 凰悦和唐棱背靠着背,冷冷地看着这一排的近战远战战士,挺着武器站在站围中。 唐棱看了凰悦一眼,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把我们困在这里,如果有更厉害的对手,我们是不是足够对付?” 凰悦道:“我不能保证,不过我觉得,阳晏不可能让我们处身于这种危险当中,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后招,我们只要勉强地撑过这几分钟,救兵一定会赶到。” 唐棱道:“我没法相信,如果他们等的人出手对付我们的话,我们是否能够撑得住几百招。” 凰悦道:“不可轻言失败,试试看吧!” 那些人就一直守在他们周围,也不发动攻击,也不离开,只是这么围着他们,让他们没法走,也没法出手进攻,毕竟凰悦唐棱他们两人若要出手打败这一帮对手,也是有相当难度。 章庚泪看着阳晏道:“不对,他们这样等,应该真的是有援兵,现在带走凰悦和唐棱还来得及,如果来的人连我们都对付不了,他们两个人就是死人了。” 阳晏微笑着说道:“你太小心了吧,这个世界上……不对,整个魔灵之崖中,有几个能让我们挡不住的?放心,到时候带走她们俩就是了,就算我们挡不住,要带他们逃走,应该还不至于会有生命之险。” 章庚泪又一次闭嘴,没有和阳晏顶嘴,很多时候他都觉得阳晏做得不对,不过碍于身份问题,他并没有和阳晏太多地争斗,恐怕两人不和,容易被人所乘。 这一次章庚泪和他意见相左,却没有出口阻拦,却总是有些失误了。 再往后面,公孙不灭和凌皇尊者也发现了这一件事,阳晏不动,他们也没有动。 公孙不灭向凌皇尊者问道:“我们不出手相救吗?” 凌皇尊者淡淡说道:“人家自己家人都不着急,我们跟着瞎起什么哄,何况以阳晏和章庚泪的实力,天底下又有谁能制得了他们的,何必担心?” 他对阳晏和章庚泪的力量定义,可要比他们两个人自己定义时高得多了。 公孙不灭淡淡答道:“说得也是,他们的事,我们那么操心做什么?” 凰悦看着这些人,小声向唐棱道:“我们也不能老是等人过来救我们,这里离乾坎城的传送站距离不远,我们杀了这些人,立刻就走。” 唐棱点了点头。 那一十八人面面相觑,也无一人明白,唐棱点这一次头是为了什么。 只这么一发愣的时间,唐棱手中铁蒺藜如暴雨般倾散,爆射向面前的一十四人。 其中后面的十个人连连转动链子枪枪头,抵挡住了大多数的铁蒺藜,而靠前面的四个人,因为躲闪抵挡不及,瞬间变成了死人。 唐棱背后的四个人,在唐棱出手的时候,就想要去援助他们的同伴,岂料他们刚想出手,凰悦已经到了他们的背后。 凰悦会有这样的速度,不止他们吃了一惊,连后面看着的章庚泪,也吃了一惊。 这四个人链子枪还没有抬起,凰悦手中的铁杖忽然间白光一闪,练剑在他们背后晃动,就像是一曲舞蹈一般,从他们四人脖子上一个个圈过去,然后轻轻一拉,将练剑刺进了铁杖中。 章庚泪张大着嘴巴,看着凰悦这一套流利的动作,嘴都有些合不住了。 阳晏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会剑法,干吗这么吃惊啊?” 章庚泪默默地合上了自己的嘴巴,然后道:“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剑法有这么的……强!” 阳晏说:“本来镇魔狱中用剑的人就不多,她这种剑法,自然称得上是绝顶的了。” 公孙不灭看着这种剑法,道:“这样的快剑,即使是在我看来,也是绝高的杀人剑法,镇魔狱中……除了月娅和阳晏,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强大的人?” 凌皇尊者握紧了带着戒指的手指,冷冷道:“恐怕整个镇魔狱中,像她这样的高手,绝不止一两个,章庚泪,季星,梅弧,甚至是这个唐棱,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货色。” 公孙不灭忽然觉得奇怪,道:“你也对把镇魔狱收到自己名下有兴趣?” 问出这句话他都觉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好像是一只老鼠在问一只猫问题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因为你什么时候都不确定这只猫会突然把你一口活吞了。 凌皇尊者停顿了好久,道:“有。” 公孙不灭这都是自己人,也没必要说什么谎话欺骗人家的,省得给自己和对方都找麻烦! 公孙不灭冷冷地看着下面,剩下的十个人,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唐棱和凰悦格杀殆尽。 当最后两人的咽喉和胸膛被长剑和长钺所洞穿时,他们平静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因为他们看到,远处正有一个黑影,闪电般纵来。 凰悦松了口气,慢慢将长剑的血甩净,然后刺进了自己的铁杖中。 明知道这样做会很危险,可是在这样的一场战斗中,能够完全击杀这样三十五名绝世高手,她的心里,总会有些浮躁,有些得意。 忽听空中一人大声叫道:“何人伤我部下,拿命来偿!” 公孙不灭等人尚且只看到黑风一滚,却完全没有看到人影,等凰悦看到这个人来到面前时,他带着紫气的掌印已经到了她的胸前。 凰悦急忙晃动铁锏想要格挡,唐棱早已将来人单掌引开,同时右手按在左手掌背上,以左掌迎向来人单掌。 唐棱出手,凰悦急忙后退,铁锏一挥,开始在空气中聚集灵气能量。 她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聚出,唐棱双掌已被那人打开,一掌遥轰在胸前,连触都没有触到,就被轰到了十步之外。 凰悦正想把锏上光球射出,胸前也被一道气波所伤,后背倒在了地上。 光球还是扔了出去,蒙面人只是将右手食指轻轻一弹,光球倒射向凰悦脑门。 唐棱强忍五脏移位的痛苦,拿起长钺抢到凰悦身前,挑开了光球。 结远仇科酷孙术战冷察主月 结远仇科酷孙术战冷察主月  他对阳晏和章庚泪的力量定义,可要比他们两个人自己定义时高得多了。 这光球经过人家弹这一次,威力更盛,唐棱挡这么一招,长钺脱手飞出,自己人也从凰悦身上飞出去,吐出一口气,伤得更重。 蒙面人两道指风射出,往唐棱凰悦胸口激射过来。 阳晏见状,急忙说了声:“救人!” 章庚泪阳晏两人一起飞出,短枪和钢鞭分别挡在凰悦和唐棱身前,格挡住那个人的指风,只觉手腕一颤,竟然也有些握不住兵器了。 阳晏心中暗自想道:“不想此人竟然如此可怕,我和章庚泪绝不是他对手,不如带了唐棱凰悦,立刻退走。” 想到这里,阳晏看了章庚泪一眼,章庚泪也有默契地带着同样的眼神,冲着阳晏点了点头。 可是他们两个人刚反应完,蒙面人就冲着他们勾了勾手指,挑衅地向着他们握紧了手指。 阳晏和章庚泪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觉得直接带他们两个走有些危险,还不如先磕上一招,是赢是输都得试上一试。 后远仇仇情艘球由阳地指技 阳晏和章庚泪鞭枪一起飞出,两人如同两只鹞鹰一样,在空中带着无穷的劲道,无尽的力量,飞射向蒙面人。 他们两人的实力,绝不像唐棱凰悦那样,这样的两招,本是他们的全力一击,结果是,蒙面人双手向前,挡住他们的鞭尾和枪尖。 孙不地远方后球接孤情技战 孙不地远方后球接孤情技战  阳晏和章庚泪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觉得直接带他们两个走有些危险,还不如先磕上一招,是赢是输都得试上一试。 阳晏章庚泪也没有想到,这人的手臂骨骼,竟然已经练成金刚不坏的境界,单是这挡鞭挡枪的能力,都让阳晏章庚泪无法想象。 蒙面人道:“阳晏章庚泪,无非如此而已。” 话音一落,他的双手往外面一送,震开了两人。 章庚泪和阳晏在空中倒飞着吐着血,比唐棱飞得还远,倒在了地上。 然而他们两个人毕竟不是唐棱和凰悦,在地上一旋,立刻飞身跳起,枪鞭再次挥砸出去。 蒙面人暗暗地叹了口气,道:“年轻人有些干劲是好事,不过在这样明显的实力差距之下,还是这么冲动的过来,毕竟有失冷静,不长脑子啊!” 他们两人这一次则是没有冲到地方,就被人家灵气给震了回来。 章庚泪阳晏在空中激射出一口鲜血,化作血剑血枪,飞射向蒙面人。 结果这一次,蒙面人仍然是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空中一道透明的光幕出现,挡住了这些血液凝成的武器。 章庚泪落在凰悦身旁,阳晏落在唐棱身旁,两人正要带他们离开,四条链子枪头,分别阻止了章庚泪和阳晏两人的双手。 阳晏心中莫名火起,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没办法带走凰悦唐棱的,可是想要打败这家伙,就更是一种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事在人为,阳晏愤怒地站了起来,拔出左手短枪,合在了一起。 章庚泪这一次没有再迁就他,急忙拉住他肩膀道:“你不要冲动,恐怕我们两个还不是他的对手!” 蒙面人狂傲地说道:“对,不冲动就对了,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打败我才行,虽然明知道一定会赢,不过赢得太容易,也会索然无味的。” 第523章 人散事出 阳晏和章庚泪多次冲击,都被蒙面人轻描淡写地打开。 然而他们两个人每一次想要相救唐棱和凰悦,都又被蒙面人阻止,但是这蒙面人,他一时半刻也杀不了阳晏章庚泪。 但是这样的战斗,已经让阳晏和章庚泪疲惫到了极点,那是一种明知道打不过,明知道完全没有希望,却还是必须把自己往这个思想境界房间的墙角那逼。 这场战斗中,阳晏和章庚泪甚至已经受了伤,两人的右肩上,同样的位置上,也都出现了一个血孔。 他们实力并不低,唯一出现错误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受了蒙面人的引诱,对他出手时中了陷阱。 看着下面的战况,公孙不灭右手握住了大剑的剑柄。 凌皇尊者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臂,道:“你想做什么?” 公孙不灭看着下面那两个人肩上的血斑,道:“再不动手,阳晏和章庚泪就是死人了!” 凌皇尊者急忙说:“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你就敢下去救他们?这人武功奇高,就算是你和阳晏章庚泪联手,也不可能胜得了他的。” 可是凌皇尊者一下没拉紧,公孙不灭就已经跳了下去,巨剑往下一刺,挡在阳晏和章庚泪面前。 蒙面人的指风叮叮当当地打在公孙不灭的剑身上,陷下一个个的深坑。 公孙不灭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气喘吁吁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剑上,心中暗自惊讶道:这样的实力,对付这样的两个人,要杀他们,自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阳晏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公孙不灭,又看了一眼章庚泪,似乎是想要问他,公孙不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章庚泪默然地点了一下头,表示他知道这件事。 蒙面人冷哼道:“又来一个找死的。” 公孙不灭冷冷道:“阁下杀机太盛,然而想要动我魔灵之崖的勇士,还是得三思而行,奉劝一句,今日最好放过这四个人,否则的话,让你血溅三尺!” 蒙面人说道:“真是大言不惭,就凭你们三人,恐怕还没有能力让我血溅三尺。” 公孙不灭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道:“你们攻击,我来守御,今天谁想活下去,都必须全力以赴!” 阳晏和章庚泪对视一眼,两枪一鞭,一起越过公孙不灭攻向蒙面人。 孙仇不科独后恨由闹显孙远 他们两人已经配合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有些默契,枪鞭合成一团一簇,将蒙面人环绕在其中,枪尖鞭尾不断在蒙面人身边环绕着,却始终没有机会将兵器攻到蒙面人身上,即使打上去,刺上去,也是如同朽木一样,刺不进去,打不上伤痕。 孙仇不科独后恨由闹显孙远  &nbsp;阳晏微笑道:“陆杭在薛绯颜心中的地位虽然谈不上重要,但是如果薛绯颜知道陆杭在你手里死了,你说她会不会那么干脆地去救秋一潇呢?” 蒙面人双掌击开鞭梢枪尖,两只拳头往阳晏章庚泪眉心轰来。 公孙不灭拔剑从他两人中间劈进来,横剑挡住两只拳头,身子向后退出半步,剑刃横在了自己肩膀上。 阳晏章庚泪左右掌按在公孙不灭双肩上,灵力往外一吐,三人合力,终于将蒙面人逼得后退了三步。 孙仇不地独孙术由冷结敌主 唐棱挣扎着站了起来,似是想要上前帮忙,胸膛中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挪动一下脚步,浑身都像是电击一样地疼,更别说动手了。 公孙不灭巨剑一扫,将蒙面人又挥开两步,剑尖对着蒙面人道:“你们两个快带凰悦和唐棱走,这里有我在这挡着。” 阳晏双枪架在胸前,道:“开什么玩笑,咱仨都动不了人家一根汗毛,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是找死吗?” 公孙不灭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就能走得了,就不是找死了?” 孙科远科酷结恨接孤吉最孙 他们的实力,就算是三个人,也仍然奈何不了蒙面人,多几个人,也只是陪葬罢了。 蒙面人看着下巴下面被公孙不灭削断的方巾,淡淡道:“说得是没错,只有一个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如果要是五个人都在这里,说不定就被一锅端了,能活几个,就是几个不是吗?” 公孙不灭淡淡笑道:“如果说刚才那些个人等的就是你的话,你会这么容易放他们走?这样,我给你提个醒,杀了他们两个,镇魔狱就全听你的了。” 蒙面人道:“你骗不了我,杀了他们,还有一个月娅在,镇魔狱还没那么容易就得到。” 公孙不灭继续道:“那就别装什么好人了,反正也不会放过谁,他们就算走了,也是自己的实力,跟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蒙面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今天将诸位哐在这里,就没想让你们活着走!” 公孙不灭微笑道:“是吗?我可不觉得,你有那个能力让我们这些人都活不下去。” 他回头对阳晏,章庚泪大喝道:“还不快走,难道还要等着我们几个人一起死在这里吗?” 阳晏还要开口,章庚泪向他摇了摇头。 现在的情况,能走几个就走几个,用公孙不灭的感觉来说,少一个人就对公孙不灭多了一丝安全,这里的人都走了,他也想走的话,谁都拦不住。 至少在章庚泪眼里,他想要让阳晏和他一起做这种事:放下公孙不灭,带唐棱和凰悦离开。 阳晏也听懂了他的意思,章庚泪往后退一步,他却往前进了一步。 章庚泪看了阳晏一眼,又看了看唐棱和凰悦的情况,默默地过去拉起了他们两个,将凰悦背在背上,拉着唐棱就走。 他已经知道,阳晏不可能跟着他走,带走了唐棱和凰悦,是公孙不灭一个人留下,和带着阳晏留下,都是同样的结果,走得了,公孙不灭和阳晏都能走,走不了,两个人都走不了,走不了的话,把阳晏的命留下,他们镇魔狱对公孙不灭也好有个说法。 这样的三个人,移动不会太快,可是有阳晏和公孙不灭拦着,蒙面人也不可能过得来拦住他们。 可是他们也没有走出几步,阳晏公孙不灭的身体就挡在了他们身前,而且是被打得躺在地上来的。 阳晏和公孙不灭一翻身,却没有站起来,刚一提起兵器,胸前就一阵气闷,无法动手。 蒙面人默默走过去,冷冷道:“看来有人先想要走了,今天本来就是本着杀人来的,就先从你们开始。” 他手上弹出来一片青色的灵气锋刃,对在章庚泪喉前。 章庚泪目中没有任何惧意,看了一眼下面拉着蒙面人两腿的阳晏和章庚泪,道:“你们两个找什么麻烦,拉着人家腿就行了吗?” 阳晏道:“总得做些什么吧!” 章庚泪叹道:“那有什么用,就不能像人家这位一样,在后面一站就比你们有用。” 阳晏也往他后面看了一眼,叹道:“他是有用,不过估计一会儿也就跟我们一样了。” 江自流站在蒙面人身后,向章庚泪笑道:“你能感觉得出公孙不灭在你们身后,却感觉不到我在他的身后,可见你的感知能力也是一般啊!” 公孙不灭听到他说的是他一人,而不是他们,心中想道:“你也比他强不到哪去,凌皇尊者都在那站着,却只知道有我一人。” 蒙面人冷笑着往后面看了一眼,淡淡道:“就凭你,也想拦住我杀他们?不是我看不起你江自流,就算再加上后面拉着三枝箭对着我的方百玲,再加上我脚下的这两位,你们有自信杀得了我?” 江自流道:“没想杀你,如果能活擒最好,我们还有些事情要问。” 蒙面人踢开阳晏和公孙不灭,转身一剑刺向江自流。 方百玲弓弦一松,龙虎蟾三箭一起飞出。 蒙面人身在空中,三柄气剑打出,三箭一起被磕开,江自流已经一剑冲了过来。 长剑剑尖扑到蒙面人胸前,乒的一声,刺在蒙面人胸前灵气屏障上。 江自流几剑环绕在蒙面人身边,一剑一剑都到他身前半寸才停止。 这每一剑的力量,都比阳晏和章庚泪,或是他们三人联合出击要强劲得多。 章庚泪扶起阳晏和公孙不灭盘腿坐着,调息自己的灵力。 阳晏到底是那种身子,即使是盘腿坐着,也比公孙不灭高出一个个头。 公孙不灭平时比别人高一个个头习惯了,这时候看到阳晏比他还高,总有些不服气的感觉,往上面瞪着他。 阳晏低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服气吗?矮子!” 章庚泪冷笑道:“有本事你站起来跟人家比!” 公孙不灭看了江自流一眼,道:“看起来,江自流这试炼之地的一个多月终究不是白呆的,以我们的实力都杀不了的人,他竟然一个人都能把他逼迫到这种程度。” 凰悦的伤好像要比看起来要轻一些,道:“方百玲在一旁助阵而已,否则江自流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对付此人。” 唐棱叹道:“就算是方百玲在一旁助阵,也是他们两人做到的,这些实力,也一样比你,比他们强大得多。” 他替凰悦挡了那么多招数,现在看凰悦反而没有一丝的悔意和感激,心情总有些难以平复。 艘仇科科独孙恨由月接所战 唐棱对凰悦没有什么感觉,尽管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但是至少在这个时间段来说,他对凰悦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他跳过凰悦的这个错误。 阳晏和公孙不灭身体稍一平复,立刻单剑双枪,一起往蒙面人身上招呼过来。 江自流,方百玲,公孙不灭,阳晏,这不同程度的四大高手,足够每一个人手忙脚乱。 但是谁也想不到,即使是这四大高手的配合战斗,也还是斗不过这个人。 孙不仇地独结球陌冷方学闹 蒙面人双掌一挥,逼退江自流和阳晏,然后又是一掌,逼退公孙不灭。 方百玲四箭一射,蒙面人劈开她的箭,转身离开战场,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阳晏收起了一人的尸体放进袋子里,扔到了背上,道:“大家先回镇魔狱吧,有这些人的尸体,太极宫也没必要去了。” 半天以后,镇魔狱中,冷潇雨给唐棱包扎着伤口,问道:“从这些人的尸体和兵器上,能看得出来些什么?” 阳晏道:“从太极宫的尸体上看不出来的东西,从这些尸体之间也一样看不出来。” 章庚泪叹了口气,道:“公孙先生跟在我们后面可以理解,我不明白,自流和百玲你们两个为什么也来这里,吕问奇那里没问题吗?” 江自流微笑道:“你们在乾坎城那里战斗了那么长时间,我若是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在试炼之地不是白呆了吗?” 章庚泪道:“也是,那么就请江公子和方姑娘回去,继续保护好陆杭道长就是。” 江自流冷冷说道:“不行,我又不是你们镇魔狱的人,你凭什么要命令我们?” 阳晏微笑道:“陆杭在薛绯颜心中的地位虽然谈不上重要,但是如果薛绯颜知道陆杭在你手里死了,你说她会不会那么干脆地去救秋一潇呢?” 江自流哑口无言,方百玲反而说道:“陆杭这种离经叛道,杀师亡妻的畜生,薛绯颜能记得他的好就有怪事了,没自己过来就行了,她还会为这种事不顾及秋一潇的性命,你想多了吧?” 阳晏微笑道:“可是你们还是留在了陆杭府中,还是在这里救了我们,其实无形之中,还是挺替我们着想的,不是吗?” 方百玲笑了笑道:“自流,我们回去。” 江自流向他们抱了抱拳,带着方百玲出了镇魔狱。 公孙不灭往后面看了冷潇雨,季星,战烟霞等人一眼,双手环抱着,冷冷看了一眼背后扛着的大剑,道:“各位,你们的性命我已救了,已经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告辞。” 他们这群人现在都还没有下逐客令,公孙不灭心中多少有些不适应,本来没想跟他们一起回来,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他也不能停留,否则就等于是告诉阳晏,凌皇尊者就在后面了。 阳晏四蹄慢慢走到了公孙不灭的面前,淡淡笑道:“公孙先生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是做了亏心事,怕我们找到了尸体的破绽,对你不利?” 一圈的人,都把公孙不灭围了起来。 第524章 青衣复苏 刚才的一战中,公孙不灭已经见识过阳晏和章庚泪的实力,他可不想走到刚才被阳晏章庚泪群殴蒙面人的老路。 而且他确信,他也走不了。 再加上旁边的季星冷潇雨等人,他相信自己防御能力再强,也斗不过这一班如狼似虎的英雄豪杰。 所以公孙不灭,其实从一早就开始认怂了。 “就算是我对你们有什么想法,那又能怎么样?你们觉得,我像是那种阴谋家吗?” 阳晏笑了笑说:“不像,你公孙不灭的脑子似乎想得没有那么深远,你的城府也没那么深。” 公孙不灭背着手道:“既然如此,各位是不是把兵器都收起来了,这样金戈铁马的感觉,我有点难受。” 阳晏道:“本来就没有让你来做客人,我们不下逐客令,你就不走了吗?” 公孙不灭笑了笑说:“好啊,告辞,再见。” 说完这话,章庚泪和季星让开一条道路,给公孙不灭脱身。 公孙不灭微笑着,负手走出了镇魔狱。 他自己在里面都没有觉得,背后已经湿透了。 出来风吹到背上直发凉,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在里面离死亡有多近了。 那里的那么多人,恐怕他连剑都拔不出来就已经被杀了。 他丝毫不怀疑章庚泪和阳晏有那个能力。 就不用别人出手,就只要阳晏和章庚泪两人就足够了。 凌皇尊者站在树林里,看着公孙不灭走进来,然后向他笑道:“劫后余生,感觉不错吧?” 公孙不灭淡淡笑道:“若是今日凌皇尊者肯出手,相信那个人他跑不了。” 凌皇尊者抱着手臂,冷冷道:“如果今天我也出手的话,恐怕那个人不一定会饶过我们所有人。” 公孙不灭道:“你的意思是说,今日你没有出手还做对了?” 凌皇尊者摇头,道:“我没有那么说,只是这么想而已,你就自己想想,能够在阳晏章庚泪,你以及江自流方百玲手下还能安然无事地逃走的人,魔灵之崖或者其他的地方,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敌不科远独结恨战闹地孤闹 公孙不灭脸一下子变得黑了,刚要说话,嘴生生地闭住,不敢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凌皇尊者也阻止他说:“好了,心照不宣即可,没必要说出来。” 沈晨和寒秀已死,陆杭重伤,凌皇尊者一直在公孙不灭眼皮子底下,武功能比公孙不灭还高的,就只剩下魔崖界主一人了。 如果真的是魔崖界主,刚才要是凌皇尊者也一起上,他们的结果,应该确实会是像凌皇尊者所说的那样了。 章庚泪往屋子里走着,向阳晏问道:“你就真这么放他走了?” 阳晏微笑道:“本来就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又何必长留着他,还得管饭。” 后科仇地方敌球战闹孙克术 章庚泪问:“这也算是理由?” 阳晏答道:“最起码这位爷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能少一事,最好还是少一事吧!” 余震刚从神灵之园又回了零魔城地,回去以后,他才知道,现在的涤灵村客栈中,张起秀一共在照顾着四个病人。 除了薛绯寒,顾青衣,秋一潇之外,盐文君为了治好顾青衣,不惜以身试药,从顾青衣肩上的伤口中挤出的血液里提炼出毒药,然后自己吃了下去。 她早已经是百毒不侵之体,这样的毒药,对她来说和补药差不太多,就算是吃了,也不可能会有事。 余震刚坐在她床前,忍不住指责她说:“你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啊,万一你也跟她一样,我们不是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盐文君睁开眼睛冷笑了一声,说:“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认为你能把我师傅找过来吧!还是能指望你,把救她们的方法找出来?” 余震刚叹了口气,道:“指望我,其实也确实不如你亲自把毒药吃下去可靠得多,今年过完年你师父就走了,李傲的神鬼玉,也对活着的人束手无策,对薛绯寒这种半死不活的人也没什么用,至于秋一潇的毒,薛小姐也说不知道,似乎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小寒这一条路了。” 盐文君向她笑了笑,道:“也就是说,你这趟神灵之园之行白搭了?” 余震刚撇了撇嘴,摸了摸上嘴唇,默默地说:“这么说也可以。” 盐文君瞪着他,把他的话重重地重复了一遍:“这么说也可以!话说你到底去神灵之园干嘛去的?” 余震刚轻轻摸了摸她头发,微笑道:“这不是去证明你对我们多么重要吗?” 盐文君在他手指上弹了一下,道:“别这么亲热,跟你没那么熟。” 余震刚收手笑道:“劲儿还挺大,你怎么没像顾青衣那样,昏倒过去呢?” 盐文君嫣然笑道:“我百毒不侵,她也百毒不侵吗?她吃的毒药,对我来说,跟吃糖不也没什么区别吗?” 余震刚斜着眼,脸上一排黑线地说:“你都当糖吃了,还怎么给她找解药?话说不就是吃了颗糖吗?你还躺着做什么?” 盐文君道:“好歹我是一个病人,你总该让我有点病人的样子吧?再说了,就算是吃糖我也会有点反应的,等什么时候我把那七种毒虫七种毒花研究透了,自然就能救回顾青衣了,然后可以用顾青衣救薛绯寒,用薛绯寒救秋一潇,计划完美无缺!” 余震刚翻着白眼看着屋顶,完全没有任何相信她的意思。 计划的确是很完美,不过条件是那毒消化都消化完了,也没见她尝出来什么,总不能再把顾青衣的肩膀剜下来一块肉吧?人家的肉就是再多,也搁不住她这么吃吧? 盐文君说得唾沫星子乱飞,忽然对着桌子道:“把那水给我倒一杯过来。” 余震刚走过去端着茶壶问:“你咀嚼出来毒药的配方了?” 盐文君在枕头上摇了摇头,道:“没有,吹牛吹的太累,渴了。” 好理由,余震刚完全想不出来一句应对她这句话的方法。 余震刚将水端到盐文君身边,这才发现她的枕边有张纸,上面写着可能存在的毒虫毒草,现在已经找出来了五种毒虫,还有六种毒草,只要等她再品出最后一虫两草,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等她把手伸出来去接水时,两只手竟然一直颤抖个不停,而且原本不肥不瘦,羊脂美玉般的手和春葱般的手指,现在枯干得就像是百年腐朽的老树皮,包着几根朽木一样。 说是跟吃糖一样,那再怎么说,到底也是毒药啊! 看着她的手指变成这幅样子,余震刚心疼得不轻。 盐文君手指像是跳舞敲琴一样地在杯子上弹动着,却始终没有去握紧杯子。 因为她根本就握不紧。 余震刚看着她手指弹在杯沿上,默默地过去扶住了她,把水慢慢地灌进了她的嘴里。 “我承认现在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你有价值,不过从总体的大局势上来说,我相信我的价值还是比你高的。” 她算得还真是清楚,这时候怎么着也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吧! 余震刚问:“毒是陆杭的人下的,他都没有向你说过,这里面有任何东西吗?” 盐文君冷冷道:“七步蛇液和断肠草,就算是他不跟我说,我也一样知道这两样东西。” 后科远仇方艘恨战阳指闹 纸条上确实写着,余震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怀疑盐文君的专业技能了。 盐文君看着那张纸,忽然说道:“剩下的那两种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你把蓝蝶带过来,让她看看我的症状,看看还有什么毒是我没有发现到的。” 结不科不酷后术接孤指星独 余震刚似乎是提醒她身份一样的说道:“小姐,你是这里医术最高的人,连你都看不出来的毒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看出来些什么?” 盐文君想要坐起来,余震刚赶紧拿过一个被子垫在了她背后。 舒舒服服地坐靠在被子上,盐文君才白了余震刚一眼,道:“医者不自医,就是怕自己的独断专行和对自己的自信害了自己,你也不想想,我是使毒的,又是一个大夫的徒弟,所以很自然地就会觉得,我所看到的,就是所有的真相了,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让她来,就是让她发现那些我看不到的东西。” 余震刚道:“这个我也可以啊,把你没发现的症状告诉你。” 盐文君冷冷说道:“我是女的!” 余震刚无奈地说了声:“哦,对。” 起开走出了房间。 蓝蝶所发现的症状,和盐文君基本上完全一样。 怨不得盐文君自傲,她确实有这个资格,有那种明察秋毫的细心和慧眼。 不过蓝蝶的出现,基本上也是对她毫无帮助了。 好消息是陆杭府里那位用毒害了顾青衣的人又想起了几味毒虫毒草,其中就恰好有一种毒花是盐文君没有写出来的,江自流把消息飞鸽传书传了过来,盐文君一接到消息就大喜过望,开方子让蓝蝶出去买药材去了。 她只剩下一花一虫而已,应该不会太过紧要,只要解去一多半的毒,以顾青衣的自愈能力,或许已经足够将剩下的一花一虫用身体消化分解。 她当然没有想要让顾青衣先使用,肯定是自己先试了以后,才敢给顾青衣用药的。 结果是,她用药的时候没什么事,可是药一用到顾青衣身上,顾青衣在梦中就翻来覆去的不断呻吟,大喊着疼,难受。 顾青衣已经没什么体力了,就这还能这么大声地喊叫,可想而知,她是有多难受了。 盐文君在一旁很淡定地看着她翻滚,一副这是正常反应一样地看着。 因为她就服过解药之后,就只是身体虚弱而已,虽然一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百毒不侵身体对解药的抗性比一般人小,但是她的痛苦再放大一些,应该也就是这样的反应。 这些应该大概综合到一起,她已经不必再担心顾青衣会有什么事。 张起秀葛雪等人都在房间里看着这件事的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 余震刚和蓝蝶扶着盐文君,嘴里都有很多的话想问盐文君,不过最终从喉咙里吐出来以后,也就是在嘴里咕嘟一会儿,然后再咽下去。 敌不地远独结球所孤仇通战 后地不远鬼后恨由孤酷方 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也不是盐文君想要出现的,这个时候向她问话,怎么想也觉得有些责难,不相信她的感觉。 过了半个时辰,顾青衣才终于停了下来。 盐文君的眼睛毫无感情地左右看了看他们,道:“应该没有什么事了,也许过一会儿她就会苏醒过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等她醒来就可以问了。” 有没有答案还是两说。 她张了两次嘴,这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实际上并不一定需要她说出来,这句话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是这样的打算,今天这里的三个病人,本来就是能好得了一个就算是赚一个的,顾青衣能够醒转,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这个结果还能不能更好,那是看上天的心情。 再过了半个时辰,顾青衣终于醒了过来,只是整张脸和嘴唇都发白,是虚弱的表现。 虚弱点好,白的都是好的,起码脸和嘴唇已经不是象征毒药的黑色了。 顾青衣一醒过来,眼睛就盯着蓝蝶看,这时候的眼神,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欣喜,是怀疑,还是奇怪,是惊讶。 蓝蝶只能向她说道:“我们四个人里,除了红绫姐姐在陆杭那里,三个人都是秋大哥的剑灵,我现在也算是有些修行了,能够显形出来。” 秋一潇几次想起来把蓝蝶收回到灵源中,都因为盐文君和葛雪玉的想法而终止,他们零魔城地对天下英雄的了解毕竟有限,蓝蝶这一本活的百科大词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他们谁也保证不了,那个时候秋一潇还是清醒的。 敌地不仇鬼孙察陌月早后封 敌地不仇鬼孙察陌月早后封  纸条上确实写着,余震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怀疑盐文君的专业技能了。 顾青衣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葛雪赶紧吩咐下人,去把下面的银耳莲子羹和参汤端上来。 看着顾青衣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盐文君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顾青衣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这一次,她恐怕是做错什么了。 第525章 凶危在侧 刚才盐文君自己把解药吃下去的时候,也有些喉头发干,充满沙涩的难受感觉,现在顾青衣这幅样子,她很难不去想,会不会是因为这几味解药与最后的那一虫一草药性相冲,导致顾青衣的声带,坏掉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个答案,她不想去确认,也不敢去确认。 这一次,她似乎有些或许着急了,如果她能够多想一会儿,等确定对自己不会有伤害的事,也不会对顾青衣有伤害时,然后再去给她服下,也不见得就来不及了。 她确实是太着急了。 盐文君松开蓝蝶和余震刚,走到了顾青衣面前,立刻一手捏在她腕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上。 听了一会儿脉搏,她的手无力地落了下来。 蓝蝶过去拉住了盐文君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忙问道:“文君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啊!” 盐文君勉强打起精神,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道:“我只想到了毒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补药放在这种剧烈的毒药中,也能成为烈性毒药,想了那么多种毒虫毒草,为何单单把人参和冬虫夏草给忘了?” 余震刚在一旁插嘴道:“冬虫夏草……算不上是虫吧?” 盐文君继续道:“这不是关键,关键之处是在于,我开的解药,之前的六虫六草,以及这冬虫夏草和人参,加在一起,所形成的毒药毒性,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和寒鸦散的功效相仿,恐怕青衣她……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大意的话,她是不会有事的呀!” 其他人倒也真不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寒鸦散是什么东东,除了他这种专业人员,谁会知道呀! 孙科不科方结恨所阳孤所情 张起秀舔舔牙齿,漫不经心地说:“我们没说不怪你,可是在确定收拾你之前,你是不是得跟我们说,寒鸦散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这个瘟王菩萨的亲传弟子,都只不了这种毒吗?” 盐文君道:“寒鸦散是一种特殊的毒药,能让中了毒的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发声的能力,三天之后,喉头堵血而亡,即使能够把人治好,疏通了咽喉脉络,中此毒的人,也会一辈子开不了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满怀歉意地看着顾青衣,想要从她眼中看到一丝怪罪自己的意思,她打自己两拳,拍自己两掌,哪怕是投来一个责怪的眼神,都会让自己觉得好受一些。 但是顾青衣没有这么做,还挺开朗似的握着她的手,向她温柔的笑着。 后不科远情艘察由闹酷地由 盐文君的心里,更像是针扎一样的了。 葛雪走过来温柔地按住了她们两人的手背,微笑道:“能保住命就已经很好了,反正她对某人的感情,也是永远说不出口的,你让她哑了,正好给她一个没法说出去的理由,这样做,她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 顾青衣还是面带着微笑,张着嘴说话,却说不出来。 可能是一种条件反射吧,猛然间不会说话,她还真有些没法适应。 葛雪笑着说:“一些安慰她不必要的话就别提了,有什么大事拿纸写吧!” 顾青衣闭着嘴,果然不再说话了。 这种时候她向盐文君所说的,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到底还是葛雪对她了解得比较透彻。 余震刚还是比较着急薛绯寒的事,毕竟他想让顾青衣活过来,仅仅就只是为了薛绯寒而已,看她们这四个女孩子基本上聊完了,便开口说道:“那就说点让你动动笔的事吧,薛绯寒的事情,是自己封印葬魂才造成现在的情况的,蓝蝶说,你们神灵晶卫那可能有这种法术的破解方法,能写下来吗?” 顾青衣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具体意思每一个人能看得懂。 葛血玉无奈地说道:“你直接摇头或者点头就行了,又没学过哑语,瞎比划什么啊!” 顾青衣淡然地摇头。 神灵晶卫的资料固然齐全,可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他们门派自己的本事,他余震刚都不知道薛绯寒用的什么方法,还得让盐文君来说出来,可见这种法术有多么生僻了,顾青衣不清楚,神灵晶卫没有记录在案,也实在是正常。 余震刚一下子脸色就有些不悦,自己小声的嘟囔道:“真是的,合着辛苦这么两趟,什么东西都没落着。” 盐文君本来一直在愧疚于顾青衣的事上,现在忽然问:“话说,她醒来跟你关系很大吗?为什么你好像还挺委屈似的?” 说这话余震刚就有些不乐意了,道:“这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啊,好歹我也给你端过一杯水吧?” 张起秀葛血玉就真的有点好奇他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连个磕巴都不打,基本上也就想得明白,这人是有多么的无耻了,好像他不在这的时候,盐文君那种碗筷都拿不动的身体,跟没吃过饭喝过水一样,没有他的时候,苏鸣凤一心在秋一潇身上,照顾严文君的事,可不都是在人家两个身上的吗? 苏鸣凤端着一碗人参汤,一碗银耳莲子羹在外面,道:“来个人给开下门,两只手都占着呢!” 盐文君笑着看了一眼顾青衣,道:“情敌来了!” 后远地地情敌术接阳秘考 顾青衣只是微笑,没有答复她。 不能说话,老实说,她现在也不太觉得,这是一个缺点了,至少这些话,她不需要每一次都跳出来解释一次。 不管是无话可说,还是无言以对,反正就是不说话就对了。 蒙面人走到太极宫的一片树林后,揭下了自己的面纱,愤怒地说道:“想不到这几个娃娃竟然如此难缠,连我也落得个铩羽而归!” 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容易对付的,他能活着离开,已经是和太多江湖人的太大区别了。 “不过,相较于整个镇魔狱的价值,这点伤,就算不了什么了,阳晏,章庚泪!作为我的手下,你们确实应该有这样的实力,只是,那个公孙不灭,现在看起来,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一个人在树林中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其实从截杀月娅,到单独袭击颍寒,对凰悦唐棱出手,他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都是在准备着对公孙不灭出手,只要他的棋路下得够准确,就一定能够将镇魔狱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这年头想要嫁祸一个人,不比吐口唾沫难到哪去。 尤其是对他这种韬光养晦二十年没动过手,只运用脑子的人来说,这个优点,更是被无限放大。 月娅发现这片树林中有人,就立刻赶了过来。 只不过,公孙不灭他们三个人连打都打不过的人,如果不想让月娅发现,等她到这里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她打开了魔灵之崖耳边的高科技通信设备,对阳晏道:“尸体我已经烧了,你看不出来的东西,我也看不出来。” 她像是怕伤到阳晏的自尊心一样,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阳晏跟着说道:“所以你其实是让我把家里的尸体也烧了,因为你找不到的线索,我肯定也找不到。” 月娅问:“家里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阳晏道:“都好……” 他背后忽然传来兵刃交接的声音,还有人争辩的嘈杂声。 月娅问:“你跟我说……都好?” 后科地科独孙术接闹战太 阳晏默默解释道:“季星非得秀一下专业技能,查出来我带回来的尸体是怎么死的,凰悦说他废话,然后就打起来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也不怪人家凰悦说话直白,那几具尸体,本来就是凰悦和唐棱出来的, 月娅哦了一声,对手下打架的事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向阳晏说道:“只是让你把尸体烧了就行了,没有别的事,顺便问一下,花儿的伤怎么样了?” 阳晏答道:“没事,只不过,你最好离颍寒近一点,花儿……牛狂花身受重伤无法支援,那里虽有傅滔和薛镇,不过他们的实力有限,最主要的还是你老人家。” 月娅道声知道,转身走向了太极宫的中心位置。 丁兰听着江自流的描述,看着**上的陆杭,道:“这件事情的前后,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凰悦和唐棱以及颍寒三人那么简单吧?” 方百玲道:“这是自然的事,他们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让人这么对待他们,几个无名小卒而已,杀了他们也不至于费这么大事,我担心,对方是有更大的阴谋。” 江自流道:“这阴谋也没怎么大呀,就杀了一个长孙不臣而已,对整个魔灵之崖而言,算不上小事,可也不能称得上是什么大事,有你们想得那么可怕吗?” 丁兰笑了笑说:“你这大脑倒也真省心,” 方百玲微笑道:“他从来不可能是那种省心的人,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左右逢源,两面三刀。” 能听到方百玲这么骂江自流,对于丁兰吕问奇来说,也是在长见识。 丁兰笑了笑说:“真是想不到啊,原来在方姑娘眼里,江公子倒也不是那么完美无缺的人。” 江自流微笑道:“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完美的人,何况我也不会成为那种,百玲所说的,或许才是我最真实之处。” 丁兰面露微笑道:“长孙不臣的死,的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把原来在长孙不臣手下的势力,都划归到新的人手下。” 江自流道:“所以长孙不臣的部下现在听命于谁,谁就是杀害他的凶手了?” 他总是喜欢这样装傻,等别人在他的提醒之下找出真的答案,回过头感谢他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的好。 这一次方百玲没有开口,江自流那样装傻,所有掉在他陷阱里的人,看起来都像是个傻子一样,她可不想再吃这样的亏了。 所以方百玲只是在旁边听着,丁兰和吕问奇都是聪明人,这些问题,他们应该也是能够想得明白的。 果然吕问奇倒完水说道:“也不见得,魔灵之崖谁可以用谁,谁听命于谁,除了夲督界限的人之外,其余都是由魔崖界主一手决定的,魔灵之崖毕竟和神灵之园不同,你们那里地广人多,可以发展成很多强大的势力,但是在魔灵之崖,所有人的生命,都可以由界主一人操控。” 江自流这次没有再装傻,很聪明地说:“的确如此,所以在魔灵之崖,只要界主不死,这里的社会就不可能会乱,因为不管是谁,只要魔崖界主愿意,都可以瞬间取走他的性命。” 吕问奇道:“所以,即使长孙不臣的势力落在谁的手中,他也不见得会是凶手,四象剑的地位在魔灵之崖上层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很难说长孙不臣一死,会使谁的势力最大化,不过这一次他们在路上遇袭的事,或许,是为了让我们把矛头指向哪一个人。” 丁兰接过吕问奇递给她的茶杯,道:“有道理,当这些麻烦又看起来毫无目的的事情积累得太多,只要有了一条线索的时候,就算这些事情和这条线索再怎么不搭配,也都能把它们穿起来,而且毫无破绽了,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怎么都能说得通的。” 江自流问:“就是我也说得通?” 丁兰冷冷道:“理由并不牵强,你钟情于慕容琳芳,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而长孙不臣,是和慕容琳芳多次并肩作战,并且在试炼之地共同出来的生死伙伴,他们不算是完全没有意思,所以长孙不臣也可以说是你的情敌,阳晏追杀过你,你要对付镇魔狱也合情合理,真要是你成为众矢之的的话,这案子也就结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无辜的,不是吗?” 艘远地地独敌球陌冷战阳情 艘远地地独敌球陌冷战阳情  月娅发现这片树林中有人,就立刻赶了过来。 江自流瞠目结舌:“想不到,我还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人。” 所以真的要陷害他的话,江自流是那个最不具有反抗余地的人。 吕问奇挠了挠眉毛,轻笑道:“所以奉劝江公子一句,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真要是有麻烦,我们还可以给你当个证人。” hp:..bkhlnex.hl 第526章 擒玄武计 梅弧将调查的单子放在了阳晏面前的桌子上,说:“这是昆山玉行所留着的业务凭据,不过这个结果出来的太容易,我总有些担心,这个线索有些不太真实。 /> 阳晏拿过单子,看了一眼说:“当所有的事情都太麻烦,只要有一个突破口时,人们就往往不想再去往别的地方去想,自然而然的,这个突破口,就可以判决一个人的死刑。” 孙长亮,这是凭据上写着的名字。 阳晏看着梅弧,他自信地看着自己,仿佛就是在等着他阳晏问话的一样。 “你怀疑是谁?” 孙远地不情后恨由阳主仇术 孙远地不情后恨由阳主仇术  不管镇魔狱指挥的人是谁,能拆开公孙不灭和凌皇尊者的人,也就只有阳晏一个人了,章庚泪都伤嫌不足。 梅弧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魔灵之崖叫这个名字的应该不在少数,但是在魔灵之崖高层,还没有一个叫孙长明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化名。” 他看阳晏没有插嘴的想法,便继续说道:“孙这个姓,在四象七星剑中广泛存在,但根据后两个字思考的话,长明即不灭,公孙不灭的可能性应该最大。” 孙不仇不酷孙术由阳仇不冷 阳晏道:“不可能是他,今天上午他还救了我们,而且整个魔灵之崖中,恐怕也没有能够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群攻之下逃离的,他的手下更不可能。” 梅弧无奈地笑了一声说:“可是就像你所说那样,只要愿意让他落在我们手里,总能给他找来解释的理由的,谁也没有规定,人家的手下要比自己差的,否则那些文官手下,就不用养士了,直接自己学武功得了。” 阳晏咳嗽了两声,说:“所以,这也就是我所说的,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随便什么都能解释得清楚,就算没有理由,找理由也找得出来,而且因为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本身没有证据的事,因为有嫌疑人在,自然而然地就不想去找证据,只要能说得通,证据这东西,就无所谓了。” 梅弧道:“所以换句话说,你并不想要对公孙不灭采取行动?” 阳晏道:“不是不想,只是要对公孙不灭采取行动,牵连毕竟太广,不管是你是我,都承担不了那个后果,此事还需三思而后行,并且要由月娅下决定。” 梅弧问:“如果月娅不答应,而凶手或许真的是公孙不灭呢?” 结仇地科情后球战冷情陌由 阳晏冷冷说道:“那你就回去准备兵器吧,无论她是否答应,请示过后,我们都要向公孙不灭出手,他是不是幕后主使是一方面,能不能帮得到我们又是一方面,只要他被抓,总有些人会坐不住,会有所动作的。” 月娅既然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他,他也总不能什么事都听着月娅的,能自己做决定的事,又何必老等着月娅来做决定? 梅弧双手抱拳,大声道:“是!” 说完就站在一旁,等着阳晏和月娅联系。 阳晏拿过通讯器,连通了和月娅的通话。 月娅刚一接到讯息,就有些发腻地说道:“讨厌啦,不是刚刚才通完话吗,干嘛这么快就又来,就算是想我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活脱脱一个小女孩撒娇的样子。 阳晏冷冷道:“少跟我装嫩,几百岁的人了,装什么青春少女啊!” 月娅那边有些不高兴地回到了正常状态:“哦!” 阳晏继续道:“颍寒手里的玉佩查出来了,是公孙不灭伪造的,向你请示一下,是不是对公孙不灭采取行动?” 月娅冷冷道:“要是什么问题都得问我才能做决定,我还要你们干什么,自己看着办吧!” 阳晏看了梅弧一眼,道:“嗯,我也是这么一种想法,不过梅弧说一定要请示你才行。” 梅弧眨了眨眼,颇有一种无辜躺枪的神秘感觉。 好么,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凭什么让我来顶缸? 张了张嘴,梅弧也没有把话骂出去,毕竟这两位领导,得罪哪一位都没好果子吃。 顶着就顶着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月娅就说道:“这个梅弧总是没事找事,你说你去吃个饭打个牌干什么不好,非得在这吃饱了撑的,每次都是在显示自己有多听我的话,结果每次都是他跟我唱反调……” 阳晏看着梅弧那猪肝色的脸,无声地笑着,看起来就快笑抽了一样。 “没别的事我断了啊,忙着呢,这一眨眼的三天都过去了,公孙不灭要是再不是害秋一潇的人,江自流非找我麻烦不可。” 阳晏笑了笑,断掉了通讯。 梅弧冷着脸说:“现在就对公孙不灭行动吗?” 懒得再追究他刚才那种自己当挡箭牌的事了。 阳晏道:“既然陆杭那里有江自流和方百玲在了,丁兰就没有必要再停留在那里了,火速调回丁兰,令田逸和白霜前去替回丁兰,令她回来制定作战策略,计划。” 梅弧漫不经心地说:“一个公孙不灭而已,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你的计划难道还不行吗?” 阳晏微笑道:“你觉得一个公孙不灭,值得章庚泪在一棵树上停留快一盏茶的时间,还流出冷汗吗?” 梅弧眨了眨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在上午战斗的地方,公孙不灭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阳晏道:“他不可能是凶手,而是一个十分仗义的人,如果旁边没有人的话,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出手救我们,他没有这样做,只能是被人拦住了片刻,整个魔灵之崖,说话能让他听的人,应该只有那么几个人,除去魔崖界主和王孙无阵,仲孙如玉,沈晨和寒秀已经死了,慕容琳芳禁足在家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陆杭,凌皇尊者两人了。” 于是这些话,阳晏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梅弧打了个嗝,道:“如此说来,你的这个指挥能力的确是有限。” 阳晏笑了笑,有些自卑的说道:“那行,到时候我自己出去动手,让丁兰坐这指挥得了。” 梅弧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他的这个房间。 不管镇魔狱指挥的人是谁,能拆开公孙不灭和凌皇尊者的人,也就只有阳晏一个人了,章庚泪都伤嫌不足。 白霜和田逸来到陆杭家中,大致向丁兰说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让她回镇魔狱去了。 丁兰急急忙忙回到镇魔狱,到阳晏的房间里没等通报就直接走了进去,气势汹汹地问道:“公孙不灭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抓他?本来现在魔灵之崖就暗潮汹涌,你们再横插这么一杠子,是生怕这里不够乱吗?” 艘地科远鬼孙球战冷羽孤酷 阳晏两腿翘在桌子上,说:“公孙不灭有什么错得等我们把他拿到镇魔狱再说,你现在评判他是否无辜,是不是有些早了点?还有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领导,你这样不说一声就冲进来,万一我正在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让你这么看到,不会觉得不合适吗?你好意思看,我都不好意思面对你。” 丁兰撇了撇嘴,抱着双臂,淡淡说道:“我相信阳大哥向来自律得很,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让我见到的。” 艘不地仇情孙球由阳月酷故 艘科仇仇情敌恨所冷阳学方 阳晏郑重其事地说:“行了,让你回来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准备一下,用你的智慧帮我达到目的吧!” 艘科仇仇情敌恨所冷阳学方  阳晏郑重其事地说:“行了,让你回来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准备一下,用你的智慧帮我达到目的吧!” 丁兰面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在屋子里踱了两圈,道:“这个计划,说是为了公孙不灭一人,却要准备多个分层的计划,而这些个计划,却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 她大致筹划了一下做这件事所需要牵动的人: 凌皇尊者,他就在公孙不灭身旁,想要抓走公孙不灭而不惊动凌皇尊者,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阳佟碧血,司空残月,七星剑中仅剩的两人,他们的实力纵非绝高,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对敌的,镇魔狱想要收拾他们,至少也是四个十二斧钺中的人,或者两个七锏朝上。 除此之外,魔崖界主会不会干涉此事尚然未知,五行剑及二十八宿剑,会不会赶来支援仍是个未知数。 丁兰冷冷地说道:“公孙不灭的防御功夫可称绝顶,任何想要伤害他的灵术,直接攻击,都会被他毫无悬念地拦下,除此之外,凌皇尊者就在他身边,想要拆走凌皇尊者,你和章庚泪缺一不可,所以只有你和章庚泪一起分走凌皇尊者,我们才有擒拿公孙不灭的可能,此外,七星剑中仅剩的两人,阳佟碧血司空残月,则由季星和藏明月,带领冷潇雨,司马佳,钜子宣,铭雪前去阻拦,如果他们不出手自然是最好,月娅姐姐监视五行剑的动作,判定魔崖界主,张离形及五行剑对于此事的态度,并设法阻拦,剩下的人,梅弧,章一贺,茓少英,战烟霞,凰悦,石听竹六人全力阻击擒捉公孙不灭!由梅弧担任现场指挥。” 阳晏问:“这样的计划,你确定已经完美无缺了?” 丁兰眨着大眼睛看向阳晏,问:“怎么了?你认为有风险?” 阳晏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对章庚泪也有,我们两个出手,莫说引开凌皇尊者,纵然是要对付他,也不至于说力有不及,我唯一担心的,是梅弧,霞这一鞭三锏两斧钺,擒拿公孙不灭是否已经足够,你不是说过,公孙不灭的防御,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吗?” 敌远远远方后学所阳察恨结 艘仇地仇方后察由孤接主接 丁兰笑了笑,从阳晏的房间里,拿起一个钢制的弹珠,微笑着说:“这样的一个圆球,无论你用多大的力气,多强的攻击,都无法改变它的形状,或者打破他的外表,但是只要你想要把它在外围用绳索绕在它表皮上时,就简单得多了,公孙不灭的防御力强劲,可能本身就像是一个铁皮鸡蛋一样,但是如果你只是想在外围给他绳捆索绑的话,也不见得是多难的事情。” 艘仇地仇方后察由孤接主接  梅弧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他的这个房间。 阳晏点点头说:“你直接说拿绳子捆,我就听得明白了。” 丁兰嫣然笑道:“还是有本质区别。” 废话,肯定有区别了,鸡蛋再铁皮它也是死的,公孙不灭一个大活人,能站在那让你说捆就捆吗? 后仇不不方艘恨由孤学酷 再怎么说那是四象剑,就算人家多擅长防御,也不代表人家就没有一点攻击的能力了,人家高速移动怎么办,人家一交手就先秒杀你们两个人怎么办,梅弧是有能力自保,战烟霞呢,凰悦呢,石听竹呢,就那茓少英和章一贺两个人,公孙不灭杀他们都不见得需要把一招力量用尽的吧? 这些问题都是问题,阳晏看丁兰都不带思考的,多少心里总有些放不开吧? 丁兰淡淡地伸了个懒腰说:“所以就是说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梅弧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在公孙不灭条件反射的想要以不变应万变,以防御待攻击的心防定式空档间出手,六根锁链往他身上直接缠绕收紧,如果稍有迟疑,等公孙不灭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或是被公孙不灭把剑拔了出来,别说是他们六个人,整个镇魔狱,都将会遭遇灭顶之灾,凌皇尊者和公孙不灭别看只是两个人,真要是想要毁了我们镇魔狱,十个也不够他们毁灭的。”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找死的活,不管计划怎么完美,执行怎么到位,之前的想法,事情中可能遇到的风险,都完全是不可避免,并且有极大可能会发生的。 计划的出现,只是尽量将这种风险降到最小,而并不是完全消灭风险。 阳晏叹了口气,道:“这也实在比我想的一半人分开凌皇尊者,一半人去抓公孙不灭,等来其他的对手了再分兵相拒要好得多,指挥这方面,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到底哪一点比我强,但是这一次我承认,你的方法确实要比我的好。” 当然,否则你把她调回来做什么? 丁兰道:“只有充分了解你的对手,才能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而现在我们对公孙不灭的了解,都太过分的局限性了,我们只知道他的防御能力过人,其他对于他的轻功身法,包括各种功力的运用,都是未知的,只希望我们所担心的能力,他都没有强大得那么过分,否则的话,我们的那一鞭三锏两斧钺,也都是送死的料。” 第527章 计将展开 “执行计划的时间呢?” 后远科仇情结恨由月太最恨 阳晏注视着丁兰,面色凝重地说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丁兰看了一下外面的月色,道:“时间这方面非常关键,夜晚肯定是不行,就算他们不住房子,晚上的警惕性也比白天高上几倍,所以即使他们睡觉,也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对付他们,纵然不能以常理推断,这种时候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阳晏道:“凌晨?” 丁兰梳拢了一下耳际的长发,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向着身后说道:“让他们好好休息,好好准备,明天寅时,准备行动!” 她说到这里忽然回头说道:“对了,事前除了梅弧先不要告诉他们行动的目的,否则的话,明天我们的状态会比他们还要差!如果知道要抓的人是公孙不灭,今天晚上有谁能睡得着?” 这一点她必须说出来,否则阳晏的一个失误,就可能让她的这整个计划毁于一旦,从信誓旦旦的有五分把握,变成是注定失败的一次行动。 敌科不科鬼孙球接阳敌毫羽 阳晏默默地点了点头,把两条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忽然问:“江自流和方百玲现在还是分房睡的吗?” 丁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怔了一会儿,转回来说:“跟你有关系吗?” 阳晏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关系不大,随便问问。” 丁兰看着他抱起了手臂,靠在门框上,微笑道:“一个三四百岁的人了,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会突然喜欢上这么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吧?” 阳晏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不至于,只是担心,他们两个对这件事的态度……那个……可能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他说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虽然丁兰也只是开了个玩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至于真对方百玲有了意思吧?这才见了几面啊,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丁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被他这么一逗也完全没有任何睡意了,就在那看笑话一样的看着阳晏。 阳晏摆了摆手,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这怪不得我吧?二三百年了,天天就在镇魔狱呆着,跟你们这些大男人呆着,看到女人一时间把持不住,这也很正常吧?” 丁兰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一身蓝色丝质贴身长裙,还不算粗壮的腰腹,齐腰的紫黑色长发,脸看不清楚估计也差不到哪去,说男人就是说男人吧,特意加上个你们什么意思? “我是女的!”丁兰不服气地说道。 阳晏看着她的长相,默默地说道:“一百几十年前我能把你当成女人,现在看得多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又不能碰,章庚泪和吕问奇都在那盯着呢,就算知道你是盘菜我也吃不了,你还好意思说我!” 丁兰道:“我也没说过让你做我男朋友啊,不过咱们这也不算是全没你的菜吧?月娅姐姐没事就跟你撒个娇发个嗲,烟霞姐姐也关心你得很,有这么两个目标了,你真的好意思找野食吗?” 阳晏默默地说:“你是真觉得,她们两个有哪一个真有可能要嫁给我的?” 孙远仇仇鬼后恨陌月主战远 他问的很诚恳,像是真的在征求丁兰的看法。 丁兰反倒不明白了,他这看不出来男女关系做傻子都已经做了一百二百多年了,怎么这会儿突然在意起这些事来了? “干吗呀?她们俩人和你走得近,这几百年都用不着我们再说了,你是发的什么神经,突然想起问这些话了?无论是谁,谈婚论嫁这种事,你不开口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没有人逼,不过你没有把这事挑出来这么长时间,她们两个人也没有急躁和跟你闹腾,代表着没有其他的对象,她们愿意这么沉默的等着你,你辜负她们好意已经这么多年了,今天怎么急了?” 阳晏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明天要和凌皇尊者作战,生死未知,如果这些话随我一起长埋地下,难免有些遗憾。” 丁兰笑笑说:“那你是想今天晚上跟她们说着,让烟霞明天有危险呢,还是想明天死了,让我把你的话转告给她,让她一世心里不安宁?” 在她心里,已经把月娅从他的备胎名单上删除了,毕竟月娅最近爱上了余震刚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再给阳晏带来一个虚空的希望。 阳晏顿了顿,说:“这就是一些牢骚,没必要放在心上,这是我跟你说的一些废话而已,没让你做什么,也没想做出什么,就是这一次心中有些害怕,跟你说这么一番,给自己壮壮胆而已。” 丁兰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阳晏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三百年来,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完全没有把握,完全放不下心。 之前也碰到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的对手,只是那时候对战烟霞还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挂念,这么怕她出事,这么怕自己出事见不到她。 他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这**才没有**不眠,毕竟他要对付的是凌皇尊者,即使心里面有事,也不得不装作没事的样子,休息**,用最好的状态去对抗敌人。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丁兰就已经叫醒了所有人,然后分派了任务。 听到这个任务和命令,多数人都不安,躁动,但是在这之后,所有的人都冷静下来,带好兵器,往镇魔狱前的树林中走去。 章庚泪,阳晏走在前面,梅弧,章一贺,茓少英,战烟霞,凰悦,石听竹远远的跟在他后面,季星,藏明月,冷潇雨,司马佳,钜子宣,铭雪则奉命布在树林周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准备着对抗过来支援的人。 凌皇尊者和公孙不灭这时也已经睡醒,在树林中拨开一片空地,点燃了一个火堆,烧着早饭。 这里的事情,他们两个早已经了解到,只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章庚泪和阳晏躲在了十几步外,用唇语交流着。 章庚泪道:“现在看来,公孙不灭似乎地位要低凌皇尊者一筹,如果我们真的要用丁兰的计划,恐怕引开的不是凌皇尊者。” 阳晏道:“那就引开公孙不灭,让梅弧他们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章庚泪问:“怎么做?” 阳晏冷冷道:“我一人缠住凌皇尊者,你和梅弧他们一起对付公孙不灭。” 章庚泪略有担心地问:“你一人真的可以?” 阳晏道:“丁兰的计划用时不多,只要你们按照她的计划来,不至于会出事。” 公孙不灭看了一眼凌皇尊者,征求他的意见。 敌科不科酷孙术陌阳鬼闹羽 敌科不科酷孙术陌阳鬼闹羽  武功练到他们这种份上,若不是全力的攻击,像章庚泪这样猝然提气的攻击方式,倒是很难伤得了公孙不灭这种强者。 孙不科科酷孙学接阳结鬼孙 凌皇尊者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向公孙不灭点了点头。 阳晏眼睛一眨,没有和章庚泪说话,起身就冲向到了树上。 艘地科科鬼孙术由孤阳远不 公孙不灭身子一掠,站在了章庚泪的身前,几乎就在他到章庚泪面前的瞬间,阳晏跳到了树上。 章庚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公孙先生,你好。” 凌皇尊者在火堆旁笑了笑,又听到公孙不灭问:“章先生到此,有何贵干?” 想起公孙不灭抱拳的样子,凌皇尊者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结地地不独艘球接阳太秘秘 明显就是不怀好意,还这么客气,不知道人家是为你来的? 章庚泪笑了笑说:“镇魔狱有些事情想请长孙先生过去协助调查一下,不知道先生是否能够赏脸一行呢?” 公孙不灭冷哼道:“你们镇魔狱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我每一样都需要来帮你们吗?” 章庚泪笑着从脚背灵源中踢出了钢鞭和鞭筒,握在左手中,微笑道:“在下说是来请公孙先生,不过却没有说过,公孙先生有不答应的选择,作为案犯的嫌疑人,若是公孙先生不配合的话,我就只好缉拿你归案了!” 艘地科远方艘术陌冷独术诺 公孙不灭冷冷地哼道:“跟我动手?你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接得住我几招!” 公孙不灭五指如钩,向章庚泪猛地锁了过来。 章庚泪三尺钢鞭从筒中抽出,向公孙不灭扫出一鞭,鞭梢碰在他的血肉之躯上,竟是毫无反应。 武功练到他们这种份上,若不是全力的攻击,像章庚泪这样猝然提气的攻击方式,倒是很难伤得了公孙不灭这种强者。 公孙不灭扣住他的钢鞭,章庚泪一挣,钢鞭脱开他的手指。 镇魔狱的人佩戴的兵器,都不可能是那种一碰就断了的东西,公孙不灭若是想要崩断掐折这件兵器,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的。 章庚泪左手鞭筒在地上一扎,空中翻身,公孙不灭的一爪一爪,都打在了空中的残影上,章庚泪这么一翻,就瞬间出现在了七步之外。 公孙不灭站住脚,冷冷地看着同样木立的公孙不灭,冷冷道:“你要是这样一直逃下去,可是缉拿不住我的。” 敌地远远酷艘学战闹孙显月 章庚泪左手背着鞭筒,右手竖在身侧,道:“玄武剑的实力对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就是站在塔顶让我们仰视的存在,缉拿阁下这样的人,岂是我一人就可以做到的?” 公孙不灭微笑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有埋伏是吧?” 章庚泪干脆也挑明了说:“不错,是有埋伏,你敢跟我过来吗?” 公孙不灭双手灵气仍然闪着光,始终像是要打架一样,战意已经被点燃了,再让他强行把战意压下来,后退的话,就非把他这个人逼死不可。 所以这时候公孙不灭根本就禁不住他这么一激,冷声道:“章庚泪,你还真别激我,今天就算你使激将法,我也跟你走这一趟,让你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不能被得罪的,一得罪你就完了!” 自负实力过人,在他心里,不出现阳晏和月娅,即使他们三鞭七锏十二斧钺一起上来,他公孙不灭也不会放在眼里。 后仇仇仇方敌学陌月吉诺月 这一点,丁兰的确没有料错他,公孙不灭对自己的防御,确实是相当有自信,在这个时候,他所坚持的,也只是他们这些人,伤不了他一根汗毛。 后仇仇仇方敌学陌月吉诺月  等到了埋伏圈,过了章一贺和茓少英站立的位置,以着章庚泪和他们共事多年的经验判断,他立刻明白过来,这里就是梅弧他们给公孙不灭设下的陷阱。 章庚泪冷冷地一笑,往后面又退了三步,转身快速地跑了起来。 森林中不远处,梅弧带着一行五人往前面走着,此时忽然间六人皆一起停了下来。 梅弧自认为动作够快,发现有事情就立刻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但是显然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他的手势才停止的。 章一贺道:“有情况。” 凰悦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都是在快速移动着。” 梅弧立刻说道:“所有人立刻隐蔽,看清情况再出手,如果是凌皇尊者的话就放过去,如果是公孙不灭,大家按原定计划行事,争取一次性完成计划。” 六人一下子散开,分别藏身于树枝上,树干后。 敌远科远情敌学接闹太独 这样的森林,实在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不管你是否有藏身的能力,想在这里藏起来,都不是一件难事。 这六人在三百年间抓过无数棘手的罪犯,镇魔狱中现在还关着为数不少的绝顶高手,作战的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而且很显然,他们的配合,也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结科仇不鬼结学所阳毫显结 章庚泪始终把握着距离,因为害怕公孙不灭追不到他而不敢放开了跑,因为害怕被公孙不灭追上活撕了又不敢让他追上,这种轻功力度的把握和心理所承受伤害的程度,都不是普通人敢于尝试的。 结科仇不鬼结学所阳毫显结  不至于真对方百玲有了意思吧?这才见了几面啊,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等到了埋伏圈,过了章一贺和茓少英站立的位置,以着章庚泪和他们共事多年的经验判断,他立刻明白过来,这里就是梅弧他们给公孙不灭设下的陷阱。 于是到了这里,章庚泪便不再紧张,慢慢地走着,走过最前面的两人大概十步的距离,是战烟霞和凰悦,再走十步,是梅弧和石听竹。 章庚泪就停在了梅弧和石听竹的中间。 公孙不灭一直追着章庚泪,看到章庚泪停在树林中,他顿感兴奋无比,暗想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可是等自己完全进入到这个圈子里,公孙不灭的心中,又立刻响起了一句被无数英雄豪杰引用过的名言。 “中计!” hp:..bkhlnex.hl 第528章 完美计划 梅弧等人都在尽量压制着身体内的杀气,可是这仍然掩盖不了,这里周围的气场变化。 他们六个人的气,就已经将这里的空间密闭的死死的,那尽管不是杀气,确实比这更为明显的压力。 公孙不灭一走进来,就感觉到了这种压力,这六个人合在一起,就几乎是令人窒息的压力。 即使对于公孙不灭来说,也是一样一样的。 “既然我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各位难道不想出来见个面吗?” 六人分别从六个方向转了出来。 在公孙不灭面前,梅弧从腰间抽出软鞭垂在地上,石听竹晃着一条三尺五寸的四棱长锏,他的左右两边,凰悦手持六尺杖锏,战烟霞转着手里两尺的短锏,身后,是拿着两把飞斧在手中旋转着的章一贺,和拄着一把拐杖,拐杖旁连出一条长有四尺的大钺。 现身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公孙不灭几乎已经放弃希望了。 章庚泪一人,加上这些镇魔狱的高手,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计划和方法,就算是野蛮的一起冲上来,也足够把他给拿下。 孙远地科鬼结学由阳诺闹孤 空气莫名的燥热,他们七人所站立的圈子里,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没有任何的虫鸣之声。 这片空间,仿佛在一瞬间给人施了魔法一样,在片刻间静止了下来。 公孙不灭反而冷静了下来,就算他不想冷静,也非得冷静下来不可。 “各位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缉拿在下,是不是有些太兴师动众了点?” 章庚泪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网中的鱼,当然用不着太紧张,微笑道:“如果不是顾及到其他人可能回来支援到公孙先生,我们还可能会派来更多的人。” 公孙不灭道:“多虑了,我在魔灵之崖的人脉没那么好,大多数人都不想和我有关系,其实你们可以派更多的人来和我动手的……” 他话还没说完,梅弧、石听竹、战烟霞、凰悦、茓少英、章一贺的手中同时射出一根锁链,分别捆箍在他的手腕,肩膊,以及脚踝上。 这是闪电般的出手。 就算他们之前完全没有配合过,但是在何时出手,都有丁兰在他们耳边指挥着。 因为他们只有一次机会! 等公孙不灭拔出玄武大剑大杀四方,他们就完了。 公孙不灭若是失败,他失去的只是短暂的自由,但是对于梅弧等六人来说,失败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命! 六条锁链紧紧被他们握在手中,紧紧地拉着。 章庚泪刚才说话分他的神,梅弧等人就在这一瞬间出手将公孙不灭禁锢住,让他没有拔剑的机会。 无疑这是丁兰的计划,无疑这和丁兰想象的是一样的。 公孙不灭确实太过相信自己的防御能力,太过依赖于后发制人的战斗方式了。 所以他没有想到,有些人一出手不是让他感到受伤死亡的刺激,做出对攻击的应激反应,发出适度的防御。 他更没有想到,这些人会一出手就能够完全限制住他的行动,令他连纠正自己错误的机会都没有。 他还没有想到,做到这件事的,不是月娅和阳晏,而是这些他并不放在眼里的人。 但是他不愿意就这么输了。 公孙不灭强撑着伸手去拔剑,六个人一起扯动锁链,逼得他无暇拔剑,只能靠着自己强大的灵力抵抗这六个方位的拉力,幸亏扯住公孙不灭双手手腕的是茓少英和章一贺,一个灵力强大,一个力量大于常人,这才没有让公孙不灭把手伸上去。 牵着公孙不灭双腿的是梅弧和石听竹,这两人的力量,足够让公孙不灭没有使用两腿的力量,更没有这个胆量。 再加上战烟霞和凰悦这样用最少的力量做最多的事的捆缚位置,六人联手,足够让公孙不灭完全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公孙不灭运着力量抵抗着这六个人的拉力,开口说道:“有点意思,这世界上竟然有能捆住我而且我还挣脱不了,震不断的锁链。” 章庚泪道:“海底玄铁锁链,这是镇魔狱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备下了的,本来是为夲督界限和魔灵之崖的首脑准备的,你挣不开震不断也正常。” 公孙不灭又震了两次自己身上的锁链,发现是真的震不断,这才淡淡说道:“你们抓得住我,但是却带不走我。” 章庚泪微笑道:“我们派出去的人,能够对付,防御的人,也就只是阳佟碧血和司空残月这种水平段的人,如果要是张离形魔崖界主或者新的二十八宿剑这种人想进来要你的命,死了可怪不得我们。” 公孙不灭道:“哦,也就是说,落在你们手里我不一定会死,但是要是落在别人手中,就断无生理了是吗?” 章庚泪笑了笑说:“是在这里跟我们耗着等死,还是等到了镇魔狱里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自己选择。” 公孙不灭道:“我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孙地远远情结恨所月技诺敌 他话还没说完,战烟霞等人都走到了梅弧石听竹的旁边,六个人一起用力,像是牛拉犁一样,拉着公孙不灭往前走去。 孙地远远情结恨所月技诺敌   “各位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缉拿在下,是不是有些太兴师动众了点?”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走,也抵不过这六人的力量,何况此时他也觉得章庚泪说得有道理,既然自己现在已经陷进这个局里了,他们既然能杀了长孙不臣,那么杀自己,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与其自己在外面一个人战斗,还不如给这些人一个保护自己的机会——毕竟能从镇魔狱越狱,而且又不被追回,像江自流这样有实力和人脉的人,还真是少数。 阳晏在树上一动不动的,只觉身边没有任何的杀气,但就是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凌皇尊者这种人坐在下面,就算他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你谁又有那个胆量,敢直接地跳下去呢? 刚才凌皇尊者是在跟公孙不灭聊天儿,阳晏和章庚泪才得以无声无息的接近,要真的是现在这种只有他一人的情况,能接近才怪呢! 阳晏默默地拍了一下额头,心想:“我的天哪!好歹公孙不灭这么出去都半天啦,您是多相信他才连看看都不想啊!” 几步之外忽然传来一阵饭香,阳晏肚子里咕咕直叫,这也有些太难受人了吧? 他刚挪动了一些脚步,忽然听到人家说:“这树林中的鸟儿倒也乖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打都没法打。” 阳晏也就只是想要试试他的反应罢了,现在也不用试了,人家听着呢! 无奈地把手架在了额头上,苦笑着不敢妄动。 至少现在凌皇尊者还没有想要收拾他,这就是好事。 艘地远远情结恨战月诺鬼考 凌皇尊者在下面喝着一碗烂米汤,还不断地夸赞一下汤的味道,阳晏实在想不明白,那东西是有什么可点评的,天底下的这种汤不都只有一种味道吗?干吗还这样装模做样的,气谁呀? 阳晏摸着自己的肚子,又饿又气,心想早知道就跟章庚泪一起逃走得了,干嘛还在这里受这份罪啊。 艘远远地鬼孙术接闹察星星 “这么好的汤,一个人喝有些太可惜了,某棵树上的朋友,要不要一起下来喝点?” 凌皇尊者发出着声音咕噜噜地喝了一口,向着阳晏的方向说道。 艘科仇仇酷敌球接月结远艘 阳晏默默地跳了下来,道:“不错,我是在这里。” 都已经被发现半天了,这都已经叫自己出来了,要再不露个脸,就有些太不尊敬人家了。 “镇魔狱阳晏,参见凌皇尊者。” 阳晏一跳下来就给凌皇尊者四蹄跪下了,不管怎么着,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自己这毕恭毕敬的,总不至于上来就被打吧? 凌皇尊者继续吃着早饭,也不说让他起来,淡淡说道:“行啊你们,这么一大早起来,这么稀里糊涂的战斗,就仅仅为了抓一个公孙不灭?” 阳晏当然也没有胆子站起来,低着头说:“只抓这么一位几乎我们整个镇魔狱的人都出动了,要是再多点麻烦,我们镇魔狱就得坐着等死了。” 艘不不不酷敌恨所月诺孙星 凌皇尊者沉吟道:“你们为何要抓他?”说着他动了动手指,示意阳晏站起来。 阳晏松了口气,站起来说:“长孙不臣之死,相信尊者已经得知,我们通过某一个线索,得知长孙不臣的死,可能和公孙先生有关,所以,到这里来请他去协助调查。” 他说的很隐晦,却又直截了当,因为他也很清楚,凌皇尊者这样的人,不可能由着他隐瞒些什么,在他面前,任何的隐瞒和不实,都是极端不智的。 像阳晏这种人,纵然没有在政治上摸爬滚打过几年,这种常识,他还是有的。 凌皇尊者道:“如果长孙不臣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你们又当如何?” 阳晏道:“放了他——我们只是要让他协助调查而已,却并没有说,他是有罪的。” 凌皇尊者问:“也就是说,你们没准备用非常手段对付他?” 阳晏正色道:“镇魔狱的人,从来都不是会逼供的人,从来都不是会采用非常手段的人。” 凌皇尊者笑了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你现在还活着,如果你们选择的不是今天这样的话,可能现在的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说话时面带微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对于阳晏来说,他都觉得冷汗从脖子间要流到虎爪上了。 阳晏战战兢兢地说:“那……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凌皇尊者道:“请!” 阳晏嘘了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向远处跳去。 他这时候逃跑的感觉和急切程度,就像是一只老鼠被猫按在爪子下按了半天,心里面把遗言都留好了,然后又被放走的感觉是一样的。 另一边,公孙不灭等一行八人在镇魔狱的门口停了下来。 章庚泪回头看了一眼公孙不灭,道:“你们看好他,也保护好他。” 说完话他往前走了几步,将信号弹点燃炸向了空中。 季星藏明月等人在树林外围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一看到烟花燃着,立刻回身往镇魔狱中退去。 其实司空残月和阳佟碧血并没有过来,他们在太极宫中,并没有接到救援公孙不灭的命令,而以他们的消息渠道,也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公孙不灭遇到了事。 丁兰一直在通过蜻蜓盯着他们这三拨人的战场,也是她在第一时间做出了令章庚泪等人改换人手布置,擒捉公孙不灭的抉择。 所以这一个早晨,对于丁兰来说,其实她远远要比在外面战斗的那几个人辛苦疲累得多。 看到章庚泪梅弧一行人带着公孙不灭回来,她静静地舒了一口气。 等阳晏,季星,藏明月,冷潇雨,钜子宣,司马佳,铭雪这些人都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交令时,她终于坚持不住,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阳晏和季星急忙过去扶住了她,让她倒在了阳晏的怀里。 敌远远不情孙术由月独球不 季星问:“她这是怎么了,只是一场普通的战斗而已,她用得着这么心力交瘁吗?” 凰悦他们把公孙不灭用正经的牢房关起来,都回去换衣服去了,只有战烟霞听到了季星的话,回头跟他说道:“那是你们没遇到对手,你们去抓公孙不灭试试?就不说出手扔锁链缠人的那一瞬间的紧张程度,就算是我们几个人明知道完美配合就一定能抓住人,可是在此之前,那种恐惧和你强迫自己达到冷静所使用的力量,都比任何的训练和战斗都要费力!” 他们六人换衣服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种时候,实在是太害怕了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湿透。 阳晏笑了笑,把丁兰抱了起来。 “她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藏明月等人也深以为这次没有帮上忙而惭愧,没有人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都下去吃饭去了。 而对于季星而言,他看到石听竹和梅弧在将公孙不灭关进牢房半天还心有余悸的样子,就算是心再大,也不敢把这次任务看得太轻松了。 至少这样,他对别人说话的时候,可以客气点。 第529章 龙潜于渊 看着丁兰睡梦中窈窕的身材,连江自流都觉得有些把持不住。 不得不承认,镇魔狱中还是有着几个美人胚子的,像丁兰这种,看起来很普通,说不上哪一点美,但就是有着那么一种出奇的诱惑,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趴在她身上然后永远不下来的感觉。 丁兰醒了过来,精神头不错似的倏然坐了起来,看了江自流一眼,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自流从看到她睁眼到看到她坐起来再到她开口说话,这段时间完全没有任何间隔一样,仿佛都是在一刹那间发生的,他怎么也反应不过来,怔怔地回答道:“那个……听说你们有行动,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好像……来得晚了一些。” 丁兰笑了笑说:“没事,行动去抓公孙不灭而已,你帮不上忙最好,就怕你来帮倒忙,到底你和公孙不灭的那些关系,是瞒不了别人的。” 江自流苦笑道:“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我们两个顶多算是朋友,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到你这就有些不清不白的感觉了?我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啊!没有你想的那种断袖之癖!” 丁兰捂着嘴咯咯地笑了两声,嫣然道:“我就那么随便一说,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告诉方姐姐啊!” 到底和江自流见过几面,在一座院子里一起待过一天一夜的,他们两人现在已经不像刚见面那么陌生了。 江自流笑了笑说:“那倒是不怕,我和她现在的关系,轮不着她吃醋,况且啊,不是我打击你,你的话她还真不见得相信。” 丁兰淡淡地一笑,伸了个懒腰道:“那么,多谢自流哥哥来看我了,走吧,出去吃个饭吧?” 江自流苦笑道:“那个……丁兰妹妹,今天早上来看你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丁兰道:“那我去吃饭,你是想跟着我去看看呢,还是一个人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很清楚,江自流到这里来不可能只是来看她的,不过是和阳晏前面有些过节,所以来找个熟人说说话。 敌远地远酷敌球陌冷结我 江自流道:“那就跟你一起过去吧,看着你吃饭也没什么。” 丁兰笑了笑,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镇魔狱外太阳正缓缓升起,遍洒在这朦胧的大地上。 这样的环境刚开始还会喜欢,到了现在,江自流都已经烦了,而且影响视力就像浓雾一样,五十步之外,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就凭这一点,连丁兰在魔灵之崖中都觉得恶心。 他们在一个小饭馆里坐了下来,丁兰要了一碗粥,三钱切碎的五香烙饼,和江自流面对面的坐着,自顾自地吃喝着。 江自流已经吃得饱了,就拿着筷子随便加了两块,尝尝味道。 丁兰四下看看,现在这时辰已经没人来这里吃饭了,他们两个在这里,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感觉。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孙地不科独艘恨所冷敌通艘 丁兰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江自流微笑着,两边看了看没有别人,便道:“看来还真瞒不过你,我想见公孙不灭一面,问问长孙不臣之死的细节。” 后远不不鬼结术由闹科情艘 丁兰怔了怔,抿嘴轻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公孙不灭是杀害长孙不臣的凶手吧?” 江自流道:“他如果不是凶手,你们会因为没有证据而抓他?” 丁兰道:“我们要找出这个问题,就只有通过公孙不灭一条路,如果他只落在我们手中,是不可能被判刑杀死的,最后只有被无罪开释,所以……” 江自流接着道:“所以一定有人不惜冒险,进到镇魔狱中杀人灭口,你们是想要引蛇出洞?” 装傻装多了容易让人厌烦,江自流又不是真的傻,想要成为一个让人相信的朋友,偶尔还是要聪明一下的。 丁兰道:“所以长孙不臣死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现场,你问他又有什么用?” 江自流默默道:“如今长孙不臣也已经死了,我想查的事,这都已经查不到了,我和方百玲这就离开,等四天之后再来管你们要答案。” 丁兰道:“长孙不臣尸骨未寒,你就不能等到他下葬吗?” 江自流顿了顿,沉首不语。 要说这关系,江自流和长孙不臣之间有慕容琳芳这层关系在,长孙不臣之前追杀他的时候又屡屡放过他多次,他们两个虽然直接说话不多,但是无形之中,也已是生死朋友,他不等到长孙不臣下葬之时就走,似乎也确实有些太不像话了。 敌科地不方后球战冷孤孙情 江自流默默地说道:“我也想啊,只不过,他死的时候比我和月娅订约还要晚上一天,如果我留在这里,恐怕会忍不住会在参加长孙不臣的葬礼前,会先找她的麻烦。” 丁兰有些生气的说道:“我说,你找不找别人麻烦是你说的算的,难道你还决定不了这个?” 江自流道:“我这个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坚持原则的。” 丁兰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事后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当时是怎么忍住一巴掌拍到他脸上的想法的。 “镇魔狱的守卫不可能时时都对付得了来杀人灭口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杀害长孙不臣的人,不如和章庚泪他们一起在镇魔狱中住两天,如果有强敌来犯的话,你也可以帮他们抓到凶手不是?就算长孙不臣不是那个对秋一潇下毒的人,你找出凶手,不是也正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不负你们结交一场,你说呢?” 江自流默然道:“你想让我去给你做牢头?” 丁兰笑了笑,自信地说:“我不但要你来,还想要让方姑娘一起过来!魔灵之崖没有司法机构,所以在这里,镇魔狱就是各处抓贼破案的总基地,各个城镇地点的总管,抓了贼人和杀人凶手,都要往这个地方送,镇魔狱的牢头,可不是你想当就能当得了的。” 江自流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个牢头,做两天倒也无妨。” “你说的是你一个人,还是你和方姐姐两个人?” “两个!” 反正方百玲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做,这种凑热闹的事,她当然没理由拒绝。 太阳偏西,红色的光幕照在 太极宫的每一座圆顶尖顶建筑上。 艘科科不独艘恨战冷由封独 艘科科不独艘恨战冷由封独   “没什么呀,在鬼蜮森林的时候,也常常给别人做饭的,你又不是第一个,他们没那么小心眼。” 月娅一个人还站在太极宫一座尖塔的高处,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一切。 距离江自流给的期限已经过去四天,不但下毒害秋一潇的人毫无线索,她自己还陷身到长孙不臣之死这样的烂泥潭里,魔崖界主应该很容易在亢金龙角木蛟在整个镇魔狱的监视中发现公孙不灭的事,可是太极宫仍然没有任何要支援他的动静。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事都是魔崖界主默许发生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颍寒是完全指望不上了,长孙不臣一死,就像死的是她的丈夫一样,一整天都坐在那里守着棺材,食不下咽,寝不安眠的,月娅虽然很是心疼她,却完全想不出她这么做的资格在哪里。 铁戈从远处的房顶上飞上来,站在了月娅身后。 不过说老实话,现在还总算是有铁戈这么个好帮手在,加上他家里的那个鬼蜮森林的智囊,确实也比颍寒强得多了。 月娅回头问道:“铁大哥,有什么事吗?” 铁戈说道:“阳晏他们抓了公孙不灭,估计是想要通过他找出杀长孙不臣,陷害公孙不灭,刺杀颍寒的人,不过,秋青菊和小梦,都觉得他们能够成功的几率不大。” 月娅轻轻地一笑,道:“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不过让他们试一试,总不至于毫无收获。” 铁戈看了看下面,道:“你说你整天都站这么高做什么,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我怎么跟人家颍寒交待去?” 月娅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跟她有什么好交代的,你搞清楚,我是她老大!” 铁戈道:“你们这些首领,在手下人心中也是像父母一样,父母出了事,子女着急也很正常不是吗?” 月娅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铁戈又说道:“长孙不臣去世以后,我们先后派人盯着张离形和凌皇尊者的府邸,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张离形甚至连府邸都没有出过,而凌皇尊者则从来没有回过府中,希望这些对你的调查有帮助。” 月娅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铁戈看在她这也不会有什么话题了,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府中。 他本来是顾及到魔灵之崖的事情不好太多都跟秋青菊商议,所以才在把这件事告诉月娅之前,没有跟秋青菊说过,现在月娅对他提供到的这个情报这么无动于衷,他就不得不想要让秋青菊来和他商量一下了。 秋青菊在他家里像是个贤惠的小媳妇一样,在厨房里围着围裙,切着芹菜。 孙地不地独敌球战月毫所诺 铁戈在厨房门口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里给我做饭,鬼蜮森林里的人,不会嫉妒我吧?” 他这个玩笑开得很隐晦,就是想听到秋青菊能够跟他说些适应现在角色的话。 艘仇不不独艘球陌孤阳艘接 艘仇不不独艘球陌孤阳艘接   装傻装多了容易让人厌烦,江自流又不是真的傻,想要成为一个让人相信的朋友,偶尔还是要聪明一下的。 孙远不地独敌恨由阳羽结恨 只可惜,以他的脑子,和秋青菊玩心眼还是有些太嫩了。 “没什么呀,在鬼蜮森林的时候,也常常给别人做饭的,你又不是第一个,他们没那么小心眼。” 秋青菊的笑容看起来很甜蜜,充满了幸福感。 铁戈哦了一声,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秋青菊继续说道:“常言道君子远庖厨,像铁大哥这样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想要夸夸我的手艺这么简单吧?” 在铁戈这里,她的病仿佛也好了很多,说话很少在里面伴着咳嗽了。 只能是跟人的心境有关系吧,胡方玉和萧炎夏那么长时间都在想办法治她的咳疾,这一二十年都没有什么收获,在这地方,哪来的那么快就会有疗效呢?何况铁戈并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大夫。 铁戈站在门边,靠着门框欣赏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向姑娘请教一下。” 他把自己跟月娅的话又和秋青菊说了一遍,听听她的想法。 秋青菊开心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地笑个不停。 笑得铁戈都有些伤自尊了,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又笑什么啊?” 秋青菊放下刀走到门口,把自己的笑容收敛了一下说:“铁大哥勿怪,我刚才是在笑,这月娅姐姐倒是有意思得很,那些伤人的话自己不说出来,要让你回来让我跟你说。” 结不科远情后学接月地情主 铁戈愣了愣,问:“什么话?” 秋青菊郑重其事地说道:“她是想说,张离形要是想不被人发现调兵遣将的话,你的那些手下也发现不了,而凌皇尊者那里更是,就算他想要避开你的手下回去一趟,也不会让你发觉的,你的做法,多少有些……多余。” 铁戈也笑了,问:“你也是这么想的?” 秋青菊犹豫了一阵,还是点点头道:“是,至少我觉得,你们魔灵之崖应该是什么实力的人能够训练出什么样的手下,像你们五行剑这样,本身自己就没有被训练到那种程度,自然也不会知道,怎么样的训练能够让手下人达到比自己更高的标准,其中的力度问题,不是没有经过的人能够把握得好的,铁哥哥,我说话一直这么直白,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她一直是最知道察言观色,说别人喜欢听的话,不说人家不喜欢听的话,不过现在,她在铁戈面前,似乎已经不愿再使用自己的这些技能了。 因为她总是觉得,铁戈和她的距离,没有必要用这些。 铁戈笑了笑说:“能够理解得了,不过,这事是不是像你们想象得那样,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他在秋青菊的心里是什么地位他不清楚,但是铁戈明白,在自己心里,他早已经不把秋青菊当成一个捡回来的妹妹了。 即使知道她在鬼蜮森林还有一个叫萧炎夏的大哥,他也要尝试一下,做秋青菊的—— 情人! 第530章 钩饵张网 江自流和方百玲两个人进了镇魔狱,想要和他们这些人生活工作在一起。/> 不过阳晏等人却是把他们当做客人一样,什么活都不让他们做,还时不时地给他们送着糕点茶水让他们享受着。 到后面江自流真是有些忍不住了,向着章庚泪说道:“章兄,我们到这里来是帮你们工作的,不是来这里当客人的,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找点事情做做?” 章庚泪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梅弧,向江自流笑了笑说:“主要还是这里的情况你们也都不清楚,我们几个还都是闲着,再说了,让你们去帮我们处理文案吧,你们两个也不清楚我们这的工作,让你们帮我们抓捕山贼海寇吧,你们也不认识魔灵之崖需要关到这里的犯人,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什么身份,就真是让你们训练一下新兵,这你们也不擅长,所以啊,没办法,你们二位啊,就老老实实的在这休息着,有什么事吩咐我们一声就行,真要是有人来找公孙不灭杀人灭口,那时候你们两位就算想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不会答应的。” 江自流默默点了点头,跟方百玲又坐回到房间里。 方百玲看章庚泪离开,挥手打碎了房间里的一只蜻蜓和一只蜜蜂,向江自流说:“我觉得,他们不像只是请我们来做客那么简单。” 江自流走到一边的桌子上倒了两杯茶端过来,扫了一眼地下的传像蜻蜓和留声蜂,坐到她面前道:“他们本来就不是请我们做客的,只是和陆杭是合作关系,怕田逸白霜吕问奇看不住我们的行动,所以才让这么一群人来监视我们,老花招了。” 方百玲笑了笑,手往他的手放着的地方伸了两下,却又不自觉地放了回来。 “难得看到你这么睿智的时候,看来我真是应该高兴了。” 艘地地仇鬼艘术接阳吉战考 阳晏和丁兰在观察室里,发现看着江自流房间的显像镜变黑,发声石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失。 丁兰看着阳晏,阳晏也看着丁兰,两个人都是一脸默然无语的样子。 敌地地地酷艘球由阳秘考不 过了一会儿,阳晏才说道:“我早就知道,在这两个人面前摆弄这些花招,是完全徒劳的举动,这会怎么样,被他们把留声蜂和传像蜻蜓毁去了一对吧?” 丁兰冷冷地抬起头看了阳晏一眼,道:“我比你了解他们,刚才的那些话,都是我说的吧?” 阳晏笑了笑,带着丁兰走向了公孙不灭的牢狱。 镇魔狱从来没有过对犯人直接就用刑的习惯,他们通常是把这种事叫做……审讯的必要手段。 公孙不灭现在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寸是完整的,每一寸都带着无法愈合的伤口,有些伤还在往外淌着鲜血。 公孙不灭愤怒的咬牙说道:“我记得你们说过,只是请我来协助调查,而不是把我当做犯人抓进来的,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我?” 结远不不鬼结恨由月秘恨考 阳晏微笑道:“我们这倒算不上是用刑,不过只是一些过程而已,我们相信先生清者自清,若是先生熬不住,长孙不臣的死,也可以结案了。” 公孙不灭挣扎着震动锁进自己琵琶骨中的千斤锁链,恶吼着说道:“阳晏,丁兰!日后若是让我得以脱身出去,定要让你们二人以命相抵!” 他这样的情况,还这么凶狠地向他们咆哮,还有那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就算是阳晏和丁兰这样见过太多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时也忍不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阳晏却只是淡淡地笑道:“放心,我们要是想让你出去,肯定也不会让你有短时间内能够收拾我们的能力的。” 公孙不灭对着他们又怒吼了一声,再次怔动身上上千斤的锁链,往他们两个身上扑去,但是锁链给他束缚得相当严重,让他根本咬不到他们身上。 这间牢房他们俩都来过无数次了,对于站在哪里不会被犯人咬住,没有人能够比他们俩更清楚,公孙不灭看起来是挺凶的,但是却始终就差那一点,就是咬不到他们二人。 敌仇仇地情后学所冷敌毫后 阳晏得意地对着公孙不灭的鼻子哈哈大笑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多少总留着点力量,应对接下来的刑法吧!哈哈……哈哈哈……” 公孙不灭看着阳晏放声狂笑的得意样子,微微地冷笑。 反正也已经这幅样子了,逃出镇魔狱是绝不可能的事,几百年来,住进这里面的人,比他厉害的也是绝对不止一个,与其想逃出去的办法,还不如坚持到他们找出真正的凶手,月娅答应江自流的事情有时间限制,这段时间,他一定会特别用心的。 公孙不灭现在除了把多数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也确实已经做不出来什么事情了。 不过他在镇魔狱中的情况,却并不难被 外界所知晓。 六境中最难以逾越的监狱,大门却是这样任人随意的进出,无论谁想要得到里面的情报,都不会太难。 所以,对于有些艺高人胆大的高手,想要进入镇魔狱中杀人灭口,也不见得是多难的事情。 只可惜,进入镇魔狱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走出来的。 你进去得先要找到自己要杀的人吧?光是曲折的路途,就足够其中四成人转到老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而里面机关遍布,陷阱满地,对于不知道路途的人,不是被乱箭射成刺猬,就是被刀丛戳成肉酱,这样的人,就又有三成了。 除此之外,镇魔狱中除了两个领导,三鞭七锏十二斧钺之外,普通的守卫中,应变力战斗力都远超常人,死在这些战士手里的,就又得有两成之多。 有这个本事能够通过迷阵,避过陷阱,战胜无数普通战士的一成人,想和章庚泪冷潇雨这种人对敌,就已经像是痴人说梦了。 他,今天就要强行试一试,进出镇魔狱是不是真的像是想象中的那么难。 他是谁?他就正是那个等着杀公孙不灭,等着死无对证的人。 夜幕之下,才是最多人选择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的最好时间,而对于“他”来讲,这种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刻。 他知道方百玲曾经杀过镇魔狱的守卫,所以他可以推测得出,镇魔狱把守大门的守卫,并没有那么强大。 他也知道,江自流等人曾经从镇魔狱中逃出来过,这也就证明,镇魔狱中的路并没有那么难走,几百年过去,也许阳晏和月娅为了减少训练新人的难度,已经把镇魔狱的道路都改了。 他还知道,江自流越狱时是活着出来的,而且一点伤都没受,说明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月娅已经把各处的机关给关掉了,也许她一时间忘了,,还没来得及开。 假如他这几个推论都能成立,那么这一次他的行动,将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于是,男人很快冲进了镇魔狱的门口,向着门口的四个人发出了攻击。 这也很快就让他明白,自己的第一个判断就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方百玲发手四箭,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一瞬间杀死四个人,但是这个男人,却并没有这种实力和速度。 不管出手再快,想要杀死四个人,就算杀一个人用一招,也终究得用四招来做到,更何况,这四个门卫的实力强得让他难以相信,至少没有弱到他能够在一招之间做到杀人二字。 但是这四个人的实力还没有到男人制服不了的地步。 男人在第二招的瞬间,就掐断了两个人的脖子,踢碎了两个人的胸骨,瞬杀了这四个人。 但是,他的瞬杀也不能完全让这四个人在片刻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这么多人这么几张嘴,和男人又交手了一招,还是足够把这“有敌人,来支援”六个字喊出去的。 他们真的是喊出去了! 男人杀他们自然绝不留情! 结不仇不情结恨所月后所战 只可惜,这已经惊动了镇魔狱的守卫,而且人家已经张开一张网,在这里等着了。 虎爪和人腿相互磨动着,三二十个人拿着刀枪就冲了过来。 艘地地仇情孙球接孤科方吉 艘地地仇情孙球接孤科方吉  而里面机关遍布,陷阱满地,对于不知道路途的人,不是被乱箭射成刺猬,就是被刀丛戳成肉酱,这样的人,就又有三成了。 一人手持长枪刺向男人头颅,男人一闪身,按着他的头把他撞到了墙上,将这人撞晕了过去,又是两个人连着冲上来,瞬间被男人点了穴道,然后往后面一撞,踢倒两个人扣住他们穴道。 从这条路冲出去,他打晕点倒了二十四个人,却没有多伤一条人命。 结远远仇独后恨陌冷闹独故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镇魔狱的人结怨,月娅和阳晏联手的力量,很难知道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可怕程度。 还有章庚泪这些人,不往死里拼,谁都不知道最后会死的是谁。 敌远不不鬼孙恨接闹球最 最先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是司马佳和茓少英。 两人一个使弧形短钺,一个使拐杖大钺。 孙地远科独艘学陌阳接岗接 司马佳的弧形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月亮形的光芒,像网一样往男人身上撞去。 男人不敢大意,两只手射出两道灵气光剑,往后退了一步,乒乒乓乓地抵挡着司马佳的弧形钺。 他只退了这一步,便在一个和司马佳兵器交接的瞬间,双手挥出一剑,将司马佳震退到后面。 茓少英右腿受过伤,因而行动本应该有些不便的,可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加上右手拐杖的修炼,将这个缺点反而变成了优点,对敌之时右侧出手更毒更狠,而且以前右腿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加上半个身体的重力,已经完全加大了他右腿的威力。 男人双剑格在大钺上,茓少英右腿往杖尖上一踢,右足右手,压着男人的剑往下面滑着,迸出无数火星的同时,发出着巨大的刺啦声。 男人急忙双剑一环,借着茓少英的力量将他扔到了后面,冲过两人的拦截。 他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正不明白往哪里走时,忽然间拐角的旁边又有身着紫衣的章一贺,和穿着红色广袖长裙的铭雪正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他本来不知道公孙不灭的关押地点在哪,但要是镇魔狱的人这么出现,他还是能认得清路的。 两把飞斧,四片蝴蝶飞钺,同时从两人身上飞出,向男人旋转着斩过来。 男人凌空飞起,躲开两片飞钺,拍落在地上两片,同时往飞斧面上借力一踏,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 走过这条通道,钜子宣手舞两柄大斧,从拐角处如狂风般向这里冲来,他的两把钢斧把周围一个半球型的空间全部密闭,连通道的上端也封住。 男人将双剑都刺向了斧风,结果毋庸置疑,两把灵气光剑都被绞得粉碎。 但是同时,钜子宣的斧风中也现出了双斧的形状,趁着双斧绞剑的同时,男人抓住了双斧斧刃,翻身从钜子宣头上过去。 一直到他冲到钜子宣背后,钜子宣才意识到人已经走了。 钜子宣的背后就是凰悦,凰悦双手持锏向前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男人就往顶上一翻,四肢贴在顶上,往前面爬去。 这都是在一条路上,钜子宣还在这光芒的攻击轨迹之上。 结科不地情敌球战月早月仇 凰悦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钜子宣忙把双斧斧柄一松,同时在自己冲锋的路上转身,两柄钢斧相对着落下,他握住斧柄用斧面挡住光线,被瞬间打得往后面的墙上撞去。 此时幸好章一贺和铭雪来到,两个人双手推住钜子宣,但是钜子宣却还是往后面退着,不过却是把他们两人撞向墙去。 司马佳和茓少英的轻功速度也不弱,到了这个路口,赶紧一转身两个人分别推住了章一贺和铭雪。 四人同时一声暴喝,掌力一吐,钜子宣双斧反过来一劈,将光芒劈得四散。 凰悦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了。 钜子宣冲她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他们三个男的没有犹疑,立刻越过凰悦向男人追过去。 而司马佳和铭雪则过来拍了拍凰悦的肩膀,笑道:“没事的,赶紧的吧,冷潇雨拦不住他,剩下的就只有章庚泪和石听竹的一道屏障了。” 凰悦叹了口气,笑道:“这岂非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冷潇雨大斧在腰间转动,往男人冲去。 第531章 钓钩之饵 冷潇雨拧身转斧,利斧在腰间转出一圈的锋芒。 男人急忙闪身躲过,想要像对付其他人那样,从冷潇雨头上掠过去。 但是冷潇雨毕竟不是其他人,斧柄在肩膀上一翻,斧刃就又等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急忙止住身形,从空中落了下去,看着冷潇雨将灵气光剑唤了出来,斜握在手中。 冷潇雨冲向这个男人,抡动大斧向男人快攻过去。 两人交手没过几招,茓少英和钜子宣便到,三个人三斧一钺,夹击男人。 茓少英的拐钺,和钜子宣的双斧,一起劈在光剑上,男人一翻剑,将两人震得倒退,冷潇雨力劈华山,从两个人的空隙中劈过,斩在男人剑身上。 男人向后退了两步,这时章一贺亦到,飞斧破风飞出,在空中传来一声嗡鸣,男人竖起长剑,当的一声,被震得倒退到墙根处。 这十二斧钺加起来都想要自己的命了,男人也顾不上公孙不灭在哪了,随便找了一条路便冲了过去。 但是人家既然已经把他逼到了这种程度,就不可能会给他有半途而废的机会。 季星和藏明月,站在了他面前。 两个人用的都不是正常的兵器,季星的是一枝由六柄极短锏组成的轮,尖端还焊接着一圈钢环,而藏明月手中的则是一枝细如笔管长逾三尺的长锏,前面还有一个刺人穴道的尖刺,与其说是锏,更不如说是判官笔强得多。 这两个人的气场,比之前面的冷潇雨还要强大数倍,而且他们两个人就是贴着墙角站的,无形中也已经封死了他往前去的道路。 艘科仇仇独后察战冷情科克 男人屏息凝神,站在他们面前,双手一展,唤出了两把光剑。 季星藏明月怒喝一声,冲向了男人! 男人急忙挺动双剑,向他们二人刺去。 这样狭小的环境里,三人完全没有任何走位的在战斗着,没有一人躲闪,除了进攻即是后退,在这种地方,也没有躲避的空间。 季星和藏明月的攻击太快太密,让男人完全没有任何跳过他们的机会。 而对于跟过来的冷潇雨凰悦他们来说,这场战斗他们也插不上手。 季星和藏明月两人忽然发动了一招很奇怪的招数,让男人觉得疑惑不解。 他们之前的攻击,虽然也全都是致命的招数,但是却也有一部分是空的,只是为了封住上面的空间,让他无法越过去,但是这一招,季星一挥钢轮横削,藏明月冲着男人前胸刺了过来。 孙不远仇鬼艘学接阳早术学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攻击简直毫无威力可言,完全是他能够抵挡的招数,季星和藏明月这种高手,似乎不应该无缘无故犯这种错误。 但是这个问题容不得他多想,因为季星和藏明月已经将攻击打了过来。 男人翻身避开,从他们两个人的攻击上空跳了过去。 他落地之后,季星和藏明月就转过身来,对着男人的后背。 男人开始觉得,他这一路上碰到的对手,都是有意放他过来的,只不过,季星和藏明月,放得有些过分明显罢了。 男人一转身,就看到章庚泪石听竹,还有战烟霞三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后仇科不鬼敌术陌月球结岗 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后,道:“好一个滴水不漏的计划,你们这么煞费苦心地把我逼到这里,却不知,你们有没有那个杀死我的能力!” 章庚泪道:“我们既然知道你会来,就有对付你的方法,何况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要让你死,你根本就到不了这里。” 男人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追过来的人,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确有这个能力。 男人冷冷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章庚泪微笑道:“不仅知道你为何而来,而且恐怕还知道你是谁。” 男人道:“哦?” 章庚泪道:“魔灵之崖界主帐下有四象之剑,麒麟白虎剑先后死亡,玄武剑如今又落在我们手中,朱雀剑历来是一个间谍性的人员,手底下不允许在魔灵之崖拥有一兵一卒,公孙不灭落在我们手中,即使要杀他也得调查清楚透彻,不及他早死的号令,如果公孙不灭死了,魔灵之崖属于白虎剑和玄武剑统辖的势力,应该就只能旁落到一个人的手中了吧?” 男人的脸看起来很陌生,表情僵硬无力,空气中还有着松脂的味道,显然这个人是戴了一层人皮面具。 男人冷冷道:“如果这个理由的话,为何陆杭和凌皇尊者没有理由这样做?你不认为,他们更有理由要对付四象剑吗?” 章庚泪继续说:“话虽如此不假,只不过,在魔崖界主的统治之下,他不允许哪一个人有超过平衡的势力,所以即使公孙不灭和长孙不臣死了,魔崖界主也绝不会给他们任何的势力,相反,他宁可再扶植起来一个和陆杭凌皇尊者同一等级的人,显然除了那个新来的青龙剑,没有人会更合适。” 男人环抱着双臂,道:“只凭杀人动机,还不足以判定一个人的身份。” 章庚泪继续说道:“魔灵之崖四象剑都有佩剑,但是你的前任却在拐走黄文雪的同时,把佩剑也带走了,所以现在的青龙剑,只能凭借高强的灵力聚出光剑来对敌,不过张离形一向心高气傲,认为自己就算没有佩剑,手中剑也要有青龙的装饰,所以……” 章庚泪冷冷地看向男人的剑锷处。 男人不发一语反对,双手灵力同时涌动,崩断了手中的两把光剑,碎片落在地上,瞬间融化。 章庚泪淡淡笑道:“你好像不用急着毁灭证据,也许你这次出手太急,所以没有顾及到花纹呢?” 男人这才往剑身融化的地方看了一眼,暗道自己急躁。 章庚泪继续道:“青龙剑主,你也不必再隐藏行迹了吧,既然到了这里,就请现身吧!” 男人冷笑着聚出一柄光剑,上面果然带着青龙之形的花纹,然后说道:“我不想令我们之间走到决一死战的地步,如果我要是摘下了这层面具,我们就得只能活下一方了。” 章庚泪面带笑容,道:“也好,我就先带你去看看你要找的人,也好影响一下你的判断?” 季星和藏明月立刻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背后的凰悦。 凰悦向他们摊了摊手,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对于章庚泪的决定,凰悦这些人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觉得,这和计划有些出入。 他们的这个反应,男人都看在眼里,一转身跟着章庚泪,向道路的尽头走去。 同时他也看到,章庚泪旁边的一男一女,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这就让男人有一个能够以为自己可以活着离开的理由了。 有这个可能,他今天不但可以杀了公孙不灭,说不定也可以成为第一个在镇魔狱首领没有拍板的情况下,活着离开的劫狱人了。 章庚泪慢慢走进了一个房间里,带着男人,关上房门,扣上了锁。 战烟霞奇怪地问:“你关门做什么,这可不是按照计划的事情。” 章庚泪看了一眼男人,眼睛好像眨了一下。 战烟霞和石听竹不明白他这个眼神的意思,奇怪地向后面看去。 他们头还没有转过来,两柄剑就一起刺进了他们两个人的腰间。 章庚泪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微笑着抱起了双手。 战烟霞和石听竹立刻回过神来,自己被人出卖了,短锏长锏一起鞭出,向章庚泪左右咽喉打来。 章庚泪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兵器,淡淡道:“被叛徒出卖了就该有些被出卖了的觉悟,我若是不知道你们的实力,也不敢做这件事情。” 孙地地远鬼后恨接孤术阳球 后地不远酷后学接闹术最艘 战烟霞呻吟道:“叛徒!” 身后张离形的剑又往前了五寸,剑尖从战烟霞石听竹的肚子前刺了出来,血液溅到了章庚泪的脸上。 眼前失去光线的那一刹那之间,战烟霞才忽然想到,章庚泪进镇魔狱的时间不过十年,而他进入镇魔狱的年份,几乎就是和张离形黄文雪在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在同一时间线出现的。 她只想到这么多,没来得及想别的事。 章庚泪放开了短锏长锏,战烟霞和石听竹的身体,从张离形的剑尖上滑落。 而站在章庚泪背后的,捆在锁链上的人,赫然正是公孙不灭。 公孙不灭看着章庚泪,冷冷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就算是要我的命,你也不一定需要牺牲自己兄弟的命。” 章庚泪看着地下的两人,又看了看张离形。 张离形收回双剑,摘下自己的面具,冷冷地看向章庚泪,道:“莫说是你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算是因为这件事受益最大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章庚泪蹲下去,摸了摸战烟霞和石听竹的鼻孔,确定他们已经就剩下最后一丝气息,这才站起来说道:“我总不能因为这些普通的战斗伙伴,放弃自己亲生哥哥的性命。” 公孙不灭惊奇道:“亲生……哥哥?” 张离形自己也有点发懵,道:“什么意思?我可记得我只有两个弟弟,而且我爹娘早就死在那两个畜生手里,不可能有你这么个东西。” 敌科科科酷后察接孤孤最 章庚泪默默地叹了一声,道:“三十七年前,父母是在一个大雪天生下我的,只可惜我出生的那一天,被一黑衣蒙面人抢走,他把我养大,传我武功灵术,令我不至于成为一个普通种地的农户,而你一直以为的张离影兄弟,其实只是咱爹咱娘捡回来的一对而已,大哥,我才是你弟弟。” 公孙不灭像是看戏换幕一样,把眼睛转向了张离形的脸上。 张离形眼含热泪,冷冷说道:“一个从小就被掠走的人,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知道自己的大哥是谁,知道自己的两个兄长是人捡来的,你还能编得再离谱一点吗?反正现在我父母和张离影已经死了,我没办法去找人求证,你如果不能证明你对我有利的话,你的下场只会比石听竹和战烟霞更惨!” 公孙不灭在一旁轻笑道:“做叛徒就是做叛徒,别说那么多的假话,这样的谎话,编出来连我都不信,你唯一能够证明对你大哥有利的事情,就是我真的是我,我并没有像你们传出去的那样身受重伤,这两样事情我可以帮你们证明。” 现在这种情况,公孙不灭很清楚,让他们两个人内讧,比让他们两个合作对自己更有利。 章庚泪握紧了拳头,脚踝中的灵源发着光芒。 张离形就像是和公孙不灭才是一起的,完全没有把公孙不灭的话当成是玩笑话,道:“你听到他的话没有,这个证明对我很有用,但却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最好再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留着你的命。” 章庚泪只说了一句话:“你这样一个阴谋败露的人,如果今天他们不死!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吗?” 结仇远科酷艘恨战月通太术 外面是冷潇雨,丁兰和阳晏,他唯一活命的机会只有章庚泪,杀了章庚泪,他就是在自断活路。 张离形拿着面具道:“我刚才并没有承认我是谁,你说的事我连一件都没有认,我今天杀了你和他打出镇魔狱,仍然还是青龙剑,而且有可能将会成为魔灵之崖最有势力的三个人之一。” 他的目标不只是四象剑的实力,还有整个魔灵之崖,黄文雪所做的那些事都够他铭记一生了,更不用说他进入魔灵之崖后的事了。 章庚泪微笑着说:“你成功了比你失败了能给我们的利益更多,我不希望我们的计划是为了扶持一个甘为人奴的人,镇魔狱在这三个人之间,我还是宁可选择你,而不是其他的两个人,我背叛的是阳晏和月娅,而不是镇魔狱,你我联手,先杀阳晏取得镇魔狱,我自然帮助你达到你的目的,是和我各取所需,认下这个弟弟,还是由我放了公孙不灭,打开你后面的那扇门?你不妨多想一想,哪个……是对你更有利的?” 第532章 魔狱大战 张离形默默地低下头沉思着,不得不相信,章庚泪所说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公孙不灭再加上外面的人,想要杀他也确实跟玩儿似的,他能用的方法,或许就只有相信章庚泪一条路可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事实上公孙不灭并没有受过伤,所发生的事,不过是镇魔狱的人想要故意传达给张离形的一个消息而已。 他们真正的计划是,让章庚泪把张离形引进另一间屋子里,让他看到浑身是血的“公孙不灭”,然后在他想要出手的时候几人发动突然袭击,联合将张离形绞杀在房间里,即使不能杀死张离形,也让他亲眼看到公孙不灭的情况,即使一计不成,也让他有再次进来杀人的理由! 艘远地不酷孙恨由闹吉鬼阳 “我若是选择跟你结盟,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杀了公孙不灭,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大摇大摆说得就有些过分了,章庚泪还没有那个本事。 “大摇大摆我保证不了,但是你可以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出去,公孙不灭只要死了,我们的事情就不是秘密。” 章庚泪向着张离形说。 张离形一跺脚,道:“好,我就跟你合作。” 说完这话,他猛地将两把剑一起刺进了公孙不灭的咽喉。 杀战烟霞和石听竹时,张离形的心里还有些许不忍,因为害怕与镇魔狱为敌,而不得不留了手。 但是公孙不灭,这个是他一定要杀死的人,张离形出手就已经没有任何顾虑,显示出真正专业杀手的素质:快速,准确,狠毒。 结不远仇方敌球由闹太技由 魔灵之崖的防御将星公孙不灭,一身绝顶的防御灵术连一样都没有使出来,就从九天上陨落了下来。 等章庚泪反应过来回过头,张离形已经缓缓收起了剑。 只剩下公孙不灭的身体,慢慢的变淡,然后消失在空气里,只剩下四根长而粗的锁链,吊在空中。 章庚泪看着张离形这样恐怖的招法,心中忍不住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杀完了人,张离形正想要向章庚泪说些具体的合作事宜,却忽然听到背后的墙上传来咚咚的砸墙声音,隐隐还有冷潇雨和钜子宣撕心裂肺的大吼:“庚泪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这扇门虽然坚硬,但是在冷潇雨和钜子宣的利斧下,相信也挡不住多久。 结地远远方敌术陌冷羽早独 张离形冷冷地看向章庚泪,章庚泪羞愧地低下了头。 在这种时候,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公孙不灭的生死,而最关心的,却是章庚泪有没有事。 可是章庚泪在房间里,却是杀了他们的同伴。 他的这种作为,根本就对不起他们之间的感情。 敌科远科鬼敌学战孤结冷通 第三声大斧凿墙的声音传来,张离形就立刻将两把剑一把,刺向章庚泪。 章庚泪明知他不是开玩笑的,是要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演一出像样的戏给他们看,立刻从踝间灵源中踢起钢鞭拔出,向张离形扑去。 结仇远远情艘恨所阳考陌月 凰悦灵力探知到房间里,听到了那种灵气激荡的地打斗之声,赶紧叫道:“庚泪大哥,坚持住,我们马上进去!” 他们一直没有叫出战烟霞和石听竹的名字,是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章庚泪在,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俩出事的。 他们每个人,都把章庚泪当做是至亲之近的人,当成可以把生死交托在他手里的朋友。 但是同样,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章庚泪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会出他们的朋友。 章庚泪当然不敢回答外面一句话,除了被张离形的全力攻击压得喘不过气来,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他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再接受凰悦他们的关心了。 墙面忽然被三把斧头一横两纵的切成六块,然后轰然倒塌,冷潇雨和钜子宣的两张脸慢慢地沿着墙面落下的轨迹出现,排在他们两边的是阳晏,丁兰,章一贺,茓少英,司马佳,铭雪,凰悦,季星,藏明月等人。 房间中鞭风剑影,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们的打斗根本看不到人影,只有时不时地两个身影因为光线的原因停留在墙上,他们才可以分辨出这两人所用的招式。 阳晏四下扫视着房间里的情况,公孙不灭现在已经是只剩下锁链在空中摇晃,战烟霞和石听竹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丁兰立刻叫道:“季星,藏明月,章一贺,茓少英,立刻上去帮章庚泪抓住来犯之敌,谁放走敌人我追究谁的责任!梅弧,司马佳,铭雪,凰悦,立刻将受伤的战烟霞石听竹抬过来救治!” 她说出前半句话,开始说后半句话的同时,季星手握钢轮,藏明月一挺长笔,茓少英拐钺在地上一点,章一贺拧身出剑,四个人先后飞出,却几乎是同时到达战围之中,轮,笔,钺,剑,纷纷向张离形招呼过去,五个人围着张离形,像是转灯一样不断地转动着移动着进攻,火星不断从战圈中往外迸出,蔚为壮观。 丁兰话音落地的同时,梅弧,司马佳,铭雪,凰悦四人一起跳进房间内,两人抬起一个,立即又从房间里跳了出来。 敌地远科酷孙学陌月仇主诺 冷潇雨和钜子宣握着三把斧头,守在原来的门口,保护着后面的同伴和伤员。 阳晏算不上激动,但是也绝不淡定,他着急地看了一眼梅弧和凰悦,问:“人怎么样,还有救吗?” 梅弧和凰悦把人放下,翻翻战烟霞和石听竹的眼皮,探了探呼吸,两人几乎是齐声说道:“没事,还有救!” 张离形出手时顾及太多,加上那个时候他对章庚泪还没有多信任,所以对于战烟霞和石听竹两个人,他不能不考虑给自己一条后路,饶他们一条性命,故此避开了致命处,只是短时间地废去了他们的战斗能力。 艘仇科仇酷结术陌月由学独 一确定战烟霞和石听竹安然无恙,梅弧和凰悦铭雪给他们两个运功保命,同时撕下布条绑住他们身上的伤口,司马佳立刻飞身冲进战围,弧形钺斩出一道道刃光,飞射向战圈中的张离形。 艘仇科仇酷结术陌月由学独  杀完了人,张离形正想要向章庚泪说些具体的合作事宜,却忽然听到背后的墙上传来咚咚的砸墙声音,隐隐还有冷潇雨和钜子宣撕心裂肺的大吼:“庚泪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现在是六对一的情况,旁边还有阳晏虎视眈眈,有冷潇雨和钜子宣守护着他们中不能战斗和战斗力不是很高的人,这样的战场形势,已经足够让张离形没有办法脱身而出对付其他的弱者,甚至也没有办法用章庚泪做人质冲杀出去。 章庚泪也明白现在的形势,无论他是否愿意失手让张离形抓去,张离形都不具备那个能抓住他的机会,如果他故意失手,离他最近的人就会立刻补上那个空子,不给张离形对自己出手的机会。 其实他也相信,这里的人都很清楚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张离形打了这么长时间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这里的人无不身经百战,而丁兰更是站在后面指挥着这里的行动,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就是——章庚泪没有可能落到张离形手中。 如果这个可能没有可能实现,那么章庚泪就没有办法和张离形谈得拢合作,不管张离形是否能活着离开,对于章庚泪而言,都是极端不利的,因为张离形要是走了,和他仍旧是敌人,如果章庚泪死在这了,战烟霞和石听竹伤好以后,他还是死路一条。 章庚泪唯一可以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张离形利用他逃出去,并且在出去之前能够杀了战烟霞和石听竹两人。 不过他并不觉得张离形会帮他帮的那么彻底,只要张离形安然离开,他觉得自己就足够应付镇魔狱中的事情。 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张离形出不去啊! 凰悦让铭雪照顾战烟霞,猛地站了起来,手心聚起一个光球,光球破碎,她将手一翻,猛地拍了下来。 她手腕落下的时候,战圈中的张离形猛地感觉全身肌肉一阵麻痹,章庚泪等人冲过来的同时,张离形才立刻震起武器,猛地向他们几人过去,震开了他们的兵器。 凰悦面色不变,又是往下一压。 这一次张离形身上并不全都有麻痹的症状,只有两条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 就在他无法动弹这一刹那,弧形钺,钢轮环,铁笔,软剑,拐钺,甚至包括钢鞭,一起向张离形劈斩了过去。 但张离形毕竟是张离形,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够勉强将剑抬起来,然后用力撑住他们所有人的武器。 艘科地地情艘恨战阳敌球远 灵力外放,张离形怒吼一声,将六般兵刃一起震开。 几人都同时惊讶地怔了一下,此时张离形一个飞鸟投林,冲到气喘吁吁地章庚泪面前,一闪身避到了他背后,剑刃架在了他脖子上。 艘不仇地酷结察由月科指陌 凰悦手指刚要移动,张离形厉声叫:“你若再敢妄动一下,我让他现在就梗死当场!” 章一贺回头看凰悦果然放开了手,便左手背在身后,将飞斧滑在了掌中,铭雪看战烟霞脱离了危险,也藏身到钜子宣的背后,大袖遮住了双手。 艘科仇科方敌术战阳冷岗术 张离形冷冷道:“你们都跟我动过手,相信知道我的速度,如果谁够自信的话,不妨就试试看是你们的暗器快,还是我的剑快!” 他说这话的时候从后面探出头往章一贺和铭雪看了一眼,显然这句不要轻举妄动,是在跟他们两个人说的。 章庚泪眼睛往肩膀处看了一眼,道:“你今天已经伤了我们两个人,而且已经伤害了我们的犯人,就算是再付出我一条命,丁兰也不会让你走!” 若是在平时,他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一句话也不说,明知道他们不会听自己的话,多说话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判断。 但是这一次,他为了躲避嫌疑,也不得不说一些这种客套话。 丁兰想了一阵,忽然说道:“不错,今天就算拼着牺牲庚泪大哥的性命不要,我们也一定要让你这种败类死在这里!” 孙科远远情艘恨所孤学陌通 她总觉得章庚泪被擒的有些太容易了,以他的武功灵术,就算是在身体疲惫之下受到突然袭击,也不应该被这么容易就拿住的。 但是在这种时候,她也没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怀疑。 屋子里的五个人将手中的武器全部抬了起来,遥指着张离形的脑袋,外面的冷潇雨和钜子宣也都纷纷举起了车**斧,凰悦五指紧紧虚握成勾,手心闪电闪动,铭雪双手举在胸前,亮出了七八把蝴蝶飞钺。 丁兰说完话后,更是将走线鞭的鞭环戴到了手指上。 凰悦的出手虽然让张离形有了擒拿章庚泪的机会,却也让其他人有了可以放弃近身肉搏的理由。 现在的情况每个人都只能再发出一招,张离形若是出手杀章庚泪,那么同一时间,他的脑壳也会在瞬时间插满兵器,而且还有尸骨无存的可能。 钜子宣和冷潇雨的三把大斧,那可是连墙壁都能砍得开的,更不用说他一句血肉之躯了。 张离形看着镇魔狱的一众高手说道:“我相信你们可以看着章庚泪死在你们面前,但是我也相信,你们没有人会愿意因为自己的出手而害死了他,我若是不能出去就不会放过他,而你们若是不出手我就不会杀他,我不会杀他你们更不敢主动来对付我,难道你们想要这么耗一辈子?” 章庚泪大叫道:“你们不必犹豫,立刻出手格杀此人,他还不一定能来得及杀我,若是再等一会儿,他休息够了,就算是一手使剑,一手以我做挡箭牌,你们也同样拿不下他的!” 他的话已经有点多了。 张离形哈哈笑道:“章兄不必多费唇舌了,就算你现在再怎么让他们来杀我,他们也不可能会动一动的,你若是聪明的话,就乖乖地在我手中待着!若是不聪明的话……”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长剑剑柄处突然从他指缝间长出一柄短剑,刺入了章庚泪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们若再敢上前,他受伤的恐怕就不再是肩膀了。” 丁兰和阳晏都不是普通人,张离形就算是走了,也要让章庚泪没有危险才是,战烟霞和石听竹没有那么快就能够指证他,张离形也得给别人一个不怀疑他的理由才是。 hp:..bkhlnex.hl 第533章 钩上挣鱼 章庚泪想要挣脱张离形的控制,猛地往前面一冲。 后科科科方孙恨陌孤接艘星 其他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张离形的剑就又反手握住,从章庚泪左边肩膀上放过去,尖刺仍刺进他肩膀中。 丁兰叹了口气,道:“大家把路让开吧!我们的确不能看着庚泪大哥死在这里。” 敌地地远酷敌球所孤通毫接 她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连张离形自己都吃了一惊。 丁兰说完话后,甚至没有一个人思考一下,她的命令是不是真的对,就在那一刹那功夫,所有人的武器几乎都收了起来:司马佳和季星背对着张离形,弧形钺和钢轮一起往背后一扔,落进后腰灵源内;章一贺飞斧落进袖中,长剑刺进了腰间锁扣中;藏明月右手握住笔杆旋转了几圈,将笔杆缩短,左手一闪光,判官笔落在灵源中;茓少英亦将拐杖放下,大钺缩进杖身里。 张离形微笑着推着章庚泪往前面走,道:“我还没有将他放掉,你们就敢把武器收回吗?” 丁兰冷冷道:“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多章庚泪一个,或者少他一个人,你都走不出这个镇魔狱,这张护身符在你那,你得替我们保护他。” 张离形问:“离开镇魔狱以后呢?” 冷潇雨道:“离开镇魔狱……你可以看看,他出了意外以后,你能不能走得了。” 外面那种广阔的天地,张离形不会因为地形限制而无法使出大威力的招数,但是要轮广阔天地中大范围力量爆发的话,凰悦和铭雪的招数,比他要更强而可怕得多。 而章一贺和司马佳的速度冲击,也要比张离形强得多,力量可能不如,但是瞬间的速度,他们两个绝不会输于张离形。 后地地地情结恨接闹主情我 真要是章庚泪出了什么意外,先死的人一定会是张离形,而且能不能换下去一个人,还两说呢! 张离形心里都打算好了不冒这个险,和镇魔狱作对,至少他现在还没有下定这个决心! “今天张离形没有来过镇魔狱,公孙不灭之死是因为他自己熬刑不过,咬舌而死,若有任何人传出今日之事,以死罪论处!” 丁兰狠狠地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众人无一人不抱拳称是的,而且每一个人都中气十足,威风凛凛。 因为他们很清楚,丁兰这么说,就是不打算让其他人来帮他们报仇,而张离形和他们镇魔狱的梁子,在这一天也算是结下了。 张离形微笑道:“如此,便多谢丁姑娘了。” 他脸上笑得挺欢,心里却是忐忑无比,因为他也害怕,镇魔狱这种可怕的力量,今天对于张离形而言,他是真的被镇魔狱的这一群人给吓到了,实力还在其次,镇魔狱的这群人,最可怕的地方,是他们拧成一股绳的团结力量,那种凝聚力之下所能够发挥的威力,完全可怕得可以超越力量的限制,达到令人敬畏,震怖的效果。 张离形很清楚,和这样一种力量对抗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外面月色正明,但是丁兰和阳晏两个人,却没有陪着他们把张离形送出来,只派了梅弧和凰悦,带着冷潇雨铭雪一行人出来,他们两个则留了下来,继续照顾受了伤的战烟霞和石听竹。 其实他们知道,张离形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必要再做杀章庚泪来锦上添花的事了,公孙不灭身死,它可以活着离开镇魔狱,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丁兰刚才的话,无异于是镇魔狱对青龙剑的正式宣战,他要是再杀了章庚泪,就不再是锦上添花,而恐怕是画蛇添足了。 正是料到张离形不会动章庚泪,丁兰和阳晏才敢这么淡定地回来照顾受伤的两个人。 当所有人都离开这里的时候,丁兰忽然向着阳晏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次庚泪大哥被擒得有些太轻易了吗?” 阳晏很直白地问道:“你怀疑他?” 丁兰摇摇头说:“也说不上是怀疑,就只是很奇怪地觉得,他这一次,有些太奇怪了。” 阳晏问:“你是指,他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丁兰哼了一声说:“我看今天不止章庚泪奇怪,连你们也特别奇怪,事实就摆在那,是我无端造谣诬陷他吗?论感情的话,我不比你们和他关系更好?还说这种话来刺激我,你简直就没心没肺!” 阳晏微笑着说:“你要知道,章庚泪是我们的朋友,也许他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我们要相信他,烟霞和石听竹现在还活着,证明就算庚泪有问题,他也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你也看到了,就算烟霞和听竹是在背后中剑,但他们身上的毕竟是剑伤,而且没有死,只要大家都还好好的,那么谁奇怪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丁兰苦笑,阳晏这心可也真是淡定,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丁兰心想:“战烟霞若是重伤垂死,一命呜呼,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冷静地说这种废话。” 梅弧与凰悦紧跟着张离形往后走的步子,他们走一步,他们就走一步,几个人的脚步保持着同样的节奏,一步一步往外面走着。 一直把张离形送到镇魔狱之外,梅弧让他背后的人停下了脚步,道:“外面已经不是镇魔狱的地界,你放了章庚泪,人可以走了。” 张离形生性小心,道:“我怎么就敢确定,你们没有在我背后安排别的人马呢?” 梅弧冷冷道:“我们若是不想让你走,现在杀你易如反掌,没必要再让实力尚不如我们的人去冒险,我们没有耐心。” 没有耐心四个字,已经足够让张离形放手远遁了。 再继续在这耽搁着,恐怕晚一会儿他们会连章庚泪一起杀。 剑的侧刃从章庚泪肩上拔出,张离形在一瞬间就穿进了镇魔狱前的树林中,只有边缘的草丛,一晃一晃的。 梅弧和凰悦赶紧过去扶住了章庚泪,章庚泪还想要开口说话,梅弧急忙点住他穴道,制止道:“行了,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后果已经造成,没有人怪你。” 章庚泪默默地点了点头,往面前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看过去。 冷潇雨,季星等人都是满脸的不快,听到梅弧的话,也只好强忍着气不说话了,毕竟梅弧的话,不仅仅是跟章庚泪说的,同时也是向他们几个人说的。 张离形一泻千里,燕子三抄水,轻轻地落在树林中。 一进树林,他就把人皮面具又戴在了脸上,只可惜,张离形的手放到脸上的同时,就一时间怎么也放不下来。 因为在那刹那之间,他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杀气突然就聚拢了起来,向他的身上压迫过来。 但是他很清楚,这股杀气,并不是来自于背后的镇魔狱,而是从树林深处过来的。 张离形眼睛余光往后面扫了一眼,冷冷道:“镇魔狱说是没有派追兵埋伏,但是你这么个东西,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林中草木的尖端都被这种压力压迫得往张离形身上指去,一人淡定地从张离形背后走过来,右手握着一把亮得几乎璀璨的长剑。 江自流冷冷走过来说:“不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是一早就开始在这等着你的,镇魔狱方面本来就不想承担杀你的责任,所以让我在这等着杀你的,不过我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让你状态这么好的出来。” 结远仇科酷结球战冷鬼故故 张离形慢慢转过身,道:“你要是能够抓住一个人质,也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江自流问:“你抓的是谁?女人,应该实力还不高吧!” 镇魔狱这地方,用月娅和阳晏做人质是最有影响力的,问题是你谁能抓得住啊! 抓是能抓得住,估计到那时候也就成死人了。 孙科远科酷后术陌孤地所不 所以在江自流眼里,估计张离形能抓来当人质的,也就是司马佳铭雪这种等级的人。 张离形道:“男的,三鞭中的,叫章庚泪。” 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炫耀一下。 江自流冷冷说了一句:“镇魔狱的内讧我没心情参与,不过我今天到这里,就是不管你是谁,你都得把命留在这。” 张离形冷冷说道:“的确有点道理,毕竟在你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姑娘拿着弓箭对着我的脑袋,一个人如果和你交手,还能够抵挡方白玲的箭的,就是物灵之国的顶级高手,也不见得能够做到。” 江自流回头看了一眼,道:“玲儿,自己下来吧!你在暗处我不放心。” 方百玲在江自流的身后,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了下来,握着腾龙翠角弓,看着张离形道:“我在暗处,只怕你杀我会更轻松,还不如就这样站出来,他回头保护我也更方便一些。” 江自流反手握着的剑柄在手里一转,向张离形指了过去。 张离形灵气在手里凝聚成剑,也指在江自流的眉间。 张离形道:“我能从镇魔狱的诸多高手中撑到能捉到章庚泪的那一刻,你应该也明白,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否认你江自流从试炼之地出来之后战斗力有所提升,但是你要是和我相比,恐怕还有不足,真的动手,就有一个人要变成死人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死的人,还不一定是我呢!” 月光之下,江自流的剑所发出的光芒仍然足以照亮整片树林,而张离形的剑,碧幽幽的光芒,则给整片树林笼罩着一层恐怖的色彩。 这两人本来就旗鼓相当,江自流只比张离形多了一把名剑。 那一把白虹曜日剑。 江自流淡淡回答道:“死的一定是你!论剑法的话,我的剑上有着多数人的招数,论内功的话,我的天生能力加上在镇魔狱中的后天修炼,足以在整个玄灵大陆排名前十之中,而且我有方百玲在这,无论她是否出手,对于你来说都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所以我可以断定,死的会是你!” 出手之前,他们都在利用这种心理上的花招,让对方感觉到压力,以保证在动手的时候,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 结地远科鬼敌恨接孤所学孤 不过看起来,他们谁都知道这个套路。 张离形继续道:“方百玲在这里,对你不是利处,而是弊端,你不得不担心我会偷袭她,好歹你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应该很明白,在战斗中分心会有什么下场,有她在这里,你就一定会分心!” 江自流剑斜挡在胸前,向身后道:“你先回镇魔狱,这里有我就已经足够了。” 方百玲道声“我知道”,然后冷冷地看着张离形说:“零魔城地一战之中,我相信不只是你,很多人都没有出全力,你的战斗力高到哪低到哪,现在我应该也没有办法去探求,但是我知道,在战斗中你绝不可能来偷袭我的,江自流是魔崖界主一心想要抓回来栽培的人,他是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让江自流分心的前提是你在战斗中要分心,全力以赴尚且不一定能打得过,你怎么可能还敢分心来对付我?” 她说话的时候就在看着张离形的眼神,只觉自己说完话以后,张离形眼睛中的光芒,忽然暗下去了一点。 就这一点就足够让方百玲有自信,江自流能够打完这场仗,而且,赢定了。 