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裤裆里塞毛巾 他失败了,一败涂地,哪怕是主角的光环也拯救不了他的失败! 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逐渐远去,他感到他的胸口传来阵阵疼痛,而更痛的是他的心。 “可恶!!”这个倒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少年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狠狠锤击地面。眼前还浮现出向才被那个青年踩踏在脚下用锋利的剑尖指着鼻尖的模样,倒是有些后怕,背后冒出一些冷汗来。 少年挣扎着翻身,却并未站起,而是跪在满是石子的草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眼中的泪花大朵大朵的掉落下来。 他失败了,同时也失恋了。可是,他的失恋却并不是因为这一次的失败。 少年名叫管郁,乃是凌剑阁少阁主,如今年纪十五岁,正是青春萌动时候,爱情的萌芽在内心当中骚动着,撩拨着他的心弦。 今天他将曹志约出来,原本是想要夺回自己的爱情,夺回自己的初恋,那个叫做李安然的小师妹。只不过他失败了。 曹志比管郁大两岁,却和他属于同届。凌剑阁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招收弟子的年龄区间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所以每一届弟子最大年龄差便是五岁。 管郁虽然是阁主之子,有专门的指导老师教他习武读书,但是也要接受同届的弟子测试。而他备受瞩目,每一年都是届首,也就是第一名,当然这是暗箱操作。 原本以为自己实力非凡,管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暗箱操作成为第一名,所以在得知李安然和曹志走在一起之后,他便将曹志约出来,发毒誓,指着苍天说谁输了就再也不许去找安然小师妹。 结果,管郁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发毛的毒誓! 原本管郁以为,以自己这高高在上的少阁主身份,以自己这青春帅气的容貌,安然小师妹肯定打算与自己相伴终生。 谁能想到,爱情它走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管郁自然也知道李安然小师妹与自己分手的原因。在那花前月下,在那月黑风高的时候,他与李安然疯狂的接吻,享受着皮肉接触的欢愉。 只不过,这欢愉在李安然将手儿伸入他裤裆的时候戛然而止。就像是伸长脖子叫得正欢的鸭子突然被砍断了脖颈。 李安然愤愤然的离去了,撇下管郁独自在风中凌乱。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气冲冲的离去,因为她触及的是一块毛巾。 为了凸显自己的大,管郁在裤裆里塞了一条毛巾。这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管郁仔细想过这一切,如果没有塞毛巾,那个时候李安然肯定也会暴走。 原本以为男人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想到女人对那个也如此介意。 于是,理所当然的管郁被甩了,堂堂凌剑阁少阁主竟然因为在自己裆里塞毛巾被甩了,这让管郁很没有面子。 塞毛巾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每当管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些女生就会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他,然后窃窃私语,露出奇怪的笑意。 管郁当然知道这肯定是李安然说出去的,但是他并不怪她,因为他爱她。 试想一下,当一个十分饥饿的女人看到一根大香肠准备大口吃下去的时候,伸手一抓,却是一大团泥巴裹着的一条小蚯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管郁不生她的气,爱一个人,就算被她刺得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吧! 曹志,这个雄性荷尔蒙发育旺盛的青年,不过十七岁,但是身材早已十分高大,偏偏那个也很大,走路时候若隐若现。这个且不说,说这种事情就太庸俗,粗俗,恶俗了。曹志这个人确实也有些能耐,实力没话说,早就精通了凌剑阁传给普通弟子的凌剑九式当中的前三式。而且还特别喜欢显摆自己,总是在众多师姐师妹面前动不动就脱掉上衣,露出他岩石般的肌肉。又比较喜欢在导师面前表现,总是表现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样子,所以很多导师也对他颇为喜欢。 李安然小师妹被这种“优秀”的男人吸引了也无可厚非,可是管郁肯定不服啊。自己堂堂少阁主,而且每一年的测试都是第一名,如果那曹志那么厉害,怎么测试还比不过自己呢? 所以,管郁决定用爷们儿的方式进行决斗。 所以,管郁就被曹志打翻在地踩在脚下了。 光阴流逝,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亮从层叠的山峦对面漫洒过来,披在凌剑阁所在的凌剑山上,像是一件薄薄的轻纱。 管郁缓缓的站立起来,此刻的他已经是衣衫褴褛,战斗当中衣裳都被撕裂了,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一个鸟窝。如果不是在斜晖的照耀之下,他帅气的脸庞之上还残留了一点儿阁主的英姿,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当今凌剑阁的少阁主。 管郁穿着普通的服饰,与其他凌剑阁弟子们的服饰差不多。因为管郁的父亲管冲在管郁还小的时候就严格教导他,让他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招摇,不要因为自己是少阁主而显得与众不同看不起别人,要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一样,因为将来凌剑阁阁主的位置不一定传给他。 被初恋甩掉后失恋的悲痛与被情敌踩在脚下失败的苦楚,让得管郁感到绝望。他气急了,想要寻找什么发泄。 管郁一路狂奔,奔跑在山间的青石板道路上,像是恶狼一样,气势汹汹,来到山上一处贩卖领取布料的地方。 凌剑阁人数颇多,足有数千人,虽然有统一的服装,但是在夜间以及特殊时期也会允许穿上自己做的新衣裳,比如一个月后即将开始的门派弟子测试大会。而学习缝纫也是凌剑阁女弟子的必修课之一。基本上凌剑阁中弟子们的服装都是由女弟子们一手缝制出来的。而那些布料就在此刻管郁来到的地方领取。 领取布料的地方有好几处宽大的房屋,房屋围绕当中有一块大大的空地,空地之上摆放着许多各种纹路的好看布料,供阁内的弟子长老们挑选购买。 却说管郁跑到那付款处,挤开众人,突然朝着里边的人大声喊:“给我换一件衣裳!!给我换一件好看的衣裳!!” 管郁这能够呼出半个锦绣盛唐的咆哮引来众人的侧目,纷纷将视线投向他,竟然没有一个人将他是少阁主的身份认出来。 付款处的那中年妇人却是回答说衣服需要检查,确定不是故意破坏才能够更换。很显然,管郁这完完全全就特么的是故意破坏。也就是不能更换了! 奶的!我身为少阁主,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连一件衣裳都换不了?我生出来难道就是给人践踏的吗? 想到这里,管郁忍不住浑身打颤地再度咆哮,用那种叫破喉咙的声音,歇斯底里。 “你不给我换!我现在就脱光衣服站在这里!!直到你给我换为止!!” 人群当中发出一阵窃窃的笑声,很显然此刻众人才开始意识到这狼狈不堪像个叫花子的少年就是少阁主管郁。只要一看到管郁,就会让人想到塞毛巾。 管郁当然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后悔自己刚才吐出的话语,自己当真脱光了,那不是自己找羞吗?但是自己又不能够就此败退,不然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呢?堂堂少阁主,连一件衣服都换不了? 在这两难的境地之下,忽然有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穿了出来。 然后,管郁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挽住了。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庞大的阁内护卫,当他转身时候,却是见到一袭红裙的她。 第二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 在管郁的眸子当中映出了一个漂亮女孩的面容,女孩的眼睛完成月牙模样,里边绽放着温柔的笑意,绝不是那种嘲笑他裤裆里塞毛巾的笑。 后来管郁才知道,这个女孩叫蒋卉,与他同届,但是比他大上一岁。 蒋卉挽着管郁的胳膊,用着好听的声音向他说道:“走吧,我去给你做一套衣裳!恰好我在练习呢!” 一开始众人见到蒋卉挽着管郁胳膊的时候都感到万分诧异,她们可不会相信蒋卉这样的大美人和管郁有一腿。而管郁这少阁主的身份也实在是名存实亡,因为谁都知道以管郁这种吊儿郎当的个性和缓慢进展的实力,他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凌剑阁的阁主的。 在阁主管冲的眼中,凌剑阁可是比儿子更为珍贵的东西。他会选贤任能,而不会将这传承千年的基业让自己的儿子给毁于一旦。 虽然碍着管郁少阁主的面子,早些年的测试他皆是届首。可是,内阁当中已是放出风声,今年将不会再对管郁的成绩进行暗箱操作,而且主要以战力为准,战斗技巧为辅,进行实力等级的评判划分。 所以说,通过种种的状态分析来判定,管郁这小子将来说不定会被赶出凌剑山,分配到凌剑阁的山下产业当中去,也就是说成为不被凌剑阁认可的人。 凡是稍微胸怀大志的女弟子都不会傻得去和管郁套近乎,而在众人眼中,李安然之所以和管郁分手也并非是因为管郁裤裆中塞毛巾的缘故,而是李安然开始认清现实,开始选择真正有能力的人了。 基于以上种种,也就不难看出众人对于蒋卉举动的诧异了。 不过,当蒋卉说出要替管郁做衣裳练习之后,众人尽皆恍然大悟。虽然说,大部分女弟子做衣裳练习的时候皆是寻她们喜欢的男生,但是总有一些女弟子是不太能寻找到合适的人选的。找不到男伴的一般是那种颇为孤高冷傲的美丽女子,另外一种就是那种资质较差男方看不上的那种。这种女子一般会等到最后,必须完成课业时候寻上那些单身男。 但是蒋卉并不属于这两种女生,她虽然长相美丽,但是心地善良,寻常寻找男伴时候也不会太过挑剔,但是并没有固定的选择,而是极为随机。蒋卉选上管郁,恐怕也是一是凑巧罢了,没有人往其他方面想。 管郁只觉得蒋卉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跟随着她离开了这里。 他有些恍惚起来,他突然觉得挽着自己手臂的这个女子好美好美,美若天仙,为何以前从未见到这样的美人儿? 原来,爱情会遮蔽人的双眼。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她人都被忽略掉了,陷入爱情漩涡当中的男人,哪怕是放了一个仙女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也会视而不见。 夕阳滚下了山坡,天色彻底昏暗下来。凌剑阁上各处灯火明亮,青石板道路两旁也有路灯摇曳。 沿途之上,被蒋卉挽着手臂的管郁引起了许多男子的注意,毕竟这样一个大美女走过,总是会令男人趋之若鹜。而当这些男人瞧见大美女手中挽着一个乞丐似的男生时候,一个个面上就会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来,心里边想,为什么大美女会跟这样一个邋遢的男生在一起?如果那个男生是自己就好了。 面对众多男子投来的歆羡目光,管郁感到颇为自豪,昂起了自己的头,骄傲的挺起了胸。然而鼻涕却是在他毫不察觉的情况下流了出来,亮晶晶的反射着夜间的灯火光芒,引发周围众人的窃笑,而他全然不知。 可是,当管郁和蒋卉离开众人的视线,来到偏僻一些的地方时候,一股没落的感觉便是会像病毒一样萦绕管郁的心胸。 失恋毕竟还是心痛,更何况是初恋。无论怎样强装镇定,假装笑颜,只要一旦脱离人群,那股伤痛的感觉便会恶魔般撕裂。 如此沉默着,管郁同着蒋卉来到了她居住的地方。 众多弟子当中,有钱的可以选择居住单独的别墅。没钱的只能打通铺。 蒋卉所居住的显然是一处幽静的庭院,就依靠在山头,抬眼可以望见群山连绵的风景,在这夜间,那起伏的群山黑黝黝的都像匍匐的鬼一样。 进入蒋卉那种满花草的庭院之后,站立在房屋门口,管郁“哇”的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蒋卉说:“不至于吧,不就是衣裳破了哭成这个样儿?还是个大男子汉呢!我可是说了要给你做一套衣裳呢!行啦,你能不能不要哭了?怎么像个女孩子呢?” 管郁说:“我哪有那么肤浅,为了一套破衣裳哭成这样?我是哭我的爱情呀!” 蒋卉闻言,“噗嗤”笑了,笑靥如花,随后她推门而入,一边准备着将房中的灯火引燃一边说道:“好啊,说来听听!” 于是管郁告诉蒋卉,说他交了一个女朋友,小师妹李安然。李安然长得十分可爱美丽,家境富有,是一个大家闺秀。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却一点也不张狂,也没有住这种高档的别墅庭院,住的就是普通的通铺。她的学习修炼也十分刻苦,成绩优异,能够和她交往简直三生有幸…… “那为什么分手了?” “因为我往裤裆里塞毛巾啊!!你是装不知道想嘲笑我吧!?” 蒋卉一怔,奇怪的看着管郁,此时两人已是走入屋里,她示意管郁坐下来,问道:“你往裤裆里塞毛巾做什么?” “这……”管郁难以想象蒋卉竟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难道要脱了裤子给她看,然后指着自己的那东西说“那玩意儿很小很小”她才能够明白吗? 突然蒋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脸微微泛红,然后美眸瞟了一下管郁的裆部,随后立即移开,咽了一口吐沫,说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做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做出来的菜可是超级超级好吃啊!” 随后,蒋卉走入厨房去了。 管郁独自坐着,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响,心里边对蒋卉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贤惠!真贤惠啊!难得这么有钱这么好看的女生还这么贤惠!要是能娶她做老婆就好了! 啊呸!才分手就想要另寻新欢了吗?管郁你小子冷静点,你这只不过是因为受到打击所以想要寻求安慰罢了,你并不是真的喜欢蒋卉! “啪”管郁想到这里,竟然提起手来打了自己一巴掌。 刚刚端着香气喷喷的菜肴走出来的蒋卉吓了一跳,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管郁。 “你可别自虐啊!” 管郁抬起头,见到蒋卉围着围裙,她已是将外衣脱了,穿着紧身的衣裳,那浑圆的玉兔呼之欲出,让得管郁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不一会儿,一张桌子上已满是菜肴。 望着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可口菜肴,管郁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既然已经在这个大美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最为狼狈脆弱的一面,脸上满是鼻涕眼泪,头发也乱糟糟的,那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自己早已饿得不行了,立即便是狼吞虎咽起来。 “好吃吗!?”蒋卉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管郁问道。 “好吃!呼……真好吃!我可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菜呢!你还挺厉害的!”管郁满嘴的食物,说话时候含糊不清。 蒋卉高兴不已,顿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璀璨明亮,像是天幕当中的银月,瞬间让得整个屋子都是亮堂了起来。 管郁抬起头,几乎看呆了。 “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蒋卉突然说道,让得管郁猝不及防,险些从桌子上摔下去。 第三章,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 管郁听闻蒋卉竟然打算让他留宿,自然感到万分诧异。 虽然对于男女同宿的事情,凌剑阁并没有特别的限制,这里还是比较开放的。况且男女相爱本就乃是天性,若是制止男女之间的喜爱之情,那简直就是压榨人性,是对灭绝人性的。 有些修仙小说里边,那些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炼成仙必须要斩断情缘,不能有情愫羁绊。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正常的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只有用宽阔的胸襟容纳这世间所有的情缘,只有用广阔的心胸接受一切自然赋予的情感,才能够真正成熟成长。一个真正的强者定然是能够包容一切感情的,不会放荡也不会压抑。 当然,凌剑阁内允许恋爱,允许同宿,却不太能够接受二十岁以下便生出小孩。因为那时候两者之间的心智都尚未成熟,并不具备抚育幼童的能力。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定然会被遣返回家。来凌剑阁毕竟还是来修炼提升实力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生小孩的。 所以,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凌剑阁内的避孕药向来卖得非常好! 可是,男女同宿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情侣关系才有,这不就相当于蒋卉在向管郁表白吗?蒋卉这样聪颖的女子,绝对不会不知道让管郁留宿意味着什么。 难道她早已暗恋自己许久?难道早就芳心暗许?只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对自己展开攻势? 管郁这样想着,再度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此时他重新郑重的打量蒋卉,此刻蒋卉也眨巴着水灵的双眼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电花闪烁,时间与空间在此刻都已经静止,周围的一切都逐渐模糊消失,茫茫宇宙只剩下他两人而已。 “我做你的女朋友,你看觉得合适吗?!” 蒋卉褪下自己围着的围裙,那绝美的令人喷鼻血的身材便是一览无余。挺拔的双峰,纤细的腰肢,婀娜的身姿。她特意转了一圈儿,让管郁能够全方位的观看自己。 面对突然而来的艳遇,管郁却忽然沉默的低下了头。新的爱情并不能够治愈他的下身。李安然会因为他塞毛巾而离去,蒋卉说不定也会因为他那个太小而奔赴粗大。 蒋卉看出管郁的心思,她说:“如果爱情是靠那个玩意儿维系,那么也不算是爱情了!如果一定要那个玩意儿大,为什么不用大木棍呢?我喜欢的你就是你而已,不是因为喜欢你的那个!哪怕你根本没有那根东西我也会喜欢你!哪怕你是一个女人我也会喜欢你!” 管郁点了点头,拿起放于桌旁的餐巾,擦拭了嘴巴,他有些分不清这动听的表白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他知道,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与蒋卉接触,但是蒋卉肯定不会是第一次见他,说出这种话也并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管郁问。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蒋卉说。 “不需要吗?”管郁皱了皱眉。 “‘喜欢’不就是理由吗?”蒋卉嘴角一扬,带着俏皮的笑容浮现。 于是管郁就没有话说了。 爱情它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吃过晚饭之后,蒋卉收拾好一切,便替管郁量了尺寸,准备为他做一身衣裳。 夜渐渐深了,外边月华如水,蛐蛐轻声啼鸣,微风“呼呼”吹动树叶“飒飒”的响。 管郁洗过澡后坐在柔软的床榻之前,望着大开的窗牖,漫洒进来的月光像是霜一样。 卧房的门虚掩着,一丝缝隙让得外边投进灯火的橘黄色光亮。蒋卉正在裁剪衣裳,剪刀与布匹发出“嚓嚓”声响。 许久许久,管郁就这样坐着,听着这细微的声音,心里面涌动着奇怪的滋味。 很晚的时候,蒋卉才将衣服做好,她走入了卧室,瞧见呆坐与床沿的管郁。 蒋卉说,既然还没有睡,便试一试新衣裳。于是,蒋卉替管郁宽衣解带,毫不避讳。穿上一袭新衣的管郁顿时提升了自己的气质。 原本以为是凌剑阁的弟子服侍,却没有想到是蒋卉自己设计的一套精美长袍。只不过在这红色的长袍之上绣着几朵雍容的牡丹,穿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即将结婚的新郎。 管郁心情好上些微,便打趣的说道:“你这是给我做的婚礼服吗?” 蒋卉“嘻嘻”一笑,说道:“我给你做了两套,一套么便是这个,另外一套是阁内的弟子服!一个月后阁内弟子等级测试,我要你穿这身衣裳去。将外边长袍脱了,里边的便是方便动作的宽松衣裳!” “我可舍不得穿这么好的衣裳去参加测试,若是弄坏了……” “弄坏了我再给你做便是了!这次测试已经传出消息来了,可不会因为你少阁主的身份对你特殊优待!”蒋卉说道。 管郁撇撇嘴角:“什么时候给我特殊优待了?从小到大,我根本和你们没差别!甚至还不如你们呢!父亲零花钱都不给我!” 蒋卉知道管郁还根本不知道他往些年的届首位置全是暗箱操作的缘故,如今这暗箱操作没有了,还不知道管郁会一落千丈还是万丈呢。要知道,这一届的高手可是众多。 管郁的情敌曹志就不说了,剑阁三班的崔融,四班的陈巧玲,七班的徐豪、徐爽两兄妹。这些可都是新一届的届首之才,特别是这一次等级测试,取消了平时成绩以及削弱了文化课成绩,直接是让那些武学成绩突出实力高强的人有了优势。还不知道会冒出怎样厉害的高手出来呢。据蒋卉所知,有一些人平时表现平平,私下却是发奋图强,只是为了在这一次的测试当中一鸣惊人。 当然,与这些人比较起来,管郁简直就是渣渣当中的渣渣,也不知道阁主管冲是怎么想的,似乎根本没有特意的指导管郁修炼。对于管郁的教育几乎不闻不问。 以蒋卉敏锐的感知能力分析,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 管郁根本不是阁主管冲的亲生儿子。 第四章,失恋者的圣地 “根据我的调查,你并非阁主管冲的亲生儿子!” 尽管知道此刻的管郁还陷入失恋的悲恸之中无法自拔,但是蒋卉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告知他,毕竟这种事情,他应当越早知道越好,否则对他将来不利。若是管郁一直以少阁主的身份自居,如此堕落下去,恐怕最终将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蒋卉心地善良,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你……你胡说什么呢?!”原本心情逐渐变好的管郁,脸上还浮现出些微笑容的他,此刻笑容在他的面上凝固,脑袋仿佛被一颗重磅炸弹轰炸过一样,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我是剑阁情报特别班的,搜索各种情报信息是我们的学习内容之一,我们自然也能够接触到各种资料和信息。十五年前,管冲带着你的母亲来到这里,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婚礼,随即,九个月之后,你诞生了!虽然说十月怀胎,孩子提前出生也是有可能,但是,从之后你父亲对待你的态度来看,对你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父子之情!五年之前,也就是在你十岁的时候,你的母亲离世。你的母亲临终之时给了你一颗珠子,没有猜错的话,是东海火龙珠。你母亲的临终遗言是‘保管好这颗珠子!不能交给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也就是说,这颗珠子蕴含着你的生世之谜……”蒋卉根据自己的情报分析道。 “你这纯粹就是胡编乱造!小的时候父亲对我一直很好,只是,只是后来才对我不好了!”管郁咬着牙,伸手探入胸口,握住了那枚红色的珠子,珠子散发出浅浅的温度,温暖着他的手心。 “信不信随你,我甚至怀疑在我们之中有阁主的私生子!你的父亲从来没有爱过你,爱的只有你的母亲而已!”蒋卉耸了耸肩膀,摊了摊自己的手。 “不!!!我不信!!”管郁大声咆哮起来,眼泪水却是不知不觉悄然留下,哗啦啦似如流水。 蒋卉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他的面庞就贴在了蒋卉的胸脯之上,凹陷下去,异常柔软,令得管郁全身无力。 “当然,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曹志下边那根东西也是假的,只不过自己栓了一根棍子罢了!男人,都是这么虚荣吗?”紧紧抱着管郁,蒋卉颇为怅然地说道。 “哈!?”悲恸当中的管郁被这消息弄得有些懵。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李安然过不久恐怕也会和他分了吧?呵!这就是报应么?果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蒋卉乃是剑阁情报特别版的,连自己母亲的遗言都能够调查清楚,曹志那玩意儿是假的恐怕也能够知道吧。只是这样厉害的情报人,竟然连自己裤裆塞毛巾的事情都还不知道? 管郁没有继续想下去,突然觉得浑身疲惫,身体上也疲惫,精神上也疲惫,最后在蒋卉的拥抱之下,安安稳稳的睡过去,像是乖巧的小宝宝躺在母亲的怀中。 随后,管郁留宿蒋卉庭院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瞬间刮遍整个凌剑阁。多少痴男发出了野猪似的哀嚎,心疼自己的女神瞎了眼,虽然管郁长得倒还不错,但是谁都知道他的实力掺水掺得惨不忍睹啊!女神为什么要在等级测试即将来临之前与他交往? 当然,在管郁留宿蒋卉庭院不久之后,另外一个消息也是快速传遍凌剑阁。剑阁一班班长曹志竟然在裤裆里藏木棍。这简直是重磅消息,瞬间成为大新闻,引得整个凌剑阁的人都是哄然大笑。当然,爆料人便是李安然。毫不例外,李安然与曹志分手了。 虽然管郁与蒋卉这样的大美人交往了,但是却一直名存实亡,他们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管郁一直郁郁寡欢,心中依旧有着心结存在。在塞毛巾的事件发生之前,管郁一直以为凭自己的身份和颇为英俊的外貌定然能够牢牢的将李安然拴在身边,日后结婚生子不再话下。然而惨痛的事实却让他知道,那个玩意儿太小是致命的缺陷。男人的弟弟太小就和女人的胸部太平一样,呜呼哀哉尚飨。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还能够得到爱情,对于蒋卉的感情也持怀疑态度。 最为要紧的是,管郁开始对自己的少阁主身份产生怀疑了。他开始调查火龙珠的信息,无意间却在藏书阁的角落,一个灰尘扑扑的地方看到一本泛黄用来垫柜脚的书。那本书的名字叫做“恋爱圣岛”。 管郁随意翻阅了一下,大致内容说的是: 传说,有一个岛,无论谁在岛上都能够得到爱情。 