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语by夏芷梦晓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乏味,不知道是不是做梦的心还没有老,总之,那一天,那一刻,轻轻点击了一个链接,总之,那一分,那一秒,慢慢开启了梦的一角。 来到有十多天了吧,昏天黑地中,日夜不辨中,认识了“清穿”,方知时至今日,又一八股套路早已风靡,甚至有泛滥之势,只是如我这般告别校园很久,疏离文字很远的人刚刚知道今夕何夕罢了。 终于有机会停下来,慢慢沉淀感觉,细细梳理心情。初看“月妖雪”,说实话并不如以前接触的小说那般流畅,但想到作者一日2更每日奋笔,就一章一章的看下去,不知不觉渐入佳境,大约七八章开始故事逐渐展开枝节,人物形象也鲜明了许多。雪雪似乎文思泉涌,笔触历练了许多,时不时妙语连珠,牵得我不由松了眉目扬了嘴角。再下来,毫无防备之时,风云突变,明珠易主,只看得泪水把心慢慢揉皱。 虽说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但真要抛开一切去成就鸳鸯伟业,恐怕是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都占全了也有可能功败垂成。 两个人如在真空,尽可以尽情燃烧最后灰飞烟灭; 两个人如在现实,就必须遵循人生轨迹,在短暂的交汇后,带着绚烂的余光飞向各自的未来。 这样一个故事,没有太多写假乱真的历史作陪衬,没有太多跌宕起伏的悬疑作看点,只是以一个平凡女子的平凡视角,缓缓道来,不紧不慢、不娇不俏,在故事的平面上,仿佛能映出我们红尘俗事中的淡漠身影。 作为一个读者,我会踏着你的足迹,只愿“旧梦”不愿醒,不为求个结果,只想经历过程。“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断肠声里忆平生。” 怜我笔拙,心有千言,下笔还空。 夜已深沉,今日不用再奋战到三更,愿梦里梦外,众人安然,众心怡然。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3003512 凌波微步,飘飘无痕!by木糖贝贝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鄙人懒,路过皆以凌波微步,飘飘无痕,嘿嘿 不过今儿个就意思下,留点足迹啦 话说虽为雪雪新人,但笔力却显精湛,手法独特,相较大多作者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因评区部分流言飞语而大受打击,从而大修 且不说修好修差,单凭这一态度,已是难得 另,望那些吹毛求疵的人不要太过分,意见可以提,但请用词和气 希望跟我一样喜欢本书的友友们,多多支持雪雪哦!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3537994《月妖雪》凌波微步,飘飘无痕!by木糖贝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那个男人~~萌~~~YY中by取舍名字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你从绿树红花中走来,带着暖暖的笑意~~~ 而我是一个杀手,正在完成我的使命,杀戮,鲜血,我的世界充满黑暗…… 从一开始的戒备,冷冷的对待,到不经意的看到你柔美的睡姿,你像一个调皮的精灵,所有人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只有你,你就像一个小魔女,让人气,让人怒,却又让人离不开你。你总会在不经意间碰撞着我的心,让我时时牵挂于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偷偷溜进我的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偷偷注意着你的一颦一笑。 或许前生有缘,或许命中注定…… 可是为什么?在你独自发呆的时候,会不经意的露出疲惫,会不经意的带着忧郁……你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你不曾告诉于我?难道你还不够爱我?不相信我。 多想拂去你的悲伤,只将快乐留给你,就连自己的这一份也给你! 不是不想告诉你我的过往,我只是害怕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血腥的故事,会吓到你! 我会永远守护你,看着你幸福快乐,我要将你留在身边,好好疼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就算我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但是我相信你会懂我…… 让我今生牵着你的手,走过那黑暗崎岖的路,从此没有伤害,为你封印手中的剑,你我携手并立,嗅着那满满的花儿芬芳享受人生。 以上纯属YY,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很稀饭魔展鹏,这个闷闷的冷冷的男人,看着温存那一章,他居然要抛下雪雪自己去以身犯险……虽然,知道他那样做是深深爱着雪雪,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可是不甘心,不甘心…… 要是有男人出来抢走可爱的雪雪咋办……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2991145 好久不见的文字美by游客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看惯了沈从文朴实的真,看惯了张爱玲绚烂的美,看惯了徐志摩铭心的情,看惯了郑愁予思念的愁,文字真是变化万千。 我对网路文章认识的不深,但记忆中多是简单的文字,而雪雪的文字是近日来我所看过最用心最接近文学的作品。 雪雪,好好运用中国文字的美,让深沉的感情用文字昇华。加油!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 threadid=143871971《月妖雪》好久不见的文字美by游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pk给力by夏芷梦晓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在现在风行的‘废物流’‘天才流’这些YY玄幻小说当中,作者这本书算得上很是不错——单从这几章就能看人物正常,主角的性格特殊还有她的特点和气质,看的出来作者是为今后情节做准备,还有介绍陆续出场的各位男主男配。 今天看了刚刚更新的花无情出场,感觉他温柔倜傥,也隐隐感觉到他肯定是个悲催的小男淫==先伤心一把,这年头好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T0T 可是魔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酷酷的又不时露出温柔的那一面,更何况还有黑大的美图作为配成! 看预告接下来还有“男不坏女不爱”的妖孽男司徒风。 每个都叫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啊! 穿越玄幻类的巨大体系也是让人感觉新奇和气势磅礴。 开头的几章带点幽默和小小YY,以后的情节当然也会很爽,因为YY也要有点过程。 随便看了看这里的书,好书很多,主流是历史还有灵异,玄幻是第三吧。 的玄幻小说开头基本都非常YY,但三十万字以后就开始扯了,因为他YY的地方开头已经全部用过了,后面想不出来了,就只能这样。 从目前看到的本书不一样,希望之后也能越来越精彩。 月升高阔夜精神,妖姬未着石榴裙。 雪香睡足青春梦,胜于野老获千金! 来个雪雪加油点灯! 更预祝雪雪pk成功!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3896337 真的很吃惊,老婆好给力!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听说今天老婆开始pk,我就来看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老婆的文笔,从开始的稚嫩,无趣,变得很扎实,很有带入感,就像练功一样,越来越进入佳境,真的太吃惊了! 记得刚发文的时候,你的文笔实在不肯恭维,哈哈!别打我,然后,有读者踩你,说你文笔幼稚,主线不明,你痛定思痛,把之前写的十万字弃掉,从新写,从新改,为了给读者最好的文章,边写边学,每天都忙到天亮才休息,然后去上班,真的很辛苦! 今天看来老婆的努力没白费,真的进步很大,换句你的话说,摩羯,要不不做,要不做到最好,相信老婆将来,已经会成功的,但是别太拼命了,毕竟我们的生活已经很忙碌了! 今天也是个很特别的日子,我们的纪念日,1998年2月1号,我们相识的日子到今天已经13年,很开心的十三年! 老婆加油!你真给力!!!!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 threadid=143910285《月妖雪》真的很吃惊,老婆好给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长评]孤傲,神秘,冷情热心的魔!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魔站在茫茫的雪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清冷的光辉,就像他此时的脑袋,空白而没有生气。 不,绝不要这样就分离。魔心里痛苦的想。 “雪儿,”柔情的眼睛里充满挣扎,眼前浮现,雪儿娇媚的脸庞,带着柔柔的笑意浮现喊着他:“魔。” 该死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她可是在自己内心扎根的女子,宁愿拼尽最后一滴血也想保护的女子,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想将她揽在怀中,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想放弃一切与她同游天下。可是,他不能,作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他必须去承担,欠的债必须由他去还。 雪儿无疑是坚强的,她在自己面前总会有意无意的撒娇,耍一耍小性子,或者像一只小鸟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似乎在寻求温暖。但是,从她含情带笑的眼神中,魔能够感受到她对这个世界的排斥以及若因若无的冷意。而且,那个她喊着叫做无情的男人,同样优秀的银霜,都可以替自己保护她! 他们一样可以给她幸福吧,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不甘愿,为什么手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替她擦去泪水!不能,真的不可以,自己留在她的身边,只能害的她更苦。 原以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终于可以不再孤独,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去爱,而那个人也无条件的深深爱着自己。可,终究还是一场空。为什么当自己剥去伪装在心里的那一层坚硬的壳,让这个甜美可爱的女子闯入自己的心中。带来的仍然是彼此伤害?为什么他就不愿意放纵自己一次,只一次就好!自己心里爱的,牵挂的全是她!为什么还要有想离开的念头?!没有了你,我又怎么会在拥有幸福。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3017178 自认还是很挑剔的一个人by莫阿2011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自认还是很挑剔的一个人,不过却很喜欢这个女主角。 不是说觉得作者写得有多么不寻常,反而就是因为她很寻常,反而觉得有烟火气。 寒卿雪是个倒霉姑娘,但是却有着一颗向上的心,死了就死了,到了新的世界,赶紧的想办法活下来,这一点我觉得相当的真实。也很喜欢魔展鹏,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却很温柔,不过觉得他势必有着非常纠结的身世,估计以后会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麻烦。 而且他很不擅长表达自己,这一点会是误会的种子吧! 无情现在还没有和两个主角有什么交集的样子,但是痴情的男人总是会惹人疼惜的,这一点是没有错的,而且看样子,作者大大是打算虐定他了,唉!可惜对于这个故事来说,看现在的样子,雪儿喜欢的还是魔啊,大概会一直喜欢吧!那么其他人也应该就是陪衬的结果? 有点可惜,其实雨晨也让人很心疼啊,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但是明显喜欢上雪儿了嘛!何必呢!不过如果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比较看重他的内心,而被某一个人安抚了的话,就像小鸭子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嘛! 邬娜这种女人挺讨厌的,怎么说呢,就像作者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感情这种事两厢情愿勉强不来,何必用这种下流手段弄得自己也不够品位了。 银霜挺好玩的……怪怪的家伙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虽然作者文笔上是有瑕疵,但是作者一改再改,看得出是非常的认真。 读起来也比较顺畅……说老实话,比不少起点的文都要好得多。 作者胜在感情写的比较充沛细腻。 要发扬所长喔! 看起来已经渐入佳境了呢,加油加油!! 因为是普通读者,过年回家没有充值,所以就写长评来鼓励吧! 呵呵!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3938991 赋诗与你共佳作!BY夏芷梦晓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作意行前寻一看,者是春山魂一片。加鞭辞藻正青春,油灯夜读书千卷。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 threadid=142942487《月妖雪》赋诗与你共佳作!BY夏芷梦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文笔细腻视野开by紫府书童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开头一篇文笔的细腻就带来了很美妙的精神盛宴,是穿越,但穿越的别具一格! 穿越遇魔,魔不杀,可见是魔也非魔!而今常说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见魔就是那天生痞气的帅男孩! 再往下看,我们可爱的MM中了暗器了,那可是剧毒啊!魔,“嘶”的一声直接扯烂了她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脖颈,花型项链,性感锁骨,最叫男人直喘粗气的却是那两凸起间隐隐约约的沟壑,别说魔内心冲出一股热流了,仔细琢磨的话都有热流啊,佩服! 女主角病危,男主角不顾毒素危害,对着如雪的肌肤,将嘴附了上去,轻轻的吸、吐、再吸、再吐,老天爷啊,这也太形象了,表扬一下哈! 细节方面就不说了,写的不错,典型的男女情怀! 其实最开始,看你简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碰到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呢,呵呵,慢慢的看进去才知道,原来魔也是个小正太! 说句实在话,作者这活计是很不好混地,构思细节,故事发展走向,咬文嚼字,起的比鸡早,吃的还行,睡的肯定是早不了,这些大家都有数的,总之一句话,下了功夫了,大家都给些收藏、支持、推荐、打赏也是应该。 最后说一句,看你的文章是一种享受,可有一个地方,是小问题,但最好改掉,那就是“的”和“地”分别用在什么地方,这我就不举例子了,网络上搜索下就会很清楚了,愿你能越写越好,带给大家一个更美梦幻般的世界!《月妖雪》文笔细腻视野开by紫府书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昙花一现情何钟,仙尊也抓狂!by若瑟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月妖雪》与月无关,与妖无关,也没雪...哦,女猪名字带雪。读着那略有凄美色调的开卷篇,品着昙花仙子的名字,总觉得有2个熟悉的人影在晃动:百花仙子、王昭君! 这个文笔已经很好了,读者大都会留有印象,从而读下去。不过女频文好像都有类似弱点,不大气,平铺直叙明显了点儿,让人基本能知道主线发展倒也无妨,但一眼猜出结尾就不妙。 要是再多些委婉隐晦呢?不过,也许这里是大天坑,结果如《美X与野X》似地,是昙花爱上暗黑神! 哈哈,别砸我,只是YY一下。其实,喜欢玄幻,是基于那些成功的文很给力的,不同于起点那已经很泛滥的穿越重生文。 《月妖雪》也有自己亮点:带着古典色调,那穿越,不如说是下凡。不过,还是很担心,女猪与3仙尊的四角恋怎么整? 这可牵涉太大了。还是让雪大去郁闷、死脑细胞去吧!看玄幻,当然要有法宝、打斗、奇遇、夺宝......此处略去多少字好呢? 不知不觉,一口气读了近10章,不得不赞女频文笔,带人感强!真期望雪大打破女频规律,写个3-500万字,一直打回仙界,主持正义,收获真爱!《月妖雪》昙花一现情何钟,仙尊也抓狂!by若瑟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月妖雪》之万千红尘by朵朵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看到这个题目我直觉这肯定是个妖孽文,果然,俺的直觉一向就没错过。 的确是个妖孽文啊,我家亲爱的小魔出来的时候,我脑海就自动搜索到了重楼,有着两个小犄角的重楼,跟魔一样,是外表看起来很冷淡的样子,却拿紫萱没辙。很显然,这只笨魔也是一样,被雪儿这个小妖精给勾住了(我亲爱的魔啊!) 我喜欢这样的男人,跟冰山下的火焰一样,这句话貌似是形容萧剑的,希望琼瑶阿姨允许我借用一下。 然而无情哥哥对雪儿的爱也很真,也许爱情就是那样,没有一个外力作用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直到有了一个契机出现,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爱的是她。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雪儿再也不是哪个雪儿了,而是一个有着现代灵魂,已经爱上了魔小盆友的雪儿了。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无情还在原地等着,可是雪儿早就远离了他。不知道无情会等多久,也许是一时,也许是一世……被那样一个神情的男子爱着,雪儿真的幸福无比。 可恶的雪雪后妈啊,虐待我的众妖孽男啊,后妈后妈后妈……后妈加无限循环…… 雪雪的行文很流畅,虽然有时候视角会有些微的小问题,但是依旧瑕不掩瑜,雪雪的进步和努力都是大家看在眼睛里的。雪雪的语言很唯美,并且擅长于描写,文字非常有画面感,这是雪雪强项。 并且雪雪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剧情也很吸引人,虽然后妈了点后妈了点后妈了点……啊…… 写到了这里我不由得想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我穿越吧,然后让小魔魔,小晨晨,小花花……都成为我的**,哇哈哈哈哈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M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4274441 《月妖雪》必将大红大紫!by小凝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喜欢魔! 这是我对《月妖雪》的第一感受。 从第一章读到魔时,还以为魔只是一个负责任,但古板只为人卖命的杀手,而且并不爱发主,女主跟着他,只是多了几分安全而已,可看到后面发展的情节,才知道,魔不仅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更是一个有担当,有爱心,有雄心的好男儿! 喜欢魔! 真心的喜欢魔! 如果现实中,我也能遇到像魔这样的男人,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与幻想还是不同的。 不过,同样惊讶于雪雪的文笔,能将魔这么一个典型好男儿刻画得淋漓尽致,真不简单! 还有雪与魔之间的感情发展,雪大也是神来之手,描写得相当细腻,也很有美感,能轻易的就将读者给吸进去,让读者置身其中,感受着这其中的变化。 赞! 同时,对于女主渐渐成熟的心理,与魔之间的感情发展也是神来之手,像个很好的铺路师一样,将所有路都铺得好好得,就等着成熟之果的来临。 没有突兀,没有虚伪,没有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强来,所有的一切,都水道渠成,雪大这位幕后黑手,真不简单! 还有女主的性格,也是被雪大描写得八面玲珑,甚是招人喜欢。 现在只希望,魔能够实现自己的报复,扫除与雪之间的一切障碍,与雪欢欢喜喜,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么,今天本来答应雪的,现在这么晚了才发上去,不好意思啊,嘿,不过这些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上去的,嘿,真心祝《月妖雪》大红大紫!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M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4267056 [长评]一泓清泉by薛之雪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次写长评,如有不妥、胡言乱语抽风之处敬请见谅。 《月妖雪》,书名相当诱人,雪,很纯很纯的东西,月,很美,妖呢,很勾人,把这三个字想到一起,意境多多,浮想联翩、口水汹涌。 开篇的神话很有意思,特喜欢看那种情绪激烈的冲突的情节,神仙一般都很冷酷(定势思维啦)可是雪雪笔下的神仙血性方刚,偶喜欢,特别是哪个坏蛋(偶看电视剧,常常喜欢反面角色)。 最近常看主站文,文笔大多刚硬简洁,今天一看雪雪的文,细腻柔软,润物无声,如清泉汩汩,竟然惊讶于这种风格。雪雪细腻中还很幽默。难得。 墨轩这个家伙很现实,按说不能这么便宜他,应该让他也来个穿越,再让雪雪狠狠整整他,出口恶气,不过这种人很写实,现在社会大多这种人。 偶向来喜欢文中的反面角色,特别是有些智慧的反面角色,当然,长得猥亵的就算了,所以大魔头一出场偶就相当有好感,应该让这个家伙既坏又好,对别人坏的透顶,对雪儿好的透顶。他的一出场的气场相当合偶胃口,冷酷,冷血,英俊帅气,刚硬,当然稍稍有那么点柔情,越看他越顺眼,强烈顶大魔头。 雨辰这小子很有意思,可以做个蓝颜知己,他的外形也蛮怪怪的,是不是混血人啊,呵呵。 总感觉那个国师有点蠢,纯属个人意见,如有异议,请排偶砖块吧。这家伙,那么高的功夫居然让人给下了毒,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功夫,也许是被情蒙住眼睛了,这种蠢人也是可爱的。 最后在磨叽几句,不要嫌偶烦啊。那个作为作者,第三人称写文,最好不要有倾向于某个人的情感流露,当然偶也很喜欢雪儿,但文中最好不要写小名了。 雪雪加油 粉粉的雪长评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偶匆匆看完简略,就长驱直入了,一个女人,扰乱的何止三个男人的心海?一场穿越,扰动的竟是天界波澜。她本是昙花仙子,他们本是天界仙尊……哇,这女人太厉害了吧!竟然搅动了三个男人的心,有看头,还是仙子仙尊,还穿越地哇,抱着激动的心点击而入。 细细看来,内容精彩纷呈,文笔细腻感人,乃是个老写手吧!乃以前是写言情文的高手吧,乃的文每章都温婉勾人,情节扣人心弦,每一节都写得步步惊心,让人忍不住一章接一章的看下去。 剧情节奏感把握得很好,逻辑合情合理,没有一点破绽,这让同为写手的偶压力很大啊!乃这个老手,啥时候也抽空点拨点拨一下偶这个菜鸟哇! 乃写到这个激情处哇,真是描写的唯妙唯肖,在坐的各位看得是血脉贲张,灰常鸡动啊,人物塑造十分到位,简直就是活灵活现,连带不重复的,每个角色都酷酷的,外型,性格特征,对白台词都彰显了性格特征。 这么精彩想不出名都难啊,偶已经追了你两篇文了,偶是个新手,不知道怎么评论,随便在这里胡扯一通,随便拜拜大神,希望乃能写得更多更好,这样子偶才看得更过瘾一点。 撒花撒花,乃速速更新,偶一章一章追的好辛苦啊。本来想投你PK票的,竟然发现偶还不是VIP,木有票票给你,只好给你撒撒花了!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4409521《月妖雪》粉粉的雪长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杀手未必无情by雾绮舞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口气看到第十章,俺不吐不快了~ 小雪的文笔自是没的说,虽然是新人,有些地方也是有点青涩,但是依旧掩饰不住本身对文字敏锐的触感,出现的几个人物,个个都是鲜活的,不管是动作,神态,小雪都描写的很精细。 在这里,小舞班门弄斧的提一点小小的意见,有些地方,给人感觉还是有些生硬,比如说魔和雪儿的感情戏码~ 这个本来就不好把握,雪雪刚开始写,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回到帖子的正题。 都说杀手无情,可其实他们大多都是太过寂寞,用坚冰包裹着自己,与其说是拒绝别人,倒不如说是在保护自己。 魔也同样,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他一方面心是冷的,一方面心底却又渴望着温情。 所以,雪儿的靠近对他而言是意外,其实更是惊喜。 他一方面不想留下她,一方面却又放不下她,他们之间似乎有深深的纠缠着,好像有宿世的恩怨情仇。 虽然现在已不存了记忆,可灵魂深处那份磨灭不去的感觉却依然存在。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他原本冷漠的心,因为雪儿的出现,已经开始凌乱了。他不再我行无素,而是处处为她着想。 而且,心里也不知不觉中将这个俏皮又有着伤心往事的女孩放在心上。 一切似乎刚刚开始,却又似已经纠缠了很久~ 喜欢魔,也喜欢雪儿~ 小雪~快点更新哦~你可是把小舞拽进坑了~俺会督促你的~ 本文转载自网络原创文学门户—:http://forum./ThreadDetailNew.aspx?threadid=144294615 第一章 有女现仙源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大朵,大朵白色的犹如棉花糖一样的云儿,安静地漂浮在仙源之间,空气当中带着药草和花儿的芳香,被风一吹,淡淡地散了开来。 彩色的蝶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划出优美的弧线。 这里是天界的二十九层天的一部分,在最北的地界,挨着西天界也算是比较近,名为仙源,不过因为仙气儿少的可怜,又没有什么良辰美景,故而平时仙人稀少,算是个颇为偏僻之所。 不过,这里倒是成了仙花仙草们的乐园,虽然仙气儿少了一点,可是对于它们这些小家伙来说,却是足足够了。 “噼啪”有清脆的裂开声从百花当中传了出来,彩色的蝶儿顿时好奇无比,它循着声音往那边飞去,穿过一丛青翠的仙灵草,来到一汪清澈的泉水旁边,只见一朵拳头大小,正发出淡紫色光芒的花儿,迎风摇曳,好像美人儿在跳舞一般,姿彩飞扬。 一股极淡的花香味弥漫在泉水上空,蝶儿闻着身心愉悦,不停的绕着这漂亮的花儿飞舞,欢喜极了。 忽而,那美丽的花儿发出耀眼的紫色光晕,离地而起直升到半空当中,不停地旋转,紫色的光晕越来越亮,空气当中的花香味越来越浓,到最后那光亮竟像一个小太阳一般,刺眼而夺目。 蝶儿停止了飞舞,落在泉边的一株仙草之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异像。 仙源里所有的花儿都竞相开放,便是连一千年也未曾展现一片花瓣的吉星鸳鸯,也盛开了,小草儿们更不用说,整个身体都在摇摆,像是在欢畅的开什么盛宴一般。唯独只有那彩蝶儿身下的仙草,安静地立在那里,颇为不同。 暂且放下这里不说,单说在那二十九层天的福灵府中,天界三尊之一的伯阳君正在这里做客,不过福灵府的主人老早跑去老君那里讨要丹药,故而伯阳君扑了个空。 不过,空手而回,从来都不是他的习惯,既然主人不在,那就更可以畅饮一番了。 伯阳君闲闲的躺在竹林之下的青石板上,凉丝丝的感觉不停的从青石板上传来,倒是非常舒服。 他的衣裳微敞,露出晶莹如玉一般的胸膛,阳光从竹叶当中透了下来,照出斑驳的影子,更是显得那姬芙如玉脂一般,若是有女子在此,非要嫉妒的要死不可。 甘洌香甜的仙果酿,流入口中,满嘴馨香。 这可真是良辰美景,醉人佳酿,若是能有仙子起舞,弹琴奏乐那就更妙了。 伯阳君眯着漂亮的眼睛,不一会儿就显得醉意朦朦。 突然,一股陌生的仙灵气息从极北之地传来,看方向应该是仙源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 若是平常,以他的性子才是懒得管,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那西天界的黑暗神刚刚换了一位,伯阳君在前段时间见了那家伙,长的那是比自己还要妖孽三分,那眼里赤裸裸的野心更是暴露无疑。 身为东天界的三尊之一,不管如何懒得动换,总是还有一分责任。 那陌生的仙灵气息越来越强,竟是让实力强悍的他也禁不住有些忌惮,难道在那仙力极为薄弱的仙源也能诞生了神仙不成?不可能,这太有悖于常识了,不说那里仙灵气息微薄,就算仙灵气息浓厚,可是并没有仙子看管,更没有琼浆玉液的呵护,仙花草们可都是极为娇贵之物,能顺利的生长已经很不错了。 会不会是西天界那个黑暗神不甘寂寞,所以跑来乱晃悠? 按下心中的疑惑,伯阳君连用仙法,进行空间跳跃,顷刻间便来到了仙源之中,可是,才踏入进去,那陌生的仙灵气息居然消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那个无聊的黑暗神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回去了?又或者,刚才那些只是自己的错觉。 伯阳君心下不爽,他掐着法决,细心的感受了一下周围,咦!这里的花儿怎么都开放了,不论季节,也不论大小,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一朵吉星鸳鸯也开了,那可是只有仙人出世的时候才会开放的。 难道说…… 忽而,从仙源的南边,那一丛青翠的仙灵草后面,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就像那人间的风铃一般,遇风而响,清脆悦耳。 这地方怎么会有仙女的声音? 伯阳君轻身飞了过去,眼前的场景让他心中一跳,那是一种很久很久都没有的悸动,至少也有六千年了! 只见,在姹紫嫣红的繁花当中,环绕着一潭若孩子的眼眸一般清澈的泉水,一个女孩儿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她两只小手提起裙角,露出如藕段一样的小腿,不停的在水中踏着,溅起一地的水花。有些水珠儿落在她长裙上,粘上了女孩儿的小腿。 这女孩儿有着淡淡的紫色眸子,嘴若熟透的樱桃一般,红润可爱,额间带着淡紫色昙花的印记,随着女孩儿的笑声,发出淡紫色的光芒,那极腰的青丝,随着玲珑有致的身体不住的轻摆,像是花中仙子一般。 伯阳君竟看的有些出神。 “哼!”一声轻微的不满之声响起,那彩蝶儿落过的仙草儿,伸长了叶子,不动声色的缠上了来犯者——伯阳君的腿。 咦?这仙草儿倒是奇怪,居然有这般灵性。 伯阳君蹲下身子,捏住了小仙草的叶片,刚要端详一番。却没想那仙草居然一抖,像泥鳅一样从自己手中滑了出去,还发出人言:“昙花姐姐,有人欺负小草。” 喲,还真是有意思,这仙灵气息如此微薄的地方,居然能孕育出此等灵物。 这声音自然也惊动了正玩得兴起的月妖雪,她本是这仙源的一株昙花,因为幸运的长在这灵泉边上,而内心又极为坚忍不拔,经历了几千年的修炼,终于得了正道。 本想好好享受一番,却没想半路里蹦出来这么一个仙人,不知这些仙人对自己的态度究竟会如何?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欺负小草,就是欺负她月妖雪,再说,这仙人一身酒气,连个走路都是歪歪斜斜,想来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仙人,更说不定就是一打杂看门的灵兽幻化而成的。 这仙源本就是块被忘记的角落,仙灵之气极为稀少,月妖雪几千年来也没见着什么仙人,当然除了几个偷情的。 一想到此处,月妖雪感觉脸上微微发烫,那样的旖旎之色,便是连仙人也挡不住。 “放开我,放开我……”小草愤怒的声音响起,月妖雪一怔,自己在想什么……她瞪着那揪着小草不放的家伙,道:“把你的手拿开,要不我……不客气了。” 伯阳君嘴角上牵,仿若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目光炯炯地盯着嘟着小嘴的月妖雪,她的脸颊微红,语气虽然凶恶无比,可那眼神儿分明带着几分的惧怕。 还真是有意思。 活了万载的岁月,伯阳君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曾经也有过这样想要逗人的情绪。他瞟了一眼月妖雪,故意手一抖,将那哀嚎连连的小草儿放开了,又用仙法逼着自己的头上冒出汗来,还做出一番脸青唇白的模样。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伯阳君往后退了数步,那模样儿有多委屈,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不过,这也是月妖雪刚刚才化成人形,不了解人,要是人精,一眼就看出这伯阳君分明傲气十足,说着饶命,话语当中却是没有一点慌意,修长的身子虽然歪歪斜斜,可是却似乎如那冬日里的梅,遗世而独立,傲然如雪,那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当然,这一切月妖雪不知道,她只感觉眼前的人畏畏缩缩,好不可怜。 心下一软,语气也就不自觉的放缓了些:“我才不是那些可恶的上仙,我叫月妖雪,是这仙源里的昙花,小兄弟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几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个除了小草之外,还能说话的人,她可不想将他吓跑了。 什么叫可恶的上仙?好像他没有惹过别人吧!这小花仙绝对是偏见。伯阳君走到泉水边,显出很花痴的模样,道:“原来是昙花仙子姐姐,你可真好看。” 月妖雪脸上顿时发烫,她第一次这样被别人称赞,也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盯着看,真是不好意思极了。 捏了捏衣角,月妖雪觉得这会不答话,会觉得没有礼貌,可是说什么好呢?她一点经验都没有,过了良久,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盯着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那模样儿分明就是等着自己开口。 “你……你其实也挺好看的。”说完,月妖雪更觉不好意思,直觉想要化成花身躲起来,可是又舍不得这样一个机会,可以了解一下外面的事情。 “噗嗤!”伯阳君笑的开怀。 望着面前的人笑得嚣张,那牙齿白的堪比仙源里的白云妹妹,月妖雪忽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她拎着裙角,从泉水中飞了出来,站在那人的面前,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遮住小臂,才道:“你笑什么?” 雪雪的话: 天界的玄幻篇,雪雪都发在免费了,为了感谢大家对雪雪的支持!vip部分会继续更新!谢谢哦!记得给雪雪留言和票票!亲么! 第二章 相疑有几许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间,不着掩饰的愤怒,伯阳君更觉的有趣,在这天宫之中,虽然不乏仙人,可也都是些脱了无情六感的家伙们,平日里,那都是挂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哪有这么精彩的表情。 就是连他自己,不也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千年也不见得能波动一次。 “说呀,你到底笑什么?”月妖雪嘟着小嘴,打断了伯阳君的遐思。 “我……我是高兴,真的高兴。”伯阳君故意很可爱的对着指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他们平时都欺负我,说我很丑……我也知道我很丑,昙花姐姐不用安慰我的……” 若是平时有认识伯阳君的人再次,绝对把下巴都要掉了,这伯阳君能力非凡,尤其是炼丹技术,整个天宫无人能及,谁人敢欺负他,巴结都还来不及,要知道仙人也要修炼,要想修为取得进一步的进展,同样也需要仙丹灵药的辅助,所以这仙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再说容貌,伯阳君虽比不上三皇五帝,但是由于整天灵药仙丹滋补,肌肤如玉一般,懒洋洋的眸子间,总是带着慵懒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又自成一副潇洒之态,这天宫之中,到还是有不少修为不足的女仙暗恋于他。 此时,这绝佳的容貌,配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性感十足的嗓音,简直太过于完美。便是后土也曾着被他迷惑过,结果白生生的丢了一件祭炼的法器。对于,眼下才刚刚幻化出人形的月妖雪,又如何识得破。 “那些可恶的上仙就是讨厌,哪里会正眼看我们这些灵物……”月妖雪笑盈盈的,靠着伯阳君又近了些,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才很肯定的道:“其实,你长得真的挺好看的。”月妖雪见过的上仙屈指可数,且都是傲的不得了,所以她自动将伯阳君看为是某个仙人的低级灵宠。 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讨厌上仙?若是知道他也是上仙,会不会就不理会自己了,难道无聊的日子,有个有趣的人出现,可不能破坏了。 “谢谢昙花姐姐,我……能和姐姐做朋友吗?”伯阳依然楚楚可怜:“我都没有朋友。” “当然行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没等伯阳答话,月妖雪又道:“你一定是这附近,那酒鬼胖仙人的灵宠吧,看你一副喝了蜜酒的样子,肯定是偷喝了,要是哪天被那酒鬼胖仙人发现了,可有你好受的。” 伯阳笑了一下,这小花灵心地还不错,他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道:“我叫伯耳日,是那个酒鬼老儿的低级灵宠“蜂”,那个酒鬼老儿平日里提炼花蜜,少不得我,他不会把我怎么办的……我们不说那个就会压榨人的家伙了。”伯阳偏过头看着月妖雪:“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上仙啊?难道也被欺负了?”其实伯阳就是手痒痒了,想活动活动筋骨,如果能让他找到个机会,他可不介意去威风一回,顺便还能给这小花灵出出气。 不过,他就纳闷了,这小花灵今日才凝成型,应该不会惹到哪个上仙才对,而且也没有什么上仙会对这样的小花灵感兴趣,不过……这小花灵的灵气却有些古怪,刚才在福灵府中,他明明感觉到非常澎湃而强大的仙灵气息。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花灵却是灵力稀薄,还踏不上仙境,凝不成仙魂。 奇怪!不过能在这仙源修成了人身,这本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不想提那恶心的上仙……”月妖雪面上带着霞光,有些不自然。避开话题,两人沉默了一阵,见面前的伯耳日不说话,她便捡块石头坐在他的旁边,托腮问道:“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 伯阳君也是闲来无事,便也答应了,两人坐在那里,聊了很久很久,从东天界的瑶池,到西天界的普生,从西王母,后土,再到近期黑暗神之间的战斗和更替,小到仙界里的福天洞地,还有三九层天的分布…… 时不时的,一边的小灵草会不满的“哼”上一声,不过哼完之后,他也是展开叶子使劲的听,这仙源万年荒寂,那些外面的是是非非,尤其是人间界的美丽爱情和残酷杀戮,都让月妖雪和小灵草惊叹……不惊生出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不过,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慌,又存在一些顾忌。 “对了!”月妖雪偏起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好奇宝宝一样,道:“伯耳日,我曾经听说过一个叫伯阳君的上仙?你知道吗?” 这……正讲在兴头上的伯阳君闻言,心中猛跳,这个丫头,是故意的?难道她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不像啊,而且自己原来也没见过她。要说不认识吧!自己在天宫的名头虽然说不上响亮,可也不差,要说认识,嗯!这丫头不会又蹦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犹豫之色,自然也被月妖雪看在了眼里,心下更是认定那个可恶的上仙之说,明明自己又没惹了那个老家伙,干嘛要派人眼巴巴来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凝出的七寸彩色叶片,若不是那个伯阳君,自己早两千年就可以化成人身……哼,要是让她寻到那个伯阳君,非要讨还这本血债不可。 “要说……”伯阳君刚开口,月妖雪就闷闷的摇了摇手:“算了,我们不说那个倒霉的家伙,还是说说神通广大的西王母,你刚才说这一片天都是西王母在管,不知道我这样的小花灵,会不会被她灭了。” 灭?伯阳君彻底让这个月妖雪给搞昏了,她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西王母若是这样的事情也要管,岂不是一天累死了…… 刚要开口解释,忽然,在西王母的大殿方向,传来鸣鼓梵音,声若洪钟,居然是夺天三十六音,听到此音,所有三十九层天的上仙不论在干什么,哪怕是在闭关清修,也要前去。这鸣鼓梵音已经有四千年都没有出现过,怎么今个响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伯阳君再也没有心情哄着这个小花灵玩,匆匆道了声别,一念法决,整个人便消失于茫茫的虚空当中。 可能是心中太过于震撼和疑惑,伯阳君丝毫没有感觉到,在刚才道别的一瞬,一株碧绿的只有头发丝一样的草叶,钻入了他的袖中,一缠,一缩,不过眨眼之间,等伯阳君念动法决消失之时,便有一点金光如豆般从虚空中落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月妖雪走到小仙草的面前,从它的叶尖处,捻起这颗花生粒大小的金豆子。只见此物金光灿灿,似有极其充沛的仙灵之气从里面流泻而出,捏上去却又是坚硬无比,仔细的拿到眼前端详,只见一片金光闪闪,刺得眼睛生疼。 “雪姐姐,试试紫目,定然能够看清,那家伙如此了解天宫,我看他不会是什么普通的灵兽。” “嗯。”月妖雪点了点头,这件事她也同样的注意到,只不过,别人不想说,她也不好问,反正她觉得这人也没什么恶意,不想说身份,想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这金豆子……月妖雪凝眉,妖丹缓缓在身体中旋转,紫色的眸子里,慢慢的凝聚出紫色光芒,缓缓地将那紫色光芒射在金色豆子上,两片光芒相遇,进而交织在一起,起先那金色的光芒还想反抗,但是这紫色的光芒仿若是它天生的克星,才微一抵抗,就丢盔弃甲。 月妖雪很容易的就透视进金色光芒,只见这金色豆子的表面居然颇为不光滑,到处都是棱形的凸起,乍一看还以为是这豆子本来就生的如此怪异,可来回看了好几遍,月妖雪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什么禁制一类的。 就像当年那个抢夺了自己的灵叶,顺便封印了自己的那个上仙,所用的方式一模一样,只是显然这个金豆子上的禁制更为厉害一些,凭着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打开。 这样说了,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可怜的家伙,一定是个骗子,而且说不定这身份…… 月妖雪不想在去想,她望着伯阳君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眸子冷若幽泉。 看来这外边的世界果然还是太过于凶险,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安全,而且刚刚化为人形,妖丹颇为羸弱,也要好生修行,要不,在遇到几千年前那个上仙来抢东西,自己岂不是又要倒霉。 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外间的诱惑通通抛开,月妖雪盘膝作于灵泉边,双手打兰花指,眼眸缓缓地闭上,核桃大小的妖丹,在丹田之中起伏旋转,发生淡紫色的光芒。 且不说这仙源,再说那瑶池之上,众仙汇聚之所。 五彩玉石为台阶,殿内花香萦绕,万年暖玉铺地,殿内如春日般暖洋洋的,美丽妖娆的仙女立于殿旁,若是平时,定会有美酒佳肴可供品尝,若是西王母的心情不错,还能一赏仙女们的优美舞姿。 只是,今日大殿里的气氛非常古怪。 西王母坐在玉座之上,姣好的容颜带着怒气,宛若暴风雨来的前夜。 雪雪的话: 已经发的vip部分雪雪不会改,亲们就别订阅了! 第三章 金丹陷卿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大殿之中空气压的人发慌,伯阳君(司徒风)懒洋洋的站在大殿的最右侧,不经意的靠着柱子,对于很沉闷的会议来说,他更喜欢睡觉。 只是,今天的气氛到底有些诡异,所以伯阳君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元神出窍,跑去灵府里睡觉。 西王母一招手,旁边的宣仙女说明了事情的起因。 “王母,小仙请求出战,他黑暗神欺人太甚,真当我们东天界瑶池圣地无人了。”说话者乃护神大将王广,是刚刚从灵界进位而来,语气极为彪悍,目若铜铃,扫视殿中众仙,目光中带着极大的挑衅与蔑视。 看来这家伙活不了多久了。 伯阳君眯着眼睛,不论在什么地方,如果太过于出头,这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许这灵界修士真的以为,在仙界便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或者干脆以为这仙界就是一方净土,每个仙人都是心地善良,心无外物。 其实,在这个仙界比起任何地方还残酷的多,固然在这仙界因仙灵之力充足,比起天下各界修行都来得快,而且灵草众多,不必担心精气之类,可是这仙界位置有限,资源也同样有限,要想获得,就必须迎接挑战者,不断的巩固自己的地位。 可以说,仙界同样是以强为尊。 便是三皇五帝,六御佛陀也不能幸免。 现在,万年一次的六御轮选将马上要再次开始,如果西王母这会跟那个邻居黑暗神翻脸打起来,那其他六御绝对牙齿都要笑掉了,那些腹黑的家伙,还不在乎多收点灵物宝气,外加数万里的地盘。 只是,这一次好像伯阳君料错了。 “啪!” 一声巨响,西王母手中玉杯重重的搁在玉桌上,美丽的容颜带着深深的怒意,就像被伤了小豹的母豹,额间的仙印若隐若现,显示出西王母的杀意森森。 “好,护神果然有胆量,有气魄。”西王母玉手轻扬,一截碧绿色的光芒从其袖中激射而出,巨大的生命气息笼罩在大殿之内,里面还夹杂着锋芒的杀意,便是连天宝制成的五色玉阶,也发出轻轻地“咔嚓咔嚓”声。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乃是西王母的爱宝之一碧玲珑,为西王母用仙魂祭炼六千六百六十六天才得以成功,材质更是上品,为在仙界三十九层天外得之,没有人知道是何材质,只是知道这材质蕴涵的生命精华极为丰富,堪比十万年前曾经出现的天源仙气…… 没想到西王母居然将这样的宝物赐予一个新来的家伙,她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伯阳君眯着眼睛,仍然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他才懒得卷入这些无谓的纷争。 虽然今日他很想听到最后,看看到底未何这西王母这么不淡定的原因,可是听了许久,都是那些仙人溜须拍马,献计献策,无聊之极。 一时没忍住,伯阳君这家伙又元神翘了辫子,乘着那些仙人在大殿里争宠邀功的机会,他倒是可以好好搜刮一下,说不定有什么好酒可尝。 他伯阳君没有什么伟大志向,也不想争什么权力地位,平日里炼炼金丹,喝喝蜜酒,偶尔偷瞧一下瑶池的的小仙女,多么惬意的生活。他可不想向玉清君和灵宝君两个家伙,一个斩妖除魔上了瘾,天天追的那些小妖大怪满界里乱跑,造孽啊,造孽。 一个灵宝君整天婆婆嘴,没事老往人界跑,照他的意思,能渡一人向善,便是天大的福分,仿若这世上存在的每一个坏人都跟他有关似地,就一株小草一只小蚂蚁他也怕给弄伤了…… 真不知这两人的脑袋怎么长的,还是自己好哇!无牵又无挂,一炉金丹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怕。 遭了!后土那美女今日要一颗美颜丹,结果自己喝了胖道士的蜜酒给忘记了。 伯阳君(司徒风)往身上摸去。 咦?怎么会没有了?这几日废了两炉,才好不容易炼到了一颗。 他倒是不怕被人给用了,那上面刻着他的阵法,这天宫里还找不出能解除的仙人。不过,这后土美女要的急,自己又欠着她一个人情,今日里必须送去,虽然奇怪着后土乃是六御之一,怎么可能还需要这美颜丹,不过想来不论是凡人,还是仙人,女人都是极爱美的,尤其是极为美丽,又对自己极为自信的女人,就更甚。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情。 到底丢到了什么地方?看来要借助虚镜来看上一看。 伯阳君(司徒风)袍袖一挥,修长的指头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纹路,流畅的弧线,点点的亮光如天外的星辰一般闪耀,随着亮光的凝聚,慢慢地形成一面光镜,里面显出伯阳君的影子,正是他一天的经过……最后,画面停在了仙源内,在那清澈的灵泉旁边,一条极细的犹如头发丝的碧绿草叶卷入了他的袖筒…… 这小家伙……从来只有他伯阳君(司徒风)坑别人的,哪有别人来坑自己的,这利息他绝对要讨回来,那小花灵还不错,不如收了去做个使唤的丫头,不过,要是做了使唤丫头,可就没那么有趣了! 伯阳君无奈的撇撇嘴,从袖中飞出一团纯黑的有鸽蛋大小的元丹,眼睛一眨。 “噗!” 元丹爆裂在空气当中,虚无的黑色显现出来,伯阳君(司徒风·)收敛起慵懒之色,眼眸神光一闪,犹如实质一般,神光直射那黑色虚伪,接着修长的手指一指虚空。 “轰!” 顿时在虚空当中出现一扇黝黑的只有一人之高的门,伯阳君(司徒风)身形一晃,便走了进去。也不是他要费这样的力气,主要是时间无多,后土美女的大殿又比较远,而这里离仙源也不近,若是再如以往横渡虚空,今日这美颜丹指定是送不到了。 想想后土美女的彪悍……他宁可浪费一枚虚空灵如元气丹。只是,他没有料到这天宫当中慢慢的有了一些变化,而这个变化直接影响到了他的行程。 且不说伯阳君(司徒风)的行程,单单说那仙源当中却是另外一番紧张之色。 月妖雪此时正站在灵泉边上,卷起袖子,小脸红彤彤的,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瞪着面前的胖道士,道:“胖道士,我说你不要蹬鼻子上脸,这是我与小草儿的地盘,哪里容得你来霸占。” 那胖道士竟也不见生气,一张肉墩墩了脸凑上前,道:“这是道爷我的地界,你们在这呆了万把年的,也没见你们交上一点租金,我这么仁慈的包租公哪里找去。”他胖乎乎的手往月妖雪抓去,一脚就要踏进灵泉当中。 “滚。” 月妖雪眼见着胖道士的脚就要踏进灵泉当中,登时大急。左手上前虚出一指,淡紫色的光芒自指尖飞速而出,直指胖道士的胸膛部位。 光华大盛,似有霞光映照,速度极快,宛若惊鸿游龙,妖力混杂着仙灵气息向着胖道士笼罩而去。 “厉害!” 那胖道士慌然,见着这紫光,也晓得厉害,胖脸变得煞白,往后面急速而退,直退了一百多米,这才停下。 当空之中,月妖雪淡紫色的衣裙飘飘,立于浮空当中,紫色的眸子同样发出宛若实质般的紫色光华,修长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蛮腰,完美精致的脸庞,灿若星子般的眸子,樱桃般的红唇,说是谪仙,却又有一种妖媚惑人,惹人心动的力量,说是妖女,却又带着一种出尘洒脱,淡然朗朗的气质。 谪仙与妖女本来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气质,此时却在月妖雪的身上非常融合的表现出来,从而显出一种极为动人心魄的美。 就连胖道士也是心神一凛,好家伙!这小花灵居然不简单,与下界的妖族大能也有的一拼,刚才那可爱的模样,却原来是她的幻想,想来此时这般的容貌才是她的真容,真是祸水红颜,若是被人看去,指不定要惹出什么样的事情。 这仙源的存在比三十九重天的存在更为久远,相传在万万年前,这仙源本是仙灵气息产生的源头,所以称之为仙源,只是不知后来,在无尽的某个岁月里,发生了一次大爆炸,从此仙源变成了这般模样,比起凡间的仙灵气息还要少上几分。 只是不知这样少的仙灵气息,怎么又会孕育出一个小花灵,而且这小花灵的实力绝对不弱,从她身上的气息来感应,居然拥有下界妖族大能的同样的力量,本来下界的妖族大能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只是,这小花灵才刚刚化形,前途不可限量啊! “滚。” 脆若珠子落玉盘的声音,自那小花灵的口中呵出,汩汩灵泉之水在其身下缓缓的流动。 胖道士眼睛眯起,盯着那一泓灵泉,说不定这奇怪之事就出在这灵泉之上,要不然这个小花灵为什么这么紧张,自己的脚还没踏进去,脸色就变了。 现在,六御之战迫在眉睫,西天界的那个黑暗神也是个不安稳的家伙,刚才在路上听西天界的那个家伙说:西王母的四公主被黑暗神掳了去,说是要做暖床的小婢?这还不把西王母给气死,要知道四公主可是西王母的掌上明珠。 大战在所难免,他必须尽快提高自身修为,若是能找到仙灵之源,只怕便是六御之位也能轮到他来坐上一坐。 “道爷我不会滚,只会飞。”胖道士向前走了数步。 “你……”月妖雪抬起右手,假意向胖道士指去。 经过刚才那犀利一击,胖道士本想朝后退去,却没想后面一株灵草卷着草叶挡住了去路,若是平时他自然不怕,可现在,他实在害怕那淡紫色的光华,时间紧迫,不容细想,他朝着旁边一滚。 真成一个球了。 “噗嗤!道爷,你滚得真好看。”月妖雪笑的开怀,如最美的朝霞,夺人眼目。 我这面老脸都给丢尽了。 胖道士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一撇,却看到那小花灵的衣袖之内,一点灼灼的金色光华在闪耀。 咦?这花灵身上怎么会有伯阳君的金丹?而且这金丹还落了伯阳君的阵法,想来是极为珍贵之物。难道……这小花灵跟伯阳君有着什么关系?伯阳君那炼丹奇人,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可…… 胖道士紧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仍旧祭出方形青云宝鉴,朝着天空中的小花灵力压而去。 青色云雾寥寥,仙气萦绕,里面似有电闪雷鸣,又似有仙鹤飘飘,这用本命仙魄所祭炼的青云宝鉴果然不简单。 月妖雪静立当空,衣服已被冷汗打湿,她刚刚化形而已,刚才那神目一击,体内的仙力和妖力已经去了七七八八,第二次不过是虚张声势,本想吓跑了这胖道士,没想到平日里胆小如兔子的胖酒鬼道士,今日里这么大胆,这么办? 望着已经奔近面前的青云宝鉴,月妖雪准备祭出本命妖丹搏上一搏,反正这灵泉定然不能让这样的家伙给污了。 就在这时,虚空伸出一只手,捏住了那青云宝鉴。 第四章 偏偏冷少年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仙源那亘古以来,一直和煦的风似乎都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森森的冷意。 捏住青云宝鉴的手,修长而苍白,好似很长时间都没有照射过太阳一般。 月妖雪瞪着眼睛,看着虚空当中的手,愣愣不能言,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怎么可能只有一只手而没有躯体呢? “噗通!” 眼前的胖道士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绿豆大的眼睛圆圆的睁着,带着极度的恐慌,脸上的肥肉竟也是颤个不停,大嘴圆睁,似乎他想要说话,可是偏偏发布出来声音。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妖雪暗暗戒备。 “咔嚓!” 虚空当中被那双虚白之手握住的青云宝鉴,先是裂出了三道口子,接着,完全碎成了粉末,落了一地的青尘,青尘当中一缕青芒淡淡,分外惹人。一旁的小仙草伸出细小的叶片,卷住了那青芒,收入身体之内。 来人竟然比这胖道士的修为更加高深,而且一出手竟然毁了胖道士的本命祭品,要知道命名祭品那是跟着自身的本命精元有着直接的关系,若是毁了本命祭品,就算不死,那也得修为降低各二三层,甚至直接再也登不上修道之路。 当然,这个胖子既然上了天宫,自然也应该已经成了仙,只是不知这虚白之手属于何人,竟然如此强大? 不过,似乎这虚白的手对自己也没什么恶意,月妖雪稍稍放心。 不过这心放的似乎有些快了,那虚白之手捏碎青云宝鉴后,竟然直接向着小草儿飞了过去,月妖雪可不会认为一个毁了别人本命祭品的家伙,会有多少好心。 她飘然而下,挡在小草儿的面前,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竟连面目也不敢示人?” 那带着冷意的虚白之手一顿,似是有些疑惑,淡淡的黑色气息笼罩上在那虚空的手心当中亮起,接着那手一挥,黑色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光芒。 “嗖!” 那光芒如电芒一般,钻入了月妖雪的身体里,速度极快,月妖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你到底是谁?”怎么平日里一直荒芜的仙源,今天反而热闹了起来?会不会是跟自己化形有关。 “咦!” 一声轻轻的疑惑声自虚空当中传来,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些沙哑,但是极其富有磁性。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虚空当中忽然有波动粼粼,空间的秩序被人为的扭曲。就在月妖雪惊异的眼眸当中。 一个黑衣的少年在虚空当中忽而出现,完美挺拔的身姿,矫健的体型,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带着极为疑惑的光芒,盯着月妖雪,似乎是极为不解。 好冷,真冷啊!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周身都散发着极冷的气息,这让一直处在仙源当中,受着灵泉舒服温度滋养的月妖雪,极为不适。 而且,这少年一出现,就紧紧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似乎自己没有穿着衣服一般,赤果果的,这眼神让月妖雪想起来,那些在这仙源当中偷情的上仙们,让人脸红耳赤的画面,热血沸腾的场景,月妖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喂,你到底想怎样?”被盯了许久,月妖雪实在忍不住发问。 那少年仿若被这声音惊过魂来,原本带着迷茫的眸子瞬间布上冷意,虚白的手一挥,那刚才飞入月妖雪中的淡黑色光芒,此时又飞了出来,落在少年的掌心,瞬间消失不见。 不过被灭了本命祭品青云宝鉴的胖道士,趁着少年愣神的功夫,化成一股青烟跑的无影无踪。临走时,还贪婪的望了一眼那汩汩而流的灵泉。 “让开,我不想对你出手。”少年的声音很淡也很冷,不带任何感情,就如他的表情一般,除了刚才的疑惑,在没有一丝表情。 “你想干什么?”月妖雪紧张的看着那黑衣少年,若是他要对小仙草不利,自己根本拦不住。 “除妖。” 很干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这里没有妖,你可以走了。”月妖雪很不客气的回道。 “它……”黑衣少年指着月妖雪身后的小草儿,道:“便是妖。” 小草儿不甘心的冒出尖尖草叶儿,道:“你才是妖,我是这仙源里孕育出来的,自然是仙。” “小草……”月妖雪将小草儿的尖尖草叶压倒自己身后,又祭出本命妖丹,用本命精气布置了防护罩,将小草儿保护起来。这才缓缓走到哪黑衣少年的面前,盯着那没有一丝情感波澜的眸子,道:“何为妖?” 黑衣少年站在那里,犹如一块万年的寒冰,他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望着虚空负手而立,道:“除女娲娘娘一手创造的万物之主灵——人之外,其它生灵逆天修行,妄想得到极乐之道,伤外物,渡己身,便是妖。” 月妖雪闻言,当下明白这小家伙,只是一个被修道大经毒害的小可怜而已。心下也明了这少年为什么探寻过自己的身体过后,会显出那样的表情。月妖雪微微一笑,葱白的指头俏皮的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道:“那你说,我是妖还是仙呢?” “这……”玉清君被这话噎住,刚才他会那样失态的原因,便是探寻的这小花灵,居然即拥有象征着妖族的妖丹,也同样拥有着只属于仙人的仙魂,且这仙魂颇为强大,便是连自己也是看不透。 对于终日里,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他,也是棘手不已。所以,他并不想对这个小花灵动手,既然能有仙魄,自然便有仙缘,他也不想浪费一个好仙苗。 可是她身后的那个灵草,没有仙魄,却有妖丹,而且极为浓厚,但是妖丹里的妖气本源并不精纯,有仙力,也有妖力,同时也有不少凡人之源,这样极不纯正的妖源,肯定非自然而然的修炼,倒像是短时间内,硬生生的剥夺他人的生命本源,饥不择食的来提升自己。 这样的存在,不知会杀了多少生灵,今天,必须除去。 “你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玉清君很干脆的承认:“但是……”他目光一转,落在月妖雪护住的小草儿身上,道:“它,我必须要除去。” “它只是一个想要得到正道的小草灵,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小草儿陪了自己上万年,她绝对不容许有人来伤害它,便是实力不济,她也要拼上一拼。 不过,显然硬拼那是找死,实力的悬殊摆在那里。她只能试试以理动人,到底以什么样的理才能压倒这黑衣少年。 月妖雪思索着——这黑衣少年要杀小草的原因,既是因为认为它是妖,而不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既有妖丹又有仙魄,所以不知自己到底算是妖,还是仙。如此简单的划分,这黑衣少年的脑子是榆木疙瘩吗? “不论如何,妖就是妖,大道之上,岂能容一个妖来玷污。” 榆木疙瘩不可雕也。月妖雪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敢不敢在不讲理一点?啊!敢不敢?活了几万年的上仙,研习了无数的道术仙法,你还能在糊涂一点不?。”月妖雪觉得说的还不过瘾,直接对他翻着白眼,道:“这大道有哪一点说了,只有人才有资格走上去,你还能混淆视听不?女娲娘娘乃上古大神,她创造了人,可这天下生灵乃开出天地的盘古大神所化,怎么就成了妖了?” “胡说。”黑衣少年万古不变的脸,顿时黑化。 “胡不胡说,你要查了才知道。”月妖雪偷偷一乐,她继续添油加醋,拿出胡侃神威,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万物既包括人,同样也包括其它的生灵,你怎么能厚此薄彼?莫不是……”月妖雪若有所思的望着黑衣少年,道:“你没成仙的时候,收到过迫害,所以才这般对妖赶尽杀绝。” “瞎扯。”黑衣少年不知是不是不想让月妖雪欺近身子,还是被月妖雪的胡搅麻缠给困扰到了,他居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 月妖雪眼看有门,继续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念书,就到处学着别人除害,小心,到时候害没有除成,结果自己被当成害给除了。” 黑衣少年一怔,呆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空气当中流动着莫名的波动,似乎停止许久的风重新开始流动,但是却没有彩蝶儿前来玩耍,就连一直喜欢驻足于这里的白云妹妹,也躲在了仙源边上,不曾露头。 月妖雪警惕的看着呆立的黑衣少年,同时也注意到仙源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在这一方天地里流转,杀气逐渐增强,这一方天地只有黑衣少年,这杀意自然是从他身上发出。 风声紧紧,细细凝听,似乎有淡淡的梵音在空气当中流转,但是月妖雪听不清楚,似乎是有人在与黑衣少年交流一般,唯一能见的便是那黑衣少年,黑脸越来越淡定,到最后又变成了那要死人的冰冻脸。 星星爬上天空显出璀璨的光芒,那黑衣少年才动了,深棕色的眼眸更为深沉,他并未开口。 “霍!” 他的身子直接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小草儿的身前,指尖一点黑芒,巧妙的破开了月妖雪的禁制,虚白之手一下便抓住了小草儿的茎叶。 第五章 一点灯如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就在此危机时刻。 “嘶!” 空间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曲,每一片的天空当中都透着无限的波动,就在黑衣少年的上方,突兀的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有着脸盆大小的洞。 黑色的人影咒骂着从那洞中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黑衣少年的身上。接连着,从那破碎的虚空当中,吹出一股刚劲之风,似带着万载时空的尘埃,又似那无尽黑暗当中肆虐冷厉的杀意。 月妖雪脸色一变,她逼出一丝仙魄中的仙力将自己护在其中,同时想要将小草儿也纳入其中,奈何时间太短,距离不够近。 心下大急,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怎么一个两个不够,还来三个四个? 罡风吹过,黑气弥漫,彷佛这一片虚空都要塌陷一般,就在此时,在那灵泉之间,飞出一缕淡淡的青色光芒,要说那是一点灯光,不如说那只是遥远天际闪耀的一颗星辰之光,带着柔和之意,如春风一般,不缓不急,犹如情人的手,温柔充满爱的怜意。 青光缓缓地飞入肆虐的罡风之中。 一切就那么停了下来,平静还是平静,那一团黑雾就停在那里,似乎成了万年化石一般。 “月灵……是你吗?” 极为轻极为干涩的声音从那黑雾当中传来出来,这声音明明带着极为震惊极为惊喜的感觉,可偏偏是那样轻,那样轻,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那一点青光如豆又如花,只是静静地的燃在虚空当中。 月妖雪迷惑的望着虚空当中诡异的图画,这青光到底是什么?那从黑雾当中传来的声音又是谁? 未何心中会升起一种极为酸涩,极为悲痛的感觉,似乎来源于仙魄,又似乎只是受虚空当中那种静默苍凉的气息。 “何方妖人?敢闯我东天界仙地?”黑衣少年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手中拿着一把纯黑带着幽光的长剑,剑身不厚不薄,发着极为强烈的战意,与黑衣少年脸上那种凌然之威相映成辉。 果然是个呆子,对方明明如此强大还偏偏去招惹,还是地上的那位比较滑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挺尸了。 不过这位也真是够惨的,浑身衣服都被撕的像破布一般,蓬头垢面完全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子,膝盖上更是鲜血淋淋,好不凄惨。不过,这位挺尸的家伙,好像有点眼熟,有点像是白日里那个博古通今,英俊小生,又带着些许神秘的伯日耳。 正当月妖雪疑惑非常的时候,黑雾那边又传来一声轻哼声。声音不大,但是响在她的耳边就像炸雷一般。 同时,一种奇怪的,被人偷窥的感觉袭上月妖雪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自己就如那被猎手看上的猎物一般。 不过,这也只是月妖雪的第六感觉而已,现在摆在眼前的,还有更大的危险。似敌非友的黑衣少年,犹如千年的寒冰,手中握着的剑犹如死神之器,他随时都威胁着小草儿的安全,而那虚空当中,一团犹如实质般的黑雾,庞大的威势,亘古的气息,带着强烈毁灭般气息的家伙,肯定更不好惹。 月妖雪退守在灵泉边上,利用灵泉的仙力和自身的仙魄之力,将小草儿变成一滴晨露。 “雪姐姐……疼……” “小草儿,乖……”月妖雪对小草儿传音,道:“姐姐的力量有限,只能将你变成一滴晨露。” “砰!” 巨大的声音,自虚空当中传来,黑衣少年和那黑雾当中未明的生物打了起来,巨大的黑气混杂着杀意,与那无尽的战意,似乎遮住了天上的星辰,所有仙源里的小草儿和小花儿都藏了起来,陷入泥土当中,整个仙源完全变成了一片荒芜,没有一丝绿色的植被,也在没有一点五彩斑斓的色彩。 月妖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荒芜的仙源,那团黑雾中到底存在什么?而那个黑衣少年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居然一碰之下便将仙源弄成如此这般模样。 还好,灵泉犹在,依然像是平常一般,咕咕的冒出甘洌的泉水,一般的祥和宁静。 “小草儿,忍着点,很快就能出来了。”月妖雪安慰了一下小草儿,便将变成露珠儿的小草儿,轻轻地放入了灵泉当中。 “轰……” 巨大的声响,在虚空当中不断的炸开,犹如最大蘑菇云,强大的威势无人能挡,而身在其中的玉清君,用祭出仙魂之魄玉第九层,所炼化的巨大法器望江海,形成一枚坚硬无比的圆形盾牌。 黑雾当中不时的放出激射之光,往玉清君照去。 玉清君挥手用化成盾牌的望江海抵挡,一手提着剑柄,用最为镇定的心绪面对那黑雾当中妖气甚重的生物。 刚开始的威压不可谓不重,尤其是那黑芒的第一击,比起上个月前,在人界击毙的那个妖族大能的妖力,竟还是要强上几分。 当然,妖族大能的对于他们仙界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可是这里毕竟是东天界,是修行正道人的界,出现一个比起妖族大能还要强大的生物,又出现一个似妖非妖,似仙非仙的小花灵,而那带着碧翠叶子的小草妖,也是处处透着古怪,与其它界的小妖颇为不同。 难道是这仙源在作怪?还是……玉清君将望江盾立在自己身前,抵挡住黑雾当中射来的黑芒,而本身的目光已然转向那灵泉处。 那个小花灵充满戒备的看着他,而那小草妖却不知已经被她藏在了哪里,在那小花灵的后面就是咕咕而冒的灵泉,光才那青色的如豆一点的光就似从这里飞了出来,或许……这灵泉拥有着极大地仙灵之气,所以才能滋养出像小花灵和小草妖这般,在东天界根本不会存在的灵物。 可是,为什么小花灵同时拥有妖丹和仙魄呢? 对于这一点,玉清君百思不得其解,在后来的日子,他也曾多次去想,甚至去查师傅的无字天书,但是根本没有任何记载,也没有任何解释,在后来的后来,他想要去问月妖雪未何会这样,可……命运最终让他们错开了旅程,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的他们只是冤家而已。 “轰轰轰……” 巨大的炸雷一声比一声巨大,但是威势却越来越小,而那团漂浮在虚空当中的黑雾,随着黑芒的放射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难道跟自己战斗的只是这强大生物的一部分的妖魄? 玉清君越打越是轻松,可是内心却越来越惊愕,也越发肯定了心中所想,这片黑雾当中存在的生物,其实只是一个强大的妖族生物的妖魄。 在无字天书上曾经出现过对于妖魄的记载,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是已经足够窥见拥有妖魄的妖,是何等的强大。 妖魄者,万妖之王,上达天地,下至黄泉,威势无与伦比,莫能与之抗衡者;妖魄者,妖魂聚散九次,妖丹碎而重凝,是为妖魄,此物万万年不出其一,出则天下大乱将至,切忌切忌——无字天书第九章第三十二回,说文解字注。 这对于将要举行六御轮选的东天界来说,是非常不利,甚至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一定要尽快将此事汇报西王母。 玉清君不想恋战,直接祭出本命仙魄所祭炼的天源地方,“轰!”巨大的鼎炉四角方方正正,冒着极为澎湃的仙力之气,砸向那黑雾的本源所在。 “轰……轰……” 黑雾在虚空当中散去,中心处一点黑光似星辰一般,如漆似墨,“嗖!”的一下隐遁于朗朗月明的虚空当中。 “月灵,月灵……”那嘶哑哀痛的声音回荡在虚空当中:“本尊还会回来,还会回来,待到阴阳逆乱时,扭转命运之河,在现月灵……月灵……” “还是让他跑了。”玉清君注视那一点黑光如豆消失的地方,呢喃自语:“祥和了上十万年的东天界,是不是又会有一番动荡。” 风,无尽的风在吹拂着,但着淡淡的泥土腥味,黑暗,无尽的黑暗,却又有那么几颗星辰或明或暗闪亮在天际的另一边。 玉清君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不经意的一低头结果看到倒在地上挺尸的身影,他不知该好气还是该好笑,道:“妖都走了,还不起来?”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玉清君冷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摸摸自己的剑,道:“若是某人在不起来,别怪我将他刺成尸体。” 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咦?这招不管用了?玉清君咬咬牙,好你个该死的伯阳君,一天就知道用金豆豆骗小仙子妹妹玩,今天这么危险的时候,还给自己来挺尸。 玉清君剑锋一指,点上了伯阳君的躺倒的身体,那身体居然若虚化一般,剑没有着力点,直接从身体穿了过去。 呀!这家伙居然用横渡虚空之术,还是变成元神模样来穿的,他就不怕仙魄受损吗?估计是在穿行中,遇到了刚才黑雾当中的家伙,所以才成了这番模样,元神受创,还未转醒,而不知这伯阳君又炼制出什么古怪的金豆豆,居然元神还能凝成肉体,虽然这肉体很虚幻很虚幻,可毕竟接近于实体,此法可以让元神出窍时,保存的实力大增。 没想到这伯阳君居然转型了,改而研究这些可以提升实力的金豆豆,孺子可教也。 不过,若是玉清君知道,这伯阳君花费五年的时间,炼制出一枚这样让元神有肉体知觉的金丹,是为了更好的偷酒喝的时候,不知道玉清君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小花灵,你过来。”玉清君很不客气的命令道。 第六章 与君相试别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月妖雪一怔,对于这个黑衣的煞神少年,自己在心中对于他有一种自然的畏惧感,尤其是刚才看到他神通广大的手段,更是觉得自己实力不足,不能与之抗衡,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可以这样不客气的使唤自己。 奈何,自己的实力确实有限。对了,伯耳日的那枚金丹说不定可以替自己说上一点话,白日里的相处,虽然觉得他非常懒散,可是那举目抬头之间风采,还有久居于上位之间的气度,仍然不自觉地带了出来。 尤其是那一枚金丹,封印之阵法颇为不简单,这伯耳日必定为天宫众的上仙,说不定与自己面前的煞神黑衣少年有些交情。 许是那黑衣少年心中有急事,才等了片刻,便对着犹豫的月妖雪冷声道:“快点过来,我不会动你和那个小草妖。” 相信你才怪,月妖雪一边腹诽,一边硬是挤出笑容向玉清君走去。 地上的人“哎呦!”轻微的呼痛,那玉清君俯下身子,冰冷的脸上居然带着一抹笑意,棕褐色的眸子带着异样的温柔,俊脸的脸颊一笑之下,宛若冰莲绽放,有着一种别样的动人风情。 月妖雪心跳像漏了一拍,心道:还真是妖孽,还好平时都是板着一张脸孔,若是总是这样带着笑,怕是要惹多少红颜债。月妖雪继续往前走,冷冷的冰寒随着越接近玉清君,就感受越深,她咬着唇,忍受着。她袖中的金丹已经划入了手中,就等着接近玉清君的时候掉出来。 月妖雪一向认为,要想自己的话更具有可信度,就需要别人来主动发现,主动来探寻。当然这主动的方向会不经意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玉清君伸出手拍着那焦黑的身影,“啪”“啪”“啪”很用力的样子,可是那身体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玉清君皱着眉头,道:“伯阳君,醒醒,醒醒……伯阳君!” 伯……阳……君 月妖雪陡然听闻这三个字,心中一惊,这…… 她停住了脚步,目光盯着那焦黑的脸庞,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被划出数到血印的身体,好似都没有知觉。 这个人就是伯阳君?那个传说有着很多追随者的上仙?月妖雪都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大仇人,现在正没有知觉的躺在地上。 “你还在磨蹭什么?”玉清君深邃的眸子盯着月妖雪,道:“事情紧急,我必须尽快去向西王母汇报,他……”玉清君指着躺在地上看不清面目的身体,道:“由你来照顾。” 月妖雪心下狂喜,心道:啊哈哈!正合我意。她恨不得上前去亲那玉清君几口,真是太可爱了。她快步走到玉清君的身边,一把抓住伯阳君的手,忍住上前要把伯阳君大卸八块的冲动,笑眯眯地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上仙放心好了。” 玉清君盯着喜上眉梢的月妖雪,疑惑上心头,这小花灵怎么这么高兴?而且这高兴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奇怪,这小花灵的态度根本不应该如此这般,视为反常必为妖,且让我来试一试她。 玉清君不经意的将月妖雪的手,从伯阳君的元神上拨开,道:“我突然想起来,西王母这个时辰已经休息了,这伯阳君就不需你来照顾了。”不要要照顾才怪,伯阳君的元神受损,根本承受不起横渡虚空和任何的传送阵,而自己必须去将这家伙的肉身给拖过来才行。 月妖雪心神一荡,莫不是这玉清君发现了什么?还是真的这会儿西王母休息了,不过不是听伯耳日说,西王母喜欢热闹,喜欢办酒宴,无事之时更喜欢欣赏歌舞和祭炼仙器,休息对于西王母来说,是很少的。 月妖雪用眼角一扫,发现那玉清君的额头上,明显的渗出几滴汗水,心下顿时明了,她不动声色的退后,显出更为高兴的表情,道:“那可正好,我累了一天,正想去休息。” “若是明天那个黑雾当中的厉害家伙再来,这灵泉可保不住了,看来,我要去好好找找别的去处。”月妖雪像是自说自话,边说边摇头,声音也不大,但是刚刚好能让玉清君听到。 说完,她瞄了一眼玉清君,只见他脸色虽未变,可是眼底的一丝犹豫却被她捕捉个一清二楚。 转过身,月妖雪坐在白日里与伯耳日聊天时搬得石头上,从袖中摸出那枚金丹,拿在手中把玩。 忽地,月妖雪感觉手中一凉,接着原本放着金丹的手中,已经空无一物,她抬头望着惊讶的玉清君,道:“你想干什么?快点还给我,那是伯耳日送给我的。”说完,她更是“唰”的一下站起来,就往玉清君手中的金丹夺去。 玉清君袖子一番,月妖雪感觉面前一阵冷风,她忙往旁边一避,脸上故意发白,声音弄得非常气愤:“好你们这些上仙,都是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先才要杀小草,现在又抢我妖丹,你说你现在的行为跟你口中,所谓要诛杀干净的妖有什么区别……”月妖雪一下想起二千年前被夺去七寸彩色叶片,害的自己修为大减。 今天,自己才刚刚化形,就被这些一二三……都是些仙人来上门欺负,一个接近自己不知要干什么?二千年强抢东西,二个想染指孕育了自己的灵源,三个更是离谱的用一个诡异的理由,那杀了小草,这些所谓的上仙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都是些坏人。 这么一想,月妖雪更为气愤,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玉清君,道:“抢东西的妖人,自己先把自己给灭了再说。” 玉清君的脸上微微发红,他仿若有些不好意思,两指夹着那个金丹,问道:“这个东西,真的是那个伯耳日给你的?” “那还有假,快点还给我。”月妖雪瞪着玉清君,她看出这玉清君是个迂腐而呆的坏人,这坏人当然是相对于妖来说,对于其他的东西,这玉清君倒是颇为宽容。 “这枚金丹有什么作用,你知道吗?”玉清君又问道,或许是对于内心有些歉疚,故而语言也客气了不少。 还真是个呆子……月妖雪忍下心中的笑意,她偏着头想了一下,看到那地上躺着的伯阳君,当下便道:“这金丹有疗伤之用,是伯耳日送给我以防万一的……喂!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敢问姑娘的姓名?” “月妖雪。” 玉清君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手中的金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金丹之上刻着的阵法,正是伯阳君一贯的手法,想来那什么伯耳日也是他的化名,这家伙总是这般,他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故而也没有多加怀疑。 当下玉清君便道:“雪儿姑娘,这金丹我暂时借用一下,等我朋友醒来,姑娘尽可以向他要两颗。” “这金丹上有阵法封印,你朋友能用?”月妖雪还是忍不住相问。 “自然是能用的。”玉清君走到月妖雪身边,看着她道:“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自然会做到。”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 雪儿不断的谋求更多的筹码,而玉清君一边急着伯阳的元神情况,一边急着要去想西王母报告妖魄之事。 最后,他们终于以玉清君欠她一个人情,另外不许对小草不利,外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必须要放她一命,还有就是必须要还三颗同样的聚灵丹,品质优等。 不过,这也是月妖雪看清玉清君是迂腐的正人君子,要不然她可不敢对如此高手进行如此的盘剥。 “成交。” 月妖雪与玉清君互对一掌。 玉清君这才大松一口气,这个小花灵堪比紫薇大帝,竟也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小魔头,他差点想以暴制暴,直接拿走算了,可师傅一向的教诲凝在心头,且无字天书既是他的倚仗,同样也是束缚他的咒语,一切不适的行为均会不利于他的修行。 玉清君闪身来到伯阳君的身边,这金丹的阵法自然是对他没什么阻碍,本能下的道术反应自然就可解了阵法,只是这小花灵……玉清君想了一下,他暗暗运起第三目,抽动仙魄当中的仙力,寻找找小草的方位。 时间不多。 玉清君给伯阳君喂下金丹,便对月妖雪,道:“伯阳君先交与姑娘照顾,我去寻他的肉身。”他顿了一下,眉间突然一缕黑芒射出,点在灵泉之上,一滴露珠出现在他的手心中,他很少见的笑着道:“小草先借用一会,待到伯阳君醒来,我自然会将它还给你。” 说完,也不等月妖雪的回话,袍袖一展,身影已经没入虚空当中,不见了丝毫踪影。 这一下,让月妖雪始料未及。 原以为这家伙迂腐透顶……没想到最后来摆自己一道。 让月妖雪哭笑不得,想要毫无顾忌的对付这个伯阳君是不可能的,但是这苦头自然还是要让他吃一吃。 月妖雪走到伯阳君的身前,蹲下身子,这家伙的脸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被雷给打了。虽然,知道他一定是伯耳日,可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月妖雪素手一挥,清澈的灵泉之水从她的手中潺潺流下,那黑乎乎的面孔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仙源之中的风开始缓缓地流动,被惊吓至土地里藏起来的小草小花们,慢慢浮起了身子,在风中来回的摆动,似乎在舒展酸痛的腰肢。属于万年仙源里,独特的宁静又重现现于月妖雪的眼前。 第七章 小小俏少年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二千年来心心念念的大仇人,就躺在自己的身前,任自己宰割。 可是,月妖雪感觉自己并不开心。 风不停的在流动,仙源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可是月妖雪的心再也恢复不了平静,她渴望朋友,渴望能有一个人珍惜她。 灵泉依旧汩汩而冒,如万年来的一般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对于被灵泉滋润下生长出来的昙花,月妖雪自然知道灵泉的不同凡响,也自然知道这灵泉拥有者极为比仙灵之力更为纯净的仙灵之源。 那胖道士也算是有眼光,可是这灵泉是养她的地方,这里埋藏着她的根,她不容许任何人来亵渎,也不容许任何人来窥视,这里埋藏着她的隐秘。 而且,也不知什么原因,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吼道:一定不能让别人打开灵泉。月妖雪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执念。 只是,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她真的还能保证灵泉的隐秘性吗? 那胖道士贪婪的神情,那黑雾当中不明生物的怒吼,还有那个黑衣少年对这里的探寻,想来西王母也会关注这片荒芜之地。往日平静的仙源,再不能平静下去了。 现在,月妖雪有些后悔化身。可,命运本来就是这般无奈,谁又能料到选择的道路后面的事情。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那么留给她的只能是去面对解决。 收回飘忽不当的心思,月妖雪蹲坐在原地,看着那白日里嬉笑言谈的伯耳日以另外一个身份,躺在自己的面前,她真的很不想相信,她以为白日里融洽的谈话,互相的嬉笑,他们可以做朋友,可是,原来,他对于自己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她的心中到说不上有多痛,只是有些淡淡的惆怅而已。 月妖雪摇了摇头,在将那些莫名的失落丢掉。 躺在地上昏迷的伯阳君,只见他身体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在快速愈合,那被雷轰的乱七八糟,焦黑无比的头发,也在快速的恢复原来的光泽。 伯阳君的眉心处,一点金色的光芒透出米粒大小的余韵,接着,他的整个身体都被什么力量托着,升上了天空。 整个人就像一尊会发光的金佛,就连空气当中都带着庄严的味道,同时有大量的仙灵之力汹涌而出。 月妖雪瞪着两只眼睛,没想到这金丹有着这样神奇的功效,莫不然真的是疗伤的圣宝?随即,她想到了更为让人着脑的后果,这个伯阳君元神被修复,马上醒来,那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 月妖雪忙运转体内妖丹,凌空而起,立于当空当中,灵泉之上,美丽的眼眸,闪烁出淡紫色的犹如实质的光芒,心道:要快点找到培茛妖草。 这培茛妖草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修出灵物来,可是与自己一样作为万年的存在,这培茛妖草具有非凡的魔力,在六千年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目睹有一个上仙,在她的身边采到了这培茛妖草的一点根须。 据他所说:这东西可以让仙人迷失仙魄当中的忆,忘记很多忆当中的事情,不过,这忘记忆的时间不会很久,多则两千年,少则两天,只看天地造化。 月妖雪手头也没什么别的好用,就这个培茛妖草还是有些兴趣,可是这东西虽然未养出灵物,却也狡猾的紧,平日里都躲在很深的地方,今日动静这般大,指不定躲到什么犄角格拉里了。 月妖雪不断的使用神目来扫视,奈何却没有看到一点那培茛妖草的影子。 “噼噼啪啪!” 有轻微的爆裂声,从被金色光芒包裹着的伯阳君那里传来,那声音有点像是骨骼被挤压所发出的。 难道这伯阳君的修行在突破? 月妖雪忍不住用神目扫去,可是才一接触那金色的光芒,一阵恍惚下,刺痛感传上眼睛,她心道:好厉害! 月妖雪当下移开目光,继续寻找那培茛妖草,就在她都要绝望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她在灵泉的最左边,原来小草曾经生长的地方,有一缕朱红色的根须在泥土下闪闪发光。 果然是培茛妖草。 月妖雪收敛仙魄的气息,在吐出妖丹,慢慢地接近,生怕将它给惊走了。 淡紫色的妖丹发出恬静的气息,在空中慢慢地表示友好的接近培茛妖草。 一步。 二步。 三步。 …… 月妖雪慢慢地走到培茛妖草身边。 “落!” 娇唇轻呼一声,那妖丹瞬间放出淡紫色的网状光线,朝着培茛妖草落了下去。 “咚!”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颗小石头居然落入了灵泉当中,打破了宁静。 月妖雪暗叫一声糟糕,心道:这培茛妖草要逃了。 “嗖!” 果然,这培茛妖草一缩,形成乒乓球大小的朱红色物体,从泥土中钻出,正好从紫色光网的缝隙处逃了出去。 月妖雪咬着牙,心道: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废了这么多仙灵之力,布下大网,居然连一根须毛都没有捞到。这培茛妖草果然够机灵,居然没有从地底下逃跑,而是从空中,自己在那里埋伏的网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就在此时,空中的“噼啪噼啪”声音有越来越响的趋势。 月妖雪抬头望去,只见空中那一团金灿灿的光芒在越来越小。 咦!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月妖雪回过神来,那逃向远方的培茛妖草居然转头回来了,一头栽向了那一团金灿灿的光芒当中。 “轰隆隆。” 仿若有雷云在那金灿灿的光芒当中翻滚。 “咔嚓咔嚓。” 带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不断的从那金灿灿的光芒当中传来。 月妖雪站在那里,手里攥着衣服角,想要去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那金色的光芒实在让人不能逼视。 若是这伯阳君发生了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想到那黑衣少年离开时说的话,月妖雪的心顿时猛跳起来。 月妖雪望着金光闪耀,眼前浮现出白日里他亲切略带调侃的笑容,那慵懒的身姿……其实她并不是想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想要给他一点惩罚而已。 仙源里的风大了一些,发出“呜呜”的响声,灵泉的水依然清澈,却吹不出一丝涟漪。 月妖雪坐在石头上,对于伯阳君发生的一切,她已经无力再次插手,所幸便安下心来,反正该来的还是会来,现在的她,等待结果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里月妖雪动用了太多的仙灵之力,身体的疲乏感一次次向潮水一样袭来。不知不觉当中,她闭上了眼睛,所有的灵觉都缩到了仙魄和妖丹内休息。 当空中的星辰在不断的变幻,有时亮有时暗,就如人的命运那般,起伏不定,但是该亮的到了时间那总会亮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天道运行其中,缓缓地渗透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砰!” 一声很轻很轻的炸裂声,从那金光当中响起。 此时,月妖雪所有的灵感已然完全闭合,所以她并没有发现。 在星辰的变幻中,那金光一闪而逝,蹦出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身上破布破衣,将他完全埋在里面,只见他粉嘟嘟的脸颊,一吹气,那破衣便粉成一片碎末。 小小的身子,凌空一指,仙源里的最平常的五色花,被织成了五色的小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的眼神落在闭目养神的月妖雪身上。顿时,圆溜溜的眼眸中透出一缕好奇的光彩。小小少年走到月妖雪的面前,用宛若白脂仙玉雕刻而成的食指,戳向月妖雪的脸颊。 月妖雪“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就要一脚踢出去,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也彻底呆掉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穿着五彩的衣服,香味扑鼻,有点像五彩花,乌溜溜的大眼睛蒲扇蒲扇的,好像一颗星辰在闪烁,嘴唇微微嘟着,粉嫩嫩的。皮肤更是白皙晶莹,宛若温润的玉石。 “大姐姐,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小娃娃的声音很好听,脆生生的。 月妖雪抬头看了下虚空,那金灿灿的光芒已然消失了,而这个小娃娃虽然小,可是眉目当中依然由那伯耳日……不,应该说是伯阳君的轮廓。 当下,月妖雪想到一个可能:那伯阳君就是眼前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而且他还失忆了,虽然不知道这失忆会持续多久。 月妖雪想到可以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施展辣手摧花,就兴奋的两个眼睛冒星星。她很亲切的摸着娃娃的头,道:“我是娃娃的主人,这里是仙源,也是你修炼工作的地方。” “工作?”变成娃娃的伯阳君很疑惑。 月妖雪就像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一把拉过好奇的娃娃,飞一样的上了高处,指着仙源的最南边,那片杂草丛生的荒野,道:“呐!那片野草地看到了没?” 变成娃娃的伯阳君点了点头,小脸上不明所以。 “去将它拔干净了。” 第八章 两个小煞星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月妖雪很干脆的命令,而且很不客气的将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一推,直接送到那一片荒草地边上——这荒野长的可不是一般的野草,月妖雪曾经和小草儿凝出妖力去试探过,那里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仙灵气息,但是那里长的野草却非常古怪,任凭你怎么去破坏,那些野草也能在一炷香的功夫重新恢复原样。万年来这些野草就是这般模样,不长不短,从来没有改变过。 月妖雪让这变成娃娃的伯阳君去拔,自然是想累死这小家伙,挫挫他的锐气。 变成娃娃的伯阳君在那荒野当中只站了一会,便“嗖!”的一声飞了回来,立在月妖雪的面前,大眼睛里忽闪忽闪,带着疑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家伙居然能力不弱,飞身回来的动作快如闪电,而且仙气内敛,一切行动仿若发自自然,就像是本能一般——看来不能硬来胁迫。 月妖雪一笑,道:“你是我的小奴隶,是我创造出来的,自然要听我的。” “我不相信……” “那你说你来自哪里?”月妖雪逼视着变成娃娃的伯阳君。 伯阳君怔了一下,他抓着小脑袋,眉头蹙起,道:“我……来自哪里,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月妖雪“咚”的一下敲上伯阳君的小脑袋,道:“自然是我创造出来的,小笨笨,快点干活,干不完天亮没饭吃。”她眨了眨眼,又加上一句道:“小笨笨可是知道反抗任务的后果,快点去。” 小小的身影随着月妖雪的话音一落,便飞向了那一片荒野。 月妖雪眯着漂亮的眼睛,心道那金丹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不过,这样漂亮的瓷娃娃看起来也真是赏心悦目。 月妖雪不知道,那金丹是后土订做的美颜丹,更加不知道后土美女温柔敦厚的外表下,有一颗彪悍的心,引出的麻烦也是接踵而至。 天渐渐呈现一片灰白色,漫天的星辰开始躲藏起来,天也要亮了。 月妖雪从入定中醒来,深呼一口气,开始活动筋骨,心道:那个黑衣少年还没有回转,不知小草有没有什么危险。而那变成小娃娃的伯阳君,也不知干的如何了。 月妖雪飞上天空,看着那一片万年以来一直存在的荒野,那片荒草仍然是万年来的样子,不曾长一分,也不曾短一分,只是那片荒草的最中央处,却少了一方左右的野草,看起来就像一块补丁。她寻找那小娃娃的身影,居然不见了? 月妖雪心下一跳,莫不是逃了?这……那个黑衣少年要是向她要人,可怎么办哩? “小笨笨……小笨笨……你在哪?” 没有人回应,这仙源里只有风不停的穿梭过她的秀发,一切都是那么寂静。 忽而,身后有淡淡的香味而飘来,同时有一丝带着攻击性的仙灵波动。 月妖雪瞬时腾身,可已经晚了,她的胳膊一痛,已经被人制住。她又惊又怒:“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背后响起沉闷的声音:“告诉我这是哪里?” “仙源。” “那边荒野里的娃娃……”那沉闷的声音顿了一下,才道:“是你什么人?” 月妖雪心下有些疑惑,想要转身去看一看究竟,奈何身子完全被人制住,动弹不了分毫。 “快说……”来人又催促起来,力道也大上几分。 月妖雪胳膊更痛,她忙悄悄的调动妖丹之力来抵挡,心思电转,这人难道是伯阳君的仇人?可是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至于那个黑衣少年,他手上握有小草根本不需要这样畏首畏尾,到底是什么人?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怒气和澎湃的仙灵之力。 想了一下,月妖雪才道:“他是我的朋友,可是现在却不见了。” 一股大力传来,将月妖雪的身体扳了过去:“你真的是主人的朋友?” “那还有假。”月妖雪暗暗吁了一口气,眼睛瞪大:眼前的东西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那哪里是什么人,却是一只一米多高,当空而立的古琴,青木润泽的颜色,根根琴弦都带着闪着白光,像是由玉丝制成一样,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古琴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 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只青牛,牛眼跟铜铃一样大,硕大的牛鼻子不断的喷出热气,牛背上背着什么人,小小的身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古琴金色的光芒随着音调忽明忽暗。 果然仙家宝物多,这样一架古琴都有着这般神通,她居然敌不过,还有那只青牛虽然不说话,可实力也不低,那牛背上的小身影,估计就是那伯阳君了。 月妖雪心下腹诽,面上却露出悲伤之意:“说来话长,听我来慢慢讲给你们听。” …… 今日,仙源的风出奇的大,吹动了古琴上的琴弦,发出幽幽的音调,月妖雪边听琴音,边讲述着,好不容易将诡异的事情解释完,当然该隐瞒的还是隐瞒了。可 那边青牛的牛眼瞪得老大,似乎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月妖雪嘟着嘴:“你们爱信不信,我可没撒谎。” “晕,那金丹是主人给后土娘娘做的美颜丹。”那古琴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真是胡闹,这下可怎么办?”古琴在空中不断的上上下下,焦躁不安。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谁叫你主人要抢我东西,害了我两千年的修为。看着古琴那焦虑的模样,月妖雪暗暗大爽,不过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她狠掐了自己一把,硬逼出几滴眼泪,期期艾艾的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跟我走一趟,若是后土娘娘来讨金丹,就将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花灵,献给后土娘娘。”那古琴声音猛然凶恶,只听“铮”的一声,刺空而过。 从那古琴当中射出一团金光,包裹住月妖雪的身体。 “你们……”月妖雪话才刚出口,就惊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封印住了她徐徐转动的妖丹,声音也发不出,仙魄虽然未被封印,奈何她自己对于仙魄的力量也运用不了,平时只能通过妖丹来引出仙灵之力,此时妖丹被封,仙魄也成了光看不能用的东西。 “走,回兜率宫。”古琴道。 时空在流转,眼前一片青光闪耀,细细的纹路不停的流转交织,有些呈现出仙殿的模样,而有些却显出各界的山水之色,有些不真实,但是却凸显出另一种梦幻。 月妖雪看了一阵,惊觉天旋地转,头昏脑胀,过了片刻,心中一闷,眼前发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这两个焦急的小煞星带着昏迷的月妖雪,和变成小娃娃的伯阳君赶往兜率宫的时候,那边的西王母之所,却是一片争论的海洋。 “王母,玉清君明显是危言耸听。”身穿大红衣服的仙人看了一眼玉清道:“那仙源明明是天宫的荒芜之地,仙灵之气很是稀少,怎么可能有什么化成人身的小花灵,居然还同时又妖丹和仙魄,我看,玉清君是除妖除的糊涂了。” “威虎将军,说的正是。”众仙纷纷点头,明明大家正热火朝天的讨论讨伐黑暗神,解救四公主的事情,这家伙偏偏不识趣,三番两次的提什么小花灵,居然还提什么妖魄?这世界怎么可能有妖炼出妖魄来,再说,六界当中有灵罩相隔,就是那些妖界的妖神,也不可能冲破灵罩进到东天界。 玉清君向往常一样,无视这些老学究们,他上前继续劝说西王母:“小仙所言句句非虚,还请王母明鉴。” 众仙们又是一顿鄙视之光射来。 玉清根本视为无物,他转过身看到伯阳君的肉身在那立柱前站着,不禁有些好笑,这伯阳总是这般放荡不羁,王母召见开会竟也翘辫子,不过这会开的也够久,居然来了个一天一夜,好像生怕黑暗神不知道似地。 不过,大家都是活了万把年的,自然也知道西王母打着什么算盘,所以全都倾力配合,在玉清看来,这戏演的还真是活灵活现,不过,其它五御也不是傻子。 “玉清君从不是虚晃之人,这样……”西王母美目闪闪,在玉桌之上轻轻叩击半响,才道:“你去将那小花灵带上殿来。” 这……看来王母对于那拥有妖魄之物并不相信,对于那灵泉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可是她居然要见那个小花灵,这是玉清君始料未及的。 “王母,那小花灵是天地钟灵之物,本有良善之心,还请王母不要为难于她。”玉清君忍不住道。 王母美目微闪,眉梢一挑:“想不到冷若寒冰,视妖物为大恶的玉清,对一个小妖会有这般维护之心。” 众仙也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要知道玉清君秉承无上天书之责,对于天下妖物痛恨不已,万年来,死于他剑下的不知有多少妖物,二千年前,更是孤身一人闯入灵界,杀了灵界二十三个妖族大能,从此威名洒于灵界,虽然其回仙界之后,仙魄多有损伤,但是在伯阳君的妙手下,不仅仙魄得以恢复,修为更是突破了一个境界,要知道仙人想要修为再次突破,那非要有奇遇不可,而也从这一次,伯阳君的炼丹之名名扬仙界。 玉清君心下一凉,眼前飘过曾经被打灭了仙魄的彩昭仙子,他忙道:“玉清深受王母慈悲之心感化,乃以为天下灵物皆有化仙之灵根,亦能结出良善之果。” “我看这是灵宝君的功劳,玉清就不用违心奉承了。”王母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清君:“看了玉清君,我倒是很期待与那小花灵见面了,另外……”王母玉指指向伯阳君的肉身,道:“让伯阳君一起陪你去,免得在遇见那个有妖魄的东西。” “是。”玉清君点了点头,算是见礼,忙拉着伯阳君的身体,袖子一挥,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待玉清君去的远了,王母也遣散了众仙,外加好好称赞那位王广大将,赏赐一枚高级聚仙丹,那王广踩在众仙的艳羡下走出大殿。 走在路上,王广兴奋不已,他本是灵界天才,刚上天界又得王母垂青,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不停地抚摸那闪着淡淡青芒的碧玲珑。 “王广。”碧玲珑居然传出声音,是西王母。 王广忙应道:“是,王母有什么吩咐?” “去跟着玉清君。”王母清脆如玉珠落在银盘上的声音里,带着一分肃杀之意。 王广喜不自禁,既然王母交给自己这样隐秘的事情,自然是将自己视为自己人,想来以后的好处可是不少。他忙恭敬地道:“是。”衣袖一挥,一团银色光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向着那名叫仙源的地方而去。 第八章 娘娘莫发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巍峨高耸的金殿威立于白云之上,白云漂浮在它的周围,随着风轻摆,好似那仙女们腰间的缎带,飘逸而透出若因若无的灵力。空气当中拥有充沛的仙灵之力,每一分都活跃着,跳动在肌肤之上,犹如动人的乐曲,似能驱赶任何阴霾,给人以欢乐。 月妖雪立于大殿门口,狠狠吸了一口空气,四十五度角仰视的金殿越发的灵动起来,受封的妖丹居然都隐隐有活跃的迹象。 嫉妒,简直嫉妒死了……想想仙源的贫乏,怪不得那里被成为荒芜之地。 忽而一股带着极为甜腻的香味儿从大殿的门缝中飘了出来,紧接着“轰轰轰”有如闷雷声从里面传来,香味儿则更为浓郁。 “好香啊!”月妖雪忍不住发出声音。她这才惊愕的发现,封印解除,她又能发音了。 青牛对她做出这般咋咋呼呼的样子,颇为不屑,牛眼一瞪,牛头一昂,“哞”,巨大的殿门应声而开。 哇靠……月妖雪的眼角都止不住的抽搐,太奢侈了,伯阳君那家伙简直太奢侈了,满眼所及都是金碧辉煌,墙壁地板,就连屋中那个巨大的炼丹炉都是金光闪闪,却偏偏没有任何刺眼的不适感。反而有一种慵懒舒适的气息,月妖雪看了几眼之后,紧绷的筋顿时松了几根。 有“轰隆隆”的闷雷声从那炼丹炉内不停的传出。 这声音真是噪声,实在是破坏这里的气氛。月妖雪摇晃着脑袋,双手一背,在金灿灿的地板上走来走去。 “喂!小妖,别到处乱踩,弄坏我家主人的东西,小心我拆了你的骨头。”青牛的牛眼瞪的老大,声音亦如闷雷一般。 “哈哈。”月妖雪拼命的跳了两下,接着上前去敲那炼丹炉。“咚咚咚。”声音还挺脆,并不是想象中那般沉闷的声音。 “你……”青牛的大鼻孔喘着粗气。 月妖雪好看的眉头一扬,道:“你什么你?在瞪,在瞪我就将这盖子掀了。”当姑娘我是好吓的?哼,在怎么说姑娘我也活了上万年,怎么能被你一只青牛给蔑视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古琴上前,在一片金灿灿的光芒中,它显得更为沉稳:“青牛,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弄醒主人,要是后土娘娘来了……你知道后果的。”声音沉稳当中带着颤音。 后土娘娘?月妖雪蹙着眉,眼神落在青牛身上。 青牛庞大的牛身都打着颤儿,斗大的牛眼中满带着惊恐,像是被吓坏了的小猫,蜷缩成一团,就连牛鼻子中的出气都小了很多。 吓……这后土娘娘还真是恐怖,这青牛居然吓成这般模样,看来没少被修理过。月妖雪偷笑。 “笑什么笑。”青牛缩在那里,不满于她的取笑,打着颤儿道:“到时候后土娘娘来了,第一个被拆骨的就是你,还笑,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末了还补充一句:“猖狂的家伙。”那模样儿,简直就像再说:月妖雪你是个白痴。 月妖雪刚想反驳,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大殿内馨香的药草味道,而是一股清新怡人的花香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糟,后土娘娘来了!”古琴身上的金色光芒闪的飞快,光芒越来越暗,眨眼间就成了一架被剥了金皮的普通木头。 “你个狡猾的家伙。”青牛立马牛嘴中不断吐出咒语,都是月妖雪听不懂的,只是在她诧异的目光下,那庞大的牛身,越变越小,也在眨眼间成了一只只有一米左右的小牛,原本润滑光泽的牛毛,变得干枯如草,乱七八槽的纠缠在一起,那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充其量不过是一只落魄牛而已。 “还有主人,你个笨牛。”古琴慌忙喊道。 青牛立马应声,牛身一抖,月妖雪就看到昏迷的小小伯阳君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在了宫殿左墙角的炼丹炉里。 月妖雪只感觉丝丝凉气往头上冒,这后土娘娘真的这么恐怖?她的脑海中显出獠牙利齿,凶恶的妖魔,她也跟着一步躲在了炼丹炉的后面,只露出一对眼睛,盯着那空旷的殿门口。 一朵一朵粉色的花瓣自当空中飘落下来,开始只有很少的样子,只是在几个眨眼间,那粉色的花瓣越来越多,宛若在下一场花雨,不多时,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浓郁的花香味充斥着大殿的每一片角落,尽是将药香味儿也掩盖了去。 一身淡青长衣的仙女儿从天上缓缓地落了下来,漫天的花雨在她的脚下形成一条粉色的道路,直接延伸到大殿之中,仙女儿微笑着缓缓走来。 她的身姿如同轻云一样飘渺出尘,容颜清秀淡雅如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在万千的花朵之中,青衣飘动的她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腰部不赢一握,如一缕轻烟摇曳身姿。脖颈细长露出白嫩的肌肤,一缕秀发搭于脸颊旁,无风轻摆。 她姿态端装,神情娴雅,如星辰般的眸子,带着淡淡悲悯人心的情怀,却又不失一分灵动,难以用词汇来粉饰。她穿着那样薄若蝉翼的纱裙,将曼妙的身姿隐藏起来,如雾似幻,她踩着柔美的花儿们,飘然进去大殿之中,立于古琴之前,轻启薄唇,露出一颗颗晶莹白皙的牙齿。 “伯阳君可在?”声音如黄莺啼谷,又如高山流水,引人翩翩遐想。 好美……月妖雪好像都不能呼吸一般,世间竟真的有如此这般美丽娴静的女子。 “后土娘娘,我家主人昨日受灵宝君的邀请,今日还未归来。”古琴平平的立于美丽女仙的面前,高度只达那女仙的腰际应道,不过虽然话说的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破绽,就是那点点的不能自控的颤音已经出卖了他。 “哦?”后土娘娘扫视一周,目光在藏在月妖雪的身上落了一下,随即撇开,对一边的青牛道:“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你说是不,青牛?” 青牛变小的牛身猛地一颤,牛眼满带着被惊吓的恐慌,边摇着它那肥硕的牛头,边道:“娘娘慈悲,娘娘慈悲。” 月妖雪看着青牛和古琴这两家伙,一副吃瘪的样子,她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奈何不知眼前美丽无双,貌似娴雅温柔的后土娘娘,会不会真的是一个披了羊皮的狼。她只好憋住不笑出声,目不斜视,做一个空气。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飘向后土娘娘——啧啧,真是美啊! 后土娘娘袖子一挥,那鲜花铺成的道路转瞬消失,她柔声道:“那就请琴铮去上清境,将伯阳君叫回来可好?” “这……”琴铮噎住。 后土娘娘秀美一挑:“怎么琴铮不愿?”在月妖雪的余光下,可以看到后土娘娘的白皙的手摸上了腰间,似乎要去拿什么东西。 “不敢,不敢……娘娘慈悲,琴铮马上就去。”琴铮的青木身此时显得更为黯淡,他道:“青牛,好好照顾娘娘,我去去就来。”说完,琴铮一亮,金色灿灿闪耀,然后琴头,嗯,如果古琴有头的话,它一下也不回,直接飞了出去,月妖雪只来及看到空中留下的一点金芒。 月妖雪敢打保证,若是这古琴化成人身的话,刚才定然是满头大汗,满脸虚白,不过,看这琴铮跑的这么快,该不会直接跑路吧!她瞅了一眼青牛,那家伙还真是可怜,原本碗大的牛眼,此时快挤成了一颗绿豆,四只小蹄子不安的颤抖着,身子已经缩成一只羊大小。 “青牛,过来。”后土娘娘柔美的脸,笑意更深。 青牛一下像被惊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月妖雪本来很放松,可也被青牛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不由的揪紧。 “青牛?……”后土娘娘仍旧温柔可亲。 “娘娘慈悲,娘娘慈悲。”青牛使劲摇着牛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娘娘……娘娘……” 后土娘娘的手摸上了腰际,“唰”,一根玉白的透着淡淡光晕的长鞭出现在她的手上,长鞭破空奔向青牛。 青牛全身颤抖。忽而,月妖雪感觉那青牛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即那双牛眼放射出激动的光芒道:“娘娘,娘娘,她……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月妖雪顿时觉得心跳如鼓,这只笨牛。 “啪!” 那玉白的长鞭擦着笨牛的牛头而过,落在了旁边乘金丹的铁盘上。“咔嚓咔嚓!”那铁盘眨眼碎成了一片一片。长鞭又是一抖,那碎片还没落在地上,就变成了碎末,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青牛当场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月妖雪抽了一口冷气,这……这……也太暴力了吧!该死的牛头,她对着后土娘娘,讪讪一笑:“娘娘,你好!” 后土娘娘袍袖一挥。 月妖雪整个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的难受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后土娘娘的面前,那只挥鞭的玉手就搭在自己的肩上,幽香萦绕,片刻之下她的神经有些飘忽,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此时,一直沉寂如磐石的仙魄猛地一震,发出“滋滋”的响声,刺得月妖雪脑袋一疼,恍惚的情绪为之一清,她随即明白,眼前如此这般的美人上仙居然用迷心之法。 后土娘娘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她居然如此轻易的摆脱。不过她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对着月妖雪柔美的笑道:“你这小花灵还有些意思,是伯阳君新捡来的宠物?” 第九章 朗朗玉公子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宠物?靠。 谁是他的宠物。月妖雪翻了翻白眼,很干脆的道:“娘娘可说错了,我才不是他的宠物,我可是他的债主。” “债主?他欠你什么东西?”后土娘娘的笑意更深,没等月妖雪回答,她美丽的脸庞已经凑到月妖雪的耳边,道:“难道是……贞洁。 啊!看着后土娘娘温柔娴静的姿容,在听她的话,无语,彻底无语。月妖雪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她直上主题道:“后土娘娘,琴铮那厮骗你,呐……”她指着大殿角落里的炼丹炉道:“那个天杀的伯阳君,就藏在那里面。” “砰!” 后土娘娘袖子一挥,炼丹炉的盖子应声掉在地板上,小小的伯阳君从炼丹炉中飞了出来,漂浮到后土娘娘的面前。许是看到伯阳君幼小的容貌太惊世骇俗,后土娘娘居然后退一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伯阳君?” 月妖雪点点头,眼梢扫了一眼四五岁模样的伯阳君道:“后土娘娘,他吃了美颜丹。” “什么!”有风暴在后土娘娘的眉间凝聚着,她手中白玉长鞭竟然未动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眸子的柔情不再,空气当中有一股名为暴躁的情绪在滋生。 “啪!” 白玉鞭子如蛟龙一般飞出,还未触到伯阳君身上,就发生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月妖雪顿时想到刚才那成了粉末的铁盘子,心下猛地如鼓跳动,心心念念的报仇终于实现了。 “啪。” “啪。” “啪。” 月妖雪眼见已经落了三鞭,第四鞭再次落下,心为什么有些疼,为什么有些不自在,那长鞭每落一下,便在伯阳君那小小的脸蛋上留下一条带着血渍的鞭痕,每落一下,伯阳君那小小的身体就会剧烈的颤抖一下,身体上的金光越发的明亮,犹如一个小太阳,刺得她的眼眸一疼,有什么想要流下来。 就算是昏迷了也会感觉到疼吧,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会受到伤害吧。 月妖雪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所谓的伯耳日,他那干净的眸子,和那略带玩笑般的笑容,那些精彩的故事,那些令人欣然向往的天宫圣景,在他的描述中是那么神秘和美丽。 为什么不忍心了?不,不是自己不忍心。月妖雪告诉自己:自己只是要保住小草的性命,若是伯阳被后土鞭打个好歹出来,以黑衣少年那般冷漠的性子,定然绕不过小草。 “伯阳,给我起来。”后土娘娘美目当中的愤怒似喷发的岩浆一般。她的薄唇亲启,那玉手中的白玉鞭子瞬间暴涨,原来只有拇指粗细,现在居然有成人的胳膊那么粗,白玉的光泽更为内敛,显得坚韧无比。 月妖雪走上前,说:“娘娘莫发怒。” “什么?”后土娘娘侧过头,柔美的声音里带着毁灭的气息。 “我说,娘娘这么美的人儿,要是发怒就不好看了。”月妖雪忍住砰砰乱跳的心,用最为崇拜,最为具有说服力的谦卑表情看着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的眉头稍松,胳膊粗的鞭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娘娘您看,反正美颜丹已经没了,若是你将伯阳君打死了,污了娘娘的玉手不说,以后谁给娘娘炼丹呐,不如……”月妖雪瞄了一样仍处于昏迷当中的伯阳道:“打个几鞭就算了。” “嗖。” 后土娘娘收了长鞭,柔美的脸庞靠近月妖雪,四目相对,片刻之后,她敲了下月妖雪的头,道:“还说不是小宠物,干嘛那么担心这个不信的家伙,是不是……心动了?” “哪有,我只是怕伯阳死了,我的债没地方要了。”月妖雪不自觉的脸上一热。 “切!”后土娘娘撇了一眼伯阳君,便收回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道:“这个命硬的家伙,就是你我都死了,他也没那么容易翘辫子,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小花灵还蛮有意思的,人也长得惹人疼爱,不如不要跟着伯阳做宠物,跟我回去怎么样?” 月妖雪一愣,无疑这个诱惑力是巨大的,她听伯阳君那个家伙讲过,后土娘娘是执掌天宫的六御之一,实力强大,占有的仙灵资源同样及其丰富,而且后土娘娘在其他几界,尤其是人界的声望及其高,传说后土娘娘便是出自于那里。 如果靠上了后土娘娘,她有概率得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可是……她的眼角扫过一边被吓得晕倒的青牛,还有琴铮那家伙匆忙跑路的模样,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伯阳君对她说过:天宫,同样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不小心站错了队,下场比起那些沦入畜生道灵们,好不了多少。 月妖雪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伯阳君,玩世不恭的笑脸上,漂亮的凤眼中却带着莫名的感伤。 她要带着小草在这天宫中立足,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月妖雪略微躬下身,真诚道:“多谢后土娘娘的厚爱,只是小花灵一向散漫惯了,怕是要给后土娘娘惹上是非,再说,娘娘这么懊恼伯阳君,小花灵正好可以在这里祸害他呀。” “这呀,可由不得你了。”后土娘娘窃笑一声,袖子一挥,幽香阵阵,有淡粉色的光芒朝着月妖雪席卷而来。 “娘娘……”月妖雪脸色微变,她的妖丹已被封印,想要凭着身法后退,可是那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淡粉色光芒却是瞬间而至,牢牢的将她禁锢起来,那淡粉色的光芒投入了她的身体,就要去渗透她的妖丹。 就在这时,月妖雪体内一直如死潭一般的仙魄,突然强烈的震动,发出“嗡”的声音,同时射出一缕金色的光芒,将那淡粉色的光芒赶了出去,甚至在这一瞬间,月妖雪妖丹的封印也被解除。 “咦?”后土娘娘似乎对这样的事情非常惊疑,美目睁得老大。 强大压力同时也是一松,月妖雪喘了口气,道:“娘娘……”才一开口,她立马感觉整个内脏都像是被火焚烧了一遍,但她依然咬着牙,昂起雪白的脖颈道:“娘娘,我虽然只是一个小花灵,可是我有自己的意志,请娘娘不要强我所难。” 可那后土娘娘仿若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是轻声呢喃,道“这世上果真有这么奇怪的身体,太不可思议了,若是将她送给紫薇大帝,想来他会喜欢。” 靠。 月妖雪的心头一把火窜起八丈高,你们这些仙人欺负人是不?我又不是礼物,说送就送。这上仙们果然都是些无情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先人们都是断了七情六欲,才修得无上道法,所以一个二个的都是些无情的家伙。 “跟我走。”后天逼视。 “不走。”月妖雪坚定摇头。 后土娘娘柔笑一声:“那可由不得你。”,玉手在其身前结印,朱唇轻启咒念,一枚月牙形的器物漂浮而出,洒出一团大网,直接罩向月妖雪。 到了这个时候,月妖雪也不考虑什么得不得罪了,要是被人当成宠物养,她还不如神魂直接被灭来的干脆些。她直接祭出妖丹,不管不顾的就朝着那淡粉色的大网冲过去。 “轰……” “咔嚓……” 月妖雪心口巨震,受伤的妖丹从那片光芒中飞了出来,淡紫色的光芒黯淡,待飞回她的身体中,月妖雪只觉经脉若火样被灼伤,巨大的痛楚袭上她的心头,心口一甜,“噗……”有甜腥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觉。 而在这大殿之中,淡紫色的光芒与淡粉色的光芒交缠在一起,不多时二者完全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了一片薄雾,浓郁的花香味飘散开来,但是里面却带着一缕很不调和的血腥味道。 “还好,差点来晚了一步。” 浑厚玉润的声音从那薄雾当中传了出来。 “灵宝君,你还真是不忘老本行,处处管闲事。”后土娘娘脸色不愉,袖子一挥,那缠绕在虚空中的斑斓雾气立时散了开去。 有一人含笑飘然落在地上,他的身姿宛若天际的白云,飘逸出尘,又如那长年吹拂的风儿,灵动如蛟。金色的大殿中,似乎所有的光都被他的容颜所掩盖,俊朗之颜好似那最美丽的玉石,圆润而暖意十足,纯黑的眼眸带着清清淡淡的神彩,就好似婴儿一般不染世俗尘埃的神。 隽神丰如玉,形如轻烟止。 飘飘逸仙人,唇语赋春色。 “后土娘娘都不忘老本行,我这般小仙又如何敢忘呢?”灵宝君手中握着碧绿苍翠的玉箫把玩着,后土娘娘的脸顿时更为难看。他无视之,面容不变,当他的眼神落在当空中的伯阳身上时,眉眼间顿时显出一丝怒气,道:“不知伯阳如何惹了娘娘,竟出此重手。”那稚嫩的脸蛋上,四道鞭痕鲜血淋淋。 “无信之人,鞭罚只是小惩而已。”后土娘娘看了一眼灵宝,抽出那根玉鞭,道:“怎么灵宝君也想尝一尝此中滋味。” 灵宝君似乎无视她手上的玉鞭,清澈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悲悯之意展露无疑,似乎在对她说:你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后土娘娘心中的好似被地狱热油滚了一圈,她狠狠地咬着牙,一字一字从牙齿缝蹦出:“若不是伯阳和玉清护着,你以为我会饶了你这个混蛋,手下败将,今日我就收了你。”玉手一扬,花瓣纷纷扬扬而落,她直接祭出最为得意的法宝彩香。 “去。”轻呵一声,那漫天的花瓣带着极强的攻击力,朝着灵宝君席卷而去。 第十章 道哉乃堪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灵宝君(花无情)身姿如云似风,手中玉箫放出灼灼绿芒,展现出蓬勃的生命之息,千丝万缕的绿意在万千的丛花当中穿来引去,俗话说红花总要绿叶来配,这句话用在这里同样合适,只见苍翠欲滴的绿芒不断的游走,而那漫天的丛花则更为鲜艳,可以用盛放来形容,整个金色的大殿完全陷入了花的海洋当中。 滔天的杀意不断的减弱,可丛花却更为鲜艳,绿芒同样更为苍翠,仿若成了活物一般,惹人怜爱。 后土娘娘柔媚的容颜再也不见,她咬着牙,唇惨白,脸色更是如同白纸一般,施法的右似乎在极力忍着保持平静,可依然隔一会抖一下,且抖得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抖得幅度越来越大。 “去!” 后土娘娘娇喝一声,袖子中飞出一朵纯白如雪的花苞,朝着灵宝君包裹而去。 这一下,原本身姿如流水似轻云的灵宝君,身形一滞,很快……漫天的丛花包裹住他的身体,那纯白如雪的花苞立于灵宝君的头顶,瞬间绽放而开,其间的花蕊尽是如血一般的殷红,里面有阵阵哀嚎声传出,似是不甘的灵鬼…… 只是几个眨眼间,灵宝君已经完全被包裹成了粽子,再也看不到任何模样。 “奴,嗜!” “嗷吼……”似有野兽的吼叫从那诡异的花儿中传出,随即,那花儿的六片花瓣开始无限的延长,如那些妖娆的妖族美女,流出的长长指甲,完全包裹住被丛花覆盖的灵宝君。“嗷吼……”有殷红的血线从那洁白的花瓣中间显现,汩汩而流,花瓣不停的抖动,似有生灵一般。 看你死不死! 后土娘娘银牙咬得咯嘣咯嘣直响,她握住自己的右手,眼帘垂下,一缕血芒从袖中流了下来,那白色的花瓣陡然一亮,一缕白芒射了过来,将她手背上的血完全吸了过去。 顿时,那诡异的宛如有六根血管的白色花儿,整个花瓣都呈现出粉色。 后土娘娘猛然向后面退去,冷气直往上冒。 这……这……这……紫薇大帝那家伙居然头一次没有说假话,这传自灵界的阴器,果然诡异,不行赶明等去问问那个家伙,这东西用了有没有副作用? “咔嚓,咔嚓。” 是什么声音?怎么听声音好像是从那阴花里面传来的,难道说……后土娘娘觉得背后冷气嗖嗖:这阴花直接在吃人不成。 只见那阴花花瓣上的血管更加的殷红,体积也更为庞大,大量的血腥味从那阴花中涌出,席卷了整个大殿。 后土娘娘皱起秀美,袖子一挥,无数的花雨落了下来,冲淡那令人不适的血味。这才仔细地看那阴花,只觉整个阴花膨胀了很多,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令那血腥味不断的喷涌而出。 心里有什么东西不自在了。虽然,一直恨着这个名叫灵宝君的,伪善虚伪的家伙,特别是他破坏了自己的好几次好事之后,更是对他的恨如滔滔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当年,饶他不死,也只是看在伯阳的金丹份上,和玉清那冷酷好小伙的份上。 为什么现在看到这家伙似乎要死的很惨,却觉得心里那么不安逸,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偷东西的坏事?——后土娘娘的美目扫过晕倒在地上的小花灵,想到这小花灵刚才那一副不安的表情,和那带着淡紫色眸子里显现出的怜惜之意,甚至是那上千年不曾见过的脸红,这些复杂的感情自己真的忘记了,还是只是藏在心底的一角,今日才触动出来,到底修上无上的大道,修上更久远的古仙人们那样的道,就真的需要舍弃七情六欲? 她的眼前浮现出,紫薇大帝那个无赖家伙的面容,是在逃避,还是陷入惘……后土看着那花阴下不停蠕动的身影。 此刻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一缕极淡极淡带着绿意的光芒,像是一根鱼丝一般,从那花阴当中,以那些漫天的花雨做掩护,来到了她的身后,渐渐地,一点一点缓缓地渗入她的身体。 或许是那花阴中血腥太过于震撼,又或许是漫天的花雨太过于美丽,当然也可能是后土那枚修仙之心,真的藏着这样一个柔软的地方,却悄悄被掩埋。 只听空气当中,一声极为怅然的声音:“罢了,罢了!你我的恩怨从此两清,害你成为阴鬼,被打入鬼界,也实非我所愿。”后土娘娘看了一眼昏迷的伯阳,还是那般四五岁的模样,当下美目一黯,袖中飞出一枚闪着白玉般光芒的圆形果实,气味极为香甜,只是一出现就已经盖过了那漫天花雨的香味,就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也完全消散。 “这是我二千年前,在三九层天之外古仙人之地,得到的奇妙果实,可解百草之毒……”后土娘娘心头又莫名的一痛,想到当年与紫薇大帝的种种,想到现在与他各种交集,往事之日不可追,罢了,罢了……她念出净化咒,将那得自于古地的果实,缓缓地推入伯阳君的体内。 伯阳君黯淡的金色身体,开始有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晕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少时,幼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最终恢复了原样,只是,那四道血淋淋的鞭痕仍旧如此。 不是这圣果没有此地功效,而是后土娘娘故意而为,这家伙居然吃了答应给自己的美颜丹,就让他醒了之后,好好看看。 至于小花灵,后土娘娘现在的心就如有几百万只蚂蚁在爬,也没有什么兴致将她掳走送给那紫薇大帝当研究之用,而且……她现在看着那小花灵,居然生出一丝丝爱惜之心:这小花灵又有妖的媚气,同时又带着仙子那般飘渺出尘的味道,两者之间居然毫不矛盾,反而融合在一起,显出另外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尤其是那一双大大的眸子,灵动如水,有时嗔,有时羞,有时怒,有时笑,丰富的情感,生动的表情,尤其是那不卑不亢的神采。 “希望你在这人情淡漠,弱肉强食的天界当中,能不失本心,坚持自我,开辟出另外一条无上大道。” 后土娘娘又看了一眼那花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那身影说不上的有些落寞和孤寂,玉手轻扬,丛花起,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大殿之中。 一缕青色的光芒,从虚空当中落在昏迷的月妖雪身上,化成一只玉镯,出现在她的右手腕上。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金殿之中,伯阳君依然昏迷的躺在地上,白色的光芒附着在他的身上,月妖雪也依然昏迷,从那玉镯上,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覆盖上她的胸口处,滋润着那受伤裂出数道缝隙的妖丹,而在天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阴花,庞大而臃肿的身体,开始纯白如雪的花瓣,已经完全变成了殷红之色,像是拿开在鬼界的地狱之花,吞噬一切恶,灭尽一切虚。 “咔嚓咔嚓。” 令人牙疼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在那浑身如血的花阴上,从那碧绿玉丝透出的地方,一下裂开碗大的口子,极为灿烂,极为苍翠,满带着生命之息的绿色,倾斜这一片空间。 “叮铃……叮铃……”极为清脆的像是人界的风铃声响了起来,似乎极为欢愉。 有动听的箫声从花阴当中响了起来,宛若松涛,又带着低鸣婉转而歌,少顷,整个红色的花阴完全被绿色所包裹,庞大的臃肿的“身躯”从两边裂了开来。 灵宝君吹着箫,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身雪白的衣服轻摆,在他的周围似乎有天边的云,有碧水中的鱼,又似带着谷间的风。 看到伯阳君身上的白芒,又看到那个小花灵身上的青芒,他的心一片祥和安宁,收起箫,他望着空旷旷的大殿门口,轻轻地道:“人之初性本善,大善。”这句话,是他很久前,无意在人界时听到,便觉一直闷然的心,瞬间开明。 也正是这一句话,让他爱上了那片不被上仙们所看好,而被赐为荒芜的土地,他很奇怪,那人间界虽然能修仙至天界之人甚少,可一旦成功,便总会取得极大的地位,而且,这些来自人界的上仙,似乎更多的能保留到七情六欲,就像是后土娘娘,她柔美娴静的外表之下,有一颗放纵随心,暴虐喜美的心。 希望那枚生命之种可以在她的修行路上,带来一些助益,也算是多年前,对于自己极为不成熟举动的歉意。 灵宝君收起往昔的回忆,他走上前检查了伯阳君,确定他身体上的毒素已然完全解除,只是这看似是肉身的东西,其实只是元神,故而才迟迟不醒,也不知该说这家伙什么好,这样乱玩好玩,不顾后果的上仙也还真是少见,当然这家伙也是来自于人界,不知这家伙的肉身在何处。 灵宝君掐指一算,这肉身在玉清的手上,而且正在往这边赶来,他俊朗的容颜带起笑意,只是—— 当他的目光落在这小花灵身上,这小花灵为妖,妖丹之力不容小觑,只是不懂运用而已,假以时日,定然会有不俗的实力,或可直接埋入仙道。更令他心生怜惜之意的是,这小妖居然敢跟后土娘娘叫板,还真是特殊。 玉清对于妖的观感可不甚好。想了片刻,还是将这小花灵先藏到自己的洞府,等伯阳这家伙醒来再说,灵宝君手一挥,绿光包裹上小花灵的身体,瞬间消失于大殿之中,入了传送虚空阵,时间仿若在那一刻静止,空间不停的转换。 “希望你可以顺利的修上仙道。”淡淡的声音在空间中来回飘荡。 第十一章 此间有佳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里是三十二层天,灵宝君的洞天也在这里,这里没有如兜率宫那般金碧辉煌高大巍峨的宫殿,这里也没有仙源中大片大片五彩斑斓的丛花,这里没有仙鹤起舞,这里没有高台玉石为阶……这里唯一可以看到的颜色只有绿,各种绿,深绿,浅绿,黄绿…… 这里看到的最大风景,便是一大片竹林,根根挺拔,苍翠蕴涵着满满的生机,在朗朗的晴空之下,轻风之间,缓缓地摆动着翠绿的竹稍,空气之中更是带着泥土的清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可以忘记一切烦忧。 月妖雪走在这竹林间,叼着一片竹叶,刚开始她从昏迷当中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捏了脸,喝了那放在竹制案几上的汤时,才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没有那个奇怪的要抓自己送人的后土娘娘,没有看似狂暴其实胆小的青牛,也没有狡猾无比的琴铮……不知伯阳那家伙如何了,还有小草,也不知那个黑衣男子会不会伤害他。 可是现在她即使在担心也没有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了这么久,也没遇到个活着的,想要问也无处可问啊! 难不成她已经被后土娘娘送给那什么紫薇大帝了?这里是紫薇大帝的地盘? 月妖雪扬起手,看着腕间的镯子,正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可惜她刚起来时研究半天,也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也只好作罢!反正有人送,肯定那送东西的人也会来告诉她这镯子的使用方法,本能的直觉来说,这镯子不是凡品。 月妖雪摸着挺拔的竹子,心道:算了,既然来了就别管那么多了,欣赏欣赏如此清幽雅致的竹林也不错。她慢悠悠的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 忽而,一阵稍大的风吹过林间,引得竹叶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妖雪口中的竹叶一个没含住,居然飞上了天空。 月妖雪抬头望着,那竹叶儿打着旋,在如此这般怡人的竹林间,随风忽上忽下,如窈窕的清秀女子翩翩起舞,犹如蝶儿自由自在纷飞于美丽的天空之中。 整个竹林彷佛都灵动起来,随着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同时,一阵飘渺如云,流动如风,清澈似泉的箫声从竹林深处传来,距离似乎有些远,以至于那箫声时断时续,似有似无,可正是这般若有若无的感觉,反而更突出那箫声的淡雅飘渺。 月妖雪张起耳朵,细细地凝听着每一个音符,心中的烦闷似乎都被罩上了一层轻雾,不见了踪影,有一种空灵之感,愉悦之意,窜上了心间,有什么冲动在心中好似要飞出来,她望着那空中自由翱翔的竹叶儿,忽然略有所感,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舞动,都在兴奋,身体的四肢想要舒缓,想要放松,想要释放……那一刻,她明白原来自己是那么渴望自由的翱翔。 她追随着不断飞扬的竹叶儿,跑着跑着,穿过无数修长的竹子,那竹叶儿落了下去,她随着奔了过去。 一潭泉水清澈而微微荡漾,潭边铺着碧绿色的石头,闪着淡淡的绿色光芒,温泉中,绿色的竹叶儿打着转,荡起一丝丝的波纹。 这泉水跟仙源的灵泉好像啊,都是那般轻轻浅浅,只到小腿的深度。月妖雪心中喜欢极了,她脱了鞋子,飞身踏了进去,温润的凉意从脚心透上来,瞬间穿上了全身,忘记所有,似乎回到了仙源之中,那空气中若有如无的飘渺箫声,那在灵泉中不住荡起的竹叶儿,那围绕在周围的竹子。 月妖雪拉着裙角,光着小腿,在灵泉中跳舞,溅起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那南海六公主的眼泪儿。 就在月妖雪尽情欢乐的时候,竹林深处,那飘出美妙箫声的地方,灵宝君立于水晶棺的旁边,唇边的玉箫闪烁着,曲调起伏而出,他的神情似乎带着淡淡的哀伤,清澈的眸子望着那水晶棺之中的一男一女。 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他们两个都没有魂化的一丝波动,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机会?这样深深地情意,难道最终只能落的个魂飞魄散,消失于六界之中的结果,这无上大道果真无情。 一曲终了,灵宝君一指点在碧玉箫上,如豆大小的绿芒飞了出来,钻入了那水晶棺之中,他呢喃自语:这是我能帮你们最后的东西。 造化本无常,大道难上难,世人总多情,奈何现世苦。 “哎。” 灵宝君叹了一声,看看天色,居然过了许久,往日来这里祭奠,也不过是半夜的光景,看来去了一趟人界情感又丰富了几许,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影响,对于一个需要摒除七情六欲的仙人是好是坏。 灵宝君摇了摇头,当下也不再去想。 那个小花灵应该已经醒了——灵宝君收起玉箫,向着竹屋而去,不多时,便也走到了,他却看到竹屋的门开着,进了竹屋,空空的碗摆在案几之上,竹塌之上空无一人。 既然粥被那小花灵喝了,肯定不是被别人掳走,可是,这竹林虽然没有什么禁制,可是在竹林的外围,被自己布下了比较厉害的阵法,若是这小花灵误走入里面,那可就不妙了。 灵宝君掐指一算。 “咦?” 圣泉怎么会让她接近?要知道他自从发现这片竹林,而在这竹林定居之后,便发现了那圣泉,圣泉中蕴含着极为丰富的仙灵之力,对于当时想要提高修行的他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当他每次想要接近的时候,就会被池子周围那些碧绿的石头所阻,怎么也过不去。 到了后来,他的修行之心慢慢地弱了下来,开始喜欢在灵界和人界云游,这圣泉也被他遗忘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发生此等怪事。 灵宝君出了竹屋,顺路而行,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圣泉,在快接近圣泉的时候,有美妙的歌声从那里面传来过来,似莺啼,又似人界的风铃,清脆动听。 自古圣人总多情,未可笑,未可悲。 又恰似鸣花眼前盛,总相宜,又喜又怒又恨。 无言翩翩少年郎。 深情朵朵少女意,可期,可爱,可相爱。 你许我今天已足,天地无常,生生念念不相忘。 …… 灵宝君放慢脚步,静静地听着,这样的歌,在仙界还真是像蛇蝎一般被视如剧毒,曾经的他也是,可是今天,不知是不是刚从人界回来,亦或是刚才水晶棺处而来,那万年不曾波澜过的情心,居然有一丝什么样的东西在流动。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他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可是他知道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有一丝慌意。 他走的越来越慢,生怕惊扰了前面的小花灵,良久良久,当美妙的歌声飘忽不见的时候,他最终钻出了最后一排竹林,站在了圣泉的面前。 心,在那一刻颤动。 紫衣的少女,撩起裙角,露出藕段一样的小腿,在圣泉之中跳着,窈窕的身姿舞动似那丛花之中的蝶儿翩翩起舞,灵动轻柔像是水中的小鱼,清秀不失飘逸的神采,夹带着那妖族宛若天生的柔态媚意,大大的眸子如水一般清澈,又带着耀人眼的淡紫色光华,她的樱唇弯起如月的弧度,似乎那一切春色都被掩盖而下。 她没有华丽的衣衫,没有繁杂的首饰,甚至连像模像样的发饰也没有,青丝就那样柔顺的披在她的背上,随着柔媚的腰肢轻摆,在水中不住的旋转,溅起无数的水花,如那出水的芙蓉,一般清雅,又似那瞬间绽放美丽的昙花,璀璨夺目。 她就像一个小精灵,那样自然,似乎是看到自己的注视,她停下了踩水花,跳舞的举动,小小的鼻子微皱,柳叶般的双眉微抬,就那样从圣泉中跳了出来,她放下拉起的裙角,光着脚丫,跑到自己的面前,道:“你就是紫薇大帝?” 我是紫薇大帝?灵宝君愕然,不明白为什么这小花灵会认为他是那个满嘴胡言的家伙,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吧!他笑着,温柔地道:“让姑娘失望了,在下灵宝君。” “噢!不好意思……”眼前的小花灵脸一红,道:“灵宝君你好,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三十二层天的竹海,也是我住的地方。” “竹海……”小花灵皱着眉头重复说一遍,随即又向他问道:“我……是不是后土娘娘送给你的……等等,我们先说好,我可没有答应,自由是我的。” 灵宝君莞尔,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小花灵会问自己是不是紫薇大帝,想来后土娘娘觉得这小花灵有特殊的地方想送给紫薇大帝做研究,这后土娘娘的爱好还真是不改当年。他轻柔的笑着,语气越发的柔和:“当然你的自由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离去,不过,这天界最近六御将要轮选,不是很太平,姑娘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清风不住的吹动,荡起圣泉中徐徐的波纹,一切都是那么柔和,清净。 月妖雪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他的容貌出尘,清澈的眸子柔波粼粼,唇间的笑意温软,语速不快不慢,听在人心中如春风拂过,这样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就如这一片竹林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也知道外面的不安全,她也喜欢这样清幽宁静之地,可是小草儿需要她,她不可能丢下这个陪伴自己万年的伙伴。 想到那兜率宫中伯阳君还昏迷着,不知道后土娘娘后来有没有再对他下手。等等,这灵宝君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那琴铮就是去找一个叫灵宝君的,怕就是眼前的男人,想来琴铮会撒谎伯阳君在灵宝君这,应该他们两个是朋友。 月妖雪忙道:“灵宝君,你知道伯阳君可还好?” 第十二章 我为你梳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灵宝君点点头:“后土娘娘帮了他,估计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月妖雪有些狐疑,后土娘娘不是恨死伯阳君了吗?怎么会帮他,而且她记得当时,后土娘娘也要抓自己去呀,后来自己用妖丹拼命,貌似受了重伤,咦,自己的妖丹已经完全好了?难道说……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于惊讶,灵宝君轻柔的笑着道:“没错,就是后土娘娘。”说完,灵宝君轻轻地拉过她的手,道:“看,这玉简也是她送给你的,虽然这玉简是极普通的东西,但这玉简能发光,能自主化形,可见已然开灵,而且……”灵宝君仔细的端详着,惊讶之色尽收月妖雪的眼底。 她忙问道:“而且什么?” “这玉简曾经有着很强的禁制,不过现在解开了。”灵宝君将手指搭在那玉镯上,半晌才道:“这里面是后土娘娘修炼的心得以及基础仙力运用,还有一整套的修炼心法。” 月妖雪愣愣地盯着这玉镯,她非常明白这东西对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有了她,她便可以一步一步的提升实力,可是……月妖雪疑惑地问道:“后土娘娘不是要抓我当宠物吗?怎么又对我那么好?” 灵宝君温柔的拍拍她的手背,仔仔细细的将她晕倒后,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这么说,后土娘娘不会再来抓我当宠物?”月妖雪仍然有些紧张。 灵宝君微笑的点了点头。 月妖雪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着玉镯,暗想: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强,谁也不能让自己当宠物。 月妖雪忽觉肩头被轻轻的拍了两下,她抬起头,正好与灵宝君四目相对,那眼眸里带着怜惜,带着慈爱,还有鼓励,那眼神似乎能直接穿透她的心,可自己并不为此恼怒,反而觉得心中像是蝴蝶在翩翩翻飞。 两人相视片刻后,不知未何一起笑了起来。 “灵宝君,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好。”玉清君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我能叫你哥哥吗?” 灵宝君看着眼前的月妖雪,娇美的容颜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眸带着满满的期待,小手不安的扭着衣角,不由得好笑,他伸出手,温柔的抚上月妖雪的头发道:“好,来我教你这玉镯的使用方法。” “灵宝哥哥……”月妖雪兴奋的扑上去。 灵宝君看着吊在自己胳膊的月妖雪,莞尔一笑,宠溺地道:“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你玉灵宝哥哥。” 月妖雪忙不迭的点头,没有扎起的青丝随之摆动。 “灵宝哥哥,以后叫我雪儿就好。” “好。”灵宝笑着,看到雪儿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打趣道:“头发也不梳,会被笑的。” “我不会吗,要不……”雪儿摸摸他的头发,道:“灵宝哥哥给我梳。” 灵宝的心就如蹦进去一只小兔子,“嘣嘣”,速度有些快。眼前的雪儿,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小手在自己的头上研究着。 灵宝不禁想到,当他第一次看到那玉棺中的两人之时,正是一夜晚,一轮弯月柔柔的光射入屋中,屋中的男子正给女子梳头绾发,男子温柔的手,宠溺的笑着,女子羞红的脸,美目中流转的柔情,盯着那镜中的情郎。 “到底好不好嘛?”月妖雪道。 “好。”灵宝忙答道,可不知未何,他有一丝做贼的感觉,就连脸上也有些热乎乎的,但是心里还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想要感受那种未曾感受到过的感情。 回了竹屋,月妖雪乖巧的坐在窗前,灵宝拿出平时他用的玉梳,一下一下,轻柔的梳着,入墨的发丝在他的指间飘荡,雪儿身上特有的幽香在他的鼻尖萦绕,很温馨的感觉。 灵宝的嘴角好看的勾起弧度,双手温柔的一点一点地抚平雪儿几缕不安分的青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雪儿?”灵宝轻轻地叫着。 “嗯……灵宝哥哥什么事?” 玉清听着雪儿懒洋洋的声音,这才确信这小丫头确实没有睡着,他轻轻地道:“怎么不说话了?” 雪儿伸了伸胳膊,道:“灵宝哥哥的手艺好好,手好温柔,雪儿全身都软绵绵的,不想说话。” 灵宝看着雪儿,温柔的笑道:“要是雪儿喜欢,以后灵宝哥哥都给你梳头。” “真的?”雪儿好似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灵宝点点头。雪儿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过身亲了他一下:“灵宝哥哥真好。”或许这个动作只是她下意识的,亲完之后,小脸立马变得“唰”红,好像熟透的苹果。 还真是个爱害羞的小姑娘。灵宝刮了刮雪儿的鼻子,轻轻地道:“快点坐下,刚刚才梳拢的头发又乱了。”语气里哪里有一丝责备的味道。 “嗯。”雪儿的心乱跳的像小鹿一样,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居然……雪儿瞄了一眼刚才自己亲过的地方,脸上好热好热,居然就那么傻傻地站在那里。 似乎看到她的心不在焉,灵宝轻敲着她的脑袋,柔和地道:“在想什么呢?还不坐下?” “哦……哦……马上……”雪儿讪笑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坐回原位。 轻柔的手抚过她的头发,那样柔,那样轻,就像春风一样,那玉梳的梳齿带着沁人的温意,慢慢地缓缓地,一下一下,梳拢着她的头发。 灵宝哥哥身上清新地味道,让她止不住地想到竹屋外面的竹林,清爽干净。 从她有意识开始,她看到上仙们在仙源做一些道貌岸然的事情,化身之后,更是一连串的麻烦,伯阳的调笑欺骗,玉清的霸道冷意,那个胖道士的贪婪,还有后土娘娘的蛮不讲理,头一次,有一个人这般温柔地对她,给她温暖和安心。 真好,有个温柔如春风,俊如暖玉的哥哥。 忽而,灵宝的声音传来:“雪儿,想扎个什么样式?” “嗯!”雪儿想了一下,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眼前闪现出第一次见到后土娘娘时的惊艳,她便道:“我想扎后土娘娘的那种。” “好。”玉灵宝应了一声。雪儿便感觉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轻轻念咒的声音,随即感觉脑后的一束头发被温柔的抬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将头发扎了起来。 “来,看看。”灵宝说着,正当雪儿疑惑的时候,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面脸盘大小的水镜,从那水镜当中,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头发被梳成一股,扎着一段闪着微微淡紫色光芒的紫色绸缎。 紫色的光芒犹如有灵性一般,闪烁着,好不美丽。 “喜欢吗?”在水镜中的灵宝温柔的笑着。 雪儿忙不迭的点头:“很喜欢,谢谢灵宝哥哥。” “喜欢就好。”水镜中的灵宝轻柔的抚顺她脑后一缕翘起的发丝,忽然,他的头转向窗外,似乎在凝听着什么,好看的眼眸荡漾起兴奋的光,片刻后才转过头道:“雪儿先休息一会,灵宝哥哥出去一下。” “好。”忽而,雪儿瞅到自己腕间玉镯,忙道:“灵宝哥哥还没告诉我这个东西怎么用呢。”在水镜中看到灵宝的神色有些着急,她便道:“要不,玉清哥哥先去,回来之后在告诉我好了。” 雪儿才说完,就见灵宝已然站在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说道:“还是先告诉你怎么用,你看……这样……” 灵宝先让她滴血在那玉镯之上,然后,只见他唇间轻动,念出一连串她也听不懂,犹如鸟语的语言,念完之后,灵宝空中划出繁杂的图案,半晌之后,那玉镯忽然变成一缕青芒,从她的手上飞了起来。 “快,雪儿用妖丹祭炼它。” 雪儿点头,祭出淡紫色的妖丹,环绕着那一缕青芒,旋转,越旋越快,直到那青芒最后被同化成了淡紫色的光芒,妖丹才越来越慢,飞回到雪儿体内。 雪儿看着那一团淡紫色的光芒在眼前闪耀着光华,想要去摸摸,又害怕别一摸出了什么问题。 “雪儿,试着召唤它。”灵宝鼓励她道。 “小乖乖,来,过来。”雪儿轻轻地唤着,那枚小小的淡紫色光华刚开始似乎有些犹豫,而后缓缓地飞到了她的指尖上,凉凉地呆着温润地感觉,就像灵宝的手一般。 灵宝的神情看起来相当兴奋,他道:“雪儿现在可以将它变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带在身上。” 雪儿点点头,变成什么东西好呢?对了,就项链好了,形状吗……她看着在指尖燃着的淡紫色光芒,变成昙花的样子好了,才想完,那淡紫色的光芒“唰”的变成了她脑海中的模样。 晶莹玉润链子,上面坠着淡紫色的昙花,每一层花瓣都看的清清楚楚,好似真的一般。 雪儿手一招,这昙花项链便飞到了她的脖子上。如玉石般温润微微带凉的感觉传上心间,很舒服,让她不由得看了看玉清的手,随即她看到灵宝那般兴奋的神采,好似发生了天大的好事一般,难道是这玉简? 他不是说玉简只是很平常的东西吗?这么兴奋干嘛。 许是感觉的到雪儿的疑惑,玉清指着昙花项链,道:“这可是能让仙人疯狂的好东西。没想到后土娘娘居然这么舍得。” 雪儿刚要问,灵宝的脸色忽的一变,已经道:“等我回来在具体讲给你听,你先好好看看那里面的知识。”说完,才一瞬间就出了竹屋的门。雪儿忙追过去,喊道:“怎么看?喂,灵宝哥哥你还没交我呢?” “你就在心里想着想要看里面的内容,自然就看到了。” 远远地飘来灵宝的声音,雪儿着急之下,没注意脚下的石墩,一个踉跄,在抬头时,已然不见了玉清的身影,她只好转身走回了竹屋。 雪儿坐在竹椅上,摸着颈间的昙花项链,想着:到底在这里面,后土娘娘留了什么? 第十三章 一花一世界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的的心神完全沉入昙花项链之中。 她这才发现,小小的昙花之中,居然蕴藏着极大的世界,她立身于这个世界当中,天空带着淡淡的紫色,地面上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地,颜色虽然单调,可雪儿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奇特的世界。 而且这里拥有极为浓郁的仙灵之力随风波动,比起仙源强了哪只百倍,就算是比起伯阳的兜率宫,也要强上几分。 真是太棒了,哇咔咔! 雪儿兴奋的在绿草地上跳着,若是将仙源里的白云妹妹,仙花仙草都移到这里来,岂不是都可以化形了。 雪儿高兴了一阵,才想起玉清哥哥不是说过这里记载着一些基础的修炼之法,还有仙法吗?怎么看不见啊? 这样才一想,眼前的场景居然又是一换。 此时的她已经站在不知名的小屋中,翠玉的长几,翠玉的椅子,翠碧色的丝质帷帐在白玉床上轻轻地飘着,牛奶白的壁上挂着副美人图,赫然是后土娘娘的容貌,可是细细看来,却又觉得只是相似而已,四角处,有奶白色的立柱顶着夜明珠,发出温和的光,最大的家具莫过于窗户对面的壁上,靠着翠玉的书架,摆着满满的书籍、玉简、丝帛。 微甜的香气不知从何处而来,弥漫在小屋之中。 好美,这里简直就像是童话里的小屋,虽然不大,但是极尽梦幻的色彩,每一样器物都宛如有灵性一般。 雪儿慢慢地向书架走去,手指轻轻地拂过翠碧的书架边缘,略微有些粗糙不平,同时带着丝丝的凉意,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却见书皮上写着“念尘诀”三字,字体娟秀,一看便知处于女子之手。 雪儿随手翻看,只见开头之处便写道:吾已接到仙界通知,于一年后便要被接引至仙界,眼见千年修行终可获得正果,应喜,奈何……后面的字貌似被什么东西附着了,雪儿用紫目也看不清,于是直接跳过,看向后面:大道之上,必要无情无嗔无痴,奈何吾用情至深,遂做念尘决,望有日可得成大道。 貌似……这个对她没什么用处,她放下,拿起一枚玉牌,里面讲的却是人界的山河地理志,还有些名词解释和诡异事件的记载。 虽然,这内容雪儿很喜欢看,几乎有些放不下去手,可是,现在她的时间可不多,要快点找到修行之法才行。 可是…… 雪儿仰起头,看着这书架足足有三四米的高度,书籍不少,尤其是玉简颇多,有些玉简才指甲盖的大小,要是一本一本的找,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走开,她也不甘心,这样好的宝库不利用,那就是糟蹋粮食的精华,是不可饶恕的。 该怎么办才好呢?雪儿盯着翠碧色的书架,站了一会,腿有些麻,她便靠着,用手不经意的拍着书架左侧的凸起。 “哗。” 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雪儿一跳。 “主人,有什么吩咐?”小小的人儿在她的面前挥动着双翅。 好可爱的小家伙啊。雪儿仔细的去看,居然发现这小人儿在用小小的手揉眼睛,似乎刚睡醒一般,想来是这书架生灵。 雪儿说:“嗯,我需要入门的修行心法一套,你能尽快找到吗?” 小人儿飞到她的眼前,小嘴巴一撇:“这太简单了。”小人儿的小手一挥,从那书架上飞出一本手掌后的书,落在了长几上。“呐,那就是了,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真是捡到宝贝了,嘿嘿!头一次,雪儿觉得那后土娘娘也没那么讨厌了,不,简直就是太可爱了。 这样小小的东西还真可爱,雪儿非常想要摸上一把,更像掐掐着小人儿的肉脸儿。哪知她手才伸到一半,这小人儿就嘟起嘴,小眼一瞪:“还真是骗小正太的怪阿姨,灵儿恕不奉陪,睡觉去了。” 说完,小翅膀一拍,就消失了。 啊! 雪儿张着能塞下鸡蛋的嘴,骗小正太的怪阿姨?这话怎么好像有什么印象,对了,是那本人界的至怪书上,曾有记载,描写到有这样一类人,被称为欺骗小萝莉的怪叔叔。 这个……那个……雪儿彻底无语,后土娘娘的宝物果然不一般啊! 她郁闷的走到长几旁,拿起小人儿抽出的书一看,书皮上写着:修行入门基础以及真力的控制。 她翻开书,看了几页,居然不是那种艰涩难懂的语言,写的灰常的直白,就像这小屋的壁一样,一眼望去,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白色。 直白,我喜欢。 雪儿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将这本书看完,不是她天资高,而是……嗯!真的是灰常的直白。 不过,也有好处,看完这书之后,雪儿终于明白她的妖丹在人界修士那里叫元婴,元婴会随着真力的增加,不断的被洗髓,而后储存在元婴中的元气会更加纯粹,力量也会更加大,到了最后,可以与世间万物沟通,从而可以调动自然的力量为己所用。 虽然,这里的名词不同,雪儿仍旧把这些名词翻译过来,用在自己的身上,仙魄就是元力,妖丹就是元婴,构成妖丹的气劲就是运转在经脉中的真气。 至于调动控制真气的方法,更是雪儿现下需要的,她空有强大的妖丹,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控制,唯一两种方法,一就是紫目,二就是直接祭出妖丹。 看了书,才知道自己祭出妖丹的行动太危险了,一旦妖丹受创,自身的修为会大减,严重的直接从修行者行列去除。 幸好,后土娘娘还算仁慈,她的妖丹没事。 雪儿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闭上眼睛,固守丹田,运用书上写的方法来控制妖丹中的劲气。 小屋当中的甜香味儿一直没有变过,既没有淡上一分,也没有浓上一丝,窗外及膝的小草被显出淡紫色的风吹拂着,轻轻摆动纤细的腰肢,淡紫色的天空“轰隆”一声闷雷,接着便下起了小雨,那雨滴儿如珍珠一般,带着淡淡的紫色夹杂着青草的绿色。 雨点儿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被风吹的全部落在了小屋之上,“叮叮咚咚”好似一首欢快的乐曲,草儿们全部伸长了叶片儿,想要尽可能多的接上自天上落下的雨滴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紫色光晕越来越淡。 “咔嚓!” 细微的脆响声从小屋中传来,接着,便消于雨滴声当中。 小屋之中,雪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若是现在有外人在场,就可以看到她的眸子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柔和而充满圣洁的气息。 她慢慢地收功,将从仙魄之内抽出的一缕仙源之气划在妖丹之中,顿时本是淡紫色光芒的妖丹显出一缕金色。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雪儿激动的大喊,现在的她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有一种一切都在掌控当中的信念。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绪,也让她更为确认自己的修行方法没有任何错误,最让她感觉激动的是,那蕴含强大力量的仙魄,自己终于有办法可以使用,真是太好了。 假意时日,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保护亲人和朋友。 一阵风从窗户外吹入,“哗哗”带其书本翻页的响声。 雪儿这才注意到,原来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她走到窗前,只见一片绿色的海洋,就跟初到这个世界看到的一样,只是有一点不太一样,淡紫色的天空变成了天蓝色,同时有一颗月牙形状的发出淡紫色光芒的物体挂在天空中。 更让她惊异的是,这里……居然能下雨? 雪儿趴在窗沿上,支着下巴,观察这存在于昙花项链中的世界,就在此时,一缕乳白色的光芒从远处飘了过来,其间还带着粉色。 那是什么? 雪儿好奇的打量着,乳白色的光芒转瞬便致。 “赞美我美丽妖娆的女王。”雪儿的耳朵里听到一句,接着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一捧大红色的花儿。 有人接着说:“我高贵的女王,只有如此美好,象征着纯洁感情的玫瑰,才配的上您,请接收您的仆人忠心的爱戴和赞美,您的荣光好似幻境的紫月一般迷人,您的气息好似沉香梨玉那样让人沉醉,您的超人才智堪比日月星辰……您的……” 刚开始雪儿还听的那个爽心,听的多了,那叫一个腻味,而且还假。雪儿伸手探入那白芒当中,抓住一团东西,肉肉的,很有质感。 “啊!主人,不要,不要……痒……哈哈……好痒……” 清脆的声音从白芒中传出,雪儿觉得好有趣,手感也忒好了点,她玩了好一会,才道:“嗯!没有带危险物品,你可以出来了,让主人我好好欣赏欣赏。” 不过,她仍旧没放手,这么好玩的东西可别跑了,她直接将它捏进屋子,同时关上窗户,这才恋恋不舍地放手,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 虚空当中白芒慢慢地消失,出现在雪儿眼前的…… 第十四章 往日的恩仇(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瞧着眼前的小人儿,只有自己腰间的高度,有淡淡的白色光晕环绕在他的身上,双翅宽大透明,明亮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小脸胖嘟嘟的,好像精致的瓷娃娃,让人想要抱在怀中蹂躏一番。 这小家伙做出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样,眼睛却明明滴溜溜的乱转。雪儿嗤笑道:“行了,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雪儿向他招招手接着道:“这边来坐,给我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家伙听话的坐过来,小脸靠在她的肩上,道:“我叫顽儿,女主人忘记了吗?呜呜,女主人以前那么喜欢顽儿,怎么就忘记顽儿了……” 雪儿忍受着顽儿的唠叨,无聊的看着屋内的家具,咦?在小屋的角落里,一枚夜明珠居然不发光了,其他的三个都亮的好好地。这……雪儿想起那书架里灵儿,她偏过头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顽儿,泪眼兮兮的小脸,竟然与那灵儿有80%的相似度,而且同样也有一双翅膀。 “顽儿?” “嗯。”顽儿眨着眼睛答道。 雪儿指着那枚不发光的夜明珠,道:“你是不是来自那里?”顽儿顺着她指着的方向转过头去:“是啊,顽儿一直都睡在里面,等待女主人再次归来,顽儿都等了好久好久,女主人不要再走好不好?” 雪儿没有接话,直接转过身面对顽儿:“那是不是说,这小屋里的所有家具都有像你和灵儿这般的。” 还没等到顽儿的回话,雪儿就觉身体不住的摇晃,脑袋都被摇的发晕,有温润的声音叫着:“雪儿,快醒醒,醒醒。” 雪儿只感觉思绪越来越模糊,在顽儿惊慌的叫喊声中,她又回到了竹屋之中,眼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脸,那人鼻子喷吐的热气吹到她的唇上,很痒。“雪儿,你终于醒了,快,玉清来了,我要先把你藏起来才行。” 原来是灵宝哥哥,玉清来了吗?正好,她正想去找他呢,现在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只是雪儿还没开口,就觉胳膊被灵宝哥哥拉着往外跑,她忙道:“灵宝哥哥,别拉,快带我去见玉清君。” 灵宝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点点头道:“好。” 竹林在雪儿的视野当中不停的倒退,清幽的风儿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两个人走了没多久,灵宝便停了下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身黑衣的少年,墨色的发,褐色的眼瞳,冷若刀削的脸。唯一不同的是,这少年的脸上带着丝潮红,他的眼神仍然淡漠。 不知未何,雪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走上前,站到这少年的面前,道:“玉清,小草儿在什么地方?还给我。你的伯阳没事了。” 哪知玉清根本没有要还的意思,直接伸手就向她拉去。后面的灵宝“唰”的闪身而至,挡在了她面前,道:“玉清,她是我的朋友。” 雪儿被灵宝修长的身子完全遮住,她偏过头看向玉清:“喂,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小草儿到底怎么样了?” 玉清瞄了她一眼,道:“既然你要,我就还给你。”雪儿心里顿时开心,只见玉清苍白的手一挥,一团翠绿色的光芒从他的袖中飞了出来,直接落在了雪儿的手心上,她注目望去,却只见一枚豆粒大的种子,发出翠玉的光芒,明明自己感受到了小草儿的气息,可是……眼前的种子,让雪儿的心都寒上了几分,小草儿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它会变成了这番模样。 一股怒气如火山喷发一样从她的心中爆裂开来,这家伙,都是这家伙的错。愤怒冲垮了她的理智。 “让开。” 雪儿冷呵一声,推开灵宝哥哥,直接冲上近前,丹田内的妖丹迅速运气,巨大的紫色光华夹杂着一缕金色从她的体内溢出,环绕在她的周围。甚至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好似炒豆子一般。 刚要阻挡雪儿的灵宝,犹豫的停住了身体。 作为当事人的玉清,感觉更为明显,眼前的小花灵不知得了什么奇遇,修行呈几何层次的上升,才短短几日……当然,这样的功力对于玉清来说,仅仅是小菜一碟,真正引起他注意,并且忌惮的是,那紫色光芒中,夹杂着一丝璀璨金光,这金光带着极为浓郁的仙气儿,而且非常纯净,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无字天书上曾经提到过这样纯度的仙气:那是出于传说中上古仙人修行的金丹凝结。 玉清直觉感到,眼前的小花灵不仅仅是一个拥有妖丹和仙魄的非妖非仙之灵,更有可能她与上古的仙人有什么渊源,就连她的出处仙源,也是存在于传说中上古仙界的志怪山名录中。 传说,仙源是上古仙界当中,最美丽富饶的地方,那里有数不清的花儿,那里有数不清的灵物,那里有青山有绿水,到处是仙鹤舞蹈,七彩霞光,当然,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便是那里曾经住了一对仙侣……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月妖雪,想要将她看个明白。 不过在雪儿的眼前,这家伙就是狂妄无比,自大自恋,不屑与自己动手的家伙,她咬牙,手一挥,一缕紫芒顺着她的手指射了出去。对方轻挥手,一片光罩挡在雪儿的身前,那缕紫芒撞在光罩上,发出“扑哧”一声,消失的干干净净。 该死。 一招之下,雪儿便发现自身与对方的差距,但是愤怒充斥心间,不发不快,她瞪着眼睛,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睛似乎落在她身上的金光之上,表情有一丝忌惮和不解……哈哈,原来这家伙怕这金光。 雪儿当下提升劲气流转速度,随着她身体的旋转,一缕缕紫色箭芒发出,直朝对方射去,不出意料之外的,全部在那白色的光罩面前消失不见。 “扑哧” “扑哧” “扑哧” …… 玉清站在光罩之后,也不得佩服月妖雪的恒心,这样的消耗简直就是慢性自杀,当然,他不知道雪儿的妖丹特殊,又有仙魄相辅,根本不用担心力竭而死的事情。玉清想了想,便撤了白罩,反正这箭芒越来越弱,就算射在身上也没什么,就当给她出气好了。 才一撤,一缕箭芒就射了过来,仍然只有小拇指的粗细,闪着晶莹的紫色,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只到是普通的箭芒而已,只是,当那箭芒越来越近,已经接近他的身体时,一股澎湃的,带着极为强大的战力向他笼罩而来。 “不好。” 玉清已经看到那紫色的光芒显露出一缕金色,刚直而带着侵略性。他忙向旁边闪去,奈何那一缕金色像长了眼睛,追随而至,他一个没闪避急,“扑哧”一声,那金色金芒,直接穿入了他的身体之内。 剧痛嗜心,一股火辣的感觉瞬间传上了全身,他内视而下,那缕金光极具有侵略性,眨眼的速度,已然侵入他的经脉,试图割裂,他盘膝而坐,运起全身的灵气往那金光扑去,试图阻止和消灭。 但是,那金光居然能够吞噬,不管他调动多少灵气儿,都被金光包裹同化了,半晌,那金光不见,反而粗壮了不少,幸好,它并没有割裂他的经脉,而是顺脉而行,一直走到被自己封闭的经脉停住了。 那经脉被封,是因为两千年前,他大战妖族大能留下的寒伤,伯阳想了很多办法,结果一直都不能驱除,为了不使这阴寒腐蚀身体,伯阳和灵宝,联合起来,帮他封闭了此处受阴寒的经脉。 这也是他为什么皮肤颇为苍白的原因。 那团金光本属为炙热,一接触阴寒受伤之处,他便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可是,让他惊喜的事情发生了,那金光竟然在短暂的接触后,开始缓缓地吞噬经脉上附着的阴寒,虽然非常慢,但是这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就在玉清欣喜的时候,雪儿被灵宝拉住,她直接吼道:“灵宝哥哥,你干嘛?让我收拾这不讲信誉,假仁假义的家伙,小草儿就是被他害死了,害死了……我要……” 灵宝使劲搂住她的身体,任由她的小拳头打在他的身上:“玉清不是那样的人。”雪儿一听更不干了,什么不是那样的人,她喊道:“我好好的小草儿被他给掳去,还威胁我,明明答应我好好照顾小草,不欺负它,可是……”她摊开手心,道:“你看看,你所谓的不是那样的人,做了什么?我的小草儿变成了种子,而我感受不到它的灵力波动,肯定是你们这些上仙又用了卑鄙无耻的方法掠夺了小草儿的妖丹,听说在你们天界,这东西可是大补……” 灵宝打断她的话:“是有些不良上仙会这样做,可是我保证玉清他不会,他是三尊之一,也犯不上那样去做。” 雪儿跳起来,道:“三尊,三尊就不会吗?哼……”她冷笑一声:“两千年前,可是有个家伙到仙源那里抢了我的修行,害我晚了两千年才成功化身,而那个指使别人抢东西的,就是那个叫伯阳君的家伙。”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飘来声音:“谁在那里背后念叨我的坏话。” 第十五章 往日的恩仇(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不是伯阳又是何人,只见他一身紫衣飘飘,脸上仍旧带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几个眨眼间,伯阳就已经站到雪儿的面前。 雪儿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都齐了。当年就是这个人派人去抢了她的修行。可是,他又是伯耳日,那个她刚刚化身人形之时,第一个碰到的人,她还记得那日里,他仍是这般紫衣飘飘,只是胸襟微敞,露出如玉般的肌肤,有那么几点酒渍粘在上面,晶莹剔透。 他笑着走来。 他说:他叫伯耳日。 他说:他被上仙欺负,是个可怜的家伙。 他说:他说要让她保护他。 他说:…… 那一日,天空很蓝,他随意的坐在石头上,脸上荡着笑意,幽默的说着这天界的一切,那些美丽的风景,那些美丽的故事,还有那让人心动的爱情……当时,她的心波涛汹涌,她幻想着于他一起游玩那些地方。 可是…… 他骗了她。 他就是个骗子……骗子…… 雪儿咬着牙齿,冲上前拉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他没有动,就那么任由她咬着。 他压制本能的仙气保护,怕伤了她。 血,一滴一滴流在了地上。 灵宝站在一边,他只是看着,隐隐地他好像知道了雪儿失态的原因。看着雪儿一滴滴泪水顺着美丽的脸庞流下,他的心却有一丝不舒服,是的,有那么一点点,让人难以察觉的不舒服感觉,他有一种冲动,想要走上前,擦去她的泪水,他想要看到是那如精灵一般在清澈的泉水中嬉戏玩乐的雪儿,他喜欢看着她无暇的笑脸。 他将这种感觉定义为,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哥哥要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他想要开口安慰雪儿,可是两千年前那场不光彩的掠夺,他虽没有参加,但也算是旁观,他真的有资格开口要求她吗? 正当灵宝踌躇的时候,雪儿松开了牙齿,她抹去泪水,看着那晶莹如玉的手上,印着深深的牙印,带着微微的血渍。她抬起头,望着伯阳仍旧勾起的嘴角,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伯阳好似看出她的彷徨,笑道:“人家的手可洗的很干净,继续……继续,不要怕它不卫生……”说完,当真将手递在她的嘴边。 雪儿没好气的一把打过去,气鼓鼓的走到灵宝的面前,道:“灵宝哥哥,他……还有他都是雪儿的大仇人。” 灵宝轻轻地笑了,可是雪儿却在那轻笑当中看到了一丝苦涩,随即,她扎起的头发被轻轻地托起,温柔的话儿响在耳边:“雪儿的头发真美,灵宝哥哥真想给雪儿梳一辈子的头发,就是不知道雪儿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雪儿不解灵宝哥哥为嘛这个时候要说这么煽情的话,她跳起来敲着灵宝的头道:“哎呀,现在先别说这个了,哥哥有什么整人的绝招,教教雪儿,雪儿恨死他们了,恨不得价将他们剁成肉酱,哼,一个就是个十足的大骗子强盗,一个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哥哥不要手软,尽管教雪儿最厉害的,当然,你的朋友……”雪儿朝着伯阳呲着小虎牙:“我会网开一面的。” 灵宝宠溺的摸了摸雪儿的头,捏着她的小鼻子:“调皮,你可知道玉清是天宫的战神,而伯阳是更是有一手丹炉走天下的名号,他们两个人随便动动指头都能轻易消了你……” 雪儿一把拍掉灵宝的手,气鼓鼓背着灵宝:“所以我该怎么办?让玉清吸了我的妖丹,还是让伯阳将我耍的像个白痴,像个傻瓜?”她知道灵宝这样说没有任何错误,人在屋檐下,如果不低头那是要撞脑袋,可她月妖雪生来便不想这么做,若是要这般委屈自个,还不如在仙源来一直都一株昙花,何必累死累活的化为人形。 灵宝将她扳过去面对他,清澈的眸子很亮:“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可不可以饶了他们。”说着,灵宝的目光似乎越过她的肩膀,看着什么。雪儿转过身去,看到盘膝坐在地上的黑衣少年,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斗大的汗珠从他额头留下来,英挺的身姿瑟瑟发抖,好像掉入冰窟的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阴寒。 那一丝金芒果然厉害。想起自己身体里那拳头大小的仙魄,雪儿就是一阵欢喜,若是这些金芒都能化来自己用,那就安逸了。 …… 正当雪儿在那很爽的畅想的时候,带着焦虑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雪儿,玉清他寒毒发作,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是伯阳——雪儿眯着眼睛看向他,难得这家伙也会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她要是不好好的剥削一下,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她偏头瞄了一眼玉清,他的表情同样紧张,眼眸带着挣扎的意味。 想起玉清哥哥阻止了后土娘娘带走自己,免了自己沦为宠物的悲惨命运。 想起玉清哥哥的给自己梳头发时的温柔,那宠溺的眼神,如春风一般的笑意,他说:若是别人欺负你,就告诉灵宝哥哥。 罢了,她也不想灵宝哥哥难过,搜刮伯阳一炉子金丹算了。她正要开口,哪知灵宝忽然拉起她的手,道:“灵宝哥哥知道,两千年的修为对于你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而且还差点丧了命……” 等等,我没有差点丧命啊,灵宝哥哥在说什么? 雪儿疑惑地看着灵宝,忽然看到,他向着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没错,他真的是向着自己眨眼,而且意思很明显,让自己不要说话,这……他到底要干什么? 灵宝哥哥带着悲怆的声音,继续说:“当年,我和伯阳为了救重伤的玉清,不顾生灵法则,抢夺了你的东西,还伤害了你,自然是我们的不对。但是,看在灵宝哥哥的面子上,饶了玉清吧!他每日受寒毒之苦,已经够可怜了,你想要出气,想要任何东西,或者就是要了我这竹海,都可以……” 这是唱的哪出戏?再说,这灵宝哥哥的演技也太假了,那眼珠子一直盯着身后,雪儿当然知道身后是谁,就是那个大骗子大强盗——伯阳君。 正当雪儿沉思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伯阳无奈的话语:“罢了罢了,摊上这么个老是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兄弟,真是倒霉。”接着,雪儿眼前一花,站在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他一身紫衣飘飘,俊美的容颜此时皱的像一团苦瓜。 喂,老兄应该是我比较郁闷吧! 雪儿藐视着他,心道:哼!姑娘我用眼神把你羞死。 只见站在她面前的伯阳,果然嘴角抽搐,两眼翻白,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葫芦,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这才递到雪儿的面前:“呐!这是我全部最好的上等金丹。”似看到雪儿不满的眼神,他慌忙摆手道:“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了啊,不准在剥削了,要不,就是玉清那家伙睡个百八十年的,我也不管了。”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雪儿的眼睛看的明明白白,这家伙明明很紧张玉清,只是肉痛他的金丹而已。这家伙真小气。 她打开紫金葫芦的盖子,顿时一股侵入百髓的香味儿飘了出来,及其浓郁的仙灵之力,雪儿深深地吸了一口,周身舒畅。她倒出一粒金丹,金光内敛而不外露。她一口吞了下去,一股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内视而下,那金丹正被妖丹吸着,妖丹似乎极为兴奋,一圈圈的劲气在周围弥漫。 “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够做出,比我更好的金丹。”雪儿的耳中传入伯阳的声音。 这家伙脸皮儿真厚,哪有自个夸自个的,雪儿将注意力从身体内移出,飞了伯阳一眼,道:“是啊,是啊,某人撒谎的本事那也是全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小女子甘拜下风。” 原来是在气自己骗了她啊。伯阳捋了捋额间一缕头发,瞧着这小花灵,几日不见,长的那是越发的水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与仙人们接触的时间长了,她的气质也变得更加剔透,反而掩盖了些微的妖媚,尤其是此时嗔怪的模样,比起那些自以为是天上的月亮,做作起来比起紫薇大帝的笑脸还要假的仙女们,可爱多了。 伯阳顺手去捏雪儿的鼻子,只是还没捏到,手就被人抓住了,他抬头望去,原来是灵宝这个家伙,他当场就道:“喂,灵宝你和雪儿一唱一和的,让我内疚,让我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就罢了,干嘛,你能捏雪儿的鼻子,我就不能捏?”为了彰显他跟小花灵的亲近,他也叫她雪儿。 灵宝平静的放开他的手,道:“我是雪儿的哥哥,我自然可以,而你的事迹……不用我说了吧。” 好你个灵宝,去了人间是越学越坏。我伯阳那是红颜的知己好不好,这可爱的小花灵才不要被你温文尔雅的模样给骗了,没天理,真是没天理,小花灵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认这碍眼的家伙当哥哥,而不认他。 伯阳头一扭,绕过灵宝,向着眉梢都在笑的雪儿道:“雪儿,还记得仙源里那个幽默的伯耳日吗?”雪儿笑容一凝,随即扭过脸也不看他,伯阳心道:看来这还气得不轻。 他眼珠一转,想起当时雪儿听他将那些名山仙境的故事时,那向往的眼神……心中豁然一亮,他直接道:“雪儿,不管我是伯耳日还是伯阳君,我都没有恶意,这样,我吃亏一点,以我美男之身,陪你游尽天下大山,畅游那些名胜古迹,说不定还可以碰到那些传说中的人物……” 似乎看到雪儿有转过头的趋势,他更加把劲道:“雪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这天宫看起来和气一片,其实内里争的厉害,现在更是快要六御轮选,风暴将至,既然你出了仙源,搅上这一趟浑水,那么就把你的手交给我,由我来守护你好吗?” 第十六章 我们在身边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的肩头微颤,慢慢地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眸里带着惊疑。 伯阳刚想再说几句,灵宝的话就传入了他的耳中:“你说雪儿搅到这一趟浑水中是什么意思?” 雪儿也道:“是啊,我除了仙源,就只被琴铮和青牛两个蠢家伙挟持到兜率宫,醒来就到了灵宝哥哥的竹海,又没遇到什么人?”雪儿突然一顿,像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后土娘娘?”要知道她也是六御之一。 哪知伯阳摇了摇头,道:“要真是后土娘娘,我也不至于要说保护你的话。” 灵宝在一边道:“伯阳,到底是谁要拉雪儿下水?” 伯阳向旁边看了一眼,雪儿偏过头顺着看,正是玉清,难道是这个家伙?雪儿刚要问,灵宝的话就响了起来:“伯阳,你别开玩笑,玉清怎么会拉雪儿下水。” 伯阳答道:“我也没说是玉清。只是……” 这家伙欠抽是吧?雪儿一下从灵宝身后冲出去,揪住伯阳的衣领,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故意耍人?” 哪想雪儿的话从落下,手中的伯阳就不见了,然后,鼻子一痛,已经别人给捏住了,那人一捏之后,马上放手,雪儿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她气得直咬牙。 “行了,不逗你了,我的雪儿妹妹。”伯阳的脸转为严肃,道:“其实是西王母和紫薇大帝,他们都要见你。” 雪儿愕然,道:“西王母和紫薇大帝?好像我不认识他们吧,再说我修为那么低,他们两个六御怎么会来召见我?”一边的灵宝思索了一下,才道:“玉清现在在西王母手下做事,这消息定然是他告诉西王母,紫薇大帝应该是听后土娘娘说起雪儿,所以好奇罢了,伯阳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些?” 伯阳深深地看了雪儿一眼,才转向灵宝,道:“难道你不知道你新认的妹妹即拥有妖丹,同样也拥有仙魄。” “什么?这不可能。”灵宝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定。 伯阳撇了撇嘴,拉起雪儿的胳膊,道:“你来探探,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雪儿居然忘记了反抗,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放着灵宝哥哥震惊的眼神,难道说拥有仙魄和妖丹有什么问题? 雪儿还没听到这妖丹和仙魄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耳边“轰”一声巨响。 吓了她的心猛的一提,怎么天宫也会大雷吗?当她循着声音望去,才见是位于灵宝君身后一米左右的竹子成片的倒塌,近处去看,就可以发现每片竹叶和竹身上都结了白色的霜。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玉清,只见他盘膝升腾到半米处,有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他的体外缓缓流动,更里面一圈的是如墨一般的黑气,黑气被金色光芒不断的排挤,随风飘向四周,阴寒的气息刺着雪儿的皮肤,一阵阵针扎样的疼。 “这是阴毒,雪儿小心。”声音刚落,雪儿被一股大力一拉,直接倒在一个温暖的怀中,淡淡的竹叶清香让她宁静,她抬起头,是灵宝哥哥的脸,他的眉间紧锁,眸间带着担心,急急的向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雪儿眼角的余光同样看到一双手,一双保养良好,如玉一般带着牙印的手伸出,似往自己这边搂来,不过眨眼间又缩了回去,她抬起头,看到一双略带担心的眼,不过,随即就被笑意所取代。 要说心中没有动上一分,那是假的,算了,往日事,往日死,她也不想在过于纠缠。 只是被灵宝哥哥这样抱着,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感受着他全身的温暖,她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热,便道:“我没什么。”然后挣扎离开了灵宝的怀抱。此时,伯阳已经祭出法器,在他们周围显出保护罩,那些阴寒的黑气被隔绝在了外面。 “雪儿,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伯阳的手搭在雪儿的肩膀上,道:“我和灵宝用了那么多办法,便是西天界的至宝魔果都给他找来,也没解了。告诉我吧,你到底用的什么办法?” 雪儿一甩肩膀,将伯阳的手抖落,道:“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伯阳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的看向半空中的玉清,到底那环绕在玉清周围的金芒是什么?不应该是玉清的仙力才对,想来便是这金芒驱逐了附着在玉清经脉上的阴毒。 且让我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拿出分析两仪法宝,祭出当空,想要吸上那么一丁点金芒。 “咔嚓。” 这平日里一直被他用来检验各种草药的法宝,居然就那么炸了,连个渣滓都不上,直接变成了粉尘消失了。 靠。 要不要这么夸张?伯阳痛呼一声,差点从罩子里跳出去。 一边的雪儿那叫一个欢畅,从能将玉清君阴毒驱除,在到以下就炸了能让伯阳心痛的法宝,自己拥有的仙魄还真是厉害的夸张。 不过,她也同时明白了伯阳的担心,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一个背了整整一包特级聚灵丹的小孩,谁都能来抢。眼下,这西王母和紫薇大帝,也不知都打了什么主意。 “醒了,玉清……”伯阳的声音将雪儿从深思中拉了出来,她举目看去,一身黑衣的少年向她走过来,棱角分明的居然带着一丝笑意?而且,他还是对着自己笑。 习惯了他的冷脸,突然看到他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少年笑起来还真好看,便是灵宝哥哥和那个没正经的伯阳君也比不上。 这黑衣少年越走越近。 雪儿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这还真是一种窒息的美,少了那层冰冷的壳,苍白的皮肤有了血色,竟比伯阳那家伙的肌肤还要好上万分,他那带着轻笑的脸,因为一身黑衣,衬得越发的温柔——不过,就算你美的掉渣,小草儿的仇我也不能不报。 雪儿还没来及动,就觉身边人影一动,是伯阳君,只见他走到玉清的身前,道:“玉清,你干什么对着人家小姑娘笑,看人家的魂都被你给勾走了。” “伯阳你个混蛋。”雪儿小跑上前,拉过伯阳,对着玉清道:“你打算怎么还回我的小草儿?” “不是还你了吗?” “不,你没有还我,在想想你还的是什么?” 玉清眉头微皱,想了一下,然后很无辜的道:“我还给你的是小草儿。” 给我装糊涂是不? 雪儿掏出怀中的变成种子的小草儿,强忍着怒气道:“这就是你还我的小草儿?”玉清点了点头:“没错。” “你不是说不会对小草儿不利吗?” “是啊。” “那我的小草儿怎么会变成一颗种子,我感觉不到他的一丝灵气……”雪儿越说越气愤,她踮起脚尖,贴近玉清的脸,逼视他道:“说,是不是你偷吃了小草儿的妖丹,是不是?” 玉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而且笑的更加迷人了。雪儿怒道:“你笑什么?除妖很爽是不?” 玉清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拉起她的手,对着变成种子的小草儿一点,一缕略带黑气的白芒射了出来,笼罩在种子之上,片刻,那白芒便被玉清收了回去。 雪儿看向变成种子的小草儿,居然又感觉到了小草儿的灵力,而且比往日里强大了不少,只是不知未何陷入沉眠。 似乎看到她的疑惑,玉清解释道:“小草儿吞噬了胖道士本命法宝中最本源的仙魄之力,但自身的能力太过弱小,不能掌控慢慢地化为己用,我便强制它沉眠,用自身的仙力慢慢地洗髓它的筋骨。至于为什么你感受不到小草儿的灵力,那是因为我怕你拿去,没有足够的仙力给小草儿洗髓,故而将自身的仙力封印在小草儿的周围。不过,现在不担心了,你仙力比我的更为纯净,对小草儿更好。” 玉清笑道:“我可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听完这来龙去脉,雪儿满头黑线,要不要买块豆腐去撞死?这家伙不早说,是专门等着自己出丑吗? 雪儿低下头,数着铺在地上的竹叶儿。 一旁的伯阳打了个哈哈,一手搂住雪儿,一手搂住玉清,朝着灵宝走去,道:“来来来,灵宝,去弄两人界的下酒菜,在将你那埋了五百年的竹清酿挖出来,我们好好喝一盅。” 雪儿一把拍飞了伯阳的手,拉起灵宝的胳膊,道:“灵宝哥哥,你还会做人界的饭菜?”灵宝点了点头:“雪儿想要尝尝吗?” “嗯。”雪儿亮起星星眼,道:“我听伯阳说过,人界有非常多好吃的东西。”灵宝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今天管饱,不过,这美食不能吃多了,对修道净心不利。” “好好好,都听灵宝哥哥的。”雪儿开心的挽着灵宝的胳膊,心道:谁说修道一定要撇除一切七情六欲,我不是仙还不是拥有仙魄。 后面玉清的声音突然响起:“雪儿,西王母召见你。”雪儿转过头去,还没答话,就见伯阳一把拍在玉清的胳膊上:“紫薇大帝还想召见我们雪儿呢,管它的,先进去宰灵宝这家伙一顿。” 雪儿看到伯阳说话的时候,那目光就没离开自己的腰间——那里挂着他的紫金葫芦,还真是吝啬的家伙,雪儿朝他耸耸鼻子,就转过头去,向前走着。 微风阵阵,带来竹叶的香味儿,四人一齐走进竹海深处,进了小小的竹屋当中。 在走路的空隙里,雪儿也从灵宝那里知道,后土娘娘送与她的竟是当年后土在人界修炼时,用天地之石,采地心火煞,祭炼而成的法宝。 当年,后土娘娘就是凭借这个法宝,在六御轮选之时,成为了六御之一,雪儿感叹这真是强大法宝,想来六御轮选定是惨烈无比。 而且传闻,这法宝当中,后土娘娘试探开辟新的界,另外,最引仙人们垂涎的是,这里面藏有后土娘娘修道的感悟和人界的修道法门。 这些传闻都没有错,雪儿想起了那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还有白壁如玉的小屋,还那里面一个个小小的精灵,以及一大排书籍玉简。 更另雪儿惊讶的是,后土娘娘在将这件法宝给她时,抹去了所有的封印阵法,还融入她的一滴血,这才有了后来,她能够成功祭炼的基础。 这些举动,都让雪儿疑惑不已。 她单手支着下巴想着,一手端起玉杯喝水。 忽然,有人在她耳边大喊:“喂。”吓得她一哆嗦,手中的玉杯没拿稳,朝地上摔去,随即一只手将玉杯接住,雪儿可以清晰的看到手上的牙印,她猛地扭过头去:“喂什么呀?吓死人了。” 伯阳摸了摸鼻子,道:“不是看你苦着一张脸嘛,就表现一下关心。”看着他正经无比的神情,雪儿给了他一眼白。 伯阳似乎没看到她表示的冷视,仍旧坐到她的对面,道:“别担心西王母和紫薇大帝,你家伯阳哥哥神通广大,他们就算真的没格调的瞅上你的仙魄,也不敢下手。”说完,还凑上了拍拍她的肩膀。 这下雪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一路上,他就在那你家伯阳哥哥咋样,咋样,说的真顺溜。 伯阳的那张脸越凑越近,都快挨到她的鼻子了。 雪儿实在是不胜其扰,只好没好气的站起来,道:“我说我家伯阳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挤我,这里位置宽的很。” 就在这时,竹门“吱呀”一声开了。 雪儿抬头望去。 灵宝走进来,轻轻地道:“看来,我们只能下次再来小聚了。” 他说的很轻松,可雪儿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凝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第十七章 王母之召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时间很紧,灵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雪儿也明白了原来,就是那个瑶池主人西王母派人来请她。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灵宝哥哥这里,难不成是谁告了密?而且不是已经让玉清君来传话了吗? 雪儿偷偷瞄向玉清,他却依然很平静地坐在那里,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似是察觉的她的打望,玉清笑了一下,握了握手中的剑。 这……被发现了。 雪儿像贼一样收回目光,单手撑着下巴:“灵宝哥哥,你说西王母这么急找我到底因为什么事?” 灵宝还没说话,旁边的伯阳就凑过来:“管她什么事,有你家伯阳哥哥在,就是天塌下来哥哥也能给你顶起。” 雪儿白了他一眼,忽觉胳膊被人拉住,她抬头一看是灵宝,只听他道:“我们走。” 喂,当事人还没发话呢吧! 只是她还没来得急反抗,就觉身体一轻,已经被托了起来,飞出了竹屋,两边苍翠的竹子不停的倒退而过,偶尔有冒出来的竹叶儿擦过脸颊,痒痒地。 伯阳君飞在她的右边,玉清没看到人,估计是跟在后面。 不多时,四人就飞出了竹海。 展现在雪儿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土,很难想象刚才她的眼前还是满眼的苍翠和生机,才眨眼间这里就没有了任何绿色的植被,甚至连石头都没有,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沙土,带着土黄的颜色,没有生机,死气沉沉。 雪儿惊道:“还真是荒凉。” “是啊,这里万万年以前就成了这样,无法改变。” 那还真是可惜了……雪儿摇了摇头,收回了心思。因为她看到,在那荒土之中,站着一个仙人,身材特别高大,足足有两米多的模样,身上穿着金刚铁甲,就除了头没被包住,老远的,雪儿就能够感觉到澎湃的战意。 眨眼而至。 灵宝带着雪儿落下来,却没有落实,而是离地一脚的模样,雪儿也更清楚的看到这西王母的特使。 只见眼前这人,一双铜铃大眼,闪着猖狂的光芒,古铜色的肌肤让他与细皮嫩肉的三尊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面目整体看来并不算丑陋,而是有一种野性的美感。尤其是他腰间的金刚杵,胳膊粗细,黑沉沉的,闪着幽光。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雪儿,便道:“既然人来了,就跟我走,王母娘娘可等的急了。”说完,他的大手直接向雪儿抓去。 灵宝带着雪儿后撤几步。 那人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人会跑了,随即他脸色涨红,又抓了过去。 掌风如刀。 雪儿只感觉脸颊生疼,犹如寒风吹过。然后,眼前一黑,一个人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是玉清。 “让开。”那人暴怒。 玉清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腰间长剑已经“唰”的抽出,指向暴怒之人。旁边的伯阳也轻身上前,笑眯眯的拍了一下玉清的肩膀,道:“我们三尊犯不着跟一个不入流的脑残粉计较。” “你……” 伯阳身形一闪,已经原地消失,在出现时,只听“啪啪……”两声,清脆有劲,显然是有人被打了。 而这被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西王母派来监视玉清的王广,只见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没有再上前。 “还想打?” 王广一惊,眼前的人紫衣飘飘,仙意缭绕,虽一直带着笑意,可谁也不能忽视他眼中的寒芒,而另一边,一身黑衣的俊俏少年,更是不知深浅,但是刚才那一剑的威势就可见一斑。 强者为尊,不管是他未飞升天界时呆的地方,亦或是天界,都是如此,他很明白。 “小仙不敢。”王广弯下腰行礼:“有请月妖雪大仙。”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雪儿包括三尊都没有在意,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却让他们真正见识到,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的警讯,当然这只是后话。 不多时,通过空间传送,雪儿和三尊就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 哇哦! 雪儿惊叹一声,眼前的大殿足足有二十多米的样子,五彩的玉石铺成耀眼的台阶,壁上是纯白的颜色,居然也能发出淡淡的白光,进了正殿,雪儿感觉越发的华贵,且不说那不知名的建筑之材,单单是那些美丽飘逸的仙女儿随着仙乐起舞,就让她看的羡慕极了。 “好漂亮的衣裳,好美的舞。”雪儿不由自主的说道。 “你要是喜欢,我便送你一套,如何?” 好听的声音从前面传进雪儿的耳朵里,她扭头望去,只见在大殿的左侧,站着一位雍容华贵,气质非凡的美女,那种美与后土娘娘的轻灵之美完全不同,而是一种带着女性成熟的气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透着良好的礼仪。 这样的气场,就连雪儿也不自觉的规范起自己的动作,生怕一丝粗鲁之举,打破了这样的美好。她轻轻地道:“小妖雪儿,谢谢王母娘娘。” “来,过来。”王母笑着向她招手:“让我好好看看。” “好。” 雪儿走了过去,站在王母的身边,淡淡的幽香让人精神松弛,她下意识地道:“娘娘,你真美。” 王母笑的更是开怀,不经意的拉起雪儿的手,道:“早就听玉清说过你,今日一见呐,果然是个美人坯子。”轻轻地点了一下雪儿的额头:“嘴巴也很甜。” 站在不远处的伯阳,眉间微皱,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要说害雪儿,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西王母是六御当中最为心慈的一个,对于生灵更是有着慈悲之心,所以他才愿意在王母手下领个闲差,而玉清却因为除妖,而被王母不喜。 王母不会对雪儿不利,或者是他多想了吧。 可……望着西王母拉起雪儿的手。 他的心突然一动,是了——雪儿独特的体质。 他轻身上前,身边也同时有了响动,不用说定是他那两个兄弟,令他惊奇的是,最快的居然不是灵宝,而是玉清? 这家伙……难不成也想做雪儿的哥哥?不成,不成……他加快向前,半路喊道:“王母娘娘,好久不见,依然不减风采,美貌无比啊。”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很自然的插在王母和雪儿之间,顺便抽出雪儿的手。 王母含笑:“原来是伯阳来了。”她的头微偏:“灵宝和玉清也来了,难得,你们三尊一起过来,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们。” 伯阳和灵宝,玉清对视一眼,才道:“什么事?” 王母眉间微皱,抬起玉足,将伯阳身后的雪儿拉出,道:“她……我想借一下。” “不可。” “不可。” “不可。” 三声同时响起,随即雪儿被扯了回来,被他们护在身后。 望着三人修长的身形,坚毅的背脊。 “你们……”雪儿的心暖暖的,虽然曾经他们欺负过她,骗过她,还抢过她的修行,可是,她真的已经不恨了,不恨了。 即便她知道,玉清对她好,是因为她为他驱除了寒毒。灵宝哥哥更是本性纯良,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温柔,至于伯阳那家伙……雪儿望着面前紫衣飘飘的男子,就连站都是歪歪斜斜,整个就是一个好耍好玩的家伙。 但是,她依然感激他们对她的好,和那维护之心。 雪儿越过三尊的肩膀,看着沉思的西王母,雍容的气度依旧,只是在她美丽的容颜之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难道身为六御也会有什么烦恼不成? 六御,它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权势的代表,每一个六御都有其自身的支持者和追随者,同时享受着有限的天界仙力资源,这样的默契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天界的和平。 这是伯阳这家伙曾经告诉过她的话,现在看来,也是有些道理,不过,到底王母要借自己干什么? 她只是一个法力低下的小妖而已,连仙人都算不上耶。 大殿之中的空气彷佛凝固住了一般,跳舞奏乐的仙女们不知去了何处,大殿之中三三两两的仙人们也早已退了下去。 一切都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响动。 雪儿彷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就在这时,幽幽的声音响起:“月妖雪,你化身在东天界的仙源之内,也算是我西王母的儿女,你虽有妖丹,但是又有极为纯净的仙魄,也算是跟着无上大道有缘,若是……”西王母看了一眼雪儿,道:“若是你能够助我,解救天下生灵,我便提你为东天界花神,你说可好?” 月妖雪瞪大眼睛,这……当花神?……这是她想都没想到过的事情,可是现在真的摆在她的眼前,禁不住心跳加快。 这时灵宝的声音突然响起:“王母娘娘,如此看重小妹,确实是她的福气,只是小妹年岁尚轻,恐怕这花神一职……” 伯阳同时也道:“就是,我们家小妹那么笨笨的,只能由我们去守护,她怎么又能力帮助王母去守护别人,更别说是那三千世界中的生灵。” 玉清没有言语,只是上前一步,从雪儿的角度去看,正好可以看到他那剑的手,握紧在握紧。 “反了。”王母娘娘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只是一瞬,漫天的花雨落了下来,洁白无比,就像是仙源里的白云那般。 满空的香味儿,飘荡着。 三尊同时上前,袍袖翩翩,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噗”的一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雪儿眼前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 第十八章 上古出传说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王母?”三尊惊讶的停下手。 雪儿对这位面目慈祥的王母娘娘,本能上就有一种亲近之感,现在看到她吐血,心中一震,不顾劝阻,仍旧跑上前,扶住王母的肩膀,道:“王母娘娘,你怎么了?” 王母淡笑着,拍拍雪儿的手,安慰她,可是,那鲜血仍旧顺着王母的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了华美的地板上。 那绝美的容颜仿佛一下便沧桑了几许。 雪儿忙解下紫金葫芦,倒出一粒金丹,喂入王母的嘴中。过了半响,她看到王母睁开了眼睛,嘴角的血也不再流出,忙道:“王母娘娘,你好点了没?要不……”她又倒出一粒金丹朝王母嘴中喂去。 “好孩子。”王母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将那金丹塞回紫金葫芦中:“这等金丹吃上一粒足矣,吃多了也没什么用处。”她转过头,看向伯阳:“你还真是挺疼你这个妹妹的,连紫金葫芦都送出去了。” 伯阳挠了挠头,一脸肉痛的表情。 雪儿白了伯阳一眼,扶着王母坐在玉椅上,这才道:“到底是谁伤了您?我让灵宝哥哥给你报仇。” “傻孩子。” 王母慈爱的点了点雪儿的头,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无量壁上走一圈,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愿意去?” 雪儿思索了一下,望了望灵宝,他在摇头,又去看伯阳,这家伙更是绝,直接做出欲走的模样,她将眼光又放在玉清身上,只见他俊美的容颜,带着深深的忧虑,深褐色的眸子不知看着什么地方,相当的空寂,手中的剑更是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算了。”西王母疲累的声音响起:“这也是天命,不可违背,雪儿还是跟爱你的三位哥哥走吧!” 雪儿缓缓地点了点头,牙齿在柔嫩的唇上留下了印记。 三尊脸上一喜,也没等雪儿发话,伯阳拉右手,灵宝拉左手,玉清落走在前面。不多会便出了大殿。 站在大殿门口,雪儿摆脱了抓住自己的手,细细的看着这宏伟的大殿。 白色的壁,五彩的玉阶,朱红的柱子,白云缭绕,仙鹤跳舞,飘渺似雾般的仙灵气息,这里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 雪儿的心却无法平静,真的要离开吗? 自己就真的连去无量壁的勇气都没有,自己在逃避什么?这可是次绝好的机会,能够一步修成仙,而且更可以得到王母娘娘的庇护,这对于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而且,就真的这样逃了,或许就真的永远被灵宝、伯阳、玉清护在身后,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危险。 靠别人,这不是她月妖雪的性格。 不就是无量壁,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再说,想来王母不到忘不得已的境地,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雪儿想起还有紫薇大帝也要等着见自己,想来自己的仙魄引起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波澜,总不能所有的都让三尊为她出头。 玉清、灵宝、伯阳站在那里,衣衫飘动,带着笑意望着她。 雪儿心中微动,是的,就是为了他们,自己也绝不能逃避——我要一步成仙。 有仙乐在耳边响起,那袅袅的仙云更是幻化出美丽的花朵,西王母的声音响在耳边:“进了门,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雪儿开心的一笑,抬起脚,朝着大殿内跑了进去。 “雪儿……” “雪儿……” …… “轰……” 巨大的殿门在雪儿的身后关上。 雪儿没有回头,径直跑到王母的身边,道:“娘娘,我们走吧!” 王母娘娘点了点头,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果然没有看错,若是你看完无量壁,真的决定助我……”她的玉手轻挥,一碰五彩土出现在她的手心:“你的朋友小草儿,我便可以让他摆脱妖身,登上仙籍。” 雪儿谢了几句,王母便带着她走进了无量壁当中。 这无量壁居然是在虚空当中,除非有相应的呼唤咒语,才能开启,这无量壁更是东天界的禁地,只有身为西王母才能知晓此地,这是雪儿后来她从伯阳口中才知道的。 现在,她只是好奇的摸着那冰凉的壁,五彩的颜色,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漩涡状物体,在漩涡的中心有一个凸起,是纯白的颜色。 整个空间似乎有无限大,根本看不到尽头,有一种凝重的古老的气息藏在其中,忽隐忽现。 王母娘娘拉着雪儿的手,道:“这里便是无量壁。” 雪儿张大眼睛,道:“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美,像是在梦中行走一般。” “若是你早一点进来,便可以看到更多。只是现在……”王母微微的咳嗽两声,雪儿忙抚着她的胸口,道:“王母娘娘,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会。” 王母娘娘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便走到壁的旁边,按下一个小漩涡的中心,那白色的凸起之上。 “咔嚓!” 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响起,然后王母娘娘的话响在耳边:“雪儿,用你的心去看看,在那漩涡的中间有什么?” “好。”雪儿放开王母娘娘的手,闭上双眼,心中想着那中心陷下去的漩涡……越来越空灵,越来越黑,冷就像是来自九幽的冰寒。 她忍不住全身颤抖,忽而肩膀一热,有温暖的气息传来,驱除了那片无尽的黑暗和深深地冰冷。 “雪儿,放松去看……去想……” 她的耳边似乎飘来阵阵轻渺的仙乐,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握住的双手慢慢的松开,垂在身体两侧。 那无尽的黑暗“忽”的一空,温暖的阳光一点一点射了进来。 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矮小的房屋,却有着琉璃的瓦顶,建筑风格带着极美的梦幻感,似是童话一般,这里似乎是这世界的一角,拥有很多的建筑群,能够看到一条条看似杂乱实际形成龙神的道路和护城河。 距离拉近,她看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无数的普通人走来走去,忙忙碌碌,有些人在卖一些极为有趣的东西,而有些地方却很热闹的围城一圈,中间有几个人像是表演法术一般…… 有孩子被母亲拉着细细埋怨的声音。 有店家敲打又吃了霸王餐的食客,“砰”的一声关上店门。 有华丽的马车经过街头,里面坐着极美的少女 ……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喧嚣,没有仙界那般仙气逼人。 这个世界人人都带着各种表情,尽情的表演自个的人生大戏。 忽然…… 轻微的啼哭声从这座城市的南面传来。 雪儿心思一转,场景又是一变。 这里是一间小小的房屋,摆放着简单的家具,房屋里有不少人,他们忙进忙出,手上端着盆子,有些拿着毛巾。 飘着轻纱的床上,躺着一名妇人,她满脸都是汗水,脸色苍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可是,她的神情却非常激动,眼眸里都是喜悦。 “哇哇……” 孩子的啼哭声,传了过来。 雪儿仔细看去,在另一个妇人的怀抱里,有个小小的娃娃,小小的脸蛋,乌黑的眼睛,似乎很好奇的盯着她,肉肉的小身体,被大红的袄子包裹住,小腿一蹬一蹬的,好不可爱。 雪儿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肉肉的小东西。 “砰!” 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普通的男人闯了进来,边上的小丫头阻止他,可他仍旧跑到了床边。 普通的面容都是喜悦,男人接过孩子,轻轻的轻吻一下,便抱到床上妇人的身边,温柔地道:“娘子,你看我们的孩子多漂亮,就像你一样。” 床上的夫人温柔的笑着。 …… 小屋当中,弥漫着一种对于新生命到来的喜悦。 雪儿的心也在这小屋当中,那种极大的喜悦感染着她,三口之家的温馨之情更是让她感动。 …… 不知未何,她想起了为自己讲故事的伯阳,想起了为自己梳头的灵宝,甚至是那总是在她身边握紧剑柄的玉清。 …… 等等,她在想什么呀! 瞬间的羞意淹没了她的神经,脸上热烘烘的。她心中微动,场景又是一变,这里似乎是也是一处普通的房屋。 床上仍旧有一人,不过却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雪儿已经看到阎王殿的鬼差站在一边。 床边上,跪着一人,很年轻的样子,他明明伤心,却带着笑,手中端着药碗,喂那床上的老人喝。 “孩儿,母亲不行了,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咳咳……就是你……” 那少年一听,忙带着哭腔道:“不……不……母亲,大夫说了,你这是积劳成疾,休养两天就好了!” …… 雪儿静静地看着,极大的悲凉自心中流出。 从生到死。 不断的有新生命降生,同时又有不少人在经历着死别。 …… 雪儿的心情有些发闷,她从那世界当中退了出来,望着王母娘娘,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王母娘娘为什么要让她看这些。 不过,她对于那个世界,当真有些好奇,是不是……就是灵宝哥哥喜欢的人界? 随即,王母娘娘解答了她的疑问:“雪儿,刚才你看到的就是人界。” 真的是人界……雪儿睁大眼睛,疑惑地道:“娘娘,你让我看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让我也下界历练一番吗?” “哎!”王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向远方,雪儿跟了上去,心中疑惑更深,可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 也不知走了多远,四周的无量壁那梦幻般的斑斓色彩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呈现出一种死灰的颜色,毫无生机。 雪儿上前摸了一下,冰寒彻骨……她转头叫了一声:“娘娘,你看这里?” 王母扫了一眼,美丽的容颜带着深深的悲凉,道:“雪儿,娘娘求你一件事。” “娘娘……我……” 王母娘娘美目当中满是疲倦:“刚才你看到的人界,在过不久就要被洪水淹没了。” 第十九章 我到底是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淹没? 想起刚才看到的小生命,想起刚才孱弱将死的老人,雪儿心中微颤,她侧过头,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娘娘,你说的是真的?” 王母娘娘点点头,神情相当的疲惫,竟是像再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了一样,她的神采依然那样动人,如雪的肌肤,素雅的淡妆,可是也难掩深深地焦虑。 那样多姿多采的世界真的要消失。灵宝哥哥肯定会相当的难受。雪儿闷着头,站在五彩壁的边上,感受着那冰冷的寒意,生机在一分一分的消失。 对于生灵,雪儿也有着十二分的珍惜,可是她并不认为她一个小小的花妖能够做什么,这可是连身为六御之一的王母也没有办法的。 无量壁不断的变幻着颜色,空气当中亘古流转的气息,缓缓地缠绕着站在这里的二人,有不知名的风吹过,衣裳“猎猎”作响。 “雪儿……”王母娘娘慢慢地转过头,道:“只有你才能救他们,就是那些曾经出现在你心中的人们。” 雪儿的心猛地一跳:“娘娘,我只是一个修为低下的小花妖而已。”王母娘娘向前走了一步,不知看向何方:“不,你不是。” 心中又是一震,雪儿退后了两步,基本上都靠在了无量壁上,她疑惑地道:“什么不是的?” 良久,良久,王母娘娘好像做了重大的决定般。 “雪儿,存于你身体内的仙魄是属于上古仙人的。” “所以?” 雪儿的眼前浮现出仙源,浮现出被胖道士觊觎的灵泉,还有……为什么仙源这么大,单单只有自己才化身人形,而接近灵泉的小草也只是有了灵力,产生了妖丹而已,至于仙源当中其它的生灵,大多数只有本能的反应而已。 难道…… 她真的是上古仙人,可是为什么又成了一株昙花,突然,她想起了打伤伯阳的黑雾,那黑雾里的人有着极大的神通,记得那时他可是声声喊着月灵,还说要回来寻找。 这月灵?雪儿猛的打了个寒颤。 王母娘娘走到她的身前,拉起她的手:“不要怕……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作为上古仙人你却有妖丹,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雪儿整个人头处在懵懂之中,她迷茫的点点头,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听我说。”王母娘娘轻抚过雪儿有些杂乱的头发:“共工撞了不周山,引来洪水祸事,这本是仙人引起的麻烦,当年虽然我下界用女娲神留下的补天神石阻住了洪水的口子,可现在万年的侵蚀,另补天神石岌岌可危,眼看这洪水就要灭世,现在只有无量壁上写的七彩玲珑塔才能收了这滔天的洪水……而这七彩玲珑塔在七彩幻界之中。” 似乎是察觉到雪儿的疑问,王母叹了一声气,放开雪儿,道:“这七彩幻界非有缘人不能进。” 雪儿压下心中对于古仙人的震惊,仔细的听完每一句话,细细思索一下,才道:“那,娘娘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有缘人?” “你看……”王母娘娘袍袖轻挥。 那无量壁上变化的五彩幻色突然一停,随即向着相反的方向倒转,不久,便在那无量比上显出一行字来。 雪儿走进,念了出来:“缘自仙源神,体貌世无双,亘古情深深,琉璃镇塔前。” 这……真的说的是她? 只有一个仙源而已,并没有说明什么,雪儿抚着那些字迹。 忽然,一抹浓重的香味儿从那字迹上传来,才眨眼间,那字迹彷佛活了一般,从壁上跳了出来,钻入了雪儿的身体内。 巨大的力量震颤了死寂一片的仙魄。 金光四射,剧烈的疼痛夹杂着一丝空灵的感觉。 仿若是亘古的音调响起在她的耳边,是谁,是谁在召唤她? 月灵……月灵…… 那一声声的召唤,仿若传自于灵魂的在深处,极痛极痛,带着撕心裂肺之感,一声一声永不止歇,震得她的耳膜生疼,体内的妖丹已经处在了将要碎裂的边缘。 是谁? 到底是谁? 仙魄不断的变幻着,渗透入她的五脏六腑,开始包裹住她的妖丹,妖丹是她的本命所在,就算是仙魄在强,若真的使妖丹碎裂,那么雪儿也只能永久的消失于这个世界当中。 不甘心,才来了这个世间几日,难道就要不着痕迹的消失? 雪儿的不停的挣扎,用思绪尽量控制暴躁的仙魄,同时尽量保护妖丹不被侵犯。 好似过了良久,良久。 就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细小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主人,主人……快解开紫檀的禁制,我们帮你,快……”声音很急。 雪儿强忍着痛,咬破指尖,一丝血迹滴在昙花项链上。 “咯吱,咯吱” “轰,轰……” 灵儿和顽儿,另外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同样有着双翅的只有耳朵大小的精灵飞了出来,一下便钻入雪儿的身体内。 及其温润的感觉缓缓地流过。 就像是灵泉之水,冰凉适中,温温如玉。 四个小精灵来回穿梭,引导着暴躁的仙魄回到原位,同时从她的体内也有一丝五彩的气息传入,包裹住她的妖丹,不受伤害。 一秒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停止了下来,恢复了平静。 “雪儿……雪儿……”是王母焦急的声音传入雪儿的耳边,雪儿慢慢地睁开眼,眼前是纱帐轻舞,空气中淡淡的茗香。 雪儿坐了起来,扭扭好似打了一场架的脖子。 王母娘娘身体前倾,摸摸她的额头,关心的道:“有没有事?” 雪儿摇了摇头。她看了王母娘娘几眼,最终叹了一声气,道:“娘娘,容我考虑一下,明日给你回复好不好?” 王母慈爱的一笑,拍着她的手,道:“这七彩幻境本就是有一定危险,你要是不愿,我也不会怪你什么,大不了……”王母没有继续说,只是笑着又道:“你还是快出去吧!”她指了指大殿外的方向:“我的门都快被敲烂了。” “娘娘……” 王母拉了她起来,袍袖一挥,她就已经到了殿门口,有慈爱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去吧,孩子。” “娘娘……”雪儿咬着唇,附下身鞠躬,算是谢谢王母帮助她之情。 “轰……” 殿门大开,三个修长的人影飞了进来。 “雪儿,你没事吧?”灵宝温柔的牵起她的手。伯阳也是一晃,手搭在雪儿的肩上,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那个老妖……老婆婆美女,没对逼你做什么吧?” 雪儿狠狠地白了伯阳一眼,向着灵宝回道:“我没事,灵宝哥哥,今天,我想吃哥哥做的人界的饭菜呢!还有酒,我也要喝。” 灵宝刮了刮雪儿的鼻子,宠溺地道:“好,今天管饱。” 伯阳“哈哈”大笑,搂住雪儿就道:“还真是哥哥的好妹妹,太了解哥哥了。” “我一定当个好妹妹。”雪儿柔和的笑了。她抬起头,正好看到默默无语站在一边的玉清,他深邃的眸子中,不知带着什么,雪儿冲着他一笑,跑过去,主动拉起他的胳膊,道:“走,玉清哥哥,我们去竹海,今天无醉无归啊。” 玉清点了点头:“好。”深邃的眸子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四人一行,迅速的穿过空间传送,经过了一番辛苦之后,终于回到了竹海当中。 竹叶儿仍然绿意盎然,在微风下轻轻地摆动。犹如善舞的仙女,窈窕的腰肢,宛如流水轻云一般的舞姿。 穿过绿葱葱的小道,在灵宝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竹海的另一处地方:“欲。”何谓欲,灵宝说这向往人界的生活,喜欢那里的美食也算是一种欲,而且这种欲一旦放开,便很难在控制。 “好美啊!” 雪儿看着眼前的景色,一大块一大块四四方方的土地,有各种颜色,有些绿,有些黄,有些红,有些开花,有些结果…… “好你个灵宝,居然在天界里种植人界的植物,不怕六御找你麻烦?”边说,伯阳已经跳到一处结着红果实的天地里,摘下一个,就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喂。”平时如云一般淡然的灵宝,居然跳了起来:“你这家伙,吃就吃,别踩坏了我的苗。” 看着这一番场景,雪儿心里很安静,很喜欢很喜欢这个样子的感觉,她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托着腮看着,能多看一会,也好…… “呐。”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手心里一枚红色的果实:“这是圣女果,味道不错。” 雪儿偏过头,看着玉清,一笑,随即拉起他的胳膊,强自按倒石头上坐下:“玉清哥哥,你的寒毒彻底清了没?” 玉清点点头,微微一笑:“完全清了。” “这就好。”雪儿喜滋滋的拿起那枚红果果,送到了嘴里,一咬,一股甜甜的味道,同时带着一丝酸味儿,充斥了口腔,浓浓的汁液包裹住她的舌头,软软的果肉随着她每一次的咬合,都会松软几分。 玉清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带着满足的笑意,一双小手流下红红的汁液,边吃还边来个美味宣言,看她吃的那么香,心中居然有一丝欢欣的笑,她就像是一个顽皮的精灵。 一阵风吹过,吹起雪儿墨色的长发。 玉清想起在仙源当中的第一次见面,她就像一个浑身长刺的小精灵,说着一些似有些道理又带着胡搅蛮缠的话语。 两千前是她间接救了他,两千年后又是她替自己清楚了顽毒,不知,以后再遇到妖,自己又会如何? …… 玉清看着她的小嘴流下红色的汁液,就要流到衣服上。他忙伸出手,变出一张白色帕子,轻轻地擦拭她的嘴角。 眼前的雪儿停下来吃圣女果,一双大眼盯着他看,神采烁烁,好像一个小太阳,带着感动又或是什么…… 玉清心中一震,他忙低下头,避开那目光,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道:“擦擦,看你都成小花猫了。” 雪儿接过去,看了良久,突然,大声喊道:“灵宝哥哥,我要喝酒,灵宝哥哥,菜做好了没?” “好了,好了……”灵宝的声音传来。 “咚。” 只见灵宝和伯阳从田地里飞了出来,袍袖一扫,一张竹桌出现在空地之上,另外还有四张竹椅,竹桌上,摆着十几盘颜色各异的菜,有些还冒出丝丝热气,浓浓的香味儿飘散在空气当中。 第二十章 我为你斟酒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望着这满桌子的菜,不经食指大动,不过,这么多菜,她居然不知先要吃哪一盘。 “来,雪儿,吃这个。”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三双筷子同时夹着色彩鲜艳,香味浓浓的菜,送到了雪儿的碗中。 三人相视而笑,伯阳拿起酒坛,“啪”的一下,打开了上面的封子,顿时,一股清香的味道飘散而出,闻着而四肢百骸顺畅无比:“好酒。” 灵宝微微一笑,抢过伯阳手中的酒坛:“你这家伙,别糟蹋我的好酒。”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壶,放在桌边,酒坛微微倾斜,带着淡绿色的酒液流入了酒壶当中,顿时香味儿能加浓烈,几乎掩盖了菜的香味。 玉清站起身,拿起酒杯,就要斟酒。 雪儿站了起来,从灵宝的手中抢过酒壶,微微一笑:“我来斟酒。” 就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 或许明日我们就不会在见面。 如此相遇的美丽,就让我们尽情的挥洒。 碧绿的酒在酒杯中来回震荡。 一杯,一杯…… 醉了谁的心。 空中,是谁的笑, 你的眼,你的唇,荡入我的心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桌上的菜去了一大半,酒壶也到空了三四次。 雪儿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端起酒杯,道:“灵宝哥哥,伯阳哥哥,玉清哥哥,感谢你们对雪儿这么好,雪儿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哥哥们可不要记仇。” “雪儿,你喝醉了。”灵宝身前就要抢她的酒杯,雪儿偏身闪了过去,道:“我没醉,我是看着玉清哥哥的笑才醉了。” 玉清的脸一红,嘴角经不住勾起笑意。 “呐……呐……”雪儿歪歪斜斜的靠在伯阳的肩膀上,道:“伯阳哥哥,你看玉清哥哥是不是好美好美的人儿,想让人欺负的那一型。” 伯阳抬起头,捏了捏雪儿的鼻子:“小调皮,你看玉清这家伙都被你说的脸红了。”他端起酒杯,与雪儿碰了一杯,道:“来,我们为玉清的美貌干一杯。” 雪儿仰头干了一杯,随即笑笑的伸出小手,同样捏了伯阳的鼻子,久久不松手:“伯阳哥哥,你的鼻子真好玩,好漂亮。”她的手摸上了伯阳的胸膛,轻轻地一下拨开,露出如玉一般的肌肤,雪儿在杯中点了几下,手指一弹,在那如玉的肌肤上留下数点晶莹的酒液。 伯阳也不在意,端起酒杯,道:“为我美丽的鼻子,干杯。” “干杯……”雪儿仰头饮尽,她葱白的手指点着伯阳的胸膛,道:“你这衣裳不整的坏家伙,还记得我们的伯耳日吗?”漂亮的眼睛中带着微微的迷离之色。 那一日,天很蓝。 他从远方走来,带着笑。 他说:他叫伯耳日。 他说:他被人欺负。 他说:…… 那些秀丽的山川,那些动人的故事,他消失无踪。 知道他的游戏人间,知道他那深藏在玩笑下,对于现实的无奈。 恨过,讨厌过,现在…… 雪儿抚过他如玉的胸膛上,留下的晶莹酒液,道:“为你这个坏家伙,为我们的伯耳日干杯。” “哈哈。”伯阳笑的开怀:“说的好……”他身子弯下,凑近雪儿的脸,眸子中闪着别样的光,道:“若是你喜欢,我就叫伯耳日。” “哐。” 两只酒杯在空中碰在一起,淡绿的酒液飘洒而出,落在了雪儿的脸上,落在了伯阳如玉的胸膛上。 仰头,一饮而尽……雪儿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她走在桌边,头脑晕眩,所有看到的都是那么多姿多采,那些颜色彷佛混合在了一起,让雪儿的心思完全混乱了。 伯阳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彷佛没有尽头。 她玩笑的在竹桌边,转了一圈又一圈,飘扬的裙角不住的翻飞。 “雪儿,不要喝了……”灵宝哥哥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可是她仍旧笑着,顺手抢过灵宝手中的酒壶,一杯接一杯,与伯阳遥遥对饮。 玉清坐在桌边,不发一语,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如蝴蝶一般的雪儿,初时心中只觉好美,可看了片刻,心里一凉,如坠冰窟。 怎么会? 短短的时间雪儿的修为怎么会提高这么多,便是以灵宝的身手都抓不住她。 到底在那大殿之中,神秘的无量壁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王母指定要雪儿去帮她?难道连强大的六御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雪儿便能解决。 忽然,他想起雪儿身上那纯净的仙魄之力。 难道…… 雪儿的仙魄真的出于上古,又或者她便是上古仙人,只是在上古大战时受了伤,所以沉眠在仙源当中。 他想起那个胖道士对于灵泉的觊觎,想起在无字天书上曾经记载过,仙源乃是上古仙地,有着天界中最为纯净的仙力本源,故而名为仙源,只是不知在哪个年代开始,仙力突然消失。 难道…… 玉清看着笑着欢畅的雪儿,这件事竟与她有关系不成,可雪儿又有妖丹啊!…… 天界当中,不是没有传出古仙人复苏的消息,就在无字天书的记载当中,曾经在十几万年前,曾有一位上古仙人被发现,而且那上古仙人有着上古时期的记忆。 只是,后来六御之战,惨烈非常,那上古仙人便消失了,在也没有出现。 …… 思绪成了一团乱麻,他端着酒杯,怔怔出神,今天的雪儿好像格外的高兴。突然,手臂传来一股大力,他转头一看,只见雪儿的小脸搭在他的肩膀上,樱桃样的小口,吹出淡淡的热气,带着酒香味。 “玉清哥哥,来为了你的美貌的容颜,干杯。”雪儿满眼都是笑意,朝着玉清手中的酒杯就碰到。 “哐。” 雪儿眯着漂亮的眼,一口饮尽,结果发现玉清还在那愣着,她抢过他的酒杯,端到他的嘴边:“不管,人家都喝了,玉清哥哥不准耍赖。” 玉清看着她可爱的嘟起小嘴,一副你不喝我就不干的神情,他将心里的疑问按下,接住酒杯:“好。” 一饮而尽,清香带着淡淡微甜的酒味流入喉咙,渗入到身体的每一处。 可是未何带着一丝莫名的苦涩,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占据着他的心。他忍不住抓住雪儿的肩膀,道:“答应我们,雪儿,好好保护自己。” 雪儿微愣,玉清已经从那一闪而逝的眼神中,捕捉到些微的清明——她是真的醉了吗? 脸上一热,一双小手碰上了他的脸,大大的眼睛带着异样的神采,似有什么在溢出,轻柔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玉清哥哥,我喜欢看你笑的模样。”额头上一暖,一只小手试图抚平着什么。 玉清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很热……不应该说很烫,烫的有些不正常。 她的言辞轻柔如风一般。 “玉清哥哥,开心一点好不好……” “玉清哥哥,你身上真的很冷,阴毒发作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玉清哥哥,你为什么一直握着剑呢?” “玉清哥哥,你能不能在除妖的时候,问一下他们有没有做过恶事?” “玉清哥哥……” …… 玉清没有说话,轻轻的听着,温柔的将她被吹乱的发丝,束在脑后。 这样善良的精灵一般的女子,她轻易的放下他们三尊,曾经对她不光彩的劫掠。便是有一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她便愿意将整个心都交出去,她是那样充满了爱心,那小草儿若不是万年来得到她的照顾,怕也不能修行到现在的地步。 他很想说,阴毒发作的时候,真的很痛很痛,很冷很冷,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孤独寒冷空寂……在他那片黑色的空间里,唯一点亮的一点,只有一丝希望,他不知是什么支撑他挨过一次次阴毒之苦。 现在,他明白了……那是对于伯阳和灵宝之情的报答,他们为他做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数不清。 这也为什么……他要一直握着剑,因为……他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伯阳,灵宝,现在还有你……善良的花中仙子。 我不会在任意的去杀戮,那嗜心的阴毒已被你清除,而我也被你从拉回,那差点坠入魔道,万劫不复我……虽然,我的身体不会在恢复热度,但是,我现在有一颗跳动的带着你的善良的心。 望着雪儿单纯的笑意,他温柔的点点头,道:“好。”没有过多的言语,这是一个好,却代表了那么深深的承诺。 雪儿微醉的笑脸,摸过他的唇:“玉清哥哥,说好,我便相信。” 玉清拿起一枚圣女果,递到雪儿的眼前,道:“酒喝多伤身,吃过果子好了。”雪儿笑嘻嘻接过来,放入口中,她迷离的眼神望着他,道:“真的很好吃,雪儿会记住它的味道。” 还没等玉清说话,像蝴蝶一样翩飞的雪儿已经飘然离去,他的眼神追随着她,看到她安静地坐在竹椅上,很享受般的坐着,灵宝温和的站在她的后面,一把玉梳在她的头上缓缓地上上下下。 被风吹乱的发丝一点一点被收拢。 “灵宝哥哥……” “嗯。” “你会为雪儿梳一辈子吗?” “嗯。” “灵宝哥哥……” “嗯。” “你对所有人都像对雪儿一样好吗?” 梳头发的手略微停了一下,温和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嗯。” …… 雪儿没有再问,酒杯里翠绿的酒液微微荡漾,里面倒影出她粉红的面颊——还真是喝多了。 她偷偷的看向自斟自饮的伯阳,看向低下头把玩着酒杯的玉清,偷偷地在眼前凝水成镜,看到灵宝哥哥那温和的笑意,如清泉一样的眼眸。 她笑了。 …… 这不是酒醉人,却是人醉了。 能有这样三人对待自己这般,又有小草儿陪伴万年,自己又怎么算的上是不幸福之人呢。 四个人,一直闹了很久很久,从椅子上,到桌子上,在到盘膝坐到地上,再到田地间的玩乐。 雪儿在漫天的原野当中,翩翩飞舞,好像一只绚丽的蝴蝶,来回穿梭,那柔软的腰肢,如轻风扶柳,那甜笑的脸像沾了蜜糖一般,她水袖盈盈,全身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时而旋转时而翩翩飞舞。 连这田野里的植物们,也随着她的舞姿而摆动。 一切都没有过多的雕琢,完全是行云流水般,肆意的洒脱。 灵宝立于田野之间,手中握着玉箫,有绿色的生机带着跳动的音符流泻而出,和着雪儿绝美的舞姿。 玉清就呆在原地,拿出腰间的玉笛,灵动的曲调从那玉笛中流淌而出,应和着,跳跃着,他干脆飞身而起,与雪儿一起舞着,招来一群彩色斑斓的蝴蝶,绕着雪儿,翩翩翻飞。 伯阳同样“哐”的一声,扔开手中的空了的酒坛,一架玉琴出现,“铮铮”作响,忽快忽慢,忽紧忽松的调子悠扬而出,应和着笛声,箫声,响出一首美妙的音乐。 雪儿看着一切,有什么迷蒙了她的眼,灵宝,伯阳,玉清……她袍袖一挥,有金色的光芒飞出,瞬间缠上了三尊。 “咚。” “咚。” “咚。” 是什么倒地的声音,雪儿停了下来,缓缓地看了一眼。 这一去,将是艰难无比,我不想连累你们,就算我不答应王母娘娘,她也会想办法让我答应,至于紫薇大帝,我更不想去招惹……也不想让后土娘娘为难,毕竟…… 雪儿摸摸脖颈上的昙花项链——她送与我的东西救了我一命。 所以…… 我就此离开,希望你们不要难过,若是我能够平安归来,我们再续今日之宴,别了…… 带着笑意的雪儿,转瞬之间消失于茫茫的竹海当中。 当她出现在那片荒野之地的时候,眼前的荒凉依旧,她不惊叹息……正当,她要进入时空轮转之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是谁?” 第二十一章 神秘雾中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股强烈的危险的气息接近,雪儿的身体紧绷就要往后急退,奈何身体竟被什么力量给禁锢住了,完全动不了,她试图动用妖丹的力量,可竟然,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她的身体,困守住她的丹田,便是连仙魄也难动分毫。 雪儿禁不住喊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有本事的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就只见一阵极大的风呼啸而过,吹动起雪儿飘逸的裙角,发出“猎猎”的声音,这里本是荒漠,连绵不尽的沙土,这样一吹,竟是漫天的沙土,遮天蔽日……雪儿禁不住想用双手遮住眼,可也动不了分毫。 就在这时,有一双及暖的手,附在了她的眼上。 “小心,被沙子迷了眼,月灵。”及其温柔的声音,有点对待那易碎的玻璃般的味道。 雪儿的心一下就像经历了大地震,原本挣扎要解脱束缚的动作也停止了……他说什么? 月灵,月灵? 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她的眼前出现在仙源的时候,那黑雾当中,声音干涩难听的,被玉清说成是大妖的人物,他说:他要找月灵,他还会回来。 那么?这个月灵真的是她吗?为什么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这个人或者仙或者大妖的男人,到底是谁?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弄成了一锅粥,根本想不清楚,雪儿干脆闭嘴,等待着,等待着这神秘男人的献身。 慢慢的,风……停了,没有“呜呜”的像是哭泣一般的声音。 雪儿眼前的双手慢慢的拿了下来,睁开双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心在那一瞬停止跳动,世间竟有如此完美无瑕的人。 他同样穿着一身白衣,在一片沙尘过后,却依然点尘不染,他的五官其实很普通的模样,鼻子不是很高,嘴唇不是很薄,眼睛不是很大,就连肌肤也比不过伯阳或者玉清的,可是,偏偏这那的五官凑在一起,却带着极为和谐的美感。 让人深觉即亲切,同时那浑身散发的忧郁气质与庞大的威压又让人不敢太过于靠近。 尤其是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三分忧郁,七分深情。 “月灵,月灵……你终于活过来了。”那人一双双的呼喊着,紧紧的抓住雪儿的手,竟是捏的起了青印子,连骨头都在作响。 雪儿眉头紧皱,痛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道:“我不叫月灵,我叫月妖雪,你到底是谁?” “你在骗我,我是玄夜,你的玄夜啊。……月灵,你还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妈?十万年了,我终于等待你复活而来,你可知我一直等着你?月灵。”玄夜的一把将雪儿搂入怀中,弄乱了灵宝给她梳好的头发。 雪儿怒道:“喂,你这样怎么这样,我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什么月灵,麻烦你放开我,我还要赶路。”三尊只被她束缚了一阵,她害怕耽搁一会,被追上来就惨了。 玄夜就像一个疯子,他将雪儿从怀中推起。拉着雪儿就飞上天去,居然……居然朝着竹海深处而去。 有没有搞错? 雪儿脸色一白,这人……不……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难道……雪儿想起玉清和伯阳都是被这人打伤的,难道他又要去对他们不利?这样一想,雪儿顿时后怕,三尊此时都已经晕倒了。 这可怎么办? 雪儿朝着玄夜就喊:“喂,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玄夜也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仿若很焦虑的模样,脸色苍白的有些不正常,雪儿只感觉风的速度加快,两边的事物也更快的倒退。 雪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不在呼喊,她知道就是喉咙喊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现在唯一的就是必须要尽快的解除封印的限制。 雪儿内视之下,妖丹已经完全被封印了起来,而仙魄虽然也不能动弹,可是她起一下心思,从昙花项链中就会生出一股灵气,与仙魄相连,虽然,只有很微弱的反应,可是这也是一丝希望。 …… “主人……主人……”有细微的声音响在脑海中,雪儿看了看旁边的玄夜,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应声:“嗯。” “主人要我帮你吗?”是灵儿的声音,雪儿心下为暖,用心念的方式传递意思:不了,灵儿好好照顾好小草儿,另外另外三个也别出来。 脑海里沉寂了一下,随即细微的声音响起:“好,主人,我会照顾好他们,你小心。” 雪儿刚要答应,便听到脑海中一阵嘈杂,是大嗓门的顽儿,他好像在大骂灵儿:“好你个害怕死的胆小鬼,你不去救我们美丽强大的女王,我去……哼……” “咚……” 一声轻微的响声,顽儿的声音消失了。 雪儿心中觉得好笑,想来是灵儿敲昏了顽儿,拉着它走了,想象这样的场景,还真是搞笑呢! …… “灵儿,你笑了,真好看。”玄夜痴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雪儿一个激灵从自个儿的世界中醒了过来,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玄夜,但是并不想激动了他。 玄夜似乎很不在乎雪儿的态度,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另外拉着雪儿的手穿过一排竹子。 “记得吗?”玄夜扳过雪儿的头,指着面前的泉水说:“这是你我定情的地方,那一日很美,美的让人万年都无法忘记?” 这…… 雪儿看着眼前的场景,清澈的泉水只到脚踝的地方,泉水边上的壁上发出淡淡额绿色光芒,这里的竹叶似乎格外的繁盛,遮住了一些些光线,留下斑驳的投影。 是了,就是在这个地方,她第一次看到了灵宝哥哥,白衣的帅哥,温柔的笑意,荡漾出一股极为温暖的味道。 “月灵,你真的想起来了?看你的笑多迷人,来我们去洗澡,脱衣服吧!”玄夜的手摸上了雪儿的身体。 靠。 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想占我便宜,还要找这么假的借口。 雪儿加速咬唇,使劲的动用那仙魄之力,就是一丝……一丝也好啊。 那双手已经解开了雪儿上衣一般的扣子。 动啊!快点动! 雪儿的火气直接窜了八丈高,她懒得说话,只是不停的催动着仙魄。 就在这时,从那圣泉当中激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哧。” 钻入了雪儿的体内,一下打散了她妖丹周围的禁制,雪儿也来及想那圣泉的古怪,只是片刻反客为主,衬着玄夜愣住的时候。 “唰。” 雪儿的手中变出一把小型的匕首,拦在了玄夜的脖子上。 “月灵……”玄夜侧过头,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别胡闹了,来跟我回家。” 雪儿“咚”的一声,敲了他一个暴栗:“谁跟你胡闹,我告诉你,别跟我装傻,我不是什么月灵,而你……”雪儿冷笑一声:“也是清醒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时间彷佛就在那一刻静止了,两人四目相对,带着淡紫色光芒的匕首搁在苍白无血色的脖子上,风无声无息的停了,便连圣泉也是一丝波纹也没有,仿若一切都停止了。 雪儿只感觉自己的心“嘣嘣嘣”的跳动着。 玄夜温柔的脸色越来越僵硬,淡蓝色的眸子里温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忧郁,他的双手抱住头,神情越来越痛苦,不一会儿,五官彷佛都要扭曲到一起,“噗”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弄脏了白色的衣衫。 雪儿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可能是本能的,或者是出于可怜,怜悯,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根筋不对劲,对着这玄夜道:“你还好吗?” 话一出口,雪儿就后悔了,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眸子,雪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见站在她面前的玄夜,身子前倾,鼻子都快挨到雪儿的脸,淡蓝色的眸子里带着极冷极疯狂的戾气:“对,你说的对,你不是月灵……不是。”他袖子一挥,雪儿手中的匕首应声而碎。 “你要干……干什么?”雪儿牙齿经不住的打颤,这人的变化也太大了吧,她后退三步,这才止住身子。 “我干什么?” 玄夜狞笑一声,“唰”的一下到了雪儿的近前,捏住了她的脖子,杀气四溢,慢慢地将雪儿提了起来。 雪儿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但是她是昙花所化,倒也不是太过于致命,只是脖子的骨头感觉的灰常疼。 真是疯子……疯子…… 雪儿挣扎着,用脚,用手使劲的踢着,打着,她才不会束手就擒,但是想让她认输求饶门都不行。 过了一会,脖子上一松,那玄夜搂住雪儿的后脑勺,强迫她靠近自己道:“说,月灵到底去哪里了?” 雪儿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说……” 强大的力量扭着雪儿的头。 雪儿实在扛不住,她扭过来,一口咬在玄夜的手上。 靠…… 怎么这么硬? 牙齿要掉了,汗!雪儿真是郁闷死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这却更是激起她的逆抗心理,她咬牙切齿的道:“不说,就是不说。” “哼!” 雪儿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的人便凭空消失了。 四周吹起一阵轻风,竹叶儿“沙沙”作响,圣泉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纹。 这…… 雪儿茫然不知所措,难道那个疯子就这么走了。等了一下,还是没有声音,她试着跑进竹林,飞出荒漠,还是没有出现那个疯子。 哈!终于走了。雪儿“吁”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雪儿脖子上的昙花项链猛地颤动起来,接着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雪儿心下猛跳:“灵儿,顽儿,小草儿……?” 没有人回应。 难道……希望不是……雪儿试探着喊道:“玄夜?” “什么?”玄夜的声音居然从昙花项链中传了出来。 雪儿忙急了:“你个疯……不是……你这个大帅哥,快点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商量。” “砰……” 是什么东西碎裂了。雪儿忙压低了,尽量忍住怒气道:“有什么要求尽量提?我能做的的一定做到。”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里面传来玄夜的声音:“我要九十九颗九转还魂丹,还有九十九个万年生的蟠桃……” PS:推荐好友力作《妖魔殿下》http://www./MMWeb/1924056.aspx 求推荐求观看求包养 第二十二章 赤果果打劫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什么?九十九个不知是什么丹药的九转魂丹,外加九十九个能生死人救白骨加修行的蟠桃,而且还要万年生的,这不是赤果果的抢劫吗?不……比起抢劫来更狠。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雪儿郁闷的道:“可不可以……打个折?” “哎呦,我的高贵的女王,美丽的女王快点来救我们……啊……”凄厉的叫喊声刺得雪儿的脑海一阵生疼。 雪儿忙道:“住手,住手,我照办就是,别伤害他们。” 看来,这九十九个蟠桃肯定要找王母打个商量,而那九转还魂丹只能找伯阳这家伙帮忙了……不知道伯阳这个吝啬鬼又会要什么条件? 倒霉啊!倒霉……也不知从哪跑来这样一个疯子,虽然长得极为完美,不像世间之物,可那诡异的性格和思维貌似也和这里不是一个位面的。 难道真的是妖界的妖神? 要不要这么惨啊?哭,前面才被西王母盯住要去拯救人界,现在又被个狮子大张口的家伙剥削,谁比我惨? 雪儿哭丧着脸,进了空间转移,不一会儿就到了王母的大殿前,只是这空间转移实在不适合她做,每次一坐完,都没有头晕晕眼花花。 “吱呀……”大殿的门慢慢地打开了。 雪儿望着这五彩的玉阶,高大巍峨的宫殿,飘渺出尘的仙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走了上去,进了宫殿。 “轰。” 大殿的门一下关了上去。 雪儿苦笑了一下,既然来了,还怕我会逃走吗?此时,空旷的大殿里没有一个人,孤寂悲凉的气息充斥其间。 雪儿站在大殿之中,居然没有发现王母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了。”疲惫的带着欣慰的声音从巨大的立柱后传来出来。 雪儿循声走了过去,绕过立柱,王母娘娘一身素净的罗裙,轻纱曼曼,漂亮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但是难掩美目当中深深地疲惫,似乎是看到雪儿极为欣喜,王母娘娘竟然主动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没想到,你今日便来了。” “嗯。” 雪儿乖巧的点了一下头,心里有些不自在,看到王母娘娘为了人界愁成了这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可是……自己却要狠狠地宰她一笔,这还真是有些不厚道。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反正蟠桃这东西,还能长的,只是要些时间罢了,雪儿这样安慰自己。 …… “走,正好在过一个时辰就是七彩幻界开门的时候。”王母娘娘拉起雪儿就要往外走。 雪儿踌躇着:“娘娘……我……”这话都到嘴边上了,可又缩了回来,就是吐不出去。 王母娘娘转过头,似乎看到雪儿的为难,她笑着道:“孩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娘娘会尽量满足你,别不好意思。” “我……”雪儿瞧着王母慈笑的脸,鼓起勇气道:“娘娘,我的朋友病了,需要蟠桃。” 王母拍拍雪儿的手,道:“小意思,一会我就派人去摘。” “娘娘……”雪儿咬着牙,道:“我要九十九个,朋友的病实在太重了。” …… 王母娘娘愣了一下,道:“好。”一瞬又恢复了正常:“正好,园子里五千年的蟠桃马上就要成熟了,你朋友要是方便可以亲自去挑选。” “娘娘……神医说了,不是一万年期的没有用。” …… 咔嚓! 什么东西直接碎了,雪儿也没有去注意,她勾下头,都快埋到胸前了,九十九个万年期的蟠桃,确实有些为难了,可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 都怪那个玄夜…… 雪儿在心里臭骂。 材质良好的地板,裂出几道细小的纹路,原来……雪儿望着站在那块有些裂缝的双脚,不大不小,是极为朴素的绣花样式,花纹是预示着雍容华贵的牡丹,颜色红二不俗,只是让人觉得素雅,鞋子正好踩在裂痕上。 雪儿几乎都能在心中听到:这是赤果果的抢劫,无耻的胁迫。 就在这时,有温和的手拉上了她的手,道:“好,只要你能拿到七彩琉璃塔,便是要整个蟠桃园,我也给你。” 雪儿抬起头,道:“娘娘放心,我一定拿到七彩琉璃塔。” …… 一路上,都是比较凝重的气氛,只是王母偶尔问上几个问题,雪儿也就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不多久,穿过三四个空间阵,越过一座大山,穿过一条不知名的巨河,到达河的彼岸。有一处七彩的石山,而雪儿和王母娘娘正立在山前。 “这就是七彩幻界?” 雪儿上前,摸摸那石头,带着及暖的感觉,随手又敲了敲,顿时发出“轰……轰……轰……”的声音。 雪儿吓得一个哆嗦,跳了开来——靠,没想到还能引来雷轰。 王母点了点头,忍住心中的激动,心道:眼前的小花妖,还真是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好似丝毫都没有面对危险应用的紧张,若不是自己无数次无功而返,更是被这七彩石山内的五雷咒伤了元神,她也不会让小花妖来。 或许,这都是天意,无量壁上所提示的四句话,说实在的,她也不是很肯定就是指的是月妖雪,可是现在看到七彩石山对于她的反应来看,这有缘人80%的几率就是她了。 可是…… 为什么幻界的大门没有开呢? 难道是还有什么程序没有做?西王母望着雪儿,凝思片刻道:“雪儿,用法力催动这七彩石山看看。” “嗯。”雪儿点点头,站在七彩石山前,催动妖丹,从掌心溢出法力,直接拍向那七彩石山。 “砰!” 雪儿一下跳了开去,小脸带着好奇,道:“娘娘?” 不管用? 王母娘娘看着纹丝未动,甚至都没有一声轰雷的闷声,难道是……她猜错了,雪儿不是那有缘人,可是,刚才明明雪儿才一敲这石头山,就发出轰轰声的。 到底怎么回事? 王母娘娘道:“用仙魄试试。” 雪儿苦着脸:“娘娘,仙魄我基本上动不了。” 就在这时,眼前的七彩石山突然变幻出七彩的图案,不停的在流转,慢慢地这石山只有一种颜色开始流转,首先是红……过了片刻又变成了蓝…… “快,七彩幻界马上开了。”王母娘娘不等雪儿有所反应,直接素手一扬,贴在了她的背后,有强大的仙力从王母的双掌之间喷涌而出,推向了那金色的仙魄。 没有任何动静。 雪儿只感觉背后发烧,烫的不得了,可她只能强忍着,一股股巨大的力量流入她的体内,压迫着她的五脏六腑,幸好妖丹自身旋转,本能的保护了下来。 一波强似一波的仙力,仿若汪洋大海,而自己就是那小船,不……连一个小叶子也算不上,来回摇摆荡漾,甚至没顶。 “雪儿,用你的心思去指挥仙魄。” 雪儿忙照办,居然动了,仙魄抽出了一丝金色的线,从指间里激射而出,被那七彩石山完全的给吸收了。 这时,七彩石山正好亮到了“黄”色。 “轰,轰,轰……” 巨大的雷声在惊鸣,炸得人耳膜生疼,一股强有力的吸力冲着雪儿而来,她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吸了过去。 雪儿转过头去,隐隐约约看到,王母娘娘美丽的脸庞苍白无比,全身软软地瘫软在了地上。 心中有些酸楚,明明知道现在这只是一桩生意,可就是有些难受。 雪儿咬着牙,看着王母娘娘的身影道:“放心,我一定会拿到七彩琉璃塔,还好……”她的眼神不知飘向哪里道:“你们保重,我一定会活着出来。” “砰!” 雪儿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头一痛,眼前一黑,便是什么知觉都没了。 在此时的竹海当中,微风轻扬,浓烈的酒香味和饭菜的香味仍旧飘荡着。 从地上坐起一个人来,黑色的衣服,俊美的容颜,以及眸子里的寒冰,正是醒转过来的玉清,他环顾四周,只见灵宝和伯阳都在自己不远处躺着,独独不见了雪儿,心中不安感更甚。 “雪儿……雪儿……” 没有人回应,玉清拿起手中的剑,就往外飞去。 “我的头。”伯阳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的将挂在腰间的衣服穿上,喊道:“玉清,你去干什么?” “找雪儿。” 此时,灵宝也醒了过来,他没有说话,直接飞上天去,把玉清拉了下来,道:“别冲动,你一人去也救不回雪儿。” 玉清一想,确实是事实,他闷闷地停了下来,走到伯阳面前。 伯阳摸着脑袋:“啧,没想到这丫头下手够狠,哎呀……我的头现在很疼,玉清,灵宝你们疼不?” “行了,别管你那倒霉的脑袋了,我们三个一起去找王母要人,不怕她不给。”灵宝很肯定的说道。 玉清看着这两人,也没说什么,可是他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在无量壁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然雪儿不会如此这般丢下他们离开,肯定是有很大的风险……而且…… 王母是势在必得的……雪儿为了不连累他们,所以这样自愿的选择了去独自面对。 “真是个傻丫头。”玉清轻轻地说道。 伯阳微愣,也道:“没错,那丫头被王母灌了迷魂汤。” 灵宝望向远方,呢喃道:“就是傻也傻的很可爱。” …… 伯阳一笑:“行了,我们别花痴了,赶紧去找王母要人才是正经。” 三人同时点头,直接不惧损耗仙力的方法,破碎虚空,朝着瑶池而去。 第二十三章 七彩幻世界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觉得手脚有些冷,她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世界,这……就是七彩幻界?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土地,甚至连空气都是那么带着缤纷的色彩,让人眼花缭乱,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也没有什么怪兽在怒吼,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呃? 原来这就是七彩幻界?七个颜色混成一锅浆糊组成的世界。没有土地,没有路,甚至每走一步,七彩图案都要变幻着一下,雪儿干脆盘膝坐下,撑着脑袋看着这个独特的七彩混沌世界。 该如何下手?这还真是个问题。 这里根本就记不清楚来路,也看不清楚去路,这如何找的到七彩琉璃塔,闷啊! “笨蛋。” “谁?”雪儿从地上站了起来,四处环顾。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出现,彷佛这声音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你才是笨蛋……”雪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便打算进去昙花项链看看后土留下的书籍上有没有记载,说不定灵儿和顽儿也知道什么,当然那个强行闯入的疯子也在里面,看看他有没有发疯砸了自己的屋子,正好7也可以去看看小草儿的安危。 “唰” 雪儿仙魄摇动,妖丹震荡,昙花项链没进去,一股极强的冲击力从昙花项链中传出,胸口一阵发闷。 “噗。” 雪儿吐出一口鲜血,感觉全身都被狠狠地敲了一顿。 难道小草儿,灵儿,顽儿出什么事情了不成?雪儿也不顾不得那极强的冲击力,就要再次狠狠地往昙花项链里面进入。 “还真是个笨蛋。”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随即雪儿的眼前一花,白色的衣服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她顺着往上一看,不是那个疯子又是何人?寒冰样的脸没有任何神色,眼眸里带着不屑的嘲讽。 喂,要不要做出这样让人生厌的表情。雪儿无语的瞪视回去。 “哼。”玄夜轻瞟了雪儿一眼:“若是想得到琉璃塔,最好不要用这种神情看我。” “你……” 雪儿一下被噎住,这玄夜真是个疯子,第一次见面是在仙源,整个人笼罩在黑雾当中,实力强悍,第二次就深情的对自己呼唤啦,在后面脸色又是一遍,居然开始勒索自己……靠,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算自己真的摆上一副好脸色,雪儿也不认为这样的疯子会正常的对待她。 雪儿轻瞄了玄夜一眼:“若是想得到九转还魂丹和蟠桃,就不要做出这样一副轻蔑的样子。” 玄疯子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 啧啧,还真是个美人儿。雪儿走上前,勾起玄夜完美瘦削的下巴:“这就对了,姐会满足你的要求。” 手上一痛,被玄夜抓个正着,他将她狠狠地贴在他的身上,完美动人的脸容贴上她的脸,轻轻的磨砂着。 有些略扎的感觉,微微有些冷,同时身体禁不住的战栗,像过了电一般。雪儿使劲的推开这个无礼的家伙,不知未何脸上热烘烘的。 玄夜的眼带着不知名的深情。 靠。 果然是个疯子,她扭过头去,不再看这个玄疯子,直接朝前走了开去。 “你走错了,往右移十步,在后退十步,七彩琉璃塔就在那里。”玄夜带着强大的自信的话语响在雪儿的耳边。 雪儿转过头来:“你以为这七彩幻界是你家开的?” 玄夜没答话,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态度站在那里。 雪儿真想冲上去海扁这个家伙一顿,看哪哪都不顺眼,要不是……哎……算了,为了灵儿他们,忍了。 往右移十步,在后退十步,雪儿照着玄夜的话去做。 一步,两步,三步……十九步…… 雪儿的脚已经呆在半空中,马上就要落下去。 “笨蛋。” 雪儿只觉自己血脉上涌,那藏在身体里的火山就去开始爆发,可这走出去的一步,总不能就那么收回去,死就死了,她眼睛一闭,脚落在了七彩混沌上。 她的身体僵直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上一分,她的耳朵张大,细细的凝听这七彩幻界里任何一个微笑的变化或者声音。 “咔嚓。” 有细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雪儿脸上一喜,这诡异的七彩幻界终于有变化了,她忙顺着声音跑去,丝毫没有听到身后玄夜的叫喊声。 …… 玄夜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冷,眼眸闪出杀戮的光:“她当真不是月灵。”随袖子一挥,在混沌的世界中快速飞行,找那个不知一步之差,便陷入到了哪里去的雪儿。 就在雪儿迷失,玄夜寻找的时候,在七彩幻界的外面,七彩石山前面,灵宝,伯阳,玉清站在那里,在他们的身边是一脸无奈的王母娘娘。 “这七彩幻界非有缘人不能进,若是强行闯入,非死即伤啊。”西王母的痛惜的劝着,可是望着眼前三个倔强的上仙,他们的眼眸通通盯着七彩石山,看来,就是劝也是白劝。 忽然,胸口猛地一颤,眼前闪现出无量壁上属于人界的五彩漩涡快速旋转,这是崩塌的迹象,怎么会突然提前发作?西王母也顾不上眼前的三人,虚空一指,便要飞入无量壁之中。 “王母?” 王母回过头来,道:“若是你们有心,可以一起来支撑人界,要不然,就是月妖雪带出七彩琉璃塔也晚了。” 伯阳“哼”了一声,头也没有回,便没入了七彩石山当中。 灵宝表情痛苦,似乎难以抉择,雪儿是他一直以来都要保护的,可人界如果真如西王母所言,要崩塌,那么亿万的生灵可怎么办?而且,雪儿是那么善良,若是能够拿到七彩玲珑塔,出来之后发现人界崩塌,她一定会伤心不已的,可是……这七彩幻界能将西王母都弄伤,肯定危险重重…… 这……他有些犹豫…… 在抬头看时,伯阳已经进了七彩石山当中不见了踪影,玉清呢? 他环顾寻找,却发现已然不见了踪影,难道玉清也去了七彩石山,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放下心来,有伯阳再加上玉清应该可以找到雪儿。 “王母,等我。”灵宝飞身而上,钻入了虚空当中的大门当中。 炫彩的光线充斥着眼球,这里是一道很长很长不知道有多么长的甬道,甬道上的壁上是五彩的漩涡图,缓缓地流动着。 每隔一段便有一副,或大或小,或快或慢,闪烁如璀璨的星辰。 “玉清,你没进七彩幻界?”就算连一直淡然的灵宝也不禁有些吃惊。玉清侧过头,笑了笑:“若是雪儿拿了七彩玲珑塔出来,看到人界崩塌,她一定会很难过。” 这和他想的一样,灵宝点了点头:“是啊,可是,七彩幻界也很危险,只有伯阳一人真的可以吗?” 玉清的眼眸看了过来,似乎穿透了不知名的空间:“我相信她。” 灵宝微愣,自从玉清的阴毒被雪儿清除了以后,人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他总是不会轻易去相信别人,就算是对他和伯阳的态度也算是冷淡了,可是……现在,他的眼眸分明带着特别的神采,嘴角勾起的笑更是赏心悦目,怪不得雪儿要叫他美人儿了…… 灵宝微微摇头,想起四个人在一起喝酒吃菜的场景,不由得脸上也带起了笑意,这个像精灵一般善良美丽的雪儿,希望伯阳可以顺利的找到你,带你出来。 而我……灵宝望着玉清,呢喃自语:“将和玉清一起,支撑人界直到你顺利的回归。” “咔嚓” “轰……” “噼噼啪啪……” 各种各样的巨大的声音从人界的五彩漩涡中传出,王母娘娘脸色一白,她双手一挥,一匹白绢飞掠而出,灵宝,玉清也通通站好位,眼眸中神光乍现,祭出自己最强的法器,流入人界当中,阻止洪水冲破界碑,造成人界的崩塌。 就在这边共同抵抗的时候,在七彩幻界当中,伯阳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天地丹炉,钻入里面顺利的通过了七彩幻界的封印,来到了这个七彩而混沌的世界。 晕。这要怎么找。 望着眼前似乎到处都是一样的世界,伯阳不禁犯了难,他揪着自己的下巴,大声吼道:“雪儿……雪儿……”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而且很奇怪,任凭他用多大的嗓音喊话,出了的调子都是那么大,可是他只要小上一点儿,却会小很多,小到自己都感觉不出来自己真的说话了。 还真是诡异的世界。 伯阳磨磨牙:“好你个小花妖,好不的不学,学灵宝那家伙拯救苍生,看我找到你不打你的屁屁。” 混沌世界无天无地无空气,根本无法分辨方向,声音也不能传的很远,只能用这个了。 伯阳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着翅膀的小东西,又从怀中掏出十几个袖珍的锦包,挑出其中的一个,抽出一缕头发让那小东西闻了闻,道:“找到这头发的主人。” 那小东西点点头,一瞬便消失在了混沌的世界当中。 伯阳懒懒的倒在了地上,像个侧卧的美人,闭上眼睛,心道:看来,雪儿暂时没有事情,我先护一下眼,这乱七八糟的颜色,看的真他妈的头晕…… 第二十四章 玲珑塔前泣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似乎有什么风从远处飘了过来,七彩的混沌世界开始清明,慢慢地开出了蓝天,绿地,清新的空气,令人的毛孔舒张开来。 雪儿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事物在不断的变幻着,从混沌的颜色凝聚出各种各样的实物。 有不大不小的山坡,有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花儿,有一间不是很大的木屋,小巧而精致,在木屋的前面有一汪清泉,清澈见底,有彩色的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好不欢快。 这里是? 雪儿只感觉一直坚若磐石的仙魄,越来越活跃,好像非常的兴奋一般,甚至想要破出雪儿的身体,直接飞出去。 雪儿忙用妖丹之力压制仙魄的活跃度,忍住血气上翻的感觉,她好奇的走道清泉边上。 这里为什么那么熟悉?是仙源?可是,这气息不对,仙源没有这般浓浓的仙灵气息,而且在灵泉的周围是个小土包,可不是什么小木屋。 突然,有什么人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雪儿猛的转身,戒备的看着来人……居然……居然是那个玄疯子?但是,好像又不像,最少从气质上来说就相差的太远了。 眼前的人,一身白衣却是用最为普通粗糙的布料做成,可是却带着几分古朴的味道,他的面容依然那么完美,如葡萄一般的眼眸,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神色,他的身上背着几只样式古朴的箭,手中提着一只野兔。 怎么看,这玄夜都像是一个猎户。雪儿抓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灵,你看我今天打到了什么?”眼前的玄夜晃着手中的野兔。 晕,雪儿想要质问几句。可是完全发不出声音,好像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一般。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在那灵泉里倒印出来的脸,淡淡的峨眉,深深的眼窝,如宝石一般蓝色的眸子,娇小的脸庞上一张樱桃小嘴,一笑……居然泛起两个酒窝,神情更是带着极为满足的感觉,像是一个刚刚新婚过后额小媳妇? 好美……可是这不是我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爱郎,那天界之事你可不要在管了。”清脆的声音带着些埋怨从雪儿的嘴中发出。 那玄夜一听,脸上荡起温柔的笑:“月灵不让,那我便不去了。”可是,雪儿分明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灼灼的野心,不,这玄夜根本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千万不能相信。 而雪儿也从这月灵的身体里,读到了这个信息:爱郎又在撒谎。可是,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恨,雪儿只感觉在这名为月灵的身体里,涌出无限的哀伤,就像是一团熄灭的火焰。 可月灵仍然温柔的笑着,顺手脱下玄夜弄脏的衣服,嗔怪的道:“衣服又弄脏了,该打。”她又看了看那似乎还在动的兔子,动人的眸子带着一丝哀切的光:“爱郎,还是放了吧!” “好,好。”玄夜一挥袖子,兔子直接凭空消失不见,伸手搂住月灵进了屋中。 而在雪儿的眼里,一边是玄夜温柔的笑,另一边她居然看到那曾经在玄夜手中的兔子,在虚空当中,直接被剥下了毛皮,只剩下血淋淋的肉,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黑色的鸟,一瞬间就吃完了兔子的肉。 只剩下一个白骨森森,连一滴血也没有剩下的骨架,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那黑色鸟儿“唰”的一下又不见了踪影。 …… 心中恶心万分,那鸟儿到底是什么古怪的家伙。 雪儿正在思索间,眼前的场景又是一变。 …… 还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月灵,她淡蓝色的眸子里带着深深地哀伤,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坐在灵泉边上,晃着洁白如藕段的小腿在水里,不停的荡漾出一阵阵的波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粼粼的波纹。 雪儿在一边看着,觉得这月灵真的好美,那是一种来自于自然的美感,没有任何雕琢。 “哗啦啦……” 有什么从远方传来,雪儿转头看去,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鸟儿从天边飞了说来,越飞越近,雪儿似乎能闻到那死亡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快跑啊,快跑啊!”雪儿在心中焦急的叫着,可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色的鸟儿带着尖利的嘴冲到了灵泉跟前。 这时,月灵站了起来,她美丽的容颜带着凄迷的色彩,她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哀伤,可是她没有逃,就那么站在黑鸟的面前,柔声道:“你终于来了。” 那群黑色的鸟儿,“唰”的一下,幻化出一个男人的面容在虚空当中,巨大的眸子带着深深地愤怒:“你们欠我的,我都会讨回,便是你的血肉,也是我的,我的……” 巨大的威压,漫天的血腥味道,还有那群鸟黑色鸟儿冲了过来,包裹住月灵的身体,只露出她的美丽的容颜。 雪儿心中凉飕飕的,仿若浸入了冰窖当中,她的眼前出现了那称为骨架一丝都不剩的兔子,这……到底是什么……空气中流转的哀伤与愤怒,血腥与盛放的花香,混杂在一起,让人的思维都要疯狂了一般。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着,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动作一般,在雪儿的眼前无限的放大,她能够感受到一种深深地痛苦,一种来自于仙魄的无力感和哀伤感。 “你真的……很……可怜。”月灵淡淡的说完,美丽的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眸闭上了,在没有一丝声息,“唰。”围绕在她身上的黑鸟一下消失了无影无踪,而月灵……那如清泉一般干净透彻的女子也不见了。 风“呜呜”的吹着,那灵泉里仍旧清澈无比,可……再也没有美丽动人的月灵站在那里,等待她的爱郎从外面回来。 虚空中的巨目,怔怔的看着,似乎不相信,又似乎有一丝畅快:“死了……死了……”一滴血泪从那巨目当中掉了下来,落在了山坡处的一处草丛里,从此那里的草再也不会生长,不会长一分,也不会短一分,因为它们浸了魔的眼泪,时间定格在了那一刻。 渐渐地,虚空恢复平静,那巨目消失不见。 …… 良久,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过来,他不停的喊着:“月灵……月灵……你在哪里?回答我。”他似乎看到灵泉边上的白色衣裳,忙冲过去捡了起来,俊美的容颜扭曲着:“月灵,月灵……” 声声都是那么痛入心扉,仿若要撕裂这一片天空。 忽然,雪儿的胸口一痛,金色的仙魄再也不受束缚,就那么飞了出来,落在玄夜的掌心上。 “月灵,月灵……”玄夜的眼呆呆的看着金色盎然的仙魄。 这……雪儿站在一边,捂住胸口,忍住疼痛,迷惑的看着,一直以来,她都是像身外之人一样,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而这里的人也看不见她,不知道她的存在。雪儿刚开始还认为,这是七彩幻界的独有幻境,可是……心中的熟悉感,让她不能忽视这里发生的一切。 可现在为什么,仙魄会飞了出去?而且身体的疼告诉自己,提醒自己这不是幻觉……可是,这不是幻觉又是什么?难道是前世的记忆?难道说……她望着捧着仙魄的玄夜,他——真的是自己前世的爱郎,而她便是月灵? 这……是不是也太荒诞了。 她实在不能接受那样一个癫狂的人是她的情人。 “轰……轰……”巨大的惊雷在天空中响起。 惊得雪儿差点跳了起来,天空在转变,地形在变化,原本的小木屋变成了不高不矮的小山包,浓郁的仙灵之气不断的从四方澎湃而来,进入到那灵泉之下,鲜花门盛放的更加灿烂,似乎要将生命的最后时光,尽情的宣泄出来。 一切的变化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斗转星移不住的变化着。 “月灵,你一定会活过来,这仙灵之力加上圣泉之水,会重新滋养你的身体,你……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玄夜的脸憔悴而没有一丝血色,一边说话,一边又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可是他的眉眼都是笑意,他轻轻的吻了吻那散发着金光的仙魄,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这才将仙魄放入了灵泉当中。 雪儿站在一边,强忍住胸口的痛意,这……这……居然是仙源的模样?未何会是这样的。她冲到玄夜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揪他的领子。 “哧。” 一声清响,雪儿的手完全穿了过去,在一看,身前哪里还有玄夜的影子,在一转,眼前的场景不断的变幻着,七彩的颜色,带着月灵哀伤的眼神,还有玄夜离去时疯狂阴冷的杀意,那一滴滴的鲜血飞在天空中。 …… 头好痛,眼好痛,全身都痛,就在这时,胸口忽而一暖,仙魄飞了回来,视线开始慢慢地恢复正常。 模模糊糊当中,是一尊闪着七彩光芒的宝塔,带着温润的光,像是近在咫尺,雪儿伸手就去抓,却被人给抓住了手,她侧过头,昏昏沉沉中,她看到一张脸,带着呆呆的表情,几滴泪珠挂在上面。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呵:“喂,说的就是你,快点拿开你的手,可恶……” 第二十五章 白狐的爱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剩下的事情,雪儿便完全不知道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很陌生但是极美的房间里,房间不是非常的大,但是每一样家具都是用紫玉雕刻而成,看起来相当的赏心悦目。 雪儿揉了揉头,便要起身。 “吱呀”一声,门开了,灵宝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似乎很高兴,眼角都带着笑意:“雪儿你醒了。” 雪儿点点头,向他的身后张望,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她勉强笑了笑,让着灵宝坐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雪儿才知道,她居然昏睡了半年之久,王母娘娘拿到七彩玲珑塔封住了洪水,为了表彰她的功劳,特别封她为昙花仙子,名列仙籍,而且掌管舞灵,还赏赐了这处宫殿给她。 至于那九十九个万年蟠桃,王母娘娘也守信用的拿了出来。灵宝将蟠桃放入了昙花项链中,可是,雪儿感觉了一下,并没有蟠桃的气味儿,而且,那玄夜也不见了身影,想来是玄夜拿着蟠桃走了,可他不是还要九十九个九转还魂丹吗? 难道不要了? 雪儿心念一转,她问道:“灵宝哥哥,伯阳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灵宝站在雪儿的身后,一边拿出梳子,一边答道:“他可能再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吧,这半年来还真是很少见到他,我一个月前去过兜率宫,却被琴瑟给拦住了,说是再做什么药物试验,谁知道呢。”灵宝说完,温柔地道:“来,灵宝哥哥给雪儿梳头发,梳的漂漂亮亮的,呆会好去赐福。” 在后面对话之中,雪儿才知道,这赐福本是要在入了仙籍,有了宫殿和封地的时候便要做,可是雪儿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算了,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雪儿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享受着。 紫色的檀炉里,袅袅的轻烟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儿,令人心境平和,好不舒畅。 半柱香过去了,头发梳好,依然还是简单的扎起,素淡的一根紫色丝绸,飘逸灵动。 雪儿对着水镜看了一下,非常的喜欢,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见灵宝袖子一挥,紫玉桌上现出了一盘红艳艳的圣女果,颗颗饱满,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 灵宝温柔的笑着,雪儿拿起一颗放在嘴里,甜中带酸吃起非常的舒服,她不禁想起了那个身穿黑衣,永远散发着若因若无的冷,笑起来却非常迷人的玉清。 虽然,知道三尊在天界之中也有自身的事情要做,修为更是不能落下,可是,雪儿依然希望能一睁眼看到他们,结果,却只有灵宝一人,伯阳很可能是因为那九十九颗九转还魂丹的缘故,那么玉清呢? 雪儿侧过头,问道:“玉清哥哥怎么没见过来,他该不会又忙着去除妖去了吧?” 灵宝放下梳子,拉着雪儿走出屋子,指着远方某处若隐若现的山峰道:“玉清去那无名山寻找一样东西去了,好似是王母要的,已经走了几个月,想来就快回来了。” “呃。”雪儿应了一声,抬头看着那远远地一座山峰,被大团大团的白云所掩盖,故而只能隐隐看到山的一角,心中似乎有些微微的不安,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玉清哥哥早日平安归来。 就在雪儿与灵宝在一起查看领地的时候,在那大山深处,一个黑衣少年正倚在树边上休息,他的衣衫有些划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野兽的利爪撕的,俊秀的脸上赫然带着一道伤痕,不过只有小拇指长,血渍以干,看来被弄伤已经有些时候了。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玉清,为了雪儿的九十九颗蟠桃以及仙籍,他答应王母娘娘,来到无名山,杀狐妖之王,取得狐妖心头血,可是,没想到这无名山的狐妖在万年的时间里,已经自成了一个井然有序的体系,他入山几个月,竟然没有找到狐妖王的巢穴,反而被数次伏击。 “咔嚓。”有枯枝碎裂的声音传来。 玉清警惕的拿起剑,飞速的闪身过去,只见眼前出现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她倒在地上,白色的衣衫,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惧怕的神采,表情相当的痛苦,手扶住右腿的样子。 “你……你……能……救救我吗?我的腿……”女子紧张的说道。 玉清神目一扫,能看见在这女子的右膝上插着一枚极小只有寸长的光箭,箭尖闪着黑芒,似乎带着一丝吞噬的力量,像是王母讲过的狐妖王的妖法所伤。玉清检查完毕,问道:“你被狐妖王所伤?” 那女子点点头,美丽的容颜越发的苍白,道:“我知道您是天界里的上仙,可不可以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我想好好地修炼成仙,请您救救我。”或许是感觉到玉清没有恶意,这女子不似开始时那么紧张,说话也流畅了不少。 救还是不救? 妖族之灵多诡诈之术,而且这女子分明是九尾狐,实力颇为不弱,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又如何被狐妖王用吞噬箭射中。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也不是玉清多虑,脸上那道血痕可是还有些发痛,就是因为他大意之下,所以才被伤了,而且用仙法愈合都不行,最多也只是干了巴而已。 可是,若是不救,这九尾狐定然是活不了了。 似乎是看到玉清的犹豫,那女子的眼泪掉了下来:“若是上仙不相信就罢了,我本是妖,又有什么可以选择,只盼来生投个好胎,再也不要做妖了。”她变出利爪,就往自己的心窝掏去。 玉清终究不忍,他的阴寒以除,又答应过雪儿,“唰”,他闪身过去,抖的一下打落九尾狐的爪子,双手掐印,黑气在指尖上缭绕,随着手势越来越快,那指甲上的黑气也是越发的浓郁。 “哧。” 如豆的黑气打入了那九尾狐的膝盖之间,直向吞噬箭而去。“叮铃。”一声清响,那吞噬箭一遇到玉清的黑气便直接碎成了渣子,消失不见,同时一股青烟飘散开来。 那是九尾狐已经被吞噬的妖力,现在吞噬箭破了,便散了开来,没有依附,若是在不加处理,便会直接消失,这对于修行的妖来说,可是仅次于天劫的打击。 玉清手上又是一掐印决,一团黑苗将那青烟包裹了起来,强行的收拢,慢慢地轻轻地重新推入九尾狐的妖丹里。 这时,玉清发现那妖丹居然被禁制所封,怪不得这九尾狐会被伤,想来是被人阴了,然后被直接封印了妖丹,还好,这禁制玉清曾经在无字天书上看到过,花了一点时间,便也一并解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了很久,就算是玉清有伯阳送的高级聚灵丹恢复体力,却也是累的很行,只得又加吃了一颗聚灵丹,让那九尾狐自个去寻出路,便坐在地上打坐。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如流水过石,瀑布而落,一去不返。 玉清慢慢地睁开眼睛,身体的活力又恢复如初,正要站起身。身后却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他忙转过身去,就要以剑搏杀。 却没想居然是那个九尾狐,她在自己身后不时的走上几步,娇俏的容颜带着警惕之色,看来好像是给他在做保镖。 玉清不禁有些暖意,他理理衣服,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的仙力完全恢复。” 那九尾狐闻言,本来欣喜的表情顿时一黯,她微微的应了一声“好”。转过身,便朝着山下而去,走了两步,她又突然转过身来,道:“上仙是来取狐妖王的心头血吧?” 玉清有些奇怪,可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便要朝山上搜寻而去,身后便传来脚步声,随即那九尾狐已然站到他的身前,道:“这狐妖王极为狡猾,手下更是众多,又极为熟悉这里的地形,不如……”那九尾狐犹豫了一下,才道:“不如我带上仙去妖窟。” 玉清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侧过身欲继续往上走。 那九尾狐,道:“难道上仙已经知道妖窟在何地?” 玉清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 “那为何?……”九尾狐极为不解,难道是他认为自己会欺骗他,想到此,她忙道:“上仙,我并没有恶意,那狐妖王欲强占我的身体,我不愿,便使了下三滥的手段封了我的妖丹,甚至用吞噬箭逼迫我,还好上仙到来,扰乱了狐妖王,要不然,我定然也逃不出妖窟,上仙更是解封印,碎吞噬箭,救我一命,我又如何会伤害了上仙,请上仙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她期待的看着眼前有着俊美容颜的黑衣少年,他全身都散发着微微的冷意,可偏偏又有那么一分想要让人亲近的气质,尤其是他那双棕色的眸子,深邃而内敛,忽而,这黑衣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顿时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好美的人儿,九尾狐自觉心跳猛地加快。 玉清开口,道:“你误会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前路多艰险,我也不能保证能照顾的了你,所以你还是下山去,若是没有去的地方,可以到一个叫竹海的地方,想来,那里的人会收留你。” 九尾狐心中像搁入了蜜糖,她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母亲曾经说过的,那一见钟情的毒,她的父亲也是仙呢,这是母亲总是挂在嘴边的话语,至死的最后一句也是这般。 原来她总是不解母亲的痴心,可现在自己似乎能了解一二。 九尾狐在没有说什么,而是假意下山,等到玉清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在前面故意引路,时而丢下一些线索,又或是引来一两个妖窟的小妖,一直将玉清送到了妖窟门口。 后来,玉清在于狐妖王斗法的时候,九尾狐隐身在暗处,凭借不怕死的魄力,她帮助玉清杀了狐妖王,取得了狐妖王的心头血。 她听到他说:“谢谢。”一颗心竟然兴奋了好久好久。 为了能呆在玉清的身边,经常看到他,九尾狐费劲千辛万苦,得到了王母娘娘的承认,又因为她有仙人的血脉,故而也算是勉强入了仙籍,成为了王母娘娘的义女,因为她的善解人意,被王母娘娘深深喜爱。 可是……直到有一天,当她看到玉清对着另外一个绝美的女子微笑,为她吹笛,采圣果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了,放弃还是…… 第二十六章 一舞动倾城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年过去了。 东天界仍旧是那番模样,六御基本没有什么变动除了紫薇大帝被完败,一时愤怒之下竟然独闯妖界,去寻找传说中的金典,而后土娘娘在 这后面却自己辞去了六御一位,不知到何处去游历,有人说,是去寻了紫薇大帝,也有人说是回了人界找寻过往的回忆,到底事实如何,没有 人知道,也在漫漫的时间流逝下,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不再出现。 在一座不甚高大的殿堂门口,雪儿光着脚儿坐在玉阶之上,小小的手拿着一根绿色的枝条不住的把玩,在她的前面是一片绿草地儿,一个 八九岁的孩子正站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手不停的在空中划着符咒。 “不对,不对。”雪儿气恼的就要拎起草鞭子,抽过去。那孩子忙笑着跑过来,一手一挥,一把扇子出现在他的手中,道:“雪儿姐姐, 这个聚水咒好难,不如学点简单的嘛,好不好?”他的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像带着星星。 “咚。” 雪儿敲了他一下,不客气地道:“快点去练,你忘记后土娘娘是怎么说的啦,要不要我提醒你?”小草儿似乎看到她真的生气了,忙嘟着 小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 突然,他向着前面跑了过去,大声道:“谁让你来这里的?我小仙草和姐姐可不欢迎你。” 雪儿忙起身,朝着前面望去,看到灵宝一身白衣,如天上明月皎皎如华,脸上带着百年不变的温和笑意,向着她走过来。雪儿忙道:“小 仙草,快下去练功去。”说完,瞪着小仙草直到目送他离开,这才迎向灵宝,道:“灵宝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妹妹这了?我还以为灵宝哥哥 已经将雪儿忘记了呢。” 灵宝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道:“谁敢忘记我们的雪儿,那还不被抽筋扒皮,死无全尸。” 闷,她哪有这么暴力。 雪儿拉过灵宝,一起坐在了玉台上,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灵宝沉吟了一下,才道:“三天后,西天界的黑暗神以及其它一些重要的神邸要来瑶池做客,王母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三尊和你一起出个节 目。” 去给人当猴耍?才不要呢。雪儿当场就强烈的摇头。 灵宝无奈的笑笑,道:“王母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才差了我来劝你,这次宴会对于东天界来说,很重要。”灵宝故意加重很重要三 个字,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雪儿托起下巴,仔细的一想:这西天界与东天界颇为不同,西天界以实力为尊,故而侵略性非常强,这百年来可不止一次打着他们东天界 的主意,只是东天界实力强大,不敢招惹罢了。 这次,西天界难道是来表示友谊长存的? 还真是难以想象,雪儿从来不认为,以武力为尊的世界会真的祈求和平,这也许是他们的试探而已,可是不论事实如何,这场宴会果然很 重要,可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上啊?瑶池里那么多美仙女,跳舞跳的棒更是不少耶。 或许是看出雪儿心里所想,灵宝叹了一声气,道:“那西天界的文书上,指明要你参加献舞。” “什么?” 雪儿瞪着灵宝的脸,想看看他是不是学伯阳的臭脾气,耍自己好玩的,可是只见灵宝眉眼当中的愁意,便也知道是真的。可是,这西天界 为何指明了要让自己献舞,貌似她根本与他们从未见过面,而且,就算是王母娘娘的宴会她也是很少参加的。 “雪儿,你……” “我知道了,哎呀,明明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灵宝哥哥,还要这样打商量的模样。”雪儿没好气地打断灵宝的话。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似乎有冥冥一双手,将三尊和她推着往前走,往前走,一直走到悬崖旁边,最后只能跳了下去 。 灵宝又呆了一会,便走了。雪儿想了一下,既然答应,那便要好好准备一番,叫顽儿准备给她做一身合体的新舞衣,又让灵儿在那玉简中 寻了人界至美的舞蹈,“霓裳舞”,她便练了起来。 就这样,时间一晃,便到了三天后。 瑶池热闹非凡,处处人身鼎沸,无数的仙女们穿梭其间,带来香味浓浓的琼汁玉液,无数新鲜的各色瓜果,甚至还有不是蟠桃宴不会放给 众仙人品尝的蟠桃,这次也打破了传统,六御也全部齐聚瑶池,和西天界的黑暗神及众神邸在瑶池地金台之上,一边品味美酒佳肴,仙曲美舞 ,一边谈笑风生,一点也不看出西天界和东天界曾经是仇敌的样子。 雪儿站在金台之下,淡淡地看着一切,灵宝,玉清,伯阳都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 “喂,喂,雪儿?雪儿?”身后传来轻轻地叫声,雪儿转过头去,道:“什么事?伯阳。” “你这衣服哪买的,怎么跟破布有的一拼呐?”伯阳腆着脸凑过来,雪儿正要发怒,好你个伯阳,不夸奖就算了,居然还损我。哪知伯阳 接着一笑,弹了她的脑门一下:“不过,我喜欢。” “哎呦。” 雪儿痛叫一下,什么跟什么,真是的,她负气的转过身,这伯阳就是无聊,一天没事也要找点事情。 就在这时,花台上的仙女们退了下去,雪儿心下一跳,该她了。深吸一口气,直接飞到了花台之上,玉清,灵宝,伯阳他们也随后跟了上 去。 仙乐响起,如鸟鸣,如山泉,清脆有声,欢快无比,好像在庆祝某人的新生一般。 坐在金台上的某人,目光痴迷的看着花台之上那个舞动的精灵,她穿着紫色的罗裙,轻纱曼舞,那柔软的腰肢如柳枝一般细软,轻轻摆动 ,那纤细的胳膊在薄薄的轻纱之下,不时摆出灵动的曲线,有时如蛇,有时如水,有时又如天边的云彩,变幻多姿,那曼妙的身姿,有时旋转 如螺陀一般,荡来丝丝香味儿,有时又如处子一般,安静地缓慢地舞动着,她的眼眸灿若星子,深情浓浓,婉转峨眉,并未任何修饰,却带着 另外一番自然质朴的美意。 他的眼眸顺着雪儿灵动神情的目光,路在了花台上的三尊身上,一个黑衣少年,清冷的神采,却偏偏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只见他一笑 ,竟能勾起雪儿的笑意。旁边同样还有一紫衣少年,面如冠玉,长长地丹凤眼,带着说不出的邪气,可那嘴角总是似有似无的笑意,令人心动 无比。 便是离雪儿最远的地方,同样站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如流动的云,似清净的风,眼眸比起那黑衣少年更要柔上万分,清淡的神采,衬托出 他如玉一样的气质。 他瞬间判断出,这三人的修为不低,虽比自己差上不知几分,但是就算是在西天界也是不能忽视的。这样的三人却给这花仙奏曲,眼神中 明明带着互相赞许的神色,却不越雷池一步,和谐的在一起欢笑应和,场景唯美而温馨十足。 可是,这样的情,黑暗神不喜欢,不,应该说他得不到,所以他更不想让别人得到,而这样美丽的女子,只能属于他黑暗神,她那有着妖 族妩媚的姿态又有着仙人飘渺的气质,是那样动人,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 “黑暗神?黑暗神?”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他,他“嗯”的应了一声,眼眸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花台上的女人。 轻轻地声音又飘到他的耳中:“你想得到花台上的女人?我,可以帮你。” 切,他黑暗神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没有理上一分。 谁知那个女人根本不死心,又开口,道:“我知道黑暗神大人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可这花仙脾气不比一般,你若用强,必会糟她反抗,到 时候可得不偿失。” …… 两人在花台之上,用心波传音,过了许久。只见黑暗神的带着满意的笑带着西天界众神邸离开了东天界,而在金台上,有一白衣女子,恨 恨地看着花台之上正要离去的雪儿,得意的笑着。 “九儿,九儿。” “是,娘娘,九儿在。”白衣女子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脸上已然带着最为无害的笑容,扶着王母娘娘回了玉殿。这白衣女子不是 别人,正是当年被玉清所救,后拉被王母娘娘收为义女的九尾狐。 不远处,正在跟灵宝,伯阳,玉清说笑的雪儿,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与三尊之间安宁愉快的交往也快要走到尽头,那凶 狠的毒蛇已经出动,随时等待着,而那豺狼更是已然回去摩拳擦掌。 这祥和了万年的东天界,不久之后迎来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而这导火索从后来的人来看,就是月妖雪--昙花仙子这枚无辜的红颜祸水。 谁又能真正的看出,这其实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用一个看似充分的条件,来实行抢夺的残暴浩劫。 东天界,西天界,还是六界当中的任何一界,没有任何人,任何仙,任何魔能够逃出权利、欲望、金钱的掌控,谁也不知道,那淹没在历 史的长河中的古仙人,又或者登上了无上大道的生灵们,他们是否找到了出路,可以真正任意随性的游荡于这个世间。 …… 一个月后,雪儿的宫殿前,与那竹海有着同样的田地,就像一百年前那样同样的摆了竹桌,同样菜色,只是不同的年份的酒,雪儿搂着伯 阳的脖子,两人不停的喝酒,一边的灵宝劝着,那边的玉清摸摸地摸着手中剑,安静地喝下一杯酒。 “今日不醉不归……”雪儿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说得好。”伯阳应声着,一杯酒又下了肚。 灵宝正要去抢雪儿手中的杯子。 忽然,“轰,轰,轰……”巨大的惊雷不停的炸响,从西边一直延伸到东边,一大片的黑云笼罩而来。 巨大的力量,带着毁灭的冲击向着这边快速而来。 雪儿晃悠悠地拉着伯阳的手,喊道:“看,看,好大的一朵黑色蘑菇呀,莫不是哪里又有蘑菇云开了?” 第二十七章 忽如恨嫁时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是啊,这蘑菇真是太丑了。”伯阳也跟在一边起哄,其实他的眼里已经闪过一丝异彩。 而灵宝和玉清已经站在了雪儿的面前,将她完全护住,警惕地看着天上那一大片具有毁灭性的黑色蘑菇云。 那云移动地非常快,才几个眨眼间,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上。忽然,一阵凌厉的杀机穿过三人的身体,雪儿一个冷颤,九分的酒意醒了, 她看着头顶上方的黑色云朵,惊疑的喊道:“好大一只妖怪。” 是的,这朵黑云妖气十足,黑气滚滚,带着冷冷的毁灭气息。 “小心。” 玉清大喊一声,手中的剑已经迎上了空中的黑云,另外一边伯阳也同时祭出炼丹炉,冲天的青色火焰从炉内汹涌而出,带着灼灼的火浪扑 向黑云,灵宝则很默契的怀抱着雪儿向着远处躲闪过去。 就在此时,从那黑云中,显出一只极大的手掌,晶莹玉润,如玉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瑕疵。 直接朝着雪儿抓去。 玉清大呵一声,一只剑同时改变方向,向着那手心刺了过去,那手心像有些忌惮玉清的绝剑,朝着一边闪去,而伯阳漂亮的凤眼,笑着指 挥者炼丹炉就从旁边快速飞了过去,正好打在那欲躲绝剑的手。 “哎呦。” 那黑云一声清响,巨大的手已经缩了回去,想是吃了大亏。 刚刚明明那么强大的气息,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四人都觉得非常奇怪,站在田地边上抬眼看着那黑云,那是谁也没有大意的飞上去,跟着 黑云去较劲。 压在四人心底的,总有一股说不出沉重的感觉。 而且,这黑云的来历也真是奇怪了些,明显的带着十足的妖魔气味,可是却没有表现出相当的修为,明明有着极大强力的气场,可就是缩 在黑云当中,不走也不攻击就那么呆在那里。 灵宝更是觉得奇怪,这黑云根本就不是东天界应有的东西,看模样应该是西天界养的妖宠,虽然灵宝也没有见过,但是看着样子,倒也猜 个八九不离十。前几天,那黑暗神和众神诋,与六御之间不是才进行了友好的相商嘛,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要说这妖宠没有恶意,更不可能有人相信,要知道刚刚那气息可是要杀死他们。到底这个黑云想要干什么? 就在灵宝思索的时候,那黑云又再次出手,这次速度极快,一眨眼之下,便失去了踪迹,一种强烈的不好的感觉充斥心间,他下意识的抱 紧雪儿,不放手。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急急叫声:“小心……”“小心,灵宝……” 接着,一股带着极强的妖力,冲面而来,灵宝还未出手,就知道根本无法阻挡,他舍命的将雪儿护在身下,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生怕伤 了她一点半点。 可就在这时,怀中的人儿不安分的动了,她的手射出金色的光芒,朝着那黑云刺了过去,同时将灵宝反压在了身下,用她自己的身体面对 黑云。 “雪儿……” “雪儿……” “雪儿……” …… 喉头一阵腥甜,雪儿感觉身体完全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想要动上一下,却惊愕的发现全身上下,已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的死死的, 无法动上分毫。 “可恶,你这个丑家伙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没有人应声,同时一缕细小的黑芒直接射了过来。 靠。 雪儿郁闷的想骂人,她根本动不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缕黑芒进入了身体,眼前一黑,就完全什么都不知道了。 空间在不停的转换,也不知过了过久,当雪儿再次醒来,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间及其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卧室,宽大的床足足有三米多 那么大,墙壁上都是裸体艺术画,有些害羞,有些狂放,有些美艳…… 这…… 雪儿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惊地一下站了起来,“哇,哇。”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变了个模样。层层叠叠地也不知有多少层,巨大的裙 身一直延伸到胳膊上,头发更是被盘成奇形怪状的样子,很重,脖子都被压得难受死了。 她郁闷的一把将头发上的东西取了,全部都丢在桌子上,后面觉得实在太慢,想要用法术直接将头发变回原来的模样。 晕,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法术居然被封印了,而且在她仔细的查看一番之后,居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法,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凡 人,连一丝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雪儿的心慌乱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一张面孔雪儿又如何忘得掉,那竹海外面的疯疯癫癫,那七彩幻界里,幻梦里带着野心后来却为 情丧失绝大多数修为的男人,后来他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在这个地方。 不过,这也算是熟人了。 雪儿心下一松,看在九十九个蟠桃和九十九个九转还魂丹的份上,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吧。虽然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有些…… 凶悍。 她站在那里,道:“玄夜,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被称为“玄夜”的男人一笑:“这里是我的宫殿,你站的地方就是平时我宠信女人最爱的地方。” 雪儿经不住后退一步,有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间。 “怕什么?”这男人一眨眼,已经欺近雪儿的面前,绝美的容颜带着十足的霸气,手抱着雪儿的头往前一带,他的唇就快挨上她的唇,才 罢手道:“我不是什么玄夜,我是黑暗神,漂亮的小花仙,要让我解释黑暗神的意思吗?” 什么? 雪儿瞪大眼睛,这么说,这里……这里居然是西天界?这怎么可能,西天界离东天界的路途不近,就算是黑暗神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 这么快就不知不觉的穿梭两地,不,这一定是个骗局。 可是,雪儿看看这周围的家具式样,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有那打开着的门,外面的景色非常有特色,均是和东天界不一样。 “别不相信了,这就是西天界,你猜的没错。”黑暗神的手摸上了她的脸,轻轻磨砂:“有人想要你在东天界消失,而我想要你当我的老 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啥?当老婆? 雪儿脸一偏,一口咬上了黑暗神的手,身体一痛,整个人被大力推得飞了起来,“砰”的一声落在了大床之上。 眼一花,那修长的身影已经逼了上来,直接附在了她的身上,狠狠地压住她的胳膊,手指划过她的嘴边,上面带着一丝她的血,他看了看 ,残忍的笑着,舔上了舌头,道:“东天界仙女的血,真的美味极了。”他的鼻子在她的身上深深地一闻,表情陶醉的道:“果然,便是香味 儿也是不同。” 雪儿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怎么不服气?”黑暗神手探向她的敏感处。 雪儿的手不停的反抗,同时嘲讽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道:“你与那些低下的畜生有什么分别?”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雪儿的左脸留下了红色的印子,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鲜红的床上。 “你就是蠢货,笨蛋,你个无胆的男人,只配用下三滥的手段,什么西天界最高的战神,什么黑暗神,不过就是一头畜生。” 雪儿毫不畏惧,她冷笑出声。 “你……”黑暗神似乎口才并不咋地,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很是精彩,不过他没有在下手,也没有继续侵犯,这是双目喷火的看着雪儿 ,恨不得将她烧个窟窿出来。 “我说错了吗?我亲爱的黑暗神大人,我只是东天界一个小小的花仙,而你是堂堂西天界的战神,想要娶我,那就凭着真本事,我月妖雪 最欣赏英雄,却最讨厌你这种竟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雪儿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眼角都是高傲的瞧向一边,其实内心也在打小鼓,她在东天界时,也曾听伯阳说过这个黑暗神,虽战力强大 无比,可是却狂妄自大无比,最恨别人轻视他,最喜欢当英雄。 她现在便是投起所好,才有一线生机。 房间里静悄悄地,雪儿没有说话,头依然歪向一边。 良久过后,一双手直接将她的头硬扳过来,黑暗神的眼冷冷地看着她:“好,我便放你回去,三日之后,我定当去东天界亲自迎娶你过门 。” “我说了,我要嫁的是英雄,而不是狗熊。” 黑暗神冷笑一声,他俯下身子,咬了雪儿耳朵一口,道:“那我们就看看,不就是那三个男人嘛,我会在你眼前,让他们成为狗熊。” 雪儿同样回了一个冷笑。 伯阳,灵宝,玉清想来你们绝不会令我失望吧。 二人又对视了一阵,最后黑暗神召唤来了他的妖宠黑云,直接将雪儿打晕,通过秘密空间阵法,送回了雪儿的宫殿前。 而黑暗神的房间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白衣如雪,清冷的模样带着另外一种异样的妖娆,她走到黑暗神身边,略带埋怨的声音,道: “主人,不是说好了吗?” “九尾狐,你有什么不满意?”黑暗神冷哼一声。 九尾狐忙跪下:“没,主人心思缜密,小妖不敢。” “好了,你也该准备准备,明日……你该知道怎么做。”黑暗神瞬间消失在了房间当中,在他离开的地方,五颗黑色的药丸,在空中悬浮 着。 九尾狐美丽的容颜,带着狞笑,她收起那五颗药丸,很快也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第二日,东天界一片祥和,只有一个地方,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正是瑶池圣地,西王母的宫殿,雪儿站在那里,王母娘娘站在她的身前,慈祥的笑着,不住的拍拍她的手,安慰着。 在雪儿的旁边,分别站着玉清、伯阳、灵宝三人,同样也是激怒难当。 就在这时,殿门开了,九尾狐端着五杯浓香的茶走了进来,她笑得很温和,递给他们五人一人一杯,便很自觉地离开了。 外面阳光正暖,花香正浓,仙气飘然,仙鹤挥动着翅膀,翩翩起舞,九尾狐看着这一切,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 第二十八章 罂粟的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西天界内,华丽的宫殿之中,巨大的红色床幔,墙壁上妖媚的女子裸体画像,嘴角噙起的笑意好似在粉刺着什么。 有低低的女子呻吟声从床上传来,夹杂着男子野兽般的嘶吼声,床上那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充满情欲的奢靡味道在房中飘散开来,红色的床单依然是那样触目惊心的猩红。 突然,两声激昂的叫声同时响起,那扭动的两具人体停了下来,整个房间现于平静,静地好似刚才那一幕香艳的场景只是幻觉。 “魅姬。”床上传来闷闷地男声。 门外站的魅姬身子一抖,应了一声,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又使劲在脸上掐了一下,这才推门而入,迈着小步子,走到床边,轻轻地道:“主神。” 空气中的奢靡的味道让她有些适应,等了良久却没有听到声音,她眉眼稍抬,却看到一双冷冷的眼,似在发怔,那西天界最美的战神,那最最无情却又喜好美色的男人,今晚,似乎有些不同。 “我累了。”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传入她的耳中。 她低眉应了一声,素手轻挥,那床上被剥去生命的女人,瞬间消失,往日,她总是做完这一切,便再不敢留下一刻,即便那人的眉眼深深的烙入她的心中,他无与伦比的战力保持着西天界的平衡,邪魅深邃的眼神无情无意,却总在那么不经意的怔然时,流露一分柔软。 只是那一分柔软便动了她的心,可是,她看多了那些女人,欢愉过后,能得到的便是死亡。她不敢,不敢欺近一分。 但是今夜,她回头看了一眼,绝美的容颜沉眠在那里,眼睛紧闭,眉头皱着,似有些愁意,他今夜果然是不同了。 是因为那个东天界的仙女,他才会这样吧,眉姬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有着清澈的紫色眸子,带着一分媚意,九分仙气的女人,想来那一舞果真是倾城之姿,竟让主神如此便将心许出。 “滴答,滴答……” 似乎是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魅姬带着甜甜的笑意,可惜,那个女人不是她,守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原来,也只是会和那些女人一样,消失于他的冷眸当中。 这罂粟般的男人,戒不去也不想戒,今夜,就让她当一只扑火的飞蛾,虽死无恨。 轻轻的风从她的袖摆中飞出,殷红色的纱帐在其中飞舞,好像那地狱中的红魔,带着疯狂的力量。 柔软的腰肢,纤细的足,魅姬飞身而起,轻轻地落于床上那人的怀里,那总会在午夜梦回之时,闻到的味道,扑鼻而至。 醉了,醉了,这是梦还是真实。 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胸膛间,听着那有力的心跳,甘之若饴。 恍惚间,一只手轻柔的搂上了她的腰,又有那冰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脸庞,耳边传来醉人的声音:“你可后悔。” “如何不悔。”她巧笑吟吟,小小的唇咬上了他的耳朵:“但我已种你的毒,不能解,不如就这样放纵一回。” 眼前是这个男人惊诧的眼,虽一瞬便恢复正常,但她依然欣喜,他的心中果然还有一丝丝她的位置,只是……她不愿在等,俯下身子,轻轻地抚摸他如玉的肌肤,感受着每一寸每一点,便是微尘之地也不放过。 …… 殿外一轮红月,如血似残。 第二日,这西天界中再也没有魅姬此人。 灼灼金日,万般光芒。 黑暗神如一尊神诋立于无涯之边,他的眼似穿过茫茫虚空,不知落在何处,西天界无用之土在不断的增加,修炼之地越来越少,众神之间的争夺越发惨烈,仙泉近似干涸,若再无仙力补充,这西天界总有一天成为一片废墟。 他转向东边,那里有着广阔的天地,那里是上古仙迹发出之地,埋藏着万万年前的隐秘和无数宝藏,而现在那里还有她,第一眼看到她,便知道她是自己要找的女人,她只会属于他。 那妖娆的身姿,那如水的眸子,那殷红的唇,火辣的性格,都是他所爱。 这…… 就是罂粟嘛?传说中人界的毒品,沾之就不能清除留存永久的毒瘤。 就如魅姬说自己是她的罂粟一般,那么她——便是自己的罂粟。 天上的金日越来越耀眼。 “轰隆隆……” 有战车滚轮的声音从南边传来,不多时就驶到黑暗神面前,停了下来,有三人走下,对着黑暗神,极为恭敬地道:“主神,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终于要开始了,筹划了这么久,一切都会有个结果。无涯之边,何处是岸,黑暗神重重地点点头,负手而立。 其中一人走前一步,道:“主神,发动时间是否不变?” “是,届时听我号令。”斥退下三个得力属下,黑暗神凝眸看着东天界的方向,眼前似乎出现月妖雪愤怒的眼神,紫色的眸子犹如利刀一般——但他绝不负她。 …… 西天界这边摩拳擦掌,笼罩着戾气的时候,在另一边的东天界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不是说不危急,不是说不紧张,只是…… “哎呀,灵宝哥哥,你看我的头发,来来来……帮雪儿梳梳。”一个调皮的身影从竹林间跑了过来,扑倒灵宝面前,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天上的星星。灵宝停止擦拭已经千年未曾用过的战甲,捏上她的鼻子:“别处玩去,灵宝哥哥的家伙都已经好久没用了,还要好好沟通一下。” “灵宝哥哥……”雪儿嘟着嘴,摇着他的胳膊,那模样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灵宝无语的摇了摇头,宠溺的一笑,将手中的战甲收起来,道:“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了。” 绿光闪过,晶莹润泽的玉梳出现在灵宝的手中。 风儿轻轻地从雪儿的发丝中穿过,灵宝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淡淡甜香扑鼻而入,心中便是一阵柔软,手上更是轻了几分。 “灵宝哥哥,你们一定会胜的,别担心。”雪儿幽幽的话传来,一直传进他的心里,原来她不是不在意,只是见他们三人这般担心,才做出这般调皮的模样,活跃气氛。还真是心思细腻的丫头。灵宝低低的,肯定地答道:“是的,我们兄弟三人其力断金,定不会输,更不会让雪儿你受到一丝损伤。” 他的话落,雪儿幕的转身,灵宝的玉梳被这突然的力量,带的差点飞出手去,他惊道:“雪儿?” 眼前的人儿泪眼朦朦,却不曾掉下一分泪来,笑的却又是那么开怀,让人心中悸动。雪儿,到底怎么了?灵宝伸出手轻轻地擦过她的眼。 手幕的被抓的很紧,耳边响起她轻轻地声音:“能遇见哥哥真好,真的很好很好,也不枉我苦修万年化身为仙,若是……我说……若是……”雪儿的眸子带着紧张的神采:“若是你输了,就不要恋战,保住自己的性命好不好?” 心中被苦涩填的满满地,似乎又有着一丝甜蜜绕在其间,也许这样的话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 不详的感觉却也越发的深了,他并没有说,只是温笑的反抓住雪儿的手,道:“不会的,雪儿,你快去休息,我还要准备准备。” 他不敢在看雪儿的眼睛分毫,那里面的光彩灼伤了她的眼,玉清,伯阳的心意,他又何曾不知,心中的犹豫,不舍,难受,不安夹杂在一起,慌乱的心不知竟然不知在如何跳动。 美丽的花中仙子,就算是踏过我的尸体,也绝不容许有人伤害你分毫。 脚下的草地竟觉得有些枯败起来,他的眼前竟现出人界所看到的罂粟花,那样美丽夺目,令人一触便欲罢不能,就如同遇见她一样,那圣泉之中跳舞的小小人儿——便是失去一切,也是值得的。 亘古的风一直在虚空当中飘荡,不曾散去,也不曾长大一分,就那样像无根的浮萍在不停的飘着,东天界,西天界,人界,妖界,修罗界……六界之中,无数的生灵在其中生活,演绎着他们的人生,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富贵贫穷,就如一场又一场的舞剧,当一场喜悦达到顶峰的时候,迎来的便又是一场悲戚的剧本。 离开灵宝的雪儿,又去寻找玉清却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宫殿之中那片黑色的虚无里,那里总是雪儿每每惧怕的地方,总想抹去那些黑暗,连着玉清心中的创伤,甚至不想他在拿着那剑。 他本是一笑,便是极美的人。 随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心中不安更甚。雪儿想要大战前在看看他的笑,找过了很多地方,仙源,竹海……都没有他的身影,直到天色渐晚,她去了一趟兜率宫,却也是门庭空空,不仅伯阳不再,便是连琴瑟,青牛也找不到身影。 …… 看来,这大战前的一面是见不到了。 黑幽幽的夜色下,拖起雪儿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走回了那片属于自己的绿草红花之中。 久久无眠……谁是谁的罂粟花,谁又是谁的穿肠药…… 第二十九章 三尊遗恨时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转眼就到了三日后,与黑暗神约定的日子。 灵宝君、玉清君、伯阳君都穿着最为得意的战衣,检查了无数遍最为得意的法宝,上了瑶池圣地,站在大殿门口,如三尊强大战神,自有 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同时那淡淡的光华从他们的战衣上流转而出,更是显得仙味十足。 有些好奇的仙人也在一边围着不时地指指点点。 “这三尊在干什么?” “听说西天界的暗黑神今日要来抢昙花仙子。” “噢,那就怪不得了,这昙花仙子可是三尊手心上的宝,怎么可能让一个西天界的蛮神给抢去……” “啊!” 那仙人才说完,就惊觉一股极强的气势奔来,在想躲开时,已经晚了,他的身法太差,修为又不够,不过是刚刚登上天界的散仙而已,才 一息之间,就已经被人一劈两半,仙魄生生被毁,直接魂飞魄散。 当场所有看热闹的仙全部闭了嘴,足足后退老远这才停下。 只见黑云压顶,无尽的毁灭气息充斥当空,“噼噼啪啪”是闪电的声音,在虚空当中集聚,发出响声,风开始起来,吹动着所有仙的衣衫 ,“哧”“哧”从那黑云当中,有厉芒的光剑射了出来,对向那些看热闹的散仙们。 “啊。” “快逃。” “魔鬼。” “……” 三尊互视一眼,飞上天空之中,同声喝,道:“黑暗神,你的对手是我们,不要伤及无辜。” 狂风吹动着他们的战衣,“飒飒”作响,墨色的发在空中飞扬,凌厉的气息无比强大,与那毁灭的气息碰在一起,居然发出“滋滋”的声 音。 伯阳一双丹凤眼,流露出十足的痞气,道:“黑暗神,听说你要做狗熊,我们三尊今天送给你。” 灵宝和玉清对视一眼,同时“呵”的一声,已然攻了出去,玉清在前,手中绝剑发出墨色的火焰,如死神之剑,灵宝一把玉箫,口中吹奏 而出激昂的曲调,同时绿色如枝条的绿芒从那玉箫一边,激射而出,拦阻下一条条黑色的光剑。 前几日,他们喝了酒,思维未免有些混乱,在加上当时太过于愕然,又害怕将雪儿伤到,没有战衣,更没有祭出最得意的法宝,故而才让 那黑暗神有机可乘,今天,绝对不会,他们三个兄弟联手,绝对能其利断金。 风不停的怒号着,虚空当中不断的激闪过一条条耀眼的闪电,如发怒的巨龙,震的人耳膜生疼,四个人的身影在虚空当中不停的纠缠在一 起,分分合合,强大的力量毁灭了不少瑶池圣地的建筑。 西王母忙上了无量壁,启动那上古便存在的防御罩,这才保住了瑶池三分之二的宫殿没有被毁掉。 下方,雪儿握着拳头,紧张的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天空,可是他们的身手实在太快,看的久了那个头晕眼花,就想着去床上休息一会。 “砰。”巨大的声音夹杂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雪儿陡然向前走了两步,心跳加快,刚才……是什么?若是三尊出了什么事情,那她该怎么办? “无上大道上的天道,请您一定要保佑三位哥哥能顺利打倒黑暗神,小花仙诚心祈求。”她双手合十,不断的念。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他们不会有事,还是好好担心下你自己。” 雪儿转头望去,原来是她,那个王母认得干女儿,小名唤九儿,人长的极为俊俏,神采之间自有一番清冷的傲意,只是这九儿从来都不喜 欢她,倒是很喜欢跟着玉清,想来……九儿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就是玉清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转过身来继续眼花花地抬头看虚空当中的对决。 “嘶嘶。” 雪儿心中响起一丝警兆,腿刚刚迈出,惊觉背心上一疼,犹如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全身一热,脑袋同时也是一阵刺痛。 靠。 哪个不长眼的偷袭。雪儿忍着强烈的昏厥之感,转过身去,居然……是她,雪儿嘲讽地道:“是因为玉清?” 眼前的九尾狐冷笑一声:“不错。”九尾狐上前扶住她,想来这场景看在王母娘娘的眼里一定十分亲近吧。 “你真可怜。”雪儿厌恶地试图推开九尾狐,可是……晕!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力气,只能靠着九尾狐才能站稳。她不想让三位哥哥为她担心,更不能扰乱了三位哥哥的心,所以她只能忍 住强烈的不适,靠在九尾狐身上。 只要在挺一点点时间,三位哥哥就能得胜归来。 一定会是这样。 雪儿不断的安慰自己,试图不让自己失去知觉。 九尾狐好像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冷冷一笑,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慢慢地一个一个字地,道:“你别做梦了,乖乖地去当暗黑神的新娘。 ” 雪儿怒斥,道:“你胡说,三尊不可能失败。”九尾狐扳过她的头,强制她看着她,道:“还记得前几日喝的茶饮吗?” 什么? 雪儿全身的血脉似乎停止流动。那五杯茶饮,现在想来当真是清香无比,惹人一口便要吞下去,他们五个人都喝了,包括王母娘娘,突然 ,雪儿想起那日,那黑暗神前来掳走她的时候,时间很快,不像是直接越界而来,倒像是从秘密的空间阵转来的。 难道…… 雪儿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用出全身力气抓住九儿的胳膊:“你勾结黑暗神?” 九儿反抓住她,道:“没错,我要的东西,任何人也不能抢走。” 怒! 其血冲上了雪儿的头顶,愤怒的气息占据她的全身,不能饶恕,绝对不能饶恕……那黑暗神又岂止是为了她一个小小的花仙,这里面绝对 有阴谋。 这个笨蛋,这个白痴。 居然真的那么轻易地成了间谍,对了,王母娘娘她也喝了那杯茶,难道黑暗神地真正目标是王母娘娘,还有三位哥哥,他们……想到可能 的后果,雪儿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在发热。 不行,绝对不行。 她用尽全身的力量爆发出极致的潜力,那附着在她的妖丹之上,正在啃咬的小虫眨眼间就被这股极致的力量碾成了粉碎。身体恢复了力量 ,那金色的仙魄放射出千丝万缕的光芒,炙热的烈焰焚烧而出,照亮了这一片天空。 九儿瞬间离开,站在不远处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雪儿,她就像是一枚金光闪闪的太阳,凌然而威,让人几乎不能正视,那一片天空似乎 都成了烈焰的地盘,炙热的温度让任何一个仙人望而却步。 这一刻,昙花仙子月妖雪就像是盛怒中的东天界战神,她穿着紫色的战衣,浑身散发出金光,她的眼眸如炬,她的神采寒冰,一双动人心 魄的眼射出实质的紫色光束。 “砰。” 虚空中对打的四人一下散开,雪儿带着一串金色的身影冲了过去。 在金光的吞噬下,黑云瞬间小了很多。 九儿“蹬蹬蹬”连退数步,身体摇摇欲坠,她只觉额头上都是细汗。 这……怎么可能。 不,她不甘心。 九儿愤怒的看着天上那金色的身影,就像一尊神邸一般,那耀眼光华刺花了她的眼,那绝世独立的身姿,像鞭子抽在她的心上。 旁边有仙人,痴迷地道:“好美的花仙,比失踪的后土娘娘还要美上一分。” “是啊,没想到她的修为居然也那么高,比起六御也不差。” “那仙芒好纯,不愧是花中所化的仙子。” …… 手,捏紧在捏紧。九儿咬着唇,她绝不,绝不容许,就算是丢了身体里那一丝神秘的仙脉之血,她也在所不惜。 “以吾为名,以血宣誓,我九尾狐,今动用祖上所遗之血,封昙花仙子之仙魄……” 九儿轻声的念,一边咬破中指。 “嗤嗤。” 良久,有一颗红色的血珠从中指飞了出来,颜色妖异,若是后土娘娘再次,或者可以闻出这血竟与她那阴花有着同样的气息,而且更为妖 异,更为森寒,同时蕴藏的力量不知有多么强大。 “月妖雪,我必要毁了你……毁了你……”九儿在心中呐喊,她的指头捏在一齐,骨节“咔嚓咔嚓”直响。 旁边有一仙人,愕然的看到在九儿的额头之上,有一枚水滴形的红色印迹,一闪而过。 他正诧异。 “砰。”九儿直接晕了,倒在了地上。那仙人忙走过来,将她送入了大殿之中。安顿好后,才出来看着天空之中,那激战的身影。 ……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这场大战依然在继续,直到三天后的清晨。 空中气息达到了对峙的顶峰状态,那金色的光与黑云就像两条互相战斗的巨龙,半边的天空都是它们的怒吼声。 巨浪在不停的翻滚,所有的仙人都退到了更远的地方,便是其它五御也被惊动而来,有人激动,有人脸色发白,有人若有所思…… “轰!” 一声惊雷炸响,众仙都有一种耳膜被震穿的痛感。 上方,天空耀眼无比,直接“咔嚓”从两边裂开。 众人哗然,这……到底是什么力量,连虚空都被劈开。 …… 当一切静默下来的时候,在那片劈开的虚空当中立着五个人,一身白衣飘渺的黑暗神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在他的对面立着紫色气息环绕的雪儿,她的眸子很冷,她的神采依然强势无比,没有任何人能够侵犯。 “卑鄙。”她吐出惊雷般的两个字,随即一口血喷了出来,雪儿玲珑的身躯摇摇欲坠。在她的身后,悬浮着玉清,伯阳,灵宝的身体,看 样子他们都晕了过去。 黑暗神身形一闪,修长的手勾上了雪儿的下巴,残忍地笑着:“你真是有趣极了,这东天界就留着,而你……”他的脸拉近,道:“一月 后,准备做英雄的新娘。” 雪儿怒然。 他哈哈一笑,强硬地扳开了雪儿的口,喂入了一枚药丸,便消失在了茫茫地虚空当中。 留下巨大的声音,在瑶池圣地上方回响:“东天界……一诺千金……不要让我失望哦……” 第三十章 自尽难自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一直处在昏迷当中没有醒来。 在半个月过后的某天里,在竹海外的荒野上,五个身影急行而来,这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今主持东天界事物割据一方的六御中其中的五位,除了后土娘娘因为杳无音信,其他五位全部都在,他们的脸上带着凝重的色彩。 不一会,他们便到了竹海的外围,三尊也正站在竹海那里等待着。 双方都没有说话。 伯阳靠在树上,打量着气势汹汹地来人,他就奇怪,其他六御也就罢了,怎么王母娘娘地神色也那么气愤,甚至比起其他的五位更加的盛怒,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 正想着,只见灵宝上前一步,道:“不知五御驾临我竹海,可有什么指教?” 五御神色间有些不自然。 伯阳撇了五御一眼,嘲讽地道:“想来是和我们三尊来一起对付那个不将东天界放在眼里的黑暗神。” …… “放屁。”新的紫薇大帝上前,怒呵:“那花仙自己勾引黑暗神,引来魔头损毁天碑,更毁了无数瑶池的建筑,现在,难道想推卸责任?” 可笑之极。 伯阳正要上前讨教讨教,手臂上却被人一抓,他回身一看正是灵宝,只听到灵宝轻声说道:“我们修为才有一成,不能强来。” 靠。 果然是这个世界谁的力量大,谁就有发言权,伯阳也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他眼角微撇,看向玉清,却见他神色非常正常,连剑也没有拿出来。 这,玉清当真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 紫薇大帝吼道:“将昙花仙子交出了,否则……” 伯阳冷笑上前:“否则怎样?看来紫薇大帝是不想要那一炉金丹了。” 灵宝温和的面容也动了怒,道:“那么,你们可以试试看。”玉清直接上前,黑衣飘飘,看着五御:“想进去,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三尊实力不强,但是伯阳有金丹在手,交友极为广泛,而玉清传说拥有无字天书,背后有神秘家族,灵宝虽交友不多,又无背景,可是其游历广泛,在三界当中,尤其是人界当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加之,这里是竹海,乃是上古留下的地方,有用上古的禁制和阵法,故而五御也有颇多忌讳,他们也没有想到三尊竟然会为一个小小的花仙,甚至可以拼了性命。 而三尊也不能忽视五御的威胁,毕竟他们乃是一方霸主,武力更是强大。 双方都没有动手,只是互相看着对方。 “嗖!” 空中有人滑身而过,伯阳忙转头看去,顿时怒火滔天,道:“你妹的,放开雪儿。” 玉清和灵宝同时出手,像天上抓着雪儿的九尾狐杀去。 五御也同时出手。 …… 实力实在是差别太大,顷刻间三尊已被拿下,用法术禁锢起来。王母娘娘走到三尊面前:“昙花仙子我就带入瑶池圣地之中,你们……”她一顿,看了看小九,才道:“也跟我一起去瑶池圣地,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胆敢带走她……”王娘娘指向昏迷的雪儿:“我便废了她的仙籍,打入修罗地狱。” 怎么会这样? 伯阳干脆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眼睛也不相信,这真的是王母娘娘,恐怕是假的吧!可是,跟五御一起来,也不可能是假的,但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对雪儿这么狠,原本还想求王母娘娘救雪儿,现在,看来…… 他的心越来越沉,只觉事情越来越不妙。 “哧!” 青光闪过,伯阳只觉身体的仙力完全被封住,他抬眼去看玉清,灵宝同样也遭到了一样的待遇。他只觉怒气达到了顶点,粉刺地道:“什么时候,王母娘娘也这般不放心我们哥三个了?是不是,狗不会叫了,就拔了,还是狗变成了主人,上了顶。”他直直地看向九尾狐,杀意凌然。 但是一切都没能在逆转,三尊和雪儿仍然被带到了瑶池圣地当中,而三尊被迫答应了一件此后令他们后悔千年的事情。 转眼便到了黑暗神要来迎娶雪儿的前一日,瑶池圣地之中到处充斥了喜气的感觉,像是在举办什么盛世一样,有美丽的仙子在圣地之中穿梭,不断的妆点着遗漏的地方,有顽皮的仙童追来追去,偷尝着那玉桌上摆起的精美果实。 雪儿呆呆地坐在洗清池旁边,眼睛酸涩,似有泪珠要留下来,这里……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没有人,会为了她而战。 没有人,会保护她到底。 是的,没有人。 三天前,她醒了过来,趁着看守自己的人没有注意,她跑到了大殿门口,她敲着门,希望可以见到王母娘娘,可她却拒绝了。 九儿,那只九尾狐,绝对对王母娘娘做了什么。 可她知道,却没有力量去阻止,甚至自己的自由都受了限制。 九尾狐随后赶来,“她不会见你。”九尾狐冷笑道。 雪儿差点扑上去,可是她知道她现在法力全被封,便道:“我要见三尊。”其实,这只是她试探的说出来。 没想,那九尾狐居然点点头,很倨傲地道:“可以。” 当时,她是多么的欢喜,她单纯的以为自己有了希望,甚至单纯的认为最少可以警告三尊九尾狐暗通了黑暗神。 可是,当她见过三尊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妄想的人是她。 那日,她先去见了灵宝,他的面容依然是淡淡的温柔,他的声音依然很好听,甚至,他为她梳了更加繁复美丽的发型。 他说:明日,灵宝哥哥来给你梳新娘妆。 他说:雪儿为什么不开心?你要以大局为重。 他说:这把玉梳所给你,将来可以在她身边作伴。 …… 不,这不是她想要听的。雪儿失望了,便是九尾狐的事情,灵宝哥哥也是“哦”了一声,便说知道了,灵宝哥哥本就是这样的温和的性子,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玉梳。 一阵微风吹动,雪儿的头发随之飘动。 她绝美的容颜苦笑了一丝,从怀中掏出玉梳,看了一眼,便扔出去。 “咚。” 多么清脆悦耳的声音,玉梳一瞬便沉没了下去,消失在洗清池中,再也不见。 伯阳嬉笑的脸庞犹在眼前,他说笑着要到西天界去做客,甚至还要当雪儿的伴郎,依然是会逗她笑的样子,依然说着不太好笑的笑话。 可是,未何那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般深刻,只是……现在不痛了,真的不再痛了,她已经感到麻木。 当玉清决然离去的身影,没有在让她多一分的痛。 离开吧,都离开吧。 雪儿从怀中掏出玉清曾送给她的,用剑雕刻成的她的玉雕像,栩栩如生的笑脸似乎今日别样的刺眼,就在此时,一阵香味儿袭上心间,另她一下想起那个嬉笑的脸,她的手在腰间一摸,扯下一个金丝缠绕的香袋,里面的话都是伯阳送给她的。 这些时一些记忆,可是……现在,她不需要了。 通通扔掉。 她的手轻扬,“咚”的一声,那玉雕像沉入了洗清池中。接下来,她的手指轻轻地抽出绑住香袋的细线,往前一撒,极强的香味儿飘散在空气中,有颜色鲜艳的花粉末从里面飘洒而出,纷纷扬扬,落在了洗清池当中。 ……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嘲讽地声音:“呦,我当时谁在这里伤怀悲秋,原来是明天的准新娘。” 雪儿没转身也知道是谁,她直接站起身,朝着前面走去,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可是似乎身后那人并不想放过她,依然在后面喊道:“哼,自己还以为自己是谁,我告诉你,玉清是我的,你抢不走。” 靠,你烦不? 从头至尾就是这么一句,雪儿两步三下转过身,冷冷一笑,道:“做梦。”她快步走到九尾狐面前,逼视着她:“还有,不要在我面前说废话,滚。” “你……”九尾狐怒目而视,伸手就要打来。雪儿昂起脖子,冷笑,笔直地站在那里,就算是死,她月妖雪也绝不会低下头一分,她月妖雪生来就是自由之身,没有人可以勉强她,更不能侮辱她。 两人站在那里。 九尾狐的手呆立于当空,手未何在发抖,明明对方就是一个被封了法力的花仙而已,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生出恐惧的感觉,浑身上下好像都是软绵绵。就像那日月妖雪全身金光冲上天际时一样,她的神采那般傲然不可侵犯。 “怎么?”雪儿笑了,笑的美艳动人,似乎看到九尾狐的犹豫,雪儿转过身,朝着远方离去:“恕不奉陪,你也滚吧。” 瑶池圣地,依然无数仙子在忙碌着,一直到了深夜,才慢慢地散去,而不知名的三处地方,有三个落寞的身影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 一杯酒在接一杯。 