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夫人来了 深秋。 街头的大屏幕上,轰炸式的滚动着两条新闻。 一条是盛氏集团总裁盛英明在美国疗养院病危的消息,另一条是陌氏集团总裁陌光年被人拍到跟情~人在瑞士度假,全程都被记者跟拍的花~边新闻,香艳指数破表。 两条看似毫不搭边的新闻之所以被放在一起播放,是因为陌光年娶了盛英明的女儿盛夏! 父亲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丈夫却还在满世界的风~流快活。 **** 车窗外飘着雨丝,点点滴滴的像极细的银针般打在玻璃上。 盛夏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望着雨丝发呆。 海藻般的黑发垂在她消瘦的锁骨上,清越的五官精致细腻,她美的像一幅朦胧的水墨画,静待,更是美的让人怦然心动,只是此刻,她有些木然,缺乏生气。 “嗖——” 车子停在一栋海边别墅前。 “三少奶奶,到了!”司机轻声的提醒。 盛夏动了动身体,收回涣散的心神,面容沉静的开口:“老刘,你回去吧!” “可一万三少爷他——” “无碍!”打断了司机要说的话,她打开车门下去。 远处屋内,灯光璀璨,欢声笑语。 站定,黑色的纱裙在夜晚的冷风中飘扬而起,她微微握紧了手里的黑色包包,是紧张,也是恐惧,可最终,她还是要武装出无所畏惧的勇气。 黑色的鞋尖踏出第一步,她走的又稳又沉。 来到门口,不给自已犹豫不决的机会,她推门进ru。 看到盛夏,满屋子的朋友脸上闪过震惊,纷纷收敛了笑容。 一片死寂! 正牌夫人来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变的极为尴尬。 唯有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对她露出一抹迷~情般的笑意。 那尊贵英俊的皮囊,黑的泛出幽绿色的深邃星眸,极白的皮肤跟薄如纸片却红若朱砂的唇,都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又傲慢的吸血鬼,嘴角那一抹看似温柔看似邪恶的笑,时常带着嗜血气味,危险而迷人。 他看着她,瞳孔微微收紧。 三年前,她背叛了他,借口逃到国外,还美其名曰照顾她的父亲。 三年后,她还不是屈尊降贵,满面苍凉的回来。 嘴角的血腥气更为浓郁了,他往后倾靠,搂着身旁女孩的腰肢,神情故作出讶异:“这不是我老婆嘛,真是难得的稀客啊!” 盛夏心知这次来,是刀刃上舔血,可她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她往那女孩子身上瞄去:“今晚能否让她回去?” “那可不行,”陌光年修长的指尖抚~摸过女孩激~~凹的胸~线:“味道我还没尝过呢,让她回去,今晚你陪我吗?” “多谢你的好意,我没这个能力!”盛夏冷静的拒绝,心里涨涨的,像是塞了一团沙。 她的回答,让他脸色在瞬间风云骤变。 “哼——”他冷笑,黑眸厉光猎猎:“你确实是没有这个能力,你哪有我怀里这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诱~人,面对你我都硬~不起来。” PS:收藏收藏收藏,女不弱,看到后面就知道了! 求我啊 当着他那么多朋友的面如此羞辱她,盛夏终究是握起了拳头。 “啊,我想起我还有文件要看,嫂子,我走了!” “我也忽然想起有一份非常重要的计划书没签字,我去补签!嫂子,下次见!” “我陪他们去,嫂子,再见!” 陌光年的死党一个个尴尬的摸着鼻子找借口开溜了。 陌三少就是一条霸道凶残,吃人不吐骨头的虎鲨,他们夫妻俩这场旷日持久的恩怨情仇,就让他们自个去了结吧。 “三少,你究竟要不要人家陪嘛,”女孩柔柔弱弱的攀上陌光年的肩膀,声音又甜又嗲。 “上去洗干净了等我!”陌光年捏了捏她的下巴,毫不怜惜的推开,可脸上却还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 女孩欢欢喜喜的跑上楼。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陌光年跟盛夏。 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独处。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像一枚尖利的图钉慢慢的压进了盛夏的心里,取都取不出来。 陌光年优雅的叠起来一双颀长的双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哑淡:“过来坐!” 盛夏过去,却没有坐到他的身旁。 残留着别的女人体温的位置,她想想都恶心。 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厌恶,令陌光年眼底发冷:“怎么,跟温雅成上过床之后,就不愿意跟我这个正牌老公亲近了?他的滋味有这么令你回味无穷嘛。” “那你呢,跟安戚月搞在一起之后,不是也很忘我。”她面无表情的回击。 “我只记得我破了你身子的时候你的表情很忘我,还流了不少血,可你还是很兴奋的夹着我的腰,那时我就该看出你淫~荡的潜能,怪不得袁容会骂你下贱。” “彼此彼此,你跟安戚月都能苟合,无~耻的潜能也不懒,”盛夏用微笑控制呼吸,吞咽着苦涩:“行了陌光年,我们就不要彼此称赞对方了,谁比谁高尚,谁又比谁干净呢。” 陌光年眸底泛出毒液,刀锋般的薄唇轻启,一字一字的射过去:“我—没—你—脏!” 四个字,已是万剑穿心而过! 他总能轻而易举找到她心底最深的伤口,然后狠狠的划开,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盛夏怔住,丧失了继续的反击力气:“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不会辩解,今天来,是想让你跟我去美国一趟,我爸要见你!” “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会去?”陌光年眯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是不是宁可在他乡老死也不回来?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你会去的!” 陌光年在她祈求的目光里,看出了她的脆弱:“如果我说我不想去,你会怎么办?” 盛夏面色泛白:“我不知道!” “求我啊,表现的好,或许我可以改变心意,勉为其难的跟你去一趟的,”陌光年倨傲的扬着下颚,像是在对她施舍。 盛夏咬了咬唇,低下骄傲的头颅:“我请求你,跟我去一趟吧!” “不够诚意,跪下来试试,或许会有用!” “是否跪了你就去?” “只是个建议,”陌光年说的恳挚,转而他又露出玩味的诡笑:“你应该知道的,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想反悔吗 盛夏果断的作出抉择,她耗得起父亲那边耗不起。 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走到他跟前,跪下去。 海藻般的头发遮盖了她的脸,她沉着气,恳切的请求:“跟我去一趟吧!” 父亲最后一个心愿,她必须要做到,不管有多屈辱。 陌光年盯着果真愿意跪下来的女人,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渐渐剥离,指骨握的泛白,幽暗的眸光变的郁痛:“老婆,到头来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盛夏跪在那里没有话说。 他凑近,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仰起头,表情发狠的似乎要杀了她:“怎么不说话了?让你跪你就跪,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软弱无能了?看看你像什么!” “我像什么重要么,你开心不就好了,”盛夏对他笑,她的骄傲早就被他磨光了。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陌光年甩开她,起身,他背对着她:“喜欢跪那就跪久一点!” 冷漠无情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楼下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的兴奋的尖叫声。 盛夏听的真切,却始终是没有表情。 三年来她在梦里无数次嚎啕大哭着醒来,不敢相信自已失去了最爱的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撕心裂肺的挣扎,把自已弄个像个疯子,她以为自已会疯掉,可最后,她还是清醒的活着,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几年,她体会的比谁都深刻。 她以为自已身经百战,不会再有感觉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每一道他给予的伤口,都是鲜血淋漓的。 **** 凌晨三点,陌光年从楼上下来。 看见盛夏仍旧坚持跪在那里,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起来吧!”嗓音低沉的响起。 盛夏从地上勉强站起来,她揉了揉僵硬的膝盖:“你同意跟我去美国了?” “你只关心这个?”陌光年见她双目清澈,没有半点红肿的迹象,一团怒火烧伤了他的脑门,还以为她在下面痛不欲生呢,敢情他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跟我去吧,好不好!”盛夏握住他的手臂,大有把他拽去美国的架势。 “盛夏,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陌光年盯着她的眼睛幽幽的说道,他轻轻拉下她的手,往外走。 盛夏没有发现他在转身时候,表情变的绝顶的肃杀。 凌晨的海边,寒瑟入骨。 “滴滴——”陌光年抬手按下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去。 盛夏走到副驾驶那一边。 手握住车门,刚要拉开,车子忽然轰的一声向前冲去,她来不及松手,整个人被带倒在地,猛的扑了出去。 火烧般的刺痛感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痛的要命。 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车子在前方百米处停了下来,白色的尾气在车灯的照耀下幻化着各种妖异的形状。 管不了去检查自已的伤势,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站在车边,紧张的望着陌光年俊美残酷的侧脸:“陌光年,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从来没有说我已经答应你了!”车上的男人冷漠而慵懒的回答。 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陌光年,你混蛋!”盛夏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激动的怒喊,眼圈泛了红。 陌光年目光晦暗深沉,像是千年的寒潭。 她脸颊上擦出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就那么蜿蜒在她美丽的容颜上。 他屏着呼吸,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小心翼翼的去碰触她的伤口,心底里那最深最深的地方忽然被尖锐的东西划破,如同她的伤口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那种疼痛正在狂妄的叫嚣。 她说被别人弄脏的东西,她不会再要,就真的不再要了。 可她自已也那么脏,为什么他还是想要千方百计的给她一次机会呢? “跟我去美国好不好。”盛夏见他有所软化的样子,抓紧了他的衣服,哀求他。 “盛夏,如果时光能倒退到最初,你最想遇见的我还是他?”他的声音散在凌乱的海风里,像暗夜里打来的潮水,湿湿的,冷冷的,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盛夏收拢抓在他胸口的手。 答案其实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可是告诉他又能怎么,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这年些,他们把对彼此的恨烧进血液里,埋入骨髓中,早就遗忘了那些温柔的时光。 他倾身过去,带着温热气息的唇一寸一寸的靠近,她忘记呼吸,短暂的失了神。 他们近在尺咫,又好像分隔到了天涯。 他渴望又小心去触碰她冰凉苍白的嘴唇。 轻轻的碰触,在盛夏脑中雷霆万丈的炸开,她猛的推开他,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啪——,陌光年,你这个无耻下贱的男人!” 陌光年的眸光绷紧成一种绝杀残酷。 这一巴掌打散了最后的光,属于他们之间最后那抹微弱的光。 车子发动。 “你不能走,你不许走——”意识到他要离开,她紧紧拉住车门的把手。 “不想死就放手!”他猛踩油门,像子弹一般的射出去。 盛夏被拖出去老远,最后坚持不住的松手,甩在了公路上。 看着远去的车子,她爬起来,绝望的呼喊:“陌光年,你回来,求求你回来——” 血从肌底渗出,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掉着地上。 包包里的手机,在寂静的海岸线上叫嚣。 她接起电话:“喂,你说什么——” 手机从手心跌落,盛夏面朝着无尽的黑暗,呆若木鸡,一瞬间被抽了所有的气力。 父亲在五分钟之前过世了。 她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让他自已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她真是个不孝的女儿,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她留下了永远的遗憾,现在无论她流多少泪,说多少话,爸爸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黎明前的沉重如墨的黑暗,铺天盖地的降临。 **** 悼念会在美国举行。 接到盛英明去世的消息,陌家第一时间前往。 天空是阴沉沉的,盛夏独自坐在教堂父亲的遗体前,已经整整一~夜了。 她不哭也不笑,像个木偶一样的坐着,盯着父亲遗体,偶尔,眼中会莫名的滚下泪来。 教堂外驶来的黑色轿车多了起来。 一辆接着一辆,像一口口的黑棺材。 陌家的劳斯莱斯的车队到达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陌光年从车里下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领带,胸口别着黑色的玫瑰花,气质尊贵,无人能敌,俊美的脸庞上刀刻般的肃穆谨慎。 他往里走去。 身后的陌家人,默不作声的紧随其后。 礼堂里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陌光年走到盛夏的面前,表情沉重的开口:“我来了!” “谢谢!”盛夏冷硬而疏远开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尽管她不理他,可陌光年还是安慰她。 盛夏抬头,对扯出一丝阴冷仇恨的笑容:“拜托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让我很恶心!” 车子里的人是谁? 她的话驳的他很没有面子,但是看着她憔悴的小脸上那一道道未干的泪痕,他凝聚在眉心的怒气就被打散了,不管怎么说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不适宜争吵。 他走开去,什么都没有说,以丈夫的身份帮她处理一些琐事。 直达悼念会结束,两人全程零交流,连眼神都不曾接触。 **** 盛夏抱着骨灰盒,坐在灰蒙蒙的天空下。 父亲交代过她,让她把骨灰带回国,跟母亲同葬在一起。 陌光年在那头跟律师低头交谈,过了一会,两人来到她的面前。 “大小姐,你节哀顺变,我刚刚跟姑爷商量过了,等你心情平复了,我再宣读盛总的遗嘱!”律师弯腰,轻声慢语的说了几句。 盛夏点了点头,情绪低落:“嗯,就那么办吧。” “那好,大小姐我走了,你保重身体!”律师拎着公文包,坐上了停在路上的黑色轿车,匆匆的离开。 谁愿意在火葬场外面逗留呢。 这里的天空终日笼罩着灰白的死亡阴影,笼罩着人们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一个人无论多么辉煌或是落魄,这个地方都是人生的最后一程。 陌光年坐到她的身边,习惯性的叠起腿:“这边别墅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等会我们直接去机场!” 他的话石沉大海,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 盛夏静默着,望着远处的烟囱。 周围静悄悄的,除非风声还是风声。 一个人的世界,多了另一个人陪伴,总归是没有那么孤寂了,哪怕他们心底的冰凌日益增厚。 **** 劳斯莱斯豪华版的房车开了过来。 “该走了,”陌光年站起来。 盛夏依旧不理会他,把他当成是空气。 陌光年眉间逐渐聚拢,失去了耐性:“你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吗?有空跟我闹别扭,不如上车乖乖的睡一觉,立刻给我上车,趁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 她已经给他看了一天的脸色了。 盛夏保持她的缄默,硬的跟石头一样。 陌光年拿她没辙,她抱着岳父的骨灰盒,难道真要他动手把她扔上车?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不理人,她可以坚持一个月,半年,甚至更久。 正在两个僵持不下之际,一辆阿斯顿马丁从后面开上来,越过劳斯莱斯,稳稳的停下。 车内的男人往外望。 陌光年盯着那辆车子,星眸眯出一抹杀气,黑气凝聚。 盛夏朝脸上并未动容,呼吸却变慢了。 是他! 他们都猜出车里坐的人是谁了! 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无视陌光年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剂足以让他们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也失控的躁狂剂,那个人,一直都是埋藏在他们之间的原子弹,如果他下来,一定会引发世界大战。 茶色的玻璃车窗后面,一双水色寡淡的眸远远的凝望着盛夏的脸。 过了许久,浑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才不温不火的响起:“开车吧!” 车子缓缓的开走了,像是陌生的过路客,停顿与离开,都没有留下痕迹。 一场蓄势待发的风暴因为那人的主动离开而消弭,可留下的余温也够盛夏受的。 陌光年侧身,讽刺的毒液随即向她喷去:“岳父尸骨未寒,你就勾搭旧情~人来见面,你真行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最好的时机 盛夏猛地起身,大步的走向车子,钻进里头。 她没力气跟他吵。 “砰——” 关门声震的前头开车的司机都流下了冷汗。 “去机场!”陌光年语调生冷恐怖的命令。 一路上,持续的冷气压。 到达了机场,他们直接从贵宾通道上了陌家的私人飞机,里面还有陌家其他的人。 在陌光年走进去之后,里面就全都识相的没了声音。 盛夏从他们中间经过,她能感觉到那一道道轻蔑的目光,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他们不说话,她就能自动忽略他们的存在。 飞机起飞。 20多个小时,她都是独自静静的呆着,不跟任何人交流。 陌光年的气似乎还没有消,一直绷着脸闭目养神。 **** 飞机降落。 一群人下了飞机,家里派来的车子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陌光年习惯性的走在最前面。 盛夏故意走在后面,待大家都上了车,她改变方向上了机场前的一辆计程车。 “三少爷,三少奶奶她坐计程车走了,要把她追回来吗?”管家请示。 陌光年看着车窗外渐渐开远的红色车子,脸色镀了一层薄冰:“随便她爱去哪里,我们走!” 他心里闷闷的,一种想要爆发又爆发不出来的郁气,沉沉的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想要抓狂。 有本事逃你就永远不要回来! “是,老刘,开车!”管家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插嘴。 ***** 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盛夏窝在娘家不回去,陌光年也没有派车来接她,两个似乎就那么僵住了。 而这几日,关于他的**韵事更是频见报端,似是故意刺激某个无动于衷的女人。 空荡荡的大屋里,笼罩着寂静的尘埃。 以前,盛家也是很热闹的,如今就剩下盛夏了。 午后的时光,她披着柔软的羊毛坎肩,捧着绿茶,独自坐在后院,看着片片枫叶从枝头飘落到地上,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柳妈端着点心过来:“小姐啊,你嫁人了,不能一直住在家里头,别人会说闲话的,要不你明天就回去吧!” 盛夏扯出一抹浅笑,跟柳妈撒娇:“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我的好小姐啊,我怎么会赶你走,我只是担心你再这么跟姑爷冷战下去,他迟到会被抢走,想想你们以前感情多好啊,我记得有一次你跟姑爷逃课去看什么流星雨,结果被困在深山野林里出不来,可把老爷给急坏了,回来以后,老爷训话,你还一直在他背后调皮的笑,姑爷就捂你的嘴,两人别提多可爱了,哎,那时候,多好啊——”柳妈一边感概,一边把蛋糕切小。 杯中的水汽袅袅的拂上她的眼睛,打湿了她的睫毛,晕染的一片朦胧。 思绪在回忆里浮浮沉沉,心,时而是痛的,时而是酸的。 看小姐有点动容,柳妈加把劲劝道:”小姐,只要你肯努力,姑爷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后天是陌家老叔公八十岁大寿,借着祝寿,你就大大方方的回去,那是最好的时机。” 最好的时机。 盛夏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几字,心里有了一个决断。 陌光年我要跟你离婚 陌家豪宅隐在半山腰,青湖色的别墅独特而华丽。 陌家是全亚洲最富有最神秘的家族,祖上是一位很有权势的王爷,可谓是真正的皇孙贵族,之后世代从商,积累的财富早已富可敌国,在四十年代,陌老太爷创办了传媒集团,如今陌林传媒集团光是子公司就有一千八百零三家,遍布全球各地,成为全球四大巨头之一。 虽然生意越做越大,家族香灰越来越阴盛阳衰。 到了上一代只有陌华裳一个女儿。 陌老太爷只好把女儿培养成接~班人,招赘了女婿进门,可婚后几年陌华裳一直未能怀上孩子,迫于压力,陌家先后抱养了两个男孩,直到陌华裳三十五岁那年,才奇迹般的怀上了,盼天盼地的盼来了一个男孩,那孩子就是陌光年,陌家三十八代单传的独苗! 所以说,他虽然是三少爷,却是名副其实的太子。 至于上面两个哥哥陌宇贤跟陌宇轩,虽然贵为大少爷跟二少爷,一身也是荣华富贵,不过地位总是不及陌光年。 家庭成员里大少夫人秦岚秋,是知名的主持人。 二少夫人孙丽美,是当红的影星。 还有叔公陌建业,今年已经八十岁了。 如今陌家最权威的人是陌华裳,外界尊称为华夫人,如今虽然退休在家,把位置给了陌光年,可实际上她还垂帘听政,执掌大权。 七点钟。 宴会大厅那边已经是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老寿星由陌华裳搀扶着走动。 不过今天最引人瞩目的是破天荒没有带女伴的陌光年,今晚他穿着哑光色的深蓝色礼服,贵族的飘逸气质显露无疑。 消息的灵通的各路淑女名媛们,今晚卯足了劲要博得三少的眼球。 浮光掠影的上流社会里,谁不知道他那心比天高的老婆常年不在他身边,他的情~人情~妇足以组成一支世界小姐战队,加上他那无人能够抗拒的俊美面容,看到他的女人无比心痒难耐,听说他那方面的耐力,惊人的持久,真是扑上去被他咬死也情愿。 因此,今晚他走到哪里,妖精们的脚尖就像指南针似的转到哪里。 而他,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往门口扫描。 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终于,门口出现的身影,令他飘忽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 盛夏刚刚踏入,就引来了无视的侧目。 不单单是因为她是许久未露面的三少奶奶,更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珍珠色的斜肩长礼服衬托她修长纤细的身材,略施脂粉的脸精致清新,她的美是没有女人可以比拟的。 她大大方方的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摇曳着裙摆往里头,跟婆婆隔空举杯,跟亲戚们点头微笑。 陌光年步伐从容的走向她,一副高傲潇洒的模样:“你要来,我可以派司机去接你的。” 盛夏主动挽住他的手臂:“今天是叔公的生日嘛,应该要来了,老公,不如我们上台去说几句吧!” “好啊!”她的主动让他心情大好。 他们来到台上。 盛夏她把嘴凑到话筒前:“各位来宾,请静一静!” 现场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 盛夏往下面看了一圈:“今天在这里,我首先祝叔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其次,我想对我的丈夫说——”她转向一边,面带笑意的注视着身旁的男人,深呼吸,咬字清晰的说:“陌光年,我要跟你离婚!” 谢谢你陪伴我走过的这些年 轰! 离婚!!! 一枚深水鱼雷就那么嚣张跋扈,又无声无息的悄然炸开! 台上台下一片静寂! 每个人的表情都透着无比的震惊! 陌光年站在台上,表情像是含了一块冰在嘴里,整张俊美的脸颊都被冻的发紫。 他的脸面被这个女人的利爪给彻底的撕毁了,她竟敢当着全城贵胄的面,给他一个那么大的难看,让他颜面扫地! 盛夏看着他这幅表情,心里痛快的想要哭了,跟他在一起的人生,背负了太多,她完全看不到有阳光的那一天,相爱过又怎么样呢,人生不走到最后,你又怎么会知道前面等着你的是繁花似锦而不是枯骨满地呢。 她等不了了,也撑不下去了! “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交给你的,陌光年,谢谢你陪伴我走过的这些年!”她靠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闭上眼睛,记忆里,他的胸膛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他已经不爱她了。 松开手,她提着裙子往下走。 台下的人看着她,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女人。 在场的人都以为她今天高调现身,还亲亲热热的主动挽起了陌光年的手臂,肯定是来求复合的,哪知一转眼间就峰回路转的打了陌光年的脸,就算是局外人都消化不了这么激烈的转变,更不要说被老婆当众甩掉的男主角。 陌光年望着她一步步的离开,却没有过去拦住她。 他深知她的个性,一旦说了再见,她是不会回头再看一眼的,在她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他心里的那道门也在黑暗之中沉沉的关上了。 多年的感情,终究还是付出东流! 他走下台,从侧门中离开。 没有人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的情绪,而残酷的恶魔却已经在他的体内苏醒。 宴会大厅里的客人尴尬的主动恢复热络的场景,谁都没有去谈及刚才那一幕,假装没有看到这一段精彩的插曲。 不过到了明天,肯定会传的满场风雨。 身为女主人的陌华裳虽然在勉强微笑,面子也被丢尽了,本来就已经对这儿媳妇有诸多的不满,看着盛英明的面子上,这些年她也忍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但今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 “在前面停车吧,我想下去走一走!”安安静静坐在后座的盛夏,淡淡的开口。 车子停下。 盛夏打开车门下去,在昏黄的路灯下踩着落叶,那脆弱又哀伤的枯叶踩下去时发出的细细碎裂声,如同她心底渗血的脉络。 眼睛像是倒挂在天空中的盐水瓶,里面装满了液体,却怎么都流不出来。 转了一个弯,她走进一片烂尾的废墟里,坐在布满了灰尘的椅子上。 她坐了很久,感觉自已就像一具被捣空了血肉的幻影,只要有人过来碰她一下,就会化成一根羽毛,轻盈落在这片废墟里,过一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肩上忽然多了一条披肩。 温热的掌心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个人傻乎乎的想什么呢,介意跟我分享吗?” 这个男人很特别 如此亲昵可又全然陌生的声音,让盛夏皱起了眉头来。 她转身,看到有人男人站在身后。 烟灰色的礼服,修长笔挺的身材,清逸英俊又不失立体的五官,气质不俗,如雾的浅色眸子跟微微往下压的眉毛,就像是时尚杂志上那些故作深沉忧郁男模,因完美的容颜与身段,使得他整个人都充满层次的质感。 这个男人很帅很特别! 但她完全不认识! “你认识我吗?”盛夏巧妙的将肩膀从他的掌心中脱离。 “当然,刚才我也在那个宴会上面,你刚刚的表现真是帅气极了,”男人不客气的坐到她的旁边。 “……谢谢!”盛夏扯了扯嘴角,这个男人要不就是无聊,要不就是另有目的。 她看了看周围,伺机准备走。 男人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我不是坏人!” “先生,我的车就在附近,如果你乱来的话,我的司机马上就会过来。”盛夏警惕的站起来。 “这废墟里鬼都爬的出来,我要对你下手的话,你觉得你逃的出去吗?”男人悠闲的说,拍了拍椅子:“放心的坐下来吧!” 盛夏也是个聪明人,撒腿就跑,反而会逼的他动手。 她坐下来:“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跟踪我?” “你很美!”男人盯着她的眼睛,说的颇为暧mei。 “呵——,多谢赞扬!”盛夏僵笑。 原来是个胆大包天的色~~狼! 男人哈哈大笑:“如果真诚的夸奖会被误会成色~~狼的话,我真的很冤!” 盛夏睁大了眼睛,这家伙会读心术吗? “我不仅你知道你把我当成是色~~狼,我还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要不要KTV玩,把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总好过你在这里当一缕香魂好!” “……”盛夏僵住,他真会读心术! 随即,她为自已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也罢,KTV总比这里安全,她提步往外走:“好啊,去唱歌,不过我没带钱,你请客!” 男人嘴角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起身追上她的步伐。 盛夏走到外面,发现自家的车子不见了。 “请上车吧!”男人拉开自已的玛莎拉蒂跑车的车门,很有绅士风度的摆手。 盛夏内心有些忐忑,却还是坐上了他了车。 **** KTV里头。 偌大的包厢中,盛夏三杯啤酒下肚,就放松了警惕,跟眼前这个会读心术的英俊色~~狼,又是喝酒,又是唱歌。 “三少奶奶,你现在不怕我占你便宜吗?”男人看她肆无忌惮的,很好奇的问。 “有什么好怕的,我谁都不怕——”盛夏捧着酒杯傻笑,脸红红的。 “你不会是醉了吧?”男人错愕。 他哪知道她是个一杯倒,根本就不会喝酒。 “醉?”盛夏摇着手指:“NO,NO,NO,我没醉,我还能唱歌,我去唱歌了,”她摇摇晃晃的坐到大屏幕前,拿起麦克风,五音不全的唱着歌词:“我曾,认真,深爱着一个人,他给我幸福的可能——” 唱着唱着,她就开始流泪了,眼泪哗啦啦的来,回忆里那些幸福的片段,想硫酸一样泼过她的心。 男人拿着纸巾坐过去:“既然你还那么舍不得他,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盛夏满面泪痕的扭过头,傻傻的笑:“呵呵,因为,他已经不爱我了,我害怕,我很害怕有一天他会先跟我说离婚,你别看刚才很厉害的样子,其实我很没用很胆小的,我不想走到穷途末路,还要输的失去最后的尊严……” 她喃喃着,又哭又笑,心里真的好痛好痛,哭的累的,她闭着眼睛,靠倒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男人揽过她细弱的手臂,表情悠闲的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让她回家 盛夏醒来,在自已房间里。 揉着快爆开来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回想昨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她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第一时间检查自已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痕迹,才放松下来。 不过那男人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才跟踪她吗? 下床,洗了一把脸,她来到楼下。 “小姐,你醒了,昨天你喝的酩酊大醉,我给你煮了醒酒茶,快来喝,”柳妈端着碗过来,放在她面前。 “多谢柳妈!”盛夏对她笑笑,拿起勺子慢慢的喝。 柳妈在旁发愁的问:“小姐,你真的要跟姑爷离婚?” 盛夏心里一痛,顿在那里,她很快就能撕掉那张狗皮膏~药般的婚姻,开始新的人生了,心情却是沉重的,他伴随了她走过太多太多的光阴,随便一段记忆都有他的存在,不是还舍不得,只是回忆太重。 她恢复了动作,装作无所谓的说:“没有了感情不如还是早点分开的好,何必害人害已呢,趁着我们都还年轻,可以再选择一次嘛。” “我的好小姐啊,之前是姑爷让我向你透露叔公寿宴的消息,我看的出来,姑爷还在乎你,他很想让你回去的。”柳妈急的帮陌光年说话。 “如果爱情是比谁伤害谁更深,那样的爱,太辛苦了,这婚我是一定会离的。”盛夏很坚定的回答。 “哎——”柳妈叹息。 好好的一对璧人,就那么分开了。 女佣拿着一个盒子进来:“大小姐,有你的快递!” 快递? 盛夏接过盒子,看到是同城快递,她困惑的打开,里面是一部手机。 内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支开柳妈跟女佣,按开了手机。 里面存了一段她昨晚在KTV里大发酒疯又哭又闹的视频,还有跟那个男人的亲密合影。 他想搞什么鬼? “滋——”手机震动,屏幕上滚动了一串号码,她压着砰砰乱跳的心,接起了电话:“喂!” “睡醒了吗?”干净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别紧张,不过是一个小礼物,方便我们日后联系,不过要是你不接我的电话,我一伤心,手一抖,就会把视频跟照片发到网上去,可爱的小猫咪,千万别伤我的心哦!” 盛夏冷笑:“我不会受你威胁的,你爱发就发!” 她果断的电话切断,将手机扔进垃圾桶。 与其被人握着把柄,不如闹一次绯闻,她也不怕他陌光年知道,跟他的花边新闻比起来,她这一条算什么。 “嘟嘟!”垃圾桶里手机里多了一条信息。 上面写着:你会需要我的! 这边扔完了手机,柳妈匆匆从门外进来。 “小姐,姑爷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回家。” “你告诉他,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另外,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光律师拿给他的,不用再谈了。”盛夏清冷的回答。 “好像不是说离婚的事情,是老爷遗嘱的事情,光律师已经去了陌家了!” 盛夏猛的抬起头:“我爸的遗嘱为什么要拿去陌家?” 父亲的遗嘱 柳妈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感受到事情的不寻常,盛夏起身快步的上了楼,她不知道一场属于她的未日浩劫正在逼近。 回到房间她立刻联系光律师,想问问他把遗嘱拿起陌家是谁的意思,可电话一直在占线之中,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情况。 楼下,陌家的车子已经来了。 派车来的意思很明显,陌光年是想告诉她,今天她不去也得去。 他向来是这么霸道的。 盛夏也不是笨人,光律师的电话打不通绝对不是偶尔,定是已经到了陌家。 无奈,这一趟已经不是她能选择的。 去更衣室换了一件黑色的洋装,她坐上陌家的车。 前方多凶险,她不得知,只是陌光年昨天没有发难她,难道今天想跟她来个秋后算账? **** 陌家大宅二楼正中央是陌华裳的书房。 豪华程度自是不用说的,儿时去英国留学经历让她酷爱欧洲中世纪那些繁复华丽的东西,书房亦是有古典的贵族风格。 此时,陌光年与陌华裳还有光启仁律师各坐一个方向,还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盛夏的。 银白色的轿车停下楼下。 管家上前去开了车门:“三少奶奶!” “你好,欧阳管家!”盛夏面带浅笑,打过招呼后,从车里下来。 “三少爷在楼上等着您,请跟我来吧!”管家摆了一下手,径直往前走,颇为英式管家的风范。 盛夏也不做声,只是跟在他的身后,上了二楼。 管家替她打开门,身子欠向一边,让盛夏先进去。 脚尖在门外定了几秒,盛夏才武装起自已走了进去。 背后的关门声,轻不可闻。 她走上前,来到给她留好的位置,朝陌光年先看了一眼,才跟陌华裳打了招呼:“妈!” “坐吧!”陌华裳淡淡的吐了两个字,气场很大,她口吻中虽是不带烟火,可冷冷清清清的表情,足以显示她对盛夏的不满。 “是!”盛夏应了,婆婆不喜欢她也正常,谁会喜欢一个离家出走,一回来就打她宝贝儿子脸的儿媳妇呢,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喜欢! 她坐下俩,坐定。 陌光年从她进来起就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看的人心里发慌。 