那个岛屿是失恋者的圣地,被称为“恋爱圣岛”。 那些对爱情绝望的人都会向往恋爱圣岛,就像是黑暗当中一抹淡淡的光亮,还留有希望。只不过,想要到达这座岛屿却必须穿越重重危险,并且失去很多东西。 管郁现在正在恋爱当中,如何会在意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之所以将这本书偷偷留了下来,是因为书里边有各种各样精美的插图,各种姿势解锁的图解,于是他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那个玩意儿小,只能用技巧来弥补啦! 随着与蒋卉接触的加深,他越是感到这个女生的神秘,虽然神秘但是却又温柔贤惠。 由于各自学习的缘故,蒋卉与管郁基本上只在晚上接触,有些时候蒋卉甚至一整晚都不会回来。这种情报特别班的人员一个个都是怪物,作息时间极不规律,并且拥有特权,甚至可以不去上课。管郁对此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蒋卉每晚出去似乎都有意梳妆打扮一番,回来时候偶尔也是面颊带着绯红。难道她在外面有男人?管郁这样怀疑,但是没道理啊,既然有自己喜欢的人又何必要与自己交往呢?一开始就不应该同自己在一起。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在于蒋卉交往了半个月后的一天,管郁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疑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在今晚与蒋卉发生关系。 在蒋卉尚未返回时候,他亲自下厨,胡乱弄了两个菜,然后还用自己省吃俭用留下来的钱买了红葡萄酒和蜡烛,做好了一顿烛光晚餐。 随后,管郁坐在桌前,心绪不宁的看着敞开的门外,心跳“怦怦”的,像是发疯的小鹿,等待着蒋卉的到来。 第五章,爱情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 蒋卉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管郁独自坐在摆着菜肴的桌前,苦苦等待,坐立不定,看着那蜡烛流着泪慢慢变短,饭菜也失去了热气,最后他颇为无奈的来到门口,坐在了台阶上。 当皎洁的月亮悬挂中天的时候,管郁才看到蒋卉的身影。他顿时激动了起来,猛然站立而起,面上不自觉的拉扯出最大的笑容,嘴角向着两边无限的扩大。 可是,当蒋卉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候,他却感到有些失落,面上的笑容开始没有那么热烈了,但是他还是期待着,他不敢询问蒋卉去做了什么,是不是私会男人去了,他当然不会这么问,那样蒋卉一定会生气的。可是他有想要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如果今晚能够和她发生关系,那么说明蒋卉还是爱他的。 “你……你回来了,我……我学了几道菜,你尝一尝……”管郁紧张的说,柔和月华照耀之下,蒋卉的美丽显得尤为诱人。 “是么?我有些累了……”面上带着醉人酡红的蒋卉微微摇晃着自己的身躯,甚至没有看那桌上的菜肴一眼,便是走入了卧室当中。 她喝了酒,她去哪里喝了酒呢?她为什么喝酒呢?这难道是获取情报的一种手段吗?难道获取情报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吗? 管郁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咬紧自己的牙邦,牙根传来阵阵疼痛。 他像是发情的公豹子,他冲入了卧室当中,他掀开了盖在蒋卉身上的被子,开始撕扯蒋卉的衣裳。他对这份爱情实在是没有底气,倒不如生米煮成熟饭,软的不行倒不如来硬的。 “你发什么神经啊!!”蒋卉突然生气了,对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感到十分气愤,突然挥出一拳,重重的打在管郁的面门上。 “轰!!!”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拳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谁也不会想到管郁竟然被蒋卉这样一拳直接轰出了庭院之外,将墙壁都是撞出了一个大洞,最后管郁落入了庭院当中的花丛当中,狼狈不堪。 这是何等强悍的力量,竟然能够一拳将管郁打飞这样远的距离。 将管郁打飞之后,蒋卉顿时清醒许多,她感到担忧,冲出了房间,却看到摇摇晃晃屹立在庭院门口的管郁。 “我们分手吧!反正你也不爱我!!!” 管郁大声的咆哮,那夜间归巢的鸟儿都被吓得扑棱着翅膀飞掠而起,甚至惊动了不远处一些弟子引燃了灯火朝着这方观望。 “傻瓜,你在怀疑我吗?爱情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你如果要我,我会给你,只是今天我还没有准备好!”蒋卉一把将管郁拥入怀中,她那两团硕大的胸脯便抵在管郁的胸口,让得管郁顿时没了脾气。 难以置信,这究竟是何等的速度,蒋卉竟然在瞬息之间从房门前掠至管郁跟前并将他抱住,哪怕是猎豹也没有这样的速度吧,在这漆黑的夜间,管郁甚至没有看清,只是看到眼前一道影子恍惚,他已被她拥入怀中。 在这温暖的拥抱和温柔的道歉之下,哪怕是再怎么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融化掉吧。所以管郁原谅了她,甚至将一切的责任推在自己的身上,并向蒋卉道歉,说自己不该这样冲动,自己应该相信她。 管郁与蒋卉和好了,并且对待她越加的和善温柔。他再也没有提过发生关系的事情,这一切都太早太急了,他相信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该来的终会来到。他等待着,等待着蒋卉主动要求的那一天。 两人和好之后又是成为众人眼中羡慕的一对“璧人”,偶尔休息日能够看到蒋卉与管郁手牵着手走在山间漫步,或是坐在山头看那夕阳落下,依偎在一起,是这样一对恩爱的情侣。如果不是管郁实力太差,凭他的长相和身份确实能够与蒋卉相配。 只不过,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永远是强者为大。拥有强大实力的人,哪怕长相再过畸形丑陋,许多人也会对他刮目相待,看久了甚至会觉得独居风格,乃是奇人异象。 实力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会令这个人形象大大提升。就算觉得这个人长得不怎样,依然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感,让人产生好感。 管郁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气质,就算长得惊天地泣鬼神,如果没有这样一种因为自身实力强大而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自信气息,依旧会让这个人看起来猥琐而懦弱。 只不过,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管郁这种气质在逐渐的产生变化。蒋卉私下对管郁进行指导,指出他修炼当中的一些错误和为他解惑。管郁拥有良好的资质,一点就通,所以在蒋卉的指点之下,实力自然也是突飞猛进,为不久之后到来的等级测试做好准备。 数日之后的等级测试将决定他究竟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剑士留在凌剑阁,还是作为一个不合格者分配到凌剑阁山下的产业当中,去成为一名商贩,如此碌碌一生。 管郁当然不想离开凌剑山,哪怕要离开凌剑山,那也是风风光光大摇大摆的出去历练,而不是被放逐出去。 半个月的时间能够改变什么?没有人会相信管郁能够在这半个月的努力当中成为一个强者。 所有努力过的人都知道,成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获得,那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方才达到的质变。 转眼,等级测试的日子临近了,凌剑阁上也是散发出一种过节般的气氛来,四处张灯结彩,彩旗幡布,四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这确实是凌剑阁的大事,也是值得庆祝的时候。每一届弟子五年之后的成果将在这一天产生,或是下山或是留下继续修炼,更有机会进入内阁获得真传。所有怀揣着梦想的人来到凌剑阁,都想要获得至少是剑士的资格认证。只要成为一名剑士,那么下山之后也能够受到人们的尊敬。 在这喜庆的氛围之下,众多弟子们也难免紧张而期待。管郁同样如此。 这十几日的艰苦训练让他成长了不少,体格倒是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身上倒是有了一些肌肉,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在参加测试之前,他要前往藏剑阁一趟,得取一把趁手的宝剑才行。虽然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而言,那些高级的拥有灵气加持的宝剑还无法使用,但是好的锋利的剑对他们的战斗自然也有不少的好处。 管郁的剑在当初和曹志战斗的时候被折断了,他丢掉了那柄破剑,他要以他少阁主的身份去领取一把新的宝剑。 第六章,隔壁老王的儿子 藏剑阁巍峨高耸,挺立于凌剑山的山顶之上,像是站在巨人肩膀之上的巨人,宏伟而壮观。每一根立柱都有几十丈高,需要数十人方才能够环抱。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其内收藏着成千上万把神兵利器,不乏一些传说中的名剑。 当管郁站在藏剑阁门口的时候,便是被那两位体格壮硕高大的守卫给拦阻了,哪怕他是少阁主也不能随意出入藏剑阁。也只有在藏书阁管郁是畅通无阻的。 气愤不已的管郁去了藏剑阁旁边不远的一处楼阁当中,他气坏了,自己竟然连一把剑都拿不了吗?自己身为少阁主究竟有什么用呢?他要去寻他的父亲,他要好好问个明白。他的心中有一个心结,蒋卉说他不是管冲的亲生儿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从他在凌剑阁中被限制的这一切来看,这似乎是真的。 这一次,他不顾兵卫的拦阻,冲进了管冲办公的大楼当中,来到了那宽敞奢华的办公房间。 管冲正拿着一份卷轴资料在仔细查看,身旁恭敬站立着两名侍女,房间两旁坐着四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三名老头一个老妪,他们是凌剑阁的长老。 “父亲!我的剑断了,我要去藏剑阁拿一把剑!” 冲入房间之中,管郁朝着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如今凌剑阁的阁主管冲大声说道。 见得管郁冲进来,房间当中几名长老都是露出奇怪的眼神,乜斜着眼睛瞧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少年,嘴角露出讥笑之意。 管冲微微挑动了一下浓黑的眉毛,摸了摸自己的髭须,目光依旧停留在卷轴资料之上,好片刻之后方才抬眼瞟了下方的管郁一眼,略微皱眉,管冲从自己的袖口当中取出一枚银币,朝着管郁丢了下去。 银币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后落在管郁脚下,不断的旋转着旋转着,慢慢的停止。 看着这枚散发着银光的银币,管郁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这种打发叫花子的行为令他感到心痛。管冲的意思是让他用这枚银币去山上的铸剑房买一把剑,而并不同意让他进入藏剑阁。 藏剑阁是何等地方,岂能随意进入,里边所藏尽皆珍宝,哪里是胡乱予人的。 只有在等级测试之后,实力达到本届前一百名,有资格进入内阁者方才会允许前往藏剑阁选剑。 这时候,管郁早已流出了泪,泪水无法控制,汹涌如同江河。他弯下腰,轻轻的蹲下去,将那枚银币拾起,父亲那冷漠的表情让他感到万分心痛,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子,鲜血直流。 “父亲!我是你亲生的吗!?” 突然发出的询问之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当中回响,这没有底气的声音,显然管郁自己都开始不相信自己是管冲的儿子了。 “我会派人去收拾你的东西的,山下我已安排好一处商铺,将来你在那里要认真一些,比不得在凌剑山上由你胡闹!”管冲并没有回答管郁的话,而是如此开口冰冷的说道,完全没有一丝父亲的慈爱。 管郁的心咯噔一下,虽然他早已料到蒋卉所言乃是事实,可是当这种事情被自己完全确认之后依旧让他感到万分难受。好呀,这特么的十几年一直叫你爹倒是白叫了。 原来自己是隔壁老王的儿子吗?原来管冲是喜当爹吗? 想到管冲是喜当爹,管郁反而好受了一些。不过管冲这番言语却让他感到憋屈,气得简直无法呼吸。 管郁攥紧了拳头,额头之上青筋暴突,面庞涨得通红,向着管冲大声咆哮道:“你难道不相信我会通过测试吗?你难道不相信我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剑士吗!?你们等着吧!!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你们都瞎了眼了!你们会为你们现在的态度感到耻辱的!” 管郁一番慷慨陈词并未让得在场众人有任何反应,反而那几名长老笑着轻轻摇头,很明显是在嘲笑管郁的不自量力。 “呃啊!!你们都去死吧!!出门就被车撞死!!” 最终,管郁撂下一番狠话,匆匆忙忙的逃离了这里。他如今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隔壁老王的儿子,他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 管郁最后拿着这枚银币去铸剑房买了一把剑,剩下一些钱给蒋卉买了一些儿礼物。 晚上,当管郁将小礼物送给蒋卉的时候,蒋卉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这个吻聊以慰藉他破碎的心灵。 “卉儿,你相信我会成为一名剑士吗!?”管郁看着蒋卉问。 “会!你会成为一名大剑豪!”蒋卉笑着说。 “我可不是开玩笑!”管郁撇了撇嘴角。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蒋卉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郑重的看着管郁。 管郁面色阴沉下来,死死的握紧自己的手,将自己今天去见父亲的事情告诉了蒋卉,然后说道:“我可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一名大剑豪,只是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剑士,狠狠的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蒋卉淡然一笑,忽然轻轻抚摸着管郁的面庞,柔声说道:“我最新得到的消息,阁主在两日前曾经前往一处弟子宅院,似乎将一个什么东西给了一名弟子。那弟子名叫做王启宁,如今也是十五岁,恐怕便是阁主的私生子!” “什么!?”管郁难以置信。 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身世竟然真如蒋卉所说,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父亲,不,自己这喜当爹的假父亲竟然真的在外面有私生子。当然,他也由衷佩服蒋卉的能力,由衷的感到蒋卉的强大。 蒋卉乃是剑阁情报特殊班的人,收集情报本就是他们说擅长之事。更令管郁感到震撼的是蒋卉自身的实力,与蒋卉接触的这段时间,虽然蒋卉并未怎样透露她的本事。可是,半个月前,管郁想要硬上的那一晚,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蒋卉一拳将他从卧房当中轰入庭院的那股疼痛。 “王启宁成绩中等,相貌平平,似乎什么都并不突出。不过,在我的调查之下,发现这一切都是假象。他时常独自前往偏僻之所,运用特殊的方法进行修炼,我怀疑其修炼方法也是阁主亲自传授。他隐藏着自己的实力,目的就是为了在等级测试的时候一鸣惊人。恐怕这一届的届首非他莫属!”蒋卉分析道。 “可恶!!!”管郁狠狠的攥着拳头,心里想着,到时候一鸣惊人的肯定是自己。 我才是主角,我才拥有主角光环!!!管郁在自己的心中大声咆哮道。 第七章,届首位置有所不保 这一天是凌剑阁新一届弟子等级测试的日子,是一个隆重而盛大的日子。 今天,这些进入凌剑阁修习五年的弟子们将决定自己的去留,是就此下山还是留在凌剑山进修,这将决定一个人今后的命运。 留在凌剑山,可能获得无上传承,将来成为一方巨擘。离开凌剑山,可能步入世俗冗杂,今后平庸无为碌碌一生。 新一届弟子上千人,最终能够留下者仅有两百而已。 尽管在蒋卉的精心调教之下,管郁的实力有着突飞猛涨的趋势,然而,短短的半个月又有什么用处?哪怕是天底下绝顶的天才也不可能在这半个月的时间让自己的实力暴增数倍。 蒋卉十分清楚,以管郁如今的实力,想要进入前两百名,那是绝不可能。 “你准备好了吗?说不定会输的很惨!”蒋卉看着身穿红色长袍的管郁,微笑着说道。 “在这五年之中,前面四年我皆是届首,难道偏偏在这一年马失前蹄?哪怕再差,也不至于前两百名也进不了!况且穿着你亲手缝制的新衣,我可是力量无穷啊!”管郁挺起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拍了两下,胸腔发出“嘭嘭”的空响。 蒋卉微蹙纤眉,对于这一直蒙在鼓里如今告知实情依旧不愿相信的管郁,她也是没有办法啊。只得含笑点了点头,然后蒋卉从自己的袖口当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精美的匣子,将匣子递给管郁,并说道:“这是一枚聚力丹,能够提高你的力量……” “你不相信我?” 蒋卉还未说完,便是被管郁打断了。管郁显得十分生气的模样,气鼓鼓的双手环抱胸前。 “那倒不是,以防万一罢了!”蒋卉轻轻摇头,将匣子塞给管郁。 管郁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却并没有拒绝的动作。他只是在自己心中想,蒋卉说得也有道理,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自己不吃不就行了。这次对手强劲,对自己的届首位置有所冲突,到时候迫不得已为了夺得届首或许可以用一用这枚丹药,反正也不过是提升一点精力的药丸,有什么要紧。 管郁将蒋卉交给他的丹药当做咖啡红牛一样的东西,反正市面上卖的什么灵丹妙药不也正是如此吗? “今天等级测试,你却穿成这样?”管郁仔细打量了蒋卉一番,不由奇怪问道。 管郁浑身笼罩在一袭黑色斗篷当中,深深的帽檐将她的面庞都是遮蔽,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也完全被掩盖了。 “我们情报特别班的测试与你们不是一起,测试内容也是不同,这是为了隐藏身份用的。我们的测试从走出这道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嗯?不说了,已经有对手来和我打招呼了……” 蒋卉说完,将帽檐紧紧拉了拉,然后戴上压帽檐的头箍,并取出一张黑色面具戴上,快速一闪,已是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管郁面前。 “咕噜!”管郁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这些情报特别班的人都是一些怪物吗?还好他们不参加正常的弟子等级测试,否则得被他们占去多少席位啊。 最后看了一眼手中镌刻精美的小匣子,管郁露出自信的笑容走入春风当中。他当然不知道,他这自信的笑容再过不久之后将会变得多么可笑。 天公作美,蓝天白云,初生的朝阳红彤彤的漫洒下璀璨的光华。阳光并不炽烈,暖洋洋的,令人感觉舒服惬意。 凌剑阁山顶,等级测试的那处宽敞场地之上,此时人数在快速的增加,人们有序的进入会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瞧呐,那不是废物管郁吗?” “卧槽,穿这么红的衣裳有够招摇的!” “哟,这可是少阁主啊,每次都靠暗箱操作取得届首的位置。” “要不是他有一个当阁主的爹,这种废物早就被流放到边疆去了!” “听说还用毛巾塞裤裆呢!真是够无耻的!” “嘘,小声点儿,可别被他听见了!” 对于管郁的到来,竟是引发了不小的一阵骚动,人们附耳窃窃私语,时而露出讥讽的“嘿嘿”声来。 管郁全然不知众人眼中对他的看法和见解,如果有人知道此时管郁心中所想一定会笑得下巴都掉下来。 管郁当然没有听清周围众人对他的冷嘲热讽,还以为自己万众瞩目,因为自己所散发出来的天才光芒太过耀眼,所以引得人们私下夸赞羡慕呢。 “嗯?那个人好像在说我帅?” “咦,那个人在夸我年年届首?暗示我今年也是届首吗?” “那小姑娘对我有意思啊,频频向我抛媚眼,还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 “嘿嘿嘿,看来我还是挺有魅力的!”管郁对自己颇有好感,自恋到这种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了。 “啊!快看那边,那是……那是崔融!!!绝对不会错的,三班的崔融!!” 忽然之间,人群骚动的厉害,好像看到了某个大人物似的,一个个面上流露出十分夸张的表情,像是看怪物一样面上生出畏惧之色。 管郁扭头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庞然大物向着自己这方走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巨人啊。 体格无比壮硕的崔融,竟然是一个高达五六米的肌肉男,****着上身,岩石般的肌肉。年仅二十岁的他却已经满脸髭须,如果不是与管郁属于同届,估计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呢。 管郁虽然年年届首,可是那是综合成绩,直接由管理这一届的长老评定暗箱操作完成。所以,管郁根本不认识同届的师兄弟们,而且他平时吊儿郎当,哪里正儿八经的上过课,整天的花花心思都在想着怎么玩,满山坡乱跑乱疯。而且在此之前可是许多人奉承巴结他,只是后来这些人看清了管冲不会将阁主位置传给他这个事实之后才对他逐渐冷淡了。 所以,当管郁第一眼看到崔融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还以为天上掉下来一个巨灵神呢。他夸张的张大嘴巴,比所有人的嘴巴都大,几乎掉在地面上。 “轰!!”“轰!!” 崔融每走一步都是让得地面微微震颤,令人感到恐惧。 “咕噜咕噜”周围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如果以战斗实力来说,这可当真是届首的第一人选了,这就是天生的资质啊。正如有的人出生就是高富帅,矮矬穷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基因决定了崔融他就是高大威猛,谁还能够拼了老命通过努力改变什么呢? “快瞧,后边,那后边,扎着两条麻花辫,脸上有些麻子的就是陈巧玲!!” “天呐!有杀气!!她的眼神太恐怖了!!” 陈巧玲穿着粗布衣衫,她出生于家境贫寒,但是却刻苦努力,凭借自己坚忍不拔的毅力,硬生生达到如今令人敬畏的地步。光是用眼神就能够让人避让,何等厉害? “啊!!那是徐豪和徐爽!!” “徐爽太漂亮了,特别是她那双腿,我可以玩一年!!” 弟子当中有一个不知好歹,竟然对徐爽说出污秽的话语来,并且流露出猥琐的表情,然而,接下来他就是肠子都悔青了。 只见徐豪身形一动,快步踏地,早已出现在这猥琐之人面前,抬起腿,用膝盖将这人腹部一顶,那人顿时弓成一只虾。而后徐豪一个扫腿,“砰”的一声,这人重重的倒在地上,脑袋磕在大理石上边,瞬间鲜血流出,疼得嗷嗷乱叫。这人受了不轻的伤,也是他活该,凌剑阁长老可不会管理这等事情。今天的等级测试他显然参加不了,已是被徐豪这两脚决定了他的命运。 徐豪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冷峻的面容之上满是严厉之色,吓得众人下意识后退几米远。 有这样一个哥哥,徐爽这样的**少女自然无人胆敢接近了,只能独自在夜里偷偷意淫一下罢了。 显然,这一届强者无数,崔融等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而隐藏暗中假装平庸实则强悍的不计其数。 管郁的额头冒出了些微的汗,卧槽,这一次届首的位置有所不保啊! 第八章,黑马!绝壁的黑马!! 凌剑阁众弟子陆续就位,依次进行着抽签,决定他们的对手是谁。抽签以班级为单位进行,这样便不会让得两个班级的顶尖弟子第一场对决便是相遇,否则极有可能让一些有资质的弟子在第一轮便是遭受淘汰。 为了防止人才流失的情况发生,在那两百名剑士资格之中,有一百个名额是在第一轮测试之中空出的。在这一百个名额之中,有五十个名额由长老及阁主界定,即便在战斗当中输了,只要获得大部分长老认可依旧可以成为剑士。剩下的五十个名额便是三日之后的第二轮测试。 也就是说,只消阁主管冲一句话,便可以从那五十个名额当中让出一个给管郁。哪怕是直接让管郁成为剑士,恐怕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吧。但是,从管冲对待管郁的态度来看,谁都知道,管冲对管郁根本不报丝毫的希望,就是众多长老之中也早已流传开来管郁已被安排好前往山下一处商铺的事情。 当然,管郁也知道管冲对他的态度。 哼,等着瞧吧,我可不是靠爹的人!管郁在心中狠狠发誓,今天他要让所有瞧低他的人刮目相看。这半个月来的艰苦修炼可不是白练的。 抽签的时候,许多人都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要遇上崔融或者陈巧玲当中的任何一个,这些高手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抽签进行的很顺利,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些人抽完签露出狂笑,有些人嚎啕大哭,有些人轻蔑一笑,有些人沮丧低头。 今天的测试要进行两场,第一场将淘汰一半的人数,差不多五百人,第二场结束之后将评定出成为剑士的一百五十人。第一场被淘汰的人可以直接卷被子走人了,第二场淘汰之人可参加三天之后的第二轮测试,争抢那五十个名额。 抽签完毕之后,管郁瞥了一眼自己签上对应的人名。张小黑?撇了撇嘴角,不以为意。 测试以比武的形式进行,空旷的广场之上有数十个擂台,围观者甚众。 随着一声锣响,比试开始,在长老的安排之下,一对对测试者开始进行对弈。 人群瞬间沸腾,像是滚开的水,“哗啦啦”嘈杂不已。欢呼喝彩之声络绎不绝,叹息悲悯之声时有响起。 在还未轮到管郁的时候,他也拥挤在人群当中伸长脖子四处观望,看看那些师兄弟们的战斗,吸取一点经验。 “啧啧,这家伙,出手太慢了!”管郁砸吧了一下嘴巴,走到另外一个擂台去了。 “应该从他右边出手,趁其不备,打他的肋部,绝对得手啊!”管郁摇了摇头,走到另外一个擂台去了。 “不行啊,不行啊,这样的水准根本不可能进入前一百名!”管郁双手负于背后,叹息着走向另外一个擂台。 忽然传来阵阵喝彩之声,声势浩大,前方那个擂台吸引了大量的观众,周围的众人竟也是被吸引过来,令得其他擂台显得冷清。 管郁抬头,瞪大眼睛,“咕噜”咽下一口唾沫,顿时明白一切。 在前方的擂台之上,崔融魁梧的身躯挺拔屹立。擂台十分开阔,就算是崔融这样的巨人也能够在其上尽情施展而开,然而,崔融的对手却是一个精瘦的少年。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这少年的头发泛黄。身穿青色长衫,手持一柄普通铁剑。要知道崔融手中可是一把门板一样的巨剑,这两相比较,顿时令得这瘦弱的少年更是显得渺小。 “开始!!” 随着长老的一声令下,崔融舞动大剑,大喝一声,气势威猛,向着那瘦弱少年冲去。 “天呐!这可是要出人命啊!!” “崔融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一开始就使出全力吗?” “这师弟也太可怜了一点!” 