醉了谁的心,又误了谁的情。 这天下,总是有情人不得眷属。 这一夜,又有几人不曾沉眠修行。 昙花,正在黑夜当中,绽放出她最美的神采,舞尽一生的力量。 …… 第二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雪儿带着灵宝为她梳的新娘头型,一步一步走向了那瑶池圣地之外,狂傲冷然的黑暗神。 一步一步……在不回头。 第三十一章 有情亦无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穿着大红色的新娘服,梦幻般的丝绸,繁密的花纹绣在其上,任谁也无法忽视的美感。 她走在百花铺就的地毯之上,真的不再回头,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那么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几乎不能再行走。 这一条百花路似没有尽头,似乎延伸到天的那一边,这样离开,不知何年才会再次回来,真的不再回头,可是会有遗憾的吧,为什么脚一步都迈不开了,为什么身子好软好软只想沉沉的睡去,当再次醒来,这一次都是梦,可惜……这不是梦。 从天际落下八个身穿彩花服的仙女儿,她们立在自己的面前,上中拿着春花篮子,只见素手一扬,无数的各种各样的花瓣儿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飘在她的头上,她的身上,她伸出手,有那么一片残缺的紫色花瓣儿落入手心中,带着微微的湿意,这样一片残缺的花瓣儿去看的愣了神。 “昙花仙子,请上轿。”身旁的仙女儿轻身的唤道,见美丽的新娘脸色惨白,身体朝旁边似乎要倾倒,她忙走进,要去扶,却不没想这新娘身体又定了下来,清澈的眸子亮的惊人,美极了容颜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昙花……”这仙女儿只说了半句,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就望了过来,为什么会有如此绝望的眼神,为什么那里含着那么多的决绝,只让仙女儿闭了口,只想伸出手拉下这美丽的新娘,逃向天际,而非那吃人的西天界。 …… 绣花的新娘鞋踏上丝绸红做成的楼阶,一步一步走上火红色的花轿,花轿四角挂着紫色的风铃,一串一串像美人儿的眼泪,随着风轻摆。 雪儿只是看了一眼,便入了那花轿之中,从此在不相见,从此在不相逢,从此是不是在不会想起。 总是说着不好笑的笑话的伯阳,总是为自己捋顺乱发,梳出漂亮头发的灵宝,还有那个会一诺千金的玉清。 总会说忘记很容易,便像那沉下去的玉梳,雕刻的塑像,还有那随风而逝被寒水淹没的香囊。 可是,那气息,那笑意,那日日夜夜的守护,还有醉酒时的玩笑,不经意的脸红,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如何又能够轻易的忘记。 罢了,罢了,便是成全这全天下,成全你们,可我…… “顽儿,将我紫玉琴拿来,顽儿?”雪儿又唤了数声,却仍然无人应声,这顽儿,怎么了? 她故意放狠语气:“顽儿,再不应声女王要揪耳朵了。”话音才落,就听顽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雪姐姐……我……我……” 心中一暖,原来是在担心她啊,总归是一个地方有那么几个可爱的小精灵关心着她,对了,还有小草儿不知闭关闭的如何了,只可惜在也不会相见了。雪儿温声道:“顽儿,将我的琴拿来。” “好。”顽儿哽噎的声音传进耳中,随即在她的面前浮现出一架紫色的玉琴,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这本是三尊为她而做,却还未曾弹上一声,今日,便弹上一曲当上送别,当时这么久以来那些欢喜,那些玩笑。 手指刚刚放在琴弦上,便听在那昙花项链中,一阵东西翻砸的声音,随即便是顽儿的一声“闷哼”。 雪儿仔细倾听,想来着打人之人总会说上一句的,果然,才几个眨眼,便听耳边响起了灵儿那熟悉的声音:“这里一切都由我来照顾,草儿我也会留意的,你……”话未说完,但雪儿也还是明白了,灵儿果然是灵气十足。 她专心的看着手中的紫玉琴,淡紫色的光芒,萦绕其上,琴壁旁雕刻着一株含羞待放的昙花,那样美丽妖娆,她轻轻地抚摸上去,温温如玉,如脉脉温情流入心间,当初那样感动,此时…… 手指轻轻划过细细的琴弦,“铮……”琴感非常好,清脆而余韵缭绕,丝毫不见杂音。 一曲轻弹,琴音渺渺,如轻云一般静静地漂浮,又如仙源里那万年中被吹动的花瓣,是溪水里随着女孩儿的脚一起跳跃的水珠,如鸣啼,如婉笑,似每一个音符都在跳动,带着极为欢欣跳跃之感。 在雪儿的面前,仿若浮现出那日四人在竹海中饮酒的畅然景象,熟透了的圣女果,香醇干爽的竹叶香,碧绿的青草叶儿间,五彩缤纷的蔬果,透露出灼灼生机,她在田间随风起舞,灵宝哥哥,玉清哥哥,伯阳哥哥,在一旁伴奏浅笑,多么欢乐,便是现在忆来也是极为欢欣,之时…… 纤纤素手又是一番,琴音在最欢愉,到达巅峰之时,却突然抖的一转,声音低鸣萧萧,似有无尽苍凉之意,使人听之有从九重仙境跌入十八层地狱之感,冰冷而带着无限的怅然,低鸣如诉,诉诉是哀肠,调调相合,却是越转越低,到最后只闻轻风低吟的声音。 …… 就真的这样离开,再不看一眼,怎忍心,终究她咬着唇,轻轻地掀开轿帘的一角,瞬间呆滞——哥哥们全部都在轿前,向着她露出坚实的背部,一人白衣飘飘,一人紫衣灼灼,那一人却又是一般的黑色,从无更改。 午夜梦回,修行歇眠之时,总是无数次想到今天的场景,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掉泪,不要悲伤,便让三位哥哥好好送上一程,可是,望着那如岳一样的背影,珍珠一样的眼泪仍旧“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你们曾说过要永远保护我。 你们曾说过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你们喜欢我跳的舞,喜欢我笑着的样子,说要永远留下它们。 可是…… 仍然是负了……负了,便是知道无可奈何,便是知道有所胁迫,可是心仍然如被一刀一刀凌迟了一样,那么痛,那么痛。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影,可是她再也不能去抓住,再也不能去调笑,为什么会是这样,不甘心……她的手一把抓住轿帘,紧紧地捏紧,在捏紧,指甲直接扣进了肉里,钻心的疼,却让她感觉有一丝畅快淋漓。 见还是不见,相望还是相忘。 手颤抖着,丝绸所制成的轿帘上留下了殷红的血渍。 不来不去,散或不散……算了,罢了,从此生死两茫茫,相忘或许最好。 就在她欲放下轿帘的当口,好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灵宝,玉清,伯阳三人齐齐的转过身子,三双不同的眸子带着同样灼灼的情意,雪儿的心立马像被熨斗烫过一般,不相忘,难忘怀,她不由自主的抱着紫玉琴下了轿。 就让我再为你们抚上一曲,自此离别去。 雪儿指尖一团紫色火焰,落于身下,化为紫色的云朵,雪儿抬脚走上去,盘膝而坐,琴放在膝上。 “铮……” 一试琴色。 “铮……” 二试琴情。 “铮……” 三试琴心。 …… 一曲哀肠曲,一曲断肠人,雪儿轻轻地抚着琴弦,一边看向眼前的三人。 灵宝哥哥仍然带着淡然的笑,可是嘴唇的苍白泄露了他的秘密,若是现在能在灵宝哥哥的身边,她定会捏上他的鼻,将他的头发弄个乱七八糟。 还有,还有那个伯阳哥哥居然向她摆摆手,从那玩笑的眸子里,是在说让她好走,可是,为何你的手摆的像是筋挛一样,总是歪歪斜斜站着的身子,居然紧绷绷的立在那里。 最后,头一偏便是玉清了,他笑着,一直笑着,笑的好美好美,让她心思一阵飘动,便是琴音都有些不稳,她心笑着,果然还是她的玉清哥哥最美,如此醉人,可是,那笑如此假如此假,玉清哥哥,你不知道吗? 若是你真的笑的时候,浑身都会散发出阳春三月的温暖,让人想要安眠,可是,现在的你明明犹如千年冰寒里冻土,让人不可亲近。 既然,真的痛苦,为何还要勉强装出这番模样,是孽,是情还是缘。 “铮。” 四试琴问。 细丝一般的琴弦应声而断。 断了,断了……果然该断。 雪儿苦笑着,拿着断琴,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周围无数的仙人都在惊叹,可是,她的眼中只有他们,这条路明明那么短,那么短,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长,像是总也走不到尽头。 近了,终于近了。 她看到他们的笑僵硬在脸上,眼里都疼惜,歉疚,悔恨那么多,如海水一样快将她窒息。 她知道他们的懂得她心中的苦,心中的委屈,一切的不甘和恼意,她也猜出他们为什么拒绝自己的缘由。她将目光转向瑶池圣台上五御的身影,那么高大,发出灿灿光辉,可是,便是他们威胁了她的哥哥们。 用她的命,用她的身,用她的生生世世。 可是,雪儿收回目光,看向三位哥哥,心道:你们懂吗,我不愿意要这样乞求来的存活,我不愿意被人当成一个棋子,成为别人权利斗争的砝码,便不愿意从此与你们成为两个世界中的敌人。 “三位哥哥,我不怪你们,真的,这……。”雪儿笑颜如花,恰似那深夜当中盛放的昙花,一夜美丽,她接着道:“这只是我的选择而已。” 雪儿抛出断琴让他们接着,便素手一挥。 “哧!” 细微的利物刺破皮肤的声音,雪儿在三位哥哥的目光下,软软地瘫倒在地。 “雪儿……” “雪儿……” “雪儿……” 第三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鲜红的血那么多,那么多……沾到了他们的身上,流入了他们的心里,那样美丽妖媚的容颜,清澈如水的眸子慢慢地闭上,细软的胳膊被繁密的绣袍包裹,无力地搭在他们的怀里。 一丝解脱畅快的声音传来:“我终于、终于、解脱了……”却在他们的耳边如阵阵惊雷,惊得他们的心肝直接碎成了数片。 有仙乐自不知名的地方飘来,灵动而充满朝气,带着极大的欢愉,飘渺的仙鹤展翅欲飞,细长的腿勾勒出极美的舞步,美丽的仙子们在花毯两旁舞动长袖,优美多姿的身形,让在旁欣赏的众仙满面笑意,只是有那么一俩个仙人怒目而视。 这是多么大的粉刺,原本热闹非凡的婚礼变成了哀痛如冰霜的葬礼,从此不相忘,从此不相见。 阴阳相隔,生死之离。 不,不…… 灵宝抱着身子软软的雪儿,只觉眼前一切都变得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他的手轻柔的穿过雪儿挽起的新娘发式,拔下那一个个精美无比,华贵连城的发饰,任何一个在任何一界堪比城池,任何一个都可以让贪婪的人为之疯狂。 可是,他的雪儿不需要……她是那么美,不用经过任何的修饰,如山间清泉,如春之小草,如那盛放的昙花。 曾记否,在竹屋当中,怀中的女子从酣睡中醒转,带着一双愤怒的眸子,试问他是不是那个叫紫薇大帝的家伙,试问他是不是掠她当宠物,她的眼神很清澈,倔强而充满灵气。 那个在圣泉中舞动的精灵,曾经拨动他心弦的那个女子,就那么被他眼睁睁地送入死亡之路。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灵宝望着那繁密炫美的大红新娘装,一枚昙花簪子就那么刺在胸口上。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叫,似乎有人在拉着他的臂膀,可是,一切都不重要了,一点也不重要,什么拯救天下苍生,什么大得大仁之人,不过是过眼烟云,他……便是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 唇边温软的笑意变成残忍的刻线,天下在没有一个白衣飘飞的灵宝君,却在后世之时,多了一个红衣翻飞的冷漠男子——花无情。 后生后世,我的一切都只为着你而舞。 不论你爱我还是不爱我。 不论你想我还是不想我。 不论你的眼里,有着谁…… 我永远都在你的——转身之后,永远护你,在不退缩,在不逃避。 就在灵宝悔恨不已之时,一身紫衣的伯阳伸手按住那喷血的伤口,可是堵不住,那些刺目的红,依然流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的脚下,腐蚀了他的整颗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伯阳紧紧地将雪儿抱在怀中,狠狠地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心中,为何,会是这般,不对,不对……雪儿还有仙魄还有妖丹,她不会这么轻易死。 他忙使用法力。 该死! 他的法力被封印了,不能用……他朝着站在瑶池上的王母大喊,道:“快给我解开,解开。” 王母娘娘根本没有理他,神情有些呆滞。 眼看着雪儿的仙魄一点一点地散开,消失,他的心就像再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割,他的声音嘶哑像是野兽的狂吼。 “雪儿,雪儿,你给我醒来,我们还要喝酒,还要跳舞……” “雪儿,快醒吧!醒了,伯阳哥哥就带你去看尽六界最美的风景。” “醒来,醒来好吗?” …… 无数声的哀求自伯阳的口中,越来越低,低到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那个总是嗤笑他,讲着不好笑的笑话的女子,就这么消散了。 伯阳怔然的呢喃自语:“你解脱了,可是我们呢?那样的罂粟已经植入心中,不能退,不能忘,你真是毒,毒到无以复加,毒到不可理喻,怪只怪自己,不解你的心,原来在那甜笑的表情下,有着那么一颗高傲的心。” “我来。”身旁的玉清脸色如常,只是周身的冰寒让欲靠近的仙人们,远远地躲开。 无字天书,万法归宗,为暴破暴。 玉清一剑刺向了自己的心,绝剑一挑,封印撤除,暴力之下,他的心一痛,已然被绝剑地力量碎成了七八块,嘴角流出“汩汩”鲜血。 可是,他不在乎,他的眼带着沉稳的光,心里却像狂风一般:便是死,我也要救你。 伯阳似乎看到玉清解了封印,他忙道:“快,快,看看雪儿的妖丹和仙魄。” 玉清点点头,一抹嘴角的血,指尖“砰”的一下,带出了灼灼的黑焰,“去。”那黑焰直接没入已经昏迷的雪儿。 那里,玉清清楚的看到,一颗碎裂的妖丹,像是被风化的石头,一吹便四散开来消失不见,而那原本金灿灿,拥有极大力量的仙魄,此时也已经四分五裂,在慢慢地失去光彩。 为什么,为什么? 玉清看着他的手:到底他做了什么,他的剑又保护了什么,就是这一双手湮灭了雪儿的希望,就是这一双手拒绝了雪儿的邀请,为了兄弟情也好,为了五御地威胁也好,或者是那为了天界众生灵这样的借口。 都不能冲淡一丝恨意悔意。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无法呼吸,他紧紧地看着伯阳怀里的人儿。 血仍旧在伯阳的手中露出,浸透了红色的新娘服。 慢慢地一点一点淹没了他的眼,那软软地没有任何生机的身体,那苍白地带着甜笑地脸,在眼前无限地方大。 不,不……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去,离开我们。 你不是曾说:喜欢看我笑着的样子。 你不是曾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不是曾说:还要为我们在谱写一首曲子。 …… 那个曾经在灵泉当中像精灵一样跳舞的雪儿,那个一喝醉了酒就会将头搁在他肩膀上甜笑地女孩,她真的就这样狠心的走了。 不,我不许。 玉清的心流出汩汩的鲜血,涌上嘴唇,滴在雪儿苍白的脸上,他颤抖的手抵在她的额头,将身体仙魄中每一分的仙力,不断地送入她的体内。 “玉清?”耳边响起伯阳的声音。他闷闷地回道:“妖丹和仙魄都碎了,而且时间是在昨……晚……” 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与雪儿身上的血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耳边是伯阳疯狂的声音:“老子要灭了你们。” 灭?笑话,现在他们灭不了任何人,便是雪儿也……也救不了,等等……他的眼注意到在雪儿的脖颈处,那个紫色的昙花项链,一缕缕的金色气息正在飘向那里。 他的心一动,或许可以用这个后土娘娘留下的灵物。 当下,他便将打算告诉灵宝,伯阳,二人一致同意。 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不要阴阳相隔,不要轮回相忘,只愿来来世世永远相随。 三人围坐在雪儿的身边,伯阳,灵宝的封印均被玉清的绝剑解去,可他们的心被那霸道地劲气所伤,碎成数片,血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了雪儿的身边。 远方,一身白衣的黑暗神飘然而至,他冷冷的看着,久久不语,那个一舞动倾城的女子竟是这么不甘心嫁与他,便是死也是死在他们的怀里。 他们又在做什么? 消散自己的仙魄,只为与她缠绕在一起,黑暗神眼看着英姿飒飒的三人变成了藤蔓,缠绕在已经变回本体的昙花身上。 “疯子。”他闷闷地说出两个字,黑色的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不是他负了她,却是她欠着他,欠一个颗心,一颗在她那里丢掉的心。 有一天,他总会得回一颗心来,放在早已空落落的胸膛中。 只是,他不会为了她而活,万千的西天众神,还等着他为他们带来福祉,抢夺资源,活下去,直到踏上无上大道,终归得到自然的永恒。 …… 风轻轻地呜咽,仙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他“噌”的一声拔出武器,穿上带血的盔甲,向着四方厮杀而去。 他有他的野心,他也有他必须要承担的职责,便是错过,他也不悔不恨。 …… 这一生一世,不会得到,可是……他在浴血之战中,远远地望向就要消失的昙花和三支藤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而我也将要讨还。 杀! 杀! 杀! …… 疯狂的杀戮之下,他想到那绝美地舞姿,他想起那一日暧昧的姿态,尤其是那一日小小的花仙犹如傲然的金色小太阳,忽然,心口一痛,他觉得他遗落了什么东西,遗落了一段记忆。 杀! 杀! 杀! 唯有杀戮能让他忘记所有,宣泄心中的痛。 巨大的黑云笼罩了下来,血,流了满地,在玉白的地上流淌,无数仙子尖叫着跑开。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好好地新婚会变成这样。 无数人都在奔逃,哭喊着王母娘娘,可王母娘娘却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好似与她无关。 “大胆贼子。”剩余四御从瑶池飘然而落,他们齐齐出手,与黑暗神战在一块,而同时,西天界的一众神邸也从西面而来,包围而下。 到处都是一片血痕,无数地仙人仙魄被碾碎,里面纯净地仙力被掠夺一空,只留下一副丧失了生机地躯壳。 这天,被后来的天界众仙视为红色羞耻日,又到了很久很久地以后,这段记载完全湮灭于仙界正典中,只能流传在传说当中。 …… 忘记忘记难忘记,如何能就这样消亡,只愿与你再次携手,共谱一段琴瑟和鸣曲。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时间都停了下来,在身旁注目。亘古的气息在流转,熟悉地感觉袭上心头。 雪儿觉得身体有些凉意,她微微地睁开眼睛。 这里…… 居然是一片金色,其中带着点点紫色,原来这里是昙花项链里的世界。 她想要动,却惶然不能,思绪飘散,原来她变回了一株本体昙花,好吧,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局,没有委屈,没有新郎,没有三尊,以前的事,就当只是一场华丽的梦而已,她还是她——那个在仙源当中存在万年的昙花。 “雪儿……” “雪儿……” “雪儿……” 三声极轻极轻地呼唤,从似乎极远又似乎极近的地方传来,声音断断续续,犹如万分的哀戚,又带着十万分的眷恋。 是他们。 雪儿的花瓣禁不住颤动,思绪飞的更远,努力的伸出。 是灵宝,玉清,伯阳他们的气息,围绕在她的枝叶旁,一条黑色,一条紫色,一条白色有着小拇指粗细的藤蔓缠绕着,在她的头顶上形成了天然的棚子,似乎在挡雨。 这…… 到底怎么了?不好的感觉充斥心间。 “玉清哥哥,伯阳哥哥,灵宝哥哥你们在哪?” 雪儿呼唤着,紫色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叶片在不停的颤动。 就在这时,有极冷的声音传来:“你终于醒了。” “滚。”雪儿的花瓣剧烈的颤动,语气更是加重。花瓣一痛,已经被一只手揪住,九尾狐凑近,道:“昙花仙子,我们真正的游戏开始了,你欠玉清的一切,我都会帮他讨回,你拥有的一切,我都会完全毁灭,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人爱,每一世都会被至爱的人背叛杀死。” “你这个疯子。” …… 九尾狐抚摸着那黑色的蔓藤,满脸都带着悲戚,她上前,脸挨着蔓藤的表面,像是与久别的情人重逢:“玉清君,我一定会让你载着荣耀重归天庭。” 白色的身影托着那三条藤蔓,带着那株淡紫色的昙花飞上天空,朝着远方而去。 我们的故事……便开始了。 第一章 是梦还是真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阴惨惨的月光,肆虐的狂风,猩红的血,染了满地。曾经繁华一片的将军府,此时一片狼藉。 那儿时玩耍的桃树,不再繁花似锦,只有无数的刀痕和血迹。 “啊。” “啊。” …… 耳边到处都是哭泣,嘶哑的喊声,可是,明明那么怕,雪儿却感觉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也办不到,更别说逃跑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逃,也……无法逃——作为战神的女儿。 “呼。” 大火从她最喜欢玩耍的暖春阁开始,不断的蔓延,一会儿功夫,阴惨惨的天空已经被照得一片赤红,就如雪儿脚下的地面。 巨大的火焰如火龙一般,不断的吞吐着烈焰,将一切化为灰烬。 什么都不见了,爹爹,娘亲,无情哥哥…… 雪儿木然的站着。 “噌。” 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她劈砍过来,刀刃上的血艳丽猩红。 雪儿本能的退后三步,又硬生生的止住,她是战神的女儿,绝不能以逃得姿势被杀死。 “小姐。” 一声惨呼,躲在雪儿身后的奶娘,扑了出去,迎上了锋利的刀刃。 “噗。” 是利刃刺进身体的声音。奶娘死死的抱住那把刀,嘶吼道:“快走。” 看着奶娘绝望的眼神里,那万分的心疼。雪儿的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它早已经干了,只留下心在滴血,痛,好痛。指甲抠进肉里,咬着牙,她转过身,一眼看到皇上亲赐的“战神”牌匾。 “父亲。” 眼前闪过父亲穿着战甲时威风凛凛,如山岳一样站在自己身前。雪儿咬着唇:身为寒家之女,她绝不会以逃得姿势去死。手依然颤抖,身体依然僵硬,可那些怕,那些不甘,因为预知的死亡到来,却消失不见。 雪儿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战。她转身看去,奶娘已经被踢在一边,欲杀她的刀又劈过来。浑身浴血的奶娘,让雪儿的眼眸瞬间变红。 “噌。” 她拔出护身匕首,迎击上前。 “哐嘡。” 匕首应声而落,匕首把上的菱形紫色宝石,闪着光在空中划出妖异的弧线。 刀又至,死亡的触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 雪儿心里一松,这样,总算能在黄泉下有脸见父亲了。她笑着迎接她生命的终点,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喊滑进耳朵。 是无情哥哥。 雪儿侧身而望,无情哥哥那单薄的身子挂满了血迹,就像从血水中被捞出来一样。她想要喊“不要”,可那声音就如卡在了喉咙中,一点也发不出。 她的无情哥哥,带着最温润的笑意,就像那扑火的飞蛾,从她的身侧冲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前。 “哧。” 一声轻响,却如炸雷一般,刺入雪儿的耳膜,染血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数瓣。 “不要……不要……” …… 雪儿醒过来,掌心痛楚万分,估计被包扎好的伤口又被弄裂了。她忍着痛,轻轻地抚上脖间的昙花项链,触手温润,带着丝丝的暖意,就如无情哥哥的手一样,让她感觉到安心。 “爹爹,娘亲,无情哥哥……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她咬着唇道,指甲抠进伤口,鲜血再次浸透了白色的纱布。 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檀香味。 雪儿抬起头,她的眼前飘着粉红的纱帐,盖着粉红的锦被,多么的熟悉,可她知道这里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罢了。 三日前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救了她,之后就强行带她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她就发现,这屋子的布局跟自己的闺房一模一样,便是一个茶杯,甚至是锦被的绣花都一模一样。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雪儿坐在床边,蹙着眉,想着。 此时已是白天,可天色似乎异常阴沉,就连房间里的空气也极为闷热,还带着浓浓潮味,屋外有“呼呼”的风声吹过,“哐当”,似乎是什么瓷器落在地上,打破了。 “这风还真大。”雪儿呢喃自语。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在。随即,她的目光落在离床三步远的紫檀小桌上,一个青瓷碗静静地像这三天来一样,被摆放在那里。 听监视自己的人说:这个东西有安眠的作用,叫宁神汤。 雪儿不喝,那个人劝了自己好久,以为是她不相信,又是赌咒发誓,又是亲自试验。其实,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噩梦,她愿意做。这灭家的仇恨她要深深地刻在心上。她要让这噩梦时刻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鲜花和宠溺,也有刀和血。她会复仇,替父亲,替母亲,替无情哥哥,还有府里的一百多口无辜的生命。 “轰隆隆。” 巨大的惊雷突然响起,闪电随后而至,照得有些暗的屋子一下亮如白昼。斗大的雨滴从开着的窗户外飘了进来,雪儿从床榻边穿好鞋子,起身向窗口走去,经过那碗“宁神汤”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最终,她还是拿起青瓷碗,走到窗前,那里放着一盆杜鹃花,雪儿将宁神汤倒进去。左手拿碗,右手去关窗户。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惊雷从阴沉沉的天空落了下来,那样耀眼的光闪花了她的眼,也呼唤着她的心。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相似的惊雷。十年前,也是这样暴雨的日子,年幼的她同样坐在这样的窗口,看着天上落下来的一道道惊雷,任飘进来的雨水散在身上。只是,这样的窗外,这样的雨里,在也没有那个倔强的少年,一双明眸带着仇恨的光芒,拿着与身量极为不符的长剑,挥动刺砍,在雨中,在暴风中,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小小的身板在她的眼前却是那样高大。 那时的无情哥哥,一定很痛很痛,就如此时的她一样。 灭家之恨不共戴天。 既然老天让她活下来,那她也要像无情哥哥一样,努力练功,她不在是父母捧在手里的蜜糖,她的身前再也没有无情哥哥的守护,她要靠自己,活下去。 “咚咚咚。” 斗大的雨滴打在瓦片上,不断的发出闷响。 一股冲动涌上雪儿的心头,放下青瓷碗,她走到床边,拿起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送与她的长剑,奔向屋子外。 迎面而来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眼,巨大的风吹着她的衣裳,发出“猎猎”声响,地下的雨水像小河一样在流淌,屋檐下更是形成如水帘一般的模样。她脚下不远的地方,是裂成两半的瓷盆。这……应该是刚才在屋里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想来,又是那个男人给她准备的洗漱水。三天,每天如此。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雪儿不知道,她干脆就不去想。只要他们有所求,自然会开口。而她要做的,只是在等待中提高自身的实力。 雪儿跳下台阶,冲进雨中,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些痛,却另有一种畅快的感觉,涌上心头。 挥剑,旋转,飞马踏步…… 雨水迷住了她的眼睛,打湿了她的衣服,青丝黏在额头边,她挥起袖子擦一擦。继续舞剑,没有特别的章法,没有特别的剑招,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舞剑,狠狠地劈砍她的仇人。 就在屋檐下的一角,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若是雪儿看到,自然能认出他就是这几日一直照顾她,监视她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腰间配着一把长剑,以棕色宝石镶嵌剑把,这和他眉眼间那带着几分儒雅的气质很般配,低调而不张扬。 五官说不上特别英俊,却让人有一中很舒心的感觉。 露出像慈爱哥哥浅笑。 他还有一双棕色的眼睛,总是泛着温柔的光。而此时,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在雨中挥剑的女子,眼眸里带着满满的担心。 三天前,主人将她带到这里,让他照顾她。可是,任凭他怎么说,怎么做,这个女子就像渡了一层寒冰,不理不睬,却总是呆呆的把玩脖子上的花型项链,每天晚上睡觉总是被噩梦惊醒好几次,每一次都喊着同样的名字:“无情哥哥。” 看着她那苍白的模样,凌辰心软了,他熬了宁神汤,却一直都被拒绝,看来,这个女子还真是对他不信任,不过,他的坚持总是有一些收获,那碗里的药,总算是空了,虽然只是被倒在了花盆里。 这个女子其实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凌辰本来没有打算阻止雪儿在雨中练剑,这种发疯的行为,可是……他望着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的雪儿,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什么样的遭遇和仇恨,让这个柔软入水的女人变得如此坚韧不屈? 就在这时,“砰。”雪儿又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跌倒了,雨水完全打湿了她的衣服,凌辰一担心,手指掐印,在右眼前缓缓划过,瞬间视力好了数倍。 雪儿的膝盖被一大团印红所覆盖,想来不知被磕成什么样子。尤其让他揪心的是,雪儿每次做噩梦时,指甲都会抠进手心的肉里。虽然,他每天都用法力加优质的外伤药,促进伤口愈合,可是,每天在次看到她,那包扎的纱布总是血样的红。 现在,她那伤着的手握着长剑,血一滴一滴一瞬就被雨水冲刷干净。可是,那也会很痛吧。 凌辰掐印打算弄昏雪儿,将她带进去。可是,印决只到一半,他的耳边响起了主人不容抗拒的声音。 第二章 儿时的回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随她去。”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却非常好听,清冽而冷脆,就如冬日里冰河之下的河水撞击冰层的声音。 凌辰应了一声,放下掐印的手,垂立在两旁。他等待着主人的再次训示,可主人的声音突兀地响了一声,便消失不见。 良久,凌辰才敢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于主人来说,绝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寒将军的女儿,可以善加利用。这里面绝对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过,这就不是他能够揣测的。 就算跟随了主人上千年,凌辰也丝毫不会怀疑,主人一根指头眨眼间就能灭了自己。又看了一眼倔强的雪儿,凌辰咬咬牙,转过身,离去。 在他的身后,雪儿在暴雨中蹒跚而坚定的舞剑,她的脸上,她的发上,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水。 “哗哗哗。”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凉凉的,却在没有在感觉痛楚。膝盖上和手心上的痛楚,也不甚感觉的到。 雪儿整个心神完全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最幸福的童年时光。 “小姐,小姐。”奶娘在小雪儿的身后不停的焦急唤着。小雪儿光着两个小脚丫,边跑边回头向着奶娘做鬼脸。 裙角飞扬,脚腕上的铃铛应和着小雪儿的步子“叮铃”作响。小雪儿穿过长廊,绕过一片假山,来到了府里的林园,这里的树木高大,枝叶繁盛,翠绿喜人,不过这片林园面积不大,仅有八百平方米的样子。 园子里没有其他的树,只有一种树名为“相思”。是小雪儿的父亲为她的母亲所种,这种树的长势跟照料的精细程度极为有关。现在才几年的相思树已经长得有人的腰杆粗细,修长笔直的树干,晶莹翠绿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如舞娘一般迷人。 “啾啾。” 清脆婉转的鸟叫生从绿叶中传出,小雪儿兴奋极了。她光着小脚丫在林间穿梭,不时摸摸这片叶子,摆弄着上面神奇的纹路。一会又摸摸那片叶子,有时还会恶作剧的将叶子撕碎,扔进奶娘的衣服里。 惹的奶娘一阵唠叨。 小雪儿却笑得更欢畅了。林间到处都是她银铃一般的笑声。 突然,不远处的树林间传来“哈。”“哈。”的练功声,声音虽然具有一定的气势,可是仍然带着稚嫩的童音。 小雪儿好奇的放慢步子,悄悄地走过去,躲在一棵树后望去。 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大概比自己略高一些,穿着府里特制的练功服,手拿长剑,一边呼喊,一边变幻姿势不停的劈砍,一招一式颇有爹爹的模样,剑气在小雪儿的眼中,更有些威风,因为他用剑劈砍时,能发出“唰”“唰”的声音,这可是小雪儿做不到的。 一下,小雪儿便崇拜上了眼前的小哥哥。又因为她打小便是一个人玩耍,从来都没有朋友,爹爹又很忙,继母虽每日抽空会陪她一下,但是,仍然太少太少。她想要一个朋友。 眼前的小男孩,让她一双小眼睛放出光。她光着脚丫从树后跳出去。高兴的打招呼:“小哥哥,你好。” 小哥哥仍旧练剑,没有一丝停滞。似乎没有听到她的招呼。 雪儿又跳的近了些,摆着手小手道:“小哥哥,小哥哥,你好。” 小哥哥望向她,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冰寒,粉雕一般的脸蛋,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气。 “小……哥哥,能跟我玩吗?”小雪儿局促的问道。 小哥哥没有回答,直接转过身,收剑,走向两米处的一颗相思树。出剑,前挑,一下刺入树身,划出剑痕,眼看他又要一剑刺下。 小雪儿气急,她光着小脚丫挡在被刺的相思树前,道:“这是我爹爹送给我娘的礼物,你不能这样。” 一旁的奶娘脸都吓白了:“小祖宗,这剑能随便挡吗?”拉过小雪儿,随即瞪了一眼小男孩。 “这是娘亲的东西。”雪儿甩开奶娘的手,很倔。 “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哥哥道歉。说完,他“噌”的一下收剑,脚下没有停留,朝着林子外走去。 小雪儿好不容易看到府里有另外一个小孩,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奶娘被林间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拉住,只是光着脚丫追去。 哪知道小哥哥走的好快,她都有些跟不上。使劲跑,脚心被咯的有些疼。她大喊:“小哥哥,小哥哥,等等我……等等……” 脚尖一疼,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身体的重心失去。小雪儿朝前面摔了下去,“咚”的一声,膝盖磕在将她绊倒的胳膊粗细的干树枝上。 “咔嚓。”树枝应声而断。 小雪儿的手也被树枝刮破,血珠流了出来,脚尖更是疼痛。她捂着自己的脚尖,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奶娘,奶娘……” “疼吗?” 小雪儿抬起头,眼前是去而复返的小哥哥,她抽泣着点点头。 “我给你上点药,一会就不疼了。”小哥哥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子,倒出一点绿色的粉末在手心上,放下瓶子,拉起小雪儿的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绿色粉末向小雪儿伤口上洒去。 “嘶。” 小雪儿吃痛,不由自主就往后缩,结果被拽的紧紧地。小哥哥安慰道:“忍一下,马上就不疼了。”小哥哥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很神奇,似乎真的不是很疼了,而且,伤口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 她笑道:“小哥哥真好,真神奇。” 眼前的小哥哥嘴角勾起笑意,下巴尖瘦,皮肤竟比继母的还要好,小小的鼻子上一双如星子般灿然的眸子,此时,里面带了一丝丝暖意。他将雪儿的手放下,又转过头来处理她脚尖上的红肿。 这次,是另外一个瓶子,里面的粉末是白色的,小哥哥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窄布,将粉末倒在上面,然后,轻轻地缠在雪儿红肿的脚趾上。 做完这一切,小哥哥拿起两个瓶子就要揣回怀里。 “这个粉末好神奇,小哥哥,我能看看吗?”小雪儿好奇地道。 “好。”小哥哥应道。 小雪儿拿着瓶子,晃一晃,听一听。又将鼻子凑上前,一股馨香传进鼻中,小雪儿高兴地道:“好香啊。” 小哥哥看了一眼她,目光又落在她被包住的指尖上。便在小雪儿身前蹲下,道:“走,我背你回去。” …… 路上,小雪儿知道了小哥哥叫花无情,她便称他为无情哥哥。在分离的时候,她和他约好,等她从皇宫里回来,便也教她武功。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去,竟然去了三年。没有朋友,没人关心,她很不开心,想跟小哥哥一起玩耍,将借了一晚的青瓷瓶子还回去,可是她被禁锢了。 一直到爹爹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她才回来,回来时并没有看到无情哥哥,让她有些失落。 当天下午,暴雨倾盆而下。 “轰隆隆。”巨大的炸雷炸得她耳膜生疼。随即而来的闪电照亮昏暗的房子。“哐当”一声,开着的窗户撞在了窗楞上。雨滴飘落进来,打湿了桌子上皇帝御赐的有趣小玩意,风吹得杜鹃花剧烈摇摆。 此时,奶娘和娘器在厨房给她准备吃的。屋子里没有人,雪儿只好下了床榻,去关窗户,就在走到窗户旁边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出现在她眼前——那是无情哥哥。雪儿顿时激动,她站在窗前,毫不在意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雨中的他,挥剑如风,潇洒自如,不像三年前所见的那样一板一眼。身量更高了,看着身影也长得更壮实,不似初见时那般消瘦。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雪儿站的腿都有点麻了。 “咚。” 无情哥哥突然摔倒,长剑掉在了地上。 雪儿惊呼一声,就要跑出去。无情哥哥就已经一跃而起,再次起身,斗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身上,狂风吹拂,无情哥哥就好像一只大海中漂浮的小船,无所依托。开始时,还能畅游,可是,时间一长,疲累感上身,便一次次被打倒。 雨不停的下着,风“呜呜”的咆哮。 雪儿只觉眼前有些发热,润润地。 此时的无情哥哥就像是礁石,不停的被海水敲击,可是不曾放弃过一点,不曾后退一步。 那曾经背着自己的脊背,似乎更加的结实。 今天早上,她从继母口中知道了无情哥哥的仇,知道了他肩上的责任。怪不得,初次见识,他会有那般冷冽的眼神。 而后,在知道无情哥哥如自虐一般的练功后,雪儿的心更疼了。她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个才仅仅见过一面的男孩,会有这般深的感情。或许,这便是书上所说的是一辈子的缘分。 雪儿咬着唇,忍住去阻止无情哥哥的冲动。又过了一会儿,奶娘从窗前走过,她看到自己站在窗前淋雨,心疼地唠叨起来。雪儿笑笑,只是听着,眼睛落在奶娘手上端的碗,她问道:“这是什么?” “姜汤,夫人叮嘱的,雪儿和花少爷一人一碗。”奶娘回道。 “我来递给花……少爷就行了。”雪儿噗嗤一笑,这名字真是的。她出屋子,一边听着奶娘的唠叨,一边抢过一碗姜汤,当然,伞也不落下,要不然,姜汤可就变成姜雨汤了。 雨中的无情哥哥,似乎发觉了雪儿。他收起剑,朝着她走过来,嘴角勾起的笑意就如三年前一样,荡起暖暖的春色。 第三章 右手的幸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雨水从无情哥哥俊俏的脸庞上留下来,墨黑的发丝湿湿的,紧紧贴在额头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那湿湿的衣服正好衬托出无情哥哥,矫健的身材。胸口,胳膊上的肌肉显出爆发性的力量,双腿修长被衣服包裹起来。 他手上的剑更是锐利逼人,以雪儿读过很多功法书来看,这些剑招皆是狠辣决绝,基本上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剑招都是以命拼命的打法。清澈地眸子放出清冷的光,犹如里面藏着冰天雪地。 雪儿端着姜汤的手不禁一晃。那个带着温暖笑意,替自己擦拭伤口的无情哥哥变了吗?她准备好的千言万语一下就咽了下去,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我失礼了。”花无情温笑着,“噌”的一下收剑入鞘,原本那种迫人的气势一下收之不见。 冒汗的手心一片冰凉,是暴风雨吹得吧。雪儿柔声应道:“是雪儿失礼才对。”她这三年一直都呆在皇宫当中,总是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好,得罪了某人,就会给家人带来灾祸。现在,即使是回家了,仍然不敢多说一分话。 可是……雪儿望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花无情,脸颊说不出的有些发烫。在那么难捱的日子里,她的眼前总会出现无情哥哥温笑的眼眸,他的手如春风拂过她的伤口,他的背坚实而带着十足的安全感。 那个令人无法忘记的午后,他背着她,走过了林子,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就如她那时的心一样。他给她讲了许多美妙动人的故事,他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心生愉悦。即便是不那么大,却总能够在她郁闷的时候,及时出现,给她带来好心情。 有时候,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叶子。 有时候,是一个躲在柱子后的鬼脸玩笑。 有时候,是一盅精心准备的比奶娘做的更好吃的汤品。 …… 她还记得,他替自己背黑锅,被爹爹鞭打的那个夜晚,他的伤口那么深,那么恐怖,可是,他却温笑着安慰自己,甚至苍白着脸,用温暖的手捧着她的眼泪。 他说,这些眼泪都是最为纯净的珍珠。 他说,虽然身体伤了,可是心却如蜜罐一样,因为他能够保护她。 他说着自己听了百遍也不觉的厌烦的笑话。 …… 可是现在……三年了,足够一个人变心,变情。雪儿望着温笑的花无情,默默的将姜汤递上前,道:“喝点姜汤,去去寒气。” “谢谢。”花无情礼貌的说了一声,从她的手上接过姜汤,缓缓地喝着。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贵族动作。礼仪恰到好处,既不是特别亲近,也非特别淡漠。 就是这样,雪儿更觉心伤。他……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奶娘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可谓天作之合,便是夫人也极为喜欢花少爷,虽然年纪轻,但是做事已经极为沉稳,性情又内敛,却也不呆板。最重要的是,对雪儿小姐时极好的,总会时不时的哄雪儿小姐开心。 夫人说,花无情就是上天赐予雪儿小姐的良人:不像老爷那般,虽然也是了得英雄人物,受到百姓的爱戴,可是对于感情就是一干巴巴的木头,而且人特别执拗。 当然这些年,也不乏贵家子弟前来提亲,想必是在宫中宴会中见过雪儿小姐的缘故。可夫人通通推了,夫人说她本是青楼出身,对于那些富贵公子哥的性情极为了解,雪儿从来善良温雅,虽然有些小活泼,但是心思简单,还是花无情适合。 …… 其实,作为雪儿小姐的奶娘,她也希望雪儿能和花无情在一起,可是……哎。她站在雪儿的身后,看着雪儿的手揪着衣服,也明白雪儿的心情。 过了片刻,暴雨越发的大了,连伞都有些拿不稳。 奶娘出言提醒:“小姐,雨太大了,我送你进屋,桌上的姜汤都凉了好久。” “嗯。”雪儿应了一声,她望着花无情道:“我走了。” 花无情温笑的表情凝了一下,但立刻恢复正常,他点点头,礼貌的道:“好。” 一个好字,瞬间撕碎了雪儿的心。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有很多话想要问,却被这一个字给堵得结结实实。三年被约束的宫廷生后,让她在不复昔日的冲劲,她不想自取其辱,便福了福身,朝着闺阁走去。 一步一步。 近在咫尺的门,好像那么远。 奶娘的话语好似雾中飘,她根本听不清楚,掌心里握着的是那个陪伴她过了三年的青瓷瓶子,凉凉地。 花无情站在原地,望着那抹朝思夜想的倩影,温笑凝在脸上,却比哭还来的难看。 他知道她今日回来,这一天他盼了很久,也等待了很久。 久到那林间属于他偷偷种的那颗相思树,已经长得有成人的胳膊粗细,枝繁叶茂,苍翠喜人。 本想在她回来时,能够给她一个惊喜。 本想牵起她的手,继续离去时未完的诺言。 可是……直到几天前,他向干爹,也就是雪儿的父亲寒将军提亲之后,却遭到了拒绝。 语重心长的话语,慈善可亲的笑容,他的干爹在那一天展现出从来没有过的耐心,可也道出了对于自己来说极为残酷的事实。 那一日,干爹拉着他的手:无情,我知道你对雪儿的心思,可是,这不行。 在自己的疯狂追问下,他才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指腹为婚,对象是自己的家族和寒家所效忠的皇室正统,被黄埔贼子推翻的上个朝代的皇子,具体什么名字,干爹并没有告诉他。 老天爷这是在玩弄他吗? 母亲和父亲临死前的嘱托,让他效忠正统皇室。干爹一直教育他何谓忠,甚至他已经把那个不曾出现过,不知长的高矮胖瘦的男子当为自己的效忠的对象。 可……花无情望着阴霾的天空,狂风夹着暴雨吹过他。 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未曾见过的男子,便丢下雪儿的情意。 刚才雪儿的那含泪的眼眶,那欲语的表情,他又何尝不知。天知道,他有多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替她遮挡一切风雨。 便是指腹为婚,对象是他效忠的对象也无妨,可是,干爹早已洞察一切。在干爹的心中,忠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甚于家人。 干爹说:若是雪儿不洁身自好,对不起那位皇子的话,便赶她出门。 求不得苦。 花无情的拂去脸上的雨水,慢慢地向相思林走去,心思恍惚地他并没有注意到,在风雨中,另一个窈窕的身影走着,顺着同一个方向。 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谁,只是顺着心意走着,陷入各自的迷惘中。在原先的屋檐下,站着奶娘和一位贵妇人,静静地站着,望着离去的两人。 “夫人,他们两个真的能放下心事?” “能。” “那老爷他……” “我去搞定。”贵妇人笑了一下,不年轻的脸上却显出别样让人心动的媚态。她转过身,朝着与那两个人相反的方向离去,奶娘疑惑地跟在她的身后,三步两回头的看向相思林的方向。 相思林里相思树,相思树前百草香。娇柔堪怜谁人最,那年桃花笑伊人。 相思如豆,被执念浇灌之下,渐渐长成相思树,每年七八月份红如火焰,香味醉人。便是相思树,恋人们往往喜欢在结婚前,种一棵相思树,以保佑美好的婚姻,或者寓意永不忘怀。 在有些地方,甚至成了结婚时的一种必做的风俗。 现在正是四五月份,相思树翠绿喜人。 雪儿走在相思林间,任雨水流过面颊,小时,她最喜欢这里,因为爹爹说过,这里有她的娘亲,那个她未曾见过,却带给她生命的女人。爹爹说,她的娘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有一颗极善的心。爹爹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娘亲,可是,后来爹爹还是有了别的女人,她的继母,一个青楼温婉女子。 从爹爹的眼中,她能够看到温情,但是,她也曾看到过爹爹失态的在相思林里饮酒的姿态。 或许,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分成两半。 雪儿走向一颗相思树,抚摸着树上的剑痕,这是那年的无情哥哥所留下的痕迹。剑痕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地看不清痕迹,若不是她细心抚摸之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说,在难舍的心,在难忘的情,是不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荡去那些不忘的感觉。 可是,心未何那么疼。 奶娘告诉她,花无情的苦楚。她知道了那份虚无飘渺的指腹为婚。可是,便是仅仅如此,他就退缩吗? 爹爹没有问过,就连他也不问问她的选择吗? 指尖下,那略微粗糙的剑痕却咯的她生疼,眼眶里热乎乎的东西顺着雨水一起。她痛苦的蹲下身子,只觉胃部阵阵抽搐。 忽而,她在树的缝隙中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以跪着的姿态处在一颗极小极小的相思树旁,那树太小,雪儿一眼就看出那树是前几年才种下的。 难道……雪儿脱了鞋子,赤着脚走过去,没有特意掩藏身影,也没有特意不发出声音。 可是,她走到无情哥哥的背后,他也没有转过身,是没有发觉,还是根本不想面对。 雪儿不想问,不敢问,她默默的站在花无情的身后。 风在呼啸,穿过苍翠的叶片间,雨,洗刷着这里一切的尘埃。 “父亲,母亲,原谅孩儿的不孝……” 风中传来极淡极淡的声音。雪儿心尖儿一颤,她听到“噌”的一声,那把令她胆寒的剑被抽了出来。 不好,难道他要…… “不要。” 雪儿脑中一白,她直接扑了上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熟悉的气息和味道。被她环住的身子颤了一下。 随即慢慢地转过来,在她的视线里,是那熟悉的极为俊俏的温笑,他的手指轻柔地将她的湿发抚到脑后,漂亮的眼眸如星子,泛着灼灼光华,雪儿从那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羞红了脸,呢喃道:“我以为你……”湿湿的衣服贴在一起,让雪儿更加尴尬,她松开环顾的手,向后退去。 腰上陡然一紧,一双有力的手,拉的她更加贴近他。男子的气息带着一丝霸道,从他的眼里她分明能够感觉到:你是我的。这种讯息。 脸上热的发烫,却带着点点期待。 雪儿羞得低下头,一根手指却勾起她的下巴。她的眼里只看到花无情灼人的情意。 “你……” 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上了她的唇,轻柔地拂过。她的心跳加快,一种窒息的感觉传向全身。 “我……” 话没有出口,一片软软的唇附上了她的唇齿,软软地,湿湿地,带着令人醉心的感觉。 一切似乎都不必再说——他已经有了选择。 雨中,激情相拥的身影,迎来了暴雨后的彩虹。 后来,她问他那会拔剑到底要做什么?他却神秘的笑笑,不置可否,直到再次来到那颗相思树前,看到一截不知什么名称的小树从地里冒出来的时候,她似乎知道为什么了。 那一天,他握着她的右手,告诉她: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无情哥哥……”高烧中的雪儿呢喃的喊着,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 一个白衣的男子,站在雪儿的床前,弯下腰,抚着她的额头,似乎一声声地呼唤,他根本听不到,或许不在乎。 凌辰站在白衣男子身后,额前的冷汗却流个不停,脸色苍白无比。 第四章 凌辰的疑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巨大的威势充斥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中,窗台上那盆花已经直接干枯,再也没有绿意。凌辰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不是他害怕,而是这威势太过于强大。虽然自己有主人分给的那么一点点元神,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身体肌肉的本能不由自主的释放出来。 若不是,他死死的咬紧牙关,腰间的剑恐怕都要被他抽出来。 凌辰默念主人赐予自己的口诀,清心一类的,半柱香的功夫,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他越过主人的肩头,看向床上的女子,带着稚气的脸庞在主人的调理下,已经有了一丝血色,只是眼睛依然闭的很紧,没有睁开的痕迹,想来是不愿意正视发生过的一切。不过,这也难怪,哎!想想这个女子的从前,一定是掌上明珠被捧在手心当中,如何受过这样惨痛的经历,灭门之祸。 她不愿去面对,也很正常。 凌辰这般猜测,一想却又觉得不对,若这个寒卿雪真的如他想象的那般,又如何会提起剑冲向暴雨中,而且这几日虽然不怎么说话,可他也并没有发现寒卿雪有什么情绪崩溃的征兆。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凌辰几乎以为,那样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在这个还带着稚气的女子身上。 “凌辰,去将千年灵芝膏玉拿来敷于她额头上,每日一个时辰,另外养神汤每日与她服用,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他的主人——欧阳黑耀转过身,神情依然如往日那般淡漠。只是,凌辰望着他蓝色的眸子,如猫一般中间带着一条细线,双瞳中倒印着自己的身影,虽有平时一样的冷然淡漠,可似乎裹卷着狂风。凌辰的心陡然像从悬崖一下掉了下去。 到底这个寒卿雪是什么人,能够让欧阳黑耀出现如此的双瞳。若是自己记得没错,与主人相处的这千年来,主人唯一出现这样双瞳的样子,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他们在逃难。 那一晚死了很多人,通通化为白骨。 便是现在想来,凌辰仍然有些心悸。 挥去那些往事,凌辰躬下身应道:“是。” 欧阳黑耀向他点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颗水晶一般,只有拳头大小的珠子,珠子此时闪着七彩的光芒,美如幻物。同时凌辰能够感觉到里面有着非常浓郁的仙灵之气,只是似乎被强力的阵法封印了。 因为有欧阳黑耀给予的元神,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仙灵之气与欧阳黑耀往日给他的不一样,这珠子中的仙灵之气更加的浓郁也更加纯净。 似乎读出了凌辰的惊讶,欧阳黑耀敛眉道:“此物乃是我昔日封印在结界中的灵幻珠,里面的仙灵之力取自于天界灵泉当中。当年为了这封印阵法,颇费了我一番功夫。” 若不是,那里是她曾经生长的地方,他又何必费劲这般心思,早都直接取了仙灵之力,废了那仙源。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带着他去那片仙源,从她的口中听到属于她的故事。 这样的一天,总会到来,他有时间,也有耐心。三尊,只是早一点认识她罢了。欧阳黑耀撇下目光惊疑的凌辰,站到窗户旁边,窗户开着,透进轻微的风,吹动他的发丝。 一轮皓月如圆盘一样挂在天上,繁星点点,向这世间洒下淡淡的银辉。 欧阳黑耀望着,蓝色的眸子缓缓地变淡,犹如天空一般的颜色,月光印在这样的双瞳中,更带来一种动人心魄的光。他的指尖缓缓地划过左手掌心里的灵幻珠,温润的触感带着一丝她的味道,等了千年,那最佳的时机终于快到了,改造身躯的灵幻珠也已经得到,祭炼索魂兰竹丹的药差不多也已经配齐,只剩下两味主药还未得到。 藏龙草在极北处倒是听说出现一株,那蓝紫花却有些难找,时间不多,这里他已经找了许久,恐怕是没有,倒是魔界那边可以去试试运气。 欧阳黑耀转过身,看向床上的寒卿雪,稚气的脸庞已经完全恢复血色,只是眼睛仍然合着。 他皱着眉走到床边,探探她的脉象,平稳和缓,确如睡着一般,也未见什么不妥的地方。想必,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极大,而且,因为东天界对寒卿雪的惩罚带着秘法,这秘法似乎让她的仙魄每转一回世,仙魄便被减少一分,留在死亡的肉体之内,这样轮转无数世,寒卿雪体内的仙魄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从此再也非仙人,甚至轮为畜生道。 还有一种可能,欧阳黑耀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非常大,他冷笑一下,这东天界的上仙又如何高尚的起来。寒卿雪的仙魄可是极为特殊的,很有可能是来自于上古时期。 可惜,有他黑暗神在,这样的打算……欧阳黑耀勾起嘴角,将灵幻珠交到凌辰手上道:“这珠子里封印的仙灵之力可以改造她的身体,这些时日你便留在这里,用我留在你体内的元神每日祭炼一点仙灵之力,注入她的体内,注意要慢不能急,今日先改造部分心脏部位。” 欧阳黑耀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祭炼时的心法指法,还有封印的那个阵法的使用方法,包括开启和关闭。这一叮嘱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甚至繁琐。幸好,凌辰跟在欧阳黑耀身边千年,领悟能力已经极强。 他在一个时辰过后,在欧阳黑耀的目视下,开始祭炼幻灵珠中的仙灵之力,起初非常困难,不仅阵法的开启极为难,不能小不能大,小了流出的仙灵之力不足祭炼,多了自己又根本祭炼不了。 过了片刻,终于在欧阳黑耀的演示和讲解之下,顺利的祭炼出仙灵之力。凌辰甩着袖子擦擦额头上汗,手心中燃着的一团白色雾气,向四方发散着浓郁的灵气,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这种气息让凌辰感觉非常舒服。 在那窗前的花盆里,本来已经枯萎的花儿,居然神奇的变回来了原来的样子,而且更繁盛美丽。 这东西居然这么不凡。 凌辰惊然,对于寒卿雪的身份更加的疑惑。难道说,这女子与主人在天上有什么联系不成。 满肚子的疑惑,凌辰也不敢问,他知道欧阳黑耀若是想告诉他,便说了,若是不想,便是自己去问,也知道不了什么。当下,他甩开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一心全部都扑在祭炼仙灵之力上。 一炷香过后,手心中的浓雾终于凝成了只有大豆般的大小。凌辰小心翼翼先念了一句咒法,口中吐出一丝元神,掐印那元神直接形成网状,包裹被祭炼成大豆大小的仙灵之力。 从寒卿雪的灵台而入,一丝丝很缓慢的将被祭炼的仙灵之力注入,并不十分成熟的神识控制那被包裹的仙灵之力,躲避开一个个血管和身体的器官。不多时,便到了心脏部分。 一点一点侵入,一点一点改变没一寸结构,在用仙灵之力使其强韧。 开始生疏,多几次,凌辰便也掌握里其中的技巧。 当这一天完整的祭炼完成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快发亮,有雄鸡的高昂声从外传了进来。 凌辰揉揉酸疼的胳膊,又甩了几下,这才站起身,环顾四周。欧阳黑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他的问题只好咽回肚子中。 虽然身体有些疲累,不过他现在虽非仙人,但是也非凡人,一夜不睡也影响不了什么,只是那祭炼颇有些费神,真不知道欧阳黑耀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辰抓抓头发,床上的寒卿雪依然没有醒来,他弯下腰掖掖被角,手不经意的碰触到她的手,滑嫩而温暖,一种怪异的感觉传上心间。 他觉得有些熟悉,看向她的眉,只觉有些心生亲近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何?凌辰真的迷惑了,活了千年,爱过几个女子,也组过家庭,可最后都是生死的离别。每次都会痛,痛到消沉百年。他早已对女子不怎么上心,前几日的照顾,也只是出于欧阳黑耀的吩咐,以及那怜悯之心。 可是现在,为何会对仅见过几面的女子生出亲近之感。 这……凌辰百思不得其解,他古怪的看了寒卿雪一眼,便退出了屋,退出前,他看到桌子上留下的贝壳样的东西,却是留声器。他带了出去,关上门。 凌辰这才仔细看手中贝壳样的东西,闪着淡淡的灵光,这个东西他也曾见过几次,想必是主人匆忙间留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连半夜的时间也等不及,何况,他们之间便是万里也可通信。 他想到了昨夜里欧阳黑耀蓝色的双瞳,想到祭炼仙灵之力,想到这近千年的时间,欧阳黑耀一直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切谜题,似乎要从那个女子身上去找答案。 凌辰收起留声器,朝自己的屋中而去,那里有阵法加持,不必担心被窃听,虽然寒卿雪的屋中也有,可是,他也不确定这留声器中的事情是否能让寒卿雪知道。 等自己听完不迟。 再进屋前,他想了一下,又折返一段路,去了另外一个园子,换来比较可靠的手下,吩咐几句,时刻注意那屋中的寒卿雪。另外,他又吩咐手下留心打听一下寒家人的消息,包括那个叫花无情的男子。 叮嘱完这些,凌辰这才进了自己的屋子,开启阵法。 第五章 两人的试探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凌辰的屋子格局与雪儿的那间极为相似,均是方方正正的模样,不是很大,但布置的却颇为精巧,里面陈列的一应家具材质也皆不是凡品,在这世间也算是贵重之物。 一张白玉汉桌不是很大,仅能坐下四人的样子,被放置于房子的中间。墙壁上挂着一副天下藏虎图,远处看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当走进细细观摩,便被那藏于天下山水间,似隐似现的虎身轮廓所震撼。 凌辰拿着留声器,坐在白玉汉桌前,眸光闪烁不定。 桌子的中间是紫檀炉,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味道,有宁神宝静的作用。 凌辰默默的望着那袅袅上升的白色烟雾,在似有似无之间,他不禁又想起了欧阳黑耀的嘱托。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凌辰伸出食指按在留声器的顶端,默念口诀,一缕灵力被打入其间。 少顷。 留声器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将凌辰包裹在其中,他感觉到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似乎身体对于这个蓝色的光晕极为享受,而身体内欧阳黑耀给他的一点元神,更是极为欢愉,跳的很快,不时分出一点游走于凌辰的经脉当中,似乎想要吞噬他体外的蓝色光晕。 凌辰嘴角噙起笑意,欧阳黑耀果然想的周道,想来这留声机中的话自然是不变让寒卿雪知道,早都已经设了结界。自己倒是多此一举,还特意跑回屋子启动阵法。 而身前的这些淡淡的蓝色光晕,虽然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出里面蕴藏着极为丰富的灵力。想来这是欧阳黑耀给他看护寒卿雪的报酬。 “他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愿欠别人的,千年来从不改变。”凌辰笑笑,并没有着急吸收这些蓝色光晕,安静地坐了一会。 留声器中响起欧阳黑耀的声音:“凌辰,我此去魔界找一样东西,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且按照我之前的安排改造寒卿雪的身体,汤药也需每日服用。待她的身体改造完毕,若是她想离去,放行便是,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另外……” 凌辰一边听着,一边细细的品尝南辽国国主刚送来的雪莲茶,味道很不错,比起南方的茶更带有一种清冽甘甜的香味。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先前太过讶异,却是欧阳黑耀千年来唯一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而这人还是一个女子。 要知道跟在欧阳黑耀身边,也有千年之久,何曾看到过欧阳黑耀这般凝神注视的模样,又何曾看到过他对哪怕就是自己来说,这样的紧张。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那女子在他的心中定然地位不凡。 甚至…… 凌辰猜到一个可能,欧阳黑耀作为天上无所不能的神邸,却甘愿使用凡人的肉体轮回转世,辗转千年,可能是为了那个寒卿雪。 欧阳黑耀的魔界之行,也应该与寒卿雪有关。凌辰微微皱下眉头,欧阳黑耀虽然法力通天,可依然是凡人身躯,轮回转世定然也会损失一些神力,那魔界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样一想,凌辰倒有些担心,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和帮助什么,只能好好地完成欧阳黑耀安排自己的事情。 不过,那寒卿雪对他的疑心很重,连宁神汤都不愿意喝,接下来,她到底会不会配合自己的任务,还是有些难度。 凌辰嘬了一口雪莲茶,淡淡的冷冽甜香入喉,全身舒畅。 不管如何,总是要想办法的。凌辰放下这件事,环视四周,淡淡的蓝色光晕比起方才更加浓郁。他抬起手,咬破指尖,一点血珠被弹入蓝色光晕当中,随着血气的引导,这些蕴涵浓郁的灵气的蓝色光晕渐渐没入了他的身体。 内视之下,便是连整个经脉都变成了淡淡的蓝色。 凌辰知道一时半刻也炼化不了如此多的灵气,便也没有立刻打坐。眼下最重要的是寒卿雪是否会配合自己,强迫是肯定不行,不说寒卿雪在欧阳黑耀心中的地位,便是自己也不想这样对待一个还未褪去稚气的女子。 想了片刻,凌辰也有了些主意。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凌辰收了桌上的留声机,又环顾四周再次确认那蓝色的光晕已经吸收完毕,这才出声道:“有何事?” 那门外之人一喜,急忙回道:“回特使,兰溪阁的寒小姐醒过来了,不过寒小姐一定要出去,属下等……” “人可走了?”凌辰急问,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回特使,属下来时还在。”门外之人恭敬的回答。 凌辰眉头微皱,这女子当真倔的很,他拉开门,屋外是狼啸在此地分坛的坛主郭负,身材不高,有些微胖,不过人极为牢靠,也比较稳重,此时倒见他神色惊慌,想必是那寒卿雪的模样吓人了。 “郭坛主,有话我们路上说,先赶去看看。”凌辰语气极为温和,脸上带着笑意,这让郭负紧张的心松了一下,便应道:“属下遵命。” 一路上,凌辰一边走,郭负一边汇报,听那郭负所言,这寒卿雪倒也有几分胆识,不愧是战神之女,这脑筋也聪明,想来是…… 凌辰正想着,旁边的郭负犹疑的开口道:“特使,我们是不是……走快点,属下害怕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拦不下寒姑娘。” “不会。”凌辰直接应道。虽只与寒卿雪才相处几天,可也能看出这姑娘并不是性格急躁的人。想必她是太过疑惑等不及了。但这些猜测,他也没有必要跟郭负讲明。望着郭负渗汗的额头,凌辰温笑道:“好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别耽误了贵客。” 一旁的郭负听凌辰如此说,他也松了一口气。 当下,两人在不言语,只是闷头而行。不多久,便到了兰溪阁。 凌辰还未进园,便听到里面有武器碰撞的声音传来,看来,这寒卿雪当真心急,不过倒也聪明。 他入了园,一眼看到寒卿雪拿着剑正劈向一个弟子,那弟子身材魁梧,足足高出寒卿雪半个身子,亦是这个狼啸分坛数一数二的好手。不过,这也没有阻止寒卿雪的动作。 不似剑招更甚剑招,简单流畅,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味道。 那弟子神情倒是极为严肃,并没有因为寒卿雪而放松,他将手中的重剑举在眼前,形成防御的姿态,下盘扎马。 郭负开口欲要说话,凌辰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不要开口。自己有些想看一看,这战神的女儿武功如何,似乎……凌辰看了几眼,当即确定寒卿雪学了一点,但只是基础的招式而已,只是这剑势倒是还能入眼。 凌辰一眼扫过寒卿雪颤抖的手腕,这次硬碰,寒卿雪手中的剑必定拿不住了,就算是本身能拿住,可是她本来右手上便有伤口,虽然经过欧阳黑耀的治疗好了很多,可是,仍然会痛的。 “砰。” 金属的撞击声,传入耳中。接下来,便是“哐当”一声,一把剑掉在了地上。 凌辰看着地上的剑,那是欧阳黑耀从南辽皇宫中得来的,精铁铸造,颇为不错,不过此时,却断成了两截。 他抬起头,便对上了寒卿雪的眼,里面带着疑惑,还有另外一种情绪,或许是失落和悔恨。凌辰当下有了计较,他上前拱手道:“寒小姐,手下不懂事,请别介意。”转过头,对郭负吩咐道:“这事就教给你负责。”说完,眨眨眼,那郭负也是极灵巧的人,当下明白。 郭负呵斥断了寒卿雪的手下,让其自断其剑,去刑堂领五十军棍。其间声色凌厉,那手下本就是倔强之辈,对自己手中的剑更是珍视,他直接出口道:“坛主,这军棍我领了,这剑绝不行。” “你……”郭负显得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指着自己的手下骂,又一边点头哈腰的跟寒卿雪道歉。 凌辰站在一边看着,没有任何表态。 寒卿雪亦看着这两人热闹的做戏,却也不说话,她倒是看看,此间的主人倒是打着什么样的打算。 两人之间不时的四目相对,一个温雅带着笑意,一个柔弱带着委屈之意,其实,两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过了半晌。 凌辰发话:“都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众人应声,急匆匆向门外跑去。 寒卿雪一直目送那些人出了园门,却仍旧保持沉默,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进攻方式,尤其是对于不知底细的人。 果然,那凌辰开口道:“寒小姐,究竟为何要离开,难道是我们哪些地方得罪了寒小姐。” “怎会,凌先生的救命之恩,雪儿感激不尽,只是,家父仍在狱中,没有消息,我想出去打探打探。”雪儿应道,稚气的脸上带着哀伤。 “看来,寒小姐真是信不过凌某人,但有什么要求,寒小姐尽管开口便是,有时候饶的弯多了,反而不美。”凌辰温笑的神情印在寒卿雪的眼里,不知未何,寒卿雪看着身前的凌辰,总觉得他能够看穿她的想法,难道他知道自己此举只是试探他的目的而已。 寒卿雪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办。她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哪里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凌辰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败下阵来。那点心理防线完全崩溃,寒卿雪不再摆出那一副柔软的样子,只是冷静地看向凌辰道:“你们到底软禁我,有什么目的?” “原来寒小姐是为了这件事。”凌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温和地道:“别担心,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具体的事情,我们进屋说。” 寒卿雪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凌辰倒是个干脆的人,却是自己绕弯了。 点点头,寒卿雪跟在凌辰后面进了屋子。 第六章 这就是代价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兰溪阁是狼啸组织此地分坛最为精美的屋阁,不仅有独立的院落,而且园内的摆放的装饰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并且做了细致的规划,不管有无贵客住在这里,都会有下人前来打扫。 屋内的摆设自然也极为讲究。比起凌辰的屋子更加讲究一些,也更为奢华,运用了比较华贵的金黄色和部分红色。 寒卿雪和凌辰两人坐定,下人按照规矩上来茶点便退下去。白玉桌上,放着三色的翡翠盘,一盘装着来自极北的圣女果,鲜红欲滴,另一盘装着来自海边用特殊的方法制成的鱿鱼干,另外一盘却是很普通的桂花糕。另外,就是在二人面前各放着一个青瓷茶杯,盖虽未揭开,但浓香的味道已经飘了出来,看来此茶不是凡品。 寒卿雪手捏着茶盖,却没打开,她有些怔然的望着桌上那盘极为熟悉,熟悉的已经印入心底深处的桂花糕,在茶叶的浓香味道中,她分辨出那一缕属于桂花糕的香味,一缕陪伴她多年,给她诸多美好回忆的香味。 “这是南辽国最好的雪莲茶,千金难买,寒小姐不妨品尝一二。”凌辰温笑着说道,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失态一般。说完,便自顾自得端起青瓷茶碗品味起来,满足的神情落在寒卿雪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寒卿雪回笑一下,这茶便是毒药她也不能回避,而且,眼前的人虽然揣摩不出想些什么,对自己却没什么恶意,至少表面上没有,但是,这也是令寒卿雪最为忧虑的地方。 她礼貌的端起青瓷茶碗小嘬了一口。冷冽的带着淡淡的香甜味儿,似乎有极强的宁神静气的功效,只是这么一小口,便另自己的焦躁的火小了一点。 “如何?”凌辰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问道。 寒卿雪自认在皇宫中呆了三年,虽没有自由,可是各种各样美味珍馐,珍奇异物也见过尝过不少,这雪莲茶虽味道不是极品,但回味之感却令人有上瘾的。 “好茶。”寒卿雪由衷的赞道。 “喜欢就好。”凌辰温笑着望向她,棕色的眸子看不清什么情绪。 寒卿雪笑了一下,没接话。她边品茶,边瞄着凌辰,恰好捕捉到那棕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她心中一紧,该来的终于来了,不知这位凌辰特使大人如此对待她,到底想要讨得什么好处。 就在之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咚咚。” 寒卿雪郁闷,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敲门。偏过头,看凌辰没有应声的意思。她只好硬着头皮,道:“门外何事?” “寒小姐好,请问凌特使在这里吗?属下有事情禀报。”听声音似乎是那个坛主郭负。 寒卿雪看向凌辰,只见他点头示意。便回道:“在的。”心下纳闷,凌辰就坐在这里,他自己怎么不回答。这个原因她确实不知道,这份规定只是狼啸组织内部流传而已。 “寒小姐,属下可否请凌特使出来说话?”门外的郭负请示。 这到底关她什么事?寒卿雪疑惑的望向凌辰。 凌辰温笑轻轻地解释道:“我们组织有规定,若是与贵客谈事,不可轻易离开,必须征得贵客的同意,以示尊重。” 原来如此。寒卿雪一时有些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刚才看断自己剑的人,身手很不错,而且从这一条规定便可以看出这个组织比较正规,很可能属于某个势力的。 这下,她更好奇对于这样一个组织,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事情,难道是因为父亲? 不行,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她也不心安,便直接回道:“凌特使与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商,等此事完毕,自放凌特使离去。”反正,狼啸组织有这么个规定,她也不怕得罪了谁,而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少顷,门外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偶尔有茶碗与茶杯相碰的声音。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寒卿雪冷静地问道:“凌特使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去做,便挑明直说,这样以目试着,实非磊磊君子所为。” 凌辰温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寒小姐,果然是聪明人……那我就直接说,否则便是连寒小姐也不如了。”凌辰顿了一下,严肃的道:“其实这次找寒小姐过来,是想替主人试药。” “试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寒卿雪想了一下,玩着茶杯道:“此话怕是有假,这天下这么多人,何故非要找来一个朝廷通缉犯来试。难道……”她勾起嘴角一笑:“贵组织规定这试药之人必须是朝廷通缉犯?” “寒小姐说笑了。”凌辰面上带着一丝哀伤之意道:“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药,乃是纯寒之性,必须要用纯阴之体来试,否则看不出药效,纯阴之体的出现度想必我就不用明说了,寒小姐自然知道。” 纯阴之体?这……寒卿雪自然知道这纯阴之体,乃是极为难出现的体质,而且通常会累及生母,便是自身很多也活不过二十岁,便会因为阴阳失调而出现衰老,最终死亡。 难道自己真的会是这般可怕的体质?寒卿雪一下愣住了,可母亲的确是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这件事,一直都是父亲的遗憾,也是自己的遗憾。想起未曾见过一面的母亲,想起扔在狱中的父亲,还有生死未卜的无情哥哥,寒卿雪觉得眼眶酸酸的,有什么就要流出。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她必须要坚强,奶娘不能白死,而她也一定要救出父亲,找到无亲哥哥,报灭家之仇。 这些凭着自己根本做不到,只有依靠别人。所以,这试药的说法,假也好真也好,只要这个凌特使有所求,那么她便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能答应就算了,试试也可以。 当下,寒卿雪下了决心,望向凌辰道:“我愿意。” 凌辰笑道:“寒小姐果然痛快,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这试药的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痛苦,不过,对于寒小姐来说,好处也很多,也不算是白白为我们狼啸组织做事。” 这个滑头。寒卿雪暗骂,面上笑道:“这凌特使便说错了,试药在怎么说也有危险性,我也得讨点好处不是?” 凌辰怔了一下,没想到这寒卿雪倒是转变的快,原来一直生人勿近的模样,这会却像个谈生意的商人。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好处什么的,答应就是,反正欧阳黑耀早都已经交待过了。 只是她配合自己,便万事大吉。这试药之说,便是他在自己屋中想的法子,当看到寒卿雪那一往无前的剑势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确认,这个法子行的通。 通过他的观察,这寒卿雪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性格倔强,有些聪慧,心思也重,不过本性纯良。这就是他能利用的地方,心思重就不能说冠冕堂皇的话,或者救助忠臣之后等话,只能用利益之说来解释,反而不生疑惑。本性纯良,必然对自个儿的父亲和那个挂在嘴边的无情哥哥牵挂,更可以为了他们牺牲自身。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有错,只是她要的好处里肯定有救出寒将军。那个人,他两天前他便问过欧阳黑耀,欧阳黑耀告诉他,寒将军的寿命已经终了,不可能逃过此劫。 念及此,凌辰直接道:“好处自然不能少,不过……”他望向略微紧张的寒卿雪道:“家父关在天牢,那里守卫森严,有华朝最勇猛的战士和最危险的机关,我无能为力。”看到寒卿雪失落的样子,他有些不忍,便道:“你总是喜欢喊得无情哥哥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消息。” 寒卿雪向他点点头:“那就有劳凌特使了。”眼眸里说不出的哀伤。 凌辰无法安慰,这人死是上天注定,便是他也无能为力。沉默了一会,他想起郭负还有事情找自己,便道:“寒小姐,明日这个时候我便来试药,可好?” “好。”寒卿雪点点头。 “若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出去做事了。”凌辰道。 “嗯。”寒卿雪低着头,应道。看不到神情,凌辰叹了一口气,这生离死别他经历的多了,也没有在说什么,便起身离去,看看郭负到底有什么事情禀告,据他猜测,很可能便是跟寒家有关的事情,不过,这消息倒是来的快,或许,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主人那边的事情。 送走了凌辰。寒卿雪呆呆的坐在那里,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白玉桌上,她可不认为那个刻薄寡恩,疑心颇重的篡位皇帝,会好心的放爹爹离开,没有一丝希望,没有…… 她再也看不到父亲,甚至连送他一程,收敛尸体安葬的机会也没有。虽然,父亲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多,甚至颇为严厉,可是,父亲在自己课业做的好时,也会将自己放在膝头,讲着那些热血的传奇故事;他也会慈爱的摸摸自己的头,说自己长高了长漂亮了;自己不听话的时候,他也会严厉的呵斥自己。 …… “父亲。”寒卿雪呢喃着,双目含泪,怔怔的看着桌子上那盘桂花糕。 第七章 一个坏消息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狼啸分坛的议事厅,离兰溪阁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 这议事厅并不大,没有独立的庭院,也没有什么花园假山,只是在分坛最深处最阴暗的地方,上下只有一层,整个房子都是由棕褐色方砖砌成,没有普通房子那种棕红色的圆形立柱,整个议事厅显得沉闷,没有一丝生气。 不过,不起眼的东西,往往才更加昂贵,要知道这棕褐色方砖均是采自极北处的寒钢矿,坚硬无比,刀剑不能洞穿,是防守的利器,基本上狼啸组织所有分坛的议事厅均采用这样的原料。 “吱呀。” 棕褐色的巨门,由站立在两旁的侍卫推开,这两名侍卫均是刚猛大汉,赤膊着上身,左胳膊上纹着狼头,能看到张大的利嘴,和那尖锐的牙齿。 凌辰点点头,受了两位侍卫的礼数,便踱步走进去。 一眼看到郭负坐在议事厅南面,双眼怔然,便是连眉头都很少见的皱在一起,由于肉极多的缘故,此时的郭负越看越像一个打着摺的肉包子。 看来这打听到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或许是寒将军的大限到了。 凌辰放缓脚步,向郭负走去,这郭负却好似仍然没有注意到,整个人沉在自己的世界里。凌辰微微一笑,没想到这郭负还是一个惜英雄的好汉子。 少顷。 外面传来吃饭的啰响声,这郭负才回过神来。他一看到凌辰,吓得一个哆嗦,忙朝地上跪去。 “属下失礼,请特使责罚。” 也不怪郭负这般模样,只是狼啸组织的礼仪规范极为严格,尤其是上下属之间的关系,更是如此,便是上面错了,下属也不可以无礼的冒犯。 皇家的礼仪比起狼啸的,也不过如此。 而且,狼啸组织素来是以武力论英雄,上级比下属的武功可不仅仅只高了一个层次。 凌辰笑笑,将郭负扶起来,硬是拉着他坐下。 “郭坛主不必如此,你我二人都是为主效力而已。”凌辰看郭负在自己温雅的目光下,平静下来。这才问道:“说吧,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回凌特使,是天牢来的消息,黄埔贼人刚刚下令,一个月后在斩恶台斩首寒将军。”郭负答道,神情间有些沮丧。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凌辰叹了一生气,对于寒将军的事迹,他又何尝不知。虽然,被少数笔杆子文人称为卖国贼,在民间亦有不少前朝官员不忿寒将军的软骨头。向谋朝篡位的黄埔贼俯首称臣。 甚至,有些更大胆的连寒将军的家眷也不放过。 寒将军内心的忠,内心的大义,凌辰知道,郭负也知道,华朝曾经饱受战火摧残的普通百姓知道,便是一直视寒将军为最大威胁的南辽国主,对寒将军也是青睐有加。 有话云:若华朝无老寒,寡人千古伟业可成。 如此这般英雄的人物,却落得受人诬陷猜忌而死。看来,是天必华朝也。 凌辰又问了关于那个花无情的消息,却从郭负那里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倒是主人那里,来了一丝消息,是缺耶台的分坛的坛主传信而来,曾在天魔山与灭仙台中间的一线谷见到主人的身影。 天魔山? 欧阳黑耀果然要去魔界。凌辰想起欧阳黑耀叮嘱自己的事情,千年灵芝膏玉一个时辰,另外养神汤一日两次。便将这件事交给郭负去准备,自己明日还需用灵力替寒卿雪改造身体。 又叮嘱郭负一些关于狼啸组织内部活动的注意事项。 凌辰看看天色,有些麻麻黑,是该回去修炼,好补充今日替寒卿雪改造身体时,所耗费的灵力,要不明日丹田内的灵力就不够了。 “郭坛主,若没有事,我便走了。”凌辰道,看郭负半天没出声,他便向门外走去。 “凌特使……” “嗯?”凌辰转过身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郭负胖胖的脸,闪着犹豫的光,但内心要救寒将军的声音却汹涌而来。他郭负随时狼啸坛主,却是地地道道的华朝人,不,应该是他是落云国人,那个被黄埔贼子推翻的朝代。 寒将军是他的偶像,是他精神上的老师。 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 “请凌特使,让属下带分坛弟子去营救寒将军,虽死不悔。” “咚。”郭负一脸大义,跪在地上,眼眸里闪着坚毅的光。 …… 凌辰望向郭负,没想到有着老狐狸之称,谨小慎微的郭负会如此选择,果然人不可貌相,便是活了千年的凌辰也没想到。 寒将军一代忠臣,他的忠不再君,却在民。 可惜,天意难为。 “命运已定,无法更改。”凌辰干脆的拒绝。 郭负痛呼:“真的没有机会吗?”凌特使向来是狼啸的军师,计谋出众,故而郭负有此一问。 凌辰叹一口气,转身离去,只留下淡淡的话语回荡在议事厅中。 “我们本是小小一颗石子,又哪能挡得住命运的车轮,顺子自然而已……” 郭负跪在那里,久久无言,胖胖的脸,一瞬间彷佛憔悴了很多。 夜。 安静沉寂。 凌辰早早的进入苦修当中,准备明日的任务,吸收到身体内的那些灵气充沛的蓝色光晕,被他熔炼掉一点进入丹田之中,往日聚灵困难的他,顿时感觉一股强健的热流汇入丹田。 内视之下,可以看到淡蓝色的光芒融入了丹田之中的黑气之中。 三十二个大周天,运行完毕。 丹田之中的灵气极为充沛,凌辰停止练功,站在窗前,望着兰溪阁的方向若有所思。 兰溪阁,此时亦是静默非常。 只有孤单的一树绿叶在清风中微微摇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窗户开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趴在窗口,红肿的眼睛,怔然的望着天上皎皎的明月,手中拿着桂花糕。 正是寒卿雪,她刚刚敷完千年灵芝膏玉,身体轻松,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趴在窗前。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窗户,似乎那月亮也是相同的,月光如水的印在她的掌心。半夜望月,本是幼时的她最爱的事情。 因为,有他作伴。 美好的记忆总是与他有关,无情哥哥,带着温暖的笑,总是喜欢拿着梳子,温和的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便是奶娘也对无情哥哥的手艺感到惊奇。 一直以为,他会一直给她梳一辈子的头发,自己便偷懒未曾学上一分如何梳头,每次醒来,都是光着脚丫,跑去他的房间,梳头,说笑。 还有…… 寒卿雪的目光落在桂花糕上,普通的桂花糕却承载了他们之间那份甜蜜的温情,没有同生共死的誓约,没有海誓山盟的浪漫。 却有着那一幕幕温情的笑意。 桂花糕的香味,将寒卿雪的回忆拉了回去。 “无情哥哥,还痛吗?”十岁的寒卿雪心疼的喊着,她立在床前,看向躺着的无情哥哥,俏脸明明苍白如纸,牙齿都咬得唇上像是充血一般。 可无情哥哥仍然笑着面对她,说着无事。 怎么会无事,那么粗的棒子打在身上,肯定疼及了。寒卿雪大眼睛噙着泪水,却没有掉出来,因为无情哥哥说过,她笑的时候最好看。 “无情哥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寒卿雪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晚饭时,她从厨房里偷出来的桂花糕,足足有十块。爹爹罚无情哥哥不能吃饭,她可不能就这样看无情哥哥饿肚子。而且,也是她害的他挨打挨罚。 “桂花糕?” 无情哥哥激动的神情,让寒卿雪哀伤内疚的感觉轻了些。她捻起一块,小心的喂到无情哥哥的嘴边。 “张嘴。” “啊。” …… 看无情哥哥吃的开心,她也开心起来,喂无情哥哥吃上一块,自己便也吃上一块,房间里回响着“吧滋吧滋”品尝美味的声音。 不一会,这十块桂花糕便被他们两个人瓜分一空。 “雪儿,你知道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娘亲又因为爹爹的原因不能出门做针线活,我又挑食,总是那不吃,这不吃的,娘亲便想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 “那时,村里有一可棵老大老大的桂花树,每当桂花树开的时候,娘亲便带着我去摘桂花,回来之后,磨一磨,半天的功夫,娘亲便会做出一盘子桂花糕给我吃,那是我一年当中最愉快的时候,所以,我喜欢桂花,喜欢那种味道。” 花无情陷入幸福的回忆当中,勾起的唇角比起往日来的大上好几分。 “无情哥哥,笑的时候真好看。”寒卿雪含笑看向他。 “也许吧。”或许是想到灭族惨事,花无情的神情一下阴郁起来。 寒卿雪不忍心,她凑上前,轻轻地道:“以后,只要有桂花糕,我们便一起吃好不好?” “在过一个月,府里的桂花也要开了,到时候无情哥哥带我一起去摘,好不好呢?” “我们不要别人做,就你和我,不要奶娘,我们两个一起做,一起吃,一起说笑,好不好?” …… 多年过去了。 寒卿雪仍然记得那个俊朗的少年,怔然的表情——良久,良久之后,如玉的脸庞化为一朵温润的花,悄然笑开,道:“好。” 桂花糕仍在,可人……寒卿雪泪光莹莹的望向夜空中的月亮,呢喃道:“无情哥哥,你还好吗?” 第八章 月夜的挣扎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夜。 漆黑的天幕悬在这一片原始丛林之上,不时的响起尖锐的狼叫声,偶尔也会有不知名野兽的咆哮声,林中粗大的树干如巨柱一般耸立,繁盛的枝叶互相磨砂着,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丛林的南边,有一条小河,贯穿流过这片丛林,可以说这片从林能长成今日这般壮观的模样,这条小河功不可没。 在丛林旁边,以打猎无生的村民,都称这条河为灵河。 灵河水质极清,流速并不是很快,平时村里的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耍,捕鱼抓虾,打打牙祭。 在迷蒙的月光下,灵河之中,一块悬浮的状似人形的东西,随着流水游动。没有任何生气,不会任何动作,仿若一根古木一般。 岸边上。 有一只恶疯了的狼,它的身体骨瘦如柴,一看便是上了年纪,不知是被狼群给遗弃还是走丢了。这只老狼,看向灵河中那状似人形的东西,似乎闻到了那甘甜的血腥味,它的眼眸立马泛出凶猛的绿色,如暗夜里的幽灵。 甘甜的血液刺激着它,向着那灵河中发出甜美血味的东西,咧开嘴巴,尖利的牙齿发出渗人的白光。 它流着口水,等待着自己的猎物,到达最合适的地点。 水速依然那么平缓,不会因为老狼的急切而快上一分,也不会因为那河中不明人类马上要丢掉性命,而慢上一分。 灵河只是以自己不变的速度流动着,不为外物所动。 河中的猎物越来越近,血味的甘甜气息也越发的浓烈。 老狼静静地等待着。 它虽然老了,却是狼群里最为优秀的猎手。 到了。 老狼后腿使劲一蹬,跃身跳进了灵河当中,距离刚好,利齿一下咬住了猎物的胳膊,肉质的鲜美,让它几乎发狂,可是,在河中,它无法进食。水速虽缓,可力道也颇为不小。 咬。 死命的咬住。 老狼用尽力气,将口中的猎物往岸上拖去,可是,它实在是饿的太久了,完全没有力气。 在拖动几步之后,老狼差点跌入灵河之中,在无法站立。可是,嘴边鲜美的肉刺激着它生存下的欲望。 它拼命站直了身体,继续往岸边而去。 只是,它不知道,它的猎物,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眸,那凌厉如利刃一般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天幕,似要将那天射个窟窿。 它的猎物没有动,便是在它的锋利的牙齿下,也没有动上一毫,如纸一般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无悲无喜,无痛无感。 夜风仍旧吹拂而过,在灵河上荡起层层波纹,吹得老狼一阵发寒,它病了,它觉得自己马上就是死去,可嘴边鲜美的肉就是它救命的良药。 拖。 拉。 一步一步。 老狼终于将猎物成功的拉上了岸,它欣喜的撩开牙齿,纵身便向猎物的脖子上咬去。 这是属于它的大餐。 鲜美的肉,甘甜的血。 锋利的牙齿马上就要刺入喉管。 “噌。” 剑出鞘的声音,下一刻,老狼已经像沙包一样,被一脚踢了出去,在它的脖颈上,一条血线无声的宣告了它的死亡,那泛着绿意的眼眸,带着不可置信光。 男子默然的坐起上身,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竟比漆黑的夜幕更加让人恐惧。 “噗。” 一口鲜血喷出,男子捂着胸口,苍白的唇微微颤抖,他抬起手,放在眼前,一颗紫色的菱形宝石沾着一丝鲜血,在月光下闪着绚烂的光。 “雪儿。”男子望着漆黑的天幕,呢喃的叫着。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将军府里逃出来的花无情,那日,他拼着全身的力气,飞奔过去,挡在了雪儿身前,那致命的一剑刺中了他的身体,后来他便以为自己死了。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的痛差点让他再次晕过去。恢复清醒之后,他发现自己身在马车之内,是寒将军昔日的手下,貌似救了他。 他们没命的向着边塞逃去,那里有最终于寒将军的兵士,只要花无情到了那里,便可以通过防线,到达南辽或者北辽,保住性命。 可是,追杀的军队,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了他们。 杀。 刀尖碰撞,血肉模糊,不时的有救他的人死在眼前。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身边的守护者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后方悬崖,前方就是羞辱。 黄埔贼子恨自己的爹深入骨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杀了自己,只会不断的折辱他,让他受尽最大的苦楚。 朗朗明月,花无情冷笑着跳下悬崖,跌入河水当中,与他的剑一起,还有那日昏倒时,捏在手心里的紫色菱形宝石,那是雪儿十岁时,他送与她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受如此严重的伤,又跌入悬崖,更受了水流的冲击,他仍然顽强的活了下去。 只是,他受痛醒过来时,却已被那狼看成了猎物,花无情不知道那老狼的力量,而自己却是已经油尽灯枯,虽然活着,却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所以,他没有动,只是强忍着痛,等待着机会。 一举猎杀。 花无情成功脱险,身体却已经虚弱极了,坐了一会,用剑撑着地,试图站起身子,脑袋却是一顿天旋地转,嘴边又是一甜,他向地上跌去,失去了知觉。 夜风依旧吹拂着绿叶,灵河依旧向前奔流,一切都没有改变,一狼一人,一死一生,就那么躺在地上,整整一夜。 迷迷糊糊当中,一个清脆的童音喊着。 “爷爷,爷爷,这里有个人。” …… 花无情一直睡着,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在梦中看到雪儿。 那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有着诡异的黑红色,整个房间空空的,没有任何家具,雪儿便窝在墙角,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一个神秘的男人,全身黑色,面容隐在层层迷雾当中。 花无情能感觉出,他正在冷笑着,一步一步靠近雪儿,带着死亡的气息,修长苍白的手指向雪儿的下巴勾去。 “无情哥哥救我,救我。”雪儿惊恐的尖叫起来,全身紧缩着。 “雪儿,雪儿……” 花无情痛呼着,可他不能动,只是看着,心碎成片片。“不要,不要……”一股愤怒的气息涌了上来。 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咚。”头一痛,那令他痛苦万分的却是梦。花无情摸着脑袋,阳光从开着的窗户透了进来,照的小屋子亮堂堂的,小屋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具,做工粗糙,像是自己手工制作的。 在小屋的墙上,挂着八九个动物的毛皮,有狼,有豹,最多的却是小型的动物,却都算是猛禽,在门上,挂着一个箭筒,上面插着几根羽箭。旁边挂着弓,是那种常见的类型,很容易断,不过射速比较快,又挺轻巧的,故而受猎户的欢迎。 “咯吱。”门响起难听的声音。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进来,看到花无情醒了,胖乎乎的小脸立马笑了,他转过身,大声喊道:“爷爷,爷爷,叔叔醒了,快来啊,叔叔醒了。”小家伙非常激动,彷佛醒过来的人是他亲近的人一般。 屋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应了一声,随即迈步走进来。 看到花无情坐起身子,忙走上道:“小哥,你睡了快十天了,我还以为你……”老人止了不吉利的话,慈祥地笑道:“醒来就好,快躺下,二狗子说你伤的太重了,要多养养,少动。” 花无情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慈爱的模样,心中一疼,不禁想起儿时,爷爷临终前,慈爱的摸着他的头,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照顾母亲,照顾爹爹。 “叔叔,很疼吧,快躺下。”小男孩抓住花无情的胳膊,眼睛里露出崇敬的光:“叔叔,那只狼是您杀死的吧,太厉害了,叔叔交我好不好?” 孩子纯真的眼眸,让花无情有些无法忍视。善良的爷孙两个,救了他,可是很可能给他们惹来杀身之祸,狗皇帝黄埔贼绝对会绕过悬崖下来,在沿着河流寻找自己的尸身。 不知道尸身黄埔老贼是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里。花无情使力硬撑着从床上下来,他向着担心的爷孙俩道:“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事情,以后若是有任何人问起,你们只说没见过就行了。” “小哥,你的伤。”老人担心,但是他经历的多,自然也明白眼前伤痕累累的男子,身份定然不简单,仇家恐怕也很强悍。他是老实本分的猎人,没有任何能力保护这个小哥。犹豫片刻,从自家的房梁上,取下一块风干的腊肉塞在花无情的手里道:“小哥,这个拿着。” 花无情也没有拒绝,他接过来,揣在怀中,忍着痛,一步一步,走出了小屋子,身后传来小男孩急急地叫声:“叔叔,叔叔……” 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老人自会拉着自己的孙子,这里他不能再呆下去,吃不准,下一刻那些玩命的追击者又会跑来,到时候若是真的害了这一家子,甚至是住在这一块的猎户,他情何以堪。 一路上,花无情隐藏行踪,在途中,他猛然想起,那个二狗子也见过他,或许在他昏睡的这十天当中,小男孩会把他杀狼的事迹说给别的小孩子听,这么个小小的村落,怕是他这个陌生人,早也被每家每户知晓。 可是,他也不能一个一个去警告。 花无情思索了片刻,回到昏倒杀狼的地方,处理掉了细节的东西。又跳进灵河当中,往前一直奔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噗。”身体受不住这样强度的奔跑,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花无情感觉双腿也有些痛,恐怕伤口又撕裂了,低下头,周边的溪水隐隐有血色,被水波一荡,消失不见。 看来,这血怕是流的不慢,只是在冰冷的河水中,冻得花无情的腿麻木了些。 夜幕快要降临,太阳已然落了下去。 花无情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岸,找了棵大树,无力地靠在上面,休息了一阵。他撕下衣服上一条破布,将腿上的伤重新包裹起来。 狼啸声此起彼伏,叫的花无情有些发毛,他可不愿意葬身狼腹。抬起头,眼前的树倒是枝叶繁茂,一根粗大的枝桠横着长,几乎像床一般,花无情一跃跳上去,坐在上面。 在繁茂的树叶当中,灵河在月光下闪烁着徐徐光芒,花无情掏出那紫色的菱形宝石,怔然的望着天上的明月,“雪儿,雪儿……” 眼前恍惚间浮现出雪儿顽皮娇俏的笑脸,他伸手摸去,哪知身体一下失了平衡,直直的朝地上摔去。 第九章 那年桂花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伤势过重,花无情根本再以承受不起任何一次重大的伤害。这树虽不高,花无情所坐的地方更矮一些,可要是这么直挺挺的掉下去,花无情只怕自己只会再次昏过去,他不能确认自己是否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被猎户所救。 “呼。” 花无情闷哼一声,硬提着一口气,在跌向地面的一瞬间,“噌”的拔出剑,内力灌注在剑尖上。剑尖在地上轻巧的一挑,借助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花无情一个翻身落在地上。 这才免去了剧烈撞击的后果。 可是,这样硬提起内力,花无情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重几分。如果,在不想办法恢复一些,别说不能应付那些豺狼一样的追兵,就是要避开凶兽,走出丛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猎户家,睡了十天,只是让体外的伤好了一些而已,对于受损的经脉和丹田没有任何好处。 花无情背靠大树,喘着粗气,胸口闷痛,想来是受损的经脉又加重了伤势。他抬起头,那本来并不高的树枝,此时却显得那么高,他再无力气爬上去。 “看来,只有一次机会了。” 花家魔化功,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更可以让重伤的体质,一瞬恢复正常,甚至爆出比平时更高的武功。只是,魔化功为散去自身的内力为引,提升潜力为或愈合伤口为实。 若是用了此功,昔日的武功将不复存在。 …… 对于练武者来说,失去武功,甚至比失去生命更令人恐怖。所以花无情一直没有这样做,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他必须要活下去,为了死去的父母,为了雪儿,为了寒将军还有那些为了救他死去的能人异士。 到了今天,他的命根本就属于他一个人,他欠别人的,尤其是寒将军,若不是因为他的连累,寒将军也不会如此容易,就被定了谋反的罪名。 “雪儿,她会恨我吧。” 花无情紧紧地捏着那块紫色的菱形宝石。他的心思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天下好的出奇,朵朵白色的云,变幻着各种形态漂浮在将军府的上空,精美的走廊上,三三两两的下人们走来走去,端着放满食物的盘子,向前厅而去。 园子里,挂着鲜艳的灯笼,雪儿的继母穿着盛装,不停的指挥着下人们挂上红色的丝绸,打扮着这座总是沉寂非常的将军府。 “花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小姐可是念了你好久。”奶娘见着从门外牵马进来的花无情,上前笑道。 花无情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虽比雪儿大一点,可是对于这男女之事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一点。 生怕奶娘再说什么混话。花无情塞了一包礼物进奶娘的怀中,便向干妈跑过去,干妈是雪儿的继母,可平时及疼他。便是干爹罚他的时候,总是维护他。所以,花无情对这个干妈极为亲近。 “干妈,我回来了。”花无情笑着走上前。 “终于知道回来了,跟你那个干爹一样,仿若这天没有你们就塌下来一样。”干妈嗔怪的点点花无情地头,上上下下看了花无情一番:“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你干爹也真是,这么小,让你去那劳什子的黑风寨干什么。” 娇俏的容颜,浮现出怒色。 花无情忙摇摇头,安慰道:“干妈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又没少掉一点皮。”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向干妈道:“呐,这是我送替干爹送给干妈的,快看看,喜欢不?” “你这孩子……”干妈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颗猫眼大的红色宝石,成色纯粹,尤其是这宝石呈现椭圆形,像是自然生成的一般,便是皇帝赏赐的宝物却也比不上这颗。干妈惊喜地拿出来,随即沉下脸就要发火。 花无情知道,干妈担心什么。他忙开口解释,这宝石是他从西祠黑风寨的老二薰风那里得到的。 黑风寨的熏风素来喜欢收集宝石,更是嗜杀出了名的。花无情在黑风寨中潜伏的时候,不幸被熏风给发现,还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熏风想要花家传说中的那枚夜明珠,便将他秘密囚禁。 他为了自保,使了些手段,终于杀了熏风逃了出来。他顺便捡了三颗宝石出来。云云,花无情照实说了一遍。 干妈在一边听的直皱眉头,最后以她强悍的一句话结尾。 “以后,不许你再出去搞这么危险的任务。”干妈抡起袖子,阴沉着脸就要去找自个相公的麻烦。 花无情说了不少好话,又说这是雪儿十三岁生日,干妈这才作罢。他知道,干妈这是担心他。心里有暖流汩汩流着。 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干妈,干爹,还有雪儿。 花无情这样对自己说。又与干妈说了一阵话,得到了雪儿在摘桂花的消息,花无情告别干妈,便高兴的寻找那个让人心疼的雪儿妹妹。 一年不见,也不知这丫头长成什么样了,肯定长高了不少。 穿过一片熟悉的花丛,拐过雕刻精美,曾留下美好记忆的走廊。花无情向沁香园走去,那里有一颗百年的桂花树,故而才有这样的名字。 才刚刚走近园子,便闻到极香的桂花香味儿,想到马上要见到小雪儿,心跳不禁有些加快。 进入园子。 粗大的桂花树呈现在花无情的面前,仍然是一年前离开时的模样,繁花似锦,空气当中飘荡着袅袅香味。 一团团的花朵,繁盛喜人,粗大的枝条上,一个紫色的小身影在灵巧的跳啦跳去,若是不注意,还以为是小猴子蹦上树了。 雪儿,她又长高了。 花无情笑着站在桂花树下,静静地看着。 甜美的容颜,带着俏皮的笑意,时而又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考虑摘那一朵桂花比较好。她的小手很利索,一点也不像一年前,那般本脚本手的模样。 才几个眨眼的功夫,雪儿已经挑了十朵开的最好的桂花,小心的摘下来,扔在胳膊上,挎着的竹篮子。 她说:以后我们一起做桂花糕吃。 她说:她会一直陪着他,一起分享最好的桂花糕。 她说:她说……她喜欢,有他在身边为她梳头,小小的她总会很依赖的吊着他的胳膊,说着要一直在一起。 花无情温笑着,默默地念着: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便娶你做我的新娘,保护你一辈子,守护你一生,为你画眉绾发。 “无情哥哥?”雪儿惊喜的声音,传入耳中。 被发现了。花无情抬起头,双眸似星子般闪亮:“咦?我们的雪儿公主,终于发现我了,我还以为无情哥哥要站到中午去。” “无情哥哥。”雪儿嗔怪道:“谁叫你来都不出声的。”她眼珠一转,大声道:“不行,雪儿要罚无情哥哥,接好哦!”雪儿纵深一跃,就那么从离地老高的的树枝上跳下来。 “胡闹。”花无情忙运起轻功,飞身上前,一把搂住小雪儿的腰身,止住小雪儿下坠的趋势,又一提真气,两人回到了桂花树上。 繁盛的桂花,发出阵阵香味,包裹住他们两个人。 他的眼里都是雪儿的模样,双目闪动着温柔的光,才一年不见,雪儿长的越发美丽了,大大的眸子灵动可爱,朱红樱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阴影,他的手仍旧搂着雪儿纤细的腰肢,醉人的香味,小腹一股暖流涌起。 “无情哥哥,我的生日礼物呢?”雪儿笑着,就往他的怀中掏去。 花无情讪笑,果然还是没有长大的小娃娃。他温笑着,抽回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盒子木制,很简单的模样,雪儿接过来,目光有些疑惑。 “打开看看。”花无情柔声道。 “嗯。”雪儿掀开盒盖,一团炫彩的光差点耀花了她的眼。定定神,这才看清楚那简单的木盒当中,装着一颗菱形宝石,而且是那种澄澈的紫色。这是雪儿最喜欢的颜色,看她的衣服便可以知道,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衣服都是紫色的,便是其它的颜色,也是相近于紫色,至于其他个别颜色的衣服,还是将军夫人硬生生塞给小雪儿的。 “太棒了,太美了。”雪儿激动地道:“谢谢,无情哥哥。”说完,也不理他,就在那自顾自的把玩着,紫色的宝石。 美丽的东西总是对女子有着特别的杀伤力,对于小女孩更是。花无情笑笑,柔声道:“今日过了,雪儿就算是大人了。” “嗯。”雪儿点点头,目光不离紫色宝石。 “在过几日,我去寻个铁匠,给你打造一把防身匕首,我们将这宝石镶在里面好不好?”花无情问道。 “好啊,好啊。”雪儿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 夜风渐渐冷了起来,有狼嚎声从丛林深处传出来,惊起花无情,他从往日美好的回忆当中清醒过来。 手中紫色的宝石,依然闪着迷人的光,可昔日的伊人已经不再。 花无情看向漆黑的天空,也该是时候使用魔化功了,不能再拖。 盘坐于地,眼睛紧闭,收起那些美好的回忆,镇静心神。 可是,如何镇静的下来,命运的玩笑,让他的一切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样是逃亡,一样是灭门,一样是身受重伤。 没有辛苦练得的武功,没有亲人,没有一切。 让他有一个完整的温馨的家,老天在摧毁它。当他绝望的时候,他再次得到亲人般的呵护,他有了所爱的女孩,他以为他可以这样快乐的活下去。可是,老天再次毁了这一切,都毁了。 十年如一梦。 得到在失去,失去在得到,然后得到的如梦,又再次失去。 痛,深入骨髓。 魔化功,很容易成功了,先前鼓起的勇气,却像溃败的大堤,一泻千里。 他的武功剩下的,还不到一成,便是那普通的士兵,怕自己都打不过了。对了花无情来说,这种感觉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如何报仇,如何救出雪儿。 花无情望着手中的剑,绝望之色布满了他的脸。 第十章 战神的女儿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啊!” 雪儿惊叫一声,从床上一下坐起来,原来是梦。她擦去额上的汗,捂着胸口,小脸刷白。 刚才梦中的景象,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看到有一只凶狠的狼,咬了无情哥哥的胳膊,一点点将没有任何知觉的无情哥哥吃掉了。 她就站在一边,却动不了,喊不了,只能呆呆的看着无情哥哥一点点进了野狼的肚子。那是怎么样的残忍。 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想来还是半夜的时候。 雪儿怎么也躺不下,她披衣起身,趴在那熟悉的窗台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乌云漫漫,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一种窒息令人窒息的感觉。 “无情哥哥。” 雪儿哽噎的在心中喊着。难道,无情哥哥真的遭到了不测,这很可能。若不是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白衣男子,救了她,她也一定早已死了。 整整过了十九天。 她在这里也呆了十九天,每天固定的凌辰都会过来,用一颗很奇怪的珠子,将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灵台打进身体里。开始时,那被打进去的东西,就如暴风一样,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不停的破坏她的身体,每当这个时候,她的意识偏偏又分外的清楚。就是想用昏倒,来躲避这种非人的折磨也不成。 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没有那么痛,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今天白天,居然还感觉有一丝畅快淋漓的感觉,她真怀疑,是不是受虐已经成了自己的习惯了。 无语。 雪儿趴在窗台,心思烦乱。 爹爹还有十一天就要行刑,无情哥哥仍旧没有消息,便是她这个试药的任务,也没有完成,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杀了那个狗皇帝黄埔贼。 …… 黑暗迎来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雪儿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声息,静谧的空中,一颗颗嬉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起舞弄姿,时上时下,灰尘与阳光竟然感觉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那灰尘的动作,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缕潇洒的味道。 这个现象,看的雪儿一愣。 她使劲地揉揉眼睛,在抬头望向天空,此时更多的阳光洒了下来,却并没有发现刚才的情景。 雪儿安慰自己,或许是她望天,望久了产生的幻觉。 不多会,门开了,是凌辰派来伺候自己的丫鬟,很快洗漱完毕,吃了块桂花糕。雪儿斥退了丫鬟,便拿起床边挂着的“烈火剑”起来,出门,练剑。 别看烈火剑现在只是一副很普通的模样,那是因为凌辰命人在烈火剑上做了一些修改,免得雪儿拿着出去,被有心人盯上。 凌辰她现在的师傅,他总是像大哥哥一般,精心呵护着她,便是在试药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总会问她是不是很痛,还可不可以忍受之类的问题。 他的呵护,又与无情哥哥的有些不同,无情哥哥除了对自己,爹爹,娘亲比较以外,对于其他人,他总是带着一些戒心。 而凌辰,整个人总是那般清清淡淡的模样,不论干什么事都会温和的笑着,对任何人都不会发脾气,就连本什么害怕他的郭负,也能偶尔跟凌辰开开玩笑。 要说,郭负,也是极好的人,对自己很照顾,而且他对自己的爹爹很崇拜,有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郭负都知道。隔几天有空的时候,郭负就回来看她,还会给她讲爹爹英勇杀人的故事。 讲到激烈的地方,郭负还会在自己面前表演几招杀人致命的招数。 从他的嘴中,雪儿也知道了,这烈火剑可不是普通的剑那么简单,不仅刚度硬度柔韧度,都是一流,而且这烈火剑是天下第一兵器大师的作品,剑身一流,弧度优美,普通的剑刃造型下,隐含杀机,剑刃上被融合了一点朔石,平时暗淡无奇,但在特殊的角度下,剑刃会发出极刺眼的光,也因为这个原因,不少以暗杀为生的杀手,对想得到这把剑。 此剑一直被藏在天下第一庄当中,不被世人所见,直到几天前,凌特使亲自出手,从那天下第一庄中抢了这烈火剑来,并修改了一下。 雪儿走出门,一眼就看到凌辰刚刚进园门。 “早啊,师傅。”雪儿笑着打招呼。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戒备,但是,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将自己武装的像刺猬。 “早,雪儿。”凌辰含笑点头,他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的布衣,很普通的样式,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倒像是个书生一般,配上那儒雅的气质,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雪儿提着烈火剑,上前要过凌辰手上的书,一看,《南辽民族风情录》几个大字写的那叫一个正楷,翻开书页,还有配图,,看起来是一帮人围着一个大鼓跳舞的样子,上面还写着“蒙特族。”又翻了几页,都是不同的画,每幅画都有人,只是有的人多,有的人少。 他们的面孔上,情绪化特别明显,有些很高兴,有些又很愤怒。 “有时间看看好了。”凌辰说的轻描淡写。 可雪儿觉得挺反常的,在这这么多天,也没见着凌辰说要让自己看书呀。难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南辽?而且,不似这般变相软禁自己,而是放自己在民间生活。雪儿疑惑的看向凌辰。 凌辰走在前面,推开门道;“进屋给你说,剑一会再练。” 雪儿点点头,跟着走进去。 两人坐好,雪儿替凌辰倒杯水,奇怪的道:“到底什么事?” “主人那边来了消息,吩咐在过几天,我们就会南辽。”凌辰笑道。 原来真的是这件事。可是……雪儿为难地道:“不能再等一段日子吗?” “怎么?” “我想收敛爹爹的遗体。”雪儿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件事只跟郭负商量过,凌辰这一段时间,似乎很累,她就没有开口。 “你全部知道了?” “嗯。”雪儿点点头:“是我逼郭负说的,你可别怪他。” “那……你怪我吗?”凌辰温笑着,拿起茶杯。 “什么?”雪儿疑惑道。 “我没告诉你这件事,你怪我吗?”凌辰补充说明。 雪儿笑笑,站起身走到凌辰背后,捏起拳头给他捶背,边锤边乖巧地道:“我知道,师傅是怕我吃亏。黄埔老贼,没有找到我的尸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法场肯定埋伏了不少人,甚至连京外的特防部,黄埔老贼都可能调进来,对付我,或者其他想救爹爹的人,雪儿绝不会让师傅有危险的。”说着说着脸色已经暗淡下来。 “你这般,让师傅哪里忍心,真是鬼灵精。”凌辰笑骂道。可是……哎。凌辰起身,严肃的看着她:“命运不能改变,雪儿你还是放弃救你爹的心思,人不会给你,那是送死。” 雪儿叹了口气,她语气幽幽地,看向窗边落败的花:“我都知道,郭负也已经劝过我。放心,我不会任性。” 凌辰松了口气,这个女子倔的很,若真的有这个打算,可就难办了。 “不过……”雪儿举起烈火剑,头高高的昂起:“我是战神的女儿,虽然救不了爹爹,可是,我一定要取回爹爹的遗骸,让他安息长眠。”泪水夺眶而出。 “这……”凌辰有些犹豫,这样的话,必须等十一天,甚至更久,可主人那边怎么办。 眼前的女子,满脸泪水,可美丽的容颜带着别样的神采,坚强,骄傲,一往无前,就像那日雪儿与郭负的手下比剑时一般。 对于他这个活了千年的人,生死已经成了很普通的事,他看惯了,见多了。心中并没有什么触动,可是眼前这般的雪儿,却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她眼中的强硬和执拗,让他知道,想要劝服她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凌辰手抵着下巴,想着什么。雪儿看着凌辰这般模样,心中一喜,忙道:“只要,师傅答应,就是让我做药都行。” “你呀!”凌辰笑着。反正硬逼着这个小丫头也没用,要是再被这小丫头说动郭负,还不知要出什么事,还是自己动手来的妥当。 这法场肯定不能动手,狼啸在华朝的人手本来就不多,若是因为这次行动出了什么差错,再要悄悄发展势力就更不容易。 既然不救人,那就选在行刑之后动手,或许,可以从掌刑的官员身下手。对了……凌辰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人是他在十年前所救,才华出众,后来,听说在华朝任职,官不是很大,不过想来,倒是可以通过他来下手。 想了片刻,凌辰理了个大概计划,又将计划分解成可以执行的,具体的行动。 若是这条路走的通,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了了寒卿雪的心愿,凌辰估算了一下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最主要,还是看那个人在官场这么多年,是否还坚持当年的心思。 “师傅?”雪儿的声音唤醒了出神的凌辰,他摸摸头,温和的笑道:“你看我,一想事情,就忘了时间。” “师傅,有办法了?” “嗯。”凌辰点点头:“我先出去安排一下,下午再来做药。” “好。”雪儿乖巧的应道,她知道这是现在自己值得凌辰利用的地方,为了爹爹,为了复仇,她很配合凌辰的行动。 凌辰向门外走去。 “师傅……” 雪儿犹豫的声音传来,凌辰转过身,看着雪儿眼里想问又不敢问,欲语还休的模样,当下了然。她这是在想那个花无情,想要得到一些消息,又害怕在向前几次问了那般,得到的都是没有消息。 这次,是有消息了。就在五天前,可是……凌辰不忍的望着雪儿,轻轻地道:“他死了。” “死了?”雪儿退了两步,脸色发白:“哪个他?师傅你说哪个他?不是无情哥哥对不对,对不对?” “你自己看吧。”凌辰从怀中掏出一卷黄色绢布,递给雪儿:“本来五天前就想给你,只是怕你承受不住,不过……哎!”凌辰摇摇头,看看站在原地发怔的雪儿,转身离去。 天意弄人醉,何苦交心肝。 尘归土来水入海,不过是那一场梦来一场空。 翘首回想千年来的情,有哪一个可以陪伴一生一世,到头来都是空,付出一切,最后换来是满心的疲惫。 凌辰默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叹息一声,出了园门,再也不见。 第十一章 身体的变化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不大的屋子中带着死寂的味道。 雪儿打开黄娟,上面一行鲜红欲滴的大字呈现在眼前。 “敕令榜:吾皇龙威,前朝余孽花无情,现在灵泉山脉伏法,特向天下昭告,众人皆诅之,特另之,寒贼独生女寒卿雪在逃中,有提供线索者赏银十万,私藏协助者,视为叛逆,满门斩首。” 鲜红的字,刺入她的眼里。 “花无情伏法,花无情伏法……” 雪儿将黄娟捧在心口,痛苦的呢喃着,一直以来,坚持着她不倒下,不放弃的一个原因就是她一直有一种希冀,就是花无情还活着,他们会再次重逢,完成他给予她的承诺。 无情哥哥,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它慷慨的将你送入我的身旁,给我欢愉,给我开心,给我幸福,可是,现在又这般残忍的将你收回去,你可知,我真的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做什么名门贵妇,更不想做那前朝太子的妻子,便是黄埔老贼的儿子,我也不会正眼看上一眼。 我只想每日守在你的身边,有你为我梳头。 你的笑,是天下最美的朝阳,那么明媚动人,我早已完全被俘虏。 “你知道吗?无情哥哥……”雪儿感觉脸上湿湿的,凉凉的,她紧紧地抱着那张刺目的黄娟,眼前越来越黑,头脑嗡嗡直响,她不知道怎么了。过了一会,眼前完全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雪儿惊恐的站起身,摸索着往前走。突然,膝盖上一痛,不知碰到什么,她痛的轻呼一声。 “嗡。” 又是一阵更为强烈的声响,雪儿脑袋像挨了一锤头,她惊叫一声,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雪儿再次睁眼的时候,屋外已经黑了。她被移到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应该是在她晕倒时,丫鬟拿来的。 黄娟已经不再,想来是凌辰师傅拿走了。 屋里空空的,没有人在,只有桌子上,檀香不停的勤奋燃烧着,挥霍着它的身体。 雪儿揉揉头,坐起来,那种令人的脑袋发胀欲裂的“嗡”声没有响起,想起,前面她昏迷的时候,可是暂时视野漆黑一片,不过,现在她已经完全恢复了视力,甚至比先前的视力好了不知多少。 窗台上,花盆当中,泥土的颗粒雪儿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雪儿想起早上起来时,出现的场景,无数的灰尘在阳光下跳舞,灰尘那潇洒的身姿,阳光里更为细小的光晕,仿若一颗颗珍珠在闪耀。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清幽飘渺的笛声,似云在天空中变幻着瑰丽的色彩,又如轻风拂过,带来诗人轻轻的吟声。似乎是觉察到她醒来,那笛声呼的一变,原本清幽飘渺的笛声瞬时变得灵快起来,好似一个小姑娘在欢快的唱歌,又好像处在热恋中的少女,正挽着她心爱的男子。 是谁? 雪儿压下心中的背上,她爬起身,将床边上搭起的灰色披风披在身上。推开门,一阵轻风拂过面颊,吹得额前的长发飞扬。 凌辰一身青衣,背对着她站着,欢快的乐声便是从这里发出。 雪儿从不知道,原来凌辰的笛子吹得这么好,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打断师傅吹笛,凌辰也好像没有察觉她出来一样,曲子仍然如汩汩泉水一样,流淌而出,欢快而令人心生愉悦。 这样欢愉的调子,雪儿不禁想起与花无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越想心越痛,越想越不舍,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使劲的落下去。 不要,不要。 雪儿捏起拳头,她不要这么软弱,她要坚强起来。虽然他们都不在了,可她还在,她还有机会为家人报仇,至少她还活着。 人都会死,不过就是早点死晚点死,他们不过是比自己早点去了而已。雪儿就这样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不断的安慰自己,可是,心仍旧很疼,疼的她不想再有任何思维,她想永远躺下去,不再醒来。 或者,这样残酷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当她沉沉的睡一觉之后,一切变都回到了从前。 爹爹仍旧是百姓爱戴的将军,继母仍然疼爱的摸着她的头,无情哥哥温笑的拉着她的手,飞奔在相思林中,奶娘在后面急呼呼的骂着。 …… 一切,一切不曾改变。 雪儿只觉那种“嗡嗡”声,又开始响了起来。她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雪儿,你该放下了。”凌辰转过身子,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雪儿。 雪儿只是摇着头,那种嗡嗡声几乎要了她的命。 凌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温柔的将雪儿的头抬起,那大大的眼眸里满含着委屈,迷茫和痛苦,那神情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凌辰心轻轻地一抽,这一段时间,雪儿的坚强,雪儿的执拗,他都看在眼里。 原以为,一个被人一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女孩,肯定很脆弱,也肯定很娇蛮任性。 可是,雪儿在这一段时间里,完全没有这样,她就像是历经了很多事情的大人一样,懂事,乖巧,听话还有些好笑的聪明劲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好,对她种种要求的满足,都是因为试药的缘故。所以,便是在试药的过程中,不管有多么的痛苦,她都不会喊出声,她只是就那么坚持,直到好几次直接昏死过去。 这样的女孩真是让人心疼,凌辰轻轻地拂顺雪儿的头发道:“不要这样,跟自己过意不去,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已,将来他们还会回来。 听我说,雪儿,难道你还像让死去的他们难过不成?你是他们手心里的宝,师傅也知道你舍不得他们,可是…… 雪儿,人都会分离,不管早晚,总会有那么一天,看淡一些,放开一些。你看,你生活这么多年来,不是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日子,也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他们一直都会活在你的心里。 不管世界怎么改变,不管你身在何方,你会忘记他们吗?” 雪儿摇摇头。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一直执着于过去。雪儿,你还要大好的青春,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心愿,不要钻了牛角尖。生活,本已经很无奈,你又何必在给自己背上一层枷锁,仇恨也好,怨念也罢,你放下,等我们拿到你爹爹的遗骨,我们尽快上路。 南辽可是一块美丽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很豪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生活简单而快乐,我想雪儿你会喜欢那里。 答应师傅,不要在此去想那些不能改变的东西,好吗?”凌辰温柔的望向雪儿。 “可是……可是……我忘不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无情哥哥一口一口被狼吃掉,可是我一点事情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雪儿满脸泪花:“我也救不了爹爹,明明知道爹爹就在天牢,马上快去斩首,可是我依然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看着爹爹就那么离去……我……我真的很没用,我不配是战神的女儿,我……我……”雪儿越说越激动,泪谁跟下暴雨一样。 凌辰轻轻地将雪儿揽在怀中,拍着她的背,温柔道:“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雪儿你已经很不错了,真的。” …… 在凌辰的宽慰下,雪儿慢慢地睡着了,一直以来积聚起的阴郁,因为花无情死去的消息儿彻底爆发出来。 也幸好,彻底爆发出来,要不那恨,那怨积在身体中越久,对雪儿的身体也越不利,尤其是对改造身体来说。这一段时日,仙灵之力的改造越来越费劲,凌辰猜测可能是与雪儿的心境有关。 可是,欧阳黑耀也不能确定,而且,他也只是吩咐了一句带雪儿去南辽,便又不知干什么事情去了。 本来,花无情的事情他一直很犹豫,不知是雪儿的心境带来好东西还是坏东西。可是,现在,凌辰望着睡熟的雪儿,嘴角牵起好看的笑,应该是在做着什么好梦吧。 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心境的问题解除了。 其实,她真的很坚强。比起这千年来,他所见过的任何人来说,都要来的坚强。 凌辰将雪儿抱回床上,继续今日的任务。 灵气一运转起来,慢慢的从灵台透入雪儿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右脚部,可以说整个工程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看来,不用一个月,改造身体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被导入的灵气很容易的就进入右脚的经脉里,开始蕴涵天地演化的改造。 很顺利,没有一点阻碍,甚至雪儿的体内已经改造完成的部分,都在牵引着引导入雪儿体内的仙灵之力,这也让凌辰松了一口。 本来他还以为越改造到后面越难的,这下到免了很多的麻烦,倒是可以用更多的精力对待雪儿要求拿回她爹爹遗体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半夜。 凌辰收了灵幻珠,这里面的仙灵之力已经去了四分之三。成功改造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可是,他的心总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但是又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 万万里之外,魔界的深处。 一身黑衣劲装,裹着修长的身体,猫眼般的眼睛,带着嗜人的光,正是出去寻找蓝紫草的欧阳黑耀,他的脸异常苍白,嘴角噙着冷笑。 他站在孤峰之上,身形峭立。 对面,漆黑的夜空中,一团黑雾漂浮在他的对面,有“桀桀”的怪笑声从里面传来,不停的有如墨汁般的黑云翻滚着,带着熏人的恶臭味。 “我该叫你黑暗神,还是欧阳黑耀?弱小的神邸。桀桀,你的血味道真不错,不如成全我好了。”干涩如枯柴的声音。 “哼。” 一声冷哼,竟可直接破碎虚空,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带着极大的冲击波直朝那边黑雾袭去。 “你……”一声惊叫穿破云霄。 绝代神邸,西天界的战神,一身黑衣,绝冷的表情,他的丰姿无法比拟,强大的劲风也吹不起他的一丝头发,他就那么站在孤峰之上,没有表情。 “呵。” 一掌推出,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脚下的孤峰直接裂开一条大缝,从上一直到下,黑暗神欧阳黑耀如一颗黑色太阳,升到天空中,猫眼般的眼眸中立带着绝代的杀意。 “去死……”黑雾翻滚,里面的巫妖竟直接祭出本命之元,只为迎接这样冲天之势的一击。 “咄咄……锵锵……” 这一片天空直接塌陷。 第十二章 一战惊天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巫妖已在此修炼千年,又何尝是脚软之辈,只见他亦不后退,如墨汁一般的浓雾,在狂风中不停的翻滚,“桀桀……桀桀……”阴冷的笑声不停的传来,响起这片已经寂静了千年的绝谷之地。 “锵……锵……” 巫妖挥动其本命祭器,化成遮天的大掌,破碎虚空而过,朝着苍白的黑暗神强压而下,带着强烈的劲风,便是那孤峰直接也被砸了一个巨大的坑。 黑暗神似乎看起不济,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有鲜血流出来,只是那一双如猫一般的眼眸里,闪着的狂暴风采更加骇人。 便是小胜的巫妖,也是心中发寒。这西天界的万年神邸果然不简单,便是堕入轮回,化为人躯,可那种凌然威势仍然是那样让人恐怖。 “黑暗神,好一个主神,今日我就用你的神血,修炼我的元神。”巫妖猖狂地笑,掩盖他的那种心悸。 “做梦。”欧阳黑耀轻轻吐出两个字,修长的双手如弱柳扶风一般,在空中不停的结印,嘴唇缓缓蠕动。 巫妖心中一紧,这万年神邸,要说没有禁咒,那怎么可能。禁咒的威力,没有人知道,六界万年来相安无事,便是之间不停的有小部分的摩擦,可也没有人想到用这种逆天的玩意。 便是有些人想要用,可也要有资格,这禁咒只有化为神,化为仙,位居六界的最顶上,才有可能施展。 巫妖下意识的想逃,可是……他望向不远处的马上就要开放的蓝紫草,守了千年,马上就要开花,让他可以化为人形,能够在六界行走,这样的收货可是十分诱人。而且,他根本就不想放弃,这蓝紫草是他不知花了多少力气,用了多少灵物才将养起来。 眼看,就可以花开结果,他怎么可能放弃。 而且,黑暗神虽然是神邸,可他是凡人身,这禁咒的威力说不定不是很大。巫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有信心。 “灭。” 巫妖大呵一声,那一大片黑色浓雾瞬间收敛了一半,雾气更黑,就如立于虚空当中的一块黑洞一般,便是连阳光也透不过去。 “轰轰轰……” 强者只见的对决,竟然引来天地间雷电的轰鸣声,幸好这里是千年死地,有无尽的死气包围,否则不知要惊倒多少妖魔。 巫妖控制巨大的黑色遮天手印在无尽的天空中,翻着繁复的皱纹,带起阵阵空气波纹,向着已被打入孤峰中的黑暗神而去。 黑暗神同样一身劲装,能看到衣服下一块块扎实的肌肉,他就如一只捕猎的黑猫,匍匐在原地。 在他的身前,一个三米大高,两米宽六角芒星阵形成,这阵法是极为简单的一种,所有学习阵法的修着都会学习。可是,黑暗神的六角芒星阵,每一条轨迹,每一个旋转,都蕴含大道阵纹,包裹着无尽的天地之气,可以勾动天地之间的灵气为自己所用,即可防守也可攻击,甚至还有一个功能,这是巫妖没有料到的。 “轰……” 巨大的遮天掌印,印上了六角芒星阵,掌印的大小对比六角芒星阵的大小,有绝对的优势,只是这么一碰之下,六角芒星阵立马像是光线暗了几分,朝着欧阳黑耀的身边退了几步的距离。 “桀桀……” 巫妖见此,更加的猖狂。他嘲笑着还在硬自抵抗的黑暗神:“放弃吧,用你的神血来替你恕罪,无上大道自也会提你一笔。” 欧阳黑耀回给他一个嘲讽的冷笑。 “天地大道,生生相息,不停转换,可以助可以攻,可以灭可以活,巫妖……看着,什么才是天地大道。” 欧阳黑耀转瞬之间,苍白的脸现出隐隐的光辉,他就如一轮太阳冉冉升起,亮的人刺眼,他的气势更加强大,他的身躯虽小,却让人心生胆颤。 “呵。” 巨大的一声爆裂,那六芒星阵居然自行运转起来,瞬间涨大,将那似能遮天蔽日的手掌收了进去。 “噼啪噼啪……” 有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了,似是什么东西裂了。 不远处的黑雾,顿时像散了一般。巫妖惊恐的叫:“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修成这……” 话还没说完,那将黑色手掌完全吸收的六角芒星阵,瞬间发出太阳般炙热的亮度,让人不仅暂时目盲,便是连六感都被暂时封印了。 好亮,亮的如天上繁星。 欧阳黑耀,西天界的神邸,立于虚空当中,轻手一挥,那六角芒星阵“唰”的一下朝巫妖奔了过去。 “轰轰……” 虚空不停的闪着,带着惊人的鸣叫声。 这样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魔界大能的注意。他们用神识扫识这里,居然连神识都透不过去,他们只知道千年死地,拥有无尽死气的山脉绝对,有巨大的能量从里面传出,而且,这能量居然引起了这般逆天的景象,不可谓不惊人。 “到底是谁?”西边的魔主沉思。 “妖星,速速前往查探。”魔皇在宫殿中吩咐手下。 “恨,这样规模的比斗,绝对惊人天地,真想拿屠龙刀上前也大战三百回合。”武痴摸着屠龙刀不停的吼叫,可他进不了死气。 这一团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死气,经久不散,围绕着这方圆近千里的地区,这片地区当中有两座山峰,对立而站,宛如两个战神一般,站在那里,死气环绕着它们,像是忠诚的卫士。 相传,这里曾经是魔界与妖界的古战场,这里死了很多生灵,有血魔之称的魔界将军,曾经在这个地方屠杀了妖界三千万生灵,又用了独特的手法镇压了死去的英灵,令他们不能转生,只能在这里,生生世世受死气的侵扰,痛苦不能。 …… 这一切都是魔界造成的,故而,每当有魔界之人闯入这里,不论身法是强是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古往今来,这里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绝对。 “轰……” 一道惊人的宛如天柱一般的闪电,从天上垂直而下,径直落在死地之中。魔界当中所有的魔怪都紧张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吉的象征,天变了,是不是万万年前的天地之战会再次开始。 “啊,啊……” 普通魔怪,和低阶的魔怪躲在自己的窝中,发抖。他们处于魔界的最底层,什么都没有,若是真的发生了战争,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他们成为炮灰。 他们怕,非常害怕,他们宁愿死,也不愿发生可怕的战争。 有些魔怪开始跪伏于地,大声的忏悔着曾经做过的错事请求魔神大人的原谅。高阶一些的魔怪,开始聚众到一起,各自商量着如何抵抗很有可能到来的大战,便是连那些魔怪大能们,同样小心翼翼的接触着。 毕竟,如此天象,又是发生在死亡绝地,绝对不简单。 …… 其实,这些仅仅只是因为一只本不该生长在此地的蓝紫草。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从黑雾当中传出,巫妖凶狠地狂吼:“黑暗神,我不会放过你,我们千千万万的妖界众神不会放过你,我……” “啊!” 一声惨烈的叫声,那巫妖的声音归于无形。 欧阳黑耀抚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冷冷的嘲笑:“妖界,尽管来。” 这是西天界战神的神威,这世间没有任何人的气势能够胜过他,如猫眼一般的双瞳,闪着冷厉的光芒。 整整两座山峰,完全被削成平地,虚空当中因为刚才能量巨大的缘故,造成空间之戒破碎,有大量的元素离子游离在空气当中,无数的磷火从死气的深处闪出,在虚空当中捕捉这些游离的元素离子。 “唰。” 欧阳黑耀对这些磷火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虚手在空中一挥,那蓝紫草轻轻地飞入他的手中。 “咦!”那巫妖竟然还会如此高级的封印防御阵法。 怪不得,这蓝紫草这样的大战中,还能够保存下来。不过,这样的情况欧阳黑耀也料想到了,只是没想到阵法如此高级,竟好像是出自西天界的神邸之手,这让他多想了一下。 不过,西天界有哥哥坐镇,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东天界现在就是只纸老虎而已,内部纷争不休。 握住蓝紫草,欧阳黑耀一闪身,整个人迈入虚空当中,消失在这片死地里,没有人知道他何时而来,也没有知道他何时而去,只是,这魔界当中,倒是有一阵好忙的。 在大约一年过后,不少的魔界后辈们和大能,他们为寻找升入魔神的机会的,都冒险步入这片死地当中,在经过了无数次的试探和损失之下,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极其震撼的画面。 从此,魔界大乱。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现在,欧阳黑耀已然回到了南辽的宫殿中,他联系凌辰:“你们何时到南辽?” 此时,凌辰正好在自己的房中恢复灵气,准备马上为雪儿做身体改造。忽然听到欧阳黑耀的话,凌辰心下一惊,但面上仍旧镇定地回应:“雪儿姑娘,她说要收殓她爹爹的遗体,属下当时未能联系到主人,便私下做主,同意了她的要求。一是因为雪儿姑娘确实有孝心,二是因为在身体改造的过程中,雪儿的心境对改造造成了影响。属下斗胆,请主人责罚。” 良久,那边没有一句话回来。凌辰的心慢慢地沉入了谷底,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升入心中。 第十三章 兜转的想念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此时,正自凌辰自个的房中,阵法开启。他不怕有灵力泄露出去,被不必要的人看到。 团坐于坐垫上,凌辰双手合十,黑色的双瞳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有黑色的像是丸子一般的东西从他的丹田,缓缓地游离而出,这是欧阳黑耀当年为了,凌辰陪他活下去,赐予他的一点元神。 这元神来自于欧阳黑耀,用特殊的功法催动,故而可以显影出欧阳黑耀现在的样子。 黑色的元神在虚空当中,缓缓地浮动,有黑雾从里面浮动出来,在凌辰面前展现出一副图案。 只见,黑色的宫殿,黑色的地板,发出清冷的光,巨大的黑色棱柱下,欧阳黑耀靠在柱子下,坐在地板上,他俊美的脸容带着极度的苍白,有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留下,他的眼眸闭着,看起来相当疲惫。 “主人……” 凌辰惊讶的喊着,这千年来,欧阳黑耀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现在这般的情景,看似受伤不轻,可是自己却在千里之遥的华朝,根本救不到欧阳黑耀。 他有些着急,可没有任何办法。突然,他注意到在欧阳黑耀的右手边,一株蓝紫色的草,宽大的叶子,好像是拱珠一般围绕成一圈,在中间,是一颗珠圆玉润的蓝紫色的珠子,有淡淡的炫彩之色围绕在珠子周围。 又是跟寒卿雪有关。 凌辰心情复杂,欧阳黑耀虽然是他的主子,是天上的神邸,有极大的能力。可在他凌辰的心中,欧阳黑耀是他照顾长大,陪伴千年,感情笃厚。看着欧阳黑耀为了寒卿雪,伤成这样。 他不知该如何想,一方面他心疼欧阳黑耀,另一方面,雪儿现在是他的徒弟,又乖巧又听话,他也是极为怜悯。 正自胡思乱想当中。 凌辰感觉一道深深的寒光射在自己身上,他朝欧阳黑耀看去,只见原本闭着的双眸挣开了,里面带着深深的寒意,另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主人,你怎么样?”凌辰担心的道。 欧阳黑耀目光中的寒芒一收,他修白的手一挥,整个人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坐在宫殿中的宝座上。 “无事。”欧阳黑耀回了一声,又开口道:“雪儿既然要收回他爹爹的遗骸,你尽量帮助就是,我马上要去闭关数日,还有何事禀告?” 凌辰答了一声“是。”便将这段时间狼啸组织里,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报给欧阳黑耀,另外还有一些需要裁定的事情,也一并报了,留给欧阳黑耀裁定。 裁定的很快,基本都是照着凌辰的意思办理。 天空中的明月依旧,洒下皎皎的月光,照的凌辰的屋子一片银辉,加上此时,那欧阳黑耀的元神亦发出淡黑色的光芒,构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汇报工作做了很久,一直到天微微发亮的时候,凌辰这边才算完全结束了,来自元神内的疲惫,让他无法再走上一步,他需要休息。想来,雪儿已经起来开始练剑了,凌辰温和的笑了一下,晃晃悠悠的上了床,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雪儿确实醒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她便醒了,不过,不是自然醒,又是做了那可怕的噩梦被惊醒。 锋利的狼牙刺入了无情哥哥的身体,鲜血汩汩而出,那般残忍的梦境,也不知还要跟随她多久。 雪儿憔悴的坐在窗边,桌子上放着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一碗枸杞参汤,正冒着热气。可她没有任何食欲,摆弄着汤碗里的勺子,看着那桂花糕发呆。 “无情哥哥,你当真不再世上了吗?”她呢喃着,不愿去相信。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没有事情,而是正躲在某个地方,修养身体,虽然,那个噩梦很真实,很血腥,可她就是感觉他还活着。 “小姐,多少吃一点。”旁边站着的丫鬟低声劝道。 雪儿摇摇头,她实在无法吃下去。 “小姐,你不吃东西,如何有力气练剑。”丫鬟又试探再次劝道。 雪儿回头,看着丫鬟担心的神色,温笑道:“没事的,你下去吧,我坐一会,就去练剑。” “是,小姐。”丫鬟伺候多日,早已知道这小姐倔强的性子,也没在劝,直接退出去。 漂亮的眸子中,闪着忧郁的光。报仇,练剑,她不会忘,而这饭她便是不吃,也觉得身体有无穷的力量,自然,也不想强逼着自己吃。 桂花糕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熟悉而充满甜蜜。 在百里之遥的某个小城镇。 街上行人稀少,不少的店铺都关着门,便是那么一两个行人,都是行色匆匆,急着赶路的模样,整个小镇都显得极为萧瑟。 一个憔悴的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一家酒楼,名为杏花居。 酒楼里的小二笑着上前招呼,态度极为恭敬,显然这男子已经是熟客了,不用招呼,便引着少年上了二楼,靠着墙角坐下。 不多时,小二便抱上三个酒坛子,放在男子的面前。讨好的笑着:“爷,这是上好的女儿红,酒品甘甜,年份足,在我们镇上可是只此三坛。” 男子没说话,手一抬,一两银子随手扔在小二的怀中,小二笑的开怀,这男子是这几天才来镇上的陌生人,别看衣服不怎么样,可是出手极为阔绰。小二这几日得了银子,可是比起他做工一年得来的还要多,怎么可能不开心。 “谢谢,爷,谢谢,爷。”小二点头哈腰的谢了一番,这才下去。下楼梯时,小二咬咬那一两银子,成色很好,顿时眉开眼笑。没防住,他乐得太开怀了,脚下一个没踩好,竟然踏空了,人失去平衡,直直的朝下面滚去。 “咕噜噜……咕噜噜……” 滚得好像一个圆球,这小镇不大,店里又都是熟识的镇上人,顿时嬉笑起来这个乐极生悲的小二。 还好这梯子是木质结构的,可也把小二撞得够呛。 楼梯上,还有三位客人,其中两位是镇上的大户少爷,还有其表兄弟。见着这小二滚下来,忙让向一边,生怕连累自己,也这么滚上一遭,那可丢人死了。还好,这梯子虽然比较陡,可是极宽,倒也好让开。 小二撞在那大户少爷的脚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他急忙往那少爷腿上抓去。 骇的那少爷脸色一白,在他身后的表兄弟,毫不客气的出脚,一脚揣在那小二的手上。 “啊。”小二惨叫一声,朝着楼下滚去的速度越快,他差点昏过去。 “表哥……”那大户打扮的少爷,轻轻喊着出脚的男子,双眸间带着惧怕,要是熟悉这少爷的人看到,平时极为凶悍的少爷却带着这般小女儿姿态,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别怕,我在。”有几分英气的男子,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随即,突然一声比起刚才的惨叫还要惨烈一百倍的叫声,从那小二嘴中传出。 这二人均奇怪的向后望去,这一望,身子猛地一颤,好冷好魅的美男,一身黑色的丝质衣服,包裹住修长的双腿,身材竟是比起女子还要好上几分。尤其是那一张绝美的容颜,魅然的眸子,带着如水的光彩,弯弯的柳叶眉,白皙如脂的肌肤,一头墨色如缎锦般的发丝,垂在背上。 好美,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男子能长成这般模样,若是女子,不知也迷倒多少男子。 热闹的酒楼顿时安静无比。 刚才的一幕,两位在梯子上的人没看到,可是,酒楼里其他的人却看到了。倒霉的小二顺着梯子滚下,他或许是因为刚刚被踢了一脚,所以很知趣的抱紧双手,任凭自己滚下去,也不去抓人了。 只是,今日他太倒霉了。 他不去抓别人,可不能说别人不踢他。 就是眼前这位比女子还要魅的男子,他上楼梯的步子没停,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直接一脚踢在小二的身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随着而来的是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被踢得飞出去的小二直接撞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咔嚓,砰……” 桌子应声而碎。 小二直接晕了过去,一枚金光灿灿的元宝“咚”的一声掉在小二的身旁。 那元宝就那么放在那里,可没有人敢上前碰上一下,甚至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看,埋头认真吃饭,喝酒。只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梯子上的公子直接软倒在地上,他的表哥也吓得脸色发白。 魅气十足的男子,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负手而上,腰间的佩剑,显示出此人是江湖人士,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酒楼里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想招惹麻烦,便也没人上前去看看那倒霉的小二。 “抬他出去,钱拿去治伤。”魅气的男子走到二楼上,似乎看那小二还躺在那里,柳眉微皱便道。这一皱,却让周围的人一阵恍惚,只觉风情万种,说不上的好看。 有人从众人间出来应了一声,抬起小二松了出去。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魅,用毒可谓高手,便是自身的实力也是极高,位居武林榜第四位,性情喜怒无常,亦正亦邪。 魅上了二楼,这一层客人要少的多,只有三桌人而已,一桌上坐了六个人,一桌上坐着两个人,都是埋头吃着饭,只是那拿着筷子的手,打着颤,已经出卖了他们心中的惧怕。 这样的场景魅见得多了,他混不在意。只是,角落里的那人,虽然一身褴褛,可是竟不怕他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饮着,莫非是高人。 魅用真气探查过后,发现这人好像根本没有武功,是个普通的人。可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气势,带着一种曾经征战沙场的气味。 这个陌生的男子不用杯,不用壶,而是直接拿起酒坛,就那么朝嘴中倒去,很神奇的是,那酒坛中的酒居然一滴不撒,化为一条线,流入他的口中。 奇怪。 他是怎么做到的。魅惊奇之下,向着这个看来极普通的男子走去。 第十四章 错过的宿命(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魅也没有开口,询问这地方能不能做。他就那么直接在众人诧异的眼神当中坐在,那个看似破落男子的对面。 这个男子依然不变,拿着手中的酒坛,一口一口的喝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魅伸头看了一下,旁边的一坛酒已经空了,这个男子正在喝的那坛酒,听声音也所剩无几,估计再喝几口也要见底。 更可气的这个男子居然无视他的存在。从自己坐到这里开始,连眼角都没抬一下。魅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的容貌不说倾城,可男子长了这么一张比女人还要妖媚的脸,每次他出现时还是会引发一些小状况。 桌子上还剩下一坛未开封的酒。 魅眉眼微抬,出手抓向酒坛。那喝酒的陌生男子同时出动,两人竟然同时抓住了酒坛的边缘。 他不是普通人吗? 魅有些疑惑。 “放手。”低沉的声音响起,魅抬头看到一张线条极为柔和的脸,说不上有多么俊俏,却应该说是极为温雅的人,只是此时,那漆黑的双瞳之中,带着深深的忧郁。 魅笑了:“不放。”他就是想故意挑衅这个男子。 这喝酒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花无情,他身体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可是因为化魔功的原因,以前所修炼的内力已经完全失去了。 此时,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是,在普通。他的性格扔在,本能的反应也在,所以才能够与魅同时抓住酒坛。 眼前的人明显是高手,花无情也不想招惹他。他松了手,朝楼下喊道:“掌柜,再来三坛。” “是,是。”楼下的掌柜抹着汗应道。 很快的上了三坛酒,花无情自顾自的喝起来,才喝了一口,这酒坛就不听话了。他奇怪的望去,只见酒坛上抓住一只手,白皙修长,倒像是属于保养良好的女子的。 花无情抬头蹙眉:“放手。” “不放。”魅嬉笑自如,顿时风情万种,惹得周围的客人,只揉眼睛。 “无聊。”花无情没想到今日遇上这么一个人,他心情烦躁,要是往日早多一剑出手,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废人而已。他目光黯淡下来,丢下一锭银子,就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街上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好像出来什么大事一般。 花无情只是看了一下,也没在意,出了酒楼便向镇外走去,幸好那个奇怪的男子没有跟来。 路过一处茶摊时,花无情听到寒将军三个字,心上一颤,他故意站在旁边卖胭脂的摊子听消息。 “听说,寒将军要被斩首了。”路人甲惊奇的说。 “真的?”路人乙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路人甲点头:“真的,我婆娘刚从江城回来,听说告示都贴了十天了。” “怎么可能?你婆娘瞎说,寒将军肯定在边关抗击蛮人呢。”路人乙摇头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婆娘说,皇榜上写着寒将军私通蛮人,还包庇前朝通缉犯,好像是花家的儿子。”路人甲继续说。 “真没想到,连寒将军这样的人都成了叛贼,这年头还有几个好人啊。”路人乙感叹。 两个路人继续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什么哪家的婆娘漂亮,哪家的青楼又来了新的姑娘。 花无情铁青着脸,扔掉手中的胭脂,转身继续向前走。 “切,有毛病是不。”胭脂摊的小贩咒骂。 一个窈窕的身影,嬉笑着跟了上去,眼睛里若有所思。 花无情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此时的他,被一腔愤怒充满,狠狠地将拳头捏起,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动天牢,将干爹就出来。可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就难了。现在,他一没有武功,二没有盟友,他如何去救干爹。 他就是个废物,废物而已。 周围的人,花无情看起来都像是虚幻的一般,耳边响起的摊贩叫卖声,就好像离自己很远很远一般。 他像无魂的尸体一样,晃晃悠悠地出了镇子。 最终停到一棵大树旁,在大树的旁边搭着一个别具一格的小竹屋,推开门,里面只有一张竹床,再无他物。 花无情目光呆滞的坐在竹床上,双手掩住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上。 他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跟踪他。花无情猛地抬起头,正对上来人的眼睛,却是那个在酒楼上耍无赖纠缠的男子。 “滚。”花无情大怒。 “你是花家的公子?”魅毫不在意,嬉笑地贴了上来。 陡然听到有人揭了他的身份,花无情心中一跳,他警惕道:“你是谁?” “呦,果然是真的。”魅柔软的胳膊,向花无情的肩膀搭去。 花无情一把将魅的手拍掉,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剑,冷声道:“你想要干什么?” 魅轻笑着,手指放在唇边:“不干什么。” “那请你出去。”花无情收起剑,下驱逐令。 “我不。”魅嬉笑着看他,那模样倒像是撒娇的少女。 “你……”花无情无语,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这还不算,这个男子居然就那么公然的走到他的床前,躺了上去,还对着他一眨眼睛:“这床不错。” 他怎么会遇到这么无耻的人。花无情气的指着躺在他床上的魅:“你狠。”这竹屋本是他几日前,无意看到的,当时,只觉得这里僻静,便收拾收拾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 花无情抬脚就要迈出竹屋,身后响起那个令他讨厌的声音:“想救你干爹,那就老实的呆在屋里。” 这……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花无情犹豫片刻,他还是转过身,看向竹床上躺着的那个男子,这个男子也正在看他,含媚的眸子带着笑意,白皙的手指做成钩状,一时很明显,是让他走上去。 这个男子……花无情真想上前一把掐死他。 可是,真的能救干爹吗?不论这人带着什么心思,他都想试一试。何况这人的武功似乎也不错,气质虽带着邪意,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说不定背后有什么势力。 花无情走到竹床前:“你真的能救?” 魅抬起身子,凑近花无情地脸:“当然,这天下还没有我魅做不到的事。” “你是魅?”花无情惊疑的道,随即释然,这魅的名头,他自然也是听过,江湖人称毒媚娘,不少人听到这个称呼,以为魅是个女子,只有少数见过魅的人知道,其实毒媚娘是个比女子还要魅三分的男人。 “怎么,不行吗?”魅笑着摸着他的衣领,热乎乎地气息吹在他的脖子上。这让他全身都不舒服,退后几步,敛眉道:“我需要付出什么?”花无情很清楚,这江湖之中的事,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纠缠,这个魅自然有所求。 他隐隐地想到可能的事情,顿时牙疼。 魅吃笑着坐起身子:“这么认真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花无情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可爱一词形容自己,他哭笑不地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东西,只要你能救出我干爹。” “真的?”魅眨着眼。 这魅其实是女人吧?花无情点点头:“是。”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偏西,漫天的朝霞映的半边天空都是红色,官道上,两匹快马如电一般闪过,路人纷纷让向一边,生怕被撞上了,弄个半死。 “好漂亮的妞。” “的确。” “我押一根黄瓜,这两人是情侣。” “看样子,他们是要去刑台镇。” “我看也是。” …… 路人带着羡慕嫉妒恨地表情,目送这两个人飞奔离去。 那些路人的话,花无情听到只字片语,他也懒得计较,倒是魅。花无情从他媚笑的眼眸里,看道一缕寒芒一闪而过。 两人都没有说话,去刑台镇的路途不近,寒将军的站首日期,就在后天。而且,这救人又不是吃菜,张嘴就可以,有许多需要布置的事情,像地点的侦测,对方人数的确定,是否有陷阱,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魅在离开竹屋前,去了镇上片刻,那里有属于他的隐藏势力的分坛,吩咐一些要做的事项之后,他们二人便急匆匆地赶往邢台县,邢台县自古以来就是国家处理死刑犯的地方,国人都认为杀人不吉,故而这邢台县的建在荒凉之地,离此地大概有一天的路程。 “驾……驾……” 两人在路边的茶摊歇息片刻,再次上路,此时,已是星星爬满天空,借着微弱的星光,花无情驾马奔驰。 不是他特别相信这个魅,只是他已经走投无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况且,魅这个人确实行事不拘一格,对于他来说,只要一件事情有趣,就已经足够他去做了。 一晃眼,便到了邢台县。 这地方确实建在极为荒凉的地方,附近五十公里以内除了邢台县再无第二个县,不过,在通往邢台县唯一的官道上,花无情却看到不少茶摊,官道上也非花无情想的那样,没什么人,恰好相反,人数极多,偶尔还能看到大户人家的马车驶过。 走入邢台县,不是很宽的街道,居然也十分热闹。 来来往往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有些人是为了来这里混口饭吃,在邢台县没有县府,不用交税。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都是来找刺激的,也有不少穿着怪异,好像少数民族的人混杂在其间,街上居然也有不少身怀绝技,武艺不错的人士,或坐或躺或走。 “来来来……一赔十了……” “各位赌客,俺们今天特别带来了倾城姊妹,赢得可以抱回家哦……” …… 到处都充斥着刺激,猎奇的氛围。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心里特别害怕,特别厌恶此地,却又偏偏喜欢来这样的地方来寻找刺激,光看那些赌摊上座无虚席,便可知一斑。 不过,这里越乱越热闹,对于营救行动来说就越有利。因为魅已经觉得在邢台县里动手。 那是……花无情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向自己走来,棱角分明的脸,生人勿近的气势,还有略微有些相熟的容貌,让他一怔。 第十五章 错过的宿命(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吵闹不休。 迎面走来的黑衣男子,花无情觉得本来相熟,可是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若是见过这般气势非凡的人物,他自然会记得,不可能一点也想不起来。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只是这样简单的擦身而过。花无情并没有多想什么,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何时可以见到干爹,救出他,也不负干爹养育他这么多年。 “等明天寒逆贼一斩首,寒家人就全灭了。”路人甲跟旁边的路人乙说着。 路人乙摇摇头:“寒家唯一的女儿还在逃呢,听说赏银十万两,要是我能抓到就好了,不仅能成为英雄,还有银子得。” “做你白日梦去吧,对了,这消息属实?”路人甲凑过来。 “肯定是真的,我这就要去看,听阿三说,这可是皇榜贴出来的。”路人乙一边说,一边急忙忙的赶路。 花无情眉头微皱,他尽量温笑地看着那两个路人,问道:“请问皇榜在什么地方?” 路人甲穿着普通,腰上挂着佩剑,好似是武林人士。他瓮声瓮气对花无情回应:“呐,就是那边。”他指着街边一百米处的拐角:“拐过那里,在向前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花无情谢过。对着身旁的魅道:“我有点事情要做,你呢?” 魅媚媚笑着道:“一起。” 这个男人一天到晚缠着他,就不能干点别的吗?花无情摇摇头,继续赶路。 转过街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花无情果然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块巨大的木牌前,木牌完全是用黄色绸布包裹起来。木牌上贴着三面红色写成的告示,离得太远,花无情看不清楚,若是内功还在,这么点距离他是定然看的轻的。 哎!花无情叹了口气,向着皇榜前面挤去。 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花无情才挤了数步,就糟了无数的白眼。 “轰。” 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花无情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数步武林人士正在混战,手上拿的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更令人惊讶的是地下居然散落出一带金子,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花无情望向魅,看见他正对着自己眨眼睛,不用说,这一定是他的杰作了。这样的奢侈的手笔,也只有魅这样的人才能做出来。 金钱对于人来说,有着绝对的杀伤力。皇榜前,片刻间就只剩下疏疏拉拉几个人。 花无情向魅道了声谢,这才走到皇榜跟前。 最上面贴的告示写着干爹明日要被处决的事情,上面真是历数了一十八条罪状,条条都可诛灭九族。 一股冲天大火烧了花无情的心,干爹是那么英雄的人物,为了国内的人民免受战争之苦,他忍辱负重屈身于华朝皇帝之下。对于边防战事呕心沥血,可是那个黄埔贼人竟然还是不相信干爹的忠诚。 生怕他逆反。于是每次干爹带着二十万大军驻守边关,震慑蛮人之时,雪儿都会被黄埔贼人以各种名义留在宫中。当干爹回来交了兵权的时候,雪儿才能回府。还美名其曰,这是将雪儿当着公主教养。 这帝王当真无情。花无情转向旁边的告示:叛逆寒卿雪在逃,有抓获者赏银十万,提供线索者者赏银百两。 花无情心下一欢喜,雪儿果然还没死。 “喂,没想到你已经死了。”魅的戏谑的声音传到耳中。花无侧过头疑惑的看去,魅笑着指着皇榜上的最下面的告示。花无情抬眼望去,这告示颜色都有些淡了,边也有些卷,想来张贴是有些日子了。 看看内容,花无情顿时哑然,原来这上面居然张贴着自己身死的通告,而且,貌似还是第二次发出,言词之惋惜,可见黄埔贼人的文采增长了不少。 想来,那日自己掉下悬崖之后,或许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般的误会发生。 花无情根本没有想到,那一日追杀他的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为人粗神经大跳,没什么脑瓜子,又偏偏想建功立业。那日眼看就要逮到花无情,偏偏花无情又落到了悬崖下,立功心切的小舅子和他的狗头军师一合计,便弄了一具假尸体,回去糊弄了那个黄埔贼,又有妹妹在旁边吹枕头风,这小舅子很快就得了督导官盐的肥差。 这边看了一阵。 皇榜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 “花少,走,我们先去歇息,明天再上正戏。”魅含笑说着,向花无情的脖子勾去。 吓!花无情不着痕迹的向旁边移去道:“好。” 两人这才前脚离去,一个紫衣的少女戴着银色面具与花无情擦身而过,那紫衣少女正对着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儒雅男子说着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花无情转头看去,寻找那紫衣的少女,却根本没有任何踪影,到处都是人头。他急忙问魅:“刚才看到一个紫衣少女经过没有?” “什么紫衣少女?”魅奇怪的反问他。 花无情忙上上下下比划道:“大概有这么高,体型比较瘦小,嗯……”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戴着面具。” “什么跟什么。”魅不耐烦的摆摆手:“没看到,我看你是想你的那位情妹妹,出现幻觉了。”他强行拉着花无情离开,一直到了一处僻静地角落,那里坐落着一处奇怪的小房子,整个房子是用木头所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木头整个呈现出血样的红,在这一片低矮的房屋中显得格外明显。 这小屋正是魅在这里的居所,后来,花无情才知道。原来魅喜欢漂泊不定的生活,但是又不喜欢住吵闹的旅馆,但是人家有钱,魅的毒虽然比不上百毒谷主银霜的毒药神奇,可魅的毒药极为猛烈,而且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更因为百毒谷银霜的脾气很怪,他的毒药可谓千金难求。而魅的毒药,却是只要你有钱就能够买到的,所以,大家一般做不可见人的坏事都来找魅,给的银子那可就不是一点半点。 花无情通过以上的了解,终于知道为何魅根本不把银子当回事。 进了这红色的小屋,花无情就被拉着进小间休息,本来花无情想出去在探探情况,可魅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来。 一夜无话。 第二个日,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花无情的心情也分外复杂,黄埔贼人虽然才能不怎么样,可是防人的心思那是一流的。干爹的门生虽然不多,可是手下的将领极多,有许多当今镇守一方的将军都是出自干爹。 难保黄埔贼子不会趁着这次机会,布下陷阱。 跟在魅的身后,花无情一直走到屋外:“路上小心。” 魅回头望过来,那张妖媚的脸上带着勾人的笑,手指勾向他的下巴:“怎么,舍不得我了?” 他就这知道会这样。花无情憋红着脸,一把拍掉魅的手:“正经点,我是说真的,魅……”他望向阴沉沉地天空:“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你真的要小心点。” 魅笑着拍拍手:“看你脸红的,认真啊,你就输了。”他没等花无情再次说话,就挥手离去:“等我的好消息。” 这个男子……花无情摇着头,这刑场他必须要去,就算他的武功失去了,可是他还有脑袋。况且,只要雪儿知道干爹的消息,她肯定会出现。若是自己一直呆在这个小屋里,怎么能有机会找到雪儿。 他必须要冒险一试,可惜,魅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执意让他留在这里。 看守他的是两个魁梧的大汉,铜铃一般的大眼,一直盯着他看,好像生怕自己在他们眼前飞了一般。 花无情知道,这肯定是魅下了什么死命令,要是让自己跑了刑罚定然很重。魅的狠辣花无情在路上的时候可是见识到过的。他对自己的手下也是毫不客气。 坐在椅子上,望着身前的两个人。 花无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两位大哥,口渴吗?”花无情讨好的笑着。 两个大汉不理,他们就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两位大哥,小弟渴了,是不是能倒杯水?”花无情继续试探。 石墩仍然是石墩,纹丝未动,倒是长相略微斯文点的指指桌子上的茶壶。 “……” 任凭花无情怎么试探,怎么逗弄两个人,可是他们偏偏不吃这一套。花无情简直想拿豆腐撞墙了,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这两个人不理他。也不说话,上厕所一人在外,一人还要进来。 无语,就算是有天大的聪明,在这样严防死守的情况下,一点机会都没有。 花无情坐在椅子上,急的要死,他有预感,雪儿一定已经到了邢台县,昨日在皇榜那里错身而过的紫衣女子一定是她,因为容貌的原因,所以带着面具。 这样一想,花无情更着急了。 烈火燃烧着他的身体,他“啪”的一下狠狠拍向桌子,破口威胁:“好,很好,我可是记着你们了。等魅回来,哼!” 后面的话,花无情没有说,只是那般怒视着这两个汉子。 两个汉子脸色有些发白,却仍然没动。 “还不放是吗?”花无情冷笑着抽出腿间的匕首,向自己的胳膊刺去。同时,他摆出自认为最凶狠,最阴毒的表情,用眼神一刀一刀凌迟死他们。 “不……”两个大汉同时像那匕首抓去。 花无情冷笑,那本向着胳膊而去的匕首,瞬时改变方向,已然贴上了他自己的脖子。 “怎么样,放还是不放?” 两个大汉额头全是汗水,他们对视一眼,花无情能看到他们的犹豫之色。 有门,在让他来加把火,他厉声道:“我在魅的心中,是什么地位,你们知道的很清楚,若是……”花无情匕首一横:“我身死,你们也要给我陪葬。” “花少,你为何这么执意要出去,魅主他肯定能成功,放心好了。”长相斯文相对斯文一点的汉子说着。 “你们不懂。”花无情叹了一口气,为了雪儿,别说是要了他这条命,就算是出卖他的灵魂,出卖他的生生世世他也愿意。 这样的感情他们又如何懂的。雪儿,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在进行了一系列的保证之后,花无情将这两个大汉死死的绑了起来,忙出门向法场奔去。 第十六章 错过的宿命(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路上都安静异常,没有昨日的喧嚣,只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沉迷的赌徒,正在跟坐庄的老板争论着。 花无情跑的很快,他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要是今日见不到雪儿,他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回小时那样的她。 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着。 找到雪儿,一定要找到雪儿。 还有干爹。花无情捏着拳头,尽力的跑着,虽然比起普通人还是快了不少,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就在拐过一个街角时,花无情一眼看到在一处低矮不起眼的小屋前,一个青衣人骑着马立在那里。 花无情看看天色,离午时三刻已经不早了。他自己的速度太慢,又望了一眼那个青衣人。 背影看起来挺瘦,感觉站着的时候有些摇晃。难道受了伤? 一阵微风拂过,竟然带着淡淡的胭脂香味。 花无情有种不和谐的感觉,难道这个人是女子,怎么这么浓重的胭脂味道? 正判断着,那个黑衣人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驾马离去。 没有时间了。 花无情猫着步子,一跃上前,“砰”的一下打上那个黑衣人的背心,这一掌完全凭着蛮力。 “啊!” 一声尖叫,马上的青衣人滚落在地。 跃身,上马。 这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驾……驾……驾……” 花无情回头大喊:“兄台借下马,来日奉还。”没等那个青衣人爬起来,他转头,迅速的朝向法场那边奔去。 而花无情不知道是,就在他的身后,却是他梦寐以求的佳人。飞马扬尘而去,带着极快的速度,就是不知若是骑马的主人知道,他这般的作为,却带来了犹如地狱般痛苦的三年,要该多么的懊悔。 淡淡的胭脂味里,青衣男子哭丧着脸,爬起身:“哪钻出这么个倒霉鬼。” “吱呀。” 青衣人身旁的小屋门开了,一身儒衫的男子走出来,居然是凌辰。他望着拍着自己衣服的青衣人,温和的笑着道:“小七,怎么了?” “噢,没什么特殊情况。”被叫做小七的男子下巴尖瘦,整个人长的跟猴一样,他撇撇嘴:“就是马被个飞贼抢了。” “小心一点,人员安排的如何了?” 小七对着凌辰拍拍自个的胸脯:“小七出马,一个顶三,凌特使您就放心好了。” 这小子。真是越大越没个规矩了。凌辰宠溺的摸摸他的头,若不是小七这孩子身体太差,他倒是真想让他文武双全来着,可惜了。 两人正说着,门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凌辰转过身望去,却是一身紫衣的雪儿,她带着自己给她的银色面具,步伐很急,似乎很焦急,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神采,凌辰心中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他迎上前,温笑道:“徒弟,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呆在屋里吗?” 雪儿拉住他的胳膊:“师傅,师傅,刚刚在门外喊话的是什么人?”她的力气很大,凌辰能感觉出她全身的肌肉都紧张的绷紧。 “没什么人,好像是有个飞贼抢了小七的马。”凌辰望向小七:“是吧,小七。” “嗯嗯嗯。”小七直点脑袋,尖瘦的脸上带着极气愤的表情:“那个飞贼不仅抢了我的马,还打了我一掌,幸好那人没武功,要不,就我这小身板还不……” 雪儿燃烧的心,立马像被泼了一顿冰水。没有武功,他说没有武功。雪儿怔然的望着小七,她知道小七根本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可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她以为是他在外面,她以为她的无情哥哥来找她了。 可是,居然,会是没有武功的人。那怎么会是无情哥哥,她的无情哥哥练功极为勤奋,内功心法又是爹爹找名师所传,外功更是融合了爹爹与那个名师所有优秀的地方。 她不知道无情哥哥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能在江湖上排名多少。可是她知道,无情哥哥可在千人之内,取敌首级。当年,更是在黑风寨四寨主的追杀下,完成了反杀。无情哥哥在她的心中,不可战胜。 便是武林第一也比不上他。 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怎么可能是无情哥哥。只有她知道,无情哥哥对自己的武功多么重视,他曾经告诉过自己,他的血海深仇,花家的灭门惨案。这一切,都要他去背负。 可是,刚才在那一声真的好像好像她的无情哥哥,都是那般爽朗又夹杂着一丝低沉。 雪儿咬咬唇,又向小七问道:“你可看到刚才那人的样貌?”或许是无情哥哥,她还是想试试。 小七摇摇头:“那个飞贼是从我后面来的,一掌把我推了下去,就骑上马逃了,等我爬起来,马都已经跑远了,只看到一个背影,就转过弯不见了。” “那……”雪儿想想,又接着问:“他是不是穿的青色的衣服,就跟你的衣服颜色有点像?或许……还要略深一些。” 小七还是对着她摇头:“不是,那个人穿的一身大红色,特别显眼,跟团火似地。” “呃。” 雪儿的心似乎彻底被冰冻,本来满心的认为出门便可以相见。本来以为,自己一直以来的第六感是正确的,无情哥哥没有死。 可是,或许真的是她的幻觉罢了。 无情哥哥不再了,再也不会宠溺的给她梳头。 那个温笑着的无情哥哥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人与她一起摘桂花做好吃的桂花糕。无情哥哥,你怎么舍得扔下我? 雪儿觉得眼眶酸酸的,有什么流了出来。 幸好有面具在脸上遮着,才没有在小七面前出了丑。雪儿一抬头,正好看到师傅也在看自己,表情有些担心。 “师傅,我……”雪儿不知该怎么说,明明在师傅面青保证了无数遍,自己想通了,接受了花无情死去的事实,师傅才勉强答应带自己来这里。要知道,自己的人头可是值了十万两的银子,若是被哪个有心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可就麻烦大了。 “进去吧。”凌辰拉着她的胳膊,走进去,关门之前。雪儿听着他对小七吩咐道:“那边记着不要出差错。” “知道了,知道了,你老都说了无数遍了。”小七撇撇嘴嘟囔着,这狼啸组织也就小七敢这么对凌辰,性格使然占一部分,主要是他与凌辰曾经呆在一起三年,对于凌辰的好脾气,可是摸了个透彻。 看着小屋的门重新关上,凌特使和那个神秘的一直戴着面具的女子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小七撇撇嘴轻声嘟囔:“可惜了十万银子,堆起来怕有小山高了,啧啧。太可惜了。” 盯着关上的门一会,小七朝着因为斩首寒将军,特意给监斩使让出的一间豪华宅子走去,那是离法场比较远的地方,可以说法场在镇上的南面,而这片豪宅却是在镇上的最北面。 法场之上,热闹非凡。不少暗流在汹涌的人潮中涌动,有多少是救人的人,又有多少是布下陷阱的猎人。今日的斩首日,又是不是另一个血色日的形成。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天空越发的阴沉,空气带着极度憋人的感觉,“轰轰轰……”有巨大的雷电,在空中闪过。 从昨日夜间便下起的小雨,却是停了。 有经验的老人,望着头顶的天空,带着满脸的忧郁:“怕是最大的暴风雨要来了,今年的收成,又要少上几分,官府征收的税种又那么多,这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小屋内。 雪儿习惯性的坐在窗边,怔然的看着天上的雷。 风“呼啸”的吹过,雪儿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爹爹身上的囚衣肯定很薄,他会冷吧。 她真的不想就这么坐在这里,便是救不了爹爹,再看一眼,送他一程也好。雪儿转过头,望向凌辰,凌辰正盘膝坐在床上,双眼都闭着,那模样有些像是练功。 这…… 无情哥哥曾经说过,练武之人修习内功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否贼很容易走火入魔。 怎么办?看看天色,时间快了。 可……眼前的人又好像在练功,她不能恩将仇报,要是害师傅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 门口把守着狼啸组织的手下,有两个的样子,自己就是私自想跑出去也不可能。 其实,雪儿并不知道。 凌辰他没有练功,这只是他的掩饰而已。他已经感觉出来,雪儿的心思,可是……到法场上去,实在危险。 不说,黄埔贼子摆好的陷阱,便是到时候法场的混乱都有可能伤到雪儿。更让人担心,她的身份会泄露。 偏偏这个女子倔的很。不过,幸好让自己找到她的弱点,屡试不爽。 忽而,脑海里传来欧阳黑耀的声音:“要是她实在想去,你就让她去好了。” 这是凌辰与欧阳黑耀特殊的联系方式,因为比较耗费双方的灵气,一般都不常用。今日,雪儿在场,凌辰知道欧阳黑耀并不想雪儿知道他们的秘密。这才用元神互通的方法。 “可是……”凌辰想道。 “我知道。我教你一套口诀,可小小改善人的容貌体型。” “可是,时间快要到了,我们赶不过去。” “今日不是他寿元尽的日子,明日才是。” “啊!?”怎么会这样?凌辰惊愕极了,随即他想起了一个可能。 第十七章 人生本无常(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那个在法场的寒将军肯定是假的。黄埔老贼这防人的心思太重,他就不怕杀了一干猛将,最终落得个自毁长城。 不过,历史上的皇帝又有哪一个没有猜忌的心思。寒将军是前朝大将军,屡屡在边关打退蛮人的侵略。就是在当今的华朝,因为国家长期内耗严重,各种资源,各类官员奇缺,尤其是带兵打仗的出色将军,更是千金难求。 这才有了后来,黄埔飞龙三顾茅庐,恩威并施,请出了寒将军。可是,皇帝终究是皇帝,当国内一切趋向于稳定,华朝又与北辽建立盟国关系,而因为寒将军的打压和战术,南辽国的猛将也趋近于无,威胁性大大下降。 这才有了这一出狡兔死走狗烹,不,应该说狡兔还未死,就要杀尽力的狗了。 一种不可名状的无奈感升上心中。华朝……不,应该是很久以前在他出生的时候,他曾在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上生活过,就他的内心来说,还是不愿意故地遭了战争之火。 不过,他也不去强求,有些事情,命运早已注定,便是强求也强求不来,到最后,只能落得伤心收场。 这样的经历,他已经经过太多太多,所以,对于雪儿的执着,他总是若因若无的阻止着,其实,害怕危险倒是其次,毕竟他有着这个世界所没有的灵气,身法和能力自然是这些普通人无法比拟的。 只是,他害怕雪儿受不了法场时,那一刻的残酷。更怕她因为执拗,落入到自己的心魔之中,最终只能痛苦的渡过余生。 凌辰睁开眼,正好看到雪儿正看着自己出神,那模样看起来非常的纠结,想必是在考虑去法场的事情,又不敢贸然打扰自己。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阴沉,有大风不停的刮着,带起外面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不时有重物被吹倒,掉落的“咚咚咚”声,敲得人心脏乱跳,让本就沉闷的心情更加沉重。 似乎看到自己睁开眼,雪儿眼神一亮,她上前道:“师傅,我……我想去法场。”眼神里有着犹豫却带着十足的倔强。 果然是这个要求。凌辰故意板着脸,望向雪儿:“我们走的时候,你答应过为师什么?” “我……我……我……”雪儿连说了三个我,也不知该如何说,自己确实在离开分坛之前,特意跟凌辰保证过,若是自己偷偷去法场,就变小狗。也不会提去法场的事情,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她以为她已经开的开了,能够淡然的面对父亲的死亡。 可是,真的到了这里,却一直坐立不安。她知道无法救了父亲,若是在不能最后看一眼父亲,而是像现在这般龟缩在这里。她不能原谅自己,她会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师傅。”雪儿望着似乎在生气的凌辰,温和地道:“雪儿真的很想送父亲到最后。师傅,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父亲虽然不常常在家,可是他一旦回来,就会将年幼的我放在膝头玩耍,还会给我讲很多名将的故事,那些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英雄,那些为了身后的故土和家人,奋战在最前线的将士。 师傅,你知道吗?我知道很爱很爱我的父亲,虽然他有时会很凶的板起脸,还会拿出家法吓唬我,可是,父亲真的很爱我。 父亲曾经告诉我,人这一生,及其短暂,若是不想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后悔,就应该凭着本心做事。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恐惧心,其实,那只是想象当中的而已,当你真的去面对时,会发现你一直认为很艰难的事,其实变的很简单,最少,比你想象中的简单。” 雪儿顿了一下,紧紧地看着凌辰柔和下来的脸,心中一喜,趁热加把火道:“师傅,我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若是在法场上真的出了意外,师傅可以不要顾及我。” 凌辰站起身子,伸手刮向她的鼻子:“你呀!鬼精灵一个,明明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就想跑来着,怎么害怕痛?” “我只是担心师傅而已。”雪儿低下头,自己的打算,师傅还真一清二楚。一句话就点破了。她知道自己答应的药引任务还没有完成,对于这个自己唯一的价值来说,想必师傅也不会看着自己挂掉。 况且,她一直认为,师傅是个好人,最少从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欺骗自己,几乎对自己的要求,百分之百的满足。 “行了,行了,一张嘴巴越来越甜。”凌辰温笑着向门外走去:“我答应了,明天我们去法场,现在,早点休息。” 雪儿张大嘴巴,明天?师傅是在开玩笑吗?那个皇榜上贴出的日期明明就是今日的。她急忙拉过凌辰:“师傅,别开玩笑了。”望向外面的天色,怕已经来不及了。她哭着脸:“师傅,时间来不及了。” 凌辰转过头,温声笑道:“来得及,听师傅的,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师傅来给你改改容貌。” 这……师傅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可……雪儿实在不能相信,黄埔飞龙会拿皇榜开玩笑,要知道这皇榜也算是皇家的脸面。尤其是,黄埔飞龙这样好面子的人来说,尤其是。 先前,她在皇宫的时候,有位御用文书,在圣旨上写错了一个字,结果闹得满门抄斩。 这样一个皇帝,真的会拿皇榜告示来做文章。 雪儿毕竟还是嫩了点,她只想通了其一,却不知道,不论做皇帝的是哪一种类型,便是懦弱的也罢。 最终,他们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怕他们的皇位不保,而黄埔飞龙这皇位来的本就不是那么光彩,性格又极其多疑,对于这一方面自然就更加的看重。 送走了师傅。 雪儿坐在自己的床头,怎么也休息不下来,她心里很乱,很烦。师傅从来都不会欺骗她,想来这件事是真的。 外面的天气越发的阴沉,风吹得更大了,雪儿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带着雨丝的风吹进了,透心的凉,却另有一种爽快感,只是这脸上的面具戴着还是有一些难受,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这面具她还是戴着比较好。 她就那么站在窗旁,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响亮的锣鼓声从外面传来。 “铛,铛,铛……官府缉拿要犯,一干人等迅速回避进屋,准备自己的身份证明。” 声音响亮,锣鼓喧天。 雪儿愕然,这邢台县怎么连抓拿人犯,都是这般另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谁?”雪儿警惕的问,敲门的应该不是师傅。 “是我,小七。”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原来是小七。雪儿放下心,她走上前开门,小七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带着焦急,一看到自己开门,他忙急忙道:“小姐,事情有些不妙,我们一个去法场打探消息的兄弟被抓了,很可能泄露小姐的行踪。 小姐,我们必须转移。”小七的话都是焦急。 雪儿有些犹豫,对于这个小七她实在没什么多大的了解,只知道小七与师傅的关系很好,看起来不仅仅止于一个组织。 虽说,这样的人似乎她应该可以相信。可是,不能不防,毕竟十万两的数量很诱人,像小七这般聪慧的人,恐怕真的能从只字片语上,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唯一能够确认相信的只有师傅。 “小七,我师傅人呢?有没有事?”雪儿急忙问道。 “凌特使,他去官府找人去了。”小七急的头上都在冒汗:“小姐,我们快走,凌特使会没事的。” 雪儿打掉小七拉向自己的手,脸色铁青。小七一愣,雪儿都看在眼里,她对于小七这般无礼的动作,有些愤怒,更加怀疑这个小气居心不良。若是真的危险,师傅肯定会回来,带上自己。 “小姐……”小七跺跺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再不走,就真的不能走了,黄埔飞龙的近卫军已经到了城外。” “我要见师傅。”雪儿站在原地,这个小七没有武功,只要自己不愿意出去,他根本拿自己没办法。 可惜,雪儿遗漏了一件事情。 有时候同伴不止有一个人,而更多的时候,看起没有杀伤力的人,反而最让人意外。 小七突然冲向雪儿,她下意识的往前一避,忽然,右肩上一麻,她顺眼看去,一枚细小的银针扎在上面。 “小七,你……”雪儿瞪大眼睛,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身体都麻了,腿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一样。心中对于这个小七的怀疑更深,她开口想要责问,却连嘴巴都已经张不开。 自己完全被控制了。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出自己被两个人抬上了马车,随即马车奔跑起来,速度极快。颠地雪儿好几次,身体都从坐骑上弹了起来,若不是小七在一旁照应,怕就摔在地上。 雪儿不能说话,不能动。可自己的眼睛还能看,她瞪着小七,满目的怒火。 那小七却好似没看到一般,坐在那里,拿着一盒像是脂粉样的东西,把玩着。过了一阵,小七旁边的大汉脸色有些铁青,似乎和小七争论着什么。可雪儿完全听不清楚,只能看到两个人的嘴巴在动。 突然,小七转向自己,尖瘦的脸上带着些愤怒,他从怀里不知摸了一把什么出来,洒向雪儿。 第十八章 人生本无常(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头好痛,快要裂掉一样。雪儿睁开眼睛,揉着头,望向一边,只见凌辰黑着脸坐在那里,看模样好像很生气。 在门口的地方,雪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小七——他正跪在地上,只是脸上明显带着我不服三个字。尖瘦的下巴,高高的昂起,眼睛盯着自己,似想要将自己吃了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貌似应该是我想要吃了他吧,而且……雪儿环顾四周,这间屋子白玉铺地,看起来洁白无瑕,桌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就连窗户也是用的上古香木。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画工娴熟,很有别样的韵味。 屋里点着红烛,也不知是夜里几点了。 不过,雪儿可以肯定这里并不是先前自己所住的地方。那么究竟是什么地方?雪儿揉着头,口干舌燥,她向着凌辰轻声呼唤:“师傅,我好渴。”不是她不想起来,实在是身体软的不得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凌辰转过头望向她,温笑着问道。一边伸手去提茶壶,似乎那茶壶是空的。凌辰提了一下便放在桌子上。 转身向那边跪着的小七道:“去打壶开水来。”语气很有些冰冷。 应该是师傅从小七手里救了自己,才带到这里来。想必这里也是个隐蔽的场所。这小七大概跪在那里是赎罪吧。 “师傅,小七怎么了?”虽然知道或许是这个原因,雪儿仍然问道。 小七瞪了她一眼,没等凌辰回答,便直接抢先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执意不肯走,我又怎么会用麻醉针将你放倒,强行带来这里。” 这……?雪儿有些惊讶,她反问:“你不是来搞阴谋的?” “阴谋?我搞阴谋干什么,都怪你,让凌特使生我的气了。”小七厉声说着,不过跪着的身体一点也没动。 原来是这样。擦汗,雪儿望向凌辰,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怒气。从来都没有觉得,原来凌辰发起火来也是挺可怕的。 她张嘴刚要说话。 凌辰开口打断,他严肃的道:“小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嫉妒她。”手指指向雪儿。 “没有。”小七矢口否认。 雪儿听了也挺奇怪,嫉妒自己干什么,要说这小七是个女子,然后碰巧暗恋师傅,又碰巧认为自己跟师傅有什么,才会嫉妒吧。 “还嘴硬。”凌辰指着小七:“你给她用的什么?” 小七撇撇嘴:“麻醉针,还有什么。” “你敢保证?”凌辰继续逼问。 雪儿看小七跪在地上挺可怜的,还是开口道:“师傅,我看算了吧,这我也有些错误,要不是我太过小心,小七就不必如此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哼。”小七瞪了她一眼,头扬的更高了。 “那你就给我跪到这,直到想起对她还做了什么再起来。”凌辰声音发冷,他站起身,拉起雪儿:“走,我们出去,师傅有话跟你说。” 雪儿听话的点点头。现在的她,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从来到这个刑台镇开始,自己就为出原来住的那个小屋子,只是来得时候看了一些邢台县的街道。所有的计划,所有人员的安排,都是凌辰在负责,而凌辰放手让小七去办。 可,现在看小七对自己这般不感冒的情况。他会不会给自己下绊子,父亲不仅救不回来,便是连尸骨也收不回来,不能安葬。 跟在凌辰的身后,雪儿心中有些着急,可是,她又不知如何问出口。不过,想必师傅自有主张。 路很宽,是用浑圆的鹅卵石铺成,每一块看起来都是一般大的样子,路的两旁栽种着夜香兰,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便是原来在将军府里,雪儿也不过看到继母栽种了一盆,还宝贝的不成,向来是极为名贵的花。 在这里,居然连片连片的,看起来枝繁叶茂,在月光下的映照下,显得越加迷幻般的美。 白日里,那股奇怪的风吹过,天上的乌云竟然散了,那暴风雨居然没有下下来,好像这只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 月凉如水。 雪儿跟在凌辰的身后,没有说话,两个人就是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凌辰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加显得有些孤寂。 师傅,这是怎么了? 不知凌辰要带自己走向何处,她就这么跟着,心中一会想起父亲,一会想起已经死去的无情哥哥,一会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时酸甜苦辣其上心头。 “雪儿。”凌辰突然站住。雪儿没注意,一下撞到了他的背,好痛。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瓮声应道:“嗯,师傅我在。” “没事吧?”凌辰转身看到她捂着鼻子,眉头微皱。雪儿笑道:“没事,一点小痛。师傅,到底出来什么事?” 凌辰没有应声,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半天,才好想做出什么决定一样:“雪儿,你当真要去法场?” “嗯,没错,我一定要去。”雪儿肯定的点点头。 “可是……” 雪儿上前,拍拍凌辰的肩膀:“师傅,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挺得过去,你说的那个心魔我也能过去,不会有事的。若是不去,雪儿,才会真的落下心魔。” “好吧。”凌辰望向雪儿,温笑道:“既然你绝对了,为师只好同意,不过,我们可要说好,到了法场必须听师傅的,不许擅自行动。” “知道了,我会的。”雪儿点点头,随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师傅,小七看起来对我很有意见,他会不会对在我父亲的事情上,不怎么上心啊?” 凌辰笑笑,点点雪儿的鼻子:“你呀,这句话我看你在房子里就想问了,对不会?” 雪儿笑了下。 “放心好了,小七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这小子,就是性子有些毛躁,做事情方面倒是无可挑剔。人觉对靠的住,你放心。”凌辰笑着解释,拉着雪儿向亭子中走去。 “可是……”雪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就把你那颗心安在肚子里,明日自有分晓。倒是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还有,时间比我算的要紧一些,我现在就给你略微改变一下容貌,坐好。”凌辰吩咐她。 雪儿听话的坐下来,面对着师傅。 “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你不能睁开。” “嗯。” 时间过得很快,不时有风吹过,转眼间天已经有些麻麻亮。 在这个夜晚,也是刑台镇有史以来,被处决的人最多的夜晚。魅对自己的实力过于高估,对黄埔飞龙的卑鄙又没有充分的认识,结果中了埋伏。 又有其他几波势力前来救援寒将军,全部都被一网打尽,皇家近卫军的铁骑几乎踏平了整个刑台镇。 许多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都在这次洗劫当中遭了秧。 若不是小七带着雪儿跑的快,怕也难逃毒手。黄埔飞龙向来残忍,秉承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雪儿,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刑台镇上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执掌刑罚替天子,承担斩首令的钦差下榻之处。 说来也是恰好,这监斩之人,居然正好就是昔年凌辰救过的男子,这男子又是及念恩的人,这才住了进来。 当然,这是雪儿后来才知道的,现在,她还在迷糊当中,不是她不想搞清楚,是凌辰根本就不告诉她。 好似生怕她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就在他们的临近的园子里。 同样华丽的装饰,同样茂盛的香树,有一个黑衣男子,衣服边上绣着银色的丝线。 月光照下来,显得整个人特别清冷,一如他的神情一般。 “唰唰唰……” 冷色的剑芒在月光下分外闪人,黑衣男子跳跃着身姿,一把剑舞的出神入化,犹如苍龙入海。 极强的剑气,惹得一旁的香树落下无数的叶子,有些叶片在落向地面的时候,就被剑气割成了数片,纷纷扬扬,如雪花一般飞舞。 在这美丽的景致之下,一枚泛着黝黑光芒的利镖穿过无数叶片,向着园门外射去。 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身进来,躲开利镖:“啪啪啪……” 清脆清晰的拍掌声音传来,黑衣男子停下身子,向拍手的男子望过去。 “魔教主果然身手不凡,不愧为武林第一杀手。”青衣男子笑着说着,若是凌辰在这里,肯定会认得,他便是此地园子的建造者,也就是原来园子的主人,名叫赵奢,他身材不是特别高,身材却很好,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纤细的手指,哪来像是一个男子。 被称作魔教主的黑衣男子,礼貌的拱拱手:“这次还要多谢赵庄主。” “哪里,哪里。”赵奢摇摇手:“若不是,当年魔教主接手,杀了那个加害我多次的哥哥,这庄园也不会是我的。” “赵庄主客气了,我们绝杀阁,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魔教主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脸上的神采依然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他收起剑,让着赵奢坐下,这才问道:“不知,赵庄主前来,有何要求?” 赵奢脸上一怔,魔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争权夺利的心思极重,属于典型的唯利是图之辈,怎么可能什么好处都不要,还冒这么大的风险,隐匿自己一干人等。 “说吧,赵庄主,我们绝杀阁的规矩你也知道。”魔淡淡的说着。双手交叉在胸前,黑色的劲装更显得他修长的身材,胳膊上凸起的肌肉,显示出他的力量。眼睛总是半合着,可那无意流露出的目光,让人心生寒意。 赵奢修长的手指摸摸下巴,想了一下,才道:“这件事情我们改天去绝杀阁再谈。现在,倒是有件事,我还是知会魔教主一下。” “怎么?” 赵奢指指雪儿他们住的方向:“夜间的时候,钦差带进来几个人,似乎是江湖人士。” “是嘛?”魔教主应了一声,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赵奢点点头:“领头的是一个青衣人,很随和,有点像是书生,不过,气势却也是不凡。也不知和钦差是什么交情。” 想来也是避今日之祸的。这刑台镇武林人士本来就多,也不乏奇人异事。既然,他们没有来刺探自己,便由他去。今天白天,阁里的好手也陨落了不少,也不易夺取招惹是非。 他端起石桌前的凉茶,回道:“没关系,想来也是跟我一样的,不会是官府的人。” 赵奢点点头,细长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阴芒。 推荐一本新书《天下唯卿》,感兴趣的筒子可以搜索书名看看噢! 第十九章 人生本无常(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东方天际第一缕阳光射穿层层黑夜,带来了光明。雄鸡在阳光中,摇着鲜艳的尾巴,挺起胸脯,高唱着嘹亮的鸡鸣声,就如辛勤的按时上班的人们,不会迟到一秒钟。 “天亮了。”雪儿望着阳光洒在地上,透出点点温暖,可是,这却与她此时的心情,完全相反。 “是啊,又是一天新的开始。”凌辰站在一边,温雅的容颜上,带着一些疲惫。雪儿望向他:“师傅,你还好吧?”这样的疲惫之色,雪儿在凌辰身上并不多见,今日又是极为特殊,她有些担心。 凌辰摇摇头:“没关系,我们走吧。” 回到那间屋子,仍然那般华丽的过分,小七仍然在门口前跪着,从背影上看去,身子挺的老直。 佩服。雪儿下了这么一句评语,却也没有说什么。师傅应该自有安排,而且,从昨日小七的表现来看,这孩子确实有些嚣张了。看起来又很自负,若是不改,恐怕入了江湖,要吃大亏。 想必,师傅是爱之深责之切,想通这些,雪儿也不纠结。她跟着凌辰一起近了屋子。 “小七,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凌辰严肃的道。 经过一夜的罚跪,小七看起来很疲倦,不过他仍然昂起脖子:“我没错,我救了她的命。”他的手指向雪儿。 被这么一指,雪儿有些不自在,她干笑了两声,想想还是解释:“小七,你当然没错,不过,你想想若是我真的对你心存歹意,你可能活过昨夜?” “我能。”小七不惧。 “能吗?你身体孱弱,虽有智慧,可人一推就倒。”雪儿继续打击。 “我……能,还有小三在。”小七仍然嘴硬。 雪儿抬眼笑了一下:“若是我没有记错,小三在马车里可是和你起了争执?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我……”小七咬着唇,他本是极为聪明的人物,这次却是落了嫉妒的魔障,此时,被雪儿一下点醒,这才直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是他的态度,险些坏了大事。 雪儿看到凌辰望过来,眼里带着一丝感激,她笑着对他点点头,这般的事情,本来就是当局者迷,只要点拨一下,肯定能清醒过来。 时间无多,这一番话却是又过去了数分钟。 不知父亲此时在干什么?雪儿这么一想,心沉了下去。 小七他身子骨弱,跪了这么一夜,人没晕过去已经算好的了。凌辰命小三将小七带下去,好好休息。 关于安排得到寒将军尸体的问题,也已经完全安排完毕,不需要明抢,他们买通了最下等的士兵五人,全部是安排运送寒将军尸体的。到时候,只要来个暗度陈仓,不会有人知道。 而黄埔飞龙也不会去特别在意尸体的问题,毕竟昨日可是他大大的一个胜利。 出了门,早就有安排好的马车等在门口。 凌辰扶着雪儿上车,方向法场。 而在他们身后,见着那很普通的马车离去,魔教主这才显出身形,半合的眼眸中,总带着一副神秘的模样。 没有人能够窥视他的内心,他就如一块千年的寒冰,让人不敢靠近。 赵奢站在魔教主两米远的距离,笑着递上一块用锦帕包裹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青翠喜人的玉佩,看起来成色上佳。 “赵庄主,这是?”魔教主冷淡的推开。 “魔教主为人爽快,赵某早都有结交之意,不知可不可以?”赵奢谄媚的笑着,又厚着脸皮将盒子推过来。 魔教主眉头微皱,目光带着森森寒芒:“赵庄主知道我们绝杀阁行事,怎么今天这么愚蠢。” 丝毫没留有情面。赵奢眼神一怔,他忙低下头:“是赵某唐突了。”那低下头的一瞬间,魔教主分明看到那眼里一片歹毒,这家伙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般巴结,肯定这事情极为棘手,甚至很可能是绝杀阁不会碰触的任务。 想起那些绝不会去碰触的任务,他心中火起,自然就不客气,况且他也没必要在客气。 原来的计划改变,他马上离去。 这时,从府门外走过来一个人,普通布衣的打扮,对着魔教主微微屈膝,又比了个OK的手势。 魔教主扫了一眼赵奢,赵奢立马识趣的离去。他虽有钱财万贯,是一方霸主,许多人会在他的脚下匍匐着,央求活命。可是,在江湖第一杀手的面前,他只是一只不入流的虫子而已。 望着赵奢走远,魔教主带着属下到了一处僻静之所,这才道:“所有计划取消,同时兄弟们在一炷香之后,必须全部退出邢台县。对了,密间司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是,属下马上通知。”布衣属下弯下腰又应道:“密间司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最近因为寒将军的原因,各地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暴乱,密间司自顾不暇。” 魔教主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去。 那个布衣属下犹豫了一下,转身就去执行命令。 他知道他犹豫的是什么。这次计划,出动了几乎阁里大部分的精英,却没有讨到一点好处,不过总算是主力留了下来。 据情报上来看,昨日可是有一个颇为强大的势力,个人武力颇高,带头人更是武功卓绝,容貌妖媚,美艳非常,若是他猜得没错,应该是江湖上人称的毒娘子魅。这人他久闻其名,却并不曾见过。 汇报的属下,提过一点,那个魅似乎被一个红衣的男子救走了,不过,魅深受重伤,属下几乎死绝。估计很难逃脱这此,黄埔贼人的毒手。 这样的人物,虽然带着邪气,可是就这般死在官府手上,还是有些可惜。就是不知者魅,如何会想到来救寒将军。 这倒是让他没想到的,也幸好,他们来,否则被群灭的可是绝杀阁来的精英了。 还有,昨日夜里那几个神秘的人,他在暗处观察过这几个人,一男一女在花园中坐了一个晚上,因为害怕暴露身份,他并不敢太过于靠近。 想必是情侣什么的,又或者在商量什么。 女子的武功并不高,只算是中下等水平,但那个儒雅的男子看起来清清淡淡,可是,从他的眼光来看,根本看不出深浅,只觉他就是一口深潭,见不到底,不……应该说是一汪清泉。 他没有想过,一个男子可以这般温和儒雅,他的生活一直处在血与剑,冰与冷之间,生死徘徊像是家庭便饭。 还有一个身子瘦弱,看起来一推就倒,一直跪在屋门口。倒是有个大汉,一直比较警惕,在那个跪着的少年不远处,暗暗戒备。 这样的势力他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关于这几个人的任何情报,这对于一向喜欢运筹帷幄,杀敌千里的魔教主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细细思索之下,居然让他留意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猜测到这几人的目标不是救寒将军,而是取走寒将军的尸体,既然这些人都认为救寒将军无望,自己也别别在掺和,阁里的长老对自己的这次行动可是很有微词。 他又想了一下,很有可能,那个紫衣的少女就是寒将军唯一的女儿,跟自己指腹为婚的女子。 听属下禀报过,此名女子是被一个神秘的白衣人救走,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人,可在情报部门的多方探听之下,知道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操控了和一切。 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未何这个女子会和那个儒雅的男子那般亲近? 魔教主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也不打算去认回这个捡来的妻子。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甚至从来没有见过。 匆匆的出了门,骑上宝马。一阵风驰电掣就出了刑台镇。 兄弟们早已等在镇口,见着教主来了,忙下马微微屈膝。魔教主点点头,这里虽然僻静,难保不会有特别的眼线,还是要尽快离去。还有,阁里的 回头望了一眼刑台镇方向,半合的眼眸,现在全部睁开,棕色的双瞳,带着别样的神采:“希望你一切顺利。”那一刻,原本冰冷的神采,带着几分柔和,不过随即消散。 “我们走。”大手一挥,三十多匹骏马同时嘶鸣,朝着外面驶去。 宁静地法场上,疏疏拉拉的站着几个人。有黑色的乌鸦从天空中飞过,带出吵闹的鸟鸣声。 寒卿雪此时正在和凌辰站在一起,他们离斩刑台并不是很近,凌辰怕太近了,雪儿会受不了。 “阿丘。”寒卿雪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谁在念我?”随即,她想到一定是牢里的父亲,眼眶里酸酸的,眼泪似乎要掉出来。 一双温暖的手,递上一块绣花的素帕。寒卿雪抬起头,碰上凌辰担心的神色。她笑着:“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只是……” 一切尽都在无言当中,凌辰带着雪儿上了法场一边的三层建筑,那里是供贵族世家们找刺激的地方。 因为,昨日里发生那样的事情,楼里并没有什么人。凌辰带着雪儿上了三楼,坐下来。 开始有三三两两的普通百姓,被官兵压着赶到这里,才过了一会,法场前面的人就越来越多。 那些官兵给百姓分发了一些东西,这里太高,雪儿看不到,到底是什么?她站起身,俯下身向楼下看去。 凌辰的声音响起:“那是烂掉了的白菜,还有西红柿,鸡蛋。” “他们……他们……”雪儿捏着拳头,愤怒之火燃烧着她的理智,她多么想就这么冲出去,一拳干掉那些该死的混蛋。 是谁,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 父亲一世英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受这样的委屈。 第二十章 法场惊魂日(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高大的青石板台子,立在法场中央,离地起码有一米多的样子,从雪儿的方向来看,这青石板好像是整整一块石头所砌成,而非许多石块搭建而成。在斩台之上,刑具依次被搬上来。 有几列士兵从不远处快速奔来,控制场中的局势。 百姓们被逼的手拿菜叶,西红柿,鸡蛋。他们本是极普通的人,来着邢台县只是为了讨生活,可今日却被这般对待。 尤其是,那斩台之上,刽子手上的大斩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异常的寒芒,刺得人背骨凉飕飕的。 “快,你站好,那边去,对,就是那边,快点,快点,动作都给我快点。”法场边上穿着红色披风的将军,拿着马鞭,满脸狰狞。 不少百姓,受不了这样的境况,软倒在地上。 随即,一阵“啪啪啪……”声,是马鞭抽在人身上的声音,惹人心悸。 不少地方传出哽噎的哭声,却又不敢大哭,怕惹来如狼似虎的官兵,到处都笼罩着萧索悲凉的味道。 老人们颤抖着双手,捧着烂白菜叶子,老泪纵横。他们经历过蛮人入侵的痛苦,那时的大地都被战火笼罩,无数人逃离家园。 是寒将军冲锋在前,带领家园子弟,赶除蛮子,在他们眼中,寒将军不是卑躬屈膝,投靠新皇帝的叛徒,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谁为他们的好生活带来希望,谁就是救世主。 稍微年轻一点的,并没有这些经历,他们的脸上带着极度的愤慨。 “这个叛徒,死了还不让人安生。”有人怒道。 “杀叛徒。”有人捞起了白菜帮子,向法场上挥着。 “杀走狗,杀掉叛国的寒家人。”有人趁机煽风点火。 大多数,脸上带着麻木的表情,过于辛苦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对这些强权逆来顺受,只要听话,就没有危险。 这是他们一贯的认知。 大队的军队,从街道尽头涌了出来。 “得得得……” 如雷的马蹄声,震得人耳膜发疼。百姓转头望去,只见一对黑甲骑兵,从街道的尽头,疾驰而出。 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招展。 “斩刑。”红色的大字,醒目而刺人眼球。 这是监斩使里最多的级别,超豪华的阵容,竟然是皇家御林军开路。 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一身红衣的钦差大人。 如云的黑色铁骑,红衣的大官,向着斩刑台快速的移过去。 一股强烈的肃杀之风,吹入当场,法场前喧闹的百姓,安静下来,这种冲天的杀气,是他们不曾感受过的。 “杀。” “杀。” “杀。” 三声惊天的吼叫声,从那些黑甲御林军的口中喊出。 “咚” 不少胆小的百姓,昏倒在地。 “那就是钦差大人,好威风。”有胆大的小声嘟囔。 “可不是,不过,皇家御林军更加威风。”旁边的人应道,眼眸不时看向英姿飒飒的黑甲御林军。 有更加胆大的,看起来像是武林人士的家伙,说道:“怪不得,昨日那些神秘组织要失败,就是不知今日会不会也来这么一出?”说话的人,丝毫没有自己也身在当中的觉悟。 三楼阁楼上。 雪儿不安的望着远处,如云的铁骑当中,只觉一片黑云在快速移动,却没有找到父亲的身影。 “看开点,命运如此。”凌辰双手扶着红木雕栏杆,温和的说着。 雪儿没有答话,她看了一眼凌辰,能从凌晨的目光中,找到淡淡的关怀。她点点头,对着她一笑,想要表明此时,她的心情其实不算特别坏。 “行了,别勉强自己。”凌辰温笑着:“比哭还难看。” 天气晴好,温暖的阳光洒向这里,映的黑甲闪出点点寒芒。巨大的旗帜,带着鲜红的“斩刑”,被竖在斩刑台的最边上。 满面肃容的钦差大人,走上刑台,端正的官步,显得威风凛凛。 两队黑甲御林军包围了整个斩刑台,又分出一部分御林军,分别站在法场的外围,掌控场中的一切。 “你看,那边。”凌辰忽然指着不远处一座低矮的房屋。 雪儿本能的侧头看去,一缕寒光从那低矮的房屋射出,看起来好像是利器。这…… 她的心思还在父亲身上,一下没反应过来。 凌辰低声道:“那是御林军的暗影,箭法出众,个个可在骑马的过程中,百步穿杨。”他又指向那边的黑甲御林军:“那边是御林军的猛虎旅,个个武功高强,且配合默契。” 雪儿看着凌辰眼里的严肃,知道他这是在告诫自己。她低下头:“放心,师傅,我不会冲动的。” “威武……”从法场上传来。 低沉的吼叫声,让雪儿的心一震。来了,她终于可以看到爹爹。双手紧张的扶住栏杆,在一片黑云当中寻找。 爹爹,你到底在哪里? 黑压压的一片人,奔在前面,雪儿急的到处张望,没有,那个地方没有。又往右边的街角看去,依然没有,那里空荡荡的,和法场前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到底在哪里? 雪儿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 那里,在那里。雪儿张目远望,在街角的尽头,出现一列黑色盔甲,身上披着红色披风的御林军,在他们中间,是一个木头牢笼,里面如山一样挺立的身影。 是,爹爹,那就是爹爹。 一直忍住的泪,此时像汹涌的潮水流出来。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爹爹的容貌。她急的就要跑下楼下,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胳膊突然被拉住,雪儿急的转头要骂,一看凌辰,他正对着自己缓缓地摇头。 是的,她救不了爹爹,要是再不小心,甚至会连累了凌辰。雪儿捏着拳头:“师傅,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凌辰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我都知道,都知道。” 雪儿忍住眼泪,这个时候不能冲动。她镇定一下情绪,重新来到栏杆旁边,向下面看去。 刑车走的很慢,根本就像是没有走一般。 爹爹立身在囚车中,身影依然如山一般坚定。 白菜帮子从旁边飞了出来,砸在爹爹的身上。 “噗。”一枚艳红的西红柿,临空而起,打在爹爹的脸上。 随即,越来越多的白菜帮子,西红柿,包括臭鸡蛋,都向爹爹咋去。 …… “砸死这个卖国贼。”人群中有人怒喊。 “砸死他,砸死他……”有人随声附和。 “这个人就是个没骨气的奴才,大家弄臭他,让阎王爷都不收他。”恶毒的话语此起彼伏。 大多数人的脸上,露出极度的愤慨之情,只有少数老人含着热泪,在刺刀的威胁下,扔出手中的秽物。 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在这里,可能并不觉得会愤怒,甚至还会产生同情之心。但若是,有人一句一句呼喊,再加上情绪上稍微一点刺激,就会产生极大的愤慨之情。 这或许就是人的从众心理。 只要大多数人,甚至就是周围几个人认为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时候,往往人就会对自己暗示,这件事本来就是这样。 其实,许多人并不相信寒将军会勾结蛮国。 不说,寒将军的人品,单说,那蛮国在寒将军的手上,不知死了多少人,恐怕南蛮国主对寒将军咬牙切齿还差不多。 他们的愤怒不是源于那诏书上的罪状,而是源于今日被胁迫而来。 更有人,在昨夜的血洗之日,家人受了无故的牵连。 这些帐,他们不敢跟皇帝讨,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寒将军身上。 “砸死他,砸死他……” 人群中的怒喝声,越来越大。 无数的鸡蛋,白菜,西红柿砸上来。 一边的,披着红斗篷的黑甲御林军,也受了池鱼之灾,他们并没有发火,也没有离开,尽职的在囚车周围护卫。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一个老妇人哭倒在地,她的儿子无辜死于昨夜的屠杀清洗。 “杀……杀……” 人群中一片嘈杂,许多平静的百姓,都被带动起来,一时间,怨气杀气四溢。 怎么会这样? 雪儿抓住栏杆,看着被人呵骂的爹爹。 她的爹爹本是这世间最为出色的英雄。 她的爹爹百战百胜。 她的爹爹阻了南下边关的南蛮人,数次侵略。 她的爹爹,为了百姓,为了这片家园,常年在外。 …… 为什么会这样? 爹爹有什么错,黄埔飞龙是为了他的皇位着想,那么,眼前的人们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爹爹,他们早都身处战火之中。 没有爹爹,他们许多人早已死于非命,这华朝被蛮人侵占,也非不可能。 是爹爹,一手挽救了千疮百孔的大好山河。 是爹爹,守着国门。 可是为什么? 爹爹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般的下场。 那些愤怒的人们,你们到底有没有心肝。 雪儿抓着栏杆,怒火四溢,她真的为爹爹不值得,这些麻木的人,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牙齿狠狠地咬着唇,双眼泛着热气,想必红的似入魔一般。 “雪儿,他们只是一群苦命人。”凌辰的声音传来。 雪儿双目赤红看着底下的人群:“他们可怜,那么我的爹爹呢?” 第二十一章 法场惊魂日(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他们只是为了活而活,没有人生意义,没有自身的信仰。”凌辰温和地解释,他清澈的眸子看向空中:“雪儿,你的爹爹他绝对不会后悔自己所做。 他是忠于人民的忠臣,是国家的守卫者。如今,他虽然没有向自己想的那般,马革裹尸。但是,他一生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 他保家卫国,他赢得了大多数人民的爱戴,无数人因为他而有了安稳的家。 雪儿,这些就是你的爹爹想要的。 眼前这些被挑唆的普通人,你爹根本不在意,你看……”凌辰指着囚车中的寒将军:“他在笑。” 雪儿细细去看,囚车的位置近了一些,爹爹的容颜看的不太真切,可,她能够感觉爹爹确实是笑着的。 自己的爹爹是大英雄,任何人都不能玷污。不是眼前这些被煽动的人,而是远在皇城的黄埔飞龙。 捏起拳头,她在心中发下誓言:今生,以杀死黄埔飞龙为己任,不死不休。 楼阁下。 时不时能传上来一些不堪入耳的话,雪儿皱着眉头。看着一切,爹爹的囚车更近了。 她细细打量,发现爹爹的头发全部白了,披散在肩上。那些讨厌的东西粘在上面,白色的囚衣上,一坨一坨红色的东西,是西红柿砸上去的痕迹。 威严的四方脸上,亦被鸡蛋砸了,有粘稠的液体顺着爹爹的胡子流下。 这是怎样的残忍? 雪儿咬着唇,只觉一阵腥甜流入喉咙,脑袋有强烈的眩晕感。 “将这个吃了。”凌辰命令。 雪儿听话的张嘴,也没有问要吃的是什么。她就是这般本能的反应,很听话。嘴巴张开,一颗带酸味的,软软的东西进入嘴里。 丹田一阵清凉之气,传向四肢百骸。雪儿心中那股无名的躁动,也被压了下去,原本眩晕的脑袋,一时恢复了清明。 自己差点入魔。 雪儿苦恼的揉着头发,她退后两步,深吸一口气。 凌辰站在一边,望着眼前倔强的徒弟。 她本身感情极为丰富,对爹爹的印象,那是天下间最伟大的英雄。此时,见到这般辱人的景象,想必心中极为愤怒,也对这些人的行为不能理解。 这才入了心魔。 那颗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清心丸,大概有十几颗的模样,应该能够让雪儿挺过去。 雪儿站在那里没有动,神采带着极痛的表情。 凌辰递将清心丸递过去:“这个能帮你。”雪儿推回去,娇艳的容颜带着十足的倔强:“我可以,师傅。”若是今日都撑不过去,将来怎么替无情哥哥和爹爹报仇,她必须要让自己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 就如师傅那般。 外面的喧闹声,依旧。忽然,鼓声打响。 “咚咚咚……” 沉闷敲心的鼓声,响彻这片天空。 雪儿快走两步,抓住围栏,声音是从斩刑台上而来,两个赤膊的大汉,敲着两面巨大大鼓。 刽子手扛着大斩刀,满面狰狞。 锐利的刀锋,反射着阳光,带来极度森寒。 囚车驶到刑台边,停了下来。钦差大人,从座位上站起身,冷漠的拿出令牌:“斩。” “啪。” 那枚令牌被扔的丢在地上。 “斩……”黑甲御林军威武的声音再次响起。 每一个人心中都生出一种畏惧之感,他们渐渐停下向囚车丢秽物的动作。也不再口出斩言,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台上。 这一片天空,彷佛就只剩下一个“斩”字,无情而冷漠。昔日,无数的生命,就在这样的声音当中,被彻底消亡。 当一声“斩”最终消散,整个法场静悄悄的。 “哗啦。” 囚门打开的声音。 雪儿心中一阵,随即平静下来。 父亲巍峨的身影,就立在那里。就算此时,他的身上,衣服上,头发上,带着不堪之物,可他的神情桑那般骄傲。 他背脊挺直,神情如临世的神邸,那般不可亵渎。 历经两个朝代的战神,从无一次败绩的老将军,虽然满头银发,可气势仍旧迫人。 打开囚门的披风御林军,忍不住对着他弯下腰,俺眼都是敬佩。身为军人,身为离皇帝最近的御林军,他知道眼前,这位老将军对于国家的贡献。 政治总是最为残酷的事情,而他只是为普通军人而已。 穿着囚衣,在一队披风御林军的护卫下,寒将军向斩刑台走去。 那般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站的相对来说比较近的百姓,缩着往后退去。 三楼之上。 雪儿扶住栏杆,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迈向死亡。 威武的身姿,亦如在府里看到时一般。只是那银白的头发显示着些什么。凌辰低低的叹息声响在耳边。 雪儿侧过头,凌辰手中正拿着一枚丹药,发出薄荷的清凉味道,想来就是刚才自己吃过的。 他是在担心,心中带着一点感动。雪儿向他摇摇头,便转过头去,看向下面法场。 刑台上的钦差大人,端坐在那里。 父亲就站在他的面前。因为父亲曾经的功勋,钦差大人并没有强制他跪下,任由他站着,坚毅的身影就如一座山一般。 钦差大人身后,是黄埔飞龙派来的太监,他展开一幅黄色的告示,尖声念着:“华朝武皇八年,寒氏家族通敌谋反,包庇前朝花家余孽,天子震怒……” 一大串的罪名,罗列而出。除了无情哥哥这一条,其他都是应按上去的。这皇帝杀人,何患无辞。 午时的太阳,已经爬到头顶,空气中带着一丝逼人的热气。 刑台上,钦差大人举起右手。“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行刑。” 法场内所有黑甲御林军,跟着低吼。 战鼓声,陡然换了调子,是苍凉的战歌,激荡的鼓点,响彻在这片天空内。这是英雄的悲歌,这是苍凉的曲调。 谁也不知道黄埔飞龙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开始时的羞辱,到现在这般激昂的战鼓。 所有人保持缄默。 刑台下,百姓们仰头看着,背负着斩字木牌的将军。 他的容颜,没有一丝苍老,在悲凉的战鼓声中,厉如苍鹰的眼里,泛着点点晶莹。 这战鼓,是陪伴他一生的曲调。 戎马天下,不复苍生,他,没有憾,更无愧于寒家的列祖列宗。 这片土地,是他用生命和青春一直捍卫。他带着这片土地的子弟,保护家人,保护生存在这里千千万万的百姓。 战鼓“咚咚……” 响彻天际,便是连这一片天空似乎也暗淡下来。 阁楼三层上。 雪儿握着拳头,泪眼蒙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战鼓响过三重,一重比一重苍凉,一重又比一重激昂。这是属于父亲的战歌,这是他的骄傲。 “咚。” 父亲被搡的跪在地上,可他的头仍然昂起,身板直挺。这也是他的骄傲,寒家人,从来不会认输,不会软弱。 父亲说:头可断,血可以流,背脊不能弯。 父亲说:寒家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而非皇帝的刀锋。 …… 寒家世代出名将,可惜,最终的结果都不怎么好,只有在战火当中,寒家名将才可以得到最高的功勋,一旦,国家处于和平当中,寒家将领往往被雪藏,或者秘密处死。 也有与父亲一般,被公开斩首,但是很少很少。 寒家的影响,在军队当中,有绝对的实力。他们是战神的象征,是许多普通士兵精神的寄托,对于敌国来说,寒家便是最凶猛的豺狼,一见之下便丧了胆。 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军队权利旁落。对于寒家,是极爱又怕。希望他们可以为自己的皇权开辟疆土,巩固霸业。同时,又怕寒家将领会起歹意,谋夺江山。 这并非没有的事情,在一百年前,寒家出了一个惊才决绝的天才,性情好勇斗狠,与其他寒家子弟不同。后来,他推翻了这片土地上的皇帝,自己登上皇位。只是,横征暴敛,极尽奢侈,连年战争。 才不过三年的功夫,这个天才就被杀死。从此,寒家成了过街的老鼠,是皇族忌讳的家族。 父亲,她的父亲。唯一剩下的寒家子弟,听从祖训,为这片土地洒热血,献青春,不畏笔杆子们的嘲讽,不畏黄埔飞龙的猜忌。 他坚持自己,保护百姓。 收留花家的唯一血脉,是义。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是勇。剧烈抗议黄埔飞龙的北侵计划,是忠,这个忠是对百姓,而非皇权。 父亲没有憾,他一生坚持自我。 或许,母亲的离去,他却没有在身边,是唯一的憾事。想着,父亲略扎的胡须,想着,父亲温厚的神态。想着,父亲温和宽大的手掌。 父亲或许严厉,或许很难回来,却极爱自己。每一封家书,满满的都是父亲对自己的思念。 “雪儿,我还真是嫉妒死你了。”继母温柔的玩笑响在耳边。 那时,一切都是那么快乐,除了在皇宫的日子。有无情哥哥,有继母,有父亲的家书,有唠叨的奶娘,现在,所有人都离她而去。 “父亲……” 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呵。” 刑台上的打鼓汉子大叫一声。 “咚。” 巨大的鼓声,带着回音久久不歇。 刽子手举起手上的大砍刀,向父亲的脖子而去。 第二十二章 法场惊魂日(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睁大眼睛看着,她要将这种刻骨的仇恨记在心上,黄埔飞龙欠他们寒家和花家的一切,她都会讨回。 眼前忽然一黑,一双温柔的手附在自己的眼上。耳边传来凌辰温和的声音:“还是不要看了。” “没关系。”雪儿执拗的推开凌辰的手:“我能坚持住。” 天空彷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风不再呼啸,人不在呼吸,没有声音,没有一切噪声。 锐利的刀锋斩在父亲的脖子上。 “噗。” 冲天的血水流出来,那么红。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灼烧着飞花的眼。泪水已经流干,整个身体似乎被恶魔诅咒,不能动上一分。 手紧紧地抓着栏杆。 他的父亲,华朝的战神,就这么丧命于政治的屠刀下。 不甘心,飞花的怒火冲天,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指甲,因为太过于用力,劈裂,流出点点血液。 十指连心痛,可她的痛已经完全在眼睛上。 血,好多的血。 那是父亲的血,没有马革裹尸,却死在小人的手上。 不值得。飞花咬着牙,忍着头痛,继续看向刑台上。 那被众人扔过秽物的父亲,头颅上的双眼闭着,他真的累了。刽子手继续他的工作。 敲响的战鼓调声又是一变。 舒缓而忧伤,这是在送别昔日的老友。哀歌动人,不少老人已经哭倒在地,他们不满皱纹的脸,带着极度的悲伤,干瘪的嘴唇嚅动:“将军,将军……” 一声声哭喊,在人群当中响起来。 开始时,声音并不大,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几个人听到。 过了一会,这低低的哀鸣声越来越大,惊动了法场上的黑甲御林军,他们不知该如何办,纷纷避开双目,便是自己的心中亦有许多不忍。 斩刑台上,钦差大人身后,一个太监站起声,兰花指一点,尖着嗓子:“大胆,将这些逆贼都给我抓了。” 黑甲御林军都没有动,这个太监虽是皇上最为宠信之人,可这里的最高官员却是钦差大人。 他们朝钦差大人望去,四方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桂公公,本官看这样不妥。”钦差大人转过头,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说话时,不着痕迹的摸摸腰间的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除了皇帝,任何人也不会在这把剑面前逞强。桂公公冷“哼”了一声,猛的甩了下袖子,没有说话。 谁强谁弱,立见分晓。 黑甲侍卫没动,松了一口气,笔直的站在原地。毕竟,屠杀平民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至于,回去之后,这位钦差大人会不会遭到桂公公的刁难,这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 人群中低低的哀鸣声,影响到一些人,看着那被拖下去的尸体,上面还留有各种颜色的秽物。 他们拿起双手,怔怔地看着就是这双手,就在刚才扔了保卫这片土地的英雄。 他们似乎已经反映过来,那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那传说中的家族,最出色的战神。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离去,所有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殷红的血在地上流淌,显示着刚才那一刻的真实,尸体已经被拖了下去,钦差大人给了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军,最后的尊严。 白布遮身,鲜花为伴,斩去的头颅与身体搁在一处,送到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所有的人,屏息注目,目送老英雄的离去。 法场前,不少老人哀恸的昏死过去。 风打着旋儿从法场一路而过,吹动“斩”字旗。空气中凝聚着悲愤的力量,讨厌的乌鸦在天空中飞动,发出令人讨要的喳叫声,似乎带着诅咒的力量。 而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影相应离去。 晴朗的天空下,本该明媚动人,却带着极度的沉闷,竟是比昨日那妖异的天气更甚。 一座小屋前,一树桃花落了满地。 紫衣的雪儿站在那里,看着旁边一个马车发呆,这个马车很宽,至少比普通的马车要宽半个,长度倒是和普通的马车一样,车帘低垂,遮的密不透风,就像防贼一样,当然,这不是防贼,没有人会为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冒险。 马车的旁边站着十几个布衣大汉,能在衣服下明显的看到鼓起的肌肉,若是有人撩起他们的胳膊,就可以看到在他们的右胳膊上,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凌辰站在这十几个布衣大汉面前,表情严肃的交代着什么。 十几个布衣大汉亦认真的听,不时点头应着。 雪儿站在一边,咬着唇,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她的脑袋完全一片空白,父亲就在眼前的这辆马车中,她多想跳上去,抱着父亲的身体,痛哭。 父亲,在上面一个人,肯定很孤独。 不,或许继母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他,还有无情哥哥,他们会在底下结伴而行,不会孤单。 自己呢,却在这个世界上成了孤单之人,没有家人,没有亲人。 她看着眼前的凌辰,儒雅的风范,总是略带笑意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关怀,这让她总觉的是一种幻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非亲非故的对别人好,就算许多亲人,在大量的金钱面前,也会失去理智。 凌辰对她的好,那么不真实。所以,她更愿意相信,凌辰是为了自己的体质,可以做试药的原因,才对自己这样好。若是有一天,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怕他也会像,曾经自己在华朝皇宫中,那些势利的妃子们一般。 因为她的心善,因为她的笨,所以她原来总是那个被舍弃的人。尤其,在**的那段时日,那段不堪回首,陷入后妃争夺战的悲哀。 可叹,可怜。雪儿在心中叹气,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时,耳边响起温雅的声音:“雪儿,都已经安排好了。寒将军的遗骸,我看就埋在边关的烈士冢怎么样?” 雪儿望过去,对上凌辰温和的眼,她点点头:“一切都听师傅吩咐。” “好,埋葬了寒将军,我们便直接去南辽。”凌辰想了想又道:“这马车里我用了狼啸特殊的秘法封印,寒将军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至于损坏,但是我们的速度也必须要快,黄埔飞龙也许很快要对南辽下手,到时候边关就不好通过。” 雪儿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凌辰说什么,她照着听话就是,至于这些国事,她的信息很少,自然也是听凌辰的。 “好。”她点头:“师傅做主就是,徒儿一定听从。”显得非常乖巧。 现在正是下午,这里是邢台县的边缘,经过昨日的血洗,这条路上的人已经非常少,没有人现在来走这条路,深怕惹到那些如虎一般的黑甲御林军。 至于凌辰他们,却是早已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了特殊令牌,倒是不用担心官兵,只需要注意强盗就可。 凌辰又嘱咐雪儿,一些注意事项,一一听的雪儿记牢,他才放心。 “在重申一遍,个人不许擅自行动,各司其职,回去后,主自有赏赐。”凌辰严肃的向面前十几位布衣大汉叮嘱。这才一挥左手:“出发。” “嘚嘚嘚……” 飞扬的马蹄,向着远方离去,带起一片尘土。 在离凌辰很远处的一个拐角,站着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卖炭翁,岁月腐蚀了他的青春,看起来平时生活非常的辛苦。他不经意的望着雪儿他们离去的方向,干裂的唇上带起一抹笑容。 片刻之后,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竹笼,里面关着一只普通的白鸽。老人用干瘪的手,绑了一片布条在鸽子的腿上,放飞。 蹲下身子,又成了一名普通的卖炭翁,继续着他辛苦劳作的一天。 三天后。 绝杀阁总部议政厅中。 一身黑衣的魔教主,坐在他平日办公的梨花木桌前,批阅阁中大小事务。 “咚咚。”门响的声音。 魔教主一挥手,那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是一位金发的男子,眼窝很深,鼻子高挺,他向魔教主行礼完毕,才道:“教主,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噢?”魔教主放下手上的事物,眉头微皱:“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那日,他离开刑台镇后,无意间在邢台县的四周县或者郡里,发现不少大汉,这些大汉身材魁梧,面容铜色,眼神沉稳,不像是华朝人士,倒有些像是南辽人。 据他们观察几日,这些大汉天天在大街上晃荡,也不做其他的事情,更夸张的是,公然在酒楼上谈论南辽,好似生怕别人不知晓他们是南辽人一般。 南辽与华朝关系从来没有好过,南辽土地贫瘠,遇到大荒年,总是带兵进犯华朝,抢夺华朝的粮食和女人。 他们的关系就像磁极的两个N极,从来就没有互相看顺眼对方的时候。魔教主自然对南辽也没有什么好感。 这三日,总有正义的大侠去找这些貌似是南辽人的大汉麻烦。甚至,有官府的密探开始出动,从属下呈上来的情报来看,便是密间司也在百忙中抽出人手,对这些南辽人出手。 奇怪的,三天内,竟然没有一处的手。不论是官府还是江湖人士,通通失败,他们要不找不到这些神秘大汉的行踪,要不刚刚找到就被他们逃了。 本来,南辽人来华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这么多,而又总是逃跑的南辽人确有些奇怪。南辽人从来都比较彪悍,宁可战死,绝不退缩一步。 从这些大汉的移动情况来看,似乎是要通过华朝却长江对岸的南朝去。不知想要做什么,怕黄埔飞龙也猜测出来,那老家伙那么善疑,估计这几天又睡不着觉了。 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思路。 雨晨在一边汇报,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神秘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很大的概率可能是南辽国那边的组织。 能够拥有这么多高手,配合方面出众非凡的手下,那个组织不简单。不知为何,他的眼前出现那个在邢台县,看到的那个儒雅的男子,气势不凡,看不出深浅。寒将军的女儿在他的旁边,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 那么……脑中灵机一动。莫非,这些大汉都是诱饵而已,他们真正想要保证安全的,另有他物或者他人,更可能是寒将军,难道寒将军还活着? 不可能,在邢台县的密谈早都传信过来,寒将军却已经被斩首。魔教主右手摸着下巴,目光随意一扫,正好看到那张布条。 “唰。” 灵机一闪,原来他们的目的的这样。魔教主的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这让站在下面的雨晨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三章 祭奠英灵魂(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外面艳阳高照,和风送爽,倒也惬意。 魔教主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走向门外。门开着,雨晨站在门前,神色有些犹疑,似乎想问什么却有不方便开口。 “我们出去走走。”魔教主淡淡的吩咐,当先走出去。雨晨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并不见几个阁中的人,先进天下有乱起的征兆,绝杀阁自然在乱中要多捞一些资本。 他虽是教主,但有各位族中长老的制约。属于自己的亲信却不多,这次刑台镇之行,又损失了几个好手,这让他在人事上面更加困难,一定要想一些对策才好。这个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来。至于寒将军的女儿,既然暂时没有发现,那帮神秘的人对她有什么不利之处,只能先放一下,改日在去详细打探。 毕竟,寒将军对于他们魔家来说,有不可磨灭的功绩。魔教主慢慢的走着,小憩园中,香木树长得正好,阵阵香味儿弥漫在园中,舒适非常。 他撂起袍子,轻身坐在香树下,向着身后的雨晨道:“那些疑似南辽人的人士,不必去管他们,吩咐在那里的兄弟都回阁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相商。”他靠在香树树干上,半合着双眸,又开口道:“另外,去通知各个长老,三日之后,不管在何地,必须回到阁中,有要事相商。” 雨晨躬身应了一声。心中微颤,看来教主最近有大的行动。他刚要离去,教主的声音传来:“你亲自去采购一些香烛纸钱,一个时辰后来这里,不要惊动其他的人。” “嗯。”雨晨点头,这才离去。想来,教主是要祭奠那位寒将军,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戎马半生的老将军。 轻风吹过,小憩园中,飘扬的绿叶随着风轻摆,寂静无波,魔教主静静地靠在香树树干上,合着双眸。 二十多天之后,塞外边关。 这里有一处寂静的陵园,处在边关的最南面,一处山林之中,这里也算是边关最荒凉的地方,有野兽出没,但是这山林却盛产灵物,偶尔也会有挖药人来这里碰运气。 今日,阴雨绵绵。 山路极不好走,幸好这山路被开辟过,倒也算是宽敞,马车可以通过,不过,这山路极少有马车过来。 一个采药人,正在路边上歇息,他戴着斗笠帽,手拄着木棍做的拐杖。这时,路上响起车轱辘的声音,他很奇怪,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忙站起身,张耳细听,果然有马车的声音。 太好了,他摸摸干瘪的肚子,他的吃的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吃完,这几日一直吃的野果野菜充饥,人都走不动路。 “轱辘,轱辘……”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不远处的转弯出现,不对,这马车似乎要略宽一点。在马车前面是两个布衣汉子,容貌清秀,骑着白马。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保镖,。 采药人头微微一偏,看到马车旁边还有两匹马,一匹枣红色,一看就是好马,马上骑着一位姑娘,紫衣戴着斗篷,看不见容貌。旁边是一匹白色弘扬马,马上骑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气质不凡。有一种温雅的感觉,衣服倒是一般,不是什么上乘的料子。 这辆马车越驶越近,速度不是很快。 采药人犹豫了一下,仍旧拄着拐杖,走上前。 “什么人?”前面骑白马的清秀男子呵斥。 采药人一个哆嗦,好家伙,这气势也太凶了。他结结巴巴的行礼:“小人……小人……是采药的,想……与……大人换些……吃……吃的。” 布衣清秀男子正要挥手撵人。身后的凌辰策马走上前,温和的笑道:“这位兄弟,别怕,我们只是来这山林拜祭英灵而已。”看着采药人疑惑的看着他,凌辰笑着向后招招手:“小四,拿些食物和干净的水给这位兄弟。” 先前那赶人的清秀男子,应了一声。策马向马车后走去。采药人知道自己的肚子终于可以不用吃那么野菜,野果,高兴极了。不停的对着凌辰又是鞠躬感谢,又是要塞一些自己采的草药拿给凌辰。 “不用,兄台不要客气,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凌辰亲自接过小四手中的食物和水囊递给采药人:“看看这些够吗?” 采药人抓着食物和水囊,脸都快笑成花了。他点头哈腰,不断地道谢,一边又将一株上好人参推过来。 凌辰笑着推回去:“兄台拿好。”也不等采药人拒绝,他向身后一挥手:“我们走。” 马车缓缓地开动,采药人笑着哈腰站到路边。不一会儿,那偶尔遇到的路人就消失个无影无踪。 天气正好,山林里的小鸟在欢快的歌唱,不时有动物从山林中走过,蹭着叶子发出声音,夹杂着马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 “师傅,你不怕那个人是探子吗?”雪儿掀开头罩,看向一边的凌辰。 凌辰侧过头,笑道:“他是吗?” 看师傅这模样,肯定知道什么,却不告诉自己。雪儿撇撇嘴没有再问,反正问了师傅也不会告诉自己。不过这次却出乎雪儿的预料。 没过多久,凌辰就探头过来:“雪儿,你知道这一路为何这么太平?” 雪儿摇摇头,这她哪里知道,天下大乱,强盗四起她都是听坊间的百姓说起。不过,说来也怪,他们这一路行来,却是挺平静的,除了三三两两几个流窜的难民,活不下去了来抢东西,倒还真没见过什么大点的强盗团伙。 她还以为是凌辰安排的,不过看现在凌辰的样子,这些都应该不是他安排的,那又到底是什么人呢?按理说,他们的行踪不可能让人发现,再说,现在那个黄埔飞龙连乱局都照应不过来。应该也不会花太多的精力来抓她这个小姑娘。 不久前,那个通缉自己的告示也撤了,换上自己已被诛杀的告示,贴的字尤其的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 弄得自己被师傅笑了好久。活死人,活死人,说的就是自己。 正想着,凌辰的声音飘了过来:“是你的未来夫君做的。” 什么?雪儿睁大眼睛,差点没一跤给跌下去。她的未来夫君,无情哥哥?脑袋直接短路,她侧过头望着凌辰:“你说是花无情?”说着,脸不禁有些发热。 凌辰摇头:“是跟你指腹为婚的魔家四皇子。” 心脏顿时像被电击中一样,那个人传说中的男子,父亲认定的良人。雪儿怔怔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那人的讯息。 他为何要这样做?自己与他并没有见过面,若是他真的想履行往日的婚约,又知道自己一行的行踪,恐怕早都会现身先见。 现在,他却这般派人来暗中护送。怕只是为了尽责而已,毕竟父亲曾为了他们魔家的王朝贡献了许多力量。 这么说来,这个昔日王朝的魔家四皇子,还是一位有担当的男子。不过,她已经有了无情哥哥,虽然他不在了,可是她放不下,也不愿放下那些美好的日子。将来的生活,她已经打算好了,一边继续帮师傅试药,一边努力修行功夫。学习暗杀的技巧。 认真思索过后,她唯一的机会,只有暗杀一条路可走。现在的她,也深深地明了未何无情哥哥会那样辛苦的练武,在乎自己的功夫修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将近太阳落山之时。 雪儿没有跟凌辰过多谈论,关于那个指腹为婚的皇子问题。这个问题其实也不算问题,出了边关,到了南辽,她跟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怕那个皇子也有这般的意思,所以才从来没有现身相见。 在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位于山腰处的陵园。 荒芜一片,杂草丛生,已经很久没有人过来拜祭过。马车行驶的很慢,雪儿下了马,将马交给一边的小四,摘下头上的黑纱头罩。 天空上依然下着绵绵小雨,土地上带着温润的感觉,脚下的泥土有些软,还飘着些落叶在上面,踩起来“咯吱咯吱”直响。 一两只不曾回巢的飞鸟被惊得飞起来,落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这几个入侵它们家园的人。 马车最终停在一棵香树旁,这香树足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枝繁叶茂,看起来应该有百年的岁数,香树本就有异香,便是在这绵雨的日子,仍旧带着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心生舒爽。 “雪儿,这里怎么样。”凌辰指向香树的旁边,一处长着不少野花的地方。 雪儿没有说话,她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这些开的正盛的野花,花瓣上还带着雨水珠,天色有些模糊,倒是看不清那水珠泛着什么样的光彩。 她又望向一边,是一处稍稍凸起的小土包,上面野花不多,却长着不少及腿的杂草,随着风轻摆。 回过头,马车就在香树下,那里面躺着他的父亲,父亲就如这些杂草一样,具有那么顽强的生命力,大大小小的战役,父亲打过许多。大伤小伤几乎从未断过,却仍旧活了下来。 直到现在……雪儿走过去,抚摸着冰冷的马车边缘,她的父亲一个人在这里未免孤单,想起无情哥哥,想起继母。自己并没有给他们陵寝,一来没有地方,二来没有机会。今日,不妨就将他们三人的墓地一起放在这里,也好有个伴。 雪儿轻摸着马车,向着马车里面呢喃自语:“爹爹,我将你葬在那片小土丘上好吗?继母就在这片花地,无情哥哥就在香树下,你说……”她含着泪笑着:“好不好,父亲?” 风里带来香树的香味儿,一片叶儿从树上飘落下来,带着雨打的雨水,落在雪儿的肩上。 雨水打湿了她的肩头,脸庞湿湿的,是雨又是泪…… “雪儿,雪儿?”耳边传来凌辰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雪儿茫然的扶着马车站稳身子,勉强的笑道:“师傅,我想将父亲葬在那里。”她的手指向那片长满杂草的小山丘。 “好。”凌辰温雅的笑在她的眼中有些模糊。 雪儿甩甩头:“还有……”她从手上取下翠玉镯子:“这是继母曾经送与我的,师傅帮我拿着它,给我的继母也修一座墓室。继母她前半辈子辛苦漂泊,后半辈子为我为父亲操劳半生,还请师傅准许。” 没有等凌辰说话。雪儿又道:“还有无情哥哥……”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佛玉佩,这是花无情在羽化寺中,求来保佑自己一生平安,可惜……我在,无情哥哥却不在了。忍住又要掉下来的泪,雪儿将玉佩和玉镯子一起拿给凌辰:“师傅……我……” 凌辰温和的摸摸她的头:“放心好了,你先乖乖休息一会。”“嗯。”雪儿望着凌辰点点头,意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中有轻微香味儿游荡,天地间阴郁绵绵,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之上。 一个黑衣的男子,微眯着双眸,像天神一样,徐徐从天而降。似乎那些雨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绝美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却让人感觉更加背心发寒。墨色般的长发,贴在背后,没有一丝飞扬。整个人感觉就像一尊神邸,不可侵犯亵渎。 “主上。” 凌辰微微躬身,低下行礼。 在马车前面的两个手下,整个人都傻掉了,全部跪伏于地,全身都在发抖。 第二十四章 祭奠英灵墓(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欧阳黑耀微微点头,示意一下。凌辰会意,转过头,斥退这两个跪伏在地上的狼啸组织成员。 凌辰有些讶异的问,从他的感觉上来说,欧阳黑耀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亦如往昔那般强大,生势迫人。可他却能够感觉的出来,欧阳黑耀受了伤。 “你的身体?” 一句话,便透出了凌辰的心思,他的眉目带着淡淡的忧虑。 欧阳黑耀笑了一下,这一笑宛如在黑夜中绽放的太阳,让凌辰有一阵的恍惚。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来自天界的神邸,却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又一起相伴了近千年的时间。心底再怎么说,都对着他有一丝柔软。 “没事,她怎么样?”欧阳黑耀淡淡的问,可凌辰却分明从他微眯的双眸中,找出一种名叫担心的情绪。 凌辰的目光跃过欧阳黑耀的身体,指向那边:“精神上还是受了刺激,我看她挺乏的,就让她先休息一会。” 欧阳黑耀点点头,转过身去,那里是一株比较大的香树,开的枝繁叶茂,不时有阵阵幽香传来,让人觉得心平气和,若是这样的香树,长在外间,不知早被人砍成什么样子。 在那树下,紫衣的女子,背靠在香树上,地下铺的厚实的绒毯。身上盖着微厚一些的羽绒棉芯被。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女子。可惜,当很久以前找到她时,黑暗神就发现这个身体根本就不完全。 他如果要破除那个诅咒,就必须将月妖雪完全恢复过来,打破东天界的束缚,从而给她一个自由。 风微微的吹过,带下香树叶上的雨滴,就要打在寒卿雪的脸上。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白如暖玉,食指修长,将那滴雨滴接住。 正是欧阳黑耀,他看着手心里滚动的水珠,拿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拨弄,指尖带着微凉的感觉。 找寻了千年的女子就在自己的身边,欧阳黑耀就这么看着她。绝美的姿容,略带倔强的眼睛,此时正闭合着。 欧阳黑耀站的很近,几乎就是在寒卿雪的面前,他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如二月柳叶的眉,便是此时睡着,也皱着一起,带着浓浓的哀愁,仿佛不管如何化,都化不开。 一切都会好的。 欧阳黑耀又看了正在沉睡的雪儿一眼,转过头,向着一边的凌辰走去。 “我要去远方,短则一月,多则半年,我就会回来。雪儿就交给你,到了南辽,去我的偏殿之中,拿出那个紫色的木盒,里面有紫色的药丸,每日给予雪儿一颗。” 凌辰没想到欧阳黑耀,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吩咐,就花费如此大的力气空降而来。更没有想到,他才刚刚从魔界回来,似乎身上还有伤,便又要去远地。 一般欧阳黑耀说的远地,自然就是那些这个世界的人,去不了的地方。甚至是另外一个世界,都有可能。 到底欧阳黑耀要做什么? 心中虽有疑问,凌辰依然点头应下。他不能拒绝欧阳黑耀,也无法拒绝他。那个紫色的木盒一般都是用了装极为容易变质的灵物,而在欧阳黑耀的偏殿之中,更是布置着一个强大的法阵,可以封印住里面的灵气,不会消散。 看这药丸,要用如此小心的储存方法,想来不简单。十有八九,便是这次欧阳黑耀出去寻来的。 看着欧阳黑耀这般费尽心力,凌辰生出一些感叹。送走欧阳黑耀,他将那两个已知躲在远处的手下喊来,吩咐他们按照雪儿的意思办。 这两人都是狼啸一等一的好手,这挖坑除草的活计,虽然是第一次做。起初有些生疏,做了一会倒是挖的又快又好。 雪儿说的另外两个,一个她的继母埋镯子,一个她的无情哥哥埋玉佩,自然要不了多大的坑。只有她的爹爹稍微大一点,不过并不是用棺材一类的东西,这坑自然也要小上几分。 埋人不用棺,升天化神仙。 这是华朝一直以来流行的话语,尤其是在华朝与南辽交界的地方。更加生性,有些家人直接将死者烧成灰烬,洒在早已侦探好的风水宝地。 华朝人,一向认为,人的生命是来自于土地。是土地滋养了他们,是土地给予他们吃的、穿的。土地就是一切,是神石仙,是应该拿来敬畏的东西。 当人死后,化身在泥土之中,便可得到惊天的造化。后土娘娘的神迹,在千年前可是有不少传说留下来。 不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已停了,凌辰借着火把的光,走到雪儿身边。 身后摸摸盖在雪儿身上的杯子,有些发润。凌辰奇怪,他抬起头,看着雪儿头上张起的马车篷布,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缝隙。 想来是风吹过来的。凌辰有些自责,欧阳黑耀突然到来,让他有些意外,便是这样的事情没注意到。 他收起棉被,又叮嘱小四去换了新的棉被来,这才又重新盖在雪儿身上。娇俏的小脸,闭起的眸子暂时看不到她倔强的眼神,小嘴樱唇,鼻子娇小却也坚挺,一双二月柳眉,皱的很紧。 嘴唇微微得在蠕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凌辰一时好奇,他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在雪儿的嘴边。 “爹爹……爹爹……” 毫不意外的内容,低沉的暗哑的嗓音。凌辰有些心疼,可老天要注定的事情,又怎么再去更改。 风静静地吹着,马儿在低低的嘶鸣,这片安宁了许久的陵园,不时传出挖土的声音。 月光洒下,被燃起的火把,完全掩盖在内。原本有些模糊的视野,在噼啪作响的火光中,映出一片红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恢复了安静,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黑夜在慢慢的过去,黎明缓缓到来。 雪儿从沉眠中醒来,手指有些僵,她略微活动一下。想要站起身子,这么一动,腰间猛的一疼。 “哎呦。”她痛叫了一声。扶着自己的腰,泪水都要从眼眶里飙出去。这时,有淡淡的话从身边传来:“怎么样?” 她侧过头,恰是凌辰站在那里,带着温和的笑。雪儿苦着脸,揉着腰:“痛。” “知道痛就好了。”凌辰真是担心,这小姑娘这一路行来,比起他们三个男人来说还要休息的少,可以说几乎就没有合个眼。却从来都没有说过累,便是自己都有些疲乏,腰上也有些酸楚,那两个手下就更不用说了。 从他们骑马时的姿势就能看出一些,可雪儿却像是完全没有反应。凌辰估计是刺激太大的缘故,这一路上就担心,要是出个什么闪失怎么办?虽然,现在雪儿的身体已经被滋养的异常强大,可不疲倦是不可能的。况且,身体的强大,对应过来,更是使得精神越加的弱。 若是雪儿一个控制不好,很容易走了极端。 雪儿揉了半天,凌辰又在暗处帮了她一把。总算是,这个僵硬的身子恢复正常。两人向着那边挖好的坟地而去。 阳光越发的明媚,有鸟儿从天空掠过,发出阵阵低鸣,空气里飘着香树的香味儿。 雪儿站在昨日指的那一处山丘,此时在靠着香树这边,已经被挖出一个大洞,松软的土壤堆在一边,还带着微湿。小四和小五没有在这里,想必是被凌辰退下去休息。 “怎么样?”耳边传来凌辰的声音。雪儿点点头,亏得小四小五这般机灵,那山丘上的植物,没有一点受损,全部完好无暇,看起来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父亲安息的地方,特意用香树的叶子,铺了一层,不时从里面发出淡淡的香味。 这香树在他们那个地方,有思念纪念的意思。也是长辈对晚辈宠爱的象征,往往在孩子新生的时候,父母们都会想有一条香树的枝,送给孩子,洗涤一切尘埃,有个好的将来。 探过头,雪儿抚平一片翘起老高的香树叶。 希望这些香树叶,能够保佑爹爹,在下个轮回,不要再如这一世这般,如此辛苦。 野花丛同样挖了一个不大的洞,里面同样铺着挑拣的香树叶。在香树的树干上,昨夜小四找到一个树洞,仅有巴掌大小,里面酝酿着树灵液。传说有极为通灵的效果,小四找到这样的树洞,便告诉凌辰,最终为花无情挑选了这样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 雪儿环顾一周,十分满意。她触摸着冰凉的马车,眼里带着幸福的笑,只是嘴唇有些发白。 “爹爹,喜欢这里吗?”她指着那处填着香树叶的墓穴。“你一定挺喜欢的,对了……”雪儿继续摸着马车,眼里带着恋恋不舍:“我将继母也葬在这里,还有无情哥哥,他们会一直陪伴爹的,跟爹爹在一起,这样你们就都不孤单了。 至于我,爹爹,你可以放心。我寒卿雪是寒家的女儿,绝不会丢了爹爹的脸,更不会去做那些寻死的蠢事。 爹爹,告诉你哦,我现在的武功可比原来高了不少。可以,使出八十一路双飞剑中的第四十路。爹爹,你一定很欣慰吧。原来,你每次回家,都要故意黑着脸,呵斥我的不努力。 现在,我终于有一些成就。爹爹,你一定很为我自豪。放心好了,爹爹。我一定会为你,为继母,为无情哥哥复仇。 寒家的血债,连同花家的,我都会一并讨回。爹爹,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寒家的所有荣耀,我都将讨回。” 雪儿捏着拳头,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决然之色。 而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荒芜之地,同样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眸带着同样的决然之色。 花无情,这个被雪儿认定已经死去的男子。此时,正站在一处狭隘的谷地,在他的面前,是只有一线天的峡谷。 他欲往前出谷,肩上被人轻轻一拍。 开篇 关于月妖雪的传说!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传说天界有位出名美丽的仙女昙花仙子,名叫"月妖雪”。 她与所属的众位仙子,一同掌管着天上人间, 四时节令所有的奇花异草。 这位昙花仙子终日徜徉在万花丛中,细心呵护, 要使花儿能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草儿能散发最诱人的芬芳。 天界众仙一年一度欢聚盛会蟠桃大会举行了 王母娘娘“圣心大悦”! 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祥光万道,瑞气千条…… 把一座“西天瑶池玉殿”,妆点得金壁辉煌! 一时间,众仙云集,"仙声鼎沸,仙气腾腾", 王母娘娘终於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示意要今天的真正主角…… “月妖雪”昙花仙子献上舞…… 她轻移莲步,越众而出, 翩然步上玉阶,向王母娘娘袅娉行礼, 彩蝶遍地舞,优雅婉约, 噬魂夺魄的舞姿, 美的恬静,舞的灵动, 三尊,古琴,箫,笛,伴奏。 仙子双眸中深锁着情意, 仙舞飘渺曲声悠扬, 如此融洽, 天尊们的俊朗不凡, ‘昙花仙子’的娇俏动人, 轻娉笑语足以众生倾倒…… 三尊的眼里都再也容不下其他, 除了她——昙花仙子,月妖雪。 对面坐着的黑暗神, 充满掠夺性的眼神表露无疑。 他决定要把‘月妖雪’占为己有,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黑暗神攻打了天宫, 践踏了她的居所, 采光她的圣花,, 摧毁了她的仙草…… 她被粗鲁的带走, 她不再有家, 那个蝴蝶飞舞,鲜花弥漫的宫殿, 只剩满地的狼藉…… 孤独的竖琴, 独立在宫中无比的凄凉…… 王母娘娘大怒, 三位天尊自动请缨迎战, 王母娘娘答应的请求, 如果他们战败, 月妖雪仙子必须许配与黑暗神, 维护和平, 这一战打了10天10夜, 天昏地暗,万物萧索, 三尊大败元气大伤, 月妖看到他们为自己而战, 重伤而回的身影, 玉指捧杯心儿碎, 醉眼凝望道不尽, 相逢乱世中,只唯爱情塚。 那日一舞之后,他们心心相惜, 听到她将要许给他人, 那个曾经重伤她爱的人的那个人, 那个践踏她家园…… 毁坏她仙草,圣花的那个恶魔, 她失落,彷徨,绝望……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天宫中,心相惜,情相随, 她多希望能够拥有这样的感情, 绝望的日子里, 三尊日日陪伴,琴,箫,笛,相随…… 他们给了她走出绝望的勇气, 他们的手抚上了她皱紧的眉间, 抚平她的忧伤,抚动了她的心…… 她的心情,凄凄切切涨涨沉沉, 三尊互相退让, 不希望因为他们的情, 毁了天界的和平, 可是他们的退让,让月妖绝望。 又是桃花盛开的三月, 玉皇大帝将月妖封为 “月妖雪”公主,昭告天下。 三尊送月妖出宫,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四人对望而无言, 月妖深情凝望, 留下我吧,只要你们开口, 我就为你们留下…… 她的眼睛传递着她渴望的心声。 他们视而不见, 他们告诉她此情不过烟花碎。 她独自醉酒浇千杯, 只是谁欠了她一滴朱砂泪, 三尊明白,这一别,便是永远了吧! 他们说:走吧,月妖,你有你的使命。 月妖绝望凄美的一笑,是啊,使命。 她要的不是使命,是情。 月妖一阵狂笑, 偌大的天宫, 竟然要她一名小小的花仙来维持和平, 可笑,可悲,可恨, 月妖回眸冷笑, 三尊的眼神述说着他们的无奈。 朝朝暮暮心相思, 心念君而君不知。 却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 究竟有多伤,有多痛。 大红嫁衣,凤冠霞帔, 大红花轿里面坐定, 她知道自己将踏上一条不归路, 一条人生的末路。 一声令下……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上路, 她的心不知道有多苦。 是谁? 曾经轻抚着月妖的脸, 满目深深的情意, 是谁? 现在却对她的悲伤视而不见? 月妖收藏起了的笑容 不想在回眸的瞬间, 让他们发现她眼中的留恋, 一丝月光孤绝的倾泻满地, 是她的心情吗? 如梦似幻,突然惊醒梦中, 到了南天门, 她自嘲的笑,没有明天了。 她突闻那些熟悉的声音, 三尊,奉玉帝之命,恭送公主, 是他们,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偷偷掀开轿帘, 再看,是他们,自己梦牵魂绕的他们, 他们,如今已是她的送嫁将军。 竟然是他们,亲手将她送上绝望之路, 心已成灰,欲哭无泪…… 离别前,月妖再次,奏琴。 悠悠离歌扬长空,如泣如诉。 她苍白的手指拨动竖琴, 秀发随风摇曳在孤寂的氛围里, 空洞的眼里无限的哀伤, 三尊望进她的眼,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 这些天,他们一直守在她身边, 看着她憔悴,看着她受煎熬 他们无比心痛,自责不已, 月妖一遍一遍吟唱, 一遍一遍弹奏, 指尖开始渗出血, 顺着琴弦滑落,滴在地上 似乎没有知觉般,曲终,琴断。 相识由琴起,相别琴断情。 她送他们断琴, 月妖恍然, 今日一别,将会是永别。 三尊在原地,月妖缓步走向他们。 一步,饱含心酸…… 两步,饱含思念…… 三步,饱含埋怨…… 四步,饱含哀怨…… 他们只能深情的凝望着她, 就这样等着她, 终于走到他们可以碰到的地方, 月妖却倒在他们眼前, 他们接住她,却被她的血惊呆, 她胸前的昙花发簪,妖娆无限, 她眼中的泪落到他们手背上。 "我终于,终于,解脱了……” "不…………” 三尊的内心, 载满了残缺不堪的回忆, 多想让你知道, 那次惊鸿一瞥, 月妖倩影一现, 便让他们陷入暧昧的绝望, 他们竟然苦苦等待着, 等来的却是月妖远嫁的消息, 让他们深陷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 痛,侵蚀着,无边无际, 他们拼命呼唤着她的名字…… 可惜她的双眼再不会因为他们的呼喊而睁开, 她美丽的容颜却在生命逝去的瞬间为他们展开微笑。 他们抱着她,就这样抱着, 仿佛这一个瞬间,就是永远。 是他们的退让,让她走上绝望的不归路…… 他们亲手把她从自己的身边送走, 让她内心日夜受煎熬, 是他们亲手送她去死, 他们终于可以永远的陪伴着她, 可却是阴阳相隔,伊人魂断…… 这是惩罚吗?他们仰天长啸…… 然后三尊告诉月妖, 他们会陪她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不管路的尽头是人生的天堂亦或是地狱 月妖已去,青丝成雪, 碧落黄泉,伊人难寻, 三尊抱着月妖的尸体离去, “月妖雪”用元神化成一株金色的昙花, 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们。 三尊用毕生的元神和功力, 幻化成花藤纠缠在她左右…… 只愿生生世世与她相伴永不分离, 三尊用生命发誓, 如果有来生,他们不再退让, 他们要尽最大的努力给她幸福, 从此昙花不再日夜奔放, 只在夜深人静时, 静悄悄的绽放她的美丽, 只为他们悄悄绽放…… "昙花一现,只为三尊……” 昙花,瞬间绽放的爱情永恒! 希望大家多给票票,多支持雪雪!!!!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楔子 命运的相遇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漆黑的空间之中,有悲愤的声音在空间中碎成满地,地狱的烈火在慢慢的升腾,迎合着空气中充满怨恨的情感,这是一首来自灵魂的哀歌。 雪儿完全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不停的被撕扯,炙热的火焰围满全身,痛,在蔓延,这是来自地狱的惩罚吗?一个冷漠的声音充斥在这个空间里:“一十二世,被至亲之人杀死!一十三世,沦为修罗道,立即执行。”突然那声音一声暴喝:“你们,大胆……” 话音未落,却有什么东西包裹住她的身体,悠然的昙花香味萦绕在鼻尖。痛,居然消失了,一股股暖意抚平着她所受到的创伤,有柔和的风吹拂过她如墨的青丝。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巨大的淡紫色花瓣紧紧的包住,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看不到,也听不到,慢慢地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她……时空在不停的转变,雪儿一片茫然,她不知道在前方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她想要动,才愕然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躯体,只是一缕思想,应该说是一缕幽魂…… 按捺下惊慌,雪儿安静地站在莫名的空间之中,环顾四周,淡紫色的花瓣上,闪着流动的紫色光晕,繁密的细纹好像如血管一般,里面有什么晶莹透亮,犹如灵物。 这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那种缠绕在鼻尖的味道,好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一方面是对于未知事物的害怕,一方面又偏偏很笃定的认为没有任何危险。 雪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感觉。 眼前淡紫色的光芒缓缓地投射于她的身上,里面夹杂着不安,又带着些微的抚慰之意,这令雪儿更加的迷惑。 这是不是梦境? 望着如梦似幻的空间,感受着空气当中那种古老苍茫的气息,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嘶” 一声轻微的裂开声,在静默的空间显得格外的突兀,雪儿心下狂跳不止,如果幽魂有心跳的话。 “咔嚓……咔嚓……” 那如血管一般的细纹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起伏,整个空间似乎都活了过来,有莫名的东西在啃噬花瓣,一股带着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雪儿本是一缕孤魂,听着这恐怖的声音,犹如炸雷一般,直“轰”进她的灵魂,差一点便四散而开。 痛,好痛!那是来自灵魂的创伤。 就在此时,空间中淡紫色的温柔光华,突然,显出万丈光芒,犹如暑日里的太阳,充满威势而不容侵犯。 其中一小部分的淡紫色光芒包裹住雪儿,将她放在花蕊之间。 “轰……” “咔嚓……” “嗷吼……” “轰……” 那无名的生物与淡紫色的光芒战在一处。 天地间彷佛都为之失色,古老祥和的气息与暴虐的狂杀纠缠在一处。 处在纠缠点的雪儿,一缕孤魂蜷缩在花蕊之中。 等待着她的究竟是什么?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诞无稽。 亘古的气息在时空的变幻中流转,时光似乎在激战中倒退。 “咔嚓……” 花瓣从两边裂开,一股柔和而又熟悉的力量牵引着雪儿,她身不由己的漂浮于空中,这里漆黑一片,犹如甬道一般,而在不远处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光亮,雪儿还未反应过来,便“唰”的一下被吸了过去。 无名的山巅之上,繁盛的众花园中。 一袭白衣的男子,豁然站起身,手中的酒坛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嫣红色的酒液洒了一地,却没有一分溅在他如雪花一样,纯白的衣服之上。 深深的眸子,宛若一股幽潭,闪烁出凌厉的光芒,穿越遥远的天际,他殷红的唇微启:“没想到,那三个蠢货,真的成功了。” 其言冷若寒冰,让人闻之心惊胆寒。 一只艳丽的彩蝶飞过他的眼前,眸间瞬间戾气陡生,手无影而出,眨眼已经捏上了彩蝶纤弱的双翅。 一点一点,带着狠意,碾碎了那美丽的双翅。 抬足之间,一抹淡淡的虚影落在繁花之中,那是一只丧失了双翅的美丽蝶儿,在泥土上辗转翻滚,似有不甘的怨愤。 修长的白衣影子,越行越远,却留下一句话回荡在这繁盛而充满香味儿的空间。 “你对我的亏欠,我终将会三百倍的讨还。”美丽的双眸中翻腾着戾气:“三尊,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跟我斗。” 这天地中表面上的宁静,终于因为几个人痴缠的情意所扰动,往日里所有的暗流汹涌,终究会一点点露出它狰狞的面目,一个女人的穿越,何止是命运之轮的改变,仙人,凡人,普天之下的一众生灵,所有的都一切都发生了偏离。 天下纷乱将至,生灵或将涂炭,不过,现在又有几人能够明了,不过是随着各自的命运而已。 在华朝的北边,一处不知名的后山之上,苍林翠柏丛生,粗大的藤蔓缠绕在大树之上,透着森森的幽寒。 “魔头……你……不得……好……死……” 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的嘶吼声从密林深处传了出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密林之中,惊起无数鸟雀。 只见那从后山上蜿蜒而下的溪水旁边,连七八糟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溪水,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当中。 一身劲装黑衣的魔展鹏,提着带血的绝情剑,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男人。 那五尺大汉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他双膝跪地,头坑在面前的石堆上,右耳上的圆形大耳环随着他的身体,不住的摆动。 “大魔……不……不是……大神……”五尺大汉惊恐的喊道:“求您绕我……绕我……一条……小命……” 魔展鹏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绝情剑,那剑尖上的血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瑰丽殷红。 俊美的容颜带着森寒的冷意,他嘴角轻轻一扯:“饶?可笑。”他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江湖上最有名的匪盗苍耳却是这般没有骨气之人,虽与自己一样没有什么好名声,可好歹也是曾一夜屠尽何家庄的屠夫,居然这般窝囊,或许,杀戮重的人总是怕死的。 或是感觉到魔展鹏的杀意,那苍耳抬起头,眸间闪出阴毒而绝望的光:“大魔头,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 手腕一抬,没有任何迟疑,绝情剑讯如电,在阳光之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啊……” 一声惨叫,一条沾满血腥的生命消失在这无名的密林深处。 魔展鹏俊美的容颜,带着沉重的冰寒之气,踏过尸体,他走到小溪的上游,那里的水仍旧清澈可见游鱼。他蹲下身,怜惜的抚了一会绝情剑,便将剑身浸在溪水当中,那些留在剑身的血渍在流动的溪水当中,一瞬被冲刷干净。 “噌……” 绝情剑回鞘,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 魔展鹏清洗干净双手和脸,轻松跃上一颗足有两人才能合抱的苍柏,在那枝桠上架着一个包裹,拿起包裹,落在地上,他从里面掏出一身黑色镶着银边的衣服,麻利的换上,原本带血的衣服被他划成破布,又扔进溪水之中,这才作罢。 一切都处理完毕,魔展鹏这才走向苍耳的尸体,小心的避开血渍,在那长襟离左胳膊不远的地方一划,一块锦布掉了出来,剑尖一挑,那锦布被挑起。 魔展鹏捏在手上,锦布材质极好,居然是百年冰蚕丝所做,触手带着温润的凉意,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还发出淡紫色的光芒,不愧是映雪山庄的秘宝。 追踪半年的东西终于得到,他正欲打开一看,忽然,密林的南边,大概只有五十米的地方,传来微弱的声音。 “救……命……救……命……” 若不是魔展鹏的听力,早年在黑暗中被迫练习的原因,如此微弱的声音他根本听不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到底会是什么人?听这音调,似乎是个女声。 魔展鹏抬头望了下鸟声传来处,眉头轻皱,心道:怎么会有雨晨的警报声?难道…… 时间有限,不容的他多想。几步行到苍耳的尸体旁,小心的避开血渍,在那长襟离左胳膊不远的胸膛处一划,一块锦布掉了出来,剑尖一挑,那锦布被挑起。 望着锦布,魔展鹏的眼眸闪出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锦布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捏在手上才发现这锦布材质是极好的,应该是百年冰蚕丝所做,触手带着温润的凉意,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还发出淡紫色的光芒,不愧是与“昙花密典”有关的东西。 追踪了半年,付出了不少代价,直到今日终于将它抢到了手中。 魔展鹏正欲打开一看,忽然,密林的南边,大概只有五十米的地方,传来微弱的声音。 “救……命……救……命……” 若不是魔展鹏的听力,早年在黑暗中被迫练习的原因,如此微弱的声音他根本听不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到底会是什么人?听这音调,似乎是个女声。 魔展鹏本不想管这样的事,可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他:一定要去看,一定要去,不然将来会后悔。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可是第六感告诉他,那里有一些他很重要的东西。 魔展鹏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在无数次面对生命危险之时,都是第六感救了他,所以,尽管他非常的迷惑,尽管西边的树林处传来了高鸣的鸟啼,他依然循着声音向着南边而去。 利落的身影,穿梭过繁茂的苍柏,砍掉实在不能越过的枝桠,跨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展现在魔展鹏面前居然是…… 一条苍白的纤细胳膊,宛若从土中伸出,修长的五指不停的在空中乱抓。 “救……命……救……命……” 魔展鹏心下一跳,是人是鬼? 不过,还没等他过去查看,就惊觉身后传来毒蛇一般的冰冷,他旋身而起,却见来着三人,均是一身白衣,质地不凡,手上均拿剑,剑宽而刃薄,一望可知,这三人剑术绝对不凡。 “留下东西,可饶你一命。” 魔展鹏冷然一笑,“噌!”绝情剑出,虹若霞光,一剑便朝三人掠去。 通知!对不住大家!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各位亲爱的读者:谢谢大家的关系,今天起回复更新。雪雪读者群:qq160360237喜欢雪雪的可以加下!《月妖雪》通知!对不住大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第一章)穿越遇魔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感觉十分难受,是什么压迫着自己,是什么钻入了她的耳中,为什么肺部越来越难受,像是被埋了一样。 “救……命……” 雪儿不断的发出求救的声音,同时她并没有放弃自救,她本能的挥动僵硬的四肢,不停的往外扒拉,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什么,只是凭着来自心里活下去的强烈本能,推开压着自己的东西,钻了出来。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有什么迷了她的眼,双目根本无法视物,她在地上摸索着,居然让她发现一个小水洼,洗了手,将眼睛里的东西弄干净,慢慢的恢复了视觉,她发现自己竟是在一个树林里,茂密的枝叶挡住了些许阳光,凌厉的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是哪?”雪儿环顾四周,双眼迷茫……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不清不楚,头脑处在晕眩当中,所以在她不远处的黑衣男人并没有被她发现。 自己的确是死了,记忆是清晰的,被男人背叛,被谋杀,从胸口的剧痛和鲜血的流淌在记忆中是那么的清晰。 但是她全身酸疼,如散了架一般,如果死了的话,又怎么可能还有肉体的感觉? 此时一阵风吹过,卷起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眼角却掠过一抹奇异的色泽。 咦?这是什么?她目瞪口呆的拉起自己的衣服,自己居然穿了一身青色的绸子罗衣,袖口上还绣着一朵淡紫色的昙花,这并不是自己看惯了的时尚女装……分明就是出现在电视里或者影楼的古装。 因为看着衣裳,她此时也看见了自己伸出的双手。寒卿雪不由又是一怔,纤纤的玉指就像完美的白玉,粉红的指甲透出淡淡的光晕,美若樱贝。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手指虽然不算丑,但也并没有美到这种地步。 这哪里还是自己手?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透着陌生诡异? 寒卿雪脑海中闪过无数流行小说电视剧电影画面影像,她反复地看着自己的一身衣裳,看着自己一身玉骨冰肌,再看看周遭树林,现代的都市里,怎么可能有这样苍凉萧索的自然景观? 难道……自己竟然像小说中写的一样穿越重生了?想到此,寒卿雪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软靠在树上。 良久,她才抓着自己的衣角,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纤细的手指开始渐渐停止颤抖,寒卿雪略略咬紧牙关…… 你没事的,寒卿雪,沉浮商界这些年,家中什么状况你都能挺过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你没经历过?或许,这是老天爷怜悯她傻乎乎付出的真情遭到那样惨烈的背叛,才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吧! 她站在凛冽寒风中,一旦想清楚,寒卿雪就倔强地抬起头,不服输地望向天空。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会把握好这个机会,这一世,她不会再勉强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前生的努力,把自己融合在那个充满倾轧肮脏的环境,结果却那样的不堪。她不要受到伤害,不知是什么地方看见的一句话——女人,要爱自己!寒卿雪慢而坚定地捏起拳头,这一世,她要恣意地活着,只为了自己。 “哐当!”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咦?好像是一块令牌。雪儿蹲下去捡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只见这令牌非铜非银泛着黝黑的光泽,上面刻了些不认识的符号,有点像蝌蚪文……翻过来一看,上面居然刻着一个狼头,张大的嘴巴,尖利的牙齿,栩栩如活物,仿若就要扑过来一般…… 这应该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东西。 雪儿想了一下,还是将令牌揣进了怀里。 忽然之间,前方的树丛中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雪儿屏住呼吸,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环境下,她至少要先隐蔽自己。但是如此荒山野林,怎么会有人呢? 想了想,雪儿还是静悄悄的顺着那边摸了过去,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就在距离她不远之处的一小块林间空地中,一个黑衣男子和另外三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正在对持,那黑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所以完全看不到容貌,但看得出身姿高而修长。 “啊……魔……你……” 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雪儿耳膜生疼。 一枚头颅,像个西瓜一样就滚在距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还在微微晃动。雪儿差点叫出声来。不由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是够背,那么倒霉的死了!好不容易穿越而活,却又见着这般景象,那如修罗一般的人物,发现她肯定也会杀人灭口,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可是,想来这些人的武功定也不凡,要是自己发出了什么响声,那可是连逃跑都没有办法…… 就在这眨眼间,又响起两声惨叫,那两个白衣男子均被一剑刺穿了胸膛,鲜血染红了胸膛。 雪儿在也忍不住,她向后退去,不料耳边传来“噼啪”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她暗叫一声糟糕,果然,那个黑衣人转过身来,冰冷彻骨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既然被发现了,寒卿雪也就放弃了逃跑。反正看他一瞬间就砍倒几人的能耐,她跑的速度一定不够看,看来也只能赌一把了。 她鼓起勇气,毫不避忌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不料却有一种惊艳的感受。 那张脸十分英俊,轮廓深邃,鼻梁很高很直,眼窝略深,带着一种外国人的气质。剑眉,浅棕色的瞳孔,嘴唇菲薄,抿起来的时候十分无情。他身穿的黑衣并不是她在小说中常见的夜行服,而是一件很优雅的服装,造型华丽而不张扬,边缘镶着银色的丝线,简单却又高贵。但他俊美的脸上透出的淡淡的寒意,却让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冷冽的气质,让人觉得置身冰窖,浑身都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寒卿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觉得有这种感受,这个男人好像天生就高高在上,让人只可远观,不敢轻易靠近。 既然已经惊扰到眼前宛如修罗一样的男人,反正自己跑是肯定跑不掉,不如干脆点。雪儿打定主意,轻咬了一下嘴唇,微微提起裙角,避开杂乱的树枝,哗啦哗啦地踩着灌木从树后走了出来。 魔展鹏眯起形状漂亮的眼睛,对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做出判断——这个女子脚步沉重而杂乱,呼吸很沉,应该完全没有武功。 大略是不经意闯入的人,他从来只杀该杀之人,虽然她目睹一切,到不在他杀戮的范围之内。 他放下心神,带血的剑直接回了鞘。他并不是个随意伤害无辜的人。魔展鹏转身便要离去,却听见一声娇柔的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魔”。 雪儿对自己吐了吐舌头,他大概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 那声音很甜,带着微微的媚意。魔展鹏回过身,眉头紧紧的皱成川字,却发现那女子素颜映绣衣,一对凤眼里透着桃花,眼神十分干净,秀发梳得整齐,垂发齐肩,腰身纤细双腿修长。因为前面还有一些灌木,她拎着裙角跳了出来,清澈的眸子带着善意的笑,像阳光般明媚照人。 魔忽然有些愣神。 这个女人似乎完全不害怕自己? 只见她那般不慌不忙的走到自己面前,大方的伸出纤纤玉手,那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光晕,好听的声音从她的嘴中传出:“你好,我是寒卿雪,很高兴认识你。” 魔沉默了一会儿,剑似的眉毛微挑,终于开口道:“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怕?你会杀我?我好像不认识你,而且也没有害你,要不……难道你是这山上住的吃人的妖怪不成?”雪儿强自按捺下乱跳的心,面对这样杀人如麻的修罗,不怕是假的,但是现在的她,弱小就如人家手里的蚂蚁,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被碾死。 所以,她只能尽量的保持最为和善的表情,用最为柔和的话语。 为了命,值得拼一拼。 看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魔的心里无来由地略略收紧,为什么对于这个奇怪女人会有一种熟悉感,他明明没有见过她才对。今天心情波动还真是奇怪,难道是得了锦布的原因。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魔很清楚,他并不会去杀无辜之人,但他也绝不想和她牵扯一丝关系。 魔展鹏冷声说道:“你走吧,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可我迷路了。”这是实话,从现代迷路到古代也算迷路啊! “从这里往右拐,在顺着小道一直往前走,便可以下山了。”皱着眉,魔说完,冷漠的回过头去,任凭后面的雪儿如何喊叫,他仍不停脚步地快速往前走。 第二章 梭镖恰正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时已是傍晚,眼看天色渐黑,而这里又密林丛生,不知名的野兽在“嗷嗷”吼叫,整个森林就如一个凶兽,寒冷的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雪儿一想到花拳绣腿都不会的自己如何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的目光飘向那冰冷而坚毅的背影——这家伙可以杀她却没有杀,看来她是赌赢了,虽然冷淡,但这个皮相漂亮的男人到也不像是个坏人。没法子,为了生存,只好再下赌注试上一试了。管你是现代还是这个异时空,总要先活下来啊! 咬着牙,雪儿拎着裙子朝那身影跑去。横着的树杈刮破了她的衣裳,甚至将她的手狠狠的划伤,她也管不得那么多。要是这个男人跑了,叫她上哪里再找个米口袋去? 喘着粗气闯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一边心想好像武林中人也不是跑的很快,一边挡住了他的去路,气喘吁吁的雪儿俏脸上仍旧保持着微笑:“相见便是缘分,你看我孤零零的一个女子,如何能安然的下山,不如你带我一起好吗?” 魔展鹏看着眼前女子按着自己的胸口,气喘吁吁,绝美的脸上一片苍白,明明笑着,眉眼里却透着一抹担忧,纤细的肢体那样的柔弱,就像一支在狂风中的花朵,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保护之意。 但是,麻烦就是麻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秉持无罪不杀的原则,他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不想再多这一个。魔展鹏移开目光,暗暗催动真气,脚步朝旁边挪去,打算和她错身而过…… 但是十分突然地,面前的女人像是支撑不住一般,朝着地上软软的倒去。 本能的,魔伸出双手,将她倒下的身体接住。 女子抬起头,用充满温暖和干净的笑容微微一笑。 魔呆呆的站在那,那是多么干净的笑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光芒,他是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杀手,见过的都是邪恶,贪婪,扭曲,各种嘴脸,却很少见到这样的笑容,他从来不会去伤害与任务无关的任何人,他不愿意招惹上一名女子。他生来就注定是孤单一人,身上责任已经足够沉重,他并不想带上一个负担。 她微微张口,似乎刚要说什么,突然,她清亮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好像有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在发生。胳膊上一阵大力传来,魔居然被这个彷佛很柔弱的女子拉到了一边,空气中微弱的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 魔暗叫一声不好,他正欲抽剑,结果“哧”的两声,是什么钻进肉里的声音。他来不及细想,一把搂住身前女子的腰,一剑挡掉剩下飞来的暗器。想要追去,奈何那偷袭之人只是一击便不见了踪影。此处又是灌木丛生,便是丢下这个女人,也追不上了。 轻轻的呢喃声从怀中女子的口中而出,魔俯下身去,用耳朵凑到她的唇边,才听清楚:“你,没事吧!求求你,带我走!” 魔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寒卿雪之前被谋杀背叛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产生的执念让她如此说,他只是听得的心中一震。 他对于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何用她以生死相救,还是这般惦念。到底是对自己有所图谋,还是这个女人本就是纯净如水之人。微风拂过,轻轻的吹动她衣衫的下摆,幽然的好似花香的味道,看着她紧闭的双眸,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虽然他是一个杀手,可是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便不想去伤害她,灵魂深处总感觉她是那么的熟悉,甚至是她的味道。她的胸口处,两枚梭镖黝黑而泛着青光,显然,又是密间司的那帮就会放冷箭的混蛋。 才耽搁了一会,这山上竟是飘起了细雨,魔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天空,封闭了她伤口周围的血脉,防止毒素的进一步扩散。 在这附近,他知道有一处洞穴,只好先抱着昏迷的女人去那里躲避一下。 洞穴内,潮湿而带着霉烂的味道,角落里放着一堆稻草,还是自己之前临走时的模样,应该并没有人来过,确认这里安全无误后,魔将女人轻轻的放在了上边躺平。不禁意碰到了她的小手,很冰,还在微微的发抖。想必是很冷吧!魔脱下了衣服,将她包裹起来。 从腰间掏出火石,又将角落那些干柴移过来点燃,燃起的火苗映着魔沉静如水的面容,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面容带着异样的潮红,细小的汗珠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丝,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胸前两枚梭子镖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 “轩,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要……不要!”这个叫做寒卿雪的女人全身都在发抖,她的手忽然抓住了魔的手腕,紧紧的,仿若使劲了她全身的力气。 这个女人居然把他弄疼了,她心中对于那个叫轩的人,有怎样的仇恨?魔的眉头紧锁。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指甲抠入了魔的肉里,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在干草上,他却似乎并不十分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魔的心弦被拨动了,多么熟悉的话语,好似从自己的心口说出一般。活下去,在这个乱世当人命为草芥的地方,还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过她既然想活着,就当是报答好了,他魔展鹏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可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镖实在是扎的不是地方。正好在胸口上方一点,虽说他是个江湖人士,可这女子的名节……就在犹豫间,女人的脸上略微爬上了一丝青黑之色,明显有中毒的迹象。 密司间的暗器,果然毫无例外的有毒。他暗叫一声不好,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嘶”的一声,直接扯烂了她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脖颈,淡紫色的花型项链,性感的锁骨,还有那两个凸起之间隐隐约约的沟壑,一股热流冲上了他的小腹,虽然他是个杀手,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甩开一些杂念,他从怀中拿着疗伤的外用药和纱布放在一边,右手拇指和食指夹起两枚梭镖的头部,运起真气“唰”的一声拔出,却只有一丝带着青黑的血液流出,魔的眉头稍皱,看来还有些麻烦,他的嘴附上去,轻轻的吸吮,吐掉,在吸,吐掉…… 吸了十几口,那血才变成了正常的样子,迅速的上药裹上纱布,手指间滑嫩而带着弹性的触感,让他的脸上发烧,为了那一族的“大事”,他殚精竭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女子,更别说触摸了,运气为她逼出剩余毒素。 “噗”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她的嘴里吐出,伤口也开始渗出鲜红血水。这下总算没事了,魔擦掉头上的汗水,女子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绯红的脸庞,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发丝有些凌乱,他擦掉她嘴角挂着的黑血,想将她依旧平躺的放着,没想到这女子使劲的抓住自己的衣襟,就是不放手。 叹了一口气,魔只好环着她柔软的腰身,闭目沉眠。 谁都没有发现,在魔的怀中,那锦布发出强烈的淡紫色光芒,而同时在雪儿的脖子上,那淡紫色的昙花项链,也同样发出一样的光芒。两种光芒在空气中交融在一起,似乎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又似乎是在彼此争夺领土,互不相让。 但是,唯一有共识的是,那淡紫色的光芒笼罩住雪儿受伤的胸口,良久,良久…… “淅淅沥沥……” 外面的雨仍旧下着,不知何时才能够停歇,不过那曾经被血水染红的小溪,却也能得到些净化,就是不知那些无名的尸体可有人掩埋 第三章 君非无情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雪儿在梦中翻了个身,抓了抓,咦?貌似挺有弹性的,像是一个男人的胸部。随即她的心中一跳,脑海中显出那丛林中森寒的冷光,胸口麻痒而略带痛楚的感觉提醒自己,自己好像又当了一回傻子。那种救人的本能还真是要不得,晕,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干嘛还要管别人的死活啊!而且那男人分明应该比自己厉害才对呀! 还好,这个男人总算是没让她失望,应该是挺有责任感的。她半眯着眼睛,从眼缝中偷眼瞧抱着自己的男人。这张脸近看之下依然那么俊俏,不过就是闭着眼还是能感觉出淡淡的寒意,就连抱着自己的胸膛也不是很暖,倒是让人联想到冷血动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雪儿想着到底该如何才能攥紧这个米袋子外加超级保镖。 突然,冷冷的声音响起:“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自己偷偷观察美男结果被美男拆穿,脸上一下热烘烘的:“人家又没有装,只是刚刚醒啦。”她用力辩解。 这个叫魔的男人似乎也不想跟她争辩,眼眸沉静如水像是大海一般:“你伤势已经处理好了,你可以走了,一个女孩子别在外面乱晃。” 这个男人还真是干脆,不过,回家?她的家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难道说是另外一个世界?貌似就算在那个世界中,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吧!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连最爱的人也不过是带着满身铜臭的阴谋家。 “我没有家,我能回去哪?我醒来就在那片树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雪儿从魔的怀中坐起,表情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你不记得?”男人脸上出现一种怀疑的神情。 “嗯。” “没骗我?” “骗你?”雪儿看了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嫌自己命长吗?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你相信我好吗?”顿了一下又道:“我们算是朋友了对吗?那你带上我一起走,好不好?魔!” 这个女人……魔内心起了一丝波澜,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轻易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话,可是,他却选择了相信,因为他对她如此熟悉,就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像是灵魂都连在一处。他是不是该带上她一起,可是,前面的路杀机四伏,他怕带上她,却害了她,就像刚才一样。 空气一下窒闷了起来,两人沉默着,只有外面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看着这个男人眉眼间犹豫的神色,雪儿觉得有这米口袋要搞到手肯定有门。她从这个男人的怀中爬了起来,头还有些犯晕,看来昨晚失血过多,脚下有些软绵绵的,这么一动,更是牵动的胸口处一痛,她的脸也跟着扭曲。 魔没有说话,只是眉毛蹙起的望着她。 “那个,你全名叫什么?我可不想我救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魔的眉毛微抬,顿了一下,才冷彬彬沉沉的答道:“魔展鹏。” “好名字,大鹏展翅,看来给你起名字的人,对你期望很高哦!不过你还真像一座冰雕,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呢?既然你不愿意做我朋友,更不愿意带我一起,我也不会自讨没趣的黏着你,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说完她凄美的一笑,就如被雨水打碎的花朵。转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洞口外走去。 “女人……你……去哪?” “我去哪?我也不知道,反正生死有命,我不会轻易让自己送命的,谢谢!”雪儿转过头答道,只是苍白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决然。如果他不想帮忙,她是真的不会勉强,反正能看着一个弱女子这么凄凄惨惨而不管不问的话,应该也不会是能够托付的人嘛。 “我……”魔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柔弱的女子,会如此倔强。 雪儿扭过头去,缓缓的往洞外走去。 结果,“砰”的一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雪儿抬起头望去,正是魔,却见他的一张俊脸白一阵青一阵,他生气什么? “让开!”雪儿使劲的推着魔,结果人家纹丝未动,突然,手腕一疼,已经被捏住了,近似低吼的声音传到耳边:“别胡闹了,你伤还没好,外面还下着雨。” “可是你……讨厌人家。”雪儿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好委屈的模样。 “谁说我讨厌……你?”他明明没有做任何表示吧!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魔展鹏想起日常手下说他的话,说他冷着脸孔,就叫人害怕。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寒卿雪在试探他罢了。 “……那你是?”雪儿心头一喜。 “我……只是怕你跟着我有危险。” 雪儿闻言,看向魔,居然发现他的一张脸都红了。不是吧,他看起来冷口冷面的,还害羞?这个杀手还真可爱呢!忽然间很想逗逗他。 她用星星眼望着他,一手拉起他的衣袖,嗲嗲道:“那,以后你让我跟着,然后你做人家的好朋友好不好?” “……,我有很多仇人,做我的朋友,下场恐怕不会很好。” “我不怕。”怕就不跟着了,他救了她一次,应该也会有第二次,很多很多次。 “我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名杀手。” “其实我很喜欢杀手,他们都是真汉子,比伪君子强得多,再说你也不会滥杀无辜不是吗?”这话倒是真的,在原来商界沉浮的时候,太多的虚假和小人早让她厌烦透了。 “……” 这下看他用什么话来拒绝!雪儿调皮笑:“大魔头,带上我好不好!” “这是什么称呼?……恢复记忆就走人,我不想带个麻烦!”魔的表情很正经很严肃。 雪儿摸了摸头,双手举起,表示投降,接着她抱着魔的胳膊:“你的姓很怪,魔,不就是魔头嘛!那人家以后就靠你了哦!大?魔?头。” 魔不置可否,只是略略皱眉,冷淡的把胳膊抽出来。 “只是暂时……”他补充。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雪儿也不甚在意,现在自己的后顾之忧总算是解除了,有这么个高手在身边,想必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最说这家伙的衣服还带着银边呢,质地更是上品,说不定跟着他自己也可以吃香喝辣,不用愁啊! 她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没注意脚下一根干柴,结果直接向地下扑去,真是霉啊!她闭上眼睛。 忽而腰上被人一搂,带着微恼的声音传到耳里:“笨蛋!” 她想反驳两句,可胸口处传来剧痛,湿乎乎的,好像是伤口又流血了,她忍不住呼痛,指着裹着纱布的伤口道:“大魔头,我的伤口……” “真是笨死了!”魔的俊脸青筋直跳,他迅速将雪儿放在稻草上坐好,伸手麻利的解开已经渗出血来的纱布,拿出腰间的外伤药,轻轻地抖在上面,只是那略微露出一点沟壑的鼓起浑圆实在扰人,他能够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那喷在脖颈处的温热,带着淡淡花香的女人身体…… 第四章负责不负责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大魔头,你的药怎么都落在地上了!”雪儿看魔手中掉下的药瓶和他害羞的窘样,不禁想逗逗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大魔头,你把人家的身体都看光了,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魔的身体一僵,双颊微红道:“我……我是为了救你!” 这个男人,真是可爱呢!雪儿忍住笑意:“那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喽!我自己来吧!”她接过他手中的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在上面,顿时一股凉意传来,有点麻麻的,虽然还有些痛,但是只是一点点。对于大学学过中医的雪儿来讲,太神奇了。该不会是麻药吧!可是那东西用多了可对身体不好。雪儿的疑问很明白的挂在脸上。 “放心!这药使我们绝杀阁秘制外伤药,能减少痛感,且不会对身体有害,而且还可以加速伤口愈合的程度。” “真神奇,这瓶送人家好了。”重点是不想他每次给她的“胸部”上药……虽然她来自现代,对于为了治病而裸露一部分身体不是很在意,但是他脸上的羞意却叫她也有不自然起来。 “不行。”魔可干脆的从雪儿手里拿过来。 “小气。”还是他想看她?不会吧……他看起来满正经的。 “这药是拿来救命的,二十年才有可能制作这么一瓶。”魔塞好盖子,揣回怀里。 雪儿一下愣了,二十年,何等的珍贵,他竟然用在自己的身上,看来这人也不像表示出来的那般冷冰冰的。一阵冷风吹来,雪儿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缩缩肩,然后便感觉一件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 雪儿看着魔,他已经脱了两件衣服了,现在就剩一个内衣,很薄。她刚想说什么,魔却一下抱住了她,闪身隐入洞里的一角,那里比较黑一点。 外面的洞口一阵悉悉索索,好像是衣服擦着树枝的声音,接着外面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雪儿感觉魔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 “我出去看一下,马上回来。” 雪儿点了点头,既然魔放松了警惕,又有布谷鸟做暗号,肯定是魔的自己人,这个洞穴这样隐蔽,应该是他们约定联络的地方,想必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魔才出去的吧! 他没事就好……她可就指望他了。 洞外,淅淅沥沥的落着小雨。 一个将自己隐藏在斗篷下的男人站在洞口,他似乎很焦急,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看到魔从洞口出来,忙躬身道:“参见教主。” “雨晨,辛苦了。可有找到昙花密典的下落?” “教主,你先看看这个……”魔接过叫雨晨的男子手里递过来的信纸,打开一看却是画着一朵花,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据可靠消息,昙花密典出现在天下第一庄庄主司徒风的手里,这个图画的就是那昙花密典封面上的图案,属下找花匠看过,确实是昙花没错。” 魔的心中一跳,眼前闪过雪儿脖颈上的昙花项链,他表面上声色不动。他上前拍拍雨晨的肩膀:“干的好,我马上动身去映雪山庄,正好也有些合作的细节要找他谈谈。另外,查一查密林中那三个穿白衣的人的身份。” “属下刚刚清扫完那些尸体,便没有发现白衣人,不知教主说的?” 闻此言,魔稍微怔了一下,到底偷袭自己的是何人?那三人的武功也算是二等好手,只是可能行了远路,疲惫不堪,所以才被自己取胜夺了性命。 背后有着此等芒刺,总是不舒服,可现在尸体没了,估计所有相关的线索也被掐断,也只好作罢。 “既然没了就算了,你此次回去,要特别注意阁中的动向,尤其是那几个不安分的老东西,要格外照顾。”魔思索了一下,又道:“情报司的能力还是欠弱,才这次行功可见一斑,你回去好好斟酌一下。” “是,教主一切小心,属下先走一步。” 魔点了点头,目送自己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属下消失在密林里。他眉头紧皱,又看了看纸上那栩栩如生,开的正盛的昙花,“嘭”的一声轻响,这封信变成了纸沫,扔在旁边的杂草里。 看来,这女子是非要带在身边了。他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犹如夜晚的狼,窥着猎物一般。 他走进洞去,就看到那个有着莫名身份的女子正坐在稻草上,看着自己,清澈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昙花项链的一角在雪白的脖颈中若隐若现,一看到自己走进来,便甜美娇媚的一笑。 “大魔头,你回来了呀,人家还以为你不管我就走了呢。”柔美的声音传出。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独自离去的”魔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不过,我们要准备上路了!” 雪儿赶紧点点头,呆在这个洞里好闷,她早想出去了。 二人钻出洞穴,魔将雪儿抱在怀里:“别怕,搂着我就好!”雪儿听话的照办,然后就感觉自己居然飞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她低下头,脚下是茂密的树枝,高大的树木,只见魔脚尖轻点,速度极快的往山下而去。 “好厉害啊……”她毫不遮掩地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魔。什么轻功啊武术啊之类的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真的——他还真是高手!带着自己跑得飞快。 魔接收到雪儿热辣辣的崇拜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前方…… 这女子,还真是古怪,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这么死死盯住男人看的道理?要嘛,她就是别有企图……不过,身为江湖上最顶级的杀人,这样一个小姑娘还不放在他的眼里,他要的,只是那个昙花项链的源头而已。 大概经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郊区,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魔收起轻功,与雪儿两人并肩往城里走去。 在进城口的地方,一个黑色的影子藏在暗处,看到一个佩剑的魔展鹏和雪儿走来,明显的身子歪了一下,眼神里带着恐慌。他看到魔展鹏忽然转眼朝自己看过来,忙隐藏在城楼拐角处。 “大魔头,愣着干什么,快走啊!人家都饿死啦!”雪儿拉着魔的胳膊快步朝前走。 魔没有说话,任由着雪儿拉着,刚才的感觉绝对没有错,有人在对他们偷窥,难道有人竟然知道那锦布被自己得了?不对,消息明明封锁的很严密,知晓的人都已经成了不说话的尸体,不过,会不会是指使三个白衣人偷袭自己的人暗中使坏,又或者……魔的眼眸瞟向 找了间客栈,换上干净的衣服,雪儿在魔的纵容下,点了很多吃的,等了一会就在那嚷嚷速度太慢,竟然用筷子敲起桌子来。 小二一送来吃的,寒卿雪的两眼都要冒出星星了,筷子翻动,竟是龙飞凤舞,狼吞虎咽起来,丝毫没有任何女子应有的秀气。 发现魔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惊讶,雪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挥了一下筷子:“看什么看啊,要是饿你两天你也会这样吃饭的,真是,别看了,看我不会长肉啦,你不饿啊?快吃啦!我们是朋友嘛,不管我什么样子你都应该可以接受对不对!饿得要死还装模作样太假了嘛!” 魔抱着剑没有理她,雪儿自觉无趣也就不再看他。 “嘶——人一饿就是觉得什么都好吃!”眯起漂亮的眼睛,雪儿灵活地啃着鸡翅膀,一张小嘴吃得油光光闪闪发亮。 ……这女人。魔无奈的摇摇头。 不料寒卿雪却丢了一块肉到他碗里。 “大米淘辛苦喔!要吃肉肉才身体棒棒!”口齿不清地含着一块鸡翅膀,雪儿笑得灿烂。 “……”魔不声不响地扒饭,目不斜视地盯着碗里。 雪儿有些气馁,难道那个碗比自己好看?不过他好像没有把肉丢掉,看来自己这个马屁还是拍得不错滴!不如借机多问两句好了。 “魔你说你是个杀手!我最崇拜的职业就是杀手哦,我觉得他们很酷很帅,惩奸除恶的杀手真的是非常给力呢.” “给力?”魔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词汇?是方言吗?怎么没听过。 “呵呵,没事,没事你不懂啦.”雪儿吐吐舌头说,“我们光这样吃很无聊哎!要不你给我讲讲故事?” “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只有小孩才听故事。” “讲讲你闯荡江湖的英雄事迹啊!” “我是个杀手,杀手没有故事。” “那……你看过的行侠仗义的事呢?” “我不管闲事,世上看起来可怜的人,多有可恨之处。眼见并不为实,况且有什么命,都是自己找的,行侠仗义的不见得就是真的侠义。” 淡淡地说着,魔并没有停下筷子,雪儿却觉得这个人似乎经历过很多很多……只是他不肯告诉自己。 “……奴婢知道了啦!”雪儿顽皮的做了个请安的姿势。 魔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很糟糕的选择,几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他的情感,可是这个小女人……哎!可惜世上没卖后悔药的,既然做出承诺,就要负责到底。 魔思索着: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寻个好人家把她给嫁了,自己刀头舔血的生活可不适合她,可是她脖子上的昙花项链像刺一样横在他的喉咙,她到底是谁? 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又继续上路,为了照顾雪儿,他雇了一辆马车。雪儿很兴奋,汽车倒是做过,这马车还是头一遭,不过,做了一阵,就觉得坐马车就像坐船一样,颠得自己很想睡,但是她又对这个男人充满好奇。 第五章 穿越经典桥段,恶霸!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无聊的打量着这马车,车厢里的空间还蛮大,布置的也很舒适华贵,下面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四壁都是以檀香木刻成的浮雕,暗香余绕,这家伙真是有钱,上路就雇了一辆好马车。她慵懒地半靠在扶手上,玉臂支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魔,回头拉好门帘,确信外面看不见里面,然後笑嘻嘻地挤身坐在魔身边。 “靠那么近干什么?”魔陡然有些僵硬。 “人家有些冷,靠近你暖和些!呵呵!”她故意靠近他,只是想跟他早些混熟,其实还是有些害怕,这男人看来不好相与,而且砍人脑袋跟砍西瓜一样,虽然已经取得他的承诺,总是亲近一些好! 魔冷然的没有理她,仍旧抱着他的剑闭目养神。 寒卿雪嘻嘻直笑,很大方的靠着魔的肩膀,抱着他的胳膊,在颠簸当中,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似有人在推她,寒卿雪揉了揉眼睛:“大魔头,你干吗?人家睡得正香呢!” “后面几百里在没有客栈,我们先在这里歇歇。”说完,也没等她回答,就跳下车去。 寒卿雪嘟着嘴,这大魔头还真霸道,钻出马车,赫然发现魔就站在马车旁边,一只手伸向自己为。这大魔头……寒卿雪心里一甜。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搭在魔的手优雅的下车,然而就在落地的时候,伤口处一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魔见状不由一把将她拖进怀里。 就在那一瞬间,寒卿雪在他的耳边道:“你真好!”说完她便挣开魔的怀抱,冲着他妩媚的一笑,然后便转身跑进客栈。 魔呆愣神在原地,连耳根都红了…… 魔摇了摇头,吩咐车夫去采购些东西后,就往客栈走去,在进门的时候。 正巧一名老头脚下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到一名衣着光鲜的公子,那公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神的打手。 那人“啪”“啪”给了那个老头两巴掌,咬牙切齿地道:“老不死的,想撞死本少爷啊,找死。”说完一挥手身后的打手便一窝蜂的一顿拳脚招呼过去。 “不要打我爹!”一个清脆却又带着惊惶的声音传了过来。 魔抬头一看,原来是名女子。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淡粉的衣裳,粉绫束腰,显得娇俏柔弱,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姿容,看来只能是红颜命薄了。他不想再看,转身往门里走去,却发现雪儿跑了出来。“女人,进去。”他命令道。可这平时里乖乖的小女人,就是不走,还瞪了自己一眼,仿若自己就是那个打人的坏人一般。 却见那小姑娘一下扑到老头身上,急切道:“爹、爹你怎么样了?” “爹……爹没事……”老头向小女孩摆了摆手,然后又跪下道:“少爷,对不起。小的是山野乡人,不识礼数,惊扰了少爷,实在该死!”说连向那公子磕了三个头。 那公子本来余怒未消,但看到了那名女子绝美的姿容,顿时脸上带着淫笑,打量着怒气冲冲的美人儿。 “你凭什么打我爹?”少女漂亮的眼睛冒出火般,倒是越发的俏丽了。 “秀雅,快给少爷跪下!”老头拉着少女的衣角,明显不愿惹事地催促她。名叫秀雅的少女不肯跪下,直到刘老头再度带着斥责的语气催促才不甘心地跪了下来。 那公子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们一会儿,终于慢悠悠地道:“看来你女儿还是个小美人呢,不如跟了大爷我,做我的第九房小妾如何?”说完便伸手去拉扯秀雅。 “少爷……不要啊,少爷!”老头一把抱住他的脚央求道,“小人只是路过此地,求公子绕过小女,她还是个孩子,小人给你磕头了。”说完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不满皱纹的额头磕的血肉模糊。 寒卿雪,气愤不过,想要冲过去,却被魔抓住了手。 “要你女儿是看得起你,居然还拉扯本公子,我看你是找死!”那人狠狠一脚踢去,这一脚力度很大。老头“噗”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 “爹爹!~”秀雅扑过去抱住老头,她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擦着老头嘴里流出的鲜血,头摇个不停:“爹爹,你不要吓秀雅,秀雅不能没有爹爹……” “秀雅……还记得爹爹……咳咳……跟你……说的吗?” 秀雅使劲的点头:“记得,秀雅都记得,我去将姐姐找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过中秋,爹爹,爹爹……”她抱着自己的爹爹失声痛哭。 那流氓样的富贵公子眼看又把手伸向那个小姑娘,寒卿雪的火气喷涌而出,她实在受不了了。可是魔将自己的手抓着,可恶。眼珠一转,她娇滴滴地朝着那个公子喊道:“公子。”声音酥麻,绝对可以电死人不偿命。 果然那名公子停下了淫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身青衣,媚眼如丝,瑶鼻小嘴,柔美的锁骨,长裙紧紧的包裹着她修长丰满的身体,真是媚态万千的尤物。他擦了擦口水:“小美人,如果你想代替她的话,我就放过那个老不死的,如何呢?” “啊呀,公子,真的吗?你觉得我比她美吗?”寒卿雪嗲嗲的说着,心中却盘算着怎么让这个家伙死得难看。 她现在假假也有身边这个保镖杀手朋友,自己朋友但当街被人调戏,不管在什么时候男人都不可能忍吧!如果他出手的话,这家伙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美,不是一般的美。”阔少一脸陶醉的神情。 寒卿雪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这位公子,你看你把人家爹爹伤的那么重,是不是也要补偿下呢?我觉得你肯定是个大善人呢?你说一千两好吗?如果你给,人家就跟你回去。”说完她凌空用手指在那公子胸口轻戳了一下。 “来人,给他们一千两银票。” 家丁连忙献上银票,那人甩手扔给秀雅。 真是色中饿鬼……不管是现代还是这个时代,这种人都应该要好好教训,简直就是人渣,渣中之渣。寒卿雪眯起眼睛。 “滚!谁要你的臭钱。”秀雅一把将银票扔了出去。 “小美人,我们走吧,银子我可已经给了。”说完这阔少打量了一下美人身边的男人,这男人冷厉的寒光扫过来,他猛的个寒颤,不过看到美人儿妖媚的身姿,某个地方就硬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个不要命的阔少很好的印证了这一句话 第六章 各走各路!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放手,我自有主张。”寒卿雪压低声音对着魔说道,她现在感觉不自己动手教训教训这个人渣,这个火就泄不出去。摆脱了魔,她走上前,那色鬼般的阔少一把向她抓去,她灵巧的闪身而过,“公子别急吗?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那公子的头点的像啄米的小鸡,跟在寒卿雪的身后。 寒卿雪发现拐角处正好是有一个小巷子,她闪身走了进去,那公子在她的后面,还有一大帮的家丁,雪儿眉头一皱,人多了点,她朝着那公子媚笑:“公子,这里有个巷子,你看这么多人……”她的手指向他身后的那帮打手。 那公子一扬手,让手下呆在原地,自己则走了进去。 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嚎从巷子里传出。 跟在后面的魔赶紧冲过去,不由得愣住,家丁们正围着寒卿雪,而那个公子捂着宝贝命根躺在地上,她手上拿着戴在头上的紫玉簪,上面还粘着血。 “死流氓,色狼,我让你强抢民女,我让你打人,我让你牛,我踢死,踢死你……”边说边使劲踹他,大概那些家丁吓傻了,居然没有伸手拽住她。 “本小姐我对你这样的男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敢吃我豆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本小姐我可是咏春高手。”她是不懂武功没错,不过有学打拳,哼! 一群家丁这才想起来要对付这个女人,不料他们同时感到了一阵寒意。 魔展鹏悄无生息地站在了雪儿身后,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意。 家丁们一看这是厉害角色,赶紧手忙脚乱的扶起他们家公子跑得屁滚尿流。 “滚!!死流氓王八蛋!”寒卿雪对着他们逃走的方向挥舞了一下拳头。 魔愣愣的看着这个咬牙切齿,手舞足蹈的小女人——她没有内力的啊?这么能伤人,而且……hellokitty是何物? 寒卿雪转身撇了魔一眼,便走进了客栈,看似一本正经,其实她心里正在嚎啕——完蛋了啊……我的淑女形象啊,555555555。 魔抱着他的剑,眼眸深深,转身看了一下那华贵公子消失的方向,这才跟了进去。 这时秀雅还在那里抱着她爹爹哭泣,寒卿雪蹲下摸摸老者的鼻息,发现已经一丝气息也没有了,看秀雅哭得难过,她不由得摸摸她的头说:“你叫秀雅对吧,你爹爹已经断气了,别哭了,好好埋葬他吧!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我叫寒卿雪,应该是年长于你,叫你秀雅妹妹好吗?” “我……我不敢叫您姐姐,小姐为爹爹报仇,是我的大恩人……”秀雅痛哭着说。 “哪里那么麻烦,就叫姐姐!你吃了这么多苦,难道我还当你是下人” “555555555,姐姐我好恨,我好恨,为什么我们穷人就要被欺负,我从小就没有了娘,爹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姐姐虽然失散了,但是爹爹很疼我,而我们一直都在找姐姐,可为什么要这样,我恨,我要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秀雅扑在她怀里痛哭,哭到最后站起来想要出去。 寒卿雪一把拉住她将她搂在怀里握紧了拳头说:“你放心,他活不长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有些发酸,多可怜的一小姑娘,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她朝着站在一边冷眼相看的魔道:“我们带着秀雅一起上路好不好?你看她孤苦伶仃的没个依靠。” 魔扭过脸去,那拒绝的味道很明显。 寒卿雪忍住心中的火又道:“她一个小姑娘,又偏生长的这般俊俏,要是一人肯定会出事的,你忍心让她红颜薄命?” “与我无关。” “你……”寒卿雪的手气的都在打颤。 看着她气煞的小脸,魔的心一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好似来自前世的羁绊,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拿出钱袋,掏出几锭银子扔在桌子上:“拿着这些,自己去过活好了,我们还有事情去办。” “雪儿姐姐。”秀雅的脸色苍白,魔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很害怕。 寒卿雪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银子,冷笑道:“大教主为人事忙,小女子我就自便了。” 魔眉头微皱:“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敢,我跟教主你分亲非故,就是被你看了身子,你也是为了救我,既然如此我们就两不相欠,桥归桥路归路,秀雅我带走,不劳烦您。”说完寒卿雪拉着秀雅转身上楼要了一个房间,只留下愣愣的魔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秀雅大概是没有醒悟过来,跟着她一路到房里,才茫然地问:“姐姐,你和他……” “没事……我只是说说罢了!就他那个脾气,应该不会真的丢下我一拍两散才对。”说是这么说,但寒卿雪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她看得出魔并不想惹这场麻烦,但是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如果不管,这辈子都不能安心?唉……如果他真的把自己丢了,那她要去哪里做活找吃啊! 魔站在吵吵嚷嚷的大厅,忽然觉得心中烦躁,飞身到房顶,他仰身躺在瓦片上,头枕着双手,略显疲惫。越来越多的接触,让他多年来一直沉静的心,居然连番震动,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个莫名的声音,让他抓住她,这到底……是为什么?无关昙花密典,无关权利阴谋,只是想抓住。 回到房间时天色已黑,魔没有点灯,坐在床上想着事。 忽然有人静悄悄,蹑手蹑脚的走进他的房间,他听出是寒卿雪的脚步声,便开始装睡。她说得那么坚决?那么这个时候又跑来做什么? 寒卿雪走到他身边,坐在床上,不久他感觉到纤纤的手指落在他脸上,不由得一震,她怕弄醒他马上又缩回手,轻叹了口气说:“你好像真的很讨厌我?