盛夏驱散走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面向光律师:“不是说要宣读我父亲的遗嘱吗?可以开始了!” “大小姐,我先声明,来陌家宣读遗嘱是盛总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误解,”光启仁面带和煦的笑容解释。 爸的意思?盛夏心底诧异,她本以为光启仁是迫于陌光年的淫威。 “哦,是这样的,没关系,我父亲既然是这么交代的,你遵照他的意思也没有错!”她笑笑回答。 “那我就开始宣读盛总的遗嘱,”光启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他抽出里面的文件,清了清喉咙念到:“我盛英明决定将盛世集团公司交由我女婿陌光年继承管理,名下50%股份分于我女儿盛夏,剩下的50%分于我女婿陌光年,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全数给我女儿,以上,是盛先生遗嘱所有的内容!” 盛夏听完了第一句,脑子就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的脚早就被砍断了 把盛氏给陌光年! 不,这不可能!!! “光律师,你是不是弄错了?”盛夏声音发抖,她有理由怀疑这份遗嘱是假的,因为绝对不可能,父亲怎么会把花了一辈子心血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白白的送给陌光年呢?她才是他的女儿。 “这确实是盛总的意思,大小姐请过目!”光启仁将手里的遗嘱递过去,这是最直接让她接受的方法。 盛夏接过来,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父亲的没有错。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即使是亲眼看到了,仍然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陌光年在那边绽开了最为璀璨的笑容。 他像是把惊慌的兔子紧紧抓在手里的大鳄鱼,他已经张开了他的獠牙,准备将她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生吞活剥。 陌华裳对光启仁雍容的点了点头。 心领神会的光启仁起身告辞:“大小姐,姑爷,华夫人,遗嘱我宣读完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拿着公文包走出房间。 遗嘱确实是真的,至于盛英明为什么这么做,这豪门与豪门之门的心机,不是普通人能够去参透的。 “婚还离吗?”陌光年面带微笑的问她,那笑容很灿烂,犹如春风般得意。 盛夏捏着遗嘱,脸上死灰苍白:“你早就知道遗嘱的内容了是不是?” “你觉得呢?昨天你表演的那么精彩,那么过瘾,今天也该轮到我了不是吗,”陌光年眼中含着见血封喉的毒,他从身后拿出一份东西,扔在她的脸上:“看看你的好父亲为你安排的人生吧!” 纸打在她的脸上,像一记凌厉的巴掌。 她恐慌的看着掉在膝盖上的纸张,像看着即将揭开丑恶面具的怪物,她在一瞬间失去了勇气,她想逃,想要把耳朵眼睛全部捂起。 可,最终,她逃不了,哪怕最终最怪物吃掉,她也要去正视,这是她的宿命。 拿起纸张,是一份婚前协议书。 内容如下:1,陌光年与盛夏结婚后,陌家注资成为盛氏的最大的股东,且永远不得撤资退股!2,盛夏与陌光年不得离婚(除去某些不可抗力,比如死亡),若违反,盛家所有资产尽数归陌家所有,还将作为骗婚与损毁陌家名誉承担刑事责任!3,盛夏五年内必须为陌家怀孕,不得有任意异议藉口!时间:2009年8月9日,协议人:陌光年,盛英明! 看完了内容的盛夏,感觉自已正被汹涌而来的湖水淹没,沉入湖底,不用挣扎,也不用哭泣,因为都是徒劳的。 陌光年尊傲怜悯的望着她,如主宰一切的神:“你以为自己是飞在天上鸟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其实,你的脚早就被砍断了,是我的仁慈跟纵容,让你这几年还能够自由跟任性,而你,却做了一件让我不再对你仁慈的蠢事,离婚,呵呵,现在还想离吗?现在你能离吗?” 有头发谁想做秃子 盛夏紧紧的握住手中那两份“命运白~皮~书”,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一开始,她就是利益的牺牲者。 原来一开始,就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她要么死,要是顺从。 她的背脊挺的直直的,像一只走投无路又满身伤痕的小兽,倔强的还要跟面前的魔王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婚前协议书里括号里注明了,除去不可抗力,比如死亡,不要说我没有机会,我还有,看清楚了!” 陌光年被彻底激怒,眼底暴虐着嗜血的凶残,他优雅的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如一团黑雾般般将她笼罩。 他弯腰,靠近,动作温柔的抚上她的发丝,让人有种错觉他即将要落下宠溺的吻,可是转瞬之间,他拽住她的头发,狠戾的往后拉扯,距离再次逼近,声音轻盈的如漫天飞舞的黑色羽毛:“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从这一刻起,你会切身入骨的体会到!” 薄红的唇笑的时候露出白森森的獠牙,腥甜的气息蔓延。 “好啊,我擦亮了眼珠子等着你!”盛夏强压住紊乱的呼吸,不怕死的回瞪他。 她知道自已把他彻底惹怒了,可怕有什么用,对她这个没什么可失去,就剩下一条命的女人而言,她比他玩的起。 一直沉默的陌华裳此时发言了:“光年,先放开盛夏!” 陌光年松开盛夏的发丝,坐回去。 他承认她失控了,到了今时今日,他掌控主宰了一切,却还是会被她一句话激发起内心最深的愤怒……还有恐惧! 盛夏拨好自已的发丝,坐端正,脸上是强撑的倔强。 片刻,陌华裳见他们都冷静了下来,才开始说话,她把目光对准了盛夏,内敛中带着超凡的冷静:“盛夏,你这几年的表现是让我很失望的,特别是昨晚,不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及时改正也不是来不及,接下来的日子,我要看到一个改变的儿媳妇,你能做到吗?” 盛夏垂下头,声音闷闷的回答婆婆的话:“我会努力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顶嘴没资格,对错也没有会关心,与其浪费这个口水,倒不如自已讨个清净。 “很好,行李我会让管家帮你去搬来,陌家的三少奶奶就该有三少奶奶华贵的样子,明白吗?”陌华裳微笑中带着严苛。 “明白!”盛夏蠕动了嘴唇。 陌华裳矛头一转,又看向自已的儿子:“光年,你也该收收心,跟盛夏好好过日子了,两个人不要动不动就吵架,你们可是要过一生一世的人,别让外人跟看连续剧似的关注你的花边新闻,你不头痛,我也看的头痛了。” 盛夏的表情上,随即多了一份幸灾乐祸的嘲讽,可不是嘛,他的花边新闻可比八点档精彩多了,可谓剧情紧凑,跌宕起伏,悬念不断,不得不追。 怒气散去的陌光年幽幽的叹息:“妈,有头发谁想做秃子啊,我正值壮年,有生~理~需要的,老婆不在,我总不能一直憋着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对面,含义很丰富。 盛夏的脸轰的一下涨红了。 不是不怕死嘛 陌华裳也略显尴尬:“行了,以后晚上必须回家,现在老婆在了,不会憋着了。” “怕就怕,她不让我碰!”陌光年一副很忧愁的样子。 “陌光年——”盛夏想拿花瓶砸死他。 “怎么,你不承认吗?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之前我提出跟你圆~房,你说你没有这个能力,我难保不会有这个担忧的!”陌光年说的有理有据。 “……”他怎么不去死啊,在他母亲面前讲这个很光荣吗?要不要拿个喇叭给他出去喊一喊。 陌华裳蹙了细长雅致的眉,沉思过后说:“看来这是个大问题,不过不要紧,我会替你们解决的。” 解决? 怎么解决? 盛夏觉得自已快要被拉上刑场进行处决似的。 陌光年在那里笑的像个假装弥勒佛的伏地魔。 “你们出去吧,具体解决的办法,我会让管家拿解决方案给你们。”陌华裳在那边拈起白色的瓷杯,抿了一口里面的养颜茶。 盛夏跟陌光年看了彼此一眼,先后起身出了书房。 走廊里,盛夏的腰肢忽然被一阵重力扯过去,胸膛熟悉的气味与嘴唇暧~~昧的热气扑面而来。 她的心,咚咚的漏了两拍。 “我现在去公司,你可以回房去熟悉一下坏境。”软软的薄唇,贴在了她粉嫩的耳朵上,声线低沉温柔。 她躲开他的唇,冷冷的说:“我自已会安排,不用你教!” 陌光年捏过她的下巴,虎口收紧:“我不是在教你,我是在命令你!” 注视着那飞斜入鬓的深眸,她不怕死的挑衅:“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陌光年,你休想把我困起来折磨,把我逼急了,我会不惜使用最后一个砝码——死!” 陌光年瞬息变脸。 他打横抱起她,疾步走到阳台边,将她平举到栏杆外面:“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啊!” 盛夏往下看去,脸色刷的一下就惨白了。 “我数到三,你不表态我就当你同意了,一,二,三——” 他松手的那一刹,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像只袋鼠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干嘛抱着我?某人的砝码不是很厉害嘛,让我见识见识,”陌光年不冷不热的吞着字,神情悠哉,表情残酷。 “陌光年,你这个混蛋,你抱我上去!” “害怕了?” “……”盛夏咬唇不语。 见她还不投降,陌光年不耐的扯她的手:“不说话就是还不死心,别抱着我,松开!” 盛夏死死的抱紧他,满眼的惊恐:“我不想死!” 陌光年抱住她的腰,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死了是不是,那下次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类似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我可不在乎你的死活,所以千万别用死来要挟我。” 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真当死是一件多好玩的事情。 他将她抱回阳台里面,踏步去三楼他们的主卧房。 盛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不曾放松一刻,刚才那一刻她才知道,跟他比狠,她还差了一截。 XX协议书 推开黑色镶金的双开~~房门,他走进去,把她扔在深蓝的大床上:“你有一整天的时间来熟悉这张床,是睡觉或是发泄的踢被子都可以,但要是你敢在我的枕头上流眼泪,我就把你连人带床的扔进大海里!” 他整了整弄皱的西装,转身离去。 冷血动物! 盛夏在心里吐糟。 一刻钟后,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面全都他的气息,清香冷冽,像冬日里极寒天气刮来的一阵风,刮痛了她的五脏六腑。 白色的纱帘在日光下随风飘扬,她的思绪浮浮沉沉,目光变的越来越轻。 她睡着了,还做了梦。 在梦里,她跟陌光年又回到高中时代,安戚月跟袁容还是她的好姐妹,陌光年跟温雅成还是每天勾肩搭背的死党,他们聚在一起,每天有挥洒不尽的快乐,天气晴好的午后,陌光年就会拉她去他们的秘密小花园,一脸认真的威逼她学习怎么跟他接吻,他坏的像个痞子,他的唇一遍一遍的亲过来,把她的嘴唇都亲肿了,那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卿卿我我,情话**的回忆,那里仿佛没有黑夜,永远都是阳光灿烂,不会褪色。 那时光真的很美,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一滴眼泪挤在了他的枕头上,晕染开来。 带着温暖而酸楚的心情苏醒,陌光年那张熟悉到化成灰都认得的俊脸毫无预计的闯入了她的视线。 “你干嘛!”她呼吸骤停,恍惚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陌光年嘴角微勾,露出邪恶的表情,声音暧~昧:“你说我想干嘛,当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你猜他是什么企图?” 距离一点点缩短为零。 清香的热气吐纳到她的脸上,温热绵延。 他的唇覆盖下来,熟悉的气息跟梦里一模一样。 他们忘情的拥吻。 温度越来越热。 陌光年缱绻的双眸中隐匿着如野兽般贪婪的欲~望,他的手揉上她的胸前的丰~盈,整个人压住她,气息更为浓郁。 接下来的过程,他们进行过上千次。 然,一场即将发生的*却因为敲门声而截然而止。 “什么事?”陌光年不悦到了极点。 “三少爷,夫人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去。”管家刻板稳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上就来。” 从*阵里清醒过来的盛夏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爬起来。 “咦,脸怎么这么红?因为欲~求~不满吗?”陌光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兴味的讥诮。 盛夏愣住,随即对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的冷笑了两声,反讽过去:“如果你为自已刚才成功的恶心到一个女人而沾沾自喜的话,我想说,陌光年你的趣味真是越来越低俗了。” 见他那张脸风雨欲来,她飞快的逃下了楼,在被他大卸八块之前。 **** 餐厅里。 一道道丰盛精美的佳肴被摆上了餐桌。 大家默不作声的进餐。 陌家还是这么变~态,吃饭时不准发出一点声音,盛夏看坐在她旁边的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压抑到快要疯掉但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就想笑,可笑容到嘴边,又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她何尝比她们活的自由呢。 晚餐结束。 陌华裳对陌光年还有盛夏说道:“我有东西让管家拿给你们,早点回房。” “好的,”陌光年应了一声,过去拉起盛夏:“老婆,我们回房吧!” 盛夏的表情顿时跟吞了块生姜似的。 他们回到房间,一会管家就来了,将一份东西递给他们:“三少爷,三少奶奶,这是夫人给你们拟定的行~房协议书。” PS:收藏啊!桃子快没有力气了! 该死的他以为自已在抛尸吗? 又是一枚鬼祟的深水鱼雷在盛夏的脑海中炸出一片翻腾的水花。 行…行~房协议书? 真亏婆婆想的出来! “行~房协议书!”陌光年边看边满意的点头,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嗯,不错不错,非常合理!” 盛夏从他笑的像偷了鸡的黄鼠狼就知道这协议有多么的符合他的心意。 陌光年看完后将协议放到她面前:“你也看看吧!” 她故作镇定的接过协议书,真不知道今天到底要收到多少“惊喜”才算完。 她低头去看,协议共有三条: 第一,在身体舒适的情况下,丈夫提出行~房,妻子不得拒绝! 第二,妻子不得在chuang第之间上故意给丈夫脸色看,以此破坏丈夫的兴致。 第三,为了家族的香火延续,行~房时丈夫不得使用安~全~套,行~房后妻子不得吃避~孕~药。 以上三条若不遵守,陌家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 盛夏的脸上燃起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也就是说,今晚陌光年是要把她红烧还是清蒸了,她都要笑着任他为所欲为? 管家躬身退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也给带上了。 偌大的房间,顿时陷入既暧mei又危险的氛围里。 陌光念伸过手臂,将她用力的搂了过去。 “来,给老公笑一个!”他神情倨傲,耀眼的俊容在明亮柔和的光线下如同瓷釉般的完美无瑕。 “不想笑!” “那你违反了行~房协议第二条!” “我没有违反,上面说在chuang上,可是我们现在是在沙发上!”盛夏从容的将了他一军,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陌光年俊美无双的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明白了,你这是在提醒我,或许我们该上~chuang了!” “……” “那就事不宜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陌光年抱起她。 盛夏连去思考如果反击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被他抛到了大chuang的中央。 后脑跟脊椎在高级的chuang垫上弹跳了两下才静止。 该死的,他以为自已在抛尸吗? 陌光年慢条斯理的抽掉领带,脱去身上的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精壮的肌理从领口透露出来,性~感而充沛的阳刚气息刺激着盛夏的眼球。 他不会是现在立刻就要做吧? 缩起腿,她往后退了退。 “医生说饭后一小时之内最好不要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对肾不好!” “是么?”浅显的两个字带着嘲弄:“多谢你还关心我的肾!” 他接近她,幽黑泛绿的眸犹如年轻俊美的吸血鬼,游走在女人着迷与惊慌的心跳间,将落又不落的唇,鼻尖细腻的磨蹭,都是致命的蛊~惑。 盛夏咽了咽口水,呼吸紊乱,嘴唇发烫。 “老婆,想不想亲一个?”低柔的声音准确无误的撩拨。 “不——” 剩下的那个字被他吞没,他擒住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齿,舌头反复绕动,狂野而温柔。 我要去上班 她被他压的动惮不得,感觉到他的手深入她的敏感地带,紧张之下,她只觉小腹一阵的痉~挛。 血腥味蔓延。 陌光年猛地睁开眼睛,将手举到眼前,一手的鲜红让他脸色顿时乌青:“该死——” 盛夏低头看去,白色的chuang单上晕开了一滩鲜红色的血,大姨妈来了! 她憋着笑,她往他那里瞄了瞄,表情无辜:“对不起,今晚你只能缩回去了。” “盛夏,你别得意,很快我就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陌光年表情恐怖的警告,用纸巾擦去手指上的经~血,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换成哪个男人,此刻都不能淡定,男人之最恨,关键时候不能提枪上阵! 盛夏体力流过恶毒的血液,她抬脚碰了碰那硬邦邦的一柱擎天:“放高利贷是犯法的,知道吗,小~弟~弟!” 说完,她裹着被单,一路往卫生间小跑。 被他抓住,死无全尸! 陌光年气的肺都炸了,那里被她的脚趾碰了一下,胀痛的快要废了。 **** 一连几天,盛夏都在家里当闲妻。 今天,电视里报道了陌光年继承盛氏的消息,一时间外界哗然,各种猜测也是不胫而走。 记者会上,陌光年一身黑条纹西装,光芒四射,展露着王者之风:“陌氏跟盛氏本就是紧密合作的关系,今后定会有更深层次的糅合,再不久的将来,会变成一个更为强大的王国。” 财经晚报的记者提问:“陌光年先生,您现在有两间公司,请问您以后会在哪里办公?” 陌光年回答:“我会继续坐镇陌氏,至于盛氏那边,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替我管理。” “那你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抱歉,这个暂时还是机密!” 盛夏抬手关了电视机。 什么糅合,说的好听,讲白了还不是要吞并掉盛氏。 心烦意乱了一整天,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但她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她手上有盛氏50%的股份,就算阻止不了陌光年日后吞并掉盛氏,她也要在董事局占一席之地,让所有人知道,盛家不是没有人了。 在这座钢筋与水银浇筑的森林里,全都是狮子,她也不能做一直天真的绵羊。 ****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 “我想去盛氏上班!”盛夏忽然说道。 “上班?”陌光年深黑的瞳孔收紧:“岳父过世还不到一个月,你心情还未调节好,这事稍后再说!” 她的那点心眼,他了若指掌。 “我只是支会你一声,我是盛英明的女儿,我去谋个职位,应该不是难事吧。”盛夏切着盘子里的煎蛋,说的极为云淡风轻。 陌光年抿了唇。 你的段数还不够 气氛凝固。 一旁的陌宇贤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只观战,不参与。 转而,陌光年唇角绽开一抹格外璀璨而深沉笑意:“那就尽管去尝试看看吧!” “我会的!”盛夏回他一个甜美笑容。 他们“深情”对望,如此“浓情蜜意”的夫妻,真该那个框裱起来。 陌光年擦了擦嘴角,起身走了两步,笑脸就瘫痪了。 盛夏手里的刀子也来回用力的切着,好像那不是鸡蛋,而是陌光年的脑袋。 瞧陌光年走了,餐厅又没有别人,陌宇贤挪到盛夏旁边的位置,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谄媚的讨好:“夏夏,你不要气,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晚上再跟他好好说说,不行的话,大哥去帮你说,不就是一份工作嘛。” 他盯着她绝色清丽的侧脸,眼神都变了,陌光年太暴殄天物了。 盛夏轻笑,举起刀子,对着肩上那只咸猪手比划了几下:“大哥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陌宇贤流着虚汗,赶紧把手拿下来。 “我饱了,你慢慢吃!”盛夏把刀子放回盘子里,起身离开餐厅。 **** 这几日,盛夏暗中联系了父亲以前的老部下。 改朝换代后必定会召开重大董事会议。 如今外界最好奇的莫过于谁会成为代为管理盛氏的人,陌光年的个性喜怒无常,心机颇深,谁都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最盛夏来说,董事会是个绝佳的好时机。 到时她毛遂自荐,高层跟股东有过半支持她,她就还是有胜算跟陌光念斗上一斗的。 **** 夜晚,陌光年带着平光眼睛,一派斯文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盛夏在卫生间里,她刚刚收到一个股东发来的消息,有个神秘人今日一次性收购了盛氏六位股东手里的股份,拥有公司30%的股东,在明日的股东大会上,他就会现身。 突发的状况让盛夏乱了阵脚,本来她打出了父亲这张感情牌说动这几位股东在明天支持她,一下子这些胜算都没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心里低迷到了极点。 “老婆大人,仗都还没开始打,你就蔫了?”陌光年抬头望了她一眼,眼底含着嘲笑。 她能收到的消息,难道他会不知道。 “该不会是你买走了那些股份吧!”盛夏用惊疑的眼神看着他。 “就凭你三脚猫的小动作,我还不至于费心到这种程度,跟我斗,你的段数还不够!”陌光年悠然自得的翻过一页,继续看他的杂志,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盛夏攥紧了拳头。 “对了,”陌光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又抬头看她:“你干净了没?” 盛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不由俏脸一阵发红:“没有,没有,没有!” “呵,我不信,等会我要检查!”陌光年笑的邪~恶。 **** 凌晨六点,浓雾还没有散去。 盛夏沿着山路慢跑,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今天要去打仗,即使没有胜算了,她也绝不退缩。 跑了一会,发丝就被雾给打湿,刘海搭在额头上,很是不舒服。 她停下来用手帕擦拭。 “铃铃——” 后方,有山地车的铃声传来。 盛夏侧身让到边上,只见一辆白色的山地车从浓雾中冲到她的眼前掠了过去,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色骑行服,带着头盔,全部武装的男人,紧身衣勾勒出他强壮的手臂跟背部的肌肉线条,异常的高大威猛。 PS:收藏啊啊啊啊!!! 陌生却有似曾相识的脸 她不关心的迈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又停下来。 她往后看,这上面就只有陌家一处宅邸,能从上面下来的也就只有陌家人,那刚才那人是谁? 陌光年他不喜欢户外运动。 陌宇贤跟陌宇轩也不可能,他们没这么好的身材,那么壮观的肌肉? 陌家的三个少爷都不能对号入座,那会是谁呢? 思索间,她已经慢跑到了山下。 刚才那辆白色的山地车又骑了回来,向她直直的冲来,她吓的站定在原地。 眼前一暗,车子嗖的一声擦着她的身体飞过。 她伸手摸了摸嘴唇。 感觉似乎有片叶子飘到了她的嘴唇上。 等回过神来,她惊诧的意识到自已被刚刚那人给亲了,气愤的同时,她却完全束手无策,用手背用力的擦着嘴唇,那混蛋是特~种~兵出生的吗?边骑车边能腾出功夫来非~礼女人。 回来的时候浓雾被阳光冲散的差不多了。 接过佣人拿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我去跑步的时候,看到有人骑山地车从陌家出来,家里来客人了吗?”盛夏问管家。 “你说的可能是叔公在美国的养子吧。” “叔公有个养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们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叔公无儿无女,这孩子是他当初在美国工作时认养的,这次叔公八十大寿,他才特地回来!” “噢,原来如此!”错不了,准是那个人。 还没正式见过面,盛夏就对此人完全没了好感。 **** 回到房里,陌光年已经起床了,正站在落地镜前。 一身酒红色的西装,尊贵中透着邪气。 “一大早的去哪里了?”深邃的凤眸懒懒的朝她瞥来。 “跑步!”盛夏简单的回答。 “过来帮我系领带。” 盛夏走过去,帮他挑了一条深色的领带,她站在他面前,翻起他衬衣的领口,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心平气和的给他系。 百叶窗外的阳光静静的晒在他们身上,这样淡淡流淌的安静时光,温暖了他们冷冰的灵魂。 盯着他刀削般的下巴跟凹出的喉结,她有种不能自持的心酸。 “好了!”翻好领子,她故作淡定的转身走了。 “夏夏——”陌光年叫她,伸出手想去拉她,却不想拉了一个空。 盛夏钻进浴室去洗澡,让水流冲走那份绕上心头的软弱。 恨他的时候,会巴不得他死掉,一旦他对她温柔了,她就又要开始不管不顾的犯傻,不,是犯贱! **** 今日,盛氏大楼外聚齐了很多的记者,准备拿第一手的资料。 会议室里,股东跟高层陆续到来。 盛夏走进去的时候,高层跟股东都起来跟她打了招呼,她是盛氏正牌的公主,又是现任总裁的太太,无论哪种身份都是显赫的。 她入座,静待会议的开始。 十点整,陌光年带着贴身助理席琳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进人会议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张陌生的面孔,心里隐隐猜测他的身份,这英朗俊美,玉树临风,气质卓然,看不出一丝缺点的男人在这场董事会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盛夏定在那里,眼睛一眨都眨一下的盯着那男子瞧。 面容很陌生,可怪的是感觉又似曾相识。 温雅成 男子的浅色的眸子飘过盛夏的脸颊,隐约间,像是对她笑了。 盛夏移开视线,心里头有怪怪的感觉。 陌光年入座:“人到齐了吗?” “会议名单上还有一个股东没到。”秘书在他身后回答。 “那就再等五分钟!”陌光年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 静谧的会议室里,呼吸声都很弱。 过了四分钟,门外传来了规律的脚步声。 所有的脑袋齐刷刷的扭向门口方向。 一身三件式西装的男人颀长挺拔从门外走进来,他神色寡淡,却霸气侧漏,一进来就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高贵感,气场跟陌光年一样强大,他的容貌足以引起女人的尖叫,他像从雪域高原而来的王子,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飘起洁白的雪花。 温雅成!!! 盛夏的气管像是被人掐住了,收购盛氏股份的人就是他? 会议室的温度开始下降,每个人都能切身的感受到陌光年身上的杀气,浓烈的仿佛下一秒种就要血洗了这里。 如果说之前说的打仗有点夸张的话,那么现在就一点都不夸张了。 坐在陌光年身边的男子似是也察觉到三人之间的不同寻常的气流,实在有趣! 温雅成一派自然拉开椅子坐下。 他位置对面就是盛夏。 他凝望着她的脸,有一种深刻的情感在涌动。 盛夏不可避免的看着他的眼睛,内心复杂,他以为是帮她吗,他是在害她,因为他,陌光年会动用所有的恶毒的词汇跟狠绝的手段把她吊起来鞭打。 “会议开始!”陌光年吐气生寒,掷声落地。 高层的主管们战战兢兢的开始讲话,生怕一个颤音就被新任总裁给开除了。 盛夏端正的坐在,保持冷静,在所有高层汇报完了之后,她找准机会开口:“我想自动请缨担当代理总裁一职!” 她的话一出,高层跟股东的神经都变的高度紧张,他们偷偷观察陌光年的表情,君心难测啊! 陌光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沉冷掀动嘴唇:“代理总裁一职我已经选定人了,就是我身边这位,他叫陌镜葵,金融系法学系双学位博士,曾在华尔街做过投资顾问,他比你合适。” 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男子站起来,谦谦有礼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陌镜葵!” 盛夏不服气,什么陌镜葵,他陌光年就是不想让她在盛氏有之地,慢着,这陌镜葵该不会就是叔公那美国的养子,今天早上飞车亲了她的那个家伙吧?! “我觉得盛夏比较合适!我支持盛夏!”温雅成不紧不慢的开口。 盛夏还没从陌镜葵给她的震惊中回神,就立刻要给温雅成跪了,什么叫火上浇油,他一开口,就算全会议室的高层跟股东开口帮他,陌光年也不会同意,他还不如跟她唱反调呢。 她姓陌不姓盛 果不其然,温雅成的话一出,陌光年立刻就刻毒起来,他挑眉冷笑:“你以为这里是三九流的比赛现场?温雅成你还不如把裤~子脱了,写条横幅系在脑袋上好了。” “你让陌家人来当这个代理总裁,却不给盛家人一个机会,用心可谓是路人皆知了。”温雅成的语气依旧是不温不火。 “盛夏早已经烙上我陌光年的姓了,她姓陌,不姓盛,她是陌太太!”陌光年重申着,恨不得把盛夏拉过来,往她脸上敲个章。 “去掉后她还是姓盛!” “那你就等着吧,或许等我百年之后,你还有机会让她脱离我的姓!” “或许很快就能脱离,她值得被懂得珍惜她的人拥有。” “看来有的人快得妄想症了,药真的不能停!” 两人剑拔弩张,一来一回的咬的很紧。 没有人敢劝他们。 “够了,我自动弃权!”盛夏听不下去的终结这个无聊的话题。 陌光年瞳孔收紧,心疼她的爱郎节节败退,宁可自已放弃是不是。 温雅成不再说话。 关于代理总裁一职也就这么敲定了! 盛夏厚着脸皮为自已争取机会:“我还是很想来盛氏工作,我是学会计的,我已经拿到了注册会计师的证书,财务总监这个位置总是我能担任的吧!” 陌光年对她轻启薄红如刀的唇:“你想做财务总监,回家去跟我在枕边吹个风不就行了,我直接让你任命就是了!” 言下之意,就算她没有这个能力,他也会给她开后门的。 盛夏生气了:“真金不怕火炼,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名至实归。” “你确定要我公事公办,不给你放水吗?”陌光年笑的如千年狐妖。 “我可以证明我的实力,你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我不够格,随便你降级让我去哪里,怎么样,这样算不算公平?” 黑眸幽冥莫测的像一团无底漩涡:“三个月太久,一个月吧,如果不行的话,老婆你就乖乖回家给我生个娃,别出来闹腾了,免得某些小崽子也出来嗷嗷直叫。”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瞟了温雅成。 会议就此告终,盛夏同意试用一个月。 股东跟高层们纷纷退去。 温雅成似是不打算走,盛夏很捉急。 “偶遇不如相逢,要不要找个包厢让你们叙叙旧?”陌光年讥讽。 盛夏心里窝着火,听他这么说,立刻跟刺猬似的刺过去:“叙旧怎么少的了安戚月,比起你们,我跟温雅成算个屁!” 陌光年眼神泛寒,立刻打了一个电话:“戚月,是我,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给安戚月打电话! 盛夏只觉一口脓血涌上喉咙,所有的恨都聚集到了一个点上。 她取代了她住进了他的心里面,霸占了属于她的爱,人,被夺走了,爱,也消逝了。 “三嫂,我正好回家,你送我吧”陌镜葵过去扶起椅子上的女人。 被夺走 停车场。 盛夏有气无力的坐进车里。 “你没事吧?”陌镜葵在旁关心的问。 “没事!”盛夏摇头,车钥匙反反复复的插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还是我来吧!”温热洁净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指引她插进去。 轰的一声,车子发动了。 盛夏侧头去看这个男人,他的脸上挂着温煦的笑,莫名的,一种怪怪的感觉又爬上她的心头。 她敢打赌这个男人绝不单纯。 不说别的,单说早上飞车**她,这会又在这里装暖男,就可见他伪装功力。 “三嫂,我脸上有东西吗?”陌镜葵笑眯眯的。 “哦,没什么!”盛夏扯出笑意,暂时不去拆穿他,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陌镜葵薄粉色唇角深沉的上扬。 **** 卧房外的阳台上,盛夏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 回来后,她就一直躺在上面。 不想动,也不想费脑。 “咚!” “啊——”盛夏痛的捂住额头,坐起身来,从腿上捡起一颗紫色的小圆珠。 是这个东西打到她的? 她环顾了上下左右,一个人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傍晚时分,早上出去的人都归巢了。 一会陌光年也回来了。 看她额头上红肿的那一块:“额头怎么了?被谁给强吻了?” 盛夏漫不经心的回应:“正确来说,是被一个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的帅哥拦路给强吻了,我艳福不浅吧!” 无视他阴沉下来的脸,她下楼去散步。 花园里,叔公陌建业坐在轮椅上,陌镜葵正推着他慢慢的走,他已经换下西装,穿了一件青柠色的长毛衣,里头是白色的T恤,整个人都显得干净又温暖。 盛夏对陌建业尊敬的问安:“叔公!” “嗯,是盛夏啊,”陌建业和蔼的应道,跟她闲聊了起来,陌镜葵一直在后面安静的呆着,偶尔微笑,偶尔附和,斯文到家了。 陌建业聊到陌镜葵的时候,满脸的骄傲,夸了他一大堆:“说起来之前在我寿宴上,若不是你提前走了,那天就能见到他了,不过,这小子后来一转眼就不见了,连电话都打不通,也不知去哪里玩去了,你说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散漫。” “爸,我嫌闷去外面走了走嘛!”陌镜葵笑意柔和。 寿宴? 盛夏脑海里电光石火的划过一张脸,心跳猛然间就加快了。 吃晚饭的时候,盛夏好几次偷瞄陌镜葵,将他的脸一寸一寸看的仔细,她也真是疯了,那张脸跟这张脸分明是两张脸啊,她再找什么相同性呢? 她没有察觉到自已的举动已经被陌光年发现,身为堂嫂,却盯着初次见面的堂弟看的如此的,,,入迷。 陌光年黑眸眯出一缕冷光。 **** 盛夏在房间里转动着手里的紫色玻璃珠子,若有所思。 陌光年进来,她顺手把珠子收入口袋中。 他踱步到她的身边,弯腰,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刚次你一直盯着镜葵看,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你这么不知检点,喜新厌旧,温雅成知道了,会伤心的。” 留下空房 “你还挺关心温雅成的嘛,他听到后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的!”盛夏讽刺,从他手里夺过自已的头发。 看他阴阳怪气,口吐毒液的样子,她就知道他现在心里极度不舒服,正好,他不舒服,她就舒服了。 他的手扼住她的喉咙,阴霾的俊颜靠近:“叫温雅成叫的还挺甜的嘛,很遗憾刚才没跟他去叙旧吧。” “呃——”盛夏被掐的痛苦的涨红了小脸,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突兀间笑了,表情妩媚放dàng:“是挺遗憾的,下次在约他好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虎口收拢,陌光年被气的不轻。 “如果我不要脸,那么你陌光年就连内脏都是臭的,想想你这些年身体力行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你用你身体玩的那些女人,在我眼里,你恶心的脏的跟臭虫一样——”盛夏对他叫嚣。 陌光年表情恐怖的仿佛要置她于死地。 她的眼前一片的血红,呼吸越来越稀薄。 合上双眼,她知道自已不会求饶的,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她把所有的卑微的都用光了,她发誓从今往后,就算是真的要她死,也不会向他求饶了。 “啊——”脑袋被甩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息,顾不上疼痛,她张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讽刺的望着他:“真没用,带了绿帽子都不杀了我,你这孬种!” 真是大快人心,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堵在胸口的气在这一刻终于顺了。 “盛夏,你敢在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肉一块块的切下来。”陌光年的情绪处在失控的边沿,到时会做什么,他可真的不知道。 