拥挤在擂台周围的众弟子皆是摇头,为那瘦弱少年感到悲哀。第一场便是遇到这样的狠角色,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坐于广场边缘高楼之上的众多高一届的弟子们也向这少年投来同情的目光。 就是一些长老都捻着自己的髭须或是捋着白发无奈摇头。 “嘁,不就是仗着自己天生的体格优势吗?没了这天生的高大体格,他什么都不是!”管郁耸了耸自己的肩膀,看着那风吹可倒的瘦削少年即将被崔融击中,实在不太忍心,转过了身子。 管郁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自己第二场抽签抽到崔融的话,那可麻烦了。虽然自己实力强悍,但是面对这种巨人还是要费些功夫的。若是实在不行就将蒋卉交给自己的那枚丹药服下吧。这也不算是作弊,况且这种丹药估计都是开玩笑的,只是蒋卉为了给自己信心编造的一种谎言。只是一种聊以慰藉心灵的辅助药物罢了,让自己心理作用使得自己强大。 “啊!!!发生了什么!!” “天呐!这怎么可能!!” “黑马!!绝壁的黑马!!!” 忽然,一声声惊呼传入管郁耳中,随后便是一阵静寂。 处于战斗之中的陈巧玲朝着这方看了一眼,而后一脚将对手踹下擂台。 激战当中的徐豪也冲着这方瞟了一眼,而后一拳将对手打出鲜血。 此刻,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看向这方。 当管郁转身的时候,他也是惊呆了。 崔融倒下了,他竟然倒下了,在管郁转过身去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他竟然被那个无比瘦削的少年打败了。这少年隐藏的是有多深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娘的,老子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王启宁!!胜!!” 当长老将那个瘦削的少年手臂举起的时候,下方众人传来海啸般的欢呼。 一来,崔融这样的强大巨人被击败,间接的提升了他们晋级的几率。二来,这种看似毫不起眼的人突然爆发出来确实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王……王启宁!!?” 管郁忽然回想起蒋卉对他说过的一番话,当时他没有太过在意,如今听到这个名字感到熟悉,方才是猛然想起。 王启宁!!这不就是自己父亲私下生出来的野种吗?对他偷偷的指导并且还送了什么东西给他?这王八蛋竟然这么厉害! “陈巧玲!!胜!!” 陈巧玲甩了甩自己的两条麻花辫,轻蔑的瞟了一眼被打飞出去的那人,而后走下擂台。 “徐豪!!胜!!” 徐豪面色凝重,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看到崔融被打败之后,却是感到有些压力。“嘁!还想着留着手段对付你!看来这下是不必了!如此快速的被解决,连自己的实力都没有施展出来,这样的话,就算是这些长老也无法对你进行评定吧!第一场就被淘汰,从此没有机会遇到了!!” “下一个!!管郁!!管郁!!管郁在哪儿!?”一处擂台上,一名中年的长老开口大声呼喊。 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几乎石化的管郁。 管郁还怔怔的看着那山岳般的崔融倒在擂台之上,竟然这么久了还没有站起来,被打残了吗? “喂!!少阁主!该你上场了!!” 在管郁失神之际,一个温柔细腻的声音传来,这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让人有一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第九章,因为喜欢所以卑微 提醒管郁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可爱女生,女生长相甜美,圆圆的脸蛋儿像是刚刚出锅剥了蛋壳的鸡蛋。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嘴巴,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 这个可爱的小女生已经十五岁,但是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身材也是小小个,穿着一袭粉红色的碎花裙子。 “刘嫣!好久不见啊!”管郁看着这露出甜美笑容的可爱女生,略微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刘嫣说话的声音,太嗲,腻人,就像是一大团甜得发腻的雪花糕。 原本管郁以为刘嫣和李安然是闺蜜,所以当初追求李安然的时候也没少和刘嫣接触。后来管郁才知道刘嫣和李安然的关系不过一般。 刘嫣对待管郁倒是极好,管郁一直以为刘嫣是看上了他少阁主的身份以及自己英俊的外貌而已。而且管郁对刘嫣完全没感觉啊,这种小小巧巧可爱的女孩子虽然不讨人厌,并且也有许多萝莉控会喜欢,但是她说话的声音管郁实在没办法接受。 刘嫣确实喜欢管郁,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管郁根本不知道,刘嫣平时说话当然不会这么甜这么腻,就是刘嫣自己也想改掉这个毛病,可是,每当站在管郁面前,每当静距离的看到管郁的脸,她的呼吸便会不由急促起来,心跳“怦怦”加快跳动。然后,她的声音就因为欢快而带着颤音的变成了这样。 每一次,刘嫣都想将自己的声音压制下来,也因为管郁同李安然好上而感到伤心。她想要让管郁感受到她的悲伤,然而,每一次她都不自觉的在管郁面前用出欢快的语调。这一点就是刘嫣自己都感到诧异。 见到管郁之后令她感到的快乐无法抑制。 喜欢一个人就会让自己变得卑微吗?喜欢一个人就会不遗余力的去讨好他。然而,每一次的讨好都显得空乏无力,每一次的见面对话都不甚满意。总觉得每一次与他的见面和对话都不自然,似乎永远都无法将自己最为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在喜欢的人面前,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无比幼稚。 “别说了,那个……长老在叫你的名儿呢!”刘嫣吐了吐粉红的舌头,抬起自己细嫩的手儿向着后方一指。 管郁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向着那方擂台而去。 看着管郁快速离去的身影,刘嫣感到莫名的惆怅,原本浮现在脸上的笑靥暗淡下去,带着淡淡的忧愁,像是丁香一样。 哎,他今天穿的衣裳可真是好看呢!自己刚才怎么不夸他衣裳漂亮呢!他说“刘嫣!好久不见啊!”真是好听。他在关心自己呢。自己怎么不问问他最近过得好吗?他怎么会过得不好呢?现在可是和那个大美人蒋卉同居呢。 刘嫣想到这里,心弦顿时紧绷,银牙狠狠地咬起来。好不容易管郁与李安然分手了,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怎样走入管郁内心怎样安慰他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蒋卉。 “贱女人!!”刘嫣想到蒋卉一来就和管郁同居,不禁狠狠咒骂一句,而后听到一方擂台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急忙匆匆而去。 管郁走上擂台的时候竟然也如同刚才崔融时候一样,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当然,与之前崔融时候不同的是,此刻众人抱着的心理恰恰与之前相反。对于崔融本是满怀信心和敬畏,却没有想到结果令人吃惊。对于管郁,众人则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而已,看一看这个因为暗箱操作而坐了四年届首位置的废材在今天是怎样被打脸的。 远处的看台高楼之上,高一届的弟子们同样对这个少阁主投来了轻蔑的目光。而那些评判长老们各个都带有不屑之色。 “阁主大人,你真打算让管郁就这样离开凌剑阁?你舍得吗!?这可是你的儿子啊!”楼阁之中,坐于管冲身旁的四位白发长老之内,那名老妪冷笑着说道,皱纹在她的脸上爬成蚯蚓。 “实力不济,留在这山上又有何用?不如早些下山,经商贸易,说不定还能赚点钱财过完此生!”管冲的视线根本没有在管郁身上,他甚至看都不看管郁一眼,而是偏过头看着另外一方的战斗,“这一届隐藏着不少的人才啊!” “是啊!特别是那个将巨人族小子击败的家伙,这家伙颇有能耐,说不定能成为届首呢!好像是叫王启宁对吧?”另外一名白胡须的长老虚着眼睛,瞧了瞧管冲说道。 这时候,管冲方才是微微露出一点儿的笑容,点了点头,似乎颇感欣慰。 管冲的举动和行为,在众多长老的眼中看来,却是公正无私,为了凌剑阁的发展而完全不顾父子情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顾,反而因为弟子的精彩表现而流露笑意。 “阁主还真是铁石心肠啊!!”在管冲等人所在楼阁的下面一层当中,一些职位低一些的长老和内阁弟子坐于其内,其中,一个红发的漂亮女弟子眨动美眸,盯着管郁说道。 “红师妹,说不定这是阁主为了管郁这小子好呢?毕竟留在凌剑阁内,若是以管郁这小子如此缓慢增长的实力,待得阁主老了,指不定会被下黑手呢!你以为这凌剑阁当真就像表面这样太平安稳?这里与世俗当中的官场毫无二致!”听得红发师妹的喟叹,一个面容刚正的男子压低自己的声音回应道。 总而言之,管郁这一场比试也是受到众人的重视了,虽然谁都知道结果将会如何。 管郁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众人轻视到何等地步,还颇为自得的仰着头环视四周人头耸动。自己人气不低嘛,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嘿嘿,就是那个崔融也没有自己的人气高啊。 只不过,当管郁抬眼向着管冲所在的楼阁望去的时候,瞧见管冲竟没有将目光看向他,他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面上那种自豪骄傲的表情也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郁。就像狠狠的被人抽了一巴掌,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不是躯体上的疼痛,而是心灵上的侮辱。 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也就罢了,关键是他对待自己根本没有父亲般的慈爱。也难怪,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如今他私生子来了,岂会管顾自己,岂会将他的父爱分给自己?自己算什么?什么也不是吧! “张小黑!!张小黑呢?奇了怪了!!这一场是怎么回事!?”擂台之上的评判长老见得管郁已至,于是开口大声呼喊管郁的对手,却没有回应。 见得无人上场,场下顿时一片哗然。 “不会吧!!难道他暗中使了手段?让张小黑来不了!?” “张小黑被收买了!?” “难道又是暗箱操作!?” …… 在众人的喧哗之中,一个人影忽然摇摇晃晃的走上擂台。 第十章,我要成为一名剑士 “你是张小黑吗?”擂台上的长老颇为吃惊的问道,眉毛已经是扭曲着皱了起来。 叫做张小黑的男生十分狼狈,佝偻着腰,头上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流了一脸,似乎站立都是站立不稳。他摇摇晃晃的,虚着一双眼睛,看着管郁的身影都是模糊的。 管郁望着张小黑,心中倒是有些紧张起来。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被谁打了吗?还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自残导致的呢? “喂,你还能战斗吗?如果不行的话就弃权吧!”这长老见得张小黑实在不行的模样,开口劝道。 叫做张小黑的男生却并不愿意弃权,弃权意味着什么他心里边极为清楚,如果他想要弃权也不会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擂台上面来。弃权也就意味着还没有进行测试,这五年来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五年来他早起晚睡,刻苦修炼,虽然资质不是太好,但是也曾拼了命的努力过。他不想,不想还没有战斗就放弃,在这五年来的最后关头。 若是被对手打败他也能够服服气气,他接受不了这样屈辱的失败,更何况他的运气是多么的好,竟然遇到了这个半吊子的少阁主。多少人在测试之前进行祈祷,祈祷不要遇上崔融这样的高手,同时也祈祷希望抽签抽到管郁这样的渣渣。 他是幸运的,他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的对手是管郁,不幸的是当他站在这个擂台之上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他的失败。他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就在刚才,被那实力强劲的徐豪大的。没错,他就是那个一时没忍住,说漏了嘴,说徐爽的腿他可以玩一年的那个家伙。他就是张小黑。 “我还能战!!!我要成为一名剑士!!”张小黑发出绝望的声音,沙哑着嘶吼着,他的双眼似乎绽放出野狼般嗜血的光芒,瞪着管郁,让得管郁心里发毛。 只不过,当张小黑吼完这一句的时候,他便是喷出一口鲜血,“扑通”摔倒在擂台之上,再也挣扎不起,眼中有着洪水一样的泪水涌荡而出。他的梦想破灭了。 “管郁……胜!!!” 当评判长老抓起管郁的手掌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知道,管郁这一场的胜利没有做任何的手脚,而是依靠他的运气。人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依靠运气。对于管郁的运气,没有人不服,但是没有人相信下一场他还有这样好的运气。可是,至少此刻管郁已经有了一次可以输的成本,至少他可以参加三天之后的第二轮测试。 “这小子,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 “妈的!张小黑这笨蛋啊!!这么好的运气遇上了管郁这软蛋,竟然不会好好把握!” “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命啊!” 管郁莫名其妙的取得了胜利,这并未给他带来太多的喜悦,而是感到些微的伤痛,仿佛心被某种东西刺穿。 管郁看到了张小黑那双不甘的双眼,那充满无奈与绝望的怒吼。“我还能战!!我要成为一名剑士!!”这句话吼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包括管郁自己。 事实上,管郁可没有蠢到不知道自己往些年届首的位置是暗箱操作的缘故。只不过管郁从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届首又如何?不是届首又如何?给管郁最大打击的是他的身份,他引以为傲的少阁主身份竟然是虚假的,他竟然不是管冲的亲生儿子。管郁知道自己与这些每日勤学苦练的师兄弟们巨大的差距,他自己也并未抱希望于能够在这一场测试当中拿到届首的位置。不过,在此之前他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心中没有底气。所以,他才会在蒋卉对他道出实情的时候装作并不知晓往些年长老们的暗箱操作,所以他才会口口声声说自己会成为届首。 “哎!不堪一击,肯定是因为害怕和我打斗故意输的!否则可能要了他的小命!”走下擂台的时候,管郁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不屑一顾的说道。 管郁的这种风凉话顿时引得众人反感,许多人对他怒目相视。一个靠爹当了四年届首的小丑怎么会懂得他们为了成为一名剑士而付出的努力!他又怎么知道张小黑吃了多少苦头呢? “我不允许你侮辱别人的努力!!哪怕没有成功,哪怕结果是失败的,但是他曾经努力过,你就没有资格侮辱他!!” 人群当中,一个矮小个子的男生向着管郁大声吼道。这个男生长相倒是颇为好看,只不过腿短,这是硬伤。可怜长了一张美男子的脸,上天却给了他一条短小的腿。果然上天是公平的么。 管郁看了这个短腿美男子一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有些人不成功是因为懒,有些人不成功是因为努力错了方向!方向错了,越努力越没用!” “你这种连努力都不曾努力过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你知道有些人是多么努力吗?有些人光是为了活着就要拼尽全力!!有些人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鲜血赚的钱可能还不够你们一天的挥霍!你知道什么是阶层壁垒吗?你知道打破这层壁垒有多么困难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短腿的美男子大声咆哮起来,眼中已经是流出了泪。 他声泪俱下的话语让得周围众多人皆是心有所感,许多处于阶层底下的人都感到莫名的悲恸。 “嘁!”管郁直接无视了这个短腿美男子,没有必要继续和他纠结于此,反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少……少阁主!你这么快就赢了吗?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呢!本来想快些结束过来看你的战斗呢!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 刘嫣甜得让人浑身发颤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得管郁浑身滤电一样抖了一下,就像是尿尿结束之后的那一阵颤抖。 不过管郁倒是颇为意外,刘嫣参加测试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吗?难道她也遇到了一个同张小黑一样的对手? 管她呢!管郁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颇为无奈的让刘嫣跟在自己身边去等待第二场比试的抽签。待得最后一场比试结束之后,第二场比试的抽签便是开始。 管郁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第二场比试的对手是她。当他寻找到自己签上号码对应的名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掉了,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立在号码牌前,一动不动。 第十一章,暗恋是一种折磨 “李安然!!!” 无论如何管郁也不会想到,自己第二场的对手竟然会是李安然,会是自己的初恋,仅仅分手一个月的初恋。 原本以为,从那次分手之后,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交集。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是两条交叉的线,分手之后只会越走越远。但是,没有想到上天却是这样喜欢捉弄人,竟然在这一次的等级测试当中,让曾经相爱过的两个人成为对手,成为敌人。 刘嫣看到管郁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淡淡的眉儿轻轻一皱,然后顺着管郁的目光看向名单上管郁号码签所对应的名字。 看到管郁的对手将是李安然,刘嫣显然也是一惊。尽管对李安然充满了情敌之间的仇恨,但是刘嫣不得不承认,李安然在学习和修炼之上还是优秀的,甚至于比刘嫣还要更胜一筹。管郁对上李安然,那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只能祈祷管郁参加三天之后的第二轮测试能够挤进前五十名了。否则,管郁可当真要被分配到山下的产业当中去了。 不过,刘嫣已经想好了,说不定管郁没有成为一名剑士反而是最好的结果。那样的话,管郁离开了凌剑山,蒋卉也就会和他分手,自己就有机会和管郁在一起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管郁没有获得剑士的资格留在凌剑阁中,她也会故意输掉测试,随同管郁一起下山。 为了爱情总是要有牺牲的,在凌剑阁修炼与爱情之间,刘嫣选择了爱情。 暗恋是一种折磨!纵然她表现得如此明确,哪怕是傻子也能够知道她对管郁所表露出来的好感。但是她没有表白,也不敢表白,也没有机会表白。 女生开口表白的话,那就会显得廉价了!男生从来不会在乎唾手可得的东西的!刘嫣心里这样想。 “少阁主……没事吧!?”瞧见管郁面色不太好,刘嫣当然知道原因,却不知应该怎样安慰他。 “呵!”管郁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转身朝着擂台的方向走去。 管郁不知道经历过分手之后还要如何面对她,也不知道她会对自己展现什么样的态度。他还爱着她,只不过这份爱已经变了味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再也回不去了。 放心吧,我会手下留情,不会让你输得太惨的!管郁心中这样想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片刻之后,第二场比试开始。广场之上再度沸腾起来。 站在擂台之上,管郁看着穿着一袭白衣的李安然,心不禁狠狠的颤动。 她瘦了,面色这样难看,是因为接连经历了两次欺骗所以黯然神伤了吗?她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样空洞,就好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她不爱我了,只是因为那个不够大所以她不爱我了,彻彻底底的不爱我了。我和她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管郁的心中在滴血,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曾经如此接近的两个人如今竟已形同陌路。 李安然一袭乌黑长发如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她的面容精致,圆润的脸颊,微尖的下巴,眉若远山,眼角有红色的美人痣。身材也是亭亭玉立。一个绝美的人儿,可惜双眼却毫无神采。 “安然……”管郁柔情的看着李安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战吧!!”李安然的回应却是冰冷无情,已是抬起了利剑,将剑尖指向管郁。 面对寒芒如雪,管郁的心也微微发凉。你若无情,也休怪我无义。 管郁提剑冲向李安然,快步踩踏地面,施展出凌剑九式的第一式“一剑光寒九万里”。 对于这凌剑九式的剑法,乃是阁内弟子皆有学习的,寻常弟子所比较的高低无外乎谁施展的手法更为娴熟,谁动作更为迅捷罢了。但是一些优秀的弟子却能够在学习的过程当中进行思考,考虑破解剑势的方法。 李安然当然属于优秀弟子的行列,她当然知道凌剑九式的套路,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出手转身避让,在什么地方抓住空子给对方造成伤害。更何况,管郁对这一招简直显得笨拙,李安然甚至不需要施展什么手段,仅仅是挥剑将管郁刺来的剑抵挡,而后一脚踹出,踹在管郁的腹部,管郁顿时就被踹飞出去。 “噗!!!”如此一脚,管郁显然没能反应过来,张开嘴喷出一滩清水。 “咕噜!!!”擦拭了嘴角的水渍,管郁狠狠咽下一口唾沫,盯着李安然,心中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虽然他刚才并未使出全力,但是李安然这一脚却是力道极大,轻而易举的将他击退,这是管郁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进行战斗,他的脑海当中全是当初与李安然在一起时候的回忆。 他回想起第一次与李安然牵手,手心当中满是粘稠的汗水他也不敢轻易地松开。他回想起第一次与李安然接吻,紧张得浑身颤抖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不敢伸出舌头。 他回想起第一次与李安然…… 有那么多的第一次,直到第一次李安然将手伸向他的裆部,所有的一切都是结束。 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管郁锋眉倒立起来,目光变得锐利,凝重地看着李安然。他知道,此刻的李安然已不是当初那个躺在他怀中的温柔少女。他知道,此刻的李安然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你若投降,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或许侥幸,三日之后的第二轮测试会遇到你上一场同样愚蠢的对手!”李安然见管郁迟迟再不动身,嘴角忽然扬起,轻蔑的看着管郁,说出一番冷言冷语。 李安然的话语就像是利剑,刺穿了管郁的心。像是将他原本结痂的伤疤再度揭开,鲜血汩汩而流。 “倒在这里的会是你!你我今日恩断义绝!”管郁也狠下了心,虽然疼,但是必须割舍,撂下狠话,他再度大吼一声向着李安然冲去。 他发了疯的挥舞剑支,就像是想要斩断他与李安然乱麻一样的情愫。 管郁的剑法凌乱,看起来动作迅捷,实际上漏洞百出。 “铿!!”再一次,李安然用剑接住管郁挥来的剑,将之一挑,剑支竟然从管郁的手上滑落。 管郁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发疼,手掌不受控制的散开,剑支便是掉落地面,“哐当”一声。 随后,李安然将管郁踩在了脚下,重重的踏在他的胸口,让得管郁喉中一甜,有着些微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你根本连这座山都上不了!”低头俯视着管郁,她开口冰冷的说道,“你输了!” “不!!!我没有输!!!”管郁忽然大吼一声,挣扎着抬脚向着李安然踢去。 李安然本可以直接将管郁踢下擂台,但是她竟没有这样做,而是后退几步,避开管郁,让得管郁能够再度起身。 只要对手尚未彻底趴下或者掉下擂台,就还不算赢。只要还能够站立起来,还能够继续战斗,便不算输。 “啪!!!”可是,当管郁刚刚爬起的时候,李安然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他颇为英俊的面庞之上。 管郁被打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而后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股灰尘。 擂台下方,一片欢呼。四年来,这个依靠暗箱操作霸占着届首位置的混蛋终于落得如此下场,简直大快人心。 “还要战么!?”看着脸上肿了一块的管郁,李安然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就像是打情骂俏的情侣。 可是,在这种时候应当流露出这种笑容吗?并且她和管郁的关系明明已经如此僵硬!此刻的李安然,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反而令人背上汗毛倒立。 她在享受蹂躏管郁的快乐。 “我说了!!我不会输!!”管郁挣扎着,再度爬起。 第十二章,爱情是经不起距离的 “嘭!!”管郁不屈的吼叫响起之后,却是一声沉重的闷响。 李安然一脚无比凶狠的踢在管郁的脑袋之上,让得管郁皮球一样飞了出去。在地上弹了好几下方才是沉重的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在管郁飞在空中的时候,他脑袋上和口中都是流出了鲜血,殷红的鲜血像是水花一样漫洒出来,在擂台上洒出一条长长的流线。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全场所有的人都是将目光落向了管郁所在的这个擂台。就是那些处于打斗当中的弟子们也纷纷暂停了测试,将目光投向这方。 