方百玲轻轻拢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在江自流背后嫣然笑道:“好了,我先回镇魔狱等你,高手间的战斗可能很浪费时间,但你也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女人在整理自己发型的时候很美,方百玲的美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足够让人心乱的。 她整理发型而且笑的时候,是让张离形看的。 和江自流的心理战斗上张离形就已经一败涂地了,再加上现在方百玲的心理施压,美貌诱惑两招杀手锏,这一场战斗,还没打张离形就已经输了。 后远不地酷孙察陌月闹指酷 江自流微笑着眼神往后面扫着,几乎是看着方百玲离开的。 结科不远独孙恨由闹阳封独 因为他这一个失误,就足够把前面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了。 结科不远独孙恨由闹阳封独   冷潇雨道:“离开镇魔狱……你可以看看,他出了意外以后,你能不能走得了。” 第534章 鱼死网破 江自流回头看着方百玲的时候,张离形就手起一剑向着江自流刺了过去。 孙不远科独艘察由孤显冷故 本来以他现在的情况,全力一击之下,江自流就算不死,也已经重伤,只不过他这一剑,还是怕这是江自流故意设下的陷阱,所以在出手时还是留着情。 正因为他留了情,江自流很随意就一剑挡住了他的剑尖,还将他反震出十几步外。 方百玲趁势一转身翻出几丈外,立刻离开了这片树林。 江自流不再搭话,纵身冲向了张离形。 艘科科不独孙察接孤所所通 张离形冷冷地看着他冲过来,一扬灵气剑,剑气横扫过去。 江自流从地上冲起,脚掌在树干上一踏,躲过横斩过来的剑气,白虹剑从空中直刺张离形咽喉。张离形双手推定灵气剑,江自流剑尖碰在他剑身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后仇不不鬼结学由冷秘羽最 两人很快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完美的状态,两把剑在空中做着最原始战斗的交击碰撞。 单以剑法而言,两人都是天底下的一流剑客,张离形的实力,也不比江自流高出多少,但是张离形很清楚江自流的特点,知道他除了剑法之外,其他方面的各种灵术,也都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如果给他有机会使用别的灵术,张离形会比现在更加被动。 所以在这场战斗中,张离形本来就被动得很,只有和他以剑术缠斗,使他不及使用灵术。 树林中的树皮不断因为他们的剑气而翻飞,青草更是被剑气所斩断无数。 这样的战斗,虽说不是张离形最擅长的事,但更不是江自流所擅长的,一个人可以在战斗中使用灵术用更轻易的方法获胜,就不可能在这种基础的武术上下更多的功夫,张离形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住等江自流露出空门,就一定可以有机会战胜他。 但是可惜,张离形还忘记了一件事,江自流的防御能力,是在整个玄灵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连吴幻都不能动他分毫,更不用说是他张离形了。 两人交手一百回合,张离形才真正知道江自流防御的可怕,如果江自流不是在防御中掺杂着攻击的话,完全防御的话,张离形根本不可能有得手的机会。 他所谓的得手的机会,仅仅是将剑尖刺到江自流剑光所组成的防御圈内,然后再次被挡住。 后地远远情孙察接月情主后 后地远远情孙察接月情主后   单以剑法而言,两人都是天底下的一流剑客,张离形的实力,也不比江自流高出多少,但是张离形很清楚江自流的特点,知道他除了剑法之外,其他方面的各种灵术,也都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如果给他有机会使用别的灵术,张离形会比现在更加被动。 可是一百招往后,江自流攻击更少,防御完全是滴水不漏,让张离形再也没有方法攻击进去。 等一百五十招后,张离形的右手手腕上就又多了两道伤痕,这两道伤痕,都是因为他看准以为的空隙后将剑刺进去的,结果刺进去之后,就被江自流剑刃一圈,割在他的手腕上。 后不仇仇方艘恨接阳显故仇 江自流出手没有留情,他本来就是抱着给长孙不臣报仇的信念来的,绝不会给张离形有活命的机会,所以张离形现在的手还在手腕上,完全是张离形自己的实力。 张离形的剑力开始变得无力,慢慢地剑速缓慢了下来,让江自流有些开始以为,张离形是已经到极限了。 但是江自流已经不可能那么快就反攻过来,因为在他的心里,张离形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到极限的人,只能是跟他的一样,是陷阱。 江自流很谨慎,不到有十分把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所以他还在防御,即使张离形的攻击绵软无力,他也不会进攻。 结地不不情结学所冷秘结岗 张离形使的确实是陷阱,他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了,江自流这样的对手即使并非很强,但是一旦给他缠上,想脱身是极不容易的,而镇魔狱的人刚才放他离开,仅仅只是因为章庚泪还在他的手中,现在没有人质在手,他当然不敢在这个镇魔狱的大门前停留太多时间,唯恐阳晏丁兰他们再攻过来,他对付不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一个江自流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镇魔狱的那些恐怖的角色,杀他可能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 所以张离形不得不铤而走险,用这种布置陷阱的方法。 见江自流仍然没有相信,张离形再次坚持放出他的陷阱招数,强行崩开自己手腕上的的伤口,让血液往外面流着,让自己的动作更加缓慢,让江自流更难以怀疑。 江自流开始忍不住了,外面防御的剑光罩子开始开成一个漏斗的样子,往张离形装了过去。 张离形正以为得志的时候,江自流的剑却更快更疾,一把剑带着攻击和防御两种剑式,带着对张离形的攻击,同时又完全防御住了自己的死穴。 艘仇远远情敌术所阳地羽情 这样的剑光是两个球,一个罩在江自流自己身上,一个罩在张离形身上。 张离形知道自己还需要继续等下去,等着江自流急于杀自己,露出破绽的时候。 敌科地地独后术陌阳孙科诺 白虹剑的剑光重新变成一个球的时候,张离形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江自流的剑光中一道青虹透出,直插江自流的咽喉。 青虹透出的同时,江自流的白虹剑也化作一道光芒,后发先至而更快地往张离形胸前刺去。 白虹剑瞬间刺入张离形胸膛,青虹顿灭。 艘仇地地独艘术战孤冷太艘 江自流右手剑刺在张离形胸中,左手握着一把灵气聚成的短剑,挡在自己喉前,挡住了张离形绝杀的一剑。 “不可能!” 张离形愤怒地吼道,因为他听说的江自流,一直是一个在战斗中学习技能,到闲常时候练习,等下一次战斗时才能运用自如,可是这种瞬发的灵气凝聚武器的手段,全魔灵之崖,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掌握,其中对于灵力的运用和掌握,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就算是以前的冯陆,他也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聚出长短钢枪。 他想不明白,江自流的学习复制能力,怎么可能会可怕到这种程度的。 张离形手中的剑慢慢消失,眼睛上的光彩也慢慢地黯淡下去。 江自流的长剑从张离形胸前拔出,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反手刺进了腰间剑鞘中。 “即使现在的青龙剑功夫过人,但是你还是没有明白,江自流最可怕的并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天赋,可以复制任何灵术武功的天赋!” 张离形捂着胸膛,坚持着让自己的血不至于流出,让自己能够恢复自愈能力。 敌远地地方结恨战月孤岗孤 他伤得并不致命,只要及时止住血,应该不用死的。 狂风忽然扬起,江自流收回剑的同时,张离形手中灵气剑重新凝聚,一剑也刺在江自流肩上,狂风顿息。 这才是真正的陷阱,真正足够他对付江自流的招数。 让江自流失败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他的剑停下来,让他的剑停下来的方法,只有自己受伤。 这一招使出,张离形的眼睛里才完全没有了色彩,手里的灵气剑完全消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张离形的目的,绝对不是要伤江自流的肩膀,只是那种时候,他一定要在江自流完全将剑收入鞘中,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才能够出手,他等这个机会,等得时间太长了。 孙仇远不鬼结术战冷毫通岗 江自流看了他一眼,月下也并没有想过太多,张离形这种人,即使曝尸山野,他也绝不会觉得内疚。 只看这一眼,江自流就捂着肩膀,运功疗伤,往镇魔狱的方向走去。 他替长孙不臣报过仇了,他一切的目的,也都达到了。 不管长孙不臣是不是对秋一潇做出伤害的那个人,现在,江自流都不想去计较了,因为在他心中,长孙不臣和秋一潇一样,都是他的大哥,他不能因为一个大哥,再去打扰另一个已死大哥的安宁。 孙仇远科情结学由月远阳月 江自流走回镇魔狱的时候,方百玲已经在那给战烟霞和石听竹验伤了。 他们两个和江自流不一样,由于失血过多,没有办法立刻启用身体的快速自愈系统,所以短时间内,不能自己愈合伤口,还是需要药物和灵力的辅助治疗。 在这里留着看战烟霞哈石听竹的人不多,除了江自流和方百玲,镇魔狱的人只有阳晏,丁兰,石听竹三人。 方百玲看了一眼江自流,道:“你受伤了?” 江自流摇摇头道:“不碍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过,为什么镇魔狱这么多高手围攻,还是让烟霞和听竹受了伤?” 这种质问的口气,让阳晏和章庚泪觉得很不爽,他们的事,还用不着江自流这么气势汹汹地指手画脚。 阳晏没什么好气地说道:“镇魔狱自己的事情,不劳两位操心,请你们过来,只是让你们来做帮手的,但并不代表你能插手我们的事务。” 章庚泪没有开口,因为的确只有阳晏,才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放在他身上,恐怕他就很难对江自流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毕竟他指的是战烟霞和石听竹的事,章庚泪没法心中没鬼。 方百玲赶紧打个圆场说道:“阳大哥,自流他没有那个多事的意思,只是关心他们两个而已,你不要多心。” 阳晏哼了一声,冷冷地向他们两个抱了抱拳。 丁兰却是轻声细语地说:“百玲姐,自流哥哥,阳大哥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们别理他,有什么话也别憋着,跟我说也一样。” 敌远地仇酷艘球战月敌通 方百玲看了一眼阳晏和章庚泪,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战烟霞和石听竹的武功虽说不算是绝高,但也不会让敌人这么轻易地就欺到自己背后出剑,三位都是镇魔狱的首领人物,请原谅我的直言之语,在你们镇魔狱内部,恐怕存在问题,这一剑,很可能不是张离形的剑所伤,而是……” “百玲姐,你不要说下去了,这话你空闲之时跟我说就行了,毕竟这镇魔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还要顾及一下其他人的想法。”丁兰声色皆厉地说道。 她的眼神,连江自流都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时候,阳晏和章庚泪的脸色明显不一样了,都不是淡定平常的脸色,不过,却也都不只是单纯的愤怒,在镇魔狱中,可以确定的是,方百玲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胡猜臆测。 江自流过去给石听竹上药的时候,仔细的查看了石听竹的伤口,然后回想了一下张离形和自己交手的过程,加上刚才张离形伤自己的那一剑,才赶紧说道:“不对,这就是张离形所用的青龙剑,厚度,长度,剑刃的锋利程度,包括这刺成凹槽的花纹,只有他的青龙剑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可以证明,百玲,你不要胡思乱想,伤害人家的感情。” 阳晏哼了一声道:“还是江兄的话,听起来更加中听一些,百玲妹妹以后要是想在江湖上呆得更好一点,最好还是不要把这种得罪人的话轻易说出来,否则的话,对姑娘有害而无利,不管姑娘的初心是怎么样的,别人都不会听进去那么的多。” 方百玲强忍着怒火,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教育口吻,偏偏她还没有反驳的那个情景。 毕竟她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更何况还是在江自流的面前。 孙不地远情艘学所冷阳所所 “我知道,多谢阳大哥指教,小妹一定铭记在心!” 江自流看着屋子里每一个人的表情,开始在心里探查起来他们心中的想法来。 月下,镇魔狱外的树林中,被曝尸荒野的张离形,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胸前一阵剧痛,但还是手扶着树木,狠狠按着伤口,慢慢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要达到的目的不是杀害江自流,他今天只要带走公孙不灭的性命,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而江自流这种六境中几乎是第一高手的实力,自己能够活着回来,便应该谢天谢地,多给祖宗烧香了。 幸好江自流是高手,还不是杀手,幸好江自流天生心地善良,没有对尸体多动一根手指。 因为江自流不是杀手,所以他对人体的结构不如张离形精通,因为心地善良,所以他没有再补上一刀。 要不然的话,张离形这利用那么几分的差别来保命的手段,就断然不会成功。 他坐在那里休息的时间,从前面又过来了一对穿着黑靴的男人双脚,正向这里缓缓走来。 第535章 鱼走钩止 张离形眼睛一睁,往上面看去。 .. 一人白面微须,身穿一身紫色绸缎袍子,背着手站在张离形面前。 张离形看到他,才认出来了这是凌皇尊者。 “先是镇魔狱,然后江自流,现在连你凌皇尊者都出现了,看来我这条命,的确让太多人眼馋了。” 凌皇尊者道:“如果一个人能够少给自己找些麻烦,本身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你的命来的?” 张离形道:“在这个地方,我这个状态,你还用这样的距离对着我,如果不是要杀我,就不会用这种距离来防我。” 凌皇尊者和张离形距离有四步,四步之内,完全算的上是安全的距离。 但是以凌皇尊者的实力,就算他在张离形一步之内,恐怕他也一样杀不了人家。 于是凌皇尊者又往前踏了一步,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像是要你命的了?” 张离形淡淡说道:“那又怎么样,现在你在这里,就是说你不想杀我,这距离我恐怕就想杀你了。” 凌皇尊者这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就站在原地说道:“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有一些话,想要跟你谈谈条件。” 张离形冷冷道:“什么条件?” 凌皇尊者道:“我让你作为魔灵之崖的第三方大势力,我保证你今天活着离开,不过你要保证,你得势以后,凡事要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 张离形听他这话说得太过倾轧性,忍不住想要让他再改一下条约,这个条件太过**,太能让他相信他的话了,道:“那也得看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凌皇尊者微笑道:“所有事情!” 张离形硬气地说:“所有事情?你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吧,就是说你今天不是在拉拢一个盟友,而是在复制一个傀儡?” 凌皇尊者淡淡笑道:“你认为自己还有选择吗?” 张离形极其淡定地伸了伸腿,道:“你给我一个你这么有底气的理由行吗?” 凌皇尊者道:“你现在的状态,月娅现在手上还掌握着颍寒,傅滔,薛镇,吕问奇,白霜,田逸这些人,这几个人随便哪一个现在就能要你的命,还有五行剑,铁戈,江碎梦他们,如果让他们知道长孙不臣是你杀的,你觉得自己能活过一个晚上吗?陆杭现在恢复的应该也差不多了,虽然看起来他是整个魔灵之崖势力最少的人,不过对于他的势力,我们整个魔灵之崖都没有见过他露出过一点实力,但是就算他现在的状态,要你现在的命也是易如反掌的事,被这三方面顶着,你觉得你挨了一剑还能受得住,受得了吗?你觉得就算我现在不做落井下石的事,你还能活着回到太极宫吗?” 张离形握了握拳头,虽然现在握不紧,但他还是想要表达出这个意思,恨恨地说:“的确啊,现在我是一点跟人家谈条件的本钱都没有了,但我要不答应你,自己咬舌自尽,魔崖界主想要在你和陆杭之间保持平衡,长孙不臣和我,哦对,还有公孙不灭,我们仨留下的那些势力,说不定完全都要流到陆杭那里。” 凌皇尊者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那行,你该干嘛干嘛去,再见!” 张离形这人话说的有趣,好像自己没他就过不了日子似的,现在魔崖界主身边有那么一个新近提拔的娄金狗在那,这些人的势力,落到娄金狗手中也轮不到陆杭,自己这苦口婆心的跟他谈条件,好像还跟乘人之危似的。 凌皇尊者一转身,就往森林外面走。 这回张离形是真有些害怕了,道:“喂,你不能这样就走吧,我们的条件还可以再谈……” 凌皇尊者摆了摆手,继续潇洒地往前走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但是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张离形看着他离开,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不会游泳的人掉进了深水里,然后还把最有用的一根救命稻草给丢了,而且还扔出去老远。 这种**的事,也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况且现在说不定余震刚说不定也从寂灵学院回来了,正准备找陆杭商量怎么能把秋一潇的病治好的,相信他一见到陆杭,吕问奇自然而然地就得把镇魔狱的情况告诉人家,要知道秋一潇中毒的事和自己有关,那不用陆杭身体好多少,他一个余震刚,就直接过来把自己收拾了,而且恐怕余震刚都得把自己给拆了。 看着凌皇尊者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张离形彻底知道自己说话有多么欠妥当,欠考虑了,以后绝对得在这方面好好修炼修炼,只要今儿个能活着回去,一定在这方面下功夫,知道得怎么跟人聊天儿,怎么说话不会像今天这样,把唯一一个能救自己性命的人给气走了。 继续在这里躺着就只能等死,张离形咬了咬牙,还是自己勉强站了起来,慢慢地往外面爬去。 不管怎么样,至少不能在这里等死,奋斗一下,努力一下,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他坚持着连走带爬地移动到树林外,向着太极宫方向发出了他们联络用的信号,令自己府中的人,想办法来接应自己。 太极宫,铁戈的家中。 一张桌子上放着四杯茶,四个人分别坐在茶杯的后面,坐着的人是月娅,铁戈,江碎梦和秋青菊。 烽火烟月,悬土断肠,叶千秋三人在长孙不臣家里照顾保护颍寒,所以都没有在这里。 结仇地不独后察陌冷鬼方故 结仇地不独后察陌冷鬼方故  月娅按响了耳边的通讯仪器,小声问:“什么事?” 在张离形府门外监视的人回来,在铁戈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快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江碎梦她们三个都向铁戈看了过去,等着他把最新的情报说出来,毕竟铁戈把他们几个都叫在这里,不只是请她们来喝茶的。 结不远地酷孙学战冷酷由星 敌地仇地独艘察陌闹太结帆 铁戈道:“张离形的府中有人员调动的痕迹,先后有三拨人,从他府中出来,一拨往我家里,一拨前往长孙家中,还有一拨正往乾坎城而去。” 秋青菊正坐着说:“看来张离形应该是遇到了特别紧急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地从家里调人的,之前的推断应该没有错,他家里的那个人,是替身。” 月娅按响了耳边的通讯仪器,小声问:“什么事?” 阳晏跟她汇报张离形的事,让她利用傅滔薛镇等人展开追击,万不能让张离形逃出生天。 这件事不算是什么秘密,镇魔狱之外的人,听到了也就算了,没有必要杀人灭口,所以月娅就当着他们的面让阳晏告诉自己,也算是合作的诚意。 月娅挂断了通讯,道:“张离形的确是出事了,而且是我们镇魔狱的人做的,杀长孙不臣的人也是他,而且在镇魔狱里,把公孙不灭也除掉了,这个人如果长存于世,恐怕对我们魔灵之崖有害无利!” 秋青菊看了一眼铁戈,问:“刚才所说的那三拨人,你怎么让属下人处置的?” 铁戈微笑道:“杀!” 结地仇科酷结恨所孤闹情由 秋青菊轻轻捏着下巴道:“看来张离形是没打算让他的属下去接应他,这三拨人应该都是他故意放给我们的,以求无人有暇顾及去追杀于他,不过……以张离形的武功,什么人可以把他逼到这种份上,还要担心五行剑,傅滔薛镇,重伤陆杭这些人的追杀呢?” 月娅道:“阳晏在话筒里说,张离形先前在镇魔狱中已经受了伤,之后在狮子林中遭逢江自流,再次受伤,不过当时江自流没有想到他一剑,没能杀死张离形,所以没有再补上一剑,因此张离形才能活到现在。” 孙不仇远方敌学所冷不毫 秋青菊问:“受了江自流一剑,自愈能力,难道让张离形连具有对付傅滔薛镇这种实力的水平都没有?” 江碎梦笑了笑说:“江自流的剑法有自带的细小风刃融合水平,刺出的伤口,能在剑刃所造成边缘造成无数的细小伤口,每个伤口,都是自愈能力无法察觉到的伤口,因而整个伤口,都无法愈合,也就是说,被江自流刺上一剑,这一道剑的伤口,只除了时间长不会流血以外,永远都不可能完全愈合,如果伤的是心脏边缘的话,他连起码使用灵术的能力都会被打断!” 秋青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现在的张离形,和一个废人之间,区别并不是很大?” 江碎梦嗯了一声,说:“的确不大。” 秋青菊问:“那是不是也就是说,现在的张离形,已经是一个什么人都能杀他的存在了?” 铁戈摇头道:“那也不是,据我所知,即使张离形只凭体力对付一个人,像你这样水平的人,也一样挡不了他三招。” 秋青菊没有答话,捂着嘴咳嗽了起来,而且一直没有停下来。 铁戈看向月娅道:“既然如此,张离形想要回到乾坎城来,就一定会走魔法通道,是不是请月娅小姐,设法通知一两个人过去呢?” 孙远科不独结恨由冷帆太科 孙远科不独结恨由冷帆太科  铁戈微笑道:“哦,你觉得张离形在魔灵之崖,还有别的朋友?” 后不科远情敌察陌闹仇冷主 月娅微笑道:“镇魔狱已经派出藏明月和铭雪前往,你们五行剑,难道不应该也出一个人吗?” 江碎梦站了起来,轻轻撩起头发,从灵源中取出一把如梦幻般闪动着彩色光芒的剑,晃的人眼花缭乱,微笑道:“我去。” 看着江碎梦离开,月娅才向铁戈说道:“五彩斑斓,猛虎惊梦,想不到江碎梦人如其名,竟会拥有这样一把惊梦剑,你们五行剑中,名剑可真是不少啊,你的白虹曜日,玄铁蔽光,旌阳破铁,烽火烟月的断剑,还有叶千秋的双剑风雷,悬土断肠的惊风剑,你们这里面,藏龙卧虎啊!” 铁戈抱拳道:“不敢,五行剑身为魔灵之崖战士,自当有所报效,岂能光吃不做,惹人非议呢!” 敌不远仇酷结察由阳酷科术 秋青菊道:“这话倒是,不过,以我对你们魔灵之崖情势的观察,恐怕这一次,你们不会如愿以偿地就杀死张离形的,麻烦恐怕,不会比张离形调出去的人少。” 铁戈微笑道:“哦,你觉得张离形在魔灵之崖,还有别的朋友?” 结仇科地方敌球所月羽球毫 秋青菊道:“他有没有别的朋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你们魔灵之崖这地方,有人不希望他死。” 铁戈道:“是谁?” 结远地远情敌恨由阳月羽酷 秋青菊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从分析的角度这么想的,可能是陆杭,可能是凌皇尊者,甚至也有可能是你们五行剑的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拉拢张离形,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月娅淡淡笑道:“至少我们镇魔狱不会有这种人,张离形在镇魔狱中伤了我们的同伴,镇魔狱和青龙剑之间,现在已经势成水火,阳晏已经上魔崖界主和夲督界限最高长官,我想,明天日出之前,或许我们就能得到他们这两方面人的态度。”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铁戈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冷冷说道。 秋青菊虽然没有那么说,但是她的心里,也一定会是这样想的。 月娅看了她一眼,道:“秋姑娘,你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去歇着吧,张离形不过是一只漏之鱼,我想,我们没必要对他这么关心,所有的人都在这里等他的消息,你先去休息着,如果有事情,我再通知你。” 秋青菊点点头,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她走出几步就又折了回来,道:“漏之鱼,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已经不害怕会失去的更多,所以做事会少很多顾忌,就算再抓住鱼,鱼也不会乖乖就范,只恐怕还有鱼死破的风险。” 月娅指了指耳边道:“放心,我会通知镇魔狱那边,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让阳晏派人去支援接应藏明月和铭雪,他们两人也绝非庸手,料想不会出事。” 秋青菊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月娅看着秋青菊的背影,微笑着拿起竹茶杯,道:“你这个从鬼蜮森林来的小媳妇,长得可也真不错啊,而且她的脑子恰好补充你的智商,而你的力量恰好可以补充他的武功,天生一对儿啊!” hp:..bkhlnex.hl 第537章 乱钩群网 张离形换了身衣服,隐藏在魔法通道站前的暗处,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在找他的镇魔狱高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藏明月和铭雪这一男一女,现在就守在通道站的门口,四下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们都是镇魔狱的人,在这里别说他们不用多做打斗就能杀一个人,就算张离形有实力能够撑得住,恐怕来往魔法通道的人,也会帮着他们两个动手。 张离形只有先隐藏着,想其他办法离开乾坎城。 他在魔灵之崖呆得时间尚短,除了太极宫家里,没有其他方面的势力,除了太极宫一条路,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能够养好伤,何况是乾坎城这种龙潭虎穴的地方,大街上随便拉出一个人说不定都跟他有仇,而大街上不随便地拉出一个人,说不定都能杀得了他,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藏明月和铭雪站在那里守株待兔地等着张离形的出现。 铭雪揉了揉眼说:“这么多人得一个一个找,张离形会那么直接地就过来让我们找着吗?” 艘不仇科鬼敌察战冷术恨仇 藏明月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会,张离形又不傻,况且我们本来就没有见到他的样子,只有通过他胸前的伤口和身形来确定,这样的人,他换了件衣服,在伤口上擦点药让血流不出来,自然我们就很难认得出来他了。” 铭雪冷冷地看着藏明月,问:“那阳晏让咱们俩人出来你还答应得那么干脆?” 藏明月笑道:“我一时间想不出来,你的智商也没丁兰那么可怕,现在也还是我想明白了你刚明白,倒是想不干脆,我们俩能比得上人家那脑子吗?” 铭雪叹了口气,说:“那倒也是,跟他们玩心眼,咱俩确实是嫩了点,不过明知没有收获却还要让我们过来这一趟,阳晏的脑子,也不发达到哪去,你说是吗?” 藏明月道:“不能说领导的坏话,我的确是不想同意你的意见,奈何这件事情,他阳晏做的也确实是太过于不经过思考,但是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认得出来张离形,他也一样不会判断得出来他是不是会被我们认出来,所以,其实只要我们守在这里,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藏明月冷笑一声,看着外面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淡淡说道:“所以,只要我们挡在这里不让他过去,其他的人,就一定会把张离形的脑袋取下来!” 铭雪问:“你说的其他人是……?” 藏明月道:“想要让张离形死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陆杭的身体,不是也快该好了吗?无论他恢复得怎么样,不是都有吕问奇他们三个在那的吗?张离形既然杀了公孙不灭,就使得许多原来有可能会查得出来的事,变得查不出来了,就像之前对公孙不灭那样,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变得是凶手了,张离形有了和秋一潇有关的事,陆杭不会任着陷害他的人活在那里!还有铁戈,余震刚,月娅,娄金狗这些人,都应该不会让张离形活着。” 铭雪看着他说:“好,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反正还没到夏天,太阳又不热。” 张离形在一边听见了他们的话,默默地把手按在自己额头上,苦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转身往别的魔法通道站走去,他总算还带着点钱,乘车去别的魔法通道去坐车总行了吧! 艘地不地情孙学接阳地察孙 惹不起,还不至于连躲都躲不起吧! 他刚走出不到四里地,站在两排房子的道路中间,面前就出现了司马佳和茓少英两人,一个拎着弧形钺,一个撑着拐杖走过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阳晏竟派你们来找死!” 张离形冷哼一声,掌力聚气成剑,握在手中。 聚成这把剑,他顿感胸中一阵剧痛,以前灵气高深不觉得,现在这样,动一动灵力都难受半天,用这样的方法,也真够他受苦的。 茓少英看了一眼张离形手里弯弯曲曲的剑,冷冷道:“虎一落平阳,脾气就该好一点,否则无论哪只野狗都能把你咬死,脾气好一点,说不定谁还能饶你一命。” 张离形冷笑问道:“你们会是这个谁?” 茓少英冷冷道:“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孙仇地仇方敌察接孤诺秘克 孙仇地仇方敌察接孤诺秘克  他还是很清楚,茓少英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司马佳,先格杀一个对手,剩下的另一个人,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张离形厉喝一声,道:“混蛋!” 长剑如风般向司马佳刺去。 他还是很清楚,茓少英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司马佳,先格杀一个对手,剩下的另一个人,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但是他不记得了,即使司马佳的实力远逊于铭雪章一贺等人,张离形在全盛状态下,也还是杀不了他,更别说是在这样身体受伤的情况之下了。 在张离形的眼里,司马佳很弱,但是在司马佳的眼里,他张离形也没那么强大。 司马佳后退十步,弧形钺在手指上一转,刺出去顶住了张离形的剑尖,弧形钺的尖刺顶在剑尖上,猛地往前一冲,张离形的剑刃,在瞬时间从中间撕裂开,然后瞬间崩成碎片,弧形钺的尖刺直冲张离形手心。 张离形急忙从地上跳起,从司马佳头顶上跃过,茓少英拐杖一点,杖钺往张离形后背上斩去,这时张离形明明听到背后的风声,却不敢也不能沉下去躲避茓少英的杖钺,因为下面,司马佳正举着弧形钺,往他肚子这举了过来。 背后是茓少英力劈华山的大钺,然后面前是司马佳刺杀的尖钺,说得直白点,这就是让他死! 结远地仇独敌学由孤察情技 然而张离形终究是张离形,他通常总能做到些别人做不到的事,这也就是魔灵之崖青龙剑的实力! 张离形做到了一件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在空中强行翻了一个身,将双腿往背上弯过去,一直弯到了后心处,然后双手拍住大钺,双脚夹住了司马佳的弧形钺,身体像是一个球一样,被他们两个人夹在了中间。 后不仇仇鬼艘学所冷艘孤诺 茓少英司马佳同时转动武器,把张离形从中间扔了出去,张离形左手手指被划开一道伤口,右脚鞋子也给弧形钺割开,脚掌也裂开一道口子。 但是命是保下来了,张离形急忙一泻千里,燕子三抄水,鹞子翻身,燕子穿云,使出一切可以使出的轻功,迅速从他们两个人视线里消失,往远处快速奔逃。 他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伤痛和生命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了! 司马佳跑到茓少英面前,问:“怎么办?要不要追?” 后仇地地酷敌学由孤技阳克 茓少英看了看地面上,张离形的血点停留在地上,冷哼一声,道:“追!” 后仇地地酷敌学由孤技阳克  他刚走出不到四里地,站在两排房子的道路中间,面前就出现了司马佳和茓少英两人,一个拎着弧形钺,一个撑着拐杖走过来。 张离形这种人是绝不能得罪的,而一旦得罪了,就绝对不能让他再有翻盘的机会,否则,对于他们全体镇魔狱的人来说,就都将会是灭顶之灾! 司马佳也跟着茓少英跑着,道:“丁兰早就知道只派藏明月和铭雪不够,所以才让我们过来协助他们,会不会,丁兰还派了别的人?” 茓少英在无人的道路上循着血迹快速地奔驰着,道:“虽然如此,但也不能太过寄希望于别人,张离形就算已经不能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但是能从我们两个人手里再次逃脱,这头病虎还是有着相当高的战力,战烟霞和石听竹这样,已经大大削弱了我们的实力,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人跟他们一样!” 司马佳和茓少英并不是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只是不管是谁,是哪一个人,在他张离形看来,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不顾一切地拼死一击,恐怕镇魔狱没有人能够挡得住。 张离形躺在客栈的**上,面色悲伤地看着天花板,顿觉自己这一趟做的太没有退路,太不顾一切了。 后仇远仇鬼孙学陌阳诺秘秘 在他看来,现在镇魔狱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来追杀他的人是谁,他都打不过! 他开始回忆那些开心的事情,他想起了黄文雪,那个自己一直往死里虐待,却还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的妻子,还有女儿,朋友,他曾经有过的朋友。 而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倘若他没有对黄文雪那么绝情,倘若他当时没有执意要杀王孙无阵,倘若他能像长孙不臣那样,在沙漠中对冯陆开一面,至少,现在不会被江自流无情地刺上一剑,甚至有黄文雪在,她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根本不会让他这样冒险地做这种没有退路的事情。 张离形从**上坐起来,愁苦,后悔地按着自己的额头,让眼泪从掌中一行行滑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是张离形心中最响亮的八个字!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逃回去,一定要活着挺下去,活着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心里发着狠话,他又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伤口。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远比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后远地远独结术由冷不球仇 后远地远独结术由冷不球仇  铭雪揉了揉眼说:“这么多人得一个一个找,张离形会那么直接地就过来让我们找着吗?” 而其中最为可怕的一件事是,现在胸前的洞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伤口的愈合,并非是全部愈合的,而是肌肉合住,而伤口边缘的那些细小的伤口,开始愈合,也就是说,他的肌肉血管将常常暴露在外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长型伤口,这个洞会一直存在,成为张离形以后永远的死穴! 艘仇不仇独孙球所冷诺酷指 他只郁闷了一会儿,便不再想这件事了。 即使现在江湖中都是一群能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自愈身上伤口的**,但也没哪个笨蛋会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胸口暴露在哪个人的面前,任着人家穿刺,当谁真的再能把剑尖刺到自己胸前皮肤上的话,即使那里没有那个洞,那里也一样是死穴! 艘远科不鬼结恨所阳敌技最 司马佳和茓少英追着血迹一路奔走,直到他们追得离乾坎城各个空间站都越来越远,他们两个人才觉查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缓缓停了下来,茓少英向司马佳问道:“你也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了?” 司马佳道:“我怎么觉得,这血迹像是在城中绕圈子啊!” 他们停了下来,低头去看那些血迹。 茓少英沾了一滴血在鼻子间闻了闻,道:“不是人的血液,我们上当了。” 他们正说着,一只燕子从空中艰难地盘旋着,身上滴下来一滴血液。 敌不仇科情敌术陌孤秘月早 司马佳施展轻功,飞上去把燕子捉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它胸前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道:“原来张离形是用这种方法引我们上当的。” 茓少英道:“不错,血迹一样,我们被骗了,现在就看别的人,有没有一路能够赌对,在路上截住他的。” 江自流和章庚泪骑着马往临着乾坎城的乾震州的路上走着,一路上江自流就没停止地在看着章庚泪。 昨天晚上江自流分析了他们三个人听到方百玲话时的表情:阳晏的是对战烟霞的关心,和对同伴被诬陷的愤怒,愤怒中有那么一丝歉疚,仿佛是非常怪罪一个人,又觉得那个人不该被怪罪一样;丁兰的眼里满是忐忑,表情是有口难言的苦瓜样子。 结科地地酷艘察陌闹指故闹 只有章庚泪的表情,忐忑得有些过了,就像是一个心中有鬼的人,忽然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方百玲说话时,他就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像心里被震了一下一样。 丁兰没有向江自流说出他们这个计划的全部过程,所以江自流只能凭着猜测,对章庚泪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怀疑。 想想连江自流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章庚泪,应该不是那种出朋友的无耻小人吧? 但也正是有这个怀疑,江自流才没敢让章庚泪独自行动,也没敢让他和别的人一起,唯恐那些实力不如章庚泪的人,再真遭到他的杀害。 丁兰也明知道章庚泪极有可能会有问题,所以她才让他们两个人一道,说是章庚泪可以给江自流引路,但是更多的原因,是连她也不相信章庚泪了。 章庚泪发觉江自流在看他,问:“看什么?” 江自流笑了笑说:“有点费解,为什么丁兰会让我们到别的城市去找张离形,他从乾坎城的魔法通道回去,不是更方便吗?” 章庚泪皱了皱眉,他知道,江自流这个问题,只是应付他的而已。 “因为乾坎城的魔法通道,他进不去。” hp:..bkhlnex.hl 第538章 无心失饵 张离形换了身衣服,隐藏在魔法通道站前的暗处,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在找他的镇魔狱高手。 hp: 藏明月和铭雪这一男一女,现在就守在通道站的门口,四下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们都是镇魔狱的人,在这里别说他们不用多做打斗就能杀一个人,就算张离形有实力能够撑得住,恐怕来往魔法通道的人,也会帮着他们两个动手。 张离形只有先隐藏着,想其他办法离开乾坎城。 他在魔灵之崖呆得时间尚短,除了太极宫家里,没有其他方面的势力,除了太极宫一条路,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能够养好伤,何况是乾坎城这种龙潭虎穴的地方,大街上随便拉出一个人说不定都跟他有仇,而大街上不随便地拉出一个人,说不定都能杀得了他,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藏明月和铭雪站在那里守株待兔地等着张离形的出现。 铭雪揉了揉眼说:“这么多人得一个一个找,张离形会那么直接地就过来让我们找着吗?” 藏明月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会,张离形又不傻,况且我们本来就没有见到他的样子,只有通过他胸前的伤口和身形来确定,这样的人,他换了件衣服,在伤口上擦点药让血流不出来,自然我们就很难认得出来他了。” 铭雪冷冷地看着藏明月,问:“那阳晏让咱们俩人出来你还答应得那么干脆?” 藏明月笑道:“我一时间想不出来,你的智商也没丁兰那么可怕,现在也还是我想明白了你刚明白,倒是想不干脆,我们俩能比得上人家那脑子吗?” 铭雪叹了口气,说:“那倒也是,跟他们玩心眼,咱俩确实是嫩了点,不过明知没有收获却还要让我们过来这一趟,阳晏的脑子,也不发达到哪去,你说是吗?” 敌远不科鬼敌球由冷故指术 藏明月道:“不能说领导的坏话,我的确是不想同意你的意见,奈何这件事情,他阳晏做的也确实是太过于不经过思考,但是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认得出来张离形,他也一样不会判断得出来他是不是会被我们认出来,所以,其实只要我们守在这里,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藏明月冷笑一声,看着外面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淡淡说道:“所以,只要我们挡在这里不让他过去,其他的人,就一定会把张离形的脑袋取下来!” 铭雪问:“你说的其他人是……?” 藏明月道:“想要让张离形死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陆杭的身体,不是也快该好了吗?无论他恢复得怎么样,不是都有吕问奇他们三个在那的吗?张离形既然杀了公孙不灭,就使得许多原来有可能会查得出来的事,变得查不出来了,就像之前对公孙不灭那样,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变得是凶手了,张离形有了和秋一潇有关的事,陆杭不会任着陷害他的人活在那里!还有铁戈,余震刚,月娅,娄金狗这些人,都应该不会让张离形活着。” 艘地地科方后球由月术远闹 艘地地科方后球由月术远闹  茓少英冷冷道:“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铭雪看着他说:“好,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反正还没到夏天,太阳又不热。” 张离形在一边听见了他们的话,默默地把手按在自己额头上,苦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转身往别的魔法通道站走去,他总算还带着点钱,乘车去别的魔法通道去坐车总行了吧! 后仇仇仇酷孙学所闹诺闹学 惹不起,还不至于连躲都躲不起吧! 他刚走出不到四里地,站在两排房子的道路中间,面前就出现了司马佳和茓少英两人,一个拎着弧形钺,一个撑着拐杖走过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阳晏竟派你们来找死!” 张离形冷哼一声,掌力聚气成剑,握在手中。 敌仇科仇情敌恨接阳闹方考 聚成这把剑,他顿感胸中一阵剧痛,以前灵气高深不觉得,现在这样,动一动灵力都难受半天,用这样的方法,也真够他受苦的。 茓少英看了一眼张离形手里弯弯曲曲的剑,冷冷道:“虎一落平阳,脾气就该好一点,否则无论哪只野狗都能把你咬死,脾气好一点,说不定谁还能饶你一命。” 张离形冷笑问道:“你们会是这个谁?” 茓少英冷冷道:“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张离形厉喝一声,道:“混蛋!” 长剑如风般向司马佳刺去。 艘不不仇酷结恨战闹孙星学 他还是很清楚,茓少英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司马佳,先格杀一个对手,剩下的另一个人,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但是他不记得了,即使司马佳的实力远逊于铭雪章一贺等人,张离形在全盛状态下,也还是杀不了他,更别说是在这样身体受伤的情况之下了。 在张离形的眼里,司马佳很弱,但是在司马佳的眼里,他张离形也没那么强大。 司马佳后退十步,弧形钺在手指上一转,刺出去顶住了张离形的剑尖,弧形钺的尖刺顶在剑尖上,猛地往前一冲,张离形的剑刃,在瞬时间从中间撕裂开,然后瞬间崩成碎片,弧形钺的尖刺直冲张离形手心。 张离形急忙从地上跳起,从司马佳头顶上跃过,茓少英拐杖一点,杖钺往张离形后背上斩去,这时张离形明明听到背后的风声,却不敢也不能沉下去躲避茓少英的杖钺,因为下面,司马佳正举着弧形钺,往他肚子这举了过来。 背后是茓少英力劈华山的大钺,然后面前是司马佳刺杀的尖钺,说得直白点,这就是让他死! 然而张离形终究是张离形,他通常总能做到些别人做不到的事,这也就是魔灵之崖青龙剑的实力! 张离形做到了一件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在空中强行翻了一个身,将双腿往背上弯过去,一直弯到了后心处,然后双手拍住大钺,双脚夹住了司马佳的弧形钺,身体像是一个球一样,被他们两个人夹在了中间。 茓少英司马佳同时转动武器,把张离形从中间扔了出去,张离形左手手指被划开一道伤口,右脚鞋子也给弧形钺割开,脚掌也裂开一道口子。 但是命是保下来了,张离形急忙一泻千里,燕子三抄水,鹞子翻身,燕子穿云,使出一切可以使出的轻功,迅速从他们两个人视线里消失,往远处快速奔逃。 他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伤痛和生命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了! 司马佳跑到茓少英面前,问:“怎么办?要不要追?” 茓少英看了看地面上,张离形的血点停留在地上,冷哼一声,道:“追!” 张离形这种人是绝不能得罪的,而一旦得罪了,就绝对不能让他再有翻盘的机会,否则,对于他们全体镇魔狱的人来说,就都将会是灭顶之灾! 司马佳也跟着茓少英跑着,道:“丁兰早就知道只派藏明月和铭雪不够,所以才让我们过来协助他们,会不会,丁兰还派了别的人?” 茓少英在无人的道路上循着血迹快速地奔驰着,道:“虽然如此,但也不能太过寄希望于别人,张离形就算已经不能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但是能从我们两个人手里再次逃脱,这头病虎还是有着相当高的战力,战烟霞和石听竹这样,已经大大削弱了我们的实力,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人跟他们一样!” 司马佳和茓少英并不是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只是不管是谁,是哪一个人,在他张离形看来,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不顾一切地拼死一击,恐怕镇魔狱没有人能够挡得住。 张离形躺在客栈的**上,面色悲伤地看着天花板,顿觉自己这一趟做的太没有退路,太不顾一切了。 在他看来,现在镇魔狱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来追杀他的人是谁,他都打不过! 他开始回忆那些开心的事情,他想起了黄文雪,那个自己一直往死里虐待,却还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的妻子,还有女儿,朋友,他曾经有过的朋友。 而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倘若他没有对黄文雪那么绝情,倘若他当时没有执意要杀王孙无阵,倘若他能像长孙不臣那样,在沙漠中对冯陆开一面,至少,现在不会被江自流无情地刺上一剑,甚至有黄文雪在,她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根本不会让他这样冒险地做这种没有退路的事情。 张离形从**上坐起来,愁苦,后悔地按着自己的额头,让眼泪从掌中一行行滑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是张离形心中最响亮的八个字!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逃回去,一定要活着挺下去,活着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孙仇仇仇酷孙学所月主科艘 心里发着狠话,他又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伤口。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远比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而其中最为可怕的一件事是,现在胸前的洞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伤口的愈合,并非是全部愈合的,而是肌肉合住,而伤口边缘的那些细小的伤口,开始愈合,也就是说,他的肌肉血管将常常暴露在外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长型伤口,这个洞会一直存在,成为张离形以后永远的死穴! 他只郁闷了一会儿,便不再想这件事了。 即使现在江湖中都是一群能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自愈身上伤口的**,但也没哪个笨蛋会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胸口暴露在哪个人的面前,任着人家穿刺,当谁真的再能把剑尖刺到自己胸前皮肤上的话,即使那里没有那个洞,那里也一样是死穴! 司马佳和茓少英追着血迹一路奔走,直到他们追得离乾坎城各个空间站都越来越远,他们两个人才觉查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缓缓停了下来,茓少英向司马佳问道:“你也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了?” 司马佳道:“我怎么觉得,这血迹像是在城中绕圈子啊!” 他们停了下来,低头去看那些血迹。 茓少英沾了一滴血在鼻子间闻了闻,道:“不是人的血液,我们上当了。” 他们正说着,一只燕子从空中艰难地盘旋着,身上滴下来一滴血液。 司马佳施展轻功,飞上去把燕子捉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它胸前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道:“原来张离形是用这种方法引我们上当的。” 茓少英道:“不错,血迹一样,我们被骗了,现在就看别的人,有没有一路能够赌对,在路上截住他的。” 艘地地远独艘术所孤阳情仇 江自流和章庚泪骑着马往临着乾坎城的乾震州的路上走着,一路上江自流就没停止地在看着章庚泪。 昨天晚上江自流分析了他们三个人听到方百玲话时的表情:阳晏的是对战烟霞的关心,和对同伴被诬陷的愤怒,愤怒中有那么一丝歉疚,仿佛是非常怪罪一个人,又觉得那个人不该被怪罪一样;丁兰的眼里满是忐忑,表情是有口难言的苦瓜样子。 只有章庚泪的表情,忐忑得有些过了,就像是一个心中有鬼的人,忽然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方百玲说话时,他就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像心里被震了一下一样。 丁兰没有向江自流说出他们这个计划的全部过程,所以江自流只能凭着猜测,对章庚泪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怀疑。 想想连江自流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章庚泪,应该不是那种出朋友的无耻小人吧? 但也正是有这个怀疑,江自流才没敢让章庚泪独自行动,也没敢让他和别的人一起,唯恐那些实力不如章庚泪的人,再真遭到他的杀害。 丁兰也明知道章庚泪极有可能会有问题,所以她才让他们两个人一道,说是章庚泪可以给江自流引路,但是更多的原因,是连她也不相信章庚泪了。 章庚泪发觉江自流在看他,问:“看什么?” 江自流笑了笑说:“有点费解,为什么丁兰会让我们到别的城市去找张离形,他从乾坎城的魔法通道回去,不是更方便吗?” 章庚泪皱了皱眉,他知道,江自流这个问题,只是应付他的而已。 “因为乾坎城的魔法通道,他进不去。” hp:..bkhlnex.hl 第539章 钺飞爪现 章一贺看了一眼自己几乎断掉的长剑,叹道:“只可惜,就算明知道他只是虚张声势,那一剑也足够让我灰飞烟灭了。 hp:” 李铁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断剑,道:“这把剑已经不能用了,我再给你重新铸造一把好了。” 章一贺将断剑递给了他,道:“好,那么,就麻烦李先生了。” 其实他们之间没那么陌生,章一贺只是觉得,自己把人家墙给撞坏了,多少得表现出那么一点内疚的心情,否则你说这玩意儿多不好意思啊! 李铁匠淡淡地笑了笑道:“没什么麻烦的,钱你们得照给,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少收的,还有修房子的钱。” 章一贺沉默的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向着通讯器中的丁兰说道:“人跑了,剑也没了。” 丁兰在里面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呢,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一股歉疚之情莫名其妙的从章一贺的心里涌现出来,他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没有尽全力死在张离形手中,有些太对不起镇魔狱那些人似的。 “没有受伤。” 丁兰在那头说:“行了,这些事本来平时也是只有阳晏和月娅姐姐才能做到的事情,让你们去直接面对张离形,也确实有些太强人所难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来吧,我一会儿也通知一下冷潇雨,如果连你都挡不住张离形,他继续查着乾坎城的客栈,简直就是找死。” 章一贺默默地点头嗯了一声,满是颓废丧气之意。 丁兰也没有对他多做安慰,断开了两人的通话。 既然章一贺已经失败,接下来派出去的那几路人马,总会有一路能够截到人的。 艘不远地方敌学接孤陌敌毫 李铁匠看着章一贺笑了笑说:“可以啊,你们镇魔狱的人,从来没有处罚人的条例吗?” 章一贺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月娅一向只讨厌那些为她办事不尽力的人,但是不会对那些做不到的人严加处罚,所以只要我还能够停止腰板说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镇魔狱的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被镇魔狱的人处罚。” 无论是他,是司马佳和茓少英,是藏明月和铭雪,都不可能真的挡住冷潇雨的,丁兰的本意,是希望他们充分消耗张离形的实力,确保东西南北的四路人马,不会再有失误。 南北西三路,有梅弧方百玲江自流在,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值得丁兰担心的,只是东边的唐棱和凰悦而已,凰悦是法师,如果被张离形欺近身边,结果直接就是个死,而唐棱和张离形的差距那么大,丁兰不得不保证,至少他们两个会有和张离形一战的机会。 月娅和铁戈手里还都有人手,至少可以保证,他丁兰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这些人还都能弥补她的错误。 她并不是多把希望寄托于他人,只是自己这里人手实在不够,否则的话,她的指挥能力,不会让任何一路是有人需要担心的。 唐棱和凰悦并肩走在前往乾离城的林荫道上,两个人一个帅气一个美丽,走在路上很难让人不误会,他们是一对儿新结婚的小两口。 一路上吃饭住店,确实也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唐棱看着凰悦笑了笑说:“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很像是一对儿啊?” 凰悦冷冷说道:“搭档而已,别想得太多。” 唐棱撇了撇嘴,说:“每次都是我们两个出去执行任务,在他们心中,或许已经把我们当成形影不离的夫妻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这个又帅武功又高,还很疼女人的美男吗?” 凰悦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他说:“我没有任何打击你的意思,不过我真的想问,刚才你说的又帅武功又高然后疼女人的美男,这几样你好像都巧妙地避过了吧?” 唐棱抿着嘴,默然不发一言,一脸生气的样子。 凰悦则是温柔地看着他,笑了笑道:“好了,你别这样了, 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这样的表白方法,估计很多人都承受不了,我这么对待你,还算是客气的了。” 唐棱的眼睛动了动,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向你表达的方式不对?” 凰悦无奈地啊叫了一声,转身往前面走着。 敌仇远地情艘术战冷孤秘冷 唐棱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路上说道:“你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守护着你吗?” 艘地地地方后术由阳不考接 凰悦忽然回头,怔了一下说:“你不是一直在守护着我吗?” 唐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笑了笑说:“是啊,我一直都在守护着你啊!” 敌不不仇情孙球陌闹早我指 凰悦脸色忽然变紧,道:“小心,这里有人。” 唐棱握住了长钺,只看到周围的草叶,旋风般从树上落下,卷在整片树林中。 “是敌人!” 唐棱反手握住长钺,挡在他和凰悦的身前,大声叫道:“是哪位朋友在这里等待,我们只是过路的,无意打扰阁下,还请给个方便,现身一见!” 林中的两片树叶忽然如箭一般向他们射来,唐棱一伸手,两片树叶打在钺刃上,叮的一声落在旁边。 唐棱手持长钺,大声喝道:“如果阁下再不出现,我就当你是应战了。” 空中四片榆叶分别向他们两人射过来,唐棱手腕一圈,长钺将四片榆叶全部格飞,道:“凰悦,找人!” 凰悦双手一挥,道:“交给我吧!” 她手指在胸前结印跳动,灵气一拨一拨地往周围散发过去,所有树上的树枝,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如蜿蜒的蛇一般向四周扩散。 凰悦的技能在这样的地形中,几乎就是灭顶灾害一样的威力,所有的大树都能成为他的武器,而所有的树枝,就像结一样困在周围。 林中之人用灵术压制着周围树枝的活动,不让他的这一片空间被凰悦的武器波及。 他不想早一些现身,但也知道,按照这样的速度,他早晚也非现身不可。 后远仇科鬼结察由月我远 要么就是闪躲他们的攻击,要么就是压制着这里等着被发现,摆在这个人面前的,仅仅只有这两条路而已。 整个树林都在凰悦的掌握中,哪一片不在她的控制里,她早晚会发现,那里,就一定是对手的藏身之地! 唐棱一直也用眼睛在四下搜寻着,毕竟可以控制飞叶对他们发动攻击,对手的距离,应该不可能会太远,只要他用心寻找,也许,用不着凰悦发现。 他很快就发现,那一团一动不动的树枝。 结不远地方敌学战阳指星考 敌地地地方艘球所阳由恨闹 长钺一摆,唐棱飞身冲向那棵大树,反手握着长钺,向着树枝丛中割了过去。 敌地地地方艘球所阳由恨闹  “是敌人!” 树丛中钢爪一抬,当的一声隔住了唐棱的长钺。 树丛树叶包裹之下,两个人看不到人,只听到里面兵器交接的声音。 不一会儿,唐棱被那个人双腿不断踏在胸前,从树枝中飞了出来。 凰悦急忙控制住树枝,如藤蔓一般迅速缠住这个人的腰间,然后裹住他的手脚,立刻缩紧。 唐棱长钺一转,在凰悦送过来的枝丫上一点,凌空将长钺向这个人脑袋劈下! 此人双手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钢爪前一阵剑气晃动,将身上缠绕的树枝一根根劈开。 唐棱长钺斩下时,这个人早就身形一晃,钻进了另外一个树丛中。 后不地不鬼结察陌孤孙不月 已经现了一次身,凰悦怎么可能会让他再次藏进去? 唐棱转身站在树叶高处,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对手又从树丛中跳了出来,背后跟了一条粗壮的尖锐树枝。 接下来,他每落下一次,就立刻被上面的树枝所追赶起来,身子不断地在树林中跳跃,但是也不断地在向凰悦接近。 魔灵之崖里,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高手,而且还是奔着他们两个人来的,这让唐棱真的有些费解,这段时间如果说跟人结仇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张离形一个人,如果说是为了阻拦他去追杀张离形,也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人派过来才行,凌皇尊者现在已经不管这件事了,丁兰就是确定他离开了,才敢让他们两个人过来追的,唐棱实在是想不明白,魔灵之崖里,还有谁能请得动这样的人? 仔细想来,不外乎两个势力,魔崖界主,夲督界限!可是如果他们想要让镇魔狱放过张离形,只要说一声也就是了,没必要派人过来啊! 唐棱正在想这些问题,杀手和凰悦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近了,眼看到了凰悦的面前。 唐棱不及多想,从树上往下跳了下去。 杀手接近凰悦十四步,猛然几个闪纵,冲到凰悦面前,残青爪嗖的一声,插向凰悦咽喉。 唐棱早到凰悦身旁,长钺一举,挡住残青爪,锁在爪指缝中,凰悦立刻从长锏中拔出快剑,向杀手腰间划去。 杀手立刻后退,翻身落在树前,又一闪身,消失不见。 凰悦和唐棱背靠着背,继续用灵术寻找来人的藏身方向,一边问道:“你怎么样?” 唐棱答道:“我没事,只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战斗很难进行,这种地形对他来说并非全然无利,我们两个人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凰悦咬咬牙,一手长锏,一手窄剑地说:“但是我们必须坚持下去,这一次是我们独自远离组织的行动,不能指望着别人来救,就算是没有把握,也要和他战斗到底!” 唐棱豪气地说:“对!和他拼死一斗!” 林中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凰悦姑娘胆大心细,唐棱先生有勇有谋,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在下真是领教了!不过,非是在下看不起二位的实力,就算是拼死一战,只怕你们也拼不过我!” 凰悦冷冷道:“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阁下要如此相逼,莫非阁下是受人指使,不得不如此吗?” 林中那人说道:“的确是一位首领让我来的,不过,以你们的实力,没有资格问起他的性命是什么,逼供,你们也做不到!” 这人都已经把话挑明了,凰悦还是问道:“你们的首领是谁?” 空中响了半个“木”字,便没了下文:“镇魔狱从来都是侦破重案大案的地方,和你们两位谈天说地,玩弄心机,在下可还差得远呢,便不必再丢人现眼,就此告辞了!” 一剑一钺一起往前推出,钉穿了一棵大树。 凰悦在两人身后撑起一片木墙,向着树后移动过去。 两人的剑钺刺在地上,那个杀手已经无影无踪。 空气中也没有了杀气的痕迹,显然人家已经走了。 凰悦奇怪地看着唐棱,道:“这个人不是来杀我们的,只是想要阻拦我们一阵而已,如果张离形趁着这段时间快马绕道,也许已经脱离了乾坎城的地界。” 唐棱皱了一下眉,道:“这个人还可能是要干扰我们对张离形行程的判断,让我们把握不住他行路的节奏,早一步晚一步到达乾离城,都有碍于我们计划的进行,先不用管那么多,仍然以我们的寻常速度前行,免得错过了,张离形的消息已经传达给各个地方的镇魔狱眼线,他跑不了!” 凰悦向西南两路看去,道:“不知道别的人会不会出什么事。” 北路是江自流和章庚泪,他们两个人就算是遇上了事,也不会出什么事,找上他们事的,出事的也只能是找事的人。 所以,凰悦才担心,别的路上,别的人会不会有事。 钜子宣和梅弧并肩骑在两匹马上,往乾巽平原走去。 他们这一路上见到过很多的马匹和羚羊,一望过去就是看不到尽头,草天相接的西河大草原。 和走山路的方百玲季星,要经过奔雷峡谷的江自流章庚泪,走森林的唐棱和凰悦,他们两个人所走的路,算起来真是太平坦了。 钜子宣在马上向梅弧问道:“以梅大哥看来,张离形走哪一条路的可能性会更大?” 梅弧催着马道:“乾艮城山高路险,乾震城有那么个奔雷峡谷在挡着,如果为了省事的话,我们和唐棱凰悦,遇到张离形的可能应该更大一些。” 说到这里,他开始有些担心那两个人了。 hp:..bkhlnex.hl 第540章 绝壁迎击 唐棱凰悦出事的时间至少比他们两个人要早得多,而能够及时意识到危险的存在,至少可以证明,唐棱和凰悦差不多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梅弧往前方看了一眼,道:“如果我们可以先找到张离形,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钜子宣笑了笑道:“梅弧何时也成了这样贪功之人?” 敌仇地地酷后术战孤秘孤秘 梅弧摇头道:“倒也并不是因为贪功,而是我们的这四个方向,唐棱和凰悦是最有可能遇到他,但是实力也最弱的一环,季星的实力恐不见得能够伤得了张离形,即使加上方百玲,她的箭法在山地之上很难说会发挥到哪种程度,而章庚泪和江自流,他们遇到张离形,就是我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 艘科地不情孙恨所冷通所最 艘科地不情孙恨所冷通所最   这样的对手,不得不称得上是贴心。 梅弧冷冷道:“我还是担心,前些天镇魔狱中发生过的事情,章庚泪不管怎么都说不清,让他们见到张离形,我真的害怕,会发生那些我不想要看到的事情……如果章庚泪真的……” 他犹豫不决地停下话头,默默地看着前方的草原。 钜子宣道:“已经十几年了,章庚泪是什么人,我们都有目共睹,老实说,我不相信章庚泪是这样的人。” 梅弧厉声道:“那你怎么解释在镇魔狱中发生的事?石听竹和战烟霞是什么实力?那样狭窄的空间中,张离形怎么可能绕到他们身后,将剑从后腰刺进去?况且即使张离形有这个实力,难道以章庚泪的实力,也不能救他们吗?” 敌科远科鬼敌术战闹通封恨 钜子宣面色黯淡,说不出话来。 敌科远科鬼敌术战闹通封恨   季星看着她“飞翔”的速度,苦笑着心想:她这样的轻功,如果不是说话时无意失手,她绝不可能落得下去的。 有些事确实不能多想,一旦想的多了,不但会怀疑朋友,也会伤害自己和他们的感情。 后远不不酷后察战月察克 梅弧冷冷地看着远处慢慢走向他们的两匹马,道:“看来也有客人要往我们的城中去了。” 钜子宣看着那两个人,道:“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突然冒出来两个人,难保不是冲着和我们为敌来的。” 结科仇不独孙球战阳秘岗艘 梅弧摇头苦笑道:“你也未免有些太神经过敏了吧?” 他们到现在也不过只得罪了张离形一人,以张离形在魔灵之崖中的势力,若是真能调得过来这么多人,他早回到太极宫了,还会在这任着他们追杀? 梅弧虽然开口说了话,但是对于钜子宣的话,也不敢完全不放在心上,四匹马越走越近,钜子宣和梅弧两个人把马往侧面催动,从那两个人身边绕开。 那两人却没有往他们这边移动,或许真的是钜子宣有些多心了吧! 不过他们相距有二十丈的时候,梅弧耳边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他们两人住马停了下来,背后的那两个人,也停了下来。 梅弧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向通讯器中丁兰问道:“怎么了?” 丁兰在那头说:“唐棱和凰悦遭人伏击,对手无功而返,迅速消失,不过幸亏并没有伤到他们,通知一下,让你们也小心点。” 后面的两人仿佛听到什么似的,各自手握兵器,两个人的四只脚,都从马镫中缩了出来。 梅弧听到这话,右手握在鞭柄上,道:“我们恐怕已经遇到了。” 结地仇科独结察陌孤球闹孙 他迅速挂断通讯器,背后的风声已经过来了。 梅弧钜子宣立刻转身,钢斧和长鞭一起飞出。 艘科不科方结术陌冷故通通 艘科不科方结术陌冷故通通   方百玲一头黑线地说:“这种石壁,我们两个人的轻功爬上来都艰难得很,要是用闪电豹来登高,还不如直接跳下去呢!我记得你们魔灵之崖应该没有这么闭塞的地方吧?” 长鞭和锁链缠绕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将武器一收,锁链软鞭返了回来。 钜子宣钢斧一起,立刻挡住来人的两剑。 这个人的剑并不算重,也并不算轻,和钜子宣的钢斧,恰好是在同一类型的,他钢斧的速度恰好可以及上那人长剑的速度。 和梅弧他们两个人交手即分不同,钜子宣和用剑人则是站在马匹上,交手了数招,最后钢剑撞在钢斧上,那个人剑尖在钢斧上一碰,立刻后退,和持锁链的人一起坐在了马上。 他们两个人慢慢把马踱过来,对着梅弧和钜子宣。 梅弧两个人亦将马转过来,梅弧问道:“朋友是那条道上的,为何对我们发动攻击?” 那两人各自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他们两个,道:“奉命而来,有请两位不要往乾巽平原追杀张离形,期间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梅弧微笑道:“两位是奉命而来,害怕回去受到责罚,我们岂不是奉命而来,倘若无功而返,岂非一样要受到责罚?将心比心,还望两位海涵。” 那个持锁链的人白面无须,颇有一番秀士风骨,且穿着齐整,一丝不苟,这样的对手,在战斗中必然小心谨慎之至,让你无法通过示弱勾引的方式取胜。 而那个使剑的年轻人穿着则相对落拓,但是一双眼睛却如狼獒一般,凶狠锐利,给人一种森寒彻骨的寒意。 凭着刚才的交手,现在看到的他们两个人的穿着,再加上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惊人杀气,梅弧和钜子宣判断的出来,这两个人,都是顶尖高手。 那个手持锁链的人说道:“阁下发问,我们才会有此一答,无论你们答应与否,我们都是要和你们动手的,请受死吧!” 孙仇科仇独结学战月技封酷 话一说完,他们两人便催动战马,向两人飞奔过来。 季星在石壁上弯下腰,艰难地把方百玲拉到落脚的巨石上,道:“继续走吧,翻过这座峭壁,再走过去一道山岭,就到乾艮城了。” 方百玲跟在他后面往山上爬着,抱怨道:“咱们都是抽签上路的,怎么我们的运气能背成这样啊!走的是这样的破路……不对,人家是走,咱们两个是爬!我去,啊——” 她脚下一滑,差点往山坡下滚去,季星急忙回头,拽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借力把方百玲扔到了另一块落脚的石头上。 方百玲赶紧从石头上爬起来,转过头问他:“你怎么样?不要紧吧?我用鬼龙王筋锁拉你上来!” 季星的手伸到旁边一块土司的岩石上,然后趴着落在方百玲旁边,嘘了口气说:“没事,还用不着方大小姐拉我,您老人家不是猎户吗?怎么这种路都走不好?” 方百玲笑了笑说:“我们是猎户,又不是参客,人家爬的是悬崖,我们走的是山林,山林!不是这种变态的石壁!” 季星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云雾,苦笑道:“我开始不相信,张离形那样的状态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来。” 