盛夏收了声,已经够了,能挑起他这么大的怒火,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我去洗澡了!”她像没事人一样的走去浴室。 陌光年绷着一张肃杀的表情坐在沙发上。 内心的失落难以掩盖的涌来。 盛夏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已不见陌光年的身影。 他走了,清净了,该高兴,心却是空落落的。 拉着阳台的门,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冷风里,陌光年,终究还是你厉害,说一百句狠话也抵不过你留给我一个空房! 隔着两个阳台,有个男人翘着二郎腿,拿望远镜兴味阑珊的盯着她,像观察一只伤心的小动物。 **** 次日,盛夏独自在大床上醒来。 今天她要正式开始上班。 八点五十分,她一身黑色正装的出现在盛氏,踏入她的财务总监办公室。 比她晚来的助理,赶忙泡了咖啡进去:“总监,你的咖啡!” “嗯,放着吧!”盛夏从电脑里挪开视线,对助理说:“财务经理来上班后,你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 袁容 “好的,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助理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盛夏叫出正要出去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又走回到盛夏面前,认真回答:“我叫关玉佳!” 盛夏对她柔和一笑:“那我以后就叫你玉佳。” “噢,好,”关玉佳懵懵的点头,还以为像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架子会很大呢,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心里不禁也窃喜。 “没事了,去忙吧!” 助理退出了办公室,盛夏也继续把目光移回电脑上。 一会,门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盛夏关了电脑,想必是财务经理来了。 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身米色的套装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俏丽的面容妆色清谈,有女强人特有的内敛。 “袁容!!!” 盛夏吃惊,盯着进来的女人,内心震撼无法言喻。 袁容脸上波澜不惊,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她面前:“听说总监你找我?” “你什么时候来盛氏上班的,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盛夏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见到她。 自从温雅成那件事情后,袁容便消失了,四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她甩了她一巴掌骂她下贱,那天她失去了最后一个朋友。 袁容脸上无风无波,一脸公式化:“工作时间还是谈工作吧,总监!” “关于温雅成,我——” 袁容打断她的话:“往事就不要提了,我们都不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来盛氏谋求一个职位,为得是生活,我不像你有大把的时间去计算那些恩恩怨怨,我只想安稳的上班,拿工资养活自已,仅此而已,你明白吗?” 盛夏不再说了,她释然的笑笑:“我明白了,袁经理,我需要看盛氏这几年所有财政方面的详细资料,你能拿给我吗?” “没问题,我等会让人给你送来,有问题你就打电话给我。” “好!”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出去了。” “我们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盛夏鼓足了勇气喊。 “不要了,我自已带了饭!”袁容冷冷的拒绝,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盛夏心里很失望,即使她不再恨她,可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不怪她,心爱的人被夺走的那种挖心之痛,她深有体会。 这种痛,像图钉一样随着时间的齿轮深深压进了我们的心里,取不出,也抹不掉。 **** 深夜十点。 盛夏对着满桌子的密密麻麻的报表,看的头都痛了,整栋盛氏大楼,就她这里还里亮着灯。 正对着她办公桌放置的绿色盆栽里头,隐秘处有陌光年让人放置的针孔摄像机。 无聊的时候,他可以拿出来看看她在干什么。 此刻,他靠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头,悠闲的品着红酒,顺便拿着手机看她焦头烂额的工作,看来不用一个月,她就会自动投降了。 三更半夜的电话 盛夏往后靠倒在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这些报表她对了一天,可是很多数据跟前面的明细科目根本就对不上,准是陌光年那混蛋搞的鬼,为了把她踢出盛氏,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包括篡改一堆假的报表给她。 不过,他若是觉得这样就可以难倒她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的注册会计师证书可不是天桥底下买来的。 拿起桌上的眼药水,她往眼睛里面滴了两滴,盘起头发用铅笔固定,就又开始埋头奋战了,去跟他陌光年理论也总要找到证据,说的他心服口服。 还真是个百折不挠的女人! 陌光年的嘴边不由自主的浮现笑容,是一抹连他自已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不过阳光后面总是伴随着阴云。 画面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三更半夜的,谁打给她的? 他的敏感神经又开始发作了,眼神也变的尖利。 盛夏从一堆数字报表下面找出了手机,号码是陌生,她脑海里快速的掠过废墟里精致的美男跟陌镜葵的脸,犹豫过后,她镇定的接起:“喂!” “听说你还在加班,我在学校门口的避风塘给你点了虾饺跟蟹肉面!” 清冷的声音带着隐隐温柔从对面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盛夏一下就听出了是谁来。 她抿嘴低笑:“呵,避风塘啊?那么古老的地方我怎么去?我可没有穿越能力。” “我会等你!” “我不会去的!”她的声音突兀的拔高。 “我得了绝症!” 盛夏傻住,半晌后她哈哈大笑:“温雅成你别开玩笑了!” 对面的人很认真的吐了一句:“是真的,我等你!” 他说完后就挂了电话,不给盛夏再次拒绝的机会。 这个男人也依旧是这么霸道。 陌光年看上去是个坏脾气又霸残酷无情的雅痞,实际上是他的性格里带着孩子气,而温雅成看上去是文质彬彬,实际的个性却很霸道,像今天这样,一个电话,不管她同不同意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一切。 想了想,她还是收拾了东西,出了办公室。 “啪——”陌光年表情狠戾的将手里的酒杯砸向墙面,红色的液体顺着白色的瓷砖流淌下来,仿佛拉开了死亡的序幕。 他从浴缸里爬出来,大步往更衣室走去,雄壮健美的躶~体上面快要冒出火光。 **** 盛夏开入高中时学校外面的那条街,这里有太多太多关于他们青春的回忆,那时候,陌光年买到一辆限量版的跑车就能臭屁半个月,那时候,她跟安戚月挤在一起吃一碗麻辣烫都能美滋滋的把汤喝光,那时的温雅成像明月一样温润,偶尔会**的跟她们开玩笑,那时候,袁容总用爱慕的眼光注视着温雅成,在被窝里跟她分享少女的心事。 渐渐的,她们都长大了,容颜还未变老,心越已经苍老了。 车子停在港式的小吃店避风塘门口,这里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她将车子停好,下车,走进店里,温雅成一身矜贵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见到她,寡淡的眸子里有了零星的光亮。 鬼名字叫心虚 “相思病!”温雅成看着她,菲薄的唇吐了清幽的气息。 “那你没药可医了,等死吧,下葬的时候我会去你的坟头放白玫瑰的。”盛夏眼睛都不眨的说出这些恶毒的话。 温雅成并不生气,反而还浅浅然然的笑了,他将面条往她面前推去:“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蟹肉面,吃吧!” 盛夏神情讥讽:“温雅成,你还喜欢我吗?”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温雅成拔了筷子,递到她的手边。 盛夏讲筷子用力的打掉。 温雅成不语,又拔了一双递过去。 这一次盛夏连筷子带面全部推到了地方,巨大的响动引来了店里的服务生。 “不小心打翻了,再煮一碗,依然是一半蟹黄一半蟹肉,少量葱花,多加一点汤。”温雅成语气不温不火的,她的举起激不起他心湖半点的水花。 服务生收拾了地方的面,走去厨房。 盛夏无力的笑了:“温雅成,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是看我还不够水深火热,所以回来助一臂之力的是不是?” “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抹去的。”温雅成定神的看她。 盛夏像是被戳到了软肋,浑身都竖起了倒刺:“那天晚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而已。” “是光着身体睡的!”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清白的!” 温雅成笑:“别在自欺欺人了,我们对彼此有感觉,我们上过床,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盛夏呼吸急促,眼中发红:“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么,因为你,我失去了最后一个朋友,因为你,我这些年一无所有,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我见到袁容了,她还恨我,甚至连多看我一样,她都不愿意,我明知道你是她的全部,她是那么爱你——” 想及此,她的心里就好难过。 “她爱我,我就要爱她吗?”温雅成声音冷漠。 “那你爱我,我就要爱你吗?”盛夏愤怒的反问。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下来。 盛夏心里住了一个鬼,那个鬼名字叫心虚,她其实很清楚自已怨恨的不是他温雅成,而是当年那一刹对他失了神的女孩。 所以她就被抓了把柄,所以他就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人都会犯错的,也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可是没有人原谅她,而陌光年用另一个真相超越了她,击溃了,从此,他们都不用祈求彼此的原谅了。 **** “吱——” 黑色的跑车像暴怒的雄狮般怒吼而来,停在店门外。 陌光年一身黑,加上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尽管他俊美养眼,也让人退避三舍。 他就这么雷厉风行的走进店门。 “对不起先生,今晚我们这里被包场了!” 服务生的话还没有说完,陌光年就无视的越过她,来到温雅成跟盛夏的面前,一把将桌子掀翻! 你还不如一刀桶进我的脖子 “哐当——” 桌子撞击到了玻璃窗上,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无边的夜色中。 现场一片狼藉,调味料,虾饺,玻璃碎片,筷子,各种东西飞散开来,弹到了盛夏跟温雅成,以及陌光年自已的身上。 盛夏只觉一股子温热从脖子上流下来,甜腻而浓郁的血腥味流淌下来,疼痛来的很慢,黑暗却来的很快,,, 眼前是陌光年由凶神恶煞变的紧张万分的脸,耳边是他跟温雅成一遍遍的叫唤。 “盛夏——” “盛夏——” 风从那支离破碎的洞口中吹进来,外面是越聚越多的人。 陌光年拿出手帕,捂住她不掉渗血的脖子,抱着她往外走:“夏夏,老婆,没事的,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温雅成跟上去,事故来的是这么突然,一场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闹剧还未开始,就所料不及的方式结束了。 **** 穿越重重的迷雾,盛夏睁开的沉重的眼皮。 心电图嘟嘟嘟的声音平缓而规律的跳动,她的眼神恍恍惚惚的没有焦距。 “她醒了!”一道女声响起。 盛夏艰难的转了转脖子,看到陌家大少奶奶秦秋岚的脸:“大嫂!” “别说话,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秦秋岚关切而紧张的说。 一直守在病房里面的陌家人走过来看她,把病chuang给围了个紧。 陌华裳,陌宇贤,陌宇轩,孙丽美,还有那个陌境葵都在,独独不见陌光年,他们围着她用同情的眼神安慰,说着浮于表面的好听话。 盛夏一概用微笑的回答,不能说话,真是省了不少的力气。 待他们走了,她真是由心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静心回想,记忆从与温雅成彼此沉默那里开始断裂,最后的是巨响还有更钟混乱,还有,,,陌光年的脸。 所以,桌上是陌光年那神经病掀的? “嘎——”房间轻轻开了。 陌光年从外面进来。 他坐到病chuang边,往她脸上瞄去:“你怎么样?” “很显然,我还没死!”盛夏淡的回答。 再怎么缺心眼的人也不会对杀人凶手报以好脸色吧,她刚才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了。 陌光年表情一阵的不自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演练好的道歉,到了嘴边就直接变成欠抽的话,可说都说了还能如何。 “呵,”盛夏冷笑的讽刺她:“你还不如提着尖刀冲进来桶进我的脖子呢,那多省事啊,干嘛用那么婉转曲折的方式。” “有胆再跟温雅成去幽会,我会直接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进阁楼。”陌光年威胁她。 “那你跟安戚月上chuang,我要不要扛着煤气罐去炸死你们呢?”盛夏很真诚的反问他。 “盛夏你别老把戚月拖出来当挡箭牌,她比你可爱一万倍!”陌光年口不择言的反击过去。 盛夏胸口高高的起伏:“她可爱那你去找她吧,别在这里管我的事,另外,我要说,那么贱的挡箭牌我用不起,滚!” 这些年我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一声亲昵的戚月击溃了她所有的理智,钉子扎的那么深,本来就是碰不得一分一毫的,他还徒手转了一个圈。 看她气的小脸发白,躺在病床上脆弱不堪的模样,他的心还是软化了。 老神在在翘起二郎腿,他笑的狡诈:“我走了,好让温雅成偷偷进来是吧,你想的美,这几天我哪都不会去,我就守着你!” 最后三个字像一道柔顺剂注入盛夏的心底。 起伏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白了他一眼,拉高被子,鼻腔里闷闷的哼出声来:“随便你!” 她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病房里静悄悄的。 陌光年拖过一张沙发,把灯调暗,靠躺在上面,黑眸也渐渐沉淀。 他承认今天自已太冲动了,可看到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宵夜就会让他想起看到三年前他们睡着一起的画面,所有理智在一瞬间都被丢去喂了狗。 合上眼睛,他才知道自已真的累了。 凌晨是个微妙的时间,每个人都能在安静中抚慰自已的灵魂,那伤痕累累又满目疮痍的灵魂。 盛夏睁着眼睛,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出来景象,那昏黄柔和笼罩着他俊美无暇的脸颊,他睡着的样子,不再像从前那样,像个没有心机的大男孩,他皱着眉头,面容肃穆,好像很沧桑。 她伸手在虚无中碰触他的脸,陌光年,这些年,我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眼泪滴落,蒸发到了凌晨哀伤的空气里。 **** 盯着眼前勺子里的汤,盛夏表情慎重。 “你到底喝不喝?”陌光年被她这该死的表情弄的火大,他的手都快举酸了。 “话说,你没在里面下毒吧?”盛夏问出了心底的担忧,因为昨天的事他差点弄死她,今天忽然买鸡汤给她喝,怎么看都像是要毒杀她。 “盛夏,你信不信我把我从窗户里扔出去!”陌光年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必须要喝?” “张嘴——”他用你不张开我就给你倒进去的威吓眼神压迫她。 盛夏这才乖乖的张了嘴,喝掉勺子里的汤。 对持了太久人,汤都已经冷掉了,不过鲜美的味道还保留着。 陌光年顺势坐在chuang沿,神情平和的一勺一勺喂她喝。 两人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各自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仿佛对待一件需要极其谨慎的事情。 病床的门被推开,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女人踩着细细的白色高跟鞋,婀娜而来,一头光泽的波浪秀发,穿着PRADA春季新款的束腰洋装,面若桃花,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娇媚。 见到里面温馨的一幕,她的脸上浮出一丝委屈。 盛夏看到她,内心在刹那之间涌过惊涛骇浪,筑起铜墙铁壁。 该见到的人总是会见的,不管有多么厌恶看到这张脸,特别是她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摆出那姿态。 陌光年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夏夏,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安戚月走过去把包放在一边,很自然的从陌光年手里拿过那碗鸡汤:“年,这种事情我们女人来做就好,你笨手笨脚的,哪会喂。” 我贱你也不见得高贵 盛夏眼底掠过至深的冷光,嘴角的笑意越咧越大:“说的是啊,这种事情,小~三来做最合适不过了,我看不如再约来一两个记者做场采访,标题就叫:如何做好一个称职的小~三!” 安戚月端碗的纤手握的很紧,她不动怒,莞尔一笑:“盛夏你也别急着挖苦我,我还当你是姐妹呢。” “确实是姐妹,我大你小嘛,”盛夏悠然的讽刺她。 “年,你看看她,我都极力讨好了,她还是句句话带刺,我跟你好怎么了,她自已还不是跟温雅成有一腿,说的就我们不对似的,”安戚月一副受了委屈样儿。 陌光年太阳穴发痛:“都少说一句!” “她来就是说话的,你不让她表现,她还不瘙~痒而死,”盛夏口顶了陌光年的话。 “盛夏你少指桑骂槐。”安戚月紧随着跟了一句。 盛夏看着安戚月那娇嗔的嘴脸,笑容怡然:“美杜莎再怎么勾~引波塞顿,最后还会被雅典娜变成满头蛇发的女妖,所以安戚月,趁我没兴趣收拾你的时候,夹好你的狐狸尾巴,别在我面前摇!” “盛夏你说话别太过分!” “我有你安戚月分~开~大~腿躺在我老公身下过分吗?”盛夏鄙夷的挑高眉头。 安戚月终还是忍无可忍:“你干净,你的腿就没缠上过温雅成的腰吗,你五十步笑百步,你有意思吗?我睡了你老公怎么了,我贱你也不见得高贵——” 盛夏夺过那碗汤,用力的泼在安戚月脸上,发狠的吐字:“在这里,你他~妈才是小~三!” “啊——”安戚月惊叫,僵在那里大口的喘气,油亮的汤汁顺着脸颊挂下来,好不狼狈。 陌光年直起来眼睛,稍后,他紧蹙起了眉头,什么话也没说,起身,扶了安戚月去卫生间。 盛夏呆怔在床上,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最终,他还是向着她! 这个地方她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伤心懊恼的拔下针头,血都不止的穿了拖鞋疾步往外走。 他们厉害,他们赢了,她不过就是个暖场的跳梁小丑。 电梯口,袁容抱着一束鲜花在那里徘徊。 两人就那么不期而遇。 “盛夏——”看到满眼泪雾,手腕滴血,如同破布娃娃似的女人,袁容惊的说不出话来。 “容容——”盛夏过去用力的抱住她,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袁容愣愣的站着原地,看她哭的如此难过,她的心也跟着酸了。 “别哭了!”她轻抚着她的脑袋,扶着她进了电梯。 陌光年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chuang上没有人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顺着地上的一滴滴的血找出去,到了电梯那边就断了。 这倔强的女人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 路上,袁容开车,盛夏一直望着车外发呆。 袁容带盛夏去了她的住处,扶她坐在沙发上,找来了医药箱,给她处理手腕上的血迹,淡淡的问道:“刚刚为什么哭?” 最先找到她的人 “安戚月她来了,”盛夏声音里带过一阵叹息。 袁容擦药的手怔住,片刻之后恢复如常:“不要理她就好了,为了她把自已弄的伤痕累累的,值得吗?” 盛夏恍惚间笑了:“的确是不值得!” “好了,”袁容最后给她伤口处贴上创可贴:“什么都不要去想,躺下来睡一会吧!” “嗯!”盛夏斜倒在沙发上,平静的合上了双眼。 世界一片安宁。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条毯子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上面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 陌光年钻天入地的找盛夏。 找去盛家,柳妈说小姐没有回来。 回了家一趟,她也没有回去。 她穿着病号服,没拿钱包跟手机,照理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难道去找温雅成了? 想至此,一团无名火有烧上脑。 回到医院,他从盛夏的包里翻出她的手机,从她来电显示中找出昨天晚上10点温雅成打来电话那个显示,打了过去。 很快对面就接了起来。 “夏夏!” 温雅成亲密的称呼让陌光年的眉锋压紧,不过随即他立刻挂断了,若是盛夏人在他那里,他就不会用这种语气了。 到底去哪里了?还在街上游荡? 没办法,他只好驱车去医院附近找。 **** 盛夏是被食物的香味给弄醒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袁容正围着白底碎花的围裙在那边煮东西,她有条不紊的周~旋着,神情专注而宁静,从前的她是一个善良腼腆的女孩,如今已经出落成干练成熟的女人了。 “过来吃饭吧。”袁蓉抬头看了看盛夏,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盛夏起身,过去坐到餐桌边。 袁容盛了饭放在盛夏面前:“吃吧。” 盛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金黄色的鸡蛋卷放进嘴里。 “真好吃!”她对她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好吃你就多吃点。” “嗯,”盛夏用力的点头:“我要把这些全部都吃光。” “少啰嗦了,吃吧。”袁容夹了一朵西兰花放在她的碗里。 “容容——”鼻尖发酸,盛夏眼中有了薄雾,她真挚的望着她:“谢谢你!” 袁容回望了她一会,轻笑:“没什么,我不过是更加讨厌安戚月而且。” 两人相视,一直弥漫在她们之间的阴霾似乎就那么吹淡了。 “叮咚!”门铃响了。 盛夏的目光看向门外。 袁容站起来:“我去开!”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来人,她惊讶了一下,立刻客气的打招呼:“总裁您怎么会到我家来!” 这位陌光年亲自授命的总裁,昨日正式上任了,现在全公司上下都认识他,特别是女性,已经彻底屈服在他亲和力十足的暖男形象之下。 陌镜葵嘴角扯开招牌笑容:“袁经理,我三嫂在你这里吧,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特殊技能 “你先进来吧。”袁容让开了道。 她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她也是个聪明人,这事还是让盛夏自已决定的好。 陌镜葵嘴角扬起温雅暖煦的笑容,提步走进去。 看到是陌镜葵,盛夏好不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陌镜葵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她的旁边,眼睛盯桌上的菜:“好久没吃到过这种家常小菜了,袁经理,我可以一起吃吗?” “当然可以,我给你盛饭,”袁容爽快的应道。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看起来真的好好吃的样子哦。”陌镜葵笑弯了眸,完全没有拘束的样子,加上他的一举一动又是谦谦有礼,温文尔雅。 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喜欢。 袁容原本对这个陌光年任命的代理总裁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只是几分钟相处,就令她完全改观了。 盛夏狐疑的朝他眯了眼,只有她知道这男人绝非善类。 不过他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她至今没有看透。 **** 吃完了饭,袁容泡了绿茶。 “没想到袁经理不但人漂亮,做的饭菜也那么可口。”陌镜葵毫不吝啬的夸奖。 袁容婉约一笑:“多谢夸奖!” 盛夏一边的嘴角隐隐往上勾出嘲讽的弧度,收买人心的戏码他倒是玩的信手拈来:“镜葵,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莫名你装有千里眼顺风耳。” 连陌光年都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她,他却找到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事实上,我去了医院看你,知道你不见了,拜托医院调取了走廊上的监控,然后才看到你是跟袁经理一起走的。”陌镜葵表情坦诚。 “那么说来,你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而是能未卜先知,像是早就知道袁容会出去一样!”盛夏笑得很高深隐晦。 陌镜葵用含笑的眼眸回视她,却不说话。 狡猾的家伙! 盛夏收了目光,神色一正:“你来找我干什么?” “接你回家——”他顿了顿,又说:“在事情闹大之前!” “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我。”盛夏一语双关,他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我的三嫂,我们是一家人,我自然是关心你,这有什么不对吗?”陌镜葵睁着浅色的眸子,天真又无辜的样儿。 非常欠扁的样儿! “你来接我也好。”盛夏突然起身:“走吧,别耗费你宝贵的时间了。” 陌镜葵放下茶杯跟着站起来,与袁容亲切的道别。 盛夏靠过去跟袁容说了句悄悄话,转身离开。 **** 车子开上山,在幽静的层林中穿梭。 “陌镜葵,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技能啊?”盛夏跟个幽灵似的在旁突袭式的问。 “呵呵,特殊技能?你指的是读心术?”陌镜葵开玩笑似的朝她深远悠长的瞥了一眼。 盛夏的心脏连续惊跳了两个节拍,目光里透出惊恐。 陌光年你给我吃的是砒霜 读心术!!!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三个字?他刚刚的神情跟那个在废墟里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像? 不对,不对,同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张面孔呢,她也真是疯了,最有可能的是——他们是同伙? 她的手心里面冒出了虚汗。 似是见她许久不语,陌镜葵放慢了车速,侧头看她:“三嫂,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盛夏掩饰的低头,抚住自已的脸:“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康复的原因吧。” “那回去好好休息。”陌光年顺手调了暖气。 “嗯,多谢关心!”盛夏敷衍的笑了笑,心头的那根神经绷得很紧。 不能打草惊蛇,要先搞清楚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总有一个理由的! 陌镜葵神色自然沉静,树叶间斑驳的阳光在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上忽明忽暗。 **** 盛夏刚朦朦胧胧的在床上又要睡着,一阵开门声又将她吵醒。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离早上她在医院失踪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陌光年推开门,面孔高冷,步子生风走到chuang边,一把将被子掀到地上,开口就是一通教训:“你多大了,还这么任性,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脖子上的伤口裂了怎么办。” 他上天入地到处找她,汗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回,就是怕她会出什么意外,这女人最会做的事情就是气他。 盛夏看到气势凌人的他,面无表情的反击:“对,我任性,我不懂事,我早上就应该等你们卿卿我我的从卫生间出来,然后笑容可掬的继续跟你们谈笑风生,未了,我还要拉着她安戚月的手,感激涕零的谢谢她这么多年来为了分担做妻子的义务,或许我还该付她一部器~官磨损费。” 这一堆话说下来,她气都没喘。 真要感谢老天爷没让她在最脆弱的时候面对他,她宁可笑着流血,也不是脆弱的流泪。 陌光年恍然间像是瞧出了什么,悠然轻笑,俯身,将她笼罩在自已的臂弯间,黑眸碎出点点星光:“老婆,你吃醋了?” 盛夏听了忽然想要大笑,若这仅仅只是青春盛宴里头一道麻辣烫,那她就不会吃到肝肠寸断了。 “陌光年,你给我吃的是砒霜!”她用尽全部的力气自肺腑中喊出这一句。 陌光年眸子有了微微的震动。 她说他给她吃的是砒霜,她往他心上洒的又何尝不是硫酸呢,她为什么不来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呢。 薄唇勾笑,目光散下温柔,他坐下来,扶住她的肩膀:“原来你也会痛苦,我还以为你真的无动于衷呢,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让我重新爱上你,近水楼台先得月!” 盛夏鄙夷的冷笑,挥开他的手:“多谢你的美意,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你了,永远!” 她不会上当了,用他一分温柔换她十分的痛苦。 一连两遍斩钉截铁的永远像两杯硫酸浇在他的心头,发出滋滋的声响。 温柔消失,取代的是滚滚的恨意:“盛夏,你怎么可以不爱我呢,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到老,你怎么能不爱我呢。” 他掐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折断她。 盛夏痛的失去了知觉,表情却更加发狠:“所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 陌家儿媳妇的悲哀 陌光年漆黑的瞳孔剧烈的颤动:“盛夏,你说你后悔嫁给我?” “是,我后悔,我很后悔,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活的更加快乐。”盛夏负气的喊,他有什么脸来质问,这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给过她幸福吗? 一瞬间凝聚起来的愤怒的之拳似乎就要挥下来。 盛夏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落。 这些年来无论怎么去激怒他,他都不会对她动手,难道今天他是要破例吗? 陌光年望着她紧紧闭着双眸,视死如归的模样,手举在半空,雾已弥漫了眼眶。 垂下手,他神情落寞的离开~房间。 有一种痛,叫做无能力为! 盛下只听出去的脚步声,然后天地万物就恢复了宁静。 她蜷曲了身子,抱住自已的膝盖,最后悔的是嫁给他,可那也是当初她最幸福的事,可惜幸福终究只是绝望之前的礼赞而已。 太阳一点点沉落,黄昏的天空血红血红的,然后黑暗降临。 傍晚,深夜,凌晨,日升月落,斗转星移,陌光年没有出现,chuang的另一半空荡荡的,心的另一半,也是空荡荡的。 **** 在家养生的一个星期,脖子好的差不多了。 自那天大吵之后,陌光年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 什么同~房协议,本来那份狗屁协议就是来束缚她的,管不住他的一分一毫。 他在这个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婆婆表面教训他,心里就宝贝他一个,又能奈他何。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温雅成这几日一直传简讯给她,每天早晚两次,准时准点,尽管她一次都没有回。 他有时问她好不好,有时跟她说天气,有时又会跟做梦似的胡说些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会不会想念他,花样一套一套的,她知道,但凡她回一条,她就被骗住了。 其实温雅成真的是个好男人,只是没有住进她的心里。 **** 休息了一星期,今天她要去公司上班,脖子的疤还是有一点看的出来,需要拿围巾去遮盖,不然的话被公司同事捕风捉影了,又要传遭遇家暴什么的。 清晨,她一身职业装从楼上下来。 来到餐厅,陌镜葵独自在吃早餐。 “三嫂,早上好!”他轻快的跟她打招呼,浅色的眸子似是总是装着明媚之色。 “嗯,早!”季如璟对他笑笑,坐了下来。 佣上送上早餐。 盛夏专心的吃着,并未有多余的废话。 “看三嫂的打扮,今天是要去上班了吧,正好,我们顺路,我们一起去吧!”陌镜葵热情友好,像是邀请她一道去郊游似的。 本来盛夏要拒绝的,可她随后一想又答应了:“好啊!” 吃完了早餐他们一起离开了餐厅,走到外面。 盛夏一眼就看到站在草地上的婆婆跟大嫂秦岚秋,只见大嫂垂着头站,手里紧紧的攥着包,依稀听到婆婆说:“身为陌家的媳妇,第一条就是忍,像你这种身份的女人我们陌家本是不会要的,可既然进来了,就要做好你的本分,这套西装给宇贤送去酒店,记得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大方得体一点,懂了没有。” 秦岚秋用下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我懂了妈。” “懂了就快去。” 秦岚秋小跑着进屋,正好撞见了盛夏跟陌镜葵,她冲他们尴尬的笑了笑,匆匆进了屋。 这就是陌家儿媳妇的悲哀。 情敌成了总经理 但盛夏并未去怜悯她,嫁入豪门就该知道里面的残酷,得要荣华富贵的背后,总要付出点屈辱的。 **** 到了公司,盛夏跟陌镜葵不避嫌的一同步入电梯。 “不好意思,等一下——” 一只涂着粉蔻的削尖玉指伸了进来。 电梯门又开了。 盛夏不经意的抬起眸光,就对上了一张娇媚熟悉的脸,她的呼吸顿时抽紧:“你来这里干什么?” 安戚月莞尔一笑,摇曳生姿的走进去:“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是盛氏的总经理,盛总监,以后咱们姐妹两要当同事了,多多指教喽。” 她伸出手,脸上大有得意之色。 盛夏巴掌大的脸极速变白:“总经理?你开哪门子国际玩笑?” 这是她盛家的公司,轮得到她安戚月来坐这种高位。 “是不是开国际玩笑,你问问年不就知道了,他说我有能力做这个位置我就有,你别忘了,他才是这家公司最高的执行人!”安戚月抬高下巴,脸上是骄傲与胜利的光芒。 从脊背开始,盛夏整个人都僵硬的动不了半分。 他陌光年简直不是人! 安戚月收起对她的目光,一双水盈盈的眸飘向陌镜葵,人也移了过去,对他客气有加的微笑:“早上好,总裁!” “早啊,安总经理!”陌镜葵好似没有看到那两个女人的敌对气氛,笑容依旧温和明媚。 他们热络的聊了起来,盛夏站在一边,心寒的仿佛要结了冰。 “叮——” 电梯门开了,到达了盛夏所在的楼层。 她快步的迈出去,像是慢一点就会被拖入地狱似的。 她一口跑进自已的办公室,眼睛涨的通红,像是随时准备暴走去血洗整栋大楼。 她按捺住狂躁愤怒的心,颤抖的手拿起电话拨了总裁室的内线,电话一通,劈头盖脸就喊:“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安戚月当了公司的总经理!” 对面的陌镜葵显然被喊的一愣,随后很是无辜的回答:“冤枉啊三嫂,我刚从美国来,我怎么知道你跟安戚月认识,况且我也是昨天才接到三哥的电话,你也知道,实权在他手上,我也没有办法。” “你没办法个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盛夏用力的挂上电话,胸口有一团火一直一直在疯狂的燃烧。 这口恶气生吞嫌痛,慢咽嫌胀,果然是他陌光年的狠毒风格。 他永远能找准她的命脉所在,然后慢慢折磨,屠杀。 此刻,隐秘在盆栽里头的针孔摄像机准备无误的将盛夏此时的模样传输到了陌光年的眼睛里。 他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屏幕里的盛夏,他在等着电话响起,恭候着她来跟他大闹一场,他要欣赏她的难堪,以填满心底日益膨胀的空虚。 可是,出乎意料的,盛夏在那头的神情慢慢变的冷静,像是经历一场烈焰的炙烤,如今已经解脱。 她打开电脑,翻开面对的文件夹,气定神闲的按了内线:“玉佳,帮我泡杯黑咖啡!” 