一阵清风刮过,带着春天青草的芬芳,有着花瓣飘零在空中。春光大好,阳光普照,此刻在这广场之上却是透出一股寒意。 远处看台楼阁之上,所有长老弟子们的目光也是齐聚于此。直到这个时候,管冲才是略微皱眉的看向管郁,毕竟这是自己抚养过十几年的儿子。 “不会吧!!他不会死了吧!!” “这力道,不死也得震出脑震荡啊!!” “会不会变成白痴啊!阁主不会追究吧!?” “这怎么追究?是他自己不肯认输的!自己不识好歹,难道还要怪别人吗?” “是啊!大家都看着的,就算是阁主也不能因此给李安然定罪吧!” 见得擂台之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管郁,在安静了片刻之后,下方顿时议论纷纷。 虽说如此,但是许多人对于管郁还是有些同情,毕竟管郁只不过因为暗箱操作而当了几年届首而已。其他坏事也没干过啥,而且也从来没有人因为他的少阁主身份而对他特别优待过。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一些弟子长老以为管郁是将来的凌剑阁阁主传承人而给了他一些好处,之后可没人给他好脸色啊。 仔细想一想,管郁除了整天无所事事四处捉弄人漫山遍野的玩闹,将凌剑阁的纪律弃之不顾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非杀不可的理由。 唯一让众多男同胞们感到气愤的一件事情还是最近发生的,那就是与蒋卉这个大美女交往。虽然所有男同胞都希望管郁出门被车撞死,但当他真的要被打死的时候,还是感到有些可怜。 大部分人对此保持沉默,并不发表意见。只有少部分人拍手称快,说管郁这是活该。 擂台之上的那名评判长老也是惊呆了,一会儿看看管郁,一会儿看看李安然。这个女子不简单啊,心狠手辣。李安然和管郁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是这些长老也有所耳闻。竟然对曾经的恋人下如此狠手,这个女人确实够狠。 李安然挑了挑眉,撩了一下自己如瀑的长发,整理了一下衣裳,慢慢的收回自己的剑支。 当评判长老准备走过去宣布李安然胜的时候,那躺在地面的管郁竟然是痉挛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但是足以让众人听见的声音“慢着……我还没输呢!!” “天呐!他站起来了!!” “他还要做什么?都这副模样了还要继续吗!?” “他真的不想活了啊?想要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里吗!?” “我好像有点被感动到了……我有点想哭!” 显然,所有人皆是因管郁的举动而感到诧异,也为他的这种坚持而感到无奈。那些原本拍手叫好的人也沉默了,他们也开始设身处地的站在管郁的位置上考虑了。虽然管郁如今拥有了蒋卉这样的大美人,可是无论如何李安然也是他的前任,也是曾经的爱人。如今被曾经的爱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打成这副模样,并且还有可能留下不可挽回的伤害,这将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啊?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痛苦,恐怕更多更难受的是心灵的创伤吧。 “认输吧,你已经没有能力战斗了!”就是擂台之上的评判长老都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 “我能战斗!!我能!!”管郁咬着牙,硬生生的站了起来,虽然浑身都在打颤,但是他确实站了起来。 已经到了这般境地,是不是应该阻止他呢?评判长老抬头看向了那方看台的楼阁,想要看一看上层的意思。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脸凝重的管冲以及众多带着伪善笑容的高等长老们。管冲没有任何的表示,意味着比试继续。 “等等……我……等我将外衣脱了……”管郁看着身上褴褛的红色长袍,心中忽然有些疼惜,这可是蒋卉一手缝制的,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松战胜对手,所以他并未将这长袍脱下,没有想到如今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李安然冷眼瞧着管郁,双手环抱胸前,不以为意。 在管郁褪下衣袍的时候,他想起了蒋卉给他的丹药。他如今彻底意识到自己与李安然的差距,也明白自己与那些真正的强者有多么长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剑士的称号,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只能离开凌剑山了,那么与蒋卉的爱情还能够维系吗? 爱情是经不起距离的!管郁知道一旦自己离开,那么与蒋卉的恋情便也就此终结。 她交给自己的聚力丹真的有效吗?这丹药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骗我的呢? 管郁半信半疑,但是在这节骨眼之下,他已是别无他法。在换下衣袍的同时,他用衣袍遮挡着,偷偷的打开那个精巧的匣子,里边有着一枚浑圆的丹药,取出之后直接塞入口中。 令得管郁意外的是,这丹药入口即化,旋即小腹丹田处传来温暖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力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蒋卉不曾骗我!!管郁心中感到无比高兴,这丹药是真的,天底下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丹药,能够瞬间提升一个人的实力。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反而让管郁对蒋卉更是感到神秘。她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丹药? 此时不是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此刻的他还处于比试的擂台之上,将对手击败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方擂台之上,其他擂台的比试皆是停止了,他们并不急着在这一刻分出胜负,而要在这一刻看一看这废材般的少阁主是如何被李安然打死的! “来吧!!!战吧!!!” 一声高亢而带着豪迈气势的叫喊之声突然从管郁口中传出,直冲霄汉。声音回环缭绕在整个广场之上,让得所有人皆是感到惊诧无极。 第十三章,我曾经那么爱你 “他竟然还有力气战斗吗!?” “何等的气势啊?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 “回光返照吗!?” “不是在开玩笑吧?狗血小说当中的剧情吗?主角在最后关头就会突然爆发把敌人击败!?” “你以为是奥特曼打小怪兽吗?” 突然之间气势大涨的管郁,让得所有人再度震撼,随后一阵议论如潮,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 不可思议,这简直不可思议,一个人在垂死的边缘还能够重振雄风吗? 没有人知道管郁服下了聚力丹,就是看台阁楼之上,那些原本对管郁不屑一顾的几位长老此刻也是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身体微微向前倾着,伸长了脖子,面露凝重之色的看着脱下长袍的管郁。这小子何时有了这番能耐?究竟耍了什么手段?这股气势却是不假,其实力比之前陡然之间增加许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老们怀疑的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阁主管冲,谁能想到,管冲此时的面容比他们还要难看。 管冲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目光如电,面容似一头饥饿的狼。然而,管冲并不是因为管郁突然之间的实力增长而感到惊异,而是因为他看到管郁身穿的衣服上,在那衣服的背部镌绣着一个图案,一个他一生一无法忘记的图案。 “娟儿!!!”管冲嘴中嗫嚅,手上不自觉的发力,“嘭”的一声响,他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 管冲口中的娟儿原名叫做赵娟,是管冲当年逃难时候在一处小村庄遇到的女子。赵娟温柔善良,她拥有村里人的朴素和纯净,虽然不是太过漂亮,却有一种清纯干净的感觉。管冲被她家收留,自然而然的与她相爱了。 十五年了!十五年前,管冲被阁内长老接回凌剑阁,当时凌剑阁动荡不安,局势混乱,需要一个能够彻底镇压凌剑阁的人。管冲当然无法镇压整个凌剑阁,然而想要镇压这场****便必须借他管冲的名号。 管冲原本与赵娟相约,只要凌剑阁安定之后,他便返回村子用八人大轿娶她过门。可是后来他遇到了龙慧,他被龙慧独特高贵的气质和容貌吸引得无法自拔。最后他迎娶了龙慧,盛大而隆重的婚礼让他早已忘记了赵娟的存在。 那个剑云的图案正是当初赵娟给他做的刺绣,至今那张有着剑云图案的刺绣还压在他房中箱底。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管郁背后的那幅剑云图案完全就是当初赵娟绣出来的图案,分毫不差,绝对不是巧合的相似而已。这套衣服从哪里来的?管郁这小子这些天究竟做了些什么!? 管冲狠狠的盯着管郁背上的图案,眼睛再无法转移而开。 众人以为管冲开始关注管郁的战斗了,毕竟是他的儿子,故此也没有人太过在意,没有人发现管冲面上别样的意味。 在广场的一个角落,一名身穿黑色袍服之人蜷缩在阴影之中,笼罩在帽檐之下的双眼绽放出矍铄的光芒。这个黑袍之人看了管冲一眼,嘴角露出邪异的笑容,而后身形快速一闪,从这里消失不见。 广场之中,一方擂台之上,刘嫣抿着自己红润的嘴唇,颇为担忧的望着管郁。她也没有料到管郁竟然这么厉害,竟然能够再度站起来并且还拥有战斗的能力,从他的气势来看,似乎变得更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刘嫣并不知道,歪着脑袋,想了想,只是觉得高兴,为管郁而感到高兴。 爱一个人的时候,幸福便会如此简单,只消看到对方快乐自己也便感到快乐了。 望着突然之间气势陡涨的管郁,李安然神情一变,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却又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哼!!”服下聚力丹之后,管郁自己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无法压抑的力量想要发泄,当下冷哼一声之后,便是快速的冲向李安然。 当一个女人对自己已是冷漠到如此态度时候,自己难道还要继续爱她吗?这样的爱,这样热脸贴冷屁股的爱情是不是太愚蠢了点? 好快!李安然看到管郁猛然冲掠至自己身前,显然一惊,连忙举起手臂格挡管郁挥来的拳头。 “嘭”的一声闷响,管郁的拳头打在李安然的手臂之上,让得李安然连连倒退好几步。 管郁与李安然的战斗顿时引得下方惊叫连连,刚才还在李安然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管郁,此刻竟然将李安然打得后退了几步,许多人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 随后,管郁趁胜追击,想要一口气将李安然打败。 可是,实力差距在那里,哪怕管郁此刻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他的技术依旧是不够娴熟,动作依旧是显得僵硬。所以,在李安然摸清了管郁的套路之后,再度甩腿一脚踢中管郁的肋部,将管郁踢翻在地。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可是,垃圾就是垃圾,哪怕使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依旧是垃圾!”李安然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管郁耗成这样,心头涌动出一股怒意,面生怒意的脸庞之上此刻反而因为有了生气而显得异常好看。 倒在地上的管郁拾起了之前被李安然打落的那把铁剑,咬着牙,恨着骨,嘴中不断有着鲜血溢流而出,他的肋骨断了,被李安然生生踢断了,他头上的鲜血还在流淌。聚力丹可不是疗伤药,虽然增加了他的力气,但是却没有恢复他身上所受的伤。 “我……我曾经那么爱你!我曾经许你一生一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如果说我曾经对你的爱有九幽潭水那么深,那么今天我对你的恨便有东海汪洋那么大!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我会如此恨你!!!!” 管郁咬牙切齿的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他一步一步朝着李安然逼近,身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流向铁剑。 铁剑忽然受到某种感应,竟是快速的颤抖起来,发出刺耳的悲鸣之声。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管郁身负重创拿剑不稳,后来以为那是因为管郁太过痛恨而气得浑身发颤,却根本不知道这铁剑的轻鸣颤抖乃是因为无匹的能量在其剑内开始凝聚。 鲜血顺着剑刃流淌,一滴一滴滴落地面,在地面连接成线。 “凌剑九式!第一式!一剑光寒九万里!!!” 管郁举起了手中的铁剑,剑芒闪烁,刺眼灼目的光芒盖过了天空的太阳。 李安然面色煞白,这等威势,让她感到畏惧。她慌忙舞动剑支,同样施展她最为熟练的剑法。 “凌剑九式!第二式!双剑朝阙引天雷!!!” 令人难以置信,李安然施展凌剑九式第二式之时,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竟然忽然之间被滚滚乌云覆盖,太阳被遮蔽,周围的一切都是变得阴暗起来。 “这两人!!竟然都已能够将凌剑九式发挥至极致了吗!?” 望着天际风云变化,看着那刺灼眼眸的剑光闪烁,在场所有人无不张大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几乎从眼眶之中掉落。 第十四章,只要曾经爱过便是美好 “管郁!你究竟在干什么!!”管冲忍不住站了起来,紧握着双拳,目光死死落在管郁所在擂台之上。 原本一直因为管郁背后的剑云图案而心绪不宁的管冲,此刻方才是真正的注意到管郁的不对劲。这种剑势,绝对不是他所能拥有,根本不是他这种年纪的人能够施展出来的。 他一定服用了什么提升实力的药物,极有可能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安安稳稳的下山去经商不好吗!?管冲咬着牙邦,内心深处的那股父子之情此刻在一点一点的挣扎破解而开。 “管郁这小子竟然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吗!?” “不可能!!若是他当真有这样的本事,为何在之前被李安然打得爬都爬不起!?” “有猫腻啊!” “测试结束之后自然知晓!” 看台楼阁之上,众长老无不眉头紧锁,对这场测试尤为关注。 毫无疑问,此时的广场成了管郁的舞台,他像是一颗璀璨的明星般耀眼,让得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管郁手中的铁剑呜咽鸣叫,像是一只看到了菜刀的鸡。这尖锐的声音无比刺耳,让得近处的一些人不得不双手抬起将耳朵捂住。 “铿!!”一声清脆的声响,管郁手中的铁剑竟然断裂了,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能量所以断裂了。 然而,令人惊诧无极的是,哪怕管郁手中的铁剑已然断裂,可他紧握的剑柄之上依旧有着闪烁的剑芒。 能量已经实质化了吗?这……太夸张了吧!哪怕是在场的许多长老都不可能凝练出实质化的能量吧!! 周围众人张大的嘴巴再也无法合上。管郁这小子,今天是要创造凌剑阁的历史啊!! “嗯!?”李安然瞧见管郁手中断剑竟有实质化的能量剑芒,心神不定,已是乱了阵脚,舞动的剑支开始变得凌乱起来,原本汇聚的一些能量经此一晃竟是消散不少。 天际的乌云淡了些微,李安然剑势早已被管郁的剑势压下去。 李安然心中清楚的知道,哪怕是自己完整无缺的施展出凌剑九式的第二式,那也根本不可能将此刻的管郁打败。 传说,凌剑九式第一式发挥至极致,便可一剑刺出剑芒达到九万里之遥的距离,其威力可见一斑。而凌剑九式第二式则是通过对剑支的控制舞出残影,将原本只有的一柄剑化为两柄,剑势一起,风云际变,引起天空惊雷而下将敌人击败,形神俱灭。 当然,这仅仅是传说。可是凌剑九式第二式当中,将剑支化为残影引动天雷却是真实的存在。李安然还无法将自己的剑化为两柄,也根本无法引动天上的雷霆,但是能够让得天际乌云滚滚,在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当中也算了得。只是可惜,她今天遇到的是管郁,这个忽然之间实力骤变的家伙。 他要杀我吗?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他该是有多么痛恨我啊!?从刚才的举动来看!从他现在的眼神来看!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死么?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的梦想,我的追求…… 李安然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心中越来越没有底气,剑势自然大减。 “呃啊!!!”管郁忽然发出一声狂吼,体内气血翻涌得厉害,竟是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剑势已成,不可收敛,李安然彻底的放弃了抵抗,因为她知道抵抗也没有用处,她瘫软的坐了下去,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管郁刺出了这惊动整个凌剑阁的一剑,剑光飙射而出,仿佛冷光乍出于匣。 “简直胡来!!”管冲见状,竟是直接从那楼阁之上一跃而下,高达十几丈的楼阁,他就那样直接跳了下来,在落地的那一瞬,脚尖轻踏地面,身体化作一道光影迅疾无比的向着管郁所在擂台冲去。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想要阻止当然已是迟了。 “轰隆隆!!!”惊天巨响,整个凌剑山在这一刻都是微微摇晃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让得众多的弟子身形不稳,摇摇晃晃。 一股烟尘冲天而起,这是何等的威势,这是何等骇人的力量。 乱石飞溅,瓦砾纷飞,测试场地对面的一处高大楼阁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仅仅是一剑,仅仅是这刺出的一剑,便是毁坏掉整个楼阁。 一阵狂风刮过,众人慌忙抬起手臂阻挡飞尘。透过蒙蒙的烟雾,隐约瞧见擂台之上模糊的人影。 管郁手中持着断剑的剑柄,指向李安然。李安然瘫坐在地上,一脸遭受惊吓的小兔子模样,浑身还微微颤栗,眼中有着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擂台之上的那名评判长老已经呆若木鸡。 管郁看着流泪不止的李安然,他突然笑了,他竟然笑了,他笑得像是一个傻瓜一样,而他的嘴角还不断的有着鲜血溢流出来。施展这样威力强大的招式,很明显伤害了他的身体,这根本不是他身体能够承受得了的。 “如果上天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爱你。你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我自己……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也不恨你了……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我不该憎恨这世间任何人,要恨就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无能,恨我自己没用!” 管郁说完这句话他就倒下了,那样的潇洒,面上还残留着笑意。 原本那一剑刺下去是可以要了李安然的性命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怎么可能杀掉自己心爱的人,尽管当时他是那样的恨她。可是,在那一剑即将刺下去的时候,管郁忽然顿悟了,忽然明白了爱情的意义。 也许,相爱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也许,你爱的人你永远也得不到。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曾经爱过便是美好。 所以,在利剑即将穿透李安然的身体之时,管郁偏转了方向,剑光从李安然的耳边划过,削断了她些微的耳发,将她身后的那座楼阁轰塌。 后来,管冲来到了擂台之上,望了望倒塌的阁楼,幸好那处阁楼并没有人,然后看了看昏迷过去的管郁,轻轻摇头,扭头看向擂台之上尚未回过心神的评判长老说道:“宣判吧!” “李安然!胜!!” 是的,李安然胜利了,因为她还能够站起来,而管郁已是倒下再也无法爬起。 管冲将管郁抱起,离开了这里。 他需要疗伤,否则他立即会死!是谁这么残忍?是谁让他服下他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的丹药!? 管冲怒不可遏,将管郁送至一处幽静庭院,让得阁内的医师进行抢救。 气愤不已的管冲却并未派人调查此事,而是站在管郁所在的厢房之外来回踱步。他不能派人调查这件事情,否则管郁背后的剑云便会暴露。这是他自己的秘密,需要他自己去解开这个谜团。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了,直到医师出来告诉他,管郁已无生命危险,管冲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走入昏暗的厢房之中,管冲借着昏黄的灯火看向躺于床榻的管郁,管郁恰巧此时睁开双眸。 父亲的面庞挂着担忧!管郁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第十五章,越是喜欢越不敢靠近 见到管郁苏醒过来,管冲早已迫不及待,急忙向管郁询问他身上穿着的衣裳是谁缝制,他所服下的丹药又是谁人给予。 原本还在心中涌现出一丝温暖的管郁,此时却因为管冲的询问而变得无比冰冷。父亲啊!哪怕你并非我的亲生父亲,难道这十几年来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原来你并不是担忧我,而是想要知道我所服丹药的事情。这等厉害的丹药你也没有见过吧?哈哈,这是蒋卉给我的,我有这样一个神秘而伟大的女朋友。我怎么能够将实情道出?我怎么能够将蒋卉给我丹药的事情告诉你呢?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去寻蒋卉的麻烦的! 所以,管郁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哑巴。 见得管郁不说一句,管冲气得想要抽管郁的巴掌,以他的脾气和力量,非得把管郁给抽死不可。 “好!!你不说是吧,我亲自去调查!”管冲拂袖而走,愤愤然离去。 “卉!你要小心啊!”管郁躺在床榻之上,嘴中嗫嚅着,胸口还传来微微的疼痛,他的伤势不轻。 想要调查出为管郁服用丹药以及缝制衣裳的人实在是太过容易,管冲很快就了解了一切,得知了蒋卉的身份。 蒋卉,五年前进入凌剑阁,第二年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剑阁情报特别班,行事隐蔽,作风诡异。而她填写的自家住址却是峻县武桥镇秀清村。 这个普通的地址,寻常的村子,对于其他人可能毫无所谓,但是对于管冲来说简直就是平地惊雷。他怎么没有早些发现这一点,他怎么没有仔细了解一下这些人的身份和地址?秀清村,正是管冲当年躲避追杀,隐秘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也是他和赵娟爱恋的地方。在那里有他的一丝情愫。 难道这个叫做蒋卉的少女是赵娟的孩子吗?这是她和谁生下的孩子呢?她是来这里寻找我的吗?赵娟她还好吗? 管冲心里边想着,想要立即召见蒋卉,却又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当初的爱人之女。 因为管郁所引发的事件,让管冲竟是直接忘了凌剑阁弟子测试这码事。不过,在长老们的组织和安排之下,测试依旧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 第一轮测试结束了,已是评选出前一百五十名获得剑士称号的弟子。剩下的五十个名额将在三日之后的第二轮测试当中产生。 由于比试当中出现了管郁这等逆天的战斗,之后众多弟子们的打斗都显得孩子气,并无什么精彩可言了。这也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二场测试当中,那匹“黑马”王启宁与徐豪相遇。两人实力皆是强悍,打斗异常激烈。在众人看来,徐豪甚至隐隐有压制王启宁的优势,但是最后徐豪却输了。 徐豪输了,并不是他实力不济,而是他的兵器,他的剑支被王启宁削断了。王启宁的铁剑极其怪异,在最后一刻竟然散发出奇异辉芒,剑气一起,便有一个骇人的压迫气息。当徐豪的剑与王启宁的剑相遇,徐豪的剑戛然断裂,像是玻璃一样。 这股剑气引起了凌剑阁长老们的注意,因为他们感受到,这剑气绝非寻常,而且有些熟悉之感。 只有历经战斗,传承千年万年的神兵利器方才能够拥有自我的意识,选择自己的主人,并且帮助主人完成战斗,索取敌人首级。而这种武器无不是世间众人追求争抢的东西。 虽然王启宁手中的铁剑看起来极为寻常,但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给人一种异样之感。 “凌云剑!!”看台楼阁上的那名老妪长老白眉一挑,忽然看到了王启宁手中剑支的裂痕,顿时惊诧无极。 虽然知道王启宁手中的剑乃是凌剑阁中的宝贝藏剑,但是这老妪不敢声张。藏剑阁当中的宝剑怎么会在这个新一届的弟子手中?这宝剑外边又为何度了一层铁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说刘嫣因为看到管郁输了,所以她也投降了,无条件投降,让评判长老和对手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刘嫣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呢? 管郁输了反而让刘嫣感到高兴,一切似乎都按照她的预想在进行着。下山吧,去经商,去卖东西,离开这里吧,那么自己就能够与管郁一起,逐渐的培养感情,在一起,结婚,生子,幸福而快乐的生活一辈子,安安稳稳,与世无争。 刘嫣心里面想得可远了,她拥有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幻想,就是这样的浪漫而美好,完全没有被世俗利益所侵占。 刘嫣想要去看一看管郁,但是她又不敢去,她知道长老们不会允许她去看望他,哪怕同意她看望他,她也不敢去。很多时候她就是这样,对自己心爱的人无法正常的面对。 喜欢一个人,而感到深切的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越是喜欢就越不敢靠近。 测试当中,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原本被众人看好的曹志竟然在第二场测试当中输了。尽管对手确实比较厉害,是一个隐藏起来的高手,但是按照当时的表现来看,曹志的表现并不算太好,如果是正常情况之下,曹志完全可以将对手击败。所以,因为曹志的表现不佳,他并未进入那一百五十个名额之中,他要进行第二轮的比试。 管郁的事情管冲并未追究,因为在这之后隐藏了他自己的秘密,他不会想让人知道。