大魔头,我知道你没睡,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的很无助,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我只只有你一个朋友了,我真的失忆了,我好想搞清楚自己是谁,但是我又害怕我接受不了……,遇到你真的是意外,我醒来就在那里……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骗你!……” 寒卿雪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转身悄悄的走出房间。 魔坐了起来,指尖上的温柔似还在脸庞,那种来自心底的悸动却是存在,作为一个行走于黑暗当中的人,他是否真的需要这份感情——这一夜他没睡着,望着房顶直到鸡鸣…… 第七章 梦中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二天寒卿雪陪着秀雅安葬了她的父亲,秀雅忽然站起来对着雪儿跪了下去:“我秀雅对天发誓,以后终身侍奉雪小姐,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寒卿雪连忙把她扶起来说:“秀雅,快起来,我不是要你发誓,我要你开开心心的,人要为了自己活着,不是别人,你不是我的丫鬟,你是我妹妹,别这样。” 然而秀雅心里却无法平静,她决定无论将来怎样,她都会誓死守护这位善良的小姐。 寒卿雪陪着秀雅回到客栈,正是午饭时间,却忽然听见外面敲锣打鼓,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昨天作恶的那个公子半夜被人砍断了手脚,丢进了茅厕。 寒卿雪饱含深意的看了魔一眼,魔当做没看到转过脸去。小样,做事都悄悄的不肯告诉她,还是那么喜欢装酷,真不讨人喜欢。她不满地瘪瘪嘴。 “吃了饭就走吧,我们要出发了”魔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们?寒卿雪有些出神地想着,“诶?你是说……”他杀了那家伙,却还是叫上她一起,就是说,他还愿意和她不清不楚下去咯! “吃了就走。”魔有些烦躁地顿了一下手中的碗。 寒卿雪笑嘻嘻地说:“嗯!就吃,就吃!” 她一直笑一直笑,让秀雅觉得很是稀奇,终于上了马车之后忍不住问:“姐姐你怎么笑得傻呵呵的?” 寒卿雪、伸手捏捏她的鼻尖:“小丫头教训起我来了是吧,我抓你痒。” 笑声充满车厢,在前面驾车处坐着的魔微微挑起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残阳如血之时,路上忽然黄沙飞扬,两骑快马风驰电掣,擦身而过。为首者身着大红袈裟,赫然是个和尚;后面那人黑衣黑裤,黑纱蒙面,眸子清亮。两人风尘仆仆,胯下马儿累得口角泛起白沫,显然已经赶和很久的路,二人却精神抖擞,可见其内家修为好生了得。 其中的和尚停在他们旁边说:“这位少侠,老身是少林罗汉堂堂主法号无尘,请问这位少侠,天下第一庄怎么走?” “大师客气了,江湖人士无不久仰大师名讳,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师面色红润,底气十足,慈眉善目,让人心生亲近之感,真是相逢恨晚啊!”魔拱拱手见了个礼,说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话来。 “少侠客气了,敢问少侠贵姓大名?”那和尚吃得暗捧,语气温和了几分。 “晚辈只是无名小卒,和妹妹们去拜访司徒盟主,大师抬爱了,晚辈惶恐。”魔脸上的表情更趋尊敬,“映雪山庄从这往前走十里,见到个寺庙再往右边再行个两里就到!” “那老身就告辞了,少侠请了.”和尚当胸抱了个拳。 “大师请了,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有缘再见。”魔也抱拳施礼。 和尚一拍马,和那人绝尘而去,寒卿雪好奇伸头道:“你好像对他很客气?” “这是少林大师,出于名门,自然当得起。” 魔略略解释之后,一行四人继续往山庄走去,车程漫漫睡意渐浓,寒卿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神志模糊起来……许久,听见车夫吆喝着将马车停下来少做歇息,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走下车去。 下车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密林,寒卿雪顺着小路的尽头行走,豁然出现一片碧绿的清泉。 天空明澈如蓝宝石,白云倒映在澄静的水面。 漫山遍野的蒲公英洋洋洒洒,雪儿好想象这些蒲公英那样随风远去,那样的人生,一定是自由无比吧! 只是,她这一辈子却过成了这样,还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风扬过,如雪绒般的蒲公英在翠绿的山林间随风飘散着,带着丝丝泥土的芬芳。。 成长在高楼耸立的都市中,哪里得见这许多如此的美景。 她走到湖边,褪去鞋袜把脚放到清凉的泉水里,顺畅的感觉瞬间传至周身,向后躺在草地上闭上眼,心情放松到了极点。 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朦胧了双眼,恍若桃源的梦境,依旧风吹花落。 有种似曾相识的美妙,难道这副身子的正主儿以前……来过这里? 寒卿雪闭上双眼,头脑里忽然闪出一对男女,细细的琢磨清秀,仿佛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和一名青衣少年,那名少年黑色发丝散落如瀑,皑皑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他面容犹如出尘谪仙般的纯凈与美丽——细长的眼微微上扬,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鼻梁挺直秀美,薄唇棱角分明,尖尖的下巴有如玉琢。从未见过这样美丽,又犹如暖玉一般又不可方物的男人。 那画面里的女子对少年说:“如果有天我不认识你了,你会找到我吗?无情,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别放弃我好不好?无情,你永远都会是那个宠我爱我,半夜为我挑灯的无情哥哥,对不对?就算我真的忘了你,做了对你不好的事,你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不在乎!雪儿,你知道我的身世,若说是痛,它对我而言,早已不算什么。如果伤我的是你,我也绝不会恨你,我发誓,永远不会。”说完那少年便紧紧的拥住她。 当寒卿雪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流泪满面。 梦中这个叫无情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她不认识他,但是她却知道那个提问的女子,被同样唤作雪儿的女子正是自己进入的这副肉体的主人。 那么……他是她爱的人吗? 她能感觉到那个雪儿语气中的惊惶忐忑,却更能感受到这个叫无情的少年如海温柔和暖意。 他是什么人?会在何方?他还在思念她吗?他又是否知道,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她的肉体里已经入住了寒卿雪的魂魄……而如果遇见他,她又应该怎么告诉他? 想了一阵,寒卿雪摇摇头,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无病呻吟。能活着过日子就是好的,要是遇见了再说呗!不管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未察觉自己的心性已因为重生异界而产生变化,她身后一直看着她的魔展鹏脸上却荡起笑意。 原本是担心她的安全才过来看看,却看见这小丫头不守妇道的蹲在溪边洗着雪白的小脚丫,一边摇头晃脑。这来路不明的女人还真擅长自想自思,不过看起来,到让人觉得很是有趣。 魔站在寒卿雪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地窥视她的一举一动,就像看着一头自己发呆的小鹿,心中洋溢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接下来这几日行程颇为顺利,每到夜里魔就会支起一个小帐篷。山路上没有客栈,也只能如此,寒卿雪和秀雅两个女子睡帐篷,他自己便在外点上篝火值夜。 忽然之间,篝火堆前闪出个人影。 那人与魔穿着同样的黑衣,只是没有银边,头巾包着头,戴着面具,跪下道:“属下雨晨,前来与教主汇合!”魔略微点头,那人便恭恭敬敬的站在魔对面,轻声地交谈着! 寒卿雪在帐篷里有些难以入睡,秀雅被她翻来覆去弄得困扰不已,抬头望着雪儿问:“姐姐不睡要做什么?” “你睡吧,我睡不着,去周围走走,别担心!”秀雅点点头,打了个呵欠就继续睡去。 寒卿雪走出帐篷,看见火光,知道魔在值夜,但她颇想一个人呆着,就缓缓的向林深处走去,不久之后,她发现前面雾气升腾,竟是有一潭温泉水。 她忽然很想洗澡,要知道这一路在山上可没有什么清洁自己的机会。她朝周围望望,确定没人之后,她脱下衣服露出洁白如藕的身体,缓缓的走进泉水中。 不远处报告完毕正在离开路上的绝杀阁的左护法雨晨听见拨水的哗啦声,眉头微皱。 这种夜晚,是什么人在山上弄出这样的动静?身形一闪,雨晨朝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而去。 月光下的雪儿,洁白的身躯,曼妙的身姿,光滑如玉的肌肤,微笑着用藕臂玩水的可爱神情,让前来探看的雨晨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愣住,这一路他一直暗中跟在教主身边,替阁里和教主传递消息,对寒卿雪早已非常熟悉。 虽然还未真正面对面曾接触过,但他早被这个有意思的女子所吸引,不由得想去窥探她的一切,可……这第一次见面也太…… “咔嚓”雨晨后退一步,踩到根枯树枝,树枝断裂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十分刺耳。 寒卿雪猛地在水中转身,望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金发男子,月光下他面容英俊得倾向于一种雌雄莫辩的美丽,正有些痴然地看着自己。 这大半夜的,这种荒无人烟的山上怎么有人突然出现?寒卿雪疑惑地看着他,忘记了自己还赤身裸体地在温泉里泡着,雨晨被她干净而疑惑的目光看到有些羞赧,从没有女人会这样看自己,这副容貌必定引来女人们的尖叫,就连教主也说,除非心有所属的女子,否则看见雨晨的真容,一定会引发混乱…… 会在这里又没有引起魔的动作的,当然不会是敌人,而是自己人。睡前魔曾略略提及一直跟着他的左护法晚上或许会来,如有惊动不必害怕。看来就是他了!刚才看那一眼火堆她也有看见魔身边有别的人,不过似乎戴着面具什么的,五官不清。不过如果那是他的话也不奇怪,这样的金发,这样纤美的五官,不管在什么世界,都会被当成妖孽吧…… “姑娘……冒犯了……”雨晨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去,寒卿雪此时才发现自己光顾着看美男,好像差点被别人看光光了! “啊呀——你……你别转过来啊!我要穿衣服。”她有些慌乱地从水里爬起来,发出的哗啦声让雨晨更觉得羞愧不已。虽然是为了担心才过来,但好歹也看见了人家女儿家的身子……还是教主未来的…… 雪雪要推荐,要书评,要留言!!!滚来滚去ing! 第八章 尴尬的雨晨!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唉!这叫他如何自处?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轻柔的脚步声已经到了他身后,雨晨只觉得肩上有一只小手轻轻一拍。 “转身啦!我穿好衣服了。” 雨晨摸摸鼻子转过头来,要说教中也都不是居于礼教的人,可这种事还是叫他很不好意思。 “姑娘,在下真不知道姑娘正在……呃……”似乎不知如何开口,美丽的金发男子苦恼地红着脸。 “呸呸,别说了——”寒卿雪也跟着闹了个红脸,“咳,你看见什么没有?” “在……在下……在下没……没有…… ”重点部位是没有,不过就他看到的那些,恐怕非得把这姑娘娶回家不可了!可她是教主的女人,就算让他顿顿吃豹子胆他也不敢啊! “嗯……没看见就好。”看他脸红成个苹果色,信他就有鬼。可是不然怎么办?这种时候只能大家一起装傻嘛!魔脾气可不大好,要是让他知道这事,恐怕这个漂亮倒霉蛋会落下轻薄未来教主夫人的名声了。 “看见也当没看见,咳,明白吗?”寒卿雪赶紧叮咛他。 雨晨一愣,身为教中左护法,他可从来没被人当小孩子一样叮嘱过,但一想到她叮嘱的是什么,又羞愧得连忙点头。 “好了好了,我叫寒卿雪……估计魔告诉你了哦!今天我们也算认识了。我要怎么称呼你?”雪儿赶紧把这段跳过,有些好奇地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反正她可以确认自己那时重要的地方都在水里看不见,干脆此篇揭过算了。 “在下名叫雨晨,领教中左护法职务。”雨晨有些不敢和她目光接触,尴尬地回应着。 这女人怎么比他这个大男人还放得开?可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些,要当没看见还真有难度。 “……唔,你是不是……还要替魔送信出去?”两个人现在这个状态实在太尴尬,她只好岔开话题。 “正是!属下刚刚领命,正要跟教中兄弟传话。” “那……你赶紧去,不要耽搁!”雪儿挺挺胸,让自己看起来很正义。 “呃……”雨晨看见她挺胸的动作,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赶紧移开眼神。月光下,他的金发散发着闪闪动人的光泽。 “你头发很漂亮呢……”寒卿雪不由得赞叹起来。 “……多谢雪儿姑娘,”雨晨听见她提及自己的头发,浑然是没有心机的赞扬,却让他想起因为这头与众不同的发色而引起自己多年的艰辛,垂下的眸中掠过一丝淡薄的痛楚。 他为何会有如此哀伤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那个……我回去了!不然魔知道我不在会出来找我。” “好,姑娘请。”雨晨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赶紧离开,却听见寒卿雪说:“你路上心,一路平安,保重!!” 雨晨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挥挥小手,然后转身提着裙子慢慢远离。 寒卿雪自然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很普通的对要远行的人的祝福而已,但雨晨却有些愣怔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感觉心里有些轻微的异动。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教中的人,同时也是绝杀阁的人,生死一线之间的时候太多了,出去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执行任务才是最根本的目标。 没有人会叫他小心,也没有人跟他说过平安和保重,至少,不会是这种真心实意。 雨晨忽然之间觉得温暖——她说他的头发很美,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这种感觉真好…… 那天之后,魔到也寻了个机会,介绍雨晨与寒卿雪认识。 雨晨大约因为想起那天晚上,还是有些不敢看寒卿雪,魔并不觉有异,只当雨晨觉得寒卿雪是自己未来妻子太过恭谨而已。 又过了几日,雨晨和寒卿雪日渐熟络起来,就连一贯谨小慎微的秀雅,也和雨晨相处得相当愉快。这并不奇怪,雨晨与魔不同,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虽然他在外行走时戴上了掩饰的黑色假发,也把自己的容貌稍微做了一些修饰,现在看上去只是俊美,但少了真实面目的妖孽之气。但一个笑容满面的帅哥总是让人很想亲近的。 魔到无所谓,他原本不喜多话,看这一行人其乐融融,他反到觉得寒卿雪会比较高兴,况且雨晨对他忠心耿耿,对雨晨,他心中没有任何芥蒂。 他们行至一个小村。一行人刚在一个小酒馆坐下,两个男人去点菜了,寒卿雪就自己东张西望起来,奇怪的是,今天目光所到之处,发现每个人都在直直的看向她们这边。 她不由得摸摸脸,又看看秀雅。这些人在看什么?难道是秀雅?秀雅虽然坚持说自己是她的妹子,却在自己坚持下穿了一身小姐衣裳,要是乍眼看,秀雅可比自己漂亮贤淑得多。寒卿雪耳边传来猥亵的窃窃私语:“弟兄们今天行大运了,出门就碰见这么上乘的两个货色,带回去不怕帮主不打赏啊!” 她转头看去,桌上围坐着五六个人,说话的是一个壮汉,此刻正淫笑着打量她们。 “混账!就凭你们,也敢冒犯我们家小姐!”秀雅霍地站起来。寒卿雪伸手拦住秀雅:“别理他们,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哎呦,看来是大户人家的丫头,穿得比一般小妞还漂亮,这么不解风情,看来还是个雏吧!”接着又是一阵淫笑。 一道黑影乍然飞出,紧接着就听一声惨叫,那桌人马上炸了窝。 寒卿雪循声看去,一惊。 黑影原来是一只竹筷,戳瞎了那个胖子的一只眼。 “草他娘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放冷箭伤人?”那群人拿起刀子,四处张望吼叫。 魔走到桌前,转身看着那群人,已然是看死人的目光。 雨晨冲着寒卿雪眨眨眼说:“雪儿,秀雅,我们出去吧!”三个人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头顶上传来魔冷冷的声音:“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狗命。” “臭小子,找死吧。”就听噼哩哐啷一顿响,上面恢复了寂静。 魔慢慢地走下来手中长剑已经入鞘。雨晨看看他道:“教主没留活口?” “……我挑断了他们手脚经脉,震伤他们心神,只是昏死过去而已,不过这辈子,是没办法出来害人了。”魔冷冷说罢,到柜台让人将菜色打包,又丢了多些银子给他们善后,这才重新让一行人上了马车。 “教主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雨晨略略调侃地说着,在教中数他与魔关系最为亲密,相伴左右多年,所以大略也就他敢与魔这样说话。 魔朝车厢中正一边用用崇拜目光看他一边和秀雅说话的寒卿雪扫了一眼,微微笑道:“她在,太血腥的事,我不想她看见。” 魔说这句话时,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缕温柔,雨晨看得暗暗惊心。 而寒卿雪却刚好听见他说的话,对上他的目光,和秀雅说话的她脸上漾起一丝甜蜜——这个冷酷的男人,他在意她的感觉嘢!嘿嘿。 揣着甜蜜的小心思,寒卿雪乐滋滋地和秀雅聊起天儿来。行程总是漫长而无聊,某天的寒卿雪叫雨晨到车厢里陪她说话,雨晨看看车厢,秀雅比较吃不住马车摇晃,已经被颠得睡了过去。 雨晨便笑道:“雪儿怎么不睡?” “唉……”她抱着膝盖,“我心里有事。”雨晨很少看见她这样,印象中她是个挺欢乐的小人儿。 他不由轻声问道:“怎么啦?” “唉!你说说,上次被坏人调戏,我和秀雅也遇到两次这样的事了,那个……你能不能教我们一点自保的法子?” “这……”看着寒卿雪对自己露出恳求的眼神,雨晨有些犹豫地道,“这种事情,教主比我的武功高强……”“你以为我没有问过他啊!可是那个大魔头根本不鸟我!” “鸟……?”雨晨茫然地重复。 “额,你不懂的啦!就是他不理我啊!逼紧了他就说什么女人不用学这些,反正有他在……可是他和我又不是长在一起的,他要是不在怎么办呐?……而且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让人家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 寒卿雪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好歹让我要能自己保护自己啊!这样才不会给那个大魔头惹麻烦嘛!”她烦恼地挠了一下小脸,然后冲着雨晨谄媚地笑着:“雨晨~~~当我师父嘛~~~” “可是你……你本来没有什么根基,这些东西哪里是马上能学会的?”看着她甜美的笑容,让雨晨心中一动…… “好不好嘛!魔那个臭脾气你知道的,他说不干就不干。我嘴巴说破也没用的,所以只能靠你了啊!”雨晨硬着头皮听她说话,却被鼻中传来的女性幽香所迷醉…… “教你可以,不过教主都不愿意……就算你学了,也答应我不要让教主知道。”雨晨心弦动摇,终于放弃地点点头。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寒卿雪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抱住雨晨。 “喂——”雨晨连忙把她从自己身上抓下来。 发现雨晨惊诧的样子,寒卿雪吐吐舌头,她怎么又忘记这是个老古板时代了? “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感谢方式,不好意思喔!那……我以后叫你师父?” “别开玩笑了雪儿,雨晨担当不起!”雨晨不好意思地说,“况且被教主听见就糟了。” “好吧!不过说好了的,你可要找时间教我!”寒卿雪伸出小指,“打钩钩,骗我的话你就是小狗。” 雨晨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指,一会儿师父一会儿小狗,这转变还真大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要……” “雪儿,这又是什么?” “土话……土话啦!你听不懂的……” “额……” 第九章 照顾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两人说笑了一阵,又有模有样的比划了两下,寒卿雪好似天生就是学武的奇才,雨晨教她点穴的功夫,竟然一点就通。她在纳闷,难道自己之前就会武功?雨晨也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要说这个女子没有任何的功底也的确是,或许,这就是所谓天才? 路仍然在走,但天色越发的黑了,寒卿雪倒在秀雅旁边睡着了,雨晨下了马车,护卫在一边,他的心有些焦急:教主去前面打探已有一日,怎么还没回来,早知道就坚持自己去,要知道这几日根据线报,朝廷的密间司在此处活动频繁,如果有什么埋伏,教主岂不是危险。 马车上,寒卿雪睡的很熟,她开始做梦——浓浓的白雾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摸索着往前走,希望可以看到那白雾的另一头是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她惊愕的发现,世间居然有如此美的地方。 在她的眼前,是静谧的夏夜,翠竹迎风轻轻直响,漫天的繁星,倒影跌落在下面的水池中,仿佛一颗颗闪亮的钻石,水池的边上,少年手持碧玉箫,微抿双唇,悠扬的箫声倾泻而出,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是那么的柔美,舒服。 “无情哥哥!” 少年微笑回头,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几缕青丝搭在额前,随着清风轻轻扬起,衬着如此的背景,更显得飘逸出尘,好似画中的人物般。 身后的女孩笑眼盈盈,拉着无情坐在石阶上。 无情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这么晚了跑出来做什么?大将军会责骂你的。” 女孩皱皱鼻子:“睡不着,再说,爹爹明日就要去打仗了,他可管不到我。” 无情笑了,宠溺的点了点她皱起的鼻子,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女孩幸福的笑着,她靠在无情的肩膀上。 “无情哥哥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 无情看着她甜美的笑脸,声音里不觉带着笑意:“雪儿不是知道吗?我将来想成为一个义薄云天、为国杀敌的大将军,就像你爹爹一样,替皇上开疆沃土,为我们的族人争取更多肥沃的土地。” 女孩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撅撅嘴,眼波微转,绝美的脸在月光下竟生出别样的妩媚:“无情哥哥,我……”话未说完,却已经飞霞布满俏脸。 无情似有些失神,随即他清澈的眸子里闪着钻石般耀眼的光辉,深情款款如温润的羊脂玉,便是再多的冰雪似也能够融化在其间。无情缓缓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女孩的唇上,低低的声音温润如水:“雪儿,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你一辈子。” 浓雾似从天而降,遮住了她的眼。 一切回归平静。 这时候寒卿雪悠悠转醒,又是梦,又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吗? 青梅竹马,难道这个身体的寒卿雪走了却对那个无情哥哥还是如此不舍吗?这样的感情,便是自己也是艳羡……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自己就是原来的雪儿算了,可是,她知道她做不到,墨轩残忍背的叛和冷情,似乎犹在昨天。 内心被满满的不自觉缠绵的苦涩所代替……再也合不上眼,还是下马车去转转,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一天,魔也走了一天,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下了马车,落入眼帘的却是雨晨愁容满面的脸。 “雨晨,怎么啦?”心中忽然紧张的狂跳,难道是魔出事了。 “教主到前面探路时被朝廷的那帮孙子暗算,受了点伤!” 一听自己的大魔头受了伤,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的伤重吗?” “不碍事,只是中了毒,教主已经运功逼出,现在还在昏睡。” 寒卿雪听见之后有些稍微放心,但内心很挣扎,她想去看看魔,又怕他的面子薄,不愿自己看到他受伤狼狈的模样。 “雨晨,我想去探望魔……” “雪儿,教主在疗伤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还是不去的好!”雨晨有些犹豫地阻止她,看得出,这姑娘对教主很是关心。 寒卿雪的心有一些失落,她摇了摇头,赶走心中的一丝异样,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他是为我受伤的。”然后拉着雨晨的衣袖:“美人师傅啊!你最好了,你就让我去吧,告诉我他在哪,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雨晨无奈的摇摇头,手摸着她的秀发说道:“你啊,真拿你没办法,教主就在前面的马车上。”顺着雨晨的目光,她看到了黑色马车,她对雨晨感激的笑笑,然后想着马车跑去,到了跟前,一阵恍惚,心中十分忐忑,她定定神便爬了上去,掀起车帘,魔就躺在长椅上。 寒卿雪走到魔的面前,发现他面色略略苍白地侧躺在车厢里,似乎毫无知觉,长发也乱七八糟地铺散开来,这真的还是那个总是酷酷的,冷冷的,总是让人感觉高高在上的男人吗?她有些心疼,用湿毛巾擦掉他唇边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她用手碰碰,烫得吓人,忙用帕子在盆里弄湿了了搭在他额前。 他眉间微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着那张清冷又俊俏的脸,忽然听见魔在叫喊“奶娘,母亲,快跑,别管我,快跑!”谁知他只是在梦呓,鼻尖上全是汗珠。 寒卿雪拧来毛巾给他擦脸,轻轻应道:“我在这里,放心,没事呢。”看着魔烧红的脸,她心道: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回答?为什么看见他这样难受自己会有一丝慌乱? 魔像是听见了她的话,呼吸变得平静,像个还在一样紧紧抓住她的手,可是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指尖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心里涌动着一些难言的情绪……到底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其实和她并不算熟识,却保护了自己,曾经她是被自己以为交心的男人背叛,而这个冷漠的杀手,虽然总说自己麻烦,但是却拼命保护了自己,虽然总当她是麻烦,却对她很好,比起那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不知好多少倍…… 可是,她在前世总是被所谓至亲的人背叛,她支离破碎的心被坚硬的壳所包裹。虽然,她的外表大大咧咧,看起来快乐的似个精灵,但是她心已经伤痕累累,她怕,怕有一天会再次被出卖,所以……她害怕爱也不敢…… 他冷酷的面具下,其实有着一颗温柔的心吧! 她一直陪伴着他,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经发白……寒卿雪疲惫的趴在魔的身上睡着了…… 魔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雪儿正趴在他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小巧的鼻子,嘴巴微微的嘟起,眉头皱紧,她是在做梦吗?梦到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表情? 这时候寒卿雪大叫一声:“轩!……为什么?……不要!……啊!”然后忽然乍醒,吓了魔一跳…… “……” 寒卿雪猛的惊醒,抬头望向魔,他的俊脸十分苍白,她伸手摸摸他的头,说:“终于不发烧了……你觉得怎么样?还不舒服吗?昨晚你很难受的样子……” 魔望着寒卿雪干净明亮的双眸中,充满的担忧和关怀,有什么流入心中。心道:她梦到了什么?轩是谁?……算了……他自嘲的摇摇头,他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暂时相互为伴,并没有到深入了解的地步。 第十章 心动?感动?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忽然之间,魔的笔直的身子开始颤抖,先是轻微的抖动,后来化作剧烈的咳嗽,像是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寒卿雪伸手去扶,却被他推开,她看到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滑落,如同一颗颗血色的珍珠,掉在地上。 “大魔头,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伤了肺腑?……”她抚上了他的脸。 “啪!”他打掉了她的手,“你是不是可怜我?” 他此生最憎恨别人的怜悯,那种仿佛施舍一般的情绪,他不需要。 “大魔头,这……不是……” “我不需要别人可怜,滚开!”他的思绪沉浸在往事之中,关于自己那个落难皇族的身份,关于别人怜悯同情的目光。 “你……”寒卿雪大怒对魔吼道“你是男人吗?我这是关心你,关心你!你知道不?我才没有心思可怜你,你也不可怜,俗话说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是算什么?就像是个吃不到糖,发脾气的小孩子!那还有个男人的样子?亏我守了你一晚上……你气死我了!”说完便转身出去。 只留下呆滞的魔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他停顿了一会,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女人竟然凶他!她有什么权利对他发火?带着这个妾身不明的女子,他已经很尽心尽力,凭什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并不生气,反而还有些窝心,她说她是关心自己,和怜悯不同……这也对,他的感觉,的确有很多不一样之处。 慢慢站起来,魔展鹏也缓缓的跟出去,下了马车,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但是魔稍微有些不适应,为了大业,他不得不扮演好绝杀阁阁主的角色来聚集一些江湖力量,在这个身份里,他是一个杀手,长年活在黑暗当中。 每次受伤的时候,他都会寻到最黑的地方,躲起来自行舔舐伤口,阳光对于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奢侈的东西。 不远处的寒卿雪正在,跑来跑去的忙碌着……这个女人啊!看着她笨拙的搭着锅,结果几次都塌了,魔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过去,在她惊叹的眼光中魔三秒钟就搞定问题,塞进柴火,用火石打燃,砂锅往上面一架,拿过她手中的水壶将水倒入砂锅中。 “哇,大魔头,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搞定!噢,对了,我不应该和你说话,我还在生气呢!”然后寒卿雪嘟嘟嘴,转身继续忙碌。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寒卿雪转头看站在原地,魔脸色苍白,便于心不忍,之前的火气也忘了,忙将他扶到了一边:“我怕你行了吧,脸色都苍白成这样了,怎么还傻站在着,你是想我继续担心对吧!真是的,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嘛,你好好在这给我坐着,听到没!” 说完便继续转身去忙,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搅拌着昨晚准本好的鸡粥,他是病人不能吃冷的,所以便在马车外弄热,好给他吃,拿起撕碎了的卷心菜和一只生鸡蛋,把菜放进去的同时,鸡蛋也打进去,拿起汤匙搅拌了一会,旁边的魔默默的望着她,然后一阵阵的香气飘来。 “来,你是病人,我喂你……”寒卿雪端着碗坐到魔的身边。 魔这时候很不自在,他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照顾,这女人真是喜欢自作主张。但他还没来的及表示抗议,就发现嘴里被一口浓浓香味的鸡粥填满,淡淡的清香和滑滑的口感,十分可口。 看来身体真的很饿了,而且……似乎被她喂,感觉也没有什么不适。他没有再拒绝,慢慢地咀嚼了一下吞咽了下去,雪儿一勺勺认真的喂着,他一口一口吃着,这时的她娇俏的鼻尖上带着点点汗珠,光洁的额头渗着细汗,属于她身上特有的昙花气味萦绕在他的鼻尖,那眼眸里如甘洌的清泉,没有一丝杂质。 “大魔头,你……哎呀,你慢点吃,烫啊!你看你都粘到脸上了!”一个温柔的带着暖意的手轻轻抚过了自己脏了的脸庞,魔轻轻的一颤,多么熟悉的感觉,仿若来遥远的年代,那一夜,母亲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眼里满是慈爱与鼓励:“孩子,努力的活着就是荣耀,不论以什么方式……母妃会永远支持你,爱你……”可是,母亲却被那些畜生抢走了。 “大魔头?你……还好吗?”雪儿的声音传来,将魔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看着雪儿关切的眼神,他的心如湖水泛起以阵阵涟漪。自己就如一只野兽,受了伤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反而会觉得受不了。 这时候的雪儿焦急的靠近想摸摸他的头,由于靠得太近,他的唇意外地碰上了她的额头,空气中带着暧昧的情愫。 正在这时,树林中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有人在靠近,雪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魔拉到了身后,他的背影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山一般,让她安心。结果来人竟然是雨晨,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的黑衣人,“砰”的一声,被甩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痛苦的呻吟出声,雪儿躲在魔的背后,堪堪露出自己的脑袋。“教主,这孙子是密间司的,刚才鬼鬼祟祟的在那边偷窥,被我拿下。” 雨晨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泪花混着泥土:“大侠,不要杀我,大侠,想知道什么,只要小的知道,一定告诉大侠,请大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雪儿皱眉,这小子可真没骨气,还没动刑呢,就要全部招供。本来想听一听,可又觉得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况且一夜没睡又做饭,实在是太累了,她迷迷糊糊的走上马车。 恍恍惚惚中,断断续续的有声音传来。什么间谍?什么叛徒?什么司徒风在闭关修炼?还有什么昙花密典?还有百毒谷银霜…… 慢慢的,雪儿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雪儿醒了过来,她发现秀雅也睡在自己的身边,不过应该是被人点了睡穴,雪儿皱了皱眉头,看来魔还是防着自己,刚才自己没来由的瞌睡难道也是他故意而为之?心有些不舒服,但随即又释然,毕竟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身世不明不白之人。 她掀开车帘,外面还是大亮,看太阳应该才过了晌午。 下了马车,那个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就连魔和雨晨也不再这里,忽然,一阵笛声传来,犹疑片刻,她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到了一片竹林边。 竹林深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样萧瑟而森冷,如泣如诉的笛声点缀着他的背影,让人不禁想要落泪。雪儿静静地走过去,站到魔的旁边,魔的侧脸,轮廓精致如刀刻,双眼微闭着,却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忧伤。 心忽然沉沉的,压得寒卿雪无法呼吸…… 一曲终了,魔的声音传来:“你这么快就醒了?” 雪儿看着他……眼前的魔和初见时的冷冽不同,现在的他很恬静像是一束柔柔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又如一缕月光,清幽淡然。然眼底却毫无波澜。 他……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同平常…… 雪儿轻轻的说道:“你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 “是吗?怎么不一样?……”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了?……”雪儿忧心的问道。 他看着她,很平静的说:“没有,只是突然有些事,需要立即去处理,你先回绝杀阁,雨晨会护送你。” “那你呢?我们不去天下第一庄了?”雪儿的眼追随着他的目光,他轻轻地转开了头。他在躲闪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司徒风正在闭关,反正去了也找不到他。” “那我们一起回去不就好了。”雪儿拉着魔的袖子。 “我要去追踪昙花密典的下落,女人,你别胡闹了。” 这家伙难道想丢下她跑路?不行不行!虽然对他来说,她就是个外人,这个家伙也不怎么会怜香惜玉,更是一个闷蛋,但是她可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雪儿着急地把他臂膀揽入怀中,大眼睛扑闪扑闪泪眼旺旺的望着他:“人家不要啦!人家想和大魔头一起!难道你是嫌弃了人家不成?” “这……”心中不忍看到她伤心的模样,魔展鹏无奈的摇了头,他轻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花:“这一去,艰险万分,百毒教,乃毒障之地,环境险恶,百毒教主银霜更是难得的高手,传说此人性格古怪,不喜生人,而且其用毒之精妙无人能及,而且……”魔顿了一下,似呢喃自语:“你要是在附近,一定会担心我,对吗?女人。” 555……又是如此深情的目光,雪儿简直受不了了。当一个整天如冰块一样的大美男,突然有一天深情款款的望着你,那种感觉,彷佛天都在旋转。雪儿强撑着不要花痴的晕过去,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道:就你这么一个米袋子,要是你出事了,我可这么办。 刚一点头,就感觉身体被有力的手环住,魔身上特有的龙炎草的香味让她心旷神怡,这个大魔头,算了!自己欠了他这么多,也该自己为他做点什么。她眼波似流水看着魔:“我担心,而且会很担心,如果你不让我跟过去,我会担心得死掉。所以你和雨晨可以在外面接应我,我就跟着混进去当个丫鬟,先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然后我办错点事情就被赶出来嘛!反正我也不会武功啊!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而且就是被抓到了,你也可以……” “不行”魔打断她:“你要是有这个念头我马上封住你的几处大穴,把你关起来。” “你……”她没想到魔反应会这么强烈,明明人家是好心帮忙!这个狗咬吕洞宾的死男人! 雪儿瞪着眼睛,仰视魔道:“你敢动我!” “我怎么不敢?还没有我魔展鹏不敢的事……”魔还是淡淡的,丝毫不理会她的愤懑。 她强忍着鼻根泛起的酸涩:“我会保护好自己嘛,真的,大魔头,我不想欠你太多,不然以后你要是不让我跟,我一定内心愧疚死了,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来帮你,好吗?“ “你一个女人又没武功,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要怎么保护自己?快点回去……”雪儿眉眼一抬,瞅见魔的右手微抬,这家伙居然真的想点我穴。可恶,她假装低声啜泣:“大魔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没用,很没用嘛……” 魔有力的手将她的头按上自己的胸膛,雪儿感受到无比的安心。 “大魔头……”雪儿轻轻的喊着,一边努力回想着雨晨在马车上教她的几招点穴法,为了避免魔对她的防备,她先在魔胸前蹭蹭,衣香入鼻,闪过贪恋这个温暖怀抱的念头,可是她打从前世开始就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她要做的事,可没有做不到的,况且,他对她很好,她是很知恩图报的人…… 时间不等人,她定定神,趁魔还陷入温情当中的时候,飞快地伸手拂过他背后的几处穴位。 月光下的黑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雪儿面前,几缕黑发随风轻舞,只有一双清冷的明眸微微睁大,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愤怒。 成功了!!!没想到点穴这种东西这么有效! “快……给我解开。”魔有些艰难地说着,他不能大声说话,甚至都不好叫人过来帮忙。。 “不要……” “就算你现在不解穴,至多半个时辰我自己也能用内力冲开……”魔的气息很不稳颤抖着:“女人,你要是出事,便是下到黄泉,我也要找你算账!” 雪儿脚下一滞,竟无法迈开,不能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心软,她想帮他,她不习惯欠别人,情也好,恩也好……现代的时候她也曾乔装打扮,混入过对手的公司,窃取资料。在这个古代,应该也不会太难吧!昙花密典是吗?我会打探到它的消息…… “大魔头,我会活着回来,别担心……” 雪雪希望亲们多留言,雪雪全文修改的很辛苦! 第十一章 孤身犯险遇妖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顺着小路一直向前,在问了N个人之后,才弄清楚百毒谷在什么地方,可是所有的人都劝她不要去,那里危险,可是她已经对魔说出了那种话,再后退已然不可能。 绕过一片树林,走到名为“阴阳一线天”的一段峡谷,她来到了谷口,那巨大的石柱上刻着“百毒谷”三个大字,旁边还写着“内有毒物,擅入者谨慎为之。”石柱的下面堆着几个骷髅头,一阵风吹来,雪儿感觉自己毛发直竖。 既来之则安之,管它什么毒物,先进去看看,她才不会就被这么几个字给吓回去。指不定大魔头会这么嘲笑自己,从靴子里抽出魔送给她的匕首,警惕的走了进去。 潺潺的流水在草地上蜿蜒,高低不同的树木苍翠而枝叶繁盛,五颜六色的花儿争先开放,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与花儿的味道,让人闻之舒心。好似也没什么危险吗?她还以为这百毒谷环境恶劣,像那种原始森林一样。顺着小路,她往前走去。 忽然,一丝警兆袭上心头,一股森寒在自己的背后,她朝前一滚,迅速转身,啊!那是什么?一只大腿粗细的巨蟒,五颜六色的外皮显示出这个蛇有剧毒,显然没想到面前的食物怎么躲开了,它直立起大概一米的高度,凶狠的眼神瞪着雪儿,尖尖的毒牙昂着还流着口水,好似眼前的人儿是一顿美餐。 汗从雪儿的额头冒出,她的手脚发软,乖乖,人家本来就很怕蛇好不好,还给人家来这么大一只。硬着头皮,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她鼓着眼睛,也凶狠的瞪视着那只巨蛇。 那蛇很显然没有遇到这样凶狠的食物,一时半会也愣在那里,没有攻击。 雪儿在心中盘算着,她的眼角瞅着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逃跑路线。咦?眼前一亮,在自己的左侧,有一片碎石滩,那凸起的石头有很多尖角,想来会给这个大家伙一点障碍。眼见,面前这只毒蛇已经不耐烦的扫着蛇尾,她咬了咬牙,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朝那蛇头扔去,然后,迅速转身,朝着碎石滩跑去。 后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应该是那毒蛇被匕首刺中了,雪儿完全不敢向后看,她只是不停的向前狂奔,连吃奶的劲也使出来了。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居然被凸起的石头给绊倒了,倒下的那一刻,雪儿死的心都有了,想想被大蟒蛇吞进肚子里,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小色,快快回去。”就在这时一个好听带着慵懒的声音传到雪儿的耳朵中。 随即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美人儿?终于舍得来找我了?怎么还是这么暴力,一来就将我的小色给打伤了。”慵懒的声音很好听。 什么跟什么?小色是说的那条带着毒的大蟒蛇?看他这样说,应该是跟自己认识的。雪儿好奇的睁开眼睛,随即呆立当场。 紫衣飘飘,剑眉轻扬,带着魅惑与慵懒的眼神,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一部分脸颊,只露出微微上翘的唇瓣——即帅气又迷人。黑如墨质般的头发部分用白色绸带缚住,锦带束腰,银冠缚着部分头发,虽然只看到一部分脸,已经让人觉得他妖孽得有些过分,略显病态的苍白肤色,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又蛊惑的味道…… "怎么?半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美男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随即嘴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妖孽啊! 雪儿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人实在太俊了,她还以为又在做梦,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雪儿道:"你好,我是寒卿雪,大侠你认识我?” "你好?”妖孽男故意将好字拖的老长,眼眸里满是玩味的笑。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看自己,就好像自己全身光光的,没有穿衣服。雪儿有些恼怒:“我失忆了,你到底是谁?” 话音一落,雪儿的手腕就被眼前的男人抓住,雪儿想挣开,慵懒带着蛊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小雪雪,要是在敢动一下,我就让我家小色招待你。” “你……”雪儿顿时身体僵硬,那流着口水的大蛇嘴巴,她可不想尝尝,只能没好气的说道:“混蛋。” “小雪雪,你还是这么泼辣。”妖孽男捏着雪儿的手腕,把玩了半天,才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放了下来,像是呢喃自语般:“奇怪,他怎么会把那药用在这个女人身上。” “什么?你说什么药?”雪儿疑惑的望着妖孽男。 “我说的是~~春药。”语气说不出的淫,那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就像那条叫什么小色的蛇。 雪儿的青筋猛跳,恨不得上去摘了他的面具,好好蹂躏他一把胖揍他一顿,可是,自己武功没人家高,块头更没人家壮,就连拳头也没人家大。呜呜……可怜的我啊,才脱蛇口,又落魔嘴。雪儿在心中不断的哀嚎,嘴上她可不愿意服输:“就怕你不敢。”说完,嘴巴一昂,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哈哈哈哈……一阵猖狂的笑从眼前的那个男人嘴里传出。 “你……可恶。”雪儿郁闷的弄着自己的眼睛,这家伙一阵狂笑,弄得飞沙走石,树枝断裂,简直可以称为昏天黑地。看这家伙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念头,她忙道:“这位大侠我知道你天下武功第一,就不用在显摆了。哎呀,你的面具掉下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忽然脖间一紧,这个妖孽男将自己脖子上的昙花项链拿在手中,眉头紧锁,双目中好不容易正经的看了自己一回:“这个东西,是你的?” 雪儿茫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昙花项链应该说是自己的吧!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就一直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难道这昙花项链有什么秘密? 正想着,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她刚想挣扎,结果头上挨了一掌,昏了过去。 青山绿水间,紫色的身影凌空飞起,脚尖轻点树梢,转瞬之间消失在密林深处,如果现在有人看到雪儿脖颈处的昙花项链,就会发现它正发出很淡很淡的紫色光芒。如果那紫衣的男人向自己怀中的女子看去,就会发现在她的额间隐隐约约有昙花的印记出现,不过这些只在几个呼吸间,谁都没有注意。 等雪儿再度恢复知觉的时候,感觉自己是躺着的,身下的垫子,嗯?好像还挺热乎的,还有点质感,可惜就是不够软和,咦?怎么着垫子还一动一动的。她疑惑的睁开双眼,顿时飞霞上脸,自己居然是趴在那个妖孽男的身上。 她赶忙爬了下来,远远的离开那个妖孽男,可恶,人家的清白都给他给毁了。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原封不动,终于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真是,真是好华丽的宫殿啊!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地上铺着坚硬的黑色大理石,光可照镜,足足有三米的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刚才自己就是从那里爬下来的。汗,红色的床帐怎么看,怎么让人热血喷涌。直达四米高的墙面上挂着仕女图,容貌各异,却都美丽妖娆。 第十二章 大魔头发飙!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妖孽男真够色的,怪不得连条蛇也起名叫小色。她看妖孽男一动不动,应该是睡着了。泪,本来是要去百毒教,结果给强行掳到不知名的地方,该怎么办呢?人生地不熟的,弄不好又来一个小色。去求那个妖孽男嘛,自己又不愿意,看着那色色的眼珠就讨厌。 正想着,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雪儿忙闪身到柱子后面。 “教主,外面有人硬闯百瘴潭。” 教主?难道他就是银霜?雪儿一喜一忧,喜的是她居然这么不费力的就进来了,而且一个大教主就在自己面前,好像还是个熟人。忧的是,魔不会真的那么笨,硬闯进来吧!他的毒伤还没好干净呢。 “让他闯好了!”慵懒的声音从大床里传来。 “可是……”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来人武功高绝,如果不启动龙眼,属下害怕……” “别让我说第二次!”虽然声音还带着慵懒可里面竟带着冷意与不耐。 “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那身影倒退着,恭恭敬敬的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望向雪儿所在的柱子,吓得雪儿一个哆嗦。 一时间房屋里一片静默,雪儿的心咚咚咚的跳着,她想起大魔头说过,这个银霜的脾气很怪。他会不会杀了自己?或者拿自己去做毒物实验?想想都毛骨悚然。正想着,一股吸力从大床那边传来,雪儿身不由己飞了起来,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男人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雪儿的心跳有些加速了,他和梦中无情的温文儒雅的阳光不同,虽是同样的凤眼,一个神秘高贵,一个却妖媚惑人,他凤眼轻斜,有着蛊惑人心的流光溢彩,绝美的脸上总是带着那样邪魅的浅浅笑意,只是这笑意却掩饰不住他浑身上下冰冷又魅惑的气质。 他上身抬起,搂着雪儿,他的鼻子对上她的呼吸,他的味道,很独特、很好闻。 两人就以这么暧昧的姿势对视。 他的唇瞬间覆了上来,她惊呼消失在深深的吻里…… 他轻吮着她的唇,她惊慌失措的忘记反抗,张开嘴想狠狠的咬去,他的舌头蓦然探进她的嘴里,轻轻挑逗,霸道而充满诱惑。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放开她的唇,一抹得意的邪笑在他眼底荡漾开来。他卷起她的舌尖吸逗弄,又探进她的嘴里轻尝。 雪儿的脸气的红通通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无耻了。她狠狠的用牙齿咬上他的舌头。 “嘶!”的一声,银霜轻痛,他停止了进犯,好看的手指点了一下舌头,有殷红的鲜血留在指尖:“小雪雪,你就不能温柔点,人家可疼呢!”那神情倒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满脸的黑线。雪儿一点都不想和他闲扯,直接问道:“听人说,被称为至高武学圣典的昙花宝典,就在你的手里?是也不是?” 银霜眼色一滞,他显然没想到雪儿问得会如此直接。随即,他笑了:“小雪雪,还是这么直接,我喜欢。” 狂汗,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不过听他的口气,到仿佛与她认识?不,是与过去的那个“她”认识。雪儿无语,她直视着银霜,小心寻找答案。 “昙花密典曾经是在我手里,不过现在不在了。”银霜摆摆手。 “去那里了?” “我送人了!” “骗人。” “我骗你又怎样?” “我……我……咬你……” “求之不得。来呀!”银霜舒服的躺在床上,丝毫不把一旁咬牙切齿的雪儿放在眼里。 “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雪儿气的脸色铁青,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坐在床上,双腿屈起,将头放在膝盖上,自己真的很没用,是不是,大魔头…… 突然,银霜的声音响起:“外面的那家伙,是来救你的吧!” “我不知道。” “他一定很爱你。” “我不知道。” “你也一定是爱他的。” “我不知道……不,我只是想偿还他的恩情罢了。”心中盘旋的感情便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哦,既然你不爱他,那就没关系了。” 雪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大魔头出事了?她跳过去,一把揪住银霜的领子:“你把他怎了?” “唷!你着急了?你不是淡定得很嘛!”银霜的眉头一挑。 “你个混蛋……”看着银霜皱起的眉毛,雪儿连忙改口:“大教主,人家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见识的,是不是。”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恳求:“你告诉人家,外面硬闯的那人到底怎么样了?” 哼,好女不吃眼前亏……况且她还着急。 银霜捏了捏雪儿的下巴:“这话我爱听,不用说了,我们直接去看看。” 身体一轻,已经被抱了起来,只见银霜袍袖一甩,沉重的大门一下打开,身体居然飞了起来,瞬间就到了外面,羡慕的两眼冒星星,这哪还用飞机啊,脚一蹬就飞老远。从上面俯视下面的景色很美,但是雪儿无心欣赏,她的心里记挂着魔。 大魔头,千万不要出事……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银霜抱着雪儿落在了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 是什么声音?雪儿向树下望去,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肩上插着一支箭,鲜血绕花了她的眼,在他的周围,无数的毒蛇在不停的扭动,有的只有拇指粗细,有的足足有大腿粗,色彩斑斓的颜色,显示出这些毒蛇有剧毒性,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让雪儿感到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一声声呼唤从大魔头的口中传出:“女人,女人……你在哪里?在哪里?” 雪儿刚想回答,却被银霜点了哑穴。她怒视着他,他的眼里却带着玩弄的笑。 魔的衣衫到处都弄破了,成了布条,但是他眉宇间沉着有力,透出强大的自信。嘴角渗出了血丝,胸前更是被划了一刀。 突然,一条黄顶红背的巨蛇,长约两米,胳膊粗细,头呈三角,大张着嘴缠上了魔的腰上,那尖利的牙齿咬进了他的衣衫。雪儿的泪随着脸庞流下——你这个傻瓜,傻瓜,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你快走……我不想欠你的,真的不想……这样我该用什么来偿还你的情……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 那个黑色的倔强的身影,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身体,巨大的力量将那毒蛇甩了出去,“哧”,绝情剑一剑将那毒蛇斩成两截,喷涌的鲜血淋了他一身,而蛇头却依然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双眼睁大,透着怨毒和凶狠的神色。 魔的身体明显的一歪,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一挥绝情剑插入那蛇头之间,“嘭”的一声,被爆成粉末,可他的肩膀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女人,你在哪?在哪?”冰冷如雪却依然坚定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一片森林当中:“女人,你最好给我活着,不然哪怕追到黄泉之路,我也要找你回来,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我魔展鹏不必你来帮我,你听到了吗?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更不想欠你,你给我出来!” 傻瓜,真是个傻瓜……仿若有什么堵在她的心中,要爆炸一样,她不要,在受这样的折磨,她不要,在看着他一声声的嘶吼,脚下往前一踏,身体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空气里的血腥。 “女人?”一声狂喜从魔的口中而出,随即一声愤怒像炸雷一般:“放开她!” “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雪儿睁开双眼,发现周围到处都是蛇的残肢,恶臭的鲜血铺了满地。自己被银霜抱在怀中,踩在一块石头上。魔呢?魔呢?她睁眼看去,终于发现在那一团蛇的尸体中,趴着一个人,心碰的一下被狠狠撞击,一股热流冲上脑袋,她终于发出了声音:“大魔头,大魔头……你快走,别管我,快走啊!你不是不想欠我?你走了就不欠我了,就和我没瓜葛了,走啊,走,滚!” “女……人……”魔动了动,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还有些不稳,他用剑撑住。冷厉的眼神如修罗:“银霜,放了她。” “哎呦!还真是你侬我侬呦!放了?这么有趣的女人,放了多可惜啊!”银霜在雪儿苍白的脸上一摸。 “无耻……”雪儿不甘示弱,一口咬到银霜的手上,狠狠的,狠狠的,不放嘴,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与地上的蛇血混在一起。 “到底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魔沉声道。 “很容易,将你们绝杀阁的秘传内功心法教出来,江湖相传这心法和昙花秘典相辅相成呢!你把心法交给我,这美人儿就还给你,至于我这个教主还会亲自送你们出百毒谷,怎么样?” “听起来这个建议还挺不错的。”魔居然冷冷地笑了,就算带着点点血渍依旧掩盖不了他的绝代英武的姿容,他的一步步向着雪儿走过来:“但是,恐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什么?”银霜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好像感觉到强烈带着杀意的气劲,显然,魔展鹏是打算用全副气力来对付他了,他这样的高手,当然知道自己与魔展鹏之间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他可没有打算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绝杀阁的魔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回合我输了,但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们后会有期。”银霜轻笑一声,脚尖一点掠上空中,雪儿被他一推,跌到了魔的怀中。 “对不起,我……”雪儿的手颤抖着抚摸着魔的伤口:“你的毒?” “我已经提前吃了解毒丸,不碍事。”魔紧紧的抱着雪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第十一章 绝杀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当听到魔没有事情之后,雪儿的身体一松,直接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哪里? 周围淡淡粉色的纱帐弥漫,雅致的房间里,一个紫檀木的梳妆台,几乎有半人多高,上面放了些胭脂水粉,旁边的软木榻上,放着一张看似非常名贵古琴,空气中飘着梅花的香味,说不出的舒服…… “终于醒了,带她下去沐浴更衣。”突然,一个女子轻呵的声音传来。 雪儿闻声,忙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在门口外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面容姣好,只是不知为什么带着一丝微怒:“姑娘,这是什么地方?魔在哪里?” 这红衣女子的眉梢一挑,倒像是不耐烦了般:“这里是绝杀阁,我是绝杀阁的护法红衣,教主这会正忙着,可没有空理你,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好好洗,一会圣姑要召见你,记得不要多嘴多舌,要不冒犯了‘圣姑’,小心你的舌头。” 雪儿弩了弩嘴,没接话,‘圣姑’?她还‘剩女’呢!不过虽然百般不愿意,但这是人家的地盘,自然是拳头大的人就是老大啦。 慢腾腾的起了身,在红衣的目送下,雪儿乖乖的跟着一个丫鬟出门了,走过一段回廊,拐过一条小路,顺着丫鬟所指的屋子,走了进去。好大好美,四周轻纱飞舞,四个柱子上镶着硕大的夜明珠,满室十分的明亮又带着诱惑人心的媚蓝色光晕。 这里暖气宜人,光洁的石板上居然还带着热气,雪儿光着脚踩在上面,很舒服。掀开纱帐,便是一池温泉,能清晰的看见泉眼在池中央汩汩冒泡。雪儿在丫鬟的伺候下,脱了衣服,“砰”的一声,迫不急待的跳了进去。 温暖的水滑过肌肤,连日来的疲惫得以放松,雪儿哼着最喜欢的歌儿,悠闲的靠在池边,转眼间就进入了梦乡。 展现在她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熟悉但是又那么遥远,一定是这个身体本来的记忆。 眼前似乎是暖春午后的凉亭内,雪儿看到与自己面目相同的少女正趴在亭栏上发着呆,望着漫天飞舞的蝴蝶,十分的陶醉。 长廊尽头走来一个人,米色薄衫勾勒出修长的身段,俊逸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长发飞舞,发梢随着步调轻轻摆动,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正是无情。 “雪儿,送你一样东西。”无情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一个凉凉的东西滑进雪儿的手中。定睛看去,一块紫玉雕刻的昙花坠子,栩栩如生,晶莹剔透,毫无瑕疵,链子同样泛着紫光,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 “真漂亮,”那个女孩爱不释手,又道:“无情哥哥,给我带上嘛!” 无情含笑轻轻的给女孩带上,这才挨着女孩的身边坐下道:“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将军让我交给你,一人一个。”无情举起手中的白玉箫晃了晃。 女孩的眼里全部都是依赖,她撒娇般的靠过去,在他胸前蹭蹭脸,柔声道:“无情哥哥,不要去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身边一直有我,还有爹爹啊,我们就是一家人。” 无情闻言,伸手环住女孩的腰身,唇轻轻的碰上女孩的额头:“雪儿,如果上天对我有什么亏欠,你已经是最好的补偿。我没有遗憾。这个,是送给你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喜欢吗?” 女孩使劲的点头,俏脸上满是欢欣。 …… 一切仿佛前尘云烟过眼,雪儿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轻纱随风轻舞,她抚弄着颈上的昙花,一阵凉意传入心中。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便一直戴着它,因为喜欢这种温润的紫色,没想过要取下来。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它的来历,原来还是那个梦中的少年送与她的。也是第一次,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慌乱,这个少年现下在哪里呢?看来这个身体和他,应该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吧!如果来自与这个身体的记忆完全恢复,那么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一个从未蒙面,但是却应当感情深厚的少年,那么大魔头呢?又该如何,这让自己如何自处。还有那个非铜非银刻着狼头的黑色令牌,看来应该象征着某人的身份,自己是不是应该丢了,还是去寻找那遥远的身世? 一切扰的她心烦意乱,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里是大魔头的地盘,应该也不会缺吃少穿的。还有这样的温泉可以来泡澡,挺舒服的,原来的就那样吧!不管它。想通了之后,雪儿全身轻松,禁不住哼起小曲来。 “你还没洗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雪儿一跳,她转过头去,发现那个红衣就站在自己身边。 拽什么拽,对自己就像呵斥下人一样,这一世她也要潇洒一回,勉强自己低头干嘛,雪儿随即不甘示弱回瞪了过去,语气中带着冷漠:“原来大魔头就是这么教属下对待客人的啊,小女子倒是领教了。” 红衣闻言,满脸涨红,就连拳头也捏起来了:“不知好歹,教主为了你硬闯百毒教,身上受了多少伤啊!要不是‘圣姑’仁慈,我早就砍了你,你凭什么让教主为你涉险,不知哪个地方来的妖女,我告诉你,教主和圣姑那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别想有什么非分之想。”说完,红衣抽出腰间的鞭子,恶狠狠的道:“圣姑要见你,快点。” 雪儿自动忽略红衣的其他话,只听到那伤字……心中微颤,她道:“大魔头,他……伤的重吗?” “放心,教主洪福齐天,不是百毒教主那个妖孽能害到的。”红衣将衣服扔到雪儿的头上:“别磨蹭了,快点。”说完,她向着旁边两个丫鬟道:“飘雪,春梅给她更衣。” 雪儿撇了撇嘴,也不想再做无谓的争吵,爬起来任由两个小丫头摆弄侍候,倒也安逸自如。大概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切妥当,雪儿随着红衣出了门,一路上风景绝美,蜿蜒的小溪好像水带绕着亭台、穿楼阁的屋檐下挂着风铃,清风一吹,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声,不时可以看到那条小溪的存在,穿过小桥,沿岸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漫天飞舞的柳絮,象飘舞的雪花般,看着如此美景,心情倒也好了很多。 又走过一小段回廊,听到淙淙的琴声自那屋中传来。有一个翠衣的姑娘站在门口,腰间配着长剑,看来倒也英气。红衣上前一拱手:“锦然姑娘,圣姑要见的人我带来了。” 这名叫锦然的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雪儿一番,那眼神好像她是妖魔鬼怪一般,片刻才道:“教主正在里面,圣姑让我带你们到偏厅小坐。” 雪儿跟在锦然的后面,入了偏厅,锦然便和红衣走了,留下雪儿一个人,不过有茶有点心倒也逍遥。只是为什么这墙隔音的效果那么差,这才坐稳了身子,就听到魔冷漠疏离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第十二章 女人,别怪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圣姑,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不是我想,而是你的行动让我不得不提醒你。”很温柔的女声但是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气息:“这一次你硬闯百毒谷可有考虑周全?你身负重担,怎可这样玩笑,轻易为了不相干的人涉险?” 不相干?嗯……不知所谓的人到应该是这样看的。 “并无危险可言,圣姑言重了。” “言重?呵!虽然你提前让左护法带了兄弟埋伏在百毒教之外,当银霜被你引出之后,左护法暗中带着兄弟潜入了五毒教内,昙花密典没有找到,却白白损失了十几个弟兄,而你也受了不少的伤,你说这些牺牲为了什么?”那女声的声音拔高了些,像是有些激动。 “这是我的事情,圣姑无权过问。”魔的声音低沉。 “无权?我是前教主夫人,更是圣姑,对于教众我有权利负责的他们的生命安全。而且,魔,我可是你青梅竹马的女人,为了你我牺牲了所有,难道我会害你?”那女声顿了一下,又道:“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由于老教主的纵容,长老们掌握的实权很大,他们未必会听命于你我,当然除了那个窝囊废的族长以外。就算你是为了昙花密典,可此次的行动如此鲁莽,你知道,会引起教里多少的反对?现在,又到了收兵权的关键时期,魔,你向来都不会如此不冷静,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昙花密典,得之可以得天下,为此付出一些,没什么不值得。”魔的语气丝毫没有变。 “那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有人见过,就算真的得到了,一本书而已,何以能帮你得天下,而且,魔,你不要欺骗我,你知道我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一些,你从来都不是这种不切实际的人。” 雪儿坐在那里,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给魔惹了这么多麻烦,自己真的没用的可以,如果功夫能更高一点,就可以帮助魔了,再说雨晨还说她是练武的奇才呢!别把自己这么好的一个材料给浪费了,最重要的是,她真是不想落人口实。 哎!这茶都凉了,也没人换一下。还好有个茶壶,看来还冒着热气,她干脆端着茶碗悠闲的走过去。 这时,旁边又响起了前面的那个好听的女声:“魔,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你带回来的女人了?如果是,我可以帮你……” 雪儿正拿着水壶倒水,一听这话,心“砰砰”的越跳越快,魔会怎么回答?虽然前世她总是遭到背叛,可是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期待着一份爱,那个大魔头,虽然有些冷,但是真的对自己很好很好,脑海中闪现出他在蛇堆里,浑身浴血喊着自己名字的情景。 “未救出母妃,何来空闲谈爱!邬娜,你多想了。我救她只是因为她身上有开启昙花密典很重要的东西,在未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我才不许任何人动她……”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冷淡的如同白开水般,却又如惊雷炸得雪儿血气翻涌,直接呆住。她毫无所觉的拿着水壶直接倒退了三步,那每一个字仿若都砸入了她的心里,有些痛,真的只是有些痛而已,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单纯的情,是自己太傻还是太天真。 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滑出,她痛恨地一把抹去。世上哪里有不利用别人的人?是她太单纯了。不过,她不要脆弱,也不要悲伤。寒卿雪,你要对自己好一点,不是吗? “砰”的一声,是什么摔在了地上?寒卿雪呆呆的看着脚下碎成片片的茶壶。 “什么人?”两声轻呵从旁边传来,随即便是两个人影出现在雪儿面前。 “女人,是你?” 是大魔头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他的声音挺难听的,至少,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雪儿看了一眼他,没理,转而看向他身边的女人,素衣长裙,长发垂腰,一双杏眼配着标准的瓜子脸,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中有一丝狐媚气息。 雪儿朝着她道:“雪儿身体不舒服,下次再来拜会圣姑,先走一步。”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留小姐了。”这圣姑语气温柔如水一般,却是冷淡得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 雪儿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转过头去,对着魔冷淡的道:“麻烦魔大教主,晚上得空来找我,我有话要对你说。”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沉默的两个人。一个人的眼底闪着熊熊的怒火,便是再掩饰也能看的出来。另一人静静的目送雪儿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里面的微痛一闪而逝。 “邬娜,原来你也有如此的心机!你是故意叫她这个时候来的吧!若是耽误了我的大事,你又打算作何解释?”魔的眼里闪烁着阴寒不定的光。 “魔,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是为了教众,死了十几个人没有什么,你没事就好。我一直深深的爱着你,就像那扑火的飞蛾,付出我的所有我也愿意,就算是灵魂也无所谓,魔,答应我,今天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邬娜忽然紧紧的抱住魔的腰,头埋在他冰冷的胸膛。 魔并没有言语,对于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他或许有很多的亏欠,但是这些亏欠并不是爱,如果说没有出现雪儿,或许他会接受这份炙热的情,可是……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孩已经映入自己的心中,虽然她形迹可疑,虽然她身份未知,虽然她说话时有时会躲躲闪闪,但是自己居然真的似乎有些陷进去了……当然,他方才说的关于项链的事,到也并不是假的。 他推开抽泣的邬娜,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冷漠的话语:“你可以伤害天下所有人,但是惟独她不可以。” 邬娜瘫软在地上,茶壶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指,竟是也未知觉。 魔一个人静静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忘忧亭,每当心情不好时,他总会来这里,看着那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碧水,寻找心中的宁静。 他心中的悲苦,又有谁可以知道;他心中的不舍,又有谁能够理解。没有尝试过就不会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奋不顾身。原来爱情,就像世上最美的毒药,一旦中了就不会解开。可是,女人,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给你所有,而是现在的我根本还无法保护你,就连自己,不也是每日里踩着钢丝度日,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女人,为了母妃,我不能舍弃现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满手血腥的生活。 女人,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建立不朽的功业,与你最大的荣耀和让世人羡慕的地位。 女人,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是不要不理我……甚至忘记我。 知道吗?刚才你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我的心有一种裂开的痛楚。 女人…… 心中的忧苦,尽是难以宣泄。魔取出腰间的竹笛,轻轻吹奏,沉闷的调子随着风儿飘向远方,良久,不歇于耳。 希望喜欢本文的亲多多留言!!! 第十三章 再见,大魔头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雨晨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背后,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想要劝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头。忽而笛声停了,教主的声音响起:“是雨晨吗?” “是,左护法雨晨参见教主。” “嗯,猎鹰行动进展如何?” “禀报教主,那些人一切动向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雨晨恭敬的回着面前一脸凝重又带着淡淡哀伤的年轻教主。心道:这一次如果成功,教主便可以将教中的实际权力牢牢抓住,如果失败……雨晨不敢去想象。 暖阁内,轻烟渺渺。 邬娜躺在软榻之上,眼眸似乎闭着。 红衣跪在地上,双手竟是止不住的颤抖,这圣姑虽然看起温柔似水,其实手段残忍而毒辣,她曾经看到过一个背叛了圣姑的护法,是怎么被折磨的自尽而死。所以,虽然自己在教中地位不算低,可是对于圣姑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不知道未何从不正眼看待自己的圣姑,怎么会一日里召见自己两次,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的道:“护法红衣参见圣姑。” “嗯,起来吧!”邬娜漂亮的丹凤眼笑着对红衣说:“教主带回来的女人,是在你那里对吗?” 红衣点了点头:“是,教主让我看好她。” “那辛苦你了。”邬娜接过锦然端给自己的茶杯,嘬了一小口继续道:“红衣,你来绝杀阁已经很久了,对吗?” “回圣姑,属下八岁便入了教。” “莲花虹影神鞭练得如何了?” “回圣姑,已练到第八层。” “哦!”邬娜的眉梢一挑:“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红衣年纪轻轻,也有如此成就。” “谢圣姑夸奖。” “锦然。”邬娜转向旁边的翠衣女子道:“去将我房里放在桌子上的两个盒子拿来。” “是,圣姑。”锦然应了一声,便出去。 红衣跪在地上,汗水直流,到底圣姑想干什么,两个盒子?难道是毒药?要去毒死那个教主让自己看的女子。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横竖都是个死。 正胡乱猜想的时候,锦然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个红木盒子,不是太别大,但是看起好像挺沉的。到底是什么? “锦然,将盒子交给红衣。” “是。” 红衣恭敬的接过锦然手中的盒子,没想到居然那么沉,差点落下去,砸了自己的脚。怀着颤抖的心,她打开一看,那金光闪闪差点晃花了她的眼。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居然放着满满的元宝,怪不得那么沉,她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圣姑。 “其中一箱是犒劳你这么多年为教中做事,另外一箱你给那个女人送过去,就说为了感谢她替教主挡了镖。好了,你下去吧,我累了。”说完,邬娜又闭上了眼睛。 “是,属下遵命。”红衣忍不住都想跳起来了,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多钱过,这下就可以给家乡修建一个私塾,给孩子们请一个教书先生,还可以修缮家乡的佛堂,还可以在塞黑河上架一座桥…… 喜悦完全冲昏了她的头脑,红衣并不知道一柄利刃已经悄然架在了她和雪儿的脖子上。 欢喜的红衣倒退的出了门,朝着宜家小院而去。 此时,外面完全黑了,只有天上的星星眨巴着可怜的眼睛。红衣“砰”的一声,推开了雪儿所睡的房子的房门。 雪儿只是浅浅地睡了一小会儿就已经醒了,她心中还在纠缠着今天听见魔展鹏说那些话,无论如何再难入睡,正坐在窗前的桌子旁,百无聊赖的看着月亮。 “雪儿姑娘,还没睡?” 雪儿白了一眼红衣,没好气的说道:“你没看到我坐在这里的吗?说话前好歹也看看面前的状况。” “这是礼节。”红衣将红木盒子放在雪儿的面前:“这是圣姑恩赐给你的。” “什么?那个女人?”雪儿不知未何很不喜欢那个女人,对于她送的东西更不感冒,里面不会蹦出一条毒蛇咬死自己吧!她托着下巴看着红衣:“没事献殷勤,必然是非奸即盗,拿走,我不要。” “你……”红衣眼里都要冒火了,她上前一把掀开盒盖,指着那一盒子的金光灿灿,原来盒子里竟是一大堆的金子:“不要是吗?不要的话我拿走了,好心还给当做驴肝肺了,圣姑是念着你替教主挨了镖,才送你。” “慢着……”雪儿一把抢下红衣手中的红木盒子,虽然自己总感觉不对劲,可是这正是自己最缺的东西啊!有了它,就可以不必赖着那个讨厌的大魔头了,说不定还能碰到梦里那个痴情的小帅哥,嗯,就算是陷阱自己也跳了。她将盒子抱在怀里:“回去帮我谢谢圣姑。” 迅速的赶着红衣出了门,她换了一身专门向飘雪要的下人衣服,又提起真气,在房里实验了一下原来找雨晨学的轻功,虽然跳的不怎么高,不过翻过个墙是绰绰有余了。看看天色,应该很多人都睡了。 今天下午特意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人监视自己,应该不会被大魔头知道。至于如何出府,就选择一个方向跳墙好了,反正总会出去的,嘿嘿……果然,有轻功就是好哇!不冤枉她回来之后就偷了一本轻功秘诀来看,估计人人都认为她不懂武看看也没什么,却不料她一眼就能识穿轻功法门。 雪儿站在围墙上,对着魔住的地方说:“再见了大魔头,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留在这,谢谢你!再见,大魔头!”雪儿黯然的转身后选择了北极星的方向,轻松一跳,直接就跃了过去,完全不费力气,果然,自己有学武的天分,出去了,一定去买个师傅。 正自想的开心,却忽觉背心处似有毒蛇窥伺,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有极大危险的征兆,从前在商界的时候,她就是凭着这样的直觉躲过了好几次覆灭的危机。 她极力让自己镇定,用最短的时间作出判断,现在自己已经站在了墙头上,来路是一片开阔地,基本连个石头多没有,应该不会躲人,左边不远处是大门,右边有一座房子,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前面也是一片开阔地,那么…… 雪儿凭着直觉和判断,敌人定是想在自己跃下墙的那一刻来个暗中偷袭。将计就计,雪儿不动声色,作势往下跃去。 右边方向,细小的暗器破空之声传入。 冷笑一下,她已向左边大门移去。 奈何虽然洞察先机,武功太渣,还没几步,便感觉背后冷风习习,有人攻来。 雪儿朝旁边一跃,擦着衣角堪堪躲过,转身望去,见一蒙面黑衣人手中长剑森冷,如饿虎朝自己扑了过来。 咋办,咋办!自己的武功就是一个渣。轻功刚学的比不上人家快,点穴那是用不到,看那招招毙命的打法,美人计就不用想了,不然,还没摆好POSS呢,就已经被劈成两半。唯一能用的就是现代时学的咏春拳。 又是一剑划破了她肩头的衣服,雪儿眼角一抬,一片凝脂一般的肌肤裸露在外。 既然这样,逃根本不是办法,雪儿舒展轻功突然欺近那黑衣人身旁,一套前生学来护身的连环拳照着他的胸部打过去,生猛而力道足够,“砰砰砰”竟是招招打中,无一虚发。 看那黑衣人受不了力道往墙下跌去,雪儿心中一喜,飞身向另一侧墙外逃去。 第十四章 大魔头追来!!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嘶……嘶……嘶”是什么东西破空而来,雪儿一阵大骇,飞身卧倒在地。这也未必太看得起她了,听着声音足足有十几枚暗器,不过幸好速度很慢,她轻松的躲过,只是这一耽搁,后面的黑衣人已经再次缠上她。 一剑一剑好似巨浪扑打着礁石,雪儿边躲边冒汗。 忽然,斜里又有暗器飞来,前面一剑毒辣刺向自己的要害。雪儿一个懒驴打滚,避过暗器,可那一剑已经是避无可避,眼看还有五分之一秒就要刺进她的心脏。 一股熟悉的龙炎草气息,钻入了她的鼻中。 身体一轻,被人拦腰抱起,“当当当。”金属相碰的声音,等雪儿回过神来时,那黑衣人已然握着右手倒在地上,眼里的凶狠如草原上的狼。 “女人,你……”魔看着她背上的包裹,还有下人的服装,脸色一沉:“谁准你离开的?嗯?” 雪儿白了他一眼,硬是扯开魔的胳膊道:“我的大教主,人家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女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利用的,再说,你不是一直认为人家是个麻烦精吗?人家自动消失,还不行吗?” “……” 雪儿转过头,对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 “你这个叛徒,跟你说话都怕脏了我的嘴。”那黑衣人眼里冒出火花,朝着雪儿“呸”的一下。 叛徒?什么跟什么?雪儿一下愣住了,这可不是她啊!这很可能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历史遗留问题。霉!怎么穿也不穿个身家清白的。雪儿抓了抓脑袋,用很可怜的眼神看向那黑衣人:“这位小哥,你什么呢?什么叛徒?人家都不认识你,人家是个好人哎!连个蟑螂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呢,小哥你认错人了吧!” “呸!” 雪儿一阵汗颜,刚要说什么,结果看见魔那眼神微动,似有杀意,雪儿不想因为她而伤害到别人,每个生灵都只有一次生命不是嘛!“不管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再是原来的寒卿雪,原来的所有我皆已忘记了,现在我对过去的一切都不知道。” “妖女。” 那黑衣人突然如猎豹一般冲到雪儿的面前,雪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咔嚓”一声,那个黑衣人的脖子以诡异的四十五度角瘫倒在地。 捂着嘴,雪儿倒退三步,肩上的包袱落了下来,“哐当”一声,那红木盒子掉到了地上,金灿灿的金子落了一地,雪儿却没有察觉到,她看着地上那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人,那眼里的不敢和怒火,难道这个身体的主人真的坐牢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所以才被这样恶狠狠地骂? 突然手臂上一痛,像断掉了一样,雪儿转过身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却被魔抓住了,她冷笑两声:“怎么,魔大教主,杀了一个还不过瘾,难道连我也不放过?” ”这些金元宝是怎么来的?说!”魔的脸色阴沉,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临。 “痛……痛……!”雪儿拼命的忍住不掉下眼泪,她昂起雪白的脖子道:“我又没偷又没抢,你凭如此对我?你混蛋,放手!” “说?到底从哪来的?”魔的语气很重,眼眸里的暴风在凝聚。 “我说就是啊,……红衣拿来的,说是你们的圣姑送人家的,痛死了!快放开人家,放开,你这个混蛋,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你放开我,放开……”雪儿边呼喊边委屈的瞪着魔,心中憋着气,原来他追自己,就是来抓小偷的。心里憋闷的难受,雪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张开嘴一下咬住魔抓住自己的手的手腕,狠狠地牙齿刺入他的皮肤中,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当中,胃里翻江倒海,不过就是想咬,咬残他,咬残这个大魔头。 额头上被“砰”的一下被拍了一掌,还没来得及咒骂两句,雪儿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晕了过去。 魔抱着晕过去的雪儿,一跃而起,站在墙头上,晚风吹着他浓黑的发丝,衣角随着起舞,他的眼眸像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左边那一间黑色的屋檐下,一个翠衣的身影屏息站在那里,她的手上夹着发出绿光的飞镖,正是刚才阻住雪儿逃跑路线的东西。却见她咬着牙,看着墙上站着的俊俏男人,不敢动上分毫,生怕被发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竟是一直站到了子夜,教主才抱着那个妖女离去。 锦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全身的衣服竟然被汗水浸湿了。她摸着黑,回到了暖阁。 圣姑穿着极薄的蝉翼,躺在软榻上,玲珑有致的娇躯便是锦然都是一阵眩晕。任务失败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锦然很清楚,她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 “锦然,事情办的如何?”邬娜闭着眼睛,单手撑着头,语气依然温柔如水。 “奴婢办事不利,请圣姑责罚!”锦然不敢多喘一口气,她“咚”“咚”“咚”往地下直磕头,脑门上血流一片。 “到底发生什么事,说!” 锦然心下一跳,圣姑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温柔,但明显的带着微怒,她道:“本来奴婢已经跟着红衣到了宜家小院,等红衣离去,准备下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黑衣人也躲在小院内,奴婢不敢妄动。就一直跟着,那妖女拿着包裹出了门,奴婢还以为她拿了钱要走,却发现那妖女往教中的文殊阁而去,奴婢一直缀在后面。”锦然擦了一下额前流下的鲜血又道:“本来那黑衣人出手,眼看就要杀了妖女,那妖女却突然发飙,不知使得什么拳法,竟然将那黑衣人给打落了墙,奴婢就发了几镖,阻了妖女的去路……” 锦然边说边偷眼看向圣姑的脸色,发现越来越差,尤其是听到教主也出现在了那里,而且那红木盒子的金元宝也掉了出来。本来一直沉静如水的面容竟然瞬间变了色。 良久……圣姑都没有说话,旁边的红烛不停的燃烧着,烛泪顺着红烛的身体不断的流下来,在托盘里汇成了一条“小溪”红色妖冶,带着浓浓的血腥。 “好了,你下去吧!”邬娜挥了挥手,漂亮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奴婢告退。”锦然的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看来圣姑这次放过了自己,她退着出了门,眼眸闪出绝杀的冷光:“妖女,我锦然定然会替圣姑杀了你。” 屋内,轻烟渺渺,邬娜轻纱薄衣静静的站在窗口,如一朵出手芙蓉般,望着天上的明月,呢喃自语:“魔,既然命运将我们推到了两条路上,那么,就让我们来搏一搏,到底谁可以掌控谁的命运。” 雪雪这两天很伤心,雪雪可爱的波斯猫心脏病去世了,希望他在天堂快乐,雪雪会一直思念他! 第十五章 仙女?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宜家小居内,烛火闪闪,飘雪和春梅守在床前,眼睛一秒钟也不敢闭上,教主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眼前这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女人逃了丢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哐当”一声,红木窗户被风吹得打在了床塄上。 吓得飘雪差点叫出来,她将雪儿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貌似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这才走到窗子边,外面漆黑一片,不知什么时候飘来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漫天的星辰,风很冷,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看来明天又会有暴风雨了。飘雪摇了摇头,插好栓子。 坐到床前,靠着柱子,她和春梅一同看着床上的雪儿,到了午夜竟还是忍不住瞌睡睡着了。所以她们并没有看到雪儿的额前有昙花印记忽隐忽现,那雪白的脖颈上的昙花挂坠,同样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这是哪?”雪儿感觉自己像是处于梦幻当中,周围很美,所有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盛开的繁花,不管季节,不论东西,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甜香味,可是为什么自己不能动?原来是被封印到了冰块中,不对,应该说附身在了被封印在冰块中的人身上。 突然,头顶响起炸雷:“昙花仙子,你六千年才修成正果,念你坚忍不拔的性子,提你为天上花仙之一,掌管舞灵,可你竟然暗中勾引暗黑神,犯我东天界,现在更是毁损自己仙体,另天宫众生灵遭受涂炭,你,可知罪。” “我,无罪。”绝强的冷漠的话语从那附身之人口中传出:“我只是小小一个花仙,可笑东天界如此庞然大物,竟然要一个小小花仙来维护和平,不过是苟且偷安,不思进取,便是让我神魂俱灭,我月妖雪也绝不会屈服。” “好,很好。”那不容抗拒的声音让雪儿的灵魂都在发抖:“神魂俱灭,没那么容易……从此你将被打入轮回道,受尽人世间的所有苦难,你不会有亲人,你不会有爱人,你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最终,你的每一世都会被所谓的至亲之人背叛,死于非命,生生世世,永不停歇,地狱的烈火,将永远炙烤你的灵魂,永不止歇……永不止歇……” 寒冷刺骨的感觉一遍一遍冲刷着她的灵魂,透入骨髓,刻在脑海中,像是有小刀一片一片割下自己的血肉,雪儿唯一能够想得,便是如何快点死去,这样的折磨很痛很痛,像是身体的每一根血脉都断了一般,但她的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硬。 “我,月妖雪……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月妖雪……永远也不会匍匐在西王母的脚下……” 黑暗,完全的黑暗,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她,完全没有边际,雪儿感觉自己的灵魂不断的下坠,似有鹰鹫在头顶上盘旋,周围似有烈火在焚烧,炙烤着她的灵魂,痛……黑暗当中不知哪里响起了笛声,箫声,古琴声,那样苍凉而悲伤,声声撞击着她的心,碎了…… “仙子姐姐,接着。”一个童音响在耳边,接着雪儿感觉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她艰难的看去,却是一朵淡紫色的昙花项链,在这无尽的黑暗当中,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第一世,人道,立即执行。”庄严而肃穆的声音响在这一片空间。 一切喧嚣都归于平静。 雪儿睁开了双眼,手心竟是疼痛万分,她拿起手,在自己面前摊开,竟是鲜血淋淋,指甲已然掐入手心,皮肉翻开,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昙花项链,带血的手指轻抚着,一种安心的感觉流入心中。 到底那是梦,还是真实? 到底是否真的有天上诸仙,有轮回转世? 到底自己的人生抓在自己手中,还是已被安排好的转轮? 难道自己会是那被贬的仙子,还是只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不是梦,她也掌握不到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 雪儿烦躁的一把将被子扔在了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脸上湿湿的是什么?不要,不要,已经不想再哭了…… 是什么人推了门进来,轻轻地,仿若轻风划过水面。 雪儿不想看,只是低低的抽泣着,心像裂了一般,现在,便是天上诸仙全部出现,便是阎王小鬼要她的魂魄,她也不想动。 有什么人站在了她的床边,淡淡的龙炎草的香味,那样熟悉。 不去看,不动身,但她知道,是他,她的心瞬间乱成一片。 那总是冰冷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额头,轻柔的好似羽毛落了上来。随即,雪儿感觉身上一暖,是被自己踢掉的被子重新裹住了她的身子。 他为什么说了那样的话,又要这般对她,为什么,她很笨,真的很笨,尤其对于感情。 乱,很乱,她抱着膝…… “女人,明天,不论如何,都不许出这个院子,否则飘雪,春梅,红衣都要死。”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话毕,那龙炎草的香味越来越远,渐渐的完全闻不到了。 “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大魔头你何必这样逼我。”雪儿捏着被子,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疲惫感却随着因为魔的到来松弛下来的神经而来,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太阳迟迟的不见踪影,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在天空上,空气里带着使人憋闷的潮意,雨丝慢慢的下了起来,打湿了这一片的天空。 魔信步走进宣武殿内,整个殿堂亮如白昼。 殿堂内站着三百多人,人人屏息,站的笔直,一股巨大的威压让他们忍不住低下头颅齐齐躬腰:“恭迎教主!” 左护法雨晨侧身躬腰道:“请教主!” 魔上了台阶,在红木椅中坐定,手一挥:“都起来吧,不必多礼。这次召集大家来,是想和大家商讨一下关于我‘绝杀阁’和‘天下第一山庄’的大事。经过多年筹谋,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和司徒风庄主已共商良策,结盟同抵朝廷,希望各位在座的元老们能够多多支持。”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强大的气场,冷冷的寒意在每个人心里盘旋。 众人神色激动,皆叩下头去:“教主英明,老教主夙愿实现在望,我‘落云国’振兴有期,‘魔飞天’老帮主要是知道魔展鹏教主复国有望,在天有灵,必定会瞑目,我等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十六章 叛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众人的回声在这偌大的宣武殿内,回荡着。 但却有一人鹤立鸡群,始终不肯开口,黑色的衣衫衬着他苍白无血色的面容,魔凝眉而望,这右护法风雷倒是一员良将,走错了路,倒是可惜了。他的身后是玄蛈派系,中州派系,看来倒也有一百来人的样子…… 风雷上前一步道:“教主,属下认为,复国的时机还不成熟,不宜强行出面,暴露实力。”接着面容更是咄咄逼人:“教主怎么知道那司徒庄主是诚心和我们结盟呢?” 他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有些两面派开始动摇。 魔蹙眉,她果然是从这个地方下手,这也正是自己的弱点之处,:“不知右护法此话合意?难道对本教主的话有所质疑?” 风雷呵呵一笑:“属下不敢,只是此等某朝篡位的大事岂能是儿戏?如果教主不能证明他的诚意,我等岂不是白白送死吗?难道你就不顾众兄弟的死活了?” 魔不置可否,便见雨晨上前一步,向着空中一拱手道:“已故教主命我等誓死效忠魔展鹏教主,你有何不服?” “属下不敢,只是教主若不说出个缘由,难以服众!” 雨晨愤怒的说道:“风雷护法是在挑衅教主吗??” “不敢,但请教主给教众们一个交待,也好安众人之心。” “口舌之争,浪费时间而已。”魔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沉着的道:“各位长老如果同意右护法所说就请站在他那一方,我自会让你们信服。” 风雷转身面向教众,大声道:“各位,此人不顾教中兄弟的死活,一意孤行,众位不要受他的蛊惑!”。 说罢。一些教众纷纷交头接耳,然后有人呼喊着:“叛贼,拿命来。” 魔展鹏脸色剧变,闪于雨晨身前:“风雷,你要犯上作乱吗?!” 风雷冷笑道:“属下不敢,但是教主此为难以服众,有道是有能者居之,难道在下没有那个能力?……” 殿内形势大乱,居心不良的、晕头转向的、保教派的,缠斗在一起。 魔冷眼坐在高台之上,只有这么点人,她不可能会这样孤注一掷,一定还有自己未知的力量,他蹙眉用眼神示意身旁的雨晨稍安勿躁,且等片刻。 很快,形势呈现一边倒的现状。 “兄弟们,跟我一起将这凶狠残暴,不顾教众性命的魔头推下教主的宝座,兄弟们,上啊!”风雷首先提着剑刺了上来,雨晨上前迎击,二人斗得不可开交。 魔坐在那里,不动分毫,甚至为自己倒上一杯,啜饮欢畅。 门在这时,轰然而开,熟悉的身影一闪而入,魔望着这个昔日的心腹,倒是有些讶异,没想到被誉为“忠士”江湖人称玉面公子的萧瑜也会背叛自己,那个女人果然有些手段。 “箫长老,怎来的如此晚,快……” “魔展鹏是叛徒……” “杀,杀了魔头,有重赏……” “魔头的大势已去,兄弟们冲呀!” “魔头拿命……”说还未说完,这个猖狂的小子就被一剑割破了喉咙。 魔站在高台中央,修长的身姿静静的矗立,深邃的眼眸中沉静如水,阳光似乎也不能透过他的身影,他在,黑暗便如影随形,那不离他左右的绝情剑握在手中,剑锋指着地面,鲜红的血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冷光一扫围在周围的昔日教众,便有人跌坐在地,但是他们却并不退却,人一旦贪欲成了执念,便是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陌生的词语。 魔眉眼微抬,看着飞上台来的萧瑜道:“萧瑜,值得吗?” “富贵险中求,我们不求富贵,只求平安。教主,念你往日对属下诸多的信任,属下给教主一个体面的死法。” “那我倒是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然我知道到底是那些人,不肯与我同心。”魔冷漠的说着,手上的酒杯随手一挥,稳稳的落坐在了桌子上。手中绝情剑出,身形快如鬼魅,风雷应声而倒,脖颈处一条血色细线。 “你?”萧瑜脸色一白道:“既然教主如此,那就别怪属下,兄弟们上,拿下魔展鹏的人头,赏黄金千两,事成之后,另封护法一职。” 魔未曾多言,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轰鸣声,似有千军往这边猛扑过来,就像是刚刚睡醒的雄狮,带着昂扬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叛逆者死!” “叛逆者死!” “叛逆者死!” ……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狂吼,裹挟无上真气,震碎了殿中众人的心胆,有人跪下哀嚎,有人丢了手中的武器,有人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被震碎心脉而死…… 一队披着红色斗篷,带着狰狞面具的高手,他们身形如鬼魅快速绝伦,他们的眼眸似血如火,他们的武器如镰刀状,好似死神的镰刀,不断的收割着生命,他们的吼声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就是被砍断了胳膊,速度仍然不受一丝影响,那浓浓的血腥味道,不知趟过了多少人的尸体…… “血卫,原来是真的有……”萧瑜面露惊愕。 魔欺身而至,迅猛如雷掐上了萧瑜的脖子:“说,谁人主使的这次叛乱?” “只有属下一人。”他并不肯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与不说出来,结果都是一样,而他的家人还掌握在那个女人之手。 “是吗?嗯!难道到了现在你仍然不明白,其实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那么那个背后的人是谁?难道我不知道,萧瑜,你原本是我最信任的下属,这次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出背后的人,我可以照顾好你的家人,否则你的老母,妻小就要跟你陪你一起下地府,我想想,你的小儿子好像才四岁,正是天真活泼的年岁……” “你……”萧瑜一时气苦,要不是家人,他也不会决心反对他,如今看来,倒是不管自己死活,家人都已死定了。 “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萧瑜,别让我改了主意。”说完,魔欲往前走去,衣角一下被紧紧的抓住,正是萧瑜,他颤抖着身体道:“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说,是……啊!”一声惨叫,一直匍匐在魔脚下的一个不起眼的教众,飞身而上,一剑割了萧瑜的头颅,随即服毒自尽。速度之快,就连魔也是有些佩服。 杀人灭口……不给这些人重新叛回自己身边的机会?下手够狠……魔展鹏冷静地擦去脸上溅上的一滴血珠。 “教主,所有叛逆均已伏法,绝杀阁所有的核心人物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教主,下一步该怎么办?” “执行猎鹰行动的最后一步。”魔说出这一句横亘在心中良久的话,久久不能平静,自今天开始,绝杀阁的权利分布将重新洗牌,而自己也将成为绝杀阁有史以来权利最大的教主。 魔的脚下流淌着叛逆者的鲜血,他呢喃自语:“母妃,等着儿子,我先清理家门,再找机会救你。” 剩下所有的事情,魔都交给了雨晨去监督,所有需要除去的名单和递补上来的名单早已准备好。 …… 第十七章 圣姑邀约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三个月过去了,绝杀阁反对自己的声音基本上已经被肃清,为了这些,那血河几乎染红了这里的天空。这一天,正是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他自刑杖厅而出,看着漫天的银白,想起了几日不见的雪儿。 到了宜家小院,正好是腊梅开的时节,满园的香味,这曾经是母妃最喜欢的东西,那很久的记忆里,彷佛还有母妃手指的温暖……这一站,竟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雪儿坐在窗户旁边,窗子开着,她静静地的看着,那个白雪中黑色挺拔俊的身影,那么孤单而寂廖…… 她不由得想起那首: 咏梅——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辗作尘, 只有香如故。 良久之后,魔带着满身的雪片,走到了屋里,像这三个月里的每一天一样,雪儿坐在一边即不管他,也不与他说话,只是这一次,正在发呆的雪儿,突然感觉手上一凉,她抬起一看,原来是大魔头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疲惫。 “女人……”魔欲言又止。 雪儿凝视他,白色的雪花落在他乌黑的青丝上,终于还是没有抽出手:“大魔头,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下.” “女人……你……!”他的眼里闪过欣喜,任由着雪儿扶到了床边,躺了上去,雪儿终是有些心疼,这几个月以来,虽然她被禁足在这个小院里,但是那时不时的惨叫还有飘雪,春梅的话里,她还是寻到了蛛丝马迹,这一段时间,魔一定很累,很辛苦。可是,每隔几日,他都会到自己这里,便是不与他说话,他也会坐在那,静静地的看着自己。有时,还会小睡一阵。 她拉过被子给魔盖上,其实她早已经不怨他,也不气他,毕竟是因为他自己才能生存下来。只是那一日的梦,实在给她太多的震撼,如果那就是她的命运,她实在不想再被爱人背叛,所以她拒绝自己去爱。可是……魔明明就说过那些诛心之言…… 雪儿走到抽屉旁边,那出飘雪送给她,打发闲暇时光的刺绣的材料,她在现代很喜欢十字绣,想了想,她拿起一块素色丝绢,取出毛笔,在上面开始画起凯蒂猫的脸。 雪儿画好了便开始刺绣,拿着绣绷,雪儿低头认真的绣着……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着,冉冉的红烛晃动着光影,雪儿还在拿着针不停的奋斗着,神情专注。 忽而,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从屋外传来,魔睁开了眼睛,刚要离去,正好看到雪儿认真的模样有些愣神,这几个月以来,她总是对自己冷目以视,或是干脆避开自己,每次只能偷偷的看到她与飘雪,春梅两个丫头玩的欢畅。有多久,没有这样近的看过她,现在的她眉头微皱,脸色绯红,粉面柳眉,凤眼琼鼻,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身上散发出幽兰一般,雅致不凡的气质…… 下了床,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看到她手上的绣绷,魔展鹏不由得好奇的探过头去,歪歪扭扭的几条线,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你在绣什么?怎么这么丑?” “你才丑,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哼!”雪儿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好像成熟了的苹果,魔一下看的呆了,呢喃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大闸蟹啊!”雪儿顿了一下又道:“大魔头,你难道不知道大闸蟹是什么?” 看着娇俏的雪儿,撒娇般的样子,心弦一动,这是雪儿在跟他谈和?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皱着眉道:“你绣大闸蟹干什么?大闸蟹哪是这个模样?” “魔教主难道没听过‘梅花开时东风寒,正是大闸蟹肥时’吗?我饿啦,这里有没人搭理我就自己绣来解馋,顺便应景,难道还要你知会你不成?” “女人当我是傻子吗?你这是糊弄谁?还是真当我白痴!嗯?……”魔的手轻轻扶上雪儿的腰,不过才刚刚碰到,雪儿就像泥鳅一样从怀中溜走了。她娇俏的容颜带着一抹红色:“大魔头,真坏,霸占了人家的床那么久,起来了还不走,人家瞌睡死了。” 魔抓了抓头,外面的布谷鸟声,已经响了很久,看来如果自己再不出去,那雨晨很有可能就会冲进来了,他摸了摸雪儿柔滑的脸庞道:“女人,你可真有些调皮,只是这大闸蟹实在是太丑了!” 听着后面摔门的声音,魔一直压抑的心情竟有了一丝轻松,出门园门,结果看到雨晨满头是汗的站在那里:“雨晨,有什么事?” 雨晨上前一步,躬身道:“禀教主,圣姑有请。” 一听是这个女人,魔的眉梢微抬:“不去。” “教主,那边传过话来,如果您今日不去,她就喝下毒药,您看,圣姑毕竟是前教主夫人,如果出了什么闪失,这刚刚平静下来的局面,又要被打破了。” “胡闹!你下去,我知道了。”魔提起真气向暖阁而去,现在已是半夜,花园寂静无人。站在暖阁边,竹帷轻掀,阁内铺着虎皮,周围铺满羊毛,看起来十分温暖, 魔走了进去,见邬娜坐于榻上,酥胸半露,微笑望着自己。微风拂过,魔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这清香扑入鼻中,让人心中一醉。 看着邬娜几乎薄如纱翼的衣服,魔皱了皱眉,转身就走,温柔而媚意的声音传来:“魔!” 魔顿住脚步,背对她冷声道:“还请你日后称我一声教主!” 似有人起身,轻轻的脚步声走到魔的身后,邬娜的声音很空洞:“魔,当年你我竹马青梅,你为了复国大计,以太子之命下旨将我赐给老教主,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何时会真正出现,让我见到过,老教主当年那么喜欢你器重你,现如今,你总算是要一偿夙愿了,可是我呢?” 魔沉默不语。 她眼帘低垂,轻声道:“现下大局已定,我也能放下这一肩重担,你心中若是有我……” 魔转过身来:“你所做的,我知道,而你也有数,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声音轻柔如水,叹道:“也罢,妾身已经非清白之身,为了祝你早日大业得成,便让妾身为您弹奏曲子,也算是……” 魔迟疑半晌,在木榻前坐定,低声道:“请弹奏吧。” 她轻移玉步,嫣然一笑百花迟,在琴案前坐下:“青锋剑何从,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间梦,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壮怀凌霄汉独行千山,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刀锋芒剑影寒,飘摇江湖惹情伤,萧声断谁怜伊人独梳妆,青锋剑何从,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间梦,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壮怀凌霄汉独行千山,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朝白首水东流,,漫相思转不休,望苍穹何不挥剑断情仇,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长歌狂风云幻,红尘滚滚人聚散。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 第十八章 大魔头被下药?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听到这里时,魔展鹏忽然觉得心中一窒,以他的功力,怎么会不知道这表示自己中了什么毒? “邬娜,你在焚香中放了什么东西?”魔展鹏怒容已现,霍然从座位上站起。然而他已经察觉到真气聚集时比平时缓慢了许多。 他不应该对这个女人留情,他太小看她了,以为她被自己肃清了势力,以为她有意收敛,原来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在她眼中,他,绝不像她说的一样,愿意和他成为单纯的友人。 魔展鹏咬牙愤然转身,邬娜在他身后凄惨叫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下的是什么药,难道你就连在我身上发泄欲望也不肯?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碰?” “……若说过去,我对你还有一点亲人的情分的话,邬娜……”魔展鹏催动真气,不顾这样会让邬娜下的春药更快地发作,强逼自己泄出杀意,“现在我对你,连看一眼也不想!而且,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对她动手,否则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说吧,他看也不看,勉强运起轻功,朝宜家小院狂奔而去。 雨晨看他出来,连忙赶上,却被他吩咐下去找人保护雪儿。 金发男子离开之后,魔展鹏身上的药毒已彻底发作,他浑身炽热难当,意识也随即模糊,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闯入雪儿的房间。 看见寒卿雪的脸的时候,魔展鹏就为了不对她出手,接连伸手暂时封住了自己周身数处大穴,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等他终于醒来,看见的却是寒卿雪焦灼的表情。 “大魔头,你好受点了吗?”雪儿抚摸着他的发丝,柔滑而带着凉凉的冷意,亦如他的胸膛般。看着总是冷如冰霜的魔,竟然如此失态,连情绪都好像控制不住一般,整个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正自想着,忽觉手腕上一疼,雪儿抬起头,却看到魔的眼眸很亮,她不自觉的想要低下头去,下巴却被有力的手抬起。 “女人……” 低低的呢喃,温热的呼吸喷到雪儿的唇上,带着异样的芳香,雪儿能够感觉到魔的身体紧绷着,好似很紧张的模样,那唇几次想要贴上来,又都挣扎的退了回去。 “女人……快……走” 正自犹豫间,耳边传来魔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的声音,很低沉还有些沙哑。 他让她走,是怕伤了她,他那清明的眼中此刻竟十分的迷茫,她对他宛然一笑,天知道那笑中,多么苦不堪言。 她瑟瑟发抖,向想魔走过去,蹲下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我扶你去找雨晨,快!” 她扶着他走着,忽然魔将她腾空抱起,她心中的十分苦楚,她知道他被药力折磨。 魔心乱如麻,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心里不停地说:女人,不要给我温暖,不要靠近我,我要坚持不住了,那欲火愈加猛烈,我脑中已经快要麻痹,混沌不堪,不受控制了。此刻,无比留恋她身上的芳香,他低头吻着她的脖颈,然后抬头,看到那绝美的脸与那殷红诱人的唇,不由的深深吻了上去…… 从开始温柔的吻,缠绵悱恻,那种浓浓的眷恋蔓延开来,后来她感觉他的吻变得激烈,最后是宣泄…… 他深情的眼望着她,让她渐渐沦陷。魔猝然一惊,他立刻将她放开,疼惜的颤声道:“对不起,女人,你快走,快啊!我受不了了,走!”望着魔又是痛楚又是决绝的表情,雪儿对他笑了,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有多扭曲,她已从魔眸中的不忍看出,那药性实在强悍,他是个君子,而自己又不能坐视不理?自己该怎么办 魔的身子隔着厚厚的冬衣都开始发烫,这欲火焚身之痛,他该如何招架?她好恨自己,自己该这么办? 这时候魔已经失控,一把扯过雪儿伸手探进她的衣襟,触到一片柔软,他颤了颤,看到他眼中的隐忍,她该如何?此时雪儿六神无主了,魔不停的在她的侧脸亲吻流连,而他的脸已浮出不正常的红晕,眼中似是在压抑什么情绪,雪儿推也推不开,忽然他的吻,落至雪儿那两片殷红,倾力与之纠缠。从他眼中看到了目光迷离和痛苦的她,心里阵阵抽痛,他这时候只知与她那柔软的唇纠缠着,抵死缠绵着…… 雪儿用力推开他,看到小院中不远处有一片活水,还未结冰,便用力拖他下床,拽着他半哄半骗地到了水边,忽然拉着他跳入入冰冷的水中,那冰凉的感觉将他的神智拉回来。 他猛然惊醒,大口的喘气,“女人,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这一秒,他羞愧的垂着头。 大魔头眼中的痛楚与怜惜她看的分明:“那个女人竟然对你用春药,太过分了,你……没事吧!大魔头……啊……”雪儿揉揉鼻子,喷嚏没能打出来,鼻子痒痒的,她被冰冷刺骨的冰水冻得全身麻痹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雪儿冷的筛糠一样的打颤着。魔好像已经没事了,似是感到了她的异样,赶忙抱着她从湖中跳出来,她被冻的不停的打喷嚏,“冷吗?”他将她收在怀里,紧紧地…… 她忽然感到有股源源不断的热流袭来,衣服竟然都被内力蒸干!体温也随之慢慢回升,她无力的靠在魔怀里。他小心的抱着他,向小院飞奔而去……:“女人,为何你的身子还会如此的颤抖?”他那清朗的眸子此时尽是关切。 “呵呵!我长这么大连冷水澡都没洗过,现在直接洗冰水,我还真厉害!”她哆嗦着说。 “女人,都是我你才……”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却看到他那悔恨与自责的眼神,“谢谢你。”他信誓旦旦的低声道。 “大魔头,你别这样,你身不由己。”将头在的在他怀里埋了埋,依恋着他身上的温暖。 “……”他将她紧抱。 “我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他抚着她的脸庞,怜惜的拢了拢她的长发,。 “嗯……好,她不应该这样,这不是爱,我曾经在她眼中看到她对你的爱,可是她的爱太扭曲了,大魔头,这个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女人发疯起来,很恐怖!”忽然她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女人,放心,她不是我的对手,我们马上到你的屋子了。”他那双完美无缺,朦胧如月,清冷干净的眸此时充斥着痛楚,眉头也皱成一团,呵呵,鼎鼎大名的大魔头,此时怎会如此无措?难道?他在意? “嗯!” “我真该死!方才差点想自私的得到你,我……!”他似是有些慌乱。 她的脸也有些烫,难道是发烧了?魔,你确是个君子,天下能有几人会如你这般的男人,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啊。 “傻瓜,都说了你身不由己,是我选择不走的,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她不想让他觉得欺负了她,古代男子与女子是不能有肌肤相触的。魔,那自责的眼神,分明是在挣扎,他会觉得欺辱了她,会为自己不耻,其实,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把持的,不由她悄然生出一些希望:他虽然之前被药物控制,却没有和那个邬娜……难道他对自己有情? “女人,我碰了你,你真的不怪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呵,你之前不是也?……” 他有些羞赧,脸颊的红云就说明了一切…… 大魔头还真可爱呢! 两人奔跑如飞,不远处雨晨却急急的走了过来。 “参见教主。”雨晨躬身行礼拦住去路。 雪儿被魔抱在怀中,两个人就像落汤鸡一般,也难怪雨晨的面容古怪,目光流连在他们身上。 “雨辰,你来了正好,让宣武殿的长老们稍等,我一会便到。” 话音刚落,魔便抱着雪儿闪身绕过雨晨飞身进了不远处的宜家小院里。 “教……”雨晨的声音在后面回荡。 进了院门,雪儿便看到飘雪和春梅在屋门口不安的走来走去。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教主他……” “小姐……教……主……”春梅才看到教主,脸色突然一下变得惨白。 这两个傻丫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般担心,难不成自己会走丢了。雪儿从魔的怀中跳下来:“我只是到处逛逛。” “教主,你的全身怎么都湿了?” “这个……”雪儿跟魔同时愣了一下,总不能说她们心目中的英雄中了春药吧!雪儿抢在魔之前说道:“我,不小心掉进水里,魔救了我!呵呵!他刚用内力把我衣服弄干啦,大魔头,你赶快也把自己衣服整干吧!?” 一听此话,魔投来感激的眼神,运起内力烘干自己的衣物,一个转身,飞了出去。接着,雪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胳膊就被气势汹汹的飘雪和春梅架住,一人一边。 “春梅,快,准备热水,别让小姐冻着!”飘雪紧张的说道。 春梅马上跑出去准备。 雪儿对飘雪笑笑,夸奖兼转移话题地道:“还是我的飘雪好!” …… 第十九章 花无情的心痛!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天魔教的暖房内,满地的酒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暖阁内灰灰沉沉的,让人不由得心中烦闷,一个绝色少年,红衣妖娆,俊美的脸上眉头紧皱,高挑的凤眼流出深深的哀愁,那个人就是我花无情,手提一坛酒,一口一口喝着,眼眶发红,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已经空荡荡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雪儿,我宁愿死也舍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可是自己却把她弄丢了,是谁抓走了雪儿?半年了,她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让自己日夜饱受折磨…… 寒将军曾经告诉过我,夫人在分娩的时候疼了三天三夜,那时因难产而导致大出血的夫人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都要保住腹中胎儿……就在一声啼哭之后,疲惫不堪的夫人满足的望着奶娘手里的婴儿,露出绝美的一笑后与世长辞。 将军万分悲愤,窗外鹅毛大雪,便给这个可爱的女婴起名,叫做寒卿雪。 之后,那团粉嘟嘟的小娃娃从懂事起就追着我后面喊着:“无情哥哥。” 我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微笑,那年她3岁,而我8岁。之后这个我总是在身边保护她,她若犯错,我代受罚;她若流泪,我会痛心。 3岁那年她打碎了进贡给皇上的贡品,如果皇上追究起来就是满门炒斩的大罪。 雪将军大怒,忍痛要在御前以十下军鞭惩罚雪儿,这时候害怕的全身抖动的雪儿被我护在了身后。 我对皇上说:“皇帝陛下,雪儿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但是作为哥哥,我没能管教好妹妹是我的错,所以请皇帝陛下允许我替雪儿受罚。”然后3个叩首,眉间露出坚毅的表情,这年他19岁。 皇上露出赞赏的表情,但是替别人定罪要加倍的惩罚,所以我生生的挨了20鞭子,鞭鞭血肉模糊,咬牙忍耐中我看到雪儿在一旁内疚的大哭,对她笑笑说:“雪儿乖,哥哥不疼的。” 被鞭打后的我一直昏迷不醒,殿外飘着小雪,这雪已飘了三天三夜。 我呼吸急促,睫毛轻颤着,感觉自己的嘴唇已布满裂痕,双眸紧闭眉头深锁,却能听见周遭一丝一毫的动静。 “怎会烧成这般模样?”雪儿的声音因压抑怒气而微微颤抖着。 “小姐,无情少爷因为曾身中剧毒虽然已经解毒身体本就消弱,本身又是畏寒体质,加上受了鞭打……”太医颤巍巍地上前一步,吞吞吐吐地说道。 “废物!还不快点开药!”将军吼道。 “是是是,臣已开下了药,此时正在煎药。” “都下去吧”雪儿小声的说:“爹爹我陪着哥哥就好。” 将军摸了摸雪儿的头说:“也好,你好生照顾着无情,爹爹出去了。”然后走出房间随手带上门。 待众人退去,雪儿缓缓地坐到我身边,我能感觉到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我能听到她说话,可是你就是醒不过来,雪儿冰冷的手放到我额头上,那舒适的凉气,让我悠然地叹息一声,将脸更靠向那只芊芊玉手手。 “无情哥哥……”雪儿附在我耳边轻声唤道。 我猛地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似是停不住的一般,我猛地起身,吐出一口鲜血,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雪儿大惊失色,一把扶住我的身子,让我靠在自己的肩头:“御医!御医!” 将军同御医闻声赶来,“小姐不用太过惊慌,无情少爷无碍。”老头儿诚惶诚恐地说道。 雪儿将我牢牢地抱住,伸手拭去我嘴角的血,雪儿猛地转过头来,凌厉地看了老御医一眼,吼道:“他要是死了,我要你们都陪葬!” 老御医战战兢兢地立到一旁,伸出手来,搭上我的脉搏。 良久后,他收回手擦了擦额头上汗滴:“小姐,公子郁结于心,才会如此……” “你们都出去吧,快去煎药,”将军说:“爹爹来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将军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我,轻抚着雪儿的脸问他说:“雪儿,你喜欢无情哥哥吗?” “喜欢。” 雪将军说:“皇上今天跟我说要把你许配给他的三王子,黄浦展鹏,你无情哥哥听到后,就开始吐血昏迷不醒了,他从小就一直保护你,我在街上救了奄奄一息的他的时候,他才3岁,爹爹亲自传授他武功,兵法,他青出于蓝,10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从他第一眼看到你,爹爹就知道他喜欢你,虽然他没说,但是今天的事情我更加确定他有意与你,雪儿,你的无情哥哥是生是死,就看你了。”然后拍拍雪儿的手走出房间。雪儿走到床边,俯身搂着我的脖子附在我耳边小声:“无情哥哥会好的对不对?……哥哥会好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就像你保护我,守护我一样,不会让你在替我受伤,我在,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莫怕……莫怕……雪儿在这,雪儿不走,雪儿不会嫁人,要嫁人我就嫁给无情哥哥,”雪儿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一遍遍的说着,也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自己。 第四日。夜已深沉,窗外还飘着细细的雪花,屋内,火盆不停歇地燃着,所有的御医都在冰天雪地里候着,不敢离开半步。雪儿已褪去了外袍,躺在我的床边,她低声的哭泣着,我可以想象的到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的模样。“哥哥……都睡了四日了……为何还不醒来?”雪儿哭泣着说:“雪儿不能没有哥哥……不能没有哥哥,哥哥快醒来好不好?以后雪儿再不惹哥哥生气了,他们骗雪儿,他们说哥哥恐怕过不了今夜……雪儿不信他们,他们都是庸医,我不信,你不会舍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舍得抛弃雪儿的对吗?”感觉到雪儿的泪止不住地滴在我手臂,我的心中似乎空了一片,从没有过的一种慌乱和无助感?我不能就这样去了?我不舍得?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若我真的就这样去了的话,雪儿该如何呢?谁还会像我这般默默护着她呢?谁还能像我这般任她予取予求呢?心底灼热的痛,这强烈疼痛烫伤了五脏六腑,全身软弱而无力。 床榻上,我静静地躺在原处,但呼吸已平稳了下来,身上仍然烫得吓人。雪儿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眉宇锁得更加厉害。 雪儿说:“雪儿不会让哥哥死,绝对不会。”然后轻柔地吻上我的脸、额角、脸颊,当碰到我的嘴唇的时候,雪儿的舌尖细细描绘我唇线上的伤痕,一点点地游走、轻舔。那唇上的血痕有一丝甜锈味涌进我的口中,她的舌试撬开那道紧闭的牙关,雪儿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一点点地解开我的上衣,抚摸着我的全身。 我心里拼命的喊着,不要,不要,停下来,雪儿,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双手慢慢地握成了拳,睫毛随着呼吸逐渐地急促而颤抖着。 “哥哥你不想要雪儿吗?你醒来雪儿就给你,你快醒来好吗?”她的舌尖游走在我胸前,不知碰到了何处了,我口中突然溢出一声短促的低吟、 雪儿眉间狂喜,她一点点抚摸着我怕,她的唇再次覆上了我的唇,小心羞涩地舔吻着我的双唇,缠绕在我的舌底唇畔……我猛地颤动一下,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雪儿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伸出手,笨拙地解着我的长裤,好几次不小心碰到我的灼热,我如触电般颤抖着.…… 终于一只手,覆上了雪儿微微发颤的手:“雪儿……”我无力地叹息。 “无情哥哥!哥哥你醒了!”雪儿猛地抬眸,瞬时红了眼圈,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雪雪……你……”我颤抖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狂喜和悲伤,无力地叹息一声,声音如撕裂般沙哑。 “哥哥雪儿好怕,雪儿好怕你就这样丢下雪儿,雪儿让你生气了对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无情哥哥我错了,雪儿不能没有哥哥,如果哥哥死了雪儿绝对不愿独活,哥哥要走就带雪儿一起走,无论去哪雪儿都跟着哥哥,死都不愿和哥哥分开。” “傻瓜…”一滴泪在我眼角滑落。 从那之后,雪儿反反复复的说着要当我的新娘。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懂不懂所谓“新娘”的意思,于是试探的问了问。 “你是说,你想当我的新娘?”我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什么是新娘么?” 没想到她竟丢给自己一个同情的眼神:“这个你都不知道?我爹爹是先把我娘娶进家门,然后才有我的。” 看看我僵硬的表情,她补充道:“成亲的那天,就是新娘啊!” “你不愿意么?”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娇憨。 我怔怔的看着她,她不解的看着我。 心跳,漏掉了一拍。 “愿意,我当然愿意!”我狂喜的紧紧的抱住雪儿。 雪儿十四岁那天夜晚,她因为思念父亲而来寻我,伴她在庭院之中促膝长谈。 她已不再是娇憨年幼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在宁静似水的月光之下,她甜美的笑容,娇媚的脸颊,嘟着嘴的样子……都让我情不自禁。 吻了她。然后,整整一宿,夜不成眠。 我对自己发誓,终此一生,都要让她幸福。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举案齐眉,走到白发苍苍…… 雪儿,你到底在哪?…… 第二十章 魅不为世人接受的爱!耽美bl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无情的颓废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侧脸俯视着远方层层叠叠的白云,阳光照在云层上发出七彩霓虹的光芒,他好想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无情心里的位置,落点,可是无情心里只有这个叫做寒卿雪的女孩。 寒卿雪失踪的这段日子,他早已看到无情是多么疯狂的寻找着她,不吃,不喝,不睡,一个人望着秋千发呆就是一个晚上……好吧,他认输,他只能把这份爱深藏心中,只有在那里才有一个属于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空间,放任自己爱他的空间,可是终究伴随着云层的飘浮不定。 人真的是很奇怪,通常总是用苛刻的目光去衡量别人,却又会寻找适当的理由放肆自己。爱难道也有错吗?只不过是迟了一步遇上了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罢了,假如无情愿意接受他,哪怕只能常伴身边他亦心甘情愿。 魅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无情,第一次见他便彻底地迷失了自己。每次翩然有些沉浮不定的目光凝视着他,然后略带着歉意地对他说,不能给他想要的但是他们永远都是好兄弟。魅总是温柔地用手指轻拂他的唇说:“我等着你,不管多久。” 魅回想着无情拼命练武的身影,汗水四处飞扬,瀑布的长发横飞扬,恰到好处地衬托着他俊秀俊朗的容貌,修长健美的身体。久久的无法回神…… 魅是一个话不多,对认定的事很执着。 同时他的心也很封闭,恨所有的人;更藐视所有人,但这正也代表着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心以外的世界对于他而言都是虚无的。 西门庄,一个没什么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靠近蜀境边缘的小聚落。 有一条小溪绕着山脚婉延,除了西门家外,其于的几户人家世代务农,延着溪边那一点平缓土地种些作物。 八岁时窗外白芒芒一片的时节,姥姥刚过世不到一年。沾满白雪的窗染上了一抹红,那红像极了玫瑰。亲眼目睹母亲手刃中风的父亲,他从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敢问为什么,他彷佛知道不说话是活下去唯一的方式,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把自己当做是孤儿。 十二岁那一年隆冬屋外飘着雪,窗上的红早已更替过,也早已没有人敢提起那一年的事,他拿起一把锋利的短剑蹑手蹑脚的走近母亲的床沿,那是一张雕满富贵花簇并嵌着些许翡翠,挂着白丝绸镶着金线床帘的红桧床。剑尖慢慢的穿透床帘,只听见一声低鸣,白丝绸的床帘从剑没处慢慢透着红玫瑰的艳丽到一簇鲜红,他亲手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孤儿。 他随后一把火烧毁自己的家宅,发誓从此再也不相信女人。 那一个夜晚他拼命的在山中奔跑,躲避着追赶他的人,旋即转往林中深处,大雪没有被他满腔的忿怒所融化,依然纷纷。而他的忿忿也使得气息全乱,再加上大雪飘零,约莫一个时辰已经依着树干昏厥。 路过的天山老人,便被他坚毅不屈的眼神吸引,认为他将来必定不是池中物,于是便带走了魅,开始了魅曲折又不平凡的人生,他给自己起名字为”魅“取自于‘鬼魅’,他发誓要象鬼魅般强大让人闻风丧胆,成为一个真正的主宰者,每天他的生命里除了练剑,练毒之外没有其他。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师傅去世的时候把全身的功力和衣钵倾囊相授,他建立了天山派,使他成为了真正的王者,足以颠覆整个武林。 但这一切在他遇到花无情的时候彻底的改变了…… 那一日他心情莫名烦躁,便孤身一人坐在雅致的酒馆里,一杯又一杯,举杯消愁,却是愁上添愁。 黑发少年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中,纤巧的手指拨动著琴弦,琴声铮铮。细柔的黑发随风轻扬,衬着清秀绝伦的脸庞,生出一股柔媚,却又带著羞涩,魅拿出笛子和那位少年琴笛和鸣。 一曲完结……无情对他温和的,腼腆的,羞涩的一笑,让他冰冷的心泛起涟漪……魅的上因为这段回忆涌出无限柔情。 花无情在酒馆遭人下毒暗算,昏迷不醒,一丝丝黑色的毒气缠绕着凸起的血管狰狞的爬满他的全身,连同他黑玉般的瞳孔也开始隐隐泛出黑色,嘴唇已然成紫黑色,顷刻间便要毒气攻心,魅快手先点了无情的穴道防止他毒气攻心,然后手刃了那些下毒的人,这种毒叫绝心,是栖息在冰山上的金色毒蛇的心脏和毒牙,加上100种毒花毒虫所制成,基本无救。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传说中的灵兽,雪豹的心脏,雪雕的眼睛,蓝狐的牙齿,蓝色雪莲,加上20年的功力驱毒才能解毒。 魅带无情回到了天山上,用寒冰床冰住他的身体,加上回神丹,回神丹是百万金难求起死回生的灵药,据说只要人不断气就可以不死,魅,跑遍了大江南北,寻找着灵兽们三年,多少大大小小的伤,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终于做出了解药,那颗几乎是用自己的命换回的解药 为了不让解药掉出来浪费掉,魅用嘴对着嘴的方式给无情喂药,当那唇瓣上的香气传来,他只觉得全身的火被点燃,有了一种强烈的,近似于偏执的依赖感跟眷恋,夹带着欲望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快要融化了。 他们赤身裸体的坐在寒冰床上,魅把20年的功力输送给无情,他知道这样做等于是自杀但是他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头了,解毒要分七七四十九天,一点一点的把内功输入到无情体内,这样才不会让他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内力而功力尽失,他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无情,自己却因为功力过度流失而越来越虚弱,魅想他是真的爱……,因为无情当初温柔的笑容,温暖了他已经死去冰冷的心,可是这样的感情无情会如何表现呢?他千方百计想无情快乐,无情却不曾露出一丝喜悦的情绪也毫不回应他的感情。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在无情眼中,这一切都显得多余而无谓。 他给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得到的报酬只有残忍的冷漠。 魅不明白为什么无情如此的冷漠,终于有一天他听到无情在梦中呼喊着一个名字,雪儿,原来这就是原因…… 魅比谁都清楚那是他爱的女人,虽然心里并不愿意承认…… 所以魅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他给雪儿下了失心的毒,让雪儿忘记他,这样无情才会死心, 不过,无情说他不会忘记雪儿!死也不会! 哈哈,无情说死也不会忘记!那他呢?他看上的,就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而家族被灭门,雪儿失踪让无情变得喜怒无常,无情在以前将军的避暑山庄建立了现在的天魔教,无情说必须活下来,为了报仇,为了他的雪儿。 好吧,为了你想要的,哪怕是要我倾尽一切,我也在所不惜……魅坚定眼神透出浓浓的爱意。 他为无情周旋于门派争斗,勾心斗角,为他遍体鳞伤,不顾一切,甚至三番两次近乎丧命。可不管身上流了多少血,心中吞下多少苦,为他付出了多少…… 无情都不肯为魅露出一丝的微笑,只有在望着后院那个残旧的秋千的时候才会偶尔是神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向来冰冷的眼里,闪出中无比的苦涩苦痛。 他什么都能给他,除了这个……女人……他不允许寒卿雪在无情身边,绝对不许。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无情爱她吗?为什么?没有一份感情可以完美无缺,人说爱是一张情网,网得住一份情感却又无时不刻地漏掉很多很多,比如自由,比如理智性…… 他再也受不了无情颓废的样子,他痛骂他:“你,我当初连命都不要的救你,你痊愈后我们一起读书,我们一起习武,我们一起研究如何为将军报仇,我们一起创立了天魔教,可是你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不吃不喝,天天醉酒,你现在要扔下我,一个人去死吗?” 无情的神色第一次变得凄凉起来,他呐呐地说:是啊,他……还要报仇。多少个夜晚,在心中构思着,怎样报仇,报仇后,找到那位黄埔展鹏皇子,辅助他,帮助他一起,治国,一起思考怎样让百姓安乐,怎样让落云国以往的辉煌再次重筑。下草拟自己早就想好的政令,多少回一起和魅讨论施政纲领…… 拼了命的练武,拼了命换来天魔在武林的地位,为的便是在自己大仇得报之后,可以让黄埔展鹏皇子壮志得展,可是,他却弄丢了他最珍爱的雪儿,那个他唯一生存下去的动力,就如同飞翔的羽翼还不及展开,就已被折断了……当初那些雄心壮志,美好的向往,到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笑话,无情苦笑…… 无情的眼神悲怆了起来:“我死倒也罢了,只是,我……放不下雪儿”他的语气忽得一窒。 雪儿,雪儿,还是那个该死的雪儿!魅不由恨得双拳紧握。同时深情的望着无情,那个人,那张脸,深刻在他心中,永生永世都不会忘,那样的眼神,那充满怜爱和愧疚的眼神,令他心心恨恨,明知犯下大错,也要一意孤行,他说什么也不允许那个女人回到无情边…… 他不发一声,只是痴痴的望着无情。 此时的无情,虽然颓废但是依旧充满光彩。 这个男人,他爱的男人,永远不可测,不可近,不可攀。在他面前,自己是如此卑微,如此平凡,如此黯淡无光。无论他付出多大代价,哪怕是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他够不会给自己一丝怜悯的目光,他永远无法追得上这个人的身影,无论他如何拼尽心力,都不能拉近那么遥远的距离。 可是他绝不放弃。绝不认输,不管无情的心有多冷,多么高不可攀,他都不会放弃,他要一直和他比肩的走下去,哪怕只是遥遥的望着无情,如此便好。 无情对魅感激的一笑,魅欣喜若狂,无情终于正视他了。 经过那么多次的挣扎,自己的感情是那么的扭曲,那么受世人唾弃,不管自己多努力,付出多少,无情也不接受他的好,可如今,你终于对我笑了…… 他走过去抱住无情说:“今晚,我留下。” 无情平静地凝神他:“留下?呵呵,你别开玩笑了。” 他猛然一颤,拥住无情的双手却并没有松开。 无情冷冷地说:“在不放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魅放开颤抖的双臂,无情站起来转身快步离开。 他顺势拉住无情,深深的一吻…… 无情愤怒的推开他,一拳挥到他脸上:“你再如此放肆就给我滚出天魔教。” 说完便转身离开 “无情我错了,别赶我离开。”魅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无情一怔抬头望向他。 他眼眶略红的说:“求求你,别赶我走。” 无情轻轻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暖阁…… 这时所有的愤怒,仇恨,悲愤,不甘,全部集中魅的心里,寒卿雪,他绝不放过她。 魅微微一笑,尽管笑容有些象哭泣……自言自语的说:“无情,你的心,到底……?无情,你可知道,我非常珍惜你,非常喜欢你?可是无情……你真的有心吗?” 第二十一章 天宝君?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梳洗好,喝了些烧酒,舒服了很多,便边擦头发边坐发呆…… 那个大魔头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些日子,他疲惫不堪的表情,说明了教中有什么事情,可是自己又不能问他,该如何帮他呢?雪儿坐在窗前,轻轻触着脖颈处的紫色昙花,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看的久了,眼睛酸酸,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迷迷糊糊当中,雪儿感觉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萦绕:“月妖雪,昙花仙子?”便没了知觉,伏在窗台上睡着了。 睡梦之中…… 雪儿看到眼前仙气缭绕,白云飘飘,满地的金碧辉煌,尤其是那高昂的大殿,竟有八个廊角,每个廊角都卧着一只石雕的豹子,那豹子栩栩如生,好像要择人而嗜,真是刻工了得,雪儿暗暗咋舌,这里有一种特殊的压抑感,另雪儿不敢有一点造次。 看着脚下的白云,甚至伸手可及的繁星,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天宫——一个地名忽的嘣入她的脑海里。是自己在做梦吧!可是所有的感觉都好真实,她走上前小心的触碰着那绯红的不知名的花儿,凉凉的,很舒服。 “别打扰我,人家正在睡觉。”那花儿竟然冒出人言,美丽的花瓣不客气的合拢。 这一定是梦,是梦!雪儿这样安慰自己, 前面传来好听的箫声,那声音如诉如泣,好像多情的人儿,站在小桥流水旁边,箫音里含着痛,含着深深的不舍,宛如在与心爱的人儿分别。 雪儿循着声,拐过一片不知名的植物。眼前一下豁然开朗,好漂亮!她看的眼睛都掉了,许许多多淡紫色的昙花静静的浮在半空中,组成了一个足足有两丈宽,三丈长平台。多么神奇的力量!不过,为什么这里如此熟悉?好像在记忆的深处,某个被封印的地方掀开一角。 一个女子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上面,黑色的长发直达腰际,淡紫色的罗裙包裹着她完美的身躯,可惜,她背对着自己,完全看不到容貌。 正在惋惜间,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雪儿的身后传来:“雪儿,昙花仙子……” 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应声转过了身子,.“轰”一道惊雷,那不正是自己?那样弯弯如月的眉梢,那样清澈如水的眼眸,只是眉心处缀着正盛放的紫色昙花。雪儿与她的目光一接触,整个人就被吸了过去。 头脑一阵晕眩,在睁开,却感觉身子被人轻轻的搂着。什么,雪儿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居然附身在昙花仙子的身上。 “你也是来送我走吗?天宝君?”昙花仙子美目中闪着泪光。 “我……” “难道就连你也?”昙花仙子绝美的容颜闪过凄然之色。 “我……!”被叫做天宝君的男子将昙花仙子的头拢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呢喃。 昙花仙子的脸庞满怀着希冀:“带我走,好吗?带我离开这里,便是天涯海角我也随你去,好不好?天宝君?” 雪儿透过昙花仙子的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正是花无情?为什么叫天宝君,那不是天上三尊的别名?只见他的面容有着出尘谪仙般的纯凈与美丽,可是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痛苦,好像在做着什么极为困难的决定。良久,雪儿看见一滴泪从天宝君的眼里滑出:“我不能带你走,天宫还有众多的生灵,我们不能,以己的私心害了他们。” 灵宝君的手从昙花仙子的身上慢慢的移开:“原谅我……” 昙花仙子凄然的一笑:“原谅你……”她挥了挥衣袖:“罢了,既然你也让我选择使命,我大不了……成全你。” “你……!”酷似无情的灵宝君的表情充满伤痛:“你想干什么?” 昙花仙子凄然的一笑,眉心间的紫色昙花闪着妖异的红。 “最坏,便是灰飞烟灭,罢了……” 随即画面转黑,换进某个可怕的刑房场景,不少神仙围绕着自己,不断地念诵着让她心脉寸断的咒语。 不要,不要……雪儿听到酷似无情的灵宝君绝望的声音在耳边呐喊,可那谪仙般的脸庞慢慢的消失在眼前。 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眼前这么黑?为什么身体好似被什么束缚起来?完全动不了。漆黑的空间之中,有破碎的声音在黑暗中来回的回荡,伸展着巨大翅膀的雄鹰在峭壁上惨烈的哀鸣,空气中充满着怨恨的气息,像一首来自地狱的哀歌。 心好痛,好痛啊……深深的怒火和滔天的怨气让雪儿浑身发烫,她狠狠的咬着唇,顽强的抵抗那沉沉的力量拉扯着自己的眼皮,血的腥味在口腔里满杨,刺痛感让雪儿睁开了眼睛。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雪儿感觉自己的身上完全被汗浸湿。舌头刺痛的厉害,手指一摸,点点血渍妖艳就如那梦中昙花仙子发怒时眉眼间昙花的颜色。 门吱呀一声打开,魔走了进来,他的眉眼当中带着淡淡的忧虑,明显,他发见了她的梦魇。 “女人,你,怎么哭了?”魔皱着眉头身形一闪,就到了雪儿的面前,他捧起她的脸,脸上的泪被温柔的擦干。 梦中的场景如何表述的出来,那无边的黑暗中滔天的怨气和愤怒让雪儿不住的战栗,她不想说,可面对魔质询的眼神…… 雪儿妩媚的一笑,勾着魔的脖子,用最深情的目光望着他:“大魔头,你来了啊!” 魔的气息为之一乱。 “我只是做恶梦而已,不过因为你来了,我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为了报答你,我给你舞上一曲如何?你没看过我跳舞吧。” 雪儿柔软无骨的手指划过他冰冷的胸膛。 魔未说话,微微一笑,到窗边坐下,雪儿妩媚的一笑,为魔添上一杯温热的烧酒:“天寒,喝上一杯驱驱寒气。”颈上露出一片雪白,让魔喉咙一紧,雪儿边笑边走到已经铺好的羊毛毯上。 她脱去外面的长袄,露出淡紫色的短衣小褂,脱去鞋子的赤脚点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脸上明媚的一笑。 娇柔的腰肢,如水蛇一般灵活舞动。 水袖飘飘,似行云流水;脚尖轻台,似蝶儿飞舞;纤纤玉指拈花状,似那绽放在夜晚的昙花。她将水袖挥洒,逗弄着魔的脸庞,左右摇曳,上下翻飞。那水袖在她的手里象有了灵魂,上下纷纷,绚烂夺目。 此情此景,到似在哪里见过,仿若是很古老的记忆。魔的眼里闪过醉意,他的手将腰间的玉笛拿起,放在嘴边轻轻吹奏。 悠扬的笛声响起,如清风划过绿叶,如阳光融化冰雪,雪儿的眼里都是暖意…… 从来没有如此快乐,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而这简单的幸福,让那无边的黑暗中遗留下来的怨气和怒意,在这一舞中如冰雪消融般,不见踪迹,雪儿一直不停的舞着,魔不停的和着…… 第二十二章 欢乐!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二天,雪儿睁开眼睛,眼前还都是昨晚的情景,她舞,他和,多么熟悉的画面?仿佛在前世便这样做过,梦中的天宝君是谁?那么像那个前世记忆中的无情,自己又为什么会梦到他? 雪儿坐在床上,边想边发呆,秀眉微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一边的飘雪看到雪儿皱着眉头,以为她的心情不好,灵机一动,想起去年埋下一潭红梅酒,她走出去,等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坛酒道:“这是我们去年埋下的‘红梅酒’今日拿来想和妹妹畅饮!” 雪儿拍手道:“太好了,我还没喝过梅花酿的酒呢,我去厨房弄饺子,咱们三人好好庆贺一番。” 说干就干,不一会儿雪儿就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进屋内,飘雪和春梅边吃边说好,雪儿倒了一盏酒,春梅接过,一饮而尽,飘雪拍手笑道:“我也要。” 雪儿饮了口酒,想起往年过年时与死党嬉笑的情形,心中黯然…… 三人边吃饺子边喝酒。待有了几分醉意,雪儿又教飘雪和春梅猜拳,雪儿脚踩在凳子上说:“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你一刀、我一刀;你一刀,我一刀,一刀砍死你啊,两刀砍死你啊....”二人当场石化……。 初学的她们自是有些笨拙,各自罚了数杯,便面上酡红,话语也有些粘滞,就这样开心玩乐到夜深…… 天蒙蒙亮,柔和的阳光自窗子外射了进来,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偌大的屋子中央,紫檀木的圆桌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七个酒壶,甚至有一个跌落到了地上,已经粉身碎骨,满屋子里都是浓浓的酒味。 靠着墙角边,宽大的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女子…… “哇,看不出,雪儿的屁股这么大,两条腿真修长啊,小腰儿真诱人。”春梅调侃的对雪儿说道。 这小丫头居然调戏她,雪儿眯着眼睛,对春梅抛了个媚眼:“小娘子,给爷香个!不好吗?”说完便扑向春梅。 春梅尖叫着跑走。 “姐姐,姐姐……春梅欺负我!”雪儿露出一张纯洁无辜的脸,水汪汪的大眼闪烁着,雪白的脸细腻的像水蜜桃,好想一口咬上去,长长的睫毛扑扇着,象两把刷子,一下下,刷的人心痒痒的。, “雪儿你……!”飘雪拉下脸,“春梅,别那么没大没小的!”飘雪瞪着春梅说道。 “我,我,对不起,飘雪姐姐!”春梅低下头。 “哎呀,没事啦,大家都是姐妹,玩闹下很正常,怕什么!”她很喜欢这种畅快玩乐的感觉,今天就一疯到底,反正那个魔正忙着国家大事呢! 她彻春梅不注意,一把拉起春梅,在用力一扑,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感觉到与她细嫩的皮肤摩擦着,清清凉凉,真舒服。 “小娘子!”春梅红嫩的小脸涨的像一颗红苹果,雪儿用力,捏,扯,拽…… 春桃眼见着红红的小嘴扭了起来,杏眼,一眨,再一眨,一层水雾泛起,楚楚可怜的望着雪儿。 “怎么了?小娘子,刚才还调戏小爷,怎么现在老实了?嗯?”她捏着春梅的下巴,露出痞#子笑。 “没有,没有……春梅不敢!”她扭动着,想要推开骑在她身上的自己,刚挨上她的胸口,又猛的缩了回去,“雪儿姐姐讨厌,欺负人!” “哇,好软哦。”雪儿继续上下其手……“春梅皮肤好滑哟。” 春梅低着头不语,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飘雪已经快憋不住了,春梅这丫头,可是出名的霸道和疯,她也有被整治的一天哦…… “哈哈,你的pp好多肉哦!”雪儿一把捏上她的屁股,滑溜圆润的感觉还不赖! “呜~雪儿欺负我,我不理你了!”春梅委屈的开始呜咽,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差没掉出泪来。 “好啦,好啦!爷会温柔一点的。”雪儿嘴角上撇,邪恶的正要拿起右手…… 忽然,“女人!”身后突然传来大魔头冰冷的声音,我……我……这个大魔头,不是最近很忙嘛,怎么有空到她这里来,哭死!那个对她来说犹如五雷轰顶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身体一僵,转头,她的脸上挂满了无辜的笑,“我,我在……呵呵……”真不知道怎么跟大魔头解释,难道说自己在调戏女人? “你有没有一个女孩子的矜持?……”深邃的双眸透出冰冷。 这话说得,雪儿一肚子火气,本来还想道歉来着,一看他这样的态度,她一撇嘴,“我没矜持,矜持是什么?我不懂,也不稀罕,我和我的丫鬟玩,这是我们女人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魔的剑眉微抬,眼眸里都是怒气,他实在不明白,明明自己对别人都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对这个可爱小女人,一句话就能挑起他所有的愤怒。昨晚的她,是那么的优雅,高贵,美丽,让他不由得迷失,可是现在的疯丫头,跟昨晚仙子一般的她,真是判若两人,魔不由得剑眉紧皱,他冷冷的扫过床上抖抖簌簌的像筛子一样的两个丫头。 春梅和飘雪立马心领神会,话也未说,狼狈的爬起来,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雪儿坐在床上,鼓着眼睛瞪着魔。 “来人,拿一桶洗澡水来!”魔冷冷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可违抗。 原来是洗澡,没想到这大魔头平日里冷冰冰的跟个冰雕似地,却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雪儿静静的看着冷冷的魔,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还挺不错的,除了闷了点,冷了点。 不一会,门被敲响,“教主,热水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魔便朝身后不经意的一挥袖子,门应声而开。 雪儿满眼都是星星,这一手,真帅,啥时候自己也能来这样一手。 在雪儿的无限幻想中,下人们搬进洗澡的木桶,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水,又在里面铺满花瓣……真是不知道,这样大冷天的去哪弄来的新鲜花瓣,不过,这也不关自己的事情,终于,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那些下人们终于弄好了,放好木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第二十三章 红衣的请求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刚要张口谢谢魔,却没曾想,胳膊一阵大力传来,接着自己就飞了起来,“嘭”的一声落入水桶里。 因为太过于突然,雪儿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故意的,她是直接倒着头栽下去的,狼狈的从水里钻出来,她吐出一口水,大声吼着,“大魔头,你要死啊!” 这时候魔有些微怒的望着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棱角分明的轮廓,他不爱笑,好看的唇形很少有扬起的弧度,皱着剑眉……他突然闪身凑到雪儿的面前:“怎么,你很想我死吗?”这个该死的女人,来绝杀阁已有半年,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惹是生非,就是找空调戏小姑娘,看了自己该好好教训她了! 这时候的雪儿,可怜吧唧的望着他,娇俏的脸上落下的水珠,身上完全被打湿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了完美的身段。他不明白别人躲自己都来不及,唯有她总是喜欢缠着自己,有时还像个孩子一般对自己撒娇,还会很顽皮的钻入自己的怀中,说要温暖自己的胸膛。那种心颤的感觉,会是什么…… 他不想多想下去,只是冷冷的转过身子,走了。 出了门,却发现红衣恭敬的站在门旁边。 “教主洪福齐天。”红衣单膝跪地。 他冷目一扫,看见红衣手上的狐裘,那原本就是自己想要送她的东西,她一直说沐浴要跑到别的房间太冷太远,所以他又送浴桶,又送狐裘,却不料是这样让自己不快的方式,便道:“送进去。”说完,提起真气,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红衣瞠目结舌,不过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暧昧的东西,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抖了抖身上的雪,她上前敲门。 里面传出雪儿貌似恶狠狠的声音:“大魔头,人家没穿衣服,你别进来!” “寒卿雪小姐,是我,红衣,不是教主!”接着,红衣便听到屋里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然后,门打开了。雪儿满身都是水,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衣服半敞着,露出白皙的脖颈,寒风一吹,只见她浑身一颤。 “红衣,快进来,别看了,人家要冻死了。”雪儿无奈的将红衣捞了进来,接过狐裘,看向红衣,咦?这姑娘平时挺彪悍的,今天怎么一脸苍白的样,倒是像得了一场大病似地,看她眼眸带着期盼的看着自己,仿若自己就是救世主一般。 无语,雪儿开口问道:“我的红衣今天怎么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来,爷亲亲!” 红衣红着眼,望着雪儿欲言又止,然后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儿的面前,带着哭腔说:“寒卿雪小姐,你帮帮我吧!红衣给你磕头了!”说完便开始咚咚的磕起来。 雪儿赶忙扔下手中的衣服,蹲下,制止住红衣说道:“红衣,你起来,不必这样,你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定会帮你。” “小姐,圣姑她,她……”红衣抽泣着,半响才继续说:“要将我嫁给雷木那个死老头,雪儿救救我……救救我……” “什么?”雪儿一听雷木,眼前浮现出那个有着绿豆眼,尖嘴巴,头发秃秃,还又老又瘦如干柴棒样子的老头,看的红衣如此娇俏的一个小美人,居然要被嫁给那么个糟老头子,雪儿一阵气血冲脑,这啥人啊!她紧紧的拉起红衣的手道:“别怕,有我在,看谁敢强迫你” 红衣抬起头望着雪儿说:“虽然我一开始并不喜欢小姐,可是小姐时唯一把下人当人看的主子,平时对飘雪和春梅的好小姐,红衣看在眼里很羡慕,因为红衣跟他们一样,也是从小父母双亡,红衣虽然练得一身好武功,可红衣毕竟是女子,在教中难免遭人非议,很多人都说我是靠着爬上教主的床才坐上护法之位,红衣不服,今天前教主夫人说不想我再接近教主,所以……” 雪儿皱着眉说道:“我看邬娜是怕有人跟她抢男人吧!这真是不要脸啊!” 门咚咚的有人敲门,来人正是邬娜身边的侍女香如。 “雪儿姑娘好,圣姑要红衣去暖阁。”香如看雪儿的神色不善,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忙道:“打扰了雪儿姑娘,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雪儿看她这般客气,也不好发火,只是将红衣拉住,紧绷着脸说道:“我还有事情和红衣谈,改天再去圣姑那好了。” 闻言、香如的眼里闪着冷意,眼前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住在绝杀阁白吃白喝不说,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姐了,也不知道教主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些话她不会说,只是面上已经不如刚才那般客气:“红衣?你要违抗圣姑的命令吗?”森寒的杀意不言而喻。 原本被雪儿拉住的红衣,脸色唰的更白了,圣姑的恐怖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那平日里温柔的背后,所有的黑暗与疯狂估计就算自己也是看不清的。算了,一切皆有命,自己不能连累了雪儿,毕竟她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抽开雪儿紧握的手,红衣惨然的一笑:“谢谢小姐,有你对红衣的这份心,红衣永世不忘!” “红衣……”雪儿望着红衣,忍不住喊道。 在她们出门的时候,红衣突然转过身来,向着雪儿道:“那狐裘是教主吩咐我送给来的”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教主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雪儿好好把握……!” “红衣……”雪儿心头一暖,然后面目冷冽,凤眼瞪大,对香如道:“回去告诉那骚狐狸主子,要是红衣少一条头发,我寒卿雪就烧了她的狐狸窟,我要是做不到,就跟她姓!” 说完,红衣就被拉走了,望着红衣离去的身影,被风吹的不停摆动的门,雪儿怔怔的,她拿着那狐裘,有什么晶莹落在了上面。 正当雪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空中“唰唰”划来两枚飞镖,幸得雪儿身手迅敏才逃过一劫。还未待寒卿雪反应过来,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自己身后,只觉得背后一凉似被尖锐之物抵住。 “离魔展鹏远一点!他不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可以信手沾染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说什么呢!什么来历不明什么信手沾染!你到底是谁!?”雪儿听了这女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质问道。 “休得你猖狂!若是不听言劝,当心你的小命!”语毕,那人便一个翻身腾出墙去,轻工好生了得。 寒卿雪嘟着嘴站在原地,真他娘的见鬼了,难道是本小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貌又惹来平白的嫉恼?这嫉恼还八成是跟那个冷冰冰的魔展鹏扯不开关系! ……只是这声音,怎么那般熟悉,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第二十四章 月下独酌!无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天魔教,出尘阁内,夜雾弥漫,花无情,醉眼朦胧。 摇曳灯火朔明朔暗,那清瘦影绰的人儿是谁? 那一声清越温软的“无情哥哥!”,是她在呼唤我吗? 不。不见了,他的雪儿,不见了! 失去她的我什么也不是,就只是一位不胜高寒的独裁者, 一个人们眼中的魔头。 可是在她眼里,我只是我,只是他的无情哥哥! 不管我有任何,名衔相扣,只是因为我是无情,仅此而已。 她如何在这里,她早已离我而去……雪儿,你在哪? 微眯惺忪醉眼,抓起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向着墙上砸去, 酒杯风驰电掣地向着墙壁袭去。 寒光一凛,掠过灯芯,挑起幽幽明灯,酒杯砸到墙上应声碎裂。 碎成一瓣瓣,散落一地,就像他满心碎裂的心瓣。 乌发在我眼前曳晃,遮掩我满目黯然。 “滚……”凝寒轻声从我唇角逸出,我分不出究竟是痛极还是恨极。 是痛极,更是恨极,我恨我自己,我终于知道, 你终究对我有多重要,我知道了。 当我满世界疯狂的寻找着,可是再也找不到你俏丽的身影, 痛彻心扉的感觉再次侵蚀了我所有触觉, 我输了,雪儿我输了,当初你俏皮的说我会爱上你, 并写下了一首藏头诗: 执手相别意如何,与人心事秋月明。 子思渊渊达天德,子真依前家谷口。 之子于翁紫昙玉,偕行那得会心期。 手开花径锦成冢,老来光景似流星。 “执子之手,以子偕老!”写的真好, 你说,这首诗专门为我而作,希望你我能够如此, 雪儿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心动了,爱上了! 雪儿。你让我情何以堪?雪儿,你,情何以堪? 背负着国仇家恨,我知道我必须淡漠, 我不可以爱你,所以我宠着你, 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那怕爱上你等于毁灭,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了, 就像是飞蛾扑火,无法自拔,因为你对我来说, 太过美好,美好的让我心醉, 好吧,就让我毁灭吧,为了你,那怕是万劫不复,我不悔, 香醇浓稠的美酒在唇齿间流连回溯,却是索然无味或者苦涩非凡; 捏碎了的杯子,痛在肿胀的指尖流窜; 充血泛红,却比不过心间浓愁之痛。 “教主,冷酒伤身,切莫多饮。”女子躬身行礼,随即转身便离去。 她离去的身影敲击在我的心上, 我眩晕的神智中逐渐合成雪儿的倩影。 眼前晃动的婉约绰影缓缓与记忆中挥之不去的那抹清清影重叠。 是……是你么? 视野愈加的狭窄,映入眼帘的周遭越发的模糊朦胧, 她眼光流转,温柔的眼神和雪儿重叠。 我猛地直其身来,不顾被酒意熏迷的神智身躯,踉跄几步,长臂一揽,将她的娇躯紧紧拥入胸怀。 “教主……”她显然受到了惊吓,声音陡然。 我双臂环紧,扣住她的腰身,与她紧贴在一起, 她的颤栗丝毫不差的传输给我,我的双臂却是丝毫不松懈,反之更搂紧了三分, 仿佛要将她揉入我身体深处,此后再也无法与我分离。 我将头深埋入她柔软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少女初芳, 蹭着她脆弱的颈项,感受她如婴儿般粉润水嫩的肌肤。 不知不觉间, 情欲不断折腾我脆弱的神经,我连忙放开她, 连连后退,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借由此来调控纵欲想法,以图平复滚滚热浪。 欲火不息,焚身之苦煎熬着我, 我只能不断忍耐,不!我不能亵渎了我的雪儿, 不能,否则她会再次离我而去, 我要对她好,不能……不能再失去她…… “教主……”怀中传来丝丝温软细语, 方才的颤栗早已消逝不见,换作绵绵情意。 她主动了向怀里靠紧,揉搓着我灼热的胸膛。 蓦然,我如梦初醒,猛得将她推离出去。 “你是谁?”我厉声呵斥, “滚,给我滚!不,你不是她,没有人能取代她,没有人……” 我炽热的心被冰冷的水浇灌,冷热之间交替,仿佛深陷囫囵。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大声呵斥,并附送一掌将她推出了门外。 奋力的挥手,将房门猛地合上! 摇曳灯火也就此明灭。 月辉清洒在汉白玉石砖上,隐隐流漾着粼粼水光, 我执浊酒一杯,虚浮细碎着步子,倚靠在寒窗。 让满面凄凉黯淡溶入朦胧月色, 将隐藏于内心的孤苦曝露于圣洁的芒光。 如墨夜色勾着满月圆滑的弯弧, 我痴迷地凝望着这一轮弯月,弯弯的好像她微微上翘的嘴角! 我痴迷的继续凝望,幻想那就是你的笑脸,心里不禁怅然。 她,是否也如我一般。 睹月思情,黯然神伤? 犹记得将门惨遭陷害; 犹记得携你逃出生天; 犹记得霎时你婆娑泪眼; 犹记得许你千秋万年! 犹记得那日回到教中, 听得魅的禀报—— 雪儿失踪。 是什么缘由,不见了你? 物换星移的韶华在等待中会消磨殆尽, 就如我痴情一世,情深不寿, 垂垂欲老,却终不能将你遗忘, 我此生会因你而伤情至深,不可自拔,无以解脱…… 缓缓将酒盏送至唇边,轻抿一口, 依旧是淡然无味,仰首畅饮,吞咽入腹, 却始终无法合下悲欢离合情…… 记得你曾说过:“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和你在一起时我是谁。”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宁愿抛去了地位,抛下了尊严,抛下了一切。 只求你能回到我身边…… 只求我能多看你一眼……就一眼…… 我什么也不要了……真的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只要你还不行吗?……还不行吗?……还不行吗?……不行吗?…… 雪儿,我的雪儿,你到底在哪? 你不要你无情哥哥了吗? …… 我心痛到撕裂,双眼模糊的视线,是为了你吗? 自在飞花轻似梦,天边丝雨细如愁, 过水穿楼触处明,藏人带树远含情, 初生欲缺虚惆怅,未比圆时即有情。 雪雪的话: 虽然无情哥哥还没出现太多场面,雪雪已经爱上这个暖玉般的男人,好痴情哦!!!星星眼! 第二十五章 梦境往事!雪儿@无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躺在软榻之上 翻开沧桑书卷, 忽觉倦意袭来…… 跌进那无声的幽怨中去, 梦境中那栩栩如生似随风起舞的女子 宛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美的恬静,舞的灵动,双目含情。 是她——寒卿雪 娇生养在贵人家,万千宠爱在一身。 那年那月,万里晴空, 几朵浮云在天空中悠闲的飘荡, 随着不甘心的一声啼哭,她诞生了,并取名为“寒卿雪”。 可是她的母亲,含笑九泉。 就在同一年,她的父亲被皇上封为“振国大将军”, 于是人们都认为她是家里的福星, 家奴们还传出这样一个故事, 说她出生的时候是花香满庭院, 彩蝶遍地舞,她是百花仙子下凡间。 深闺深处锁深情,每日琴音悠扬, 翩翩少年箫音随, 眉目含情传心意。 乐舞飘渺的日子, 过了十四个春夏秋冬, 她已然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轻娉笑语足以让众生倾倒, 他更加的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她只心系那名墨发红衣的翩翩少年——花无情。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她父亲是被人陷害,安上了通敌的罪名, 那些人带走了她的父亲, 烧毁了她的居所, 那翩翩美少年,拼死抵抗,救她于水火。 从此,他们不再有家可归,也不知道该去何方, 雪儿内心无比凄凉。 抚琴的玉指握起了利剑。 她发誓不成为无情哥哥的负累。 灵动的舞,划出冷酷的剑。 她的改变,化成他的心痛。 落魄之时,他不弃不离。 那翩翩少年陪她游走江湖。 而寒卿雪。 投身敌国。以身为诱。 誓要报君于血债! 粗茶淡饭,遮雨屋檐, 有他在,寒卿雪才有走出绝望的勇气。 她的芊指终于轻轻的抚上他的唇瓣, 他的吻,吻去了她的忧郁, 她,触动了他的心。 他们发誓从此不再分离! 卿雪并赋诗一首: 执手相别意如何,与人心事秋月明。 子思渊渊达天德,子真依前家谷口。 之子于翁紫昙玉,偕行那得会心期。 手开花径锦成冢,老来光景似流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此甚好。 人生本似海,凄凄切切冷冷清清。 转眼已过半载, 无情远行欲觅旧部为其父平反。 临行前,他将卿雪托付于好兄弟——魅。 他让她等他。 这阳光明媚乍暖的气候却让她心如寒冬, 那日竟听得魅说——无情将迎娶权臣之女, 为了替她复仇。 无情哥哥,失了你,报得此仇有何意? 无情哥哥,雪儿情何以堪?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她的眼睛传递着她渴望的心声。 误会。 剪不断,理还乱。 他,走了,她的心乱了,碎了,哭了! 他临走的眼神述说着他的无奈。 一步一回头,他让卿雪等他,一定等他…… 朝朝暮暮心相思, 岁岁年年情两难。 无情哥哥,你是否对雪儿无情了? 心已成灰,心儿碎。 欲哭无泪。 好想再次喊他句:无情哥哥! 酒闪杯烁。见血封喉。 无情哥哥雪儿要离开你了? 雪儿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绝望倒地的同时, 她反复呼唤着他的名字, 无情哥哥,雪儿累了, 无情哥哥,雪儿失约了, 无情哥哥,你会幸福吗? 无情哥哥,雪儿走了! 然后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永远的陷入黑暗, 当雪儿从梦中惊醒, 一滴清泪滑过脸颊。 我是她。 却已经不是他的她…… 第二十六 挑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时候,春梅和飘雪走来…… “雪儿,你怎么站在外头啊?还穿着如此单薄,赶快进屋去!”飘雪急忙道。 然后三个人进去屋内。 “哎,你们怎么来了呢?” “我们过来看看你,这么冷的天,雪儿怎么站在这里呢?”春梅眉头微皱问道, “哦……”雪儿心不在焉的应承了一声,还在继续思忖着刚才那个声音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忽听春梅惊叫一声:“呀!雪儿!你背后怎么流血了!?” 她这才感觉到背后有一丝刺痛,想必是刚才被那黑衣人用利器刺伤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呀,教主吩咐了不能让你受到丁点损伤,赶快褪下衣服来让我给你瞧瞧。”春梅的语气明显流露出丝丝焦急,飘雪也被两人的对话声吵醒,见状也是着急的紧。 雪儿脱去衣裳,露出似雪凝肌,在背脊中间的地方有一处刺伤,幸好刺的不深。 “到底是怎么受了伤的?”飘雪问道。 雪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答:“可能是在花园之中被什么花刺给扎上了,没事的,你们看我都没觉得疼呢。”说完突然觉的有些困意,雪儿打了一个哈欠。 飘雪见状提议道:“那今日先早些休息,待明日起了,我们一同去金铃斋的向锦然姐姐借些许金疮药膏来用。” 那不是邬娜的住所?听红衣说过,那个锦然是邬娜的陪嫁丫鬟,她会那么好心才怪呢!雪儿心想。 “你们先睡吧,我找大魔头有事商量,出去下!” 飘雪和春梅点点头。 雪儿披上狐裘,走到室外,缓缓的向着邬娜的住处走去…… 还未走到金铃斋的大门口,就远远看见锦然在花园之中采摘鲜花。 “锦然”雪儿出声唤道,那锦然抬眼忘来,刚好与寒卿雪对视,。 “寒小姐,怎么这么晚了会来的我们金铃斋??” “废话少说,红衣呢?让你们夫人出来,我有话要问她。”雪儿冷冷的说。 “那寒小姐稍等,奴婢去通报下!”说完便转身进去屋内。 雪儿呆呆的站在门外,猛然发现,这声音,岂不是昨夜那个黑衣之人!? 然而屋内…… 锦然禀告雪儿求见…… 邬娜听到雪儿二字,陷入沉思,那日,魔一把横抱起寒卿雪走出大殿,独留她愤怒又无奈的对愣在一旁。 邬娜对自己说道:“邬娜,你可曾记得当年纯白无邪的自己?当初你和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日子去了哪?本以为老教主死了,自己便会跟魔在一起,可是一切早就变了,变了!”眼泪如同断了线,一颗颗低落在华衣之上……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多么想,见你一面。可是,望穿秋水,只能在兰台上,看见你在花园里凝视那个来历不明的寒卿雪。偶尔你会朝金铃斋的方向凝望,却从不曾,听到你的脚步,驾临这里。 那夜让锦然唤你过来,纵使我百般献媚,你也未曾动那一份恻隐。你走时,是含着怒气的。 我在后面问:你可还会过来探我?会不会?你连回答都不想给我。你没有注意到,这是我第一次,低声下气。那夜,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跳了一夜的舞。白色衣裙,像一道寂寞的弧线。可惜。无人欣赏,连那么妖媚的舞,也变得寂寞起来。 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知道,爱情——不过是每个女子的梦想。以为锦衣,以为玉食,原不过是盛世假像,是一场以爱的名义,铺设的虚壳。脱下华裹外衣,只剩一地破碎……我邬娜发誓,我得不到的,就算毁了,也不会拱手相让.” 她站在那里大笑。笑得眼泪颤抖。回头拿起燃烧的蜡烛,扔到沙曼上,火缓缓的烧起来,越烧越大,邬娜歇斯底里的喊:“烧吧,烧吧!烧掉所有的一切,所有人,和我的爱情,我梦想得到的爱情。虚无的爱情。哈哈哈,烧吧!烧吧!” 这时候雪儿发现屋内忽然起火,赶忙推门进去,拉住邬娜的手说:“邬娜,红衣呢?” “她?已经走了,以她的功夫,我怎么能困住她?” 雪儿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刚想离去,一转身,什么东西砸到她头上,雪儿顿时倒下…… 这时候的魔,正在策马狂奔…… 路是前朝的皇帝修的官道,故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腰间带着剑,骑着汗血马驰骋而过,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所过之处,往往带来一阵骂声。 “赶死啊!跑的那么快……” “呸呸呸,你大爷的,吃了我一嘴土……” 路人甲:“快别骂了,小心他是密间司的。” 刚才呵骂的路人乙一听此言,赶忙闭嘴,乖乖的,密间司自己如何惹的起。 他们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赶往映雪山庄去和司徒风密谈的魔展鹏。本来他大可不必如此赶路,可心里莫名的烦躁使他不得不如此。仿若只有那种风驰电掣,飘然如风的感觉才能驱赶一些烦躁。 旁人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不过,对于这些普通人,他向来具有很大的仁慈心。当听到有人提起密间司,这个朝里最大的间谍司,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部族的希望压在自己身上,有多沉…… 暂时抛开对那个女人的思念,他将马速提的更快,眼力差点的人估计只能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飘过。 前面怎么了?魔郁闷的放缓速度,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那里,将整个路都堵死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过去,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小道。 本来带着寒意的脸显得更加的阴郁,他策马来到人群处,冷声道:“让开……”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这个男子一身黑衣,带着银丝边,上好的衣料显得质地高贵,英俊的脸上透出及寒的冷意,轮廓很深邃,目光很冷就像他给人的感觉,尤其是他浅棕色的瞳孔,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他的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站在他最近的人不由自己的往后退了几步。 本来围成圈的人,自动的向两边散去,露出中心的一个人,不,好像是两个人。魔策马上前,在场的人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变得很轻很轻。有人已经开始为被围在中间的那人祈祷,希望不要在多一口棺材。 雪雪的话: 今晚雪雪pk,紧张的滚来滚去,有票票的童鞋多支持哦!!!雪雪感恩!!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七章 心急如焚的大魔头!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人群已经给魔让出了一条通路,他本来可以就这么扬鞭而去。可是,一个男人哽噎的哭声让他为之一顿,他循声望去,却发现这个痛哭的男人竟穿着官府,而且从那服装看应该是个九品县官。再看他的官袍虽然上面沾着土,却仍然可以看出这是一件新衣服,想来,应是个刚刚上任的县官。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因为脸被埋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所以看不到容貌,不过看身形该是个女子,身形如柴,这个女子的衣服很薄很旧,而且打了很多补丁。魔定睛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女子已然没了呼吸,看来业已死去多时。 突然,魔特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也倍感郁闷,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给影响的?他的脑海里蹦出刚遇到雪时,她问自己江湖事时,那天真无邪带着满心期待的眼神。 鬼使神差的,他下了马! 只听周围一阵阵抽气声,有些人已经不忍心的背过身去。 “发生了什么事?”魔走到那个帽子都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县官大人身边冷漠的问道。 那个县官大人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话,他抬起头,看向来人,冷冷的带着压制性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疯狂的朝着魔喊叫:“阎王殿的小鬼,走开,走开,我的娘子没有死!没有死!不许你勾她的魂!” 看着眼前这个县官大人歇斯底里的喊叫以及荒唐的话,让魔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他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他抱着那个女子的尸身如此的紧,满眼都是深深的悲痛和恐惧。 想来,他们之间一定很恩爱很恩爱。 “我来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走到魔的面前。这女子腰间配着细长的剑,这个女人容貌算不上俊秀,冰冷中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魔冷冰冰的还礼:“那就有劳这位姑娘了。” 听了半天,魔才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个神经已经不正常的县官大人名叫宁书,从小便立志要金榜题名当状元,但是因为悟性并不是很高,寒窗数载仍是屡试不中。为了供他读书,勤劳贤惠的妻子在家里为别人种田,闲时又经常拿别人家的衣服回家来赚点针线钱。虽然两人的日子过得清苦,但是郎情妾意,倒也是算得上美满。 后来听别人说,到京城的书院去读书比自己在家里看书,考取功名会更容易,贤惠的妻子便开始不分昼夜的赚钱,就算病了也不愿意去治,最后终于凑足了钱,说服了宁书去京城书院。京城书院学费昂对,攒足了的钱只能供一个人上京,况且后续的生活费也还需要有人来供,于是贤惠的妻子选择留在了家乡继续攒钱。 到京城之后,宁书废寝忘食努力研读,期间他一直思念着自己的妻子。两年过去了,终于在今年中了探花!在应付过一番复杂的程序之后,他终于拿到了上任的诏书。他并没急着去上任,而是回了家乡。 可是回到家才发现妻子已经奄奄一息了,病痛和长年的饥饿把美丽的妻子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妻子延着最后一口气,她终于见到日夜相思的夫君功成归来,在他怀里含笑九泉。 那一天,他便疯了,他受不了满心的自责和伤痛如同利刀剜心。他终日抱着自己断了气的妻子,也不让人碰。他坚持反复的说着娘子只是累的睡着了,后来,他雇了马车,要将妻子一起带去上任,可赶车的车夫知道自己拉了一个尸体以后,硬是将他们赶下了马车。 “他们只是两个可怜的人,放过他们。”这个白衣的女子冷眼看着魔。 看来所有人都误会了自己,魔也懒得解释。不过这个故事听完,心里忽然闪出丝丝担心……竟然想到那个女人…… 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身处其中的人们却不愿闭上眼睛躲避,而是眯着双眼,看向站立的一男一女。 男人黑衣黑发,英俊不凡,虽然眸子很冷,像这冬日一直不曾融化的坚冰。 女的白衣褐发,容貌说不上美丽,但是却有一种出尘的味道,她的神情很淡,同样显得很漠然。 众人纷纷私下猜测这两人的身份,但是没有人敢出一声,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每一个人都感觉到那种压迫,刺进肌肤冷的生疼。 白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颗黑色带着异香的药丸,喂进那不住自言自语的宁书,宁书吞了药丸便倒在了地上。 她摇着头,越走越远,直到不见了踪迹。 “早知今如此,何必悔当初。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当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有多么珍贵,哎……”那个女子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闻此言,仿若一个惊雷劈中了魔展鹏的大脑,邬娜那温柔的笑容背后带着怨毒的眼神,他根本不用怀疑,如果雪儿落在她的手里,定会有去无来。 想到这里,魔展鹏的心里闪过没由来的焦虑。 “驾,驾,驾……” 魔展鹏毫不怜惜的用鞭子抽着自己最心爱的汗血马,在马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鞭痕,马儿哀鸣,风一样的往回赶去。 夕阳西下,妖媚的红霞染红了一半的天空。 魔翻身下马,心跳的很快,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场景让他心中一寒。 园子墙角处,原本开的正盛的红梅树像被掌风打过,满树的花儿落了一地,说不出的狼籍。 出事了!他带着渺茫的希冀冲进了房中,桌子、椅子倾倒在一边,茶杯,茶壶的碎渣落在地上,闪着冷厉的关泽。屋里没有人,他四下检查了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结果,却没有任何发现,不过也好,他并没有发现血渍之类的东西。 忽而,他的眼前出现那个温柔含笑的女子,邬娜,难道真的是她?雪雪的话: 喜欢雪雪书的童鞋,记得投票票哦~感恩! 第二十八章 疯狂的邬娜!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去了邬娜的暖阁,魔发现居然完全被火烧得个一干二净,只留下残垣断壁,黑漆漆的一片,周围并没有人,想必是被邬娜遣散了,他冷着脸,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地方,却依然没有什么线索。 他想起绝杀阁的段力一向与邬娜交好,会不会……不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他出了大门,从南大街一路向西,过了热闹的隆化街,正要转弯的时候,魔展鹏听到一个谄媚的声音在喊:“教主,教主。” 魔展鹏将马勒住,他回头看向来人,却见喊声之人一副风流书生的模样,手中轻摇一把扇子,见到自己在看,他收了扇子,疾步上前,钟秀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你可是紫阳分坛的?” “是,教主英明。我是紫阳分坛的第八弟子修无为。不知教主可是去找坛主?”修无为的眼神有些畏惧。 不过这也不怪他,谁叫魔展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意,他好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随时有可能咬碎别人的喉咙,在魔展鹏的三米以内,除了修无为,没有任何人在,所有人都会绕道而行。 不过这也不怪他,谁叫魔展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意,他好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随时有可能咬碎别人的喉咙,在魔展鹏的三米以内,除了修无为,没有任何人在,所有人都会绕道而行。 魔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可发现今日里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修无为想了想,一拍扇子:“有啊!当然有!今日里,我在东方药房抓药的时候,发现主坛里的锦然姑娘也来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偷听到,她居然是要买春药,还是最烈的那种一夜香,分量更是大得惊人。” 魔听的心一抖,邬娜,是邬娜,到底她要干什么?暖阁估计也是被她烧的,雪儿房里如此激烈的打斗的痕迹,也是她干的。他的脸似冰霜,俯身向下,一把揪住修无为的领子:“说,那个锦然去哪了?” 修无为本就是个软性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杀气,他吓得腿脚发软,哆哆嗦嗦的道:“好像……是向着城外去了……”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魔已经阴沉着脸转身策马远去,只给修无为留了一嘴的尘土。 他苦笑着,“呸”吐掉沙子,脸上露出无奈,有些惊愣看着突然像失了分寸的教主大人。 一路上,魔急的心如火焚,额上也冒出了丝丝冷汗。他有强烈预感会出事情,而且是他无法承受的那种事情。 跑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城外,茂密的丛林遮住了山的一侧,魔弃了马,钻了进去,拨开茂密的草丛,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魔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埋伏,便跳了进去。摸着岩壁,不断的向里面走去,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看到岩壁上的火把燃烧着,在岩壁下投上了阴森的黑影。 绕过这里,一转弯,眼前的场景怒的他根本没有思考,真气一提,唰的一下冲了进去。 “邬娜,你疯了吗?放了她!”魔作势就要上前抢回倒地的雪儿。 “如果你想她死的话……”邬娜媚笑着,笑的开怀,但是眼里却带着绝然的疯狂,她一把抓起摊在地上的雪儿的头发,使劲的往上一提,雪儿痛的叫了一声,朝着邬娜喊道:“你个疯女人!别拿我来要挟大魔头,你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姑奶奶我奉陪到底。” “是这样吗?”邬娜的指甲掠上了她的脸,戳着她的脸颊,一道血痕划过她的脸,而后又划过,她的鼻,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雪儿被她的指甲划的生疼,身子剧烈颤抖着。 “你怕……?”邬娜的声音忽然变的温柔…… “呸,姑奶奶才不怕。”雪儿红着眼。 “还嘴硬。”邬娜从腰间取出匕首,柔柔的嗓音让人一阵麻痒:“那我就成全你!是吧,魔,我们成全她。”手上的匕首作势往雪儿的脖子上划去。 “慢着,你要怎样才放了雪儿?”魔依旧冰冷的问。 “喝了这个,我就放了她。”邬娜从腰间拿出一个青瓷瓷瓶扔到了魔的脚下,美目中都是残忍的笑:“这可是最上品的红颜晌贪欢,保证你死的时候能够享受到这世间最美的折磨……”她的眼睛看向魔:“你,愿意吗?她的命。”尖锐的匕首划过雪儿白皙的脖子,留下一丝红色的痕迹。 “……”魔怒极反笑:“邬娜,你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蠢的,我喝了后,她还不是任你杀么?你拿什么来保证她的生命!我对你很失望……” “……哈哈哈!!!!!!”邬娜仰头惨笑,声音凄厉,“我已经如此的不值得信任了么?我用爱你的心发誓,我不杀她!”话未完,她的眼已赤红,似乎有泪在里面。 “……”魔静静看了她的眼睛片刻,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就沉声道:“我喝。” “你疯了么!大魔头,不要,不要。”雪儿急得浑身冒汗,狂喊着。 看着急得掉泪的女子,魔素来冷漠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柔情:“女人,我在奈何桥等你,不管多少轮回,请你,不要忘记我!”说完,在雪儿的不要声中,魔喝下了红颜晌贪欢。这毒药一下喉,身体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心口彷佛有无数的蚂蚁啃噬着。 “哈哈,哈哈……”邬娜的美丽的脸庞扭曲着宛如魔鬼,她对着一边的锦然道:“把他喊出来,哈哈……魔,展,鹏,好很好,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我要让你尝尝死不瞑目的滋味……” 一个壮汉赤裸着身上,眼若铜铃,里面写满了情欲,看见雪儿,就像猫见了老鼠,一下扑了过去。 雪儿使劲将他推开,身子一面向后爬,一面摇着头:“你滚开,别碰我!” 倒在地上的魔,身子完全使不上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用杀人的眼光恶狠狠地瞪着邬娜,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着炽热的怒焰。 他没想到,对方虽然答应不杀雪儿,却让人如此对待她!!! 那其实被杀了她还残忍!! “哈哈哈!魔展鹏,你恨吗?那就痛痛快快的恨好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蹂躏,啊哈哈,你心痛吗?你难过吗?你觉得羞耻吗?这些都是我曾经感受过的。”邬娜转头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美丽的脸逐渐因为报复的快感而变得扭曲和丑恶。 “你让我恶心,邬娜,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爱是成全和付出,不是掠夺和报复。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就算你毁了他所有一切,他还是不会爱你。你不是不懂,只是你不过是个不敢面对真相欺骗自己的可怜虫!就算我成了牺牲品,你以为你就能改变现实?”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九章 雪儿受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虽然感到恐惧,但她经过多少年磨砺的性子,只会让她在面对威胁时挺直腰杆!就算今日自己遭遇不测,她也绝不会让这个女人自我满足,她或许可以输给命运,却不会输给这样的女人。 “你说什么?”邬娜被雪儿一句话戳中心思,脸色眼看变的发白,双眼里被愤怒填满,她眯着眼,眸中闪烁出憎恨阴毒的光芒。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我搞定这女人,哈哈,我倒要看看,等你被轮了,魔还会不会爱你。”邬娜嘶吼着命令那个强壮的面容猥亵的男人。 “没关系,就算我的身体脏了,我的心还是纯洁无暇的!”雪儿极凄美地一笑,却美艳不可方无,让邬娜更是心头鬼火直冒,促那男人赶紧下手。 雪儿此刻知道自己如此激怒邬娜,铁定已经逃不掉了,她望向魔,给他安慰的一笑,即便魔曾经是她追逐的一切,是她想要抓的幸福,可是现在,只怕是无法避免被践踏的命运…… 那个男人在推开一次后,再次欺身上前…… “别过来!”雪儿的语气冰冷,但身体无法克制被陌生男人猥亵的恐惧感,“滚开……”雪儿渐渐地向后挪着身子。 雪儿的双臂在颤抖,而双手却紧紧地攥着拳。 “求我啊?哈哈。不过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魔怎么不爱我,我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邬娜咆哮着说,此时的她面容狰狞,就像黑夜里的恶鬼,不复绝世美人的如花容貌。 一股横蛮的力量带着酒气还混杂着迷乱的气息扑上了雪儿身上,那个满嘴酒气的男人扑倒她,在她雪白的脖颈肆意啃咬。 “不——不要碰我——”终于还是喊出声来,没有女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坚持而不露出脆弱的一面,雪儿用力拳打脚踢,却无法阻止男人的轻薄。 雪儿绝望的哭了……那是什么在流泪?是她的眼睛,还是她的心? 此刻的她已经被恐惧和无助侵占。而泪则滑落浸湿了她的长发。 如果她还有最后一点希望,那就是不要让她喜欢的人亲眼看见她的身子变得肮脏,否则她往后绝不能再见他,她的心已经碎了,四分五裂,再也无法黏合。 不……不要!魔在心中狂怒着,他焦虑万分,却说不出一句话,然而除了紧咬的牙关,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不仅精神上折磨万分,他的身体里每一分力气彷佛都被抽干,血管里血流慢慢加速,燃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眼眸也好似比往日好了好多,雪儿痛苦的表情在他的面前好像放慢动作一般,每一个眼神的颤动,每一滴汗珠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混蛋,我要杀了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如果知道会有这一刻,他怎么会将雪儿丢进澡盆里就决然的离去,如果知道会有这一刻,他又怎么会一直不敢正视自己心中的那份流动的情……曾经那个提着裙子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的女人,没有了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没有了那悦耳而好听的声音,在他面前的是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是她脆弱无助声音嘶哑的叫喊…… 雪儿绝望的闭上眼睛,那个男人象一只疯了的野兽一样在雪儿的脖颈上不住的啃咬,邪恶的手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揉捏着。 疼痛和耻辱却让她一直保持清醒,她死死地咬住了唇,咬的齿间泛着浓烈的血腥味。 就像邬娜说的一样,恳求是无效的。雪儿扫了一眼旁边的邬娜,她正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好整以暇地欣赏这一出侮辱情敌的好戏。 她继续开始挣扎,虽然是无力的抗争,她也不会让这个女人称心如意。许是她的挣扎激发了他的兽性,狂性的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被抓破了,“呲啦”一声雪儿的肩和肚兜显露在外,雪儿拼命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想要跑到魔的旁边,只想看看他,到底好不好…… “让你跑,你跑啊,我看你往哪里跑,你平时那狐媚男人的本事呢?怎么,换了男人就不行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啊!告诉你,男人都是一样的,马上他就会让你欲仙欲死!”邬娜咆哮着挥舞起手臂,甩了她一巴掌,雪儿没有她那样的武功,被她一巴掌抽得倒回,马上就又被那男人一把摁住。 魔的唇边已经开始渗血,但双眼还死死盯着雪儿的方向。 雪儿眼神空洞的扭头望着魔,露出乞求的神情。 “别看……对不起,都是我害你陷入险境。……大魔头,我求求你闭上眼睛好不好?别再看了,求你,魔……!”然后绝望的闭上双眼。 心剧烈痛着,身体传来赤裸在空气中的冰凉,雪儿周身停不住地颤抖,那份颤抖并不属于恐惧,而是来自于内心深深的痛。她说话时一直在笑,但那笑容如此凄厉,叫人不忍目睹。 这时的雪儿胸前已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沟壑间映一抹红痣,是那么的诱惑,但她的目光却只能用凄惨二字形容。 雪儿看着魔,此刻她可以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一份嗜血疯狂的目光,他不会听她的,他会记住一切,然后疯狂地报复……这是她爱的男人了,他的身体里面,从来不会缺少这样狂烈的杀意和血气。 “你还想清高什么?就算他不看,我也有逼他看的办法,今天我就是要在他的面前毁了你!”邬娜狂吼的同时,那名男子便伸手去撕*扯她的肚兜,雪儿放弃了挣扎,却瞥了邬娜一眼,青丝凌乱披了一肩,那原本白皙的玉脸之上,带着一种冷厉凄艳却似笑非笑的神情,看来竟然是对邬娜的轻蔑和鄙视。 邬娜冷笑一声,“贱×人,你今天别想躲过,你赶快给我上了她!之后再把她这对不听话的招子挖出来。” 魔全身都在颤抖,他原本总是冷冷的眼眸,就如喷发的火山,牙齿深深的咬着下嘴唇,血混着汗水流在了地上,心随着雪儿身上的衣服被一层层的撕碎。 都是自己,是自己害了她,如果自己那晚不拒绝邬娜,就不会让雪儿有今天的遭遇,为什么?为什么?……女人……是我害了你。 紧握的双手,指甲抠进了肉中,血肉模糊,可是魔都感觉不到疼痛,紧紧闭着被咬的粉碎的双唇,只能面无表情的望着雪儿,原来痛极的感觉竟然是没有任何感觉了! 雪雪的话: 如果真的有天堂,雪雪希望我的猫咪miumiu在天堂开心!雪雪好想它! 第三十章 雨晨来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几声清脆的响声之后,雪儿的衣裙被那男子彻底撕烂。 她的衣袍已变成破布,完全遮不住她曼妙的身体,白皙的丰满,盈盈一握的蜂腰,充满了弹性与质感 她咬牙忍住尖叫的欲望,拼命挣扎,这激怒了色欲熏心的男人,他拽住雪儿的头发,把她的头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向床头,雪儿感觉有什么从自己的头上流淌下来,但她仍继续拼命的抵抗着。 渐渐地,她再也没有力气反抗,甚至连疼痛都开始逐渐远去,眼前的一切都慢慢黯淡下来。是什么在头顶盘旋,发出啾啾的声音,让人的每一寸肌肤都冷冷的,没有了温度,就如魔的一般。是什么味道在鼻尖一直萦绕,刺鼻而又带着药草的芳香…… 是又再次死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面对这样不堪的场面,此时神情恍惚的雪儿完全处在一片黑暗当中,身上沉沉的,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感觉灵魂在无尽的空间中漂浮,这一次没有任何不甘心,这一次她会是心甘情愿的死去,不为别人,只为那一个肯为了自己喝下毒药的男人,能够拥有这样的爱情,虽然短暂如昙花般一现而过,但是她依然感激上苍能够让她遇见他,那个寒如冰雪,烈如岩浆的男人…… 如果上天还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她会亲口对他说:“大魔头,我喜欢上你了。” 咦?是什么在嘶吼?为什么那么难听?渐渐的,雪儿完全陷入黑暗…… 魔目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一切,他的恨意毫不掩饰地流淌出来,虽然他现在没有力量挣脱药物的束缚,但是他的杀意在空中弥漫。 这是邬娜再也不再看他,邬娜走到雪儿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手指擦着她的眉头,眼角,鼻梁,她的唇,“真美,难怪魔会对你着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气质的女子,高傲美丽,可爱动人,就像仙子,看你在别人身下婉转,多么惬意。” 那个男人的手继续撕扯着,搓揉着,雪儿的身体…… 邬娜摇摇头说:“这么美的人若是死了,我都会很伤心的,你说对不对魔!” “让他拿开恶心的手!”魔挣扎着,额头撞到桌脚,鲜红色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是什么弥漫了自己的双眼? “恶心吗?”她的唇贴露出狰狞无比的笑容,声音充满魅惑颤抖,“当她尝过男人的味道,就会心甘情愿的被我玩弄,哭着喊着要抱,亲,行乐,你不相信吗?魔?”她一仰头,一连串放肆的大笑,说不出的诡异。 魔全身一震,脑中闪过雪儿凄美的笑,是那么的倔强,决绝。他用力的在地上爬着,滚着,想要靠近她,靠近他的雪儿。 男人抬起雪儿的下巴,唇轻轻靠了过去…… “不许碰她,滚。”魔的呼吸急促,呼吸越来越困难,声音越来越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她就快要被玷污,母亲被劫走的时候,自己说不出的无力,不是答应要保护她吗?当初没能力保护的奶娘,眼睁睁看着奶娘被玷污后,自裁而死,现在他有能力了,是别人口中的罗刹,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可是他却依然,无法保护她,他恨,好恨…… 男人的手探进雪儿的衣衫之中,自己清晰的看见,他的指尖,停留在胸*前的红点上,揉#捏着。 “嘶!”两手一分,紫色的肚兜应声而断,残破的飘落…… 丝绸的亵裤,若隐若现的翘*臀…… 这时候,男人的双手,正在撕扯她的亵裤,唇,已经贴上了雪儿的胸前,撕咬着雪儿的丰*满…… “怎么样,魔,是不是有很强烈的刺激感啊?”她对着他,张狂的笑着…… 魔口中涌进一股腥甜,他大口的咽着。 女人,是我害了你! “还磨蹭什么!抬起头来看看,她是如何失身于我手下的!哈哈哈!” 男人的手,早已顺着亵裤的边缘伸了进去……。 他的眼睛怒瞪着,眼眶边传来疼痛,心头,被一种叫做,羞辱,仇恨的火焰吞噬着。 她可以侮辱自己,却不能这样对待雪儿,那么可爱动人,那么冰清玉洁的雪儿。 “我说了,不许碰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胸口似燃烧着一团火,在胸腔中沉闷的轰然响起,震撼着他的意识,占据他全部的思想。 他心头的戾气也开始无法控制,他要杀了这个女人,内心忽然有个声音说:杀了她,杀了她!深藏他心底深处的仇恨,母亲的仇恨,不共戴天的仇恨。 耳边不断传来的是邬娜嚣张的笑声,嚣张的刺耳,眼前雪儿无暇纯净的脸,绝望而凄美的脸…… “啊!”一股真气从他的丹田中升起,流入四肢百脉,所过之处,所有的麻木全部消失,心间爆发出,让他不加思索的发泄着内心的仇恨,他大吼出声…… 就在此时,一枚暗器临空飞来,幽蓝的颜色一掠而过。 这是雨晨的独门暗器——魔眼前一亮。 “邬娜,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看是你快,还是我的暗器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雨晨话音落下,人才如同飘鸿一般破窗而入。 邬娜皱着眉头,那暗器已经深入男人后心,男人朝一旁倒去,脸色青黑口鼻流血,俨然是中了剧毒,见血封喉。 “教主,数下来迟,罪该万死。”雨晨照着魔拱拱手,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对邬娜出手。 “胆大妄为的东西!”邬娜甩出水袖,卷过雨晨的剑尖。 “我乃本教圣姑,你敢对我出手?” 雨晨进来的时候,大略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敢多看雪儿一眼,他知道她衣冠不整,而这情况让他看到,雪儿会更加不堪。 这时候雨晨绝美的脸上闪出狠辣的神色,虽然他总是被雪儿戏弄,但是他毕竟是护法,论起心狠手辣,他绝不落人后。 “雨晨的主人只有教主一人,至于圣姑你……你做出如此让人不齿的事情,还妄自称为圣姑?这种又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事情,也只有圣姑你做的出来啊!” 这时候魔爆发,他宣泄着内心的仇恨和雪儿的耻辱,再次大吼出声,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掌袭向邬娜的后心。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整个身体猛的倒地,凄厉的叫声穿透他的耳膜,还有深深的不甘与眷恋……邬娜冷笑一声,沉着应对,嘴里道:“你真以为自己的修为境界在我眼中吗?” 雪雪的话: 马上就是兔年了哦,雪雪祝大家,兔年行大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哦!喜欢雪雪的亲们请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第三十一章 被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雨晨也回她一声冷笑。 “不,当然不,毕竟你虽然大逆不道,但还是做过圣女,或许教主会因为往日的情分对你疏忽,但我不会。” 雨晨诡谲一笑。 几句听后面轻微地噗地一声,一阵紫色烟雾顿时包裹住邬娜。 “你敢下毒——”邬娜水袖轻卷,竟是将烟雾收入袖中,功力高绝。 “这不是毒,本门用毒高超,解毒的法门自然也是一流……” 清淡的女声从邬娜身后传来,洒出烟雾的人竟是红衣。 “这是民间活血化瘀散去过于旺盛的气血的药粉,灵验无比!”红衣明艳的脸上露出十分厌恶的情绪,她原本以为圣女高高在上,就算是情敌,也不必用这样狠辣的手段。 说到底,感情事你情我愿强求不来,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沦陷在嫉妒中的女人皮相再如何艳丽,看起来也果然是丑陋无比。 “但是对于本门修炼的聚气之术,却是最大的损伤,而且——没有解药哦!” 话音一落,红衣翻掌迎空拍向邬娜胸前,而雨晨则直指后心,邬娜快速地应对,但中招之后她的真气正在源源不断的泄露,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点,被雨晨一剑划破衣裳。 些微痛楚传来,邬娜知道自己肌肤已破,不敢怠慢,连忙塞了一颗解药在自己口中,本门用毒奇诡险恶,沾之必死无疑,只见邬娜面色发青,竟已吐出一口黑血。 邬娜遭此重伤,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可见已失人心。她恶狠狠地看了雨晨和红衣一眼,转头瞪着床上的雪儿,凄厉道:“只要我不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罢又转头看魔,看他仇恨自己的目光,惨笑一声从破了的窗户逃离。 “别追了。”雨晨拦下红衣,“中了千蛛万毒,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先看雪儿和教主。” 红衣连忙走到床边,把死人丢到地上,雨晨则解开魔身上的束缚。。 “雪儿?”红衣刚喊了一声,雪儿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红……红衣?迷糊中仿佛听到红衣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啊!雪儿你别吓我,你醒醒阿!”红衣心疼地拥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点温暖。 三天后…… 魔展鹏体内还残着药性,他努力控制着有些僵木的肢体,竟然没有朝雪儿走去,而是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间。 “教……教主?”雨晨有些讶异于他就这么走了,于是回头看看雪儿。雪儿正抱着红衣轻声啜泣,一想到有红衣在此应当没事,雨晨咬牙转身,跟着魔走了出去。 魔一路越走越快,显然药效已逐渐消逝,但他一直走出庄子,直到一个荒凉山坡顶上才停住脚步。 魔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雨晨的功力还是让他追得很辛苦,等他看见魔时已是有些气喘不已。 “教主?”雨晨小心地唤了他一声。魔的背影站得很直,却十分萧索。 两个男人站在山岗上,风吹起他们的头发,黑色和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地上掉落的叶子被吹起来,在空中打着旋。 沉默许久之后,魔终于开口,缓缓道:“我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她……我应该保护她,却因我的粗心大意受了这种苦。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或许你不明白这种感觉……” “教主……”雨晨心头一痛,他怎么会不明白?毕竟自己对雪儿并不是主人和随从那么简单的感情。 魔的侧脸,冷峻而没有表情,只有眸中深处闪动无穷的痛苦,和强烈的憎恨包围了他,被这种强大的情绪所侵染,雨晨不由得倒退一步。 “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着。还有,对全武林下绝杀令,邬娜——必须死。” 一瞬间,杀意滔天而起。雨晨打了一个寒战,不敢有所耽搁,立即转身告退。 这时的雪儿躺在床上,她全身的骨头如散了架一般,即是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那一阵阵的疼痛,她的手沉重无比,残存的意识让她恍惚觉得,既然还知道疼,至少可以证明她还没死,或许并不是坏事。 “嗯~”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她轻声哼着,想要动动身子,却换来更多疼痛。 一种温热的感觉从她的胸前进入,暖流逐渐透体而入,开始缓缓的在她身体里流动,就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柔的抚摸她,让她所有的不适有所舒缓…… 雪儿终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她似乎正半躺在床上,睁眼就可以看见窗外漫天的星斗,其中一弯新月,带着银辉光晕,遥挂天边。月儿尖尖的两端,就像一张笑脸。 似乎受到这天然的笑脸牵引,雪儿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 “你醒了?” 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她转过脸去看他,发现这魔头坐在床头,全身依旧穿着黑色的长袍,露出惊愕的表情,让雪儿觉得他好像见到鬼一样。 魔呆呆的望着她,沉默许久许久……握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抖动……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她轻柔的声音响起,表情中有少许的欢欣,却又接着道,“你或许只是路过吧……” 她意识到他并不是个会这样主动的人,所以讷讷的收了声音,低下头。 忽然却有一股男人衣裳上的清香入鼻,恍然之间,寒卿雪发现自己已经被拥入他的怀里。 她抬眼看他,他正低垂着眼,胸口微微起伏,有力的心跳声阵阵传来,让她有些忐忑的心情渐渐安稳下来。 看起来那些毒素并没有留下后遗症,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迅速,让她根本看不见他是如何从门口来到床边。 他没有事,太好了,她放心地笑了起来,但那些过往毕竟在心中盘旋,她不希望他再想起那些事,于是用略略俏皮地语气问他。 “大魔头,你的毒解了吗?” “嗯”,低头看她的魔展鹏眼中残暴神色一闪而过,“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看来想要绕过这个话题是不能办到的了。 雪儿有些勉强地笑着说,“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失身,但这件事别人应当已经知道了。你身为一教之主,我若与你一起,恐怕会毁了你在武林和教中的声誉。” 雪儿顿了顿,接着说道:“……大魔头……我不想你为难,我还是离开吧!” 魔展鹏长久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的望着她,眼中交错着复杂情绪…… 待他终于收回目光,搂住她的双手不但没有松开,却更收紧了些。他在她耳低喃道:“女人,我一贯以为你聪明,如今却不由怀疑你是个蠢货。,魔展鹏何许人也?浮生虚名,我也从不稀罕!” 埋在他胸口的寒卿雪,听见他的低喃,心头像揣了一只欢快的小鹿一样不由自主地欢快跃动起来。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只是……他天性淡漠,所以不擅表达罢了。如今两人遭遇了这样的事,他的安抚却时时刻刻表明自己对他的特别,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矜持的呢? “嗯!”她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声音柔柔的说道,“那……你不会赶我走咯?” 雪雪的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雪雪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顺心哦! 雪雪! 第三十二章魔之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呆呆的望着魔的脸,觉得他好像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OMG!大魔头竟然笑了。他竟然会笑。 很坦然的笑。舒适、自然,俊朗绝伦的不可放物。 “大魔头,你笑了。”雪儿傻傻地说道。 “我知道。”很快又变得冰冷起来。 然后望着她,看着他晶亮温柔的眸子,雪儿的心脏狂跳起来,用开始发热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许久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行为太过大胆,便想离开他的怀抱,却忽略了自己正全身无力软弱,身体突然一晃,她倒下的同时,她下意识的扶着什么稳住自己,却是摸到了他的挺*起…… “对不起,我,我……” 该死的老天,她的确是开放的“现代人”没有错,可也不用这么激进吧!真是丢死人了。寒卿雪连忙像被烫了一样放开小手。却发现这时候魔的脸在月光下镀上一层浅红。 咦?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居然也会害羞? 他面色潮红,双唇微微颤着,再次将她紧紧的贴向自己。 雪儿紧紧的闭上眼,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碰见两人之间那某个敏感的部分,然而她的心,却扑通扑通地越来越激烈地跳动…… 很久很久以后…… “大魔头,你手不酸吗?” “…………” “大魔头,你不累吗?” “…………” “大魔头,我饿啦!” “…………” “大魔头,我……那个……可以爱你吗?” “!” 魔的身体一震,伸手紧紧的将雪儿拥在怀里,把头放在她的肩窝里,发出一种类似兽类的低吟。就像依偎温暖的兽——似乎有着再也不要放开她的意思…… “女人。”他低低地说 “嗯???” “你话真多……” 雪儿黑线ing……这个死闷骚男! 然而因为两人如此亲密的相处,却也引发了身体中的某些隐痛,她的眼前,突然滑过那日不堪的情形。 心头燃烧起耻辱和仇恨的火焰,雪儿拼命甩头,却甩不掉那让她痛恨的画面。 雪儿忽然猛的推开魔,拼命在自己身上擦拭着,她的皓腕上还留着曾经被那个肮脏的男人用力捏过的青紫痕迹。 她拼命的想要擦去,擦去,留在身上的印记,也擦去记忆中的不堪。 颤抖冰冷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锁骨,记得那男人曾经动过这里,她不要有他的气息,不要…… 雪儿边拼命的擦拭着边自言自语的说:“不,你别碰我。魔……我的身体被人碰过了……我不要他的味道,我不要他的痕迹,我不要自己这么脏,我不要,不要!”然后她不可自控的用力抓着自己身上带有淤痕的肌肤。 魔心疼的望着这个失控的小女人,他无法控制她自残的举动,最终再次紧紧的抱住她。、 “女人,你冷静点,你不脏,你不是说过,你的心是干净的,我发誓,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人,答应我,永远别对自己这样!” 然后他的双唇重重的贴住了她的。 雪儿一愣神之间,她背后的力量忽然加重,腰上越来越紧,被含*住的唇瓣,微微一麻,感觉到吮*吸的力量,他灵活的舌尖划抹着她的唇缝,舌头轻轻一顶,滑进她的唇齿间,搜刮着,而她,茫然无助,任由他的侵犯,感觉到他的温热,她羞涩的迎着他,与他交*缠,她想逃跑,在被他捕获,更加不断的掠夺。 雪儿的手渐渐无力的搭在他项间,感受着他强大的气势,整个人已经象融化的成水的冰。 都说女人是水,只是在受伤的时候,会变成冰,而再次被打动的时候,又会化成一滩清澈的水,此时的自己必是如此吧,闭着双眼眼,两耳发烧,她在一阵酥麻中寻找着自己的意识。 吻她的是这个大魔头吗?他明明冰冷,怎么却这样热情似火? 雪儿忽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的俊容:“大魔头,你?” 魔慢慢的睁开眼,双眸不似以往的寒冷,温暖一笑。 “女人,你身上已有我的烙印!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他温柔地刮刮她的翘鼻。 雪儿盯着他的脸,久久无声,只是轻点着头,勾出清雅的笑容,挂着泪珠的睫毛一颤,不置信的捂上唇,“大魔头……” 魔温柔的拭去她残留的泪……吻上她的樱唇,沉迷于她的甘美。 “教主,属下雨晨求见!”忽然的声音打断两人的亲吻,这不是雨晨的声音吗?她轻推他,他意会地放她躺回床上。 “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雨晨,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熟悉的金色长发和略带担忧的俊美容颜。 “雪儿醒了?” 发现她醒着,来不及说有什么事找魔,雨晨已满眼都是惊喜,他朝着后面喊道:“红衣,雪儿醒了,快叫大夫……”随即雪儿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越跑越远,然后一会又跑了回来,不过这会变成了两个人。 那大夫摸着雪儿的脉搏,一手捋着自己的胡子:“小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受了惊吓而已,我开几幅安神药,每日两次服用即可。”红衣高兴地点头,跟着大夫出去拿药,雨晨站在雪儿的床边。 雨晨疼惜地望着因为看见两人而激动得哭泣,双眼红肿的雪儿,此刻的自己多想拭擦她的眼泪,然而她已经有了教主…… “我和红衣赶到的时候,正好从那帮畜生手下救了你,他们什么也没做成。放心,雪儿你放心。” “是吗?”雪儿轻轻地问着,她其实早已知道,如果被侵犯,身体恐怕就不仅仅是酸疼无力而已了。 魔也微笑着点点了头! 雨晨愕然,这是教主吗?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教主,怎么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然后雨晨恍然大悟,教主爱上了她,那个如此可爱又坚强的女子。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很酸?他应该为她高兴……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天晚上,雨晨失眠了。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无法入睡,更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雪儿的房间门外。 灯还亮着,他站在门外想了很久,却无法抗拒想要看见那张甜美的脸。 “雪儿你,睡了吗?”雨晨敲了一下门,轻柔的说道。 “还没,进来吧。”寒卿雪并没有睡,大约是因为自己的苏醒让红衣很兴奋的缘故,她一直在她身边说着话儿让她宽心,直到刚刚才离开。 雨晨推开门走入房间,在桌边坐了下来。 “魔呢?他的身体没事了吧?”知道魔是那种自己受伤也不会说实话的人,趁此机会,她刚好向雨晨求证。 “教主他很好,毒已经解了,你别担心。” 闻言,雪儿放下心神,却又因此无可避免地回想起之前种种,在魔面前的逞强,在雨晨面前却潸然崩塌,泪如晶莹的珍珠掉了下来。 雨晨疼惜的擦着她的眼泪:“雪儿,不要想了,教主不是俗人,他不会计较……” “可是我呢?我介意……在魔的面前那样,每每看见他便难免想起,这种伤,无法忘记,往后让我如何坦然见他,又要如何……” 第三十三章 雨晨的身世!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雨晨微微一笑,褐色的双眸散发出淡淡的哀伤,淡淡的说:“每个人都会受伤害,每一个人都会被命运所掌控,那些受到的伤害又何曾是我们真正想要的!”雨晨的声音有些飘渺:“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劝你的,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想不想听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你说。” 寒卿雪也的确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于是点点头。 雨晨的眼眸仿若穿越了这个空间,望向不知名的某处,他缓缓地讲起来,声音轻薄飘渺。 “从前,有一个孩子,在他降生的时候,他们的村庄起了大火,烧了很多房子还烧死了人。而他生来便天生异相,长的与周围的人都不同,他没有父亲,只有体弱多病的母亲。所有人都在找异相的根源,如果发现这个孩子,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他的母亲为了他不被人发现,便禁止孩子出去,就这样直到那个孩子长到了六岁。他太羡慕别的孩子可以在阳光下开心的嬉戏,他羡慕别的孩子可以上街去买好吃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见不到阳光,他开始恨,恨自己的母亲。” 雨晨的眼眸渐渐深蓝,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将雪儿替他倒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终于有一天,那个孩子趁母亲不注意,偷跑了出去,结果,迎头而来的便是砖头,石头,口水,还有谩骂……母亲抱着她的孩子不停的求饶着,可没有人听,有人提起了六年前的那场大火,所有的人开始往后退,满眼带着恐惧,他们喊那个孩子是灾星,是妖孽。他们升起了大火,烧死了那个可怜的母亲,如果不是有人救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她望着雨晨,他的眼眸没有焦点,虽然看着自己,却仿若穿越了自己,看着这世界的某一个地方。 雨晨苦笑了一下,默认了她的揣测,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酒壶自斟自饮起来,那一杯接一杯的酒,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烦扰与苦涩无奈。 故事中的孩子想必就是雨晨吧!他欧洲人的脸庞,他金色的头发,与周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怪不得他总喜欢站在角落无人注意的地方,怪不得自己偶尔会看到他坐在那里独自发呆。雪儿不由得心疼他的经历…… 雪儿想坐起来安慰他,可是她身子上抬的同时,雨晨却正好要俯下身替她盖好被子,“咚”的一声,他们两个撞到了一起。 “哎呦!”两人齐声叫痛。 寒卿雪捂着额头,看着雨晨轻笑。 雪儿伸出手轻柔的摸着雨晨的金色头发,“雨晨,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的金色头发真美,就像那阳光一眼灿烂,我一直都很喜欢……” “……”雨晨无声地看着她。 “其实我想告诉那个孩子,他的母亲在天之灵,如果看到他健康的长大,而且成了一个俊朗不凡武功高强的帅小伙,一定也会觉得很高兴。”雪儿拉着他的手:“如果那个孩子在我身边,我就会告诉他,他只有抛弃心中的负罪感,才会释怀和快乐!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是那些无知的村民害了他和她的母亲,他要快乐幸福的活着,才是对他母亲最大的欣慰。” 雨晨的眼眸里有什么在隐约闪动着,他的身体中似乎有一种欲望,叫他很想很想接近面前的这个女人。 “女人?”魔不知什么时候推门进来,身体还是如以前那般健朗,只是那张俊脸,居然温柔的笑了,眼眸里是满满的激动。他看见雨晨,略略眯了一下眼,迅速掠到雪儿床前,摸着雪儿有些乌青的脸:“感觉怎么样了?” “我很好,你呢?大魔头?”雪儿对着他笑了,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是她已经尽量避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东西。 捋了捋雪儿额前的散发,魔温柔的一笑。 门轻轻的响起,雪儿朝那边望去,却见雨晨一张忧郁的脸,她开口对雨晨道:“雨晨,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至少现在,你有我们,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永远!” 雨晨闻言一愣,然后微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轻轻退出去关上了门。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雨晨呆站在原地好久,心里被暖暖的感觉填满…… 然而一想到雪儿和魔,他唇角逸出一抹苦笑。看来是睡不着了。 摸摸怀里的酒壶,雨晨深深呼吸着夜晚寒冷的空气,弹身离开这里,向着城中走去。 在人声鼎沸的地方,就算内心郁结,应当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吧! 夜晚的城中,雨晨在街上慢慢游荡着…… 突然,在街边的拐角处一个黑漆漆的巷道里,传来了女子夹杂着哭泣的呼救声。 小娘子,让爷好好伺候伺候你……”淫*荡*猥*亵的声音从那巷道里传来。 “大哥,这小娘子真不错,比醉乡楼的春杏有料多了……” “大哥快上,别让兄弟们等久了哇,啧啧……” “啪”的一声,好似是什么人被扇了巴掌,接着雨晨听到人倒在了地上,发出闷哼的声音,他一闪身,进了黑黒的巷道,抽着倚情剑,拿在手中,因为四周的墙都很高,故而这里的光线特别暗,雨晨根本看清不楚太远的地方。 他摸索着向前,酒意加之并没有注意脚下,踉跄中差点摔倒,地下模模糊糊当中躺着几个人,横七竖八的,空气当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雨晨不仅紧皱了眉头,明天教主就要启程去映雪山庄,他不想横生枝节,可是……女子的隐隐约约的哭声。 “这小娘子还挺辣的,不过大爷我喜欢,兄弟们给我按住她。” “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的响。 “啊!你们这群混蛋,混蛋,你们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名女子绝望的喊道。 人渣。雨晨铁青着脸,提着倚情剑,运起轻功,往尖叫声音的来方向而去。 过了转弯,眼前一下亮了起来,这里正好有一家住户,门口挂着两个灯笼。 雨晨将倚情剑背在身后,催动内功逼出酒力。他从墙角后看去,发现这些人都穿着黑色夜行衣,在他们的肩膀上绣着一只展翅的老鹰,那应该是某个帮派或组织的标志。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如果招惹了这种帮派,恐怕后续就会很麻烦,可是既然来了,他不可能彻底不管。不过,以飞鹰为标志的比较大的帮派,他还真没想到,或许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组织而已。 雪雪的话: 新年快乐,亲们,不好意思,雪雪出去吃饭,回来晚了!抱歉哦! 各位亲们新年要注意休息哦,不要总熬夜! 第三十四章 秀雅情定雨晨!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雨晨从墙角处走了出去,将倚情剑当胸而立:“拿开你的爪子。”冷冷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已经引起来所有人的注意。 “阿三,这是什么人敢砸老子的场子?”说话的人一脸络腮胡子,满脸横肉,一道深深的刀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凶狠的模样可以让胆小的人直接晕过去,大嘴之下,可以看到了起来,这里正好有一家住户,门口挂着两个灯笼,倒是把他的凶相照得一清二楚,人很高大,可以看到那黑衣之下鼓起的肌肉,雨晨比起他来,不过才到他的肩膀而已。 叫阿三的黑衣人全身一哆嗦,他正站在雨晨的前面背向着他:“大哥,我马上解决。”转过身便朝着雨晨扑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不过,这还不够快。 雨晨身形一动,就仿若鬼魅般,在众人的眼里消失,一下刻他就出现那个阿三的身后。 “砰”的一声,那阿三被击中了后脑,人直接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放开那个女人。”雨晨朝那个带头“大哥”走去。 “身手还不错嘛。”这带头大哥讪讪的把手从那女子的身上拿开,他将雨晨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看到雨晨手中的倚情剑,眼神亮了起来:“好剑,大爷我正好缺把剑。” 被按在墙上的女人,委顿的倒在地上。她的衣服完全被撕裂,如云的秀发正好遮住了被撕开的地方,隐隐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她抬起头,满脸的眼泪,正好与雨晨的目光相接,二人均是惊呼出声。 “秀雅!怎么是你?” “雨晨公子!”秀雅遇到救兵,不由痛哭失声。 那脸上带疤的头领“嘿嘿”一笑,露出狰狞的牙齿:“兄弟们一起上,给老子灭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闻言,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了,虽然刚才雨晨露的那一手,让他们惊惧,可是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自己这方足足有十八人。 “雨晨公子,别管我,他们人多,你快走……快走……我已经不干净了,不值得你救我……”秀雅的眼里满是焦急和悲愤,她向着雨晨大喊。 “吵死了。”带疤的头领不耐烦的一掌打在秀雅的后颈上,秀雅昏倒在了地上。 “混蛋!”雨晨毕竟与秀雅朝夕相处过,对这个清丽却遭遇悲惨的女孩,他十分同情。而且,雪儿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才是他在意的真正理由。 “没怎么,只是昏了而已,爷可舍不得杀了这样的美人儿。怎么,怕了?怕了就留下一只胳膊,大爷心情好,饶你不死。” 确认秀雅只是晕过去了,雨晨才放下心来,他冷冷的笑着:“疯狗乱吠,到处咬人,你以为大爷会怕一条疯狗?!” “大哥,杀了这个臭小子……” “大哥,我来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 “谁都别跟我抢,刚才你们将绝杀阁那帮孙子全部杀了,连半个人都没给我留,大哥,这次可轮到我了……” 绝杀阁?刚才那几具尸体是绝杀阁的?雨晨闻言不禁又惊又怒,他唰的一剑指向那带疤的首领:“说,你们是哪个帮派的?敢动本阁的人,今天势必不能放过你们。” “哦!看来你也是那地方的人,别啰嗦,既然绝杀阁的人,你们还不动手。”那带头大哥一挥手,领先朝雨晨攻了过来。 居然是正宗的降龙手,这不是罗汉堂的拿手武功?罗汉堂与绝杀阁从没交集,他们为什么要对本阁下手?雨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雨晨走起迷踪步,身影绰绰,众人只觉眼花缭乱,竟是跟不上他的身形,只有那带头大哥武功强上一些,能给雨晨带来威胁。 雨晨越打疑惑越深,这十八个人武功虽然不怎样,可招数明明都是大门派的拿手武功。武当的太极连环掌,崆峒的九阴双剑决,居然还有南蛮人的霍家拳法。看来,这些人不可能是罗汉堂的人。 看着这些人肩上晃着的飞鹰图案,雨晨咬了一下牙。 为什么他们要针对绝杀阁,他们到底是属于什么组织?看他们武功稀松,想来也不过是一个那个组织中的低级人物而已,这样的人被派遣出来猎杀阁里的人,这种挑衅看来这藏着什么阴谋,回去要跟教主禀报,查清其中玄机。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天也发的冷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是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雨晨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嘴角挂着一点血渍。 刚才那个带头大哥,趁自己去挡其他人的空隙,偷袭了自己。降龙手,果然不同凡响,正道功夫虽不到火候,却是威力惊人。看来,不使出全力,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雨晨的眼眸瞬间变红,金色的头发在夜光中也更加的闪亮。 闪身,突刺,连环杀…… 在敌人的眼里完全找不到雨晨的身形,只看到一串串的黑影。 没有一个黑衣人能够挡的住一击,除了那个领头的首领,死前只来的及喊出“你是千影修罗……”话未毕,他的脑袋就完全跟身体分了家,抛在空中的头颅洒了一地的热血,雨晨也不能幸免。 他厌恶的皱起眉头,看着满地的尸首,此地不宜久留,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秀雅的身上,接着抱起她,施展轻功,跃上房顶,朝着回去的方向行去。 冷厉的寒风,灌进了秀雅的脖颈中,她全身哆嗦,一下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离地上那么高,她惊呼出声。 “别害怕,有我在……已经过去了。”看到秀雅,他就想起了雪儿,她知道雪儿当秀雅是妹妹,又想起之前雪儿的遭遇,心便柔软了起来,声音便比平时带了几分温柔与关爱。、 “嗯!”秀雅看着雨晨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如水一般的柔情,惨痛的心里却有了一抹莫名的悸动。他的脸庞那样惨白就像天上的月光,嘴角还带着血渍,想来是受了伤。这个跟随在魔展鹏身边的男子竟然为了自己,如此拼命,秀雅一时间心里满满的充满了甜蜜。 “你受伤了?”秀雅满眼带着关切。 “没事,只是小伤。”雨晨看秀雅哆嗦的厉害,便道:“很冷吧!” 秀雅点了点头,随即感到抱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些,自己的身体已经紧紧的贴在了雨晨的胸膛上,温暖的气息流遍全身。她抬眼看着他,觉得他是个值得付出众生的男子。 雨晨还在兀自奔跑,没有注意到秀雅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闪现的爱慕之情,更不知道,她已经默默将一辈子许给了这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人。 第三十五章 梦回~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再次拖着疲惫痛苦的身体进入梦中…… 梦里她走出房间,不知不觉走到一片竹林,眼前一片萧索,清风徐徐吹过,竹影烁烁,一切如昨…… 只是,竹林深处少了……弄箫的少年……温柔似水的那个他……她的无情哥哥。 她怔怔的站了许久,久久无法回神, 银霜问道:"在想心里那个人吗?" 雪儿猛地回过神。 银霜淡淡的说:"我只是听说,你之外还有一个俊朗的少年,你们一起来到百毒教附近,可是现在他失踪了,我想你应该是在思念他吧。我还没见过你那样心疼的表情,这会儿,一定是故地重游让你想起来了吧!只可惜,故人不再……" "如果你有对别人做过让你后悔却无法挽回的事,而碰巧那个人是你最不愿伤害的,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心疼了,现在的你不懂,所以你才你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为快乐。" "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挽回的。"银霜翘俊眉冷冷的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等着的那个人和魅一起前往天山的路上,你是不是可以收起这样的表情了?" 雪儿愕然:"真的?……" "我以为你不介意,至少我看不出来你对这事有那么上心。" "难道你在派人查探我们?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打听我们的事情?你到底有什么阴谋!难道无情是你让人带走的?"雪儿略略有些皱起眉头,这人有什么企图 银霜边抚摸着身边的一株竹枝一边转身看她,魅惑的双眸微微眯起:"笑话,我银霜要是想你的无情哥哥死,他早就死透了,你信吗?。"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对这个人真是没什么好说,干脆转身就跑。 结果,重心不稳扑在地上,银霜,伸出手来想要扶她,她使劲地推开他的手一串眼泪却滑了下来。 "你给我滚,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两下,你明知道人家现在很乱,很伤心你还欺负我……你这种人……",虽然雪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可是眼泪居然再也止不住了。 银霜眉头一皱,却是蹲下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 银霜缓缓转身:"雪雪,来,别生气了,我背你好吧!" "哼……你这算是讨好我吗?"雪儿有些狐疑地看看,但脚痛是事实,于是还是选择了毫不客气的扑了过去。 "雪雪,你真重。" "才不会呢,本小姐身材很好啊。" "比我好吗??" "……"自恋绝对的自恋狂。 银霜背着雪儿往回走,她闭上眼,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好舒服,好温暖,如果去掉他之前那些鬼话,现在的情形倒是很有亲人的感觉,偶尔几缕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 "银霜……" "嗯……" "银霜……" "嗯,我在……" "为什么帮我……" "我高兴你会问这个问题!……你是否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条件!" “恩,我记得!不过现在我有点困……呵欠……” 雪儿在回去的路上假装睡着了,因为不知道改如何面对温柔的银霜,习惯了他霸道妖孽**一样的样子,可是刚才的他好温柔,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所以干脆装睡,朦胧中,有人给她盖好被子,额前落下一个轻吻。 银霜离去后,雪儿依窗而坐, 夏日的风声敲打在残暑之夜的窗前, 从窗口露出缕缕望梅止渴的清凉, 夜空上的群星和那一轮明月, 一丝不苟地给大地增添着妩媚的光彩。 自然的银色成为夜晚唯一的点缀, 却给这样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无法还原的悲哀, 就像雪儿现在的内心一样,这一个夏季是如此的的燥热, 雪儿拿起房间的瓶瓶罐罐狠狠地砸碎, 淋漓尽致发地泄着她苦闷加心痛却又无法排遣的情绪。 深藏心底的悲哀,在脸上表露无疑。 望着漫天的繁星,眼泪肆虐妆饰着她美丽脸, 站在风中,风肆虐抚过她全身,让她感觉到丝丝清凉, 可是却难以抚掉她内心的痛苦和自责,一行清泪再次滑落, 无情哥哥你在哪?雪儿不要报仇了!雪儿,只要你好好的!…… 雪儿纷乱的心情在风中纷飞,然后狠狠的捏紧自己的双手, 直到手指生痛大脑麻痹,还没有相放开的念头, 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思念的痛。 无情哥哥实雪儿一直都好想告诉你,我会陪你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不管路的尽头是人生的天堂亦或是地狱,——可是现在我还有机会说吗? “无情哥哥……无情哥哥……你到底在哪?”雪儿一遍一遍的轻声呼喊,直到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 上传了一个多小时都没上来!汗! 第三十六章 梦回2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眼前出现了朦胧的幻觉…… 忽然情景一转,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感觉自己跟随一名侍女从侧门走出,曲径通幽处但见一扇精致铜门,穿过铜门,眼前一片竹海,跟天魔教内的相似,雪儿远远便见到那个她魂牵梦萦的偏偏身影。 她忐忑不安的向那个身影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拍;每走一步,内心的挣扎便多一分;每走一步,浓浓的思念便涌出多几分。 可是就在快走到无情身后的时候,雪儿忽然停下脚步。不知如何开口,可能是分开太久了,她忽然很怕,怕无情还在生气,怕…… "我说过我答应你了,你还不快滚!"无情气愤的吼声。 听到这一声怒吼,雪儿不由得一怔,与无情对峙的是谁?他到底是被什么人威胁?她闪身躲在竹林深处,看到无情背对着她,低头抚摸着白玉箫上那个昙花吊坠,似与自己颈上的玉坠一样。"我是怕你放不下她,罢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有些耳熟。 "滚……"情再次吼道。 "你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你身后呢,呵呵,我看你还是好好考虑下怎么跟她说吧。"那个男人又说。 无情缓缓转身,缱绻月光下,他挺拔瘦弱的身体映入眼帘--如初见时温柔浅笑,双眸中流露出无比的思念和伤痛,他轻轻唤出两个字:"雪儿。" 雪儿一步步走向无情,感觉得到自己是多想扑进他的怀里。来时的路上想象过多少重逢的场景,而如今那人站在她面前,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好么?"雪儿问。 无情仿似充耳未闻,只是深深的看着她,似要把她烙进心底……眼中竟闪过一丝类似诀别。 雪儿心里涌起一丝不安,问道"你刚才在同谁说话?" 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隐身在幕帘背后,无论她怎么看也无法发现他的真身:"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让你离开无情,你肯是不肯?"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管的太多了吧!"说完雪儿拉起无情的手:"无情哥哥,跟我走!" "雪儿。"他任她拉他,却不动:"你……在我身边幸福吗?" 雪儿一愣:"你说什么?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我只想你好好的,你……跟我回去好吗?" "雪儿……我……还是不回去了。"他挣脱了雪儿的手。 "无情哥哥,你的雪儿回来了……我不要报仇了……,如果没有你的幸福我怎么会开心,怎么会幸福?无情哥哥,你不要雪儿了吗?……" 一滴泪划过无情的俊秀的面颊,雪儿一阵强烈的心痛袭来。 "雪儿,你给了我10年的幸福,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们……其实已经回不去了,你心里是清楚的。"无情的目光没有交点,涣散的看着远方,仿佛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汹涌而来的疼痛狠狠的划过心脏,痛的她全身抽|搐,眼泪肆虐成雨,她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雪儿凄笑着自言自语:"哈哈,我真是活该啊,这是我的报应,我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报仇?为什么?我不要失去你,无情哥哥!…………" 如果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是对自己的惩罚,那她真是应有此报。然而也正是因为确认了这个身体的那份爱就在心底无法抹去,所以才更加无法忍受…… 雪儿发现自己在雪地上独自屹立着。 无边无际白茫茫的荒凉。雪儿目光空洞的向远处眺望着…… 她为什么站在这?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 为何从今往后自己孤独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顷刻间仿佛这个世界空无一人,周围没有半点声响。她以后该何去何从?身姿未变,一颗心是那么的冰冷,她要怎样的坚强才能托得起这一切的荒凉?是梦吗?即便是梦,为什么自己还不能醒来?即便是梦,她的整个世界也不该只剩下一片的荒凉……猝然惊醒,。剧烈的咳嗽起来…… 梦还未醒么?还说已经醒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 雪儿依旧那么空洞,那么无力的站在原地…… 无情就躲在远处的竹影中,内心如油煎一般,报仇?这一切是为了报仇吗?可是报了仇,没有了雪儿又有何用? 曾经自己受伤,生病,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雪儿。每次看到她,心下都会涌起铺天盖地的满足感。不管她对自己是恩也好情也好,都深到让他不知如何去偿还。 无情的手伸出向着雪儿的方向温柔的抚摸,好像她乌黑顺华的一缕发丝真的缠绕在手中…… 雪儿紧紧的咬着下唇,身子微微颤抖着。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狠狠的咬着双唇,她是如此的害怕孤独,害怕被丢下!那种绝望谁能理解和明白? 不要抛下我,千万不要抛下我!无情不要……雪儿不要你替我报仇,我只想和你一起! 不甘心! 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想待在他的身边而已,也不行么?为什么当自己终于爱上的时候,又要马上掐死了我那颗脆弱的心?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经历过那么多,觉得自己已经够坚强的了,强烈自尊已经不允许她如小孩子一般的放纵情绪,绝望紧紧的禁锢着她,就好像被人死死掐着脖子无法喘息。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就如此这般失去无情了吗? 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本以为自己站在原地不动,无情就会转身回来,以前他都不忍自己受一点委屈,更何况她现在躺在冰冷的茫茫雪海中,忍受着冰与火的煎熬,可是他没有……好吧,我想赌他的不忍……可是我输了…… 雪儿缓缓的立起身来,伸出手,紧紧的握住颈上昙花,紧握的手顷刻间改为轻轻抚摩,入手凉滑,丝丝冰润的紫玉昙花,就如同她冰冷的心,雪儿轻轻低叹一声 她的无情说:今生今世,再也不见。这便结局吗? 雪儿转身默默走向崖边,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朵代表着他们爱情见证——山盟海誓的紫昙。. 雪儿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雪地——无情,他终究还是和所有人一样,不要她了…… 雪儿猛地醒了过来,她知道,这一切又是来自这个身体的记忆,发现自己还在大魔头怀里,不忍吵醒他便又闭上眼睡去。 她并不知道,那时候狠下心拒绝的她无情,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他的目光从此至终没有从雪儿身上离开过,眼神痴缠又带着悔恨…… 他的脑海中充满着歉疚,然而他却无从表达这繁复的想法。 他想着——雪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所有的所有,你的真,你的坏,你的笑,都已经深深印在我心里。我的坚持,都在你的泪中,崩塌瓦解,体无完肤…… 雪儿。并不是每一个人生来就懂得如何去爱,尤其是在失忆后能够从容的去面对自己的心,谈何容易呢?对我而言,曾经自觉清高自怜身世,曾经对于嗔痴情爱以为可以一页翻过。也曾以为自己是不知道如何去爱的,而当面对你时,却演化成一颗日渐沦陷的心…… 闭眼沉思,往日的朝朝暮暮,生死相随,如影随形刻骨铭心! 当初你孩童般无暇的容颜,如今只剩下满面的情殇……今日之变,所有的情念,她和他的,全部都化一缕青烟随风逝去! 他怎么舍得那个他宠爱半生的雪儿?自己是那么无怨无悔爱着的可人儿! 如今他却亲手残忍的宣告着这段感情的终结。 他不知道雪儿又要如何面对两人之间那么深的羁绊与依恋。 他再也看不到她撒娇的对自己笑,大声的叫自己无情哥哥了……这样的不信,不愿与不甘,谁能明白? 回不去……多简单的一句话,只那么一瞬间,一瞬间就把他们所有的爱全部抹杀…… 从今往后,自己于她,恐怕也再不是人世间最重要的特殊存在。 从今往后,将成陌路…… 无情其实一直怔怔的远远看着坐在雪地上眉头紧皱的雪儿。银色的月光如丝般缠绕着她,一丝丝洒下的月光,在雪儿周身形成银白色光盲。乌亮的黑缎般的头发披散开来,垂到地上,清秀俏丽绝美的脸上透出深深的哀怨…… 第三十七章 雪仗!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二天早上,寒卿雪醒来的时候,魔已经坐在她的身边,温柔的双眸凝视着她……雪儿心里很乱,为什么总有这个身体的记忆浮现?她不敢告诉魔自己梦到什么,只有对他甜美的一笑。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穿上外衣说:“早安,大魔头。” 魔挑眉坏笑说:“女人……你看到我,似乎会很紧张?不过昨天你可睡得很是惬意啊!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还流口水呢!”说完却有人在外面呼唤魔,于是他得意地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间。 “该死,我才没流口水……” 这时候红衣走进房间:“宫主走了?” “嗯” 红衣咳嗽了一声,她红着脸看向旁边:“宫主昨晚没回自己房间……难道……他宠幸你了?” 这句话问的雪儿哑口无言……雷声轰隆隆的耳边响着。但看见红衣那个模样,她也懒得解释,反而坏坏地戏弄她道:“怎么会?……是我宠幸他了才对!” 红衣把手中的衣服砸到雪儿的脸上——雪儿被衣服罩在下面,闷笑着想: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等雪儿穿戴好,梳洗干净,飘雪也端了早餐前的加料来,这次还是小米粥加薏米,唯一与前几日不同是加了数颗红枣和枸杞子。 雪儿端过碗,便故意对飘雪道:“姐姐,屋里好冷,你去帮我添点柴火。” 飘雪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哎呀,又是补气益血的东西,这魔,还怕我体虚……他再这样喂她,可是这种东西会很好消化,她就要变成猪了啦,雪儿撇撇嘴,用动人又水灵的眼睛凝望着红衣。 红衣俏脸发青,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 “红衣姐,帮我喝嘛……我真的很不喜欢薏米的味道吔……”雪儿的声音带着酥意,凤眼放电,俏脸红彤彤的就像熟透的苹果,嘴巴可爱的嘟着。 “你,又来这招,真是个妖精!……”红衣无可奈何,她根本对装可爱的雪儿,没有免疫力,接过雪儿手中的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雪儿继续着红衣一抛媚眼:“瞧,雪儿我多好,把红衣你养的娇艳如花,赶明找个男人把你嫁了。” “去去去,你还是赶紧把自己嫁了……我改天跟教主说!”红衣端着空碗笑着向外走去。一打开门,红衣就兴奋的叫着:“雪儿,快过来……” “来了啦,什么这么好看……”雪儿走到红衣的身旁,向外望去,下了一晚上的雪已经停了,能够入目的地方完全都城里银白色,银白色的屋顶,银白色的地面,仿若就连那天空也是银白色的。再看那株红梅的纸条已经被覆盖在上面的雪完全压弯,倒好像是垂柳一般。 “哎呀,好厚的雪啊,太好了,我好久没见到雪了!”雪儿蹦蹦跳跳的跑出去,蹲下身子,捏了一个雪团,乘着红衣不注意,忽的一下扔了过去,红衣完全没有料到,想躲为时已晚,那雪团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虽然不疼,却冷的她一个激灵! “你……”红衣不甘示弱,回了雪儿一下,两个人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飘雪从厨房抱着柴火刚从园门外进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雪球砸中,等她将雪从眼睛上拨开,就发现雪儿在那里偷笑的看着自己。 “飘雪,来我们好好教训下雪儿。”飘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衣拉了过去,怀中的柴火散了一地。很快,飘雪便加入战斗,三个人都是小女孩心性,玩的不亦乐乎。 等大家气喘吁吁时,雪儿却想起秀雅来。昨天半夜自己刚要入睡,雨晨却来禀报他救回了秀雅,于是自己也赶过去照看了她一下,这才因为太累抱着魔的臂膀睡着的。 想起昨日半夜秀雅被雨晨接回来时狼狈的样子,她就不由得替她心疼,她留书出走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有多担心,可是想到她能和亲人团聚,也就就放心了些,可是…… 她如此狼狈的被雨晨救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昨天问她,她似乎没有听见,并没有给她回答。 雪儿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秀雅正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秀雅,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雪儿拿去旁边的披风,给秀雅披上。 “姐姐我不冷,谢谢,我马上起来。”说罢秀雅便起身梳洗。 雪儿本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怕她不想回答,便错开话题道:“找到你姐姐没有?” “没有,但是听乡下的人说见过姐姐,我打算过些日子去看看!” 雪儿走到秀雅身边,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说:“没关系,我们以后都是你姐姐,红衣和飘雪也很喜欢你。” 秀雅点点头,温柔的笑笑,雪儿拉起秀雅走出房间,不料一个超大级的雪球向她们袭来,惹得秀雅尖叫连连…… 四个小女子玩的不亦乐乎,秀雅似乎也忘了昨天自己的遭遇,雪球与雪球在空气当中碰撞,有人中弹,有人瞄准,还有人偷袭…… “美人们,我们来堆雪人,看谁堆得好,我就……亲亲哦!”雪儿的俏脸上带着勾人的笑。 “你确定教主不会杀我灭口?”说完红衣却跑的比谁都快,已经在那开始动手扒起雪来。 “亲?”飘雪的眼睛里带着星星,开始奋力拼搏。 “飘雪不纯洁哦,想男人啦,哈哈。”雪儿嘻嘻地小气拉里。 飘雪羞的满脸通红……然后继续堆雪人…… “你们也慢点啊!等等我,耍赖。”雪儿拉过还站着的秀雅:“秀雅帮我!” 雨晨站在屋檐下,手上拿着酒壶,正看着她们。 雨晨望着雪儿,可爱的模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坐在石台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温酒。 才一会儿的功夫,红衣的雪人基本已经成型,大概有半米的高度,因为太过仓促,下面没有踏实,放在上面的雪往下塌,结果红衣的雪人又胖又矮。 飘雪堆了半天,结果连个形状都没有。 只有雪儿和秀雅堆得,虽然还没有红衣的高,倒还像个样子。 身边的雪用光了,雪儿对着秀雅喊道:“我去那边捧雪来。”秀雅看着雪儿的手冻得红红的忙道:“还是秀雅去好了,姐姐站着。”只是,雪儿走的急了些,秀雅这么一拉,雪儿重心不稳,连带着秀雅也朝着朝前面倒去。 悲剧,雪儿此时想要稳住身子,可秀雅还拉着自己,只能往地下倒去…… “小心。”雨晨速度极快,一个呼吸已经到了雪儿的身边,他的手臂紧紧的揽着雪儿柔软的腰肢,望着雪儿的俏脸上,漂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他不由的一怔。 “雪儿,你……没事吧,摔倒没?”雨晨焦急的问道。 “没事,谢谢你雨晨,你真好!”说完便向雨晨胸口靠靠,雨晨被一种幸福的感觉填的满满的,不由得紧紧地将雪儿抱在怀里。 秀雅狼狈的从雪地了爬了起来,她的膝盖撞的生疼,疼痛的地方有些湿,估计已经流血了。只是因为衣服厚,血暂时没有渗出来。 飘雪和红衣从旁边跑了过来,她们都没有看跌倒的秀雅,而是都着急的在问:“雪儿,有没有伤到。” 秀雅难过极了。自己摔倒了,膝盖都磕破了,可是没有人关心自己,就连雨晨他也……他也……秀雅强忍着眼眶里的泪,看着雨晨紧紧的抱着雪儿,昨天夜里,这有力的手也曾抱着自己,指尖的温暖都仿佛还没有褪去。她以为,他喜欢的是她……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今天三更,希望亲们喜欢!!!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七章 议政厅内的感动!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想去议政厅看看,却不知道议事厅到底在什么地方。正想着,红衣突然从门口经过,她的眼睛一亮,红衣是护法,她一定知道。 “红衣!”雪儿大声叫住红衣,跑了出去,在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软磨硬蹭,发誓赌咒后,红衣,答应了带她过去看看大魔头,并让她换上了下人的衣服。 穿过一段回廊,绕过被烧得焦黑的暖阁,经过了守卫的盘查之后,红衣带着假扮成下人的雪儿到了议事厅的门外。 没想到这议事厅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是什么雄伟豪华的建筑,结果展现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低矮的楼阁,青色的石板,朱红色的漆制木门,连个牌匾都没有。 门关着,雪儿根本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她决定要去看看,反正都到门口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不顾红衣的阻拦,蹑手蹑脚的蹲在窗子下面,耳朵靠在墙壁上,他南宫剑里面好像有人在争吵。 “就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居然伤害一直帮助你走上教主之位的圣姑,你让我们这帮跟随你的兄弟如何信任你?” “这是教主的私事,我想各位长老不应该干预。而且身为圣姑,邬娜却与风雷那个叛徒勾结,做出不仁不义之事,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难道各位还想维护个叛徒吗?”雨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是在说我吗?雪儿的心吊了起来,果然,魔还是因为自己而被责难了。 “比起这种小事,我有大事要禀告教主。今日我收到线报,最近江湖中出现一批黑衣人,肩上绣着黑影,他们袭击了我们很多地方的分坛,尤其是刚刚成立的新分坛,因为底子弱,高手少,所以损失惨重。”雨晨冷声说出此话,果然转移了在场人们的视线。 “这一定是我们绝杀阁内部出了间谍,若不然我们那些刚建立的分坛位置隐秘,很多教里的人都无从所知,如何会叫一帮外人钻了空子……”厅堂里顿时议论起来。 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断的加大,最后居然变成了嗡嗡声,但是雪儿唯独没有听到魔的声音,他,在干什么?急切之下,她慢慢的挪动身体,想要在窗上戳个洞看看,却没想膝盖“咚的一声磕在了墙上。 “哎呦!”好痛啊!雪儿不由叫出声来。 “什么人?”一声断喝。雪儿的心一跳,她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觉被人提溜了起来,扔进了议事厅中。 丢就丢嘛,就不能轻点吗?雪儿在心中咒骂那个丢她的人。这一扔几乎断了她几根肋骨,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不敢抬头,怕魔认出她来,直接趴在地上不起来,装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外面偷听?”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这声音中正洪亮。 雪儿仍旧趴着,假装非常害怕的浑身颤抖,用假嗓子答道:“小人,小人……只是杂役房的小五……” “满嘴胡言,这里能是一个小小的杂役能来的地方吗?”有人呵斥道。 “小人才来几日,不小心在园子里迷了路,听这里有声音,才过来看看的。”雪儿的心蹦蹦直跳,不知道这谎话有人相信不,都怪自己不小心。 突然,一丝警觉袭上心间,左肩处有劲风袭来,本能的往旁边一翻,结果悲剧了,她头上的帽子落了,一头青丝披了下来。 偷袭自己的人五短身材,一双蛤蟆眼,鼓的圆圆的,看一掌未中,又是一掌当胸拍来。 雪儿根本避无可避,就自己那三角猫的功夫,无论如何也不敢来个对掌啊!突然,一个熟悉而冰冷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将自己揽入怀中,一股熟悉的气味袭入鼻中,魔展鹏的味道。 “砰”的一声,应该是魔与那偷袭的人对了一掌。 “教主,你……” 身形一起一落,当雪儿回过神来,魔已经坐在座椅上,而她被放在他的膝盖上,她不敢正眼去看魔,只是偷着瞄去,只见魔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微怒。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吗?看到魔的目光向自己扫过来,她忙低下头,把玩着魔的衣角。 “坐好,不要害怕,一切有我。”低低如蚊蝇的声音传入耳中。雪儿抬起头,正对上魔温柔坚定的目光。心里一暖,自己可不能让大魔头丢脸,她坐直了身子,抬起头对视着下面的怒气冲冲的众人。 “敢问教主,为什么袒护一个探子?”那个蛤蟆眼脸色刷白,想是刚才吃了亏,右手抖个不停。 “咦?这不是就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妖女?”下面有人大概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所以大喊起来。 “就是她?迷惑了教主,让圣姑失踪,杀了她……杀了这个女人。” “对,她定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纷纷指责雪儿,彷佛她就是红颜祸水,妖孽灾星,特产007……雪儿气的脸色发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嘴就乱说,她都不认识他们,怎么能这么出口伤人? 这时,一双有力温暖的手握着了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仿佛在给她勇气一般。 “教主圣明!请杀了这个女人……”蛤蟆眼最先跪倒在地,大声呼喊。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只见下面跪了一地上,都在高喊“教主,圣明!请杀了这个女人……” 吼声震天,把房顶几十年积的灰都给震下来了。 雪儿气呼呼地胡思乱想:至于嘛,不就是抢了你家教主,外加偷听了一把,郁闷……听听听听,居然把十年前的失火也要扯到自己身上来。 正想着,抱着自己的魔开了口,他威严寒冰似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正好盖过了那些嘈杂之声:“各位长老稍安勿躁。” 闻得此言,厅里静默一片。 魔站了起来,拉起雪儿的手,面对着厅下众人:魔站了起来,拉起雪儿的手,面对着厅下众人:“我,魔展鹏,在这里宣布。她叫做寒卿雪,是我魔展鹏的女人,也是我发誓要保护一生的女人,我魔展鹏就算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她,在座的各位听着,若是想要动她,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听到他的话,雪儿一下感觉自己脑袋充血,彻底沦陷在甜蜜的漩涡中,她完全没有想到魔居然会在如此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像冰冷的他,一点都不像。 自己该如何回应他?她的双眼一片模糊,手也慌乱的不知道往哪里放,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却罢了工,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般,只能对魔甜美妩媚地感动一笑。 “女人,你怎么不说话?”魔如蚊蝇般的声音进入耳朵:“难道还想让我在人前丢丑不成?”一只手轻抚她的长发,说不出的温柔似水。 ……没想到大魔头温柔起来,就像一潭温泉水一样,融入了她的心,让她不能自拔,根本无法招架。 雪儿望着他,周围的人,周围的声音完全都看不到,听不到,她踮起脚尖亲上他的脸庞,轻轻的声音如柳絮落在水上:“我……愿意!” 忽然脑子“嗡”的一声,她怎么那么丢脸,要按照现代的规矩,人家还有没正面求婚,自己没头没脑的喊了句,愿意!这算怎么回事?雪儿马上脸上一片绯红! 雪雪的话: 哇咔卡,滚来滚去ing,雪雪也好喜欢这个男银!!! 第三十八章梅园之约,差点死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哦!这么说……你承认是我的女人了?”魔边说边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万万不可……”那蛤蟆眼简直就是雪儿的敌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兴致。 魔的袍袖轻挥,腰间的绝情剑“唰”的临空飞出,只听那蛤蟆眼惨叫一声,一只胳膊被齐肩斩断,身体失去了平衡,滚到了地上,哀嚎声如杀猪一般,叫了几声,便晕了过去。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齐刷刷的默然不语,这绝杀阁本就是以武力为尊,谁功夫高,谁手辣,谁就是老大。这位出身当年皇族的新任教主接任了阁主后,虽然冰冷如雪,可是却也算仁慈,不曾伤过哪个人,这也让他们忘记了魔可是江湖上最有名冷酷的杀手“千手修罗。”更是绝杀阁内顶尖的人才,若他真的冷酷起来,估计谁也比不上他更能翻脸无情。 雨晨见状,看机不可失,连忙跪地大呼:“教主,洪福齐天,教主夫人,寿与天齐。” 底下诸位长老,见状,无可奈何,均呼:“教主,洪福齐天,教主夫人,寿与天齐。” 终于可以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一个人,可以享受被爱和爱人,面对大魔头不含杂质的深情,雪儿紧紧的搂住魔的腰,幸福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了求见的呼声。 “进来。”魔抱着雪儿坐回了座位上。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身上落得满是雪花,他手捧着一封信单膝跪地:“魔阁主,我家主人邀请您进庄一叙,共赏梅园景致。” 雨晨走过去,想要拿过信封交给魔,哪想那人直接道:“我家主人让我亲自交给魔阁主。” “那你亲自拿上去。”雨晨没好气的说道。 “主人叫我不可失了规矩,那台阶是尊贵之人所走,而非我等下贱之人。”说完,又补上一句:“小人来时因为风雪耽搁了几日,时间很紧,望魔教主体谅。” 雪儿坐在魔的怀里,歪着脑袋看着此人倔强的眼神,挺直的脊背,也不知道他是忠心可鉴呢,还是故意给魔难堪。 不过,在她捕捉到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后,就已经能够确定,定是这什么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想要给魔一个下马威,一个堂堂的教主要屈尊在下人手里接信。真是有够无聊的,这些江湖人士怎么也一肚子花花肠子。 不过扫魔的面子,就是扫她寒卿雪的面子嘛! 眼珠一转,她从魔的怀里站了起来,提起裙角,带着无比庄严的表情走下了象征权力铺着红地毯的台阶,走到举着信封的下人面前,雪儿莞尔一笑:“这位小兄弟,将信交给我如何?” 这人明显被雪儿的美貌迷了,气息都一瞬间慌乱,情不自禁样将手中的信送出,可一下想到什么,又把信揣了回去。他面色带着红,正色道:“这信……” 雪儿保持微笑,嘴里却打断了这人的话:“我明白小兄弟的任务是要将信安全的送到魔教主的手中。”顿了一下又道,“我夫君正好身子不适,所以,就由我来给他拿上去怎样?你的眼力应该看得出,我并不会武功,对这封信,也不会有危害。” “这……这不行……”那人迟疑了片刻后说。 雪儿不再理会他,大步走到他面前。脸色严厉的扫视着他,大声说道:“我不管你的主人,有什么背景,既然想结盟就给我拿出诚意。” “认为我不配接你的信,认为我夫君无才无能,既然是结盟的关系,那么我们不欠你们什么。相反,是你们在欠我们,如果盟主不是有求于教主,怎么会派你来邀约结盟!如果以结盟做借口,便可以任由你们为所欲为,很抱歉,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不会像其它人那样,摇尾乞怜,讨好奉承,更没有那么低贱!听明白我的话,你可以滚回去了!” 魔紧握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内心满满的震撼和温暖包围着他。 “小人……不敢。”那信使脸色惨白。 “不敢?我倒是没看出来呢!”雪儿明媚的一笑。 “……”那信使没有答话,细微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雪儿的身后响起魔沉沉的声音:“女人,不要胡闹,别失了礼数。不过,这梅园之约……我看司徒庄主倒也真是没什么诚意!” 雪儿对他温柔的一笑,转过身就对着魔做了个鬼脸,三步两步的跑上台阶,原本她想就站在魔的旁边好了,免得又被下面众人的眼光给凌迟死。没想到,才走过去,就觉腰上一紧,等回过神来,已经做到了魔的膝盖上。抬起头,正对上魔发亮的眼睛,那眼底一抹浓浓的温柔,让她的心好似小鹿在乱跳。 真讨厌!他绝对是故意的。 雪儿嘴巴嘟起,撇开目光,扫向下面那信使。那家伙怎么脖子昂的跟个公鸡一样,可虽然这人脸色惨白,身体打颤,那眼里居然带着恨,没错,就是恨……雪儿一下气冲上脑,她冷冷一笑道:“教主说了,他对梅园之约没什么兴趣,你可以滚了,怎么还杵在这里?” “魔教主,这位小姐,我家主人很重视这次梅园之约,也很诚心的邀请您,刚才都是小人自作主张,如果冲撞了您,还请您原谅。”虽然这般说着,可那信使完全没有道歉的觉悟,眼里的狂妄就是瞎子也看的出来。. 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对雪儿微笑,眼眸里柔情如一潭深泉。 雪儿可忍不住了,有这么口是心非道歉的吗? 她冷言道:“你一个下人,也敢如此猖狂,有什么狗就有什么主子。你的主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吧!所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今天不杀你,是我夫君仁慈。你回去吧!告诉你主人,这个盟约,我夫君不稀罕!” 那信使闻言,脸色铁青,他“唰”的一下捡起地上的剑,朝着脖子上抹去。 雪儿惊叫一声,马上呆住了,忽觉眼前一黑,是魔冰冷的手附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发生在几个眨眼之间,雪儿才定下神,就听到那长剑“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死了?不会吧!古代人怎么动不动就自杀,真是! 雪儿将盖在眼前的手移开,结果看到一个青衫儒生,眉眼淡远,清瘦而修长,他的手握在那个信使的手腕,很显然是他阻止了那个信使的自杀。 “这位小兄弟,生命只有一次,不要轻易去结束它。”那声音也是淡淡的,但是很好听。 第三十九章 准备祭天!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他是谁?为何刚才未曾看到? 很快雪儿就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了答案。 “教主,这个小兄弟也是身不由己,再说我们绝杀阁也不能落了欺客之名,这件事情就算了吧!”那青衫儒生温软的笑着说道。 “穆族主果然是心慈之人。”魔居然少见的笑了笑,他又朝着信使说道:“回去告诉司徒庄主,梅园之约,我定会准时到达。”话音刚落,他袖子一挥,那信使捧着的信,竟然划出完美的弧线,径自落在魔的手里。 好一招隔空取物,不过没看出大魔头也这般坏。雪儿偷眼看着那信使,只见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颜色好不精彩,就好像马戏团的耍猴一样,以为自己是驯兽员,没想到其实自己只是那个猴子……下马威没做好,反而被人无声的打了脸。 “多些魔教主宽宏大量。”那宽宏大量四个字好像是从信使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站起身,恶毒的目光看着雪儿:“小的回去会如实的禀告我家主人,告辞了。”说完,转身推门而出。 雪儿吐了吐舌头,暗想:一个下人都这么猖狂,想必那个司徒风肯定狂到边了,大魔头与他的合作,会顺利吗?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能考虑的问题,她安心的窝在魔的怀中,没有再说话。 下面的事情就开始变得无聊起来,不是哪个分坛又被砸了场子,就是哪个兄弟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别人给砍了……更喜感的是,一个长老状告另一个长老抢了他的小妾,拜托,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好吧!岁数都能做那娇滴滴少女的爷爷了。 …… 雪儿越听越无聊,她有些同情起魔来,不仅要听,还要正儿八经的听,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雪儿摇了摇头,能让魔笑容以对的男人,肯定不简单,雪儿挺好奇的,为什么这么个杀手帮派会有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族主? 咦?他怎么坐在那么偏僻的墙角边,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他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手上拿着一本书,不时的翻上一页,身边的窗户开着,寒风吹着他的头发轻轻飘动,暖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是增添了他儒雅的气质,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好像古书中的赶考书生一般…… “女人,口水都流到我身上了。”带着一丝微怒的声音传入雪儿的耳中,雪儿一呆,随即收回目光,蹭了蹭魔的胸膛用只有魔才听到的声音:“我们的大魔头吃醋了,真可爱。” “谁吃醋了。”魔的脸微不可查的一红,随即冷声道:“不要去招惹那个男人,他不简单。” “知道啦!知道!我的夫君大人。”雪儿俏皮的眨了眨眼,她转过头,不禁意的看向那个安静的角落,却发现椅子上空空如也。人呢?正想着,好听而淡淡的声音传来。 “教主,我有个提议,不知教主可想知道?” “哦?穆族主说说看。”魔的眉梢微挑。 “在等七日,便是我朝祭天的日子,我以族主的名义,提议举行祭天。”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雪儿也听飘雪她们说过一些,这祭天原本是落云国的风俗,每年都在隆冬季节举行,虽然这绝杀阁的前身是落云国的国教,大多数长老也是皇族出身,不过他们早已经没了复国的念头,只愿苟且偷安一隅,过完剩下的日子。 “万万不可,教主,时机还不成熟啊!”两个因为小妾打嘴仗的长老同声呼道。 “是啊!教主,现在黄埔贼的势力还比较强大,我们不是对手。” “教主,三思,这祭天可是大事,六天的准备时间太仓促了。” “教主,俺们大老爷们支持你祭天,什么狗屁华朝,来一个杀一个!” “教主,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雪狼鹰支持你!” 众人沸腾了,而魔坐在上面巍然不动。 雪儿坐在魔的怀里,冷眼看着,这些叫嚣的众人里,到底有多少是魔可以真正信赖的人,或者一个都没有吧!长达二三个月的清洗,难道会没有效果?雪儿有些疑惑,不过其实她也不是很赞成祭天,毕竟祭天之后,就等于反叛了朝廷,说不定会被军队所镇压,魔将会面对更多的危险。 正想着,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大却充满着不可违抗性:“众位都说的对,不过我意已决,七日后,举行祭天大典。” 话音刚落,雪儿就感觉身上传来威压,一种敬意和畏惧之感袭上心间,要不是魔一直抓着她,她几乎都是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去。 被魔特意保护的雪儿都感觉如此,那台底下被特意施加的众人更是感受强烈,他们纷纷受不了这种威压,跪在地上,大呼教主…… 在那一群激动的人里,有一个人依然淡然的站在中间,不是很俊美的脸淡淡的笑着,让人舒服极了。他的气质与魔的截然相反,温雅而圆润。 “行了,别看了。”魔微恼的声音传入耳中,身上一轻,就被抱了出去。 身后,是一群人热烈欢送的声音,当然还有不少叹气声…… 跨出门槛,外面天气还不错,虽然风刮在脸上仍向刀子一样,魔抱着雪儿朝着宜家小院走去,雪儿抬起头,看到魔绷着脸,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眼珠一转,一手捏上自己的鼻子,一手托着下巴,瓮声瓮气的道:“大魔头,你看人家像不像一只狐狸。” 魔皱着眉头回道:“不像,丑死了!” “坏人,人家不理你了。”雪儿锤了几下魔的胸膛,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朝前面跑去,忽而,她“哎呦”一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的样子,朝地上扑去。 魔笑了,他已经看出雪儿的小小计谋,可是为了不打扰她的雅致,他仍然很敬业的骂了一句:“笨蛋。”飞身而去,顺势伸手,还没捞到人,就觉眼前白光一闪,他本能的向相反的地方躲去,却还是被砸了个正着。 “女人,你……”魔故意瞪大了眼睛,仿若也吃人的模样,雪儿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路小跑的进了园子里。进园的前一刻她转过身大喊道:“大魔头,人家现在又累又饿,就不招待你了。”刚抬脚走进去,又转过头来向着魔大喊:“大魔头,你一定要带我一起去赴梅林之约,就算前面是刀山是剑林,雪儿也要陪你一起,不许一个人偷偷溜走哦!。” 心里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直目送雪儿走进了屋子。他一个响指,四个红衣劲装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线排开跪在地上。 “参见主人。” “嗯,给我保护好里面女人的安全。”魔留下了这句话,便转身而去。 雪雪的话: 雪雪忙的忘记更新时间了,哈哈,罪过! 第四十章 雪儿的心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走到窗前望着魔祭天的方向,心思恍惚。忽然一阵寒风袭人,她止不住的身体打颤,好冷! 不知是不是前阵子被掳走的后遗症,这一阵冷风竟然吹出了重感冒。飘雪说什么也要去向魔禀告,非是被雪儿拦着不许,她思量着这几日魔必定事多繁杂,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忙,就别给他添乱了。而飘雪却还是放心不下,正在两个丫头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春梅出声打了个圆场——如果你乖乖在屋里头养病,不跑去雪山祭天,我们便也好好生照顾你不像教主禀告。 这三日里,雪儿被飘雪和春梅裹得严严实实的箍在屋里头。她本来是非常想出去看祭天的,但心里也明白这春梅飘雪是为了之前的意外还在后怕,所以才横施一计“要挟”于她,便也只好罢休了。 雪儿静静的呆在屋里,眼前的烛光明晃晃的幽幽燃着。雪儿一个激灵,想起了在还“活着”的时候,替母亲祈福时用的孔明灯! 何不用这孔明灯来寄我相思? 于是她立刻起身唤来秀雅—— “秀雅————!你赶快去市场置办一些上好的丝绸,要薄要轻。另外再上农家去买些编竹篓的竹篦,还有鱼丝蜡烛!越多越好,你带着春梅和飘雪一起去!赶快赶快,现在就去!” “可是……姐姐…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 雪儿闻言一愣,好似看见秀雅额头上无奈的三根黑线…… “啊哈哈……哈,那好,那…你们明天赶早啊!我急着要用的!你赶快回屋休息去吧!” 雪儿关上门靠在房门上捂着胸口,一边为自己缺经少脑的言行自责,另一边更为了自己想到孔明灯一计而沾沾自喜,感觉到心脏怦怦直跳——甚至有些兴奋! “不知道我那个大魔头看到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感动的内牛满面!?啊哈哈!” 她走到小桌旁,立刻就开始动手在纸上给孔明灯构图,幸亏是小时候让管家逼着学了好多年的国画,对这个活儿还甚是拿手。孔明灯的结构可分为主体与支架两部份,主体大都以竹篦编成。外头用轻薄的丝绸织成灯罩,底部的支架则仍是以竹削成的篦组成。最后在底部的支架中间绑上一块沾有煤油或花生油的粗布或金纸便可大功告成。 待到五更鸡鸣,一张孔明灯的剪裁草图便完整的摆在了桌上。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的时候,雪儿正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 “姐姐,姐姐开开门,我们把你要的东西都备齐啦!” “嗯……嗯!?” 雪儿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听到这话儿一下子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的秀雅春梅左拎右提的满手尽是竹篦绸缎,顿时喜出望外,帮着一起把东西拿进屋来。 “姐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难道是要扎风筝?” “才不是呢,我们要做的叫天灯!我小时候爷爷告诉我,旧时家乡闹过土匪,由于地处山区,所以村民都向山中躲逃,待土匪走后,留守在村中的人,就在夜间施放天灯做为信号,告知山上避难的村民,可以下山回家了,也借此种方式向村民报平安。久而久之,村民便以放天灯的仪式来庆祝,且向邻村的村民互报平安。也因此村民又称天灯为‘祈福灯’,我便是想要借这天灯为教主祈福。” 三人分别坐下,刚准备动手扎灯,外头忽然想起了嘈杂鞭炮声。正心犯嘀咕,又见飘雪端着点心茶水姗姗而来:“各位妹妹先别忙着做工,先把这些茶点吃了。” “飘雪丫头,这外头是有何喜事,要鸣炮来庆?”雪儿忍不住好奇心强,开口问道。 “嘻嘻,可还不是为了我们教主的祭天?民众都自发在燃鞭炮助庆呢!” 雪儿听着骤然神色凝重,放下送到嘴边的松糕,“来来来,赶快动手做灯啦,不然就赶不及替魔放灯祈福了!” 几个小女子围着圆桌挑灯连夜,整日忙碌,这个过程中,就听春梅在那里摆八卦,也大约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格局。 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叫做华朝的国家,华朝地域广大,东接齐国,北靠南辽,又与蜀川隔山而望,其它诸多小国或远或近。就在前几日里,那南辽的三十万大军压境,听春梅的意思,这三十万大军还不看在华朝皇帝的眼里,她们说,黄埔贼子虽然人比较可恶,可是论起战争,那是无人能敌的战神。 南辽不过是蛮夷之地,那里的人也是蛮子而已。 可是,雪儿并不这样看,毕竟这次南辽遭遇重大雪灾,无数牲畜被冻死,有些被大雪掩埋,人们食不果腹,他们发动这一次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是生死之战,华朝的皇帝如果太轻视,肯定会带来相当严重的后果。 想必,这件事情魔一样清楚,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选择?是保卫黎民还是争夺江山? 不管他如何选择,自己都会永远支持。雪儿拿着手上的孔明灯,用线将写好的信纸绑在上面。 “姐姐,我看够了吧!你说的这个什么天灯,我们都做了快三天了,屋子里都快放不下了,我们歇歇吧!”春梅嘟着嘴,不满的说着。 雪儿闻言停下手中的针线,看着墙角处那几十个孔明灯,轻轻的点了点头。 自己也放下做好的孔明灯,朝着窗外望去,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好似魔温柔的目光。 “大魔头,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就用这九十九盏孔明灯,为你祈福好了。” 第二日,本来见晴的天空,却开始下起小雪来。 在绝杀阁一个不知名的院子里,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碧湖,不过因为天气寒冷,已经完全结了冰。原本计划祭天的魔,此时却站在这小湖边,眉头紧锁,寒气逼人。 天空悠扬的下着小雪,不知道魔在这里站了多久,那雪落在他的身上,尽是没有融化,而是在他黑色锦衣上沾上薄薄一层,在他浓黑如云的发丝上落下,看起好像一个白头的老人。 雨晨站在他的背后,踌躇着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最终没有言语,他的背影看起是那么孤寂,冷的像峭壁上孤立的苍柏。他的心总是紧紧的封闭着,不愿任何人走进去,他自己一人在黑暗中忍受所有,想来就算是面对雪儿,他也不会完全放开。 “雨晨,时间到了?”魔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 “是,教主。” 终于等到多年来日夜盼望的一刻,魔的心却有些苦涩,祭天,象征着落云国的皇权,今日他终于可以在教众面前,告诉他们复国不再是遥远的梦想,曾经落云国的儿女们将要再次踏上征程,抛洒自己的热血,可是,有些东西要想得到,必须要付出代价,血和生命的代价…… 第四十一章 孔明灯寄相思!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不过雪儿并不这样看,毕竟这次南辽遭遇重大雪灾,无数牲畜被冻死,有些被大雪掩埋,人们食不果腹,他们发动这一次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是生死之战,华朝的皇帝如果太轻视,肯定会带来相当严重的后果。 想必这件事情魔一样清楚,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选择?是保卫黎民还是趁此机会争夺江山? 不管他如何选择,自己都会永远支持的吧!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给魔展鹏,自然要认命做魔头夫人噜!雪儿拿着手上的孔明灯,用线将写好的信纸绑在上面。 “姐姐,我看够了吧!你说的这个什么天灯,我们都做了快三天了,屋子里都快放不下了,我们歇歇吧!”春梅嘟着嘴,不满的说着。 雪儿闻言停下手中的针线,看着墙角处那几十个孔明灯,轻轻的点了点头。 自己也放下做好的孔明灯,朝着窗外望去,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好似魔温柔的目光。 “大魔头,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就用这九十九盏孔明灯,为你祈福好了。”雪儿呐呐地说着,话语中充满幸福,而累得腰酸背疼的秀雅,却用一种不屑而略带怨恨的目光,盯着那张沉醉在爱情中光芒焕发的容颜。 第二日,本来见晴的天空,却忽然开始下起小雪来。 在绝杀阁里一个不知名的院子里,没有什么其他事物,单单只有一个碧湖,不过因为天气寒冷,已经完全结了冰。原本计划祭天的魔,此时却站在这小湖边,眉头紧锁,寒气逼人。 天空悠扬的下着小雪,不知道魔在这里站了多久,那雪落在他的身上,尽是没有融化,而是在他黑色锦衣上沾上薄薄一层,在他浓黑如云的发丝上落下,猛然看起好像一个白头的老人。 雨晨站在他的背后,踌躇着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最终没有言语,他觉得魔的背影看起是那么孤寂,冷的像峭壁上孤立的苍柏。他的心总是紧紧的封闭着,不愿任何人走进去,他自己一人在黑暗中忍受所有,想来就算是面对雪儿,他也不会完全放开吧! “雨晨,时间到了?”魔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 “是,教主。” 终于等到多年来日夜盼望的一刻,魔的心却有些苦涩,祭天,象征着落云国的皇权的仪式,自古只有天子才可以祭天,今日他终于可以在教众面前,告诉他们复国不再是遥远的梦想,然而曾经的落云国的儿女后代们将要再次踏上征程,抛洒他们的热血。可是,有些东西要想得到,必须要付出代价,血和生命的代价…… 终于到了那一天…… 祭天的地点,就选在绝杀阁后面的黑月峰之上,魔身穿为祭天赶制出来的金色长袍,金龙绣在其上,生动而充满威严,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手上拿着落云的传国玉玺,众人屏息,他将那传国玉玺恭敬的放在香案之上,“呼”的一下,香案两边的大鼎燃烧起来,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 此景一出,教中的老少皆激动不已。他们齐齐跪下,向着魔所在的方向呼喊:“拜见教主,望教主福寿天齐,我教复国有望,警恶惩奸,还我山河!” 台下的教众在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欢呼持续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 魔将右手举起,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声音高亢的说道:“苍天在上,我魔展鹏受奸人所害,如今愿苍天保佑,我等推翻暴君之日,指日可待,本人魔展鹏在此叩谢神明。”说完边应声跪倒;“我魔展鹏在此发誓,一定要推翻暴君,还我山河,希望月神保佑我国,国泰民安!” “愿,苍天保佑,魔展鹏教主,早日复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雪地上,山道间,响起如雷的欢呼与祝祷之声,久久徘徊于天地间! 之后祭天正式开始,教众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品,在穆族主的带领下,纷纷投进燃烧的大鼎当中,火势更猛,激动的教众们不时的发出惊呼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转黑,人们开始燃上篝火,欢乐的围着圈跳舞。 魔在高台之上,静静地如同神邸一般,傲立在这天地之间。 而他威严的神情之中,仿佛隐隐还有什么思绪流动…… ——女人,此时此景,你在做什么? 他情不自禁的抬眼望向寒卿雪所在的小阁。突然,他遥遥看见在那里,飘出一些不知名的好似灯笼物品,一盏,两盏,三盏…… 远远望去,那些灯笼状的物体缓缓飞向空中,一盏接着一盏,而数量似乎也十分的惊人,魔估摸的数了一数,竟有近百盏之多!那一盏盏灯笼照天映地,甚至明亮了山下的湖面,他们成片的闪烁光茫,好似天上一颗颗繁星,几乎要映亮了那片天空。 台下众人自然也是被这奇景所吸引,抬头望着天空只看的发愣。 那个鬼精灵的小女人?魔的心骤然一紧。他并不知道这些日子雪儿到底在干什么,而这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必然是那小东西弄出来的。 放不下心中疑问,魔见教众的注意力都被那灯笼所引,便唤过站在一旁的雨晨。 “雨晨,你先替我主持大局,我去去就回。”语毕,魔悄声离开高台,一闪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雨晨还来不及说话,只好无奈的苦涩浅笑——唉,这倾天地于一瞬的魔展鹏,在他记忆中何曾如此冲动过?单凭这寒卿雪对魔展鹏的意义,他又怎么能再有别的任何想法?那简直就是背叛魔了……而魔,是他此生此世绝不会背叛的人啊! 魔此刻飞身至一个高点之上,恰好一盏灯笼搁在了高处的树杈,他运气腾身,轻轻松松便把灯笼拿到了手上。 只见灯笼上娟秀的字迹,应该是出自雪儿之手,那上面写着两首诗: 孔堂丝竹春风和,明月清风旧相得。 灯眉星斗挂林木,寄梅须带雪之苔。 相望多少相思意,思入云霄落子迟。 下面还有一首: 竹林风月初识君,昼相随,夜相伴, 而今旦见君多愁,思尔痛,心焦切, 妾身区区无所用,唯明灯,寄思念。 愿君安康又长福,一举成,天下定。 “孔明灯寄相思……一举成,天下定。”魔轻声呢喃,脑海中描绘着雪儿纤细的身体,这些灯的制作对她而言,必然是不容易的事。 他抬起头看着那一片在黑夜中冉冉上升的孔明灯,在心中回响着曾经以为不会出现在内心的声音。 “这个傻瓜!”魔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对自己说。 女人,谢谢你的心意……! 女人,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快乐! 女人,你是放眼天下,我魔展鹏最在意的人,我要取得天下,更要保护着你,让你成为普天之下至高无上的女子,要让你做举世最为羡慕的女子。 女人,除却你,我从未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 女人,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此刻的我策马疆场,离你而去,你会怨我吗?- 女人,等我,一定要等我,等我给你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我要天下人跪拜与你的脚下。 女人,我想念你的歌声,我想念你的舞姿,我想念……你, 我的无能曾经让你饱受凌辱。所以我誓要为你,颠覆这个天下,完成我的使命之后,在给你独享于你的富足与尊贵。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思念就像就像毒素,侵蚀着我,时刻蔓延,不死不休。 女人,你知道吗?我多想带你策马天涯。 没人知道,我在祭天时也指天发誓,若是能打下天下而生还,我便回来娶你为妻,就算你要我从此策马天下,从此不问红尘; 若是死了,我必定也会记着你的音容笑貌,奔赴黄泉,不喝那碗孟婆汤,到来世寻觅你的身影。 等我,等我救出母妃,得了这万里河山,若我为帝王,你就是那受万人敬仰的皇后,成为世上最受尊敬的女人,我要这天下之间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魔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他的脑海中出现着那个娇俏可爱还带着一些顽劣的身影,手里拿着孔明灯,不断的往天上放去。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雪儿,我魔展鹏,绝不负卿!” 雪雪的话: 这两章很给力,雪雪很喜欢,所以一并奉上哦,谢谢各位的支持!雪雪会继续努力!!!!喜欢雪雪文章的可以加雪雪读者群: QQ130666137敲门钥匙,月妖^_^!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二章 雪地情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二天天刚亮,雪儿睁开迷蒙的双眼,这时候飘雪已经准备替她梳洗,雪儿挥挥手,示意她想自己来,飘雪笑笑走了出去。 秀雅和春梅边笑边走进了,每人抱了一束梅花,秀雅对雪儿说:“姐姐,我们采了些梅花,知道你喜欢,我和春梅这就找两个花尊插进去。” 雪儿笑着点头,她们很快走插好了梅花,一盆放在饭桌,一盆放在窗边,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寒意,有几多梅花的花瓣散落,随着微风徐徐起舞,旋转着,淡淡粉色的花瓣夹杂着偶尔飘进的雪花,拼凑成多么和谐优美的画面,雪儿呆呆的望着…… 这时候飘雪准备好了早餐,让雪儿坐下吃早餐,雪儿边吃边问:“飘雪,教主来过吗?” “教主没来过,雨晨护法刚刚过来转告,教主昨夜一直忙祭天和庆典到五更,现在去和长老开会,忙完了便会过来!” 雪儿点点头,继续吃着早餐,虽然听说他会来很高兴,但脸上终究露出小许失落。大魔头也不知道体贴点,看见那么壮观的孔明灯,至少应该偷偷来嘛!想着想着,她就撅起绯红的小嘴来。 秀雅看着眼里便道:“姐姐,你是不是春心荡漾了?想教主想的吃不下,谁不着了吧!”听来是打趣,却没人知道其中潜藏的恶意,以玩笑的态度说这种尖酸的话,似乎才能让秀雅的心理好受一些。 “你个小妮子,敢笑话我,讨厌,看我怎么收拾你!”雪儿说完,便站起来追着秀雅抓痒,秀雅被抓的接连求饶,春梅和飘雪大笑她自讨苦吃!一阵打闹过后,雪儿忽然想自己出去走走。吩咐她们不用跟随之后,雪儿独自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她的小院。 雪儿漫无目的走在长廊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些疲惫,望着身边被纯白掩盖的景色,周围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味道,她坐在走廊的扶手上,望着天空发呆,心想,不知道祭天如何?大魔头在干什么呢?他有看到我放的孔明灯吗?为何自己心神不宁?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纷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会知道自己的心意吗? 雪儿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由得想起那天为魔所跳的舞,站起来走到雪地中,随着漫天的飞雪,一起翩翩起舞…… 控制不住想要来见雪儿,魔正施展轻功朝雪儿的住处而去,却不料看见她正在独自舞蹈。一看之下,叫这坚强冷酷的男子又再度迷恋而石化。 这时的雪儿好美,偏偏舞姿,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脸上柔美温柔的表情,让他的心都醉了。 这是他的女人,她,可爱,她,调皮,她,坚强,她,倔强,她,温柔,现在又是绝美出色的像仙子一般的她,跟平时那个格格不入有些聪明却更多是笨的傻丫头,是同一个人吗?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魔想起那天孔明灯上的诗词,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满脸的笑意早已出卖了他,他再也不是冷漠的那个魔头,他的心,已被这个精灵般的女子征服了。 雪儿跳的累了,停下来,喘着气,抬头望见,不远处的长廊中,一抹黑色屹立眼前,黑发飘摇…… 她没看错吧?雪揉揉眼睛,再仔细望去,没有错,是他,自己的魔! 雪儿向他的方向,飞奔过去,想要扑到他怀里,边跑便喊道:“大魔头,你回来啦!……” 她忘情的奔跑着,身体一个踉跄,失去了平衡,忽的向下倒去。 “大……!”剩下的话还没喊出口,腰间传来一个力量,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她几乎是连跌带滚地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笨蛋!”冷眼一记,这就是她的大魔头,同样冷漠的见面方式。 “大魔头!”她惨兮兮的瘪着嘴,抱上他的腰,将脸塞进他的怀里,重重的吸着气,“我好想你。” “女人!!”加重了语气“你怎么还是那么笨?” 雪儿撅着嘴,闷不吭声,臭着一张脸,她抬起头非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舍不得放开他的怀抱,“臭魔头!” “哦,?道我说错了不成?”双唇一掀,依旧冰冷冷的说道。 她摇摇头,没说话,表情却是一脸不服气。 “你啊!冒冒失失的。”他绷不住冷脸,柔软了表情,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浅浅的笑了,那如寒梅绽放清冷的笑容,雪儿呆立. “跟你说了下雪地滑,我以为你记住了,结果你还是这么没头脑。”刮了下她的鼻子,雪儿把脸凑近他的胸口,像猫儿般撒娇。 “大魔头,我见到你太高兴了嘛。”咬咬嘴巴,嗲嗲的说道,难道他是关心自己?感觉好舒服喔! 雪儿抱着他的腰,凑进鼻子,狠狠的吸着他身上的迷迭香…… “大魔头,你……想我没吖?”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和不要脸皮了,也许是他冰封的面容在她面前逐渐消融…… “……!” “祭天如何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自己放的孔明灯?可是又不能开口询问,免得听起来好像邀功。 雪儿手在怀里掏着,拿出自己秀好的之前那只可恶的凯特猫,伸到他面前,“大魔头,除了这个是我自己所做以外,我的其他东西都是你准备的,所以我把它送你个你!你最喜欢的“大闸蟹”!!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是我的心意。” 他伸出双臂,她再次回到了他的臂弯间,那个绣品也掉在他的掌中。 趁他端详间,她悄悄的弯下腰,握起一团雪捏着,砸到他脸上,然后偷跑,边跑边转身,“大魔头,来抓我啊!……” 他抬头,她又一个雪团飞速丢出,“来啊……追我……不过不许用轻功,用了就是耍赖皮……” 他一呆。雪团在他的脸上炸开,缤纷扬洒,白色的残雪在他脸上,眉头上,清晰可见,像个老翁。 “咯咯咯咯……”雪儿指着他,抱着肚子笑,冷漠如他,何曾如此可爱过? “扑!”脸上一凉,感觉到冰凉的雪盖上她的脸,粘着她的眼睛,掉到脖子里…… “呵呵呵呵……”清朗的笑声在风中传扬,雪儿迅速的抬眼望去,只能见到他上扬的不成形的嘴角,刚才那大笑,是属于他的吗? “你偷袭!”抓起雪团,甩了出去,他轻松的闪过…… “偷袭怎样,你没听过,兵不厌诈吗?” 雪儿雪地中艰难的跑着,厚厚的雪盖过膝盖,不时丢出雪团,扬起漫天雪舞,他痴痴的望着这个欢快地爽朗笑着奔跑的可爱女子,愣住…… 他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她慌乱间身体一绊,狠狠的砸进雪中,整个人埋进雪堆。 “笨蛋!”身体被翻转,她还没来得及回魂,就落入他浓重的男性气息包围之中…… 魔的手指拭着她脸上的冰霜,捏捏她冰冷的脸,掌心的温度暖着她的冰冷,“女人,你还真是笨的可以,你想把自己活埋了不成?” 雪望着他冷俊的面容,黑发上飘洒点点雪白,风扬起他的发,吹落一片片雪花,他淡淡的笑着,望着她,她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雪儿情不自禁靠在他的肩窝,额头贴在他的颈,贪婪他怀中的温暖。 “大魔头,我希望永远都能和你在一起!好吗?”她凉凉的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中,应该……她也在魔的心里吧! “!”魔冰凉的唇猛的贴上她,轻柔的舔*吮着。 雪儿软倒在他身上,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舌*尖*探*入她的齿*缝,勾着她的舌。 随着他的吻,她的唇瓣,进*入他的领地,被他含*着,她探*索着她口中的幽*香,她被他强势的夺*取的吻,弄得七荤八素,只能被动的在他带领下,与他纠*缠*痴*缠。 他浓重的呼吸着,放开她的唇*瓣,躺在她的身边,勾她入怀,手掌抚摸着她的脸,“女人,你一定要毁了我的定力吗?”他觉得他很轻易就被这个女人,勾动心绪,差点就要控制不住。 雪儿乖巧的眨着眼,“大魔头,你好讨厌,明明是你……” 魔没有回答,只是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 雪雪的话: 推荐好友文文: 1.http://www./mmweb/1777796.aspx 近战女仙小说作者:晏九九犯我仙威者,远近必诛, 远用仙法,近用短刀 阻我赚钱者,拉出虐尸, 先用雷劈,再用火烧 看网游小白蜕变暴力女, 阅纯良品种转型厚黑风…… 已有完结作品《囍娘》《美眉闯江湖》 2.http://www./MMWeb/1776039.aspx 众男寡女小说作者:幽幽弱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非奸即盗!众男寡女??? 许愿池边许愿:“我要帅哥做我的老公。。。哎呀~!” “首脑!你给我的那几个老公,我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不准退货?你说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才可以离!独裁,霸道,我抗议。。。” 首脑回复:“抗议无效!” 硬塞的老公们还没解决掉,更狠的接踵而至。。。 (有轻松搞笑,穿插有悲情文和虐文。女主弱小有性格,基本定位NP 前一坑《惹上一窝美妖男》,总点击破百万。上架后无一天断更,坑品保证。) 3http://www./MMWeb/1741409.aspx 窈窕庶女小说作者:妍冰潋滟 结束前世的一切,满心想着去陪伴已逝的母亲,没想到却赶上了穿越的大军,来到异世,寄身于刚被生母结束生命的矮胖的庶女身上,从此踏上了一条庶女的涅槃之路。 魂寄异世,身心难和;满身缺陷,何来涅槃? 且看她如何抛掉一身肥肉,拔高五短身材,成为窈窕庶女,在异世大放异彩! 4http://www./MMWeb/1816138.aspx 御夫无良小说作者:粉粉的雪 稀里糊涂穿越了, 稀里糊涂当了公主, 稀里糊涂坐拥了十八个老公, 稀里糊涂又被赶出了公主府,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怒,姐要翻身农奴把主做,毅然带领群夫奔向小康之路。 神马强权,神马诡计,神马陷阱,统统无视。 看我小小穿越女如何运用小智慧,小阴谋外加烂命一条在荆棘商场杀出一条血路来。 5http://www./MMWeb/1800515.aspx 重生遇见妖小说作者:瑞雪香呈 简介: 她再次睁开眼,世界全变了。 一边是妖兽横行, 一边是身体原先的主人遗留下的诸多麻烦。 她拥有了至高至纯的灵力,却无法运用自如。 但是,她渴望活下去,还下定决心要活得精彩绝伦。 于是,一场神秘、危险、又浪漫的冒险之旅上演了! ******************************************** PS:求票票,求书架收藏!求票票,求书架收藏 6http://www./MMWeb/1854885.aspx 美夫临门小说作者:凝渊阁 简介:殉情穿越,阎王垂怜,赐与七夫,个个俊美,如何选择? 痴情咒乱,难活二十,寻找之人,三魂分散,个个临难。 易之温情,水寒悲情,子钦痴情,萧羽乱情,情字何堪? 黄君被咒,南公莫情,苍月已苍,三魂齐聚,却是他人…… 七夫罹难,命运摆布,凤凰之颠,冰玉寒棺,缘定于天。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三生七世,永坠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7http://www./MMWeb/1760814.aspx 名福妻实小说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穿越后苏礼才了解到。 闺阁之中也有硝烟弥漫,回老宅她才体会到。 式微的时候好做人,腾达的时候难做事。 这一点,直到嫁了人以后才深刻地认识到。 挑夫婿看的是眼光,过日子却也要经营。 谁不盼夫荣妻娇贵,家和万事兴! 8http://www./MMWeb/1765998.aspx 瑶倾小说作者:雾绮舞 本以为下凡历劫已经很悲哀了! 没想到居然受一帮凡人摆布! 当冷面王爷和妖孽男同时拽着她的手时 仙子怒了 仙落凡尘被凡欺?哼,绝不! 9http://www./MMWeb/1791254.aspx 誓不成妃小说作者:心隐风 她,穿越到大周皇朝。 历史在北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周世宗柴荣并没有死,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也没有机会代周立宋。 大周文化鼎盛,国力强盛,穿越而来的华韵雪流落苏州街头。 她,饥寒交迫,为填饱肚子,无奈进入谢府为婢。 以上是好友的好文,排名不分先后,喜欢的亲们都去看看,支持下,谢啦! 第四十三章 大魔头不见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陪着魔吃了午饭,魔就去处理教中的事情了,雪儿一个人朝着宜家小院走去,天很蓝,阳光灿烂洒在皑皑的白雪上,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 “咳咳……咳咳”喉头一阵发痒,似乎之前的病还是没怎么好,雪儿思索着:过几日大魔头就要动身去天下第一庄赴梅园之约,自己也要养好身体才行啊! 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就走了回去,药早就已经熬好放在圆木桌上,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好苦啊! 放下碗,雪儿环顾屋中,今天挺奇怪的,不知道飘雪、秀雅、春梅这三个丫头好像都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她在窗边呆坐了一会,有些发困,便爬上床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四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宜家小院的门前,依次站着,雪后的大地洁白而纯净,衬着他们的红衣越发的妖艳。 “好像有人窥视这里,我们要不要杀了他?” “主人只是让我们保护里面的女人。” “对,只要他不动手,我们就不用管。” “嗯。” 红影一闪,四个身影凭空消失了般,如果现在有人,就会惊讶的发现刚才那四个红衣男子战过的地方,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就连印记也是没有,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在不远处,一个青衫儒生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般地略略站了一会儿,便弹身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与魔在雪地里胡闹的下场,就是后面几日里原本快好的感冒却严重了起来,还发起高烧。 飘雪再也不肯通融,坚决把她禁锢在屋里,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为了不让她有什么突发奇想,甚至连八卦也不肯说给她听了。 魔从那天以后仍然很忙,忙得甚至没有时间来看她。就连雨晨也只是来了一次,不过他带的话儿多少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魔说让她不要担心,等身子好起来,就带她一同去赴梅园之约。 梅园之约,梅园之约……就为了这个雪儿开始地狱式吃药,一天七八遍的吃,自己还开了一个驱寒除湿药澡的配方,天天泡,弄得浑身都是一股难闻的药味。 直到七天后,在自虐式的灌药下,雪儿这才总算高烧退了、感冒也一并好了。可这天儿眼看是风和日丽,眼看有了春天的意思,雪儿却只能拿个椅子坐在屋外,撅着个可以吊油壶的嘴巴在心里碎碎念。 飘雪那个丫头,明明病就好了嘛!居然还说什么自己身体发虚啦,什么病好了只是假象啦,到后面居然还找来大夫说自己过量服药,药物中毒了要将养几天…… 这样的鬼话谁信?明明自己早就康复,不说生龙活虎的可以打死一头牛,起码跑进跑出吹吹风也没多大问题,什么药物中毒,明明她自己就是学中医的,哪些药吃了过量会中毒,哪些药不会,难道自己会分不清楚? 还说什么自己都瘦了几圈,让自己多吃些。雪儿将袖子锊上来,露出如莲藕一样雪白的胳膊,捏了捏肉,明明都养得胖了一圈了。 胖也就罢了,要将养也罢了,可是想问问大魔头到底在干什么也不行? 问也没有用,这三个丫头也是支支吾吾,只是说没有资格打探教主的事儿,打发秀雅把雨晨叫来问问吧!秀雅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回来还说雨晨一直陪着大魔头,也没有时间。 哼!雪儿不由被弄得火大起来,抓着自己长长的鬓发把玩! 既然三个小丫头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大魔头在干什么,那她自己去看看好了。 雪儿眯着眼睛,左右看看,发现并没有人在盯着她。 她故意这几天装得很乖,一丁点儿都不和这些家伙作对,为的就是让她们松懈下来。这不,总算准她出屋晒晒太阳了不是? 哼哼哼!现在可是个难得好机会,她虽然装作晒太阳,但心中却把三个丫头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秀雅去煎药了还没回来,飘雪也去了大夫那里,只有春梅一个人在屋里收拾熏香。虽然自己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对付这一个丫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不过,春梅是大魔头赏给自己的丫鬟,指不定也有些功夫。 雪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咳咳……咳咳……”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捂在嘴上剧烈的咳嗽着,那模样绝对能让人相信如果可以,她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 一边的春梅忙将扫把扔了,急急地跑了过来,一边轻轻的给雪儿捶背,一边气恼的道:“叫姐姐不要出来,偏不信,你看看,这下又犯病了,可怎么办啊?” 雪儿没有答话,只是全身都在颤抖,她假装可怜兮兮的道:“姐姐……突然好冷哦,春梅妹妹最好了,抱下姐姐嘛!” “好好好……”春梅连说了三个好字,赶紧一把将雪儿抱在了怀里,神色满是焦急。这些日子相处,与其说这是未来的夫人,到不如说是好姐妹,虽说不让她出去是上面的命令,但就算没有命令,她也希望雪儿早点康复。 就是现在啦——雪儿快如闪电,在春梅身上连点数下。 “姐姐,你对我干了什么?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雪儿在春梅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朝着她扮了个大大的鬼脸道:“反正过上一个时辰穴道会自动解开,谁让你们这么长的时间连大魔头的消息都不告诉我啊?我可是很担心很担心他的喔!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下了!好了,我也不是去什么怪地方,人家是去找大魔头了。等她们两个回来,你替我打个招呼啊!” “姐姐,姐姐你放开我……”春梅急的脸色煞白,豆大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身子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儿蹦蹦跳跳地出了园门,越走越远。 终于出来了,闷在那个院子里十几日,简直人都要发霉了。看着暖暖的阳光和路边开始冒头的嫩草,她心情极好,只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大魔头呢?绝杀阁怎么大,还真不好找,想问问别人,可为什么这一路上人好似很少一般,就是远远的看见了,那些人也慌忙躲开,好像自己是地狱来的凶猛恶鬼一般。 雪雪的读者群:130666137敲门钥匙:月妖! 喜欢的亲们可以来聊聊:)!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三章 大魔头失约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挠着头,不解极了,难道自己那日里在宣武殿表现的太过彪悍,所以大家都怕了?不会啊!自己明明那么温柔的说。 她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跟着四个红衣的男人,在教众们的心中,他们比地狱里的恶鬼更让人恐惧,他们是魔鬼的代名词,是死神的镰刀,残忍而无情,所以那些不巧出现在雪儿面前的人,无一不惊恐的跑了,而更多的人根本早已经远远的避开。 只是这些人形如鬼魅,除非他们故意现身,否则就是高出他们武功三倍的人也休想看到他们,不知是否是他们想省却麻烦,竟然就跟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无声无息,却能让其他人都看得清楚。 雪儿闷闷的走着,拐过一个廊角,她眼睛一亮,竟然发现前面走着一个人。不止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熟人,从背影看去,那清瘦而高挑的身影,罩着朴素而整洁的青衫,着实有些眼熟,她急急的跑了过去,害怕他也像先前遇到的人一样自己一出声就跑了,所以也没问话,直接从后面一把先揪住他的衣服,才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你知道教主在什么地方吗?” 被雪儿揪住的人转过了身子,只见他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然后,那秀气的面容淡淡的一笑:“原来是教主夫人,你找教主何事?” 那好听的柔柔的声音,那弯弯的眼眸里,闪着温和的笑,不正是那日里阻止信使自杀的穆族主吗?对于这个人,雪儿的印象还不算坏。 “我找教主自然有事,你告诉人家他在哪里好不好?”雪儿自然而然地回了一个微笑。 “这……”那穆族主面上似有难色。 “难道我会害自家夫君不成?”雪儿一看这穆族主的表情,就明白他一定知道魔在什么地方,可他为什么要迟疑?难道魔出了什么事?这一想,心中更急。 “夫人,请先放开在下,在下不会跑的,您这样抓着在下于理不合啊。” 雪儿一听,面上一阵热气升腾,想必肯定很红吧!不过她仍旧抓着他道:“快点说啦!刚才好几个人看见我都跑掉了,所以我再不能让你也跑了,礼不礼的,现在也没人看见嘛!” “……” 雪儿几乎可以看到眼前的男人脸上挂着三条黑线。 “教主他……他其实三天前已经走了,去赴梅园之约。”大约始终性子温和,男子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答她。 雪儿脑袋里面嗡地一声,忽然觉得有些头昏脑胀起来,脚下不由自主地绊了一下。 “不……不会的……他明明说要等我一起上路,怎么可能……?” “夫人,教主确实已经自己去了。”眼前的男人温和的眸子中露出的一抹无奈的表情。 “真的?” 雪儿转过身,脚下踉跄了两步,慢慢地朝回走…… 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啊…… 或者,这个傻瓜还是那么沙文主义,以为把她保护起来就是万幸了? 光是看那天那个下人来送帖子的态度,就知道那个主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不是告诉他了嘛!虽然她只是小角色,但是难道他认为将她保护起来,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刀山火海,便是深爱? 搞笑吧!这世上,谁愿意让自己的爱人以身犯险,自己却缩在安乐窝里? 大魔头,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一直呆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帮助你,等待来日战场之上,与你并排而立!魔展鹏,你这个混蛋,不守信誉的男人,说到做到你不知道啊! 你是大丈夫,怎么可以说谎? 雪儿难过地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似乎正在观察她。 他轻轻地道:“属下觉得教主应该是遇到什么急事,才没来得及告诉夫人。夫人大可不必太过介意。” “什么急事?明明就是他说谎,他自己说要等我的!”雪儿愤愤说道,心里则想着:一切多半都是魔预谋好了的,这几日那些丫头的目光总是在躲躲闪闪,自己还以为丫头们是再为那天摔了自己的事情不好意思。 而且秀雅肯定也知道,她就是三日前去找的雨晨,回来后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也说不清楚,春梅作为同伙不可能不知道,这三个丫头,就瞒着自己,更可气的是自己那么相信她们。 说不定是那个大魔头威胁她们了,她们和自己感情这么好,不会无缘无故地串通起来瞒着她的。 哼,好你个大魔头,如果被我追上了,看我如何修理你。雪儿转身离开。 “教主夫人,你去什么地方?” “去找你们那个说话不算话的教主啊!不关你事,你不用管我。”雪儿头也不回,朝着大门而去。 后面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原本淡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 风呼呼的刮着,不知为什么雪儿感觉这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乌沉沉起来,寒风依旧,吹到脸上生疼。 凭借记忆,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雪儿就摸到了绝杀阁的门口,正要踏出去,忽然眼前人影一闪,等雪儿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四个红衣人围在中央,他们个个神色阴冷,唇齿发白,淡淡的血腥味自他们身上飘出。这些人的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出是好是坏,不过她总觉得他们的眼眸里灰白而没有生气,敢在绝杀阁的大门口拦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想干什么?”雪儿冷冷的道。 “女主人,主人命令我们好好保护你。”四人一口同声。 看那口吻,一看就是大魔头那个骗子吩咐的,不提他还好,一提雪儿就一肚皮气,她呵斥道:“闪开,我就是要去找你们口中的主人。” “女主人,主人让我们看好你,不准出绝杀阁的大门。”四人依旧无任何感情的声音响在雪儿的耳边。 “不准也得准!奇了怪了,腿长在我自个儿身上,我要去哪里,当然是听我自己的!”雪儿忽的出手,左手一勾迅速的攀上其中一人的肩膀,右脚同时前踢,只是她快,眼前的人更快,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目标人物已经移向一边,堪堪错身而过,待雪儿向空隙处往外掠去,那四个红衣人已然又将自己围在中间。 雪雪的话: 哇咔咔,雪雪忙,忘记更新了,罪过,我忏悔!晚了,亲们原谅! 