陌光年深如寒潭的眸衍生出一团黑气,他对进来汇报他今日一整天行程的秘书说:“中午的饭局取消,我要去盛氏!” 谁戳中了谁的死穴 还未开口的秘书席琳神色一顿,而后恭敬干练的微微额首:“是!” **** 盛夏一早上都埋首于桌上那些上次还未看完的报表中,偶尔喝上一口苦的发涩的黑咖啡。 理清里面的内容已经是中午了。 她把报表整理好,抱着走出办公室。 “总监!”助理从位置上站起来。 盛夏把文件夹放在她的桌上:“玉佳,下午把这些拿上去给新上任的安总裁,她也该了解了解公司财务状况,她可是——我的好姐妹!” 说最后五个字的时候,她笑的格外灿烂。 多年的厮杀,让她心如毒蝎,早已不是当年那人天真任性的公主了。 她要让陌光年看看,究竟是谁让谁出洋相。 “那我下午马上就送过去。”助理把文件夹收好。 盛夏又回到办公室拿了手抓包,准备出去吃午餐。 来到电梯前,她顺手按了键。 数字一个接一个的递减,她耐心的等待,并不急躁。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她这一层缓缓的开了。 盛夏的瞳孔中也印入了全新的画面。 一身黑蓝西装的陌光年尊贵倾城,俊美无双,凤眸斜飞,狭长深邃,消瘦的脸上不见肉,一副薄情郎的面相,高贵的气质,三分傲慢,七分沉稳。 一个星期不见,她都要忘记他的长相了。 在旁的安戚月挽着他的手臂,嘴里有说有笑的。 盛夏从容的踏步进去,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换成三年前的她真的会拔出一把刀来捅死他们,可是三年后的她没那么冲动了,就算要弄死他们,也不能让他们死的这么舒坦。 电梯门关上了。 陌光年轻挑了薄红的嘴角,眸子一路深邃到底,她的忍耐力什么时候如此登峰造极了?还是说,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后者让他胸口发闷。 安戚月挽的更紧,用实际行动膈应死盛夏。 “一个人去吃饭吗?”陌光年眼底写满了对她的同情。 “是啊,怎么了,一个人不能吃饭吗?”盛夏轻松的反问过去,清亮的眼底藏着冷笑。 “夏夏,一个人吃多孤单啊,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一家餐厅常常跟年一起去的,你也会喜欢”安戚月刺激,上次在医院泼她鸡汤的仇她可还记着呢。 盛夏皱了秀眉,正经八百的回答:“安戚月,不是任何事情都适合三个人一起做的,我呢,是为了你好才提醒你的,毕竟像你这种身份的女人,怎么说好呢,还是不要太声张,毕竟不光彩,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的脸皮都像你一样的,一样的那么……那么坚固!” 她绵里藏针,含沙射影的话狠狠的戳中了安戚月的痛住。 悲伤来临前是痛楚悲伤过后是寒冷 她很清楚安戚月的死穴,就像陌光年知道她的死穴一样。 大家手里都有致命武器,谁都不必怕谁。 刚刚还占领上风的安戚月此时俏脸憋的发紫:“盛夏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讽刺我。” “讽刺?以你的价值观,应该觉得是赞美才对。”盛夏轻轻一笑,很有素养。 “你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明明输了却还要装出没有输,以前我就厌恶透了你这高高再上,骄傲而不可一世的模样,你活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霸着陌太太这个虚位又怎么样,没有老公爱,没有老公疼的可怜虫——” 盛夏忽而出手,一把拽住安戚月的头发狠狠的推向电梯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刚才还很有素养的女人一瞬间变的凶狠。 绝色清丽的脸逼近:“我这虚位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嘛,但不是我霸着,而是他陌光年不让我走,如今你 风光无限,可不管她再怎么风光,你仍旧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情~人罢了,进不了陌家的大门,冠不上陌太太的称谓,你就永远都只是情~人,哎,真是同情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干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们有一份婚前协~议,其中有一条是我跟陌光年永远不能离婚,除非我死,所以,我当一天的陌太太,你就永远是一个低~贱的小~三,你说说,谁输谁赢?” 安戚月呆若木鸡! 电梯此时快降落到一楼。 盛夏放开她,直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套装。 “你这坏~女人——”安戚月气的失去了理性,扑过去,举起手就要挥下去。 手臂挥到一半,就被一双大掌给截住了。 是陌光年出的手。 电梯停在一楼,门开了。 盛夏没有想更多,她步出电梯,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在残酷的厮杀中暂时落下帷幕。 陌光年按了电梯的上升键。 “年~~~~”安戚月委屈的喊。 “记住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都动她一分一毫,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陌光年冷冷淡淡的说,松开了她的手,插入裤袋中,靠在墙壁上。 他的心情看似有点低落。 安戚月眼眶变红,心里梗住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只会护着她,这男人的心是铁做的吗? **** 悲伤来临前是痛楚,悲伤过后是寒冷,五月的暖风却怎么都吹不化盛夏心底的冰冻。 她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坐在靠墙的角落里,孤独感将她包围往,回忆还在,曾经的温度还在,可岁月却渐渐模糊了,这种孤独,真的好无助。 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盛夏还知道,依旧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终于那人忍住靠过去。 “哈喽美女——”一双手骨节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盛夏厌烦的皱眉推开眼前的手,看到坐在对面的男人,她惊吓的向后靠去:“怎么是你?” 以为你是圣诞老公公吗? “我又不是鬼,你干嘛向后躲,好歹你还靠在我的肩膀上哭过呢,”男子一身英伦风的装束,时尚精致,脸部轮廓依旧立体挺括,浅色的眸子在光线的折射下变的像琉璃般透明。 他看着她如小鹿般惊慌的神色,笑开了一口雪白的牙。 盛夏没心情跟他兜圈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可以想象她的行踪是谁透露的,不跟他说穿,是想留一手不打草惊蛇。 男子的表情忽然变的慎重了一些:“我是来帮助你的!” “哈?你帮我?”盛夏讥笑:“好,你说,你要帮我什么?” 她倒要听听他能编造出怎样一番什么说辞来。 “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少吹牛了,我的愿望你都能帮我实现,你以为自已是圣诞老公公吗?”盛夏嘲笑他,这是她听过最烂的借口。 男人接近女人无非是为色,她一度也这么认为,然而陌镜葵的出现却让她改变了原有的想法,这两个男人合伙打着什么主意还真是不好猜,可也正应该猜不到,才更加需要小心。 “呵呵,你那么形容也可以,”男子笑的低沉悦耳,他目光专注的盯着她的瞳孔:“相信我,只要你许愿,我就可以让你实现。” “那我要离开陌家,我要离开陌光年,你能给我办到吗?”盛夏随口一说,压根就不相信他有这么能耐,没有人斗的过陌光年,不论他装的多神秘多牛,结果都一样。 哪知,她的话一说,他的表情更为认真,眼神也更为深沉了:“我如你所愿,一个月,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盛夏有点傻愣,他的话语中似是有一股力量,让她有点相信了:“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男子将餐巾铺好,拿起刀叉:“我从不开玩笑,除非是你并不想离开陌光年,心不诚则不灵,如果坚定了内心,我定会让你愿望成真。” 他叉起一小牛肉放入嘴里,脸上笑意绵延。 “那在我愿望成真之后呢?你想得到什么报酬,不要说你不要,我可不想信!”先不论他能不能办到,可他总不可能心血来潮帮助她吧。 可不要出了地狱又入狼窝。 “哎——”男子悠悠的轻叹:“看来还是心不诚,还是对他有所眷恋,正所谓六根不清净,怎能逃出生天呢?”他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好了,你再好好想一想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整理了自已的心,那个男人,你究竟是舍还是不舍。”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放在桌上推给她:“别再扔掉了!” 起身,他举止优雅的套上卡其色的风衣。 “喂,你叫什么名字?”见他要走,盛夏抓紧是时间问。 “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上次我请客,这次你请!”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外走。 盛夏终于还是忍不住质问:“喂,你跟陌镜葵到底什么关系?” 男子停顿,侧头,隐隐的发笑:“傻瓜!” 吐了两个字,他便提步离开了餐厅。 PS:哪位聪明的妞儿知道这废墟神秘气质男跟大暖男陌镜葵究竟有什么联系,踊跃联想啊! 亲爱的今晚我回家 傻瓜? 他才是蛇精病呢! 盛夏发觉自已差一点就给这男人给忽悠了,处处故弄玄虚。 切了几口牛肉,吃了没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生活如此孤独,她却依旧要继续面朝阳光,背到“荒岛”的活着,活着真是一种不容易的事情,可死,谁真的有那种抛弃一切的勇气。 付了钱,她走出餐厅。 步行回公司,还未进办公室,助理就忙起身叫住她:“总监,里面有人在等你!” “谁?” “是总……是陌……是你老公!” 助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好,踌躇了老半天才勉强找到她认为合适的称呼。 陌光年! 盛夏心里微微惊诧,他这么快就替安戚月报仇来了? 真是个二十四孝奸~夫! “噢,知道了,你工作吧,等下别忘了把报表送过去。”她脸上没有表露更多的情绪,只是简单的答应,顺便交代工作。 “我这就送上去。”助理抱着一大叠文件夹一路小跑。 盛夏往办公室走,推开门进去,又顺手把门给关了。 只见,陌光年就坐在她的皮椅上,姿势随性而优雅,逆光下飞斜入鬓的眸,深的像两个黑色的洞穴,更为可最诡异的的是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温和,简直可以去抢和平大使的饭碗了。 这何止是不正常,简直是鬼上身! 老实说,盛夏心里也毛毛的,她宁可他摆着一张冷脸。 她不露声色的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你们吃饭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老婆刚才好像生气了,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让戚月走了,特意过来找你。”陌光年勾着笑,却让盛夏后背阵阵发冷。 垂下眼帘,她轻盈的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我老公还是有点良心的。” “没有良心的那个人是你!”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更为浓郁。 “是啊,你**的时候我没能好好为你哭一场,哀悼我们逝去的光阴与爱情,我确实是没良心,可是,爱一人才能哭,而我,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刹那就不爱你了,我就算把眼珠子抠出来,也最多流淌下两行血来,仔细想一想,陌光念,我们早就该结束了。”盛夏说的既不急也不燥,像是开导一个老朋友。 陌光年沉稳的端坐,薄唇吐了一句话:“很遗憾,我还不想跟你结束。” “哎,你何必呢?安戚月这么想要我的位置,她对你这么痴心,你这男人啊,真是该剁碎了喂狗。”盛夏很失望的摇头,一副替安戚月抱不平的样子。 “娶个老婆,可不是一天到晚听她损人的,嘴巴功用,还是让为夫的在chuang上慢慢教你吧,”陌光年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好了,看了你这么朝气蓬勃,我就放心了!” “不送!”盛夏紧随了一句。 陌光年走了几步,又停下,退回到她的身边,弯下腰,往她脖子上吹了一口暧~昧的热风:“亲爱的,今晚我回家!” 说完后,他一口狠咬住她的脖子。 “啊——”盛夏痛的惨叫起来。 一条脐带上的母子 “陌光年,你变~态的啊——” 她推他,激~烈的扭动身子。 陌光年用力摁住她的肩膀,咬的更加用力,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罢休的松开她,低柔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弥漫:“老婆,记住这些伤口,别总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总是自讨苦吃!” 盛夏隐约的喘息着,没敢再去挑衅他。 他直起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派贵族绅士的走了出去,红唇上沾了她的血,俊美的更为倾城。 该死的腹~黑小人,阴险鬼! 盛夏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拿到眼前,果然是出血了。 她解开丝巾放在一边,抽了两张纸巾捂住伤口,她早该意识到他陌光年不是吃个哑巴亏就能一笑了之的主,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警告,杀千刀的混蛋! 想起他走之前的第二句,她心里不禁忐忑起来,要不今天晚上借口加班不回去好了。 可她能想到的逃避方式那集精明狡诈阴险腹黑于一体的男人能不知道么。 果不其然,不一会,婆婆打来电话。 要知道,她可不是闲的发慌的三姑六婆,她是武则天,有可能回来找她单纯的唠嗑? 盛夏接了电话:“妈!” “盛夏,今天中午的事光年跟我说了,他心里很内疚,你也不要怪他,这些年你不再,那些莺莺燕燕难免去招惹他,这正面碰上了,他是个男人,要面子的,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过来哄你,今晚上他说有惊喜给你,托我转达,这傻小子是怕你还生他气今晚不回家呢,盛夏,得饶人处且饶人,幸福是要靠你自已把握的,能不能抓牢老公的心,就要看你聪不聪明去,妈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一定懂的!” “嗯,我懂。” “那就好,今天回家的时候开心点,别在给他脸色看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他脸色看的。” “那就这样。” “妈,再见!” 盛夏一直用乖巧柔顺的语调跟婆婆说话,等到那头挂了,她把表情立刻垮下来,将手机一把扔到桌子上,气结的往后靠去。 敢情,在婆婆眼里,她是母老虎,他儿子才是弱势群体,果然是一条脐带上的母子。 陌光年那阴险小人演戏的天分比当领导人还好。 今晚不回去,他就能名正言顺治她一个得理不饶人的罪名,而她呢,只能哑巴吃黄连。 **** 下班时间到了,她收拾好东西下楼。 陌镜葵在大厅里跟公司的女主管聊天,他的风采,温煦亲和笑早就把女主管的魂魄都迷的出窍了。 看到她,他跟女主管简单的结束谈话朝她走去:“三嫂!” “你不会是特意在里等我吧!”盛夏微笑,嘴角含着轻微的嘲讽。 “早上你是坐我的车来的,晚上我又怎么能让你打车回去呢,走吧三嫂。”陌镜葵谦和有礼的摆手。 真丫的是修炼成精了,她就不信他会半点破绽都不露。 藏的够深的 转动了脚尖,她朝车库方向走。 依旧是回去的路,每一个转角,每一快路牌,每一颗树,十年如一日的风景,在她心里颜色已褪尽,时光不在,爱情破灭,这条曾通往幸福的路途,也荒芜了,让她总想要逃,希望车子一直开,不要有达到目的地的那一刻。 “三嫂你看上去还是心情不太好,还在为安戚月的事情不开心吗?”陌镜葵在旁轻声的问。 “陌镜葵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盛夏眼睛望着窗外,答非所问。 陌镜葵沉默了几秒,回答:“牛排!” “呵呵——”盛夏慵懒的低低发笑:“好巧哦,我今天也吃了牛排!” “真的吗?”陌光年也不诧异,只是愉快的笑了。 “当然是真的,我还遇到了一个疯子,哦,不能说疯子,应该说是个骗子,长的人模狗样,竟会风言风语的忽悠人,下次让我见着他,非报警把他抓起来不可,看他还当不当我是傻瓜。”盛夏刻意这么说,就为了看他是什么反应。 估计中午那家伙也跟他说过去,她已经把他们往一块联想了吧,窗户纸一捅既破,她看他还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哇喔,听起来,三嫂你对这么疯子加骗子的男人特别上心呢,小心三哥知道了会吃醋呦!”陌镜葵笑意盎然,眼窝深深,浅色的眸子里头是春日里暖风吹拂的愉悦。 他的表情够丰富,就是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藏的还真的够深的! 盛夏颇具深意的笑了笑,就不再接他的话茬。 **** 车子开入陌家高song的大铁门,行驶过草地与花园,绕过鲤鱼池,停在别墅前的空位上。 下车之际,陌光年的车子从后面开上来。 盛夏一条腿已经伸出去,见到陌光年后又稍怔了片刻,才把另外一口脚也给伸了出去。 那边,陌光年也从车上下来了。 “三哥!”陌镜葵笑容谦恭,表情里有一种尊敬。 “嗯,”陌光年对他浅笑,眼睛瞟向盛夏,伸长了手臂,对她招了招手:“老婆,过来!” 盛夏走过去。 陌光年顺势揽过她的细腰,将嘴唇贴到她的耳边,亲昵的咬起了耳朵:“坐镜葵的车舒不舒服,销不销hún?” 他说话的当下,已经悄然的掐紧了她的腰。 她对任何一个男人表现出好感,哪怕是一个笑容,他都不会轻饶了。 “咯咯咯咯——,好痒,”盛夏笑的花枝乱颤,人也几乎柔若无骨的整个扑在陌光年的身上,她娇媚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往他吹气:“可不是很销hún吗?他大腿特别的性~感。” 陌光年提了一口气,几乎要勒断她的腰。 “嘘——,你妈在楼上看,别搞砸了。”盛夏在他发火之前,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嘴唇。 她就是要气死他,气炸他! 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陌光年眼角往上瞥了一眼,果然,两楼的阳台上,母亲正披着素色的披肩站在哪里看他们。 他放松了手部的力道,表情春风化雨般的轻柔:“老婆,我们进屋再聊吧,我给你买了小礼物。” “真的吗?那谢谢老公!”盛夏配合的表现出惊喜的神色。 她相信,此刻他心里可她郁闷多了。 两人卿卿我我的搂着进了大门。 陌镜葵站在后面望着这一幕,无风无波的脸上,微微泛了冷。 **** 黑暗吞没了最后一丝光明,夜晚真真正正的来临了。 在婆婆面前演足了戏的陌光年跟盛夏,房门一关,就纷纷卸下伪装,显露原形。 “镜葵的大~腿很性~感,要不要为夫的砍下来做成标本送你给收藏啊?”陌光年扯了领带,解开上面的扣子,慵懒的坐下来,嘴角挂着大大的嘲讽。 “好啊,你敢砍,我就敢收!”盛夏也不含蓄,应的爽快。 她把皮包往沙发上一扔,人也顺势坐下,大有跟他斗到底的打算。 今晚,她就豁出去了。 陌光年盯着盛夏悠然自得的小脸,笑意深深:“还以为你对温雅成死心塌地,没想到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女人真善变。” “向我老公学习啊,人生就该享乐,浮华半世,彻底解放,多爽啊!”盛夏美滋滋的说,不去顾及他已然难看的脸色,兴致高昂的问:“嗳,你觉得温雅成好呢还是陌镜葵好?真的挺难选的。” “盛夏,在我眼皮底下,你有本事出去水性杨花看看!”陌光年阴沉沉的脸风雨欲来。 “生气啊?生气你可以输了,陌光年,不要让我觉得你不过如此,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盛夏笑的很妩~媚。 就那么潇洒的活下去吧盛夏,爬过荆棘,趟过血河,最后变的没心没肺,谁也伤不了你。 气氛在舌战中走向危险。 陌光年收敛了怒火,脸上呈现诡异的笑。 看到这表情,发毛的感觉像从阴间吹来的气息一般弥漫了盛夏的感官,她了解他的手段,没有最狠毒,只有更狠毒,他们在一起超过十五个年头,她比谁都要了解她。 “刚才不是跟你说有礼物送给你嘛,一聊天就忘记给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送给你,我美丽的老婆!” “什么东西?”她敢打赌,那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看不就知道了,觉得很适合你!” 陌光年那张倾城俊俏的脸上绽放了灿烂的微笑,在这种下他笑成这样,绝对是一级危险警报。 “我可以不要吗?” “你说呢?”他反问。 盛夏认清形势:“看来我不可以不要!” 既是避不了,那就只好接受。 她很果断的倾身过去接过盒子,没什么好可怕,里面总不可能只是定时炸弹吧。 抽掉上面的丝带,将盒子掀开,尽管在掀开的那一刻,她脑子里闪过各种奇葩的物件,但还是免不了被冲击到了她的眼球。 这变~态~狂!!! 我宁可喝敌敌畏也不穿 里面竟然是一条带锁的,,,女性内~裤! 什么鬼玩笑? “知道这是什么吗?”陌光年满意看着她纠结的表情。 “我没兴趣知道!” 盛夏把盒子扔在一边。 陌光年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自顾自的继续说:“这条俗称贞~操~带,是防止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出去乱找男人的,上面开锁的密码只有我知道,以后你每天都要穿。” 盛夏冷笑:“这玩意你比我更加适合,你留着自已用吧!” “这可是女士专用的!” “你放心,我宁可喝敌敌畏,也不会穿的。”盛夏放出狠话。 只是没想不到陌光年立即就接话:“没问题,我立刻就让席琳给你去买。”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席琳,让她去买敌敌畏送过来。 盛夏无语了。 这男人是真的要玩的这么大? 不,他是打准了主意她是不敢喝的,他就真的门缝里看人,把她看的扁扁的。 陌光年在那边挂了电话:“选择吧!” “我喝敌敌畏!”盛夏倔强到底。 “好!那你去洗澡吧!” “为,为什么要洗澡?”喝毒药跟洗澡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他的跳跃性思维她完全跟不上。 “因为你被毒死之后,我想奸~尸!到时候用上七十二式你都会安静的想个乖女孩,也不错啊!”陌光年吓唬她,看她逞能到什么时候。 “……”盛夏头皮发紧。 他怎么不去死! 耗了一阵,席琳就来了,比想象的还要来的快。 这个在高中时就品学兼优的女高材生,在全校的女生都疯狂的痴迷陌光年的时候,她一门心思的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正因为这样,她才能成为陌光年的首席秘书,她不会总裁犯花痴,为人冷静,精明,干练,任何状况都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好,陌光年原则之一:秘书是秘书,**是**,这两者他绝对不会混淆。 席琳在门外把陌光年交代买的东西给他之后,什么也不问就离开了。 一会,陌光年进房间,将瓶子放在茶几上:“你要的东西,喝吧。” “哼,陌光年,别以为掌控了一切,如果我要真的喝下去呢。”盛夏望着他,似乎是一种威胁。 “没有如果!”陌光年晃着手指,仍旧是稳操胜券的模样。 懦弱是因为逼的还不够狠毒。 这一刻,盛夏只觉得今天不赢过他,这辈子她都将处于下风。 盯着桌上的毒药,她脑门一热,抓起桌上的瓶子,旋开盖子,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掉,把瓶子扔到桌上:“我喝了,陌光年你失算了!” 当时,她没有想过自已会不会,她一门心思只想战胜他。 而陌光年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一种从内心深入将他紧紧缠绕的莫大恐惧。 不如我们试着过好一点的日子吧 “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已喝的是会死的毒药吗?”他的声音发抖。 活到现在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一定是疯了! “毒药?”盛夏懵了。 惊诧摸住喉咙,对啊,她喝了整瓶的敌敌畏,天啊,她就要死了。 战胜他的喜悦还未发泄够,悲伤已经布满心头,想要抠出来,可已经来不及了,或许是知道自已无药可救了,她忽然就不想去挣扎了:“死了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早就该有这样的勇气,干干脆脆的结束!” 陌光年目光郁痛:“盛夏,你真的很残忍!”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做的再多,都无法让她在乎一回,哪怕是一次,她能拉住他说不要走,可是她宁可真的去死,也不愿意。 盛夏至深的望着他的瞳孔:“陌光年,你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时光吗?我们把最好的献给了彼此,可是我们又把这么美好的感情给搞砸了,我们的婚姻残缺的连乞丐都不如,我恨你,你也恨我,这样真的好没有意思,我死了,你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因为爱的太深,浅一点她也就不会那么固执了。 可盛夏就是这样爱恨分明的女人,爱要爱的浓烈,恨也要恨到极致,她不容许她的爱情有哪怕一丝的杂志,完美的爱情不复存在,最爱的男人消失时光的洪流中,她本就不该垂死挣扎,没了他什么都完蛋了。 她倒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死亡。 陌光年的目光变的悠长,她的放弃,也让他丢盔弃甲。 他挪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自已的大~腿上:“盛夏,不如我们试着把日子过好一点!” 盛夏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他的腰,拼命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但是我快死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 “白痴,你不会死在我前面的。”陌光年揉着她的头发。 “难道——”盛夏张开一只眼睛,不敢置信:“你要为我殉~情?” 陌光年怔了怔,然而慎重的点头:“没错,听说毒药在人体的嘴唇里残落的最多,我要把毒药吃下去,你别动!” 他低头封住她的嘴唇。 一阵温柔而疯狂的掠夺。 两人的身体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 陌光年吻的越来越急促,撕扯着她的衣服,要立刻吃了她。 “慢着——”事情的发展让盛夏觉得不太对。 “又怎么了?”陌光年要掐死这个女人,总在男人至关重要的时候喊卡。 盛夏指着自已:“我为什么还没死?” “毒性还没有发作吧,别急,一会就有感觉了!”他的嘴唇又落下来。 “这不是敌敌畏!”盛夏再怎么缺心眼,也不可能缺到这种地步吧。 “老婆,这大晚上的,你让席琳上哪里去弄敌敌畏啊,我们不能太为难人家,好了,闭上眼睛,我们继续——”陌光年憋笑,如果这是一瓶真毒药,他怎么可能还那么淡定的跟她说那么多话,早就拖去医院洗胃了。 这丫头其实还是跟以前那么天真好骗,不过他这会可没功夫跟她解释,体内的一团火正在燃烧。 盛夏又高兴又好气:“陌光年,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的好,今晚我就跟你继续,如果刚才我真的喝了敌敌畏,你会为我殉~情吗?” 时尚运动 “我会让席琳再去买一瓶,然后一口气喝掉!”陌光年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去你的!”盛夏让他身上狠狠的拍了一记,老奸巨猾,她就是被他给骗大的。 陌光年握住她“行凶”的玉手:“老婆,我手上有这么大的家业,可不是我想死就能轻松去死的,再说,我可以带着逼真的表情喝给你看,你想要什么效果我都满足你。” “你丫的怎么不去当演员!”盛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想想也是,他陌光年的心跟大脑都是德国造的不锈钢,他的野心那么大,他舍得放弃权利跟地位,舍得放弃他的传媒王国吗,他早已经不是少年了,他现在是个精明的商人。 只是,她想要听好话,哪怕是好听的谎言,他还是不懂女人心,她也还是太天真! 陌光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等不及的把唇继续往她脖子上凑:“行了,乖,这个问题明天再讨论。” 男人最烦女人揪着一个问题不放,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盛夏没心情的推开他的脑袋,面无表情的说:“让开,我要去洗澡了!” 陌光年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大男子主义的霸道因子发酵,他干脆把她的衣服全部都扒了。 不用点野蛮手段是降不住这坏脾气的女人的。 “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嘛,你这是强!”盛夏蹬腿。 “这不是在跟你好好过嘛,老公需要的时候,老婆也该懂事才配合,要不要为夫的把协议内容给你一遍给你听!” “我想洗澡!”盛夏理直气壮的喊。 “我想做~~哎!”陌光年比她说的更理直气壮,他是她男人,天经地义。 盛夏把眼睛一闭:“OK,你不嫌弃我无趣就来吧!” 不是都说男人讨厌女人像木头嘛,她就装木头。 陌光年精明的笑笑,洞察她的想法,悄然的松了皮带,压住她:“我不嫌弃的,躺好了!” 他分~开~她~的腿。 “你起来——,啊——” “死丫头,你腰不要乱动!” “陌光年你这臭**,这是沙发,我要投诉,投诉!!!” 陌光年听着头痛,侧头堵住她的唇。 呜呜声跟呻~吟声交织响成一片。 **** 清晨。 盛夏在腰酸背痛中醒来。 她蹑手蹑脚的下chuang,脚刚一沾地,就发软的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惊走了阳台上一群小鸟,也顺便把陌光年给惊醒了。 他睁着惺忪慵懒的凤眸眯着地上光身子跪着的女人:“一大早的,干嘛跪在地上?” 还不是你害的! 盛夏心里嘀咕,但绝对不能说出实情,不然有他得意忘形的,她脑筋一转,扬起下巴:“这是一种最新的时尚运动,有助于膝盖的健康。” “哦——”陌光年拖长了声音,往她胸口的瞄着:“所以这套运动的精髓是必须光着身体?” 盛夏低头,隐隐止住呼吸,脸蹭的红了。 陌光年愉快而邪~恶的笑了:“这运动我喜欢!以后多练练,跪的时候,顺便还能帮我精油开背!” 今天我送她 看他调侃的那么开心,而她还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囧的无从动弹,盛夏就想一头撞死。 不过她可没那么蠢。 咬咬唇,她一鼓作气的爬起来,抓了枕头就朝着他砸去:“我给你精油开脑!” 陌光年伸手去阻挡,拉住枕头:“老婆,你确定要以这种真空的状态来打我吗?” 他的眼睛来来回回的扫描她被黑发遮挡的若隐若现的胸口,以及那真的只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面,喉结滚动,眸光变深。 盛夏意识到他的眼神,心里大叫不妙:“你看什么!” “看你啊!”陌光年目光赤~裸~裸的游动,眼前的女人宛若少女,又胜似少女。 从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孩子,她骄傲又天真,任性又很讲义气,表面很厉害,其实是只纸老虎,她把一头长发绑起来,可他总是第一时间跟在后面把发带给扯下来,她每次总是气的跳脚,但最终还是乖乖听话。 他至今都没有把原因告诉她。 盛夏将枕头往回扯,试图遮住乍现的**:“陌光年,我警告你,大清早的不要胡思乱想。” 陌光年单手抓紧了枕头往自已这边拽拉:“那你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少套我的话,我可不会着你的道。”盛夏暗暗使力,努力维持身体的平衡不被他拽过去。 “那让我才猜一猜——”陌光年轻轻一拽,只用了三分力就让她整个扑倒在他的胸口,他还做出惊讶的样子:“哦,看来我连猜都不用猜了,企图心很显然,” 盛夏哑巴吃黄连,谁让她正趴在他身上呢。 “来吧——,别客气!”陌光年很大方的头摊开手臂。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盛夏目光里忽而掠过一丝狡黠的坏笑,坐起身来骑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揍他:“爽不爽!” “臭丫头你给我住手——” “是你说别客气的,我可不就不客气了嘛!” 他越横眉竖眼的瞪她,吓唬她,盛夏打的就越是用力。 在拍打的过程里,枕头里面的鹅毛飘了出来,像雪一样的纷纷扬扬的飘在晨曦中,像盛开在阳光下的雪花,就像他们最初的爱情,唯美,纯真,青春无悔。 这是三年来,他们最开心的一个清晨,积压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污垢,似乎扫清了。 盛夏甚是有一种错觉,他们还是相爱的! **** 他们一起下楼。 今天的早餐桌上,人特别的齐全,连平时很少下来吃早餐的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都下来吃早饭了。 “大家早上好!” 盛夏跟所有人打了招呼,坐下来吃早餐,脸色红润的仿佛涂了胭脂。 陌光年在对面坐下来,心情似乎很好。 陌家一个个鬼精鬼精,看他们这样,都猜到他们两个这次是真的和好了。 “三嫂,我们顺路,今天还是我送你吧!”陌镜葵在对面表情温润的开口。 “我——” “今天我送她!” 盛夏还未说完,陌光年就脸色沉冷的把话给接了过去。 他真的打算洗心革面? 一桌子的人脑子齐刷刷的转投到陌光年的脸上,心想,他真的打算洗心革面了? 盛夏眼睛乌溜溜的盯着对面的男人,甜蜜如病毒般疯长蔓延。 陌镜葵静默,也没有再表示什么,低头继续用餐。 刚才她眼底的闪动的光芒他看到了,呵,还果然是一个没用的女人,一点点的温柔就又让她忘乎所以了。 还真是那这个笨女人没办法。 浅色眸子隐隐变的阴邪。 陌光年的早餐比盛夏更快吃完。 他朝盛夏递了一眼:“好了吗?” 盛夏心里本想再吃一口的,可她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说:“好了!” 行动做出来之后,她才发觉自已有多么贪恋他对她的好,他说送她去上班,她宁可没吃饱也不管不顾的跟着他走,像个傻瓜一样。 这死性不改的老~毛病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大彻大悟的改掉! “那走吧!”陌光年站起来,往外走去。 盛夏快步的跟上去,跟他并肩走在一起,她生气的时候喜欢走在他的前面,她伤心的时候喜欢走在他的后面,她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跟他一起走,那样,她微微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 两人一起走出大门,坐上了车。 三楼的窗口,陌华裳满是笑意的盯着下面瞧。 “夫人,我估摸这昨晚三少爷跟三少奶奶是行~房了,不然小两口哪能这么黏黏糊糊啊,我看,要不了多久您就能抱孙子了!”伺候在旁的香嫂,笑呵呵的说。 陌华裳的笑意更深了:“但愿这盛夏的肚子争气些,能早点为我们陌家开枝散叶。” “三少爷身强力壮的,只要他肯把这精力都放在三少奶奶身上,您还怕怀不上。” “话是这么说,我怕就怕光年放下外面那些个莺莺燕燕,你也知道盛夏这丫头性子有多刚烈。” “所以才更要尽快让三少奶奶怀上,孩子是促进夫妻感情最好的法宝,再说了,要是让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先怀上的话,您的长孙可就又不是陌家的血脉了。” 香姨的话说到了陌华裳的心坎上,她表情不由的严谨起来:“阿香你说的很对,我可得好好想个法子让盛夏怀上。” 门外,停着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里面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 盛夏已经好多年没有坐陌光年车子的副驾驶座了。 所以,她上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包里拿出香水角角落落都喷了一遍。 陌光年困惑的看着她的举动,蹙眉:“盛夏你这几个意思啊?” 他的车里有细菌还是又恶臭。 “别紧张,”盛夏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以防一个不小心闻到别的香水味,半路上我就会忍住想要跳车,我可不想等会站在无垠的公路上,露~大~腿拦车,所以,遮盖掉是最好的办法,一劳永逸。”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完后,拿下放在他肩膀上的玉手,盖上香水的盖子,轻轻的丢进包包里。 “……”陌光年的脸黑了一大半,她到底有多嫌弃坐他的车!!! 为什么变成梨花 他老婆的必杀技之一就是换着花样惹恼他,从来没有人敢干的事情,对她来说手到擒来。 发动车子,他脸色臭臭的往外开去。 一路的阳光灿烂。 “陌光年,以前这两边不是有一片桃花树嘛,为什么变成了梨花树?”盛夏指着窗户外面。 “大前年叔公请来可风水师,说这里是龙腰,种桃花我就会惹桃花。”陌光年酷酷的回答,他还在调整被她气到的那条筋脉。 盛夏明白的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梨花的意思是让你远离那些花,可你后来桃花依旧很旺盛啊,我要是风水师,就让人天天来这里埋牛~鞭跟生蚝,给龙腰补补~肾!” 说着,她让他腰际的位置瞥了一眼,那眼神别提多嘲弄了。 “盛夏,你信不信我把你倒吊起来挂到转角那颗歪脖子树上!”陌光年皮笑肉不笑的威胁。 这么不可爱的女人真的是天下少有。 她难就不能像普通的女人那样说些好听的话,用乖顺崇拜的眼睛凝望他吗?瞧瞧她那个眼神,差距会不会太大!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啦!”盛夏的脑袋又转向了窗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而这份灿烂的背后,藏着的是她故作坚强洒脱的想。 她想要让那些心底不能释怀的过往暴晒在阳光下,让它们能化成灰被风吹走。 **** 车子停在了盛氏大楼前。 “谢谢你送我!”盛夏佯装自然,可说了之后反而觉得尴尬了。 跟他说谢谢,就像跟对着镜子说小姐你好一样,有点儿神经兮兮的感觉。 陌光年瞅着她,也像在看疯子。 盛夏被这种突袭的尴尬弄的手足无措,她咳了咳,打开车门:“我上去了!” “下午我来开会!”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哦,那来吧!”盛夏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她跨下车,把车门关上,拎着包包就朝里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急了,她的心跳的好快。 难不成她是在害羞? 陌光年盯着她的背影,薄唇勾勒出笑意,见她进去后,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 盛夏来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总裁室就来电话,让她上楼去一趟。 狐狸终于还是要露出尾巴了! 她上楼,敲开了总裁室的门,父亲生病三年,这里就空了三年,如今也都翻新过了,倒也免了触景伤情。 “三嫂,坐啊!”陌镜葵温雅客气的微笑。 他眼中盛开着暖阳,让人无比的舒服,不知不觉就会放松警惕。 但,不包括盛夏,因为她知道他的真面目。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琢磨过,凭他此等高手,若非那日清晨飞车调~戏,她不会这么快就识破他,可是,他又绝非会轻易暴露自已的人,因此,她可以肯定,他是有意透底给她看,好让她完全融合进他设定的游戏之中。 “在公司就不要叫我三嫂了,总裁!”盛夏虚伪的浮笑。 接还是不接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那好吧,”陌镜葵一改谦逊姿态,表情里带了几分威严:“盛总监,听说你已经看完公司近两年来的财务报表,相信你一定了解的很透彻了,我想听听你对那些公司财政方面遗留的老问题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盛夏听了他的话,微顿:“关于这个,我建议下午开会的时候跟安总经理一起分别做个汇报,这样总裁会听的更加全面,您觉得呢?” “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吧!”陌镜葵点头,深望着她,温柔的笑了。 阴险的家伙,想用迷惑其他女性同胞那一招来迷惑她,门都没有! 主动屏蔽掉他对她散发的温柔攻势,盛夏站起身:“总裁,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她不等他回答,就往外走。 “盛总监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陌镜葵在后不紧不慢的开口。 盛夏停下步伐,勾起冷笑,狐狸终于要说出叫她上来的真正目的了吗? 抱着警惕之心,她沉着的转身:“什么忙?” “说来也是不好意思,今天忘记打领带了,下午要开会,我这会要处理文件又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去商场帮我去买一条?”陌镜葵请求。 买领带?这厮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这种小事情让秘书去做吧。”盛夏婉拒,危机感告诉她,这是个陷阱。 “她们的品位我怎么信的过,最重要的是,只有你去买,我的那位朋友才会同意给我打折。”陌镜葵明媚柔和的容貌下,掠过一层高深。 如同万里无云的蓝天上,飘忽过一片诡异的阴云。 盛夏脸色惊变。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匆匆出了总裁室,回到自已的办公室。 坐子椅子上,脸上写满了忐忑,前~戏演完了,终于要进ru高~~潮了吗?只是为什么选择在她跟陌光年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 现在是她最不想节外生枝的时候。 陌光年一打开监视器,就看到盛夏从外面进来,刚上班,这么快谁来找她了? 星眸立刻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直线。 看她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滋——,滋——”盛夏的抽屉里,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心神剧烈一晃,她表情紧张的拉开中间的抽屉,黑色的手机与木板共振着,这是那个男人昨日在餐厅给她的手机,她刚从陌镜葵的办公室出来,他的电话就来了。 接还是不接? 将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眼睛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号码,她内心忐忑,矛盾,拿不定主意。 陌光年的眸光沉了又沉,因为她手里拿的不是她平日里用的白色手机,这女人竟然还有一只秘密的黑手机? 但凡偷偷摸摸的东西都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一瞬间就把手机个温雅成联系在一起了。 莫非这是她跟温雅成暗中保持联系的通信工具。 之所以犹豫着不接,是还在衡量他跟温雅成之间,要选择谁的问题吗? 如此一想,他的眸光更为专注精冷。 盛夏,如果你接起电话,我们之间可就真的完蛋了! 我等你 他希望的她不要接,把手机按掉,那样的话,他什么都可以原谅她。 可是—— 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看她慢慢的将手机放到耳边,他的心以**的姿态沉入了深海里,心碎的声音是那般的清晰可见。 “喂!”盛夏谨慎的开口,她并不知道自已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陌光年的眼中。 “百货公司五楼左数第六间店铺,我在哪里等你!”悠然带笑的声音飘渺而来。 盛夏暗暗呼气:“如果我不来呢?” “听说你跟你老公和好了,若是你不来,我就把上次的我们的合照发给他,呵呵,陌光年应该会暴跳如雷吧!”声音中的笑意更加丰~满了。 两个卑鄙该死的家伙! “好,我来!”盛夏没得选,之前她无所谓他发不发照片,也不在乎陌光年会不会看到,可如今她在乎了,她想要跟陌光年好好的,她想要幸福起来。 “OK,我等你!” 电话挂断。 盛夏将手机放在桌上。 稍后她拿了包包,起身离开办公室。 陌光年星眸中刮起了十级的龙卷风,盛夏,好样的,有本事去赴约,你死定了! 他豁然起身,步步生风的往外走,一边拨着电话。 “咚咚,,,咚咚咚,,,”盛夏一踏进电梯,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陌光年,吓的那叫一个魂飞魄散。 她清了清喉咙,控制着暴走的心脏,接了起来:“喂!” “老婆,在工作吗?”隔着听筒,陌光年声音亲切,不露半点端倪。 “是啊,有一大堆文件要看!”盛夏应的自然而然。 她不是存心骗他,可总不能告诉他,她现在要去百货公司替陌镜葵那臭小子买领带,顺带跟一个拍过亲密照的男人见面吧,那样说的话,他隔空都能秒死她。 陌光年的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说实话,弄不好真的会被他杀掉。 “是吗?”陌光年凤眸中吹气阴风,手机的钢板都被他捏碎了:“看来你很忙。” “当然了,财务总监也不是一个闲职嘛,”盛夏莫名的心虚起来:“那个老公,我先挂了,下午开会再聊!” “那你好好工作,我也去忙了。” “哦,好,再见!” 盛夏飞速的挂断电话,他应该没有听出什么吧,这比鳄鱼还凶残,比黄鼠狼还腹黑的男人,真的很让人吃的准! 她甩甩头,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已的,先去处理两只男狐~狸~精比较重要。 陌氏大厦的电梯里,陌光年背光站在专用电梯里,俊美的有些过分容颜布满凶煞,眼神格外的恐怖,感觉要去屠城似的。 不,他没那么残暴,他只是想把那个不听话的老婆的脑子拧下来而已。 盛夏驱车去了城中最顶级的奢饰品百货公司。 这里最大的特点是店员永远比客人多,走在里面,感觉跟到了太平间似的。 她直奔五楼,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搞定那男骗子,拿了领带回公司把陌镜葵给勒死。 她表面冷静,其实内心的火气已经快把天灵盖给掀翻了。 走进第六间意大利西装名品店,迎面就看到穿着白衬衣加小背心,一副店员打扮,**的要命的男骗子。 吸了一口气,她把一路上准备好的说辞提到嗓门口,快步的朝他走去,却不想跟从试衣间出来的男人撞个正着。 “小心!” 男人扶住了她的腰。 清谈无烟的口吻让盛夏打了一个寒颤,她抬头,清丽的小脸就变色了,灵活的舌头打了结似的僵硬:“温,温雅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究竟是谁的阴谋 “盛夏!”温雅成寡淡的眸子一下亮了,仿佛在黑夜里看到美丽的北极光。 他搂的更紧。 盛夏站稳了拉下他的手,没好气的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问他的同时朝他身后瞄了一眼,只见那男骗子正掩嘴低笑,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心里又是一惊! 温雅成的出现是他的阴谋? 又或者,这男骗子跟陌镜葵都是温雅成安排来拆散她跟陌光年的? 天哪,他们简直就是一群阴谋家! 温雅成勾勒出一丝浅笑,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子:“这是男装店,我当然是来买衣服的!” “温雅成,麻烦控制好你的手,”盛夏跟躲瘟疫似避开,又质问:“我问你,为什么非要今天来买?” “买个衣服应该不需要翻黄历吧!”温雅成浅然的回答。 他已经习惯她总是咄咄逼人的样子,自从三年前的清晨,他们一起在床上醒来开始,她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每次见面都恨不得咬死他,尽管他一再的讨好与坚持,仍旧得不到她一个笑容。 不过他不会放弃的,起码在有生之年,他会拼尽全力。 盛夏一时之间反驳不了他的话。 “盘问了我这么多,也该轮到我问问你,这个时间段,你又怎么会来男装店?”温雅成问。 “……”盛夏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佯装冷酷的回答:“我没有非回答你的必要!” 在极短的时间里,她分析确定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温雅成是不是这阴谋的主导者还不好说,弄不好是男骗子跟陌镜葵的故意把温雅成找来,又或者仅仅真的就只是巧合,既然任何可能性都有,她贸然摊牌,最不利的反而是她。 她越过他,来到男骗子面前:“领带呢?” “三少奶奶来的很准时,领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男骗子笑容可掬,带着服业务特有的标准笑容。 盛夏朝他瞪眼,用唇形骂了一句脏话。 “多谢夸奖!”男骗子躬身。 盛夏一愣,这混球是FBI毕业的吗?连唇语都会读。 他跟陌镜葵绝对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读心术,飞车党,还会读唇语,他们还有什么本事?弄不好还会飞檐走壁! 男骗子似是看出了她的心声,笑容一下子深刻了,眼角都折出了细纹。 温雅成走上来:“给谁买领带?” “不告诉你,好奇死你!”盛夏冲他做了一个甚是甜美的表情。 “这就是您要的领带!”男骗子把包装好盒子恭敬有加的递到盛夏手里。 “谢谢!”盛夏拿出钱包,刷了卡,立刻就走。 两个极品男人任何一个她都没有多看一眼。 温雅成直接付了钱,衣服都没换就追了出来:“盛夏!” “你别跟着我,走开!”盛夏快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领带是买给陌光年的?” “对!” “你们和好了?” “没错,所以你不要来搞破坏了!” 盛夏高跟鞋踩着很急。 温雅成生气了,过去抱住她的脑袋,就霸道的强吻了下去。 前面拐弯走来的陌光年看到这一幕,一口血气直冲脑门,瞳孔散发出骇人的血红色,他过去拽开他们压在一起的脑袋,就对温雅成挥了一拳。 “老公——”盛夏还未从被温雅成的强吻中回过神,就对上陌光年对她绝望透顶的眼睛,依稀见,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愤怒,绝望,悲伤,还有寒彻骨的恨意,跟她当初望着他跟安戚月的眼睛一模一样! 看透了结局 她心里感到了害怕,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就像眼睁睁看着珍爱的东西沉入水底,即将从她的生命里永远消失,但是她只能站在岸边,心如刀割,无能为力。 转瞬,那些情绪从他眸中散去,一切都好似她的幻觉。 陌光年望着她,气息慢慢平复,黑沉沉的眸子像一个巨大无底的洞穴。 完了! 盛夏知道完了! 要是他还能朝她愤怒的叫嚣,哪怕是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都还表示事情可以解决,可是他不怒了,很冷静,很镇定,一如三年前他走进房间看到他们,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走出去一样,之后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温雅成的嘴角渗血,他从地上爬起来:“陌光年,我爱盛夏,是我吻的她!” “你闭嘴!”盛夏朝温雅成喊。 他知道什么叫越抹越黑吗? 呵,他是懂的,他温雅成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他不是替她解释,他只是息想要让陌光年对他们的关系更加深信无疑而已。 温雅成沉默。 陌光年揉了揉拳头,没有表情脸上露出一抹阴冷懒散:“盛夏,既然你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那就算了!” 他的口气是那么轻飘,好像取消的不过是一顿预订的晚餐那么轻易。 “怎么能算了,怎么可以算了,”她呼吸急促,强忍着眼泪,上去拉住他的前襟:“说好的事,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因为盛夏你很没劲,瞧瞧的做的那些破事——”陌光年拍拍她的脸。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对她而言,比卯足了劲甩她巴掌还要来的痛。 盛夏还不甘心,她想要问个清楚,死个痛快:“所以我盛夏从你陌光年的心里彻底除名了是吗?” “连痕迹都不会剩的!”陌光年拉下她的手。 盛夏睁大了眼睛看他,在某一刻心痛的快要死去了,脑袋像是被人残忍的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看上去毫发无伤,其实已经废了。 他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走廊上,盛夏感觉自已比羽毛还要轻。 慢慢的,心里忽然谁都不恨了,因为她终于明白,失败的不是第三者的插足,而是那份如履薄冰的感情,一碰就碎,一打就烂。 他们早就不可能复原了,是那份贪心让她铤而走险。 “盛夏——”温雅成轻轻的喊她的名字,不敢去碰她。 盛夏忽而笑了,捋了捋头发:“我没事,回去上班了!” 她果真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温雅成心疼的望着走远的她。 更远的地方,穿着店员制服的男人目光悠悠的注视着盛夏,对不起笨女人,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 盛夏回到公司,让助理把领带送去顶楼。 她没力气去跟陌镜葵耍心机了。 今后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不想去费心去斗去猜,没意思,都没有意思。 哀莫大过于心死,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连恨都嫌疲惫。 下午开会的时间到了,她才懒洋洋的收拾了东西去会议室。 走到门口,碰到了袁蓉。 “你脸色不大好!”袁蓉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是嘛,可能是贫血吧,走吧,我们进去!”盛夏三言二语的带过,挽着袁蓉往里走。 她们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最前端的陌光年跟安戚月正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 袁蓉厌恶的别开了头。 盛夏却泰然的看着他们,心里一丝丝的火星子都没有了,不是伪装不在乎,而是真的看透了结局! 放弃报复 外面陆续有人进来。 她们也随波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盛夏,袁容,你们来晚了哦!”安戚月侧过头来,对她们笑的柔媚动人。 盛夏跟袁容没有反应,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也没有看到她的人。 这让安戚月一阵的尴尬:“我跟你们打招呼呢,你们难道没听见吗?” “安总经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不是在大街上,请不要大呼小叫的好吗?”袁蓉公式化的开口,表情冷漠。 “袁蓉,你别再这里扮圣人,你——“ “够了,准备开会!”另一道威信力十足的冷酷嗓音制止了安戚月。 刚才还张牙舞爪打算拿温雅成去挖苦袁蓉的安戚月,瞬间就变成听话的小猫咪了,她怯怯的朝陌光年看了一眼,没敢再吭声。 盛夏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表情平静。 并排跟陌光年坐在一起陌镜葵神色正了正:“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今天的会议吧!” 他脖子上戴着炭灰色的领带,跟深灰色的西装搭配的相得益彰。 销售部跟企划部分别做了汇报,关于今年的业绩还有正着手接洽的几个大项目的分析。 盛夏一直保持端坐的姿态,则是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坐着,让人几乎要将她忽略成一团空气,偶尔还会在笔记本里记下内容。 周围有许多不同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探索,挖掘,期望看到除了平静以外的情绪,期待她反击小~三,这可是谁都不想错过的好戏。 可,盛夏已经丢盔弃甲了,无条件投降了。 “接下来说说财务方面的吧,盛总监,安总经理你们来说说吧!”陌镜葵开口说道。 “盛总监你先说!”安戚月抢先开口。 她压根就看不懂那密密麻麻的数字报表,从里面能反映出什么内容来,更是无从说起。 盛夏本是要狠狠的羞辱安戚月,让她在全公司的高层面前出丑的。 罢了,叹了一口气,她翻开面前的档案夹,把一叠用纸张甩在桌上:“再分析公司财务方面的问题之前,我希望财务部能够做出像样的,正确的报表,盛氏这么大间上市公司,做出这种财务报表,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我已经把错的地方勾了出来,并且一笔一笔的查了明细,写上了正确的数额,大家可以看一看!” 袁容拿过一份,看了之后大为吃惊:“你绝不是我们财务部出的报表,到底是谁拿假的报表去戏弄总监,太过分了?” 所有部门的主管都不说话。 这还不明显吗?敢戏弄盛夏的除了第一把手的之外,谁敢? 陌光年气定神闲的坐着,落在盛夏脸上的表情更是耐人寻味的。 “啪啪啪——”陌镜葵忽然鼓起掌来:“不愧是注册会计师,在这么短的时间不仅看出了是假报表,还核对出了真实的数字,盛总监,果然厉害!” 造人计划 此话一出,各部门的主管都不约而同的露出轻松的表情,尽管他们心里都大概能够猜到真相,只是这浑水不是他们能够趟的起的,不如就装聋作哑。 会议结束。 盛夏合起了记事本,起身往外走,在这过程中,她没有抬头用眼睛去看任何人。 “还好我聪明,年,你知道吗,那些假报表是盛夏派人送来的,她就是想要让我出糗!” 身后依稀传来安戚月的声音。 盛夏嘲弄的勾笑,神情淡定。 “安戚月,不要说自已聪明,夏夏想要整你的话,以你的智商,十个都不够她玩的,所以你还是闭上嘴巴故作深沉比较好,因为一开口反而就显得你更加愚蠢。”袁容面无表情的拿起摊在自已面前的文件夹,无视脸色难看的安戚月,利落的起身。 “袁容,你——”安戚月气的快要跳脚。 陌光年那张英俊脸庞上看不清情绪的,她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呢? 陌镜葵低头掩笑,袁容说的不错,比智商,这看上去精明的安戚月,确实是不怎么样。 会议室外面,袁容追上了盛夏。 她们一起去了公司楼下的露天咖啡厅。 浓郁的咖啡香飘散在鼻尖,在宁静的午后,别有一番惬意。 盛夏的手指磨着杯沿,盯着卡布基诺里用白色泡沫勾勒出的心形,恍惚的失了神。 “夏夏,你有点奇怪!” 回神,抬头,盛夏对上袁容担忧的眼神,柔柔的笑了:“哪里奇怪了?是头发长角还是屁股后面长了尾巴?” 袁容望着眼前这个笑的格外柔软的女人,更是忧心了。 她很了解盛夏的脾气跟个性,爱一个人她就把心都掏出来,恨一个人她也会恨到骨子里去,就刚才那种情况,她会把安戚月的骨头都抽出来,可是她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本想让安戚月出丑的吧,但为什么你最终放弃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盛夏用小勺子搅碎了杯子里的那颗心:“容容,当有一日终于发现,就算战胜了所有人,可世界依然是灰白色的时候,还有什么必要去白费力气呢,倒不如平静的呆着更好!” 袁容看着眼前的女人,瞬间明白了,她不是放弃,而是死了心,那一颗已经完全枯竭的心。 **** 下班后,盛夏回了一趟娘家,而后才回的陌家。 夕阳已经西下。 在傍晚微冷的风力,她闻到了晚秋的萧条。 所谓的幸福,就像回光返照,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去体会曾经短暂的美好,然后安安乐乐的躺进坟墓里,永世寂静。 走进家门,发觉陌光年也回来了。 还以为他又会开始外宿的日子呢,从他心里除了名,却还是夫妻的悲哀,体会起来也只是可笑。 其他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又闹翻了,而且是非常严重彻底的闹翻,还让盛夏跟陌光年一起走。 盛夏也不拘束,坐下来,还表现的开开心心。 可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指尖那一段就麻木了,仿佛受了诅咒,她小心翼翼的挪开,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麻木的地方。 陌光年看也不看她,把自已的手拿的更远。 **** 晚餐后,陌华裳说有事情要说。 书房里。 大家都正襟危坐着,等听陌华裳开口说话。 她这位权势最大的武则天,陌家除了陌光年,任谁都要看她脸色。 她在沉敛了几分钟后开了腔:“今天我要说的事跟光年还有盛夏有关——” 盛夏不由的抬起眼帘。 陌光年也微微的侧了头。 “妈,我有事想要先说,”孙丽美突然插话,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没人敢打断华陌华裳的说话。 陌华裳将目光对准了二儿媳,沉了沉:“你说!” “我怀孕了!” 一枚炸弹在陌华裳的脑中爆炸。 陌宇贤跟秦秋岚的脸色突变,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坏消息。 “老婆,你怀孕了?太好了!”陌宇轩兴奋的搂着孙丽美,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这开心的成分中,有绝大部分是因为他的孩子会成为陌家下一代中的老大,如果是男孩那就更好了。 “恭喜了,二哥二嫂!”陌光年微笑着道贺,他神情泰然。 谁在自作多情 陌光年跟盛夏同时一震。 怀孕?还要立刻? 这任务未免来的也太过突然了。 陌镜葵的神色也产生了轻微的变化,身体的某块肌肉因为内心的紧迫感而绷紧了。 盛夏急了,赶忙想了拒绝的说辞:“妈,我才刚工作,光年也很忙,恐怕抽不出时间过这结婚四周年,再说了,这能不能怀上孩子都是看天意的,强求不得,还希望你收回成命!” 她不想生孩子,更加不想生陌光年的孩子。 陌光年的眼神一阴再阴!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工作自已安排好,比起天意我更相信事在人为,后天出发!”陌华裳的口吻很是强硬,不容质疑与反驳。 二儿媳怀孕的消息,让她更加急于让他们怀孕,巴不得让他们现在就去行~房,次数越多,这怀孕的可能性就越大。 “妈——”盛夏真的要疯了! “就照妈说的做吧!”陌光年在旁淡淡的开口,表情里透着随意。 他的这份随意让盛夏更加看清他的态度,对他来说,不管她快乐与否,痛苦与否,他都满不在乎,随性的像对待一件挂在壁橱里积压灰尘的衣服,每天都能看见,却每天都忽略。 她已经不奢望能够跟他相濡以沫,但是他怎么能够连对待自已的孩子都那么随便呢? “我回房了!”盛夏豁然站起来。 她往外走,忽而一个趔趄,绊到了陌光年的脚,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向前摔去,扑到了他的身上。 嘴唇擦过他的下颚,留下了浅浅的粉色唇印。 巴掌大的小脸撞到了他的胸膛上,那柔~软挤压到了他的裤~裆。 周围的响起一片抽气声,大家的眼球爆出来似的盯着这一幕。 翘起的臀,跟A字裙下修长的腿,都让在场的男士面色发热,加上这让人想入非非的撩~人姿势,能让每个雄性动物都热~血~沸~腾。 盛夏真的是一个绝色的小妖精! 陌宇贤跟陌宇轩都受不了似的用手抠了抠领带。 陌光年拉起她,让她的胸远离自已那个地方,于是大家都看到黑色的西装裤上顶起了一顶巨大的蒙古包。 “抱歉!”盛夏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粉红色,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 “给我坐下!”陌光年将她拉回自已的膝盖上,挡住暴露的雄风。 盛夏脸色在瞬间涨的血红血红的。 陌华裳即开心又尴尬的挥了挥手:“光年,快抱你媳妇回房去吧,这年轻就是气盛!” “那我们回房了!”陌光年横抱起她让外走。 一直沉默着,表情温煦沉静的陌镜葵,浅色的瞳孔中闪过诡色。 **** 回到房间,陌光年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盛夏扔到地上。 “你是故意摔在我的身上吧,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小花招?”陌光年居高临下的嘲弄她。 盛夏爬起来,揉着臀骨,回以笑意:“我还以为是你故意绊我呢,怎么,莫非又想要和好?” “别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是你!” 陌光年眼神阴冷。 盛夏忽觉没意思,收回了目光:“屋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她转身出了房间。 花园里。 伴着月光,她慢慢的散着步。 经过一片花圃,一只“鬼手”从暗处伸出来,把她掠进了隐蔽处。 三嫂别这样! “啊——” 尖叫声还未传播开来,嘴唇就被捂住了。 盛夏惊魂未定的睁大了眼睛,借着今晚明亮的月光,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男骗子! 他的气质都很独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咦,他是怎么进来的? 陌家的保安系统可是很强大的,有专门的保安队跟监控室,别墅四周到处布满了红外线警报,那些保安也都是特种部队出身,陌光年花重金聘请回来的,不要说小偷了,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就算这男骗子再怎么神通,她也不相信他能突破这么多的防线。 除非——他会隐形! 隐形?!哈,她是疯了么,又不是拍科幻片,会隐形这像话么,为什么碰到他,她的思维就变的很夸张! “不许叫,不然我就吻你——”男骗子看她镇静了,笑容极其邪恶的威胁她。 该死的混球! 盛夏在心里咒骂,点了点头,用动作表达着她会配合。 男骗子把手拿下来,强壮的身体却依旧笼罩着,身上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清香味传递到她的鼻尖,让她感觉不自在。 “你离我远一点——”她伸手推他。 那硬的像石头一样的胸膛纹丝不动。 他还变本加厉的又靠近了一些,她的脸几乎快要碰到他的喉结,情况一下子变的暧~昧。 “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只好这么做,希望你能谅解!” “谅解个屁!”盛夏下意识就脱口。 他忧愁的皱眉:“从这么漂亮的脸蛋上说出这么粗俗的话可不好。” 盛夏撇撇嘴,冷冷的说:“你有什么事就快讲,劝你在被陌光年发现,剁成肉酱之前!” “呵呵——”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一阵低笑:“放心,他抓不住我,谁也抓不住我的,”说完后,他的表情又变的认真起来:“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希望你能给我正确的决定!” “你们就这么想帮我离开陌光年么,他跟你们有仇,还是你们闲的慌?抑或,你们是受人指派的,拆散我跟陌光年从中会得到钱?” 他挑起的下巴,浅色的眸迷离涣散:“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你喜欢我?那陌镜葵呢?难道他也喜欢我?”盛夏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他,表情惊悚:“莫非——” 她猜到了? “莫非什么?”他的眼神隐秘。 “那天早晨的男人骑山地车的男人是你不是他?” 男骗子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盛夏被他笑的内心浮躁:“你笑什么笑,果然是你没错吧!” “是我或是镜葵都可以啊,我们都知道夏夏的嘴唇有多柔~软,多香~甜,就像夏天里最清甜的西瓜,很爽口,”他舔了舔嘴角,像是再回味。 “你们这两个装模作样的流~氓!” “后天你跟陌光年去结婚四周年的蜜月,那是一个脱离他很好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就算我要脱离他,也不需要你的帮忙!”盛夏挥开他的手。 她不会跟搞不清目的人合作,陌光年他再坏,起码还知根知底呢。 男骗子无奈的叹息:“盛夏,你是我见过的最倔强的女人!” “看在你长的还不错的份上,悄悄的滚吧,千万不要被抓住了,会死的很惨的!”盛夏试着往外挪了几步,见他没有抓她的意思,撒腿就跑。 她一口气跑的老远,回头看看,那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感觉,他已经离开了。 踱步回别墅。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猛地顿住步子。 她想起他刚才说的一句话,细细回味,很是怪异,当她说果然是你没错吧这句话的时候,他回了一句我跟镜葵都可以,什么叫都可以?两个人就算是双胞胎亲兄弟也不可能说的那么亲密吧。 就好像……就好像…… 明眸一瞬间像被闪电击中般的僵直,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拖鞋都没有换,直接跑上三楼,站在陌镜葵的房间外面。 “笃笃笃——”不顾会被陌光年还有其他人发现危险,她抬手敲了几下门。 身为三嫂,半夜敲小叔子门,很太让人误会了。 过了差不过五分钟都没有人开门。 盛夏更是坚定了。 她抬手又要敲。 不在乎也无所谓 盛夏掐住他的脸开始使劲的揉。 就像揉面团一样,似要将他这张英俊的脸揉成别的形状。 “痛,痛啊,三嫂,你这究竟是要干什么?”陌镜葵求饶的拉她的手,表情里满满都是困惑跟无辜。 盛夏揉了半天都没有揉出什么东西来,心里还是不死心,她的手一把又罩上他的胸口上。 袭胸!!! 还是毫无忌惮的袭胸!!! 陌镜葵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俊脸白里透着红,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三嫂,你这样真的不太好,这可是非,,,非,,,” 那个礼字迟迟没有说出来。 “触感有点接近,”盛夏自言自语,全然不去管自已的行为举止多么让人误会。 “三嫂你说什么?”陌镜葵的眸子闪了闪。 盛夏把手从他胸口拿开:“身子骨练的不错,房间也收拾的挺干净,继续保持吧,”她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呵欠;“你的房间我也参观完了,晚安!” “晚安!”陌镜葵怔怔的应道,脸上勉为其难的露出一点微笑。 盛夏走出他的房间,歪歪了头,难道是她想错了? 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头,他不能销毁的一点证据也没有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她果然是不太正常,揉了揉脸,她往自已的房间走,在她后面,陌宇贤悄悄的把手机伸了回去了,保存了刚刚拍下的视频,脸上浮起一抹淫~笑。 盛夏推门进了房,陌光年正坐着独自饮酒,外套跟领带扔在床上。 “怎么不去洗澡?”她用比任何时候都平和的语气跟姿态跟他说话,走到梳妆台去卸妆。 “今天是怎么了,既不找安戚月的麻烦,连吵架都没有平日里的气势,现在还来关心我?”陌光年晃动着酒杯,通过红色的液体,望着在他的目光里变了形的女人:“是因为你知错了吗?” 他的嘴角勾着冷冷的嘲讽,他发誓就算她跪下来他都不会心软,他永远都不会再对她心软了。 盛夏平静的浅笑,心里趟过的落叶凋零的寂寥:“你说的对,我知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所以从今以后,陌光年,你想要跟谁好,我都不会再生气了。” 爱过了,埋怨过了,恨过了,也努力过了,她已经耗尽了最后一口气力,如今只想活的安静。 陌光年的手掌攥紧了酒杯,表情变得残酷:“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任你跟温雅成在一起吗?别天真了,虽然你已经在我心里除名,但是当一天陌太太你就休想往我头上扣绿帽子。” “愤怒即使在乎,你都将我除名了,干嘛还在乎?你的愤怒会让我产生你还爱我的错觉!”盛夏淡淡的,极为轻松的的笑着,仿佛跟他谈的不过是明天的天气。 “爱你?哈哈,盛夏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你是谁,我早就不爱你了,世上有那么多听话又温柔的女人,你谁都比不上,因此,不要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对男人而言,我只是不习惯把自己穿破的鞋子给别人穿罢了,塞箱底让其发霉腐烂,也不便宜别人!”陌光年回的云淡风轻。 盛夏放慢了揉搓脸部的动作,半晌,又恢复速度,没有再说话。 她用棉签认真的卸着眼妆,他说的这么伤人,她却完全没有知觉一样。 陌光年等着她像往常一样装出很厉害的样子回击,他自认为很了解她,刺在她的哪个部位会让她疼,他也以为自已很了解,可是,直到她卸完了,起身去了浴室,她都安安静静的。 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左侧的心脏开始作痛发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真的不在乎无所谓了是吗?他才不会去害怕,他陌光年不会输给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的,曾经那么爱那么宝贝她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狠狠的咬了他,爱,可笑的爱,都见鬼去吧! 酒杯扔在地毯上,衬衣飘落,接着是西装裤,他拉开浴室的门,进去,然后反锁。 “我还没洗好,你进来干什么?”盛夏看着脱光了陌光年,脸色大变。 不想对彼此好 他脱光了进来,显然是想图谋不轨。 昨天那个“野兽”她还记得,好像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人家拍部纪录片都不用花那么长的时间。 陌光年跨进浴缸,将精壮的身躯没入热水之中。 他的双手往后撑,随性中带着霸气:“进浴室当然是来洗澡的。” “非要跟我挤在一起洗吗?”盛夏往下沉了一些,让水淹没她的肩膀。 “这是我的地盘,我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你有意见可以出去!”陌光年惬意的闭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极其俊美的脸在氤氲的水雾中,肤更白,唇更红! 盛夏看这张脸看了十几年,偶然还是会失神。 遥想当年,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全校的女生都为他走火入魔,神魂颠倒,在到处飘散着粉色气泡的青春校园里头,女生成天幻想,刻画,杜撰着跟他有关的爱情故事,最后,是她终结了她们的幻想。 如今,她又亲手终结了自已的幻想。 “好,我出去!”盛夏果断的从水里爬起来,她懒的陪他一起幼稚。 他的腿伸直,正好放到她正要跨出去的那只脚旁边。 可想而知,浴缸里本来就很滑,一个不小就会滑倒,何况是还被绊了,盛夏扑回了水里,慌乱中,她攀着他的肩膀挣扎的爬起来。 “咳咳……咳咳……”她猛力的咳着,鼻子吃了“酸梅子”,酸的快要掉了。 陌光年懒懒的张开眼睛,眼皮子往下瞄了瞄:“一个晚上跌倒两次,盛夏你是腿部神经退化了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 盛夏听了差点没吐血:“陌光年,我跌了两次,都是因为绊到你的脚,分明就是你故意的,特别是现在这一次!” 