而最后,在众长老的商议之下,尽管管郁服用了禁用的药物,但是从结果来看,他依旧是失败了,所以决定不对管郁进行处置。 而管郁服用禁药的事情则是宣传开去,给众人予以警醒。如此众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比试当中管郁实力逆天,原来是服用禁药。 转眼三日的时间便过去了,第二轮测试即将开始。 天际破晓,晨曦漫洒,又是一日天光明媚。白云悠扬,春风飒飒。 第一轮测试当中被淘汰的弟子们已是离开了凌剑山,此时的广场之上虽然还有几百人,但是却与之前比较起来显得冷清不少。 当抽签即将开始的时候,从广场之外忽然出现一个人,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一个人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挣扎着向着这方爬来。他艰难的挣扎着,大口喘息着,一点一点的挪动,眼神当中满是坚毅。 他竟然是管郁! 第十六章,对爱情的痴迷 管郁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在阁内医师的照料之下躺了三天。 医师告诉管郁,说他服下的丹药有极大的反噬作用,根本不是此时的他躯体能够承受。将丹药交给他的那个人实际上是在害他。 但是管郁并没有因此而恨蒋卉,因为这丹药蒋卉并没有让他一定服下,真正服下丹药还是以他自己的意志。蒋卉当然知道丹药对管郁的反噬作用,她没有告诉他。管郁想,她一定是忘记了,或者她一定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认为我不会服下这枚丹药吧。 总之,管郁不仅不因此而对蒋卉产生任何的罅隙,反而深深的为蒋卉感到担忧。 事情暴露了,自己的父亲管冲去调查此事,定然会牵连蒋卉。 “你知道我这件事之后,父亲有什么举动吗?”管郁向医师问道。 医师笑了笑,轻轻摇头,“这件事后,阁主便独自待在府中,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连弟子测试也不管了!要说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就是将你用药的消息宣布了出去。” “那么我被取消资格了吧!”管郁咬着牙,死死的攥紧拳头,心有不甘,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届首位置就不说了,连剑士的资格都拿不到。 “这个嘛……虽说你违规用了禁药,不过看你已经输了,并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取不取消资格都无所谓了吧?”医师说。 “那么……也就是说我并未被取消资格!?”管郁突然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荡一股狂喜,嘴角扬起了笑意。 “别傻了,以你现在的状况,别说参加比试了,就是站也站不起来!”医师摇了摇头,对于管郁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感到难以理解。 然后,在医师“天呐,管郁这小子疯了”的惊叫声之中,管郁翻下了床,一点一点的朝着外面爬。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管冲来到了这里,当他看了管郁一眼之后,没有和管郁说话,只是命令众人“谁也不许帮他!” 就这样,管郁一点一点的折腾着,天尚未亮,在橘黄的灯火之下,管郁一点一点向着测试的场地挪动。直到清晨熹微,直到天色由黑到灰再由灰到白。 管郁的衣裳裤子摩擦着地面,破了,烂了,他不管不顾。他的手脚被地上的石子划破,鲜血淋漓,他依然一往无前。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他,可他从来不是这样坚毅的人啊,为什么他会这样?他真的那样惧怕离开凌剑山吗? 事实上,支撑这一切的都是爱情啊。因为与蒋卉的爱情。这份爱情短暂,仅仅一个月,但是却已将他改变。 是的,在此之前,管郁确实不是一个勤奋的人,也从未努力过,也没有坚定的毅力。可是,在此之前,他却早已是一个痴情的人,是一个深情的愿意为爱情付出一切的人。再无能无为无济于事的人也有他的优点,而管郁这个吊儿郎当的少阁主,他的优点便是对爱情的痴迷。 只是可惜,他的爱情火焰刚刚燃烧起来,还未品尝到深刻的滋味便就此破裂。他与李安然的初恋结束,幸好另外一段新的恋情立即开始,否则他定然无法承受这份痛楚。 所以,如此深情的管郁怎么舍得离开凌剑山,怎么舍得与蒋卉分离? 当管郁爬到测试场地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人们对这个少阁主开始有了同情,他的举动是如此惹人怜惜。从之前他与李安然的比试当中便可以看到他拼了命的努力想要留在这里,想要获得剑士的称号。虽然他后来使用了禁药,可是在此之前当他被李安然打得几乎要死掉的时候,他也不曾放弃,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服下禁药的吧。 “少阁主!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啊!?”刘嫣的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腻人的甜味,她见到不断在地上爬的管郁,心疼不已,眼泪水随即便是流淌而下,想要去搀扶他,却被阁内的一名护卫拦阻。 “阁主有令,谁也不许帮他!” 原本有心想要前来帮助管郁的人闻言立即退让而开,阁主的命令谁人胆敢违背!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阁主管冲却远远的躲在一棵大树的树干后边,静默的观望着这一切,他的手指惊悚的深深的插入了树干当中,几乎要将树干撕裂,一道道裂缝出现在树干之上。 这棵挺拔高大的树肯定在想:“这特么真是日了狗了!” “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来这里干嘛啊?!” “他还要参加测试吗?他还能站起来吗!?” “这还用比吗?简直就是来送人头的!再好不过了!” “倒是挺可怜的,都成这样了还要来参加测试呢。他是不想离开凌剑阁吧!” “有什么办法呢?他又没办法靠他的爹!” “想想也挺惨的,在这拼爹的时代!” 众人议论纷纷,注目着管郁一点一点的爬上抽签的地方。 广场边上,远处的看台楼阁之中。众多的长老不禁向管郁投来无谓的眼神,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去拦阻他,何必拦阻他,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此刻去拦阻他反而让别人说三道四。 “我倒是有些喜欢这小子了!没想到还挺有毅力的,挺有信念的!”楼阁之中,那名红发的高一届女弟子舔了舔自己红艳的嘴唇,猩红的舌头像是血一样,带出妖冶的笑意。 “红师妹,这就被打动了啊?我可是整整追求你八年了,却也没见你喜欢我啊!?”旁边的男弟子,面上带着无奈之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嘿!孙尧师兄不要错怪了,我康红就喜欢老牛吃嫩草,可惜你不够嫩啊!哈哈哈!”康红拍了拍旁边男师兄的肩膀,像是哥们儿一样。 孙尧嘴角抽了抽,颇为有些尴尬:“可惜你这嫩草很快就离开凌剑山了!” “谁知道呢!”康红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吐了吐舌头,显得魅惑极了。 只见管郁抽签结束,刘嫣帮他拿着签号去寻对手的名字,当她看到对手的名字之后,却有些发蒙。 “怎么会是他!?”刘嫣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当管郁艰难的爬上擂台的时候,抬起头,见到那挺拔而熟悉的人影,心里面有那么一刻出现了些微的绝望,不过他依旧不肯放弃,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挣扎着半坐起来。 没有想到自己第二轮测试的对手竟然会是曹志,会是自己曾经的情敌。虽然如今早已有了共同的命运,都被同一个女人拒绝。 第十七章,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管郁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在第二轮测试当中遇到曹志。他与曹志战斗过,所以他十分清楚曹志的实力。曹志的实力至少在李安然之上,但是为什么会没有通过第一轮测试呢? 他喝了酒?他来参加比试竟然喝了酒? 管郁诧异的看着面带微红的曹志,心里微微掀起波澜。借酒消愁么?恐怕也是因为李安然的离去所以遭受重大打击吧。不过就算如此,就算此刻的曹志醉醺醺模样,要打败自己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打败自己吧。 管郁想着,慢慢的低下了头,自己就要输了,就要离开凌剑阁了吗? 可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在评判长老宣布比试开始并让管郁站起来的时候,曹志忽然皱着眉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看着管郁,开口笑道:“明知道李安然因为那个而和你分手,而我还自以为能够比你好,是我太过天真了,只不过垂涎她的美貌,也是我自己活该。你既然想要留下来,我便让你留下,从此以后再无相见的时候了,我也再无法面对她。再见,祝你好运!” 曹志说完,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他投降了,他认输了,还未比试便认输了,哪怕对方是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便可以战胜的管郁。 凌剑阁的弟子测试,并没有任何的认输限制。若是你有那个能耐买通对手让对方投降,若是你有那个实力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么也算是你的本事。毕竟来到凌剑阁的人无不希望继续在凌剑阁当中深造,想要用金钱买通对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管郁赢了?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便赢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次,管郁的胜利众人看在眼中,他没有用任何的禁药,他没有依靠自己当阁主的爹的权利,没有任何的暗箱操作,他竟然能够从这上千人当中脱颖而出,竟然能够获得仅仅两百个的名额之一。只能说他运气也太好了一点。 看台楼阁之上,那些长老都是一阵骚动,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一些恨不得管郁离开凌剑阁的长老面色瞬间阴沉无比。 “哈!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有的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吧!”看台之上,那拥有着一头火红长发的女弟子康红露出灿烂笑容。 叫做孙尧的男弟子面色也不太好看,他不知道康红说的“老牛吃嫩草”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管郁留下来就麻烦大了,这岂不是自己最为强劲的情敌?所以孙尧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骨骼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恨不得将管郁捏碎。 刘嫣见得管郁获胜,长长舒出一口气,当下凝神,提醒了自己对手一句,然后快速突进向前,向右一闪避开对方的攻击,一掌将对手击打下擂台。 “刘嫣!!胜!!” 然而,当所有人皆是以为管郁已经胜利的时候,擂台之上的评判长老却是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如果站不起来,也将被淘汰!多出来的名额将由长老评判于其他失败的人。毕竟你未曾战斗!” “什么?让管郁站起来?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为难他吗?他现在还能站起来?光是爬到这里就快要不行了,瞧他身上的血迹,瞧他气喘吁吁的模样!” “这有什么办法?本来规定便是如此,战斗双方直到一方认输或者倒下不起,但是胜者必须能够站立才行,否则判定就要交给长老们!” “这种人就该下山离开凌剑阁,留在阁内做什么?从来不用心修炼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他现在也挺努力了,可能是以前不懂事!他从小生活在这里,怎么明白我们进入凌剑阁是有多么艰难?” 现在留下来的众多弟子对管郁的印象也是有了改观,他们平时与管郁的接触也是极少,上课也不会一起,所以管郁给他们的印象都是那种浮夸而纨绔的子弟,经过这一次的弟子等级测试,却是让他们对管郁有了全新的认识。 听了评判长老的话,管郁微微皱了皱眉头,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可是双脚发软,全身乏力。他本身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如今又从天尚未亮时候一路爬行这么远的距离,早已精疲力竭,此刻让他站立起来,无疑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可是,胜利近在眼前,怎么能够放弃?他挣扎着,双腿打着颤,一点一点缓缓站立。 “站起来!!站起来!!” “站起来啊!!” 一开始,人们在心中低声的为管郁加油,渐渐的不知不觉的,这加油之声竟然变成嘴中的呢喃,而后声音渐渐扩大,最后竟是让得在场所有观看着管郁的人都为他打气。 “站起来啊!!你难道要辜负你所受的苦难吗!?” “站起来啊!!你难道要荒废你如此的幸运吗!?” 在众人的鼓励之中,管郁逐渐的站立起来,可是,眼瞧着即将站直身躯的时候,他双腿一软,重重的跪了下去。 “啪!”的一声,双膝无比沉重的砸在地面之上,让得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狠狠一颤。 全场寂静下来,无不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着管郁。他还能站起来吗?恐怕是不行了吧! 人们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因为人们看到管郁双膝之上有着鲜血浸溢而出,逐渐弥漫扩散,在那擂台之上形成了一方小小的血泊。 管郁的双手低垂着,他的脑袋低垂着,仿佛已经快要死亡,仿佛奄奄一息的老头。 “管郁……”刘嫣见到管郁如此模样,一股心酸涌来,鼻腔莫名酸楚,眼泪早已哗啦啦流淌而下。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伤痕累累,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喂!他怎么了!?他怎么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死了吗!?” “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这样就死掉呢?” “怎么没有可能?他本来就已经身负重伤,刚才挣扎着站起来,拼尽全力,说不定让体内的血管爆裂了!说不定大脑已经充血了!” 一阵寂静之后,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擂台之上,那名评判长老也吓得有些懵,他虽然不想让管郁通过测试,不想让管郁继续留在凌剑阁上,却也没有想过把管郁给害死啊。如果管郁当真死了,这岂不是他做的孽吗? 湛蓝的天际,大团大团的白云飘过,白云遮挡住太阳,投下一片阴影,白云飘荡而开,阳光再度照耀下来。 管郁跪着的身体像是雕塑,在这光与影的变换之下。 人们的议论声逐渐变小,现场再度安静。 当人们逐渐接受管郁已经死亡这个事实的时候,擂台之上,那许久不曾动弹的管郁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撑住了地面。 第十八章,这是属于他的胜利 “天呐!他没死!!” “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死翘翘了!” “可是……他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管郁确实因为自己太过拼命而导致体内气血翻涌,原本与李安然战斗所受的伤崩裂了,头上的伤疤裂开,鲜血汩汩而流。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淌而下,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他的右手手臂之上鲜血流淌成一条条红色的小蛇,融入地面原本早已存在的一滩血泊当中。 他究竟流了多少血啊?血液围绕着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圆,他跪在这个圆形的血泊当中,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而后缓缓的,缓缓的站立而起。 此刻,管郁的身形忽然变得这般高大,他原本瘦削的身体在这一刻竟然高大得如同山岳。 在管郁挺直脊背,摇摇晃晃的站立而起的那一霎,全场沸腾,人们热血翻涌,欢呼四起。 管郁最后站定了身体,他低垂着头,披散而开的长发将他的面容遮盖,鲜血便顺着他的长发流淌而下,在发尖凝聚,流成一条线,滑落地面。 在这激情澎湃的欢呼当中,在所有人洋溢起笑容的面庞当中,管郁一动不动,像是一块屹立在这天地之间千万年的石碑。 “这小子!!!”看台楼阁之上,众多长老不屑的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 楼阁之中,高一届的众多弟子皆是站立起身,为这个不屈的少阁主鼓起了掌。一头红发的康红也在其中,她的美眸当中异彩流动,盯着管郁再无法移开眸子。 “管郁!!胜!!” 待得欢呼之声稍微轻了一些,擂台之上的评判长老无奈的宣布管郁的胜利。这是属于他的胜利,无法剥夺的胜利。 再一次的欢呼之声如同海啸翻滚而起。 管郁将成为剑士,他胜了,也就获得了剑士的资格。 “管郁!你胜了,你可以走了!”看着久久不动的管郁,评判长老提醒道。 可是,他没有得到回应,管郁依旧毫不动弹一下,仿佛泥塑木雕。 这时候,一道身影快速闪掠而至。管冲一把抱起管郁,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罢”,他抱着管郁飞身离开了。 在离开的途中,管冲罕见的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不愧是我的儿子!不愧是我管冲的儿子!!管冲心中其实也在咆哮欢呼。 “太好了!”已是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嫣嘴角扬起笑意,既为管郁高兴却又为自己感到难过。 高兴的是,管郁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剑士,他获得了剑士的称号。难过的是,如果不能离开凌剑山,那么管郁和蒋卉依旧会在一起,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 算了吧,自己怎么能够配得上管郁呢?他那样的优秀,那样的美好。也许这样也好,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就好。 刘嫣落寞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管郁受了更为严重的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当中,没有任何人去探望他。他失落的想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蒋卉竟然没有去看他。 唯一来过管郁所在庭院的人实际上是刘嫣,这个将管郁爱到骨子里的人。只不过,因为深深的自卑,刘嫣在管郁所在厢房的门外驻足徘徊良久,最终也没有进入。 在这半个月当中,进行了内阁弟子的选拔,也就是从这两百名剑士当中选出。管郁身负重伤,连剑士资格证颁发的荣耀时刻都未能享受,更不用提及参加内阁弟子的选拔了。 内阁弟子名额仅有五十名,届首自然也在这五十名当中决出。 精英之间的战斗自然异常激烈,甚至于可以说是惨烈,有些弟子甚至在战斗过程当中手脚断裂,好在凌剑阁的医疗技术不差,能够将之接好,不过显然这弟子将来的成长会受到一定影响。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这就是在追求更高更强的过程当中必须经历的事实。若是不能逆天改命,便只能低头认命。 当然,受伤的弟子同样会得到不少的好处,凌剑阁内是不会亏待这些历经艰辛的弟子的。 内阁弟子的测试也是惊险连连,出现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许多黑马涌出,实在是令人咋舌。 最让人意外的是,这一届的届首位置并非是一开始出现的黑马王启宁,虽然他拥有凌云剑,但是在将徐豪击败之后便再未施展过,似乎是刻意隐藏,只是勉强进入了前五十名而已。而徐豪反而排名在王启宁之前。 届首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面上总是露着憨厚笑容的家伙,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模样,打斗时候姿势也十分怪异,隐约中也有凌剑阁所传授的影子,但是细看就完全不是个章法。可他偏偏就赢了,偏偏每次都能够取得胜利,仿佛拥有小说当中的主角光环,最终在众多弟子口吐“真是日了狗了”的话语当中,这个呆头呆脑叫做萧宽的呆子成了届首。 不仅众多的男弟子无法接受,更难以接受的是众多的女弟子。 女弟子们皆是因为心目中风流倜傥的翩翩俊男形象倒塌而难过不已,在他们的心中,届首就应当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不仅仅实力高强,形象也要优秀出众。可是,事与愿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也就是奇人异象吧。靠脸吃饭的人毕竟不需要那么努力。 五年一次的弟子等级测试就此结束,虽有波折却也完整。管郁的事件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凌剑阁内逐渐恢复了平静。 斗转星移,光阴流转。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至少对于躺在病床上一直无法起身的管郁来说,是漫长的,简直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为什么会觉得度过了一个世纪呢?并不是因为躺在床上无聊,而是因为在这段时间当中,他心爱的人,他美丽的女朋友,蒋卉,并未来看望过他一次。 如果她爱我,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这份爱情本来就在管郁的心中摇摇欲坠,如今更是令他六神无主。 当管郁刚刚能够离地行动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向蒋卉所居住的庭院,他要去问她,为什么她不来看望他。 她受伤了吗?她们情报特别班的人也要进行测试吧?难道她与自己一样受了严重的无法动弹的伤吗?她还好吗?她可千万不要出事情啊!不会出门被车撞了吧? 一个人,特别是处于热恋当中的人,当他忽然之间接收不到对方的信息的时候,他就会发了疯的胡思乱想,天真却又可爱,让人疼惜。 管郁不理会医师让他不要剧烈移动的劝告,他迫不及待,他在山间道路之上飞奔,绷带撕裂了,鲜血流出,他不管不顾。 有什么能比奔赴自己的爱人更为迫切的事情吗? 他来到了蒋卉的庭院,他走入了庭院当中。 庭院的门紧闭着,似乎没有人,可是在管郁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听到房间当中传来细微的声音。 仔细听,那喘息之声让管郁头皮发麻,好像一道闪电穿过胸腔。 娇喘,呻吟,这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里边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 管郁不敢乱想,一点一点靠近那巨大而宽阔的房屋。 第十九章,谁也无法估量爱情的力量 透过窗户的缝隙,管郁看清了房屋当中的情形。房间当中发生的事情令管郁震惊,令他感到窒息。 蒋卉在房间当中,她与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嘴儿贴着嘴儿,身体贴着身体,缠绵着,画面旖旎,仿佛笼罩在一团雾气当中。 更令管郁感到惊愕的是,与蒋卉偷腥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千真万确的女人。 恍然之间,管郁仿佛明白了当初蒋卉对自己的表白,当初蒋卉说过“哪怕你是女人我也会喜欢你”,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原来蒋卉一直喜欢的是女人。 “呃啊!!!!!” 管郁痛不欲生,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掉了一样。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之声,让得旁边树梢上调情的两只小鸟扑棱着翅膀惊恐的离去。 管郁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泪水鼻涕不断的流淌出来。双手插入头发之中,头痛欲裂。 感情上的创伤比任何身体上的伤痛都来得剧烈凶猛,如同洪荒猛兽。 自己好不容易取得了等级测试的胜利,自己好不容易获得剑士的称号,好不容易留在了凌剑阁。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荣誉,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不是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士。而是为了她。 为了她,或者说是为了他的爱情,他愿意不顾一切,他愿意拼尽全力,愿意在绝望的情况之下依旧勇敢面向前方。他在深受重创的情况下,明知道自己谁也无法打败的情况下依旧前往了测试的场地,当他坐在擂台之上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心中所想唯有她的面庞。唯有蒋卉而已。 谁也无法估量爱情的力量。 可是,这份力量是强大的却也是恐怖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爱情虽然让管郁无所畏惧的战胜了重重困难获得了剑士的资格,却也在这一刻将他的内心击打得粉碎。 当蒋卉惊慌失措的套上衣裳奔出房屋,她看到管郁的时候心弦狠狠一颤。她没有想到管郁会出现在这里,按照她心里的预计,管郁所受的伤极为严重,而管郁不顾伤势前往测试场地参加第二轮测试的时候她也躲在暗处观看了一切。 无论如何,蒋卉也不会想到半个月之后的今天管郁会出现在这里。他本应当躺在病床之上无法动弹,哪怕能够动弹也根本走不了多远。管郁所住的庭院距离她这里可是有着不短的距离。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哪里知道管郁能够来到这里全部源于对她的爱。 越是不谙世事的人陷入爱情的时候便陷得越深。 蒋卉也注意到那缠裹在管郁身上的绷带已经是浸染鲜血,殷红一片,他的伤痕再度撕裂了,正如他此刻的内心。被李安然抛弃之后的伤痕刚刚愈合,这道疤痕便再度破裂,鲜血更为汹涌疯狂的涌荡出来。 “呵……”管郁看着稍显狼狈的蒋卉,他竟然露出了笑意,嘴角慢慢扯开,然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和鼻涕顺着他张开的嘴角流入他的嘴中,他全然没有知觉,他像是一个疯子,像是一个傻子。大笑着,笑声振聋发聩。 “卉!怎么了!?谁啊!?啊!是他……”房间当中的另外一个女子跑出来了,她穿好了衣裳,见到管郁的时候显然呆住了。 “倩妹,你先回去罢!”蒋卉面色阴沉下来,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压迫着空气,让得整个空间的氛围显得无比沉重。 和蒋卉缠绵的那个女子离开之后,蒋卉盯着傻笑不止的管郁说道:“够了!不要装疯卖傻了。没错,你看到的是事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是女人!” 蒋卉的话没有在管郁的心中荡起丝毫的波澜,没有让管郁有任何的改变。他依然傻笑着,他真的疯掉了。 管郁疯掉的消息伴随着逐渐热起来的风儿刮遍了整个凌剑阁。 有些人说,管郁疯掉是因为受伤太过严重,那天他拼尽全力站起来的时候脑子已经充血了,那个时候他昏迷了,醒来就疯了。有些人说,管郁疯掉是因为被李安然拒绝又再度与她面对,这是对他心灵的冲击,他服用禁药也没有将李安然打败,然后又与这个同样与李安然有所瓜葛与他遭受同样命运的男人曹志相遇,而曹志黯然离开,主动认输,还没有战斗便让他取得了胜利,这并没有让他感到高兴,更加加深了他心灵上的打击,所以他就疯了。有些心眼细的人说,管郁疯掉一定是因为和他谈恋爱的蒋卉在外面有了另外的男人,你们也知道的,管郁那玩意儿不行,蒋卉肯定是贪恋别人大家伙去了…… 总而言之,管郁发疯的原因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甚至于后来都引申出阴谋论了。说什么哪个长老原本打算将管郁赶出凌剑阁,若是管郁自己未能通过测试便也罢了,哪想到这小子竟然运气逆天,成功获得了剑士的资格留在了凌剑山上。所以啊,这长老就下毒手,在管郁受伤之际给管郁动了手脚。 当管郁疯掉的消息传到刘嫣耳中的时候,刘嫣直接是晕倒了,她也几乎快要疯掉。自己心爱的人啊,你好不容易通过你的努力取得了成功,你将来正当大展宏图,你怎么能够就这样疯掉了呢?你怎么能够疯掉呢? 当刘嫣苏醒过来之后,她像发了疯一样奔赴管郁所住的庭院。 管郁在庭院当中发疯,有专门的人看着,这些人只不过是管冲派来看着管郁不让他做傻事而已,并不对任何人以及管郁的行动有所限制。 刘嫣奔入管郁的庭院当中,她抱着管郁失声痛哭,发了疯的管郁见得刘嫣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跟着哭。 于是,在这庭院当中,两人抱着哭号着,望着天际悬挂的一轮弯月。那月亮却似乎在阴险的笑,漫洒下冰冷的辉芒。 令得所有人都是感到意外的是,作为管郁的父亲,管冲竟然对管郁疯掉之事不作理会,却在管郁疯掉的几天之后召见蒋卉。 没有人知道管冲召见蒋卉是为了什么。只有一部分人认为自己的猜测对了,管郁疯掉肯定是因为蒋卉在外面找男人。如今管冲这是要找蒋卉理论呢。父亲怎么可能不管儿子呢? 第二十章,爱情是美好也是残酷 诺大的会客厅之中,灯火辉煌,就是立柱之上也镶嵌了金箔,其上雕龙画凤。在这大厅的左右摆着许多桌椅,此刻空无一人,正前方则是略高的一处丹墀。 此刻,管冲负手站立丹墀之上,望着前方那一张雄鹰展翅的山水楼阁图画,似乎正在欣赏。 蒋卉进来之后,那引领他而来的侍从便是退了出去,还将大厅的房门都是带上。 看着管冲高大的背影,蒋卉面含浅笑,同时按住了自己腰间悬挂的佩剑:“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娟儿……她还好吗!?”管冲转过头来,无比深情的看着蒋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情人,那眼光,那神态,无不让人感到背脊发凉。那是因为管冲以为蒋卉是赵娟的女儿,他想要从蒋卉的身上寻找出赵娟的影子,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了赵娟年轻时候的美丽模样。 “我并未见过她,她早就死了!”蒋卉感到有些厌恶的将自己的视线从管冲身上移开,这个男人他恨之入骨。 “什么!?她……她死了?她怎么死的!?”管冲听得这个消息,顿时深受打击,身体后退两步,竟是靠在了那高大的案几之上。 “雅儿说她伤心过度死的,每一天都活在思念一个男人的痛苦当中,每一天都在绣这毫无意义的图案!”蒋卉从自己的袖口当中抽出一张绢帕,绢帕之上正是镌绣着剑云的图案,这是赵娟当初镌绣给管冲的图案。 “娟儿她……我对不起她!”管冲双眼当中流出浑浊的泪水,突然身形快速一闪,在其原来所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残影,而身形早已出现在蒋卉身前,将蒋卉手中的绢帕接过,凝视着,泪眼模糊。 “娟儿啊……”管冲忽然深受触动,拿着这张绢帕看了又看,他能够感受到这张绢帕之上每一根线所凝聚的思念,在这张绢帕之上有一些红色的印记,那是赵娟刺绣的时候由于思念太深总是失神而刺到自己手指所留下的鲜血。 管冲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另外一张绢帕,与这绢帕之上图案一模一样,两相对比,他便不能自已,哽咽着,抽噎着,哭泣不已。 蒋卉厌恶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的哭泣,他此刻哭得像是一个小孩,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他最为脆弱的一面。 可恶的男人!既然如此爱她,为什么又不去寻她见她?为什么要等到她已经死了,已经再也见不到的时候睹物思人?为什么现在还做出如此假惺惺的模样态度?男人都是如此!见色起意,喜新厌旧!在拥有新的美女萦怀之时便会将过往的情谊忘得一干二净。如果自己未曾来到这凌剑阁,恐怕他永远也不会想起曾经与赵娟的幸福过往,曾经的山盟海誓吧! “你的父亲是谁?他还在吗?让他来这里,我会给他丰厚的待遇和报酬!你……我会收你做我的义女,我会将凌剑阁的经典武学传承给你!”管冲哭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蒋卉说道。 蒋卉轻蔑的不屑的一笑,她的笑容当中充满了鄙夷之色,她就像是看待一个傻子一样流露出戏谑的意味。 管冲感到奇怪极了,他不知道蒋卉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但是他感到那股笑容当中蕴含着奇怪的意味。难道她也痛恨自己吗?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吗?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够得到她的谅解呢? 蒋卉忽然抽出了自己的剑,剑尖指向管冲,无比高傲的说道:“收起你那惺惺作态的虚伪,也不要用你的权利来侮辱我以及雅儿的母亲!” “雅儿!?你一直在说的雅儿是谁?你又是谁!?”直到这个时候,管冲才恍然顿悟一般,却依然不明白蒋卉所言究竟所指什么。 “在你临死之前我会告诉你!”蒋卉握剑的手轻轻一转,“哗”的一下,忽然有着紫红色的气体从她的体内喷涌出来,气体缭绕她的身躯,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带动她的长发轻舞飞扬,带动她的红裙轻轻摇曳。 “灵气出体!?”见到蒋卉的状态变化,管冲心中一惊,在这凌剑阁当中,能够灵气出体的长老也不过十几位而已。这种由于体内灵气运转时候强盛到一定程度而缭绕在体外的状态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这是强者的象征,证明此时的蒋卉,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拥有着强大无匹的能量。 身为凌剑阁阁主的管冲都是下意识的退让,距离蒋卉一定距离之后,面色变得无比凝重,看着她那气愤的面容,他却感到自己的内心隐隐作痛。无论蒋卉是谁,她来到这里,来杀自己都与赵娟有关。 “你若想要杀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管冲冷淡的说道,面色凝重的他将手中的两块绢帕放进自己的胸口之中。 “呵!比起赵娟的事情,看来你更在乎你自己的生死!”蒋卉冷笑着,面上的嫌弃厌恶之色更为浓重起来。 “你说吧……”管冲颇为头大,看着这个对自己怒意冲冲的少女,实在有些无所适从。 于是,蒋卉简单的将管冲离开秀清村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而这些当然是管雅告诉她的。 管雅,赵娟的女儿,也是管冲的女儿。实际上,在管冲被凌剑阁长老寻找到并带回凌剑阁的时候,赵娟已经怀有身孕。当赵娟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管冲的时候,管冲已经被带走,只给她留下一封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信笺,说他将来一定会用八人大轿迎娶她。 赵娟将那信笺视作珍宝,每天都读上好几遍,小心翼翼,期待着管冲回来的那一天。在期待当中,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管雅,用了管冲的姓氏。赵娟的父母早亡,依靠邻里的帮助做些针线生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娟的思念越来越深,终于,她疯了,相思入骨的她每天镌绣着剑云的图案,每天不停地镌绣着,每天思念着。她将信笺看了一遍又一遍,信笺终于烂的再也看不见字迹,而她对信笺的内容早已了然于胸。 爱情是美好,爱情也是残酷。爱情带给她幸福,爱情也带给她痛苦。 管雅从小乖巧聪明,帮助村里人干些农活,赚取一些生活家用,勉强维持着母女的生计。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群劫匪的洗掠当中被破坏。 劫匪冲入赵娟家中的时候,赵娟依旧在痴呆的镌绣着。虽然时间让赵娟老去,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印迹,可她依然美貌,依然丰韵犹存。 劫匪要将赵娟掳去,管雅发了疯的反抗。 可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在赵娟将被侮辱的时候,她自杀了。 在管雅即将被抓去做奴婢的时候,蒋卉的族人救了她。从此,管雅成了蒋卉的一名侍女。 那个时候,蒋卉七岁,管雅六岁。 虽然管雅是蒋卉的侍女,可她一直将她当做姐妹。她们共睡一张床,她们共饮山间水,她们一起欢乐的在山上奔跑躲藏,让蒋卉的族人四处慌张寻找,然后她们躲在山洞里边偷偷的笑。她们遭遇过野兽的袭击,蒋卉实力强悍,经常能够将一些凶兽击退,偶尔也只能携着管雅的手儿在山间逃窜。 总而言之,在这两年当中蒋卉与管雅是快乐的。 直到管雅逐渐长大,直到管雅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直到她内心当中的那处创伤再度溃烂流血的时候,管雅再也没有感到过快乐。 郁郁寡欢的管雅将她母亲悲惨的命运告诉了蒋卉,蒋卉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无论蒋卉怎么讨好,怎么安慰管雅,都不能让管雅高兴起来。 管雅在这种郁郁寡欢的心情下,身体日渐消瘦,最后疾病也缠绕上她。 终于,管雅死了。管雅死的时候对蒋卉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我恨我的父亲,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我恨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第二十一章,同性之间才有真爱 管雅死的时候九岁,那时蒋卉十岁。一年之后,蒋卉进入了凌剑阁,带着深深的执念,带着仇恨的信念来到了这里。 蒋卉将事情大致的说出,却并未谈及她与管雅的感情。她与管雅的感情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姐妹情谊,她爱着管雅,深深的爱着她,管雅是她的初恋,是她一生无法忘怀的爱人。 “异性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同性之间才有真爱。”蒋卉心里是这样想的。 原来,蒋卉根本不喜欢管郁,原来她与管郁接触只是为了靠近管冲,如此近距离的接近,然后将管冲杀戮。 听了蒋卉的陈述之后,管冲震惊万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刺激着他的神经,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千万把利剑刺穿,鲜血胡乱的流。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离去给赵娟带来如此巨大的苦难。他根本不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赵娟已是怀有身孕,他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赵娟肯定会另外选择新的男人,就像他选择新的女人。 他还爱着她,可是这份爱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好了,既然已经让你知道一切,你若还有良知,便带着深深的愧疚死去吧!” 蒋卉说完,忽然身形一动,动作迅捷无比,化作一道紫红色的光影,陡然出现在管冲身前,挥剑向着管冲刺下。 管冲心头一惊,虽然见到蒋卉灵气出体已是令他感到震撼,此刻蒋卉的速度之快更是令之咋舌。 在蒋卉利剑刺向自己的那一刻,管冲慌忙袖口一颤,一道寒芒飙射,一柄镶嵌着闪耀钻石的宝剑便是出现在他的手中。 “铿!!”金铁交击的声响伴随着灿烂的火光,两柄剑支相击一撞,顿时引起一阵能量波动。 管冲体内的红色灵气如火喷薄而出,与蒋卉紫红色的灵气产生碰撞之后,产生一圈能量涟漪向着四周扩散。 能量涟漪所及之地,瞬间让得周围的桌椅东倒西歪,地面甚至裂开一道缝隙。 与管冲相击之后蒋卉身形倒退。她站立在大厅当中,剑尖依旧直指管冲,直指管冲的内心。那狠戾的眼神和目光无不是对管冲薄情寡义的驳斥。 蒋卉心中揣摩着管冲的实力,咬紧了牙邦。 接下蒋卉这一剑之后,管冲心中震撼无极,何等强悍的一击,虽然并未让自己受伤,可是这沉重的一击早已让他心神震颤。 且不说蒋卉的实力究竟如何,光是她用剑接住自己的剑支格挡便可见其使用的剑非同一般。 管冲所用的宝剑乃是“红崖剑”,剑势起如崔嵬,瞬间令对手感觉置身悬崖之巅有失足坠落悬崖之感。红崖剑乃是“人皇”级别的宝剑,乃是世间罕见的宝剑之一。寻常剑支遇“人皇”之剑必皆俯首,不敢与之争锋。若是与红崖剑交锋,那么直接是碎裂成齑粉的结果。 然而,蒋卉的利剑不仅未曾破碎,反而有着与红崖剑交锋的实力,也就是说,蒋卉手中的同样也是宝剑,至少也是“人皇”级别。 她怎么拥有如此厉害的宝剑?她究竟有何等神秘的身份?仅仅十六岁便能够与我交锋?她十一岁进入凌剑阁,在这五年当中又是如何进行修炼?运用何等方式进行修炼? 此刻,管冲的心中真有千万个疑问,这些疑问像是老鼠一样在他的脑子当中钻来钻去,让得他心烦意乱。 拥有这等宝剑还有可能机缘巧合,毕竟许多名剑都是拥有灵智,主人一死便隐匿山野,等待有缘人与之相遇。可是蒋卉本身的实力却绝对不可能是巧合,甚至是超越了常识。这种实力根本与她这个年纪不符,不,没有人能够在十六年的时间之内修炼达到品级剑豪的程度。这绝对不可能,她肯定服下了某种增强实力的丹药。可是,这世间有什么丹药能够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达到品级剑豪的实力? 无论如何,管冲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女竟然拥有不亚于自己的实力。她说要取自己的首级并不是在说笑。 管冲的面色阴沉如铁,冰冷的看着蒋卉,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能够有这等实力?在这五年当中,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只不过每天都活在痛苦和思念当中,我思念着管雅。我想念她,便痛恨你!我所做的便是加深对你的仇恨,让仇恨浇筑我的身体和灵魂,让我能够拥有力量杀了你!”蒋卉说完,身形再度一闪,仿若一道电光。 管冲看着那道红色的光影在大厅当中左右闪动,他的脑袋不断的随之左右晃动,目光牢牢锁定蒋卉。他能够看清蒋卉,却因为看清而更显心惊。 蒋卉在移动当中,长发疯狂飘摇,衣袍猎猎作响,红色的灵气像是火焰的舞动留下一条红色的尾巴。尤为奇异的是,蒋卉手中的利剑竟是变幻了颜色,化为紫红,剑支之上仿佛带着电芒,电芒乱窜交织,发出悦耳嘹亮的声音。 “赤红雷霆!!!” 蒋卉一声呵斥,突进至管冲身前,挥舞利剑,剑支之上的闪电瞬间凝聚化为一股,成为一条红色的电龙向着管冲疯狂的冲去。 电龙张牙舞爪,突击至管冲身前,有着将管冲吞下的气势。 管冲举剑相迎,却并未施展任何的剑法。 “轰隆隆!!”一声巨响,烟尘翻滚,房间当中的木屑翻飞,一根立柱断裂,整个大厅所在的楼宇便是倒塌下来。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凌剑阁上众多长老弟子们的注意,人们翘首望向这方楼阁时候,见到那突然倒塌的房屋,皆是感到无比的诧异,纷纷朝着这方奔跑过来查探情况。一些实力高强的长老甚至直接是踩踏着飞剑朝着那楼阁飞掠过去。 倒塌的废墟当中,站立着一紫一红两道身影。 紫色的身影是一个少女,长发摇曳拖于身后,衣裙轻舞,手中举着一柄紫红色的细剑,剑尖所指便是那个红色的人影。 红色的人影略显狼狈,嘴角残留着些微的血迹,衣袍也是破裂不少,他双眼血红,大口喘息,低垂的手臂之上有着鲜血留下,鲜血顺着红崖剑滑落,融入尘埃当中。 天空之中明月如盘,漫洒而下清冷的辉芒。月明星稀,有着淡薄的云轻轻飘荡。 当人们看到在场的两个人时候,无不感到诧异震惊。 蒋卉怎么会和阁主打斗起来?蒋卉怎么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第二十二章,一个准备好死亡的人 “灵气出体?怎么可能?蒋卉的体外竟然有灵气溢出?她竟然能够灵气出体!?” “不会吧?我眼睛花了吗?” “这是真的!她竟然和阁主在战斗!她究竟要做什么!?” “她竟然拥有品级剑豪的实力吗?据说阁主已是三品剑豪了!” ……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此刻的情景是真实的,他们无不惊奇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夸张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蒋卉。这个神秘的大美女,她早已因为她的美貌而名声在外,而如今又因为和管郁恋爱而被众人熟知。她平时做事低调,竟没有想到隐藏得这么深。 十六岁便能够灵气出体?天才!?绝顶的天才!?不,哪怕是用绝顶天才也无法形容她。她的实力超出了她的年龄限制,同时也超出了人们传统思想的桎梏。她像是所有离奇的新鲜事物出现时候一样,仿佛是一声惊雷,那束缚着所有人周围的无形屏障便就此破裂。 原来在这世间真的存在这样的奇人,真的存在年纪轻轻便拥有一方巨擘实力的人。原本所有人只以为传说当中存在这种天资卓绝之辈,哪怕是在传说当中也并未听说过十六岁便能够灵气出体达到三品剑豪实力的强者。 整个沧澜国,甚至整个天镜大陆都不会有人听说过十六岁达到三品剑豪实力的强者存在吧? 可是,此刻这样的人却真真切切的站在面前,所有人都傻了眼,所有人都震撼到无以复加,就好像愚昧的原始人突然走入了新世界。 “可以不杀我吗!?”管冲面色沉静如水,他仿佛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看着蒋卉,似乎带着请求的语气。 蒋卉当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管冲,她来到这凌剑阁五年,每天都沉浸在这一刻的复仇当中,她怎么能够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放过他。所以,蒋卉露出鄙夷的神情,盯着管冲,说道:“你不死,难以解我心头之恨!你不死,雅儿泉下有知也不会安稳!你不死,这世间便多你一个肮脏的负心汉!” “这样么……”管冲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面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不过,很快他紧皱的眉峰便是舒展,似乎想通了,向着蒋卉露出微微笑意,“既然如此,我只希望你能够告诉管郁!他永远是我的儿子!我永远爱他!同时,希望你能够在娟儿和管雅的坟前帮我上一炷香,告诉她们,我愧对她们,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是么!”蒋卉目光一凌,嘴角一扯,露出不置可否的冷笑,而她的身形再度化作一道紫红色的光影向着管冲冲去。 管冲从开始就没有准备与蒋卉进行战斗,他之前的格挡也没有丝毫的力量溢出,所以他才受了伤。现在,管冲说完最后的话语之后,已经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已是准备好与赵娟母女在泉下相遇。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真的有幽冥,真的有黄泉,他想要在那里和她们见一面,如果可以,他想要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管雅……真是好名字,我的女儿……我还有一个女儿……哈哈哈哈!”管冲面对蒋卉,张开了自己的双手,手中的“红崖剑”从掌心滑落,似乎要给蒋卉一个深深的拥抱。 管冲最后笑了起来,想着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他的心中涌现一股暖意,鼻腔不禁感到酸楚,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眼看着蒋卉拿着利剑将要冲到管冲的身前,眼看着那紫红色的利剑缭绕着电流即将穿透管冲的心窝。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起来,在这一刻感觉头皮发麻。 “轰!!!” 可是,在蒋卉即将杀死管冲的时候,一道青色的人影掠至,一掌凶狠无比的挥出,青色的灵气匹练般喷薄,重重的轰击在蒋卉的身上,将蒋卉轰击出去。 蒋卉的身体受到巨大的打击力量,身形如同炮弹一样飞射而出,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沟壑,张开嘴,嘴中吐出些微的鲜血来。她一心都在将管冲击杀之上,哪里注意突然出现的这名凌剑阁高等长老。 这名长老乃是凌剑阁四大长老之一,便是那四名长老当中唯一的一名女性。她的头发花白,身形枯槁,皮肤之上满是褶皱,面相塌着,双眼隐隐有些翻白,看人时候似乎总是怒视模样。 这老妪名叫张怡安,十岁进入凌剑阁,如今已经八十九岁。在凌剑阁内七十九年,如今已是凌剑阁当中资历最老的人。在她年轻时候,几乎每年皆是届首,这份荣誉一直伴随着她的年龄超越了弟子测试的限制。她成为长老之后,实力依旧强悍,身为低级长老的她便能够越级战胜中级长老。不过,她行事比较极端,处置门内之事向来果断,比较一意孤行。有的时候连阁主的命令也不听。也正是她,在十五年前将管冲从秀清村内接回,所以她便有了自傲的资本,似乎连阁主也根本不放在眼中。而她,更是看管郁十分不顺眼,早就想将管郁赶出凌剑阁了。 看到张怡安出手将蒋卉击飞,管冲显然一惊,旋即向着张怡安大吼,让她不要动手,让所有的长老都不许出手。 除了张怡安,内阁的顶级四大长老中的另外三名长老也各自踩踏飞剑来到了这里。他们踩踏着飞剑悬浮在近处的半空当中,冷冷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三名长老的名字分别是,钱盛,马如龙,景浩。 在见到蒋卉向管冲杀去的时候,不仅仅是张怡安一人有动作而已,马如龙和景浩都是准备动手拯救管冲,只不过被钱盛拦阻了。 钱盛说:“你们听到阁主的话语了吗?他已经是留下了遗言,他已经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阁主并不是打不过这个少女,而是他根本没有意愿与之战斗,甚至想要死在她的手中。你们都住手吧,阁主不会希望你们去救他的。” 于是,马如龙和景浩停手,却是一声巨响之后见到张怡安将蒋卉打飞。随后便是听到管冲的厉声呵斥。马如龙和景浩都是向钱盛投去佩服的目光。果然钱盛的分析是正确的。 管冲想死,而且想要死在这个少女的手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确实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一个准备好死亡的人,你若是不让他死,这会令他生不如死。 “管冲!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疯了吗!?”张怡安根本不理会管冲的呵斥,早已闪身掠至蒋卉跟前。在蒋卉还未站立起来的时候掐住了她的脖子。 蒋卉被掐住了脖子,感到浑身的力气好像消失了一样,根本无法发力。双手垂下,虽然宝剑在手,却无力将之举起。喉咙疼痛不已,无法呼吸,面色开始涨红,大脑的意识开始模糊。 五年的努力将要功亏一篑吗!?蒋卉眼角流出了泪水,嘴中溢出了夹杂着泡沫的殷红血液。 第二十三章,女人的下贱让她厌恶女人 “放开她!!!” 令得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管冲竟然因为蒋卉而发狂般向着张怡安怒吼,像是一条疯狗,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口水都是从他的嘴中溅洒出来,而他的体外也是快速的萦绕出红色的灵气。 “轰!!!” 管冲像是一阵飓风,红色的飓风,一阵破空之声响起,管冲冲向了张怡安,竟然挥动拳头向着张怡安打去。 张怡安不得不松开了蒋卉,回身来挡管冲的攻击。 “嘭!!!”一声无比沉闷的声响传来,张怡安双手交叉在身前形成了一层由青色灵气组成的屏障,接住了管冲的拳头。 顿时,两股灵气碰撞爆炸,产生一阵绚烂的能量涟漪,青色的和红色的涟漪,在这朦胧的夜色当中竟然如同烟花般炫目美丽。 张怡安虽然接住了管冲此击,不过身形却是连连向后退出了好几步。管冲毕竟是阁主,实力达到三品剑豪。虽然之前蒋卉将他击伤,那也不过是因为他不做反抗和保护的缘故。蒋卉的确拥有强悍实力,也的确能够达到品级剑豪才能够施展出来的灵气出体。但是,她就算是品级剑豪级别,但也与三品剑豪的管冲相距甚远,更不用说二品剑豪之力的张怡安了。 在人们的推测当中,张怡安的实力甚至达到了一品剑豪,恐怕都有资格获得大剑豪的称号了。不过,这些人显然不知道大剑豪与一般的品级剑豪之间的差距,那差距大的,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简直就是鸿沟天堑。 不过,张怡安至少也是二品剑豪实力,如今竟然在管冲的一拳之下连退数步,并且还是在施展了防御屏障的情况之下,并且还是在管冲并未施展任何术法仅仅是凭空一拳的情况之下。这都足以证明,管冲发怒了,怒火攻心,用尽了全力。 这一拳虽然没有能够让张怡安受伤,但是也令她感到手臂微微发麻。 “管冲!!!你当真疯了!你当真想死吗!?”张怡安无比愤怒的向着管冲大吼,就像是母亲骂着自己不懂事想要仗剑走天涯的儿子一样,她不能理解管冲的举动,正如父母不理解孩子追逐潮流的时尚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穿得衣裳破洞连连。 这些年来,管冲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张怡安时常以严厉的语气斥责管冲的一些举动,不留情面的在众长老面前批判管冲的行为。 管冲的对外政策施行的是尽量扶持帮助,若有盈余方才补贴自己。例如这一次,管冲将凌剑山下,所谓的山下便是凌剑阁所控制的势力范围。其中,管冲便把凌剑阁在Z县柳岸镇的商铺经营权交给了巡风寨的寨主柳巡风。要求是柳巡风不得干扰百姓生活,不得打家劫舍,要做正规的生意。 