第四十四章 雪儿的决定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看来速度是不行的了,那么就来猛的——雪儿握掌成拳,没有任何花哨姿势,直接打上前面那人的胸膛,只是,只是…… “哎呦~~~痛死人了啦~~~”雪儿跳着脚,捂着自己的手,这人的胸膛怎么跟穿了一层铁甲一样,她的指头要断了啦! “女主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回去。”四个人仿若机器人一般,如果是闭着眼睛听见这些话,雪儿肯定要以为是魔站在这里说话了。这四个人显然暗中跟着自己,一直到她要出去才呼啦一下全部蹦了出来。难怪之前别人看见自己就躲呢!原来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正想着办法,就看见穆族主站在大门内,向自己招招手,另一只手上捧着一件丝状的衣服,不知是什么东西。 雪儿朝里面跑去,直到雪儿入了教门,那四个红衣人就非常神奇的,“唰“的一声不见了综影。 “穆族主,你来的正好,要不然……帮我出去好不好?” “夫人既然执意要出去飞,我想拦着夫人,恐怕也是拦不住的,就算夫人武功不强,可别的办法,应当是不少……” 面对那清浅笑容,雪儿不由红了红脸……的确,她刚刚还在想这绝杀阁总应该有个狗洞吧!如果有的话,要不要朝那里爬出去…… 反正她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肯罢休也不计较丢脸不丢脸的那种人嘛! “夫人,我帮你出去,另外这里有两件蚕丝甲是族里刚从藏宝山得到的,原本就是要送给你和教主的,这东西多少有些护身之用。不过这路上多艰险,夫人还要好好保重。” 没想到这个穆族主这么干脆,又帮忙又送衣服,该不会……他有什么企图吧!雪儿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去接。 那穆族主仿若看清了雪儿的疑虑,轻声说道:“夫人放心,在下没什么歹心,只是那日在宣武殿上,夫人和教主的情深厚意,在下十分羡慕,夫人心灵手巧,为教主绘制孔明灯祈福,更是让在下钦佩,在下只想为夫人和教主做一点事情罢了。” “那就有劳穆族主了。”看他那天的举动,并不像有害魔的心思,况且自己是真的着急。于是雪儿也不深想,接过那两件蚕丝甲,入手冰冷,更是薄若纱翼,轻轻地好似雪花一般,接着,手中又被塞了四个小瓶子,一阵耳语传来:“这是迷魂药,夫人可让他们闻上一闻,血卫虽然武功高强,可思想就如几岁的孩童般,夫人不用害怕。” 看来这穆族主倒是知道的挺多的,血卫是魔最大的后盾,也是最大的隐秘,这穆族主也知道的如此之多,这迷魂药又好似提前准备好了一样。看来此人恐怕的确不简单,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雪儿朝着门外而去,四个红衣人果然在她踏出大门时准时出现,围在她的身边,雪儿拿出那四个小瓶子,很简单命令道:“我可以不出去,不过……你们要闻出这四个小瓶子分别是什么味道,说中了,我就不走。” “好!”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接着,几秒之后,就听到“砰”“砰”“砰”“砰”四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原来还真的是……傻子啊…… 对不住了!雪儿心道。提起裙子直接跨过他们,回身朝着站在门里的穆族主一拱手:“多谢穆族主,将来雪儿回来定将报答。” “在下不用什么报答,只愿夫人和教主早日平安归来就好。”穆族主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到雪儿的面前:“这里有三百两的银票,还有一点碎银子,另外去天下第一庄的路很好走,出了这里,往右拐,然后一直向西上了官道,在一直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教主人多,走得也不会太快,夫人快马的话应该三天就能追到。” 雪儿自然知道银子通天下的道理,她也不客气,接过银票和银子就塞到了衣服里。 辞别了热心肠的穆族主,雪儿又在隔壁的街上买了一匹汗血宝马,这才上了路。 天气有些倒春寒,雪儿坐在马背上,手握着缰绳,几乎都冻僵了,幸好她现代的时候比较喜欢去赛马场骑马,倒是练了一手好骑术,走过人比较多的街道,出了城门,上了官道,这才“啪”一声挥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速度一下如风一般。 大魔头,你这个坏家伙要等我……不管你的人生发生什么事儿,我都要和你共同进退,谁让人家这么喜欢你呢?所以,才不要错过你的一点一滴…… 策马狂奔了一下午,直到星星爬上了天空,宽阔的官道上基本上已了无人迹。 路边都空阔的土地,长满了长长的野草,风轻轻一吹,发出“呜呜”的响声,听的雪儿汗毛直立,虽然带着防风的马灯,可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怕黑。 她很想念绝杀阁里的暖床软枕,想念飘雪做的热乎乎的姜汤,可惜……想归想,路还是要赶,只是这样长时间的狂奔,雪儿还是不太适应,她感觉身上都抖得要散架了般,幸好穿来的这个身体将养之后的效果还不错,她还能坚持的下去。 忽而,耳边轻轻的响起“嗖”的一声,自然,这是暗器破空的动静。 雪儿心下一跳,朝路边的草丛跃去,这一镖直接扎在了马身上,马儿长嘶一声,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这暗器有毒?是什么人这样歹毒,一上来就下了杀手? 雪儿躲在草丛里,紧张的将匕首拔了出来,拿在手上防御,环顾四周,微弱的月光下,除了长长的草,以及空旷的官道,却明明白白什么都没有。 敌暗我明,太不利了。 雪儿朝草更深的地方慢慢摸去,忽觉耳边“唰唰唰”连续三声,她脸色一白,朝左边一个懒驴打滚想要躲过,可是这次暗器并不是一个方向而来,雪儿感觉左肩上一痛,身体顿时麻了,朝地上倒去,恍恍惚惚当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抱住了自己,雪儿想睁眼看看,可又抵抗不了沉沉的睡意,身子一软完全昏了过去。 雪雪推荐: 好友的好书! http://www./MMWeb/1799213.aspx 网游之宅女的桃花江湖小说作者:羊的羽毛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接了一个强迫任务,需要经历九世情劫,彻底斩断情根。却从此桃花不断,正太徒弟、腹黑大神、妖孽男,型男各色美男纷纷现身,各种花招纷至沓来,羽毛是能坚守本心完成任务还是前功尽弃呢?正当她辗转反侧、纠结万分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些美男竟然全是~~~~~ 本文伪NP,不喜者误入。 http://www./MMWeb/1857025.aspx 乱世巫女小说作者:苏韵朵 落水失忆的少女,从一个僻静院子的池塘里爬出来,卷入一场内院的纠纷。 失去记忆之后,她改变良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娇弱的少女。 然而在大婚之后,所谓的夫君就弃她而去。 一场莫名大火,让她家毁人亡,她不得不踏上流亡的路。 失去的记忆在遇到一个瘦弱书生阿岚之时,得以重回,揭开了不为人知的真相,她的身份也得到了变化。 不幸入军营,见到那个差点成为她夫婿的男人,却已经心存恨意,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 习剑术,研医术,修巫术,为了在这乱世得到一席安稳,她一直努力着! 生在乱世,身若浮萍,只愿有一人能一生相伴 请看——《乱世巫女令》 http://www./MMWeb/1760814.aspx 名福妻实小说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穿越后苏礼才了解到。 闺阁之中也有硝烟弥漫,回老宅她才体会到。 式微的时候好做人,腾达的时候难做事。 这一点,直到嫁了人以后才深刻地认识到。 挑夫婿看的是眼光,过日子却也要经营。 谁不盼夫荣妻娇贵,家和万事兴! 第四十五章 我是内奸?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全身如像三九寒天里被兜头泼了一桶凉水,止不住的颤抖,恍恍惚惚之间她听到有人再喊她的名字。 “寒卿雪……寒卿雪……”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显出一双镶着珍珠的流苏绣鞋,本能的抬头往上看去,雪白的狐裘微微敞着,露出饱满的酥胸,脸上蒙着粉色的纱巾,只露出一双慵懒含魅的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我是谁?”陌生的女子美目里含着笑意,她蹲下身子,宛如葱白的手指勾住雪儿的下巴轻笑道:“装傻充愣可不是好孩子喲!” 这声音真的好熟悉,难道会是这个身体原来认识的人?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失忆了。”雪儿刚说完,忽觉头皮一痛,浓密的头发被人狠狠地揪起,同时头被人向后猛扯。 “嘶!”好痛,雪儿禁不住脸色发白。 “姬密使,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叛徒,属下要求执行刮刑,因为她,我们的人可是死了十几个。”抓住雪儿头发的男人愤怒的说道。 闻言,雪儿全身的血液几乎倒流,老天爷在耍她吗?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了,结果这身份却是一个叛徒? “刮刑?嗯……挺不错的建议嘛!”被称作姬密使的女人,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擦着雪儿的面庞道:“多么漂亮的小脸蛋,刮成骨头肯定美极了,宋桥,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雪儿的心犹如坠在冰窖里,冷冷的,心中不停的呼喊:我不想死,不想死,她使劲的挣扎,用力想要挣脱抓着自己头发的男人,可是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定是被下了毒药。 雪儿嘶吼道:“混蛋,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谢姬密使成全。”黑衣男人根本无视雪儿的话,上手“啪”的给雪儿一个巴掌,然后直接提着雪儿的头发,将她拖到墙边,又上来两个黑衣人毫不客气地将雪儿架起,用铁链在墙上绑了个大字。 雪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内心的恐惧让她不停的颤抖。 那个叫宋桥的男人,面带狰狞,手里晃着一把薄若冰片的刀片,一步步的走到雪儿的面前,锐利的刀锋泛着清冷的光,一点一点靠近她如花的面颊。 那寒芒似乎已经刺得雪儿的肌肤生疼,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绝望的眼里,有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大魔头,对不起!雪儿看来要食言了,我不能够陪你一起上战场打天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虽然我不能看到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雪儿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里飘过魔抱着自己,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身上那好闻的龙炎草的香味,让她近乎沉溺。 别了,我的大魔头! 雪儿已经感觉到那个剑尖碰上了她的皮肤。 就在这时,突然雪儿的耳边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叮”的一声,是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雪儿“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宋桥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拿着匕首的手已经被齐齐斩断,血流了一地,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惊愕的雪儿,往前望去,只见一身藏青色皮铠的男人正站在姬密使的面前,挺拔的身子犹如苍松一般,因为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容貌。 “凌辰,你个死鬼,一月不见,是不是想念姬芙了,真讨厌,一上来就这么血腥,人家会害怕的。”那姬密使的美目中荡着媚然的笑意,彷佛丝毫没有看到那剑尖上滴下的血渍,直接站起身,扑到凌辰的身上。 “姬密使,请自重。”凌辰手一推,结果,人没推开,倒是将那狐裘抓在了手上。 “凌辰,怎么去了军队,就变得这么猴急了,等姬芙先处置了这个叛徒,在好好伺候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姬芙突然一转,越过了凌辰,“噌”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凌空朝雪儿奔去,剑锋直指她的心脏。 “当”的一声,凌辰飞身而至,堪堪在雪儿的面前挡住了那绝杀的一剑。 雪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体的每一块骨头几乎都软了,这老天爷今天在玩她吗?在这样来几遍,就是不被杀死,估计她也得被吓死。 雪儿看向身前,这被唤作凌辰的人,剑眉星目,眉眼凌厉,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精干和敏锐,他到底是什么人?是来救她的吗?可是,好像他与这欲杀自己的姬芙非常熟识一般。 “凌辰,你做什么?为什么阻止我杀掉这个叛徒?是不是你同主人一样也被这个狐媚子勾去了魂魄。”姬芙指着雪儿的鼻子,向凌辰厉声问道。 “放肆,姬芙,平时对我不尊重也就罢了,主人岂可容你这样污蔑。”凌辰的声音中正而洪亮。 晕,啥时候又从叛徒成了狐媚子了,雪儿无奈的撇撇嘴。 趁着两人争执的功夫,她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只见这是一间极小的房子,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铺着虎皮的长椅,是刚才姬芙坐过的。 门口在雪儿的右手边,她侧过头,看到三个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如柱子一般,对她面前的争吵视而不见。 该怎么才能逃出去?雪儿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她原来只是个商人,虽然比较成功,但是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罢了,在这些武功高手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那,就只有眼前这个叫凌辰的陌生男子是唯一的突破口。 “凌辰,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背叛组织,是她冤枉我的。”雪儿带着愤怒的眼神望向姬芙道。 争执的两人齐齐住了嘴,惊诧的望向被铁链绑在墙上的雪儿。 “雕虫小技,你以为凌辰会相信你这个叛徒?”姬芙冷笑一声,又道:“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我就告诉你,当初,你可是刺了凌辰一剑逃跑的,差点要了他的命,想他救你,做梦。” 雪儿听完这句话,仿若兜头一盆凉水泼到了她的身上,不过,随即凌辰的一句话又让她燃起了微微的希望。 “你说冤枉,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在任务接近完成的时候,去接近绝杀阁的魔展鹏,以至于死了十几个兄弟?”凌辰的眼神锋利的如刀子一般。 第四十六章 同心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闻言,想起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那个树林里,魔是杀了十几个黑衣人,可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死了呀,若不然她也不可能穿越附身,而且貌似那会这个身体是被人草草的给埋了的。 这里面定是有什么阴谋,不过自己这会也顾不上,先保住性命再说。 “我接近绝杀阁的魔,是为了能够拿到昙花密典……”雪儿刚说了一半,旁边的姬芙厉呵道:“撒谎。” “我撒不撒谎,自有主人来评判。”雪儿状似及愤怒的看了一眼姬芙,随即转过头,向着凌辰道:“我为了主人能够得到这天下,孤身一人闯入虎穴,与那个杀手不眨眼的大魔头为伴,就是为了得到传说中的昙花密典,传闻得了这本武林奇书,便可得到天下,我……我这样舍生忘死,却被你们这样误会,姬密使几次三番的想要除掉我,难道与那绝杀阁的魔头有什么牵连吗?” “满嘴胡言,我撕了你这狐媚子的嘴。”姬芙的美目中冒出火来,抬手就朝雪儿的脸打来。 “果然被我说到了痛处,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要是冤枉本小姐,本小姐可不答应。”雪儿心脏“嘣嘣嘣”使劲跳,像是打着鼓一般,不过,面上她昂着头,状似要去英勇就义的勇士一般。 “住手。”凌辰出手抓住姬芙的手腕,看着雪儿,思索了一阵,朝着门口的黑衣人道:“放她下来。” 一看这凌辰似乎有些相信,雪儿的心跳跃的像小鹿一样。 “咔嚓”“咔嚓”几声,那锁在雪儿身上的铁链被拿掉,没有了禁锢,她身子一软,竟然站不住了,直接朝满是血渍的地上摔去。 忽而,雪儿感觉腰上一紧,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了她,将她拉了起来。 雪儿抬起头,看到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凌辰,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有些激动。 雪儿摇摇头,赶走这样的错觉,看凌辰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样子,便轻轻地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凌辰语气急急的问道:“这昙花密典你何时能够拿到手?” 雪儿想了想,才道:“嗯……我尽量在三个月之内拿到。” “好,就三个月,若是三个月拿不到,别怪我凌辰不顾当年救命之情。”凌辰抱着雪儿往外面而去。 姬芙闪身拦在前面,美目中闪着怒火:“给我留下。” 圈圈你个叉叉,雪儿眼看就要脱身,这个将自己抓来的女人居然又来阻拦,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算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白白浪费了一天,也不知大魔头走到哪了? “姬芙。”凌辰明显的已经有了一丝不耐。 那姬芙面上一白,可是仍旧不让分毫道:“她就是个骗子,原来骗的你差点丧了命,怎么现在她一句话你就又相信了?我是主人的密使,我有权表示质疑。” “你……”凌辰眼睛冒火,可是却做不出任何反驳。姬芙忽而走上前,美目中都是媚意的向着凌辰道:“我们本是同林鸟,我又怎么会害你呢?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自从她投入了主人那里,我们无缘无故失败了多少任务?前阵子更是害的你险些丧命。难道就是一个昙花密典,就让你失了方寸?” “这……”凌辰显然迟疑了。 “姬芙知道,主人给你下了死命令寻找昙花密典,还迫你吃了筋骨丸,所以姬芙理解你。”姬芙的美目一转,凌厉的眼神看向凌辰怀中抱着的雪儿道:“可是这个女人一定要死,凌辰你知道吗?我的弟弟才刚过十八岁,就死在那个魔展鹏的手里,我好恨……好恨”斗大的泪珠从姬芙的眼眸里流了出来。 沙漏不停的将时间泄走,满屋的寂静。 寒冷的冰意刺激着雪儿的肌肤,难道她的双手真的沾上了一些血腥?她呆愣了一下,便想起了魔,在邬娜疯狂的笑容下,魔那绝望带着滔天怒火的眼神,她觉不得放弃生的希望,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做过什么,根本不关她的事情! 她要活下去,不是吗? 昙花密典既然是最神秘,最高的武功秘籍,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得到,从刚才姬芙的话里,这凌辰明显也被那个所谓的“主人”下了慢性毒药。这样的话,自己还有机会…… “本小姐不害怕死,不就是多轮回一次嘛,只是凌辰,我为你的性命堪忧啊!”雪儿故意带着讥诮的语气道,说完,就挣扎从凌辰的怀里跳了出来。 “狐媚子……”姬芙一剑刺了过来。 雪儿一惊,不过面上仍然挂着冷笑。 “姬芙,住手。”凌辰呵斥一声,将姬芙的一剑挡开,随即向着雪儿道:“姬芙说的对,只凭你的空口白话,我们怎么相信你?除非你吃了这个。”凌辰说完,从怀中掏出两粒红色的药丸。 雪儿看着凌辰手心里的红色药丸,心里打着小鼓,这是什么东西?正迟疑,耳边就传来了姬芙失声的大叫。 “凌辰……这可是我送给你的同心蛊,难道,难道你竟是要和这个狐媚子一起吃?”姬芙的眼睛瞪着很大,里面都是不可思议。 “没错,难道姬芙你现在还愿意与我一起吃吗?”凌辰的眼里都是蔑视。 “我……不是不愿,只是……” “只是会一起死对吗?”凌辰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嘲笑。 一起死嘛?看来真的是同心蛊。 雪儿想起了上大学时在图书馆读到的一本关于苗疆巫蛊的资料,里面曾经提过这种同心蛊,是至死不渝的爱人之间,喜欢使用的一种蛊类,共有两个蛊虫,分雌雄,分别在成熟之时,种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若是有一人身死,那么另一人也会在蛊虫的自杀下身亡。 当时,雪儿并不相信,还嗤之以鼻,没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这个,这个……和一个似敌非友的人种同心蛊,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正想着,雪儿的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她抬头望过去,是姬芙,那个女人的剑尖直指她的心脏,眼神里很明显地写着蔑视和杀意。 雪儿知道她根本没有选择,她抬起手指从凌晨的掌心里,拿起那红色的药丸眼睛一闭,直接吃了下去,她讥诮的看着凌晨道:“我已经吃了,凌辰你呢?” 凌辰迟疑一下,还是拿起药丸吞了下去。他紧紧的注视着雪儿,眼里有些莫名的东西在闪烁。 在这样的目光下,雪儿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冷冷的道:“我可以走了吗?再晚,我就追不上绝杀阁的魔了,到时候耽误了你的性命,地府之下可不要来找我。” 忽而,凌辰拉起了雪儿的手,往她的手心里放了一个东西道:“这个我交给你,华朝的兄弟你可以随意指挥。” 雪儿低下头,看到手心里,同样是一个非铜非银的牌子,翻过来,也一样有一只狼头,唯一不同的便是在那令牌的顶上多了三条黑色的线,应该是象征身份的东西。 “谢了。”雪儿淡淡的说了声,就将那令牌揣在怀中。想到现在已经又过了一天,不知道魔走到了哪里,或许,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组织会知道。 想了一下,雪儿向着凌辰问道:“魔展鹏去天下第一庄参加梅园之约,我想乘着这一次的机会,潜进映雪山庄,或许可以找到一些昙花密典的线索。”顿了一下,雪儿又道:“凌辰,你给我提供那个魔头的一些情报,我也好更容易的取得他的信任。” “姬密使,这件事想必你最清楚。”凌辰对着雪儿点点头,转过头向着姬芙问道。 喜欢雪雪文的亲们,请多多留言!!! 第四十七章 往日情仇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妄想。”姬芙昂着雪白的脖子,坐在虎皮椅子上,玩着她修长的指甲。 “算了,既然姬密使处心积虑的想要小女子的性命,就连凌辰的命也不顾,我认栽。”雪儿作势往外走了一步,又转过头来道:“不过,想必我和凌辰拿不到昙花密典,主人就会找到你吧!能干的姬密使大人。”语气说不出的嘲讽,说完,转过身朝外面而去。 “你……站住……”姬芙气急败坏的道。 雪儿闻言,心里一乐,不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妖女?治不死你。心下这样想,脸上却仍然冷笑的转过身道:“不知姬密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姬芙气的指着雪儿,过了半晌才道:“今早的线报,那个魔头已经走到池县,在他的周围有不明人物聚集,武力不俗,看手法有些陌生,不过应该是朝廷密间司的势力。” 雪儿心下一抖,也不愿在与这个妖女多做纠缠,要了解药解了身上的十香软筋散,又向凌辰要了一匹大宛马,和一份比较粗略的地图。 在凌辰的要求下,姬芙很不情愿的给雪儿指了一下具体的路线。 雪儿揣好地图,牵着大宛马向城门口走去,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两边的店铺都关着门,只是偶尔会在拐角的地方有卖面食或者包子馒头的小摊…… 正走着,忽而,雪儿觉得身体剧痛无比,像是她被扔进了滚烫的油当中,血管里有什么东西钻来钻去,是那个蛊虫吗?她这样想着,头皮一阵阵发麻。 雪儿咬着牙,踉跄的走到墙角下,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一阵冷意传来,浸透了她的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尖叫出来,毛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黏糊糊的,不会是血吧? 雪儿想捞起袖子看看,可身体不住的颤抖,根本没有力气,痛感像是潮水一般,不断的袭来,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多少次晕了过去,结果又被痛楚折磨的醒了过来。 这样的痛,甚至让雪儿生出被那个妖女执行刮刑而死,或许更让她好受一点。 不知道这折磨一直持续了多久,雪儿一直在黑暗当中痛苦的挣扎着,一直到这痛楚慢慢的消退,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际线上已经开始隐隐泛出鱼白,太阳就快要出来了。 一切终于已经过去。 雪儿狼狈的站起身,昨日的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梦中一样,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她可以幸福简单的守着她的大魔头,一直活到老。 却原来依然要卷入这样的是非当中,争权夺利果然是到哪里都逃不开呀! 雪儿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忽而,雪儿想起魔,那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心中却是带着慢慢的苦楚,像是极为不情愿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儿眼前飘出那个曾经出现在梦中,有着温柔的眼神和暖暖的笑意的男人,那个叫做花无情的男人,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清晰,甚至是他曾经指尖上温暖的柔情都是那样的让人深刻,就像是刻在了记忆当中。 随即,雪儿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她扶着墙壁,眼睛闭上。 无数记忆中的片段充斥了雪儿的脑海当中。 年幼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在仿若是长辈一般人物的膝盖上,那严肃的表情下,是慈爱的眼眸,胡子扎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带来了“咯吱,咯吱”铜铃般的笑声。 在堆满了书的书房里,是那长辈的身影,握着她幼小的手写出歪歪扭扭的文字……温暖慈爱的训斥声在屋中不断的响起。 在厚厚的雪地里,幼小的身影调皮的在雪中跑来跑去,是那长辈的身影,将她抱在怀中,疼惜的温暖着她冻伤的小手。 …… 场景一转,无数人的围着好似法场的地方,他们在不停的咒骂着“卖国贼,卖国贼。” 他们的手里拿着鸡蛋,拿着烂菜,拿着砖头,拿着一切可以伤人的东西,不断的向着场中央的高台上扔去。 在那里,跪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他,是他,那如山一样的背影,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依然不屈的屹立在那里,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悲哀,只有一片清明。 鸡蛋打在他的身上,腥臭的汁液顺着他有些粗糙的胡子流了下来,烂菜叶散在他的头发上,这些丝毫都不能打击到他,他的身躯像是钢铁一般。 “斩!”一声尖利的声音,刺穿了雪儿的耳膜。 雪儿想要阻止,这一切,可她的身子却被定在原地。 台上,那尖锐的刀砍了下来,昂着的坚毅头颅离开了身体,那血像是最为灿烂的烟花喷了出来,可他的身子依然那样如山般的立着,就像他一直守卫的边关一样,牢不可破。 平台下,叫嚣怒骂的人们停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这样不屈,他们不知道一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多的血,他们愣愣地注视着,整个法场没有一丝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一般的有着上好容貌的男人,穿着黄马褂,一脚将那如山的身影踢的倒在了地上。 恨,恨……极度的恨意冲上了雪儿的心,虽然她知道那个有着慈爱的眼神,有着如山的背影,是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父亲,不是她的。可她的愤怒,她的痛却仍然像是决堤的江水一样,淹没了她。 雪儿的指甲竟然狠狠地抠入了墙壁间,血顺着她苍白的手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 这个身体所有的回忆完全冲入了雪儿的脑海中,那些欢喜的,那些伤痛的,那些曾经深爱的人,那些曾经要报的仇,都浮上了心间。 花无情温柔的眼眸,魔冰冷当中带着深深的情意…… 他们两人的面容在雪儿的脑海中不停的交替,扰乱了她的心,扰乱了她的坚定。 到底她是谁?是现代的那个寒卿雪?还是异世这个带着血海深仇的寒卿雪? 无数过往的一切,完全冲击了雪儿的心。她混乱了,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孩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大夫。”一个声音在雪儿的耳边突然响起。 雪儿睁开迷茫的眼睛,眼前是一个妇人,手里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正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她。说话的妇人粗布衣服,很慈祥的样子,眼里满是担心的看着她。 雪儿虚弱的摇了摇头。 “孩子,虽然年轻,可有病了,也不能硬撑着。”慈祥的妇人接着劝道。 雪儿看着妇人慈祥的眼眸,忍不住呢喃道:“我不知道现在我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那夫人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静下心来,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生活当中总会有一些无奈的甚至是让人绝望的事情,孩子,你要试着选择性的遗忘,这个世界本来就很苦,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选择性的遗忘?遗忘?这些东西真的能够遗忘吗?”雪儿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妇人,像是在洪水中,抓住的唯一的浮板。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切东西都会遗忘的,所以,孩子看开点。”妇人慈祥的说道,笑容像是初春的阳光一样灿烂。 雪儿的心念一动,似乎面前浓浓的迷雾被拨开了,虽然心还在痛着,可却也看见了一丝亮光。 “姐姐,这个给你。”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小小的手里举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单纯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雪儿心里一暖,她蹲下身子,接过馒头,含泪咬了一口,她忍不住摸摸小女孩的头道:“谢谢你,这馒头真甜真好吃。” 小女孩闻言,圆圆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 对,要遗忘那些本来不属于她的回忆,属于她的只有魔,只有爱和快乐! 雪儿辞别了善良的母女俩,骑上大宛马,出了城门,向着池县狂奔而去。 阳光灿烂,射在雪儿的身上,暖融融的,虽然中了同心蛊,虽然不大的脑袋里多了一些本不属于她的回忆,可是也让她多了很多记忆,比如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武功,原来那些乔装打扮的记忆,甚至还有一些做一个间谍的知识…… 对于这些,雪儿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些东西,可以让她站在魔的身边时更有资本。 第四十八章 潜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腊月就要过去,虽然天气仍然寒冷,不过却还是带着些微微的暖意,官道两边空旷的荒野上,皑皑的白雪在暖意的阳光下慢慢有了一丝消融的迹象,不知名的小草开始往外钻出,带来了一点点绿意。 雪儿骑着大宛马不分昼夜的狂奔了七天,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色,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赶上大魔头,貌似她已经过了池县一天多的了。 就算是魔走的再快,也应该追到了啊!怎么还是没有什么踪影?难不成是她跑的太快了,所以跑过了头? 正想着,不远的拐角处有一个茶摊,不是很大,是用毡布简单搭起来的,撑着毡布的木头都有些腐朽的模样。 算了,还是歇歇好了。 雪儿骑到茶摊前,跳下马,将马绳绑在树上,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走进茶摊。 茶摊大概有七八章桌子,雪儿环顾四周,差不多都坐满了,只有她右手边的桌子只坐了两个人,这两人均是一身劲装服饰,腰间挂着剑。 雪儿走上前,坐了下来,向着二人道:“两位兄弟,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那二人看了一眼雪儿,没有说话,仍是自顾自地吃着馒头和牛肉。 雪儿心中一紧,好煞气的眼神,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小二,来一壶茶,外加三个馒头,还有半斤牛肉。”雪儿坐在木桌边,大声喊着。 “来喽,客官稍等。” 雪儿的肚子饿扁了,看着别人桌子上那白花花的馒头,口水都要掉桌子上了。等了片刻,馒头和牛肉终于上来了。她一手拿着热气腾腾的馒头,一手拿着筷子精精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说这朝廷干什么吃的,对付南蛮人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对付自家人倒是勤快的很。”带着醉意的洪亮声音传来。 雪儿循声望去,说这话的是一个壮汉,很有力气的模样,他面前放着四坛酒,看来是喝多了。 “阿牛,你喝多了,快别说了。”那壮汉身边坐着的瘦一些的男子看到这棚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们两个,脸上一白,忙急切的劝着。 “我阿牛,才不怕那些朝廷的龟儿子,昨天才将一个扔到了茅厕……唔唔……干什么堵我的嘴……我阿牛……” 原来是个喝醉了的疯汉子,雪儿转过头来,继续吃着手里热腾腾的馒头,不经意的有细微的“咔嚓”声传来,若是在原来,雪儿肯定听不到这样细小的声音,不过,自从被种了同心蛊,恢复了记忆之后,这身体的武功倒也像是恢复了,耳力、目力都提高了不少。 雪儿用眼角寻去,原来声音传自她对面坐着的那个男子,只见他满脸凶相,竟是杀气外露,“咔嚓”声就是从他的手中传来。 雪儿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男人握着的筷子被他折断了……看来,这两个人的身份有些古怪。雪儿暗暗放在心头,不过仍然不动声色。 “砰”的一声传来,那叫阿牛的壮汉,被瘦子男在脑后打了一掌,晕了过去。 “对不起,各位,我兄弟喝多了。”那瘦一些的男子讪讪的笑着,说完就背着晕倒的阿牛离开了。 与雪儿一桌的两个劲装男子,丢下一点碎银子也出去了。 目送那二人的身影,雪儿暗想:这两人应该与密间司有所关联,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密间司的人,姬芙不是说:这密间司的人正打着魔的主意吗?如果自己混到了密间司…… 雪儿丢下银子,也悄悄地跟了上去,一切都在秘密当中进行。 当夜幕再次降临,银盘一样的月亮升上了天空。 在离茶棚不远处的密林之中,阿牛和他的同伴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 “阿牛,你没事情吧?” “没事,朝廷的那帮混蛋……老子……” “嘘,阿牛,祸从口出啊……救我们的是什么人?” “没看清,看身形倒像是个女人。” …… 就在离他们两人不远的地方,那两个密间司的爪牙昏倒在满是杂草的地上,雪儿坐在一边,她刚刚从青云镇回来,因为骑马,小脸还有些潮红,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打开来,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些毛发之类的…… 从粘眉毛,改变发型,到换肤色,调整身体的厚度和结实度,当然是对比着这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个,这一个人身形与雪儿差不多,雪儿凭着以往的记忆,摆弄了起来,虽然手上还有些生涩,不过用了大半夜的时间终于弄好了。 雪儿跑到十米外的河边,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活脱脱就是那个大胡子嘛,虽然脸型上来说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不过因为浓密的络腮胡子很好的掩饰里这个问题。 摸摸嘴角的胡须,雪儿的嘴角一牵,这下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她将真的大胡子拖入了树林当中,虽然说杀掉此人一劳永逸,而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这样干的,可是雪儿来自于现代社会,杀人这样血腥的事情,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万一这人回去了,而她仍然在密间司未找到魔,还未离去的话…… 矛盾而痛苦的心情,相了很久,雪儿下了决定,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杀人。 现在已经将近初春,可临近半夜的时候,仍然十分的寒冷,风“呼呼”的吹过,雪儿抖了一下,时间不早了,她要快点行动才成,将昏迷的大胡子藏在灌木中之后,她先解开另外一个密间司的男子的睡穴。 然后,雪儿快速的躺在了这男子的身边…… 过了半晌,雪儿感觉她的身体被人猛烈地晃着:“阿术,快醒醒,快醒醒……” “谁?哎呦……”雪儿坐了起来,假装扶着脑袋,很头疼的模样:“头好痛……” “我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一想就痛……”雪儿故意大叫着,假装满眼带着绝望。 “该死的贱民,阿术,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先去见国师,这封信,我们已经耽搁的太久了。” 话音刚落,雪儿就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背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官道之上。 谁也没有发现,在这密林的深处,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摇着折扇,脖子上甚至还带着不知是哪个女子的唇痕,眸子里满是笑意,他轻轻地走到昏倒的大胡子边,呢喃自语:“老兄,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砰……”的一声,是什么重物被抛在了水中。 雪雪的话: 不好意思各位,雪雪今天加班,刚下班,更新晚了,么么各位!捂脸闪人! 第四十九章 国师?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略显绿意的荒原里,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欢快的唱着歌,有些不时的划过蔚蓝的天空,留下肉眼看不到的虚影。 雪儿在这个身份的掩护下,虽然密间司的守卫一层一层,她还是顺利的进了密间司的地盘,这营地并不是很大,大概能容纳二百多人的样子,不过,此时营地里的人不多,只是偶尔看到那么一两个。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雪儿知道,带着她一起回来的男人名叫小天,小天和这个大胡子男一样,都是密间司的通信兵,专门负责朝廷与密间司之间的通信。 小天拉着雪儿走到一处营帐旁,便停了下来。 “什么人?”那营帐旁站着的黑甲侍卫厉呵道。 小天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我是胡公公派来,给国师送信的,还请这位兄弟代为通传。” 雪儿任由小天拉着她,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这营帐周围虽然明面上只有四个黑甲侍卫站在营门口,可暗地里,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在阴暗的角落里,在不显眼的大树后,甚至是根本不能藏人的水洼里……都有一丝丝仿若实质的杀气传来。 雪儿的心蹦蹦地直跳,很紧张,虽然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里有很多这样的经历,可是对于她来说,仍是第一次,空气里憋闷的味道,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逃离,可是…… 大魔头,雪儿一定要告诉你,我不是一个累赘,我可以为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大魔头,你会为雪儿高兴对不对,我现在有了一身可以保护自己的武艺,还有了高超的易容术,甚至对于身处的这个世界也有了很多的了解,我终于可以帮到你了。 雪儿捏了捏衣角,尽量控制住不安地情绪,站在小天的旁边,等待着那个握着华朝很大权力的国师召见。 “小天,国师这个人怎么样?”雪儿神色不安的向小天问道。 “嘘!”小天左右看了看,神色之间小心翼翼,半晌才趴到雪儿的耳边道:“国师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我听胡公公手下的小喜子说,这国师一身武艺高深莫测,而且是个杀人狂,曾经在皇宫当中,因为一个侍卫对他不敬,当天晚上之后,那个侍卫一家一百零八口人全部死于一场大火。”小天摇了摇头:“真是太惨了……” “这国师真的这般凶残?我不信,当今皇上可是名君,怎么会放任这么一个杀人魔君在他的身边,估计是小喜子骗你的……”雪儿咂咂嘴,表示非常的不可信。 “阿术呀!我看你被拍了一掌,不仅失忆而且变得更笨了。”小天揪着雪儿的耳朵轻轻地道:“这国师当年可是为武皇出了不少力,不仅亲自去刺杀当时落云国的国君,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都有国师的身影,可以说国师是开国的第一功臣。这样的人物,武皇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去问责。” “这个……这个……”雪儿挠了挠,果然自己这个现代人的头脑还不适应这个以人命为草芥的世界。 “站好,站好,有人出来了。”小天瞬间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雪儿看着有些好笑,紧张的心情竟然轻松起来。 帘子掀开,刚才进去的黑衣侍卫走出来,面无表情道:“二位可以进去了,记住,不可高声喧哗,国师喜欢安静。” 嘿!这国师的架子还不小。雪儿低声嘟囔着,便跟着小天走了进去。 外面还带着冷意,这帐子里面却是暖如春日,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冷,站在里面,很舒服。 雪儿学着小天的样子也低着头,一路前行,脚下是内敛而颜色稍暗的织锦毛毯,虽然不张扬,可是质感很好。没走几步,小天便停了下来,雪儿也跟着站在旁边。 “小人,小天参见国师。” “小人,阿术参见国师。”雪儿学着小天的模样,也跟着拜了下去。 轻微的有脚步声传来,雪儿眼睛微抬,只见名贵的地毯上,出现一双青色镶着上好翠玉的鞋子,真是有钱人的捏,看那玉的成色,不是国宝级的,也差不多了,居然被镶在鞋子上,勒个去的。 “起来回话。”声音很淡,但是带着十足的冷意,是那种长年身处高位,带给人的压迫感。 雪儿收起玩心,随着小天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可是眼角仍是不听话的往前面看去,这个在华朝有着无上权利,被小天形容成魔鬼的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眼前的人,原以为会惊艳无比,却没想站在眼前的男人居然,居然戴着一张面具,这面具既不冷酷也不惊艳,很普通的样子。 雪儿才瞧了一眼,就感觉冷冷地寒光扫了过来,她忙卑微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这是胡公公的信。”小天的声音传来,接着雪儿便听到翻信纸的声音。 想来此时那位国师的注意力在信上,应该不会注意到她偷窥,略略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来,这国师倒是身姿挺拔,一身红衣穿在身上并不显得很妖媚,一根同色系的束腰上绣着一朵盛放的花朵,使人看来别有一番飘逸。 不过,为嘛这花儿有些眼熟? 雪儿使劲想,什么都没想起来,却觉得脑袋一片混乱,钻牛角尖一向不是她的性格,于是乎便放了下来。 未何这国师的眉头皱的这般紧?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会不会是那个什么胡公公让他加快去除掉魔? 想到这层,雪儿一下紧张起来,看美男的心情也没有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去!” “是,国师。” 雪儿跟着小天躬身喊完,便准备退出去,正在这时,那国师的声音又自他们身后传来:“等等,你……那个大胡子的,转过来,抬起头来。” 啊!雪儿的心一紧,难道是她的化妆术穿了帮?或者是她刚才探究的眼神被国师发现了? 雪儿的脸色唰的变得雪白,浑身冒出细汗,她慢慢地转过身子,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一双如寒泉般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她,当她完全抬起头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出那双如寒泉般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失望。 “国师,小人叫阿术,不知……国师有什么事情?”雪儿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手心发汗。 国师慢慢地走到雪儿的身前,紧紧地看着她道:“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我的亲卫。”说完,也不等雪儿拒绝,向着小天道:“回去告诉胡公公,此人我要了。” “是,是,胡公公定然非常高兴,阿术有这样的福气侍奉国师。”小天谄媚的一笑,忙拉着还在旁边呆站的雪儿跪在了地上:“阿术,还不谢谢国师的栽培。” 雪儿的心中那叫一个翻江倒海,不过面子上她还是很顺从的磕了一个头。 第五十章 国师的痛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时间如白驹过隙,惶然便是到了下午,小天已经走了,雪儿心有戚戚的站在国师的身边,虽然这样可以更好的把握这个国师的动向,更快的更准确的知道魔的消息,可是为嘛……她的心,乱成一团麻绳。 雪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国师会突然留下她?如果是发现了她假冒的身份,应该将她抓走啊!怎么还会留在身边? 正想着,这国师的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叫阿术?” “是,回国师,小的叫阿术。”雪儿尽量平心静气的答道。 国师转过头,冷若幽泉的眼眸紧紧地看着雪儿:“你很害怕我?” 这……雪儿的心一紧,在那冷漠的眼眸背后,她根本读不出他的任何情绪,猜不透这个男人面具背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干脆,她向着眼前的神秘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问出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问题:“国师,小人无才无貌,不知国师为何要留下小人?”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那冷漠的眸子里,似有波涛在翻动,空气瞬间被冻住了一般。 眼见如此,雪儿浑身血液一冷,她慌忙躬下身子:“国师,小人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国师打断了。 “你的身上带着很特殊的香味,仿若我曾经的一个故人。”国师说完,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到桌案之上,那里堆着很厚一沓的书信,国师拿起其中的一封,缓缓地彷佛向着这世界某一个地方说着:“这些信通通都是我写给她的,每当想念她的时候,我便写上一封。她,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可是,我竟把她丢了,她不见了,很久很久,我找遍了大江南北,找遍了毒穴崖底,可是通通找不到……” 不知未何,雪儿听着这国师的话,心中却泛起阵阵疼意,她禁不住开口道:“如果这个故人还在,她知道有人如此这样待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不……”国师忽而转过身来,原本冷若寒泉的眼眸,此时却像是隐含着极痛一般:“我不配拥有她,那时,我是那么残忍的伤害了她,决绝的离她而去。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没有保护她一生。她定然恨死我,也怨死我,或者她根本忘记了我……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嫁人生子……” 雪儿闻言,有些怔怔然,眼前带着憔悴,悲戚戚的男人,真的是小天话语中的残暴嗜杀的魔鬼?真的是华朝里握着至上权利的国师? 未何他会在她这样一个陌生人之前,说出如此这般的话?或许这些话真的在他的心中藏了很久很久,今日才在她的面前说了出来。 雪儿禁不住走上前两步,略带疼惜地看着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失去了爱人的男人,想要安慰他,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法出口,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华朝的国师,握着至上的权利。 而雪儿不过是一个乔装打扮的下人罢了,巨大的身份差异摆在那里,她,还是不要多事了。 时间如流水一般哗哗前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无数的香味从那营帐的缝隙中飘了进来,惹得雪儿直流口水。 要知道雪儿为了早如追上扔下她的大魔头,连续狂奔了七日,基本上都是简单的吃几个馒头,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吃的,哪里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咕噜,咕噜……”雪儿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正在坐着批阅公文的国师,抬起头,扫了雪儿一眼,便朝着帐外道:“朗文。” 话音刚落,就见帘子一掀,走进来一个黑衣侍卫,躬身道:“属下,在。” 雪儿瞅着眼熟,等着黑衣侍卫抬起头,才知道这个朗文就是引她和小天进帐子的人,不过,为嘛这朗文看向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善,那模样倒像是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今日,叫厨房多备几个菜。”国师看了一眼雪儿道:“另外,多备一副碗筷。” “这……”朗文那目光像是要剜掉雪儿身上的几块肉,他咬着牙道:“国师,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不配与您同席,而且如果让护法知道,会杀了我们。” 雪儿忽感身边一阵轻风拂过,在转眼就看见国师站在朗文的面前,冷冷的声音传来:“怕他杀了你们,就不怕我吗?嗯?” 话音刚落,巨大的威压忽而充斥在帐篷内,让雪儿有些喘不过气来,天呐!刚才那个痴情的悲悲戚戚的,颓废的男人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吧!一身红衣如火一般,在风的特别光照下,猎猎作响。 如果说刚才的他像一只失去爱侣的鸳鸯,那么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荒原上的凶狼,让人不能不感到恐慌。 正自惊慌间,雪儿只听“砰”的一声,那朗文已经跪在了地上,没有言语,不过估计已经被吓傻了。 “滚!护法那里我自会担待,赶快上菜过来,不然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国师的声音不大,带着十足的冷意。 “是,是……”那朗文狼狈的爬了起来,一溜烟就消失了。 国师转过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雪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坐回椅子上,继续翻着他的公文。 雪儿的心“咚咚咚”跳的很快,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嘛?一会让人家当亲兵,一会让人家陪着吃饭,晚上还干嘛?不会,不会…… 啊!雪儿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个国师不会喜欢男人吧? …… 战战兢兢当中,菜就上来了,摆了整整一桌子,真是五光十色,荤素搭配的正正好,香味十足,馋的雪儿肚子直打鼓。 可是,雪儿坐在蒲垫上,却像坐在针尖上一样,满桌的菜,她实在提不起兴趣,也不敢提起兴趣。 雪儿微微抬起头,这国师没有拿下面具,他像是混不在意一般,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丝毫不理会她。 空气当中,有什么在慢慢的流淌,像是要将时间凝固住一般。 正吃饭间,帘子“哗”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掀开。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吹皱了正喝着酒的国师的眉头,只见他眼眸一寒,冷声道:“朗文,你不知道规矩吗?” 朗文忙跪在了地上,急切地道:“国师,绝杀阁的魔展鹏和他的血卫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入了我们的埋伏,他武功高强,更是当世绝代杀手,请国师前往助阵。”说完,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 正在吃饭的雪儿,一听这话,一口饭咽下去,差点给噎住。 是魔,是魔要来了……雪儿的心剧烈的跳着,虽然手上不动神色的继续慢慢吃着,可耳朵竖的直直的,生怕漏了一个字。 “这只狐狸终于入了陷阱,我看这下他是插翅也难飞了。”国师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坛,举起,直接对着嘴倒了进去。 插翅难飞……插翅难飞……雪儿听到国师的话,差点没直接跑上前,抽出匕首直接勒在他脖子上。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镇静,镇静,一定要镇静。 “嘶。”舌尖上一痛,雪儿不注意咬到了舌头。 抬起头,正对上国师冷冽的眼神,雪儿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她忙讪笑着道:“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不好意思啊!” 国师没理她,将酒坛放在桌子上,大步往外而去:“走,我们就去会会那个让武皇日日念着的魔展鹏。” 雪雪的话: 求推荐,求长评,滚来滚去ing!! 第五十一章 决不放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眼见人都出去了,忙扔下碗筷,跟着跑了过去。 一出去,哇!好多人啊,黑压压的,都是脑袋,腰间别着佩剑,背上背着箭筒。 魔能够逃脱吗?冷汗顺着雪儿的额头流了下来。 “兄弟们。”国师一身红衣如烈火一般,在人群中那样耀眼,就如一轮太阳,他话一出,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望着他。 “今天就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女人,你们的父母在家乡看着你们,等着你们光耀门楣的回去,现在,前朝暴君的儿子,魔展鹏,就在前面的山谷中,等着我们拿下他,砍了他的脑袋,献给皇天命定的天子——武皇殿下。” “武皇万岁” “武皇万岁” “武皇万岁” …… 一阵阵的声浪向潮水一般,淹没了雪儿,她浑身冰凉,窒息了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起这些人的内乱,无暇顾及魔才行,怎么办呢? 雪儿一边跟着人潮往外走,一边冥思苦想,古人都说擒贼先擒王,攻心为上。她的目光落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国师身上,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以前绝没有的狠辣。 谁叫他要对付大魔头呢? 雪儿凭着利落的身手,慢慢地随着大部队往前行,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兵,靠近,靠近,她离国师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前面就是一片小树林,那里因为地形的缘故,人员肯定要分散一些,不像是在宽阔的平地上。 雪儿量好距离,掌握着出手的时间,却没想那国师停住了身形,突然转过身来,她刚好对上他的眼眸,那里面杀意一闪而过。 果然,雪儿觉得她的身手还是太嫩了。要是让这身体的原主人来做,想必一定不会被发现。 “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几丈之外的国师忽而到了雪儿面前,有力的手捏在她的手腕上,寒眸看着她。 “我……我……”雪儿急的结结巴巴,该怎么说呢? 正在这当口,一阵仿若从天而降的龙卷风刮过,卷的所有的人东倒西歪,雪儿更是,她这身体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只凭着记忆,加上身体的本能反应,身手还是要弱上很多,加上此时,她的心惊慌的如小鹿一般,一个没注意,居然被吹得欲飞上天去。 “小心。”国师的手紧紧地的拉着雪儿,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他。旁边的亲卫也都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了他。 “啊!”在龙卷风的撕扯之下,雪儿惊恐万分的叫着…… 该不该放手?国师看着被他拉着的矮个大胡子男人,这个今天刚刚收的亲卫,他的面色惨白的像纸一般,嘴里的尖叫哪里像个男人。 嘴角扯起一丝讥诮,国师就像这样放手,可是,未何,那淡淡的,熟悉的,曾经已经刻入心底的味道总是在不经意间传入心中。 冰冷的,已经死去的心,被拨动的猛烈的跳动着。他知道,白天时,那般任性的留下这个人,很不理智,可是,就算只是味道相同而已,他也想将他留在身边,不去看,就可以以为站在身边的一直是她,不去看,就可以欺骗自己的心。 自己一定是疯了吧!只有疯子才会这般,是啊!其实自己早已经疯了,当从那人的口中得知,她已经死去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疯了。 这么些年,疯狂的杀戮,这么些年,狂醉的夜晚,想要忘记地不就是她的笑容,她的泪目…… 国师突然觉得,飞在天空中那绝望的双眼,与在雪原上的她真的好像好像,像的让他不能在去放手。 巨大的风力,如洪荒的巨兽,撕扯着,吞噬着一切,不停的有哀嚎声,自周围传来,巨大的石块飞上天空,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他觉得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地飞起来,手腕被巨力撕扯着,痛向着全身蔓延而去,皮与肉仿若在慢慢分离,骨头在被慢慢的碾碎。 风呼啸的刮着,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他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双绝望含泪的双眼。 不能松,绝不能松。 绝望的怒吼在心中不断的升腾。 雪儿飞在天空中,就算残破的风筝一般,那样无助,她看着紧紧地抓着她的男人,那个残暴的,无聊的,冷漠的,捉摸不透的男人,他手腕上飞出的鲜血迷了她的眼。 为何要这般?为何不放开她的手? 她与他只是陌生人而已,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兵,而他是权倾朝野的国师。 不要对她这样好,好不好! 突然,飘在天空中的雪儿,在月光下的映照里,到那不远处的山林中,钻出一伙穿着红衣的人,就如在绝杀阁见到的血卫一般颜色,她的心中激动万分,大魔头呢?他在哪? 瞬然间,她的眼就看到从那一众血卫当中,走出一个人来,仍然是那身帅气十足的黑色劲装,月光下闪耀着的是他衣服上银色的线条。 他没事,他没有中了埋伏,太好了,太好了。 雪儿由衷的笑了。 雪儿的笑,引起了国师的注意,他的眼艰难的转过去,瞳孔突地睁大,那里站的不是应该是已经陷入陷阱的绝杀阁的魔展鹏,还有他的一众血卫,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他,国师抬头望去,绝对是他,若不然他不会如此场景之下还能笑得这样灿烂。 一丝悲凉袭上心头,没想到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摇了摇头,难道这里就将是他的坟场? 多次交锋,国师已经了解了,这魔展鹏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他很有耐心,总是像躲在草丛里等着猎物的豹子,只等着猎物最虚弱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现在的他,不就是那虚弱的猎物。 这龙卷风绝对不可能这么凑巧的经过这里,很可能是魔展鹏事先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假意入了陷阱,引他前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一个人能够驱动自然的力量?或许是真的天要亡他,不过,死了也好,就可以见到她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任何东西,只是有一些遗憾,没有替她报仇。 龙卷风慢慢地移走,一切又归于平静。 国师苦笑着看看周围,跟随他的一干下属,不少都被这诡异的风吹跑了,还有不少七扭八歪,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又怎么和不远处的血卫为敌? 算了,死或许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国师冷冷地站在那里,背挺的笔直,他瞟了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阿术,很奇怪心中并没有多少恨意,也不想要了他的命,只是冷漠的道:“你可以走了。” “真的?”雪儿笑开了花,她下意识的直接往大魔头的方向跑去. 雪雪的话: 希望亲们多给雪雪投推荐票和书评,雪雪感恩!! 第五十二章 绝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向后跑了几步,她忍不住回过头来一看,这个笨蛋国师居然还站在那里,曾经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血肉模糊,无力的垂在身侧,想来断了都不一定,这个笨蛋,他难道不知道魔最恨朝廷的人了,要是落在魔的手上,定然是有死无生。 才想到,雪儿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传来,那些血卫已经冲了上来。没时间了,这个笨蛋,等死吗?她寒卿雪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虽然这个国师是魔的敌人,可他毕竟救了她。 雪儿连忙跑过去,拉着一副壮士赴死模样的国师往右边跑去,那边也有一个林子。 “你怎么不走?”国师冷若寒泉的眸子中满满的戒备。 一看这个男人这般模样,雪儿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管不顾,“咚”的一下,敲了他的头道:“走你个大头鬼,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别人都杀过来了,快跑啊!” “你……” “你什么你,快跑啊!难道还要我背着?”雪儿拉着国师未曾受伤的那个手腕,快速的狂奔。边跑边吼:“众位,今日国师遭难,各位兄弟不能孬了,让这些个叛逆看了笑话,是汉子的,就冲啊!” “保护国师……” “保护国师……” …… 雪儿的身侧不断的有侍卫向着那些虎狼一样的血卫扑去,惨烈的叫声响彻在这片天空下,刺得她的耳膜生疼。 “好好保护国师。”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雪儿的耳中,雪儿循声望去,见到原来是朗文,那个对她怒目而视的男人,此时衣襟如破布,脸上划出无数的小口子,鲜血淋淋。 “嗯。”雪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那个笨蛋男人往树林而去,不是说这国师身手了得,在江湖上可是排名第三,怎么这般呆呆傻傻的。 现在也顾不得许多,在众多舍生忘死的侍卫掩护下,雪儿拉着国师终于跑进了密林当中,不管树枝挂破了衣裳,不管树林里的荆棘扎伤了脚,她一直带着他往密林深处而行。 渐渐地听不到刀剑之声,雪儿才停了下来,拉着国师坐在一潭溪水边。 “这下他们应该找不到了。”雪儿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一边直抚胸口。 “为什么要救我?”国师冷冷的看着雪儿。 “你是我的上司,我当然要救你啦!”不知为何,经过刚才这么这番奔逃,雪儿完全不害怕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话语中自然带着些轻松。 “上司?”国师眼神一滞。 “唔……”雪儿吐了吐舌头,才道:“就是我是你的亲兵,我有理由,也有责任保护你!对了,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吗?怎么刚才像落水狗一般?” “落水狗?”国师的眉头皱成川字,冷漠地道:“若不是你在我碗中下了十香软筋散,我又怎么会如此狼狈,嗯?” “我?”雪儿指着她的鼻子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才刚救了你,有这么血口喷人的嘛?早知道,让你被那些血卫看成肉泥算了。” “不是你?” “本来就不是我,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 “那你刚才见到绝杀阁的魔展鹏那么开心?” 该死!雪儿暗骂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见到大魔头干嘛要那么开心,人家可是把她给丢下了!这下,要怎么解释……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行了,我不会杀你,你走吧!”国师冷冷的说着。 “我告诉你,真的不是我做的,随你相不相信。”雪儿负气一般的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道:“那你呢?你的武功恢复了没有?一会要是血卫找上了……” “滚,在不走我就杀了你。”国师拧眉,显得很没有耐心。 “好,我走。”雪儿嘟着嘴,就往外走去,现在大魔头就在外面,想到就要跟魔见面了,她觉得好高兴好高兴,一颗心像得了胡萝卜的兔子一般。 扒开前面的树丛,雪儿熟练地钻过来钻过去,忽而,她闻到淡淡的烟味,越往前走,烟味越浓,到最后呛得她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在雪儿的眼前是铺天盖地的大火,猛烈的火舌吞噬着每一棵树木的生命,她转着周围一圈,全部都是大火,没有一丝任何的空隙可以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 雪儿惊慌失措,她大声喊着:“大魔头,我是雪儿,我是雪儿啊!我在火里,救我,救我……” 一边喊,雪儿一边急速的往原路退回,火势很快,容不得她半点停留。 在森林的外围,雨晨站在魔的背后,还有一众血卫,他们拿着火把,冷冷地看着漫天的大火。 “教主,黄埔贼的走狗活不过今天,我先走吧!我想这么大的动静,会引来官府的人,再说三天之后就是梅园之约了,我们要尽快赶路才好。”雨晨在一边躬身道。 “好。”魔又看了一眼那火焰冲天的森林,甩开心中强烈的不安,带着一众血卫向着天下第一庄赶去。 大火内,雪儿的脸都被熏的黑漆漆的,她的声音已经喊哑了,不再喊叫,她知道魔听不到她的话,难道她真的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这里,成为一具焦炭? 终于,雪儿再次见到了国师,他正坐在水潭边上包扎着伤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放火,我们出不去了。”雪儿丧气的坐在水潭边上,恶狠狠地说道。 “放火,哈哈……绝杀阁的魔展鹏果然毒辣,这森林方圆几十里,就这样一把火给烧了?” “你还有心情笑?快想想怎么出去。”雪儿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号称为国师的男人。 “出去?行了,别费劲了,绝杀阁的魔做事向来滴水不露,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国师看起来相当的轻松,甚至还有些悠闲。 “你……”雪儿懒得跟这个笨男人计较,她绕着这个水潭一圈一圈的走着,头上的汗都顺着额角流下来,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办法。 感觉到空气当中浓浓的烟味,雪儿抬起头,看到那冲天的大火已经可以看到了,她也距死期不远了。 老天爷真的是讽刺吗?看来那个梦是真的,她每一世都会死在至亲之人手中,就连穿越的这一世也是如此,生生世世永远被这样诅咒,她的心冷了,这样被摆布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想雪雪三更的亲,在书评区域留言,哇咔咔!!! 第五十三章 初见无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颓然的挨着国师坐着,她抬起头,看到国师的面具,心想:自己为了这个男人丧了性命,居然连他的脸都没有见过,不亏大了吗? “喂,国师,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她盯着国师,很严肃的说道。 “不行。” “小气,人家为你丧了性命,难道连这样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她探过头去,伸手就要去摘下他的面具。 手上一痛,被国师打了下去。 “别动手动脚,我自己来。” 国师的手慢慢地伸向脸上的面具,一点一点地取了下来。 心脏猛地收缩,脑袋一阵眩晕,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已经刻在她心底的那张脸。 他面容犹如出尘谪仙般的纯凈与美丽——细长的眼微微上扬,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鼻梁挺直秀美,薄唇棱角分明,尖尖的下巴有如玉琢,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几缕青丝随风飞舞。 虽然皮肤呈现出一丝病态样的苍白,还有长年酗酒的虚弱。可是他真的是她梦中屡次出现的那个男人。 “无情哥哥……”雪儿情不自禁的叫出,这次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男音,而是真正的属于她的声音,一出口,她就知道坏了。 无情悠然的身子猛地跳起,他一把抱住雪儿,胳膊有力的环住她的腰,眼眸里哪里还是寒泉,倒是比那烈火还要热上几分。 “雪儿,你是雪儿对不对,你是我的雪儿,是我的雪儿,我就知道你没有离开我,你还爱着我对不对?”无情激动的晃着雪儿的身子。 “我不是你的雪儿,我不是。”雪儿的心乱成一团,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直都不想见到这个梦中的男人,可是,没想到老天爷仍然让他们相遇了,而且还是她找上去的。 “雪儿,原谅我好不好,虽然,我知道我很可耻,这样的要求也很无理,可是雪儿,你知道,我一直爱你……”无情的双目满是痛苦,他紧紧地的搂着雪儿不放松一分一毫。 “放开,放开,你给我放手。”雪儿使劲的挣扎,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没想到脚底踩到了一个石头,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雪儿,小心。” 这么一倒,一拉,一带之下,两个人“噗通”一声掉入了水潭之中。 不下来,雪儿永远不知道,这个水潭居然很深,她死马当做活马医,沿着水道平行游去,忽而,她发现在潭壁的右侧,有一个两人多宽的洞口,里面居然透出亮光,她的心一喜,这下有门,挥动双手,卖力的游了出去。 当雪儿探出脑袋的时候,她憋得难受死了,一下而来的新鲜空气,另她脑袋一阵眩晕,她闭着眼睛贪婪的吸着,紧缩的肺部全部张开,身体止不住的欢愉着。 过了半响,雪儿睁开眼睛,看到这里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是一处山洞,有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虽然不是很亮,可是已经能够让人双目视物。 转过身,雪儿看到无情站在那潭水边,说多狼狈有多狼狈,原本华丽的红衣此时成了破布,寒如冷泉的眸子,此时却是一片呆木,他就那样傻傻地站着。 雪儿的心有些疼,她朝着无情走过去。 “雪儿……” 看着这张让他刻骨铭心的脸,他幽幽地从心底最深喊出了两个字,却几乎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紧盯着她,不敢眨一眨眼,生怕眼前的这个人只是自己的幻觉,一眨眼他就没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怕一口气就把她给吹散了,教他怎么忍心?! 看着她渐渐朝自己走来,每走近一步都让他的心揪紧一下,生生地疼:“雪儿……是你吗?” 此刻他才发现,就算已经在脑中回忆幻想过千百次,但他还是那么渴望她的拥抱,渴望她甜甜的叫自己无情哥哥,渴望她,在自己夜读的时候,为他点一盏灯火!他真的很怕,怕再次失去她,很怕! 短短几步之遥,却让他感觉象过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他等不及了,等不及看着她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他极度渴望感受她的体温,她的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象被施了邪术一般,直直地朝雪儿走去,站定在那一步之遥,他伸出了手…… “雪儿……我找到你了!” 眸色渐渐深暗,雪儿看着无情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那一脸复杂的狂喜、心痛、挣扎和患得患失,让她茫然不已。这个男人就是她梦里的无情哥哥,也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真正爱恋的对象,可是她对他拥有的,不过是一些这个身体中的记忆罢了,她现在要如何面对他呢? 雪儿在自己面前一步之遥的距离站定,似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漂散迩来,蔓延到他鼻间,甚是撩人,吹弹可破的肌肤晶莹剔透,眉若杨柳,双眸似水,盈盈流转间娇俏动人,俏鼻微挺,唇若红嫩……所有的伪装都在潭水中被洗刷干净。 他眼底流出吃如同洪水泛滥一般的爱意和眷恋,那宠你,爱恋,心痛的眼神,让雪儿不知不觉竟让自己迷失其中…… 无情走到她面前,愣愣地那么看着她,很久很久……忽然,一只冰冷略带茧子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顺着她眉、眼……一路往下轻轻的摩挲,描绘着她的轮廓,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浑身一悸。 “雪儿,无情哥哥终于找到你了,真好!”听见他嘴里喃喃地说,那茫然无措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象个走失的孩子,让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揪,身体被他揽入怀中却无法提起力气拒绝……被他紧紧地抱住…… 她有些茫然地触摸着那明明万分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秀美的五官,花无情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已与他远离,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时雪儿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日子,那时,他还是那个幸福的花无情,而她则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雪儿…… “雪儿……” 他现在只能不断地呢喃着这个让他心碎和自责不已的名字,就象一个魔咒一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当他的手指即将抚上那两片嘟嘟的唇时,她却忽然伸出手,握住他的……他痴痴地看着那只手,缓缓卷曲,轻柔地包裹住他颤抖的手,十指紧扣,慢慢地握紧,握牢,……雪儿被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作吓到,心想,自己是怎么啦?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我住他的手?从手心底传来的冰凉让她混沌的神志现出了一丝理智…… “你到底是……?”雪儿迷惑了,面对这样一个男人…… 为何对上他那双满含担忧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眼神自己会心痛? 为何再见到他眼中满盈着腻死人的温柔和关切,她的心却似乎得到了安抚? 有意拉开和他的距离,她轻轻退了几步,她再次转眼对上眼前这个男人…… “我不是你的雪儿”寒卿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抽紧 “你不是?……呵呵……你说你不是?……”不是雪儿,花无情你听见了吗?他说不是你的雪儿,雪儿,你是在怪无情哥哥吗?你不要你的无情哥哥了?……无情苦笑着在心底嘶喊。 “……你没事吧?”雪儿怯怯的声音响起。 他失笑地喃喃自语,直到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擦拭,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当雪儿是妹妹,照顾她是自己的责任,可是雪儿失踪的这几年的日日夜夜,他发现自己错了,那个娇俏可爱,调皮,妩媚的雪儿,已经深入自己的骨髓,无法自拔……再次在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雪儿的时候,他知道他错了,错得离谱!他已经无法承受再次失去…… 雪雪的话: 雪雪纠结鸟,555555,滚来滚去,心疼啊,心疼,无情哥哥!!飘走!! 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四章 魅的失控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夜里还有些凉,无情从怀中取出防水的袋子,取出打火石,升了一堆火,将两人的衣服都烤干了。 全部穿好之后,无情呆呆地坐在火堆边,跳跃的火苗倒映着他憔悴而落寞的脸。 “呃,你是叫花无情吗?我……对不起,我好像失忆了,我并不记得你,但是我是你的雪儿。”寒卿雪不忍看他这样伤心的模样,轻轻说道。 “不过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总是会梦到我们的一些片段,在我没想起来之前,我们做朋友可好?……无情哥哥。” 无情愣住了,眼中的狂喜表露无遗,那温柔似水炙热的目光,好暖,好暖…… “雪儿,我永远是你的无情哥哥,我答应过你就算有天你忘记我也一样!……”无情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无情……呃……无情哥哥,你……要不先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她有些心疼…… 无情优雅的退下上衣,做到她旁边…… 寒卿雪自怀中掏出一些药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身材标准,身形健美瘦弱的无情,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嘿嘿。不过这种欣赏别人的事情可不能让大魔头知道。 “无情哥哥你身上好多伤口,那些该死的混蛋,要是不是我拉你跑的快,你就要血过多见上帝了啊!”寒卿雪狠狠地说着 “上帝?谁?”无情满头雾水的问 寒卿雪装作没听到解他的衣服,衣服因血液过多而粘在身上,她下手时必须小心翼翼避开他身上的伤口。 无情望着这思念多时的双眸,闻得她身上熟悉诱人的幽香,一双手更是犹如以往的纤细白嫩,抚在自己身上时只觉一阵柔软滑腻,禁不住心中一动……颈间肌肤裸露在外,晶莹雪白…… 雪儿……你就是我的雪儿……没错……就算忘记了我,你也还是我的雪儿。 无情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光滑的皮肤,完美的身材,添一份则肥,少一分则瘦 完美的比例,小腹上的八块腹肌,雪儿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用手摸摸 鼻子,还好没流鼻血,但是她还在便包扎,边吃无情的豆腐,看着无情憋得通红的脸,心里别提多爽了!虽然还是会想起大魔头,不过下次他再让她生气,她就说自己有个帅哥在追……哼哼 终于替他上完药,又替他将衣服穿好,寒卿雪站起身走出去:“你稍微休息一会,我去找点吃的来。” 过了一会儿,寒卿雪找了点野果给无情吃了,又在洞中的水潭边打了点水,替他清理干净面上的血渍,露出梦中那俊伟的脸庞,绝美的脸,熟悉的感觉,给人很安全的感觉,这时候无情双眸似水,干净,温暖,象一只温暖温柔的手付过她受伤的内心,也许是这个身体对他的眷恋吧,她忽然感觉有什么从眼中涌出……好酸……好酸…… 啪嗒,一颗泪珠掉下来……她拼命忍住的泪水,还是掉下来,她马上转身,跑了出去…… 无情望着寒卿雪跑出去的身影,心中千回百转。 雪儿,你是记得无情哥哥的对吗?你还是我的雪儿对吗?你还是那个陪我燃烛夜读的雪儿吗? 还是那个天天粘着我喊着:无情哥哥的雪儿吗? 还是那个说:人世间太多纷扰,你我生死到白头的雪儿吗? 你会忘了无情哥哥吗?你不会的对吗?无情哥哥不会放手,就算放手,也会让你幸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就亮了起来,雪儿出去看看有没有出路,无情被留在洞里运功疗伤。 “哗啦”一声水响,魅从水潭里跳了出来,他不相信他的无情就会这样被烧死,所以他跳了进来,才找到这里,他眼睛微眯,看到这时候的无情,斜横坐在地上上,倚靠着洞里的墙壁,闭眼假寐,暖阳照在他的身上,晕染出一片金黄。 魅远远望见这一幕,不由一怔,全身提气,瞬间间衣服哄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漫步至无情身前…… “你怎么出来了?”无情半睁着双眼,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道:“呵,你找我还找得真快!……怎么,你有没有看到雪儿?” 魅一听见“雪儿”两字,半眯的双眸立时睁开,脸也黑了下来。 “怎么,她才不见一会儿,你就想她了?”魅冷笑一声,翻身而起,动作矫健。 “呵呵,莫非你还不了解我……她原本就是我心里头唯一的东西。”花无情脑中浮现出寒雪卿的音容笑貌,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唯一?好一个唯一。你不顾一切,重伤至此,你的雪儿却放心把你独自扔在这。”魅复杂地瞥了花无情一眼,见其手捂着胸口,知道他的伤口还在疼痛。他终究是不忍心看他难过,于是只得轻叹一口气,起身扶着他坐了下来。 花无情笑着摇了摇头:“我没大碍的,说实话,我想明日便带雪儿离开,从此不问世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交给你……” 魅听到花无情的话,顿时浑身一僵,心猛烈的抽搐起来,眼底的怒火越来越盛。 “无情,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她早已经和那个魔双宿双栖了,你还想着带走她?她会跟你走吗?过去你找她也罢了,因为你以为他恋的是你,可你何苦迷恋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女人?!她心里若真有你,又怎会再爱上其他男子?你清醒点好么?”魅的双手死死地握着花无情的双肩,用力地晃了晃。 花无情的脸色顿时惨白,胸前的白纱溢出了丝丝血红。也不知到底是身上的伤痛,又或是心中的伤更痛。 “也罢,她若不肯走也无妨。不管怎样,只要她还需要我,我便会留在她身边。这样的我,也没有心思打理更多的事。”花无情眼神黯淡,神情却是决绝。 “她到底哪里好?让你如此痴迷?你说,她好在哪里?能让你连男人自己的功业都不要了……红颜祸水果然没错,你若是这么自轻自贱,我立即便去杀了她!”魅的神情冷厉,眼神中却有太多疯狂。 “别这样,你若了解她之后便不会这样说了。或许,就连你也会被她深深地吸引。”花无情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对雪儿的宠溺和自信。 魅双眼闪过一抹阴狠,随即倾身,趁着花无情惊愕之时贴上了他的双唇。 被一个大男人,而且是自己一直当成好友的男人强吻,花无情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赶忙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了起来,胸前白色的纱布已经红了一片。 对于花无情的抗拒,魅却毫不理会,唇变得更加炙热,下腹陡然升起一股欲火,烧灼着他的身体,也烧灼着他的理智。 雪雪的话: 雪雪怒吼一声,放开无情哥哥,不然我不给你出场了,哇咔咔,闪走! 第五十五章 大打出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魅……住手……”花无情的愤怒抵抗不了魅越来越炙热的欲火。 魅见其挣扎得利害,便顺手点了他的穴道,令其暂时不能动弹。 浅尝辄止的吻已经无法满足汹涌而来的情欲,连日来的朝夕相对,已经令魅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今日这吻如同星星之火,燃起了燎原之势。 魅将花无情摁到在躺椅上,双手伸入了花无情未受伤的左胸,粗糙的手指用力的揉捏着他胸前的小粒,令其充血,使其挺*立。 花无情愤怒地瞪大了双眼,趁着魅放开他的双唇之时,大声地吼道:“魅,你疯了?!你怎能这样对我?!快解开我的穴道,我便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 “你想当成从未发生?可是我不想忘记,我想要让你永远记住我,今生今世永不忘记,那该如何是好?”魅眼神痴迷地望着已然半裸的花无情。 “魅,你清醒些!”花无情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带着微怒。 魅看着他胸前的血迹,心里也有些愧疚,他强压住情欲的叫嚣,嘶哑着声音道:“若我现在放开你,你还会去找寒雪卿那个贱人,你……休想!” 花无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的魅,犹豫了许久,正要开口,却听得魅倾身在他耳畔说道:“我不会放过你。” “魅……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我的生死至交,一个是我用生命去爱的人……”花无情话未说完,便被魅打断了。 “可是我的生命中只有你!”魅冷笑道。 “魅,你我的感觉并非男女之情,待你像我遇上雪儿一样遇上自己真正喜爱的女子时,你便会明白了。”花无情试图说服魅,却不想反倒令他更加愤怒。 “不是男女之情?你我虽皆为男子,但是我却独独对你有兴趣!只有你能挑起我的欲望,明白么?我今日不想听你废话,更不想从你嘴里听见那个该死的女人,我已经受够了!”魅 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一手勾住了花无情的脖子,一手托住了他精健的腰肢,一口含住了他的双唇,辗转研磨了起来。 花无情没料到魅再次兽性大发,他现在却浑然没有抵抗之力,只得紧闭着双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努力抗拒着。 魅这次不肯放过花无情,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只怕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抽出手,捏开了他紧闭的双颌,霸道的将自己的舌尖探入,强迫他与之共舞,并将一颗药丸咬碎逼迫着他吞了下去。 虽然花无情在内心感到恶心,但是身体内的欲火却被迅速发作的药效勾了起来,他只觉得丹田升起了一股热浪,仿佛要将自己燃烧,神智逐渐迷失,眼前霸道的男人似乎也变成了娇媚的雪儿。 花无情无意识的呻吟,顿时如同火上浇油,在魅旺盛的欲火中激起了一阵巨浪。 魅将花无缺放在了长椅之上,运气震碎了上衣,露出一副精壮的身子。 “雪儿……”花无情眼神迷离,身体紧绷却无法动弹,反倒令其欲火更加旺盛。 魅咆哮了一声,一把撕开了花无情的衣物,露出了他精壮健美的身体以及斗志昂扬的欲望。 魅俯身,用手环住了花无情的欲望,顿时引起他一阵颤抖,呻吟声也更加剧烈。 “无情……你们这是……!”寒雪卿不知何时出现,此时正站在洞口,讶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雪儿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一幕,心中正惊讶不已,不知如何应对,忽然一阵妖异的笑声响起“呵呵,无情,你的雪儿见到我们这样,怎么没惊讶?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你可知道,你的雪儿在和别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时候,你却为她身心俱伤,借酒浇愁?”说完一袭蓝袍飘飘而下,余音未逝,一名绝色魅惑的男子邪笑着站在寒卿雪面前,臂膀中揽着面色发红春情满满的无情。 长发飘飘,眉目如画,薄唇红艳,面色如玉,那男子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眉眼间闪着妖异的光芒,真是一名绝色美男,美则美矣,只是太过妖媚,诡异,偏离了男子应有的气魄。 不知怎的,雪儿总觉得眼前这位绝美男子甚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阁下是?” “我是魅!难道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淡淡的语气,魅惑的微笑。 “魅?你是天魔教的魅?”雪儿激动吼道。 “在下的确是天魔教的魅。”明媚的笑容,却还是让人背直冒寒气。 “你现在想干什么?”雪儿沉着脸,扫了一眼他臂弯中轻微呻吟的无情,发现他胸前的点点渗血。 “当然是想杀人!”魅的桃花眼淡淡扫过雪儿,脸上露出轻蔑的笑。 “杀谁?” “我站在谁面前,谁就要死。” “你想杀我?呵呵,笑话,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杀我?”雪儿冷笑道。 魅阴森一笑眼神阴森恐怖,“因为我就要你……死!” “魅!”无情听见这句话,竟然虚弱的站了起来,强挣出魅的怀抱,扑过去把雪儿护在怀里。 “有我在,你休想伤雪儿一根毫毛!”无情眼神凶狠,还是因为伤势严重,对于魅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无情,你连自己的命都快都保不住了,还在护着这个贱人吗?”魅冷冷一笑,“你放心好了,就凭你护着她,我会让你的雪儿死得很痛苦的!” “魅,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莫非是……” “怪只怪你勾引了我喜欢的男人!”魅咬牙切齿的说。 雪儿气得火冒三丈! “你的男人?笑话,到底是我贱还是你贱?你还真敢说,你敢不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喊无情哥哥是你的男人?我要是不被打死,我寒卿雪就跟你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凭什么要我失忆?你简直就是变态加无耻!“ “什么下毒?”无情担心的问。 “无情哥哥,就是他,给我下了失心毒,让我忘记前尘,忘记你,可是魅,你想过没?就算我死了,消失了,无情哥哥也不会爱你!你只不过是妄作小人罢了。”雪儿气势汹汹冷冷的说。 第五十六章 心为两处满地殇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魅绝美的脸上一片铁青,桃花眼射出寒光。 “你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人渣!败类!”寒卿雪怒斥着。 “我看你是活腻了,哼!”魅冷哼一声。 “受死吧!”魅冷喝一声,随手一扬,泛着黑气的暗器飞射而来。 “雪儿!”无情大喊。 寒卿雪忽然一闪,拔出腰间的软剑,手微微一抖,一把推开无情,剑风在无情耳边呼啸,“叮叮当当”几声过后,暗器被软剑挡下,掉在地上。 “无情!”她转身,望着无情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无情因为得到她的关心,虚弱的脸上多了柔和的色彩,温柔的一笑。 无情伸出修长的手,想要抚摸着她的脸,她却不经意的转过脸。 一抹失落闪过无情的眼中。 “无情,你果然是放不下她是吗?”魅语气苦涩。 “看来我今天必须要杀了她!”魅狠狠的说着。 “你敢……” “无情,你就如此护着她吗?”魅的眼里满是伤痛,“你就看不出她根本不喜欢你?那么多年的生死相依,我对你如何,你应该知道,每次你完不成任务,都是我暗中助你帮你,所有的伤害,都是我替你顶着,这个女人会不嫌弃你是魔教教主?我为了救你,甚至不惜将20年功力渡你,你竟然……” “够了!”寒卿雪吼道。“我不管你们的是非恩怨,现在对我来说,你们都是陌生人。” 无情看着眼前的雪儿,心中思绪万千。 “魅!你可以爱无情,但是你的方式不对,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你要杀了我,这一辈子你也别想得到他的心”寒卿雪看着魅。 无情深深的凝望着雪儿。 “雪儿,我会好好守护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不需要谁得到我得到心,我的心原本就是你的。”无情伸出双,向着雪儿走来,想让她圈入怀中,雪儿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臂。 “我就是要杀她!你怎么拦也拦不住!”听见无情的话,魅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那又如何?大不了你连我一起杀好了。”无情忍住被雪儿拒绝的伤心,仍然站在她身前挡住 “你不是我对手!不要逼我,伤你,无情!” “就算死,也不退!” “无情,闪开!别以为我不会真的连你一起杀了!” 无情依然沉默屹立,似乎没听见他的威胁。 “哼!”一声冷哼,雪儿却腾空飞出,攻向魅,无情只看见眼前一团白色闪过,接着,又是一团蓝色闪过。 再仔细看时,魅和雪儿已经打斗起来。 魅冷冷一笑,如同罂粟花绽放,长袖飞舞,漫天的暗器飞来,就像下了一场雨,雪儿面不改色,柔美矫健身影始终挡在无情前面,软剑飞舞,剑招犀利,划出优美的舞步,令人炫目的剑花,噼里啪啦挡下所有暗器。 魅妖冶一笑,身体优雅旋转,反手射出无数涂满剧毒的梅花钉,只中一钉,任你功力深厚身强体壮,只要沾上立时毙命。 “飞雪飘舞!”雪儿脸色一沉,顿时舞起优美的剑招,气势十足,强大的剑气犹如雪花般翩然落下,击飞射而来的梅花钉。然后剑气一转,攻向魅。 “哼!”魅冷哼一声,身形一跃,轻易的躲雪儿的剑气,轻蔑的说道:“看来你这女人变厉害了嘛,可是你那什么雪剑法,好像不太管用呢!” “魅,你可要小心了!看清楚再说!”雪儿冷笑着。 忽然,猛烈的剑气,影犹如狂风般从四面八方袭来,攻向魅。 魅双眼通红,心里嫉恨难平,可是却无处可躲避,雪儿的剑气,毫不留情的狠狠击在魅的胸口上。 “噗”魅口里喷出一股鲜血,挺拔的身影被震退几步,好不容易才收势,单膝跪地,苦苦用断剑支住身子。 “雪儿,不要……”。无情挡在了魅身前,这个男人就是有千万的错处也罢,毕竟他曾经帮了他很多很多。 “无情,你果真还是爱我的。”魅擦掉嘴角的鲜血,虚弱的从后面去环住无情的腰。 “滚……”无情身形一闪,立在了雪儿的面前。 无情紧紧地看着雪儿,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她从他的面前再次消失,只是心口的疼痛在慢慢地扩大。 多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半年前再次相遇的那个夜晚,他曾经那么苦苦挽留过她,当时她那让人心碎的泪珠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肩头,她曾说过她再也不会离开他,她曾说过她便是倾尽一生一世也会跟他在一起。 可是,那一夜的温存话语之后,便是长久的离别。 眼前这个眼神疏离而淡漠,带着一丝丝愧疚神情的女人,真的是他的雪儿? “雪儿。”无情深情的看着雪儿,伸出手轻轻地道:“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他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上面绣着一朵紫色昙花,手帕很干净,但是有点褪色,可能是经常被人反复摩挲着,无情打开手帕递给雪儿,用颤抖声音说:“雪儿,你还记得这块手帕吗?你还记得上面的诗吗?” 雪儿接过手帕定睛一看,上面有首诗: 执手相别意如何,与人心事秋月明。 子思渊渊达天德,子真依前家谷口。 之子于翁紫昙玉,偕行那得会心期。 手开花径锦成冢,老来光景似流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雪儿脱口而出,忽然心头猛的划过一阵疼痛,让她不由得皱眉。 无情抓着雪儿的双肩,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紧张:“雪儿,你记得对不对?你记得这首诗,记得无情哥哥对不对?这是你所希望的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情哥哥带你走,以后再也不问世事,只要你开心,好不好?” “无情哥哥,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雪儿抬头望着这般失魂落魄的无情,情不自禁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雪儿……” 洞外有鹰鹫尖啸而过,空气中莫名的有些森冷,“哗哗哗……”是树叶不甘心的反抗声。 雪儿手里拿着软剑,看着眼前的无情,心里莫名撕裂般的疼,是这个身体对他的眷恋吧! 雪儿微微叹了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给予他什么,只好放他自由。她看着无情,一字一字轻轻地说。 “对不起,无情哥哥,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无情温柔的眼眸里,带满了绝望,他蹬蹬蹬向后退去,直到靠在了洞壁上才停了下来,他抚着胸口,呼吸渐渐急促,谪仙般的脸庞痛苦的扭曲着,可偏偏还挤出一丝笑意:“雪儿你幸福吗?” 心猛地一颤,看着无情痛苦地神情,雪儿向前走了一步,只是才迈出去又收了回来。 “嗯,无情哥哥,我会幸福的,你永远都是雪儿的好哥哥。”雪儿向着无情挥了挥手,调皮的笑着说:“再见,无情哥哥,我去找他了,你可要多多保重,以后雪儿落魄的时候就去京都找你,你可要罩着我呢。”说完,她转过身,像逃跑一样飞奔而去。 “好,我等你。”后面传来无情的声音,表面听来平静无波,可是谁能听不出里面饱含的那深深的痛苦与浓浓的不舍。 雪儿身形明显滞了一下,不过稍微一顿之后,还是飞快的离开了。 “雪儿……” 望着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倩影,无情忍不住轻轻地呼唤,多少次在梦中相见,多少次想象着再次见面,甚至曾想过她的雪儿已不再人世。 却没想到再次相遇,是这样的结果。 她爱的人,是那个名叫魔展鹏的男人吧!我终究还是错失了幸福。 苦涩的笑容,渐渐的出现在他的脸上,淡淡的眉眼之间,带着一些自嘲,一些不甘心,却又怎么拉的回那已经丢失了的心。 时光急速而过,却又仿佛凝在一处,那雪原上绝望的泪眼,到今日淡漠疏离的神情,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那朵盛开在心中的美丽昙花,曾经那样抚慰了他受创的心,洗掉他生命中曾经污浊的过往,让他甘愿忘记一切痛苦,永远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好所有的事情,自以为是的将她推开,为她安排最温暖幸福的生活,而他独自承担所有的血仇,放下自尊,放下生命,包括那另他怦然心动的雪儿…… 然而,他毕竟还是错了,错的永远的失去了她,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不会在丢下她,伤了她,可是,一切的一切已经不能再挽回…… 雪儿,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无情地嘴角轻轻一扯,看着雪儿消失的地方轻轻地道:“若是将来有一天,这纷乱的天下,再也没有你的位置,就回来吧!” 脑海里闪过那个黑衣劲装,绝世无双的男人——魔展鹏。 无情的心口一阵发闷,喉头一甜,“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到了他红色的衣衫上,溅到了腰间绣着的那朵盛放的昙花上,血样的红,妖异而动人心魄。 眼前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暗,直到完全没有了亮光,无情闭上眼眸,脑海中闪过曾经那个刻在脑海里的画面。 那画面里的女子对少年说:“如果有天我不认识你了,你会找到我吗?无情,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别放弃我好不好?无情,你永远都会是那个宠我爱我,半夜为我挑灯的无情哥哥,对不对?就算我真的忘了你,做了对你不好的事,你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不在乎!雪儿,你知道我的身世,若说是痛,它对我而言,早已不算什么。如果伤我的是你,我也绝不会恨你,我发誓,永远不会。”说完那少年便紧紧的拥住她。 是的,我绝不会恨你,我发誓,永远永远都不会。无情呢喃道,完全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雪雪到话: 55555555我滴无情哥哥啊,我对不起你,今天雪雪看医生,上午的更新晚了,送多1一千字,么么各位亲,多多留言哦!!! 第五十七章 初到映雪山庄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气急败坏的赶去天下第一桩的同时,魔和司徒风正在密谈。 她看看天下第一庄巍峨雄伟的门口,挑一挑秀美的眉尾,直接朝里走去。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为了昙花密典,不过那都是前尘往事,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与她又有何干? 为了活着,她原本是什么都能做得出的,况且,还是为了去找那个到魔头……就算自己的身份是有些尴尬,可这尴尬却是和她并无相关。 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没有门卫守护,可奇怪的是,只是有人简单询问了一下她的来历,确认过她是绝杀阁阁主夫人之后,就放她进了门。到好像是有谁早就吩咐要放她进去的一样。 这事儿,自然只有在梅园中与魔展鹏对阵的司徒风明白。 “合作不是件小事,我虽然是武林盟主,可总不能莫名其妙就调用手下人马……我武林虽然一直与朝廷无关,算得上是自成一派,可要为了你一句话就起兵造反……总得看看你这句话份量如何吧!” 司徒风眼尾微挑,大约因为他长了一双桃花眼,他现下的表情看起来到像是在说什么可心的事,不像是在谈论一桩可以撼动国家的大事。 不过,他的确也对这种事没有太多热情,要说他感兴趣的,那个白衣的女子,反而更有意思…… 当年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可是个不能以真实面目出现在阳光之下的人儿哪!不但如此,她还毫不客气地扫了他的面子,弄得他玩心大动。 当初听说她好像死了,他还难过了一阵子,不料再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成了绝杀阁的未来阁主夫人。 啧!有意思,大大的有意思。 之前手下来了消息,说这女子已经从绝杀阁出来,一路追到这里……所以他早已吩咐不要阻拦放她进来。 是,他爱玩,尤其对象是她! 当年她那么直接的拒绝,很扫他的面子,那时他就说过,总有一天要她偿还回来。 他司徒风曾几何时对女人刻意而为?这天下之间的女人,就算不爱他武林盟主的身份,总也会爱上他的另一面……这叫寒卿雪的女人,却真真是个异类。 司徒风的手指不自觉地爬上自己唇边,将菲薄无情的嘴唇抚出一抹诡谲笑意,这一瞬间的妖异之举落入对面魔展鹏眼底。 他眼神微微一变。 司徒风何许人也?能年纪轻轻就得到盟主之位的男子,有着常人看不懂的心性。武林盟主并非是用继承制度,虽然前任盟主是天下第一庄的老主人也就是司徒风的亲爹,但司徒风这盟主之位却是他在十八岁那年活生生在武林大会上力战群雄夺回来的。 年纪轻轻的司徒风,除深厚的武功之外,自从他坐了这把盟主交椅,天下武林便渐渐摆脱了朝廷的掌控,私下里形成了一个运作良好外界却无法插手的局面,而且前所未有的是,这个年轻的盟主将黑白两道并轨,在他的任上,武林活脱成为一个独立于政权军队之外,却贯通黑白两道,自成一统的庞大组织。 这种人当然不可能是个简单人物,然而要问起江湖上对司徒风的评价,却都说这位青年盟主是个正派豪爽通达之人。端看他之前派了下人送帖子的举动就知他心机深,然而这人却能得到一个豁达的评价,要说魔展鹏能摸清司徒风,那就是个笑话。 但是方才司徒风那一闪而过的妖异举动却让他有了一种感觉——或许这个正大光明的武林盟主,并不像人们认为那么正派。 “落雪心经,这东西的份量,够是不够?”魔展鹏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里却是冷厉的神情。 “落雪?……不是那个早被灭了的落云国的至宝心法?听说和昙花秘典相辅相成呢!”司徒风啧了一下舌,心神也转回和魔展鹏的商议上。 武林这玩意他早就厌了,要说天纵奇才,大概就是指的他司徒风。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根骨奇异,所以家里老爷子的看家本事早已被他发扬光大,十八岁上就拿下这个武林盟主来玩儿,还开创出别一片的天地。 不过说到这武林传说中的心经,还真是正好对上了他的胃口。 “正是此物,盟主如肯襄助,我愿双手奉上。” “噢!不错不错……” 司徒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盘算着心法与出力之间的利益交割。 正在此时,就听得大门咣当一声巨响,竟然被人一脚踹开了来。 踹开大门的,是小小的一只纤足,绣花鞋还用银丝线绣着繁复的花朵。雪白脚踝上挂着一根银铃,风吹过,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魔展鹏——你这个大骗子——” 漂亮的脚大步迈了进来,纤细妙曼的身影倏然而入,直冲魔展鹏。 “哎呦——这谁啊?”司徒风一闪身,笑嘻嘻地端着杯子站到一旁,看着怒气冲冲的美丽女子奔到魔展鹏面前。 魔展鹏已经站了起来,眼看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张怒意满溢的小脸,仰面朝天地看着自己,纤美的双手叉在腰上,大眼瞪得更大,里面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怒火。 “你要是说不让我去也就算了,你自己来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不听你的吗?要不你也别叫雨晨来跟我说什么你等着我病好了一起去什么的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在房间里被关得差点吐了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忍着被关到头上长蘑菇还要忍着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说要人家陪着你啊!要不是这样我早就翻出院子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东边院墙下面有个狗洞,你这种人这么大个身子出不去可是我能出去啊——不管怎样!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干嘛骗我?我寒卿雪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骗!最讨厌被人骗了!” 魔展鹏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得晕头转向,尤其不知她说狗洞是干嘛……到是旁边的司徒风看见这场景早已笑得捂肚子。 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家,仰着头,还要努力踮着脚叉腰茶壶状,也亏得她能一口气说这么多。 “姑娘累了嘛?喝茶喝茶!”司徒风把手中的茶杯送到寒卿雪身边,寒卿雪看也不看,把魔展鹏之前用的茶杯端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 “你是谁啊?我才不喝别人动过的东西。” 司徒风看看手里的杯子——呵!看来这寒卿雪的防备心还是一如既往的重。 不过……魔展鹏对她而言,就不在那个“别人”范围内?他眯眼笑着,看着仍然剑拔弩张的二人。 魔展鹏深吸一口气道:“……女人,这梅园之约司徒庄主给的时间略微紧迫,若是赶不上便不好。所以……” 雪雪的话: 雪雪今天下午要去看医生,所以提早更新,么么!! 第五十八章司徒风?or痞子男?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大魔头!!!”寒卿雪把茶杯重重地丢回桌上,“你……!我就这么不知轻重吗?我告诉你,你要是自己来跟我说清情况,有什么我不能配合你的?你又不是他——”寒卿雪玉指一扫,旁边的司徒风无辜中枪。 “我?”司徒风手指了一下自己。 “——这种无关人士!你是谁啊?你是人家的大魔头,要换成他这样的人,我管他去死,才和我不相干呢!” 司徒风听得哭笑不得,就他现在武林盟主这个身份,好像还没来得及招惹她吧!还真是连连中枪,倒霉得很。 忽然,寒卿雪却放下双手,大眼中弥漫起水雾,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漂亮的樱唇也扁了起来:“你是坏蛋!答应人家的事情不做最坏蛋……你……你知不知道……人家这一路走得好辛苦……被坏人袭击,还差点被人抓去杀掉……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泪珠儿就掉了下来,寒卿雪咬着牙,倔强地用手背擦掉泪水。 原本魔展鹏还觉得她这样死命跟来的举动有些太过孩子气太过偏执,还想对她斥责,然而一看见她的眼泪,心中却再也提不起教训她的意思来。 “女人……你别哭了!” “就不,就哭!才不给你这个大魔头满意呢!”既然知道始作俑者是雨晨,寒卿雪的气也略消退了一些,可还是计较他随便听信别人不懂自己的心思,她生气地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粉拳却被魔展鹏半空握住。 “喂!二位……旁若无人也有个限度,好歹我也是这庄子的主人,你们要当我不存在,好歹也等我不在的时候吧!” 司徒风不无调侃地叫了一声,这才吸引了寒卿雪的注意力。 她转头过去看着这个男人—— 天下第一庄的主人?当今武林盟主司徒风? 一双细细的剑眉下长着一对眼尾上挑的桃花眼,说不出的风流多情,嘴唇略厚,要按照她的世界的目光看来,到是十分性感的形状。这人正眯着眼笑,搭配上他一头在脑后随意挽起长到肩上的带着自然卷的黑发和一身甘露青色的劲装,歪歪斜斜地站着,要说他是魔口中说的那个武林盟主,到不如说他更像她看过的电视里那位风流倜傥的楚留香! 嗤!武林盟主就长这样? 虽然没有开口,寒卿雪的眸里却明明白白地传递出这样的讯息。 很想问寒卿雪为何会说自己差点死掉的魔展鹏,也被她目光中这样毫不客气的表达弄得略略尴尬起来。 到底他是来找司徒风谈合作的,而他怎么会不清楚,对这个男人以貌取人是行不通的。可是……总不好当着司徒风的面提点雪儿,所以他只是稍微紧了一下寒卿雪的小手,低声道:“现下我有事,雪儿,有什么待会儿再说,你先出去好不好?” 寒卿雪哪里不知轻重?她撅着嘴儿扫了魔展鹏一眼,满意于他眸中隐约的歉意,轻点了一下头道:“好吧……不过你要是不好好说清楚,我可不依。” “有意思啊!我说魔阁主,你那昙花宝典一件东西的话,要我帮手,我得再想想……要不然的话……”司徒风身形一晃,忽然出现在寒卿雪身侧,伸出手指就一指挑在寒卿雪粉嫩的下颌上,“加上这位凶暴的姑娘,我就想也不想,立马答应你,如何?” 司徒风话音未落,魔展鹏已是一皱眉,将寒卿雪的纤细身子抡得就地一转,藏在他昂扬的身躯后面。 司徒风的手指失了女子肌肤的光润柔暖,他把手指放到鼻翼下面轻嗅了一下,笑道:“好香啊!魔阁主,为了千秋大业……怎么?不舍得你这未来的阁主夫人?也难怪,寒卿雪姑娘真是天生丽质,玉骨冰肌……啧,要是我,我也舍不得。” “司徒盟主,这玩笑……可没什么意思。”魔盯着他的手指,冷淡地说着,但他拽着的寒卿雪却知道他正在生气——他把她捏得有点疼了呢! 这个叫司徒风的,果然是个风流种,不过也好……起码魔还是很介意她的嘛! “你叫司徒风是吧!”雪儿伸出头来看着司徒风,“听说你是武林盟主喔!可是你现在的表现更想一尾大色狼呢!啧啧……你娘亲有没有教过你呀,别人的老婆不可以惦记!你长这么大了,怎么这个道理还不懂喔!” 吐出粉嫩的舌头,寒卿雪又把头缩回魔展鹏身后,安抚式地摸摸他的手背。 魔展鹏心中一舒,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 这小女子……真是伶牙俐齿。 “内人不怎么会说话,司徒庄主见笑。”魔展鹏这句话说得是口是心非,司徒风却哈哈大笑:“夫人的嘴真是厉害,她哪里是不会说话?要是她在我这庄子里面,这天下武林第一的名嘴,只怕没有别人能担当了。” 说罢司徒风一拱手:“夫人见谅,不过说实话,我与魔阁主还有事要商量……夫人不介意的话,还是暂时出去等候可好?” 这个司徒风,嘴上便宜占了就要赶人啊!不过……往后再收拾他也不迟,她可是乖宝宝,魔既然都服软了,她也没必要现在当着这个风流家伙的面做什么,她可自私呢!魔的事可以回去再说,才不让别人平白看了去! 哼了一声,寒卿雪抽回手,狠狠地剜了魔展鹏一眼。 “大魔头,你好好的聊,等你这边完事了,我再来和你说!” 说罢她出了门,还小心把被自己踹了的房门好好关上,才不管里面的两个男人如何面面相觑。 寒卿雪徜徉在之前路过的一个小花园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雪后清新气味的空气。 其实她闯进去,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司徒风是什么人罢了,到底是之前那个来传信的下人的试探让她介意。不过看着魔泰然相对的样子,他应该搞得定,她也就安心了。 ……唉,还是自己没用,她很清楚的啦!如果那两个家伙打起来,她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吧! 顺手摘一朵路边小花,没有料到却听见一阵衣抉飘动的飒飒声。 雪雪去yy彪歌,忘记时间了,罪过,罪过!! 第五十九章 表妹?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朝左一偏,脚尖点地朝后急退,这才看见面前一身红衣劲装打扮的女子。 “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当着自己未来相公的面勾引我表哥——纳命来——” 那女子长着一双杏仁大眼,全身艳红,看起来倒是如火如荼一样颇为艳丽,但目光中却生出一种虎视眈眈的杀意,手一抖,擒一把锋芒毕露的软剑,朝雪儿猛刺而来—— 表哥?谁的表哥?她什么时候勾引过大魔头之外的人? 在花园散个步还能散出个仇家,有没有搞错? “喂——你这个女人,话说清楚再动手。” 寒卿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得莫名其妙,这个不仅是前世痛也是今生伤,所以要想杀她是没什么,但是好歹要给个理由先啊! “就凭你勾引表哥,杀了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全天下武林都是咱们家的东西,我表哥是武林盟主,杀一个小小女子难道不行?” 那红衣女子仗剑又刺了过来,雪儿一看不妙,赶紧使出看家本事——就地打滚——真不是她想啊!可是那个女人浑身都是杀气,实在由不得她太顾及形象。 一边在心里骂,一边用力闪躲,那女子的剑术的确不差,算上来也是上流水准,否则以现在的雪儿,断然不至于躲闪得这样狼狈不堪。 雪儿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站着喘口气,却发现衣衫到处都是被女子的剑切出的口子,不过她也知道了,这红衣女子,肯定和那个不正经的武林盟主司徒风脱不了干系。 好你个司徒风,说话占便宜不算,连个表妹都这么讨厌,这天下第一庄里面到底都养了什么人。 寒卿雪目光一冷,一应确认对方是真的有杀心,她也收敛了让步的心思,拈指轻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肯和我好好说话了!” 红衣女子纤纤手指弹了一下软剑,嗡地一声剑鸣九霄,冷笑道:“像你这种以色事人勾引男人的女子,凭什么要本小姐和你好好说话。” 说罢又是一剑飞来。 雪儿凝神聚气,等她剑到面门,才运起轻功,以一种极危险的方式险险掠过剑身,眨眼间来到红衣女子面前,伸出舌头翻起眼睛做了个怪相。 那红衣女子正要回剑,哪里想到突然看见雪儿怪脸,不由被惊了一下,雪儿抓住时机点了她周身七处大穴,就听剑落在地上当啷一声,雪儿吹吹手指,巧笑倩兮地道:“这位姑娘,让你好好说话,就要好好说话,喊打喊杀的多不好?” 说罢却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得那红衣女子脸上立刻肿起老高。 “给你个教训,谁说我勾引你表哥?你是两只眼睛长背后,所以看不见是你那表哥天生花花肠子,看见美人就想勾引?” 赞自己是美人……恶……雪儿自夸起来还是有点不适应。 “表……表哥才不是那种人!表哥是顶天立地大英雄,才不会跟你这种施小手段的女人搅合在一起。” “嚯,你也知道他不会和我搅合在一起啊?那你砍我干什么?”双眼看天,真是没办法和这种妞沟通,雪儿冷眼看了一下这个女人,看她年纪也不大,长相也颇漂亮,就是喊打喊杀的让人心烦。 雪儿正想把她留在这里,反正过两个时辰穴道也就自然解开,不料回头想走,却看见魔黑色高挑的身影从园子门外走来。 雪儿欢叫一声,跑到魔面前笑道:“怎么,这就聊完啦?”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红衣女子看她跑开,忙不迭大叫救命,魔原本低头看雪儿,却被那声响吸引了目光。 “……雪儿?”魔挑了一下眉。 “喂喂喂!我可没做坏事哦大魔头,我好端端的逛花园,她突然冲出来要杀我,你看我衣服都被她砍烂了!” 雪儿可怜巴巴地扯着衣袖给魔看,司徒风却从后面闪出来,看见雪儿的破衣服,不由有些面色尴尬。 “呃……敢问夫人,我表妹莲儿她做了什么?”司徒风吧唧吧唧嘴,回头看看那动弹不得的红衣女子。 “莲儿?这么出尘的名字,给你这表妹真是糟蹋了!她扮个侩子手到是十分合适。你眼睛生得那么大的两个,不会自己看啊?我身上的衣服总不能是我自个儿弄破的吧!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你这个表妹多半躲在外面偷听,刚好听见你这个武林盟主说出那些轻薄的话来——你到是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雪儿心中有火,当然分毫不让,又接着道,“要是让我不满意了,我可就要到处出去说,这就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待客之道,武林盟主也不过如此,放任自己表妹到处欺负人乱砍人啊——” 雪儿故意把最后一句话喊出来,让后面那红衣女子听个真切。 果然,等她回头,那女子早就急得满脸通红,居然哭了出来。 司徒风摇摇头,叹口气,走到那女子跟前。 “莲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寒卿雪姑娘是绝杀阁未来的阁主夫人,你这样让表哥我要如何是好?” 红衣女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司徒风,但转眼过去瞪着雪儿,又是森森杀意。 雪儿翘起唇角。 不好意思,这世上不喜欢寒卿雪的人,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少。她可以怕大魔头不理她,但偏偏不怕不喜欢自个儿的那些人。 而且她会让这些人知道,不喜欢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司徒大盟主,你看这要怎么办才好呀?”雪儿拽着魔的袖子,依偎在他臂膀上,软绵绵地说着。 “莲儿,还不快给夫人道歉?” “什么?你要我道歉?表哥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我可一点都没有伤她,你看看我的脸,我被这女人打了一巴掌,好痛啊表哥!” 叫莲儿的红衣女子,当然不会轻易就按照司徒风说的去做,兀自争口快。 “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这个点穴法呢,是我独家的,要是我不解穴,你就要站足两个时辰,少一刻钟都不行。”雪儿慢慢走到红衣女子跟前,“我劝你给我道歉,不然的话为了让我心里舒服,我可就要用让自个儿开心的法子了哟!” “呸,我才不会和你这种狐媚的女人道歉呢!”那姑娘啐了一口,连司徒风都看得皱眉起来。 “司徒盟主,你看,这可怪不得我噜!既然我在你这里不高兴,你这个盟主兼表哥,是不是应该替她为我做点事呢?” 第六十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司徒风自然是聪明人,马上就知道寒卿雪想做什么,于是双手抱拳道:“夫人,我替表妹李莲儿向您道歉。” “可我衣服都破了喔!” “我即刻叫人给您换新的……” “这样吧!我看你那表妹身材和我也相当……不如……她最喜欢什么衣裳,你就把她那套衣裳给我好了。” 李莲儿正因为被定了身形火冒三丈,又看见表哥对这寒卿雪百依百顺不为自己说话,再听说雪儿要她最心爱的衣服,不由面色发青,脱口道:“贱女人,我表哥才不会听你的——” 司徒风一听见李莲儿这么说,心中更是烦躁,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表妹,偏偏这表妹自视甚高,一直以他未来夫人自居。他也分辨不清这烦躁是因为事而起,还是因为在寒卿雪面前丢了面子,总之他心中不快,忽然反脸对李莲儿怒道:“闭嘴!你当这里是你李家花园?在我司徒家的庄子,就要遵守我这里的规矩,我同人开个玩笑你也要砍砍杀杀,当真是目无王法了不成?我的事同你无关,如今雪儿夫人肯收套衣服就罢了,你还不收敛,再啰嗦便送你回你家去,爱怎么摆小姐的谱也没人管你。” 那李莲儿平素是要什么有什么,李家作为司徒家的姻亲,也在江湖是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偏偏就吃司徒风的瘪,被这表哥骂了一句,就眼泪连连地抽噎起来。 雪儿看着这一幕,心想道,人生自是有情痴,这李莲儿到是真喜欢司徒风,可惜啊,这风流气的人哪里那么好相与哟! 她皱着鼻梁,魔展鹏看她娇俏的样子,不由一笑,听见笑声雪儿抬头看看魔,小声道:“还好你不是那个司徒风那样,不然我可能也要变成这个李莲儿了。” 魔展鹏哪里知道姑娘心里想什么,便用眼神提问,司徒风却在旁边都听了进去,不由心中苦笑,看来这嘴巴上占人便宜是要不得,这寒卿雪,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待见自己得很啊!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表妹还根个柱子一样愣着呢,便求雪儿解穴,雪儿也不为难他,毕竟在外面要有魔的夫人的样子嘛!也就告诉了司徒风,司徒风轻点之后,李莲儿浑身酸软,竟然跌倒在地。 司徒风伸手去扶,李莲儿仍在生气,竟然挥手打掉司徒风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出了园子。雪儿却笑道:“这姑娘到有点骨气。” 司徒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带路到偏厅,原来已经准备了一桌酒席,席上又让人拿了一套衣服,竟是京城最少见的云霞装,用上好的料染出宛若云霞的妆容,衣服边上缀满银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倒是很符合雪儿的喜好。 “你那表妹,到也不是一无是处。” 换上云霞装,寒卿雪想想刚才李莲儿的大便脸,不由一笑,这一笑,却让司徒风喝酒的动作停了一停。 寒卿雪的笑容,美得艳若桃李,硬生生把她身上这套衣服都比了下去。 可惜……这女人,竟然已经有了归属。 司徒风到底是个豁达人,他看了一眼魔展鹏,就这酒杯敬了一杯。 “为我们的合作。” “愿一切顺利。”魔展鹏淡淡地回答。 “以后别乱说话啦!有这么个表妹,你也不容易。” 雪儿挟了一颗花生米喂到魔嘴里,又想着李莲儿,笑得倒在他臂弯里。 这一顿,可谓吃得是各有所得。 雪儿和魔就这样住了下来,等着参加梅园之约,一晃几天就过去了。 这一天,阳光倒也明媚动人。 雪儿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光着小腿儿无聊的晃着,清澈的池水荡起一层层波纹,在暖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初春的天气儿,倒还还有些微寒,这池水倒也透着冰冷之意,不过,雪儿自从中了那要命的同心蛊,每日里便有些时辰会有焚身之苦,她只好想了办法替自己降温不是。 还好,让她找了个这么个好地方,不仅幽静无人,而且池水更是清澈见底,讨人心喜。 来这天下第一庄也是有了那么几天,本以为这魔,办完了事儿就带着她回去,却没曾想昨日各又来了个朝廷的人,听闻还是个很大的官呢,这当口来,保不准就是来破坏魔的好事情的。 不过,应该不会是他吧!雪儿柳眉紧蹙,一想到那谪仙的男子痛苦的眼眸,却硬对着她挤出笑容的样子,她就全身不自在。 正自想着,忽而,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雪儿一惊,这地方儿这么偏僻,怎生也有人来,该不是又是那个无厘头,光会喊打喊杀的火辣姑娘?追来了—— 雪儿倒也不怕她,只是这几天被她缠的烦了,屡败屡战,还越战越勇来着。雪儿摇摇头,无奈的一笑,忽的一闪身,鞋子也没来的急穿,就躲在了池塘边的花丛后,屏住呼吸。 哒,哒,哒…… 来人由远及近,不过不是一人,倒是有两个人的声音。 耶!这个笨丫头,还知道找帮手了? 脚步声忽然止住了。 “上官姑娘,不知引在下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雪儿一听,愣了。 怎么是魔的声音,早上他不是说要与司徒风去会武林豪杰,名家商贾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听到一句上官姑娘,让雪儿心头一揪,好你个大魔头,你说你会姑娘就会姑娘,撒个什么谎。 “魔教主,难道不记得我了?”是女子的声音,很好听。 “你是?”魔冷淡地声音里带着疑问。 “那日里,雪花分扬,一痴书生名叫宁书,他抱着她死去的妻子……”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清脆动人,连偷听的雪儿都觉得,听这声音真是种享受,不过,这内容嘛……不好说,不好说。 “原来是你?……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魔的声音明显有了起伏,这让雪儿的心里,居然泛了点酸意。 这上官姑娘到底是何人?此时出现在映雪山庄,想必也是参加这梅园之约的,看来身份不简单哩,不知为何,雪儿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声音这般好听,想来也是个美人儿吧!雪儿一点点地移动身子,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两人,好不容易找了个缝隙儿,瞄了一眼。 好个标志的天仙儿…… 鹅蛋脸,秀美的眉梢,一双清朗柔美的眼睛彷佛是世间最干净的两汪清潭,一身雪衫,落落如仙子出尘,像是不染丝毫世俗的浊气,若不是亲眼所见,雪儿竟是不能相信天下间竟有如此般的女子。 “人生何处不相逢?”那女子轻笑一声:“四皇子说的真好。” 第六十一章 你若无情我便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突地,空气中一冷。 “上官姑娘严重了,这四皇子三字,在下可不敢当,便是以上官姑娘的身份,这样称呼在下,怕也不妥当吧!”魔的剑眉微挑,不冷不热的说。 旁边偷听的寒卿雪,脑袋里都是问号,这个上官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听魔这样说来,八九不离十,她就是那个朝廷来的人,既然是朝廷来的人,应该视魔为叛逆吧!就算魔现在的势力比较大,朝廷奈何不了他。 这样偷偷摸摸的来到小池塘边,到底玩着什么把戏?不知为何,雪儿的心里总有些不详之感,却说不上是为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小女子也不敢造次,不过,我上官幽云说到做到,昨夜里的条件不知魔教主考虑的如何?” 魔站在一边,没有答话,脸色沉沉,不知想着什么。 “难道像魔教主这般欲成就霸业的人物,竟也放不下如此的儿女私情?”上官幽云淡淡一笑:“不如,我再给魔教主一份礼物如何?” “什么?”魔凝眉问道。 偷听的雪儿心下打鼓,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你看,密间司的头头如何?”上官幽云一顿,芊芊素手抬起又道:“再加上他们的密坛如何?嗯?” 好个厉害的女人,雪儿紧紧地咬着牙齿,把本想冲出去的欲望强自压了下去,明摆着这个上官幽云吃定了魔受困于密间司的纠缠,竟抛出这样的诱饵,魔,你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雪儿的心提的高高的。 魔沉吟了一下,深邃的轮廓在刻意的内敛下,雍容泛着冷意。 他缓缓地道:“上官世家现下地位如此尊崇,你的爹爹上官青云更是御前红人,我一个落魄江湖的前朝皇子,不过是草芥微尘罢了,实在不敢高攀。”魔顿了一下,躬身告辞:“上官小姐,若是无事,在下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寒卿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哪知雪儿才松了一口气,那上官幽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却含着一丝讥诮:“人道是,四皇子最是忠孝,却没想也只是徒具虚名罢了。”那女子摇了摇头,接着说:“只是可怜那仙子一般的贵妃……哎……你干什么?松开……不要再做出那番冷目威势的模样,你,不过就是个沉醉于温柔乡,忘记孝道的男人……放手!” 上官幽云上前去扯魔的手,可似乎被魔捏的死死的,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说……她怎么样了?”魔冷冷的,暴虐之气四散而开,便是雪儿也是冷上三分,身体瑟瑟发抖。 上官幽云昂着雪白的脖颈,丝毫不怯的冷笑:“为了一个番邦的女子,四皇子这般视我们上官家的好意于不顾,还什么皇者威仪,也不过尔耳。” “她只是一可怜女子,上官小姐又何必咄咄相逼。”魔的眼眸幽深的看不见眼底。 “可怜女子,哈!她要是可怜女子,那我又是什么?嗯?她杀了我的未婚夫婿,让我未曾过门,便守寡至今。她本是倾国祸水,先害其父,又害其兄,却偏偏还有两位绝代男子倾心呵护,而我呢?不过是残花败柳,无人问津,所以……”上官幽云冷冷的逼近魔:“要是你想仙怡贵妃过的舒心一些的话,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去做。” 这一句句戾气之言,直嘣的雪儿头脑发晕,血脉倒流,仿若那曾经不堪的一幕幕又跃上了脑海,那些是不可触碰的记忆,那些是如此的让人心悸,一想便直坠地狱,又是一个向她讨伐的人啊!虽然那一切不关她的事,虽然那些人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那些血腥的味道似乎如影随形,附在骨髓之上,不能忘怀。 大魔头,我该如何向你解释? 那个仙怡贵妃就是你的母亲吧! 雪儿呆坐在地上。 “我答应你。”魔阴沉沉地说道,这四个字倒向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他深深的眸子带着痛苦:“你必须,保证我母妃的安全,若是她有什么闪身……上官小姐,你们上官一族就等着陪葬好了。” 上官幽云不经意的扫过身边的花丛,随即轻笑一声:“那是自然。”她丝毫不介意魔那好不友善的态度,上前揽住魔的胳膊:“魔教主,祝我们合作愉快。”那亲昵的模样,倒像是恋人一般。 魔并没有反对,从雪儿的角度,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任凭上官幽云拉着,越走越远。 寒卿雪终于忍不住从花丛里面跳了出来。 这种情形,大概换成任何女子,都没有办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居然被别的女人拉着跑,重点是,他还真跟跟着跑了555。 雪儿运起轻功,一瞬之间就追了上去。 “魔展鹏!”雪儿娇叱一声,叉腰站在魔的面前。 “这是……”那女子看着她的目光中疑惑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了然的神情,“这位想必是未来阁主夫人寒卿雪吧!” 寒卿雪本来火大,有听见这女子直呼名字,显然是倨傲至甚,心中邪火乱冲,冷声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这么挽着别人夫君的胳膊,看来你这女人实属不才淫奔之流,怕是没有叫本姑娘名字的资格吧!” 魔展鹏听雪儿这般说话,不由皱眉。她这句不才淫奔,倒是牙尖嘴利,连他也一起骂进去了! “雪儿,你不知情形,不要乱说话。” “情形?我什么都看见了!魔,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应当先与我说清理由……否则,你倒是说说,这么个女妖精当着我的面抓着你,我要说什么才对?”雪儿气冲天灵盖,哪里管他那么多。 魔心中虽有苦衷,但这上官小姐在面前,却不能分说,雪儿看他竟然住口不语,连争辩也没有,心中越发气苦起来。他难道真当她是非不分?她原本也没有说就怀疑他和这女人怎么怎么,可他至少也要劝她两声啊……他这样,让她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而这一点,简直是女人的致命伤。 “我……你气死我了大魔头!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转过身,雪儿气哼哼地撒腿就跑!随着她的跑动,忍了好久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在空中闪闪发光。 魔看见那些泪水,眼底有些微动容,但他仍然不置一词,甚至没有开口挽留。 原本雪儿只是作势,当然眼泪是真的,但多少有些赌气,可跑出老远也不见魔追来,简直叫她又气有怨,还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跑了出去,那不是把大魔头这块香肉拱手送给那个狐狸精嘛! 可是以她的性情,这个时候是断然不能回去的。 第六十二章 气死人不偿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跑到一处幽深竹林,这竹林十分茂密,竟然外面的光线都不怎么能透入。 这倒是合适当伤心处……她顺着小路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竹林中心,再没有路,只有一座看似被人经年累月扫起的竹叶累成的山包包。 “累死了……”寒卿雪找了块平整石头坐下,想着刚才魔那种样子,不由又悲从心起,扑簌簌掉下眼泪。 忽然一只白鹳在上面大叫起来,还撇下一坨鸟便便。 雪儿看势不好,朝旁边一让,只感觉坐着的石头略动了一下,自己却忽然朝后倒去,整个人陷到那个竹叶山里去。 “哇——”她大叫起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跌在一堆腐烂的叶子里面,而是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小房间。 房间就像一个防空洞一样,中间桌上放着一颗夜明珠,但光线仍是有些幽暗,她适应了光线之后,竟然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一张小床,床上坐着一个人。 “……这……是人是鬼啊……”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借着夜明珠的光线,她发现那人竟是之前见过的司徒风。 “司徒风?”雪儿擦擦眼泪,她可不想在这家伙面前面露悲伤让他嘲笑呢……不过,情况好像不对的样子,他干嘛在这床上盘腿坐着一动不动? “喂……司徒风?你是司徒风吧……看你衣服也是一样的……不是司徒风还会是谁……”寒卿雪用手在司徒风面前晃了一下,发现他的眼神还会动,在顺着她的手晃来晃去。 “你……你这是搞什么啊!好笑死了……怎么,你不能说话?”雪儿忽然想起那些武侠小说,猛然拍掌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练功对不对?现在你肯定是在闭关,所以不可以被打扰也不可以动对不对?” 她问了半天,司徒风还是没有动弹。疑惑了一会儿,雪儿才想起他不能说话不能动,要怎么回答自己? “对了,你不能动,不过眼珠可以,如果我说对了,你就朝下看,如果不是,你就朝上看。” 寒卿雪说完,司徒风果然朝下看了一眼。 “喂,这儿怎么出去,这么隐蔽,肯定有机关,在哪里啊?” 司徒风翻了个白眼。 “……喔……我又忘记了,你不能用眼珠子说话的。”雪儿叹口气,坐在椅子上。 “那没办法了,你练功吧,我自言自语一会儿啊……”雪儿说了这句话,又想起魔来,“唉,司徒风啊,我觉得你其实人还不错,你看你那个表妹这么讨厌,你还是会管她。我就惨了……我家那个大魔头啊,就算我不开心,他都不会问我一句两句的……现在我被困在这里,他说不定都不会找我……” 越想心情越糟糕,寒卿雪琐琐碎碎地说着,干脆转过去面对司徒风。 “喂,风流鬼,我问你啊!你是武林盟主,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你们这些武林里的男人,都会有很多女人啊?是不是你们武林里的女子,都觉得人家的老公可以勾引啊?” 司徒风狂翻白眼,雪儿生气地跳过去,捏住他的眼皮。 “不准翻!我知道你回答不了,你就不许我说说话啊!……不过……可能大魔头已经在找我了,喂,你要练到什么时候,我想出去了!” 正说到这句,就听见嘎吱一声,这个小房间竟然被打开了,寒卿雪欢叫一声,正打算抬腿出去。就看见一群人呼啦啦冲过来,一句话不说,都拿着明晃晃的剑就朝着她和司徒风猛刺过来。 哇塞,被刺中还不变剑龙啊! 寒卿雪虽然有武功,但是还没有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施展过,而且这群人明显杀气腾腾武功还不弱。 “风流鬼——我不要给你陪葬啊——” 怎么看都是来袭击司徒风的人,她才不要小命儿陪着他玩完呢。 忽然之间,她背后一道劲气爆裂开来,就看见面前的长剑纷纷被震开,电光火石之间,她被人抓住,忽然眼前一黑,掉进了个空间之中,然后又被人拎住领子抓起来一路狂奔。 等到停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略微宽敞的空间,但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嗤地一声,一点火光燃了起来,随后变大,雪儿看见司徒风点亮了墙上的火把。 这里原来是一个石室,里面还有桌椅床铺。 “喂……司徒风!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啊,这么多人攻击你!” 雪儿说完这句话,却看见司徒风邪邪一笑,她忽觉脑后劲风袭来,雪儿忙往旁边一闪,瞬时转过身来,还没看清来人,就觉手腕一紧,已被人拉人怀中。 那让人咬牙,又无奈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小雪雪,一日不见,怎么追到这里来啦?……嗯,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你身上可真香,太让人陶醉了。” “司徒庄主,我香不香要你管啊,那也得魔说了才算不是,你这样轻薄于我,魔可是要发怒的噢。”这人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采花贼一枚!雪儿强按下心中的怒意,抽身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 咦?好像这司徒风的胳膊没什么力气呀?寒卿雪抬眼,却看见司徒风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原本红润的唇,此时却妖异非常,伸向她的手,不知未何居然有些透明,隐隐能看到下面的血管,这模样,太诡异了……吓得她连退了三步。 “没想到啊,小雪雪也有怕我的时候,还真是让我很有成就感。”司徒风邪魅的嘴角微微一牵,说不出的轻佻。忽然,“噗”,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直接染红了雪儿的衣角,随即便软软的歪在软榻之上。 突然奇来的状况,让雪儿呆了一下,她本能的跑上前去,扶起司徒风,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司徒风,你个大尾巴的色狼,怎么啦?你倒是别晕死了啊!要不,你表妹不扒了我一层皮才怪。” 司徒风凤眼含笑,嘴角邪邪一牵,丫的,居然真的晕死了过去,雪儿抱着司徒风的身体,坐在软榻上,鲜血不住的从司徒风的口里流了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儿一颗心慌乱急了,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看司徒风奄奄一息的模样,再去找人恐怕来不及了。雪儿一咬牙,爬上前,背起昏迷的司徒风便朝外面奔去。 “你个大尾巴狼,可是真够沉得。”寒卿雪跌跌撞撞,背着司徒风往外面走去,出了门,进了竹林,才没走两步,她脚下一个踉跄,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挺挺的往地下倒去。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却见眼前还带着嫩草的土地上,居然平不无故的露出一个斗大的洞,那洞口黑黝黝的,不住的有阴风吹了出来,吹得雪儿汗毛倒竖。 眨眼间,寒卿雪便朝下落去,她在空中强行扭身,不小心一脚踢在司徒风的身上,将他踢了上去。 第六十三章 遇险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脚尖轻点洞壁,借力往上窜去,忽觉,后背有很强的拉力传来,竟是将她强行的往下拖去,这一惊之下,她一口真气泄了,簌簌直往下做落体运动,同时她紧紧的抱着司徒风虚弱的身体。 完了——雪儿的心完全死灰一片。 这要摔了下去,那绝对是尸骨无存。雪儿几次想要攀上岩壁,奈何都被一股怪力生生的往下扯去。 未知的恐慌袭上了她的心头,眼前漆黑一片,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下直坠,那萦绕在鼻尖的腥臭味,越来越浓重。 背后的怪力越来越大,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张开獠牙大嘴,正等着美味送入口中,空气越来越热,到后面竟是发烫一般,让雪儿难以忍受,汗珠如雨划过,抱着司徒风的她,在觉得快要脱力的时候,忽而腰上一紧,一只有力的胳膊缠了上来,热辣辣的气息吹入她脖颈之中,司徒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小雪雪,你还是不舍得我哦,我很开心哎。” 寒卿雪闻言,就想踢飞了他,可是万分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的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他的身上,指尖是温暖的触感,耳边那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心中生出了安心的感觉。 眼前忽然,闪现出司徒风吐血的场景,那透明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似乎都在她的眼前无限的被放大。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司徒风的胳膊,求的一丝安慰,只是忽然,那指尖似乎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流过。 她心里一惊,本能的拿起右手,却随即感到手上一紧,被司徒风生生握住,往前拉扯着,似乎有轻微的鼻息。 “小雪雪,你怎么还是那么香啊。”司徒风的语气轻佻,似乎对于自身的处境,没有丝毫的惧意。 听闻此言,雪儿也不着脑,毕竟,现在这个情况,能有一个人可以靠着,是非常喜人的事情。 也许是这个男人的情绪感染了雪儿,她慌乱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重新牵住他的衣衫——死有什么好怕的,自己不是已经死了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一次不是还有个美男垫背嘛。 这样一想,雪儿紧绷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她也打趣道:“我说你一个堂堂大庄主,怎么追女孩子手段这么差劲啊,明明这里臭的都可以死人了!” “怎么会?我的小雪雪走到哪,就香到哪。” 还真是腻死人不偿命的主……寒卿雪没好气的锤了锤他的胸口:“别一开口就香啊香的,估计这样掉下去,连尸体都没人给我们收呢,到时候一样臭死了。” “小雪雪,还真对我没信心呢。”司徒风这语气倒是说得伤怀悲秋,奈何雪儿刚想抚慰两句,就觉唇上一颤,这家伙竟然吻上来了,刚想反抗,那带着丝丝血腥味道的唇就晃到了她的耳边:“我决对,会带你出去。” 这一声在不如先才的那般轻浮,居然是少有的严肃语气。让雪儿的心颤了一下,黑暗当中,她感受着这个男人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那一句简单的话语回荡在心中久久不歇,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未何要对自己这般。 其实,便是在最深处的,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中,与他相遇的片刻也是少之又少,甚至还不如一个路人甲,为什么他会这样一直纠缠着她? “司徒风,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 雪儿竖着耳朵。 “是个美人啊!” 无语,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个正经,雪儿正想说话,突然,抱住她的手猛然一僵,随即司徒风爆呵一声:“玄武,夜凤,青龙,雀神……我乃司徒家十八代子孙,速速退去……” 话音刚落,寒卿雪就觉得下落的身子猛地一停,像是落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一点都不疼,只是四下仍是一片黑暗,分明不能视物,司徒风不知落在哪里? 她摸索着,颤着声音喊道:“司徒风,你在哪?”等了一下,却没人应答,她又提高了声音:“司徒风,司徒风……你在哪里?”仍然没有人回声,答应她的只有这不知何地,一声声的回音。 无边的黑暗包裹着她,恐惧感像潮水一般讲她淹没了,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她紧握着衣角,浑身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司徒风,你,到底怎么样?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啊!” 眼泪吧嗒吧嗒,无止境的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有微弱的红光从前面亮了起来,越来越近,雪儿擦净了眼泪,心下突突的跳着,到底那是什么? 红光越来越近,直到在雪儿面前停了下来,一张邪魅的脸映着红光出现在她的眼前,似乎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嘴角上牵,露出大大的邪气笑容,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擦拭着她脸庞的眼泪。 “小雪雪,你这样还真是丑,一点也不美了。” 寒卿雪一下扑到司徒风的怀里,大声哭,锤着司徒风的胸膛:“你这个流氓,色胚,为什么要吓我,这样很好玩吗?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吗?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抱着她的手微的一僵,随即像故意的般,使劲揉着雪儿的头:“小雪雪,你是在担心我吧,呵呵,感觉真好,你真是胆小的可以……来,拉着我的袖子,我带你离开。” 寒卿雪刚“嗯”了一声,就听司徒风急促的咳嗽起来,似乎有什么粘稠的东西落在了雪儿的手上,刚止住的眼泪,又唰的流了出来:“司徒风!你怎么样?” “咳咳……还没死呢!你家大尾巴色狼可是命硬的很,我们走。” 雪儿也顾不上擦眼泪,忙拉着司徒风的袖子,跟在身旁。她侧过脸,微微的红光下,显出司徒风苍白的脸,唇角鲜血淋漓,心里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她轻轻地摸过他的嘴角:“痛吗?” 司徒风转过脸,嘴角上牵:“好痛啊,真是好痛啊。” 雪儿手指一颤。 “不过,小雪雪摸了,便不痛了。” “你……”雪儿看着这个嬉笑的男人,明明他的手在微微的发抖,当她不知道吗?心中一暖,她紧紧地拉过他的袖子:“如果痛,就告诉我……” 司徒风的身子一僵。 微微的红光映出司徒风绝美妖艳的容貌,那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亮的让人不能直视,雪儿撇过脸去,岔开话题:“司徒风,你当盟主辛苦嘛?在你的心中一定也是权势重要吧!” 司徒风向着前面而去,竟是少有地淡淡地说着:“不重要,但是需要……只有手里拿着剑,才可以保护至爱的那个人。” “呵呵,那被你爱着的人还真是幸福呢。”雪儿牵起嘴角,轻轻一笑,忽而,手上一暖,一只手握来,紧紧的,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这个男人…… 雪儿没有抗拒,任凭他拉着,前方仍然一片黑暗,微弱的红光只照亮了眼前的路,可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相信他的话了——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黑暗中,两个人影相偎而行,空寂的洞穴内,静如无蝉的夏日。 雪雪的话: 喜欢坏坏的司徒风呢,雪雪求安慰,我悲剧的手指头啊!55555 第六十四章 凤鸣泣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忽而,司徒风突然停了下来,呼吸声有些急促。 “司徒风?” “在这里等我,绝对不许动,要不待会儿我可找不到你了。”司徒风半是嘱咐半是恐吓,说完,松开了雪儿的手,一个人向前走去。 雪儿站在那里,手指尖还残留着司徒风身上的微暖,或许因为对这种暖意的眷恋,她有些不想放开,便情不自禁的她向着旁边摸去,然而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墙壁,那是浸入骨髓的冷意,她连忙缩回手掌。越加怀念那温暖而安心的感觉,只是一瞬,她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人或许不会害怕强敌,但会害怕孤独,如果黑暗,就更加让人心中发慌,雪儿等了许久,终于,心中强烈的不安感战胜了在原地等待的想法。 在这种地方,同伴是如此的珍贵,如果只有她一个人…… “司徒风?” 不敢继续想下去,雪儿试着向前走去,边走边轻轻地喊着司徒风的名字,可孤寂的黑暗之中,只回荡着她的声音,强烈的不安吞噬着她的心,她怕黑,真的很怕黑,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好不好,她真的害怕孤单,她真的很冷很冷…… “司徒风,你在哪?” 掌心却是凛冽寒意,并没有她所期望的温暖。 她继续摸着冰冷彻骨的墙壁向前,觉得自己指头都要冻掉了。 然而一想到刚才司徒风就是摸着它往前走,她又咬牙坚持下来。之前他一直将她箍在身边,不让她的手去摸任何的东西,她却不知道他在承受这样的冰冻严寒,所以他能忍的,她又有什么不能忍受? 眼睛有些酸涩,咬着樱唇,雪儿轻轻地唤着。 “司徒风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哦!” 忽而,雪儿腰身一紧,又被环入了司徒风的怀中,暖意顿时传来,她莞尔一笑,虽然他用的力道有点大,几乎弄疼了她。 “司徒风,你终于回来啦,这里黑漆漆的让人心里发毛……以后探路我也一起去好不好?”雪儿晃着司徒风的胳膊。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从来也不会听别人的……来,拿好这个……”司徒风感到雪儿不自觉透露的一抹依赖,唇角露出一抹风流浅笑。 司徒风将手中那根不知是何物却会发光的棒子扔给雪儿,随即一下抱起她,痞痞地道:“因为你没有听我的话,所以现在罚你被我抱——不可以趁机打我知道么?我可不是故意的,这是为了惩罚你!” 晕……这个男人,她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总是出人意料,不过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像调戏人嘛? 雪儿老老实实的呆在司徒风的怀中,他的身上真的好暖,好暖,雪儿很贪恋这种温暖,所以她没有说话,当然,更没有揍这个家伙。 她用双手握着那棒子,慢慢地,冻僵的双手居然恢复了知觉,一阵阵舒服的似春风一样的暖意传入她的指尖,缓和着她手指复暖后那种细细的针扎一般的痛楚。 雪儿抬起头,望着抱着她的司徒风,原来他竟是这般细心,她的手僵了都看在眼底…… 看起来……他只是嘴巴讨厌而已,实际上到不是个坏家伙…… 这般走了半晌,只听司徒风道:“就是这里了,这次真不许乱跑,只准呆在我身后……否则下次惩罚,就不是抱着,我要……” 雪儿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诡异的话来,赶紧点头,司徒风这才将她放了下来,手似乎在虚空中一摸,整个视野一下亮了起来。 一颗颗斗大的夜明珠,摆放在甬道两旁,发出柔和的光芒,青灰色的石墙,坚固而充满压迫感,地下是红白相间的石砖,甬道在前方几十米的地方拐了个弯,故而看不清楚到底有多长 雪儿低下头,竟发现那石砖上,都刻着一只昂然欲飞的凤凰,雕工之细,竟是将那根根羽毛也甚是分明。 “这凤凰真漂亮。” 司徒风弯下身子,看了一下,便说道:“这是四合殿的凤鸣殿,运气真差,居然到了离出口这般近的地方,看来你我相处时间不长了,奈何我之是抱了一会儿,还没一亲芳泽……” “呸!这种机会我会给你?”雪儿直接无视他的话问道:“四合殿?什么东西” “嗯,对啊!这是司徒世族的第一代家主所建,一开始只是一个殿,后来更是经过三代的扩建,就形成了四个殿堂,称为四合殿。” “既然是你们祖宗建的,你一定很懂里面的关卡窍,也一定来过这下面吧。我们快点走,你看你啦,看起都冻得脸青面黑,和鬼看起来差不多了。” “这里?”司徒风撇撇嘴:“我告诉你,轻易这里呢,活人是不会来的……要不是出了乱子,估计我也得死了才会到这儿来,所以事实就是,我并不知道关窍细节,只晓得个大略罢了。” 雪儿闻言,脚下不由一个踉跄。随即脖间却是一暖,这个司徒风又靠了上来:“安啦!虽然这里日常没有活人,不过我还是有点信心能出去的。小雪雪,我们走。”话音刚落,就听“嘶……”的一声,司徒风扯下他的衣角,卷成长条,绑在了雪儿的胳膊上,和他的胳膊上,试了试结实度,他才放开了她的手。 “看见前面那地面没有,只踩红砖,不要去碰那白色的。” “嗯。” 司徒风在前,雪儿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着,四周的墙壁灰白而没有生气,甬道里透着股压人的憋闷,她想要说说话,可是一张嘴,却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司徒风的身上滴落下来,殷红如血,一落到那红色地砖之上,便融入其中。 司徒风……他的伤势这么严重? ——雪儿在心中默默地想着,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甬道似乎有无限的长,空气从冰冷渐渐变化得越来越热,汗水从雪儿的额头流了下来。忽然之间,她看到眼前司徒风软软地朝着地上倒去,大口大口的鲜血流满了整个甬道。 她大叫一声“司徒风。”什么也不顾得,直直地冲上前,想要搂住他下落的身体。却觉得脚下一软,那原本坚硬的石砖,竟然变得如沼泽一般,巨大的吸力从腿部传来。 雪儿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紧紧地抱着司徒风的身体,泪如雨下:“司徒风……司徒风” 身体不停的往下陷去,直到没入了雪儿的腰间,生疼的感觉撕扯着她的神经,慢慢地沙石流入了她的口中,耳中,没入了她的头顶,胸腔憋闷的难受,就要死了吧!雪儿紧紧地抱着司徒风,闭上了眼睛。 忽而,耳边犹如炸雷一般,司徒风狂吼的声音好似要震穿了她的耳膜。 “夜凤,大胆,我乃司徒家家主,休要放肆……小雪雪……小雪雪……快点醒来,你丫的,中幻术了…” 司徒风不是死了吗?明明她的怀中那个身体已然完全的冰冷,中幻术了?她紧紧地咬着牙,慢慢地试着去睁开眼睛,眼皮似有千斤重,压的她将吃的劲都使了出来。 眼前突然一亮,无数的白色箭芒从墙壁两侧射了出来,司徒风抱着她的身子,如螺陀一般快速的旋转,手中舞着雪儿的外衣,竟是完全将那白箭生生包裹住。 似乎感受到雪儿醒来,他低下头,嘴角一牵,随即整个身体如炮弹一般,抱着雪儿,像甬道的深处掠去。 无数的箭芒,明晃晃的刺着双眼,带着冰寒的冷意,笼罩住雪儿,转过甬道,铺天盖地的雪花一片一片飘了下来,里面夹杂着白色箭芒,这里的光线更强,竟是像在这里悬着一个太阳般。 分辨那白色的箭芒变得更加困难。 忽而,一只白色箭芒穿过司徒风的壁垒,向着雪儿的眼睛直射过来,惊得雪儿“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就在这当口,司徒风的胳膊挡了过来,那白色的箭芒直接射入了其中,“滋滋”,竟然钻了进去,瞬间不见踪影。 司徒风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雪儿跌了下来,她脱去身上的外衣,疯狂的施展着“飞雪飘舞”。 无数的箭芒被拦了下来,雪儿一边挥动衣服,一边扶住司徒风,哽噎地喊道:“司徒风,你怎么了?怎么了?你有没有事?”随即,雪儿眼见又是一缕箭芒从头顶急射而来,她情急之下,就要上前用身体护住司徒风,可胳膊一疼,跌倒的他已经站了起来,一拉雪儿胳膊上的布条。 雪儿被护入他的怀抱之内,无数的箭芒再次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 第六十五章 白虎锥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滋滋……”“滋滋……”“滋滋……” 雪儿挣扎着,却被箍得更紧,那怀抱着她的身体,不住的打着颤,像是忍着极痛般,渐渐地,斗大的雪花停了下来,那铺天盖地的箭芒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所有的都钻入了司徒风的体内。 “司徒风……司徒风……你怎么了,有没有事?”被他抱着,力度之大,让雪儿无法抬头,只能急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咳咳……还没死呢……你不是说我是色狼吗?色狼尾巴大,没那么容易死。”司徒风的语气依然轻浮,不过里面明明隐着极痛。 他一边说话,力气却渐小了一些,雪儿终于得以扬起头,透过泪眼看到司徒风牵起的嘴角,邪邪的笑容,仍是那样灿烂。 “司徒风……” “你再这么看我,小心被我非礼……小雪雪,你可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真香……”司徒风调笑着,勉力装作无事,然而却禁不住身体重伤的反噬。他的眼眸骤然一黯,“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躯猝然软倒,大口大口的鲜血潺潺而出,脸色显出妖异的红色。 “我们走……快走……”雪儿扶起司徒风,大声喊着:“你个大尾巴的色狼,别这么没用,这里这么热,死掉的话二十四个时辰就会变成臭色狼了啦!你那张骗姑娘的帅脸会烂掉哦!所以你要撑住……我们赶快走……” 咬紧牙关,她撑起司徒风,然而男人现在完全没有力气,沉重地倚在她身上。 耳边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坚硬的墙壁开始慢慢的显出红色,里面有巨大的脉络显现,好像人身体力的内脏一般,雪儿脸色一白,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此时,就连司徒风的脸色也是一变,他抚着胸口,硬是生生的站直了身子,将雪儿抱入怀中,再度提起已经十分衰弱的真气,朝着甬道的深处而去。 “嗡嗡嗡”是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雪儿探出脑袋,发现就在他们的身后,三支带着红色火焰的利箭划着诡异的弧度直朝他们扑了过来。 “司徒风——啊啊啊啊有火箭啊——” “别说话,用心抓好我。” 司徒风唇间呓语,念着不知是什么心法,速度竟然瞬然加快。 转过了甬道,他们眼前出现三条岔路,分别为蓝色,黄色,红色的岩壁,蓝色那条在最右边,趋势往上,黄色那条在最左边,趋势往下,而青色那条处在最中间,看样子是平的,每一条里面都呈现出不同的光芒…… 后面那三箭如跗骨之蛆,紧随其后,雪儿被司徒风抱着,一下就跳入了青色的那条,雪儿朝后望去,那三箭直跟到洞口,硬生生停了下来,最后,像是极害怕什么一般,居然就那么掉头而回。 望着显着青光的不知名洞穴,雪儿的心猛地揪起。她虽然不懂太多这些事情,但是也知道天敌的道理,那么厉害的箭不进入这里,当然是这儿有它们的克星的缘故。 不过……这个克星,到底是能救他们,还是更加凶猛的什么东西……这却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雪儿情不自禁的紧紧地捏住司徒风的衣襟。 司徒风唇边犹在滴血,面如土色,竟然还顺势抓住她的小手摸了摸,笑嘻嘻的模样分明一个好色公子。 然而她却没有甩开他……他身受重伤,这种时候轻薄她,反而能让她感到他想要安抚和放松自己的本意。 “我们到了白虎殿,据我从前在家族密典中所看,这里有一种生物名为烛阴,是一种蛊虫,平日里胆子比较小,所以从来不会离开它们的地盘,这种东西发毛起来很是可怕,它们天然认为其他蛊虫都是来害它们的,所以一旦进入它们的世界,就会引发烛阴,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吞噬,当然,如果比它们强,它们就会逃走了。这玩意儿倒是救了我们,可惜……没有展露我英雄本色的机会咯!” 这个男人,真是要死也要讨嘴上三分便宜,就不能好端端的说话……雪儿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伸手出来扶了他一把,她知道方才一番催速,又是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司徒风现在肯定不好过。而司徒风此时力气早已竭尽,只能微微一笑,也没多话,侧身靠着雪儿,慢慢朝前走去。 此洞穴的墙壁一直显出淡青色的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视物足够了,也不知道这光源是从哪里而来?雪儿走了一路,也没发现有什么仪器,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她的心——难道这是什么高科技的产物?甚至比自己死时还要拥有先进的文明,那么到底这司徒风的祖先是何人? 洞穴里面的温度很合适,既不冷也不热,像是春天一般,也没有什么腥臭的味道,恍惚间倒似乎有麝香的香味,很好闻的样子。 “司徒风?” “嗯!” “你个倒霉孩子,怎么受的伤?” 司徒风翻了个白眼,才道:“那昙花密典是假的,所以……我走火入魔了……小雪雪,你说人家是不是很倒霉很可怜?” “什么?假的?”雪儿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电视剧里走火入魔的人可是很危险,不是疯了,就是七窍流血而死,他——雪儿看着趁机将头放在她肩膀上的司徒风,觉得他除了脸上妖异的红,手背上的肌肤有些透明,表面上倒还是正常。 “那是什么?”雪儿正想着,忽而前面的角落里,响起了轻微的爆裂声,她循声望去,却是一大团有一个人那么大的白色肉团,远远地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虫子在不停的蠕动。 止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雪儿扶着司徒风远远地躲开,经过这团白肉的时候,才发现这白肉竟是有无数个拳头大小的肉团组成,它们通体白色,软的像泥一般,互相挤压,那爆裂声,便是它们相互挤压,而造成个别肉团爆裂。 司徒风向雪儿指着那肉团:“这就是烛阴,怎么样,是不是像很多很多虫子聚集在一起啊?你害怕不?害怕就来我怀里,我可以抱着你过去……” “你不说这些话要死啊?”雪儿知道他看出自己的反感,却又恼恨他喜欢嘴上占便宜,便恨骂了一句,强忍住呕吐的感觉,扶着司徒风继续往前而去。 前面的路似乎还有很长,她看了一眼司徒风:“到底这儿离可以出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我又没有来过,只是看过家里的记录,所以也不知道。”司徒风凤目一挑:“小雪雪,你就这么讨厌我,想早一点离开我吗?……咳咳……” 此时雪儿手上却是一松,就像有什么力量在拽司徒风一样,她毫无准备,于是他被拽开人直直的被吸得往前而去,雪儿脸色发白,她拨出腿部的匕首,朝着司徒风跑去,转瞬之间,人已经被脱离了几十米。 雪儿猛扑上前,抓住司徒风的脚踝,被拖着往前。 “放手,小雪雪,反正你也想离开我,就别管我了。” “你给我闭嘴,这是什么在拽你?快说怎么办啊!” 雪儿恨恨的大喊,那股怪力不住的拖着司徒风,前面一转,雪儿仿若被什么东西撞上了,身子直接被弹了过去,司徒风却被直直拖了进去,那里是一个小小的洞穴,成百个白色状的烛阴欺上了司徒风的身子。 为什么它们不拖她?瞬间,雪儿的耳边响起司徒风的话:“烛阴胆子小,害怕其它的蛊虫。” 害怕其它的蛊虫——雪儿身上此时中了同心蛊,此蛊比较凶残,尤其是雌雄离得过远的时候,而且估计因为肉身包裹,烛阴到没有扑灭的意思,但显然也对她没什么兴趣。 眼看着虚弱的司徒风居然就那么陷入了一片白色肉团之中,可面前透明的不知什么东西却挡住了她的前路。 既然如此,只好试一试了,既然同心蛊可能比烛阴厉害,而且在她的血液中活动,那么她的血液或许对烛阴有作用。她拿起匕首,一咬牙,朝着胳膊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雪儿将流血的胳膊抬起,贴在那透明物体上。 “滋滋……滋滋……” 好像是肉烧糊的味道,飘了起来。雪儿明显的看到那群白色的肉团,压挤的更凶,似乎受了重创一般。 快呀,快呀! 司徒风…… 雪儿咬着牙,扔下匕首,用手挤着伤口,受了真气催动,鲜血一下射了出来。她身子一松,面前透明的物体被完全消除了,捡起匕首,跌跌撞撞跑上前去,围绕着司徒风的烛阴像是很怕她一般,慌乱的朝着旁边散开。 寒光闪过,一阵麝香弥漫,那些白色的烛阴,被拿着匕首的雪儿削成了数块。 司徒风紧闭的双眼也露了出来。 雪儿心下一跳,也不顾得恶不恶心,两手竟然生出大力,将司徒风往外一拖,背在了身上。 “司徒风?” “……”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司徒风?” “……”仍然没有反应。 “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的,司徒风?” “……”没有反应。 “你还是个男人不,瞄了个咪的,强烈鄙视你。” “……”空气中只有雪儿的声音。 “司徒风,不要死……不要死……我们一起掉下来的,所以一定要一起出去……”雪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身上的人好像微微动了动。 雪儿一喜,试探的叫道:“司徒风?” “嗯!……” “不要死。” “嗯!……色狼……没那么容易……容易死……”司徒风声若游丝的回应着,却还是充满乐观,没有丝毫的悲伤一般。 脖颈处有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是他的吗?雪儿根本不敢回头,一个人的血怎么会那么多,那么多……像是永远也流不干一样……他却还是这么坚持,只是为了让她的心里也能撑住…… 雪儿咬住唇,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出来,她轻轻地道:“司徒风,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第六十六章 朱雀殿堂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前路漫漫,淡青色的光芒让这里好像是一片虚浮的空间,仿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麝香味道,一片宁静,只有雪儿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响着,这种空寂很容易让人觉得,在什么莫名的地方仿若有一只凶兽潜伏着。 拐过这一条泛着青色的洞穴,竟然是一个很大的,足有篮球场大小的殿堂,到处却都是火红色的一片,空气热的吓人,大概有摄氏四十几度的样子。 雪儿抬起头,殿堂似乎没有顶部一般,只有一片深幽。 这里,有无数的洞穴相通,每一个几乎都有半人多高的样子,火红更甚于外面的墙壁,雪儿站在殿堂中央,茫然无措,到底该往哪里走? “司徒风……司徒风……”雪儿轻声地唤着,生怕声音大一点,会引来不知名的怪像。 “嗯!……” 雪儿转过头,司徒风依然闭着眼眸,看来是靠不上他了。不过也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们身边没有水,在这种热度的地方是没办法呆太久的。 她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台阶,或者像是暗门之类的东西,奈何转了一圈也没有任何发现。 总不能选一个殷红如血的洞钻进去吧!雪儿怎么看那些洞,怎么觉得那洞是某种生物的巢穴,第六感告诉她,不要去轻易接触那里,那里觉得危险万分。 忽而,有“咚咚”声从雪儿身边的洞穴处传来,惊得她差点叫出声,忙将身子藏在大殿上的柱子之后。 雪儿才藏好,就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全身通红的小兽跑了出来,全身无毛,只有光滑如镜的皮肤,只见它四肢着地,速度并不是很快。黑色的嘴大张着,有青色的不知名液体从它的口中流出,没有獠牙,右眼很大,鼓鼓的如蛤蟆一般,但是没有眼皮,活像是外星人,只是原来似乎应是左眼处,呈现出一个大窟窿,里面不断的有青色液体流出。 “咕噜,咕噜……” 这不知名的小兽似乎在哀嚎。 “古拉,古拉……” 随即从那洞穴里又传来声音,似乎非常的愤怒,同样一只小兽跑了出来,不过身体要比头先跑出来的壮上很多,它出洞之后,前腿直立,居然像猩猩一样拍打着胸口。 “咕噜,咕噜……” “古拉,古拉……” 两只不知为何的小兽一前一后斗了起来,那血腥和残忍一点也不逊于人类之间的领土战争。 雪儿正看着,竟然发现那当先跑出来的一只小兽,看了她一眼,随即“咕噜……咕噜……”使劲叫着,直朝她奔了过来,后面那只小兽也忙大叫着跟了上来。 啊!没想到这个小兽居然像是很有智慧一般,现在,背着司徒风逃,肯定来不及了,还要将背部让给敌人。 雪儿的心一揪,将司徒风放了下来,靠在柱子上,她则拿起匕首,朝着小兽而去。 心下微微打着颤,雪儿虽然有了这个身体的武功,可是来自现代的她连一只鱼都没有杀过,拿着匕首的手微微的打颤。 弱小的小兽忙奔到了雪儿的背后,后面的那只强壮一些的小兽看到雪儿手里的匕首,直立起上身,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看着雪儿,但是并未上前攻击。 雪儿警惕的看着这只充满了智慧的小兽,忽而,眼前红芒一闪,巨大的热气扑面而至,她下意识的往左边一躲,可是仍然慢了半分,一团火烧焦了她额前的几缕头发。 看着她原来站着的地方,一个拳头大的冒着黑烟的坑,雪儿心下一凉,四十多度的温度竟让人有坠入冰窟之感。 这厮居然会喷火呀!看不出来,这样一个丑陋的玩意儿,居然还能喷火,雪儿摸了摸额前的焦发,怒气陡生。 她不退缩,也根本不能退缩,手里挥着匕首,利用轻功,快捷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绕到了那小兽后面,一刀捅了进去,一击之下便远遁而走。 “撕拉……撕拉……” 小兽陡然之间受了伤,凄厉的惨叫起来,青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它疯狂的朝着雪儿扑过去,尖利的爪子,划出破空的声音,雪儿的衣角都差点被撕破。 “噗”……“噗……”“噗……” 它的口中不断的喷出拳头大小红色的火焰,炙热的温度不断地逼迫着雪儿,让她狼狈的懒驴打滚,墨黑的青丝散了开来,随着雪儿飘动的身子,不断的舞着。 红色地砖,只是几个眨眼之间,已经被烧了十几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窟窿。 不能光这样挨打,要不然迟早要被烧死。气喘吁吁地雪儿一边躲避,一边想着办法,忽而,她看到当先那只被伤了眼睛的小兽,居然偷偷摸摸的想要进左边墙壁的一个洞穴。 好你个罪魁祸首!雪儿一咬牙,硬是承受了飞天一抓,背上痛的如火嗜心,她飞掠而过,直奔那伤了眼睛的小兽。 那伤了眼睛的小兽,或许看出了雪儿的意图,它居然“呀咦,呀咦……”的叫着,一边朝着雪儿奔来,那模样倒像是在邀朋唤友一般。 “呀咦,呀咦……”雪儿的身后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极度的危险略上了雪儿的心头,她怎么忘记了这两个小兽是同一种,而她才是为侵入者。 前后两股巨大的热气奔向她的身体,炙热的温度彷佛可以融化一切,雪儿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办法。 忽觉,胳膊一紧,身体直接被大力拉的飞的向柱子撞去。 “啊!”眼看就要撞到柱子,雪儿惊叫出声,等在反应过来之时,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暖暖地。 “小雪雪,你对伤患真是太粗暴了一点呢。”随即略有粗糙的手,抚上了雪儿的脸庞,拭去了她脸上的泪花。 “司徒风,司徒风,你这家伙醒啦!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大尾巴狼,才没那么容易死呢!我就知道……”雪儿欣喜的同时,目光却他的手背吸引。 司徒风的肌肤透明更甚从前,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中的血液,不停地流着。知道他走火入魔的程度恐怕因为之前的不断催动加深了,于是眼睛一酸,泪又差点掉出来。 “你……你是不是不要再用内力比较好?”刚说完这句,雪儿大叫一声,“小心——” 原来在司徒风身后,那两只小兽又攻了过来,一个吐球,一个用爪,黑色鼓着的三只眼中一片狰狞神色。 第六十七章 傻瓜!司徒风!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司徒风轻轻的一跃,将雪儿放在高一点的平台上,这才跳下来,“噌”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身影一闪,已然攻到那小兽的身前,速度之快,雪儿似乎只看到一个影子,就听“吼……”的一声,那伤了一只眼睛的小兽被活生生的劈成两半。 青色的液体蹦流,红色的地板上一片苦味。 司徒风正要转身对付另外一只。 那只却身子一转,以极快的速度奔到它的洞穴之口。 “依蛊,依蛊,依蛊,依蛊……”凄厉的惨叫声才它的口中传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没有眼皮的黑色大眼珠里,阴冷的暴虐的气息弥漫着。 紧接着,雪儿只听到无数的洞穴都传来“哒,哒,哒……”的声音,脸色突地一变,该不会是…… 还没等雪儿提醒司徒风,无数的红色影子冲了出来,它们怒吼着,张着大嘴,朝着司徒风喷出巨大的火球,空气中的温度陡然升高。 司徒风在这些火球中,如一只游龙不停的左右上下翻腾,巧妙的躲避着,可是,局势仍然是越来越对他不利。他原本就受了伤,只是方才昏倒,略微修复而已,根本没有可能痊愈,如今又是提气勉强应对,雪儿已经可以看到他的嘴角又渗出了鲜血,嘴唇的红色近乎成妖。 雪儿十分担心,却不敢喊上半分,她知道分心对武林人而言意味着真气错乱,然而她又明确知道,他未必能撑上太久,不由得一颗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空中,司徒风的身形越来越慢,眼看有几次火球都是差点划着他的肩膀而过,雪儿知道自己的功力虽然略有恢复,但比之司徒风却还是大大不如。她就算去了,也只是给他帮倒忙。 这些天来,她早已晓得司徒风的性子,这人嘴巴坏是坏,却绝不会放下她不管,若是自己出了问题,他再过来帮忙,反而破绽更多。 雪儿跺跺脚,咬着小嘴忍得辛苦,还是准备寻找机会出手。 不然怎样?总不能眼巴巴看着他去送死,自个儿却什么都不做吧! 忽然间,只听得“轰”的一声,大殿左角的一扇直达三丈的大门洞开,有冰寒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原本炙热的大殿忽而一下降下温来,小兽们停止了喷吐火球,显然对那个大门口有所畏惧,不过它们还是伸着利爪,不停的朝司徒风攻去。 雪儿一看这些小兽忌讳洞口,显然是个好机会,赶紧拿起匕首,跳下平台,一路上斩了无数的小兽,青色的液体喷了她一身。 一只小兽猛地将它的同伴扔了过来,直扑在雪儿的胳膊上,正好撞上了她的麻经,手一松,匕首掉在了地上。 周围无数的小兽原本在攻击司徒风,却遭雪儿袭击,于是调转枪头全部凶狠的扑了过来,就在这时,司徒风冲了过来,他的双目赤红,胳膊上一使劲,“呵”的一声狂吼,雪儿只觉身子像炮弹一样被甩了出去,跌进了那洞开的大门内,地面是冰寒坚硬,摔得她浑身像断了几块肋骨。 “痛死了——司徒风你要丢也要说一声啊——”雪儿拼命爬起,抱怨着抬头去寻司徒风的身影,却只看见一群互相嘶哑,血肉横飞的小兽,凄惨的“咕噜,咕噜……”声不断的传来,尖利的爪子不断的向着同类伸去,这些小兽彷佛发了疯一般,杀戮一直在持续…… 问题是,司徒风在哪里?色狼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认真地梭巡着小兽中间,并没有任何风流男人的影子。 他……他到哪里去了? 他是不是已经被撕碎了,所以根本看不见他,因为他已经死掉了? 不…… 她不要。 容易被背叛的人是她,被伤害的人也是她,不管前生后世,这都是她的命运。所以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司徒风和她素昧生平,不过是因为自己误闯了他修炼闭关的地方,两个人才成了暂时的同伴而已。 她不仅不喜欢他,还很喜欢说话嘲讽他,虽然这也是他老喜欢嘴巴上占人便宜的结果,但是……但是…… 司徒风从来没有想过丢下她这个累赘,即便他吐血了那么多次,走火入魔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她。 他其实是有机会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恐怕就不会触动那么多的机关,即便有,恐怕以他的速度,要脱困也是很容易的吧! 但是因为加了一个她……他就…… 雪儿抬起胳膊,上面是和司徒风系在一起避免走丢的布条,它也早就被司徒风一剑斩开了,孤零零的破片在她手腕上轻轻拂动。 不……不对…… 是她害了他!他死了,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所以她要为他报仇—— 雪儿红着眼睛,冲了出去,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瘦小的手指劈开了一个又一个挥着利爪的小兽。 要是此时有人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在雪儿的额前,有清晰的昙花印记出现,红艳欲滴。 身处于小兽之间的她,纤弱的身子却仿若长了铜墙铁壁,任何小兽的爪子也不能伤害到她分毫。” “司徒风……司徒风……是我害了你!” 雪儿的眼泪含在眼眶中,手不动的挥舞着,撕扯着这些小兽的身体,是它们,就是它们,杀了司徒风,现在便是他的尸身,她也带不回去了,带不回去了…… 那些利爪早已经将他撕的粉碎,掉在了这片殿堂的每一个角落。 “我要你们陪葬!陪葬……” 雪儿的眼睛怒睁着,原本红色的眼睛竟然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嘴角渗出了鲜血,一掌又一掌,劈碎了一个又一个。 “啊……” 怒吼声和这不甘的情绪从雪儿的嘴里传了出来,巨大宫殿之中,带着满满地悲伤,空气里有不甘的灵魂在燃烧,像是来自地狱的震怒。 顷刻间,宫殿之中,绝大多数的小兽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紧留着一地的残躯,红色的血和青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司徒风的…… 雪儿放声大哭,软软地扑倒在地:“司徒风,司徒风……” 忽而,角落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你……别哭……说了我没有那么容易死,傻姑娘……出来干嘛……”那声音轻如羽片,但在雪儿听来,却犹若天籁。 雪儿猛地立起身子,飞扑过去,展现在她面前的是如此狼狈的司徒风,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撕成了破布,一条条深深的抓痕透出森森白骨,他的脸色不再妖异的红,而是带着雪样的白,唇间也失了往日的风采,几乎跟脸庞一样,白的如死人一般。 “小雪雪,咳咳……动作轻一点,没被杀死也被你抱死了……叫我怎么见人……诶?”司徒风那仿佛永远带着不正经笑容的眼眸停在了雪儿的脸上,猛然的一怔。 “司徒风,我我我……我以为你死了。”雪儿脸上是悲喜交加,不知不觉水晶一般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心情激荡,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司徒风的表情。 他伸出手,接住她脸上落下的泪水,露出一个清浅温柔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他脸上稍纵即逝,瞬间就又变成了风流调笑的模样。 “我是大尾巴色狼,而且打不死,有你这种美人儿在身边,你说我怎么舍得先死啊?”司徒风捏了捏雪儿的鼻子,神情非常愉悦。 “喂……你重伤耶!还这么不正经……”雪儿将司徒风拉了起来。“还能走不?” “不能走啦,痛死了,小雪雪……咳咳……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就背我吧。”说完,这司徒风果然朝地上歪了下去。 雪儿的脸上瞬时挂了三条黑线,这个男人——明明撑不住了,笑那么灿烂干嘛? 咬着牙,将司徒风背在了身上,走进了那个冰冷大殿内,又按照司徒风的交代,摁下一个墙壁上突出的机关。 “轰”,厚重殿门应声落下,将赤炎地狱隔离开来。 第六十八章 缘or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精神放松之后,雪儿才发现这个新的殿堂亮如白昼,四周完全都是冰壁,就连地下也是,踩在上面居然不滑,这令雪儿很是惊奇。 “司徒风。” “嗯……”软哒哒的趴在她肩上的男人轻轻哼了一声。 “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怎么还会喷火?” “在我家的大殿里面的,当然是我的手下……” “哼,没正经的,我不背你了。” 雪儿一气,胳膊一松,司徒风惨叫一声,滚到了地上。 “我死了……”俊美却面色苍白的家伙闭上眼。 “你死吧,死吧!省的一张嘴那么讨人厌。”雪儿没好气的说着,她方才就觉得背后又松了许多,知道他是有些恢复不需要她也可以行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她才抖他下来的。 司徒风躺在地上,睁开一双桃花眼儿,笑嘻嘻地看着她。 “好狠的心,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恩公。” “胡扯,刚才要不是我,你就被你的手下撕成小块块吃掉了!” 说得虽然狠,但雪儿还是蹲在司徒风的身边,检查他满身的伤口。伤口的确很深,让人不由焦心,雪儿轻轻地摸了上去道:“很疼吧!” 司徒风暗暗咬牙,要说伤不痛是假的,但是他却格外不希望寒卿雪觉得他这般没用,连一点痛也忍不住。 唉……要说自己也从来没有什么故意要装能干的想法,偏偏在她面前,他不愿落于人后…… “没事儿,俗话说小伤怡情,偶尔受伤没什么所谓,家常便饭罢了。” “少骗人了,分明痛得都打颤儿了还装。”雪儿抬头看着司徒风,却不料那男子也在看着她,目光中没有话语中的调笑,却有一种格外的认真平和。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缓慢地流淌着,雪儿干咳了一声,别过头去:“司徒风,来我给你包扎。” 经方才一战,她外面的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雪儿掀起衣服,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牙齿咬住一边,手上一用力,“嘶……”的一声,撕下来一大块。 雪儿挑着司徒风身上受伤的地方,扒开碎裂的衣裳,一圈一圈轻轻地缠了起来。 弄了大半天的时间,也算是基本上都包扎上了。雪儿擦了擦汗水,一屁股坐在司徒风的身边,这一坐,居然在也不想站起来了,原来方才自己也几乎是用尽全力,现在全身都是又酸又麻,虚脱无力。 “司徒风,我们到底要怎么出去啊?你不是说出口在这一边吗?怎么到处都这么危险……”雪儿歪过头看着正沉思的司徒风,那深深的眼眸中不知飘着什么思绪。 “嗯……” “你说话呀?大尾巴的色狼,我们怎么出去,这里又冷死人了,我都要成冰棍了。” “冷呀!正好,你可以坐到我身上,两个人比一个人暖和。”司徒风露牙一笑 “切……懒得理你。”雪儿习惯了他的态度,只是挥了一下手而已。 “小雪雪,我们休息一下吧!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司徒风看着前面光滑的冰墙,目光有些遥远起来。 “什么故事啊?你就是个色狼,要是讲你哪些光辉的采花历史,我可不听。”雪儿偏着头,脸上一片戏谑。 司徒风微笑了一下,没接话茬,他依然看着前面:“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个花仙,她名叫月妖雪,乃昙花仙子,西王母命其掌管舞灵,其人美丽善良,舞姿非凡,竟是引得天上三尊为其倾心,却没想,西方天界霸主,黑暗神,张狂肆虐,害了天宫众生,也误了仙子本人,仙子最终堕入凡尘……而三尊……” 雪儿闻言,心下大震,她不想听,她不要听,她不想知道关于那个昙花仙子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西王母的判罚,那梦里的地狱之火焚身的痛苦,直入灵魂。 “你不要再说了,这些我没有听过,也不想听。”雪儿的身体僵直,心里似有一个大窟窿嗖嗖的往里灌着凉风。 司徒风转过头,看着她:“真的不要听她的故事?” 雪儿紧绷着脸:“那是别人的人生而已,我的人生掌控在我的手中,所以不要再去想什么前世今生,忘了那一切好了。” 司徒风嘴角一牵,古怪地看着她:“喂……这个只是传说嘛!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小雪雪,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就是昙花仙子,而我是那三尊之一吧!传说不过是传说,说来放松一下神经就好,别信以为真。” 微微笑着,司徒风将搭在机关上的手慢慢地取了下来。 她记得一些,但是又不全部记得,而且她真的很不愿意想起那些回忆。一千多年了,一千年来,他在一个又一个肉体中转圜轮回,他记得她的一颦一笑,皱着鼻子俏皮的模样,记得三个人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时光。 若不是这些,一千年的岁月,他要怎么熬得住?然而这所有支持他心灵,让他咬牙忍耐一次又一次的转生,一次又一次找到她,却又一次又一次失去她的回忆,对她而言,却恐怕是不愿回顾的不堪。 也罢,一千年了,这一千年来,他终于等到诅咒解开的一刻,这一世的她,或许终能一起白头偕老。 然而偏偏一切都偏离了方向,魔展鹏的出现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三尊降世,每一个人都在寻觅她,过去的那些世里,也有其他二位找到她在先的例子。 或许……魔展鹏也是同类,谁知道呢?每一世,他们要怎么出生,都在某些冥冥掌握者的受众。 其实,便是连他,也在这一世里让前生记忆蛰伏在这个身体里许久,在那相当长的一段昏迷时,他才想起了一切,那昙花密典让他练来,竟是恢复记忆的引子,与雪儿掉到这里,那是早已有的安排,而且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苦难,所有的机关…… 竟是一千年前他自己为自己设的…… 简直是个笑话,不说也罢! 司徒风瞄了一眼自个儿伤痕累累的身体,自嘲的一笑。 “司徒风,都伤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笑啊!快点想办法出去啊,我冷死了,而且……”雪儿微皱这眉头:“你的伤太重了,必须要赶紧找大夫处理才成呢。” 原来她一直那么着急出去,也是在担心他! 司徒风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笑得十分风情地看着眼眸如水的雪儿,手换了一个地方按去,瞬时一个黑色的刻着昙花的盒子出现在他的手中,昙花的香味弥漫开来。熟练的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枚只有小拇指大小,淡紫色的钥匙形状的东西…… 雪儿好奇的凑了过来:“咦,好漂亮啊!这是什么,打开出去的门用的?”她将这钥匙形状的东西拿了起来,仔细的抚摸着。 司徒风看着欣赏钥匙神情愉快的她,没有女子不喜欢漂亮的东西,然而再漂亮的东西,又哪里比得过她?——就这样吧!看看命运的路到底会让她选择谁? “这个当然是我送给小雪雪的,谁叫我一路上碰了你不少地方,要是不贿赂你一下,不是要被绝杀阁的顶尖杀手追杀?或者……你会缠上我,叫我负责,娶你做盟主夫人,那我风流天下,躺尽美人红罗帐的大计可就玩不成了……”司徒风嘴角一勾,拉起雪儿握着钥匙的小手:“其实也不错,反正你身上很香,呆在身边,我就不用带香囊了……” “谁要做你夫人啊?胡说八道的家伙。”雪儿娇叱一声,摔开司徒风的手,将那只有小拇指大小,钥匙状的东西,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的?是钥匙吗?” “嗯……” “那是开什么的?”雪儿的嘴巴一嘟。“不会只是个装饰吧,那有什么意思……话说出去才是关键……不过说到出去,要是我们活着出去了……为了报答我救你,你就教我练武好了!不用娶我的啊!” “练武?”司徒风眉稍一挑:“为了谁?” 雪儿脸一红:“你不用管了啦,我只是觉得我这个人有些累赘,往后还是要自己保护自己各儿才好,司徒风……你就教教我好不好?反正你也欠我情。” 司徒风无奈地点了一下头。罢了,一千年也好,两千年也罢,当年在天上,四人一同的时候就是如此,这位昙花仙子从来对他不客气,就像妹子找哥哥要东西一样,干什么都是理直气壮。 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并没有当她是妹子而已呢? 司徒风伸手拉开了雪儿的衣领,白嫩的脖子上,那淡紫色的昙花吊坠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雪儿一惊,眼眸里带着警惕。 “你说呢?教你练功,总的给我点别的好处吧?”司徒风一把拉过雪儿,伸手就朝她的脖子摸去,雪儿一张口就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真痛啊!司徒风拧着眉:“小雪雪,能不能不这么暴躁?我不过是给你把这个钥匙弄到项链上。” 吐血,雪儿看着司徒风那委屈的模样儿……脸上“唰”的绯红:“谁叫你不说清楚,哼!”雪儿低下头,看着脖颈间的昙花吊坠,和那精细的钥匙,两者的色泽竟是惊人的一样,摸上去的感受也是一样,触手冰凉而滑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雪儿带着疑问看向他。 “戴着,以后谁让你取也不准取下来,我保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知道么?”司徒风眼底露出一抹认真,实际他紧张地盯着雪儿额头的昙花仙子印记,若是不能隐藏起来,定然会被天上诸仙发现,那就麻烦了…… 不过,幸好,过了几个眨眼的时间,那红如血的昙花印记终于隐藏了起来,就连淡紫色的眸子也恢复了正常。 司徒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拉起雪儿的手,一字一句地道:“便是魔展鹏要取下来,也不许给他,这可是我送给你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嘛?”雪儿有些焦急,虽然有些奇怪司徒风的行为,不过这人本来就一惊一乍的,现在,她只想出去,这么久了,魔是不是都该着急死了。 她眼前忽然浮现出早晨的那一幕,那个仙气飘然的美女上官幽云,如一根刺哽在她的喉头。 “这东西很漂亮吧,让小雪雪看起来更美了,我看魔展鹏也舍不得摘下来才对。”司徒风握着被咬得手,嘴角上牵。 靠,一遍一遍的竟说些没用的,有没有意思哇!雪儿心下烦躁,瞥他一眼道:这么看的起我,看来我还要好好写首诗,来报答你的一番恩情喽?” “喲?小雪雪还会作诗?说来听听?” “你可听好了,司花看意惜春光,徒言南国容华晚,败壁貂蝉只儲尘,类尽重华叫不还。”说完,雪儿一拧脖子,看向一边不想理这家伙。 “司徒风败类?哈……有意思,不过藏头不严谨太容易看出本意……以后我们再互相讨教讨教,现在我可想打个瞌睡了……” 司徒风的手随意的在冰墙上一按,触发了下一个机关。 第六十九章 大魔头误会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嘎吱,嘎吱……”身下传来裂缝的声音。随即雪儿整个人觉得自己呼啦一下滚了下来。 又来了?只是这一次没有多久,仅是半柱香的时间,就落到了底。 雪儿睁开眼睛,咦?居然落到了一张大床上,大红色的纱帐,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迷人的香薰味道,让人精神松弛了不少。 忽而,雪儿身上一重,原来司徒风也落了下来,正好压在了她的身上,碰到了她左臂上的那个伤口。 “啊!”一声大叫,雪儿推了司徒风一下,“快走开,疼死了啦!” 司徒风赶紧闪到一边,雪儿刚想检查自己的伤口,就听见魔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闪开,否则我杀了你。”魔的声音相当冰冷,似乎是在对什么人说话。 门外居然打了起来,不断响着“叮咚”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那朱红色的大门,被猛地踢开,直接撞上了墙壁,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魔……” 雪儿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事实上,她就算有八张嘴,也没办法在一瞬间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和司徒风同床共枕在一张大床上。 魔修长的身影站在门边,俊朗的脸上阴沉沉的,有如暴风雨的前夜。 “呦,魔教主,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你眼巴巴的要救人,我们一路打来也耗费了不少功夫……结果却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啊!”上官幽云的眼里闪着讥诮,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着一言不发的魔,雪儿心里一阵凉意袭来。 她虽然不敢说十分了解魔,但在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至少也知道七八分。他这个表情看起来,是真的生气,而不是闹着玩而已。 但是雪儿心里也忍不住委屈,要不是魔和那个和那个妖女拉拉扯扯,自己又怎么会跑开…… 而且,不管是谁,刚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劫难,心里都会有怨气,所以雪儿干脆也不解释,只是慢慢从床上下来,穿着破败的衣服站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上官幽云。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尤其在厚脸皮这一方面格外出类拔萃。从一开始,这个上官幽云似乎就对魔是势在必得,一直缠着他不说,根本不将自己这个未来的魔夫人看在眼里。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计较的事情。 雪儿眯眼看过去,上官幽云还站在魔的身边,显然,他们一直呆在一起。 美人在侧,看来魔的日子过得很好,她在下面差点丧命九泉,他到好,身边就是软玉温香啊! 虽然知道未必是魔的错,但是始终气闷,身上还痛得要命,被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也一点儿不关心她。 想是这么想,但雪儿还是难免有埋怨的意思,一想到自己估计是被这家伙误会了,她的鼻子一酸,珍珠般的眼泪断了线一样流了下来。 司徒风看见雪儿的眼泪身子微微一僵,嘴里发出没人能听到的叹息声。 “呵,看来今天我这落雪阁还真是热闹啊——早上才被一群贼子惦记了,怎么?现在绝杀阁的魔阁主也想来乘火打劫一番?”司徒风冷笑着,飞身而起,立在床边,白色的布条缠在他破烂的衣衫上,带着不少血渍和青色的汁液混合着。 “不敢!”魔的眉头紧皱。方才他刚进来的时候的确十分生气,雪儿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司徒风又遭遇袭击,他总觉得这事儿一定牵扯进了雪儿,所以万分担心。 只是上官幽云在身边,不方便表现出来,但还是一脸麻木尽力而为地追寻着雪儿的所在。他会生气也只是因为这小女子因为和他怄气将自己陷入危险中的缘故,然而看见她浑身上下的模样,再看看司徒风也是同样德行,就知道这失踪的时间里,雪儿肯定遭遇了不少危险。 他并没有猜忌她和司徒风之间有什么……虽然上官幽云多半希望他这么想。 魔展鹏“噌”的一声,将带血的长剑回鞘,走上前去抱起雪儿就朝外面走去。 这时,门外的李莲儿也闯了进来,她的脸色发白,挂着泪珠,长剑还带着血渍,“匡”的一声,她扔下长剑,飞一般的扑入司徒风的怀里,任凭他怎么拉,也不松手。 “表哥,我以为……以为……你……” “你表哥命大的很,又怎么会轻易挂了。”司徒风撇了一眼那染血的剑,眉间微皱:“发生了什么事?” “那帮天鹰教的孙子,乘着庄里准备梅园之宴,竟然浑水摸鱼,想要夺了表哥的昙花密典和庄里的珍宝古玩……”李莲儿擦了擦眼泪:“幸好魔教主带着他的血卫,还有上官姑娘的鼎力相助,才将那些孙子打跑了,对了,还擒住了几个,魔教主说,要等找到表哥了一起处理呢!” “嗯我知道了!”司徒风的眼里闪过寒芒,抬腿就往外走去。 “表哥——你的伤?” “不碍事。” 他虽然恢复了记忆,却并不是往昔那个总是笑容满面温和好玩的三尊了,司徒风自本次转生,从来只有欺负人的,何时这样被人欺负过! 眼前闪过雪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司徒风的心头一阵火大,手轻轻一招,衣架上的衣服飞了过来,他接住,穿在身上,遮住了全身的伤口。 “天鹰教,很好,他们很好!”司徒风嘴角噙起一丝残忍,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李莲儿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这边是残酷的开始,而东苑的客房内,却是一片安静。 漆黑的夜空上,浓浓的乌云不知何时被风吹走,露出一轮清朗的圆月,也许是那月色太过于温柔,也许是四下无人走动,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忽而,断断续续的有抽泣声才客房里传出,饱含着无助与几许怒意,惹人为之一叹。 “雪儿……”魔立在床边,伸出去的手呆立在半空中。 “你走,你走啦!我不要见你,讨厌你,你想要误会就误会好了,我不想做任何解释。”雪儿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想要止住泪水,可那眼泪依然打湿了绣着鸳鸯的枕巾。 忽而,肩头被一只手轻轻地一拉,雪儿的身体被直接扳了过去。 眼前出现的是魔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知未何竟有些失了血色,深深地眼眸里闪着温柔的光芒。 “你……” 魔俯下身子,他的手轻柔的抚着雪儿微肿的眼睛,唇轻轻地吻掉她脸上的泪珠:“我相信你——雪儿。” 55555,一瞬间的眩晕荡漾在雪儿的心里,魔的眼眸那样温柔,似有水光在里面荡漾,他的指尖那样柔和,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她的肌肤,那唇更是像含着巧克力般,轻轻地,仿若一使劲就怕她融了一样。 她是不是在做梦,魔真的没有计较?明明他刚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怎么会突然就变了样子? 他不生气也!好奇怪哦!她可是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呢。对了,一定是在做梦,可是,那感觉明明有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她感觉自己的心,止不住“砰砰砰”加速的跳了起来。 雪儿将手指抬起,狠狠地捏向她自个儿的脸,“嘶……”好痛,原来真的不是梦啊! “别伤了自己!”魔轻轻地握住雪儿的手,温柔安静地看着她。 “魔……你这是……”雪儿呆呆地看着他。 “嗯!没事的。我知道……这次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生气……不过相信我,我有不方便说的理由……不过以后我会告诉你的。”魔轻轻地回应着雪儿,整个人好似都是柔和的,他的眼光落在雪儿身上的伤口上,眸间一痛:“雪儿——对不起。” 短短地三个字,却是那般沉重,落在了雪儿的心上,砸的她头晕目眩。 今日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愤怒,就像找到了出口,她不顾一切的一把抓过魔的衣领,扑在他的怀中,狠狠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 魔任凭雪儿发泄着,俊美的容颜浮上一丝隐约笑意。 就连外面的月亮似乎也带着笑意,慢慢地隐入云层之中。 雪儿依偎在魔的怀中,那龙炎草的香味儿,让她感觉万分的安心,所以狠狠地抓着,久久不愿松开。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屋里屋外都静悄悄地,雪儿干咳了两声,问道:“对了,雨晨呢?怎么没看见他呀?” “他去云城的分坛办点事情,明日里就要回来了。” “雪儿……”魔轻轻地唤着,握住了雪儿的手。 魔的手好凉好凉,雪儿的心一颤,她扬起头,看到他柔情下隐藏的痛,她忽而想起那上官幽云的话,魔的母妃…… 心里突地一痛。 “魔,真的没关系?” “什么?”魔有些疑惑。 “你说不方便告诉我的……是关于你的母妃吧!” 抱着雪儿的身体一僵,随即便松了下来,魔的眸子深深地,手指抚着雪儿的发丝:“雪儿,我的心,也只有你明白……到了可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喵了个眯的,雪儿完全被这样子温柔的魔给俘虏了,不,应该说她很早很早以前就被他俘虏了,他作为杀手,却一直遵循着人起码的原则,不嗜杀;他,不嫌弃她这个捡来的包袱,不管她多么任性的闯祸,一路上都呵护她,保护她。 魔为了她吃下毒药时,那绝然的眼神,魔看着她被男人欺凌时,愤怒的火焰……所有的一切,她都深深地记着。 雪儿的手抚上了魔的眉头:“大魔头,你还真是对自个儿的吸引力自信呢!不过我……喜欢”她抬起身子,吻上了魔的唇,舌尖很不熟练的探了进去,就像一个害羞的小白兔啃着胡萝卜。 魔开始回应着雪儿,舌头开始交缠在一起,整个房间里飘荡着一丝情欲。 “嘶……”雪儿的后背碰上了床楞,胳膊使劲一抬,牵引的伤口一痛,忍不住哼了一声。她的小脸红的像一个小苹果,可爱之极。 魔的眼眸闪过一丝恍惚,随即恢复清明。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雪儿,看来该让人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屋外,天上的星星悄悄地捂上了眼睛,有风儿轻轻地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地声音。 雪雪的话: 有推荐的亲们,多多推荐,和留言,对于剧情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留言!谢谢大家支持!么么! 第七十章 雨晨的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当寒卿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又吃了点东西,她就斥退了丫鬟,一个人坐在那,摆弄着脖子上,司徒风给她带上的淡紫色钥匙。 看着精巧的雕工,以及与那昙花项链相同的材质,雪儿总觉得有些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司徒风那么重视?他好像说,任何人都不能取下来呢!这个事儿到底该不该告诉大魔头呢? 雪儿把玩着这个精巧的钥匙,心里还真是有些矛盾。算了,反正大魔头也没有问起,她就一直戴着好了,应该呀!也没有什么坏处吧! 大魔头怎么还没有回来,还是真无聊呢。 外面好像有“淅淅沥沥”的声音,是下雨了吗? 雪儿站起身,推开窗户,有风夹着雨丝轻轻地吹了进来,带着些鲜嫩绿草的香味儿,不大的小雨点打在那些屋檐上的风铃上,清脆而好听。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眨眼间冬天就过去了,这可是春天的第一场雨啊! 不过,既然都春天了,司徒风那个大尾巴狼,怎么还要来开个“梅园之宴”?不过,这也不是她考虑的问题。只是到底魔什么时候才回绝杀阁哇!她真是太想飘雪,春梅,对了还有秀雅那三个丫头,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那三个丫头想不想她。 就在这时,“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随即有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雪儿,起来了吗?” 是雨晨的声音,雪儿一下跳了起来,还没跟这小子算账呢,与大魔头合其伙来的欺骗她,该打! “就来,就来!”雪儿眼珠一转,嘴角一牵,轻轻地搬起凳子,放在了门口,然后她躲在了一边,清清嗓子,故意“哎呦”一声痛叫,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雪儿……” “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身影飞了进来,不过随即脚下一绊,凳子应声而倒,那身影踉跄了一下,随即硬生生地止住跌势,一个旋转就潇洒的站在了雪儿的面前。 “你呀!都要当教主夫人了,怎么还是这般顽劣?小心教主,不要了你,看你哭都来不及了。”雨晨俊美的脸上满带着笑意,忽而,他的目光在移到她身上时微微停滞。 雪儿看见雨晨的眼睛盯着她右胳膊上缠着的纱布,眼睛里升腾起一股夹杂担忧的怒焰,心头一暖,笑道:“没什么啦!小意思,大魔头帮我上了绝杀阁秘制特效药,绝对不留疤痕呐!而且一点都不疼了。” 雨晨这才神色一缓,笑着道:“你呀!你呀!还真不让教主省心。” 说完,雨晨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一抖,完全的展开,有着荷叶摆,边上镶着纯白色的线条,看起来仙姿绰约,裙摆上点缀着小铃铛之后,又多了一分灵动之感。 “哇!好漂亮啊!”雪儿一把抢了过来,在身上比来比去:“雨晨,这是送给我的?” “嗯!明日就是梅园之约了,教主太忙了,所以就差了我去准备的,雪儿,你喜欢吗?” “好喜欢,好喜欢,雨晨,我换上给你看,好不好?”雪儿兴奋的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她真的很喜欢吊着小铃铛的罗裙,这一件又是她特别喜欢的淡紫色,太好看了,真恨不得去亲雨晨一口。 “女生换衣服,男生出去啦!”看这小子还是那么不识趣地呆愣在那里,雪儿嘟着嘴将他推了出去。 外面依然飘着小雨,雨晨站在屋檐下,看着园里那刚刚长出绿芽儿的梧桐树,他的脸色却有些凝重,双眸里带着一丝浅浅的忧郁。 那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雨晨随即转过身子,一下呆住了,他一直知道雪儿是美丽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再度惊艳,淡紫色的罗裙,裹着她优美的身段,别出心裁的荷叶摆显得整个人飘逸而柔美,像踩着云朵的仙子,含水的双眸就那样望着自己,好像山上最纯净的泉水,嬉笑盈盈的脸庞让他也不由的欢欣。 “我好看吗?”雪儿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宽松的下摆随即飞了起来,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儿盛放开来。 “好看。”雨晨笑了笑,“明天的梅园之约定不管来了多少女子,都一定是雪儿最美。” “大魔头肯定也会喜欢吧!” 雨晨看着雪儿满眼期待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会划过一丝失落,不过随即他便恢复了正常:“那是当然啦,教主的眼里只有雪儿,便是连我们这些陪伴他多年的兄弟,也看了生气,还是真重色轻友。” 雪儿的脸上红霞一飞,满脸都是幸福的神采,她拉着雨晨进了屋子,又倒了一杯水给雨晨。 “雨晨,你知道那个叫上官幽云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吗?”雪儿托着下巴,向着正在喝茶的雨晨问道。 “你怎么想起问她了?”雨晨将茶杯放下。 “还不是那个女人老是一天缠着魔,昨天我还听到她要魔不理我呢!真是太讨厌啦!”雪儿嘟着嘴,语气里很不满意。有的事情不好问魔的,在雨晨面前反而没有什么忌讳,所以她也把自己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雨晨的心一紧,眉头微皱:这个女人不是当朝宰相的独生女儿吗?听说深受那个黄埔贼子的信赖,还被封了女官,上官家族的势力更是不容小觑,作为上官家族的掌上明珠,怎么会来参加梅园之约?莫不是,这司徒庄主想要脚踩两只船…… 想了良久,雨晨也没明白这上官幽云此来的目的,而且为什么她一定要教主离开雪儿?难道说,这个上官幽云也对教主…… “喂,雨晨,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怎么就开始发呆了?是不是你也看上那个狐狸精的美貌了。” 雨晨摸了摸头:“我如何见过这个上官幽云,还不是你说了,我才知道她在这映雪山庄,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参加梅园之约,不过因为这个女子热衷于行走江湖,名号甚大,所以我知道她当朝丞相的独生女,又是那个黄埔贼子亲自封的女官。” “哼,我看那个狐狸精,就是看上我们的大魔头了,不敢真刀真枪的来抢,就用魔的母亲来恐吓他,真是太卑鄙可耻了。”雪儿咬住牙:“雨晨,你说她是不是卑鄙无耻?” “是,是,是……阁主和你都要成亲了,她还这样,当然是无耻……”雨晨连答几声,看着一脸忿忿的雪儿,最终还是没有将要问的话说出口,她看起来是这么活泼、可爱,而且对他也毫不设防。怎么可能是修无为那个风流书生说的那般是南辽国狼啸组织的成员,接近教主,是为了夺取昙花密典。 虽然修无为拿出了很多疑点,但是并没有证据啊! 而且,在他的心中,也是不能够相信那一路相处下来的,像天使一般的人儿,如何会是冷血的间谍和杀手? 现在,看了眼前的雪儿,一会活蹦乱跳的像个精灵,一会儿又愤怒的像一只小狮子,一会又开心的好像得了天大的好处,如此感情外露,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修无为搞错了,不,肯定是他捏造的。 他早看这个修无为不顺眼了,定是这家伙又欠了哪个青楼姑娘的钱,要靠卖消息换银子花差,狗胆也真够大的,竟把主意打到教主的身上了…… “雨晨,雨晨?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呀!该不会是……”雪儿带着一脸坏笑凑到雨晨的面前:“你在那云城碰到了中意的姑娘家呀!” 一缕雪儿身上特有的甜香味传来,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唇上,雨晨的面上一红,手上一抖,茶杯应声倒下,“轱辘,轱辘”顺着桌面儿滚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竟然死无全尸,碎成了一地的渣子…… 雪儿一看,更是笑得欢了,她拍了拍雨晨的肩膀:“耶!耶!还真被我说中了,快说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呀?那姑娘对你有意思没?要不我去找大魔头说说,让你好早点抱得佳人归啊!” “有是有了……可惜,那个姑娘早已有了意中人,所以……”雨晨带着一丝苦笑,随即又带着自嘲般的道:“而且那个姑娘美丽善良,就像是天上下凡的花仙子一般,岂能是我这种人所能染指的,能和她做上一辈子的朋友,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雪儿看着雨晨那个模样,金色的头发柔软的搭在额间,深邃的眼里带着满满的忧郁,说话间带着一丝无奈。忽然,想到雨晨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又想起他当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她摸了摸雨晨的头发,打趣的说:“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帅哥,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还怕没有姑娘喜欢?放心啦!到时候我们打入了京城,掳上一大堆的公主啊!格格啊!郡主啊!包你满意……” “你……”雨晨无语。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正是落日时刻,便一起去了前厅吃过晚饭,雨晨这才告辞离去。 第七十一章 挑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一天,倒也是天公做美,昨日里下了一天的小雨竟然停了,太阳早早的就爬了上来,露出了圆盘一样的脸,阳光柔和,空气宜人。 二人出发赴梅园之约,雪儿挽着魔的胳膊,一路上说说笑笑,引得旁人连连注目,好一对金童玉女,那可真是羡煞旁人。 “魔,今日参加完这梅园之约,是不是就可以回绝杀阁了啊!”进了梅园,雪儿附在魔的耳上,轻声问着。 “嗯!”俊美的男子温柔地点点头。 “太好了!到时候又可以和飘雪,春梅还有秀雅包饺子,喝酒啦!”雪儿开心的展颜一笑,倒是对魔没什么影响,可是就可怜了周围的路人。 这不,那边有位翩翩佳公子,搂着怀里美娇娘,那美娇娘偏偏此时掏了一颗蜜饯喂那公子,可惜,这位公子只顾着看雪儿,倒是把美娇娘给忘记了,结果。 只听“啪”“啪”“啪”的几声脆响,那公子的玉面成了猪头,那美娇娘一拳将他送入了水塘里,怒喝道:“老娘我今天带你出来,不是来看狐狸精的!给我滚一边去……好好洗洗你那个猪脑。”说完,还不忘狠狠地剜了雪儿一眼。 呀——这个女人真讨厌,自己又没招惹她,还将那个狐狸精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那应该是上官幽云的,哼!她可没有不要脸地非得让别人的男人盯着自己。 雪儿柔媚的一笑:“这位老大姐,你这样盯着我,你家那位翩翩公子说不定会觉得你好可怕,转身去找别人了哟!” 那美娇娘脸色“唰”的一变,恨声道:“好你个妖精胚子,老娘不弄花了你那张讨人厌的脸。”话还未毕,只见她手中鞭子一扬,凌空飞向雪儿。 只见一条鞭影如蛟龙出海,速度之快,威势之大,令人咂舌,不由让人纷纷担心这红颜就要被辣手摧花。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而飞来一个人影,速度更快,以雪儿的目力只看到一条残影,那绞如龙的鞭子就变成软虫一条,凌空飞了回去。 路过的人中有不少江湖之辈,都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却看的头晕目眩,有些气血翻涌之感。 “江湖人称辣手毒蝎的柳红颜,现在更是朝廷意图延揽麾下的人才,何必跟一个后生晚辈计较?” 话音一落,众人这才看清楚站在当场的是当今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司徒风,一双细细的剑眉下长着一对眼尾上挑的桃花眼,眉一挑弄,便是风情万种,可是那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威势,没人敢小觑。 柳红颜脸色一白,眉间隐着怒气:“司徒庄主的武功果然天下闻名,来日定将讨教。”说完,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附近一处拐角,神色间有些慌张。她又剜了一眼嬉笑的雪儿,才转身离去,池塘里爬出的翩翩湿公子也追了上去,只是好似才走了几步,就差点踉跄而倒,幸好被那公子扶住,二人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梅园。 雪儿一直盯着那柳红颜,自然看到她不经意的一眼,和陡然惊慌的神色,这件事情只怕是有什么人主使的…… 是李莲儿那个火爆丫头?还是……雪儿的眼前浮现出上官幽云那仿若仙子般的面容。 “魔教主能来参加梅园之约,还真是在下的幸事。”司徒风拱手作礼。 “司徒庄主客气了,以你武林盟主的地位,这句话应当我说才是。”魔也拱手回礼。 雪儿打断思绪看着眼的两个男人,这两人也未必太客气了一些,看来魔好像真的不是很计较那天发生的事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提起的意思。原本她害怕魔虽然不找自己的麻烦,却未必不会对司徒风心有怨怼,所以多少有些担心。 四合殿冒险之后,她多少有些对司徒风改观。虽然这人嘴巴真是坏得可以,但总体而言,到是个温柔的男子。 这也就不难理解他那个表妹李莲儿为什么对他痴迷到这等地步了。 她的眼睛扫过司徒风的面容,只见那男人面色红润而充满朝气,向上牵起的嘴角,总是带着一分若有若无的邪气,哪里还有什么病容,想来身体已经无碍了。 想是感觉到雪儿的目光,司徒风一双桃花凤目盯了过来,脸上显出悲戚之意:“小雪雪,好歹你我也曾一起面对生死,不想见面你都不问一句我伤的如何了,真是叫人心寒啊!” 雪儿瞄了一眼魔,看到他正好也望向自己,眼里都是温柔,并没有因为司徒风和自己套近乎而生气的意思。 雪儿的心一放,剜了一眼司徒风:“我说庄主大人,你现在这般生龙活虎的站在我面前,哪里还用我问来着。” “那……”司徒风扫了一眼雪儿的胳膊,一双凤目里闪着莫名的情愫:“你的伤还痛不痛?要是痛就告诉我!我这里多少有些药,合用便拿去。” 这个家伙……雪儿的脑海里闪过在四合殿时,自己背着陷入昏迷的司徒风的情景,语气也不觉得放的柔和了些道:“我早好了……” 话音未落,从先前那拐角处,走来一身白衣胜雪的上官幽云,她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魔教主,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咦!司徒庄主也在这里,还真是热闹。对了,魔教主,不知昨日我为你做的全局谋划可好?要不要……”上官幽云嘲讽地撇了一眼雪儿:“今天晚上,我们在好好研究一下?” 哼!小小伎俩就想气我寒卿雪,没门! 雪儿忽然抓住自个儿受伤的胳膊,一声痛叫“哎呦!” “怎么了?” “怎么了?” 魔与司徒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雪儿皱着小脸,一副痛苦的模样:“大魔头,我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呢!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呜呜,大魔头……” 一直沉着冷静的魔,神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他搂过雪儿的身子,将她的袖子轻轻地挽了起来,仔细的检查…… 哼!看你这个狐媚子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大魔头是我的,任谁也抢不走。 雪儿趁着魔没有注意,朝着一旁铁青着脸的上官幽云吐了吐舌头,又用极为挑衅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随即向着魔说道:“大魔头,那东苑的客房好黑啊!晚上又是静悄悄地,今天晚上早一点来陪我好不好吗?” “好。”魔大概也意识到雪儿的小心思,俊美的脸牵起笑意,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行了,不过是包得有些松了,或许是衣服刮的疼……”魔放下雪儿的袖子:“伤口没什么问题,我又上了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雪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甜甜的,踮起脚尖就亲了魔一口。她可不怕什么古代礼仪,再说了她现在可是江湖儿女,还是敢爱敢恨的那一型呢!嘿嘿! 又过了一阵,这江湖人士都到的差不多了,梅园之约大会正式开始,司徒风和大魔头都上了前席,雪儿觉得那里太吵,所以并没有跟去,而且这要是去了那里,岂不是让某人无法下手了吗? 她可是非常想要看见某个人露出真面目呢……哼!一直让这种女人扮好人的话,那不是太亏了吗? 雪儿站在后面,四处转了转,一直走到池塘边,那里人少一些,景色也不错,一汪碧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的好看,最主要的是,离岸边的不远处正好有一块石头冒出水面一点点。 就是这里最好哇!雪儿站在那里,淡紫色的罗裙被风吹着,青丝飘飘,望着池塘那边无数的梅枝,她有些感叹:如果还是冬季,这里所有的梅花盛开,漫天都飞舞着大雪,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茫茫的雪花所代替,那应该更加美吧! 忽然,雪儿从那碧水中看到一抹倩影,正向着她走来,那身形怎么看怎么像那个可恶的上官幽云,果然来啦呀! 雪儿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的坏笑。 她可是等了……好久了噢! 第七十二章 害人终害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那边,梅花之约正处在热闹当中,没有人来注意这么个犄角旮旯,偏僻之所。 雪儿站在那里,感受着来人越来越近,忽而,一丝轻风划过她的后脖颈,一只手猛地一推。 “啊……”雪儿貌似受了多么大的惊吓一般,她身体踉跄的往池塘里跌去,不过,她看似好像是乱抓的一般,实则是故意揪住了背后那人的衣领,一提真气,掌上用力,将手上的人朝着池塘中间扔了过去。 雪儿借助这个力量,身体在空中一转,停住跌势,脚尖轻点在那早已看好的池塘边冒出的石头尖上。 虽然那石头只能立住一个脚尖,不过凭借着不俗的轻功,雪儿仍然可以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观望着上官幽云如何害人终害己。 紫衣飘飘,随风轻舞,绝代佳人,绝世而独立于一汪碧潭之上,嘴角噙笑,眼眸似幽泉,被动静惊讶转头的一众人等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反观,那方,去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狼狈的往池塘中央跌去,不过,这女子功夫当真也是不俗,竟也可以凌空收住跌势,向着岸边掠去,只是不知未何,白衣女子才刚刚挽回落水的风险,却没想居然又那么身子一顿,直直地跌在了池塘之中。 “噗通……”水花四溅,众人无不唏嘘。 “雪儿,你没事情吧?”一身黑衣,俊雅中带着沉稳之色的魔,凌空飞起,将雪儿抱在怀中,掠上岸去。 雪儿望着魔,眼眸里不能掩饰的温情之意,让她的心仿佛被暖暖的阳光照着。她也深深地凝望着魔:“我没事,不过啊!倒是有人比较倒霉,不知道为什么跌进池塘,恐怕明日里会感冒了呢!” “你呀!”魔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拉着雪儿的手,再不让她到处乱跑,还特别嘱咐:“足够了就收手……之后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明白了么……” 雪儿望着魔居然也像那个讨厌的大尾巴狼一般,露出邪邪的一笑。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闷声不响,冷漠如冰的大魔头居然也有这么一面,看来她对他的了解果然还不够深嘛!或者说……这是被司徒风刺激出来的? 虽然雪儿心里在不断揣测,但是不过心下里仍然很暖和,毕竟这表示大魔头可是很在乎自己的呢。 所以她原谅他命令自己啦!恩,她会乖乖的,反正那个女人也得到报应了,就算卖给他一个面子噜! 雪儿任凭魔的手拉着,她的眼睛顺着众人吹口哨的声音望去,只见那罪魁祸首,上官幽云一脸苍白,嘴唇不断地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毕竟这还只是初春,昨夜里又下了雨,那池水还不知道冰成什么样子。 上官幽云狠狠地瞪着雪儿,一身全部被水浸透,头发散乱,玲珑的娇躯在湿漉漉的白衣下,包裹的紧紧得,诱人的双峰,浑圆的臀部,纤细的腰肢,无处不透着绝种的风情。 引来池塘边,色男们的口哨声,有些不怕死的更是直直地瞪着上官幽云,口水流的三千尺,眼里更是冒着绿光,毕竟美女人人爱嘛。 “好美的小娘子,来跟爷走!保证今晚让你销魂一夜。”人群中走出一个魁形大汗,肌肉鼓起像小山堆一般,不是很热的天气,却只穿着一件马甲。 他几步就走到上官幽云的身边,张着大嘴,露出两棵大板牙,狂傲的一笑,就去拉上官幽云的胳膊。 却在此时,只听一声“啊……”杀猪般的狼嚎声,自那大汉的口中传出,那才捧着上官幽云的手,连着胳膊被齐肩斩断。 雪儿虽然已经见过那日,凌辰在她面前斩臂的手段,可是这样的血腥依旧让她胃里泛着难受。在一眨眼之时,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上官幽云的背后,只是全身都蒙在斗篷之下,脸也戴着斗笠,完全看不清楚容貌。 但是,雪儿能够感受到那人正用极为阴寒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禁汗毛竖起,拉住魔的胳膊。 “哈哈……果然,英雄总是会来救美人的!”司徒风缓步走到那人面前二十步处,他的表情也无了平日里对雪儿的那般邪气,却是带着少有的森寒之意,衣衫一震,霸气陡生:“不过,在我映雪山庄,今日又是我司徒家做东,制止就罢,伤人是不是也应当要看看主人家的意见?” 那黑衣人不动,像一个影子立于上官幽云的身后,虽然听见司徒风的话,却不言不语,仿若哑巴。 上官幽云脸色发白,但仍是振振有词地道:“司徒庄主此言差矣,既然司徒庄主是江湖人士,那么这映雪山庄自然也就是江湖之地,发生争执恐怕无法幸免,再说,小女子人薄力单,被那暗地里的小人如此欺负,现下小女子受辱在先,这位英雄为救我伤人在后,实属正当防御。” 司徒风玩味一笑道:“说得是有道理,不过这种事情,大可等我出手决断,到底是别人的地盘……这么随心所欲,是不是你想欺负谁,我也可以出手砍了你的手呢?” 站在不远处的雪儿自然听到了二人的说话,便是表情也看的一清二楚。 这上官幽云还真是伶牙俐齿,不是个蠢货,不过就这个样子的,她还真不放在眼里,于是故意朝魔的怀里蜷了进去,笑嘻嘻地看着那个女人。 “到底是我被人调戏……”上官幽云看着司徒风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恨意:“司徒庄主为什么不去寻寻那暗中使坏的小人?如不是他,小女子如何会遭受这般耻辱,了然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出手伤人。” 使坏?这上官幽云是在指自己?哼!还真是贼喊抓贼,明明就是她来推自己的好不好,现在到来倒打一耙,什么玩意啊! 雪儿拉着魔走过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向着上官幽云道:“我说这位姐姐,早点回屋去,要不然感冒了,或者你身材妙曼,再招惹上了色狼来,岂不是让你后面的忠心下属徒增杀孽?总给人找麻烦不好的,司徒庄主,你说是不是哦?” “你……”上官幽云看着雪儿,一双美目中喷着火一般充满无可奈何的怒气。 “美丽的姐姐,可不要随便生气哦!生气了就会变的更老了呢!不对,不对,姐姐这么年轻,一点也不老,比起刚才那个被打成猪头的书生不知漂亮了多少倍……”雪儿自知嘴误,吐了吐舌头:“姐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将你比作那个书生,真的!真的!你大人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哦……” 上官幽云气的全身颤抖,水珠顺着她的头发一滴滴往下掉:“就让你今日得了势,改日我一定全部讨回。” “姐姐你看,就这么一转眼你额间都多了几条皱纹呢!都说女人不可以老,否则花容失色……往后嫁不出了可怎么办啊!” 忽然之间,上官幽云身后杀气一现,雪儿心中大惊,连忙朝着魔的身后躲去,那个隐藏在斗篷下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他是叫做了然吗?不知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有如此血腥般的杀气,便是魔,她也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气过。 “二位都是天之骄女,都是貌美惊人的女子,没有必要如此针锋相对!上官小姐的身材那是无人可比,这一点在下今天可是看清楚了,雪儿这一点是比不上你。不如这样……上官小姐,你是否愿意赏再下一个面子,今夜同游月下如何?”司徒风无赖**样又表现出来,显然,是不顾面子也要给她出口气。 雪儿在魔的身后偷笑,这司徒风可不是个好货,别看他对她不错,一旦发作起来比自己还要杀人不见血,估计上官幽云要气的晕倒,这世家名门之女最是怕清誉受损…… 被上官幽云叫做了然的男人,毫无预兆地瞬间出手,朝司徒风攻去,他下手狠辣,招招毙命,用的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眨眼间,已然过了数招,“砰”的一声,似两人对了一掌,随即分开。 司徒风仍是那般好整以暇,悠然自得的模样。 了然却是连退了数步,只是全身都藏在斗篷和斗笠之下看不到脸上表情,但想来也是吃了大亏。 能带着雪儿从那种极凶险的地下跑出来的司徒风是什么级别?雪儿就算不清楚,但至少肯定了然是不能把他怎样的。 了然正要再冲向前。 上官幽云将他拉住,冷冷的看向司徒风:“小女子可真是领教了,这天下第一庄哪里是什么可以秉公之处,明明就是蛇鼠一窝。”上官幽云咬着牙走到司徒风近前,语气里充满恨意,用只有少数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刚才若不是司徒庄主,弹了一颗石子,砸中小女子的膝盖麻筋,小女子又如何会跌入水中?受了今日之辱?了然,我们走!” 噗——司徒风还真是忒可爱了。怪不得刚才上官幽云会那样诡异的落下去,原来是他出的手。雪儿朝着司徒风挤了一下眼睛,又呲牙一笑,算是领了他这个人情。 第七十三章 狼烟起!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令雪儿没有料到的是,打从这次梅园之后,她竟是在江湖上得了个名头,而这个名头还是后来她离开映雪山庄,浪迹江湖的时候,才听到的。 梅园之约,江湖正邪两派均有人来参加,像正派的有以一把无双剑术享誉全武林的“青山派”掌门青衣子,也有全部为女子擅长柔术的“峨眉派”掌门悦尼师太,便是天下第一大派,南岳“少林寺”也派了无尘法师前来…… 邪派这边:虽说身为邪派之首的魔教教主因为教务繁忙未能来,排名第二的无花宫的婵月宫主却带着小宫主月牙儿来了,还有西域五毒门的人也来凑着热闹,其它三十二洞八十三寨的绿林好汉也派了代表前来。 可谓是黑白两道齐聚,共议天下大事。 曾囊括了中原和西南一部分的前朝大国落云国,由于前朝皇帝昏庸无能,远君子而亲小人,外戚内宦干政严重,尤其对于外戚黄埔薰的宠爱,导致天怒人怨,致使与黄埔家有亲缘关系的小国家庆,钻了空子,在黄埔薰的里外应和之下,黄埔飞龙一举歼灭了落云国,成为大陆八国中国土最为广大,土地更为富庶的国家。 黄埔飞龙登上皇位,字号武皇,成开元一年,且更名为庆朝。 前驱狼,后引豹,这黄埔飞龙十分好战,所以庆朝的苛捐杂税比起前朝更为严苛,幸好这几年来,天公作美,粮产倒也富足,百姓尚可吃饱肚子……只是,去年冬季,那南辽国遭逢大雪,无数牛羊被冻死,牛羊本是这些游牧民族的衣食父母,这下,南辽国国君赤木狼罕在冬季里赫然发动全国精兵入侵华朝边塞。 起初南黄埔飞龙倒是打胜了数场,可南辽人凶悍成性,此次又是为粮草而来,关系着他们父老乡亲的性命,竟也打下了一十二城,杀烧抢掠,无所不及…… 此时前朝四皇子魔展鹏在江湖坐大,奈何由于黄埔飞龙年年宣战,已无力量加以消灭,而周边的夏国,宁国,西商国也在借此机会虎视眈眈。 黄埔飞龙害怕后院起火,保留大军力量,没有全力以赴抵抗南辽,就在昨日,竟然诏告天下割让那被抢占的一十二城,另外给予粮草金银无数作为赔偿,仅粮草就足够一个十万大军吃一年的数量。 此诏一出,各地哗然。 …… 尤其是那些从一十二城逃入京城的流民,据说有不少因为背地里议论此事,被武皇被斩首示众,头颅高高地吊在城门之上以威吓众人。 正此天怒人怨之时,苛捐杂税却又以抗敌之名义再提高一成,简直是雪上加霜。 雪儿一直静静地坐在魔的身边,听着人们相互之间的谈论,看着魔高大的身影笔直的站在人群之间,沉着的声音透着十足的自信,强大的个人魅力,在举手投足之间展现出来。 “先动则乱,扰其兵不如扰其心。”魔的声音低沉,但穿透力十足:“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覆舟焉能载舟,黄埔贼人无耻地窃取我落云国河山,此次,又这般弃民于不顾。” “这样的懦弱凶残的君主,是我们百姓的耻辱……” “我呸,这样的皇帝还不如老子去做……” …… 众人说的兴奋,不过都是些小帮小派,那些武林魁首们,端坐在那里,虽然也是一副眉目中见担忧的模样,可没有人表态。 显然,起兵造反这样的大事,对一群小蚂蚁来说没什么,因为权势微小,所以就算败了,也不算亏本,反而能够得到一个轰轰烈烈的名头。所以这些人不难说动,反到是那些已经有了根基的门派,顾虑甚重,轻易不会出手。 魔虽然也在其中,但看那群江湖大佬似乎还是不为所动。雪儿看着魔眉目之间的神色,隐隐现出一抹焦虑,于是轻轻地抓住他的手,紧了一紧。 魔看了她一眼,露出探询神色。 “我来……”雪儿轻笑,充满自信地对他说。 魔轻点了一下头,对雪儿这张伶牙俐齿,他可谓是心知肚明,所以也由得她说,就算不加分,想必也不会减去分数才对。 雪儿小小的身子站在众人之中,却是昂头挺胸,和旁边五大三粗的江湖人一比较,更形娇小。 寒卿雪想要站在谁的身边,没有做不到的……只要……那个人懂得珍惜…… 她会帮大魔头的,就算作用或许不大,但是她绝不是个无用的陪衬。 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娇嫩纤细的女孩儿在这种场合挑头,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我叫寒卿雪,是魔未来的伴侣,这一点,恐怕大家都知道了。”雪儿的声音十分美妙,不卑不亢地介绍自己,“今日这个梅园之约,乃是司徒盟主应我家夫君之约,召集武林同道而开设的盛会。或许有人觉得,这是我家夫君想要复国,所以才这么大费周章……把大家都找来帮手。” 雪儿看着魔,浅浅一笑,魔淡然地听她继续说下去,这小雪儿古灵精怪,想必会有惊人之语。 寒卿雪扫视了一遍场中,不少人听她这么说,微微面露惊讶,又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点出自家绝杀阁利用众人的目的。 “是,我也承认,魔乃是前朝皇子,灭国之仇,夺土之恨,要是不想复国,那才奇了怪了呢!所以啊——我很明白,大家作壁上观的缘故……毕竟你们同我们魔家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关的人,出生入死?谁都不傻啊!对不对?” 寒卿雪这边提问,那边厢就有一些武林名宿神色略变,显然,是被她说中了心思。 “没关系,不管是谁这么想,都是在情在理。不过我想提醒列位,你们都不是寻常人,自然与普通民众不同,然而你们也绝非什么皇亲国戚,想来行走江湖,口碑也好,衣食也罢,都少不了与民众打交道。或许此时此刻,天下大乱与各位看似没有关系,然而只要不是躲在山里自己种地织布,总是要买东西的。试想如今天下民不聊生,粮食种出来,都进了南辽人的口袋,百姓饥荒就在眼前,一旦他们离了土地,颠沛流离,再无粮食或其他生产……哪怕是我们这些整天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又能轻巧到什么时候?江湖嘛……不是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倘若没有了这些民众……各位英雄,就不知道是做英雄给谁看的了。” 雪儿说到这里,就连一直矜持的邪教中人都忍不住点头,他们比起正道更加不问世事,却也不得不承认雪儿说得有道理。 “我国一战死去三万平民百姓,幼童被杀,妇女被劫掠凌辱,这般的皇帝,却签下丧权辱国的合约,割土之外,还要额外赠与凶手金钱粮食……我们这些武林中人,若是能忍得这样的皇帝,也别在武林混了,直接进朝廷做官儿去——不是更加富贵安平?也不会被人说袖手旁观了!” “诸位请看……”雪儿的手指向北方,那里是南辽国的方向,也是被沦为火海一十二城所在的地方:“那里埋葬着我们中原好儿郎的尸体,那里我们富饶的土地被烧成焦土,那里无数的生命成为孤魂,你们都是中原武林的精英,你们当中有人握着名动一方的钱财,有人握有极大的武力,你们诸位……”雪儿的声音又略提高一些,接着道:“都是百姓的希望所在……我绝杀阁今日开启梅园之约,并非只为复国,乃是为了天下的太平。” “姐姐说的太好了!我们砍了那些人的脑袋,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辱我们中原人。”清脆可人的声音。 雪儿注目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翠衣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一张小脸很激动的样子,红扑扑得,正是无花宫的小宫主月牙儿。 雪儿走上前,亲昵地摸了摸月牙儿的头:“好!无花宫是好样儿的!就连小宫主也如此义气。” 然后雪儿淡淡抬头扫视了一遍众人,铿锵道:“犯我者,虽远必诛。” 司徒风看着众人当中的雪儿,她就仿似梅园中盛开的梅花一般,傲雪独立,夺目耀眼,让人心生敬慕。 这千年以来,每一世都被诅咒,落得孤苦无依,经历磨难重重,却没人能够帮她减轻分毫痛楚。然而即便如此,那天生天养的性子,却是从来没有改变。 她永远是外柔内刚,聪明慧诘,有一种睥睨百花的傲气与顽强坚持的根骨。 这就是寒卿雪。 千年万年,也不会改变她的本质。 孟婆汤能让她忘记前生后世,却没有办法改变她灵魂的色彩,只是她多少有一些潜意识的隐痛,所以往往昭示众人的,是那种无忧无虑一般的天真烂漫,只有真正懂她的人,才不会惊讶于那种忽然之间就会闪现的夺目灵光。 也只有这样的寒卿雪,令他不辞千年辛苦,每一次转身都携带痛苦记忆,每一次都将她苦苦找寻。 他不介意她是否属于自己……就像千年之前,他知道她对另外两位仙尊也有情意,却只在乎她是否开心。 从当年见她第一眼,他就已经沦陷了仙魂,甘愿为她在危难之时遮挡风雨,只要她让他守护,他已十分喜悦。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哪怕这一世,她恋慕的目光,仅仅投射在那个黑衣肃杀的男子身上……他也无所谓。 若每个人生来都有克星,那定是寒卿雪,就算为她粉身碎骨,他亦不觉痛苦,反而欣慰。 司徒风微笑,站起身来, 他用赞许的眼光看了一眼雪儿,向着面前众人:“我司徒风,天下第一庄庄主,武林现任盟主,为解救天下众生,甘为落云国四皇子魔展鹏的阵前先锋,犯我中原者,虽远必诛!” 声音直上九霄,震动人心。 众人皆纷纷站起身。 “犯我中原者,虽远必株……” “犯我中原者,虽远必诛……” …… 一场前所未有的,一场被后世称为群雄并起打垮南辽国三十万大军的“牧野之战”由此拉开了它的序幕。 而改朝换代的那只蝴蝶已经扇动翅膀,未来的宁朝,将掀起一场足以覆灭王朝的腥风血雨…… 第七十四章 心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梅园之约顺利结束,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摩拳擦掌,有些今夜就离开映雪山庄,回去准备。 夜凉如水,一丝如钩银月挂在天空中,丝丝小雨从天上飘了下来,打湿了一地嫩绿的草芽儿。 客房内,一身黑衣的男人端坐在床榻边,正是魔,他的眉头皱成“川”字,看着熟睡中的雪儿。 他的手中赫然捏着的,是两块非铜非银的牌子,正泛着黝黑的光泽,栩栩如生的狼头,陌生的文字都昭示着——这是代表南辽国间谍组织狼啸身份的牌子。 门外轻轻的有布谷鸟的声音,魔的眸子里泛着复杂的光,他将牌子放回雪儿贴身的衣服里,俯下身,手指几乎已经挨到雪儿的额头,那里有细密的汗珠,可是他又顿了一下,缩了回来。 给熟睡的雪儿掖了被子,两边都压实,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修无为,这么晚来到底何事?”魔的神情变得越发的深沉。 修无为全身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虽然教主的眼眸没有初见时那般很冷,暴戾之色外露,而现下站在他的面前的教主,眼眸柔和了很多,便是连话也没了拒人千里,冷如冰的味道。 可是,那种气势,那种内敛于内的力量,那眸子里深深地目光,仿若能穿透到他的心里,让他不由自主的额间冒汗,便是连说话也不敢轻佻。 “教主,不知雨晨护法有没有禀告?关于教主夫人……”修无为躬下身,小心翼翼地边说边观察着教主的神情。只见教主一听教主夫人,眸子突然划过一丝杀意。 这是不是说教主其实早已经知道教主夫人的事情,却不…… 想到在议事厅中时,教主对夫人的放任,为了夫人不顾众长老反对,像前圣姑邬娜下追杀令……修无为全身一下冷汗直流,这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关于教主夫人什么?”魔冷冽的瞪着他问道。 教主的探究的眼神直透的修无为浑身哆嗦,他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曾往夫人生地,据说夫人降生时有红霞闪耀,更有仙人露面,当地人都说教主夫人乃天上仙子下凡,蕙质兰心,善良迷人,乃世间少有的女子,不若教主与教主夫人,回绝杀阁便正式成婚,此乃我们绝杀阁众子弟的心愿,请教主体谅属下一片苦心。”一口气说完,然后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汗水顺着他的脸庞流到了地上。 “噢?身为情报司的司长,还真是尽职尽责,不过——”魔顿了一下,声音拔高一些:“那穆族主,若是听到这番情报,不知会不会一气之下砍了你的脑袋?” 这一听,修无为陡然一惊,这件事确实穆族主吩咐他去办的。 可是当时并无人在场,教主如何得知? 在经历了初时的慌乱之后,修无为反而轻松了下来,如果教主对他动了杀心,就不会这般多言。 看来是要选择站队了。 不过,教主的聪敏绝对超过那穆族主许多许多——这一招借力使力,逼迫自己选择阵营的手法,便可看到一二。 不再犹豫。 修无为站起身,在不似刚才那般卑躬屈膝,谗言媚色之态。 神情中倒是带着几分磊落:“教主此言差异,情报司一向只属于教主麾下,。属下并没有义务像穆族主禀告。教主若是不相信修无为,尽可撤了属下,属下不敢有一丝怨言。再说,属下是由教主一手提拔上来的,又怎会如此忘恩负义。” 魔站在那里,忽而展颜一笑,他鼓励式的拍了拍修无为的肩膀:“很好!近段时间,我们阁里要对南辽国用兵,你去准备一下。” “什么?”修无为闻言,一惊,他忙道:“以我们绝杀阁的力量去对付一个国家?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而且据情报网传来的消息,可以判断出那个黄埔飞龙决定会在近段时间对我教不利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魔的眼光飘向更远的地方:“虽然现在不是我要的最佳时刻,不过也差不多,修无为,我们需要一场绝无仅有的胜利,来挽**众对落云国的信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明白吗?” 修无为的心突然一明,原来教主打着这样的主意…… 如果真的可以成功,那便是四两拨千斤之效,就算失败……损失的也是那些看似正义无双的武林人士。 “教主果然高明,属下定然不负教主的期望。”修无为此次真的是打心眼里拜服。 修无为又汇报了一些关于阁内的事情,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魔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小雨不停的下着,身子竟还是如往日里那般的冷冽。 多少年了,那个火光四射,血流满地的夜晚仍然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那两年多的黑暗,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更是像锥在他的心中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它已经深深地浸入了骨髓。 黄埔飞龙——你欠的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十倍的还给我。 雨开始越下越大,尽是噼里啪啦落个不停,那吹起的风竟也是越来越大,夹杂着雨滴,更使人觉得冰冷彻骨,不知从何地飘出一片乌云,挡住了月亮清冷的光辉。 魔这才心下一惊,今夜到底怎么了,未何总会这样想起原来的事情?未何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事情正在发生,可是,到底是什么? 所以的一切都顺着他的猜想在进行着! 到底是什么?会让他如此不安? 难道是? 自从雪儿那日被他从司徒风的床上抱出来,他便总有不好的预感,他将会失去雪儿,这种念头随着时间地推移越发的强烈。 他好不容易真正地想把他的心交到一个人手里,不管她的身份,不管她的过往。 他想要握住那怀中的一份温暖,他害怕,如果失了这份温暖,他便真的会堕入无边的黑暗,成为嗜血之兽,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他这几日来,用最温柔的态度去对待雪儿,用最大的信念去相信她,因为他害怕——魔的嘴角噙起一丝苦笑,原来他也会有这么怕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魔转过身去,却见雪儿打着“哈欠”站在那里,脸颊红粉菲菲,十分诱人,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对魔妩媚的一笑,说不出的醉人,魔一愣! “大魔头,怎么还不睡啊?都这么晚了。”雪儿跑过来拉他的手。 “刚有点事要处理,你呢?怎么起来了?”魔放缓声音,尽量柔柔地说,但是,手已然霸道的十指紧扣的握住雪儿的手,顺手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走进屋里,温柔的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魔眼神温柔的杀死人,让雪儿一阵迷离。 “魔,你爱雪儿,对不对?”雪儿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淡淡的忧郁。 魔怔了一下,这样神态的雪儿真的有些陌生,她笑过,哭过,却不曾会显出这般忧郁的表情。 是对他没有了信心吗?魔拉起雪儿的手将她小小的手掌附在他的心脏处:“听到了吗?” 那躺着的雪儿,突然抬起身子,捧住魔的脸,吻了上来,软软地唇齿,带着花香的味道,一阵触电般地感觉传上魔的身体。 他的喉头干哑,身体紧绷,不过,随即他疑惑了,心中警铃大作。 雪儿的吻怎么会这般纯熟,怎么会这般热烈,她总是会像娇羞的兔子一般,可爱之极,那种陌生的感觉非常的强烈。 魔猛然推起怀中的雪儿:“你是谁?” “哈哈哈哈。”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悲哀,面前的“雪儿”狠狠地瞪着魔:“上千年了,你居然仍然忘不了那个贱人,到底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三尊为她如此这般付出,而我呢?玉清君,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一次?嗯,到底我那一点不如月妖雪那个贱人?” 魔振衣而起,“噌”的一声拨出绝情剑,对眼前的“雪儿”怒目而视:“说!你将雪儿怎么样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为你付出了千年的修行,放弃了自己的妖丹,你呢?哈哈哈哈!便是我要下了地狱,也要将你心中的贱人拖入深渊,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她狂笑着着,面部十分扭曲狰狞。 “你……”魔刚要提剑而起,忽然,从“雪儿”手中飞出一枚发着白色光芒的球状东西,径直飞入他的腹中。 强烈的不安,似乎要撕碎了魔的心,他忍住强烈地眩晕,挥剑指向眼前变幻成雪儿模样的妖物:“将雪儿交出来,否则……”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扶住旁边的床楞:“我……杀……” 那“雪儿”的神情止不住的得意,双眼放射出阴狠:“我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死去,不过是又轮回转世一番!至于你,哈哈哈哈哈!玉清君,是你逼我的,我本不想让你断情绝爱,那样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是你!是你!一遍遍蹂躏我的心,让我绝望,我得不到,决不让那个贱人得了去!” “睡吧!睡吧!别挣扎了……当你醒来,你就会忘记所有……” 屋外,电闪雷鸣,似乎老天都在发怒一般,“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 倾盆大雨,连天而下,斗大的雨点打碎了无数才刚刚长出来的绿芽。 雪雪的话:这章写的好郁闷哦,想打人,我要打人,坏女人!!!!好了发完疯了,飘走,弱弱的说句,票票呢? 第七十五章 冷情绝爱 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明媚的清晨,阳光充足暖暖地就好似春天的风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雪儿一早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身上的衣服更是乱七八糟。 浑身都是腰酸背疼,雪儿扭扭脖子,居然“嘎嘣嘎嘣”直响,疼啊! 悲催的她!居然落枕了。 看身体这样疼,估计这样的姿势睡了大半夜呢! 但是却忍不住想起魔来,若是两个人往后成了婚……他一定看见她睡得不好就会帮她调整姿态吧!嘿嘿嘿,好羞羞,不知什么时候……他会把成婚这件事真正变成事实。 想起大魔头,雪儿的心雀跃的就像百灵鸟。 今日就要启程回绝杀阁了呢!很好,免得她想到这庄子下面有个稀奇古怪的四合殿就脑袋疼。 哦耶!雪儿赶忙爬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就急忙向着山庄前院走去,想来既然两个人要回去了,魔一定也在那里,至少应该跟主人告个别。 嘿!她还真是喜欢大魔头温柔似水的模样儿,都能把她给融化了一般。要不要考虑,这次回了绝杀阁,就跟大魔头提个亲?要是他不答应……就扑他……嘻嘻嘻。 一想到此处,雪儿感觉脸上发烧的像着火了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身体被炙烤的感觉又一次发作了。一天一个时辰还真是一刻都逃不开。 雪儿停了下来,坐到了一边的台子上,念起了司徒风教给她的“清心诀”。 “以动为不动,以不心为静心,天地一循环,江河惘动流,清清道清清,终得一宁然……” 也不知坐了多久,身体上的炙热之感,在慢慢地消退。雪儿刚刚睁开眼睛,便见一头金色落入了她的眼睛。 “咦?雨晨,居然是你,你可吓死我了,不声不响的。”雪儿作势抚了一下胸口,嗔怪着。 结果她话音才刚落,就看见雨晨漂亮得蓝色天空一样的眼眸略略不解地看着自个儿:“雪儿,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我我……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忧郁小王子。 要不是雨晨是绝杀阁的人,她还真想把同心蛊的事告诉他。可惜的是,雨晨是魔的心腹,他知道了就等于魔也知道了…… 自己这身份,连自个儿都弄不清,届时又要如何对魔说明? “没啦,我只是落枕了嘛……脖子疼得紧,听说坐得正一些能好得快点儿。” 雪儿边说边看到雨晨的脸上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于是吐了吐舌头说:“好啦……知道骗不过你!对,我是在修炼内功……我知道以前我并不修炼,不过现在想要练了嘛!因为之前遇到很危险的事啊……人家想练好这个一定有用的说……” 雨晨看她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却轻声噗地笑了起来,还用修长的手指捂住嘴唇,仿佛不忍心看她这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喂!人家很认真的在解释好不好?”雪儿生气地跳下来跺跺脚。 人太好了是罪孽啊!明明以前雨晨偶尔还是对自己敬若神明的嘛!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要对他们这么好……好到随便谁都没大没小地亏她!她不要了啦……好歹未来……未来人家也是魔的夫人,没有点威严怎么行。 雨晨当然看得出雪儿的心思,说实话,就她那点小心机,要知道她在皱着小鼻子想什么,那也不过就是稍微动动脑子的事儿罢了。 现在的她,看来就是个不知道如何辩解而面红耳赤的纯真小美女,哪里有梅园之约上句句掷地有声大仁大义得把那群江湖老妖怪们都调动起来的模样? “好了好了……”他温柔地唤住来回打转转的雪儿,“我这个做属下的哪里有资格问阁主夫人你到底要做什么?雪儿,你也别担心,不论有什么事,别说是我雨晨,就算是魔,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是你,就绝不会有所猜忌……虽然,他曾经受过的苦那么多,但如果是你的话……” 雨晨大海一般蓝的眼中,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让雪儿对他的欲言又止敏锐起来。 “……怎么?魔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雨晨的态度也太明显了一点,魔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 “……不怕雪儿你知道,你出现之前,我们曾经疑心,教主恐怕没有办法放开这个心结。他过去曾因错信他人,不小心伤了至亲之人,以至于整整两年之内,他断情绝爱,世间一切都漠然以对。虽说这样对全教上下而言并无不妥,因为我们的领袖,是不会轻易为人所动的人,然而……难免叫人担忧啊……毕竟这种断绝一切情感,只认对错的方式,明明就是对自己的错凌虐了自个儿的七情六欲。不论外表再无所谓,内心却是极痛苦的。” 雪儿听着雨晨的话,心里疼极了。 忘情绝爱,冷面以对,这样反而内心的伤口会无法痊愈,一想到魔受着这种罪生活,她就觉得心里拧得难过。 “雪儿,雨晨从来不会对你说谎,但是你也要听我一句。我也好,教主也罢……无论你瞒着什么,愿意说,不愿意说,都不会觉着你是故意的……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事儿,教主他心智清明,必定有所察觉,他不问,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所以……你也要信他,不论什么,你但凡告诉他,他必会将之包容,替你想办法,他本是这样的人,一旦相信,就是剖心挖肝不留涓滴,所以痛起来,也是撕心裂肺,彻彻底底。” 雨晨这番话,自然是别有深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到忽然身负轻功,又开始修炼内功的举动有多么奇怪? 这是在点醒她,两个人之间若要长久,必不能有所隐瞒。 望着雨晨那深深地眸子,雪儿的心一震,她明白雨晨说得对,就算是在她的时代里,两个恋人之间是否能够全心信任,也是是否能够持续感情的症结所在。 然而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这不是偷偷躲起来练功的小事,而是……她这身子,原本属于一个来谋杀他的奸细所有,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百口莫辩,被打入地狱了。 而,就算魔不介意,可这教中上下的人呢? 他们若是计较起来,魔夹在中间,又会是怎样的切裂之痛? 欺骗,当然不是她的本意,然而……她总得挑个好一些的时机才是。 “嗯……我明白的。”握紧了拳头,雪儿咬着嘴唇点点头。 雨晨看着她捏得发白的拳头,知道她冰雪聪明,必然明白他的意思。便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属下告退了,今儿就要回去,我得去看看车马准备得如何了。” 雨晨一走,雪儿便心里算起小九九来…… 其实,眼下真是一个好机会,大事也都尘埃已定,只等武林中人各自筹备好了,一呼百应而已。到不如在回去的路上先跟魔说了,身边没有太多教中人等,有足够的时间,和大魔头想想要怎么解决此事。 想明白了,心头一下放松了很多,她相信,魔一定就像雨晨说的那样,只要是她的事儿,他都会选择相信相信她! 嘻嘻,雨晨可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比自己还了解魔,他的话,一定没错。 雪儿愉快地想着,欢乐的神色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噜噜噜,去找大魔头啦!司徒风一定摆了筵席,她有些饿了,想事情就是亏脑子,一定要吃回来。 雪儿愉快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穿过一段回廊,绕过假山水池。 雪儿咦了一声,这处小小的院落中间,站着的不是魔又是谁? 仍旧是那笔直的线条,硬朗而冷峻的背影,黑色的衣服镶着银边,在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更是衬托出他干练冷然的气度。 一阵冷风忽而吹过,雪儿拢了拢衣服,轻轻地走上前,魔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微微有些铁青,眉头紧紧地皱成川字。 魔的身前还跪着一个白衣男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密间司的修无为。 似乎听到雪儿的脚步声,魔扫了她一眼,便一摆手,修无为飞身离去。 望着魔面无表情的模样,雪儿的心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稳住心神,像往日里一样道:“大魔头,原来你在这里呀!人家找你找了好久了!” 然后飞身过去,她以为会像原来一样,魔会张开他的双手将她霸气而又带着温柔地将她拉入怀中。 然而魔闪向一旁,雪儿扑了个空,身形顿时僵直,心头不安感越甚。她疑惑的回头向着冷若寒泉的魔:“大魔头,你怎么了?” 忽觉,一股冷风袭来,雪儿本能的像旁边一闪,等她站稳,却听到“嗡”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相互碰撞的声音。 怀中亦是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掏了出去。 “轰,轰,轰……”巨大的炸雷似乎在雪儿的头顶爆炸,身体的血液似乎也是倒流了一般。 只见魔冷冷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抬起,与肩同高,两块非铜非银的牌子黑黝黝的泛着冷光,被风一吹,两块令牌撞击在一起,发出“嗡……”的一声。 “说,你到底是谁?” 第七十六章 冷情绝爱 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温暖的阳光下,寒卿雪只觉一阵强似一阵的寒意,那两块迎风而动的令牌仿若在嘲笑她一般。 她脸色发白,但是强自镇定:“魔,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其实我……”她向前走了两步,一把熟悉而又陌生的剑“唰”的一下被抽了出来。 那个方向指着的是雪儿的心脏处。 魔的眼神还是那般的冷,冷到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动。 寒卿雪内心的疑问已经越来越深,而且这个疑问的答案,就在前面不远处,只是她并不愿意去看。 她并不想要相信,雨晨刚刚才跟她说过的情形,会这么快就摆在面前。 雨晨不是说过吗?只要是她,不论如何,魔会先选择她,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我……我没有想过伤害你,更没有想过要骗你……不管我以前是什么人,遇到你的时候,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希望我信任你?”魔冰冷的唇角终于出现了一抹情绪,然而并不是雪儿希望看到的那种融化坚冰的温柔。 他的唇角牵起的是一种嘲讽冷酷的笑容,仿佛听见的不是她的辩解,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样。 “很长时间了,寒卿雪……我理解你刚给过你太多的时间,不管你多么身世成迷,但是我相信,若你有心,就应该来告诉我。梅园之约上你说出的那些话,你自己想想,是寻常的女子能说出来的吗?司徒风家的四合殿,又岂是寻常女子能够闯出来的?我是有心容你……可事实铁铮铮的放在面前,如今我替你遮挡不得,就算我容得你,我一教上下,又如何能容得下你?” 魔的话让,雪儿迷惑了。 她感到了一种茫然以及一种不可思议,魔的话并没有问题,问题是他的态度,那般的生冷,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和他不相关的人。 他虽然那么说,但仿佛心已在千里之外,到了她无法碰触的地方,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有一说一,有事说理而已。 她感觉不到这些看似温和的句子中间有任何的怜爱关怀,到仿佛……仿佛她若是去死,也与他无关。 “你……你到底怎么了……” 雪儿茫茫然地看着魔,她的眼神就像被欺骗的小鹿一样无辜。 魔的眼波微微的动荡,但霎时之间又冰封起来,不留丝毫痕迹。 “寒卿雪,你走吧!这两块令牌的事,我不怪你。” “……什……什么?” 雪儿大惊,走?她的提问,他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个? “你……你怎么了?大魔头,你是不是中了毒,或者是被人下了蛊?你知道我是吗?我是雪儿……你亲口说要娶的雪儿。我……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你忘了吗?从我们遇到的时候开始,到你为了我杀掉那条大蛇……” “不必说了,寒卿雪。以一个南辽杀手而言,你的确曾经救过我数次,我亦救回过你……这些日子,无论有什么恩德,也已算得上是偿还干净了。”魔硬邦邦地打断她的话,竟是不由她分说,就要盖棺定论。 “这件事情,我暂且瞒着,足够你从绝杀阁安然离开,盘缠,马车,一样不少,你若愿意,寻个地方安家,这绝不是问题……” 雪儿呆呆地站着,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男人英俊冷酷的面容。她的目光来回在魔的脸上扫过,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从这灵魂之窗中,能觅到一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他这些话的可能。 然而,她能看见的,只有他不变的冷漠,她站在那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终究没有流淌下来。 不是被人背叛,就是被人误解……莫非这就是自己的命数? 世间情爱,原来不过是脆弱的东西,无论付出多少真心,在所谓的铮铮事实之前,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雪儿没有了再辩的想法,她颓然地放下因为激动而提起的手,轻轻在袖管中无力地摆荡。 她惶惑而茫然,内心有一种空空的感觉。 活过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走一遭,原来是为了告诉她,除了你自己之外,其实你什么都捉不住吗? 雪儿垂下眼,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心,惨然一笑。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寒卿雪……莫非你是孤星入命,注定这一生一世,孤独一人? “我明白了,我会走。”雪儿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说出来,”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会走得远远的……你放心。” 事已如此,那么离开,或许真是最好的选择。倒是要感谢魔,给她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结果,至少,他还没有真的和她刀剑相向。 或许这已是最理想的结果了,不是么? “你走之后……从此你我互不相欠。”魔一抬手,“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雪儿的面前。 雪儿顺眼看去,书皮上冷冷的四个字似乎刺伤了她的眼:昙花密典 原来如此。 从此你我互不相欠——如此决绝,没有半天留情。雪儿慌乱的心越沉越深,越来越冷。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那两个非铜非银的令牌上,一个便是她在穿越时捡到的,还有一个便是那凌辰给予她的,裂开的狼嘴看起来如此狰狞。 他早就怀疑她了,所以才让修无为去查探她的身份,看起来,她到应该感谢他,至少他没有像对付其他人那样,把她丢到牢里,让绝杀阁的人去审她。 魔做完这件事,转身而去,他的动作那么快,那么坚决,就连背影也没有丝毫的迟滞。雪儿看着他消失,眼中蓄积已久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雪儿?” 温柔的男音带着疑问响起耳边时候,她才从那种冰冷得无法喘息的感觉里缓过神来。 是雨晨,他悲哀地看着她,手中握着一张绢帕,擦拭她流淌的眼泪。 “我……没什么……”雪儿勉为其难地笑笑,“只是可能要离开了。” 雨晨一惊,连忙问她缘故。、 “没什么,不过是缘分尽了,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走……雨晨,不要问了好吗?我一点都不愿意再想……每想一次,我的胸口,就会好痛好痛,眼泪就会流出来……你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的。所以……你不要问我了……可以的话,让我呆一会儿就好。” 颤抖着手,她拉过雨晨的肩膀,雪儿将头搁在上面,努力克制眼泪的滑落。 “雪儿……”雨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眉头紧紧地皱成川字,他的眼睛突然扫过地上的两块令牌,瞬间脸色一变,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令牌上刻着仰头长啸的狼头是属于南辽国狼啸组织的身份象征,三道痕迹,居然是三道痕迹,这说明了雪儿在狼啸组织中地位颇高,那么她会如此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南辽,狼啸,教主至今为止的致命伤! 雨晨侧脸望着雪儿的泪目,苍白而没有血色,娇柔的像最美的花朵,心中一揪,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相问…… 他并不相信,但是事情摆在面前。 雪儿感到雨晨身体的僵硬,她惨笑一声,抬起脸看着金发男子惊愕的脸。 “别说是他,就算是你,又如何不信?”她渐渐后退,离开雨晨的怀抱。 “雪儿……”雨晨很想说话,但是他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叫着她,声音中充满焦虑。 至少,雨晨还是担心她的。 有这样的朋友,或许她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魔的事……至于其他,就算是我,也不清不楚……你会不会信我这句话?” “……我……”雨晨犹豫片刻,重重点头。 他知道她的性子,她是不会说谎骗他的,更不会骗魔,他相信,她定然有什么苦处。 “这样就好,寒卿雪来这一趟,有雨晨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值得了。”她用手背擦擦泪水,深吸一口气,挺起胸来。 “魔要让我走,我想……大约这几天我就会离开。若是走得急,你别怪我没有跟你打招呼。” 说罢,雪儿已是支撑到了极限,勉强笑笑,转身就要离去。 雨晨呆呆地望着雪儿离去的背影,那样的萧索,那样的孤独,虽然今日阳光大好,可她看起来却是那般的无助,就像阳光根本无法温暖她一样…… 这真的还是那个顽皮而快乐似精灵,永远自信满满的的女子? 突然,雪儿的脚下一个踉跄,摇摇晃晃像是欲倒下一般,雨晨的心一揪,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扶住。 雪儿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彷佛离了魂一般,泪痕犹在。 雨晨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雪儿绝不是令牌上的那种人。 “雪儿,是不是因为生不由己才做出这些事情?是不是被他们逼得才当了……”雨晨看着雪儿,急切的问:“不用怕他们,雪儿,只要你脱离他们,我和教主能够保护你。我去与教主说,他定然能够明白你……” 雪儿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倔强,决绝地推开了雨晨的手,似说多一句都不想。 她太累了,这事伤了她的心神,此时此刻,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她正欲转身离去,正在这时,一身白衣的上官幽云从走廊那边带着得胜之后的骄傲笑意走了过来。 第七十七章 冷情绝爱 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怎么,看这样子,是有人哭过了?” 上官幽云浅浅地笑着,却露出一种无上尊荣的模样,仿佛朝下俯视雪儿一样。这种由上而下的优势感委实让人觉着有些厌恶。 “未来夫人,看来你要当不成夫人,还要被扫地出门了……怎么,这次……没人为你做主?”拖长声音,上官幽云不失实际地嘲讽着。 雪儿抬眼看着她,那女子生得大气,却露出讥诮的表情,目光中恨意闪烁。 显然,她已经怨恨自己很久,想要这个机会践踏自己也已很久了。如果是平时,雪儿至少会和她斗斗嘴,让她在嘴巴上面占不到任何便宜。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 她就算斗嘴斗赢了,也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根本。是,她原本的根本,就是魔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可以底气十足。 即便是司徒风在地下冒险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退缩过半分,一直坚持信念走出来,也是这个缘故。 然而,现在的寒卿雪,已经没有那样的底气了。 “你不必说了,我自然会走,至于你高兴怎么做,那与我有什么相关?”雪儿冷冷地说着,没必要和这个女人斗嘴,但也不表示要折了自己做人的气节。 是,魔很好,他对自己很照顾,让她不知不觉地将他依靠。但是寒卿雪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曾经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不过是又回到孤单中去,寒卿雪伤得再深,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忘却了自我的存在。她会重新做好自己……而,除了魔之外,寒卿雪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随意的伤害自己的。 说罢转身,她打算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等待着魔安排好的离开。然而上官幽云却不肯这么简单放过她。 想她堂堂相府小姐,在这看似娇弱的狐狸精手里栽了太多次,而这次,总算被她抓到机会,怎么能不狠狠地折辱一番? 上官幽云腾身挡在欲走的雪儿面前,冷笑道:“招惹了本小姐就想走?没那么简单……告诉你,如今你没后台,不如你我比个高低,再走不迟。” 寒卿雪看着那张有几分狰狞的俏丽脸蛋,轻哼一声。 “看来,你不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你是不痛快了?”到也不错,她身子里窜动的恨意,失望,到也想要找个去处。 雪儿转身。“唰”的一下抽出雨晨腰间的剑,直指上官幽云的脸。 不过是个官家小姐,要是对付她,自己还是有相当自信。 然而上官幽云冷笑一声,身子却急速朝后退去。 从她的身后飞出一个黑色身影,空掌直接拍上雪儿手上的剑,雪儿顿时感觉到凌空而来的重重叠叠的杀意,她连忙丢了剑,却还是被顺着剑身传来的杀意震伤了手腕,疼痛不堪。 雪儿并没半分犹豫,立即运起轻功朝后急退。 她没有想到上官这么卑鄙,竟然用她那个强势的跟班出来和她比斗,看来,她不是要比,而是想要借此机会要她的命。 而那个黑影,她是绝对打不过的。 眼看黑影再度欺到面前,之间眼前金色一闪,雨晨硬生生地挡在她面前,而她耳中传来“蓬”的一声肉体被痛击的声音。 “雨晨——” 雪儿大叫,雨晨艰难地回头看她,微微一笑。 “雪儿……没事……”话音未落,雨晨已是一口鲜血喷出,漫天血雾。 雪儿心中纠结万分,她刚失去了魔的信任,雨晨却一直站在她这边,这个有如兄长的男子,总是默默地陪伴着她。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至少……雨晨相信他,关注她,不是么? ”雨晨,别说话。”她上前,扶住他。 身体里面,有一种杀意,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对象,如同流水一般倾泻在这个小小的身体之内。 雪儿的目光改变,渐渐地戴上了凛冽杀意。 这与那个黑衣人似乎随意就能散发出来的带着腥味的杀意不同,是一种冷淡到了极致,完全漠视对方的冻结一般的杀意。 黑衣人似乎感觉到这种杀意,停住了动作,对上官幽云叫了一声:“小姐。”他的声音格外难听,带着一种僵硬的质感,仿佛他并不经常说话。 而上官的身体也随之轻微一颤。 “小姐,这女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毕竟还在阁里,杀了她,不好交代。” 黑衣人了然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砂纸上刮金属一样,十分干燥难听。 上官幽云并不是傻瓜,虽然她的修为不高,基本都靠了然来保护自己,但了然能轻易对付的话,是绝不会开口的。 而且,她也能感觉到从雪儿身上蔓延出来的丝丝寒意。 她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如果硬要和雪儿一战,至少不会赢得轻巧。 她并不想惊动魔展鹏……尤其在他可能还会动摇的这种时候。 “了然,我们走……反正这小蹄子翻不出我手掌心去。”上官幽云竟是说走就走,丝毫不介意自己之前放了狠话。 在她身后,雪儿放松下来,嘲弄地笑着。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计较脸是什么。 “雨晨。”她柔软下来,轻轻地叫倚靠着自己的男子,“别说话,我扶你进去。” 雨晨点点头,他受了了然一掌,心脉巨震,的确也需要休息,却还是努力给了雪儿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雪儿扶着雨晨,有些辛苦地走开。 司徒风的身影从一棵院中大树的树冠里闪现出来,皱眉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他已经能够确认,魔展鹏一定是三尊之一,而且就是那个总是一个人呆着,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玩意儿的玉清君。 当年昙花仙子寒卿雪被贬人间,他是第一个冲出去要和她同担罪责的人,所以……如果要论在意她的程度,就算魔展鹏没有恢复记忆,他也相信,这个男人会和他一样,受到她的吸引,不知不觉就付出深情。 轮回多少世也没有用,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眷恋和依恋是磨灭不了的,所以魔展鹏根本不可能去伤害昙花仙子,这里面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至于上官幽云的性格,司徒风捏着手里的纸条,仔细又看了一遍内容。 从线报上来看,相府小姐以前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就在这一年当中变了这么多? 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联系? 司徒风一时之间,也摸不着什么线索。 绝不会是当年主导一切的西王母,如果是那么严厉惩罚四人的西王母的话,结果就不会这么轻巧。 谁,在暗中捣乱? 他腾身而下,顺着走廊朝前厅走去。 就在这时,叫着表,李莲儿穿得红艳艳的,像一团火一样从远处跑了过来。 “什么事?不是让你在前厅安排客人吗?”司徒风没心思和她纠缠,只是寻常回应。 “表哥,魔教主让我找你去前厅,他说有重要事情商量。怎么了?表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李莲儿担心地问司徒风。 “哦?因为我刚才看见一条虫子,长得非常恶心,难免有些垮着脸。” 他瞬间恢复了正常,无所谓地嘴角一扬,看见李莲儿露出恶心的表情,显然,她并不喜欢虫子,被他轻易地蒙混过关:“这么快就想起我这个开路先锋了,看来,又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我们走。” 从他的角度上看,雪儿离开魔展鹏,到也未必是坏事,只是,她应当会伤心吧…… 第二天一早,在映雪山庄的大门口,两人一马在那里争执不下。 “雪儿,你真的不再去见教主?”雨晨拉着雪儿胯下大宛马的马绳,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般。 昨日夜里下了一场豪雨,遍地残红零落,将春天的花儿蹂躏了一番,碎裂一地。 雪儿似乎并没有被这种凄然的景象所影响,她身穿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脱下了平日云朵一样的裙裾。 她并不悲伤,笑意盈盈地看着雨晨,只是眸子中越发深邃起来,已经叫人无从解读。 雨晨相信她能过得很好,但并不相信她已经心中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雪儿不管他说什么,都有办法堵住他的话。 “好了雨晨,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娃,而且现在也不是一点功夫都不会……我有办法保护自己,好不好?” 雪儿像对自己大哥撒娇的小姑娘一样说着,却是故意忽略了雨晨几次想要提起的魔。 “不行……我……我去叫教主,我觉得,其中必有误会……雪儿,你听雨晨一次,等我让教主来,你对他好好说……好么?” 雪儿没有回答,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雨晨赶紧转身跑进大门,然而就在那时,雪儿嘴角一牵,目送着雨晨消失在大门内,向着他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雨晨,我走了,我非走不可……我知道,你是个好朋友,好下属,也是个好兄长……所以,我才不能让你为难。” 她得离开。 在心碎之前。 她不愿意见到魔。 因为无法忍受原本碎裂的心,再出现裂痕的痛楚。 雪儿一甩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股上。 “驾……”“驾……”“驾……” 马车滚滚,迅速驶离了天下第一庄 第七十八章 遇到袭击 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马蹄塔塔地朝前奔去,不过前方又应当是什么方向? 寒卿雪叹了口气,如今的她,到底要去到什么地方?这个问题,竟然因为伤心而无从说起。 她应该朝什么地方走?怎么走?她的路在哪里?真不应该一掉下来就缠上魔,否则自己应该更加独立才是。 不过,她会活下去。 这个欲望,从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最明确的执念。 有他也好,没他也罢,她都会好端端的活着。雪儿的内心,燃烧着对上天不公的冷冽,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如何放开心胸去信任,似乎都不会有好结果。人们不满意的时候,总是会骂“天杀的老天爷”,还真是形象啊!她现在就很想指着天骂神仙呢! 也罢,反正没有地方可以去,而魔又以为她真是那南辽狼啸的人。既然如此,看来那个地方,到可以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不如去看看。 雪儿刚拿定主意,就觉得自己体内又燃起焚身之痛,那种可怕的烈火,居然也已经习惯了,那么,就算没有魔,她也能轻易的生存下去才对。 费力地让马车停下,雪儿打坐了好一会儿,才调息完毕。 这是一座山,空气中还带着绿草的香味儿,清新怡人。雪儿伸展着身体,用力地呼吸着清新空气,决定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丢在脑袋后面。 拿出怀中凌辰给的地图,雪儿仔细地辨别着方向,上面标明了在离此处不远的云城就有一处狼啸组织的分坛,至于昙花密典,雪儿心一抽——那个人的身影不自觉的又飞上心头。 雪儿摇摇头,把那个黑色高大的身影从脑子里面甩掉,然后又从自己怀里掏出另一个东西来——昙花秘典。 “有个屁的秘典啦,我家祖宗说这就是个谎言而已,但是不这么说的话,江湖中人对我们司徒家,可就没那么尊敬喽!” 司徒风这个家伙,不仅平时没有正形,就连昨天晚上听说她被魔扫地出门跑来找她喝酒,也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不过,那时候看见他的脸,反而觉得无比亲切,想起来,这个一直被自己小看的家伙,不仅武功卓绝,反倒是从来都没有轻易丢下过她,是真正的有信义的君子。 不过明明是来找她喝酒,自己却先喝醉了跑掉,这也算是奇葩一枚了吧! 到好像他比她伤心一样。 不过司徒风还是给了她一份假货,根据他说的,江湖中人是辨别不出来的——因为根本没有真货,谁还能对比一下不成? 雪儿抬起头,看看天空,好蓝好蓝,透着纯粹的干净,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丢弃一些,遗忘一些,人必须学会这些痛苦,否则叫人如何继续生活? 人生路本来就是如此。 落云城——这就是她接下来的目标了。 是不是奸细,这也不是由谁来说的。自己是什么人,原本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也都是自己的选择。 挥舞鞭子,重新驾起马车,马儿们再度欢快地在路上奔驰起来。 晌午时分,雪儿来到一处谷口。 这里地势险要,山地高低起伏,正是隐藏身形的好地方…… 马儿们的感官与人类不同,很轻易就能察觉到陌生状况的出现,比之前略凌乱的马蹄声就证明了这一点。 雪儿放慢马速,细心的观察着往前走去。忽然,一只山鸟飞上了天空,接着一大群小鸟随着飞了上去。、 果然有埋伏,老天爷还真是看得起她,这般不依不饶地纠缠她。 不过寒卿雪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她可爱吃肉了呢……她原本是个拧人,你越要让我不好,我偏生要好给你看! 冷冷地看着眼前,停住马车,雪儿在等待伏击者的出现。 果然,有人穿着夜行衣,包裹着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山石之间,竟有上百人之多。 “将昙花密典留下,我们可以不伤你的性命。”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九环鬼头大刀,爆声呵斥。 “这等鬼话也有人信?”雪儿袖起手来,温温柔柔地笑着说,“你是不是头头?武林至宝要现世,好歹也要有个有份量的人出来说话吧。” 一边说,一边从小臂处抽出隐匿的匕首,雪儿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变化,看起来娇俏可爱,仿如邻家小姑娘一般不带分毫算计。 马车跑不过这群如狼似虎的人,她不会去白费这个功夫,所以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寻找真正的主导者。 “我就是,交出你手中的昙花密典,否则你知道……哼哼……像你这样漂亮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我们弟兄可不会手软。” 雪儿循声望去,却是一个绿豆眼的家伙,瘦瘦小小的身子躲在一百多人的中间。 “这位大叔,你不是看我是个小姑娘好骗吧!就您那样子……能使唤得动这么一大拨人?只怕你今儿要让我逃走了哟!” 不说别的,就那猥琐的气质,绝不会是首领,这骗局也太没水准。 雪儿目光一转,看着绿豆眼身边的男子,这人个头中等,虽然蒙着口鼻,露出的双眼中却目光凌厉坚硬。 看来,就是他—— 不过这人距离她至少有个十几丈,轻功再好,也不大可能在人堆里一举擒拿。 再仔细看看,这百来十人衣服破破烂烂,虽然作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脸色惨白,通通瘦弱不堪,不过是些流民之匪罢了。 唯一有些无法判定的,就是那个首领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问题在于,流民为什么打她的注意?他们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她身上有谈话秘典?司徒风这货虽然没正经,但不至于会阴谋陷害自己,否则当初他就不会救她。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哼,小娘子,不怕告诉你,有人要你手里的宝贝!只要把你抓住献给他,我们可就有一大笔银子,不用在这里拦路打劫,可以去买地开荒,好好做营生了哩!”绿豆眼似乎并不介意她的轻视,大声地喊着,他身边的流民们也鼓噪起来。 “劝你们别过来,就以你们的身手,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雪儿并不想和这些乞丐一样的家伙打交道,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穷疯了…… 什么人会收买这些人对付自己?真是奇了怪了,伸着指头数数,也就上官那疯妞儿吧! 但是上官明明可以要她的命,却放过了她,不至于现在这么快就来找麻烦不是? 然而强盗们还是慢慢地聚拢了过来。 雪儿分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贪婪,为了钱财的诱惑,华朝已濒临倾颓,平民流落成为劫匪,恶性循环下去,只能是民不聊生,不过没有想到,先倒霉的却是自己。 她不想杀人。 因为曾经被人杀。 她知道这种痛苦,尤其,这些流民又怎么会是她真正要对付的对象,苦笑之间,那些人已经扑了上来,雪儿凭借着灵动身体不断闪躲,她的动作倒是轻妙,奈何那些人太多了,总有人会挡住她的去路。 况且她可不想丢了这架马车,上面可还有她的衣裳盘缠和干粮,没有了这些东西,她可是寸步难行。 并不想大开杀戒,过分的善良让她在持续闪躲中感觉到体力下降,她本没有什么内力,只有轻功比较好而已…… 虽然曾经受过训练,对于杀人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但是偏偏这些人,她不想杀也不能杀。 她可不想落到这群人手里。 那也未必太丢脸了一些…… 难道没有了他魔展鹏,她就不能活得滋润了? 正此时,她对面一个拿着刀的大汉冲了过来,哇呀呀地怪叫着,竟是砍向她的胳膊——显然,这是只要她活着被抓住就好的意思。 落到这群人手里,恐怕下场难看。雪儿凝神,不得已地送出匕首,朝那大汉心口刺去。 不是我要杀你……只是不杀你,怕是我也活不了。 雪儿咬牙,有些难过于自己不得不让这双手染上血迹。 第七十九章 遇袭(下)司徒和魔合作!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险些就要出手了。 但是就像周星星的电影里演的那样,距离对方的喉咙还有还有零点零一秒的那个瞬间,有人已经比她先出手。 杀意,是熟悉的漫天的冷。 一柄纤细的剑锋,在她的匕首之前进入了大汉的身躯,速度极快,动作却是极之流畅,流畅到整个杀戮的行为没有半点血腥,只剩温柔。 这是温柔一刀,纤纤细细的,凌厉无比,但整个就像有人在你面前唱了一只小曲,你的心还没有来得及硬起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大汉的前胸多出了一个血色的小洞,然后从那个洞里轻轻的噗的一声,喷出一缕血浆子。 大汉瞪着双眼保持着一种惊讶的姿态,朝旁边倒下,大约是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当然,雪儿看见了他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人以极端利落的方式,毫不犹豫地杀死的。能这么干的人,自然是杀人无数,早已习惯了结束人的性命。 雪儿的第一反应就是魔。 在她的身边,即便是雨晨也不能这样,只有魔会有这样犀利的手法。 会是他吗?是不是他?雪儿的胸口鼓噪着这样的声音,然而人一旦充满期待,又反而害怕不如期待中一样的答案。 她不敢回头。 但是那柄纤细的剑从她身边探出去,一瞬之间,又连杀三人。 三个冲在最前面想要对她下手的人。 就算是豺狼虎豹,同类被连续不断的杀害,也会产生惧意,况且是一瞬间就死了四个人,个个一剑穿心,丝毫没有迟滞。 那个看似头领的中年人终于动作,他打了个呼哨,面前这帮恐惧却不敢退后的流民山贼犹如听见大赦令,潮水一般的退去,一瞬间就跑了个净光净,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要不是还留在原地的绿豆眼和中年人,方才的一切就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是雪儿自个儿的幻觉造出那么大一群人一般。 “姑娘,原来有狠手,难怪你能临危不惧!虽然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要赔上我兄弟们的性命,这我可不愿意。我的人不是你那保镖的对手,今儿就撤了,往后也不会动姑娘分毫……” 中年人的声音很沉稳,显然,和一般的流民果真有很大区别。 “不过还请姑娘允许,为我这几个兄弟收尸。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是不得已,若不是有人出钱要收买了姑娘的性命,兄弟也不会对姑娘出手。” 说罢拱拱手,又拍了一下手掌,不知那些流民从哪里拖了一架破烂板车出来,把尸首放到上面,一行人竟也不交代太多,直接拉了就走,而中年人则是朝她身后一拱手。 “高人有杀了我们全部的本事,却没有轻易出手,在下林风,在这里代兄弟们谢过不杀之恩,如今世间局势动荡,我们在这里占山为王,也是不得已,多谢了!” 那中年人目光如水沉静,再次扫过雪儿,却隐隐一笑,转头便追随运尸体的木轮车远去。 雪儿对这种突然的情况还没有回神,然而看那个中年男子的神情模样,却不是普通的流民盗匪,到似乎出身良好一般。 不过这事在她心中却谈不上要紧,她耳中传来身后脚步声,竟是渐行渐远。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揣测激动,雪儿转身看去,一个坚定高大的身影正在渐渐远离。 他穿着黑衣,身着披风,隐藏着自己的面目。 但是……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那熟悉的身形,她曾经不止一次赖在那个怀抱,靠在那副胸膛,拥抱那片坚实的后背。 “魔……”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风中颤抖。 “是你吗……?” 雪儿咬住自己的手指,如果不是这样,她可能会马上哭出来。 那个身影顿了顿,却没有转身。 “姑娘,你认错人了。” 木讷沙哑的声音传进耳中,并不是她熟悉的魔的声音,十分陌生,十分干燥。但是雪儿并不相信那不是魔,她不肯罢休。 声音是会变化的。 她冲了上去,想要抱住他。眼看就要碰到他了,人影却朝旁边轻轻一挪,她就扑了个空。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 雪儿回头,看着安静站立的男人,他的披风很好地掩盖着面目,让她心中生出诸般不甘不愿的心情。 不会的,她不会看错的。 雪儿运起轻功,闪电一般欺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下男人披风头罩。他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还有一双潮红的眼圈,看起来是一种不健康的神色。 虽然被她抓下头罩,男人却没有半点异动,他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中有深深的荒凉和怜悯。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 还是那句话,翻来覆去,但这一次,雪儿连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是魔,他并不是魔。 虽然他们有很相似的身材,但是魔的目光不是这样的,他的目光是冷淡,却有一种深邃,不会是现在这样,有一些清浅和冰冷,怜悯多得好像要溢出来一样,仿佛看着的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是,没错,她的确算得上天下最可怜的人了。 她最信任的男人,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抛弃了她,她会被人这么看着,一点儿也不奇怪。 雪儿踉跄了一下,那人伸出手来想要扶她,她却努力自己站稳了,解冻的美丽双目又一点一点冻结起来。 “你不是他……果然不是他……” 她悲伤地说着,但却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似乎只是再度确定这件事,让她又一次受到打击。 “唉……”那男子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杏黄小旗,“我差点忘记了这个。” 他伸出手把那东西递给她,雪儿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张三角旗,上面以极为细腻复杂的绣法绣上了“司徒”二字。 “司徒风?” “嗯!挂在马车上,看见的人自然退散,没有人会与我们天下第一庄为敌。”男子点点头,重新戴好头罩。 “庄主的吩咐我已经完成了,姑娘,后会有期。”男子大步走开,这一次,他没有再停滞,也不再回头。 雪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旗帜,却发现背后用小楷写着几行字。 “小雪雪,我这个盟主日理万机,比皇帝还要忙,没来送你也罢了,居然发现漏了给你东西,没有这个在江湖上可是寸步难行啊!这家伙是我下属,我让他来弥补一下我的疏漏。你记得要用哦!这个天下还是没有几个人敢得罪天下第一庄的——牵挂你又分身不能的帅气庄主司徒风。” 然后在这行字下面,还写着一行更小的字,要凑到眼前才看得清楚。 居然写的是:“小雪雪,看到这面旗就要想我喔!等我忙完就来找你。要是你不想我也可以,但是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原本还沉浸在失落之中的寒卿雪,看见这行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黑衣人是他的属下,难怪有高深武功,难怪会帮她。不过这面旗……挂出来也不知道是给自己长脸,还是给自己丢人。 司徒风这家伙,能有一秒钟正形的话,简直要念阿弥陀佛。明明是关心她,就没个正常表达的方式方法。 雪儿叹口气,爬上马车,把杏黄旗挂在马车顶的杆子上,挥起鞭子,马车再度滚滚朝前驶去。 在距离不远的一个小山丘上,树上的司徒风眺望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挑着眉毛双臂交叠在胸口,站得玉树临风,朝树下的黑衣男说:“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竟然愿意屈尊扮演我的下属,莫非你是看我太帅暗恋我?” 话音未落,就见一缕利气朝他脸上招呼过来,司徒风朝旁边一蹦,利气擦面而过,削下他一缕头发和无数枝枝叶叶。 “太暴力了,太暴力了,开玩笑不可以啊?”司徒风啧啧有声地吐着舌头,看来伤心人绝对不可以调戏,不管他是不是甘愿扮他的属下,终究都是扮的。 “你不说话,不会有人觉得你舌头被人割了。” 冷冷的回答从黑衣人口中出来,竟然已经变了腔调,赫然是魔展鹏的声音。 “喜欢她,为什么不在她身边?傻瓜都看得出来,你伤她太深。就算你用了江湖上最好的易容术,忍住疼痛在瞳孔上都覆了一层改变视线的贝叶膜去救她,到底……她心里的难过和痛苦,都是化解不了的。”司徒风的声音没有了戏谑,却有了一种淡淡的认真。 “她没你说的那么弱,我知道她有多坚强。”易容之后的魔展鹏站在树下,和书上的司徒风冷静相对。 “再坚强又怎样,人心需要呵护。”司徒风摇摇头,“傻瓜一样的一门心思为她想,是不是她要的,你也不知道。” “我宁可先护她周全——现在我要做的事,不能动某些人,而某些人却会对她不利。” “所以你就放她出去?山贼之外对她打主意的人,我那小旗未必有用,她要是出事的话,我看你要悔之晚矣。”司徒风抓抓脸,心里盘算的却是别的事。 好机会嘛!不趁虚而入的话,真是冤枉自己风流天下的名望。 况且,自己那另外一面,似乎好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眼前了。 再不出来,邪道第一的魔教就要倒喽…… “我没办法出手,但你有。”抬起头,魔展鹏的目光有实质一样穿过重叠树叶,直接盯进司徒风的眼中,“司徒,你不会不管她。” “你也太大度了。”司徒风苦笑起来,“要算的话,我与你可是情敌,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还是你相信我把你当兄弟……”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雪儿……”提到寒卿雪,魔展鹏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她是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却不会轻易忘记一切……总有一日,她会明白我。” “你对自己真是有信心……不过也的确,你现在关键时刻,分不开神……或许,我就帮你这个小忙,卖你个人情好了。”司徒风笑起来,一抹无法察觉的妖异在唇角一闪而过。 “不过如果我赢得了她的心,你会不会和我打一架?”他可不是很想直接和魔展鹏PK,两人水准差不多,只怕结局是两败俱伤。 “……到那时候再说……”魔展鹏眼中微微黯了一下,“但凡她的选择,我便不计较……” 说罢,魔朝向树林深处走去,而司徒风还站在树上吹着风,过了一会儿,他沉沉地长叹了一声。 “你不是他,又会是谁?在天上你就是这个德行,不管她心中有谁,你都不吭不哈的陪着她,上天下地,黄泉路上走一遭……真是的……”他又抓了一下脸,“你这样,我又如何比得过你?” 司徒风凝视着雪儿消失的方向,马车早已看不见了,但他就那么一直站在风里,在沙沙的树叶的声响中,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 自古痴情二字,神仙也好,凡人也罢,谁个能解? 一声长叹而已…… 第八十章 又见银霜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寒卿雪的脑袋很疼。 而且是真的很疼。 她相信,如果有人和她在同一个情形下的话,没有任何人不会头疼的。 因为有一个男人,活生生的就那么缠住了她,而且还“甩都甩不掉”。 此人现在就坐在她的小马车里,不仅不帮她赶马,而且还死活不出去,理由竟然是——曾经放过她一马!这是什么理由啊! 对,就是他,那个的确曾经放过自己的银霜,百毒教教主——她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找上门来的,大约是她走了一天一夜之后,这人突然就出现在山间的驿道旁边,还笑嘻嘻的对她招手打招呼。 天啊!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一定是产生幻觉了。要知道她因为怕被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对付,所以特别挑了地图上比较僻静的小路来走耶! 没有办法啊!虽然现在和魔是没什么关系了,可是其他人并不会这么想,她之前也走了一段大路,结果发现打尖的小店里总是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特别有恶意,但是这种感觉也让人有如芒刺在身,毕竟她身上那个昙花秘典虽然是假货,可是江湖人不知道啊,万一有宵小想要抢劫的话,司徒色狼那张小旗子可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的说。 所以她很小心翼翼地闪过人群,免得没有到云城,半道上就被人劫了就惨了,江湖之大,比她厉害的人太多了,再来一次流民山贼她恐怕就没办法了吧! 所以!她走的地方真的是没有什么人烟的好不好,连路上都开始长草了,结果还是在这种根本没啥人的山里发现了这个家伙的存在。 对!就是这个家伙——曾经毫不客气的非礼过她的魔教教主——银霜。 “小雪儿姑娘,你看我一个人在山上,没有马车下山耶!你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呢?”要不是考虑到这家伙戴着很大的面具,她真是有一种跳下马车抓住他的脸朝两边撕的欲望。 拜托说假话不用这样好不好啊!他一个活生生的魔教教主,说什么自己没有马车走不动就下不了山的谎话,真当她是傻瓜才会信啊! “还真是喔!不过我记得你这个魔教教主,根本就用不着‘马车’这种东西,我以为它没有在你的词典记录里面存在呢!” 磨着雪白的牙,雪儿笑得狰狞。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晕在这个家伙怀里的,凭什么他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她寒卿雪现在可是自由身,才不会那么傻又受制于人——虽然,好像他要制自己也不难。 “对啊!平时我都是用轻功飞来飞去的唷!”银霜的头发规规矩矩的束在脑后,他一点头,就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好笑。但是雪儿才没有笑的心情。 谁要和一个妖孽同路啊? 恶狠狠地看着他,银霜啧了两声道:“说实话不怕小雪儿你知道啊!我呢,之前去办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你们那个梅园之约我没有去,但是我让下属去了啊!所以你不要介意噢!” “关我什么事?你是百毒教教主,消息应该很灵通。我与绝杀阁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一旦通过自己的嘴巴说出来,雪儿还是感到心头一阵刺痛,神色也略微变得冷硬起来。 银霜微微地笑着,并没有因为她毫不客气而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总之呢,我为了做这件事消耗略大,所以现在想借小雪儿你的马车一用,不知可否。” “不要!”她才不要惹上这个妖孽呢!如果是她心情很好的时候也就算了,她现在心情有够糟糕,干嘛还要将就这种高来高去的高人? “这个嘛……可由不得你喔!”嘴唇勾着妖异的笑容,银霜伸出手,巴拉巴拉地拍了两下驾车马儿的屁屁。 雪儿顿时神色丕变——她可没有忘记银霜的看家本领是什么,这家伙用毒一把罩,无色无味之间就能要人性命,555…… “你你你……你对我的马儿做了什么事?”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雪儿踮起脚尖,用马鞭指着银霜挺翘的鼻子。 “你问我?”银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寒卿雪气不打一处来,装什么傻啊!看他面具下面那对招子笑得弯弯的,肯定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啦!人家我呢,只是觉得马儿很辛苦,给它们用了一点点的毒,真的只有一点点——这个东西叫做软筋散,通过皮肤吸收,如果不解毒的话呢,大概半个时辰以后这些马儿就会彻底瘫软,到时候小雪儿你哪里都去不了噜!” “你你你……你干嘛非要和我作对啊!有没有搞错啊你!上次的事情我没有找你麻烦已经很客气了好不好——喂!我现在是在跑路,跑路你明白不啊,就是逃走的意思,很多人要找我麻烦!你堂堂一个百毒教教主,干嘛缠着我这个小女子不放啊?” 雪儿自打魔那件事以来,还没有被气得这么厉害过,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前面一个司徒风,后面一个银霜,这俩人一个是正道首领,一个是邪道领袖,怎么都和她过不去,而且还都是这么没正经的—— 雪儿气得双脚跳,银霜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等她不骂了,才慢慢说道:“你让不让我上去呢?小雪儿啊,我对自己的毒很有信心,你别妄想用什么简单的药物就能驱除,你不让我上车的话,你也别想出山喔!” 雪儿囧囧有神地看着这家伙,三分钟以后,咬着牙让他上车。 那混账银霜,开开心心地一下蹦进马车,而且还在车厢里面马上睡起觉来。 这就是她之前的遭遇了。 黑着小脸,雪儿生气地打了一下马。 银霜说他半个时辰内就会醒,醒来就给马儿解毒……她是很想在他解毒以后就把他推下去……不过因为过去的经验,估计她现在的力量,要做到这样有点难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里来的这么个货色,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正在雪儿用力在心里骂银霜的时候,他却打着呵欠钻了出来,又在马儿屁股上拍了两下,然后坐到她身边的位置。 两个人不言不语地看着马儿跑路,马尾巴左右摇摆。 终于,银霜打破了这个僵局。 “小雪儿,你不要这么不高兴……其实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听得这句,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虽然刚才说已经断绝关系,但是深层的原因,没可能这种不相干的路人甲也知道吧! “我知道你和某个人恩断义绝,他还赶你走啊!”银霜笑嘻嘻地看着她,“我跟你说哟小雪儿,就是因为他不在,所以我才来的——你看,本教主,也是一表人才,既会轻功,又懂下毒,可谓居家旅行必备良人,要不要稍微考虑一下下呢?” “你……”雪儿看着这家伙露出来的俊美白皙的下颌,性感润泽的红唇,穿着打扮风流倜傥格调高雅,却说出这么神经的话,不由被他气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哪?人家很真心。”银霜抓着脑后的长发,露出嗔怪的眼神,把头发放到耳边搅动,那样子看起来很有几分伪娘。 “受不了你……怎么遇到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司徒风也算了,连你也是一张口就这个调调……真是够了。” 雪儿嘴里咕哝着,分神去看马儿,却没有注意到银霜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好可怕的直觉。 果然,她的仙格仍在,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元魂的近似。 如果不是这样……他可是很有信心,不会被辨出自己的多重身份的。看来……得组织一个谎言了,否则被她戳穿的话,解释起来就晚了。 天下第一庄的武林盟主司徒风和妖孽教主银霜是一个人……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保准是天下大乱。 银霜再度勾起笑容,伸出舌头卷了一下殷红嘴唇,邪邪地伸手挑起雪儿的下颌。 “喂!”雪儿的玉手打在银霜的手背上,却被他反手捏住。 这时她才注意到银霜的眼神,深邃而不断冒出丝丝邪气,又隐藏了一丝诡谲笑意的眼神。 “告诉你一个秘密,听不听?” 我靠!肯定不是好事!什么武林大秘密之类的,听了就脱不了干系了!一个昙花秘典已经要死要活了,谁要听这位五毒俱全魔教教主的秘密啊!她又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快。 “免了免了!我们就是让你搭乘一路的关系,要谢我不用说什么秘密的!只要你到了山下赶紧滚蛋,我寒卿雪就谢天谢地了!” 雪儿猛摇头,一颗小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 银霜心头苦笑。 看来不管自己是司徒风也好,银霜也罢,雪儿都对自己很排斥啊! 魔展鹏这小子——这是捡便宜的高手,要是换成自己先遇到她的话…… “不行不行,必须要告诉你!” “哇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听不见嗷嗷——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见——” 雪儿手忙脚乱地堵住耳朵,却被银霜抓住双手拉下来。 妖孽美男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然后他居然伸手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我不看我不看——” 真是要了命了,掉到这个世界以后就没遇到过几个正常人,她真命苦,怎么有遇到这么一个主儿? 江湖上说,银霜的真面目没人见过,其实有人见,不过见过的人都死了而已,她不要死了啦……她还要活得新新鲜鲜的去气死大魔头呢! 但是银霜居然扒开了她的眼皮。 雪儿赶紧把眼睛瞄向别处……但是还是无法避免地扫到了银霜的面容。 她本来以为这家伙练毒走火入魔或者被毒性反噬,所以脸不能看才带着面具。谁料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他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不说,而且——而且他还长了一张和某个人一摸一样的脸—— “司——司徒风——???” 雪儿惊叫。 “我不是司徒风,我是他的双生兄弟,司徒银霜。” 咧开嘴,司徒风大言不惭地当面说起大话来。 第八十一章 该死的银霜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人生总是充满很多的不可思议,比如说,百毒教主和武林盟主长着同一张脸。 这个世界对与寒卿雪来说,当然已经充满太多的不可思议现象,比如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杀了以后,突然出现在这具身体里,本来就是个莫名其妙没有理由的事。 当然,这是她自己以为的,毕竟什么昙花仙子啊,仙界啊,三尊啊……距离太遥远了不是?就算有,也是N早以前的事,最近的才比较相关嘛! 不过大约因为如此,雪儿对自己的接受力实在是很有信心。既然她这个死人都可以穿到别人的身上复活,这个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小半刻之后,惊讶的心情已经回复平静,反到是银霜一脸怪异地偏着头看她,对于她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提出质疑。 “喂!你这么快就相信了啊小雪雪?”英俊得妖孽的男人屁股上像有刺一样,不断在她旁边挪来挪去,一双眼尾上钩的桃花眼死死盯着她。 奈何寒卿雪淡定得不得了,几乎完全无视他想要吸引她注意的努力。 “我干嘛不相信啊?”丢了一个卫生眼给他,她苦大仇深地继续驾马车赶向云城。 “我是突然冒出来的耶!我说小雪儿,你好歹应该问多几句话不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要小心才对。” 寒卿雪好气好笑地看着这家伙,天下有没有做坏事的坏人,拼命地提醒要被加害的人“我是来害你的哟!”,好像她一点逻辑都没有一样,真是受不了。 “谢了你的好意!原来尊贵的百毒教主还知道自己是突然冒出来的啊!”啊~这种可以随便亏人的感觉真好,好久没有这么毒舌,到是让她心情舒畅了不少。 被她说的那家伙皱着鼻子,看起来和司徒风那种总是散发着风流倜傥的味儿不一样,居然有几分幼稚——用和司徒风一样却妖气更重得多的脸做这种表情,居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大约和自己对司徒同学的好感多少有一些关系。 那家伙总是口是心非,嘴上占便宜,行动上却百般回护,到是个很有骑士精神的人来着。 “唉!我这是担心你……小雪儿,人家是很忙的。”银霜脸上忽然露出一种惆怅的情绪。 “忙你就下去做自己的事啊!大教主,我这个小马车,可跑不过你的轻功。”真是不明白他干嘛非要赖过来,但是估计和司徒风脱不了干系。 “小雪儿,你知道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你好歹是从天下第一庄活生生走出来的,虽然赶你走的不是我那个倒霉哥哥,但是如果你中途出事,你想想啊,全天下那么多眼睛盯着呢!天下第一庄的名头一定会受到损害……阿风他叫我眼巴巴的赶过来,就是为了护送你一路,免得中途出了问题,那家伙就百口莫辩了。话说……你这是要去云城?” “……”雪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又不是笨蛋,银霜是司徒风的弟弟,他会跑出来,坚持要爬上她的小马车,当然不是吃多撑的。多半是因为他那个没正经的哥哥拜托他这个不露脸的弟弟,所以才会百忙之中抽空跑出来,而理由是……护送她平安…… 早知道上路的时候就不在肚皮里面腹诽司徒风了,原本她还觉得,两个人在四合殿里面也算是生死之交他应该来送送自己,就算前一天他给自己摆酒送别醉了好了,如果换成是她,就算是死也要爬起来送别啊!结果他却一直都没有露面,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的说。 没想到人家连亲生弟弟都叫出来保护自己了——百毒教教主耶!上次见面一巴掌就把自己拍到昏迷的家伙耶!寻常人也指使不动吧! 这个司徒风……到真是个有心人。 不知不觉的想起那张满脸风流气让人想掐的带笑容颜,雪儿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在一旁看着她的扮成银霜的司徒风,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其实他到没有必要非跟着不可,对于自家那面小旗,他还是颇有信心能为她挡煞的。但是他终究是没有魔展鹏那样奇怪的信心……他不喜欢看雪儿难过的样子,不管是现在,还是千年之前在云雾弥漫的天界,都是一样。 千年以降,他一直是她身边的开心果儿,至于是司徒风还是银霜,只要她高兴起来,那种事情到不是十分重要。 “小雪儿,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银霜(谁让他扮两个人的,所以他扮谁,就用谁来称呼好了。)轻轻一笑,眼睛眯起来,绯红嘴唇弯得很是漂亮,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喂喂,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像你那个哥哥一样,每个女人都拿他当色狼看,你可不要沦落到他那个地步。” 噗—— 看着寒卿雪一本正经教育他的小脸,她真当他是司徒风的弟弟了不成?居然还摆起架子教训他,要知道这全天下的姑娘,恐怕只有她寒卿雪,才会当司徒风这个风流帅男是采花贼,别的什么人不是他笑一笑就心甘情愿落网的? 唉……命苦就是命苦!魔展鹏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好? 想归想,银霜嘴上却开始借此机会和雪儿七七八八地八卦起司徒风来,大约是因为他毕竟是司徒风的弟弟,雪儿也没太多遮掩,倒是很无所谓地说了一些关于司徒风的好与不好,他内心真是无奈得紧——瞧瞧,早知道就用司徒风的身份跳出来好了,好歹还能落个好听的名头,而不是听自己喜欢的女子在面前八自己的不是。 天下第一倒霉催的男人,看来是非他莫属咯! “话说,人人都说我和哥哥长得像,小雪儿觉得呢?” “还好,你和他肤色不同,你要白得多,嘴唇也更红润,还有眉眼里那股妖气,你哥哥到没有这种感觉,他比较讨厌啦,一看就是花花肠子,而且张嘴就说怪话,对了,你说的话也挺奇怪,不过比不上他,又讨厌又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让人有时候想狠狠踹他两腿……” 冤枉啊大人……明明都是一个人!苦着脸还要跟她一起说自己的不是,自己真是倒霉透彻了。银霜摸摸脸,这种扮装用的从西域传来的粉质量未免太好,雪儿完全没看出来他这个脸色是化妆的,他都不知道应该得意还是郁闷。 在两个人的闲话声中——马车转过一个大弯之后上了宽阔的官道,眼前的景色也豁然开朗起来。 就在不远处,一座大城伫立于道路的尽头。高耸入云的城墙不容任何忽视,直直伫立于人们的视线之内。 马车越驶越近,雪儿远远已能看见那高高的城门牌匾上的两个大字——云城! 她的目的地到了! ———————————— 云城,一座天下闻名的大城。 因为整座城都是用了上品云纹大理石铺设大多数的街面,人走在上面,就像行走于流动的云端,因此得名云城。 真正踏在云城的大理石路面上,才知道此言非虚,头顶上的蓝天漂着朵朵白云,脚下地面上也流动着云道,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的奇妙。 雪儿到这个世界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仔细地瞧瞧这世界的城镇风情。 要说起来,大部分时间是在绝杀阁里度过的,所以对于云城,她就像是她那个时代的游客,充满了探索的好奇心。 前提是——身边没有银霜的话! “喂,你哥叫你护送我,现在也已经护送到了吧!你干嘛还跟着我啊?” 之前找了个客栈安置了马车要了房,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一直跟着自己,还大方丢出银子替她付了房钱。不过她不会就这样让这家伙跟,一到城池附近,他就戴上面具,走在她身边把小孩儿们都吓得绕着走。 “送佛送到西嘛!你要找谁?我陪你找到了再回去——”银霜眼中迸射出一缕兴奋,雪儿还没来得及奇怪,他却已经走到路边小摊,丢下半钱银子,拿起两个糖人儿走了过来。 “做得真好。”银霜看着手里的糖人,那是一男一女两个,男的穿绿,女的穿红,手工精巧,眉毛眼睛鼻子都栩栩如生。 雪儿有些情不自禁地接过银霜递过来的小女糖人儿,看着啧啧称赞。 “手工真的很好耶!”她偷眼看了他一下,虽然戴着冷冰冰的面具,不复在马车上和她一起诋毁司徒风的样子,可这是百毒教教主?到像是个很久没上街的孩子嘛! 不过她刚这么想,就看见银霜把小糖人的脑袋送进绯红的嘴里,嘎嘣一下咬掉了脑袋。 “你把头咬掉了!”她郁闷地看着他。 “是啊……糖人不是拿来吃的吗?你也吃啊?”那家伙居然一副她大惊小怪是她的错的样子,指着她手里的糖人儿。 “我……我不吃。”雪儿看看那个憨态可掬的小人儿,哪里下得去口?她继续朝前走去,银霜就在她旁边一边走一边吃,咬得嘎嘣嘎嘣响。 唉……妖孽就是妖孽,她刚才差一点儿以为他有一点点的赤子心,没想到居然这么残忍。 远远地,雪儿看到一座好似没有尽头,一直挺上天空的高塔,就连白云似乎也是环绕在它的周围。 而街道两边是古朴而高大的建筑物,每一座建筑物都非常有特色,有些飞檐斗拱,有些小亭楼阁,在四角上均分别雕刻着唯美的图案,有动物,也有花朵,更有其他各种式样的东西。 云城之所以得到这个名字,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有流云的地面,而且从第一代城主开始,就一直着力将云城打造为一个处处精美的城市,真正的人间仙境。 这座城市的建筑物安排得极巧妙,每一座都如精美的艺术品,看出来花费了不少心思,整条街道都让人赏心悦目。 若是将来平顺,到不不妨在这个城中做做小生意,开个小铺子,平静安详地度过每一天……看起来也是很愉快的事。 她并没有注意到银霜看着她露出欣赏表情的脸,轻笑了一声。 “出来看看是好的……”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心里舒服就好……” 此时风中似乎传来“叮咚”的像是泉水一般的声音,雪儿细耳凝听,那是从左手边的一座楼阁角处传来,仔细一瞧,原来那屋檐下挂着一串小小的淡紫色风铃,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地摆动,发出“叮咚”的声音。 雪儿往前继续走,竟然发现许多这样小小的淡紫色风铃,每一个都是那样精巧,令人心生欢喜。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建了这般梦幻的城市,好像一座童话的庄园。 和银霜一起转过了拐角,雪儿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传来出来。 “来,来,来……各式好看的玉器首饰,竹雕书面……我这里应有尽有,物美价廉喽……” “包子,好吃的包子,一文钱一个,八文钱十个,新鲜出笼的包子喽……” …… 宽敞的街道热闹非凡,倒是都是人头攒动,一点都不似刚进城的那条街那样,虽然人也不少,但是却只有匆忙的脚步声。 雪儿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感受着一种轻松感。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惨叫,似乎是个孩子,雪儿本能的循着声音跑过去,只见在那有着两层楼高的客栈门口,一个瘦弱的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挣扎的爬起身,不过,似乎腿受了一点小伤,又重新倒在地上。 第八十二章 小叫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偷东西的小贼,活该!”一名锦衣公子顺势踹了躺在地上的少年一脚,轻蔑地呸了一口唾沫在他身边的地面上。 那少年穿得破破烂烂,一身衣服到处是补丁,脏兮兮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自轻自贱的表情,反到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那锦衣公子,咧开嘴露出一个冷笑。 “小王八犊子,偷东西你还笑,笑你爷爷的!”那公子还想上去补一脚,身边两个妙曼的美女赶紧拉住他。 “哼,老子不和你这种小混蛋计较,今儿就放过你,让你长点教训,走了走了。”那公子大约觉得毕竟是在众人之前,也就顺势收了手,满面嫌恶地带着美人走开了去。 这云城的百姓,到都不是险恶之人,虽然这孩子是个小偷,却也有好心人上前扶他。只是那孩子却不要别人帮忙,一脸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受伤的右腿坐到街边。 人群自然散去,雪儿远远看着那孩子,轻轻摇头。 “到是个有意思的娃儿。”银霜一语中的,说出她的心里话,雪儿抬眼看看这家伙,却发现他正在嘎嘣嘎嘣地啃小糖人的脚,不由又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要不给点儿钱?”银霜一边吃一边建议。 “你怎么自己都跟个孩子似的?你看看他,像是会接受施舍的人么?”雪儿没好气地瞟他一眼。 “是不像,不过刚才我给你付客栈钱的时候,你到没有这娃儿有骨气,说不让我给呢!”银霜淡淡一笑,因为戴着面具,这笑容没有他取下来那么古灵精怪,反到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魅惑,让走过他身边的小媳妇大姑娘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他几眼。 “他是他我是我,况且我留着钱是为了防身,也是你要主动给的,我可没开口要。”雪儿懒得理他,又看看那孩子。 显然,刚才那公子的一腿踹得不轻,那孩子卷起裤脚,细细的小腿上一大片乌青,他拿手碰了一下就痛得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呲牙裂嘴的。 “喂,有没有药,拿来用一下。”雪儿问银霜。 “喔!有啊有啊,小雪儿你要用哪个?谋财害命的还是让人失去神智的?我懂了,你要把这娃儿药昏,然后塞银子给他……”银霜一副恍然大悟状。 “别在我面前装傻行不?伤药拿来。”反正这对儿司徒兄弟整个让她没法子,都是神神叨叨的,亏当初以为银霜有多深不可测,原来还是这副摸样,不由得让人顿时觉得基因是多么的伟大,这家伙和司徒风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银霜笑掏出个小瓷瓶子丢给她:“去淤血缓痛楚,玉露膏配方虽然平常,但却好用得很,况且用的是我们百毒教的上品玉芙蓉入药,更是居家旅行……” “够了!我知道好用。”雪儿向前走去,直接来到那少年面前,伸手递给他药瓶子。 “诺,小弟弟,这药去血化瘀,很好用的。”雪儿微微一笑,靓丽的脸上一抹笑容,有如春风和煦。 “啊?”那孩子抬头看着雪儿,大约没有想到有人会关照自己,目光中有一种惊讶的意思。 “不要钱的!拿着用吧!”雪儿抓起他黑黢黢的小手,把瓶子放在他掌心。 “……我……我不要……”那孩子缩缩手,“我娘说,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 “你倒是有骨气,要真有骨气,怎么不去找份活儿,要去偷别人的东西?”银霜横插了一句,雪儿瞪他一眼,他就又老神在在地看着天,装作没事人一样。 那少年听见这句,小小的胸膛急剧起伏,显然是被激中心底,好不容易才咬着牙关恨声道:“你这路过的人知道什么?打小我就没有爹,要不是我娘病死之前说我爹可能在这里,我又怎么会来?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想过找份活儿?奈何那些店家看我年纪小没力气,都不肯用我……但凡有一点办法,谁会做偷儿?” “那你也可以拿个碗做乞丐的嘛!”银霜淡淡地说着,眼神却渐渐转变,锐利如刀起来。 寒卿雪横他一眼,却没注意他的眼神,柔声对那少年道:“你别理睬这家伙,他说话就是这样,嘴巴坏得很。” 银霜心中苦笑,司徒风啊司徒风,不管你是披着哪一个的皮出来,雪儿对你的评价都是这样。 却听寒卿雪又补上一句:“不过他到不是坏心眼儿,只是嘴利,和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一个德行。”于是不由荡出一抹笑,却已是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雪儿知道他的本性……唉,也对!她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看人奇准……不过,他会这么尖锐,到不是因为他天生本性的问题,而是这个孩子……他看着颇有一些眼熟。 但是他又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绝没有见过这少年。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发生在同样是天界仙人专生的人身上,那么……这个孩子,到底会是谁?银霜眯起眼,反正他在她身边,而这孩子显然没有什么武功功底,看来也不算威胁,于是他好整以暇起来,不再开口,只是站在雪儿身侧。 “呸,就算做小偷,做强盗,也不能做乞丐,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去乞讨?”那孩子挺着单薄胸膛,一双灵动的大眼,冷冷地盯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子。 “别管他!”雪儿拉拉那孩子的手,“对了,你说你要找你爹,你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怎么他这么多年都不管你们母子?” 那少年盯住雪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道:“这位姐姐,你是个好人,我就不愿意理他!” 