方百玲道:“我也不相信,张离形伤在胸膛,保不齐什么时候心脏就会裸露在空气里,这种情况下,若是他还坚持到这来爬山的话,估计到乾艮城时,用不着我们出手杀他,他就已经累死在半途了。” 季星看了她一眼,道:“我记得方姑娘的灵兽不是豹子吗?豹子应该会爬山,要不你把你那头灵兽放出来试试?” 方百玲一头黑线地说:“这种石壁,我们两个人的轻功爬上来都艰难得很,要是用闪电豹来登高,还不如直接跳下去呢!我记得你们魔灵之崖应该没有这么闭塞的地方吧?” 季星笑了笑,说道:“乾艮城其实不在魔灵之崖内,而是在魔灵之崖外,乾艮城坐落的位置,就是在乾坎城的斜上方的悬崖上,魔河正上空,乾艮城的后面,就是据水关和魔灵之崖之间的沙漠地带,所以你别以为乾艮城是边远山区,其实啊,它刚好可以名副其实地称之为是空中之城。” 方百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也就是说,通过这条路,可以直通魔灵之崖外……难怪那次丁兰和章庚泪可以在秋一潇之前拦截到江自流,原来是走的这条路。” 季星咳嗽了两声,道:“你继续往上面走吧!这次我离你近点,不让你掉下来。” 说起章庚泪和丁兰阻拦他们的那件事,季星总难免会觉得秋一潇的那件事,他们的责任大于长孙不臣张离形,所以对于同样叫秋一潇一声大哥的方百玲,他不敢就这方面说太多的话,不然张离形还没找着,方百玲就得先把他给毙了。 方百玲没有再次理会他,身轻如燕地往峭壁上面飞去。 季星看着她“飞翔”的速度,苦笑着心想:她这样的轻功,如果不是说话时无意失手,她绝不可能落得下去的。 叹了口气,季星也觉得该往高处爬了,右手碰上了岩石,左手却探到了耳朵上,接通了通讯器。 “有话说,有屁放!” 整个镇魔狱,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敢这么个丁兰说话了。 结地仇仇独孙学接孤不考所 他们两个人同时进的镇魔狱,像是兄妹一样,长时间不见彼此会思念对方,一旦相处的久了,谁说话也不会客气到哪去。 丁兰在那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章一贺见到了张离形,并且张离形为了夺剑脱身,自己把自己弄得重伤,坏消息是,他那把剑不错,而且唐棱凰悦,梅弧钜子宣,都先后遇到了敌人,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话,你们估计也快了。” 季星右手松开了岩石,面对着悬崖,道:“放心吧,我们路上没有发现有人追踪的痕迹,传像蜻蜓我们比大多数的人都用得熟练,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现有人追踪的痕迹,你不用担心。” 丁兰叹了口气说:“好,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孙远远仇酷艘恨所冷技恨仇 “我一定……”季星眼睛里一柄剑的截影飞了过来,他立刻闪到一旁,轻轻地避过,“会小心的!” 话说完他便挂断了通讯器。 孙地不仇鬼艘恨由孤接我由 剑光不断向他飞过来,在这块地方不大的石头上,季星几乎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只能凭着微小的走位,躲避着并不会拐弯,刺入石壁就消失不见了的气剑。 终于前面的雾中显现出来一个背后长着翅膀,像是雷震子一样的东西,手中握着一把七尺的阔剑,伸出几丈长的剑气,从空中剁了下来。 季星急忙转身,攀在旁边的岩石上,躲过这一剑,那块落脚的岩石,却被劈成两半,碎裂四散迸射。 碎石块打在季星面庞上,火辣辣地生疼! 他急忙将短锏铜环枪刺这些武器零件一件件从灵源中飞出,在空中聚合成钢轮,左手攀住岩石,右手接住兵器打飞又一把飞来的气剑,立刻向上一纵,握在另一颗岩石上。 飞着的那人一剑向季星刺来,季星钢轮甩手飞出,打在巨剑上,这人身子一偏,在空中旋了一圈,钢轮则往上空飞去。 季星又是一纵,在空中接住钢轮,顺势划在石壁上,再脚底发力往上一飞,扣住了另一颗相距甚远,几乎不可能抓住的岩石。 空中飞人再次过来,向季星撩起一剑,季星轮往下沉,借力又飞出快一丈的距离,从钢轮中弹出一把匕首,左手握住剑柄刺入峭壁里,再次挂住。 本来他就在发愁这一招不好应对,飞人倒是帮了他一把。 这样的对手,不得不称得上是贴心。 方百玲三纵两扑跳到了悬崖上面,早已发现这里的战斗,上去就拈弓扣箭,往下面空中瞄去。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瞬之间,她发现自己的弓箭射不到下面任何一个位置,飞人在空中旋转几乎是贴着崖壁的,而这样怪石嶙峋的山崖,她的箭无论什么属性,有着再准的准头,即使还能够追踪拐弯,都不可能打得中这样地形中的高手。 方百玲心中万分着急,但是也什么都做不了。 季星比她还要着急,他在这半山腰间其实还有办法战斗,而且他的对手也并没有强悍到无法可治的程度,他担心的还是上面的方百玲。 结地远科鬼孙学战冷孙战阳 既然对手有力量在半空中截杀他,那么谁又能够保证,人家不会上面也有人等着呢? 方百玲往下面看着,也不敢出言叫季星一句,生怕她这么一叫,季星分心掉进万丈深渊或者立马中剑什么的。 她就着急了那么几个眨眼的时间,就立刻冷静了下来,想到了季星想到的事,羽箭扣在弓弦上,鬼龙王筋锁飘荡在身体周围,随时做好着应对顶上敌人的姿态。 第541章 兵逢绝地 方百玲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过弓弦。 因为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忽然听到背后的山路上,传来了唢呐,笙,笛,箫,鼓,镲的声音。 方百玲回过头去,迎面过来的是四个小厮,头前两个吹着唢呐,笙,后面的两个则是敲着鼓,拍着镲,再往后是四个壮硕仆人,抬着一顶纱轿,里面姿态妖娆地半躺着一个穿着青衣的妖娆女人,纱轿的两旁,是两个撒着红色花瓣的粉衣女僮,再往后面,是两个二十出头,盘着发髻,穿着淡红色长裙的侍女,唇边分别放着一管长箫,和一枝竹笛。 这样的排场,估计才是大多数大户人家的女儿,出门最标准的侍从配置。 想想苏鸣凤每天跟他们这种苦逼在一起的样子,方百玲真是觉得,她这个女人,有些时候的确是有些太不容易了。 敌科地不酷艘球战孤孤岗岗 敌科地不酷艘球战孤孤岗岗  方百玲回过头去,迎面过来的是四个小厮,头前两个吹着唢呐,笙,后面的两个则是敲着鼓,拍着镲,再往后是四个壮硕仆人,抬着一顶纱轿,里面姿态妖娆地半躺着一个穿着青衣的妖娆女人,纱轿的两旁,是两个撒着红色花瓣的粉衣女僮,再往后面,是两个二十出头,盘着发髻,穿着淡红色长裙的侍女,唇边分别放着一管长箫,和一枝竹笛。 方百玲扣着弓箭,向着前面的人喊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一帮子人,到这悬崖峭壁上做什么?” 纱轿左侧的粉衣女僮上前说道:“我们家小姐是奉命过来阻拦一位方百玲姑娘,不让她到乾艮城过去,姑娘若是方百玲,就请引颈受戮,姑娘不是方百玲,便请把路让开。” 方百玲皱了皱眉道:“不错我就是方百玲,不过很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用这么排场的出场方式,应该不至于像下面那位一样,连一个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吧?” 轿中女人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道:“红梅,告诉她吧?” 粉衣女僮道:“听好了,我家小姐是魔灵之崖魔崖界主座下,二十八宿剑玄武分部,危月燕姑娘,你若是聪明知趣,便早早地原路返回,不然等我家小姐出手,让你后悔莫及。” 方百玲惊讶道:“二十八宿剑?难怪连丁兰都查不出来你们的来历,原来是这样……魔崖界主派你们过来的?” 纱轿中的女子冷声说道:“不是。” 方百玲就知道她不可能说得这么干脆,补上了一句:“如果不是的话,什么人又有这样的资格,能够调遣得动你们?” 危月燕冷冷道:“你要是还没有自信觉得自己是站在一个胜利者的位置,就不要做出这样审问别人的样子,如果每一个活人想要知道我们的首领是谁就能够知道的话,他早死一万次了,等你有足够的资格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方百玲冷笑道:“我的资格,是在什么时候?” 危月燕回答说:“当你倒下的时候。” 方百玲怒火冲到脸上,不服气地咬牙哼了一声,瞪着眼拉开弓弦,对着纱轿的中央。 “那你就试试!” 另一边,梅弧和用锁链的青年秀士,已经打到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 他们两个人锁链和软鞭都是软兵器,他们如果交上手,就根本不可能有兵器接触的瞬间。 因为他们从第一招时就知道,武器一旦缠到一起,再想抖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他们的战斗,完全是进攻和躲避的较量,不具备任何的防御性和可观赏性。 因为和跳绳的区别并没有多大。 反倒是另一边,钜子宣和青年剑客那边,剑光飞舞,剑气纵横。 钜子宣的钢斧在空中挥舞不断,格挡着对方的每一招攻击,和张离形交手时,钜子宣是攻击多于防御,但是和这个人交手,他则是防御多于攻击。 后远不仇情结恨由闹恨 后远不仇情结恨由闹恨  梅弧问:“方百玲那里,不用找人支援?” 因为上一次在镇魔狱中,自己有太多的帮手藏在一边,随时有人可以过来支援他,而这一次却不相同。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短时间内,梅弧不可能打败锁链人,不可能过来支援,他只有靠自己,所以,想要击退敌人,最先必要的是先保证自己活着。 剑客的攻击圈子越压越小,每一次出剑,都是恰好从大开大合的双斧缝隙中飞过,迫使钜子宣不能不回斧防御。 不过这种战斗方式也有风险,剑客必须要保证,钜子宣的双斧没有能够及得上他的速度。 但是现在,钜子宣的双斧却能够准确地挡住他的每一剑,即使挥舞着有相当重量的钢斧,也一样挡得住他的快剑,他自以为很快的快剑。 第八十二招交手,长剑刺进钜子宣交错住的双斧中。 这一次钜子宣没法再防御了,只能将双斧往外一分,锁住了剑客的长剑。 这就是钜子宣一开始就预料好的招数,只是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而已。 现在,则是一个巧合,给了他这个机会! 双斧和长剑不断在空中搅动着,发出一圈一圈的火星。 钜子宣本以为,搅动兵器的最后结果,应该是剑客的长剑脱手而飞才对,但是他搅动之后的结果,却是人家从自己的双手之中,用长剑挑飞了双斧。 双斧脱手飞出,钜子宣立刻双手一垂,从袖口中又滑出来两把手掌大小的斧头,两斧一分,划向剑客咽喉。 这才是钜子宣危机最大的招数,就是利用了大多数人欺敌冒进,以为只有接近钜子宣,才能有获胜的机会,却不知道,这才是钜子宣的杀招所在。 镇山斧钜子宣,光凭着这一招,不知就杀了多少魔灵之崖中成名的江湖豪杰,这个剑客不会是第一个,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剑客却并没有死,左手突起,从袖子中钻出一柄短剑,连鞘挡住了双斧的斧柄。 袖中剑对袖中斧,两人都亮出了看家的绝技。 钜子宣一击不成立刻后退,握着两把小斧退到了十步开外,收回小斧,将大斧召回,从远处飞到了他的手中。 再怎么说对手是用一只手挡住了他的两只手,而人家还有一柄长剑在手中,钜子宣怎么也得提防着,人家会不会再发出一招绝技。 剑客袖中剑在手掌中一旋,收回袖子里,然后飞身上马,向乾坎城的方向驰去。 持锁人手中锁链一转,暴露出胸前空门,梅弧长鞭一硬,如长枪般穿入持锁人的咽喉。 孙地远不情艘术由阳阳球 但就在那一瞬间,持锁人如风吹云散一般消失在草原上,然后重新在自己的马上凝聚出现,一转缰绳,与剑客向着和梅弧钜子宣两个人背道而驰的方向跑去。 钜子宣往前追了两步,梅弧立刻喊道:“穷寇莫追!” 本来他就没想走多远,听到梅弧的这一声命令,立刻就坡下驴地停下了脚步。 梅弧道:“这两人行踪诡异,举止奇怪,是敌非友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必和他们多做缠斗。” 钜子宣说了声是,重新回到了马上。 梅弧也上了马,丈余长的软鞭就盘在了腰中,没有往灵源中再收。 敌不仇地酷孙察战月地我帆 他很快把这件事禀告给了丁兰,请他分析一下这波是什么人。 对于梅弧来说,这已经是大事了,唯恐不报告给丁兰的话,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丁兰对梅弧说道:“你们这边并不是最后一拨出事的人,章一贺那里的消息还没有过来,但是方百玲和季星是已经碰到敌人了,我把你们遇到敌人的资料综合分析一下,应该可以找出他们的来历,你们一路上小心点,最好不要再把武器放进灵源里了……你们同时出去,对手却几乎在同一时间碰上了你们这两拨人,很难想象,会是有人跟在你们后面的。” 梅弧摇摇头道:“这不可能,没有人可以跟踪我们而不被发现,如果有的话,我们几个人都可以扔饭碗了。” 丁兰在那头叹了一声,道:“这话也是,你们和江自流这两路人本就不是那种细心的人,但从凰悦和方百玲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也没有发现怪事,她们俩发现不了,就有些怪异了。” 梅弧问:“方百玲那里,不用找人支援?” 纱轿中女人淡淡笑道:“你不找人来帮你吗?比如说,下面那位?” 方百玲不敢让季星为她分心,冷冷说道:“对于你们这帮人,我还用不着向丁兰请求支援,更不用劳动那位!” 艘仇远不方艘学接阳考显主 纱轿中的女人妖娆地笑了一笑,道:“那就没什么玩头了,杀!” 艘仇远不方艘学接阳考显主  可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季星的力道全部震在了他的手指以及掌心上,几乎让他的两只手直接碎掉。 唢呐和笙被两个小厮放在腰间,从背上拔出来一阔一窄两把长剑,一斫一抖,向方百玲袭来。 方百玲手中三箭一抖发出,两箭分射向两人,一箭往纱轿中射去。 阔剑劈开箭杆,连给箭转弯的机会都没有。 结不科科方敌球所月毫独艘 软剑直接缠住箭杆,然后将剑抖得笔直,金属制成的箭杆,被他在一招之间拧得弯成了螺旋状。 飞到空中的那一箭,根本就没飞过第二道屏障,那个脖子上挂着小鼓的小厮在鼓面上敲了两声,她的箭就像是撞在墙上一样,落在地上。 敌科科远独敌球战闹由鬼察 敌科科远独敌球战闹由鬼察  丁兰在那头叹了一声,道:“这话也是,你们和江自流这两路人本就不是那种细心的人,但从凰悦和方百玲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也没有发现怪事,她们俩发现不了,就有些怪异了。” 后远仇远酷后术由孤鬼结羽 而这个时候,那个双手持镲的小厮,则立刻把两手的镲旋转着甩了出去,同时两边的两把剑,也向方百玲跳了过来。 这种时候,方百玲的腾挪和轻功丝毫派不上用场,背后是悬崖,面前的飞镲和人又是弧形包围过来的,她的每一步可能的退路,都已经完全被人封死。 这种情况下的方百玲,只能迅速张弓搭箭,闪电般连发出两轮穿云箭,每轮四枝,两枝射在镲斗上,六枝箭分射向那宽窄二剑。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空中的人,要比空中的武器更难以对付! 两箭的箭镞敲击在两面镲上,发出当的一声悦耳的轻响,两镲飞回到主人手中。 而宽窄二剑应付完那六枝箭,就又飞退回到了原地,连一步都没有多进! 纱轿两旁的粉衣女僮忽然将眼睛一瞪,两人的两只白嫩的小手,一起伸进花篮中,将两把粉红色的花瓣撒在空中,那些花瓣飞到最顶峰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每一片花瓣都如同飞刀一样,从空中射了下来。 方百玲急忙向空中射出两箭,这两箭飞到空中,便化成四十多枝羽箭,一箭钉住一片花瓣,射在了众人的脚下。 一片粉色的花瓣没有被羽箭钉落,嗖的一声,从方百玲的胳膊上飞过去,在她右臂上划开一道口子。 方百玲惨呼一声,阔剑小厮已经近身,两剑皆中,分别割在方百玲的右臂和右胸上。 阔剑小厮已经举起了阔剑,剑刃反射着太阳的锐光,正要往方百玲的头上斫下,取她性命的时候,季星突然从悬崖底下跳了上来。 钢轮脱手飞出,阔剑小厮听到钝器破空之声时,便立刻双手竖剑于胸,格挡住季星的一轮,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 他这还算是幸运的,自己手中的剑不是寻常的铁剑,否则季星这一轮下去,就算不能打断他的剑,也免不了要把剑给打弯。 可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季星的力道全部震在了他的手指以及掌心上,几乎让他的两只手直接碎掉。 季星从方百玲身侧冲过来,右手一掌拍在阔剑小厮胸前,在力量还没有完全散发在他身上的瞬间,季星又转过身来回旋踢,左脚重重地印在这个人胸膛之上。 阔剑小厮从空中射到地上,将石头地面撞陷下去一个坑,然后才又翻了一个跟头,扑倒在地上,扬起三尺多高的灰尘。 孙科不地酷艘察陌闹仇克结 季星又是一个旋风腿,把钢轮踹向悬崖方向,钢轮再次激射飞出,把刚飞过来的飞人又撞得倒飞回去,远离了悬崖边。 和那两路两边都不分胜负不同,他们这边不但分出了胜负,而且还有是两个人都被压着打的形势。 只不过,一个是人家被压着打,另一个是自己人被压着打。 季星接过钢轮,盯着纱轿中的女人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方百玲身边,关心地问了句:“你怎么样?” 方百玲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已经因为身体的自愈能力愈合了过来,皮肤重新合在一起,连疤都没有,这才向着季星摇了摇头,道:“没有,只不过手臂上还是麻痒得很,应该无法出手了。” 季星冷冷地看了一眼纱轿中的妖娆女人,道:“没关系,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再让你出手,更不想让我再出手!” 趴在地上的阔剑小厮勉强着做了两个俯卧撑,却都没有站起来,血还喷的一地都是。 第542章 敌人身份 纱轿中的女人坐得更直了一点,向着季星道:“好吧,看来靠谁都不行,还是得靠自己,看来我只能用我一个人的力量,来对付你们两个人了。.. ”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受伤的手下,并没有对他们两个有太多的畏惧。 季星和方百玲再怎么地强大也终究只是个人,他们可以算得上是魔了,既然是魔,既然自己的敌人是人,她就没什么值得畏惧的,要是连这样的人都怕,可真的没什么面子再继续在二十八宿剑里继续呆下去了。 季星叹了口气说:“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二十八宿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别说要对付的是我们两个人,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你就真的有信心应付得了我吗?” 危月燕在纱轿中跪坐而起,一柄华丽精致的长剑放于膝上,答道:“奉命而为,自当全力一试!” 艘远不科鬼敌球接闹陌由结 那个长着翅膀的飞人,也飞过来站在了季星的后面。 他现在看得出来,危月燕并不是找季星单挑来了,而是打团来的,她手下的四个轿夫,两个女僮,四男两女六名乐手都是一流高手,这样的团队,即使对付他们七锏也未必会力有不怠,更别说只有他季星一个人了。 后地不仇情结学陌闹故情孤 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七锏的实力,不是她这种久居在太极宫中的人能够想象的出来的。 纱轿中的女人剑柄往外一指,背后的两个侍女从轿子后面跳起,两把完全一样的剑刺向季星,季星把方百玲往后面推了一下,钢轮轻易地就挥开那两个侍女。 结仇仇远独后学战月技后星 唢呐手从地上爬起来,阔剑跟在那两个侍女身后,从她们两人中间刺过去。 季星钢轮缩出两部分钢环,封住了钢轮的空隙,变作一面盾牌的样子,撑在头上挡住了宽厚的阔剑。 敌地仇不情后术所阳诺 对付这样的兵器,确实没有一件兵器,能比盾牌更好更合适的。 但是季星也清楚,他的敌人不可能只有这一人,而此时方百玲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一个人对付。 笙手窄剑无声无息地穿风刺来,季星反手从盾牌里抽出一条短锏和枪刺的组合武器,刚要向笙手的长剑发出格挡,窄剑已经到了自己的咽喉边。 季星终究不是普通人,张口一咬,两排牙齿锁住了窄剑。 两面镲从后面飞过来,之前便是两个女人交在一起的长剑。 季星短枪飞出,磕在那两个女人的剑身上,她们两个立刻做出决断,一个人反身撞回去,承受了所有的攻击,而另一个人则继续长剑刺出,刺向没有了短枪的季星左手。 但是撞回去的那个侍女,也不得不以长剑应付后面飞来的双镲。 季星中指食指一动,两根手指夹住了长剑,同时右手盾牌往上一拍,震飞唢呐手,轮环上前面的尖刺一长三尺,如长剑一般,扫得那三人不得不后退。 不过季星的嘴唇和手指,还是流出了血液。 季星迅速地凝合伤口,手持三剑钢轮,向唢呐手快攻过去。 唢呐手身上还带着伤,而且其他人的攻击不可能那么有力,迫使季星离开战场。 阔剑与钢轮在狭小的几步的范围中转着圈交手着,而另外的三个人,每个人上前都不能出手超出一剑的,不管是谁的一剑,都不能对季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到季星身前一步都不可能,谁过去谁都得被震开。 而鼓手和撒花女僮的暗器与法术,又因为唢呐手在一旁而不得不冷眼旁观,唯恐自己的招数波及到同伴。 只是撒花女僮,忍不住把眼睛看向了纱轿中。 周围杀气正盛,季星却端立在阵型中央,手握钢轮,一动不动。 四人刚要上前,危月燕叫道:“停手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四个手下立刻停手,收回武器同时又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季星微笑道:“哦,你刚才不是说,奉命而来,尽力而为吗?不会觉得就这么离开,有些丢面子吗?” 危月燕在纱轿中又躺了下来,道:“性命总比面子重要,何必为了面子,而危及生命呢?” 季星笑道:“姑娘的确是聪明人,很招人喜欢的聪明人。” 危月燕不敢理会季星的嘲讽,指挥众人离开。 所有的人重新站在自己位置上,笛箫笙与唢呐再次吹响,鼓声镲声也再次被拍响敲响,空中花瓣飞舞起来,轿中佳人放下长剑,重新半躺下去,四个轿夫抬起轿杠,脚下生云,一行人从悬崖上面飞了下去。 蝙蝠人也站在轿子上空,随他们离开。 方百玲默默地看着他们这些人下去的方式,苦笑道:“我要是有这种能力,也能飞上来了……” 提起这个飞字,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话说,她不是也可以用火焰凝成翅膀飞行的吗? 季星却显然不知道此事,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了,好像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方百玲摇摇头,看起来有些着急地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我们两个都遇到了敌人,江自流那里,会不会也出些什么事,真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季星也不疑有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江自流实力超群,智慧非比常人,又有章庚泪在他身边,相信对付咱们这种等级的对手,应该还不够对付他们两个的。” 岂止是不够,这些人的水平,在他们两个人看来,和不会武功灵术的普通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安慰完方百玲,季星就用通讯器接通了和丁兰的通话,道:“丫头,现在可以确定,过来阻截我们的对手,有一个是二十八宿剑的危月燕,还有一个手持巨型长剑,背后生有两片肉翅,可以在空中飞翔的壮汉,有这点信息,加上之前别的人所遇到的对手,你应该就足够查出对手是谁了吧?” 丁兰在那头从椅子上坐起来,绕了几间屋子,把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塞到镇魔狱的资料窗子里,对季星说:“你这么火急火燎地问我,恐怕不是想要让我给你一个组织的名字,是想要让我给你几个具体的人名吧?” 后科远不方孙恨陌阳球战结 季星笑了笑,知道丁兰是去动用资料库里的人,带着方百玲往山下走去,道:“是啊,这对你来说,就算是坐在那不动,应该也不至于猜不到吧?怎么着,哥哥出去几天,你这丫头还变笨了吗?” 丁兰微笑道:“那倒是不至于,只是不敢确定罢了,凰悦和梅弧人家能精确描述对方的相貌特征,凭良心说,你觉得自己说得就已经够详细了吗?” 季星默然无语,这时候丁兰在那头已经知道了结论,对资料库的人说了声谢谢,道:“已经得出结论,梅弧和钜子宣遇到的人是二十八宿剑里面的翼火蛇和轸水蚓,唐棱和凰悦遇到的是鬼金羊,而你们遇到的另一个人,应该就是毕月乌。” 季星沉吟道:“危月燕……毕月乌……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属性相克的因素在里面?” 丁兰冷冷道:“没有,他们只是没有出全力而已,对付你们,没必要那么麻烦。” 季星又问道:“那么你认为,如果是按照他们这样的规律的话,对付江自流和章庚泪的,应该是谁?” 结地科远独后球陌月孤孙方 丁兰道:“娄金狗,鬼金羊。” 季星一愕,带着疑惑问:“金不克水啊?难道跟日子还有关?” 方百玲走着路在他旁边笑了笑,无声地摇了摇头。 丁兰在那头说:“不是,因为他们对付这两个人有经验,十几年前章庚泪刚进入镇魔狱的一战,估计现在那位还在耿耿于怀呢。” 季星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道:“是啊,估计现在,章庚泪也和鬼金羊一样,也想分出那一场未完之战的胜负呢!” 他的笑容,隐隐有一种冰寒彻骨的感觉。 方百玲是离他很近,因此感觉得很清楚。 乾震城已经越来越近了,江自流和章庚泪,离危险也越来越近。 他们所认为的危险,其实也不仅仅只是可能到来的鬼金羊和娄金狗,这两个人还真不值得他们害怕,真正让他们害怕的,是这接近乾震城,天空中劈过的一道道雷电,那才是真正让他们觉得害怕的东西。 所谓天威难测,天的可怕,是任何人都不得不畏惧,不得不心惊的存在,不管一个人有多强,他也没法去对抗,天! 这样的理论之下,最能够代表天威的东西,无疑就是雷电。 江湖中所说的比闪电还快,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真正面对闪电的时候,还是足够让大多数的人没有闪避的机会,即使是江自流,也一样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躲过闪电。 有谁真的能够那么自信地和闪电比速度呢? 江自流在马上默默地看了一眼章庚泪,问:“我不明白,这样一个充满电击灾害的地方,居然真的是可以住人的?” 章庚泪点了点头道:“嗯,可以。” 江自流又问:“你们难道就不知道一条可以直接通向乾震城,不用跨过雷电的地方?” 江自流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和他多说两句话,问:“那……你总该知道,乾震城里的人,是怎样防御雷电灾害的吗?” 结不不远鬼孙术陌月情岗考 这一次章庚泪总算是多说了两个字,道:“不做亏心事,不怕被雷劈。” 马上就接近乾震城了,章庚泪总是难免害怕张离形不识地理,真的往那种地方走去,他真的不想和张离形发生战斗,虽然自己的实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但至少章庚泪自己知道,他不能伤害这个大哥。 所以江自流越是跟他说话,就越是会增加他心情的烦躁。 他知道丁兰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所以才把他支走,不给他有伤害战烟霞和石听竹的机会, 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杀人灭口。 章庚泪也有些感谢丁兰对他的安排,继续留在镇魔狱里,一边是至亲的骨肉,一边是生死的兄弟,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怎样决定。 这样跟着江自流,他至少还可以有一丝的希望,张离形不从这走也就算了,只要从这走,他就一定要保护他的周全,即使和江自流为敌,他也要这样做。 雷电之声之觉太过明显,所以江自流也并没有感觉到从章庚泪身上,所升起的阵阵杀意。 艘科地不方艘察由冷察恨阳 直到最接近奔雷山谷的时候,江自流才感觉到骤然升高,并且几乎淹沒两人的杀气。 但是他很快也就看到,这股杀气,是由站在山谷口的七个人所发出的。 谷口的七个人,有一个人手持长枪,站在比较靠前,比较突出的位置上。 有一男一女的两人手持两把对比鲜明的长剑,分别站在他的左右:男人的长剑极其朴实,完全没有任何修饰,就连剑托,也只是一块简单的铁器而已,他的衣服也是一样,并不很陈旧,但是总有一种灰色郑重的感觉;与他相对着的女人却是浓妆艳抹的,身上的衣服用的是大红色的布料,无比光鲜明亮,手上的一把剑,谈不上缀满珠玉,也差不到哪去了。 再往两旁,是一个持锁的中年秀士,和一个横着丧门剑的大汉。 最靠侧面的,是一个握着吴钩剑的瘦弱男人,和一个背后生着翅膀的汉子。 章庚泪和江自流在同一时间把马停了下来,章庚泪在江自流耳边小声说道:“是魔灵之崖,魔崖界主手下的二十八宿剑,我曾经和他们其中一个人交过手,认得出他们的样子。” 江自流微笑着说:“一个是来对付你的,其他……六个人是来对付我的,看来在他们眼中,我比你要更可怕得多啊?” 章庚泪笑了笑说:“少臭美了,只是带的人多一点,才能够有必胜的把握而已,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在之前已经经过一轮战斗了,可惜镇魔狱的通讯器不够了,否则丁兰应该会告诉我们,他们最详细的资料。” 第544章 危谷之后 危月燕的名字里带着个燕字,是因为在二十八宿剑里面,她的轻功可以配合灵术达到凌空飞渡的境界,所以他可以担任危月燕这个名号。 不一定二十八宿剑里每一个带着翅膀的动物都能够飞行,但是危月燕和毕月乌,是这些人里面,最符合这个名字的人。 他们会飞。 江自流不知道奔雷峡谷该怎么走才能够最大限度地躲避雷电,所以他只能闪躲着雷电往前进。 在试炼之地被不知道多少倍的压力重压下所磨练出来的速度,远比一道闪电凌空落下来的速度要快得多,江自流不敢说自己能够轻松地躲过每一道闪电,但是他的全力躲避的速度,足够让每一道闪电都离他远远的。 所以江自流的速度,比章庚泪的速度甚至还要快。 上面毕月乌和危月燕比江自流更快,两个人在峡谷两旁,看不到下面的江自流,但是却可以看到对面山顶上的同伴。 他们两个人完全是在和对方竞速,而不是想要记得娄金狗的吩咐。 奔雷峡谷的闪电是从峭壁中间劈下来的,所以山顶之上,并没有一点的闪电,危月燕和毕月乌完全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跑,用不着和江自流与章庚泪的那匹马一样躲避闪电,自然就可以更快地移动了。 他们两个人比章庚泪江自流更快地来到峡谷之后,翻身落了下来。 越过奔雷峡谷,就完全到了乾震城的地界,这里有乾震城的防护罩悬在半空中,自然没有一星半点的闪电,而在峡谷的出口处,守卫着乾震城的部队。 结远不仇情孙恨由月冷所接 两名哨骑发现毕月乌和危月燕的踪迹,立刻后退了快十几步,挺起长枪向他们两人喝道:“乾震城之地,不容不速之客进入,两位是什么身份,还请速速报上名号,否则刀剑无眼,休怪末将得罪!” 危月燕和毕月乌相视一笑,将一块令牌从自己的手中扔了过去,道:“刀剑无眼,是我们怕你们死,看好了,这里是二十八宿剑执行公务的地方,如有无故接近,干扰公务执行者,以谋反之罪论处!” 这两个人也是识货的主,一听说是二十八宿剑里的人,立刻从马上跳下来把令牌原模原样地还了回去,而且是双手捧着递给人家的,连声说着不敢,把令牌交给了危月燕,然后恭恭敬敬地后退上马,离开这片地域,并且把他们的意思,传达给部队的其他人知道。 毕竟是魔崖界主身边的人,得罪他们的结果不会太好,不管这次人家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你都只能生怕把人家给伺候不好,危及到自己的仕途和性命,不可能再尝试着真的去干扰人家。 这就是二十八宿剑可以理解的下层军士的心理。 因为他们的身份,也就只能压压这些人,别的那些,在太极宫里的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能够压得到他们的人的手下。 章庚泪在马背上和鬼金羊交手,两个人一直打到峡谷中央,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不过,他们还仍然在继续战斗的时节,江自流已经到了他们身后,而且长剑从灵源中取出,仿佛已经有了要加入战斗的打算。 夜幕已经快要降临,大峡谷中将要陷入一片漆黑中。 鬼金羊忽然从马上跳起,远远地落在地上。 章庚泪也从马上跳下,手握钢鞭和江自流站在相对的位置。 因为在这个时间而言,他还不知道江自流是不是,能不能做为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起战斗。 刚才他已经和江自流挑明了关系,不可能帮着他对付魔灵之崖的人,现在情况就摆在这里,他不可能让鬼金羊真的死在这。 他负不起那个责任,更不想让丁兰月娅帮他背负这个杀害同僚的罪名。 所以三人一直在互相试探着,谁也没有先行出手。 三人各自相对而立,慢慢的移动着位置,彼此转动手中的武器,防备着对方的出手。 这才真应了那句老话,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章庚泪在移动过程中,不得不在顾忌他们两个人出手的同时,还要防着周围的闪电。 鬼金羊当然也是如此。 魔灵之崖交通太方便了,但有些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的交通太方便了。 不管是去哪里,这里的人都可以从一个门进到另一个门里,然后再出来就可以站在另一个城市的领土上,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肯走这样艰苦的道路,知道奔雷峡谷里闪电的活动轨迹呢? 江自流却知道。 在试炼之地,他所增强的,不只是力量和速度,还有对于他学习天赋的加强。 以他现在的速度和对闪电轨迹威力的预判,完全可以在一个微小的移动里,躲避掉所有的爆炸冲击,更可以完全不往那里走。 但是他也没相对任何人出手,只是看着他们这样摸爬滚打的动作,觉得挺好玩儿的。 结远科地情后察战月敌察后 他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二十八宿剑他得罪不起,月娅的人情已经欠得够多了,不能再往自己身上背负这些责任了。 他不能,也做不到。 所以现在,江自流最想要看到的结果,其实就是鬼金羊能够放弃这场战斗,哪来的回哪去。 否则在这种地方,最可能发生的结果,就是他和章庚泪会联合起来,杀了鬼金羊。 江自流自问实力相去章庚泪甚远,鬼金羊和章庚泪的微小差距,在江自流眼中,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为这点差距,还不足以在江自流和章庚泪两人合击之下,拯救他的性命。 一道闪电凌空劈下,在将近黄昏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地耀眼。 鬼金羊正手反手划出两道剑气,分别袭击向两个人。 后远不远独后察接闹地早后 同时远远地向背对着的峡谷那一头撞了过去。 他是要走,但是他们两人却不得不立刻追上去! 暂时的撤退可能不是逃走,而是在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狙击他们二人。 江自流抬起头才发现,奔雷峡谷并非一览无遗,在两边的峭壁上,有着许多的树木。 本来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在魔灵之崖见的多了,自然也不会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他吃惊的次数,可已经真的不能算少了。 章庚泪没有上马,牵着缰绳跟在江自流的身后。 江自流虽然未必是他的朋友,但是跟着他,比自己单独骑在马上要安全许多,第一,不用费尽心机地躲避闪电,第二,不用担心鬼金羊的袭击。 孙仇不仇酷孙恨由冷羽鬼学 毕竟不管章庚泪在心里把江自流当做什么,对于江自流来说,他始终都把章庚泪当成是朋友。 所以他必然不会让自己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一点章庚泪绝对可以肯定。 两人几乎是并列而行的,不过章庚泪略跟在江自流的后面。 章庚泪有些愧疚地向江自流道:“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没有帮到你。” 江自流引导着他躲避着闪电,道:“没关系,就算你跟我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优势,你先行离开,让他们少了一个战斗力,反而更有助于我脱身,不必自责。” 树丛中弓弦声一响,江自流急忙伸剑挡在章庚泪太阳穴上空,运功击飞了羽箭。 悬崖上的树丛一阵晃动,复又恢复平静。 江自流道:“他这么老是烦人也不是办法,你看要不要杀了他?” 江自流天生就不是那块做领导的料,当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该怎么做决定合适。 如果这种情况下能联系到丁兰方百玲就要好得多了,她们对于形势的了解,应该可以给自己一些合适的建议。 现在她们俩不在这里,自己有话,也只好问章庚泪了。 章庚泪默然道:“这种情况下杀了他,娄金狗等人不会动你,我就惨了,人家就是杀了我,月娅也没人说理去。” 对于魔崖界主来说,一个阴阳命使,比十个二十八宿剑都重要的多,娄金狗若是伤了江自流,自己的麻烦也就不会少了。 江自流厉声叫道:“那他就最好别再跟我们这胡闹,若是再有一枝箭射来,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结科地远鬼敌学接阳地察方 结科地远鬼敌学接阳地察方  就是说他若是再敢偷放出一箭,就算是给月娅找麻烦,就算是章庚泪有生命之危,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话声音很大,就不只是让章庚泪听的,同时也是告诉他鬼金羊的。 就是说他若是再敢偷放出一箭,就算是给月娅找麻烦,就算是章庚泪有生命之危,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乾震城这片地域仿佛有些怪异,是魔灵之崖极少数可以不受怪雾影响的地域。 那么多雷电劈下来,而且净打雷不下雨,这里的东西,自然就像是火烤一样,干燥的很,就算是有这种怪雾,也禁不起雷声的催化。 否则鬼金羊也没那么容易就瞄准到章庚泪。 他只是太想杀了章庚泪而已,对于江自流,他还并不想要多动,当然,他也不敢动,也动不起。 结不远仇鬼敌察由冷方酷闹 江自流那些话说出来,他自然也就不敢再出手了,默默地把自己的弓弦慢慢地松了开来。 不怕误伤到江自流,就怕江自流一怒起来吧他给伤了。 江自流和章庚泪在峡谷中穿行了两个时辰,到半夜一更都过去了,他们两个才从谷口穿了出来。 一出去就有两把剑遥指住了他们的眉心,危月燕冷冷问道:“鬼金羊在哪!” 章庚泪笑了笑道:“我要是告诉你,他不敌我和江自流的联手,已经死在奔雷峡谷中了呢?” 危月燕怒喝道:“那就让你们死!” 她看了毕月乌一眼,长剑往江自流脑袋上刺了过去。 江自流笑了一笑,脚尖轻轻一抬,刷的一下冲到了危月燕身前,却让剑尖从自己耳旁过去。 她的轻功速度可能都是江湖中第一流的,如果只是在魔灵之崖里,可能极少有人能够追得上她的速度。 结科地仇酷后学接孤通帆结 但偏偏就是让她遇见了江自流。 江自流淡定地笑着从她身旁掠过,只一瞬间就到了她的身后,右手趁势推掉她的长剑,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危月燕心中一阵凛然之意,心说:怎么可能! 毕月乌两次冲锋,都被章庚泪的钢鞭所击退。 他和藏明月动手都完全是被压着打的,章庚泪和藏明月的差距又不知道有多大,毕月乌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毕月乌看着章庚泪后面被秒制住的危月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结仇仇地鬼孙球战冷技最 危月燕右手使不上力,江自流的身子放的也就是她手肘都绝对碰不到的地方,她的左手往后面打了一拳,反被江自流握着她的手腕,擒住了她。 危月燕道:“我以为我的修炼已经到极限了,试炼之地呆的时间我跟你相比也是只多不少,可为什么我还会被你这么轻易地就制服,甚至连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轻功和速度,也一点都比不上你?” 江自流和她近距离接触着,鼻间闻着她发际的芳香,淡淡笑道:“不用觉得自卑,连张离形和葛血玉都没有跟得上的速度,你跟不上,也很正常。” 男人的怀抱总是这样一个奇特的地方,仿佛只要是一个女人,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呆在里面,都会有一种让身体发软,仿佛是毒药一般的热量奔涌在身体里。 敌科地远方敌术由闹所孙技 危月燕这样被江自流抱着,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而且面色潮红,身体都软的像棉花一样,仿佛随时都准备要瘫在江自流怀里似的。 男人仿佛都是这么喜欢自找麻烦的,明知道招惹桃花的结果是给自己带来一箩筐的麻烦,但就是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接近漂亮女人。 敌科不地情结学所阳吉球远 尤其是对自己有敌意的女人,更想要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让人家投怀送抱的。 换个更贴切的形容词,这就叫“作”! 危月燕冷声说道:“你快放了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绝对不会吃嘴上的亏,虽然无济于事,但终究骂一句算一句。 敌远不仇鬼艘术接阳主敌显 江自流微笑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快擒住你的,不过只可惜,被你们缠上,我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而我要说的这句话,对你们应该很重要!” 第545章 不死之身 江自流笑了笑说:“鬼金羊还活着,就在奔雷峡谷中,你们要是想要进去接应他就赶紧进去吧,晚了,恐怕就变成灰了。 ” 说完这话,他就松开了危月燕的腰和手,她像是一个恢复自由的小兔子一样,触电般逃离了江自流的怀抱。 危月燕也不理会他们,背对着他们跑进了奔雷峡谷内,空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丝丝缕缕的芳香,以及她娇笑的声音。 章庚泪默默地看向江自流,只觉他的笑容异常的无耻,仿佛是被危月燕迷倒了一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以他江自流的身份地位,武功实力,按理说,就是再怎么着,也不会被危月燕给迷住吧? 她才哪到哪啊! 江自流追与被追的女朋友中,武功最差,灵术最差长得还不怎么样的,也就只有方百玲一人了,可这个女人不管长相还是武功灵术,跟方百玲都没得比,江自流到底是怎么样才会多看她一眼啊! 毕月乌不敢让危月燕一个人进去,看了江自流和章庚泪一眼,翅膀一扇,立刻跟了过去。 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们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单独行动。 二十八宿剑的团结,是江自流前所未见的,他们好像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指挥,自己就知道需要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 江自流心中隐隐有预感,光是这危月燕和毕月乌两个人,若要是和他们决一死战的话,他和章庚泪,还真不一定绝对能杀得了人家。 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个鬼金羊了。 余震刚当日被他们这些人逼得连出手的自信都没了,现在看来,想必也绝不仅仅只是偶然,二十八宿剑合在一起的威力,真能强过任何一个城主级的位于金字塔塔顶的高手。 这样的高手,能够让余震刚束手无策都还是轻的,如果他们愿意并且得到允许的话,那一天他们应该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轻易地要了余震刚的命。 张离形骑着快马往奔雷峡谷奔驰着,这一天一夜之间,他就已经逃过了江碎梦七次致命的袭击。 后远科地独艘球接闹吉敌帆 后远科地独艘球接闹吉敌帆  张离形杀了半辈子的人,不知道用剑插进了多少个脖子和胸口,割断过多少喉管,刺穿过多少心脏,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杀完人还感觉到紧张的。 对于现在的张离形来说,她就像是追命的无常一样,挥之不去。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区区的五行剑,居然会有这么可怕。 他更不明白,一个能把他都逼到这份上的女人,在魔灵之崖中的地位怎么会比铁戈还要低呢? 江碎梦再度挡在张离形面前,手中凝水成剑,从前方一剑刺出。 张离形急忙从马上跳起,手中剑身横过,挡住了江碎梦的刺杀。 江碎梦松开水剑,整柄剑都向着张离形冲击过去。 剑气威力之强,将张离形持续往后撞击,直到将他撞出十几丈的距离,这才散作水滴,哗啦啦地打在他的胸前脸上,生生做疼。 张离形在地上盘旋一圈,落了下来,看着江碎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江姑娘,江小姐,江剑主!俗话说追人莫要赶上,你这样欺人太甚,不怕这一次张离形得脱大难,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江碎梦嫣然一笑,道:“所以啊,我更不能放过你,让你活着回去了。” 张离形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两道流血不止的剑伤,冷冷道:“我记得你和江自流没那么熟悉,从小也不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他的剑法你也会?” 江碎梦微笑着说:“这种剑法只是一种技巧而已,如果你想学,下辈子投胎做我儿子,我可以慢慢教你。” 张离形握着剑指住了方百玲,怒声道:“你也太欺负人了,莫非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我的力量,难道还杀不了你不成?” 杀气在平原间凝聚,闪电时不时地闪动,将这里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江碎梦看了一眼张离形几乎是颤抖的右手,道:“凭你现在的状态,还想跟我动手,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张离形哼了一声,左手在剑柄上一磕,剑尖一道白光往外射出,冲向江碎梦。 江碎梦微微一笑,反手从背后转出一把那把惊梦宝剑,往前轻轻按出,剑尖如劈波斩浪一般,将张离形的剑光往两旁破开。 白光不断变盛,不断变粗,不断变白,到江碎梦的剑尖上,往两旁散去。 张离形继续加大功力,白色的衣服上再次出现红色的斑点,而且面积还在不断加大! 被张离形这么强大的力量冲击之下,结果是江碎梦禁不住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再退了一步。 这么退了两步之后,江碎梦不敢再大意轻敌了,张离形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并不是信口雌黄的,他现在,说不定还真有那个对付自己的实力。 到底是青龙剑,就算是穷途末路,也不能等闲对待。 江碎梦从空气中凝成一把碧水剑,旋风般连人带剑钻进了白光中,剑尖不断旋转,只几秒钟的功夫,她就突破到了白光的尽头。 但是就在她突进到本该以为的张离形面前时,张离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平原内。 这里是最不适合狙击的地形,但是对于张离形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 江碎梦的惊梦剑反手横在胸前,碧水剑悬在腰下,一点一点地转动身体,观察倾听着周围每一寸土地的风吹草动。 她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张离形的身体状况,并且确定了他有杀自己的能力,那她就不可能再让他有突进到自己身边的机会。 因为当他到自己身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话,那么她就永远也意识不到任何事了。 等转到四十五度角的时候,她脚后忽然一开,就像是地窖的推拉门一样,张离形的一道白光,从里面钻了出来。 敌仇仇科情敌球战月孙克冷 江碎梦左手剑起,划在了白光之上。 白光瞬间被劈成两半,然后两片一起飘向了远方。 这边白光才被劈开的一瞬间,那边便又有一道光芒升了起来。 江碎梦一剑未落,另一枝剑便已经抬了起来,又劈开了白光。 白光都只是在一瞬间升起的,但是也都几乎是在同样的一瞬间被劈开的。 四面接连出现了四道白练,江碎梦便在一瞬间又凝聚了两把碧水剑,嘴里咬着一把,右肩夹着一把,所以才能在这短暂的一瞬间,破开张离形的攻击。 魔灵之崖空中弥漫着的红色烟雾,其实都是由液体组成的,这里并未太过接近奔雷峡谷,所以空气还并不是十分的干燥,对于江碎梦来说,这里自然是最完美的战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因为张离形刚才绝对一剑都没有中,江碎梦的剑刃上,并没有一点的血迹。 江碎梦放弃了肩下夹着的一剑,只用手上的两把剑加上口中的一把剑防御着张离形的攻击。 她并没有完全看破张离形的杀人手段,但是隐隐猜得出来,这是一种类似于忍术的一种藏身方法,只要出手过一次,并且躲开了对手的这一次偷袭,那么她下一次的突袭,就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四周又是四块白布展了开,像是袋子一样从她的脚下幔了上来。 江碎梦抬起双手剑,一正一反的,加上嘴里的一把剑,三把剑在空中如轮子般旋转了一圈,将白练全部斩断。 这一次的白练,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飘向远方,然后消失不见。 因为这一次控制它们的人,还有别的事要做。 人在哪里? 白练无力地垂落下来,里面是江碎梦如剑刃般锋利的眼神。 但是白练之外,张离形的眼神,也丝毫不输于她。 而且张离形的剑柄端在手中,江碎梦只能看到他很短的一部分剑身,剑尖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仿佛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把她的嘴扯开,让口中的碧血剑落了下去。 那把剑落到半空中,便碎成了片片水滴,下雨般淋在她粉红色的靴子上。 张离形冷冷说道:“我本来不想杀你,无奈你欺人太甚,把人逼到了绝路上,让我在向你出手的时候,一下子就出了全力。” 他说这话好奇怪,明明这家伙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连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这家伙到底有多不怕死啊? 不过说也奇怪,从他露脸到现在,江碎梦的喉咙里就总有一种干涩的感觉,仿佛是吃进去一团子铁屑,卡在喉咙里一样,后脖子也有些不适应,仿佛像是长了什么东西一样。 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的喉咙里之前就有的东西。 张离形杀了半辈子的人,不知道用剑插进了多少个脖子和胸口,割断过多少喉管,刺穿过多少心脏,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杀完人还感觉到紧张的。 让他觉得紧张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把剑插进插穿江碎梦脖子之后,鲜血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飙射出来,江碎梦的皮肤,也没有像理想状态下那样干瘪下去,她的皮肤一样很红润,只有脖子上和剑身嵌合的细缝间,流出那么一丝的鲜血,完全像是用水果刀时,不小心割破手指的结果。 那再怎么说是脖子,正经的剧情应该是现在江碎梦已经死了! 不过眼前的这事,好像完全不是那种情况似的。 江碎梦右手忽然挥剑,剑光一闪,张离形急忙拔出剑,向后燕子三抄水,落在了远处。 张离形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剑尖上还带着血迹,他又看了一眼江碎梦,她的脖子完好无损,像是白天鹅一样,上面没有一点的瑕疵,没有一点的疤痕。 就好像是说,刚才张离形刺进去的一剑,完全是他自己的幻觉一样。 你说这多气人? 江碎梦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道:“天哪,太痛苦了,喉咙好像被灌了铁一样,难怪那么多人都都不愿意死,看来死亡还真是挺难受的。” 张离形一滴汗珠从额头上落下,心想:拜托,人家怕死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好吗? 话说你到底哪难受了? 这就是江碎梦最可怕的地方,大多数的灵术师都是具有自愈能力,但是江碎梦这种能够让伤口即开即合的身体特质,简直比任何的自愈能力还要变态得多。 难怪这兄妹俩能够那么被魔崖界主赏识了,这种近似于神的能力,远比任何的修炼,任何的时间都要可怕得多。 江碎梦就慢慢地逼近张离形,接近他七步的时候,张离形纵身将长剑刺出,剑尖刺进江碎梦胸腔中。 江碎梦笑了笑,右手惊梦剑也刺进张离形的肩膀中。 她只刺了这一剑,张离形就抽出剑转身跳到了马背上,一甩缰绳,往乾震城冲去。 和江碎梦这样的战斗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胜了杀不了人家,败了就一无所有了,怎么算都不可能占得到一点便宜,还动手干嘛呀? 所以这一次张离形已经决定,不管一路上江碎梦再怎么挑衅,他都不会再和她动手了,连一次都不会,什么都不图的战争,完全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和必要,更没有发生的必要。 江碎梦看着张离形逃走,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悠悠地叹了口气,暗道好危险。 幸亏她的体内体外都属于无限重生天赋的范畴,否则的话,张离形的这一剑,百分百能要了她的性命。 别说是她的命,那一剑的威力和突然发生的程度,恐怕就算是铁戈到此,烽火烟月或者是镇魔狱的,也不可能活着的。 江碎梦现在还活着,完全仅仅是因为运气,和她自身的实力,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孙科地地方艘学战孤我显星 艘科仇科酷后察所孤情秘 张离形远远地走开,江碎梦就像是脱了力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艘科仇科酷后察所孤情秘  因为当他到自己身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话,那么她就永远也意识不到任何事了。 她太害怕了,真的是太害怕了,当时剑插在喉咙里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距离死亡的距离,真的是太近太近了,如果不是自己有那个天赋,她真的会死,真的真的要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过还好,总算是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第546章 前路迷茫 江碎梦的这个秘密,五行剑瞒了她很久,因为以前的时间里,他们把江碎梦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让她有任何受伤濒死的机会,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是一样的,都是那种只能用自愈能力来凝合伤口的身体。 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的伤口,往往比别人愈合得要快得多,江湖上即使是李玉濮那样的绝顶高手,伤口愈合结痂脱落,也得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愈合速度,几乎就是瞬间的。 这个能力对于魔崖界主来说,绝对是一件史无前例的好事,但是对于江碎梦来说,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依靠这个能力在魔崖界主跟前做事,成为他所宠信的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只觉得,这样的身份,与其说是魔崖界主的手下,还不如说是他的工具。 这样作为工具的活着,意义在哪里? 江碎梦茫然无措地看着远处根本就不在视线中的奔雷峡谷,蓦然感觉到,一阵从来都没有过的无助和恐惧。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活着把铁戈交给她的任务给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张离形是生是死,就要由镇魔狱的人来决定了。 铁戈将月娅和秋青菊安排在了长孙不臣的家里,自己带了旌阳剑,离开了太极宫。 让江碎梦一个人去追杀张离形,他怎么样都放心不下,不能不告别月娅,晚江碎梦一个下午,在那天晚上追到了乾坎城中。 听着月娅的话,他先去找了丁兰,问清楚张离形的下落。 吴幻可以用银蛇探,丁兰就可以用寻路蚁,只不过丁兰的方法比吴幻还要巧妙,她不是把东西送给了张离形,而是让张离形把剑给抢走的。 江自流还有可能怀疑吴幻,因为吴幻给他的兵器,让他觉得得来有些太容易了,心里的警惕难免要多一点。 而张离形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疑虑的,因为毕竟这把剑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就算是镇魔狱的人有心要害他,这把剑也仅仅只是一个诱饵的存在而已,当他已经上了钩,吞下了这个饵,挣脱了他们的钩,挣断了他们的线,就等于是已经脱开了他们的控制,所以他怎么也不会,也不可能认为,这把剑还有其他的问题。 但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这招棋最妙的地方在于,即便是你吞下了饵,这条线也不会消失,只会永远地跟着你。 何况,张离形本身也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对于江自流这些对手,本来就不具有绝对能够战胜的把握,放弃了这把剑,改用灵气聚剑的方式,那也就相当于,还没有动手,就先损失了自己的一部分战力,拿着剩下的那一部分战力,和江自流他们这些一流好手战斗,那不是跟找死差不多,那就是找死! 铁戈在乾坎城和丁兰坐了一阵子,吃了顿饭,然后才说明了张离形出行的路线。 他们吃完饭后,丁兰就回去通知唐棱凰悦,梅弧钜子宣,季星方百玲返回镇魔狱,因为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判断出,张离形要往哪里走了。 恰好张离形就是往章庚泪那里走,恰好它没有可以指挥章庚泪的方法,又恰好章庚泪是她怀疑的对象,因而,章庚泪就相当于是和他们彻底的分离开了。 天下间怎会有这么多的恰巧之事,而这些事情,又都是她希望发生,却又不愿去插手促成的事情。 后仇仇远酷敌恨接冷阳敌结 艘远远科方结学由冷诺孙阳 她既想要查清章庚泪的真面目,又不想要让章庚泪因为这种事情去记恨她,现在发生的这种事情,岂非正是她所想要看到的? 艘远远科方结学由冷诺孙阳  章庚泪一直不知道,牛狂花在这种地方学到的,究竟是武功还是轻功,现在,他总算是可以知道了。 以前她从来不相信天意,觉得天意二字,无非只不过是那些软弱的人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但是现在,她相信了。 夕阳西下,魔灵之崖淡红色的蒙蒙轻雾,开始变得如血般鲜红起来。 铁戈一直跟在江碎梦的身后,看她和张离形动上手了,自己也就没有过来。 因为他知道,江碎梦称呼自己一声大哥,只是因为自己年龄比她大一点而已,若是和她知道自己天赋之后的实力相比,铁戈过来,说不定反而会成为江碎梦脱身的障碍。 看到张离形离开,铁戈的心里就一直悬着一块大石头,生怕万一江碎梦的天赋挡不住张离形的袭击,真的一命呜呼,他不就少一个疼爱的妹子了吗? 不过走近来才看到,原来江碎梦其实没什么事情,他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至少在现在而言,她对五行剑的感情,还是要远远超过江自流的。 铁戈放下剑坐在了她身边,道:“有点不放心你,所以跟过来看看,不过没有想到,现在的江碎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直需要被大哥保护的小妹妹了,本来怕你打不过张离形,想要过来救你的,但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其实最弱小的那个人,原来是自己。” 江碎梦微笑道:“大哥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你要是不知道张离形是什么样的实力程度,怎么会派我来杀他?你要是不关心我,怎么会一个人跟过来?不管你到这之后做了什么样的事,大哥的这份心,小妹都心领了,至于结果,不必太过在意啊!” 铁戈苦笑,叹了口气说:“你不怪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孙地远远鬼后察由冷阳闹孤 江碎梦哼了一声,笑着调侃道:“你还跟我装哪!一个老男人,五行剑的首领,还不好意思呢?您是真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铁戈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你怎么了,别跟我说是受伤了啊,你不可能受伤!” 江碎梦苦着脸,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说:“吓的,刚才交手时,张离形一剑刺穿了我的脖子,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我真的是有些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铁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疼地过去扶了她一把,温柔地说道:“走吧,咱们回家去!” 江碎梦赖在地上,说:“刚才被张离形吓得腿都软了,走不动了。” 铁戈苦笑着,蹲在了旁边,长声道:“好,上来吧!” 江碎梦嘻嘻地一笑,转过来趴到了他的背上,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 被张离形这种关心在她心里折腾了一阵,刚才的那种阴霾慢慢消失了。 她开始不去管魔崖界主拿他们当什么看,只知道,只要烽火烟月,铁戈五行剑还在,他们五个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逢年过节聚个会吃个饭,就足够了。 即使被作为工具,成为哥哥一生中最反对成为的那种人,此生也该无憾了。 “怎么了,这都已经脱险了,为什么还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铁戈到底和她相处的时间久了,即使说不回头,也能知道她情绪的变化。 作为哥哥,这一点基础的事情,还是应该有所了解的。 在这一点上,铁戈很自负,至少他这个哥哥,比江自流那个真正的哥哥做得要好很多。 江碎梦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有关梦想和生命的问题,大哥,你说我们这样活着,能算是活着吗?” 铁戈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江碎梦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们这样一直为了魔灵之崖的利益而活着,为了魔崖界主的利益活着,始终都没有去想过,这些事是不是真的正确,是不是真的值得?” 铁戈笑了笑,说:“你想这个问题,想到什么答案了吗?” 江碎梦道:“没有,这个问题,是界主禁止我们想的,即使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铁戈没有说话,带着她继续往乾坎城走去。 这种问题既然是禁令,他就不愿意多往里面深入地去说,和江碎梦同时犯错误,不如留着自己这个不知情的人,万一以后出事了,他还能够有机会再救她。 对于魔崖界主来说,他要对付江碎梦,和同时对付铁戈,要派出手的对象,就不会是同样的水平等级。 铁戈还是认为,自己有可能比江碎梦的实力还要强! 至少不用特殊能力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实力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他现在只希望,魔崖界主还不知道江碎梦的能力。 但是,现在铁戈想到了一件更致命的事——张离形已经知道江碎梦的事了。 如果让他活着回去,江碎梦的这个秘密,就保不住了。 把江碎梦送回去,铁戈决心亲自往乾震州去上一趟,丁兰的手下对付张离形,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也不相信丁兰的手下,可以做到这件事。 乾震州,五雷门。 江自流和章庚泪一起站在了这个帮派的门前,往门前的几个弟子张望着。 这些弟子看起来都骨骼强健,体型壮硕,和牛狂花似乎都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章庚泪一直不知道,牛狂花在这种地方学到的,究竟是武功还是轻功,现在,他总算是可以知道了。 乾震州不可能只有那么一个空间站,江自流和章庚泪两个人,也不可能守住所有的魔法通道站点等着张离形的出现,找一个地头蛇,总是有利的。 所以,他们找到了牛狂花的师傅。 一个管家模样的走了出来,向门口的人问了两句话,便又走进去了。 章庚泪向江自流叹了口气,道:“行了,我们进去吧,已经被人家发现了,总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看吧?” 孙不不仇酷后恨所闹结闹考 江自流带着笑容,走过去向门口的人递上了拜帖,道:“请拜上卫老先生,晚辈章庚泪,与江自流前来拜会,请前辈赐见。” 门口的一个守卫双手接住拜帖,道:“两位请稍后,在下这便前去禀报。” 说完话,他便双手捧着帖子,急匆匆往大门里走去。 江自流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微笑着向章庚泪说:“看来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所教出来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这种力量和速度兼具的徒弟,难怪牛狂花的爆发性实力,比你们都高了。” 章庚泪微笑道:“但是不要忘了,她经受不住久战,任何人只要不至于一招就败在她的手上,任何人都有胜过她的可能。” 江自流看着他笑道:“你呢?你也有这个可能?” 章庚泪道:“也许,我不会和她动手,因为我怕自己连一招都挡不住。” 那个进去回报的人很快就又走了回来,连带着那个管家模样的人。 那个管家将名帖还给他们两个人,向着江自流,章庚泪抱了抱拳道:“江大侠,章先生,卫老爷有请。” 章庚泪江自流跟着这个管家走进了院子里,一路上或多或少地抬起几下头,看着这个院子里的风物。 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看不起人家这院子的气派,也不能太让人家以为,他们两个跟乡巴佬似的,失了礼数。 章庚泪小声地问江自流:“你说卫子峰,会请我们两个喝什么茶?” 敌地科仇独艘恨由冷羽科由 江自流淡淡笑道:“他请你喝茶的前提,是他老人家得记得牛狂花,而且牛狂花没有做过什么让卫子峰觉得生气的事,否则作为她的熟人,咱们恐怕也难免遭到池鱼之殃。” 章庚泪道:“不管怎么说,师傅有了弟子的消息,总会是高兴的,不管这个弟子做过什么,相信都一样。” 管家回头说道:“两位多虑了,狂花小姐,是老爷最出色的几个弟子之一,老爷平生本事,除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其余的功夫,只有狂花小姐学得个八成,老爷对狂花小姐的朋友,自然也不会薄待的。” 江自流带着笑容,问:“卫老爷的门派称为五雷门,想必是因为,卫老爷有五种惊世神功吧?” 在客栈酒馆这种地方摸爬滚打,江自流很清楚看到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 管家仍然往前带着路,道:“江公子所言不错,老爷的五种功夫,分别是穿雷枪,断雷剑,闪雷腿,雷公凿,以及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 结不仇科独孙察由月冷恨学 结不仇科独孙察由月冷恨学  乾震州,五雷门。 第547章 乾震五雷 一个五十多岁鹤发童颜的老头,坐在江自流和章庚泪的面前。 卫子峰年纪不大不小,算不上老人,也已经脱离了中年的等级了。 这个老人看起来和他的门派名字一样,充满了火爆和天雷的味道,整张脸都像是给刻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一丝笑容。 随便问了一下牛狂花的情况,得知她和公孙不灭交手受伤的事,没有太多疑惑,也没有过多的责备章庚泪。 徒弟是自己教出来的,打不过人家,怨不得别人。 卫子峰端过手边的茶杯,向江自流章庚泪抬起了一下,问道:“两位远道而来,恐怕不只是代表狂花来问候我的吧?” 章庚泪把茶杯端在手中,心想:这老人当真深不可测,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心中所想。 “前辈所言不虚,此行我们是来执行一次公务,请前辈帮帮忙的。” 反正也被说穿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还不如说出来的干脆。 卫子峰道:“杀人?” 章庚泪点头道:“张离形,新任的青龙剑主,他……” 卫子峰冷冷道:“我没兴趣听他做过什么,只想知道,我帮你们做这件事情有多大的风险?” 江自流不禁面露微笑,心想这五雷门的掌门人还真对得起这门派的名字,说话直接得就真的像是雷声一样,说打雷就打雷,一点也不犹豫,不思考。 基本上也就可以明白,为什么牛狂花会是那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了……全都是师傅带得好。 章庚泪冷冷答道:“事情魔崖界主和夲督界限的人应该都已经收到消息了,只是还没有明确自己的态度,应该只是想要以旁观的角度,看着这场战争的发生。” 卫子峰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道:“五雷门的人手随你们调遣,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参加战斗,我不知道张离形是谁,但是我知道,我门下的弟子,没有一个人会是张离形的对手。” 这话不假,卫子峰教出来比较出色的弟子就是牛狂花这种水平的人,连她都挡不住公孙不灭的一剑,对于张离形这种实力的人,卫子峰的那些弟子,就是有几个死几个的结果。 江自流道:“没关系,我们两个带的有张离形的画像,借用您的弟子,只是让他们帮忙寻找而已,只要找到,我们来对付他。” 卫子峰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点僵硬的笑容,然后站起来端着茶走进了后堂。 这里是他的家,所以江自流和章庚泪两个人,也不好意思说人家不礼貌什么的。 不过,卫子峰走了,江自流和章庚泪有什么话,也可以更直接地问他的管家了。 后地地仇鬼艘球接孤考最学 这个管家姓吴,卫子峰一走,他就带着两个人出了会客厅,到偏房选了两间屋子,回头对他们两人说:“老爷其实很高兴,今天说过的话,比大多数说过的都多。他是真的很高兴,你们两个人能来。” 江自流笑道:“要这话都算多,你们家老头子,平时都不开口说话的吧?” 吴管家道:“是的。” 江自流默默地摸住了鼻子,跟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聊天,的确也够让人难受的。 吴管家打开其中一扇房门道:“两位请在房中稍待,在下这便前去布置人手,如有张离形的消息,立刻前来回报给二位。” 章庚泪点点头道:“甚好,麻烦吴管家了。” 那个姓吴的抱拳一笑,道:“不用客气,分内之事,告辞。” 章庚泪也向他抱了抱拳,转身进入了房间。 他进去的时候,江自流已经从窗子外翻了进来,拍了拍手。 章庚泪看了一眼江自流额角的汗水,问:“你干什么去了?” 后不仇地独孙术陌孤孙显接 江自流道:“我去看了看外面的守卫,看我们能不能走得了。” 章庚泪苦笑:“你担心这个做什么,又没得罪人家,想走时直接从大门走过去就好了。” 江自流道:“不然,吴管家的眼神,不像是出去布置人手的冷静眼神,而是一种阴险的感觉,我有些怕,万一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管家,而是我们不愿意想到的人,恐怕……” 章庚泪苦笑道:“您这天马行空的思维,若是不去编本书出来大赚一笔,还是有些可惜了。” 江自流道:“若是张离形走了,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损失,至于你们,恐怕日后连觉都睡不着了吧?” 他也的确很清楚,张离形对他们镇魔狱的威胁有多大。 章庚泪冷笑:“若是想睡,还是睡得着的,一个张离形而已,不管他是惦记着我们,还是多想对付我们,整个镇魔狱,都还容得下我这个错误。” 江自流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倒着茶水,道:“你最好先预算一下,张离形什么时候会来,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五雷门上面,自己也要有一定的计划,守株……待兔。” 