张怡安对此强烈反对,柳岸镇可是Z县最好的一个小镇,这小镇乃是其他县市之间交流的重要通道,水路陆路皆须从此通过,可谓是咽喉之地,其中的利润不知多么丰厚。凌剑阁在这镇上赚取的回扣便占整个凌剑阁的十分之一。将凌剑阁年收入的十分之一拱手交给一群靠打家劫舍的土匪管理。不说这利润怎样,单是这些土匪会不会管理,会不会运营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将周围县市的经济给搞垮。 可是管冲偏偏就不听张怡安的,张怡安对此记恨在心,她向来就是记仇很重的人。 所以,在所有人看来,管冲和张怡安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 “让我死!你什么也别管!”管冲向着张怡安怒吼咆哮着,同时转过头看向挣扎着慢慢爬起来的蒋卉。 “咳咳!!”蒋卉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些微的鲜血。二品剑豪的攻击,果然如此厉害吗? “啪!!”“贱人!!” 可是,在蒋卉尚未站稳之际,青色光影掠至,张怡安并没有理会管冲寻死的决心,她闪身到蒋卉的身前,狠狠的给了蒋卉一个巴掌,将蒋卉拍打得重重砸在地面,地面轰然一声竟然凹陷下去形成一个不小的坑。张怡安骂了蒋卉一句,这种长相美貌的女子她向来看不顺眼,只会以自己的美貌勾引男人的贱人罢了。 张怡安从小就不漂亮,长相普通,虽然不丑但是根本没有男人喜欢她。而她性格较为倔强孤僻,行事比较蛮狠专行。所以,没有男人敢靠近她。她也曾有喜欢的男人,她曾经鼓足勇气的向他表白,却是被拒绝,并且还被恶意的嘲笑。她总是看到她喜欢的男人同一些貌美如花的女人走在一起,然后被那些貌美如花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被抛弃。 张怡安心疼那个男人,所以去安慰他,帮助他,却被他拒绝,并且骂她“丑八怪”,骂她“多管闲事”。 男人的决绝让她痛恨男人,女人的下贱让她厌恶女人。从此她孤身一人。从此她总是用恶狼一样的眼睛怒目注视着别人,从此她的面相便成了这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恐怖面孔。 “呃啊!!我让你住手!!!” 见到张怡安将蒋卉如此凶残的打翻在地,几乎要将蒋卉拍晕过去,管冲痛苦的咆哮,就好像打在他的身上,蒋卉在他看来与他那未曾见过一面的女儿管雅已是融为一体,或者说,蒋卉便是代替管雅来寻他,来复仇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管冲觉得蒋卉便是自己的女儿,至少他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管雅的影子,因为管雅也正如蒋卉这样痛恨着他,永远不肯原谅他。 所以,管冲不想让任何人伤害蒋卉,正如父亲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儿。他会为此拼命的。 “红崖剑!”管冲抬手向后一招,那掉落废墟当中的红崖剑便是拥有灵智一般快速飙射至管冲的手上。 “凌剑九式,第七式,七剑齐舞下天山!!!” 只见管冲将手中的红崖剑朝着天际丢了出去,然后一团滚滚浓密的乌云便是瞬间将整个天空覆盖,仿佛这些乌云一直遮挡着天际,仿佛今夜从未见过明月。然而在这乌云之下,一切的事物都是显得无比清晰,仿佛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大地,因为天空的黑暗反而显得地面的明亮。 “夸嚓!!!”惊雷巨响,雷霆闪烁,七条红色长蛇般的闪电从天际降落,朝着张怡安劈下。 张怡安抬头一望,心中怒火涌出,青色灵气澎湃如潮,低头怒目看向管冲,快步突进,奔至管冲身前,一把抓住管冲的面门,而后将之狠狠的朝着地面掼将下去“你疯了!!管冲!!你疯了!!!你知道这将会给凌剑阁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轰隆隆!!!” 在张怡安将管冲整个脑袋按入废墟地面之下的时候,天空之上那七道雷霆闪电尽数劈落在张怡安的身上。 顿时一团红芒闪烁,剧烈的能量爆炸而开,飓风起,狂风乱转,烟尘飞扬,乱石飙射。 能量风暴扩散,瞬间将周围的许多楼阁房屋波及撞塌。周围观看这一切的众多长老和弟子们也被能量掀刮而起,东倒西歪,被乱石击中,或是摔在山下,惨叫之声此起彼伏,鲜血胡乱溅洒。 第二十四章,蛇族神灵的后裔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管冲施展出来的一击竟然产生了如此大范围的伤害,几乎将周围上百丈的建筑毁于一旦,并且让众多的弟子长老身负重伤。 凌剑山上,这一处狼藉一片,像是被狂风暴雨洗礼过一样。 在那废墟的中央,一个枯槁的老妪,浑身的衣袍已经是褴褛。她正是生生接下管冲这一击的张怡安。 张怡安并没有施展任何的防御对这一招进行格挡,因为那样的话大部分的能量就会扩散开去,将会造成比现在大得多的损害,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张怡安用自己的身体吸收了大量的能量,如此便让她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浑身都是伤口,鲜血淋漓,狼狈不已。 而在张怡安的身前,躺在地面的却是同样狼狈不堪的管冲。 “呃啊!!!”在这个时候,一声娇喝之声响了起来,一道紫红色的光影快速的出现在张怡安的头顶上空,向着下方的管冲落下。 蒋卉身形同样狼狈,衣裙破裂成一条条,隐约可以看见她那让人喷鼻血的绝美身材。她披散着长发,身上有一些伤痕,鲜血流出,随着她的移动血滴在空中飞舞。 “哼!!”张怡安感受到蒋卉的气息,冷哼了一声,旋即转身,抬起手臂,青色的灵气缭绕而上,形成一条长长的丝带,快速的将蒋卉的手臂缠绕。 而后,张怡安向着下方用力一拉,便将蒋卉的身子拉扯过来,甩腿一脚,踹在蒋卉的腹部,将蒋卉高高的踹飞空中。 蒋卉张嘴吐出一口殷红鲜血,就像是还不会飞翔的雏鸟被丢到空中,胡乱摆动身子却无法稳住。 “青灵剑!!”望着不断上升的蒋卉,张怡安抬手一招,一柄散发着青色寒芒的宝剑便是出现在她的手中。 张怡安脚尖猛踏地面,携着这把看起来极为不凡的青色宝剑便是向着天空之上倒飞起来的蒋卉冲去。她要将蒋卉杀了,这种蛊惑人心的妖物绝对不能够留下来。 蒋卉的身形在空中凌乱,根本没有办法稳定住,更不用说来防御此刻张怡安的攻击了。 “我说了,不许伤害她!!!”就在这个时候,管冲突然产生了极为诡异的变化。他身体之外红色的灵气像是洪水一样喷薄而出,更为诡异的是在他的背后,竟然有四条扭曲着的红色的蟒蛇尾巴蹿出来。 四条红色的蛇尾快速的伸长,像是触手一样,一下子将张怡安给缠绕住,令她无法动弹。 “嗯!?”张怡安心中一惊,身体只是感受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拉力,拉扯着她向着下方降落。 管冲背后的这几条蛇尾缠绕着张怡安,将她向着旁边的地面重重砸下去。 张怡安挥动“青灵剑”抬手一甩,“嗤啦”一下将管冲的一条蛇尾给削断了,但是管冲并未停止对张怡安的攻击,最终依旧是一声轰然巨响,张怡安被三条蛇尾缠裹着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下。 蒋卉好不容易稳定了自己的身形,从空中缓缓的降落,像是一片火红色的枫叶,飘飘荡荡。她看到此刻的管冲面目狰狞,管冲的脸产生奇异的变化,面上有蛇鳞出现。 “竟然是蛇族神灵的后裔吗!?”蒋卉心里感到有些震撼,瞪圆了自己的眼眸。 传说,在人类当中混杂着许多其他物种。这些物种都是一些上古神族的后代,为了保护自己,这些实力高强的神族隐匿了自己的实力,并不轻易在人类面前展现。因为,再过强大的神族在穷凶极恶的人潮人海当中也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就像是大象也会被数之不尽的蚂蚁吞噬。人类是可怕的,更为可怕的是人类的心,贪婪的心灵让他们像病毒一样。这些实力强大的神族后裔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力量,艰难生活在这人类的世界当中,逐渐的与人类混合,成为一体。 在所有的这些神族后裔当中,一些继承了优秀基因血脉的人在遭遇危机或者厄难的时候,便会爆发出先祖的神族实力。 此时管冲展现出来的实力,显然与蛇有关。也就是蛇族后代,能够化为人形的蛇族之人,其先祖定然早已挣脱了天生的形体束缚,而后传承下来,或者与人类交合,逐渐的被人类同化。 恐怕就是管冲自己也不见得了解自己的身世,毕竟太过遥远,毕竟他们与人类已经没有任何的异样。只不过,在这一刻,他所展现出来的形态恢复了他先祖的模样。 管冲乃是蛇族后裔,也是神族后裔,他拥有神族血脉,这高贵的血脉传承通常在一族当中只有一系,其他派系恐怕早已被人类血脉同化变为常人了。 管冲的双眼此时血红,绽放着红色的光芒,像是蛇的眼睛,呈现出竖瞳的模样。他仰头盯着天空之中降落下来的蒋卉,嘴角突然斜扯出极为诡异的笑容,他的脸型似乎都变化了,变得有些发尖,就像是蛇的那种脸型,最为骇人的是他嘴中吐出的舌头竟是分叉的。 “天呐!!阁主这是怎么了!?” “阁主竟然是蛇妖吗!?这!太可怕了!!” “不会吧!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啊!” 众多的凌剑阁弟子瞧见管冲的模样,吓坏了,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受的伤,一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只有那些资历老一些的长老才是显得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管冲的这样奇怪惊悚变化而感到惧怕,而是各个面色凝重。管冲竟然是蛇神的后裔吗?他竟然拥有蛇神的纯粹血脉?这可是贵族的血脉啊!没有想到我凌剑阁的阁主竟然拥有如此高贵的血脉。 如果是平时,这些长老们得知管冲竟然拥有蛇神血脉的话,他们一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并且一定会举办隆重的庆典,将这件事情宣告出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发现了皇上留在人间的龙种。这可是蛇神的血脉啊,高贵的血脉。这会让他们感到沾沾自喜,让他们感到洋洋得意。会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只不过,此刻的管冲正在寻死,如果管冲死了,哪怕是高贵的天神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所有的长老看到张怡安被管冲背部的蛇尾缠绕控制住之后,皆是将目光投向了距离管冲不远处的另外三名凌剑阁顶级长老。这三名顶级长老因为刚才那股能量波动而被冲撞得翻滚在废墟当中,如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将目光投向管冲。 虽然这三名长老感到震惊,但是在钱盛的招呼之下,马如龙和景浩都不打算动手。 “阁主的命令难道敢不听吗?难道要违背阁主的命令吗!?” “这是管冲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只是尊重他的选择而已!” “下级能够暨越上级吗?” “无论领导做什么都应该顺服吧!?” 所以,三名长老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站立在不远处静默的看着。 “杀了我!!嘶嘶!!!”管冲向着天空当中的蒋卉说道,舌头颤动,竟然发出蛇鸣之声。 第二十五章,思念永远不会停止 “管冲!你不要胡来!!!”张怡安被管冲的几条蛇尾缠缚,她奋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蛇尾被她的青灵剑削割得鲜血淋漓,一条条巨大的血口触目惊心,可是,每当她身体稍微松开一点儿,那蛇尾就会再度将她缠绕更紧。 管冲张开了自己的手臂,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洋溢着浅淡的笑容。 蒋卉快速奔掠至管冲的身前,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拦阻她,虽然她也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害,但是在管冲没有任何的防御情况之下,她将她的宝剑直接是穿透了管冲的心脏。这带着电流的利剑,将管冲的心脏穿透之后,再不可能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利剑从管冲的胸前刺入,从他的后背穿出。 在蒋卉将利剑拔出之后,管冲忽然张开双眼,他强忍着疼痛,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最后一刻,开口向着蒋卉大声说道:“你!快些离开凌剑山!” 然后,管冲又用着充满磁性的声音向着周围众多的长老弟子们大声命令,“谁也不许拦阻她!若有拦阻者,按阁内一等过错进行惩处!!” 听到管冲的命令,众多的弟子长老面面相觑,一等过错,这可是要进行鞭笞的刑罚,并且关入大牢之中几十年啊!! 蒋卉看着管冲,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为雅儿的复仇在今天结束了吗?自己今后应该做什么呢?这几年当中,自己一直生活在仇恨里边,正是这股仇恨支撑着自己活到现在。如果不是这股仇恨,恐怕自己也会像雅儿那样,因为太过悲恸,因为思念太深而身形憔悴,活不了多久吧。那么现在,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坚持很久已经成为习惯的一件事情走到了终点,即将结束的时候,内心当中便会涌荡出这种空荡荡的失落感觉。就好像是一本小说的完结,就好像是一部动漫的结束,就好像是历经了人生之后走到了步入黄土的尽头。 蒋卉转身,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但是她现在只想回到雅儿的坟前,将自己为她报仇雪恨的经过统统诉说给她。尽管雅儿已经埋在黄土之下,尽管雅儿可能无法听见她的声音,然而对一个人的思念早已不是相互的事情,而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哪怕对方已经死了,哪怕对方永远的离开,这份思念永远不会停止,直到生命的尽头。 “诶……在你离开之前……”见得蒋卉转身开始奔跑起来,管冲抬起自己的手伸向蒋卉的背影,艰难的说道,“去看一看管郁……” 蒋卉没有回答,只是身形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化作一道紫红色的光影快速的朝着一方疾速奔掠起来。 鲜血从管冲胸口的血窟窿当中不断的涌冒出来,一股一股,无法止住,他也并不想止住。身体开始产生乏力的感觉,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那缠绕住张怡安的蛇尾,其上的力量也随着管冲体力不支而逐渐削弱。 “混账!!!”张怡安露出狰狞的神色,就像是老巫婆,她大骂了一句,体外青色灵气暴涌而出,没有力道的蛇尾已经无法制伏她。张怡安抓住一条蛇尾,用力拉扯着猛然一甩,竟是连同着管冲直接是抡了起来,而后将管冲直接是砸入了废墟当中。 管冲注定是要死亡,她不会对此有丝毫的怜惜。张怡安挣脱了管冲的束缚之后,身形暴动,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向着在这黑夜当中快速闪掠的蒋卉冲去。 “咕噜!!阁主死了!?”一旁的钱盛咽下一口唾沫,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并没有理会蒋卉以及向着蒋卉追去的张怡安,而是同另外两名长老快速的来到废墟当中,扇开烟尘,在那废墟当中看到一动不动的管冲。 管冲躺在一块巨大的断裂的石板上面,胸口和嘴中都不断的有着粘稠的殷红鲜血流淌出来,身体还在微微痉挛抽搐,像是被拿来做实验被电击的青蛙。 “怎么办?得叫医师来!”马如龙看着管冲将死而未死的模样,开口说道。 “不许叫医师!向才阁主的命令你们没有听到吗?如果阻止他的死亡与阻止蒋卉的离开有什么区别?一等错误!你难道想要犯下一等错误吗!?”钱盛看着马如龙和景浩两人,开口激动的说道。 于是,两名长老都是沉默了,只是看着管冲眼睛当中的生机慢慢的消失。 却说气愤不已的张怡安快速闪掠,根本不理会什么一等错误还是其他,直接是朝着闪掠出去的蒋卉追赶。 由于管冲临死之前的拦阻,张怡安虽然速度迅捷无比,但是一时半会儿竟是未能追上蒋卉。 蒋卉一路奔掠,却并未朝着山下奔逃,而是奔向了管郁所在的庭院。管冲临死之前的话,她会带到。 不过,有一点蒋卉想不太通,那就是管冲临死之前的遗言,说管郁永远是他的儿子,并没有说出管郁不是他儿子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的推测错误?难道管郁真的是管冲的儿子?难道管冲对待管郁如此冷漠的原因是为了不将管郁引入权利的漩涡当中? 一路之上,蒋卉思考不出原因,此时情急,也不及细想,而她已经是感受到后方疾速逼近的张怡安的气息。 “嘁!”蒋卉朝着后面看了看,加快了步伐,她的身影像是一条红色的光线,在这漆黑的山林之间不断的飙射。 当蒋卉来到管郁所在庭院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虽然蒋卉听说了管郁发疯的事情,也见到管郁发疯的情形,但是她一直认为管郁那不过是在装疯卖傻而已,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当中的悲恸罢了。 可是,当她进入管郁所在庭院的时候,看到的管郁简直无法直视。 管郁浑身穿着的衣服布满泥泞,甚至十分肮脏,秽物满身,恶臭难闻。而他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活脱脱的疯子模样。 守卫管郁的几人根本对此不管不顾,只有刘嫣跟在管郁身边,不离不弃,丝毫没有嫌弃的模样。刘嫣在劝慰管郁,想要让管郁听话去洗个澡换衣裳。只是管郁根本不听她的。 当蒋卉站在这庭院当中的时候,那大哭大闹又大笑的管郁忽然扬起了头,像是吝啬鬼看到财宝一样,他的眼中冒出了精光。 “卉!!!!”管郁仿佛恢复了自己的意识,露出惊喜之色。 第二十六章,我的爱情回来了 “恶心的男人!不要过来!”蒋卉盯着管郁,面上露出极为厌恶的神情,抿了抿嘴角,快速的说道,“我来这里是告诉你,管冲已经被我杀了!他临死之前让我告诉你,你是他的儿子,你永远是他的儿子!” “什么!?阁主被你杀了!?” 刘嫣以及守护在庭院之外的几名护卫都是露出懵逼的表情,虽然他们听到了凌剑山上方传来的惊天巨响以及感受到了山体的恐怖震动,他们也知道发生了大事,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蒋卉将管冲给杀死了。蒋卉将阁主杀死?这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能够将达到品级剑豪实力的阁主给杀死?哪怕阁主站着不动,蒋卉也不能伤他分毫吧。 蒋卉根本不理会这些人脸上完全不信的表情,而是嘴角忽然一扯,继续说道:“同时,我来这里就是取你的性命!反正你活得这么龌龊,不如死掉算了!” 蒋卉说完,脚尖轻点地面,体外紫红色的灵气涌荡而出,化为紫色的光影便是冲向管郁。 管郁发着呆,只是看着蒋卉傻笑,心中开满了喜悦的花朵,脑袋当中只是回荡着一个声音“我的爱情回来了!我的爱情回来了!我的爱情……回来了……” “灵气出体!!?” 对于蒋卉所言她将管冲杀死的事情众人还可能不相信,但是现在,当他们看到蒋卉的体外缭绕出那紫红色的气体的时候,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一种强势气息,他们无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十六岁的少女竟然能够灵气出体。 刘嫣虽然对蒋卉灵气出体感到惊诧,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畏惧,而是不顾一切的挡在了管郁的身前,保卫着自己心爱的人。 “你要杀就杀我吧!!”刘嫣大义凌然,为自己心爱的人死去,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更何况管郁根本不爱她,但是她爱他,这就够了,如果为他而死,他一定会记得自己的,这样自己也就满足了。 “哼!我要杀的是管郁,杀你做什么!?你滚开!!”蒋卉突进至刘嫣身前,甩手一挥,一股灵气匹练般涌荡而出,直接是打在刘嫣的身上,将刘嫣给打飞出去。 “轰!!!”刘嫣撞入了旁边的一间房屋当中。 庭院外边的两名守卫已经看呆了,蒋卉这灵气出体可不是假的啊,她当真能够灵气出体,当真能够拥有上流剑士才能够祭出的灵气啊!说不定她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将阁主管冲给杀了。 这个时候,虽然受了阁主的命令来守护管郁,不让管郁的性命受到危及。可是,当他们面对这样的强者的时候,他们显然心虚了。无论怎么衡量,他们都不会是蒋卉的对手,他们几个也不过才刚刚达到三等剑士的水平而已。能够将管冲击杀,那么至少也是品级剑豪的程度吧。三等剑士面对剑豪级别的强者,与蝼蚁面对大象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可不像是刘嫣,他们不会为了管郁而不顾自己的性命。毕竟,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蒋卉微扬着头,带着轻蔑的目光看着管郁,比管郁大一岁的她甚至比他还高上那么一点,她嘴角浮现出邪异的笑容,右手之上,那柄紫色的利剑已经是缭绕出电流,电流发出轻鸣之声。 疯了的管郁当然不会反抗,他只是失了神的看着蒋卉,这张他无法忘怀的美丽面庞。虽然此刻的蒋卉头发凌乱,身形略显狼狈,但是在旁边橘黄色的柔和灯火照耀之下,却依旧是那样的美丽,美得让人窒息。 紫红色的宝剑向着管郁的脖子劈砍而去,管郁像是失了魂魄的尸体,像是等待屠宰的羔羊,连反抗也不准备反抗一下。 “铿!!!” 然而,在这危急时刻,一点青芒飙至。一把青色的剑击打在蒋卉手中的紫色宝剑之上,发出清脆声响,火花闪烁,同时震出一股能量波动。 这股能量波动直接是将蒋卉震得倒退了好几步,而管郁则像是被狂风刮飞的鸡,凌乱的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青灵剑!”张怡安闪身掠进庭院当中,抬手一招,那柄将蒋卉击退的青色宝剑便是自动悬浮,落在她的手心。 蒋卉虚着眼眸看了看摔倒在地的管郁,扭身便走,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懦弱无能的男人不配拥有爱情!!” 这句话像是重磅炸弹一样落进管郁的耳中,在他的脑袋当中爆炸,将他的大脑炸成一团浆糊。 “想走!留下你的性命!!”张怡安当然不会让蒋卉这样轻易的离开凌剑山。 凌剑阁的阁主竟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杀掉,这传出去本来就是一个笑话,更可怕的是,如果这个少女杀掉凌剑阁阁主之后还逃出了凌剑山,那么,这简直就是笑话当中的笑话。 一个宗门,一个门派,最怕的便是名誉的玷污。不能够维护自身名誉的门派将会受人嗤笑,将没有脸面面对外人,走在外边都抬不起头。 一紫一青两道光影,像是闪电一样在凌剑山当中疾速穿行。 张怡安的实力本身就比蒋卉强大,更何况蒋卉还在之前就受了伤,没过多久,在半山腰的时候,张怡安便是追上了蒋卉,并且一脚将蒋卉给踹翻在地。 蒋卉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滚,春天的夜,露水湿润,蒋卉的身上满是泥泞,头发也是湿透了粘结在一起。 她爬起来,看着张怡安,像是愤怒的一条小狼,“你难道没有听到管冲说的吗?不许拦阻我!!” “呵!!他已经死了,他的话语还有什么作用?更何况一个一心寻死的人,根本不将凌剑阁的未来放在心上的人,怎么配得上阁主的称号!?从他寻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凌剑阁的阁主!而你,也将随他陪葬!”张怡安体外青芒缭绕,青色的灵气带动她的衣袍摇荡,她满头的花白长发都是竖立了起来。 张怡安向前,一脚踢在蒋卉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宝剑踢飞,然后甩腿再是一脚凶残无比的踢在蒋卉那柔美的面庞之上,将蒋卉踢得飞出去,撞断了好几棵大树。 在蒋卉身形刚刚稳住的那一刻,张怡安已然出现在她的身前,一脚踩踏住蒋卉的胸口。 蒋卉的脸被踢得肿胀了起来,她的嘴中有着鲜血溢流而出。 “小贱人!!!你知道你做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吗!?如今便让你死!!”张怡安露出狰狞无比的面容,抬起青灵剑,朝着蒋卉狠狠刺下。 可是,诡异的情形却是发生了,眼看着那青灵剑即将刺中蒋卉的时候,那青灵剑距离蒋卉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竟然定住了。 更为可怕的是,张怡安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动弹,丝毫无法动弹,仿佛整个空间都是被凝固了。 第二十七章,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在时间和空间都仿佛停止的情形之下,在这黝黑的密林当中,一个比这黑暗更为黑暗的人影出现了。 这个黑色的人影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袍当中,看不清他的身形,更看不见他的容貌。 黑影鬼魅般的出现,又鬼魅般的消失,而他已是将蒋卉给带走。 张怡安错愕的站立在原地,就算那股控制她身体无法动弹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她也依旧不动一下。这究竟是什么鬼?将蒋卉救走的那人究竟是谁?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实力!?竟然能够让时空凝结,竟然让自己这几乎触及到一品剑豪境界的高手无法动弹分毫。 “大剑豪!?” 张怡安根本不敢相信,能够让自己产生这种恐惧感的,也唯有大剑豪级别的强者了。可是,大剑豪级别的强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将蒋卉救走? 毫无疑问,这个实力达到大剑豪的强者只不过是蒋卉的一个手下,或者说是她家族当中的一员,地位甚至并不太高。因为,在这黑影将蒋卉抱起之前,他恭敬的单膝跪地,向蒋卉说了一句什么。尽管张怡安并未听清,但是她却听到了“大小姐”三个字。 “大小姐!?”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这是哪个强悍家族的小姐?她难道不是峻县秀清村的人吗?一个小村子哪里有这样大势力的家族?让大剑豪级别的强者单膝跪地!这简直不可思议!当然,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张怡安来说,就是她活了这七八十年也没有见识过。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拥有灵气出体的实力,也就是达到了品级剑豪的实力。这在整个沧澜帝国都是未曾听说过。而这少女即将被自己杀死的时候,突然之间出现大剑豪实力的强者将之解救,并且对其单膝跪地。难以置信。 张怡安恍然的看着断裂的树干,看着树干之下那一点点殷红的鲜血印记,这一切都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真实的存在,只不过张怡安却显得神情恍惚,仿佛这一切都是虚幻。 …… 却说管郁因为听了蒋卉临走之前的那一番话语,并且被刚才的能量波动冲撞受了一些伤,他整个人都是木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当然,他早就疯了。然而,现在的管郁却不哭不闹也不笑,只是面无表情的发呆,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嫣从房间当中艰难的爬了出来,她一边口中吐着血,一边来到管郁身边,仔细打量木头一样的管郁,却开心的露出了笑。