银霜在一旁听了,浅浅一笑,也不介意。 少年露出一抹悲伤表情,对雪儿继续说道:“我爹他与我娘不过是露水姻缘,也是我娘亲少不经事,所以才会珠胎暗结,生下了我,娘亲从未让爹知道有我存在,只是她三个月前病重,这才告诉我,我爹是谁,或许在什么地方。娘死后,我就一路找到云城……娘亲说,爹并不是本朝人,而是南辽人。” “南辽?” 雪儿惊讶道:“那地方与本朝乃是死敌啊!” “小雪儿,我看你和那个谁分开是分对了,看他把你关在那个黑漆漆的阁楼里面,让你什么都不懂,”银霜插嘴道,“南辽是本朝死敌,这是一定的,但并不禁止两边贸易来往,南辽盛产毛皮,雪山上也有很多本朝不出产的上等药材,所以总有南辽商人带着货物,到本朝的地界上进行交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子,你爹莫非是南辽过来的商人?” “你说的没错,我娘就是这么说的。当年她随着我外公外婆到云城做生意,然后就遇见了我爹……”那少年回想过去,语气越发低落。 “嗯,想必接下来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了……”银霜伸出手,偷偷兜向雪儿如玉的小下巴,雪儿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顿时红肿一片。 “好狠……”银霜摇摇头,“好歹我也保护了你一路,小雪儿,这么狠,你怎么下得了手?” 这一回,是少年和寒卿雪都不理他,他摇摇头,看看手里的糖人小棍儿,叹了口气。 “姐姐,我没有见过我爹,可是我知道他名字叫做凌辰!姐姐,你是好心人……能不能替我找一下我爹?我这么一个小孩子,不管问谁,谁都不会认真回答的。” 那孩子抬头看着她,竟然已是泪眼汪汪。 雪儿心头一软,转身招手让银霜过来,又抓着他的袖子,拽到自己旁边,小声道:“喂!小妖孽,你有没有听见他说他爹叫什么?” “听见了,凌辰嘛!怎么?”司徒风暗暗好笑,什么小妖孽,以前爱叫他大色狼大尾巴狼的,变成银霜又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她还真是喜欢给人起外号。虽然心里腹诽,但表面上他还是摆出银霜那副诡谲笑意。 雪儿一看他这笑容,心中笃定他知道得很是清楚,便狠狠地捏了他一把道:“你那老哥叫你来跟着我,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是真不知道,笑成这样是天生的,我又不是故意。”银霜刚喊了一句冤,雪儿就插住他的话头道:“行了行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如今跑路到这里来,是因为魔以为我是南辽国那个狼啸组织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还不是。很多事情,我一丁点儿也不记得了。现在既然和他分开了,我至少想弄明白,我和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啊……”银霜偏头看看那少年,少年兀自还在垂泪,用脏兮兮的小手擦着眼睛。 “喂,那这些事情和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我曾经被这个组织的人抓过一次,当时就有这个叫凌辰的人在,然后他就把我放了……具体情况复杂,以后和你说。”雪儿挥挥手。 “不过也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不是说所有从南辽来叫这个名字的人就一定是那个人吧!”银霜摇摇头,发出嘘声,似乎不满意她这样轻易就下结论。 “那我当然知道啊!不过这个小孩也蛮可怜的,咱们帮他一把,就算他爹不是那个人,我们也算做了一桩好事。”雪儿咳了一下,不自在地动动脖子。 “有危险的,万一这小子根本是个陷阱,就是那个组织用来引你上钩的,那可怎么办?”银霜很认真地提出质疑,“虽然说貌似你是这个组织的人,但是根据你说的,现在你也什么都忘记了嘛!你就算找到了,说不定也是以身涉险。” 银霜说到这里,却发现雪儿正用无比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 “嘿嘿……” “你……小雪儿,你想干嘛……”绕他其实是司徒风,也要头皮发麻,他可没有看见过寒卿雪露出如此古灵精怪的表情——重点是,她好像在算计他,而且还是那种算盘珠子都拨得噼啪响的那一种。 “我不是有你在嘛?小妖孽~~~你哥大色狼要你保护我,是不是啊~~~” “……是到是……” “是就完了嘛!不管了,我心急,就当我欠你个情,下次你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帮,如何?”拍着胸口许诺,却看见银霜的眼神顺着自己的手在自个儿鼓起的胸口游移,雪儿不由得又伸手狠拧了他一记,也不听他到底是否打算帮忙,回头对着小少年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姐姐和哥哥帮你找你爹!你也别在这里呆着了,跟我们回客栈——好不好?” 话音一落,就看见小少年克制了很久的眼泪滚滚而落,随之留下来的还有长长的一根鼻涕…… “姐姐——”少年一下扑进雪儿的怀中。 完了……这下……她得买新衣服了…… 雪儿手忙角落地劝着少年,她身边的银霜,却露出一抹玩味的眼神。 我到要看你能藏住身形多久——小天仙! 他轻轻地勾起嘴唇,妖气十足地一笑。 ——————————————————————我是雪雪的分割线! 我好喜欢妖孽司徒哦,嘻嘻,大家呢,请多支持雪雪,留言和给票票哦!!! 第八十三章 云城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所以,就是这样!我要去狼啸分坛。”雪儿的声音很坚定,双手叉腰,对着银霜下达命令。 那少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洗过澡后不久就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他说自己的名字叫小草,因为没有爹,所以娘亲感念他身世飘零,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娘因为未婚先孕,被家里赶了出来,娘儿俩一直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小草还拿出一根狼牙项链,说是娘留下的,这是当年爹给她的定情之物。 “这个凌辰那时候年纪也没多大,你还真相信这孩子就是他的?”银霜并没有正面回答雪儿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雪儿被他说中,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双手放在身侧,轻轻摆动着双腿。 小小的脚尖在裙下荡漾,司徒风没忘记自己扮的是银霜,所以没有盯着看太久,然而那种风情,却一路荡漾到他的心头。 别说一千年,就算再来几个一千年,他的心,恐怕仍然只会为她而动吧! “不知道就行动,我还是觉得太贸然。”他认真地说着,提醒对自己重要的那个女子。 “我明白的呀!但是你得知道,我如今的情形。”雪儿对银霜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银霜又取下了面具,可能是他那张长得和司徒风一样的脸的作用,雪儿对他并没有太多的陌生感和防备之心。 虽然跟他哥哥比起来,银霜擅用毒,笑容也更加阴沉一些,但对她却是十二分的听话顺从,除了一开始给她的马儿下毒之外,都是她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换句话说,恐怕也不是听她的话,而是听他哥哥的话吧! “离开绝杀阁,真的让你这么难过?” 银霜看着她有些怅然的小脸,忍不住点出他心中的想法。反正现在他不是司徒风,也不觉得有多丢人,司徒风必须摆出天塌下来他也能笑对世间的模样,而银霜不必,他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他在她心中,原本是个毒舌任性的妖孽。 “……说不难过,你相信吗?”雪儿看着银霜,后者摇摇头,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就对了,其实我到这儿的时候,真是一无所知,比起小草还不如。如果不是他当时没有抛下受伤的我,估计我现在就不是坐在你对面,而是在某个地方被鼠虫啃骨头了。”雪儿不由回忆起刚与魔认识的日子,那段时间里那张冷冰冰的英俊容颜上偶尔因为自己露出不寻常的神情,一点一滴,都能叫她觉得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成就和鼓励。 “我发现我并没有真正想过离开他会是什么样子。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不算相濡以沫,但毕竟也是睁眼就知道他在附近,睡了也知道他会保护我的……”雪儿脸上一红,露出一种让人心醉的娇媚,但是又很快地消弭在接下来的寂寞表情里,“可是不管什么,都会过去的……我早应该明白,谁说的话都不会是永远不变的,我能确定不会改变的东西,不过是我自己……” 不,我也不会变……我对你的心意…… 司徒风差点忘了银霜的装扮,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这一世的身份,他险些说出这句话来,这让他暗暗惊心。 他见不得她痛,哪怕是一分一毫也不行。 当年在天界,她想要在黑水边种植昙花,奈何黑水性情刚烈,滋养不了柔弱的花儿,所有的花儿都不能开花,只能空长枝叶。 她那段时间总是坐在黑水旁,眸中满是伤感。 她是那么的善良,即便是一条刚烈的河流,在她的眼中,也需要娇艳的花儿来进行装点, 她会说,这条流淌的河流太过孤单,如果没有花儿的陪伴,会是多么凄凉的情形。 他见不得她这样,于是会走到她身边,跟她说东方天界西方天界漫天神佛的笑话,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在她面前演戏。 “你怎么总是这样……一点正经都没有……不过,你戏倒演得很好!” 她不会知道的,她这一句话,让他在不断的转生中,延续了这种扮演数种不同身份的能力。 他只是喜欢她高高兴兴的,不想看她面露惆怅。 虽然很清楚,魔展鹏是为她着想——那天他来找他,告诉他有人对自己施术想要迷惑他的心智,让他忘情绝爱的时候,他就知道魔展鹏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 大事当前,魔展鹏未必能顾及雪儿,一旦她成为别人的目标,不要说自己造反的事情会功亏一篑,说不定还会被人害了她的性命。 以己心度他人,如果他是魔展鹏,也只能装做上钩的样子,把所有的危险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再找他司徒风,帮忙照顾雪儿。 是,只能如此。 但是看见她这样难过,他还是差点忍不住想要和盘托出。 生生世世,她是他过不去的坎儿,断不了的绵延思念,他只要她好……这听来没人信的理由,却是让他一直刻苦千年忍受千万日夜煎熬的力量所在。 他仔细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暂时只能看着她,却还是贪婪地,将她一点一点印在心头。 雪儿……你不知道,在那个四合殿里,你我一同扶助,一同经历的那些,会是我司徒风前世今生里,最甜美的记忆吧…… 一晃神,雪儿已经叫了他两声,娇嗔道:“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啊,银霜你这个孩子!真是的!” “你……我说不定比你大!”他摇摇头,这一世她少了仙子气息,鬼精灵的味儿倒是重,而且什么都敢说敢做,却格外地让人心醉,就像盛开的昙花,有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景象。 “那又怎么样?你哥跟我可是生死之交,你自然要朝后靠啦!”雪儿说完,深呼吸一下,从椅子上面跳起来,指着银霜的鼻子尖儿道:“反正现在我也离开了,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往后又到哪里去,你哥既然托你一路照顾我,你就要负责,一直到我找到目标为止,你都得帮我!” “这……你也太不讲道理……”他虽然肯定要陪着她,可是也不是她这么任性吧! “……好了啦……我知道我这是任性妄为,但是你哥不在……我又不是绝杀阁的未来夫人了……现在我能拜托的,也只有你了……你要是真不想,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就算是为了找我将来的去路也好,这事儿,我必定是要做到底的。” 咬着漂亮的小嘴,雪儿落寞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司徒风苦笑,她真真是他的命中煞星,别说是有前生记忆的他,就算是一无所知又怎样,这样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儿在你面前露出这样的情态,把你当做唯一依靠,要是能拒绝,除非他不是男人吧! 于是银霜同学叹了口气道:“算了,哥哥都说了,我要是不帮你,回去也没法子交差……” “耶——”雪儿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银霜。 “银霜你真是好人——” 她这话说完,发现自己的行为失当,连忙又一个箭步跳到一边,支支吾吾地说:“很晚了,你回房睡觉吧!” 银霜看她这样,诡谲一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怎么……小雪儿,你刚打算支使我,好歹也给我点好处……” 雪儿连忙跑到床边,拿起枕头砸到银霜身上,然后看那妖孽一脸诡笑地走出门去。 又让这家伙戏弄了!唉! 雪儿关上门,检查了一下,确认锁紧了,这才回到床边坐下。 小草…… 这个孩子到是跟她好好形容了一下他那个爹,听起来的确有些像凌辰。比如说到关于他爹的身份,他爹一直没有透露给他娘,只是说会过段日子就来找她,却一直没有找娘亲之类的……而那个狼牙项链…… 从身上摸出小草给她的狼牙项链,雪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与她身上腰牌有相似的花纹雕刻。 奇怪…… 雪儿看着看着,倦意袭来。 她这几天忙着赶路,没有好好睡觉,于是也不纠缠,吹灭了灯,爬上床很快睡去。 隔壁房的门外,扮成银霜的司徒风戴着面具,冷冷地看着门闩。 他在这里站了一阵子了,并没有察觉里面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还会继续观察……这个孩子身上总是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种只有天界人才会带有的灵波,而他,偏偏是个心细如发,绝不会遗漏分毫的人。 有什么问题……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抬抬眉毛,慢慢地从门边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屏息凝神,坐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此刻的云城中,一户大宅的后门悄然洞开,在家丁模样的人打着的灯笼的昏暗光线中,一辆马车以缓慢的速度行到门外。 车上的人悄然下车,这人穿着一身黑的斗篷,显然是便于在暗夜里隐藏踪迹。 “寒卿雪已经到云城了。” 那人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就像柔软得让人想要入眠的暗夜。 后门灯笼的微光中,站着一个妖艳美貌的紫衣女子,对着来人妖娇地微笑。 “我们已经盯上她了,她身边跟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似乎是她的保镖。而近日,她在云城救了一个落难的小孩,那孩子自称自己的爹是凌辰。” “有意思……”穿斗篷的神秘人发出轻微的笑声,“凌辰不应该有这样的风流债。” “所以我们只是盯着,以我们狼啸的力量,很快就能查出这个孩子的来历,以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女子脸上露出自信的艳光。 “嗯!好好查……不要轻易对寒卿雪下手,虽然凌辰对她有情,不过她对凌辰可没有多余的心思。保住她的命,主子自有用处。” “您就这么担心?我姬芙身为分坛坛主,不至于这点轻重都分不好……不过要不是您这句话,恐怕我会忍不住毒哑她,或者毁毁容……” “行了,今日我给你送来的这个女子很有意思,她是寒卿雪所救,一直住在绝杀阁,不过寒卿雪不在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人太在意她……就我看来,这女子爱慕虚荣,善于嫉妒,容貌娇丽,若是好好培养一段时间,到是可以送到华朝那废物皇帝身边,到时里应外合,不怕这华朝不成我大辽的囊中之物。” “哼,不愧是穆大人,到时候只怕那魔展鹏以为是自己推翻了大辽……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叫姬芙的女子抿着嘴唇,目露锐光,却伸手轻轻帮那人脱下夜行衣。一边吩咐手下将马车上被下了药的女子抬出来。 幽光之中,那人的面目露出来,赫然竟是魔展鹏手下得力干将穆冉,而那被抬进大宅的沉睡女子,却正是被寒卿雪所救的秀雅。 第八十四章 云城 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你要不要换个形象再出门?”雪儿有些苦恼地看着面前的银霜。 身材高大,好,没问题。反正云城有的是从南辽过来的人,这些蛮族身材高大的比他多多了。 穿衣颜色太扎眼?好,也没问题,大不了换一身颜色普通一点的。 可这面具怎么办?总带着也不像话,取了更麻烦,司徒风那样有一点点小胡茬子风流不羁的样子,她过去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一应对比他这兄弟银霜取了的样子,就觉得司徒风要正常得多。 “我们是要去打探狼啸分坛,最好不要引起人家的注意,你这个样子出去会很妨碍好不好?”雪儿善意地谆谆劝导,银霜却打了个呵欠,似乎完全没当这是一回事。 “小雪儿,不要担心啦!你觉得我易容的手段会差劲嘛?”终于听见银霜说出这句话,雪儿才稍微放下心来。 银霜笑了一声,一大早她就来碰碰敲门,他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原来不过如此。 “好了,我现在易容,你可以回房间了……不然,小雪儿,你这是想看本教主换衣服?”斜斜看着寒卿雪,银霜勾着红唇,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伸手去拉自己衣服的前襟。 “哇!鬼才要看捏!” 雪儿赶紧跑出门去,银霜走到门边,关上门,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浅笑。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若不是想着她到现在还没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到想趁火打劫…… 没法子,任何男人,总会有想要自己心上的女子,单单只喜欢自己一个的心思……即便是他,忍了这么多年,也无法避免心底的欲望。 只是……他更希望她开心,所以才会如此忽略了自己的想法。叹口气,银霜拿出一个贴身口袋,对着一面铜镜,轻轻擦去脸上那层宛若第二层肌肤的白色粉末…… 隔壁的隔壁房里,小草正在缠着寒卿雪。 “姐姐!你真的要陪我去找爹啊!” 少年脸上之前的苦大仇深已经被一种充满天真的渴望表情所代替,小手拽着她的袖子,认认真真地问她。 “那是当然,姐姐从来不说谎——”当然是对你这个小孩子不说谎,坏人要说的啦!寒卿雪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姐姐……你是我到这里来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那孩子眨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唉!别哭啦!再过两年你也算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了,而且之前吃那么多苦也忍过来了嘛……没事,姐姐会替你找到你爹的。”有些心疼,雪儿伸手摸摸那孩子毛茸茸的脑袋。 其实不仅是为了利用这件事而已,她是真的可怜这个孩子。看见他,就想到自各儿的情形。难道她有什么不同吗?都是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都是一个人在默默地适应生活,对抗,寻觅…… 所以不管如何,她真的想要帮这个孩子的忙,而如果那个真的是她想到的凌辰的话,就算是一举数得吧! “不过姐姐……我爹这么久没有见我,会不会不认我啊!” “……你哪里来的这些想法,他毕竟是你爹……”虽然想要安慰小草,但是雪儿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魔展鹏。 魔……他不也是不相信她吗? 不管她说什么,他似乎都觉得是谎言……如果凌辰是魔那个样子的话,这个孩子是不是也会受到像她那样的伤害呢? 雪儿有些忧虑地想着,但是她看见小草担心的眼神,于是抓着他的手拍了一下。 “不要想这么多了,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怎么说,事情总会发展,又有一个结果。不过我告诉你哟!人啊,一定要自尊自强自信,不是说你要觉得你是天下第一,而是说呢……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也管不了呀!所以你能顾好的就只有自己,别人如何都好,你一定要保重好自个儿……”说到这里,雪儿对小草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雪儿姐姐呢,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也遇到过很多事情,有开心的,也有难过的,不过只要你觉得自己应该挺起腰杆活下去就足够了——人要更喜欢自己,才能好好的活着,才能让别人也喜欢,明白吗?” 小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雪儿心中想,这些话与其说给这个少年听,到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魔心痛也好,难过也罢,日子要过,她也必须活下去。要活着,就得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开心,找到前行的目标。这天下,谁也不会因为没有了谁就过不下去…… 寒卿雪,从现代到古代,穿越了时空,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如此自信自尊的女子,心再痛,也会顽强地过好自己的人生。 目光移向窗外,外面是一片初春的明媚阳光,温柔地抚慰着大地。 “冬日终有尽,又是一年春。” 耳边忽然伴着开门声传来男人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风流之意。 一转头,她看见来人,讶然地叫:“司徒风!” 随即雪儿的美眸中上掠过一丝惊喜。 —————————————————— “我当真和哥哥长得很像嘛!双生子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心不甘情不愿。”说着这句话,司徒风走到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干下去。 “……原来是银霜……你化妆起来,倒是的确很像他!”雪儿的语气略略失望,她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银霜——呀,真是相似!神情外貌都是一样,除了他拿茶杯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小指,泄露了他不是那个风流男人的证据。 可怜司徒风这个一个身子扮两个人的家伙心里难受得要命,他也不是傻的,当然能看到雪儿对自己的牵挂。 然而雪儿的牵挂却偏偏不是对坐在这里的自己,而是对那个不在这里的司徒风发出的……唉,真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司徒风不由又觉得自己失了一手,心中残念起来。 其实要说,这都是自己记忆恢复之前爱玩弄下的结果。 这一世的自个儿,生来就是算是含着金珠子握着玉牌子的,司徒一家在江湖上声名远播,少庄主司徒风自小就是个得意人物,而且慧根早种,骨骼清奇,年纪轻轻就已经获得继承武林盟主的资格,超过了自各儿的爹,一统武林无往不利。 奈何少年人毕竟心性不定,这么容易获得的成功并不能让他司徒风满足。如今的江湖名声,多半还是来自家庭的传承,所以年少如他,却已经向着怎样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对,没错,百毒教是他一时兴起玩出来的东西,如果这事儿让江湖中人知道,估计要气死很多人。 练百草为毒药,只是因为一个契机,作为正道人士,凡事都要讲个理字,就像官府的刑罚,总有对狡猾的罪犯没用的时候。正道人士如果拿不到别人的小辫子,也不能轻易出手,然而总是有那么一些坏人,小辫儿油滑得让你揪不到尾巴。 所以,一切都是以此为理由的,如果正道不能对其进行惩罚,那么邪道呢? 这一念的想法,从此就有了邪道百毒教,依靠山庄流传下来的一本制毒典籍,司徒风活生生地弄了个教派出来妖孽了这个天下。 现在记忆恢复了,不免觉得过往好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这本典籍还与雪儿有关。要不是为了寒卿雪,他自己第一次转生于司徒家时,也不会好奇去搜罗这些有毒植物的典籍…… 那时候的自己,寂寞而疯狂,无法寻觅她的下落,甚至只是这些毒草,都能让他感觉和她的亲近。 毕竟,她是花草仙,任何的植物,都能让他感到似乎能够触摸到她…… 还真是呆得可以啊!司徒风笑笑想,可惜自己作的这个孽,害得他自个儿要吃自个儿的飞醋,还真是…… 摇摇头,他懒得再想到底司徒风和银霜谁扮了谁,对雪儿道:“既然你这么急,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找就是。 雪儿点点头,拉起小草,三人离开了客栈,又来到云城的大街上。 ———————————— 城中仍是人来人往,一派熙来攘往的景象。 小草到底是个孩子,看见路边有人卖糖葫芦,忍不住想要,雪儿干脆一人买了一串,三个人吃得酸甜满口,兴致勃勃。 说要找狼啸的分坛,但雪儿也只是因为凌辰曾经激发她的记忆,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这种组织一般都隐藏得很好,就像现在的间谍,要是他不说,你一定当他只是寻常人。 狼啸的分坛看来也不过是寻常而已,但是一定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 比如……他们会在门外挂上三个灯笼而不是两个…… ———————————————— “怎么,你说你的祖先和云城有关?”雪儿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发出不清楚的声音。 银霜伸手捏下她嘴边的糖碎,顺手扔进自己嘴里。 “对啊,映雪山庄第一代庄主,带着中原人打退蛮族,却禅让皇帝位给了当年落云国的开国国君玄文皇帝,他自己要了三百里地,为他那个从来没有被世人见过的夫人建了这个云端之城,建好之后,他却退居映雪山庄了了此生。”第一代庄主其实就是他,不过他并不想让她这么快知道,自己为了她竟然做过这么疯狂的事。 杀手锏以后再出,寒卿雪会有多感动呢?至少现在他可以期盼一下。 雪儿看着银霜吃掉糖碎,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说话,这才发现方才他的动作有多亲昵,顿时脸上一窘,飞起两抹红晕,想说说他吧,却发现这妖孽满脸的若无其事。 “以后少做那动作……你好的不学,学司徒风干嘛?” 小草到云城之后吃尽苦头,这是第一次有心情看云城风景,不由左右观望,看着小草没注意,雪儿提醒银霜,却正好撇到一条偏街上的一户门口,三只灯笼正在和煦春风中轻轻荡漾。 雪儿停住了脚步,银霜看她一眼,挑眉道:“这里?” “没有人会在门上挂三个灯笼的……”她说,“这里应该就是狼啸分坛。” 第八十五章 求不得苦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雪儿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圆滚滚的胖子穿着昂贵的缎衣,伸出头来看看外面站着的三人。 “贵人何来?远山近水有好友?” 胖子笑呵呵地说着,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但雪儿的脑中却一闪而过某些句子—— “远水近山,爹死娘嫁人,上没有三亲下没有六戚,人在野地,逐毫毛形迹而来。” 雪儿张口就是一串话,旁边的小草和银霜听得一愣一愣,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自家人,”胖子仍是乐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敢问爪有几根?” 雪也不回答,伸出三根手指。胖子连忙放下门闩,打开大门让三个人走了进去。 “刚才那个是……” “江湖切口……就是一些暗号!对不上自然就不是狼啸的人。”雪儿对提问的银霜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既然能对上,那你不就是狼啸的……”银霜挑着眉,他的样子十足是司徒风,雪儿差点叫出“大色狼”三个字来,还好在到嘴边的时候忍住了。 真叫的话,这人要郁闷了吧!对双胞胎来说,相似或许是好的,但是也或许不是好事……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提起裙子,跟着前面的胖子跨过高高的门槛,雪儿对银霜无奈地笑笑,伸手扶着没料到门槛太高差点跌了一跤的小草,那孩子惊魂未定地攀着她的胳膊,拉下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皓腕。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似乎又多少有一点记忆……有时候我想,可能我既不是忘记之前的那个我,也不完全是忘记之后的这个我,更像是两个混合之后的东西。” “……你是说,过去记忆中的你,是狼啸的人?”银霜轻声地问她。 “或许……”雪儿有些落寞地看看这所陈旧但散发着淳朴厚重气息的宅子的镂空木窗,怅然地说,“这样的话,他到也不算是冤枉我……” 但是她转瞬又笑起来,对小草说:“跟好啊!要看路,别总是抬头看天上,小心摔死你。” 她这样说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司徒风却很明白,她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 而天下不能忘记某个人的人,又何止寒卿雪一人? 在云城中那所挂着三个灯笼的大宅的门悄然掩上之时,远处一家华丽酒楼的楼上,清雅的包间中,翩翩公子倚窗而坐,自斟自饮。 他白衣胜雪,看似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有一种无法驱散的苦楚,似乎是尽量克制自己不沉迷于某种情绪,却又不见其效的模样。 他,给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倒一杯,竟似一定要在这里喝醉一般,面前的小菜一动未动。 他的眼睛慢慢迷茫,望着屋檐角的风铃,听着它们在风中轻轻摆荡出的清脆声音,随即绽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听见风声了…… 她离开了那个男子,到这里来了……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不管岁月如何交织如梭,他仍是牵挂她,每时每刻,就像她分明存在于他的血液里,只要血液还在他的体内奔流,他就没有办法不去思念。 她原本明明是他的,如今却那么远,明明她应该是他身边的月,而现在他这枚亮星却只能在夜空中独自寂寞。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内心的喜悦是那么的剧烈,狂喜的潮涌奔流在他的身体里面,就像要把他湮没了一样。 他盼望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但是他又分明的知道,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雪儿,而自己也不是过去的自己。 如今,对两个人而言,都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经相见,曾经别离。 那么,他对她而言,到底可以是什么? 这个问题困住了他,狂喜渐渐平复,变成一滩微澜的死水。是的,他会给她带来的,是对过去的痛苦的回忆,那些刻骨铭心,一旦记起,就会是吞噬骨头的痛。 他如何舍得? 他当然舍不得。 所以他也想过,只要她活着就好了,雪儿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他却管不住自己……无法克制地想要到这里来……无法克制地想要见她一面。 然而,见面之后呢?他会不会又想提醒她,激起她的回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疯狂,吓坏了她? 她在他的心底,始终是那个纯洁美好的小少女,从他第一眼看见她开始,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就成为他一生一世存活的理由。 而,为了她的快乐,为了她不再哭泣,他可以压抑自己,允许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思念,不去跟随…… 独自呆在某个角落,舔舐失去她之后裸露疼痛的伤口。 这不会比她死去更痛……他是这么想的,然而这种日复一日慢悠悠的折磨,就像用钝刀划拉着他的肉一样,是一种加倍的痛楚 他早就收到消息了。 从她离开天下第一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安排了一路的探子,沿途刺探情报。 所以,他也知道那个银霜的存在。 百毒教教主……那个和司徒风有同样面目的男人。他到底当雪儿是什么人?他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听从他兄长司徒风的安排,前来保护雪儿? 而那个出手从山贼中间救了雪儿的男人……分明就是魔展鹏。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知道他的雪儿一定受到这个男人的伤害,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要扮演成一个高手去救她。 他已经弄不明白了…… 酒精带来的迷茫感占据了他的身体,他放下酒杯,却是放在了桌子的边上,骨碌一声滚落在地。 “啊……” 他发出短促的叫声,想要弯腰去拿,却发现已经有人先行一步捡起杯子。 那是一只有力的,有着黑色带金色花纹护腕的男人的手。 “嘻……魅……你来了……” 迷迷糊糊地看着走到面前将酒杯放好的高大冷厉的黑衣男子,他唇边却露出一种自暴自弃一般的微笑。 “无情,别喝了!”魅冷冷地说着,但是话语中有遮掩不去的心痛。 他不喜欢看见花无情这样,但是不管他有多不喜欢,花无情永远都会为了那个叫寒卿雪的女人这样做。 即便他明明知道他会难过,会担心,他还是会喝得酩酊大醉。 “我说了,别喝了!” 无情看着自己刚刚倒满的酒杯从面前消失,然后空空如也地又重新摆回自己面前。 “你让我喝……我想不明白……” 花无情烦恼地看着他,显然心情非常糟糕。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我和你说过多少次……”魅干脆把酒杯摔向墙角,清脆的响声后,酒杯碎成小小的一堆粉末。魅很生气,他用了内力。 “可是想不明白,我就会忍不住想喝酒……”花无情笑笑,拿起酒壶直接朝嘴里灌下去。 这一次,魅把酒壶都摔掉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花无情的脸上露出一种任性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我不知道那个魔展鹏到底打算对她做什么,为什么明明赶她走,却又回头去救她,而那个司徒风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银霜……” “够了!”魅雷霆大怒,“你就知道想那个女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领袖的模样?” “你以为我想做领袖吗?”花无情忽然收敛的目光中的醉意,极为冷淡地回答魅,“我并不想要这些……与她比较的,这些什么都不是。” “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为了一个根本不想要这些的人奔忙?花无情……你还记得当年我救了你之后,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你要为这个女人报仇,你要推翻始作俑者……如今一切你都忘记了?” “可是她活着……她还活着……” 愣怔地后退两步,无情坐在椅子上,目光转向窗外,“她活着,一切就不同了……你不懂,魅……我只要她活着,其他一切,我都不在乎……” 魅沉沉地呼吸,他闭上眼睛…… 他并没阻止无情,事实上,他一直看着花无情对雪儿的思念日益浓烈。并不是他不想改变无情,而是当那样激烈的方式都做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做的一切,在这个女人留下的回忆面前,原来没有半点效用。 魅惨厉地笑起来,他说:“无情,如果她是你的一切,那么就是说,即便我今日去死,也无所谓,是不是?” 魅的这句话,让花无情如死寂一般的眸子有了动静,他看着他,用他漂亮的眼睛。 “……不……不是……你不应该死,如果死了,死的人也应该是我。魅……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花无情的心很乱,但是他仍然能够感觉到魅的存在。 是的,除了雪儿之外,他在意的人也只有魅了。 只是,不管魅做到怎样的地步,他都不可能给他想要的那种回应。 朋友……仅此而已。 虽然他花无情,除了魅之外也并没有什么朋友可言,但是他只能辜负他,因为他的心,已经飘向那个在这云城之中,准备舍身冒险的娇媚的女郎。 他的雪儿…… 他那朵盛开的紫昙花儿…… 魅伸手点了花无情的穴道。 他知道无情对他并没有防备,而他也再没有那样对他动念的心思,因为他的心里,已经累积了太多的悲哀,那一次的发泄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更多挣扎的力气。 不管他做多少的事,无情的心,永远都拴在寒卿雪的身上,永远都……不可能眷顾他…… 魅冷笑着,却是在嘲讽自己。 嘲讽这个即便已经知道事实真相,却还是会为了花无情完全不计较他之前做的,留他在身边儿欣喜若狂,患得患失的自己。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有多苦,就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爱她一样……” 花无情身体一软,倒在魅的怀抱里。 他亲吻他光洁的额,低声地对他说着——纵然……他根本就听不见…… 世间至苦,求不得。 魅一生一世,哪里求得来花无情的心? ———————————————————————— 各位亲爱的读者,雪雪明天上架了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附送章节) 魔的梦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梦中—— 魔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怪异的地方,想要站起身子,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身体没有任何领导权。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灵魂附着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只能看,只能感受,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环顾四周,他惊愕的发现自己完全漂浮在这黑色的空间内,空荡荡的仿若没有尽头,不知在何处燃起的灯冷冷的照亮了这片区域,灯光很淡带着略路的青色。 一种强烈的孤寂感和疲惫感像潮水一样冲刷着魔的心神,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他几乎以为这就是自己灵魂的组成部分。忽然,他感觉到他抬起了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然后,淡淡的光晕笼罩着自己。 身形消失,当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非常梦幻的空间,七彩的颜色绚丽而多姿,仙气缭绕,古典的高大建筑仿若在云层之间,到处到透着灵气与安详。没有寒冷,没有荒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美丽。 往上看去,是一个用无数紫色昙花组成的花台,它静静的漂浮在这个空间之中,清新悠远的香味传来,魔的心一抖,这不正是雪儿身上的味道,定睛看去,那花台上仿若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但是却看不太清楚。 这身体的主人似乎很激动,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到底在激动什么?魔思考着,心中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似乎最宝贵的东西将要离自己远去。不要上去,不要!魔本能的抗拒着,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 半晌,这身体的主人仍旧一跃出现在花台上,魔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一个美丽的仙子,一袭淡紫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舞蹈而飘扬,她仿若一个花间的精灵,时而俏皮可爱,时而静如处子。她柔软的腰肢不可思议的轻轻摆动,她的玉臂仿若柔弱无骨般…… 她即像一朵含苞预放的昙花,又如翩翩飞舞的蝴蝶…… 魔完全看呆了,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一日雪儿在他面前的倾情一舞,他的心狂乱的跳着,如暴躁的火苗,他想要看清这个仙子的容貌,可是却被淡淡的薄纱隐藏在后面,他追寻着她的眼眸,却总是在一瞥之后,闪身而过…… 那似水的眼眸,纯净如水,里面带着满满的欢欣与灼灼的期待! “我来了。”魔附身的男人嗓音低沉,带着冷冷的冰意。 女子应声而停,她站在那里,揭下了附于面上的轻纱,绝美的容颜出现在魔的眼前。那是雪儿,真的是雪儿,虽然额头上点着紫色的昙花,虽然眼眸是淡紫色的,可是她仍旧是自己的雪儿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做梦梦到?为什么雪儿会如天上的仙子一般?难道…… “你是来带我离开的吗?玉清君。”悦耳的声音里透着欢快,上前拉住“魔”的胳膊。 魔能够感受到附身之人气息为之一滞。 “不,昙花仙子,请自重。”玉清君决然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冷的说:“仙子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面前的“雪儿”呆了:“玉清君,你在说笑是不是?明明昨日,你还……” 玉清君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做出不耐烦样子说道:“不要再做任何幻想,我不会带你离开,如果因为你的自私,而让三界众生生灵涂炭,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仿若在那一刻起,这七彩多姿的世界变了,变的如此扭曲,寂静,完全的寂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魔的心中。 魔深深的看着,神似“雪儿”的昙花仙子,那美丽的瞳孔里闪过绝望的哀伤,她站在那里,犹如狂风中的一株受伤的小花。混蛋,魔在心中咒骂。看着雪儿的憔悴,魔的灵魂拼命的在附身的体内乱窜,他茫然的想要抓住这个身体的主导权,带眼前的“雪儿”离开,她只能是他的,绝不可能嫁给任何人,可是暴怒没有用,挣扎没有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儿”凄然带泪的笑容。 “呵呵……呵呵……”昙花仙子绝美的脸上带着凄然,绝望的笑声另魔的心都碎了:“原来我不过是一个货物,是可以拿出来称斤卖的,原来,天宫的天兵天将,上仙普罗大仙都是摆设,偌大的三界却要凭我一个小小的花仙去拯救……”昙花仙子逼近“魔”的眼前,绝望的眼神被冷然所代替,她带着滔天的恨意直视他:“你说我自私?为什么我就不能自私?为什么我要牺牲自己去解救苍生?那谁又来解救我?” 我救你,雪儿,雪儿,我带你离开!就算粉身碎骨,就算天崩地裂,就算所有人都死了,我都不在乎。魔的灵魂在怒吼,想要冲出这禁锢了自己的身体,就算下一秒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可是……现实是残忍的。 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冷冷说道:“这,与我无关。”然后,转身离去。 离去时,那原本欢快带着期待的眼神却是一片绝望和死灰,美丽的昙花仙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魔想杀了身体的主人,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 又回到了那虚无而黑色的空间,这身体的主人静静的呆着,就如死去千年的尸体,一动不动,温度低的惊人,只有灵魂状态的魔根本进不了他的灵台,应该说魔现在就感觉自己像蛛网里的昆虫,越是挣扎,那网便是越紧,深深的无力感和挫折感侵蚀着他的内心。他只能对着那灵台低吼:“为什么要抛弃雪儿,为什么?” 话音才落,便见眼前场景又是一变。 郁郁葱葱的仙林,浓郁的桃子香味扑鼻而至,一个个硕大的桃子吊在茂密的枝叶之间,宛如仙子的女子在其间穿梭照顾着桃枝。 这是,蟠桃园?看着眼前的场景,魔的脑海里蹦出这样三个字。不过管他什么蟠桃,现在他只想回到雪儿身边,带她离开。 突然,这身体的主人身形一闪,从魔的视角看来,他是跃上了蟠桃树,正在往下观察着什么。 这时候有个仙童模样的孩子走了过来,他稚嫩的脸上带着娇意,拉着一个略微大点的仙女道:“落姐姐,听说昙花仙子要出嫁了呢?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带我去好不好?” 那落姐姐闻言,眉头一皱,点着那仙童的额头:“小仙草,姐姐告诉你,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免得……” “免得什么?”仙童的声音很脆,带着雨后山林的味道。 魔听到昙花仙子的事情,忙竖起了耳朵,生怕漏了一个字,可是却见这二人就在树下你拉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恨得魔牙齿痒痒。 “缠人精,我也是微微听到一点,小仙草可不要告诉别人。” “恩,恩。” “听说,这次王母是铁了心要嫁昙花仙子过去,你也知道昙花仙子的性子,指不定出什么事,而且,有一次我给王母送蟠桃的时候,隐约听到王母跟玉帝说,如果昙花仙子有任何异动,就灭了她的仙体,将她打入轮回道,尝尽世间苦……”这落姐姐皱着眉,继续道:“依着母娘娘的性子,很可能直接打的昙花仙子神魂俱灭,如果她想逃,根本不可能,以王母娘娘的手段怎么会给她机会,而三尊爱慕昙花仙子是众仙皆知的事情……所以,这婚嫁之时,定是多事之秋。” 那仙童模样的孩子满脸苍白,很害怕的模样说道:“那小仙草就不去了,陪落姐姐照看蟠桃。走,落姐姐,你看那里有个蟠桃,看样子已经三千年成熟了,不如去献给王母娘娘。”说完,拉着身边的仙女就走,临行的时候,恍惚间,魔看到那个仙童模样的孩子向上望来,那眼眸里带着满满的担忧与恳求。 这是自己的幻觉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浓浓的无力感包围着魔,难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便是三尊之一?给自己展现这个情景,是想告诉自己其实他所有的冷漠只是自己的伪装?不带“雪儿”走,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浓浓的黑暗向着魔包裹过来,冷冷的,是梦还是真实?是前世的溯源还是今生的羁绊,魔展鹏负手而立,内心一片慌乱,昨晚梦境中—— —————————————————————————————— 雪雪献上多一章免费章节,谢谢各位的支持! 鬼王传说 1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报,大人,尹娜王已穿过边界,向我方而来。”一个身穿将军服侍,手拿震天戟的骷髅单膝跪地,发出“蹭蹭”的声音。那是骨骼相互摩擦的声音。 “好。”三米平台上,身材高大,面容俊朗,是为在鬼界新进崛起的修罗王,只见他一抖红色披风,大步流星,来到骷髅将军面前,气势无与伦比,尤其是那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让所有为其效忠的骷髅兵,僵尸兵深吸一口气。 修罗王举起手上长剑,高举向天,“哗”熊熊烈火一下燃烧起来,十丈的火焰似穿过威压在鬼界上的层层灰雾,照亮一片天空。 十万将士倏然一怔,随即爆发出强烈的吼叫:“杀……杀……” “呜呜”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在血修罗裂天一斩下,十万鬼兵高呼着修罗王的名号,无所畏惧的像黑水河岸冲去。 冲天的烈火像燃烧进他们的骨子,一身都是使不完的尽。 漫天遍野都是十万鬼兵的嚎叫,凄厉如冬风,铺天盖地的骨矛,盾牌,生锈的剑,裂掉的刀在灰暗的天空下挥舞,流淌着灰色流水的黑水河中。 波涛汹涌,不时有面目狰狞的大鱼,张着锋利的牙齿,将鬼兵拖入洪流当中。 顷刻间,三千前锋伤亡殆尽,全部被拖入洪流中,不见踪迹。后来者,仍旧发出震天怒吼“杀,杀,杀……修罗王万岁……” 立于点将台上的血修罗,脸上绷紧,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激烈的战场,若有若无的灰色雾气中,他一身绣银边黑色锦衣,一闪一闪,在充满死气中,显得那样明显。 邬娜骑着战马,立于身后,她自死去之后,被黑暗神打落进鬼界,被许多鬼界小兵欺辱,在她遇到魔展鹏,也就是现在的修罗王时,她正被一只骷髅兵骑在身下。 看着战场胶着,她有些着急,这可是修罗王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家底,若是这一仗罢了…… 邬娜不敢想象,她上前一步,靠近如雕塑一般站着的“修罗王”身旁,附耳道:“王怎么还不回来?” 对方僵硬的面孔下,冷声传出:“王自有分寸。”握剑的手忽的掉下一块肉来,邬娜一惊,俯身捡起,贴在森森白骨上。 哼,摆谱什么,明明也挺紧张的。再次遇到魔展鹏时,他变了好多,估计这会要是回营地,能看到他躺在酒坛铺就的床上,可她隐隐又有些希冀,她总是想到,曾经那个英姿勃发,步步经营的绝杀阁阁主身上。 叹口气,邬娜不再问,退后几步,继续观察战场情况。 突然,黑水河对岸,不知发生了什么,鬼鱼纷纷跳上对岸,一副狼狈逃窜的模样,甚至不少踩着同伴的肩膀过去,对岸上的骨矛兵,抛弃手上骨矛,惊叫着向后方奔逃,有些骨矛兵似乎太过于慌张,反而掉头跑,结果一头栽进黑水河中。 对于这样的诡异的场景,鬼兵们兴奋不已,以为这是天神降罚,正在昭示他们的胜利,纷纷怒吼:“杀……冲啊……”不等他们的王指挥下令,鬼兵们冲进黑水河,大喊:“修罗王,修罗王……”他们骨头拉着骨头,挡住滔天巨浪,练成一片,在本方鬼鱼帮助下,成功登岸。 碎裂的骨头,哀号的惨叫,滔天的大火从天而降,照亮灰蒙蒙地天际。 伊那鬼王的三十万鬼兵,此时能行动的只剩下一半,他们被人追赶,如果有军官想要举起战刀呼唤手下,立马就有一根骨矛刺来,将其捣成碎片。 当奔腾的火焰升上天际,败兵完全丧失所有生命力,全部匍匐在地,自碎其身,这是当鬼兵诚服一方鬼王时,便会如此做,碎成一堆,等待新鬼王烙上他的印记,在行重组。 过程是痛苦的,但是,此时,没有任何敌人再能兴起一点反抗。 成功登陆黑水河岸,俘虏所有伊那鬼王部众,掌黑水河两岸,千里之地,尤其是鬼界当中的圣山,亦在此地。 经此一战,修罗王威名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一跃成为五大鬼王之一,并占据鬼界最为肥沃的土地和晶石矿。 这一战,也彻底让鬼界的势力重新分布,利益,权利,财富等等。 灰石岩建成的大殿内,灰壁上镶着数颗夜明珠,将这片大殿照的亮堂无比。 邬娜暗暗咂舌,不愧为最富有伊那王,宫殿都是这般奢侈,要知道鬼界可不比其它几界,这里终年被灰色的死气笼罩,资源生长缓慢,产量极为微小。 所以,各种争斗也就更加凶悍,更因为,来到鬼界的生灵根本不会死,除非进入圣山,被抛入圣火当中,才会化为灰烬。 “王呢?”邬娜问御座旁边的骨卫。 “休息了。”骨卫冷冷答道,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睛,看了邬娜几眼,又补充道:“王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邬娜点头应是,向后退去,眼睛却留在御座后面的暗门上,那是通向偏殿的门,她留恋着,非常失望,看来魔展鹏依旧对她防心极重。 就在邬娜深深注视的时候,在偏殿内。 却是另一番场景,宽大的床,布满红色绸布。 举止媚态丛生,莲步生移的女子,懒懒地靠在魔展鹏身上,白嫩的肌肤不比芳华年纪的少女差。 如蛇的胳膊,缠向魔展鹏的脖子。媚态莹莹:“修罗王,你赢得了我的军队,我这人呐也就是您——的了。”这媚态丛生,娇弱无骨的女子,正是鬼王之一的伊那王。 号称全鬼界最为美貌的女子,为其他三王所窥视,当然除了东王那个死太监。 没有人能够抵挡她的媚术。 尤其是在鬼界这般的地方,能有一个全身覆盖血肉的女人陪伴在身旁,已经是极为不寻常的事情,而像伊那这样的女王,美貌动人,又媚态丛生,更是不可多得。 可以说,伊那的大军就是从床上得来的。 她深信,眼前这个不知从何地冒出来的小子,自然也会拜倒在她的脚下。 能够与这么英俊的男人共度,实在是值得人快慰的事情。 “修罗王,我们……”她轻轻戳戳魔展鹏的胸膛,见他看过来,就指指纱帐。 红色的纱帐显现出两个纠缠的身影。 暧昧的气氛陡升,伊那只觉热血沸腾,恨不得此时便拔下眼前冰男的衣服。 只是,此男身上的气场极为强劲,伊那竟不敢放任自己,自由行事。 魔展鹏闲恶的盯了一眼,双手一推,伊那没料到对方竟会将到手美色推出,一时不查,“砰。”的一声,坐在地上。 “你……”伊那气得大喊:“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到圣山的钥匙。” “是吗?”魔展鹏下床,理理身上的褶皱,待满意后,方走向伊那,清俊的面容带着几分肃杀。 伊那浮起各种不安,她禁不住双手撑地,向后移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的鬼兵虽自毁功力进行重组,可鬼王烙印可没那么容易去除。” 魔展鹏不停,嘴角的笑容渐大。好似听了笑话一般,伊那更加紧张,她被迫退到墙边,已经退无可退,她只好伸出右手做出停止的手势:“离我……远点……” 眼前的男人沉默着,虽然依然俊美非常,却冷如冰霜,他的目光似利刃一般,割得她浑身难受。 魔展鹏笑笑,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他学会了笑,用笑点缀着他的孤单。 他必须要回去,看看雪儿到底将冥凰收服没有,不去看看,他还是放心不下。 可要想上去,就必须通过圣山中的烈焰火炽,烈焰火炽据他所知,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事情。 第一件事,他必须拿到进入圣山的钥匙,而这个钥匙在伊那王身上。 事情有些棘手。可他并不想让这个女人碰上一个指头,况且,就算他服软,必将让她抓到自己的弱点,这不是明智的人做的事。 必须,要将恐惧的种子植入她的心中,自己才好办事。 行走鬼界这么久,这是魔展鹏摸索出来的道理,以暴制暴,而非绕弯子的图谋,软弱的妥协在鬼界更是如毒药一般,让人能从胜利的位置,顷刻间倒翻。 “伊那王,你知道我没有多少耐心。”魔展鹏坐回床沿,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心中“噌”的一下,燃起黑色的火焰。 “冥焰?”伊那王看到他手心中的火焰,顿时花容失色,全身都在发抖,那种恐惧是从心底发出,只露出眼睛。 她将头偏向一边,用胳膊遮住脸,右手指颤抖的指着魔展鹏:“快拿开,拿开……快点。”声音尖利,如女鬼,再不像江南侬语,说的柔软动人。 魔展鹏五指划动,黑色火焰灭了些,伊那王心中稍安,可还没安几秒。 眼前的男人突然又欺近她身旁,黑色的火焰“噌”的燃起一丈高,就在她的面前,她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冰冷的毁灭气息。 她大声尖叫:“走开,走开……” 魔展鹏笑着:“游戏才开始,这么停下,岂不是无趣?”他左手拉住伊那王的肩膀,右手燃着冥焰,缓缓地用很慢很慢地速度,靠近伊那王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鬼界传说 2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你说,如果用冥焰来烧烤,会是什么滋味?”他的笑邪恶而冰冷,仿若比那幽深深渊中的蚀心鬼还要恐怖。 伊那王尖叫:“不要,不要,我拿给你,钥匙,我拿给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让这该死的冥火离我远点……啊……” 脸上只感觉冰寒无比,寒到骨子中。伊那王眼前一黑,绝望的闭上眼,她的美貌,她无与伦比的优势,她生存的砝码,就这么一烧,完全没有了。 【修罗王,你个混蛋。】伊那王捂着脸,全身抽搐。 魔展鹏看吓得差不多了,将手指从伊那王娇嫩的脸上拿开,看看被黑气笼罩的手指,他自嘲的笑笑,看来他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打天下了啊。 “伊那王。”魔展鹏让声音尽量充满威严:“刚才不过是小惩,若是你在敢耍什么滑头,你那张惑人的脸,是绝对留不得了。”说完,一撩披风,站起身,躺倒床上。 伊那王摸摸脸,难道真的没有毁。从极度的失望沮丧中,猛地听到还有希望,所有的诅咒发誓完全丢在一旁,她冲到床头的木镜前面,摸摸左脸,又摸摸右脸,仔仔细细,又瞧了一遍,终于确定自己的容貌果然未毁。 心中被喜欢塞得满满的,甚至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夺取了她的领地,宫殿,鬼兵,她在意的只有她的美貌。 妖娆动人,美艳无比的伊那王匍匐在化身修罗王的脚下,她完全放弃了挣扎,如小鸟一般跪伏在地,如此娇艳四射的妖物,若是放在外间,不知多少鬼王,将军为她着迷。 此人却跪在床边,替躺在床上的修罗王捏腿,一边捏着,一边用眼神勾着,似有似无,如隔着纱帐的美艳。 放眼整个鬼界,还真没有多少鬼物能逃过这般艳物。 偏偏魔展鹏从人界来,伊那王虽然妖媚,却还不到上官幽云的一半动人,当年,上官幽云伴他身旁,可谓诸多手段全部用尽,柔情,妖媚,强势…… 魔展鹏却没动一点波澜,非是他无情,却是情根早已种,其心根本在容不下旁人。 伊那王边揉边盘算,此人不知从何而来,短短时日竟能自立为王,甚至,自己都成为阶下之囚。 怕便是他手中冥焰的缘故,黑色的冥焰啊,盛开在地焰的最深处,非一般人所能得,便是传说中鬼界的创造者,冥凰怕也不过如此。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鬼界并不如现在繁荣,稀薄的空气完全被灰色雾气所侵占,基本不能视物,仅有灰色的生物苟延残喘的活着,但寿命极低,据冥王所说,这些鬼界的生物很有可能朝生晚死。 直到有一天,携带圣火的山峰自天上落下,斩裂了贯穿天地的灰色浓雾,鬼界从此开始形成。 其它五界或有意外死去的生灵,无意间在冥府丢失后,有些便会来到这里,从此不死的生存下去。 故而,虽鬼界极少诞生生灵,可经过万年的积累,也繁衍出一方世界。 不过,此界拥有无尽的死气,终究显得郁郁沉沉,鬼界的生灵们,唯一的目标便是炼化血肉,有朝一日,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登山圣山,自圣焰中突破过去,寻找生机勃勃的世界。 当这一切被魔展鹏所知时,已过了十日,十日的时间,都在不断的整修新进的鬼兵,这些鬼兵为伊那王所有,虽然自震碎身体,重新组合,魔展鹏依然怕伊那王有什么后手。 他便整日呆在兵帐中,亲自动手实施烙印之法,这一忙,就过了一个月之久,非是他不努力,而是,伊那王的鬼兵实在过于庞大,包括在王城之内的居民,这些瞬间可化为鬼兵,加起来足足有四十万,多么恐怖的数字。 在整修完最后一个居民地后,魔展鹏回到鬼殿,伊那王,绝不会如此便束手就擒,她必然还有什么图谋。 才进大殿,解下披风。旁边闪出一人,正是邬娜,她表情动人,匍匐在地上,唤道:“魔……” 话还未出口,魔展鹏瞬间出手,大手捏住她的喉咙,冷声哼道:“你说什么?” 强大的气势便是邬娜也受不了,她惊恐急了,连连告饶,见魔展鹏仍然没有放手的念头,心下骇然。 她并非每日都能见着魔展鹏,可每次找机会看到他时,他不是喝醉酒,就是与一群鬼妹玩耍,看起来十足像个喜好淫荡的君王。 可是,他现在的模样,凌厉非常,带着嗜血的味道,庞大的气势,比起昔日的绝杀阁阁主来讲,还要大上几分。 想到,自己的任务,又想到身体内的火毒,拼了。她咬紧牙,硬是挤出哭声道:“魔,从前我是错了,错了不该将心放在你身上,这才会嫉妒雪儿,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魔,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被那个天杀的东西送到这里来,天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如果不是鬼界无法死去,我不知都死去了多少次……” 脖子上的手松了片刻。 邬娜一喜,加把劲,竟然流下泪来:“魔,看在我曾经帮你夺到阁主的面子上,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你?”魔展鹏欺近,棕色的双瞳如冰冷的神邸,“哼,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一甩手,将邬娜扔在地上,不踏步往里走。 邬娜怎能失去机会,她扑过去,紧紧抱住魔展鹏的腿,大叫:“若是你不让我呆在你身边,就一掌冥焰烧死我算了,反正,这鬼界也没什么好活得。” 她拖住魔展鹏的腿,在那哽咽。 周围的暗卫悄悄别过头去,这样的场面,他们可不应该看,修罗王的尊严不容亵渎。 魔展鹏眸间冰冷,他俯下身,看着邬娜:“你当真这想跟在我身边?” 邬娜忙不迭的点头,含泪带俏的面容实在惹人疼爱。 有暗卫忍不住探过头,眼里闪过惊艳。 这是你自己要寻死,可就赖不得人了。魔展鹏心下叹息,原本还想放过她,让她知难而退,罢了。他一挥手:“将她带进偏殿,与尹娜王住在一起。” “是。”暗卫上来拉走一脸痴意的邬娜。 魔展鹏没有耽搁,这事情处理完,忙走入主殿,将暗卫的首领一滴血唤来。 “去查邬娜经历的人回来没?” 一滴血单膝跪地:“禀我王,已有部分消息传来,此女出现的古怪,虽面容娇艳如花,本事却极低,后来,东王,北王均为她大打出手,曾大战三百三十天,后北王一招得胜,将邬娜得去,而后过了一月,不知是何原因,北王自动送邬娜给东王,言辞间非常温和,一反北王狂妄的性子。 而后,在东王领域,此女也颇受礼遇,竟堪比鬼后,不过,在一年前,不知是何原因,东王将此女逐出,并声称不许任何势力插手,要将此女赏给广大的鬼兵兄弟。 其后的状况非常不堪,此女被鬼兵们送来送去,整日不得安宁。” 魔展鹏眉头微皱,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椅背,过了半晌才道:“被逐出之后,可有特别的人与她接触?” 暗卫之首一滴血没有掩饰,直接道:“与此女接触过的非常多,要看出是否特别很难,无法完成此任务。” 魔展鹏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挥挥手让一滴血别介意,要吩咐其要盯住邬娜和伊那王,看两人之间可会有什么特殊接触。 而后整个人陷入沉思当中,遇到邬娜,他相信绝不是偶然,对于邬娜,他太过于了解,这个女人心思极重,最善于钻营。 为了权利,可以用尽一切手顿,包括牺牲自己。要说,她是为了爱疯了自己,才会做出叛教之事,打死他都不信。 东王,北王,邬娜,或许伊那王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秘密进行。只是,自己的出现似乎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圣山处于伊那王境内,东王,北王据伊那王所说,均来自于圣火当中,难道说,他们想回到圣火中,还是说,也要与他一样,找寻鬼界出路。 北王,东王大战,邬娜被送出去,北王的态度? 这些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一直到深夜,灰色的死气完全笼盖了鬼界。 邬娜还算是老实,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仅仅是非常卑微的存在,对于伊那王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伊那王洗澡,她递帕子,伊那王吃饭,她便在一边站着,伊那王跳舞,她便欣赏一二,有时也会与伊那王共舞,引得鬼殿中,一众侍卫神魂颠倒。 便是暗卫中的血卫也有那么一两个,犯了魔展鹏的忌讳。 “啪。” 此时,这两个血卫双膝跪地,身体跟筛糠似的。 魔展鹏重击扶手,震得手心生疼,这血卫是暗卫中的灵魂,是与他一路拼杀上来的勇士,他本不愿出手,却在此非常时刻,不能不慎。 “阿莱,小子头,你们当我真的糊涂了吗?”他声音不大,却整整覆盖整片鬼殿。 所有侍者都停下手中活计,惊恐的望着正殿方向。 邬娜和伊那王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眸子里的惊恐,移开目光,齐齐向正殿方向望去。 “阿莱,你可服?”声音沉闷。 跪在地上稍高一点的血卫匍匐在地,颤声道:“服。” 魔展鹏抓紧扶手,目光如炬,看向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宛若七八岁的孩童。 他还未说话,这小小身影便昂起头,冷声道:“我——不——服。”声音震天动地,竟然比起魔展鹏的声音还要大上一分,笼罩在鬼殿上方的死气,更是被这气劲一冲,散开了几秒的时间,引得众人连连侧目,惊呼不已。 鬼王传说 3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伊那王神色变幻,紧紧盯着鬼殿上方。丝毫没注意到邬娜眼里闪过的笑意。 惊天的怒吼,是修罗王愤怒的咆哮,“啪”,鬼殿一角,被修罗王一拳打出窟窿。 难怪乎,他会如此愤怒,小头儿是跟随他最久的血卫,既是手下也是朋友,而今却为一个女人撕破脸皮。 小头儿,看起只有七八岁的模样,此时以站起身,高高的昂起头,冷冷地看向御座上的魔展鹏,他哼然道:“修罗王,你为王,是我们兄弟努力的结果,不过看你的女人几眼,你便如此对待,难道忘记曾经说过的话吗?” 语气颇大,震得鬼殿轰然作响。 其它暗卫纷纷竖目,绷紧身子,生怕落入这场斗争的漩涡中,小头儿是修罗王同生共死的兄弟,但他们很多鬼兵不是。 鬼殿内,有那大胆的窃窃私语,为小头儿抱不平,也有那惹事的鬼兵不甘寂寞,轰然叫嚷。 原本庄严肃穆的鬼殿,顷刻间如闹事一般,除了主殿和伊那王缩所在的偏殿。 非是这两处鬼兵的素质有多高,主殿有修罗王再次,谁敢喧哗,只怕被冥焰一口吞了,偏殿伊那王一改魅然慵懒之态,一身火红战衣,如身披朝霞,冷眼绝伦。 一击之下,毙了嚼舌根的家伙,顿时,整个偏殿寂然无声,这鬼界本就是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伊那王虽为俘虏,这偏殿鬼兵也不敢逾矩一分,通通跪在地上,目不敢昂视。 修罗王虽号修罗,却是比起五王慈悲很多,伊那王不同,她面生柔媚,性情却极为刚烈,对待卑微的鬼兵,连蚂蚁都不算,随手便劈开震碎。 偏殿鬼兵皆不敢发上一言。 邬娜站在房檐下,看向伊那王火一样的背影,美眸明暗相间,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待伊那王震慑鬼兵,返回之时,邬娜早已恢复谦卑躬身姿态:“伊那王风姿,果然厉害,东王和北王以前曾跟我说过伊那王事迹,我却不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一番恭维之词说下来,伊那王美丽的脸庞柔和下来,她生在鬼界,虽周旋于男人当中,却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又如何懂得人间的诡诈。 几句话之后,伊那王与邬娜的关系又近一步。 主殿之中。 魔展鹏风姿如雪,冷然绝立。他一闪身,来到小头儿面前,沉声道:“你真的要如此?” 这是王者的睥睨之势,殿中暗卫皆跪伏于地。 小头儿身子颤抖,还未被血肉覆盖的左手,咔嚓作响,森森白骨甚是骇然。 他面容却仍然凶狠如猛兽:“没错,我还要冲进偏殿,夺那女子为妻。”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修罗王虽高达英挺,气势迫人,小头儿也是傲然挺立,如松一般倔强。 “噗!” 火焰顿生,自魔展鹏的手心,黑色的火焰啊,如黑色的乌鸦,带来死亡的气息,可以灭尽鬼界英灵的不祥之物。 旁边的鬼兵晒然惊叫,片刻安宁下来,竟不知自己的王拥有如此对鬼界来说,毁灭性极大的武器。 黑色的火焰燃烧着,仅仅只有巴掌大的模样,它就燃烧在小头儿的面前,照着他一黑一红两只眼睛,发出凄然的光,就如垂死的野兽。 小头儿,八九岁孩子的身高,跟随魔展鹏之时,身上无一片血肉,却有无上的天资,自得到魔展鹏手中的心法后,勤加练习,竟也血肉自生,覆盖住他的身体,到了现今,除了左手还是窟窿的模样,剩下的地方皆有血肉。 这……是力量的象征。 有鬼兵偷偷注视,却被两者相互交战的气机,完全碾碎。 黑色的冥焰在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犹如死亡的舞蹈。 “你……服不服。”魔展鹏大呵,众鬼兵知道这是小头儿最后的机会。 小头儿却一昂脖子:“不服。” 众鬼兵深吸一口气,全部匍匐在地。 也有二十多位鬼兵率众而出,一抖身后披风,单膝跪地,沉声道:“请王上饶小头儿一命。” “请王上留小头儿一命。” “大战在即,北王东王虎视眈眈,王上,千万别自斩羽翼啊。” …… 众鬼兵皆为小头儿求情,下头儿的头昂的更高,气焰嚣张更甚从前。 一滴血身为暗卫首领,自由职责,呵斥住手下,上前谏言道:“王上,请原谅小头儿,他虽犯忌,却也是情有可原,只因那名叫邬娜的女子确实妖媚,常用狐媚子眼勾引小头儿才有如此事发生。” 众鬼兵一下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数落邬娜的罪责,什么狐媚子转世,什么被万鬼骑的扫把星,什么邬娜痴心妄想,想要小头儿的青睐。 如此种种,许多鬼兵纷纷为其作证,甚至在看到修罗王沉思时,有平素大胆搞笑之鬼兵,变成邬娜的模样,舞动魅然,风情万种。 见修罗王未曾阻止,暗卫们渐渐大胆起来,说说笑笑,总以为王不过是吓唬而已,不过是个女人,在鬼界,女人通常都是战利品,不少王都会和亲密手下分享自己的女人。 众鬼兵说笑正欢。 “够了。”修罗王忽然大呵一声:“给我通通出去。”众鬼兵震惊,担心的望向小头儿,却不敢违背修罗王的旨意,全部离去。 一滴血走到门口,刚要关门,修罗王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请邬娜来,若是伊那王赏脸,也一同带来。” 这话说得很大声,一滴血猜测,偏殿那里定然听到了,他最不愿见得人就是伊那王,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 哎!时光流逝,物是人非。 伊那,但愿你并不曾想起我。一滴血出门而去,不过片刻,就进入偏殿,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鬼殿内,修罗王冷冷地望着小头儿,小头儿不服输的昂着头,也瞪视着他。 小头儿忽然冲过去,好似要将手中骨矛刺入修罗王体内,修罗王冷哼一声,顺势一侧身,大手一张,已然将骨矛握在手中,一使力,小头儿似未曾料到这一击会失手,下盘不稳,被修罗王擒在手中。 两人肩靠着肩,撞在一起。 黑亮的骨矛咔嚓一声尽断,修罗王面上森寒,下头儿傲然而立,忽然向上一跳,在修罗王的耳边说了什么。 修罗王面色一变,向小头儿胸前猛然击出一掌。 两人站不觉,丝毫没有注意这里的一切落入北王的眼中。 北王所在,鬼界以北,同样与中央的伊那部所交汇,兵力在这几年迅速得以扩大,战力不俗,通过许多鬼界众将不曾听说过的计谋,夺了兽王地,灭了死亡沼泽怪物,独享里面的珍贵矿藏,那里虽是沼泽,却在沼泽深处,有一潭湖水,为鬼界独一无二之所。 里面产出的鱼类,珍珠,还有许多矿物,均是鬼界其它地方无法产出。 美味的鱼,俏丽的珍珠又颇受喜爱。北王用其可谓换了不少鬼兵,和各方小王的支持。 财源不断,众鬼王皆猜测,北王麾下多了一个无敌军师,从外界而来,可多方打探之下,并无所获,刚开始将目标指向过北王宠妃邬娜,却在动手之时,北王将此女送与东王,可见此女并非那智勇的军师,要不北王岂会送与东王。 有深思者仍旧怀疑,想对此女下黑手除去,可不久之后,此女得罪东王,被降罚于世,成为千鬼骑。 那些暗中之人终究晦气转头,不在将目光投在小小的罪女身上,后被新进崛起的修罗王所掳,众鬼嗟叹红颜薄命,竟落入如此凶狠之手。 北王放开手中鬼书所载,摇扇而起,颇有一番书生风姿,修长瘦削的背影,青色的袍子,羽带纶巾,垂落一方,面容俊秀,带着几分饱经世情,为人通达的神情,便是未曾捧上书卷,却仍旧有一种清秀雅致的气息。 魔展鹏如果见着,非要惊呼,此人不就是昔日阁主内长老之子,穆冉吗? 当然不是,这幅容貌,北王最是喜欢,乃是邬娜为其所得时,特意画出来的,当中共画了三幅,一人冷峻轮廓深邃,好似千年寒冰不尽人情,北王不喜,现在看来,正是这新进崛起的修罗王。 第二幅画,为一紫袍男子,风神俊秀,说不出的灵秀邪魅,一双狭长的凤眼,总是带着慵懒之姿,似不将这世道放在心中,颇为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第三幅画,为北王要求所画,他早年无意间得到人间界书本,最喜其上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总觉得那番风情,动人至极。从前,也曾差人画过,却只有邬娜这画最得其心。 风轻云淡,说不出的闲适优雅。 原来,北王以为这三幅画不过是邬娜想象而作,如今见到真人,不免深思,邬娜来历神秘,这修罗王恐怕与其相识,那……他将双眸望向水镜当中,正与部下打斗一团的修罗王,殿门忽然开了,邬娜和伊那王一齐从殿外走进。 北王不自禁捏住绣着梅花的袍袖,紧紧地盯着修罗王冷峻面容,不放过一丁点的神情变化。 他皆下来的动作,必须小心翼翼,尤其是见着传说中的黑色冥焰后,一举一动,必定牵连甚大,那人曾说过,知己知敌,方能破敌制胜,看着那张脸,他总觉得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远远比他隐藏下来的少很多很多。 第四章 鬼王传说 4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小头儿最终没有被灭掉,却比灭掉更为凄惨,堂堂血卫成为马夫,就如从天上云端一步跌到烂泥中一样。 鬼界物资匮乏,动荡不安,一个鬼兵的地位往往象征着他能得到多少资源,能够享受到多少。 处于最下等的鬼兵,只能是被任意踩踏至泥里的存在。 鬼殿中,修罗王阴森恐怖,带给众鬼将无言的压迫,东王,北王,翼王在边境不停的向中央推进,试图以四王之力吞噬掉中央这块鬼界最为肥美的地方。 但他们也不管做的太过,不知何时,修罗王能够召唤黑色冥焰的事实,传出去,鬼界当中无鬼不晓,这可是堪比圣火的存在。 一晃十年而过。 “修罗王,你真的决定如此?”伊那王靠坐在华丽的软垫内,薄薄的衣衫下,露出修长的美腿,白如凝脂。 邬娜站在伊那王身旁,俨然一副侍女的模样,低眉顺目,从不抬头看上一分。 修罗王魔展鹏负手站在暗红色镶着蓝宝石的宝座前,眼望鬼殿苍穹,灰色的天幕,压在头顶,压抑非常。 风萧萧,雨绵绵。 他,无从选择,是对是错,孤注一掷而已。 雪儿,不知你是否还活着,还是又转了几个轮回,不知你是否还在恨我,恨我当年的自私,世事无常,若真的转了轮回,怕也是记不得我了吧。 这鬼王本不愿做,却不得不做,雪儿,你可知,我本不想完成什么宏图霸业,以前是背负族中责任,不得不做。 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为了再能股亲眼见你一眼,或许,在相见时,你以不是你,而我真的还是原来的我吗? “修罗王?”伊那王皱着眉,望着眼前沉默的男人,鬓角的斑白从没有现在这般让人感觉压抑。 他在想什么?为何眼神如此温柔,如水一般,脸上带起的笑容,就连宝座前的蓝宝石也被比了下去。 那样灿烂夺目,惹人悸动。 他,到底从何而来,又将往何而去?下意识的,她走过去,想要给予眼前这个占领了她领土的男人温暖,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胳膊,身体忽然被一扯,脚下不稳。 倒进了修罗王的怀中,他的笑如此动人,似将水揉进了心间,刹那间的动情,她脸上腾地火热。 慢慢闭上眸子,甚至在这一刻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到底在期待什么? 温热的胸怀,淡淡的龙炎香。 这一刻,她尽然会沉眠下去。 “修罗……”她迷蒙的轻喊,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眼中的温柔。 修罗王魔展鹏听到耳边呢喃之音,忽而一醒,见怀间美人闭着眸子,长长睫毛微微颤着,脸红的好似朝霞般。 伊那王? 他猛地推开伊那王,望向旁边,沉默半晌,才将心绪抚平下来,也没在意旁边站着的伊那王,径直往殿外走去。 “修罗王……”伊那王大声喊道。 修罗王魔展鹏当做没有听见,向外面走去,外面有他的五十万鬼兵在等着他,外面有更广阔的空间,外面还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圣山,通过圣火,他便可以掌握鬼界链接冥界的钥匙,从而找到雪儿。 就算机会渺茫,但还有希望不是吗? 伊那王呆呆的立在原地,望着离去的背影,她有些迷茫,是真的动心了吗? 阅过无数鬼将,便是鬼王也拜倒在她的脚下,从来都是游戏鬼界,身体上的愉悦,令她舒爽无比。 她追求这样的感觉,却从来没有一刻会像现在这样,心有些痛,却又感觉甜甜的,眼前荡漾的总是那双泛水的眸子,似种入了她的心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她曾经在古间遗落的书中,看到过一些记载,那些人界的男女痴缠怨愤,有些更是为爱人舍弃性命。 她总是不懂,曾试着去寻找这样神秘离奇的感觉,最终得到身体上的欢愉。 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感情,伊那王退回躺椅边,一下倒在软软地垫子中。 双手枕头,望向鬼殿上方,透过琉璃瓦的屋顶,灰色的死气笼罩在其上。 往日,她从不喜欢看头顶上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今日,却有些感叹,感谢这片灰色的沉重雾气留下了这个神秘的男人。 想要通过圣山的圣火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伊那王笑笑,瞬间便下了犹豫了一月的决定。 她转头看向邬娜,邬娜也正望着她,满眼都是嘲讽的笑。 “你干什么这么看我?”伊那王皱眉冷声道。 邬娜柔和的笑笑,弯下腰,对着伊那王说了几句话,伊那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她疑惑未定,不确定的道:“真的?” 邬娜点点头:“所以,伊那王,还是不要对这个男人存在幻想。” 伊那王敛眉:“我想要如何,还不容你来指手画脚。” 邬娜退后一步,低眉称罪,长长地眸间,却是闪着凌厉的光。 “魔展鹏吗?大鹏展翅,还真是好名字呐。”伊那王仍旧双手抱头,回转过来看着头顶上灰色的天空,眼前慢慢凝出一双似水的眸子。 真的好软好软,一看这下,便像踏入沼泽之中一样,再也逃脱不了。 三天后,点将台前。 修罗王魔展鹏身穿黑色铁甲,包裹着身上的每一处,肩甲向上拱起,像插着一根刺,直立向天空。 腿甲宽大,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腰间更是戴着一条镶着蓝宝石的带子。伊那王看着这条带子,欣喜非常,甚至比当了王还要兴奋,他还是带了。 红色的披风,迎风飞舞,狰狞的黑色头盔,更衬出修罗王的冷冽气质。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具有无上的气势,王者也无非如此。 五十万鬼兵齐整的立于点将台下,竟然真的肃穆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各个队长,中队长,大队长,风卫长……一直到各路将军,各司其职,将现在控制的一丝不苟。 伊那王平时只知沉湎于玩乐,享受当中,从来不知懒散的鬼兵居然还能训练出如此模样。 天空飞着的巨大古龙,翅膀张起,有三米多宽的样子,它们分成九排,每排四只古龙,巨大的嘴,露出尖利的牙齿,背上驮着一个长出肉体的鬼卫,那是修罗王的近卫团成员。 巨大的古龙“嗷嗷”叫着,滑翔过天空,带给伊那王无比的震撼,她吃惊的看着天空,从来……从来没有谁会这么做。 谁能想到平时只被用来做运输矿物的苦力,也能来打仗。 鬼兵们显然也被震撼住了,他们单膝齐齐跪在地上,大声高喊:“修罗王,修罗王……” 大地忽然在此时震动起来,每一片土地都在颤抖,好似有一只巨大的虫在土里钻过。 高低起伏,大地又如汹涌的波涛,“轰轰”作响。 有些鬼兵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稍有面目的鬼兵,面色惊慌,却没有一个鬼兵惊慌的逃离,他们呆在原地,看着高台上的修罗王,他们的王就如擎天巨柱一般,笔直的立在那里,如山的晃荡也没有惊动他一分。 心目中的王如天神一般,屹立不倒,此刻,修罗王的身影,犹如山一般巍峨耸立。 所有的鬼兵都相信,便是头顶上漫天的死气,也无法撼动他们的王一分。 他们的王,会成为鬼界最伟大的主宰,会将鬼界之门完全打开,就如传说中带来圣山的冥凰一样,给他们贫瘠而可怜的鬼界,一条崭新之路。 慌乱的鬼兵在他们的王镇定的情绪下,慢慢安静下来,他们高高竖立起战矛,指向天空无边的灰色死气。 齐声大喊:“修罗王……修罗王……修罗王……” “统治鬼界……” “打开圣山……” 有年轻的鬼将,脚踏火焰,飞上半空,大声喊道:“以我精魂,换天地之血,以我名魄,追王上荣誉,天地昭昭,死气尽费,圣山蝶火,终会逆天……鬼将三千,鬼兵如豆,敢尔与邪王匪盗血战呼?” 冲天的气势皆然而起,空气中似都被炸沸腾了,大地仍旧如波浪一般在晃荡。 波浪越来越大,一波接着一波。 却掩埋不掉一众鬼将,鬼兵的热烈。 “血战……” “血战……” “砰!” 他们扬起长矛,剁向地面,竟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 身下的大地赫然停下波动,就如在弹奏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琴弦忽然断掉一般。 众人愕然皆静,恐慌的情绪又在蔓延,他们本是鬼物,阴气所化,对于灵异的事情就更加崇敬与拜服。 万物皆赖,便是伊那王站在台下上,也紧张的双手交握在胸前,默默祈祷:“诸神护佑……” 邬娜侍立在后,低下的眉目间闪着嘲笑的光,小头儿也该将地图送出去了,那件事也部署完毕,只等着他入瓮。 她用眼角瞄着台前飒飒英姿的身影,心道:哼,占领天下?,想的到是美。魔展鹏,当年你迷惑我,给我在空中画了一个饼,到头来,竟然去找了个没见识的丫头。当年,我会错,现在,我绝不会……让人垂涎的权杖,华丽的鬼殿,通通都会属于我。 她已经想到不出多少时日,这个骄傲而自负的男人就会匍匐在她的脚下。 还有她……邬娜望向身前的伊那王,柔美的曲线在红色的盔甲下,显露无意,她的目光迸射出嫉妒和仇恨的光,如燃烧着能欲毁灭一切的烈焰。 “呜……” 苍凉而豪迈的战角吹响,震醒了念叨着刚才矛入地,地平静的场面,也震醒了白日做梦的邬娜。 就在此时,忽然连串巨大的声响震天传来:“轰……轰……轰……” 第五章 鬼王传说 5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巨大的声响,震天裂地,好似劈开这片天地,比起刚才的波澜更加惹人惊恐。 众鬼兵还未反应过来。 “嗷”的一声,一条巨大的身影从高大得山峰后窜出,山峰似被巨力冲撞,发出“砰……砰……”巨大的声响。 如天神在发怒,盘旋在天空的死气更加浓郁,围绕在那巨大身影的周围。 “骨神!是骨神!”矗立半空的鬼将激动的大喊,那雄伟的英姿,巨大的身形,强壮的尾巴扫着巨大的山峰,就是它发出的“砰,砰”声,随着嗷嗷吼叫,灰色的死气更加浓郁,巨大的头颅,脸盘大小的眼眶发出赤红色光。 这就是一条用骨头堆砌而成的骨龙,巨大的骸骨,在有力的动作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龙自古以来便流传在鬼界的传说中,传说骨龙现,天地的王将出现,打破鬼界自诞生以来最大的问题,资源的匮乏。 对于埋藏在心中的神,众鬼兵匍匐在地,肩头都在颤抖,不过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和激动。 这是多么壮美的时刻,千古难见啊! 立于半空的鬼将激动万分,落在地上,同样叩首而下,不敢逾矩一分。 就算,人头大得石头不断落下,砸碎了臂膀,大腿,头颅,他们也一动不动, 犹如没有感觉的石头,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伊那王同样激动的俏脸潮红,满目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如最璀璨的宝石。 这就是宝典中的骨神啊,象征着最伟大的力量,是鬼界众生的希望之塔。 据记载,在圣山降临的时候,便有骨神降世,为鬼界劈开灰色的死气,给鬼界生灵带来生存下去的希望,那么,这一次,它的再次出现,将会给整个鬼界带来什么。 而它又是为了何人而来?伊那王转头望向台中的修罗王,他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巨大的风吹着他的红色披风,发出“飒飒”声响,犹如一片红霞。 巨大的石块在他周围散乱,越靠近他,那些石块越小,却没有一点落在他的身上。 如此飒飒英姿,犹如天上下凡的神邸,坚毅的线条,勾勒出一代鬼王的风采。 邬娜同样仰望天际,在那高大的阴影背后,她感受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真的会不如陷阱吗? 她隐隐地不安,开始焦躁起来。 魔展鹏的身影忽然高高跃起,带动他的红色披风,如天上的红霞一般耀眼壮丽。 他纵身飞起,犹如展翅飞翔在天空的雄鹰,一飞冲天,直直飞向那震天怒吼的高大如一座巨山的黑影。 “咄!” 魔展鹏抽出背上所负风无剑,耀眼的青色光芒,如有惊天裂地之能,漫天的灰色死气,被一击之下砍出波浪状的纹路。 青色的剑气对阵灰色的死气。 庞大的气息,震天裂地,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们每一分神经,“噌,噌……” 巨大的刺耳声音,犹如刺刀划割着尖利的骨头,震慑每一个鬼兵的心灵。 红色的披风迎风而展,他们的王,世界上最伟大最厉害的修罗王,面沉如水,像背负着千万斤巨石,一步一步,向那个仰天长啸的黑影骨龙而去。 骨龙,神邸一般的存在,不可被战胜。 所有鬼兵都屏住呼吸,看着空中这窒息的一幕,他们的王竟然敢跟天争。 缠绕在空中,无敌的灰色死气啊,是印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枷锁,让他们惧怕而敬畏。 巨大的骨龙啊,是传说中曾解救他们的神邸,每一个鬼兵都在颤抖。 庞大无比的气息,压的他们每一寸骨骼都在发软,好强大的气息,若不是修罗王在天上顶住正面的冲击。 怕这点将台数十万鬼兵都将再受一次粉碎重组之苦,一切的努力将会化为乌有。 他们每一个鬼兵都在颤抖,一边觉得自己的王就算是英威之王,无人能敌,可骨龙不可揣测,环绕在其身的死气更是无法破除,这是千万年间鬼界所受的诅咒,无人能够破除。 另一方面,如果修罗王真的输了,那……不敢想象,胆大的一点的仍旧看向天空,胆小的完全匍匐在地,状似昏死。 伊那王看起来非常激动,竟然没有一丝害怕之色。 她漂亮的眼睛中放射出炙热的光,看向魔展鹏,这个世间上最英伟的男人,她双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祈祷道:“一定要成功……一定……” 邬娜的脸色却是苍白如纸,她的眼睛泛着恐惧之光,望向在空中与骨龙和死气战斗的魔展鹏,双手捏的“咯嘣咯嘣”直响,嘴唇青白轻声呢喃:“阴险……卑鄙……无耻……不,还有机会,别以为用冥焰招来冥凤当年留下的小宠物,就能当真使唤的动……我要你偷鸡不成是不米,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无敌的修罗王不过是天下最大的骗子……”她紧紧地盯着天空,恨不得天上那人立马被碾成粉末才好。 空中,战斗依然在继续。 修罗王每向前一步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骨龙破坏面前的山峰,嗷嗷声中带着极度的不耐和怒气。 两者在不停的对战,眨眼的功夫,做出一个个变化,风无剑喷出的青色火焰越来越大,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挡在魔展鹏的面前,头部形成利刃,向骨龙接近。 骨龙不断的挥舞巨大的尾巴,砸向山峰,巨大的石块,劈头盖脸的向魔展鹏砸去。 震天的响动,魔展鹏虽已挥动风无剑抵挡,却仍旧被砸中两下,嘴角流出鲜血。 骨龙猖狂的嗷嗷吼叫,魔展鹏一点心脉,风无剑再度激增,青色火焰燃起数丈,覆盖而去。 不少离得近的鬼兵遭了灾,被巨大的石块,直接压的粉碎,一个鬼兵,他本在十几年前被伊那王用烙印毁灭过一次,那种痛苦,让他向远方逃去。 却没想一颗大石块从天而降,已经来不及逃走,他睁大眼睛,举起双手想要托住。 “咔嚓!” 大石头重有千斤,只是一瞬的停留,接着便将他整个人打进地面,寸渣不留,融入灵魂的痛苦,刹那击灭所有灵魂之火。 无数鬼兵遭遇此种情况,刚开始还未有人敢于反抗,大多数连逃都不敢,匍匐在地,等待骨龙收割他们的灵魂,为己所用。 “兄弟们!敢为我牺牲性命乎?”修罗王边战边喊,气吞山河。 众鬼兵道:“敢。” “借我千万手,共同收服骨龙,可能?”修罗王继续吼道,声震九霄,便连骨龙的嗷嗷叫声也逊色不少。 众鬼兵震撼,无人敢言。 此时,一女声高亢而歌:“纵天上地下,纵星月现身,纵沧海桑田,我为你敢与天争。” 伊那王纵身一跃,取出长鞭,向天而去。 “啪!” 红色如烈焰一般的长鞭,抽打宛如实质般的死气,纵然红莲盔甲裂开细缝,罡风而过,她不似往日娇媚,却带着更加动人心魄的飒飒英姿。 邬娜眼露凶光,直直看向空中两人,说不出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取之不尽。 众鬼将当先大呵:“我欲往已。” “好!”魔展鹏沉声应道,似能破出天外,他直接丢弃手中风无剑,负手而立,如不能越过的神邸。 小小的身躯,竟然比骨龙这个庞然大物更加令人敬畏。 几十万鬼兵的力量不容小觑,才几个眨眼的功夫,笼罩在骨龙周围的死气向玻璃一般破碎。 如大雨般的骨矛刺过去,“嗖,嗖,嗖……” 魔展鹏立于骨矛的枪雨中,一点都不沾身,他的右手腾起一点黑色火焰——冥焰。 冥焰,一切鬼物皆绕道而行,万鬼不沾身,骨矛竟也会绕过而行,纷纷避开修罗王魔展鹏。 “咔嚓!” 原已被风无剑的剑气所扰,先进被强攻而过,浓浓的灰色死气终于完全碎掉。 魔展鹏右手腾起十丈冥焰,左手风无剑,身体快速旋转,风无剑剑尖凝聚起旋风,由小变大,直到连伊那王都稳不住身形的时候。 “去。” 魔展鹏大呵一声,强劲的风瞬间爆发,将碎块般的死气尽皆吹散,露出死气当中庞大的身躯——骨龙。 红色的灯笼眼眶,更加明亮,穿过死气的骨矛,钉在其身上,尽管阿嫩发出“叮当”之声。 骨龙“嗷嗷”直叫,一口赤红火焰喷下去,顿时烧的一群鬼兵神魂皆灭连骨灰都不剩。 这……形势竟然逆转,如此恐怖的火焰,不少鬼兵傻了眼,连跑都不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寻求原谅。 伊那王厉声大喊:“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不过是个大板的爬虫,看我的。” 妖艳的身影,甩着长鞭,一路火花,向发狂的骨龙奔过去。 邬娜站在点将台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个傻女人竟然真的动了情,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看好吧,魔展鹏那小子绝对会把你当成踏脚石的。 就如她当年那样。 扑天盖地的火焰流转而下,伊那王只觉得浑身都被炙烤着,似冒着火。 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为的就是给魔展鹏争取一点时间,为的就桑让他能多保存一点实力,要不就算收服了骨龙,没有足够的兵力,依然不是其它四王联合起来的对手。 火,冲天而过,焚烧着她的心。 热,空气中无比的窒息,可她竟然生出一丝喜意,这真是天大的悲剧。 伊那王苦笑着,一步步拦住滔天火焰,妖娆的身姿如火焰之灵,夺人眼魄。 第六章 鬼王传说6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修罗王沉静立于天地之间,看向火焰中红色的娇小身影,眉头紧皱。 “呼!” 风无剑卷起更加剧烈的风,风打着转。修罗王大呵一声,突然,从风中分出一缕劲风,吹向伊那王,火势顿时向后退去。 修罗王眸间瞬亮,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冲进火焰当中,他怀抱住缓缓倒下的伊那王,在骨龙又一次击打之前,迅然退出。 整个动作不过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 他看向怀中的伊那王,不禁一阵摇动,伊那王整个面容被毁,只有漆黑的焦肤附着在森森白骨上,哪还有一分娇媚的感觉。 她目光涣散,似乎已然死去,修罗王抽出一丝劲气,探探她身体内部,幸好身上这件红莲战甲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内部的脏器并没有太大的损伤,骨龙的龙炎只伤了她的肌肤,骨骼倒是完好。 修罗王魔展鹏来不及细细查看,塞入一颗极品养伤单,便将其送到点将台上,交给邬娜。他目光凌厉,只给低眉顺目的邬娜留下一句话:“看好伊那,若历史再次重演,别怪我将你镇压在冥火下。” 邬娜受不住力,“蹬蹬蹬”抱着昏迷的伊那王,退后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碎裂的石块咯的生疼。 在修那王转身飞向骨龙的瞬间,她目光透出极度怨恨的光芒,右手拦住昏迷被毁容的伊那王,左手按向她的胸口处。 “笨蛋。”她的面容透出狰狞姿态:“既然你这么想为他牺牲,就死个干净好了。”似乎想到什么,她的眉眼又是一变,变得柔和可亲,凑到伊那王的耳边,轻语:“圣山的钥匙种在你心里对不对?” 本来昏迷的伊那王身体忽然反射性的一弹,似乎感到非常害怕,要挣脱的逃开。 邬娜紧紧地揽住她:“怎么?想跑?他可是将你交给我了。”似想到有趣的事情,她呵呵笑着,食指卷起伊那王被烧得焦黑的头发,轻轻一捻,化成黑色的粉末:“啧啧,还真是可怜啊,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变成如此焦炭模样,连个完整的面皮都没了,你说你……我早说过,魔展鹏心冷如冰,就算是你替他死了,他该对付你的时候,连额头都不皱一下。 来吧!还是将圣山的钥匙交出来,或许,你还可以恢复点美貌。” 伊那剧烈的抖动,邬娜将她压的紧紧地,生怕引起修罗王魔展鹏的注意。 虚空中,战斗接近尾声。 伊那王的牺牲,激怒为她着迷的众鬼兵鬼将,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搬起大石头,向骨龙砸去,有力气的出力气,有眼睛的出眼睛,大家同心协力,沸腾的热血让他们一时忘掉恐惧,越来越多的鬼兵鬼将受到影响。 他们高喊:“为我们美丽的女王报仇。” “我们不可战胜,我们是被修罗王领导的军队。” …… 伊那的美丽绝对具有强大的杀伤力,看到自己心中女神如此陨落,众鬼兵鬼将都疯狂了。 便是蚂蚁也能咬死象,何况是不畏死亡疯狂了得鬼兵鬼将啊。 天地为之震颤,一时风云变幻。 修罗王手执滔天冥焰,黑色的火焰一步一步靠近骨龙,骨龙傲然而立,并不后退,可它眼眶里的红芒瞬间黯淡不少。 “嗷,嗷……” 骨龙不停的嚎叫,修罗王魔展鹏不停的向前走,跟在他身后的事几十万神情激愤的鬼兵鬼将,小小的人物凝聚出极大的力量,一步步逼着骨龙后退。 就在骨龙扭头转身的瞬间,修罗王魔展鹏大呵一声,迅捷如豹,在空中留下一片残影,冲上骨龙的脊背,黑色的冥焰化成绳索一般的模样,混杂着骨龙的悲鸣声,一下套中骨龙的脖子。 黑色的冥焰如同枷锁,扣住了骨龙的进退。 它昂着头,不停的嚎叫,尾巴扭来扭去,打碎了无数上前而来的鬼兵鬼将。 它在怒吼,似不甘心就这样被禁锢,它不停的想要解脱出黑色冥焰的范围。 修罗王魔展鹏站在它的背上,不停的变化手势,控制黑色的冥焰,他的神情冷肃,颓然不惧。 邬娜站在点将台上,背负昏迷的伊那王,瞧向天空中黑色的身影,神情扭曲,目光带着复杂,长久的注视后,她背着伊那王快速离开。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邬娜背着伊那王离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骨龙与修罗王的战斗之上。 战斗正在往一边倾倒,震惊天下的收服骨龙事件,从此发出,原本合成大军围在黑水河岸的四国的王,开始有了重新的考量。 全天下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繁华的酒肆内。 骷髅战士举着骨矛,口沫乱吐,描述修罗王跟骨龙战斗的壮举。 穿着华丽的骷髅商人,不停的酿造美酒和草食,鬼界中的普通民众都在欢呼,他们互相诉说着好消息,认为修罗王就是鬼界的救世主,是上天派下来的神邸。 以往一直认为修罗王是外侵生物的鬼人,也开始大肆诉说传说中救世主的话语。 传说中,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死气充盈,冥凰从天而降,骑着庞大的骨龙,手执黑色火焰拧成的巨斧,劈开充满于天地间的死气。 冥凰是鬼界崇拜的神邸,骨龙同样也在传说中流传下来。 修罗王,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拥有优秀外貌的男子,同样收服骨龙,那么,他将给我们鬼界带来什么呢? 所有人都在猜测,有人说是解决剩余的死气,给他们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有人说是打开通往外界的道路,让他们可以回家,这些想要回家的都是从六界中,无意间落下的生物。 有人说鬼界大一统的局面将展开,穷鬼们可以抢夺富鬼们,等级享受不再会那么明显。 富贵们惴惴不安,有些选择讨好修罗王,送上肥沃的突地,美丽的女人……有些开始暗地里跟其它四王勾搭,以期找到灭掉修罗王的方法,在他们眼中,修罗王完全凭借着那些最底层的穷鬼,一路夺取,才成为现在的王。 他就是穷鬼的代表,根本不可能与他们将和,留下他们的财产,在他们中间,流传着修罗王高八米,生有四头八手,能吞下一吨重的魔草,根本不当美丽的女人一回事,一次成事,便会将她们压成肉泥,和着吞下。 恐惧在无知的女人们间流传,她们纷纷劝说自己的相好,向四王尽忠。 这样的流言非常多,以至于倾倒于修罗王的富人越来越少,一年以后,基本上已没有明面上来勾搭修罗王的一方权贵了,至多有滑头的两面派,一方面与四王集团联系,一方面又暗地里与修罗王示好,以期立于不败之地。 鬼殿议事厅。 修罗王负手而立,旁边血卫手拿锦书,正在念着一条条的流言。 “修罗王乃东营之贼,生有八臂,喜好吞噬鬼物精元,致死……” “修罗王是凶恶极,沉溺享受,一天死八千女人……” “修罗王加重税,名不聊生,已命为乐……” “修罗王乃魔鬼化身,骨龙为其怨气所化,根本是鬼节之大难,不除不能平天愤……” “……” 血卫一直在念,声音越来越低,嘴角不住的抽搐。 修罗王魔展鹏瞧他两眼:“想笑就笑,憋着比鬼还难看。” 血卫慌忙跪下去,连称不敢。 修罗王魔展鹏将他扶起,叹口气道:“你也算是跟我这么久,我又如何会怪你,连你看着这些流言都会发笑,看来,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太过了。” 血卫忙点头称是,心道:小头儿跟你最久,还不是被你流放在外。王者的话不能信,他深信这一点,因为前世他便是一国的将军,因不明王上所想,才会被舍弃。 “那个女人找到没有?”修罗王魔展鹏问道。 血卫低下头,报告:“还没有,队长已经带着暗卫前去追捕,定能将伊那王追回来。”说道伊那王,那个美丽的可怜女子,血卫心中一片黯然,想当初他也是她的追随者,那日,他亲眼看着心中的美丽步入火焰当中。 美丽的容颜尽毁,可他也更加尊敬这个传奇一样的女子,他深深的知道,伊那王和自己的王上之间定然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关系。 不然,伊那王不会为自己的王上那般付出。 而总是沉着冷静的修罗王,也不会因为一个被俘的女人这般在意,全体暗卫啊,可以算是修罗王手上掌握的最多的能够彻底忠实于自己的军队。 不在这个混乱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却派队长出去带着这么多兵力只为寻找一个女人。 想到近一个月来,不断出现暗袭和刺杀事件,他这个保护安全的领头,为了布置警力,保护王上,可谓是煞费苦心,每天都将头提在裤腰带上,时刻做好成为王上挡箭牌的义务。 不够令他无比羞愧的是,百分九十九,暗杀者都是被王上给揪出来的,而自己不过是喊来守卫将死尸或者昏迷者抬出去。 每日面对王上,虽然他总是闲逸的坐着,或躺着品味奇怪的茶道,但,他总会在不经意间被王上所展露出来的气势所吓倒。 这一日,有三个奇怪的人来访。 第七章 鬼界传说 7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阴暗的鬼殿,自从修罗王魔展鹏占领这里,便将所有值钱的玩意全部拿去变卖,分赏给了下面的兄弟,虽然这些鬼兵们平均所得均不高,但此种做法,在鬼界上千年有记载的历史当中,还属于首次。 没有财产女人的下等鬼兵们,三三两两地从鬼界各地而来,投入修罗王的门下,其严格的军令以及训练,让不少散漫惯了的游兵,吃尽苦头,但也创造出一只极富有战斗力的军队。 这只以没有财富和女人组建起来的新兵,战斗力空前高涨,虽然在一年前点将台事件中,近一半的鬼兵被碾碎,而重新聚集失去记忆,宛若重生。 更有三分之一的鬼兵被焚烧于骨龙的龙炎之下,再不复存在,可是源源不断,没有任何希望的鬼兵仍在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身上沾满泥土,灰败的骨头色,跌跌撞撞的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一个仅存的希望而已。 修罗王的威信正在不停的上升,当然,只是相较于底层阶级而言,对于他们来说,能拥有一点可以生活的更加舒适的机会,便可以拼进生命。 对于中高层阶级,尤其是顶层利益集团,异军突起的修罗王就像是横梗在喉咙里的刺,遇拔出而后快。 这一天,来的三个人,当揭下盖在头上的帽子时,整个鬼殿大厅都为之一亮。 毫无疑问,三个绝对漂亮的人。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当看到他们的容貌时,修罗王吃惊的站起来,御座发出“咔吧”一声,扶手竟断。 随侍在旁的血卫,顿时心跳加剧,在他的眼中,修罗王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极度惊讶的表情,深棕色的双瞳,告别往日如深潭一般的平静,闪着骇人的光,就如在平静非常的海上,刮起暴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一般。 棕色的肌肤,竟然冒出一丝潮红的气死,总是背负在身后或者放在腰间佩剑上的手,微微颤抖,血卫便是眼睛瞎了,也能感觉到修罗王此时的激荡神情。 他不敢说话,目光转向大殿中央,拂开面纱的三人,面貌俊美,男的下巴略瘦,眼睛黝黑如夜空,泛着几分傲然世间的光芒,嘴角带着笑意,确如纯真的孩童般。 身材极好,竟然比王上的身材还要好上一分,尤其是浑身散发出来的似孩童般,恶作剧的邪味,可以让任何女人为之着迷。 此时,这个男子高昂着头,目光里没有一丝胆怯,直直盯着他的王上——修罗王。 而他的王上——修罗王的目光,似乎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身材娇小,比娇媚的伊那王还要娇美一分,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好似最纯净的宝石,泛着紫色的光,正紧张的盯着修罗王,好似受惊的兔子一般。 她的手紧紧拉着一同进来的男子,似乎只有靠近这个男子,才能寻到一丝安慰一般。 这个女子真的很美,比起一年一度鬼界产生的鬼女还要美上十分,她的美不在于五官,而在于那双眼睛,一望之下,就感觉整个人被吸了进去,再也拨不出来,也不想拔出来。 血卫看了好一阵,甚至,经不住幻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将拉着这个娇美的好像世上最美的花朵的女人,奔驰在无垠的旷野上。 他心甘情愿的跟随在她的身后,奉献自己所有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轻微的冷“哼”声,将他给拉了回来。 血卫整个血液都似被冻住,下一刻,感觉出极大的恐惧,他指着殿下拥有紫色眸子的女人,道:“魔女,她是魔女。” 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自己的王上还在旁边。 他忙单膝跪地,向修罗王拱手,道:“王上,此女是魔女,鬼界一旦出现魔女,便是大灾的象征,会引起诸王纷争,血流成河,大地都要天翻地覆。” 见王上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仍旧盯着魔女,一动不动,神情都僵硬了。血卫暗叫不好,难道是被魔女吸去了魂魄。 惊恐占据了他的每一分血液,可是,对于王上的忠诚,最终经历一小翻挣扎后,他上前站起,凑到修罗王耳边,张口嘴刚要喊,传说,只要在正被魔女摄魂的人耳前大喊,将人喊醒,便可以解除诅咒。 只是,还没喊出,嘴已经被一只手,一只及其冰凉,似比鬼界冥石还要冰凉的手捂上,鬼界冥石,存在于鬼界最阴冷的黑暗漩涡中,那里从来没有一丝光亮。 不过,因为冥石拥有极高的能量,是最为有效的光明能源,且清洁无味道。是贵族大家,一方霸主最喜欢的玩意,而黑暗漩涡在鬼界虽然大型的没多少,小型的却比比皆是。 有无数被抓住的底层鬼兵被贵族们控制住,进去挖采冥石,他来鬼界时,曾经被抓住,那种寒冷的刺骨铭心的感觉,仍旧如昨日才发生一般。 激的他,一下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呐呐不敢言。 “你……下去吧。”王上的声音传来,只是平时不管任何时候都沉着有力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是。”血卫暗自松了口气,抬起头正要离开,正好对上王上的眼,王上的眼泛着柔柔的情意,就好似他偶尔会望向苍穹的目光一样,血卫虽不知为何冷血,治兵极严的王上会如此,这么多年过来,也只王上实在思念着爱人。 他知道,却不敢在深想。这日,再次见到王上这样的目光,难道说那个拥有紫色眸子的魔女,不能,这怎么可以,魔女是灾难的象征,所以为她动心的男人,都会失去灵魂。 可,修罗王说一不二,御下极严……他的心在激烈的斗争,他在人间时,就是因为不懂进退,不懂方法,冒言进谏,又是开国功臣,这才落得个被叛国贼论处,车裂的下场。 这么多年过来,岁月早已将他的棱角磨平,可是……王上对他恩重如山,如果真的……他步履沉重,一步一步朝着殿外走去。 最终关住殿门,却在一炷香的功夫后,悄悄的返回,他必须确保王上的安全,只好用这种方法了,他攀在殿门的最上面,隐藏在暗处的阴影里,若不是特别搜查,绝不会发现上面有人。 这样的距离,想必那三个新来的人还察觉不到,至于王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总要试试才好,这也是他在心里进行了激烈的斗争之后的结果。 殿内。 幽幽的灯光,在风中忽闪忽亮,照的修罗王魔展鹏的脸上,也是忽明忽暗。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盯着眼前的女子,熟悉的几乎烙进他灵魂的容貌,大大的紫色眸子,融入他的心间。 她无辜的眼神下,是一颗玻璃般的心,极易破碎。 雪儿,雪儿,真的是你吗?你来找我了,是不是? 你们终究也没有战胜冥凰,才被打入鬼界是吗? 黑暗神欧阳黑曜,九尾狐阿九,你们都出现了,可是,为何你们的眼神全部变了,变得好似不认识我? 他愣愣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眼前的美好,眼前的“雪儿”却惊呼一声,像小兔子一般蹦到“欧阳黑曜”的身后,良久,才探出一个小脑袋。 难道,是假的?是幻觉?是其它的冥鬼变得?在鬼界当中,有一种特殊的冥鬼,他们能任意的改变容貌,在拥有足够的能力之下。 不,不可能。 他刚才早已探查过,这三个人根本不是冥鬼,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鬼兵,甚至,连普通的鬼兵都不如,他们并没有多少力量。 就如,曾经从其它的界而来的鬼兵一样,他们虚弱不堪。 他只是个异术而已,不过,到今天为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异术了。冥凰,曾经占据过他一段记忆的女子,在他的身上到底留下了什么,尤其是他几近神魂皆灭的时候,他曾听到过,一个女人低低的叹息,他知道,她在他身上留下某种东西。 可,他一直不愿去深想。 不愿再与冥凰,这个曾经破坏他感情的女人有任何的交集,只是,世事无常,有因有果,当年种下的因,今日的来了果。 他欠了她一条命,就得还她一个世界。 这鬼界,是她想要建立好的世界吧,只是陷入执念之后,停止了这里所有的建设,没有完全化开的死气,大陆中各种生物,植物都未进化完全。 仅仅是其他界的生物误落入这里而形成,这是冥凰没有预料到的。这才将他送入这里,成为令一个存在的形式。 雪儿,背叛她的黑暗神,还有九尾狐,为何都会被送入这里,而且似乎被洗掉了记忆,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冥凰做事,向来不靠谱,或许,只是任意而为,或者,认为这样可以更好的报仇。 他也曾想过雪儿他们最终成功,不过,圣山之火未息,据闻那里的圣火便是冥凰当年留下的,而他拥有的冥焰也是冥凰给他的。 火焰不熄,生命不息,冥凰一直都存在。 “欧阳黑曜”昂着他的下巴,将“雪儿”从他的身后来出来,冷冰冰地,道:“若是修罗王阁下,能跟我们伟大的开普勒家族合作,这个女人就归你了。” 一扬手,“雪儿”惊叫一声,向前扑倒。 第八章 鬼界传说 8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从此之后,鬼界的人都知道在修罗王的身边多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容貌竟然比伊那王还要美上一分,修罗王非常宠这个女子。 这让伊那王的拥护者非常气愤,他们聚集在酒馆,竞技场,发泄对于修罗王此举的不满。 更加不满的是,他们的领袖,号称为穷苦底层鬼兵谋福祉的修罗王,竟然与贵族联姻,而这个新出现的女人,就是那个大贵族家的小姐。 “这是背叛……”巨人鬼兵大吼。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烧死那个魔女。” 不知是谁,修罗王身边的女孩是魔女额消息像春风一样,吹满大地,众人皆表示不满,又有别有企图者肆意渲染煽动。 投靠修罗王魔展鹏的鬼兵持续减少,急的修罗王的兵部大臣团团转,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俗话说的好,皇帝不急太监急,修罗王丝毫都没有危机意识一般,整日与那个被称为灾星魔女的女子出双入对,很是扎眼。 “雪儿,想吃点什么?”虽然这个女子的名字叫兰卡,可魔展鹏仍旧这样叫她,起初兰卡非常不习惯,却也知道没有任何办法,她的家族已经将她卖给了这个男人。 幸好,在一月的相处下来,兰卡觉得修罗王这个男人还不错,有些不讲理的霸道,比如,她明明不喜欢某物,可是他硬是要说她喜欢。 不过,她压根就不喜欢做主,有个人替她拿主意也挺好。又是一表人才,昨日的阅兵仪式上,他真的好有气势,穿着噌亮的黑色盔甲,挥斥方遒,英姿勃发。 他挽着她的手,给了她所有的支撑,她欣然的接受雪儿这个奇怪的称呼。 仰着脸,柔柔地笑道:“你做主就好,魔。”魔这个称呼,也是他特意让她喊的,她想,这又是一个奇怪的称呼啊。 魔展鹏满脸温柔,拉着她的手,在护卫们的簇拥下,进了澜城最著名的饭店。 街上众人纷纷侧目,却也不敢说什么,直到修罗王的身影消失,围观的众人才指指点点说着,刚才那个传说是魔女的女子。 街道的拐角处,两个女子蒙着冥巾,看不清楚容貌。 正是一直被追捕的邬娜,她冷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为了他毁了容貌,他却跟别的女人又好上了,死了那条心好了。” 另外一个女人正是被邬娜掳走的伊那王,谁也没有想到,邬娜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并没有趁乱离开,而是留在了澜城,连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或许是真的认为这里更安全一些。 “他并没有给我承诺什么,而且,我也不需要。”伊那王冷冷地回道,声音带着嘶哑,便是最熟悉她的人,估计这会也听不出她的声音了,龙炎不仅毁了她的容貌,也毁了她如百灵一般的嗓子。 可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气势仍在,傲然而独立。 “笨蛋。”邬娜嘲笑道,可心中却没来由的恼怒,想要上前扇形这个笨蛋女人,却也知道,圣山的钥匙依然没有拿到,还不能真的热闹了这个自视清高的女人。 平息心中的焦虑,她带着伊那王打算离开,就在她离开的时候,有两个黑影从暗处浮现出来,两个人一碰头,其中一人快速离开,另外一人悄无声息的跟在邬娜和伊那王的身后。 铺满文书的议政厅。 负责追捕邬娜,寻找到伊那王的冷卫,一下从桌子后站起,满脸激动:“当真找到她们了?” “是,大人。”手下回道:“一号正在跟踪,大人。” 冷卫丢下手中一切事务,拎起擦得噌亮的骨矛,就往外走去,风风火火,颇有猛将之风:“走,决不能让邬娜那个妖女跑了。” 澜城最豪华的餐厅内。 “雪儿”满脸幸福的依偎在修罗王的怀里:“魔,我吃饱了,今日个,下了雪,陪雪儿去澜城外看看好不好。”兰卡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天有异状,族中的房子接二连三的无故起火,又长了一双紫色的眸子,被族里人判定为魔女,乃不详的灾星,她的爹爹差点将她一把火烧了。 是奶奶将她从火堆上抢了下了。虽然,爹爹让步,不要她的小命,却也将她囚禁在无人的荒山,也不准她出屋子,只有奶奶一直照顾着她。 她没有看过雪,她想,既然魔叫她雪儿,她也要好好亲近这天上落下来的白雪。 修罗王没有任何异议,大多数情况下,只要她提出要求,他总是会答应的。兰卡此时觉得,她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饭吃的宁静而愉快,修罗王执着她的手,将她拉上战马。 “嘚嘚!”马蹄声沉稳而有力,身后是一群拿着骨矛的护卫。 街道两旁,行人纷纷让开,不少民众自发的跪在地上,崇敬的望着他们的王,却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兰卡,恨不得将她活剥了。 兰卡不安的扭动身子:“魔,他们好像不喜欢我。” 修罗王魔展鹏拍拍她的肩膀:“谁说的,他们只是嫉妒你而已。” “真的?”兰卡不确定的问道。 “如果你不喜欢,赶开就是。”修罗王魔展鹏随口说道。 兰卡心里一跳,顿时慌乱了,她连忙摆着手:“不用,这的不用,我没事的。”她心里明白那些人是讨厌她的,他们知道她是魔女,是天下的灾星,谁靠近她谁就会倒霉。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王而已。 自己能看到许多以前不曾看到过的,已经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她的男人又对她如此好,她已经很满足了。 再说,他已经为了她的事情,跟不少下属吵了架,造成数个有才能的鬼将离开,转投敌方。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怎么能在给他找麻烦。 看修罗王依旧盯着她,她以为他还有打算这么做,立马摆手,接着解释:“魔,真的不要为我再伤了手下的心,我真的没事。”兰卡柔柔地笑道:“我小时候差点被自己的父亲烧死,也曾经被扔过石头,你看我,还不是什么事没有,还长得这么可爱,才能来到魔的身边。” 修罗王看着她,棕色的双瞳闪着复杂的光,良久,才道:“想体验飞的感觉吗?” “想。”兰卡笑着点点头。 “驾,驾……” 身下的马突然狂奔起来,兰卡虽有准备,也惊得“啊”的叫了一声。 凉凉的风吹过发梢,整个身体一阵轻松,马儿越跑越快,不时激起路边上路人的惊叫声,身后守卫修罗王安全的队长,急喊:“王上……!” 很快马儿出了城,迎面而来的是更加清新的空气,远离了嘈杂,远离了众人鄙视的目光。 兰卡觉得快乐极了,四周是白茫茫地一片,银装素裹,看不到一点杂质。 “沙沙沙”冷风吹动着她的衣衫,她真的感觉像飞起来了一样。 心里畅快无比,每一根筋骨似乎都得到了舒展,她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愉快,似乎她成了一只没有了任何束缚的鱼儿,自由翱翔在天地间。 “魔,我真的好高兴,这是我最愉快的一天。”兰卡依偎在魔展鹏的肩头,闭着眼,柔声说道。 修罗王魔展鹏的样子,看起来很沉默,望向天空,棕色的双瞳间,带着隐隐的痛楚。兰卡并不知道,她依然沉浸在满心的喜悦当中,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 风“呼呼”的吹着,带起阵阵白雪,飘洒在两人的身上。 “魔,你……可以叫我一声兰儿吗?”兰卡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一大声了这个美梦就会惊醒。她不知为何自己毁这样说,可,这句话犹如紧箍咒一般,一直盘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尤其是今日,她特别想,特别想能听到从他的口中喊出兰儿,而不是雪儿。 魔展鹏看了她两眼,并没有说话,温柔的双目也变得僵硬起来,兰卡突然觉得好害怕,她猛地抱住眼前的男人:“魔,我错了,你叫我什么都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傻瓜,你多想了,我怎么会丢弃你,永远都不会。”魔展鹏看着她,神情温柔的可以拧出水来,可是,兰卡觉得他望得并不是自己,而是存在于其他时空的某人。 心中有些酸楚,不过,片刻,她便调整好心态,替身就替身,反正他对她好,仔细的照顾她,带她吃好吃的美味,带她见从未见过的美景……兰卡,你还想要求什么,这就已经很好了。 两人重新恢复了和谐,至少是表面上的,骑上马继续向前慢慢走,护卫们不知因为何事,仍旧没有赶来,或许是城里又堵住了。 这是时常发生的事,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在意,趋马慢慢走。 就在两人说笑的当口,战马忽然示警鸣叫。 魔展鹏迅速跃下马,将兰卡护在身后。风无剑当胸而立,警惕的注意周遭的任何细微变化,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正在发出。 “咄。” 破空的声音传来。魔展鹏抱着兰卡就地一滚,用上十二分的真气,瞬间人已经向前窜出五十米以上。 “轰!” 巨大的响声,炸裂天空,魔展鹏心爱的战马不复存在,气浪夹着庞大的力量,击打在魔展鹏的背部,他呕了一口血,兰卡吓得大喊:“魔!” “我没事……”魔展鹏脸色有些发白,背上特别疼。 “啪啪啪……”有人从树林中走出来,拍着巴掌:“真是感动啊,好一个英雄救美女。”邬娜笑语盈盈,右手拢拢后颈散乱的头发。 第八十六章 姬芙有毒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八十六章  姬芙有毒 ‘女’子总是有各种不同的容貌形状的。 所以古人就喜欢用不同的‘花’来比喻‘女’子。 如果说寒卿雪是一株夜里的昙‘花’,有一种娇媚却清雅的质感,那么姬芙这个‘女’子,就是人如其名,宛若娇贵怒放的芙蓉。 姬芙一出现在那个房间里,整个房间的气氛就都变了,之前的厚重感似乎随着她的身影一扫而空。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就像一朵盛开得正当时的芙蓉‘花’,浑身散发出一种绚丽夺目的气息。 手中握着一只很长很长的白‘玉’烟杆,嘴儿则是紫水晶的,下面吊着一个白‘色’的烟叶袋子,银线绣着一朵芙蓉‘花’,绣工非常好。 “喔!听说你是三爪……我们这里很久没有来这个级别的人了。三爪以上,都是总坛特使……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居然今天也有游龙到了。”姬芙微微一笑,看着按照胖子安排坐在房内的三个人。 最后她的目光凝聚在雪儿脸上,‘露’出一个更加‘艳’丽的笑容。寒卿雪轻轻地紧了紧手握着小草那那只手。 小草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寒卿雪。 银霜却仍是‘唇’角带笑,目光看的不是姬芙,不是雪儿,而是小草。 他的眼神里就像有一种毒素一样锐利地盯着那个一脸茫然的孩子,他已经可以确定,小草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 虽然他的灵识还没有办法像过去那么清楚,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前世今生,但是元神的味道却是不会改变太多的。 就像他知道魔展鹏是三尊之一一样,他能够感觉到小草的元神气息。他能够确定,这个孩子的元神是仙人,并且是天界的‘花’草仙。神仙源自洪荒天地初开,早期时万物皆能成仙,三尊是一开始就是仙,而昙‘花’仙子寒卿雪这样的,却是从仙界‘花’草中,蕴千万年天地灵气而生。 ‘花’草仙的气息近似于先天仙,是一种至醇的力量,有着清雅的气息。第一眼看见这个小草的时候,他就已经怀疑这个小草是仙,而且他的灵识的气味甚至比寒卿雪的味道还要浓烈。 可见,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转生,根本就是仙体幻化成这副模样的。 但是因为并没有感大搜小草对寒卿雪有加害之意,所以他才听之任之……或许,也是因为‘私’心吧! 雪儿如今除了魔展鹏痴心孤注之外,对他却是完全忘记了前尘过往,或许这个小仙能够打开他不舍得让雪儿知道的密匣,解放出曾经的那些往事。说不定这样一来,会给自己加上分数…… 虽然这样的行为略有些卑劣,不过反正雪儿也想借此机会探问狼啸的事,他也就没揭穿这一株小仙草的形迹。 只是,此时此刻,看见小草装呆,他难免有些觉得可笑。仙人灵觉超然,若不是寒卿雪元神‘迷’茫‘混’沌,只怕也早就发现小仙草形迹可疑。但即便如此,雪儿还是能够察觉姬芙那‘艳’丽笑容中隐藏的锐刺,有什么理由小仙草不知道? 看他装得这么无辜,银霜轻哼了一声,仿佛提示,小草转脸过去看银霜,俊秀的小少年,一汪清泉一样的眼眸里面,竟然隐隐地透出一种不满憎恶来。 这也难怪,天界的‘花’草仙中,这样的小仙因为寒卿雪仙子对他们十分之好,还肯让出天地‘精’华给他们一起分享,所以几乎已经到了对寒卿雪顶礼膜拜的程度。 当年寒卿雪被‘逼’和亲西方天界,提为东方天天界公主嫁给黑暗神,三尊明明倾心于仙子,却没能及时救她离开天界藩篱,说起来,他能看穿这小仙的元神,这小仙又如何感觉不到他屈于人类身体中的三尊元神气息? 想来,这小仙草已经是恨他恨得入骨呢! 对于银霜也就是司徒风而言,这个世界自然早已不是人类那么简单,而是分为天地人三界。 他的目光,早已看到了云端之上。 对于眼前的姬芙,他反而没有未觉醒元魂的寒卿雪来得在意。 寒卿雪会在意,是因为姬芙让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恨她。她能够确认,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至少是在自己复活之而后,绝对没有见过她。 但是这个‘女’子笑容,却仿佛隐藏在兰‘花’下的螳螂,随时准备对她进行戳刺一样,让她觉得浑身发紧。 或许,在她之前的那个“寒卿雪”曾经惹恼过这个‘女’人? 有些狐疑,但雪儿还是装作无事一般同她打招呼。 “想必您是云城分坛坛主,在下寒卿雪,有急事求见凌辰大人。”寒卿雪对云城分坛没太多兴趣,她记得自己的直属上司,替小草找爹不过是个理由罢了……但是要联络凌辰,想必还是需要这个分坛协助的。 “喔?要找他?”姬芙的目光里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暧昧,转瞬却又回复之前的妖媚美丽,“凌大人身有重任,并不在华朝境内。” “在下确有急事,不知是否能烦请分坛协助,通知凌辰大人……” 寒卿雪锐利地捕捉到她目光中的不正常,眯起漂亮的眼睛,忽然之间,她的目光就从柔软审慎,转变成了锐利如冰。 姬芙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把‘玉’石烟杆拿下来,在手中轻轻抚‘摸’,略认真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时日……这些日子,还请三爪特使在城中稍微等候……” “好,没问题,要几天?”雪儿出于意料地爽快,到让银霜有些惊讶。 “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或许知道有多急,可以让大人回来快一点。” “不必了,此事关乎总坛机密,越少人知道,这个秘密就越安全。”雪儿言简意赅地说完,姬芙也点点头道:“不过在云城……你往后的生活……” “我自然有人负责。这二位均是我的好友,并不知道这个秘密。”雪儿说完,迅速地带着小草和银霜在行礼之后离开了这所宅子。 重新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管是银霜还是小草,似乎都还没来得及回神。 “姐……姐姐……您怎么没有替我多问问爹的情况?” 小草抬起头,一脸郁结不解地看着雪儿。 “你爹不在,就算问了,也没有多大用处,还是等消息吧!”雪儿‘摸’‘摸’少年的头,安抚了他一下,然后掏出一钱银子,让他到前面买些小吃——因为她已经有些饿了。 等小草拿着银子蹦蹦跳跳的走远,雪儿才转头看着一直盯住自己的银霜说:“怎么?你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以前不是这么心思细腻的人嘛!”银霜‘摸’着下巴,脸上是意犹未尽的奇怪表情。 雪儿没好气地说:“我知道我第一次被你抓住的时候看起来简直是个二百五……” “二百五?”银霜茫然地重复她的话。 “唉……就是傻瓜嘛!”雪儿挥挥袖子,“但是我也不是真的傻,不外是因为初来乍到,不清楚你的水有多深罢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银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大约是这家伙觉得她在夸奖他呢!雪儿长叹一声,心想不应该被他看到当年,现在还当她是个傻蛋,真是麻烦死了。 “方才那个姬芙,她看我的目光中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我总觉得她恨我,而且是十分的刻骨。当我提到凌辰的时候,这种恨意骤然就加深了,想必和他有关。”说起来,那种感觉还真是非常的熟悉,当初她在现代的时候,身边如果有男人投来倾慕的目光,而这个男人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她就会同时感到背有芒刺在身。 这和姬芙刚才话语目光中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这个姬芙如果恨她,怎么可能对她说任何的真话?但是根据她对过去记忆残片的分析,她可以确认,曾经的那个寒卿雪,对凌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就是说,寒卿雪和凌辰绝不是会引起姬芙妒忌的关系,但她那又分明是妒忌,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不管雪儿多么想了解,姬芙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她只会欺骗她。 比如,凌辰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件事。 况且,如果她连她都妒忌,那么小草的娘如果真的是凌辰那还了得?美‘艳’‘女’子多半是有害而心肠毒辣的,尤其是姬芙这一款,一个‘女’流之辈,能成为南辽首屈一指的情报机构的坛主,不知道有多少的‘花’样和手段以及狠戾。 所以她才什么都不说,她无所谓,反正有银霜这个用毒高手垫底,但是如果同时要照顾她和小草,估计银霜无法顾及周全,那孩子难免要遭毒手。 雪儿把自己的推论告诉银霜之后,神神秘秘地叫他过来,附在他耳边道:“我怀疑凌辰就在云城……而且我更怀疑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们要把小草引开,我俩自己去调查。” 银霜拉开一点距离,看着雪儿‘露’出“你搞什么”的疑问眼神,‘激’得雪儿双手叉腰。 “小毒物,你少学你哥那个大‘色’狼瞧不起本姑娘。” 这句话雷得司徒风够呛。 小毒物大‘色’狼……这不都是他自个儿嘛? 果然,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哎呦…… ———————————————— 稍后献上2更,亲们久等了!!雪雪早上7点搬家到晚上8点,饭都没吃就开始码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么么!!有红fen票的支持下! 第八十七章 随风潜入夜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八十七章  随风潜入夜 雪儿套上了一层夜行衣,在铜镜前左右顾盼。 这身衣服制作的质料果然奇怪,她自从到了这里,并没有穿过这种质料的衣服。轻薄但很温暖,似乎是很奇怪的布料纺成,弹‘性’很好,到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竹炭纤维或者羊绒的紧身‘裤’的感觉。 这套东西当然是银霜准备的,他对她邪魅一笑说,行走江湖,怎么能没有压箱底的好东西? 说完就拿出一个锦袋,从里面掏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轻薄如蝉翼,上身无比贴合,就像多了一层肌肤一样又软又棉。 想必也算得上武林一宝。 她是现代人,当然知道这种东西的好处,从空气动力学原理上说,这种就像第二层肌肤一样的夜行衣,可以很好地方便活动,还可以降低勾到树杈枝桠之类东西的危险‘性’。 不过……好像太贴身了一点。 雪儿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这副身体的架子倒是不错的啦,不过……总觉得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虽然外面是黑漆漆的一层,但是‘女’子该凹凸的地方,一点都遮挡不住…… 雪儿有些脸红,刚这么想,就听见旁边传来哐当的声音,回头看见银霜撞在椅子上。 “呀——”雪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银霜双手撑着椅边,似乎极力地在克制什么,从来喜欢盯着她看的眼睛也转向别的方向。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雪儿当然知道今天夜里是和他一起行动,所以并没有怪他进来,只是怪他“没出声”。 银霜有些苦恼地笑着,好不容易才重新站好。 这是天山冰天雪地里,唯独在火山口附近才存在的天山赤炎蚕的丝织成的衣物,使用了特别的技巧,将已经吐丝的蚕用毒凝于僵直状态,然后从口中引丝,直接织为衣物,完全看不出连接之处,因为全部都用蚕丝活生生的直接吐出缝合。这玩意也算得上是他从开始玩儿百毒教以来开发出的天下至宝之一了,总共也不过两件,平时缩起来也不过弹丸大小,所以可以放在自己随身锦袋里,这次若不是她,他绝不会出借。然而,他并没有想到这件衣服她穿起来会是这个效果。 已经染成黑‘色’的罕见蚕丝织物,在屋内明亮的光线中,能起到的绝不是隐藏的效果,而是强调了‘女’‘性’的曲线,显得更加玲珑浮凸,叫人血脉喷张。看她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他简直觉得鼻子发热,还好能控制住这股热气,不然就要当场鼻血飞‘射’丢脸万分了。 所以,他赶紧别开了脸,否则再看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也犹未可知。 当年在仙界名列三尊,对她的仰慕,更多的是对她高洁品‘性’和集天地灵气造化的美丽的倾心,很少有**上的因素,对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良念头。 奈何,自己转生成*人,就有了心跳血脉,有了七情六‘欲’。 现在突然让自己心上人近乎赤luo的站在面前,无论是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绝大的折磨。 还好,他戴上面具才来的,否则话,估计会被她看见他浑身上下的不自然了。 “唉!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怪啊?” 雪儿说完这句话,才发现银霜也穿着这样的一身夜行衣,浑身上下隐藏在飘逸的百毒教教主服之下‘精’悍的男人身材显‘露’无疑。 他不瘦不胖,若用形容‘女’子的话说,就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不过他是个男人,浑身肌‘肉’有力,却绝不夸张,没有电视里播放的健美先生那种恐怖,肌‘肉’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皮肤之下,有一种绝妙的恰到好处的美感。 任何美丽的东西都是值得欣赏的。 银霜的长发扎在脑后,简简单单的一束,但漆黑的长发和漆黑的紧身衣,却衬得他那张白皙半‘露’的脸有了一种静谧而妖异的绝美。 “真是个妖孽。”看看镜中的自己,雪儿想如果有人出现在自己和他面前,恐怕吸引目光最多的,还是这个小毒物妖孽银霜吧! 雪儿有些不爽地拿起佩剑和一些小暗器,仔细地放在腰间挎包里,然后问还在看别处的银霜:“你到底去不去。” “去,当然去……夜探狼牙分坛,很好玩的。” 他总算好像回过神来,双手空空笑嘻嘻地看着她。 是夜,两道黑影在夜空中穿梭,以极快的速度从民居顶上掠过,留下的只有少许瓦片的微动,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显然,这一男一‘女’的轻功已高到了一个地步。 他们来到一幢挂着三个灯笼的宅子对面,潜伏在阁楼的琉璃瓦顶上。 “喂!你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带就来了吧!” 雪儿趴在冷冰冰的房顶上,这件衣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的,这样寒冷的如水之夜,爬在这种冷冰冰的地方,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凉意,反而热烘烘的很舒服。 但是即便银霜给了她一些好东西,她还是怀疑这个什么都不带的家伙,总不能空手夺白刃吧!狼牙擅长器械攻击,各种匪夷所思的暗器兵器都有,到时候全部飞出来,没有个东西可以遮挡怎么办? 银霜耸了一下肩:“身为百毒教主,我若带着那些东西,便是自掉身价了。” 雪儿想了想,觉得也对。银霜的百毒教擅长用毒,虽然也有萃毒的暗器,但对于他这种毒人领袖来说,恐怕是不屑一用的才对。但他这样还是让她有些紧张,便挑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银霜叹口气,示意她把腰上的口袋给他,她打开口袋,他从里面选了一枚铁蒺藜,在她面前好好让她看了一看,这才放进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然后银霜有些俏皮地伸出修长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然后手掌一动,那枚铁蒺藜就仿佛遇到了一个怪物,“噗”地一声化作了一掌灰红的铁砂。 “哇……哦……”雪儿赶紧双手捂住自个儿的嘴。 她这是第一次真正看见银霜用毒,原来不仅是有血有‘肉’之物,连铁蒺藜这样的暗器在剧毒面前也不堪一击。 银霜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浅浅一笑,小声解释道:“天下其实没有什么至毒,只有合适的毒,我百毒教之所以能成为百毒教,在天下用毒名派中脱颖而出,靠的不是什么剧毒,而是刚刚好恰当的毒。” “刚刚好恰当……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雪儿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过犹不及”倒是有不错的理解,她隐约明白银霜想说什么,就是要看施毒的对象来用毒。 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银霜眼含赞许地轻点了一下头道:“对兵甲铁器有用的毒,对人而言,或许根本不是毒,而是良‘药’,对人而言见血封喉的毒,却有可能是黏合木石的合用之物。”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冰雪聪明,让他忍不住要夸奖他。 可他却不知道,她的想法—— “啊,你要是愿意的话,一定能让毒‘药’在战场上发挥功效,没有武器的话,那会少死多少人啊……要不,你跟我去见魔……”一时兴奋,雪儿忘记了自己的境地,不小心让那个人顺着‘唇’边溜了出来,随后自己也楞了神,喃喃道:“不……他现在……应该也不需要我介绍了……” 银霜伸出手,想拍她的肩安抚她,但她这般趴着,身材就更加刺眼,他想想,最终还是收住了手。 关键时刻……不合适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别想了。”银霜长指一弹,似乎有什么如烟似雾的东西散在了自己和雪儿身上。 “什么?” 雪儿身后捻起自己身上的粉末,发现竟然是完全透明,无‘色’无味的东西。 “隐味粉——狼啸的人出了名的鼻子好,他们自己有扩大嗅觉的‘药’物,所以很容易嗅出陌生的气味,这东西是产于子母湖中的天玄草‘花’粉,不会有害,但是会让你问起来就像一些干净的水渍。”银霜对雪儿说完,忽然警觉地看向对面的‘门’。 “有人要出来了。”他用眼神示意,雪儿立即趴低,只留着一双眼睛,从琉璃瓦后面探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 三枚灯笼诡异地亮着,照耀着有些掉‘色’的朱漆‘门’,忽然吱嘎一声,‘门’打开一个缝隙,今天下午那胖子伸出一颗圆滚滚的头,朝黑暗中四下张望。 他看向上面的时候,银霜和雪儿都埋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伸头出来继续看。 那胖子看似乎没有人在,于是缩回了头。 又是吱嘎一声,这声长得多,而‘门’也开得更大。 一些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女’子,身穿紫‘色’华服,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烟杆,不是姬芙又是谁。 她身边,一群人忙碌地用推车推出两个躺着的人。 两个人都用黑‘色’的布遮头,除了能看出是一男一‘女’之外,完全看不出到底是谁。 “半夜运人……狼啸到底打算做什么?”雪儿心中打鼓,但是她总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姬芙在今天半夜,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而这个行动,偏偏和她有很大关系。 正想着,只见姬芙扯下那个男人脸上盖着的布,那男人被捆得像个粽子,而且面部表情十分麻木,似乎对姬芙扯下布完全没有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稍眨。但是不管再怎么麻木,雪儿也不会忘记狼啸在自己脑海中出现得最多的那个人——凌辰。 还没来得及惊讶,姬芙又转手扯下那个‘女’子脸上的布。 这一次,雪儿的叫声湮没在银霜的手掌心里。 黑布之下,是秀雅那张痛苦恐惧得扭曲了的脸。 ———————————————————————————— 雪雪上架了,希望喜欢雪雪的童鞋多多支持,红fen票票呢??哈哈~ 第八十八章 最毒妇人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八十八章  最毒‘妇’人心 雪儿差点儿就叫了出来。 如果不是身边有银霜的话,她一定已经暴‘露’了行藏。被男人有些凉的手掌捂住嘴,也因为这种温度,让她一瞬间冷静下来。 如果暴‘露’行踪的话,会遇到什么事情,就不能估计了。 但是因为她这样一动,一颗小石子还是顺着房檐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什么人?” 姬芙眯起狐媚的眼,朝旁边的胖子使了个眼神,胖子走上前两步,用力朝雪儿和银霜所在的方向张望,并且用力地‘抽’*动着鼻孔。 雪儿听见身后传来喵喵的叫声,侧头看看,发现是银霜发出的。 “原来是猫。” 所幸,因为之前已经用了银霜洒下的天玄草‘花’粉,胖子没有嗅出任何异常,也就相信了那不过是一只猫惹出的动静。 姬芙也放下心来,重新低头去看面前那被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 “……要不是你整天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小‘浪’蹄子,我也没必要把你给关起来。不过就算今日那小‘浪’蹄子来找你,她势必也不可能知道,你就在云城,而且就在我姬芙的手掌心里……凌哥,你中了我的百‘花’芙蓉,现在已经失了心智……虽然这样让我有些难过,毕竟我最中意的,还是你叱咤风云的模样儿,可惜你如果恢复的话,心里就没有奴家了。所以你还是这样……奴家要你的时候,自然有灵丹妙‘药’,可以供我们夜夜欢好……等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恐怕就狠不下心了吧……” 姬芙一边说,一边伸出纤长白皙涂抹着紫‘色’‘艳’丽蔻丹的手指,刮动着凌辰的脸,雪儿隔得很远似乎也能听到那种诡异的搔动皮肤的擦擦声,再听她说话,不由得不寒而栗。 姬芙必定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子,下午见到她时她隐藏的敌意,如果不是因为雪儿本身相当敏锐的感官,定然不能发觉。同是狼啸的人,姬芙对她的态度,显然是以前见过,并且并不喜欢她,但是她却不知道姬芙竟然抓了凌辰,给他下了‘药’让他失去了神志。 而下‘药’的原因,竟然是她寒卿雪。 姬芙一边说,一边面带恨意,却又因此显得恶毒而妖娆,她扯上黑布,遮住凌辰的脸,随后看着兀自挣扎不断的秀雅。 她被绑得很紧,而且用一块白巾塞住了嘴,满眼都是惊慌神‘色’。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更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是她‘女’‘性’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些绝对不是好人,他们打算要对她做的事一定十分可怕。 秀雅的挣扎引来的是姬芙的冷笑,她伸手勾起姑娘细嫩的下巴道:“不要挣扎了,我可以告诉你,你将来一定会感‘激’我,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会被抓到这里来,被选中,都是因为你以为的那个恩人——寒卿雪。” 秀雅口中呜呜地,不甘地看着姬芙,似乎在表示对她的反对。 但是姬芙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被限制了行动的姑娘的想法。 “你不相信是吧!这也没什么,不过呢,寒卿雪不在,绝杀阁也没有必要留着你这个人,因为你根本就是寒卿雪的附属品,如果不是她,你进不了绝杀阁,也对任何人而言都没有意义。所以……寒卿雪和魔展鹏闹翻了,你也没有了呆在那里的立场……我们抓了你,恐怕绝杀阁的人还以为是你自己要离开呢!可惜啊……寒卿雪现在在哪里呢?她不知道已经把你拖下水了……”姬芙笑着贴近姑娘的耳朵,冰冷地说,“如果你是其他人,或许我还能给你留点情面,说不定一好心就放了你,可惜,你是寒卿雪所谓的妹子,那就不成了……这小**,上面有命令,我不能动她,可是动你……我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话说完,她也给秀雅重新盖好黑布,挥挥手,她的手下就把两个人送上了马车。跟着自己和胖子也上了车。 黑夜的云城,马车发出碌碌的滚动声,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狼啸的人也都回到了宅子里。 银霜一直摁着雪儿。 如果不是这样,他害怕她真的会突然窜?不会这么急躁,但是当看见和自己有重要联系的两个人都落入魔掌,说什么也没办法冷静下来。 “看着我——”银霜伸手,握住她的肩,迫使她看着他戴上面具的脸。 “相信我,没事的……马车既然离开了他们的大本营,到了别处,应该不会有这样多的人手看顾,只要他们的力量一分散,我们总能找到更好更安全的机会——寒卿雪,我哥哥司徒风既然‘交’代过,我就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就算赌上百毒教教主的一生名誉,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他所托。” “你……” 雪儿看着他,不知为何,她方才恍惚之间,好像突然回到了天下第一庄地下那恐怖可怕充满诡异的四合殿中,和司徒风一起,经历那些匪夷所思的生死…… “司徒风……”雪儿呐呐地说着,银霜眼神紧紧地一‘抽’,而后迅速说:“我是司徒银霜。” “啊……对不起。”雪儿连忙道歉,他是不是有些生气?她偷眼看他,奈何他戴着面具,除了方才感觉到的眼神之外,她感觉不到更多的信息。 “没事,我与家兄是孪生兄弟,自然是像的……”披着银霜外皮的司徒风,略略有些紧张感。 他不知道还能瞒着她多久。 这个天下,就算最会唱戏的戏子,恐怕也没有司徒风擅长演戏,但是在她面前,他有时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浑身赤luo。 他无法不在她面前流‘露’真情。 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会被她识破吧! 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会不会发火,骂他,甚至是踹他一脚呢?光是想,已经觉得很痛了——希望她那时候不要气到根本不理他,那对他而言,可是比受伤痛一万倍的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毕竟没有很多的江湖经验,至少面前这位百毒教教主比自个儿要有权威多了,雪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也不要去想念司徒风这个大‘色’狼,赶紧追问银霜接下来的做法。 “很简单……跟上去,然后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银霜忽然一笑,又是那种邪魅无铸的笑容,雪儿没好气地说:“除了当小尾巴之外,我们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啦?” “小雪儿,这个世上你要赢,一定别忘了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现在可是客,人家是主,要是不查清楚,你要我怎么下手?”银霜微笑着放开她,却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百‘花’芙蓉是芙蓉之冠,‘花’粉有让人‘迷’神的功效。不过我呢……刚好带着自己做的‘药’,叫清香丸,闻起来特别的臭不可挡,对解这种毒,可谓是手到擒来。” 雪儿听见他这么说,虽然心里仍在担忧,却不由得噗嗤一笑,娇骂道:“明明就是个臭弹,怎么能叫清香丸?” 银霜摇头道:“你不懂这个,但凡闻过这个东西,这世上就算是一条狗放出来的屁,闻起来也是清香馥郁,三日绕梁。” 雪儿笑得不行,银霜却已弹身而动,她赶紧也提气追了上去。 两条身影几乎完全融入黑暗之中……追逐前面那辆载满‘阴’谋与毒计和关键人物的马车…… -------------------------------------------- 滚来滚去求红fen,雪雪电脑屏幕坏了,敲了3个小时ipad敲出这章,哭死了,现代明天更吧,我要吐血了!求票票,不给我就哭! 第八十九章 我送你离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八十九章  我送你离开 “秀雅?她不见了?”夜晚的绝杀阁里,仅仅属于阁主自己的那个书房中,魔展鹏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金发的男子。 “对,不见了有两日。”雨晨有些担忧地说着,他的眼睛很漂亮,在夜晚就像一泓‘波’光粼粼的湖水。 秀雅不见的事,并没有第一时间被他发现,而是因为有人前来告知才知晓。秀雅失踪是在雪儿离开绝杀阁之后的事,大约是两日之前,她独自到城中买绣‘花’用的丝线,此后便没有回来过。 秀雅与雪儿是极好的关系,秀雅的‘性’命都是被雪儿所救,可以不讳言地说,秀雅整个人,其实都和雪儿息息相关。 雪儿从天下第一庄离开之后,秀雅在发现她没有跟着魔展鹏回来之后就问清了情况,从此之后就颇有一些闷闷不乐。 所以当她去买丝线而一去不回之后,所有人的猜想,都觉得是她因为绝杀阁离弃了雪儿,所以才会干脆自己离开的。 因此秀雅不见的时候,并没有引发太多人的重视。 毕竟对于绝杀阁而言,她的确是“寒卿雪的附属品”,若不是寒卿雪,像秀雅这样寻常人家的小丫头,是根本不能进阁半步的。 绝杀阁就算是普通的下人随从,也都是身具武功……所以,对于习惯了自我保护的绝杀阁众人而言,失踪了一个完全不懂功夫的小‘女’子,还真不是什么重点事件。 这件事整整拖延到刚才,才有人来告诉雨晨。 雨晨同样觉得秀雅的离开,应该和雪儿有一定的关系。 “或许……她只是去找雪儿?”魔轻轻地沉‘吟’着,雨晨有些出神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多时候,魔与他之间的亲近,是阁中其他成员无法比较的。 可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彻底地懂得魔展鹏,那应该是他,但是事实上,他也不懂魔展鹏。 如果是他的话……恐怕是绝对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放手让那个轻盈狡黠的‘女’子从自己身边走开的吧!就算是为了她的安危也是一样,换成他是魔展鹏,他一定不可能开口赶走她。 天晓得……她的目光里有那么多的不可置信与悲伤,即便是置身事外的他,也无法不感到这种排山倒海一般浓烈的失望,那种失望一‘波’一‘波’地弥漫到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到了她的伤心。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知道魔展鹏的。 他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爱吃什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愿意怎么打扮,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做什么选择。 然而现在,他在灯光下看他,发现他或许从来不明白这个有如兄弟的男人。 魔展鹏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漠,但是与之前不同,他的淡漠更加成熟,如果过去,他的冷淡有一大部分是为了掩饰内心中对于自己故国家人那些历史带来的伤痛,那么现在的冷淡,则是一种几乎已经无法解读的意味。 魔俊美的脸上,带着雨晨看不懂的情绪,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男子更加深沉,就像这漆黑的夜,带着一种过去没有的厚重。 “是,我也是这么想……”雨晨点点头,他金‘色’的发丝在空气中‘荡’漾起一种明快的光。 “魔……我想问你,你就这么舍得让雪儿在外面奔走?”雨晨终于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疑‘惑’,他始终还是放弃了猜想,直接问了出来。 对于雪儿的离开,这是雨晨的心结,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才可以解决问题吗?又是为了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魔抬起头,他的瞳孔漆黑深邃,似乎是在看着雨晨,但是雨晨却又觉得他并诶有再看着他。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这样做,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魔淡淡地说着,“雨晨,我察觉到了一些事,在我们的对面,有比皇帝更加麻烦的敌手。” “啊?”雨晨有些惊讶地看着魔,满眼都是疑‘惑’。 “或者应该说……那种力量,恐怕不属于人类。”魔回忆着那天自己被施术时候的状况,他能够确认,那绝不是一种什么**或者是武功……而是一种超过我想象的存在,在‘弄’明白那是什么值钱,我只知道,有人已经瞄准了我,一应如此,下一个针对的恐怕就是雪儿。” “情况如此严重……难怪……”雨晨毕竟和他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对于魔的话,他马上就能够理解情况如何。 如果魔都‘弄’不清楚那是什么,也就是说,绝杀阁到底能不能保护得住雪儿,将是一个疑问。 事情是针对魔而来,如果他和雪儿密切保持关系,雪儿被拉下水是必然之事,而一旦如此,魔或许会自顾不暇。 既然打算为了雪儿,了结了这么多年以来复国的大愿,此时又是关键时刻,如果雪儿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筹码,又或因为魔展鹏为人所伤,魔势必无法原谅自己。 说来不过是很简单的理由,任何男子都能明白,并不一定非要是雨晨才能体会。 那就是没有任何男人,会允许自己心仪的‘女’子,为自己受一点点伤。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缘故,让她受到凌虐,侮辱和伤害,到不如他自己死了更加痛快。 魔展鹏要成大事,不肯拖累雪儿,唯一解决的办法,只能是暂时脱离与她之间的联系,扮成一个狠心的男子,与她恩断义绝,如此,至少针对他的人,应该也会对她失去兴趣才是。 “然而若是雪儿,宁愿伤了她的身,却不会愿意被你伤她的心。”雨晨这句话出来,书房内的温度顿时冰寒起来。 魔展鹏冷冷地看着他。 雨晨骤然发现,自己是有一些超过了。 作为一个下属,他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对于魔做出的决定,他只能遵从。 “雨晨,这些年来,我一直当你是兄弟。”被冷冰冰的眼神上下打量过几番之后,雨晨听见魔展鹏这句话。 “但是我想你知道,有的事,并非由你决定,你若摆不正位置,我可以替你摆——记着,寒卿雪的事,与你无关。” 雨晨面‘色’刷白,有些惊惶地抬头看着那个一直端坐的黑衣男子,对方的面目是那样熟悉英俊,却让他有一瞬之间感到某种巨大而不可抵抗的压力。 “出去吧!”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魔展鹏就下了命令,雨晨走出‘门’去,关好房‘门’,他摇摇头,有些怔忡起来。 魔一定看出了什么。 雨晨抿紧了嘴‘唇’,他知道自己对于雪儿的担忧已经超过了朋友的限度……以至于让魔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否则的话,魔是不会如此直接地警告他的。 然而……那又如何? 苦笑着,雨晨离开魔所在的阁楼,转向集中绝杀阁情报的中心阁楼。 他一直在利用这里收集关于雪儿的消息——即便是被魔发现责怪,他也不会停手。 他怎么可能觉得雪儿的事情与他无关?即便他恐怕不会是世上与她相配的那个人,甚至都不能让她对他有一点点的心动。 然而他对她的在乎……难道还不足以让他做一些出格的事么? 他不过是希望她能安然无恙…… 闭上优美的眼,雨晨深深的呼吸着黑夜里草木的香气,平定着浮动的内心。 —————————————————— 而在他身后的阁楼里,魔展鹏打开面前纤细的竹制细管,顺着管口落下一片一片的血红封蜡,这表示这东西里面所藏的内容,并没有任何人在他之前浏览。 魔展鹏展开那张被塞在里面的小小的锦帛。 上面用极纤细的蝇头小楷写着关于寒卿雪的情报。 送来这东西的人,是司徒风。 那个他将雪儿托付给他的男人…… 魔的眼神在看见“雪儿意图探入狼啸”字样时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读完内容,随手将锦帛在油灯上焚化。 一片片黑白灰烬翻滚着腾空,轻飘飘落在地上。 人人都有秘密。 守护秘密是一件极痛苦的事。 就好像他必须赶走雪儿,又不告诉她理由。 这种感觉令他窒息,她不知道,与她在‘花’园面对面,用剑让她离开,冷冰冰地丢下狼啸信物的时候,他的心,紧得好像已经不会呼吸。 ‘胸’腔里沉闷的痛楚,就像肺叶即将爆裂一般,深深地攫住他的神经,让他没有一时一刻能够放松下来。 然而,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是,他不会让雪儿受伤,更容不得她为了自己受到伤害。 从他看见对方使用的催魂夺魄的手段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知道他面临的情况有多危险。 上官这个‘女’子,到底能够动用多少的能量,而这能量之中,又有多少是属于非人间的力量,他不为所知。 但是浑身上下这么多年来与死亡相依所带来的预感,却是十分准确的,就像一根冷冰冰的刺,扎进他的脑海,迫使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事实。 他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手段要使出来。 所以他去找了司徒风。 这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至少,他从来没有真正当司徒风会是自己最好的那个合作伙伴。 魔展鹏这些年来的生命里,时时刻刻都是提高警惕的,对于任何人,他都会有一分提防,甚至是包括雨晨在内。 能够得到他全心信任的,只有雪儿。 但是当时他只能选择信任司徒风——其实他真的从未误解过司徒风与雪儿的关系,或者应该说,他很清楚司徒风对雪儿是真的有意,但是却能够笃定雪儿对司徒风不过是当做朋友。 从他看见司徒风和雪儿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了这个男子对他的雪儿的心意。 有些奇怪,似乎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他就能直觉一般地感受到司徒风的心思。 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却笑得像个没事人一样,除此之外,没有答案。 然而,这也是足以让他魔展鹏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那一朵昙‘花’托付给这个男人的理由。 司徒风既然如此看重雪儿,断然不会允许她出一点点事的。 而……司徒风也并没有辜负他所托。 虽然他原本有些对这个吊儿郎当轻浮之感的武林盟主略有不信任,但当司徒风坦然自己另一个身份——百毒教主银霜的时候,他就已经全盘地放下了心。 司徒风是绝顶聪明人,自动将把柄‘交’在他手里,换取他的信任,护佑在雪儿周遭。 这是男人与男人的‘交’易……又或许,是‘交’情…… 并没有太多的语言,两个同样倾心于她的男子,很快就达成了这桩合作。 司徒风一直在传送她的消息过来,一日三次,不曾稍歇…… 那男子,比他想象的更加豁达大度,不过连雪儿曾经思念过他,念起他的名字也告诉他,这不知道这是真豁达,还是在表达对他魔展鹏的少许妒忌之念…… 总之,她不知道…… 他送她离开,心,却仍在她身上…… 魔展鹏伸出手指,轻轻在鼻尖嗅着,似乎方才捏过那张菲薄的锦帛上,能沾染一丁点雪儿的气息。 如夜昙,悠然婉转,无论她在何方,都会将他丝丝缠绕。 第九十章 非礼勿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章非礼勿视 东方微微泛起一点鱼肚白的时候,雪儿紧紧扒着墙壁,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无声的呵欠。 偏头看看旁边的银霜,她油然而生一种服气的感觉。什么江湖武林,有时候你不知道这些人好或坏,比如银霜明明算是黑道,手法毒辣,但却和白道至尊司徒一‘门’系出同源,其实分高低的不过是本事。实力,这或许是一切的本质。就像现在,银霜充分表现出一个高手高手高高手的特‘色’——趴了一夜了,他似乎还是‘精’力充沛,丝毫没有疲倦的表现。 不像她,早都已近呵欠连连,要不是情况的确紧急,说不定她都懒得监视,直接让银霜自己在这里看着,她回客栈倒头就睡了。 然而不幸的是,凌辰身上有她忘记了却一定很重要的那些秘密,而秀雅——她浑身上下一点武功都没有,哪怕是路人甲也不能不管,况且她早先就救过秀雅,而她也当自己是姐姐,这样的关系,就让她不管眼皮子怎么打架,都非得留下和银霜一起盯住这个小院子不可。 是,这是云城边沿的一个小镇,昨夜他们一路追踪着狼啸马车的轨迹,最终到达的就是这里。 这个镇上人烟稀薄,却有不少云城的达官贵人在这里修筑别院,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藏形迹的去处。 姬芙让车夫直接把马车驶进这个园子的后‘门’,而后就将凌辰、秀雅两人搬了进去,此后一段时间里,看得见里面正厅烛光摇曳人影憧憧,也能听见姬芙吩咐下属的断续声音。 那当然不是闯入的好机会,不少人还在从马车上拿下一些事物,虽然也看不清是什么,不过至少人来人往的时候,是不好打家劫舍的。 对——她的目标就是这个,把凌辰和秀雅都一起劫走。 “还要多久?”又看了差不多一刻钟,雪儿发现这个姬芙的‘精’力还真是过人,好像都不用睡觉的一样,居然还在对手下吩咐,就这么一段时间里面,在她面前的人都换了四五拨了,她居然还是不知倦怠,没有稍微的停歇。 “等等吧!原本人家没打算带着凌辰大爷到这里来,要不是你我昨天下午突然出现,她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从墙头揪下一根草叶,银霜好整以暇地叼在嘴里嚼动。 “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是因为我,我们才找了这个麻烦啦?”雪儿生气地揪掉叶子,“别学你哥。” 银霜耸耸肩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是我们下午出现,这位芙蓉坛主也不会着忙把人送出来,她要不送出来,我们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也不会知道你那位小姐妹也被抓了。三十六计里面有一招叫做打草惊蛇,故意让对方惊惧‘露’出破绽,你用这一手用得这么好,小雪儿,我怎么敢怪你?别人不说,我那个哥可宝贝得你不行,我怕他找我麻烦呢!” 雪儿听他这一番‘插’科打诨,气得笑出声来,不过到也听得出银霜是真夸她下午的举措,也不和他抬杠,只是问:“你耳朵好,听到她什么时候‘弄’得完么?” 银霜听她这么说,一双耳朵竟微微地动起来,似乎正在凝神静听,过了一会儿才道:“快了!她正说这是最后的吩咐什么的……” 银霜话音刚落,正屋里便开了‘门’,悉悉索索走出来一群狼啸的下属,这群人个个虎背熊腰,身形动态却十分灵活,转眼便出了院四散开去。 仗着有隐味的‘花’粉,雪儿他们自然没有被发现,但还是小心翼翼匿在墙后,只见下属散开之后,姬芙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胖子。 姬芙仍穿着紫‘色’的裙裾,抬头看看微亮天空,挑眉对胖子吩咐了几声,胖子唯唯诺诺地应承了,随即便朝另一方向退下,剩下姬芙一个人,颦颦婷婷地走到另一个园子里去。 银霜对雪儿施个眼神,两人猫着步,足尖点着墙头砖,尾随姬芙到了那个园里。 姬芙走进房中,她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狐媚而优雅,充满成熟又‘诱’‘惑’的气味。寒卿雪对这种感觉还是蛮熟悉的,当初她也是在商场上打滚的人,这样的‘女’子其实是不少的,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姬芙竟然会忽然就开始脱衣服—— 看着姬芙解开衣带,‘露’出雪白双肩,‘胸’前高耸撑起菲薄的亮紫肚兜,雪儿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伸手遮住旁边银霜的双眼。 带着一点暖意的柔软小手忽然盖在眼睛上,银霜的嘴角出现一个疑问的表情。 “呸,非礼勿视……”因为距离姬芙不远,雪儿只能凑到银霜的耳朵根,极小声地说着话。 “唔……”司徒风觉得自己身上忽然热起来,从被她吐气如兰地‘骚’扰的耳朵开始,轻轻地‘荡’漾开一种燥热。 唉……明明就和魔展鹏约好做个君子的嘛!那时候可是一早约定好了,他司徒风只负责保护她,不会随便碰雪儿,因为只有雪儿才有在两个人中选择其中之一的权力。 对于他也好,魔展鹏也罢,内心都是不愿意将她让出来给任何人的,但是结果还是要看雪儿自己的心意。 如果雪儿选择自己,相信魔展鹏也会明白,甘愿退后,但是哪里又有说起来那么容易?虽然他司徒风绝不是趁火打劫的人,但是奈何她这个硕大无朋的‘诱’‘惑’近在咫尺……她还要这么亲昵地和他接触,要不是他已经恢复一定天人灵‘性’,恐怕早就已经心跳大‘乱’,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品了她的香再说了吧! 别人不知道,但是司徒风在没有觉醒之前,还真是看到想要的,都会尽力先‘弄’到手呢! “小雪儿,你未必太高看我的接受能力……就算我真是我兄长那样,好歹也是要挑的。”终究还是忍不住,他小声地辩解自己的无辜。 “我才不信,姬芙是鼎鼎的大美人,男人看见了,只怕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要不是这样,我怎么掩得住你的眼睛?”雪儿不满地控诉,他刚才分明分神,否则怎么会被她轻易得手? 银霜噗地笑起来道:“我以为是怎样,我是因为你看呆了,所以我看呆了的你,你以为我在看那‘女’人?千万别……你莫要看我是个用毒的,可用毒的‘女’人,我从来也不招惹——” 他伸手抓住她的皓腕,轻轻一捏,接着道:“这样的,我到可以招惹一番。” 雪儿连忙甩开他的手,银霜还想说什么,雪儿已经连忙嘘了一下,眼神示意他看园内。 姬芙已经换好衣服,这次换了一身水红颜‘色’,却是薄如蝉翼的衣裳,影影绰绰地更是让人看得喷火,尤其‘胸’前**,更是衬得若影若现。她手上提了一个灯笼,吹灭了屋里的灯,慢悠悠地出了园子。 雪儿与银霜悄然跟上,看她一路绕到一个偏僻角落的小柴房,那柴房‘门’外守着两个彪形大汉,一看是姬芙,连忙抱拳行礼,随即退到一边,打开‘门’。 姬芙提着裙走进去,大汉们又关上‘门’。 雪儿有些着急,关上‘门’之后,柴房里情况根本看不明白,银霜却身形一晃弹身入夜,一瞬之间就出现在两个大汉面前,双手在他们面上轻拂而过。 两个大汉就像被用了定身咒一样,顿时之间就停下了动作,雪儿轻身过去,在内心发出“哇”的一声——你道如何,那两个大汉的手正在‘抽’出腰间弯刀,刚‘抽’出一寸不到,还张开嘴,打算要喊,声音却就在银霜动手之后卡在了喉咙里。 “什么东西?”雪儿用口型问银霜,银霜却摇摇头,‘摸’‘摸’自己的嘴,又指了一下柴房。雪儿知道他是说姬芙在里面,连忙跟上,两人偷偷从很细小的‘门’缝里朝内看去。 姬芙根本料不到,自己安排在外面的这两个狼啸凶汉,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被放倒……不对,是放得站着。 他们完全一动不动,就像一瞬间被石化了一样,甚至还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姬芙没察觉有异,更没有发现有两个屏息盯着她的人,她伸出手,挥开柴房贴着园墙那面墙壁前的柴草,随后伸手在墙面上‘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几乎是一瞬间,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就出现在了墙壁上。 姬芙拿着灯笼,慢慢地走进去,入口并没有关闭,仍然‘洞’开着。 听不见姬芙脚步声之后,银霜和雪儿闪身进入柴房,银霜观察了一下这个‘门’,检查了一番机关设置,‘露’出了然的表情对雪儿道:“这机关不复杂,我能‘弄’开。” “刚才那个是……”雪儿指了一下‘门’口。 “那东西叫定海神针,中了的人,暂时就像一根木头一样,虽然有呼吸,但是不能动也不能说,甚至不会想事情,等于睡着了一样,再醒来以后,还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说到用毒,银霜脸上泛起自信的光芒。 “走,我们跟进去,”银霜说。 “……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随便进去……会不会有问题?”雪儿伸头看看里面,黑漆漆的一个楼梯下去,也不知通向何方。 “有我在,小雪儿,这天下的人,只要他会呼气,我就有办法放倒他。”银霜浅笑,随即抓起雪儿的小手。 还来不及惊呼,雪儿就被银霜扯进了这条密道…… ———— 雪雪要红fen,留言!!滚来滚去!!! 第九十一章 无来由的孤寂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一章  无来由的孤寂 突然很想写这个场景……以后真有没有不知道啊!要看大家是不是喜欢……哈哈哈哈哈。 总之就是雪儿和魔的嘿嘿嘿嘿…… 哎哟司徒风你真是惨,看看看看……得不到哟,要不要我同情一下,‘摸’‘摸’头哦!这样,雪雪的魔(猫咪)送给你吧!它很温暖很喜欢缠人的哦!(司徒风:“……”) 作者都是坏心眼的…… 尤其在电脑坏掉了文字处理软件开不了什么的情况下,尤其严重啊! 要相信人家是喜欢司徒风才会拿他开刀的……嘿嘿……后妈什么的评价雪雪是不接受的啊!! (前情:因为某些事情喝醉了的雪儿同学……好吧其实根本没什么前情只是因为作者的‘私’‘欲’爆发……) 无来由的孤寂吞噬了心,一滴泪悄然划过她的脸颊…… “‘女’人……你怎么了……!”魔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 她猛地抬起,这时候的她若脸颊酡红,美‘艳’非凡,却是含嗔带娇的。 她真的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他真是狠心,这个时候才舍得到她身边。 雪儿低声喃喃:“魔,陪我喝酒,人家心里难受……” 魔微微皱眉,“你怎么喝这么多……”,说着便转身要去拿醒酒‘药’。 “别走,不要走……魔,不要走嘛……除非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我那么冷淡……”雪儿拉住他的衣袖眨巴着眼睛,软绵绵的凑过去,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唇’上,亲‘吻’着他的掌心。温热又酥麻的感觉沿着手心弥漫开来,她看见他眯着狭长的眼眸,望着娇媚的自己。 她心中一喜,发现他的手已经不再向外‘抽’出,她盈盈一笑,望着他,‘露’出‘迷’醉娇痴的眼神…… 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了……和他分开,这种痛似乎会随着时间淡去,别说身边人了,就连她自己都这么以为。然而再看见他,才知道有的东西根本不会随岁月逐渐浅薄,而是沉淀在心上,变成一块更加鲜‘艳’的痕迹。 她不要他去看别人,更不要他离开,她想要……他成为她的东西。 “这个是我的!” 雪儿猛地拉起魔鬼的手,开始亲‘吻’他的手指,雪儿的‘唇’包裹住他的修长的手指,舌尖抵住他的指腹,轻微地‘吮’吸,魔脑子嗡的一声,一瞬之间,他抓住她细嫩的肩,勾住她柔软的腰,低头攫住了雪儿的‘唇’…… “嘻……不要嘛……有胡子……好痒……” 她全然不顾是自己先行**,没心没肺地躲闪他的亲‘吻’,他有些郁闷地看着她,她却忽闪着水润双眸,笑得像一头小狐狸。 他已经看得呆了,雪儿微微眯着双眼,是多么的‘诱’人,她轻舒臂膀,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轻咬他的耳垂…… “只有我甩开你,你可不许甩开我……” 她的脸绯红,眼神因醉酒变得十分‘迷’离,惹人遐思,他身不由己地再度将‘唇’覆上去,柔软的触感引发了体内的躁动,雪儿因为他的‘吻’舒服的低‘吟’,她的舌尖添着她的‘唇’,‘唇’上传来彼此的温度,让两人都如触电般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震颤。 魔略低着头看在自己怀抱中的雪儿,轻笑道:“都不能喘气了,还要继续吗?” 雪儿耳根迅速泛起粉‘色’,蔓延至脖颈,又滑到锁骨间……然而她却抬头‘挺’‘胸’,不服输地踮脚送上香‘唇’,然后她‘吻’上他舌尖,滑过他的牙齿,在他的嘴里啃食着他口中属于男‘性’的沉稳气息。 魔半眯着眼,而雪儿眉眼之间掩不住的娇憨媚态,魔的臂膀环在她腰间,紧紧的圈住她,另一手按在她脑后,几乎是恶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唇’紧密无缝的‘交’织在一起,‘唇’齿‘交’融,他指尖轻探进她薄如蝉翼的纱衣,沿着她光‘裸’的背部轻轻勾勒。 雪儿感觉被他触碰过的皮肤灼热难耐,眼神越发的‘迷’离,她放软了腰肢半俯下身子用自己的丰满蹭着他的‘胸’膛…… “嗯……”她‘舔’‘舔’嘴‘唇’,‘露’出一枚粉‘色’丁香小舌,“好热……” 酒‘精’已然是爱‘欲’最好的催化剂,她浑身上下都已燃烧。 魔半眯着眸,眼瞳里有着一种略微痛苦的挣扎,他看她眼神‘迷’离脸颊绯红说不出的‘诱’人,感觉内心溢满对雪儿的渴望……心,充满悸动,却又有一些不甘。他是男人,当然想在自己爱的‘女’人清醒的时候得到她,而不是她醉成这样的时候…… “‘吻’我!”她嗲声嗲气的说。 下一刻,竟大胆地将小手滑入他紧实大‘腿’之间。 “唔……”他闷哼一声,皱眉看着这一脸无辜的小妖‘精’,她做下孽,却似乎一无所知地瞪着他。 她轻声道:“魔……你也很热,对不对?” 他低喘着气,火光映衬下雪儿绝‘色’的容貌更显完美,她眼神‘迷’茫而‘荡’漾,半抿嘴的‘诱’人至极。 雪儿凑过去轻啄一口他的脸颊,手搭在他‘胸’口,缓缓的摩挲,对方身上体温传来让雪儿觉得很舒服,头开始发晕,眼前一片模糊,些许不适和燥热感又再度袭击而来,雪儿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两只手拉开的衣襟的领口,遍地*光,倾泻一室…… 魔痴‘迷’的望着她完美无暇的身段,小腹处的热源持续的‘骚’动…… “你就这么想被我……”他把雪儿拉到怀里,她耳边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他的世界是肮脏的,活下去才是强者,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才登上现在的位置,一直在生死中徘徊处处危险…… “我从来不后悔那样的生活方式。”他轻轻开口,抚着她的长发,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说道:“雪儿,我的世界因为你的闯入完全‘乱’了……” 而雪儿已经趴在他‘胸’口舒服的睡着了…… “你……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魔有些好气好笑地看着这个手还扶在他‘腿’上就睡去的美丽‘女’子,不由感慨道:“你还真是我的魔障……” 说罢,他拉起旁边的锦被,轻轻地覆在雪儿‘裸’‘露’的香肩上。他定气凝神,然而总没有寻常时候来得效果突出。 没法子……刚刚才经历这样一场香‘艳’,况且对象还是他的雪儿,叫他如何能够轻易自控得清心寡‘欲’? 毕竟他不是叫柳下惠啊…… 在她面前,任他是能让江湖腥风血雨的男人,也不过是她小小顽皮温暖手指之间的一抹绕指柔。 他一时玩心起,抓起她的小手,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手儿变得软绵绵暖呼呼的,他抓起来送到自己‘唇’边,珍惜地轻‘吻’,一遍一遍,从樱贝一般的指甲一直到软润的手掌心。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手。 命纹十分清晰……是长命百岁之像,只是中途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纹。 她之前遭遇过什么……他之后不会让她遭遇。 即便可能被她厌恶,他会求她一个平安。 司徒风能做的,魔展鹏也是一般无二…… 世人只道男子薄情,却不知只是未到深情时。若是遇到那个人……便是得罪整个天下,悖逆人伦,被整个世间唾弃,又如何? 这个夜里,她睡在他身边,就如同是已经拥住整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憾恨呢? 如果要说有的话…… 大概就是这小妖‘精’撩拨了他之后自己却醉死过去了吧! 看来……往后要做什么,千万别让她喝醉了才成。 —————————————————————————— 天方破晓,房间里的蜡烛已经几乎融掉,只剩下零碎的火‘花’,若隐若现。 坦白说,雪儿早就醒了。 只是紧闭的眼眸和刻意放低的呼吸声一再另出她想要逃避现实……背部传来微凉的肌肤触觉,他的‘胸’口与自己背的密密相贴。一只干净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格外健美,手的主人,轻轻的呼吸声就在咫尺之遥的耳畔,搅‘乱’她原本就烦‘乱’不安的心境…… 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景象……寒卿雪咬着下‘唇’,试图回忆有关昨夜的一切,却拼凑不全记忆,留在脑海里的只有残缺的画面,令她脸红心跳…… 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怎么会这么恬不知耻?怎么会刚刚和他重聚,就睡在了他身边?哎呀!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一会儿他醒了,自己该怎么办?她素来处理不了尴尬局面……圈住她的手臂紧了几分,她慌‘乱’的闭上双眸…… 他‘胸’腔里心跳的声音那么清晰可辨,而低低的吐纳就在耳畔。 就在雪儿紧闭双眼装睡的时候,魔已经起身穿戴整齐,临走前对着她的额头深深的一‘吻’,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一直到他走后好久,雪儿耳中再没有任何脚步声,她才慌忙从‘床’上一弹而起,接下来就是一声惊呼,赶紧抓住被子遮住‘胸’前。 她昨天居然就这么贴着他睡了…… 天呀!!!还脱得上半身光溜溜的……完了完了!他一定当她是个坏姑娘,为了勾引他不择手段……苦着脸,雪儿奋力想自己昨天都干了什么——结论是,酒果然可以‘乱’‘性’,是个坏东西。 她居然还伸手去‘摸’他的……他的要害…… 妈呀!!!不知羞耻!简直是比‘花’楼里的姐儿们还不要脸!哎哟!!! 她不要见人了啦—— 雪雪今天参加婚礼晚了,献上yy章节,刚写完,累死啦!!!! 第九十一章 春心荡漾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一章  ‘春’心‘荡’漾 密道里面漆黑一片。 雪儿用力睁大眼睛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任凭银霜握住自己的手在前面牵引。 “喂,你怎么看得见?”小声地问银霜,雪儿茫然地在一片黑暗中张望。虽说看不见,不过大约是因为练武的缘故,雪儿现在的感觉也灵敏了很多,可以感觉到自己和银霜应该是处在一个比较‘逼’仄的地道里面。 “你想知道?”银霜的语气是在笑,随即一点星芒火光闪起,雪儿惊讶地看着他的手指,他戴着手套,指尖上有一点妖异的黄‘色’光芒正在腾跃闪动。 “啊……”雪儿有些讶然地说,不过马上她就知道那是什么了,“白磷这样用……好手段。” 银霜面‘露’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可燃却不烫手,此间可没有几个人知道如何用。”随即丢了一枚黑‘色’口罩给她,“戴上,否则要中毒。 “那很寻常,总之我就是知道这个只要手一碰就会燃。……不过你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个?”雪儿戴上口罩,白磷剧毒,她当然不会用命来赌。 “这可不能告诉你!”银霜笑笑,借着一点磷光,雪儿看见银霜的双眼,不由更加惊讶。 他的眼睛瞳孔居然缩得像一个针尖那样大,就像一只猫在强光下一样。 银霜噗地吹灭了磷火,一切又堕入黑暗。 “你的眼睛……”雪儿问。 “没什么,毒这个东西,不仅是对别人用,也是对自己用……有的毒能让人在晚上看得更清楚……” “那不就是不是毒,是‘药’了嘛!”雪儿不服气地说。 “有后害的……”银霜仍牵着她的手朝前走,“此后有一段时间就算是傍晚的光,也很伤眼。” “……干嘛要这么小心……”雪儿咕哝着,“用刚才你放倒那两个的‘药’不就好了。” “我可不打算让人直接找到我们头上……那东西在江湖上出了名,是只有我百毒教才有的玩意!我和你在一起你定然无忧,但若是被人察觉有我百毒教参与,趁我不在,把我毒庄掀个底朝天,我这生意可就亏大了!” 银霜这么说,雪儿到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可就是觉得这话里面不对味道,踔他还喜欢了几千年了,谁比他惨啊? 雪儿没察觉他的不满,继续道:“如果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除非他做了什么事,让她觉得天地不容,否则但凡只要有一丝可能,她还是不愿意伤害他的。” 雪儿忽然之间想起当初自己遭遇的事来,那时候虽然某个‘女’人想把她碎尸万段,却没有想过要杀魔哩!所以说,这种事情她是过来人,有发言权……不过,想起那个时候,再看看现在,自己又比她好多少呢? 雪儿摇摇头,继续说道:“既然姬芙已经给他下了百‘花’芙蓉,也不怕他还有心智,那么这个时候再下猛毒,完全没有理由喔!” “嗯嗯!说得对。” 雪儿听见银霜这种颇有一些敷衍的回答,好奇地抬头看看他,却发现这家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显然早就知道她的推论都是些个什么玩意。 “嚄!你明明都知道,还让我说出来!好嘲笑我啊!” “小的哪里敢?小雪儿姑娘冰雪聪明,人如其名,应该说我这种老江湖想到的你都想到,很不容易啊!” 雪儿白了他一眼,继续趴在小‘洞’上,“不和你罗嗦了,快点认一下是什么毒。” 话音未落,就看姬芙拿了一张似绸非绸的巾子包裹住脸,打开了小筒子。 一种诡异的东西流了出来。 说它诡异,因为它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液体,但是一边流动,一边却不断地冒起一种紫中带白的蒸汽,宛然像一种活物一样,从小筒口流下来,落在凌晨的肌肤上,倏然竟就不见了。 “娘的……”雪儿第一次听见温文尔雅妖孽非凡的银霜骂脏话,还没来得及撤开,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堵在鼻子上。 “什么玩意——好臭啊……” 一股烂‘鸡’蛋的味道袭进鼻腔,差点让她没臭晕过去。 “闻,用力闻!” 雪儿抬头,看见银霜正铁青着脸,手里也握着一片这种臭东西,却像闻香奈儿毒‘药’五号的样子陶醉地深吸。 雪儿不敢耽搁,说用毒,她就是他徒孙的徒孙的级别,别说只是臭‘鸡’蛋了,就算是茅坑的味道,她敢不敢不照做? “这个毒……我擦……好臭……这么厉害???” 银霜用力又呼一口,才‘抽’空道:“这世间最顶级的*‘药’,你说厉害不厉害?” “啊?‘春’……*‘药’?”雪儿连忙再吸几口。 “早该知道,这‘女’人说过要和他生孩子……”银霜一副后悔的样子,“这东西叫‘春’心‘荡’漾,一滴便能让人颠鸾倒凤一整天,这东西见风即散,你我都中招了。” 银霜说完,又用力闻了几下,“这东西是我研制的专解*‘药’的东西,叫做静心片,不过遇到这*‘药’至尊,有用是有用,就是不知到底能解几成毒……” “哦……好歹还是有用的嘛!”雪儿不知为何,忽然心里有些安静下来,觉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她看着银霜道:“你这个东西‘挺’有用嘛,我闻着觉得心里很安静祥和。” “什么?”银霜压着嗓子低声咆哮,“你说你很安静?” “对啊,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荡’漾。”雪儿不知不觉地对着银霜笑起来。 “糟糕了,静心片这东西臭死人了,闻起来怎么会舒服?” “可我觉得‘挺’好的,嘿嘿。”雪儿眯眼,‘舔’了一下嘴角,原来银霜也知道臭啊! “娘的,你中招了!糟糕……我的体质早已是百毒不侵,就算是‘春’心‘荡’漾,一会儿也就过去,我忘了你根本没有抗毒的体质……”银霜焦急地说着,雪儿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偏着头看着他。 “你这么着急干嘛?我都不着急……对了……”雪儿伸手捧住银霜的脸,一把抓掉他的面具。 “我发现你‘挺’帅的啊!嗯……你哥司徒风也‘挺’帅的……他和你一张脸……” 银霜哭笑不得地抓下她非礼‘乱’动的小手道:“你现在中毒了,就算面前是头公猪,你也会说是帅哥的!” “啥?你说你是猪?”雪儿大惊失‘色’。 “我不是!”银霜简直想撞墙。 “那么就还是帅哥嘛……帅哥来啵一个……╯3╰” 雪儿撅起嘴。 银霜眼睁睁地看着雪儿化身‘女’流氓,朝他脸上摁了过来。 砰地一声之后,雪儿软倒在银霜臂弯里,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对不起……”银霜郁闷地道歉,他也想一亲芳泽啊!可是他不要是这样,现在的雪儿,只要是雄‘性’,恐怕都会照亲不误。 被这样的她亲,他的小心肝会碎成片片的…… 所以,还是赶紧找个通风透气的地方,让她醒来为妙! “唉……”银霜叹息一声,把雪儿扛在肩上,朝深黑通道的尽头奔去—— 大家想不想司徒占下雪雪便宜呢?想就多多留言哦!!!还有‘交’出票票!! 第九十二章 谁是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二章谁是谁 这一天或许是司徒风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日子。 或者说,成为人之后最难熬的日子。 这么数千年来,虽然不说清心寡‘欲’,但是对于寒卿雪,他从来是发乎情止乎礼,除非,她主动。 但是不管怎样,他可没有遇到过她这种类型的主动。 雪儿头上顶着一个包包,娇小的身子不断地朝他靠近,伸出小舌卷着嘴‘唇’……要不是他对自己下了毒,说不定也不能看得这么清楚。 然而,他偏偏就是看得真的很清楚………… 一点微光就已经够了,足以看见她诡异的样子,叫他浑身‘挺’不住的打颤。 “帅哥……不要躲嘛……” ‘舔’着嘴角,雪儿一副‘欲’求不满饿虎扑食的样子,连眼睛里都闪烁出幽幽的绿芒。 “不……别……别过来……” 他真是受不了,想当初司徒风顶着天下第一庄武林盟主的名号,也算是品遍了世间百‘花’,什么形‘色’的‘女’子没有见过? 话说雪儿说他大‘色’狼是没错,他尾巴是‘挺’大,至少在没有觉醒之前是这样的…… 娇媚婉转目似流‘波’的姑娘见过,火辣暴躁的也见过,他那个表妹就是嘛!可到底采‘花’贼采‘花’贼,是采‘花’的贼,谁见过贼被‘花’采的呀!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可言喂?有着天下第一窃‘玉’偷香手段的男子,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也罢了,居然还要被她调戏,这算什么? “来嘛来嘛……”这个时候的雪儿早已没有什么神智可言,她的脑子里面只有两个字:男人。 “不要……”背后一凉,司徒风已经靠在石壁上,他已经:退.无.可.退! 雪儿欺上前来,撅着嘴巴,脸蛋微微发红。 “你看,没有地方躲了喔!”她眼睛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恶狠狠地咬住他形状漂亮的下巴。 咬还不算,还‘舔’‘舔’,吧唧吧唧嘴,好像要尝尝味儿一样,简直叫司徒风‘精’神崩溃。 他又不是真的圣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趴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那那……那是他心尖子上的姑娘,又不是什么路人甲,怎么可能对她的碰触完全没有感觉? ‘春’心‘荡’漾那点儿底细他还是清楚的,对他来说,这个分量不算什么,‘药’力早已经散了,不然他也不能扛着她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估计就地就得……呀!不能想!!!尤其这种时候更是不能想。 “喂!醒醒!”费力地揪住她的头发,这才把这小疯子扯得离远了一点,就听她发出不满的呜呜声,到像一头被拿走了食物的小狗发出的叫声。 他简直要泪如雨下了——他是吃的?是吃的? 赶紧塞了一片静心片在她鼻子前面,却被她咆哮着一巴掌扇出去。 “臭!!!不要!!!” “你乖……”他温柔地劝她,她却怒气勃发起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口。 就听见嗤地一声,他‘胸’口菲薄的夜行衣被拉破了,因为菲薄而具备弹‘性’,这火蚕丝虽弹‘性’比较好,却禁不住大力,一下子朝旁边卷曲起来,‘露’出结实的‘裸’‘露’男体。 “喂……”司徒风无力地呻‘吟’。 雪儿欢呼一声,一对小小魔爪贴在他‘露’出的‘胸’膛上游移不已。 其实她也暂时没有什么太邪恶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身上热乎乎的很是舒服,让人很想靠近,很想要‘摸’‘摸’抱抱。 至于接下来是什么,不好意思,她是中毒的人啊!哪里想得了那么多,现在一脑子都是想怎样就要怎样的糟糕想法…… 司徒风只觉得被她的小手儿‘摸’过的肌肤,就像被用了魔法,一点一点地燃了起来。 她的手指又细又软,好像弹拨琵琶一样,在他‘胸’口钻来钻去。 雪儿抚过他‘裸’‘露’的‘乳’*尖时,司徒风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身子好像软了一点点耶!” 她‘迷’茫地抬着头看他,天真无邪却极之‘诱’‘惑’。 司徒风轻叹一声,静静地看着她。 “小雪儿?” “嗯?”她抚着那粒小小的突起……好好玩喔!‘摸’一‘摸’就硬起来了呢。 “唔……”司徒风咬牙忍耐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银霜嘛……大‘色’狼的双胞胎弟弟。”雪儿有意无意地刺‘激’着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指腹在旁边略深‘色’的‘色’晕上盘旋。 “……你既然知道是我,怎么还对我……恩……非礼……”他忍得真的很辛苦,再这么忍下去,会不会往后不举? 要知道,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忍过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多半有个后遗症。 “因为……呃……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迷’惘地想着,但是‘药’力的缘故,不允许她想得太深,于是她看着他说:“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他苦笑,看着在面前若有所思双手还忙个不停**他的小‘女’子,声音中带上了一抹**引发的沙哑。 “若不是你心甘情愿,明明白白的……要给我……我宁可一根手指也不碰你,知道么?小雪儿……” 他这句话刚出来,正觉得自己苦不堪言,打算着把她再敲晕了了事,不料她却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瞪着他。 “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司徒风?” __ 司徒风一瞬之间呆若木‘鸡’。 对,他是司徒银霜,当然也是司徒风。 但是这件事,可以说世上除了一个魔展鹏,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就算是魔展鹏,也是因为他主动告知,否则的话,这个秘密永远都是只有他自己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在他听见雪儿问题的那一瞬间,他才会整个大脑都陷入呆滞状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不回答我?”她脸上带着酡红,眸子却闪闪发光,一份怒意,却有十一分是欣喜。 他又仔细看看她的表情,确认没有看错,这才轻微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出来的?” 司徒风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如果是双生的借口,那么身高体态面目的接近都有说法,况且世上用毒的高手,要改变肤‘色’和少许的容貌质感,都是很容易的事。 风流天下的司徒风,与整天藏在百毒谷内不轻易见光的银霜,要制造出差距的话,只要‘操’纵得当就可以。 比如那些习惯的口头禅,某些语言语调。 对他来说,早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 毕竟他并不是因为雪儿才开始扮两个人的。 然而……竟然才不过几日,就已经被她识破?难道真的是她的元神对他有所感应? 司徒风还没来得及多想,雪儿已经开口说出理由:“你身上的伤很多……而且都是新伤……受伤的每个地方……我都记得。” 她的小手,温暖地抚过他的伤处,有一种带痒的酥麻就弥漫开来。 “……”司徒风不知道说什么好。 的确……穿着衣服是不容易察觉,但是那些伤,却不是化妆能够化掉的,自然,平时她也看不见,没有什么必要隐藏。 他的体质不同寻常,况且擅长用‘药’用毒,愈合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如今早已褪去了结疤,只是嫩‘肉’新生,而且多少有一些凹凸的质感。 他并不介意受伤,为了她,就算是死又如何呢?不过再多一次,再轮回几十年,他终归是要找到她的。 “可是……”她轻轻地抚着他身上的一道道伤口,“司徒风……你何必扮成银霜呢?” “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我,小雪雪。”他轻叹,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终于说出心里话。 “我是谁,很重要么?其实我只是希望你在我身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说,我希望他把你给我……这并非一句虚言。”他不知道她这时脑子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只是他也情难自禁。 不仅是这些日子,而是数千年,累积的思念,从来无从倾诉。 是,他只要她好。 但是,每一个夜晚,他都会觉得生而孤寂。 我爱你,却与你无关……这般的寂寞,天下有几人能知? 三尊之中,只有他,是从来没有对她明言过倾慕之念得,就算是冷口冷面的魔展鹏都表白过,却是他这个看似没心没肺整天逗乐的家伙,从来不敢说。 说了,生怕做不成她的朋友,不能陪着她,当她的身边人。 所以,不管多长的岁月里,她若不是主动倾心,他就能够守口如瓶。 “你……怎么这么傻。” 雪儿的心智其实从刚才抓破他的衣裳时就开始清明起来了。 只是无法控制手上的动作。 他给的解毒‘药’是非常有用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放纵自己的手,却‘摸’到了这样惊人的答案。 他苦心孤诣地扮成熟悉的陌生人,守护在她身边……原因却只是他希望能够陪在她身边。 可天知道,她又不是什么好人,他自从认识了她,被她嘲笑也罢了,和她一起,为了保护她,他受过的醉,就算是她,回想起来也是极痛的情形。 “人没有什么傻不傻,不外是想做的事,便是舍得去做罢了。”司徒风笑笑,从她的话里也能揣测出几分她已经清醒,便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一些。 “好了,做正事要紧,你那妹子和凌辰还不知怎样了,就因着刚才中毒这个……唔……” 司徒风睁大眼,嘴‘唇’上传来一片湿热温暖。 那小小的‘女’子,双手揽着他的颈项,嘴‘唇’贴紧了他的,在一片黑暗中,身体发出轻微地颤抖。 “……傻蛋‘色’狼……” 他听见她幽幽地说…… 番外 司徒风vs月妖雪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番外  司徒风vs月妖雪 大朵,大朵白‘色’的犹如棉‘花’糖一样的云儿,安静地漂浮在仙源之间,空气当中带着‘药’草和‘花’儿的芳香,被风一吹,淡淡地散了开来。 彩‘色’的蝶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划出优美的弧线。 这里是天界的二十九层天的一部分,在最北的地界,挨着西天界也算是比较近,名为仙源,不过因为仙气儿少的可怜,又没有什么良辰美景,故而平时仙人稀少,算是个颇为偏僻之所。 不过,这里倒是成了仙‘花’仙草们的乐园,虽然仙气儿少了一点,可是对于它们这些小家伙来说,却是足足够了。 “噼啪”有清脆的裂开声从百‘花’当中传了出来,彩‘色’的蝶儿顿时好奇无比,它循着声音往那边飞去,穿过一丛青翠的仙灵草,来到一汪清澈的泉水旁边,只见一朵拳头大小,正发出淡紫‘色’光芒的‘花’儿,迎风摇曳,好像美人儿在跳舞一般,姿彩飞扬。 一股极淡的‘花’香味弥漫在泉水上空,蝶儿闻着身心愉悦,不停的绕着这漂亮的‘花’儿飞舞,欢喜极了。 忽而,那美丽的‘花’儿发出耀眼的紫‘色’光晕,离地而起直升到半空当中,不停地旋转,紫‘色’的光晕越来越亮,空气当中的‘花’香味越来越浓,到最后那光亮竟像一个小太阳一般,刺眼而夺目。 蝶儿停止了飞舞,落在泉边的一株仙草之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异像。 仙源里所有的‘花’儿都竞相开放,便是连一千年也未曾展现一片‘花’瓣的吉星鸳鸯,也盛开了,小草儿们更不用说,整个身体都在摇摆,像是在欢畅的开什么盛宴一般。唯独只有那彩蝶儿身下的仙草,安静地立在那里,颇为不同。 暂且放下这里不说,单说在那二十九层天的福灵府中,天界三尊之一的伯阳君正在这里做客,不过福灵府的主人老早跑去老君那里讨要丹‘药’,故而伯阳君扑了个空。 不过,空手而回,从来都不是他的习惯,既然主人不在,那就更可以畅饮一番了。 伯阳君闲闲的躺在竹林之下的青石板上,凉丝丝的感觉不停的从青石板上传来,倒是非常舒服。 他的衣裳微敞,‘露’出晶莹如‘玉’一般的‘胸’膛,阳光从竹叶当中透了下来,照出斑驳的影子,更是显得那姬芙如‘玉’脂一般,若是有‘女’子在此,非要嫉妒的要死不可。 甘洌香甜的仙果酿,流入口中,满嘴馨香。 这可真是良辰美景,醉人佳酿,若是能有仙子起舞,弹琴奏乐那就更妙了。 伯阳君眯着漂亮的眼睛,不一会儿就显得醉意朦朦。 突然,一股陌生的仙灵气息从极北之地传来,看方向应该是仙源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 若是平常,以他的‘性’子才是懒得管,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那西天界的黑暗神刚刚换了一位,伯阳君在前段时间见了那家伙,长的那是比自己还要妖孽三分,那眼里赤luo‘裸’的野心更是暴‘露’无疑。 身为东天界的三尊之一,不管如何懒得动换,总是还有一分责任。 那陌生的仙灵气息越来越强,竟是让实力强悍的他也禁不住有些忌惮,难道在那仙力极为薄弱的仙源也能诞生了神仙不成?不可能,这太有悖于常识了,不说那里仙灵气息微薄,就算仙灵气息浓厚,可是并没有仙子看管,更没有琼浆‘玉’液的呵护,仙‘花’草们可都是极为娇贵之物,能顺利的生长已经很不错了。 会不会是西天界那个黑暗神不甘寂寞,所以跑来‘乱’晃悠? 按下心中的疑‘惑’,伯阳君连用仙法,进行空间跳跃,顷刻间便来到了仙源之中,可是,才踏入进去,那陌生的仙灵气息居然消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那个无聊的黑暗神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回去了?又或者,刚才那些只是自己的错觉。 伯阳君心下不爽,他掐着法决,细心的感受了一下周围,咦!这里的‘花’儿怎么都开放了,不论季节,也不论大小,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一朵吉星鸳鸯也开了,那可是只有仙人出世的时候才会开放的。 难道说…… 忽而,从仙源的南边,那一丛青翠的仙灵草后面,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就像那人间的风铃一般,遇风而响,清脆悦耳。 这地方怎么会有仙‘女’的声音? 伯阳君轻身飞了过去,眼前的场景让他心中一跳,那是一种很久很久都没有的悸动,至少也有六千年了! 只见,在姹紫嫣红的繁‘花’当中,环绕着一潭若孩子的眼眸一般清澈的泉水,一位美丽的少‘女’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她两只小手提起裙角,‘露’出如藕段一样的小‘腿’,不停的在水中踏着,溅起一地的水‘花’。有些水珠儿落在她长裙上,粘上了她的小‘腿’。 这‘女’子有着淡淡的紫‘色’眸子,嘴若熟透的樱桃一般,红润可爱,额间带着淡紫‘色’昙‘花’的印记,随着她的笑声,发出淡紫‘色’的光芒,那极腰的青丝,随着玲珑有致的身体不住的轻摆,像是‘花’中仙子一般。 伯阳君竟看的有些出神。 “哼!”一声轻微的不满之声响起,那彩蝶儿落过的仙草儿,伸长了叶子,不动声‘色’的缠上了来犯者——伯阳君的‘腿’。 咦?这仙草儿倒是奇怪,居然有这般灵‘性’。 伯阳君蹲下身子,捏住了小仙草的叶片,刚要端详一番。却没想那仙草居然一抖,像泥鳅一样从自己手中滑了出去,还发出人言:“昙‘花’姐姐,有人欺负小草。” 喲,还真是有意思,这仙灵气息如此微薄的地方,居然能孕育出此等灵物。 这声音自然也惊动了正玩得兴起的月妖雪,她本是这仙源的一株昙‘花’,因为幸运的长在这灵泉边上,而内心又极为坚忍不拔,经历了几千年的修炼,终于得了正道。 本想好好享受一番,却没想半路里蹦出来这么一个仙人,不知这些仙人对自己的态度究竟会如何?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欺负小草,就是欺负她月妖雪,再说,这仙人一身酒气,连个走路都是歪歪斜斜,想来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仙人,更说不定就是一打杂看‘门’的灵兽幻化而成的。 这仙源本就是块被忘记的角落,仙灵之气极为稀少,月妖雪几千年来也没见着什么仙人,当然除了几个**的。 一想到此处,月妖雪感觉脸上微微发烫,那样的旖旎之‘色’,便是连仙人也挡不住。 “放开我,放开我……”小草愤怒的声音响起,月妖雪一怔,自己在想什么……她瞪着那揪着小草不放的家伙,道:“把你的手拿开,要不我……不客气了。” 伯阳君嘴角上牵,仿若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目光炯炯地盯着嘟着小嘴的月妖雪,她的脸颊微红,语气虽然凶恶无比,可那眼神儿分明带着几分的惧怕。 还真是有意思。 活了万载的岁月,伯阳君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曾经也有过这样想要逗人的情绪。他瞟了一眼月妖雪,故意手一抖,将那哀嚎连连的小草儿放开了,又用仙法‘逼’着自己的头上冒出汗来,还做出一番脸青‘唇’白的模样。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伯阳君往后退了数步,那模样儿有多委屈,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不过,这也是月妖雪刚刚才化成*人形,不了解人,要是人‘精’,一眼就看出这伯阳君分明傲气十足,说着饶命,话语当中却是没有一点慌意,修长的身子虽然歪歪斜斜,可是却似乎如那冬日里的梅,遗世而独立,傲然如雪,那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当然,这一切月妖雪不知道,她只感觉眼前的人畏畏缩缩,好不可怜。 心下一软,语气也就不自觉的放缓了些:“我才不是那些可恶的上仙,我叫月妖雪,是这仙源里的昙‘花’,小兄弟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几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个除了小草之外,还能说话的人,她可不想将他吓跑了。 什么叫可恶的上仙?好像他没有惹过别人吧!这小‘花’仙绝对是偏见。伯阳君走到泉水边,显出很‘花’痴的模样,道:“原来是昙‘花’仙子姐姐,你可真好看。” 月妖雪脸上顿时发烫,她第一次这样被别人称赞,也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盯着看,真是不好意思极了。 捏了捏衣角,月妖雪觉得这会不答话,会觉得没有礼貌,可是说什么好呢?她一点经验都没有,过了良久,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盯着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那模样儿分明就是等着自己开口。 “你……你其实也‘挺’好看的。”说完,月妖雪更觉不好意思,直觉想要化成‘花’身躲起来,可是又舍不得这样一个机会,可以了解一下外面的事情。 “噗嗤!”伯阳君笑的开怀。 望着面前的人笑得嚣张,那牙齿白的堪比仙源里的白云妹妹,月妖雪忽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她拎着裙角,从泉水中飞了出来,站在那人的面前,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遮住小臂,才道:“你笑什么?” 番外:《伯阳君VS月妖雪》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番外:《伯阳君VS月妖雪》下 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间,不着掩饰的愤怒,伯阳君更觉的有趣,在这天宫之中,虽然不乏仙人,可也都是些脱了无情六感的家伙们,平日里,那都是挂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哪有这么‘精’彩的表情。 就是连他自己,不也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千年也不见得能‘波’动一次。 “说呀,你到底笑什么?”月妖雪嘟着小嘴柳眉皱紧,打断了伯阳君的遐思。 “我……我是高兴,真的高兴。”伯阳君故意很可爱的对着指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他们平时都欺负我,说我很丑……我也知道我很丑,昙‘花’姐姐不用安慰我的……” 若是平时有认识伯阳君的人再次,绝对把下巴都要掉了,这伯阳君能力非凡,尤其是炼丹技术,整个天宫无人能及,谁人敢欺负他,巴结都还来不及,要知道仙人也要修炼,要想修为取得进一步的进展,同样也需要仙丹灵‘药’的辅助,所以这仙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再说容貌,伯阳君虽比不上三皇五帝,但是由于整天灵‘药’仙丹滋补,肌肤如‘玉’一般,懒洋洋的眸子间,总是带着慵懒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又自成一副潇洒之态,这天宫之中,到还是有不少修为不足的‘女’仙暗恋于他。 此时,这绝佳的容貌,配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性’感十足的嗓音,简直太过于完美。便是后土也曾着被他‘迷’‘惑’过,结果白生生的丢了一件祭炼的法器。对于,眼下才刚刚幻化出人形的月妖雪,又如何识得破。 “那些可恶的上仙就是讨厌,哪里会正眼看我们这些灵物……”月妖雪笑盈盈的,靠着伯阳君又近了些,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才很肯定的道:“其实,你长得真的‘挺’好看的。”月妖雪见过的上仙屈指可数,且都是傲的不得了,所以她自动将伯阳君看为是某个仙人的低级灵宠。 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讨厌上仙?若是知道他也是上仙,会不会就不理会自己了,难道无聊的日子,有个有趣的人出现,可不能破坏了。 “谢谢昙‘花’姐姐,我……能和姐姐做朋友吗?”伯阳依然楚楚可怜:“我都没有朋友。” “当然行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没等伯阳答话,月妖雪又道:“你一定是这附近,那酒鬼胖仙人的灵宠吧,看你一副喝了蜜酒的样子,肯定是偷喝了,要是哪天被那酒鬼胖仙人发现了,可有你好受的。” 伯阳笑了一下,这小‘花’灵心地还不错,他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道:“我叫伯耳日,是那个酒鬼老儿的低级灵宠“蜂”,那个酒鬼老儿平日里提炼‘花’蜜,少不得我,他不会把我怎么办的……我们不说那个就会压榨人的家伙了。”伯阳偏过头看着月妖雪:“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上仙啊?难道也被欺负了?”其实伯阳就是手痒痒了,想活动活动筋骨,如果能让他找到个机会,他可不介意去威风一回,顺便还能给这小‘花’灵出出气。 不过,他就纳闷了,这小‘花’灵今日才凝成型,应该不会惹到哪个上仙才对,而且也没有什么上仙会对这样的小‘花’灵感兴趣,不过……这小‘花’灵的灵气却有些古怪,刚才在福灵府中,他明明感觉到非常澎湃而强大的仙灵气息。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花’灵却是灵力稀薄,还踏不上仙境,凝不成仙魂。 奇怪不过能在这仙源修成了人身,这本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不想提那恶心的上仙……”月妖雪面上带着霞光,有些不自然。避开话题,两人沉默了一阵,见面前的伯耳日不说话,她便捡块石头坐在他的旁边,托腮问道:“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 伯阳君也是闲来无事,便也答应了,两人坐在那里,聊了很久很久,从东天界的瑶池,到西天界的普生,从西王母,后土,再到近期黑暗神之间的战斗和更替,小到仙界里的福天‘洞’地,还有三九层天的分布…… 时不时的,一边的小灵草会不满的“哼”上一声,不过哼完之后,他也是展开叶子使劲的听,这仙源万年荒寂,那些外面的是是非非,尤其是人间界的美丽爱情和残酷杀戮,都让月妖雪和小灵草惊叹……不惊生出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不过,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慌,又存在一些顾忌。 “对了”月妖雪偏起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好奇宝宝一样,道:“伯耳日,我曾经听说过一个叫伯阳君的上仙?你知道吗?” 这……正讲在兴头上的伯阳君闻言,心中猛跳,这个丫头,是故意的?难道她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不像啊,而且自己原来也没见过她。要说不认识吧自己在天宫的名头虽然说不上响亮,可也不差,要说认识,嗯这丫头不会又蹦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犹豫之‘色’,自然也被月妖雪看在了眼里,心下更是认定那个可恶的上仙之说,明明自己又没惹了那个老家伙,干嘛要派人眼巴巴来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凝出的七寸彩‘色’叶片,若不是那个伯阳君,自己早两千年就可以化成*人身……哼,要是让她寻到那个伯阳君,非要讨还这本血债不可。 “要说……”伯阳君刚开口,月妖雪就闷闷的摇了摇手:“算了,我们不说那个倒霉的家伙,还是说说神通广大的西王母,你刚才说这一片天都是西王母在管,不知道我这样的小‘花’灵,会不会被她灭了。” 灭?伯阳君彻底让这个月妖雪给搞昏了,她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西王母若是这样的事情也要管,岂不是一天累死了…… 刚要开口解释,忽然,在西王母的大殿方向,传来鸣鼓梵音,声若洪钟,居然是夺天三十六音,听到此音,所有三十九层天的上仙不论在干什么,哪怕是在闭关清修,也要前去。这鸣鼓梵音已经有四千年都没有出现过,怎么今个响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伯阳君再也没有心情哄着这个小‘花’灵玩,匆匆道了声别,一念法决,整个人便消失于茫茫的虚空当中。 可能是心中太过于震撼和疑‘惑’,伯阳君丝毫没有感觉到,在刚才道别的一瞬,一株碧绿的只有头发丝一样的草叶,钻入了他的袖中,一缠,一缩,不过眨眼之间,等伯阳君念动法决消失之时,便有一点金光如豆般从虚空中落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月妖雪走到小仙草的面前,从它的叶尖处,捻起这颗‘花’生粒大小的金豆子。只见此物金光灿灿,似有极其充沛的仙灵之气从里面流泻而出,捏上去却又是坚硬无比,仔细的拿到眼前端详,只见一片金光闪闪,刺得眼睛生疼。 “雪姐姐,试试紫目,定然能够看清,那家伙如此了解天宫,我看他不会是什么普通的灵兽。” “嗯。”月妖雪点了点头,这件事她也同样的注意到,只不过,别人不想说,她也不好问,反正她觉得这人也没什么恶意,不想说身份,想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这金豆子……月妖雪凝眉,妖丹缓缓在身体中旋转,紫‘色’的眸子里,慢慢的凝聚出紫‘色’光芒,缓缓地将那紫‘色’光芒‘射’在金‘色’豆子上,两片光芒相遇,进而‘交’织在一起,起先那金‘色’的光芒还想反抗,但是这紫‘色’的光芒仿若是它天生的克星,才微一抵抗,就丢盔弃甲。 月妖雪很容易的就透视进金‘色’光芒,只见这金‘色’豆子的表面居然颇为不光滑,到处都是棱形的凸起,乍一看还以为是这豆子本来就生的如此怪异,可来回看了好几遍,月妖雪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什么禁制一类的。 就像当年那个抢夺了自己的灵叶,顺便封印了自己的那个上仙,所用的方式一模一样,只是显然这个金豆子上的禁制更为厉害一些,凭着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打开。 这样说了,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可怜的家伙,一定是个骗子,而且说不定这身份…… 月妖雪不想在去想,她望着伯阳君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眸子冷若幽泉。 看来这外边的世界果然还是太过于凶险,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安全,而且刚刚化为人形,妖丹颇为羸弱,也要好生修行,要不,在遇到几千年前那个上仙来抢东西,自己岂不是又要倒霉。 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外间的‘诱’‘惑’通通抛开,月妖雪盘膝作于灵泉边,双手打兰‘花’指,眼眸缓缓地闭上,核桃大小的妖丹,在丹田之中起伏旋转,发生淡紫‘色’的光芒。 且不说这仙源,再说那瑶池之上,众仙汇聚之所。 五彩‘玉’石为台阶,殿内‘花’香萦绕,万年暖‘玉’铺地,殿内如‘春’日般暖洋洋的,美丽妖娆的仙‘女’立于殿旁,若是平时,定会有美酒佳肴可供品尝,若是西王母的心情不错,还能一赏仙‘女’们的优美舞姿。 只是,今日大殿里的气氛非常古怪。 西王母坐在‘玉’座之上,姣好的容颜带着怒气,宛若暴风雨来的前夜。 第九十三章 一诺生死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三章一诺生死 司徒风有些被惊着了,他是明白雪儿有多喜欢魔展鹏的,所以对于这一‘吻’,竟生出了不能理解的想法。 很多时候,人一生都在追求一个目标,但忽然之间有人给了你,反到于心不安起来。 天上掉的馅饼,到不怕难吃,只怕是有毒。 寒卿雪爱魔展鹏,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纵然司徒风偶尔有一抹‘私’念,不过是自己想想好玩罢了,哪里真的会信这一点妄念可能成真? 于是他推开她道:“雪儿,你恐怕还中着毒……”说罢又掏出一块清心片来,雪儿却仍是幽幽地道:“你不要拿那东西出来,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有一些痴,但却不是傻瓜,况且就算是傻瓜,到了这个时候,知道你既是银霜又是司徒风,要再想傻下去,只怕也是件难事。” 司徒风听她这样说,心已是堪堪漏跳一拍,竟觉得心慌气短起来。 她说的这些,他不止一次想象过,但总是告诉自己,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真的听见了,到让他难以置信。 “我想明白了……”四周虽是漆黑,但司徒风却能看见雪儿的脸,她小小的脸上有一抹让人心疼的落寞,但是她很快抬起头来,落寞里就又掺杂了一丝坚毅,“不论我心里装着谁,我都要自己好。” 她咬着嘴‘唇’,仿佛下定决心,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若是我自己不善待自己,谁会善待我呢……你不知道,很多年前,我也是与很多人打‘交’道的,那时候总因为自己的‘性’子直,说话不懂转弯抹角,吃了不少的亏……我若是愿意和谁做朋友,就是掏心挖肺的对别人好……可如今我觉得,这也未必是好事。” 司徒风听她说着,有些茫然,却又好像能懂。 或许,那是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转生时所遭遇的事吧 这也不奇怪,她原本是这样的‘性’子,在天界时就一样,除了她,哪个‘花’仙会去轻易帮助一些还没有修炼成型的天界‘花’草小仙呢? “这……其实不是坏事呀” 他宽慰她,但是她却摇摇头。 “不,我明白了,我得自己过得好。我以前对别人好,总是将别人放在比我重的位置……可如今我得学着对自个儿好……我自个儿好了,自个儿变得强了,这般才能守住我觉得重要的人和事儿——”她看着他,其实看不清他,但是似乎知道他能看清自己,雪儿的眸子里带上了一种充满希望的光。 “这是方才我才明白的……大‘色’……恩……不,司徒风……你其实是不是有点喜欢我?”雪儿说到这里,才终于有了一点结巴,要她说别人喜欢自己,这个有点太自恋了说。 “……是……”何止有点?他是非常喜欢,爱逾‘性’命了。 “嗯……你看,你会想要保护我,我也会想要……想要保护魔……还有你……你这样的朋友,当然,秀雅和小草也是……”雪儿有些艰难地解释,她目前的内心里,魔展鹏的位置仍然是无可替代的,她总是隐隐地觉得,他有什么不得不让她走的苦衷,然而一应分离,两个人的意念无法互相传达的情况下,便难免生出孤苦无依的感受。 所以,她方才的‘吻’,与其说有着喜欢的成分,到不如说,感‘激’在里面还是占了大多数。 在她失去魔的时候,是司徒风陪在她身边……有时候,有这样的一个人,心里的痛和冷,都会减轻很多很多…… 她也承认,那感‘激’背后,还是有着喜欢的萌芽,她不是铁石心肠,更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她只是个极其护短的小‘女’子,有人对她一分好,她便愿意加倍的报答。 而他喜欢她,保护她,明知她心有归属还陪她左右,这便不仅有感‘激’感动……还有一份悄然意会了他的恋心的心思…… “所以,我要变强,虽然过去我也这么想,但我先想的是保护别人,可若是我不先顾及自己,只会拖累了别人,到头来自己想的做不到,说不定还要坏了事……就像在四合殿里,我就害你受伤……” “那真的不算什么”司徒风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不知道她是如何将楚楚可怜与强大无比捏合在一身里。她不知道她如今的模样有多坚毅,只怕也感觉不到,他对此的心动折服。 是,三尊是什么角‘色’?怎么可能对寻常的‘女’仙动了凡心? 当年在天界,昙‘花’仙子寒卿雪,就是一个传奇一般的存在。 她是这样的人,即便知道三尊实力强大,却一定会用自己柔软娇嫩的身躯‘挺’身而出,绝不会让男人们为了自己而轻易付出…… 恍惚之间,司徒风想到当年,当年……自己会爱上她,正是因为同样的表情……那纤柔的昙‘花’仙子,在面对西方天界破坏神时,有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战之神…… 被守护的,并不是天界的众仙,甚至也不是三尊,而是昙‘花’仙子强大的‘精’神力,鼓舞守护了他们的仙魂和信心。 “没有不算什么我寒卿雪,不会一辈子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我会站出来,不管面临什么挑战——我……会掌握我自己。”她抬头,盯着他,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星子。 是。寒卿雪是个倒霉催,从以前到现在,莫不如是。 就算是在支离破碎的关于什么仙界的梦境里,也都是一样的。但是,司徒风却选择保护她,陪伴她。 她得成为一个值得的人,不是么? 不论……她会不会爱上他,至少她会让这个男人,不为他的付出而有后悔的机会。 寒卿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车见了跑得快,不行么?她是曾经很稀里糊涂的死过,是有些丢脸,但是既然重生于这个世界,那么她就要站稳喽,而且要站得顶天立地。 她小小的雄心,总有一天会成为壮志,她的生命,她会占据主动的地位,而不是被什么天意所安排。 这一瞬间的决定,寒卿雪并没有料到,这将是一场逆天之事的前奏,从此,一个不信命不信天甚至也无视神仙的‘女’子,真正意义上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司徒风,谢谢你陪我,也谢谢你救过我这么多次……往后你得教我更多……”她看着他,忽然‘荡’起一抹柔软笑意,伸出柔软的小手,抚在他英俊的面庞上。 “寒卿雪并不知道将来如何……但无论将来你我是怎样的关系……大‘色’狼,我希望我身边有你……” 司徒风在这一场‘交’谈中几乎没有开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他而言,雪儿的这句话,简直已经是雷霆风暴一般的,将幸福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笑起来,也抬手抚上她因为地道的冰寒有些冷冷的小脸。 “好我知道了……雪儿,往后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不要我跟着,否则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司徒风,一定在你身边。” 他轻轻地说着,将亘古缠绵在心中的话,化为一句诺言。 雪儿笑起来,她能感觉到,司徒风的话音虽轻,但这诺言的分量,却绝不轻。 轻易和人许诺一生一世好吗?她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不管是朋友,或是其他身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安心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 “大‘色’狼,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皱起鼻子。 “嗯?”要他怎样?她尽管吩咐。 “以后少开某种玩笑啦……很无聊……”司徒风同学总是说怪话,让寒卿雪同学会觉得很‘抽’‘抽’。 “什么?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他又不能真的用手‘摸’她,用嘴巴亲她……当然,她亲过来的那种不算数,毕竟有个魔展鹏在,他能比魔展鹏好的,也不过就是口才尚可,用三寸舌头占便宜容易吗?她居然要堵他后路? “唔……”她认真想想,觉得好像也是,他本来嘴巴伶俐,不给他说的话……好像有点不人道的感觉。 “最多……我说错话,雪儿打我,我保证任打任罚,绝不还手。”他轻揽着她的腰,浑然不觉两人之间的对话,已然暧昧宛若情侣。 “……信你有鬼你是说不还手,可没说不逃走。”一言戳破他的玄机,随即听见耳边有男人低沉的闷笑声,雪儿的心也渐渐舒展开来,这才一拍面前男人衣衫褴褛的坚实前‘胸’道:“好啦不要罗嗦了,凌辰和我家秀雅怎么办” 她说出这句话来,司徒风刷地又变成了银霜那样的脸,掏出两个东西给她一个,是遮挡口鼻之物,有点像口罩,不过比口罩轻薄很多,似乎就是用来隔绝毒气的。 “神木林的木天蛾幼虫的‘尿’液泡过,只要有这个,通过空中传播的毒都不能起作用。” “这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雪儿不满地说着,“不过……虫子的‘尿’?恶……” “要不想再中一次‘春’心‘荡’漾的话……” “才不要呢”她赶紧打断司徒风,她虽然中招的时候有点脑残,可不表示她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有些惭愧地看看他被自己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雪儿赶紧让司徒风在前带路。 他抓着她回到密道里,因为司徒风身上带着某种特殊气味的毒‘药’,走过的地方会留下气味痕迹,于是他很轻易就找到了绕回那个密室的路。 从墙上小‘洞’上‘射’出来的光里面似乎因为用了‘春’心‘荡’漾的毒,而带着一种诡异的‘荡’漾。 雪儿和司徒风靠近,贴上去一看,马上面面相觑,尴尬得想刨个坑一头栽进去…… 里面的姬芙和凌辰居然在上演一场活‘春’*宫,还不时传来一些依依呀呀的妖‘精’打架的声音…… 第九十四章 发现秀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四章  发现秀雅 雪儿‘性’子固然真纯,但好歹也算是shu‘女’一枚,不至于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这般忽然听见别人妖‘精’打架依依呀呀,又不是自己关起‘门’在家里看颜‘色’片,身边还跟着一个司徒风,而且对方的衣服还被自己给抓得很是凌‘乱’…… 这种时候,里面是一对,外面也是一对……还真是有够给她尴尬死个人啊 借着‘洞’里‘射’出来的那一点亮,两个人看见彼此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早已经是红得不像话了。 司徒风哼了一声,打破这个僵局。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秀雅……吧……” 至少找那个和雪儿有关的姑娘,总比在这里看人家亲热好一些,简直不知道眼珠子要朝哪里放,手要往什么地方摆才对。 雪儿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别的话,其实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和人讨论刚才看见的‘春’~宫啊哈哈哈哈,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要不是在地道里,她还真想看一下外面有没有浮云啊朵朵飘,说不定还有一朵两朵是“神马”形状的也不一定…… 司徒风伸手过来牵雪儿,抓住她的柔夷时候却有一分迟疑,她心知肚明他在迟疑什么,也有些害羞起来,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暧昧‘荡’漾,还好是黑漆漆的,就算双颊粉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雪儿跟在司徒风的身后,赶紧离开那个让人脸红红心跳跳的场所,不过走着走着,雪儿的心里却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 那就是,是不是只要和司徒风在一起,自己就会特别倒霉啊?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他还是银霜的样子,结果自己就被他老人家下‘药’又顺带手刀劈晕了送回魔身边去,结果当然很惨烈,脖子还痛了好几天。 第二次是司徒风的身份,那就更别提了,简直是奇幻惊险啊现在想起来都还汗‘毛’倒竖,改天得问问他司徒家的祖上都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搞个四合殿比阎王殿没得差,害她一个穿越小姑娘在江湖上‘混’得比人家那些穿去后宫的人还要步步惊心雪雪‘插’嘴:什么啊有本事你去当尔朱紫玄看看,她那才叫惨好不好?(尔朱紫玄的故事请见雪雪的新坑《檀奴》,‘女’尊后宫喔美男多多,嘻嘻嘻~~),之后就是现在了……中了*‘药’对他这个男人上下其手有没有,看见妖‘精’打架有没有…… 她可怜的一世清名啊估计如果之前有一斤的话,现在还有没有剩下五钱?呜呜呜……她无语问苍天地掰掰手指头……估计已经不够一个指甲盖那么大了吧…… 对,一定是他的缘故,要不然,她在魔身边的时候,吃好喝好睡好,整天只有她找事,没有事找她的道理这个司徒风肯定是个事故体质,跟着他就不会遇到什么好事,反而把这世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遇完了。 雪儿在身后磨牙,司徒风却罕见的没感应……其实也不是没感应,而是……根本不敢有感应。 他可不是什么圣人,方才从小‘洞’里面看进去的那些内容……啧那个姬芙还真是和看起来的一样放‘浪’敢为。要不是手段过于狠毒,他倒是觉得有些欣赏这个‘女’子,想要的东西就伸手拿到就好了,他若是有她这样的狠厉决绝,估计也就不用等这么漫长的时间…… 然而,只要想起寒卿雪,他又哪里舍得勉强她一分一厘。罢了,这个世上,有的人生来就是另外某些人的冤孽。 或许在为仙之前自己也不过是个人,而且是个欠了她很多钱的人,所以才要生生世世,偿还自己的情感,在她身上牵连,无法化解……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在地道里‘摸’索,忽然司徒风停下,用力吸了两口气。 “哇塞,你是不是还用了促进嗅觉的毒‘药’?是不是之后出去,闻臭的东西都会放大一百倍?”算是没话找话,寒卿雪有些故作惊讶地感慨。 “小雪雪,你这么想我死啊?我好歹是帮你找人吧你要不要诅咒我五感失常这么狠?”司徒风的语气里面颇有西子捧心的受伤感。 “你才知道我是狠心的‘女’人哟你可以不帮我呀我没有求你哦”雪儿才不会理他,知道他的‘精’神超强大,神经很粗,而且他被自己亏已经很多次了,才不会轻易被他骗出那么一滴滴的同情心。 他可是她的倒霉之源,她这种原则‘性’问题,才不会‘弄’错轻易丢掉立场的,哼 “小雪雪,‘女’子不要太牙尖嘴利,小心嫁不掉……”司徒风说得半截,却笑道:“这句话说你不好,就算别人不要你,我总归是要你的。” 雪儿听得他这句表白,更是不好意思,哼了一声道:“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闻到什么啦?” “小雪雪不说差点忘了……我问道了……‘女’孩子的味道。” 司徒风邪魅一笑,拖着雪儿又走了约么十米左右,在一个甬道尽头停下,叮嘱她带好面纱,这才又祭出磷火。 一道很不显眼的‘门’,伪装成墙壁的样子,就出现在青砖墙上。 “不要‘乱’想,是‘女’子身上自然有一股不同寻常的脂粉味,而我这样练毒的人呢,总是要对气味敏感一些的,之前虽然是埋伏在房顶上,但我还是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并且记了下来。”看着狐疑地上下打量他的雪儿,司徒风好气又好笑,终于忍不住伸手过去。 雪儿以为他要打她头,不由朝后面躲了一下,可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他眼里算什么?司徒风的手指如影随形到了面前,却不是要敲她头,而是在她的小鼻头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就不能把我想好一分?你呀……”他轻叹一声,却是无边宠溺。 雪儿‘摸’‘摸’鼻子,乐了起来。 司徒风转身,在墙上找着机关,果然,在某处有一个小的凹陷,司徒风‘插’进手指,拨动里面的某个暗钮,‘门’就刷地打开了来,悄无声息。 两人闪身而入,里面却有油灯,司徒风灭了磷火,借着灯光,看见石‘床’上面躺着人影,虽然背对着他们,但看身形和穿着的衣服,果然是秀雅无疑。 雪儿和司徒风刚走近,‘床’上的秀雅似乎感到有人靠经,于是拼命挣扎起来,雪儿赶紧小声道:“秀雅,是雪儿姐姐,我们是来救你的。” 听见雪儿的声音,秀雅连忙费力地翻过身,雪儿赶紧抢到‘床’边,秀雅看见雪儿的脸,顿时涕泪‘交’加,却因为堵着嘴,只能拼命掉眼泪。 雪儿心疼不已,赶紧将绳索解开,又扯下秀雅嘴里堵着的绢帕,秀雅干呕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便抱着雪儿大哭道:“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雪儿安抚了她一阵,司徒风怕有人发现,于是研究了一下石‘门’,先关上之后才站在一边警觉守护。 秀雅哭了一会儿,这才‘抽’‘抽’噎噎地跟雪儿说起自己被抓的事情。 原来她自从知道雪儿走了之后,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因为自己在绝杀阁中原本是个没有必要存在的人,全是因为雪儿。她自己清楚这一点,所以便与绝杀阁中制衣局的人沟通了一下,因为她会刺绣,决定加入制衣局,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继续呆在绝杀阁,虽然没有是赶她走,但终究这样一来,心里也要安泰一些。 然而她那天去城中购买刺绣用的纱线,中途却被人从暗巷中袭击,闻到一种甜甜的味道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已经被绑在一个园子里面,遇见一个紫衣的妖‘艳’‘女’子,说是要把她培训成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那‘女’子似乎还没对她做什么,就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赶紧把她偷偷地运送到了这个石头牢房里。 “姐姐,那‘女’人说都是因为你……姐姐你做了什么事情,让那个妖‘女’对你如此憎恨?” 秀雅红肿眼睛询问道,雪儿连自己也不清楚,于是摇头道:“这件事我也不明白所以然,估计非得问本人不可。你还记得那个跟你一起被抓出来的男子么?” “呀我记得。”秀雅脸上出现一种害怕的情绪:“他是不是中了毒啊?我看他连眨眼也不会,一定是中毒了吧……不过好像那个‘女’人并没有打算要对他下毒手的样子,她不是说她……很喜欢他呢……” 雪儿道:“秀雅,你的心思真是细,的确就是这样。不过那个男人恐怕最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对你下手仿佛……我今天到这里,不仅要救你,也要救他……” 雪儿转眼看看司徒风,他并没有管两个‘女’孩之间的‘交’谈,一直保持着警醒的状态盯着‘门’口。 “我们先找到了你,不过我们还要去救那个人,你们之间被关押的地方有一定距离,我们可能要先去救那个人,然后再回来找你……秀雅,你没有武功,所以可能呆在这里反而更加安全……” “嗯姐姐秀雅明白的……如果秀雅跟着你和……和这位大哥,恐怕反而会拖累你们你们去吧,我就在房间里等你们就是。” 雪儿听见秀雅这样明白事理,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把绳子拿过来缠在她身上,让她仍然面朝墙壁躺好,看起来仍是被五‘花’大绑的样子,免得有人来查房时发现什么不妥。 司徒风看她们完事,这才打开‘门’,两个人又闪身出去。 雪儿这一走,却没有料到,自己会再也没有回来带秀雅走的机会,更没有料到,这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憎恶与怨恨…… 然而那时候的雪儿,只是一心想着救出和自己的过去有莫大关系的凌辰…… 人算不如天算,有的事情,是老天爷在安排,故意和寒卿雪这转世昙‘花’仙子,往死里作对…… 雪雪的话: 雪雪很辛苦,更3篇文,有红fen票的亲,记得给雪雪哦,还要推荐,感‘激’。 第九十五章 凌辰的心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五章  凌辰的心意 寒卿雪与司徒风再度回到凌辰所在的密室时,姬芙已经不在里面。 害怕再出现尴尬的状况,雪儿让司徒风先去打探消息,确定里面的妖‘精’已经不打架了,这才大着胆子靠了过去。 姬芙显然还是没发现这里已经有了入侵者,并没有任何警觉的动作,完事之后就放心大胆地离去。 司徒风打开‘门’,确定里面已经没有‘春’心‘荡’漾的余毒,这才从里面伸出手来召唤雪儿。 两人进入房间之后,雪儿摘下古代版防毒面具,仔细嗅了一下,空气中除了姬芙留下的脂粉味,还有一种诡异的味道,闻起来似乎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肉’香。 猛然之间,雪儿意识到了那是因为之前这个房间中发生的某些事情而产生的气味,顿时又是一窘。 不过司徒风却是面不改‘色’,好像没闻到这种味道一样。 哼这家伙用尽天下毒,绝不可能不知道。雪儿偷眼看他,发现这人竟然连眼神都没闪烁,不由心里有些郁结起来。 想必他很有经验嘛对这种事情……嗯哼?不愧是大‘色’狼,这一点上还真是不辜负他采‘花’贼的美名。 不过说起来,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就调戏她不是么?哼一定是常态,这家伙肯定是那种下班之后就找个酒吧喝酒,然后随便勾搭上哪个‘女’子就上‘床’的货‘色’…… 司徒风一回头,看见雪儿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浑身上下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你怎么了?” 司徒风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雪儿朝旁边一甩脸,小鼻子里面哼哼出声。 “不说话啊……是不是我哪儿又得罪小雪雪姑娘您了?” 雪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有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哼。” 司徒风被她闹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却自顾自地说:“这些事情说起来又和我没有关系,我们赶紧出去才是。” 司徒风显然困扰得不行,但是他又知道,看她的样子,显然根本不打算和他说清楚,一副心头有气的样子,他不晓得她干嘛突然就发火,毕竟也不是她肚皮里的蛔虫,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凌辰在姬芙走之后,明显再度被用了百‘花’芙蓉,正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面‘挺’尸。 “这姬芙对他倒好,你看,铺了这么多层锦被,生怕他着凉。”雪儿边说边看着司徒风从怀里掏东西出来准备给凌辰解毒。 司徒风‘摸’出一个黄铜小碗,下面有个架子,点了一个火折子在下面,然后洒了一些粉末。 粉末是白‘色’的,随着加温,却是由白变红,渐渐其中有白气盘旋不已。司徒风将碗放到被他扶起的凌辰鼻下,这才有空对雪儿道:“她终究是喜欢他的,只是他不中意她罢了,到也可怜,所以才会用这等‘激’烈的手段。” “若是不喜欢的,终究也是不喜欢,用那些个‘药’,让凌辰与她……做那种事,等他醒来,一旦想起来了,却绝不会有丝毫感动,反而会恨她恨得要死。”雪儿冷冷地说,看活死人一般的凌辰将那些白‘色’烟雾吸入鼻中。 “怎么还没有醒?”雪儿有些担心地看着,“你的解‘药’管不管用?” “这你放心,虽然我这不是原配的解毒‘药’,但也只是效用慢些,过去我教中也有人中此毒,所以配制了一些来备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司徒风说得信心满满,看凌辰正在解毒,便与雪儿继续之前的话题。 “雪儿莫非遇到过这样的事?”他微微一笑,是绝世的风流倜傥。 雪儿仍在不爽方才想到的司徒风有很多‘女’人的事,却又觉得自己十分无稽,虽然她主动‘吻’了他,却也不表示两个人之间就已经是那样的关系,况且……她心中的魔,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自己这个不舒服的心情,来得很是没有道理。 司徒风好男一枚,武功高绝,不说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银霜的身份,单说武林盟主这一项,在白道上呼风唤雨的本事,已是无人能及。 况且司徒风还貌若潘安,一副放‘荡’不羁风骨,端地是叫那些武林中自视甚高的姑娘们心折。 恐怕无需他那张沾了蜜的嘴开口,想倒贴的侠‘女’就有一拖拉库,说不定还要加上什么武林世家的老头子老太太们,想把自己闺‘女’贴给他做大小老婆……呀越想越让她心里闹腾。 雪儿仍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应该,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司徒风的问题上面。 “没有呀……不过是我知道这些事情罢了”雪儿故意不看司徒风,眼神凝结在凌辰苍白的脸上,不过还是继续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觉得,爱与不爱,之间的距离好比天堑,不是你努力就能跨过的……若是偏偏认准了他,就舍弃了自己,又何必何苦呢?若是不喜欢你的人,绝不会因为你付出更多,便增加了爱你的可能。若然勉强,结果不过是恨意丛生罢了。” 雪儿又想起了魔,那冷硬的男子……若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她绝不会如姬芙做这般疯狂的挽回。 她会怎么做呢? 大约是找个地方,跟秀雅一起开个小铺子做做低进高出的买卖,或许成为一代‘奸’商,没事儿的时候找司徒风擦擦牙打打屁斗个嘴儿什么的……对了,还有‘花’无情……或许偶尔会和他相见……得空的时候听听他讲起从前? 唉……一团‘乱’麻总之,他若是不想见她,她绝不会这般低声下气,更不会折辱自己的清誉,像姬芙这般的做法,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总有醒来的一日,反而会痛入骨髓吧 “人能骗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你说呢?” “……好一个骗不了自己。”司徒风应和了一句,心里却在想的是,若不是方才寒卿雪才刚说要他陪着她,他差点就觉得雪儿是要叫他知难而退了……唉,真不知是哪句话说错得罪了这位祖‘奶’‘奶’,叫他心里好生忐忑。 正此时,凌辰的身子终于一动,还是一直生气盯着他的雪儿首先发现他的小手指开始轻微地抖了一下。 “啊见效了”雪儿高兴地说着。 “所以说,这天下你若对我的解‘药’没有信心,不知还有谁能让你满意了我的小姑‘奶’‘奶’。”宠溺地说着,夹杂一丝苦涩,司徒风伸手将一丝真元渡进凌辰周身大‘穴’,促进他封闭已久的经脉重新恢复运转。 凌辰终于幽幽醒转——这话说得有些奇怪,毕竟他在中了百‘花’芙蓉之后的状态看起来就像睁着眼睛醒着一样,但他虽然睁着眼,却是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五感全部封闭,所以说他现在才算是醒来,一点也没有错。 凌辰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麻木,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用尽力气才能将手臂抬起来,就连说话也是含含糊糊。 他的眼神聚焦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寒卿雪脸上,第一句话也是“卿雪……”唤着她的名字。 凌辰对寒卿雪感情极之复杂,当年他受狼啸主人命令,将她带在身边,教她种种作为一个高级间谍的生存之道,某意义上说,她既是他的弟子,又有一些像他的‘女’儿……她家世成‘迷’,而主人也命令他不能探听,然而看着她极为冷淡和拒绝人接近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要担心她。 是,他是喜欢她的,带着一丝对‘女’‘性’的萌动,因为她真的是个绝美的‘女’孩,但更多的,是那种有如长辈的照料之心。 这种情绪缠绕多年之后,已经变成了亲情友情与爱情的‘交’杂之物,然而她被派出去刺杀绝杀阁的阁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再见面时,她已是那魔展鹏的未婚妻…… 与其说难过,心痛,到不如说震惊。 她竟然忘记了一切,甚至包括那些他不知道的,却一定曾经伤害过她的曾经。她变了……不是那个他第一次看见时目光冰冷如刀剑的小姑娘,没有受伤的之后麻木的表情,她笑得没心没肺,像一个长在寻常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愉快地呆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她嬉笑怒骂,话很多,嘴巴很厉害,容貌是她,但那种打从心底里让人温暖的笑容,却让凌辰都不敢认。 后来抓住她,希望她能够恢复记忆,却也功亏一篑,事情没有主人说的那么容易……不过,他是否应该兴庆,她多少还是记得他,虽然那些记忆已然稀落,她的心中还是有他…… 与其说是爱慕,到不如说,凌辰对寒卿雪,更多的是想要守护的意图。 这种亦父亦兄的感情,深深地触动了站在他对面的寒卿雪。当然,她仍然想不起和凌辰的那些过往,但是他的眼神却能够说明——在这样他自己都陷身危机的情况下,他刚刚才恢复一些清明的眸中,却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关爱。 这是做不得假的…… 雪儿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抓起凌辰冰冷麻木的双手。 “特使,我来救你了”她说。 凌辰的眼神略略黯淡,她还是没有想起来……过去的话,她会叫他一声师父…… 那在非人的艰苦磨练中,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相互依偎做伴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中毒了么?”凌辰毕竟是凌辰,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你被姬芙下了百‘花’芙蓉。”雪儿点点头。 凌辰的瞳孔倏然放大——显然,他没有想到,是狼啸自己人害了他。 雪雪的话: 累死,上班上到十点多,献上章节,有红fen票的亲,给个,么么 前世的恩怨篇接正文的番外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前世的恩怨篇接正文的番外 就在此危机时刻。 “嘶” 空间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曲,每一片的天空当中都透着无限的‘波’动,就在黑衣少年的上方,突兀的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有着脸盆大小的‘洞’。 黑‘色’的人影咒骂着从那‘洞’中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黑衣少年的身上。接连着,从那破碎的虚空当中,吹出一股刚劲之风,似带着万载时空的尘埃,又似那无尽黑暗当中肆虐冷厉的杀意。 月妖雪脸‘色’一变,她‘逼’出一丝仙魄中的仙力将自己护在其中,同时想要将小草儿也纳入其中,奈何时间太短,距离不够近。 心下大急,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怎么一个两个不够,还来三个四个? 罡风吹过,黑气弥漫,彷佛这一片虚空都要塌陷一般,就在此时,在那灵泉之间,飞出一缕淡淡的青‘色’光芒,要说那是一点灯光,不如说那只是遥远天际闪耀的一颗星辰之光,带着柔和之意,如‘春’风一般,不缓不急,犹如情人的手,温柔充满爱的怜意。 青光缓缓地飞入肆虐的罡风之中。 一切就那么停了下来,平静还是平静,那一团黑雾就停在那里,似乎成了万年化石一般。 “月灵……是你吗?” 极为轻极为干涩的声音从那黑雾当中传来出来,这声音明明带着极为震惊极为惊喜的感觉,可偏偏是那样轻,那样轻,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那一点青光如豆又如‘花’,只是静静地的燃在虚空当中。 月妖雪‘迷’‘惑’的望着虚空当中诡异的图画,这青光到底是什么?那从黑雾当中传来的声音又是谁? 未何心中会升起一种极为酸涩,极为悲痛的感觉,似乎来源于仙魄,又似乎只是受虚空当中那种静默苍凉的气息。 “何方妖人?敢闯我东天界仙地?”黑衣少年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手中拿着一把纯黑带着幽光的长剑,剑身不厚不薄,发着极为强烈的战意,与黑衣少年脸上那种凌然之威相映成辉。 果然是个呆子,对方明明如此强大还偏偏去招惹,还是地上的那位比较滑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挺’尸了。 不过这位也真是够惨的,浑身衣服郚?祥和宁静。 “小草儿,忍着点,很快就能出来了。”月妖雪安慰了一下小草儿,便将变成‘露’珠儿的小草儿,轻轻地放入了灵泉当中。 “轰……” 巨大的声响,在虚空当中不断的炸开,犹如最大蘑菇云,强大的威势无人能挡,而身在其中的‘玉’清君,用祭出仙魂之魄‘玉’第九层,所炼化的巨**器望江海,形成一枚坚硬无比的圆形盾牌。 黑雾当中不时的放出‘激’‘射’之光,往‘玉’清君照去。 ‘玉’清君挥手用化成盾牌的望江海抵挡,一手提着剑柄,用最为镇定的心绪面对那黑雾当中妖气甚重的生物。 刚开始的威压不可谓不重,尤其是那黑芒的第一击,比起上个月前,在人界击毙的那个妖族大能的妖力,竟还是要强上几分。 当然,妖族大能的对于他们仙界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可是这里毕竟是东天界,是修行正道人的界,出现一个比起妖族大能还要强大的生物,又出现一个似妖非妖,似仙非仙的小‘花’灵,而那带着碧翠叶子的小草妖,也是处处透着古怪,与其它界的小妖颇为不同。 难道是这仙源在作怪?还是……‘玉’清君将望江盾立在自己身前,抵挡住黑雾当中‘射’来的黑芒,而本身的目光已然转向那灵泉处。 那个小‘花’灵充满戒备的看着他,而那小草妖却不知已经被她藏在了哪里,在那小‘花’灵的后面就是咕咕而冒的灵泉,光才那青‘色’的如豆一点的光就似从这里飞了出来,或许……这灵泉拥有着极大地仙灵之气,所以才能滋养出像小‘花’灵和小草妖这般,在东天界根本不会存在的灵物。 可是,为什么小‘花’灵同时拥有妖丹和仙魄呢? 对于这一点,‘玉’清君百思不得其解,在后来的日子,他也曾多次去想,甚至去查师傅的无字天书,但是根本没有任何记载,也没有任何解释,在后来的后来,他想要去问月妖雪未何会这样,可……命运最终让他们错开了旅程,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的他们只是冤家而已。 “轰轰轰……” 巨大的炸雷一声比一声巨大,但是威势却越来越小,而那团漂浮在虚空当中的黑雾,随着黑芒的放‘射’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难道跟自己战斗的只是这强大生物的一部分的妖魄? ‘玉’清君越打越是轻松,可是内心却越来越惊愕,也越发肯定了心中所想,这片黑雾当中存在的生物,其实只是一个强大的妖族生物的妖魄。 在无字天书上曾经出现过对于妖魄的记载,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是已经足够窥见拥有妖魄的妖,是何等的强大。 妖魄者,万妖之王,上达天地,下至黄泉,威势无与伦比,莫能与之抗衡者;妖魄者,妖魂聚散九次,妖丹碎而重凝,是为妖魄,此物万万年不出其一,出则天下大‘乱’将至,切忌切忌——无字天书第九章第三十二回,说文解字注。 这对于将要举行六御轮选的东天界来说,是非常不利,甚至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一定要尽快将此事汇报西王母。 ‘玉’清君不想恋战,直接祭出本命仙魄所祭炼的天源地方,“轰”巨大的鼎炉四角方方正正,冒着极为澎湃的仙力之气,砸向那黑雾的本源所在。 “轰……轰……” 黑雾在虚空当中散去,中心处一点黑光似星辰一般,如漆似墨,“嗖”的一下隐遁于朗朗月明的虚空当中。 “月灵,月灵……”那嘶哑哀痛的声音回‘荡’在虚空当中:“本尊还会回来,还会回来,待到‘阴’阳逆‘乱’时,扭转命运之河,在现月灵  ……月灵……” “还是让他跑了。”‘玉’清君注视那一点黑光如豆消失的地方,呢喃自语:“祥和了上十万年的东天界,是不是又会有一番动‘荡’。” 风,无尽的风在吹拂着,但着淡淡的泥土腥味,黑暗,无尽的黑暗,却又有那么几颗星辰或明或暗闪亮在天际的另一边。 ‘玉’清君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不经意的一低头结果看到倒在地上‘挺’尸的身影,他不知该好气还是该好笑,道:“妖都走了,还不起来?”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玉’清君冷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摸’‘摸’自己的剑,道:“若是某人在不起来,别怪我将他刺成尸体。” 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咦?这招不管用了?‘玉’清君咬咬牙,好你个该死的伯阳君,一天就知道用金豆豆骗小仙子妹妹玩,今天这么危险的时候,还给自己来‘挺’尸。 ‘玉’清君剑锋一指,点上了伯阳君的躺倒的身体,那身体居然若虚化一般,剑没有着力点,直接从身体穿了过去。 呀这家伙居然用横渡虚空之术,还是变成元神模样来穿的,他就不怕仙魄受损吗?估计是在穿行中,遇到了刚才黑雾当中的家伙,所以才成了这番模样,元神受创,还未转醒,而不知这伯阳君又炼制出什么古怪的金豆豆,居然元神还能凝成**,虽然这**很虚幻很虚幻,可毕竟接近于实体,此法可以让元神出窍时,保存的实力大增。 没想到这伯阳君居然转型了,改而研究这些可以提升实力的金豆豆,孺子可教也。 不过,若是‘玉’清君知道,这伯阳君‘花’费五年的时间,炼制出一枚这样让元神有**知觉的金丹,是为了更好的偷酒喝的时候,不知道‘玉’清君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小‘花’灵,你过来。”‘玉’清君很不客气的命令道。 天宫风云:与君相试别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天宫风云:与君相试别 月妖雪一怔,对于这个黑衣的煞神少年,自己在心中对于他有一种自然的畏惧感,尤其是刚才看到他神通广大的手段,更是觉得自己实力不足,不能与之抗衡,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可以这样不客气的使唤自己。 奈何,自己的实力确实有限。对了,伯耳日的那枚金丹说不定可以替自己说上一点话,白日里的相处,虽然觉得他非常懒散,可是那举目抬头之间风采,还有久居于上位之间的气度,仍然不自觉地带了出来。 尤其是那一枚金丹,封印之阵法颇为不简单,这伯耳日必定为天宫众的上仙,说不定与自己面前的煞神黑衣少年有些‘交’情。 许是那黑衣少年心中有急事,才等了片刻,便对着犹豫的月妖雪冷声道:“快点过来,我不会动你和那个小草妖。” 相信你才怪,月妖雪一边腹诽,一边硬是挤出笑容向‘玉’清君走去。 地上的人“哎呦”轻微的呼痛,那‘玉’清君俯下身子,冰冷的脸上居然带着一抹笑意,棕褐‘色’的眸子带着异样的温柔,俊脸的脸颊一笑之下,宛若冰莲绽放,有着一种别样的动人风情。 月妖雪心跳像漏了一拍,心道:还真是妖孽,还好平时都是板着一张脸孔,若是总是这样带着笑,怕是要惹多少红颜债。月妖雪继续往前走,冷冷的冰寒随着越接近‘玉’清君,就感受越深,她咬着‘唇’,忍受着。她袖中的金丹已经划入了手中,就等着接近‘玉’清君的时候掉出来。 月妖雪一向认为,要想自己的话更具有可信度,就需要别人来主动发现,主动来探寻。当然这主动的方向会不经意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玉’清君伸出手拍着那焦黑的身影,“啪”“啪”“啪”很用力的样子,可是那身体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玉’清君皱着眉头,道:“伯阳君,醒醒,醒醒……伯阳君” 伯……阳……君 月妖雪陡然听闻这三个字,心中一惊,这…… 她停住了脚步,目光盯着那焦黑的脸庞,‘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被划出数到血印的身体,好似都没有知觉。 这个人就是伯阳君?那个传说有着很多追随者的上仙?月妖雪都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大仇人,现在正没有知觉的躺在地上。 “你还在磨蹭什么?”‘玉’清君深邃的眸子盯着月妖雪,道:“事情紧急,我必须尽快去向西王母汇报,他……”‘玉’清君指着躺在地上看不清面目的身体,道:“由你来照顾。” 月妖雪心下狂喜,心道:啊哈哈正合我意。她恨不得上前去亲那‘玉’清君几口,真是太可爱了。她快步走到‘玉’清君的身边,一把抓住伯阳君的手,忍住上前要把伯阳君大卸八块的冲动,笑眯眯地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上仙放心好了。” ‘玉’清君盯着喜上眉梢的月妖雪,疑‘惑’上心头,这小‘花’灵怎么这么高兴?而且这高兴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奇怪,这小‘花’灵的态度根本不应该如此这般,视为反常必为妖,且让我来试一试她。 ‘玉’清君不经意的将月妖雪的手,从伯阳君的元神上拨开,道:“我突然想起来,西王母这个时辰已经休息了,这伯阳君就不需你来照顾了。”不要要照顾才怪,伯阳君的元神受损,根本承受不起横渡虚空和任何的传送阵,而自己必须去将这家伙的‘肉’身给拖过来才行。 月妖雪心神一‘荡’,莫不是这‘玉’清君发现了什么?还是真的这会儿西王母休息了,不过不是听伯耳日说,西王母喜欢热闹,喜欢办酒宴,无事之时更喜欢欣赏歌舞和祭炼仙器,休息对于西王母来说,是很少的。 月妖雪用眼角一扫,发现那‘玉’清君的额头上,明显的渗出几滴汗水,心下顿时明了,她不动声‘色’的退后,显出更为高兴的表情,道:“那可正好,我累了一天,正想去休息。” “若是明天那个黑雾当中的厉害家伙再来,这灵泉可保不住了,看来,我要去好好找找别的去处。”月妖雪像是自说自话,边说边摇头,声音也不大,但是刚刚好能让‘玉’清君听到。 说完,她瞄了一眼‘玉’清君,只见他脸‘色’虽未变,可是眼底的一丝犹豫却被她捕捉个一清二楚。 转过身,月妖雪坐在白日里与伯耳日聊天时搬得石头上,从袖中‘摸’出那枚金丹,拿在手中把玩。 忽地,月妖雪感觉手中一凉,接着原本放着金丹的手中,已经空无一物,她抬头望着惊讶的‘玉’清君,道:“你想干什么?快点还给我,那是伯耳日送给我的。”说完,她更是“唰”的一下站起来,就往‘玉’清君手中的金丹夺去。 ‘玉’清君袖子一番,月妖雪感觉面前一阵冷风,她忙往旁边一避,脸上故意发白,声音‘弄’得非常气愤:“好你们这些上仙,都是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先才要杀小草,现在又抢我妖丹,你说你现在的行为跟你口中,所谓要诛杀干净的妖有什么区别……”月妖雪一下想起二千年前被夺去七寸彩‘色’叶片,害的自己修为大减。 今天,自己才刚刚化形,就被这些一二三……都是些仙人来上‘门’欺负,一个接近自己不知要干什么?二千年强抢东西,二个想染指孕育了自己的灵源,三个更是离谱的用一个诡异的理由,那杀了小草,这些所谓的上仙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都是些坏人。 这么一想,月妖雪更为气愤,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玉’清君,道:“抢东西的妖人,自己先把自己给灭了再说。” ‘玉’清君的脸上微微发红,他仿若有些不好意思,两指夹着那个金丹,问道:“这个东西,真的是那个伯耳日给你的?” “那还有假,快点还给我。”月妖雪瞪着‘玉’清君,她看出这‘玉’清君是个迂腐而呆的坏人,这坏人当然是相对于妖来说,对于其他的东西,这‘玉’清君倒是颇为宽容。 “这枚金丹有什么作用,你知道吗?”‘玉’清君又问道,或许是对于内心有些歉疚,故而语言也客气了不少。 还真是个呆子……月妖雪忍下心中的笑意,她偏着头想了一下,看到那地上躺着的伯阳君,当下便道:“这金丹有疗伤之用,是伯耳日送给我以防万一的……喂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敢问姑娘的姓名?” “月妖雪。” ‘玉’清君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手中的金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金丹之上刻着的阵法,正是伯阳君一贯的手法,想来那什么伯耳日也是他的化名,这家伙总是这般,他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故而也没有多加怀疑。 当下‘玉’清君便道:“雪儿姑娘,这金丹我暂时借用一下,等我朋友醒来,姑娘尽可以向他要两颗。” “这金丹上有阵法封印,你朋友能用?”月妖雪还是忍不住相问。 “自然是能用的。”‘玉’清君走到月妖雪身边,看着她道:“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自然会做到。”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 雪儿不断的谋求更多的筹码,而‘玉’清君一边急着伯阳的元神情况,一边急着要去想西王母报告妖魄之事。 最后,他们终于以‘玉’清君欠她一个人情,另外不许对小草不利,外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必须要放她一命,还有就是必须要还三颗同样的聚灵丹,品质优等。 不过,这也是月妖雪看清‘玉’清君是迂腐的正人君子,要不然她可不敢对如此高手进行如此的盘剥。 “成‘交’。” 月妖雪与‘玉’清君互对一掌。 ‘玉’清君这才大松一口气,这个小‘花’灵堪比紫薇大帝,竟也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小魔头,他差点想以暴制暴,直接拿走算了,可师傅一向的教诲凝在心头,且无字天书既是他的倚仗,同样也是束缚他的咒语,一切不适的行为均会不利于他的修行。 ‘玉’清君闪身来到伯阳君的身边,这金丹的阵法自然是对他没什么阻碍,本能下的道术反应自然就可解了阵法,只是这小‘花’灵……‘玉’清君想了一下,他暗暗运起第三目,‘抽’*动仙魄当中的仙力,寻找找小草的方位。 时间不多。 ‘玉’清君给伯阳君喂下金丹,便对月妖雪,道:“伯阳君先‘交’与姑娘照顾,我去寻他的‘肉’身。”他顿了一下,眉间突然一缕黑芒‘射’出,点在灵泉之上,一滴‘露’珠出现在他的手心中,他很少见的笑着道:“小草先借用一会,待到伯阳君醒来,我自然会将它还给你。” 说完,也不等月妖雪的回话,袍袖一展,身影已经没入虚空当中,不见了丝毫踪影。 这一下,让月妖雪始料未及。 原以为这家伙迂腐透顶……没想到最后来摆自己一道。 让月妖雪哭笑不得,想要毫无顾忌的对付这个伯阳君是不可能的,但是这苦头自然还是要让他吃一吃。 月妖雪走到伯阳君的身前,蹲下身子,这家伙的脸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被雷给打了。虽然,知道他一定是伯耳日,可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月妖雪素手一挥,清澈的灵泉之水从她的手中潺潺流下,那黑乎乎的面孔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仙源之中的风开始缓缓地流动,被惊吓至土地里藏起来的小草小‘花’们,慢慢浮起了身子,在风中来回的摆动,似乎在舒展酸痛的腰肢。属于万年仙源里,独特的宁静又重现现于月妖雪的眼前。 第九十六章 二者选其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六章 二者选其一 第九十六章 二者选其一 凌辰有些辛苦地抬起手来,抚着仍在沉闷疼痛的额头,不由自主地苦笑,他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过不少风雨,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的疤痕印记,多少次濒临死亡深渊,只是那些都是对手所为,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自己人对他下了手。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姬芙……我早该料到……” 司徒风扶着他半坐起来,一时之间,他和雪儿都不知道对凌辰说什么才好,总不能说我们都看见姬芙对你做了什么什么吧……那种事怎么好开口? 然而寒卿雪的表情始终掩饰不好,她虽然被凌辰抓过,但是对于这个男子,始终有一份濡慕的感情,这是来自这个身体的记忆和直觉,所以她会选择信任。 但也正因为此,她会犹豫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都告诉凌辰。 说吧……这叫她一个女子怎么开口,不说吧……要是凌辰要找姬芙打擂台,而姬芙肚子里面说不定已经有他的骨肉……这这这……难道到时候放任凌辰老子杀儿子不成?对了,还有个小草…… 哎唷 雪儿一时之间脸上表情诡秘非常,司徒风看见她这副便秘的脸,不禁很想问她——是不是要上个茅房 不过还好,就算他平时爱逗她,至少还记得这位小雪儿姑奶奶不久之前刚对他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所以憋住没有脱口而出。 两个人这边厢一脸的囧相,那边厢里凌辰却开了口道:“中了百花芙蓉,之后就形同死人,除非借由其他药物催谷,否则便不听不说不言不动不思……我前不久来到云城,遵主人命令在这里等你……卿雪,主人是很牵挂你的,他一得知魔展鹏赶你走,便让我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姬芙会对我下手……” 大约始终觉得是被自己人背叛,凌辰的话语中有一股看破生死的淡淡气息,雪儿刚想安慰他两句,凌辰却接着问她:“到底我中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如果知道,就都告诉我……无须顾忌这位公子想必是你信得过的人,我也不遮掩,我凌辰乃是狼啸主人的唯一特使,若我不知道曾经有人对我做过什么,哪里还有脸面回去见主人?” 寒卿雪略微惊讶道:“怎么这样……” 凌辰涩涩道:“卿雪,看来你果真是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若不是如此,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话?” 雪儿心头一窒,想起过去自己俨然是狼啸中人,必定也是接受的和凌辰一样的观念,于是有些尴尬地道:“我是都忘了……凌……呃……” 一时慌乱之间,竟不知道要叫凌辰什么好。 “叫我师父吧……卿雪,若你愿意,我像过去那样,叫你丫头可好?”凌辰看见雪儿脸上的慌乱,虽然心头苦涩,哪里舍得责怪她,早已出口为她开脱。 寒卿雪听见凌辰这样说,心中大为不好意思,却又觉得温暖。她早已知知道,凌辰对自己的关爱,无不是发自内心,于是口中已然唤出一声“师父”。 凌辰的神色略有慰藉,轻声沙哑着嗓子道:“丫头,无需忌讳,既然被姬芙抓了,我大略也能猜出她的所作所为……她原是我狼啸中最有前景的坛主,只是自小孤苦无依,行为便偏激许多……说起来,她也是我的弟子……” “啊?姬芙……难道是我师姐?” 雪儿听见凌辰这么说,顿时觉得震惊,她倒是觉得姬芙对自己的恨意不同寻常,却没有想到两个人会是师出同门。 看来这个记忆丧失的事,未必也太麻烦了一点,狼啸里面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一点不清楚…… 好在凌辰对雪儿失忆的事情早已接受,耐心道:“她是你师姐,从十岁开始便已跟着我学艺,不过她心机比你更深,所以适合用毒,而你性情冷冽……自然是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便学了杀技与潜入。当初坛主将你交给我时,姬芙也已出师,所以接了你过来之后,她就与我分开了……不怕丫头你见笑,这件事虽然你知道,为师却也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姬芙她一直对我有别样的情愫……这一点我虽然知道,却不能认同。毕竟师徒之间,乃是违背人伦之举……况且为师……总之,对你这位师姐,为师用接受了新弟子的教学为理由,渐渐疏远了她。” “……原来如此,那新弟子自然是我。”雪儿总算知道为什么姬芙会对她有那么深刻的怨恨了,当年姬芙青春年少,跟着青年英俊的凌辰一路长大,自然将他视为倾慕的对象。 就好像现在学校里很多时候学生的初恋对象都会是老师一样,姬芙心爱的男子,正是凌辰。 奈何凌辰不仅不接受她的心意,并且还找新弟子作为借口……而凌辰似乎对她又偏生有一份姬芙可望而不可求的情愫…… 唉,如果她是姬芙,只怕也会恨寒卿雪。雪儿耸耸肩,露出一抹没法子的眼神,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凌辰说:“师父,既然你不介意,我也就不遮掩了。姬芙之前已经来过……对你用了春心荡漾。” 想来想去,她还是不想把实际经过说一遍,凌辰听见这句话,瞳孔猛地一缩,显然,以他这个老江湖,不可能不知道春心荡漾是怎样药性凶猛的一种毒物,自然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凌辰楞了一会儿,这才语带干涩地问道:“某些事……已经发生了么?” “嗯”雪儿重重点头,又轻微摇头道,“不过我不知道具体如何……” “这样的事,却要你如何具体?”凌辰不由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坐起来,看似身体已经略有恢复,动作也快了很多。 “那……师父打算将师姐怎么办?”叫姬芙师姐有些别扭,但明明就是,也不能不认。 “虽然她是我的弟子,这次拘禁我,因为你一路平安……我想,是多得这位公子照顾……”凌辰朝司徒风递过去一个感谢眼神,司徒风有些讪讪地接收下来,他的确是照顾了她,不过动机不能说很纯洁,咳 凌辰接着道:“姬芙也没误大事,只是她既然对我下了手,又出了这种事……将来你也不必叫她师姐,只怕是我也只当没有过这个徒弟——待我回去交代事实,主人自然会有吩咐处置。” “姬芙会怎样?”雪儿有些好奇地问道……她知道只要做那种事,可能就会有小娃娃,而且……凌辰到底要怎么处置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 凌辰微笑道:“丫头,你真是变了太多,以前你哪里有这样多话?……不过也罢这些事,你忘了也不是不好的”雪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凌辰下来坐在床边,他的身体仍不算复原,还是有些僵硬,似乎只是坐起来,也要消耗很多精力。 不过虽然如此,凌辰的眼神却已经冷冽起来,总算有了雪儿熟悉的狼啸特使的冷峻表情。 “细节你无须知道……不过若是我不想要,还没有人能够留下我的种——姬芙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算计我——” 雪儿心头一寒,知道果然如自己所料,凌辰对姬芙已经怒极,只是不愿多说罢了。” 司徒风似乎也心有戚戚,有些想开口替姬芙求饶的意思,不料正在此时,石门却忽然无声滑开,姬芙手持一柄色泽殷红的小剑飞身而入,一剑直刺寒卿雪。想来那姬芙离开而去,忽然又回来,通道内漆黑无比,自然发现了司徒风弄出来的透光小洞,早有准备里面有人,所以才能如此迅猛强攻。 里面三人以为姬芙没有那么快到,自然没有防备。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风来不及阻止姬芙,却已经抢在姬芙前面,横身挡住寒卿雪,随即伸出两指挟住戳来的小剑。 司徒风的一双手指,也不知是怎样的功法,竟柔软地牵制住了小剑的冲势,只是姬芙看见情敌师妹出现,要救走心上人师父,早已是恨得眼都红了,这一剑几乎用上了她全部的修为,搏命相斗自然犀利,司徒风虽然牵制住小剑,却无法避免它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胛。 几乎是与之同时,司徒风竟然凌空喷出一口血雾,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捏出一丸银丹塞进口中猛嚼之后吞下。 “赤练蛇王的毒,有那么好解吗?”姬芙露出得意狞笑,一张好端端的花容月貌顿时丑陋万分。 雪儿怒叫一声,抽出随身匕首砍过去,姬芙侧身要躲,司徒风已经一指戳在她额心。就听姬芙一声哀嚎,浑身散了骨头一样委顿在地,不仅如此,她雪白额心骤然出现一点漆黑,并且不断扩大开去。 “和百毒教玩毒,你还差得远”司徒风擦去唇角血线,冷声一笑。 “哼哈哈哈——”只是几分钟时间,姬芙的额头竟然一半已经覆上那种黑色,就算雪儿不懂毒,也看得出那是一种极可怕的毒的效果。 然而中了这种毒的姬芙,却还是大笑连连,道:“我已经调动了我的死忠人马,我若是活不了,你们也别想逃走——况且,百毒教又如何,赤练蛇王每五百年才有一只,而要解毒非赤练蛇王的血不可,你找到蛇王,必死无疑,若让你们带走凌辰,又与杀我无异,我何必对你们求情?” “你罪不至死,凌辰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司徒风看看雪儿,露出招牌笑容,风流倜傥之间,似乎方才的解药很见效果,并不会危及生命。 “这种毒只会令你经脉堵塞,同时亦会蔓延你整个面部,让你皮肤漆黑如墨,我叫它黑面杀,一点便足够毒好几个人,你不会死,却会变成一个废人……”司徒风深吸一口气,“对你很合适。” “我废了,你们也跑不了。”姬芙兀自做最后挣扎,司徒风却已经扶起凌辰,拉住雪儿,三人迅速朝通道冲入。 甫一出通道,就已有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追来,司徒风赶紧燃起大把白磷火丢到身后,放毒的同时还可照明。 “司徒……等等……秀雅还在等我们去救她……” 司徒风一边跑一边咬牙看着雪儿,雪儿看见他的样子,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已然眼睛鼻子牙缝耳朵里面都流出黑血来,看起来恐怖万分。 司徒风咬紧牙关,青筋激跳,对雪儿道:“只能先救你师父走——蛇王毒太厉害,我最多还能撑住一刻——一刻之后没有用药,便会心脉断裂而死。” —————————————————————— 各位亲: 不好意思哦,雪雪不是很懂vip系统,之前的番外没办法删除,对不起勒。.。 第九十七章 一生一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七章  一生一命 司徒风这句话吓得雪儿险些哭出来。 一直以来跟司徒风两个人一起经历过这样多的灾难,就算他伤得浑身鲜血淋漓,但是总给雪儿的感觉就像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只要她有需要,他就不会轻易倒下。 然而这次却和过去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这次司徒风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抵抗住可怕的结局,而她,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在危机时刻看见他的笑容。 如果他对她笑,就算他面‘色’发黑,她也不会被惊吓,但是他第一次没有带着笑容面对她,第一次……他这样明确地告诉她,他的生命正在危急之中。 雪儿再没有心思去考虑秀雅。 她咬咬牙,小小的身体中爆发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用力拉起凌辰,背着他朝外。 司徒风就在她身后,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坚持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她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如果他的‘性’命危在旦夕的话,她不再计较之前对他的那些小肚‘鸡’肠——她不希望看见他死去,如果要做选择,她会选择的一定是他的平安。 凌辰少许回复了力气,所以撑着身体,和雪儿一起行走,三个人且战且退,司徒风面‘色’渐渐发青,用力擦拭了一下口鼻中流淌出来的黑血,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丸子,声嘶力竭道:“走,回去找小草,他有办法。” 雪儿全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小草。 小草?他不是一个孩子么? 但是她更多的心思却放在司徒风身上。 “不,我不能离开——”雪儿大叫,“要走一起走——”她伸出纤细的手,抓住他身上原本已经破碎的衣物。 “走——不走就是一起死,你先走,我会来找你——”司徒风狂吼一声,反手擦过腰间,腰带上抚过,竟然变化出一把不知道什么质料的半透明软剑,司徒风一咬牙,深厚内力灌注于剑身,发出铮铮的鸣动,但是随着他脸上棱出的一痕咬线,他鼻中又流出两线黑血。 “不要——”雪儿奋力用剑格开一个扑上来的姬芙的下属,喊得小脸涨红。 她不要,她不要他为了她而死。 她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过——自从认识他,她似乎就一直在给他招惹麻烦。然后,魔离开了她,他就一直陪着她,不管她对他到底是什么理不清的感情都好,大不了慢慢整理,可是,她不愿意看见他死。 寒卿雪本来就不是个吉祥的人。 不管是自己的爱,还是爱自己的人,总会受到伤害。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他陪,他又怎么会身受剧毒,‘性’命危在旦夕? 所以她不要。 “不——要死一起死”她喊着,泪水‘迷’‘蒙’的眼中却透出一抹坚毅。 司徒风听见这句话,忽然挥手撒出漫天白雾,然后催动内力引动狂风,将白雾吹向追兵。 只听见哎哎啊啊的惨烈嚎叫,追兵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捂着眼睛躺在地上。 司徒风争取到时间,立即闪身到雪儿面前。 “不,你不要赶我要是你死了都是我害的我陪你死”雪儿有些狂‘乱’地放开已经可以自己站稳的凌辰,双手紧张地抓住司徒风的衣服。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放开手,他就会去死一样。 不,不能……不可以放手。 她拼命摇头,在眼眶里的泪水被甩了出来,闪闪发亮。 “听我说……”司徒风喘了口气,喷出一口血沫。 “不听——我不听,你无非是想要我走——告诉你我不会走,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担当我寒卿雪是怕死的人吗?” “雪儿——”司徒风柔软地叫了她一声。 “我不听……”雪儿嘴‘唇’咬得苍白,不肯抬头看他,似乎一看之下,就会是最后一面…… “寒卿雪”司徒风严肃地叫着她的全名,绕是雪儿再情绪‘激’动,却也被他认真无比的语气所震慑,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他泛出淡淡青‘色’的面庞。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司徒风一边说,血一边从他鼻中流出来,毫不留情地向下滴落,就像它并不是他的血,而是什么恶毒的生物一样,要从他的身体里把他的生命力全部‘抽’走。 雪儿看得触目惊心,司徒风捏住她细细的肩头,对她说:“小雪儿,你要相信我——既然你不肯我死,我是不会轻易就死的——” “我不信你”她很辛苦地说,因为时刻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哭泣,会让他更加难为,“这毒哪里有那么好解?” “你不要小看我,小‘女’人。”司徒风虽然中毒,声音已经有些虚弱,显得中期不足,却还是忍不住调侃面前这个担心自己的美人儿。 “好歹我也是百毒教的教主,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成完全不会武功的废物?” “可是……可是你中毒啊还是是这么凶猛的……”她很想说,医者不自医,但是又说不出来……她怎么可能会诅咒他? 司徒风捏起寒卿雪的下颌,邪邪一笑道:“乖相信我,你不想我死,我又怎么会舍得死?你们先走,小草看见你的情状,一定有办法救你,具体的事我回来会跟你解释……你若走,我有八成把握脱身,若你不走,我就死定了。小雪儿,你不会真的想要害死我吧” 虽然鼻子里面还滴着黑血,司徒风却还是那么放‘荡’不羁,笑得邪魅多情。 寒卿雪不由得噗地笑出来,司徒风捏捏她的脸蛋,忽然笑道:”我到愿意多受这样的伤,你看,我碰你,你都没有拒绝。” 雪儿刚要收敛笑容,司徒风却说:“要笑着,等我回去。” 笑容凝结在雪儿脸上,她心中涌动起强烈的不安,却没有办法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她知道司徒风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不需要带着雪儿和凌辰,估计他存活的机会真的要大得多,因为无需分神照顾她。 雪儿咬了一下牙,对司徒风道:“风……你……你一定要回来你答应我……” 司徒风听见她那个亲昵的风字,目光顿时一紧,随后便是柔情似水。 “我知道了,小雪儿,你回去等着我。”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握住她拽着自己衣裳的小手,轻轻掰开。 雪儿终于放开手,司徒风对她点点头,此时似乎‘迷’眼的毒‘药’‘药’效已过,追兵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追了过来。 司徒风正要回头,雪儿却叫住他:“风……” “嗯?”他问她。 她走过去,伸手擦拭他鼻下的血痕。 “记得你说过的”她像个小‘女’王一样,命令他。 “我记得……”他捉着她染了他的血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 风从来没有这么冷,因为她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 快过多一秒离开,司徒风就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用来逃走而无需掩护她。 凌辰被雪儿拽着,他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但他没有说话,只是跑在她身边,看着徒儿白得吓人的俏脸。 疾驰之间,忽然听见轰然巨响,远处天际怵然燃出一蓬粉红‘色’的烟雾。 雪儿把下‘唇’咬得死紧,‘唇’齿之间弥漫出一股铁锈气息的腥甜。 一定是司徒风的杀招,方才那颗大的毒丸,一定就是做这个用的。 毫无疑问。 他能够用出这一手,就定然不会给那些人留下任何阻挡他的机会——一定是这样。 雪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司徒风一定是好好的,但是却忍不住心底突突‘乱’跳。 她并不是不相信司徒风,而是当你关心一个人,便无法避免关心则‘乱’。 她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她想要他好好的。 而凌辰却在雪儿身上看到了她过去的影子。 很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来到他的身边时,和现在是同样的表情。不知道父亲的生死,不知道无情哥哥的生死,咬着牙关,从什么都不会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逐渐变成一个冷酷杀神。 拼命地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压抑想要哭泣的**,一点一点地坚强。 寒卿雪一直是寒卿雪。 不管她是记得还是忘记,这顽强的本质,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寒卿雪带着凌辰,拼命地奔向客栈。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响起尖锐的哨音,随即两朵烟‘花’绽放在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白的夜空之上。 “不好狼啸的召集令”凌辰神‘色’微变,他最清楚这种东西,是用来召唤附近的狼啸成员,共同御敌的。 他的确是狼啸特使,但是方才他检查身上,才发现自己的特使令牌已经不在身上。 如果现在那些人聚集起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自己人,狼啸的人发起狂来,就像一群野狼,要把对方撕碎吃下。 说时迟那时快,小草单薄细小的身影却出现在客栈‘门’内,客栈大‘门’打开,里面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个人在的样子。 时间已经不容寒卿雪犹豫,因为就在凌辰喊话之后,云城之中已经四处响起尖锐的啸声,此起彼伏地呼应。 狼啸不知道到底在云城埋了多少钉子。 但是不管埋了多少,都够撕裂寒卿雪和凌辰以及小草。 寒卿雪冲进客栈。 她的心思,不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到这里,是司徒风的希望。 如果有必要,她会拼上‘性’命战一场——如果他不在,她当然也要为他复仇,砍多一个是一个。 然而就在她闯进客栈的刹那,发现有一种浓烈的违和感。 一旦进入客栈,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听见外面的声音,那些此起彼伏的啸声。 小草站在客栈大堂,身上浮出一层淡淡的黄绿光芒。 “进来这里,你们就安全了” 那个总是可怜巴巴的倔强孩子,不仅出现在她面前,并且‘露’出一种悲天悯人至善至纯的表情—— “雪儿姐姐——我是艾草儿——您手下的小仙——” 小草淡淡地说着,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一枚莹白光珠…… 第九十八章 何处仙缘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八章何处仙缘 寒卿雪惊讶地看着小草,小草手中的珠子莹润地散发着光芒。 这种光芒让人心里慢慢的就平静下来,似乎有着一种治愈放松的能力。但是最奇怪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雪儿进来之后,就不再听见外界的任何声音的事。 凌辰此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不过强行运行真气,身体还未能十分适应,因此有些经脉堵塞的感觉,站在一旁默默运气,却好像对小草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感惊讶。 “你……这是……” 雪儿的眼角瞥到客站外有人影,警觉地转身,提剑做出防御的姿势。 “雪儿姐姐,无需紧张。”小草走到雪儿身边,对她微微一笑,明明是个小小的少年,笑容却让她十分心安。 小草的手放在雪儿小臂,她缓缓将剑放下,却还是神情戒备地不时望向‘门’外。 “姐姐,这里已经被我下了结界,你可以看见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却不可能看得见你唷” 小草忽然俏皮地笑了一下,雪儿好像忽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少年,她又观察了一下外面的人,发现这些穿着夜行衣的人大多身材高大,姿态矫健,显然是来自南辽,当然,也就是狼啸的人。 这些人表情狠厉地在客栈前面走来走去,却始终好像根本看不见这个客栈一样,完全没有走进来的想法,一直只是在外面来回打探寻觅。 “结界……是什么东西?”雪儿觉得十分奇怪,虽然安心,还是对小草询问。 “就像一个罩子,可以把东西放进去,外面的人就看不见啦”小草笑嘻嘻地对雪儿说。 “这种东西不是武功吧”雪儿想着刚才小草说的话,小草说他是她手下……什么手下,她怎么不记得? “当然不是,是仙术……不过魔和妖也会用结界,但是那就是魔的法术、、魔力或者是妖的妖力催动的,和我们仙家的术不一样。”小草摇摇头,似乎有些觉得雪儿不知道这件是略略有些不可思议。 “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仙术?”雪儿惊讶地问。 “就是仙术啊”小草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神仙的仙?”雪儿抓住小草的手。 “对啊……雪儿姐姐你怎么了?就算转生……你毕竟当年也是天界首屈一指的昙‘花’仙子月妖雪——而且伯阳君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他还跑来警告我,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神……神仙……”雪儿听见月妖雪三个字,再听见昙‘花’仙子——曾经隐藏的在记忆中,被一笑而过的事,竟然一瞬之间变得无比清晰。 …… ……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个‘花’仙,她名叫月妖雪,乃昙‘花’仙子,西王母命其掌管舞灵,其人美丽善良,舞姿非凡,竟是引得天上三尊为其倾心,却没想,西方天界霸主,黑暗神,张狂肆虐,害了天宫众生,也误了仙子本人,仙子最终堕入凡尘……而三尊则…… …… …… 她没有听下去。 司徒风说的这个故事,她曾经在梦境里见过一些琐碎的破片。 但是她一直都不觉得这会是真实的事。 神仙?怎么可能,寒卿雪从现代倒霉到古代,如果有神仙,大概也是觉得作‘弄’她好玩儿吧怎么可能她自己本身……就是…… 然而,脖子上那紫‘色’的钥匙坠,却在提醒她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在她心里能够感觉到的那些东西……其实是事实,而不是纯粹的梦境。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想起这些碎片,在经历梦境时会觉得那样的撕心裂肺,寒卿雪从来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死而复活,穿越时空,本身已经足够匪夷所思。 而这些记忆,又像断裂的丝线,缠绕着她的双手双脚,让她就算看不见,仍感觉灵魂中有被绑缚过的痕迹。 仙界奇葩,美丽的仙‘女’月妖雪…… 对她倾心不已,追随她离开仙界的仙界三尊…… 伯阳君……伯阳君…… 好熟悉……好亲切…… 这三个字,一应念起,滚落在‘唇’齿之间,就能感觉到一种令人舒畅的温暖之意,仿佛这个名字所属的对象,也是这般,给人‘春’风化雨一般的感受。 “你说的伯阳君是……”雪儿自然而然地让这句话溜出了嘴,小草又‘露’出惊讶的样子,小声道:“姐姐真的忘记了?不应该呀……伯阳君说过姐姐应该是有记忆的。” “他到底是谁?”雪儿无法解释心中越来越聚集起来的那种急切,她能够感觉到一种脉络正围绕着那种奇妙的感受而形成。 是的,她熟悉这种温暖……这种让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负担的温暖…… 她隐隐约约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就像是一团已经渐渐开始成型的烟雾,可以模糊地看见他的形状。 小草终于说出那三个字,赫然,与她感知的完全相同。 “伯阳君就是司徒风。”小草说着,似乎早就知道司徒风一人分饰两角的事实。 “……”听见这句肯定的话之后,雪儿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 她的脑海中承受了重大的冲击,那些从来以为是不愿感知的梦境和传说的场景事件,忽然之间冲入脑海。 曾经看过武侠,有的人继承功力之后,可能会有一种浑身上下充满汹涌澎湃力气的情况发生。 雪儿汹涌澎湃的地方,却是她脑海中的记忆。 各种场景涌了进来,争先恐后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迫不及待要她看见。 并没有完全想起所有的事……但是,却在因为过多的场景瞬间充满之后,眼前变得骤然一片光亮。 雪儿面前是一片白‘色’,并不刺目,就像小草手中的珠子的光,她觉得身子似乎已经腾空而起,再向前钱的时候,光芒已经渐渐淡去,面前幻化出一片青山绿水。 仔细看的话,这青山绿水绝不是她曾经看见过的。 到处都是不知应该叫什么名字的植物,还有无数的奇妙的动物,这是一个山间的山凹处,一个小小圆圆的盆地,奇异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分为一半光亮与一半‘阴’凉。 一个男子站在光亮的那一边,他倚在一块嶙峋苍劲的石头上,‘露’出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微笑。 那种带着一点点对所看之物之人兴味盎然的笑容,有一丝丝的玩世不恭,却是让人温暖的,并不会觉得讨厌。 他穿着一身淡淡黄‘色’的衣物,那颜‘色’就像极浅的油菜‘花’,镶嵌着银‘色’的‘花’‘色’,奇异地在织物上缓慢地‘荡’漾,有如高天中的流云。 他反拳为掌,轻轻地捏着指诀。 “天宫灵气聚集,这里应该生出一株‘花’……唔……算不出是什么‘花’……而后会成为数一数二灵秀的仙人……有趣有趣……”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不意身边有人却在远处叫他。 “伯阳君,你做什么去了?” “就来,就来——”他一笑,双眸如星。 “嗯——往后你也算是我的同袍,却不知道是男是‘女’……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关系……” 他伸出指,却凭空引出一泓清泉,临空注入那一片小小的凹地。 “仙界灵泉就在附近,不如让你这里也收浇灌……往后成了形,也不知你会不会记得我。” 那男子,器宇轩昂,笑得魅力万分,看似邪魅,却是十足温柔,等水浇透了,这才转身离去…… 一转眼,便是不知几千几百几十年…… 寒卿雪看见那里生出一株‘花’,‘花’儿贪婪地吸‘吮’着天地灵气,渐渐成长为一株十分美丽灵秀的‘花’儿。 然后,在某个月圆之夜,‘花’开了…… 一株紫‘色’的昙‘花’,噗地一声绽放了鼓胀的‘花’苞,在月光之下开始抖动菲薄如同蝉翼的‘花’瓣…… 然后慢慢地,它变成了她…… 比她更加美貌,但眉眼之间,活脱便是自己……雪儿忽然意识到,曾经看见的事是自己与司徒风——也就是伯阳君的前生。 他是天界仙人,却早早与她生成纠葛。 她还是灵气之种的时候,他就曾经引水来浇灌她……这……是怎样的一番缘分? 然而心念电转之间,场景却又千般变幻,那男子已同自己前生的‘花’仙‘交’往起来,还成了十分熟稔的朋友。 他总是要听从王母‘玉’帝的安排,到下界人间去处理诸般事宜,或许因为他原本是个这样爱多管闲事的热闹‘性’子,总是会时不时地离开她身边。 她是一开始就认识他的,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数千年前曾浇灌过的灵种已然成仙,却还是天生与她之间多着一份旁人没有的亲昵。 他总是主动接近她,逗她开心。 在下面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收罗人间有趣的玩意儿送她。 然而她终究已经成仙,还是个美丽无匹的仙‘女’,这便注定了不会像她还是灵种的时候,只有好奇心重的他意识到她的存在。 她认识了其他的仙人,他却日日如此,毫不介怀地与她分享快乐。 他送她人做的小面人儿,穿着紫‘色’的千层罗裙,白肌柔臂,俨然是她的形貌气质,是他特意请匠人定做。 她是爱不释手的,可要是说谢谢他,他就会开不着边际的玩笑——比如,若是仙人可以像凡人一样婚配,她会不会选择他。 她那时候很奇怪,仙人就是仙人,是注定不能婚配的,这是天宫的规矩,可是他会偶尔问起,似乎从来没有这个意识。 雪儿眼前,是那帅气阳光的那男子,仿佛说笑一般轻易提起这个话题,却听见她的前世不解风情的拒绝之后,微笑时目光中的丝缕落寞。 她忽然觉得心很疼,一揪一揪地疼。 月妖雪没有意识过伯阳君的想法,她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就像此生,若不是他为她舍命相陪,她甚至都不能发现到到,他原来爱她如此之深…… 小草说,伯阳君没有告诉姐姐吗?是,他没有说,因为她不想听,所以他就不说。 前世为仙,今生为人……伯阳君也好,司徒风也罢…… 他心里揣着的始终是那个月妖雪的魂魄,就像他第一次浇灌她的温柔,他从来舍不得委屈她,于是宁可委屈了自己,将一腔爱恋,深深隐藏…… 雪儿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她抬起袖擦拭过泪水,有些愣怔地看着濡湿的痕迹,随后猛地抓住小草。 “救他——你是神仙,一定能救他他很危险——” 她不会让他死。 雪儿对自己说。 他是这世上,最关心她的人,却又不会给她一丝丝压力。 若他不在,她要怎么办呢? 她脑海中仍不断攒动着过往记忆。 她看见伯阳君因为要远行,找到月妖雪对饮,他端起一杯酒,看似随意地问她:“小雪雪,若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如何?” 彼时的月妖雪,从来不会去想伯阳君不在身边的事,所以撅着嘴说,你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的话,我可不会拦你。 而她,现在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一世的寒卿雪,永远不要失去司徒风…… 第九十九章 狼啸主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九十九章狼啸主人 小草被寒卿雪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她的表情显得十分紧张,力气也很大,抓得他有些疼痛。 “姐姐,你……你轻一点……你说的是救谁……?”小草并不太清楚寒卿雪到底在说什么。 伯阳君司徒风在看见他第一眼就察觉出他身体里的仙气气息,作为仙人,魂魄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味,他在看见伯阳君的时候也能够同样感受到。 当然,小草知道寒卿雪转生很多次,而且仙人在觉醒之前,必定不可能有着全部的前生记忆,寒卿雪的仙魂还没有很明显的气息,所以小草才会用说谎的方式来接近寒卿雪…… 但是听伯阳君说,她多少还是有一些记忆的,当然,就是在客栈的第一天入夜,不仅如此,伯阳君还特别吩咐了他,要他镇守在客栈中,一旦出现意外,马上设下结界保护雪儿姐姐。 小草只是按司徒风说的去做罢了,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找自己爹爹也不过是个噱头,而凌辰这个名字,还是一开始在调查姐姐今生的转世时好不容易得知的关系者——其实他连凌辰就站在自己身边都不知道,作为神仙,也不会经常说谎,不过是找个由头来让自己可以接近寒卿雪罢了。 之前看见有人在追寒卿雪,他就马上设下结界,不仅是外面的人呢进不来,察觉不到这个地方的存在,里面的人也全部都早早睡着了,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会醒来。 然而在小草心目中,天界三尊是何等样的人物,他甫一接近,便已感觉得到伯阳君身体中澎湃的仙力。小草并不是人,作为仙界的‘花’草神仙,若不是为了寒卿雪,他根本不会从天界来到人间,因此也并不清楚仙人在转生成为凡人之后,就算能够觉醒,对于身体中的仙力也不能随心所‘欲’使用这一点。 所以小草根本没有料到,出事的会是司徒风。 寒卿雪抓得自己的骨节都已经青白,她很想控制自己,不要吓着了小草,但是又没有办法掌握好自己的动作力度。 她很紧张。 或者坦白一些说的话……她害怕。 “伯阳君……司徒风中了一种很可怕的毒,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解……时间紧急,这里的结界是否可以保留,若可以,你就跟我走,赶紧去救他” “等等,雪儿姐姐……我们虽然是仙人,但是如果是人间的毒……我们未必能够解的。”小草毕竟还是年幼,脸上闪现出一些慌‘乱’。 “赤练蛇王的毒……总之我不管,至少我们要先找到他。”雪儿紧张得终于哭了出来,晶亮透明的眼泪从眼角顺着鼻翼滑落。饶是小草觉得自己未必有用,又怎么能够无视她的请求? 当初在仙界的时候,他不知道受了她多少的好处。说他愿意用命来报答姐姐的恩情,也是不过分的。况且,现在需要他去帮忙的,是那个一直很好人的伯阳君。 虽然他转生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多了一些玩世不恭和喜欢调笑作‘弄’人的心思,但是他的根本,却显然还是那个在天宫中温柔可亲的天尊。 “姐姐别哭——小草这就陪你去。” 小草点点头,雪儿这才肯放开他的手,只见那小仙忽然之间就腾空儿起,仿佛脚下踩着透明的椅子,浮在半空之中。 小草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珠子也开始飞速旋转,原本白‘色’的光芒也逐渐迸发出一种草绿的颜‘色’。 当小草念完之后,珠子忽然之间便落在他掌心,但是原本珠子的位置却出现了一颗普通珍珠大小的小珠子在上下悬浮。 小草面‘露’倦容,对雪儿道:“姐姐,这个东西是我仙元的一部分,可以暂时在我不在的时候维持这个结界……只是还要‘交’给人来把持。” 珠子渐渐落在雪儿手中,雪儿小心翼翼地走到凌辰面前道:“师父,你请拿着这东西……徒儿得却救他……” 凌辰摊开掌心,珠子从雪儿手中滚落到他的掌心。 “原来……‘花’草仙的仙元,颜‘色’竟是这般纯粹……”凌辰轻声感叹。雪儿有些奇怪于凌辰为什么不表示任何的惊讶,更奇怪于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对于那些驾临于这个而世界的天顶之上的神明早就有着与众不同的认知。 然而雪儿已经没有时间,她紧紧手中剑柄,对凌辰告辞。 凌辰只是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虽然康复,但是如果跟着去,只怕还是个累赘。也没有阻止雪儿,只是告诉她,他希望她能够安然回来。 小草此时在一旁帮腔道:“这位大叔,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是雪儿姐姐一定什么事都没有” 凌辰又点了一次头,看着雪儿拉着小草朝外急冲而去,眼神却渐渐地变得深沉起来。 他伸出手,放在自己心脏部位,开始念咒,随着他的声音,他身体前面心脏那一块高高突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面出来。 黑‘色’的光芒从他的衣物中穿出,聚成一颗指甲大小的黑‘色’圆珠,带着点点针一般的黑芒,停留在他的掌心。 “主人——”凌辰对着黑珠说。 黑‘色’的光芒产生了‘波’动,一个沉静冷酷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你很多天没有给我传信息了。”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主人,我被云城坛主姬芙陷害,卿雪救了我,但是和她一起的男人中了赤练蛇王之毒,现在卿雪去救他。”凌辰同样淡淡地说着,明显,这珠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显然那头说话的人,正是所谓狼啸的首领,凌辰的主子。 “哦?男人……三尊中的哪一个?”凌辰听见这个问题,连忙回答道:“是司徒风……” “原来是伯阳。他这么多年来对雪儿始终是真情一片,当年与我作战,他虽然不是仙力最高,却是最不要命的一个,打趴下了又站起来……连我也觉他是个可以信任之人……此人到也算值得她去一救了。”那声音虽然还是很淡漠,但是提到伯阳君司徒风,却似乎有些欣赏的调子。 “不过就算伯阳没有恢复仙力,他也应当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况且还有用毒至尊的身份,若能伤他,那人也不是寻常人,雪儿自己一人,凌辰,你不去没问题?” 凌辰听出这句话中隐隐的怪责之意,语气谦恭地回答道:“我尚未完全回复,况且雪儿身边,跟着一名叫小草的‘花’草仙人,他的结界虽然不能与主人有分毫比较,但若只是去救中了毒的伯阳君,怕是也够了。所以属下还是先与他们分开,方便报知主人情状。” “所以我喜欢你这个手下,否则不会分享仙力给你,让你和我一起转生这么数千年。思虑这些事情,你总是比谁都清楚,拿捏得也恰当。那小仙儿我知道,当年她最喜欢带在身边的就是这个小仙,没想到,她手下的小仙儿,到也同她一样有骨气,罢,有什么事再告知,我晓得了,你盯着他们一些,伯阳若是有‘性’命之忧,记得同我说……这人若是死了,我到有些可惜。” “是,主人。” 凌辰回应这句之后,那黑芒不再有丝毫‘波’动,凌辰知道主人已经不再与他沟通,于是捏起黑珠,一掌拍于‘胸’前,一阵黑光闪过,那东西便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了。 凌辰看看掌心的那颗白‘色’小珠子,喃喃道:“不是我不担心你……只是雪儿,你从来是个要什么就一定会做到的‘女’子……若非如此,我凌辰也不会……可是,主人对你的执念,已是万年千年,要说为你好,我如何能比得上主人的一分?” 说罢了,他看看‘门’外,那些狼啸中下属还在四处寻觅。 有小草在身边,没有人能够发现寒卿雪。 但是寒卿雪去救伯阳君,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而他是知道,主人这么多年来四处寻找天界三尊的转生,全然是因为在那场震惊天地,开始于人间历史之前的洪荒年代的东西方天界大战中,三尊曾经是他致命的敌人。 但是主人这些年来,只是监视着三尊,如果要算他做过的事,最不能被寒卿雪所知的,也不过就是让‘花’无情以为寒卿雪已死,以及将寒卿雪带走培养罢了。 主人到底对雪儿是什么看法? 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对于雪儿,主人的态度应当是爱恋……但是主人似乎又毫不介意她爱上别人,仿佛更加乐于站在一切的背后,默默地注视,有必要时才会出手点拨。 这却让他看不明白,到底主子对于雪儿,有着怎样的心思…… 而他……喜欢这一世的寒卿雪,如‘女’儿,如情人…… 凌辰微微苦笑,抚着‘胸’口。 其实主人不知道,分享了这样的仙力给他,让他成为生生世世带着记忆转生的半仙之体,其实对于他凌辰而言,有如折磨。 若不是因为主人的知遇之恩…… 凌辰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想着一些雪儿不知道的隐秘,却也盼望徒儿能够顺利回来。 第一百章 拔刀相助的无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章拔刀相助的无情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不仅如此,那些尸体还死得十分难看。 在小草手中仙元的灵光结界包裹中,雪儿得以行走在一些负责打扫战场的狼啸弟子之间,不管是她说话还是动作,对方都没有办法听见或者看见。 尸体的情形很是可怕,中毒而死全身青紫,并且根据时间的流逝,渐渐开始浮肿,从七孔中流淌出漆黑腐臭的液体。 “这一定是伯阳君……雪儿姐姐,那么他肯定没事”小草想宽慰雪儿,可是一看见雪儿严肃无比的脸,就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这些人虽然死了,可是他早已经身受重伤……况且最后这一招,要将所有的毒散发出这么大的范围,必定要提起真气才能做得到。”雪儿强迫自己镇静,但是她的内心却充满焦虑,语气中也不时流‘露’出焦急的意味。 “我不可能因为这些人都死了,就以为他会没事……除非……除非亲眼看见他。”雪儿一边说,眼中已经有了湿意,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拼命在忍耐着担忧。 小草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只能贴近雪儿,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角。 雪儿点点头,表示收到了他的鼓励,又咬紧牙关,观察着这死尸遍地的地方,寻找一丁点儿司徒风的踪迹。 他一定没事。雪儿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是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件事。毕竟当时她是亲眼所见,他是怎样的面‘色’发青发黑,不断的七窍流血。 说不好听一点,她总是会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他会不会已经…… 因为他说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果没有办法控制赤练蛇王毒蔓延,他就会死…… 但是她每每出现这样的想法,就一定会控制自己,绝不要相信,总觉得一旦相信,就会回天乏力。 “司徒风……‘色’狼……大‘色’狼……我没有准你死,你绝对不能死……”喃喃自语着,雪儿穿行在尸堆之间,仿佛对那些让人作呕的**尸体的味道完全没有感觉。 她眼中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司徒风。 忽然之间,雪儿发出一声欢叫, 在这个尸体堆积的范围之外,一棵还没有长出太多叶子的树上,顶端树杈处,有一块黑‘色’的织物正在随风飘‘荡’。 雪儿牵起小草的手,匆忙赶到树下,然后运起轻功,一跃而上,摘下树上的织物。 “是火蚕丝。”她的语气,俨然就像挖到了大宝藏,对一切都不了解的小草听得是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雪儿‘欲’哭‘欲’笑的,神‘色’极为复杂地对小草解释道:“这是司徒风身上穿的衣裳……这质料,别的衣物绝对是没有的,我们分开的时候,他是站在这块地方的中间,而我走开之后这片衣服却出现在这里——” “这表示伯阳君他一定是从这里脱身而去——是嘛?”小草机灵地接话,雪儿十分‘激’动的点点头。两个人走过那颗树,雪儿在地上发现了一滴很不起眼的黑‘色’血迹。 在这种血气滔天的地方,出现血迹并不稀奇。 但是这滴血,却是雪儿之前看见过的颜‘色’和气味,那么,这就完全不一样。 雪儿终于找到了方向,她来不及再抓住小草,运起轻功弹身而去,追随地上的血迹,血迹并不多,距离很远才有一颗。 小草被雪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运起仙力,‘荡’身而出,竟是好不容易才追上雪儿。 雪儿面前的血迹在追踪之下,竟然越来越密,原本几十米才有一滴,后来竟然一米之内,就有数滴。 而雪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苍白,甚至白得有些透明。 小草抓了一把雪儿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凉,想来是因为内心过于焦急。 “不……他……他不能有事……” 雪儿并没有哭,甚至说话的声音也是干巴巴的,但是这种反复呢喃的语气,却吓着了小草。 “雪儿姐姐,雪儿姐姐,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小草拼命安抚她,但是雪儿却在看见面前忽然出现一大滩黑血的时候,再也绷不住了。 泪水哗啦地流淌出来,雪儿也停住脚步,呆呆地站在黑血面前,任凭泪珠不断滑落。 “不……不可能……” 她毕竟是现代人,她知道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血可以用,失去超过四百毫升的血,人就有危险了。 而面前这一摊血迹,何止四百毫升? 况且司徒风还身中剧毒——雪儿攥着拳,站在风中,肩头微微颤抖。小草就在旁边,也不敢稍微动静,害怕触动了她,会让她更加伤心。 “他不会死……” 她轻声地说,声音里充满自己都不相信的怀疑。 “不,不行……我不能觉得他死了,如果我都觉得他死了……他……他或许真的活不成……” 雪儿眼前幻化出之前司徒风对她说话的样子。 相信我,你不想我死,我又怎么会舍得死? 那男子,虽然中毒,却仍是俊美非凡,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姐姐……姐姐……你别……伯阳君是仙人,就算他的**毁坏了,也会转生进入轮回……” “不不要管我什么轮回,我只要他现在活着——”雪儿狠厉悲愤的眼神,吓得小草倒退一步,打了一个‘激’灵。 “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雪儿脸上表现出一抹坚毅,“司徒风,你若是因我而死,我便一定为你报仇,而后再下地狱陪你——我寒卿雪,从来知恩图报——” 说到这里,雪儿竟然提起利刃,发狠地砍向地面。 一阵带着火星的铿锵声之后,地的泥土和草皮到处纷飞,雪儿心‘乱’如麻中,却想起司徒风的百般好处,对她的万千深情。 她未必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司徒风。 然而,这样为了她,能够舍身的男子,又如何不叫她甘愿也为了他付出‘性’命?便是知己,他也是无人能及,谁还能从当年,还在仙界时她不过是一粒种子的时候,就已经关注过她,一直照料着她呢? 只有他。 司徒风,伯阳君,无论是前生还是后世。 都是她欠他的……越来越多……如果,这是应该表达感‘激’的时候,她不会后悔……即便她心头还有一个魔,但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难觅……俞伯牙与钟子期,若没有了其中之一,人生注定有一大块的遗憾空‘洞’,再也无法填满…… “雪儿——”忽然之间有人开了口。 雪儿惊讶地抬头,刚要面带喜‘色’地回应,忽然却把话停住了。 司徒风不会这样叫她。 他是司徒风的时候,总是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叫得三分调侃,七分宠溺。 魔总是开口就叫她‘女’人……他一贯粗鲁,却有一种无边亲昵。 雪儿…… 会这样叫她的人……不是司徒风,也不是魔展鹏。 而是…… 雪儿眼中,出现了一袭白衣的身影,俊俏颀长,姿态优雅地从一处林边朝她走来。 “‘花’……无情哥哥……?” ‘花’无情看见雪儿,心中早已是‘激’‘荡’万分。 魅听了他的话,一直在替他跟踪雪儿。当他知道司徒风发出轰天一击之后,就十分担心雪儿,所以赶紧一路赶来,而魅却…… …… ‘花’无情心神一晃,想起当时魅的表情。 他去跟踪雪儿,却没有出手。魅甚至都没有救出秀雅,虽然以他的伸手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责怪了魅,他说,如果你出手,估计雪儿他们不会战到如此惨烈的地步。而魅只是惨淡一笑。 “‘花’无情,你知道你有多么冷血么?或许世间人都觉得,你是一个多情而温润的人,然而大概只有我知道你的本‘性’——你让我替你盯着你所爱的‘女’子,因为除了我,你没人可以信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我替你做这种事,对我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魅冷冷地说完,便离开了他,他知道魅不会走得太远,于是咬牙留下一切都‘交’代给魅的留言,自己则赶紧来到这里支援。 …… 看见雪儿的刹那,魅埋藏在他心中的冰冷的种子,就仿佛遇到了太阳的冰果,很快的融化了。 是,‘花’无情,这一生一世也没有办法偿还魅,因为他的心里,早已被寒卿雪满满地占据了。 他无法对魅解释,也不能解释,不管他如何说,魅要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得到。 他只能沉默。 雪儿……她是他唯一的光…… 如果能够拥有雪儿,不,只要雪儿愿意和他来往,愿意承认他是个朋友,这……这就够了。 所以他来了,不仅来了,还救了中了剧毒面‘色’已经青黑的司徒风。 然而,当看见她抬头,惊喜在发现是他的瞬间敛去,他的心还是痛了一痛。 他很长时间不在她身边。 她身边有了魔展鹏……又有了司徒风…… 她不是当初的她了,他也不是。 无情哥哥和雪儿,回不到过去了。 也罢……这次来,就是为了重新开始——过去的一切,都不计较了,他只想要一个在一起的未来。 一点点的希望…… 可以让他不再那么沉沦堕落,沉‘迷’于酒液之中。 “雪儿……”无情干涩地叫着她的名字,努力克制自己接近她,拥抱她的**。 他多想抱住她,叫她的名字,安抚她颤抖的肩头…… 但是,那是因为别的男子而颤抖的呀 系铃还需解铃人…… “你别担心,”他看着她紧张却带着防备的漂亮的小脸,苦笑一声,“司徒风我已经救下了,他现在状况还算平静。” “啊——” 雪儿尖叫一声,急忙跑到无情面前,抓住他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一边说,一边落下欣喜的泪水。 第一百零一章 赤练蛇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一章  赤练蛇王 ‘花’无情心头涩然,因为心中所属的那个‘女’孩儿就站在他的面前,然而她水晶一般的眼泪,她心头的颓然,崩溃,甚至是她的爆发,又或是她如今脸上表现出的如斯欣喜,却都不是因为他…… 他再次因此而认识到,‘花’无情不是当年的‘花’无情,寒卿雪也早不是当初的寒卿雪。 那些相守相知,已然过去,随着时间,淡然无痕。如今想起来,也是宛若梦幻,已然无法确信过去种种曾是真实。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告诉雪儿,一切都是假的,他并没有救司徒风,他也是个男人,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 然而,他就算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不愿意看见她悲伤的这一点,却还是十分之的‘花’无情。 “是,是真的,我已经安顿他在一处安全的所在,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他……雪儿,你还是像当年……如果是你重要的人……一定不会放手……” 无情抬起手来,想给雪儿因为急切而散‘乱’的头发稍微整理一下,但雪儿却已经转头让开,没有让他有碰到她的机会, 就算只是在他的念想中,想象她仍是过去的模样,都已经不行了吗?‘花’无情苦笑,却必须面对雪儿的问题。 “他在哪里?快些带我去” 雪儿焦急地问着他,似乎并不介意他因何出现——按照过往,她一定会很紧张的问他,是不是跟着她来的,因为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窥视。 然而现在,她已经无暇顾及, 司徒风有那么重要?比她自己还要重要?然而最让他难受的,是他并不在她重要的人之中……‘花’无情忍住心头刺痛,轻轻牵起她因为担心和恐惧而冰冷的小手。 “跟我来。” 无情运起轻功,拉着雪儿在林中奔驰。整个过程之中,他并没有在意旁边飘动着的,怎么看都不像人类的小草。 并不是他不觉得惊讶,而是他也能够感觉到,这个颇有几分奇怪的孩子,似乎并不会对雪儿有什么杀意。 一行人默默地赶路,‘花’无情是没什么好说,他能够看得出来,雪儿这个时候的心里只有担心司徒风这一件事而已。他偶尔回头,看着那‘女’孩儿抿得发白的嘴‘唇’,很有一些劝解的念头,但是又自行打消下来。 他已经没有什么资格来劝解她了,他有些怔忡地想着,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是他,恐怕雪儿不会有这般的急切吧唉,还是不要想的好……这么想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终于到了他安置司徒风的那个山‘洞’外,雪儿已经忍不住,甩开‘花’无情,自己冲进了山‘洞’。 这个‘洞’‘穴’似乎是以前有人居住过,里面竟然十分干净整洁,有粗糙的石头桌椅,还有‘床’。 司徒风就躺在‘床’上,雪儿哀鸣一声扑到‘床’前,却又在距离只有一尺时生生停住。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她不得不这么小心翼翼,因为他很安静,太安静了。 司徒风是那么安静的男人吗?他会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躺着,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不发出任何声音吗? 不,不是的,他最好动了,若不是闭关修炼,他一定是摇来晃去,没个正行地在她身边绕过来绕过去,烦得她满眼满耳朵的都是他。 他最喜欢说一些不入流的笑话,自己好像觉得很好笑一样,但是总是招来她的白眼…… 或者,他的动作大开大合,总是抢在她的前面一秒,原因是为了护住总是莽撞的她,不让她受更多的伤。 “司……司徒风……” 她小声地叫他,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就躺在石‘床’上面,身下是厚厚的金‘色’稻草,这衬得他的面‘色’白如金纸。 他并没有像和她别离的时候一样七窍流血,也没有青筋暴起,他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看,完全没有血‘色’的皮肤下面,一股隐约的黑气似乎正在像活着的生物一样游动。 “赤练蛇王毒为天下至尊……如果是他自己,或许还有办法,毕竟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银霜,但这个毒我没有办法解,只能用黑‘玉’断续膏巩固他的本源——”‘花’无情走了进来,对呆愣了一般的寒卿雪说。 “这法子是治标不治本的,虽然暂时可以延缓毒素攻入他的心脉,但是维持的时间有限。”说到底,黑‘玉’断续膏也算是世间奇‘药’,然而用处却是先强身健体,再由身体内的生气,去和毒物互相拼斗,这样的一个过程。 生气总会被毒‘药’磨灭,黑‘玉’断续膏定然不能与千年赤练蛇王毒相媲美,所以……能够争取到的,不过是时间。 “大概能有多长时间?”雪儿问‘花’无情,话语中有强自按捺住内心恐惧的颤抖声音。 她害怕……她害怕会失去他…… 是的,所以,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一定会有办法,救回他来。 “如果用上我这里所有的黑‘玉’断续膏,大约能撑两个月左右——但是他的身子已经受了重创,所以这个效果恐怕要打个对折。” “一个月?”雪儿颤抖地问‘花’无情 “一个月。”无情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没有解‘药’,就算黑‘玉’断续膏能够拖住毒气吞噬他的身体,他也不可能扛得住这么久的时间不吃不喝——我已经封了他身体八处大‘穴’,但是你知道,这些‘穴’道是不能久封的” “一个月……我听姬芙说过,这个毒只能用赤练蛇王的血才能解,但是赤练蛇王也是一千年才会出现一次,所以赤练蛇王毒,才被誉为不可解的毒‘门’圣物。”雪儿脑袋里面一片糊涂,天下之大,她要去什么地方找千年一见的赤练蛇王? ‘花’无情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天下灵秀之物,这已经超过了他能力的范围。 然而这个时候,小草开口了。 “雪……雪儿姐姐……我知道……” 雪儿乍然听得这句话,正在无可奈何之际,简直就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丝毫没有迟疑地转头攥住小草的手。 然而小草那张温润祥和,很有仙气的小小少年面目中,却现出一抹不忿怨恨来。 “就算知道,我也不要告诉姐姐……姐姐,你真是什么都忘记了,当年你还在做月妖仙子的时候,若不是这三位三尊,没有在你要嫁给黑暗神的时候出手相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绝望得自毁仙体,还受到天界责罚,堕入这个人间界,世世承受天宫给予的痛苦?伯阳君虽然当年对姐姐和小草好过,可是毕竟是深仇大恨……啊?” 啪的一声,小草脸上已经被甩了一个大巴掌,小小的脸并没有红肿,但是却因为顿觉委屈,哗啦地掉下泪来。 雪儿颤抖着打人的手,带着哽咽声音地说:“不要跟我说什么前世,我想不起来——我能想起来的,都是他对我的好——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神仙,他劝过我不要这么好人,但我还是决定在调查狼啸的同时,也替你找到你爹。小草,如果你在意我,是为当年的月妖雪不忿,那就请你看看现在的寒卿雪——我绝对不想他死在我面前” 虽然眼中含泪,雪儿的语气却是铿锵无比。 小草有些惊讶地看着雪儿,他知道雪儿和这一世的伯阳君感情非同寻常,却没有想到她在经历这生生世世折磨之后,戾气虽然大增,习惯率‘性’而为,却仍如同当年一般,对三尊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 小草虽然是仙,但是在雪儿面前,却有一份天然的崇拜和濡慕,被雪儿责骂之后,小草不由得伤心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对雪儿道歉。 雪儿看他哭成那样,不由得被触动了魂魄,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犹自记得这古怪‘精’灵的小家伙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 “别哭了。”雪儿伸手擦去小草的眼泪,“如果你不高兴天宫对我们做的事,那么你自己也不能做每个人也好,仙也罢,生命都是宝贵的……没有人有权利轻易夺走。你明白么?” “呜……人家……人家明白了……雪儿姐姐……不要讨厌小草……”小草用力擦擦眼睛说。 “我没有讨厌你,不过现在救人如救火,不能稍有耽搁,小草……赤练蛇王在什么地方?” 小草点点头,嗯嗯地说道:“赤练蛇王之所以那么稀奇,毒‘性’强大,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人间的东西。世间说赤练蛇王一般千年才出现一次,其实是因为它生长的地方的结界,需要一千年才会有一次松懈的机会,而松懈的那个时间极短暂,赤练蛇王只能跑出来一条而已。” “啊——还有这样的地方?那不就是说,只要打破结界,不管多少赤练蛇王,都可以到手?  ”雪儿的语气,俨然兴奋起来,一双美眸也闪闪发光。似乎天下再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消息。 “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这个地方啊……” 雪儿的说法,让小草摇了摇头。 “雪儿姐姐,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的结界别说是寻常人,就连我们这样的神仙也别想进去……因为那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我们东方天界,而是西方天界和魔界以及人间世界的三角地带——是黑暗神的领地。” 第一百零二章 若能与你同生死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二章若能与你同生死 黑暗神。 一个传说中的名字。 在东方天界,没有人愿意提起,也不会有人无意识的提起。因为这是一个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魔的存在。 东方天界是没有黑暗神这样的神明的,即便是管理地府的神明,也是温文尔雅的,比如阎罗王之属,虽然神‘性’‘阴’沉黑暗,但仍然有着十分客气和温和的外表。 然而天界中,却不都是这样温和的神仙,也有完全不同的存在。 东方世界和西方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有不同的文明,也有不同的神祗。 在西方的世界里面,更加崇尚力量,甚至是暴力的行为,人们更热衷于掠夺和强占,他们所供奉的神明,也不像东方世界,尊重于自然的lun理道德,而是更加充满力量和戾气。 西方天界没有东方天界一样严密的组织。 他们更多的是在使用一种力量的排位,简单说,就是谁的力量越大,谁就是老大。 然而西方天界的主脑并不是力量最大的神,他们最大的神明是光明神,但是他却是一个类似东方天界的个‘性’温和的神,因为西方的神仙们多好勇斗狠,所以同样凶狠的神反而不适合来调停他们之间的关系。 西方天界的第一神,便是这个似乎与西方天界的风格格格不入的光明神河洛。而他能够统治这个西方天界的原因,却是他的双生弟弟,黑暗神逆迦。 光明神‘性’情温厚,宰相肚中能撑船,所以可以管理西方天界,但是如果仅仅是用温厚的实力,却未必能够管理得好。所以他必须有一把刀,一把十分锐利,如果有人故意冒犯,就会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刀。 那就是他的弟弟,黑暗神。 逆迦作为河洛的双生弟弟,一直隐藏于黑暗之中,甚至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 然而……就是这位低调却出身狠辣的黑暗神,却在数千年前,对东方天界的一位仙子一见钟情…… 那是东方天界最盛大的聚会,西王母千年一度的生日宴会,邀请了西方天界的同侪前往赴会。 光明神当然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天界领土,但是对于东方天界的好意,也不能太过轻忽。 所以他派遣了自己的亲弟弟逆迦作为代表,带领西方天界的神明使团,前往东方天界为西王母祝寿。 就在这场寿宴上,他遇见了那位让他为之倾倒的仙子,更为她倾倒了整个天界—— 东西方天界如今已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一天,那一眼…… “那个让黑暗神倾心的仙‘女’就是你……雪儿姐姐……”小草神‘色’凝重地对握着司徒风的手的雪儿说出这句话,雪儿惊讶地睁大了美丽的杏眼,骇然呆立当场。 “怎……怎么会……我前生和这个神有这样的纠葛?”雪儿茫然坐在‘床’沿,却没有放下牵着司徒风的手。 此时的‘花’无情却问小草:“你是神仙?”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少年绝非凡人,但又看不出他到底修习的是怎样的武功,于是对他一直很是关注,现在听他说起东方西方天界的过往,这才知道他原来是仙人。 但是……雪儿她也是? 怎么会……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如今美丽动人的姑娘,他对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有记忆。 她怎么会是仙人? 小草看向‘花’无情,淡然一笑道:“原来你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罢,未曾觉醒的话,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并不想把‘花’无情也是三尊之一——天宝君的事告诉他。并不是因为他原谅了这三个仙人,而是小草觉得,他们自然苏醒的时候,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出现。 他对这三个天尊,一点都不喜欢。 ‘花’无情对小草的话一片茫然,但是小草接下来却把雪儿前生是昙‘花’仙子的事情大略地告诉了‘花’无情。 “总之,雪儿姐姐我是要帮的,不过这次的事情很难很难……当年东西方天界,因为黑暗神对姐姐的觊觎,以至于大战一场,具体的事如今时间紧急,我也就不说了。但是我们并不知道黑暗神如今到底在什么地方,对我们东方天界是否已经消弭了仇恨……。”小草严肃地说着他了解的事。 东西方天界之间,有一片模糊区域,这片区域就像是两国之间的争端地界,双方一般都不会深入其中, 相应而言,这里就集中了各种东西方天界产出的奇妙生物,这些生物如果在东西方天界,势必都是因为灵秀而生的妙物,但是又很容易成为各位神仙的补物或者用来锻炼丹‘药’,所以很多都遁到这两边不管的地带,欣欣向荣地繁育起来。 而这块地带中间,暗黑神在发现了这些生物之后,干脆用了一道结界,将它们圈养起来,这地方被结界圈起以后,就漂浮在半空之中,不断游‘荡’,后来仙人们就给它起名叫做离离岛。 “那就是说,只要找到离离岛,司徒风就有救了”雪儿听闻到这里,虽然不知到底黑暗神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如何了,但是还是生出一线希望。 “对,离离岛上有很多的赤练王蛇,只要一条,就足以救回司徒风。”小草点点头,小孩子一般的脸上,却显现出大人一般的笃定严肃,“但是说是这么说,黑暗神从来当这个地方是自己的地盘,里面的各种珍稀灵物,也都是他的禁脔,所以他设下的结界,也就是一种禁制,不像我这样,仅仅是让人看不见听不见无法察觉存在,认识一旦有人贸然闯入,就会引发种种攻击,而且这些攻击,恐怕都是我们不能料到的。” 雪儿听见这些话,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恐惧感,反而渐渐生出更多的希望。 “不管有多危险,至少有个法子,也是好的……不过那个离离岛据说在空中飞舞,那么它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小草咬牙,似乎不肯说出来。 雪儿哪里管他这么多,急忙道:“不管是多难,你只要说,我办得到,一定办到。” 小草叹息道:“不是我不肯说……而是姐姐你现在的身份……” 雪儿茫然道:“我现在的身份?不就是寒卿雪么?” “姐姐你不知道,当年因为受到天庭的处罚,你现在每一世都活不过三十岁……不仅如此,如果你这次去找赤练蛇王,再度破坏东西天界暗藏的规矩,如果天劫降下,说不定姐姐你此生的‘性’命就此了结不说,还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啊” 小草的表情中,终于有了几分焦虑,似极不想雪儿前去冒险。 ‘花’无情听见这话,不由心中一窒,开口劝道:“不如这样,我去……” “哈”小草朗笑一声,“我就想你去你虽然还没觉醒,但魂魄却是仙——所以你去,也能突破禁制结界,这结界其实是许入不许出,否则又怎么能够源源不断地蓄积天地灵物?” “等等”雪儿忽然警觉,叫住小草道:“你说无情哥哥是仙?” “是他前生也是仙人。”小草始终不肯告诉雪儿‘花’无情的身份,只是随口说他也是仙人。 得到回答之后,雪儿转头向‘花’无情,嫣然一笑:“虽然无情哥哥你也是仙人,但这终究算来,是我与司徒风之间的事……更况且,如果那黑暗神出手,也就是我与黑暗神之间的事,若是你让我自己躲在一边,无情哥哥你去送死,我如何有脸面在这世间活下去?” 无情听闻这句话,便愣住当场,他急她所急,却忘记了,在她的心中,他原来是和她的事没有半分关系的人。 无情苦涩地道:“雪儿,你就这么算得分明?” 寒卿雪轻轻摇头,对无情道:“无情哥哥,我不是不知道,你对寒卿雪是怎样的心情……只是雪儿如今已不是往日,记忆也不复过往,正是因为你对雪儿的千般好意,万般关心,所以雪儿才不能这么不要脸面,让你无端端地为了雪儿去送死。” 雪儿说到这里,忽然绽放出一个盈盈的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美丽,让天地都失了颜‘色’,她继续和颜悦‘色’地对无情说:“无情哥哥,虽然你并没有一直和我在一起,但是雪儿至少是将你当做至亲之人,过去纵然没有说过,但是如今雪儿要去冒险,因为司徒风他真是个值得的人……或许哥哥不知道,但是雪儿可以告诉哥哥,就算付出‘性’命,这也是个值得的朋友。” 雪儿说完这句话,便站起来,走到‘花’无情身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大手,一双大眼紧紧地盯住他。 “无情哥哥,雪儿从来没有忘记过,哥哥的手……最暖如今雪儿要去冒险……若是哥哥愿意……”雪儿咬咬下‘唇’,终于说道,“雪儿希望哥哥和雪儿一起去……若是雪儿死了,要是有哥哥在身边……雪儿也不孤单……” ‘花’无情听见这句,心头骤然狂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疯狂地擂着他的‘胸’口。 “雪儿……”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下意识地牵紧她的手。 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已经别无所求了吧 他的雪儿,至少愿意和他一起共死,这已经足够让他幸福得无法言语 第一百零三章 黑暗中的金色身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三章  黑暗中的金‘色’身影 寒卿雪与‘花’无情用了一天的时间来筹备到黑暗神的领地。 与此同时,凌辰也赶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小草通过自己分裂的仙元传递信息,那东西相当于小草的分身,通过这个仙元,可以传递小草的语言。 凌辰进入山‘洞’,雪儿就对着他深深地跪了下去。 “师父,徒儿势必要走一趟。” 凌辰其实早已知道,雪儿是不可能放下司徒风的。 所以凌辰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只是找了一个石凳坐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并不英俊却格外沉稳的脸上有一种了然之后的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去的,卿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明白?当年你还是个小‘女’娃儿的时候,我会收你的原因,你知道么?” 寒卿雪听见凌辰的话,摇摇头道:“师父,我已经忘记了。” 凌辰浅笑,舒展了眉头,笑容让他的眼角聚集起轻微的皱纹,看起来有一种成熟的男人的质感。 寒卿雪忽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为什么姬芙会痴‘迷’于凌辰,这样一个散发出成熟男人致命‘诱’‘惑’力的男子,对于青‘春’期的少‘女’而言是致命‘诱’‘惑’,况且是朝夕相处呢? 不过寒卿雪又想,自己当时对凌辰并没有产生出什么邪念,而且还是凌辰对她有一些暧昧的情况下,只怕是还要谢谢这位站在她身边的‘花’无情。 她虽然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情况,但隐约能够知道的是,当初的少‘女’寒卿雪,必然是心中有着‘花’无情,才对凌辰心无旁骛,只当他是自己师父的。 “我会收你,并不是因为主人对我的要求,狼啸上下虽然等级森严,但你师父我是特使,若是我真不想做的事,主人也不会勉强……我会教你,因为你有豁出去的勇气,一应你想要做的,必定要做到,就算身负重伤,你也绝不后悔。” 凌辰出了口气,笑眯眯地道:“如今这位司徒少侠既然出手救你,不提他们司徒世家在这武林的地位,也不提他武林教主的身份……光是他替你救出师父,为你搏杀,这一番的帮助,就算是要你付出‘性’命,你一样会救他到底……为师说得没错吧” “是的……”寒卿雪咬紧牙关,抬头坚决地道,“所以师父,徒儿这一拜不仅仅是可能无法回来,不能对师父尽孝,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虽然小草身为仙人,估计能够照看这里了,但是如果有师父帮助,雪儿必可以无后顾之忧。” 凌辰哈哈大笑起来,闹得旁边的‘花’无情和小草不知所谓,反倒是寒卿雪站了起来,拍拍换过了的衣裳,笑得甜美。 “你呀……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只怕还是这么个‘性’子——也好,就算要走,也安排得妥妥当当,如是甚好,我也不担心你这次去会怎样”凌辰拍拍寒卿雪的肩,目光中有着欣赏的意味。 寒卿雪一笑,对师父点点头道:“师父放心,但凡卿雪没死,必定回来”随即转身叮嘱小草道:“小草,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跟姐姐说,姐姐其实也能感觉得到,只是救人如救火,一时一刻也耽搁不起,姐姐回来救活了司徒风,再听你细说” 小草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终究只能点点头,站在一边,运起神通,将凌辰带来的一点仙魂和本魂凝练到了一起。 ‘花’无情早已背好背囊,两人又叮咛了几句,这便按照小草的指导踏上西去之路。 两个人上路时是下午时分,不久之后便天黑了,两人虽然运起轻功疾驰,却也还是会消耗体力与功力,终于在午夜时分,雪儿决定停下休息,两人在一座灌木丛生的小山岗上生了一堆活,烤热干粮,就着皮带中的水慢慢地咀嚼吞咽。 雪儿小口咬着老面发的馍馍,这东西坚硬无比,虽然烤过之后略软,还是嚼得很辛苦,她也没心情管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只盼着能早点到达目的地,带回赤练蛇王。 ‘花’无情却看不下去,他抢过雪儿手里的馍馍,略撒了一点水在上面,穿在树枝上,在火上烘烤了一阵,直到慢慢地升起一种香喷喷的烟雾,这才送到雪儿手里。 “……谢谢……”雪儿接过来,热热的馍馍暖着她的手心,她撕下软得多的馍馍,食不知味地送进嘴里。 “不管多急,都别虐待自己的胃……呵……”无情忽然笑起来,雪儿奇怪地问他:“怎么?无情哥哥,你在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花’无情仍是微笑,他容貌十分俊秀,透‘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仿佛一方玲珑的碧‘玉’,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我只是想起当年……寒大将军遭难,我带着你跑出来,跑过到处都是冰雪的草原……我以为我们会死,但是没有想到你藏着几个馍馍,后来我们生了一堆火,用雪水滋润了馍馍烤来吃……就像现在我做的一样,不过那时候的馍馍,却是我‘花’无情这一辈子里面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花’无情想起当初,他在雪地里牵着雪儿,两个人的手都冻的硬邦邦的,好像是两根冰棍儿一样,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开对方…… 两个孩子,分享着仅有的食物,但那感觉却是那么的暖,他那时候的心里是那么的稳……只要有雪儿在身边,他的心里,就绝不会空落落的,可是,后来他却失去了她…… 如今她让他回到她身边,所以纵然知道这一次的行程,有去或者无回,他也一样会陪在她身边。 无情不要失去寒卿雪。 一次已经够了,再不要有第二次了。 “可惜,我想不起来了……”寒卿雪笑了起来,不过却很温柔地看着‘花’无情。是,她其实不是寒卿雪,但是她一样能够感觉到这个俊美却温柔的男人对寒卿雪的一片真心。纵然她不是他真正爱的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她愿意对他好一些,因为他是那个寒卿雪的无情哥哥,那个寒卿雪心心念念,从来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的无情哥哥…… 就算是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一点感‘激’,她也应该对他好一些不是么?所以她紧接着说,“不过那没什么,这一次无情哥哥烤给我吃的味道,我会记在心里的。” ‘花’无情原本寂寥的表情被她的话融化了,他带着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一天能赶两三百里路,但是我们还是不能这样透支——这一段是没有办法,但是明天一早我们就能赶到前面的王集镇,然后在这里买两匹好马。” “两匹怕是不够,要四匹,两匹牵在后面一起跑,轮换着骑行,这样可以让马休息,也可以加快速度……我们有必要日夜兼程。”‘花’无情此时表现出江湖行走的老辣,顺便略略俏皮地拍了一下鼓囊囊的钱袋,“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在到达小草说的西海之滨之前,我们还是保留体力的好。” “对,我也觉得应该保留体力。” 这句话却不是雪儿说的,而是另外的男人在开口。 ‘花’无情转身而起,动作只在瞬间,已经遮在雪儿身前,手指稍动,一只千年寒铁做成的梅‘花’刺已在手中。 “世人道‘花’无情是练器高手,身上常备二三十种武器,皆是武林中兵器榜上有名的名器——” 那声音隔空而来,虽然面前就是火堆,但四面漆黑,正是深夜,视线不便察觉敌人。 “声音……很熟悉……”雪儿心中刚窜过这个念头,‘花’无情却已经挡在她身前,因为有了这个想法,雪儿不动神‘色’,集中注意力听着那个声音。 “有意思,莫非你知道这是排名第几的兵器?”‘花’无情眯眼,一贯温和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极寒杀意。 “以千年寒冰极冷之地的玄铁打造,兵器榜上排名第十,梅‘花’刺——流冰”那声音说罢,却沉寂下来。 ‘花’无情虽然在和他‘交’谈,其实是在听音辨位,确定此人的行踪,不过那人似乎也绝顶聪明,不仅如此修为也很过人,所以才会在‘花’无情差点就要追踪到他方向之时销声匿迹。 “雪儿,来的是高手,你且等我出手。”‘花’无情一声冷哼,眼看就要晃身而出,却被雪儿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无情话未说完,就听雪儿抬头朗声对着黑暗喊道:“别吓人雨晨,赶紧出来——否则无情哥哥出手,我可未必拦得住。” 雪儿话音既落,一片黑暗中,走出一个修长矫健的黑‘色’身影。 那男子高挑俊美,却有着一头与这个地区的人截然不同的发‘色’——赤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在火焰的照耀下,猎猎飞舞。 “雪儿——” 金发蓝眼的男子,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碧‘色’双眸中却有一丝难掩的愧疚自责。 他对她笑了起来,笑容如此炫目:“雨晨来了。” 他轻轻地说。 第一百零四章 为他爱你,所以心痛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四章  为他爱你,所以心痛 “雨晨,你怎么会来?”雪儿十分高兴地想要跑到雨晨跟前,却被‘花’无情一手拦住。 “雪儿……”无情示意她或许会有危险,但雪儿却没有任何的疑虑,直接抓住了‘花’无情挡在自己面前的手。 “哎呀~~~无情哥哥,若是你觉得雨晨都会伤我,只怕全天下除了你再没有不伤我的人了”雪儿扁着嘴,娇嗔地摇了一下无情的手,“不要这么神经紧张了啦这是雨晨哥哥——他对我很好的绝对不会伤害我OK?……你就相信我一回嘛” ‘花’无情什么都能抵挡,哪怕是魅的责备,就算心里觉得对不起魅,但也绝不会自己想做的做不到,只有面对雪儿的时候,无情才会吃瘪。 “唉……算了……” ‘花’无情叹口气,放下手臂。 “你就是这样,也罢,我相信雪儿你的眼光,还是不会看错人的……”他能拿她怎么办?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下来送给她。 况且她不过是要去见某个人…… 不过这个男子……不是魔展鹏身边的人么?难道魔展鹏他……‘花’无情看着雪儿奔到雨晨身边,目光略略复杂,却控制得当地收敛得十分含蓄。 “雨晨”雪儿开心地跳到雨晨身边,她好久不见他了,看起来他‘挺’好的,一副气‘色’很好的样子。雪儿握起拳头,用力捶了一下雨晨的肩头。 “看你很好的样子一定都没有想过我——说老实话,你不会是找到喜欢的人了有异‘性’没人‘性’喔”从见面开始,雨晨就一副喜上心头的样子,笑嘻嘻地低头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雪儿,不由让她‘乱’猜一气。 雨晨一听她这么说,赶紧摇摇头道:“我怎么敢呀?小姑‘奶’‘奶’,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不少事儿……说实话,我们绝杀阁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你带着某个人在云城‘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你觉得我完全没有耳闻,可不可能?” 说着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头,用力揪了一下。 “哎呀痛死了别以为你是我自己认的大哥,你就可以欺负妹子我可是受了不少罪……还有啊别提那个什么绝杀阁……你知道原因的”雪儿‘揉’着鼻子,方才见到雨晨的喜悦忽然之间‘荡’然无存。 绝杀阁这三个字,她根本不想听见。 不对……或者说,听见的时候,心头会狂跳一下,可是之后理智又会告诉她,才不要听见这三个字呢 这三个字对雪儿而言,并不仅仅是一个名词,更不仅仅是是一个武林中的地方而已。 对于她来说,绝杀阁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在最没有依靠的时候收留她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她无数的记忆,感情,还有……他…… 魔…… 魔展鹏…… 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每一天到来的时候,每一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已经又离开他多一天了。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因为离开谁,就让时间不再转动,不是吗? 不是司徒风那样,为了她舍身忘死,所以要面临生离死别。 是他先放手的,不是吗? 她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告诉自己,她可以离开他,可以不要他,可以自己‘挺’‘胸’抬头地生活下去。 然而……越是这样强调,就越说明了,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他。 不仅如此,他还是仍然那么重要……否则她无需这么总是说服自己,不是吗? 所以,绝杀阁,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雨晨听见雪儿的话,看见她若有所思之后,迅速转为淡薄的喜‘色’,心中‘抽’搐疼痛。 他很痛,为她…… 他知道她是多么的喜欢魔,他就在他们的身边,不会有人比他更明白,他们之间的羁绊有多深。 魔展鹏活在世上这二十余年,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多么艰难,所以他泯灭了自己的感情,只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实现整个没落王朝的夙愿,然而,却因为这个叫做寒卿雪的‘女’子,这一朵忽然出现在那山林中的紫昙‘花’,改变了他的决心。 他重新捡起了感情,因为她已经走到他的心底去,她就像是一朵从天空中飘过的轻云,影响了他的天空的纯粹,从此他的世界,多了她的风情…… 所以雨晨痛,为她,但是,也同样为了他…… 魔展鹏是他最亲最亲的人…… 他的母亲一个人的‘奶’,‘奶’大了他们俩,从小,他就得知魔展鹏身上背负的重担。而若不是因为魔展鹏需要一个‘奶’妈,或许他作为一个金发的异常的小孩,根本没有长大的机会,就被人当做妖怪杀死了。 魔展鹏根本没有机会做一个小孩子…… 在他这个年龄的孩童都在外面玩耍的时候,他却在不断的修炼武功,已经达到了一般习武之人十几二十年练功的成就。 他不能撒娇,不能抱屈,不能申诉,甚至不能哭泣。 因为他是曾经兴盛的王国唯一的继承人……他身上背负的是整整一个王朝的怨恨,除非报仇雪恨的那一天来临,除非这块中原大地,重新属于这个王族,否则,他永远都不能解脱。 即便……他有了深爱的‘女’子,却只能将她推到‘门’外,关上‘门’。 他有那么多要达成的目标,有那么多的敌人……所以只能任凭她离去,他可以‘蒙’着面目,易容自己的身体特征,隐藏自己的本来面貌出现在她面前,却任凭她近在咫尺,也不敢告诉她,他为她担忧,每日每夜…… 这些都被看在雨晨的眼里。 他一点一滴的看着,所以即便他……那么的喜欢雪儿,却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说出来的本钱。 他比得过魔展鹏么?当然不能,为了不让她被牵扯进他那个‘混’‘乱’的世界,他敢于挥剑斩情丝。 而雨晨做不到。 他甚至不能告诉她,他的感情……因为他舍不得她纠结难过,尤其是为了他。他宁愿以一个大哥的面目出现在她身边……就像这一次,他是代替魔来照顾她…… 魔早就已经知道,司徒风一定出事了。 因为司徒风已经有两天没有传来消息。 而就像他说的那样,绝杀阁的情报机构并不是吃素的,只是魔相信司徒风,在他没有以身犯险之前,并没有调用在云城的绝杀阁中人。 然而,一应司徒风决定陪着雪儿去找凌辰,他就以阁主的命令,调动了人马,无时不刻地盯着这一切。 雪儿没事这一点虽然很好,但是司徒风既然出事,雪儿为了他,必然要以身犯险,而这时正是魔的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他根本走不开。 所以,他其实是代替魔而来的。 要不是那个宰相的‘女’儿太过‘奸’狡,让魔丝毫没有暂时离开的可能,魔一定宁可自己变装前来,也不会让他雨晨代替。 然而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 魔如此信任他这个兄弟,而他为了雪儿,也甘愿舍生忘死,不是么? “好了不提就不提,反正这次我过来,也是自己的行动……”雨晨微微一笑,轻轻地‘摸’‘摸’她的头。 “诶?自己的行动?” 雪儿有些惊讶地看着雨晨,侧着头问他。 她看起来真是像极了树上的黄嘴鸟儿……也不知道她离开绝杀阁之后吃了多少的苦……虽然司徒风都传来消息,但总敌不过身临其境陪着她……各种事情,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吃了多少的苦吧 雨晨点点头道:“我来可没有谁的命令,就连阁主也不知道,这次利用阁中消息网来探听你的信息,我也让人瞒着他了……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过是我雨晨想要帮你这个妹子,没有别人参与,这下你放心了吗?” “放心……当然放心了……是你自己要来就好……”雪儿虽然笑着说话,但是心里却无可避免地升起一种失落感。 心……空空的…… 他真就这么绝情吗?连雨晨都知道帮她,他就丝毫不念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这么残忍……连派个人来帮帮她……也不屑一顾吗? 所以人家说,分手的男‘女’朋友,怎么可能还能成为普通朋友? 一旦分开,只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雪儿深呼吸了一下,鼓舞起心情,对雨晨说:“有你来当然很好,不过雨晨哥哥,我有话要先说在前头……这次去的地方,可不是好像你们平时的武林那么简单……我们这次要对付的是神仙诶……也不对,是神仙布下的结界,很危险的说老实话,这次我们去了,也未必能够保证就可以活着回来” 雨晨却笑起来,又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雪儿很不高兴地叫了一声,雨晨才放开手道:“你不是这么小看我的情报机构吧——你会去的地方如果不危险,又怎么会牵扯上‘花’无情这么不得了的人物?雨晨哥哥有自知之明,可是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说是不是?多一个人照应总要好一些的。” 雪儿听了他这么说,这才点点头,又回头看看‘花’无情,眼中有祈求的目光。 无情看见她这样看他,便点点头,但目光中却对雨晨丢过去一抹犀利。 雨晨脑中却浮现出昨天在绝杀阁中,和魔的谈话…… 那冷酷的男子,昨天淡淡地吩咐他,一定要替他保护好那个世间唯一的‘女’子时……目光中的那一抹似海柔情…… 第一百零五章 见与不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五章  见与不见 你见与不见,爱情都在那里,不来不去。 似乎有这样的一首小诗,写的是这样的情景,叫人不能不被其中的感情染出怅惘的心情。 而见与不见,对于魔展鹏而言,是一个问题,也不是。 昨日的绝杀阁,魔展鹏的面‘色’,冷酷如冰。 并不是他想要这样,而是上官幽云的存在,让他最近的额心情都十分不好。尤其在听见雪儿出事之后,他更是面‘色’难看。 这些别人不知道,雨晨也是知道的。 雨晨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亲密的下属,自从司徒风传信回来将要和雪儿一起去冒险开始,雨晨就替他盯住了事情发展的状况。 上官幽云是个非常之大的麻烦。 这个来自现在当朝丞相家的‘女’儿,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千金小姐,而是十分‘精’明的‘女’子。 上官令这个人能够成为本朝廷宰辅,自然不是简单角‘色’,只是未曾料到,他的‘女’儿也是这般的难于对付。 上官一族,自从开朝以来,就是功臣之首,上官家族历来就是战场上的军师,平安盛世时的丞相宰辅,‘精’于计算密于机谋,虽然如今这个朝廷已经走进了最后的颓然,但是上官一族却早已经在为自己打算。 上官幽云作为上官令的独生‘女’儿,自然要为了自己一族的兴亡趁早算计,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来找魔展鹏商议的最基本的原因。 她不是为了自己来的。 她是为了上官一家。 是事实上,如果撇开对上官幽云的某些看法,魔展鹏是能够理解上官幽云的,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一族,不断在努力着生存。只是上官家要的不仅仅是胜‘春’,还有更多的东西…… 比如,从这个国家的土地里面,分出一杯羹去…… 以及,企图像现在这样,保持着上官家的威严和地位,并且永远地保持下去——他们用的手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算难。 那就是用上官一族在朝廷中现有的政治和军事力量,扶持他魔展鹏,让落云国重新复国,不过前提却是,他必须得娶上官幽云,这件事甚至都无关情爱,仅仅是给上官一族对他的信任加上一层婚姻和亲情的砝码。 其实这个要求是理所当然的,用婚姻来捆绑利益集团,让其成为利益的共同体,这是合情合理的。 然而前提是,他没有遇见寒卿雪的话。 如果不想见……便可不相恋…… 魔展鹏也不过是个寻常人,魔展鹏到底说起来也只是个男人,所以他也想过,若是不认识寒卿雪,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寒卿雪这个‘女’子,或许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就简单得多了。 魔展鹏过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运里面会有寒卿雪所画下的紫‘色’痕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鼻尖会吹拂过她身上的昙‘花’香,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年纪,经过这样苦痛的过去的洗涤和那样铁石心肠的锻炼之后,竟还是被一个纤纤的小‘女’子软了心肠,甘愿为了她,舍弃得到整个天下的夙愿。 若不是上官幽云的出现,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有时候想,就这么在绝杀阁里当一个阁主不好么?或许,就在江湖上留着“血手修罗”这个名头,也可以带着她,做一对快乐的杀手夫妻…… 有时候他自己都想,是不是自各儿的脑袋被‘门’夹过了,才会有着如此天真的念头,因为她的笑容,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金盆洗手。 这四个字,在江湖也好,官场也罢,都不过是传说。 一日为魔家人,众生为魔家人,魔展鹏这个名字,本身已经带上了历史的烙痕,被毒辣的计策歼灭的落云国,被抢占的国土,被*杀的人民,这些不可能就此揭过。 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有自己的使命的——这是上官幽云对他说过的话,那白衣的‘女’子,飘渺地站在池边,用一种淡然的语气对他说。 “或许我说的话不中听,或许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魔展鹏,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上官幽云并不是个丑陋的‘女’人,相反,她极美,而且美得有一些飘然‘欲’仙的味道。 她的眼神总是淡淡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还有一丝凄厉,但是不仔细看的话,就会被她很好的掩盖在从上官这个姓氏里带出来的那种无端浓烈的自豪感里面。 “不是你而已,魔展鹏,作为上官家的‘女’儿,就算是我上官幽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因为生是上官家的人,那么我就有与生俱来的责任。我生下来,除非我的家族不需要,否则我就随时要做好准备,我的家族需要我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即便是要求我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上官幽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有一种瞧不起的鄙视和责难,显然,她对于雪儿的事,即便在以为他已经中招,失去记忆的情况下面,还是心有余悸。 魔展鹏可以不喜欢上官幽云,甚至都可以不齿她对他用的这些手段,但是他却不能做到完全无视她留下的这句话。 因为,就像她说的一样,他的出身,带着与生俱来的烙印,有必须完成的责任。 虽然他曾经想过是否为了寒卿雪放弃这些,又或者加速进行,但是这次上官幽云对他下手,客观地说明了寒卿雪在他身边必然会遇到的危险,以及他要成事,必然会面对的艰辛。 雪儿当然是不会计较的,她从来是那种巴不得他的事情全部被她一个人揽上身才好的‘性’子,所以如果是他有事,她一定跑得比谁都快,冲在最前面。 虽然这让他心头很暖,可是一旦想到有敌人来她会先出去送死,那一切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况且,他面前的艰难困苦,会遇到的生命危险,就是重重的大山,根本不知道前面会是哪一座,又会不会压垮了他。 他不可能让她和自个儿捆在一起去死——哪怕他总是粗鲁地叫她“‘女’人”,在他的内心里,她却比谁的‘性’命,都要重要千倍万倍。 暂时放开她,会是最好的做法——也是唯一的,让她远离他身边灾祸的手段。 所以,他忍痛赶她走,联络了司徒风让他能够保护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替她解决了哪些山贼之祸…… 她定然没有认出他,他知道司徒风的易容术有多么高超,甚至还用‘药’物改变了声音,但是他心里却有着无法抹去的淡淡的失落。 她竟然不认识他了呢……可是,不认识也好,让她觉得失望了吧遇到这样的灾难,她的魔也没有来救她,这足够让她坚强起来,离他远去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他有多担心,日日夜夜的挂念……可是她知道又有什么用呢,除非有有朝一日,他身边已经再无任何可以威胁她的因素,否则他又怎么敢让她回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快的成功,然后……再去找她…… 雨晨是第一个知道魔展鹏并没有失去记忆的人,一开始他也被魔展鹏赶走雪儿吓到了,可是他很快就理解了魔展鹏的做法。 上官家族这次是势在必得,如果有什么人会干扰双方以联姻的方式缔结合作盟约,那么势必会变成上官家族疯狂攻击的对象。 对方完全拿捏住了他的软肋,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恐怕就不是对他下手了,而是要对他剩余的人民。 而现在的他,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直接跟朝廷的军队对抗的强大,山关家族则不同,一道清剿余孽的奏折,就能让军队轰隆隆地开过来。 那个愚蠢的皇帝,对于敌国从来不会有对本国的反叛势力那么关心,攘外必先安内的作风,让魔展鹏不得不为自己手下那些平民和武功不高的下属考量。 “可是……难道不能让雪儿先知道一点吗?雪儿这么聪明,一定能够理解魔你的做法”雨晨有些焦虑,他知道自己即将被派遣出去帮助雪儿,但是他心里除了见到雪儿的期待之外,更多的是对于魔展鹏的担忧。 一旦他不在,现在的绝杀阁里,为了与上官家族合作,已经进入了不少上官家的眼线和高手,虽然的确是为了双方合作,但是也增加了魔展鹏被识出没有失去记忆的危险,叫他心里十分在意。 “不,绝对不要让她知道。”魔严肃地说着,却因为想起雪儿,脸上那种坚硬如冰的表情宛若打碎了的细瓷一般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他又想起了她婀娜多姿的纤细小身板儿,却好像孕育着绝大的活力,总是不断的蹦跶来蹦跶去。表情丰富得惊人的小脸,笑起来是那么的可爱,若是生气起来,也是一副娇嗔的模样。 若是她知道了是他骗他的,一定气得大骂他一顿,然后数十天不肯见他吧,然而她的‘性’子,一定会在背后偷偷的叨念。 不过他不敢被她知道,她那嫉恶如仇烈火一般的感情啊如果知道他是不得不这么做,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他解忧。 那不是又把她拖进深渊了么? 所以,他不会…… 见,与不见? 自然……是不见的好…… 魔转身,给雨晨一个落寞背影。 雪雪的话: 雪雪要红fen,推荐,收藏,有的亲给投下,么么 第一百零六章 爱到极处怨恨生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六章爱到极处怨恨生 雨晨的心思从魔展鹏身上收了回来,重新回到三人一起坐在火堆前的局面。 “可是雨晨哥哥,这次我们去的地方,不但很危险,而且可能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你如果是自己出来的,魔那边你要如何‘交’代?” 虽然出于自己的期待,雪儿会比较希望雨晨真的能够陪她一起去,但是如果会被魔发现的话,以雨晨在魔心里的地位,恐怕会让他很难与魔相处。 “这次出来,原本我就是被派遣去做某件事,不过这件事到了现在也已经早就‘交’代清楚,我没有让魔知道此事已经结束,所以要是拖上一个月两个月,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雨晨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看见雪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小小的肩膀也放松了很多,不由略有心疼。但‘花’无情却比他抢先一步来到雪儿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头。 此时已近凌晨,三个人围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坐了下来,雨晨还是首先开口道:“前面镇子上面,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匹快马,只等我们赶到就走。” 他说完这句,去看看‘花’无情,却看见他身边的雪儿轻轻地打了个呵欠。 “雪儿……”无情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诶?啊?怎么了……啊……雨晨,你刚刚在说什么?”雪儿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下无情,这才发现刚才说话的是雨晨的样子。 “雪儿,你太累了,要不先睡一下吧”雨晨对雪儿说,雪儿想了一下,似乎还认真考虑,然后才点了一下头。 ‘花’无情从行李里拿出一‘床’薄褥子放在地上,雪儿躺在上面,又盖上被子,很快就睡了过去,发出轻微但缓慢安定的呼吸声。 雪儿已经太累了。 从开始策划救凌辰到现在,几乎就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后来司徒风受伤,她就更加没有了睡觉的想法。 按说司徒风找到了,她也应该休息一下,可是不管‘花’无情说了多少次,可以由自己来准备出行的装备也没有用,雪儿死活要撑着和他一起筹备。 毕竟是属于自己的事情,雪儿始终是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完全不管呢?雪儿这样想的时候,就不会允许自己轻易的睡着。 所以她这几天以来沉积下来的劳累,在接受了雨晨的好意支持之后,很快的就全部都发散了出来。在这样的山里,原本又比较寒冷,作为‘女’孩子,自然有些撑不住了。 雪儿睡着了之后,‘花’无情和雨晨两个男人却毫无睡意,‘花’无情稍微换了一下位置,坐在雨晨对面,中间隔着的火堆熊熊燃烧着,发出一种噼啪的声音。 雨晨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不过这种诡异却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花’无情虽然和他并没有怎么见面,但是对于雪儿也好,还是魔也罢,他们都不会隐瞒雨晨什么事。 所以雨晨一直都知道有‘花’无情这个人。 ‘花’无情对雪儿的意义,雪儿也一早就告诉了他,不过同时告知的,还有关于她过去失去记忆的事。 虽然对于雪儿的确切身份还是存有疑虑,但是也很清楚‘花’无情么有任何的理由要来告诉魔和他这种事,所以雨晨也没有想过能够从‘花’无情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魔也没有想过和‘花’无情直接面对面。 有什么意义呢?两个情敌的见面,只会搅‘乱’了雪儿的心湖吧 来到这里之前,听见探子来报,说是‘花’无情就跟在雪儿的身边的时候,雨晨的内心有些复杂,从魔的朋友的角度,他当然不愿意看见‘花’无情,从他自己的角度,也不希望看见有一个男子出现在雪儿身边,有一个司徒风已经很足够了不是吗? 但是如果算上雪儿的大哥这个身份,他又不能表现出不快,甚至他还要高兴,因为只有‘花’无情,才清楚那些更加深刻的过去吧 雪儿在认识他,认识魔之前的过去…… 这个时候,魔被上官一族纠缠,哪里还有时间去查清雪儿的由来,就算魔相信雪儿,迟早这事情也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那么,有‘花’无情,无形之中就省了很多事。 雨晨虽然是一个喜欢雪儿的男子,却也同样是绝杀阁中一等一的高手,雨晨并不会根据自己一个人的感情,就决定如何处置事情,他已经很习惯从大局出发去处置一切,所以,才会把自己对雪儿的那份超过兄弟姐妹和朋友之间关心的感情,深深地放在心底。 所以,他也早就料到‘花’无情和自己之间,一旦没有雪儿在,就会出现尴尬。 ‘花’无情不可能不知道魔,而知道魔,就必然知道雨晨是他身边的人。作为天魔教的教主,‘花’无情就算不是人如其名,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雨晨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沉着的样子,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好不自然的,‘花’无情与他之间,还真没有什么爱恨情仇,让两个人无法面对。 而那边厢的‘花’无情,则在关爱地看了一眼地上睡着了还在流哈喇子的雪儿之后,转眼凌厉地看向雨晨。 “你刚才的话是假的吧” ‘花’无情的语气,和他跟雪儿说话的时候截然不同,有一种冷进心肺的冰凉。 “你说的是哪一句?”面对天魔教主‘花’无情,雨晨的表现,充分的说明了他是绝杀阁中的人。 绝杀阁的人,轻易绝不屈膝,即便对面的是王公贵族,在他们的眼中,也没有自己的任务来得更加重要。 若不是如此,绝杀阁怎么可能成为武林第一的杀手组织,又怎么会生意络绎不绝? ‘花’无情冷笑了一声道:“我自然不会怀疑,你说要帮雪儿是假话,不过我和雪儿不同,她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所以不会觉得人类有多么可怕,所以还会去相信别人。可我不同,‘花’无情记得所有雪儿忘记了的事,我知道什么叫做‘蒙’蔽和背叛……若非如此,我和雪儿,绝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亦不会给你的主子任何的机会——让他有可能接近雪儿,得到她的心。” 雨晨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火光中,他金‘色’的长发闪闪发光,容貌中那种属于西方人种的轮廓分明变得更加显眼。 “就算你说的是你真正的想法,但是……无情教主,你不要忘记了,这个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魔展鹏既是我阁的阁主,后面还有更多更强劲的手腕,不过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即便如此,魔遇到雪儿,其实是你我都不清楚的情况,连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种机缘之下遇见雪儿。因此,一切不过是缘分而已,并非是我的主人魔展鹏故意施为——雪儿会忘记过去,也不在我们预料之中——况且,已然是既成事实,无情教主,难道你想让雪儿想起过去,忘记现在么?” 雨晨的话十分尖锐,因为他看出‘花’无情的心头有一股怨气,这怨气若不解决,终究有一日也会发作出来。 他虽喜欢雪儿,但若是魔……他可以放心‘交’给他,可是换成其他男人,雨晨可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就算有过去如何?现在才是最紧要的不是么? 况且,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魔—— 雪儿似乎在睡梦中听见了两个人的针锋相对,她转了个身,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秀美的眉头。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争了,无情教主,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了,其实的确是我的主人派我来帮雪儿的,同时也要保护她……” “派你来……魔展鹏为何不自己来?他既然赶走雪儿,伤了她的心,把她推进司徒盟主的怀抱,又何必做这种马后炮一样的事?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够保护雪儿。” ‘花’无情很有一些恼火,他并不是因为自己恼火,而是为了雪儿。 雪儿为了那个魔展鹏而离开他,拒绝他。他可以不在意这些,反正对于‘花’无情而言,只要寒卿雪幸福,他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不在乎,就算受再多的苦,也无所谓。 但是他的退让,得到的结果,却是她被那个魔展鹏伤害的话,别说原谅魔展鹏,他连自己都不会原谅。 自从知道雪儿被魔展鹏赶走,而且甚至还没有等到回到绝杀阁,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天下第一庄中就把她赶了出去,他‘花’无情的心里,就是一千一百一万个的不甘心和怨恨。 这些不甘心和怨恨里面,除了对魔展鹏的,更多的是对自各儿的。 若不是他当时没有强迫带走雪儿,若不是他也相信了雪儿的一番胡话,又怎么可能给魔展鹏这个机会伤害雪儿?他恨,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信心和魔展鹏光明正大的来一番对比,堂而皇之地赢了雪儿的心。 所以就算魔展鹏这个时候想要补救,他也不愿意——况且,那家伙都不是亲自来,这样的不诚心,就算他‘花’无情可以允许司徒风赢了自己,也绝不要让魔展鹏有机会翻身。 雨晨把‘花’无情的火气看在眼里,叹息道:“这世上多少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做的事的……我的主人能够选择的,是尽量保得雪儿安全——他的苦心,无情教主,若是你设身处地,自然就能明白。” “明白?除非你说给我知道前因后果……否则我怎么可能谅解?这世上,将‘花’无情践踏成泥可以,要践踏寒卿雪,就非得承受我的怒意不可” ‘花’无情冷冷地说着,目光中竟漫起一层杀意。 第一百零七章 情敌?战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七章  情敌?战友? 无情有些过于安静了。 虽然他一直都是安静的,但是他很少这样独自一个人坐着,不言不语,却又有些面无表情。 雪儿一醒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花’无情,他甚至都没有看她,只是默默坐在火堆旁边的石头上。 雪儿有些讶然,便‘揉’‘揉’眼睛,结果发现绝对不是自己看错,无情是真的很郁闷地独自坐在那边发呆。 “无情哥哥……”雪儿叫了无情一声,他竟仿佛没听见一般,雪儿又大声了一些,连续两声,无情才一副惊觉的样子抬起头来看着雪儿,‘露’出一个笑容。 “无情哥哥,你不是太累了吧……怎么我睡的时候你不也睡一下呢?反正有雨晨在,一般的宵小是近不了身的。”雪儿坐了起来,双手朝上伸了个懒腰,眨着杏眼看着‘花’无情。 “啊……没有……我其实并未太过劳累,只是有的事……“‘花’无情想说起,却‘欲’言又止,改口道:“没有什么。” 雪儿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花’无情毕竟不是司徒风,对她而言,过去种种还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所以也没有特别刻意去问,只是揣在心头。 若是问得太多,无情会产生一些误解吧……对于他对自己的心思,雪儿是很明白的,没有希望的话,就不要给别人误会的可能…… 况且现在,光是欠司徒风的情她都已经数不清楚了,为了司徒风又欠‘花’无情的情分,这种人情债何时才能偿还? 总之,在司徒风搞定之前,还是不要招惹太多事的好。 雪儿内心的想法,‘花’无情哪里晓得,不过他却也松了口气,她若是一直问过来,他不是十分擅长说谎的‘性’子,况且又是自己钟爱的姑娘,只怕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呢 凌晨之时,雨晨将魔展鹏所有的顾虑都告诉了他,而他的惊讶和呆滞也由此而来。 心头那种对魔展鹏的怨憎,也渐渐地消减了下去。 他不喜欢魔展鹏,他抢走了雪儿,虽然事情不是很这样,但是对于他的感受而言,却是如此。 他自小就如此珍惜的姑娘,就这么被一个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男人夺走了心,叫他怎么不怨不恨? 但是魔展鹏的身世他却是感同身受。 ‘花’无情并不是生来就无情的…… 他既有姓氏,就有来处。 寒大将军收留了他,给他起了这个名字,让他守护自己的闺‘女’,他接受了这个新身份,甘愿作为这个‘女’孩的守护者生存下来。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办法更改他姓‘花’的事实…… 他逃出那场追击的时候还小,年纪不大,但当身体孱弱的娘亲对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仍有着‘激’烈的印象。 马蹄的声音无情的响起,感觉着身边的大地都在震颤,母亲抓着他,躲在牛棚的草堆里,他从缝隙里面看出去,狂猛的黑骑在村中到处奔驰,发现像他家里的人,就抓到开阔的地方,一刀砍下脑袋。 其中一个脑袋甚至咕噜咕噜滚到了草垛前面,那头牛完全感觉不到这恐怖的气氛,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头颅上的血迹。 是,‘花’家—— 落云国大将军的‘花’家。 ‘花’家先祖被如今执政的皇族所暗害,在出征途中,客死异乡。 他甚至都没能够死在战场上,无论是对付南辽外敌的战场,还是自己国内平‘乱’的战场。 那是他的爷爷……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他身中剧毒,吐血而死,但是在吐血之中,他心心念念的是那外敌将没有人带兵抵御,他心心念念的是这大好的河山将被铁蹄侵扰。 但是他到死也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的黄埔一族,竟与南辽勾结,割地求取合作,一举灭了整个落云国建立了新朝。 落云皇族从此在这场改天换地的巨大反叛中湮灭于世,‘花’家一‘门’作为落云皇族的守护者,也遁入尘世之中,销声匿迹。 但黄埔一族从来没有放过他们,落云皇族当时隐于武林,‘花’家则归于田园,开垦土地,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村落,只是这个村落中的孩童都会学习兵法,玩耍时都在进行兵阵演练。 后来渐渐的也来了一些外人,‘花’家就更加隐匿了。 然而,不知是什么缘故,‘花’家的藏匿之所被暴‘露’了,‘花’家当时的当家,正是‘花’无情的父亲,而他是唯一的‘花’家本家的子孙…… 母亲带着他,早早地藏在了牛棚里,然而除此之外所有的‘花’家人,都没能够躲过这一场的浩劫。 不仅是‘花’家人,就连居住在村子里面,和‘花’家有通婚的外地人也遭残杀,只要和‘花’家有关系,都务必一个不留。 毕竟当年祖先‘花’不思号称落云战神,家传大将军的职位,‘花’家人骁勇善战在战场上以一敌百,个个都是军事能人。若放任这样的一族人隐秘地繁衍下去,必将成为黄埔一族的未来之敌。 ‘花’家和如今的皇族黄埔一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不仅如此,还有深深的灭国之仇。 如今,魔展鹏开始展‘露’头角,这才让人注意到了绝杀阁和当年落云国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如今的黄埔家的皇帝,是个无能残忍的人,即便知道,却也不敢对其痛下杀手……或者应该说,黄埔家的第一代皇帝,已经是太过绝情的人,当时开国元勋被他杀的杀,毒死的毒死,以至于现在的皇帝,哪里去找来如此有才能的人,能够扫灭蛰伏之后集合武林声势和无数高手的落云皇族? 而‘花’家…… ‘花’无情久久地闭上眼,平静心中浮躁的情绪。 雨晨当然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雨晨说的,却‘激’起了他多年没有翻起的回忆。 当时还是有朝廷鹰犬来查看牛棚,不过这写人很懒,随意地将剑‘插’在稻草堆里,没什么感觉也就走了。 所以才留下了他和母亲。 等这些人走了,他和母亲爬出草堆,他的臂膀上带着被剑擦伤的伤口,而母亲则嚎啕大哭。 所有的人都死了。 他的父亲被穿刺在一根木头上面,耸立在村落的正中央。 无数外来人已经逃走了,整个村子除了‘花’家人的尸体,没有了任何的活物。 母亲心神俱丧,只来得及带他远逃,不就只有的冬天,母亲就因为心神受损太多,过于紧张身体虚弱,染了风寒死去。 留下的,只有深深的仇恨和报仇雪恨的希望。 然而,‘花’无情并没有想过去报仇。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太过无力。 被寒大将军收留之后,他就更没有了这个念头。 因为那个人……是一个真正的以民为本,心忧天下的大男人。 寒大将军祖上当年也是落云国人……与‘花’家祖上,可谓是同气连枝,有着相当深厚的友谊。 然而在灭国之时,寒家却选择了和‘花’家截然不同的轨迹,他们在不能再反抗的时候,选择了投诚。结果从落云国到本朝的将军,寒家一路走得很顺畅。 当时,寒大将军收留‘花’无情的时候,他是怨恨过的,但是寒大将军很快就发现了他背中独特的‘花’家纹身——只有在发热的时候,才会渐渐浮现出的莲‘花’造像,这出卖了他,证明了他是‘花’家的男儿…… 寒大将军没有杀他,而是告诉了他一件事。 多年之前,‘花’不思即将出征,当时与寒家的寒翔云将军秉烛夜谈,曾经无意中聊起如果遇到国难如何。 当时南辽凶猛,虽然‘花’不思没有当这是劲敌,却也对朝中黄埔一族把持朝政略有不安。似乎是天然的直觉,两位军事将领,商议之后决定,如果遇到灭国之祸,‘花’家必定抵抗到底,不然便遁入世间蛰伏等待,而寒家则伪为投诚,等待更好的机会与‘花’家呼应,一举复国。 寒翔云遵照了这个约定,在最后的时候,带着寒家人,被千夫所指,投靠了黄埔家。 “若不是因为你是‘花’家最后的传人,若不是不告诉你理由,你绝对不肯受我寒家恩惠,我也不想告诉你……但是孩子,你要知道,活着就有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或许不是我们,是我们的后代有这个机会,你都要让‘花’家繁衍生息……否则,永远没有复仇的一日。” 寒大将军对他说的话,他一直记着,复仇虽然是必须的,却也被他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来,没有重新提起。 原因自然是因为寒家遭受构陷,一族灭‘门’的惨祸,更加近在咫尺鲜血淋漓的缘故。 他因此失去了心爱的卿雪。 这种恨,比灭族更加恨。 而如今,他发现,自己的情敌,竟然是可以帮助他复仇的人,不仅如此,还是他lun理中应该尽忠的对象……一时之间,‘花’无情心中百感‘交’集。 他如何去怨恨魔展鹏? 魔展鹏虽然亏待了雪儿,却是为了不害了她……反观他自己,忘记了血海深仇,忘记了寒家的恨……除了雪儿,他还对得起谁? 就连魅……他也令他失望了…… 那么,‘花’无情,你用什么来和魔展鹏比较? ‘花’无情咬牙,一掌拍向身边的石块,石头爆裂成为粉芥,一阵灰尘烟雾弥漫周遭。 雪儿大惊,连连咳嗽着挥开尘灰,跑过去抓着‘花’无情叫道:“无情哥哥,你怎么了?” 第一百零八章 正直的雨晨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八章正直的雨晨 “无情哥哥” ‘花’无情并没有回答雪儿,雪儿抓着他的手,拍打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放松下来。 “无情哥哥,你到底怎么了?要是心里有事,就说给雪儿听听……”雪儿有些犹豫地想着自己之前的疑虑,但是她毕竟不忍心看‘花’无情这个样子,便还是说了出来。 无情好歹是帮着自个儿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好意……虽然这个好意,并不是那么的纯粹,但是毕竟也是好意,总不能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却自己丝毫不付出吧 寒卿雪从以前就不是这个‘性’子……她是个要公平的人,她痛恨自己的付出没有结果。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花’无情关心她,她自然会关注他的状况…… 奈何‘花’无情却摇摇头,坚硬地说:“没什么”随即站起来拿起水袋道:“雪儿,我去打水。” 纵然雪儿还是觉得他肯定隐瞒着什么,但是‘花’无情明确地表达的拒绝,却也让她放弃了追问下去。 此时雨晨走了过来,雪儿连忙跑到雨晨面前,小声问他:“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无情哥哥看起来这么奇怪?” 雨晨当然知道底细,但是总不能自己随便说出来,便问雪儿道:“怎么,他不肯说?” 雪儿皱着鼻子:“对啊我已经问过了,可是无情哥哥就是不肯说……不过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是我总不好一直追问。雨晨,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雨晨连忙摇头摆手,“我怎么知道?‘花’无情和我和不熟,要说起来,我们也是刚刚见面,比不上你,如果他连你都不说,你觉得我怎么会知道?” “说的也是。”没有听见雨晨和无情的‘交’谈,雪儿自然也没有怀疑雨晨,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起来。 “唉,一定是我脑子当机了……这么长时间不睡觉真是不行。” “那是当然,”雨晨爱怜地‘摸’‘摸’雪儿柔软的发,随后道:“差不多了,休息够了吗?” “嗯”雪儿点点头,有些脸红地道:“其实我睡两个时辰就够了。”她好像睡了三个多时辰,那可是六个小时,要是扬鞭快马的话,跑了也有两百里地不止,如果早点醒来,也能赶个几十里路了。 “别勉强。”雨晨有些心疼地看着雪儿,一段时间不见,她瘦了很多,原本就轻巧的身子越发纤细起来,一张芙蓉脸儿瘦成一个尖桃儿,让人心里难受。 她会这样,一方面是事情‘花’样百出接连不断,身子轮番‘操’劳,另一方面,未尝没有魔的原因,心里不快乐,如何心宽体胖,她原本就不胖,如今看来清减太多,让他担心不已。 “应当休养生息,就要好好顾及,昨天‘花’无情同我说了我们面临的状况……雪儿,其实雨晨我不是很明白这些神仙鬼怪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有异像的地方,必定也有异常的艰难险阻在等着,赤练蛇王千年才有一现,如果有个地方随时随地都可以捕捉,那恐怕不是寻常凶险。”雨晨严肃地道,“若是没有到那里就因为日夜兼程‘弄’垮了身子,到时反到要‘花’费更多的功夫来防备敌人,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合适的生意。” 雪儿自己以前就是做生意的,被雨晨一提醒,想起果然是这番道理,不由吐出丁香小舌,俏皮地挑上一步,挽住雨晨的胳膊道:“哎呀人家知道了雨晨明明以前最喜欢跟我们胡闹,几天不见大道理这么多,像个老学究一样……哼……” 雪儿有些开心,雨晨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能够特别放松。这个金发美丽的男子,总是有着十分体贴的心思,总是对她妥妥帖帖的,让她不用去猜测他。 他好懂,又很温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她可没有奇怪的想法……说起来,比凌辰还要让她放松相处呢雪儿笑嘻嘻地摇着雨晨的胳膊道:“喂,雨晨啊我拜托你一件事,以后如果无情和你相处的时候漏了什么口风,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这个人看起来倒是很温和,不过坏习惯就是心里面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憋着。这一点……倒有点像……咳,总之你是男人,他也是,如果他说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雨晨看着娇憨的雪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点点头。雪儿伸出小指头,和雨晨勾了勾,愉快地跑去收拾自己睡觉的铺垫。 雨晨在雪儿身后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胳膊。 唉……她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吧 他是如此的喜欢她,喜欢她的慧黠聪颖,喜欢她的鬼主意层出不穷,喜欢她表面虽然娇嗔任‘性’,内里却细腻善良…… 是,就是因为他这么的喜欢她,所以才不愿意让她知道,所以才要隐藏起自己真正的心意,甚至连自个儿,都相信了自己对她一片纯洁,没有任何的妄念。 太喜欢一个人,便会希望她幸福快乐,平安永远。 那么,在感情上,她已经有了魔,他又是魔的好兄弟,除了祝福,他能做什么呢?是,她现在是为了司徒风在搏命……说实话,他也有些心动了。 她是一个如此善良,如此真诚的姑娘。 有人为了她舍身忘死,始终守护在她的身边,她不会不感动,不会不动摇,因为她的属‘性’就是这样,善良又正直,所以她会在离开魔之后,对司徒风有一些好感。 魔是痛苦的,他的抉择是如此无可奈何,所以当他知道她对司徒风很好之后,魔只能无声忍受。 但这对他而言却是一个鼓励…… 如果他雨晨为了雪儿,也付出到那个地步呢……会不会有一线可能,她也会愿意和他……相知相伴? 雨晨甩甩头,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荡’,发尖戳着他的面颊,一点点的痛痒,让他回到现实。 不…… 他喜欢她,不愿意让她有丝毫的为难,所以他才会隐藏得这么深不是么?他宁可一辈子做她的大哥,一声哥哥也不叫的那一种?受打击,雪儿没有和魔展鹏在一起,却也没有爱上他‘花’无情,而是被司徒风抓到了机会。 那么,这一次,他都不会放过,至少也要能够陪在她身边,就算意义不同,他也要与她相伴。 他相信雨晨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奇怪,为什么明明是情敌,雨晨却要帮着魔展鹏。 “我和他是兄弟,不,比兄弟更深刻的感情。”雨晨笑笑,并不指望‘花’无情能够明白自己。 金发的男子转头看着面前高挑俊秀的男子,轻声说:“世上的爱,并非只有占有或者无时不刻的陪伴,而是让你所爱的人,能够愉快地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我不会为了自己对雪儿的感情,就湮灭了我做人的道德和良心。魔的委屈,我知道得最清楚——我不会让任何人有误解他的机会,我是他的兄弟,朋友,也是他的副手,更是亲人……我愿意为雪儿做任何事,甚至去死,但我不会出卖我的亲人。魔虽然冷酷,却不是坏人……他已经牺牲很多,我告诉你,是不希望你误会他,产生无所谓的恨。因为魔的身世,我知道这世上的恨,是最难消解的东西,甚至会赔上无数人的青‘春’和‘性’命——如果可以,能减少一点,不是很好吗?” ‘花’无情沉默了很久,久久之后,他才说:“雨晨,你是个很奇怪的男人。” “或许吧我连发‘色’都和别人不同。”雨晨浅笑,阳光下他的金发闪闪发光,和‘波’光凌凌的溪水相映。 ‘花’无情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雪儿背着被褥,辛苦地提着包袱朝他们走来,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十分默契地迎上去,接过雪儿手中的重物。 “你们在说什么?该上路噜”雪儿笑嘻嘻地说,“打起‘精’神来,辛苦的还在后面呢” 这句充满元气的话,让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三个人运起轻功,又开始了紧张的旅程。 第一百零九章 此情何处可安身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零九章  此情何处可安身 一路上为了尽快赶到前面的镇上接马,三个人之间都没有什么‘交’谈。但‘花’无情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平静。 他还是不喜欢魔展鹏,但却不能不承认客观存在的事实,魔展鹏不仅很爱雪儿,而且对雪儿的心意,并不比他差多少。‘花’无情眼神仍然冷冽,自然是除了在看见雪儿的时候,但他的心里却已经有所松动。 不过这个松动,有一部分,却是与雨晨有关系的。他偏头去看雨晨,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雨晨已经用墨鱼汁染了眉‘毛’和睫‘毛’,包裹着头发,迅速地朝前行动。 雨晨……这个男人有一种很奇异的能力,似乎让人觉得在他身边,就应该要静下心来一样。 这一点……和魅倒是截然不同。 ‘花’无情想起魅来,有些怅然。 魅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特指他对‘花’无情的好的话,几乎是无可挑剔。但是魅除了他之外,最看重的却是自己得到什么。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对他霸王硬上弓,用下‘药’的手段…… 而雨晨不同,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感情并没有太多指望,但他不争不抢,反而还要劝他看开一些。他没有遇见过雨晨这样的人……他让他有些好奇了。 作为男人,毕竟都是有杀伐果决的心思的,所以,能够包容别人,却也有个限度,至少在‘花’无情看来,雨晨的包容里面包括了自己感情上的敌手,这一点对他是不可思议的。 ‘花’无情频频看着雨晨,终于引起雨晨的关注,他回望了一眼‘花’无情,浅浅一笑,却伸手顺便从身边狂奔的雪儿背上又拖过一件东西,背到自己背上。 “诶?雨晨,怎么了……啊?”雪儿专心赶路,脚下如风,忽然觉得雨晨有所动作,便转头去看他,反而没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东西,忽然肩头一轻,才察觉雨晨帮自己拿了。 “雪儿,我帮你拿”雨晨温和地笑笑。 “可是你已经拿了很多啊”一旦在雨晨面前,雪儿虽然担心司徒风心情焦急,却还是会不自觉地‘露’出娇嗔的小‘女’孩儿的一面,她皱着鼻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有倍受疼宠的感觉。 雨晨对她的好,是那种让她非常舒服的感觉,自然而然。 正这么想着,肩上的东西又少了一件。 雪儿惊讶地转头,看见的是微笑的‘花’无情。 和雨晨不同的是,‘花’无情并没说什么,转脸看着前面的路,目光坚毅起来。 无情的侧脸很好看呢雪儿这么想着,却发现无情的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地瞟了一下雨晨的方向。 哎?他不是怀疑雨晨和自己……‘花’无情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大喜欢有男人太过接近自己。他虽然表面温和,但内心却犹如火一样……正所谓,最是无情却多情,‘花’无情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温润谦和,内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爆裂质感,总让人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来一个‘玉’石俱焚。 总之,她说不好啦不过她可不希望雨晨和自己之间单纯的关系被‘花’无情误会,在一路上添加出什么‘乱’子来,如果那样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因为她要担心的事情已经很多很多了嘛,再来一些,她的脑子说不定都会不够用。 不过虽然担心,但是雪儿却没有在此后观察到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原本有些漫长的路在这个‘插’曲之后,在雪儿疑‘惑’的揣摩中,转眼之间就被丢到了脑后。 前面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房屋和烟气,那个小镇已经近在眼前。 “无情哥哥……”雪儿叫了‘花’无情一声,雨晨看看雪儿,到了人烟密集的地方,三个人都放慢脚步,和寻常人没有两样地穿梭在人群中。 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天魔教主加上绝杀阁护法,还是有些太过引人注目了。所以三人早早已经换上寻常的装束,避免引发其他人的注意。 “无情哥哥,我们去找个地方打尖,雨晨,你去把马带到我们在的地方——”雪儿做出如此安排,雨晨并没有反对,至于‘花’无情,他只要能够和雪儿一起行动,就很开心。 雪儿找了一架酒家,与雨晨说好在这里等,便赶紧上了楼,雨晨转身便走,无情却叫住他道:“你就这么放心我和她单独一起?”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中意雪儿,怎么会不珍惜她?”雨晨说完便离开,‘花’无情上了楼,看见雪儿已经点了一些菜‘色’,看见无情来了,就拍拍椅子叫他过去。 ‘花’无情坐下来,雪儿却自己跑到栏杆旁边伸头去看,看见雨晨已经转过路口离开了,这才又跑了回来。 “雪儿,你做什么?”‘花’无情终于忍不住问。 “唉……好在走了,无情哥哥……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不过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是我有些事希望无情哥哥不要误会。” ‘花’无情听见雪儿想和自己在一起,心头刚要一喜,却又听见她这么说,于是点点头,‘露’出温和笑容。 雪儿受到鼓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无情哥哥千万别误会,我和雨晨关系虽然好,却不过是大哥小妹一般,你不要想错……雨晨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你别看他金发碧眼好像和寻常人不同,其实他过得很苦,若不是当年他**做了别人的‘奶’娘,雨晨只怕早已经被人‘弄’死了……” “这世道便是如此,若是你与众不同,要不就要变得强大,要不……就会被别人欺负。”‘花’无情骤然想起当年,‘花’家如果足够强大,就不会被人灭‘门’,自己如果足够强大,就不会流离在外。 想到这里,他看看雪儿那张瘦得尖尖的小脸,雪儿正有些担心有些急切地看着他,‘花’无情笑笑,伸手轻碰了一下雪儿的面颊,雪儿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动作,有些惊讶地朝后缩了一下,又忽然惊觉这样是不是会伤害‘花’无情,只得面‘露’尴尬地笑着说:“无情哥哥……我不大习惯被人碰……” “嗯没事,既然你叫我无情哥哥,那就信任我。第一,我没有误会雨晨和你的关系,他虽然忽然出现,又是绝杀阁的人,可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绝没有任何的坏心,关心这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嗯”听见‘花’无情这么说,雪儿赶紧点点头,‘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她很喜欢雨晨,知道无情没有误会雨晨,她就开心起来。 ‘花’无情很久没有看见雪儿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真心实意,也不计较她是为了别人在自个儿面前笑成这样,温柔地接着说,“第二,你也不要太防着我,我早已知道,雪儿,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自己,如今我已将一切当做重新开始……自然,若你想知道过去,可以问我,可要是你不问我,我便当做记忆,自己收留起来……将来无论你喜欢了什么人,要去做什么事,那都是你的自由,我只要你开心……你可明白无情哥哥的心情了么?” 雪儿没有想到‘花’无情忽然之间如此感‘性’起来,在她的记忆里,这男子对她一向十分痴‘迷’,有时她会有些害怕,害怕他会不会忽然失去控制……理智外表下的疯狂,或许就是适合‘花’无情的形容吧…… 但是现在的‘花’无情,似乎真的放弃了要从她身上得到回馈的那种执念,骤然之间让他的整个感觉都变化了,似乎他身边的空气,都不再凝结着过往的沉重。 “好的无情哥哥,雪儿知道了——等我们把司徒风救了回来,我就听无情哥哥跟我说以前的事,好么?” “当然好”无情看着雪儿笑盈盈的样子,怜爱地点点头,“就算你现在要听,我也会说的。” “不要不要……雪儿要给自己一点希望我们一定会从那个地方带着赤练蛇王血回来——无情哥哥,雪儿有一种感觉,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寒卿雪抿紧嘴‘唇’,表情中有一种肯定。‘花’无情深受她的影响,也跟着点点头。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努力向上的样子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呢?似乎是她最后一次叫他一起偷偷去看‘花’灯的时候……为了去看‘花’灯节,她违背了寒大将军的警告,一定要拽着他一起去……之因为听说了一起去‘花’灯节,在某个时辰许愿放灯,就能永远在一起的那个传说。 那时候的雪儿,眼睛里就是这样闪闪发光,却坚定的表情…… 可惜的是,那天他们错过了时辰,或许正因为如此,才让两个人天涯海角,相互分离…… 可怜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过去种种,已经不可追寻。 ‘花’无情眼中掠过一抹黯然,但他很快就收拾得很好,没有被雪儿察觉到任何异常。而此时雨晨也走了上来。 他们要的是一个包厢,一方面为了不打扰别人,一方面也不想引起注意又可以随便一席。 雨晨关上‘门’,放下遮盖头发的连帽,‘露’出在脑后扎得整整齐齐的一头金发。 “雨晨以来,这里简直是蓬荜生辉。”雪儿笑着指着雨晨的头发,雨晨小声说“你呀——”说罢在她头上戳了一指。 雪儿笑着说,菜饭都上来了,赶紧吃。然后给两个男人添饭,自己咬着筷子想要先吃什么菜。 说起来这些天,她都没有心思好好吃东西,还好,现在有雨晨有无情,多少心里放松了一些,她真的有点饿。 雪儿心里一松,吃起东西来就有些风卷残云之势,雨晨笑了一会儿,一边吃一边温柔地把她喜欢吃的韭菜炒蛋挟到她碗里。 “有三匹马,虽然不至于是千里马,但八百里一日没有问题……雪儿,你喜欢什么颜‘色’?”雨晨忽然问她,雪儿用力吞了一口饭道:“什么颜‘色’?” 她顾着吃,没仔细听雨晨怎么说。 “一匹红的,一匹黑的,一匹‘花’的——我说的是马姑‘奶’‘奶’,你最是聪明伶俐,怎么最近傻乎乎的”雨晨笑笑,捏捏她的俏鼻头。 “人家没睡好雨晨坏蛋”拍掉雨晨的手,雪儿却去问无情:“无情哥哥,你喜欢什么颜‘色’?” 第一百一十章 无情的曾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章  无情的曾经 ‘花’无情被她问住,心里却‘荡’漾起来一种暖,寒卿雪哪怕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事,本质却没有任何的不同。 当初自己刚刚到寒家的时候……最先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就是小小的寒卿雪…… …… “喂你是谁?” 寒卿雪抱着一个娘亲用棉布给她扎的小兔子娃娃,手指含在嘴巴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面前那个少年。 他很瘦,瘦得颧骨都突出来,双手骨节突出,一看便是饱经风霜——她是不知道这个男孩儿是什么地方来的啦,但是直觉上就感觉他和身上穿的锦衣不是很相称。不过,这个男孩却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只是眼睛似乎总是看着很飘渺的方向。 爹爹好不容易才从外面回来,娘亲说,爹爹经常不在宅子里,是因为爹爹是本朝的大英雄,大英雄要顾着全天下的人,所以爹爹经常要去到处救人和帮助别人,爹爹每次回来,都会带点好玩的好吃的给她,可是这次爹爹什么都没有带回来,她去问爹爹的时候,爹爹说给她带了一个哥哥回来……她就兴冲冲的跑到后院来啦——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好瘦噢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吃饭不过他看起来很清秀好看的样子的说。 她咬着‘肥’墩墩的小手指,好奇地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男孩儿。 彼时的‘花’无情,刚刚经历了灭‘门’惨祸,母亲又客死异乡。 寒大将军收留了他,收敛了他的母亲,带着他来到这里,一路上,告诉了他‘花’家和寒家的渊源…… 然而即便如此,对于一个少年而言,一切都来得太过迅速而残忍。似乎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就失去了一切——威严却十分关心他不断给他教诲的父亲,慈爱的母亲,附近对他关怀备至的叔叔婶婶们,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在这个小小的少年的梦境里,一切都在不断的重演。血光,尖叫,刀锋凛冽冰冷的光芒,漆黑马蹄在地上践踏起的尘烟……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人都会死,这样的折磨,让他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甚至让他已经视睡眠为畏途。 即便冷家已经是他唯一的依靠,他也不再仇恨和恐惧冷大将军……他还是不能像过去那样,愉快地面对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寒卿雪的话,或许‘花’无情会真的无情到底,或许他会变成一个冷血之人,以为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已在自己经历过的杀戮中被消耗到尽。 然而,她出现了。 寒卿雪站在他的面前,咬着手指,‘肥’墩墩的小身体被漂亮的紫缎包裹得严严实实,却显得软乎乎的,皮肤又白,有如一个雪团儿一样。 ‘花’无情抬头看见这个叫他的小姑娘,发现是个不怕生的‘女’娃娃,五官‘精’巧得有如陶瓷做的偶人一般,脸蛋有健康的白里透红,小苹果一样,站在‘门’旁边看着他。 寒大将军说,他往后就住在这里,对外而言,就是他的义子。 他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但是看她服装‘精’巧,却也猜测到了她的来历。他并不愚蠢,而她也没有特别的乔装改扮,所以他知道,她一定就是寒家最宝贝的千金小姐——寒卿雪。 “我是……”要说吗?他的名字,看来其实已经带着不吉的氤氲,而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无暇。 和自己有关的人,或许都不会有好下场吧…… ‘花’无情这么想着,有些犹豫。 然而她却跑进来,穿着粉红的绣‘花’鞋的小巧的脚停在他面前。 “那个,”柔嫩的‘女’童音敲击他的耳膜,“你叫什么名字啦人家问你要回答,爹爹说,这是要遵守的礼节喔” 他低下头,小声地回答她:“‘花’无情。“ “你声音好小哦人家听不见了啦”小姑娘认认真真地说着。 “我叫‘花’无情。”他回答她,却无端心情恶劣起来,“不要靠近我,我是个不吉祥的人,我会害死你” 小小的他,能有什么概念?不外如此直觉地告知罢了。 然而她没有走,却哭了起来,他看见面前的地面上多了一滴一滴的痕迹,抬头看她,发现那小而且圆乎乎的脸蛋上流着泪。 不仅如此,她还捧起他的脸来。 “‘花’无情,你是不是很难受啊……因为我娘亲说,爹爹要是叫我不要靠近他的话,他就心情不好,很难受——上次爹爹去打仗,听说死了很多的人,爹爹就在书房关了一下午,都不让我进去哦你不要这样……你很好看哦娘亲说皱眉头多的人很容易难过的。” 如此说着,还伸出小小‘肥’‘肥’的手去戳他的眉心,似乎试图要抚开他自从母亲去世后就从未放松过的眉头…… …… 记忆倏忽之间,来而又去,那张小小甜美的脸蛋与现在面前这张清瘦却总是带着一种蓬勃的美丽容颜相互重叠。 她还是她,这种时候,仍不忘逗他说话,想来过去她每每这么做的时候,总是在他不大开心的时候,雪儿永远都是他的雪儿,即便她的心理,最爱的那个男人,不是他,那并不会妨碍,她那十分敏锐的触觉,感知他的不快乐。 她心里至少有他,不是么? 她至少是关心他的,不是么? 那么,他还能要求更多吗?自然……不能…… ‘花’无情微微笑了起来。 你爱,或者不爱我,我的爱,不都还是在那里么? “我喜欢白‘色’的马”他对雪儿说,回答得没有半分的勉强,他很喜欢听她关心她,也愿意和她玩这样小小的温情的游戏。 “喔那么白‘色’的马儿就归你了无情哥哥既然有白‘色’的马了,那么雨晨,我替你挑如何?”雪儿笑起来,瘦尖了的脸蛋却洋溢起一种十分吸引人的灿烂光芒。 雨晨点点头,笑了起来——雪儿就是雪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总是会让自个儿和身边人都开心起来,这就是她,不管何时何处,都不会改变。 “雨晨的头发是金‘色’,那么红‘色’的马儿一定适合你我就亏一点好了,‘花’马归我——反正我是‘女’孩子,没有比‘女’孩子更适合‘花’斑马”雪儿开开心心地说完,挟起一块白斩‘鸡’丢到雨晨碗里,有挟了一块红烧‘肉’给‘花’无情。 “既然选好了,就赶紧吃……吃完还要赶路” 说完雪儿带头自己用力刨起饭来…… 两个男人看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也跟着赶紧扒了几大口饭下肚。 有了马之后自然行路方便了很多,也有更多时间‘交’谈,雪儿一路上都在说些有趣的事儿,偶尔也会问两句过去自己在家里是什么样子,‘花’无情自然作答,但是一般说不了两句,雪儿就会捂住耳朵叫停,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想把这个事留着成功取回赤练王蛇毒之后再说。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东海之滨,说起来简单,走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要穿过两条很大的山脉。 “这里就是横断山第一山脉了,雪儿……我们得从这里开始翻山,后面便是一片稀疏高原……过了这座山,也就等于离开了我们所在的国度,进入北辽领地了,后面的山脉反而不是很高,只是有一群蛮子盘踞。” ‘花’无情跟雪儿说着,她正抬头看面前的山峰,简直高耸入云,一部分在云端之上,看都看不见。 “有南辽,还有北辽,不知道北边的辽人是不是像南辽一样……”雪儿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面前高不可攀的山峰。 “这么仰着头,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南北辽自然不同,如果相同,那不就变成一个国家啦?”雨晨笑嘻嘻地说着,伸手去捏她,却被雪儿躲开了去。 “雨晨总是这样,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最近雨晨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越来越当她是个小孩子,虽然她是很开心,不过这样有点怪怪的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花’无情听见她这么说,又发现她朝他这边靠了靠,便顺便温柔地帮她系上了披风的带子。 雪儿耸耸肩,把狐皮披风又裹得紧了一些。 多亏了雨晨准备了大把的金叶子和银票,否则的话恐怕就要让‘花’无情叫那个魅准备了——喜欢一个人没有回应是很可怜,不过魅用的手段可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种,所以她就是不想麻烦这个人,也不想因为‘花’无情为了自己欠他更多的情。 所以,雨晨在这里很好,他总是万事周全得很呢 话说回来,这座山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打从她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山峰——好啦她承认一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忙着赚钱,赚更多的钱钱,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钱多多,所以才没有在前世时到处走走。 原本她是打算嫁人之后,用自己储蓄的钱搞一个环球旅行的,可惜啊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处置自己存在银行的定期存款就穿到这边来了,而且还身无分文,穷到要傍上捡到自己的魔展鹏…… 唉……那些钱钱不知道是不是在另外一个时空长霉了,呜呜…… 雪儿用力吸了一口气,空气冷得不得了,刺‘激’得她噗嗤打了个喷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贼??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贼?? 好冷他们日夜兼程,总共走了三四天就到了这里,也有赖于雨晨中途安排好了在驿站换马,不然的话,一开始的马儿一定坚持不到这里的说。 “不要着凉,雪儿,来,含一颗”‘花’无情拿出一颗人参丸,塞到雪儿手里,她赶紧含到嘴里,又接过‘花’无情递过来的酒壶,小小地抿了一口烧刀子。 “好辣好辣——”雪儿扇扇嘴。 “烧刀子是好东西,这座雪山太冷,没有酒恐怕过不去。”无情把酒口袋丢给雨晨,雨晨也不罗嗦,仰头就灌了一口,擦拭着嘴‘唇’道,“半山上有北辽猎户,要爬过这座山,只能靠他们带路。” “可是他们会带陌生人去他们的国家?”雪儿的心目中,什么辽啊金啊的一般都是游牧民族,粗鲁凶悍,而且十分排外。 “这你就错了,那样的只是南辽,北辽人因为长期接受中原教化,所以‘性’情比较温和,而且北辽汗王支持通商,我们只要扮成来收购‘毛’皮的商人,问题不大,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哪儿都用得着。” “难怪你一定要多‘弄’几匹马带着,原来是为了伪装成搬运‘毛’皮的模样。”雪儿恍然大悟地拍掌,雨晨笑道:“你现在知道啦?小雪儿,学着一些,你过去在阁里总是想要朝外跑,可知江湖凶险,时时处处都要小心隐藏呢” “好啦知道你厉害……我们赶紧走吧” 雪儿说完,一马当先地踏上山路,倒是两个男人落在后面。 雨晨看着雪儿的背影,轻轻摇头,一旁的‘花’无情却开口道:“雪儿方才的眼神,你看见了?” “看见了,”经过这些天的共处,雨晨发现其实‘花’无情并不难以沟通,只是他除了雪儿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随时随地保持着安全距离,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冷漠和过于谦恭了一些罢了。 “你怎么想?”‘花’无情这样问,雨晨挑起眉来,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怎么?你问我的想法,莫非你还不死心么?” “如果你打小就身世凄惨,父母双亡……然后你遇到一个小仙‘女’,给你带来一切光和热,所有温暖……试问,你若爱上她,又怎么舍得死心?”‘花’无情看看雨晨,目光却没有太大的‘波’动,就仿佛只是聊天,“我知道她还在想着魔展鹏,若是真觉着没有什么所谓,她又何必一听你提起绝杀阁,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是,我的确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过无情,我的身世也不见得比你好多少……若说这辈子,待我最好,不将我当怪物和异类的,就是魔和雪儿了,所以就算我不做你的选择,我却也明白,你心里的想法。”雨晨拍了一下马‘臀’,马儿加快几步,赶上‘花’无情的马。 “无情,若你不能放手,我都明白,只是你要知道,其实我们所有的人为此着忙也没有用——因为到底,还是要看雪儿中意的是谁。”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雨晨,我明白你的意思。别说是你,我也这么想,我求什么呢?这一路上,我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开心,那么就算她当我是她的大哥,我也觉得此生无憾……过去或许我曾经吓着了她。不过那是因为我找她找得太苦。你以为一个人死了,天天祭奠她,却忽然有一天发现她在世上活着,活蹦‘乱’跳的,却把你给忘在脑后,若是不疯,只怕我也不知那时候应当如何面对。” ‘花’无情侧头去看雨晨,后者坐在马上,微微笑着点头。 雨晨知道‘花’无情的想法,因为若是换成他自己,失去了雪儿,以为她死了,再遇见她,怕是也要发狂发癫一阵子的。 这一路上,不仅是对雪儿的心思互相了解,对于彼此的个‘性’,也有了一定的感知的两个男人,有那么一丝丝的情敌的关系,却越来越近似于朋友。 “路程走到这里,才算进入了危险地带——雨晨,我们赶紧赶上去,让雪儿在前面跑不大好——这山里可不止有猎户而已”无情对雨晨说完,拍马赶上前去,很快听见马蹄声,自然是雨晨赶了前来。 两个人骑着马很快地在山路上追赶着,过了一会儿,远远地就看见了雪儿的‘花’马尾巴。 说来好笑,雪儿虽然换了不少匹马赶路,但虽然根据她所说,骑马骑得好像从腰以下都断掉了一样,可是只要选用的马匹里面出现了‘花’‘色’的马匹,她就一定要骑‘花’的,以至于两个男人都觉得有趣起来。 其实她那点小小的哄自个儿开心的心思,谁不知道呢?这般有着自娱自乐的‘精’神的,全天下的‘女’子里面,恐怕也非寒卿雪莫属,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看见雪儿的‘花’马扭着屁屁在山上小跑,两个男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最近因为她,他们的默契不知道好了多少,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他们俩若是对敌,配合起来也不会比配合习惯了的魔跟魅差上太多。 雪儿上得这座山来,觉得山上很是有趣,虽然在山下看着冰雪封山,不过只是山上顶端的那一部分罢了,虽然上面吹下来的风很冷,但山脚部分却还是绿树成荫流水淙淙。看来这就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学过的高山气候,最底层是夏天,到了中间就是过秋天,再朝上就是冬季了 雪儿骑着马,发现这座山上杳无人烟,景‘色’却很好,不由得好心情地放马小跑,不久之后她就听见后面的马蹄声,知道无情和雨晨已经赶了上来,正在此时,她发现前面有一条小溪。这条小溪奔流得十分愉悦一般,溅起无数小水‘花’,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雪儿一时高兴,便下了马,一边饮马,一边就着溪流洗脸,不料手指刚伸进去,就觉得一阵浸心的冰凉,不由得哎呀一声叫。 雨晨听见雪儿大叫,第一时间飞身下马赶到跟前,却看见雪儿笑呵呵地甩着湿手说:“这泉水一定是上面的雪山化下来的雪水,雨晨,好冰好冰啊” 雨晨看她这样没心机,没好气地道:“我还以为你中招了,雪儿,没事不要这样叫好吗?还有,这座山可不简单,不要随便看见什么好玩就下马,呆在马上总要机动一些,方便纵马奔走——” 这句话尚未说完,就听林子里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是转眼工夫,就出现了好几十个穿着粗布衣戴‘毛’皮帽子的人,包围了这块林子边的溪流空地。 “那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群人中为首的一个,‘蒙’面‘露’出两个眼睛,结结巴巴怪抢怪调地喊着话,竟然满眼惊惶,发现自己喊完之后面前的三个人加上好几皮马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茫然失措,又再喊了一遍,还是结结巴巴的。 “……你不是中原人吧”先开口的是雪儿。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怕——到不是因为有两个高手在身边,而是只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不懂半点武功,最多有一点点的箭术罢了。虽然她是没有见过北辽人,但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会是大富之家,这些人头上的‘毛’皮帽子,工艺都很粗糙,想必是居住在山里的人——就算是土匪,抢劫了有钱也要买点好的衣物,可这群人怎么看都穿得破破烂烂。 “关……关你什么事……钱……拿钱出来……” 那种结结巴巴的回应,听起来就好像他要经过思考才能说话,更加肯定了雪儿觉得这群人不是中原人的想法。 “我不给你,你能拿我怎么样?”雪儿虽然知道自己不如雨晨和‘花’无情,但是要对付这些家伙手里破破烂烂的弓箭还是没太大问题的,轻功不是白炼的。 “不……不给……就……就放箭……”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着,可是话音未落,雪儿已经出了手。 只见一道紫‘色’身影掠过,忽然之间就好像面前刮起一阵妖风,瞬间之后,这些人就发现自己手上已经空空如也。 而他们面前,那个‘女’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站在溪边,却把手上夺过来的弓箭稀里哗啦地丢在地上,然后昂着头拍拍手掌。 “就这样子还出来打劫,你们胆子也真大可知道这边还是中原地界,若是官服来人,就把你们全部抓了去了” 她方才看见这些人眼中闪烁惊惶,想必还不是长于此道,做惯了劫匪的,所以才手下留情,不然早就全部‘弄’得胳膊脱臼了。 雨晨和‘花’无情好整以暇地看着雪儿拍着手,他们并没出手,因为看得出他们的寒卿雪‘女’侠打算自己教训这群人,不过方才她出手的时候,他们还是紧盯每一个人,避免他们暗箭伤人。 她现在虽然说是小有武学成就,不过却没有他们经验丰富,总是不能让她吃了亏的。 那群人一看自己被缴了械,哪里还敢打劫,转身就跑,雪儿虽然轻功点‘穴’都不错,却一时之间也拦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心急地跺跺脚,移形幻影,追上那个领头人,点了他的‘穴’。 那家伙倒在地上,她才回头想追其他人,却发现那些家伙早已被摆平了。 她撅嘴看看身后,却看见‘花’无情和雨晨两个人挑着眉‘毛’朝她摇头。 哼早知道就不让雨晨跟来了——这两个家伙最近感情好像好得很,总是喜欢一起针对她欺负她很好玩吗?藐视她很好玩吗?讨厌 雪儿横了他们一眼,走到那些已经开始不断求饶的人面前,伸手扯下那个头领的‘蒙’面巾子。 “啊?你分明还是个小娃儿嘛”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完全是没有长开的少年,领头打劫的是这等人物,雪儿看见难免郁闷。 “你……你……你不要杀我……”憋了半天,少年才结巴着说完这句求饶的话,面‘露’惊恐神‘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贼少年的委托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贼少年的委托 “这么小的年纪,不跟着你家大人好好过日子,怎么跑到这里来拦路打劫?”雪儿有些好笑地看着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小的少年,他瞪着她的燕子好像看到的是牛头马面一样,她有没有这么可怕啊 要知道,不管是前生还是今生的寒卿雪——唔月妖仙子本来就是神仙那就不用说了——可都是让人觉得看见之后眼前一亮的漂亮姑娘耶 不说冠绝天下,起码也不该像看地狱使者一样看她啊 想到这里,雪儿又恶狠狠地回头,看着那两个微笑凝视自个儿的男人——一定是他们两个出手太快的缘故吧她是知道他们的速度的,这两个家伙动起来,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这种完全没有武功的少年,怎么不觉得好像是撞了鬼? “姑‘奶’‘奶’……姑‘奶’‘奶’饶命……” 那少年蓬头‘乱’发地喊着,却不肯说其他话,雪儿气闷了半天,这才想起来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用中原话要怎么说才好,于是对那两个坏蛋没好气地道:“喂,你们谁知道他是什么种族的人啊?我看他可能不怎么会说中原人的话呢” 雨晨应声而来,走到雪儿面前,笑不可抑地道:“我以为雪儿要一直问他,所以才没有主动担当,你可不喜欢别人抢了你的事做” “才怪啦你们两个家伙既然刚才可以出手,就不要跟我客气嘛”雪儿娇嗔地拍了他一下,接着蹇眉道:“雨晨,我看他不像是中原人呢” “我们雪儿也有好眼力了,”雨晨捏捏她的脸,看着那抖抖索索的少年道,“他是这山上的北辽猎户,一看衣裳就知道了,他的上衣用北辽常见粗羊‘毛’线纺成,下面的‘裤’子却是中原粗布,而腰带却是自己手制的,上面的纹样,明明是北辽以线条为主的装饰风格,只有世代居住在这两国边境的大山里的北辽猎户才做这样打扮。” “奇怪,猎户怎么会跑出来打劫?要知道虽然朝廷现在的兵力都在对付……咳……魔和南辽,但是对北部边防却还守得很紧。”雪儿有些不解地对雨晨说。 “这些山间猎户,世代打猎为生,没有道理会跑出来做劫道生意,”‘花’无情也走过来,冷冷地看了蜷在地上的少年一眼,本来少年都不怎么抖了,却看因为无情冰冷的目光,又开始抖起来。 然而‘花’无情却对着他说了一句雪儿听不懂的话,总体来说活,有一点点像新疆话的感觉,叽里咕噜的。 “无情哥哥,你说了什么啊?”雪儿好奇地问他,因为那个少年听见这句话,马上就停止了抖动,还回了一句这种奇怪的语言。 “以前你失踪的时候,我为了找你,把整块国土都找遍了,甚至还搜索过了北辽的部分地界,这是北辽话,是魅教我的……辽人‘性’情野蛮,但也十分爽直,中原人不爱学辽话,因为总觉得高他们一等,如果是懂得说北辽语的中原人,他们会更愿意与之往来‘交’谈……”‘花’无情对雪儿说话的时候,声音就不自觉的放软,带着一抹温柔。 雪儿有些惊讶,但心中更多的是感动,为了自己,‘花’无情跋山涉水,甚至还去学习异族的语言……即便不用细想,也知道那段时间的‘花’无情,恐怕是把这当做一线希望来面对的吧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她的心就有一些微微的刺痛。 她知道他的心。 可是,那不是给她的呀这个身体的主人……想必当年,是十分珍惜这个男子的吧她相信,感情是平等的……他为她如此,那么真正的寒卿雪,只怕也是不惮为他而死……或者找遍大江南北…… 可惜的是,她忽然之间便穿越过来,中断了两人之间的羁绊……那么这样想起来,月妖雪的转生,到底是已经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的另一个寒卿雪,抑或……是现在的自己呢? 雪儿的百转千回,并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她的位置,让人不是很容易看清垂下眼睫之后的内心。她身边的雨晨微笑起来,对‘花’无情报以肯定的目光。即便相互之间,因为雪儿,而互相有一点隔阂,但‘花’无情对雪儿的心意,却是不会输给他或者魔展鹏的…… 对自己重要的人好的,不就是好人么?雨晨保持着缄默的微笑,看着‘花’无情同雪儿解释少年的话。 “我是问他刚才你说的问题,他回答说如果不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也不会出来抢劫。” “啊?日子过不下去?”雪儿记得进山之前打尖,两个男人可是好好的跟她说了一番山内风情来着,说这山上物产丰富,人参鹿茸等上好的东西多的是,猎户只要贩售各种自己捕猎的‘毛’皮,就已经十分富裕,所以才会不断有北辽人在山上定居,还和中原猎户通婚,形成了半北辽半中原的风俗。 “怎么可能?山上不是很多猎物吗?”雪儿的问题,被‘花’无情又翻译给了少年,少年听见这个问题,似乎发现对面的人并不打算杀死自己,干脆翻身坐起,有些‘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唧唧呱呱地解释着说了好大一通。 等‘花’无情翻译完毕,雪儿才明白这座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少年的父亲叫麻也覃,他叫麻也呼,麻也覃是这座山头上北辽人的族长,北辽猎户虽然因深受中原影响,已经改游牧为定居,但还是保持着以前的管理方式,要安排出族长首领来带领大家。 本来大家在山上过得好端端的,少年的父亲也就是组织一下每年的‘毛’皮贩售罢了,可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拨武林人,从去年开始就占据了山头,在上面修筑了练功之所,这也罢了,这些人觊觎山间丰富物产,但空有一身武功,却没有办法去探人参,挖林宝,于是就把寨子里所有壮年男人都抓走,让这些男人整天带着他们打猎,如果他们不照办,就把村子里的老弱‘妇’孺都杀死。 北辽男子生‘性’凶猛刚烈,但是就算自己不畏死,却也不能牵连家人,所以只好乖乖听话,这样每一个半个月,父亲还能被放回来一次,但是不要想抵抗这些武林人,他们手法极为奇诡,虽然不能识别老虎的踪迹,却能够轻易地追踪人的踪影,就算想要逃走,也会很快又重新被抓回去,一旦犯过这种事,就再不能回家团聚了。 其实这些出寨子来打劫的,都是寨里的少年,因为父亲叔伯被抓,又不能让‘女’人去打猎,他们又还没有长成,所以根本出去都无法捕猎到足够的猎物,不仅如此,也因为那些人掠夺这山上的野物出售获取暴利,他们也没有了东西可以卖,于是只能出来打劫路人,希望能够得到一点银钱,可以购买生活必须之物。 雪儿听到这里,看看那一脸悲愤的少年,发现他果然是面黄肌瘦。想来北辽人一贯民风彪悍,少年人也比中原人要体质更好,如今一看他消瘦的模样,不用问,自然是吃不饱的结果。 不仅他是这样,那些倒地的和他一起打劫的少年,若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被放倒吧 雪儿有些同情地对‘花’无情说:“无情哥哥,算了,放了他们吧” ‘花’无情照样翻译,少年连连在地上磕头,雪儿让‘花’无情说让他们走,往后不要再昧着良心打劫,不料少年听见,却更是磕得厉害,连额头都磕破了,不仅如此,其他少年也跑了过来,在雪儿面前跪成一大片。 雪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赶紧让‘花’无情叫停,不料少年们仍是磕头,还大声喊着她听不懂的话。 “他们说,求神仙姐姐和诸位大侠帮忙,替他们救出父亲叔伯,赶走武林人,还他们清净山林。” 雪儿听见这话,不由好气好笑,对雨晨道:“他们是来打劫我们的,我们放了他们不算,还要帮他们做事,这是什么道理。” 然而雨晨却微笑着说:“雪儿,你虽然这么说,其实你一定已经心里有了想法,要帮他们一把……你的‘性’子,我怎么会不明白?” 雪儿被雨晨说中心事,轻叹一口气,叫‘花’无情对少年们说她答应下来,‘花’无情翻译过去,那群少年才停下自虐,抬起头,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她。 “雨晨这样就不对了……揭穿人家的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摇摇头,他却笑嘻嘻的。 “你就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呀若不是这样……当初秀雅又怎么会为你所救?雪儿,就算你自己身陷囹圄,却也还是想着别人如何,这是你‘性’子里最夺目的部分,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看不见吗?” “可是方才我的确有一些动摇……司徒风还等着我们去救……若再这里耽搁时间……”雪儿想着司徒风泛着青‘色’的脸……虽然小草用他的仙力压制他身体里的毒液,却也不过是将时间延长一些,时间对现在的她来说,太宝贵了。 “我到觉得无妨。”‘花’无情走过来,‘插’入二人话中。 “这事恐怕是不管也得管,我刚问了一下,那些武林人修筑的练功场地,就在去北辽的必经之路上——而且我们要顺利到达北辽,非得和这些猎户打‘交’道不可,原本就决定进山让他们做引导,若这件事不解决,有经验过这座山的老猎户不能救出,反而拖延路程。” 雪儿听见无情这么说,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花’无情眸中掠过宠溺温柔,转身对那群少年喊了一声,少年们雀跃而起,竟围着三个人蹦跳不已,显然是过于兴奋开心的缘故,不仅如此,还生生尖啸,雪儿赶紧叫他们闭嘴,却不料身后两个男人,正在进行一番关于自己的对话。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个人一起睡?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个人一起睡?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其实你自己就会北辽话……方才为什么不说?” 一群少年兴奋地走在前面,为首的少年恭恭敬敬地给雪儿拉着马,一脸崇拜的表情。 “你没有看见,她现在是难得的开心吗?”雨晨对‘花’无情的问题,给了一个很直接的理由。 顺着雨晨的目光看过去,猎户少年簇拥中的雪儿正笑容满面,听着少年叽里咕噜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一边听还一边和对方对话,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听懂,却是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的。 “虽然她之前也笑,甚至还逗着你我笑,可她心里哪里来的心思笑闹……担心都来不及了。只是她惯常如此,从魔带她来,我看见她第一眼,便知道她是愿意分享笑容,却绝不愿意将寂寞也告诉你的……让人为她担忧,这对她而言是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故而你总是觉得,她似乎心情不错,好像很看得开,其实不然。她心里有事,只是不说而已……” ‘花’无情看着雪儿,对凌辰的话默默认同。 “她很在乎你……‘花’教主,所以她不管什么事都会先问过你……其实你心里有事,始终成结,她是知道的。若你能和她多说说话,她便少担心你几分,也就愉快得多。” ‘花’无情走在后面,有少年凑上来,比比划划地要帮忙牵马,‘花’无情把缰绳给了少年,他们就开开心心地牵着在旁边谈笑。 ”雨晨,你这个人,果然心细如发。”‘花’无情看似随口的称赞,到让雨晨看着他笑起来。 “雪儿告诉你的?”雨晨笑道。 “不需要她说。”‘花’无情步态矫健,却别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和雨晨的步若‘春’风截然不同。 “我长着眼睛,自然会看……魔身边跟着你这样的人,是他的大幸。”‘花’无情的话让雨晨有些惊讶。 “你这句话到叫我吃惊了……我以为你不会提起他” “为何不提?你好歹也是他身边人,有你这样的人跟着,他应当不是什么坏人。”‘花’无情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他的表情仍然有些淡漠,但看在雨晨眼里,却显得有了几分亲切。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老话应该没错。”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是魔的亲信,我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雨晨忽然觉得‘花’无情有几分可爱起来。 他自从知道‘花’无情的存在,一直就觉得他是一个有些奇怪的人。之前对雪儿的放手,一直在不远处观望,关键时刻出来‘插’手,都让雨晨感觉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到底是对雪儿怀抱怎样的心思,是想放弃,还是想要借此机会奋力一搏? 虽然已经对‘花’无情说明了魔让雪儿离开的不得已的理由,雨晨却不不认为一切都可以好整以暇。 ‘花’无情到底怎么看魔,虽然可见他应该会有所理解,但未必他就会对雪儿放弃,毕竟雪儿根本不知道魔对她是怎样的心思,要是‘花’无情一定要利用这一点来离间魔和雪儿的话,自己为了雪儿的安全,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戳穿。 可是,他竟然真的觉得魔不是坏人。 那么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让人不能小看。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信任雪儿——寒卿雪虽然是个好人,却不会无理由的对谁好——当年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娃儿,就已经知道不会随便对路边的乞丐伸出援手,因为有的乞丐一点儿也不穷,不过是靠着人们的善心,好逸恶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罢了雪儿虽不长于心计,却有一些天然的直觉,她总是能分辨哪些是不得不乞讨的可怜人。” “这一点我同意——当初魔和我对司徒风都是抱着强烈戒心,毕竟这个年纪轻轻就通过擂台拿到天下武林盟主之位的男子,究竟是好是坏,究竟他会不会与华朝同谋,借着这个机会,yin*我们上钩,谁也不知道。不过后来雪儿误闯进司徒风练功的地方,他却带着她逃出生天——雪儿看人的目光,我们不会‘弄’错,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下面究竟如何,但是她相信他,我和魔也就选择了信任。” “所以,你觉得她看别人都准……却会喜欢错了人吗?若说那人舌颤莲‘花’,或者还有可能,然而若不加上这等的缘故,雪儿的直觉却是百分之百的准确。”‘花’无情淡然一笑,雨晨点头道:“魔不是个擅长多言的人,就连雪儿这么多话,也会觉得他气闷得很,偶尔同我抱怨得紧。” “那不就是了,他不擅欺瞒,她直觉准确,我是她身边人,她信得过的,我自然信得过——比如你。” 雨晨听见这句,正想说说魔的情形,却看见雪儿连蹦带跳地朝后面跑来。 “喂,你们说什么啊?” 看见两个男人方才对话好像很对盘的样子,怎么她一来,就不说话了?雪儿撅着嘴,左看看‘花’无情,右看看雨晨。 “没说什么,不外是讨论一下天气……还有去了寨子里面如何住宿。” ‘花’无情虽然没有开口,但雨晨多么‘精’明,眼看前面已经出现猎户寨子的屋顶,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 “哦对了住宿——我就是来说这个的,麻也呼说我们可以住他家里,马儿就放在隔壁的圈里面,不过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这一路上,荒山野岭也是睡过的,两个大男人,总不能还要挑剔住房,无情,你说是不是?” 雨晨抛娶一个眼神,‘花’无情笑着看看他,又对雪儿点点头,“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住。” “好嘛——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一定瞒着我说了什么,明明之前还不是很配合得好,现在反而一起对付我——算了反正我有麻也呼我去前面了” 雪儿说完,又蹦跳着朝前面跑去。 看着雪儿的背影,‘花’无情不由逸出一抹牵挂思念的眼神,随后垂下眼来,他英俊的面目,因此而‘蒙’上了一层忧伤。 “怎么?”雨晨问他。 “我只是想起从前。”‘花’无情苦涩地道,大约因为一路走来,三个人一直在一起,他原本是三个人中话最少的一个,对雪儿又格外敏感,反到是和雨晨在一起,似乎能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比和魅在一起还要不拘束一些。或许因为雨晨是个温柔体贴的男子吧,他似乎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雨晨都有办法接受,还能和他搭话。 这也算是一种新颖的感受,魅虽然听他说话,却不肯理解——也难怪,他总是说起雪儿,可是对魅来说,只怕是最不想听的话。 “当年雪儿的爹,我的义父还在的时候,寒家一‘门’忠烈,虽然并非对华朝尽忠,但却一直忠心耿耿守护中原百姓。那时候说雪儿是个公主,也说得过去,因为中原的百姓,没有一个不当寒将军是守护神,他的‘女’儿,自然是万众瞩目,争相景仰和宠疼的——雪儿自小没有什么架子,就算是奴婢仆从,她也一视同仁,没半点儿小姐脾气。周边平民百姓的孩子都喜欢她……她生得一副乐天的‘性’子,人见人爱……要不是当年寒家遭陷害灭‘门’,连我都同她分开,甚至以为她死去。不是这样大的灾难,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会加入狼啸。我以为她会转了‘性’子,没有想到她却失去记忆……连我也忘了。” “……忘记未尝不好,”雨晨说,“魔和我曾经想过,若是雪儿没有忘记过去会是怎样,可是最终我们觉得,她最好忘记……这样的‘女’子,若有不堪的过往,便无法这么天然纯粹了。与其如此,到不如她一直忘记。” “是……我也曾经想她回复记忆,毕竟这么多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些日子,是我此生此世,最快乐的时光,我不肯她忘记——可是我试过之后,却和你一个想法。”‘花’无情看着雨晨,轻声道,“那些苦痛,若是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对我这个男人而言,灭族之痛已经有了两次,无论如何,她能忘记,都是好事。” “可是你也说了,她连你也忘了。” 说话之间,已经入了寨‘门’,‘门’是很简单的用木板拼起来的,大约只能起一个篱笆的作用。雨晨迈过宅‘门’,听见‘花’无情回道:“你会觉得她好,一切就好,我莫不如是觉得……只要她好,就算过去种种,只有我记得,那也不错。” 说罢‘花’无情赶上前去,雪儿已经在招呼他到麻也呼家里看房间,雨晨看着两人,走到麻也呼面前问了几句话,这才跟着进去。 “哇——‘毛’皮褥子”雪儿伸手,抚‘摸’着炕上铺设的皮‘毛’,感觉手里软扎扎的,“无情哥哥,麻也呼说我们睡这里。” 这个‘床’她认识,好像在她那个世界东北也有类似用泥砖修筑的‘床’,可以在下面烧火,‘弄’得热乎乎的。 可是……这个房间里面好像只有这么一张大炕,再没有别的‘床’铺了。这……要三个人一起睡通铺吗? “睡这里——你就会比划,你又不懂北辽语,知不知道他们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雨晨走进了屋子,笑嘻嘻地看着雪儿,表情里面有一股格外捉狭的味道。 他一贯温和可亲,几时看见他用这么诡异的表情看人?雪儿顿时觉得不妙,严肃地回头看着雨晨道:“我是不懂北辽语……不过我看麻也呼的动作,就是睡觉啊” 她伸出手合拢,又放在头侧,把头放上去。 “对,他说的是睡觉”雨晨憋不住噗嗤噗嗤地笑起来,“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他说的是让我们三个人睡这里——” “啊?真的三个人睡?”雪儿有些为难地看看炕头,“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了吗?” “不是没有,是他们以为,我们三个,是两个丈夫,和一个妻子——” 雨晨话音一落,雪儿马上吓得跳起来,“什么?两个丈夫一个老婆?怎么会——?”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衣公子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衣公子 寒卿雪完全没有想到麻也呼他们会误会自己跟无情雨晨是这种关系,哇哇大叫着连连说着怎么会怎么会,在房间里‘乱’转,结果看到那张大通铺反而更加刺‘激’,继续哇哇叫得更加大声。 雨晨笑得胃痛,摁着肚子弯下腰来,‘花’无情本来不想跟他同流合污,可是雪儿一副撞到鬼的样子,让他也不由得面‘露’笑容 雪儿看见这两个家伙的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火大道:“你们两个行不行啊?我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要被当成那样,拜托……怎么可能,就算不用眼睛看,也不会当成我们是……呃……不对,如果你们之一被当做和我是夫妻也罢了,怎么可能有两个丈夫啦有没有搞错?”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花’教主,你跟雪儿说明好了……让我笑一会儿。” 雨晨看着雪儿暴跳又语无伦次,简直受不了,慢慢地扶着炕头蹲在地上笑得不断擦眼泪。 “哇雨晨你太过分了,欺负我” 雪儿愤怒地攥紧小拳头。 “好了……噗……不过你也真是的,对北辽不了解,就不要随便点头……人家说的话你又听不懂……”‘花’无情努力克制笑容, “……可是我有看见有的人就算语言不通也能过得很好啊出‘门’旅游还可以上天入地的,英语大字不识一个,都可以做环球旅行” 雪儿很不爽地反驳‘花’无情,完全忘记了这边哪里有什么英语,旅游,环球旅行? “雪儿?你说的那些是什么?”‘花’无情的问题让雪儿捂住嘴巴,咳了两声以后才回答道:“没什么,我是说,有的人完全不懂得别的语言,一样可以去别的国家做生意和游览……” 环球旅行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大概这个世界的人是不能理解的啦……而且还有什么神仙之类的,比如小草那样的……额……不明生物…… 总之,说不定人家这个世界还真的是驮在几个大乌龟背上的呢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不可以张嘴胡说八道的说…… “说是如此,不过至少也要先了解一下要去的地方的风土人情……之前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要经过北辽吧”‘花’无情摇摇头,她还真是淳朴得紧,语言不通是很麻烦的事,一不小心会错意,冒犯了别人的规矩,手补丁就有杀身之祸——虽然有他跟着,肯定不会让她出事,可是这么一来,万一有一天他不在呢?她一个大活人,也不是时时处处都能盯紧的。 “经过就经过啊北辽不就是和南辽很类似,喝马‘奶’酒和‘奶’茶,吃大饼子,烤‘肉’?” 吐吐舌头,雪儿不肯承认因为这两个男人跟着自己,自己有偷懒没做功课——毕竟中原地带才是最为文明的地方,南北辽都是蛮族所在之处而且,她又不是来旅游的,怎么可能先去读风土人物志?疏忽是她的不对,可是只要想到司徒风……她就连路上睡觉都没有办法安心,哪里还有这些闲情逸致? “说是如此,不过南辽与中原接壤面积比较大,受华朝影响更多,所以就民风而言,聚居者多则罢,人民亦更加文雅,自然,南辽国的环境亦比北辽要好得多,可以种植稻谷……” “哦?原来如此。”有稻谷种植的地方,文明也要更加发达兴旺,这倒的确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以前读历史课程的时候老师说过。 “对不过北辽就不同了,游牧为主,没有固定的收成……虽然于华朝接壤范围不多,所以自然没有南辽危害重大,然而北辽国力贫瘠,靠的是天时吃饭——若是一年季节气候好,便一年有收成,若是一年不好,便要饿死不少人。” “那我知道了……”雪儿听了‘花’无情的话,却又不甘心道,“可是这同人家误会我们有什么关系?” 雨晨总算笑得差不多,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还得搭着‘花’无情的肩头才算站得稳,却仍是一张脸笑容满面,开了‘花’儿一样地道:“雪儿,这北辽特别容易死人,况且辽人更看重能够打猎游牧的男子,对‘女’子比较漠视,若是生了‘女’儿,遇到不好的年景,‘女’儿总是要比儿子要容易饿死,所以整个北辽,一‘女’多夫乃是常见,自然,富人一般不在其中,然而若是两个男子关系甚好,或是兄弟,那同娶一个‘女’子,也不稀奇。” “啊呀呀——呸呸呸”雪儿听得这个理由,气鼓鼓地撅着嘴巴道:“怎么搞的,莫非‘女’子就真个不如男?还有——雨晨你也说,富裕人家很少如此,怎么他们就会误会……” “很简单,因为我同‘花’教主看起来关系很好……”雨晨转头去看‘花’无情,看得一眼,又忍不住爆笑。 “不理你了啦”雪儿跺脚,跑出去找到麻也呼,那小子正在院子里面张罗把昨天打的野味拿出来烤烤迎接贵客,抬头看见雪儿俏生生地冲过来,正面‘露’笑容,却被她一巴掌拍在头上,不由捂着头傻掉了,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千金中原小美人。 “不要随便‘乱’想啦我寒卿雪可没有嫁人,更没有嫁给那两个没同情心的坏家伙。” 雪儿一开口,就把‘花’无情和雨晨划归同类,‘花’无情挑挑眉‘毛’,一贯温润的面目上颇有些无可奈何,而雨晨搭着他的肩,被雪儿这句话笑得是前仰后合。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雪儿回头恶狠狠地吼。 麻也呼看雪儿生气,又听不懂她说什么,以为不知道怎么冒犯了她,估计姑娘不会帮忙了,吓得倒头就拜,雪儿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把少年拖起来,冲雨晨吼道:“还不过来解释清楚,莫非你们两个真想占我便宜?我不理你们了啦” 雨晨一听这话,虽然脸上笑容一时不能收回,却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跑到麻也呼面前,一番解释。 麻也呼总算知道误会了什么,连连道歉,生硬地说着对不起,雪儿看麻也呼可怜,便心软道:“算了,你又不知道。”说罢让雨晨翻译给他听。 少年这才放下心来,抚着‘胸’口大喘气。 雨晨说完了,正笑嘻嘻地想跟雪儿说话,没有想到她丢了一双大卫生眼过来,迈着步子狂奔进房,路过‘花’无情时吼道:“不到吃饭时间不要进来——还有,这个房间我一个人睡,你们俩让麻也呼给你们另外安排去哼笑死你们最好” 说完咣一声关上了‘门’。 ‘花’无情看看还在晃动的铜质‘门’环,转脸看着雨晨,嘴角略略一‘抽’—— “凭什么我要跟着你一起被雪儿讨厌?” 不关他事吧……他可没有这家伙嘲笑得厉害。 “好啦无情兄……正所谓你我暂时是志同道合之人,既然如此,一起被她怨恨,正是我们友谊的证明” 雨晨知道雪儿如此生气也不能太久,并不以为意,反而走到‘花’无情身边拍拍他肩膀。 “……我可不记得说过要和你做朋友,理解你与魔展鹏,不表示你们和我有什么特别关系。” ‘花’无情的语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感情变化,显然,他不是很高兴和雨晨被归类为同类。 “不要这样拒绝人——”雨晨小声对他说,‘露’出让人觉得舒服的温暖笑容,“你不觉得这样一来,她要放松很多吗?一路都绷紧神经……我怕她绷得太紧……她这几天睡得并不踏实。” ‘花’无情仔细想想,果然觉得雪儿这些天睡觉时辗转反则,心知她是担忧司徒风,于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雨晨笑笑,走到麻也呼面前,帮少年开始在地上架设火堆,‘花’无情回头看了房子一眼…… 或许这样一来,雪儿真的能够放松,好好睡一觉也不一定,那么就算被冤枉,也算值得了…… 雨晨心细如发之下,当然说中了雪儿的心事,结结实实地生气之后,她马上就困倦起来,干脆倒在炕上睡了一觉。 这一睡,就睡得月亮都出来了…… 明晃晃地照耀着山麓的月亮,同样照耀在云城之外的树林之中…… 然而,在外努力的三人,并不能料到这里正发生着怎样的事情…… “放我出去放开我——无耻之徒” 小草怒吼着,他的声音不小,在山‘洞’中来回震‘荡’。 “无耻?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小神仙……来说本帝君无耻了?” 黑衣的男子,穿着‘胸’前绣着一条银龙的黑‘色’长袍,手指纤长,每个骨节竟然看起来都是比例完美。 他的容貌更是出众,有着一种诡异的粗犷与细致结合得恰到好处的美妙感觉,仿佛一头‘精’美到家的黑‘色’的猫,但极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头爆发的黑豹。 高鼻深眸,长发黑而直,松松地挽在脑后,手中握着一个白瓷茶盏,薄而无情的‘唇’轻轻地吹出令茶冷却的气流。 就像一个至于高贵的贵族公子,然而眉目之间那一抹极致的森冷,足以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 包括在他面前浮动的小小光球中,被关住的‘花’草小仙人——小草。 “你……你难道不无耻……趁着姐姐不在,让那个凌辰对我下暗手,将我封印在你的水晶球里——” “不封印你,你把自己散了仙魄,让月妖雪知道了,莫不是要怪我杀了她的小手下,为了你向我寻仇?” 那男子微微一笑,看似灿烂,却有着说不出的‘阴’郁,犹如无月之夜的暗黑凝结。 “我很会打架,却不喜欢打架——你们东方天界的人不理解我,我不怪你们。” 男子喝了一口茶,笑容很甜很好看,漆黑的眸子垂下来,被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却让人觉得格**森可怖。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暗神的执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暗神的执着 这是一个很极端的男人。 说他极端,并不是指他做了些什么让人这么觉得,魔展鹏也算是一个极端的人,比如他对待寒卿雪的时候和对待其他无关之人的时候,有一种内外有别的冷热差距。 他的这种极端,是一种静态,甚至都不用他动起来。 外表明明是一个贵公子,但你会毫无疑问地认为,这个贵公子一定是来自于地府。 不论他身上任何的地方,他的长相,表情,都会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死亡。 当他喝完一口茶,有些软软地依靠在一张凭空出现在这个石制‘洞’‘穴’里的红木大椅上的时候,他看起来的样子慵懒得可以,但是对于被他关住的小草来说,已经感觉要被他杀死了。 “你不要随便胡说,告诉你,我才不会相信你你要是骗我姐姐还可以,你却骗不了我,雪儿姐姐忘记了几千年来发生的事,我可没有忘记,那场悲剧可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好吵喔啧……你们东方天界的人最喜欢先入为主了,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贵公子的手指轻轻一弹,小草虽然看起来还在吱吱哇哇的‘乱’叫,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你你你……”小草的口型表示他正在生气口吃地指责他,但是光球却发出一种隐隐的‘阴’暗蓝光,明显是因为这东西让他没有办法说话。 小草因为没有办法说话,于是干脆在那个球儿里面上串下跳,公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钩钩手指。 凌辰从‘洞’‘穴’的黑暗处缓缓走进火把的光里,恭敬地垂首而立。 “抓这个小东西需要费这么久的功夫?有我的神元做牢笼,居然还这么麻烦?”说着他擦擦眼睛,眉眼中有几分悲恸,似乎对这件事非常在意。 但是凌辰却完全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说:“主人,属下毕竟是个寻常人,小草跑得很快,所以固然有主人的力量加持,还是‘花’费了一段时间,让小草能够信任属下。” “嗯也说得过去。”贵公子抓抓眉尾,毫不介意这样的动作会让他看起来很可爱,反正他整个给人的感觉都是‘阴’森森的。 “这个小东西在几千年前就很会跑了——不然的话,当年寒卿雪被诛入人间,三尊跟着降世,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家伙居然没有被东方天界扒皮拆骨,真是稀罕得很。当时与寒卿雪接近的神仙,除了三尊之外,莫不是被抓去搞了许久的洗脑,让诸位神仙将这件事完全忘记……有意思的是,这小东西倒跑掉了,不仅如此,还藏身在人间——”贵公子看看张牙舞爪却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连那个球儿也没有办法挣得略微变形的小草,‘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容。 “能够藏身人间,跟你法力低下是分不开的哦小东西,我说,这么几千年,你一边要逃亡,一边还要找寒卿雪,真是不容易……”贵公子似乎对小草并没有恶感,但小草却一副戒备的神‘色’,好像完全不会相信他的好意,“不是我说,就你那一丁点的仙力,干嘛不先背叛了寒卿雪,在上界修行,等你有了能力,再逃下来呢——这么直接堕入凡间,以前在仙界,修行是一日千里,到了人间,你只能一天走一里路而已……” 想起自己刚刚封了小草的口,贵公子打了个响指,小草的声音马上又哇啦哇啦地传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吗?黑暗神,你这么无情,脑子里面只有杀伐战争,就算是你最重要的人遭罪,只怕你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哼,我不一样,卿雪姐姐是小草最喜欢的仙子,在天界的时候,若不是卿雪姐姐分享法力,我说不定还是一株不能动的小仙草——我愿意为了姐姐马上去死,这种心情,你怎么会明白——” “对于傻子做的事,我要是说我明白,那我不也是傻子了吗?”美丽的贵公子呶了一下嘴‘唇’,小草又发现自己被禁了声,不由得生气地坐下来,抓着自己的脸。 在这个用某人的仙元做成的球里,他就算是想死恐怕也没有办法,只要这位可怕的‘阴’森森公子愿意,他完全可以‘操’纵小草的一举一动,甚至让他打上一个喷嚏——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神祗之一——黑暗神。 来自和东方天界完全不同的西方世界,有着完全不同的道德观。俗话说,黑暗神的眼睛有两种不同的颜‘色’,天空的颜‘色’和夜晚的颜‘色’。 当他处于夜晚颜‘色’的时候,表示他正在最温柔的时候,如果他的眼睛变成了天空的蓝‘色’,西方天界就必然要经历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 黑暗神就是一个神的世界里的战争机器,他经过的仙界可以寸草不生,这种毫不犹豫就能将无数的神祗削成碎片的家伙居然是神灵,在文雅温和为重的东方天界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在只认实力的西方天界,崇拜黑暗神的人却比西方天界实际的统治者,黑暗神的兄长光明神还要来得多。 光明神的帝位是因为黑暗帝君的支持而得来的,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 原本东西方天界以接于人间东海的菩银河为界,两边从来是相安无事,然而数千年前,西王母的一场生日宴改变了一切—— 如果……不是在那场宴会上邀请了西方天界的帝王光明神的话,如果光明神是自己来,或者没有派遣自己的弟弟黑暗神作为使者的话,如果月妖雪仙子,没有受命在天界进行那一场惊世骇俗‘精’美绝伦的舞蹈的话…… 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大事实却是,黑暗神对于昙‘花’仙子一见钟情,带领西方神之军团攻击了东方天界,天界大战甚至震撼了人间,让时空产生裂缝,发生了无数稀奇古怪的事情……即便后来东港天界的人为自己所属的人间弥补裂痕,却也没有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的痕迹…… 而这,也是小草能够隐匿千年的理由。 他知道某些时空缝隙的出现地点,所以可以利用自己的仙体穿越在时空之中,逃避上界的追捕。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 他一直视为仇敌,引起一切争端和变动,强娶雪儿姐姐,以至于她和三尊为了反抗堕入人间的元凶,竟然也已经——转生为人—— 是,小草很嫩,只是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小神仙,但是即便如此,他仍能够清楚地分辨出仙体和人体的不同。 黑暗神强大的神元,在千年前是一种极可怕的存在,当时的小草曾经看过黑暗神一眼,那是在与三尊的战斗中,因为雪儿姐担心,自各儿就跑去偷看了一下战场,结果—— 结果太可怕了 小草看着球外,虽然封锁了他的声音,但黑暗神似乎并不在意被这个小神仙看到他和凌辰之间的一切,他正在和凌辰低声‘交’谈—— 然而在‘交’谈中,他偶尔用眼角余光瞟了小草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赫吓得他小草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冷战,接着就看见黑暗神笑得有些甜腻的模样。 太可怕了——即便笑得好像砂糖一样甜,还是非常可怕。 因为他亲眼看见过这个人,笑着将强大的东方天界的星君们砍成八段。 血水漫天中间,他就是这么甜腻的笑着,蓝天‘色’的眼珠像琉璃一样透明,瞳孔像猫一样凝成一线,甚至他还笑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腼腆。 但是他强大的神元,直接让偷看的小草双膝跪地——那种感觉形容起来,就像蚂蚁面对巨象时那样感觉自己如此渺小,明明是仇敌,却会情不自禁地拜服在他脚下。 让人恐惧的硕大的的砍神刀,在温柔细腻腼腆微笑的黑衣神灵的手中,就像一把小匕首一样挥动自如——将东方天界的天兵天将砍成一片一片…… 啊啊啊啊—— 当时的下跪,是永远的耻辱小草又看看外面的黑暗神。还好,他现在是**凡身,虽然能够感觉到神元一如既往的强大,但是隔着人类的**,降低了不少那种可怕的‘波’动,不像当年一样,几乎因为强大的气势就直接让他崩溃。 然而问题却来了——当年西方天界打了胜仗,黑暗神在西方天界地位至尊,他并没有像三尊一样受到惩罚,却为什么会忽然变成了**凡身,还出现在了东方天界治下的大陆? 人间和上天一样,被分为两个区域…… 对应着东西方不同的天界,被不同的神明管理。 就算黑暗神没事干想投胎,那也不应该到东方的人间界来才对。 小草狐疑地想着,而外面,凌辰正在与黑暗神‘交’谈。 “主人……”凌辰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赐予我永生。” 因为黑暗神的法力小草现在也听不见凌辰说什么,只能看见他嘴巴的开合。 黑暗神‘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笑容还是像刀子一样带着一种冰冷锐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容貌有一种绝伦的美妙,穿越了男‘女’之间的界限,有一种中‘性’的绝世无双的美感。 “因为我是一个很寂寞的人,凌辰……”黑暗神微微笑着,“自从我自己决定转生为人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会用自己的神力,控制自己不老不死……但是人类的寿命是很短暂的,没有人能够长久在身边的话,即便是我,这数千年的岁月也会变得让人烦恼起来吧” “生存在人类世界里的神是很无聊的——我想那小东西也会同意这一点。”黑暗神拍抚着凌辰坚实的肩背,这一次的笑容,有一部分是真正的温柔。 “你从我出生开始,就是我们欧阳家的家奴……抱着还是个孩子的我逃命,我不相信你,还可以相信谁呢?所以我活多久,你就可以活多久……凌辰,这个回答,你会不会觉得很满意?” 黑暗神的话,让凌辰想起了……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暴雨淋漓,他背着欧阳家仅存的血脉的亡命之夜…… 欧阳黑耀…… 当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背着的这个孩子,会是举世无双的暗黑神。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寒卿雪一定是我的东西,凌辰,你会帮我吧”黑衣的贵公子,暗黑神欧阳黑耀,用一种充满自信却又有几分可爱的笑容对凌辰说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老不死的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老不死的人 凌辰看着欧阳黑耀,他并没感觉到小草那样冰冻刺骨一般的感受。 因为他和小草是不同的。 实际上已经有一千多岁的年纪,是一个千年不老不死的人这样的事,并不为人所知。而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寒卿雪,纵然有一份心疼爱恋,却不会勉强她半分,更不会有太大的偏离于师徒之情的缘故。 因为他不是人…… 或者说,虽然看起来是人,但实际上已经不是人类了。 凌辰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是不同的……他已经接受了如此长命的仙人存在的事实。毕竟这个仙人就在他的身边,甚至还是他从小看大的。 其实以前也很惊讶过,不过经过  一千多年之后,这种惊讶,已经变成了习以为常。就像你第一次看见凤凰,一定会很惊‘艳’,但是如果天天看见凤凰坐在你家屋檐上唱歌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年的凌辰,被欧阳黑耀所惊,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背后那个两三岁的孩子,竟然有那样可怕的力量。 那是一场覆灭了欧阳家的逃亡。 在当时的中原,还有着一个严苛的朝廷,欧阳家作为举世的商家,并且能够进行跨越国境的大型贸易运输,下南洋,上北岭,从草原到沙漠……带回来的都是中原罕见的东西。 然而一个不能为国家所控制的巨贾之家,是不需要存在的。当欧阳家的柴丽已经相当于朝廷十年的岁贡总合的时候,欧阳大族的存在,就不再是朝廷的荣光,而成为了这个朝廷最大的心腹之患。 所以欧阳家在一夜之间,被朝廷的军队灭族。 血海滔天中,凌辰只记得老父让他撇下娇妻和幼子,将老主人唯一的儿子系在他的背上。 然后他就开始逃……拼命地逃…… 但是没有那么容易,他的马累死了,但是追兵却有无数的马。他记得自己跑到一个漆黑的草地上,草地似乎被为雨水所浸透,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跑,不记得摔了多少次,满头满脸都是泥水。 然而身后的马蹄声却隆隆地传来,没有人会怜惜他的‘精’疲力尽,也不会有人同情他背上这个孤儿悲惨的命运。 他还是尽力地跑,即便双脚好像灌了铅一样,还是不断的不断地朝前走着,湿润的草就不断地阻碍他,他听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听见了拉扯弓弦的声音。 “‘射’死他们” “‘射’死他们就可以‘交’差了” 人们的声音杂‘乱’地在身后响起。他深吸一口气,选择背转身。如果那些人要‘射’杀他的话,那也不会先伤害到他背后的孩子。 但是只是一阵光闪过…… 不,不对,不应该是光。 又或许是…… 如果是光,那光的颜‘色’,是黑‘色’的……可怕的黑‘色’的光芒……瞬间就吞噬了面前狞笑着骑在马上看着他们的士兵。 那些人没有任何的准备,因为他们的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些充满血腥杀戮快意的眸子,沾染了欧阳家一家鲜血的面目上看不到有任何的悔意。 ……或许,是因为太快了,一切都已经太快了,所以他们根本来不及‘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就已经被那种黑暗的光所吞噬。 光芒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他不知道。 应该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然而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甩着尾巴的马儿仍然站在原地,打着响鼻,喷出炽热的吐息,它们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它们的背上——那些放箭的人,却因为马儿的动态,散落在下面湿漉漉的草地上。 是的……是散落…… 因为那些已经不能称为人了,在盔甲和衣物的重重包裹中的,是一具一具的骷髅,雪白的骨骼碎落在黑‘色’的草地上,漆黑的骷髅眼‘洞’朝着天空,仿佛他们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要问一下上天。 “放我下来,凌辰。” 他听见一个细嫩的声音命令着自己。 那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用一种平淡无奇的声调。 这个声音他曾经无数次的听过,这是他们一家尽忠的欧阳家的小少爷的声音。 然而这个声音他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因为这种语气绝不可能属于一个刚刚目睹了自己父母家人被屠戮满‘门’的三岁不满的孩子。 “放我下来,我不会杀你。” 那孩子无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拍拍他的肩头。 凌辰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那孩子解下来的了,他拿着拴那孩子的丝绦,看着他打着呵欠,搓*‘揉’着臂膀,站在自己前面一点的地方,看着那些失去了主人的马匹。 “是时候让你知道我是谁了。”那孩子轻轻地笑着,笑得很甜,瞳‘色’却骤然变成了天蓝‘色’,中间有一条极细的黑线一般的瞳仁。 “我是黑暗神,过去的名字并不重要,但我不是人,而是神明……你还是可以叫我欧阳黑耀,在人间行动的话,还是有个人的名字好一点。” 从那个三岁的孩子对他说这句话开始,凌辰,就开始了一个人到非人的奇迹一般的人生。 那个孩子具备的能力是不可想象的,在这一千年中,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就进入某个为富不仁的家伙家里,一挥手就用黑光攫去了所有人的‘性’命,然后再用当家人的笔迹伪造了了继承的印鉴。 没有人能够捉住他们。 因为有欧阳黑耀,这种事变成了不可能。在欧阳黑耀的授意下,凌辰开始经商,欧阳黑耀能够传奇一般地掌控天气和水土,而按照他的话来说,这些不过是神能够做的事情中极少的一点点而已…… 然后两百年前开始,他们来到南辽的领地,说服南辽的南院大王让他们进入京城,建立了狼啸—— 当时的南院大王后来在狼啸的协助之下掠夺了南辽可汗的位置,而南辽国师,也就成了欧阳黑耀的另一重身份。 这个传奇一般的不老的国师,就是狼啸组织在南辽至高无上地位的由来,一直到近十年前,欧阳黑耀让凌辰到中原来找一个人——寒卿雪。 凌辰的**,早已经被欧阳黑耀所改造,融合了他的一点神元。那黑‘色’的东西存在于他的心口,让他的心脏保持跳动,维持他**的活力,在他受伤的时候进行修补…… 他的‘性’命变得和欧阳黑耀一样漫长。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曾经喜欢过一些‘女’子,组成家庭,但是却不能再有孩子……那东西让他永远的活着,却也改变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 欧阳黑耀曾经对他说,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延长寿命,那么就是逆天而为,只是黑暗神的神力,将他灵魂里镌刻的记号已经烧毁,所以地府即便知道出现了错误,却绝对无法找到他。 然而相对的则是,他不会拥有真正的未来。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延续自己的生命,让孩子诞生……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一日日地老去,而这些‘女’人最终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夫君是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要么疯疯癫癫,要么自寻死路了…… 没有孩子也不错,不是吗?不然你会看见自己的孩子长大,成婚,生子,然后死去。再看着孙子也来这样走一遭…… 欧阳黑耀的话是对的,所以在差不多两百年之后,他就已经不再对‘女’人有什么兴趣。 能够万古不腐的,只有他,和长到十八岁之后就终止身体成长的欧阳黑耀。 一直到他遇到寒卿雪…… 这个‘女’孩总让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似乎身体里的魂魄,都会对她产生共鸣。 欧阳黑耀察觉了他对寒卿雪异常的好感。 然而即便如此,他并不在乎。 “因为你对寒卿雪的感情,是因为我的神元在你的身体里。”这句话他很久以后才想了个明白。 欧阳黑耀的神元,是他能保持活着的根本,如果说他其实本身也就是欧阳黑耀的一部分,也不足为奇。 那么……欧阳黑耀对寒卿雪的爱慕,就是显而易见的。 他参透这句话的时候,他告诉了欧阳黑耀,后者‘露’出一种愉快的表情。 “我找了她很长时间,从我投胎成*人开始,也有一千多年了……东方天界用了数百年时间,隐藏了他们对她的处罚,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能够知道他们到底如何处置她……不过天界倒是好好的利用了一番三尊的能力,对她的灵魂施以封印……但是这是没有用的,就算过了一千多年,我还是找到了她” 然而即便欧阳黑耀明显的喜欢寒卿雪,他却从来没有对寒卿雪表白,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少‘女’面前过。 “她应该是属于您的。”凌辰不是很明白欧阳黑耀为什么不把她占为己有,以他可怕的神力,他根本就可以攫取这个‘女’孩的一切。 但是欧阳黑耀只是笑笑说,你不用明白。 凌辰至今都不明白欧阳黑耀为什么要放寒卿雪离开他而不是牢牢的控制她,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欧阳黑耀要保住那个躺在石‘床’上男人的‘性’命。 那个据说是当年与欧阳黑耀大战一场的,东方天界的神仙转生的男人。 但是这些凌辰也不能问,他只能点点头,肯定地说自己会追随欧阳黑耀的希望。 欧阳黑耀站了起来,伸手随意地拨开面前的光球,那东西就缓慢地漂浮着飞向‘洞’‘穴’石壁,并且在那里停了下来。 他慢慢地走到石‘床’旁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男人因为中毒已久,毒气正在进一步地吞噬着他的肌体,他看起来面‘色’更加难看,并且两颊消瘦凹陷了下去。 小草发狂的在球里撞来撞去,但是除了把自己的脑袋撞得很疼之外,完全无法影响外面的欧阳黑耀。 他不喜欢三尊,但是很更加不喜欢黑暗神,在这个小神仙看来,一切都是黑暗神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雪儿姐姐,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样。 欧阳黑耀讥笑地伸出手指,指尖泛起黑光,缓慢地伸进司徒风的‘胸’膛,然后勾出一颗小小的光球。 “嗯……差不多分了一半神元给伯阳君,你也真舍得——不过还是太少了,再这么下去,他‘挺’不了十天。” 黑暗神笑嘻嘻地看看小草,被噤声的小神仙的口型明显在说:“是被你养的蛇毒害的。” 但是欧阳黑耀却毫不介意地挥挥手,一团硕大的黑暗,被他又送进了司徒风的‘胸’口,并且逐渐消失其中。 司徒风的呼吸骤然平稳下来,不再断断续续,面‘色’也忽然之间就回复了红润,甚至消瘦下去的地方,也逐渐充盈。 “没有金刚钻就别干瓷器活儿,小仙儿,你可要记住了”说完这句话,欧阳黑耀却低头去仔仔细细地看着司徒风的脸说道:“你可得活着,等我去跟卿雪会合,再拿我的蛇儿回来救你。” 司徒风当然对这句话没有反应,但遥远的中原边境,北辽猎户的寨子里,寒卿雪忽然在睡梦中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茫然醒来。 她好像梦见了司徒风…… 不,不对…… 又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人在旁边……感觉有点像凌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给的朱砂痣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七章他给的朱砂痣 寒卿雪描述不出刚才的梦境。 因为那个梦境就像被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笼罩着,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看不到真容。 但是却能够凭借着感觉,知道那是在中原自己离开后的山‘洞’。也能够辨认出在场的人……不对,在场的人里面,有她没见过的,虽然看不见容貌,但是却有那种感觉……不过这么一想起来,也不像是没见过,因为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她其实有些熟悉。 莫名地,雪儿的手抚上‘胸’口,却同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她赶紧把手放下来,然后跳到地上,穿上鞋打开木‘门’。 在面前的是雨晨和‘花’无情两张帅气得让人五体投地的脸。 因为已经不在标准的中原范围内,这里的人看见过的异族人多得多,雨晨早已放下金‘色’的长发,月光正笼罩着两个人,雨晨的头发闪闪发光,而‘花’无情则是一头漆黑的直长发,让两个男人看起来更加出‘色’。 然而一旦看见雪儿,雨晨的手就指向了‘花’无情:“不是我要打扰你睡觉,原本我说等‘肉’烤好了再叫你,可无情不知怎么,说一定要来叫你。” ‘花’无情并没有解释什么,他一点辩解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对雪儿说:“醒了就好,‘肉’快烤好了。”说完就转身而去。 雪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雨晨,雨晨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要来叫你,却又不肯说理由。” “不过反正我也睡醒了,也应当起来了。”雪儿心头掠过一种感觉,似乎‘花’无情是因为知道了他那个奇怪的梦境,才会来叫她起‘床’的。 但是她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笑着摇摇头。 怎么可能呢? 无情哥哥又不是小草那样的神仙……如果说是司徒风或许还有可能一些吧说起来,天界三尊……小草是这么说的,那个传说的故事里也是这样的,从草如果司徒风是伯阳君,那么灵宝和‘玉’清……这两位仙尊,如今又会是谁? 如果是他们的话,说不定能够窥到她的梦境,不过她的记忆,好像关于这两位的部分,一点都没有恢复的迹象的说…… 雪儿活动了一下肩背,吧唧吧唧嘴,对雨晨说:“我饿了……” 雨晨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可清楚得很,雪儿‘精’灵古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他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快些吃回来,从这里开始,家家吃的都是牛羊‘肉’,喝的都是‘奶’茶酥油茶,赶紧把胖嘟嘟的小脸养回来罢” “我才不要,雨晨就想将我养成个猪……你可知道猪儿胖了的下场?”雪儿故做生气状,拿掉那只在脸上肆虐的长得很好看的手爪子。 雨晨被她逗得前仰后合,笑道:“谁要吃你不成?” 雪儿却认认真真地道:“你怎么知道?这世上可不只有神仙,既然有神仙,就一定有妖魔鬼怪,要是出现个把像我们喜欢吃羊‘肉’一样爱吃人‘肉’的,你说怎么办?” 雨晨看她认真的样子,忍了半天忍不住,又是一阵爆笑。 雪儿掐了他两下,他便自己先跑到火堆前去了,雪儿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走,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最近好像都会想那些神仙妖怪的话题,如今知道这副身子曾经是那个神仙姑娘的魂魄寄居的之后,好像就特别容易去想这种话题。 唉,鬼才知道那两个仙尊在哪里吧?她自个儿到底是不是小草口中的那个月妖雪,还要打个问号呢她可是穿过来的,那些记忆,指不定是这个身体中魂魄消失之后残留的,还是属于她自个儿的灵魂呢…… 头疼,不想了 雪儿抓抓脖子,却又不由自主地看像‘胸’口。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雪白如‘玉’肤如凝脂的‘胸’脯上面,那道‘诱’人的凹陷上方,竟然出现了一粒鲜红的朱砂痣。 “啊?” 雪儿下意识地张开嘴。 她怎么不记得这身子上有这样一颗痣? 在这么现眼的地方,长着这样一颗鲜红的痣,没有道理她不知道这身子虽然不算是她的,可是好歹她也用了很久了呀完全贴合,一点没有异常感,说难听的,沐浴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以前有这个……没道理自己会浑然不觉啊…… 怎么在这儿睡了几个时辰,居然就长了痣出来? 难道是中了瘴气?雪儿皱着眉,伸手捂着‘胸’口,走到火堆旁边去。 麻也呼带着的一群小孩早已经散开,各自在家做饭,只有少年,少年的母亲,还有雨晨‘花’无情正在火堆前忙碌地翻动穿在铁枝上的羊‘肉’。 ‘花’无情看着雪儿走过来,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一直到她走到他身边,用一种鬼鬼祟祟的目光盯着他。 “……?” 没有说话,他用眼神表达出自个儿的疑‘惑’。 雪儿偷偷靠过去,坐在‘花’无情身边的条石上,有些期期艾艾地道:“无……无情哥哥……你记不记得我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花’无情听雪儿做社么问,便迅速搜寻了一下回忆,打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那时候她才不过几岁,夏日穿得少一些,经常着个小汗衫就跑出来了,他的确不记得她身上有什么胎记。 ‘花’无情摇摇头,雪儿看他摇头,便说:“哥哥好好想想……真的没有?” ‘花’无情又想一遍,还是没有,便又摇摇头。 雪儿哭丧着脸道:“无情哥哥,你那天魔教,对用毒可比较熟?”‘花’无情听得这句话,顿时脸‘色’大变,丢了手里的烤‘肉’,一手抓着雪儿的肩头,另一手已然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指身边忙碌的麻也呼脖颈。 麻也呼正热火朝天的在烤‘肉’上刷蜂蜜,忽然觉得脖子一凉,一柄寒光闪烁的剑就指着自己的小细脖子,吓得手上沾蜂蜜的木片都掉在火堆里,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你们敢下毒?”‘花’无情冷冷地说着,麻也呼大喊冤枉,雨晨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雪儿则连忙把‘花’无情的手抓住,让他把剑收回来。 “他要下毒,也应该下在‘肉’里,怎么会下在我睡觉的‘床’上啦……一次摆平我们三个不是更好?”雪儿终于放开捂着‘胸’口的手,有些羞地指着‘胸’前。 “无情哥哥,你再好好想想,这颗朱砂痣,是不是小时候就有,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出现,如果没有这个原因,就会消失?” 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什么要热到一定程度或者碰到血之类才会出现纹样的纹身……总之就是那种东西啦 无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她的‘胸’口…… 高耸的**,在抹‘胸’上‘露’出一片雪嫩肌肤,中间‘诱’人犯罪的沟壑在火光的悦动中投下一片暧昧的影子…… 盯着雪儿的‘胸’部看……这辈子他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就算是当时寒大将军跟他提出让他和雪儿订婚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偷看这位已经出落得水灵灵的义妹的……的‘胸’口…… ‘花’无情一阵头脑发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热涨得他的‘胸’口就像要破开来一样,他赶紧扭过头,却发现雨晨也正扭着头,两个男人目光相对,顿时心中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花’无情下意识地吼了一句,让麻也呼转过去不准看,可怜少年早就被他吓得魂魄不全,根本不敢抬眼看面前的仙‘女’姐姐。 雪儿却好像浑然不觉,主要是她更加揪心于那颗原本不存在的朱砂痣,连忙叫道:“无情哥哥,到底这颗朱砂痣是怎么回事?” ‘花’无情听她这么说,却茫然到:“朱砂痣?”他听见她叫,这才从被她一片雪肌‘弄’得心神‘荡’漾的状况中醒觉过来,连忙道:“我没有看见有什么朱砂痣……” 雪儿听见无情这么说,不由一边说着奇怪,一边低头去看自己‘胸’口。 怪了这次低头,竟然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朱砂痣,‘胸’口肌肤一片白净,哪里有殷红的小点? 雪儿抬起头来,抓抓脸,嘟着嘴道:“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她这时才发现无情,雨晨两个人都撇着脸,似乎根本不敢朝她看的样子。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好像……嗯……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两个不要这么怪怪的好不好……方才在屋子里睡醒之后,我‘胸’前真的有一颗痣,红‘色’的……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又忽然没有了”雪儿跺跺脚,伸手拿起一块看起来烤得不错的羊‘肉’,赶紧转移话题。 “……不管那是什么,都不可能是中毒。”雨晨笑笑,招呼可怜的麻也呼也坐下来。 少年又掏出一块木片,继续涂抹他的蜂蜜,他是不知道这些中原大侠在说什么啦……忽然刀光剑影的,吓死人噜,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就好。 “的确不是,若是中毒,一旦隐于肌肤之下,中毒之人必然表现出种种毒发症状,雪儿你全然没有类似表现。”‘花’无情也算擅毒,魅是个比较‘精’明的人,他往往会选择最为节省力气的做法,这就决定了魅也是十分喜欢用毒的人,自然,他也深受影响。 “那不是毒,就是我看走眼了……不管了,我饿了,无情哥哥,雨晨,羊‘肉’烤好没有?” 雨晨听她这么说,赶紧递了一块涂好蜂蜜的过去,雪儿嘿嘿一笑,为了抛去刚才的尴尬,赶紧低头吃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 她还是能够确定那颗痣是存在的。 就算是看走眼,不可能看走眼那么久…… 那到底会是什么? 但是看起来,似乎对她的身子没有什么害处…… 那会是什么东西,又会和谁有关? 现在的她,对于自己的身子和魂魄,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大惊小怪…… 毕竟自己好像是那个昙‘花’仙子……嗯嗯…… …… 雪儿虽然没有再继续去想,但一行人的状态,却在一刻之前,还投影在山间‘洞’‘穴’的石壁上面。 “若不是当年见面之时,就在你魂魄中种了一线牵这种机缘,在东方天界的种种禁制之下,才过一千年就找到你,几乎是不可能的……” 黑暗神轻轻地笑着,长睫遮盖了他瞳孔中的若有所思。 “若不是这个东西,我怎么可能从另外一个时空,把你的真魂揪出来,塞到这个身子里,又怎么能破解掉东方天界的封仙之术……寒卿雪,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不知道你会怎样报答于我呢……哈……” 他自言自语着,挥了一下黑袖,骤然消失于山‘洞’之中。 被留下的凌辰早已习惯欧阳黑耀来去无踪,他仍在山‘洞’里,看着那方才忽然大亮投影出雪儿行踪的火堆。 现在它只是普通火堆而已,如果没有黑暗神的血液驱动的话…… 不知道雪儿和主人会怎么样…… 然而那,也已经不是他应该去想的问题。 寻觅千年的羁绊,不是他这样不人不鬼的随从可以了解的…… 那个空前绝后的神灵的心也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山上的坏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八章山上的坏人 雪儿让当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因为需要她去做的事情,比这件事紧急的已经太多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解决麻也呼家的困难。 武林贼人盘踞的山头是到那边去的必经之路,如果要找到赤练蛇王,就必须要度过这个难关。 麻也呼自告奋勇来带路,第一是他的中原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好,却的确算得上是这个寨子里最好的,第二则是因为他已经心急如焚。 父亲被抓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最近正是出皮‘毛’的好季节,男人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允许回家了。 捕猎是有很大危险‘性’的,尤其是好的‘毛’皮,更是需要拿命去赌,还有一些诸如人参之类的山货,长的地方可能是相当危险的深山中,那些盘踞的江湖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肯自己到山里去捕猎和  挖掘珍稀的‘药’材。 到底父亲是死了还是活着,现在是完全不知道情况变成怎样了,作为北辽人,虽然麻也呼还是一个少年,但却同样会觉得这样绝对不如清楚地知道父亲的状况,北辽人和中原人不一样,不喜欢自欺欺人。 在麻也呼家里度过了一夜之后,雪儿从麻也呼家的房子里面走出来,看到的是已经准备好了行藏的麻也呼、雨晨,以及‘花’无情。 山麓笼罩在一片太阳升起之前的薄薄的暮霭里,如烟似被遮掩着的树梢顶端,看起来有一种让人恍惚之间仿佛不在人间的感觉,似乎上天的一部分降落在山麓上一样。 雪儿不由想象了一下天界的状况,她的回忆里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地方,但是却似乎对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雪儿有些奇怪于自己回忆中的感觉,但是她并没有深究下去。麻也呼看见她出来,就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个深深的礼,雨晨的头发仍然是闪闪发光的,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开心,似乎因为他能够在这个地方不需要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而高兴着。 ‘花’无情则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还是那张温润但有一些淡漠的脸孔,但是似乎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了一线若隐若现的笑容。 真是一个不错的早上,打了一个呵欠,雪儿伸伸胳膊。麻也呼的娘亲送上一碗热粥,又塞了一个馕饼给雪儿。并且招呼大家都到房里吃饭,雨晨倒是一喊就去了,‘花’无情却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 “无情哥哥,我脸上睡出印子来啦?”‘摸’‘摸’脸,雪儿有些担心地说着。 ‘花’无情摇摇头道:“你好像还在担心昨天你问我的事情。” 雪儿知道瞒不过无情,‘花’无情虽偶尔漏*点起来有些过于‘激’动,但多数时候,他十分细腻并且有足够的冷静。她就着手里的粥喝了一口,看看房内在吃早饭的雨晨,轻声道:“我觉得不是我看走了眼,我‘胸’前真的曾经出现过一颗朱砂痣。” ‘花’无情点点头道:“不过既然不是中毒,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雪儿,且暂时放下心来,若有异常,我自然会想办法。” 雪儿虽然知道‘花’无情其实也未必明白那是什么,但是有人关心的感觉,却让她心里暖呼呼的。于是她干脆将将这事抛诸脑后,招呼着无情上来吃早饭。 一行人用过早饭之后,麻也呼的娘亲抓着儿子的手,不断的叮嘱什么,而昨天的那群麻也呼的小伙伴们也都凑了上来。他们对着雨晨一阵叽里咕噜,之后就走了。 “唉他们也想一起去,可是人越多,越容易打草惊蛇,我们伪装成商贾,这样目标要小得多,而且不会害怕他们出事……毕竟这个村子现在就剩下这群孩子了,如果他们再有什么意外,这里的‘妇’孺老弱,更是没得活路。” 雨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花’无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他的看法。 麻也呼的娘叮咛了好半天,麻也呼最后狠狠心,擦了一下眼角,转身带头朝屋外走去。 雪儿跟着走出‘门’,雨晨笑道:“这小子还真是有骨气。”雪儿对雨晨道:“雨晨哥哥,不管我们此去如何,请你帮忙,一定要保住麻也呼的‘性’命。” 雪儿顿了顿,接着道:“雪儿曾经也是身逢逆境的人……所以如今看见这孩子,到有如看见过去的自己一样。” 雨晨听她这样一说,虽然不甚清楚她过去的经历,他也暂时未找到机会问及,却也知道她想到的定然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于是答应下来,又笑道:“雪儿未必太没有信心,那山口上的武林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未必如你想的那么厉害。” 雪儿上了马,一行人出得寨子,‘花’无情却来拆雨晨的台,接着他好久之前的这句话道:“左护法这话不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我们对那些人,是浑然不知情的。” 雪儿听见‘花’无情这句话,知道他说得对,原来那些武林人相当可怕。出现在寨子里的时候,都知道‘蒙’头‘蒙’面,根本不会‘露’出本来面目,这也罢了,他们的武功套路,寨子里这些猎户人家怎么可能看出来路?而那些猎户回来之后也说,这些武林人除了下命令之外,根本就不会对他们说什么话,所以他们也无法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回来,唯一能够明白的,就是这群人你说的都是中原话而已。 雪儿兀自想着,两个男人却已经讨论了起来,等雪儿一抬头,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停住讨论,都转头看着她 “啊……雨晨和无情哥哥,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完全没有听人家说话,雪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住头发尖,缠绕在手指上。 这个娇俏的动作,却看晕了在前面小马上骑着的麻也呼,害他差点摔下马来,还好‘花’无情伸手帮了一把,这才重新坐得稳当。 雪儿笑了一声,雨晨则故作姿态地道:“雪儿你可不要轻易笑起来,否则麻也呼跌断了脖子,都是你的错。” 麻也呼虽中原话说得烂,却识得听,雨辰这句话他听得懂九分,想辩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再看雪儿笑得无比俏丽,更是面红耳赤,赶紧转过头去看路。 “真是造孽…”…雨晨意有所指地说着,雪儿嗔道:“雨晨就会说这种事,到不如说说方才你和无情哥哥想的什么。” 雪儿这一提醒,雨晨才正‘色’起来,对雪儿说了一番他们的推论。 话说这江湖之上,人虽然多,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听起来似乎繁复复杂得紧,但事实上却并非大家想的那么‘混’‘乱’。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规矩条款,所以即便是江湖之上,也各自有各自的套路规则,只是一般人‘弄’不大明白罢了。 所以中原的江湖人,其实都是被掌控在了各大‘门’派手里,每个‘门’派又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交’错来回之中,俨然形成一张硕大的情报网络,几乎覆盖了整个中原江湖的状况。 江湖人的一举一动,都未必能够逃得过这个网络的覆盖面。 这也就是为什么雪儿做了什么事情,绝杀阁会收到消息,雨晨和‘花’无情能够及时赶到助一臂之力的原因。 所以,一拨中原的江湖人,忽然出现在横断山脉,这事情根本不寻常,而且要能够掌握住山口,并且驱使整个寨子的男人,威胁他们家人的安全,这些事情,都不是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人能够做得来的。 虽然他们形迹保密,但毕竟这个人数却是可以判断的,猎户们虽然乡土,看不出武功招式来由,但对于辨别人的个体特征,掌握人数分部,却是天生的好手。根据这些猎户回家时传达出来的信息,山上的人大概有三五十人,而三五十人,可以当一个中原的小‘门’派的人数了。 这个数目的人,而且都是武功高手,绝不是一般的江湖‘混’‘混’,猎户们在这里居住,经常也会有商人带着保镖上‘门’,所以高低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些人绝不是保镖级别的江湖人,要更加厉害很多。 那么这样的一群人,忽然从中原武林来到这里,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是什么‘门’派派遣出了这样多的弟子,只要一查,就能明白。 但结果却是,绝杀阁也好,天魔教的消息也罢,在最近根本就没有上报过有什么‘门’派三五十人,一同游走江湖行动,目前又不在中原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密司间?“雪儿惊讶地叫出来。 这个神秘的组织,她一直有耳闻,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可是他们说,这些人绝对是江湖人……怎么会朝廷的机构?”密司间乃是华朝第一特务机构,类似明朝东厂,都是一群探子……当然,他们也会进行一些拷问责罚之类的工作。 “雪儿,这就是你不清楚了……密司间这个地方,从来都是收纳江湖人的,朝廷一直忌惮江湖的力量,决定以江湖遏制江湖,所以从华朝还未建立之前开始,黄埔一族,已经在不断的收编一些江湖败类……这些人武学造诣高超,却没有行走江湖的道德,一般会被江湖人人喊打。但是只要他们加入密司间,这些人就可以从此消失,削去籍贯,摇身一变,成了密司间的人。”雨晨所在的绝杀阁,一直以来目标就是和皇帝作对,所以他最清楚这些问题,对雪儿娓娓道来。 “所以……此次如果是密司间的人,我想我们恐怕没有那么轻松。”‘花’无情补了一句话,此时太阳已经出来,阳光照耀他如‘玉’容颜,却也让雪儿看出他眸中的一抹紧张神‘色’。 敌人居然是朝廷人,这样大的手笔,他们能不能救出那些猎户? 雪儿的右眼皮不由一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会吧…… 一行人走过的林里,一株高耸的树木尖上,有人用一只足尖点在上面,晨风吹着他黑‘色’的长袍,却奇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微微一笑,看着远去的马儿。 而雪儿已经被围巾遮住的‘胸’口,一颗朱砂痣正发着诡谲的红光。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处相思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处相思 凌辰有些烦恼地看着面前闪烁的光球,光球里面的少年让他有些心情不好起来. 少年一直在破口大骂,对黑暗神的厌烦,很明显地‘波’及到了凌辰. 因为欧阳黑耀不在这里,所以没有办法用多余的神力来控制少年的嘴巴,小‘花’草神的话多得让凌辰有些想吐. 关于姬芙的事,他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因为这副身体事实上已经早就不是人类,所以即便姬芙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想要留下他的后代,但结果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孩子……这词汇距离他和已经很遥远了。 他是不会有孩子的,甚至……他连死亡也不曾拥有。 如果会死去的话……嗯……或许比现在好得多,至少不用听这个小神仙的胡闹了。 小草骂得口干舌燥,当然,作为神仙,他还是可以给自己变化出一壶水来喝,然后再继续骂下去的,但是他面前的这个人类,似乎根本没有对他的话有任何的反应。虽然他已经把这个人类的所有亲戚都问候遍了,也还是一个样。 除了淡淡的心烦的样子之外,没有任何不快或者恼火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小草想了想,最后终于停住了嘴。 凌辰过了一阵才意识到这小东西好像闭嘴了,于是挑起眉‘毛’看了看他。 “你到底打算要做什么……你明明就是雪儿姐姐的师父,怎么会帮着她的仇人?” 小草以为凌辰只是普通人,之前凌辰和黑暗神的对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所以认为凌辰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变成黑暗神的下属而已,他试图想要挽回这个人的心。 凌辰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小神仙的想法。 他淡淡地笑了起来,对那孩子说:“你不用想方设法地来说动我,我虽然是她的师父,但是早在千年之前,我就已经是主人的奴仆了。” 凌辰的话让小草大为吃惊,他怎么看凌辰都不过是个寻常人类而已,如果他是神仙的话,没有道理他的仙元对他一丁点的共鸣都没有。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你也是神仙。”凌辰这样说,用一种真的无所谓的目光看着小草,“我只是希望你省点力气,主人他是不会对卿雪不利的。” 小草狐疑地看看凌辰,摇摇头,表示他根本不相信。 “当年的天界大战,我虽然只是一个下级小神仙,但是我却非常的清楚这个人有多么可怕……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的目标一定是雪儿姐姐,而且他会把三尊都杀死……” “对于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因为对于主人来说,我也不过就是他下属的一个普通人类罢了,”凌辰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主人分享了神元给我,所以我已经不老不死……除非世界上没有了黑暗神,否则我可以被碎尸万段,但是最后还是会重新复活。” 小草想象着凌辰被切碎以后又慢慢组合起来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恶心,他这种‘花’草仙一般是不会参加战斗的,所以对于这种血腥的场景,也有些接受不来。 “至少,主人到现在还没有把这位仙尊转生杀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下来。” “能放心就有鬼了黑暗神当年铸造无数杀孽,天宫炉鼎用了多久才把散落的神仙的神元碎片重新铸造成型,就算我是个小神,我也知道那有多可怕。‘ 凌晨看与他说话没有结果,也懒得罗嗦,自顾自地走到司徒风躺着的石‘床’前,给他盖好被褥。 被主人施法之后,这位仙尊看起来好像气‘色’好了不少,看来要等到他们带着‘药’物回来,问题不大了。 不过……如果主人愿意的话,要拿回赤练蛇王毒,不过瞬息之间。 他永远也猜不透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不,是神仙。当年让他救了雪儿,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想要正式地见到雪儿…… 主人不是一次说过,自己的目标是寒卿雪,那么当她在他掌心里的时候,他却似乎完全没有‘操’纵她的意思。 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如他这样,是没有资格去揣测主人的所思所想的。 凌辰打了一盆水过来,开始给司徒风擦洗脸和手脚,对于这种躺着不动的人,他非常有照顾的经验…… 当年,寒卿雪也曾经因为练功,把自己累得伤了身体,结果许久动弹不得呢…… 又想起当年,竟是恍若隔世…… 凌辰摇摇头,有些想念那个眼中痛苦却表情冷酷的‘女’娃。 而寒卿雪正策马行走于山路之上。她抬头看了一下似乎近在咫尺的一个山口,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 完全没想到山上会这么冷。这就是北地吗?在现代,去任何地方,只要乘坐飞机就好,下车就是的士,然后就到了有空调的宾馆。听说就算去到西藏,也不会有多么的冷……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横断山脉并没有到达冬季,但是搞出的山口一带,却是终年积雪覆盖,白雪皑皑带来的,就是极端的严寒……然而在这种严寒里,却也盛产一些奇葩山珍和珍稀的生物。 雪儿正在想着,却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噗,谁又在想着她? 前面的三个男‘性’都转过头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啊……我没有着凉。”她不好意思地皱着鼻子,觉得让别人担心很不应该。不过同时却在心里梳理着有谁会想念她。 面前的山口虽然看起来很近,但是实际还远,根据麻也呼的说法,那些武林人开设的练功之所,应该就在那个山口翻过去的地方。 男人们回过头去,继续赶路。 马蹄走在雪上,压迫着雪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啊……雪…… 很多很多的雪…… 那个时候,还在绝杀阁,和大家一起玩耍……在寒冷的天气……还有魔…… 或许记忆真的是可以忘却的东西,不是吗?人是一种会保护自己的动物,所以如果想起来伤心的话,就会干脆的忘记。不管再怎么痛苦也好,都会一点一点的随着时间淡去的…… 魔……也一样吧…… 那个时候,被从司徒风的庄子里直接下达了让她走的指令的时候,他无情地决绝于她的时候,那种痛,好像已经隔了一世一样,变得有一些暗昧不明了…… 曾经的欢笑,悲伤,想要守护他的心情……似乎都开始失去了‘色’彩。 那么……他会让自己走的话,应该是真的不需要她了吧…… 不需要这样一个,又麻烦,又爱惹事生非,脾气还执拗的自己了吧……那时候魔的脆弱应该是真实的,不过男人嘛,应该会很快的成长起来,而那个‘女’人,虽然非常的讨厌,但是却一看就是一个比自己强很多的‘女’子…… 或许她已经完全的代替了自己的位置,陪在魔的身边了吧 随着嘎吱嘎吱的踏雪声,雪儿有一些惶惶然地想着,心中忽然有一丝纠痛。 还没有忘记到足够的分量。 如果足够忘记了的话……似乎就不应该那么痛了嘛 雪儿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关于忘记,如果和前面的那两个男人一起经历更多的话,总会有新的事情和回忆,来代替掉过去的那些东西……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轻轻地挥舞鞭子,‘抽’了一下身下的马,马儿很快地提高了速度,去追逐前面的男人们…… …… 而此时此刻的绝杀阁,魔展鹏展开一张鞣制得非常好的小羊皮,看完上面细如蝇脚的文字之后,在油灯上点燃,烧成一撮小小的灰烬。 从一开始的皮纸,到用皮,从一开始的鸽子,到后来的鹞鹰。即便不看内容,也知道雪儿已经到了北地。 砰地一声,魔将双手撑在书桌上,紧紧地闭上眼睛。 就在方才,他的心中有一阵纠结痛楚,就好像有谁在捏着他的心,任凭它如何挣扎,也不能稍动。 他很疼,一直……都很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责怪那个已经离开的‘女’子,她竟然那么的听话,那么的有骨气,说走就走。 不,不对,他原本就知道她是那样的,在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之后,如果还死赖在他身边的,那可以是天下所有的‘女’人,甚至可以是总是高傲无比的上官幽云,却不会是寒卿雪。 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是绝对会离开,就算心里再疼,在背后流了多少泪,也绝不会让他知道的‘女’子。 他最清楚她柔弱外表下的铮铮骨气,若不是这样,当初他又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你负责”其实却完全掩盖不住自己想争口气的想法,用救那个姑娘作为代价,来‘交’换未来也在所不惜的‘女’子啊…… 那一朵暗夜中绽放的昙‘花’…… 看着自己的双手,魔展鹏笑得惨然,是他‘逼’她走的,那么,他的怀抱中,注定只有空虚…… 雨晨是不会告诉她一切的。他已经再三叮咛过这个下属和朋友,如果他说出来,他会和他断绝关系,这个时候,他不希望她在身边,因为就算了解一切,她也没有办法帮他分毫,反而容易陷入危境。 她,是一个可以为了他,舍身的人。 而他对她,又何尝不是? 魔展鹏深吸了一口气,书房的‘门’被打开来,一身雪白的上官幽云站在‘门’外,用眼神示意一个‘侍’‘女’送上汤水。 “我给你煲的血燕,燕窝补身子,你最近‘操’劳得很,还是进补一下的好。” ‘侍’‘女’放好燕窝粥,赶紧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门’。 上官幽云走进‘门’来,走到书桌旁边,看看魔展鹏的手掌。 “怎么?有什么事情让你烦心?” 轻轻地将纤长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上官幽云绕过桌子,从身后抱住魔展鹏。 第一百二十章 郎心如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章郎心如铁 上官幽云的动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准确说起来,她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有非常深远的来由。上官家族从来就是一个信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家族,若不是这样,上官一组也不会和黄埔皇族如此亲近。 权势,财力,美‘色’……上官家族在获取这些东西的同时,亦十分看重自己一族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基于这一点的所有行动,在上官一族中都有着之至高无上的地位。 就好像,作为嫡长‘女’的上官幽云自己,在接受这个勾引魔展鹏并且与之达成合作的任务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拒绝的心思。 即便那个人不是魔展鹏,没有他那样的俊美,是一个丑陋的人,她亦不会对自己这具身子有所怜惜,至少,那时候的上官幽云,是这样的。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会背负一些东西,比如,因为你的姓氏和血缘而产生的那些责任。 上官家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责任。 不过,她还是很幸庆,她要面对的人,是魔展鹏。 她知道这个人是铁血无情的,不是这样的话,以他的年纪,承载不起那么大的责任,复国——哼,做这种事,不是逃出生天,就是悄然死于地下。 然而,他和她又是相似的,都因为自己的姓氏,无法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他有特别感觉的原因吧…… 自然,为了任务的成功,她用了一切可以用的手法,甚至包括了普罗大众眼中的“妖术”。 寒卿雪这个‘女’人,一早她就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不过是一个浅薄的‘女’子,可以‘露’出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她对自己能够获得魔展鹏的心,是有十足信心的。 毕竟,他们很像,不是吗?都被某些东西所缠绕,被困住,不能拥有自我。 相似的东西,就应该在一起,就像上官家的先人,和黄埔家的第一代皇帝,勾搭成‘奸’这种事在常人眼中看来虽然是违背道德的,然而一旦成事,谁还管他当初是否道德地获取这一切? 位高权重者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失败的人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魔展鹏,他活下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拥有让人‘艳’羡的组织力和一身傲人的武学。 这种人,虽然会被寒卿雪那种单纯的‘女’子打动,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有无法化解的黑暗,这种黑暗,只有相同的黑暗,才能够惺惺相惜。 想到这里,上官幽云紧了紧自己的臂膀,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她并没有给他下让他钟情于自己的法术,虽然那个诡异的施法者询问过她的想法,不过她还是没有选择这样做。 她有信心,可以得到他的心,在抹去了他对那个‘女’人无谓的眷念之后,她才是唯一可以接近并且得到的那一个,不是吗? 魔展鹏并没有拒绝上官幽云。 虽然她的怀抱,对他而言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和质感。 他无法解释她用的那些妖法对他为何没有半点效果,但却能够掌握自身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他只会对世间唯一的一个怀抱有所感知。 她柔软的臂膀,温暖的‘胸’怀,他只有在那个怀抱里卖,才有可能融化。 也只有闻着她身上淡薄的昙‘花’的气味,他才能够完全放松入睡。 而,除她之外,世间纵然有万千‘女’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就好像上官幽云,他无从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不管她多么希望,那也一样。 “不要总是这么冷淡……”上官幽云红‘唇’微启地喃喃着。 “我有事要做,你明白的。”魔展鹏并不想对上官幽云恶语相向,就像她想的那样,他并不认为上官幽云是一个邪恶的人。 世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所以会做不同的事,说不同的话,取不同的决定。 就像他会放开寒卿雪,而司徒风却会紧紧抓住她不放。 但是他对上官幽云的感情,并非是爱,亦永远不会变成爱。 两个互有图谋,‘交’换条件的人,如果一定要加上一个注解,不外如此。他和她,不过是两个利益集团的代表。 至少,在她还没有试图加害雪儿之前,可以暂时的维持这样的状态。 上官幽云有些失落地放开手,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血燕,淡淡地道:“不要放凉了再喝,效用便不好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魔展鹏看都不看她一眼,在书桌旁坐下来,继续翻阅面前的情报。 上官幽云深深地呼吸,似乎正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让她原本就冷淡的脸‘色’有一些微微的发青,她并没有纠缠什么,很快就走了出去,外面的‘侍’‘女’看见她出来,赶紧上去帮她关上‘门’。 她感觉有一点点的失落,在带着‘侍’‘女’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上官幽云停下来,看了看园中的树木。 她并不是想真的看这些植物,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一些。她觉得自己是在意魔展鹏的,虽然她知道,两个人之间应该只是一种‘交’易的关系,她的家族选择了他,他如果娶了她,就等同于达成这个协议,两家将会相互协助,推翻这个朝廷。 但是,她喜欢上他了。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看着她对那个哭泣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开始,那可能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因为他漂亮的眸子里面,有一种茫然。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茫然着,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和她一样,应该有着无比强大的内心,因为如果没有这样的坚强,他们是无法坚持下来走到这个地步的。然而,那一瞬间,她的心软了。 她觉得,他很好。 而且,她真的想要嫁给这个人了。 可惜的是,一直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对她表现过半分的温柔,或许这是那种妖术的后遗症……让他到现在还对她的深情款款有些迟钝罢。 咬着嘴‘唇’,上官幽云决定要加快攻陷魔展鹏的心,对于这个生来骄傲的‘女’子,她并不允许自先失心于魔展鹏,却长久没有进展。 对,她不允许。 上官幽云一脚踏进自己在绝杀阁的房间,就发现她的黑斗篷‘侍’从,已经站在房间一隅。 他总是这样悄然出没,但是也因为他的这身本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出入绝杀阁,给她带来她想要的消息。 “说,你查到了什么?”上官幽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寒卿雪跟那个毒‘门’高人银霜搅合在了一起,他们想去救人,却招惹了狼啸,结果银霜中毒,寒卿雪跟天魔教主‘花’无情朝北辽方向去找解‘药’……不过,左护法也在。”沙哑的声音从斗篷后面传来。 “绝杀阁的雨晨?难怪我说最近不见他的人影。”上官幽云握着茶杯送到口边的手停顿了一下,“他会去倒是不稀奇,毕竟寒卿雪在绝杀阁的时候,认了他做大哥。” “可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候,放任左护法去做‘私’事……”沙哑的声音提醒她重点所在。 “……”上官幽云彻底放下了茶杯,她清丽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冷冷的光。 “法师的术,有没有可能失败?”上官幽云从来是个妥帖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暗示魔展鹏对一切都知道,却放任雨晨。 如果法术成功,他就不应该对寒卿雪还有情。 如果没有情,他就不应该在这种马上就要进行对朝廷颠覆的关键时刻,对雨晨‘私’自跑去帮助寒卿雪的事情不加以劝阻。 这里面多半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上官幽云很敏锐地  捕捉到了这一点。 “叫法师尽快来见我……还有,让人继续去查寒卿雪,顺便盯着雨晨……保持一定距离,如果法师失败,马上给我杀了她——让她永远也不要想踏会中原一步。” 上官幽云的命令发布之后,黑斗篷马上就在房间内消失了,他走得悄无声息,甚至连开着的窗都没发出任何的动静。 她知道他会妥帖的完成她想要的,亦只有他,永远不会背叛她…… 上官幽云冰冷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一只雨燕倏然掠过,她看看自己纤细的手,把它慢慢握成一拳。 她不允许有什么翻出她的手掌心去,就算是天上的飞鸟,一样是她要它生就生,要它死,就死 魔展鹏的心,是她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的北部边界,一个黑‘色’身影,正在树顶端坐,他坐的姿势是那么的奇异,似乎只是轻轻地沾着树顶不到尾指粗细的树枝而已,甚至风吹的时候,还随着树叶轻轻‘荡’漾。 他正在看一场好戏。 一场纷争。 在他脚下的山口,正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而他所做的,就是稍微的给那群对手施加了一点法术而已 密司间的人,也真是不过如此,要不是他用了能够支撑体力的法术,估计已经全盘败北。 透‘露’给朝廷这里有前朝宝藏和武学秘籍的是他,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华朝废物到这个地步,明明说是可以支撑华朝十年国运的大财富,居然派来的还是这么一些无用之徒。 密司间也不过如此。 挑眉看着下面的人,他的目光锁紧的是那抹蓝紫身影。 这么久了,她还是喜欢这个颜‘色’——夜昙的‘色’泽……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云一般的男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一章黑云一般的男人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些江湖人能够坚持这样长的时间,以至于错身而过的时候,‘花’无情对雨晨低声说出是否这群人对自己用了某些毒物的猜想。 他们没有遇到过比这个更奇怪的状况,因为所有他们面对的这些敌人,就武功而言,肯定是比不上他们二人的。 多数人不过是比雪儿更高段一点而已,这样的级别,不应该让他们战得那么辛苦。 但事实却是,他们已经在这里鏖战了快一个多时辰。 这些人非常古怪,既没有深厚的修为,又如何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除了对自己用‘药’下毒之外,‘花’无情和雨晨也想不到除此之外的原因。 麻也呼已经躲起来了,这个没有半点功力的小子在初一开战就已经被他们赶到树林里,三令五申他不准出来。 没有半点功力的话,他出手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还要让他们分神保护。 ‘花’无情的额边流下一粒晶莹汗珠。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在战斗中流汗了……自从知道雪儿活着,他就重整‘精’神去寻找她,在那段时间里,他已经让自己变得组后强大。 这个世上能让‘花’无情战出汗水的人,已经不多了。 而面前这群一看就是中级喽啰的密司间成员,竟然可以做到—— ‘花’无情眯了眯眼,和雨晨一起将雪儿不动声‘色’地护在他们中间,雨晨仿佛和他心有灵犀,两个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展开的。 雪儿顿时觉得面前的压力少了很多,敌人刺过来的刀剑大部分都被雨晨和无情遮挡下来。 她有些心惊胆寒…… 初上山口的时候,他们是观察了一阵的,那群人人数并不多,身上的真气也并不丰盈,一看就不是厉害角‘色’。 无情和雨晨都认为,他们而已轻松拿下这些人,因此才会出手。 可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些人能够坚持这么久,尤其是明明感觉到他们的真气已经枯竭的情况下,不知为何,居然还能够充满‘精’力地对抗. 那种感觉相当奇怪……就好像面前的这些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机械一样的感觉……甚至有一些人明显的身受重伤,流血多得难以想象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动作轻盈地反击,简直匪夷所思。 “雨晨……我觉得这些……就好像不是人……” 不知为何,雪儿发现自己有一种感觉,她小心地闭上眼睛,竟能够感知有对手扑到附近,睁开眼时就会发现那个方向真有敌人出现—— 这种感知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却清晰无比,多试了两次之后,她确定,她能够感觉到,无需用眼睛来确定……仅仅凭借对方身上的气息就能够确认。 而,那些气息,是一团奇异的黑雾,当然,也不是看见的,而是在她的感知中,那些人都不是人的样子,而是一团‘迷’‘迷’糊糊,看不清楚形状的黑雾。 雨晨正偷空用手撩了一把汗湿后粘在他漂亮脖子上的金发,听见雪儿的话,不由苦笑着和她背靠背地贴着,轻声道:“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觉得……这些人怎么和机关人一样,不知劳累?” 说完他看了一眼正在鏖战的‘花’无情,有些皱眉道:“无情和我都累了……他的身形有些迟滞。” 雪儿咬着嘴‘唇’,格开冲着自己面‘门’飞来的一剑,踹飞那个狞笑着的敌人。 “我也有些撑不住了……他们不知痛苦一样,这种车轮战,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无情一剑戳在一个黑衣敌手的‘胸’口,他感觉剑穿过那个人的肋骨,噗地一声捅进心脏,不料那人却拼命朝前走,竟穿在剑上就这么朝他攻击过来。 ‘花’无情大惊,腾身跃起,骤然释力,剑朝上砍断那人的肩骨划出来,鲜血亦汩汩而出,根据无情的想法,那人绝不可能再活着,然而他居然站得好好的,呲牙裂嘴地又追砍过来。 “是……是不是鬼啊”饶雪儿再胆大坚强,看见这个场面,也不能保持冷静。 有没有搞错,打不死砍不烂的是铜豌豆嘛,再不济也是少林十八铜人,这种打不死的货是什么东西啊好可怕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雨晨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又踹飞一个。 “要不,朝头上砍?”雪儿小心地建议,如果脑袋不见了,还能打,那就太诡异了。 雨晨心念一动,直接砍飞了面前一个哇呀呀扑上来的敌手的脑袋。 头颅落地,漫天血雾,那身子终于倒了下去。 “啊这样有用”雪儿来不及对面前的可怕景象惊心动魄,大声叫了起来,无情瞟了那边一眼,马上就知道要如何对付这些打不死的人。 然而就真好像遇到鬼一样,接下来居然砍在这些人脖子上的剑,每一剑都无法深入皮肤,只能留下横七竖八的血印子。 “绝对有鬼”连雨晨都禁不住喊了起来。 雪儿心里一凉,莫非……今天要死在这里? “……嘻……怎么会让你死?小雪儿,我只是不喜欢看别人在你面前出风头罢了——就算要出风头,那也是我” 笑得有些调皮,欧阳黑耀抓抓俊俏非凡的脸蛋,仍好整以暇地看着下面苦恼的三个人。 他倒是忘记了,被砍了脑瓜子的人必须死,如果不死,那就真不是人了。不过么……这世界是很大的,有啥呢么稀奇古怪的事,也不过是见怪不怪……反正他们要去的地方,和人间的关系也丝毫不紧密嘛。 皱着鼻梁,欧阳黑耀安心地等待着自己现身的机会…… 又过了半个时辰,战斗的圈子,紧紧地缩了起来。三个人都已经喘息不匀,雪儿就不用说了,就连雨晨跟‘花’无情两个大男人,都有些不能提气,战得力不从心。 而敌人,却每一个都梗着无比坚硬的脖子,渐渐渐渐地围了上来。 “不是吧……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好想哭哦……” 雪儿虽然这么说,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只是想不通,这才不过是这次旅程上第一次战役,难道会死得这么难看? 这见鬼的老天爷,不会是来故意针对她吧她倒是没有关系,可是司徒风还在等她回去……而且,雨晨和‘花’无情都是来帮她的,她可不想他们两个因为她而死…… 雪儿奋力劈出一剑。却因为太过用力,有些身形不稳地朝前倒去。 雨晨和无情正在应敌,眼看雪儿栽了出去,顿时大惊,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捞,却连抓住她的衣带子都来不及,眼睁睁望着她扑向一丛明晃晃的刀剑。 “雪儿——”二人一起大叫,真气暴涨,却已经是无能为力。 寒卿雪眼看着自己慢慢地张开怀抱,扑向一片刀光剑影,心中真是‘欲’哭无泪。不是吧和司徒风经历那个地下神宫的种种匪夷所思,都没有死——难道今天要死在这个地方? 老天爷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她从那边穿过来到现在位置,一直有够乐观不为什么,就为在现代被人那样‘插’刀子都不死,还可以魂魄飘‘荡’到这里,她一贯觉得自个儿是福大命大的类型,如今跟你说,不管你自己以为是什么,天仙也罢,神穿越的人也好,都合着应该被穿成个箭猪,你怎么会高兴得起来啦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可不想看自个儿血溅五步,于是咬牙闭眼,想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惜的是她已经累得不行了,这身子根本不听使唤,想挣扎也做不到,根本无法减轻扑过去的势头。 呜呜呜……不是吧……我就这么死了?难道我真不是那个什么什么‘花’仙?就说什么月妖雪是骗人的嘛……呜呜呜……穷开心了吧 正在无情雨晨大惊失‘色’,雪儿倒霉扑出去的这个关口,骤然之间,雪儿感觉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气息,包裹了自己。 不过,这绝不是魔展鹏,也不是雨晨,更不是‘花’无情……当然,还在沉睡的司徒风,也不可能。 但是这种感觉却很熟悉,真正的熟悉,而且,不是来自这个身体的,而是来自自己的魂魄里面的。 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所以只是在用意识去感知。 所以形容的话,那只是一团非常缠绵的黑。 就像凝固的黑‘色’的云一样,深沉,粘稠,却有一些温暖的黑……很古怪,这种黑明明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冰凉,却不知为何,她觉得是温暖的,让她能够放松的……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小‘花’仙,灵识还记得我,倒是出我所料。”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七分讥诮里有三分的妖异,和司徒风刻意扮演的妖孽不同,这种妖异自然而然,浑然天成。 雪儿忽然觉得臂膀被拉了一下,身子朝后撤去,腰身却被一把勾住。 “呀——”她叫起来,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冷蓝的眸—— 冰川一样的颜‘色’…… “三界曼荼罗,如我心我思……转圜不断,我思无尽……寒卿雪,你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记忆中的一句话…… …… 面前的男人,十分的年轻,‘交’界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着美得超过‘性’别的容貌,眉眼纤丽,用完美来形容也不遑多让。 …… 不……不可能的……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记忆还历历在目…… 黑发如缎,身姿优美的青年,站在画廊里……漆黑的眸子里有冰蓝的反光。 她那时候以为,这个不过是画廊里光芒的颜‘色’…… 看来,是她‘弄’错了。 他的眼睛,难道本来就是冰蓝‘色’的? 而,他当时问她的那句话…… ……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怎么可能和她一样穿越时空? “欧……欧阳黑耀……?” 她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刚刚脱离死神的怀抱,还是被跨越时空还能遇见熟人所惊才会如此。 “欧阳黑耀……嗯……要奖励你,还没有忘记我的名字。” 他微微得笑,有一种锐利的美,似乎瞬间就能穿透人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那时须臾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那时须臾 时间:2010年2月14日。 地点:须臾楼阁画廊。 寒卿雪背着桃红‘色’的LV包,穿着驼‘色’的巴宝莉的风衣站在画廊里。她在审视这画廊中绘画的价值到底有多少。 这个工作只是她其中的一项入账的来由,不过对于这种工作,她倒是觉得非常的舒服。 因为她其他的工作,比起这个来,要不‘浪’漫得多。 毕竟是和文艺有关的类型,虽然她只是在进行适当的艺术品投资而已,但是对于她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消遣,毕竟她平时的经营要更加的繁复琐碎,更加没有乐趣可言。 在这个世界里面想要活得体面,就要比任何人都辛苦,这样才能得到超过别人所拥有的能力,比如,‘精’准到一眼就能够判断一张画可能价值的眼光,或者是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不被任何人占便宜的自在。 须臾楼阁,这家画廊开设在闹市中心。不过是去年才开业,但是已经拥有非常惊人的成绩。 这里看上的画家并不是已经闻名于世的,而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画手。 有的画手,甚至还要依靠模仿诸如莫奈或者梵高的名画,来赚取生活费,他们多数连集体的画展都没有参加过,甚至也没有拿过什么奖…… 但是,这些人一旦经过须臾楼阁的发掘,最多不过半年,少的甚至才两个月,就能够得到艺术品市场的关注,画作的价格就像坐飞机一样直升上去,不过因为须臾楼阁一开始给出的价位并不低,不少的投资人还是不会选择马上就购入比较昂贵的非著名画家的画作。 但是寒卿雪却很看好…… 她虽然觉得一开始的投入不低,但是如果能够赚到钱,那么投入就是值得的。 艺术品这个东西,能够眼光那么准确的画廊是不多的……至少可以降低一部分的风险。 她慢慢地走过一条巷道,进入了须臾楼阁的核心区域。 说起来,这是个画廊的老板,到是个蛮神秘的人。 除了听说是个男人之外,似乎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平时虽然也会出席艺术圈子的一些聚会和会议,但是须臾楼阁的参与人,都是老板聘请来的经理人,至于画廊主人,他就像是一个传说。 有不少人人为,这个人的身份应当不是大陆的,甚至说不定是外国的某些名流,因为种种原因不肯现身。 不过也正因此,须臾楼阁的身份价位又涨了上去,开始在文艺圈子里面,成为了一种传奇。 其实画廊一般不会选择闹市开办,不过这个画廊倒是很奇异的,即便身在闹市,却有一种别样的宁静。全部采用的都是青砖构造,而且比一般的砖尺寸更大,接近于古代皇宫的“金砖”尺寸,随意地放置了一些喜‘阴’植物,窗口却采用了异常先进的无窗框设计,玻璃能够通过按钮自动升起,并随时间不同,自行调整颜‘色’来应对外面的晴空万里或乌云密布。 甚至天‘花’板上面也没有灯,极大地节约了空间,亦采用了世界领先的光照技术…… 她有点相信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外国人了……然而很奇怪的,简单的装设里面,却始终让她有一种恍惚的,十分传统的古典美感。 这种美感来得非常的奇异,让人身在其中的时候,内心非常安宁,犹如止水,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欣赏画作,更加能够感知画师真正绘画时的心境和魂灵。 寒卿雪慢慢地顺着巷道来到某块空旷的空间时,她的目光被对面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 不对,与其说是一幅画,到不如说,是一大堆的画…… 很多很多张的显示器大小的画,组合成为一张非常巨大的绘画。 每一张都是独自的个体,但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为一张硕大的整体绘图。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黑衣的,美丽的,安静的男人。 但是他的目光却不是安静的。 他的目光里面有一种诡异的‘波’澜,就好像把一段历史……不,所有的历史都放在里面一样,那个目光太复杂太深邃了……她用语言无法形容出来,但是却会被深深地卷入进去。 ……这个模特是谁? 什么画师会用这么多的细碎的图片,拼合成他的景象? 她走进一些,讶然地发现,在这些小块的图上,竟然也每张画的都是他。 或坐或卧,或站或走的黑衣的男人……他有时候穿着清朝的马褂,有时又穿着汉朝的深衣,有时他穿着唐朝的胡服,他有时候还穿着时尚的风衣,出现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之上。 她没有看过比这更加奇怪的绘画作品了,不说功底,光是这份灵思,就让人十分的惊叹——寒卿雪仔细地找寻着标价的痕迹,但没有找到,她仅仅找到了这一大堆画的名字——《须臾》 好巧合的感觉 须臾……不是和这个画廊的名字一样么? “小姐……小姐……?” 一名画廊的工作人员在走廊的地方叫她。 “啊?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幅……这一大幅画,有标价吗?”作者是谁并不重要,而是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价格……第一次,她没有先想它可能的价值,而是在想着那个男人的眼神。 不管是在哪一张画里面,他的眼神,都是一个样子——那是一种有着‘洞’穿灵魂力量的眼神,他的眼睛好像看着的是过去,又似乎看着的是未来…… 能够画出这样的人物,这样的灵气,这画的价值,已经无需用数字来计算了。 不过她倒是有点怀疑,自己持有这些画以后,会不会舍得把它们卖掉。 工作人员的回答倒是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抱歉啊小姐这幅画是我们画廊的镇馆之宝,不卖的您如果想要购入一些画作,请跟我来,我会介绍一些适合收藏和增值的给您……” “啊……这样啊……”虽然问题被解决了,可是寒卿雪却不觉得自己有一点侥幸或者开心。事实上,她颓丧极了——这幅画她很希望能够到手,但是却没有办法得到,当你很想要一个东西的时候,它却无法归你所有,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不开心的了。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走走看看就好” “好的,希望我们有画能够被您的眼光相中。”工作人员礼貌地离开,寒卿雪有些残念地看着那幅画。 ……可惜了,不能变成我的东西……不过……真的很美丽…… 明明是绘画,却能够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就好像里面的那个男人,是真的存在的一样……不,怎么可能呢?一个拥有这样眼睛的男人,是不存在的,以这个画面上的年纪,他最多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二十出头的青年,应该有着朝气蓬勃的质感……目光中有更多的热情,而不是这样的玲珑剔透,甚至到了一种让人心寒的地步。 而且,这还只是画而已。 如果是照片,又会怎样? 这样想着,寒卿雪到觉得自己有点好玩了,她在搞什么啊明明就是来做艺术品投资,买进卖出的生意,她怎么会投入这么多的感情进去?不对噢她还是像那个工作人员一样,直接去挑选几张会升值的画就好了嘛 寒卿雪转过身,微微笑着,对自己这个下午的走神失控感到意外,不过却也是个美丽的意外那个画里的男子,虽然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却也是一种很吸引人的形象呢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这个瞬间,她,看见了他。 对,就是那个画里的黑衣男子。 而且,不是画,是真正存在的人…… 他站在画旁边的一个巷道口,长的黑发垂落到‘胸’口的位置,穿着一身改良唐装,从‘胸’前一直是盘扣一路到底。 衣服是深深的黑‘色’,在下午茶时间的阳光里,却奇异地折‘射’出七彩的‘色’泽。 她呆住了,张开嘴‘唇’,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他,居然,是活着的人。 “寒卿雪” 他叫着她的名字,用一种说笑一般的语气,然后转过身,慢慢地走近巷道。 “等……等等……” 她追了过去…… “哈……”他发出笑声,在光影‘交’错的巷道中轻轻地领着她走。 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已经跑得很快了,但是好像还是赶不上他,始终差着几米的距离——须臾楼阁是这么大的吗?从外面看好像不是啊…… 忽然之间,他停住了步子,在一扇窗前,他转身,面对着她,歪着头,像一个有几分调皮的孩子。 “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她慢慢地走过去,他的眼睛就像画里面的……不,比画里面的还要可怕,好像会把人吸进去一样。 “因为你一直都叫这个名字……”他微微地笑着,笑容绝美,有超过‘性’别的质感,“寒卿雪,我找了你很长时间,把你这个空间的时代都走遍了。” “……什么?我听不懂……你为什么要找我?”寒卿雪惊讶地问,今天之前,她发誓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因为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要带你去你应该在的地方……然后,拨正脱轨的轨迹……” “你胡说什么?”她走到他面前只有一臂距离的地方,她下意识地觉得不能再靠近他了,他好像会把她卷走一样…… “我叫寒卿雪,我二十多岁了,如果这里不是我该在的地方,那么我应该在哪里?”他说的话如果换成别人来说,那么她一定会觉得那是个疯子。 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她奇怪地觉得,他好像说的,是真的,然而她又明确地知道,这并不是真的。 “你会死。”他笑起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目光玩味地看着那光滑的发在他的指尖落下。 “什么?”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诅咒别人会死,太过分了吧 “你会死……因为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会去你该去的地方……”他矮下来一点点,用漆黑的眸子凝视她,然后乍然之间,她忽然发现那双眼睛变成了冰蓝的颜‘色’。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忽然发现外面的光没有了,好像忽然进入了夜晚,她惊讶地看着外面,以为是玻璃出了问题。 她想退后,但是身体却失去了响应,她呆呆地站着,看着那男人走进,手指抚摩着自己的脸庞。 妖异的,黑发冰眸的男人说:“月妖雪……时间快到了……悲惨了数千年的命运,应该改变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穿越时空找到你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三章穿越时空找到你 他的手指有一点凉,但并不让她恐惧。 这在她穿越以后,仍有这样的感觉。 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他,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跟着他一起到这个地方来。然而对他来说,这却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体验,她是第一个不害怕他的人,是的,就是这个理由。 仅仅这一个理由,已经足够他从天上追到地上,从神成为人,再追过时空的长河,甚至改变了空间。 只是因为这个眼神,这个从不畏惧的眼神…… 疯的,绝不仅仅是东方天界的那三位仙尊而已,他的疯狂,才是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事。不过彼时的寒卿雪,一无所知,她不知道那个男子忽然变蓝的眼睛代表着什么,她没有属于最原始的那个自己的任何记忆。 月妖雪的一切,她都无法想起来,站在那个黑发男子面前的,只是一个寻常长大,生活艰辛却未曾放弃过的‘女’‘性’。 所以她问他“你在说什么?” 她的身体并没有警告她,她的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告诫,无论怎么诡异,似乎她都能够笃定一点,那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她不知道这种安心从何而来,但是这种安心却让她能够不断地对他提出问题。 “你不会懂的”他微笑着。 “……如果我不能懂,你为什么要见我?”不由自主地,她就是笃定他有什么想要说,“不管是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噢……”男人的眸子闪着光,似乎很开心听见她说这句话的样子,笑容也变得大了许多。 “忘掉刚才的话”他有些调皮地笑起来,这倒是她没看见过的,在那些画上,他的表情更多的是淡漠而非这样感情丰富。他现在的笑容非常‘迷’人,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感觉之后,她竟然觉得他很有一些可亲。 “寒卿雪,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有很大的事情会发生,不过可惜的是,只要你离开这个地方,你就会把一切都忘记了。”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怜悯。 她大着胆子说:“为什么我会忘记?” “因为如果你记得的话,会被发现的,而我也会失去这个唯一带走你的机会。‘ “为什么要带走我?” “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那么我属于哪里?”她好奇地问着。 父母双亡的幼年,寄生于亲戚家里的悲惨的童年,对于这个世界,寒卿雪并没有更多一点的归属感,她希望过着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好的生活,可是也不过如此,并不是因为这些能够给她带来多么大的快乐,而是她觉得作为一个人,独自要生活下去,就必须要坚强。 所以,当听见这个奇怪的男人那样说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可怕,而是产生种种猜想,这似乎让那个男人更加的觉得有乐趣起来。 他漂亮的冰蓝‘色’的眼睛,已经眯起来变成了一条弯弯的缝隙。 “你么?属于那里。”他伸出漂亮白皙的手指,指着上面。 “楼上?”她笑起来,他很会开玩笑……他或许只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偷偷戴上了冰蓝‘色’的隐形眼镜。这一点都不奇怪,他的确可以那么做,世界上很多人都用这个办法来改变自己眼睛的‘色’泽。 “不,天上。“ “天上?“她看着他,抬起她漂亮的眉‘毛’。 “天上,你曾经住在上面。” “……那是一个比这里好的地方吗?”她想,或许他是外星人? “不……不比这里好多少。”他这么说的时候,表情渐渐地平静,目光有一些冷漠起来,他看起来又像那幅画了,“真的,不比这里好,虽然或许山水更加漂亮,‘花’朵更加芬芳……可是并不是一个比这里更好的地方,那个地方要冷得多……” “气候?” “不……是人心……”他指指‘胸’口。 她笑起来:”原来是这个东西,可是这里的人,也并不亲切。“ 亲戚一边接收了父母给她留下的遗产,一面却也觉得她是个极大的麻烦。 ”你会明白的,“他神神秘秘地说,“在你死了以后。” 她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认为她会死,而且她更加不明白的是,人死了不是一切就结束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她觉得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但是并不妨碍她对他有那么一些好感,所以她问了他的名字。 他听见她的问题之后,似乎表情有一点惊讶,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吧 不过他还是说了。 他轻轻地说:“我叫欧阳黑耀,小雪儿……” 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古典,也觉得他似乎叫她叫得很亲热,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只是刹那之间,她似乎就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弹了出去。场景在她面前被急剧地拉拽着,朝后飞驰而去。 包括他一起,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幅画前面。 她一脸茫然地四顾,但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副仍然挂在上面的画。 她好像刚才并不站在这里,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好像有谁告诉了她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想不起来了。或许,刚才,她只是站着做了一个梦吧 一个想不起来的梦…… …… …… “欧阳黑耀——”雪儿尖叫一声——在他的怀里。 面前黑发的男人,并没有一双冰蓝‘色’的眸子,不过她现在知道,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变化而已。她想起来了那个梦境,曾经被彻底忘记了那么久的梦境,还有这个一直被遗忘了的男人…… “想起来了吗?“他浅浅地笑着,浮在半空之中。 “你……你到底是……还有……我会在这里,是不是你……”她一把抓住他黑‘色’的袍袖,对于自己在‘花’无情以及雨晨面前的失态,她都不是很在意了。 这个人……这个男人……欧阳黑耀……他说中了一切。 她死了,并且,她来到了这里,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了某些故事…… 在刚才那一瞬间之前,她想不起来这段他告诉过她的事,然而现在想起来,却是那般的触目惊心。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男子的计算之中,那么根据他的话所说的,他是来带她走的,也就是说,把她从那个光怪陆离,有汽车电脑LV的世界带到这里的,应该就是他。 而他所说的,她来自上面……她现在也懂得了他的意思。 不是什么外星人,她……是一个神仙……一株仙界的昙‘花’…… 现在,在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小草,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所以也难怪她会想要那么急切地抓住他问到底。 ”至少容许我先解决你们的麻烦,待会儿会有很多时间,来慢慢的跟你解释。“欧阳黑耀微笑着,就像当年,在须臾楼阁里一样,他抓起她的秀发,用一种妖异美丽的目光,看着她的头发从指尖滑落…… ”相信我,等得跟你一样久……“ 他笑得很美,不过接下来做的事可就不好玩了,她被他从半空中推出去,推进了‘花’无情的怀里。 ”把她照顾好。“他说,然后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不要让她沾到血。” 话音未落,那群咆哮着不断朝上冲的密司间的恶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身形,忽然之间,全部立在雪地里不会动弹了。 ”雪儿……“‘花’无情和雨晨一起喊她,对于这个横‘插’出来的黑衣男子,他们两个有着同样的感觉——那就是可怖,一种打从骨头里面冒出来的寒冷。 奇怪的是,她似乎毫无这种感觉,反而被他丢下来之后,还一脸急切地注视着他的行动,好似她对他十分熟悉,完全无需担心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样。 就算认识,可是认识这种冰冷的人……未必是好事吧…… ”真是一群废物。“欧阳黑耀‘舔’‘舔’嘴,慢慢地走过去,动作轻柔地伸出两根手指,从那群愣神站着却保持着凶神恶煞表情的人面前掠过。 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那些脖颈,然后头颅就掉了下去。 一颗,两颗……一直到最后一颗。 但是,没有血,一点也没有。 一直到最后的一颗头落地之后,欧阳黑耀慢慢走远,才好像约好的一样,忽然之间从每一个脖颈中喷出漫天血雾。 血液从脖子里喷出来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花’无情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神秘男人要他保护雪儿不要被血沾染的意思,他抬手,‘毛’皮披风紧紧地遮住了她。 雪儿从披风的缝隙中看见了一切。 纵然她心里十分的希望和欧阳黑耀继续对话,可是看见的这一切,还是让她惊讶。 一种让她惊异的残忍,被优雅地实施着。 似乎好像他理所应当做这件事,这些人理所应当的该死。他的动作太雅致,以至于让人以为他不过是在绘画而不是在杀人……一瞬之间,她好像明白了某件事。 ”那幅画……“ 她喃喃地说着。 ”……是你自己画的……“ 她的声音很小,就算是抱着她的‘花’无情,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是在一群终于噗通倒地的尸体形成的汪洋血海的那一头,欧阳黑耀却转过脸,对她微微一笑,似乎是确认了她的猜想。 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画出那种神韵,那种和人类有距离的韵味,原本就不属于人类,而这个男人,也绝不是寻常人,而是某种驾临其上的东西。 神……或者魔…… 他只可能是中间的一种。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心中的那朵昙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心中的那朵昙‘花’ 她的声音很小,就算是抱着她的‘花’无情,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是在一群终于噗通倒地的尸体形成的汪洋血海的那一头,欧阳黑耀却转过脸,对她微微一笑,似乎是确认了她的猜想。 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画出那种神韵,那种和人类有距离的韵味,原本就不属于人类,而这个男人,也绝不是寻常人,而是某种驾临其上的东西。 神……或者魔…… 他只可能是中间的一种。 雨晨已经惊呆了。 他虽然经历过不少的大战,和魔展鹏一起……也曾经看过血流成河的场景。但是没有哪一次是在这种情形之下。那些密司间的人被杀死的感觉,除了诡异,还是诡异…… 他们伸着头就死,被人轻而易举地砍下头颅,还是用一双手指。 即便是武林中最邪的武功绝学,也没有办法做到这样。 他的感想和现在的‘花’无情以及雪儿一样,他觉得面前这个黑衣的男子,一定不是人。 雨晨擦了一把脸,他感觉到一阵血腥扑面而来,因为太过惊讶没有挡住自己的脸,所以他满脸都是细小的血滴,虽然看不出来,却有浓重的血气。 一切都很安静。 欧阳黑耀似乎也并没有打算马上走过来解释什么。 忽然之间,一声稚嫩的欢呼响起来,麻也呼从树林里冲出来,一边跑一边吹着一个哨子,这个哨子的声音非常的大,整座山都能够听见。 然后麻也呼跑到他们面前,双膝跪地,不断地反复地说着一些雪儿听不懂的话,但是从他‘激’动的表情和不断磕头的行为上看,他是在感‘激’他们。 “啊……他说谢谢我们帮忙,希望我们赶紧救出他的父亲。”雨晨首先反应过来他希望他们做什么,翻译给雪儿听。 ‘花’无情没有说话,他打开披风,看着雪儿,用眼神询问她方才的事,但是雪儿的表情却有些恍惚,他不得不开口叫她。 雪儿被‘花’无情叫醒过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复杂得超过自己可以想象的程度。 她并不记得欧阳黑耀,至少,在被他抱住的这一刻之前是这样的。她忘记了关于他的事情,显然,这来自于欧阳黑耀对她所做的事。她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但是至少在须臾楼阁中关于他的记忆消失于无形之中。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购买了其他的画回去…… 然后呢……?然后……她和以为深爱自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一直到他杀了她。 欧阳黑耀……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他都说中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会死。 而明明知道她会死,却放任一切发生……不管他是魔还是人,至少他告诉了她那个理由:他是来带她走的。 她不属于那个世界吗?不属于那个有电视机,有电脑,有网络,穿着香奈儿的世界吗? 如果她不属于那里…… 难道,她是属于这里的?不管怎么想,欧阳黑耀想要带她来的,应当就是这里,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身上所有的谜题,关于她为何会穿越到这个世界,为何会恰好成为寒卿雪这个和她同名‘女’子失踪的灵魂,难道不是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吗? 雪儿‘激’动起来,她的‘激’动在刹那之间被在场的两个男人误会为她对于达成麻也呼的委托的‘激’动,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因为她已经朝向欧阳黑耀跑了过去…… “雪儿——”雨晨和‘花’无情同时出声,不仅如此,他们两个身形一‘荡’,彼此都运起极致的轻功,赶在雪儿碰到欧阳黑耀之前,挡在她的前面。 不是他们故意要这样做——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出现得十分突然,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无法达成这样不动声‘色’的境界,而且面前这些不是人的东西,他们根本对付不了的密司间的怪物,竟然在他手下好像小白兔一样乖乖伏法…… 不管从什么方面看,这都不是个善类,尤其是身上那种冷凝的诡谲,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看着雪儿的目光中还有一点点的暖意的话,方才他抱住雪儿的瞬间,他们两个已经出手。 ‘花’无情自从认识雨晨以来,从来没有和他这样一体同心过,不论如何,因为雪儿和魔的缘故,两个人之间都存在着一定的隔膜。然而这个时候,却由不得他们俩人不同心协力。 因为他们都能够感觉到强烈的威胁,那就是:如果这个男人要对雪儿下手的话,恐怕他和雨晨联手,也未必是对手。 这个认知足以让他们提高防备,虽然或许这个防备……对那男人而言,并无任何用处。 “……不要拦着我,雨晨,无情……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我认识他”雪儿站在他们身前,目光却看向他们身后。‘花’无情知道她小时虽是一颗全家上下的开心果,却也晓得她继承了寒家一直以来桀骜执著的风格,如果是寒卿雪要做的事,除非能够说服她,否则,她一定要做到底。 “……会有危险。”‘花’无情言简意赅地说着,雨晨点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他并不是三尊,没有办法像‘花’无情那样明确地感觉到什么不良的‘波’动,简单说,他没有‘花’无情那样感觉到欧阳黑耀带来的压迫,但是他的恐惧却没有减少,是的,是恐惧,要知道绝杀阁在这个国家之内……不,就算是放眼于是南辽,也未必就会觉得有什么是恐怕到足以威胁他们的人……除了那个狼啸组织的神秘首领之外。 然而,就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个让他胆战心惊的男人,他的容貌那么的秀美,然而却好像全身上下无时不刻地不在散发着不吉的气味。这种气味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动物,也会觉得恐惧。 而,让他雨晨恐惧的人,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 “我真的认识他……”雪儿有些焦急起来,“如果他要对我不利,那么他无需救我……唉……总之,你们相信我,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她自个儿都不知道从啥地方来的这个感觉,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害她。 寒卿雪说服自己,如果欧阳黑耀要对她下手,那么他一早就可以做到了不说别的,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在须臾楼阁里面,就可以一瞬之间取了她的‘性’命,但是他并没有做……不管他是想要带她的魂魄到这里还是想要干嘛总之,他没有杀她,虽然他明显很轻易的就可以做到。看他杀那些密司间的怪物不就知道了吗? 她就是很奇妙地笃定,他不会害她的,甚至能够感觉,他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这种感觉似乎是从灵魂的深处就这么轻易确认了下来……奇妙的……感觉…… 雪儿的话,让欧阳黑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 原来,有的东西,果然就算穿越了时空,改变了**,灵魂的深处,却永远都存有记忆。 她仍然是那个她……虽然她也已经不是她了,但是她却还是记得他,也记得两个人之间的那个约定。 啊……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够坚持到现在的理由……为什么他会带着一个人类的**,穿越时空的裂隙…… 数千年前不慎中窥到的那一场‘阴’谋,数千年前那一个回眸决定了他的情感…… 没有人会相信,黑暗神掀起的那场横跨东西方天界的惨烈战争……竟然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不过,他无需任何人去了解这件事,甚至……包括她在内 他漆黑的眼眸中,有一种温柔的目光,从‘花’无情和雨晨组成的人墙缝隙中看过去,淡淡地笼罩着那个表现得格外‘激’动的美丽‘女’子。 她可能到现在都不会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她吧…… 那看似天堂,却实如地狱的天界,冷酷无情的法度,以及背后比妖魔鬼怪还要不如的东方天界的上位者…… 眯起眼,欧阳黑耀静静地等着她走过来。 她一直是这样的,月妖雪,寒卿雪……她要做的事,总是会做到的。 那‘迷’人的夜昙啊……就这么在他的心底盛开了数千年的岁月,每一天每一夜,一时一刻都不放过,它总是在他的心底绽放,让他克制不住地描摹出她每一瓣‘花’瓣的细腻芬芳。 ‘花’无情没能够坚定地拒绝雪儿,他做不到……即便他还是一个神仙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拒绝她了。当然,现在的他,对于过去还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这一点却是相同的。 他首先朝旁边让出了一步,雪儿感‘激’地看了他一样,从他身边奔过。 “小心”他说。 “嗯“雪儿点点头,跑向欧阳黑耀。 “无情你……雪儿……“雨晨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雪儿从自己身边奔过。 “让她去,雨晨,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长……如果她要什么,她一定会自己去拿,不管多少人阻止,都没有用。“ ‘花’无情的眼前,浮现出来当年的小少‘女’,踮着脚尖摘一朵木芙蓉的景象飞……即便那个时候的自己说,雪儿无情哥哥来帮你摘,结果却只会被拒绝。 就算要走很远搬来石头爬上去垫着脚才能摘下,她从来都是那么的明确,如果是她的目标,她会亲手做到。 拦住她,不会是最好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怨轮回无止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怨轮回无止尽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我认识他”雪儿站在他们身前,目光却看向他们身后。‘花’无情知道她小时虽是一颗全家上下的开心果,却也晓得她继承了寒家一直以来桀骜执著的风格,如果是寒卿雪要做的事,除非能够说服她,否则,她一定要做到底。 “……会有危险。”‘花’无情言简意赅地说着,雨晨点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他并不是三尊,没有办法像‘花’无情那样明确地感觉到什么不良的‘波’动,简单说,他没有‘花’无情那样感觉到欧阳黑耀带来的压迫,但是他的恐惧却没有减少,是的,是恐惧,要知道绝杀阁在这个国家之内……不,就算是放眼于是南辽,也未必就会觉得有什么是恐怕到足以威胁他们的人……除了那个狼啸组织的神秘首领之外。 然而,就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个让他胆战心惊的男人,他的容貌那么的秀美,然而却好像全身上下无时不刻地不在散发着不吉的气味。这种气味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动物,也会觉得恐惧。 而,让他雨晨恐惧的人,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 “我真的认识他……”雪儿有些焦急起来,“如果他要对我不利,那么他无需救我……唉……总之,你们相信我,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她自个儿都不知道从啥地方来的这个感觉,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害她。 寒卿雪说服自己,如果欧阳黑耀要对她下手,那么他一早就可以做到了不说别的,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在须臾楼阁里面,就可以一瞬之间取了她的‘性’命,但是他并没有做……不管他是想要带她的魂魄到这里还是想要干嘛总之,他没有杀她,虽然他明显很轻易的就可以做到。看他杀那些密司间的怪物不就知道了吗? 她就是很奇妙地笃定,他不会害她的,甚至能够感觉,他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这种感觉似乎是从灵魂的深处就这么轻易确认了下来……奇妙的……感觉…… 雪儿的话,让欧阳黑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 原来,有的东西,果然就算穿越了时空,改变了**,灵魂的深处,却永远都存有记忆。 她仍然是那个她……虽然她也已经不是她了,但是她却还是记得他,也记得两个人之间的那个约定。 啊……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够坚持到现在的理由……为什么他会带着一个人类的**,穿越时空的裂隙…… 数千年前不慎中窥到的那一场‘阴’谋,数千年前那一个回眸决定了他的情感…… 没有人会相信,黑暗神掀起的那场横跨东西方天界的惨烈战争……竟然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不过,他无需任何人去了解这件事,甚至……包括她在内 他漆黑的眼眸中,有一种温柔的目光,从‘花’无情和雨晨组成的人墙缝隙中看过去,淡淡地笼罩着那个表现得格外‘激’动的美丽‘女’子。 她可能到现在都不会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她吧…… 那看似天堂,却实如地狱的天界,冷酷无情的法度,以及背后比妖魔鬼怪还要不如的东方天界的上位者…… 眯起眼,欧阳黑耀静静地等着她走过来。 她一直是这样的,月妖雪,寒卿雪……她要做的事,总是会做到的。 那‘迷’人的夜昙啊……就这么在他的心底盛开了数千年的岁月,每一天每一夜,一时一刻都不放过,它总是在他的心底绽放,让他克制不住地描摹出她每一瓣‘花’瓣的细腻芬芳。 ‘花’无情没能够坚定地拒绝雪儿,他做不到……即便他还是一个神仙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拒绝她了。当然,现在的他,对于过去还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这一点却是相同的。 他首先朝旁边让出了一步,雪儿感‘激’地看了他一样,从他身边奔过。 “小心”他说。 “嗯“雪儿点点头,跑向欧阳黑耀。 “无情你……雪儿……“雨晨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雪儿从自己身边奔过。 “让她去,雨晨,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长……如果她要什么,她一定会自己去拿,不管多少人阻止,都没有用。“ ‘花’无情的眼前,浮现出来当年的小少‘女’,踮着脚尖摘一朵木芙蓉的景象飞……即便那个时候的自己说,雪儿无情哥哥来帮你摘,结果却只会被拒绝。 就算要走很远搬来石头爬上去垫着脚才能摘下,她从来都是那么的明确,如果是她的目标,她会亲手做到。 拦住她,不会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他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这个男人或许能够杀尽天下人,却绝不会对她出手…… 这个笃定,似乎一直在他心底,不知道理由,却能够确信是真实。 似乎……自个儿也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欧阳黑耀…… ‘花’无情思考着,看着寒卿雪快步跑到欧阳黑耀面前。 红‘唇’微张,不断的喘息的样子……是那么的熟悉,就连按住‘胸’口定神的姿态,也是完全一样…… 月妖雪,就算时间过去再一倍,再受更多的命运折磨,你,还是你,不会改变…… 欧阳黑耀的目光,有一种玩味的欣赏,注视着面前因为‘激’动而喘着气的‘女’子。 “你……是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雪儿的目光,毫无遮掩地投‘射’在欧阳黑耀脸上,似乎不肯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你不用盯着我,我不会消失,也不会清洗你的记忆……”欧阳黑耀微笑着,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他伸出手,像过去每一次那样,抚着她因为方才大战散‘乱’下来的黑发。 “……我不敢随便相信你,你有前科。”雪儿好不容易能够正常呼吸,她俏生生地站着,手指着欧阳黑耀。 啊……还真是一‘摸’一样,当年她就是这样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谁?“的吧那一指,就把他千万年来不动如山的心,轻轻地戳了一个小‘洞’,让它轰鸣着开始跳动起来…… “我可以发誓。” “对谁?你明明知道我会被杀,竟然见死不救,可是又把我的魂魄带到这个世界……你觉得你能对谁发誓,天上的神仙?”雪儿皱皱鼻子,她才不会相信神仙可以处置他她好歹有见过一枚小草仙,就算她是个大傻瓜,但是他的气场和小草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的强势即便是这样柔美的五官皮相也无从掩盖。“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有些‘激’动地说着,声音提高了许多,连身后的‘花’无情也能听见这个问题。 “嘘——不要太大声,别忘了在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来自何方。”欧阳黑耀将她的发在他修长的指上绕过一圈,下一秒却马上放开,似乎很开心看见它散落的样子。 “……你必须告诉我,你有责任……如果真的是你带我来到这里,那么,为什么?” “我几乎要以为,这里是须臾楼阁了。”欧阳黑耀张大了眼睛,好似他很惊讶,但其实雪儿看得见他目光中那种调笑的意思,“你和那时候根本没变呀寒卿雪问题总是咄咄‘逼’人……” “哼你倒是变了不少,那时候卖神秘,这时候又顾左右而言他。” “喔——原来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将你的灵魂从去黄泉的路上拉出来,再带着你穿越时空,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居然连谢都听不见一句……”眉眼妖孽的男子,轻轻地弯腰,漂亮的脸蛋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哀伤,“我很伤心啊寒卿雪。” “……”雪儿无语地看着这家伙,她印象中,这人犹若一个神秘主义的妖物,然而如今却好像一个耍赖的孩子,可是她又分明知道,这家伙绝对和孩子之类扯不上关系,说是个老妖怪还差不多,现在想起当初看见的画,画上他在那么多不同的时空驻足,那分明就是真的,因为他真的可以自由穿行于不同时空。 “你少来好像说得你对我有多大恩惠,如果你不想我死,不过动动手指——既然你能够做到那么多的话——为什么要等我死了才把我带来这里?” “可是那样一来……你就麻烦了。”欧阳黑耀挑眉,伸出手,这一次的目标,是雪儿脖子上的昙‘花’项链。 “就像有人给了你这个一样,他和我相同,不希望有人发现你的行踪,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项链?寒卿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钥匙造型的美丽的链子…… 这东西不就是一根项链吗……它能有什么奇怪的作用?明明她在这个世上所认识的所有人,除了一个姬芙还有一个上官是她的仇敌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应该知道她的踪迹。找到她,并且给她制造连面前这个黑衣男人都认为是麻烦的……到底会是什么人? 而这条她以为仅仅是在那个地下宫殿里顺便发现的美丽项链……又隐藏着怎样的意思?如果如同欧阳黑耀所言,这枚项链是为了隐藏她的话,不管隐藏的是什么——送她这枚项链的司徒风,他又知道些什么? ”放心,他不知道什么,他只是不希望有不应该的人发现你的存在罢了。“欧阳黑耀轻轻地抓了一下脸,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优雅的黑‘色’的山猫,”不过很多事情说来话长,你想现在听的话,好像在场的耳朵太多了喔“ 欧阳黑耀的话让雪儿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凝视着她的‘花’无情和雨晨,她又转回头看着欧阳黑耀,咬牙切齿地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了,至少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带我穿越。” “好吧如果不说的话,不知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肯去搜救那孩子的爹。”欧阳黑耀笑笑,手指着虽然欢喜但不知所措的从树林里蹦出来的麻也呼,“我会带你来这里,因为你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天界的人发现我在找你之后,就把你藏到了别的空间,他们以为我不能找到你,可惜的是,我还是能够找到你的……月妖雪你必须跳离轮回,否则不管哪一世,你都会在二十五岁之前惨死——” 冷冷地说着,欧阳黑耀的话语中,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种极大的怨憎。 第一百二十六章 舍此性命换你归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舍此‘性’命换你归 雪儿不由自主地朝后面一缩,她一直到现在才体会到这个男子的可怖,或者应该说,原来他是可以这么可怖的人…… 她有些被他吓到了,其实他的面目并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光是语气的变化,已经让她感到一种直接对准面‘门’压迫过来的恐怖,而且,这种恐怖的爆发,还不是针对她而来的。 她不由有一种感觉,如果有谁得罪了这个男人,那么他会让对方面对的,恐怕会是一种泰山压于顶的感觉吧……在这种感觉面前,不知道有几个人还能够站直身子。 “雪儿”‘花’无情一直在注意她那边的状况,他飞身过去,将她不动声‘色’地置于自己臂弯之中。 “你是谁?”‘花’无情淡淡地问着。 从刚才开始,他就莫名地觉得,这个人的感觉很熟悉,虽然他绝谈不上喜欢这个人,更谈不上有什么见过面的记忆,但是他就是感觉到那种从骨头里面渗透出来的感觉。 仿佛在告诉他,他一定和他打过‘交’道一样。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告诉你,你还是不明白我是谁……你姑且就叫我欧阳黑耀好了……和她一样。” 欧阳黑耀的语气,一瞬之间又解了冻,雪儿听得耸了耸鼻子,有些不快地嘟囔了一句:“总是摆谱做什么?好吧……细节以后再问……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救我?”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瞥了‘花’无情一眼,欧阳黑耀回忆着当初看见他的模样…… 那个仙尊,和现在一样,总是带着一种淡漠的神情,面目温润如‘玉’,静静地守护着那一朵小昙‘花’。原来这么多年,没有变的,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与她有关的人,都没有根本上的变化。 那么,想来如今叫做‘花’无情的男人,亦不会对自个儿有什么好感才对。 欧阳黑耀咧开‘唇’瓣,‘露’出一个有些勾魂夺魄的笑容。 “寒卿雪,来救你只是其中一个目的……经过今日一战,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一路绝不会十分太平……要找到赤练蛇王还要制服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算不容易,难道你就会帮我?”雪儿反应很快地损了他一句,反正她笃定,这家伙不会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反而到好像对自己格外在意一样,那么,就不要怪她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毕竟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回司徒风。 “唔……我当然会帮你。”欧阳黑耀这么说的时候,他又笑起来,不过这次倒是十分灿烂,好似没什么心机一样,”只要你用心呼唤我,我就会出现的……不过现在,我暂时要离开——‘ 雪儿猛然瞪大眼睛,因为欧阳黑耀竟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她的面前消失了。 像一阵浓烈的烟雾一样,却又在倏忽之间散尽。 ……什……什么啊…… 这样突然跑掉是搞什么…… 雪儿睁着漂亮的大眼,看着面前一片虚无的雪地…… ……喂,要不要每次都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啊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和她说明白好不好 十里之外,树顶上,欧阳黑耀正站在上面,微笑着看向那个山头的方向。 可想而知,自己的忽然消失,一定会让那个‘女’子的心里非常不满,说不定还会跳着脚大骂他吧不过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她知道他想做什么,更不想被她知道当年的那些过往…… 可是只要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他就有一种忍不住越说越多的冲动…… 是啊…… 就像那时候,看见她一样,她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你忍不住想要把一切都告诉她,她细腻的肌肤,温柔的笑容,美丽清澈的双眼…… 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也完全的控制不住,坐下来对她敞开心扉么? 若不是因为这样,在探听到东方天界的‘阴’谋的时候,自己恐怕不会那样的愤怒…… 那是一盘很大的棋。 当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为棋子。 而她,则是yin*他上钩的饵料。 不得不说,东方天界的管理者,还是很有头脑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不可能抓到他的弱点——她…… 不过,他是不会甘心的,任何利用他的人,都会偿还应有的代价,而他曾经对自己发誓,必然会将她重新带回,必然会让她重新回归天界…… 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欧阳黑耀已经回到司徒风所在的山‘洞’。 司徒风仍然在静静地安眠,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之后,却忽然之间一个踉跄,双膝跪倒在地。 凌辰默默地走了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欧阳黑耀。 “主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下次还是骑马吧”凌辰看似淡漠的话语里,有着只有欧阳黑耀能够听出的关怀。这么多年了……凌辰一直在他身边,他于是变成了最了解他的人,甚至比他的兄长光明神……更加了解…… “我并不是人类,无所谓。”欧阳黑耀静静地说着,然而他每说一个字,就有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淌下来。 “您的确是神元之体……但是您别忘了,带回寒卿雪,让您的**穿过了太多的时空,虽然于神元无损,但您的**已经几乎到了极限。” 凌辰注视着那一缕血迹,血‘色’已经变得比一般人的血‘色’要淡薄得多,有一种带着粉‘色’的感觉。 欧阳黑耀已经存活了太多年,其实如果仅仅是这样,到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他为了找到寒卿雪,在另一个空间呆了太久。即便是神体状态,也会在穿越时受到伤害,别说他的**不过是人。 “我心里有数,凌辰。”擦拭嘴角的血,欧阳黑耀站起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妖异的表情,仿佛刚才瞬间的泣血,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主人,值得么?为了一个‘女’子,堕入轮回,却又逆天行道。” 欧阳黑耀听得浅浅一笑,他明白凌辰的意思,这是说他强制自己跌落轮回成为人,又在人间寻觅寒卿雪的踪迹,找不到之后强迫穿过时空的裂隙去寻找她的事。 是的……很痛苦…… 从叱咤风云的神,成为一个人类……虽然神元仍在,却因为人身的束缚,无法发挥过去千分之一的力量。 然而若非如此,他追查的事必定会被东方天界的执掌者察觉。 事实上,他们即便没有确定他的行踪,却也心虚地转移了她的所在……把她的神元和人魂分离,将神元丢弃到另外一个世界,只留下人魂还在这里。 是啊……找得太辛苦了…… 带她回来的那一次,几乎以为这个**就要崩溃,大口大口地吐血,若不是因为他过去曾经搜集过一些对**有大助益的灵丹妙‘药’,估计那一次,他就必须重新轮回转生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 他还是撑了下来,这个**亦从此破败不堪。 仅仅是从一个地方挪动到另外一个地方,就足以让它被细细地撕裂来开。 “啊……应该是值得的。”欧阳黑耀淡笑着,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的生死。他的确如此,他只是害怕自己轮回之后,可能会暂时无法照料和保护她。 婴孩毕竟不方便…… “主人,恕凌辰冒昧……您是否爱那个叫寒卿雪的‘女’子?”凌辰的问题,得到的是清朗的笑声作为回应。 “为什么是爱?凌辰……我是神,神的世界里面,并没有什么爱……那是属于人的感情,不要用那种情感来揣度我。” “是,我知道,您的世界里面,没有爱……然而,若为了她,可以忘死,那这种感情,又是什么?” 凌辰觉得心,有一点点的疼。 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是寄生在他一家恩人的孩子身上的一个来自未知世界的神灵,然而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对他有一种如同父亲对儿子的感情。 他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小的,长到这样的程度。 又看着他,为了寒卿雪冒险犯禁,甚至因为他,他在意了寒卿雪,希望寒卿雪好……或许,除了欣赏寒卿雪之外,都有一点算得上是爱屋及乌。 至少,他希望他的少爷,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至少他得明白他想要什么。 到现在为止,他看不出他对那几个喜欢寒卿雪的男人有什么敌意可言,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守护她。 然而,他就难免生出担忧来,少爷这样是值得的吗? 寒卿雪,那个让他的**几乎破灭的‘女’子,她会否念及他的好? 他难免要担心这个,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问题。然而答案,还是那一个。 并非是爱她,只是想做,所以做…… “……”凌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若神明无爱,为何三尊对寒卿雪如此执念……若他们有爱,何以主人没有?” “……别说了。” 欧阳黑耀站起来,他很快从凌辰面前遁去了身形。 他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三尊……他们也是神仙,却可以说爱。 他不能,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没有体会,也不能感觉……他和哥哥诞生于‘混’沌之中,自从出生以来,他掌管着自己那一部分的属于黑暗的力量,并视为理所当然。 他带兵征讨魔鬼,浴血奋战,然而内心却平静无‘波’。 杀戮……并不让他愉快。 成就,也并不让他感觉有所不同。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成不变…… 一直到他遇见了她,那个昙‘花’的仙‘女’,她问他,你,开心吗? 他开心过吗?第一次,他因为她,问自己这个问题。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 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除了她。 没有人关注过天界最强悍的战神的心。 而她,只是一句话,就这样轻易地做到了…… 她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 是,这样,就已经是足够的理由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猎户带来的麻烦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七章  猎户带来的麻烦 整件事情里最快乐的人,自然是麻也呼。 北辽寨子里的男人们都被关在这个所谓练武场的地道里。因为那些人需要他们帮忙找东西,因此除了不让他们回家之外,到没有在饮食上有所克扣,大部分人的身体都还算得上健康,只是衣装比较破旧罢了。 麻也覃被救出来之后,代表北辽猎户对雪儿一行行叩拜之礼,不过因为大恩不言谢,也没有特别拘礼,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在这里住上几日,好让他们表达感恩之情。 非但如此,猎户们还找到了密司间藏纳山珍的地点,并且将山珍皮‘毛’都搜罗出来,听说恩人们打算去北辽,便决定将这些东西带一部分在他们的包裹中,届时也可以出售给草原上面买不到这些物品的民众。 这一夜,大家都留宿在这个山头上,猎户们点起一堆熊熊的火堆,在上面嘎吱地烤着之前捕猎来的野味。食物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刷着山上野蜂的蜂蜜,让人忍不住想要食指大动。 然而‘花’无情却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已经看出了一些蹊跷,并且他知道雨晨也一定看出来了这个蹊跷之处,因为那双锐利的碧‘色’的眸子,正在很多不经意的间隙中观察着这些北辽猎户。 雪儿正在兴致勃勃地吃着麻也呼送到面前的狍子‘腿’,这东西看起来像鹿却很小,‘肉’嫩味鲜,北辽猎户烧烤手艺一流叫她吃了还想吃。不过她也不是只会吃而已,事实上,雪儿并不是那么饥饿难耐……而是她想要转移自己的思维…… 欧阳黑耀这个家伙,留下了一大堆的问题之后,就消失了。 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她感觉得到,他并不会害她,但是这并不表示她没有疑问和猜想。说实话,这家伙说话没钱没后,从来都不顾逻辑之类的问题,似乎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爱说什么说什么,结果就是她从他的身上得到的信息真可谓是‘鸡’零狗碎得很,一点都不具象。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以下几点。 第一,她是月妖雪。她虽然以前不想承认,但是当初和司徒风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曾经有过一些对于曾经在所谓天界日子的印象,加上小草所说的话,也表明了她就是月妖雪的转生这个道理。 第二,她会跑到这个身体里面,是因欧阳黑耀所为,她之前的确不是在这个时空,但是听起来她应该属于这里,而不是自己成长的那个地方。而且她的灵魂,好像是被分裂开了,至于为什么,欧阳黑耀没有说,她也不清楚,不过似乎是一些神仙故意要这么做的。 第三,欧阳黑耀这次的确是来救她的,以后如果出事的话,估计他会变成游戏里面的召唤兽,她叫的话他就会过来,既然如此,倒是可以考虑叫他帮忙对付一下赤练蛇王…… …… 不过因为这些事情总是在脑袋里面团团转,而她又深知欧阳黑耀此人是和自己关系更多,而身边这两个美男——‘花’无情和雨晨,他们虽然一直没有问她更多的问题,但是她却可以想见,他们的心里恐怕是很想问很想问的…… 可是如果要说起欧阳黑耀,就要牵扯出自己到这里的根本,而这种事情,目前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说又能说出什么结果? 所以呀人生有时候只能装疯卖傻,或者抵死吃撑,总之能够转移问题就好,不过她内心还是有一些愧疚无法抹去。 真是对不起啊雨晨无情,你们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经历这些原本不属于你们的事,可是我总不能把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事情说出来让你们心烦吧 雪儿这样想着,觉得还是先把司徒风的事情处理完毕为先,至于司徒黑耀,等他下次出现再说不迟。 正在这时,‘花’无情已经开了口。 “雪儿” 他轻声地叫她,她正在吃一大口狍子‘肉’,赶紧吞下肚去抬头回应给‘花’无情一个疑问的眼神。 “一会儿……我和雨晨有事同你谈。” ‘花’无情看了一眼雨晨,雨晨对他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他的想法。雨晨虽然没有和无情直接‘交’流,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却也十分清楚‘花’无情绝不是外表看起来的温润文雅那样就可以涵盖。 他其实是一个心思细腻反应敏捷的人,若不是因为过去以为雪儿已死时自暴自弃饮酒太多,他应该与魔展鹏的功力不相上下才对。他的话不是很多,但是却能很周到的顾及周边的情况,观察力亦非同寻常。方才雨晨觉得不对的时候,相信‘花’无情也有同时发现,现在才会开口对雪儿提起。 因此两个人虽然完全没有任何的事前沟通,他却知道‘花’无情要对雪儿说的,必然和自己是英雄所见略同。 雪儿看见两人的神‘色’,已经知道多半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于是跑去雪堆里擦擦手,又用手绢擦赶紧嘴,对两个男人施了个眼‘色’。江湖上走动自然要多多注意,这些日子以来简直被这两个人天天当学生教育,比如如何看吃的东西里面有没有‘蒙’*汗*‘药’呀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什么人不能相信啊,穿什么衣服的是丐帮,而不是普通的乞丐之类的知识,简直学了一箩筐还有得多。所以现在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也已经学会了用一些江湖的思路。 比如……他们明显那个意思就是要避开麻也呼麻也覃这样的猎户,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雪儿小脸一苦,忽然捂着肚子道:”哎呀,一定是吃得太多了,我要去出个恭……“麻也呼关切地看着她,她摇摇头,指着肚子,然后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麻也呼虽然是个少年,不过总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懂,于是赶紧点点头,让这位恩人小姐去搞她的人有三急的事业。 雪儿绕到一堵墙后,并没有去茅房,而是在这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花’无情和雨晨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向她。 ”我不觉得他们是坏人……为什么要背着他们说话?“雪儿首先提问,她觉得猎户们看起来很是朴实粗犷,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他们当然不是坏人,不过不是坏人,不表示不可以给你找麻烦的……你呀到底是江湖历练少了一些。“雨晨有些心疼地捏了一下她的俏鼻,不过真实理由却是因为她吃得小脸绯红,看起来真是可爱又俏丽万分的缘故。 ”反正人家就是没用啦……“她随便说了一句,并不介意雨晨这样损她,反正一路上被他损得也实在不少,况且和司徒风的利嘴比起来,雨晨已经很温和了。 ”他们并不是要害我们,可是未必不会有这个结果……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应当赶紧回家报平安才对。”‘花’无情并没有雨晨那么爱闹,他淡淡地说着,目光却从未从她脸上转移开来。 不是他不敢像雨晨那样做,而是因为他不愿意那样做。是的,他清楚自己其实可以和她亲密,毕竟她叫他无情哥哥不是吗?但是他偏偏知道,自己不应该做。 在她身边,其实每一分每一秒,要控制自己得体的举止都是困难的。她和他曾经分离,而今近在咫尺,他不知曾经梦见过多少次搂她入怀,亲‘吻’她芬芳的‘唇’瓣…… 就好似当年萌动的少年少‘女’定情之时……但是,他无数次都会惊醒过来,随即一时到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年。 她如今心里住着一个男人,又为了另一个男人历尽艰辛,他陪在她身边,她失去记忆的内心却早已没有他的位置。 他不是雨晨,他羡慕雨晨。 因为雨晨可以控制自己拿捏得那么好,又那么容易满足,似乎只是戏‘弄’她一下就已经足够。 而他不同,他是‘花’无情,他爱她,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在意。如果他碰她,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胸’中压抑的**,就会好似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而那样的话……势必只能让她惊恐地从自己面前逃开。 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保持距离的关怀,只能注视……不敢轻易的碰触…… ”也对……奇怪了,如果是我,大难不死,一定想的是赶紧通知家人,这些猎户却好像不慌不忙,还呆在这个地方……不过他们不是说,要用几天时间来对我们报恩嘛?他们是血‘性’中人,或许觉得马上回去,不足以表达对我们的感‘激’?“ ”唉……雪儿你还真是善良。就算要报恩,难道不能先回去一趟?他们这不是报恩而已,而是还有要求……所以想多几天时间来说服我们。“雨晨看看无情,‘花’无情点了一下头证明道,”正是如此。那些人是密司间的人……朝廷的这个机构,会跑到这么边远的地方,势必不仅仅是为了寻找什么山珍而已,恐怕还有更多的目的。虽然们暂时救了这些猎户,但是朝廷有的是人,他们要派人来,也不过是想做就做……而我们一旦走了,寨子和他们都会失去依凭……我想,他们是打算……“ ”他们难道打算的是让我们带他们走?“雪儿惊讶地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雪下思情万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八章雪下思情万千 “正是。”雨晨点点头,他金‘色’的发丝在黑夜里轻轻的飞舞。他基本上还算得上是个比较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现在的表情却无比严肃,因为他们讨论的并非关于自己的话题。 “……可是我们只不过是中原的商队……就算我们武功卓绝,可是要带这么一大群人回到北辽草原?就我们可以做到?”雪儿有些无语起来,她虽然比较有同情心,但却不会不分场合。 这次之所以帮助这些猎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密司间占据了这个要道,如果不经过这里,就没有办法去到北辽的缘故。 然而如果说牵扯过深,却不是她想要的……毕竟她的目标是去救司徒风,她方才就已经想说不打算在这里耽搁,明日一早就要上路的,如今看来,却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令她心里颇有不快。 原本不过是帮人,如果变成责任……到不若自己所冤了。 “北辽猎户强悍,路上到未必需要我们照料,说来到也不是坏事。”‘花’无情淡淡地分析着情况,他知道雪儿对这些事情未必了解,所以一贯会不着痕迹地对她解释,“原本我们作为中原商人进入北辽,难免会遭遇各种盘查,若是和他们一起,说不定到可以省略这些功夫。” “是呀……况且北辽历来比南辽贫弱,草原民族游牧为生,几乎没有什么地产。所以对他们的大汗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人和牲畜。如果我们能够带着这群人投奔北辽,相信因为给他们带来了子民,那些北辽人应该不会干扰我们过境。“ 雨晨微微一笑,‘花’无情也点了一下头。 ”我们到已知他们的想法,只是有必要点出,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司徒盟主尚在等待,我们应当争分夺秒才是。“雨晨这句话说完,雪儿咬着嘴‘唇’看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俊美男子,点点头,却又不甘心道:”你们两个原本就早有主意,一早说出来就是了,卖什么关子这些事情我又不是很懂,到似让你们摆了一道似地,害人家一惊一乍,下次再是如此,我就不理你们了都自称是我的兄长,偏偏都存着坏心思笑我,哼“ 说完转身朝火堆跑去,也不看那两个在后面发呆的家伙。 ”……唉……“雨晨叹口气,瞟了一眼身边的‘花’无情,他正愣怔地看着雪儿跑开后越来越小的背影,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 ”别往心里去,她从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知道她的秉‘性’……不过……她莫非不知道你对她……“ ”别说了。”‘花’无情冷冷地给了雨晨三个字,然后向着雪儿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雨晨原本想安抚一下‘花’无情的情绪,却不料吃了个瘪,没好气地在后面喃喃自语。他不由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郁结起来…… 其实方才那句话,他是说笑了。 ‘花’无情对雪儿是什么感情,雪儿不可能不知道……不知道的,应该是他自个儿对雪儿的那一分暗地里的爱慕…… 若是可以,这一世也不希望它见得光明。 魔是兄弟,此生此世,他不可能背叛他,魔对自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世上能让那个背负太多的冷酷男子如此相信的人,除了雪儿,就是他雨晨。 朋友妻不可戏,这辈子,这恐怕就是他与雪儿注定的身份,再也没有办法改变。所以‘花’无情这么淡漠,到让自个儿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好歹,你还可以说。可是我呢?根本开不了口让她知道……这心思,只能自己咽下肚子去,永远不能浮出水面。 毕竟自己也是男人,要说一点儿醋也不吃,难免矫情。可惜的是,吃醋也不能表达,天下男子,到不知道有几个似自己这么倒霉。 雨晨挠了一下金‘色’的头发,对着茫茫黑夜叹了口气,而‘花’无情的心里,也同样‘波’涛翻滚,并不宁静。 她对他任‘性’撒娇,他其实很开心,然而一应想到仅止于此,心里却又有着说不出的难过。到底对她而言,是不是从此他只能是她的”无情哥哥“,而这称呼中,再没有任何可能,有当年的那一些爱意缠绵? 是,他对雨晨有些严厉了。 这一路上,其实多亏得他,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撑住,在她身边,看得见……却碰不着的这种折磨。然而有雨晨在,就好了很多……这么说来虽然有些过分,但雨晨的相思,就像他所说的一样,是连说也不能的,相比雨晨只能没事一般的陪着她,好歹自己的心意,她是了解的,这给了他很多的慰藉。 然而如今听她说话,却是真个将自己当做兄长看待……这心里的苦楚,便克制不住,要翻涌出来。 ”‘花’无情,此生此世,你根本不要想得到你心爱‘女’人的眷顾——她爱的不是你,而是魔展鹏,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为什么这么傻,看不清楚?“ 不……不对……那个爱着自己的男子说得不对…… 他是傻,却不至于看不清楚。自欺欺人这种事他已经做得足够了…… ‘花’无情抬起手来,他的手掌在冰冷的风中轻微地颤抖。 酒已经毁了他的身子,如果说自我欺骗,再没有比那个时候更严重了,以为她死了,于是每日沉‘迷’于酒醉后的幻境中,一遍一遍地回味着和她的点滴,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切都还在……那才叫看不清。 而如今,就算心痛,至少他是有所进步的,至少他愿意去面对事实……她活着,却爱上别人的事实…… ‘花’无情慢慢走到火堆旁边坐下来,雪儿瞥见他的神情有异,思量了一下,却没有询问,只是掰下一块‘肉’排递了过去。 ”无情哥哥……我们耽搁不起,要不,你和雨晨还是早些和麻也呼的爹爹说一下……若他们真有这样的想法,也好快些上路。“ 撅着嘴儿,雪儿的小脸映着火光,有一种奇异的‘艳’丽又可爱的感觉。‘花’无情点点头,接过‘肉’排吃了起来。雪儿没有再看他,而是专心地啃着手里的狍子‘肉’。 其实她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专心。 她很清晰地感觉得到‘花’无情起伏的心绪……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无情不要来陪同她去找赤练蛇王毒,她太清楚‘花’无情对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自己……无力回报…… 一个魔展鹏,已经是百般折磨了,况且还有一个为了她就要丢了‘性’命的司徒风。 如今的寒卿雪,哪里有更多的‘精’力来面对别人的好感? 她很累了……这个世界比她以前的世界更加艰难,不过不是因为事,而是因为人心。这个时候方才觉得,以前的生活虽然辛苦却也还算是‘波’澜不惊。欧阳黑耀啊……他何必带她来这里呢? 遇见魔,遇见雨晨,遇见‘花’无情,遇见司徒风,遇见凌辰…… …… 这些,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一切都好像隔着一层‘迷’障,饶她是天仙降世,也‘弄’不清,看不明。 月妖雪到底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前世今生怎样纠缠?说实话,她暂时想不起,就算想起又如何?她从来是个活在当下的人……毕竟也是经历过人情冷暖,她虽一心上进,一直要自己的心坚强,却也不是强大到无法打败。 她看得见‘花’无情的失落,亦明白这种失落从何而来。 他对她的心意她清清楚楚,但她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至少现在…… 自己深爱的男子不知心在何方,深爱自己的男子生死未卜,所以,也可以允许她……暂时有少许的拖延和逃避吗? 雪儿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今夜没有雪,月光很好,银一般铺在大地上。天很黑……月很亮……月亮旁边还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魔……他好吗? 她一直不让自己去过多地思考……雨晨为什么会到自己身边来…… 她不是傻瓜,真的不是。那时候那样坚决地赶自己走的人,为什么会允许自己最重要最相信的护法来守护自己的下堂妻?……好吧,她云英未嫁,但好歹曾经和他谈婚论嫁,勉强算得上是糟糠好了……总之,这绝不是雨晨说得那么简单。 她的确需要人帮助……而这个时候,雨晨就送上‘门’来。 雨晨胆子再大,不可能瞒着魔调用绝杀阁的情报机构——因为没有什么能够瞒住魔—— 这世上她或许不是最了解魔的那个人,但是能够超过她的,雪儿也自信没有几个人。魔看似冷凝,却从不容易被欺骗……他只是本‘性’善良正直,所以偶尔才会遭遇陷阱。而雨晨……只怕他从来都不瞒着魔,两个互不欺骗的人,若有一个开始说谎,那当然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说雨晨背着魔,为她做事,真是一个绝大的笑话。 只是,她并没有戳穿。 是的,魔令她伤心过,令她绝望过,那时她从天下第一庄被他赶走,她是真的绝望…… 然而寒卿雪的优点就是,虽然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容易‘激’动,容易被感‘性’左右,却绝不会永远如此。一应冷静下来……这样突然的变故,她就觉得必有原因。 只是事情接踵而至,自己也不是那种会耽于负面感情就放弃前行的人,所以才会一路走到现在…… 魔……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离开了她? 这些问题,时时刻刻在心底盘旋,若等到可以的时候,她一定会‘弄’个清楚明白。 寒卿雪,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心里亮堂—— 握紧拳,雪儿抬头,看着那轮银月。 世间万事多变迁……人事如月难圆…… 魔……你在远方……还好吗…… 你在想着什么人?做着怎样的梦?身边……又有谁陪伴……? 雪儿心中一痛,指甲亦没入掌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官的最后通牒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二十九章上官的最后通牒 上官幽云心中盘旋着之前的听见的话。 “我的法术是不可能失效的……他若能够回复,除非……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妖冶的‘女’子……不,不对,不能说她是‘女’子,她根本便不似一个人类了。全然不知那到底是何种的存在。她出现得很蹊跷,似乎是突然就伴随在父亲的身边,而父亲对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不过,这却不是她会相信的。 是,她绝不是个简单的人,更因为自己的不简单,更能够肯定父亲的不简单,总之,父亲不是会轻易相信来路不明人士之人。 她似乎并无所求,只是一个拥有异能者,然而她上官幽云却总是觉得背后有一丝诡谲的气味。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能力?天下奇人异事自然很多,然而父亲的信任却不寻常,而且没有任何的过程。她试图询问过父亲,父亲却没有表示任何对这个‘女’子的怀疑,反而劝她要相信这个人。 ……所谓的术士,多是欺名盗世之徒,不过令她介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魔对自己的淡然。 如果那种法术有用的话……为何他会对自己的温情如此回报?而方才,那妖人口中的除非二字,令她更加心惊。 既然有所例外…… 那么,或许就真的是没有作用?若没有作用,魔展鹏……他又是在用怎样的心情同上官家族合作,又是用怎样的心情,答应了迎娶她这个上官家的小姐? 上官幽云猛吸了一口气,她身边跟着的‘侍’‘女’胭脂被她惊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怯生生地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上官幽云并不习于将心里话告诉别人,她是个‘女’子,却是个万千计谋在一心的‘女’子,并不会轻易有所动摇,而这些事,却没有什么是可以对人说的。 “小姐没事就好了……柳城最近也担心小姐,说您总是愁眉深锁的……似乎不怎么开心。我想莫非是因为姑爷……” “打住”上官幽云美丽的眸中凛冽出一抹冰寒,让那个叫胭脂的有着柔软圆脸的‘侍’‘女’连忙停了嘴。 “柳城同你说这些,并非让你告诉我,为何要提起?“上官幽云问了话,胭脂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不是……小姐,柳城他毕竟同您一起长大,他有时候对您的事儿比较上心……“ “他上心,同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姑娘大了,对男人有了心思……若真是如此,到也不用借着这个机会来知会给我,但凡你说,我便打发你出去嫁了。” 上官幽云淡淡说完,胭脂已经是双膝跪地,‘抽’噎道:“小姐……小姐心如明镜,胭脂不敢瞒着小姐……柳城大哥他……他确实是胭脂的心上人。可胭脂说这个不是为了和他……胭脂是真担心小姐小姐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未来姑爷又当小姐的好心都是驴肝肺,您送什么过去,他都是那般的模样……叫人心里难受呀……” “起来吧我又不是要人命的主子,何以这么害怕?” 上官幽云抬头,看看附近木芙蓉树上开着的‘花’儿,浅浅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故意这般刺人的,她也不希望自己这般的犀利无情,一句话就点出别人心底深处所思所想,纵然是一种强悍的能力,却只会惹人厌倦令人惊恐罢了。就好像自己的爹…… 哼,这个老爷子,比起自己,更喜欢的是自己那个从小就柔软温婉的表妹,总是说她比较贴心。虽然嘴上对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赞誉有加,但只要不是瞎眼的人,都看得出他更加疼爱表妹上官仙儿。 而下人们……也莫不如是…… 不是她不想温婉,不是她不想柔软,只是她所在的位置,如何能够温婉柔软呢?然而,但凡是个‘女’子,内心某处,总是软弱不堪,想要依靠某个男人的…… 比如……魔展鹏…… 可是,他就好像胭脂说的一样,他不给她什么好脸‘色’,当然也没有坏脸‘色’,他不拒绝她,却也不会笑脸相迎,这却比拒绝更加让她心慌。 纵然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然而若要相伴一生,他又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胭脂,你先回去,给我做碗冰镇红枣银耳汤等着。”随口吩咐,胭脂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如今听见上官幽云的意思跑得比谁都快,马上领命就先离开。 而上官幽云则慢慢地换了个方向,朝着绝杀阁的马房走去。 她想去看看柳城。 ……他的心意,她其实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总是装作看不见。 他总是让她想起,她其实还是有童年和少‘女’时代的……所以,有时候她会想要去看看他,就像看看自己的过去里面,那些美好的部分。 柳城正在刷马,四匹雪白的马,是从丞相府里带来的。他是一个有着强健体魄的男子,为了刷马,他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站在马匹前面,一下一下地挥舞有力的臂膀,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上面,就像他刷的并不是马,而是什么稀世奇珍一样。 因此,他根本没有察觉上官幽云的到来…… 或者说,应该不会发现她。 然而她笑了起来,第一次,他跟着他爹到府里做马夫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过那时候他很矮,还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刷着的是一匹刚刚生出来没几天的小马驹。 那是她的坐骑。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她的的马夫,从小到大,她所有的马都是他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 而,他也成了她的朋友。 说来好笑,上官幽云并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那个永远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像父亲一样的影子,就只有柳城了,那个少年,总是会给她安排好最好的小牛皮做的鞍子,把马缰整理得没有一根‘毛’刺…… 她走到哪里,他都会跟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马,还有她…… …… “小姐以后,应该会嫁给很了不起的人吧……” “嗯爹说我只会嫁给对上官家有用的人……” “我肯定不在范围之内,我只是一个马夫。” “并没有人期待你会对上官家有什么不得了的用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对我有不得了的用处——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的。” “小姐真会说话小姐会有好的姑爷的……” …… 十三岁那年,十五岁的他对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喜欢她。 这种事情不需要学习,男‘女’之间,只要有一分情意,两个人之间也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所以,不是不知道,甚至,都不是不动如山,她的心,是动‘荡’过的。 他不帅气,但有一双真诚的眼睛,这种眼睛在她那个世界的人里是极少的。就像一头没有防备的动物一样,里面‘荡’漾着对她的关爱。 然而,这眼睛却也时刻提醒了她,他和她,不是同一种人。 为了父亲,为了上官家,她可以杀人,可以双手沾染鲜血,可以陷害无辜者,可以威‘逼’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娶她,甚至是对他用了某些秘术来‘操’控他。 这样的她,和真诚根本是格格不入的——有时站在铜镜面前,她看着白衣的自己,会觉得好似看见画皮的‘女’鬼。她知道自己容貌端丽,看起来冰清‘玉’洁,大家风范。 然而这副皮囊之下隐藏的又是什么呢?是深邃的心机,冷酷的灵魂。 所以,她并不接受他的爱慕,甚至不表示知道这一点,因为不可以给他任何的误解机会。她不想伤害他,如果她还希望他在身边,便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了解一切。 偶尔看见他笨拙地掩饰对她的爱慕,她的心就会觉得好受一些……然而却也自责…… 胭脂……是真的喜欢他吧…… 或许,也到了时候,断绝他对自己的寄望,让他好好过日子去了。身份地位的差距令她明白,她的人生,原不可能如此恣意,那么,至少她希望他能够过得好…… 上官幽云转身,离开了马房,亦离开了那个对她一直很好,很关心她,爱着她的青年。 他并没有察觉她来过,却忽然转头去看她离开的方向,当然,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所以他又回头去继续擦拭马匹。 他擦得很认真。因为她喜欢穿白衣,喜欢骑白马,他不会让她的衣服被马儿‘弄’脏……她就是他心中的仙‘女’…… 虽然,他知道自己和她的距离,是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的千里之遥…… …… 魔展鹏在走廊上遇见了上官幽云。 她的表情很冷,很淡,和过去这段日子并不一样。 在这些天里,她总是对他很温和,柔情款款,甚至可以说是热忱的,这和他最初看见她的时候不同,那个时候的她是冷静的,冷静到有一些冷酷。 而现在,她有有些像他刚看见她的那个时候了。 “有事?”他轻轻地说着,眼神淡漠。 对于任何一个雪儿之外的‘女’子,除了自己的母亲,他大概都会是如此态度。 “我将是你的妻子,至多半月……你会用假名成为我的丈夫,皇上知道魔展鹏,却不清楚你的相貌,然后爹会带你入朝……让你掌握机会。”上官幽云冷冽地说着,她秀美的眼睛平淡无‘波’。 “正是如此。”魔展鹏肯定了她的话。 “还有半月,你就是我的相公,那么……相公……明日,我要与你圆房。若你做不到,我便告诉爹,这男人,我不嫁了。” 上官幽云抬眼,冰冷地看着他的眸子。 “若你没有与我同生共死死之心,我上官一族,亦不会与你穿在一根绳上——你若不放弃寒卿雪,我便让你知道,我上官家,随时可以‘抽’身而出。” 她的芙蓉面孔上,有着罗刹一般森然的表情。 一百三十章 九尾狐妖九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三十章九尾狐妖九命 上官幽云的问题,令得魔展鹏心头一凛。 虽然表面上他不为所动,却难免心中‘抽’搐起来。 鱼上官幽云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虚以为蛇,事实上,他知道上官一族想要的,不过是和他之间的‘交’易,而这个‘交’易跟他与上官幽云之间的婚姻,只是需要这样的一种名义上的关系把不同的利益集体栓在一起罢了。 若是和她成婚,大家就坐了同一条船,谁下去,这船都会翻。 他并不想和上官幽云发展出更多的关系…… 然而,他却也知道,她对自己真的有情意。 不过人永远只是要自己想要的,至于其他,无论如何深情,都只是过眼云烟……世上不会有人比魔展鹏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的心,他的肌体,甚至他的皮肤,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只想要一个人——那就是寒卿雪…… 分开很久了…… 不,也不是很久,和过去这么多年的孤单比较,她的离开,不过是他生命长河中的一瞥那么长的时间而已。然而,他却感觉似已度过了自己将近半生的岁月一般漫长无比。 他想念她。 想念她和自己比较起来娇小可爱的纤细身子在怀抱中的质感,想念她柔嫩肌肤碰触自己时‘花’一般的细腻温暖,想念她的大眼,望着他的时候那般的笃定和火热…… 他想她,想得头疼,想得几乎要忘记了她的样子。 有人说,你越发的思念谁,就越发的要忘记了这个人的模样,叫你想他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如此你便感觉心上有伤。 他的心,已经放不下任何的人了。 一个男子,原来如果真正爱上一个‘女’子,即便这辈子或许不能和她白头偕老,却永远都会记得她的一切,无论后来者如何优秀,都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他知道上官幽云不失为一个好‘女’子,虽然她是一个十分清晰的人,和雪儿的恣意炽热比较起来的话,雪儿若是火焰山,她便是冰凌海,她对一切的利益,得失,都十分清楚。 其实,她像他。 在没有雪儿之前的魔展鹏,不就是那个样子么?有时他看着上官幽云,难免便要这样想。 他不是很讨厌她,她有‘花’容月貌,有好武功,有好背景,是一个适合同谋大事的伙伴。然而,他绝对不能给予她的,是感情——即便他可以将上官一族对他施法的事归结为他们希望更多地把握双方的合作,并且因此不记恨于她,却也并不会因此给她哪怕一点点的怜惜。 他所有的爱怜,都已经给了那个‘女’子……那个被他赶走的……美丽的……可爱热情又令他永远无法预料的如夜昙一般的姑娘…… “……我以为,这次你我的婚约,是两族之间的大事。”魔展鹏淡然地说着,言下之意,是提醒上官幽云,这事并非她一个人就能有所改变的。 他知道自己的盘算是有些卑劣的……即便和上官幽云婚配,他并没有打算碰她,就像他的也从没有喝过她煲的汤。是,他也是一方冰凌海,一切都计算得一清二楚。 和上官家的合作,成功之后分与利益既可,并不需要他连带**都要配合到那等地步,将一切都做足十分。 “自然是两族之间的大事……正因为是大事,父亲才会步步小心。我上官家冒着株连九族的危险与你同谋……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又如何能让我父亲安心?” 说完这句,上官幽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或许你觉得是我故意要刁难你,然而将心比心,‘女’人嫁了人,总是不方便离异再嫁的,若你对我无意到了连碰也不想碰的地步,就算勉强结为姻亲,却也未必能像我父亲希望的那般,我们之间的关系会那么牢固。” 说到这里,她挑起秀眉,冷冷地道:“明日我将在偏厅设宴……你若愿意,便来,你若不愿,我自心中有数,也不叫你当面拒绝那般辛苦,我自然知道怎么去同父亲说。” 说罢了,上官幽云转身而去,似一朵无情的白云。 魔展鹏走到窗边,却听见空中一声长啸,他抬头,看见一尾苍鹰正盘旋在空中。他掏出一只骨笛,吹出人听不见的声音,苍鹰却似乎马上就听见了,从空中俯冲直下,飞扑到窗棂前。 鹰爪上绑着细小的竹筒,魔取下它,解开后抖出小张羊皮卷。 自然,这是雨晨送来的信息。 雨晨一直在暗中与绝杀阁的情报部‘门’保持联系,随时送呈雪儿的动态与他知道。 司徒风为雪儿中毒,‘花’无情陪在她的身边一同犯险,如今,又出现了一个黑衣怪人,看起来还绝非寻常之人,到有些半仙修道的模样……而他呢?魔展鹏,又能为雪儿做什么? 他只是让她离开,却了别人的羽翼之下……或许她身边的男子里,最为没用的,便是他了吧一早便知,自己背负太多,若然心动,若然令她心动,最终的结果如何,全然不可预计,更没有十足信心给她幸福,然而情之所至,却不容他多想,已是一路做去,说着那些情动的语言,做着那些令彼此深爱的事…… 这却令他更加自责不已,若不是他给她希望,又何至于让她失望?是,她一定是失望的,他竟然那样对待她,不论有万千理由,只怕都是不可原谅的吧。 然而,眼前的危机已近在咫尺,不容他思量更多,甚至不容许他更多的想念她…… 他需要这次合作,他的人民需要,几代人的期望,都凝固在了他的身上……他是魔展鹏,他却也不单纯是他,或许将一切完成之后,他才能真正做回自己,魔展鹏,而没有任何附加身份……那个时候,他才能根据自己的好恶而行……不,或许那也不可能,成功之后,他若是做了皇帝…… 罢了,不想了。 想。未必能有结果,只能让心‘乱’,更加‘乱’,更想念她,却也更加发现自己在这个‘乱’世之中的无能为力。 他弹了一下手指,面前出现了两位贴身保护他的黑衣影卫。 “去兰芳阁,叫剑君等我,我要取‘药’。” 影卫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卑劣如他呀…… 魔展鹏看着外面的朗朗青天,‘唇’角有一勾苦楚。 他绝不会碰上官幽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说什么谎言……他都不会碰她。 只有这一点,他绝不违背自己的心,而他的心里,只有寒卿雪……再无他人可以进驻…… “什么?你要魔展鹏同你圆房?” 隔着九重纱帘,九命的震惊语气还是切切实实地传递到了上官幽云的耳朵里。 “神母……当初是你用了法术,他才会忘了对寒卿雪的感情,心甘情愿和我们合作——怎么,难道落云皇族和我上官家的合作,不是以我们的成婚作为基础的么?“ “话虽然如此……魔展鹏其人心智极为强大,就算是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对他行以刺‘激’,若他被刺‘激’而突破法术禁制,只怕要再次施法控制他心智,那就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对于九命语气中的急切,上官幽云却只是喝了一口手中的碧螺‘春’,似乎完全不认为有任何可以紧张的理由。 九命久久听不见回答,难免心急起来追问,而上官幽云却好整以暇一般道:“我自心里有数,神母不必过分紧张。” 她并不喜欢这个被自己父亲当做神仙供起来的‘女’人。 固然她的确有那样一些神奇的法术,但她上官幽云却不认为这对她上官家而言就是好事。 她明明有机会,将魔展鹏的心扭转过来,让他不仅忘记寒卿雪,更钟情于她上官幽云,然而她却根本没有这样做。若像父亲说的那样,九命神母和上官家一体同心,如今又怎么会因为她对魔展鹏的要求就‘露’出这种气急败坏的模样? 总而言之,她不以为九命是个仙,看她的语气急切如斯,到越发觉得这位神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若突破了禁制,便用实利‘诱’之……魔展鹏之外,落云一族还有不少族老前辈,若他真舍得一切,对我上官家又有何用?神母不必担心,不过是试他一试,碍不着什么的。” 上官幽云说罢,也不听九命言语,自带着胭脂走了。她走了半刻之后,九命所在的这绝杀阁外小山坳中,迅即挂起狂躁旋风,将绿叶从树顶捋下来,在空中呼啸盘旋。 “上官幽云——好你个小‘女’娃子,竟敢与本仙作对。” 九重纱帘应风而起,缝隙中‘露’出一个妖娆纤丽的身影,但若细看,就会发现这个‘女’子与人类并不相同。 秀美纤细的手腕上,衣物之下,竟膨出粗长‘毛’发,全然不似人类,鲜红指甲弯曲若钩,而最摄人的,则是她身后‘毛’绒膨起的九条不同颜‘色’的长尾。 “我怎么可能给你得逞?昙‘花’仙子也罢了,一个寻常‘女’子也……哼恋慕仙尊数千年的人是我——便是赌上我九尾狐一世之名,我也不会让你这平凡‘女’子碰他——” 瓜子脸上,一双美瞳瞬间变为金‘色’,瞳孔收缩如同一线。 九命怒啸一声,手爪翻覆之间,所在的居所便瞬间幻为一片荒凉,只有她浮于半空,九条长尾上下翻飞不已,仿佛响应她心头数千年来盘桓不去的怒意。 一百三十一章 自古总有多情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三十一章  自古总有多情人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夜晚。灿烂的星辉从天空中倾泻而下,洒在宁静的绝杀阁总坛。柔和的月光,投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中,‘荡’着徐徐‘波’纹,这片湖水远离绝杀阁总坛,存在于极为僻静之所。 湖边,一株五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过来的香树,正在柔和的月光下散发着香树上特有的香味,让人心生宁静。 苍翠的枝叶,每一片叶子差不多都有巴掌大小,微风一吹,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 树叶下,建着一个小木屋,不甚大,看起来只有一间房子。在小木屋的周围,用木头做了一圈篱笆,篱笆上爬满了许多粉白‘色’的小‘花’,看起来极为幽静,有一种独特的安静韵味。 木屋前,魔展鹏站在那里,黑衣劲装,银边若因若无,刀刻一般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极为冷漠。在他的身后,是两个黑衣影卫,他们跪伏于地,看起来极为沮丧。 “教主,我们……” 魔展鹏举起手,制止他们。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况且,这剑君虽是绝杀阁的客卿长老,人却并不受教里教规的制约。 剑君的为人,又是极其古怪。只是不知,自己的两个手下是怎么惹着剑君,‘弄’得灰头土脸的回来,还一人丢了一根指头。 问了情况,这两人也是不明所以,他们本来极为恭敬,是经过了容许,才进了剑君的屋子。后来,一进屋,两人一提那个‘药’,剑君便大笑三声,提起剑就将他们的小指削了半个去。 在后来,这两人失去知觉,醒来,便已经躺在湖边。因为是他特别‘交’代的事情,二人伤口也没来得及包扎,便跑过去寻他。 这一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星星爬满天空。本来,这般时间,实在不适合打扰剑君,可明日那场桃‘花’宴,不论他心里多么抵触,都必须要去。 且不说族里的几位族长,很重视这次与上官家族的合作,便是自己,又何尝不是期待这次千载难得的机会。若然上官家族与落云皇族彻底合作,那么横斩黄埔飞龙,夺取皇位,重新光复他们落云皇族昔日的荣光,就不再是天边的太阳,只能看不能‘摸’。 那‘药’,必须要服用。魔展鹏淡淡的望着眼前的小木屋,木制栅栏上,盛开的粉白小‘花’。 一张带着如水眸子,常常俏皮的笑的容颜,闪入他的眼。心中泛着微苦,雪儿,雪儿,我多么想在这样的夜里揽着你,给你温暖,给你一个坚实的臂膀。我知道,你在千里之外的苦,知道你内心深处的伤,可是,我却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我,让你失望吧。 可是,若是我背弃了落云一族,让族人多少年的希冀落空,让黄埔叛贼继续窃取江山,‘弄’得民不聊生。 雪儿,你一定会更对我失望,是不是? 魔展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生来便带着使命,注定不能肆意妄为。那个深爱的‘女’子,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中。 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会对雪儿不利,虽然雪儿现在远在南辽,就快要到达北辽,机会比较小。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对雪儿不利。就是任何苗头都不可以。 他会一直暗暗保护她,这也是自己能为她做的,唯一一点事情。 夜凉如水,两个手下跪在那里,不敢动上分毫。小木屋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烛火一直亮着,映照在窗户纸上,一个人影就坐在窗边,从手势上来看,应该是在喝酒。 不曾沾过一滴酒的剑君,今日居然饮上酒来。他,果然有事。魔展鹏略微思索一下,知道今夜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取‘药’。 斥退手下。魔展鹏解下腰间的绝情剑,挂在园‘门’前。镇静地走进去,带着平常一贯冷漠镇静的表情,他敲向眼前这扇有些破败的木‘门’。 这‘门’很破,不,说破还是太客气的说法,根本就是一块朽木。在‘门’把的地方,有一个碗大的窟窿,便是‘门’楞上,也带着极大的缝隙。不时,有风朝里面灌去。 魔展鹏的手还没敲上木‘门’,只听耳边响起刺耳的“吱呀”声,托着长长的音调,听着人的牙齿都发酸。 收回手,眼前的‘门’慢慢地打开,有微黄的烛光从里面透出来。‘门’内并没有人的身影,可‘门’就这么开了,有穿堂的风,透过木‘门’上的破‘洞’,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泣如诉,好似一只‘女’鬼在风中悲鸣。 “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木屋内传来,有一丝嘶哑,似乎不经常说话,这两个字说的极为干涩。 魔展鹏目光微闪,他抬起‘腿’走进去:“来了。”没错,他来了,这木屋他已经有三年不曾踏进来过。 剑君与三年前一样,坐在窗前,双‘腿’上盖着衬布,看不清下面的情况。秀美的脸庞,带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如柳叶般的眉,凝在一起,淡蓝‘色’的双眸中,带着化不开的忧郁。 只是,与三年前不同,剑君此时正右手拿着酒杯,看到他进来,对着他灿然一笑,一头仰尽。明明笑着,魔展鹏却从他那不一般的眸子中,看到深深地,绝望的悲哀。这三年,倒是他忽略了。 没有刻意的说话,魔展鹏拿过酒杯,一口饮尽。酒入喉,辣如火,胃部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却觉得别样的痛快。他正要在喝,腕间被人抓住。 “不可。”剑君声音低沉。 魔展鹏眉梢微挑:“剑君都可,我未何不可?” “……” 没有回应,抓着自己的手,却慢慢地松开。两人就这样漠然坐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从二更一直喝到三更,外面的天越发的黑,衬托的星星也越发的亮。 木屋的窗户开了,洒进缕缕星辉,落在木桌上,落在剑君淡蓝的眸子里。 “她……她真的‘逼’你到如此?”剑君举着酒杯,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失落。魔展鹏目光微动,难道……剑君居然存了这样一份心思。这也可能,那上官幽云确实是个极美的‘女’子,不乏胆识和魄力。也没有一般官家小姐那样的娇蛮任‘性’之气,因为常年在她父亲身边出谋划策,更是自个单独闯江湖,出任务。 身上便带着别样的英气,还有一分让人不能轻视的傲气。 可惜,他的心中只有雪儿。与她,只是合作而已。若是剑君,真的对上官幽云存了一分心思,这‘药’应该更好拿到手。魔展鹏不着痕迹的将酒倒在袖中。这才装作略醉的声音故意反问:“她……哪个她?” 剑君整个身子完全伏在木桌上,魔展鹏观察着,眼前那淡蓝‘色’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声音低哑:“那个像云一般的‘女’子,那个常常出现在你身旁的‘女’子。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容,都似一片轻云,只能远看,不敢近瞧。 她就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花’。 她就是我心中的并蒂莲,可是……她……” 魔展鹏坐在那里,看着因情所困的剑君,如烂泥一般摊在桌上。心中竟然生出恻隐之心,这在以往绝不可能。或许,是因为自己心中那份苦恋,才会看着剑君,心有所触。 于是,他给剑君一个承诺,三年为期。他会还他一个完好的上官幽云,包括那颗遗失在自己身上的那颗心。其实,他并不认为上官幽云有多爱他,毕竟,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长。 上官幽云聪敏过人,倾国倾城,又生长在世家大户,含着金钥匙出生,可以说这世上从没有她不能得到的东西。只有在自己这里,她才受了挫折,碰到硬壁。她本是天之骄‘女’,有一颗极傲的心。 几次三番这般被自己拒绝。这才会有白天,她的那番话。她明明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此合作意味着什么,她笃定自己绝不会放弃,才放出这般狠话。 这个‘女’子,对于她想要的,便是不择手段也会得到。 这与雪儿极不相同,他的雪儿有一颗极为善良的心,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他的雪儿也极为聪敏,却从来‘露’出一副就如小猫一样可爱的慵懒模样。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只有放松和极度的欢愉。 三年之约,既是为了剑君,也是为了雪儿,希望那时,她的心中还有他的一份位置。 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两个青瓷瓶子,魔展鹏回头望了一眼,摊在木桌边的剑君。自古多情惹人伤,佳人在旁笑展颜,平添几分醉来几分恼。 魔展鹏仰头望月,如刀刻一般的脸庞,带着几分柔意,远方的人儿,你可曾想起将你推出怀中的我。 忘忧亭中,圆盘一样的明月倒映在湖水当中。 忽然,一声不经意的蛙声,从他侧面的假山内传来。魔展鹏目光略带喜‘色’,等了这么长时间的情报,终于到了。就是不知这次有没有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信息,那个一直是上官家族最大隐秘,有着神奇力量的人到底是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快步走进假山,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魔展鹏手搭在假山上,那里有一棵不大的青松,握住青松的枝干,轻轻一板。 暗‘门’“哗”的打开,魔展鹏快步走入其中。 一百三十二章 粉唇的致命**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三十二章粉‘唇’的致命 再次从假山中出来,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此时的气候,虽说不上寒冷,可这大早上的仍旧带着一丝寒意。 魔展鹏棕‘色’的双眸中,带着决然之‘色’。怀中剑君所做的幻‘药’与封情丸好好的躺在他的怀里。这是他对付上官幽云唯一的底牌,用起来一定要慎之又慎。 昨夜的情报,更让他担心,对于上官幽云的手段又见识了一番,不,应该说整个上官家族。他们居然不知从哪里请来了能做法的术士,在无数次刺杀敌对势力的过程中,甚至在上官家族曾经经历的生死存亡上,都有一个术士的身影。 ‘性’别未知,但是法力极为强大,似乎不属于这个世间一般。普通人不能抵抗,就连他自己,也是差点着了道。想来,那次在映雪山庄当中,强行对他施咒,甚至能变幻出雪儿的模样,就是那个法力通天的术士。 据情报上来说,这术士大多数时间都与上官家族在一起。而更可能,这个不知有何种能力的术士,就跟在上官幽云的身边。 毕竟,虽然这上官幽云是‘女’子,却有着不输于男儿汉的智慧和气魄。又是上官家族的嫡‘女’,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安全极为重要。平时,魔展鹏却发现,这上官幽云身边并没有武功特别高强的‘侍’卫守护。 事为反常必为妖。 魔展鹏更加确定自己的判定。眉头不禁锁起,上官幽云倒是‘花’些心思也能对付。可这般拥有无端法力的术士……不论如何,这上官幽云的约他必须要去,雪儿,他也一定不会辜负。 风缓缓地吹过,第一缕阳光透过假山中的窟窿照‘射’在他的身上,逐渐到来一些暖意。 他展展衣服上的褶皱,向偏殿而去。 就在他离去的地方,一个红‘色’的身影立在那里。如脂的肌肤,犹如瓜子办的脸庞,鼻子娇小可爱,不是特别高‘挺’。身材尤其的‘棒’,绝对让大多数‘女’子都要为之自卑。 这样的‘女’子,本来是极为讨人喜爱。可,这‘女’子却不同寻常,红‘色’的霞披下,似弯月一般的眉,拧到一处。眉心正中,一个殷红的红‘色’圆点显现而出,好似在滴血一般。弯月似的眉下,一双圆圆的眼睛,是摄人心魄的红‘色’。 只是那眼眸里,望着离去的魔展鹏,竟带着忧郁的神采。一直遮盖在袖子下的手,慢慢伸出来,却带着红‘色’的尖‘毛’。虽然不多,只是在手背上有那么一点,却也表明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她……就是上官家族的九命神母。同时也是,魔展鹏最担心的人。 风吹过,带起她的衣衫,轻轻飘扬,那里毫不意外的出现一条火红的尾巴,蓬松带着鲜亮的颜‘色’。在这火红的尾巴的最上面,分出九条小叉,每一条都代表着九尾狐的能力。 若是有人站在这里,就能诡异的看到,九尾狐尾巴上的九条小尾巴,通通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空气中,有阵阵不同寻常的‘波’动。可这种‘波’动极为弱,故而并没有引起魔展鹏的注意。 九尾狐一路尾随,直到偏殿。念起发觉,向偏殿中穿去,“咚”的一声,九尾狐倒在了地上。额头上的疼痛,对于上官幽云这般大胆的举动,更是愤怒无比。 到底是什么阻住了她的去路?九尾狐四下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她火红的眼眸‘射’出火焰一般的光,口中念着妖族最普通也是最神奇的咒语。一条火红的光线‘激’‘射’而出,不时扫过偏殿的任何位置。 没有发现,还是没有发现……忽然,她的头转向右边,那里多了一个蓝‘色’的盒子,盒盖开着。 从她的视线来看,这盒子中装着一张符咒,符咒的文字是用带着神血的朱砂熬炼而成。 九尾狐愤怒的抓着自己的手,若不是她的法力,因为到了人间界,已经被差不多限制了干干净净,只有少数几个辅助‘性’的法术。 “哧。” 一缕红芒从她的眼眸中‘射’出去,正好点在那盒子上。盒子却纹丝未动,九尾狐大怒。这一个小小的符咒,自己居然也对付不了了。 她提起十二分的真气,对付这个符咒。利爪“唰”的探出,有尖尖的红‘毛’长出寸把长,诡异的出现在那里,九条尾巴就像九条粗大的绳索,捆向那已经立于当空的符咒。 奢华的偏殿内,燃着上好的檀香,轻纱粉帐,白‘玉’为桌。地上,那可是铺着上好的天然大理石,自然的纹路呈现出好看的‘花’纹。 上官幽云盘膝坐在地上,一双眸子带着幽冷的光。她正在弹琴,是一首十面埋伏。琴声擂鼓阵阵,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激’昂的调子,在这一处偏殿内,显得越发的‘激’烈。 食指纤纤,灵巧如云。 那个始终不存看过自己一眼的男子,一身黑衣,正坐在对面处的白‘玉’石桌前。他是绝杀阁的教主,是江湖上人称的“血手修罗”,又是落云国唯一的正统皇子。 他不存看自己一眼,只是坐在那里。拿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仿若是在借酒消愁一般。 如大理石雕刻成的硬朗线条,此时,正微微皱着。显得越发的沉默和冷漠。这样的表现,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内。魔展鹏何许人也,就算他因为合作的事情,受了自己的威胁,怕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与自己又那么相像,一样那么骄傲,一样身负着家族的使命。他的矛盾,他的野心,她都了解。 魔展鹏,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所有的骄傲,在完美的利益之下,都要低头。没有人可以逃脱,包括她自己。这本就是人生,没有什么好可悲的。 上官幽云轻笑一声,琴音陡然一变。 带着极为舒缓地调子,夹杂着一丝轻快。好似一个美丽的少‘女’,打着油纸伞,走在美丽的桃‘花’源中,等着她心爱的人儿。 琴音如云,带着飘渺的味道。一声低过一声,似是空谷幽兰生,带着几分嗔怪,几分恼。 魔展鹏何尝不知上官幽云的心思。他是故意做出这番愁眉苦脸,借酒消愁的假象。像上官幽云这种聪慧的‘女’子,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主动,反而会遭了怀疑。 一首十面埋伏,道尽了上官幽云的手段,她还真的很自信。这样的利益落网,对于其他人或许管用。但是,对于他来说,虽然给他带来一些困窘,却不足以让他就此低头。 剑君的‘药’,虽不上银霜。可也和魅不相上下,而且在古怪方面,更胜一筹。魔展鹏当年,可是没少吃亏。他对于剑君有信心。 宽大的窗户,透‘射’进明媚的阳光,正好打在上官幽云的身上,衬托的她越发的秀美倾城。 一根随意扎起的束带,一袭纯白如莲‘花’的褶裙,天生如脂的皮肤,未曾施任何粉黛,柳叶一般的眉下,一双似星子一般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朱‘唇’轻吐,粉舌萌动:“郎君。”一声呼唤,千娇百媚,与平日里的感觉颇为不同。 她站起身子,小脸上带着红扑扑的醉意。似乎比自己喝的酒还要多。细嫩柔软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如兰般的吐气,吹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 刚才上官幽云盘膝坐地,魔展鹏并没发现什么。现在,上官幽云围在自己的身边,他终于察觉,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奇特的异香,强烈的脂粉气,与平日的她很不相同。 魔展鹏推开上官幽云,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上官小姐,请自重。”他越是这般,上官幽云会越发的放松警。只要她主动,自己也不愁找到用‘药’的机会。更有一条深层次的原因,他想要‘激’怒上官幽云,引出那个在暗处的术士。 上官幽云本就不足虑,那个术士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地方。 “咯咯咯。”一串笑声响在耳边。 上官幽云似乎毫不介意他的无礼,整个身体又缠了上来。嘴‘唇’微抿,眼若星子,身上发出阵阵惹人的腻香。 魔展鹏虽也是定力过人,可这般的**,对于他这样的血气汉子,也不免搞得一阵热流涌身。 可却没到用‘药’的时候。他拿起一杯酒,送上向自己而来的那两半嘴‘唇’。 “上官小姐,不如喝上一杯。”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他淡漠的撇了一眼她:“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眼前的美人儿,在他冷漠藐视的态度下,神采一变。星眸一般的眼,转瞬冰寒。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初,只是没有刚才那般柔情蜜意。就与往日一样,淡然的表情,深深的双眸,看不出喜怒。 魔展鹏自顾自的饮着,连眸子也不抬上半分。 “魔教主。”上官幽云转到魔展鹏的身前,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又何必如此。难道,魔教主就是这般放不开的人,竟还不如我一个‘女’子?还是……”上官幽云目光转为幽冷:“魔教主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个寒卿雪,中了邪术只是你的假装而已?” 这……魔展鹏听闻提到雪儿,心下一跳,面上却不曾改一分。 一百三十三章 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三十三章  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 阵阵‘女’子酮体的芳香传入鼻中,她的气息离他很近。如水一般的眸子里,带着十足的冰寒。 她的手柔软,搭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就如一只八爪章鱼,靠在魔展鹏身上。温热的体温,魔展鹏不着痕迹向旁边移去。 胳膊一紧,已经被拉住了。她的秀容离他仅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鼻子几乎都碰到一起。 “我上官幽云想要得到的,就算用尽一切办法,也会得到。”上官幽云的纤纤素手,勾住魔展鹏的耳前的长发,轻轻的绕起来。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冷意,脸上却展现出少见的妩媚之意。 魔展鹏坐在那里,像一颗顽石任由她缠在自己身上。 “那个寒卿雪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没长大的姑娘。”上官幽云嗔恼的点着他的额头,指尖有些冰凉。 上好的檀香燃着,带着暧昧的气息。粉红的纱帐,无风自舞,‘诱’‘惑’着前面的人儿,上来旖旎一番。 魔展鹏压下心中的yu火,封情丹已经被他藏在袖中。随时可以服用。只是,现在另外一个问题让他有些疑‘惑’,难道说自己装着失去对寒卿雪的情意,被眼前的上官幽云发现,亦或是那个术士发现。 魔展鹏心下计较,面上仍旧带着沉稳漠然。他拿起桌上的琉璃酒壶,斟上一杯。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地品了几口。才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上官幽云拉下。 “夫君,难道你真的不想解释解释?”上官幽云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魔展鹏闻言,如刀一般的眉梢微挑,褐‘色’的双瞳带着几分冷漠:“解释什么?我想上官小姐知道的很清楚,我想要的。不论是说我落云皇族一直以来的夙愿,还是我个人与黄埔飞龙之间的恩怨。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这次合作,对你们上官一族来说,也是摆脱黄埔飞龙桎梏的好机会。” 他看着上官幽云嘴巴微张,似乎想要反驳。他没有给她机会,接着说:“难道不是吗?上官一族的头颅已经摆在了刀锋之下,若非如此,你们上官一族又如何会想到与我合作。” 上官幽云脸上一正,她淡然一笑:“我们上官家族在朝廷上的影响力,乃至于在民间的声望,夫君不过是只瞧见冰山一角罢了,选择与落云皇族合作,乃至选择与皇子殿下合作,只是想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口号,而对于你们来说,也可以借助我们上官一族的财力物力人力。 当然,若是魔教主今日来,想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看合作之事倒是需要考虑一下。 噢,对了。另外有件事,我还要知会一下魔教主。今日,你们落云皇族的长老魔飞,带了许多美丽的歌姬送给我的父亲。另外,我父亲也赠与魔飞不少金银。想必,他们的谈话一定很愉快。 你说呢,我的未来夫君?” 这一番话,上官幽云秀美的容颜,表情变幻竟是比起唱戏的还要‘精’彩。有利‘诱’,有威‘逼’,这寒飞一事,更是明确的告诉魔展鹏。他们上官一族,是不一定非要选择他当合作的对象,虽然他血统更为纯正。可是,那些族中的长老却是资历更老,其中几个更是握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武力。 原来的那次清洗活动。这几位长老却是老狐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幸免下来。其中就有这个寒飞。 看来,上官幽云真是将他们所有的资料‘摸’了个透。对于这个掌控着上官一族一半权利的清秀‘女’子,又多了一层认识。 不过,若是这些就能‘乱’了他魔展鹏的心志,那就有点太小瞧他了。上官一族的合作固然很重要,他也势在必得。可他还有一个砝码,那就是与江湖上各个名‘门’大派之间的盟约。 还有司徒风这个盟友,天下第一庄的财力人力同样不差于上官一族。只是其影响力不再朝政,却在江湖,加上暗杀实力雄厚的绝杀阁。 上官一族只有与自己合作才能换取最大的利益。对于利益至上的政治人物来说,这一点尤为重要。 魔展鹏刀刻一般的线条,依然硬朗。他‘唇’角微勾:“上官小姐说的不错,不过……” 他顿了一下,望着上官幽云,好似一只猎豹望着到嘴的食物。 上官幽云被他望的有些不自在,她眉头微敛:“不过什么?”事到如今,她已经带了些不耐烦。这个魔展鹏他这般神‘色’,自己虽知正常,可心下也非常不好受。 “还是那句话,上官一族的大祸近了。”魔展鹏的口气非常笃定,上官幽云“霍”的一下站起身子,一口怨气而出:“那就不必合作,何必多次一举。” 上官一族的荣誉在上官幽云的心中,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她这短短的二十多年,除了开始那懵懂的岁数外,其余的日子都是在不停的替上官一族,替爹爹谋划着。 在她的心中,他们上官一族那是华朝数一数二的大族,权势滔天。军,民,朝,商,都有上官一族的活跃的身影。 就算是黄埔飞龙对他们上官一族多有疑虑,或许想要对他们上官一族动手,可他也得掂量掂量,上官一族的影响力。 说走就走,这是她上官幽云的风格。得不到的东西,便要将它毁去,不容许任何人得到,这也是她的风格。 手已经‘摸’上了‘门’。身后响起魔展鹏淡漠的声音:“若是上官小姐只有这般‘胸’襟,还真是令人失望。 我魔展鹏认定的‘女’人,未来绝对要坐一国的皇后。这皇后的德行,应该如何?想必上官小姐清楚的很。” 上官幽云的身体僵了一下,‘摸’在‘门’上的手没有动。皇后,这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着光环荣耀的凤冠。她不是没有想过,对于权力的**,她比任何‘女’子都要强上几分。 其实,通过诸多情报的分析,以及她对于魔展鹏的了解。这个男人绝非是池中之物,这也是她上官幽云未何能看上他的原因。 上官幽云转过头,冷眉微挑:“我们还是不要绕弯子,今日要做的事,你很清楚。” 心下本就确定今日所做之事,可上官幽云毕竟是‘女’子,虽然带了不属于男子的豪气。可这句话说完,脸上仍旧有些发热。这偏殿内,燃着的檀香,喝着的美酒,飘飞的纱帐间,都放着魅情的‘药’物。 分量并不是很重,但是对于**的调节却是极为有效。上官幽云不知,眼前的魔展鹏如何能那般如石头一般坐着,俊美的脸上虽有一片红晕,可那棕‘色’的双瞳中,分明带着清醒与淡漠。 对,下‘药’是无耻,使用卑劣的威‘逼’手段也让人不齿。可她上官幽云不在乎,她只在乎她有没有得到。 魔展鹏没有反应没关系,这也正是自己眼光没错的表现。还有一个杀手锏,她并没有使用。冷静下来,细微思索,她更加笃定,若是今日自己身体属于他,他日,这个男子必然不会负她。 他虽是冷血杀手,却是真正的英雄男子,有极强的责任感。 冷漠俊美的魔展鹏忽然一笑,勾起的‘唇’角,高‘挺’的鼻梁,如刀一般的轮廓瞬间柔和下来。 这一笑,好比雪莲绽放,又似昙‘花’一瞬的美丽。上官幽云没有想到,魔展鹏笑起来,会这般‘迷’人。那棕‘色’的双瞳,成了最大的杀器。 “我会尝试。”这是魔展鹏今日给她的承诺,也是相处这么几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给她的一个承诺。 上官幽云望着眼前的男子,那般的眉眼,那般的‘唇’,俊美的容貌在一笑之下,深深的让她陷入其中。当真是一笑倾人国,这样的男子她如何会放过。 没有任何犹豫,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一团粉雾从她的袖中被抛出,瞬间罩向魔展鹏,那是极强的摄魂香,为西域特产,‘色’鬼皇帝黄埔飞龙的御用之‘药’。提炼起来特别麻烦,这些还是上官幽云的一枚在宫中的暗棋,偷出来的。 香味缭绕,粉红扑面。 此时的魔展鹏端着一杯酒,眸间笑着,在上官幽云的眼中,他并没有动,只是很自然的将那杯酒喝个干净,看都没有看那粉雾一眼。这让上官幽云更加笃定,魔展鹏那句话里的真实——我会尝试。 或许,九命神母的秘术起了作用。魔展鹏却是忘掉了那个曾经已经谈婚论嫁的寒卿雪,只是这九命神母这般神通,未何不直接施法让魔展鹏爱上自己,岂不是更加方便快捷。 这个问题她想了好几次,也推理出数条理由,可在一思索就被自己全盘否认。不管那个九命神母到底有什么打算,不管爹爹如何推崇信任她。上官幽云对她始终留了一丝戒心,这次在这偏殿之外,她特意用了昔日青山道长送与她的镇妖符。 若是这九命神母当真居心叵测,也进不了这偏殿,坏她好事。 她这般沾沾自喜,却没有发现,魔展鹏喝的酒杯中,一抹青‘色’一闪而过。原本带着些微**的双瞳,瞬间清明,泛着淡漠之意。只是一瞬,这样的眼又恢复原本那般‘迷’离之‘色’。 “来,我们喝一杯。”魔展鹏端起酒杯,语气没有平日里那般淡漠。带了一丝柔软的情意。听在上官幽云的耳边,心中的喜悦更甚。 “好。”上官幽云接过魔展鹏递过来的酒杯,那酒里带着异常的醇香。 四目相对,有‘迷’离的**在闪耀。暧昧的气氛缓缓地在偏殿当中上升。 “铛。”两只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就在此时,偏殿的大‘门’“轰”的一声大响吗,直接开了,撞在墙壁之上。古怪的风吹了起来,一直奔袭到两人的坐处。“轰。”白‘玉’石桌直接碎成粉末,溅了两人一身。 包括魔展鹏手上的酒,同时也包括上官幽云手上端的那杯,有着异常浓香味道的酒。全部碎成粉末,清淡的酒液随之消散,魔展鹏眸间微冷,下意识的将上官幽云护在身后,沉声道:“何方妖物?” 一百三十四章 千百年前爱上你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三十四章  千百年前爱上你 奢华的偏殿内,龙眼大的宝石镶在四根巨大的立柱下,华贵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如镜。只是那汉白‘玉’的石桌,却碎了一地,滚了满地。空‘荡’的偏殿内,古怪的旋风刮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碧‘玉’酒杯已破。 “撕拉。” 一声宛若厉鬼哀鸣的声音,响起来了。声音穿在上官幽云身后,她急忙转过头去,自己‘精’心布置的粉‘色’纱帐完全被那股怪力死撑了粉碎。 ‘露’出里面的‘床’被,大红颜‘色’,鲜‘艳’如火。似乎是在讽刺她一般,原本准备好的情**,瞬间就被吹个干净。 若说怒火不可能没有。今日这一番布置,不知‘花’费了她多少的心血。这里所有的材料,都是极尽奢华,千金难买,尤其是这一对翡翠‘玉’杯,比起皇家贡品还要珍惜的多。 这杯酒又是魔展鹏第一次给自己斟酒。 上官幽云站在魔展鹏身后,看着眼前男子宽广的背脊。真的很有安全感,那黑‘色’的劲装,不张扬却内敛几许,更让魔展鹏展现出别样的神秘感。 她望向偏殿上空,那里显出一团如云一般的黑气,带着极为妖异的邪意。似乎那黑云当中,有一双通红的双眸,竟有龙眼大小。只是一晃,便不见了踪迹。 上官幽云全身都是一颤,好强的杀气。那个黑云当中绝对有妖物,这样的事情她没有碰到过,却是听爹爹早年说过。当年,妖物要害爹爹,就是九命神母出现,才救了爹爹,所以,爹爹才会那么信任九命神母,比起信任自己更甚。 “呼呼呼……” 有低沉的嘶吼声从那黑云当中传出。魔展鹏“噌”的一声拔剑,那剑极为锋利,如闪电一般快速,直奔向黑云深处。上官幽云的心顿时提起来,她的魄力虽不比男子差,可毕竟是‘女’子,见着这般诡异的东西,只是惊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黑云当中传出的杀气,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眼看那绝情剑就要刺入黑云之中,黑‘色’的衣摆在妖风中吹拂,好似立于天地间的战神。 “铎……” 金属的碰撞声音,刺得上官幽云的耳膜生疼。她紧张的抓着衣摆,看着当空上。魔展鹏的绝世英姿。心中那份感情越发的笃定起来,这个男子她一定要得到。便是得不到心也无所谓,久了,自然就会有感情。 “哧。” 一声清响,好似是什么东西被刺中。黑云顿时翻滚如雷,妖风更狂大。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那黑云当中传来,这味道带着‘骚’味,有点像是狐狸。 上官幽云瞬间神经紧绷,生怕那黑云之中的妖物发狂伤了魔展鹏。不过,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那双眼睛已经开始盯着敞开的殿‘门’琢磨着。 当然,魔展鹏与那黑云之中的妖物之间的比斗她也注意看着,那翻滚的黑云里,似乎有几条火红的尾巴在不停的摇摆。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黑云之中的妖物似乎有些熟悉,不是她看到了这妖物的真面目,而是那种独特的气场。 皱着眉,她苦思冥想。心中的害怕也减少了几分。重新镇静下来的上官幽云,重新计算着一切的可能。 妖风只持续片刻,似乎是伤重逃了。殿堂之上,那一片黑云也消散了,只是这一地的碎石,还有那大开的殿‘门’显示着刚才的一切。 “怎么样?”魔展鹏低沉的声音传来。上官幽云喜的跟吃蜜了一样,她忙道:“没事。” 这样的魔展鹏,虽然仍旧说起话来很淡漠,但是,刚才他那番下意识的举动,将自己护在身后,着实让上官幽云美了几分。便是那‘欲’‘药’没了又如何,魔展鹏他已经忘了那个寒卿雪,就算没有忘记又如何,他魔展鹏是英雄,他的眼里有整个天下,又怎么会被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什么本事的小姑娘给牵住了心。 这普天之下,只有她上官幽云,才配的起魔展鹏。 黑衣黑发,俊美的容颜淡漠的站在那里,一把绝情剑剑尖锋利闪闪。从刚才那一番斗争当中,更是展现出魔展鹏作为江湖上第一杀手的威名,一把绝情剑舞的极快,似闪电一般耀‘花’人眼。 “哧。”一声清响,上官幽云觉得脖子上一麻,整个人瞬间失去感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站在偏殿之中的,在昏倒在地上的上官幽云身旁,一个红衣的‘女’子站在那里,媚然的容颜,一双凌‘波’如水的眸子,带着些通红还有深深的忧郁,望向魔展鹏。那幽怨的一眼,仿若是苦等了千年的恋人。 她的目光带着微怔。素白的手握着胳膊,那里有丝丝的红血往外面渗透而出。窈窕的身姿,就跟这人间的‘女’子一般,如脂一般的肌肤,红润的双‘唇’,修长的**,在纱衣的包裹下,显‘露’无疑。 魔展鹏警惕的握着绝情剑,剑尖直指身前的红衣‘女’子,这‘女’子明显就是刚才那股黑云当中的妖物。 那胳膊上的伤,正是刚才自己所刺。可是这‘女’子未何眼中没有愤怒,却带着忧伤的目光,看的自己宛若是薄幸的男人。 他皱着眉:“你到底是何物,要做什么?”目光扫向晕倒的上官幽云,对于她,自己还是有一分亏欠。而且,若是让人在自己面前伤了上官幽云,恐怕上官一族的合作就会成为过眼云烟,甚至还有可能反目成仇。 “呵呵。”眼前的红衣‘女’子目光憔悴,悲戚的笑了一声:“我……你说我是谁?‘玉’清……哦,不,应该说是魔展鹏,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她向前迈了几步,指着自己的脸:“你在看看,有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指尖间,有鲜红的血流下来。 等了千年,盼了千年,甚至不惜投靠于黑暗神之下,当了他的奴仆。今日,终于冒险在他的面前现身,他却忘记了。那眼神中明明带着警惕,那剑又是那么无情,一刀一刀似剜在她的身上。 刚才若是她有心出手,他又怎么能这么安稳的站在这里。胳膊上的伤不算什么,心上的痛又如何化解的了。 魔展鹏的淡漠完全映在她的眼里,心中火气更甚。若非这个上官幽云痴心妄想,想要得到魔展鹏,甚至用合作的事项来威‘逼’魔展鹏,她又何至于来到此处,在见到他倾心一笑之时,那颗早已备受煎熬的心,再也忍不住。出现在他的面前,得来的却是无情的剑。 若是不是上官幽云的自作聪明,将那可恶的符咒放在那里,自己又何至于化成一片黑云进来。 魔展鹏一声妖物,说的她心胆具碎。 一切的责任,都该这个可恶的‘女’人来背。魔展鹏居然会将这样的凡间‘女’子护在身后,九尾狐心中充满怒火和莫名的醋意。 这也难怪她,千年来,她每日每夜都在思念与‘玉’清君也就是转世的魔展鹏相逢,她嫉恨一切在魔展鹏身边的‘女’子,尤其是对寒卿雪。这个‘女’人,不管是在天上时的昙‘花’仙子月妖雪,还是下凡转世的寒卿雪,都‘迷’‘惑’了她心中最爱的男子‘玉’清。 就连黑暗神也……九尾狐咬着‘唇’,恨意侵蚀着她的心,可是她无法向寒卿雪出手,黑暗神也已经告诫过她,若是她动了寒卿雪一根指头,绝对会神魂俱灭。 九尾狐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就是过去了千年。她仍然记得,在那绝巅之上,黑暗神的双瞳凝出条线,泛着妖异的红光。气势之强大,直接压着自己跪伏于地。 她无法反抗,也无法拒绝黑暗神的承诺。被月妖雪连累的‘玉’清君,会重新带着荣耀回返天庭。 而他将会忘记寒卿雪,他的身边只会有自己陪伴。这是黑暗神给予她的承诺,还有两百年这说好的期限便到了。 脖间忽然一冷。九尾狐低下头,望着闪着冷光的剑锋,凄然一笑:“‘玉’清君,你果然要对我如此? 千年,我等了你千年,难道,这就是你对于我的回应?今日,我是来救你,我知道,就算在天宫中的你,也带着极为傲然的‘性’子。就算是,你此时委屈了自己,心中肯定十分痛苦。 我本不该出现,更不能对你说的太多,也许下一刻我就会被强迫带走。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魔展鹏目光淡漠,似乎毫不为她的话所动,口气越发的寒冷:“‘花’言巧语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快点放了上官幽云,否则……”他的剑向前点了一下。脖间的冰寒更冷了一分。 那棕‘色’的双瞳中,杀气萦绕。 九尾狐心中哀伤盈盈,既然她已经破了黑暗神给她的告诫,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她要他想起她,想起他们在天宫中相遇相伴共同杀死狐妖王,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只要那一段记忆就好。 月妖雪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对于寒卿雪的情意又被她完全抹除,上官幽云这个凡‘女’,根本赔不起‘玉’清君。只有她,能够存在于他的记忆当中。 “呵。” 一声轻呼,那把无坚不摧的绝情剑瞬间断成几截。 “当啷。” 掉在地上。没等魔展鹏有所反应,九尾狐素手掐印,偏殿的‘门’“轰”的一声,被关上。她的眼眸瞬间成为赤红,原本的纤纤素手上长出红‘色’的长‘毛’,十指尖尖,指甲不停的伸长。九条尾巴相继出现,不停的在偏殿中摇着。 一百三十五章 我为你甘愿无悔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一百三十五章  我为你甘愿无悔 有难闻的味道从那尾巴处传出,绿‘色’的光渐渐地笼罩住魔展鹏全身,令他不能动上分毫。在那九尾狐的‘胸’口,一点红光闪耀,颜‘色’越来越鲜红。 仿若是一颗心脏在跳动。一切都是那样匪夷所思。 就算是如此,魔展鹏心中虽然惊讶,可也镇定。不管这妖物有什么目的,似乎并不想害他。 甚至在他的心中,有那样一种奇特的感觉,仿若对眼前这个不知未何的妖物,有着几分的熟悉。那种感觉很模糊,模糊到他并不以为是真实的。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杀手很少凭着感觉来行动,一般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反复的计算,思考。以得出最佳的行动方式。 杀手,是行走在黑暗当中的‘精’灵。杀手,是来自地府的恶魔,专‘门’收敛人的‘性’命。在阳光下,他们总是最不自在的,因为他们的身体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他们最喜欢的,是浓浓的夜‘色’下,‘阴’影里闪着淡漠的光,腰间锋利的刀剑会在瞬间去了敌人的‘性’命。 魔展鹏作为江湖上最大的杀手集团,绝杀阁的教主。自然深受非凡,在他还没有当上教主的时候,亦是这绝杀阁中普通的成员。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必须要为绝杀阁做出一番贡献,有过人的本领,耍一些手腕,这才当上绝杀阁的教主。 他总是一身黑衣,内敛而不张扬。无事时,棕‘色’的双瞳微眯,带着几许淡漠。整个人就如一座孤峰,陡峭而不可攀登。阁中的众人对他们的教主尊敬,敬佩,因为绝杀阁本就是武力为尊的世界。 他的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冷漠,另所有的人都害怕他,敬畏他,不敢靠近他。总是,汇报完情报和一干工作后,便自行离去。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对他总是展示着平等与微笑。雨晨,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从小被认为是不祥之物的孩子。他与他相伴,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爬上教主之位,他虽是属下,却也是朋友,可以以后背相托的朋友。 魔展鹏正是看清这一点,才将护送雪儿的任务‘交’给他。他也不辱使命,有关于雪儿的一切都说的很详尽。 还有一个人,那个带着温暖的笑意,偏着头,伸出手问自己好的‘女’孩。晶亮的双眸,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带着阳光般的笑。最重要的是,那种来自于内心深处那种深深地熟悉感,好似千年的轮回情意那般。 没有过多的‘交’往,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没有太多的认识。他却那么简单的想要跟她在一起,那种感觉很玄妙,又很令人惊讶。 紫‘色’的罗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银铃一般的笑声。略带嗔意的责怪,那般的眼神,那般‘精’灵一样的‘女’子。想起那一盏盏孔明灯,放飞在天幕上,如星光一样的灯火照耀了整个湖面。 灿烂的就如她的笑脸。如果,如果可以……魔展鹏深深地陷在回忆当中。忽而,眉间一痛,他整个人一个‘激’灵。