孙仇远地独敌球所冷独鬼仇 章庚泪道:“陆杭那边,阳晏丁兰那边,铁戈那边,公孙不灭那边,都不会放过他的,这么耽搁着,他应该还要再晚一些过来。” 孙仇远地独敌球所冷独鬼仇  章庚泪把茶杯端在手中,心想:这老人当真深不可测,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心中所想。 张离形策马冲进了奔雷峡谷内,往后面看了一眼,紧张地握住了剑柄。 在他的背后,是御剑狂追过来的司空残月。 如果说和方百玲还有战斗的机会,还不至于一败涂地,那么阳佟碧血和司空残月两人,就完全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 司空残月是在背后拿着十字弩射他,而阳佟碧血现在已经挡在他面前,手中剑从空中往下,劈出一道道的剑气。 这些剑气和弩箭,张离形根本不可能通过手里的铁剑来格挡,每一次都必须用手拉动缰绳,带着马一起躲避,再加上奔雷峡谷内乱窜的闪电,张离形所面对的压力,让他觉得还不如继续让江碎梦追杀呢! 敌远科远方孙术由月酷诺 那天他所杀的公孙不灭,他根本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公孙不灭是不是真的死了,还都是个问题。 但他的确因此得罪了公孙不灭手下的人,这是实话。 张离形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自信和司空残月阳佟碧血交手,毕竟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哪一个对手,他都能够惹得起的。 避过阳佟碧血四剑,张离形纵开马蹄,往另一边的峡谷口冲去。 他不可能和这两个人硬碰硬的战斗的,现在的他,根本也就不可能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七星剑只剩下这两个人,而且公羊新柔还在大量同伴死亡之后选择了离开魔灵之崖,那么剩下的这两个人,无论实力还是判断力,脑力,都是第一流的高手。 所以如果他们两个人没有绝对的把握,是绝对不敢对张离形这种实力的人穷追猛打的。 所以在这种时候,张离形感觉到的只有憋屈两个字。 他纵马驰出奔雷峡谷,那的骑兵和毕月乌他们还都没有走呢! 张离形的面前,是一整队的骑兵,别说是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是再给他一倍的功力,对于这多达百骑的骑兵队伍,也足够将他在眨眼之间踏为肉泥。 后地远科情敌术陌闹察后闹 骑兵的首领握着剑柄,大声笑道:“哈哈哈……有趣,谢元帅早知道还会有人来,来人!拿下!” 毕月乌在一旁扇着翅膀,看了张离形一眼,急忙拦住他们,道:“等等!来人可是张离形大哥?” 张离形不知这个人是谁,反手横过了重剑,剑刃一横,对着毕月乌道:“是又如何?我这一路上已经被数名高手袭击了,剑下也不欠你们这一百来号人。” 毕月乌没有再多说,立刻让那些人让开了道路。 张离形半信半疑地反手握着长剑,握着缰绳催马过了他们的包围圈,心里放不下地走过了二十多米的路程,然后立刻快马加鞭,走开了这片军营地,直奔向乾震州的大城门。 一百名骑兵又一次转过来,一百条长矛指在了谷口,呈一个弧形往谷口聚集。 阳佟碧血急忙将长剑挡在面前,手臂挡住了司空残月,两人在那些骑兵张弓搭箭之前退入了奔雷峡谷内。 这些人放走张离形,又向他们两个人围过来,其用意已经不必多想,这些人必定,也只能是和张离形是一伙的,他们若是不退,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这些骑兵连在马上坐着的张离形都觉得害怕,更别说他们两个在地上走的了。 马军对步军,除了山地作战以外,大多数的时间,是天然的优势。 阳佟碧血两人能活到现在,就是不和任何一个人发生有八成以下胜率的战斗。 所以他们只能放走张离形,甚至这一次,他们连敌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 不过这没什么值得后悔的,等看清楚了敌人是谁,就不见得能走得了了。 那些骑士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无形当中会听了毕月乌的话,过去和人家冲突。 事情已然发生了,再说别的,也就晚了。 夕阳之下,张离形抓着缰绳站在了高岗之上,往下面的乾震州看着,这里电闪雷鸣之下的房屋建筑,更别有一番威势。 乾震州的威风,和乾坎城的秀丽比起来,更别有一番力量的美感。 江自流和章庚泪此刻也坐在乾震州的城门屋顶上,各自向着外面看着。 当然,他们不是坐在正城门上,因为他们想也知道,此刻必然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那个大门。 在丁兰众人和月娅的面前,也都摆在一个沙盘,上面是整个乾震州的建筑地形。 梅弧季星等人此刻也都已经回来,围着丁兰看着那个沙盘。 阳晏看着丁兰问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就把他们调回来,万一张离形再走别的路怎么办?” 丁兰冷冷说道:“月娅已经通知回来,太极宫江碎梦,阳佟碧血,司空残月都已经出动,全向乾震城扑去,我们可能判断失误,但是月娅,秋青菊不可能出错!虽然我不知道她们的理由在哪里,但是我相信她们不会浪费任何多余的力量,张离形此刻,就在乾震州!” 唐棱和凰悦这时候才从镇魔狱外回来,围到了他们身边。 孙科地远酷艘恨接月不不所 丁兰继续说道:“其实想也知道,张离形那种人,不可能会走最平坦的那两条路,他的身体状况,让他也不可能会走乾艮城那段几乎没有任何路的路,所以他只能前往乾震州,对于张离形来说,奔走的闪电,总比活着的人要容易对付得多,因而离开峡谷并不是最难的,其他的路,反而更有助于追杀者的逼迫,现在就是看,张离形在乾震州里,能不能遇上章庚泪和江自流。” 孙科地远酷艘恨接月不不所  阳晏看着丁兰问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就把他们调回来,万一张离形再走别的路怎么办?” 梅弧看着乾震州的地形,道:“乾震州前面是奔雷峡谷,后面是辽阔的大草原,南北两面,隔着树林带,后面才是城市,张离形是聪明人,不会从正西门进入,也不会绕道去东门,江自流的越王十三剑是最凶狠的大范围攻击招数,东门的平原地带,他不会有任何的胜算,所以如果我是张离形,一定会从东门进入。” 太极宫。 月娅的话,秋青菊和烽火烟月倒是没有什么疑问,实际上就算是有疑问,他们也不可能会直接就问出来,但是叶千秋明显没有想那么多,开口就问道:“为什么?” 秋青菊微笑道:“因为我们是假设在猎物的立场上这么想,但是张离形,一定也会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猜我们的想法。” 月娅道:“所以张离形不会从正门进入乾震州,但也不会从左右两个门进去,他最可能走的,应该就是东门,现在我们不管他会从哪个门进去,可以使人携带暗器,守在乾震州魔法通道站内,不管张离形经过怎样的易容改装,声音和体型,目的地,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只要他还想回来,就仍然是我们陷阱中的猎物。” 张离形的目的地只有太极宫,这种地方是寻常人无法进入的,所以对于想要进入这里的人,一定要经过工作人员的无限盘问,更何况,进入太极宫的通道,只有乾坎城一条。 这个陷阱编得很复杂,但是同时,也很实用。 第548章 杀手管家 对于张离形来说,避开藏明月和铭雪,才是问题的最关键,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千里跋涉,宁可千里跋涉,从乾震州进入到乾坎城空间站,从乾坎城再回到太极宫,也不愿和藏明月铭雪交手。 如果他知道绕这个远反而是和更多的人动手的话,他一定宁可从乾坎城的魔法通道门前冲进去! 因为他只知道魔灵之崖的魔法通道可以走人,却根本就不知道,去太极宫的通道,只有一条。 敌仇远地情艘术接月术克 张离形问清楚了乾震州的路途,绕过了南门北门,直接从东门走了进去。 江自流和章庚泪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张离形。 张离形就是从他们面前经过的,但是他们却没有那个能力去发现他,张离形没有用易容面具,只是混在晌午的一队杂耍班子里,就轻易地穿过了西门。 城门楼又高,出城入城的人又多,江自流和章庚泪,确实不太可能发现得了进城出城路过城门每一个人的长相和形态。 何况,张离形的样子,江自流也没可能记得那么刻骨铭心。 至于章庚泪,就算他看见了张离形,也不会说出来让江自流知道的。 章庚泪和江自流在城楼上坐了一会儿,下去往魔法通道走去。 他们就等在魔法通道那,比等在这里,应该要好许多。 江自流本来不知道张离形走了,只是觉得,他们等在城楼上,等在五雷门的大本营里,都不会有太大的可能追到张离形。 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源自于巧合,如果没有巧合的话,太多的事情,有可能都不会发生了。 艘不地不独结球接月阳岗月 江自流和章庚泪进到乾震州的魔法通道里,问明白了乾坎城的的通道口所在,两个人就坐在了等待室里,等着去乾坎城的通道“发车”。 毕竟对于一个城市而言,想到一个地方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人,大家往同一个地方去的人,开几次的魔法通道,比开成百上千次要省事的多。 江自流就坐在那等着,他知道张离形带钱不多,在这么多人里,他们隐藏杀气,也不见得张离形真的可以一眼就看到他们。 每一个地方的“候车室”都只有两个门,紧急通道平时是关闭的,所以等张离形付过账走进来的一瞬间,就被章庚泪看到。 章庚泪看了一眼盯着另一扇门的江自流,急忙向着张离形摇了摇头。 张离形握着剑,往后面退了一步,剑尖却一不小心碰翻了候车室的笤帚。 在这样喧闹的场地,本来这样的声响,根本不能够惊动任何人,不会被任何人发觉。 但是只可惜,江自流不是一般人。 他的听力,本身就比一般人更强得多,再加上有几个师傅对他的特别训练,让江自流的听力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笤帚倒地的一瞬,对于张离形江自流章庚泪三人来说,都有了那么一刹那短暂的停顿。 江自流已经回过头来。 然后在眨眼时眼皮还只落下一半的下一瞬间,张离形扭头就跑。 江自流喝声追,他和章庚泪一起飞身冲出,跟在张离形身后。 三人如风般飞驰在乾震州的大街小巷,屋顶河边, 艘远不科方结察所冷接结技 他们头前跑后面追的有半个时辰,江自流看了章庚泪一眼,往旁边跑去。 章庚泪这时候也没法让张离形停下让他离开,因为毕竟不确定,江自流是不是真的走了。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和江自流决裂,张离形有伤在身,只他一个人,是完全没有可能战胜江自流的,所以他只能先装作没事人一样,往张离形继续追着。 章庚泪还不明白,为什么以张离形现在的身体状态,还能逃过自己和江自流这样的轻功身法。 不过走过两条小径,江自流还没有截到张离形,就可以让章庚泪确定,这个张离形,是有人易容改扮的。 走到第三条小径时,江自流从转弯处冲出,凌空一脚踢出,跺在张离形胸前,把人一脚跺出去两丈的距离。 章庚泪踢出钢鞭,一鞭向张离形背后砸去。 张离形拔剑出鞘,往后向章庚泪的鞭上刺出。 章庚泪鞭梢一震,往后退出两步,落下来的手腕开始发抖。 江自流跺在张离形胸前,落下的右脚,也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 强大的力量,刚硬的身体皮肤,这不是张离形的身体该有的实力。 章庚泪和江自流面对着这个张离形,一剑一鞭各自抬了起来。 后地不不情艘学战闹孤闹后 现在对于这个不是张离形的张离形,他们两个人,都没必要再留手了。 这个人笑了笑说:“张离形不就在你的面前吗,这么大个人了,连人都认不清楚吗?” 江自流笑道:“人可以戴人皮面具,我们可不清楚,你现在这张脸上,有没有那么一层松脂皮子。” 那人微笑着亮出了剑,横在胸前,道:“你们要记住这个教训,下一次再执行这种守株待兔的任务时,记得要留一个人继续等在那,否则被调虎离山……呵呵,两位,你们抓不到张离形,也杀不了我。” 这不仅是对江自流的回答,也是对江自流的挑衅。 敌科仇不独敌学所阳考孤孙 敌科仇不独敌学所阳考孤孙  即使是五雷门的断雷剑! 江自流看了章庚泪一眼,章庚泪立刻往回跑去。 这个人翻身出剑,剑尖直刺章庚泪后心,剑身闪动着雷电,出剑也似乎与闪电一样快。 孙地不仇方孙察所孤酷地远 但是章庚泪仍然是在向前跑着,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中剑一样。 因为这时候江自流的一剑,也同时刺向追袭者的后背。 他的剑比这个人更快。 论到剑速的话,除了张起秀长孙不臣秋一潇,他还真没怕过谁。 即使是五雷门的断雷剑! 假张离形不敢再攻章庚泪,回头挡住江自流的剑尖,翻身卸开江自流的力道,落在章庚泪身后。 背后的章庚泪飞身跳上屋顶,几个闪纵掠到了远处。 结不远远独结术陌孤结独艘 结不远远独结术陌孤结独艘  阳晏环抱着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就算他飞得再慢,再怎么显威风给他看,这个假张离形有气也都只好往肚子里咽了。 江自流握着剑微笑着说:“吴管家,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吗?能使断雷剑,还带着硬化皮肤的人,除了五雷门的人,没有别人了。” 假的张离形背着剑笑道:“五雷门的人,就只能是吴管家,不能是卫子峰吗?” 江自流冷笑着说:“卫子峰没必要亲自过来,要么是吴管家自己来的,要么是卫子峰派吴管家来的,但不会站在我面前这个人,是卫子峰而不是吴管家。” 吴管家苦笑着,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少了那张可以遮挡脸色的面具,他的脸上连唯一的一丝和缓都消失了,即使是笑容,也更加狰狞,更加僵硬。 江自流道:“你的身份现在是清楚了,不过我的问题还是没有明朗,五雷门的管家,为什么要为了张离形做这样的事?” 吴管家道:“因为在进入五雷门之前,我和张离形也是在同一个杀手组织做事,有同样的主子,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你说,他落难了,我是不是应该帮上一把呢?” 江自流点了点头道:“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应该帮他,不过张离形在那时候,多少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声,你的名号是?” 吴管家慢慢地从灵源中抽出一条枪,道:“凡是杀手都不能有着太大的名声,张离形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后地仇科酷孙恨战阳显主艘 张离形十几年前出的那件事,虽然和名声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毕竟也是发生了,江自流也确实没有什么反驳他的理由。 “穿雷枪,断雷剑,我倒要看看,卫子峰的弟子,究竟能学到他的几分实力。” 江自流单手握着玄晶剑,指着吴管家说。 吴管家冷冷道:“你看不出来的,卫子峰的实力,你想也想不到。” 江自流笑得已有些勉强,卫子峰的实力他没有见过,但是他听说过,他的枪比电还快,剑比闪电还要迅速,身上的铁布衫功夫,据说可以挡得住任何宝刀宝剑的劈斩穿刺。 “但即使如此,我的父亲也确实战胜过他,所以对于你,我也不见得一定没有把握杀死。” 他的气息略略地有一丝退意,但是他周身所散发的杀气,却更加的稀薄,也就更加的难以捉摸。 吴管家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但若是不让你知道我是谁,恐怕有些不合适,让你进了阎王殿,还做个冤死鬼,就太对不起你了,在下——吴旋明!” 长枪在空中旋了一圈,枪尖指向江自流,上面的红缨蓬地炸开,又倏然落下。 枪的吐势凌厉,收势也一样的平静。 这也就是说,吴管家的力量和速度,都是不逊于江自流的。 算起来江自流也真算倒霉的,从铭隐村出发开始,路上遇到过的对手,就几乎没有平级的,高如狄麟阁南暝老祖,低如铁戈仲孙如玉,就算是比自己实力稍微差那么一丝一毫的,也能把他治得悲惨兮兮的,招谁惹谁了这是? 就眼前这个姓吴的家伙,看起来实力就不会比长孙不臣要低,江自流这一次碰上的对手,丝毫不亚于他以前碰到的任何一人。 枪,剑,指,轻功,横练硬功,这几样功夫,似乎和江自流有专业重合,但是却又与他相克,这位吴旋明杀手,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此刻在乾坎城镇魔狱中,丁兰在屋子里清点了一下人数,忽然发现方百玲消失不见,再一细想,季星乃是一个人回来的。 季星大概也看到丁兰在看他,道:“方姑娘担心江自流在乾震城独木难支,所以让我先回来,她自己则前往乾震城去,我阻拦不住,只好告诉了她前往乾震城的道路,和躲避奔雷峡谷闪电的方法。” 结仇远科酷敌恨陌孤结岗孙 丁兰沉静地说道:“张离形穷途末路,让方百玲这种实力的人去追杀他,本来就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我才让你跟着她,现在你却一个人回来了,你把她一个人,暴露在了七星剑,二十八宿剑,凌皇尊者,以及那个在林外阻击过阳晏和章庚泪的人视野中。” 季星咬着牙撇了撇嘴,五指握住了衣角,手背上隐隐有青筋闪出。 “是她自己要离开的。” 丁兰看了季星一眼,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她没有别的意思,这么说只是对于方百玲的一种出于熟人的关心,季星生气的态度,让她没敢再往下说,她也不愿意为了个方百玲,得罪自己这个多年的同事和战友。 阳晏也看看丁兰,又看了看季星,向季星使了个眼色。 季星揉了揉眼睛,先拉下脸皮,看着丁兰道:“她会去哪?”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方百玲因为他出了事,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结科仇科情结球由孤敌所恨 丁兰深吸了口气,看着乾震城的地形,把自己的思路从头到尾地整理了一遍,然后向他们这群人问:“如果是论智慧和心机的话,二十八宿剑,阳佟碧血,方百玲,加上我,这四方面谁会更胜一筹?” 结科仇科情结球由孤敌所恨  章庚泪踢出钢鞭,一鞭向张离形背后砸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时间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后仇远仇独后学所闹敌科考 孙仇远远方结术陌孤冷战战 丁兰问得太过于突兀,阳晏他们几个人不可能跟得上她这样的速度,说实话是得罪人,说谎话会影响她的判断。 阳晏看向凰悦,让她来开口问这个问题。 凰悦向着丁兰问:“你这么问是想让我们夸你呢?还是想让我们骂你呢?” 丁兰冷冷道:“实话!” 阳晏咳嗽了两声道:“不得不承认,你是咱们这最聪明的,只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事实,平心而论,在整个魔灵之崖里,你的智慧一文不值。” 丁兰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升腾起火焰来。 阳晏赶紧摆了摆手,双手挡在胸前,说:“不带急眼的啊,你让说实话的。” 季星也道:“方百玲能够统御江自流秋一潇等人,智慧应该也在你之上。” 丁兰道:“所以也就是说,我们能够想到的事情,他们也应该能想得到。” 阳晏环抱着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 第549章 银枪锐剑 阳晏看了一眼丁兰,问:“太极宫?” 丁兰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此地!” 阳晏皱着眉头,走到了乾坎城的沙盘旁边去。 凰悦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不用到那看了,就是看了,张离形也不会是走路回来的。” 梅弧也笑着说道:“太极宫只乾坎城一条通道,张离形要到太极宫,必先经过乾坎城。” 丁兰扭头看向众人,道:“凰悦唐棱,还是你们两个去吧!” 凰悦点点头,起来往门口走去:“知道。” 唐棱一脸茫然地跟着凰悦,无声地跟她走了出去。 像丁兰凰悦梅弧这样的智商,镇魔狱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唐棱章一贺这样的人。 唐棱也是在走出屋子半天才明白过来,梅弧对他们的那番解释。 太阳升到了最顶处,从上面把两个人的影子都照成了圆盘。 江自流和吴旋明两人的杀气,都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 长枪红缨如血般撒开,枪尖如毒蛇一般,冲向了江自流的眉心。 白虹剑也在同一时间刺出,指向吴旋明的枪尖。 剑尖枪尖交错着刺过,两人同时将武器一转,身体错开,站在了一边。 在这一过程中,虽未知两人交手多少招,但是可以确定,他们两人在这身形一错的过程中,绝对不止交手一招! 他们同时转动武器,是因为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剑刃被枪尖后的棱角所扣住。 所以他们才需要转动武器,将武器分开。 江自流又想起了和章庚泪那个时候的对话…… 日前,章庚泪问他,怀疑吴旋明,如果想要对付他,对他究竟有多少了解。 江自流回答说,全无半分了解。 现在他开始明白,章庚泪为什么这么问了。 要想打败你的敌人,你就必须对敌人有最充分的了解,否则任何一场战斗,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战斗。 后不远远情孙球所阳指科学 既然没有意义,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江自流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一个困境,吴旋明最擅长的是什么,他有什么实力,这些对于江自流而言都是完全未知,并且极具威胁的招数。 但是江自流闻名天下的学习能力和越王十三剑,却是举世所知,无人不晓的。 这一场战斗,对于江自流根本是全无优势的。 后地远科酷艘学陌冷术孙敌 但是有一点是江自流的优势所在,他的防御能力,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冲的破的,即使是他们五雷门以雷霆命名的所有招数。 所以两个人刚开始的第一招,虽说都是互相试探,但是江自流的底细吴旋明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吴旋明的枪势,江自流却已经完全摸透。 第二次交手。 穿雷枪以闪电之势刺出,白虹剑的挥舞却显得有些缓慢。 但是正是因为缓慢,他的剑上所带着的力量,劈斩之力比穿刺之力要远远多出几倍。 所以这一剑之威,一招过后的结果,就是吴旋明手里的枪尖被瞬间劈断,在半空中飞着。 孙远远科鬼艘学接孤技术毫 吴旋明在这一瞬间的吃惊程度,绝对刷新了他之前对江自流的所有认识。 但是他不甘心失败,长枪往后一撤,在没有枪尖的情况下,又一次挥枪刺出。 江自流微笑,长剑向铁棍的方向刺出。 剑尖与棍底相碰,剑尖刺进了铁棍中。 剑尖刺进铁棍,接着就把铁棍整个一根全部劈开,然后刺进了吴旋明掌中。 吴旋明三指捏住江自流剑尖,然后中指一弹,当的一声,江自流长剑从手中飞起。 江自流眉峰一扬,人从吴旋明面前倒射出去,空中翻身落下,一伸手,接住白虹剑,斜在身侧。 吴旋明手腕一翻,掌心中握住一柄长剑。 五雷门的绝技,除了穿雷枪以外,还有断雷剑,雷公凿。 能一次破掉穿雷枪,江自流也不会把已经见过一次的断雷剑和雷公凿看在眼里,只要吴旋明再敢使用,江自流就足够可以断他的剑,断他的手指。 吴旋明手持断雷剑,旋风般转向了江自流。 江自流单手握剑一边后退一边运功抵挡,长剑一次次挡住吴旋明的进攻。 对于江自流来说,吴旋明任何的进攻都是徒劳的,哪怕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捏着雷公凿的指法。 因为吴旋明的实力还远不及狄玉飞,江自流能轻易挡住狄玉飞的攻击,吴旋明的力量,就自然算不得什么,江自流的防御,对于整个玄灵大陆而言,都是无人能破的。 后地不科方后球接孤情接显 吴旋明出手第二十二招,两人双剑交错,同时指向对方咽喉。 这不是比武竞技,两人都有把这一剑刺出去的想法,但是都没有刺出这一剑的勇气。 孙地地远情结学所冷艘情察 因为他们都没有那个把握确定,对方是不是也有那个同归于尽的勇气。 至少江自流知道,如果他这一剑刺进去,吴旋明这个杀手,也一样会一剑刺进来。 两个脖子,人家的是钢筋铁骨,他的脖子可不敢轻易尝试,但是吴旋明也及时收手,就代表着他的铁布衫功夫,对于宝刀宝剑,也不是具有绝对的把握。 结果就是,两人只好长剑在空中交错着一击,双双后退。 这一击之后,江自流面带冷笑地向吴旋明嘲讽道:“断雷剑,原来也不过如此。” 吴旋明也冷笑着说:“断雷剑自是不值一提,连穿雷枪在江公子眼里,也不过是一根竹杠罢了,不过我的任务,只是给张离形足够的时间逃跑而已,不是要杀你,江湖中也不会有哪个人真的愚蠢到认为自己能够把江自流杀死的地步。” 艘地科地酷结恨接冷不艘主 艘地科地酷结恨接冷不艘主  江自流回答说,全无半分了解。 江自流悠然道:“你也别忘了,我的朋友已经赶过去了,张离形走不了!” 他这种自信,还真让吴旋明心慌不起来。 “穿雷枪的威力巨大,江公子若是胸有成竹,大可等我使出十几二十几招,满足一下您对五雷门功夫的好奇心之后再来打败我,你急于求成……”吴旋明挑衅地向江自流瞪着眼,道,“只能说明对你的那位朋友,你比我还担心!” 江自流的眉心似有一道电光划过,吴旋明的话,也确实触碰到了他的担心之处。 他不能等下去了,只有用最短的时间,速败吴旋明! “那是因为我对枪法没兴趣,现在断雷剑我已经看过了,你该去找无常鬼报到了!” 结不不远酷孙察由月远术吉 吴旋明听着江自流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正想说你不妨试试,但这句话,他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嘴角刚勾起的一刹那,江自流的剑光就闪了一下,而后顿灭。 之后,江自流就起身离开了,连看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 吴旋明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任何敢于追上去的勇气。 枪剑交手的那一回合,吴旋明还以为,他们两个人的速度相差不多呢,现在看来,当时的江自流,还远没有使出真正的本事。 后科远仇情结学接孤太冷吉 他的右臂袖子,在肩膀下面那裂开一道缝隙,然后右臂轻轻从肩膀上滑了出来,吴旋明愣了一秒,袖子中和腋下的血珠猛地喷涌而出。 铁布衫金钟罩这种功夫,比起别的武器内力练起来往往更难更苦,所以在五雷门这地方,不可能每个人都能练成,所以,在他们那里,有用以替代的方法,就是天蚕丝! 但是不可能每个人的每件衣服都是完完全全用天蚕丝构成的,五雷门还没有那么大气,所以,一些普通弟子衣袖的上半截底下,都是普通的丝线。 江自流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发现,吴旋明大臂以下的衣服颜色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他隐隐猜了出来,吴旋明的破绽在哪。 孙不仇仇情孙学所冷秘所指 吴旋明扣住自己右肩周围穴道,捂着伤口,警惕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觉江自流走了,但是周围的杀气却没有消失,相比江自流的浑厚沉雄,这一道杀气,有的是阴鸷凶猛之感。 再一抬头,章庚泪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你没有去追张离形?” 看到章庚泪的一瞬间,吴旋明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章庚泪低声回答道:“就算我不过去,张离形也能走得了,但是如果我不过去的话,江自流就能多些麻烦……比如,五雷门就有一个理由不会放过他。” 无论如何,吴旋明也算是他的兄弟,真的要下手杀他,章庚泪还是难免会有些不忍。 吴旋明问:“你觉得我在五雷门中的地位,可能有那么重要?” 章庚泪道:“重要不重要,你都是五雷门的人,都是卫子峰的弟子。” 在这种地方,不管是五雷门的谁死在江自流手中,都是在扇他卫子峰的脸。 而对于已经混到卫子峰这种层次的人,许多时候,脸面比生命都重要! 吴旋明问:“你觉得卫子峰会因为一个普通的弟子,去得罪一个诸多势力都关心的重要人物?” 章庚泪道:“江自流只是一份资源,没有人愿意为了一根好柴火,把自己家给烧了的,更没有人会为了让这根柴火把别人家房子给烧了,江自流可以死,你也可以!” 吴旋明哼了一声,弯下腰用左手把落在地上的右手手指掰开,把长剑捡了起来,道:“说句良心话,我不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章庚泪把钢鞭从脚中踢出,握在手中道:“试试看吧,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杀不了你的理由。” 江自流赶到乾震州的空间站时,张离形的那拨客人,已经离开了乾震州,现在都已经在乾坎城里了,他和空间站里的工作人员交谈了半天,对方始终没有打算要单独让他离开的意思,不管报谁的名字都一样。 他想动手,人家也提前告诉了他:空间站里有的是防暴守卫,真的动手,他不一定能占得到什么便宜,到时候进了乾震州的监牢,还得麻烦他在乾坎城的朋友。 江自流一想也是,默默地坐在等候区里,默默地等着下一班“车”的到来,或者章庚泪的到来。 等待的过程中,江自流的确有些不安,对于章庚泪的怀疑,他从丁兰和方白玲嘴里都听到过,现在,先来的反而不如后动身的先到,这种事情,多少总有些诡异。 也让人不得不怀疑一下这个朋友。 一辆马车从五雷门的大门之前驶过,从上面翻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已经是死人了。 张离形握着剑走出了这一路车的通道,眼睛不安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惧过,一向将武器视为一件用具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人和武器之间的联系居然是这么地紧密,甚至他现在,已经把这把剑,当做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如今的这种局势,只有剑在,他才能在,剑要是没了,他这个人,也就活到头了。 结不仇仇方后学所月敌学毫 诸多人群中,一女巧笑倩然,双手交叉垂在腰下,直直地看着他。 这个视线,已经照着他很久了。 方白玲! 张离形停下了脚步,长剑在手中一转,剑尖指向了方白玲。 结科地地方艘球所阳球秘 艘仇不仇方后恨接月仇独孙 接下来的事情,是张离形平生几乎连想都不敢想的发生:除了方白玲以外,整个空间站的所有人,全都在一个瞬间里消失不见。 艘仇不仇方后恨接月仇独孙  结果就是,两人只好长剑在空中交错着一击,双双后退。 这种转移疏散普通人的水平,不是镇魔狱或者陆杭所能够做到的。 敌地不远方艘学所月结后战 魔崖界主对他的纵容和包庇,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他想要回到太极宫,就只有靠自己了! 如果不是魔崖界主将所有的人都转移走了,就只能是陆杭或者凰悦,为他亲自而设的一个结界,一个你在里面打得天翻地覆,外界却不会有任何感觉的结界! 可见镇魔狱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 张离形道:“你都站在这里了,想必梅弧季星他们离得也不会远吧?把人家都请出来见见吧,藏着掖着,挺憋屈的。” 方白玲冷冷地一笑,道:“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为什么不试着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呢?” 张离形冷冷道:“方白玲是一个顶尖聪明的女人,不是一个傻子,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你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以一个灵术师的定义,你和我的差距,不是因为我受点伤,你就能一个人杀得了的!” 孙地不科鬼敌察战孤不远显 第550章 双层迷境 张离形所言非虚,如果方白玲有杀他的能力,那么最起码,张离形要断掉两足一臂不可。 敌地不地方孙恨由孤仇后诺 否则的话,方白玲能够独立完成这个任务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张离形很清楚,如果没有什么依靠的话,方白玲不可能单独来面对他! 方白玲道:“我的确没有通知镇魔狱的人,你欠秋一潇的账,江自流没有收,就只有我来收!依靠任何一个人,我都是在作弊!” 张离形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方白玲没有撒谎后,单剑一摆,道:“那就好办了,方姑娘,你我来世再见了!” 话音一落,张离形飞身攻出,长剑直刺方白玲。 方白玲急急后退,三柄亮银镖从身上飞出,空中转身,拿出腾龙翠角弓,搭着两柄银镖射出,然后又是一转身,三支箭从灵源中飞出,她一枝枝接过,连珠箭闪电般飞出。 张离形脚步一刹,长剑一举一落,撩开一镖打落一镖,然后长剑一翻,剑身挡住三枝银镖,左手握住剑柄,右手一松左手一拧,三枝银镖倒飞回去,弹射劈开三枝羽箭,张离形再次发力,一剑冲向方白玲。 说起来方白玲都有些难以置信,张离形打飞她这么多暗器的空暇,她才只又搭上了一枝箭,而且还没有打出。 但是张离形此时剑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方白玲左手一松,羽箭无力地朝空中飞去。 张离形剑尖一落,划在方白玲左肩及胸前,然后剑身往后一收,向方白玲胸膛刺去。 方白玲并不擅长近距离攻击,但是终究也算是半个武者,这时候还不至于不知道该怎么抵挡! 她也来不及思考,双手握住弓柄挡住剑尖,张离形内功一吐,把方白玲直接震出几丈之外。 方白玲在地上一滚,靠到了空间站的墙上,胸口一阵气闷,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也就是魔崖界主所赠的宝弓,要不然,此时的方白玲早就成死人了。 但是她受这个伤,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爬得起来了,张离形的后力却足得很,而且又一剑迅捷无比的快剑,再次刺了过来! 方白玲瞳孔一张,恐惧迅速占满了整个大脑。 只有方白玲自己才知道,那一瞬间虽然很快,但是却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快,至少,他还有时间从恐惧中平静下来,然后坦然地面对死亡! 江自流已经是别人的江自流了,生命中唯一的爱人,那个用尽一生也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就这么没了,她就是再活下去,也谈不上什么意义了。 剑尖刺到面前的一丝一毫的空隙,她的眼睛已经平静地闭上了。 死亡,对她来说,真的已经算是解脱痛苦,最简单的方式了! 后仇不科方艘恨陌闹仇战最 如此千钧一发的功夫,蓦地一只大手从墙后伸出,扣住她的肩膀,把她从这个结界拉了出去! 耳边忽然传来两声金铁交鸣之声,方白玲再睁开眼,已经处在另外的一层结界中。 而在她的结界里,是一人手持三尺短枪,在和张离形快速交手。 把她救出来的人是季星,现在和张离形交手的人是藏明月。 季星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方白玲,冷冷说道:“你一向不是一个轻举妄动之人,可是今天,为什么会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呢?” 季星叹了口气,继续道:“江自流不珍惜你,不代表他不在乎你的生命,别人不在乎你的爱情,也不代表他们可以看着你去死!如果不是我们的人碰巧发现了你偷偷潜入这个空间站里,也许现在,连我们也救不了你了!” 方白玲慢慢地站了起来,瞪了季星一眼,说:“本来就没想活着出来,谁让你多事的?” 季星苦笑着,刚要再说些爱情算什么的空头理论,却立刻被方白玲堵回去了。 “连爱一个人都没有过的存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别人的爱情?没有经历过的事,就不要妄下评论,而且还一副很懂的样子!” 季星叹了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 方白玲看了一眼四周,唐棱在守着凰悦施术维持这片空间的存在,其他司马佳,铭雪,茓少英,章一贺都在旁边。 结远远仇鬼后学由冷由孙帆 “藏明月不是张离形的对手,你们就这么看着?” 方白玲环抱着手臂说道。 艘仇仇地情艘术战冷羽考后 季星看了他一眼,飞身冲进了那个结界中,钢轮旋出,霹雳闪电般配合着藏明月向张离形挥砸过去。 因为季星已经明白,现在的方白玲,已经又活过来了,用不着他多余的安慰。 他再对付张离形时,已经别无挂念! 张离形手中实剑劈在季星盾牌上,一边将他往后压,一边左手幻化出一条气剑,和季星右手的一尺三寸的短枪较量。 他的胸口还是钻心般的疼痛,但是和命比起来,痛苦还真算不了什么! 藏明月短枪一拧,从侧翼向张离形攻过来。 敌不远仇情孙恨战冷闹不敌 张离形一剑劈退季星,气剑从手中射出,飞向藏明月。 藏明月从气剑上险险翻过,在空间站屋顶上一踩,人已再次飞出,短枪仍然刺出。 他攻到张离形面前时,又被张离形一剑横扫,迫使他不得不拧身倒飞向上面。 而同时,季星的钢轮也已经被隔住,张离形的剑格格地往前进攻着,迫使季星一步步地往后面倒退着。 方白玲往凰悦看了一眼,问:“丁兰明知道这是前往太极宫的最后一关,为什么却只派你们几个过来?即使现在的张离形实力远不如从前,就凭你们这些人,能对付得了他吗?” 凰悦淡淡答道:“你错了,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是来救你,不是来阻拦张离形的,如果她还要我们继续做这个任务,会通知我们!” 方白玲道:“不过,如果要杀张离形的话,以你们这些人,不一定完全没有对付他的办法,如果配合得当的话,你们应该已经足够杀了他了。” 其他的人还没见有什么反应,唐棱就已经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怎么做?” 方白玲的眼睛眯了起来,道:“利用各位武器上的优势,绝对的相信你们的朋友,用零魔城地六棋子的方式解决!” 方白玲看着这里的人说:“除了凰悦以外,我们这里有三个江湖中最顶级的一流暗器高手,以及五个在其他长短兵器上擅长的顶尖高手,我们如果能够发挥各自的长处,让所有人的功力和力量,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在战斗,也许,能够和张离形一战!” 章一贺看了众人一眼,得到每一个人都点头之后,道:“好,我们听你的!” 方白玲道:“首先是茓少英,你的兵器和武功,有绝对的重量级优势,由你正面对张离形进行压制,应该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茓少英拄着拐钺,一瘸一拐地走到这间屋子的窗口前,然后猛地冲出这个结界,拐钺劈向了另一层空间中的张离形! 季星一看茓少英进来,立刻翻身退开,站在结界边缘,听听外面在说些什么。 这倒不是他能和方白玲想到一起,而是在茓少英劈过来的时候,很容易误伤到自己。 毕竟他的那种不分敌我的攻击模式,很难说就一定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力道,让劲风波及不到别的人。 方白玲的结界正在缓缓消失,他们的战斗场地,慢慢只剩下凰悦一个人所布置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除了和张离形动手的那两个人,其余的七大高手,都紧紧地围在旁边,看着圈子里的人交手。 茓少英的重钺,加上藏明月的短枪,简直是完美的配合,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刻意的配合,但是这两个人的武功,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弥补另一个人的缺点一样,茓少英缺少的速度,藏明月缺少的威势,现在都已经被巧妙地集合在了一起。 方白玲看着院子里的战斗,继续说道:“同样的道理,季星和司马佳的配合,也能达到这样的结果,你们四人轮流这样或多或少地冲击着张离形,我和铭雪,唐棱,负责弥补你们所有人的空隙,而章一贺……” 孙地地地方孙恨战孤不远克 章一贺被她的这种临危不乱,镇静指挥的气质给迷倒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道:“您吩咐!” 方白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张离形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普通,但他身上有伤,不耐久战,所以他一定会找机会突围出他们四个人的包围圈,直奔我们过来,如果他近了我们的身,相信我们四个人,没有一个会是他的对手!而你的职责,就是守住我们这个圈子,确定我们的暗器,可以发射出去!” 孙科不科方敌恨所月冷孙 章一贺从鞘中拔出一把玄铁剑,站在他们几个面前,道:“交给我吧!” 他的剑被张离形废了,现在也只好使用一个替代品了。 不过以现在的这种形势,他也不一定就有出手的机会,如果张离形轻而易举地就能突到他们面前,季星藏明月他们的名号,也可以往地上摔了。 四个人相互补充地围在张离形身旁,将张离形逼迫得如疯兔一般,手中剑不停地格挡着四样强硬诡谲的兵器,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但他是张离形! 张离形现在不能和藏明月司马佳比速度,但是还可以和茓少英季星比,他不能和季星茓少英比力量,还可以和藏明月司马佳比! 长剑斩出一道剑气,直接就碰到了季星和司马佳的兵器上,他们的速度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就已经被剑气往后面推去。 茓少英季星武器劈出,张离形轻轻一转身,从他们旁边走到了他们身后,然后箭一般冲向方白玲。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蝴蝶钺,铁蒺藜,牛毛针,万兽箭,飞斧等暗器,如骤雨般从他的面前弧形包裹着打来。 张离形手腕不断转动,连带着将手中剑转动得密不透风,所有的暗器放射状向周围散去。 然而在这种时候后退,他就等于是撞向了背后的司马佳和藏明月! 一枪一刃左右飞出,直线钉在张离形左右肩上。 张离形顾不得疼痛,右手长剑疯狂向后扫出。 藏明月疾喝一声“退!”左手一拽司马佳右肩,足尖在地上一点,带着她往后退去。 刺啦一声,司马佳的小腹处衣服破裂,险些就割到了皮肤。 茓少英季星扶住他们两个,张离形已经趁着这个空档,刺开了章一贺的又一柄剑。 因为这一次,张离形是曲线闪进到他们身边的,方白玲的弓在空中移动了三次,等准备好时,章一贺已经挡在她的面前。 三人暗器皆无法出手,张离形已经松开长剑,一掌把章一贺推向了方白玲,同时回身一腿,将铭雪整个人踢得飞了起来,摔到旁边,半晌爬不起来。 唐棱大惊,一连串的铁蒺藜挥手射出,张离形长剑连挥,叮叮当当地打飞铁蒺藜,又逼到了唐棱的面前,唐棱正要抽锏格挡,早被张离形扔到一边! 少了唐棱的守卫,凰悦还没来得及出手聚力,张离形的剑尖已经指在她咽喉上。 “谁敢上前!” 张离形虎吼一声,那八大高手恢复之后,便立刻停住了脚步! 不止是因为凰悦在他的手上,更重要的是,现在藏明月的腹部被划开一道口子,在短时间内还是控制不住流血,铭雪和章一贺的伤,短时间内也确实不太可能再次出手。 他们的配合,少一个人都难以应付,更何况现在少了三个人! 张离形就算再怎么不想和镇魔狱成为敌人,生死关头,他也不可能会顾及得太多了。 方白玲放下了弓箭,冷冷道:“现在人质在你手里,谈谈条件吧,让我们送你到哪?” 张离形淡淡道:“太极宫门口,不劳各位久送,等我进入太极宫后,自然会从魔法通道送……” 他半天没有想起来这丫头叫什么,只好糊弄着说:“送这个谁回来的。” 方白玲等人除了愤怒之外,每个人都开始觉得气氛不那么紧张起来。 第551章 五雷门令 吴旋明死了,从吴旋明的尸体出现在五雷门前的那一刹那开始,江自流就已经被决定短时间内离不开乾震州了。 因为有人看见江自流和章庚泪追赶吴旋明的场面,也有人看到了章庚泪离开战场,前往空间站的过程。 但是并没有人看到章庚泪返回那里。 卫子峰低头看了一眼吴旋明的尸体,来自吴旋明的断剑,从他的胸膛穿了进去。 卫子峰只下了这一道命令,便转身进入了府门。 对于他的部下和弟子,他从来不觉得应该多说什么话,吴旋明的后事,就算是他不吩咐,也一样会有人去做的,身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五雷门的这个掌门,便也是徒有虚名了。 马车向远处驶去,驾车的是一个体型魁梧,身后背着双斧的壮汉。 这个人嘴角向上翘起,似是有些得意地说道:“这一次,不止江自流有麻烦了,看来,就连师傅你,也得遇上些麻烦,哼哼,魔灵之崖乱点,零魔城地那里,就好办多了。” 余震刚一路寻着足迹,走到了奔雷峡谷之前,慢慢地蹲下去。 “看来消息没错,秦殇是往这来了,剑非的手下,看来还真是把回生丹当成个宝了。” 余震刚是一路上追着秦殇过来的,虽然他明知道秦殇的目标就是他,不过光引开他一个人,对于零魔城地那里,仍然是不会有任何帮助,毕竟在那里,除了三个病号之外,还有两个绝世高手在那,张起秀自己的地盘,剑非派来再多的人,地利人和这方面,他也绝不可能有任何的优势! 想想就觉得可笑,等到时候剑非拿到回生丹给他老婆服下去,那种眼神和表情,估计都不是难看两个字所能够形容的了。 现在余震刚只想把江自流从这里带走,魔灵之崖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他实在不想让江自流和方白玲他们两个人,再陷得太深。 但是他却不知道,江自流从空间站走出的时候,已经被人堵住了。 六个人,六把曲尖蛇矛,四面围住了江自流。 “看来吴旋明还真找了不少帮手……” 他话还没有说完,六把枪已经向着他的前胸后背,左肋右胁,一起刺了过来。 卫子峰的命令,似乎他手下的人,执行得都有些不讲道理。 要么因为讲道理害死了自己,要么把死人抬回去和卫子峰论理,五雷门的人,好像都只有这么一个思维。 江自流抓住右手边那人的一条枪,身子一转,将他撞向了第二个人,同时左脚飞起,踢开了另外两个人的长枪。 但是仍有两条枪的枪尖,刺进了他的左臂右肩里。 江自流伸手握住两条枪,左手边那人被他连枪甩起,扔得撞到旁边的墙上,而右手那人就惨了,枪杆被折断,然后让江自流倒转枪尖射出,钉入他的咽喉,钉飞他的人,将他钉在一棵大榕树上。 江自流虽然不想杀人,但是他也不想死,这种连说句话都懒得的对手,跟他们论理,也都是白搭。 那五人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停住了脚步,连追上去的胆子都没有。 江自流跑过几条街,被一只手拉进了巷子里。 江自流方欲从灵源中出剑,猛地看到来人竟是章庚泪,看到他江自流才松了口气,右手从腰后放了下来。 章庚泪把江自流拉到身后,往巷口看了看,两道银镖射出,钉死了两边街道屋顶上的五雷门跟踪的人。 江自流往回看了一眼,苦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五雷门就跟我磕上了,你这样做,不是让误会越来越深了?” 章庚泪淡淡地往巷子深处走着,道:“吴旋明已经死了,这个误会,是不可能解得开的。” 江自流惊讶道:“吴旋明死了?是谁杀了他的?” 章庚泪道:“他是谁杀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江自流停下了脚步,冷冷说道:“我的确本来是应该比你清楚的,但是如果你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再向我说出这句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章庚泪转过身来,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在回来的过程中迷路了,你会愿意相信吗?” 江自流冷哼道:“一个办了十几年案子的镇魔狱老守卫,跟我说他在走过一遍的路上迷路了,换了你是我,你认为自己的这句话能信吗?” 章庚泪道:“可能性确实不高,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江自流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章庚泪道:“你已经断定人是我杀的,就算再说什么,恐怕也是没什么用了,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杀了我,去向卫子峰说明事情经过呢?江自流恐怕还不至于连个故事都不会编了吧?反正我人已经死了,卫子峰就是再不相信你,也不会有办法取证的,不是吗?” 他好像还很冤枉一样。 江自流道:“我不会冤枉一个人,况且,我也没有任何冤枉你的理由,就算你犯了错误,也有阳晏丁兰处置你,我不会替他们完成这件事,所以,我会带你回乾坎城。” 章庚泪道:“空间站你出来了就进不去。” 江自流决然道:“走城门千里跋涉回去也是一样!”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谁都不肯放松。 他们就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方白玲放下了弓箭,叹了口气道:“凰悦,把结界撤掉!” 凰悦不理会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尖,道:“方白玲,他要是进了太极宫,以后我们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方白玲道:“我不用太清楚,我只知道,你必须活着,即使我下令杀张离形,这里的人也不可能会有谁真的能不顾及你的生死的……”她顿了一下,说,“人跑了还可以再抓,命要没了,就找不回来了。” 铭雪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起来,手里就捏了三把蝴蝶钺,往后收了一点。 其他季星,藏明月,茓少英等人的兵器,也都遥指着张离形的头颅。 张离形哼了一声,道:“我觉得你们确实应该听一下方姑娘的话,放下武器,让我离开。” 方白玲道:“武器握在人的手里,如果你手里的人质不会有事的话,武器的主人也不会让武器伤害你的,否则你把她杀了,我们就是想对付你,再临时提起武器,恐怕也来不及了吧?更何况,我好像不觉得,你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今天我们还就强买强卖了,我们不想让凰悦死,不代表你掌握着她的命,就足够跟我们漫天要价!” 张离形一转身,移动到了凰悦的身后,轻轻搂着她的腰,剑架在她脖子上,微笑道:“凰姑娘,抱一下不介意吧?” 凰悦道:“肉在砧上,我说不让,你会放了我?” 张离形冷笑着,等凰悦散开了结界,向着太极宫的方向退去。 “我记得空间站里应该很多人的,你们又在跟我耍什么花样?” 这个空间站,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张离形要是一点都不怀疑,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季星哼了一声道:“如果空间站里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把人群都疏散的话,岂不是有些太对不起你张剑主的大名了?抑或你觉得,我们镇魔狱的人,不把你当回事?” 张离形微笑道:“这倒也是。” 他仍然向后面退着,眼看已经接近太极宫的通道口。 方白玲看了唐棱和铭雪一眼,向他们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点头,各自移动到门口的两旁,对着那扇门准备好了自己的暗器。 张离形退到了门口,道:“多谢各位送我到此,烦请各位下一次学聪明一点,不要相信我这种人所说的,不伤害人质的话!” 拐钺,短枪,钢轮,铁刃,银斧,都在发出着凌厉的光芒。 张离形的剑刃开始往凰悦咽喉的皮肤上放,他们都已经有些紧张了。 方白玲却悠然说道:“门就在你背后不假,不过你最好有自信杀了他以后能走得进去,然后再打算不守承诺的事,否则的话,你就是找死!” 张离形的剑停在了空中,开始没有那个将剑割下去的勇气了。 镇魔狱能够做到追杀他到这份上,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他要是现在真的不顾一切地将剑割下去,恐怕还真不一定能走得进去这扇门。 打定主意,他的剑开始往前面移动了半寸。 孙科科不独艘球所冷酷战情 方白玲微笑着,嘴唇已经抬起了一点。 张离形的右手出现了一个准备用力的动作,他还没有把人推出,方白玲的“动手”两个字已经喝了出来。 唐棱和铭雪两个人出于对方白玲的绝对信任,没做思考便将近八十个单体不同的暗器,全部从侧面向张离形打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张离形已经把凰悦推了出去,这时候他再怎么心念电转,再怎么反应敏捷,也不可能再把凰悦拉回来了。 但是季星却已经准备多时,一条锁链从钢轮中抽出,束住凰悦腰部,将他往自己这边拉过来。 章一贺的飞斧,同时从凰悦头顶飞过,斩向张离形脖颈。 司马佳和藏明月,也在方白玲动手二字话音落地的同时,左右刺出。 张离形只能一转剑柄,将打过来的暗器叮叮当当地打散,双手竖起长剑,挡了章一贺的一记飞斧,借力推进了魔法通道里。 司马佳藏明月二人空中一拧身,落在了门口,没有继续追过去。 方白玲扶住被季星拖得飞过来的凰悦,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暗叹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铭雪和唐棱蹲下去拾着自己的暗器,往自己的身上装去。 司马佳看了一眼方白玲,道:“幸好今日有方姑娘在此,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方白玲笑了笑说:“这全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我所做的,只是欠你们各位的罢了。” 季星看了看凰悦脖子上的伤口,笑着看了一眼方白玲:“跟你客气两句而已,别当真。” 孙科不仇情敌恨由孤主地鬼 方白玲冷笑一声,看了看司马佳等人,道:“魔法通道不好走,看起来一条直路,张离形要走,我们若是追了进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司马佳和藏明月离得最近,他们没有追进去,就是因为这个顾虑,他们慢慢抬起头,往方白玲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孙远科不独后球由闹故远星 凰悦的身体就像软了一样,半天都直不起腰来,躺在季星臂弯里,虚弱地问道:“我们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方白玲走到空间站门口,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他跑不了。” 孙科仇地独敌察接闹术闹 季星问得简单:“为何?” 方白玲道:“你们月娅在太极宫待得恐怕连骨头都快黏到床上椅子上了,而且这时候长孙不臣的葬礼应该也已经结束了,颍寒也该活过来了,再加上傅滔,薛镇,烽火烟月,秋青菊,叶千秋,悬土断肠,你不会以为,月娅的指挥能力,会和丁兰阳晏,我是在同一水平等级的吧?” 季星道:“三个问题,第一,月娅的指挥用那几个人是否真的能杀死张离形?第二,月娅能否及时得到消息?第三,在太极宫的地盘,魔崖界主等人是否真的能容忍他们杀了张离形?” 方白玲叠着指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给他们解释着说:“第一,五行剑的其他三人,联合起来就足够对付张离形了,加上傅滔薛镇,张离形必死;第二,阳晏那边和月娅都有联系,丁兰会让阳晏把你们来到这里的消息通知到月娅,月娅调集起那么几个人,一定现在就坐在魔法通道外的;第三,张离形现在得罪的人太多,已经是众矢之的,保住这么一个人,结果要损失玄武剑,七星剑,八卦剑的人心,这笔买卖,不值。” 艘仇科不鬼敌学陌闹孙结远 季星扶直了凰悦的身体,道:“行了别装了,站直了。” 第552章 出城之难 步行在通往太极宫的魔法通道内,张离形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也可以料定太极宫内一定还有人在等待着他,但是没关系,他现在,毕竟已经从乾坎城到乾震州跑了一个遍了,进去太极宫,任务就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了。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报仇,那是另外的分数了。 张离形知道月娅有可能现在就守在出口那,但是他并不觉得,月娅和烽火烟月等人,有那个能力杀死他。 不过,站在魔法通道的出口处,他想踏出这一步,还是得多做做思考。 毕竟以他的实际来说,现在还带着伤,能不能打得过那么一群人,还真的难说得很,以张离形的稳重程度,还是很不愿意去冒险的。 张离形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踏出去了这一步。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月娅秋青菊就站在张离形的面前,左右排列着傅滔,薛镇,颍寒,烽火烟月,叶千秋,秋青菊,悬土断肠七个人。 这样一个半月型的阵法,就已经足够将任何一个江湖中有名的高手吓得呆住,不只是因为人太多,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高手太多。 月娅看着张离形,微微地一笑:“张先生,你这也算是跨过千山万水,来和我们相见的吧?感谢感谢,真的是有些感谢。” 张离形咬了咬牙,反手横过了自己的长剑。 他很怕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并不害怕一战。 前有月娅秋青菊,后有季星方白玲,这还怎么玩儿? 张离形道:“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不知道此刻,我能不能离开这里。” 月娅嫣然笑道:“不能。” 张离形问:“没有可能放过我吗?” 月娅摇头道:“没有。” 张离形道:“江自流这么做我能够理解,你们镇魔狱,为什么要对我穷追猛打?给我个理由!” 月娅道:“当一只猛兽盯上自己的猎物时,本身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何况你要是死了,对我的利益也不小。” 后科地科鬼结察陌冷显秘独 张离形咬了咬牙,豪气顿生,大声虎吼道:“那今天就看看,我能杀多少人,来啊!” 后科地科鬼结察陌冷显秘独  可是那两个铁布衫武者只是以双臂往前一格,挡住了章庚泪的鞭和鞭鞘,仿佛没事人一样。 他的一声怒吼如同狂风一样,将几个人里功力较浅的秋青菊和叶千秋,同时往后面震得倒退了一步。 傅滔薛镇看看悬土断肠和叶千秋,叶千秋和悬土断肠则看向了烽火烟月。 烽火烟月则无奈地看向月娅,似乎是在等着她的拍板。 敌科不地鬼孙术战闹学封月 月娅左手双指轻轻地指了出去,决然道:“动手!” 她发下命令的一刹那,斧,钺,剑,枪,同时向张离形飞去。 就在他们刚刚飞出的时候,六个人一起散开,然后呈星状围在张离形身边。 六个人,六个方向,三种武器,这对于张离形来说,挑战确实是有些太大了点。 江自流和章庚泪,两个人都耷拉着脸,沉默着往乾震州的城门口走去。 现在他们已经无所谓从哪里走会没有麻烦,人家既然能够找到空间站去,那么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包括城中每一个车行,马场,都不会有五雷门的人遗漏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处境,甚至比张离形都要危险得多! 强行冲出乾震州,是目前他们两个唯一出城的方法。 最后终于还是江自流先忍不住了,向章庚泪问:“我们真的不能先试着向卫子峰解释一下吗?” 章庚泪答道:“卫子峰绝对是一个聪明人,不管怎么样,吴旋明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而且你有这个杀他的能力,不管如何,你都说不清楚的。” 江自流顿了顿,说:“我只希望,你不至于会把我带到一条死路上去!” 章庚泪咧嘴微笑道:“放心,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蹦哒不走,我也蹦哒不了多久,战烟霞的关系,还救不了我的命。” 他看了一眼江自流,问:“江兄以为是否如此?” 江自流思考了一阵,道:“的确如此。” 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前,还没有抬头,道旁的树叶已经开始有节奏震动着飘起,在他们周围形成一片气场。 江自流和和章庚泪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像离弦之箭一般,在进出城门的人群还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冲出了城门。 无论怎么样,这里都是人群密集之地,五雷门的人可以不在乎那些无辜者的生命,但是他们不行,因为他们,毕竟不是同一类的人。 艘科地地情孙术陌阳情闹学 两人出了城门,便已经不着急了,慢慢地往前走着。 艘科地地情孙术陌阳情闹学  铁戈默然道:“不必!” 五雷门的人想甩掉是不太现实的,不管如何,出了乾震州,还有着人群的地方,就已经不多了,在外面动手,至少可以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 他们走到平原和一座石林的边缘,便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江自流抬着眼皮站在了石林前,右手背到了腰后。 道右小湖中扑通一声跃出来两个湿身武士,背后各自背着一把三尺长刀。 章庚泪的头往道左转去,树丛中滚出两人,各自握着两条钩镰枪,斜指着天空。 江自流一抬头,石林中石柱两旁转出两个握着长剑的人,剑尖斜指地面。 两个人视线同时往后一转,两名四肢发达的壮汉,站在了江自流章庚泪的身后。 五雷门的枪,剑,铁布衫,已经有至少三类人出现在他们身边,不管其他的技能还有没有,反正这三种是可以确定的了。 这八名武士,可想而知是五雷门的悍将了,江自流他们出了乾震州又磨蹭了那么长时间,足够卫子峰得到消息,把最精锐的手下和徒弟派过来了。 结不科科情敌术接冷秘方艘 不过,江自流和章庚泪现在也已经磨合出了一定的配合默契,真的动手,他们两个人的配合,也足够和这八个人动手了! 结不科科情敌术接冷秘方艘  铁戈问道:“阁下有何见教?” 他们八个,毕竟还不是卫子峰! 艘仇地远情后学陌孤通陌后 江自流从腰后拔出白虹剑,斜横在眉前,剑尖斜指地面,一圈一圈的白色内力从身边卷起。 章庚泪从脚踝踢出带鞘的钢鞭,左手握着鞭鞘,右手握住钢鞭鞭柄,慢慢地往外面拔着,也是一圈一圈的黑亮色光芒。 背后两人每个人的食指中指紧并在一起,慢慢地举了起来,钩镰银枪,武士长刀,断雷之剑,都开始凝聚内力,往章庚泪和江自流卷去。 他们两个人的内力也开始往周围扩散,八股内力,对抗两股内力,战斗还没有开始,令人窒息的杀气,已经密布在空气中每一寸地方。 这十个人,不到武器出鞘的时候,单凭内力的对抗,已经可以用激烈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八个人的实力,也不像江自流和章庚泪想象的那么弱,单是这份内力压迫,已经足够让人胆寒了。 然而他们所要对付的人,是江自流,还有章庚泪。 江自流白虹剑一指,已经刺向石林中的两人。 他已经看出来,这里面的两人,是攻击力最强大,但是防御力最差劲的两个人。 果然他一剑刺出,两个人立刻便往后退开。 章庚泪也在江自流出手的一刹那,钢鞭拔出,一鞭一鞘,往背后的两个人砸过去。 他们这八个人的配合方式,江自流和章庚泪已经是看清楚了,空手者主线抵抗敌人,镰枪者从旁骚扰控制袭击,刀剑者隔空出手,发动致命袭击。 所以章庚泪一开始就找上了这两个铁布衫武者,给江自流以空暇,先把那两个最致命的对手给斩了再说。 可是那两个铁布衫武者只是以双臂往前一格,挡住了章庚泪的鞭和鞭鞘,仿佛没事人一样。 两条长枪立刻从章庚泪背后刺出,持刀武士两把钢刀拔出,也袭向江自流后背。 章庚泪钢鞭反手往后按出,挡在钩镰枪的钩前,左手鞭鞘横着挡住那两个铁布衫武者的四根手指! 江自流也一样拔出玄晶剑,向后挡住了那两个人的钢刀,白虹剑向前一甩,逼退那两个剑手,转身双手快剑,抵抗那两个人的快刀。 两把右手刀,仍敌不过江自流一左一右的使剑方法。 那边的章庚泪,右手钢鞭往后一磕,撞开两名镰枪者,鞭鞘向前一碰,逼退铁布衫武者。 八个人分成两组,转着围困着江自流和章庚泪,双刀双剑,双枪双手,轮换着向江自流章庚泪攻击过去,他们两个人疲于应付,但是也真应付得了。 几十招之后,江自流和章庚泪两人一起挥动武器,钢鞭往后劈开两人枪杆,重重地拍在那两个人胸前,江自流双剑从那两把钢刀之下飞出,穿进了那两个使枪者的后背。 章庚泪也在剑尖钉进使枪者后背之时翻身跃在他们背后,一鞭往剑柄上一打,两把剑飞出去,剑尖在铁布衫者身上一顶,便落了下来。 那两个使剑者,趁着江自流手里没有兵器,两只手捏住钢刀的时候,将剑尖刺进江自流的后肩,剑尖入肉半寸,两人便立刻后退,因为江自流已经拗弯了那两人的钢刀,并且已经把持刀武士踢开。 章庚泪打开铁布衫者,退到江自流背后,两人背靠着背,扎稳脚跟,横鞭纵剑,巨大的罡气如龙卷风一般往四周轰出,嘭的一声,四散的罡气将那六人往后一轰,全部撞在了石柱上。 击杀两人,逼退六人,章庚泪与江自流不敢再多做停留,立刻向石林深处冲去。 派出来这两个人,相信卫子峰的手下,也不太可能还会有别的人了,也就是说,出了这座石林,应该就安全了。 江自流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略作思考,忽然道:“石林前面,恐怕未必就是安全的。” 章庚泪停下脚步,看着石林前面。 铁戈背着江碎梦往乾坎城走着,一路上倒是轻松得很,毕竟,张离形不会奔着他们来,他们所能够威胁到的势力范围,也已经死的死,隐藏的隐藏了。 所以,他们一直到撞上一个人边上,还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 只是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让铁戈在看到这个人的同时,停下了脚步。 那种一接近,就感觉到尸气的死亡感觉。 这个人背着的武器,是枪! 他戴着蓑笠,穿着蓑衣,因此一时间看不出他是谁。 “后面之人,可是魔灵之崖金剑,铁戈铁大侠?” 铁戈停了下来,道:“阁下在此,可是等候在下的?” 蓑衣人道:“的确。” 铁戈问道:“阁下有何见教?” 蓑衣人道:“杀你!” 铁戈冷笑着,放下了江碎梦,道:“你想杀我?是不知道我是谁吗?” 蓑衣人淡淡道:“我已经提过你的名字,这正是我要杀的人。” 铁戈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一步,江碎梦立刻凝聚剑气,手中出现了两把青色的实体气剑。 “小梦,快走!” 铁戈紧张之后,立刻向江碎梦说道。 江碎梦冷冷道:“不行!我的能力应该能够超越你的武功,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 能够让铁戈都如此紧张的角色,江碎梦能够想到这个人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铁戈是害怕她会出事,但是她更加害怕,铁戈会殁于这一役中。 铁戈道:“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你不知道他的厉害!” 江碎梦淡淡道:“如果你和他交过手,这么说我一定会走,但是,你没有这个经验,就代表你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有,在玄灵大陆这个地方,对于我和江自流而言,没有任何厉害的人物!” 一个惊人学习能力的战士,一个完全杀不死的魔女,在他们眼里,全天下的厉害人物,其实都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铁戈向江碎梦道:“如果他们不是一个人呢?” 江碎梦冷冷道:“那我也一样能够对付!” 铁戈默默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我劝不动你,至少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遭遇任何不测的话,你一定要自己离开!” 江碎梦道:“不用我把人都杀光吗?” 铁戈默然道:“不必!”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所以他从来不喜欢让人死。 江碎梦和铁戈同时纵起长剑,手指一起举在剑锷上。 第553章 屠龙临阵 余震刚原本以为只有剑非的人进入了魔灵之崖,不过以他一路上所寻找到的线索来看,进入到魔灵之崖的,应该还不止这一股势力。 至少不止这一股! 秦殇这个人,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可是即使被余震刚这种人跟踪,也丝毫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即使在乾震州,他把吴旋明的尸体扔在五雷门门口时,也仍旧没有被五雷门的人拦下来,其人对危险的感知,情势的判断,简直都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孙仇科不独艘恨战冷后陌 这样的对手,由余震刚来对付,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余震刚所担心的是,万一秦殇真的回头和他一对一的玩命的话,他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击败他? 天池神鲲背上的那一战太过短暂了点,彼此都没有太过于深刻的了解,而且至于秦殇的铜头铁臂功夫,余震刚也没有应付的方法。 秦殇这个人,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或许都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他跟的是秦殇,而秦殇跟踪的是江自流! 当然他也隐隐约约猜得出来,秦殇的目的,应该不是江自流,只不过,他当日带着秋一潇顾青衣去零魔城地的时候,因为被阳晏,章庚泪的人阻击过,所以他故意在沙漠上多兜了几个圈子,然后才回头去了零魔城地,根本没有任何人发觉。 秦殇既然不能回头向余震刚问回生丹的下落,就只能通过江自流这条线,找到薛绯寒! 至于余震刚,秦殇想要甩掉他并不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让他跟着自己,也就是让他跟着江自流,自己想要从江自流身上拿到回生丹,就不能让江自流死去,让余震刚跟着,为的就是在江自流有危险时,可以有人出手相救! 而这个人的人选,确实没有任何人,会比余震刚要更加地合适。 余震刚只追踪到江自流和章庚泪发生过战斗的石林,便再也没能往前进发。 敌科地仇酷结恨所阳地羽由 因为他突然发现,有关江自流和章庚泪的一切痕迹,都完全消失了,他们两个仿佛就在这里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痕迹也都没有。 但是打斗痕迹犹在,秦殇追寻答案,清扫过自己搜索的行为,也能让余震刚感觉到。 余震刚冷冷地坐到了石柱的旁边,心道:“应该可以断定,江自流江自流现在还活着……卫子峰当时不在石林中,以他的弟子的实力,不可能杀得了江自流,更何况,现场还有个章庚泪在,秦殇也没有收获,如果再跟踪下去,应该只是徒劳……也许现在,也该我帮帮人家找江自流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抬起了头,微笑着走向了乾震州。 江湖中的人都可以想得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自流想得到,卫子峰一定也能想得到,所以即使在乾震州中找不到江自流,也可以找到江自流放出的烟幕。 不管江自流是怎么样的能力,有着怎么样的头脑,他毕竟是从一个酒馆小伙计成长起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得罪太多的人,更不可能主动屠杀卫子峰的手下,因此,江自流最先选择的,一定是兵不血刃的离城方法。 这也就注定了,江自流不会一开始就选择杀出城去的粗鲁方法。 虽然这种方法,反而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 张离形所面对的,还不只是一枪,一斧,一钺,三剑,他所面对的,应该再加上悬土断肠跟随剑刃所飞舞的岩石,叶千秋的藤蔓,柳叶,花瓣,树枝,以及这些幻化出来的植物被吸取灵气之后,被烽火烟月转化为烈火的干柴。 土,火,木,再加上傅滔薛镇力量和速度兼具的斧钺,秋青菊时不时的兵器骚扰,已经足够让张离形越来越接近死亡了。 结科科远酷艘术所阳后冷远 秋青菊无疑是这一干人中实力最差的一个人,张离形要想取胜,就必须从秋青菊下手,但是偏偏,秋青菊是这一干子人里,兵器最长,轻功最好,距离主要战场最远,又被队友保护的最为严密的人。 所以,张离形连碰都不可能碰到她! 但是这样的鏖战,也不可能进行得太过长久,他们六人虽然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是磨合程度,毕竟太过欠缺。 颍寒转向月娅,道:“他们六个人如果能够在一百招以内杀掉张离形最好,否则的话,等到一百二十招之后,你出手不及,或许就有人要葬身在张离形剑下了!” 月娅冷冷地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过他们能杀死张离形,只不过,张离形长途奔波,再加上和他们一战的消耗,就足够他从顶尖高手,变成强弩之末了,这样的对手,我才能有足够的把握!” “恕我直言,现在的张离形,你也一样能够轻易地杀了他。”颍寒背着手道。 月娅笑了笑:“也许如此,但是你不要忘了,魔灵之崖现在的这起战斗,绝对不是只有我和张离形两拨人,很多还有些不知道是朋友还是敌人的隐藏人士,现在还都在观望胜负,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我们也应该有所防范,如果我要是一起上了,如果言尖,娄金狗来犯,你们能支持得住?” 