贼喊追贼,还能表演的如此理直气壮!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你摔在我身上,亲了我的脸,压了我的老~二,现在还瞄准了目标?”陌光年冷邪的发出哼哼的嘲讽。 盛夏这才意识到自已正跨坐在他的腰间。 而且正被坚~硬~利~器顶着。 脸上不由的一通涨红:“无耻,男人那点下~流劲全部体现在你的身上了!” “女人的那点淫~荡劲也全都体现在你身上了,何况,不管怎么看,现在都是你在霸王硬上弓,”陌光年勾着狂妄的笑意往下望,眼神变浓郁的同时,他更是不遗余力的取笑她:“哦,我知道了,你是怕输给大嫂,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多取点种子吧。” 盛夏一阵干笑:“我很想满足你的狂妄自大,可是怎么办呢,我真的做不到这么的欺骗自已。” “别嘴巴硬,今时不同往日了,种子你要我都不见得会给你,趁着我还想给你的时候,多撒撒娇吧!”随着他话,他向上用力的提了一下腰。 盛夏咬住下唇,克制住了差点就要尖叫出来的冲动,不去回嘴,亦不去挑衅,小心的从他腰上挪开,爬出浴缸,包上浴巾离开。 陌光年坏笑,深呼吸将眼睛闭上,某个地方胀的快要爆炸了。 待他出去,盛夏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平躺着,手放在胸口,呼吸均匀,秀发散在枕头上,眉目如黛,脸小巧精致,画面素净唯美的让人心动。 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慢,走到离床沿还有一米的距离,他站定,凝望着床上的女人。 他不敢靠的太近,他要离的远远的,这女人就是一只坏兔子,用她清纯可爱的外表迷惑了他,然后趁他把她抱着心窝子里的时候,就张开小嘴把他的心当胡萝卜一样啃了。 坏女人,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最终还是忍不住靠近了,躺在她的身边,半梦半醒的时候,侧身抱住了她,比岁月里任何一次都要抱的紧。 不想要原谅,也不想放她走,死都不要放她走。 **** 盛夏醒来,浑身骨头都痛。 奇怪了,昨夜明明什么都没做啊,难道他趁她睡着之后…… 卑鄙!!! 刚想要发火,可这火就跟火柴似的,刚刚划出一点火光就消失了。 发了火又能怎么呢,她的婚姻依然是个悲剧! 她侧头去看,他趴着睡,黑发凌乱,有几缕掉在眼睛上,看着很难受的样子,习惯性的伸手帮他拨好,忽而想起这家伙说过把她除名这样的话,用胡乱的把他的头发拨会原状,未了,还打了他一记,王八蛋,干嘛对你那么好! 陌光年皱起了长长的浓眉 找你聊一聊 口气虽不重,却很有分量。 餐桌上每个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她的脸上,或是惊奇,或是诧异,像是不相信她会替秦岚秋解围一样。 这是大少奶奶跟三少奶奶要同仇敌忾的节奏吗? 孙丽美怔了怔,立刻见风使舵:“是,是,是,盛夏你说的是,是我嘴巴快,考虑的不周全,还是你比较心思缜密!” 盛夏对她笑了笑,未再多言。 她可没兴趣跟孙丽美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女人过招,怀孕第一天就排挤敌人的做法,实在是有够愚蠢。 “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陌光年的目光冷傲的巡视了一圈,轻吐了一句话。 秦岚秋把头压低。 孙丽美大气都不敢喘。 陌宇贤跟陌宇轩都颇有压力的把头转开了。 盛夏仍旧是那副淡定的表情,她甚至又拿起刀叉继续吃她的早餐,而其他人因为这场“甩刀门”变的没有食欲。 佣人很快的拿来了医药箱交给了陌镜葵。 “三哥,我来帮你包扎!”陌镜葵熟练的清洁伤口,消毒,包扎,动作有条不紊,修长骨感的手机很是灵活。 盛夏悄悄注意下了这个细节。 稍后,一餐桌的人都各自散去。 在门口玄关的地方,秦岚秋叫住了盛夏:“夏夏,刚才谢谢你!” 盛夏放慢了步子停下来,眼睛清淡的看向她:“不用谢,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喜欢在吃早餐的时候那么吵而已。” 说完了,她径直走出别墅。 她是不会在这个家里拉帮结派的。 豪门中的尔虞我诈堪比古代的后宫,能够踏进来就证明她不是省油的灯。 **** 中午,她在员工餐厅跟助理一同吃过午餐回到办公室。 安排的结婚周年蜜月旅行看来是躲不过了,所以今天她要把手头上的工作交代好。 坐下来工作了一会,她拿着杯子去茶水间透口气。 刚坐下喝了一口咖啡,手机就响了。 是陌宇贤打来的! 这位大少爷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的色鬼,他打给她干什么? 思索了片刻,她接起电话:“喂,大哥!” “盛夏,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要跟你聊一聊!” “我有空,你说吧!” “见面谈吧,我发地址给你。” “有事你就电话里说吧,或是等会回家再说也可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陌宇贤的声音才又传来:“这事还真不好说,不如这样吧,我发一段视频给你,如果你觉得必要来就回复我,如果你觉得没必要,我就发给妈跟光年了。” 盛夏警觉的皱了黛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什么视频?” “你还是自已看吧。”陌宇贤挂了电话。 “滴滴——”发来了一条信息,盛夏点开了,赫然发觉是昨天她进陌镜葵房间的视频,连他光着上半身都拍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视频流到陌光年跟婆婆手里,还有她好果子吃吗? 可怕的事情 特别是明天要出发去度假,她不敢想象被陌光年看到这段视频后,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他会怎么对付她。 不想去也要去,她没得选择。 匆匆回了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前往陌宇贤所给的地址。 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陌光年并未发觉电脑屏幕中拿着包走出去的女人。 **** 二十分钟后。 盛夏将车子停在一家名叫暗香的高级会所前。 她去了国外很多年,并不知道这是一家专门给有钱人提供幽会场地的场所。 进去后,她报了陌宇贤的名字,里面的经理立刻哈着腰迎上来,也不问她叫什么名字,就恭敬的带她进去。 盛夏从经理的眼神中读出了暧~昧的气息,就好像,她是个前来陪金主睡觉的应~召~女~郎似的,这让她感觉极其不舒服。 跟经理坐电梯上了四楼,在曲折的走廊间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个包间前。 “陌大少就在里面等你,请吧!”经理摆了一下手,而后便自行离开。 盛夏推门进去。 一进去她就闻到了浓郁的熏香味道。 昏暗的包间里头,橘色的光线看起来就像红~灯~区哪个妓~女的房间,低俗的可以。 环顾了四周,不见陌宇贤的人。 “大哥——”她喊了一声。 在她前面右侧的一扇门开了,包着浴巾的陌宇贤从里面出来,冲她笑眯眯的说:“夏夏,你来啦,坐吧。” 看到裸着上身的陌宇贤,盛夏一下就拉长了脸:“大哥,麻烦你把衣服穿上。” “好,我穿,”陌宇贤笑的很无~耻的解开腰际的浴巾。 某种需要打马~赛~克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 盛夏忙转过了身:“大哥,请你自重!” 该死的色鬼,他想害她长针眼吗? 陌宇贤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少装清纯了,来吧,大哥的功夫也很好的。” 盛夏吓到了,愤怒的挣开,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竟敢动我,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够了是不是,我如果告诉陌光年,你明天就要卷铺盖滚出陌家,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养子而已。” 她眼神凌厉,气势十足,陌宇贤差点被镇住了。 可是,很快他就又笑了:“好啊,你去说啊,我们一起去说,让光年看看你是怎么在他眼皮子低下勾~引镜葵的。” 盛夏手脚极快的拿出手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拍下他的裸~照。 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要我现在就群发吗?” “夏夏——”陌宇贤过去抢她的手机。 “别过来——”盛夏跳到沙发后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立刻群发出去,我说到做到!” “不要,不要,夏夏,有话好好说嘛。”陌宇贤急忙稳住她,同时想着销毁的办法。 “哼,”盛夏冷笑:“我已经把照片保存到云端了,如果你以为抢了我的手机就能销毁证据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夏夏,你不要冲动。” “大哥,你才该冷静,”盛夏笑的轻蔑:“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要掂量好轻重,就算我勾~搭镜葵,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肆意妄为。” 想用视频要挟她,未免把她看的太好欺负了。 陌宇贤的表情似乎陷入深思。 “删了视频,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若不然,到时候我们就来比比看究竟谁更加输的起。”盛夏傲气的昂着下巴,说完后疾步往外走。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脑袋忽然一阵的昏眩。 门在眼前分裂出幻影。 双腿无力的软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发觉连双手都没有了知觉。 “救——”喊了一个字,舌头就麻木了。 怎么会这样? “夏夏,我的小美人,还是好好陪陪大哥吧,”陌宇贤自后面上来抱住她,凑到她的颈间深深的嗅了嗅。 他垂~涎她已经不是一天二天了,以前每次陌光年带她来家里,他都会想法设法的去接近她,这位骄傲的千金大小姐真的很美,水墨画一般的眉目,如天鹅般细长白皙的脖子是最为让他迷恋地方。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睡到你!” 淫~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泛开,身体被抱起,放到了水床上。 盛夏心底充满了恐惧,可是她叫不出,动不了,唯有用杀人 对谁的死心塌地 盛夏难受的吹了吹飘拂在眼前的头发,努力的嘟嘴,想要掰动僵硬的舌头。 他凑近,拨开她的头发,捧住她的小脸,山峦般高song的鼻梁快要碰到她:“喂,小嘴嘟的这么高,是想让我吻你吗?” “唔,,,唔,,,”她睁大了双眸,怕他真的吻下来,可又觉得,他不会那么坏。 “一说吻你就情绪就这么激动,你真的这么期待我吻你么,那好吧,谁让我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男人呢——”他弧度刚毅淡粉色的薄唇一路往下压,浅色的眸也是越来越迷离。 “你——,不——”盛夏惊吓的挣扎。 男人全都他~妈的是一个德性。 唇瓣的几乎快要贴上之际,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吓的小脸都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 他坐端正,发动车子。 玩?看她不能动,不能说话,就尽情的欺负她是不是,盛夏忿忿的注视他的侧脸,等她能动了,要他好看。 **** 陌光年龙飞凤舞的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了名之后,合上放在一边,习惯性的抬头去看屏幕。 自从在盛夏的办公室里头装了针孔摄像机,每天监视她似乎成了他的乐趣所在。 每次看到她在认真工作的样子或是喝咖啡的样子,他就觉得内心很踏实,一看到她不在,他会莫名的烦躁,消失的时间越是长,他就越是坐立不安,尽管他昨天还嚷嚷着,很斩钉截铁的说要将她从心里除名,不去在乎她。 看到她不在座位上,他的眉头立刻打结。 他倒回去看她是什么时候走了,发现一点钟她拎着包急匆匆的出去了。 现在都三点了! 剑眉紧紧的压出了一双漂亮的凤眸,他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拇指快要按下去,又停住了。 他想起自已昨天对她说的话,打给她就是还在乎她,为什么他要在乎一个对他那么无所谓的女人,天底下有那么多温顺听话的女人,他不是非她不可。 放下手机,他试着去平复这种挠心挠肺的躁动。 他又开始工作,可是眼睛却是每三十秒往电脑上瞟一次,压根就没法子集中精力。 席琳进进出出的走了好几趟,最后,终于忍不住说:“总裁,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吧!” “不用!”陌光年神色沉稳冷静,头都没有抬的看手里的计划书。 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保持镇定,很成熟理性的处理,唯独在跟盛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绪失控,因为只有这件事情,是他处理不好,无能为力又不愿意放手的。 “那——,要不,我去一趟盛氏,正好我也有事要过去找业务经理!”席琳再次小心的开口。 “席琳,你要是真的那么空闲,可以去市中心的广场跟那些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或是穿上七分的毛裤去大街上帮城管抓摊贩。”陌光年面无表情的提起头来。 “。。。”席琳默默的低下头,很识相的飘了出去。 从他那张阴暗面瘫的脸,还有刻薄毒舌,极尽技巧的婉转挖苦中,她看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要多管闲事! 待秘书出去了,陌光年往屏幕上又瞟了一眼,看到依旧空空如也的位置,他的大脑神经变的可以悬梁刺股。 **** 海边别墅。 盛夏一动不能动,跟木乃伊似的躺在面朝大海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男骗子的衣服。 把她带来这里后,他换了身衣服后就又出去了。 大门处传来响动。 他回来了! 她努力的转过脑袋去看。 “我这里的海景还不错吧,跟陌光年的海景别墅比怎么样?”男骗子打着趣走进来。 刚刚还黑衣黑帽,这会一身银灰的西装尽显雅痞之色,这男人,风格的转变的还真是大,而且似乎每种角色都能够驾驭。 盛夏想到自已昨夜的猜想,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男骗子脱下外套,解开衬衣的袖口,整洁的卷起,从拿出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小剂液体跟针筒:“你被了一种迷~幻~烟,这可是美国最新型的,吸入之后,一天之内全身都会麻木,这是我给你找来的解药!” 他将液体吸入针筒中,拿出她的手臂,拍了两下,等到青筋显现出来后,冷静果断的注入。 盛夏没有反抗,很安静的看着自已的手腕。 “你就不怕 三个没有回家的人 大约是过了半个小时,解药的药效才慢慢的发挥。 手脚恢复了知觉,嘴唇也不再麻木了,她悄悄的握了握拳头,力气又回来了。 但是她没有爬起来,而是装作依然不能动的样子躺在那里。 男骗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问:“还是没有知觉吗?” 盛夏没说话,只是睁着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眸瞅着他。 “照理半个小时就会起效的,”他弯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臂:“我这样拍打也没有感觉吗?” 趁他靠过来,盛夏抓住了时机用双手拽紧了他的衬衣,将他扑倒。 而后不管三七十二一,对着他英俊的脸就伸出了尖尖的十指,一阵的又捏又拽又拧,大有不撕下他脸上的皮就不罢休的架势。 “我的脸快要被你揉出血了,”男骗子淡定的吐息,丝毫没有慌张或是避开的迹象。 “闭嘴!” 盛夏低吼,不信邪的捧着他的脸,翻来覆去,角角落落的都抠了一遍,连眼窝都扒开了,头发里都翻好了,都没有发觉一点造假的痕迹,连疤痕都没有一块。 “小姐,我的脸不是魔方,也没有机关,你能不能别在玩了,而且你已经压着我十五分钟了,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 “呵呵,不好意思!”盛夏放弃的收了手。 哎,还是她把事情想的太夸张了,就算发生的一切都是匪夷所思的,可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想。 她松开他,爬起来坐回沙发上,第一时间为自已的举动找了说辞:“呃,,,我不过是礼尚往来,谁让你刚才欺负我来着。” 男骗子撑起上半身,浅笑:“所以,你觉得我刚才非~礼你了?所以你也非~礼我一次当扯平?” “呃,嗯,算,,,算是吧,”盛夏模棱两可的模糊焦点,清了清喉咙,用很高傲的表情又说道:“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当并不能表示,我就会忘记你是个骗子。” 他的目光专注起来:“盛夏,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的动机,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一直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你走出现在的困局,直到,你获得自由,找到幸福为止,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盛夏被他的目光吸住,似乎坠入了某个异时空:“听起来你像是我的守护天使。” 他笑了,浅色眸子里有了柔软的光芒:“天使不敢当,你可以把我当做黑骑士。” 他这一笑,盛夏也清醒了:“送过回去吧!” 她穿上鞋子,从沙发上喊起来,发觉身上还穿着他的宽大外套:“那个,我的衣服你有帮我拿吗?” “那套脏了,我扔掉了,刚才出去的时候我又给你买了一件,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你可去楼上卫生间里换!” “谢了,”盛夏酷酷的道歉。 她往外走,拿了衣服去楼上,等她换好,窗外的天色都黑了。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身上的米色长裙加白色的大衣都很合身,这男人选衣服的品位蛮不错的。 **** 陌家。 陌光年站在窗前,第25次抬手看表。 从五点钟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究竟去哪里了? 他心里从烦躁不安到忐忑害怕,他甚至去楼上找了她的证件,生怕她又会一声不响的逃去国外,然后又来个先斩后奏。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他终究是忍不住了,打电话给温雅成,电话一通他就口吻冷硬的质问:“你人在哪里?” “医院!”对面的温雅成有气无力的回答。 尽管陌光年有点诧异他说话时虚弱的口气,却不去理会别的,只问他想知道的:“你一个人?” “呵,不然呢?”温雅成闭着眼睛,笑的虚弱:“你又把盛夏弄丢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问的就可以,别的废话不用讲。”陌光年声音更冷。 “她没有跟我在一起!”温雅成直截了当的回答,掐断了他的电话,将手机扔给一旁的助手。 “少爷,你真的不打算把实情告诉盛小姐吗?” 温雅成喉结滚动,似是在忍受的巨大的痛苦:“出去吧!” 手机从陌光年的耳边滑落。 如果盛夏真去找温雅成了,按他的个性,他是不会否认的,所以他们确实没在一起。 那这该死的女人到底野去哪里了? 陌光年焦心的一掌拍在玻璃上。 “今天的 身为老公是我的错 “三哥,三嫂,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陌镜葵展露他的招牌微笑,走了过来。 “你现在下班?”看到他跟自已前脚后回来,盛夏又魔怔了,刚刚才理清的思路又混乱起来。 陌镜葵不紧不慢的回答:“我今天下午去外面见客户了,是个热情的女客户,一直缠着我,到现在我才能脱身回来。” “……”不知为何,盛夏就想保持沉默了! “镜葵,跟我来书房!”陌光年威严的说了一句,径直往楼上走。 陌镜葵随后跟上。 盛夏盯着一前一后上楼的两个男人,心里头莫名的七上八下,陌光年把陌镜葵叫去书房谈什么呢? **** “三哥,你让我以后监视三嫂的行踪?” “怎么?你不愿意?”陌光年背身站着书房的落地窗前,轻佻的语言间,带着一种试探。 陌镜葵沉思了片刻:“既然三哥你希望我这样做,我会照办的!” 陌光年转过身,嘴角含着莫测的笑意,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三哥器重了,”陌镜葵抬起眼帘,笑的更是谦恭。 他们看似彼此信任,实则暗潮汹涌。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盛夏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身上的那套新衣服已经换下了。 “谈完了吗?”盛夏分别看了看他们的脸。 “已经谈完了,那我先下去了。”陌镜葵先行离开。 陌光年眸子深深的看着盛夏:“你貌似对镜葵很上心,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他用调侃的语气轻蔑表情来传递他对此的不屑一顾! “是与不是,对你来说不痛不痒的,你认为是那就是好了,你无所谓,我更加不在乎!”他如果看过她的内心,就会知道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在他身上,她已经不奢求得到任何东西。 陌光年拍手:“说的好,可惜你忘了镜葵是我的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乖乖的照办,而你是我的老婆,就算他下面硬~了,也没这个胆子碰你的。” “呵,”盛夏莞尔一笑:“那也不一定,你以为他是乖顺听话的狗,弄不好他是一头狼哦!” 给他一个奥妙的眼神,她从他身旁飘过。 她还不知道,陌光年在套她的话,这三言二语间,就被套走了很多信息。 而她还以为他真的这么单纯的相信陌镜葵,她似乎忘记了他是陌光年,一个看似狂放,实则最擅长玩心理游戏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去信任一个人呢。 陌光年将手插入口袋里,黑眸中野兽已经蛰伏待发。 **** “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晚餐过后,陌华裳询问了陌光年跟盛夏。 他们各自点了头。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飞机会在外面等你们!” “妈,我想知道你让我们去什么地方。”盛夏忍不住发问。 “到了目的地自然就知道了,这一次谁都不能打扰你们,没怀上就不准回来,加把劲儿,听到没有。” 盛夏在心里叹息,婆婆还真是赶鸭子上架。 陌光年亲密的搂住盛夏的腰肢,笑的像个好好丈夫:“妈,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让夏夏早点怀上。” 陌华裳听到儿子这么说,等同于吃到了定心丸。 盛夏真心是佩服他陌光年,宣布遗嘱那天他在她妈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说只想让她生不如死,今天竟然还有脸面扮演好丈夫,他也不怕闪了舌头。 母子两人正谈的欢,外面秦秋岚大叫着跑进来:“妈,不好了,不好了,宇贤他出事了!” 陌华裳厌烦似的皱了眉:“鬼吼鬼叫的干什么,没规矩!” “对不起妈,我……我太心急了!”当着陌光年跟盛夏的面被教训,秦岚秋简直像挖个地洞钻进去。 “大嫂,你冷静点说,大哥他出什么事了?”陌光年从容淡定的开口。 “医院打来电话说他今天在会所遇到了袭击,现在正伤重躺在医院里。” “什么!”陌华裳直起了身:“那现在情况怎么了?” “我不知道,医生说还在急诊室!” 盛夏在坐在那里不说话,心里头冷笑,那种混账是他活该! 一家人全都赶去了医院。 在急诊室外等候差不都一个半小时,陌宇贤才被推 谁说我不爱你 盛夏看到他手机屏幕中那一段她闯入镜葵房间的视频,一下懵了。 陌宇贤这狗~娘~养~的! 她无从解释,就算是解释了他也不会听,因为他内心认定了眼睛看到的事实。 “陌光年,你放开,我不喜欢这样,”她生气的推他。 “你不就是喜欢跟男人鬼~混嘛,温雅成你玩过了,这会要转移到镜葵身上了?盛夏啊盛夏,你怎么能在我们的家里,我的眼皮子底下给我这么大的侮~辱呢。”陌光年钳制着她的手,想到她跟陌镜葵或许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他的心痛的快要裂开了,所以他绝对不会绕过她,哪怕她哭,他也不会饶恕她。 “干嘛这么生气,你不是早就不爱我了么,不是彻底从你的心里剔除了嘛,既然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了存在感,为什么还要在意我跟谁好,”盛夏反驳过去,呼吸变的急促窠。 “我就是不允许——”陌光年霸道的喊。 “你都不爱我了,为什么允许——”盛夏喊的比他更大声,不就是比嗓门大嘛。 “谁说我不爱你了——”陌光年狂怒的喊,压住她的声音。 此时,他的理智已经丢去喂鸡了,心里唯一激荡的就是血淋淋的内伤。 盛夏忽然止住了呼吸,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像是灵魂出窍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的大脑停止运作,反应不过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像年少时的他们每次斗嘴之后倔强的凝望。 时间无声流淌…… 陌光年忽而低头,用力的咬住她的嘴唇,霸道的深吻,不给她半点说话的空隙。 盛夏任由他在她口中搅动,心脏跳的轰轰烈烈,像有几千辆火车压过,那种颤抖直冲脑门,让万事万物都变的混沌了。 爱是世界上最神奇的魔力,能让苍老的心恢复活力,蓬勃的跳动。 她慢慢的放松身体。 他嘴里的味道是她熟悉的,想念的,疼痛的,她依然深深爱着,可是这几年她不敢看自已的心一眼,生怕看到,爱,无所依,痛,不能散,她真的好辛苦好辛苦。 他松开用蛮力钳制的手,捧住她的脑袋,吻的更深,似乎有一种要把心里全部对她的无可奈何都吻进去。 空气变的像是黏在一起的强力胶。 盛夏搂住他的脖子,静静的,无声的,像是做梦一般的跟他热~吻。 窗户大大的开着,午后的阳光像一杯加了催眠药的红茶。 衣服由大件到小件从穿上往下掉。 床开始摇动。 她接受他疯狂的洗礼,像个抢~劫~犯一般将她搜刮一空。 太阳慢慢的往西边移动,床在被强硬的摆动了上千次以后依然牢固,似乎以此证明质量真的很好。 床没跨,盛夏却坚持不住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的腰快断了,结束吧,好不好!”她趴在那里,气若游丝。 陌光年靠下来:“那我问你,那天去镜葵房间都干了什么。” “参观!” “参观?参观什么?他的躶~体吗?”陌光年往她屁~屁上拍了一记。 “噢,痛啊!”盛夏动不了,只能被迫受刑。 “别把我当做笨蛋,好好回答,去镜葵房间到底干了什么?” “不如说你希望听到我怎么回答,我照说就是了,反正你心里已经有你的答案了。” “狡辩的倒是挺有一手,但是你能解释你强行进去他的房间,动机是什么?在里面的二十分钟里又做了什么?” “你也说是二十分钟,想一想二十分钟的奸~情该有多仓促,陌镜葵他难道就这么没用,才20分钟吗?你也太小看他了吧!” “啪——”的一记,她的屁~屁上浮起五指印。 痛的她连声尖叫:“你下手能不能不要这么重。” 陌光年抽身,翻过她的身体,怒目直视:“你怎么知道镜葵不止二十分钟?” “……”天哪,她随口说的,她哪会知道陌镜葵那个方面的持~久~力啊! “不准想借口立刻回答。” “他身材那么高大,应该……应该……应该吧!”她支支吾吾的。 “盛夏,这种事情试过才知道!”陌光年眼神衍生出一把刀来。 盛夏叹气:“你在暗示我跟他试过是吗?” 陌光年克制气息:“我要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我没试过,可这个事实是我的事实,不是你的,你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盛夏一口气说下来,差点没把自已给绕死。 “我暂且相信你的话,等我查清楚了,我们眼中的事实自然会统一,而现在——”陌光年抚摸着她光洁的脖子,猛地挺~身:“我们再来一次!” ************ 夕阳在地平线上拼命的挣扎,最终还是敌不过黑暗的降临。 陌光年完成了最后一记凶猛的撞击,痛痛快快的释~放了自已。 他靠着,浅浅的喘息。 盛夏面色酡红如醉了酒,发丝散乱的铺在洁白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平复那要死要活的浪潮,目光显得有点呆滞。 这场耗时耗力的运动消耗了他们全部的体力。 哪怕现在地震了,盛夏都不想跑。 两人安安静静,相安无事,一片和谐的躺了半个小时,才穿起衣服,下楼觅食。 冰箱里有食材,可惜都是生的。 尊贵的少爷与千金大小姐从来没有下厨做过一顿饭。 盛夏就算在美国也有厨师跟佣人,她是盛家的掌上明珠,娇生惯养长大的。 “你饿吗?”陌光年语调轻柔的问。 “饿,饿啊!”盛夏捣蒜一样的猛点头。 她的眼睛晶晶亮的,心想他这么问,说不定他想做饭给她吃。 陌光年点了一下冰箱:“那做饭吧,简单点做个四菜一场,一道甜点就行了!” “……”盛夏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定住。 “快做啊,愣着干嘛!”陌光年双手插在口袋里,对着冰箱歪了一下头。 “我做?”盛夏指着自已的鼻子,消化不良的表情。 “当然是你做,难不成让我做吗?”陌光念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盛夏放下手,松懈的跨了脸,诚实的坦白:“我不会做!” 两人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约好了似的,默契的抗议。 陌光年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盛夏你也老大不小了,身为女人,到这个年纪了还不会做饭你羞不羞,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陌光年你嚷什么嚷,你分明知道我不会做饭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会你做啊!”盛夏脸孔有点发红。 “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进过厨房,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吗?”陌光年也老实的回答。 “那就少在那里装!” 他们束手无策的看着冰箱里的食材,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连个厨师都没有。 事实上,这是陌华裳听了香姨的主意,故意放生的食材,好上夫妻两人共同下厨,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 不过,估计没料到结果是这样的。 盛夏想了想,说:“那要我来煮煮看吧,我想,也不会太难吧!” 陌光年失笑:“你这话听着似乎没有什么底气。” “陌光年你少罗嗦。”盛夏瞪他。 “你自已笨也不要拿我火,”陌光年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 盛夏把食材都搬出来。 桌上有本食谱,她翻开来,照上面挑了蔬菜跟肉。 然后按照上面的步骤做,她感觉还挺简单的,可是切菜的时候,好几次切到手,她自已没被吓到,倒是把陌光年惊出一身的冷汗,炒菜的时候,把菜倒进去,突然间霹雳啪啦的声响吓的她逃的远远,等到终于没有声音了,过去一看菜焦掉了,放调料也是个难题,一茶匙倒是要多大的勺子来勺呢? 陌光年不忍直视的用手遮着脸不去看。 他感觉今晚会饿死。 “啊——”盛夏忽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陌光年放下手去看,见到菜板上一滩血,她的大拇指被切开了一道大口子,他忙站来,过去捏住她的手指:“真是有够笨手笨脚的,去外面沙发上!” 盛夏不说话,很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 陌光年找了半天才找到医药箱,给她包扎好。 “晚餐还没做好,我继续去做,”盛夏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起身就要往去厨房。 陌光年拉住她,经过了一番激烈额思想斗争后,他妥协了:“算了,你不要去了,我去吧!” “你去?”盛夏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 刚才不是还一副打死都不沾染阳春水的大男子,怎么变的这么快。 “对,我去,因为我不想因为某个不会做饭的笨蛋,而饿死在这里。”陌光年糗她。 实际上,他是不想看她拿刀切伤自已而已。 盛夏努了努嘴,不说话了。 陌光年卷起衣袖,把一片狼藉的战场像收拾了,然后在菜谱中挑了几道菜,用食材搭配好。 清洗,切菜,下锅,翻炒,调味,出锅,他一边看食谱,一边面无表情的操作,帅爆了! 最后四道一场,一到饭后甜点全部完美出锅。 盛夏看的目瞪口呆,不科学,这完全科学,霸道总裁会做饭? “快吃饭吧,饿死了!”陌光年嘀咕,盛了两碗米饭,一碗放到她面前,自已也坐下来吃。 他为自已下厨做饭感到很可耻。 在他字典里,自已怎么会跟厨房挂钩呢。 “看着颜色很好,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盛夏夹了一点尖椒炒牛柳放进嘴里,很是惊喜的喊:“真好吃!” “那当然!” “老实说,陌光年你偷偷去报过烹饪班吧!”她不得不怀疑。 陌光年抬起头来,自信傲慢:“我下定决心去认真的做一件事情,就一定会成功,做饭只对某个笨蛋来说才是很困难的事情,对我没有难度。” 盛夏思索了他的话,心里隐隐失落,他对她果然是不够认真。 她埋头吃饭,不在说话。 突兀的沉默让陌光年疑惑,他是哪句话戳到她了? “干嘛不说话了?” “习惯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嘛,”盛夏吃了一口饭,踌躇了一番,问:“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哪句?”陌光年反问。 “你喊得那句,谁说我不爱你!”盛夏问的直白,眼睛盯着他,看着也很直白。 陌光年差点被噎道:“我好像没说过这句啊,你幻听吧。” 盛夏死死的盯着他,将手里的米饭用力的盖在他的脸上,然后脸色木然的起身离开。 *********** 医院。 陌宇贤心有余悸的拉着秦岚秋:“老婆,你不要回去,那个男人想要杀了我。” “老公,你别疑神疑鬼了,外面有保镖把手,不会有人进来。”秦岚秋安抚他。 “你不知道,那个人,他是从窗外进来的。” “呵,怎么可能,老公你知道你的这是几层?21层,窗外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陌宇贤打了一个寒颤,如果不是手机被抢走了,他也会当成是一场噩梦,但是这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他中午被窗户外进来的黑衣人用枪指着脑袋,逼他交出手机。 他吓的都尿裤子了。 ********** 深夜。 盛夏吃饱了,已经睡熟了。 她累坏了。 陌光年跟她盖着一床被子,无法入眠,之前的谎言加上今天的视频,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盛夏有秘密。 原本蛰伏的野兽因为那一场大汗淋漓的折腾而暂时销匿了。 但是,它并没有真正的消失。 次日。 今天说好营养师跟妇科医生都会来。 他们来了会住在岛上另一处房子里,每天来两次。 盛夏比陌光年更早的醒来,天还只是蒙蒙亮,她悄悄下床,走到海边,坐在沙滩上看日出。 当光明冲散了黑暗,绽放出万丈金光的那一刻,灵魂好像被洗礼了,一种乐观积极的正能量在胸腔中涌动。 看完日出,她回到屋里,时间还是很早。 她倒了牛奶,拿了面包吃,在庭院里头荡秋千。 很喜欢清晨的恬静,在无声中心灵变的充实了。 陌光年醒来之际,盛夏正在庭院里浇花。 他下楼,看到餐桌上放在牛奶,面包,还有水果。 哎,算了,将就着吃吧,公主哪有可能会做饭,能帮他准备好已经不错了。 坐下来吃完,他推开门出去,看到她一边浇花一边哼歌。 “心情不错嘛!”他拿了另一个花洒,过去跟她一起浇眼前的那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本来心情很好的,不过你一来,心情就不好了。”盛夏停止了歌声,脸色也刻板了。 昨晚他竟然不承认说过那句话,她会一直耿耿于怀下去的。 陌光年拿起手里的花洒朝她脸上喷去:“不许绷着脸!” “呀——”盛夏跳开:“脸是我的,我喜欢笑还是绷着,是我的自由,你再拿花洒淋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陌光年使坏的用花洒淋她。 “啊,住手——”盛夏尖叫,开始反击。 不消片刻,他们的衣服就全部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跟他充满阳刚味的精壮的身躯。 他盯着她这幅诱~人的模样,眼睛大吃冰淇淋的同时,过去一把抱住她:“我们去生孩子吧。” 妇科男医生 夏睡的迷迷糊糊,嘴里念叨着:“陌光年,你要是说再来一次,我就杀了你!” “……”陌光年嘴角隐隐抽~搐。 外面的天空中传来飞机的声音。 陌光年起身套上长裤跟宽松休闲的深蓝色衬衣,是母亲派遣的那一批人到了。 他没有叫醒盛夏,自已一个人下楼。 飞机降落。 从上面下来四个人,二男二女,其实一个女营养师,一个男厨师,一男医生还有特级护士。 他们一同走进眼前的木质小洋楼。 陌光年坐在客厅里等他们。 四人进去后,各自跟陌光年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 “辛苦各位了,请坐吧!”陌光年礼貌性的摆了一下手。 