管郁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外伤,他没有被蒋卉杀死,这便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至于管郁此刻究竟为什么这么平静,那就无所谓了,总比大哭大闹来得好吧。 于是,刘嫣一边说一些宽慰的话语,一边用自己袖口取出的绢帕替管郁擦拭他那布满秽物的面庞。 “少阁主!你瞧呀,你的容貌是多么好看呀,可不要糟蹋了!”刘嫣说着,眼神当中满是柔情蜜意,而她早已忽略了自己身负重伤的现实。 “喂!你没事吧?你在吐血啊!”那几名发呆了半晌的护卫慌里慌张的奔跑进来,当他们看到正替管郁擦拭面上污迹的刘嫣时候,都是惊呆了。 刘嫣嘴中不断的有着粘稠殷红的鲜血流淌而出,她一边说话一边流着血,可是她竟然浑然不知的模样。 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刘嫣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管郁的身上,哪里还看得见自己? “懦弱无能的男人不配拥有爱情么……”突然,管郁口中嗫嚅出这样一句话。 而在这个时候,天际之上的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清冷的月华光束倾洒下来,将管郁和刘嫣两人笼罩在这辉芒当中,瞬间令得两人变得无比圣洁。 “少阁主!你恢复正常啦!?”刘嫣惊喜的问,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后来的情形证明,管郁根本没有恢复正常,他只不过从一种不正常变成了另外一种不正常而已,只不过,现在的不正常比最初的不正常好了很多,至少他不会大哭大闹的神经质了。 刘嫣勤勤恳恳,像是侍女一样陪伴在管郁的身边,替他洗漱,替他更换衣裳。 第一次看到管郁全身一丝不挂的样子时候,刘嫣还显得有些羞涩,余光不小心瞄到管郁的那家伙时候,她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似乎没有传闻当中的那么小啊。 是的,管郁的那根宝贝确实没有那么小,而李安然也并没有确切的见识过管郁的那家伙。她与管郁分手,很明显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管郁不小,真正小的其实是曹志。 管冲死了之后,凌剑阁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几乎所有人都去参加了,甚至邀请了不少其他门派的一些地位较高的人物出面。比如玄剑门的门主萧炫,比如落花宗的宗主花茜柔,总之都是一些比较厉害的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两位实力达到大剑豪的强者。 凌剑阁中,唯独两个人没有去参加管冲的葬礼,那就是管郁和刘嫣。管郁不去参加,是因为他傻了,他疯了,没有人介意这一点。刘嫣不去参加,是因为管郁傻了,管郁疯了,没有人能够胁迫她离开管郁。 这一天,凌剑阁外边响起了一首接一首的悲乐,曲调悲哀低沉,让人心情也为之沉重。不过,与这悲伤气氛格格不入的却是这样美好的天气,蓝天白云啊,温暖惬意的春夏交接的风儿啊,随风摇摆舞动的树木啊,一切都是这么美好,除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 管郁坐在自己庭院的阳台上边,木质的阳台地板,刘嫣给他垫了一个坐垫。他就乖巧的坐在阳台上,斜洒过来的阳光将他笼罩。 刘嫣收拾着房屋,像是贤惠的妻子,她偶尔回头瞧一瞧管郁,管郁像是一个孩子,只是看着外边随着阳光荡漾的风景发呆。那翩跹的蝴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像是猫咪一样左右晃动着自己的脑袋。 在管郁的房间当中,摆放的最多的东西就是贝壳,各式各样的,大的小的,五颜六色的贝壳。 刘嫣记得,当时还是因为管郁和李安然谈恋爱的时候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当她看到琳琅满目的贝壳时候,她激动万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对管郁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第二十八章,为心爱的女人而奋斗 刘嫣不会忘记那一天。虽然那一天只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日子,却在她的心中荡起无尽的涟漪。 那一天她与李安然来到管郁所在的庭院当中。原本她以为管郁这么吊儿郎当,并且还是少阁主,却没有侍女服侍,家中肯定乱得像是狗窝。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管郁的家中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那一排排排列整齐的贝壳让人眼前一亮。 那一天,她们参观了管郁家中的收藏。他喜欢贝壳,他向往大海,他说有一天他一定要前往大海,扬帆起航,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之上乘风破浪。那豪迈的语气,那激动的神情,无不让得刘嫣深深沉醉其中。虽然这些都是管郁说给李安然听的,可是,却无心插柳的让刘嫣对他着迷。 在此之前,刘嫣对管郁也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是在此之后,刘嫣对他已经是黑转粉。 当管郁兴高采烈的拿着一个大大的海贝说道:“你们知道吗,将海贝放在耳朵边上,就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闭上眼睛,就仿佛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安然,你听听!” 李安然却是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撇撇嘴角:“不想听!” “呃……”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当一个人将自己心爱的东西分享给他人的时候却得不到别人的认可,这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啊。 “让我听听吧!”那时候,刘嫣却是笑靥如花,伸手来接管郁手中那大大的有着黄色纹路的海贝。 “别!你别动,我拿给你听!”管郁当然是心爱自己的宝贝,不舍得将之交给刘嫣,怕刘嫣一不小心给弄坏了。所以,管郁亲自小心翼翼的将海贝的那大大的涡旋孔洞放在刘嫣的耳边。 刘嫣感觉怪怪的,第一次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距离她这样近,似乎管郁也想要听一听这海贝的声音,他的脸就贴在海贝上,而海贝的另外一端已经是触及刘嫣的耳畔。 “听到了吗!?”管郁这个时候发出温柔的声音,这声调刘嫣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管郁对待她最温柔的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刘嫣的心儿“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嗯!听到了!”刘嫣甜甜一笑,瞧见李安然便在旁边,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想要让管郁拿着海贝走开了。 可是,管郁却并未走开,而是继续说:“嘘……闭上眼睛……想象着大海就在你的眼前,蔚蓝的天空,湛蓝的汪洋,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荡起波浪的大海上边,像是璀璨的黄金一样……温暖,安详……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副场景的美妙……” 刘嫣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在管郁的描述当中,仿佛她真的看见了海洋,仿佛管郁所说的都是真的。 当刘嫣张开眼眸的时候,李安然已是百无聊赖的走到阳台去了。不得不承认,李安然真的很美,身材也很好,带有一种妖娆的魅惑感觉。在阳光的笼罩之下,透出一股迷人的韵味。 刘嫣看着李安然,便感到深切的自卑,原本加速跳动的心逐渐的稳定下来。她开口问:“少阁主见过大海吗?” “没有!我连凌剑山都没有下过呢,怎么能见着大海呢?这是书上写的,还有图画,我看过,所以我向往那里!小的时候,我时常依偎在母亲的怀中,问她‘娘亲,山的那边是什么!?’母亲总是摸着我的头,微笑着对我说,‘山的那边是海,我的故乡就在大海!’我想要去山的那边,去看一看大海,去看一看母亲的故乡!”管郁说着,面上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在那一刻,刘嫣彻底被管郁俘虏了,彻底的爱上了他。一个热爱大海的男生是多么可爱啊,一个喜欢大海和母亲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刘嫣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刘斗金是一个经商的商人,常年东奔西走。爷爷奶奶早亡,小时候刘嫣就跟着父亲东奔西走,风风雨雨,吃过不少苦头。刘斗金觉得这样带着女儿不是个办法,托付给别人又不太放心,最后征求刘嫣自己的意见,那时候恰巧凌剑阁招收弟子,而刘斗金经商途径此地,刘嫣便来了凌剑阁,没想到还当真进了。 刘斗金告诉刘嫣,她的母亲是东海边上一个渔村的美丽女人,叫做苏静玲,是一个拥有一头金发的美丽女子。她善良而温柔,但是她的父母看不起刘斗金,嫌弃刘斗金穷。虽然刘斗金使坏,将生米煮成熟饭,但是这招显然并不管用,哪怕是煮成稀米粥都没用。她的父母等到将刘嫣生下之后,就把刘嫣丢给刘斗金。 是刘斗金挨家挨户的敲门乞求,这家一口奶,那家一口奶,才艰难的将刘嫣养大的。刘斗金发过誓,如果没有成为一个千万富豪,那么他就不会去见苏静玲,不会去面对她的父母。本来刘斗金是想要和苏静玲私奔的,但是苏静玲爱她的父母,她不愿意离开,于是刘斗金发下这个誓言。所以刘斗金没日没夜的忙碌,做生意,不惧风雨,而随着生意越来越大,他无法将刘嫣带在身边。 没钱的时候他带着女儿跋山涉水,如今逐渐有钱了,他却不敢再将女儿带在身边。女儿需要接受教育,需要学习,不可能带着她东奔西赶。能够进入凌剑阁,也让刘斗金颇为放心,所以,他丢下女儿一个人,安安心心的离开了。为了苏静玲,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必须奋斗啊! 刘斗金并没有给刘嫣留下什么,只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将一个精巧的散发着七彩流光的一个银白贝壳交给了她,说那是她母亲的东西。所以,刘嫣从小就很爱护,将之小心的存放在自己身边。 所以,当刘嫣知道管郁这样喜欢贝壳的时候,她便因此而感到一种亲切感,而这份亲切感让她逐渐对管郁产生爱恋的感觉。 只不过,当刘嫣匆匆忙忙跑回自己居住的地方,打开箱子,将那隐藏得最最低下的精美匣子取出,准备将这七彩贝壳给管郁瞧一瞧的时候。当她气喘吁吁的重新来到管郁所在庭院的时候,她却看到与李安然拥吻在一起的管郁。 就好像被人抽了一耳光,就好像心里边某个东西破碎了,她为此流泪着奔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捂着被子痛哭流涕,同时嘲笑自己的天真。 可是,最终呢?刘嫣还是忍不住想他,忍不住思念管郁。她彻底沦陷了,所以,她也早就习惯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劝告自己,别傻了,管郁怎么会爱上你,少阁主这样英俊美好的男生怎么会爱上你,收起自己虚妄的感情吧,你不配他。别想他了,别再想他了,你不去寻他,他永远也不会来找你的。 可是,就在这样的自卑感当中,她依旧忍不住想他,想要见到他。哪怕是远远的瞧上他一眼也让她心中的小鹿乱撞。 这下好了,管郁疯了,他傻了,她就可以抛开所有的顾忌和他在一起,照顾他,安慰他,看着他。这一切都很美好,只是他麻木的表情让她心中微微有些发疼。 就这样,似乎安详而平静的过了好几天。 这一天,风和日丽,又是一日晴空万里。 当刘嫣浣洗好管郁和自己换下来的衣裳之后,正在院子当中拉着绳子晾晒,一个人影忽然突兀的出现在庭院当中。 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艳丽的火红长发的女子。她的嘴唇如鲜血一样,她的眉毛也是深红,像是红色的柳叶。她穿着一袭火红的衣裙,整个人像是一团火焰。她的嘴角挂着热情的笑容,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似乎见到她便有一份难以抑制的热闹氛围。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只能用魔鬼身材来形容,是那种男人见了会喷鼻血喷到死亡的魔鬼身材。 第二十九章,谁能保证自己的第一次 站在庭院当中的红发女子正是高一届的女弟子康红。 康红算是高一届当中年纪小的一个,却也比管郁大上五岁。也就是说,她已经二十岁了,正是青春韶华正浓时候,发育得早已成熟,可以说是熟透了。大半月之前的弟子测试当中,她便对管郁有意,只不过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并没有立即来寻管郁。 她对管郁有意,自然要来寻他,而又听说管郁发了疯,自然必定要来见他一见。 刘嫣在如此身材的康红面前感到自惭形秽,她抿着自己的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上天真是不公平啊,虽然她只有十五岁,但是她的身材看起来和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差不多,要胸没有胸,要屁股没有屁股。 “你有什么事吗!?”刘嫣没有底气的看着康红说道,紧张的握紧了手中拧干的衣裳。 “我叫康红,我是来见管郁的!听说他疯了,我有办法治好他!”康红微微一笑,那种成熟女人的韵味让刘嫣感到眩晕。 “啊!真的吗?你真的能够治好少阁主吗!?”刘嫣闻言,顿时欣喜不已,快乐的忘乎所以,那股自惭形秽的感觉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将衣裳丢进木桶里边,便是引着康红快速地走进房屋当中去。 整洁的房屋当中,几乎被刘嫣收拾得一尘不染。管郁坐在阳台上,笼罩在金灿灿的阳光当中,他又在发呆了,他几乎一直都在发呆,盯着外边蹁跹的蝴蝶,看着外边明媚的风景。 “咳咳!”康红咳嗽两声。 管郁扭过头来,见到康红时候,他的面上忽然露出欢喜的神情,嘴角勾扬上去,眼眸当中流出异彩,口中刚刚吐出一个“卉……”字便是旋即暗淡下去。显然,他还以为是蒋卉回来了呢。 而与管郁这神情相对应的则是刘嫣的表情,刘嫣的表情从那种喜悦变为了悲哀。他还思念着蒋卉呢,尽管蒋卉要杀他,他也依旧爱着她吗?尽管蒋卉杀了他的父亲,他也依旧爱着她吗? “咦!你怎么哭了!?”当康红扭头看向刘嫣的时候,发现刘嫣泪流满面。 “没……没什么……” “呃……请你让我单独与管郁待一会儿,我会将他治好的!”康红微笑着说,“请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哟,不然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嗯!”刘嫣点了点头,最后皱着小小的眉儿瞟了再度发起呆来的管郁一眼,怯怯的退了出去。 随后,康红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刘嫣站在门外,心中悲伤逆流成河。 将衣裳晾好之后,刘嫣坐在院子当中一棵梧桐树的浓荫下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她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和湛蓝的天际发呆。然后,也不知道她发呆了多久,听到房间当中传来奇怪的声音。 粗重的喘息声和轻微的娇嗔,像是在做剧烈的运动。 刘嫣的心中咯噔一下,纯洁的她不知道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心跳加速,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忍不住对管郁的担忧,她偷偷的靠近房屋,不知道什么时候管郁和康红都已经不在外边堂屋当中,而是去了卧室。 当她来到卧室外边,像是一只准备偷腥的猫,小心翼翼的将那窗牖微微掀开一道细小的缝隙,看见里边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啊!!!”刘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她想要逃离这里,却吓得双腿发软,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要呕吐。 康红显然没有理会外边刘嫣的尖叫声,里边的动作并未停止。 刘嫣像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艰难的走到庭院外边的篱笆前,扶住篱笆,张嘴“呕”的一下就是呕吐了出来。 许久之后,一阵清风吹过,刘嫣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她内心的那股恶心感觉已经是变淡了许多,但是还是感到不太好受。 而这个时候,康红已是整理衣裙从房间当中走了出来,她随意的拢着自己的红色长发,在长发后方打了一个发髻。然后来到了刘嫣身前。 刘嫣不想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让她感到异常恶心,就像是屎里的蛆。 “你别恨我,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自信,我只是给了他自信而已,否则永远别想治好他,除非那个女人出现,除非那个女人还继续爱他!”康红面含浅笑,看着这个可怜的受了伤(心伤)的少女。 刘嫣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一声不吭向着房屋跑去。 “哎!!”康红一声叹息,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想:“现在这个社会,你能够保证你的第一次给的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吗?原谅我的残忍,只不过,这就是现实,只会比我所做的更残忍,更残酷!!” 随后,康红身形一闪,快速的从这庭院当中消失不见。 当刘嫣走进管郁所在的卧室时候,看到管郁坐在床上发呆。刘嫣心疼得泪水直流,康红这样做哪里有什么作用呢? “刘嫣!?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可是,在下一刻,管郁却忽然扭过头来,回以她一个温暖无比的笑容,像是冬天阴霾之下透出的一丝阳光,瞬间将刘嫣整个人都是温暖了。 管郁恢复正常了,却又和以前不太一样。他更温柔了,他更亲切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流露出厌恶的表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嫣哭得更厉害了,她冲上去,一下子抱住了管郁,她“哇”的一下嚎啕大哭起来,就好像是被人夺去了棒棒糖的小女孩,哭得那样伤心,哭得那样不能自已。 “别哭了!”管郁轻轻的抚着刘嫣的背脊,就像是哥哥疼爱妹妹一样。 当刘嫣的哭泣逐渐轻微了一些时候,当她心中的那股不知是悲是喜的伤感变得浅淡一些的时候,她微微睁开眼眸,泪眼朦胧当中却看到床单之上的那一点点艳红的血迹。那红得发亮的血迹,像是烙铁一样烙在了刘嫣的心上,她再度失声痛哭起来。 就这样,管郁恢复了正常,也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似乎成熟了,他似乎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当然,之后的每一天康红都会来到这里,与管郁幽会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刘嫣最为煎熬的时刻,好在康红之后会带着管郁来到庭院,指导管郁进行剑术的修炼,虽然没有刻意的指导刘嫣,但是刘嫣显然也在被康红教导着。 一个星期之后,康红决定加大管郁的训练强度。她减少了与管郁的云雨之乐,精力转移到修炼之上。 “走吧!今天下山!!”康红向着管郁说道,抬手一挥,那柄摆放在一旁的铁剑便是悬空而起,直接是落在了她的手上。 康红将铁剑交给管郁,然后回过头向刘嫣说道:“你也一起吧!” 第三十章,无时无刻不想着操 凌剑阁所在的凌剑山是附近山峦当中最为高大的一座,巍峨高耸,直插天际,高处甚至烟雾缭绕,有那种仙境的感觉。 凌剑阁内的弟子寻常是不允许私自出入凌剑山的。在凌剑山山脚下的八个方位都设有灵石,结成防御阵法,将整个凌剑山保护起来,唯有正东方的一处山门可以出入。在这山门处有两名高等长老带着其下数十弟子值守。 康红说带管郁下山并不是离开凌剑山,而是在凌剑山山脚下,并未离开阵法的地方进行修炼。 这里是一处瀑布,山上的水汇聚起来,形成了一条条流淌的溪水,这些溪水又再度融合起来,形成了一条大大的白色的瀑布。 在瀑布的冲击之下,这里形成了一片开阔的空旷之地。这里烟雾氤氲,空气湿润,石头都光滑得像是镜子一样。 在瀑布落下的地方形成一个深潭,潭水不知多深,然后流淌成河,绵延伸向远方,两边都是高大的参天大树。 当管郁三人来到这片树林当中的时候,听到一阵嘈杂的声响,带着嬉闹的声音,十分热闹。原来是凌剑阁的弟子们,几名弟子正因为将一头巨大的野猪制伏而感到高兴不已。 难以置信,这野猪大得不像话,简直有大象那么大。管郁心中这样想,但是他连大象有多大也不知道。至少他现在能够知道为什么凌剑阁能够有这样丰富的食物了。凌剑山本身就是一座食物充沛的山峰,这也是凌剑阁选在这里的原因。 “哟!这不是我们的少阁主吗!?”一个骑在巨大的倒下的野猪肚子上的弟子忽然看向了管郁。 其他弟子也同时将目光投向这方,旋即被康红魔鬼的身材吸引得转不开视线。 “咕噜!!!”这魔鬼的身材光是让他们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无法想象,在那衣裙的包裹之下将会是一具怎样完美的胴体,这世间怎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这样一幅炮架子啊!! 男弟子们的脑海当中浮现出龌龊的想法。男人便是如此,无时无刻不想着操! “听说不是疯了吗?怎么现在有漂亮的师姐陪着就正常了!?” “嘁!不过是装疯卖傻罢了!如果不是他,阁主也不会让蒋卉去见他,也不会被暗算了!” “这小子,阁主死了葬礼也不参加!他不是阁主的儿子吧!!” …… 一群弟子对管郁冷嘲热讽,本身就看管郁不顺眼,特别是如今还有这样一个大美人跟在他的身边。嘁!不就是因为少阁主的身份所以才这么多女人跟着他吗?前面有李安然,然后还有蒋卉,现在又有这样一个让人流口水的师姐!如果不是他爹,他就是一坨屎! 这些人当然不会考虑管郁所展现出来的一些优秀品质,当然直接忽略了他在弟子等级测试当中的优秀表现,也不会知道刘嫣喜欢管郁是因为他热爱大海。他们只看得到表象,永远只会针对管郁身为管冲儿子这一点对其不断的唾弃咒骂。因为他们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不肯承认自己不如管郁优秀。 这些弟子们认为自己的实力不济只是一时的,而管郁背负的富二代、官二代的名声却是一辈子的。在他们眼中“富二代、官二代”就是无能的代名词。但是这些实力不济的弟子们成天只会幻想,整天只会说自己的实力不济只是暂时的,却根本不知道这暂时的实力将伴随他们终生。 管郁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咬紧了自己的牙邦,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气血翻涌,愤怒不已。但是,在康红面前,他还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这些人没必要理他们,自己应该做的是修炼,将来用实力去打他们的脸。 康红瞟了那野猪旁边的几名男弟子一眼,然后微笑的看着管郁,轻柔的说道:“愤怒么!?” 管郁点头。 “既然愤怒为什么不上去抽他们的耳光?你在忌讳什么?他们都侮辱你侮辱成这样!你还能够忍吗?你是这样懦弱无能的男人吗?你难道没有血性,没有尊严吗!?”康红眼神当中都是涌冒出火光,紧蹙着红色的眉,瞪着管郁。 “懦弱无能!!?”管郁忽然想起蒋卉离开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懦弱无能的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他气得浑身都是发抖起来,拿起剑,大吼一声就向着那几名高他一届的师兄们冲去。 “少阁主!!”刘嫣看着冲出去的管郁,担忧不已,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康红并不劝阻他,还要火上浇油。管郁根本不可能打过这些早就有了等级剑士级别的弟子。这不是纯粹让管郁去挨打吗? “没错!我就是要让他去挨打!”康红回过头,看看刘嫣,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 果不其然,在那几名弟子的一拳一脚之下,管郁早已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面之上,浑身都沾满了污迹。 “呸!!就你这种实力也想来和我们斗!?”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们都是等级测试时候那些傻子吗?让你这个白痴成功晋级!?” “垃圾!如今你父亲死了,谁也保不了你!” 一名男弟子踩着管郁的胸口,直接是吐了一口痰吐在管郁的脸上。管郁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来。实力差距太大了,他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直到刘嫣冲上去将那几名弟子赶开,管郁才悻悻的爬起来。 “你们都走吧!我要在这里修炼!”康红走上前去,虚了虚眼眸,向着那几名弟子说道。 “康红师姐!孙尧师兄已经是包了这块场子,如果师姐要修炼倒是可以向孙尧师兄通报一声,不过嘛……带着这个小子恐怕就不行了!”之前吐了管郁一口痰的男子淫笑着说道,目光不断的在康红火辣的身材之上扫掠。 “啪!!”然而,在下一秒,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康红直接是甩手一巴掌打在这男子的脸上。 这个男子像是一条死狗一样飞了出去,口中牙齿都是掉落了几颗,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倒在地上连滚带爬,捂着嘴指着康红“唔唔唔”说不出话来。 “去让孙尧把位置让出来,这块场地我要用一段时间!”康红朝着剩下那几名惊呆了的弟子们开口说道,一股霸气侧漏。 这几名弟子不敢迟疑,连忙屁滚尿流的朝着前方跑了。 “喈喈喈!康红师姐!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废人和我们交恶吧!?”在这个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上方传了出来。 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面色苍白,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打扮就像是阴间的勾魂使者。他蹲在高高的树枝上边,像是青蛙一样,抽出那柄散发着寒芒的剑,伸出自己猩红的长舌头****剑刃,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