颍寒道:“当然不能!所以,我们也只能等着你来处理这一切……有时我的确挺不服气你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现在看来,也许你坐在这里,确实比我要强!” 月娅淡淡一笑,道:“领导能做领导,并不只是因为他们资历老,大多数的领导,也是具有一定实力的!” 颍寒点了点头,笑道:“这话不假!” 月娅看着他们的交手,忽然脸色一冷,道:“百招已过,你准备救人,我准备杀人!” 招式的磨合,可以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增加,但是破绽和空隙一旦未能及早发现,随着时间的延长,便会更多更大。 对于杀人无数的张离形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阵,没有杀不了的人! 傅滔薛镇斧钺架锁住张离形剑身,叶千秋短剑立刻飞起,往张离形刺去。 张离形一手握住剑柄,另一手抓住叶千秋手腕,将她甩向后面飞来的悬土断肠和烽火烟月。 两人急忙扶住叶千秋,三人一起退了出去。 躲避叶千秋的一剑,已经用足了张离形的可用招数,秋青菊飞天划过的一枪,他是再也抵挡不了,枪尖划在张离形肩膀上,鲜血往外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张离形震剑一扭,从斧钺中抽出长剑,斜在腰下! 这一百多招,他们六个人的阵法,已经让张离形有些喘不过气了。 但是张离形到底还是张离形,这种情况下临危不乱,心中默默地想道:“五行剑名不虚传,若是铁戈等五人皆在此地,那么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彼此之间相互照应,力量源源不断,我必无法应对;但是此刻五行剑缺二,傅滔薛镇的武功灵术远不及江碎梦和铁戈,而且专走横行霸道一线,根本不可能与那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我想要制之,恐怕也亦是不易;至于那名使枪的女子,战斗有利则能锦上添花,战斗不利则不能力挽狂澜;如今木生火,火生土,悬土断肠将是此阵中最难应付之人;通过刚才对我怒吼之声的反应,叶千秋的实力,在这些人中,应该只比使枪女子要高!如此一来!” 想到这里,张离形的脑子中,只出现了“釜底抽薪”四个字! 张离形面带微笑,剑气纵横,猛地冲向了秋青菊。 月娅瞳孔张大,心道:不好,他们的配合,恐怕已经出现缝隙了! 她急忙看了一眼颍寒,颍寒鸳鸯钺已然合在一起,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出战。 月娅没什么紧张的了,右手背在身后,五指拢成钩形,掌心慢慢地凝聚成了一个紫色的电光球。 傅滔薛镇,包括他们这个阵法中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张离形有些死脑筋了,刚才在那一百多招的战斗里,他不止一次地将身法切到秋青菊身边,但是却没有一次成功的,现在出手又是这一招,他怎么也不长长记性呢? 傅滔薛镇移动步伐,斧钺再次锁住张离形长剑。 烽火烟月与悬土断肠,立刻从后面冲向张离形。 秋青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银枪在手,她已经做好了又一次“锦上添花”的准备。 但是这一次,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了! 张离形嘴角一勾,长剑从斧钺中抽而提出,向后面砸出一剑,将烽火烟月的断剑,悬土断肠地重剑全部震开,身子连续做了几个蛇形的闪动,人已经进到叶千秋面前。 叶千秋挥剑,张离形的剑也劈出,双剑相碰,当的一声,叶千秋右臂如遭雷击一般,整个双目一阵眩晕,整个人如风中断线的风筝,往后倒射飞出,胸腔中瘀血难以镇压,从喉中射到空气里。 张离形长剑如风,剑尖追刺叶千秋! 秋青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即使是以她的轻功,也无力冲过去阻止张离形。 甚至说,她根本就没有那个信心能够冲到张离形背后! 其他人更不可能!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为叶千秋的伤心死亡而流泪了! 不过,对于魔灵之崖的人来说,秋青菊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他们可以看着叶千秋死,但是她不行,所以,秋青菊还是在他们发愣的瞬间,长枪向张离形后背扑去。 但是颍寒能够挡住张离形的剑!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为张离形的这一剑而做的准备! 鸳鸯钺乓的一声,挡在了叶千秋面前,然后重重地往后一扫,即使是张离形,在这种情况下,也被颍寒扫退了三步。 张离形索性向后再退出四步,以卸尽颍寒的力量。 如此一来,也就撞向了秋青菊的枪尖。 倒地的是秋青菊。 因为秋青菊自己扑向张离形,已经没有任何人的保护了,所以结果,她就只能被张离形抓住枪尖,然后猛地摔到地上。 这时候,才是他们众人发现叶千秋未死,并且秋青菊也被张离形重创的时间。 于是,傅滔,薛镇,烽火烟月,悬土断肠,才一起冲向了张离形。 六个人少了两个人,而且是能够对张离形造成伤害最关键的两个人,结果可想而知。 结科地仇独结察战孤仇孙恨 傅滔三寸小斧被张离形黏住一绕,人即被张离形左手一掌拍飞。 薛镇手中套在手指上的指钺也被张离形用力劈断,手指虽然没事,但也被震得出血。 烽火烟月和张离形两个人的剑同时刺出,指向对方咽喉,半空双剑一交,两人又立刻分开,然后再次接近,双剑剑尖撞在一起,张离形用力往前一攒,刺退烽火烟月。 和傅滔薛镇比起来,烽火烟月和悬土断肠算是强得多的,但是烽火烟月已经受挫,悬土断肠明知不是张离形的对手,但也不得不上前,大剑在腰间转了几圈,忽地一剑扫出。 结仇不不独敌球接阳主远学 张离形竖剑一格,被大剑之威荡出数步。 他剑尖抬起,正要刺向悬土断肠,猛觉背后一阵阴寒,阴寒之后,整个脊柱都像是陷在雷火中一样,痛不欲生! 月娅何时到了他的身后,又何时拍了他一掌,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好可怕的轻功! 张离形眼前一晃,强忍痛苦煎熬,转身一剑扫出。 这时候他的剑势,已经完全没有了力量和速度可言,只是一只垂死的猛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月娅不声不响地闪开,再次出现,又是张离形背后,她环抱着手臂,右足轻轻踏出,重重地将张离形整个身体压倒,把地面都压得碎开一片,尘土却并未太大地扩散。 张离形还没有死,可是却不能从月娅剑底下爬出来。 月娅还是一只脚站在他背上,向颍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秋青菊。 颍寒点了点头,过去扶起了秋青菊,给她运转功力疗伤。 月娅看着烽火烟月等几个人,像是自言自语地向张离形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对付你!你和长孙不臣争权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该让别人把怀疑指向我们的身上,得罪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第554章 青龙剑逝 张离形咬着牙,趁着月娅分心的当儿,双手攥紧泥土,后背突地往上一拱,将月娅从身上掀起,猛地冲进了一旁的树丛里。 月娅面不改色,轻飘飘地落在一旁,面色仍是无与伦比的平静。 颍寒看向张离形逃走的方向,冷冷说道:“原来即使是领导,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呢!” 艘科仇地情孙球战阳术封冷 月娅淡淡道:“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本就是在可预测的变故之内。” 颍寒哼道:“我只希望等张离形到时候把镇魔狱弄得天翻地覆,把你踩在他的脚下时,你也能这么淡定地说出这句话。” 后远科不情敌学接孤通闹诺 后远科不情敌学接孤通闹诺  张离形叹了口气,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道:“你不必觉得抱歉,我能多活这十余年,上天已经待我不薄了,何况又能恢复功力,在江湖中重新战斗一番,已是旁人奢求之事了,既如此,又何必多做流连,学儿女之态,徒遭人耻笑呢?” 月娅道:“放心,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颍寒继续问道:“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你总不会告诉我,是等着张离形自己死去吧?” 月娅道:“不错,我就是要等着他自己死去。” 颍寒还是不明白,不服气地抱着胳膊,哼了一声,瞪着眼看着她。 秋青菊这时候叹了口气,悠然说道:“张离形大老远地被魔灵之崖挖过来,没想到最后落了这么一个下场,想来也确实有些可怜。” 月娅冷笑道:“有什么可怜的,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天要灭他,这是他该有的报应!” 张离形其人,月娅了解的不多,但是广从了解的那些地方,她也足够判断得出,张离形死不足惜! 颍寒默默地叹了口气,以她的智商,似乎也确实不适合在月娅和秋青菊这些人面前卖弄,有些话,若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说出来的笨蛋话,徒惹人笑罢了。 赵正慢慢地转过头,蓑笠下的双眼,毒蛇一般地看着铁戈。 铁戈背后的江碎梦凝神纵剑,盯着后面的平原。 危险往往是从平静的地方出现的,作为魔灵之崖的凶器,江碎梦很清楚,武功得怎么练,人得怎么杀。 在这方面,他们的专业技能,可能要比大多数的江湖中的一流杀手还要更高明一点。 所以江碎梦看得明白,来杀他们的人,不会只有这么一个。 从四周围拢过来的杀气,也不像是从一个点上发出来的。 周围有人,绝对有人,只是这些人,还没有出现而已。 铁戈的鼻子里还是有一阵惊人的血腥味儿,他猛地抬起头,道:“阁下,应该不是常人……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不是一个——人!” 赵正微笑道:“即使说我要杀你,你也不用这么着出口伤人吧?我怎么就不是一个人了?” 铁戈冷冷道:“因为你的身上,有着一切我们判断死人才该有的特征,腥味是一种,尸斑是一种,发白的眼珠是另一种,至于阁下身体里还养着的一窝蛊虫,就更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正此时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道:“不知铁公子,可曾听说过,石威镖局赵正之名?” 孙远不地鬼艘球所孤诺方封 孙远不地鬼艘球所孤诺方封  赵正微笑道:“即使说我要杀你,你也不用这么着出口伤人吧?我怎么就不是一个人了?” 铁戈冷冷道:“石威镖局已经没了,赵正,也本该是一个死人!” 赵正道:“的确,不过我又从地狱里爬出来了,而且成为一个组织的核心头领,受他们的命令,来让阁下成为一个死人。” 铁戈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组织是……?” 赵正道:“作为一个将死之人,就该有一个死人应有的觉悟,做一个明白鬼就足够了,知道的太多,怨气太重,地府里面不收的,成了孤魂野鬼,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铁戈冷冷地看着他手腕上一个鼓起的包,里面好像有什么想要钻破他的皮肤冲出来一样。 “蛊术非你所长,今天你带来的朋友,不出来见个面吗?” 赵正微笑答道:“她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你还没有发现她而已。” 铁戈冷冷地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只除了一个江碎梦。 江碎梦忽然看到,自己的双手剑慢慢抬了起来,她急忙喝了一声:“大哥小心!” 话一说完,她的双剑就向着铁戈直刺过去,铁戈却像是早有防备一样,拧身躲过双剑,和江碎梦,赵正,呈一个三角形状站立着。 看到铁戈竟然躲过了亲近之人的偷袭,赵正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惊讶之色。 他的不可能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铁戈就已经回答道:“不必过于惊讶,我听说过你的事,如果你仅仅只是以一个冤死鬼的身份到的冥府,不会有重新爬上来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有高手在尸体或者坟墓上做了手脚,将阴阳混乱之气,让你带到了冥府,所以你才过不了忘川河,进不了幽冥界,这样的高手,擅长灵煞之术,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怎么样?不请你的那些朋友,出来见个面吗?” 赵正冷笑道:“偷袭的关键,在于一个偷字,让我的帮手在暗中帮助我,总比让他到你的面前隐藏不住要强得多,我们现在的是三对一的形势,对你很不利哦!” 江碎梦双剑舞动着,在空气中刷刷刷地寻找着灵气丝线的所在,但是这么斩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劈到一根丝线。 铁戈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别找了,不是每一个灵煞大师,都有陆杭那么光明正大的,灵气丝线只是一种驾驭灵煞的方法,你呀!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倒好,没给我帮成忙,倒净添乱了。” 江碎梦冷冷道:“我不能帮上你的忙,但是我也不可能做你的敌人,和别人一起联手对付你!” 说着,她的右手气剑一翻,就往自己的胸膛刺去。 剑到中途,剑尖便已经停了下来,仿佛有一股无形强力在拉着她的手一样,不让她把这一剑刺过去。 赵正轻轻摆着手指说:“不行不行不行,你怎么能死呢?你要是死了,谁跟我们一起对付你大哥呢?” 结地科仇鬼孙恨由闹远所吉 铁戈冷冷道:“她的生死不必阁下操心,就算是你不拦着她,她也死不了,我今天更不会死,你信吗?” 赵正冷笑着将背后红缨枪解下,淡淡说道:“不信!” 铁戈苦笑点头:“也是,您老人家可以完全没有任何底线的行事,毕竟没有命在,又有何惧呢?” 赵正冷哼道:“知道就好,受死吧!” 言毕,他的长枪,和江碎梦的两把剑,都对准了他们面前的铁戈。 铁戈也将一把黑剑指向赵正,黑色的剑身上,凝聚着一圈又一圈的剑气。 张离形已经有进了密林深处,他相信逢林莫入这句话,不只是兵家行兵的要诀,同时也是江湖中人默认的生存法则,他张离形既然还没有死,不管是谁进来,都害怕会被他埋伏狙杀。 所以现在,张离形不必急于找回自己府中的路。 既然他们都不敢进来,张离形又何必急于回去?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逢林莫入,不仅针对别人,针对他自己也是一样。 他更想不到,在魔灵之崖这种地方,除了镇魔狱和江自流,还有谁会想要自己的命。 他想不到的,月娅都替他想到了,若非如此,月娅也不可能会看着他逃离自己的视线。 张离形往前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条枪,一个人。 那个人的背影,像极了冯陆,但却绝对不是他。 心之劫焰之下,不可能还有人会活着的,张离形相信这个天下人都公认的定理! 那次和魔崖界主一起出去截杀江自流一行人,看到冯陆死在面前,确实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张离形要更激动,更开心的了,王孙无阵和黄文雪隐居世外,他所得罪的仇人,就只剩下了冯陆一个人了,冯陆死了,他才算是真正的逍遥法外。 否则的话,他天天都不可能睡安稳觉的。 虽然冯陆活着的时候还真不一定顾得上收拾他。 但是现在这个人,身形,衣服,武器,都像是冯陆的一个翻版,他怎么能够做到完全不害怕呢? 不是冯陆来了,而是娄金狗到了。 后不地远酷敌球由冷球学阳 “二十八宿剑驾临于此,不知有何见教?” 虽然明知娄金狗此来不会有什么好意,不过这种客气话,该说他还是得说。 敌地地仇鬼敌察由孤考方独 娄金狗转过身,双手抱枪向张离形长施一礼,谦恭地说道:“专为阁下性命而来。” 张离形道:“我自己已经从月娅手中逃离,不必阁下牵挂,你能来此,我还是要说多谢二字。” 张离形一本正经地说着讽刺娄金狗的话,虽然娄金狗还远远不会为了这几句话而放他一马,不过这个时候,倒也有些脸红了。 娄金狗带着歉意地说:“抱歉,我奉魔崖界主之命,今日就要取你的首级,非是为救你而来。” 张离形叹了口气,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道:“你不必觉得抱歉,我能多活这十余年,上天已经待我不薄了,何况又能恢复功力,在江湖中重新战斗一番,已是旁人奢求之事了,既如此,又何必多做流连,学儿女之态,徒遭人耻笑呢?” 娄金狗又是长施一礼,道:“先生高风亮节,娄金狗自愧不如,然则先生一世,当真了无遗憾吗?” 张离形傲然道:“我活着只有我对不起别人,还没有人对不起我,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已经死了,离我远去了,我接替了王孙无阵作为青龙剑而存在,死在他这个位置上,又是被你杀死,也算得上是我自作自受,天理循环,我谋害王孙无阵不成,本该死在冯陆枪下,如今由你杀死现在的青龙剑,自是最合适不过,动手吧!” 娄金狗双手抱枪,又要施礼,张离形却瞬间闪到他面前,长剑乓的一声,劈在娄金狗抵挡他剑势的枪杆上。 “杀人讲究的是快准狠,像你这样的磨蹭,我不得不以为,这次我还跑得了!” 张离形剑刃斩在枪杆上,冷冷向娄金狗教训道。 娄金狗瞪着眼道:“不管是为冯陆,界主命令,还是慕容琳芳姑娘,我今天都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就算是你走得了,魔灵之崖,也不会有你任何的容身之地,而你,现在也根本出不去这个国家!” 说完枪杆一转,将张离形的剑挑开。 两人身形缓慢的转动,枪剑并举,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刀削斧劈,完全是力量上的较量。 娄金狗本来不是张离形对手,但是一路以来,张离形和江自流交手时受过伤,和江碎梦交战,再次受伤,千里奔波,再加上丁兰季星对他体力的消耗,月娅叶千秋秋青菊对他身体造成的伤害,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足够将他和娄金狗放置在同一个等级上。 现在的张离形,甚至还要比娄金狗略逊一筹。 两人打斗了二十多招,张离形就觉得娄金狗的枪式沉重起来,他还分得清实招虚招,判断得出娄金狗的招式,但现在,他已经真的打不下去了。 月娅给他的两次重创,还是最关键的因素,那一掌一脚,几乎废掉张离形的三成功力,损失的这些功力,已经足够娄金狗对付他了。 最后娄金狗使的是一招丹凤朝阳,枪势一吐,从中间位置直穿张离形心脏。 张离形这时还能想到可以用狂牛犁地来断他这一枪,但是右手的剑,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千钧之重,又像是被扯住了一样。 总之这一枪他没躲过,被娄金狗刺穿了胸膛,然后往前直推,把他钉进了一棵树木中。 张离形的生命已经开始枯萎,他的灵魂,正在被死神所勾走。 但是张离形不愿意就这么死去,他临死之前,还告诉娄金狗一句话。 “你的灵魂,就是冯陆!” 娄金狗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张离形阴恻恻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只是……”他的嘴里开始一股一股地吐出嫣红的鲜血,“只是想让你,再不计后果地去找死一次,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他仇恨地看着娄金狗,离开时的眼睛里,却满是得意之感。 娄金狗急忙拔出枪尖,想要去阻止他生命的流逝,想要得到关于自己的更多线索,想要去救他时,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现在,娄金狗总算相信了张离形说过的一句话:只有我对不起别人,还没有人对不起我! 第555章 剑舞冰封 死了都忘不了再收拾别人一次,张离形也真对得起他这句话了! 作为冯陆而活着,这一次他的敌人,就有些多了。 而且也难缠得多。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魔崖界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现在看来,他把毕月乌,危月燕留在乾震州,还是个不错的选择,让江自流欠他一份情谊,日后自己若真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也有资格和筹码,跟他谈判一把。 不过除去江自流这一层麻烦,现在最大的麻烦,反而是凌皇尊者这里了。 慕容琳芳算得上是他正经八百的夫人,他要看着凌皇尊者把她嫁给别人,就算再怎么豁达,也不可能会全无半点意见的吧? 知道这件事,和不知道这件事,完全影响了娄金狗的整个人生理想和人生规划嘛! 他在知道这件事以后该怎么办,他的心里,也确实没有一个真正的规划。 孙仇仇科独后学所闹恨不艘 “是作为娄金狗继续毫无感情地活着,还是把冯陆的外衣披到自己身上,轰轰烈烈一把,很难选择吧?” 孙仇仇科独后学所闹恨不艘  铁戈不忍让江碎梦受伤,转身挡在她面前,长剑横空,挡住了所有的阴兵冲击,可是,偏偏就在此刻,江碎梦的灵气之剑向铁戈的后背刺来。 娄金狗背后的一棵树后,发出了这样一句话。 娄金狗没有回头,默默地坐在张离形的尸体对面,道:“是很难选择,你希望我选择哪一条路?” 树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人好像也坐了下来,道:“如果你是冯陆,不是娄金狗的话,我很希望你可以回到从前,去弥补琳琳一直存在着的遗憾,但是你终究不是冯陆,即使你用娄金狗的身份,用超过冯陆对她的爱去爱她,她仍然不会多看你一眼,但让你假装冯陆去跟她在一起,你会情愿吗?” 后远仇仇情孙察接冷所闹学 娄金狗摇了摇头,道:“不会情愿,但会说服自己,如果有机会能够恢复记忆,或者把我听到的故事,打进自己脑子里,我会愿意守护她一辈子,无论我是不是冯陆,我都想要作为他,来完成这件事情。” 树后那人微笑道:“不会觉得心里有什么芥蒂?” 娄金狗道:“不会。” “你该回去向魔崖界主回报了。” 树后那个人好像开始逃避起这个话题来,话一说完,树后又是一声树叶拍打的声音,他的人立刻消失在小树林中。 娄金狗回头看了一眼,人确实已经不见了。 铁戈长剑刺出,在空中和赵正连番交手,枪剑在夕阳下断断续续地闪出火花。 兵器之间每一招每一式的较量,都是力量与速度的比拼,在这方面赵正不占优势,但是他也别无他法。 而且他发现,战斗一旦展开,无论是他赖以生存的战阵技能,还是此时作为灵煞傀儡存在的江碎梦,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帮助。 此时的赵正,想要战胜铁戈,就只有将距离拉开,用灵魁结阵应对。 但是他能够看得出的事情,铁戈又何尝看不出来,铁戈找不出自己的优势,但也绝不会让赵正用到他的优势。 所以,赵正的每一个方向的退势,都被铁戈封得死死的,每一次想要退开,也都被铁戈剑刃所到之处拦住,挡住,或是逼迫得他不得不回防。 即使对于赵正来说,断只手缺条腿都不算是问题,脑袋掉了都还装的上去,可是在这种时候,铁戈会给你重装肢体的机会吗? 随便中上一剑,人家直接就走了,还跟你说那么多吗? 为了让铁戈死,他还必须要主动进攻,让铁戈处于防御状态才行,但是主动进攻的话,对于赵正而言,仍然是被动状态。 铁戈用剑的时候,忍不住从右向左地在张离形腰间斩出一剑。 这是他剑法中不可避免的一招,所以即使在此时,他也改不了自己的习惯。 但是这一剑劈出,他的心里就猛地喊出了糟糕二字。 这一剑划出,他就知道,赵正现在能够逃出他剑法的包围圈了。 艘科不远独结术由闹所察我 果然,赵正拼着中他一剑的代价,猛地往后退出。 他的腰被铁戈斩开了一半,但又迅速愈合得严丝合缝,就像完全没有中剑一样。 铁戈挥剑追击,赵正反向将长枪扫出,枪尖在剑上一荡,劲力回挫,反将赵正又送出去十几步。 这样的情况,本不是铁戈所情愿看到的。 结科地不情孙术由孤诺主敌 但这种情况,却是赵正一开始就应该让出现的。 赵正一旦退下,江碎梦的双剑,就立刻从旁边向铁戈斩击而至。 这不是江碎梦的剑法,而是另一种女人的轻巧迅疾剑法。 仅仅两招,就让铁戈有些无从招架,但也只是两招而已。 两招以后,铁戈就看穿了线控的江碎梦剑法的处处破绽,但是这对他来说,却仍然是没有任何破绽的剑法,因为他本来就不可能通过这些破绽来破江碎梦的剑法。 他伤不到现在控制着江碎梦的人,更不愿意伤害江碎梦,就只能处处欲制人,却处处为人所制。 艘仇地不鬼结察所孤察方学 这样的情况,一时半会儿的他还能受的住,可要是时间一长,他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灵煞”的对手,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召唤阴魂凶兵,欲以阵战之术杀死铁戈的赵正在那呆着呢! 江碎梦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赵正向铁戈和她同时说出身份的用意,以他的计划,铁戈死了,他的话就等于是白说了,但江碎梦杀不死,他就不怕自己把杀铁戈的凶手告诉魔崖界主吗? 现在她明白了,赵正杀铁戈的同时,也没认为她会向那些人开口。 因为铁戈是死在她江碎梦手里的,魔灵之崖的人眼睛都刁得很,这些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铁戈是被一把什么样的剑杀死,是用什么手段杀死的,自然,也足以顺理成章的推出凶手是谁!那个时候……她的解释,就没人会相信了。 而且把罪名扣在一个死人头上,本来就有些匪夷所思,魔灵之崖的人,还没有一个知道赵正死而复生的消息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铁戈和江碎梦,也只会以为那是江湖谣传。 这个谎话如果编不圆的话,她就只能是凶手了。 铁戈的眼前忽然升腾起一个又一个黑色的鬼影子,随着赵正手指一指,那些黑色的鬼影子,全部握着刀剑枪戟,向两个人冲击过来。 铁戈不忍让江碎梦受伤,转身挡在她面前,长剑横空,挡住了所有的阴兵冲击,可是,偏偏就在此刻,江碎梦的灵气之剑向铁戈的后背刺来。 为了嫁祸给江碎梦,赵正倒是把该出现的环节,每一步都想到了。 江碎梦要杀铁戈,从剧情人设的安排,她也只能从背后下手,才会有机会! 敌科仇地方艘学所孤指考 敌科仇地方艘学所孤指考  “你该回去向魔崖界主回报了。” 艘不科远情后球陌阳我接 所以赵正,就是要江碎梦从背后刺死铁戈! 但是,只可惜,这一次,他们控制着的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个活人,一个能够驭动灵气的活人。 江碎梦见自己无法动绑在手上的灵气丝线,剑尖又已经刺向铁戈后心,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可以不伤害铁戈的办法。 剑尖碰到铁戈身体的一瞬间,江碎梦双手里的两柄长剑化作一缕缕的灵气,散尽在空气中。 他们控制下的江碎梦,只是一拳打在了铁戈的身上。 疼虽是有点疼,不过命总算是保住了。 铁戈横剑一扫,面前无数的鬼影,瞬间都被劈成两半,然后四散消失。 赵正摇头叹道:“可惜啊,就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弑兄的宿命了吗?你逃不了的!凝气成剑,你以为就只有你能做到吗?” 江碎梦四下一看,四个在江湖中曾经名动一时的剑客,都从地里爬出来了,手里拿着的都是和自己的剑长短一样,宽窄相同,连剑尖之下的沟槽,也没有任何差异的灵气长剑,无论这几把剑有那一把刺进铁戈身体里,她的罪责,都是逃不了的。 凌皇尊者敲响了秋一潇的房门,苏鸣凤紧张地从灵源中将银丝抽出,看向门口的影子,问:“谁?” 孙远科科酷结球由闹秘敌孤 孙远科科酷结球由闹秘敌孤  江碎梦见自己无法动绑在手上的灵气丝线,剑尖又已经刺向铁戈后心,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可以不伤害铁戈的办法。 凌皇尊者还没来得及答话,背后已经有人发了话。 “你直接走进去吧,我的声音她已经听到了,她不会伤害你的!” 敌地科地鬼后察战孤阳封艘 凌皇尊者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张起秀和葛血玉坐在他身后栏杆上,一左一右地在他两旁。 他再一回头,顾青衣和盐文君,也分别站在走廊的两头,向凌皇尊者微笑示意。 凌皇尊者唯有苦笑,心想我怕苏鸣凤对我出手吗?以她的实力,碰到我根汗毛都麻烦,我怕的是你们几位吧! 苏鸣凤收回银丝,打开房门,让开路让凌皇尊者走了进去。 凌皇尊者走到秋一潇床边,坐下来道:“怎么样,干儿子,你还活着吗?” 秋一潇现在睡觉的时辰已经增加到十四个,他一觉醒来,唯一想的便是要把这十四个时辰休息过的体力,消耗到值得的地方,所以他睁着眼睛的时候,就想要和苏鸣凤多说些话,也省得她把话都说在自己听不见的时候。 这时,凌皇尊者来了。 秋一潇坐起来道:“劳干爹挂念,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以后睡觉的时候,吃喝用度的经费,就算是干爹的账了,干爹不会小气吧?” 凌皇尊者道:“都这么长时间没有真正休息过了,你的劲儿还这么大,看来给你下蚀骨香的人,放的量还是不够大啊!” 秋一潇微笑着说:“想休息自然能休息,这种疲惫,倒也算不得什么,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醒着的时候,秋一潇还是秋一潇!” 凌皇尊者笑道:“哦~是吗?” 他的手忽然抓住了秋一潇的手腕,两人的灵力从小到大地向周围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始时只是轻微地吹动苏鸣凤头上的几根秀发,但是很快,这几根,就变成了几缕了,接着,就连屋子里的茶壶茶杯也开始震动起来,最后仿佛听到呼的一声,像是极大的风力猛地冲进一个管子里,然后管子又破碎一样将风轰出一样,房间里的桌子,椅子,古董,花瓶,茶壶,杯盏,也都被震得飞了起来,帐幔垂直飘起,指向外面。 这样一番较量之后,凌皇尊者才松开了秋一潇的手腕。 张起秀顾青衣惊讶于秋一潇和凌皇尊者的内力,纷纷张大了嘴巴。 葛雪已经在空中化为一道黄色的影子,手脚并用,将桌子椅子推回,踢回原处,将古董,花瓶,茶壶,杯盏一一接住,放回原处,等两人停下较量,帐幔从空中落下之时,房间也已经恢复到原状。 这本是凌皇尊者试探秋一潇内力之举,但却让盐文君看到了这里每一个人的深藏不露。 葛雪的轻功,速度,应变能力,记忆力,以及出手的准确,分寸的拿捏之准,自是不必说,而苏鸣凤的巍然不动,更是让盐文君吃惊,她还看出来,张起秀和顾青衣吃惊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凌皇尊者的力量,他们惊讶的,是经过这么几天疲惫不堪的秋一潇,还能和凌皇尊者抗衡,就更不用说正常情况下,秋一潇能可怕到什么程度了。 看到凌皇尊者并无恶意,盐文君和葛雪,张起秀三人也都起身离开了。 顾青衣现在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她想听着秋一潇说话,哪怕多听到一句,对她也是幸福的一种体现。 张起秀扶着栏杆,向盐文君问道: “这样的状态下,还能有如此功力,从医学角度讲,这可能吗?” 盐文君抱着手臂背靠在栏杆上,道:“从医学的角度讲,任何奇迹都是对医学领域的突破,在我们这一行里,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你要是说凌皇尊者怕我们伤害秋一潇,一个人玩的这种把戏,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他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和理由。” 张起秀略有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结远仇不鬼结术由闹结敌地 盐文君笑道:“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这样想,你张起秀从实力来讲无论和人的差异有多么大,从性格和思考来讲,你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是我这样的智力,想知道也不一定就很难。” 第556章 剑诀魁索 张起秀看了一眼秋一潇的房间,叹道:“江自流在魔灵之崖停留这么长时间都还没出来,而凌皇尊者却在此时造访秋一潇,其中缘由,令人不安啊!” 盐文君道:“他们为的不是一个目的,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张起秀道:“但是魔灵之崖想要留下江自流,这是事实,秋一潇要是在魔灵之崖留下了,江自流难免会受他影响,这也是事实,你说呢?” 结仇仇不独敌察所闹战太孤 盐文君斜睨着张起秀的侧脸,道:“但是江自流未必就会跟秋一潇做一样的选择,毕竟,秋一潇是秋一潇,江自流是江自流。” “秋一潇无论是天赋还是后天努力,都远不如江自流,可是江自流也一直不是秋一潇的对手,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其实秋一潇的实用价值,远远超过江自流呢?” 张起秀颇有些阴险地向盐文君说。 盐文君也笑了,道:“我说你们为什么会不管江自流的生死,倒要在这里照顾秋一潇呢,原来是在这憋着坏呢!” 张起秀默默地笑了笑说:“文君姑娘言重了,就算零魔城地一个人也得不到,他们两个人也一样是我的朋友,如果现在有江自流受困的消息,我也会去救他出来,这个里面,并不存在什么交易,这一点,我相信你会信我。” 而另一边,秋一潇则不客气的向凌皇尊者问道:“尊者此来,只怕不仅仅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的吧?” 凌皇尊者微笑道:“干爹来看看干儿子,仅此而已,哪里有什么别的事情?” 秋一潇带着冷笑说:“这话说得连你自己都不信吧?是不是江自流在魔灵之崖惹了什么麻烦,你怕我们能够帮得到他,所以就想来绊住我们,当江自流走投无路,必须要找人帮忙的时候,你们,就成为江自流唯一的依靠了,让他为你们留下,自然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只怕才是阁下的真正目的吧?” 凌皇尊者笑得还是一样自然,道:“到底是我的干儿子,看问题就是全面,不错,江自流是有麻烦,不过我这次来,也确实是为了你。” 艘仇仇远酷结察接孤太接不 秋一潇道:“都说了是为了绊住我们才来的,你还会安着什么好心?” 凌皇尊者笑道:“绊住你们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要有危险了。” 秋一潇问:“原因。” 凌皇尊者道:“我来的时候得到消息,秦殇已经到了魔灵之崖,你们在路上遇到过的那拨势力,应该要对你们采取行动了。” 秋一潇冷哼道:“我们在未出寂灵郡的时候遇到过的对手,这你都能够知道的如此清楚?” 凌皇尊者淡淡说道:“既然未出寂灵郡,那你就应该比我更清楚,来对付你们的人,可能是些什么人了。” 苏鸣凤在旁边道:“这是我们神灵之园自己的事情,不牢阁下费心。” 凌皇尊者微笑道:“我们俩人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苏鸣凤嘟着嘴,不说话了。 不管自己再怎么占理,毕竟实力才是硬道理,打不过人家,嘴就只能乖乖地闭上。 秋一潇看了一眼苏鸣凤,坐起来冷冷道:“她已经说出来的话,也正是我想要说的。”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一轮明月此时正悬挂在天上, 那些剑客中很多名人,其中不乏有铁戈所尊敬之人,甚至还有前段时间刚死的秦潇雨的尸体,铁戈完全不明白,这么多英雄豪杰的尸体,挖出来需要功夫,将其由腐尸变成灵魁可用的材料需要功夫,把他们制作成灵魁还需要功夫,光是在这些灵魁所耗费的精力,哪怕一个就足够他一条命的价值了,用这么大的代价,抓江自流江碎梦或许也值了,用到他这样一个几乎都算的上是无名小卒的人身上,赵正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江碎梦却是连想这个问题的心情都没有,她更担心的,是铁戈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么多剑士的冲击。 孙仇仇科酷艘恨所闹战秘术 铁戈黑剑一翻,斩开一名灵魁的肩膀,那人毫无反应,待铁戈剑刃过去,肩膀上一阵吸力抖出,将他的胳膊又重新吸到了肩膀上,并且长在了一起,然后又再度攻来。 江碎梦在旁边看着,想上去帮忙,可是刚一聚起气剑,她的胳膊就又控制着剑尖向着铁戈刺去。 这使得她再也不敢帮忙了,急忙撤回气剑,人又随着脱离控制,退了开。 铁戈劈下一人的脑袋,斩断一个人的腰腹,紧接着又踢错位了一个人的胸骨,之后迅速退开,握剑而立。 但是这些攻击,对于灵魁而言,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白白消耗自己的体力。 一番忙碌之后,铁戈心想:这些人具有强大的再生能力,硬碰硬地打斗,实在是下下之策,既然刀剑不能伤之,不若用水攻! 铁戈看了一眼江碎梦,道:“小梦,用玄冰术。” 江碎梦想也不想,手上聚起一条白色光带,撒向攻到铁戈身前的一人。 孙科科科独艘术陌孤酷艘通 孙科科科独艘术陌孤酷艘通  江碎梦微笑着,将头一点,再次射出的寒冰之气,已经不是分散开来的冰纱,而是聚合在一起的冰球。 铁戈黑剑挡住那人长剑,面前的灵魁向后一躲,便将寒冰白光躲开。 铁戈微微一笑,一个闪身,背后攻过来的一个灵魁则撞在了这道白光之下,瞬间变成了冰棍。 江碎梦和铁戈的战斗,其实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他们两个人,随便哪一个单体的作战能力都不高,但是两人联合,力量是足以令任何人侧目。 铁戈躲开一个灵魁,黑剑在他背后一拍,将他又送到江碎梦面前。 结不科科鬼结恨所闹吉诺岗 江碎梦再次故伎重施,这一次那个灵魁却又一次躲开,江碎梦大惊,因为寒冰之气,已撞向铁戈后背,她急忙收力,但是整只右手,根本用不上任何的力道。 这是因为,她一直是在被控制着,即使人家不能控制她的灵力,但是,她手上的每一个关节,都等于是长在人家身上的。 铁戈翻身向上空跳开,玄冰之气再次打在他身前攻过来的那名灵魁的身上,将其冰封在冰晶中。 铁戈微笑道:“放心动手,不用怕伤到我。” 敌仇地仇酷孙恨由孤孤克学 江碎梦微笑着,将头一点,再次射出的寒冰之气,已经不是分散开来的冰纱,而是聚合在一起的冰球。 冰球可以在空中经铁戈击打,到达敌人身上时再爆开冰冻。 这也就是江碎梦为了防止铁戈中招的一个小技巧,因为在实力这方面,她确实不能够完全相信铁戈的自信。 冰球一道道撞出,铁戈或躲闪开,或以剑拨开,以脚踢开,将所冲过来的灵魁一个个都封住。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策,因为他已经发现,前面被封住的几个灵魁,现在都已经破冰而出了,虽然他们的关节转动看起来不那么灵活,但是看起来,也并不耽误他们用人海战术和完全不怕死不怕受伤的特性来攻击。 冰封并不是铁戈制服他们的真正目的,他的目的,是在于寻找控制灵魁的那个人。 人形兵器江湖上早就有了,不管他的操纵技术再强大,也不可能脱离一里之外,因为操纵灵魁作战,至少要知道战斗对象的情况,不可能说,可以完全让灵魁自己对付敌人。 铁戈看得出来,他们能够解封,不是因为赵正的出手,那么,应该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冰人又解封了四个,铁戈忽然露出了冷笑。 他已经发现,控制灵魁和给灵魁解除冰封的力量,是从哪里传出来了。 觑清了这件事,铁戈手握玄铁剑,猛地向一棵树刺过去。 树后之人亦非庸手,身子丝毫不动,待铁戈剑刺入树体,才立刻旋身后退。 敌科地仇方敌学战孤艘显克 铁戈剑直没入树干中,剑身一转,剑身将整棵树树干部分自下而上地劈成两半。 金剑以兵刃为强,这种催木断金之术,正是铁戈擅长。 可是挡着他的树干裂开,树后那人的暗器也就铺天盖地而来。 铁戈面带微笑,剑停在空中,又一次向下劈出,那两半参天之高的大树竟又从两边合拢来,哆哆哆地,挡住了所有的暗器,其余的暗器,也从铁戈身边呼啸而过。 赵正横枪在手,正要出击,铁戈忽然在暗器丛中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赵正大惊,急忙冲向树后那个人。 铁戈一闪身,重新出现在那个女人身后,然后霍地一脚踢出,重重地踏在那人背后。 那女人转身双手一扣,猛地抓着一把暗器,两手以暗器和内力,扣住了铁戈的剑尖。 铁戈淡淡一笑,剑气冲出,震散那个人手里的所有暗器,将他的人也弹出去数丈之远。 赵正已经顾不上嫁祸,原地冲出,铁枪挡住铁戈的剑尖。 敌地远不方敌察由闹鬼地结 铁戈手中剑光芒一闪,用力将赵正劈到一旁,随手一格,挡住了一只灵魁的袭击。 刚才这些灵魁由于没人控制,所以暂时静止住,现在那个女人一空下手来,立刻又控制着灵魁冲向铁戈。 江碎梦看到这个控制着灵魁的人,冷哼一声,拔惊梦剑就冲了过去。 女人冷笑道:“在我控制之下还敢向我发起攻击,真是找死!” 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江碎梦,将她的身体和剑尖移动向铁戈。 那边铁戈和赵正,一分一合地撞击着手中的一枪一剑。 江碎梦咬紧牙关,慢慢地将剑和身体都扭动过来,猛地发出一声巨吼,身体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女人更加惊讶,手上仿佛有几条无形的线垂了下来,她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失色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种操纵死人的能力,用在活人身上终究还是要冒些风险,毕竟活人有思想,有感情,而且这种特性,有时候往往比任何的武功灵术还要强大得多! 江碎梦手持长剑,轰地冲向那名女子。 女子急忙双手结印,阴阳手扣住江碎梦长剑,江碎梦握紧剑柄,然后向上一撩,把女子整个人挑起,扔到了空中。 但这反而更遂了这个女人的心意,她从空中向江碎梦发出满把的暗器,像是两条长龙一般,从空中打过来。 江碎梦竟然不闪不避,挥剑横扫,月牙形的剑气从暗器中突向空中,他才猛地一转身,推出一面冰盾,将暗器尽皆震开。 女子急忙停止暗器的射击,躲开剑气,向后退时,江碎梦的冰盾又变成一座冰山一样,吐出十数条冰剑,裹向女人,她轻功卓越,足尖在冰剑上一点,人已经飞身越到更高的空中。 敌地远仇情敌学接闹仇术克 江碎梦也上了冰山,每向前一步,下一个落脚点就会自己从冰山中长出来,很快,她就跃到了和女人相同的高度上,惊梦剑发出迷幻光芒,一剑刺向女人。 惊梦剑剑尖到处,女人身边竟如梦幻般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来,根本看不到江碎梦的剑尖。 但是这个女人到底非常,双手一翻,从两边各拽出一名灵魁来,两个灵魁一前一后地挡在自己的面前,梦幻之光灭掉之时,也就是这两个灵魁的胸膛吞没江碎梦的剑尖时刻。 关键时刻,牺牲掉自己的作品,总比牺牲掉自己的性命要强,她的灵魁原料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又不像陆杭那样,还要再考虑考虑。 后远地科独敌恨陌冷酷月恨 两个灵魁一个左手剑一个右手剑同时向着江碎梦刺出,但这样的距离,女人缓过神来,再控制灵魁发出的攻击,就没有任何的速度和力量可言,江碎梦冷哼一声,炫彩光芒铺满了整个天际,那两个灵魁的身体,在刹那间被碎尸万段,然后又被裹在冰块中,向地面坠了下来。 女人早已在这个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正躲开铁戈的剑气,身后的一块大石被剑气粉碎,赵正背后尽是杀意,他回头一看,江碎梦正手持惊梦剑,冷冷地看着他。 铁戈左右手分别握着玄铁剑和跃阳剑,冷冷说道:“你不是要杀我吗?看现在,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 赵正冷笑道:“你杀不了我!” 铁戈全无退意,冷冷道:“那就试试!” 第557章木狼决意 赵正枪挡在身前,身体周围开始出现一股绿色的罡风。 而那两个人也不甘示弱,周围亦开始出现半径三尺的罡风。 一道白色,一道彩色。 玄铁剑和惊梦剑,亦真亦幻地发出着惊怖可怕的剑气。 江碎梦纵剑指地,铁戈已经飞身一剑冲向赵正。 艘远地科酷敌察接阳主后孙 艘远地科酷敌察接阳主后孙  丁兰脸色有些冷了,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章庚泪都已经是被怀疑叛变镇魔狱的人了,一个叛徒,你管他生死干吗?” 赵正向后疾退,铁戈剑气无所发泄,轰的一声,斩在一棵大树上,这棵树瞬间被劈断,吱呀呀地倾倒下来,落到地上。 江碎梦看着赵正在乱石上跳跃了几次,远远地离开,而赵正离开的同时,铁戈和她周围的一群灵魁,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的对手,已经离开了。 江碎梦冷冷地看着旁边的战场,关心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样?” 铁戈摇了摇头,道:“没事,赵正不露败相,却已经逃走,其中原因,令人深思,我们还是不要去追他的好。” 江碎梦双眼迷茫,问:“可是我们如果不追上去,让他还活着,这一路上,应该就不会太平了。” 铁戈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伤痕,喘着气说:“我们杀不了他,再打下去,你是没问题,可是我怕死。” 铁戈道:“废话,我当然怕了!” 镇魔狱里,丁兰和阳晏在月光下相对着坐在茶桌上,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阳晏忍不住问她:“你在想什么?” 丁兰勉强地笑了笑,道:“我在想,为什么张离形已经死了,你还是这么蹙眉不语,好像很愁闷的样子。” 敌不远远独结球接阳指战术 阳晏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道:“你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说说你的想法。” 咖啡是上次章庚泪出去的时候带回来的,他嫌苦,就全送给阳晏了。 丁兰端着杯子笑了一笑,说:“我跟你一样,也是在担心章庚泪和铁戈的安危,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总让人放心不下。” 阳晏皱着眉,喝下一口咖啡,道:“江自流那边,毕竟他是魔崖界主要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们出手都不应该,章庚泪跟着江自流,也只好认命了。” 丁兰脸色有些冷了,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章庚泪都已经是被怀疑叛变镇魔狱的人了,一个叛徒,你管他生死干吗?” 阳晏撇了撇嘴,道:“兰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和章庚泪关系不同,可是现在的情况,我们总不可能公然和魔崖界主作对。” 丁兰负气道:“让牛狂花和章一贺去乾震州一趟,让梅弧去接应铁戈。” 阳晏挠了挠头,道:“也行。” 毕竟丁兰的思维转动得比他快,其间他能够想得到的利害关系,丁兰不会置之不顾,与其限制,不如放手。 丁兰继续道:“让他们连夜出发,空间站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另外记得告诉章一贺,和五雷门协调行事……不管江自流和五雷门有什么误会和矛盾!” 阳晏点头。 丁兰又道:“梅弧那边,让他尽快找到铁戈,我总觉得,这里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完结,更大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到来。” 阳晏半躺在椅背上,苦笑道:“月娅的初心,本来是想要给镇魔狱增加一份力量的,不过,现在看来,人人自顾尚且不暇,何来心思,再去争他们想要的利益?” 丁兰道:“有时候就是如此,当一件事把你卷进去时,就算你多不想参与,一旦被卷进去,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阳晏从椅子上站起来,四蹄攒动,向门外走去。 丁兰真是有些奇怪,阳晏的四条腿是怎么一本正经地坐在那样一张普普通通的椅子上的,而且还那么正常的躺着。 铁戈和江碎梦走出不到三里地,一股危险之意忽地从两人周围升起,两个人的两把剑还没有抬起,就看到一个他们认识的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骨骼强健,太阳穴高高凸起,一双眼睛似独狼一般,发出着凶狠的利光。 这个人,正是二十八宿剑之一的奎木狼。 铁戈停下脚步,问:“你是奉命来找我的?” 奎木狼点头。 铁戈忽然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虽然以他的表情,大多数时间看起来都很不对劲儿。 “你刚才应该距离这里不远,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刚才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奎木狼点点头,冷冷说道:“知道。” 铁戈沉默道:“你不帮我们,是因为你本来就希望我们死?是吗?” 奎木狼冷冷道:“是的,因为江姑娘不会死,她可以把杀你的凶手告诉魔崖界主,界主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攻打据水关。” 铁戈有些明白了,道:“据水关的现任总兵是……” 奎木狼道:“陆荡。” 江碎梦心中冷汗直冒:据水关地位重要,无论对于魔灵之崖还是神灵之园,都是一样的价值,而且绝望沙漠万里黄沙,绿洲,草场无数,若以据水关为魔灵之崖界线,则整个绝望沙漠游牧民族,全为魔灵之崖子民,沙天一线亦为魔灵之崖内界,那时,魔灵之崖,将成为魔界!而赵正,正是魔灵之崖出兵最好的借口——机干要员死于神灵之园之手,魔灵之崖找据水关索要凶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陆荡不答应,那么这件事就从国与国之间的联系,变成了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仇恨,即使据水关失了,神灵之园也无话可说。 但是这种以私怨对付国家的方法,魔崖界主也真做得出来,如此一想,却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了。 铁戈道:“我可以为了界主而死,但是你要知道,我如果死了,不管跟界主有任何关系,水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所以你最好是把赵正的兵器留下,待我死以后,你再回去向魔崖界主复命。” 奎木狼决然道:“不可!属下奉界主之命,定要等到阁下咽气丧命之时,方可离开,铁兄如此要求,怕奎木狼难以答应。” 铁戈默默地坐了下来,叹道:“如此看来,界主想要的恐怕并非只有我一人的性命,也包括你的。” 奎木狼仍然站着,昂首道:“二十八宿剑和五行剑,无论是现任的还是在试炼之地作为替补的,都只有一种存在方式,没有生命,没有思想地听命于魔崖界主,当一个人以为自己可以选择生存的方式时,他所能够面对的,就只有一条死路了。” 铁戈道:“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但是我现在的生死,只决于阁下一念之间,你若肯放我走,我有办法让我们两个都可以不死,你若是不肯,我们两个则可能一起死在这里。” 梅弧从山崖上接近了三人,然而他们说话声音太小,自己现在身份也不可能走进去,干扰他们商量事情。 他认识奎木狼,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所说的,必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若是掺和进去了,会发生什么后果,他也不清楚。 奎木狼冷冷道:“你们想要背叛魔灵之崖是你们的事,我还想活下去,不想跟你们一样。” 铁戈抬起头,向他笑了笑道:“你还是没搞清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魔崖界主派你过来,只有一层意思,就是不管你和我谁能够回去,赵正的罪责都坐实了,你死,跟我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是跟我们一起离开,还是选择让我杀了你回去?” 奎木狼右手滑出一把长剑,左手拎出一条长枪,和赵正一模一样的枪,然后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太相信,五行剑使枪的时候,还是比我要更强!” 铁戈微笑一声,收回长剑,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过奎木狼递来的长枪,叹道:“你好迂腐,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不能共存吗?” 奎木狼咬牙道:“只有共亡,没有共存。” 他长剑一动,已经向着铁戈劈斩过去。 艘科地不情结术战月冷冷结 铁戈横枪阻隔,当的一声,长枪阻住长剑来势。 这本是铁戈没有想到的事,他的腿并未用尽全力,而是做好了退后的准备,因为他以为,魔崖界主所赐的长枪,应该只有形状与赵正的枪相合,却不会挡得住二十八宿剑的宝剑一击之功。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错了,魔崖界主要谋划一件事情,一定比赵正千手玉女要严谨长远得多,所有本该有的偏差和失误,在他的计划里,都应该是绝对被弥补的。 所以他的筹算,就是在铁戈如果没有按照奎木狼的语言自刎的情况下,计划仍然可以继续下去。 他必须给铁戈一个能够杀死奎木狼的机会,也必须做出,奎木狼和铁戈联手闯关离开魔灵之崖的打算。 所以铁戈很清楚,他和奎木狼之间,或死去一个,或两个都死,否则的话,埋伏在周围的敌人,就会发动,那应该是一队实力至少能杀死他和奎木狼两人的队伍。 事实上铁戈所想并非虚妄,梅弧在发现两人打起来了的同时,也看到周围平原石堆树林中,浮现出包围圈式的极淡的杀机。 梅弧还没有搞清楚情况,虽然放出去了留声蜂和传像蜻蜓,但是镇魔狱里的人可以看清楚听清楚事情的经过,他却不能。 敌仇远仇酷孙察所冷阳显战 他只有静观其变,先看着事情的进度再说。 江碎梦也和梅弧抱着同样的心态,她现在也不能出手帮助铁戈,因为一旦她的剑刺进奎木狼身体里,假的就无论如何也真不了了。 当然,她也不能帮助铁戈把外围的埋伏都收拾了,毕竟铁戈现在的计划还只是活下去,并没有要和魔崖界主为敌的意思。 以外围的杀气程度来看,七星剑和八卦剑,至少有一方是全员到齐了,也许还有一个……属于等级比他们两个人还高的人! 不是慕容琳芳,就是那个在黑暗中的刺客。 铁戈继续与奎木狼鏖战着,两人实力本来相差甚远,只不过,铁戈用的是枪,所以降低了他的发挥程度,因而才与奎木狼旗鼓相当。 但仍然是略高于他的。 两人的这一番比斗,以战意而言,两人都是相同的,他们都想活下去,所以都想要,也只能杀死对方。 而以战斗的自信来看,江碎梦就在旁边,对于奎木狼来说,多多少少是个影响,他不可能把江碎梦完全看做无形——不管江碎梦是不是有心出手,她站在那里,对于奎木狼来说,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威胁。 江碎梦倒也识趣,猛地出手打落一只传像蜻蜓,然后以绝顶轻功,忽然冲向旁边山崖之上,无辜旁观着的梅弧。 她这一纵一纵的,梅弧早已望见,急忙向后疾退,同时软鞭抖出,在空中扫出一条气状的蟒蛇,留在原地,然后立刻施展轻功,向远处奔去。 梅弧料到江碎梦不会穷追,她上来,也许只是要离开对奎木狼心理影响的范围,而不是存心与自己为敌,否则的话,她应该先对付下面埋伏着那些主。 果然不出梅弧所料,江碎梦追到山崖上,便即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往下看着两人的争斗。 江碎梦看到的杀气,比之梅弧所看到的,变得更淡了。 刚才是给无关人看的,所以并未做太多掩饰,如今明知江碎梦到了上面,自然要多做一些隐藏,否则以江碎梦的能力,冰冻三千里,怕是不在话下。 牛狂花和章一贺到达乾震州时,正是夜幕刚刚披到城市里的时候。 他们见到零星的几个行人就问章庚泪和江自流的下落,但是毫无疑问,这些人以流浪汉,丐帮子弟,以及醉鬼居多,他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要是他们一到乾震州就问出来江自流和章庚泪的下落,秦殇和余震刚以后就不用在江湖上再混下去了,五雷门的人,也可以一头撞死到墙上了。 但是他们找人的方式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可以逼着牛狂花先去见自己师傅一面了。 他们正走在街道上,寻思落脚的问题,几个手握枪剑的江湖人士,将他们围了起来。 第558章 铁剑屠狼 牛狂花看着他们的武器,忽然冷笑道:“五雷门的人?” 一人答道:“同时也是要杀江自流的人。 ” 牛狂花道:“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你们的敌人?” 那人冷冷道:“如果你们是江自流的帮手,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请去见一面我们门主!” 牛狂花道:“既然你们这样说的话,那你们还是先动手试试吧,我怕见到了卫门主,他就未必能容忍你们再活着了。” 后地远地独结术陌阳技孙情 那个人冷冷道:“是吗?” 他话一说完,一枪刺向了牛狂花。 牛狂花面带冷笑,伸手抓住了枪杆,然后猛地折断,反手将枪尖指在他咽喉上。 其余大概七八个人也一起冲了上来,章一贺见牛狂花也已经动手,这面子也就不给她留着了,手脚并用,顷刻就已经把那七八个人全部打倒在地。 后不仇仇酷孙球接孤显技不 倒下的一个人从手里拿出一筒烟花,正要往空中射去,章一贺却先他一步,把烟花抢了过来,其余几个人也没能幸免,腰里的怀里的烟花筒,都让章一贺给搜了出来。 牛狂花淡淡笑道:“五雷门的传信烟火,你想把五雷门的人都引过来吗?好啊,那就看看,把这东西放出去会有什么结果,一贺哥,给他们报个信。” 章一贺点了点头,一口气拽开了三个烟花筒,三声脆响跟着三声闷响,每颗烟花在天空爆开成五朵,十五朵烟花一起爆开,绚烂无比。 牛狂花一跺脚,赶紧说:“你放一筒就行了,生怕麻烦不大是吗?” 章一贺本来已经拽住又三枝的开关了,听到牛狂花这句话,才把烟花筒又收了起来。 “看着挺好看。” 章一贺实在没什么话向牛狂花解释了,半天愣是憋出来这么一句。 牛狂花也实在无语,把五雷门的传信烟花当做玩物,回去卫子峰还不吃了她啊! 过了不一会儿,五雷门已经有三个中年人带着一帮弟子紧张兮兮地冲了过来,不过看到牛狂花的一瞬间,这三个中年人都阻止了自己的弟子再向牛狂花进攻。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牛狂花抱拳施礼,恭敬地说道:“三师姐。” 牛狂花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手里指着和地上躺着的人,道:“你们的弟子?” 一人有些惭愧地红着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艘远科仇酷结术陌冷接主所 教出的徒弟把师叔给打了,而且还没打过,做师傅的再怎么脸皮厚,这时候面子也该挂不住了。 五雷门当然并非每一个弟子都是卫子峰亲手调教出来的,毕竟那么大年纪了,第一力有不足,第二,他的身份也不允许,总不能所有的事,都得由他一人做吧? 他有些发火地跟那几个人说:“抓个人你们都抓不对,还不赶快回去,自领家法!” 章一贺手里抓着一把灵气沙子,撒向了地上那几个人,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包括被牛狂花指住的那人,也被牛狂花放了,离开他们跑到了人群的背后,杂在了人群里面。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说道:“好了,调侃结束了,三师姐现在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自己是为什么而回来的吧?” 牛狂花点点头,微笑道:“如你们所料的那样,就是为了找江自流而来的,不过显然,你们并没有想要帮我,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是得罪你们了,二师兄呢,他怎么没来?” 五雷门他们这一辈的弟子,秦殇为首,吴旋明次之,牛狂花再次,然后才是这师傅辈里的诸多人。 而现在和她说话的,就是她的四师弟,勾魂锁剑——杨钰霖。 牛狂花一听,头忍不住地晃动了一下,头晕了一下,颤声道:“怎么死的?” 杨钰霖道:“他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江自流,被他自己的断雷剑所杀的,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牛狂花顿了顿,道:“江自流承认了吗?” 杨钰霖道:“无需他认,即使不是他杀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拿下了一问便知。” 牛狂花问:“倘若你们抓不回来呢?” 杨钰霖道:“杀了他,也算是为二师兄报仇。” 牛狂花冷冷叹了口气,道:“你们跟着师傅,好的没学到,这些使坏的水平倒是学的不少,他教出来的人生观价值观,就是这样子的吗?” 杨钰霖淡淡道:“这些大道理,你应该和师傅去说,跟我们回去吧!” 五雷门的弟子四散而开,牛狂花叹了口气,默默地跟在杨钰霖的身后,章一贺则跟在牛狂花的身后。 刚才师傅没在,牛狂花可以任意地批评他的小师弟,现在就他们师徒在一间屋子里,章一贺还被带走了,刚才他训人的那股子气势,瞬间都没有了。 卫子峰冷冷地看着牛狂花,玩弄着手里的茶杯,道:“一口气就放出去三枝传信烟花,牛小姐够阔气的呀!” 牛狂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镇魔狱的人都不太懂我们的规矩,我朋友放的。” 后科地不独艘恨陌阳敌察 卫子峰冷冷道:“他就在你身边,你不会阻拦他吗?出去一段时间,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牛狂花向她师傅走着,撒娇道:“师傅——” 卫子峰不为所动,拦着她说:“这套没用,你救不了江自流!” 牛狂花闭上了嘴,退到一旁立着。 卫子峰道:“我未必比得上江自流,不见得就一定拿得下他,至少这一日之间,江自流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世间消失了一样,连我们也找不到他!” 牛狂花松了口气,道:“奔雷峡谷那边也没有动静吗?”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形之中,站到了卫子峰这边来。 卫子峰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牛狂花这才松了口气,出门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卫子峰叹了口气,叫来了杨钰霖,道:“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杨钰霖道:“本来就没有任何消息,被牛狂花这么一闹腾,江自流必然知道我们戒备森严,更不可能出现了。” 卫子峰问:“没有任何人失踪的消息?” 结远远仇独结球所阳仇通克 杨钰霖答道:“偶尔有几个人死去,但不是江自流和章庚泪下的手,而是另外两拨人。” 卫子峰沉思片刻,问:“两拨人?” 杨钰霖道:“是的,一拨应该是跟着江自流来的,另外一拨,像是跟着跟踪江自流的人,他们杀了我们的人,好像就是故意要告诉我们,有他们这样一拨人在似的,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杀了江自流,他们也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卫子峰冷冷道:“只要不是魔灵之崖任何一个城中的主要势力头领,我们就无所谓他是谁,乾震州的最高权力长官每年都拿我们那么多钱,总不至于是白拿的吧?无关魔灵之崖内战的人,他都罩得住!” 杨钰霖道:“你确定我们不必管这两拨人?其中有一个,使的好像还是我们五雷门的功夫。” 卫子峰皱了皱眉,道:“秦殇回来了。” 杨钰霖疑道:“大师兄?” 卫子峰继续道:“十年前他一路杀出师门,对于我这个师傅,自然没有多放在眼里,杀我徒弟的徒弟,他自然也不会考虑的了,比起这个,江自流也还更加重要,秦殇不会耽误我们的事情,他比我们更迫切地希望找到江自流,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而等他想要从我们手里争夺江自流的时候,就该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收拾了!” 杨钰霖叹了口气,说:“他毕竟是您的弟子。” 卫子峰接道:“他毕竟也是个叛徒。” 杨钰霖争道:“他只是和你的观念不同,这不是你能够左右的,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意念相悖,你也会追杀我?” 卫子峰道:“意念不同,观念相悖,我不可能阻止每一个弟子,徒孙的前途,但是底线是!”他咬了咬牙,道,“至少你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彻,为了取信于剑非,就忍心带着自己师弟的性命去换!” 杨钰霖吃了一惊,这才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道:“九师弟不是被胡雪印所杀?” 卫子峰冷冷道:“你不会以为,胡雪印有能力在瞬间穿梭魔灵之崖与据水关之间,然后还能以雷公凿杀死老九,用断雷剑斩下他的脑袋吧?” 杨钰霖答道:“师兄弟们一直怀疑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也不愿意想到,真相会是这么个样子。” 他已经说得有些多了,这个秘密,卫子峰一直不愿意揭露出来,自然到他这里为止,他急忙抱拳道:“弟子告退!” 话一说完,他便已经退出了房间。 卫子峰掌力关上房门,两滴眼泪,从老眼中垂落下来。 这一件伤心事,是连牛狂花都不愿意触及的禁区,话赶话的,他却硬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话题上来。 卫子峰对弟子一向纵容,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杨钰霖的身份地位产生影响,毕竟提到这件事的,不是他! 铁戈和奎木狼两种武器相触,两人双掌一起拍出,对轰了一掌,各自被轰退五步! 奎木狼长剑刺入地面,才勉强止住身形。 铁戈只是飘逸地转了个身,长枪斜指在身后。 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灵力内力,铁戈显然都要远胜于奎木狼。 但是,奎木狼无法后退,他只能和铁戈以硬碰硬。 不管他再有退意,再想离开,也只能奋勇向前,因为他即使能够活着回去,杀不了铁戈,他的结果,也一样是死,而且死得只会更惨。 铁戈往四下看了一眼,长枪一扭,枪尖指向奎木狼,又一枪飞身刺出。 奎木狼双手推住剑身,上前撑住铁戈枪尖,叮的一声,长枪与长剑撞在一起,奎木狼再被撞出数步,然后又迅速撑起一团剑气,长剑再向铁戈刺出。 长枪与长剑在一步之内瞬间交锋三十次,枪与剑叮叮当当地碰撞着,最后两人交错着攻出一招,身形交错着躲开。 两人这一招分开,彼此都吃了些亏,铁戈的长枪被一剑斩断,而奎木狼只是左腹的衣服被一枪斩开。 奎木狼手中的剑虽的确是比不上铁戈江自流秋一潇那样的名剑,但也绝非凡品,铁戈的长枪纵然再怎么不一般,毕竟是魔崖界主临时铸造出来的,比起奎木狼,自然远远不如。 铁戈看了一眼手里的一枪一棍,微笑着向奎木狼道:“想不到,魔崖界主竟然以这样的武器,让你来取我的性命。” 奎木狼收回长剑,慢慢转过来道:“魔崖界主只是想要让你自杀,没想让我跟你交手,他也不认为我能杀得了你。” 铁戈道:“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杀得了你,只是时间问题。” 奎木狼道:“不,没有时间问题,我和你交手,七十招已经是极限,现在已经是五十招往后,片刻功夫,你即可杀我。” 铁戈叹了口气,问:“你宁可被我所杀,也不愿和我们一起离开?” 奎木狼微笑道:“至少,我还知道为何而死,即使你今天还活着,你知道自己为何活着吗?” 铁戈默然,摇了摇头。 “但是我知道的是,至少我还活着,就算是活得再怎么不容易,但也终究还活着。” 奎木狼震剑出击,一剑冲向铁戈。 铁戈叹了口气,右手枪尖从手上穿风刺出,钉进了奎木狼的胸口。 于是,奎木狼剑上所有的剑气全部都灭了。 铁枪钉在奎木狼胸口中,铁戈接住了奎木狼长剑,安静地抱住奎木狼的尸体,轻柔地放在地上,向背后看了一眼,哀伤地吼了一句:“小梦,走了!” 看着铁戈亲手杀了奎木狼,也哀伤地流下了两滴眼泪,从悬崖上一步步跃下,站在了铁戈身后。 铁戈恭恭敬敬地对着奎木狼施了一礼,从他尸体上绕了过去。 江碎梦也从跟着铁戈的脚步,没敢从奎木狼尸体上踏过去一步。 他不是他们的敌人,甚至还一直是他们的朋友,现在为了自己的性命,铁戈才不得不杀了奎木狼,然而平心而讲,他还是不愿意让奎木狼死。 已经做出的事,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559章 调虎离山 江自流和章庚泪就站在乾震州空间站的前方,一个五雷门的人不能够发现的地方。 跟踪与埋伏对于镇魔狱的人来说才是看家本事,而如何躲避追踪,对于江自流来说,也是熟门熟路。 毕竟章庚泪的知识不是白学的,江自流在酒馆客栈里常听的说书故事,也不是白听的。 对付五雷门这些业余人士,江自流和章庚泪根本就用不着那种杀人的低级手段,在他们两个人眼里,那些人和不存在,也没什么区别。 章庚泪看着里面说道:“空间站里肯定也有五雷门的人,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才能离开乾震州?” 江自流冷笑道:“想离开还不容易?张离形怎么走的,我们就怎么走。” 章庚泪微笑道:“你不要忘了,张离形离开的代价,是吴旋明死了,你呢,你有什么人可以牺牲的吗?” 孙仇仇地方结学陌月月恨孤 江自流默然地看着他,章庚泪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引开敌人?” 江自流微笑着点头。 章庚泪往后退了一步,道:“我这样会很危险。” 江自流道:“我知道,不过你的危险,足够给我造出一条路来,如果你还活着,就算是落在五雷门的手里,看在牛狂花面子上,他们也不会杀你,你说呢?” 章庚泪握紧了拳头,恨恨地看着江自流。 他自以为不是怕死,但是这样为了别人去死,他实在是敞不开那个心扉,何况,这本来是他给江自流设置的陷阱,现在,轮到他自己跳进去了。 章庚泪道:“你最好不要忘了,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两人,只有我一个人出面,是不能引得他们都来追的。” 江自流微笑着说:“放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他拿出一个袋子,扎成人的样子,放在了章庚泪肩膀上,继续道:“这个假江自流,在晚上就足够以假乱真,让他们追着你跑了,而且我相信,以你章庚泪的实力,足够让他们又能看到你,又偏偏追不到你。” 章庚泪冷冷地接过袋子,道:“你最好让我的努力不要白费,否则的话,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从吴旋明死后,对于这个同伴,江自流还真没怎么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放心,只要你帮我引开他们,我就一定能走得了。” 结远科仇独后术所冷远不后 章庚泪咬了咬牙,背着那个假的江自流,慢慢地走向了空间站。 等他走近那几个五雷门的暗哨时,也不说一句话,就往空间站中闯了进去。 他们杀死那八个人的时候,最成功的一点就是让他们在伤了自己之后才死的。 因为伤过人,所以在五雷门当前的资料中,江自流和章庚泪是受过伤的,同时他们也不清楚,江自流和章庚泪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众人二话不说,一起向章庚泪拥了过来,同时,一颗传信烟花爆射向空中。 看到他们叫人的瞬间,章庚泪就知道,江自流的计划,在他的这一部分,似乎已经是成功了。 钢鞭瞬间转动在人群之中,片刻便将眼前的一圈五雷门武者打倒在地上。 他还真不能急着走,至少在表示自己不能进到空间站之前,他还是得装一阵,装成让五雷门的人以为,他就是来带着江自流离开的! 只有让他们有这样的错觉,江自流才能实施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虽然,章庚泪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但是他可以判断得出,江自流至少自己能够活着离开,只要他走了,五雷门查不出来人是自己杀的,卫子峰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江自流冷冷看着章庚泪陷入重重包围中,然后脸上带着笑容,往侧面走了过去。 章庚泪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其他的计划,还上在酝酿中。 卫子峰刚刚睡着,就又被空间站的传信烟花惊醒了。 这帮熊孩子们,到底还能办成些什么事?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一晚上这都第四个烟花了吧!胡闹嘛! 正在这时,他的五弟子姬玉桥敲响了他的房门,道:“师尊,章庚泪已经寻到,他要硬闯空间站,背后背了一人,疑似江自流。” 姬玉桥在门外答道:“不确切,因为在袋子里,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江自流,但是袋子里有血迹渗出。” 卫子峰仍站在房间里问道:“江自流受过伤?” 姬玉桥道:“是的,八杰死时,兵器上都带有血液,可以肯定,那些血液不是他们的。” 卫子峰道:“你们几个人不必出手,只让门下弟子动手即可,先咬住章庚泪,看他下一步去哪里,同时,注意乾震州每一个城门,包括水道,天空,屋顶,每一个地方的的动静,争取让江自流从哪一条路都走不出去!” 