一行人坐下,跟陌光年做简单的沟通,那样在接下来的几日也方便工作。 临近了中午,营养师跟医生才拿着行李前往离个别墅500米的另一处房子,中间隔着一片椰林。 厨师留下来给陌光年准备午餐。 陌光年去外面散步,这座岛屿并不算大,风景却很不错,温度也适中,估摸着是母亲年轻时买下的,陌家在全球各地都有房子,像这种岛屿也买过无数个,而这里,他还真没来过。 盛夏睡的朦朦胧胧的,一种要醒来又醒不过的感觉笼罩着她。 她似乎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走动。 是陌光年吧! 脚步往她这边移来了,停在了床上,一股男性的气息向她扑来,这……这不是陌光年的身上的气味。 她慌乱,蹙眉想要挣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背上有手指在滑动,沿着滑止她的腰际,又回上来滑过她的锁骨。 她感觉毛骨悚然,肌肤上凹起一颗颗鸡皮疙瘩。 他是谁? 陌光年人呢?去哪里了? 她在睡梦中努力的挣扎,像拔河一般的在现实与虚幻间抗争着。 终于—— 她猛地张开眼睛。 心里轰轰轰的沉而有力的撞击着胸腔跟耳膜,她能感觉到耳膜震动时发出的破裂声。 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房间里很静,一目了然的空间里,哪有什么男人。 她是在做梦吗? 可是刚才男人的气味以及他抚摸她后背时的触感都是那么真实,梦如果都真实成那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在床头柜上抽了餐巾纸擦汗,赫然发现手上的紫水晶手链放在床头柜上。 心头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她早上去看日出的时候还带着手上,一直没拿下来啊。 难道是陌光年趁她睡着了给她拿的? 可他又不是那种会注重小细节的男人,这不是他的作风。 头脑发胀,她下床套上纯棉的白色的连衣裙出了房间。 来到楼下,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菜。 穿着厨师制服,看上去大概40来岁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向盛夏问好:“三少奶奶你好,我是华夫人请来的厨师,我姓单,你可以叫我单师傅。” “你好,单师傅!”盛夏对他笑笑。 陌光年此时从外面散步回来:“睡醒了?” 盛夏点头:“嗯,”她舔舔唇:“那个,你一直在外面散步,没有回房间吗?” 陌光年狐疑的皱起眉头,目光犀利的盯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哦,也没什么,可能是做梦吧,我感觉你回来过房间一样。”盛夏轻笑,掩盖掉紧张的气氛,心里漏了好几拍。 陌光年的表情缓和下来:“是做梦,我没回过房间,吃饭吧!” 他扶着她的腰,一同坐下来吃饭。 <p不答,他抬头:“不记得了吗?” “7号!”陌光年在旁代为回答。 男骗子轻笑,低头写在记事本上:“三少爷倒是挺细心的,还记得太太的来月经的日子,难得啊!” 他的话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可盛夏就是觉得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 陌光年勾了勾嘴角,一派从容尊贵。 “最近一次夫妻行~房是什么时候?”男骗子云淡风轻的又问。 “咳——”盛夏一口空气卡在气管里头,差的没咳死过去。 “三少奶奶,你没事吧,快喝口水。”他将水杯递给她。 “谢谢!”盛夏在道谢的同时,美眸死死的瞪他。 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陌光年在旁轻轻的拍了拍盛夏的胸口,旁若无人的拨开她的发丝,抚摸她的小脸:“好好的怎么咳嗽了!” “呃——,我也不知道,喉咙里忽然很痒!”盛夏边说边抓下他的手。 男骗子笑意里头闪着寒光。 “抱歉,三少奶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今天上午!”陌光年再次帮忙回答。 “上午?哇,那看来两位很积极啊!”他微笑,低头去记录。 在盛夏听来,他每句话每个表情都蕴含着别样的涵义。 “接下来,请三少奶奶躺到那边的床上,脱下单条腿的裤子躺好,另外,麻烦三少爷在门外等候。”男骗子合上记事本,微笑,不疾不徐的说道。 脱~裤~子让他检查!!! 盛夏的惊悚程度不亚于被几百万只草泥马踩过。 陌光年心里纠结,不想她让男医生检查,可是刚才在家里,关于这么问题已经聊过了,若是他再横加阻拦,会显得他小气,幼稚,没常识。 人家是医生,医生,他不断的催眠自已。 然后趁着自已没改变主意之前站起来。 “老公!”盛夏去抓陌光年的手。 “我在外面等你。”陌光年拉下她的手,下了莫大的决心才走出去。 爱的傻瓜 “你等一等——”盛夏叫他。 陌光年怕自已会后悔,大长腿三四步就走出了门外。 盛夏扭头回头就要发作,男骗子对着上面的一角抬了抬眼皮,她顺着他的指示去看,发现是摄像头窠。 她在心里咬牙旆。 该死的! 绝不可在此贸然揭露他的身份,若不然落到婆婆的眼睛里,到时候就会牵连出更多她想解释都解释不清的事情。 “三少奶奶,请到布帘后去躺好!”男骗子温和有礼的对着屏风后面摆了一下手。 “叶医生,我肚子不太舒服,明天检查可以吗?”盛夏装模作样的捂住肚子,还有哎呦哎呦的喊。 “很快的,检查完了,我还要向华夫人回话呢,少奶奶,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男骗子面露难色。 盛夏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现在究竟是谁在为难谁! 她的手仍然捂住肚子,装不舒服:“叶医生,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是真的肚子痛!” 男骗子洞悉的笑:“少奶奶,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肚子不痛,我呢,不过是华夫人聘请来的医生,你坚持不愿意检查的话,我就只好向她如实回报了,据她说,她有考虑过人工授~精这个途径。” 人工授~精?! 一道闪电打中了盛夏的脑袋。 他的话还真是吓到了她,婆婆太夸张了,这么变~态的方法都想过了,真是让人很无语! 盛夏将手从肚子拿开:“好吧,让你检查,我先去里面,准备好了会叫你进来的!” 站起身,她走到布帘后面,坐在那张单人床上。 她自然是不会真的把裤~子脱下来,然后分~开~双~腿的。 他又不是医生,他不过是一个骗子而已! 过了五分钟,外面传来喊声:“三少奶奶,好了吗?” “等一下,快好了——”盛夏喊回去。 又过了一会:“三少奶奶,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好了,你进来吧!” 男骗子撩开布帘走进去。 见她坐在单人床上,没有躺好也没有脱~掉~裤子,而是拿一双大大的美眸瞪着他,这让他不禁掩唇而笑。 这个角落是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三少奶奶,请尽量放松身体,深呼吸,不要紧张——”他站在那里,双手环在胸口,很自然的说的像是在替她检查似的。 外面的人一听,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盛夏翻了个白眼,不去配合他,反正她是演被检查的那一个,保持沉默就OK了! 他向她走来,站定在她的面前,俯身,双臂撑开,富有力量感的手掌压在床单上。 她往后靠,跟他拉开距离,同时用眼睛警告他不要乱来。 他笑着把他们的距离缩减的更短,对着她的脸呵气如兰:“宫~颈很柔韧,状态非常好,想要怀孕不是难事!” 盛夏的清丽的小脸红透了! 好像他真的把手伸进她的宫~颈似的。 男骗子浅色的琉璃眸镀了一层色泽迷离的光晕,他好喜欢看她脸红红的样子,既想要逗她,又想保护她。 他用唇语对她说了三个字! 但盛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然,她也不关心。 “你让开!”盛夏也用唇形也说了三个字。 男骗子指着自已的脸,嘟了嘟嘴,意思是你亲我一下,我就让开。 “想的美,让开,不然我叫了——”盛夏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男人为什么全都是这幅色眯眯的样子。 门外的陌光年实在无法淡定,他没法去想象他的老婆被男人摸的画面,就算是男医生,难道就不是男人,况且盛夏很美,天生就会引男人犯罪。 “笃笃——”他敲门:“检查好了吗?”< “老公,我检查好了,你进来吧。”盛夏大声的喊,推开堵着她的男人,走到外面。 陌光年也第一时间推门进来。 他上下打量她:“检查好了?” “好了啊,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妇科检查嘛!”盛夏回答。 男骗子从里面出来,衣衫整洁的模样,让陌光年放心不少。 “叶医生,检查结果如何?”陌光年询问。 “很健康,怀孕没有问题的,另外,你们还是要节制,无休止的纵~欲容易降低精~子的质量。”男骗子一副医生的架势,正经儿八百的教育他们。 “我们会注意的!”陌光年接受了他的劝告。 “今晚开始调理饮食,三少您要藏精纳气,在三少奶奶最佳受~孕的那几天在释放。” “所以说,今晚我要禁~欲?” “对,这几日是三少奶奶的安全期,受~孕的几率非常的小,我刚才算过了,三少奶奶最佳受~孕日是在五天后,为了下一代,忍一忍!” 陌光年的表情像是吞了一个口香糖,很苦恼很不安很焦虑。 盛夏憋着笑。 这家伙说的一套一套的,扮医生扮的也太像了。 ***** 从房子里出来,陌光年就摆着一张苦瓜脸。 “哎呦,你也不需要完全听医生的啦!”盛夏说着风凉话。 “盛夏,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痛,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叶医生都那么说了,我能不照做,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从今天开始我会忍住的。”陌光年很坚定的说。 “加油!”盛夏举起拳头鼓起他。 陌光年狐疑的盯着她,为什么他总有种她在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 晚餐。 是所谓的营养餐。 吃的他们快要吐了。 天色渐渐暗了,岛上的夜晚也没什么可玩的。 他们也早早的上楼去了。 自从来了岛上,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或许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他们才能重拾往日的美好。 盛夏哼着小曲,在浴室洗澡,心想既然男骗子在岛上,那陌镜葵呢? 想至此,她快速的洗好,在陌光年进了浴室后,拿着手机悄悄的打给助理。 “玉佳,是我,有个事我要问问你,陌镜葵总裁昨天跟今天有来上班吗?” “总裁他去英国出差了啊!” 出差?!这么巧!骗子来了岛上,陌镜葵也消失了,要是这其中没关联,打死她都不信。 挂断了助理的电话,看陌光年还没出来,她拿着手机下楼,来到外面的庭院。 这一次,她拨了陌镜葵的电话。 电话打通了,不一会对面的人就接了起来:“三嫂,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蜜月度的怎么样?” 那边的声音有陌镜葵特有的温润语调。 “无聊啊,打来聊聊天,你,睡了吗?”盛夏并不直截了当的质问。 她并不知道他的出差,而他应该也还以为她不知道,她很想听听他会怎么说,最重要的,英国现在是白天。 “我来英国出差了,这会刚在酒店吃过早餐。”陌镜葵回答的不急不慢。 “英国?哈哈,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你是在某个小岛上面玩吧!” 陌镜葵在那边默了几秒:“三嫂,你才别开玩笑了。” 臭小子,死不承认是吧! 盛夏清了清喉咙,脸上变的严肃:“那你怎么证明你在英国呢?敢不敢跟我来个视频连线。” 她就是不相信! “三嫂,你怪怪的!” “少废话,视频连接,立刻,马上!”</p “那好吧,你等一会,我点开视频连接。”陌镜葵语气无奈的说。 盛夏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盯着屏幕,很快,陌镜葵就发来了视频连接请求。 她点开,屏幕中陌镜葵穿着黑色的大衣,里头是浅灰色的三件式西装,英朗高大,笑容温暖,他的脸对着屏幕,站在一间酒店前,阳光明媚,连他的眉毛也照的根根分明:“这就是我下榻的酒店,我早餐刚吃了千层饼,味道很不错,从这里去英国博物馆也挺近的——” 说到这里,视频突然掉线了。 “不好意思啊三嫂,不知是不是信号不好,我再发一个连接吧!” “哦,不用了,你还真在英国呢,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呢,那好好工作,我也该去睡了!”盛夏拒绝了二次连线。 还有什么证明比见到本人还有天上的太阳跟英国的酒店还要铁板钉钉呢。 “那三嫂你早点休息,代我向三哥问好!” “我会转达的,再见!” 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盛夏叹出一口气,用力的敲了自已的脑袋,她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她为嘛还钻在一个牛角尖里拔不出来呢。 这次应该能彻底死心了。 一个在这里,一个在英国,可以充分证明他们是两个人。 ******** 回到房间,陌光年已经洗完了澡,穿着暗紫色的睡袍靠在床头,英俊尊贵,完完全全的妖孽一枚! “去哪了?”他看她回来,放下书。 眼睛极尖的瞄到她拿到手里的手机,他的眼眸沉了沉。 盛夏握紧了手机:“随便走了走!” 陌光年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手机还拿在手上,若是被发现她给陌镜葵打电话了,今晚估计会把她吊起来抽打。 “我——,先去上个厕所!”她飞速往卫生跑,把手机扔进马桶里。 然后捞出手机,用餐巾是包住走到外面:“真是倒霉,我的手机掉马桶里了。” 狡猾的女人! 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陌光年用没有半点表情的脸定神的看着她,直把她看的浑身都像被水蛭爬过似的,又阴又湿又黏。 “你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她忍住不了这种恐怖的气氛。 “你说呢?我为什么这么看你,你应该知道原因啊!”陌光年缓缓的眨动着深不见底的黑眸。 盛夏拎着从马桶里捞出来的手机,像个被看穿的小丑一般站在不动。 陌光年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把视线对准了书页,不再理她。 来了这里,他也感觉轻松愉快多了,他也不想破坏难得能够安稳的拥她入眠,陪她吃饭,散步的时光,所以他压抑着脾气。 盛夏将手机擦干,然后放到某个角落里。 她背对着他发呆!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去守护,去跟随这种久违的美好,而这些全都源自于爱,源自于他的那句谁说我不爱你了,她知道他就算说过再狠的话,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爱她的,那一刻,她的心真的融化了,像解开了魔咒,她不痛苦了,也不纠结。 忽而,她转身大步的走向他,弯腰抱住他的脖子:“老公!” 陌光年怔住。 “做了坏事,撒个娇就想解决?”他侧头看她。 “那这样呢,能不能解决!”她在他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陌光年仍旧装酷:“貌似不能!” “那这样呢——”她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 “还算有点诚意!”他点头,星眸散碎成漫天的钻石。 盛夏爬到他身上,拉起他的手放在她腰际的睡衣带着上,轻轻的,慢慢的抽开,笑的像个小妖精:“那——,这样呢?” 陌光年抿起了薄唇:“不要引~诱我,今天我禁~欲!” 话说这么说,但是看着那散开的睡衣里那喷鼻血的风景,他还是受不了的握紧她的细腰。 加上他刚才晚上吃了生蚝,更是充足了能量。 “对哦,叶医生说你未来五天都不可以,我忘了——”盛夏把睡袍合拢。 她作势要站起来。 陌光年抱紧她,不让她起来。 “你抱着我,还能淡定吗?”盛夏担忧的摸摸他的脸。 “没事,我念会三字经就会平静的,人之初,性本善,性——”该死的字体强烈的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我还是起来吧,不能坏了事!”盛夏又要起来。 “不行了,顶不住了!”陌光年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在憋下去他就憋疯的。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 做完了,她靠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怀孕了,生下了孩子,你会做个好爸爸吗?”盛夏梦呓般的问。 “我想我会很爱他!” “真的吗?”盛夏心里憧憬起了那温馨的画卷,他们拉着孩子,一起过幸福暖洋洋的生活。 “真的!”陌光年回答的很肯定。 “那我们就生个孩子吧!”盛夏改变了主意,满满的正能量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性格注定了命运,她是爱的奴~隶,爱起来之后,就不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了,哪怕被废了几万次,可是只要感觉到他还爱着她,她就又开始犯傻了。 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的紫水晶手链在月光下散着神秘的冷光。 安神静坐在黑暗中的男人,拔掉了耳中的耳麦,一揉就碎成了渣。 楼上有人 “你——,”安戚月气的吐血,转而报复性的说:“你说我算个什么东西,我就告诉你,我是你老公的首席情人,我们经常上~床,他还给了我一张附属的金卡,给我买了房间,他常常来过夜,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老爸快去世的那几天,他一早就知道岳父快要挂了,却还让我配他去瑞士玩呢,哎呀,我真是佩服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他是你的男人你的老公,你盛夏有什么,除了一个名分之外,就跟弃妇没两样,而我们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安戚月说的每句话都如尖利的锤子把钉入盛夏的心里。 “安戚月,是你惹我的,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当小~三的下场!”盛夏几乎把牙根都要咬断。 安戚月被她阴厉而又充满恨意的口气给吓到:“我懒的跟你吵,下次,年的手机你不要碰!” 电话挂断了! 盛夏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心被打入了地狱。 好痛苦! 她好痛苦怎么办! “盛夏!”陌光年小心翼翼的去碰她的手,他很怕这样的她。 “不要碰我!”盛夏反应激烈的将手机掷了出去,眼睛血红血红的,像被恶灵附体了。 陌光年怔住,她这般的歇斯底里让他也惊吓到了。 “戚月她跟你说了什么?”他问。 “陌光年,我告诉你,有她没有,有我没她,你听到没有——”她血红的眼睛里,涨满的了液体,睫毛轻轻一震,晶莹的泪便成串的流淌。 “盛夏,我们才是要走完一生的人,不要哭——”陌光年过去拭她的眼泪。 盛夏拿起他的手就咬下去,她要咬断他的筋脉,吃他的肉,喝她的血,让他也尝到跟她一样的痛苦。 陌光年忍住疼痛,任她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盛夏才松开了嘴,一眼都不要看他,撩开被子下床。 “老婆——”陌光年追下床,在窗户前抱住了她:“你跟我说说,她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再次清楚的知道你们有多恶心,我现在觉得,我也脏了,我被你们弄脏了,陌光年,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恨你,为什么我不能得到幸福,我究竟做错完了什么?”盛夏不明白,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幸福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就会粉碎。 “盛夏,如果你要跟我计算谁干净谁脏这个问题,我们绝对不分伯仲,所以,我劝你不要翻旧账,对你也没有好处!”陌光年脸色阴沉下来。 盛夏愤怒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陌光年眼底闪过怒气,他推开她:“行,你慢慢发疯吧!” 他转身快步去了更衣室,套上衣服出去。 盛夏双腿发软,颤颤巍巍的后退,无力跌坐在床上。 心里空空的,身体渐渐发冷。 幸福虚幻的如同一场梦境,痛苦才是冷冰冰的现实。 *********** 盛氏。 安戚月坐在办公室回拨了一个号码:“我已经照你叫我说的做了,你真的帮我可以扭转全局吗?” “当然,接下来,你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会让你梦想成真!” “可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们认识吗?”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照我教你说的去做就行——” 安戚月沉默了半晌,下定决定的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只要你帮我得到陌光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他们就快和好了,她一定不能让盛夏怀上孩子! ********* 盛夏情绪低落的从楼上下来。 “三少奶奶,你吃早餐吗?”厨师从某处走过来。 “吃!”盛夏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你准备!” “好!” 盛夏又点了点头,像个幽灵似的飘 去死吧! 这是一件非常之惊悚的事情! 她的神经瞬间就绷紧了。 壮着胆子扶住楼梯的扶手,小心的屏着呼吸,蹑手蹑脚的往上走,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窠。 来到房间门口,她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细缝,里头安安静静的,就这么在门口蹲守了三分钟,仍旧没有见到任何人,她才将门全部推开旆。 床上的被子依旧是凌乱的,房间的一切都跟她下去是一模一样,唯独,,,,, 床头柜上面的手链不见! 还有—— 阳台上的窗户开了! 她快步走到阳台,拉开纱帘往外面望,雨仍旧是下的很大,不远处的椰树林里,赫然站着一抹黑影。 是谁? 是男骗子吗?高大的身形跟他很符合,而且能在这个岛上跟她装神弄鬼的好像也只有他了。 加上他跟陌镜葵本就是一伙的,拿走他送的手链也说的通,但是——为什么要拿走? 黑影站在雨中对她勾了勾手指。 而后,飞速的闪入了椰树林里面。 无聊的家伙! 今天她已经够心烦的了,他还玩这种故作神秘的把戏,慢着,他来她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那么昨天她感觉有人在房间的走动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那个时候,他拿下她的手链,以此来提醒她,他进来过了。 心里本就有火没处发泄,那家伙这下子真是撞到她的枪口上了。 匆匆下楼,拿了一把伞出了屋子,她走入椰树林,见到黑影在前面的一颗树后,像是特意在那边等着她,可等她过去,他又往前跑了,跟她保持着,既不让她抓到,又不让她跟丢的节奏。 这家伙故意的! “叶医生,你站住,叶医生——”盛夏喊,向黑影奔跑,想要逮住他。 可是他移动的非常敏捷,而她也不示弱,紧盯着他,直到见他闪入一排小木屋里头。 她喘息着,也顾不了去观察这里是哪里,一门心思要抓住他。 站在他跑进去的房间前面,她把雨伞收了放在一边。 房间里的百叶窗拉上了,看不到里面。 “笃笃笃,开门——”她不客气的拍门,一点害怕的心情也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救过她,而且也从来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因为她并不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门没开,她转动了一下门把,门开了,她想也不想就推门进去。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要躲了,快出来——”盛夏喊的很是嚣张,俨然忘记他是随你出个手,就能把人打成***残废的格斗高手。 “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嘛!”最为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盛夏大步的走过去:“把我引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拿我的手链,这是镜葵给我的,你们两个合谋起来玩我,到底想怎么样?” “离开陌光年!” “我离不离开是我的事,我说过很多次了,不需要你的帮忙,请你也转告陌镜葵,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我也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盛夏,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你跟陌光年根本就不适合,在你受到更大的伤害之前,配合我一起脱离他,不要逼我用非常手段!” 他的话忽然间冷厉起来,让盛夏感觉到了危险。 她向后退:“我不离开,他爱我,就算我们曾今分开,但是他是我的初恋,是我的丈夫,不是你能够体会的。” “那我会向你证明他究竟是真的爱你,还是随口说说,让你的看的明白,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不相信你的!” 眼睛一眨,他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禁锢住了她的身体。 盛夏这下才知道害怕:“你想对我做什么?” 热气逼近:“做我一直想要做的事!” 他吻住了她的唇,蹂~躏。 薄荷的香气弥漫在她的口中,他的舌头极为野蛮,与他平时所呈现的雅痞的模样全然不同。 或许,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唔——”盛夏吓的挣扎,拼尽全力想要推开他。 可是他实在太强壮了! 身上的开衫被他撕开一个角,露出里面白色的肩带,他的手一路游离,越来越过分,,,, 昏暗中,盛夏惊恐的抵死抗拒,阻挠他的进一步侵略。 她错了,不该掉以轻人,把他当成是好人的,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正在她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后颈忽然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她就失去了知觉,软软的倒着她的怀里。 他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脱去她的衣服。 之后,把准备好的东西扔进面前显眼的垃圾桶里。 盛夏,原谅我不得不这么做! ****************** “砰——” 什么声音? 盛夏猛地的睁开眼睛,巨大的声响跟眼前的黑暗,让她脑子一片的混乱。、 啪,屋里的灯被按亮。 习惯了昏暗的盛夏抬手挡住了视线。 陌光年简直不能置信的看着躺在眼前床上的女人,一进来,那满屋子的腥味,已经让他有不好的预感了。 而光身子的盛夏以及面前红色垃圾桶里的纸团,让他的血液逆流,瞬间握紧的拳头,每根骨头都磨蹭的嘎嘎作响。 他如同野兽一般恐怖的眼神,布满了浓郁的杀气。 所有的一切,似乎印证了一件事情,盛夏在这里跟别的男人偷情。 “陌光年!!!”盛夏抱着被子猛地坐起身,看到自已光着身子,脑子里一下想到了什么:“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陌光年站在那里,内心有立刻杀了她的冲动,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心脏剧烈的疼痛跟烧毁说有的愤恨,然他怒火攻心到无法动弹。 “我是被人设计的!” “设计?”陌光年拿起手里的平板扔给她,语气寒到让人骨头都瑟缩:“解释给我听,这些全部都是设计?” “什么?” 他越是这样保持不正常的冷静就越是让她害怕。 拿起电脑,上面是跟男骗子一起喝酒,搂在一起拍照,以及他借着角度亲吻她的照片,更有两人昨天在诊疗室的对话,还有她的电子邮箱里莫名多了很多的信件,其中包括,我会跟你一起去岛上,在你老公面前演戏演一点,我爱你,想念你的身体这样露骨肉麻的话。 “杀千刀的混蛋!!!” 盛夏傻了,懵了,茫然的不知所措。 “说说看,解释给我听,我会耐心听的,但是如果你解释不了的话——”陌光念狠命的拽过她的头发逼进自已:“我就杀了你!” “我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但这不是真的,我是被陷害的,你想想,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被你发现平板电脑,而且没上锁呢——”盛夏的头发都快被扯下来了。 “你还真是了解他啊,盛夏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你这是下~贱的淫~猫!”陌光年将她床上脱下来,扔进外面的大雨里。 “啊——”盛夏抱着裸露的身体,在雨里头尖叫,爬起来往屋里头跑,想要找衣服穿上。 陌光年找来了绳子,将她又从屋里子拽出来,动作粗暴,丝毫不怜惜。 “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走,不走——”盛夏蹲在地上。 陌光年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连拖带拽的把她带入椰林中,摁在一颗树上,用绳子绑住她。 他逼近,望着她的脸,残酷而又冷静的吐出三个字:“去死吧!” 盛夏不再挣扎,望着他完全厌恶的表情,失去了求生了欲~望。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不再多看她一眼。 命很硬! 没错,那男人确实不是意外泄密的,他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泄密给他看,以此来挑衅他,顺便告诉他,盛夏跟他究竟是哪种关系。 他把盛夏玩弄于鼓掌之中,因为嫉妒,才精心上演了今天这一出“好戏”旆! 而男人会为女人如此费心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占有。 她还以为一切都掩饰得很好,能够坐享齐人之乐,盛夏啊盛夏,我不会饶恕你的,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不是每一次都能轻松逃掉的。 我会让你品尝到同样的痛苦,唯有这么做,我们才公平! 那一夜,盛夏淋了一夜的雨,陌光年也淋了一夜的雨窠。 她几次昏厥,几次苏醒,死神好像离她很近。 身体从冰冷到浑身发烫,她还出现了幻觉,她看到小时候的盛家,那时候很热闹,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他们围着她叫她小公主,她还看到,她,陌光年,温雅成,袁容,安戚月一起坐着草地上嬉戏打闹,他们对着流星一起许愿,她的愿望是希望可以永远跟陌光年在一起,到90岁都不分开。 可是她现在才25岁啊!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滚烫的雨水像沸腾的时光,快要将她的身体煮开。 她要死了,下辈子哪怕是做路边的一颗小草,他脚下的蚂蚁,都不要在跟他相遇了! 意识渐渐模糊,灵魂即将脱离*,心里轻松极了,一直以为死很可怕,原来是那么的舒服,她的嘴角浮现出笑容,感觉回到了那些最美的时光。 *************** 轰! 盛夏再次睁眼,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混沌的白光从模糊到逐渐清晰,她分不清自已是死了还是活着,只知道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口渴的要命。 独自挣扎了很久,直到把桌上的玻璃器皿推翻,周围也莫名的多了很多的人。 “你醒了?” “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盛夏张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护士按着她的肩膀说:“你高烧发了很久变成了脑膜炎,都已经昏迷四天了,发不出声音是正常的,明天就会好的。” 盛夏安静下来。 她昏迷四天了? 她没有被雨琳死,她还是活下来了,呵,陌光年应该很失望吧,如果杀人不用坐牢,他应该会直接勒死她吧。 就这样醒了一天,其间喂水,喂饭都是护工做的,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仿佛她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仰望着外面的夜空,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医院不可能不通知家属的,不来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来。 感觉到眼皮睁累了,她闭上眼睛,思绪很快的发沉。 ************ 醒来后的第三天,第一个来探病的人是袁容。 她领着一份午餐走进来,拿出来放在桌上,推到盛夏跟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摇起了病床,拿勺子喂她。 吃到第三口,盛夏眼眶里掉下泪来,晶莹剔透,就像一颗有温度的钻石。 这么多天,她眼里都是干干的。 袁容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再吃点!” “嗯!”盛夏笑着点头,像个乖孩子。 这一餐她吃了很多,温暖来的那么突然。 饭后,袁容给她的病房通了风,插上鲜花,又去买来了水果,让盛夏不至于像个孤寡老人似的。 “盛夏,这些天陌光年没有来看过你吗?”袁容切了橙子,拿了一块给盛夏,趁机问。 “没有!”盛夏轻轻的回答,神色安宁。 她拿过橙子,慢慢的咬下去。 “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生病了,而且住了很久!”袁容知性的目光中,带着同情。 “陌家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挺好的!” “你们又吵架了?我看这几天安戚月那狐~媚子天天都花枝招展,心情很好的样子,估计是陌光年又宠幸她了,这丫头还真是有够坏的。” 盛夏把橙子皮放回盘子里,静默了许久才开口:“容容,我跟他,只是两只困在瓦罐里的蟋蟀,一方斗败,至死才方休,吵架这个词,你用的太温柔了!” 袁容听的心惊,哪怕她是局外人,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沉重:“夏夏,过的这么痛苦,那就离婚吧,为什么非要困在一起斗呢,这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他喜欢啊!”盛夏笑。 “那你就不能动用法律武器吗?你一心想要离开又怎么会离不开!” “是啊,或许真如那人说的,不是陌光年困住了我,而是我自已把自已困住了,一心想要离开的话,这么可能离不开呢,”盛夏说到最后,望着窗外,目光变得悠长。 袁容握住她的手:“我支持你!对了,前几天,温雅成联系我了——” 盛夏把头转过来:“你还喜欢他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是喜欢吧,不过,我已经没事了,本来我跟他也没有开始过,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想想,我没有资格骂你。”袁容释然的微笑。 盛夏轻叹:“放弃,也是一种幸福!” “我那天才知道他真的很爱你,盛夏,你不必在顾虑我,如果你真的对他有感觉,就离开陌光年跟他开始吧,那样的话,大家都能得要想要的。” “我跟他,没有可能的!”盛夏平静的回答。 即使曾今真的有过片刻的意乱情迷,这么多年沉淀之后,也早已经没有半点痕迹了。 离开的话,她会去另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伤痛太多了,多到已经塞满了每个角落。 袁容没有说话,她仍旧是当盛夏只是为了顾虑她而故意这么说的。 *************** 晚上,探病的时间都过了,温雅成如约而至。 他今天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里面是黑色的西装,洁白的衬衣,还打着领结,像是去参加什么晚宴了。 他依旧冷艳高贵,神色寡淡,有着强烈距离感。 盛夏不知道该绷着脸对着他呢还是以好朋友的姿态对着他,总是很别扭。 走的近了,她惊讶的发现他的脸比前些日子见他消瘦了很多,她忍不住问:“你怎么看上去比我更像是病人。”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得了绝症!”温雅成坐在她的床沿,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轻盈的微笑。 “你很无聊,没事诅咒自已的,也就只有你了。”盛夏自已也生病了,所以知道生病真的很难受,所以听他又这么说,心里有点生气。 “真的!不过我在努力治疗!”温雅成再次轻笑。 盛夏受不了的翻了白眼:“你确实是要去神经科好好治疗!” 什么得了绝症,他这么年轻俊美,气质高贵,像是有绝症的人吗? 温雅成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有隐约的失落从眼中拂过。 “你身体怎么样了?”他关心的问。 “快要好了!”盛夏微笑着回答,或许这几天体验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他的关心,她无法去排斥。 “那就好,不要再生病了,要爱惜自已的身体!”