他这是怎么了?离开她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况且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魔展鹏正对上面前,‘女’子的双瞳,赤红如血。眼里带着极度的疯狂。有厉声的话语传来:“你果然还没有忘记,还没有……可恶,可恶至极……” 带着红‘毛’,十指指甲尖长的手一挥,一股极为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魔展鹏立马运功屏息。 刹那,又是一缕红‘色’的光,展现出心脏的模样,但是只有绿豆大小,里面似乎带着活物,猩红如血,更为浓烈的味道充斥偏殿。 绿豆大小的红光快如闪电,扑向魔展鹏的眉心。 “啊。” 魔展鹏剧痛嗜心,脑袋似乎被雷劈中,只是一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万年之外,欧阳黑耀眯起漂亮的眼睛,瞳孔化成一条缝,带着极度的冰寒。身边的凌辰瞧着他的异常,忙问:“怎么了?”上次强行运功,导致元魄受损,凌辰看了心疼,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 “没什么,一只狗不听话而已,回头收拾。”欧阳黑耀冷冷地催促他:“快点,我们继续。” 这世间欧阳黑耀没有什么好怕的,却惟独怕关于月妖雪的事情。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就算那寻来的昙‘花’项链还有昙‘花’密匙能压住雪儿身上,特殊的金‘色’仙魄。可那些另有图谋的东天界众神,保不住会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 他的行动必须要快。 真可恶,那个九尾狐居然在这关口,去刺‘激’魔展鹏,也就是那个在天宫中,最为沉默寡言的‘玉’清君。 最好,自己教给她的任务,她能尽快完成,否则……欧阳黑耀眯起如猫一样的眼睛,里面杀意森森。一切,干扰到他逆转月妖雪命运的人,他黑暗神都会不惜一切,将之毁灭,就像当年的西王母一样。 那个‘女’人,表面慈悲,又对着月妖雪最为亲近,甚至连月妖雪的仙籍也是她所赐。可,最先打月妖雪主意的,就是这个老谋深算的‘女’人。若非,当年利用西王母对九尾狐的信任,服下傀儡丸,怕也不那么容易控制的住她。 对了,也不知过了千年,光明神那里怎么样,西天界灵气资源枯竭的问题有没有得到好转。 虽然,那时因为月妖雪的事情,与光明神吵了一架。可是,在黑暗神的心中,光明神仍然是他最为亲近的人,这世间,光明神就是他的亲人。他们是‘混’沌世界里的双生子,掌控西天界的一切。 只是征战上万年,无数的冷与血,无数的黑暗与杀伐。他已经累了,累到心麻木,累到犹如行尸走‘肉’,直到那一日,那一舞,那一眼,那一笑。 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他不知道自己想法,不知道自己的心,却很肯定的认定,若是不能将月妖雪,那个眼神清澈,带着阳光一般的笑意的‘女’子,拉出命运的转轮,避开众仙的谋算,那么他或许会再度陷入麻木当中,不知岁月几何。 他甘愿,甘愿用他此命换她命。 无怨无悔。 欧阳黑耀望向深渊深处,那里漆黑不见天日。他转头对着凌辰吩咐:“若是我三天不上来,你就捏碎这个。” 凌辰接过欧阳黑耀手上的白‘色’水晶样的东西,似乎像是宝石,但是又不太像,重量很轻,几乎拿在手里感觉不到。仔细看来,还发着微微的光,透过光,能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绿‘色’的东西在动。 他点点头,目送欧阳黑耀消失在深渊深处。四周划着欧阳黑耀‘弄’得结界,他不怕这里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会跑出来伤他。 只是时间实在难熬,他干脆盘膝坐下来,默默修炼。欧阳黑耀需要极强的支撑,似乎他的对手极为强大。自己算不上什么,可功夫多高上一分,对于他的帮助也就要更大上一分。 还有,那个几年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总是叫着自己师傅,眼里却带着忧伤的雪儿。 他们都是他的亲人,就算拿命相救,他也无悔。这样的感情,想必欧阳黑耀不知道,不明白。凌辰苦笑一下,他真的将欧阳黑耀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他的本事大一些,他是天上的神邸,可他偏偏还有一种护犊的感情。 千里之外,一处高山之上。 正是夜晚,天上星星点点,像是娃娃们亮闪闪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灵动非常,这里地势又高,看的更为清楚。 一阵寒风吹过,带着冷意。寒卿雪不由打个寒颤,往火堆边又移近一些。还是有些冷,手指都有些僵硬,身上汗‘毛’根根直竖。 夜空里很静,白日里的喧嚣早已过去,一地狼籍,证明着那时的欢快。猎户们已经跑去休息。雨晨和‘花’无情也在自己的劝说下早点休息。她猜想,明日里,这些猎户们就该跟他们商讨事情。 既然知道,总要做些准备为好。这些猎户跟着,是坏事是好事,不过,若是他们速度太慢,因此拖了司徒风治疗的时间,那就不妙了。想来,这些事情雨晨和‘花’无情自有计较,自己也不用‘操’心。 可是,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 雪儿坐在火堆边,双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星星,魔,是你吗?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为什么会那么想你,那么想要看到你?你的温度,你的双眸,你那‘迷’人的笑。魔,我真的忘不掉你。每次看到雨晨,看到他那头金发,就想起他和你的故事。你的生活,从来都很辛苦吧,背负那么多责任,那么多人的期盼。 我曾幻想着,有一天与你在一起,骑马奔向沙场。我想要帮助你,完成你的夙愿,帮你完成大业。想想,那时的情景,你我都穿着鲜亮的盔甲,拿着锋利的刀剑,走向最终的胜利。 ‘花’无情的仇怨,寒卿雪的仇怨,你的希冀,都会在黄埔飞龙被斩杀那一刻完成。魔,若是真的可以,能不能带着我一起,为你做一些事? 一股强烈的孤独,涌上心间,眼眶微湿,鼻子发酸。雪儿,不知道未何自己今日会如此,只是那般的情不自禁,就像是当初喜欢上魔一样,那样令人手忙脚‘乱’。 “疼。” 心似乎被一只手揪住一般,压迫的疼。雪儿痛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向一边。却感觉落在一个坚实的臂膀里,有力而温暖。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血的诡约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血的诡约 “怎么了?”‘花’无情言简意赅地说着。 方才已经看出雪儿有一些异样,但他仍是克制着并没有询问更多,有时你已知道结果如何,又何必去挣扎太多?至少现在的雪儿,并不是那么欢迎他进入她内心深处的。 与魔展鹏、司徒风纠缠的种种情与恩,显然已叫她心力‘交’瘁,‘花’无情并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在她身上增添更多的负担。 然而,她一应倾身,他便已瞬间赶到身边接住她,只是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的心中,便是有任何一点异常,也逃脱不了他的眼睛。 若是魅在这里,便又要笑了罢,他便是这般的没有原则,若是她的话…… “啊……无情哥哥……” 寒卿雪捂着疼痛不堪的心口,骤然觉得脑中犹若针扎一般,眼前浮起千万缕银光,‘胸’口闷痛不已,但仍能判断出这温暖怀抱究竟属于何人。 这犹若沉檀的气息,自然只有‘花’无情才有,而,他怀抱中的气息,叫她有了一种安心之感。 仔细想来,魔展鹏,司徒风,‘花’无情,欧阳黑耀……四个男子,他们的外表质感,全然不同,却都让她觉得熟悉…… 穿越到此间,叫她有恍若相识之感的,也是他们四人。 这会是夙世因缘么?如果是,又到底都是怎生的缘分?才会在经过这样多的岁月之后,从那个天界仙子月妖雪的魂魄中,一直残留至今? 然而,痛苦已经让她不能思索更深,纤纤素手抓住‘花’无情的臂膀,用力地捏住,指甲渐渐掐入衣物之间。 ‘花’无情皱眉,感觉肩上有着极大的力量,他看着寒卿雪皱紧的眉头之间,竟浅浅地浸出一层虚汗。 “雪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绕是镇定如‘花’无情,亦忍不住低声喊起来,雨晨正在指挥猎户拾掇行囊,听见‘花’无情的声音,便连忙赶到跟前。 “——雪儿怎么了?”雨晨看向没有得到答案的‘花’无情,他对雨晨摇摇头,咬牙看着怀抱中紧闭双眼的雪儿,她已是‘唇’‘色’苍白,似忍耐得极之辛苦。 雨晨赶紧上前,抓住寒卿雪的手腕,一掐之下,惊叫道:“雪儿心脉奇‘乱’无比,究竟是什么缘故?” ‘花’无情当然和雨晨一样不知原因,雪儿又没有应答,似乎已然失神昏厥,然而他脑海中却忽然出现了雪儿询问他的问题。 ‘胸’口的朱砂痣,无情哥哥,我以前有这个东西? …… 朱砂痣…… ‘花’无情猛地伸手探向雪儿‘胸’前,雨晨被他的突然动作一惊,伸手便拦,瞬息之间两人已过招数次。 “不要拦我。”‘花’无情抱着雪儿转了一圈,叫住朝自己招呼过来的雨晨。 “趁机非礼不是你的作风……不过总不能不明不白让你碰了雪儿。”雨晨苦笑收手,和他对雪儿的绮念无关,若被魔知道雪儿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时候被‘花’无情动了身子,他雨晨就必须提着自个儿的脑袋去见兄弟了。 看着雨晨的模样,‘花’无情知道话不说清楚不行,便低声道:”前日雪儿说自己‘胸’口有一颗朱砂痣……” “那有什么不对?”雨晨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自小到大,说不好听一些,都她身上……能看的地方,没有我不知道的。可她从来没有长过这东西……” “……啊?”雨晨大惊,“莫非是什么邪术?” “……那就不知,只是或许有关,所以我必须得要看看。”‘花’无情简单说完,再度伸手。 这一次,雨晨没有阻止,若能够解决雪儿的痛苦,他个人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可言。 ‘花’无情的手指小心地抓住雪儿的襟口,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小心翼翼,害怕碰到她的肌肤——若管不住自己的手,只怕往后,要无法和她对面相见了。 衣襟被拉开之后,雪白的‘胸’前,赫然有一颗赤红朱砂痣,非但如此,那颗痣上竟在不断地滴落血迹。 “怎么会流血?”雨晨心急如焚,然而下一秒却目瞪口呆。 因为那些血迹并没有滴落到雪儿的衣物上面,更没有浸染出来,而是一旦落下,就仿佛滴落在某个虚空之中,倏忽之间消失了。 “这……这是什么……”雨晨虽然已经看过欧阳黑耀,也知道世界上有种种奇人异事,但忽然发生在自己挚爱的‘女’子身上,却还是叫他一时反应不及。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自从见过那个黑衣人之后,雪儿便问我身上是否有朱砂痣。想来……或许和他有一些干系。”‘花’无情都说出自己的推测,然而话音未落,雪儿痛苦地轻呼一声,又是一滴血从那处浸了出来。 ‘花’无情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住,不料那滴血一旦碰见他的手掌,就好像什么活物一样,刷地浸了进去。 ‘胸’……闷痛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膨胀,耳中忽然听见啵的声响,就像水泡破裂一样,骤然之间,‘花’无情失去了知觉。 魂魄就像被什么东西拉住,卷入一个黑暗无比的隧道…… …… “灵宝君,与我合作,是冒大不韪的事……另外两位仙尊若知道了,势必会将你视为敌人。” 冷冷的调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黑暗压抑和调侃,声音进入他的耳,穿入灵台。 “我不在乎。”说话的声音,是自己。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有人要害她,而我要救她。” “押上数千年轮回岁月,只是为了在西王母的局中设局……灵宝,我有些小看你了,对不对?” “你小看的不是我,是我的心意。”‘花’无情听见自己的声音,同样淡淡地应对,一如过往。 “怎么,仙尊也有情?你们东方天界,从来比我们西方天界管得严密,原来你,‘玉’清,天宝,对月妖雪都情根深种?” “别说我们,莫非你有不同?黑.暗.神——” 这三字一出,眼前的一片漆黑,骤然之间炸裂开来。 ‘花’无情的面前,出现的是流水淙淙,清净风雅之地。 山间谷地,幽深水径,左边是阳光,右边则是暗影。 白衣的仙人和黑衣的帝王,各站在属于自己的光影里,面对面,看不情面目与表情。 他知道,那,是自己…… 第一百三十七章 倒退记忆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总之,此三朵金莲却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一旦凝聚出来,便彻底打破旧有命格,而且对下一步参悟大道,参悟法则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浩瀚磅礴的强大气势镇压全场,众人的脸上无不流露出浓浓的诧异。 萧雅看着落日传承者,一脸坚定的神色,此时在她们的心里,王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王能没有事情,她们就觉得满足了。 “嘶……”庄毕凡那帅气脸,被烫的扭曲了一下。但这个庄毕凡倒也给力。咂摸咂摸嘴竟然把这口阿胶羹给吸溜到了嘴里。 咳咳,不知道冷艳的宁傲雪看到那么香艳的一幕究竟会想着什么……林风心里忽然坏坏地揣测着,对于想宁傲雪那样整天绷着脸的冰山美人,林风还真是有点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方进石一愣,抬起的脚就没放下来,薛翎道:“你鞋子这么多灰,别把地上给踏脏了。”方进石这才注意到,屋中好像已经干净整洁了许多,地上本是普通的青石铺成的,现在给铺上了地毡,难怪她要拦着不让进了。 那罗延看着史达泰一手捂着伤口,一瘸一拐的走向另外一边,他焦急的神色绝非做伪,他叹息一声,远处听得官军大队人马的呼喝声,那罗延转身走进一条巷子,到另外一个方向去寻找静慧。 当然了,最容易只是相对于另外两部神决而言的,真正要修炼到高层次,其中的难度也是可想而知。 而玄真自己则是猛然变化攻击目标,第一时间往影老扑杀而去,强大的剑意自虚空中爆发,呼啸四射,连绵不绝,仿佛他凝聚出剑意爆射杀人根本没有半分损耗一般。 原来,辣椒酱掉落的地方,正好是盘子的留白之处,而且这红艳艳的辣椒酱,恰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大吃一惊的重甲战士连忙转身挥动合金剑向雷惊天砍去,不过行动速度上占据了完全优势的雷惊天一击而中就立刻改变了位置。 “秦灵芸,我相信,凶兽幻阵会让你十分难忘的。”这是凰无神的声音。 “让人留意着,看看三老爷那边有什么动静。”陈老太太想到这里微微敛目,有些事不能不防。 在外边随便闲逛了几圈,随后走到佣兵工会里收集情报,在毫无收获之后,张浩随便吃了些饭菜。略有失望地回到维金拉的住所。 “太太有些不妥。”龚妈妈叹了口气,轻轻一按林谨音的手,因见老太太的帘子还垂着,不敢去闯,便直直朝着大太太去了,急急地道:“太太,求您救救我们太太罢!”说着就要跪下去。 四大神僧去了两个,那么整个玉佛城附近的格局都要发生变动了,本来的平衡状态因为两大神僧的死亡而被打破了。 此时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妖灵显然也明白长老这次归来的原因。  场面倒是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糟糕,虽然有些舍不得故土,但是妖灵好奇的天性却令他们忍不住想要去更加广阔的世界中探索一番。 到了吃晚餐的时候,聚仙斋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酒菜,让我惊喜的是,这里的食物居然很类似中式饭菜,色香味俱全,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吃西餐,现在看到美味的中餐顿时经不住诱惑就要开吃。 从福利院出来,耐门·索莱顿上尉并没有急着去找老师,而是回到了第二道城墙,去勘察目前的战况。那枚刚刚得到的卓越贡献勋章,就是他最好的通行证。 陆缄顿住脚步,立在那里看着院子里一滩水渍并不言语o荔枝有些紧张,生恐他不肯,负气离去,正要再劝,陆缄却转身进了屋。 半空传来的巨响惊起了所有人,无形的能量潮荡过天地,十几座峰头全被削平几尺。 “这……是哪。”虽然沒看到说话的是谁,不过陈影诩还是急于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他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应该是被暗影重重包围着,而剩下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当然,她不会把儿子的幽灵朋友救她的事说出来,只说不知道怎么就跑回来了。 披甲持戟之人点点头说,将军,当年你与关云长天下齐名,他被封为武神,你被封为战神,这你还记得吗? “没有了,我买完毛料,明天争取回家。”我随口说。庞老板没什么表情,王队长脸色顿变,跟我半天虽然惊险刺激,最后都能扬眉吐气,我这人却极讲究,明天我走以后就没这好事了,怪不得现在给他打钱。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上官猜忌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三十八章上官猜忌 隐秘的一处偏殿,低矮的房檐下,挂起一串串水珠。 不大的厅堂内,烛火明灭。 一个娇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在烛火的映照下,那背影‘挺’得很直,好像苍松翠柏一般。 “逆‘女’……”厅堂上,穿戴官服的中年男子呵斥一声,带着极度的怒意。 上官幽云昂着脖子,烛火映照着她美丽的眼眸中,十足的倔强。眼前怒气难当的男子,正是她自个的父亲,当今宰相上官大人。 也不知父亲从哪里得了消息,竟然从京城一路赶来绝杀阁。还这般火气,怕着里面有些原因。 上官幽云瞄着眼,见着爹爹那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自己‘抽’筋扒皮的模样。漠然的一笑:“是那个九命神母?” “‘混’账。”高坐上的上官大人,抬手砸了桌子上的青瓷茶杯。那手颤抖着指着她:“神母是我们上官一族的守护者,你这是什么态度?” 看着高椅上坐着的父亲,上官幽云突然觉得那么陌生,陌生到好似第一次见着父亲。父亲总是和颜悦‘色’,从来不会给自己任何重话,只是诸般鼓励。 可是,自从这个九命神母出现。她总是觉得父亲身上多了许多自己看不透的东西,便是上官一族与落云皇族的合作,她总觉得父亲‘挺’仓促,似乎赶着什么事情一般。 便是如此,自己也是全身配合。以身相许,今日这般行为,也实在是为自己将来打算不是,父亲这怒火来的真是奇怪。 上官幽云昂着脖子,淡然道:“父亲,‘女’儿有何错?不谈神母,便是对魔展鹏这件事,‘女’儿也没错。难道父亲就想让‘女’儿一辈子守活寡不成,‘女’儿,‘女’儿……”饶是  上官幽云这般的心思,却始终是个‘女’儿家,话还未说出口,双颊已经飞上红霞。 “‘女’儿,你的心思,爹爹何尝不知,只是……”上官大人指着她:“你好糊涂啊,‘女’儿,你这般做,只能让魔展鹏离你越远,你想想看。像魔展鹏这般人物,怎会被你这样的手段就给攥在手心。便是你将身子委身与他,待得他日,登上那万人之上,至尊之位,又何尝有你一分地位。 再说,这样冷漠如丝的男子,硬‘逼’如何‘逼’迫的来,只能徒惹他的厌恶罢了。” 听闻这句话,犹如兜头一盆凉水,上官幽云只是念着想要得到魔展鹏。自己怎个忘记,这魔展鹏与自己一般,都是那般傲然之人,又何尝受得了这般的‘逼’迫。便是自个真的委身与他,这般‘逼’迫之下,怕也落了不好的印象。 想到此,上官幽云一颗芳心‘乱’了几分。捏着素帕,想着刚才在偏殿中,魔展鹏‘露’出那般笑意,犹如冬日里开着鲜‘花’,那般明媚动人,动人心魄。尤其是那一双带着柔情的棕‘色’双眸,竟有勾魂夺魄之能。那一见之下,更不想要放弃这样一个惹人心动的男子。 她捏着素帕道:“爹爹,那‘女’儿该如何?” “你当真这般认真?”上官大人从自家‘女’儿那般含羞带怯的眼神里,得到一切。他叹口气,起身扶起‘女’儿之后。这才背手走到紫檀窗户前,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幽幽的道:“魔展鹏这般的男子,淡漠如冰,‘胸’怀天下,在他身边的‘女’子,不但要有似水的温柔,更要有一颗蕙质兰心。‘女’儿,若是你只想得到这天下一众‘女’子想要得到的后位,那你只要在魔展鹏面前,表现出你的聪慧才智,以及上官家族的实力便可。若是……你真的想要得到他的心,便要费些功夫。” 上官幽云站在旁边,幽幽地道:“爹爹,这些‘女’儿何尝不知,只是……只是,‘女’儿这几个月来辛辛苦苦,在他身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可他却不曾正眼看‘女’儿一眼,这要‘女’儿如何忍的下这口气。” “不能忍,也要忍。看你今日里惹出这番‘乱’子,若是魔展鹏醒不过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我们上官家族在想与落云皇族合作,就不那么容易了。”上官大人斥责她。 这也是上官幽云奇怪的地方。那黑‘色’的妖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定是那妖物伤了魔展鹏,可自己告诉父亲时,却被斥为无稽之谈。 只是后来,九命神母出现。对着父亲说了几句,父亲这才信了,还带走了黑气缠身的魔展鹏,想起被黑‘色’缠身,整个脸颊苍白如纸的魔展鹏,上官幽云心中一颤道:“对了,父亲,九命神母当真能救魔展鹏?您就这么相信九命神母。” 似乎是觉得她的话,是对九命神母的不敬。父亲本来缓和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他沉声道:“不可多言,九命神母既然说能救,便是能救。倒是你,用什么邪术引来不洁之物,这才招惹大祸,我罚你在屋中一月,你可服气?” “爹爹?”上官幽云上前两步,想要分说几句。可看着父亲这般怒意,知道便是分辨也无济于事。心中又担心魔展鹏,这才服了软,应下责罚,退出去。 外面正是月上三竿,还带着微微的凉意。 上官幽云走在园中小路,身后虽跟着八旗‘侍’卫,可那莫名的黑暗处,似乎有一双嗜人的眼眸盯着自己。待自己不注意时,便一口吞了。这样的感觉,挥之不去,一直到了自家的阁楼前,胭脂迎上来,接了自个进去休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才消了下去。 洗漱完毕,胭脂伺候上了‘床’。上官幽云仰躺在绣‘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日里,魔展鹏那灿然一笑,便是现在想来,也是那样动人心魄。那棕‘色’的双眸中,温情款款,直让自己陷进去不想出来。 若是没有那半路杀出的妖孽,今日就是她与他的好事便成了。 上官幽云恨得一咬被角,暗自道:“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要是犯在我上官幽云的手里,定不让你好活。” 其实,她怀疑一个人,一个对于父亲非常重要,而又特别诡异的人。那个名为九命神母的‘女’人。没错,是‘女’人,还是个异常妖冶美丽的‘女’人。这是今日,上官幽云亲眼所见。 不知未何,她从那九命神母看自己的眼中,找出一丝愤怒。还有那独特的气场,让她想起白日里,与魔展鹏缠斗的黑雾妖怪。 九命神母,九命神母,不管你是何人?便是天上的神仙,我也要‘弄’明白你到我们上官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官幽云这般念着,心中自然也就想到一身黑气缠身的魔展鹏。顿时心下一凉,暗自祈求,那九命神母能救了魔展鹏回来。 这般担心过来,那般愤怒过去。这一夜便这么消磨过去。 只是有人睡不着,有人却昏‘迷’不醒而不自知。这不,在绝杀阁最深处的山坳上,一处隐蔽的木屋内。 九尾狐扶着下巴,坐在木窗边上。看着躺在木‘床’上的魔展鹏发呆,她刚才那般不自禁的发出禁语,却是伤人伤己。 自身的法力全数用光,这三个月都只能如平常人一般,再也无任何法力。而魔展鹏受了她禁语的影响,现在却被黑气缠了身,完全没有知觉。 看这黑气,哪里是自己发出的禁语,倒像是普通狐妖拿来‘迷’人的毒雾。这也是奇怪。难道下了人间,用了这身普通的狐妖身子,自己的法力竟然如此不准了。 还是……九尾狐一下想起黑暗神那甜腻的笑容里,如猫一般竖起的眸子。难道,真的是他……她的全身狐狸‘毛’都竖起来,一定是黑暗神,这天下,只有黑暗神能有这般的法力。 可是,若真的是黑暗神,凭着他的脾气,那定然是一把将自己的元神抹了。或许不是,只是这普通的狐狸身子,扰‘乱’了她的法术。 九尾狐这般安慰自己。 她全然不知木‘床’上,躺着的魔展鹏在发生着何样的事情。 魔展鹏落在自己的幻梦当中,一处‘阴’森黑冷的空旷之地,也不知有多广多大,只是无边的大。 他处在当中,没有任何依靠,整个人只好像完全漂浮在当中。有无尽的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过来,带着微微的冷意。一切似乎很熟悉,熟悉到是来自于他灵魂深处一般,或许这是他前世呆过的地方也未可知。 魔展鹏安静下来。这世界上,便是蛇虫鼠蚁的刑罚他都经受过,便是那黑雾当中的妖怪他也斗过,现在就是这里是阎王十殿,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这里一片死寂黑暗,他该如何寻得出口?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而亮起一点光,如豆子般大小,带着丝丝苍白之‘色’。 魔展鹏心下一喜,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寻过去。只是腰间的绝情剑,却怎么也找不着,让他有些不习惯。 才走了几步,忽而听到耳边有脚步声传来。他陡然竖起耳朵,全身戒备道:“谁?” “是我,是我……‘玉’清上仙,别动,我是那个九尾狐,来引你出去。”惶恐的声音自身前一米远处传来。 魔展鹏心下奇怪,‘玉’清?这名字为何有些熟悉的感觉?接着,更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魔展鹏听到自己口中传出声音:“好,你带路。” 这本不是他想要说的,怎的也会说出口?魔展鹏大疑,他忙告诉自己站在原地不动,可整个身子却是在不停的移动着,似乎在跟着前面那个声音寻找着什么。 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倒像是寄生在别人的体内,看着整个事情的发生,却完全控制不了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容得他细想。忽然,眼前一阵大亮,魔展鹏眨眨眼,发现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山林,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潮’湿气味,同时还飘着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终于出来了,‘玉’清君。”身前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子,一张妖‘艳’动人的脸,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展现在魔展鹏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落入仙境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落入仙境 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偏殿时看到的妖物,只是现在看来妖气似乎淡一些,那一身雪白的衣裳,更是衬得这个‘女’子带了一份仙气。 魔展鹏心下震惊,饶是他是心志坚定之辈,可仍然是被眼前接连出现的诡异事情所‘迷’。 四周都是那样的陌生,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空气里泛着‘潮’湿腐烂的味道,直让魔展鹏想要掩鼻。只是,他是这般想,兜着他的身躯的主人可不这般想。 竟然在这白衣‘女’子的几句话下,就朝着山林深处而行。这一路可谓是让魔展鹏见识到了不属于他那个世间所拥有的能力。 行进中,不时会从山林里蹦出两三个妖物,不时豹身人脑,就是虎头人身,好一点的已经化为人形,只是身上长着长‘毛’,却是连衣物都是没有。更多的则是,完全没有人身,只是全身长‘毛’,一双野兽眼‘混’沌一片,只是带着血腥的杀戮,没有一丝灵智产生。 魔展鹏只是震惊,他虽在人界时,读过几本奇人怪志,当时只觉得是无稽之谈,这天下哪有这般的事情。可是现在,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出现,就是这般妖物。 不止如此,便是自己附身的这个身体,也似乎拥有极高的法力,只是一剑,便能发出一团团漆黑的剑气,缠上那般妖物,只是几个瞬间,便将那些妖物化为一滩脓血,滋养了这片山林。 便是身边的这位看起有着几分仙气儿的‘女’子,一出手便是十指尖尖,好似某种野兽的利爪。不过这利爪却不似拦路的野兽,没有什么‘毛’发,倒是光洁无比,看起来很有光泽。 两人边打边进入山林深处,直到过了三个日夜,斗转星移。 那白衣‘女’子才在一处白岩‘洞’口停下来,对着魔展鹏道:“这便是那个狐妖王的‘洞’‘穴’,仙君可要小心,这狐妖王已经练成了化血**,本‘性’极为狡诈,便是狐妖王的三个姬妾,也是不好对付。” 魔展鹏从附身身躯能看到这白衣‘女’子,脸上带着极为担心的神采,那双妙目中似乎还有什么话未说,闪烁其彩。 只是一瞬,‘洞’中突然飘出极为狂暴的罡风,力气之大,似乎便是魔展鹏附身的主人,也就是白衣‘女’子口中的‘玉’清君也不能抵挡,只是一瞬便被吸了进去。这般大力,带着极为霸道的气息,便是这‘玉’清君的灵台也受了影响。魔展鹏被这般狂震之下,居然失了神志,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整个灵魂都缩成一团,呆在‘玉’清君的灵台之内,不能在感应外界。只是,他想着自身现在这般情况,心下烦恼异常,若是就此身死,他可是不甘。 不说,他们落云皇族的希望就在自己身上,怎能壮志未酬身先死。便是,雪儿他也还未再次见到,这世上要说他最牵挂谁,便是雪儿。现在,雪儿远走北辽,一路上都有密间司的虎视眈眈,北辽的地方更是蛮人聚集地,听说那里还有未开化的吃人部落。 况且,雪儿又是去寻那极为残暴的赤练蛇王,前路艰险,也不知要碰到多少危险。他魔展鹏虽然因为大业,必须留在绝杀阁主持大局,甚至因为上官幽云的原因,不能‘露’出一点对于雪儿的关切之态。 可他仍然有能力帮助雪儿,便是帮她清除一点道路上的障碍也是好的。北辽王,他已经打发暗部的人去,带了不少礼物,更带了不少诚意。一是为复国大业,在多一个强力的盟友,二便是为了雪儿,雪儿要在北辽境内来去自由,若是得了北辽王的支持,最少也要顺利安全的多。 这也是他的‘私’心。若是真的不明不白的处在现在这般状况,不人不鬼,不清不楚,他如何甘心。 只是这般状况,总不是凡人能遇上,他也要好好斟酌斟酌。该如何才能回去,至少他也需要明白,现在到底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魔展鹏有信心,能搞清楚,他的内心隐隐觉得,自己附身的这个身体,与自己定然有着极深的联系。 而那个白衣‘女’子便是很好的证明,若是他没有记错。在先前的偏殿中,那个白衣‘女’子‘弄’晕了上官幽云之后,那般望着自己的眼神,可不是刚刚才见过的眼神,那眼神极为幽怨,又极为热切,似乎将自己看成了久恋的爱郎一般。 魔展鹏思索着,惊疑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眼前忽然豁然开朗。魔展鹏恢复了灵识,他借助附身的身体,也看清了身处的地方。 当看到眼前那雄伟的‘玉’质宫殿之时,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这‘玉’质宫殿足足有十几米之高,不,应该说根本看不到尽头。魔展鹏极力远眺,上面皆是白‘色’的云团,将这‘玉’质宫殿团团围住。更加惊奇的是,这白‘色’的云团之上,似乎有仙子摇曳的身姿,在曼曼起舞,四周隐隐有仙鹤飞舞,修长的双‘腿’划出优美的弧度,极为悠闲惬意。 上了‘玉’质台阶,耳边似发出金质‘玉’响的声音,叮咚声脆,极为悦耳,听起来就像是仙音一般,让人心中的杂质尽去。 魔展鹏低下头,却只见脚下这‘玉’质台阶有这五‘色’变幻,看起来瑰丽无比,几眼之下,只觉得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吸进去了一样。魔展鹏暗叫不好,忙收了灵识,不再随着附身之人去看脚下,只是紧守心志,生怕一个不好,犹如那些志怪上所写,被这奇异的五彩光‘玉’阶收了去炼化。 也亏的这是魔展鹏,而他附身的身体,其实便是自己的前身,这才没被这五彩‘迷’幻阵吸了去。若是魔展鹏真的只是一缕幽魂,早都被炼化个干干净净。这般存在,却是天机,便是连那些东天界的六御也未可知,这‘玉’清君的转世残灵,竟然在九尾狐失手的情况下,这般回到了天庭,忆起往昔的一切事情。 只是魔展鹏不知,这是他的前世,还是‘玉’清君时,所经历过的。他只当是,这附身之人,抓了他的魂魄,至于要干什么,他自己倒是猜测不出。 此话暂且不说。仅说现在在魔展鹏面前的,便是西王母的宫殿,瑶池里最华美的殿宇,全身都是为‘玉’质所制,深深为西王母喜欢。 “咚。”一声悠扬的钟响。 ‘玉’殿的大‘门’缓缓地开启,魔展鹏闭着灵识好一阵,只觉得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开灵识,这一看,才发现自身已经在这‘玉’殿当中。 白‘色’的‘玉’质地面,四根粗大的白‘玉’立柱,上面游龙可风,犹如真实。这‘玉’殿当中也是极广,有美貌的仙‘女’在虚空当中曼曼起舞,水袖轻扬,便是一片‘花’海而落,粉白异常,带着令人舒爽的馨香。 更令魔展鹏惊讶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仙人,没错,他可以肯定便是仙人。便是自己左手边最近的的那个,脸庞焦黑,带着四方大耳,看起来极为严肃的仙人,便是灶王爷。 魔展鹏自个虽不怎么拜佛,雨晨却是个信佛信仙之人,每逢节日,或是天有异象之时,总会拿出这些仙人画像祭拜一番。有时也会拉着魔展鹏去,他虽不信,却也不想扫了平生唯一好友的面子,总会撵上一把香。 却没有,现在这活生生的仙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不是幻梦?自个只要醒了过来,便又回了尘世。魔展鹏这个心思一起,便又随即掐灭,他不是机会主义者。很多事情,他都会再三思索,从不心存侥幸。这也是魔展鹏杀手界数年,未曾失手过的原因。 在他的心中没有侥幸,只有计算。 “你们都下去,我与‘玉’清君有事商量。”带着几分威严又有几分柔意的‘女’声传来。 殿里原本欢畅的仙人,却是都道了一声是,袍袖一挥,便连那带着酒水小菜的桌子也完全不见。 虚空当中舞蹈的仙‘女’们,也是纤腰一扭,对着那宫殿之上,宝座里端坐的‘女’子盈盈一拜,柔声道了一声是,便也退下个干干净净。 只是,这宫殿当中的仙音居然不停,仍然轻轻地飘扬在这里。 “王母娘娘,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是否可以赐予那九十九枚蟠桃?”魔展鹏附身的身体开口道。 这般话语,也是魔展鹏心里一惊。他随着附身的身体视线所看,那宝座之上,却是坐着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端端而坐,身上的衣物便是极为不俗,泛着七彩的荧光,似有灵物在其间飞舞。更厉害的便是这‘女’子一双凤目,神光盈盈,似乎能看穿一切因果一般,直瞧的魔展鹏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这个小小的魂魄被这个传说中的王母娘娘给看穿了。 他也不敢多看,忙闭了灵识,可转念一想。这凡间都说,王母娘娘乃是天下慈悲之人,若是我求了王母娘娘放自家归去,不知有没有几分机会。 只是,他生‘性’谨慎,虽然这般想,却也不敢真的就这么去做。总要观察几分,再说他现在只是一股思维,还不知也怎么出去引了这王母娘娘知晓。 当下,魔展鹏依然开了灵识,却加倍小心。 只是片刻,这附身之人也就是被称为‘玉’清君的上仙,便于那王母娘娘说了许多,只是魔展鹏根本听不懂,只是隐隐觉得似乎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交’易。只是好像原本说好的,这王母娘娘却反悔,想要讨教还价一番。 魔展鹏见着这般,也是大惊,没想到身为大仙,居然也会像凡间的市井小民那般,讨价还价。更让他不齿的是,这王母娘娘原先答应过,现在居然反悔。 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仙人。刚才那个念头还作罢算了。只是,他到底该怎么才能回去,原本看到那个白衣‘女’子,自己还有几分念想,毕竟便是这个白衣‘女’子做了诡异的法术送自己来的。 可是,现在却也不见。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附身的‘玉’清君给收了,就算白衣‘女’子对这‘玉’清君有情,可她毕竟是妖,被仙人除了,也不意外。 忽然,一声厉呵“大胆,我敬你是三尊之一,于我瑶池有功,才这般忍让,你别与那小‘花’妖一般,竟也以为我这蟠桃是凡间的桃子吗?” 魔展鹏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未何,听着那个小‘花’妖心中亦是一颤,好似‘波’动了什么心弦一般。 半响,只听自己开口道:“王母娘娘既然答应过雪儿,又如何这般反悔,况且这狐妖王的心头血我亦为王母讨来,王母还要如何?若是……”‘玉’清君唰的拔出所配之剑,朝着王母走近几步道:“王母执意如此,我便将王母这般背信的事情传播出去,怕也是对王母的声威有损。” “你就不怕我收了你的仙籍,让你无路可说?”王母娘娘凤眼凌厉,寒冷如冰。 第一百四十章 千年谋算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偌大的宫殿,刚才还是那般仙气缭绕,现在却在王母娘娘冰寒的凤目下,亦是带了几分寒意,饶是魔展鹏的魂魄处在这个仙君的灵台之内,仍然受了一分影响,只觉得整个心魂都要被灭识了一般就到~就在魔展鹏岌岌可危之际,忽而不知从何地方化出一枚金色的小太阳之物,将他本身完全包裹在里面。 这金色的小太阳,不似天上那明日一半烈火灼灼,却是带给魔展鹏无尽的舒适之意。 “噼啪”之声渐起,魔展鹏现在本为一团意识魂魄,自视之下,竟然见着这莫名飞来的金色小太阳,正分出一点金色光芒,修补着他魂魄上一些受损之处,那些受损之处,魔展鹏倒也知道。 那是早年,被黄埔飞龙所擒时,关在地牢当中,日夜折磨才形成的暗伤。 平日里,魔展鹏并未发觉有什么,只是在重伤之后,这些暗疾的地方,总是难以尽好,且这些暗疾使得魔展鹏的一身武功到了自家功法的第九层便再也不能精进。 他从前也是多方找个神医来治,便是那等飘渺的巫医也是试过,只道是这些暗疾已经深入魂魄,难以治好。 魔展鹏这才绝了念想,从此一身落云皇族的独特武学也是止步不前,再也难有分毫进境。 现在,见着这般奇遇之下,这小太阳般的东西居然只是片刻便修补好了他残损的魂魄,心下顿时有些欣喜。 也是暗忖,这般诡异的被弄到仙宫,是否是自己的仙缘到了。他这般想了一下,便没有在做什么深思,毕竟他虽在人间功法一流,纵横江湖。 可只是一身凡人,眼前这些仙人只消一个眼神便可以让自己身死魂灭,到时或许便是再如轮回都不可能。 魔展鹏暗暗思忖,这金色一般的小太阳也是裹着他,修好了残损的魂魄之后,也不见飞走,只是这般护着魔展鹏。 这也是魔展鹏不知前世记忆,才会做着这般想法。其实这金色小太阳,本就是他的前世练就的功法,当年还是月妖雪为了驱除他体内的寒毒,这才舍了自身的一些金色仙魄,拿来给了他。 也亏得这玉清君乃是这仙宫少有的修道人才,只是得了这一点蚕豆般大小的金色古仙魄,便凭着无字天书的功法,将这蚕豆般大小的金色仙魄修成现在这般巴掌大小,光彩更是犹如一轮小太阳般就到~这小太阳般的古仙魄,一直也在玉清君灵台内存着,平时都是隐藏起来。 今日这般感受到自家主人有了危险,这才本能的出手相互。只是这古仙魄也是凭着魔展鹏相熟的气息,并不知晓其实这自身护着的魂魄,只是自家主人的转世罢了。 也幸好有了这么一出,魔展鹏的灵识才得以保全下来。待得他自身稳定下来,这才观察外面。 却发现时间仅仅过了须臾而已。只听自家口中冷漠的回应那大殿之上的王母娘娘,口气淡漠,也未带着几分敬意:“娘娘,这般威逼,岂不是落了六御的威名?况且,这雪儿虽是仙源里一株修炼万年才化出灵识的花仙,可她一落生便是不俗,一团仙魄怕王母娘娘你也是另眼相看。便是灵宝君和伯阳君,亦是认了这小花仙为妹子,便是王母娘娘不信守诺言,不拿出这九十九枚蟠桃,便以为我们三兄弟没有办法吗?”听着语气,颇有几分威胁之意。 魔展鹏心下惊讶,自个这附身的仙尊到底是什么角色,居然这般狠厉,连王母娘娘也能这般威胁。 “你敢威胁我?”王母娘娘气闷,便是语气也是颤抖,想她身为六御之一,哪有不被人敬重的道理,这千年来,更是让人捧着,哪有这般被威胁的时候。 当下大怒,便是一袖飞出一朵桃花来。这玉清君也是好生厉害,俊美的面上只是冷淡一撇,便是看也不看,手中仙剑咄的出手,眨眼便将那放出万千芳华的桃花斩成碎片,只留了一地的花谢。 “娘娘可还要一试?”那种口气,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气,只把那金座上的王母娘娘也逼了下去。 王母娘娘气的粉面通红,却也再没出手相试。仙道之路,本就凄苦难耐,更是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正道仙境,更是爱惜自家的性命。 生怕这无上仙道再也无法修炼,便无法突破这仙界,在往更高的去处游历就到~况且,这王母娘娘也不是愚人,此番看玉清君这番模样,倒也知晓若是不把前些时候许诺的好处拿出,给那小花妖,这三尊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倒不是她怕了这三尊,毕竟身为六御之一,这手底下的仙法怎会差的了,平时她也是广交仙人,同这瑶池四方的散仙也是有着几分交情,便是自家的手下,也是多有宽厚,这三尊虽然也是仙法精深,可到底人单是薄。 只是,眼看着六御轮选的日子近了,这三尊之一的玉清君在瑶池也是一番得力的助手,便是那个惫懒的伯阳,虽然仙法只是一流,不曾入了顶端,但是一手丹法却是整个天宫都找不出第二个有他如此出色的法门。 这伯阳虽不为自己效力,却是每年献上一百枚葫芦,每枚葫芦都有数百枚的灵元丹,倒是笼络人心的上佳利器。 便是那个灵宝,也是厉害。在那几界当中,都有无数信徒,尤其是那人间界,更是信徒满布,故而在这仙界之内,也有其信徒,数量虽不知晓,却也是极多。 若是与这三尊为敌,便是消了自家的实力,涨了他人的威风。那万年生的九十九枚蟠桃,虽然珍稀,却只要自家仍然在这次六御轮选之时,拔得头筹,这瑶池和那蟠桃园自然还在麾下,也能再次结出果实。 思来想去,王母娘娘当下换了表情。便是声音也带着柔柔之意,当下答应。 只消片刻功夫,那九十九枚蟠桃便自被她随手弄来,与了玉清君。魔展鹏心下疑惑,他撕开一方金色阳光,露出眼睛,这才看到方才那横眉冷对的王母娘娘,此时竟然柔笑如莲花,带着极为和善的笑意,仿若看在眼里的不是抢夺宝物的敌人,而是疼惜的徒孙。 那双凌厉的凤目,更是带着十二分的慈祥,让人只觉亲近。若不是魔展鹏刚才见了这王母娘娘的威势,只怕现在已经想方设法飞扑出禁锢自家的这躯体,转而向着眼前好似慈悲的女子求助。 这玉清君好似不太相信眼前那放出异彩,带着砰香之气的蟠桃,竟然运用裹着魔展鹏身上的金色小太阳,朝着那九十九枚蟠桃探去,只是一瞬,这九十九枚浮在空中的蟠桃便被金光覆盖。 魔展鹏不知这玉清君是做什么,便只是盯着那宝座上的王母娘娘直看,这番仔细看过,竟然让他看出那凤目之内,甚为慈祥的表情之下,隐藏着灼灼厉芒,比刚才放出的威势更加迫人。 他忙收了目光,在不去看。心道:原来这仙家也是这般狡诈之徒,并不是人间所拜所想的那般。 只是这王母娘娘身为六御,这脸皮竟然也是及厚,刚才还那般跟这玉清君讨价还价,甚至以威力迫之,现在看到吓唬不到人,竟也做出这般姿态。 还惺惺念念说着,刚才只是试着玉清君的本心而已,更是夸下口来,说是那小花仙自家也是非常喜爱,不弱于自家女儿,这才相试玉清,看其诚意。 此般说辞,不若那个玉清仙君相不相信,便是魔展鹏自个,也是不相信的。 过了片刻,那玉清君恰似检查完九十九蟠桃,这才一拱手向柔笑的王母娘娘告辞。 离别之时,魔展鹏只觉眼前红色飞舞,一颗血样的心脏飞出玉清仙尊的身体,只是一瞬便送到了那王母娘娘的身前。 “这便是狐妖王的心脏,虽在斗法时破损一二分,却也是难得的祭炼之物,玉清此番胡闹,便拿这物赔与娘娘。”这话说完,玉清君便闪身掐诀往殿外而去。 身在玉清君体内的魔展鹏,却是心有苦楚说不来,那血样的心脏之物一出,他只觉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引力,撕扯着自家的魂魄,饶是他挣扎了一二分,可毕竟他只是一凡人。 没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只是一瞬,竟然被从玉清君的灵台内吸引而出,转而到了那血样的心脏之上。 那原本还曾保护过魔展鹏的金色小太阳,此时却包裹着九十九蟠桃,无暇来管魔展鹏,玉清君也是心心念念都是雪儿,哪里注意着许多,只是一瞬,便也消失个干干净净。 魔展鹏当下苦涩,他还想着如何离开那仙尊的身体,此般离开,却是更为不堪,这血样的心脏带着极为腥臭的味道,又带着极度的血腥气息,哪里是魔展鹏这般凡人能承受的,只是眨眼,他便自又失了灵识,毫无知觉。 且不说失了灵识的魔展鹏。便说拿着这狐妖王心脏的王母娘娘,绝美的容颜带着几分怒意,却也并未就此毁了手心中的心脏,像她们这般练就了无上功法,被接引至仙界的修道之人,想要仙法更近一步,那是难上加难,非有大机缘不可。 故而这身外的祭炼之物,便是斗法时的一大助力,也是仙界上仙们花费时光最多的事情。 这狐妖王修炼万年,这颗心脏早就是天地钟灵之物,倒也珍惜。王母娘娘思索了片刻,便收入了袖中,只是她此时心中还记挂事情,便也没有看出这狐妖王的心脏之上,还多了一缕魂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母娘娘祭炼完了那狐妖王的心脏,去了那驳杂的血腥味道,又兼着这心脏多了仙家之气,魔展鹏这才幽幽的醒来,鼻尖那刺鼻的血腥味道居然消散了,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这香味儿倒是颇似那玉殿之中的味道。 魔展鹏现下处于陌生的境地,只觉周围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雾,只有馨香动人,也不敢多有其他动作,便知是那般盘坐于地,以不变应万变。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听这声音,似乎便是那对自己动了法术,送自己来着陌生的仙界的女子,魔展鹏心中一动,便自细心凝听起来。 “干娘,那月妖雪身上的仙魄可是不凡,便是干女儿看了也是不透呢。”那声音这般说着,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 另一个声音也是柔声应着:“九儿倒也是眼神不错,那小花仙不知在仙源中得了什么机缘,居然练就一身古仙魄,那古仙魄万万年也未曾出过,只因为万万年前,六界发生一场大动乱,那时仙魔妖都是上古大能,颇为有能力,又有大道仙法所流,各个都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是那场大乱,居然全书陨落,那大道仙法更是从此失去踪迹,再也无法寻得,这古仙魄自然也就无人炼成。”王母娘娘似乎心情极好,说了这许多仙界秘辛,魔展鹏听的惊异,没想到这世间居然真有这般的传说,那奇人异志的书籍,倒是有五六分的真实,说不得是那个真仙觉得好玩所著。 “既然这古仙魄有这般威能,干娘何不直接抢了来,说不定能研究出那已经失去的大道仙法,从此仙法能更上一层,说不定便能打开那传说当中的极乐之土。”。 第一百四十一章 紫薇驾大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一章紫薇驾大 “小妮子,忒的大胆,且不说这古仙魄与那小‘花’妖的妖丹结为一体,旁人根本无法得下一分,单说这古仙魄极为特殊,只是稍微触碰,便会十二分的吞噬而来。”王母娘娘这般说了一段话,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秀眉微皱,凤目带着几分伤意。 九尾狐本就是心思极为通透之人,在那万妖山当中,修炼千年,争斗也不知又多少次,见了王母娘娘这般模样,当下也在不多言,只是给王母娘娘说了几段小曲,讲了几个痴人的故事,见着王母娘娘‘精’神始终不大好,便也缓缓告辞而去。 一时间,这斗大的‘玉’殿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仙音飘渺,滴水玲珑,仙鹤盈盈,流水潺潺。 魔展鹏在这狐妖王的心脏上,初识还是有些心惊,生怕一个不好,也要被王母娘娘抬手炼化了自身,那可就真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雪儿,看不到落云皇族重夺天下,恢复往昔风采的机会。 只是呆了时日长了,却也没发现王母娘娘在对这狐妖王的心脏下手。只是见这端庄美丽的王母娘娘,终日坐在‘玉’塌之上,手捧着一副图画出神。那曾让魔展鹏颤抖的凤目,确是带着几分痴意。 那图画上,一派仙家气氛,仙鹤围绕飞舞,一座陡峭山峦‘挺’立如松,立在图画当中,有万里白云围在在山腰之上,其真实度,好似这般仙境出尘之地便是在眼前一般,直让魔展鹏感叹仙家之法的神奇。 便是那图画中的男子,一身白衣似雪,立于山峦之上,虽看不清眉眼,分不清楚到底长相如何,可那图画当中透出的气势,恰如一方神邸,威立于山岚之上。在那白衣男子手中青剑剑芒的映照下,那一身白衣便是连那万里白云也比了下去,只若谪仙。 王母娘娘‘玉’手轻抚那白衣男子,脸上的怜惜分明可见。 魔展鹏虽不擅于揣度男‘女’之情,可见王母娘娘这般模样,也知这里面定然有些因果。但这于他来说,本不重要,他只是想着自身到底如何回去。 又一日。 ‘玉’殿之内,一阵风声而过,这殿中便多了一人,此人身材修长,紫衣绸袍,眉目当中慵懒之意,只是那慵懒的眼神下,总又厉芒一闪而过。他来这‘玉’殿当中,也不似其他仙人那般,对王母娘娘说上几句恭维之话,只是随意招手,幻化出一采莲御座,坐于王母娘娘对面。 王母娘娘在这紫衣仙人来之前,早已将那看了多日的图画收起。此时,见着眼前这般大刺刺的紫衣仙人,不怒反笑道:“不知紫微大帝光临我瑶池,是为何事?” 这一笑,宛若‘玉’莲开‘花’,看着极美。不过这紫微大帝似乎也不以为意,只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道:“听说王母娘娘座下刚封了一小‘花’仙,乃是仙缘所出,身具古仙魄,纯度非常,我这老骨头活了万年,还没见识过一分,特向娘娘讨一讨这小‘花’仙。” 王母娘娘心下着怒,这紫微大帝忒不知好歹,居然来打自家仙子的主意。只是紫微大帝与后土娘娘素来‘交’好,她自知不能抗衡。便将那一腔的怒意斩个干净,只是冷笑道:“我家孩儿,素来便在瑶池,只怕移了你那紫薇仙府不能适应。”此话冷意非常,拒绝的倒也干脆。 可这紫薇大帝,竟也不发怒。只是仍旧那番懒洋洋的模样,轻飘飘的说道:“无妨,便将那座仙宫一起移去我那窝也可。” 那般语气,好似月妖雪的仙宫移去他的紫薇仙府,是得了多大的机缘一般。饶是王母娘娘平日里不愿找惹是非,也是恼火。当下水袖一挥。 “噼啪”之声清脆传来。 那本自行关闭的殿‘门’大开,从那五彩殿外飞入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扎着冲天小辫,粉嫩的脸庞倒有几分王母娘娘的容颜。 只见这小娃娃,粉嫩的脸庞带着笑意,清脆道:“我家主人不喜旁人打扰,大帝还请移步。” 那两个小娃娃,也不见怎么动作,就到了紫微大帝的面前。虽是小脸笑意盈盈,处于狐妖王心脏的魔展鹏,却觉一股凶厉之气扑天而来。若非他在王母娘娘身边,只怕被这凶厉之气一扑,要‘弄’个灵魂皆灭。 便是原本慵懒,如没有骨头一般靠在‘玉’莲宝座上的紫微大帝也是眉梢一挑,朗声一笑道:“娘娘原来已经祭炼出心魔童子,还是如此璞‘玉’天成,真乃我们东天界之福。” 王母娘娘也不回话,只是自个闭了凤目。两位被称为心魔童子的娃娃,俏生生的看着紫微大帝,那模样乖巧异常。 紫微大帝眯着眼睛,自忖道:“原以为王母娘娘镇压人间界劫难,定也毁了些道行,却没想这道行不退反进,还祭炼出心魔童子这般厉害的法宝。” 紫微大帝又看了眼前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几眼,却也发现这心魔童子,不似青阳那货祭炼出的一具,身上倒有些古法气息,难不成王母娘娘得了什么大机缘不成。 这样一想,那被后土称为拥有无上古仙魄的小‘花’妖更是惹得他心思连动。 只是……紫微大帝瞄了一眼闭目的王母娘娘,又转而看了几眼心魔童子。当下,确定自己原本抢了那个小‘花’妖研究的目的不成。 可他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当下笑道:“娘娘这是作何?亏得紫薇得了一件先天法书,便来与娘娘一瞧。娘娘这般冷意,可真是伤煞紫薇。”紫薇那张脸笑得媚意之极,看起来好似讨好一般。 王母娘娘知这紫薇大帝的‘性’子,惫懒皮厚,满嘴‘混’话,也不理。 只是,这紫微大帝也不着脑王母娘娘的冷意,只是在一旁说着,直说自家的辛苦,自家的委屈,那先天法书的神奇。 片刻之后更是放出这般话来:“那小‘花’妖的古仙魄若是至纯,先天法书有可能收了,给我们分而参考。” 这句话给王母娘娘的震撼极大,她本任由紫薇大帝啰嗦也不理,只是这句话干系极大,若是真的可以收了那小‘花’妖的古仙魄,便是不能参考出古仙法,就是那浑厚至纯的古仙魄理蕴含的元气,也够自身修炼十万年的苦功。 她睁开凤目,扫向紫薇道:“此话当真?” 紫薇大帝笑得谄媚,点头肯定。 “我如何信你?”鉴于紫微大帝的仙品,王母娘娘瞥了一眼紫薇。 紫薇也不着恼,只是一笑,一双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随手一挥,划出一个莲‘花’形状。又在那莲‘花’幻形的中间一点,这莲‘花’幻形得了紫薇的仙力支持,忽而放出五‘色’异彩,香味扑鼻,竟是将这偏殿中原有的香味盖了下去。 这紫薇又是一点,那莲‘花’幻形突地一散,便在那莲‘花’幻形的中间,出现一本书来,不厚,只有巴掌大小。紫薇手一招,这书便落入了他的手中,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又变大几分,那耀人的五彩神光也内敛许多,看起来便像是魔展鹏在人间看的那些普通的书一般。 王母娘娘有些讶异,这先天法书虽说不上特别珍贵,可这紫微大帝能这般慷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有心魔童子在此,倒也不怕这紫微大帝‘弄’出什么‘阴’谋。便直接接了过来,中指一点上先天法书的阵眼,先天法书放出五彩神光,将她覆盖在内。 只消片刻,王母娘娘便将这先天法书里的内容看了一遍。当下明白,紫薇大帝为何这般大方。这先天法书里记载的事项,不过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推演,也不知是哪个上仙闲的无聊,才‘花’了那千年的功夫,祭炼出这本法书,还伪装成先天法书的模样。 只是王母娘娘是何等修为,这先天发书看了没有八千,也有五千。只是中指点上看后,便知晓这不过是后天法书而已,还是这般推演之法,也没有什么价值。 “这等垃圾,就不要拿出来现眼,那取得古仙魄的方法更是荒唐,大帝还是请回,我的孩儿不会给你拿去这般糟蹋。”王母娘娘这般说完,魔展鹏只道这娘娘对那小‘花’妖到还不错,这般维护。可是,为何刚才给那小‘花’妖蟠桃时却那般推辞。这倒是他也想不通的事情。 紫微大帝嘿嘿一笑道:“这法书可不是什么疯子仙人所做,而是出自苍龙之手。” 苍龙?王母娘娘心中一震,她的眼光飘向那法书,若真的是苍龙所留,那方法到可以试上一试。只是她向来谨慎,这紫薇的仙品又不怎么样。故而又道:“这法书中所记录的想法,都是那般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完成。便是苍龙之手,那又如何?再说,这方法缺陷颇多,怕不是你我二人能完成,且还要那小‘花’妖心甘情愿的震碎自身法力。” 紫薇大帝摇着指头,笑的神秘:“只要王母娘娘肯将那小‘花’妖‘交’与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看紫薇这般自信。王母娘娘也不禁有些动摇,对于那个小‘花’妖,她也没多少怜惜之意,只是前次帮了自己取了七彩玲珑塔,可那九十九枚蟠桃也是令她咬牙。只道这小‘花’妖是不知好歹的人,也不喜欢多少。 刚才那般维护,只是不想堕了自己的面子。现在情况又有不同,只是这个方法太过于虚无缥缈,虽有紫薇的保证,可她总觉得不甚安稳,于是迟迟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九儿的声音。王母娘娘一向觉得这九儿乖巧,人也机灵。便放了九儿进来。 九儿向紫微大帝见了一礼,便走到王母娘娘身边,躬身道:“娘娘,九儿得了一件好玩的东西,特意拿来给娘娘解闷。” “噢?”王母娘娘凤目一扫,看着九儿手中的‘玉’牌。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枚棋子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二章一枚棋子 王母娘娘只是伸手,这‘玉’牌便自动飞入她的‘玉’手之中。魔展鹏看的认真,这王母娘娘拿着‘玉’牌,只是‘摸’索片刻。那凤目当中就多了一抹异‘色’,瞧向那紫薇大帝的眼神里,似乎也带了些许不同。 魔展鹏不知这‘玉’牌的底细,但看这被称为九儿的‘女’子眼巴巴的送来,定然是了得之物。 半响,无人说话,‘玉’殿仙音阵阵,只是似乎少了一丝潇洒曼妙的滋味。 “罢了。”王母娘娘将那‘玉’牌收入衣袖当中,同意与那紫薇大帝合作。只是商量片刻,她不同意将那小‘花’妖送出,其余倒是任凭了紫微大帝来摆布。 魔展鹏听的那个小‘花’妖成了这般上仙踏上仙路地踏脚石,不知为何,心中犹如有地狱烈火焚烧一般愤怒,只想要提着自家的无情剑碎了这两个无耻上仙的仙魄。 只是细细思忖,自己只是凡人,连现在这般境况,自家都应付不了,何谈屠仙?便是那黄埔飞龙,要对付起来也是颇为不易。 他本是杀手之能,当年更是在黄埔飞龙的yin威下,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生活。忍,对于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玉’殿之内,九儿已经退出,只有王母娘娘与那紫微大帝商量这夺魄之事。 古仙魄,传说蕴涵无上天道,契合宇宙星辰,得知便可窥伺天机,脱了这一方世界的束缚,直达宇宙之外,另有仙缘‘洞’府,甚至可以自身孕育星辰万物,成就‘女’娲之能。 这般的对话,魔展鹏听在耳中,仿若梦境虚幻一般。饶是他看了些奇人异志,心智坚毅,听了这般话语,也不禁心思动摇。 只是他不明白,这古仙魄如此厉害,那小‘花’仙怎么如此不济,要被仙人束缚,甚至算计她的仙魄,将她送入轮回当中,祭炼仙灵,一层层剥去古仙魄,直到被人祭炼为法器,灭了灵识。 这些话他许多都是听不懂,但是仍旧张耳细听,总觉得这两人口中的小‘花’妖与自个有些因果。 又过了数日,这两个仙人才商量完毕,定下大计。 魔展鹏听了七七八八,虽只有这计划十分之一的内容,却也明了这事情对于那小‘花’妖来说,残忍无比,他原本冷峻的表情,此时像挂了一层寒霜。 就这样,  时间不停的流逝。 魔展鹏留在这狐妖王的心脏内,哪也去不了,只能一日日看着这‘玉’殿之内的仙‘女’起舞,诸仙恭贺,便是那般仙音,此时听来也是索然无趣。 直到一日,‘玉’殿之内来了一位白衣白袍之人,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深邃如海。他只是随手一挥,那‘玉’殿之‘门’轰然‘洞’开。殿外的光明衬着他的背影,竟被比了下去,仿若这有着一双淡蓝‘色’眸子的男子,便是那暖人心灵的阳光一般。 他那般负手而立,利落的一笑,整个‘玉’殿都被比了下去。 “光明神,你硬闯入我瑶池之内,是欺我瑶池无人吗?”‘玉’殿内,一身穿金‘色’玄丝铠甲,手拿金刚大杵的粗蛮汉子大声呵道。 魔展鹏心下了然,原来这修了仙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是思敏狡猾之辈。便是他这凡人也看出这白衣男子的不凡,这粗蛮仙人这般呵斥不是自讨没趣。 光明神似乎并不理那粗莽汉子,只是将目光落在王母娘娘身上,淡蓝‘色’的眸子里泛着笑意。 “别来无恙。”这话说得极为暧昧,便是‘玉’殿之下几十觊觎王母娘娘的仙人,都是一怒,全部呵斥起来。 那粗莽汉子更是脸红脖子粗,一双铜铃眼冒出火苗,便是身上铠甲也是窜出红‘色’火焰来,挡在光明神身前:“滚”。 “啪。” 一声清脆,那粗莽汉子滚字刚落了因,整个身躯便直接飞了出去,落在‘玉’殿之外。 “砰。” 声音极大,好似一座小山被轰塌了一般。 旁人不知何人出手,魔展鹏却是知道,这一招便是王母娘娘出手,出手自然有因。他细细看立于‘玉’殿之中的光明神,眼前恍然出现那画上之人。 果然孽缘,原来破了红尘飞升仙界的仙人,也会犯了这般痴意。 王母娘娘面容带着几分恨意,袍袖一挥,这‘玉’殿当中的一干人等都被送了出去,‘玉’殿的‘门’轰然而落,让人不能窥伺这‘玉’殿一切。 做完这些,只是须臾之事。王母娘娘冷一声道:“不知西天界光明神降临我这小小的瑶池有何事情?” 光明神总是那般淡淡的模样,随意拉了一朵云彩坐于其上道:“只是拜会故人而已。” “谁和你有故?”王母娘娘这般姿态到有点像是凡间撒娇的‘女’孩儿。 光明神晒然一笑,从袍袖中送出一百二十八朵麒麟‘花’儿,每一朵都有磨盘大小,纯白如雪,每一朵麒麟‘花’儿的姿态都各不相同,万千姿态,卖相极好。 他轻轻一呼,这一百而是朵麒麟‘花’儿径自飞起,落于王母娘娘身前,竟然各方异彩,带着些讨好之资。 王母娘娘眼里柔情一闪而过,却仍旧扳起面容,只是那凤目中凌厉的气势缓和了几分。 光明神自然看在眼里,自忖道:“可怜我一界神邸,居然要来用次美男计。罢了,为了弟弟黑暗神的幸福,这脸皮不要了也罢。只是,自己这般小小的算计,也不知在将来的命运之轮上,能否多演化出一丝变化,也好分担点弟弟的劫数。” 他自从与弟弟诞生与‘混’沌之始,便天生带着淡然的‘性’子,不喜争斗,也不喜修为,只是喜欢遨游六界,观赏美景品尝佳肴。亏得一直有个弟弟黑暗神,帮着自己承担一切,为西天界的安宁也不知奉献多少。 倒是自己这个哥哥,任‘性’妄为。此次,弟弟似乎对那个小‘花’仙认了真,竟然甘愿投了那轮回,消了自身一半的道行,只为转身去万丈红尘中找寻那小‘花’仙的身影,将她拉出命运的转轮,破了那恶毒陷阱。 王母娘娘唤出心魔童子,‘侍’奉两旁。光明神为了这一趟,不知练了多久,只是一番‘花’言巧语之下,便化了王母娘娘一颗芳心。 两人相谈甚欢,便是将那时第一次相遇之事也拿出说来。 眼见王母娘娘开怀。光明神当下假意眉头微皱,喝下一口茶后,轻轻叹息一声。 “怎么了?”王母娘娘柔声问道。 光明神摇头道:“娘娘也知道我不思修炼,比起我那个弟弟来,不知落后多少。幸儿我遨游六界之时,在一处古废墟之地,得了一个法宝的祭炼方法,只是……哎,不说了。来,我们下盘棋。” 王母娘娘思忖片刻,便道:“只是什么?若是有什么碍难,给我说来,说不定可以化解一二。” “罢了,便说与你听听。”光明神瞧了几眼王母娘娘的衣袖,便收回目光道:“这祭炼法宝的材料我差不多收集齐了,只是还要一个落生于仙界,又是万万年生,又要修道有成的妖王之心,可是娘娘也不知道,我们西天界环境不好,灵气稀薄,此等灵物哪有所出,便是这东天界,我也搜寻过几次,也是无功而返。” 光明神径自手一招,也不知从哪飞了一坛美酒,他打开倒于王母娘娘一杯:“算了,不说这烦恼之事,我们喝上几杯。” 这般借酒消愁的姿态,光明神倒也是驾轻就熟,也不怕一向谨慎的王母娘娘会看穿,况且这王母娘娘的一颗心思落于自己身上,这是他千年前便知道的。只是,他一向对于这些事淡薄。 此般,这般利用王母娘娘,落下这天地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也是有些愧意,未来,更有可能因为自己这番举动,遭了无端的因果。只是,为了帮上自家的兄弟一番,也是顾不得了。 这狐妖王的心自然在王母娘娘的手中,上面这些姿态只是想让王母娘娘自愿给了自家,他也好将那枚被偷偷挪动的棋子,还了棋盘上。 “这狐妖王的心,我倒是刚好一枚,只是……”王母娘娘迟疑的道。光明神看了几分,便知道眼前佳人迟疑的是什么,当下一笑,从自家‘洞’府当中,又自掏出一件得自于古先地的宝物,这个宝物乃是一枚古仙人祭炼的道印,于他们西天界修士一脉没有什么大用,对于这东天界以道入仙之人,倒是颇有用处。 光明神笑着将这宝物的根脚都说个清楚。 王母娘娘原本迟疑的眼神,当下火热起来,声音更放柔了几分:“那就谢过光明神的成全,这份情谊莺光记着。” 光明神笑着摆手,原来这王母娘娘本名莺光,只是身为六御,得了王母娘娘的名头,这原本的名字倒是知人甚少。这般说给自己听,怕着芳心又落下几分。他讪笑推辞谢意,将宝物送出,又将那狐妖王的心脏收了起来。 两人把盏一番,又自下了几盘棋。光明神心思本不在其上,这棋路就差了几分,被杀个丢盔弃甲,连连告饶,这番举动倒是惹得王母娘娘又是情动几分,直让光明神叫苦不迭,只是此果为他种,是苦是甜只能自家品尝。 又过了须臾时光。 光明神找了借口,离了瑶池。回了西天界,这才小心的将狐妖王的心脏拿出,暗忖道:也不知此番动作,能否让命运之轮加一个变数。不过,他也是尽力而为,再多的事情,他也做不来。 便是关于这劫数之事,他也不敢向这轮回的魔展鹏说,只怕说的多来,这六界之上,这件事的真正推手,会觉察出来。 手一招,化了自家千年的修为,撕开空间裂缝,将自己利用九尾狐的法术掩护,强行摄来的魔展鹏投入人界。 “此般历程,能悟多少,全看你的机缘了。”光明神送走魔展鹏,又想起在人界随时会出现危险的弟弟,当下摇头叹息不已,又想起弟弟走了,这西天界那么多的杂事,都摆在自己面前,更是额头冒汗。 这不,他才离开须臾时光,好不容易回了西天界,屁股还没做热,连口热茶还没喝,那边的刑罚分神就找上‘门’来,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名。 光明神头疼‘欲’裂,差点一个虚空破碎,也像弟弟那般轮回投到下界算了。他这边恼火不已。被他送回去的魔展鹏却终于在昏‘迷’了一月之后,醒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邬娜再现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邬娜再现 天气越发的凉,带走一片片的枯叶。 又到了一年收成的时候,不管收成如何,总是有了一丝活命的盼头。原本各地的‘乱’象,也在黄埔飞龙的残忍镇压下,趋于平静。江湖亦是如此,原本前翻大成的盟约,要给那南辽蛮子颜‘色’的看看的行动,也因为天下第一庄庄主司徒风的神秘消失,而在没有动静,各大‘门’派都是偃旗息鼓,开始着手招收新徒儿的事情。 天下大‘乱’进入了相对平和的时期,每一个有大智慧的人都在暗处布置大网,准备在群雄并起的时刻,拼的那万万分的机会。 魔展鹏昏‘迷’一月,清醒后也没有时间消化那如梦似幻的事情。只是暗忖道:“时机变化稍纵即逝,这昏‘迷’的一个月,怕是最大的好处已被别人得了去,还有雪儿,那密间司素来难缠,自己在密间司的手下也没少吃亏,虽说有雨晨相互,但是……”带着千般的心思,魔展鹏冷淡的拒绝了九儿的好意,走出神殿,转而去往情报司。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几个绝杀阁的弟子,只有三三两两的下人在那里打扫。 魔展鹏心下不安,又想起那幻梦中的情景,脑袋一时居然‘乱’了分寸,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只觉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不知不觉到了情报司,‘门’口居然没有守卫。这情报司历来都是绝杀阁最为重要的地方,甚至存放着绝杀阁的二级保密文件,这二级保密文件虽干系不是特别大,可阁里的弟子,在他昏‘迷’的一月,居然这般松散,不由得他不愤怒。 魔展鹏轻弹无情剑,发出“叮”的脆响声。若是雨晨在这里,定然明白这是自家的教主动了杀机。 “吱呀。”魔展鹏推‘门’而入。 一股带着一丝熟悉的馨香味道扑面而来。魔展鹏拧起眉头,跨步走入。屋内没人,十七八张的桌子上,都放着一沓沓厚厚的情报。他走到离朝自己最近的桌子旁,顺手拿过最上面的一张情报。 上面写道:华朝北方三省,因为连遇干旱,又遭土匪流民冲击,三省中的贵胜省,巡狩李广舞弊,吞吃赈灾粮饷,可得。 …… 纸上洋洋洒洒千言,从分析这次干旱开始,到官员舞弊徇‘私’,再到民风问题,甚至连这贵胜省文书以上的官员,都有一番详细的分析。 在落笔的最后,有一排娟秀的小字,这样批道:此省可得,着暗部魏杞潜伏而下,笼络官员,得地方军队拥护,拉近与地方富豪的关系。 那行娟秀的小字,看起来墨迹未干,像是刚刚书写不久。魔展鹏放下这份情报,瞧到在这沓情报的旁边,放着青瓷茶盏,还冒着热气。看来这批阅之人刚刚才走不久。 到底这人是谁?看着这娟秀的字体,想来应该出于‘女’子。难道是她?魔展鹏在这十九章桌子边转悠了一圈,挑选一两份情报看起来,有些讶然的发现,这些内容均和刚才看到的差不多,只是省份变了,官员变了,派的暗棋也变了。 魔展鹏看着这桌子上,像是这般的情报不下百于张。此般算计,就算是自己安排,怕也不过就是这般水准。 上官幽云,果然不愧是上官一族最为杰出的一代,便是连上官飞龙那老贼也是对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只是……魔展鹏‘摸’了一把新搬来的紫檀水仙落飞木椅,暗忖道:“这上官幽云这么容易就得了绝杀阁的主动权,这里面必然有我落云皇族的相助。” 魔展鹏倚靠在这紫檀水仙落飞木椅上,习惯‘性’的眯起双眼,计算着自身可能面对的一切,慢慢地,不知何时,身体竟有些乏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倏然一惊,自己怎么就这么死死的睡过去。这在往前的十八年中,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那幻梦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影响,那个神秘的九儿的话倒是没错。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旁边传来淡淡的声音。魔展鹏扫过盖在自己身上的鸭绒毯子,眉头不可查的微锁。只是抬起头,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时,已经恢复平日里那淡漠的模样:“刚才来时已经吃过了,谢上官姑娘的毯子。” 上官幽云眼眸含情。魔展鹏只当没有注意道,他叠好鸭绒毯子,魔展鹏叠好鸭绒毯子,放在新搬来的紫檀水仙落飞木椅上,淡淡地笑道:“这段时间多亏上官姑娘照顾绝杀阁,不过‘女’儿家熬夜总是对身体不好,今日还是早点歇息。” “没事,我这几年可是没少为家族里熬夜,这只是小意思而已,正好,这里还有几十份情报,云儿没来得及处理。既然教主来了,就‘交’与教主。云儿只愿讨一个添茶碾磨的活计就好。”上官幽云柔声说着,在烛火的影子里,清秀的容颜显得越发的娇柔。 魔展鹏心下奇怪,上官幽云本是极为骄傲的‘女’子,又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胆识。便是自己也是佩服几分,怎么一觉醒了。这‘女’子‘性’子就变得如此柔婉,尤其是那般低眉的模样,哪里还像前几日迫着自己圆方的上官幽云。莫不是被那九儿使了什么妖法?心里千般计较。 魔展鹏面上不‘露’分毫,只是点点头道:“敢不从命。” 上官幽云欣喜的从袖中掏出一个绣包,从里面倒出几片绿叶的牙尖儿,放在滚谈的热水覆没茶叶,顿时一股香味飘散出来。须臾,她捧起泡好的茶碗,柔声道:“这是奴家从嬷嬷那里学来的手艺,可别小看了这茶叶,提神醒脑此物最好。” 两人这般聊了许久,从绝杀阁现在的形式,到天下大势,还有诸般暗棋的安排,甚至是武林各方的动静,都一一探讨。 虽没有涉及儿‘女’‘私’情,可也把上官幽云高兴的,恨不得回去亲两口自家的爹爹。她一边碾磨,一边偷瞧着眼前男子沉思的模样,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棕‘色’的双瞳,就如两颗深邃的‘迷’宫,要将自己整个吸进去一般。若是以往,自己哪有这般待遇,早都被礼貌的推拒出去。爹爹的话果然没错,姜还是老的辣。 就在上官幽云暗自沉‘迷’的时候,只觉魔展鹏身上的气息一变,那种森寒,就如在她的身边放了一个大冰块一样。 她向魔展鹏手中的情报看去,烛火摇曳,字小完全看不清楚。上官幽云迟疑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 魔展鹏随手将手中的情报递过来。上官幽云接过来,迅速的看了一遍,原来这是关于一个叫邬娜的‘女’子之事,上面详细讲了这个‘女’子许多事情,直到后面,这‘女’子居然很神奇的从青楼歌姬,摇身一变成了黄埔飞龙的贴身‘侍’‘女’,最近居然成了密间司的头头。 这情报似乎也太神奇了点。且不说青楼歌姬变成皇帝贴身‘侍’‘女’一事,单是被任命为密间司的掌管者一事,太过虚幻,简直不可能发生。密间司可是黄埔飞龙的眼睛,这几年不仅建立起一支庞大的间谍队伍,更在朝中大臣中安‘插’了不少暗器,便是他们上官家也有一些,只是自己发现,也未去动上一下。生怕惹了本就多疑的黄埔飞龙。 要说此次暴*镇压的如此之快,也与密间司的快速行动有关。不过这次密间司的行动,当真有几分讲究,便是爹爹也是满口称赞,说是有高人指点。莫不是就是这个邬娜? 想到这朝堂之上,还有一个不输于自己的‘女’子。上官幽云登时就起了比试的心思,她素手扬起情报,自信的道:“便是这邬娜有千般的计谋,我也能一一给她化了。” 魔展鹏没有回应,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上官幽云看着他微锁的双眉下,那双‘迷’人的棕‘色’双瞳,忍不住道:“展鹏,别担心,密间司的那帮人云儿知道,小打小闹还可以,只要云儿认真起来,那帮渣子根本不够瞧得,便是多了一个邬娜,云儿也自忖完全应付的了。” 魔展鹏似乎才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那原本深邃的棕‘色’双瞳带着几分冷意。 上官幽云心里打了个突突,生怕那一句暧昧的展鹏,惹了他不高兴。也不顾自家脸面,正要道歉。耳边就响起魔展鹏的声音:“她原是我们绝杀阁的叛徒,位尊圣姑,我察访她多年,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她居然当了黄埔飞龙的走狗。” 怪不得魔展鹏这般气恼,原来是这个缘故。上官幽云暗喜了一下,这展鹏二字今日喊了,以后由不得他拒绝。至于这个邬娜,根本就不是威胁,就算计谋真的斗不过她,暗杀了便是,要说暗杀,绝杀阁可不缺手段。 看魔展鹏心情不好,似乎想要独处,上官幽云也不想触了霉头,找了个体乏的借口便下去休息。回了自家的房子,又想起夜里风寒,魔展鹏似乎穿的不多,再说忙了这么久,想来也是饿了。 上官幽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唤了胭脂来,吩咐几句点心和小菜,还有爹爹那件颇为防寒的兔‘毛’薄型披风,这才安然的睡去。哪知,这一觉醒来,竟然得了胭脂身死的消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机谷(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四章天机谷 胭脂死在去情报司的路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只是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带着满满的恐惧,平时那张樱桃小嘴,此时却在上官幽云面前,张开的极为夸张。 原本昨夜的那份欣喜,转眼无踪。胭脂陪了她十年,就算只是一个丫鬟。可这么多年,谁又能没有一点感情,若是昨夜,她没有起了心思,让胭脂给魔展鹏送衣服和吃的,怕也不会就这么遭了毒手。 上官幽云转向旁边沉声道:“昨夜是哪个卫队巡逻?” 旁边一个身穿黑衣,腰间佩刀的汉子,应声回道:“回报,是血卫一十五队,我为队长。”声音不卑不亢,沉稳有力,没有一丝怯意。 上官幽云听到血卫二字,不由得对眼前的黑衣男子多看两眼,据她了解,血卫是魔展鹏‘精’心培养的,比起绝杀阁的其他手下,这血卫可以说是魔展鹏在这个绝杀阁乃至整个落云皇族中最为倚重的力量。传说,血卫出便是皇宫的内禁高手也要退避三舍。 上官幽云相信,凭着血卫的名头,他们根本不可能作出擅离职守这样的事情。可该惩治的仍旧要惩治,她上官幽云不会因为血卫特殊的地位就轻饶了他们。 “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压去邢堂,领三十杖。”上官幽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血卫队长。 “是。”干脆的应声,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质疑。这个倒霉的血卫队长领着自己的手下十八人朝着邢堂离去。 上官幽云心下叹然,这血卫果然不凡,也不知魔展鹏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让这些身手一流,放在江湖上人人争抢的好手,这般听话。要知道,皇宫的禁卫也不过如此。 风吹过,掀起胭脂的衣裳,正好盖上了她惊恐万分的脸。上官幽云一阵不忍,别过头去。 不多久,上官幽云请的仵作到了,她详细问了几个问题,那仵作就带了胭脂的尸体下去,想要得到胭脂的死因,还要等些时日,短则三四天,多则上十天,不过,这仵作走时,对她言道:“很可能胭脂是被吓死的。” 这样的理由,似乎也太牵强了点。就算是胭脂胆小,也不至于被人吓死。等等,人……上官幽云似乎抓到了什么,可再细细去想又没有了灵感。去找魔展鹏商量商量,也许他能推测出一些答案。 推开情报司的‘门’,上官幽云走进去一看,房子里居然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散‘乱’着她批好的那些情报,看来昨夜魔展鹏是将这些情报都看了一遍。难怪这里没人,他应该去休息了。 上官幽云咬着‘唇’,思忖一下。还是打算去找魔展鹏,胭脂的死太过于蹊跷,她总觉得这里面隐藏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 转身出‘门’,迎面走来情报司的司长修无为,这个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家伙,此时却走得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上官幽云心一动,忙唤道:“修无为,魔教主此时在哪里?” 修无为停下脚步看过来,神情一怔,随即笑开了‘花’道:“原来是客卿大人,魔教主昨日忙了一个晚上,这才刚刚去休息。” “知道了。”上官幽云漠然的应了一声,朝着兰西阁走去。因为她转身便走,并没有看到修无为眼里一丝异芒闪过。 兰西阁位于绝杀阁总部的最东面,占地不大,仅仅只有两百多个平方,这还加上兰西阁的院子,才有这般大小。院子里有一颗百年老树,长的颇为奇特,原本是两棵树,却在长了离地一米多的时候,互相搂抱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树一般。 平时,上官幽云来这兰西阁拜访魔展鹏时,总会看到他坐在树旁边的石台上,身子倚靠在树上,眼睛闭着休息。 今日,进了园子,也不例外。那一身黑衣的男子,‘迷’人的棕‘色’双瞳紧闭,倚靠在这颗百年大树上,那般疲惫的姿态,惹得上官幽云一阵怜惜。 原本要说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像小偷一样,轻轻的走过去,瞧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着,嘴‘唇’有些发白越发显得憔悴起来。算了,就让他好好歇息一下。上官幽云实在不忍心吵醒这个占据了他心的男人。 上官幽云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呼吸沉眠的样子,烦‘乱’的心也慢慢地安静下来。只是,她的一颗芳心都在睡熟的魔展鹏身上,竟然没有留意到,一个黑衣的影子从兰西阁中窜了出来,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黑衣的影子一路向西,走到绝杀阁最大的碧湖旁。这个影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故意在这碧湖边站了一段时间,这才飞出落入碧湖中间,最大的假山上。他的手在假山一处不起眼的石头上,转了几下,那假山“咔嚓”一声清响,‘露’出一个一米高的‘洞’来。 黑影迅速走进去,黑‘洞’也在假山上消失,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教主万福。”火把下的光影里,‘露’出来一张脸,赫然是刚才告诉上官幽云魔教主回去休息的修无为,他的手上捏着一沓纸。 在火把之下,同样‘露’出一张脸,居然是魔展鹏,那个被上官幽云以为正靠在大树上睡觉的男子。这般金蝉脱壳的小动作,本来魔展鹏并不想用出,只是他担心被上官幽云注意到从北辽那边传来的消息。就算他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可上官幽云毕竟也在情报司呆了将近一个月之久,难不保不怀疑。 说不定昨夜,上官幽云那般柔婉的样子,就是麻痹自己的神经,为了雪儿的安全,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原本昨夜里,他便想取来雪儿的消息,只是没找到修无为这厮,这才一直拖到白天。 “全拿来了吗?”魔展鹏问道。 修无为双手捧起一沓情报回道:“嗯,这是属下这一个月以来,收到的雨晨护法送来的情报。另外,小的自作主张,给护法传了一张情报,告诉护法教主的情况,还请教主责罚。” 魔展鹏懒得跟这个滑头多说,他心念着雪儿,忙将情报拿过来。 一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魔展鹏才将这一沓的情报全部看完。索‘性’雪儿这一路来,一直都比较顺畅,密间司并没有再次出现,那些猎户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只是那些猎户拖家带口,有不少还拿着包裹,行程很慢,从最近一张情报所言,他们还有一个边防小镇达拉没有走过,只要走过这个小镇达拉,在通过千机谷,就能到了北辽境地,那里就算是密间司,也不可能在肆无忌惮的劫杀雪儿他们一行。 北辽王的密信也已经到了,对于雪儿他也答应一定多为照顾。想来司徒风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只要司徒风醒来,第一庄的形势才可以好转,最近,王家可是蠢蠢‘欲’动,吞了第一庄不少外围的生意。那些暗地里的损失,魔展鹏就不知道了,只怕也是不少。 “修无为。”魔展鹏唤道。 “属下在。”修无为拱手弯腰道。 “你马上向雨晨传递一个消息,告诉他在过千机谷时,一定要万分注意,邬娜做了密间司的头领,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魔展鹏吩咐道。 修无为心下一喜,平时对雨晨护法的情报,从来都是教主亲自‘操’办,不曾让别人来‘操’作。便是身为情报司的自己,也对于雨晨护法做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极为重要。现在教主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那是对自己的无比信任。 想到这里,修无为眼里立马看到了无数金元宝,在金元宝的后面站着一个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佳人,对着自己暗送秋‘波’。 “是,教主,属下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也要誓死完成任务。就算死落在了敌人手里,被油煎,被铁烙,也绝对不说一个字……”修无为一时兴奋,又犯了老‘毛’病。 魔展鹏冷眼一看。他的心突的一跳,忙擦了额头的汗,退了出去去办事。 修无为速度特别快,眨眼间魔展鹏就失了他的身影。 魔展鹏站在原地,看着火把上摇曳的火苗暗忖道:“希望还来得及。” 千里之外,达拉小镇来了一批特殊的人,这些人大多数穿着‘毛’皮,身上背着弓箭,显然是一群猎户打扮。要说这么一大群猎户拖家带口,达拉小镇上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这达拉小镇的地理位置极为特殊,身处于南辽,华朝,北辽的‘交’汇地带。 人来人往特别多,有各种商人贩子,还有在本国找不到出路,去他国寻找出路的穷人。一般这些要去他国的人,往往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根本没有任何油水可捞。故而这达拉小镇的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省的自己惹麻烦。 不宽的街道上,隔上一段距离,都会摆着摊子,摊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种类繁多,有南辽的特产‘浪’木银饰,也有北辽粗狂的兽牙饰品,其中以华朝婉约的饰品最多,还有华朝的茶叶也比较多。 雪儿走在街道上,东看看西看看,有着好玩的东西也会买上一二。尤其是,见到一串用玲珑兽牙雕刻的昙‘花’手链,雕工非常独特,加之这材料也是很好玩的兽牙做成。她一见之下,就爱不释手,这才买了下来戴上。 “无情哥哥,雨晨哥哥,我们今夜是在这里打尖还是赶路?”雪儿笑着问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机谷(二)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机谷(二) 被问到的两人还没来得及答话。就从街边窜过来一个小子,布衣打扮,脖子上挂着一颗狼牙,谄媚的对雪儿笑道:“姑娘就像是草原上盛开不落的紫曜‘花’,怎么可以在千机谷那般荒凉的地方过夜。” 雨辰向雪儿前面移了几步,警惕的道:“谁家小子,这么没规矩,快点下去,要是扰了我们的妹子,哼。” ‘花’无情更直接,“唰”的拔出长剑,剑尖虽没指着这个不要命的小子,那声音可是不假,剑背上的冷光‘射’的雪儿一阵眼‘花’。 这两个男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了些。尤其是‘花’无情,这么动不动就拔杀人的家伙,暴虐伤身,而且天下这么大,饶是‘花’无情武艺了得,也难免碰到超级高手。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花’无情受到什么伤害,一个司徒风已经足足够了。赶明她还是要好好劝一下‘花’无情。 雪儿这心思转的极快,不过须臾。她轻笑上前道:“你们两个这么凶,吓坏了小哥,小心又小鬼来作怪。” “雪儿……”雨辰喊道。 雪儿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才对着额头冒了几滴汗水的小子道:“小哥,你可别介意,我家两位哥哥只是‘性’急,可不是什么坏人。”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这个布衣小子或许知道她比较好处,忙向她身前移过去。 ‘花’无情一剑挡住去路,冷漠的道:“有话快说,说完便走。” 雪儿轻叹一口气,‘花’无情还是放不下往事,除了对自己百依百顺,极为照顾,对于其他人却是冷漠至极,若不是自个今日拦着,怕这小哥随时都会一命呜呼。自己也不能怪‘花’无情这般草菅人命,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在还没进小镇达拉的时候,便有猎户前来,说小镇达拉虽然地方不大,可本地胡人比较多,民风极为彪悍。另外,这里又是三国‘交’界的地方,龙蛇‘混’杂,平时基本上处无官府无法律的状态,死去一两个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尤其是,这些本地人最为不喜的就是中原人士,觉得中原人士太脂粉气,却占着者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和最美的‘女’子。便是雪儿他们不想惹事,怕只怕哪个无聊人士惹了来,就不太好办。 当时‘花’无情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要是有人来啰嗦,杀了便是。”雪儿没想到,这才逛了没多久,事就来了。算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免得别生事端。 转过头,望着跟在身后一大群的北辽猎户,雪儿‘揉’‘揉’太阳‘穴’。便对眼前的小哥道:“小哥,你对这附近熟吗?” “熟,怎么不熟,我可是这个小镇的百事通,没有小的不知道的事。”这布衣少年谄媚笑开,双手搓着道:“不知小姐是想吃饭还是打尖,便是有需要出售的商品,小的也能给小姐找到好地方,绝对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花’无情嗤笑一声。 雨辰皱着眉头没说话,雪儿却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疑‘惑’。她也没解释,只是和气的问道:“那小哥知道不知道,千机谷怎么走最快,我可听说这千机谷里面有三条路以上。” 布衣少年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这般问。雪儿‘摸’出三串铜钱道:“这点小意思小哥就先收下,若是这批货在北辽卖了好价钱,回来定然要找小哥好好喝几杯。” 没有人见钱不动心,尤其是对于渴望得钱过活的穷苦人,三串钱虽然不多,可也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米粮。雪儿见着布衣少年盯着自己手里的铜钱眼睛都在泛光,喉结上下涌动,可竟像是没听到自己的话一般,仍旧那样站着。 雪儿心下怜惜,都是苦苦挣扎生活的人。她直接拉过布衣少年的手,将三串钱塞到他手里:“小哥,拜托了。” 布衣少年吞吞口水,忙将铜钱收起道:“小姐莫这么说,折煞小的我了。”他看看四周,眼里带着小心。 雪儿奇怪的看看四周,街上人不多却也不少,尤其是雪儿身后那一大帮子,就如鸟群一般密集。 “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布衣少年话音刚落。两声呵斥声应声而起:“不行。” “这……”布衣少年面上有些为难。雪儿也不想为难这个讨生活的少年,可‘花’无情和雨辰的话也没错,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千机谷的路虽说不好走,可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些路,猎户都告诉了她,只是不知哪个更好走更近一些。 “小哥,你看我这次运的货物,有一部分容易坏,不能久存……”雪儿说完故意嘟着小嘴,瘪着脸,做出一副伤心矛盾的样子。 布衣少年名叫扎西,今年才十四岁,因为家里穷,母亲又常年生病,本来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只是前段时间都被拉去了战场,也不知是生是死。本来贫困的家,越发的穷,扎西便靠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在这小镇上哄骗异地人,赚点钱,贴补家用。只是,来着小镇大多数都是熟手,根本用不上扎西。 甚至,有一次扎西上前搭讪,结果遇到痞子,被打的差点丧命。母亲的命因为‘药’跟不上,越发的恶化起来。扎西也是实在走投无路,这才咬牙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自己碰着了,只是那个秘密没有人知晓,便是这本镇的人也不知道。这街上这么多人,要是被听去就太划不来了。他还指望这秘密多卖点钱,给母亲医病。 可……扎西‘摸’了‘摸’那三串铜钱,又瞧见眼前的‘女’子这般委屈的为难的模样,顿时过意不去,心思转了千遍。扎下才道:“那这样,小姐,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好。”雪儿这次痛快的答应,无视‘花’无情和雨辰的目光,直接走过去。 ‘花’无情的手按在剑上随时可发。 雨辰也不闲着,暗自在手心里扣了三枚寒骨钉,保证眨眼可伤人‘性’命。 扎西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吓得‘腿’肚子都在发颤,不过,他也明白,只是自己没有对眼前的‘女’子做什么逾矩的事情,便没有事。他凑在雪儿耳朵边,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只是扎西说的多,雪儿只是寥寥几个问题。最后扎西怕他们记不得,又简单的汇了一幅图给他们。 这图都是用特殊符号和图案组成,没有扎西的讲解,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懂。雪儿也从对话当中知道了这个少年叫扎西,知道他们家的一些情况,这战争真是害人不浅。 雪儿轻轻的叹息,临走时偷偷塞给这个苦命的还是半大孩子的扎西十两银子,再多的钱,她也不敢给,怕‘露’了财,招来更大的祸事。 现在已经知道一条绝佳的山路,若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辛苦一点,赶个夜路,明日一早就能到北辽边境。 雪儿心定下来,也不急于一时,找个差不多的菜馆,美美的吃了一顿。又安排猎户们去准备火把等照亮的东西。等一切准备好,太阳都已经明显的偏西。 千机谷真是名不虚传。 当雪儿来到千机谷谷口,太阳几乎已经完全落下去。朝霞满天,映着朝霞的光,她昂起头,看着写于石壁上“千机谷”三个大字。 这千机谷围绕的山都不是好高,只是太过于陡峭。植被很少,现在又是凋零的季节,更显得千机谷一片萧条。 只是在朝霞里,千机谷五条羊肠小道展现在雪儿面前。雪儿暗自欣喜,幸好她问了扎西这路如何走,要不肯定要碰运气找路,便是那些北辽猎户也不一定能靠不得住,毕竟他们只是口口相传而已,没几个人走过这千机谷。 雪儿看了片刻,选了靠近山壁最右边的小道走进去。道路的状况与扎西说的极为相符,路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坑,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整整又牛头那么大,极为不好走,人‘弄’不好就会跌跟头。 这个才走了一会。后面就响起一串跌倒的声音。 “雪儿,你确定当真是这条路?”雨辰疑‘惑’的道,这些坑当然对他起不了任何影响,只是前面不是说这条路最近最好走吗?这模样,这么能叫好走。 雪儿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条路。”看着‘花’无情也看过来,她又道:“扎西说了,这条路虽然比其余四条路难走的多,可是这条路越到后面越好走,几乎是一路大道,那么四条路却是前面好走,到了后面不是遇到沼泽就是遇到大河甚至悬崖都是有的。” ‘花’无情看了看身后,那些猎户可是吃了苦头,尤其是孩子和老人。他皱着眉轻声向雪儿道:“莫不是那个扎西说谎。” “扎西说谎做什么,就算是说谎,他也要挑最前面好走的路来‘蒙’‘混’啊,何必找最难得。”雪儿出言反驳。 幸好北辽猎人平日里本就是在山林里钻惯了的,虽然体力不行,可大家帮衬着,总算是没有一个人掉队。 原本那些货物,雪儿看猎户们背的辛苦,向便让他们丢弃一些。不过他们说什么也不肯,雪儿也就作罢。这样一直走,天慢慢的黑下来。原本准备的火把也派上用处,片刻,这脚下便照个清清楚楚。 而这路确实如扎西所言,越往前走越是好走,一行人速度也慢慢地快了起来。偶尔有一两个孩子的哭声,随即就被大人的呵斥给制止,一路上倒也是极为宁静,只有沙沙的脚步声。 忽然,风中吹来了一缕极为奇异的香味,这个香味让雪儿一下想起来一个人,顿时愤怒之火熊熊的燃烧起来。不过,一瞬又冷了下来。这个‘女’人这么可能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变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变 肯定是连日赶路的原因。雪儿略过心中的疑‘惑’,继续不停的赶路。走过前面的转弯,‘露’出一大片的空地,没有任何植被,这也让视野宽阔了不少。 突然,胳膊一紧被人拉住。雪儿转过身一看原来是‘花’无情,她疑‘惑’道:“这么了?无情哥哥。” “嘘。”‘花’无情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表示,他朝神‘色’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下,将火把‘交’给雪儿道:“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前面看看。”‘花’无情轻声说完,也不等雪儿说话,身影一闪,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当中,不见了踪影。 雪儿双手拿着火把,愣在原地。 原本在后面照顾猎户们的雨辰走过来,看着‘花’无情消失的方向道:“他这么了?” “他没说,只让我呆在原地不动。”雪儿咬着‘唇’回道,空气里那似让人忘不了的香味若有若无。 “哦?”雨辰眉头微皱,运起内功将耳朵的灵觉提升三倍,这才捕捉到在右方不远处有人的微微气息。可是,这气息太微弱,若不是仔细听来,根本感觉不到。肯定有什么事情,‘花’无情才独自离去打探。 雨辰咬着牙,又耗费三成内力,提高一丝灵觉。顿时连树叶轻微的震颤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那小石头落地的声音却大的直轰击他的耳膜,许多的声音许多的气息夹杂在一起将他淹没。 雨辰苦苦凝听,细细分析,这才知道右边不远处居然有许多人敛息,最少也不少于一百人,更远处还有一些,只是太远,感觉不是特别真切,怕也不少。 这些人肯定不是夜里赶路的人,若是赶路的人,不必这样特意敛了声音,而且这些人并没有走到,倒像是一直僵立着。这般状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些人是埋伏在这里,等着别人入瓮。 那么,这些人埋伏在这般地势险恶之处,到底为了什么? 雪儿站在一边,看着雨辰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心皱的都可以夹死蚊子了。原本不安的心,变得更加忐忑。她不安的瞄向四周,于火把能照亮的地方,都是满满的细沙石粒,别说牛头大的坑,便是绿豆大小的坑也是没有。 雪儿转过身,看见那些猎户都已经停下来,立在那里,那么多人,一点声音都没有。火把的光倒影着他们的影子,斑驳参差,有高有矮,加上天空那‘阴’惨惨的月光裹挟着透凉的风落下来,显得诡异森森。 恰好一缕凉风钻入脖子,雪儿的汗‘毛’立马倒竖起来,她一下钻到雨辰的背后小声道:“雨辰到底怎么了?” 雨辰转过身,看到雪儿拉着领子,就如受到威胁的小猫一样,警惕的朝四周不停的看。他也不想她担心,忙轻笑道:“不远处有些人,似乎是在埋伏什么人。不过,雪儿,没事的,有我和‘花’无情在,没有人能伤害你,再说,这些人也不一定就是来对付我们的。 没想到这里还埋伏着人。那个扎西不是说着路特别安全特别秘密没人知道吗?雪儿顿时恼火,没想自己那么怜惜他,居然被骗了。她刚要说话,就看到‘花’无情的身影从黑暗里飞过来,落在她面前,语气严肃道:“是黄埔飞龙的那些狗‘腿’子。” “什么?”雪儿吃了一惊,忙意识的自己的声音太大,捂住嘴小声道:“真的是密间司的人?那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跟来了这里。”糟糕,想月前,那场拼斗若不是欧阳黑曜突然出现,大展神威大杀四方。他们几个人很可能就下地府去陪阎王了。 雨辰轻拍雪儿的肩膀:“没事的,现在天‘色’这么黑,这里地势又复杂,打不过他们,我们两个也能安全带你离开,放心好了。” “那……”雪儿转身头,望着身后那群人:“他们这么办?” “自然是听天由命。”‘花’无情小声道,随即看着眼前佳人脸‘色’发白,他心里微的一颤,柔声道:“我们也不一定会被发现,刚才我前去探查过,虽然因为天黑看不真切,倒也发现他们与我们不在一条路上。” “那就好,那些猎户不是说过,这千机谷虽然每条通路离得不远,可路与路之间根本不能相通。” “虽然这么说,可刚才我探查的时候,觉得似乎离得特别近,而且密间司有许多秘密制成的武器和装备,最善于行走各种复杂地势,我们还是小心一些,雨辰,让那么猎户小心点。” “好。”对于‘花’无情的指派,雨辰没有任何异议转身就去办事。 雪儿知道这也不是‘花’无情拿大,只是雨辰‘性’子和善些,一月以来,跟这些猎户相处的不错,倒是‘花’无情只对自己和颜悦‘色’,那些人他总是爱理不理,淡漠如冰。 雨辰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仅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雪儿知道,这些猎户虽然跟密间司有血海深仇,可眼前逃命要紧,自然倾心配合。 一个手势,大家再次上路,这次火把完全灭掉。只是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前走,索‘性’这条路现在非常好走,笔直平坦,大家手拉手互相照顾倒也没人‘弄’出太大的声响。 走了足足两百米的路程,雪儿刚刚松口气,以为这下可安全了。 突然,“砰”的一声炮响,雪儿转过身,一枚闪亮的星星从猎户群上方飞快的冲上天空。 灿如烟火,比若星辰。 ‘花’无情修长的身影快如猎豹,冲入猎户群中。 一剑而过,一具尸体留在原地。 猎户们骇的逃向四方,远远地离开‘花’无情这个提剑的杀神。 雪儿傻了眼,好好地怎么突然冒出个叛徒来。与雨辰对视一眼,他的眼睛里也都是诧异。要知道这些猎户都是一个寨子的,大家走势熟识,况且,这一个月来,他们三个人对于猎户们监视那么久,也没发现什么异动。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就算是雪儿也听到不远处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金属撞在石头上的声音。 同时还有人的呵斥声再喊猎户们投降。在这些声音当中,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过只是一句便没了声响。 不过,这么一句已经足够雪儿判断来人,是她,这的是她。若说香味可能错,这声音绝对错不了,那个噩梦足足折磨了自己半年之久。 每每在梦里听到邬娜那魔鬼一般的声音,和那笑的疯狂的脸,就让雪儿一阵心悸。那个梦,是她的耻辱,是这一辈子挥也挥不去的烙印。 雪儿咬着‘唇’,捏着拳头,克制着自己冲上前去。 身上忽而一轻,整个人已经被雨辰背起,雪儿知道光凭着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跟有准备的密间司抗衡,捏起的拳头满满松了下来。, 看到‘花’无情还没有走,雪儿忙喊道:“无情哥哥。” “你们先走,我照顾这些猎户。”‘花’无情回道。 什么照顾。雪儿怒道:“一起走。” “快走。”‘花’无情不容置疑,带着那些强壮的猎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看着‘花’无情的身影越来越小,雪儿急道:“一起走,雨辰放我下来。”说什么也不能留下‘花’无情一个人,欠司徒风的已经够她承受,她不想再承受一个。 “放我下来,雨辰,无情哥哥,不要,不要……”雪儿眼泪掉出眼眶,她挣扎着要下来,可身体被雨辰箍的死死的,一点都动弹不了。 “乖,雪儿。”‘花’无情的声音柔的似乎化开了她的心,那秀美的带着一分淡漠的脸,此时笑的极轻,如‘花’一般绽放开来,便是这黑夜也被吸进了一般,清澈的凤眸中,带着说不完的情意。 “不要。”雪儿哽咽着,泪眼‘蒙’‘蒙’。他的身影不见了,那个一直默然不语呆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照顾自己,便是每日的饭菜也是亲口尝过,才给自己吃,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便是雨辰的那份他也亲自尝过,这份细心,她一直暖在心口。 可现在,他不见了。记得初次的相遇,离奇而惊险,她几乎是逃着离开他的身边,因为她完全不记得他,也知道那个与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子,不是自己。 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这份尴尬的感情。便是知道他在自己身边,恪守本分,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思索万分,才会说才会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感觉到尴尬,甚至他很少与她对望。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她就是那么残忍的看着他的挣扎与痛苦,不曾说过什么也不曾做过什么。她贪恋着他的关怀,她是那么自‘私’和贪婪。莫展鹏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暂且不说,便是司徒风的情她又能承受多少。 他们都是那么优秀的男子,一个创下魔教,一身武功名扬天下。一个天才,不仅是武林盟主,一手毒物更是耍的极好。 可是,现在一个为了她身重剧毒,至今昏‘迷’不醒。一个又陷入了绝地,怕……雪儿眼泪一直往下掉,心里像破了一个大窟窿,疼痛异常。 突然,雨辰惊呼一声。雪儿立马感觉身体失重,迅速的朝不知哪里落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看两相厌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看两相厌 头好痛好痛,全身上下如同跑了三个三千米一样酸痛。每一个骨骼在噼啪作响一般。脸上凉凉的,湿湿的。 雪儿慢慢的睁开眼,看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老朋友”,顿时一股火从心底冒出,她挣扎着站起身怒道:“邬娜,我的朋友呢?” 邬娜坐在红漆竹椅丿?算是个对手。把玩着寇豆般的指甲,邬娜笑着道:“当然可以,不过就看你出的东西值不值价了。” “你想要什么?”雪儿轻松的拉了张椅子坐下。 邬娜瞧着她,眼神闪烁,这个‘女’子她恨得‘欲’食之血‘肉’,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更不能可能被黄埔飞龙那个老家伙下了‘药’,生死不能。幸好,老天有眼,让她再次落在自己手中。 不过,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要多玩一会在杀了才痛快。要给她希望,在狠狠地粉碎,更加痛快。若是再能折磨她的小小心肝,就更妙了。 邬娜起了心思,拉过椅子坐在雪儿对面:“魔展鹏的脑袋如何?”她的眼紧紧地看着雪儿。 “使得,这个生意不错。”雪儿很干脆的答应。邬娜没有在她的脸上寻到一丝犹豫和痛苦。心中暗自不爽。嘴上却道:“好,干脆,你带来魔展鹏的脑袋,我就放了那两个男人。不过,你真的舍得?” “怎么舍不得?他做了负心汉,抛弃我,我还要顾惜他不成。”雪儿仰着头,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只是塌在地上的双脚,轻轻的点地。 邬娜眯着眼睛,笑的开怀道:“很好,妹妹这么干脆,做姐姐的也不能吝啬,我。” 雪儿在疑‘惑’和一丝期待中跟着邬娜离开,出了‘门’,左转下了十几层台阶,一座弧形的拱‘门’立在眼前。邬娜上前敲了一声,‘门’开了,来人见着是邬娜,忙卑微的跪下。 “那两个不老实的男人关在哪里?带路。”邬娜命令道。 带路人忙哈着腰答应。在昏暗的几乎瞧不清五指的无名牢狱,一行三人穿过低矮的行道,最终停在一处铁‘门’旁,铁‘门’紧紧地闭着,仅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窗户,用铁栏杆护着。 雪儿心急,踮起脚往里望去,里面燃着火把,倒是比外面亮一些,铺着干草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人红衣红服,只不过此时见着破了好几个地方,尤其是胳膊上,好大一个裂缝,头朝下,看不清容貌,不过,雪儿可以肯定是‘花’无情。 另外一个蜷缩在墙角,一头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容,又红‘色’的鲜血在他的衣服上泼洒。 “无情,雨辰。”雪儿心痛如饺,她忍着打人的冲动扭头去看邬娜,邬娜也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按捺下心中的怒意,她展开笑容道:“我这两个朋友身子弱,这么差的地方,呆的久了可容易一命呜呼,若是这样,那刚才商量的事情,雪儿也怕是完不成。” 邬娜没接她的话,只是冷笑一声,吩咐手下打开‘门’,当先走进去。雪儿心里惦记‘花’无情和雨辰,后进却先到,不知邬娜用了什么方法,‘花’无情和雨辰两人都昏‘迷’不醒,伤势倒是都不重,只是‘花’无情胳膊上那一道刀伤,必须要尽快处理,否则容易发炎。 正要寻了心思问邬娜,却在不经意间瞄到邬娜像看杂耍猴子一般看着自己,目光森冷,‘露’出的白牙配着脸上的刀痕,显得鬼意森森。 雪儿心下一颤,这个‘女’人恨自己入骨,怕将毁容的事情也怪在自己身上,如何会这般容易放过自己。若是真心想要做这笔买卖,凭着邬娜的‘性’子,又怎么会这般干脆。 可是,怀疑是怀疑。这却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无路可走。若邬娜当真不愿放过她,那就一起死,黄泉路上到也有个伴。怕只怕,邬娜这个狠毒的‘女’人,不会就这样轻易让自己死。 想什么就来什么。邬娜在她面前弯下腰,用手拍着‘花’无情的脸,发出“啪啪”的声音。 ‘花’无情脸上随即浮起巴掌红印,雪儿心疼极了。忙笑着道:“姐姐,这么美的男子,‘弄’坏了岂不可惜?” “没想到妹妹倒是爱惜之人。”邬娜的笑容很贼,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一直狠命控制自己的雪儿发飙。 那个曾经美‘艳’的‘女’子,此时冷笑着靠近雪儿:“妹妹,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魔展鹏那般男子,便是姐姐现在想来仍觉心动。妹妹虽被抛弃,可也被宠爱了那么久,怕只怕你到时候下不了手。” 眼前的‘女’子面容越发的狰狞,雪儿心中涌起一种不安。她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道:“那姐姐要如何才信得过妹妹?” “这个吗”邬娜命人将‘花’无情和雨辰扔到雪儿的面前,指着他们道:“若是妹妹能在姐姐面前跟他们欢好,姐姐就相信妹妹跟魔展鹏没有了念想。” “什么?”雪儿瞪大眼睛,玩3*?也只有邬娜这个疯‘女’人才想的出来。虽然雪儿来自于现代,这样的事情也从报纸网络上看过不少。也没觉得怎么稀奇,可现在让自己做,还要在别人的面子做。 这……简直太荒谬了。这个疯‘女’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雪儿咬着‘唇’,原本那存着的一丝希望,被粉碎个干干净净,那种感觉非常糟糕,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这就是这个疯‘女’人想要的。 她不让自己痛快,自己也决不让她痛快。 “姐姐真是个妙人,深的我心。”雪儿吃笑着,好像偷腥的猫儿。 这一下倒是让邬娜一愣,她没有想到雪儿竟会这样表现。心中似乎堵着什么东西,闷的‘胸’口一痛。 雪儿看着邬娜脸上‘精’彩的变幻,新下爽快极了。她作势朝地下一蹲,‘摸’‘摸’雨辰金‘色’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擦着手心有些痒痒的。 又在邬娜冒火的目光里,‘摸’着‘花’无情脸上浮起的巴掌印,她的动作很轻,就像是生怕‘弄’疼了‘花’无情一般。 “如此良辰美景,妹妹还是别‘浪’费了好。”邬娜笑着道。可雪儿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焦躁。她笑着遵命,仿若得了什么好差事。不过,片刻之后她皱着眉头仰起头道:“姐姐,妹妹有个请求。” 邬娜心下暗爽,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做不出来。她和颜悦‘色’道:“什么事,妹妹说。” “姐姐不‘弄’醒‘花’无情和雨辰,妹妹一个人……”说着,雪儿捏着衣角,低着头,貌似很不好意思。 这个小妮子。邬娜大怒,这两个人武功不错,雨辰先不说了,那‘花’无情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得了解‘药’,这小小的地牢根本困不住他。 “够了。”邬娜什么气愤。 雪儿仰起头,笑道:“怎么了?姐姐。哎,姐姐这巴掌太重了,妹妹真的有些心疼。”说是心疼,可邬娜瞧着她的样子,哪有心疼的模样,倒是满眼都是戏谑。这个该死的小妮子。邬娜咬着牙,一把揪住雪儿的领子,将她推着靠在墙上。 美丽的眸子喷着怒火。锋利的匕首贴着雪儿的脸蛋:“让姐姐想想,这么漂亮的脸蛋应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锋利的刀刃泛着冷光,特有的金属冰寒刺着皮肤,全身带起一层‘鸡’皮疙瘩。心脏“砰砰砰”跳的极快。 明明心中怕到了极点。雪儿仍旧笑着,比先前更美更‘迷’人,就如黑夜里盛开的昙‘花’,令人着‘迷’。 “你……”邬娜恨得咬牙切齿,当初想要看她的笑话,没想到反过来自己怒的想要杀人。 “怎么姐姐不敢下手?”雪儿轻笑着,仿若再说今天吃什么那般轻松。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强吻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强‘吻’ “想这么就死,没‘门’。”邬娜狞笑着放开雪儿,双手一拍。铁‘门’应声而开,十几个男人依次低头进来,整齐的一身黑衣,腰间带剑。 “司主。”十几个男人单膝跪地。 邬娜望着雪儿,吃笑着:“姐姐给妹妹挑选的男人如何?” 饶是雪儿在忍,在不想让这个可恶的疯‘女’人看自己失态模样,一见这十几个男人,顿时想起那次的屈辱。 “无耻。”雪儿咬着牙,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要将邬娜撕成碎片。她知道她不可能成功,也许会被抓起来**,也许会被杀掉,什么多无所谓。 在雪儿的眼中,现在只有一脸贱笑的邬娜。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只是一瞬间就到了这个‘女’人面前。 扬起手,狠狠地拍下去。 “啪,啪,啪……” “这三巴掌是还你刚才打‘花’无情的。”雪儿红着眼,怒道。 邬娜双眼圆瞪,仿若能喷出火来。只是雪儿现在发了狠,居然没有注意到,邬娜脸上涨红,没有动也没说话,就那么任由她打,甚至那刚被唤来的黑衣人也没有动。 现在的雪儿,根本连周遭所有的都看不到。她的脑海里,被当年那个场景占据,魔展鹏痛苦矛盾的眼神,令她的心揪紧在揪紧。 “你该死。”雪儿愤怒的喊道。 扬起手,又是“啪,啪,啪……”十巴掌,鲜血从邬娜的嘴角流出。 “这十巴掌是你欠我的。” “啪,啪,啪……” 又是十**掌扇了过去,没有任何停留。 …… “还真是凶狠的小猫。”熟悉的声音传来。 雪儿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转过头,愣愣地看着靠在铁‘门’上的黑衣男子。漂亮的眸子微眯着,修长的长‘腿’一条搭在另一条上,双手环抱在‘胸’口,绸衣松松的穿在身上,‘露’出里面晶莹‘玉’润的肌肤,雪儿吞吞口水,这个神秘的男人来的可真巧。 “欧阳黑曜?”这肯定是幻觉。雪儿‘揉’‘揉’眼睛,再次睁眼看去,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真的是欧阳黑曜。雪儿吃惊极了,在一看原本单膝跪地的邬娜手下,不知何时已经昏倒在地上。转过身,只见嚣张的邬娜被自己打的成了猪头,两眼带着极度的恐惧,望向自己的身后。 “对不起,我来晚了。”简简单单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没有任何情愫含在里面。 雪儿听了却是心里一‘荡’,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一路经历太多的惊吓和辛苦。原以为自己就这么身死异地,却没想这个神秘的男人居然再次出现。 是他带自己来了这个世界。也是他三番四次救了他们,救了之后便再次消失,好似根本没有来过。 他就像是守护天使,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但是,他究竟是谁,总感觉他太过于神秘,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秘密。 只是,现在不是猜测这些的时候。雪儿跑到‘花’无情和雨辰身边喊道:“欧阳黑曜,你能救醒他们吗?” 看着眼前的人儿焦急的目光,欧阳黑曜只觉心中一丝不痛快。不过,他是何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小地方。听得雪儿呼唤,便走过去,瞧了两眼‘花’无情和雨辰,手一探,一个青瓷瓶子从邬娜怀中飞出,落在他的手中,给昏‘迷’的两人喂下解‘药’,欧阳黑曜才道:“行了,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能醒来。” 听到欧阳黑曜这么说,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来。雪儿拉起欧阳黑曜的胳膊道:“那我们快点走。”她害怕要是被邬娜的手下发现,那就走不了了。 “不用。”欧阳黑曜不走。 雪儿急道:“要是他们来了……” “他们不会来。”欧阳黑曜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雪儿奇怪的问。 欧阳黑曜扬起眉,嘴角勾起笑意:“死人怎么会动。” “啊。”雪儿睁大眼睛,她这才想起,眼前的帅哥是个什么的样狠角‘色’,记得一月前,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出手便是无数条生命下了地府,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所向披靡,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一剑。 雪儿曾经有一种错觉,便是泰山拦在欧阳黑曜的面前,他也能一剑两半。 昏暗的灯光下,超闷的空气里,散发着尴尬的气氛。 欧阳黑曜站在那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寒刺来。雪儿不安的朝远处挪了几步,随即想到这样不好。可又不想过于亲近他,因为他的气息,让她有些惶然。 “怕我吗?”欧阳黑曜声音低沉。 不得不说,欧阳黑曜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动人的磁‘性’,雪儿就想,若是欧阳黑曜主持节目,定然收视长虹。 或许是雪儿的沉默惹恼了他。欧阳黑曜心底一阵烦闷,他再次‘逼’近雪儿,盯紧她的眼睛:“怕我?” 雪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腰间却被陡然箍紧,那双胳膊好有力,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他的双眸离她很近,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令人情不自禁陷入进去,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古龙水的香味悠然飘扬,暧昧的气息吹得雪儿的脖颈一阵酥麻。 如火一般的‘胸’膛靠着她‘胸’前的柔软。一阵热流全身涌动,雪儿脸上一红,敲打着他的背:“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唔……唔……” 强烈的抗议被突然贴近的‘唇’霸住,软软的‘唇’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肆意的掠夺着她的‘唇’,舌头探入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雪儿心下大急,想要反抗,全身却软软的,似乎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伏在欧阳黑曜宽阔的‘胸’膛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停止。 他慢慢松开手,放任她的自由。 雪儿想也不想,一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打完之后,她自己也愣住了,站在眼前的男人可是三番五次拼了‘性’命救了她的人,可是,他……雪儿懊恼的眼泪直往下掉。 其实,她对于亲亲一个帅哥也是极为愿意的。只是,让他这般强制做了,却是羞辱。 她真的这么讨厌自己。欧阳黑曜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泪一滴一滴流下,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所做。原本在天上时,这个小‘花’仙自他的‘床’上逃了,再次相见他与她在虚空大战,她是那么美**人,犹如一轮小太阳‘射’的他眼睛都‘花’了。 当如愿以偿的可以娶她,没想到她却那么倔强的死在他的面前,死前便是一个表情都吝啬给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他们怀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化为一株昙‘花’,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那时她真的讨厌他。现在,也许更讨厌。不过,这又有什么,只要能打破禁锢着她的轮回,还她一个自由,这便够了。 欧阳黑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言的走出牢房。雪儿想要叫住他,可见欧阳黑曜那般冷淡的模样,到嘴的话语又收回来。他真的生气了。雪儿咬着‘唇’,这能怪她吗?谁叫他要这么做,想到刚才的缠绵。 雪儿脸上热热的,就在这时‘花’无情和雨辰醒来。她忙收了心思,服他们起来道:“感觉怎么样?” 雨辰和‘花’无情都说没事,雪儿这才放下心来。她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 ‘花’无情点点头,也没问是怎么回事。 雨辰看到邬娜,眼睛一惊。雪儿笑道:“她是邬娜,被我一顿老拳打成猪头了。”看雨辰还在看着邬娜,雪儿扯着雨辰的胳膊:“快走,别看了。” “恩。”雨辰由着雪儿拉着出‘门’,在出‘门’的时候,手心里多了数枚泛着绿光的针状暗器,手一抖,那一蓬暗器‘射’了进去,几声“哧哧”轻响被铁‘门’巨大的声响掩盖。 暗道上,堆着许多人的尸体,都是一‘色’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密间司的走狗,这么多人,都是欧阳黑曜杀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雪儿心中有些落寞,放下这些‘乱’七遭八的念头,雪儿拉着雨辰出去。 雨辰忙道:“还有些猎户被关在北面牢房,我去放了。” “好,我跟你去。”雪儿应声跟着雨辰走过去。‘花’无情犹豫了一下,也跟上去,他的胳膊已经被雪儿简单的处理,倒也可以用用剑。 三人放了被关着的猎户,大概还有一百多人的样子,都是些壮年,却不见一个老人和孩子。雪儿问了一下,原本还以为关在别处,没想到都被邬娜那个疯‘女’子给推下千机谷的悬崖。 “这个‘混’蛋。”雪儿捏着拳头,就要冲进去解决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雨辰拦在她的面前,轻声道:“我已经用了毒针,她活不了了,我们还是快点走。” 雪儿点头答应,知道现在也不是情绪化的时候。三人带着一百多个红着眼的猎户走出牢笼。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已经到了夜晚。 整个院子都是尸体,鲜血浸染了土地。空气里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一群秃鹫盘旋在天际,盯着它们的食物。 四周并没有欧阳黑曜的身影。雪儿心里升起一丝失落感,他真的离开了。‘花’无情和雨辰的眼里都是惊异,能够干掉这么多密间司的人,还是人吗?他们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影子——黑衣黑发,杀人时双瞳会收缩成一线,剑势无双。 “欧阳黑曜来过。”‘花’无情和雨辰同时问出口。 雪儿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也没多问,只是点头:“是,不过想来已经走了。” ‘花’无情几乎不假思索的道:“以后离那个男人远点。”不知为何,虽然上次在奇怪的幻境里见过欧阳黑曜,似乎还和他达成什么协议,可心中的惧意没有消散,反而更深。 雨辰也道:“无情说的对,这个男人神出鬼没,一身武功高的出奇,怕……不是凡人,雪儿还是少见为好。” 雪儿奇道:“不是凡人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别扭的两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别扭的两人 雨辰警惕的望望四周,看到雪儿讶异的眼神。他讪笑的收起目光道:“也许是山林里的妖怪成了‘精’,想要拉了雪儿去做妖怪媳‘妇’。” 雪儿笑着拍打雨辰的胳膊:“雨辰哥哥欺负人。” “我哪敢,要是被他……”雨辰说着,豁然一惊,侧过头瞄了雪儿几眼,见她没有意思要追问这个他,提起的心放下来,心中竟然隐隐有一张希冀,只是一瞬。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掐灭。 当然略微失神的他,也没有发现雪儿的异常。 ‘花’无情同样抱着剑,不知想着什么。 倒是那些猎户红着眼,对那些尸体又踢又打,这还不算,抢进屋里,居然被他们搜出那些被抢去的‘毛’皮和一些杂物。麻也覃见‘花’无情冷着面,雨辰也沉着脸,带着几分压迫之感。麻也覃望了几眼,‘露’了怯意,看见一旁的雪儿,眼眸一亮。 雪儿虽不懂他们的语言,可这一个月以来,耳濡目染,倒是麻也覃一番手脚语言比划下来,也懂了几分。 想到这些皮‘毛’被辛苦背到这里,总不能丢弃便也同意了麻也覃的请求。只是先前的猎户人数比原来少了三分之二,要是全部将‘毛’皮带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以来,行程就又慢了。 见着‘花’无情在一旁抱剑而立,神态淡漠。雪儿走过去道:“无情哥哥在想什么?”眼前的秀美男子没有反应,看起来正在走神。 雪儿不满的凑到‘花’无情的耳朵上,大喊:“无情哥哥,回魂了。”被她这么一声狮子吼,‘花’无情果然回过神来,柔和的看着雪儿道:“恩,回来了。” 当下雪儿将麻也覃的意思说了一遍,‘花’无情轻笑道:“既然雪儿做了主,他们也愿意背,就让他们去好了。” “可是……” ‘花’无情止住雪儿的话,指着前面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道:“雪儿,你看那里就是北辽的边境,天下闻名的擎天山峰。” 雪儿顺着‘花’无情的视线看去,果然那山峰极为高,竟然像是捅破了天一般。不过,天也才麻麻亮,看不大清楚。但是已经可以确定,他们马上就要到北辽了。 想到这个事情,雪儿心中一阵雀跃,走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司徒风你这个大尾巴狼可以定要等我回去。 ‘花’无情看着曾经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正为了能救别的男人而欢欣雀跃,心中酸意楚楚。 马上就要到北辽,这猎户想带东西拖累行程的举动,雪儿也就不甚在意了,毕竟这些猎户也还要活 一行人休息一会,喝了点水,继续上路,一直走到边境处。雨辰吩咐大家原地休息,雪儿也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花’无情则一纵跃上了树梢,警惕的观察一切可能的危险。 北辽的边境线,没有什么陡峭的山势可依,只有一个擎天山峰坐落在这里。只是山峰两面皆像是被巨斧劈过一样,光滑而陡峭,几乎与地面垂直。 为了防御南辽的‘骚’扰,北辽的大汉最终在边境线上用了十年的时间,饮水改道,形成了一道边境大河,整个大河宽约六米,考虑到工程太大,这里的水势并不深,只是当年有一妙人,出了法子在这河‘床’上挖了不少‘洞’‘穴’,久而久之,在这河水里形成了一个个的漩涡,人若是不幸掉入里面,便很难在起来。 这座河上唯一的边境桥,还是在大河并未挖成成所建。雪儿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向雨辰再次问道:“我看这个大汉不是疯子就是极为聪慧的之人。” “嘘。”雨辰将手指放在‘唇’上,又看看四周,见没人在,这才吐出一口气道:“雪儿,在这里可不能这么说,进了北辽就更不能说了。” “为何?”雪儿奇怪的问道,那大汉还是什么三头六臂不成,自己说一句他也能听到。 雨辰压低声音将这大汉的平生大概讲了一下。雪儿这才知道原来这大汉可不简单,五岁骑马,八岁‘射’雕,十岁便能处理国事,这护城河便是在他十岁之时提出修建的。当年,所有人都认为是荒谬之事,却被这位年幼的大汉硬是‘逼’着修了,北辽的百姓当时骂死这个荒唐的大汉,甚至是许多部族族长趁这位大汉年幼,摆脱北辽控制,不在朝奉。 却在一年之后,这大汉凭着三千骑兵斩落那些不敬北辽王朝的族长。后来,这护城河修好了,百姓才知这护城河的好处。又因为,这北辽大汉推行了许多诸如轮流放牧,草地保护等等策略。 北辽的游牧民族这才有了稳定的生活。各个都对这位北辽大汉钦佩不已,认为这大汉是天神派来的。 “这么说这位大汉可是完人了?”雪儿不甚在意的将吹‘乱’的发鬓别入耳后。 雨辰看雪儿这模样,笑着道:“这世上哪有完人,那北辽大汉虽然是个英雄,又有治国之才,不过却极为好‘色’,恐怕这北辽八十多个大小部族最美的姑娘,都被这个大汉纳入后宫,而且……”雨辰‘欲’言又止。 雪儿看着雨辰这模样,好奇道:“而且什么?”雨辰面容微微透着红‘色’,低下头轻声道:“他曾说他要建立全球霸业,打一个大大的后宫,要所有漂亮‘女’人都俯在他的身下……” 雨辰粉面红红的,他本就没经过男‘女’之事,这些年一直都尽心为莫展鹏跑前忙后,后来,遇到雪儿产生一丝莫名的情愫,却因为兄弟之情不曾多想。现在,说出那个‘色’大汉的话,顿时觉得全身发热,看着雪儿娇嫩红润的‘唇’,竟是想要啄上一口。 “雪儿,我……”雨辰的声音里带着难名的沙哑。 雪儿还在对那句全球霸业耿耿于怀。听到雨辰的话刚要回应,那边‘花’无情的声音传来:“该我们过桥了。” “好。”雪儿答应一声,走了几步,发现雨辰没来,她转过头,见雨辰仍然站在原地,金‘色’的头发在朝阳当中闪闪发光,只是那双眸子带着许多‘迷’离,好似在发呆。她挥起手,大喊:“雨辰,出发了。” 雨辰回过神来,看着雪儿站在水边笑着向自己招手,背后带着太阳光辉的‘波’纹在她身周闪着光,大大的眸子如水一般清澈,与这河中的水相印成辉。 那一刻,他有一丝失神,想起赞美落shen的诗句。只是,片刻那份美感就被那帮兴奋狂欢的猎户‘弄’了个支离破碎。 肩膀上忽然一疼,一个‘操’着生硬汉语的声音入耳:“雨辰,想什么呢?” “没什么。”雨辰回头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麻也覃,心情出奇的低落,也没心思教训这个无礼的家伙。 他们这群人人数众多,加上雪儿,‘花’无情,雨辰足足有一百四十一人,在这不算宽的石桥上,显得颇为扎眼,前面不时有些商人模样的探头探脑观察他们。雪儿也懒得管,反正看一下也不会掉一块‘肉’。 倒是‘花’无情极为不喜,好几次差点拔剑。雪儿生怕多生事端,忙阻了‘花’无情,他才作罢。可‘花’无情的心情并不好,那温柔的笑背后总是带着些勉强之意。看的雪儿极为不舒服,或许是因为被邬娜捉了伤了他骄傲的自尊,雪儿这么理解。可她也不知怎么安慰他,看他那个模样,心中丝丝犯痛。 她怎么会对他……雪儿‘揉’‘揉’眉心,定是这个身体主人爱的太深,自己才受了影响。雨辰见雪儿皱着眉头‘揉’着眉心,以为她头疼,忙关切的走过来扶住雪儿道:“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雪儿看了一眼旁边的‘花’无情,却见他也没看自己,只是拿着剑朝前面走着。当下叹口气道:“走,雨辰我们先去前面打点打点。”说完,努努嘴朝向‘花’无情。雨辰会意,‘花’无情对雪儿很好,对其他人却没多少耐心,一眼看不惯便是要打要杀。 望着前面‘花’无情瘦削修长的背影如孤松一般‘挺’立,这个男人是魔教教主,手上染得血腥怕比教主多几倍,‘性’子又冷。却独独对雪儿这般言听计从,甚至说是低眉顺目的模样。 让雨辰唏嘘不已。若不是雪儿对自己极好,又认了哥哥,怕他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自己。雨辰苦笑一下,拉着雪儿抢在‘花’无情前面到了边境检查处。 说是检查处,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亭子为好。只是简单的用木栏拦着,一旦检查处得人被准予入境,这木栏便打开,放人过去。 雪儿看的真切,这检查处人不多,仅仅只有十多人的样子,十多人均是绿‘色’的着装,只是穿的松松垮垮,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雪儿站的久了,也看出一些东西。这十多人根本不曾做什么检查,只是索要银子。不过步行五十米的时间,雪儿见他们已经收了十多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其中,一个送的少了,被抢了不少商品去。这些兵痞才作罢。看着被抢了东西的那个老人,不满血丝的眸子噙着泪水。雪儿顿时觉得有股火在心中烧的慌,不发出来怕自己就要闷死了。 “雨辰,这就是你说的大汉治下?”雪儿飞了雨辰一个白眼。雨辰郁闷的低眉,没说话,只是面上有些发红。 雪儿也不想‘弄’的雨辰难堪,忙推搡一下雨辰:“看你,一句话说了就脸红。那个大汉就算有些能耐,却这么喜好‘女’‘色’,怕早都被祸害的脑筋尽费,若不然北辽怎么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还是敌不过南辽。”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雪儿没说,这北辽大汉十有**是个穿越的祸害,看多了,才认为这王朝争霸手到擒来而已。怕这些年受了挫,就破罐子破摔,不知现在躺在哪个美人榻上呢。 第一百五十章 救人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章救人 150‘棒’打妖兵 “爷爷,肚子饿。”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孩子,拉着老人的衣袖,双眼带着祈求。老人噙着泪,看着自家的孙儿,瘦小的身板哪里像是五岁孩子的。他疼爱的‘摸’‘摸’孙儿的头,颤巍巍的从腰间食袋中取出一个干硬发黄的馒头。 小孩儿两眼放光,像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把接过来,看看爷爷,又看看手中的馒头。双手一扳,黄‘色’的馒头被扳成两半。小孩儿将左手太高,看着爷爷稚气第道:“爷爷,你也吃。” 老人笑着‘摸’‘摸’孙子的头,接着推下孙子左手,慈祥地道:“二虎乖,爷爷不饿。”二虎才五岁,看了爷爷这般,以为爷爷真的不饿。便站在一边兴高采烈的啃咬起来。 小孩儿狼吞虎咽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雪儿心疼。她刚要唤雨辰拿些食物,眼前就出现一只人手拎着一个口袋,这口袋里装的都是一些好储备的牛‘肉’干和一些干粮,虽不可口,也比那黄馒头好了不知多少。 雪儿接过口袋,看着那苍白修长的手指一怔,她侧过身,见‘花’无情就站在自己身旁,秀气的笑脸让雪儿看的一‘荡’。很难想象这样秀气的男子,居然会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其实,有时候雪儿真的很想告诉‘花’无情,红‘色’真的很不适合他。可是,这句话一直横亘在心中很久,却始终没说出来。今日,见着‘花’无情秀美的容,柳眉下一汪柔柔的潭水,圆滑的鼻子,红润的‘唇’,唯一缺点就是他的皮肤太白,白的不正常,也正是这种苍白,让雪儿生了一种怜惜的念头。 她道了谢,拎着袋子走几步,随即叹了口气道:“无情哥哥,你真的很不适合红‘色’。”身后的男子清澈的眼眸一怔,抬起胳膊看了这赔了自己三年的大红‘色’出神。 雪儿还没走到孩子面前。那站在老人身前的痞子兵,突然朝老人啐了一口,一脚将老人踢的飞了三米远。嘴里还骂骂咧咧:“该死的老耗子,一点油水也没有。”其他的兵痞都是哈哈大笑。周围‘欲’过关的人,敢怒不敢言,胆大一点的还敢瞪这些兵痞几眼,胆小的直往后面退,生怕触了眉头。 “爷爷,爷爷……”孩子见了爷爷突然倒地,一把扔下手中的馒头,扑在爷爷身上,边哭喊边摇着老人的胳膊。老人艰难的伸出手‘摸’‘摸’孩子的头:“二虎,爷爷……”随着说话,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孩子一见顿时哭喊的更大声:“爷爷,不要像妈妈爸爸一样,离开二虎,二虎会很听话,不会再说肚子饿,爷爷……” 老人吐了口血昏了过去。那踢人的兵痞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走过来,一脚就像抱着老人胳膊的二虎踢去:“狗咋种,一边去别挡着道。” 他的‘腿’离二虎只有仅仅一个膝盖的距离,二虎仰起头的恐慌的眼神让他一阵得意,突然,‘腿’部传来剧痛,像被草原上最坚硬的石头砸过。 “咔嚓。”又是一阵更痛的感觉袭来,那踢出去的右‘腿’直接断了。黑红的脸看不出白,那眼神却是痴呆极了。随即一声“啊”的尖叫,犹如杀猪一般响彻天空。便是对岸那些等着过桥的人也知道这里出了事,都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只有少数机灵的已经带了东西往后面退去。便是剩余的十几个兵痞也愣在原地,竟然忘了动作,主要是‘花’无情的剑实在太快,让他们畏惧。 众人面前,‘花’无情冷漠的丢下水中的剑,吐出两字:“真脏。”说完,也不管那孩子木讷的眼神,直接一提溜扔给雨辰,又蹲下身替那老人把脉。 雪儿走过来,看着老人‘胸’口的血,心情焦急。在看看‘花’无情,见着他也是皱着眉头,顿时觉得不好。 半响,‘花’无情放下老人的胳膊。雪儿忙问道:“他怎么样?”‘花’无情摇摇头:“不太好。” 雪儿看看被雨辰箍着的二虎,心中不忍又问道:“能治吗?”其实,看老人这般模样,又气若游丝,雪儿根本不抱多大希望,只是想经人事也好听天命。 “能治,不过需要些‘药’,我这里并没有。”‘花’无情见着雪儿缴着衣角,眸子里含着泪‘花’的模样,心里顿时柔了几分。叹口气道:“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 “谁?”雪儿疑‘惑’。只是‘花’无情没有回答,却以事实告诉雪儿。他手一招,那被他丢弃的剑再次回到手中,迎着那边长亭下的十几个呆立的兵痞而去。目睹刚才一幕的人都暗自爽快,都在心中暗赞‘花’无情好样的,快点杀掉这十几个臭名远扬的兵痞,自己也好多赚一些回家。 十几个兵痞可不这么想,看着红衣的魔鬼提着剑走过来,那冷漠的眼神看向自己,就像看着死尸一般。为首的兵痞,腰圆膀粗,手中的长矛倒也舞的不差。这才,大着胆子颤声道:“兄弟们,我们一起上,砍了他。” 有人弱弱的应和一句,有人根本没有说话,一双贼眼早盯着四方,想要预备一个逃命的好方向。所有的兵痞都揣着武器,心中忐忑,脸‘色’苍白,但为了给头头留个好印象,大家都怒瞪着‘花’无情,仿若要把他给活剥了。 ‘花’无情站在这群人面前,突地一笑:“大家不用紧张,我来要点东西,暂时不会对你们动手,不过……”被‘花’无情冷如寒刀的眼扫了一遍,这些兵痞立马软了‘腿’,有一个跌坐在地,直说着梦话,气的兵痞头头一剑宰了,方才作罢。 兵痞头头不愧为牛大胆,他虽然声音发颤几乎不成调,脸‘色’苍白的堪比‘花’无情,却还是问道:“不过什么,神人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请留下我们一干兄弟的活命。” ‘花’无情也不想得罪北辽的人,谁又知道这十几个兵痞里面有没有在北辽‘蒙’古皇帐又靠山。若是真有,自己倒是不怕,只是耽搁了雪儿的事情,怕也会怨恨自己。梳理了一下,‘花’无情向着兵痞头头点点头。 那兵痞头头大喜,对着旁边的属下,‘挺’‘挺’‘胸’膛。雪儿看着这兵痞头头洋洋自得的模样,直想脱了鞋子砸在他脸上。她走到‘花’无情面前,对着他耳语道:“死了就不必,但是给我狠狠教训一顿,看他们还敢这样仗势欺人。” ‘花’无情侧过身,看着雪儿‘露’出两个小虎牙,一脸的愤恨。这小妮子就是这般喜怒皆形于‘色’。曾经,他告诉年幼的她要她喜怒全部藏在心里,面上不要表‘露’。这小妮子听来不为‘迷’‘惑’,直问为何。当在长大些,雪儿也知道这行为后面所代表的事情,不过她对‘花’无情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雪儿自认为聪慧有限,这喜怒的事情可是顺其自然的好。” 当时,‘花’无情担心雪儿在宫里吃亏,总是劝说她,还将自己的心得于她分享。却总被嗤笑,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无情哥哥?”雪儿娇声唤道。‘花’无情一个‘激’灵,从回忆中狼狈的爬出,看雪儿的眼神又柔了几分,只是心口的痛也甚了。他让雪儿退开。自己只身过去,对着那个兵痞头头说了几种草‘药’的名字。 兵痞头头听到前五种草‘药’的名字都是神情轻松,唯一到了最后两株,一张黑脸顿时冒出汗来。 ‘花’无情自然瞧见,他冷声问道:“这两个‘药’没有?”兵痞头头哪里听过这么冷的语气,顿时心头打颤,恭敬地道:“”这‘药’倒是有,一个天青地白在瓦西族有一些,最后一个千年人参却只有楞仆族有,年份差一些的坊间‘药’房也有卖的。” 这么普通的‘药’居然还要族长才能有。‘花’无情倒是对这块塞外土地的贫瘠有了形象的认识。又问了一些关于瓦西族和楞仆族的事情,了解地理方位之后,才知道过了这检察关,便是这两族的地盘,这两个部族极为小,传说是犯了事,才被大汉赶到北辽最为贫瘠的地方。 牵扯到部族还是要跟雪儿商量一下。‘花’无情思忖着,过了一会,一抬头,正好看到十几个兵痞们喜悦的神‘色’。他在朝旁边一看,那个与自己说话的兵痞头头居然在那大秀肌‘肉’。 想到雪儿的吩咐。一抹诡笑爬上‘花’无情的脸,他袖子一抖,双手个出现一蓬毒针,这针不致命,却奇痒无比,最适合‘逼’供所用,便是最有骨气的汉子也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噗……噗……噗”两蓬毒针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去,等这些兵痞子发现,早已躲闪不得,连着兵痞头头一起,全部中招。他们又惊又怒,却害怕‘花’无情再次‘抽’出那绝杀一剑。 兵痞头头怒道:“你不讲信用。”‘花’无情转过身,扯起嘴角:“这针没什么毒,只是让你们享受痒的滋味而已,时间也不久,只有短短十天而已。” ‘花’无情话音刚落,就听得比杀猪还难听的笑声此起彼伏,有人边笑边骂,骂的极为不堪。‘花’无情也懒得在动手,他将得到的信息与雪儿全部说了,这忙要是帮,自然又要耽搁几许时间。要是不帮,雪儿瞧着抱着爷爷痛哭的二虎,心中怜惜,可……司徒风还在昏‘迷’…… 似乎是觉得这漂亮姐姐能救了爷爷,二虎放开爷爷的胳膊,拉住雪儿的裙角,呜咽道:“姐姐,求你帮我爷爷醒过来好么?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昏睡的离开二虎,要是爷爷也去了,二虎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稚气的声音,让雪儿心中一疼,这个可怜的孩子,跟自己一样也算是孤儿了,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她都知道。瞧着孩子希冀的眼神,实在不忍决绝。雪儿点点头:“好吧,姐姐尽力,不过,二虎要乖乖的。” “恩。”二虎听话的点头。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听便是至少百人的队伍。雪儿疑‘惑’的看向被拦住的前方,当瞅到满地打滚的兵痞头头眼里‘露’出狂喜,顿时心中一紧,这些人的帮手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邀请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一章邀请 马蹄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人数颇为不少。原本围在检查站周围的观众满眼都是恐惧,往后使劲退去,只是桥上也已经堵满了人,根本退不回去,前面也去不了,有些人极了,朝着雪儿他们一行人恶语相加。 雪儿搂着瑟瑟发抖的二虎,安抚他的情绪。面前一暗,抬眼见着‘花’无情和雨辰挡在自己身前,心里不禁流过暖意。 “姑娘,我们帮忙。”麻也覃‘操’着不流利的中原话对雪儿道。 雪儿回头望去,一百多个猎户没有一个退缩,全部在那喊着她听不懂的话语。麻也覃也没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雪儿等待她一声令下,就将三位恩公围在中间,就算是那些骑兵‘射’来的剑,他们用身体也可挡上一下。 “行。”雪儿轻声道,麻也覃一喜忙要告诉自己的同伴。却听到雪儿又道:“不过,先别动作,看看形势再说。”麻也覃应了一声便退下去。 雪儿对雨辰和‘花’无情也这般说,两人也是深表同意。毕竟他们是来北辽寻找赤练蛇王,若是真的得罪部族之人,以后的路可不好走。 一方忧愁,一方欢喜。站在长亭下,原本脸‘色’苍白吓得差点昏倒的十几个兵痞此时高昂着头拿起长矛,而那个兵痞头子更是嚣张,见着身上并不怎么痒,以为‘花’无情也只是吓唬人的货‘色’,不过,那先前自家兄弟被砍掉‘腿’的事情被他刻意忽略。 他直接yin笑着看向‘花’无情和雨辰身后:“小娘子长的真水灵,跟老子我回去暖‘床’好了,可让你尝尝我们草原男子的威风。” 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他更是嚣张只当是面前的在没了什么手段,极度嚣张的提起一只脚踩在长亭登上,大手‘摸’着自家的下巴,嘿嘿一笑:“怎么?熊了?就知道你们中原男人是软包,还要两个才能喂饱一个‘女’人,喔,不对,是一群。”其他的兵痞听了,顿时狼嚎一般嗤笑‘花’无情和雨辰。只是,一样被毒针所影响,不时的用手挠。 雪儿听得肺都快要气炸了,眼前这些人绝对是哪些族长的子弟,狂傲嚣张,还这般不知死活。 突然,她身前红影一闪。‘花’无情已经不在原地。雪儿暗叫声不好,忙对雨辰道:“‘花’无情他……” 雨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神情:“放心,‘花’无情虽然脾气不好,可也知道轻重,没事的。” 片刻之后,长亭下的兵痞全部躺在地上,哀嚎连连,双手五指使劲的在身上不停的抠。以那个兵痞头头最重,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痛叫一双手恨不得将衣服都扯破。黝黑的脸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指痕,渗出鲜血。 雪儿瞧着双手抱剑立在当‘胸’的‘花’无情,奇怪地道:“他们这是中毒?” ‘花’无情转过头,轻声道:“也算是,不过原本‘药’力不至于中毒,只是过程难熬,我现在用内力催发了一下,效果来的更快也更深,他们就算不死也要躺个一年半载。” 听了这话,雪儿嘘了口气,只要不死就好。 须臾,马蹄声到了近前。一队穿着豹子皮,挎着箭囊的人马立于他们面前,打头一个十分魁梧,赤luo的胳膊几乎有雪儿的大‘腿’粗,显示出惊人的力量感。国字脸,一双眼非常严肃,看到雪儿一愣,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打开对比一下,喜字写上了他的眉梢。 这个壮汉跳下马,看也没看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兵痞们,直接向雪儿他们走来。 雪儿心下疑‘惑’,这个人想干什么?看模样倒像是在寻找自己一样,可她从来没有来到北辽,也不认识人啊,难道是这个身体原来来过? 正想着,雨辰的声音响起:“你是谁?”雪儿望去,见雨辰抬起左手,阻止那个壮汉走近自己。 “我是大汉帐下的巴图,请小姐跟我们去见大汉。”来人抬起右手按在左‘胸’口处见礼道。 雪儿看看雨辰,又看看‘花’无情,见他们二人都是一脸惊讶。不惊讶才怪,这北辽的大汉相当于这片草原的执掌者,怎么他们才到北辽边境,就派人来相邀,这里面恐怕有问题,难不成是密间司? 可看这巴图恭敬的模样,倒也不像。雪儿皱着眉,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花’无情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便替她答道:“不去。” 巴图好像早知道会被拒绝,也不恼,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花’无情挑挑眉,忍住出手的念头,他也看出这巴图武功虽不是很高,却也气质不凡。他刚要开口再次拒绝,身后传来雪儿的声音:“无情哥哥,别在动手,小心你的胳膊才结疤,若是在‘弄’裂,可没人再给你包扎。” ‘花’无情心里一暖,心情也好了几分,冰凉的眼神也柔和几分,瞧着那巴图道:“不了,我们还要急着救人,你家大汉的好意心领了。” “我们大汉说了,若是请不回小姐,就要提脑袋去见,请小姐怜惜我们。”巴图恭敬的道。 雪儿心里大奇,将二虎‘交’给雨辰,走到巴图的面前:“你可知你们大汉找我们何事?” 巴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是他一下想起临走时,大汉从‘床’上丢出来的信纸,上面好像写了几句话。他忙拿出来递给身前的‘女’子。 雪儿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首小诗: 孔堂丝竹‘春’风和,明月清风旧相得。 灯眉星斗挂林木,寄梅须带雪之苔。 相望多少相思意,思入云霄落子迟。 是他,真的是他吗?雪儿呆立在原地,看着这首自己曾为他做的诗,想着往日与他愉快的日子,又想到那时被他无情赶走。眼睛一酸,眼泪划出眼眶。她怕被‘花’无情和雨辰看到笑话自己,忙将信纸挡在眼前,用袖子擦干。这才将这信揣在怀中看向那个巴图。 “好,我跟你去,不过。”雪儿指着昏倒的老人道:“他被你们的兵给踢伤了,要治好他才行。” 巴图看眼前的‘女’子同意离去,忙点头答应,手一招,就有一个人翻身下马,来处理老人的事情。 不一会,老人和二虎均被带走,雪儿又朝着身后一指道:“他们本是北辽子民,只是困在山地多年,现在落叶归根,还请巴图多多照顾他们,给他们分些羊群和草地。” 一旁的雨辰见雪儿看了那封信,便答应要去见北辽大汉,看这般安排,似乎很信赖这个巴图,莫不是这是熟人帮忙?他与‘花’无情对视一眼,看出他的意思一样:静观其变。便也点点头,任凭雪儿安排。 巴图见着他们身后那些猎户,眼前一亮,要知道北辽不比南辽,因为气候极差,草原不是很多,造成*人口也是极少。虽然土地广大,其实真正有人的地方并不多,以至于北辽军队的素质普遍不高。 大汉虽是这片草原的皇,可兵力不是特别多,只不过比那些大部族稍微多一些,素质也高许多,尤其是骑兵队伍,前些日子,与南辽干了一仗,十分队丧失了一半人数,正好可以拿这些猎户来补足。 巴图痛苦的答应。至于分牛羊分草地的事情,只要这些出身猎户的人自己争气,牛羊绝对不少,他们大汉从来都不会亏待勇士。 一番告别,雪儿,雨辰,‘花’无情三人跟着巴图上路,本来麻也覃也想跟着雪儿一起陪她去寻找赤练蛇王,救她的朋友,可被雪儿柔婉的否决。见着雪儿那般模样,麻也覃也知道自己心中存在的那一点小小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雪儿是那般美丽,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莲美丽纯真,身边的‘花’无情和雨辰更是一表人才,一个面容清秀,武功奇高,事事都想在雪儿前面,悄悄的准备好,却不让雪儿知道,怕也存着心思。 而雨辰一头金发,深邃的眼窝,总是笑着与他们聊天,他就犹如他们族里传说的太阳之王,让人心生亲切。 相较于他们,自己不过是灌木丛里丑陋的麻雀。这番请求,不过是想将来不让自己后悔罢了。既然被明白的拒绝,也不在存那一份妄念,向雪儿他们三人招手道别,便带着自己的同伴,去开始他们崭新的生活。 原本对于二虎和他爷爷还有些不放心,怕这巴图得不到那两味草‘药’,便不救老人。不过,要让她留下在等到老人康复,也是不可能。毕竟人的‘精’力时间都有限,司徒风更是再不能等,多等一分就会多一分危险。 自己也算是尽力而为,剩余的就看这苦命的爷孙两造化如何了。 一行人骑马走了五天的路程,倒也顺利,一直到第六天他们进了一座小镇。 青砖白瓦,青石街道。 人来人往,开着的店‘门’挂着许多动物‘毛’皮,还有不少远来的商人带来了茶叶,食盐,丝绸布匹等中原之物。 人虽多,雪儿他们倒没受什么阻碍,倒是街上那些头戴皮帽,身上披着‘毛’皮的牧民包括一些商人,见着巴图,都会恭敬的行礼,巴图总会豪爽的一笑。 这让雪儿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巴图这般受人尊敬,想来巴图为人应该不错,二虎的事情他应该会尽心,等再过几日,问问情况好了。 一行人,没有在街上停留,骑马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一座极为眼熟的府邸出现在眼前,石狮,红‘门’,吊环就连‘门’口的‘侍’卫也是清一‘色’的布衣,好像中原里那些世家子弟的下人一般。 巴图下马指着这座府邸道:“这就是我们大汉的住处,我先去禀报,小姐稍等。” 雪儿点点头,向雨辰和‘花’无情看去,只见他们二人也是面‘色’古怪。想来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对于这个不住‘蒙’古包,不建奢华宫殿,而仿造中原府邸的大汉多了一丝好奇,又想到雨辰曾经讲的那个全球霸业之说,顿时有些期待这次邀约。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串佛珠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串佛珠 进了府邸,雪儿见着眼前的园子,经过抄手游廊,瞧见怪石嶙峋的假山,清水环绕其上缓缓流下,假山旁边便是青石小桥,雪儿从小桥经过时,特意看了一眼桥下,溪水清澈,水上飘着绿草,随水‘荡’漾。 行了一阵,雪儿只觉有人在暗中瞧着自己,想必是汉王的暗卫,她也没有在意。 一路走,雪儿一路看,前边引路的巴图也不介意。似乎看到身后三人惊叹的表情,巴图骄傲的道:“这是我们的王亲自设计督建,大气优雅便是那些去过中原读书的儿郎,到这里都要纷纷注目。” 瞧着巴图兴奋的模样,雪儿只是微笑同意。其实,真正令她奇怪的事,这好歹是汉王住的地方,怎么也没有几个‘侍’卫,难道就不怕有人行刺? 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急迫的心情,雪儿他们三人迈入罗云阁,据巴图说这罗云阁是平日里大汉处理政务的地方,又让雪儿他们三人坐下,差人奉了北辽出名的‘奶’酥子,便告退去寻那位汉王。 雪儿笑着应了,送走巴图。看看桌子上的白‘色’‘奶’酥子,模样倒是喜人,只是雪儿原来吃过酥油茶,早怕了那种味道。心下无聊,打量这罗云阁,布置的也是极为清爽简单,一排的红木书架,放满了书。书架旁边,是一个离地三十米的大理石台,上面搁着一张桌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只是模样很普通简单,颜‘色’与书架极为相似。 桌子上摆着竹筒,笔墨纸砚等,也都颇为整洁。 只是,那桌子后面,放着一个物件,说是椅子,不过这椅子未免也太大了点,说是‘床’还不为过,不过要说是‘床’,这样摆在书桌后,就觉得有些怪异。 雨辰坐在旁边,倒是优哉游哉的模样,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上,还不住的晃悠,手上拿着那‘乳’白的‘奶’酥子吃着。‘花’无情抱着剑,见雪儿望过来,朝她温柔的一笑,雪儿笑着点点头,便收回目光。 等了片刻,这北辽王才带了一大群‘女’人进‘门’,一股胭脂气铺面而来,差点没把雪儿给熏下桌去。 等北辽王坐定,见了礼。雪儿这才目瞪口呆见着这些美‘女’一溜儿的都上去,捏‘腿’的捏‘腿’,捶背的捶背,‘揉’肩的‘揉’肩,喂东西的自然跟上,最夸张的事拿着羽‘毛’扇打扇的双胞胎,穿着轻纱,半透明隐隐能看到里面一抹红‘色’。 北辽王就那么在雪儿面前,横躺着撑着脑袋,享受的神情一览无余,墨‘色’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嘴角不时噙着笑意,手指也不闲着,正把玩着一个透纱美‘女’的青丝,。 三人见了礼,便坐回原处。雪儿暗骂这汉王可真像里的穿越种马男,再瞧雨辰脸上发红,见着自己看他,他忙收起目光,不自然的低下头去吃东西。 ‘花’无情冷哼一声,似乎对于眼前这样的场景颇为不满。 雪儿忙笑道:“早知北辽汉王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北辽汗王‘摸’‘摸’鼻子:“姑娘客气,这次能请到姑娘过来,实在是北辽的幸事,姑娘是想去那离离岛可对?” 雪儿惊讶的张大眼睛:“大汉可知离离岛在哪?”北辽汉王点点头:“知道,这次请姑娘来,便是替姑娘指路。”雪儿刚要开口,北辽汉王再次开口道:“只是,那离离岛向来神秘,大多数人进去都是有去无回,我们北辽汉子虽不畏死,可也有妻儿老小,还望姑娘见谅。” “汉王多虑了,雪儿谢汉王还来急,又怎么敢怪罪。”雪儿笑着道,身上也是一阵轻松,原本还担心不容易找到离离岛,现在有人指路就好多了。看着汉王,自己与他并无认识,又想起那封信,她的心里微微一热,他终究还是没有忘了她,却不知他现在可好。 四人又说了一阵,大多数都是雪儿开口,雨辰偶尔‘插’上一口句,‘花’无情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言语。 说了一阵,汉王似乎有些疲倦,在那些美‘女’们的簇拥下,出了‘门’。临出‘门’时,汉王一拍脑袋,扔给雪儿一串佛珠,道:“受人之托照顾姑娘,这佛珠便送与姑娘,也可保个平安。”雪儿谢了一声,汉王勾起怀中吃笑‘女’子的下巴又对着雪儿道:“要是方便,还请姑娘给我家兰儿带一支‘玉’兰草,可好?” 雪儿顿时黑线,望着北辽王兴致高昂的样子,也不敢说不好,只是点头应了。汉王这才朗笑几声,拥着那一团姹紫嫣红消失个干干净净。 嘘了口气,雪儿看了下佛珠,只见也是寻常寺庙里送给香客的模样,便只道此物寻常,也没带起了,只是收在怀里,只是雪儿没发现,这佛珠一入了她的怀,便发出悠悠的紫‘色’光芒,与雪儿脖子上的昙‘花’项链发出的紫光相印成趣,倒像是老熟人见面一般。 远在诸天之上,一青衣素美‘女’子,淡淡的峨眉弯起笑意,手中一指,一株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昙‘花’,向人界落去,那方向不时别处,正是雪儿他们所在的北辽。 一青衣小童,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摇头道:“娘娘,这昙‘花’可是您载种了一千年之物,用了三千三百三十滴重阳重**,虽没孕出灵物,却对娘娘的修为大有好处,怎么送与那等凡人?还让青衣子下凡去送了‘玉’佛珠,童子嫉妒死了。” 青衣素美‘女’子勾起嘴角,甜笑着捏主青衣小童的脸蛋:“人小鬼大,明明知道下面那几个都不是凡人,还故意这般说。” “童子就是不明白。” 青衣素美‘女’子点点青衣小童的额头:“以后你就会明白,现在,娘娘带你去游历娘娘过去的行宫可好?” “好啊,好啊。”青衣小童还是小孩心‘性’,跳着拍手。 “嘘。”青衣素美‘女’子手指压在‘唇’上:“小心那些上仙抢了你去做开府‘门’神,还不收敛点。”青衣小童捂着嘴巴,惊恐的拉着青衣素美‘女’子的袖子,两人踏云而上,竟是直朝后土娘娘行宫之所而去。 且不说,失踪千年的后土娘娘再回冬天接,便是说这北辽之地。雪儿他们已经知道离离岛的‘精’确地点,离这里不过只有一天的路程。 不过,雪儿听巴图说那里诡异的很,去多少人失踪多少人,被视为禁地。巴图也只是去过外围而已。几人准备一番,补充些吃的,带了些弓箭等物件,便骑马远去。 在他们身后,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靠在树旁,双手抱在‘胸’前,望着骑在马上的娇小身影,蓝‘色’的眸子里光芒闪动。似乎想到什么极为美妙的事情,脸容绽开笑脸,修长的手指擦过‘唇’间。 经过一天的跋涉,雪儿到离离岛外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夜朗星稀。到了这里,巴图便告辞离去,虽有个本地人领着,不容易‘迷’路些。可雪儿他们也不好强求,送银子,巴图拒不收。后来,换了一小罐茶叶,巴图这才收下。 朗朗星空之下,只剩下他们三人。商量一下,还是等明日天亮在往里走,总是要安全一些。 升起火堆,干柴噼噼啪啪响着。雪儿往火堆边移了移,身上也热和了些。雨辰先去睡了,‘花’无情抱着剑坐在雪儿对面,红‘色’的火焰映着他秀气的容颜,忽明忽暗。 傻子也能看出来‘花’无情有心事,不过,雪儿也不想去问。她现在心有些‘乱’,不知司徒风现在如何,还能不能撑得住,小草儿也没讯息过来。 雪儿掏出怀中的仙元,鸽子蛋大小,此时暗哑无光,若不是这东西只有小草儿能用,她早都想问一问。不过,既然小草儿没消息了,估计司徒风的情况还算是稳定。掐指算一算,他们这一路已经走了差不多一个半月了。 雪儿抬起头,瞧着‘花’无情越发清瘦的脸庞,心中感‘激’万分。对于他对自己的细心关怀,又那般不着痕迹的显示出来,要说不感动那时假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对着眼前这般深情的男子。 也不知是不是相处的时日长了,脑海中总会时不时出现他们小时在一起的情形,便是知道那场景中孩子不是自己,雪儿也禁不住嘴角轻扬,那些小时的记忆太过美好,也太真实,好似就是自己经历过的一般。 身上好乏,又坐了一会。雪儿打了呵欠,便靠在树旁睡着了。坐在火堆边的‘花’无情,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睡梦中的雪儿,小小的脸儿,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跋涉,显得更小了。 心中忍不住心疼。可他知道雪儿打小的脾气,只要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放弃。所以,他也没有劝阻,只是默默的跟着,想要保她一路周全。却没想,自己仍然没有互助她,被密间司的抓个正着。 每每想起,那个疯‘女’子,‘花’无情就不禁一阵后怕,若不是那个神秘男子的出现。恐怕……‘花’无情身出手,隔空抚着那张熟睡中的小脸。 忽而,一阵风吹过。雪儿身上的衣服被吹得落在地上,‘花’无情捡起来,向雪儿身上盖去。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眼角,心中猛地一颤。他盖好衣服,抬头望去,瞧见不远处的男子,他一身黑衣‘胸’前绣着银龙,墨‘色’的长发随风轻扬,甜腻的笑脸对着他,居然是他,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花’无情忙护在雪儿身边,警惕的望着来人。 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很危险。而且,似乎对于这个人,他并不喜欢见,见了之后,心中甚至会莫名的泛起丝丝恨意。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冷了几分,‘花’无情紧紧的握着剑,手心沁出汗来。 那神秘男子看他这模样,竟像见着极为有趣的事,笑的更加开怀,红润的薄‘唇’‘露’出洁白的牙齿,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蛇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三章  蛇血 一点朱砂相映红,两点笑语为前朝。 天边渐渐亮起了第一缕阳光,照在这一方蛮荒之地。 雪儿‘揉’‘揉’酸胀的胳膊,起身而立。雨辰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囊水递给她。她笑着接过,洗漱一番后,正待吃上一些东西,便上路。 哪知背后传来几声轻笑。雪儿心里一跳,转过身,却是那个救了他们却又消失的欧阳黑曜,此时他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一只‘腿’曲起,一只手托着下巴,‘玉’润的指甲映衬着的双‘唇’更加‘艳’丽。 欧阳黑曜朝她一笑。雪儿瞧着那‘性’感的薄‘唇’,脸上不禁一阵发热。欧阳黑曜见着她这般害羞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深蓝的眸子盯着她瞧。 雪儿羞恼的一甩袖子,也不招呼这个奇怪的男人。转身就要上马离去,身后再次响起欧阳黑曜的声音:“怎么?不想救司徒风了。” 跳上马,雪儿握住马缰绳,转头回道:“救,便是豁出我这条命也可。”她顿了一下,又道:欧阳先生的救命大恩,雪儿铭记在心,若是这次侥幸不死,雪儿自当回报。”一拱手,不等欧阳黑曜说话,她转过身,就要离去。 一直未曾开口的‘花’无情,却策马走到雪儿面前,秀美的额头皱成川字:“雪儿,黑……欧阳……先生有办法安全进离离岛,便是赤练蛇王他也答应可帮我们抓住,我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这是什么道理?雪儿皱起眉头,瞧了一眼仍旧坐在青石的欧阳黑曜,‘花’无情的话她当然相信,这个男人可是能将穿越万年千年的人物,也是将自个引来这个世界的人。要说他真的是凡人,她到不相信。 只是,他这般神神秘秘,又三番四次相救,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经历过上一世的商业打拼,她早已明白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等着自己。 雪儿懒得拐弯抹角,她策马来到青石旁,语气平静地问道:“我知道欧阳先生不是凡人,从小草儿的口中,我也明白了一丝前尘往事,只是,我现在名叫寒卿雪,不是什么天上‘花’仙,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想要过一个平凡普通的生活而已。若是……”雪儿噙着眉:“欧阳先生在雪儿身上想得到什么,直说便是。” 欧阳黑曜抓抓头发,可爱的‘露’出牙齿道:“还真是单纯的可爱。你想要单纯普通的生活便是我肯,天上的那几位也不肯。况且……” 雪儿等着下文,哪想欧阳黑曜收了话头,单手一撑,跳下青石道:“算了,等救了司徒风,我在详细的告诉你。” 这个家伙,纯粹吊人胃口。雪儿郁闷极了,当先挥鞭冲出去。雨辰脸‘色’发白,欧阳黑曜带给她的压迫太大,见雪儿离去,他摇摇头跟上去。 ‘花’无情俏脸上怒气显‘露’:“你不是说,会拦着雪儿吗?明明知道雪儿她决不能现在就暴‘露’在那两个‘混’蛋的眼中,还……算了,当初选择与你合作,就是我的失算。” 欧阳黑曜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嘴角的弧度很美,甜如蜜。 “哼。”‘花’无情一甩袖子,跟在雪儿身后。欧阳黑曜见着三人越离越远,他拍拍手,随即从他的身后,钻出一个带翅膀的小‘精’灵,全身笼罩在黑气当中。 “主。”小‘精’灵落于欧阳黑曜的手掌,躬身行礼。 “他们进去之后,去将五百年前我设的阵法启动。”欧阳黑曜吩咐道,一分粗狂,九分贵气的容颜,‘露’出笑意。 等了千年,也该看看到底在这次不光明的掠夺背后,有着哪些人的脸。欧阳黑曜手心中黑气一展,化为天幕黑夜,点点星辰立在其上,看起来美妙神秘。 欧阳黑曜整个人陷身于这片黑夜星光当中,他嘴角的甜笑让给他带路的小‘精’灵一阵心惊,心中那一点点的心思,完全烟消云散。 离离岛。 方圆千里,一条河流盘亘在离离岛的外围,河中又怪鱼出没。幸好这河流并不宽。‘花’无情二话不说背起雪儿,脚尖一点,便落于对岸。雨辰跟在后面,说了一声莽撞,便也无奈的跟过来。 一路上,树枝藤蔓,犹如原始森林一般茂盛。叶子腐烂的味道,充斥其间,脚下软绵绵的,不知这里已经多少年未曾来过。 雪儿紧张抓住雨辰的袖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其间,不时能听到被惊起的鸟雀声。 “雨辰,你说我们能找到赤练蛇王吗?”雪儿丧气的问道,走了几个时辰的路,‘腿’酸极了,可任何蛇的痕迹都没看到。 雨辰疼爱的‘揉’‘揉’她的头说:“肯定会的。”他的目光落在雪儿略微苍白的脸上:“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好了。” 雪儿摇摇头,她的心理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正在这时,怀中的仙元一阵发热。她忙拿出来,瞧着仙元闪着红‘色’的光。是小草,她心中咯噔一下。在仙元上按了一下,上面显出小草的影像,后面站着师傅凌晨。 “雪儿姐姐,司徒风怕只能坚持三天的时间。”随即仙元上的景象一转,上面显出山‘洞’的模样,司徒风便躺在石‘床’之上,双眼紧闭,脸‘色’带着青黑‘色’,嘴‘唇’白的吓人,整个人也瘦的不成*人形。 雪儿鼻子一酸,眼泪划出眼眶。 “司徒风。”她呢喃着,手指轻轻地抚上仙元。 小草儿叽叽喳喳的话语,雪儿完全都没有听到,她的眼里只剩下司徒风瘦弱的身体,都是她害了他。咬着‘唇’,结束这次短暂的谈话。收起仙元,正好迎上‘花’无情关切的神情。 雪儿轻声道:“刚才小草儿说,司徒风恐怕只有三天的时间。” 雨辰惊道:“时间来不及了。” ‘花’无情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丛林深处说:“来得及,只要他帮忙。”雨辰刚要讥讽,不远处便响起“轰”的一声,像是巨大的东西撞在地上。 三人对视一眼,‘花’无情当先窜过去。雨辰心下不满,不愿带雪儿过去,却架不住雪儿的泪眼,跟在后面。 这里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许多高大的树木倒向两旁。一只全身通黑的巨蛇伏在地上,覆盖在身上的每一片鳞甲,足足有足球大小,呈扁圆状。全长六米,身体粗的如百年老树,似乎看到雪儿他们三人的来到,伏在地上的蛇头扬起,在空中俯瞰三个胆敢侵入它的领地的‘毛’虫。 脸盘大的蛇头,两根尖角长在蛇头上,冒出汩汩的黑‘色’液体。‘鸡’蛋大小的蛇眼,带着狂暴的气息,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三个‘毛’虫。 饶是雪儿心下坚定,也不禁全身汗‘毛’直竖。她本来就怕蛇,原来上学时,同桌开玩笑将一根拇指粗细的小蛇放在她的脖子上,吓得她一天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眼见的眼前庞大的蛇躯,脸‘色’煞白。 “雪儿,你没事吧?”雨辰担心的问道。 ‘花’无情提剑挡在雪儿面前,遮住她的视线。整个身体紧绷,虽知道这里是黑暗神的‘私’家领地,这赤练蛇王不过是他的宠物罢了。可,这样巨大的蛇压迫感依旧存在。 呆了片刻,三人才发现这赤练王蛇似被什么力量束缚住,只能瞪着蛇眼,匍匐在地上,偶尔能够像刚才一样,‘挺’起蛇头,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拍的匍匐下去。 雪儿在‘花’无情的背后探出头,一眼看到巨大的蛇躯上,居然立着一个人。正是欧阳黑曜,他本就一身黑衣,这赤练蛇王同样也是一身黢黑。刚才紧张之下,居然没发现。 这么说,这个赤练蛇王是被他制住了。心中狂喜,雪儿也不顾得什么另有所图的怀疑。上前一步喊道:“欧阳黑曜,我们走了千里的路,就是想找到赤练蛇王的血,你让给我们可好,条件你开?” ‘花’无情的眉头微微皱起,雨辰悄悄拽拽雪儿的衣角,轻声道:“这人邪气外‘露’,雪儿要小心。” “没事。”雪儿给雨辰一个放心的表情,转头看向蛇躯上的欧阳黑曜。他双手抱着头,带着三分邪气的脸悠闲的好像度假,似乎身子底下的不是一条六米长的巨蛇,而是沙滩一般。 似乎听到她的话,欧阳黑曜放下手臂,在蛇躯上一指,一条红线‘激’‘射’而出。身下的蛇似乎非常痛快,不停的扭动庞大的蛇躯,巨大的蛇尾使劲的拍着地面,发出巨大的“轰轰”声。 旁边的树木倒了霉,接二连三的倒地不起。蛇头高高昂起,看向雪儿他们的蛇眼里,喷着愤怒的怒火。 “啪”欧阳黑曜一笑,修长的手指一点,高昂的蛇头立马被压得伏地。雪儿他们只能听到蛇“嘶嘶”的不甘声。 不多会,流出的蛇血便装满了一个小玻璃瓶。 欧阳黑曜这才住手,手一指,被强制‘抽’血的赤练蛇王嗖的一下不见了踪迹。 望着欧阳黑曜手中的玻璃瓶,雪儿一阵‘激’动。她不顾雨辰的拉扯,径直走到欧阳黑曜的面前,正‘欲’说话。 忽然,天地一黑,巨大的狂风卷起高大的树木飞向天际。 欧阳黑曜与‘花’无情同时伸手拉向雪儿,欧阳黑曜拥有仙力,自然比‘花’无情快了几分。一下就将惶恐的雪儿拉在怀中。 雪儿拍手就要挣扎,耳边泛着热气:“别动,要是再次跌入轮回,我可不能保证再次找到你。” “你到底是谁?”雪儿仰着头,看向怀抱着自己的男子,那双如大海一般蓝‘色’的眸子。 欧阳黑曜眉头一抬:“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雪儿点点头,男子身上的体温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让她的脸一阵发热。欧阳黑曜眸光闪动:“等你回去,小草儿自会告诉你。”他话锋一转,拿起手中的玻璃瓶道:“想要?” “恩。”雪儿看的两眼直放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奇怪天雷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四章奇怪天雷 出乎雪儿的意料之外,欧阳黑曜分外的干脆,他没有提任何条件,也没有任何迟疑。便将这瓶装满赤练蛇王血的玻璃瓶拿给雪儿。 只是现在,天上乌黑一片,‘阴’云照鼎。 雪儿根本不敢放开欧阳黑曜,生怕一个不好,真的见了阎罗王,那司徒风的小命可怎么办。而且,她隐隐觉得,这次救回司徒风,再见小草儿,定然能解开困扰自己多时的疑问,又怎么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 “轰隆隆。”一道惊雷响起,划过这片天空。 巨大的亮光几乎照‘花’人眼。更奇怪的事,这天雷竟然似是破开云端,直直的朝着雪儿狂奔而来。 粗大的闪光立柱,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直直的劈下来。 雨辰一阵惊呼,‘花’无情提剑就要冲过来,被雨辰死死的拉住。现在的情形,只要一个不好,便会被吹上天际,便是‘花’无情真的是雪儿所说的仙人转世,怕在没恢复法力之前,也只能被吹得四分五裂,再次投胎。 “雪儿……”‘花’无情吼道。 雷光打下,欧阳黑曜环抱住雪儿的身体,手往上一指,一圈白‘色’的护罩笼罩住他们两个的身影。 “轰。”巨大的雷柱劈了下来。 一股磅礴的天地气势冲进防御罩中。雪儿只觉‘胸’中一闷,耳边似乎有召唤的声音,让她离去。她骇的抓紧欧阳黑曜的衣襟,整个身体考上他的身体,温暖的体温让她的心安了片刻。 “轰。”天边响起比刚才还要巨大的雷声,又是更粗的一道雷打了下来。 离离岛所有的生物战战兢兢的躲在‘洞’‘穴’当中,不敢冒头。刚才被取了蛇血的赤练蛇王,没来得及钻入‘洞’中,一道闪电击下,顿时将这条六米大蛇,撕了个粉碎。一朵耀眼的紫‘色’昙‘花’贪婪的吸掉赤练蛇王的蛇胆,一窜跃入惊雷之中。 欧阳黑曜护着雪儿,蓝‘色’的眼眸里,双瞳成一道竖型,一手抱住雪儿的腰,一手掐指一划,一根泛着金‘色’的长矛显现而出,顶着越来越稀薄的护罩。 “噼噼啪啪。”碗口大小的雷柱劈在护罩上。 “轰轰轰”巨大的声响不绝于耳。雪儿听不到护罩外‘花’无情的喊声,她完全被炸‘蒙’了,身体不由得瑟瑟发抖。 耳边响起欧阳黑曜声音:“别怕。” “轰轰轰。” 这一片天空似乎都被炸碎了一般,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少岩石被炸得四分五裂,四散而开,不少岛上的‘洞’‘穴’被掩埋在里面。 欧阳黑曜皱起眉,不着痕迹的擦掉嘴角的血渍,仰起头,他望着天上雷云涌动,蓝‘色’的眸子里若有所思,手下也不停着,不断的将仙灵之力聚在罚之矛上,催动罚之矛上的力量传入护罩之上,以抵挡越来越密集的惊雷。 饶是他,也不禁着急。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子死了也没什么可惜。若是‘花’无情死了,便有些麻烦,五年之后的天劫,可是解脱轮回之锁的绝佳时机,要是绑在轮回之锁上的三尊,好了任何一个,都不能成功。 可是……欧阳黑曜凭着现在的人间‘肉’身,法力还不足一成,幸好离离岛是他的领地,可以借助天地灵气,否则,这奇怪的雷劫,他还真没办法。只是……这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不认为自己五百年前设的那个小阵法,能引来如此剧烈的,堪比陆地飞仙时的雷劫模样。 欧阳黑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天地里的雷劫上,竟没有注意到怀中的人儿起了变化。 雪儿闭着眼睛,眉心中间,一朵胜放的昙‘花’印记,越来越清晰。白皙的脖颈上,紫‘色’的昙‘花’项链发出淡紫‘色’的光芒,这光芒刚开始很淡,随着雷击的越来越重,这紫‘色’的光芒也越来越盛,好像昙‘花’一夜绽放。 原本禁锢在昙‘花’项链之上的昙‘花’密匙,嗡嗡嗡的颤动,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震动。 从雷劫之中,分出淡淡的紫‘色’光晕,一圈一圈,透过白‘色’的护罩,渗透到昙‘花’项链之上,让昙‘花’项链放出的紫‘色’光芒又盛了几分。 那股从雷劫之中下来的紫‘色’光晕,一圈一圈围绕着昙‘花’密匙,昙‘花’密匙的颤抖越来越大。 欧阳黑曜注意到怀中的动态,刚要举手推开那奇怪的紫‘色’光晕。 一阵巨大的推力,一下将他推出这片护罩之中,巨大的惊雷随即“轰”的落下。欧阳黑曜只觉怒气上顶,正要脱了这‘肉’身束缚,看看那九天之上,到底是谁在‘操’纵这片雷电。 忽然,“叮”的一声轻响。 雷光消散,一朵晶莹‘玉’润的紫‘色’昙‘花’立于雪儿的头顶上方,满满地旋转,每一片‘花’瓣仿若‘玉’石雕刻一般,显出晶莹之态。 这……欧阳黑曜大感惊讶,这明明就是雪儿原本的灵躯,可在意细看,又不是,要知道雪儿原本的灵躯早已被那些无耻的东天界上层所毁。这一具没有灵识的灵躯是有人刻意培养出来的。 到底是谁?没有听说,雪儿除了三尊以外,还与天上哪位上仙关系不错。而且,培养这么一株昙‘花’灵体,三尊也办不到,除非他们三人联手还差不多。 欧阳黑曜伸出颜‘色’有些黯淡的罚之矛,想要困了这昙‘花’灵体。却没想,就砸长矛挨上空中的昙‘花’之时,在雪儿身上,一股青‘色’的光芒,一下冲破而出,斩在欧阳黑曜的罚之矛之上。 “咔嚓。”罚之矛的幻影断成两截,消散在空气中。欧阳黑曜口中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青‘色’的气息霸道的窜入他体内的神魄内。 位于西天界某座宫殿之内的白衣男子,豁然站起,手中的‘毛’笔直接断成两截。他捂住‘胸’口,满脸惊恐:“迦。” 同时,在东天界的后土娘娘殿‘门’口,素衣美‘女’皱起眉,暗忖:“这人间如何有这般法力高深的仙人,难不成‘女’娲界又出现了损毁之地不成。” 她身边的青衣童子,见着自家主人站在宫殿‘门’口不动身,他便上前,鼓足力气一吹,面前与本关着的殿‘门’,轰然而开,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厉呵一声,飞上前来:“哪家小贼,敢在娘娘‘门’前撒野。” 青衣童子一昂头:“告诉你家那位冒牌的后土娘娘,出‘门’负罪,我家主人或可给她个机会。” “你……”鹅黄衣衫的‘女’子气的脸‘色’发白,她本是后土娘娘坐下第九弟子,从飞上这天界之时,便跟随娘娘左右,这天界仙人,都会给她三分薄面。现今,却又这么个无赖小子,欺上‘门’来。 她正要上前,身后响起威严的声音:“黄儿,不可造次,退下。”被称作黄儿的‘女’子退下,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圆脸,带着几分富态,见着殿‘门’前,青衣小童身旁的素衣‘女’子,圆脸上忽然一喜,一滴泪落下。 她跪伏于地,恭敬地道:“福儿,终于等会师傅了,请师傅责罚。”说完,在黄儿的目瞪口呆着叩头而下。 素衣‘女’子轻轻一笑,上前扶起跪伏于地的福儿道:“福儿,亏你这么多年还记得为师,快起来,擦掉眼泪,亏你当了六御之一,就要有个一方霸主的样子,诺……”素衣‘女’子取出腰间长鞭,递给福儿:“这条长鞭跟随我多年,杀人利器,前些日子,为师在魔界恰有斩获,将魔魂炼化其内,便是仙人也可打得,你‘性’子向来柔顺,这鞭子恰好给你用。” 福儿再次拜谢,双手接过长鞭,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师傅,既然您回来了,这后土娘娘自然由您来坐,徒儿这就召来其他五御。” 素衣‘女’子摆摆手,再次吩咐些事情,又传下数道从神秘之地得来的法诀给她的徒子徒孙,便游历远去,原本她还想在这里多留一段时日,也好照拂殿里众人片刻,那五个老家伙,也能收敛些,哪知,这人间界居然出现拥有如此法力的人,虽然这法力对于天界仙人来说,不过是中等而已,可在人间,这样的法力也能够天下,杀敌万里。 怎么居然没有被接引上来。更害怕这与她培养的昙‘花’灵体对抗的,是对那个小‘花’仙有不好心思的仙人,为了得到仙魄,从东天界逃下去,便是只有一人,也可闹得整个人界‘鸡’犬不宁。 若是此人在是心怀不轨之人,只怕人界会流血千里。她必须要走一趟,况且五年之后的天地大劫,规模之大,六界都会卷入其中,她也要好好做些准备才成。 离离岛上空。 雷鸣渐停,天‘色’恢复往日的晴朗无云。 雪儿呻‘吟’的从地上坐起,双手捂着脑袋,只觉痛的厉害。她忍不住掉下泪:“好疼。” 一双手环抱住她的腰:“不怕,雪儿不怕,无情哥哥在这里。”‘花’无情的俊秀脸上,竟是划痕,鲜血已经凝固,他身上的衣衫已然被雷劈的焦黑,原本满头的墨‘色’长发,此时也是焦枯一片。 雪儿揪紧‘花’无情的衣服,许多世的经历晃眼而过,被情人杀死的侠‘女’,被皇帝赐死的妃子,冻死在街头的乞丐…… 她看到了许多许多,那些久远的记忆,生生世世的爱,生生世世的背叛,最后痛苦的离开人世。这就是她的命运,轮回的记忆之‘门’向她敞开一角。她看到这一世的结果,在烟‘花’最灿烂的时刻,她死在魔展鹏的绝情剑下。 他穿着皇帝的龙袍,表情淡漠疏离,眸子里带着厌恶。‘花’无情穿着大将军的服饰,就那么站在身后,她伸出手,想要他拉上一把,他却无动于衷。 最后,司徒风一身紫衣,抱着死去的她放入透明的水晶棺内,埋入大山森林深处,桃‘花’林间,一片片桃‘花’飞扬落下,覆盖住放着她躯体的水晶棺。 这……竟然是她这一世的结局,第一次,她感觉这么恐慌,不,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她捂着头,使劲的摇:“不要,不要……”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响起:“雪儿,醒醒,醒醒。” 第一百五十五章 轮回之锁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五章轮回之锁 不要,她抵制醒来。那一幕的情景,占满了她整个心怀。大魔头,居然对她用了剑。为何他的眼神充满了那么多的厌恶。不要,不要……她看到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再也不见。 她可以忍受魔展鹏的绝情离去,可以忍受被欧阳黑曜引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每一刻都在努力的活着,让自己能够快乐,其实,她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这一世她能够有一个美满平凡的生活。 可是,刚才那一幕幕的残忍,完全击碎了她的所有。她看到冷笑的上官幽云,她看到面对她蜷缩在屋角痛苦的秀雅,她完全被这个世界孤立起来。 她所有的努力,不过是老天爷的笑话而已。既然她注定活不过四十岁,又何必在这么辛苦的挣扎,就这么死去好了,遁入轮回,再也不要这些所有的背叛离奇之苦。 可一个若有如无的声音,就是不让她如意,总会在她的耳边说着,唤着:“雪儿,醒来,醒来,我们绝不会抛下你。” 另一个声音更大一些说着:“雪儿,你费劲千辛万苦,不就是要救司徒风吗?现在,司徒风还没脱离危险,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撒手离去,不可以,雪儿,这不是你的‘性’格,快起来,不要放弃。” 接着,身体被人使劲的摇晃。雪儿怒气充满‘胸’口,也不想司徒风,也不想‘花’无情,那个绝情的莫展鹏,她更不去想,只想着再次得到安宁,她想要就这么睡下去。哪想抓着自己的手,使得力气更大。 “雪儿,醒醒,我们一起努力,肯定可以破开命运之锁,醒来,你不是说这一世你要肆意潇洒的活着?在不被羁绊,难道这么小小的磨难就把你吓住,告诉你,寒卿雪,我‘花’无情就不认这个什么狗屁天命,我也绝不会受命运之锁得摆布,醒来,快醒来,不要逃避,你逃不了,天上那些家伙正看着。”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雪儿的心思微微动摇,命运之锁天上,被贬的‘花’仙,三尊和‘花’仙的恩怨,还有那个立于天地间,造成她所有悲剧的黑暗神,这一切,她如何去面对。 “雪儿,醒醒,我是司徒风,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惹得雪儿心中一阵心疼。 “我都没有放弃,咳咳……你怎么能放弃,雪儿,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尾巴狼。这一世,我说什么都不会……在看着……你死去,相信我,醒来吧。”司徒风的声音传来,那么虚弱,虚弱到雪儿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逃避,如何逃避。雪儿眼角湿润,心微微的又暖流流过。 旁边小草儿惊喜的声音:“雪儿姐姐在掉眼泪,雪儿姐姐在掉眼泪。雪儿姐姐,若是你不醒来,小草儿再也不能再次寻找千年,小草儿的法力已经十分薄弱,再过百年,小草儿若是不回天上,这仙魄也不保。姐姐,醒来好吗?即使,天地轮回锁住姐姐的仙魄,生生世世不停,小草儿也要想办法让姐姐脱身,只盼你醒来,好不好?” 后面说着,已经带上了哽咽。昏‘迷’之中拒绝醒来的雪儿,心中暖流流动,自己这是怎么了,管它以后时日干什么,既然现在有人陪在身边,就珍惜一日。自己这么消极干什么,不说对不起一直找自己的小草儿,便是自己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手指微微的动,眼皮沉重非常,雪儿使劲的张开。只见三双眼睛紧张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睁开眼,三张不同的脸,同时喜极。 “我回来了。”雪儿轻轻笑了。不管如何,她都会珍惜每一日,就算真的有那一日的到来,又如何。何况,既然知道结果,她便会去改变,她可不相信,那个什么轮回之锁,真的能锁住她的生生世世。 手腕上的佛珠,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包裹住雪儿受伤的身体,不过顷刻,清醒过来的雪儿,身上七零八落的血痕,完全好了,便是连疤痕也找不到。 “雪儿,你的眼睛……”‘花’无情吃惊的望来,司徒风苍白的脸上同样一紧,他手指身前,急切的去拨雪儿的衣领,看起来就像是‘欲’要行非礼之实的‘色’狼。 ‘花’无情一下打落司徒风的手:“你干什么?” 司徒风本就虚弱,这样一被打,整个人跌回了石‘床’上,一口血溢出嘴角。雪儿顿时急了,松开抓住颈子的手,擦掉司徒风嘴角的血渍说:“怎么样?” “没事。”司徒风虚弱的摆摆手。雪儿横了‘花’无情一眼,便打算问小草儿司徒风的情况。司徒风却反抓住雪儿的胳膊紧张地道:“我给你的东西,你有没有取过?” “什么?”雪儿疑‘惑’,随即想起那枚紫‘色’的昙‘花’密匙,她忙道:“没有啊。” “看看。”司徒风的声音特别急切。 雪儿不明所以,奇怪的从颈子中掏出昙‘花’项链,低下头,咦?昙‘花’密匙呢?怎么不见了?看着司徒风沉重的眼神,她才意识到情况不好,忙问道:“那个密匙到底有什么用?” 司徒风咳嗽两声,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雪儿这才明白,她脖子上,‘花’无情送与她的生日礼物,其实是件法宝,这件法宝原本属于后土娘娘,后来,不知为何后土娘娘送给了她,在她轮回之后,这法宝也似通了灵‘性’,一直跟着。 每当戴上这个昙‘花’项链,雪儿的仙魄就会得到保护,或许几年,或许十年她便会意外而死。与此同时,她的眼睛也会变成紫‘色’,再次期间,她的仙体会被天上的,还有隐藏在人界修仙的人惦记。 甚至有好几次,雪儿的提前转世,都与那些旁‘门’左道的修仙者有关,他们想要抓雪儿的纯先天仙体,去做鼎炉,好加快提升他们的修炼速度。 司徒风陪着雪儿走到最后的次数最多。也接触到了一些道法,偶尔一次,一个天上来的上仙,在抓雪儿之时,一道仙法打来,虽让他魂飞魄散,再次轮回。不过,竟意外让他‘激’活了仙魄。 知道了天上那一场战争,忆起了死在南天‘门’,穿着新娘服的月妖雪。轮回之锁,生生世世的恶毒惩罚,他全部都明白过来。在那一世,他辛苦的去找隐藏在人间的修士,修得一身仙法,却因为轮回之锁的原因,在修道一途,他并不得得偿所愿修出旷世仙法。 后来,他耗费一身法力,凝成这枚昙‘花’密匙,可以掩盖雪儿被‘激’活的体质,天生纯仙之体。为了避免再次轮回忘记一切,那一世的伯阳君,建了天下第一庄,留下昙‘花’秘典,只要修炼有成,便可恢复记忆,明白一切。 司徒风的身体不好,讲了一会,实在虚弱的连‘唇’都动不了。雪儿不忍,忙让他闭了嘴,静静疗养。留下‘花’无情和雨辰,让他们在司徒风身边照顾。 雪儿领着小草儿来到‘洞’外,外面一片晴朗,在她昏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懒得去问,现在,她想要好好理一下自己的记忆。头还在隐隐的胀痛,天界的人界的,轮回几世的影像存在其间。 “小草儿,他真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雪儿声音有些飘渺。 小草儿疑‘惑’的问道:“谁?” “欧阳黑曜,哦,不应该说是黑暗神。” “他,哼。”小草儿愤怒的小脸朝向雪儿:“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要强娶姐姐,姐姐又何必自毁仙体,被罚着降下轮回之锁。还有三尊,他们……” “住口。”雪儿冷眼看过来:“早跟你说过,我是寒卿雪,不是月妖雪。我有个的判断,也有自个的感情,司徒风是我的好友,魔展鹏虽有负于我,以前却对我极好,不管如何,我不会恨他们,若是你想跟在我身边,这样的话不必说了。” 小草儿委屈的噙着泪‘花’,没有言语。 雪儿见着小草儿的模样,心下一阵烦躁:“你去里面照顾司徒风,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草儿想要反驳,看到雪儿黑着的脸,忙应了。正要进‘洞’,身后响起雪儿的声音:“跟雨辰和‘花’无情商量一下,司徒风的身体被蛇毒侵扰,不是一会半会能康复的,你们三个商量一下,我们找个安静之所住个一年半载在出去。” “好。”小草儿应了一声,走进去。 雪儿站在原地,全身一阵疲倦,她抱着膝盖,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臂弯当中:“欧阳黑曜,我该如何面对你?” 你的霸道,你的坏,你的好,你的一切,都是谜。到底,你要如何?既然,将我从现代带来这个世界,既然想要得到我,为何又将我推在魔展鹏身边,你……到底如何想的? 天上太阳落幕,月亮上场。 雪儿站起身,脊背‘挺’直,未来的一切她都要掌握在手中,这一世的结局,她绝对会改变,一定。 带着笑容走进‘洞’‘穴’,只见三双眼睛望着自己,满含担心。雪儿灿然一笑,一人赏了一记爆栗:“看什么看,快点,地方选好没有,明天我们可要搬家了。” “商量好了,在这附近,有一处绝杀阁废弃的分坛,里面虽然小,但是也有‘花’园,什么的,四面环山,原本的居民差不多都已经搬到外面去,只留下许多木屋,还有些农田。” “好,就去那里。”雪儿答应的爽快:“大家都去休息,我陪司徒风一会。”三人应了,各自找了角落休息,雪儿上前,握住司徒风的手,干瘦极了,似乎只有骨头,在看他的脸‘色’太苍白,泛着铁青,想来蛇毒还没有去尽。 心中酸楚。眼泪一滴滴落下,她一把抹去,‘抽’着鼻子道:“大尾巴狼,我一定会打破轮回之锁,得一个自由,你也要努力,努力活下去,到时候我们打破了轮回的束缚,畅游天下六界。” 外面月亮偷偷盖上眼睛,柔和的风拂过树梢,一切都会好的,一定。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变化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变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冬季。 司徒风在雪儿的‘精’心照顾下,恢复的很快。已经能够起身陪着雪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冬日里的太阳,总是带着略微的冷意,他们住的地方又特别偏僻,基本上是处在山坳里面,四面都是山,出去的路特别难走。 怪不得这里的人都要出去,只留下些孤儿寡‘妇’留在这里靠天吃饭。倒是这样一个荒僻的地方,绝杀阁居然也会有兴趣开了分坛,还给废了。雪儿曾‘私’下里问过雨辰,不过这金发小子支支吾吾了半天。雪儿见他面有难‘色’,也就没问,只是将这份奇怪压在心里。 “雪儿,外面冷,你身子才好一些,还是进去烤烤炭火,别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雨辰在旁边劝着,顺便将手上水红狐狸大披披在雪儿身上。见雪儿只是微笑的拉拢大披,一点也没进屋的打算。 雨辰拿倔强的雪儿也没辙,便撇过头去,朝着眯眼晒太阳的司徒风埋怨:“你也是,明明知道雪儿年前大病了一场,现在才好一点,你就拉她来院子,仔细吹着了。” 司徒风仍旧眯眼,雨辰气的说了一大通,这两个病人居然没有一个当他一回事。最气人的是司徒风,这家伙就是没深没浅的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身体才好一点,就嚷着要喝酒,还偷跑出去,要不是‘花’无情将他挡回来,指不定雪儿还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这样一想,雨辰更气了,唠唠叨叨说了老半天。 “我说雨辰兄弟,你怎么越来越婆妈了?”司徒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雨辰更怒,一甩袖子:“还不是为了你。” 司徒风“噗”的一声大笑,就连雪儿也被雨辰的话逗得一乐,这几日的心中的‘阴’霾,也松了很多。 雨辰见眼前两人的模样,这才回味过来,顿时俊脸发红,狠狠地说下午的‘药’需要再加点料。 司徒风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雪儿看在眼里,乐死了。这司徒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苦‘药’,简直比剜了他的‘肉’很难受。 “雪儿,来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件趣事。”司徒风故作神秘,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气愤的雨辰能听到。雪儿见司徒风挤眉‘弄’眼的模样,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在编排雨辰。这半年来,这样的情节就没少过,雪儿没少费功夫,只是收效颇微,也就随他们去了。 此时,雪儿凑过去,司徒风道:“雪儿,我给你说,雨辰那小子八成是看上对‘门’的‘玉’竹了。” 雪儿嗔着一点司徒风的额头:“你要编排雨辰哥哥,也别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啊。”这个‘玉’竹雪儿见过,相貌只说的上是清秀,可温柔可人,手也巧,若是在山外,肯定早都有人上‘门’迎娶,只是窝在这样的山坳里,倒是可惜了。 司徒风正‘欲’再说,雨辰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我说司徒大人,你能少拉点红线不?这里本就是山坳,我好不容易骗两个小子过来,砍砍柴什么的,你就将他们都拐骗去人家姑娘屋里去了,怎么,现在还想将我这个大管家也打包送出去,就不怕明天饿死你。” “臭小子……”司徒风今天‘精’神好,立马跟雨辰开始理论起来。雪儿坐在一边,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个人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一个还是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的主人,怎么一来到这山坳里,就开始拉起红线来,偶尔还眉头打个结,说这些山坳里的姑娘清秀可人,纯真善良又勤劳,没个人疼太可怜了。 雪儿暗笑司徒风‘性’子,就是轮回了几世,阅了无数的人情世故,却还如天界时的伯阳君那般,肆意潇洒,甚至还更不靠谱。 一时又想起司徒风的表妹李莲儿,这姑娘虽然泼辣了点,不过倒是个直‘性’子,也懂得义气。从‘花’无情前几天得来的情况。李莲儿的处境不是特别妙,估计在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压着上了‘花’轿,与王家的三少爷成婚。 李家王家两家结成姻亲,只怕天下第一庄本就艰难的生意就更难了。便是从武林这一边来说,当初豪言要抵制黄埔飞龙,打的南辽满地找牙的名‘门’正派,也与王家走进了许多。 倒是峨眉,崆峒几个传承几百年,有头有脸的正派,不屑于与王家来往,更别说当朝廷的狗‘腿’子,只是与天下第一庄的关系也生疏了。司徒风又消失了近一年的时间,天下第一庄在武林当中的地位越发玄妙。 ‘花’无情昨日回来,在传江湖上已经准备召开武林大会,不管司徒风这个盟主出不出现,都会选出新的武林盟主。 这些话,雪儿也告诉了司徒风。哪想这只大尾巴狼,根本对于那些别人终其一生孜孜以求的地位不上心。只是知道李莲儿的事情,还有天下第一庄的窘迫,他倒是又良心的眉头打三结,随后写了一封信,‘交’给‘花’无情带出去。至于带给谁,雪儿也不清楚。 下午,‘玉’竹过来拿要洗的衣服,又被司徒风一阵打趣,红着脸跑了。雪儿气的拍了司徒风几下,结果这家伙立马又是翻白眼又是捂着直说头晕,‘弄’得雪儿牙痒痒,却又害怕是真的不适,也只得在雨辰的怒视中,护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进屋。 一天无事,雪儿晚上便想早些睡了。正要躺下,‘花’无情却来敲‘门’。见她‘花’无情脸‘色’有些严肃,也不禁一跳,忙将‘花’无情让进屋里,同时来的,还有一月不见的小草儿。 雪儿倒上茶,见小草儿眉眼都是郁‘色’,显的很沉闷。忙问怎么回事,这小家伙却犟起来,怎么也不说,只是玩着手中的杯子。 ‘花’无情也不开口,看向小草儿的眼神里,也似乎有些怒气,好似不满。雪儿见这两人的情景,顿时心下哀嚎:白日里才有两个装小孩闹矛盾的家伙,晚上又来。锤锤头,她添了些茶,便也干坐着不说话,她就不信了,以小草儿大大咧咧的‘性’子他能忍的住。 果然,添了三次茶后。小草儿一把拽住雪儿的衣服,痛哭流涕控诉‘花’无情的残忍行为:“雪儿姐姐,你可得为我做主。” 雪儿‘摸’‘摸’小草儿的头:“先说什么事?”小草儿狠狠瞪了‘花’无情一眼:“就是‘花’大少,我劝他本来就是好意,那什么绝杀阁的教主跟着上官家倒了大霉,被黄埔老儿派的大军围在了五里坡,虽坚持了一月,可大家都看的分明,这绝杀阁的教主不过是靠着聪明伎俩,眼看已经冬季,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看到雪儿的神情越来越严肃起来。小草儿喘了一口气,又横了一眼‘花’无情道:“大家都看的明白,只有我们‘花’大少却糊涂起来,非要去五里坡救人,雪姐姐你想想,就连绝杀阁那帮轻功极好的鬼魅杀手都逃不出来,‘花’大少去了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见着雪儿点头,仿若在应和自己。小草儿越发的得意,下巴都翘起来,脸上却摆着一分委屈,小手摇着雪儿的胳膊:“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要不是我喊手下挡着‘花’大少,您可就见不着他了,可他却不识好人心,还大骂了小草儿几句,你看……”小草儿捞起袖子,显出一块指甲大小的乌青,哽咽道:“他还狠心推我,害我受了伤,姐姐可要为我做主。” “哼。”‘花’无情冷哼了一声,却没说话辩解。小草儿脸上一黑,怕说得过了,又不甘心,只是摇着雪儿胳膊撒娇。 过了好一阵。雪儿才回过神来,瞧着小草儿,心下感叹他也是为了‘花’无情好,便‘摸’‘摸’他的头,又答应赶明给他做绿豆糕吃,就送了他出去。 屋里只剩下雪儿和‘花’无情两人。 雪儿皱着眉道:“他……果真有生命危险?”‘花’无情放下茶杯,眉心打结:“恩,黄埔老儿这次派的是从边界调过去的铁帽子军,又都是骑兵,五里坡地势平坦,正适合骑兵的发挥,而……他那边,却因为上官家出了一个叛徒,报了假情报,偏偏上官家的小姐特别信任那个叛徒,这才造成上官家与绝杀阁此时的险境。” “你……”雪儿望着眉心打结的‘花’无情,想要问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花’无情瞧了她几眼,低下头‘摸’着茶杯沿:“他本是我效忠的对象,也是爹爹与你父亲临终对我千托万瞩的人,我自然不想他出事。” 雪儿刚要说话,没想到‘花’无情抬起头看着她,目光闪闪:“雪儿,我们陪着司徒风住在这里,也已经快半年了,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司徒风的身体还没好完,等完了再说吧。”雪儿有些心虚低下头。 胳膊突然一紧,雪儿抬起头,‘花’无情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司徒风那厮自己医术不错,其他的我想雪儿你也心里有数,小草儿也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还有五个月那封信中提到的事情,都是对命运之锁,还有我们三尊顶顶重要的。雪儿,这么久了,你真的还无法面对他?” 雪儿愣了,她不是不知道司徒风装病,只是心疼他为了自己受了不少苦,这里过日子也极安宁舒适。却从没想过是因为他的原因,被‘花’无情这样一提,心中顿时不自在起来。 ‘花’无情见雪儿的模样,眉心的结打的更多,心下又是疼惜。他拍拍雪儿的肩膀:“我明日再来找你,好好休息。” 当夜,雪儿辗转反侧一个晚上,第二天顶了一双熊猫眼出现在院子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山 司徒风横了一眼,倚靠在柱子旁的‘花’无情。便似乎十分吃力的撑到雪儿面前:“咦?我家雪妹妹怎么了,莫不是有人欺负你……”司徒风的眼睨了一眼‘花’无情,又宠溺的拉着脸‘色’不好的雪儿,说着些家长里短,连雨辰和那害羞的‘玉’竹也打趣进去,惹得雨辰一阵翻白眼。 雪儿瞧了几眼雨辰:“雨辰哥哥,昨日的事情你去向‘玉’竹道个歉,在怎么说人家姑娘也是冰清‘玉’洁的,别就此打了心结。” 雨辰刚想拒绝,雪儿却朝他望来,轻笑道:“怎么雨辰哥哥不好意思去?那雪儿陪哥哥一起好了,正好跟‘玉’竹求教几句厨房里的事情。” 这么明显的推人之意。雨辰也看的分明,默然应了,便出了‘门’,只是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透不起来。 院子中。 司徒风望着雨辰离去的背影有些怪异。 靠在柱子上的‘花’无情嘴角稍稍弯起,打结的眉头舒缓了不少,只是眉眼间的郁‘色’仍是有些浓。 至于小草儿早早就被雪儿打发出去,将‘花’无情带来的一些生活用品带给这附近的住户。 院子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寒风吹过,窗户纸瑟瑟出声,显得这个冬天更冷了。 雪儿微笑道:“这半年来,是雪儿这么多年过得最舒心的日子,有各位哥哥的爱护,又有街坊邻居的好意‘交’往。” 司徒风怒瞪着‘花’无情,转过头对着雪儿又开始叫嚷‘胸’口痛,头痛。雪儿瞧了他一眼,勉强笑笑:“我知道司徒哥哥这般做,也是为了我着想,想妹妹在过一段轻松的日子,只是,既然妹妹想要摆脱命运的束缚,与天搏一搏,就不能只靠着三位哥哥。”她心里浮起那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心里一酸,强压了下去,朝着‘花’无情和司徒风福了礼。 “好样的‘花’无情,外面现在那么‘乱’,你就放心让雪儿出去?”司徒风再也忍不住,他本就是随意的‘性’子,开口更是凌厉:“我不同意雪儿出去,便是要帮魔家小子夺了天下,只要我和你出马就好,小草儿那里暗中也有不少帮手,何苦拉上雪儿去受罪,再说……” 剩余的话他没有说。雪儿心中又如何不知道,现在的魔展鹏早已非以前的魔展鹏。而且,要得到破除命运之锁的机会,魔展鹏必须当上天子,得到龙气。南辽那里又欧阳黑曜,北辽的大汉虽有些出格,不过与魔展鹏的关系极好。 还有司徒风建在云城的云塔,里面亦藏着不少宝贵,可以在五年大劫之时,拿来闯进冥界。 这一切的前提,就必须是魔展鹏当上皇帝,得了龙气,他们才有个护身。毕竟想要‘激’活仙魄,重新得回属于三尊的法力,是多么虚无缥缈的机会。 就算是魔展鹏和上官幽云,雪儿在不想见,也要放心心中的不自在,再说,现在的她,自从与她的本体灵躯融合之后,得了几世的记忆,原本心中的难舍的那份爱也淡了,倒是像天宫中那样的感觉多了一些。 “司徒风,你别怪无情哥哥,他也是为了我着想。”雪儿出言安慰司徒风。司徒风脸上缓了缓,身为三尊之一,又是最早恢复记忆,得知雪儿处境的人,他又何尝不知这般下去不是个事。 可……司徒风还是心疼雪儿,若是千年前,不是他一时好奇跑去仙源,落下美颜丹,怕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误了她。心中一苦,语气也软了半分:“出去可以,不过不能‘乱’跑,就呆在我身边做个小厮好了。” 雪儿目瞪口呆。 司徒风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既然要帮魔家小子夺天下,我和‘花’无情总要常常与他见面,你办成小厮总要方便一些,反正你现在与本元仙体融合的差不多,随意更换个容貌也还容易。” 这个大尾巴狼,居然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雪儿也知道这是司徒风担心自己,怕被上官幽云给惦记上,传闻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手段一点都不输男子。雪儿在天下第一庄也是见过,那‘女’子说话总也离不了个“利”字,又总能击到别人的软肋。 司徒风这样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雪儿便满口答应下来,身子一转,手指掐了一个简单的法诀。容貌全变,是个青衣小童,模样普通,略带些清秀,只是紫‘色’的眼睛倒给显现出来。 雪儿连变了几次,这紫‘色’的眼睛怎么也复原不了。一旁的‘花’无情开口道:“不如试试‘女’子。” 也对。雪儿一试,果然使得。新的容貌柳眉细眼,与自个本来的容貌十万八千里。看起来倒像是大家闺秀一般,引得司徒风一阵戏谑。就连‘花’无情也笑了起来,雪儿这般的顽皮的‘性’子,却变出这般模样,怕人也要受了拘束。 三人又闹了一阵,雨辰脸‘色’有些发红的回来。三人便止住了玩笑,也不提什么轮回之锁,仙人什么的。只是告诉他们明日准备出山。目标,司徒风的天下第一庄,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那里恐怕已有些不成样子。 雨辰聪明,自也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同,又是谪仙转世,虽心中有些难受,不过受了雪儿几句好话,终还是放下了。只是,原本想要早日离开帮自家主子,现在得了消息,心中却多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舍。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的人都赶了个大早。 本也没什么人,只有雨辰从外面请来的两个小伙子,却都看中了这里的姑娘,留在这里成家,雨辰自也将他们几人的礼钱备了,雪儿听闻也很欣慰。至于两个使唤丫头,一个想要留在这里,觉得这里安静祥和,邻里关系又‘挺’好。至于另外一个,却要跟着出去,听说这丫头家里还有个瞎眼的娘,雪儿感念她也是个孝子,便吩咐雨辰多给了些工钱,自己也挑了两件首饰送给她。 一番哭哭啼啼过后,终于安排好一切。 出山的路陡峭,雨辰的轻功不如‘花’无情,就由‘花’无情背着那个要出去的小丫头,雪儿坚持自个走,她现在拥有的法力,虽然比不上仙人,便是这人界里隐藏的修道人,也大多能将她擒了,不过,想要轻身而行,倒是比‘花’无情他们还要轻松一些。何况还有司徒风在一边帮衬。 五人速度‘挺’快,不过太阳落山的时候,便出了山坳,到了离山坳最近的苏麻镇。这个镇子地理也算是偏僻,人不是很多,这才落山的时候,不好铺子已经关‘门’歇业。只有镇子里生意比较好的客栈还开着。 雨辰老是出来办事,‘花’无情有时也出来打探消息,这里的老板已经很熟,加上他们也是出手大方之辈,就更讨人喜欢了。 ‘春’意楼。 乍看到这个客栈的名字,雪儿还以为这个‘花’无情和雨辰经常歇脚的地方,是烟‘花’之地。 进去过后,才发现这里哪里是‘春’意楼,明明就是闹市。喝酒行令的,大声说笑喧哗的。到处都挤着人。 似乎见到雪儿的眉心打结。掌柜子忙从柜台后绕前来,极恭敬的作揖道:“抱歉,来‘春’意楼里的客人大多都是本地的闲人汉子,倒是惊扰了姑娘。” 雪儿知道眼下自个的容貌,那叫一个大家闺秀,原本想要换一个,却怎么变都是这副模样,又被司徒风取了笑,便没有在变。她郁闷的‘揉’‘揉’眉心:“不妨事,掌柜的你们这里还有客房不,我们想要借助一晚。” “有,当然有,不知姑娘想要几间。”掌柜谄媚的笑。 雪儿还没说话,司徒风已经不耐烦的道:“自然是五间,难不成还要我们挤‘床’铺不成。” 掌柜忙应是,领着他们亲自上去。 经过一个酒桌的时候,雪儿突然听到五里坡什么的,还有当今皇上残暴失了人心的话。心中一动,不着痕迹的上了楼。司徒风心里不痛快,一甩手就去休息,连饭也只吃了两口。 ‘花’无情陪了自己一会,一告辞离去。雨辰看起来也有心事,眉头皱的紧紧地。雪儿打发他早点回去。看了半天,只有小草儿没有什么事情做,又因为前些日子派他出去打探天下第一庄的消息,离得雪儿久了些,这小家伙就一天缠着雪儿不放。 听着雪儿要下楼听消息。小草儿更是兴奋,二话不说就要冲动保镖。雪儿笑笑,有个人陪着也好,又见着身上这身衣服实在不妥,太像世家的闺‘女’了。便将自个的素‘色’布衣找了一件穿在身上,虽然看起来还是大家闺秀的可以,但还是比刚才那身好多了。 准备了一番,又带了些碎银子,便带着小草儿下楼。 小楼一看,‘花’无情居然也在那里,正轮着袖子与一个汉子喝酒,那模样亲切的,还以为是自家亲戚呢。雪儿再三‘揉’了眼睛,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想到平时‘花’无情对别人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现在这个样子怕也是委屈自己的。 鼻子隐隐有些发酸。雪儿别过脸去擦拭一下,便微笑着下楼:“咦?二哥也在这里,倒是让妹妹好找。” ‘花’无情温和的笑笑:“还不是为了小弟那个兔崽子,什么地方不好跑,要去五里坡凑热闹,二哥不也是心急,来请教这位大哥。” 那与‘花’无情喝酒的汉子一看雪儿,眼睛都直了。被旁边的人一碰,才道:“不妨事,不妨事。” 雪儿硬按下心中的不适,既然‘花’无情特意巴结结实的人,自然知道些事情,便笑着走过去:“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这汉子忙摇手,一双眼睛就在雪儿身上看。 感觉身旁的人气息越来越冷,雪儿忙‘私’底下抓住他的手,故意楚楚可怜的叹口气:“可怜我那小弟,家里宠的不行,非要去见见皇上,也不知听了哪家小子的语言,前些日子竟跑去五里坡,一家人担心不已。”说完,“哎”的又叹一口气,想要拿个帕子来在加把火,可惜自个也没带过那个东西,便抬起袖子,轻轻地在眼角沾了一下。 这样一来,原本这汉子还顾忌家里的吩咐,被雪儿这么一酥,整个人都找不着北了。真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儿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民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怎么亮的透彻。 雪儿他们一行人径自骑着马离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一具男尸倒在那里,双眼凸的好像蛤蟆,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那个对雪儿‘露’出猥亵之意的青衣汉子,可怜他就算死也不知道为何被杀,便是连身上带着的印信都被夺了去。 天下四国,华朝居于长江南岸,所占领的土地最为‘肥’沃,往日里人们到时可安居立业。可自从皇族魔氏出了一位荒yin无道,广修宫殿的荒唐皇帝,国家便开始慢慢走下坡路,尤其是那几年不是干旱就是内涝严重,无数地方都遭了灾。魔家的皇帝却我行我素,不仅没有开仓放粮,甚至持续加重人们的税负。 魔家最后的一个皇帝,甚至在太监良缇的建议下,荒唐的买卖国家土地,谁有钱谁做地方的王,造成许多中原世家,尤其是家产丰富的世家豪族,得了最多的土地占据最‘肥’沃的地方。 社会的矛盾再次加剧,人命到了轻如草芥的地步。这才有了后来黄埔氏的夺国之恨。 与华朝对岸而立的便是南朝,南朝李贤皇帝信佛,倒是一位任君,不过‘性’子有南方人的特点,软弱屈居于一地之乐,因地理位置的原因,与南岸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和商贸。 对于华朝来说,最大的敌人,也是最令黄埔飞龙担心的,便是与华朝接壤的南辽,粗蛮好战,每年都会派出军队‘骚’扰华朝的边境,令的黄埔飞龙日夜不安,多次割地求和,甚至将婉华公主嫁给南辽王子扎姆汗来讨乞和亲。国内势力盘根错节,他唯一能够仰仗的只有皇家卫队,至于那些地方上的军队,大多数都掌握在各个豪族世家手中。 他本是使了计谋谋了这天下,对于已经在上个魔皇底下成长起来的世家大豪,根本不敢动了人家的根基。 况且这些世家大豪,使了不少钱财得了封王的称号,多年之间,建了属于自己的军队,便是某些法律都有自个的规定。这件事情,比起南辽的威胁更让黄埔飞龙不得安眠,最近这几年虽凭着国师的手段,暗杀了不少世家大族的领袖,甚至也在暗地里拔除了一些扎根还不深的世家大族。但是,一些真正的掌握着许多土地资源,矿产食盐等国家命脉的世家豪族,仍不敢动上一毫,生怕一个不好,便被反噬。 故而,这么多年来,虽然黄埔飞龙知道江湖上的绝杀阁是落云国余孽所建,却无法放出手脚对付它。正是因为有些人的庇护,他才不敢动。但是,相应关于绝杀阁的情报一点都不少,可以说密间司百分之五十的资源都对着绝杀阁,剩下的便是应对南辽的情报分析。 近两年,南辽冬季普发暴雪,牛羊冻死无数,夏季更是降了虫灾,死了很多人,国力大减,便是军队的粮食都‘弄’不足,各个部族的人极为不满,正在此时南辽王却生了重疾,国内政局颇为不稳定,自顾不暇,尤其是原本南辽大汉极为倚重的国师,也在风起云涌的国内消失,留言四起,十八位王子人人自危,更别说来‘骚’扰华朝。 黄埔飞龙正是看着这个时机,凭借手中的兵力和情报优势,仅仅用了一个小小的卒子,便将他的眼中钉魔族余孽魔四皇子引上了五里坡,更是围了绝杀阁血卫全部‘精’英,加上绝杀阁‘精’英部分。甚至,连上官家最为看重的上官幽云也陷入了包围圈。 这一场仗,黄埔飞龙以为能在十日内解决,没想到这仗打起来,却足足打了一个多月,皇家卫队和缓缓而来的世族兵士才攻上山腰而已。气的黄埔飞龙每日派出急训,催促剩余的还未赶来的世家兵士。 原本转眼便可胜的战争,却变成现在这番模样。让黄埔飞龙抓破了头皮,没想到苦苦经营十几年,除了跟随自己的皇家卫队,这些世族根本就是阳奉‘阴’违的货‘色’。他们根本不曾尽力,只是敷衍而已。甚至,偶尔还会被皇家卫队抓到几个向山上叛逆带粮食的‘奸’细。 …… 雨辰策马跟在雪儿的旁边,一条一条将现在天下的形势讲给雪儿听。这几乎一年以来,他与魔展鹏一直‘私’下通信,自从发生五里坡之危,雨辰也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接到过魔展鹏的密信,告诉他们安然无恙,让他照顾好雪儿,若是国内太‘乱’,可去北辽,北辽汉王跟魔展鹏有过一段‘交’情。 这些话雨辰想想,也委婉的告诉了雪儿知道。他虽不知魔展鹏与雪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自家教主明明还是关心着雪儿,就算是雪儿,在听到自己故意无意间提起魔展鹏时,略微失神的眼神,也能猜出雪儿的心思。 只是,这半年山坳的生活,看着雪儿对司徒风的上心和照顾,就有些担心。而那个‘花’无情……当初雪儿对他不自在的感觉也几乎没有了。 在他的眼中,只觉的雪儿,司徒风,‘花’无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很有可能跟他们的身份有关,包括魔展鹏,他们都是天上下来的谪仙。就连小草儿也是行走于人间的小仙人。 至于自己……。雨辰骑着马,苦涩的瞧着雪儿,司徒风,‘花’无情,他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想到这里,不禁发出微微的叹息声。 雪儿扭头望过来,目光中带着探寻。雨辰笑笑:“没事,只是担心教主。”心里的那一点自卑埋藏好,何必惹得他们看不起。收起心情,继续驰马前行。 行了五日,越靠近五里坡,百姓就越来越少。 路上,车轱辘压着马路的吱吱声,老人们严厉的低呵声,夹杂着‘女’子和孩童哭泣的声音。 这一群难民,比起这五日来,越到得更多,也更为狼狈。想必是这一片最穷苦的人家,在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带着家财逃命。 看到大多数的独轮马架上,放着的棉被,锅碗以及不少价值很少的家务都被带着,‘妇’‘女’三三两两的拖着独轮架子,大点的孩子跟在后面,很小的只能一起放在架子上。 还有些独个的老人,辛苦驾着马架,背驮的腰,黝黑的肌肤,麻木的眼神。让雪儿得心一痛,在战‘乱’的时代,尤其是在这样视百姓之命为蝼蚁的年代,穷苦的人更是没有活路。 雨辰声音发哑:“这些人家里的男人都被拉去当了兵,估计……” 雪儿心中了然。他们一行人在这路上显得极为特别,比起这些逃难人的面黄肌瘦,司徒风的病态算的上市天堂了,雪儿在山坳中更是得了‘花’无情和雨辰‘精’心的照顾,脸‘色’好了不少,幸好她变了身,成了粗黑矮壮的男子,否则也不知要惹了多少麻烦。 “娘,娘……狗儿好饿……饿……”跟在一个布衣‘妇’人身后的‘女’孩嘤嘤哭了起来。 这小‘女’孩刚与雪儿侧身而过。雪儿禁不住回头望去,驾着独轮架的‘妇’人身材瘦小,脸‘色’苍白,她转过身,轻声安慰小‘女’孩,细雨柔柔,满是母亲的无奈和伤心。 “妈妈,我……”小‘女’孩嘤嘤的哭着站起来,继续往前面走,只是,小小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眼看就要扑倒。 雪儿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女’孩身旁,是一直走在最后面得小草儿,看着他往怀里掏去,雪儿暗叫一声不好。正要出声,可已经晚了。 干净细嫩的手里,拿着一包馒头,白白的还带着软和劲儿,大概有五六个的样子。 “给你。”小草儿声音轻轻地,充满了怜悯。 小‘女’孩完全顾不上惊讶,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小手一把抓上一个馒头,使劲的往嘴里塞进去。直噎的翻白眼珠子。 “馒头,馒头。”旁边的老婆子大声尖叫起来,拼命的朝这边扑过来。尖利的叫声,好似地狱的厉鬼见着唐僧‘肉’一般。吓得小草儿一个哆嗦,手上打颤,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掉在地上。 那个老婆子舍身忘死的扑过来,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小‘女’孩的妈妈抢先一步扑过去,一把将那馒头抢过来,塞在嘴里。 “啊。”老婆子眼睛都红了,伸手就抓了过去。两人扭打到一起,旁边的小‘女’孩早吓得愣住,小草儿将她往外面拉拉,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下挣脱小草儿的手,小小的身体扑过去,玩命的撕扯那个压在自己母亲身上的老婆子。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不停的有难民围过来,见着小草儿手上白‘花’‘花’的馒头,眼睛都直了。原本疲惫佝偻的身子,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干涩的喉咙中发出惊人的叫声,朝着小草儿猛扑过去。 小草儿明显被这种情景吓坏了,他完全呆住了。 雪儿抿着双‘唇’,眉心打结。正要上前,眼前一黑,‘花’无情已然挡在她身前。雪儿探出头去望,一条灰影窜了过去,正是司徒风。 接着,便是小草儿惊叫一声。雪儿再看时,司徒风已然夹着小草儿出现她面前,面容严肃:“我们快走。”声音低沉,肃然的让雪儿一愣。 他们几个人才刚刚骑上马。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群马蹄声,想来是骑兵队伍,人数还不少,最少也有百来十人的样子。他们对视一眼,在这附近,都是黄埔飞龙的地盘,自然是黄埔飞龙的那边的人,他们这个模样,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索片刻,‘花’无情沉声道:“我们‘混’进难民里。” 雪儿皱着眉,她对着这些人的凄惨模样,实在心里不好受,可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时,被司徒风夹在腋下的小草儿杀猪一般的嚎叫:“不要,不要。”显然刚才的景象吓坏了他。 ‘花’无情横了他一眼,嚎叫声戛然而止。雪儿讪笑,他们转回头向着那些表情或麻木,或不解,或眼红的难民而去。真的能掩盖过去么?雪儿心中直敲着小鼓,他们四人除了小草儿都太打眼了。不是容貌,而是年纪和‘性’别。 “啪。”马鞭拍在马屁股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雪儿不禁捏住了衣角,紧张的像司徒风看去,他‘摸’‘摸’鼻子,摇摇手指,表情说不出的轻松,还做了大大一个鬼脸。雪儿啼笑皆非,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松了一些。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 午日正隆。 刚才那场‘骚’‘乱’,让地下留下几具尸体,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看样子是被人挤在地上,老人本就没了力气,又遭遇这般的情形,不死也是奇迹了。 雪儿叹了一口气,‘摸’‘摸’呆着发愣的小草儿。感觉到她的安慰,小草儿仰起头呢喃道:“雪姐姐,我……” “下次记得谨慎些就好了。”望着小草儿难受的样子,雪儿也不好太过责备。他也只是好心而已。抬起头,正好看到司徒风和‘花’无情两个,推着一辆不知打哪来的独轮子车,原本好好的布衣也是七零八‘乱’的,比起那些难民还要不堪。 两人靠过来。雪儿好奇的道:“您们衣服怎么搞的?” 司徒风好笑的对着她眨眼:“我们用内力震得,你嘛?用仙力也‘挺’不错的。”旁边的‘花’无情立马眉心打结:“什么时候,还要胡闹。” 雪儿这才回味过来,她现在虽能够感受到仙力,甚至勉强之下也可以用上一二,只是她根本无法控制这仙力的力度,若是听了司徒风的,一个不好……想着这样的场景,雪儿脸上一热,气恼的推了司徒风一把。 司徒风‘摸’‘摸’鼻子:“就是那么一说。”雪儿横了他一眼,看看四周仍旧赶路的难民低声道:“他们……” 没等雪儿问完。旁边‘花’无情已经沉声答道:“没事,看了我们的能力,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 正说话间,就听到有人的厉呵声从背后传来。 “站住。”带着几分官腔,口音有着‘弄’重的江南口音,雪儿听着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曾在何地听过。 又想到这来人怎么突然让他们站住,难到是暴‘露’了身份?雪儿心里微紧,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望了旁边的‘花’无情一眼,他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神‘色’:“没事。” 周围的难民都听话的止住脚步,雪儿他们也配合的停下来。 “得,得,得。”马蹄声越来越近。 有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雪儿心中一跳。不过,这人的目光随即转走了。雪儿松了口气。 突然,刚开始那个声音又厉呵道:“你们这些贱民,我们江南世族供给你们吃,供给你们喝,还反了你们,竟然敢给我逃走。嗯?” 难民群出现了不安的‘骚’动,有些本就饿了好几天,现在心中又及恐慌,一下倒地不起。在雪儿前面不远处,她眼睁睁的看着刚才那个与狗儿的妈妈夺馒头的老‘妇’,倒在了地上,估计也没什么好活了。 “卫虎?”那个当官的喊道。 “是。” “将这些养不熟的贱民赶到对面的林子里。”声音带着些兴奋。雪儿心中一凉。 “是,绿大人,我们……”声音带着极度的猥亵。雪儿忍不住用仙力探听过去,断断续续的听到那个卫虎说:爷,哥们兄弟伙跟着爷是吃香的喝辣的,又不用上战场……爷的地位又怎么是那些乡巴佬能比的……我看那小丫头还‘挺’嫩活,爷……。 后面的话雪儿实在听不下去,这帮畜生。 似乎是看到她状态不对,‘花’无情和司徒风关心的望来,雪儿咬碎银牙,用仙力将声音‘逼’过去:“一个都不放过。” 司徒风眉梢一挑,眼中闪着莫名的光。雨辰眉心紧皱,一副张口语言的样子。 雪儿知道雨辰的脾气,若是对方不是穷凶恶疾,他一般都会手下留情。魔也深知他的脾‘性’,并不曾让他出‘门’暗杀,只担着情报的工作。 想到这里,雪儿将她刚刚偷听到的说了一遍。就只觉身边一冷,放眼望去雨辰金‘色’的头发根根僵直,满眼怒气。 司徒风一本正经的立在那里,满脸严肃。 眼见着‘花’无情身子微动,雪儿忙递了个眼神给司徒风,自个闭上眼睛就朝着地上晕去。 一双手接住了她,‘胸’怀很暖和:“雪儿,怎么了?”声音都是关切和焦虑。 见成功阻止了冲动的‘花’无情,雪儿心中安定,悄悄的对着‘花’无情腹语:“无情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恼怒,雪儿也何尝不是,只是他们人多,我们几个虽能杀了他们,怕也要闹出动静,要是惊动了更多的人可就不妙,况且,还有这些可怜人,我们也不能不顾他们死活,不如我们……” 雪儿将她的打算告诉‘花’无情他们,安慰了半晌,终于取得他们一致同意。只是,雨辰的眼神很是凌厉,雪儿怕被那些畜生注意到,横了他一眼,他愣了一下,终是收起目光地下头去。 这些安排,也不过是几句话之间。雪儿离开‘花’无情的怀抱,身体也顺便换了位置。正好侧对着那个不停大笑的官。 雪儿侧头悄悄望去,只见先前说话之人一身彩装,头上戴着好五彩斑斓羽一根,脖子上带着一块打成元宝模样的‘玉’石,身穿大紫‘色’姜喳袍子,外罩大黄带条纹马褂,下身是同‘色’系的紫‘色’‘裤’子,脚踏五彩缠丝马靴,那丝线在阳光中映照出灼灼光华,看起来颇为不凡,只是这么个搭配,正像一只开屏的秃尾巴母‘鸡’,不过稍微华丽一点。 司徒风见着雪儿嘴角‘抽’搐,强忍着笑意。他好奇的侧过头悄悄望去,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雪儿一眼横过来,那眼神凌厉的可以。司徒风‘摸’‘摸’鼻子,至于吗,这么几个小杂鱼,干嘛这么谨慎,想要对付自己,还要在长几年才行。 正在两个人挤眉‘弄’眼的时候,那穿着奇特的男子呵道:“你,过来。” 司徒风‘摸’‘摸’鼻子,无视雪儿如刀的目光,转过身抖抖衣襟:“是,大人。”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卫虎当即呵道:“贱民,老三老四,给我拉下去剁了。” “是。”两个帽檐上‘插’着一根‘鸡’‘毛’的‘侍’卫应声下马。 雪儿瞧着司徒风的表情,依然带着几分轻松,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误会以为,他听到能被剁了,很欣喜一样。只是那深沉的眸子,让雪儿一阵担心。 她‘欲’言又止。司徒风瞧着她,嘴角一撇:“放心,我可不是那莽壮士。”他眼角瞥了一眼‘花’无情,随即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对着扳向自己的肩头的两个男子一笑。 这两个男子一愣神,司徒风已经一穿而过,到了那穿着夸张的骑马男子身前。 雪儿立在那里,瞧着司徒风竟与那个男子相谈起来,竟宛若是多年的知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司徒风竟然一跃跳上了那个男子的马背,坐在男子身后,模样轻佻。 司徒风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捏住衣服,耳边响起‘花’无情的声音:“擒贼先擒王,到了树林再说。” 被‘花’无情一提醒,她瞧着司徒风的模样,眉眼中的煞气已然‘露’出,只是其他人的瞧不见罢了。 不过,她最好奇的事,到底司徒风跟那个变态男说了什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变得如此好的神态。 “走。”一人提着马鞭走过来赶他们,“啪啪”的鞭子声打在木制的独轮车上。 雪儿四人悄悄的对视几眼,跟着大部队一起上路,她悄悄观察了一下,这些难民似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二次,脸上的麻木看的人心中一凉。 有孩子埋在母亲的怀中,轻声啜泣,却不敢哭的很大声,望向压着他们的骑马士兵,满眼都是恐慌。 见着旁边正好是那个小狗儿的母亲,怀中的小狗儿脸‘色’刷白。她悄悄的移过去,想要问一下情况,那个小狗儿的母亲见她移过来,却仿佛见着什么洪水猛兽,全身竟然僵硬的迈不动路。 “啪。”一只缠着五‘色’羽‘毛’的长鞭飞了过来,在空气中如蛇一般,竟带出劈空之声,眼看就要打在娘俩的身上。 雪儿的手捏成拳头,满是汗水。 “老五。” 先前那个声音过来阻止。雪儿抬起头,望过去,正好看到这个队伍的头头两只凤眼盯着自己看,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司徒风坐在他背后,对着她粲然一笑,说不出的妩媚?雪儿一愣,骑在大马的男子歪过去对着司徒风道:“你眼光还真差,这么个皮像也能让你享用半年,真真是,不过,他的眼珠倒是奇特,居然还带着紫‘色’。不过,也太黑了点,扔到煤炭里能找不到人来。放心……”他一手提着马鞭,一手拍拍司徒风的肩膀:“跟着我,绝不会错。” 那模样雪儿怎么看怎么暧昧,只是……她瞧着司徒风的模样,只怕呆会这人求死怕都不容易。 经过这个小‘插’曲,再也没人过来甩鞭子。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远远偏离了马路,来到了极为荒僻之所,四周都是茫茫的野草,有及膝那么高,过了这片野草,丢下几具尸体,最终来到了他们所说的森林。 苍天的古树,繁密的枝叶,遮住阳光。 雪儿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那边的骑兵的队伍,有一半人留在了外面,只有一半人跟进来,没有骑马,这里也不适合骑马,怕还没走几步,就已经被树给挂死了。 “咔嚓。” 脚下传来碎骨的声音,雪儿低头望去,却是一个人头骷髅,惊得的往旁边一跳。又是“咔嚓”一声,一根白‘花’‘花’的大‘腿’骨。 雪儿强忍住不适,继续前行,这些人怕就是被这个骑马男子祸害的。她望向一边,恰见那个小狗儿的母亲悄然捡起一根指骨,抱在怀中,苍白的脸上,一双无神的双眼泛着泪‘花’。 怀中的小狗儿一副不解的表情,却不敢出言。雪儿叹了一口气,天下这么大,受苦受难得不知多少,自己也救不过来,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帮着魔夺了天下,安抚民众,击退匪盗。 当然,若是有一天可以的话,那些已经烂到根子里的世家豪族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正想着,前行的队伍一停。 “游戏开始。”带着几分血腥的味道。 第一百六十章 偶尔亦必然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章偶尔亦必然 肃杀的气息为之一凝,天地昏暗,风云再起。//  快读 “动手。”在这不知名的树林深处,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接着,无数的落叶之间,黑影连动,带着“梭梭”的脚步声,迎面扑上那些或拿着鞭子,或搭起弓箭的南方士兵。 其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直接刺向那个纨绔子弟,那纨绔子弟脸‘色’苍白,一手就拉了旁边的司徒风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眼见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白‘色’身影,一枚黑‘色’利梭马上就要刺入司徒风的身子,雪儿不禁惊呼一声。 似乎听到雪儿的声音,那白‘色’身影一僵,动作上就已经慢了一分。司徒风嘴角噙笑,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阳光下一探,那白‘色’的身影已然跌在一边,不知是死是活。 “让你多活了一年,算便宜你了。”司徒风擦擦手,对着雪儿愕然地目光笑笑,随即脚一踢,昏‘迷’在地的白衣男子“砰”的一声落在雪儿的面前,才道:“这个人‘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雪儿回答,转身朝着站在一边满脸兴奋,带着‘潮’红猥亵看着自己的男人。 “亲……” 浓重的江南口音之后,是一声狼嚎般的惨叫,惊起飞鸟阵阵。雪儿瞧了一眼,暗暗擦擦汗,以后千万不要惹恼了司徒风,没想到这个一直大大咧咧,满口笑话‘色’话的男人发起火来,这么恐怖。 估计那个满头‘插’‘毛’的男人,肯定对于自己投胎在这个世上后悔死了。周围不停传出一声声的惨叫,‘花’无情犹如鬼魅一般,在黑暗中收割着那些满手血腥的兵士的生命。雨辰一头金‘色’长发,更是在如此昏暗的森林中,耀眼的犹如小太阳,手中的梭镖隐藏在落叶中,袭向一个个的敌人。 那些不知背景的黑影人,手中拿着泛着幽光的匕首,在于雨辰和‘花’无情一起解决了那些敌人之后,开始朝着四散奔逃的难民下手,出手狠辣,犹如魔鬼。 “‘混’账。”雨辰蓝‘色’的眸子喷火上前阻止。 ‘花’无情得了雪儿的求助,转身上前,继续他的屠戮。只是这帮黑衣人虽然只有三四十个人,可比起刚刚那五十多个兵士来说,武功高了不止一点不点,而且极为有纪律,悍不畏死。 雨辰被三个黑衣人围住,虽然占着上风,却脱身不得。 ‘花’无情也被十几个黑衣人围着,刀光剑影,“铿锵”作响。 其余的黑衣人在‘乱’战中,收割那些难民的生命,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这一片幽暗的森林。 雪儿望着,全身发冷。她拨出贴着小‘腿’收藏的匕首,将白衣人拨过身子,匕首朝着他的脖子横过去。那人得容貌却让她一怔——穆冉? 秀气的眉‘毛’,清秀的容颜,墨‘色’的头发,白‘色’的衣。还与几年前见过的一模一样,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司徒风又怎么会对他动手,难道与他有什么旧仇不成?看刚才,司徒风的表情,可是对他恨得很。 对于这个男人,雪儿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个在喧闹的绝杀阁大厅,他恭敬地对着魔作揖后,单薄的身子慢慢地偏僻之角离去。 他就那么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本书,有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很安静,很舒服。雪儿想着那个场景,手下就犹豫一分。或许……可以让司徒风饶了他。 雪儿抬起头,见着司徒风将那个满头‘插’‘毛’的家伙折磨的晕过去,就直接扑入另外一边的战团,从那些黑衣人的手里尽量救下那些可怜人。 或许是因为雪儿手上有穆冉,那些黑衣人并不曾靠近她。瞧着那些黑衣人,雪儿突然想到,既然这些黑衣人以穆冉为尊,会不会是绝杀阁的兄弟? 可是……雪儿咬着‘唇’,瞧着黑衣人手上滴血的匕首,心隐隐有些疼。这些都只是可怜的凡人而已,魔你就真的这般残忍吗? 看着,听着,宛如地狱一般的杀戮场。心中有一块地方在慢慢变硬,她拿着匕首架上穆冉的脖子:“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风吹动着落叶,纷纷扬扬。 那些黑衣人身子都是为之一滞,雨辰趁‘乱’杀了围在自己身前的两个黑衣人,与‘花’无情碰头。 雪儿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见着‘花’无情出现危险,这才开口,幸好雨辰机灵冲过去了。不过……咦?这些黑衣人貌似只是怔了一下,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便依旧一声不吭的做事情。 这让雪儿有些松的心,瞬间又紧了起来。她怎么忘记了,从绝杀阁出来的杀手,又怎么会被人威胁。他们的心里只有任务而已,那……她低下头,瞧着手边的穆冉,细腻白皙的脖子上,已然比割破了一点,点点鲜红晃着她得眼。 该如何办?现在的形势,对于他们来说,不利,等那些追杀难民的黑衣人腾出手,要是围攻过来,可不是玩的。要不然干脆将穆冉‘弄’醒,自己变回原来的模样,或许穆冉还记着自己。 雪儿皱着眉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来人。 “雪儿,他是叛徒。”司徒风提点道,望着雪儿疑‘惑’的表情,心中一叹,雪儿不管受了多少苦,轮回多少世,她那颗水晶般的心从来没有变过。真是笨,可这也是自己发誓要守护她永生永世的原因。 “他真的……?” “恩。” 司徒风从来都不会说谎,那么他就是叛徒。他怎么会是叛徒?雪儿一直觉得穆冉是属于清流那般的人物,不追名利,不会陷入无妄的贪‘欲’中去。可是……或许世人逃不过一个名一个利,便是自个真正面对之时,又如何逃的开,真正能洒脱面对人生的又有几个?不问任何问题,不做任何强迫,只凭着自然本‘性’行事。 她自认为在离离岛上得了昙‘花’本体,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她便会放开所有过往,可是,她做不到。 不然,她也不会费劲的变身,而非真正的站在魔展鹏面前。说到底,她还是放不开那双臂膀,那个拥有棕‘色’双瞳的男人。 等等,她在想什么。雪儿拍拍脑袋,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形势越来越不好。趁着黑衣人相互‘交’错打斗‘露’出的缝隙看去,‘花’无情和雨辰背靠背站在一起,雨辰右肩上殷虹一片,不知是自己受伤还是黑衣人的血。 ‘花’无情本就是一身红衣,根本看不出来。可是……那凌‘乱’的脚步让雪儿心下凉了,想要通过仙力问问他们的情况,又生怕扰了他们的心神。 该怎么办?该如何办?雪儿看着身旁的司徒风,却见他嘴角勾着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他身上,怒道:“你这条大尾巴狼,是不是要看着自己的兄弟玩命?” 司徒风咧着嘴,两手一摊:“我这不是让他们在佳人面前出风采吗?倒还怨起我来了。” “你……‘混’蛋。”雪儿气的嘴‘唇’直哆嗦,这是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还是伯阳君吗?走了几次轮回,经了几次人世,坏的可算学了不少。她指着司徒风:“你不动,我动。” 她武功虽然不行,可身体融合了昙‘花’本体,就不是那些武功低微的凡人能够伤害的。不能杀人,她当‘肉’盾还不行吗? 想到便做,雪儿一把将昏‘迷’的穆冉扔给司徒风。自个提着匕首,正要冲过去,衣领已然被人提起来。气的雪儿大骂:“司徒风,你疯了,放开我,我要去救‘花’无情和雨辰。” 提着她领子的人没动,她心中更怒:“司徒风,快点放我下来,否则……哼” 才说完,雪儿眼前一暗,司徒风已然站在自己身前,嘴角噙着邪笑,只是那笑意为何那么苦涩? 现在,她也没工夫管他那欠扁的表情。只是,司徒风站在自己身前,背着手。那么拎着自己的是何人? 不是小草儿,小草儿还在帮那些难民们。不是雨辰和‘花’无情他们也没空,那到底是谁?难道是穆冉?不可能,他心脉都被司徒风给震碎了,留他一口气,那是司徒风放了一口气给他。 那到底是谁?雪儿心情很差,怒道:“什么鼠辈,这么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吗?” “哎……” 一声微微的叹息,却仿若晴天一个霹雳,直接打在雪儿的头上。她完全怔住了,甚至没有看到司徒风离去时萧瑟的背影。 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被困在五里坡上吗?他不是跟上官幽云双宿双栖,郎情妾意吗?他…… 雪儿心中‘混’‘乱’一片,想了千百遍与他初次见面的场景,独独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他的眉眼,他的双瞳,他的‘唇’,甚至是他的体温,曾经她都是那么熟悉。 今天,他就在她得身后,她却没有闻出独属于他的味道。也许是,他的身边有了那个她,就已经变了。 她不在是原来单纯的只想好好谈场恋爱,想要找个人疼爱的‘女’孩。而他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为了大业,为了名利,他最终还是推开自己,将那个‘女’孩拉入怀中。过了这么久,她已经不怪他,也不恨他,毕竟自个的事情还要借助龙气。 可,这不表明她能够再次接受他。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不会一起无忧无虑的打雪仗,吃着好吃的,讲着好笑的笑话。 在他的面前,她是那个存在于记忆当中的月妖雪,就这样好了。雪儿慢慢地挣开身后的手,转过身去,以自个本身的容貌面对他,嘴‘唇’轻吐:“魔。” 那双幽深的棕‘色’双瞳中泛起阵阵涟漪,他的手环向她得腰间,那杀过无数人得指尖微微发颤。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伪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一章伪装 雪儿静静地站着,没有动,嘴角弯弯的,  YY手机 “雪儿。”声音依然深沉而动听,只是带着微微的嘶哑。雪儿将之归结于他最近犯咽喉炎,她对他礼貌颔首,眼角看着那双手,那双想要缠上她得腰,却在半路退回按在佩剑上得手。 哎他们真的在也回不去了。雪儿压下心中的不自在,找着话题道:“多谢你派雨辰来保护我,也很感谢你在救司徒风上,对我们的帮助。” “应该的。”魔展鹏自嘲的笑笑,原来她早已经知道雨辰是自己派去的,也许每次雨辰和他的通信,她也是知道的。他怎么忘记了,她虽然总是表现得纯真可爱,可是却蕙质兰心,聪敏过人。 他瞒的,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便是自己无故离开她,与上官幽云联姻的事情,她想必也已经想明白因果。 所以,她不在恨他,对他会这般甜甜地笑着,但是,他们之间总有些东西变了,在也回不去从前。这种认识,让他莫名的感到惊慌,他想要伸手拉住,那份曾经的悸动的感情。 “雪儿,我……”魔展鹏冲动的踏前一步,伸手揽住她得腰。 雪儿推开他的‘胸’怀,转过头不愿看他‘迷’‘蒙’的眼:“魔,别这样。” 听着这一句,魔展鹏的心有一块塌陷进去,他狠狠地拉住她得肩,将她扳过来面对自个的眼眸:“听我解释,我……” 哪想他话才说了个开头。已然被两根温柔的指头点住,雪儿微微笑着面对他说:“你要面对的我都知道,不用说了。而这差不多一年的时光,我也想的很明白,既然你我都不是普通人,又何必执着于这些情爱,命运对我们本来就多加了一层束缚,我们又何必自己在束缚住自己。 魔,你知道吗?刚开始我莫名的来到这个世界,我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就如我们那个世界中中所写的一样,会有许多英俊的男子爱上自己,会得到许多好运和宝物,最起码也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遇到一个良人。 嘘我知道此时你不明白,不明白我说的,可是我依然要告诉你,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噢,不,应该说我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我,‘花’无情,司徒风,我们都曾经是天上的仙人,却因为仙界里一些人得‘私’‘欲’,我们被迫戴上了命运之锁,轮回之印。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也说不清楚,当你成功‘激’活了仙魄,便会找回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只是,魔相信我好吗?我们现在很危险,如果天上的某人或者许多人知道我们产生了变化,获得了记忆,便会被再次打入轮回之印,失去一切,重复那过了千年的诅咒。 魔,我们这次来,便是帮你尽快得了天下,五年之后,将是我们的机会。 魔,听到如此荒诞无稽的话,你还会相信我吗?” 雪儿目光灼灼的盯着魔展鹏,看着他的神‘色’变幻,不知为何,那颗心在说到最后一句时,仍然紧张起来,又带着些微的期待。 “我自然相信你。”魔展鹏淡淡地说道,修长的手指,略带粗茧的指腹划过她得额头:“记着,不管何时,我都会相信你。” “谢谢。”雪儿笑着推开魔展鹏的手,不想在继续话题,便转头瞧向‘花’无情那边,魔展鹏带来的手下完全占据上风,胜利只是迟早的事情。雨辰和‘花’无情已经退到一边,小草儿和司徒风正站在他们两个旁边。 小草儿鬼头鬼脑不住的往她这边看,又好似怕被自己发现。一见自己眼光扫过去,就挪开头。至于司徒风,他正低着头,忙着从袖中取出不少瓶子,往身旁两个人得身上和嘴里招呼。 雪儿心下担心,告诉魔展鹏一声,便走过去。这不走过来不知道,一走不过来吓一跳,‘花’无情和雨辰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成样子,‘露’出身上点点刀痕。犹如是雨辰,两个肩膀都伤的可以,裂开的口子足足有十厘米场,触目惊心。 “雨辰,他怎么样,有没有事?”雪儿紧张的拉过司徒风的手。本来他们计划的好好地,要在荒僻的地方解决这一对骑兵,在变个身冒充‘混’进黄埔飞龙的军队里去,反正最近世族的军队比较多,他们也不怕暴‘露’了身份,也能够救下这些可怜人。 却没想到,螳螂之后还有黄雀。幸好,魔展鹏出现,否则……雪儿打了个寒颤,果然战争不是闹着玩的,不论你单个人武功多么强悍,也拼不过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是,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现在也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雨辰到底如何了,他不必‘花’无情和她,有着仙人的体魄,受了伤害也能很快痊愈。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想到这一路以来,雨辰像大哥哥一样,对自己的照顾。雪儿眼圈以红,继续追问司徒风:“喂,大尾巴狼,你倒是说话啊,雨辰他到底怎么样了?” “死不了。”司徒风回了雪儿一句,手上不停,拔出瓶塞,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塞到雨辰的口中。 ‘弄’了半个时辰,总算将雨辰的伤口包扎完毕。‘花’无情也好了很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那边,战斗已经结束。魔展鹏立于那些黑衣人身前,犹如一颗苍松,孤寂而独立。 雪儿走过去,魔展鹏询问的目光落在她得身上。她知道这是他再问雨辰的情况,于是笑着将司徒风说的重复一遍:“修养一个月,便没事了,只是将来在下雨的时候,可能肩膀会有些疼,不过,不妨事,你放心。”魔展鹏点点头,目光落在她得身后。 身后,司徒风背着雨辰,‘花’无情‘挺’直身子走过来。四人相顾无言,倒是那边小草儿背着个‘女’孩儿跑过来,见到魔展鹏,他立马满脸戒备道:“你怎么会来?是欺负我家姐姐还不够吗?” 这个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雪儿横了他一眼,制止他继续往下讲。剩余的几人也当没有听见,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 雪儿瞧着小草儿背上的‘女’孩眼熟,问道:“小草儿,这是哪家的小姑娘,你背着做什么?” “是那个叫狗儿的‘女’孩,她母亲已经死了,我看她昏倒在荆棘里,实在可怜,就……” “咦?原来是英雄救美,来,我看看,噢,这姑娘眉目倒还清秀,长大也是个美胚子,怪不得小草儿。”司徒风身上背着一个嘴也不闲着。 小草儿一张小脸胀的通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得。 雪儿估计羞是不可能,在怎么说小草儿也是天上谪仙,在这人间行走了千年,这脸就是被气的,也难怪他,对三尊转世看不上眼。 虽然自己强压着他的怨气,可是他千年来吃的苦头可不是一点半点,自己也不好说的太过,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好了。倒是投奔魔展鹏这件事,自己怎么说不出口,雪儿便朝着司徒风使了个眼‘色’。 司徒风立马开口:“喂,魔展鹏,我司徒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可得笼络好我才行,保准你不出三年就可以得偿所愿,还不用出卖‘色’相。” 雪儿暗自抹汗。大哥,魔展鹏可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你怎么这么说。雪儿不好意思的瞧着魔展鹏:“司徒风他胡说八道,你别介意,他嘴巴就是坏了点,其实人不错。” “他说的对,我可要好好做东。”魔展鹏大笑几声,派人接下昏‘迷’的雨辰,便拉着司徒风一边说话。 雪儿看的直接愣了神,这……这真的是魔展鹏?这真的是那个冷血冷情,带着一块冰地教主?她有没有出现幻觉,他居然会拍着司徒风的肩膀大笑,一副长年不见得好友那般。 这难道是那个她的缘故?不知为何,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丝的苦涩,不过,只是一瞬,便被她给踢到角落里,不知所踪。 一群人在森林里一直呆到天黑,这才通过上山的小路,在被买通的世家兵士通融下,安全的上了五里坡,被司徒风留着一口气的穆冉,也跟着被抬上来。 五里坡,顾名思义,一条五里长得坡。 这坡颇为奇特,有九曲十八弯之妙,又因为坡上树林极多,一个个的弯道一个比一个高,形成自然地人工防御工事。 绝杀阁的兄弟们只要简单的改造一下,便可以凭着地理优势放箭,仍石头。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武功都不错,一手暗器更是玩的漂亮。对付黄埔飞龙的士兵,一颗普通的石子,一支拇指长得树枝,都可以要掉他们的‘性’命。 雪儿一路上前,不得不佩服魔展鹏的布置,看这模样,哪里有什么危险,估计魔展鹏他们还没有被消灭,黄埔飞龙的士兵也得用完。 看一个个‘精’神饱满的绝杀阁成员,在暗处对着口号,在想想刚才见着世族士兵的奢靡和散漫。 这场仗,毫无疑问,胜利者一定是魔展鹏。当看到坡顶上,隐隐从树丛中出现的粮仓来看,这明明就是魔展鹏给黄埔飞龙挖下的坑。 可是…… 雪儿停下脚步,看着魔展鹏问道:“为何要这么做?”她的双眸含着哀愁,仿若再次看到饥荒,看到抢劫,看到饿死在街头的孩子,看到被官府倒挂在枝头的欠粮者。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女相见(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二章两‘女’相见(上) 第二天一大早,雪儿就收拾的妥妥帖帖,独自倚在桌子前,出神的望着窗外一株‘艳’红的梅‘花’。 “咚咚”‘门’被人敲着,接着传来‘花’无情低低的声音:“雪儿,起来了吗?” 雪儿端着茶杯的手一晃,几滴茶水撒到了她得袖子上。她忙掏出帕子擦了擦,坐正了身子才道:“刚起了一会,无情哥哥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花’无情坐下,瞧了她几眼,秀气的眉心打了几个结。他的心思,雪儿又何尝看不出。只是她不想深谈那个问题,该来的总会来,若是……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起身给‘花’无情倒了茶,又瞧到他身上的绷带,不禁恼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司徒风不是让你在屋里静养几天,怎么就跑出来了?” ‘花’无情温和地笑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不过是一点小伤,想当年……”似乎是觉得后面的话不好,他收住了话头,转而瞧着雪儿道:“司徒风一早就去了魔展鹏那里,说是有故人相邀,他又放心不下你,又怕你替他担心,这才让我一早赶来给你报信。” 雪儿捏着茶盖‘荡’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对于那份青梅竹马的回忆,雪儿在恢复所有记忆时,当然也一起恢复了。还包括了这十几世与三尊之间牵扯不断地记忆。那些或桃‘色’或灰暗的记忆中,不知是谁负了谁,也不知是谁欠了谁。 纠纠缠缠,总也理不清楚。雪儿便懒得去想,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论如何,她都是寒卿雪。 似乎看着自个淡然的模样,‘花’无情眉心的结松了松,语气也不如刚才那般严肃:“雪儿,我看你不如还是变个模样,免得那个‘女’人口无遮拦。” 雪儿摇摇头,拨‘弄’手中的茶盖道:“上官幽云那般聪慧的人,想必现在已是魔教主的左右手,我们昨晚来的动静虽然不大,怕她那边也有了消息。” 言下之意,便是不在回避,想起在山坳里时雪儿学着变身的事情。‘花’无情眼神复杂,不过既然雪儿已经有了主意,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经历过数次轮回,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像在天宫时那样单纯。 又坐了一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雪儿看着‘花’无情眉眼里的倦‘色’,推着他回房休息,又怕这个‘操’心的男人不顾一切跑去当梁上君子。 自个也陪着过去,看着他合身躺下,这才放下心。出了‘门’,走过几排房子,正碰到小草儿怀里揣着个布包,嘴里嘟嘟囔囔的,神‘色’看起来颇为不满,脚不停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雪儿瞧着这孩子也不是省心的,‘弄’个不伦不类的飞鹰教,想当初秀雅可是受了一番难的,便是魔展鹏和司徒风对着那个飞鹰教也是吃了个暗亏。 估计是这小子算出司徒风和魔展鹏是三尊转世,这才去找他们的晦气。三尊那里倒还好,小草儿这里……雪儿抚额,摇摇头,走到小草儿身前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小草儿生气了?” 小草儿的眼睛一亮,随即嘴巴一扁:“不就是几个破馒头,那些厨子也不给,还骂了我几句,哼,他们让我难过,我更不能让他们安生,何况还是那‘女’人的手下。” 后面一句话说的特别轻,雪儿也没听清楚。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又想到现在这是非常时刻,顿时眉头一肃:“这是别人的地方,不比在那个穷山沟,何况现在的情形又复杂难明,你可别去生什么‘乱’,再说,我们今天才到了这里,难免那些人不认识。” 小草儿低着头,嘴巴不服输地嘟囔:“就是他们的错,在雪儿姐姐背后嚼舌根。”似乎想到什么,语气又是一甜,拉着雪儿的袖子轻摇:“好了,我的好姐姐,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收拾人还落下把柄,姐姐放心好了。” 雪儿目光一闪,暗使了仙力往周围一扫,到发现了一些趣事。轻瞄了一眼五步远的屋角,语气又加重几分:“小草儿,我知道你真心为姐姐好,姐姐也当你是至亲的亲人,可有些事我们该低头便要低头,再说他们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嘴长在他们身上,姐姐可不在乎这些没影儿的话,倒是魔教主的事情,你可得给我上上心。” 小草儿起先还被训的头都要缩在脖子里去了,一听雪儿问这话。头忙昂起,骄傲的道:“我家那些孩儿可不是吃素的,那条大尾巴狼‘交’代的事情,包在小草儿身上,不出半个月就能妥了,而且……” 雪儿听着那边悉悉索索的衣服声,微微一笑,挡下小草儿的话,拉着她去自己的屋子歇息。 既然那个‘女’人这般探究,她也得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个清楚不是。至于挡了小草儿的话,就让她失眠几个晚上好了。 这样一想,心情顿时舒畅几分。中午送来的饭也多吃了两碗,与小草儿打闹一阵。 ‘花’无情打结的眉心,终于完全散开,吃的饭也多了一些,这可非常难得,雪儿看着舒服,愣是硬舀了一碗塞到他手中,眉开眼笑道:“多吃点,伤口才好的快,我们的事把握才更大一些。” “好。”‘花’无情接过碗,便低头吃了起来。小草儿瞪视,不一会竟发现,‘花’无情抬眼夹菜时,眸子温柔的能含出水来,小草儿一愣,前尘往事涌上心中,嘴里微苦,嘴边的粉刺之语,也咽了下去。 想必,这次姐姐和三尊他们真的可以摆脱那些人的掌控吧 三人吃完,刚收拾完碗筷。司徒风便似一阵狂风般的跑了过来,眉眼都是郁‘色’,牛饮般的喝完一碗茶,就红着脸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雪儿心中一凉,该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她忙又添了一杯茶:“司徒风,怎么了?” 她得话一说,司徒风这才好像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摇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还气成这样,就是小草儿也不信。雪儿想了一下,司徒风赴约,不就是为了联盟的是,还有询问天下第一庄那边的一些情况,毕竟他任‘性’了半年,庄里的情形反而不如魔教主他们知道的清楚。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司徒风这般模样? 难道是魔展鹏那么又出了什么变故,可这明明是两利的事情,看他们与黄埔飞龙僵持了这么久,也没有在外围发难,想必实力上还有所缺。 而天下第一庄这些日子虽然在外人面前实力弱了很多,可毕竟没有司徒风主持大局,也撑了这么久,想必也有暗中属于自己的实力,别忘了司徒风还有一个身份可是百毒谷主,这还是雪儿知道的,凭着司徒风那般的‘性’子,怕不是仅有一个百毒谷。 魔展鹏是聪明人,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推了司徒风。想了半分,眼前突然晃出一个身材优美高‘挺’的人儿,冷漠高傲的气质,咄咄‘逼’人的锐利,还拥有一步步‘精’打细算的“利”。 一想,又不太可能。如果她要真阻了这件事,怕魔展鹏现在是不会说什么,可心里肯定冷了她,未来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那个‘女’子是个极为聪慧之人,这么久的相处,不可能不知道魔展鹏的脾气,怕是……比自己好了解。 这边不是,难道是天下第一庄? 雪儿在这边左思右想,手底下把玩的茶杯不小心‘弄’洒了,湿了袖子。 “怎么样?”‘花’无情投过来关切的目光,却小心翼翼,并不逾越。 小草儿更是紧张,忙去‘摸’雪儿的额头。 雪儿笑着打掉小草儿的手,道:“我哪会那么娇气,把我当病人了。”按着小草儿坐下,雪儿转向司徒风皱眉道:“不管什么事,你总要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商量商量,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大尾巴狼啦,什么事情都要扛着,小心愁得你掉光了尾巴‘毛’,到时没有姑娘喜欢。” 眼边隐约黑影闪过,雪儿忙侧头,鼻尖还是一痛。司徒风的话就起来了:“越大越不像话啦,哪有这么说哥哥的。” “痛。”“痛。”雪儿喊着。 ‘花’无情立马横着眼就扫了过去,小草儿更是不客气,直接去啃捏着雪儿鼻子的那双白净的手。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宝。”司徒风神态滑稽的告饶,一番打闹,刚才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原本‘花’无情劝她去换了衣服,她闲着麻烦,直接用了仙力瞬间烘干衣服。这样的效果,让雪儿兴奋极了,心里的紧张又松了一些。 司徒风见着雪儿心情好,自个的心情也好了些。 倒是‘花’无情唠叨几句:“雪儿,仙力在人界修之不易,你还是别太多动用,万一……” 话还没完,司徒风就帮着雪儿反过去:“不过是烘个衣服,又不是要烧了这个五里坡,哪有那么多意外。” 雪儿知道‘花’无情的谨慎是对的,自个这段时间也是贪玩了点,是该收敛些,别被其他修者发现‘弄’了做鼎炉。她向着‘花’无情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花’无情的眸子温柔,笑着点头。 一旁的司徒风不是个味,又想到刚才雪儿的失态。怕也是担心,当下一五一十的将早上的事情都讲了。 雪儿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很聪慧的紧,对司徒风极为礼遇,这联盟的事更是双手赞成,还给了司徒风许多方便。 司徒风冒火气倒是另外的原因。想到那红如火,敢爱敢恨的‘女’孩,虽娇蛮了些,却那般委屈的死了。 而司徒风对于李莲儿,虽没有男‘女’之爱,却也有兄妹之情。这般情绪,到也显出司徒风重情义。 雪儿笑着扳开司徒风捏拳头的手,将茶杯放进他的手中道:“喝点茶,去去火,等这里方便了,我们也祭拜李莲儿一番。” 司徒风的眉眼沉了沉,没有应答。 “该死的人绝对会死,我们绝对会好好活着,比那些踩着我们的人活得都好。司徒风,我说李莲儿不会白死,你相信吗?”雪儿的语气有点像梦呓,两眼不知望着何处。 司徒风诧异,接着心中一痛,那份想要恢复法力的念头又强了几分,那件事,也不能再拖了。打定主意,他的眼里透着一股决然。 ‘花’无情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雪儿以为他还想不开,想要在劝慰几句。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上官幽云的使者:“寒小姐,我家小姐从京都‘弄’来一些糕点,是宫廷之物,味道极好,小姐瞧着稀罕,在这野地也没什么吃食,怕冷了小姐,便使了奴婢来请小姐去品尝一二。”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两女相见(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三章两‘女’相见(中) “外面天冷,还是进来说话。”雪儿温和的笑着,也没说去不去。 小草儿见状,急着拉扯雪儿的衣袖,低声道:“谁知道那个‘女’人要做什么,姐姐别去。” “去,怎么不去,不去不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糕点。”雪儿调皮的拎起一根指头点向小草儿的额头。 司徒风斜倚在椅背上,好笑的看着雪儿,惹得雪儿横了他一眼。 这时,‘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穿着淡绿‘色’的衣裳,外面罩着一件带‘毛’的加棉袄子。面容清秀,一双杏眼透着股灵气。 “寒小姐,有礼。”小丫头半弯着身子,福福礼。 不愧是大家出来的丫头,进度有度。雪儿微笑着递过去一枚珍珠簪子:“好俊俏的小姑娘。”见小丫头恭敬地接了,她又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等我安排好屋里的事,就过去。” 小丫头瞧着雪儿大方,眉眼都带着笑意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又捏着手中的簪子转过身道:“我家小姐喜欢去兰亭弹琴,那里风景优美,颇为宁静,寒小姐要是闷了可以去那边转转。” 雪儿笑着点头,目送小丫头离去。 四人又坐了一会,就有人来喊司徒风过去商量事情,同时也邀请了小草儿过去,想来是司徒风将小草儿掌控飞鹰教的事情告诉了魔展鹏。 屋里只剩下‘花’无情和雪儿两人。 “雪儿,我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下午想去兰亭散散心。”‘花’无情目光闪烁的道。 雪儿正拿着茶壶往自己杯中添水,闻言放下茶壶干脆的道:“不行。” “怎么不行?我身体已经好多了。”‘花’无情反驳。 雪儿拿眼睛斜撇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合作,不是来结仇的,况且……”她看着‘花’无情苍白的脸庞,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神‘色’间满是倦意,想必身子上得伤势可不是他嘴巴上所说的。 这般说话,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又想起小时他背着她,温柔的讲着故事。心里不禁又软了几分,温和地道:“你的身体情况,我如何不知道,快别逞强了,乖乖呆着休息,我下午去兰亭,顺便也去那边看看雨辰。” “可是……刚才那小丫头明显是受了你一根簪子才好心提醒了你上官幽云的去处,前面邀请时却没提到,想必是上官幽云想要给你使绊子,看你的笑话。” 雪儿一挥手阻道:“是你想多了,如果上官幽云真想那么干,就是借那个小丫头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来提醒我。放心好了,除非那个上官幽云是傻蛋,才会不长脑袋的现在动手,别忘了司徒风和小草儿正在和魔展鹏谈判呢。” 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花’无情笑笑,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不过,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被人窥伺的难受感,若是普通人还好,要是是什么修炼歪‘门’邪道的修行者,那可就糟了。 雪儿的先天仙体,可是不亚于一件先天法宝。要知道,这人间界修炼之风特别弱,仅仅只有两件先天法宝存在于这个世间,还都掌握在两个传承极为古老的修道‘门’派。 “雪儿……”他将自个的隐忧和直觉说了一遍。 雪儿思忖了片刻,见‘花’无情眉眼中带着忧虑,心下不忍他这般,便安慰道:“人间界许多修道传承都断了,许多世人也都不信有仙人,这修道者估计人间界也没几个了,况且,人界的修道者喜欢苦修,不会来这些世俗烦扰之地,无情哥哥你多虑了。” 她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况且,若是真有修道者发现我的体质,凭着那些修道者的认为,肯定早都动手,哪还会在一旁窥伺。” 见雪儿这般肯定,‘花’无情不好再说,只是轻声嘱咐道:“下午……你还是小心点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恩恩,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回去休息。”雪儿送‘花’无情出了‘门’,进‘门’时,见他的背影又消瘦了几分,原本合身的衣服都大了不少,她心中一酸,不禁向那个背影温柔地道:“无情哥哥,雪儿最想看到健康快乐的你,不要再让我难过了好吗?好好保重。”。 ‘门’慢慢地关闭,那个总是穿着一身红衣,默默守护在自己身旁,不问回报的男子完全消失。 雪儿‘摸’‘摸’发烫的脸庞,转身离去。 不管如何,今天下午的这场约会,她必须要一个人去。 兰亭,不外乎是一个普通的亭子,雕红的立柱,青‘色’的石阶。只是,难得在这五里坡上看到如此静谧的地方,亭子左边长着两株红梅树,倒与自己窗前那一株红梅树一样,‘花’瓣怒放着青‘春’。 亭中不时传来悠扬的琴声,曲调明朗而舒缓,雪儿站在亭前,看着盛放的梅‘花’,似乎能感受到梅‘花’从长出‘花’蕾到绽放光彩的过程,鼻尖有微微的‘花’香味,很舒服。 转过弯道,在梅‘花’的缝隙间。她看到一双修长的手,白皙动手,在古琴之上缓缓拨动,那悦耳的琴声就从这双手中缓缓地流出。 上官幽云,还是穿着初次所见时那般模样的白裙,质料瞧着极为软弱,似婴儿的皮肤一般,样式仍然很简单,只是在领口对襟的地方‘插’了一朵‘艳’丽芬芳的梅‘花’。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过来,又或者察觉了却根本不在意,只是用心弹着手中的古琴,低着的头,落下几缕如缎子般的青丝。 雪儿下意识的将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站在梅‘花’树下,静静地看着那个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女’——上官幽云。 时间随着琴声缓缓地流逝。 雪儿没有上前,背靠在梅‘花’树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呈叉字型,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看着。 既然人家不着急,自己又何必着急,听听这舒缓如流水的琴音,也‘挺’不错的。 冬日的阳光透过梅‘花’,打在人身上,暖暖地很舒服。雪儿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静。 “寒小姐,别介意,我家小姐一曲没弹完,便不会停下。”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好意思。 雪儿挣开眼睛,看着眼前脸庞有些发红的小丫头,微笑安慰道:“哪里会介意,谢还来不及呢,我啊,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这样安宁过。”她笑着拉起那个小丫头的手,向着兰亭走去。 一年未见,上官幽云依然那么美丽清雅,一根绿‘色’的叶片型簪子别在头上,细细的柳叶眉下亮闪闪的眸子,她还是带着几分出生的傲气,就那么坐着,只是擦了胭脂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让她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平添了几分妩媚。 雪儿在打量上官幽云,上官幽云也在打量雪儿。她盘坐在古琴前,双手随意的搭在琴弦上。看着携起落云的手,走过来的‘女’子。 一套简单的罗怡羽丝婉纱紫裙,腰间系着根稍微暗‘色’的带子,带子中间镶着一颗拇指大地‘玉’石,似乎是某种‘花’盛开的模样。 如羊脂一般的肌肤,看起来嫩的能掐出水来,这让一向自诩肌肤如水的上官幽云妒忌几分。 身材似乎比起也要好上几分,‘胸’前高峰凸起如小山包一样,腰肢又纤细非常,走起路来别有一番妩媚动人。 模样儿倒是与一年前一样,浑圆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自己倒像是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 她居然不恨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抢了她的如意郎君,让她稳稳地教主夫人地位也没保住,甚至被无情的赶走。 她的心里肯定早想将自己凌迟,现在却做出这番友善的神态。果然不愧是魔展鹏看上的‘女’人。 不过那又怎样,魔展鹏必定是她的夫君,未来后宫里的位置,也是她的。任何想要挡她道的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 捏着琴弦的手疼了一下。上官幽云收回双手,拿起托盘里芙蓉糕,笑着道:“寒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外面也不进来。” 雪儿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笑着回道:“上官小姐,琴声惊人,要是我冒昧进来,唐突了佳人可就不妙了。” 上官幽云作势掩面:“寒小姐还真是会开玩笑。”她吩咐一边的小丫头拿了一小盒糕点放在石桌上。 指着自己手中的芙蓉糕道:“这是从京都里得来的,宫里的御厨所做,寒小姐不妨尝尝。” 她说完,捏起芙蓉糕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动作优雅而漂亮。看的雪儿也是羡慕不已,这样的‘女’子放在身边,就是自个怕也会起了怜悯爱护之心,何况被‘精’心照料的魔展鹏。 雪儿笑着应了,拿起一片芙蓉糕送到嘴里,松软可口,入口极化,甜而不腻,不愧是出自御厨之手。她夸奖了一番,又尝了另外的几种。 上官幽云面上笑容更暖,心里却冷笑连连,好个会伪装的狐狸‘精’。眼睛一转,她捂着嘴突然痴笑几声。 “看来上官小姐今日的心情很好啊。”雪儿瞧着对方瞧着自己笑,顺口问道。 一旁的小丫头忽然开口,满眼都是笑:“我家小姐定然是想到姑爷了。” 看着落云机灵,说了自己的意思。上官幽云更是开心,嘴上却骂道:“好你个小妮子,看我宠你,就这么没规矩,快下去沏壶热茶来。” 小丫头笑着福福身,拿起石桌上得茶壶下去。 上官幽云脸上飞起红霞:“让寒小姐见笑了,我家魔……不是,你看我……是魔教主最喜欢这芙蓉糕,每回京都里送来,我送去,他吃了眉眼都会笑,我刚才听你夸奖,就不禁想起他对我说的话来,这才……” 好似极为害羞,整个俏脸都飞上红霞。雪儿心中却不是个滋味,虽然早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道魔的‘性’子,别人真心对他好,他便百倍的还,他在缺少爱得环境下长大。可是……他真的会搂着眼前秀雅端丽的‘女’子,说着绵绵的情话? 原本平静的心,竟生出烦躁之感。雪儿塞下一块芙蓉糕,竟有些好胜的道:“原来上官小姐与我家哥哥这般恩爱,小妹我也极为高兴。”她顿了一下,看到上官幽云脸上的笑容一僵,又道:“上官小姐早晚也要嫁给我的魔哥哥,不如我们姐妹相称,也显得更亲近一些。” 说完,她又拿起一块芙蓉糕,轻笑地看着上官幽云。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女相见(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女’相见(下) 上官幽云干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也好,妹妹这般伶俐,做姐姐的看着也高兴。” 高兴才怪。雪儿瞧着上官幽云不自在的样子,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随岔开话题道:“不知雨辰的伤势如何了?” 见雪儿不继续那个话题,上官幽云也乐得回答,当下将魔展鹏的安排说了。 雪儿听着雨辰受了江湖人称百慕神医的相救,心下的担忧便放下一半。想来雨辰昨夜受了一夜的针灸诊治,这会应该还睡着,拜访的念头又小了几分,反正再过几日也是一样的。 两人又来来回回说着一番没营养的话,一直谈到傍晚开饭,雪儿这才找了借口离开。 兰亭内。 落云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根珍珠簪子,浑圆的珍珠,正是雪儿送与她的那根。 神情间带着惶然。 上官幽云素白的手抚在琴弦上,拨出一声声宛若流水的调子,只是这调子虽然舒缓却没有了午时的平静。 “行了,既然是她送于你的,就收着好了。”上官幽云淡漠的说,见着落云原本惶恐的神态,听完她说这句话后,神情立马变得开心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她不禁撇撇嘴,父亲还真是,选个这般孩子气的丫鬟给她。又想起无故枉死的胭脂,任凭她如何派人探查,到底是何人下得手,居然没有任何眉目。 眼看战事到了关键的时刻,偏偏上官家已经全部投入,在拿不出一分的兵力来,到让那几个人讨了这份好事。 又想起那个眼高于顶的司徒风,还有曾经同室为皇帝出谋划策的国师,这样两个极为优秀的男子,却都对那个雪儿呵护有佳。 甚至,魔也…… 想着想着,眼眶也有些湿润,纤纤素手下弹出的琴音也变得有几分幽怨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似木头轮子磕在石头上的感觉。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 来的正好。上官幽云低下头抿着嘴,掏出怀中的绣帕抹了抹眼角,顿时辛辣刺眼,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吱呀吱呀”声似乎停在那株梅‘花’树下,徘徊一阵后,吱呀吱呀声再次响起,温柔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响起:“上官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上官幽云闻言似才发现来人是得,忙偷着擦眼睛,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沙子进了眼。”只是语气带着几分哽咽。 剑君瞧着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可上官幽云不说,他也不好问。便压下心中的不舍,劝慰几句便离开了。到了阁楼,当下冷然的吩咐身旁服‘侍’的小厮去打听,下午上官幽云到底见了谁,若是让他知道那人欺负了上官幽云,哼……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门’前的梅‘花’树,顿时响起“咔”的一声,手腕粗的梅‘花’树应声而断,落了满地的梅‘花’瓣,鲜‘艳’而夺目。 映衬着剑君苍白的面庞,多了几分狰狞和诡异。 这边两人各怀心事。那边雪儿已经急急忙忙的赶回屋里,正好赶上吃晚饭,十菜一汤做的极为丰盛。 司徒风和小草儿都回了,一个显得极为轻松,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个皱着一张苦瓜脸,嘴巴眼睛鼻子都要皱成一团去了。 雪儿呈了饭,瞧着两人,笑着道:“怎么了?” 小草儿看看司徒风,扁扁嘴没说话,接过饭碗使劲的刨起饭来。 既然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花’无情没有来,估计是在自己屋里解决了饭食,雪儿问了几句,知道‘花’无情的伤势并没有变化,这才放下心。 剩余的三个人基本没有说话,吃完这顿饭。司徒风和小草儿便一前一后的走了,雪儿心下大奇,在屋里坐了一会。怎么也睡不着,便披衣出了‘门’。 夜晚天空星星点点,洒在院子里,暗处若隐若现的人影,让这里更带着几分肃杀清冷。 雪儿顺着抄手游廊,几步来到‘花’无情‘门’前。 “无情哥哥,睡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雪儿心下狐疑,‘花’无情本身即为敏感,就算是睡着这样敲‘门’他也醒了。又敲了几声,仍然没有人应。 她心下一凉,推‘门’就走进去。哪里有人,屋里空空如也,清冷的月辉从窗户里洒进来,木桌上,一个倾倒的茶杯轻轻的晃动,桌子上明晃晃的茶水渍,恍‘花’了雪儿的眼。 难道……她的心止不住快速的跳动,额前一片冰冷。突地,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头,一张苍白的俊脸出现在‘门’口,双眸里带着几分恍惚,正是‘花’无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儿紧张的拉起‘花’无情的袖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除了本身的伤口,也没多的发现。 可是他的脸怎么这么苍白,那双温润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瘦骨嶙峋,她忍不住拿过那双手,指肚轻轻地碰触凸起的骨头,那过于苍白的肌肤,透出底下青‘色’的血管。 她的眼完全湿润,泪滴打在紧紧握着的那双手上:“无情哥哥……”声音哽咽。 ‘花’无情‘抽’出手,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雪儿抬起头,瞧着他温和地笑,心里更疼,她问道:“这么晚,你去哪了?” ‘花’无情目光闪烁,答道:“没什么,感觉有点闷,出去转转。” 若是平时,雪儿也不会多问。可是,瞧着‘花’无情憔悴的让人心疼的面容,她坚持相问:“我要听实话。” ‘花’无情瞧着眼前肃然的小脸,认真地表情,心中说不出是酸是甜。她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他的一点位置。可是,想着下午那人跟自己说的话,摆在他们眼前的事情,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想象。 思考一下,还是不要告诉雪儿,免得她担心。那人也是这个意思,况且那件事情的真伪自己也要查探一番才好。 这样一想,他柔声道:“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随意走走。”见雪儿还想说什么,‘花’无情故意打着呵欠,疲倦地道:“吹了点冷风,身上有些疼,我想早点歇了。” 见‘花’无情这么说,雪儿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收回了肚子中。扶着他上‘床’好好休息。 回了屋子,雪儿这么也睡不着。‘花’无情闪烁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神态老是在眼前浮现。下午,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花’无情不告诉她,他到底是为谁隐瞒? 分析过来分析过去,一张冷肃的脸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难道会是他?雪儿攥紧棉被,心下刺痛,不论如何,明天她必须要跟着司徒风过去问问。 一夜辗转,直到天麻麻亮,她才眯了一会。 没想到这一眯,就过了时辰。等她去司徒风的屋子时,已经空无一人。转而去小草儿那里,也是空空如也。 雪儿郁闷的跺脚,当初魔展鹏将他们安排在这个僻静的园子,背靠悬崖,周围又有重兵把守,园子里暗处也有不少‘侍’卫走动。 可惜他们都不‘露’面,雪儿也没地方去问帅帐在哪里,甚至在这特殊时刻,为了隐瞒一些军事机密,自己根本都出不去这个院子。 想起昨日‘花’无情站在‘门’口时,惶然的神情,心下又难过。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是真的是魔展鹏威胁‘花’无情,那她…… 雪儿捏着拳头,犹豫了几下,最终没有去‘花’无情的屋子。而是直接朝着院‘门’外而去,脚还没挪出院‘门’。 旁边就闪出一个人影,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拱起,沉声道:“小姐请慢步。” 雪儿温和的笑道:“院子里好闷,我想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属下奉命保护小姐安危,若是小姐觉得闷,可以去兰亭。”单膝跪地的将军铁塔一样。 果然……不出所料。雪儿叹了口气,这条路走不通,只能试试其他方法。屋里不想回,难道真的去兰亭,又想起心口不一的上官幽云,她实在懒得戴一张面具应付她。 思来思去,顺着路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兰亭,那两株梅‘花’树依旧繁‘花’似锦,风儿轻吹,有鲜红的‘花’瓣随风飘落。 透过树枝,兰亭内并没有人,雪儿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失望,算了还是再去瞧瞧‘花’无情。 才转身,身后就想起下丫头的声音:“寒小姐,早。” 雪儿转过身去,正是上官幽云身边的小丫头落云,她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鲜嫩的水果。真个季节,还真是难得。她点点头,也没心思说别的,瞧着水果新鲜‘诱’人,随口问道:“这苹果还真是‘诱’人,落云这是要送去哪里?” “我家小姐吩咐我拿去帅帐招待贵客。”落云应声回道,见雪儿低头,以为她想吃苹果,随即嫣然一笑:“若是寒小姐想吃苹果,一会奴婢回去,问下我家小姐。” 雪儿却是听着这个消息,高兴极了,生怕被落云看出什么,忙低下头掩饰,听落云这么说,也就由着她误会。 “那就多谢落云姑娘。”雪儿笑着将头上的碧‘玉’蝴蝶钗拿下来,递给落云。 落云推辞几番,也就收了。雪儿想着如何开口,眉头就不禁皱起。落云瞧着也明白几分,直接凑过来小声道:“小姐是不是想去帅帐?” 雪儿心里一惊,瞧向落云,只见她挤眉‘弄’眼,看起来就如偷玩的小孩般。心下狐疑上官幽云身边的丫鬟又岂会这么简单,若是……挖了个坑,心下不禁有些犹豫。 落云瞧着,以为自己猜错了,忙福身抱歉:“小姐别见怪,是奴婢逾越了。” 这……眼前闪现出‘花’无情尖瘦的下巴,苍白的脸庞。雪儿咬咬‘唇’,就算这是个坑,她跳了也无妨,反正魔与她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可能,她还会怕上官幽云来离间吗? 雪儿上前亲昵的拉起落云的胳膊,笑着道:“我正好闷得慌,想去瞧瞧司徒风,好妹妹就带我走一趟。”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误会(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五章误会(上) 雪儿随着落云换了身丫鬟的衣服,走过几个抄手游廊,那些守卫的士兵似乎与落云及熟,并没有什么阻拦,她们就顺利的到了兵帐处。 游弋的巡逻队也骤然多了起来。 腰间的佩刀,冷肃的面容,偶尔通过某个帐营时,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落云抓着雪儿的袖子,面容有些苍白。 雪儿伸手接过落云手上的托盘,心下狐疑,这个落云这般模样,明显很少来这个地方,上官幽云怎么会派她过来? 难道她能算准自己会去找落云帮忙,还是这只是个巧合呢。 正想着,迎面而来两个人,很奇怪,其中一个坐着轮椅,‘腿’上盖着淡蓝‘色’的布,与他蓝‘色’的双眸相应,肌肤特别苍白,神情带着几分冷意。 在他的旁边,站着个少年,眉目清秀,头上戴着方巾,有几分书生的味道。 这样两个带着江南书生气息的人,在这肃杀的军营当中显得非常不协调。 似乎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唤着,少年谦卑的低下头听着什么。 雪儿想拉着落云尽快离开,落云却揪着雪儿的袖子,就是不上前。她皱着眉,只好陪在落云身边,眼瞅着那少年诧异的抬起头,向自己这边望来。 那温和的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怜悯? 雪儿不由得退到落云身后,心脏蹦蹦蹦直跳,为何自己会这般慌张? 是因为这个拥有蓝‘色’眸子的男人,他很危险。这是身体的第六感告诉她的,可是,自己明明不认识这个人。 突地,雪儿想起‘花’无情曾告诉自己的话——有人在窥伺他们。这种感觉,雪儿也有,会不会这个窥伺的人就是这个面‘色’苍白的犹如死人得男子。 那他……会不会是修道者? 想到这里,雪儿站着更加紧张。她轻声道:“落云姑娘,我们还是快点将水果送过去,免得你家小姐责罚你。” 落云身子一颤,侧过身感‘激’的望了雪儿一眼,就拉着愕然地雪儿向前面而去。 竟然没有避着那个蓝眸的男子。雪儿还以为她会另外挑一条路,可现在也不好阻止,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落云到了他们面前,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剑君。” 雪儿跟着行礼,低眉顺目的站着。 剑君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少年笑着说:“原来是落云姑娘。”他的目光转而落在雪儿的身上:“这位是……” 落云的身子倏然紧绷,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场景一时陷入尴尬当中。雪儿抬起头,正好看到少年清朗的笑,一时恍惚,他的眼真的很像‘花’无情,一样的温柔清明。 瞬时又瞧到那双紧盯着自己的蓝‘色’眸子,暗含冷漠,带着几分傲气。 自己还是要仔细应付,落云这个小丫头肯定是靠不住了。 眼珠一转,雪儿假装抖抖索索的低着头,回道:“我是新来的丫头,上官小姐要吩咐送些新鲜的水果给教主和将军们享用。” 少年微微颔首,好奇的盯了雪儿几眼,没有再说什么。 “那就不要耽搁了。”剑君开口,声音干涩,似乎不经常开口,语气也是淡漠的。 两人福福身,迅速地离去。 少年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温和的眸子闪烁着。 “剑君,怎么不留下她?” 剑君嘴‘唇’嗡动,望着雪儿的背影。不管如何,这个‘女’人都是魔曾经珍爱的,若是自己做的那么明显,岂不是让魔下不来台。 况且,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死心,想要夺回教主夫人之位。也是个有野心的,只要有野心,他就不怕对付不了她,何必逞一时之快。 若是引得魔怜惜她,那让上官情何以堪。 想到上官那红通通的眼睛,心中又是一痛。这个‘女’人的心里只有魔一人,甚至放下高傲的心,温柔以对,自己定然是没有机会。 可只要在一边看着她,自己也是满足了。 任何人伤害她,就必须付出代价。蓝‘色’的眸子爆发出戾气,不远处站岗的士兵往远处挪了挪。这样的气息,清秀的少年也感觉地道,那双温和的眸子,笑的更加柔和了,看着剑君的目光,也极温柔,竟让人生出几分父亲对着儿子的错觉。 “帅帐太热闹,我们先回去。”剑君意有所指,少年应了一声,推着轮椅离去。 这边两人回了营地。那边雪儿和落云两人,到了帅帐旁边,站在帐前的士兵“噌”的亮出刀剑,拦住她们。 落云一见那明晃晃地剑人都软了。 雪儿摇摇头,这个落云,胆子怎么这么小,高新伤心都表现在脸上,有时候感觉她就像个孩子。 没办法,瞧着落云求助的目光。雪儿上前一步,恭敬地道:“上官小姐吩咐我们给教主送些新鲜水果来,还请小哥禀告一声。”说着,将手中的托盘抬高一些,让那听话的‘侍’卫看个清楚。 ‘侍’卫却不买账,冷着脸就是不让,还说帅帐里教主正在密谈,不方便见客云云。 落云一听,脸上就带了怯意,想要回去。 雪儿好不容易出来,不见见魔展鹏,心里实在不甘心。她从袖子掏出一串铜币,递给那个‘侍’卫,轻声道:“小哥知道这两天来的客人,是否在里面?” “是谁差你来问得?”语气间有几分冷肃。 落云怕的拉扯她的袖子,想要将她的拉走。雪儿给她使了个眼‘色’,安抚好她,随即轻声答道:“是寒小姐。” ‘侍’卫一听,紧绷的表情一下松了。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笑意,接过铜串,他很干脆的告诉雪儿,司徒风和小草儿正在里面,还有绝杀阁的几位长老也在。 虽有些好奇‘侍’卫前后不一的表现,可雪儿也没有深想。她想着司徒风和小草儿都在里面,倒是可以试试用仙力传音。 只是,这般不见人的传法,她还没有试过。当下,雪儿谢过‘侍’卫,拉着落云慢慢地往回走。 ‘私’下却不闲着,试着调动仙力,使用传音之术。见不着人,只好在心中想着司徒风的容貌,想着他的气味,想着他的位置。 落云有些不满雪儿走的这么慢,这里实在太恐怖,耳边听着那些人的惨叫,腰间别的佩刀,她才发现原来战争离得自己这么近。 她想要回去,不想再看这些。 甚至,她有些埋怨小姐,老是听她说这里的好,这里极为有意思。这才讨了个差事,过来看看。 原本还有些犹豫,后来看到寒卿雪,想到她是教主的贵宾,就算自己不小心冲撞了别人,看在寒卿雪是的面子上,也不会追究自己。 这才一心相邀过来,哪想小姐极为向往的地方,却是这么个充满血腥之地。看着那些配着刀的士兵望过来的凶悍目光,她就不禁全身发软。 这个地方打死她,她也不要再来。 落云一想着那些明晃晃的大刀,脚下就加快几分。可偏过头,寒卿雪又落在后面,自己又不好丢下她。 只得郁闷的放慢脚步,心中忐忑的往回走。目光落在托盘上,原本沾着‘露’珠的鲜果,表皮已经干了,不如刚拿出来时那般新鲜的样子。 也不知小姐会不会怪罪自己,不过小姐一向宽和,想必最多斥责两句。往上看,这好看到寒卿雪‘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心中大是讶异。 她在这边好奇不已。当事人却完全不知,此时的她正在跟司徒风通话,让他找个机会,告诉魔展鹏,自己想要见他一面。 至于‘花’无情的不正常,雪儿并没有说,一来时间宝贵,二来若是说给司徒风知道,指不定他又会笑话‘花’无情,虽说司徒风那张嘴就是那般,没有什么坏心,可一想到‘花’无情瘦削的身子,她便心疼,不想他在受一分委屈。 那边司徒风满口答应下来,还特别搞笑的说出小草儿的吃瘪状况,貌似魔展鹏将小草儿吃的死死的,谈判了两天,不管小草儿仗着飞鹰教,拿什么条件威胁魔展鹏,魔展鹏总是拿出一件东西,或恰好袖中飞出一张纸条,甚至直接摆上一件东西,都让小草儿原本得意洋洋的样子,瞬间蔫了。 具体的情况,司徒风说的也不详细。不过小草儿吃瘪的模样,雪儿还是很少见呢,想必特别有趣,从司徒风的话语里就能听出来。 也怪不得昨日见着小草儿那般垂头丧气的模样,肯定颇受打击。 为了在谈判中取得最大的利益,魔在小草儿身上下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虽然知道这是立场使然,可是心中升起的那一丝苦涩,却缠绕在心中久久不散。对于‘花’无情那件事,更加确信是魔展鹏做的,在这个地方,魔展鹏就是老大,也只有他能够让‘花’无情那般为难,受了他的威胁还要帮忙瞒着。 魔展鹏为了立场,为了利益来找‘花’无情,而‘花’无情为了三尊之谊,处处维护。 这样的事情,她决不准再次发生。她不想三尊之间在发生什么令人惋惜的事情。一边想,不知不觉便回了屋子。 手中拿着一颗新鲜红‘艳’的苹果,是落云走时塞给她的。她不想要,落云却已经拿着托盘离开。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误会(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误会(下) 雪儿握着苹果,怎么也坐不住,想到让司徒风邀请魔展鹏的事情,也不知成功了没有,毕竟这两天以来,魔都没有主动找不过她。 而司徒风和小草儿他们也不再自己面前提他。 好似那是自己的禁忌一般。坐了一会实在无聊,中午饭也还有一段时间。去看看‘花’无情好了,免得自己老是惦记着。 出了‘门’,走了几步,来到朱红‘色’的柱子前,就是‘花’无情所住的房间。‘门’紧闭着,雪儿上前敲‘门’。 里面竟然没有声音,难道…… 雪儿猛地一下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墙角的‘床’上,躺着人,不是‘花’无情又是何人,怎么会没有反应。 她连忙跑过去,靠在‘床’边,展现在她面前的时一张苍白的脸,眸子紧闭着,额头上都是汗水,嘴‘唇’妖异的发红。 “‘花’无情,‘花’无情……” 雪儿惊慌地拉起‘花’无情的手,凉冰冰的,就如冬日里的寒风。 没有应答,没有往日里她一叫‘花’无情,就有一双温和的双眸望着她,让她定心不要惊慌。 他就那么苍白的躺在‘床’上,瘦削的下巴,紧闭的眸子。 心从来没有那么惊慌,她抓着他的手,哭着叫他的名字。 他却没有反应,就那么无声息的躺着。 要不是雪儿用了仙力探查他的脉搏,只怕,只怕…… 她泣不成声,亏有纯仙之体,却不能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 心中着急,又不想留下‘花’无情一人,孤独的在屋中。只好试试看,就算拼了这身仙力不要,她也要救回‘花’无情。 几世轮回,他们之间早已伤不起,若是再错过今世,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再次相遇,再次想起过往。 “无情哥哥。” 雪儿抹去脸上的泪,双手握住他的手,脉搏越来越弱,体温也在慢慢地下降。偏过头,原本包扎好的肩头,又渗出鲜血,‘艳’红夺人眼目。 她的无情哥哥已经等不起了。 千年来,不管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都不是我们的本意,无情哥哥,认识你真的很好很好,每次拿起梳子,就会想起你一身白衣,带着温和的笑意,一下一下的给我梳头。 真的,若不是今世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事情,我真想回到天宫时,那般单纯的时候。 有你,有伯阳,有‘玉’清,我们一起唱歌跳舞,弹琴吹曲,那是那么惬意快乐的日子。 无情哥哥,只要你醒来,我一定待你像从前一样,珍惜你,不要让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难过忧郁。 其实,我真的是自‘私’了,对你那般的挣扎故意选择视而不见。 无情哥哥,回来,不要走。 雪儿握着‘花’无情的手,闭上眼,一只手缓缓地抬起,指在她的心房。慢慢地,从心房的地方,浮起一圈圈淡淡地紫‘色’光芒,‘射’在她颈上的昙‘花’项链上。 一点点,昙‘花’项链亮了起来。带着温润的颜‘色’,慢慢地扩散开来,完全包裹住雪儿和‘花’无情。 刚开始非常稀薄,从外面还能看到人影,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层颜‘色’越来越厚,过了一阵,人影已经不见,要是有人从外面进来,只能看到‘床’上被一团紫‘色’包围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紫雾里。 雪儿的额前显出盛放的昙‘花’,鲜‘艳’美丽。浑圆的双瞳,完全呈现出‘惑’人的紫‘色’,双瞳闪出紫‘色’光芒,‘射’在‘花’无情的身上。 带着奇异的光,一圈一圈浮在‘花’无情身上。 原本苍白的面容,多了一分紫‘色’光彩。那妖异的‘唇’慢慢地淡化,只是额前的汗水越来越多,似乎非常痛苦。 ‘花’无情不安的扭动着,一双手想要挣脱。雪儿忙使劲地拉住,弯下腰,伏在‘花’无情的身上:“无情哥哥,一会就好,不要动。” 似乎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花’无情真的不再扭动,而是听话的躺在‘床’上。只是‘唇’咬的紧紧地,手不停的颤动。 真的很痛苦吧 雪儿咬着‘唇’,‘花’无情虽然恢复了记忆,却还是凡人的身体,自己只是‘抽’了几分的仙力过来,似乎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这是她未曾想到的,可不用这般的方法,‘花’无情这般的伤势只怕……何况,暗处还有人在窥伺,那个上官幽云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马上关系到他们五年后命运的战争。 她不容许‘花’无情有一分的闪失。行动上也细致了几分,先‘摸’索着笨拙的顺着经脉将仙力‘抽’成丝,输入‘花’无情体内,助他的心脉,慢慢地散步全身,她能感觉到,那些要命的伤口,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感觉到‘花’无情情绪不稳,似乎很痛苦,雪儿忙又‘抽’出一丝,封住‘花’无情的五感,这样痛苦就不会在折磨他,只是这种方法不能久用,免得伤了他的五感。 时间一丝丝的流逝。 紫‘色’的光不停的从雪儿体内‘抽’出,慢慢地流入到‘花’无情的体内。 带着昙‘花’的馨香,从这里慢慢地散发开来,弥漫在空气当中,随着风儿,吹向远方。 无情哥哥……雪儿瞧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左手仍旧握着他的手,右手伸过去,轻轻抚在他的脸上。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随着仙力不停的改造‘花’无情的身体,甚至侵入‘花’无情地意识海,加强拓宽那里。 雪儿也看到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这一世的‘花’无情为了寻找她,走过沼泽,走过沙漠,好几次差点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去,她甚至看到他绝望的闭上了眼,只是看到一个小小的甲虫经过。 他便一口吃了,就那么顽强的活下来。不停的找寻她,他整日整夜的酗酒,不顾身体的练剑,好好地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暗疾多多。 魅劝阻他时,他伤心落魄的表情,他说:是他丢了她,他要找回她。不论如何,便是冥府也要去找。 那一刻,他穿上了红衣,犹如嗜血的豹子。 上一世,他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小小的就被卖入奴籍,吃了许多苦,被人骂,被人吊在房梁上,打了一整晚。 主人以为他死了,便将他扔在了‘乱’葬岗。小小的他,在豺狼中长大,一身红衣震惊江湖。却不该遇到前世的自己,那般苦楚,那般的罪,也是在身旁陪伴,将一腔心思用尽,最终却…… 雪儿已经不忍再看,上一世那把剑刺入他的身体,用剑的人一身黑衣,棕‘色’的双瞳,冷冷地眸子。 有什么刺入心中。为何上天要这么安排捉‘弄’他们,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看了许多‘花’无情的记忆,雪儿只觉得全身力气都用完了,再看‘花’无情时,紫‘色’眸子中有怜惜,有心痛,有惆怅。 她想要去看看昨日下午的回忆,却这么也看不清楚,有一层雾‘蒙’住似的,这应该是有人故意做的。 其实,在刚才的窥视当中,她也发现在每一世当中,都会有一些这般的记忆,‘蒙’上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雪儿极力看着,仙力又融入了‘花’无情的身体和意识海,这才看到‘花’无情似乎站在一处庭院里,有一个黑衣的人在跟他说话。 时间并不长,那个黑衣人个字与‘花’无情差不多,身材很好。 难道真的是…… 虽然想了多次,思考了多次,最有可能就是他。可是,她仍然接受不了,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这或许是别人。 她不死心,继续去看,努力的调动仙力,‘抽’出丝茧,一次次的侵蚀那薄雾。就在她努力的时候,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白‘色’光芒,窜了进来,一下便钻入了‘花’无情地意识海当中。 “嘶。”一声轻响。雾气完全散卡。 展现在雪儿面前的,正是兰亭,那个黑衣人和‘花’无情正站在那两株梅‘花’树下‘交’谈着。 那一张脸,那一张曾经让她魂思牵绕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棕‘色’的双瞳极冷,带着雪儿不熟悉的狠厉。 他的眼里果真只有利益,只有皇族和那个万人之上的地位。他……竟然在威胁‘花’无情,他……竟然说‘花’无情是没用的废物。 他……竟然说‘花’无情的心思是痴人说梦。他说起了那个指腹为婚,说起了‘花’无情父亲的叮嘱,要无条件的辅佐他的大业。 望着那一双眼睛,一双带着野心和肆无忌惮的眼睛,雪儿的心被狠狠地撞上。 他每一句都在伤害‘花’无情,甚至雪儿发现他居然用了内力,牵引‘花’无情的伤口发作。 如果野心和立场,魔展鹏做的事情她可以原谅。可是,这般举动,她绝不原谅。 ‘花’无情,为什么你不反抗,为什么,他明明察觉到了魔展鹏的不怀好意。他明明可以告诉自己,让自己去讨个公道,可是…… 就如他一直在记忆中重复的那句话:“不管我在她的心目中是什么地位,我都会永远守护在她的身前,不管她的心中有我没我,我都在那里。” 一边是冷厉的目光,做着下作的事情,一边是温和的眸子,柔和而坚定。 雪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过了片刻,再次睁开,紫‘色’的眸子中多了几分坚定。 她伸手抚着‘花’无情的脸,指尖处传来软软地,带着温温的触觉。 “你真傻。”雪儿轻笑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离间(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七章离间(上) 月上柳梢头,林梢上洒着淡淡地月光,带着几分寒意。 雪儿坐在干净地台阶上,支着下巴仰望天上明月,月相似,人得心情却不同了。 孤寂之感犹然而生。 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哎,难道真的经过轮回,人心就会变了,变得再也认不出。想起天宫的明月下,琴,笛,萧和鸣,那般悦耳动人,那时候的时光真是简单而快乐。 冬季的风,穿过游廊,吹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好似受伤的野兽低低地哀鸣。 雪儿觉得身上有些冷,不禁双手抱住身子,借着取暖。 忽然,身上感觉一沉,一件狐狸金‘毛’披风围在了身上。 雪儿转身抬起头望去,是司徒风关切的眼神,见自己望过去,嘴角却是一撇:“要是病了,可没人来照顾你。” 这个司徒风真是的,也不知怎么想的,出了山坳便有些不对劲,在那个山林里遇到魔展鹏之后,就更奇怪了。总是这般惹人恼恨的神态。 雪儿撇撇嘴,没有跟他拌嘴。拍拍身边的台阶,轻声道:“陪我坐坐好吗?” “我还得去处理你惹出的事,魔来了让他多陪你一会。”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雪儿诧异的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银‘色’的月光下,印着他妖异的红‘唇’,略显稍厚的‘唇’齿间,闪着盈盈的水光,看的很像让人咬一口,就好像那剥了壳的荔枝。 他还真是一点没变,甚至随着年岁的增长,眉目中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更显得俊美动人。 他眉间的倦意,雪儿不是没有看到。也很想敞开‘胸’怀的跟他好好谈谈一谈,只是他一直在回避,似乎并不想跟自己深谈。 他总是带着调笑,很少会带着认真地表情,在山坳中那段宁静的日子,他带给自己太多的欢笑和意外。 一个刀刻的人偶,一顿美味的烤鸭子,一条鱼,还有那夏日开出得第一朵‘花’儿。 本事一个及敏感的人,却偏偏要做出迟钝的模样。雪儿摇着头,目送着司徒风的背影,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背上,宽阔而带着安心的感觉。 比起‘花’无情那瘦削的身影,司徒风可以算是一个魁梧的大汉了。他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昏暗的屋内。 明明是担心‘花’无情的身体,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勉强的模样。还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雪儿想起晌午,司徒风看到‘花’无情的情形,脸都白了。又对着自己严厉的喝斥一番,那种怕怕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就算是司徒风中了剧毒,他也是那般谈笑风生。 今天,他是真的怕了。他那般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生怕她会飞了,会消失一般。 忙活了一下午,晚饭雪儿都多吃了两大碗,看的小草儿目瞪口呆,他的情绪还是什么低‘迷’。只是刚开始拉着雪儿问了几句担心的话,看‘抽’出那些仙力,对她的身体有没有不可弥补的损失。 将她单独拉到旁边的房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个时辰,这才放她离开。 ‘花’无情那里,他拿出一枚青‘色’的‘药’丸,‘交’给司徒风化成水喂给了仍在昏‘迷’的他。 表情仍然是不屑,不过,那双眼眸里划过的担心,还是落入了她的眼睛里。 三尊,小草儿,她,甚至是那个神秘莫测,神出鬼没的男人,笑着入糖蜜一般的欧阳黑曜。 他们之间的恩情与仇恨,经过了天宫那场大战,经过了轮回的数次经历。已经早已分不出,按道理她应该恨欧阳黑曜,也就是那西天界的战神,那般强横的要她。 才引出了后面种种的麻烦,若不是他,或许她不会拿着昙‘花’紫金钗,放弃了自己的仙体。 可是,若是没有他,没有他放弃一切,甘冒陨落仙格的风险,入了轮回,将她的转世带来这里,扭转命运之轮。 到底,该恨还是感‘激’,若是再次面对变成欧阳黑曜的黑暗神,她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是如在天宫中一样,用自己的怒火和冷漠相对,还是顺其自然,她的脑袋‘乱’了。 雪儿抱着膝,头埋在膝盖上,思维凌‘乱’一片。 夜,越来越身,漆黑的天幕上,有成片的乌云飘过来。风,越发的大了,带起片片薄薄的雪‘花’。 雪儿紧紧身上的披风,瞧着那黑‘洞’‘洞’的拱形院‘门’。他居然失约了,虽然不是她亲自去约他,可是难道答应了还反悔? 这不是魔展鹏的‘性’格,他是那种做任何事,也要做到完美到极致的人,除非他……真的很不愿意来,不愿意面对她。 是怕无法面对吧做了那么多诛心之事,不好意思来见她,也或许他根本不想像她来解释什么。 没错,还要解释什么。事情已经做了,他有他的追求,也有他的责任和野心,自己还能责怪他什么。 深深的无力感,环绕着她。雪儿仍然坐在台阶上,伸手去接那一片片从天而降的雪儿,薄薄的,入手冰凉,瞬间消失只剩下一滴滴水渍。 雪儿怔忪的望着手心,是啊又何必放不开,放不下,虽然他也是三尊之一,可他仍然有选择的权利,有他的立场。 见了又能如何,不见又如何,反正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哈了哈冻僵的手,微微有些暖意,便站起身转而向屋内走去,那里面有一个男子为了她不顾一切,将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她。一个为了她甚至丧失了‘性’命,她还在留恋什么。 刚刚推开房‘门’,身后响起“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冬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雪儿僵着手,没有转身,迈步向里而去。 “雪儿,我来晚了。” 雪儿的身子停顿了一下:“既然晚了,又何必再来,早点休息吧”她已经不想再见他,甚至不想在看他那双‘惑’人的棕‘色’双瞳,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上前质问,他所作的一切,若是惹恼了他,影响了司徒风和小草儿的计划就麻烦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会抱着她,用溺爱的怀抱护着她的那个魔展鹏。他是上官幽云的未来夫君,是绝杀阁的优秀教主,是落云皇族最大的希望。 他会当上这片土地的王,保护这里的百姓,为这方土地的利益,牺牲所有,包括他自己。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雪儿止住步子,转过身,看向外面,正对上那双眸子里泛着痛苦,既然做了,又何必在后悔。 “当好你的王,别忘记五年之约。”她只说了一句,也不等他再次开口,便关了那扇‘门’。 屋外静悄悄的。 雪儿横了望过来的司徒风一眼,将他的话堵在喉咙中。‘床’上,‘花’无情安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庞多了一分血‘色’,神情很安宁,想了睡得很好。 没想到司徒风用毒有一套,这瞧病的技术也不错。做了几次针灸,‘花’无情的心脉总算是稳定下来。 雪儿感‘激’的望着司徒风。 司徒风撇撇嘴,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道:“行了,别这么看我,能化险为夷,也是他的造化。” “真的能好?那个真的有用?”雪儿睁大眼睛。 司徒风横了她一眼:“那么纯的仙力,就是仙人受伤也能治好,何况一个小小的凡躯。”他没好气的敲了雪儿的脑‘门’:“放心,明天早上,还你一个清醒的无情哥哥,再过一个月,保证还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无情哥哥。” 雪儿顿时喜上眉梢,有用就好啊 听着司徒风的意思,这仙力对滋养认的身体有大好处,像‘花’无情现在的体魄,已经能跟迈入元婴期的修道者相比。 这就是纯净仙力的好处,也是为何修道人对先天仙体这般孜孜以求。 雪儿望着司徒风,笑着拉住他的手。 司徒风立马滑溜的‘抽’开,一副戒备的模样:“你要做什么?”说完,又想到什么,眉眼笑开,‘唇’角都带着桃‘花’,灼灼地盯着她。 雪儿恼的掐了他一下:“你的身体也不好,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司徒风已经打断,生气地道:“胡闹,仙力能这么‘乱’用?要是惹来这世间的修道者我看你怎么办。” 这么一说,雪儿一下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个蓝‘色’眸子,脸‘色’及其苍白如死人一样的剑君,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少年。 她顿时安静,不在坚持。 一夜无话。 在不知名的房檐下,一个秀美冷漠的‘女’子,带着尖尖的指尖,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脸,四四方方的铜镜里,显出一张绝世的容颜,如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分厉‘色’。 她穿着青‘色’绸布小袄,下身是宫装的襦裙,若是现在有人在这个屋中,便可以看到那襦裙之下,正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来回的扫着凳子脚的碎‘花’瓣。 若是细心分辨,在每一片完整的‘花’瓣上,都用红字写着一个名字——寒卿雪。 九尾狐捏着珍珠钗,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自语自语道:“所有的都刚刚好。” 在她的手心,白‘色’的雾气慢慢地浮现出来,那雾气当中,正有个黑‘色’的身影站着,对面立着的是一个红衣的男子。 两人说着话,谈论着。 有些时候,假的往往比真的还要真。九尾狐笑的开怀,素手一扬,铜镜里出现一个小院的模样。 小院的月牙形拱‘门’前,立着魔展鹏。 修长的身子,僵立着,面对着亮着烛光的小屋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尾狐只看了一眼,脸‘色’唰白,“啪”她一把将铜镜打在地上,带着尖尖地指甲的右手,捂住‘胸’口。 “贱人。”她恼怒的喊了一声,地上的‘花’瓣清扬,一束白光打过,那些带着姓名的‘花’瓣,全部粉碎在虚空当中,在也没有任何残留。 第一百六十八章 离间(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八章离间(中)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小草儿和司徒风前后离开小院。‘花’无情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每日在院子中练剑,闲事便煮上一口好茶,与雪儿一起坐在园中的梅‘花’树下品尝,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当然,他们要学会无视身边瞪着大眼的‘侍’卫们。 这是司徒风走时,强烈要求魔展鹏安排过来的,魔展鹏也是尽心尽力,司徒风只是一句话,他便将这院子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不紧暗处有不少暗卫,明眼处也站着不少士兵。 他们腰间跨刀,极为专业。 这么多日子过去,雪儿已经学会了习惯,对眼前的人选择无视,她一直瞧着‘花’无情,俊朗的面容越来越丰润,也多了许多血‘色’,看起来瘦削的身子也养得好了些,虽不能与司徒风相比,却也算是身体健康。 看着日渐良好的‘花’无情,雪儿不禁眉眼都爬满了笑意。 “来,歇歇。”雪儿上前,掏出帕子,擦擦‘花’无情额上的汗水,瞧着他喘气有些急,不禁埋怨道:“才刚好一点,就这么苦练,是还想蹭我几顿养生汤不成?” ‘花’无情温和的笑着,瞧着雪儿含嗔带怒的数落着自己,转回头又会想着法的给他补身体,给他做吃的。 他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简单而快乐的年月。 他不知道雪儿为何会改变对他的态度,也不想去想,只要这个样子,不忽略自己,将自己放在心上,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溺爱的瞧着雪儿凌‘乱’的头发,笑道:“你看你,头发也不梳好。” “不是还有无情哥哥嘛。”雪儿笑的调皮,一下将‘花’无情手中的剑抢了,帮他还了鞘,便一把拉着‘花’无情坐下,往他手中塞一把梳子。 ‘花’无情低下头,瞧着手心里的温润,是一把材质上好的‘玉’梳,月牙形,齿子中间长些,两边略短,在齿间上形成一个‘混’元的弧度。 很熟悉,正是在那久远的记忆中,他曾帮她梳头发的那把。 他还记得他曾说过:要一辈子帮雪儿梳头。 抬起头,正对上雪儿亮晶晶地眸子,泛着紫‘色’的异彩,眸子里带着天真和顽皮,她‘唇’间微动:“灵宝君,别忘记你的承诺。” ‘花’无情身子一震,他望着雪儿,感受着手心中的温润,她真的能够放下千年轮回中所发生的事情,而只想天宫里美好的回忆? 瞧着雪儿,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花’无情怔然。 雪儿微微笑着,面对着他,握着他略微冰凉的手,道:“那些记忆很美好。” 她知道‘花’无情心里的疑问,她也知道在这千年的轮回之中,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对于恢复记忆的‘花’无情来说,他总是无法去面对,甚至对于那些过往的个别事,感到羞愧,感到自责。 他便是这么个人,事事都替别人着想,只要自己做错了什么,便会无限的在他的心中放大,会强烈的自责,不安。 就如现在这般,对那些事情耿耿于怀,将自己困在过往的痛苦中,作茧自缚,越来越忧郁,越来越低沉,都是自己太过于关注司徒风,忽视了‘花’无情。 这才让他不断将自己包裹起来,成了那番苍白瘦削的模样。 她笑着拉起他手腕,指着那手心中的‘玉’梳:“纳,这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可不能去给别人梳头,快点,来,让我瞧瞧……”她的声音压低,凑到‘花’无情面前,以周围人听不到的声音道:“该不会是灵宝君的技术退步了,不敢拿出来了。” ‘花’无情瞧着她如天宫中一般,眸间只有纯真和顽皮,心里那种面对她时难受自责的情绪,也少了些。 握紧手中的‘玉’梳,他温笑着让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坐着。 他轻轻地拔去雪儿头上的珍珠钗,如锦缎一般的长发,散落下来,直达腰际。 雪儿回身对他一笑:“可要梳的美美地噢。” ‘花’无情含笑点着头,让她坐好,手中的‘玉’梳缓缓地穿过发丝,从上由下,一下一下梳着。 两人之间暧昧的姿态,全部被周围的‘侍’卫看在眼里。 月牙形院‘门’口,一个全身盔甲的‘侍’卫往院中瞧了几眼,狰狞的面具上一双眸子‘射’出愤怒的光。 他没有多留,片刻消失在院‘门’外。 一路疾行。 森严的帅帐外,立着正当班的血卫统领。 他微微低头,右手放在心脏处,显得极为恭敬。 血卫统领对他微微颔首,指了指帅帐:“教主正在里面。” 他点头,撩开帐帘,大步走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教主一个人的时候,进这个帐子,也是唯一一次在白天进来,其余时候都是晚上。 此时,帐子里静悄悄的,地面是织锦繁‘花’地毯,显得低调而华贵,两边数排紫衫木的椅子,旁边是小桌子,上面放着茶壶,离案桌最近的椅子上,摆着一杯未喝的茶。 想来是有人刚刚从这里走,下人还没来得急收拾。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多年行走在黑暗中执行任务,他已经养成无时无刻不去观察环境。 就算是面对教主,这个培养他的,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也是一样。 除了教主,他是血卫当中最优秀的杀手。 教主未曾召唤,他便无言的站在那里。教主正伏在桌案上,白‘玉’石的桌子上铺着一副行军地图。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下头。 有时候只是一眼,就会带来致命的结果。 时间流逝。 他没出任何声音。忽然,教主抬起头,向他点点头:“晓,过来。” 晓心中微震,面‘色’却不变,只应了一声是,敛目而上,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袖子上,不敢去看那案桌上一眼。 “说说外面的情况?”教主声音低沉,看不出情绪,只是瞧着自己的眼光,带了几分肃然。 晓忙拱手道:“属下这次去全国二十四个地方探查,其中巡抚至督抚以上官员六十二多人,其中二十人表示愿意接受教主差遣,我已命明他们几人将这些官员的一家老小接至我绝杀阁的秘密新总坛。另外,三十人对属下的态度暧昧,并无什么表示。” 他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十几人态度强硬,已经在用官府的压力‘逼’迫当地的世族出钱出兵,属下和三队队长明,暗杀其中三人,另外几人,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背景……” …… 另外,北辽国内灾荒,与世无争的南辽突然出兵,发北辽边境城池谆戈丹,两军已对垒三天。 …… 国内西线,东线,有两大匪帮称雄当地,官府无作为。 …… 上官家…… 晓对于走时,教主‘交’代给他的任务一件件禀告。 教主未做一声,表情沉静,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为何要去小筑院?”教主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冷漠。 晓的心一跳,教主果然不放心他,派人跟踪。 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也不愤怒,只是想着一年来压在心头的话,他实在不吐不快,这本是作为血卫最大的禁忌,他却因为一个‘女’人犯了。作为一个向来将‘女’人视为衣服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 很有可能,便是这一次,就可以让他魂飞破散。 不过没有关心,只要看到教主荣登大宝,光复落云皇族昔日的光辉,虽死无悔。 他抬起头,不在掩饰他的愤怒:“教主,为何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甚至调派了血卫里最‘精’锐的二部保护。您已经与上官家族的大小姐订婚,这样做,怕不妥,这次走属下走了京都一趟,上官家族个别人很有微词,与教主谈妥的事,做起来也有诸多慢待。” …… 教主拿起案桌左上角的公务簿,看起来对他的话一点儿也不在意。 “教主。”他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案桌上。 瞧着教主抬起冷然的眸子,瞬间冷汗随着他的额头流下。看来,今日怕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可,该说的他还是会说。如果,他也不说,那么无人可以在来点醒教主。 他红着眼道:“教主,你是注定的人中之龙,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受到损害。况且……”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只觉有团火在心中烧。 “有话就说。”教主眉心微皱,瞧着他按在桌上的手:“多的都做了,何不一下做到底。” 这么一说,晓反而放开了,他咬着‘唇’:“况且那个‘女’人根本就水‘性’杨‘花’。” 晓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教主的拳头已到了他的身上,他不敢躲,也无法躲。 “砰。” 肩头受到了巨力,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强行运转真气,才堪堪稳住身形。 嘴角一股腥田,肩头痛楚感一‘波’一‘波’传来。他擦去嘴角的血渍,低头一看,护肩的盔甲凹进去一块,正好是个拳头形。 “滚出去。”教主已然站起来,眉‘色’间都是厉‘色’。 “不。” 晓大声违抗,走上前,单膝跪地:“教主,兄弟们跟着您这几年,血雨腥风,从不违抗。当年,你要立教主夫人,属下不敢多言。但时至今日,教主不可糊涂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离间(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六十九章离间(下) 那个‘女’人就是祸水,教主不可沾。 您看,自从您将她逐出,她身边可曾少了男人?天下第一庄的司徒风因为她身重剧毒,盟主之位也丢了。神秘魔教教主‘花’无情,遇见她变成了病秧子,武功大退,没了昔日的威风不说,甚至……当了她的梳头工。 还有,那个‘女’人身边的小孩子,居然是黑鹰教的教主,黑鹰教这些年可是没少找我们绝杀阁的麻烦。 不少教众死于他们之手,甚至血卫也有多人失手。 教主,这样如豺狼一般的盟友,非我们绝杀阁之福啊” 他深深地埋下头去,心里带着满满的悲怆。 望着多年的属下,也要最为得力的助手,如果说雨辰是他的左膀,管理帮中杂事。那么,晓就是他的右膀,是他最犀利的武器。甚至,因为晓一直在暗处,未曾暴‘露’在阁中地位超然的长老前。 自己更对他另眼相看。可惜…… 他望着一身轻甲的晓,虽然单膝跪地,头埋在‘胸’口,身形却如一颗顽石一样。 多年黑暗里的生活,他的本‘性’依然。 只是这般的锐气,往后却不适合朝堂了。魔展鹏什么也不想说,那院里的事情,他又何尝不知道。 心中虽痛,却也无可奈何,自己无法给她承诺和幸福,难道还能阻止别人。 国内,国外的形式也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战机稍纵即逝,他必须抓住最好的起兵点,一举灭了黄埔飞龙,而他最大的心病,那些世族豪‘门’,也要在这次战争中,清洗一番。 他们想要置身事外,不可能。 这一件件,一一桩桩极费‘精’力,和谈儿‘女’‘私’情。可这些话,他又何必向晓解释。 “下去吧。”他挥挥手,心中有些疲倦。 晓跪在地上,抬起头,言辞铿锵:“属下冒犯教主,罪可当死。” “噌。” 利剑出鞘,闪如寒星。 这个死脑筋。魔展鹏青筋直跳,手指轻弹,一枚暗器如梭子一样飞出。 “叮。” 黑‘色’的玄铁暗器敲在冰寒的剑芒上。 “哐当。” 剑应声而落,刀锋上带着一点血渍。 “教主。”晓望着眼前怒气森森的教主,心声寒意,为何他不怕死,可是见教主这般模样,却手抖了。 魔展鹏瞧见晓脖子上得只是擦破了皮,心也放下一半。他一招手,掉在地上的梭形暗器,应声而回。他收好梭镖,沉声道:“血卫守则忘记了?” “不敢。”血卫守则第一十条,血卫生命属于教主一人,拥有至高的生杀予夺权利。 这么说……晓望向眼前这个自己又敬又畏的男子。 “这么做,还要我教你?”魔展鹏的眉梢一挑。 晓忙低下头,拱手道:“属下立马去火狱谷修炼,不出十关不出来见教主。” 这个晓,还是这般。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得力属下,言出必行。可现在,这是用人之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去,况且,火狱谷十关几乎是九死一生。 “眼下正是我落云皇族的大好时机,你不可意气用事,先下去好好休息,明日再来见我。”魔展鹏让人将晓送出去休息,自己则继续站在桌案上,瞧着满桌案的地图上,蓝‘色’和红‘色’的标记,分布在地图上得左上角和右下角。 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又不可胜得太快,总要拿住那些世族豪‘门’的把柄。 剑君的意见……实在有违人和,要不然……魔展鹏手扶着额,眉心皱着去想。 这边的人在烦恼之中,另一间屋子的人却是心中轻松,见人都带着三分笑。 “小姐,小姐……”落云提着裙子直跑。 上官幽云正坐在亭子中,手中端着刚刚泡好的玫瑰香茶,见着落云这般莽撞的跑来。 心下不悦,不过,此时她心情正好,也不想跟她计较。 “怎么了?”她吹着茶碗上漂浮的香茶,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落云喘着气,手扶着‘胸’口,俏脸上飞着一抹可疑的红晕,看起来有点带着羞赧的表情。见自己问她,却又吞吞吐吐起来。 上官幽云瞧着她扭着帕子,一副扭捏的姿态,看了就让人心闷,便也不理她。反正这丫头是个唠叨八卦嘴,早晚都会说。 “小姐……”落云低低的喊着,见着自家小姐脸‘色’不悦,在也不顾的害羞,便道:“是寒小姐,我刚才在小院后‘门’口看到……看到……” 寒小姐?寒卿雪……上官幽云的心一下急切起来,这些日子那边的动静来的很少,特别是那些血卫,缠人的紧,她实在不想得罪。 可……神母踢自己占过一卦,说自己与魔展鹏想要好事成双,还要过一道坎,这个坎是魔展鹏的桃‘花’,是他的孽缘,名字中有一个寒字,与昙‘花’有关…… 这一切,都指向寒卿雪。 上官幽云虽然不相信神母,却相信自己的判断。魔展鹏,绝对对这个贱人还抱着怜惜,不然,绝不可能在小院‘门’口站了一夜。 那一夜所表现出得东西,让她数日难眠。对魔展鹏的怨愤也多了一些,便写信给京里的爹爹,为自己做主。 对寒卿雪的恨,更是彻骨。这个‘女’人,被人抛弃了,还要眼巴巴的赶过来。 哼我定然让她有去无回。且等你嚣张一会,待魔得了天下,不在用司徒风和‘花’无情,还有那个半路杀出来的飞鹰教主。 上官幽云不自觉的捏紧拳头,眼里寒芒尽闪。 “小……小姐。”落云吓得轻轻唤着。 上官幽云瞧了落云一眼,急问道:“看到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啊”上官幽云失去了平素的冷静,一下焦虑起来。 落云一愣,没想到自家小姐听到寒小姐的事,变得这么‘激’动。甚至,她能看到小姐的手捏成拳头。当下,不敢在迟疑,将自己早上偶然看到的,原原本本描述出来。 “真的?”上官幽云狐疑的看着落云,俏脸已经完全涨红,成了猪肝‘色’。 落云使劲点头,还举起指头起誓:“若是欺骗小姐,就让我永远吃不到好吃的。” 黑线这个丫头就知道吃和八卦。不过,听她这么说,又看到她的神态,在想到她确实从来不曾说过假话,便信了几分。 只是,寒卿雪真的让那个病秧子给她梳头?不过就是个过气的魔教教主而已,不对,应该说是一个丢了教主位子的教主,听说魔教已经是个叫魅的男子出任教主,并且宣布前教主已死。 哈这么一个废物,怎么能比的上如日中天的魔展鹏,魔展鹏可是最有希望登上帝位,成为这片土地的王者之人。 寒卿雪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或许……是拿这种事刺‘激’魔展鹏,要知道男子最具有占有‘欲’,尤其是对余情未了的‘女’人,越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越是抢来的,就越宝贵。 不过……上官幽云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异彩,葱白一样纤细的手指,拂过洒在石桌上的茶水。 冷冷的。就如这个冬天的风。 “寒卿雪,只怕你这次会打错了算盘。”上官幽云抬头,望向外面,一片雪白的世界,纯真无暇。‘女’子,就要如雪这样一般,若是‘女’子失了身,那么…… 上官幽云挥手斥退张煌的落云,瞧着四周无人,这才起身。拇指与中指一打,“叮”的一声,一个暗影出现在她身前,单膝跪地。 “小姐,何事吩咐。”低沉暗哑的声音,亦如披在他身上的斗篷。 “我们去找神母,你见机形势,不可在造次。”上官幽云神‘色’肃然。 “是。”暗影低头。 上官幽云点点头,朝着五里坡最隐秘,最古怪的地方走去。 神母……听到这个消息,你又会怎么做呢上官幽云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个好机会,只要那个什么神母是妖怪,她就绝逃不了斩魔剑,胭脂的死绝不会不明不白。 “拿好你的剑。”上官幽云瞧着暗影腰间配着的剑,古朴的纹路带着某种诡异的图案,魔怪的头颅小如弹珠,却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犹如活物。 “是。” 且不说这边‘欲’去九尾狐那谋算的两人,却说那小院当中,两个八卦中的男‘女’主角,却是眉‘毛’瞪眉‘毛’,一人眼睛冒火,一人不时去抓头,看起来特别无奈。 据后来送饭的人说,这一对金童yu‘女’是为了一小锅养生汤,一个要喂,一个不让。怕影响清誉。听得这个谣言的人,不禁狂点头。 若是听者为‘女’子,则大骂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子,真是‘浪’费了一个大好男儿。若是听者为男子,则眼睛里全是嘲讽,废物就是废物,真是白白蹉跎了一个大好美人。 两方争执不下,甚至,有一对谈婚论嫁的厨娘和马夫,成了陌路怨侣。 而到底那日真正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人可考。过了两天,不知谁讲起外面的事情,说京城里许多官员被皇帝抓了,要砍头。 大家们的注意力一下转移,要知道他们这里可有一个大臣的‘女’儿,上官家的大小姐,虽然这位大小姐已然与上官家族决裂,可那皇帝的心思,谁又知道。 一时众说纷纭,又瞧不到上官幽云的身影,甚至,每天送给魔展鹏的红枣‘花’生糯米粥也不见了踪影。落云这个丫头,又整天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这更加肯定了大家的想法。 大帐内。 剑君坐在上首处,双‘腿’上仍然盖着常年不变的蓝‘色’暗纹锦布,一个少年站在他的身后,秀气的脸满是沉静。 “教主,该断不断反受其累,那件事就这样做,如何?”蓝‘色’的眸子闪着‘激’动的光。 第一百七十章 谋划(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章  谋划(上) 一个星期以后,华朝国内形势急转。 每隔几天,便会从不知什么地方挖出或者捡到,关于华朝必灭,黄埔飞龙必死于五里坡的天然石块,亦或是山羊肚子里的羊皮纸。 人们众说纷纭,各地刚刚镇压下去的暴动,又有隐隐发动的迹象。原本黄埔飞龙已然用高额的好处换取的几家世族豪‘门’的支持,一下又推搡起来。 这另黄埔飞龙非常恼火,恨不得宰了那几个出尔反尔的老狐狸。只因为那根心头刺还未除去,他只能按兵不动,甚至还要放下尊贵的身份,去央求那些地方大员,古往今来,做皇帝做得最窝囊的便是他。 简陋的帅帐内。 黄埔飞龙一把将跪在地上发抖的‘女’子拉入怀中,扔到‘床’上,不管身下人儿娇弱的哭泣声,肆意的驰骋。身子的爽利,让他不禁飘飘‘欲’仙。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不可一世的老狐狸们,跪下来‘舔’他的脚趾头。 不,他要‘奸’了那些老狐狸们的所有‘女’人,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成,让那些老狐狸们看着,自己在他们的‘女’人身上驰骋。 让那些老狐狸们,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求欢。 这是多么美妙的事 尤其是江南罗世家的掌家罗易维的正妻,当可谓国‘色’佳人大岚氏,倾国倾城,小小的脚儿如三寸金莲,腰身如弱柳扶风,面如满月,端的是俏丽娇媚无比。 黄埔飞龙想起一月前的偶见,身上不禁又火起。一把将原本‘侍’立在一旁的‘侍’‘女’捞上‘床’来,来了个龙戏双凤,没想到这小小‘侍’‘女’,姿‘色’一般,‘床’技却是极好,眉眼当中总是带着勾人的‘艳’‘色’,‘欲’迎还拒。 前面那个被姜喻为抓来的‘女’子,明媚漂亮有余,却只知道哭哭啼啼,让他好不愤懑。 只是一会,便将这‘女’子完全丢弃,与那‘侍’‘女’颠倒‘阴’阳起来。 孤单无措的少‘女’,环住不着寸缕的衣服,佝偻在‘床’脚处,浑圆白皙的肩膀,满满都是红‘色’的咬痕。一双大眼,全部都是呆滞,如没有灵魂的躯壳。 若是雪儿在这里,一眼便能看出这少‘女’居然是分离很久的秀雅。 秀雅当年原本被护送回了绝杀阁当中,由红衣照料着,便是寒卿雪不在,也没什么人敢欺辱她,平日里的吃食和衣服也不少她的。 可是,国内的形式渐渐改变。 绝杀阁明面上的总坛必须撤离,红衣又离开总坛执行任务。原本,红衣给手下们‘交’代过,可是,在仓皇撤退的时候,一小部分人终究是与大部队失散,而这里面就包括秀雅。 后来秀雅借雪儿的名头,借了点势,开始调查当年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被姜喻为抓住,造成一辈子无法面对的过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只是她凄惨生活的开始。 直到月上柳梢头,黄埔飞龙才终于带着满足,走出了帅帐。 帐外立着姜喻为,一身黑‘色’轻甲,并没有带头盔,只带了肩甲和护‘腿’,腰间系着金属丝制成的兰器腰带,腰带上别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寸长,黝黑而泛着青‘色’光芒,正是人间界修道者才能使用的灵法匕首。 虽然只被赋予了初级法术火球术,可吓唬吓唬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 姜喻为,不过是修道‘门’派被逐出去的小弟子而已。一身修为不过炼气三层,却得了黄埔飞龙的青睐,上来便认了五骑都尉。 因为长期修炼道法,姜喻为的脸显出别样的年轻,眉清目秀,到与剑君身边的少年有些相似,都带着温润如‘玉’,平和稳定之感。只是,姜喻为眼中的神采,有时竟与黄埔飞龙一模一样。 野心,霸气。 他立在帐前,见黄埔飞龙走出,面上都带着笑,身子为低:“我皇。” “恩,姜卿家辛苦了。”黄埔飞龙颔首,没做什么停留,挽着身边的‘侍’‘女’离去。 姜喻为的目光落在‘侍’‘女’身上,‘弄’‘弄’地笑意直达眼底。 旁边的‘侍’卫瞧着姜喻为的得意样,不禁暗忖:哼,不过就是个玩‘弄’把戏的神棍,还真当自己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了。 