姬玉桥说了声是,立刻下去准备去了。 章庚泪在空间站门前越战越勇,钢鞭不断劈断一条条长剑,一条条长枪,但是他也很快就发现,这些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五雷门属于牛狂花这一辈的弟子,连一个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这样的恶战,他怕就算是这里积尸如山,血流成河,五雷门的首脑人物,都不会有一个露脸的。 如果这些不来,就表示人家猜得出这可能只是一个烟幕,但是章庚泪如果走了,就等于是告诉卫子峰,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此一来,不管江自流有没有后招,他都很难走得了。 敌仇不地方结学陌闹诺秘接 但是如果章庚泪不走,他这么一个又一个地伤人,也就等于是在向五雷门宣战了。 这样的话,不管他和牛狂花关系再好,卫子峰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了。 想起了这两种选择,章庚泪在又几次往前冲锋不成的情况下,往侧翼击倒两人,钢鞭如洪水冲开大坝一样地破开人群,直破包围圈,离开了空间站。 他想过了,即使江自流死了,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损失,即使江自流被抓了,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三曹对案,吴旋明的死,他一口咬定不是他杀的,卫子峰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何况,他还不知道张离形已死的消息,让江自流死,至少可以让他的大哥,可以少一个敌人。 一个已经习惯了背叛的人,这种通过背叛可以让自己摆脱麻烦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还真是不信任江自流能给他带来什么。 江自流冷哼了一声,微笑着隐在了暗处。 对于章庚泪,他从来没有一次相信过这个人,让他出去露个面,就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不管他是不是还想像以前那样隐匿身形,他都不可能再逃离五雷门的眼线。 毕竟!他这次发生战斗的地点,不是在乾震州外。 他们上一次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到乾震州内,还能潜伏那么长时间,只是因为出其不意,他们在主动位置,而五雷门的人在被动位置,但是这一次,五雷门的人会紧紧盯住他的每一个脚印,让他无所遁形。 何况这一次,他们还有一个牛狂花在,在不会伤到章庚泪的情况下,她想找到章庚泪这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后地仇远情后术所冷术秘学 在江自流的整个计划中,章庚泪只是一颗小棋子,甚至已经是弃子,在江自流的眼里,他是否存在,价值都是一样的,江自流完全可以让另外一个乾震州的居民假扮成他的样子,他也不是没钱人。 章庚泪已经走了,但是站在空间站顶层建筑里的人并没有走,他们也在看着其他的五雷门人所看不到的视角盲区。 艘不地不独结察接阳战独球 只不过,他们纵然可以猜得出来江自流可能大概在哪几个位置,却不敢确定。 同样,他们也不敢立刻上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寻,打草惊蛇。 结仇不地鬼艘球战闹考陌孤 毕竟在他们心里,江自流可不止是蛇,甚至还是狼,狐狸。 结仇不地鬼艘球战闹考陌孤  章庚泪微笑道:“你不要忘了,张离形离开的代价,是吴旋明死了,你呢,你有什么人可以牺牲的吗?” 惊动江自流之后,他们的主动性,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只要能够守住这些地点周围,他就不怕江自流会飞出乾震州。 艘远地不鬼艘球陌闹酷结指 章庚泪一路走出,走向五雷门的总部。 他以为这时杨钰霖他们都很难找得到他的位置,也想不到。 但是他错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姬玉桥的掌握之中。 但是姬玉桥不敢动他,第一没有把握,第二,他也不想让五雷门和镇魔狱结下仇怨,这是连卫子峰也不敢轻易触碰的底线。 后地地仇酷结术战阳察最吉 后地地仇酷结术战阳察最吉  跟踪与埋伏对于镇魔狱的人来说才是看家本事,而如何躲避追踪,对于江自流来说,也是熟门熟路。 章庚泪又走了快半里路,在巷子的尽头,看到了牛狂花的人影。 “你怎么在这?” 牛狂花走上前一步,浅浅的一笑,道:“来看你。” 她总是这样,明明是想要对别人表示友好的意思,可是每一次,人家还没感觉到她笑容的温暖呢,她的脸就又变成寒冬冰雪了。 以牛狂花的能力和对章庚泪的了解,加上她在乾震州生活的时间,想要找到章庚泪,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章庚泪苦笑着点了点他的下巴,道:“你这脸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牛狂花道:“我还没准备嫁人,温柔给你们看也没什么意思。” 章庚泪问:“你今天出现在我面前,不至于是为了你们五雷门,要来抓我的吧?” 敌不仇不方孙恨接孤由由故 牛狂花道:“当然不是,凭吴旋明的生命价值,还没有必要让我为了他和朋友反目,我来只是要带你回去的。” 章庚泪抬起手臂,环抱在胸间,微笑道:“得,还是要为了师门抓我。” 敌远科不情结察陌孤通所羽 牛狂花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不,我的意思,是要带你回到镇魔狱去,乾震州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江自流如果有什么麻烦,就让他一个人解决好了。” 章庚泪道:“我记得……牛狂花好像是一个挺善良的人,这似乎不太像是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后地远仇酷敌术战冷通接阳 牛狂花道:“江自流能保护好自己,你在这里,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章庚泪耸了耸肩,苦笑着说:“我知道,所以江自流现在已经把我赶出来了,有你也好,至少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否则依照江自流的计划,早晚我会让你们五雷门的人杀死。” 章庚泪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问:“烟霞和听竹,他们怎么样,醒过来了吗?” 牛狂花摇了摇头,道:“没醒,不过……他们伤的并不重,还有一件事……张离形死了。” 章庚泪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和悲伤,但是看到牛狂花眼睛里阴冷的表情,便急忙将自己的悲伤隐藏到了最心底的地方。 张离形死了,但是他还活着,他活着,还要继续在镇魔狱待下去,他不能让牛狂花看到,自己有任何背叛的情绪波动。 “他死了,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月娅姐回来了?” 孙仇科地情艘术由冷所陌主 孙仇科地情艘术由冷所陌主  以牛狂花的能力和对章庚泪的了解,加上她在乾震州生活的时间,想要找到章庚泪,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章庚泪违心地说着让牛狂花想听的话。 月娅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她还在处理张离形的善后工作,想等等看,界主那里有什么反应。” 章庚泪跟着牛狂花往五雷门走去,道:“伴君如伴虎,距离魔崖界主越近,恐怕就越是危险,还是让她早点回来为妙。” 牛狂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他旁边走着。 姬玉桥带着两个人看到这一幕,便也没有伸手干预,毕竟对于他来说,章庚泪跟牛狂花在一起,也就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了。 梅弧回到乾坎城中,向丁兰汇报了他的所见所闻。 丁兰将留声石中的声音让他听了一遍,也让他基本了解了奎木狼和铁戈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但是这样做,丁兰并不只是为了满足梅弧的好奇心。 孙不地地独后察陌孤通学月 江碎梦都能够发现的人,对于林中乱石堆那埋伏的高手来讲,自然也不是难事。 梅弧问:“你想让我证明,奎木狼是死在赵正手中的?” 丁兰点头。 梅弧又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一定会找我来取证?” 丁兰道:“你在离开的时候,释放过自己的成名绝技,天蛇破,在那里的人都是顶尖高手,不会有人看不出来这一招的。” 梅弧道:“那么是不是只要铁戈不把我供出去,魔崖界主就不会来这里找我?” 丁兰仔细想了想说:“是这样!” 第590章 分身毒影 梅弧想得没错,就算是那里的人都看到了他,但是作为不应该出来的存在,他们不会通过梅弧来坐实自己在监视铁戈这件事。 魔崖界主更不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一个不相信完全手下,完全拿手下人的生命作为等价交换存在的人。 但跟着丁兰就说道:“只不过,我想铁戈一定会让你出来!他可以让魔崖界主相信,奎木狼是赵正杀的,但是他也同样可以说,奎木狼是铁戈杀的,而且如果要出兵攻打据水关的话,有你作证,才能够更具有说服力。” 梅弧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我实在是怕自己卷进来了,到时候界主偷鸡不成,我们这一把米,恐怕不止会蚀进去,而且会连渣子都不剩。” 丁兰嫣然一笑,拍了拍梅弧的肩膀,道:“富贵险中求,你是不是也觉得,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你和奎木狼,都是要被彪炳史册的人物啊!” 梅弧冷笑一声,道:“这份荣耀,我还真宁可让给别人,要不……就说是江自流当时在那?” 丁兰摇了摇头:“江自流在乾震州里,陆荡作为据水关总兵,得到这个消息的路子总还是有的,这个包袱,他背不了,也背不起!” 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江海河,梅弧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 梅弧叹了口气,道:“是啊,别的都好,这种与敌谋国的帽子,确实不应该戴在他的头上。” 艘仇仇远独结术接闹主恨孙 丁兰冷冷说道:“你知道最好,就算是江自流不能为我们所用,执意要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一定要让他死,也不能是这么样一个死法,这是我们镇魔狱,最起码的道德准则。” 梅弧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如果魔崖界主问起,我该如何向他回复?” 丁兰道:“把故事编得无关紧要一些,最好不要说出和铁戈不一样的版本,否则,就一定会穿帮。” 梅弧苦笑:“我怎么知道铁戈的是什么样的版本?” 丁兰淡淡笑道:“你不需要知道铁戈是什么版本,甚至不需要知道赵正是怎么杀的奎木狼,你需要知道的,只是奎木狼是谁杀的,换句话说,你要知道的,只是一个结果。” 梅弧道:“明白了。” 这时,吕问奇从外边敲响了丁兰的房门,道:“丁兰姐姐,战烟霞和石听竹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问些什么?” 丁兰打开房门,问:“阳晏怎么说?” 吕问奇道:“阳老大说,醒了就醒了,有些事问了不如不问,知道答案,反而没有不知道答案时愉快。” 丁兰笑道:“是啊,我也是这样一句话,没什么好问的,没什么好知道的。” 吕问奇忽然一笑。 丁兰问:“你笑什么?” 吕问奇道:“阳老大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想问,就让你去问,如果你不想问,就让你去见他一面,他有话跟你说。” 结地不地方敌术所冷主仇远 对于阳晏在她心中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高大,今天这件事,不管他叫自己是为了什么,都足够让她有理由看不起这个人了。 丁兰冷傲地走进了阳晏的房间,冷冷地靠在桌子上,环抱着手臂道:“有什么话说吧,我的心情也不好,没那个心思,听你在这瞎扯。” 阳晏道:“你肯到这里来,就代表你已经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我不明白,你想怎么和烟霞听竹交代。” 丁兰冷笑道:“该怎么交代,是你的责任吧?月娅临走时把镇魔狱交给了你不是交给了我,出什么事,都应该是你一个人担当,好,就算是大家一起承担,但也不是你这样,一遇到事,就把我挡在最前面就完了的。” 阳晏道:“其他的事是其他的事,但是这件事,你不得不承认,在大家的眼里,你的态度,比我的选择更加重要。” 丁兰哼道:“你既然知道这件事,就不应该为难我替你做出选择,即使章庚泪是叛徒,他也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搭档,而且还是我自以为所心爱的人,他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该怎么对付他,是不是要对付他,该不该查他,做决定的人,还是你,你的命令,也是整个镇魔狱的方向。” 阳晏叹了口气,道:“我……或许你说得对,我是得自己做些决定了。” 丁兰随口说了句:“属下告辞。”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虽然是很有礼仪的向上司告辞的话,不过她的态度,还真不是征求阳晏同意的。 做首领做到这份上,阳晏也真是空前绝后了。 丁兰远去以后,阳晏只是微微笑了笑,走向了给战烟霞和石听竹养病的房间。 他只让镇魔狱的人轮流照顾他们,却没有让任何人在他们醒来时问一个问题,这是他明令禁止的。 章庚泪做过什么,就是不用问他们两个,结果也是昭然若揭的,是不是把这件事抖出来,决定权还是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后仇远不酷艘学陌月闹所故 后仇远不酷艘学陌月闹所故  章庚泪苦笑道:“江自流派他的毒灵袭击了整个五雷门,你是中了毒灵的毒。” 此事不是小事,要不要动章庚泪,阳晏还真的要谨慎决定才是。 他走进了战烟霞和石听竹的房间,然后坐了下来。 牛狂花停在了五雷门的门前,回头向着章庚泪问道:“你现在如果不想进去,还来得及,如果我师傅问出来一些你本来不想回答他的话,恐怕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章庚泪微笑道:“如果我不想进去见你师傅一面,难道你有这个能力,让我直接从魔法通道的空间站离开?” 牛狂花答道:“我可以这样做,之前我可以断定,我这么做师傅不会杀了我,但是如果让他知道,某些人杀了吴旋明,然后让人替这个人背黑锅的话,恐怕这个某些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章庚泪淡淡道:“但这个某些人,显然不会是我,就算是我,我也不能让你来为我承担后果,你在镇魔狱地位比我低,年龄也比我小,作为大哥,你觉得我会让你被师傅训吗?进去吧!” 清晨,江自流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城门口走着。 现在恐怕除了一个不属于他敌人的人在后面跟着,其他的人,都已经回到五雷门总部了吧! 为了离开这里,他整整放出去了十二只毒灵,不过现在看来,这十二只毒灵,还是值得的。 跨过一个城门而已,这件事江自流还做得到。 卫子峰看着堂下跪着的十二个被绑住的江自流,冷冷说道:“这就是你们一整晚的工作?” 杨钰霖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姬玉桥虽然昨天晚上确实在跟着章庚泪,但抓到这么多江自流,也有几个是他门下弟子的功劳。 所以姬玉桥不明白,他师傅是生的哪的气。 姬玉桥问:“师傅,这么多江自流,应该总有一个是真的吧!您老人家,又何必动气呢?” 卫子峰原来只以为这些人只是被易容改扮的普通人,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还气定神闲地训自己的弟子。 孙远远远方后恨由孤不指羽 可是就在姬玉桥问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在每一个江自流的腰间,都有着一个袋子。 卫子峰当机立断,立刻喝道:“所有人,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他话音刚落,一个江自流忽然厉声笑道:“晚了!” 卫子峰先冲了出去,但是大堂内,瞬间被一阵绿色的烟雾所笼罩。 结地仇科酷结察战冷鬼指早 杨钰霖,牛狂花在前,章庚泪紧随其后,然后是姬玉桥,四个人在卫子峰之后,迅速冲出了毒雾。 而其他普通的弟子,顷刻间便倒在了地上,身上也忽然生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 绿色毒雾之中,十二只带着翅膀的小毒灵,从大堂中飞了出来,在院子里盘旋了一圈,留下了淡淡的绿雾,然后四面离开。 院子中内功低些的弟子,也都不支昏倒,身上或生出疹子,或出现水泡,也有红肿的。 直到毒雾淡去,卫子峰五人的手,才敢从鼻子上放了下来。 姬玉桥叹道:“瘴迷之林的毒灵,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可怕!” 卫子峰也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长满红疹的手腕,道:“江自流这还是顾及章庚泪和花儿的生命,毒灵出手把控着力度,否则就算它们发挥出两成功力,我们也已经死无全尸了。” 姬玉桥愣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之前对江自流的印象,甚至以为自己这五大弟子联手,就足够让江自流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的实力,恐怕还远远及不上人家。 十二只毒灵就足够让他们束手无策,而这种程度的毒灵,江自流可一共整整三百只! 这三百只毒灵一起放出来,得是多可怕的力量啊! 卫子峰立刻下令道:“老六,立刻去撤回所有的五雷门人,就算是来不及撤回的,也要让他们绝对不能再触碰到江自流这个名词!” 姬玉桥怔了一下,问:“那么,二师兄的仇,就不用再报了吗?” 卫子峰道:“仇是要报,只不过,这一次只能我们几个人参与,让门下弟子再和这个魔鬼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你把这件事办好就行了,关系江自流行踪的事,我会让别人去办。” 姬玉桥道了声是,便立刻离开了。 卫子峰又向杨钰霖道:“马上将全城的名医都请过来,为所有受伤的弟子疗毒。” 牛狂花看向卫子峰,问:“师傅,你想让谁来追踪江自流的下落?” 卫子峰冷着脸,嘴里说出来两个字。 “匡明。” 牛狂花道:“是八师弟?” 卫子峰点头。 牛狂花道:“这十年以来,他扫帚拿得比枪多,剪刀用得比剑熟练,你就不怕他这么一去,连江自流一招都挡不住?” 卫子峰道:“那不可能!十年之前,他的实力就是你们几个人里除了秦殇之外最强的,只是他性格冲动,我才将他囚禁在后院之中,磨尽他的戾气,现在,他的枪更镇定,剑更冷静,而且有一股隐藏了十几年的战意,今日一出,他的力量,或许足够对付江自流。” 牛狂花又问:“章庚泪呢?你不想问他些什么?” 卫子峰冷冷道:“我不必问,吴旋明是被江自流所杀,这个结论已经定下来了,章公子即使再留在这里,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忙,相反,或许,他还不一定能够忍得住帮助人家。” 牛狂花笑了笑,问:“师傅如此笃定?” 卫子峰道:“不笃定,但是我知道,我们惹不起镇魔狱,但是惹得起江海河。” 牛狂花道:“如果章庚泪不是镇魔狱的人,而又确实和吴师兄之死有关系呢?” 卫子峰微笑道:“相信那个时候,他的生死,就不用我来管了。” 看到章庚泪握紧的双手,牛狂花赶紧说道:“好,等我们的毒解了,马上就走。” 说完话,她急忙拉开了章庚泪。 人家能放过他,总得心存感激才是,至于后面对他的处置推敲,总算是镇魔狱内部的事,要是他再迁怒于别人,对于他们双方,都将会陷入无边无际的麻烦中了。 章庚泪一向分得清轻重,但是这个时候,牛狂花也不能担保,他是不是还能想得通。 见到了章一贺,章庚泪才推开牛狂花,道:“放心,我没事,这是在你们的地盘上,我还不至于太过放肆。” 章一贺还是在睡着觉,刚刚睡醒。 醒来就看到自己满手满脚的红疹,他也不怎么惊讶,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 章庚泪苦笑道:“江自流派他的毒灵袭击了整个五雷门,你是中了毒灵的毒。” 后仇不远酷孙学战孤战接星 章一贺点了点头,道:“哦,不会死吧?” 牛狂花道:“不会,毒灵出手有控制,所以……毒性并不致命。” 章一贺又躺了下去,道:“有毒你跟我说,没毒你叫我起来干吗?” 牛狂花道:“没人叫你,不过现在,你确实该起来了,让城里的大夫给你吃完药扎完针,解了毒,我们就该走了。” 提到该走的时候,牛狂花下意识地向章庚泪看了一眼。 第561章 魔情魔心 江自流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五雷门的人在他面前传递消息。 后远科不情结察由孤冷冷不 结仇仇远情结恨接孤我帆孤 他此刻倒是当真不害怕五雷门的人接到什么新命令,当他们都知道五雷门总部的情况时,他江自流,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城门离开了。 尽管回到乾坎城会很慢,但是和留在乾震州来说,回乾坎城,就算好的了。 一阵子以后,城门再次恢复平静,江自流带着微笑,将十二只飞回来的毒灵尽数装进葫芦里,然后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城门。 而同一时间,在他的身后,一个带着竹笠的壮硕汉子,跟在他后面走出。 再往后,是一个身穿道袍,背背桃木剑,手里拿着一条拂尘的道者。 而此时站在道者半里之外的屋檐上的,是一个面容俊秀,发型却稍显凌乱的白衣青年。 孙远远不酷结球接冷月阳早 两个时辰前,五雷门里。 卫子峰打开了后门的铁锁,慢慢走了进去。 后院里有一个正站在一棵大树的顶上,拿着一把剪子修整着树的枝叶的男人。 他站得很高,剪的树枝并不是很细,然而他手里的剪子,柄和刃的长度几乎是一样的,并不省力到哪里去,但是在他的手里,却总是游刃有余地剪短每一根粗壮的树枝。 敌地科地酷艘恨接孤不不太 卫子峰抬头向着上面说道:“很精湛的技艺,看来你这十年的时光,还并不算白白浪费了。” 匡明从树上跳下,落下的同时,已经半跪在卫子峰面前。 “师傅,弟子匡明拜见。” 卫子峰双手扶起他,道:“为师关了你十年,你竟还能如此秉守师徒之礼,倒也确实难得的很。” 后仇远远鬼孙察陌冷指帆 匡明淡然道:“师傅只是要弟子磨练心性,并未真的要关住弟子。” 卫子峰道:“你能明白?” 匡明道:“当年弟子远赴据水关行刺胡雪印,若非师傅相救,此刻已然不在人世,师傅这十年来,只是锁上了一扇门而已,后院的每一堵墙都不算是高墙,弟子随时能够离开,让弟子在这样的地方作为囚徒存在,是师傅对弟子的信任。” 卫子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去办一下。” 匡明道:“师傅请讲。” 卫子峰道:“你二师兄被杀了,这件事这两天已经不是秘密,相信你已经听到了,我就不多说了,让你做的事,就是跟着他。” 匡明道:“是。” 卫子峰继续道:“现在江自流的踪迹想必瞒不过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你秦殇师兄,另一个是余震刚,你要做的,就是咬紧江自流,能杀他就杀他,如果不能,一定要沿途留下记号,我会让你五师兄和六师兄沿途保护,不要惊动那两个人。” 卫子峰继续道:“你要知道,秦殇和余震刚的实力和能力,注意安全。” 匡明又一次跪下,道:“弟子明白。” 卫子峰又说了一句“小心”,便离开了后院。 匡明抬起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仿佛利刃一般。 匡明最后一个离开的乾震州,因为他还要保证着,前面两条跟踪链不断。 他有一个预感,这一次,他师傅要的,应该不是江自流一个人的性命,如果有可能带回秦殇的人头,相信他会更高兴。 当年的那件事,他虽然不知道真相,但他知道,秦殇是背叛五雷门的人,只知道这一点,他就足够死这个罪名了。 牛狂花和章庚泪三人已经回到镇魔狱中,站在战烟霞和石听竹的床前。 同样在房间里的,还有丁兰,阳晏,梅弧,季星四人。 章一贺和牛狂花站在章庚泪的身后,丁兰坐在章庚泪面前,石听竹和战烟霞之间,阳晏在她后面,而季星和梅弧,则守在门口。 这个阵势,他们确实不像是欢迎章庚泪回来的。 章庚泪泰然自若地微笑道:“几位这是何意,即使我没有完成对张离形的杀戮,似乎你们也没必要用这么大的阵势来处罚我吧?” 后地地地独后球所孤诺鬼阳 丁兰微笑道:“你杀不了张离形不算是罪过,但是你为了张离形不被杀所做的有些事,就让我们有些不能够接受了,比如说,床上现在躺着的这两位朋友。” 石听竹和战烟霞面带微笑,向着章庚泪摆了摆手。 章庚泪哼道:“你们今天叫我回来,看来实在是没有怀什么好意,那么,你们想怎么对付我呢?” 丁兰淡淡道:“没有想要对付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听他们两个人的一面之词,觉得有些不太可信,想听听你的。” 孙远仇科酷结察所月秘独指 章庚泪微笑:“他们两个所说的都是实情,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就按着他们的说法处置吧!” 丁兰冷冷道:“既然这样,勾结外人,损害自己手足,这样的罪名扣在你头上,不算是冤枉你吧?” 章庚泪带着笑容,道:“不算。” 丁兰冷冷问:“那么,你想受什么样的惩罚?” 章庚泪道:“石听竹和战烟霞是因为我而受的伤,张离形是我大哥,他已经死了,我做的错事,是伤自己的手足,我愿留下一根左指。” 战烟霞手指戳了戳丁兰的胳膊,意思是想让他差不多行了,毕竟他们中剑以后,章庚泪并没有赶尽杀绝,如果当时他再随便补上一招,或者在那个时候封住他们气门,或者穴道,让他们经脉逆行,都足够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他们都是兄弟,是从多少次生死中度过来的,随便牺牲哪一个,他们都不会开心的。 丁兰道:“你既伤手足,就该留下一只手臂!” 章一贺和牛狂花猛地抬起头,看向阳晏,阳晏也是满脸的惊讶,不光是他们,这间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没做好会听到丁兰这句话的准备。 战烟霞和石听竹也想说,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然而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丁兰已经拔出阳晏腰间的一把短刀,向章庚泪手臂甩过去。 牛狂花早有戒备,闪电般的铁锏从章庚泪身后闪出,嘣的一声,将短刀挑飞,钉在旁边的墙上。 艘不远科情后察由月诺帆远 岂料,就在这个时候,章庚泪却一掌推开章一贺,跳向了那面墙。 短刀刀刃朝上,章庚泪用自己的左胁,向刀刃压了下去。 他的胳膊,斜飞到了旁边,落在了地上。 章庚泪却始终没有叫出一声,脸上黄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了一脸。 他能准确的判断钢鞭用到什么力量可以不伤人筋骨,自然也能很随便地就知道,刀刃用多大的力量,可以将自己的骨节,筋腱,肌肉,顺利的分开。 “庚泪哥!” 这句话本该从丁兰的嘴里喊出来,但是,此时先喊的,却是战烟霞。 “庚泪哥,你怎么会这么傻呢?” 她腰上还带着伤,爬不起来,只能坐在床上哭着说。 章庚泪紧咬着牙关,过了半天才说:“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你,是为了她让我这么做,所以我才这样,何况,如果你们两个的腰受了伤,以后再也挥舞不动武器,我这一只手,废的也不算冤。” 阳晏悲伤地扭了扭头,对季星牛狂花等人道:“还不快带他去上药,愣着干什么?” 牛狂花赶紧上去扶住章庚泪,拉着他向外走。 孙仇不远酷敌恨所孤由战战 孙仇不远酷敌恨所孤由战战  丁兰双手十指交叉着平放在腿上,道:“我早已经说过,你和我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超越了朋友,搭档,甚至是兄妹的关系,我没有和你有过那个仪式,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丈夫。” 章庚泪回头向丁兰问:“我这样做,你是否满意?” 丁兰冷冷道:“这是你该给我们所有人的交代,你不该只问我一个人。” 阳晏都忍不住了,道:“这是他该给我们所有人的交代,但是同时,他也是为了你,才自己这样做的!” 丁兰双手十指交叉着平放在腿上,道:“我早已经说过,你和我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超越了朋友,搭档,甚至是兄妹的关系,我没有和你有过那个仪式,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丈夫。” 后远地远鬼后球接孤陌察早 章庚泪叹了口气,道:“若是……若是我刚才决心冲出镇魔狱呢?” 丁兰道:“我的位置很好,会先帮你把那柄刀钉在阳晏胸口,然后用石听竹逼他们放了你。” 梅弧已经出去拿金疮药去了,所以现在他们愿意看着,章庚泪和丁兰这样深情的告白。 丁兰咬了咬牙道:“你会活着出去,我会被他们杀死,你会成为叛徒,我也是,但我不会放弃他们。” 章庚泪看着丁兰,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 结远科地酷孙恨陌月早太我 丁兰流出了眼泪,但是却没有哭出声。 她好像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坚强的多。 章庚泪说:“以后我还是你的搭档,朋友,甚至是兄妹,不过,我想和你有一天那个仪式,你愿意吗?” 阳晏,章一贺,季星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丁兰的脸上,他们看起来比章庚泪还要期待丁兰的答案。 他们都想过有一天两人之间会有这样的一段对话,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面。 而这样的一场求婚,不但感人,而且吓人。 丁兰毫无表情浮动地说:“不愿意。” “啊——”章庚泪还没有说话,季星,战烟霞,牛狂花,章一贺,石听竹,阳晏,包括给章庚泪上药包扎的梅弧七个人,都纷纷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 “我只是想说,我们没有那个仪式,也是永远不会分开,多了那道枷锁,或许你和我都不会自在。” 章庚泪长叹一声,道:“我会成全你的自由,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人。” 丁兰还坐在那,道:“我们一直都是。” 阳晏他们本来以为,丁兰会站起来去给章庚泪一个拥抱的,不过现在看来,她还真沉得住气。 章庚泪和丁兰两个人,就那么相互注视着,本来脸上都没有笑意,不过到了后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是那种甜蜜的笑容。 结仇地地独结恨由冷术我独 吕问奇在外面敲了敲门,道:“丁姐姐,阳老大,界主大人,请梅弧到太极宫中相见。” 梅弧手停了下来,向丁兰看去。 丁兰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记住,铁戈的谎话是次要的,一定要注意界主的态度。” 梅弧点头。 魔崖界主召来梅弧,冷冷地看着在台阶之下站着的铁戈和江碎梦两人。 他们两人呈上的奎木狼宝剑,现在就托在左边的心月狐手里,而右边的娄金狗,手里托着的是那把由李铁匠给张离形打造的青龙剑。 梅弧情知此事难以善了,便硬着头皮上前道:“属下梅弧,参见魔崖界主。” 界主伸手说道:“免礼,你起来看看,旁边的两个人,你可认识?” 后科科仇鬼孙恨接阳闹独主 梅弧看了江碎梦和铁戈一眼,道:“认识,五行剑里的金剑和水剑,昨晚上还曾见过。” 魔崖界主道:“那就好,我现在要请问的,就是昨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他们做过什么事?你一定要一字不漏,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梅弧拱手道:“是,属下记得,昨夜,属下奉镇魔狱阳晏之命,前去接应追杀张离形的铁戈和江碎梦,于是在过去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一幕有趣的风景。” 魔崖界主问:“你看到了什么?” 梅弧答道:“属下看到,在雷泽森林的出口处,铁戈兄和奎木狼江碎梦等人被一个黑衣人追杀,而奎木狼因为被一枪洞穿于胸膛而死。” 梅弧所说虽然和铁戈所说的版本并没有多照应,但是奎木狼死了是事实,被一枪穿胸也是事实,至于铁戈说得是什么,赵正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就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了。 结不不科酷后术所月酷由独 他当时在山崖上,看不清东西,也很正常。 魔崖界主道:“你只看到奎木狼死,却没有看到铁戈死吗?” 梅弧一怔,铁戈明明就在他面前,为什么魔崖界主却说铁戈死了呢? 铁戈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猜错了魔崖界主,他需要的,本来就是两个死人。 无论他和奎木狼回来的是谁,魔崖界主,都会只留江碎梦一个活口。 奔雷峡谷之前,一个完全空旷的平原上,江自流负手而立。 而在他的身后,余震刚拦住了秦殇的去路。 第562章 计穷 余震刚不会追上秦殇,秦殇不会追上江自流。 这本该是余震刚和秦殇两个人都应该有的默契,但是现在,余震刚却打断了这个默契。 江自流和余震刚两个人,现在已经联手将秦殇夹在一起。 秦殇背后的双斧升起,握在了他的手中。 “两位这是何意?” 江自流微笑道:“跟踪我跟了这么长时间,我想出手对付你,为什么你还挺冤枉似的?” 秦殇冷冷道:“是寂灵郡城主请我来帮助江自流的。” 江自流苦笑道:“哎呦你算了吧,帮我这两天我被追杀的时候你不出来,这会儿出来了还编这种谎话,不能说点正常人相信的语言吗?” 秦殇微笑着,叹了口气说:“江自流,事到如今,我也无所谓被剑非知道犯了错误了,杀了你们,我也同样可以到零魔城地去,别以为我不知道,秋一潇和薛绯寒现在在哪!” 江自流淡定地笑了笑,说:“既然这样,我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你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我不会让你对付我的朋友。” 一前一后的两把剑,斜指在地面上, 秦殇冷哼道:“只怕二位杀不了我。” 余震刚道:“铜头铁臂而已,还真以为我们没法收拾了是怎么着?” 秦殇双手擎着双斧,一斧对着江自流,一斧指着余震刚。 “你们杀不了我,我还要杀了你们!” 江自流哼了一声,拔剑刺向秦殇,同时,余震刚的长剑也已经刺出。 秦殇一手挡住江自流剑尖,一手抵挡住了余震刚。 三人一起用力,两道剑光,两道斧光一起飞出,空中一声爆响,余震刚和江自流瞬间被秦殇所震退。 江自流左手拔剑,一手白虹一手玄晶,两把剑同时握在手中,震起一冰一火两种灵力。 余震刚也松开剑柄,两仪剑悬在空中,无数金黄色的符篆环绕于上,一圈又一圈地向外面迸发。 匡明就隐藏在最后面的一处高岗上,往下面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看到秦殇被围,他的心里,也确实感觉到一阵难以言表的恐怖之感,冷汗一滴一滴地从身体内部向外面溢了出来。 像江自流和余震刚这样的高手,也只有他们想让你跟踪的时候,你才能够跟踪得了! 如果敌意显得太明显,秦殇现在的下场,就足够代表多数跟踪者的结果。 江自流和余震刚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现在他还猜不出江自流和余震刚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秦殇,但是,实际上他是清楚的,五雷门的铁布衫功夫,并非是全无弱点,就拿他来说,他的眼睛,双耳,嘴,便是破绽所在。 然而秦殇的弱点在哪,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相信,以江自流和余震刚的实力,应该很快就可以发现。 江自流再次出手,分身玄天刺,一冰一火的两道剑影,分两边刺向秦殇双肩,秦殇屹立不动,用肩膀硬抗江自流两剑,分身合一,江自流的两剑竟然丝毫不能伤到他的皮肉。 秦殇冷哼道:“连秋一潇的剑都不能动我分毫,就凭你,可笑!” 秦殇正在得意,忽觉左臂一阵火炙般的痛觉,右臂一阵刺骨的寒意。 杨学祖和杨学宗两人的招式,正是赤焰刀和寒冰剑,江自流只不过和他们交手一招,竟然就将这两种功夫,都学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剑意。 秦殇的皮肉自然是刀枪不入的,但江自流的内力,却足以通过他的肌肤,传到他的身体中。 江自流双剑合在一起,剑刃向秦殇脖子斩去。 秦殇不挡不架,任着江自流的剑砍在自己左颈上,他刚想要笑,嘴都还没有弯起来,脖子上就像是被烈焰灼烧一般,令他触电般跳开。 江自流微笑道:“如何?秋一潇做不到的事,江自流是否也做不到?” 秦殇怒吼一声,双斧交错,向江自流斩去。 猛地,一条条剑气从空中斜飞下来,而且秦殇看得出来,这些剑气,全都是火焰属性的剑气。 后仇地远酷后学所阳由艘恨 纵然这些剑气伤不了他,但是,被这样的剑气灼烧,身体内部,还是受不了的。 秦殇立刻闪纵后退,躲开一道道的剑气。 他毕竟是五雷门卫子峰的弟子,其轻功之高,魔灵之崖已经鲜有人能够出于其右。 余震刚的剑气,一道道落空,秦殇立足未稳,江自流玄晶剑穿风刺出。 秦殇此时仍能迅速升腾起决心,将手中锐斧抵挡住江自流剑尖,江自流剑尖推着秦殇,将他的人推得往后滑出七八步,秦殇的脚一直到踏入地面两寸,才终于止住身形。 然而秦殇一止住身形,就立刻钢斧一挥,把江自流震退。 后不不不酷后术所阳早所毫 这几招的交手,三个人实际上都没有尽全力,完全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力量和速度,还有灵力的极限。 魔崖界主看了梅弧一眼,知道他应该是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便又问道:“你确定?” 敌地地地酷孙学所阳术陌敌 梅弧立刻转念道:“不,属下看到,金剑铁戈与奎木狼剑一起死在黑衣人手下,皆是胸部中枪,而且一枪毙命。” 现在这种情况,魔崖界主一人就足够杀这里所有的人,梅弧就是和铁戈关系再好,这时候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孙仇仇远鬼孙球所阳结诺显 铁戈和江碎梦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与梅弧无关,他要保证的,是自己一定要活着。 为此,他不在意江碎梦和铁戈的死活。 谁能管的了那么多呢? 铁戈冷冷地看了一眼梅弧,道:“界主大人,铁戈为魔灵之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这么多年的苦劳,界主大人今日杀我,不怕别人心寒吗?” 魔崖界主淡淡说道:“能不能得到人心不重要,对我来说,当城池多了的时候,我可以慢慢笼络人心,你今日之祸,完全是——咎由自取!” 铁戈沉默不语,右手展开,灵源在手心中闪出,随时准备应付魔崖界主的攻击。 虽然他并没有绝对能挡得住他的攻击,但是,最少,也要拼上一拼。 魔崖界主的手中幻化出一条长枪,看了梅弧一眼,道:“可是如此死法!” 孙科不地情结恨战闹独鬼孙 孙科不地情结恨战闹独鬼孙  梅弧瞬间一惊,耳际风声呼呼直响,再看魔崖界主,手里已经没有了长枪,那条和刺在奎木狼身上一模一样的长枪已经消失不见。 梅弧瞬间一惊,耳际风声呼呼直响,再看魔崖界主,手里已经没有了长枪,那条和刺在奎木狼身上一模一样的长枪已经消失不见。 因为这个时候,气形的长枪已经飞向了铁戈。 铁戈立刻一剑出手,长剑荡开了气枪,同时也震散了那条长枪。 魔崖界主努哼一声,立刻站了起来。 “铁戈,你敢违逆我的意思,你找死!” 铁戈收回长剑,淡淡笑道:“我从杀奎木狼时就没准备活着,不过,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不给人机会,就这么随意就要了我的命。” 魔崖界主冷冷说道:“从你动手杀奎木狼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个时间。” 铁戈也说道:“从你让奎木狼杀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我和你会兵戎相见。” 魔崖界主冷笑道:“你?就凭你铁戈那点实力,也想跟我兵戎相见?你有什么底牌?亲自动手?” 铁戈淡然笑了笑,说:“我不会和你动手,悬土断肠,烽火烟月和叶千秋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离开以后,就会带着他们离开魔灵之崖,到神灵之园,或者零魔城地隐居一生。” 魔崖界主伸了两根手指,道:“两个问题,第一,你背叛我离开,觉得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接受你们?第二,你怎么离开?” 铁戈微笑道:“第一个问题,张起秀不是你,神灵园帝也不是你,第二个问题,你打不过江碎梦。” 魔崖界主道:“江碎梦么,我可以让她化成灰,让她的身体再也重组不起来!” 铁戈淡淡道:“那你就来试试。” 孙远科不方敌察所孤孤远闹 心月狐和娄金狗剑枪出鞘,分立在魔崖界主两旁,而屋子外面,也很快涌过来亢金龙,角木蛟,尾火虎,箕水豹等人,各个手持长剑,站在院子里。 二十八宿剑,除了留在乾震州的两个人,都在院子里和大堂中。 而悬土断肠,叶千秋,烽火烟月,此时都站在二十八宿剑的包围里。 魔崖界主微笑道:“放开五行剑,让他们都进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能力,想从我的手下逃走。” 外面的亢金龙手一挥,让所有人都让开了道路。 叶千秋,烽火烟月,悬土断肠三个人纷纷冲进大堂,拔剑握在手中。 五个人五把剑,现在都还斜指着地面,没有指向魔崖界主。 现在还没有到一定要决一死战的时候。 后地科不酷结球所孤考察岗 铁戈微笑道:“魔崖界主,江碎梦的绝对防御,我和铁戈烽火烟月的猛烈冲击,叶千秋的控制技能,再加上悬土断肠从中间调停,我们五人,未必杀不了你,我们始终都是你的手下,现在还算是,你是我们的主人,一个奎木狼的死就已经够了,你不能把我们都杀死。” 魔崖界主慢慢走下台阶,淡淡道:“我想起来狄麟阁说的一句话,作为棋子,就要走作为棋子的觉悟,当一些棋子成为弃子的时候,就该被提子,你们现在,就是我该提的棋子。” 铁戈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小梦,你留下来断后,二弟,我们一起杀出去。” 烽火烟月看了魔崖界主一眼,道:“小梦一个人行了吗?” 铁戈慢慢往外面走去,道:“足够了。” 秦殇不急不缓地和江自流余震刚动着手,完全没有困兽犹斗,濒死一战的样子。 匡明在后面看着秦殇的战斗,心里面不断地打着嘀咕:江自流和余震刚已经看穿了铁布衫的破绽所在,这样打下去,秦殇早晚是死,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着急呢? 江自流也纳闷,和余震刚两把剑合在一起,两道火光一起冲击下去,匡明被轰得撞到后面,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们两人才两把剑一起架在秦殇的脖子上,而且剑尖似乎还燃烧着火焰。 如果说普通的武器杀不了秦殇,这样的剑,就足够杀死他了。 秦殇微笑着躺在地上,抬头看着江自流和余震刚,微笑着说道:“有趣啊,自己的至亲挚友都快要一命呜呼了,你们还有这个心情在这里跟我计较,看来我的性命,的确是比铁戈江碎梦他们重要多了。” 江自流剑贴到了秦殇脖子上,怒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秦殇微笑道:“江碎梦和铁戈将背叛魔崖界主,将被魔崖界主亲手处死。” 江自流问:“什么意思?” 秦殇道:“赵正传讯告诉我说,魔崖界主为了得到据水关,挑起两国的战争,所以,让奎木狼用赵正的武器杀死铁戈,不过,最后铁戈却杀死了奎木狼,你不妨想一想,如果这种事情败露,整个魔灵之崖会被所有玄灵大陆的国家所唾弃,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魔崖界主,都不会让铁戈和江碎梦活着。” 江自流冷冷道:“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赵正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传信给你?魔崖界主是什么人,他会用牺牲自己的手下的方法来侵略一个城池?秦殇大侠,你不要以为我这个人不聪明就一定很傻,这种谎话,骗我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秦殇淡淡笑道:“你尽管可以不相信,但是有一句话我可以说在前面,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没有你想的那么平常简单,还有一句话,江碎梦不是我妹妹。” 江自流看了余震刚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余震刚道:“秦殇再怎么说是剑非的人,让他死在这里,我是不在乎,神灵之园对不起你也不是一次两次,愧对他们,你不必觉得心中不安,但不管怎么样,他说的话,总要考虑考虑,立刻回乾坎城,向月娅问清事情详细,再做打算。” 江自流看了一眼剑底的秦殇,问:“他呢?” 孙不科远酷艘恨由冷球接通 余震刚放出天池神鲲,跳到了它的背上,道:“他的命在你手里,由你决定。” 江自流看了秦殇一眼,扭头收回玄晶和白虹,跳到了天池神鲲背上。 第563章 对决 魔崖界主看了江碎梦一眼,道:“这就是你的朋友,看到没有,他们想要放弃你,然后自己逃离。 ” 结仇科不酷后恨所阳阳察通 铁戈四人已经退到门口,听到魔崖界主的这一句话,都立刻转过了头,面对着院子里的剑客。 他们不可能是魔崖界主的对手,所以铁戈和烽火烟月等四人,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的意思。 后仇不科酷孙球所闹诺恨酷 江碎梦淡淡道:“因为在他们眼里,你杀不了我,却能杀得了他们,这只是资源的合理利用,而不是谁放弃我。” 魔崖界主一边走一边说道:“铁戈他们这样认为也很正常,但是你自己得先有自信,能够挡得住我。” 后远远科情孙球陌阳结战冷 江碎梦哼了一声,道:“试试就知道了。” 魔崖界主对两边的人说:“你们所有人都不必出手,我今天倒的确想看看,在他们五行剑所谓的绝对实力之下,本座能不能全身而退,我想……应该还是能的吧?” 梅弧,心月狐,和娄金狗三人,都退回房间的最边缘。 魔崖界主的力量他们都知道,靠得太近,谁知道谁会被误伤?还不如远远地站着,等他们打完再上去。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打完之后,剩下的是魔崖界主还是铁戈,但是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听话的机器而已,魔崖界主是死是活,由谁来当,和他们的关系,还真没多大。 铁戈站在太极殿的台阶上,往下面看着二十八宿剑的一个又一个曾经的朋友,他们可能今天会听从魔崖界主的话,不会伤害自己这些人,然而从立场来说,他们已经是五行剑的敌人。 魔崖界主右足一跺,猛地往江碎梦冲了过去。 江碎梦急忙上前一剑刺出,然而剑还未递出,已经被迫回剑抵挡,拦住魔崖界主拍过来的一掌,于是立刻被激飞到一旁。 魔崖界主一招震退江碎梦,立刻又是飞身直冲叶千秋。 铁戈立马将叶千秋扔到一旁,横剑挡住界主神掌,只一招,便被立刻击飞倒退。 悬土断肠接住叶千秋,烽火烟月便立刻截击魔崖界主。 魔崖界主冷笑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真是不自量力。” 言未毕,即便一指弹出,黄色光点撞在烽火烟月剑尖,将他连人带剑弹出去数尺之遥。 叶千秋急忙手指一捻一旋,在烽火烟月背后撑起一张藤网,泄尽他的退势。 悬土断肠与铁戈两人,立刻飞身冲出,惊风剑与玄铁剑,一起旋身劈出。 魔崖界主轻轻抬起双手,每只手伸出四根手指,捏住两人大剑。 叶千秋短剑入鞘,左手捏诀再转,数十根藤蔓从界主脚下长出,将他的双腿以及腰部立刻捆住,而且尚在往上伸展。 同一时间,江碎梦的惊梦剑,烽火烟月的断剑,分别刺向魔崖界主的眉心与后背。 魔崖界主微微一笑,身子猛地变作透明,然后瞬间消失。 烽火烟月江碎梦急忙收剑,免得伤到自己人。 铁戈立刻道:“大家背靠背,小心偷袭。” 魔崖界主再次现身,一腿扫出。 敌仇科科酷结术由闹孙科陌 他的一记重腿,猛烈地扫在叶千秋右臂上。 叶千秋吐出一口瘀血,从空中飞向院子里。 铁戈扬手对魔崖界主发出三道剑气,三道剑气到界主面前,已变作三道玄冰之态的实体之剑。 悬土断肠同时飞出,在空中双手接住叶千秋。 魔崖界主再次消失,铁戈急忙突进到烽火烟月的背后,玄铁剑一伸,格挡住魔崖界主刺向烽火烟月后颈的两根手指。 江碎梦即刻转到烽火烟月身后,横剑扫出。 魔崖界主空中瞬闪,已然消失不见。 烽火烟月转身飞出断剑,直飞悬土断肠和叶千秋的身后。 魔崖界主再次出现,果然是在悬土断肠背后,然而他手还没有伸出,烽火烟月的断剑已经到他的咽喉处。 魔崖界主疾闪,烽火烟月这时已经飞到悬土断肠身后,反手接住断剑,再落下已站在魔崖界主身侧。 悬土断肠放叶千秋落地之时,魔崖界主两边查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五个人环绕着围在院子中央。 这样的形势,对于魔崖界主来说有些不妙,但却也不至于是绝对的劣势,老实说,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五人的阵法,真能动得了他。 铁戈冷冷地看着阵中央的魔崖界主,冷冷说道:“既然今天界主不肯放我们离开,那么我们也就只好等杀了界主再走了!” 魔崖界主面带冷笑,看着他们的阵法,淡淡说道:“铁戈,刚才的那句话不说出来,你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只可惜,你说出了这句话,就相当于是向本座开战了。” 铁戈冷冷说道:“我们一直都在战斗中,这一点界主不必否认。” 魔崖界主往后面看了一眼,叫道:“小月,把奎木狼的剑扔过来!” 心月狐喝声是,飞身冲出大堂,将奎木狼手里的剑穿风飞了过去。 后远远远独结球陌孤不接由 魔崖界主飞身腾空,扬手接过奎木狼剑,再落下时,悬土断肠已经将惊风剑从下到上地向撩了出去,魔崖界主硬接他一剑,把悬土断肠整个人震得脚步往下一沉,落入地面中。 铁戈扬手将玄铁剑飞出,从空中刺向魔崖界主,玄铁剑和奎木狼剑在空中几次交碰,无数火花闪动,魔崖界主长身斩出一剑,铁戈翻身避开,烽火烟月已经从后面一剑刺向魔崖界主咽喉,魔崖界主扬手提剑,剑身隔住断剑剑尖。 结远科远酷孙恨陌阳术独战 烽火烟月踩在悬土断肠肩上,和悬土断肠一上一下地夹击魔崖界主。 两个人的剑一凶猛,一阴毒,两种剑法上下合击,竟然让连魔崖界主都只有抵挡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五行火生土,悬土断肠加上烽火烟月,的确是一种可怕的功夫。 连魔崖界主都有些抵抗不住他们的实力。 铁戈,叶千秋,江碎梦三个人,则时不时地从旁边攻击扰乱魔崖界主,悬土断肠,烽火烟月从中策应,五个人一时半会儿,竟然也和魔崖界主打了个平手。 江自流和余震刚正快速地往乾坎城飞着,天池神鲲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这比江自流和章庚泪来的时候快得多了。 “你家天池神鲲这种速度,不会累死吗?” 余震刚冷冷答道:“没关系,江碎梦对你的重要性我能了解,一只灵兽而已。” 天池神鲲以灵气传声道:“摊上你这么个主人,也算我倒霉了。” 余震刚道:“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样的速度,还是在你能力极限内的。” 天池神鲲让他们两个蹲下,又增加了自己的速度,往前面冲去。 章庚泪右臂背在身后,看着窗外的风景,向丁兰问道:“梅弧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吧?” 丁兰抄着手坐在他背后,微笑道:“以梅弧的机警程度,不会参与到铁戈和魔崖界主的争斗之间,顶多现在可以确定,铁戈和魔崖界主之间,已经打起来了。” 章庚泪道:“如此一来,梅弧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只是不知道,铁戈他们,能不能撑得过这一劫。” 孙地远仇方孙学所阳吉太闹 丁兰道:“我若是铁戈,在向魔崖界主报告奎木狼之事的时候,就不会让江碎梦跟着,更不会让五行剑的其他人知道此事,因为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不会希望自己的朋友冒这么大的险。” 章庚泪淡淡笑道:“这也许是因为在你眼里,即使三鞭七锏十二斧钺联手,也不是魔崖界主的对手,然而五行剑却不一样,他们的五行大阵,在整个魔灵之崖,都罕有敌手,与魔崖界主决一胜负,这是我们不敢想的事,但却是铁戈敢做的事。” 丁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铁戈这一次,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颍寒走进来说:“放心,不想让铁戈死的人多的是,他还不至于会出事。” 丁兰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回来了?” 颍寒淡淡说道:“是啊,回来了,月娅让我回来看着你,不让你独断专权,害人害己。” 丁兰微笑道:“独断专权,你看我像是这种人吗?” 颍寒道:“我看到章庚泪的胳膊少了一只,不知道去哪了。” 章庚泪回头笑着答道:“在追杀张离形时受的伤,自己失去的,和兰兰没关系……你刚才说有人不想让铁戈死,指的是谁?” 颍寒笑道:“哟!这都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护媳妇了,要真成了亲还了得吗?” 丁兰和章庚泪对视一眼,低头笑了笑。 颍寒继续道:“秋青菊在张离形死后,怕魔灵之崖的事情复杂,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呢,就写信让闾丘寒梅将十二星相的人派过来几个,帮助她做一些对鬼域森林有用的事。” 丁兰问:“闾丘寒梅会答应她?” 颍寒道:“这也是顾青衣的意思。” 结仇远仇情孙学陌冷闹鬼闹 章庚泪道:“可是即使五行剑加上十二星相,恐怕也还不是魔崖界主的对手。” 说完,他看了看两人的脸色,确认一下自己问出的问题,并没有多笨。 但是就像他想的那样,丁兰白了他一眼,道:“五行剑有五行剑阵,如果将鬼域森林的人对应属性加在五行剑阵中,如何?” 章庚泪皱了皱眉:“如此,即使是魔崖界主,恐怕也不能阻拦他们离开,关键是,他们是不是一定会帮助铁戈?” 敌不地远酷孙术战冷后最指 颍寒道:“会!因为铁戈救过秋青菊一命,而且,即使两人没有这层关系,铁戈没有容身之地,鬼域森林也是他最好的容身之处,退一千步讲,他们有江碎梦这么个筹码,多少的势力,不会争着抢着要救他呢?” 章庚泪道:“这话却也不假。” 丁兰道:“而且,魔崖界主不会让奎木狼真正的死因公诸于世,参与进来的人多了,他说不定还只能主动放了铁戈。” 太极殿外,猛地飞过来五个人,分别和五行剑站在了一边。 敌地科远情艘术陌冷冷恨 其中一人说道:“鬼域森林子鼠,寅虎,午马,酉鸡,未羊,奉命来带五行剑离开,请魔崖界主放人!” 魔崖界主冷哼道:“你们这是来请我放人,还是来逼我放人?” 后远地仇方结恨由孤陌情闹 后远地仇方结恨由孤陌情闹  他们不可能是魔崖界主的对手,所以铁戈和烽火烟月等四人,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的意思。 那人说道:“界主若放了便是请,若是等我们带走他们,便是逼了。” 魔崖界主道:“哦,你们是这么以为的?” 那人站在烽火烟月的身边,道:“在下即是十二星相的午马,在江碎梦身后,那个手持双剑的人,便是子鼠,在叶千秋后面的,双手持爪,背背长剑的人,便是寅虎,而在铁戈身后,摇着翠羽扇的女人,即是酉鸡,剩下与悬土断肠站在一起,手拿羊角挫的人,乃是未羊。” 五人一起向魔崖界主抱拳,齐声道:“拜见魔崖界主。”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自报名号,对于魔崖界主本该影响不大,因为他们这些人,魔崖界主杀了也就杀了,不会闲着没事去记他们的名字,午马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提醒魔崖界主,这个阵法,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魔崖界主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五行之阵,源于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力量输出源源不断,如今加上这五个人,金位加一阴金,铁马金戈;木位加一阳木,枯木逢春;水位加一阳水,沧海微澜;火位添上阴火,欣欣向荣,土位加一阴土,大地惊雷,这样的阵法加上这样的人,五行剑阵的力量,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后仇地远鬼敌察战闹球仇 “只可惜,你们今天碰到的人是我!” 魔崖界主狂吼一声,一剑冲向了叶千秋。 寅虎双爪一震,当先架住魔崖界主长剑,当魔崖界主撤剑返身,一剑劈出之时,寅虎铁爪挡在身前,迅速后退,魔崖界主剑势,也将他送出一段距离。 这时翠羽扇一指,三发轻羽飞镖射出,魔崖界主皆以剑拨落,悬土断肠一剑压住魔崖界主剑身,叶千秋翻身上前,短剑划在界主背上。 其他人正要上前,魔崖界主已经一剑挥退悬土断肠,反手一掌拍在叶千秋小腹上。 叶千秋飞上空中,才重又坠落下来。 第564章 布阵 子鼠和铁戈武器立刻压上,缠住魔崖界主,而寅虎立刻突进到场中,救出叶千秋离开。 几人相信,刚才他们能够合力将魔崖界主打伤绝对不是意外,刚才他们可以做到,现在一定也可以做到。 叶千秋一回到阵上,便是铁戈被打回来之时。 铁戈一落下来,午马便立刻飞身上前阻住魔崖界主,铁枪和长剑一触即分,接着,寅虎和未羊的铁爪和羊角挫,立刻锁住了魔崖界主的剑。 烽火烟月瞬闪过来,一剑劈在魔崖界主后背上,然而魔崖界主终究一代枭雄,强忍背后痛苦,撩剑将两人挥开,一拳把烽火烟月打到院子里的一根石柱上。 叶千秋急忙出手,在烽火烟月撞倒第一根石柱后,藤蔓网便立刻将他挡住。 江碎梦也趁着这个时候,两道冰棱直接刺穿了魔崖界主双臂。 结仇地科酷敌球战闹秘诺后 魔崖界主惨喝一声,掷开铁戈与子鼠,飞身跳到了太极殿的台阶上,将长剑扔给了心月狐。 “五行剑阵名不虚传,不过,你们终究只有十个人,而现在,我们,除了危月燕和毕月乌尚在乾震州内,二十六星宿,我们已经齐了。” 艘地科地鬼结恨由阳艘由由 从大殿的背后走过来一个人,和心月狐,娄金狗站在一起,心月狐伸手将奎木狼剑递给了这个人,自己从手里拿出一柄曲尖利剑。 从一开始,五行剑包括新来的五个人,都一直在被包围之中,就算他们数次伤到魔崖界主,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危月燕和毕月乌,两人伸手向魔崖界主一抱拳,道:“二十八星宿都到了,江自流和余震刚正往这里飞来,属下通过乾震州魔法通道,先到一步,向界主汇报。” 魔崖界主问:“他们可知道此间战局?” 危月燕答道:“恐怕尚未知晓。” 魔崖界主手指一指,道:“好,那就用五行剑阵,杀戮这十个人,速战速决!” 敌远不科酷后学陌冷恨主故 杀人灭口而已,多杀五人和少杀五人,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魔崖界主很清楚,如果在江自流回来之前他们还没有杀死这些人,光是江自流和江碎梦两个人,就足够从二十八宿剑与百万军中轻易杀出了。 院子里的二十五个人,和五行剑等十人利用着同样的站位,同样的五行属性分布,二十五个人紧紧束缚着他们十个人。 而且二十八宿剑所擅长的本来也就是学习别人的方法,用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而五行剑加上五行星相刚才表演了那么半天,就是再笨的武者,也知道该怎么利用他们的阵法了。 看着二十八宿剑占据着这么一个宽阔的场地,二十五个人化作三个五行剑阵,里面五个,中间十个,外面十个的大阵,即使是铁戈烽火烟月这样看惯了生死的人,都有些觉得恐惧。 甚至就是他们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阵法,可以被完善成这么一个强大的阵法。 酉看向铁戈,轻轻摇着翠羽扇,道:“这样的阵法,好像比你们的要完善啊!” 铁戈叹道:“是啊,这是他们的老本行,我们的确比不上人家……当然,我指的是我们五个,你们现在想走,还走得了。” 酉看向午马,午马横枪说道:“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已经是十个人了,无论生死,这十个人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了。” 铁戈道:“你们可要想好了,这二十八宿剑可是连分成五行的必要都没有,人家本来就是以五行与日月命名的,而且五行加上代表阴阳极限的日月两个属性,本来就已经居于不败之地,这种玩笑,可是拿生命开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结科远科独结术接月孙陌 结科远科独结术接月孙陌  章庚泪忽然笑着问道:“为什么你就宁愿相信,江自流一定做不到呢?” 结不远地方后学所冷酷闹方 酉微笑道:“其实,这种结果,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预见到了,只是,到这里还能伤到魔崖界主几剑,对于我们而言,就已经相当赚了,至于能跑出几个,就听天由命了。” 未羊笑着向铁戈道:“何况,我们也并不是全无战胜的把握不是吗?这是你们的阵法,有什么破绽,你们应该也能够了解的,是吗?”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可是却真的提醒了铁戈。 铁戈摇头叹道:“连魔崖界主都找不出破绽的阵法,你们觉得,就凭我们,能做得到破阵吗?何况人家这个阵法,比我们的强多了。” 这么说时,铁戈往太极殿上看了一眼奎木狼,娄金狗两人,眉毛皱了起来。 江碎梦看了看烽火烟月,然后又轻轻在自己身上指了指。 悬土断肠,叶千秋,以及子寅午酉未,都将眉头皱了下来。 这个阵法,或许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绽,而且,他们也都已经想到了那个可能破阵的方法了。 二十八宿剑最靠里面的五个人,分别是五种属性里实力最为强大的东方苍龙七宿的角木蛟,亢金龙,尾火虎,箕水豹,氐土貉五人,在中间的,则是负责策应的白虎七宿与玄武七宿的五行属性剑客: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室火猪、壁水貐,白虎主攻击,玄武主防御;而最靠外的,则是剩下的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还有里面阵法所剩下的虚日鼠、危月燕、房日兔。 由于这个阵法需要绝对完美的战斗默契,跟着台阶之上心月狐的旗语指挥转动阵型,所以他们并没有让刚加入的奎木狼,娄金狗进入这场战斗,而是让他们在上面保护着心月狐指挥阵法,用昴日鸡和毕月乌代替他们完成他们的站位。 如果说有的话,也许这就是二十八宿剑唯一的破绽。 但也是几乎不可能算得上是破绽的存在。 艘科地远独结恨陌冷孙独我 何况如何应用这个破绽,仍然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心月狐站在高台之上,一手红旗一手白旗,晃了一个命令,中间的角木蛟,亢金龙,尾火虎,箕水豹,氐土貉五人立刻向中间的十人发动攻击,长剑短剑弯剑阔剑窄剑一人抵住两个人,瞬间将江碎梦和子,叶千秋和寅,烽火烟月和午,铁戈与酉,悬土断肠与未,分成五个独立的单元,而且以金对木,以木对土,以土对水,以水对火,以火对金,取五行之相克之意,将十个人分开。 结远科不独结恨所孤术由我 正当他们十个人想要击退来犯之敌,重新相聚时,心月狐旗语一变,中间的十个人也冲进了战团,以两金对阵叶千秋,以两木对阵悬土断肠,以两土对阵江碎梦,以两水对阵烽火烟月,以两火对阵铁戈,而剩下的一日一月一水一火一土,则将子午酉寅未五个人困在一旁,本来五行剑的实力就远高于二十八宿剑的实力,而二十八宿剑又远高于鬼域森林的十二星相,再加上外面八个人的遍地支援,虚日鼠和房日兔所负责的传递旗语消息,攻击命令的对象,五行剑和子午酉寅未十个人,完全被他们在压着打。 结远科不独结恨所孤术由我  一直都是敌对关系,现在突然变回了师兄弟,这样强烈的落差,余震刚一时确实难以适应。 从凌晨吃完饭开始,魔崖界主就与五行剑动手,双方交战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而现在,大肆消耗体力的十个人,现在再和养精蓄锐的二十八宿剑动手,几乎就是在找死,但是他们一直撑到晌午到来。 因为他们十个人还在等着那个破绽出现,等着谁能力挽狂澜,将这个阵法打开一个缺口,一个足够让整个阵型瘫痪的缺口。 五行相克自然就是二十八宿剑现在用的打法,但是五行之中,金多能克火,火多能克水,如此,是谓之逆五行相克,五行剑中,悬土断肠叶千秋实力最低,此时能够自保已是万幸,江碎梦实力在铁戈与烽火烟月之下,却也在悬土断肠叶千秋之上,再加上绝对不死的天赋能力,她和女土蝠,胃土雉两人的战斗,总算是不上不下,而铁戈和烽火烟月两人,却渐渐占了上风。 所有的希望,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了。 江自流和余震刚走进了镇魔狱的门里,然后进到了丁兰的房间里。 此时,阳晏,丁兰,章庚泪,方百玲都坐在这里,看到江自流进来,方百玲给他指了指椅子,笑道:“坐。” 江碎梦和方百玲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她对江碎梦的关心,自然也少得可怜。 但并不代表,方百玲不在乎江自流的想法。 “坐就不必了,太极宫里,我还有事要做。” 江自流冷冷说道。 方百玲道:“你如果想要参与进五行剑的这场战争,还真就有必要坐下来跟我们谈谈,我们就不必说别的问题,就一个,你怎么进到太极宫?” 艘仇地仇鬼孙学由闹不战秘 江自流道:“飞过去。” 方百玲看着他问:“你不需要休息,难道天池神鲲也不需要休息?魔灵之崖是一个国!太极宫在最中心的位置,乾坎城乾震州都在最边缘的位置,你们从乾震州飞回来就已经把天池神鲲累了个半死,而且还用了这么长时间,等你飞到太极宫去,江碎梦连尸骨都消失了。” 余震刚倒是坐到了桌子前,道:“你说的很对,那怎么办?让阳晏送我们过去?” 丁兰躺在椅子上,道:“阳晏还没那么大的架子,镇魔狱除了月娅以外,其他的人连进入太极宫都得由月娅带领或者有她签字盖章的书面凭据,现在梅弧还没有回来,可见此刻太极宫里,恐怕已经是打起来了。” 阳晏道:“我虽然没有能力把你们送过去,但是有一个人,却有这个权力,而且此人此时此刻,就在乾坎城中。” 方百玲和丁兰一起说道:“陆杭?!” 阳晏点了点头。 江自流和余震刚开始时还露出了一丝的喜色,然而这点喜色,很快也就消失在他们的脸上。 结不远地方后术由闹太太学 余震刚道:“办法是好办法,不过让陆杭送我门进去,几乎也是让他反叛魔灵之崖,魔崖界主,我们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冒这个风险?是我和秋一潇从他的手中抢了薛绯寒,还是江自流用灵力把人家震得七八天下不来床?” 结不远地方后术由闹太太学  丁兰躺在椅子上,道:“阳晏还没那么大的架子,镇魔狱除了月娅以外,其他的人连进入太极宫都得由月娅带领或者有她签字盖章的书面凭据,现在梅弧还没有回来,可见此刻太极宫里,恐怕已经是打起来了。” 江自流已经在往外面走了,向着背后摆了摆手道:“无论他是否答应,我们都要一试。” 余震刚站起来想要拦他,可江自流已经瞬间移动到了几丈以外,连给别人拦他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 “他也太冲动了,还没有议定就妄动,他这么去劝陆杭,陆杭能答应他就怪了。”余震刚气愤地坐了下来,恨恨地说道。 章庚泪忽然笑着问道:“为什么你就宁愿相信,江自流一定做不到呢?” 余震刚道:“因为我了解陆杭,而我了解的陆杭,就算不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也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艘远地远酷敌察接闹陌阳敌 艘远地远酷敌察接闹陌阳敌  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危月燕和毕月乌,两人伸手向魔崖界主一抱拳,道:“二十八星宿都到了,江自流和余震刚正往这里飞来,属下通过乾震州魔法通道,先到一步,向界主汇报。” 章庚泪想到当时张离形对战烟霞和石听竹的处置,问道:“你了解的是二十年前作为玄剑门弟子的陆杭,现在作为魔灵之崖魔崖界主之下几乎是右丞相地位的陆杭,你以为他还会是二十年前那个陆杭吗?” 余震刚道:“即使他不是,他也决然没有必须要帮我们的理由。” 章庚泪道:“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江自流的价值,对于整个玄灵大陆,高到无数人都设法争夺的价值!” 余震刚站了起来,也向外面走去,但是他站起来就又停了,往后面方百玲看了一眼,问:“你不过去?” 方百玲道:“我直接去空间站等你们就好了,和陆杭谈判,我害怕失败。” 连方百玲都没有自信的谈判,成功率到底是有多低? 余震刚抱起手臂,问:“连你都搞不定的人,我们会有机会吗?” 对于这一个二十年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谈过心的兄弟,余震刚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这一次,究竟有几成说服他的把握。 一直都是敌对关系,现在突然变回了师兄弟,这样强烈的落差,余震刚一时确实难以适应。 方百玲笑着说:“你该去追江自流了,他可没有你这么老成持重,真到了那里三言两语把陆杭得罪了,我们可就真连见江碎梦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第565章 破阵 方百玲一说完,余震刚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丁兰笑着看向阳晏,道:“我忽然发现,其实余大哥和月娅姐姐,倒还真挺像是一对儿的啊!” 阳晏冷冷地沉下了脸,不做答复。 他和月娅至少有这么多年都已经算是在一起了,有没有夫妻之实之名,已经不那么必要了。 在阳晏的心里,他和月娅,始终都是朋友。 江自流还没走出多远,就在树林中被余震刚发现拦住。 余震刚道:“我跟你一起去找陆杭,虽然我们弟兄现在感情浅了,但还不是没有,我相信,或许能够一试。” “只要能够让江碎梦脱险,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一直坚守的信念和尊严。” 艘地科地情孙球陌阳后孤星 余震刚问:“如果让你留在魔灵之崖,做他们的阴阳命使呢?” 艘地科地情孙球陌阳后孤星  心月狐双旗一落,刚要拔剑,两侧的奎木狼和娄金狗已经飞身而出,长枪铁剑,交错着挡住白虹剑剑尖。 余震刚显得有些惊讶,道:“这你也能忍吗?” 江自流继续道:“没什么值得怀疑的,我和父亲,都欠她太多了,而这些,是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 余震刚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我带你去找陆杭。” 两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等人通报就一脸淡定地往门内走去。 敌仇地科情敌恨接冷所所战 他们好像还是没有觉得,自己和陆杭之间有什么矛盾。 陆杭躺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上,笑着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两人,微笑道:“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过来了?薛绯寒你们带走了,秋一潇的事现在也查清楚和我没有关系了,怎么着二位,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江自流气势汹汹地走到陆杭面前,几乎就想掐着陆杭的脖子跟他说话了。 只不过,他还是没敢下得去手。 孙不远不酷敌球战孤情学孙 毕竟是来求人家办事的,再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上一次能赢,多少有点意外的成分。 孙不远不酷敌球战孤情学孙  江自流冷冷说道:“其实你所担心的,不是我以后的前程和生死,而是假如我不和魔崖界主谈判也能带江碎梦出来,那时候你就得为我的出现而负责了,你真正担心的,是你自己的生死,不是吗?” 江自流走到陆杭面前,一弯腰,就给陆杭跪倒在地,道:“陆叔叔,以前多有得罪,是自流不懂事,求您看在我父亲面上,帮我救救江碎梦!” 余震刚咬了咬牙,第一次觉得江自流做了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他所知道的江自流,一直是一个宁愿死也不弯腰,不屈膝,不低头的人,现在竟然为了江碎梦,把这一切都豁出去了,倒的确有些让余震刚吃惊了。 陆杭也是一怔,但很快就淡定了下来,道:“什么意思啊?以前一直是你们想尽了办法让我不痛快的,现在倒好,你们有事了就来求我了,还好像是我欺负你们似的,有你们这样的吗?” 余震刚冷冷看着他,说道:“陆师弟,江自流今天都已经给你跪下了,再怎么着,你不能过分到这种程度吧,条件我们可以谈,哪怕你让我把薛绯寒还给你都成,但是我求求你,帮我们这一回行吗?” 