他抚了一下她的脑袋,无限怜惜。 盛夏感受到了他真心的关怀,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会好的!” 他看她,目光期待:“以后,能常常保持联系吗?我,你,还有袁容!偶尔一起吃饭!“ 盛夏想了许久,最终是同意了。 连袁容都能这么坦荡,为什么她不可以呢?或许以后她能给袁容多制造点机会,她自已得不到幸福,但是不会让朋友跟她一样。 温雅成很开心,兴奋的搂住她。 “哎呀,你不要抱我——”盛夏推他。 “命硬死不成,就迫不及待的跟老~情~人幽会了,你也不怕被~干·死在床上!”门口响起刻薄的冷讽声。 他们侧头,一身色泽耀目抢眼的宝蓝色礼服,倾城绝俊的男人,正双手插在口袋中,慵懒邪魅盯着他们,嘴角那一抹笑容,跟沾了剧毒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身体怎会如此脆弱 盛夏对站在门口的男人木然的眨了眨眼睛,下一个动作,竟是板过温雅成的脸亲了一口。 此举让陌光年简直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她竟敢,,,竟敢,,,,当他的面这么做。 温雅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震住了。 “盛夏——旆” “抱歉!”盛夏对温雅成歉意的笑笑。 她想不到好办法去回应陌光年的刻薄的话语窠。 “不要紧,你随时可以这么做!”温雅成领会她这么做的用意,尽管知道她是在利用他,可是他也还是很开心。 陌光年阴冷冷的笑了:“盛夏,你难真寂寞难耐啊!” “对,我很寂寞,我生病了,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你说寂寞不寂寞?”盛夏大方的承认,还投去一个笑容。 护士告诉她,若不是营养师跟特护起床后发现了她昏厥了树林里,及时救了她,她一定会烧死在岛上的,听到这些的时候,她想尽量表现的淡然些,告诉自已他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是她发现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他究竟对她有多少深仇大恨,真的就这么的狠心。 夫妻走动这一步,气数真的尽了。 陌光年调整了扭曲的气息,用鄙夷的眼神注视她,他即不怒也不火,眼底有的是满满的厌恶仿佛在看一向让他反胃的东西。 最伤人的莫过于被瞧不起。 而他现在,彻彻底底的瞧不起她。 “你倒是还挺坦白的,怎么?淫~荡的真面目被揭露之后,反而让你更能发挥了?”他挖苦她,嘲笑她。 盛夏漫不经心的长吁短叹道:“或许吧,你说是就是喽,只是不知这大晚上的,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的,是不是吹错方向了?” “我是来抓奸的,身为你法定的丈夫,这点权利总有吧!” “有,绝对可以有,抓吧,你要在这里跟我吵跟还是打呢,今天带绳子了吗?” 陌光年绷紧了肌肉走进来:“别以为你这样我就那你没辙。” “你还别说,你确实是拿我没辙,动嘴皮子还是动手,要杀要剐随便你!”盛夏宛然微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疾步往病床边走。 温雅成起身拦住他:“陌光年,我不会让你伤害盛夏的!” “护花使者,你别天真了,你以为你是她唯一勾~搭的男人吗?你对她而言,现在最多就是偶尔排解寂寞的小点心而言。”陌光年嘲讽的推开他。 温雅成随后拽起他的衣领:“我跟你不同,不管盛夏把我摆放在什么位置,即使是她做错了,即使她变的陌生或是丑陋,我都一样会原谅她,守护她,因为我爱她,而你陌光年,你一直爱的就只有你自已,你在骂她下~贱的时候,你有想过你也做着同样的事,给她一样的伤吗?” “别在这里对我说教,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一个出卖兄弟,卑鄙无耻的混账!”陌光年一拳头打在温雅成的胸口。 温雅成倒着地上,仅仅是一脚,竟然就让他爬不起来了。 “温雅成——”盛夏焦急下床蹲在他的身边,发觉他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豆大的汗:“你哪里痛?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 看盛夏这么紧张他,陌光年心头压抑的狂暴怒火在瞬间咆哮:“温雅成你别给我装模作样了,是个男人就给我起来。” 盛夏恼火的喊过去:“陌光年,你给我闭嘴,有火你就冲我来!” 她的叫嚣激怒了陌光年,他失去理智的一脚朝他们踢去。 眼看这脚要落到盛夏的身上,温雅成抱住她,躲开的同时,自已的后背被狠狠的踢中。 “噗——”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盛夏跟陌光年都惊呆了! 这也太夸张了,被踢了两脚就吐血,他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温雅成,温雅成——”盛夏轻摇着他的身体,心跳的七上八下。 陌光年震了半晌,弯腰把他扶起来,带到沙发上:“你演戏也不用这么拼吧!” 温雅成说不话,只是靠在那里不说话。 “快喝口水,”盛夏倒了水给他:“我去叫医生来!” 她往外走,他拉住了她:“不用了,我没事!” 盛夏担忧:“你都吐血了还没事?” 陌光年也很困惑:“温雅成,你怎么变的这么脆弱?” “是你太厉害了!”温雅成虚弱的勾了嘴角:“陌光年,我想跟你去喝一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呵,你还真是为她死而后已。”陌光年心里明白,他是想要支开他,好让找不了盛夏的麻烦。 “温雅成,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喝酒!”盛夏忧心极了,他不来看她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你不愿意吗?”温雅成没有管盛夏的话,一直盯着陌光年,等他的答案。 陌光年从椅子上扶起他:“你不要命,我可以成全你!” 盛夏上去拉住温雅成的手臂:“你不能去。” 他这个样子,都不够陌光年一顿揍。 温雅成拿下她的手:“我不会有事,你在医院好好养病。” “如果你真要找他去喝酒,那我也去,想比起来,你现在更像个病人!”盛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陌光年给打死。 陌光年眸光冷着似冰刀:“你们还真是生死相依,难分难舍。” 盛夏负气的回答:“说的很对,怎么,你看不得啊,你嫉妒啊!” 陌光年笑容鄙夷:“对于像你这种肮脏到了让我反胃的女人,我真不知该如何的去嫉妒,你就算白送给我让我碰你,我都不要。” 小木屋里的那一幕对他来说刷新了三年前的回忆,他无法去消化,更没法去原谅。 盛夏的心忽然就那么窒息了:“很好!不要碰我,我求之不得!” 三人在病房里拉拉扯扯的,最后终结这一切的是巡房的护士长,她把两个男人都给赶了出去,把盛夏被押回病房上教育了十几分钟。 ******** 早上,医生来告诉盛夏,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盛夏没有通知任何人,亦是知道陌光年不会来接她的。 吃过午餐,她自已去办了出院手续,而后离开。 来到医院门口,她正打算打车,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开到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下来,一张熟悉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三嫂,我来接你回家的。” 盛夏心里对男骗子深恶痛绝,对陌镜葵还会有好感么。 她的眉头立刻起皱:“不用了,我不回陌家!” 她招了一辆出粗车,果断的坐进去,告诉了司机盛家的地址。 一路上,陌镜葵都开车跟着她。 盛夏在自已的家门前下了车,陌镜葵也手脚很快的下了车。 她走进大铁门里,他也跟进去。 “三嫂,我在英国出差,今早才回来,袁容告诉我你住院的事情,我打去医院,护士告诉我你下午出院,我才——” “得了吧陌镜葵,”盛夏停下脚步,实在无法忍耐的打断他的话:“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麻烦你,求求你,摆脱你,不要再给我制造麻烦,更加不要打着帮我的幌子,做些卑~鄙的事。” 陌镜葵沉默的看了她很久,温煦的微笑:“三嫂,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你可以说的更加清楚一些吗?” “好,我说的更加清楚些,你跟那个装神弄鬼的骗子不要再串通起来戏弄我,麻烦你们有多远滚多远!” “骗子?什么骗子?”陌镜葵眼里写满了困惑。 “装,继续装,第一天来陌家就骑山地车在山路上调~戏我,下午拿弹珠弹我,你威胁我让我去给你买领带,然后把温雅成跟陌光年引来,你跟那家伙里应外合,一起来戏弄我。”盛夏怒了,既然说了就全部说清楚。 陌镜葵苦笑:“三嫂,我的山地车是前几天一个朋友介绍我买的,弹珠我承认是我弹的,因为我那天在阳台上看你闷闷不乐的,想不到弹到你额头上,我怕你会生气不说了,至于领带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说我威胁你,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 不如跟她离了吧! “别装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承认跟你是一伙的!”盛夏很不解他陌镜葵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更不明白继续伪装下去有什么意义。 另外,他解释的每一句她都不信。 “三嫂,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说跟我是一伙,那也是只是他一面的说辞吧。”陌镜葵笑的无奈。 盛夏哽住。 的确!那只是骗子一片的说辞。 可是他们还是有很多共同的地方,而且她不相信陌镜葵,他虽然彬彬有礼,温和有加,但总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陌镜葵,若你真的是无辜的,那你就不要总在我面前晃悠!”远离,总能安全了吧! “三嫂——” “别再说了,你走吧,另外,你给陌家带句话,我要在娘家住一段时间。” “我会替你转达的,不过我明天还是回来的,我先走了。”陌镜葵低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盛夏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盯着慢慢走出去的陌镜葵。 她不禁想,这家伙真的是无辜的? 甩甩头,她扔掉这个被洗脑的“可怕”想法,陌镜葵绝绝对对的不清白。 罢了,她没有力气纠缠在这个问题上面,如果把她跟陌光年的婚姻搅的一塌糊涂是他们的目的,那么他们成功了,缺乏信任的婚姻本就只是镜花水月,一碰就散的,哪怕这其中还有爱,也挽回不了那一步步走向穷途末路的步伐。 走进别墅,柳妈从里面出来:“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嗯,我要回来住几天。”盛夏故作轻松的回答。 “你又跟姑爷吵架了?” 又这个字,盛夏不止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看来她跟陌光年真的吵了很多次。 “没有,我只是想回来住几天而已,真的!”不想听柳妈的唠叨,盛夏很坚定的掐灭她的想象力。 柳妈自是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回家来住,她轻叹:“那好吧,不过要是姑爷来接你了,你可要跟他回去。” “好!如果他来接我,那我一定回去!”他是不会来接她的,这一次盛夏很肯定。 ***** 傍晚,陌镜葵回去之后说了盛夏让他帮忙转达的话。 一屋子的人都没说话。 盛夏在岛上闹出来的丑闻不知是谁泄密的,弄的陌家上下皆知,陌华赏气的快要昏厥过去,其他人自然也就见风使舵的讨伐,其中数落的最凶的是因为盛夏吃了一顿揍的陌宇贤。 “她爱住就让她住吧!”陌光年冷漠无情的开了腔。 他不想看到她的脸,更加不想去接她,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她那么好过。 陌华裳在旁已经深思了很久,直到下定了主意才把目光投向儿子:“不如跟她离婚了吧!把她父亲留给她的那点股份给她,我想,她也是求之不得。” 陌光年身形一震! 离婚这两个字眼再次听到,还是令他心神俱毁。 “离婚太便宜她了,我不会跟她离!“陌光年语气笃定的拒绝。 “可你就这么跟她拖下去吗?她都能够跟情人在你的眼皮下苟且,万一她怀孕了,谁又能保证她肚子里的就是你的种,不行,你要尽快跟她离婚,我还要你尽快另娶一个女人进门。”陌华裳的语气同样坚决。 陌光年神色坚定:“我自已的老婆我会处理,离不离婚也是一样!” “你跟她无休止的争吵又和好,和好后又再次争吵,到底打算过到那年那月才能消停,光年,妈知道你心里还是舍不得她,你们从初中那会就在一起了,可是你们都已经变的,放过彼此吧。”陌华裳见儿子不肯妥协,又转而苦口婆心的劝他。 陌家的其他人则是坐观好戏。 陌光年冷静的听完,豁然起身:“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离的!” 他宁可亲手杀了她,也不会允许她离开,绝对不会允许。 他快步出了门,开车离开了家。 客厅里的一阵寂静,大家看着陌华裳的脸色,不敢说话。 陌镜葵无声无息的悄然开口:“三哥还是很爱三嫂的,我想三嫂能体会三哥还是对她一往情深,过不久就能和好。” 他此话一出,眼看着陌华裳的脸变的更为难看,其他人怕被怒气波及,赶紧的挽救。 “什么一往情深啊,光年有很多情人的好不好。” “就是啊,他不肯离婚是舍不得她手上的股份,才不是她这个人。” “绝对是这样,光年就是对盛夏太过仁慈了。” 陌镜葵温润的微笑,反驳他们的话:“我不觉得啊,三哥若是不爱三嫂,这次怎么会忍下这这么的屈辱,只是不理她而已呢,他应该会拿别的女人报复她吧。” 陌华裳身边的香姨听了陌镜葵的话,灵机一动,弯腰在陌华裳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明天早上就去办吧!”陌华裳点头,风韵犹存的脸颊上很是无情。 其他人面面相觑,很好奇陌华裳让香姨去办什么事。 ***** 一大清早,盛夏还在房里睡觉,香姨就来了。 她对柳妈趾高气扬的让其叫盛夏起床。 被柳妈吵醒的盛夏走下楼,见是香姨,她的精神不禁一阵抖擞,她是婆婆的心腹,也是军师,虽只是个下人,在陌家还是很有地位的。 一准是婆婆派她来的。 “香姨,你这么早来有事吗?” 香姨把一个袋子递给她:“三少爷在外面过夜,夫人担心他没衣服可换,让你送过去。” 盛夏在心里冷笑,特意跑来让他给陌光年送衣服,婆婆这是想给她难堪呢。 她没有接,她可不是秦岚秋:“他又不是第一天在外面过夜,什么时候没衣服穿了,柳妈,送香姨出去,以后问清楚是什么事在上来叫我,如果是无聊的事情,那就不要叫我了。” 转身,她就往楼上走。 “站住——”香嫂喊住盛夏:“夫人说了,如果你不配合,她会亲自来请,三少奶奶,我看你还是识趣些。” 柳妈听了忙拿过衣服:“送,我们小姐会去送!” “等下夫人会打电话去三少爷那里确认的,我走了。”香姨说完就离开了。 盛夏站在楼梯上,心里堵着一口闷气。 柳妈领着带着走过去:“小姐,你得要忍耐啊,这婆媳关系要是处不好,可是很麻烦的,衣服我给你去送吧。” 盛夏跨着脸拿过袋子:“我去!” 她不想去说柳妈,因为她是为了她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是真正为她着想的呢。 柳妈喜笑颜开:“好,好,等会见了三少爷,要跟他好好的说话,别发脾气!” “嗯!”盛夏装作同意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柳妈就觉得她脾气不好,其实这几年,她都已经被折磨的没有脾气了。 ****** 拿着衣服,她按照袋子里那张小纸条上写的地址来到一处高级别墅区。 不知道是那位情~人的家! 或许她给把衣服扔进垃圾桶,又或许她也可以如法炮制去捉奸,要知道这是婆婆给她的难堪同时也可以当作是武器,要怎么做,全凭她的选择。 正在她脑中千回百转的时候,门口了,安戚月那张粉面桃花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心猛然的收缩,他还是来了安戚月这里吗?看来他在电话里说的一点都不假。 “盛夏?你这么早来,该不会是来年的吧?他还在楼上睡觉呢!”安戚月将手环在胸前,妩媚的将发丝撩到一边。 盛夏推开她,走进屋里,往楼上走。 安戚月过去拦住她:“你不能上去,这是我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这是私闯民宅,滚出去——” “好,我出去,这衣服你转交给他,”盛夏把袋子放在楼梯上,面带微笑的说:“另外,我还要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安戚月睁大了眼。 累觉不爱 “啪——”一记重重的巴掌甩在了安戚月的脸上。 “啊——”安戚月尖叫着倒在地上,眼中冒火:“你——,你竟然敢打我!” 盛夏冷傲的甩了甩发麻的手:“我一天没有跟陌光年离婚,我就有资格时时刻刻送你这样的大礼,所以,别在我面前炫耀,别在我面前叫嚣,更别在我面前露出小三那特有得意劲。” “我就得意,我就炫耀——”安戚月一跃从地上爬起来,往盛夏的左肩推了一下:“别以为就你会打人,我也会。” 盛夏抓住她要收回的手,用力的一拧,安戚月立即惨叫连连:“好痛啊,我的手——” “痛?你也会痛啊,那我在大力一点,”盛夏扭转的更加用力,她心里本来对她就有一团恨之入骨的火,下手自然就更加不会留情。 “盛夏——,盛夏——,我的手快被你掰断了,你明文一点好不好!” “文明?”盛夏对着她的屁股就踢去:“你勾~引姐妹丈夫的时候怎么就吧文明点?你脱光了衣服像母狗嗷嗷乱叫的时候怎么不文明点?” “盛夏你这个泼妇,自已守不住丈夫就全部赖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年就在楼上,你这么欺负我,他不会饶了你的,你要是在敢动我一下,我要让你后悔莫及!”安戚月又叫又喊,头发乱成了一团。 “我真的好害怕,叫啊——”盛夏拽起她的头发,用力往前推去:“快上去叫他下来,快去搬你的救兵,放心,我不会否认的——” 安戚月喘着粗气转过身,眼神里冒着狰狞的诡笑:“不用否认是吗,那好——” 她忽然疯狂的自已甩自已的耳朵,直到牙齿出血,嘴唇破裂,她将头发弄乱,拿出准备好的小刀,往自已手臂上刮去,然后扔到地上,对着楼上看一通歇斯底里的嚎叫:“救命啊~~~~~,救命啊~~~~~~~” 盛夏看傻了眼,之前还柔弱怕痛的女人瞬间像个疯子一样自残自已。 楼梯上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陌光年穿着睡衣下楼,一眼就看到了盛夏。 接着,他看到倒在地上,被打的不成人样,鲜血直流的安戚月,不禁皱眉的再次看向盛夏:“你做的?” “我——” 盛夏张嘴,安戚月抢先一步抱住陌光年的腿,就惊恐的大哭起来:“年,救命啊,救命啊,她要杀了我,她疯了,她说之前你在岛上你绑了她,她要以牙还牙的报复我们,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安戚月,我看你才疯了吧!”盛夏嘲笑。 “年,她说了,你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我们好过,她还说以后见我一次打一次,要让你颜面扫地,她怎么变的这么坏!”安戚月一个劲的往陌光年背后缩。 “安戚月你够了,撒谎也该有谱——”盛夏目光严苛,她最恨被人冤枉。 “我没有撒谎,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安戚月也理直气壮的回喊。 陌光年瞟了一眼安戚月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看刀子扔的方向,他心里有底,却不做评价。 他扶起安戚月,用手压住她的伤口。 他眼神冷漠的看着盛夏:“回去吧,不要再来捣乱!” 盛夏胸口像是被闷闷的打了一拳头:“你相信她的话?” “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关键是我喜欢她,”陌光年痞笑的捏起安戚月的下巴:“即使她变成这样,我也觉得她比你美丽。” “她美丽,你爱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呢,当年没人逼你娶吧!”盛夏拍着自已的胸口,心已经被伤了无数次,愈合又裂开,即使已经没什么好伤心也没有好失落的,可痛就是痛,它主宰着阵阵绞痛的心脏,无法逃离。 陌光年残酷依旧:“当初你还不脏,放到现在,白送给我都不要!” 盛夏梗着胀痛的喉咙,隐隐的发笑:“对,我人脏,可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你凭什么在别的女人家里穿着她给你准备的睡衣还来嘲笑我的不忠,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陌光年的心是肉做的,我的心就是泥巴做的吗?” 陌光年的放在安戚月肩膀上的手掌,无形中加重了力量。 盛夏抓起地上的袋子,往他那边扔去:“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来送衣服的,另外加一句,是你妈逼我来送的,你们这对恶毒的母子,我真是看透了!” 她转身即走,这个地方,多呆一秒她都想吐。 大步的走出门外,清晨的阳光倾斜在她木然而苍白的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对她而言,那点支撑她的回忆,在几次无情之中抹杀的快要什么都不剩了。 别墅里,陌光年面色冷漠的如同雕像一般的僵在原地,看不出息怒,也看不出悲喜。 安戚月不敢去打扰他,过了很久,她才实在支撑不住的去碰了碰她的胳膊:“年——” “捡起你的刀子,滚出我的别墅,下次再玩这种低级的把戏,我们就不要来往了!”陌光年面色无情的将安戚月推下楼,也不拿楼梯上的衣服,快步的上楼去。 安戚月蹲在地上,哀怨的看着消失在楼道间的陌光年。 她深谙做情人的门道,他生气的时候,绝对要逆来顺受,那样子男人心里才会产生负疚感。 在他上去后,她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那个人教她的计谋真是不错,轻轻松松的就让他们的关系变的更加恶劣了。 从刚才的清醒来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只是好奇怪,那人怎么知道陌家这么多的事情,连盛夏今天回来这间别墅给陌光年送衣服都知道呢? ***** 不想很快回家,柳妈一定又会唠唠叨叨的问她跟陌光年见面的情况。 不想见朋友,即使是关心也让她好友负担。 她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想。 她徒步走在公路上,从早上走到晚上,陌生的人跟陌生的景物让她到放纵的麻木,她经过路边的小卖部,买了廉价的烧酒,小瓶子的红星二锅头,她拎着手里,又继续往前暴走。 感觉像是一个要找地方去自杀的女人似的。 天色很快暗了,她来到公寓。 外面的铁门关了,她就从旁边莲花池里趟过去,这黑漆漆,阴风阵阵的地,也只有她才敢这么晚了往里头钻。 她找到父母的坟墓,然后一屁股坐下。 “你们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哭诉的,就是,,,想来坐一会,你们不想出声,静听也可以!”盛夏跟墓碑上不会说话的两个人自言自语的打着趣。 她想她真的不是因为伤心才来的。 打着酒瓶子,喝了一口,她辣的直吐舌头:“哇,好过瘾,老妈,你要不要来一口?”她把酒瓶子母亲的照片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开:“对了,妈你喜欢喝红酒不喜欢喝烧酒,我自已喝,自已喝。” 一杯倒的女人喝到第二口就神智混沌了。 ***** 陌镜葵买了水果去盛家看望盛夏。 “小姐晚上去看姑爷,她没有跟少爷回家吗?”柳妈一心的认为两人肯定是和好了。 “应该是没有,因为我是从家里过来的,不过没事,可能去找朋友,我打她电话吧。”陌镜葵轻松的将话带过,把水果交给柳妈,一转身立即就打起了电话。 他打电话给盛夏。 喝翻了的盛夏不管是谁就接了起来:“喂,谁啊?” 陌镜葵一听她舌头不起底,就知道她喝高了:“你在哪呢?” “南山公墓!” “公墓,这么晚了你在公墓?” “你要来吗?不认识的话可以叫计程车,不过你要明确的告诉他,你不是回家的,哈哈哈,,,”盛夏一阵自娱自乐的大笑。 “。。。我不会打的,我会自已开车来的,等着我!”陌镜葵挂了电话,就上了车。 柳妈在后面听了吓了一跳,公墓? 她赶忙给陌光年打去电话:”姑爷姑爷,不好了,小姐去公墓了,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吧!” 藏起来 “知道了!”陌光年淡漠了应了一句,随即就挂了电话。 柳妈拿着电话机着实是愣了好一会,姑爷听上去怎么一点都担心呢,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再怎么跟小姐吵架都好,关键时候,他还是会去担心跟保护她。 陌光年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身旁一群与他一起喝酒的朋友询问他什么事,他也只是轻飘飘的一语带过,继续跟他们玩。 哼,公墓?她会真的有这个胆子去死吗? 她那么怕死,他去了,也不过是让她觉得他在乎她而已。 拉松了自已的领带,他压下心底的挣扎。 ****** 陌镜葵驱车赶到。 车子停在南山公墓的铁门外,他下车,过去推了推门,发觉是被封住了。 他仰头望了望足有四米高的铁门,四下张望之后,抓住的栏杆往上爬,身手异常的敏捷。 他进去后,就直奔上面而去。 月光下,他看到盛夏坐在那里喝酒。 十米之外,就闻到那浓浓的酒气了。 “咦,陌镜葵你怎么来了?”盛夏听到脚步声,扭头,醉意朦胧,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指着他。 “你忘了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了,是你告诉我的。”陌镜葵回答。 “哦,”盛夏抱着酒瓶子,似乎是想起来了,她傻笑:“对,对,没错,是我告诉你的。” 陌镜葵加步过去过去,看着地上已经空了三个瓶子,他弯腰夺下她手里的酒瓶:“好了,你不能再喝了,知道每喝醉一次就等同于一次慢性中毒吗?” “谁说我醉了,我没有喝醉,你看我一瓶都没有喝完呢,我酒量很好的。”盛夏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努力克制想要打酒嗝的冲动。 “拜托你不要吹牛了,你的酒量一点都不好,”陌镜葵调侃她。 “我没有吹牛,来,坐下来,陪我喝——”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往下拽。 陌镜葵被她拽的没辙,只能坐到她的身边。 他握住她拿起酒瓶子的手,提起来,把里面剩余的往后一倒:“好了,我喝了。” 盛夏歪着脑袋,又晃了晃酒瓶子,表情疑惑:“咦,你全部喝光了?” “对,我喝光了,这是最后一瓶!” “嘿嘿,酒还有——”盛夏笑的贼贼的,她从屁股后面拎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当当当当——,看那,还有很多去。” “我的天!”陌镜葵拍了一记额头。 “我们好好的来喝一个吧。”盛夏拿了一瓶给他,塞在她手上。 陌镜葵拿住酒,眼看着她蒙头就要蒙头大喝,伸手他拦住她:“光是喝酒躲多无趣啊,不如我们来玩游戏把,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输的人除了罚喝酒还必须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听上去很好玩,来吧!”盛夏满口答应,她喝醉了之后喜欢像个小孩子一般的闹腾。 一场剪刀石头布之后,盛夏赢了。 “你赢了,我愿赌服输,你可以对我提出一个问题来问我。”陌镜葵大方的承认。 “好吧——”盛夏傻笑,转而问:“陌镜葵,你老跟着我,老实说,是不是喜欢我?” 陌镜葵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他温煦的轻笑,望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盛夏愣了好半晌,捧着酒瓶子做梦似的呢喃:“你真的喜欢我啊!” “是,我真的喜欢你,第二回合,还打算来吗?”陌镜葵姿态自然,毫不扭捏。 “当然,为什么不来,来,这次我还要赢你,”被酒精烧脑的盛夏没有想那么多。 第二回合,赢的人又是盛夏。 “哈哈,我又赢了,我又赢了,”盛夏欢呼。 “没办法,你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想问什么那就问吧。”陌镜葵装模作样的叹气。 盛夏半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道:“正好我有一个很想知道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不许撒谎!你跟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虽然这很荒谬,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 “这个问题嘛,你靠过来,我告诉你——”陌镜葵对她勾了勾手指。 盛夏把头靠了过去,静待他的回答。 陌镜葵轻轻地耳语了一句。 “靠!你这混球!!!大混球!!!”盛夏听了,抄起拳头,拉住他的衣领,对他猛地一顿揍。 不过她这点花拳绣腿打在他的身上,就跟小猫挠痒的似的,他丝毫都不介意,坐在那里低声大笑。 “打够了的话,要不要继续玩游戏?”陌镜葵抓住她的拳头笑问。 “来就来,谁怕谁,你这混球,这把我赢了,我要把你的脸刮花,”盛夏胸腔里激荡的厉害,究竟是兴奋还是愤慨她分不清了,她感觉自已得了失心疯了。 结果接下来的三把盛夏都输了。 面对陌镜葵提出来的三个问题,她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你现在心里很难过吗?”陌镜葵问。 “难过?不,我不难过,如果我还能去哭泣,去难过的话,说不定还残留一口气,可感觉真的是累极了,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好想一直陪着爸妈,什么事都不做,最好是不用吃饭也不用喝水。”盛夏靠在墓碑上,望着天空中的星辰,情绪一下从刚才的亢奋变的低迷。 “想要继续这样的婚姻吗?”陌镜葵接着问。 “继不继续不会我能够选择的,就算我想凭空消失,他也不会放过我的。”盛夏笑的落寞,他的禁锢是为了折磨与报复,她想要结束,却只能做瓮中之鳖。 “如果给你一个实现心愿的机会,你会许什么?”陌镜葵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盛夏的眼眸一闭一闭的,嘴里呢哝着:“我希望一觉醒来,就会在一个没有烦恼,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她就陷入了睡眠当中。 陌镜葵盯着沉睡中的盛夏,许久后将手中的烧酒洒子盛英明的墓碑前:“叔叔,所有的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您安息吧!” 他扔掉酒瓶,将盛夏抱起,往墓地下方走。 ****** 午夜12点。 陌光年从酒吧里出来,他今天喝了很多酒,虽然没有醉翻,却已经不能开车了。 同行的朋友给他叫了代驾。 “先生,请给我你要去的地址!” 坐在旁边的陌光年沉寂的扶着头,心里纠结了很久,才说了一个地址。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动摇,他不在乎她,半点都不在乎! ******** 早晨,阳光暖暖的从窗户里照进来。 盛夏睡的很沉,阳光顺着她的脑袋一直移动到脚趾,到中午12点她都没有醒。 “嘭——,啪——” 两声爆炸般的巨响之后,她才被惊醒。 张开眼睛,视线还未聚焦,心脏倒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剧烈的跳动。 她试着从床上爬起来,脑袋重的像千斤坠,喉咙也干涩的难受,在她周围,还有一股陈旧的气味。 她半撑起身体,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圈,瞬时间僵化,天花板上葫芦形成的老式的电灯,水泥地,黑色的木头床,对面是是姜黄色的柜子,还有木质框架的窗子以及绿地红花的窗帘。 这是在哪里? 外面嘭啪嘭啪的声音还在继续,轰炸的她的心更惶惶不安。 用尽全部的力气猛的从床上起来,宿醉刚醒,步伐十分不稳的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眼前是一片田野风光,隔壁那户人家热闹非凡,很多人站在院子里,很多人站在外面的水泥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那种笑容是她所没有见过的,百无禁忌,想笑就笑。 她把视线投降另一边,很多辆轿车停在那里,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正由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走在路上,随着他们的走来,各种的鞭炮声喜庆的锣鼓声,众人的喧闹声,简直能把人的耳膜给震破了。 这是在,,,结婚吗?! 盛夏看好一会,看的都入了神。 稍后,她猛地回神,不对啊,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在这里? 努力回想,她记得自已去了墓地,然后在那里喝酒,接下来,,,她拍了自已的脑袋几十下都回想不起了,喝醉后的事情她已经完全断片了。 “盛小姐,你醒了!” 盛夏身后忽然响起声音,她忙转过去,看到一个中年阿姨从门外走进来。 “你认识我?”盛夏指着自已的鼻子。 “是一位先生把你托付在我这里的,你可以在这里放心的住下去,你叫我孙阿姨就行了。” “先生?哪位先生?他叫什么名字?他人呢?”盛夏一连问了很多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他长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说你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想让你过几天安静的日子,他陪了你大半夜,天没亮的时候走的。”孙阿姨如实的回答。 盛夏想了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是陌镜葵! 昨晚是他带她来的这里。 “我想起来是谁了,你们这里离S市远吗?” “从我们这个村子出发到S市里的话,估计最快也要3个小时,因为我们这个村子离市集都很远,因此你 你不必担心会被人找到,绝对找不到的,有什么烦恼尽管扔在一边,你这么漂亮,可不能因为一点不如意就想不开啊干傻事啊!”孙阿姨苦口相劝。 盛夏嘴角微抽,陌镜葵跟小子跟孙阿姨说什么了? 她转向窗口往外面一望无际的田野望去,心里果真是舒畅了一些,没有束缚的感觉真好。 “盛小姐,你饿不饿?” 盛夏摸了摸肚子,响起自已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她大方的承认:“饿!” “那下来一起吃吧,今天隔壁家里娶媳妇,酒席上的小菜很不错,快去刷牙洗脸吧,我去楼下了!” “哦!”盛夏应了一声,有点后知后觉的开始行动。 十五分钟后,盛夏洗漱好了来到楼下,孙阿姨拉着她到外面。 熙熙攘攘的十桌酒席挤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场景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她坐下来,几乎跟后面的人背靠背,大家边吃东西边聊天,汤喝的呼噜呼噜响,男人们有的还抽烟,她简直到了一个异世,可莫名的,她却喜欢上了这种状态。 “老孙,这个就是昨天晚上从大城市来的侄女啊,真是漂亮啊!” “何止是漂亮,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看看其他几桌上的小伙子,眼睛都巴巴的朝着这里看呢。” “孙姐,你侄女结婚了没?” 一桌子人男男女女三姑六婆的八卦着。 孙阿姨笑着摆摆手:“你们啊,一个个就别打主意了,我侄女有男朋友了,长的那叫一个好,不是那些毛头小伙能够比较的。” 她这一说,才堵住了大家的嘴。 盛夏跟她们一起夹菜吃,不知是不是她饿了,她觉得味道很好,她特别喜欢热气腾腾的菜冒着烟端上来,那一团一团的热气把光笼罩住,一百人的前厅里,热闹非凡,姿态放松,她也慢慢的放下了拘束。 这种感觉像是融入了温暖的海洋,身体是暖暖的,似乎真的就暂时忘记了彼岸那潮湿阴冷的世界。 ***** “总裁,三少奶奶可能是出事了!”席琳匆匆的推门进来额,没头没尾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陌光年不耐的蹙眉:“不是你职责所在的事情不要过问。” 席琳冒着被炒鱿鱼的危险说:“前台打来电话,少奶奶家的佣人打不通你的电话找来这里了,她说少奶奶昨晚上没有回家,她担心她,一大早去了墓地,等到管理员来开门,她进去后,就看到您岳父岳母坟前有很多空的烧酒瓶子,不见少奶奶的人,她到处找,然后墓园的莲花池里找到了少奶奶的一只鞋子,她怕,怕少奶奶喝醉了不小心或是想不开就掉,,,掉,,,” 席琳不敢说下去。 陌光年身体剧烈震动。 他大脑里一片空白,久久都没有言语。 “不要胡说八道,像她那样的女人是不会想要去寻死的,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一定是这样!”话说到最后,几乎是自我催眠。 “总裁,我也相信三少奶奶她没事,所以你要尽快找到她!” “让柳妈去休息室,通知墓地那边,把莲花池里的水抽开,另外你问问墓园周围有没有监控,”陌光年努力保持镇定,对秘书下达命令。 ******* 陌镜葵正在开会,中途手机响了。 他看了来电显示,说道:“会议暂停!” 他起身去外面接了电话:“喂,三哥,你有事找我吗?” “陌镜葵,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墓园?”陌光年劈头盖脸就问。 “去过!我本想去盛家劝三嫂回来的,不过柳妈说她还没有回家,我就打电话给她,然后她说自已在墓园,听声音像是喝酒了,可是等我去了之后,发觉铁门锁着,那么高,我也不可能爬过去吧,然后我想三嫂也不可能会爬的进去,想来也是跟我开玩笑的,我就离开了,三哥,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陌镜葵不慌不忙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