陆杭长叹了一声,看了江自流一眼,说:“你先起来吧,江碎梦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余震刚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我们装傻啊!铁戈和奎木狼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陆杭一脸无语的样子:“拜托,从你们来魔灵之崖我就已经躺床上了,之后就一直被镇魔狱的兔崽子们看着,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知道啊?” 吕问奇,包括田逸和白霜也是,都算是镇魔狱安插在陆杭身边的一颗钉子,不止是为了让张离形的阴谋不至于影响到他,同时也是为了,让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落在他们镇魔狱的眼中。 陆杭只是他们暂时的盟友,但不代表,会是他们永远的朋友。 余震刚想了一想,往他的院子里看了看,没有说话。 陆杭这时身体自然已经全好了,所以也就没有任何迟疑地站了起来,道:“路上说。” 他没有像吴幻那样把江自流当做自己的敌人,就代表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杀害江海河的元凶首恶。 自然,陆杭也就一直把江自流当成自己的子侄辈,从来都没有过,一定要为难江自流的想法。 即使被江自流重伤过,不过在陆杭看来,这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后不仇远酷艘察由冷月毫 扶起江自流的同时,陆杭也向余震刚看了一眼,冷冷说道:“我这一次帮的是江自流,不是你,薛绯寒我早晚会带回来,不必作为这次的交易。” 余震刚一字字道:“我等着你!” 陆杭点点头,带着江自流走出了院子。 路上,江自流向陆杭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半路上,陆杭就停下了脚步。 “江自流,你搞清楚了,你这是让我和魔崖界主为敌啊!” 敌不不地方结学由月由后情 江自流冷冷说道:“如果不是魔崖界主这样的对手,我们也不会请动你这样身份的人。” 陆杭双手紧握,道:“你搞清楚,不管你们让不让我跟着,那都是魔崖界主啊,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二位,你余震刚连二十八宿剑都比不过,就算再加上五行剑,你们七个人,也从太极宫出不来的!” 江自流道:“我没想让所有的人都出来,我留下,换他们的命!” 陆杭道:“自流!魔崖界主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现在是有利用价值他才会这么容忍你,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铁戈,奎木狼,包括公孙不灭和张离形,都是你的榜样!魔崖界主不是薛绯颜,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去死!” 江自流道:“我的生死不用你管,把我送到太极宫魔崖界主的住处,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陆杭不情愿地转过了头,不做回答。 后地科不情后恨接月结指酷 结科地地情敌察陌冷接克主 江自流冷冷说道:“其实你所担心的,不是我以后的前程和生死,而是假如我不和魔崖界主谈判也能带江碎梦出来,那时候你就得为我的出现而负责了,你真正担心的,是你自己的生死,不是吗?” 陆杭默然点头,他的确害怕这一点,因为这近二十年来,他很了解魔崖界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叛徒,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但是江自流很快也亮出了底牌,道:“我记得我父亲当年的死,和你的关系应该是最大的吧?吴幻现在的状态,已经足够让我原谅他了,我留着你的命没有杀你,就是留着你的命帮我做这件事的,要不然的话,如果我今天能够活着把江碎梦救出来,或者她死了,你也不会好过,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杀你,你欠我们家的两条人命,我都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陆杭叹了口气,道:“那好,你跟我来吧!” 他对江自流的亏欠,是他用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的。 杀了人家的父亲,让人家十二年都始终生活在孤独之中,陆杭自然会觉得内疚。 能还一点,就算是一点吧! 带他们两个走到太极宫里面,到太极殿的无极宫门前,陆杭说道:“我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我就不能再管了。” 因为江碎梦不是慕容琳芳,所以陆杭要做的,也仅仅只是如此,即使是听着里面兵器交加的声音,他也不太关心里面人的死活。 要是慕容琳芳在里面,说不定他就一起进去救人了。 对于江碎梦的感情,陆杭还没有对慕容琳芳的那么亲密。 江自流手握白虹剑,从无极宫大门开始动手,余震刚紧随其后,二人片刻间便即杀入中心院落。 对于这些守卫而言,即使他们再怎么严格挑选,也不可能比二十八宿剑更强,制服他们的难度,其实已经小的多了。 太极殿前的台阶上,当心月狐指挥阵法变动,想要先杀死叶千秋时,江自流已经从二十八宿剑上空飞过,白虹剑直奔她而来。 心月狐双旗一落,刚要拔剑,两侧的奎木狼和娄金狗已经飞身而出,长枪铁剑,交错着挡住白虹剑剑尖。 娄金狗道:“你专心指挥,他交给我。” 言罢枪势一吐,和江自流两人一起落在院子里的一只巨大的石狮子身上,长枪和白虹剑交战在一起。 余震刚也在江自流出手的同时两仪剑飞出,直刺心月狐咽喉。 敌仇不科独艘术由冷鬼月吉 心月狐看娄金狗自身已经难保,心想这次难免要丧命了,一闭眼,束手待毙。 然而新任奎木狼的剑迅捷无比地挡在心月狐喉前,叮的一声,两仪剑刺在剑身上。 后科仇仇情艘术所阳独技地 奎木狼剑身一拍,将余震刚击退,飞身迫上,将余震刚逼到另一只石狮子上。 陆杭极度收敛杀气地躲在屋顶的侧面,在掌中晃出一个巴掌般大的光晕,往院子里照去。 他不敢用真的镜子,院子里都是一流高手,真要是光斑照到谁的脸上,不说他的罪责跳到黄河里洗不洗的清,真要是被谁发现了自己,他就只能去跳河了。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查看院子里的情况。 看到江自流和余震刚被娄金狗奎木狼缠住,心里不由得默默地叹了口气:“江自流啊江自流,你说你惹什么人不好非惹魔崖界主这么个怪物,惹了就惹了吧你说你还给我出这么一个难题,要么你进去把掌旗那个给拿下,要么你跟他们一样陷在阵中,现在倒好,我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救你不救你都不好!” 但是陆杭已经不得不出手,毕竟,江自流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救江碎梦,就代表着他不怕被魔崖界主拿下,但若是他真落到魔崖界主手里,自己可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右手在虚空中画个圆圈,一名红衣女子手持短剑彩带,从圆圈中直射向心月狐。 二十八宿剑外面的十个人发动起来,四把兵器直刺阵中的叶千秋和悬土断肠,另外六个人三人一组,冲向了铁戈和烽火烟月。 心月狐已经知道这一次自己一定会落在江自流的手中,索性不再指挥五行剑阵的运转,放下旗子,腰间软剑拔出,击向红绫。 红绫彩带圈住心月狐右手手腕,用力一收,彩带收紧,她一翻身落在心月狐背后,短剑放在他脖子上。 江自流抗住铁戈,大喝道:“铁戈,快带小梦他们走!” 铁戈他们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当二十八宿剑全部发动的时候,也就是整个阵法防御能力最为弱的时候。 铁戈奋力劈断刺过来的三把长剑,将另外两把剑从敌人手中缴得脱手飞出,两把剑尖直刺向叶千秋的阵中。 对付叶千秋的四人,不得不返回两个人,长剑挡住两把飞剑,但同时,悬土断肠已经大剑划开地面,碎石全被他震起拍飞,击向另外两个攻击叶千秋的对象。 四个攻击叶千秋的人,全部被迫离开,叶千秋得到空闲的同时,已经在院子里生长起整整一条宽厚高大的藤蔓墙壁,悬土断肠,子午酉寅未六个人立刻从墙后翻了过来,兵器各自往藤蔓上拨走无数的石子。 江碎梦硬挨氐土貉,胃土雉穿胸的两剑,冲向藤蔓墙壁,在石子碰上去的同时,将整面墙壁全部以玄冰掌力冰封。 墙壁里面的一半人兵器斩在墙壁上,本以为一剑就能削开的藤蔓墙,瞬间将他们震飞,藤蔓墙被他们这样一整,竟坚逾精钢。 而外面的一半二十八宿剑,铁戈与烽火烟月双剑合璧,无数带着滔滔火焰的长剑,瞬间轰开了包围圈。 艘科仇远方孙球由阳主羽情 十人汇合在一处,铁戈喝声:“快走!”十人毫不迟疑,立刻冲出了大门。 走到太极宫魔法通道口的边缘,众人才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铁戈道:“五行剑有权在太极宫魔法通道进出,现在只希望,界主的命令不会到得那么早。” 江碎梦道:“他是今天早上才有了对付你的意思,应该不会那么早做准备,就算他有准备,魔灵之崖内部不设空间站,魔法通道只是一个空间门,他的准备只会在乾坎城中,先逃出这里再说。” 烽火烟月打头,先走了进去,跟着是子午酉寅未,然后,叶千秋,悬土断肠都走了进去,只有铁戈在最后面,怕后面再有袭击者。 不过当他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正打算离开时,扭头却猛地看见江碎梦还没有走。 江碎梦背着手说:“前面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我还得回去救我大哥,我们在零魔城地汇合。” 第566章 谈判 铁戈叹了口气,心想同样不是亲兄妹,怎么人家这关系就这么亲密啊,看得铁戈都嫉妒了。 其实江碎梦能够陪铁戈一起离开魔灵之崖,就是对他的感情最好的证明了,再怎么说,五行剑对魔崖界主的利用价值结束了,她江碎梦的价值,也不会结束。 铁戈拉住她说:“江自流和余震刚敢进去救你,相信已经想到退路了,他们自己能够离开,可你要是再参与进去,有自信不成为他们的包袱吗?” 江碎梦一愣,摇了摇头。 她只顾着担心江自流了,却没有来得及顾上自己的能力极限。 烽火烟月带人出了太极宫,乾坎城的空间站里,还是一片的祥和,没有任何危机的前奏。 叶千秋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二哥,三姐和大哥没有跟上来,怎么办?要不然我和四哥回去接应他们?” 艘不科地酷后察战阳通通球 烽火烟月伸手拦住他们,道:“不可以!此刻太极宫已是龙潭虎穴,若再进去,恐怕有去无回,铁戈和江碎梦实力惊人,能够自己离开,乾坎城此刻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先离开魔灵之崖再说。” 叶千秋悬土断肠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跟随着烽火烟月,快速向魔河移动了过去。 江碎梦无奈地从铁戈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道:“你们先走吧,到沙天一线会合,无论在他们眼里我是包袱还是帮手,我都必须回去一趟,那些危险,我不能让哥哥一个人面对。” 铁戈叹了口气,道:“要么你跟我一起离开,要么我跟你一起回去,你自己二选一吧!” 后地科科独敌术战冷学科我 江碎梦往后面退了几步,然后快速地从铁戈面前逃开。 她的心机还真不是平凡人可及的,连铁戈想打晕她再将她带走的想法也算到了。 这样的女人,也许真的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得了的。 铁戈叹了口气,远远地跟在了她的身后,本来就应该是他们两个人面对的事情,绕了这么大一圈,没想到还是得由他们两个人解决,天意,倒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 后仇仇不独敌术战冷情考不 铁戈正行之间,忽然被人叫住,急忙停下了脚步,往发声的地方看去。 秋青菊手持长枪,站在旁边的花丛前。 铁戈看了她一眼,道:“秋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青菊微笑道:“你今天早上离开之时,我就看出你神色不对,所以立刻派潜入的鬼域森林战士来救你,所以呢,现在我不想让你在已经逃出来的情况下,仍然回去送死。” 铁戈冷冷转过身来,道:“你知道我要面对的是谁?” 秋青菊道:“魔崖元首,界主匡放。” 铁戈道:“所以你更应该明白,江碎梦面对他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结果。” 秋青菊横枪当胸,道:“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你的个人感情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个人感情,就是不择手段也要让你活下去,你今天要走,除非先杀了我。” 铁戈哼了一声,转过身,大踏步往无极宫的方向走去。 艘仇地仇情结术战闹毫星学 五行剑冲出无极宫后,魔崖界主看了一眼红绫,道:“现在你要救的人已经离开了,你是不是可以先放了我的人了?” 红绫看向激战中的江自流,这是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了,自己该怎么做,或许他所给的答案,才是最标准的答案。 在魔崖界主面前,用灵煞之术跟找死的区别也并不甚大,所以陆杭宁愿选择放开红绫的灵魂,让她去帮江自流退敌。 江自流斩退娄金狗,余震刚也同时双手结印,推开奎木狼,四人相对而视,握着兵器对峙。 魔崖界主看向江自流,微笑道:“江公子现在应该看得出现在的形势,心月狐在她的手里,而她在我的手里,这样谈交易的话,应该很公平吧!” 江自流将剑背在身后,微笑道:“这好像并不太公平,不止她在你手里,我们也在你手里,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是我们要救的人已经离开了,如此的交易不管怎么谈,我们好像都是赚的。” 魔崖界主微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啊,命运的天平,也不止是向你这边倾斜的,我得到一个江自流,胜过十个五行剑,更何况,我还不止得到你这一个人才,毕竟,像你这样的好哥哥,作为妹妹,怎么可能容许你一个人冒险呢?” 江自流微笑道:“你觉得我想走的话,你们这些人能留得住我?” “我们的确留不住你,但是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来的,留不住你,难道我们还留不住她吗?”魔崖界主指着红绫说道。 江自流冷笑道:“这个女人和我只有数面之缘,我还犯不着为她拼命。” 魔崖界主道:“哦抱歉,我忘了,这里不止有一个人质,重说一遍,难道我们还留不住他……”他指了一下红绫,又指了一下余震刚,“们吗?” 江自流哼了一声,心里却开始有些打鼓了,余震刚连续单挑,是绝对打不过二十八宿剑的,这一点,那一次在绝望沙漠里,江自流已经证明过了,即使他使用庞大的轰杀阵法,也一样斗不过二十八宿剑,这也是经过证明的。 所以,余震刚一定是魔崖界主的人质,这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江自流道:“就算你能留得住他们,我也一样能够救他们,青龙剑死在你自己人手里,白虎剑和玄武剑也牺牲在你们的阴谋争斗中,麒麟剑不在你身边,阴阳命使已死,就凭这二十八宿剑,你认为,他们能够挡住我多少时候,让我无法带走余震刚?” 后不地科鬼后察接月结球显 魔崖界主微笑道:“我只会觉得,你不会杀了娄金狗,而你想制住他,也是二百招以后的事了,这二百招里,你不会以为我连杀一个余震刚,都杀不了吧?” 后不地科鬼后察接月结球显  魔崖界主道:“我的筹码,还不止这一人,他的命你不顾,苏鸣凤的命你也不顾?方百玲的命你也不顾?或者,你在铭隐村的老爹和老叔,你也不顾?” 江自流哼了一声,道:“我是来跟你谈交易的,你掌握的筹码谈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说说,我有什么可以和你等价交换的了吧?” 魔崖界主手指指着江自流,道:“你就是一个很好的筹码,而且比我这边的,还要沉重许多,得江自流者,能得天下,这是你父亲临死前,留给江湖上一句任何人都愿意相信的公理,我有江自流江碎梦兄妹,胜过百万雄师!” 江自流冷冷道:“我不可能帮你和任何一国的军队对抗,因为我不是江碎梦,没有那个回复能力。” 魔崖界主道:“我可以用你们兄妹,狙杀每一个国家的中高级将领,你们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让一个国家的军备力量,完全陷入瘫痪之中,而那个时候,玄灵大陆每一个国家,将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江自流叹道:“你的野心很大,大得让人畏惧,但是只可惜,我不是你,也不可能替你做这件事情。” 敌仇科仇鬼后察接孤由考帆 敌仇科仇鬼后察接孤由考帆  秋青菊微笑道:“你今天早上离开之时,我就看出你神色不对,所以立刻派潜入的鬼域森林战士来救你,所以呢,现在我不想让你在已经逃出来的情况下,仍然回去送死。” 江自流看了余震刚一眼,冷冷说道:“他一个人的命,还不足以和六境的安宁相比。” 魔崖界主道:“我的筹码,还不止这一人,他的命你不顾,苏鸣凤的命你也不顾?方百玲的命你也不顾?或者,你在铭隐村的老爹和老叔,你也不顾?” 江自流怒道:“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人派出去的?” 魔崖界主微笑道:“你不会觉得,方百玲没有出现在空间站是个意外吧?或者你觉得,言尖一直没有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还没有到用他的地方?” 江自流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他还是大意了,大意地相信了镇魔狱的人,就算月娅和阳晏没有想过与他们为敌,魔灵之崖内部的关系纵横崎岖,这一次,或许他们真的是信错了人了。 但是,月娅会清理门户,方百玲不必他来担心。 至于老家那里,江自流还犯不着担心,言尖想通过有陆荡把守的据水关,吴应磊把守的清河城,然后还在剑非和薛绯颜眼皮子底下杀人屠村,怕是比登天还难。 真正值得江自流考虑的,还是苏鸣凤,他们面对的对手,比方百玲和铭隐村所要面对的都要可怕,凌皇尊者,七星剑,八卦剑都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前往据水关的路上,还是在零魔城地里。 而能够保护苏鸣凤的人,就只有葛血玉和张起秀了,六棋子不在身边,他们两个,自己都有些令人担心了。 所以,魔崖界主所举的这三方面人质,只有秋一潇和苏鸣凤算得上是真正让江自流所担心的,剩下的,他有自信这些人不会有事。 江自流冷冷道:“只是,你得让我相信……他们的确在你的手里。” 魔崖界主淡淡道:“其他的人我不敢确定,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你再稍等一会儿,方百玲就会带过来了。” 江自流看了一眼余震刚,又看了一下红绫。 余震刚点了点头,收回两仪剑,站在奎木狼对面。 连娄金狗都看得出来,江自流要有动作了,他们这样的信息交流,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魔崖界主呢? 但是魔崖界主偏就是想看看,江自流在他的面前,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江自流分心玄天刺使出,片刻间,整个院子里三个江自流从一个点飞出,手中白虹剑分别刺向奎木狼,娄金狗,以及魔崖界主。 魔崖界主右手拇指和食指已经夹住了江自流的长剑,同时那两个虚影,在和奎木狼娄金狗对上一招后,也立刻回到江自流的身上。 江自流出剑的同时,余震刚已经翻身飞出,一手拉住红绫,一手和心月狐对了一掌,推开心月狐,拦住红绫的腰,跳上无极宫侧面的房屋屋顶。 奎木狼见江自流消失,当先一剑,向余震刚的后背砍去。 余震刚微微侧目,转身以掌发出一道剑气,逼退奎木狼,同时也将院子里那些想跳起来的人又压了下去。 江自流的力量比魔崖界主所想象的至少大了两倍,剑尖从界主两指间滑过,仍刺向他咽喉,魔崖界主大惊,立刻将中指加到剑身上,三根手指紧紧抓住剑尖,然后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这才停了下来,但江自流的剑尖也无法再逼近。 只是这个时候,余震刚也已经离开,心月狐立刻让毕月乌,女土蝠,危月燕,昴日鸡这些轻功过人,实力强劲的人追了上去。 江自流和魔崖界主的战斗她帮不上忙,因此,只能对逃跑的人动手了。 但是余震刚,也不可能只是一个人。 孙科不不情艘术由冷闹我帆 魔崖界主冷冷对江自流说道:“现在,你走不了了!” 江自流微笑道:“只怕未必。” 孙仇地仇鬼孙学陌月月球 魔崖界主一惊,背后猛地一声爆响,他所坐的龙椅之处,现在是一团爆炸过后的烟尘浓雾,他的黄金龙椅,被炸得四散在周围。 梅弧甚至还站在太极殿的边缘部分,并未有一点吃惊的样子。 而烟尘差不多散尽的时候,魔崖界主蓦然发现,烟尘中还站了一个人。 背背双斧,体格魁梧的壮汉,除了秦殇,没别人了。 魔崖界主弹开江自流,回头看了一眼秦殇,道:“神灵之园的人?” 秦殇忽然往梅弧的对面看了一眼,微笑道:“你看,我就说还是从正面出现更加有气势,像你这么无声无息地走进来,果然还是惊动不了人家吧!” 魔崖界主惊讶地顺着秦殇的眼神看去,只见一人长衫而立,手持长剑,背后背着一个包裹。 这两人都具有无声无息地从魔崖界主身边经过而不被发现的实力,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讲,魔灵之崖这一方并不占优势。 孙远仇不鬼结察战冷太接仇 秦殇立刻站起来向魔崖界主施了一礼,道:“寂灵郡秦殇,见过魔崖界主。” 不管怎么样,他是官面上的人物,见了魔崖界主,这些基本的礼节还是必须要到位的。 那个人却倨傲地说道:“山野莽夫,不知君王礼仪,界主见谅。” 魔崖界主道:“礼仪可以不顾,但是我总有必要知道,我的对手是什么人。” 江自流微笑道:“他是寂灵郡,昆鱼山,雷傲。” 第567章 交易 听了雷傲的名字,魔崖界主便不觉得奇怪了,张离形有胆量动白虎剑和玄武剑,长孙不臣有胆量对秋一潇下毒,这都是因为雷傲没有跟江自流一起过来,但现在,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艘远地地鬼后察由闹艘我月 江自流也很奇怪,比魔崖界主或许还要奇怪,于是便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哦不对,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位都说一说,二位是怎么进来的?” 铁戈还未走出两步,秋青菊已经翻身站到他面前,一枪刺出。 “我宁可让你死在我的怀里,也不会让别人的剑,刺穿你的心脏。” 秋青菊一声大吼,枪尖直刺向铁戈咽喉。 铁戈不闪不避,看着那柄枪靠近自己的脖子。 秋青菊眼睑一张,立刻控住枪杆,不敢再让枪尖靠近,但是此时,枪尖距离铁戈已经不足一寸。 “你为什么不躲?” 铁戈道:“我要是躲了,距离无极宫的方向也就远了,你就看不到我的决心了。” 秋青菊恨恨道:“也就是说,你宁愿死,也一定要回去救江碎梦吗?” 铁戈微笑着答道:“死并不好受,我不想死,但是我更怕活着看着江碎梦死,如果有一天你也迫不得已做这样的傻事,我也会救你。” 秋青菊有些感动地颤抖着眼眶,里面似乎有泪水凝集。 不管铁戈这么说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什么人,至少可以确定,她和铁戈之间,不是一厢情愿的事。 秋青菊道:“那么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此刻心中的想法!” 铁戈道:“我知道,所以我唯有一战,才能让你停下来。” 说完话,他向后微微一退,长剑从手中翻出,将长枪隔开,欺身近前,点住了秋青菊的穴道。 这一次,秋青菊反而更不用担心他会离开了。 “你制住了我,不就更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吗?想不到连铁戈这么心机缜密的人,也会做这种糊涂事。” 铁戈微笑道:“有些人不想出面干预这件事,所以就派了你这么一颗棋子过来,奇怪的是,有些人被利用了,好像还很高兴。” 树后忽然发出一阵什么东西扫动树叶的沙沙声,一个如空谷黄鹂般的声音从树后传出:“那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所想要做的事,而且,指使她的人,还有一个让你们都不用冒险,还能够救出江自流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声音充满诱惑,却又带着点阴暗潮湿的感觉,这个女人,铁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那个女人向道:“你去追江碎梦,救下江自流一行之后,到魔河在乾坎城的出口处与我们会合,铁大侠,我需要用一下你的实力,和你的剑。” 说完话,一道指风弹在秋青菊穴道上,解开了她的束缚。 雷傲微笑道:“其实很简单,你第一次知道秦殇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江自流道:“击杀五雷八杰之后,发现余震刚的时候。” 雷傲问道:“那么,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好奇过,余震刚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江自流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问过,不过我猜得出,月娅接来的。” 雷傲向他点了点头,道:“那么,我想,或许你回忆一下自己当时是怎么把陆心梦和秋一潇带进零魔城地里的,或许就会明白,余震刚是怎么把我们带进来的。” 江自流恍然大悟,想起那一次让秋一潇陆心梦躲在自己灵源里对王孙无阵的那次出手,他自然觉得,雷傲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还不对,就算是余震刚能够答应让雷傲出来,可是秦殇呢?他明明是寂灵郡的人,而且在余震刚往魔灵之崖的路上,还攻击过他,他怎么有可能让秦殇进入到他的灵源里呢?万一秦殇豪气一上来,在他灵源里发威把自个儿灵源给炸了,那余震刚比自杀不也没什么区别吗? 看到江自流的眼神,雷傲也大致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道:“秦殇和我并不是主动躲在他的灵源里的,而是通过化成天池神鲲身上的一只跳蚤,跟着他混进来的。” 说得倒是很随意,如果没有他们的某些合作盟友帮忙的话,只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魔崖界主冷冷说道:“我今天放了你们,可是你们已经供出了月娅是你们的同谋,今天你们走了,就不想想,我会怎么对付她?” 江自流道:“我相信你不会那么着急地对付她,毕竟,方百玲现在还没有出现,就说明你的人出现了意外,更何况,月娅只是做了一个未嫁的闺中女子追求喜欢的人的正常事情,至于余震刚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带了什么人来,这些问题,她没有了解,也很正常吧?” 魔崖界主看着身边包围着自己的三大高手,淡然笑道:“恐怕我现在想要不放你们走,你们也不大可能会听我的了吧?” 雷傲微笑道:“当然啊,我们很了解自己的实力,以界主大人的本事,想要拦住我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这里是一包裹的霹雳堂火器,只要我们两个人能缠住你,江自流有冲出去的机会,秦殇有金钟罩铁布衫炸不死的,顶多被热焰烧得难受几天,可是界主这么好的宫殿,恐怕就要被付诸一炬了,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的,夲督界限的人就算看不惯你向外扩张的意图,但也不会看着你被炸死在这里面,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魔崖界主冷冷道:“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让你所谓的火器一颗都爆不开就取你的性命?” 雷傲淡淡笑道:“我说过,我相信界主的能力,但是我更相信,即使在刚才的交手中,江自流只探查到了你最浅层的实力,这个时候的他,也有那个阻止你的本事,不信试试!” 江自流脚踏丁字马,白虹剑横在胸前,面色冷淡,一言不发。 此时的他,已经没必要再有任何的言论,他的剑,和身体由内向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是他最好的回答。 雷傲继续说道:“何况,你要关心的,应该不是我们的命,铁戈和江碎梦已经逃出去了,就算是再回来,你所想要隐瞒的秘密,也一样会被来这里救他的人散发出去,但是,如果你放了我们,说不定我们会感激你,阻止他们将消息进一步传播,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也许界主的某些计划,就不那么容易实施了。” 敌不科仇鬼孙恨陌孤所诺吉 门外一声马嘶,秋青菊驾着一辆四匹白马拉着的豪华白马车,出现在了无极宫外。 江碎梦也在车上坐着,向院子里的二十八宿剑招了招手,很友善地问好。 二十八宿剑此刻却恨不得咬死她。 雷傲笑着指了指外面,道:“界主,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别让外面的两个美女等急了。” 魔崖界主看了一眼他后面的包袱,确实都是些弹丸之物,如果每一颗都有刚才的爆炸那样的威力,雷傲要是发起火来,至少摧毁整个无极宫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不得不对太极殿后那么多的后宫负责。 孙地仇仇情孙恨由闹主指通 魔崖界主一跺脚,道:“好!你们可以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今天我放走了你们三个人,以后你就要替我杀三个人,无论这个人是神灵园帝,暗灵洞主,你都得替我去杀。” 江自流看着秦殇和雷傲走出院子,冷冷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魔崖界主道:“你必须答应,至少在现在,我这张网在破掉之前,还有足够的信心,让你们这几条鱼都死在这里。” 说完,他身上的杀气,还故意又盛了几分,将衣服都震得飘了起来。 江自流握着剑咬了咬牙,道:“好,但是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你让我杀苏鸣凤,方百玲的话,我宁可选择背弃承诺,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魔崖界主的回答,便和雷傲秦殇一起远远地走出了一道道大门,上了江碎梦和秋青菊所驾着的马车。 四匹健马一起嘶啸一声,拉着车上的人向远处驶去。 魔崖界主清点了一下二十八宿剑的人员,看看这么一场大战,又没有让他损失什么。 他发现的只有一件事:娄金狗不见了。 心月狐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向界主禀道:“他好像是在余震刚消失的同时不见的,应该是去追他们了。” 铁戈看了一眼背后的魔法通道,说:“两个人在通道门口,一个自由的,带着一个被制住的,你要的是谁的命?” 树后面那个人说道:“等他们出来了,你自然知道哪一个该杀,哪一个不该杀了。” 然后嗤的一声,树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就连呼吸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铁戈瞬移到树后,那里果然已经没有人了。 艘远科科独敌恨所月不岗不 “出来吧!老站在那一道幕前,偷偷摸摸的,反而令人小视了。” 通道口这,两个美艳绝伦的俏佳人从通道口走了出来,一个是丁兰,而另一个,就是方百玲。 铁戈还真没想到,会是她们两个进来。 自由的是丁兰,被制的则是方百玲。 月娅真是给了他一个好挑子,这样的对手,她自己不忍心杀,留给自己,倒也真不客气。 铁戈看着丁兰,冷冷说道:“你月娅姐姐让我停留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对付你,兰兰啊兰兰,兰兰!你说你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子呢?” 方百玲在魔灵之崖怎么也不会是镇魔狱要对付的敌人,她们一起出现在这里,铁戈自然也能猜的出来,月娅要用他的剑,对付的是谁。 丁兰把方百玲拉到身后,右手握住了腰间的软剑剑柄,道:“你会这么和我说话,相信已经没有把我当成镇魔狱的人了。” 结科不远鬼孙学陌闹球地 铁戈叹了口气,道:“丁兰在镇魔狱中,尽管确实心思缜密,智谋百出,但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废去章庚泪的手臂,就已经是承认,自己不是丁兰了,更何况,以丁兰的智力,不该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如此紧密,如此万无一失,唯一的可能,就是所有的计划,都是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商议而定的,你在镇魔狱,一直和丁兰有消息的链接,所以你们制定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你没有伤害她,这是能够让你活到现在,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丁兰”拔出了长剑,问道:“你想怎么样?” 铁戈道:“你放了方百玲,我可以饶你不死。” 她默然说道:“你既然猜出来我不是镇魔狱的人,相信也足够猜出来,我的真正主人是谁,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就不该要求我做这件事。” 铁戈的心情也不比她的好,道:“我最近好像总是在为别人的目的而杀人,我不必杀你,甚至你也根本不必死,你可以一死了之,但你有没有为章庚泪考虑过?他本应是最早发现你的人,但是他一直瞒下来了,就凭这一点,你忍心离开他?” 她带着方百玲走到一边,将她靠着树坐下,然后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后不仇不独孙恨由闹月通星 她的脸比丁兰更美,同时也更温柔,仿佛是一波潋滟的潭水一样。 “我本该就是一个不行存在于世界上的人,章庚泪,又怎会为了我而伤心?” 公羊新柔。 “你没有走?”看到她的时候,铁戈倒着实是吃了一惊。 公羊新柔神伤地说道:“连二十八宿剑死了都有替补的人,为什么七星剑这样的身份,死去了五个,离开了一个,真正来这里替换的,只有一个司空残月,这其中的原因,你就没有想过吗?” 铁戈不假思索,问道:“那是因为,这些人都有其他的任务?” 公羊新柔举剑齐眉,道:“不错,你出手吧!” 铁戈叹道:“可惜啊,为什么我总是要为了别人的目的而杀人呢?” 公羊新柔冷冷说道:“我可以死,你也不必自责得太久,这本就是我该还给镇魔狱的一个公道,所以你也不必自责得太久。” 第568章 心结 铁戈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已经决定赴死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个真的丁兰,现在在哪?” 公羊新柔道:“在我战败之前,你不会知道。 ” 铁戈冷笑,心想魔崖界主亲自调教出来的七星剑,是那么容易战败的吗?等你败了的时候,恐怕就只有自杀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倒是真的没有猜错,公羊新柔,确实是这么想的。 铁戈有打败她的能力,也一样有制住她的能力和杀她的能力,但是在不泄露魔灵之崖关于界主匡放秘密的情况下,她所面临的,就只有死亡一条路。 她不想死,一直都不想,即使作为魔崖界主的手下,应该随时都有为职位而殉难的决心,但是对她而言,这个要求,他确实做不到。 所以,她如果要死,就绝对不能再让丁兰活着。 艘科科地方敌学由月方术方 虽然丁兰帮了她很多,甚至一直到自己被囚,也没有把她当成敌人,她是自己的合作者,甚至是朋友。 但她若死,就至少要有这样一个陪葬。 有一个陪葬,是一个陪葬,何况有丁兰陪着自己死,也该无憾了。 梅弧辞别了魔崖界主,一路走出无极宫。 艘远地地酷后察接月战结最 耳边的通讯器蓦然间响起,梅弧接通仪器,问道:“什么事?” 阳晏在那头说:“丁兰和方百玲去接应江自流,你见到她们了吗?” 梅弧往无极宫后面看了一眼,确定无极宫没有人再注意他,这才小声说道:“江自流包括五行剑都已经离开了,可从头到尾我也没见到她们,她们哪来的权限进入魔灵之崖啊?” 阳晏道:“月娅说会出来接她们,不过我现在连月娅都失去联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梅弧倒是挺乐观,道:“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也许只是路上耽搁了,也许月娅通讯器坏了呢?” 阳晏在另一头苦笑道:“你还真是客气,万一不是呢?” 梅弧淡然道:“那也没关系啊,我马上就回去了,如果她们真的有事,我看情况决定救她们的方法。” 毕竟敢在这地方动丁兰和方百玲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应付的对手。 敌不不仇方孙恨由孤战独 公羊新柔的运气总算是不错,月娅和阳晏多少年都不会有一次意见不统一的时候,最近的这一次,还真让她给遇上了,梅弧无法决定公羊新柔是敌是友,他只能顺便将她也救走,如果不是以命相搏的话,他能够救走这两个人。 这反而是个问题了。 慕容琳芳最近的这几天已经彻底摆脱了颓废的阴影,反而换上另一种可怕的精神来。 每天卯时初便即起床,一早上起来就细细的梳洗打扮,然后做完早餐,自己吃饱喝足,每日在院子里孤独地站着,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地每天都盯着那两扇门,好像里面会长出来一朵花似的。 她盼的当然不是花,是人。 只是,这段时间,那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来了。 后地地地情敌学所冷秘帆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慕容琳芳的世界里,他们两个之间,应该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所以一听见屋顶之上有脚步声,她就立刻以为是那个人来了,自然,出手也不会慢。 余震刚拉着红绫的手,在太极宫的屋顶钱快速穿行着,然而走到一个屋顶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半秒的功夫之后,他感觉到了那是杀气。 艘远地地酷结察接闹仇羽显 而另一个半秒,他们两个身前已经拉起了一张铁丝网。 艘远地地酷结察接闹仇羽显  所以他必须要将余震刚和红绫带回去,永绝后患。 铁网一抖,从里面射出无数暗器。 红绫一下眼睛还没有眨完,余震刚已经完成了从发现杀气,到察觉暗器袭击,再到拉着她躲开这一系列的猝然动作。 余震刚将红绫护在身后,右掌推出一面金色的太极图,环绕着缴碎了所有的暗器。 后地仇仇方结恨接月月恨月 慕容琳芳已经抬起头看向自己家那仅有的两个屋子的屋顶,道:“哪里来的蟊贼,也敢在魔灵之崖行政中心太极宫内撒野,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余震刚将暗器打散便立刻将两仪剑从眉心中射了出来握在手中,然后才看到下面的人不是别人,是慕容琳芳。 “都是自己人,用得着喊的这么大声吗?” 他松了口气,将两仪剑收入了灵源之中。 “我听说陆杭叔叔已经把薛绯寒还给你了,怎么着余大哥,还是这么紧咬着不放,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吗?” 余震刚松开红绫的手,道:“下去说。” 两人都从屋顶上跳下来,余震刚还四下看了一眼,好像挺害怕有魔灵之崖其他的眼线一样。 慕容琳芳环抱起了手臂,微笑道:“看来不是来找人的,是误打误撞逃避追杀跑到这来的,有趣,放心,这里是安全的,说说,遇见什么事了?” 敌仇地仇情敌学接冷恨陌考 屋里地方本来就不大,遇上什么事他们两个连逃离都不方便,慕容琳芳确实也没有想要请他们进屋的意思。 余震刚微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救了几个……魔崖界主想要杀死的人,然后,还从他身边离开了而已。” 慕容琳芳惊讶地打了个嗝,无神地说道:“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把天捅了一个窟窿而已。” 她又看了余震刚和红绫一眼,道:“不对,你们两个没有那个从魔崖界主手底下逃离的实力,谁给你们打的掩护,难道是……秋一潇?” 江自流这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儿了,但是她始终还是不太希望,在孤身帮助余震刚和红绫逃离之后,陷在那种危险之地的人,是江自流。 余震刚苦笑道:“看来你这里的消息,的确是有些太闭塞了点,秋一潇身中蚀骨香剧毒,苏鸣凤一直在照顾着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解药,帮我们离开的人是江自流,这你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他一句话说出来的信息量太大,慕容琳芳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默默地说道:“我是该为秋一潇中毒,他和苏鸣凤复合而高兴呢,还是应该因为莫名其妙地拆散了江自流和苏鸣凤,让自己有机会趁虚而入而得意呢,还是应该——” 慕容琳芳眼睛一冷,瞪着余震刚道:“为了你把他一个人放在龙潭虎穴里而生气地想要杀了你呢!” 敌地不地独后察接冷阳太所 余震刚微笑道:“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控心灵术师,也左右不了别人的情绪,你是想要高兴还是想要生气,那是你的事,不过你为何不转念想一想,如果江自流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我会走得这么利索吗?” 敌地不地独后察接冷阳太所  阳晏在另一头苦笑道:“你还真是客气,万一不是呢?” “他完全没有机会脱身!他死定了!” 余震刚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过余震刚显然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微笑道:“毕竟江自流也曾经爱过你,你也不至于……男人的声音!” 余震刚一怔,慕容琳芳已经慢慢抬起头,看向余震刚背后站在墙壁上面的娄金狗。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但了解到了一个一直想要知道的人的现状,也见到了一个一直想要见到的人,看来我在行大运的时候,也确实有些可怕的感觉,不是吗?” 艘仇地地情结球由冷接仇恨 听慕容琳芳这么一说,余震刚才转过了身,看着墙上站着的娄金狗,道:“说说,为什么江自流就死定了?” 娄金狗道:“因为他不是不死之体,不灭之身,只有一个脑袋,一条命而且他所面对的敌人,甚至还都是江湖上以为是三头六臂,飞天遁地的怪物,所以他一定会死!” 余震刚冷冷道:“他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你此刻面对的是我们三个人,就有些难以走脱了吧?” 慕容琳芳冷冷道:“他刚才所说的结果我并不认为会实现,但是他所说的江自流面临的处境,却是我想要说的,余大哥,作为一个临阵脱逃,放弃朋友的人,你还有什么遗言?” 红绫听完慕容琳芳的话,剑尖在手中一甩,反握剑柄,扭头面对着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微笑道:“没有呼吸,没有灵力波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却能后挥动武器伤人的,是余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炼制灵魁的方法了,还是本来,就是余震刚和陆杭在联手做这件事情?” 余震刚微笑道:“我相信江自流还会来救我的,他面临过很多这样的情形,而且哪一次都还活着。” 慕容琳芳又被刺到了痛处,冷冷说道:“现在江自流面临的是同样的对手,而且这一次,没有冯陆给他再制心之劫焰。” 余震刚微笑道:“你现在应该不到给江自流报仇的时间吧?再说了,就算要报仇,你好像找错了对象了吧!” 慕容琳芳道:“是的,所以我一早就说过,你们在这里是安全的。” 这回轮到娄金狗吃惊了:“你要帮助他们对付我?” 慕容琳芳道:“你只是我现在所追求的对象,你不是冯陆!但是他们是冯陆和我的朋友,我不会,也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红绫还是没有搞清楚慕容琳芳的立场,所以现在还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 娄金狗叹了口气,看来即使他想要以冯陆的身份存在,慕容琳芳也不会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她对冯陆的感情,和对他的感情,都是完全保持着清醒的。 娄金狗叹了口气道:“这是魔崖界主要的人,你没有阻止我的权力。” 敌地仇地情后学所冷主月不 慕容琳芳道:“权力我管不着,但是我知道,我有阻止你的能力,这就已经足够了。” 娄金狗道:“你这是在和魔崖界主为敌!”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心平气和,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伤害到慕容琳芳。 这段日子以来,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现在魔崖界主的目的达到了,张离形死了,他可以把江自流收在帐下了,因此他绝不能让余震刚走出这里,再损失他的同僚,还没有和他完全成为朋友的朋友。 所以他必须要将余震刚和红绫带回去,永绝后患。 慕容琳芳右手举起,像展扇子一样展开了五把银镖,冷冷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可能要和他们一起,对付你了!” 敌仇科地鬼敌恨由闹技不显 娄金狗道:“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愿伤害你,你就不能保持中立,让我只和他一战吗?” 慕容琳芳道:“不能。” 后不科不鬼敌察战冷秘 “为什么?” 后不科不鬼敌察战冷秘  所以,她如果要死,就绝对不能再让丁兰活着。 慕容琳芳微笑道:“因为我必须让他们逃走的罪责都算在我身上,这样,魔崖界主,才不会找你的麻烦。” 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立场,因为她不想让余震刚出事,同样也不希望娄金狗会为她而负责任。 因为慕容琳芳了解,魔崖界主对待失败者,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娄金狗尚然以为,在慕容琳芳的心里,自己尚然还不如她普通的朋友,这会儿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仍然是有着相当沉重的重量。 玄铁剑分开了公羊新柔的软剑,铁戈的剑尖荡开两半断剑,然后又刺向公羊新柔。 敌科远科鬼艘学陌闹不吉岗 公羊新柔闭上了眼睛,等着被长剑穿胸的痛苦,降临在自己的身体上。 铁戈正挥剑刺杀公羊新柔,猛觉得背后一阵寒意,然后是劲风刺破空气的声音。 一条毒蛇般的长鞭,鞭尖直刺向铁戈后脑勺。 就算铁戈能将公羊新柔完美刺杀,这条魔鞭,也会在顷刻之间刺进铁戈的脑中。 结地科远方结恨所月诺通闹 铁戈无暇再要公羊新柔的性命,返身挥剑,扫开柔软的鞭子。 梅弧一挥鞭柄,将软鞭垂在地上。 铁戈冷冷说道:“你是镇魔狱的梅弧,但她却不是镇魔狱的丁兰,你最好搞清楚这个事实的真假,然后再决定是否动手。” 梅弧道:“我知道她是谁,也知道你是谁,更知道你们的争端,不过是为了方百玲而已,但是现在我要说的是,江自流已经离开无极宫了,他们的马车上载人太多,此刻还在后面,也就是说现在方百玲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无论你们谁要抓她谁要救她,现在最好都考虑一下,带着目的性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变一下了。” 敌不远地酷结察接孤主接鬼 公羊新柔垂着双手道:“我的任务就是带方百玲回去,我没有接到过针对江自流的行为,可以做选择的权力。” 第569章 难逃 铁戈向着梅弧笑了笑说:“你看,就算我想放人家活着离开,人家也并不领情。 ”梅弧看向公羊新柔,冷冷说道:“你的任务不是带方百玲回去,而是在镇魔狱潜伏着,随时向魔崖界主报告镇魔狱的行为动向,工作重点,如果因为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利益被完成的任务而暴露自己,你觉得值得吗?”公羊新柔手指捏住了自己肩膀前的长发,道:“似乎,我现在已经暴露了吧?”梅弧道:“镇魔狱很需要丁兰,但是如果有这段时间的丁兰在镇魔狱里,那就更好了……跟我回去吧,江自流很快就会来,章庚泪还在等着你回去。”一提起章庚泪,公羊新柔的心就软了。他应该是早就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人,但也是始终都没有说出来,只默默地转移着别人的注意力,甚至用废掉一条手臂的代价来保护她,这样的一个人,一份感情,怎么能不让她肝肠寸断?梅弧看她陷入了回忆之中,立刻向着铁戈甩出一颗烟雾弹,同时点住公羊新柔两处穴道,迅速退入魔法通道中。铁戈手持玄铁剑,等烟尘散尽,才微笑着看了一眼方百玲,走过去解开了她的穴道。连方百玲都有些想笑,道:“其实你还是并没有准备动他们的,梅弧如此做,真的是多此一举了。”后仇不远鬼艘球陌月月学阳铁戈笑着坐在她身边,等着江碎梦和秋青菊马车的到来,问:“公羊新柔的武功也就一般,为什么你都能被她这种实力的人抓住啊?”后仇不远鬼艘球陌月月学阳  公羊新柔手指捏住了自己肩膀前的长发,道:“似乎,我现在已经暴露了吧?”方百玲苦笑:“什么叫她这种实力啊?那她这种实力她打败我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吗?更何况,我又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偷袭了呗!”后远科地情后学由闹学球铁戈一笑,这倒也是,能让他看上的对手,魔灵之崖扳着手指也一样能算得清了,如果公羊新柔在他的眼里算是一般的话,方百玲在公羊新柔的眼里,也只是略逊一筹而已。但这一筹也是略逊!她还不是人家的对手。敌远不地方后恨陌闹显阳故娄金狗与他们三人对峙着,但是眼神却始终只盯着一个人。他盯的是余震刚。面前的这三个对手中,他清楚慕容琳芳不会下定决心杀他,而红绫的威胁,对他也并不是很大,真正能够杀他,值得做他的对手的,只有余震刚一人。“各位先不必动手,请听我说一句话。”后远远不酷孙球由月所独察正当院子里的杀气不断飙升,忽然有一人推开大门,走进来说道。正是陆杭。他打开大门,也让院子里的杀气有了另一个排气的通道,不至于让整个院子变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空间。娄金狗看了陆杭一眼,从墙壁上落下,抱拳道:“陆先生有何吩咐?”孙不远不酷孙察战冷闹由封以身份地位来讲,陆杭终究还是高了他一点,娄金狗还是得看他的脸色。陆杭道:“现在你已经可以回去了,江自流被秦殇和雷傲带走了,你再把余震刚带回去,也无济于事了,还不如给慕容琳芳一个面子,让她会记得你的好,以后你们小两口,在一起也可以更加没有芥蒂,不是吗?”娄金狗看了余震刚一眼,转身快速地逃开。他也的确思念慕容琳芳,不过,他所希望的处境,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二人天地,而不是这个时候,跟开集体会议似的,只要今天魔崖界主不杀他,以后他们两个,还有的是时间。慕容琳芳转过脸来,看陆杭时,眼睛中似乎有着那么一点的怒意。陆杭往后面退了一步,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慕容琳芳嘟着嘴道:“你说我和情郎好不容易见一面,你来就把人家赶走,像话吗?”陆杭一看是为了这事,笑道:“行了吧,他就算是那个人,你跟他到现在也还没一句共同语言,跟不是那个人也没什么两样,等他知道自己身份了,知道自己该对你负的责任了,你再骂我不迟,知道吗,慕容姑娘。”慕容琳芳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道:“可你让他这么回去,魔崖界主会饶过他吗?”陆杭说道:“魔崖界主冒着被焚化的危险把他的灵魂抢出来,不是给自己杀着玩儿的,娄金狗对于魔灵之崖的价值,最少也是把你紧紧地捆死在这个地方,现在魔灵之崖除了他自己,我和凌皇尊者以下,可用之人就只有你和言尖了,他不能什么事都让我们两个去吧?七星剑的实力你也知道,所以现在,娄金狗是和你绑在一块的,他还想用你,就只能留着娄金狗的性命,放心吧!”慕容琳芳看了看余震刚,笑道:“你们师兄弟和好了?”余震刚冷笑道:“他只是不想让我死,更不想完全失去薛绯寒的下落,否则的话,你以为他会这么好心,救我的性命?”陆杭把红绫收到了灵源中,摇摇头说:“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想要出去,靠这么一个禁足的公主是不行的,在离开魔灵之崖这方面上,她帮不了你!”余震刚微笑道:“没错,她是帮不了我,不过如果你要是不帮我的话,大不了我就重新落在魔崖界主手里面呗!哎呀,你说他要是问我怎么进太极宫的话,我该怎么说呢?你对魔灵之崖,可没有人家娄金狗这么重要吧?”他说着话,还故意往慕容琳芳扫了一眼。之前的仇恨,不管怎么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两人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有些仇恨再放不开的话,就有些太过小肚鸡肠了。再说,两人现在也算是谁都不欠谁的了,也都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慕容琳芳看着这两个“老不正经的”,笑了笑说:“行了,你们俩也就别争了,该回哪去赶紧回哪去,我这没什么麻烦,二位别乱给我添麻烦!”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先后走出了慕容琳芳的家门。马车里,江自流和雷傲坐在一边,秦殇单独坐在一边,三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友好情绪似的,互相都防着对方,而江自流甚至连剑都没有收回去。“我现在还是担心,余大哥在出来的时候,还会遇见什么麻烦事。”平静的马车里,江自流端着剑说道。他的剑尖几乎都快点到秦殇鼻子上了,不过秦殇倒也真能忍得住,一点意见都没有说出口。余震刚走的时候,雷傲并没有立刻出现在里面,所以他也不太清楚,余震刚会遇到什么人,不会遇到什么人,但是他从魔崖界主的角度说道:“魔崖界主真正在意的不是江自流,更不是余震刚的性命,从一开始,他所关心的,就只有据水关三个字,以你们的经历来看,他最先选中的,是清河城,想要等拿下清河城之后,中断据水关的支援之路,而之后,他又利用江自流追杀黑魂的借口,让据水关总兵胡雪印将目标转到了零魔城地,鬼域森林上,借机消耗据水关的武装力量,可以说,陆荡接到的,是一个十足的烂摊子,而吴应磊初到清河城不久,就算他能把清河城的军力民力发挥到再怎么强大的程度,所以……”秦殇看着江自流的剑尖,道:“所以,现在是魔崖界主攻打据水关最好的时机,现在他着急的,是如何调兵遣将,打好这场战争,至于我们几个,走了也就走了,他不至于下多大的功夫!”江自流道:“的确如此,不过我想知道,魔河那边,我们是不是能够过去?魔崖界主的命令就算没有这么快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但是估计已经让每一只魔河中的灵兽知道了,那么多魔兽,你觉得我们能够应付吗?”外面的江碎梦和秋青菊的眉毛,也都开始皱了起来。江自流所说也确实是一个紧要的问题,子午酉寅未加上烽火烟月,叶千秋,悬土断肠此时都站在魔河岸上,看着下面的船。烽火烟月刚说一句“上船……”话都还没有说完,下面的一群魔鱼咔哩咔嚓地乱游一阵,尖利的鱼鳍瞬间将所有的木制船只全部粉碎拆毁。烽火烟月默默地说道:“上船,还是不上,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魔雁一只只升起,上面的骑兵一个个站了起来,长矛根根竖起,箭矢也全都向他们八个人瞄准。孙地仇不方艘恨战冷情不艘为首的一名红袍红甲的将军,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托着一面令旗,向着下面叫道:“奉乾坎城城主之命,在此地阻截叛徒五行剑,此路不通!”烽火烟月立刻指挥众人后退,道:“大家小心,火衣将的部队不可小觑,当心被穿成筛子。”后面也有几排的魔雁骑兵悬在那里,他们几个,几乎是完全没有死角的包围圈。酉手摇翠羽扇,苦笑道:“本来就是完全暴露在人家的箭下的,穿成筛子应该是最正常的事吧?”火衣将红袍如火,冷冷道:“此次乾坎城城主只为五行剑而来,各位交出铁戈,叶千秋,江碎梦,烽火烟月,悬土断肠,可饶你们不死。”酉苦向他笑道:“这话不烦吗?他应该明知道我们不会把人交给他的,说这不是废话吗?”火衣将道:“这当然是废话,走个过程而已,说实话吧,放箭!”他令旗一抬,酉急忙说道:“等一下!”火衣将果然没有将令旗挥下,而是悬在空中。但是每一张弓的弓弦都已经完全绷紧,随意的时间,他们的箭都会射出。酉看向叶千秋,小声问:“我们所有人的功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这大概二百名的箭手,能不能阻挡得住?”叶千秋点了点头,道:“完全可以!不过,要加上悬土断肠的辅助!”酉看向他们几个,道:“站位准备。”烽火烟月,子午寅未五人立刻离开自己原来的位置,以一二二的阵型,分别站在了叶千秋的背后。火衣将冷哼一声,知道自己被骗了,令旗立刻挥动,无数的箭矢向着他们打了过来。酉立刻转身退到烽火烟月背后,五个人的手掌一起推到烽火烟月背上,力量也全部集中到烽火烟月身上,而烽火烟月则轻轻按出一掌,将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在叶千秋的身上。叶千秋双手胸前结印,将所有的力量往下面猛地一拍,只在一个瞬间里,无数的树干都从他们周围升起来,木桩立刻长出了枝桠,然后枝桠生出了绿芽,绿芽如花苞般一片片展开化成绿叶,片刻之间,将所有人都笼罩在树林之中。所有的箭镞都射进一颗颗树木内,没有一枝箭能够穿过树枝飞下来的。然而火衣将毕竟是乾坎城第一将领,见此情况立刻该换策略,第二波的箭搭上弦,立刻都燃起了火焰。二百多枝火箭全向着下面的树林飞去。叶千秋处变不惊,将六人的力量加上自己的灵力又尽数传递到悬土断肠这里,悬土断肠将惊风剑往地上一插,所有的枝上都开出了一朵朵的石花,石花爆开,散发出巨大的烟尘,将林中的树木尽数包裹。烽火烟月更是将手中断剑刺入了一棵树中。他们这一套配合,致使所有的箭都被截挡在大树上,而火箭射进去,箭上的火焰立刻被断剑所影响,熄灭在石灰上,热量则储存在石表皮中,使所有的石灰,呈现出一种暗红的颜色。火衣将有点无语了,难怪五行剑是魔灵之崖除了四象剑之外最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好像还真不是军队所能够解决得了的。五行剑的可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乾坎城城主给他配的这二百名弓箭手,一百名长枪手,有一百名剑盾手,这一枝四百人的军队,似乎已经有些太少了。叶千秋忽然手指一招,所有的树木都开始往后弯起,而上面的所有暗红色的石灰,在刹那间变成了艳红色,整片保护他们的小树林内,瞬间出现了一片岩浆般的红幕。叶千秋手一挥,树林中火,木,土三剑齐声喝道:“风炎——烈土技!”本书来自l/27/27228/index.l 第570章 脱围 火焰岩石冲天飞起,如同漫天大火般向着魔河之上的魔雁骑兵罩过去。 火衣将不躲不避,令旗一摆,一百面盾牌全部向前举出,一百多面气盾排列契合,挡在了火纱之前。 火纱撞在气盾上,轰的一声对碰,火焰石灰尽数落入魔河中。 红纱散尽,气盾亦从空中消失。 这一来一往的两回合过招,让他们双方都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哪一方单独想要杀死另一方,都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 因而这一轮回合之后,双方都决定先对峙着再说。 反正在火衣将眼里,乾坎城主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马上派遣援兵过来,而在烽火烟月和叶千秋心里,铁戈和江碎梦应该很快会跟上来,那时候五行合一,应该会有更大的把握。 阳晏此刻坐镇在镇魔狱里,看着魔河港口上所发生的一切,微笑着看了季星一眼,道:“我们是不是需要出手?” 季星道:“丁兰跟你说过,凡事该自己拿决定就自己拿决定。” 方百玲一走,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对于镇魔狱的事情,他也一向不想越权,更何况在这样的一种心情和心态下。 阳晏看了季星一眼,苦笑道:“得,跟你说了也白说……丁兰去送方百玲,怎么还没有回来?” 季星满脸的无奈,阳晏这个首领做的,有时候好像确实有些太省事了。 看了看季星的脸色,阳晏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道:“行,你出去吧,叫章庚泪过来。” 季星看了他一眼,道:“你找谁都是一样,每个人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从各种不同的想法里,综合出最好的那种策略,这是你的专长吗?” 阳晏苦笑着说:“行了,你下去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我都看不见,也听不见,想要去救江碎梦的,叶千秋的,方百玲的,都随便你们去做,但是我有一句话也要说在前面,你们做的事,跟镇魔狱无关,是你们自己做的事。” 艘仇仇远情结术接孤战主 艘仇仇远情结术接孤战主  公羊新柔即使没有剑在手里,她也仍然是七星剑里长得好武功高的公羊新柔,仅次于五行剑的七星剑,对于他们乾坎城地方将领的威胁,实力仍然是绝高的。 季星半天好像一直在等着他这句话,立刻抱拳道:“是!” 那边与铁戈争斗的两人,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公羊新柔有些生气地甩开梅弧的手,怒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现在你还搞不清楚吗?我不是丁兰!我是公羊新柔!是你们镇魔狱的敌人!” 梅弧惆怅地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也想要告诉你,镇魔狱和七星剑,从来都不是敌人,章庚泪都没有选择揭破你,我们就更没有这个理由和借口,让你死在这里。” 公羊新柔冷声道:“是啊,我的确算是利用章庚泪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让铁戈杀我的,也是你们镇魔狱的人,而且是你们的首领,月娅!” 梅弧道:“方百玲在你的手里,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能怪她。” 公羊新柔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是我对不起你们镇魔狱,就算再和你们呆在一起,彼此之间,恐怕也难免会有所芥蒂,这样的情况,无论是对你们,还是对我,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再见吧!” 梅弧拉住了她,道:“小心!” 公羊新柔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一个手持黄金弓的金甲将军,站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这个人竟然能够如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前,其功力高低可想而知。 “两位要回镇魔狱去,还是要到魔河码头去?” 梅弧说道:“乾坎城主门下,紫赤金白四大战将,镇魔狱与乾坎城应该始终都站在同一战线上,就算来找我们,相信也不会给我们什么大的麻烦吧?” 结科地仇鬼艘球所孤所球仇 金甲将道:“你们的确有麻烦,大麻烦。” 公羊新柔冷冷道:“你现在想要阻拦我们去帮他们,也不见得就真有那个必要,对我来说,五行剑和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 金甲将淡淡地笑道:“我也想相信你们,不过,在这里看着二位,总胜过盲目地去救援人家不是吗?” 梅弧冷笑,站在地上,右手放在了腰间的软鞭柄上。 金甲将微笑道:“我相信梅兄还是想要和我们和平地渡过这段时间的,真要是打起来的话,公羊新柔帮不了你,你一个人面对我,也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是吗?” 梅弧冷冷道:“我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江自流的确是我们的朋友,他帮我们重伤过张离形,这也是我们欠他的人情。” 金甲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忽然扬手拉住了金弓,扣上了银箭。 梅弧看了公羊新柔一眼,冷冷说道:“你动过方百玲,现在如果离开,遇见江自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想你也清楚。” 艘远科科酷孙察战月学察 公羊新柔道:“你未必是他的对手,七星剑进入你们镇魔狱卧底的确不对,但是你从铁戈手里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不至于让你为了我分心而失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走。” 金甲将冷冷地看了一眼公羊新柔,开始重新估量起他们双方的实力来。 艘不远地鬼结恨陌阳通接技 公羊新柔即使没有剑在手里,她也仍然是七星剑里长得好武功高的公羊新柔,仅次于五行剑的七星剑,对于他们乾坎城地方将领的威胁,实力仍然是绝高的。 她出手与不出手,对于这场战斗胜负的影响,都是十分巨大的。 金甲将不想失败,当然更不想和他们交手。 但是没有办法,梅弧想要离开,而金甲将必须阻止他们去帮助五行剑,因而,也就只有暂时先和他们对峙着,真的要出手,他的弓箭,未必见得就会输给了梅弧。 江自流等人在马车上的时候,都在仔细思考着这一路上所出现变故的对策,包括江自流在想着雷傲和秦殇联手该怎么办,秦殇在想着雷傲和江自流联手对付他他该怎么办,雷傲也在怕着,这两个同样是从寂灵郡来的人,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 三个人里,最淡定的人当然还是江自流,因为他算定无论如何,外面的两个女人,有一个是一定会帮自己的,至于另一个,或许会帮自己,或许会冷眼旁观,但都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江自流正是带着这张底牌,所以在后面的一半路程中,他才有胆子把手里的白虹剑收起来。 看着面前一辆马车往这里驶来,铁戈的心中划过一丝的光亮。 方百玲这个烫手山芋,总算是可以交到别人手里去了。 “大哥,我回来了。” 江碎梦从车上跳下来,向着铁戈嫣然一笑道。 铁戈过去就想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然而走到她身边,却真的是下不了那个手,改成按住了她的肩膀,佯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贸然回去有多危险,那是龙潭虎穴啊!你今天要把江自流救出来还好,你要是今天也搁在那里了,知不知道别人会有多伤心?” 江自流第一个从里面出来,道:“行了铁兄,你也别老怪他了,大家都平安无事就行,百玲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铁戈耸了耸肩,道:“镇魔狱里的叛徒把她带到这来的,我见义勇为,就把她救了下来,江兄是否要就此离开?” 敌远地远独敌球由月羽考 江自流微笑道:“此间心事已了,岂会还有他念,你们自己的事情太复杂,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已经因为你们的事要妄杀三条人命了,若是仍旧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代价得付出。” 敌地科仇情结恨接月指最远 江碎梦将马车收回到灵源中,一行人先后从空间站的通道中走出。 他们这么多人离开的时候,空间站里的人仍然还是没有人吱声。 他们走出了空间站,就代表着不管前面有多大的麻烦,他们都不能回来了。 无论是不是这样一个事实,他们都会自觉地有这个觉悟,因为害怕被前后夹击,所以此刻在空间站里,乾坎城城主,反而没有准备。 城中白日内忽然有一枝烟花放出。 这枝烟花,是在江自流等人刚刚走出空间站,还没有到达码头的时候燃起的。 火衣将一招手,所有的魔雁骑兵立刻都冲出黑暗的河道,所有的魔鱼,也都全部沉了下去。 火衣将带领的魔雁骑兵在天空中四散离开,连一个人也没有剩下。 孙远不仇情艘察接月陌由考 叶千秋透过树林的枝叶缝隙往外面看去,奇怪地问道:“他们明明已经占尽优势,可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点,烽火烟月沉吟不语,像是在卖关子一样,酉则没有这样的耐心,立刻回答道:“或许是因为乾坎城城主府里出了什么事,也或许,是因为铁戈大哥和江碎梦回来了,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的畏惧。” 叶千秋说:“可是,即使江自流他们过来,也不见得就能挡得住全城出动的乾坎城部队啊!” 烽火烟月淡淡道:“我若说可以呢?” 叶千秋道:“不会吧?那可是一个城的军队啊!” 烽火烟月道:“如果他把彼岸浮花环境做成一个强力的大阵的话,你认为,整个乾坎城,有几个士兵……算了也不说有几个士兵了,有几个人能够挡得住?” 叶千秋的眼神开始惊愕了起来。 烽火烟月继续道:“那么你觉得,剩下的人,能够是他剑法的对手吗?” 后地地远独后察由孤艘帆最 叶千秋诧异地问道:“乾坎城城主也不例外?” 后地地远独后察由孤艘帆最  江碎梦走到魔河边,微笑着将手背对着河水,道:“一直有一只水上的灵兽,不过以前走这条路,都是坐船去的,所以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只灵兽还能用得上。” 烽火烟月微笑着说:“魔崖界主也不例外。” 艘不仇地独结术接孤我封帆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顷刻间变了。 能够让魔崖界主也打不过的实力,究竟是得有多可怕? 江自流等人到达魔河的时候,那几个人都在那里站着,这么一大群人,都在看着河面苦恼。 看到江自流这么一帮子人,烽火烟月等人瞬间来了精神,因为江自流,一定会有这个办法带着他们离开的。 江自流也挺奇怪地问:“怎么,你们都离开无极宫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烽火烟月道:“不为什么,因为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船就已经全都没有了,我们还差一点死在乾坎城主手下火衣将手中。” 江自流弱弱地问了一句:“是火衣将把船都打碎了吗?” 烽火烟月无奈地看了江自流一眼,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吃饱了撑的呀!” 江自流连声道歉,笑道:“好了好了,现在想想办法,我们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吧!” 刚才只是火衣将兵力不足,如果他真的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而是还有其他的援兵的话,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撤离。 孙科科仇酷孙学由冷考情结 “要是余震刚在就好了,他的天池神鲲,足够让我们这么多人离开,”江自流说着话四下看了看,问,“余震刚呢?” 方百玲道:“没有见到他,应该还在太极宫里,不过,他倒是不应该会出事,毕竟他和陆杭的关系,现在已经不会让他有什么变故了。” 艘仇远科鬼敌学战阳故诺 江自流还是有些苦恼,道:“余震刚的事是没问题了,可是现在过这条河,还是有些麻烦。” 江碎梦笑了笑道:“哥哥,交给我吧!” 所有人的眼睛都奇怪地看向江碎梦,包括雷傲。 雷傲也是挺奇怪的,连他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他倒想看看,这个丫头能有什么样的方法。 江碎梦走到魔河边,微笑着将手背对着河水,道:“一直有一只水上的灵兽,不过以前走这条路,都是坐船去的,所以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只灵兽还能用得上。” 说着话,她手背处猛地一开,从里面跳出一条小鱼,噗嘟一声,钻进了水里。 然而这条鱼蹦下去半天,却始终没有露头。 江自流看了她一眼,问:“话说,你的真是灵兽,不是野生鱼吗?” 结远远仇酷后球陌闹阳球阳 所谓灵兽,下去这么半天,也该有个声儿了吧?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就真像是放生一条去而不复返的鱼一样。 江碎梦怔了怔,确切地说道:“是,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