虽然这般想,他依然上前,凑过脸谄媚的笑道:“不愧是都尉大人,升官指日可待,大人可得多多提拨手下。” 姜喻为收回目光,瞧着眼前谄媚,肚里还不知怎么想得‘侍’卫,拍拍他的肩,笑了一下,又说了几句共勉的话。 便将帐外的人都打发走了。姜喻为掀帘而入,帐篷内充满了奢靡的情‘欲’味道,他皱皱眉,一挥手,青光从指尖‘射’出。 “砰。”的一声,碎成数片,整个帐篷一下清爽起来。 秀雅窝在墙角,似乎没有察觉到姜喻为进来,眼中仍旧是痴痴的,只有泪水在不停的流下。 “想不想离开?”姜喻为走到秀雅面前,单指勾起她的下巴。 秀雅只是痴痴的,好像痴呆了一般。 姜喻为弯下身子,凑上前,直对上她的眼:“怎么,不想离开这里了?”他的声音带着极大的蛊‘惑’‘性’,有如幻音。 可结果让人失望,秀雅仍然是痴痴呆呆的样子,或许被他吓到,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姜喻为恼恨的一把扇向秀雅。 “啪。”秀雅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红‘色’的指印,她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抓住‘胸’前的衣服,嘤嘤地哭出声来。 “蠢货。”姜喻为瞧着来气,不禁骂道,一出口,又觉得有辱修道者的颜面,便也不再骂人。只是,他已经答应神母,三日之后,必定送一个乖巧听话,能用来做‘诱’饵的‘女’人。 这个秀雅是那个传闻当中,差点做了绝杀阁教主夫人的丫鬟,据打探来的消息,这个秀雅虽是丫头,却与寒卿雪的关系极好,颇为受照顾,而且,寒卿雪自从被魔展鹏赶走之后,这个丫头居然没被丢了,还被绝杀阁的红衣照拂。 要说,这秀雅完全没有地位是完全不可能的。 拿给神母做‘诱’饵刚刚好,可惜,怎么这么不禁玩,才一次就成了这幅模样。也难怪,在黄埔飞龙这个‘精’力旺盛,又有虐待倾向的男人身下,怕吃了不少苦。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享用。 姜喻为的指腹磨砂过秀雅的粉面上,滑嫩可人,带着极好的弹‘性’,一张小脸却是闭月羞‘花’之貌,莹莹地泪水点点,嘴‘唇’红润妖娆,端的是可人极了。 他不禁食指大动,一颗‘色’心蠢蠢‘欲’动。 秀雅含泪的眸子,如小鹿一般的眼神,那般看着自己。 姜喻为一把将她纳入怀中,顺便手一抖,一团青‘色’光芒四散而开,笼罩在这帅帐之中。 五里坡,奇特而孤立的房屋内。 九尾狐坐在兰刻雕‘花’椅上,闭目而眠。屋内的摆设及其简单,只有两件显目的家具,一件靠窗而放,是漆黑大金木贵妃榻,‘床’上铺着大红的锦被。一件红木古琴,放在靠西墙角处,下面铺着锦华地毯,用柔软的白‘毛’织成,看起来就非常暖和。 上官幽云坐在椅子上,神‘色’自然轻松,瞧着闭眸的神母。暗影如影子一般站在她的身后,手心不经意的朝着腰间挎的斩魔剑。 “既然神母身体不适,小‘女’也不敢多做叨扰,还请神母多多照料身体,也好为父亲分忧解难。”上官幽云作势起身,妙目盯着九尾狐直看。 她就不相信,自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神母她就不动心。 要知道,她手中的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看到的人参,而是长了上千年,成了‘精’的参王。蕴含着无尽的灵气,能够普通修道者或者天生异物修炼半年之久。 神母明显是这两种中的其中一种,紫‘玉’盒中的人参王就不相信她不想要。 上官幽云信心满满,果然,屁股还没离开座位,神母已经睁开眼睛,望向她道:“上官小姐客气了。” “那真是打扰神母了。”上官幽云做出一副谦卑的姿态。 九尾狐瞧着,怎不知这个‘女’子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在寒卿雪身上抹黑,降低寒卿雪在魔展鹏心中的地位。这件事,就是上官幽云不来求她,她也会去做,只是,晚一点而已。 瞧着总是不离上官幽云左右的暗影,右手总是时不时的碰碰那腰间的宝剑,威胁意味甚浓。这剑确实有些古怪,她见了总是觉得心中砰砰砰直跳,只想毁了它。 想必,这剑和那盒子中的千年人参,都是上官这丫头找别人讨得,很可能得自于人间界修道者的‘门’派。 九尾狐并不想惹这些修道者,到时要是黑暗神那杀神追究起来,自己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眼前这个日日亲近‘玉’清君的‘女’人,是暂时不能动了。九尾狐恨得牙齿痒痒,面上却做出和气的样子:“那件事我答应,不过,日子就定在三日后好了。” 上官幽云喜上眉梢,连将紫‘玉’盒子掏出,暗影接过来,放在九尾狐旁边的小桌上。 九尾狐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便略‘露’出疲惫之态,上官幽云见了,知道这是神母送客,便也不再停留,又寒暄了几句,便告退而去。 铜镜里,九尾狐看着那眉眼间都带着得意之‘色’的上官幽云,嘴角不禁轻扬。 人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便也坐坐这书上所写的黄雀,豆蔻一般的指甲轻轻扣着椅子扶手。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远在小院的寒卿雪,手里正端着刚做得枸杞山‘药’乌‘鸡’养生汤,冷不丁的脚一软,连盆带人哗啦一下往地上跌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谋划(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一章  谋划(中) “雪儿。” 一声惊呼,一个红‘色’的影子迅速从房檐下飞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正是踏檐练剑的‘花’无情,他一身红衣,犹如地狱的火红莲,稳稳地抱住雪儿。雪儿端着的汤碗,却因为这不小的震‘荡’,大半碗都泼在了他的‘胸’前。 ‘花’无情好像‘混’不在意‘胸’口前的湿润。只是急问道:“你怎么样,雪儿,有没有伤着。”‘花’无情上上下下看着雪儿,语带担心。 雪儿摆摆头,说了刚才只是很奇怪的‘腿’软了一下,这才跌倒 ‘花’无情忙抱着她就往屋里走:“我去让他们给你喊军医过来。” 这个不用了吧。雪儿苦着脸,可能是这几天学习熬汤太疲惫的原因,哪还要什么军医来。要是再来那个啰嗦的惊人的罗大夫,她保准就是没病也得闷出病来。 不知为何,这个把月来,自己身体只要有一点小小的状况,‘花’无情就紧张的不得了。拿上个星期来说,她不过是从抄手游廊出去院子里,捧了捧雪玩,结果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 就被‘花’无情拉着吃了很久的‘药’。 想到罗大夫,想到那苦涩的堪比黄连的汤‘药’,雪儿就连连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我怎么说也是仙人之体,怎么可能生病,你别喊了。”雪儿拒绝,从‘花’无情身上跳下来。 瞧着‘花’无情‘胸’口上沾着红‘色’的枸杞子,‘鸡’汤渗入大红的衣服,形成一块块的深红。真是可惜她费了半天劲,要是杀‘鸡’,又是找军医要枸杞和山‘药’。 还说了不少好话,这才拿到手里不说。还熬了整整三个时辰,连午饭也是在小厨房吃的。原本想给‘花’无情好好补一下,结果…… 她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暗叹自己太倒霉。不过,还好自己端的稳,还剩下半碗,也能尝个鲜了。 不由分说,将‘花’无情拉到院子中间的石桌前坐下。 将剩余的半碗枸杞山‘药’乌‘鸡’养生汤放在他面前,充满期望地道:“快,来尝尝,这汤如何?是前日我在古书上看到的。” ‘花’无情的眉头立马不可查的打了几个结,雪儿做的养生汤,实在是……实在是……他无语的望着面前那双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端起碗,喝了一小口,咦?‘鸡’‘肉’的浓香中,带着枸杞子的甜味,咸甜适中,居然是难得的佳品。喝了几口,只觉身上发出微微的汗水,驱走了寒冷。 “怎么样?”雪儿满怀期待的看着‘花’无情喝下去。 ‘花’无情一口气将这半碗汤全部喝完,这才抹抹嘴,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雪儿心下一沉,难道还难喝。她沮丧地道:“很难喝,对吧?”想到自己‘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还拜了个师傅,做出来的汤居然还如此难喝,能让从不挑剔的‘花’无情,也挑剔。 哎自己果然做不出好吃的菜来。 ‘花’无情瞧着雪儿从期待的眼神,一下变得沮丧,头低着,玩着她自己的手指,那原本如葱白一样的手指,居然划了个口子。 他即心疼又幸福,将雪儿的手轻轻的握在自己的掌心当中。 雪儿的手就如棉‘花’一样柔软无骨,她的眸子在他的目光前,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那是属于天宫的记忆。 “无情哥哥。”雪儿轻轻唤着,亦如这一世小时那般。紫‘色’的光芒里,有害羞有高兴,还有一缕连‘花’无情也说不上的情绪。 仿若很久远前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倾斜而来。 她还是他最单纯的雪儿妹妹,而他也是她的无情哥哥。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是一起发誓相守一生一声的有情人。 他握着她的手,怜惜地瞧着那结疤的三四道伤口,温柔地道:“这汤很好喝,很不错。”声音里充满了怜惜。 雪儿听着,兴奋的跳起来:“太好了,明天还想喝什么?” 想喝什么?如果,他说他想一直抱着她,看闲亭落‘花’,看流水曲觞,她会答应吗? 不,他不能这么自‘私’。‘花’无情望着她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好似一个熟透的苹果,大大的眸子望着自己,似含着一包清澈的泉水。 轮回之锁没有解除,虽然雪儿被黑暗神用大法力从未来送来这里,从而得到改变命运的契机。 五年之后便是,可这中间,定然会有天庭某人的层层阻挠。现在,迹象看来天庭并没有发现人间界的变化,或者是黑暗神用了什么法力遮住了,又或者天庭发生了其他的事,那几个人来不及顾及到雪儿。 不论是哪一种,最终天庭那里还是会发现。 他们的步伐必须要快,想来再过几天,黑暗神那里就要来消息,看那件事时不时属实,若真的查证,确实属实,那么…… 他心疼的望着雪儿,瞧着她眼眸中的期待。‘花’无情不禁轻轻地拂过雪儿的头顶,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喝。” 雪儿闻言,笑意直达眼底:“无情哥哥,就想一天使唤人。”她故意的嘟着嘴。 ‘花’无情指了指她的额头:“你呀”秀美的眉目笑的更开了。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开心。视院子里的那些‘侍’卫于无物,那些‘侍’卫也暗自低眉,不敢擅自去报告教主,也不敢‘露’出一点异态。 毕竟连晓那样的人,都被教主惩罚去火狱谷过十关,他们这些小虾米就更不用说了,触犯教主只能是一个死字。 没有人注意到在院子的拱形‘门’外,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晃而过,离去的背影有些狼狈,应该说不是离去,而是逃,仓皇的逃开。 魔展鹏噙着苦笑,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会这般狼狈。 想到多年前的那份关于寒家和‘花’家的调查报告,不禁唏嘘感叹,这世间的命运为何总是这般‘弄’人,当初他未曾见她,便放弃了她。 却在三年后,再次与她相遇,不知不觉便陷入情网当中。而她,却也忘记了前尘过往,忘记了那个曾经青梅竹马的‘花’无情。 他还记得那首孔明灯的诗句,而她却不会在属于他。看他们那般融洽深情,想来是雪儿恢复了以前的记忆,那么他呢? …… 魔展鹏心里一阵烦躁,在树林中走了片刻,想起那日里他们再次见面,她眼中的无奈和推拒,心下更是烦闷。 身形一纵,施展轻功朝密林深处而去,呼啸的冷风从耳边刮过,带着生疼的冷意,林间鸟雀齐飞,带着树梢上的白雪纷纷飘落。 一片一片纯白的雪儿,随着冷风飘落。 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心里。 凉凉的,透着冷意。 就如多年前,他身处无尽的黑暗中一样,孤寂苍凉,无人在身边,无人可以诉说,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一个人。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如此。 坐在高处的树梢上,他低头望着在荆棘满布的草丛中的小老鼠,撞得浑身都挂满了伤口,只为那不远处的一枚鲜红的果实。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他瞧着小老鼠在挣扎中失去‘性’命,变得血‘肉’模糊,变得面目全非。 “真的值得吗?”他呢喃自语,修长的身影已然翩翩的向下落去。 枯黄的带着腐烂味道的树叶,埋藏在厚厚的大雪之下。踩到上面发出阵阵“嘎吱,嘎吱”地响声,渐渐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到。 就在魔展鹏坐过的树枝上,一只全身漆黑的大鸟停在上面,‘玉’米粒大小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瞧着远去毫无所觉得魔展鹏。 百里之外。 ‘玉’婉亭之中,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端着碧‘玉’杯饮酒,面如满月,眉如柳枝。 他的眼底都是笑意,目光穿透前面茫茫白雪,落在五里坡之上。 在他的手中有一块小镜子,镜子很奇特,只有掌心大小,正面带着八卦‘阴’阳图案,处于阳面的图案上,正显示出密林深处,行走的黑衣男子魔展鹏。 而‘阴’面上,却是显着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眸间闪着淡淡的紫‘色’异彩,拉着魔教教主‘花’无情说着什么,嬉笑起来好不开心。 这青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姜喻为,那个被师‘门’逐出的修道者。 在他的身旁,立着个‘女’子,眉眼如画,面霞上涂着淡淡的胭脂,却也掩饰不了她的苍白。 “秀雅,你难道还不明白?”姜喻为转过身,瞧着秀雅,只见她咬着‘唇’,却不发一言。 还真是倔。姜喻为挠挠头,看来不刺‘激’刺‘激’她,她是不会配合的。 他咬破食指,一抹血渍抹过掌心‘阴’阳镜的中间处,淡‘色’的鱼纹,受了鲜红的血,立马像活了一样。随着鱼纹的翻滚摆动,‘阴’阳两镜的图案开始缓缓变化。 一炷香过后。 秀雅的脸‘色’变了,不在好似石头一般,她扑在了姜喻为面前,手轻轻触碰他手心里的‘阴’阳镜,只见镜子里面躺着一个苍白的男子。 眼睛闭着,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缠着白‘色’的绷带。脸‘色’苍白的吓人,好似已经死去一般。只有那一头的金发,仍然如太阳一般耀眼。 “雨晨。”珍珠一般的眼泪从秀雅的眼睛里掉出,一滴滴落在姜喻为的手心。 他的神‘色’突然有了一丝不自然。 “告诉我,雨晨究竟是怎么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秀雅狠狠地捏着拳头,眼睛红红的,犹如发怒的狮子。 姜喻为瞧着八卦镜中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秀雅却没有发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雨晨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犹如伤在她的身上。 那样痛,那样痛。她情愿受伤的是自己,到底是谁这样狠毒的伤害他,为何魔教主和雪儿姐姐没有保护好他。 秀雅哭着软倒在地,多日来忍受的所有痛苦,全部释放。 姜喻为嘴‘唇’嗡动,伸手要去拉她,却终究在半途‘抽’回手去。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冷漠地道:“若是想让这个男人活得好好地,你必须听我的,明白吗?” “你……”秀雅抬起头,手指着他,愤怒的咆哮。在片刻之后,还是软软的落了下来。神情怔然而苍白:“我……答应……你。” “算你明白。”姜喻为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秀雅瞧着,知道姜喻为有仙人的手段,他根本不怕自己逃脱。为了雨晨,为了她的将来,她只能站起来,收起哭泣。 这一次对不起雪儿姐姐了。秀雅咬着‘唇’,朗朗跄跄的跟在姜喻为身后,不管如何,她都会坚强的活下去,就算对不起他人,也顾不得了。 一天过后。 姜喻为走到她的面前,漠然地道:“该走了,她已经得信赶来。” 秀雅呆呆的点点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谋划(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谋划(下) 天下群雄逐鹿,中原已动‘荡’不安,亡国的流言向寒烈的东风一样,迅速的传播开来。 许多百姓背井离乡,有些逃向山林深处,有的向边境逃去,千里奔逃,只为有一个避难的所在。 一时间朝廷震‘荡’不安,太子黄埔明朔震怒东宫,动用太子令符,搜捕京城散布流言,震‘荡’朝纲的逆贼。 京城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街上无人行走,只有一队队腰间佩刀的盔甲‘侍’卫,带着森然的表情到处巡视,偶尔有一两个贪图便宜的‘侍’卫队长,提刀闯进民居,干那烧杀抢掠的勾当。 才一日。 突然传出上官家举家失踪的传闻,不少京都豪族世家纷纷派人打探,打探之人却只见上官府邸紧闭府‘门’,连着三日无一人出来。 流言更多。 有人说,是太子早看上官家不爽,一来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幽云拒婚一事,虽然未曾向外宣布,可太子总觉得自己为这事已经被沦为笑柄。 二来,上官家的大小姐虽与乃父绝‘交’,而上官老爷也颇为避嫌,自‘女’儿上五里坡之后,他就未曾上朝,每日只是在府邸,甚至,递书几次求辞官。 却被父皇多次挡了回去。他就不相信,像上官父‘女’这么一对老谋深算的狐狸,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太子黄埔明朔多次想要除了上官家,奈何上官家历经几代世家,与华朝国内四大世家均有联姻关系,甚至是皇家里,也有上官家的‘女’儿在宫中为妃,也有上官家的旁支‘女’儿配于四皇子为侧福晋。 这样一动,可谓是盘根复杂,动一发而牵动全身,甚至‘弄’个不好,引起哗变, 要知道父皇一直在五里坡下,多方与那些世家大族联系,尤其是四大家族。 王家肯定是与皇家绑在一起,李家却是摇摆不定,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失踪一年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司徒风,突然出现,不仅稳定了天下第一庄在武林之中的地位,而且原本‘欲’与王家结亲的李家,也突然翻脸。 南边的航道等于说重新回到非官府管辖状态,本就因为支持打仗掏空的国库,更加空虚。 每天从四面不方而来的匪盗奏表,多如牛‘毛’,黄埔明朔坐立难安,生怕处理不好,直接下位。 且不说,这上官一家到底为何突然凭空消失,也不说太子黄埔明朔每日度日如年的窘迫。 只说,这一日,是整个冬天最晴朗的一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不大的小院内。 雪儿背靠在梅‘花’树前,树上梅‘花’已不如前日那般鲜‘艳’动人,又因为前几日吹了大风,将一树红‘花’打得落了不少。 那边,‘花’无情正在练剑,火红的衣服犹如一只展翅的凤凰,剑走游龙,看起来身子也轻快了不少。温雅的眉目间,带着喜人的笑意,在没了往日里那般郁郁不欢的神‘色’。 雪儿看着喜欢,双手环抱在‘胸’前,只是想起秀雅,心里便一阵烦躁。 除了秀雅的事,其他的事倒是顺利。小草儿昨日里跟她传音,说外面的情况完全都在他们的掌握当中,天下第一庄已经稳定下来,司徒风有他暗中相助,这次盟主之位必然还是囊中之物。 还给她带来一束漂亮的紫‘玉’昙‘花’,是用一整块上好的紫‘玉’石雕刻而成,栩栩如生的‘花’瓣,甚至还点着一两滴‘露’珠。 她拿着欢喜,‘插’在房间的瓶子中。 只有一件事,秀雅仍然还没有下落。她也摆脱司徒风去问过魔展鹏,却一直都没有得到回音。小草儿和司徒风答应她‘花’一点人力去寻找,也还没有消息。 倒是红衣写过自己一封道歉信,说是半年前,在绝杀阁总坛大撤退的时候,她一时疏忽,结果秀雅走失,一直都没有找到人。 雪儿看了,也不能责怪人家红衣,毕竟自己与魔展鹏分手,红衣却还帮着自己照顾秀雅这么久,应该谢谢她才是。 只是,秀雅孤单一个‘女’子,长的又是倾国倾城之貌,怕招惹上什么麻烦。 想来想去,心情越来越烦躁。雪儿也没心思在这看‘花’无情练剑了,就连天上那明晃晃的太阳也是那么刺眼难耐。 见‘花’无情练得正舒畅,她也没打扰。便一个人往屋子走去,没想到‘花’无情却一直注意她,见她神‘色’不虞,收剑过来柔和地道:“还在为秀雅的事情着急?” 雪儿点点头。 ‘花’无情瞧着沮丧的雪儿,眉头拧成几个结,这么多日她都是对着自己展颜而笑,想来是怕自己担心。只等着自己身体好了,这才表现出来。 “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她?”‘花’无情瞧着雪儿,轻轻地道。没有一丝犹豫。 雪儿一听,眼睛顿时睁大,疲倦的神态也来了‘精’神。她一把抓住‘花’无情的胳膊:“真的吗?你真的同意让我出去?” “恩。”‘花’无情笑着‘摸’‘摸’她的头:“不带你去,难道等着你自己偷跑出去?” 见‘花’无情戳穿了她心里的那一点小九九。雪儿面上一红,也没反驳,正要再说什么。 ‘花’无情给她递了个眼神,又悄悄指指院子里面站的人。雪儿会意的一笑,拉着‘花’无情就进了屋,等‘花’无情前脚才进去。雪儿后脚就将免扰牌挂在‘门’口,在将‘门’关的死死的。 这一招主要是应付落云,那个丫头就像个孩子,每天都要来她屋里晃一圈,咋闹的不行。 屋中,简单的一张木桌,几把木椅,外加一张美人榻,‘床’上的被子还团成一团,看那厚实程度,简直让人怀疑根本叠不起来。 ‘花’无情瞧着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雪儿倒没有发现,只是兴奋地拉着‘花’无情商量如何从这里出现,去寻人。 两人合计了半天,都觉得院里的那些‘侍’卫太碍眼,得要想办法‘弄’走才是。可他们一来根本出不了这个院子,二来他们两个人都不想去见魔展鹏。 正商量着。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不知从屋子何处‘射’出。 犹如黑夜里突然冒出了巨大的烟火,屋子中间,全部都是闪人眼的亮光,光线呈青‘色’,看起来似乎像是仙法,却又不像。 雪儿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有修道人对她出手了。 手突然被抓住,耳边传里‘花’无情的声音:“别害怕,有我。” 温暖的感觉,让她的心找到了依靠。她反抓住‘花’无情的手,用眼里的笑意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担心。 “还真是让人感动。”一股刺人的凉意,席卷而来。 ‘花’无情直接将雪儿搂在怀中,“蹭”的一声亮出剑,护在身前,镇定地道:“何方妖孽?” 来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青光却起了变化,缓缓地旋转,已‘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慢慢地凝结到一块,青‘色’的光越来越厚。 雪儿他们周围的青光慢慢淡了下来,已经能够看到屋中的东西。 ‘花’无情趁势而起,却才迈了几步,身子转而一沉,一睹无形的墙立在面前,在也过不去分毫,他的心一沉,这妖人到底想要如何? 难道,是发现了雪儿的体质?想要做那事,这样一想,顿时戾气陡升。 一双黑眸居然变成了赤红‘色’,好似要滴血一般,一身红衣如血,就如来自地狱的魔王。 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冷,雪儿诧异的抬起头,一眼看到魔化的‘花’无情,顿时‘花’颜失‘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无情。 不由轻轻地唤道:“无情哥哥。” ‘花’无情低下头,‘摸’‘摸’她的头发,示意这里一切都有他,不管如何,他不会在容许任何人伤害雪儿。哪怕是修道者,他也能将之斩于眼前。 哪想,突然,一声轻‘吟’。 那面青光聚拢的镜子里,显出了一个身影。 雪儿的目光顿时像有团火在烧,到底是谁,谁将秀雅‘弄’成了那副模样。只见,在镜子当中,浮着一片红霞,如火云一般。 那就如一团火的世界,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 在红‘色’的土地上,长着不知名的小草,诡异的摆动着。 在那小草之间,躺着的‘女’子,面‘色’苍白,手脚都在不停的‘抽’搐,大大的眸子里噙满了惧意。好似非常害怕一样,双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虚空当中,响着秀雅凄惨的叫声。 雪儿的心都要揪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秀雅,秀雅。”若不是‘花’无情使劲拉着,她已经‘激’动的冲到那面镜子前,狠狠地砸那扇可恶的镜子。 秀雅每一份的痛苦都在雪儿面前无限放大。 她想起了姬芙对秀雅的伤害,红衣也在信中详细讲了。 原本,自己带着秀雅,是想要她能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可几次都让秀雅陷入绝境,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放了她,快点放了她,否则……”雪儿咬着牙,狠狠地道:“让我知道你是谁的话,打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花’无情紧紧地抱着雪儿,生怕她冲动的上前。 随着雪儿的话落下,那镜子却显出一排字来。 “幻境难逢生养恩,‘色’中无子天作孽;灼灼天下有仙体,待得有缘破前尘。” “月如银盘刀似火,雪‘玉’高山有情人;念草谁有恩情意,**过后云和天。” …… 一排排的字句子,足足有十多行的样子,雪儿看的疑‘惑’,只看出若要救秀雅,必须是仙体之人破了幻境才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雪儿握着‘花’无情的胳膊,瞧着秀雅那般模样,一会叫他们不要过来,一会呼唤她的名字,血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下。 进则很有可能这是陷阱,他们或许再也出不来,也有可能救走秀雅,得到诗中所提的可以问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不进的话,秀雅决计在活不下去。 拼了。雪儿对着‘花’无情笑着摇摇头,缓缓地‘抽’出他拉着自己的手,转身朝那面玄奇的青‘色’镜子走去。腰上忽然一紧,一双手已经环住她的腰。 “傻瓜。”温和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雪儿拼命的点点头。没有说一个谢字,甚至连语言也没有。只是拉住他的手,一起走进那片未知的世界。 百里之外。 姜喻为手持‘阴’阳镜,面‘色’极为苍白,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水。 如果不是他偷了师傅的法宝‘阴’阳轮回镜,又如何使得出这般法力,能打开幻境的‘门’,将秀雅送进去,这才‘诱’使寒卿雪他们进入。 也算是完成了九尾狐的嘱托,想必他的那件事也就有了着落。苍白的面容也有了几分喜‘色’。 至于,寒卿雪他们两个能否通过幻境的考验,得到提出一个问题的机会,甚至,得到幻境当中的仙法传承。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万年里,这幻境不知陨落了多少仙人,甚至连古仙人的墓地都有,仅凭着他们两个无法力的转世仙人,又能如何。 何况,还有幻‘欲’草,就让他们**不决,永久享受男‘女’的快乐。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幻境初夜(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幻境初夜(上)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没有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没有暖暖地阳光。 目力所及,全部都是红‘色’,如那灼灼燃烧的火焰。 高耸入云的山峰,显出赤铜的腰身,山峰中间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好似从天上掉下了一柄利刃,将山峰一切为二。 靠近小道的山峰左面,似被打磨了一般,光滑如镜,两个漆黑的大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幻境。” 雪儿瞧着那两个字,面‘露’疑‘惑’,为何这个地方这么熟悉,好似以前来个一般,可是明明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么一个地方。 她转过头,望向一旁握着她的手的‘花’无情,眉目间亦是带着极大的惊奇。 “无情哥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开口问道。 ‘花’无情沉‘吟’了一会,目光里带着些许期待:“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定是上古遗迹之一。” 那么秀雅这样一个普通的凡人,怎么会在这里面。那个引他们前来的修道者又在何地,‘花’这么大的力气,送他们进入幻境?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幻境虽是上古遗迹之一,却是所有已知的十大遗迹中危险度最低的。 而且,听说能够闯破幻境,便能够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若是有缘人,甚至能够得到幻境仙灵传下来的古仙法,修成无上大道。 只是,因为这幻境会随着时光的流动,随处漂流,且让人无迹可寻。 也不知,那个修道者是用了什么大法力,才将他们两个送到这里。 就是自己恢复昔日天宫中的法力,也无法做到。 这么说来……那个暗处的修道者相当可怕,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瞧着雪儿满脸的疑‘惑’,他压下心中的不安,拍怕她的手,便拉着她走到山峰的右边,目光里带着搜寻:“这附近定然还有一块石碑,我们找找看。” 雪儿一边帮着搜寻,一边问道:“那个碑有用?” “恩。” ‘花’无情继续扩大搜寻范围,一边慢慢地向雪儿解释了这幻境的来历,和幻境的特点,以及在东天界仙人们之间所流传的故事。 时间不多,他仅仅挑了比较重要的部分解释。 雪儿也听得明白,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幻境眼熟,原来她还在仙源修炼,未化‘成’人形的时候,从偷偷来仙源幽会的那些仙‘女’口中听到的。 传说,进了幻境的人。会受到幻境的影响,‘激’发出潜在内心深处最大的执念,有些人的执念是钱财,有些人的执念是权利。 那么,她呢?她的执念又是什么。 会不会如秀雅一般,进入幻境之地后,被自己的执念所纠缠。 “找到了。”耳边忽然响起‘花’无情的声音,她连忙放了正拨开的宽叶红‘色’杂草,向‘花’无情那边跑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占据了山峰角下的红‘色’宽叶杂草,其中有那么两枚种子,赤红如血,仅有豌豆大小,悄无声息的分别落在‘花’无情和雪儿身上。 而两个当事人,还在兴奋的‘摸’着找到的石碑。 石碑仅有膝盖那么高,也是入目赤红。 上面仅仅写了一个字:“‘欲’。” 这……雪儿望着‘花’无情,满脸不解。‘花’无情也望着雪儿,同样觉得古怪的紧。 到底这个石碑上的一个“‘欲’”字揭示了什么? 只是驻足了一会,他们就决定进去看看,不管如何,这幻境之地他们是要闯一闯了。 过了羊肠小道。 进了谷地,眼前的场景竟然好似人间仙境,不像外面那般所见之处都是赤红。 这里有高大的树木,吊满红‘色’,黄‘色’的果实。脚下是潺潺地河流,清澈可见河底,有不知名的鱼儿在其中游动。 只是这里的草,仍旧是红‘色’,红的更加耀眼,显得生机勃勃。只是,与周围清新的环境却显得格格不入。 雪儿正要开口,想要问问他们该如何突破幻境,找到秀雅。 却突然听到‘花’无情厉呵一声,她的人已经被推翻在地。 邪气的风刮过,带着灼人的热‘浪’。 “哧。”一声轻响,好似什么利器‘插’进身体。 雪儿紧张的心“砰砰砰”直跳,顾不得胳膊肘上的擦伤,忙要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看身后的场景。 “给我躺下,不许动。” ‘花’无情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命令。 雪儿不知情况如何,只好乖乖地听‘花’无情地,老老实实躺在地上,不动分毫。只是,她一直想着刚才的声音,‘花’无情肯定受伤了,也不知伤的严不严重。 到底是什么突然突袭他们。 秀雅会不会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想到她一介弱智‘女’流,怎招架的住。 一来二想,越想越急。 “咔嚓。” 那边响起了金属断裂的声音。 雪儿就感觉胳膊上一紧,已被人拉住,直接飞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花’无情,雪儿担心的瞧着他,只见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偷袭他们两个人,哪想头才转了一点,就被‘花’无情强行扭转过来:“别看,我们快走。” ‘花’无情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虽然很轻,雪儿却依然发现了。 那到底是什么?雪儿虽然好奇,却打消了去看的念头。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救秀雅。 两人飞快的奔了半柱香的功夫,‘花’无情才带着雪儿停了下来。 ‘花’无情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雪儿忙伸手扶住他,急道:“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不要紧。”‘花’无情给她一个放心的目光。 “受伤了?”雪儿很惊讶,刚才她并没有发现伤口啊?难道是自己的粗心,没有发现,可……她瞧着‘花’无情指给她看的腹部。 只见红‘色’的衣服已然被浸湿了一大块,全部都是血。 雪儿颤抖的‘摸’过,五指上留下鲜红的血渍。她脸‘色’“唰”的变白,心口疼得厉害,不禁想起小时,‘花’无情替自己挨了鞭罚,躺在‘床’上足足一个月才下地,那时的血似乎也没有现在的多。 泪水模糊了双眼,雪儿四处瞧瞧,见不远几步有个一人高两人宽的‘洞’‘穴’,她提议道:“那边有个‘洞’‘穴’,我们先进去休息,给你包扎一下,不然你会死的。” “不会的,放心。”‘花’无情不在意的笑笑,眉眼里都是温和。 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两枚落下的赤红种子,在相互的思念与关爱当中,迅速的生根发芽,纤细如发的草丝从他们的肩头,慢慢地向全身散播而去。 ‘洞’‘穴’内,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仅仅在墙角下,爬满了外面随处可见的赤红宽叶草。 ‘花’无情在雪儿的央求下脱了外衣,‘裸’‘露’在外的腹部有一条巴掌长得口子,还在不断的渗血。 “别怕?”他瞧着脸‘色’苍白的雪儿,顺手撕下衣角,就往自己腰间缠去。 “‘花’无情,你还好吗?”雪儿担忧的问“你快躺下我来。”说罢她一把抢过‘花’无情手中的布条,低沉地闷哼声从他的嗓子里溢出,让雪儿的心不由地一紧。 这样不行,必须要讲伤口缝合,不然止怕……可……雪儿望着那狰狞的伤口,束手无策。突然,她想起曾经救过‘花’无情的方法,用她的仙力,对,就是仙力,最快最安全。 她扶着‘花’无情躺下道:“你忍着点,一会就好。” ‘花’无情反抓住她的手,满眼都是柔情,俊雅的脸蛋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不要‘浪’费你的本体。” “没事。”雪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就是他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不论是在天宫,还是在轮回的记忆里,总的说来,他并没有负她。 总是他替自己牺牲,照顾自己的一切,现在……雪儿坚定的握住‘花’无情地手:“一切,有我。” 其实这时候她很害怕,害怕他会失血过多,对身体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更害怕在后面的道路上,却因为这个伤口,而让‘花’无情丧了‘性’命。 “听我的。”雪儿笑着,只觉身上慢慢地升腾起一些燥热,面对着‘花’无情眼里的浓浓深情,脸上腾地一下发起烧来。 鬼使神差的,她弯下腰,嘴‘唇’轻碰在‘花’无情地脸颊,软软地,带着‘花’无情特有的香味。 “你……” ‘花’无情惊异的望向雪儿,随即满脸都带着笑意,那笑如‘春’风一般,温暖而柔和,让雪儿只想沉溺在其中。 如果,能躺在他的怀里就好了。 雪儿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即手被反抓住,一股大力传来,她直接跌在了‘花’无情地身上。 赤luo的上身,健美的肌‘肉’,毫无瑕疵的皮肤,如‘玉’一般晶莹。她的手按在他如一团火的‘胸’部,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此时,赤红的草丝更快的生长着,渗入两人的肌肤,犹如血管一般。 二人相望,雪儿趴在‘花’无情地身上,满带着暧昧的味道。 “你的伤……”雪儿小心的避开他腹部的伤口。他却紧紧地搂着她,好似怕她飞了一般。 ‘花’无情地眸子里闪着灼灼火焰,他声音嘶哑的回道:“无碍。”明明伤成这样,又何必嘴硬? “我……”他抬起身上,轻轻咬住她的耳朵。 第一百七十四章 环境初夜(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四章  环境初夜(中) “……”雪儿浑身好似被电流‘激’过,身体一阵酥麻,甚至想要舒服的呻‘吟’起来,好似这样的举动,她已经等了很久。 “可以吗?”‘花’无情双目中满是灼灼的深情,双臂有力,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没有任何言语,雪儿用行动告诉了他。 一双手缓缓地解开衣服,肚兜滑落,‘露’出了她雪白的**。 ‘花’无情震颤地望着她说:“雪儿,你真美。” 雪儿害羞的捂住眼睛,却‘露’出逢看着面前地他,亦如小时候一样,记得十六岁时,她偷偷地向流行许过愿望,将来要嫁给‘花’无情为妻。 今天,终于实现了。 她羞赧的笑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那么重要。 对‘花’无情所有的情谊,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花’无情见着雪儿含羞的模样,心中怜爱。身体更加火热起来,像是有一座火山随时喷发。 ‘花’无情拉着雪儿的手,爬上了她的身体。 亲‘吻’她的‘唇’瓣,他的舌头猛地闯入,用力吸‘吮’着她口内的香甜。 雪儿微微颤抖,生涩的回应着他,他放开她的‘唇’,轻抚着她的眉眼说道:“雪儿……” “无情哥哥。”雪儿的柔荑按住他的‘唇’,止住他后面的话。 “雪儿”他紧紧的抱住她轻轻嘬她颈,她的锁骨,她的‘乳’,他的舌尖划过她的肚脐,引得雪儿再度颤抖不已。 他的发散落在学儿的身上,划过雪儿的身,雪儿的心。 雪儿全身麻麻的,身体里有什么在流淌着,‘花’无情开始加重力度在她的身上啃咬起来。 雪儿伸出了手环上他的脖子,她不安的扭动起身子,体内似乎在燃烧着,呼吸开始变的凌‘乱’,这时她的裹‘裤’已被他褪去,她听着他的呼吸 声,低头看着他腹部的伤口。 “没事。”搂着她的手,那么有力。 “无情哥哥。”她咬着‘唇’,双颊绯红。 他的手挑起了雪儿的下巴,抓起雪儿的手放在他的…… 他的‘唇’再次贴过来。 近了,你的声音 在耳边呢喃旋转, 指尖,跳跃着触‘摸’ 你隔空的喘息。 青涩的‘吻’, 挣扎着释放了默契。 情思在白‘色’里翻卷出柔情, 余香在‘唇’瓣喘不过气息。 是真的吗?爱的悸动 在心中,盘旋盘旋 久久不肯停息,继续 带着日月,牵着星辰, 等待着我恍惚的清醒。 爱如涛声, 翻云覆雨地闯进来 我的心开始窒息。 刻骨铭心地亲‘吻’着 我光滑的肌肤, 你上下游移的手。 悸动不停的,心房; 放肆缠绵的,温馨; 堆积出如‘浪’涛般, ‘诱’人沉淀的纵情。 即使未来布满泥泞 我也愿意一步一步地接近你, 即使这份爱是瞬间缥缈 也宁可一寸一寸地铭心。 怎么可能抵挡住爱的到来, 怎么可以不敞开‘裸’‘露’情怀。 一点一滴融化深深的爱意。 雪儿急切的想要燃烧自己,血脉在奔流,兴奋的神经想要大喊。她紧紧地搂住‘花’无情地腰身,双‘腿’不自觉的盘了上去。 随着亲‘吻’的继续,她的手不由的下游。 “唔……”闷哼一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平日里漫不经心的长眸里满是震惊。 她、她、她居然 最敏感的部位被柔软的手心上上下下的套‘弄’,从未有过的感觉排山倒海一样袭来,他难得‘露’出脆弱的神‘色’,略微别过脸低声的喘息。 雪儿呈石化状态,只是耳根处淡淡泛起粉‘色’,接着蔓延至脖颈,锁骨、‘胸’口……。 雪儿主动‘吻’上他的‘唇’瓣,纠缠着他,时而近,时而远,抚慰他时无比耐心,撩拨他时又极端恶劣。 舌尖滑过他的牙齿,拂过他的‘唇’瓣,在他的嘴里萦绕不去。 他瞧着雪儿,看她眉眼之间掩不住的媚态,红霞飞上双颊,更添了她的妩媚。 ‘花’无情环在她腰间的手加重力道,他反客为主,另一手按在其后脑勺,继而攻城掠地,毫不手软。两人的‘唇’紧密无缝的胶在一起,谁也不 肯先离开。 热烈的亲‘吻’,浓重的喘息,空气始升温,沸腾的热情一触即发…… ‘唇’齿‘交’融,传来让人脸红耳热的暧昧声响,她坐在他身上,轻抚着他的‘胸’膛:“你就这么想把我生吞活剥了吗?”然后‘露’出妩媚的笑容。 ‘花’无情笑着一点她的额头:“你……这个小妖‘精’。” 他探出长指沿着雪儿光‘裸’的背部一滑而下。 因着长期练武,指尖略略有些粗粝。 硬茧与肌肤摩擦,有些疼又有些痒,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只感觉被他触碰过的皮肤灼热难耐。 他半眯着眸,眼瞳里有着挣扎和迟疑,看她愈发绯红的脸‘色’,看她满是汗水的额际,‘花’无情微微别过脸,低喘着气,此时的雪儿容貌更显 ‘精’致,长睫半掩,盖住略有些‘迷’茫的眼神,半抿嘴的模样‘诱’人至极。 ‘花’无情手搭在她腰上,腰间的腰间传来恰到好处的温柔力道,让她舒服的眯弯了眸,遍地*光,倾泻一室。 ‘花’无情痴‘迷’的望着她完美无暇的身段,小腹处的热源持续的‘骚’动,她咬着‘唇’,望着他…… “可……可以吗?”他温柔的笑着,把雪儿拉到怀里。 雪儿调笑的捏捏他的鼻子:“不可以。”双‘腿’却已经不甘心的盘了过来,紫‘色’的眸子里,闪着醉人的光。 “小妖‘精’。”‘花’无情埋在她的肩膀,轻轻地咬了她的肩一口,雪儿假装哼了一声,故意道:“好疼。” “雪儿,我要你永远记得我。”他拿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满脸都是温柔。 红‘色’的草丝不断的疯长,情‘欲’在两人之间迅速升温。 ‘花’无情抬高她的下颔,黑眸直望着他的眼,他紧抿着嘴,似乎有些紧张,好几次‘欲’张口都生生停顿下来,原本总是不可一世的桀骜眉眼倏 然柔和起来。 他到底要说什么?搂着她腰肢的手如此用力,好像要把她‘揉’到他的身体里去;而一直望着她的眸子夹着深情和爱恋…… 雪儿撇撇嘴,僵硬的垂下眼眸,目光所及之处是对方形状美好的薄‘唇’,湿润又‘迷’离的‘色’泽,‘玉’琢的下巴,他颓然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闷闷 的道:“放过你原来这么难……我不想……也不愿,你是我的。” “雪雪”他唤她,眉眼里全是矛盾和依恋,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说啊,你是我的……” ‘花’无情眯着眸,手指指若有似无的在她的发里穿梭。他‘欲’言又止的神态,“你和别的‘女’子不同。”玄‘色’黑眸染上笑意,他淡淡的开口,语 气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指腹暧昧摩挲她的红‘唇’,长睫半掩,情绪滴水不漏,意识开始模糊.他半歪着头,‘唇’畔轻扬,用着好听的嗓音. “说吗,你是我的,不会离开我……”他轻轻地唤着,眸子里都是慢慢地期待。 她着了魔一般的回答:“我……是你的……”雪儿的话让‘花’无情那****的灼热愈发顶立起来…… 她僵在那里,‘私’秘密处与他相贴…… 眼角余光又瞥到他墨发散开,衣衫凌‘乱’的模样,俊雅的脸‘色’发出绯红的颜‘色’。 “我已无法再放开你了……”他的指尖带着眷恋,柔柔的拂过她的脸侧。 他小心翼翼的将雪儿的手牵过来,十指相扣:“我……不会放手。” 雪儿他的嘴,舌尖灵活的窜入他的口腔里,她的舌与他纠缠,他固执的掠夺着她的气息。 他只是缠绵的‘吻’她,一次又一次,每当她有开口的迹象时就霸道的封住她的口,她的意识又开始茫茫然泛空,‘唇’齿‘交’融的甜腻感不由自主 的让她开始回应他。 他停了动作,低喘着拉开两人距离,察觉到她雾‘蒙’‘蒙’的眸子, 她突然冲他甜甜的妖媚的一笑,两手自发缠上他的脖颈. “你到底是谁的?……”他眉心紧皱,从来未曾觉得这样无奈过,明明她就在身边,却始终有种抓不住的错觉……她光‘裸’的小‘腿’肚**的 磨蹭他的皮肤。他压抑着,硬生生忍下翻涌的血气,瞥开头不看她,不回‘吻’她也不回应她,只有心里知道,折磨她的同时也折磨了自己,她低啜 :“‘花’无情,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别不理……” 他微微的笑,冲她伸出手了:“过来。” 她靠过来,低低的喘气,手指牢牢抓着他的衣袖不放,他转身将她压倒,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私’秘密处暴‘露’在空气里带来凉意,双‘腿’颤抖,他 ‘唇’舌并用的含住她‘胸’前粉嫩果实,手中动作仍是不停,长指探入。雪儿不停的颤抖。 他眯着狭长眼眸,强忍住身体的渴望,他低头‘吻’住她 他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喊我的名字。” “无情” 他抬高她的右‘腿’,一点一点挤入 “喊我的名字。” “‘花’……无……情。”她娇媚的重复他的名字,得到他一记强有力的‘挺’入。 不适的疼痛很快传来,她有些承受不住的拧了眉:“痛。” 不断的撞击渐渐纾解了撕裂的痛苦,她缠上他的腰际,换来他更快的冲刺。 “喊我……继续喊。”他隐忍着勃发的‘欲’望,誓要让她记住他。 “‘花’无情……‘花’无情……‘花’……”破碎的语调化成了细细的呻‘吟’, 她不断重复他的名字,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脊,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雪儿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绵绵密密,缠缠绵绵,窜入他伤 痕累累的心,柔柔抚平所有的不堪和悲伤……身子没来由的一阵战栗,她发出模糊的低‘吟’声,‘花’无情被陌生又狂烈的的快感填满,只觉浑身都轻 飘飘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尖嚷不停…… 雪儿剧烈的颤抖着,感受到她的痉挛和收缩,脊背一阵酥麻,将灼热‘精’华全数留在了体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幻境初夜(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他听懂她的意思,强忍着瞥开眼光不去看她,问道:“你要强忍?”“求你……”她仰起头,表情坚定又诚挚,花无情沉默不语,良久迅速弹指封她的大穴,自己退回另一边石壁坐下,他的面容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冷冽,眉间像是被利器深深划开了折痕,无声的泄露着怒气。 “她求我,求我不要碰她,她之前可是从未这般卑微过,眼下说这话不就是摆明了要和他划清界限么?” 无情心想,“不论如何,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 随着虚念一声落下,天空中金光不断显现,十八位金身罗汉之后,五百声闻罗汉逐一而站,尽是佛光普照之色。 “说的也是,不知道另外几拨人有没有调查到什么”赵倾城面色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几个家伙捷足先登哎,真是讨厌呢。 冥河伸手一指,好似金铁交鸣之音,在空中响起,一声闷哼,一道血色的响雷,划破天地,好似要开天辟地,将混沌划破,让阴阳五行显化。 此声不大,甚至显得十分无力,好像是因为紫气童子手抓住的地方,像是那器灵的命脉一般。 叶晨冷哼一声,这一次不躲不闪了,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 为此,木分身便急忙控制着东来珠继续往里边穿梭去,直到穿梭了差不多八里多远,那守护阵法的气息瞬间消失,木分身这才停了下来,观他那面具下流出的汗水,也可想而知,这一段路程,他的消耗有多么巨大。 魅和同伴纷纷对送货车下达了攻击命令,站在车顶上的叶精灵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肯特将手放在宇宙碎片上,手指面传来很奇怪的触觉,肯特竟然说不出它是冰还是热,它的温度好像和自己的体温一样,不可思议。 萧玄转身向后土所在的方向走去,路上边走边想着怎么跟后土说明。 林浩浴火重生,身体的年轮已经再次化了不到十七岁,所以温元根本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而虽然温家曾经追杀过林浩,但温元当时闭关冲击王神境大圆满修为,并没有参与。 “宗主,邪冥七鬼出世了。”说话的年轻弟子,身后背负着巨大的条状物,从外形上来看,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把大剑。 刚才不是挺凶狠的吗?刺刀都顶上了,现在摆个乖宝宝造型给谁看?莫不是诈降吧? 魔兽的袭击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大白天的好端端走在院子里,也会有魔兽忽然冲出来袭击人。 “焚老,我想套取他魂海中的补天术和涅槃术,你来主导我的身体拿下他!”萧凌传音道,想要和焚老再上演一次借体出战的行为。 看到孙不悟这个时候才拿出了腰牌,而且真的是木歌的令牌,这一下本来还打算质疑孙不悟,甚至要挑战孙不悟的墨左,顿时愣住了。 更有传言,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包括紫金铃都是用六丁神火锻造而成。 “这倒是老奴糊涂了,陛下坐拥万里江山,手下耳目无数,又有什么是陛下不知的呢。”公公满脸堆笑,狭长的眼中不时闪过一抹阴狠。 将军抓起旁边放着的三叉戟就冲了出去,还不忘令人将明达他们好生送回城去。 自从九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这个城市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那些被烈火焚烧过的痕迹,虽然已经被抹平,可留在人心里的痕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磨灭的。 几位皇帝惊奇,能在他们身前如此淡定之人可是不多见,那股上位者的气场不是摆设,平民百姓站在他们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下跪。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诱误(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诱’误(上) 宽大的‘洞’‘穴’中。 空气里带着暧昧的香味,两个美好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浅‘吟’低唱。 赤红的幻魔草,在青‘色’的石壁上,摆动着它们妖‘艳’的身躯,好似章鱼的触手。 雪儿只觉身体酸软,一点力气也不想使,就那么靠在‘花’无情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暖,指尖轻轻地拨‘弄’他结实的‘胸’膛,笑着捏着那一点绯红把玩。 忽然,手被轻轻地抓住。 雪儿抬起头,一下撞进‘花’无情‘迷’人的双眸中。他的笑那么美,就如‘春’天里盛开的鲜‘花’一样,那么充满勃勃生机。 “调皮。”他笑着点点雪儿的额头,右手却探进她的领口,略带茧子的指腹,轻轻地擦过柔软地肌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却又隐隐带着一分期待。 想到刚才的疯狂,雪儿不由害羞的低下头。 身体里原本肆虐的燥热,如今已经平静下来。便是那颗沉寂地心,似乎也被戳破了个窟窿,对眼前这个温和的男子,生出一丝奇特的感觉。 比以往更加依赖,却又心生一丝淡淡地抵触。 脑海里划过一个黑衣的影子,冷漠的棕‘色’双瞳瞧着她,什么愤怒,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雪儿狠狠地甩甩头,将那个影子甩掉。 这一甩,一偏,居然‘吻’上了一双软软地‘唇’,麻酥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她“啊”的一声惊叫,飞速地向后退去。 耳边传来调笑的声音。雪儿不由得一恼,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啪” 一声脆响,这一掌被雪儿打了个结结实实。 ‘花’无情朝后面仰去,雪儿吓得忙伸手去拉,结果人没有拉住,自己却直直地压向‘花’无情地身体。 他的胳膊还有一个大口子呢 雪儿惊叫一声,想要翻身倒向旁边,却被‘花’无情地手抓住。 “咚。” 她结结实实地压在‘花’无情地身上,顿时额头冒出冷汗。 “‘花’无情,你怎么样?”她担心地爬起身,瞧向‘花’无情地胳膊,见没有血渗出来,心下稍安,可还是不放心。 也不管‘花’无情说他没事。只三下五除二便挽起他的袖子,瞧向原本有一个大口子的地方。 “这……这……” 雪儿不敢置信地瞧着那片光滑健壮的胳膊,哪里有什么伤口,甚至连刚才她帮他绑的绷带也不见了踪迹。 是不是她眼‘花’了?雪儿‘揉’‘揉’眼睛,在睁开眼去看,没错,确实没有那条吓人的伤口,看起来非常的完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儿向着‘花’无情地胳膊‘摸’去,暖暖地就如他的‘胸’膛一样,没有一点赘‘肉’。 此时,‘花’无情也坐起身,目光里带着吃惊:“我也不清楚”。 他刚开始也觉得这伤口带着奇怪,那个颇像秀雅的‘女’子,突然出现,剑速奇快,自己躲开了魔幻妖草,却没躲过那个‘女’子的偷袭。 剑划过胳膊,却觉得不是那么痛,只是感觉有血不停地流出来,肩膀上还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他只是以为那个‘女’子是幻化的妖物,这才出现这种奇怪的感觉,而且身处在幻境中,所有的事情都在幻境仙灵们的掌握中,与外面的世界不同,也能够理解。 可……为何他的伤口会突然好了呢?简直就像从来没有被伤一般。 他想不通,雪儿也不明白,只是她不想再去想,反正‘花’无情无事,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两人相顾无言,瞧着‘花’无情眼里的深情。 雪儿“咳”的一声,转过脸去。欢好过后的红霞爬满了她整个脸颊,‘花’无情紧抿着‘唇’,一反常态,上前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任凭她如何想要‘抽’回去,‘花’无情只是紧紧地抓住不放手,目光里带着坚定。 “雪儿,我真的不想要在放你走,真的……”他的目光里满是真诚:“嫁给我好吗?” “这……” 现在,她的心真的好‘乱’好‘乱’,一直以来,她沉浮在以往的记忆中,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在乎,可是能不在乎,不在意吗? 那些愉快欢乐的日子,那些付出真情实意的日子,那些伴走于相思林摘红豆,分吃一块桂‘花’糕的甜蜜。 是的,他对她的好,她全部记得。 包括所有所有的好,还记得十一岁时,自己不小心将寒家的祖宗牌位‘弄’在了地上,还摔成了两半。寒家自有家训,‘女’子不得入祠堂,可她却淘气顽皮。 那时,她怕的要死,躲在相思林里不愿出去。 是‘花’无情找到了她,去父亲面前承担了所有的责罚。那一次,罚很重,伤更重。 还记得,那一天的月似乎特别的冷。 小小的她,一路‘摸’黑,溜进了关着‘花’无情地柴房。那个柴房很黑很冷,还有“吱吱”叫得老鼠从脚边爬过。 她的无情哥哥就躺在柴火上,脸‘色’特别苍白,那时候她以为他会死去。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泪水像不要钱的凉水,使劲地掉。 “对不起,无情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哭着。 他却反过来安慰着她,眉眼里全部都是温和的笑意,他‘摸’着她的脸,将她的碎发拂在脑后,温柔地道:“别怕,我死不了。” 那时,天知道她听到这句话有多么欣喜若狂。 “若是哥哥不死,雪儿就嫁给哥哥。”那时的她眼里心里都是对她最好的‘花’无情,心心念念要嫁与他为妻。 “若是哥哥不死,雪儿就嫁给哥哥。”雪儿呢喃地重复着过往的话。 ‘花’无情突然神‘色’一黯,却轻轻地道:“好。” 抓住雪儿的手,更紧了。紧到似乎要长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雪儿不想在过多的触及这个话题,她望着被拉住的手,轻咳了一声,也没在挣扎。却望向青‘色’的墙壁,那上面长着的赤‘色’宽叶草,似乎一日之间长大了很多。 如果说,刚才那会小草只有拇指粗细,那么现在就已经有胳膊粗细了。 雪儿瞧着奇怪,伸手‘摸’去。 “不要‘摸’。”‘花’无情阻止。 难道这草有什么古怪不成,她想起方才,自己所处的异态,难道说她刚才身体出现状况,就是因为这个头奇大,还长得极快的赤‘色’宽叶草? 雪儿疑‘惑’地望着‘花’无情。 ‘花’无情严肃地道:“这应该是幻魔草。” 幻魔草?这是什么东西,雪儿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草。 ‘花’无情却很含糊地只说,这幻魔草能唤起人内心深处最大的**,在幻境中最为执着的念头,将会有可能实现。 雪儿觉得奇怪,想要再问,却发现‘花’无情地表情有些古怪,迎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以为他也知道的不清楚,便没有再问。 她刚要抬脚往外走,没想到却是脚下一绊,整个身体直‘挺’‘挺’地往地下倒去。 没有意外,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雪儿。”‘花’无情温柔地道。 雪儿听着,心立马软了下来,赖在他的怀中竟然懒懒地不想在起来,许多地思虑,居然都不运转了,只想贪图这一刻地温暖。 若是,没有那许许多多的记忆该多好。要是没有轮回之锁该多好,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与‘花’无情一起纵情于山水之间,戏玩天下那该有多好。 简简单单的生活,简简单单的感情。 这一刻,就让她忘记所有,享受温暖。恍惚不已地神情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花’无情看着,笑就达到了眼底。 两人的脚下,胳膊粗细的幻魔草,在充满**地气息里,慢慢地收回枝蔓,贴附在青‘色’的石壁上。 他握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双‘唇’‘吻’在她软软地‘唇’上,香香地,只想让人永远沉醉在里面,不要苏醒。 他们的身体内,赤红的幻魔草在不停地游走,发出淡淡地红‘色’光芒。 而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黑衣地男人走着,正是去了密林的魔展鹏。 这么熟悉的密林,他居然‘迷’了路? 魔展鹏沉着脸,手中拿着无情剑,警惕地看向四周。气氛颇为古怪,整个密林中,没有一点声音,平时常见地陆地鸟,一点影子也看不到。 空气里带着让人沉闷的压抑,冷风穿过林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魔展鹏踩在腐烂的树叶上,发出“吱吱”地响声,是这密林中唯一地声音而已。 突然,脚下感觉一缕劲气齐‘射’而来。 速度之快,堪比江湖上有名暗器,风神丸。 魔展鹏迅速地往旁边一闪,同时手中的无情剑“唰”地一声扫向脚下。 “哧。” 红‘色’的液体从那根草藤上流下来,奇怪的草,足足有胳膊那般的粗细。 不,这……应该不是草。 魔展鹏迅速调整思路,他连王母娘娘,西天界的光明神都瞧见过,何况是这小小地妖草。 赤‘色’草蔓再次进攻,一下伸长一米,目标仍是他的脚腕。 “唰。” 无情剑寒光吞吐,了上去。 那赤‘色’草蔓却突然一闪,很有灵巧地绕了过去。 一人一草数个眨眼间,就已经过了好几个来回。 突然,就在一人一草‘激’战之时,一根细一点地赤红幻魔草向魔展鹏地脚腕缠去。 此时,魔展鹏正在空中抵抗前面那一根幻魔草,等发现之时,已经无力回天。 巨大的拉扯力从脚踝处传来。 一阵天旋地转,等魔展鹏再次恢复意识。眼前竟然是一处‘洞’‘穴’,似乎在‘洞’‘穴’的深处,并不能见到阳光。 只有青‘色’的石壁上,那些赤‘色’的宽叶草,发出淡淡地红‘色’光芒,照着脚下的路。 有了刚才的经历,魔展鹏尽量离石壁远些,手中的无情剑一直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应付暗处飞出来的奇怪东西。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诱误(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诱’误(下) 此时的雪儿和无情正在找出路,走出了山‘洞’。 树木繁茂,翠竹成‘阴’,鸟鸣声清脆悦耳,和着不远处的潺潺流水声,叫人心醉。 雪儿瞪着眼前这片美景发呆,她已经苦思冥想了好久,一遍遍的回忆,却始终理不清头绪,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到底怎么了? “啊”她放开嗓子叫嚷,长长的尾音在静谧的山林间不停回‘荡’。 晨光里,无情乌发如墨,眉目如画,眼神妖娆,定定的看着她。 雪儿略略瞟一眼,不敢在那张妖孽的脸上多做停留。 无情缓缓走近:“别‘乱’动啊……小心” 利箭势如破竹,夹带呼啸而来的风声,迫在眉睫的危险。 雪儿赶忙闭上眼,难道自己就这样香消‘玉’殒。过了片刻,不见声响,她略略睁开一条缝。 ‘精’致的脸庞陡然在她面前放大。 极为年轻的面庞,看起来或许比她还要小,皮肤白皙,光滑如缎,那双眼极为出‘色’,眼角微微上挑,长睫浓密,眨眼的时候就像小扇子似的,看的雪儿心痒痒,无情哥哥还真是妖孽呢。 美‘色’当前,她很没出息的结巴了:“我……我……” 无微微皱眉,自发接过话:“傻蛋,想什么呢,你身后是悬崖,你也能发呆” 雪儿自觉羞愧,清清嗓子:“人家在想昨晚的。。。。” 无情盯了她半晌,突然伸手圈住她。 雪儿下意识开始挣扎,无奈成效颇微,犹如蚍蜉撼大树,对方甚至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低下头自顾自的想心事。 李冉冉这才注意到他怀里通体碧绿的竹箫,映着那双青葱纤长的手,分外好看。抬头瞥见对方一脸隐忍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反映,于是慌忙改口:“其实我没怪你,真的“ 无情眼中光亮一闪而过,随即甜笑:“真的?” 清澄如镜面的湖泊,绚烂到极致,偶有微风吹过,湖面上熠熠生辉,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湖畔开满未知名的粉‘色’‘花’朵,‘花’瓣呈泪滴状舒展开来,‘露’出珍珠白的‘花’芯,迎风而立,摇曳生姿。 太美了雪儿尖叫一声冲上去,‘腿’刚迈出,却被无情拉住。 “雪儿,此‘花’名为醉阎罗,剧毒,闻香而致命,十步之内伤人心肺,三步之内必死无疑。” 雪儿满脑‘门’黑线,差点忘了这里是武侠世界,什么天‘花’‘乱’坠的事都能发生,僵硬的转过脖子,她望着那片梦幻‘花’海,大叹可惜,转过身望着无情。 粉‘色’‘花’海里,少年静静驻足,月华如水,流泻一身,他半垂着头,手指温柔抚过她的发。这是怎样的画面,竟美好到有些不真实。风吹起他未束的墨发,掩去他的面容,这一刻虽看不清他的表情,雪儿却突然感觉到了他的黯然。 雪儿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无情,回想起昨晚的梦—— 几世沉沦. 我候你于苍茫人海. 人世繁复缥缈无依. 如细柳. 不爱. 不恨. 情. 我如此唤作自己. 深藏一切亦未敢表‘露’. 似乎是那个翩翩背影. 淡漠的眼神是那样坚定. 仍然只是静静注视着我. 突出了那句. 我找到你了. 时空翻转. 是谁?隐匿在一片血月下的诡异树林. 瞥见我一袭青衫,用长剑了断自己的凄凄余生. 血红的‘花’絮沾满衣襟,是我绽放的绝美. 用生命的‘花’朵给你留下最后的思念. 似乎是你向我狂奔而来. 而我在你唤出我名字的瞬间倒下. 弥留…… 梦醒。啼泪。红阑干。 那是否是与你前世梦萦的记忆. 那偏偏身影是否就是眼前深情的人. 亦或是。 那仅只是。 梦一场? 雪儿一脸心悸的揪着衣襟,扭头却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无情哥哥?” 对方含笑点点头。 “雪儿想什么呢?” “我昨晚做梦了,梦到我死了。” 无情怔住,随即调皮的眨眨眼:“难道雪儿以为此刻在和牛头马面‘交’谈么?” 雪儿扑哧笑出声来,原来无情也有如此风趣幽默的,不甘示弱的顶回去:“牛头马面哪有公子你生的俊?” 无情顿时红了脸。 魔,我想我们真的从此缘尽了雪儿无奈的摇摇头 君如陌上尘,我似堤边絮。 掀开岁月尘封的日记,你清晰在那文字空间, 心思全让你身影填满。 遇上你是我的缘,爱上你是我的份。 你的肩头停留我的爱,每天的想念注定烙刻, 在我千惆万怅的心田。 邂逅你是我的缘,想念你是我的情。 想你温厚坚毅的容颜,心里弥漫着丝丝挂牵, 空留牵心挂肚的缠绵。 爱上你是千年的缘,想念你。 爱你万年岁月无悔,想你秒秒分分。 不敢说想念,怕如火的热情,化作伤痛的根源。 不敢说永远,怕炽热的火焰,焚烧出万年思念。 心在矛盾中怎纠缠,纠缠纠缠纠缠纠缠。 每一季‘花’开‘花’落,回味起你的神情, 才恍然缘分,岂能赶上那季节的忽换。 柔弱的梦里,情恋翻云倒雨辗转变迁。 愿为你描写一生诗篇,心似小船, 载不动太沉重的挂牵。每次梦里, 与你相遇我挥泪无言。 此生,你注定与我纠缠, 因为,前世第一万次的回目, 一片流转的云,遮住了我双眼,‘迷’失了你身影。 所以,今生认识你太迟,倍添了还不尽的怅然。 魔,珍重 “雪儿?”略微慵懒的嗓音毫无预兆的响起。 雪儿犹如惊弓之鸟,反‘射’‘性’的否认:“在……” 无情黯然的说:“嫁给我这样的人,你不后悔?” 雪儿不知道怎么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目光触及她默默流泪的模样,心便无端的疼痛。无情无声的叹口气,挫败的埋入她的发间,闷声道:“别哭了。”她眨着泪眸,有些意外他会停下来,檀口微张,太多情绪堵在心里,让她说不出话来。 无情轻轻摩挲她的后背,清俊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懊悔之意。可是道歉的话却无法顺利的说出,他僵着脸,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有些讨好的意味。 雪儿吸吸鼻子,虚弱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雪儿,是我对不起你。我去找水给你喝。” 雪儿受宠若惊的回道:“谢谢。” “不客气。”他回头微微一笑,“你昨晚喊我名字喊了一夜,想必也是口干舌燥的很。”说罢旋身离去。 雪儿愣住,回过神来后立刻崩溃,羞愧的将脸埋入手心里久久都抬不起来……无情哥哥好腹黑 魔走在幻境的林间小路,心想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本想回来的时候待她好一些,怎料她却一走了之,衣袖都不挥一下,走的干净洒脱。寒卿雪他从牙关里挤出这个名字,猛然握紧拳头,你以为你走得了么?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 外头细雨绵绵,天地之间一片浑浊,就如魔此刻的心境,无边无涯的愤懑和急躁,永远无法放晴。 山路崎岖,岔路繁多,拐过弯,已是死路。无情有些心烦意‘乱’的扒了扒头发,不知不觉间竟会犯下走错路这种低级错误……脚跟一转,正‘欲’返回之际。面前已多了一个人,黑袍曳地,貌若天人,冷漠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就连衣摆处沾上的污痕也无损他的风姿。 无情退一步,轻笑道:“魔,这可真真是冤家路窄啊。”魔不语,眉心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敌不动,我不动。无情仍旧笑得风轻云淡,雪白中衣单薄,很快被雨打湿,他掸一掸衣领,懒得用内力烘干,。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未起丝毫‘波’澜,实则心里百转千回,各自揣摩对方的来意。 好半晌,魔忽而恍然道:“是你带走了她对不对” 无情淡淡道:“恕‘花’某驽钝,不知魔阁主所言何事。” 无情不咸不淡的道,“实不相瞒,我一定要带走雪雪。” “冉冉?”魔薄‘唇’轻抿,似是不满对方这么唤她。 无情高深莫测的笑笑,“我与她的关系也无需和你多解释,总之,她不会再和你回去。” “主口气不小。”魔猛然拂袖,“你好象受伤在身。” ‘花’无情眯起眸,冷嗤道:“你这是在暗示我打不赢你?” 魔点点头,大方承认:“对。” 他轻易就被‘激’怒,冷声道:“打不打得赢,也要打过再说,现在逞口舌之快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再问一遍,雪儿到底在哪?”魔面无表情的脸终于不再是一派漠视的态度,双眸里隐约有着淡淡忧心和焦急。 无情危机感陡然窜入心扉,体内平静的血气再度翻涌起来。 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魔淡然道:“这般严重的内伤,你还是不要轻易动手的好。这是警告,而非劝诫。”低低的笑声响起。 无情拍手:“我怎么不知道魔阁主也有威胁人的时候?难道你真的那么在乎雪儿?你和那个上官,不是你侬我侬么?” “胡说八道”魔反手便是一掌。 无情避的有些狼狈,肩胛处的伤隐隐作痛,完全没办法提剑,而错‘乱’的血气在身体内四处冲撞,‘逼’得他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绝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绝爱 天,仍未放晴。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在山道上极为显目,偌大雨滴绵延不绝,自二人身侧落下,却不曾沾湿衣襟半分。冷冽的山风徘徊不去,紧张氛围环绕身侧,怎么看都是叫人压抑的画面。 ‘花’无情不动声‘色’的调息吐纳,勉强咽下挤压在喉口的那抹腥甜血气,握住血压的指尖隐隐发麻,几乎要承受不住那不算沉的重量,而面上,却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看不出丝毫破绽。 “魔阁主果真是好身手。” 魔展鹏淡淡扫他一眼,随即道:“别和我客套,我不会领你的情。今日,我必定要带她走,你若肯说,那自然好;若不说,就只能冒犯了。” “冒犯?呵呵,我还真怕呢”无情挪了下脚跟,状似不经意倚到山壁旁,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有一个问题觉得很是困‘惑’,还望魔阁主解‘惑’。” 魔挑眉,静候下文。 ‘花’无情笑道:“你抛下大小事务不顾,佳人不理,千里追寻,这番行为实在让人感动,只是我很好奇,你若如此在乎雪儿,当初为何让她伤心?别跟我说你有苦衷,男人在有苦衷,也不能伤害自己深爱的‘女’人,难道你不懂么?……” “你到底想问什么?”黑袍略动,魔美眸染上冷意,口气有些寒冽。久久,没有回应,对方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笑容里甚至带了些许愤怒和嫉恨的意味。他忽而有些讶然,又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情绪太过外漏,于是沉下声音缓缓道:“不必刻意转移话题,雪儿到底在哪?” ‘花’无情沉默。坦白说,方才他居然压抑不住内心的那把火,一想到这个清冷优雅的男子是雪儿心心念念那么久连‘迷’茫间都会念叨的人,他便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觉想‘逼’问出对方的想法。但如今冷静下来一想,这般暴躁没耐心的自己,也委实太过可笑,更重要的是,他多多少少了解魔是怎样的人,既然这从来不屑于说假话的人这般咄咄‘逼’问自己雪儿的下落,那么眼下她在哪里便是很清楚的一件事情了……他妒忌很好,他知道了。眉心倏然舒展,无情轻笑道:“魔阁主怕是要失望了,我不会告诉你雪儿在哪。” “噢?”魔微微挑眉,寒光闪过,琉璃一般剔透的绝情剑已然稳稳握于手中,他双眸极深,面无表情的轻拭了下剑身,“多说无益,你输了,就将她‘交’出来。”这一战,看来是避不了了。 ‘花’无情半垂下眸,他根本无心应战,那丫头现在所处的位置基本上可以预料到,他如今唯一所想便是见到她,哪怕是听她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也好过如今同这个万年不化的冰山耗上半刻。意识忽而又飘远,他忆起早晨她的模样,仿佛除了惊慌和不知所错外并未有更多复杂的反应,这……她心里有他吗? 遂不及防的剧痛袭上‘胸’口,他额上泛出冷汗,顿感四肢百骸逐渐冰凉,错‘乱’的真气在体内不停冲撞,每一下都是蚀骨的难耐痛楚。“‘花’教主”一向清冷的嗓音夹了些许不耐。 ‘花’无情微笑:“出招吧。”但愿他能撑下去。 这时的雪儿,见许久不见无情,遍走去寻他,当雪儿出现在彼此的视线中,气氛,低‘迷’到窒息。不过才两三日未见,他们二人中间那道深深的沟壑竟已如此触目惊心,她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清冷男子,容颜依旧,黑袍依旧,唯独……多了一份决绝。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姿态,他从见到自己的一瞬开始便未曾正眼看过她,只是静若磐石的站在那,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雪儿嘴‘唇’干涩,挣扎许久,那声“大魔头”却总是叫不出口。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衣衫破碎,虽见不着半点*光,可头颈下边的点点红痕仍是清晰可见……她无声的叹口气,放下想遮掩的手,垂首静静的站在原地。 雪儿心‘乱’如麻,紧咬着下‘唇’杵在那,忐忑不安的情绪迅速俘获了她,让她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偷偷瞥一眼无情,但见其目‘色’越发‘迷’离宠溺,愧疚和‘迷’茫萦绕周身,又抬头望了下魔,她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别开了眼。 魔的宝剑流渊晶莹剔透,剑身轻薄,琉璃光‘色’萦绕周身,无论从任何角度望过去都是极好的‘色’泽,而且剑气锐利又不乖戾,实在是难得的神器。此刻浅‘色’光晕更衬得魔的手莹白如‘玉’,而他手边的袖口却异常触目惊心的染着殷红,与衣摆处的暗褐‘色’血迹截然不同。略略卷高袖子,虎口处仍旧往外淌着血,他不以为意,只是受伤的望着雪儿。 雪儿有些心慌,……她略抬起眼,不巧与魔的撞在了一起。那晶亮如墨的眸子,不复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几乎冷冽到骇人,瞬间就让她仿若置身于黑‘色’旋涡,她慌忙别开目光,心里的苦涩一点一点溢出来。 魔睨她一眼,便转过身向不远处走去。 “去吧雪儿,把话跟他说清楚”无情宠溺的微笑着说。 雪儿麻木的点点头,跟了上去。 雪儿真的不希望有这么一天……半晌,那背影的主人仍未转身,清冷嗓音响起:“你和‘花’无情发生了什么?” 雪儿硬着头皮道:“没什么……” “满口胡言”魔猛然转过头,那双美眸里溢满怒气,连带着声音也决绝起来。 雪儿心虚的低下头,满眼惊慌,怯怯的唤了声:“大魔头……” 他忽而伸出长指扣着她的下巴,“你脖子上是什么?” 雪儿不着痕迹的退一步拉开距离,揪着衣摆小声道:“真的没什么。” “手伸出来。” 她突然想起手肘内侧好像还有无情留下的‘吻’痕,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跳起来连连拒绝:“魔不用替我把脉了,我没什么的。” “你在怕什么?”魔像是被她刻意逃避的态度所‘激’到,微眯的眸里有些恼怒,直接拽住她的手腕一拉。中衣袖口宽大,动作一大便往下滑,白皙肌肤上是暧昧的红痕,甚至还有浅浅齿痕,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衣袖深处……他不自觉的加重手中力道,也顾不上会捏痛她,只是一味的抿紧‘唇’不语。那些‘吻’痕极端刺眼,他再也不能平复‘波’澜不惊的情绪,只觉心底某部分开始产生绵绵密密的刺痛,继而织成一张绵密的网,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手腕像是要被他拧断,尖锐刺痛几乎要承受不住,她强忍着,不吭声不流泪,也不讨饶。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魔,即便他要废了她一整只手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再问你一遍”魔厉声道:“你同‘花’无情发生了什么?”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低道:“大魔头,对不起。”魔扬手,狠狠一巴掌落在她脸上,决绝道:“你真是叫人太过失望。”他有些难堪的闭上眸,早就该怀疑的,只是那般来势汹涌的‘私’心刻意抹去了事实,让他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愿去细想。如今再一一分析,竟是自己‘蒙’蔽了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她,当初是自己放手,欺骗了她,没有告诉她真相,嘴角牵出嘲讽的笑,他冷眼瞅她。 她的泪潸然而下:“是我对不起你,大魔头。” “对不起?”他硬下心肠,忽略她眼泪涟涟的模样,道:“你若知错为何不告诉我实情?你想我如何呢?雪儿?你想我如何你是要报复我是么?好很好”气怒难消,他被心浮气躁的情绪‘逼’到死角,再也克制不住,狠狠一剑刺入身旁石壁。 雪儿惶恐向前挪了些,手指无力扯住他的衣襟,摇头道:“我没有这么想过骗你,我可以发誓,并未有过那么歹毒的念头,我怎么舍得报复你,我……对不起,大魔头” 魔拂开她的手,一字一顿:“我真后悔,爱上你。” 风卷着雨,带来肆虐的气息。 雪儿坐在地上,只觉脸颊处火辣辣的疼,那一巴掌彻底让心跌入无止尽的深崖,她惨白着脸,眼底有太多悲伤和隐忍,却始终抵不过而他那一句“后悔爱上你”的决绝语句……还在奢望些什么?她明知道他是那般品节清高的男子,容不得身边有丝毫难堪的污点,更何况眼下知晓了她背叛他的事实,他再多责难再多气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只是还想解释些什么。 “大魔头……”她不死心的开口,想说的话却在目光触及对方的一瞬间生生哽在了喉咙口。 魔脸上的表情那般决绝,紧抿的薄‘唇’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眉宇之间满是无处宣泄的怒气。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人前他总是疏离冷漠姿态,鲜少有情绪,可眼前的男子尽管沉静不语,可仍然让她察觉到隐没在空气里那强大的压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找到抒发口,随时决堤……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情,无情?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情,无情? 此时魔脸上的表情那般决绝,紧抿的薄‘唇’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眉宇之间满是无处宣泄的怒气。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人前他总是疏离冷漠姿态,鲜少有情绪,可眼前的男子尽管沉静不语,可仍然让她察觉到隐没在空气里那强大的压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找到抒发口,随时决堤…… 雨势转大,雪儿仍旧一动不动的跪坐在山壁旁,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畔,浑身上下找不出干燥的地方。  “大魔头……”太多复杂的念头和话语堵在‘胸’口,她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能郁闷的抓紧手下松软泥泞的土,也顾不上里头参杂的小石子割伤她的手,只能握紧。 魔睨她一眼,淡淡道:“你就那么爱他?” 雪儿挣扎了下,闷闷的摇头。 “那么,是为什么?” 她不语。 他提高音量,“为什么?” 她狠狠捶了下地,应道:“我”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对方轻蔑又冷漠的口‘吻’让她心凉,她曾经那么‘迷’恋和爱过的男人,正眼都未曾瞧过她,只是一概的定她的罪。她抬眸,望着他的背影。黑衣黑发,风姿翩然,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依稀有种再也无法靠近的错觉。红‘唇’无意识低喃,魔展鹏,有时候你真是特别狠。对她绝情,对她的表白,明知她的心意还固执的将她送走,自以为是的作了安排,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一次继一次,伤疤好了又裂,竟从未痊愈过…… 泥泞的水早就‘弄’脏了身上的中衣,她低垂着脑袋,莫名产生自暴自弃的念头。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徘徊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抬起头,但见其双眸深沉,面‘色’也回复到原先‘波’澜不惊的淡然神‘色’,她愈加愤恨,为何每次失态的都是自己,他却总是远远地站在那里,而现在的自己却如此糗态。 魔冷眼旁观,甩下一句:“随我回去。” 雪儿诧异,随即又气馁道:“你还让我回去做什么?羞辱我”.  她倏然笑开,“我懂了,你是要让我出丑是吧,好让你的上官看笑话是么?果然高杆。”越笑越大声,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花’,摊手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大不了一剑杀了我,然后回去告诉她,我勾搭别人,已被你解决了,这样不是更好?……” “够了”魔拂袖,瘫软在地上的雪儿随即被外力扶起,可或许是长时间跪坐的姿态让双脚麻木,站不到片刻她又无力的摔到了地上。 魔掐住掌心,‘逼’自己压下不该有的同情心,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能动摇,而他此刻已经有些摇摆的心,也是时候做个了断……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雪儿虚弱的笑笑,两手撑在地上,费力的站起来,模样很是狼狈,拨了拨影响到视线的发丝,她认真道:“我知道我一回去就会被人笑话,我……不想看到别人的异样眼神。” 魔的心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他几乎就要心软,看她泪眼婆娑却又坚定的模样,仿佛又是当初他所熟悉的那个雪儿,可转念想到她与‘花’无情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甩甩头,狠心道:“今**一定要同我走。” 她的泪终于决堤,站在山崖边的身躯摇摇晃晃,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跌落下去。他看的心惊‘肉’跳,一把牵她过来,紧紧圈着她手腕的指尖微微泛白,僵硬道:“还想寻死么?” 雪儿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死了难道你不开心么?你说后悔爱上我,你一定认为我是你最大的耻辱对不对” “我没这么说。”他别过眼,掩饰内心的彷徨。 她下意识往脚边看一眼,万丈深的悬崖,黑压压的完全望不见底,跳下去吧,她对自己说,也许……就解脱了,然后绝望的望着他微笑。 “回去吧。”魔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吓到,有些忐忑的朝她伸出手。她摇头,眼前的手依旧清美纤长,可心,却回不了当初的心动与幸福。她竟然破天荒的渴望起有人能在此刻带她走,带她脱离这般两难的境界。无论是谁都好……茫然中有某张‘精’致又邪恶的面容淡淡的映上心头。她大骇,自己被自己惊到,无法相信居然会想到那个他,她的无情哥哥。 一手扶住朝着悬崖边倾倒的古树,她的手因着思考习惯缓缓移动,却不自觉被上头的尖刺扎到,反‘射’‘性’抬头就看到下边的枝干全数断裂,上头甚至有隐隐约约的斑驳红‘色’,像是未被大雨冲掉的血迹。而挂在边上的某物更是引起她的注意力——‘玉’?是无情哥哥的…… 她捂嘴,突然扭头看着魔展鹏,颤抖道:“你身上的血迹……”魔斟酌了下,缓缓道:“不是我的。”不是他的,那么是谁的?晕眩感袭上来,她开始莫名有了逃避这个问题的冲动,断裂的树干,血牙上的流苏,还有那依然可循的血迹,明明白白的昭告了一个事实…… 雪儿猛的转过身,向着无情所在的方向望去 此时红衣依然张扬,墨发被风微微吹‘乱’,半掩面容,‘玉’白长指轻抚纷‘乱’的长发,瞬间定格,天荒地老。 这是怎样熟悉的画面,她捂住嘴,不敢走近也不敢眨眼,怕一不小心他就会化成幻影消失,她只能木头一般杵在那里,近乎贪婪的凝视那个身影,虔诚的对着明月许下心愿。 半晌,他走到她面前,微笑唤她:“雪雪。”温柔的嗓音,语调却仍是他特有的说话方式。 是他,他回来了……她的无情哥哥 像是浑身力气被‘抽’掉,雪儿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哭得极端放肆,眼泪成串往下落,滑到嘴里,也似乎是苦涩的甜蜜,有的只是满心欢喜和百感‘交’集,他没事,他没事。 “这么丑,还哭。”‘花’无情叹口气,微抬起她的下颔,放柔动作替她擦眼泪。 雪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突然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力道不算重,却也让他感到些许疼痛。于是尝试着晃了晃手腕,孰料对方仍是不罢休,顺着他的动作脑袋摆来摆去,一副誓不松口的模样。 他顿觉好笑,“咬着我做什么,傻蛋。” 雪儿吸吸鼻子,含糊不清道:“我,我怕你不见了。” ‘花’无情无奈,“不会用手拉么?你是小狗啊” 她瞪他:“我,我没有力气。” “……”无情挫败,用另只手环住她,“这样可以了么?” 雪儿难得温驯的靠在他怀里,脸上还有泪痕未干,双眼红肿,怎么都与美扯不上边,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难看,而如今二人已经互明心意……她忽而就别扭起来,怎么都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出丑,抬手捂住脸。 “做什么?”无情不解,拉下她的手。 雪儿把脸别过去,小声道:“别看拉。” 他眯了眯眸,轻笑道:“反正我不介意,你也无需介意了。” “……你声音怎么了?” 他抚一下她的长发道:“没什么,受了风寒。” 她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无情,你受伤了是么?为什么魔身上那么多血,是不是你的?” “傻蛋,没事。”他紧紧的抱一下她,低低的嘱咐。 真的没事么?难掩心慌,扯着他衣摆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花’无情轻笑:“这么依依不舍,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爱上我?” 然后居然反手握住对方掌心认真的邀请道:“那,雪儿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雪儿不知如何反应,确发现对面的少年眼神偷偷瞥她一眼,她赶忙别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雪儿,你还真是不温柔。”无情眼神里有淡淡笑意,映着些许星夜清辉,竟是说不出的温柔模样。 雪儿的心跳忽而就不规律起来,她从来都不知道无情哥哥的温柔,是这样的醉人,此刻月夜下的他墨发深眸,姿态清雅,却比平日里的更加具有杀伤力。 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迅速沦陷的声音,那一声一声的跳动如擂鼓,在她耳畔化成勾魂的节奏,俘虏她所有的视线和注意力。 完蛋了……雪儿无力的掩住眼眸,有丝困窘和无奈,她甚至能感觉到耳根处微微发烫的火热感,自己居然、居然看着对方的面容就能脸红,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以前对着无情哥哥不会这样的。 “走吧”他收起笑意,面容似是有些犹豫,最后仍是轻轻放开她的手,嗓音微哑道:“走吧,雪儿,你跟他走吧”手心空‘荡’‘荡’的,她掩住失落感,她是‘女’人,自然有坚持的骄傲和自尊,他的无情哥哥,为何态度如此?他有何事隐瞒? 他到底在别扭些什么呢,明明一开始表白的人是他,先坠入情网的人也是他,现在的落寞什么?犹豫什么? 雪儿的紧紧地握住,愈加用力,连指尖都开始泛白,而那道红‘色’背影仍是步态悠然,不慌不忙的离去。真是让人火起——雪儿终于愤怒,这什么人啊,他,他是不是该跟自己说,别让她走,可他、他、他这种态度又算什么他除了不温不火的安抚了她几句以外做过什么了?现在还让自己跟魔走,可恶,撩拨了她的心还这般不负责任的故意拉开两人距离……可恶,‘混’蛋雪儿心情极度抑郁,眼神胶在他身上,恨不能用视线生生凿出两个‘洞’来,孰料对方却突然没有征兆的回头,冲她淡淡的笑了笑,她现在这幅模样,以为他会停下脚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摆摆手,若无其事的……就这样……走掉了……很好,他这次真的成功惹到她了。 “‘花’、无、情”某雪的小宇宙终于华丽丽的爆发。 无情顿住,有些皱眉道:“雪儿?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雪儿放开嗓子嚷嚷道道:“本姑娘我就要大声,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无理取闹的,她要坚决的占上风,不容丝毫后退。 ‘花’无情稍稍讶异,聪明如他,又岂会不明了这丫头的意思,只是本以为照她的个‘性’会忍下来不说,谁知今日竟像吃了火‘药’似的说发作就发作了。 ‘花’无情美目流转,缓缓道:“姑娘?昨晚就不是了” 雪儿不语,抿紧‘唇’强忍泪意,一双眼仍是倔强的瞪着他,心里的怒火已经滔天,这该死的男人“你有种。”她忽而笑开,伸手抹掉眼角的泪‘花’:“是我自作多情,算了。” “什么算了?”无情的头隐隐作痛,这个丫头,真让人头疼,没见过他这么强势的一面。 雪儿耸耸肩:“算了就是算了。”转身离去。 ‘花’无情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说清楚,算了是什么意思”他越来越搞不懂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被他拽疼,憋屈的大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分手了我跟魔走,就这么简单”。 闻言无情一愣,这分手……又是何意? “放手放手啊”雪儿努力挣脱那只手,长久以来的委屈一涌而出,“我讨厌你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烂古人,没文化没知识,没气度,连分手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在为你担心,担心你受伤,你倒好,就这样把我打发了是吧?什么姑娘昨晚就不是,昨晚是谁爬上我身上,是谁啊你当我什么?凭什么让我跟别人走,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你‘混’蛋”气得她连脏话都飚出来了。 “什么算了?”无情的头隐隐作痛,这个丫头,真让人头疼,没见过他这么强势的一面。 温度陡然下降,夜风席面,仍吹不散这对小情人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 “骂够了没?你走吧,跟魔走”‘花’无情眉心紧皱,脸‘色’‘阴’霾,美眸里满是恼怒。 雪儿斜睨他一眼,凉凉道:“好,我走” 第一百八十章 绝爱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章绝爱 “好,很好。”魔展鹏一身黑衣,犹如最危险的雄鹰,漂亮的棕‘色’双瞳闪着凌厉的光。 雪儿拉紧领口,低声的哽咽。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魔展鹏。本不是她所愿,就算是她硬起心肠,放弃了这段曾经深深地爱恋。 也愿意尝试着和‘花’无情重拾当年的感情,也算是对他生生世世付出的回报。 可,不是现在。 当她看到魔展鹏再次出现,她下意识之下,仍然不想被他看到她身上属于另外一人的痕迹。 她惶恐到几乎语无伦次,似乎又回到初次见到这个男人时,那般惊慌失措,生怕被抛弃的时光。 她心中仍有他,就算在过去的半年里,她如何说服自己,忘记这个将她亲手推出去的男子。 可,她忘不了,忘不了为他燃起的孔明灯。 忘不了,他为她不着痕迹的关怀。 忘不了,他的信任。忘不了,天宫时,他沉默中沉甸甸的守护。 他说,只有手中有剑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纵然不能将那人抱在怀中,他亦无悔。 她语无伦次,含泪望着他,轻轻地唤道:“大魔头。” 魔展鹏肩膀微颤,冷冽的眸间多了几分恍惚,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雪儿身上的青紫时。 小腹部像火山一样喷发,狂热难耐。 他一下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将她拉入怀中。 “告诉我,这不是你情愿的,告诉我,这是他的‘逼’迫,告诉我,告诉我……” 魔展鹏像一只发怒的狂狮,一切的理智以不存在。 如果说,他在‘花’无情面前还能维持住最基本的冷静。那么,在雪儿面前,他根本无法自控,也不想自控。 此时,他不是绝杀阁阁主。 他不是落云皇族唯一的正统血脉。 现在,他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男子,想要找回心中所爱。 雪儿愣愣地,忘记了挣扎,心中如麻绳缠绕在一起,再也解不开。 她的腰被紧紧地环住,火热的‘胸’膛紧紧地贴在身上,犹如滚烫的开水。 她难受的使劲推开,却反被抱的更紧。 “告诉我……”他口中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棕‘色’的双瞳间,是一片恍惚。 下腹处的坚硬,狠狠地顶着她。 雪儿往下低头,不愿在看他的眸,越看只能越伤心。 他却狠狠地勾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望着他。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犹如一张细密的网子,将她死死的纠缠住。她无法逃脱出一分,可她……可她…… 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一阵柔软,带着温润的感觉,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花’。触电的感觉,让雪儿不由得全身颤栗。 她不由的想起昨夜,想起那双温柔带水的眸子,想起她早已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不能,她不能这样…… 强硬的别过脸去:“都是我所愿,你走。” “是吗?”魔展鹏的声音倏然变冷,手上的力道更大。雪儿只觉得下巴几乎都被捏碎,意外的痛楚反而让她清醒起来。 眼前的男人,是他辜负自己在先,已有未婚妻在旁,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找了好姻缘,就算有那么一分的对不起他,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气恼,有什么资格这样发怒。 她咬着‘唇’,回瞪他:“你与上官家的不知做了多少事,现在倒是有脸来训我?” “你……”魔展鹏双目喷火。 雪儿觉得下巴处像被铁钳一样夹住,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那力道却越发的重了。 看她这样痛苦,他居然下手更重。雪儿恨地想要将面前的人狠狠地咬几口,恨自己刚才那片刻的失神,恨自己还在犹豫不决。 想到他离弃自己时的绝情,雪儿不由的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她含住泪,不再让它掉下一分。 “好,很好。” 魔展鹏的声音犹如十月飞雪,整个人都散发出若隐若现的杀气。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赤红‘色’的幻魔草藤缠上了魔展鹏的脚腕,细如发丝,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出来。 这根幻魔草红中带着一缕黑气,在魔展鹏暴怒的一刻,“唰”的一下,幻化成一缕空气,一下钻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片刻后,魔展鹏全身都似笼罩着森寒的杀气,整个人如被冰封一样。 不断有声音在他耳边盘旋:“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只要得到她的身体,她就再也跑不了……” 邪魅的声音,带着十万分的蛊‘惑’味道,犹如羽‘毛’撩拨着他被滚油煎熬的心。 心中又有声音,不断的劝阻他。 魔展鹏第一次这般矛盾,手抓住她的领口,又缩回来,抓住,又缩回来。 他无法面对她怨愤的眼神。 可……他无法失去她,也不想失去她。一缕带着黑气的赤红‘色’光芒窜入他的意识海。 负面的情绪像‘潮’水一般,向他汹涌奔来。 他一把揪住她的领口,狠狠地一掀,如雪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裸’‘露’的右肩,若隐若现的红‘色’肚兜下高耸的**。 她是造物主最优秀的子‘女’,曼妙的体态下,如脂的肌肤,滑软如豆腐。 一切的美好,却被一片的青紫所破坏。 连绵不绝的紫‘色’痕迹,像一朵朵盛放的地狱妖莲开在她的身上,每一分每一毫,都是那个男人所为。 “轰” 魔展鹏脑袋一阵空白,他狠狠地推向雪儿。 雪儿无法挣脱,人一下被压在他的身下。 羞耻,愤怒,怨恨……汇成了一句:“魔,展,鹏。”恨恨地语调犹如处于最中心处的风暴,她恨,恨不得用剑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他这般羞辱于她,可曾有半分怜悯之心。往日轮回中的一切,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是他总是最先动手,割裂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他总是剑锋相向,做出仇者快亲者痛的事。 是他,都是他…… 雪儿趁魔展鹏不注意,一口咬向魔展鹏的肩膀。魔展鹏被咬个正着,牙齿刺入肌肤的痛楚,让他丧失的神志回来几分。 “雪儿……”他压抑着心中的疼,闷闷地喊道。 雪儿‘抽’出手,“啪”一声打在那张让她魂牵梦绕许多年的面容。 “无耻。”她推开他,向后崖而去。 ‘花’无情正在那里,眼见着雪儿布满泪痕的小脸,瞬然惊心。在看到她被撕扯开的领口,已然明白就在刚才发生了什么。 “雪儿。”他温和的呼唤,心疼极了。不顾伤势,如离弦的弓箭,骤然轻声飞起,扑将过去。 若是早知道这样,他决计不会答应雪儿肚子与魔展鹏见面,绝不会。 就在环抱住雪儿瞬间,胳膊一痛,整个人就已经飞出去,“蹬蹬蹬。” 他足足倒退三步才站稳脚跟。 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目次崩裂。那个男人真的还是他的兄弟‘玉’清君? 无耻,无耻之极。 雪儿被生硬的拉在魔展鹏的怀里,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脚,雪儿伏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晕了过去。 “滚。”他怒喝出生,双臂展开,双手成爪,扑过去。胳膊的痛楚,严重的内伤,都顾不得。 他就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俊美非凡。 嘴角溢出的鲜血,点点落在他的领子上,就似雪儿身上的‘吻’痕一般。 他扑过去,伸出双手。 “砰。” 一声巨响,接着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 ‘花’无情整个右肩塌陷,俊美的脸瞬间更加的苍白。 瞬间‘交’手数个回合,留下场中‘挺’立的两个男人。 魔展鹏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冷冷地斜瞥着‘花’无情。他的指腹滑过剑尖上的血渍,挑衅地道:“我说过,现在的你不适合动手。” “是吗?”‘花’无情眉梢挑起,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渍,他温和的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眉心中央一颗红点若隐若现,衬着他的笑脸,说不出的诡异。 “是不是,你试了不就知道。”魔展鹏一把将昏‘迷’的雪儿拉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下去。 牙齿厮磨着她的‘唇’,狠狠地咬下去。 雪儿吃痛,一下醒过来。 “‘混’账。”两人同时出口,雪儿使劲挣扎,要离开掌控着她的魔手。 那边‘花’无情已经踢脚再次飞起,直扑魔展鹏。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赤红‘色’的藤蔓,已经悄悄地爬上了他的脊背。 “呵。”魔展鹏冷笑一声,肌肤下闪着妖异的红光。他一把将雪儿狠推在地上,免得她对自己拳打脚踢的碍手。 耳边不停的有声音在说:“干掉他,雪儿便是他的,在没有人跟他抢雪儿。” “干掉他,干掉他……” 魔展鹏整个人凌空而起,剑放‘胸’前,迎上‘花’无情。 “砰,砰,砰” 数个回合,魔展鹏完全占据上风。 找了个空隙,他一剑刺向面‘门’空虚的‘花’无情。 ‘花’无情根本避无可避,过多的失血,让他的头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应对。 “不要。”雪儿悲怆的大喊,眼泪扑闪扑闪的往下掉,身体却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嗤。” 剑尖刺进‘花’无情的身体,爆出鲜红的血。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花’无情晕过去。他本就重伤未愈,这一剑更是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只是,不知为何,这应该正中要害的剑却偏了几寸。 “不要,不要,不要……”雪儿呼喊着,她语带恳求地道:“大魔头,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他是我们的亲人啊大魔头……” 一向倔强,不与任何人低头的雪儿,居然为了这跟男人求他?好,很好 牙齿咬的死死地,“噌”的一下拔剑,脚顺势一踢,“砰”的一声,‘花’无情就想是断了线的风筝,凌空向悬崖下方落去。 “不要,不要……”巨大的恐慌在雪儿心中蔓延,她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呆呆的望向‘花’无情消失的方向 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那个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不曾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不曾负过她半分的男人不见了。 他,不见了。再也没有那么一双温柔清澈的眼望着她,再也没有一双温柔的手,替她梳好凌‘乱’的青丝。 不见了。昨夜的缱绻,犹在眼前,今天,便已经‘阴’阳相隔。她紧紧地抓住衣角,咬紧嘴‘唇’,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怎么?伤心了?”如魔咒一般的声音盘旋在头顶。 这原本是她最爱的声音,现在却……身上的束缚消失。雪儿抬起头,狠狠地瞪向魔展鹏, 就像鹰鹫望向苍鹰。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好,很好,你很好。”雪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色’刷白,犹如一株在风暴中飘摇的昙‘花’,美丽妖娆。 似乎轻轻一吹,便折了腰,散了身。 她轻拍身上的泥土,踏着轻轻地步子,一步步向‘花’无情消失的地方走去。 魔展鹏暗觉不好,就要迈步阻拦,身体却忽然不受控制,想要发声,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其实不想……这样,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 冷冽的寒风穿发而过,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雾气当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梦境激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一章  梦境‘激’ 雪儿在昏‘迷’之时做了好长好美的梦。 ‘激’情过后,暧昧的气氛还在持续。 无情猛然圈住她的腰,冷笑:“雪儿,你真美。”她被桎梏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双颊气鼓鼓的抬头瞪他,模样好不滑稽。 “你,还没吃够我豆腐” 无情低下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雪儿,你不乖哦。” 雪儿没来由的心虚,又不是自己做错了,为什么心虚真是。 兀自转过脸不理他。 “我困了。”他眯了眯眸,牵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已是讨好的意味,半晌又叹道:“睡吗?” 雪儿眨眼:“啊?” “一起睡。” 一起睡吗?这地方?‘洞’内袅袅上升的汽水渲染出‘迷’‘蒙’景致,有木质渠道引活水而来,滴答落于下方用天然晶石围成的水池,她伸手搅一搅,指腹传来温热的感觉,转身对着身后的少年挑眉道:“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温泉?” “是啊,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事。”无情应道。 “我觉得是不幸?”雪儿故意刁难。 无情不回应,只是一把拉过她带入自己怀里,低头就是一个侵略‘性’的‘吻’,继而抵在她‘唇’边轻声恐吓:“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语毕,长指移至腰间活结上,轻轻一‘抽’,身上的红‘色’外袍就落了地。她倏然紧张起来,原想出声阻止,可对方那渐渐显‘露’出来的肩膀和背脊却让她立刻很没出息的闭上了嘴。这线条啊,啧啧啧……脑海中隐约记起之前的缠绵,不由得脸‘色’一热。 “在想什么?”美男发话了。 她立刻收起不纯洁的想法,反‘射’‘性’的道:“想睡觉。”一片沉默,只余水声哗哗。良久,才有绵软的语调响起:“晚一会儿……再陪你……睡觉。”声音有丝困窘,而断断续续的句子也显示出他目前很难启齿的状态。 雪儿恍然大悟,立刻拼命摇头:“额,无情哥哥,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说睡觉,没有别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继而半侧过脸对她伸出手:“过来。” 鸳鸯浴? 雪儿摆手道:“不用了,无情哥哥,你自己一个人泡就好。” 他不语,只是仔细的凝着她,一直一直笑,‘唇’畔微微拉开妖娆弧度,长睫半掩,下颔尖尖,连带着那‘唇’‘色’都被水雾氤氲的极为‘诱’人。 “雪雪”他的喉咙不若原先绵软,带上了沙哑,此刻在她耳边听来,却是酥酥麻麻的,一直挠到心坎里去。 雪儿不自觉的进入温泉,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对方眼眸里燃起的火,反‘射’‘性’的想要退一步拉拢被水浸透的衣衫,孰料被他轻轻一拉就坐在了他‘腿’上,形成暧昧姿势。他埋首在她颈项,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咬,含糊不清道:“雪雪,好不好?” 她装作没听见,头低到就快跌入水面,紧张的心如鹿撞。 他撩开她衣摆,手已灵活窜入,停顿在极端敏感的部位,仰头又问了一遍:“好不好?雪雪”语气竟是半撒娇半恳求的意味。 雪儿顿时面如火烧,结结巴巴的道:“可是……可是……你不是刚。”他凑上来亲‘吻’她的嘴‘唇’,在她耳畔念出邪恶的语句:“不够。” 很热,不同于之前所散发的炽烈,而是从心底漾开的羞涩感,化为有些温度的热流浸润了四肢百骸。此刻,不用揽镜自照她也能知晓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微微一笑,将她搂的更贴近自己,语调却是异常无辜:“雪儿,我忍不了。”顿了顿,又坦白道:“也不想忍。” “你。”雪儿感受到两人贴合之间某部分的蠢蠢‘欲’动,愈加无语,这厮平日里那般温文儒雅的无情哥哥,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开始无赖起来。可身体也偏偏不争气,被他长指一撩拨就绵软无力,几乎要化为一江‘春’水……他满意的看她轻咬着嘴‘唇’忍耐的模样,放柔了动作,轻一下重一下的‘诱’‘惑’,只等对方溃不成军的那一刻、 ‘花’无情美眸微眯:“雪儿,我有多爱你,你知道么?”半晌,又不依不饶的凑过来,轻笑道:“你知道自己有多‘迷’人么?” 她瞪圆了双目,好一会儿才支吾道:“我……呃……哪有”。 “不诚实。”他摇摇头头,像安抚暴躁小动物一般‘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又靠回池畔,饱含深意的看着她:“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雪雪,我们该?” 咳咳,无情哥哥,长了那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真是叫人没防御力啊——她转过脸斜睨他,但见其墨发倾泻,眉眼妖娆,比‘女’子还要‘精’致的五官,却不带任何脂粉气,纯粹的赏心悦目。 她恨恨掐了一把大‘腿’,暗骂自己不争气,可那始作俑者却依旧,放肆的攻城掠地,抬手就要褪去她的中衣。那衣衫沾了水贴在身上有些难剥,他不耐的皱眉,片刻又缓缓挑高眉,翻手为掌……瞬间,衣襟消失殆尽…… “无情哥哥,你是不是疯了,你让我一会儿怎么出去?”光着身子‘裸’奔么? 他邪恶的上来咬耳朵:“那就别处去了。” 她一愣:“不出去?……”反应过来又羞得满面通红。 “你啊。”他报复似的在她锁骨附近轻轻咬一口,听得她低低的‘抽’气声后才含糊不清的道:“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雪儿眨眼:“啊……” “认真的”他的耐心终于被磨光,凑上去就是一个缠‘吻’,霸道又固执的夺取她所有的呼吸,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时才退开来。额头抵着额头,他俊颜微红,别扭道:“雪儿,我……”话到一半,又哽住。 她好奇的催促:“你?” “我是认真的。”他垂下长睫,有丝无奈:“我这般承认你还不满意?” 他恶劣的用五指包箍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火热,带着她一点一点上下的滑动,待她不再逃避之后才缓缓松手。她窘到连头也抬不起来,大脑当机,一片空白,只觉手心握住的那物愈来愈炽烈,也愈来愈……胀大……她试探着更加圈拢几分,忽而听到有些隐忍的低喘,低头就看到他头侧向一边,紧抿着‘唇’,连带着肤‘色’也微红。 平日里总是从容不迫又温柔孤傲的‘花’无情,此刻任人摆布的靠在温泉池畔,甚至瞅着她的目光里有着隐隐恳求意味,这种难得一见的‘诱’人又脆弱的模样对雪儿来说,实在是一种致命的吸引说不出的感觉。 犹豫了片刻,她微微俯下身,去安抚他的不安,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姿态,热烈的‘吻’她,‘唇’舌‘交’缠,抵死缠绵。最终……那灼灼‘精’华散在了她手心,空气里只余淡淡暧昧味道。 她趴回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吐纳和有些快的心跳声,躁动的血液因子倏然就冷静下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她懊恼的紧咬下‘唇’。 雪儿飞快起身,想逃离这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场面,水‘花’哗啦啦溅开来,搅‘乱’了一池倒映的星光月影,还未来得及上岸,脚踝就被人拉住,然后轻轻一扯——一又再次跌回了温泉里,可是已变成他在上,她在下的姿态。‘波’‘荡’的水面起伏不定,搔‘弄’着皮肤,她心跳陡然加快,对上他的眼后不由晃神,那双极端美丽的眸似染上夜的颜‘色’,偏偏眼神又透着十足的侵略‘性’。 “雪儿。”他嗓音变得极为沙哑,仔细听来还有隐隐的压抑。 “你…”她瞠目结舌,无情哥哥何时这样过? “陪我。”他长指摩挲着她最细致的手腕内侧,半是‘诱’‘惑’半是强迫。 雪儿垂着头,乌发半掩面,眉眼里一汪‘春’水,不敢看他,也不回应,踟蹰片刻后将手搭到他肩上,已是默许。 下一瞬,身体就被贯穿。她呜咽一声,只觉温泉的水似乎也有进入,盈满了全部的空虚和期待。 “雪儿,雪儿。”他唤着她的名字,用力按着她的腰,用力的姿态,几乎要将她融入血‘肉’里。 腰间那处传来痛楚,雪儿不适的皱眉,小声的哀叫:“疼……无情哥哥” 她的十指深深掐入他的手臂,连带着跨在他腰际的‘腿’也愈发夹得更紧。 “别那么紧……”他倒吸口气,强忍住,继而抱她到‘腿’上,她环住他,将头埋在他颈窝,仍凭他微微托起自己的身子,然后……温柔的进入她,身体完全契合的一瞬,她忽而就红了眼眶,在他耳边轻声道出那三个字。 他秀致面容滑过转瞬即逝的喜悦,抿了抿‘唇’,似是有些苦恼,最后叹口气,压下她的后脑勺,细细的‘吮’‘吻’。 她紧紧拥抱他。 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最在乎的人一直在身边,她哑然失笑,却换来他不满的控诉:“雪雪,你还能分心?”于是不再手软,惟有进攻,不容后退。她先是义正言辞的辩解自己并未分心,继而就娇笑着指责他小心眼,最后全化为讨饶声…… 明月高挂,夜正深,情正浓。 第一百八十二章 柳暗花明(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二章  柳暗‘花’明(上) 此时的雪儿,继续沉醉在自己美妙的梦境之中。 “沙沙”风吹过山林,略微枯黄的树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在感叹生命的易逝。 远方天际,漫天的红霞灿如烟火,盛放最后的美丽。 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向高耸如云的崖顶,他棕‘色’的双瞳,布满血丝,带着几分怔仲,几分‘迷’茫。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昙‘花’香味,转眼却变成这番模样,是今生他不该遇见她,还是上天在惩罚他满身的罪恶。 ‘腿’上像灌了铅,迈上一步似乎便要耗尽所有的力气,越靠近崖边,那种一直冷入心扉的痛,锥人刺骨。 她终究消失了……魔展鹏双目模糊,剑撑在地上,单膝跪地。 白‘色’的云朵漂浮在他的周围,一切看起来就如梦境一般。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到对雪儿的失控。 一切,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或许,这仍然是一个梦,一个比现实还要真实的梦。就如,他曾经做过的那般。 指尖紧紧地抠起带着沙砾的泥土,鲜血从指甲缝里流出,粘到了泥土上,流入了他的心里。 他这般痛苦的模样,却被两个并不能称之为人,甚至是生物的人调侃说笑。 一座无名的‘洞’‘穴’,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漆黑的大理石,平静光滑铺满了地面,乌黑的表面,侧边是金丝的镶龙纹,一条条蛟龙被刻画其上。 龙尾,龙头,龙身,每一部分都雕刻的极为细致‘精’美,远远望去,只觉这里哪是地面,应该是天上的黑云,带着庞大的暴风,含住雨‘露’,威压而上。 数条蛟龙,在黑云中,上下翻滚,不停布雨做法。 呆立久了,竟会产生风雨雷电之感。 在这青壁红光的‘洞’‘穴’内,最中央放着一座五‘色’祭台,整个祭台呈正六边形,五彩的长条石块垒成其边角。 整个祭台足足有三米多高,却仅仅有五个台阶,每个台阶使用一整块的彩‘色’石块垒成,这些五‘色’石块,看起来晶莹剔透,犹如熟透的新疆葡萄,闪着流光溢彩,似有灵‘性’一般。 空气中带着牛‘奶’般甜腻的醇香,青壁上赤红‘色’的幻魔草摇动着它们的身体,红光下,曼舞的幻魔草,犹如红‘色’的舞娘,翩翩起舞。 它们似乎在讨好着什么,只听一声“滴答”轻响,顿时,所有的幻魔草停住了舞姿,不论粗细,所有的幻魔草全部匍匐在地上,向着中央的五‘色’祭台。 “砰”一团火焰从五‘色’祭台冉冉升起,火焰仅有拳头般大小,呈现出诡异的红芒,鲜血‘欲’滴。 “姐姐,姐姐……”拳头大小的火焰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展翅飞起,声音极为清脆,就如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她点出一蓬火焰,火光中顿时闪现出白云苍茫的崖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蹒跚而行。 镜头瞬间拉进,一张存在于万年的脸庞,带着凄苦之‘色’,双眼‘迷’离似乎成了行尸一般。 绝情剑,剑已断,为谁断,伊人却以消散,无法望。 这个傲然立于天地间数万载的男子,双鬓竟瞬间斑白。 红‘色’的火焰中,小小的身影上下飞舞:“这个没出息的,真气人。” 在火焰的对面,一块人脸大小的水镜,慢慢地升腾而起。同样一个小小的人影显现在水镜之上。 整个小人如同‘玉’石雕刻而成,小嘴小鼻小眼,却没有任何神态,如同石头一般,毫无生气。 “姐姐……”红‘色’的火焰中,小小的人影撒娇地唤道。 水镜当中的人儿却不理睬,只是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盖之上,捏成兰‘花’状。 拳头大小的火焰,朝水镜飞了几步远,那水镜忽然‘射’出一缕水箭,‘波’光粼粼,煞是刺眼。 火焰怕的赶紧后撤数步,气恼道:“姐姐,你干什么?”她不屑的指着火星间的男子脸庞:“不就是个不入流的被贬仙人,姐姐何苦这样和我置气?” 这个火儿,还是这般顽皮,若不是主人当初将水心决‘交’给她,她还真治不住这个妹妹。 可惜,她千般注意,万般小心,仍然被这个小妮子钻了空,居然被她丢了个召唤神符出去,美名其曰:闷,找点人来玩玩。 这次,更是糊涂到与九尾狐协商。 火儿她为九尾狐‘迷’‘惑’凡间男‘女’,却只为偷偷溜出幻界,去六界中游玩。蔫不知,世间自有法规,自有命运的掌控,她这般任‘性’妄为,不知会不会坏了人家的生生世世。 唉,怪只怪,自己为了早日修复幻境,闯入弥陀海,找到昔日主人留下的遗物,这才忽略了火儿,让她做出这般事情。 天知道,那只九尾狐达成目标,会不会得寸进尺,打幻境的主意。火儿出生在这里,又在沉眠中成长,她根本不知六界众生的‘私’‘欲’和狡猾。 最可气,火儿她居然以捉‘弄’人,看人痛苦为乐。竟yin*那三个被贬仙人做出这般事情。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水儿越想越气,也不听火儿的恳求,只是掐指去算,那两个跌下山崖的男‘女’。 要知道幻峰可是幻境里最高的地方,幻崖更是绝顶幻境,若是这般跌落下去,定然有死无生,她也不过是尽尽人事,好让心里稍安。 少不得,她还得去冥思一趟,替这两个倒霉的人说说情,下辈子投个好胎,也能弥补火儿所造的罪孽。、 “姐姐,不用算了,他们还活着。”火儿一见水儿又要闭目,猜到水儿是要去寻那两个掉崖的人,忙出口道。 水儿望了她一眼,眼神带着狐疑和不信。 她连忙解释道:“我又不是要害人‘性’命,刚才早在幻崖下,布置了五级幻魔草,哪怕是几百斤的胖子,也能给他捞住。”火儿见水儿的表情有所缓和,忙‘舔’脸凑过去:“姐姐,我的好姐姐,火儿生来就呆在圣殿,外面的‘精’彩哪里经历过,你就让我出去逛逛好不好?何况……”她眼珠儿一转:“何况还有几年就是天地大劫,那时正是弥陀海再次显现六界之时,我们总要先去六界‘摸’‘摸’‘门’道才是,姐姐要镇守幻界,这探路的工作,就‘交’给妹妹好了。” 这个鬼灵‘精’。水儿瞪了她一眼,明明就是想玩,还说的这般正经。若不是明白她的秉‘性’,还不被她给‘蒙’‘混’过关。 不过,火儿就是不这样闹腾着出去,自己也要想办法将她送出去,幻界将在未来的一年,迎来天地大劫的首次冲击。 能不能反抗冥冥之中的神邸,继续幻界的传说,她也没有任何把握,何苦,将火儿束缚在这里,让她痛痛快快的玩一段时间也好。 水儿不想在为此多耗费时间,得到那两人安全的消息,便朝着火儿点点头,算是答应她的请求。不过,她仔细的叮嘱火儿,六界万物极为狡猾,‘私’‘欲’贪‘欲’极重,让她多多留心眼,免得糟了骗。尤其是那个九尾狐,能够找到召唤神符,并安全冲破机关,见到火儿这一点来说,也算是颇为不简单。 两个姐妹幻灵在幻殿之中,谈论未来,商讨天地大劫,甚至将主人万年前留下的竹简全部翻出,寻找弥陀海。 数堆‘玉’竹简之中,有一枚‘玉’竹简正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映照着圣殿一片繁华。 紫‘色’的‘玉’竹简,晶莹‘玉’透,在众多竹简中,缓缓地旋转,紫‘色’的光华不断的四散开来。 火儿,水儿两姐妹目瞪口呆的看着。 竹简飞上空中,如长了羽翼一般,“唰”竹简一下打开,空气中的‘奶’香味一下被竹叶檀香所取代,这种香味醇厚而悠远,似乎一个年老的‘妇’人,带着雍容华贵之感。 “主人。”两姐妹落于五‘色’台下,珠泪滚滚。 紫‘色’的大字,在竹简上闪耀光华: 天地一生劫,万物重归起,若无有缘人,九死且一生。 有缘人在东,莲莲一灵物,本来天上人,奈何凡间游。 得知得心愿,后人皆可荫,幻境若新生,请找已来人。 师已魂飞散,只愿双徒儿,唯唯有福音,念念有亲人。 不可生杀死,不可劳费身,不可难意人,不可贪嗔怒。 三生三世情,双双一扶持,苦尽甘来尔,大劫大难灭。 …… 足足数十句,关于天地大劫与应劫,上面的有缘人又是何人?姐妹二人惊异不定,便是一向稳重少言的水儿,也是呢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主人,主人……”泪水湿了眼眶,主人竟是为了幻境安然度过天地大劫,才毁了灵根,遍布于幻界,才心心念念要找弥陀海,得到海蓝心。 每一句都含着师傅对她们无尽的关怀。她们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的主人,如此的师傅,她们生于灵气间,长于虚空中,她们本没有形体,没有存在的机会。、 是主人,也是她们的师傅,给了她们一切。 一定要保住幻境,保住师傅一生中最爱的‘洞’府。 姐妹二人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坚持。 “姐姐,这有缘人‘交’给我。”火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拳头大小的火焰上下飞舞,绕的水儿的眼‘花’。 “嗯。”水儿点头:“我还有七七四十九天,第九炉定寿丹便可炼成,到时去找你。” 水儿面‘露’喜‘色’,若真的炼成第九炉,就不怕须弥海的老东西在拦着她们了。“辛苦你了,姐姐。” 两人嬉笑一阵,开始继续理解师傅所留‘玉’竹简之上的话语,还有为何数千年这竹简未曾发光,却现在发起光来。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特别的意思,又或者这暗示着有缘人…… 就在两人商谈有缘人的时候,该有缘人却被赤红‘色’的幻魔草抓住腰带,在凌空中甩来甩去,眼看就要丢掉‘性’命。 这也是火儿顽皮,居然吩咐这些幻魔草接住掉下幻崖的人,可以随便玩玩。 这一玩,差点将‘花’无情本就不保的小命,给直接送去地府。 幸好,这幻魔草也懂得怜香惜‘玉’,倒是雪儿未曾受过罪,安稳的被安置在一颗粗壮如大树的幻魔草之上,只是,人昏‘迷’不醒,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轰轰轰!”几道惊雷突然出现,斩向幻魔草。这些惊雷非是来自天上,而是从无尽的深渊里劈上来。 声音似万马奔腾,数千龙王布雨,吓得幻魔草缩手缩脚,四处逃窜。雪儿,从昏‘迷’的*梦中惊醒。 雷电似长眼,道道劈向抓住‘花’无情和雪儿的两株幻魔草。 …… “啊”一声尖叫,雪儿只觉身体完全失重,头晕目眩。 第一百八十三章 柳暗花明(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三章  柳暗‘花’明(中) 痛,痛,痛……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得。胳膊,‘腿’,脑袋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眼皮上似压了数百斤的秤砣,怎么睁也睁不开。 “无情,无情……”她有气无力的唤着。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无情哥哥还需要她,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要抵抗命运,逆转命运之轮。她不能死,秀雅还等着她去救。小草儿,司徒风,他们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她岂能就这么死去。 不,绝不能死。 忽然,脑袋像针扎入一般,刺痛难明。 “啊”雪儿痛苦的叫了一声,眼睛一下睁开,白茫茫的一片,刺得眼睛生疼。她不适的用手遮住白光,好一阵子才再次睁开。这里…… 四周完全亮如白昼,偌大的相思林,挂满了红‘色’的相思果。鼻尖满布着相思果的馨香,有些像玫瑰又有些像是百合,闻起来让人心安。 芳香的泥土,踩上去极为湿润,好似刚刚下过雨一般。 “无情,‘花’无情……”雪儿手拢在嘴上,大声的呼喊。明明刚才‘花’无情和她一起落下来,怎么周围连人影都没有,难道,难道…… 她只觉得心口发闷,像有一块重石紧紧地压在其上。不会,不会的,‘花’无情对她这么好,武功又那么高强,况且还有她的一些仙力护体,肯定没事,对,一定没事。 她踩在腐烂的叶片上,跌跌撞撞的喊着:“‘花’无情,你在哪?快出来,你个胆小鬼,快出来。” 林中回‘荡’着她嘶哑的喊声,风呼呼地吹着,将她的声音吹到远方。 “‘花’无情,你快出来。”雪儿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你个‘混’账,怎么能就这么消失。” “‘花’无情,你快点答应我,你不是说要照顾我生生世世,你不是要娶我为妻。” “‘花’无情,你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快点出来啊?” “无情哥哥,你出来吧,雪儿不能没有你,你不要吓雪儿好不好,快点出来,出来啊” …… 双‘腿’走到发软,这相思林却像没有尽头一般,四处尽皆相同,她转了不知多久,却仍然就像还在原地一般,没有动弹分毫。 “无情,无情……” 雪儿瞧着最初拂过的相思树,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跌在地上,湿润的泥土覆上她白皙的手指。 她撑起手,想要再次爬起来,却只起到一半,双脚双手便已经软弱无力,想要挣扎,却犹如一根针刺扎在脚心掌心。 “砰” 窈窕的身影再次摔倒在地。漂亮的裙边,粘满了腐烂的落叶。 “雪儿你真没用。”她恼恨地双拳砸向地面。 才不过走了几步路而已,居然就连站的力气也没有。难道,你就真的这样放弃?不行,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思维慢慢地模糊起来,周围的景象似乎在扭曲变幻,时光就如流水一般,能让人真切的感受道。 “轰隆隆,轰隆隆。” 数道惊雷从天际滑翔而过,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原本恍惚的神志,一下清醒过来。 周围一切都没有变,仍然是无边无际的相思树,接满了许许多多的红‘色’相思果。 只是……她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 或许,是她走过太多的缘故。她也没有在意,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哭喊没有用,伤心也没有用。她必须要‘弄’清楚自己落在什么地方才有可能找到‘花’无情。 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容不得她胡闹。 可是,晚找到一点‘花’无情,他的危险也会大上一分,要是时间太久,就算是失血也能要了‘花’无情的‘性’命。 为今之计,必须要尽快恢复体力才行。雪儿思来想去,唯有利用本体仙力一途。 就在她心思电转之时,“轰隆隆”“轰隆隆”雷声响彻云霄,蕴含的巨大威能似乎能劈开虚空,直造成另一番天地。 大雨倾盆而下,打在她的身上,生疼生疼。衣裙黏在身上,妙曼地曲线暴‘露’无疑。 她不能束手待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一撑,一下爬起来,她在豆大的雨点下,跌跌撞撞的寻找避雨之处。 那是……那是…… 就在她的眼前,一个青影一闪而过,修长的身形,虽与‘花’无情地大红衣服不同,身材却极为相似,有其是从背影上看去,明明就是‘花’无情本人。 雪儿也顾不得为何‘花’无情会换了衣服,她呼喊着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奔过去。 泪‘混’合着雨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她踢掉碍事的鞋子,就那么光着脚丫追上去。 明明就在眼前的‘花’无情却从没转过身,他不停的在往前走,速度看起来不快,可雪儿她就是追不上。 “无情,无情。” 雪儿伸出手,光着脚丫喊向前面的身影。 就算是幻象就算是妖物所化,她也必须追上,紧咬着‘唇’,忍住从脚心处传来的锥心之痛,她一直在追,不放弃分毫。 突然,那个青‘色’的身影转过一根大‘腿’粗细的相思树。 雪儿一脚也跟着转过去,这……她望着眼前的场景,不仅觉得匪夷所思。 这…… 这…… 眼前浮现出领她无比熟悉的场景,‘花’无情正单膝跪在地上,全身被淋得湿透,瘦削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看起来似乎非常的难过。 雪儿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扶着旁边的相思树,这个场景明明是在几年前,寒家还未灭‘门’之时。 那日,她刚从宫中回归,见了‘花’无情,与他在相思林定情终身,不弃不离。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那时环抱着自己时剧烈的心跳,他颤抖的手,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谁也不会知道,后来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如果,如果……没有寒家灭‘门’,没有她遇上魔展鹏,那么她早嫁与‘花’无情,夫唱‘妇’随。 她就不会有今日的耻辱,想到那个黑衣冷峻的男子,他……他……被扯破的衣襟还在,那种被羞辱被强迫的难过,如地狱烈火一样焚烧着她的心。 魔展鹏这个男子,曾给过她最深的悸动,却也带给她最大最深的伤害。 只有眼前这个男子,爱她如珍宝,细细关怀如‘春’雨润泽万物。与她相处时,更是处处留心事事在意,绝不令她有任何的不适。 泪夹杂着雨滚滚而落,她没有刻意隐藏声音,就像记忆当中的一样。 赤着双脚,踩在泥泞的土地上,一步一步走向眼前的男子。瘦削的肩膀,曾经背负着她,跑过无数次的相思林,讲着笑话,说着趣事。 那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天总是蓝的,水总是甜的。 她爱他,胜过一切。 他护她,甚于护自己的‘性’命。 就是这个背影,伴她走过许多风风雨雨,沧海桑田,他心不变。 就这样,像记忆当中一样,慢慢走进他的身旁,立于他的身后,没有言语,没有拥抱。 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后,泪眼‘蒙’‘蒙’看着他瘦削的背影。 “唰。” 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闪耀的剑光一挥而过。 雪儿心里猛跳,下意识一把抱住面前人的腰,头伏在他的背上。 “不要,不要,无情,不要离开我。”声音早已嘶哑。 被她环抱的人,慢慢地飞开她的手,转过身来,一张如‘玉’般的面庞,清澈的眼神,如泉水一般清澈,温柔动人,带着‘波’光粼粼,深情重重。 “‘花’无情。”雪儿心思摇晃,扑入他的怀中,哽咽难明。 眼前的他,抬起手温柔的将她湿漉漉地发挽向而后,‘唇’齿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没有说话,就那么揽着她的腰肢,轻轻地笑着。 便是这样,雪儿也觉得非常满足,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只想要找一个人平平静静的过几年舒心日子,当大劫来临之时,就算他们闯冥界失败,被再次打入轮回之轮中,也无怨无悔。 眼前人,温润暖心,让她根本分清楚这是真实还是虚幻。 让她似乎回到了过去的那个特殊的日子。 环抱着他的腰身,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她只是紧紧地抱住他,不愿再次放开。 她依靠的‘胸’膛,不知为何,带着透骨的冰凉,或许是天上的雨水所致。 雪儿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沉溺在眼前男子的深深双眸中,不愿分开目光半分。 “无情,无情……” 她似乎沉溺在这个美好的梦境中,根本无法自拔。 天地间飘下的大雨,浸透着这一片土地。 只是,那闪耀天际的雷光,却隐隐闪出红‘色’的光芒,就如圣殿中幻灵火儿的身影。 似乎见到下面人的表现,她变得非常兴奋,在幻化出的天际翻飞舞动。 这也算一件功德之事,反正‘玉’清与昙‘花’仙子根本无法牵成红线,不如她施法让昙‘花’仙子忆起往日深情,淡化那份不该出现的感情。 况且……灵宝君昔年的事迹,曾听姐姐说起,不愧为上仙,人间界不知得了他的多少恩赐,说起来,她曾经还在火幻境中,见过当年的灵宝。 人如‘玉’,儒雅温和,比起冷冰冰不尽人意的‘玉’清,不知好了多少。 她这样安排,不仅可以更好的完成与九尾狐的‘交’易,还能让昙‘花’仙子少点挣扎,灵宝君也能完成心愿。 可谓三家得利,就算是姐姐也不能说她做的不好不是。 她兴奋的从云头落下来,化成一只火鸟,轻轻地落在相思树上,满足的看着痴情相拥的两人。 在过片刻,灵宝君的伤势也就好的差不多,到时,在来个偷龙转凤,换掉昙‘花’仙子怀中的假物,那就…… 忽然,光华一闪,一物刺过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柳暗花明(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四章  柳暗‘花’明(下) 万里无云的天空下,相思林青石上。 雪儿盘膝坐于其上,漂亮的眸子间闪耀着紫‘色’的光华,额间盛放的昙‘花’印记若隐若现,似被‘蒙’上了一层轻纱。 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紫‘色’的百‘花’裙,层层叠叠,犹如一朵盛放的昙‘花’,繁‘花’似锦,带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卑鄙。”拳头大小的火焰,在雪儿面前上下飞舞,似乎想要冲到雪儿面前,却被什么东西给圈进起来。 雪儿脸‘色’惨白如纸,手指一弹,又是一个禁制打过去:“告诉我,与我一同进来的男人在什么地方?”冷漠的声音,便是雪儿自己也觉得诧异。 她本沉浸在幸福的幻觉中,不愿清醒,却被红‘色’的相思豆打中了脸颊,红如衣,‘玉’郎君。 她又何必自欺欺人,‘花’无情不再是穿着一身白衣的灵宝,也不是曾经的青衣少年。 他的衣似火,如一团耀眼的红日,在他温和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的仇恨和怒气。 他变了,她亦变了。 那又如何,不管如何变,他的情她今生也还不完,她将守护着他,给他欢喜,给他自在。 “说”雪儿神‘色’又凌厉几分,‘逼’视眼前的小妖。她并不认为眼前这个火妖有多大的本事,光看它仅仅被一个小小的水罩困住,就能猜到这个小妖的法力不高。 雪儿并不想真的为难火妖,只是吓唬吓唬它罢了,况且,她现在何尝不是纸老虎一只,一切只是勉力而为而已。 华容惨淡之下,越发显得她有几分凌厉。 火儿在水罩中郁闷不已,姐姐说的果然没错,世间人多‘奸’诈之人,自己没注意,居然被人给暗算了。 还是在幻境中,自家的‘门’头,若是被姐姐知道,少不得又要被训斥一番。 她心下着恼,嘴巴就硬起来:“那个男人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们历尽艰辛,才能再次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雪儿脸‘色’惨白,眼神涣散,使劲地摇头大喊:“不可能,你骗我”这样的结果,她无法相信。 眼前无形的水罩里,拳头大小的火焰,倏忽一变,一个小小的只有大拇指大小的人儿,挥动火焰般的翅膀。 小人儿貌小身小,表情却栩栩如生,犹如一只发怒的小狮子,冲着她咆哮。 小小的眼眸中,红光闪耀,显着鄙夷和蔑视。 这哪里是什么小妖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妖中‘女’王,统领万物的傲气。雪儿心念电转,瞧着小妖忽闪的翅膀间,冒出灼灼火焰,灵巧的红‘色’眼眸间,一颗紫‘色’的灵珠旋转在她的眉间,看起来颇为不凡。 她一下想起,曾经在仙源,听一仙人说过,幻境中,有幻灵两物,一水一火。水者,取天地之母气,汇聚古今灵‘穴’,幻化而成,会炼物,懂医理,是为水灵。 其二为火,幻术一流,法术新奇,无可破。取天地间本源火种,与冥府凰火结合,幻化而成,是为火灵。 此二灵掌管幻界,无可掌握,无可揣度,遇之或死或活,大机缘也。 瞧着眼前小小的,还不如她拳头大小,被一个小小的水罩困住的小人儿,她实在有些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灵。 “看什么看,还不放我出来,要是让我姐姐发现你欺负我,哼”水罩中的小人儿一昂头:“保管你生死不能。” 雪儿狠狠心,管你什么火灵,什么姐姐。她唰的一下右手指尖,‘射’出一股拇指粗细的水柱,击在水罩之上。 扑哧,浇上翅膀的水瞬间化为蒸腾的水汽。 火儿身上的火焰越发显得蓬勃‘欲’张,犹如一只小版的火凤凰,灼灼其焰。 原来,这个水罩不过是纸老虎,吓人的,根本与水儿姐的水柱不同。害的她不敢稍微碰触一分。 丢失面子的愤怒,冲天而起。火儿全身通红,翅膀一扇,周围的无形水罩顿时化为一团水汽,再也无法阻挡她一分。 小小的脸,在雪儿眼前瞬间放大几分,眸间的鄙夷越发的清晰。 不知为何,雪儿对于这样一张脸,竟生不出太多的恨意。尤其是,她眉心间那枚紫‘色’的灵珠,与她来说,显得极为熟悉。 这份熟悉,她不知来源于哪里,却清晰的知道,眼前人与她似乎在冥冥中有着一些联系。 让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想起初遇魔展鹏。 她不恨,也不想去恨,颓废的情绪像瘟疫一样,一下遍布全身。她不愿再去想,再去挣扎。 ‘玉’郎不再,她又何苦这般。 于幻境死,灵魂便会脱离于冥府轮回之外,这或许对于被诅咒轮回的她和他来说,也是另外一种解脱。 不再强行运行仙力,雪儿平静地道:“动手吧。”她看了一眼相思林,火红的相思果像一颗颗人的心,不停的跳动散发出‘诱’人的魔力。 眼神里,充满恋恋不舍。 别了,司徒风,别了,草儿,别了,所有恨我,欺我,怨我,帮我的人。 她缓缓地闭上双目,等待幻界主人的判罚。 青石上,绿油油的小草舒展着纤细的腰肢,似乎根本无心于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 火儿扇着翅膀,立于当空,她眨巴着红‘色’的眼睛,瞧着安坐在青石上的昙‘花’仙子。 曾几何时,立于天界之上,拥有最为珍惜的古仙魄,拥有神魔眷顾的昙‘花’仙子,会做出这般颓废的模样。 或许,她不知自己的真正来历,不知为何她生来便有古仙魄。可是,对于掌管曾经掌管古仙世界经卷的她们,又如何不知当年密事。 她本为苍茫‘混’沌间的‘花’种,一朝情根深种,错爱于人,神魔大战,毁灭一方世界。 当年,便是师傅也牵连其中,可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尸横遍野,引来万年大劫,天地大变。 神魔陨落,古仙地或闭锁,或消失。 曾经佳人,却被血魔因爱生恨地怒火,啃噬成一具红fen骷髅。 青帝含血泪,保佳人心魄,种于仙源,取天下本源仙力,只为佳人能有一天重生归来。 却曾想,佳人归来,竟又带起新一轮的杀戮。东天界与西天界的战火,黑暗神诡异的行为,三尊的牺牲。 天下风云涌动,自昙‘花’仙子古仙魄出,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眼看天下大劫将至,这些人却仍旧想要独占利益,挖出当年古仙人的遗迹,妄图得到古仙之术,得窥挣得无上大道,创出另一番天地。 世人皆以为‘摸’不到的东西便是最好的,谁又知道无上天道上,不是另一番的苦楚。 火儿清晰的记得,当年师傅闭关三千三百三十三年出,面容哀恸,只说这天下人皆想摆脱一切束缚,自由自在成就逍遥,却在窥视天机之时,陡然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空来,一场空。 师傅眼中的绝望,火儿永远无法忘记,那些妄想通过古仙魄,取得无上天道的人,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 她其实并不讨厌昙‘花’仙子,相反对于这个‘女’子,她从心底便有一种熟悉感,面对她,就如面对水儿,她并不想伤害她。 若是常人,敢这般暗算与她,早被她烧成灰烬,做幻魔草的‘肥’料。 火儿看她一本正经地坐在青石上,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翅膀一挥,整个相思林“哗”的一变,一时绿竹幽幽,清风习习。 雪儿坐下的青石,变成青石凳,面前青石桌,光滑如镜。 拳头大小的火儿,不知何时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杏眼桃腮,一头如火的发丝披在肩上。 她双手撑在下巴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雪儿直看,见她仍迟钝的不睁眼,一点火星打过去:“谁要你的‘性’命,快点醒来,要不你的情郎可跟别人跑了。” 什么?雪儿已做好归去的准备,陡然听到耳边带着笑意的童稚声,睁开双眼,满脸都是愕然:“你不是说……他……他……”泪水随着眼眶流下,打湿衣襟。 “傻‘女’人,骗你的。”火儿一晃指头,一点火星打上虚空。 指尖大小的火星陡然变大,如一面火镜,一个让雪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盼望已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那是她的无情,赤‘露’着上身泡在泉水中,温润的面孔带着几分笑容,只是那双如水情眸紧紧地闭着。 墨‘色’的长发湿漉漉,搭在他的背上。 瘦削的背脊,依然那般坚定,肌肤上的伤痕道道见骨,看的雪儿心痛不已。 她仰望着那团火镜,伸手去触‘摸’他的面容。 火焰炙热的温度,让她倏然惊醒。指尖上的痛楚,让她明白,无情的命和她的命都握在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手上。 她是幻境之灵,亦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雪儿定下心神,艰难地将目光移到火儿的身上:“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火儿瞧着雪儿一副壮士赴死的表情,不禁还想要逗逗她。便道:“如果我说,让你选一人死一人生呢?” 雪儿瞥了一眼火儿,表情并没有几分变化,却叹了一口气,才道:“前辈你何须逗我,只要你放过我们二人,条件随你开。” 火儿瞧着她,她瞧着火儿,两人四目相对,半响无言。 良久,火儿直接笑了,小手一挥,拉着雪儿坐于红绸之上,像一片红霞一般,向着远方而去。 “为何要帮我?”雪儿望着泉水里的‘花’无情。 “等他醒来,一切均会明白。”火儿同望泉水中的‘花’无情,眼神带着几分‘迷’‘蒙’,在望向雪儿时,已恢复顽皮,她眨巴眼睛:“你的问题?” “什么?” “问我问题啊,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雪儿瞧着眼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拔来的草叶。 从来不敢想象,世人都想得到的机缘,竟然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该高兴还是悲伤。 无情生死不知,身上伤痕累累,秀雅不知所踪,可能早已死去。而她得到机缘。 问题,她有一箩筐的问题,不知该问哪一个,有许多事情她都想知道,都想‘弄’明白。 到底要问哪一个,不知不觉,一个男子的身影渐渐地浮上心头,一张‘惑’人的脸,带着甜笑于刀剑中杀人,是他强娶她,才发生这么多事情。又是他,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给予她突破轮回的机遇。 对于这个男子,她不知该带着什么样的心情。 “你可知道,黑暗神与我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古卷秘辛(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古卷秘辛(上) 无名‘洞’‘穴’内,黑‘色’的大理石台面犹如翻滚的黑云,条条蛟龙匍匐在黑云之间,若隐若现。 五彩的祭台中央,绿‘色’的光华一闪而过, 一面人脸大小的水镜,缓缓升起。水镜中小小的身影,正是应该闭关炼丹的水儿,她带着愁容,望向眼前一点水珠中映出的两个人影。 火儿正拉着那个被贬的昙‘花’仙子,说着她本不该说出的话。 古仙卷集,早已尘封在茫茫地星海中,现在这般诉说,不知会不会对即将到来的天地大劫有什么影响。 千万年前,神魔之血流便天地,生灵涂炭,地火喷发,湮灭一切。 这是古仙卷集,曾经被掀开的一角所显‘露’的画面。 水儿不知师傅是如何没有湮灭在星辰中,也不知拥有海兰心的舌兰仙子如何能够比师傅活的更久。 或许,在这广大的新六界之中,仍有不少隐匿的古仙人,作为上一次天地大劫的幸存者,在面对新一次的天地大劫时,想必他们定会有所动作。 水儿思索良久,幻境还有一年就会面临天地大劫,凭她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在一年之内炼出第九炉定寿丹。 为今之计,只有师傅的提示——找到有缘人。 她的目光落在火儿身边的昙‘花’仙子身上,眉心中央淡紫‘色’的谈话印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水儿定定的看着水滴中,昙‘花’仙子的容颜,越看好感越多,越看越是觉得熟悉。 似乎她们之间存在着血‘肉’般的联系,随着她的皱眉,她‘波’澜不惊的心,竟然会泛起涟漪。 难道……她便是有缘人? 可,水儿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幻境是师傅留给她们唯一的东西,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有师傅的血脉。 她决不能草率。一个被贬的小‘花’仙,就算她前世是了不起的魂沌‘花’种,可这个小‘花’仙没有任何法力,空有一个仙人的躯壳而已。 说要拯救幻境,怎么可能? 火儿只要用出一根幻魔草就可以了解她的‘性’命。 可……真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那枚‘玉’竹简又如何会在她的到来后,发出不同寻常的紫‘色’光芒。 况且,‘玉’竹简上的字字句句,很像是再说这个小‘花’仙。 可……水儿仍旧犹豫不决,她拿着一颗金光灿灿的豆子,目光踌躇不定。 她手一挥,另一个场景出现在水滴中央。 巨大的圣泉中,袅袅的水气随着风清摆。 泉水中央,一个赤‘露’着上身的男子,闭眼坐在泉水中,墨‘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瘦削的肩膀上。 ‘性’感的锁骨下,触目惊心的刀疤显出这个男人所受的苦楚。 这个男人,很奇怪,便是水儿和火儿两人,也没有在古仙卷集中找到他任何的资料。 便是腾龙镜前,这个男子也是干干净净,显出一身青衣,温笑着的翩翩‘玉’公子。 他十世为善,十世修行,十世成仙。 所有的经历,干净地就如才出生的婴孩,不,应该是堪比圣泉中的泉水。 这一点,让水儿非常惊奇。 却也没有深想,世界之大,宇宙广博,又有多少事能够被她们完全了解。 她不在意,并不意味着另外一人不在意。 当水儿看到这个小小的男仙被扔在圣泉中时,已经明了火儿的想法。 她是猜测那个有缘人是这个男子? 若不然,又怎么肯用圣泉之水来救治这个男子,要知道,圣泉历经千万年,才最终汇聚成这么一潭。 一年十滴甘‘露’流入而已,况且,随着空气被污染,灵力越来越少,这甘‘露’已经越来越少。 今日,竟然将这个男人扔到圣泉里,就是白骨,也能给他复生了。 水儿有气,却隐隐地觉得并不想阻止火儿。 就如她明明知道,黑暗神的事情不能说,魂沌种子的事情更不能说,可……她还是装聋作哑,不去理会。 虽然她仍然很矛盾,很痛苦。可她,仍旧想要看一看,扰‘乱’天地秩序,改变命运转轮的结果。 师傅说过,火儿是福星,是一切灾难的转折点。 那么……水儿望向捏住的金‘色’豆粒:“就让你我赌一赌,输便死,赢……便生” 她‘玉’手一弹,金‘色’的豆粒,径直飞进水滴的世界上。 落向赤‘露’着上身的‘花’无情眉心处。豆粒一接触到‘花’无情,似乎非常愉悦,绕着‘花’无情足足飞舞了三圈,才一股脑的钻进‘花’无情的眉心。 就如一颗金‘色’的小太阳,镶嵌在‘花’无情地眉心处。 水儿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水滴中的场景,被她看不起的男人,居然能够得到天蚕子的完全认同。 而且,还是奴仆印,一下就跑眉心上去了,连犹豫都没有。水儿望向圣泉中的男子,周身渐渐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好像西天界的佛祖一般。 圣洁而高贵,让人不敢亵渎,经不住膜拜。 水儿瞧着,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指着‘花’无情,难道……难道……他是…… 她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青,好不热闹。 过了好一阵,她才平静下来,手指一挥,一滴浑圆微微发出紫‘色’光芒的水珠飞出。 另一只手掐印,水滴镜中的场景一变,她再次看到昙‘花’仙子,看到她的妹妹火儿。 两人正很没形象的躺在草地上,一人嘴里含着一根青草。 看起来很是轻松惬意,一点也没有紧张悲伤之感。 水儿又是一愣,可时间已经容不得她犹豫,丹炉之火温度恰到好处,她必须落下五‘色’祭台里,熔炼定寿丹。 水滴镜中的火儿慢慢地抬起上身,朝她咧了个大嘴。 水儿苦笑,在不犹豫,那团紫‘色’的水滴,径直飞出了她的‘胸’口,一下‘射’入水滴镜的世界上。 穿过惊愕的火儿的脸,穿过她有些坚硬的红‘色’发丝。 落在昙‘花’仙子的身上。 来不及与火儿说再见,她便已经被机关带动,牢牢进入了五‘色’祭坛底部。 面对着五行八卦‘阴’阳逆天炉,水儿抚‘胸’长咳,好一阵娇躯才止住颤抖。 “火儿,不要让我失望。” 远在幻境密林的火儿,心思摇动,她一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姐姐居然将自己的水心魄给了昙‘花’仙子。 虽不坏姐姐的‘性’命,可……可……若是将来姐姐再想踏足无上大道,已然无可能。 虽然,她们目睹过师傅的悲哀和绝望,可她们真的很想瞧瞧在那神秘莫测的无上天道之上,还有什么? 难道,真的就如师傅说的那么悲观? 她不甘心,姐姐肯定也不会甘心,可她…… 火儿知道,她的心思姐姐已经猜到,‘花’无情很可能是师傅所说的有缘人,她才舍得让这个男人泡圣泉水。 而姐姐……火儿望向身边的昙‘花’仙子,她妖媚漂亮的面容,带着几分惊讶和好奇,一点也不怕。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她才是有缘人? 可……她的仙力虽然纯净地能让别人利用,自己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比起踏入元婴地修士都不如,又如何成为有缘人? 难道是因为她真正的身份? 火儿来不及心伤,她仔细的揣摩姐姐水儿的意思和想法,想要找到昙‘花’仙子身上的蛛丝马迹。 可……她仍然不认为雪儿就是有缘人,师傅留下的诗句,虽然有些描述与昙‘花’仙子相似,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有缘人。 但是,姐姐也不是个鲁莽之人。火儿思索再三,决定不再跟这个‘女’人兜圈子,她盘膝坐在昙‘花’仙子对面。 “如果说,我告诉你,黑暗神曾经杀死过你,你可相信?” 雪儿闻言,不以为意。虽然,天宫中并非他亲手送她归西,却是因为他的强娶,才让她不得已命丧黄泉,惹下大祸。 所以,杀死之说,可以成立。 这样一想,她点点头,继续听后文。 火儿面‘露’诧异,思索良久,踌躇好几次,才继续说:“你可知你自己的真实身份?” “身份?”雪儿疑‘惑’的瞧向火儿。 “没错,就是前世。” “知道。” 听到这句话,还是看到当事人很淡定的说出这句话,火儿的惊讶更深,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这个‘女’人才是有缘人?不再掩饰面容的惊讶,她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前世,那么关于黑暗神的事情,我就可以少费许多‘唇’舌,我只提醒你,黑暗神其实就是血魔,血魔其实就是黑暗神。” 她抓住雪儿的手,紧盯雪儿的眼睛:“记住,不要对他动情,他是罂粟,沾上便不可去,切记。” 什么?血魔? 雪儿忽然意识到,似乎她们之间的谈话出现了岔子。她有强烈的感觉,在这句话的背后,是一个惊人的秘密,还是关于她自己的。 呼吸一下变得急促。她按捺下莫名的紧张,瞧着火儿,一板一眼地道:“我的前世不就是天上的昙‘花’仙子?黑暗神如何变成血魔了?血魔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火儿,原来她是明白这个身份。火儿还真以为,这昙‘花’仙子有逆天的本事,能解开刻在灵魂深处的天之烙印。 还好,还好,她还有这张王牌在手。火儿贼笑着,欺近雪儿:“我告诉你,不过……”她上上下下打量雪儿一番,那模样,就像猫在看老鼠。 雪儿猛的打了个寒颤,刚要说话,就被火儿抢了先。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古卷秘辛(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古卷秘辛(中) 缠着红绳的手腕缠在雪儿的脖子上,红‘色’的双瞳发出异样的光彩,雪儿全身发凉。 她嘴一张,就被堵上。 “你没有任何选择,这件事儿你必须答应,否则……”火儿红‘色’的头发像燃起火苗,根根直立。 周围的空气立马显得炙热,那双眸子里的威胁,雪儿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答应的好。雪儿一笑,反手握住如小姑娘般的火儿道:“前辈有命,小‘女’怎敢推辞,只是……”她抬起头,瞧向还在昏‘迷’中未曾醒来的‘花’无情。 担心之情寓于言表。 火儿也是妙人,当下言道:“若是你答应做我奴仆一年,你情郎的‘性’命我自然会照拂。” “这……”雪儿咬着‘唇’,她万万没有想到,火灵的要求居然是这个,凭借她幻境之主的身份,怎么可能缺少奴仆,就算真的缺少,凭着她的本事,随手一招,这里的‘花’‘花’草草都可成灵变妖,又如何需要她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凡人。 火儿俏脸一寒,不过是做一年的奴仆,怎么就这么犹豫。比起刚才‘花’无情毫无保留,毫无条件的一口答应,无疑,昙‘花’仙子已经差了一分。 她及佩服长情深情之人,喜欢看各界的良缘美配,甚至还会幻想有朝一日,她也能得一如‘玉’郎君,从此双宿双栖,举案齐眉。 对于‘花’无情,也就是曾经的灵宝君的情深似海。火儿看了就对眼,反过来看眼前的昙‘花’仙子,就多了几分不满意。 她手臂缠在雪儿的脖子上,双眼压向雪儿的面容:“怎么,不愿意?你的好情郎可是一听说能救你的‘性’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看倒是你……”红‘色’的双瞳不屑之‘色’更显。 是吗?他已经答应了,为了她的‘性’命,毫无保留的出让他的自由和尊严。 看着泉水中,慢慢恢复的‘花’无情,他那双对着她永远温和的眼,依旧闭着。 嘴角却噙着雪儿熟悉的微笑,曾经在小院之中,她每次为他洗手做羹汤,亲手捧在他的面前时,他便会这样微笑。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心里不知该痛还是该高兴,即欢喜他信守承诺,再不负她。又痛才短短一日,两人就从自由身变成他人的奴仆。 “你倒是说话呀?”火儿等的不耐烦,直接将雪儿拉过来,翻翻白眼:“你的情郎就快醒了,快点,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哪里像是开天辟地第一魂沌‘花’种。” “自然答应。”雪儿放开心思,先稳住火灵,见她满意的点头。这才继续追问关于黑暗神的问题。 火儿小手一挥,面前的草坪上,便出现一张青‘玉’桌,晶莹剔透犹如冰晶一般,自然的‘花’纹透‘露’出天道的神秘莫测。雪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觉得心思晃动,整个人似要被吸进去。 骇的她连连后退数步,挡住眼睛:“好厉害。”这火灵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要使下马威也不是这个使法。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废掉了。 忽然,一股清凉甘爽之意袭上眼睛,那种火烧火燎的滋味立马减弱了许多。 “没事了,快过来坐。”耳边响起火儿的声音,她怎么听怎么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雪儿突然觉得没好气起来,这个火灵哪里有一届之主的样子,明明就是一捉‘弄’人的小屁孩。 她愤然的睁开眼睛,却有意避开不去看那个不同寻常的青石桌,只盯着火灵的眼睛看,也不想开口说话。 没想到眼前的明明就是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的火灵,一下捂住嘴笑起来,边笑边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被自己的法宝所伤,昙‘花’仙子呀,昙‘花’仙子,若是曾经你不那么倔强,强迫青帝为你隐居,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喂,赶快说重点好不好。雪儿郁闷的翻白眼,这一路上,不知这个喜怒无常的火灵,说了多少此类的事情。 如果当年她不怎样怎样,就会如何如何……听得烦透了,却偏偏不好得罪她,只能静下心,一边含笑一边听着。 待听了十句八句,小姑娘终于上重点了,她瞧着火灵指尖蹦出一点火星,落在青石桌上,她立马移开目光,生怕在遭受刚才的痛楚。 “别怕,用了圣水清洗你身上的烟尘,碧‘玉’会识得你。” 信你才怪。雪儿偏过头,却没想身子一下不受控制,头像被人按住,鼻尖堪堪就要撞上青‘玉’石桌,吓得她大喊:“停手,快停手,我看就是了。” 头上的力道顿消,她松了口气,稍微抬起头,不甘愿的看向刚才伤了她眼睛的罪魁祸首。 这一看,她才讶异的发现,刚才繁复自然的纹路,不知受了什么力道的影响,正一步一步在发生变化。 丝丝纹路以‘肉’眼看得见的形式,在碧‘玉’石桌上,游走攀附,看起来像是…… 雪儿完全被这般奇特的变化吸引,她低着头,仔细的瞧着,心脏紧张的“砰,砰,砰”给力的跳。 透明的纹路渐渐地变成淡淡的紫‘色’,‘色’彩越来越深,看起来倒是与她眉间的印记有几分相似。 时间慢慢推移,纹路形成的图案越来越清晰,竟然是她眉心处的昙‘花’印记,紫‘色’的昙‘花’,在碧‘色’的石桌上,慢慢地盛开,竟然有沁人心脾的幽香扩散开来,好似这石桌上,真的开了一朵千年难遇的紫‘色’昙‘花’。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雪儿更加紧张。眉心处传来阵阵炙热,好似遇到了多年不见的情人,温度骤升。 一条紫‘色’的光线从她的眉心处‘射’出,恰好印在碧‘玉’石桌上,自然纹路形成的昙‘花’‘花’蕾中央。 思维陷入一片‘迷’‘门’g,五识闭锁。 当再次恢复意识,眼前出现一片淡紫‘色’的烟云,如绸带一般,莫名的熟悉感让她心惊。 压下不适,她轻轻地像前面走去,冥冥中有一双手拉着她,往前走,去寻找她曾经的前世,解开她与他之间不曾明了的恩怨。 走在未知的地方,浓厚的古之气息在身边游‘荡’。她缓缓地伸出右手,在紫‘色’的雾气中前行。 耳边有声音在回响,是火儿,可声音很低带着噪音,她极力张耳去听,隐隐听到火儿再说:“喂,我家丫头小心点,虽说碧‘玉’是你打造出来,魂合了你的血液,可时间久远,她能认你多少,我可不知,若是她判定你有危险,我也没办法……对了,碧‘玉’中有个关于你的传说,传说你将一部分记忆封印在这里,只要找到那段记忆,你的问题自然能解决。” …… 风在耳边呼啸,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有什么在阻止她与火灵联系,硬生生地将火灵的声音切断。 她无法得知火灵在后面说了什么,幸好还是得到一点东西,要找到自己曾经在千万年前封印的一段记忆,这……这……雪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千万年,这是多么久远的时间,便是天上的仙人,怕在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侵袭之下,也会渐渐消失在天地之间。 何况是一段记忆?还是传说? 雪儿‘胸’闷头疼,连连叹气,这火灵也太不靠谱。一不‘交’代细节,二不保证安全,三还硬来,想起刚才头被压着,她就觉得不安逸。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她慢慢地‘摸’出紫‘色’‘迷’雾,展现在她眼前的是另一番场景,而这个场景她居然曾经见到过。 一望无际的绿‘色’,带着缤纷‘色’彩的‘花’儿,隆起的山坡,熟悉的蓝天白云。 甚至连空气里那种泥土的新鲜味道,都是那么熟悉。 这里居然是仙源,生她长她之地。却又带着那么一点不同寻常,没错,这是在七彩幻界时,她拿玲珑宝塔曾经看到过的场景。 她还记得有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一身宝蓝‘色’长裙,头发用粉‘色’的发带束起,披在娇小的肩上。 那个‘女’子叫月灵,有着蓝‘色’的眸子,却被一片蝙蝠杀死。 雪儿站在湖边,瞧向不远处的小木屋。 ‘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记忆当中的‘女’子,婉约的眉目之下,一张樱桃般的‘唇’,只听她语气不善,还有一丝无可奈何:“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不出来。” 雪儿心神一‘荡’,就觉得一条浅紫‘色’光线‘射’过来,骇的她倒退数步,差点一脚踩进湖里。 “灵儿,跟我回去。” 身边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很熟悉,带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就如夏日里的黑巧克力,带着浓香略苦的味道。 雪儿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衣,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比黑夜还要让人感到孤寂。他的眉细而弯,皮肤带着少见的苍白,嘴角噙着若有如无的笑意,却让人看了如面对地狱恶魔。 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气质,她差点脱口喊他:“欧阳黑曜。” 一个不知是友是敌的男人,一个曾经伤害过她,又救过她的男人,这个男人伤过无数的‘性’命,双手沾过无数生灵的鲜血。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无所畏惧。 她向左边不自主的移了几步,远离这个被火灵称之为罂粟的男人。 心中重复响起火灵刚才的话:“黑暗神就是血魔,她的前世为血魔所杀。” 雪儿迟疑地将目光移向叫那个月灵的‘女’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古卷秘辛(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古卷秘辛(下) 陌生容颜,陌生的气质,陌生的一切。 难道她的前世真的是这个名叫月灵的‘女’子?她不敢相信,甚至,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血魔眉眼当中肆虐的恨,就是雪儿也看的一清二楚,全身都带着极大的戾气。 她甚至不想再看一眼,别过头去,恰好见着蔚蓝的湖面上,漂浮着一块碧绿如葡萄般晶莹的石头,看起来材质与刚才所见的碧‘玉’石桌非常相似。 她的心神完全被这块奇特的石头所吸引,石头不大,仅仅只有拳头大小,从漂浮在水面上部分来看,像是桃心形状似乎也可以是一个苹果形状。 会不会那段关于她前世的记忆就封印在那里?她下意识的这么想,手上就一捞,真的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哪想引发的却不是小小的动静。 “轰隆隆,轰隆隆。” 似乎这片天空都要塌陷一般,天地间风云变幻,安静地平和的局面被打破,不再是仙源,不在有成片的青草,清澈的湖水和那两个注定生生世世都缠满恩怨的男‘女’。 四下里空旷无垠,整个视线都充满着紫‘色’的光芒,不过,这种紫‘色’的光芒并不耀眼,极为稀薄,她可以隐隐地看到地面上似乎盛放着什么。 她心里奇怪,向地面蹲去。正在这时,“噗”的一声轻响,在这片寂静地空间里,显得清晰而清脆。 似乎是什么爆裂开了? 她望向发出声音地地方,透过稀薄的紫‘色’的雾气,一座祭台矗立在那里,因为距离的原因,她看不清楚这祭台的颜‘色’,只是大概看个形状。 这祭台大概三四米的样子,不是很高,六边形,每一条边都延伸出一条短短的青石条,大概半米的模样。 内心深处,磅礴的熟悉感泛滥,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空气当中飘‘荡’着幽幽的‘花’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她的心加速跳动起来,一种久违的悲切,悔意,难过,怨仇,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像是‘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当再次睁开眼,她已经满含泪水,不,她不能上去,不应该上去,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不停的阻止,她接近祭台。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想要逃走,不愿在这里在多呆上一分,心口好像被利爪一丝一丝撕成碎片。 不要,不要……她双手抱头,像一只狮子使劲地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泪水沾湿她的衣襟。 “主人……主人……主人……” 飘渺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方向正是那座祭台。 雪儿听到唤声,觉得头像要炸掉一般。 不要……是谁?是谁在喊?啊,头好痛,好痛 “主人……主人……主人……” 声音没有一刻的停歇,似乎她如果不回答,这缠人的魔咒就会一直念下去。 雪儿捧着头,艰难坐直身子,瞧向祭台:“你是谁?”使劲忍着痛楚,她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会大喊而出,只敢简单相问。 祭台没有任何反应,魔咒般的声音仍旧在继续,盘旋在空旷的空间里,四周稀薄的紫‘色’雾气,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浓厚一些。 雪儿蜷缩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胸’口,双手环抱,下一刻,她感觉自己就会去会冥府阎王。 “快答应。”火儿的声音恰在这时响起。 “恩。”她的声音完全嘶哑,喉咙痛的像被扦子戳过,这一声恩她根本就是本能的应声。这一声,就已经用完她的所有力气,整个人马上就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 三米多高的祭台之上,闪耀出耀眼的紫‘色’光芒,犹如黑夜中升起太阳一般耀眼。 整个空间之内,淡淡的紫‘色’雾气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朝向那图发出耀眼光芒的地方聚拢。 亘古的岁月在流逝。 有一种叫做记忆的东西,在其间缓缓流动。一条拇指粗细的紫‘色’强光从祭台‘射’在雪儿身上。 昏‘迷’的身体缓缓地漂浮起来,向祭台方向移动。一直飞到祭台上空,进入那团发出剧烈强光的地方。 雪儿眉心处的昙‘花’印记变得犹如真实一般,颈间的昙‘花’项链,偷偷地发‘射’出紫‘色’光芒,很稀薄就如刚才这空间里的雾气一般。 不过,才过了一会,昙‘花’项链上的紫‘色’已经变得很盛,便是后土在‘花’上一千年,也不可能让昙‘花’项链一下拥有这么多纯净的仙力。其实,当年后土以主人自居,将这条昙‘花’项链送与雪儿,可她又如何知道,这条昙‘花’项链真正的主人,正是雪儿,天地魂沌之初,第一个诞生的‘花’种。 她创造万‘花’丛生,她将宇宙之初形成的地核碧石,制成属于她自己的第一个法宝,接着昙‘花’无形坠。 …… 过往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不可思议的记忆,她看到自己手持着星辰,轻轻地亲‘吻’星辰上布满地大地,大地立马开满五颜六‘色’的鲜‘花’。 她看到自己犹如神邸一般,立于天地间,那时的天地没有分,到处练成一片。 在她的旁边,漂浮着一方水池,水池的形状特别像是古时的‘阴’阳八卦。 在‘阴’面和阳面分别睡着两颗珠子,每颗珠子大概有半颗星辰大小,一颗珠子呈现出墨黑,便是连宇宙中的星辰之光,也照不到里面。另外一颗呈现出与黑珠完全不同的白‘色’。 让人一看便心生亲切温和之感。雪儿能感觉到那时,她对于白‘色’珠子的喜爱,而那颗黑‘色’的珠子,全身都充斥着冰冷,暴虐,便是连黑‘色’珠子那边的池水,也结成万年寒冰,没有一丝生命地气息。 她不喜黑珠,却喜欢守在白珠旁边,看着他一天天不同,灵力与日增厚。 一日。 宇宙里吹起不同寻常的太阳风暴,这样大规模的风暴便是雪儿也没有遇到过。 那时,她正在一处星辰上,接受生灵地供奉。 太阳风暴的中心恰好就在孕育黑白二珠的地方。雪儿生怕那风暴伤了正在成长的白珠,连忙‘浪’费可以布满一个星辰‘花’种的仙力,直接瞬移到‘阴’阳池旁边。 “轰,轰,轰”强烈的太阳风暴从西方吹过来,席卷着星辰的碎片,吹散一切敢阻拦的东西。 “砰” 又是一颗无人保护的星辰,在太阳风暴中化为飞灰。 没有时间了。 雪儿一咬‘唇’,一口鲜血吐在掌心,双掌摩擦数遍,画上天地秩序,双掌瞬间推出,方向正是那颗被风暴‘波’及,摇摇晃晃地摆动白珠。 血‘色’大网,发出淡淡地紫‘色’光芒,就要罩住白珠,将他保护在内。 突然,那颗从来没动过分毫的白珠,一下飞弹起来,直直地撞到原本罩在他头顶的血网。 血网受了大力,整个像旁边斜飞而去,原本正向外飞的黑珠,完全被罩在里面。 雪儿气的跺脚,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让起来。算了,由他去,自生自灭的好。 一转头,听到“咔嚓”一声轻轻地碎裂。 该死她回转头,看到白珠中央裂开一条大缝,肆虐的太阳风暴正在撕开白珠的身体。 一声痛苦的哀鸣从白珠体内传出。 “爆” 雪儿不想看到白珠与那些星辰一样,被粉碎成最初的模样。她狠下心肠,一掌打在自己‘胸’口,泛着紫光的心血**而出,覆盖在白珠上。 ‘胸’口的痛楚差点让她晕过去,等风暴一过,她可得好好找白珠算算账。 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喷出的心血,只能抵挡的住一会太阳风暴,况且,白珠自身还被伤了一个大裂缝。 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才行。雪儿‘花’掉将近一千年才聚集起来的星辰之力,拖动白珠,瞬间远撤。 消失之际,雪儿瞧向‘阴’阳池里,黑珠茫然的飞在上空,被肆虐的太阳风暴吹的颠三倒四。 对不起了,黑珠。我只能带走一个而已,你保重。 带着一点愧疚,雪儿对黑珠说了一句话,便消失在远处的另一个星辰边上。 那个星辰有与她相熟的婆尼,最擅长治疗灵物的伤势。 …… 后来,白珠在雪儿的‘精’心照料下,很快痊愈,只是修为法力停留下来,再也无法‘精’进。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白珠变成了一个俊朗的男子,不过其好吃懒做的‘性’子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万年不一步,唯一几次出行,都是为了找他的弟弟黑珠。 雪儿也曾经无数次去过那里,根本没有发现黑珠的影子,望着曾经的‘阴’阳池,池水以干,池壁长出斑白的虫纹,看起来苍凉孤独不已。看来,黑珠无缘来到这个世界,已被撕成粉碎。 …… 记忆仍然在延续,空间在不停的变幻。 过了悠远的岁月。 在星崖之巅,雪儿一手抓着一个男子,一个男子身穿白衣,温和的笑着打呵欠,似乎身下的不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而是一张好玩的蹦蹦‘床’。 “在张开你那张嘴,小心我给你扔下去。”雪儿没好气的教训,汗水随着她的额头流下,滴在两个男人的手背,其中一个略黑一些的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就要往回缩。 雪儿忙一把抓紧,骂道:“一个人二个的,都想找死是不是?”见黑珠低下头不说话,心头的火气更甚,好么,一个二个都当她是冤大头是不是,吃她的,喝她的。 就连救命这种千年不遇的事情,也让她在他们身上遇到好几次。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有点。 尤其是黑珠,自从白珠将他找回来,没事竟拉着他哥哥白珠往外跑,这不,又跑到星崖之巅,要不是自个在白珠身上安了个侦察‘玉’,还来不及救两个人。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像样一点?一个懒死鬼,一个默言鬼。”她没好气的瞪两个人一眼,手上却一点也没松近,在等一会,婆尼来了,就能搭把手,救两个人上来。 突然,“轰”的一声。 星崖之巅剧烈的摇晃起来,三人随着也摇动不已。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起下去吧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八章一起下去吧 虚空当中,砸下无数的太阳星斑。 “咚,咚,咚……”绝顶的星巅被巨大的太阳星斑砸出一个一个巨大的窟窿,黝黑的窟窿吹出一阵阵地‘阴’风。 遭,居然被他们碰上冥凰出世。雪儿皱着苦瓜脸,死死地拽住掉在悬崖边上的两人,面‘色’灰白。 身体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消失,偏偏来自冥凰的‘阴’气越来越盛,干扰的她连自身的星力也无法持续输出。 她死死咬着‘唇’,洁白的牙齿间渗出鲜红的血,一阵她从未体会过得腥甜‘玉’涌出口。 不能,绝对不能让白白和黑黑看到她受了伤。她硬是咽下这口血,伸向后的‘腿’艰难地将一颗染血的石头踢向遥远的星空。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原本被石头砸中的腰像折掉了一样,剧痛几乎让她晕过去。 “雪,放手。” 从前的白珠,自称光明神,却被雪儿称之为白白的男子,心疼地看着抓住自己的小雪。 苍白的脸上点点汗水流下,显示出她身子现在定然很虚弱,痛自心口‘抽’丝一般的徐徐而出。他就那么看着小雪,看着她洁白可爱的虎牙间渗出细微的血渍,看着她勉强的对自己微笑,却在不经意时偷偷咽下。 他怎能对此无动于中,小雪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怎能再次拖累她。 “听我的,小雪。” 光明神坚定的目光让雪儿一阵难过,不,他是她的朋友,陪伴走过无尽而孤单的岁月,便是每天看他吃,看他睡,瞧着他对着漫天的星辰发呆,也让她无聊的生命多了一丝趣味。 不能就这样放手,可……雪儿觉得双臂好似脱臼了一般,麻木的神经几乎让她感觉不到痛楚,若不是她生于魂沌间,本体坚实,怕早被两人的重量生生扯下去。 要知道他们两人算起来可是一颗完整的星辰,如此大得力量,便是一般的修道飞天仙人也承受不起。 饶是如此,雪儿也觉得自个的身体被这重量慢慢地往下拖去,怎么婆尼还不来? 如果,如果只救一个人,也许……她的目光扫向左手拉住的黑子,白白很亲切的称之他为黑子,她便也这么称呼他。 可她并不喜欢他,这人自从回到天屋,与白白在一起之后,便沉默寡言,整日冷冰冰地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块,他的样貌其实并不丑,应该说比起他的哥哥光明神,他的样貌更有一分‘惑’人心智的美,可惜,他从来没有笑过,整日板着一张脸。 尤其是在面对她时,那双黑‘色’的眸子总是带着令人发指的寒光,甚至,再一次不经意的回头间,她看到那双森寒的双眸瞳孔变成一条线,里面‘玉’择人而噬的凶狠,如面对待宰的羔羊。 亦如现在这般。雪儿瞧向黑子,黑子也同样在瞧着她,黑‘色’眸间,双瞳已化为一线,她甚至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下意识的,她想要去护住自己的脖子,左手本能得一松。 “啊” “不要。” 雪儿只觉左手一下被黑子拉住,巨大的力量让她再也保持不住稳定的姿态。 耳边是白白惊慌地喊叫和呵斥,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身体在不住的向下掉落,太阳黑斑砸在身上,旧伤新伤,让她无法聚集起能够抵挡风暴的星力。 冥凰的‘阴’力在周围不停的钻入她的身体,巨大的破坏力量生生撕扯着她的血‘肉’,痛,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 “砰” 她掉落在一块极为柔软地物体上,暖暖地还有一丝温度,只是这温度并不比寒冰暖多少。 “醒来。” 湿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声音透着那么一点点的熟悉,没错,是小黑的,她曾听过他与他哥哥说话。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死。 她想要拼命睁开眼睛,可……‘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无法睁开一分。 “痛,痛……”她呢喃出声,身体不由自主的蜷成一团,想要避开身下的寒冷。 “啊”头上一痛,一股大力撕扯着她的头发,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头顶流下来。 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对她? 眼前一下想起那双变成一条直线的双瞳,那么仇恨的望着她,犹如看着猎物,下一刻就能够将她撕碎。 鼻尖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一双冰寒的手搂上她的腰,强硬地将她按在‘胸’口,那‘胸’口如寒冰一样让人难以忍受,她本就不喜冰寒,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缩去。 “怎么?我就那么讨厌?”愤怒带着寒意地声音刺入她的耳中,头上的痛更加剧烈,环住她腰身的那只手像铁一般,死死地将她搂在如冰的‘胸’膛上。 她无力的挣扎,却被拉的更紧。 如魔幻一般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带着血腥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她忍不住全身颤栗。 “你在害怕吗?”头顶的力道消失,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上她的‘唇’,抚‘摸’着她‘唇’齿间残留的血渍,触电一般的感觉,让她抖得更加厉害,活像被扔进了星辰黑‘洞’一般。 不要,不要这样。她拼命地想要合上嘴,那只手指却并不想放过她,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地撬开她的‘唇’,带着粗糙的茧子的手指探入她的‘唇’。 **着她的舌头。 刺痛带着过电的酸麻,刺‘激’着雪儿的每一分神经,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下来,在连一分力气也使不出。 “怎么,想要了?”魅‘惑’带着邪气的声音吹着。 或许是因为这一句话,她全身都火烫起来,犹如被一盆沸水煮着,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她的心“砰砰砰”直跳。 理智告诉她一定要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可偏偏她怎么也醒不过来,根本谈不上开口说话。 她调动体内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星力,向环抱住自己的人推去。 手一下被狠狠地捏住,犹如被一把钢铁的钳子捏住,骨头都快碎了,对方却没有任何松手的意图。 她痛的喊叫,全身使劲的想要缩成一团,就如在母体之内一样。 对方却似乎很享受她的痛苦,捏住她的手越发的使劲,双臂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知觉,便是连痛也没有了。 她悲哀的明白,她的手已经完全废了,体内的原魄自动起反应,保护她的神经不受损伤,所以她感觉不到痛。 关键时刻涌起的原魄,让她一下睁开双眸,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俊美的脸,卧蚕一般的眉,黑‘色’的眸间像一潭寒水倒印出她的容颜,没有预料中的变异双瞳。 看到自己睁眼,似乎那眸间闪过一点讶异,接着,那双让她恐慌,让她如遇冥神的变异双瞳再次来到。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眸子,充满了野‘性’的掠夺,对血腥和杀戮的渴望,如星辰中最凶狠地豺豹,甚至比起宇宙洪荒里荒兽也气势更强,她无法面对这样一双眸子。 头向一边摆去,却被一双手压的牢牢地。 “看着我。” 不容质疑的命令让她心口火起,不顾被压的生疼的脊背,她张口恨道:“为何要这样做?” “你说呢?”压住她的小黑,突然一改强霸,温柔地将她搂住怀中,轻柔的抚‘弄’着她染血的发丝。 好像刚才让她受伤的并不是他一般,此时的他,不像是恶魔,倒像是怀抱着爱人的男子。只是那慑人的森寒,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瞧着不同于往,倒像是冥凰黑‘洞’中存在的血魔,雪儿脸‘色’一变:“你去过冥凰黑‘洞’?” “何止去过?”眼前的人面‘色’间闪过一丝嘲讽,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凑向她的面前:“瞧,难道你不知道只有血魔才会出现这般的双瞳?” “什么?”雪儿惊讶的张口结舌,这……这……这……即便是她想过多少次,为何小黑能够在必死的太阳风暴中活下来,甚至想过是宇宙之神出手救了他。 也没想过居然是冥凰黑‘洞’,那里是宇宙间最堕落黑暗的地方,那里充斥着暴力杀戮和血腥,那里有着罪大恶极的通缉犯,也有着最不可思议的规矩。 那就是,新住居民必须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于他人娱乐。 没有尊严,没有选择,在汹涌的生灵中,顶着赤红的星星,游走挣扎的活下去。 任何生灵想要与他寻欢**,他都不能够拒绝,甚至,要使出一切的手段,让求欢之灵得到最大的满足,他才能够得到一点微薄的能力证明。 只有尽快的得到能力证明,才有可能脱离随时被灭杀的风险。 怪不得他的人前后有如此大的变化,怪不得他与白白乃是一地所生,却‘性’格如此不同,怪不得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消失,怕是回了冥凰黑‘洞’,去与人缠绵。 传说,只要沾上冥凰黑‘洞’里的圣水,这一生一世都无法摆脱**的‘诱’‘惑’。 难道……他想…… 雪儿惊慌地推开小黑,拼命向不知名的方向跑开,同时,原魄加速运行,孕育更多的星力,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可……当她想要使用星力时,居然惊讶的发现……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因果之道虐女主(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因果之道虐‘女’主(上) 雪儿根本无法逃跑,这本是他设的一个圈套,一个准备了将近百年的‘阴’谋。直到她看到这无名的空间里,铺满了冥凰地地狱烈火,她就已经明白。 今天,这场滑稽的闹剧本来就是为她而准备。 地狱烈火燃烧熊熊,照着这一片黑‘色’的空间显得‘阴’森而充满让人作呕的气味,那种焦糊的味道好像被烧烤的‘肉’。 她弯下腰止不住的作呕。 “多么香的味道啊。”耳边的声音犹如魔咒,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扭他面前,下巴处的痛好似快要碎掉一般,她却喊不出一声,只能强忍着眼泪,红着眼看着面前的魔鬼。 没错,眼前的就是魔鬼,一只生存在这个世界中,早已丧心病狂的男人。 “滚。” 她猛的推向眼前男人,却没想这个男人往旁边一躲,身体一下失去重心,向地面倒去。 一双霸气的手将她捞回,没有一丝温柔和怜惜,有的只是粗暴的摩擦。她愤怒的望向他,他却笑的甜美,犹如这世间最美的妖邪。 “撕……” 她感觉‘胸’前一凉,领口被完全扯破,‘胸’前那一点一下被含住,粗暴的力量让她满面泪痕,恨不得现在就撞破仙魄,偏偏……身体竟然不自主的在颤抖,她以无法控制。 身子,热得她已无法思考。 今日,注定是她的劫难,为着多年前的那一次抛弃,他便恨上了她,恨她带给他所有的耻辱与磨难,恨她的无情和决然。 寒冰一般的身体,将她压在墙上,双手极尽温柔,如涓涓流水拂过她的身体,好似对着最珍爱的宝贝。 可她的痛苦一点也没有减轻,总是紧抿着的‘唇’,犹如野兽一般啃咬着她的身体,一寸一寸,便是指甲盖大小的地方也不放过。 有温热滚滚的粘稠流下,她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痛”到无法思考,“痛”到只觉都有一把小刀在一片一片的割下她的血‘肉’。 她似乎回到了刚刚苏醒的时刻,周围一片魂沌,那时的她还只是一缕意识,没有自己的身体,没有自己的血‘肉’,有的只有那么一丁点的灵觉。 自从有了灵觉,成为灵的存在,对于这个魂沌般的世界她便多了一分思恋,可是她感觉不到香味,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炎热。 那时,她遇到了专‘门’研究灵的婆尼。 她还清晰地记得,多少年前的岁月中,她一寸一寸的聚集血‘肉’,一寸一寸的培养它们,直到她真实的感受这个世界。 眼前这样的痛苦,竟跟那些日子的何其相像。 思维越来越‘迷’糊,她觉得身上的血‘肉’正在慢慢地脱离自己,身体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放佛这具身体已经成了面前男子的玩偶。 他不断的摆‘弄’她,他看她痛苦,看她的哭泣,却一点也不放过她。 他在她的耳边磨砂:“从此以后,不要想逃出。”他的舌头‘舔’向她的耳根,慢慢品尝,那么享受,那么沉醉,却让她却如坠冰窟。 “你试试看。”她倔强地甩开他的手,瞪视他:“我会逃走,就算你能囚我千年万年,我也能逃走,不要忘记,你是……血魔,终将有一天你会死在冥凰身下。”她擦去嘴角的血渍,冷笑连连,目光中全是怜悯和嘲笑。 “砰” 她被推得仰天跌向地面,身体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用地狱烈焰铺就的地板上。 红‘色’的火焰,变成锋利的剑刃穿透她的身体。 那熊熊燃烧的地狱冥火,她感觉到他的怒气,狂暴肆虐,就像是毁灭一切的太阳斑子,将所有未曾被婆尼保护的星辰毁灭。 是得,他恨她,恨她到了骨子里。 所以,他用他永生永世的身体,换来冥凰地怜悯。 这一次,根本不是冥凰转世带来的‘波’动,而只是正处于壮年顶峰的冥凰,挥了一下翅膀而已,仅此而已。 她苦笑着,为了囚住她,他竟然付出如此。 真的值得吗?她在熊熊烈焰中,艰难地抬起头,瞧向站在旁边的他。 漆黑的双眸中,一片寒潭,倒印着熊熊烈火,却显得更加‘阴’冷,紧抿地‘唇’让他显得更加凌厉,那种令人发指的血腥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游走于这片被隐蔽在虚空中得囚笼。 “我死了,你会快乐吗?”她说,笑的就如三月里的‘春’风。 她早已从他深深地眸子中看到了挣扎与痛苦,所以,他也是不情愿地吧,他爱她,却只是为了那一次的抛弃,而耿耿于怀,只是为了那一次的偏心而如鲠在喉。 就算囚了她,抢占她的身体,那又如何?她不会爱上他,就如她不曾爱上他的哥哥那样。 对于她来说,他们只是朋友,能够踢开寂寞,寻找温暖的朋友,爱,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永远也不可能。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凝聚出那一颗代表情爱的心,婆尼说,她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因为她生于植物,本体昙‘花’,开于幽暗地黑夜,孤独为伴,这就是她一生得宿命。 下巴猛地吃痛,那双黑眸靠近她,里面映出她苍白美丽地面庞,她微微一笑,闭上双眼,再不去想不去看。 她不想在去与今日的命运相对,躺在灼灼火焰中,不动,不看,怕在多想一点,心痛了,牵扯出更多的难忍。 她已经伤过他,不愿现在再出什么言语,让他向魔途坠的更深,就算他的血煞已经深入骨髓,不可除去,她也不想做那最后的推手。 一入冥道,终身为冥凰之奴,予取予求,生不如死,何必,又何必。 他囚不住她,这句话本就是真话。染了冥凰火,她将与生灵一样,进入轮回,受命运之轮掌控,开始又一次的人生。 现在,只不过轮回前多了一点点苦楚罢了。她那般安静,就如睡在水莲当中,甜美地笑,不变的红‘色’‘唇’齿,带着他留下的痕迹。 她根本对他不屑一顾,就如他们还在‘阴’阳池中,她就不喜欢他,甚至连一眼也吝啬给他。 每日每年,她都对着他的哥哥微笑,像‘春’风一样抚触着他,却从来对自己不屑一顾。 为什么,她会救哥哥,而放弃他,甚至为了救哥哥,‘抽’走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核心星辰力。 对比哥哥,他就像是地上的微尘一样,可以忽略不计,可以任意丢去。甚至,为此误入冥凰‘洞’府,最终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他在黑暗中饮血,体温早已变成寒冰。 地狱冥凰地火焰,在他的‘胸’口灼灼燃烧,燃烧着他所有的理智,就算囚不住她,也要在她身体内,留下他的印记。 “啊……” 压抑‘吟’声终于吐出‘唇’边,身子热得他受不住,他很快抿紧嘴‘唇’,这几乎已成了他的习惯。 下‘唇’疼起来,但他不会再发一声,他绝不,绝不会在她面前透‘露’一点软弱。 他是血魔,至高无上以血为生,每日笙歌的魔王。 雪儿一直闭着眼,默默地忍受地狱冥火的灼烧,幻觉之中,她看到似乎是一只凤凰地影像,逐渐在她的意识海生成。 这就是冥凰烙印,一旦所印,无法脱离。她细心地感受意识海的每一分变化,这时,他的手猛地被抓住。 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双‘腿’想要蜷缩如婴儿在母体里一样,却被强迫的面朝上。 一个重物落在身上,就如千年寒冰落入怀中,她止不住的发抖,却被更紧地搂住。 是黑子。 他终究不想放过她,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他还在妄想着留下什么? 这个身体的所有回忆,都将在冥凰之印完成后,封印起来,送入碧‘玉’中封存,包括万万年来,她付出的所有感情。 “呵……” 欢呼一声,血魔一把捏住雪儿的下巴,探入她的‘唇’齿间。 “啊……”他使得力道这样大,雪儿早已被冥凰烈火灼烧了身子,因为封印记忆而造成原魄沉眠,她已没有任何依仗。 她躺在烈火中,‘唇’被咬的好痛,痛的鲜血淋淋,无法呼吸。他往旁边躲去,想躲开这蚀心的痛苦,但眼前压住她的男人不让,他早已将她完全压制。 “呵呵……” 他听见黑子不断地轻笑,似乎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抓着她的衣衫──他只著里衣,虽水火不侵,却因丧失了原魄的支持,在强力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嘶……” 脆弱布料无从抵抗小黑的攻击,裂开无数道缝隙,成为片片布条,含着暴怒的力量,不仅扯破了她的衣,便是衣下的肌肤也不能幸免。 “嘘……”她疼的长吁一口气,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肤被抓开来,裂开长长沟壑,血液自全身奔流而去,离开她的身体,一如奔流而下的滔滔瀑布。 血在她的全身漫步,流动,滴入冥凰烈火中,火势更旺,甚至能听到里面的“噼啪”声。 而伤害她的手并未稍作歇息,它们动作迅速而**,彻底撕碎他身上的衣服,亦如老鹰对爪下的兔子出手,招招见血。 伤口更加的深,甚至能在胳膊腕处,看到一点得白骨,剧痛啃食着她的心,便是聚集这个‘肉’身时,也没有过如此的痛苦。 第一百九十章 因果之道虐女主(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章因果之道虐‘女’主(下) 每一条神经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中,痛楚连成片汹涌地淹没她,就如夏日里暴雨过后,被洪水冲击的小溪。 也许是疼痛到达了极限,也许是冥凰之火的影响,原本被雪儿强制睡眠的原魄,居然在此时主动护主,可是,也仅仅只有一点点地愈合地能力而已。 雪儿苦笑连连,这种反应便是她也阻止不了。 清凉地感觉自‘胸’口的原魄而出,慢慢流过全身,那般难忍的痛苦竟然减轻了些,还能够感觉到被抓伤的伤口在开始渐渐愈合。 小黑不断地在制造新的伤口,不等她喘一口气,双‘腿’跨在她的腰间,沉沉地压下,原本破碎的裙衫,被他哧地扯开,胡‘乱’地扔在地上,任凭冥凰火焰的灼烧。 在二人不注意的地方,有凤凰地形态在那堆沾染着血渍,已经破损不堪的碎布中渐渐形成,一双蓝眸,带着戏谑笑地眼睛,瞧向冥凰烈焰中撕扯磨‘弄’的两人。 空气里回‘荡’中不安的气息,熊熊燃烧的冥凰火焰小心翼翼地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小黑早已被浸入骨髓的魔血而控,发狂地跨坐在雪儿身上,不曾注意。 雪儿倒是有所觉察,她意识海中得凤凰形态明显开始形成地缓慢,甚至,若不是她的意识力比较强大,否则,根本无法发现凤凰形态在慢慢地产生。 六感之外,有人窥视。 她直觉转头,看到一双巨大蓝眸盯着她,如脸盘大小,立于虚空当中,带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得表情。 那是什么? 只转了一个念头,肩头忽然一痛,她转过头,正好对上那双让她发抖的黑眸,竖起的猫眼,如魔似鬼,带着血的颜‘色’。 他入魔了。 痛感似‘潮’水一般再次袭来,他白森森的牙齿间全部都是血,鲜红的犹如银河右岸的太阳星,刺眼而夺目。 早已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只是痛苦一‘波’一‘波’袭来,原魄产生的那一点保护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不知,是这痛太深,还是被压制住了。 小黑明显失去了耐‘性’,完全只有血魔的本能,一双眸子好像妖滴出血来,张扬热烈的‘玉’望,让她微微发抖,心紧紧地揪成一团,这还是那个会在星辰下得夜晚,坐在婆尼的魔法屋顶上,吹笛看天的少年? 那寒冰中带着忧郁的眼神,曾经让她黯然怜惜,现在,却…… “小……黑……” 她忍不住轻唤他的名,想要将已经深入骨髓的魔血去除到他体外,还一个干净明朗的少年。 却没想,她这声借着记忆的柔声呼唤,令本已魔‘性’深入的男人得到刺‘激’,他微微一笑,笑的很纯很纯,除了那双眼。 他笑着俯身向下。 “啊……不……要……” 右‘乳’尖落入一张冰冷的‘唇’,软糯湿柔,这双‘唇’狠狠地将它咬住撕扯,不顾‘乳’尖的柔嫩,痛苦触电般再次来袭。 起先的**随即苏醒,她不安的扭动身躯,想要摆脱控制,却反被压的更紧。 “啊……” 左‘乳’尖同样被袭,因为她躲闪的动作,‘激’怒被魔血控制的男人,暴怒的他,狠狠地咬起‘乳’尖向上拉扯,这还不算,他一边向上提拉,一边上下牙齿滚动嘶磨。 少‘女’甜美的血液,流入他的喉咙,雀跃的满足让他欢喜非常,尝到恨了这么久的人的血,原来是这么快乐。 他雀跃地‘舔’着沾满甜美鲜血的‘乳’尖,裂开的肌肤下‘露’出丝丝的红‘色’嫩‘肉’,看起来比冥凰‘洞’府中那些粗糙的生灵不知好了多少倍。 “啊呜……” 趴在柔软的身躯上,再次落口而下,鲜嫩的‘肉’魂合着甜美的血液,这种滋味无法诉说,体内的血液不停地沸腾着,那内心深处些微的阻止声,最终淹没在红‘色’的‘潮’水中。 雪白的脖颈引得他口水连连,一口咬下。 “呜……啊啊……啊  ” 这是怎样的痛楚,甚至在那个男人的牙齿间,她能看到丝丝染血的‘肉’,痛,连着灵魂的痛楚,意识海完全崩溃,还未成型的凤凰烟消云散。 她的世界只剩下红,一片的红。 雪儿紧闭双眼,使劲地躲闪,这更‘激’起眼前男人的魔‘性’,扭动的身躯无意识的嘶磨着下身的坚‘挺’。 “啊……” 没有任何征兆,她的双‘腿’一下被分开,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私’秘密处疼痛难忍。 她羞愤‘玉’狂,伸‘腿’不顾一切的踢向他。 “咔嚓……”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两人的耳边,那条‘腿’已经软软地放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眼前的男人定定地观察著她的‘腿’间,‘唇’角噙起的冷笑,如看着猎物的猎人,举起他的长矛,坚‘挺’的刺向神秘地**。 “啊……” 感受到下身处一下被胀满,像一根长矛一样刺穿她的身体,她止不住的颤抖,似乎灵魂一下都被戳穿。 她脆弱的不敢在承受一下,泪水滚滚地留下脸庞,清洗着身下的血渍。 面前的男人停住身体,定定地看着她,红‘色’滴血的眸子,闪出一丝‘迷’茫和挣扎。 他伸出右手,缓缓地擦向她的眼角,带着茧子的指腹柔柔地摩擦而过,似觉得很疑‘惑’,他将沾着泪水的手指放在口间,眉心微不可查的打了个结。 “恢复些了吗?”她才这么一想,面前的人立马狂风骤雨地一进一出。 血,顺著她洁白的大‘腿’流下地面,在冥凰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身体放佛被这巨大的力量扯裂了一般,整个身体仿佛被分成两半,他痛得发不出完整声音,只能‘抽’‘抽’搭搭的哭泣,泪水夹杂着血水,在红‘色’的火焰中。 暧昧的气味魂杂着血腥,带来狂野的体验。 他狠狠地纠缠她的身体,一下站起来,,双手抱住她的腰,将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狠狠地将她往下按。 “啊……” 雪儿已经无法令自己保持清醒,她仰着头,泪却依然滚滚而下,身下的疼痛已经麻木,神经完全陷入断裂。 身体热的无法自控,恼恨地是,她居然在迎合他,低声喘息着。她狠狠地咬住‘唇’,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呻‘吟’。 却在一下一下地律动中,丢失自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从未尝过**的她,根本无法自控她的身体,渐渐地,似乎身体不那么痛,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酥麻。 她沉浸在这样的感觉中,虽然时时痛恨自己,却无法摆脱身体自然的反应。 “呜……呜……” 死死咬住的‘唇’齿间,依然冒出低低地呻‘吟’,右‘腿’不自禁地盘在他的腰间,随着他的律动跟着起舞。 …… 在猎猎火焰中,两人极尽缠绵,不知**多少次,两人的气息深深地纠缠在一起,一直延续到轮回之境。 …… 于封印中得记忆醒来,雪儿满目惶然,痴痴呆呆地好像个傻子。 “咚……咚……咚……” 她失魂落魄的无目的游走,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将要去何地,她的未来,她的过去,都让她无法把握。 她到底是谁? 跌坐在‘玉’石地面,她抱住膝盖,头深深的埋进去,不愿在面对外面的一切纷纷扰扰。 算了,就让她一直呆在这里,外面的一切,在与她无关。心好累,好累,累到跌倒再也无法爬起来,也不愿在爬起来。 为何每个她遇到的男人,不管是恨她的,怨她的,还是护她爱她,甚至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总是神秘无比的欧阳黑曜,他们都曾与她纠缠不清。 恩也好,恨也好,在也无法理的清。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一阵阵发冷,忍不住双手将自己抱的紧紧地,汲取温暖。 忽然,肩上被人轻轻一拍。 “主人……”略带沙哑,却极富有磁‘性’的声音。 雪儿茫然的转过头,瞧见一个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温和地看着自己。 样貌十分普通,放在人堆里一下就找不到的那种,可是看到他,心中居然感觉很舒服。 不大的眼睛,但是很亮,瞧着自己带着略略的笑意。让她感觉好似在严酷的夏日吹到了凉爽的风。 这个男人……怕……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问道:“你……是?” 这个男人笑笑,一撩袍角,也这么坐在她的对面:“我是碧‘玉’,是您创造了我,给我生命,我永远都是你的人。” 什么?她瞪着眼睛,瞧着眼前的男子无害的笑容,哪里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可是……可是……这一个二个的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虽然美男很好,桃‘花’运很好,可是……她已经够烦的了。 这不是捣‘乱’是什么? 她郁闷的托着下巴,瞪着面前自称碧‘玉’的男人,这个男人也瞪着她,笑容满面,看起来实在憨厚。 “你就是那张桌子?”她问。 他尴尬的‘摸’‘摸’头:“算是吧” “那你……”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呢喃:“你都看到了?”脸上发烫,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煮熟的螃蟹那样红,她的样子一定特搞笑,要不然他为何笑的那么开心。 “看到什么,主人你说明白一点?”他身子前倾往她这边靠过来,好似刚才自己的声音小了,他没听清一样。 是真傻还是装傻?看着那双无害的眼睛,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自己,似乎不说清楚就不罢休一般。她恨不得砸破这个圆溜溜地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算了,不问了,反正问也白问,还自讨没趣。被这么一打岔,烦躁的心总算是好了一点。 “我说碧‘玉’,你能干点什么?”她随意的问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又来一个男人(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一章又来一个男人(上) “我能烧水洗衣做饭,还能锤肩捶‘腿’保证主人舒服。”碧‘玉’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无比单纯的说着。 呃整个一个高级保姆。雪儿一阵失望,原来以为能变出天道的桌子,能有大用,最少打遍天下无敌手,千军万马是盘菜,结果……就只会这样。 正当她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时候。碧‘玉’靠过来,手捏向她的肩膀,一边捏,一边连连道歉:“是碧‘玉’没用,才会惹得主人如此恼火,请主人责罚。” 肩膀被捏的酸痛酸痛,说不上的舒服,全身紧绷的肌‘肉’都舒展开来。 她一想,有这么高级保姆也不错,最少不会气人,不会甩人,还听话好用,实在是居家必备的良人,只是…… 望着在面前无限放大的脸,她惊叫一声,爬着连连后退,拉紧衣领吼道:“你想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看了那段记忆,给刺‘激’了,现在,她几乎都有点恐男症。 碧‘玉’嘴一鳖,似乎对她的后退非常难过,居然用手去擦拭眼睛,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的动作,只是,这做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不怎么英俊漂亮的男人。 看的就有点渗人了。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她手捂在嘴上咳嗽两声:“行了,行了,我还有点不适应,你别靠的太近。” 这话说得,好似她还理亏一样。 碧‘玉’闷闷地低下头,绕着手指头:“那……以后的暖‘床’福利呢?” 啥?她睁大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绕手指头的家伙,这……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付给这个高级保姆的代价,是给自己暖‘床’? 晕,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记忆没有恢复,怎么她一点也没有印象,曾经答应给这个家伙什么事,甚至,对这个家伙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印象。 只是,从火灵的口中知道,这个碧‘玉’曾经是她的法宝,还是被她所创。 一定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什么呢?她托着下巴,仔细思索,从被吸入碧‘玉’中,到五‘色’祭坛…… 到底她遗落了什么?为什么总感觉缺少了一点东西? 胳膊忽然被摇晃,她回过神来:“你干什么?”使劲推开抓着自己的碧‘玉’,她心情有些闷闷的。 被主人强行推开,感受到她的疏离和戒备,碧‘玉’觉得嘴里苦苦的,涩涩的,就如世人喝的咖啡。 每每品味,都是苦涩孤寂。等了她不知多少岁月,在幻境中看了多少人之间的生死离别,利益抛弃。 他再也不是当初刚刚被带来这个世上的碧‘玉’,看的多了,自然也就多了一分玲珑,再也不似以前那样懵懂无知。 所以,她的那份记忆,被他截留了一部分,他怕她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忠贞以对,却被无情背叛,最亲的人因她而离去,仇人对她下了最深的诅咒和烙印。 那个诅咒……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不能说,永远也不能说,反正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与那个力量对抗。 不如,就这样不知道,可能,还要幸福一些。 他盘膝坐在地上,学着雪儿的模样,双手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她也看着他,冰蓝‘色’的眸子罩着一层紫‘色’的光芒,忽隐忽现。看的他直皱眉头。 有人对主人下了禁咒,到底是谁?在冥冥之中引着主人的命运之徒,滑向魔途深渊。 难道是他…… 碧‘玉’想到一个人,一个总是藏身于黑暗中,不曾‘露’出真正面孔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他只知道,万万年前的一天,那个人笼罩在紫霞当中,覆盖整整一座星辰。 庞大的力量让整个星辰都在颤抖,那时,他还未化‘成’人形,呆在主人身边。 他亲耳听到,紫霞中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出:“跟我走。”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声音轻缓,如同紫微星上唱歌的夜莺一样好听。 主人那时正坐在星辰之巅,恰好与黑子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心情很是不爽利,便“嗤笑”一句:“哪来的妖物,快回家吃饭去。”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不好,漫天的紫霞,闪出青‘色’的光芒,“轰轰轰”犹如雷霆震怒,太阳星斑爆发。 四周空气如冻住一般,他敏感的察觉到,空气当中元素们活跃的舞动着,似乎得到了什么神秘的力量,想要爆发出极致的力量。 藏在紫霞当中的人,绝对不属于这片银河地,好可怕的力量,他拼命地释放出仅有的星辰之力,将已经昏‘迷’的主人护住。 …… 那时的情景,便是现在想来也是心惊胆颤,手脚冰凉。 这样的敌人,主人现在又是这种状况,别说对付那个人,就说对付一般的小妖,也是毫无办法。 瞧着面前轮回数次,早已变换容貌的主人,抱着膝盖在那发呆,眉头拧成几个结,看来还在发愁。 他必须想个办法,帮助主人恢复昔日风采,早日逃脱冥凰印记才是真。 “主人,我还有一个本事……”他不在故意靠近,本分的站在原地。 …… 当再次看到火灵,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据碧‘玉’说,按照人界的算法,那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也就是十五天左右的样子。 雪儿觉得碧‘玉’这样一个名字,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有些不堪。随即征求他的意见,这人毫不犹豫便给自己重新起了名字,碧无名,简称无名。 至于为啥要姓碧,理由竟然是他本来的颜‘色’便是碧绿碧绿的,好似纯净的海水,叫这个姓,为的不管经历什么事,都不会忘记本来的美好剔透的颜‘色’。 理由一个接一个,听得她头都昏了,只好答应起这个被用了无数次的名字。 “无名。”她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带你去看一个人,他身体受伤了,你看看能不能早点让他痊愈。” 说完,也不等无名同意,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圣泉跑去,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可是,‘花’无情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过,这圣泉水也是十分神奇,明明那么重的伤势,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光滑如缎的肌肤,哪里像是才受了重伤的样子,倒像是保养良好的贵人。 穿过一段竹林,左拐过一片草丛。 偌大的圣泉展现在眼前,圣泉之上隐隐覆盖着淡淡地紫‘色’雾气,细细听之,似乎能感觉“噼噼啪啪”的声响,好像是电火‘花’发出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野菊‘花’香味。 她的无情静静地坐在水中,眼睛闭着,赤luo的上身,点点水珠在上面,好似刚刚运动完一般。 “无情……”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眶湿湿地。 他没有反应,仍然像是块大石头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水中。 “主人?主人……”耳边传来轻声的呼唤,她悄悄擦擦眼角,才转过头看向无名,他的眸子依然明亮,看起来真的很聪慧,她甚至觉得,在他的面前,她的一点小心思会被完全看穿。 她‘摸’‘摸’脸,发烫的厉害。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莫名其妙地脸红,不好意思。 难道,是因为……她转头看向圣泉中得无情,想到他温柔地手拂过她的发,每次都很舒服,舒服到她没有一次不睡过去。 无情,我一定要你好好的回来。 她握紧拳头,坚定地向无名点点头。 无名看起来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上前走一步,站在池子旁边,但是离那些紫‘色’的雾气还有一段距离,却比刚才要进一些。 为何会有一丝相识的感觉? 他定定地看向头顶上方的紫雾,良久,才将目光落在池水中得男子身上。 略带古铜‘色’的肌肤,带着点点水滴,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模样,墨黑‘色’的发丝,湿哒哒的贴在他额头上。 高‘挺’的鼻子,带着一种刚毅果敢的感觉。他不禁‘摸’‘摸’自己的鼻子,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赶明一定要重新换个容貌,想必现在的主人是不会介意的。 “轰隆隆……” 猛地天空劈下一道闪电,“轰”如柱子般粗细的雷电一下轰向圣泉中得‘花’无情。 身后响起主人的惊叫声,他顾不得危险,向圣泉之中跳下去,如果他不跳,难保后面的人不会跳下去。 他可以出事,可他不容许创造他的主人再出意外。 圣水很冷,冷地比冥凰地化龙池还要冷,那种沁入骨髓的冰寒一下将他击中。 身体瞬间麻木,直接僵直,无法动弹。 一股迫人的气息瞬间接近,压制住他的喉咙,“咳”,他又惊又怒,体内风起云涌,就要反抗。 这种力量忽然间消失了,就如它来的那般毫无征兆,它去的更加匪夷所思。 不远处传来主人的呼唤:“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样了?” “没……事……”嗓子干哑,发出一点声音,就觉得嗓子好疼,这种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他用左手稍微抬抬僵直的右手,向雪儿招手示意:“主人,你别过来,这里有点古怪。” 瞧着无名紧张兮兮,小心翼翼地走向‘花’无情,不知为何,雪儿的心一下吊起来。 漫天的紫霞好像烟火一样灿烂,却比烟火更加长久,她呆呆的望着,紫霞当中看不清无情的身影。 心焦急万分,却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站着。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又来一个男人(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又来一个男人(中) “火灵,你怎么?”雪儿瞧着满头发丝都竖起来的火儿,说不出话来。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双目通红如血,周身都燃起数尺长得火焰,火焰呈现红青‘色’,随着空气的‘波’动而随风飘舞。 听到她的声音,火灵不在去看圣泉之上漂浮的紫霞,而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凶厉之‘色’看的她全身发抖,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你……你……怎么……了?”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火灵,一边慢慢地朝后挪步子,气氛紧张地令她呼吸困难,喉咙卡的紧紧地。 “该死。” 火灵怒喝一声,瞬间出手,带着燃烧的火焰,直奔她的‘胸’口。 拼了她也不管为何火灵会这般反常,忙祭出无名送给她的先天纯阳龟板。 “喝。” 甩手将只有巴掌大的先天纯阳龟板扔出,带着紫‘色’和蓝‘色’相见的‘花’纹。 一接触地面,“呼”的一下瞬间变大,足足有一个房间那么大,不仅将气势汹汹地火灵挡在外面,也将她完全护在其间。 “出来”外面传来火灵暴躁的声音。 “不出来。”雪儿呆在龟板中,被一条奇怪的绳索绑在龟板内壁,她试着‘摸’索旁边,看能不能将这可恨地绳索‘弄’断,触手微凉,‘摸’起来有颗粒感,好似这龟板内壁长了什么东西,‘摸’起来有点硬,不大并不大,都只有青豆大小。 可能是什么内部构造吧雪儿没有在意,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外面的‘花’无情身上。 奇怪的紫霞,如历劫般的闪电,还有发疯不正常的火灵,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火灵捉不到她,会不会对无名和‘花’无情下手。 他们可都不是她的对手啊?心里像被油煎着,爬着一窝的蚂蚁,让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去吧,害怕帮不了他们什么忙,还反过来拖累他们。可……真的就这样躲在龟壳当中? 她揪住头发,郁闷地恨不得一头撞在龟板内壁上,来个人事不省。 “咚……” 龟板内壁突然响起来。 一声过后,紧接着就是无数声,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龟甲进来。 一定是火灵,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早先还好好,她们有说有笑,火灵还说要带她去瞧瞧幻境里最美的景‘色’,对了,她还答应她处理一点自己的事情后,就陪她去弥陀海找东西。 怎么一副要杀自己的模样? 貌似她也没做什么事情,难道……她想起刚才火灵看笼罩在圣泉上那片紫霞的情景,整个人就放佛被‘激’怒的公牛,浑身冒出火焰。 对,就是那片古怪的紫霞造成的。咦?难道那片紫霞不是圣泉自己产生的? 这……“啊” 头忽然犹如被大锤击中,痛,好痛,整个头就如同裂掉了一般。 一动脑去想关于那片紫霞的事情,头就变得越发的疼,好似有一根锐利的针,藏在脑袋里,不停地戳着。 疼,好疼。她抱着脑袋,阻止自己去想那片紫霞,却越想越深,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跃跃‘玉’出。 正在外面与火灵对峙的无名,‘胸’口忽的一痛,随即喉咙一甜,粘稠带着腥味的血流出嘴角。 “遭了。”他面‘色’一变,再也没有侃侃而谈的姿态,也没有耐心在向火灵解释,随手抹过嘴角的血渍,念动咒语,将他封印地记忆点在血滴之中。 顺手抛给瞪眼的火灵,就不管不顾地向先天纯阳龟板拍去。 “开” 他大喝一声,先天纯阳龟板上红光一闪,似开了一张大嘴,将他吞进去。 火灵望着巨大的龟板,怔怔发呆,血滴子中封印地东西,在她脑海里放映开来。 先不说莽撞的火灵如何看待那团记忆,且说先天纯阳龟板之内。 雪儿被五彩的绳子绑住腰间,挂在纯阳龟板内壁,她目光呆滞,似乎看起来整个人傻掉一般。 “但愿,还来得急。”无名不做任何停留和犹豫,很干脆的割开右手食指,闪着碧绿‘色’光芒的血滴,一点一滴落在他的左手掌心。 他看看缓缓滴着的血,又看看面前的雪儿,双瞳正在慢慢地从紫‘色’变成蓝‘色’,额间的昙‘花’印记忽隐忽现,好似下一刻就要破‘肉’而出。 时间不够了。他嘴‘唇’嚅动念动咒语,一枚锋利的刀刃出现在他的口中。 “嚓……” 低下头,将锋利的刀刃对在右手手腕间,脑袋一摆,闪着光地血液像不要钱一样,汩汩流下。 一阵晕眩,他一个没站稳,左手掌捧着的血滴一下洒了不少,闪着碧绿‘色’光芒地血一掉在地上,马上消失不见。 踉踉跄跄,他扑到雪儿跟前,捧着血的左手,伸向她的面前。 血腥味令雪儿本能的像一边躲去。 他忍着眩晕,不去管还在继续淌血的食指和手腕,将已经陷入自己内心深处的雪儿拉住,将头抱在他的怀中。 怀中的人儿不安的扭动。 “要恨就恨我吧”他按住雪儿,捧着鲜血的左手缓缓地擦向雪儿空‘洞’的眸子。 …… 三日之后。 幻境相思林,长满了红‘色’的相思果,空气中带着‘诱’人的香甜,好像是水果蛋糕的香味。 “行了,慢点吃,别噎住了。”紫衣的‘女’子笑骂坐在旁边的青衣少年,一边笑骂,一边轻轻地给青衣少年捶背。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红衣的男子,面‘色’说不上多么愉快,‘唇’抿的紧紧地,双手抱着剑环在‘胸’口。 在他们面前,是一张碧‘玉’‘色’的石桌,光滑如镜,摆放着两块圆形的蛋糕,一块上面点缀着五‘色’水果,最多的是葡萄,另一块整个都是白‘色’,却在白‘色’的东西上画着一副画,看起来什么都不像。 或许,真的如雪儿所说,这是她们家乡特有的动物,名叫KITTY猫。 ‘花’无情郁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却不想让雪儿多想,所以很多话就憋在心里,不曾说出来。 眼看这突然出来,被雪儿喻为“贴身管家”的男人,穿着雪儿最喜欢的青衣,假装噎住,博雪儿的怜惜。 他就浑身不自在,直想拿剑劈了才好。不过,也是想想,如果他真的那么做,比乘人之危的魔又好多少。 那天,他从入定中醒来,只听到耳边“轰隆隆”全部都是雷声,一团紫霞笼罩在他的身边游走,不停地拓宽他的经脉。 他觉得他全身都充满了爆发力,似乎有无穷无尽地力量,大到能够举起整个星辰。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开玩笑,星辰?别说星辰了,就是星核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挪的动。 不够,他的感觉真的很好,沐浴在紫霞当中,一切都是那么舒服,好似冬日里躺在凉椅上晒太阳。 他这边还没检查完身体状况,就听到凌空飞来一只小脚,一下踹在他的‘胸’口。 “拿命来。”一张娃娃脸在他面前瞬间放大,咬着牙齿对他喊道:“别以为你还能逃掉。” 这…… ‘花’无情不知是什么情况,原本不想招惹麻烦,直接受了她的脚就好,反正都答应做她一年的奴仆,如果,真的惹恼了她,对雪儿不利,那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头顶上的紫霞仿佛一锅水,一下被烧开了,不停的翻滚,发出“呜呜”的响声。 “啪。” 一条带火的长鞭从紫霞当中伸出来,打在火灵地脸上,声音之清脆犹如百灵长歌,力量之大,只这么一下,就看到娃娃脸上,多了一条横向的鞭痕。 两个人都惊住了。火灵愣了一下,‘摸’着她脸上的火辣,稍后,一下跳起来,身上的火焰熊熊燃起,好似来自地狱复仇的火焰魔,张着五爪抓向‘花’无情。 这被爪了还得了。‘花’无情来不及询问为何要出尔反尔,弹身一跳,跃到半空中,借势“噌”的一下拔出无情剑。 剑尖轻挑池壁,他稳稳地落在地上。 一转头,身后的火灵也提着燃烧的火焰剑,跳跃而来,眼看眨眼间就要将他抓住。 瞧向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屏障,只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说事乌龟壳,可哪里有这么大得乌龟,都可以当房子住了。 龟板上复杂的纹路,不停细细地变换着图形,每一副都似乎是一张画,应该是要表达一些意思。 来不及细想,后背已经能够感觉到灼灼的烫人,他一跃而起,直接扑向奇怪的犹如房子的乌龟板旁边。 想要遮挡一下他的身体。 忽然,龟板上张开了一张嘴,“呼噜”一下,将他完全吃了进去。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声响,他甚至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人就已经进去了。 “雪儿,你怎么了?”眼前的场景,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克制。 一个丑陋的男人正趴在雪儿身上,雪儿明显已经昏‘迷’,毫无所觉,更令他心寒的是雪儿漂亮的眼睛周围,全部都是鲜血,满满地鲜血染红了她的脸。 看起来好像失血过多,昏厥过去。 “死吧。”他大喝一声,执掌手中剑,狠狠地劈向雪儿身上的男人。 结果…… 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花’无情觉得‘胸’口闷闷地,直想大喊出声,发泄心中所有。 他本来以为,真的以为,经过那晚的缠绵,雪儿就已经完全属于他一个人,她将陪着他,走过‘春’秋冬夏,一直到天地大劫来临。 明明已经抓到手中,却再次从手指缝中溜出去,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他瞧两人一时半会也完不了,而他再看下去,真怕惹不住质疑,徒惹三人的不开心,便闷闷地道:“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回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又来一个男人(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三章又来一个男人(下) 雪儿听到身后闷闷地声音,知道他此时心情不佳,却也不想去解释什么,看了这么多往事,她实在是有些麻木的的累了。 甚至,不明白自己的一颗心到底落在何方,越接近却越寂寞,或许,就像很久前的自己那样,不懂爱,只是单纯的去寻找温暖,活的才轻松快活。 就算是她一直笑着说没关系,可是,那些曾经的和才发生的,已经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罢了,一切随缘,她也不再去强求,反正……她望向正在‘舔’着手指上的‘奶’油,一副满足表情的无名,笑着伸出手替他擦去。 身后传来低低地叹息声,接着是渐渐远去地脚步声,同时离去的还有某人的心。 她转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寂寞罩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萧瑟,映衬着相思果的红,更显的寂寥。 “对不起”她呢喃自语,‘胸’口隐隐作痛。 “雪儿,怎么了?”耳边传来无名关心地话。 她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明亮如星子的眼睛,关心之‘色’寓于言表,她笑着摇摇头,暖声道:“没事,来……”将桌上剩下最后一份蛋糕,推向无名面前:“尝尝看这份,这份我‘花’的心思可是最多。” 明明笑的那样勉强,还要笑,主人真的变了好多,懂得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再不像当初那样随心所‘玉’,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那时的她真的很快乐,过着最惬意的生活,有人万物的崇拜,有灵对她的眷恋。 不曾有任何的感情将她羁绊,哪里是现在这番委屈自己的模样。 “主人……雪儿费心做的,肯定要吃。”无名笑着接过来,随后一变,手中握着一根碧‘玉’叉,用叉子尖轻轻挑起蛋糕上的一片切片的圣‘女’果,递向雪儿:“还记得吗,这是你最爱的吃的。” 定定地瞧着递过来的圣‘女’果,雪儿怔怔出神,真的能对以往的记忆做到完全漠视,进而不再在意吗? 那些同生死共患难地曾经,那些耳鬓厮磨的情意,真的就这样抛弃? 可是,她怕,怕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深爱,日夕枕头而眠的人,却是最深地仇人。 无名说过,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可能是前世星辰中所联之人,他们或有与她有恩,或与她有怨。 若要说清楚每一个人之间存在的联系,诉诸冥凰‘洞’府之外,怕也只有冥凰才说的清。 最好的办法,便是不在用情,免得深受其累。 她笑着吃掉那片圣‘女’果,回味着其中酸甜地味道。 无名瞧着,明亮的眼睛闪过异样的光华,他俯身捧着蛋糕,回味着当初的在星辰之上的美好。 只愿这次回来能够一如既往,她给予他所有的希冀,而他带给她温暖和安慰。 没有痛苦,没有思虑,重新回到纯净地极乐净土,不必再受人世间所有的牵绊和烦扰。 我……将带你回去。 他偷偷地瞧向雪儿,她正托着下巴,目光落在不远处地一株相思树上。 …… 半月以后。 幻境‘门’口,孤立地赤红‘色’山峰脚下,“幻境”两个鲜红的大字栩栩如生。 赤红‘色’的幻魔草低伏在地,向着它们的主人“火灵”行礼。 一行四人站在石碑前,‘花’无情依旧抱着手中长剑默默不言语,只是那目光不在落在雪儿身上,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无名站在雪儿右手边靠后一点,定定地瞧着站在雪儿面前的火灵。 只见她目光闪烁,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往往火儿说谎地时候,她便会如何,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火儿对主人撒谎? 无名不清楚,只知道雪儿与火儿两人在谈论一个关于秀雅的‘女’子,貌似雪儿进幻境,就是为了她。 看来,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东西,火儿这人又是喜怒无常的‘性’子,还是早点离去为好。 他推推雪儿的肩膀:“行了,快点走,要不火儿姐姐的宝贝魔幻草们可要枯萎而死了。” …… “行,火儿,我们这就走了。”雪儿耐不住无名地恳求,不在磨蹭地呆在这里,套问秀雅的下落。 只是,火儿不是幻界之主吗?怎么竟然连一个进了自己地盘的人的情况都不清楚,看她言辞闪烁,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她猛地想到一种可能,“唰”的转过身,一把捞住火儿的胳膊:“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火儿显然没料到已经转身走得她,又返回来拉住她的胳膊,满脸都是惊讶:“没……没有,她……没事。啊,不,我现在实在不清楚她在什么地方,这样……”火儿推开她的手:“我回去马上帮你查,有消息之后我会通知碧……不,是无名给你回话。” 这一番说的结结巴巴,有些轻言不搭后语。她心里更加疑‘惑’起来,火儿定然隐瞒了一些事情,还是关于秀雅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她不说,自己总不好‘逼’问,若是在‘逼’的火儿暴走,来个火烧连营,那他们三个可谁都逃不掉,算了,先回去再做打算,反正一月以后,他们还要再次碰面。 转过身‘玉’走,身后忽然响起火儿的声音:“慢。” 她转过身,瞧向火儿,见她犹犹豫豫地模样,便主动开口问道:“什么事?” “秀雅对你来说很重要?”火儿问道。 雪儿重重地点点头,“对,很重要,希望火儿主人帮我好好查一查,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瞧着眼神有些发呆的火儿,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不论如何,这件事情她都会查清楚。 …… 进来容易,出去难。 雪儿他们当初一步就跨了进来,现在在有幻界主人的帮助下,仍然在引渡莲火种呆了足足五天。 再次出来,已经是五天后。 “雪儿,这就是你的房间?”无名兴致勃勃地‘摸’‘摸’这个桌子,又‘摸’‘摸’那边的‘床’,眉眼间说不出的兴奋。 瞧着无名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雪儿不由的好笑,心里那点不舒服和忐忑也被搅得烟消云散。 她走过去,拉无名坐下:“你呀,怎么一出来,就变成猴了,上蹿下跳的……这不是我的屋,难道是你的屋不成?” 一边说他,一边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呐,这是碧螺‘春’,可是司徒峰特意从南边‘弄’来的,听说可算是人间茶道中难得的极品,好好品品。” 说起司徒风,雪儿心里就有些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司徒风在南边秘密练兵招兵怎么样了,这碧螺‘春’还是司徒风走了三天后托人带过来的。 现在,过了这么久,却竟然没有司徒风的消失带回来。要不然是司徒风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就是魔展鹏对她刻意隐瞒。 想到那个冷脸冷心的男人,她就浑身不自在,不愿在见到他,她恨他,恨他无情,恨他无意,恨他的乘人之危,更恨他自‘私’自利,竟然对‘花’无情下手。 心……疼的厉害,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茶杯,似乎要将它捏碎,就连滚烫的水滴在手背上也没有知觉。 “哎呦”耳边突然响起惨叫声。 她马上转头,看见无名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中指放在‘唇’边使劲地吹,看样子像是被烫到了。 “怎么样?”她靠过去,将他的左手抢过来,放在眼前,仔细去看,白皙的手指烫了三个小泡,红红地。 怎么一张桌子也能被烫到,真是奇了怪了,还烫的这么古怪,虽然想不通,该做的处理她可是一个没拉。 “行了。”她瞧着上好‘药’,被白纱布包裹住得指头,满意的一笑。 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要不一会准保又被无名这个家伙给打烂,打烂是小,糟蹋了这些好‘药’,可就可惜了。这些‘药’还是司徒风临走时给她防身之用,毒‘药’,疗伤‘药’,‘迷’‘药’应有尽有。 也算是她身边御敌的一大利器,虽说对修道者没什么用,对付小小的强盗或者土匪还是戳戳有余了。 她这边忙忙碌碌地收拾。那边无名苦着脸坐在那里,瞧着自个的指头发呆,难道主人竟然忘记了,自己就是她的护身符,也是她的替身,只要他离她十米远的距离,对于她身体的任何伤害,都会转移到他身上。 竟然还说是他自己不小心……那眼神活脱脱在宠溺地地教育一个孩子。 他的眼神追随着她,从几何时,从来不去自己动手干这干那的她,开始什么都去做,甚至落进了凡人间的情爱中。 情绪‘波’动如此剧烈,那个叫魔展鹏的男人真可恶,居然能让主人这样恨他,必然曾经深深地对不起雪儿。他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不死,至少也要变成痴呆,才能替雪儿主人出气。 …… 时间慢慢地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夜晚,星星爬满天空,风儿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鸟儿的低鸣声,自树林内传来,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来,‘门’g面黑衣,只见他一下窜到一座房屋的旁边,耳朵贴在墙壁上,似乎在听着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他嘴‘唇’嚅动,右手中指忽然发起微微地青‘色’光芒,他警惕地环顾左右,这些人间的武者,虽没有仙法,可‘肉’体的强悍也是不错。 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引起周围二十多个好手的注意,所以他小心小心在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引来追兵可就半途而废了。 见着巡逻队刚刚过去,他忙动手用微微发光的手指在墙上划了个圈。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上) 昏黄地蚕灯下,映照着房间的朴素,地面是用简单的‘毛’皮毡子铺垫而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颜‘色’深暗,在面临窗户的旁边,摆放着一张普通的原木伏案。 伏案的左上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摞公文,在桌子正中间放着一份批了一半的公文,沾着朱红‘色’的狼毫摆放在墨盒上,显示出刚才有人在这里批阅东西。 无名一撩袍角,坐向伏案后的坐垫,既然人暂时出去了,他就在这里等,今天终究是要逮到这个让主人伤心费神的男人,看他究竟有多少三头六臂,哼胆敢对主人不敬,就该受冥凰烙印,永生被禁锢。 “噼啪……噼啪……” 一点蚕灯发出滋滋的声音,燃烧着的豆油发出油腻腻的味道,他抹抹鼻头,赶走鼻尖的不适,闭目养神。 哎在人间界行走,还真是容易疲累,每天都要睡几乎一半的时辰,才能保持清醒。 若不是想着要陪着主人,免得她独自孤单寂寞,他真想与原来相同,变成一块‘玉’佩,贴身跟在主人身边。 窗户半开着,银‘色’的月光像流泻的瀑布,倒映进来,在桌脚的‘阴’暗处,形成昏暗的白点。 冷风呼啸而过,带来点点雨丝。无名一个哆嗦,感觉身上一阵冷意,‘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后颈上感觉凉冰冰的。 他望向半开的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凌晨几点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终于回来了。无名转头望去,一下愕然,进来的是一位‘女’子,轻质地白‘色’丝绸做成宽袖口的襦裙,包裹着她曼妙地身材,‘露’出玲珑有致的凹凸。 银‘色’的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侧,让她清冷地气质更加动人,黑‘色’如缎一般的发丝,轻轻地缠绕住他的目光。 人间界的‘女’子还真是貌美如‘花’,怪不得会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穿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 无名望着眼前的‘女’子,轻声感叹。 来人正是上官幽云,自从恳求神母为她除去寒卿雪,不久爱郎魔展鹏沉默归来,去白了双鬓,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如果说魔展鹏前面是一块寒冰,不断的向四周散发着他冰冷的气质。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深深地寒潭,深沉不见底,根本不知道那沉默的眸子中,思虑的何事,甚至,她感觉不到他的灵动。 每当不做公事时,他便望月而坐,隐没在漆黑的角落里,让人无法将他的神情看个清楚。 不知为何面对着沉默的他,她总会有些心惊胆颤,似乎那双深深地眸子能将她‘射’个对穿一般。 到底神母对他做了什么?上官幽云曾去找她想问,却意外的看见神母居然面‘露’怔容,似乎看起来有些神不守舍,问了半天也未问出什么,只是答复她,要得到爱郎的心,必须持之以恒,时时嘘寒问暖,自然水到渠成。 为了早日进驻爱郎的心,她早已放下天之骄‘女’的身段,俨然成了魔展鹏的管家。 上到衣食住行,下到每日行程,血卫安排,她一手包办,所幸魔展鹏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今日又是一个十五了。 魔展鹏回来也已经将近一个月,所幸她每日的努力没有白费。想到刚才那张写着情意的纸条,一颗小小的心满满都被幸福涨满,就如空着出海捕鱼的小船,突然,一网下去捞满了整个船舱。 她真的很意外,今日会接到魔展鹏的邀请。 只是,她看向屋内,简单的摆设一眼看的清清楚楚,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在。 这么晚了,魔展鹏会去哪里?她特意穿了最漂亮的衣服,故意不敲‘门’就进来,就是为了给魔展鹏一个惊喜,现在,主角不再,那盆燃烧的火立马被浇灭了不少。 闷闷地走到伏案前,指尖冰冷地桌沿,感受着木质伏案表面的粗糙,磨砺她心中微闪的怒意。 她并没有发觉,就在她的面前,一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停地品头论足,若是被雪儿听到无名居然会用‘艳’词来调侃美‘女’,非得把下巴给惊掉。 无名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他是在是太瞌睡了,可面前有个大活人,又是一个超级美‘女’,他如何睡得着。况且,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与魔展鹏的关系,若是睡着时,不小心法力失效,被她看到,那就不美了。 强撑着眼,细细地观察这人间界的‘女’子与星辰上的有何不同,这么一番探查,果然发现大大的不同。 人间界‘女’子柔软,身体的灵‘性’非常稀少,也就是说人间界的人想要修仙成道那是非常难得,要知道修仙首先便要学会吸引灵气灌注身体,洗粹自身,将轮回时,粘在‘肉’体上的污秽去除,才能修成仙人,飞入仙界,从此得享漫长的生命。 由于人界生灵‘肉’体极为脆弱,灵魂又被冥凰的火焰灼烧过,寿命及其短暂,只有短短数十年。 比起他这样出生在宇宙星辰之间,生为灵气所化的拥有无尽生命的他,短短数十年实在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这么点时间,居然还要为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来烦扰,还真是冥顽不灵。 无名瞧着这个‘女’子一会失落,一会眉眼间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神采,便知这‘女’子已经中了叫做“爱情”的毒,瞧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这毒种的还‘挺’深。 他越发得好奇这个能让主人如此恼恨,每夜辗转难眠的魔展鹏,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让如此佳人神魂颠倒,想来是这个魔展鹏也是个‘花’‘花’公子,口蜜似箭的家伙。 夜上过半,月上梢头,外面淅淅沥沥地小雨渐渐停了下来。 “吱呀。” 他回来了。上官幽云一个‘激’灵,从伏案上爬起来,转身望去,果然,是他回来了。 浓浓地夜‘色’下,他的身形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他腰间青‘色’的‘玉’腰带闪着清冷的光辉。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墨‘色’的发丝不停地滴下水珠。 她笑脸迎上去,伸手很自然地去为他解披风,暗自自喜今日的魔展鹏居然没有出口拒绝,心里的那份希望之火越来越大。 “展鹏……”她轻轻地唤道:“这么晚还出去,仔细着了凉。”她语气亲昵,将被雨水打湿的披风挂在木架子上。 魔展鹏面‘色’平静地望着她,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伏案后的坐垫。 无名早已被开‘门’声惊醒,一见自己的目标朝向自己而来,那种冰寒如冥凰狱火的目光仿若落在他的身上。 好强的杀气。他忙跳起来,向屏风后面躲去,一边检查自身,发现隐身术并没有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抹抹额上沁出的冷汗,随手一甩:“这个男人不简单。”一句话道出了刚才魔展鹏眼里的凌厉之‘色’。 他的法力在人间界已被压制了许多,而且他本就尚在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身体上的各个机能根本就没有运转完全,何况,若是真的使了比较大得法术,难眠要产生法力‘波’动,影响空气中元素的‘波’动,要是招来有心人的窥视。 只怕凭借现在主人的法力,根本不能阻止他被人掳走。 要想惩治这个叫魔展鹏的男人,还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他隐身于屏风之后,凭借着微弱的蚕灯,定定地瞧着相对而坐的两人。 ‘女’的国‘色’天香,秀美清冷的风格,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羞意,却难掩她‘唇’间的刚毅。 男的盘膝而坐,同样的是冷冽的气质,一双棕‘色’的双瞳深沉如海,看不清猜不透,不‘露’出一点情绪。 两人正在说着什么,无名听得不太清楚,可恶的是,他现在灵力低微,只能同时运用一个中级法术,眼见着他们说的欢畅,他却什么都听不到,急死他了。 他用手直挠头,思虑半天,一咬牙,人远远地躲避在屏风深处,将他的身体完全遮蔽,这才撤去隐身术,运起灵力聚集在耳边。 “展鹏,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他听到那个‘女’子诧异的问话,虽看不见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玲珑的背影,也能猜到那如‘花’的容颜定然带着惊讶的表情。 她的声音入耳非常好听,与主人的完全不同,主人是那种清亮带着顽皮的可爱百灵声,而她的声音听进耳中,犹如羽‘毛’落在鼻尖上,心里痒痒的。 魔展鹏点点头,指向伏案上地一副地图:“这次迪加战役我们绝杀个必须占据主导地位,魔教,鹰教,还有司徒风那边的动向,提醒上官大人多多注意。” 他不是很信赖司徒风和小草吗?当初她告诫他不要让他们接触上层的核心机密,他非是不听,那会因为这个她差点忍不住好好教训他,最终想到父亲的话,她才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为了利益,所有的人都会牺牲掉对方,没有人会傻得不争取利益。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求回报的故事,只存在于而已。 这个道理,早在她记事起,便已经深深地印入她的脑袋,除了对魔展鹏,不……应该说她自己也不清楚如此忍让,如此全心付出为他,是真的深深爱他,还是为了天下那个对于‘女’人来说至高无上的地位。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五章男人之间的战争(中) 到底她是为了哪一种都好,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到魔展鹏的心,最少也要得到他一些眷顾,另外,父亲那边也要叮嘱好,一定要保存实力,所有情爱最终都抵不过利益。 想到早上父亲托暗影带来的信,她的心止不住得意,南方那边地水道,盐业,还有特产丝绸都已经是他们上官家的囊中物,父亲还‘私’下安排人与南方几个比较大得世家联手,达成协议。 从此,南方这块富庶之地,也有了他们上官家的一席之地,想到家族未来将拥有的美好,她禁不住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在笑我?”魔展鹏突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嘴角同样向上勾起,虽然不大,却将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起来。 上官幽云地心怦然一动,脸上突地发起烫来,好似被油煎地螃蟹,瞧着魔展鹏定定地望着她,棕‘色’的双瞳灿烂的像夜晚的星星。 她突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红着脸应道:“恩……是……哦,不是……不是……” 慌张的样子更惹得魔展鹏笑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微笑,对于她来说却显得那样意外还惊喜。 看样子,父亲说的没错,像魔展鹏这样的男子,不能用强硬地姿态去对待,而要芊芊细水化为绕指柔,才可得。 今夜她将要闯入他的心扉,让他永远记住她。 她走到魔展鹏身边,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唤道:“展鹏……其实,我……我一直……都……”准备好的话语,完全说不出来,脖子向被人掐住一样,红成一片。 “嘘”低沉地声音如天上梵音传入耳中,柔软略带茧子的指腹轻轻放在她的‘唇’上。 从来不曾靠近过得男人,终于对她放开心中的柔软,她‘激’动地想要大喊。 却生怕这只是个梦,一个美好而无法得到的梦而已,一吵它就醒来。 她握住他的手,蹲下身仰望着他:“展鹏,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他的手不像想象中得那么凉,握在手里非常的舒服,就像握住一块‘玉’石一般。 “云儿……”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在他的膝上,温柔的眸子似乎能捏出水来。 她完全被这种幸福所击倒,靠向魔展鹏的怀中,‘胸’怀不是很温暖,但是,却非常的安心。 她低下头,右手不安地抓着左手,小‘女’儿家的娇羞一览无遗,让她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艳’丽。 上官幽云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她非常自信,知道总有一天魔展鹏的身体和心都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虽然,比她想的要早,来的更加温柔,但是,她深信自己有这个本事。 一来她不缺容貌,二来她身世显赫,于他有益,三来她聪慧过人,兵法阵法政事样样‘精’通,管起家来也是得心应手,光看他那样信赖她,将所有的事情‘交’予她办理便可知。 四来嘛那个倒霉地寒卿雪再也不会回到魔展鹏的身边,那样的事情被人看到,除非她不要脸面,才会回来又勾引魔展鹏。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她娇羞地低下头时,那双闪亮地眸子立马变的有几分凌厉,看向怀中的娇人儿多了些审视。 “这是雨辰从南方带来的梅子,听说味道不错。”魔展鹏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包装非常的‘精’致,最中央还印制着“江南烟雨”的名号,字体朱红,透着几分灵秀。 她接过来笑着道谢,他从前也曾送过东西给她,不过都是派手下送,今日,还是第一次他亲自递到她的面前。 瞧着那‘精’致的包装,她真的有点不想打开,就让她在收久一点,对了,还要拿过去给神母看看。 叫她曾经嘲讽她,说她想要得到魔展鹏,是痴心妄想,就让她好好看看,就算没有她神母的魔‘药’,她一样可以得到魔展鹏的心。 “这梅子看着包装的真‘精’致,我都舍不得拆了。”她娇笑着对魔展鹏说,身子又不着痕迹地靠在他的‘胸’口。 她喜欢这样安心的感觉,淡淡地龙炎草香味,带着霸道和一分冷冽,正是她的最爱。 “想吃下次在带好了。”魔展鹏拿过她手中的梅子,几下就将纸包拆开,一股带着酸甜气息的味道扑鼻而来,甚至将龙炎草的香味掩盖。 突然而来的酸甜味道,让她口水止不住多起来。似乎是瞧到她咽口水,魔展鹏笑着捏起一枚酿造过得梅子,递向她面前:“来,尝尝如何。” 上官幽云乖巧地点点头:“闻起来很不错。” …… 两人在这边卿卿我我,好不温馨。苦的无名想要跳河,酸啦啦的情话是他的最恨,每次在幻境听到男‘女’间讲这些话,那肯定有一方要被另一方暗算。 幻境中,最能拷问人心。看的多亲情背叛,看的多爱情不能永恒,无名早已对人间界这种感情不信任。 只是,每次听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或许是在幻境中看到被背叛一方绝望哀伤的眼神,他便开始讨厌上这样的话。 于是乎,从来不愿委屈自己一点的无名,施点法术‘弄’了个水帘遮在脸前,便一下子跳出去:“呔,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有无脸面?” 上官幽云一下没反应过来,听完话这才明白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贼子,破坏了她的好事,顿时怒上心肝:“哪里来的小贼,不知死活。” 她不等魔展鹏有所反应,自个已经‘抽’出腰间软件,“唰”的一下就是一剑刺过去。 她并不想喊‘侍’卫进来,若是全部惊动了,那这么美好的夜晚不是完全都泡汤了。 与这小贼纠缠几招,她愕然发现这小贼出招完全没有章法可循,不像是已知名‘门’正派的任何武功,便是邪派也没见过这样的功夫,往往她才剑指过去,那小贼已经避过去。 “唰。” 又是一剑,她咬紧牙,不服输地‘性’子上来,更不想在魔展鹏面前丢丑。 这边的无名却是暗暗叫爽,他虽完全不懂什么事武功,可是由灵力构成的身体,对于空气中元素的‘波’动异常敏感。 不用仔细去瞧,他也知道面前的‘女’子下一步要做什么,与她斗剑就像跟小孩子过家家。 这无疑增添了他对付魔展鹏的信心,想要给他点教训现在就是好时机。 他突地想起在火儿那里看过的一本有趣的书,想到那里有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正好可以借来用用。 “你这小妞,干嘛抢我姐姐的老公,还打我,真是个没天理的。”他一边接住对方的剑,一边说道,声音要说多委屈有多委屈。 上官幽云一愣,姐姐的老公?他说的是……魔展鹏?怎么可能。这一愣地功夫,肩膀一下被击中。 “砰” 她斜飞出去,眼看就要撞到伏案上,一双有力地的手将她接住,他附在她的耳上:“去吃点梅子。”霸道的命令,不等她回应,身子已经一轻,被抛在了伏案之后。 装着梅子的纸包完全被打开,透出‘诱’人的香味,她捏起一颗,好整以暇地瞧着魔展鹏与那个小贼二人,她有信心,这个小贼绝对不会是魔展鹏的对手。 要知道魔展鹏的杀手威名,便是武林世家的家长也要礼让三分,一手绝情剑使得如鬼似电,这天下间除了魔教教主‘花’无情可以与他相比,其他人根本算不上。 很显然眼前的人不是‘花’无情,而且剑法凌‘乱’,刚才能借助灵巧的反应对付她,现在,再来对付魔展鹏可就完全不行。 果不其然,才一‘交’手,就听“叮咛”一声,小贼的剑应声落地。 “展鹏,留他‘性’命。”她叮嘱。 魔展鹏瞧向她,柔和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有些与刚才不同,让她看着非常不舒服,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她也看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吃梅子,小心坏了。”他再次提醒。 上官幽云想肯定是自己多想了,魔展鹏难得今日心情好,她乖巧的将那颗微微散发着一丝丝微弱青光的梅子,扔进嘴中。 那梅子咕噜一下,直接滚进她的肚子里,差点噎住她,“咳咳”她连连咳嗽。 “慢点,想吃下次在多带一包。”魔展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说不出的好听,她感觉自己幸福极了。 魔展鹏就是这样的男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一旦付出真情,绝对很会照顾人,就看现在,关心的话语就像蜜一样滋润着她的心。 傻‘女’人。无名叹口气,果然是掉入爱情地‘女’子无可救‘药’,那个梅子显然有问题,刚才还未出来,他没发现。 刚才,听魔展鹏无数次的提到梅子,他就注意了一眼,吓了他一跳,那哪里是什么梅子,一颗一颗都是滚圆的虫子,这虫子圆滚滚的,如‘肉’球一般,头上还长着两根天线。 天线与其身体完全不是一个颜‘色’,身体是半透明状的,而天线带着‘浪’漫地紫‘色’。 他越来越熟悉,看到那虫子身下长了无数只脚,一下想起,咦这虫子不是幻界中得吗?还是火灵没事干拿来养着玩的,幻界里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人间界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六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下) 奇怪,他一下想起他们临走时,火灵奇怪的神态,难道说…… 脑海中有灵感一呼而过,他觉得他们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不跟你耍了。”他向魔展鹏吐吐舌头,好像个孩子一般,转身离去。 身后冰寒地剑,他完全没有在意,就算将他戳个对穿,他也没事,只是比较耗费灵力而已。 他急着赶回去,告诉主人他的新发现。 “破坏我的好事,给我站住。”那个‘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他转过身,像是个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捋着光滑的下巴:“姑娘,这段感情不是你的,最好不要碰,否则,小心老天劈你。” 其实,这只是他吓唬这个小姑娘,想给魔展鹏添点堵,没想到,这话正戳中上官幽云的死‘穴’。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闭嘴。” “轰隆隆……” 天空忽然一条闪电飞奔而过,巨大的风吹地窗户“砰”的一声打在窗楞上。 伏案上的蚕灯火焰摇摆几下,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风势,熄灭了。 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上官幽云吓了一跳,身体有些站立不住。她斜靠在伏案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颗心“砰砰砰……”直跳,放佛刚骑马回来。今日,怎么这么邪‘门’,这个‘毛’贼到底是从何地而来,怎么外面的血卫未曾发现,明日定当严惩。 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有从窗户倾泻进来的月光映照着大概的轮廓。 有两个人正在‘交’手,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连出数招,上官幽云瞧着,根本看清楚哪一个是魔展鹏,哪一个是闯入屋子的‘毛’贼。 她担心不已,生怕这个神秘地‘毛’贼伤了魔展鹏。因为经过刚才的比试,她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武学奇才,对付自己时没有招数。与魔展鹏对战时,却用了她所学的“梅‘花’剑”去应敌。 原本‘阴’柔的梅‘花’剑,需要用软剑来配合,才能发挥出更大的能力,若是硬剑,只怕十分之一的功力都使不出。 这个神秘的男子居然现学现卖,还改动了几处地方,便是连自己也怕是练不出他那样的剑招。 这人到底是谁? 上官幽云心惊,不知为何魔展鹏会惹到如此世外之人。 “砰” 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人被打了一掌,闷哼的声音特别像魔展鹏。她急的大喊:“展鹏,你没是吧?展鹏……”一路喊,一路往黑影的那边奔去。 黑暗中大概有个轮廓的身影,正捂着‘胸’口,身体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对面的黑影似乎正在出剑,剑光一闪,就要刺进跪在地上的人身体内。 上官幽云骇地大叫:“不要……”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扑着挡在受伤地身影前。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却又感觉到一种悲哀的幸福,原来,她真的可以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为他付出生命。 爹爹定会说我傻吧她笑着闭上双眼,手紧紧地将身后的人护住。 眼前忽然一亮,有幽暗地光映照起来。 “值得吗?”陌生地声音询问。 她睁开眼睛,仰头瞧着面前的男人,朦胧的水雾间,隐隐约约可见一双明亮地眸子,这双眼眸真的很特别,有一种安定人心,吸引人的魔力。 自己居然对他生不出一丝恨意,真的太奇怪了。在看他手中燃起的一小团火焰,照亮这一角。 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修道者?这样的认识让上官幽云再次心惊,怪不得这么大得动静都没有惊动血卫,怪不得他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慢慢站起身子,平视面前这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很显然,不值得。” 无名等了半天,他以为眼前这个勇敢的‘女’人会说出一句让人肝肠寸断,柔情炼钢的话来,没想到她的答案居然是不值得。 这样的答案让他意外,准备好的说辞竟然用不上。他挠挠头,瞧见这个‘女’人的架势,虽说不值得,却仍然一副母‘鸡’护小‘鸡’的动作。 真是口是心非地家伙,看来人间界的都差不多,喜欢讲话藏着掖着,就怕别人知道一般。 “好一个不值得。”掌中地剑一变,化成一条两米多长的神鞭,整个神鞭 “哈哈”他爽笑一声,发出淡淡青‘色’的鞭子向魔展鹏缠过去。 “既然,不值得,就无需拦我,自行逃命去吧。”他故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青‘色’的鞭子绕过上官幽云的肋下,向她身后的目标缠绕。 鞭子一紧,无名望过去,见鞭子的一头已被上官幽云拉住,如‘花’的脸庞有些苍白,却带决然之‘色’。 “还说不值得?”他笑着戏谑,满眼都是怜悯,他虽不喜情情爱爱,死去活来,却怜惜这样的‘女’子。 勇敢的去追去自己的未来,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女’子确实少有。 更难得,对魔展鹏一‘门’心思的爱,便是他这个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算了,帮她一把。也能乘机绝了魔展鹏对主人的痴心妄想,又能成全这个‘女’子。 想到书上看到干柴烈火的故事,想到‘春’心萌动的妖书,若是今晚就让他们双宿双栖,岂不是快哉。 想到就做,无名也没什么顾忌,不过,本来是要教训魔展鹏,却没想居然为他成其好事,送貌美娇妻。 “嘿嘿……”他原本明亮的眼睛,像印了萤火一般,更加亮,亮的人不敢与他对视。 上官幽云微微颔首,不在向他瞪视,手却不放松,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伤到身后的人。 魔展鹏一定伤的很重,否则,凭着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挡在他面前。 或许他现在已经晕了,想到面前诡异的修道者打了魔展鹏一掌,她更加急切,紧紧地捉住鞭子,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道:“是不值得,但是……我愿意。” 神秘男子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怜悯,少了些嘲讽。忽然,他手指一点,  “唰”的一变,一枚红‘色’的‘药’丸落在她的手中。 “吃了。”他干脆的吩咐她,不容一点抗拒。 发出青‘色’寒芒的神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心里红‘色’的‘药’丸。 她真的有些不甘心,被‘逼’到如此绝境。手中是穿肠的毒‘药’,身后是她所爱的男人。 好不容易,才让魔展鹏对她另眼相看,却偏偏遇到这么个倒霉鬼,来找晦气。 这真的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她定定地望着手中的‘药’丸,瓷白的贝齿咬着‘唇’,留下几颗细碎的牙印。 无名瞧着眼前‘女’子定定地看着那枚*光无限好,就是没反应,眼看天‘色’已经有些麻亮亮地,主人昨天说今日一早要远行去南方,怕一会就要去寻他。 再也没有耐心,他一把抓住眼前‘女’子的手,强制将‘药’丸*光无限好喂进去。 他便丢下不管,一步绕过去,见曾经欺负过雪儿,让雪儿辗转难眠的叫魔展鹏的男子,单膝跪地,用手中的断剑杵在地上。 还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受了他的催心掌,在幻觉中忍受心脏被一片片凌迟的痛苦,居然还能‘挺’住,没倒下去,是个狠角‘色’。 这样对待自己的人,定然对别人也薄情寡恩。无名瞧向倚靠在魔展鹏身边的‘女’子:“你……自求多福吧。” 身子一晃,消失在麻亮亮地早上。 “无名……无名……你个懒东西快起‘床’了……”雪儿拎着打好的包袱背在肩上敲‘门’。 真是的,说好了今日一早就要出去,无情将马车和车夫都准备好,等在五里坡下,这个家伙居然赖‘床’,给她拖后‘腿’,真是的,也不知是家伙本来就爱睡觉,还是如他所说,人间界的灵气太稀薄,一天里到有半天都在睡觉。 “无名”她大声喊:“再不开‘门’,我可走了。” “来了,来了。”无名焦急地声音响起,随即‘门’吱呀打开,一个蓬头垢面地无名出现在她面前。 红肿的双眼,头发‘乱’糟糟的,有一根还直冲着天,一双手正不停地理着头发。 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怪味,刺鼻的不得了。这……这……雪儿翻着白眼,这哪里像是睡了一晚上,倒像是去哪个垃圾场呆了一晚上。 “你……”她气得一甩手:“给我变回切,昨日才跟你说了,你就搞成这幅模样。” “还不是为了你。”无名小声呢喃,被她听到,一脚踹过去:“还不变,等我收你?” …… 下五里坡,上马车,向南方而去。 谁也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一座朴素整洁的房屋内,发生着一些莫名地变化,这种变化甚至对所有人的命运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是无名所猜不到的,九尾狐更没有想到,她送的毒梅竟然被人一包连着吞下。 马车渐行渐远,犹如两人的心,向彼此背离的方向离去,能否再相逢,能否在相遇,恐怕这也只有老天才知道。 一个星期后,马车驶进云城。 望着满布黑‘色’大理石的街道,宏伟极具古典特‘色’的建筑,一排排店铺都开着‘门’做生意,人流穿梭来往,与多年前一样,云城从来不缺少人。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她掀开帘子,看着熟悉的景‘色’,感叹连连。 想到当初她被魔展鹏绝情地赶出天下第一庄,与司徒风来的就是这里。 在这里遇见被俘的秀雅,遇到曾经的师傅淩辰,司徒风中毒……一切的变化都从这里开始。现在,她又经过这里,曾经所有的景‘色’都没有变,而她的心却变了,多了这么多世的记忆,便是有再多的情也已经麻木。 坐了好一会,她也看的倦了,便收回目光,咦?‘花’无情去哪里了,怎么也没打招呼就消失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我是飞蛾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七章如我是飞蛾 马车没有停,仍旧在人‘潮’中慢慢行驶,‘花’无情走的无声无息,雪儿又想着心事,居然没有发现。 想到当初司徒风就是在这里出的事,她还心有余悸,怕‘花’无情出什么事,又气恼他不跟自己打招呼,整个人都闷起来。 “无名,无名……”她抓起腰间的弧形‘玉’佩喊道。 一缕轻烟环绕,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车厢中,才出来,雪儿就见他捂着嘴直打哈欠,眼睛眯成条缝,若不是无名站着,她真以为他是睡着的。 半天没说话,雪儿一脚踩过去:“喂,兄弟,快醒醒,看到‘花’无情去哪了吗?” 无名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不清眼前,拿手‘揉’‘揉’才看清,见雪儿一脸怒气地坐在那,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手‘插’在腰上,脚……踩在他脚上。 怪不得刚才睡梦中觉得蚂蚁咬他,原来是有人踩他。 见雪儿定定地看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似乎‘花’无情不见是他的责任。 无名挠挠头,环顾四周,就这么巴掌点大得地方,一眼就看光了。由于昨夜的奋战,他累得不得了,一下就睡过去,哪里还注意到一个大男人的离开。 只能一个劲对着雪儿干笑,啥话都说不出来。 雪儿见得气不打一处来,见他那副抓耳挠腮的模样,活像个猴儿,也没心思批评。 “他一个大男人,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打他的心思。”无名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开导她。 也是,怎么说无情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是仙人转世,哪里那么容易出事,她是关心则‘乱’,移开脚。 她拉过无名,坐在长椅上,耐心柔声地再次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找到他,或者知道他在干什么也可以?”透过窗帘缝,‘露’出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有人的争吵声,她轻叹一声:“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去找找看。” 无名点点头,手一挥一点青‘色’火星出现在手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马车,好吗?” 再三叮嘱一番,又在马车外面设置一层保护屏障,就算是普通的练武之人也无法进来,他这才放心。 人‘潮’涌动的街道,没有什么普通人注意角落里一辆及其普通的马车,却有一个人立于布庄‘门’口,对着另外一人指着这辆马车,不知在说些什么,片刻,这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不欢而散。 豪华的酒楼房间,铺着名贵的‘波’斯绒地毯,‘摸’上去就如婴儿的皮肤,非常柔软,墙上贴着暗‘色’的石金,乍一看不起眼,却是比黄金还要珍惜的材料。 屋顶上吊着昂贵奢华的水晶油灯,底下挂着几颗‘鸡’蛋大小的冰蓝宝石,显得幻彩夺目。 窗户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身红衣,一个颜‘色’略微淡一些,有些赤红的颜‘色’。 “无情,回来好不好?”魅满脸央求,拉着‘花’无情地衣袖。 他冷淡地甩手,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回魔教,就不会在沾手教中事物,你走吧。” 无情,无情你真的好无情,这个魔教是我为你而设,若是你不回去我……又当这个教主还有什么意义。他在心中念着,愣愣地瞧着被甩开的手,日日夜夜‘操’劳,勤奋为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他回来,可是……现在他竟然说他再也不会回去了,那他不眠不休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无情……”他上前一步,想要留住他一直思念,疯狂思念的人,却被推开。 “不要在碰我。”‘花’无情嫌恶的眼神,让他心尖儿都在颤抖,他就真的这么讨厌他,不愿在看他一眼,那以前那些无数把臂言欢,对酒当歌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不,他不能接受,为了无情,他已经付出了他的所有,包括他的武功和他的生命,就算只得到他一天的爱,他便满足,难道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 无力地靠在窗边,瞧着背对着他的身影,这么久不见,他越发的瘦了。 从前为他做的衣服,现在穿着看起来松垮垮,哪里还有往日魔教教主的威风。 那个‘女’人定然对无情不好,亏无情为她付出那么多,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居然还不珍惜,让他受苦。 魅狠狠地揪住侧身的窗帘,力量大得几乎将窗帘揪下来。 “我走了,以后我不想在雪儿身边看到你。”‘花’无情自始至终再也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绝情冷淡的话语,像是一根利剑一下一下捅进他已经被伤的鲜血淋淋的心。 人已去,心不甘。 “哗啦哗啦……” 巨大的丝绸窗帘像落下瀑布的水,掉向地面。 魅攥紧手中被扯下的布丝,指尖渗着血丝沾染的华贵的布丝湿了一片。 ‘门’打开,走进一个男子,温和的面容,总是勾起微笑的‘唇’角,看起容貌来到与‘花’无情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 “魅……”进来的男人,笑着唤他,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三下。 魅抬起头,瞧向身旁的男子,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的‘唇’还真是像无情。 心中的那团火热,让他一把将他搂过来,深深地‘吻’下去,霸道地啃咬湿润的‘唇’,将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发泄在白的身上。 白眉头打成一个结,眸间闪中痛苦,身子却及配合的迎合着身上男子强硬的姿势。 他的手‘摸’索着,轻轻地‘抽’出被血渍染红的布丝,远远地丢在房间地一角,想要魅再也找不到。 白,两年前魅去小官馆解闷时,遇到的小官,那时,白是第一次迎接客人,什么都不懂,甚至害怕的将酒倒在客人的衣服上,被妈妈责骂。 幸好客人通情达理,为他说清,这才免了挨板子饿肚子的惩罚。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客人很特别,沉默寡言,却从不亏待任何人,在他的面前,这个客人便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武功好,曾替他赶走恶毒无礼的客人,他大方有礼,将他赎出他以为要呆一辈子的地方。 是他改变了他的生活,过上了原来想也不敢想的日子。 这个客人就是魅,一个妖媚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 不知什么时候对他动心,只知道每次一见到他,就会止不住的欢喜,觉得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感受他的抚触。 所以,不管魅如何在**中折磨的他,令他遍体鳞伤,他也是甘之若饴。 他不能没有魅,  曾经他以为自己就是魅的唯一,一月前才在喝醉的魅口中得知,原来他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今日一见,果然自己与‘花’无情,这个前任教主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尤其是嘴‘唇’,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怪不得,魅每次**总会咬着他的‘唇’不放,直到让它伤痕累累,全是齿印。 “啊” 坚‘挺’地火热刺入他的体内,就像一根标枪刺入一般,痛到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搂在魅腰间的手,忍不住收紧,双‘腿’合拢。 …… 整个奢华的房间里,充满奢靡的气味。 一直到下午,‘门’“吱呀”一声打开。 魅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再也不复前面的黯然,眉目间地‘春’‘色’看的人心有所念。 “叫蓝去墨厅等我。”魅吩咐‘门’前的手下。 手下应声而退,魅站在‘门’口,望向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头,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停着一辆及普通的马车,这样的马车在云城,没有千辆也差不多。 可他却知道,那里面就坐着抢走无情地‘女’人。 这个‘女’人实在恶毒,不仅‘迷’‘惑’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的司徒风为她所用。 还要去招惹早已天下皆知的佳侣,魔展鹏和上官幽云的好事。 他的无情如何能爱这样的‘女’子,就让他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不远处,他亲眼看到‘花’无情拉着那个‘女’人的手,将她扶下车,他似乎都能够看到无情眼中的小心翼翼。 “砰” 拳头砸在‘门’楞上,木屑迸飞,一根长一点的木屑反飞过来,一下划过他的脸。 一点血渍落在刚刚出来的白眼中,他慢慢地移着步子,好不容易走到魅身边。 却一过来就见魅受了伤,白怜惜地向魅受伤的脸庞‘摸’去。 “啪” 手上吃痛,一把被打掉,他的眼对上一双喷火的眸子,冷冰冰地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放佛冻住,魅对他吼道:“滚,我不想在看见你。” 白整个人呆住,刚才还如火一般如胶似漆,缠绵‘床’榻,现在,他居然让他滚。 眼角有什么东西滴下,落在嘴里咸咸的,带着一点苦涩。 “魅……” 他柔声唤着,手拉向他的手,那双曾经‘摸’过他无数次的手。 “让你走,你没听到?”魅冷冷地瞪视,语气却比刚才缓和了些。 看来一段时间都不能在见到魅了,不过,他深信他绝对会去在找他。白擦擦眼角,倒退着向后走去。 临转身的时候,他忍不住回过头来,轻轻地嘱咐:“你胃不好,以后烈酒还是少喝,对了,我酿了百‘花’蜜放在魔宫的地窖里,你回去正好可以品尝。” 魅没有转身,也没有应答。 他微微叹了口气,自行离去,天下之大,总有可以活命地地方,只要不离开魅太远,能有机会看到他就好。 …… 一天后,祥云客栈。 “老板,算账。”一个紫衣姑娘将铜钱扔在桌子上,面上都是怒意。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如我是飞蛾(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如我是飞蛾(中) “雪儿,你听我说……”‘花’无情跟在身后,眉眼间带着几分焦虑。落在雪儿的眼中,正是他做贼心虚的表现。 “哼。”她气得嘴巴一歪,见胖掌柜杵在那,跟个柱子一样也不接她的钱。她一把拍在桌子上:“怎么掌故的不要钱……那正好,拿来当路费。” 她伸手就去那桌子上的铜钱串,胖掌柜忙一把抓在怀中,讪笑地对她道:“欢迎姑娘下次光临。” 拿回身份证明,雪儿揣进怀里,一边横了‘花’无情一眼:“我一个人去江南找司徒风,你要是不愿,就回去当你的潇洒教主好了。” “闪开。”她推向‘花’无情地肩膀,却身子一歪,整个人被抱进他的怀中。 “别闹了。”‘花’无情朝她大声喊,这还是在一起这么久,他第一次如此对她。 ‘花’无情死死地抱住她的腰,任凭她如何打骂,他就是不放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向楼上客房走去。 整个酒楼的喧嚣一下归于平静,安静似乎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这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紧接着是传入耳中的嘘声,各种吆喝声。有人叫好,有人叫骂,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烧。 该死的‘花’无情,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让她这么难堪,你叫我不好受,我可不会便宜了你。 她张开小口,一下咬上他的肩膀,‘花’无情还真是瘦啊,连一点‘肉’都咬不到。 想到曾经小院中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他为她梳头挽发,心里就不由得软了几分。 “站住。”恰在这时,一声怒喝炸的她耳膜生疼,她松开牙齿,抬头望去,眼见一个扮相华丽,手握折扇的公子,虽长得不错,可难掩眉眼间的猥亵。 见他的眼睛在她‘胸’前滴溜溜地‘乱’转,雪儿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她蔑视一眼:“自找死路”。 ‘花’无情是温柔是多情,那可是相对于她来讲,对于外人,尤其是主动招惹人的纨绔子弟,他向来没有怜悯心。 她还记得曾经,在山坳时,小草儿与‘花’无情去外面一趟,回来后看‘花’无情的眼神都带直了。后来,小草儿‘私’下告诉她,‘花’无情简直就是妖魔在世,人家不过是个不长眼的纨绔世家子弟,在他面前就说了一句调戏姑娘的话。 结果被打碎下巴还不算,还连子孙根也玩玩了。 听得雪儿张口结舌,果然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花’无情从来温柔对她,每每说话就如‘春’风吹拂着小草,令她整个人都很舒服,哪里想到‘花’无情的暴虐比起魔展鹏的只多不少。 她怜悯地目光让那纨绔子弟一愣,随即用扇子轻轻敲打他的手心,脸上‘露’出恶人的笑。 “快点放下这位姑娘,朗朗乾坤,众人眼里,你竟然无视律法,公然掳掠,来人……”这位公子也不含糊,手一招一大帮手拿武器的家仆奔上来,挤得楼梯满满地,看的她忍不住要担心,这么多人,若是将楼梯给踩踏了,不是连她也要倒霉。 “无情,别理他,我们上去。”她不想多惹是非,少一事便是一事。 见这貌美的姑娘要离开。宋尘轩如何愿意,他来这云城,就是知道云城多出美‘女’,而且‘性’格开放,比起家里一帮不知滋味的闺阁‘女’人要多了许多滋味。 多日来寻觅,总有不满意。今日,一见眼前的‘女’子,便惊为天人,窈窕曼妙的身姿,包裹在紫‘色’的‘花’层衣裙里,宽大的喇叭形袖口,隐隐‘露’出如藕断一样的‘玉’臂。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大大的,带着一丝狡黠,便是冷笑起来,也是独具美感,‘唇’上的‘性’感,招惹他身体萌动。 “不许走。”宋尘轩向着他们的背影大呵。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凌厉的杀气直奔他而来,不是吓唬,是真正杀过人的杀气,他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平时前呼后拥,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大叫一声,软到在地。 红衣的男人看向他,凌厉寒冷的眼神让他觉得似乎被野兽盯着,喉头忍不住的发紧。他艰难的吞下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小‘插’曲,一会就被看热闹的人们完全遗忘,这样的事情在云城,每日都会发生,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事情。 然而,第二天云城就发生了一起命案,受害者正是宋尘轩,他被人残忍的钉在云城城牌之上,全身‘裸’体,下身被人割去,整个身体都是寸长的剑痕,皮‘肉’翻滚如被切的羊‘肉’,手法极其残忍,像是被人以高超的剑术所杀。 云城虽然龙蛇魂杂,不是没有江湖斗殴,流血杀人的事情发生,本地官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现在华朝国内一片战事,四处大‘乱’。 只要保着这一方百姓不受匪盗之祸害,他这个城主也算是尽职尽责。 现在,却有人公然藐视法纪,害他所有政绩全无,眼看就要政考,他在有一期的优,便可回京述职,留京任官。 “实在可恶之极”。朴素整洁的城主府,传出怒喝,随即全城捕快全体出动,务必寻找到制造如此恶‘性’杀人案的凶手。 同时,官府通知贴文,如有线索提供者,如经查实,一律赏银百两,如此丰厚的奖励在云城历史上堪称最高,甚至这在华朝都很少见,由此可见一斑。 可谓是全城皆动如风雨,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当然,雪儿和‘花’无情两个人也被推上风口‘浪’尖。此时,一大帮人正围在‘门’口,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为首的正是宋尘轩的管家,昨日背宋尘轩离开的男人。 山羊胡,小眼睛,声音尖利而刺耳:“狗男‘女’,还我家少爷命来。”特别的声音在人群里显得特别刺耳。 雪儿一阵郁闷,这是哪‘门’子事,好不容易‘花’无情总算说清楚他确实没有‘私’下找魅,对付司徒风,自己也想,‘花’无情已恢复前尘回忆,自然知道司徒风也是三尊之一,曾经的他们亲如兄弟,又如何会为了这凡尘当中的利益手足相残。 她也是冲动,才会相信无名的一面之词,等到无人的地方一定要抓来无名好好问问。 本来,今日便要出‘门’,备好充足的粮食和水,一气赶到南方,再不停留任何城市,哪想却被这么个破事给绊住。 说实在的,她真的有点担心是‘花’无情所作。只是,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是‘花’无情所为,他根本不像如此睚眦必报,狠辣心肠的人。 可是……昨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日里‘花’无情眉眼间的郁‘色’,就像下雨前的天空,布满‘阴’影。 她披衣起身,去敲隔壁‘花’无情的房‘门’,却没人应声。 推‘门’而入,赫然发现‘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花’无情根本就没有在客栈睡觉。 他……去了哪里? 早上相问,‘花’无情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有事瞒她,难道……真的是…… 雪儿简直无法相信。 面对‘激’愤的人群,她无言。‘花’无情挡在她身前,并不让她直接面对呵骂的人。 “狗男‘女’,该被狗头铡铡死。”山羊胡子的管家又在那里叫嚣,却只敢躲在人群当中。 “啊”一声惨叫,如杀猪一般,雪儿愕然地探头出去,见山羊胡子的男人捂着嘴,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她感觉一阵爽快,这个狗‘腿’子,昨日不见他阻止他家少爷,今日还这般叫嚣,早该教训。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被打落牙齿的山羊胡子捂着嘴,痛苦叫嚣,一路狂奔而去。 雪儿察觉‘花’无情的情绪不怎么好,生怕再生事端,随即拽住他的胳膊,附在他耳上轻声道:“正事要紧,我们快走。” ‘花’无情低下头,向她温和地一笑,‘摸’‘摸’她的头,似让她安心。 “让开。”冰凉的语气,便是雪儿也是一愣,杀气外放,令她有些不适,下意识的想要远离旁边的人。 却一下被拉住,温柔的大手传来的感觉很安定。她很享受这样的温暖,无名说的对,她果然贪图人体的温度。 …… 庞大的气场,压制在场所有人的异动,他们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 “就是他们,官爷……就是他们杀了我家少爷……快点抓住他们……”去而复返的山羊胡子,带了一大票佩刀捕快冲进客栈‘门’口。 遭今天怕是又走不了了。 看着满脸横‘肉’的捕快,雪儿暗自郁闷,忽而手被轻轻地一捏,她看到一双坚定的眸子。 那里面闪耀着星星一般的光芒,似乎在说相信我。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啊”身体忽然一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一个声音轻轻地附在耳边:“既然走不出去,就用飞的好了。”语言里居然还带着一丝调侃。 温暖‘潮’热的口气,吹在耳边痒痒地,让她不禁想起那个夜晚,顿时从耳根红到额头。 “雪儿……”柔和的声音,像在她的心上掉了跟羽‘毛’。 还真是秀‘色’可餐,只想上去咬一口。呀,她在想什么,脸上更是发烫。 “怎么,你想……”‘花’无情低下头看怀中她,语气让她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真坏。”她本能的推向他的‘胸’口,却被抱的更紧。炙热的温度,烤的她如被煮熟的螃蟹。 “别动,小心掉下去。” “我……我……也会……御风术……放……我……”一根指头点上她的‘唇’,不容她再发一言。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我是飞蛾(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我是飞蛾(下) “噗” ‘花’无情身子摇摆,一口血溅到雪儿的身上,开出一朵血‘花’,飞在半空中得身体,摇摇‘玉’坠,就如暴风中的小草无处可依。 “无情,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雪儿双手抱住他的脸庞,瞧着血渍从无情地嘴角流下,心疼不已:“放我下来,我来。”她以为是‘花’无情在幻境受伤的身体还没好,才会这般一用法力就牵动内伤。 哪知‘花’无情面对她的神情非常严肃,眸子看向四周,闪着危险的光:“有人窥视。” 雪儿从来没有见‘花’无情这样紧张过,她跟着也紧张起来,朝下望去,黑压压地一片人群,都在抬头仰望他们。 还没来得及仔细查找,暗中伤了‘花’无情地人,腰间忽然炙热无比,烫的好似在腰上背了一壶开水。 “啊,烫,好烫,无名你搞什么鬼。”在这个时候来出状况,任凭雪儿脾气再好,也要发火。 耳边传来无名委屈的声音:“雪儿主人,有妖物,我只是……想提醒你,就在那栋最高的酒楼里。” “提醒一下也不需要‘弄’得这么烫啊”她恨不得拍拍这个家伙的脑袋,原来他‘揉’肩‘揉’‘腿’技术一流,还以为是个高级管家,现在,整个一个‘迷’糊蛋。 雪儿将无名地话告诉‘花’无情,他听了眉间都是诧异,似乎不相信这话。 相不相信,也要去了才知道。 ‘花’无情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说话间嘴角渗出血渍看的她心惊,她心疼地用袖口去擦他嘴边的血渍,却被一双温柔坚定的手握住:“先送去安全的地方……咳咳……” 整张脸如同白纸一般,说话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唇’在微微抖动,像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一般。 “我不走……”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眼角低落,突然其来的伤害,让她感觉到无所适从……记忆当中虽有许多关于妖物的记忆,但真正的要说面对,却还未曾有过。 ‘花’无情猛地瞪着她:“不许胡闹。” 他将她紧紧地抱着,双手就如螃蟹的钳子,将她搂的都有些痛了,不知何时,‘花’无情的法力已恢复的她还要强。 她完全挣脱不了。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呆着,任由‘花’无情冒险,司徒风地痛曾让她愧疚无比,她发誓,将来一定不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到底要如何才能帮无情,雪儿心疼地瞧着硬‘挺’着伤害,继续向城‘门’外飞行。 就在此时,无名的话传入耳边:“雪儿主人,那妖物力量强大,正在召唤牵扯‘花’无情,我现在灵体被压制,根本无法对抗,快想办法,否则……‘花’无情地魂魄不保。” 什么?云城怎么会有这么厉害强大的妖物,居然能够牵扯人得魂魄,不对,‘花’无情虽被贬入凡尘,可魂魄依然有仙人的属‘性’,却仍被召唤,可见这与他们作对的妖物,力量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对付的,这可如何是好。 镇静,镇静……雪儿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情稍微平静一些,暗暗瞧向‘花’无情,他紧抿着双‘唇’,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面颊流下。 最终雪儿被放在离城‘门’仅有一步的地方。 “无情……”她追着他离去的身影跑了两步,随即被一双愤怒的眸子给‘逼’退回去,他道:“去找司徒风,快……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瞧着无情摇摇‘玉’坠的身影,泪眼模糊了她的眼,冷峻地身影消失在茫茫地天空。 只回‘荡’着他离去时的话:“不要试图来偷偷找我,我已经在你身上布下‘迷’踪影。” ‘迷’踪影,道家入‘门’中级法术,一般在道‘门’当中,只有达到炼丹的级别才可以掌握,一般被用来在本‘门’弟子出外历练时所用,随着施法者的法力不同,所能掌控的距离和人数也不同。 ‘花’无情乃是仙人魂魄,虽堕入轮回,承受冥凰之火淬炼,却比一般的人界修道者强。 不过,这种恢复力亦是惊人。雪儿听到,也有些意外,原本打好的算盘再次落空。 ‘花’无情虽对她温柔,差不多算是百依百顺,可关键时刻从来不含糊。 “无名,无名?”她拍拍腰间的‘玉’佩。 “是,雪儿主人。”依旧软绵绵地声音。 “有没有办法破了‘迷’踪影……” “不……”一个不字才出口,无名就感觉杀气直奔而来,主人在发怒……这可不是拒绝的好时候,他马上改了口气:“我来试试。” 就在无名变‘成’人形,研究‘花’无情布下的‘迷’踪影时,‘花’无情那边已经到达昨日去过的酒楼。 上好的‘波’斯绒地毯,一夕之间变成血样的红,坚硬光滑的材质如大理石一般,却并非大理石,是一种‘花’无情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带着些略略地魔‘性’,却并不十分大,‘花’无情紧紧地皱着眉头。 忽然,不远处的美人榻前,一滩比较深的红‘色’吸引了他。他走过去,蹲下身,手指尖点起一点红‘色’,轻轻一捏,带着粘稠的感觉,还有些温热,似是人体的温度。 放在鼻尖,一股浓浓地血腥味冲入鼻中,‘花’无情皱着眉,显而易见,那只妖物本身能力并不如他想象般的大,是利用人血的能量才对他的魂魄造成损伤。 想到昨日在这里见得魅,他猛然一惊,难道……那妖物伤了魅? 身后传来脚步声,重重地喘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令‘花’无情差点作呕。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血腥,可这血腥味道几乎就如在他面前放了个血池那般。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久远记忆当中事情。千年前,万血池横行,为化魔专用,往往一些杂质不纯的魔,最喜欢搜集各种生灵的血来制作,其中已人类的血最好。 这么纯粹的魔‘性’,怕杀掉了一个云城的人都有可能。 “妖物,必死。”他是真的生气了,从未这样生气过,转身直面来物,却在一转身过后失声喊道:“怎么会是你?” 魅把玩着额角的细发,轻笑道:“那你以为是谁,嗯?我的好郎君。”魅一挑眉,向他抛去一个媚眼。 捂嘴轻笑,低头回眸,如貌美如‘花’的江南婉约‘女’子,穿着翠绿‘色’的荷‘花’摆,‘裸’‘露’的颈部线条如‘女’子一般柔美,肌肤胜白雪,这样变化的魅,令‘花’无情怔然。 似乎瞧到‘花’无情的讶然,魅轻笑的一甩手:“讨厌……”随即眨着眼睛,长长地睫‘毛’如刷子一般眨巴眨巴,带出明亮如星的光辉:“爱郎,我美吗?” “你……魅,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花’无情又气又怒,心口的伤势一起迸发。他痛苦的捂住‘胸’口,“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赤红‘色’的地板上。 “滋滋,滋滋……” 赤红‘色’的地板似乎是有感觉的怪物,落下的血渍片刻间一干二净。 “魅……你……”‘花’无情想要抬手去怒骂这个胆大妄为,异想天开的家伙,没有魔族血脉,居然妄想用化血池来淬炼,如此邪术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快点罢手。”‘花’无情全身僵硬,不知何时已被禁锢,他只能怒喝,希望能挽回这个糊涂蛋。 “罢手?”魅捏着自己的手,转着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红‘色’宝石戒指:“叫我如何罢手,难道我想将自己变成这幅半人半鬼的样子,我有选择吗?你告诉我,我有选择吗?……” 魅情绪刹那间‘激’动起来,他盯着无情,眼睛变成如地面一样的赤红‘色’,犹如夜‘色’间的野兽。 无情只觉得自己就是待捕的羚羊,丝丝凉意爬上后颈。 “你一点都不爱我对不对?”魅欺近他,扭曲的脸在他面前无限放大。 “现在,你一定更讨厌我对不对……想将我除去彰显你的侠义,洗去你曾经的血腥,给你美丽的娇妻展示是不是?”魅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嘶磨,突地,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他不禁吃痛地“嘶”了一声。 “对不起,将你‘弄’痛了。”魅放开‘唇’齿,正面面对他,抬手爱怜的抚过他的脸颊,接着,擦过他的‘唇’:“无情,你知道吗?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自己,想要将你推倒在地,你身上的温暖,那么让人留恋。” ‘花’无情愤怒地盯着他。 “呵呵……”他向他额上亲了一口,熟悉地气息令他每一片肌肤都感觉到无比地舒适:“既然不爱我,那就恨我好了,只要你记得我,我便满足……你看,我对你这么宽容,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炼化血池的最后一步呢?” “妄想。”‘花’无情使劲转动僵硬地脖子,想要远离那双让他憎恶的手,曾几何时,饮酒当歌,救他无数次‘性’命的魅,变成了这幅模样,造就血池,将受众灵唾骂,永世不得超生,死后入冥凰十八层,日日承受血煎油屠之苦。 想到曾经他为他所付出的,‘花’无情不禁开口相劝:“你这样做,你可知道后果,便是上天闭眼,十殿冥凰也不会放过你……听我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不想他这番话,却‘激’起魅的情绪更加‘激’烈。他眸间红光,双掌发出淡淡的红‘色’推向他的‘胸’口。 第两百章 请赐我烈火(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章请赐我烈火(上) 背重重地撞在地上,受伤的内府再次撕裂,他能够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在身体内流动,肆意到破坏无度,那股力量在身体内催生,不停的毁灭和治疗。 他的耳边似乎能听到肌‘肉’撕裂的声音,被圣泉滋润过的身体,在侵入的魔力和自身的灵力下,不停地愈合。 魅跨在他的腰间,不让他起来,甚至,让他就那么趴在血红的地上。 “看……这里,这里……还有……”魅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往后扯,强迫他看前方不远处的红‘色’小祭台:“那里,都是我的血,我的血……你以为我真的想这样?放出自身所有的血,甚至连自己的灵魂也抛弃……” 血顺着‘花’无情地额头蜿蜒而下,头发被撕扯的痛,他止不住‘唇’间颤动。 “魅,够了。” “不,不够,这怎么够……哦,对不起,我又忍不住‘弄’伤了你。”魅抱住他的身子,使劲向后扳,脸噌向他的脸,肌肤相碰,滑腻的感觉犹如一只泥鳅在脸上蹦。 ‘花’无情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泛起呕来。 …… 这时,‘门’开了。 “魅,你该喝‘药’了。” “滚,谁让你进来的……让你滚听到没有。”魅的声音已经嘶哑,每次发声时带出“咕咕”的声音。 ‘花’无情觉得扯着头发的力道一松,他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少年,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天蓝‘色’的长衫,脸上还带着些稚气,最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少年并不怕魅身上的魔气,面对魅的暴怒和驱赶,他就像是水一样平静。 “魅,我们说好的一起回魔殿,你忘了?”俊雅清秀的少年,不管魅抓向他的手,就那么站在那里,手中端着一个平碗。 当魅的手离开那少年的胳膊时,‘花’无情清晰的看到,少年白皙地胳膊上,流下五道抓痕。 少年的脸上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仍旧平静如水。 “吃‘药’。”少年端着碗,不理魅的威胁。 “不吃……你用嘴喂我。”魅一下又好似耍赖的孩童,从‘花’无情身上跳下来,蹦到少年的身边。 这……‘花’无情瞧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魅的神智……似乎有些问题。 他艰难地爬起身,硬撑着坐在椅子上,赤红‘色’的地面让他厌恶。‘胸’口的疼痛终于暂时停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向前面望去。 魅爬在少年的身上,任凭少年搂着他的腰,神‘色’间一派天真,舌头不停地‘舔’着嘴角,目光正落在少年的‘唇’齿间。 少年搂着魅细细地喂着,仿若对着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先将碗中的东西吞入他的口中。 魅笑着搂住少年的脖子,擒住他的嘴,细细啃咬,似乎吃着什么东西。 ‘花’无情瞧着诡异的画面,一边锤着僵木的‘腿’,一边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明明他昨天走时,魅还很正常,好好的再跟他说话,怎么从一晚上的功夫,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 除非……有妖作祟。他眯着眼睛瞧着那个陌生的少年,眉头紧皱,刚才看时,就觉这个少年有几分眼熟,现在,仔细看来倒是与他有六七分得相似。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为何会在魅的身边,而魅似乎也能对他特别信任。 这很奇怪,要知道魅此人一直都有点孤僻,并不喜与人‘交’流,除了百毒谷谷主银霜与他有个几面之‘交’,就与自己能谈上些话。 魅虽然对他心存歪念,现在,又化魔伤他。但他始终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陪他一起走过,帮了他许多许多。 这份恩情,他不能忘。所以,当察觉到这里出事,他才毅然单独回来,为的就是魅。 不纯粹的妖魔召唤,毕竟力量比不上纯粹的大魔,他虽内府受到震动,受了点伤,可还不至于一定要折返。 他与魅共处多年,从来没有发现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说……作为引子的魔血是……他的目光落在前方少年的身上。 …… 时光一去不复返,不知少年哄了魅多久,魅终于将那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喝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 少年做完一切,收拾好碗,这才理理衣裳,将被魅‘弄’皱的地方抹平,走到‘花’无情面前。 “你好,我叫白。”少年笑着自我介绍,同时倒了一杯茶水推到‘花’无情桌前。 ‘花’无情瞧着少年的眼睛,如天上明月一般清冷,却抵不住眉眼间的魅‘色’。 他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在思考,思考这个叫做白的少年,到底与魅是什么关系,到底魅如此失常,身体化魔与白有何联系。 在想清楚之前,他不想过多的说什么,端起茶杯轻轻地撇着茶末,茶盖磕在杯沿,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魅的什么人,对吗?”白似乎不想继续这种沉默,主动挑开话题。 ‘花’无情没料到这个少年会如此直接,倒是沉‘吟’一下,片刻之后很爽快的点点头:“没错,我是很奇怪,你到底是谁?” 看着眼前的情敌,白兴不起任何嫉妒之心,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是啊,他是谁?他只不过是一个在小官馆里长大的小官儿,生来便是最下等的人。 如何与天之骄子,贵为魔教之主的‘花’无情相比。 而他不过是他的影子而已,在魅的心中,永远也忘不了的只有‘花’无情,不过,现在终于也有他的一份位置。 虽然,这份位置对于他的‘肉’体来说什么痛苦,可他如此欢喜,能够留在魅的身边,便是每日做他的食物又如何。 收回望着睡熟的魅的目光,白幽幽的回道:“我是谁?这个问题似乎真的很深奥呢……不如,我们说说魅的情况,你想听吗?” “听。”‘花’无情没有任何犹豫便回答,盘亘在内心深处的疑问,像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的心。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感觉,就算这个少年有所图谋,他也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你关心他?”白有些讶异,‘花’无情不是应该很讨厌魅的吗?怎么还会‘露’出如此迫不及待的表情,还是其实‘花’无情对魅有情,其实是魅自己误会了,嘴角噙起的苦涩如黄连一般。 ‘花’无情侧过头,望向睡在美人榻上的魅,叹了口气:“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曾经救过我。” 他的目光落在魅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变化,原本白‘色’的肌肤长出根根长‘毛’,大概有小指头的长度,颜‘色’暗红,倒是与这地板的颜‘色’及其相似。 手指之间似乎被什么东西连起来,形成一块。“哎”终于还是阻止不了事情地发生。 魅正在魔化,这个过程将不可逆,便是冥凰,‘玉’帝再此,也无法挽回一切。 那,他该怎么办? 真的要亲手杀了魅,已决后患,免得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可……他如何下的了手。 面前躺着的,曾经是他患难与共的兄弟,他纵然有再多的不对,他也无法就此下手。 面前的男人,所有的表情都告诉了白,他是担心的魅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应该是高兴的吧,总算魅不会因为‘花’无情对他的憎恨而日夜不安。 “如果魅知道你并不恨他,一定很高兴。” “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花’无情定定地看着白,若是他稍有异动,自己绝不会手下留情。 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很苍白,眸子里充满一种不安心的恐慌。 ‘花’无情甚至看到他张着五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腿’,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别怕,告诉我……我能帮你。” “不,你们谁也帮不了我。”他平静地声音让人感觉,像是一个绝望的待死之人:“我自愿成了魅的食物。” 是的,这本就是他的选择,那日里,原本他要无声无息地离开,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魅,想要在临行之前再去看看他。 却没有想到,看到正在启动化魔大法的魅。 漫天的血像是海‘浪’一般将席卷入内,刺鼻的血腥几乎让他昏过去,只因为心心念念的魅,他一直强自支撑。 他努力的将头‘露’出血‘浪’,一双脸盘大小的巨目正在盯着他看,蓝‘色’的眸子,闪出耀眼的火‘花’,似乎察觉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那双巨目突地‘射’下一道红芒。 带着青‘色’的火焰分别罩住他和血‘浪’中盘膝的魅。 痛楚随身而至,他几乎要大喊起来。这时,心中响起一段话:“咦,还真是个痴情地种子,既然你与我徒孙有情,便做他的食物好了……这样你便能日日见到他,愿意不?” 那时他的头昏昏沉沉,只听到日日便能见到他,便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愿意,我愿意。” 随即喉头一紧,似被什么咬住,接着,他便在无边的血‘浪’中失去知觉。 当再次醒来,魅已然变了,时而清醒,时而如孩童一般,缠着他不放。 我们魔界的孩儿,都会用魔虫来做食物,今日,就便宜你,只要不死,将来魅永远都离不开你。 巨目的话时时在心中响起,牵绊着他的思绪,多么想真的一直呆在魅身边,永远不离。 第两百零一章 请赐我烈火(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一章  请赐我烈火(中) 整个房间显得沉闷而压抑。 ‘花’无情没有催促白,端着茶碗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身体内府的创伤基本已经平复。 只是心中有些担心雪儿,不过,有无名这个史前灵物跟在她身边,应该碰不上多大的危险,当务之急,倒是魅的事情……很棘手。 “‘花’无情,能成全我们吗?”白的模样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双眼呆呆地看着熟睡中得魅。 即使他是人魔后代又如何,即使他不爱他又如何,他只知道,自己深深地爱着他,每日每夜都想呆在他的身边,呼吸他吐出来的空气,他的每一分变化,他都要参与。 不管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花’无情再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清楚。魅翻了个身,娇‘艳’的脸面对着他,甚至还能看到嘴巴边上流着水渍,嘴巴“吧唧吧唧”直响,好似在吃东西。 这样的魅,又怎么会有害,简直就像婴儿一般,虽然,有时会玩略的将他按翻在地,贪婪的吸‘吮’他的‘唇’,咬的他伤痕累累。 每每痛不‘玉’生,可这正是他希望的不是吗?只要在一起就足够了。 走到美人榻前,弯下腰,忍不住抚触他美好的容颜,皮肤带着湿漉漉地粘,好似青蛙的皮。 他知道,魅每睡一次,便会加速变化,一天之内,这已经是睡得第五次。 …… 未来的变化谁也说不清,是恢复神智,变成正常的魅,还是干脆所有神智不在,谁也认不出。 他不知,指尖怜惜地滑过他的‘唇’,湿润柔嫩的感觉让他心尖儿一颤:“你这又是何苦,哎……便是你要去地狱,我亦往,他不要你,我要你。”双手搂抱住魅的腰,忘情地‘吻’下去。 却猛地一脚被踢飞,整个人倒飞而出,“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背上被啃咬的伤口再次撕裂。 一物重压在他的身上,脖颈一疼,他知道他醒了,被自己‘弄’醒,暴躁中得魅,像是小兽一般在他的身上玩耍,柔嫩的舌头‘舔’舐那一片血渍。 “够了。”‘花’无情怒喝一声,他绝不能看着魅一错再错,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掌中长剑“唰”的一下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呈现梦幻般的紫‘色’,足足有半米多长。 “嗷!”感觉到威胁的魅,如灵猴一般,“噌”的一下从白身上跳开。 赤红‘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花’无情,“噗”整个身体忽然胀大,身上的衣服受不住突然而来的力道,全部被撑破,只挂着些破布在身上。巨大的长‘毛’如根根利箭倒‘插’在他身上。 ‘花’无情催动全力,身影如鬼魅一般,绕着变化成魔的魅旋转,看准时机,“唰”一剑指向魅的要害。 就在这时,魅突然“吼叫”一声,身体上的刚硬长‘毛’,如同利箭一般,向四周散发而出。 ‘花’无情早有准备,全身护罩发动,利箭撞在护罩上,发出金属相碰的“滋滋”声。 “啊”一声惨叫自身后传来。 他回转身一看,一根如利箭的长‘毛’正扎上白的肩膀,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丝血渍沾染衣服。 就如那长‘毛’并未扎上他的身体,而白痛苦扭曲的面容,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救人要紧。‘花’无情乘魅一愣的功夫,整个人往后退去,一下将白捞入护罩中。他再次举起掌中的剑,耀出燃燃火焰,直奔在未有保护的魅。 “无情……无情……”魅站在那里,满脸都是扭曲:“你真的要杀我?……你难道真的这么忍心?” “嗷” 痛苦的火焰在心中煎熬,略微清醒的神智,让他越发的痛苦。 喉咙处的干渴,‘激’发着他寻找血液的甜香。 “食物,食物,白……”他在呼唤,身体的寒冷,让他要去寻找温暖。 白因为那根长‘毛’吸取了大量的血液,昏倒在地,若非‘花’无情及时折断那根长‘毛’,恐怕此时的白,已经先下了地狱。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 魅如闻到猎物的兽,“噌”的一下撞开‘门’,一把将‘门’外的身影捞进来,扔在地上。 迫不及待的猛扑上去,雪白的脖颈下流淌的是最鲜美的血,甜美的香味‘诱’‘惑’着他,令他都没注意到身下之人的容貌。 “嗷”尖利的獠牙自口边伸出。 “妖物敢尔。” 一片轻烟而起,瞬间笼罩住跌倒在地上的两人。 ‘花’无情又气又怒,她居然不听话跑到这里来,闲死的不够快是吧等不了内府灵力汇聚。 他大呵一声,飞奔上去,一剑刺出,如流星一般的火焰直奔魅的后心,于此同时,魅被人踢的倒飞而出。 与他‘射’出的火焰撞个正着。 “滋滋” ‘毛’皮烧焦的糊味,加着如野兽一般的痛苦吼叫,整个房间充满了魔界的气息。 雪儿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是太倒霉了,好不容易除去‘迷’踪影,这才‘摸’到‘门’口,就被妖物发现。 咦?这个妖物怎么这么眼熟。下意识地去挠头,却被猛地拉进一个人的怀中。 “魂账,怎么就跑来了?”怒喝的声音几乎将她的耳膜而震穿了,她抬起头,对上一双紧张万分的眼,上上下下在她身上兜了好几圈。似乎发现她没事,紧张的神情这才松了点。 不过,那双眸子仍然冷冷的,看起来这气还生的不小。 “无情……”她小心的唤着,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你看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对了,这妖物是什么,我怎么瞧得有点眼熟?” ‘花’无情的神情明显的一滞,看向躺倒在地上浑身长‘毛’的妖物,满眼尽是复杂。 难道说这妖物与‘花’无情有什么关系不成?雪儿瞧着奇怪,又转头细细去瞧那妖物的容貌,观察了好半晌,才陡然发现,这个妖物居然是……“魅?” 她不敢置信地向‘花’无情望去,却见他向自己点点头,很明显这地上的妖物确实是魅。 怎么可能,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魔界的生物?不是说,如果没有魔血,便是用任何办法也变不成魔,难道说,魅本来身上就流淌有魔血? 可就算有魔血,也不会才一天的功夫就变成这样呀? 难道……闻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的面‘色’大变,怒气像火山一样爆发。 “他用的是血池是不是?”雪儿抓住‘花’无情的胳膊再次确认。 雪儿一来,他便知道这件事情再也瞒不住。他同样在久远的记忆当中知道,雪儿非常痛恨魔族,尤其是利用血池来强化自身的魔族。 她曾经守护过一族的人,便是被魔人用血池炼化。 为此,雪儿杀掉十万大山中尽一半的妖魔。也就是在那时起,不曾动过别人一分,逍遥过日子的雪儿开始屠戮。 这些记忆是他在幻界圣池中所得到,甚至,他都不能确认这些到底是不是他的记忆,可,一切的回忆都是那么真实,直达内心深处。 真的不希望那些回忆是他的,真的不想,他如何会伤害雪儿,不,不论是过去的,还是将来的,他都不会伤害雪儿,永远也不会。 “雪儿……”他轻轻地唤她:“留他一命,好吗?” “不。”雪儿一把甩掉‘花’无情地胳膊,愤怒地指着他:“难道你不知血池一出,这天下要死多少生灵。难道你不知道,用血池化了的魔,必须每日以血喂着……”想到魅曾经救过无情,她不禁语气稍微放软劝道:“我知道魅与你有恩,可你这样放任他化魔,作孽,恰恰是害了他啊……冥凰之印可不是假的……现在,正是化魔期最脆弱的时候。 若是你下不了手,我来就好。”眼睛猛地一变,化成浓郁的紫‘色’,身上的气息也为之一变,紫‘色’的‘花’裙‘露’出肩胛,肘甲,膝甲的模样,好似天宫里的战神。 凌厉地气息四方而开,再不是那个会玩会闹,会撒娇会装糊涂骗人的雪儿。 她是魂沌之初的‘花’神,是世间万物之母,是无数种族生灵的保护者。 她可以无爱,却并非无情。 有些事必须做,不论是谁,都不可以违反自然六界守则。便是无情也不可以。 “噗” 紫‘色’的火焰犹如舞动的‘精’灵在她身边飞舞,墨‘色’的长发轻轻飘扬,脖颈间的昙‘花’项链发出浓郁的紫‘色’光芒,似已苏醒。 “无名。”雪儿呵了一声。 “是,主人。”一团青‘色’烟雾飘出,走出穿着青衣的无名,满脸都是惊喜:“主人,你……”一个凌厉的光扫来,他顿时一抖哆嗦,不敢废话。 一指虚空,青‘色’的长矛握在手中,飞身而起,戳向满地打滚的魅,无情地火焰灼烧着魅不停长出的长‘毛’。 “嗷,嗷……”房间里不断的回‘荡’着魅的惨叫声。 血腥地气息在飘‘荡’,地上的赤红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在魅的吼叫声中,‘荡’起层层‘波’涛,整个地板好像巨大的怪兽,在不停的翻滚。 “咄。” 无名的长矛发出刺穿空气的瓮响,对抗上魅本能发出的护身魔罩。 “滋滋……” 两者相碰不断发出尖利的声音。 “当。” 无名只感觉手上一麻,长矛脱手而出,突如其来的力量打击,让他诧异的偏过头,正好对上‘花’无情那双眼睛,里面似乎有风暴正在聚集,庞大的威压竟然让他感受到对生命地威胁。 而这种感觉,他只感受过一次,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中,那图如风暴一般的紫云,清朗的声音带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哐当。” 长矛跌落在赤红‘色’的地板上,留下对视的两人。 第两百零二章 请赐我烈火(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二章  请赐我烈火(下) “你当真要护他。”雪儿以剑尖指地,紫‘色’的火焰在她周围舞动,如一条条丝带,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体汇集,心也在一点点变冷。 ‘花’无情的剑始终没有放下,长剑当‘胸’,见着雪儿眉心间的昙‘花’印记慢慢化成一枚滴血子的样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 她……已动了杀心。 嘴角噙起苦笑,他真的不想站在她的对立面,可,魅于他有恩,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雪儿越来越冷得目光,让他的心止不住轻颤,忍不住迈步上前,向她的手握去:“雪儿……”他真的不想他们之间搞成这样,明明在不久以前还是好好地,为何会搞成这样。 “唰。” 她避让一旁,抬起长剑,指向他的‘胸’膛:“魔族之人不能留。”冷漠地话语像利箭穿透无情地心,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紫‘色’的火焰在空气中相‘交’,发出“滋滋”地爆裂声。 翻滚的赤红‘色’的地板,不知何时平静下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寂静,有灼心的热‘浪’在空气中翻滚。 两人互相定定地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弹一分,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矛盾与痛苦。 却没有一人让步,紫‘色’的火焰不断的升腾,在两人中间轻轻地渗透触碰。 昏‘迷’的白被热‘浪’‘激’醒,爬向滚在地上的魅,伤口地痛,引发出他低低地呻‘吟’。 雪儿看着不忍,俯下身去扶他:“我帮你。”对上的却是一双仇恨地眼,让她忍不住一震。 放在半空的手,狠狠地被拍掉,那力道很弱,弱的几乎她动一根手指头,都能要了这个少年的命。 “魅不是魔族。”少年地目光很冷,冷地几乎要将她冻住。 她讪讪地收回手,感受到无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没有来由地心中烦躁。 “他不是魔族,为何要建血池?” “……” “他不是魔族,为何要取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就算他不是魔族,杀了这么多人,毁了这么多家庭,难道……我还要饶了他,看他继续为祸人间?……”说着不由想起,记忆当中因为血池而丧失父母的婴孩,小小的生命如此无辜。 少年昂起头,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撑在膝盖上,瘦弱的胳膊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瑟瑟发抖,但他依然坚强的站起来,平视着她:“魅绝不会如此做。” 他的眼神清亮而干净,倒是与无情有几分相似,不过,气势上来说显得更加柔弱一些。 “我也相信。”身后响起‘花’无情地声音。雪儿不知为何一下想起几年前魅‘玉’杀自己的情景,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绝对会不择手段, 难道,无情忘记了?魅是如何‘逼’迫于他,就算是当初他救过他也好,那也是有目的的。 她转过身面对无情:“我——不——相——信。”在空中深深一吸,一股浓稠充满着血腥的味道冲入鼻腔,腐臭而血腥搅得她胃中翻滚,幸好有灵力护持。 正低头抚胃,目光正好落到‘花’无情捏着剑的指头,泛着青白之意,还在不停的微微颤抖。 居然还生气,明明就是他没道理。心中愈发不快,不由冷笑道:“不愧为三尊之一,确实是普度众生,一切平等。”她故意咬重后面八个字。 ‘花’无情闻言,微皱眉头:“当然平等,你未曾亲眼看到,魅杀尽万人,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判定他死?” 明明就是胡搅蛮缠,这么浓密的血腥味,绝对超过万人,又如何去一下找这么多死人。 ‘花’无情就是想包庇他,雪儿横他一眼:“废话少说,今天,我必须杀了他。” “唰”剑锋指向地上的魅。 “哐” 金属相碰的声,震得雪儿手心发麻,她受不住力道,向后退去。 “雪儿主人……”无名将她一把抱住,怒瞪‘花’无情:“你干什么,我家主人那么辛苦解除你下的‘迷’踪影,赶来救你,你居然为了个下溅的魔族,这么待她?” 青‘色’的长矛一撩而起,无名一手扶住雪儿,一手架住长矛指向‘花’无情:“主人的命令,从来必要执行。” ‘花’无情愣愣地捧起剑,不明白为何他会出手,还会下如此重的手,为何,好似身体不受控制一般。 体内似乎有炙热的岩浆在流淌,身体没有一处不灼烧,头痛‘玉’裂,有什么猛力要钻进脑子,不……不…… 在无名眼里,‘花’无情竟然伤了雪儿主人,还不道歉,更是气愤。 “呵” 长矛陡然刺出。 “咚” 一团紫‘色’火焰化成盾牌挡住长矛,两者相碰,发出震耳‘玉’聋的声音。 就在此时,‘花’无情身边不断吞吐着紫焰,浓浓的雾气遮盖住他的身体,笼罩住爬到魅身边的白,以及魅本人。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场景,无名眼睛直了,他……他……他怎么会……怎么会…… “哐” 长矛应声落地,他以为永远不会在见到这个人,这个曾经带给雪儿主人无尽伤害的人。 …… 紫雾一现,天下皆‘乱’,魂沌之种,收冥入瓮。 一句刻画在天地尽头的话,一句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六界大劫难之前的预言。 不,决不能让他在出现在主人身边。无名顾不上解释,一把捞起雪儿,不管她瞪大的眼睛,直接抗在肩上,往‘门’外扑去。 “无名,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雪儿拳打脚踢,不敢用法术,怕伤了他。 无名也不废话,他满心想着:快点离开这里,离那个人远远地,再也不让雪儿主人见到他,主人就永远不会发生意外,不会万载沉睡不醒。 …… 谁也不知道,这次意外的争吵,竟然是两人最后一次单纯的面对,当再次相遇,便不是你亡便是我死的局面。 赤红‘色’的大殿内。 完全被紫‘色’的浓雾掩盖,不停传出魅痛苦的吼叫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 紫‘色’的雾气散去,‘露’出里面的人,紫‘色’的战盔,亮着眩人的光,‘裸’‘露’在外的皮肤,带着小麦的颜‘色’。 一头陌生的紫发下,是一张熟悉的脸,眉头下意识的皱成川子,看起来相当痛苦。 金‘色’的缎带横系在额头前,中间一颗闪耀着紫‘色’光芒地宝石,正投‘射’出光线,罩在被白抱在怀里的魅身上。 “魅……”白哭着轻唤,手指擦去魅嘴角的血,却被菱形的鳞甲割破指腹。 锋利地鳞甲,犹如一根根地利箭‘射’入他的心口,不……不……他的魅不是魔,不是魔…… 白疯狂地拔去眼前恼人的鳞甲,在长在拔,在拨又长,鲜血淋淋地魅痛苦地呜咽。 刺‘激’地他醒来,抱住受伤地魅,眼泪不停地掉下来:“魅,为何你要这么傻,那个人根本不爱你,为何你要这么傻,如此折磨自己……为何要这样,这样……”他痛苦地喊着。 咽喉忽然一痛,痛到他根本无法再说出一句话,低下头,是一头浓黑的发,曾被他抚‘摸’过无数次的发。 “咕咕……” 魅不停地叫着,似乎非常兴奋。 白只觉得浑身地力气都在慢慢地丧去,血液在退出他的身体,那一刻,他看到地狱的‘门’向他敞开,恐惧在心中蔓延,不是怕死,而是怕他死后,再也无人来陪着魅。 魅会孤单,会寂寞,会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塔顶,喝酒唱歌。 忘不了,魅寂寥的眼神,无数次拨动他内心地柔软。 他试着抬起头,再去‘摸’一‘摸’最爱的发,却总在腰间便再也无力抬起。 魅……他的眼开始模糊,甚至看不清楚伏在他‘胸’口的是人还是生物。 他要死了,以食物的姿态死在魅的口中。 就在神智接近涣散之时,身上忽而一热,一个飘忽的声音响在他耳边:“魅以成魔,不可逆转……顾念痴情,赐尔烈火,轮回之外,定然再遇……再遇……” 熊熊地紫‘色’火焰,在不停地灼烧,赤‘色’的地板,被紫‘色’代替,白搂着“咕咕……”叫得魅。 那一刻,他得到前所未有地安详,再也不用担心魅的离去,再也不用担心魅赶他走。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魅最后迟疑地一瞥,带给他最大的快乐,在那双赤红‘色’的眸子中……有不舍,有难过,还有痛心。 够了,他只要魅能记住他,心中有他,这便够了。 “你们会重逢的。”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迷’‘惑’地抬起头,一团闪烁的紫‘色’光芒中,修长的身影越行越远,在前方,是一团五彩地漩涡。 会重逢,会重逢……白笑了,开心的笑了。他艰难地动了一下身子,俯下头,深深地咬住身前的魅。 这是他们再次重逢地印记,下辈子,下辈子真好,真的很好。 在烈火中,两人的身形慢慢消失。 临别的最后一眼,白看到曾经的魔教教主,他的情敌,自五彩地漩涡前转身,瞧向他们的眼神……竟是羡慕,没错,是羡慕,嘴角的笑意,拧成一团苦涩。 “再相聚,再相聚,何必相聚,相聚便是散,不如不见,不如不识……” 第两百零三章 司徒风的烦恼(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三章  司徒风的烦恼(上) 面目所及,全部都是枯黄,巨大的树木佝偻着身子,只有既片枯黄的叶子,不舍的随风起舞。 雪儿站在树下,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恍惚,手按在树干上,粉‘色’的指尖嵌入树干当中,也未知道。 “雪儿主人……”无名轻轻唤着她,瞧着指甲尖渗出的血,心疼不已,却不敢逾矩一分。 娇小的身影,孤独而寂寥——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也是无法忍受的。 他以为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会恼怒,会哭泣,最少也会向从前一样,找他寻得温暖。 ——可,她只是安静地呆着,甚至,不看他一眼。难过在心中盘旋转还,不能在这样下去。 “雪儿主人……”他提高声音,向雪儿的肩膀拉去:“想哭就哭出来……肩膀借你,绝不收费。”他尽量说的轻松,脸上的愁容却如密布‘阴’云的天气。 肩膀陡然一紧,她下意识地侧过身,转过头,正好对上无名僵硬的笑脸,瞧见他前伸的右手讪讪地放下,低头闪开她的眼睛。 雪儿心下叹息,悄悄收回受伤的手收入袖口,这才面‘露’笑容,故作轻松道:“死小子,两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看你那几两‘肉’,还不把我个咯死。” 无名呆愣在原地,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这……真的是他的主人?千想万想,也没料到主人知道这件事,居然是这个反应,早知道……还偷偷封印什么记忆,暗恼他多事,又庆幸主人没事,一时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表达。 雪儿瞧着脸上的笑直达眼底,她手指向他的‘胸’膛戳去,边戳边道:“下次再敢这样随便搞鬼,小心我踢你进轮回,也尝尝冥凰印记。” 无名抹去额上冷汗:“不敢,不敢。”做出双手抱拳,全身伏低之状,雪儿笑着捶他。 两人谁都没有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便是‘花’无情这三个字提也没有再提。 六天后,到达南方重镇沛卢,沛卢位于长江岸边,可谓南方咽喉之地,南岸北岸仅有一桥连接,这桥名飞卢桥,乃百年前名将岳蓝所造,沿用至今。 雪儿拂过桥上棱柱,凹凸地痕迹,显示出岁月的伤,桥下洪水奔流,带出“轰隆隆”地闷响,冲入鼻中是带着湿意的土腥。 无名怕这脏水溅着雪儿,上前拉道:“走啦,走啦,不是一直在念叨司徒风,怎么快到了,反而拖拖拉拉了,莫不是近乡情怯” 瞧着无名对她挤眉‘弄’眼,雪儿气得柳眉一竖:“你这家伙,越发没得规矩,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正待收拾,忽见一人从人群中偏头看过来,高瘦地模样,见到她眼睛一亮,忙向她这边而来。 雪儿疑‘惑’,这人明明从未见过,为何会盯上她。想到司徒风在沛卢镇的情形不明,现下的局势又魂‘乱’,她不想多生是非,拉着捂肚子直叫痛的无名,向镇中心走去。 七走八走之下,才将那人甩掉。径自找了个酒楼,换身衣服,吃吃喝喝,也到了晚上,二人一合计,已经月上三杆,便决定明日再去寻司徒风。 风吹月落,墙角下闪过一片黑影,接着传来野猫子叫唤地“喵喵”声,给这个冷寂地夜晚,带来一丝活泼。 雪儿睡在‘床’上,半闭的眼眸瞧向窗外,嘴角微微扯开,朝无名点点头,便侧过身打算继续梦周公。 身后传来无名‘阴’测测地笑声,她一个枕头扔过去:“要发疯出去发去。” ‘门’悄然打开,一个青‘色’的身影,像猫一般,轻巧地溜出去,在月光地投影里,留下一条暗‘色’的尾巴。 与此同时,在未知地楼阁中。 一个矫健地身影霍然从木椅上跳起来,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使劲摇晃:“福叔,你说你真的看到她了?” 被抓住地人,身材高瘦,目光矍铄,闪着几分笑意,面容却不在年轻,看起来有五十岁的模样。 “行了行了,别摇了,福叔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摇……要是摇去见了阎王,那个姑娘可就见不着了。” 感觉到福叔眼里的调侃,司徒风难得脸上有点发热,又觉得被人这样抓到弱点不好,想要强自镇定,偏偏心跳如鼓、 想要知道她的消息,盖过一切:“福叔,你说见过她,那她人呢?” 福叔面‘色’一红:“跑了。”他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箭步飞,今天却被一个小姑娘给甩了,面子上哪里挂的住。 “什么,跑了?”司徒风眉心打结,雪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本事,连福叔都能给甩了。 而且她跑什么跑,难道是感觉到什么危险不成? 头忽然疼起来,像被一根针扎住太阳‘穴’上。司徒风坐回椅子上,一手撑在桌沿上,一手抚住太阳‘穴’。 “怎么,又头疼了?”福叔一脸关切。 司徒风摇摇头,表示没事,又继续问道:“她身边是不是有个穿着大红衣服,容貌清秀儒雅的男子陪着?”如果说,真的是‘花’无情陪着,凭着他的功夫,想要甩脱福叔,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涌起一丝丝酸意。 “有倒是有一个男子,不过不是穿红衣,而是穿着一身青‘色’的儒衫,容貌说不上清秀,很普通的样子。” “啥?”司徒风没想到‘花’无情会丢开雪儿,一下抬起头:“你真的看清楚了,是青衣不是红衣?” 福叔很干脆的点头,他虽年岁过了五十,却眼聪目明,何况当时特意看了那个姑娘身边的男子几眼,绝对不会记错。 该死太阳‘穴’一阵阵‘抽’痛,他简直觉得整个半边脑袋都被人生生切了一般。 他死死地按住太阳‘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福叔刚想自告奋勇去帮着司徒风寻人,见他这幅模样,也不敢自作主张,讪讪地退下,手才挨上‘门’边,身后传来司徒风地声音:“等等……从老吴那里‘抽’几个人,去镇上转转,这丫头爱吃还喜欢漂亮的小东西,你让他们多注意下。” 福叔笑着应了声,推‘门’而出。 黑暗的夜,拂过阵阵冷风,犹如大树上还未凋零地叶子,瑟瑟发抖。 司徒风换上一身紧身黑衣,矫健的‘胸’膛鼓起结实的肌‘肉’,向福叔离去的方向扯开亮闪闪地白牙,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抬,带着说不出地风情。 不过,如此黑夜,也无人欣赏,只有孤寂地月光而已。 他悄声跃上墙头,如一只迅捷地猎豹,消失在茫茫黑暗中。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早在离开五里坡时,他便在雪儿身上种了影蛊,这种蛊不会伤人身体,亦不会被中蛊之人发觉,是他早年在苗疆得到的异种培养而成。 捏着手中翠绿‘色’的葫芦,司徒风呢喃道:“雪儿……” 漆黑的街道,空‘荡’无人,偶然能在一处行道中看到微微光亮,那是富贵人家府‘门’前燃起地灯笼,照着仅有巴掌地的‘门’口。 司徒风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葫芦上,翠绿‘色’的暗光流转在葫芦表面,如泛起的流光,晶莹剔透,借着月光,隐隐能看到里面带着翅膀的飞虫,上下飞舞,好似跳着美丽的舞蹈。 “小乖,今天就靠你了。”他亲昵地抚‘摸’着葫芦,片刻,拔出木质壶塞,一扬手:“去吧,小乖,找到那个人。” 全身上下‘毛’茸茸地小乖,扇着翅膀,在司徒风地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这才向前飞去。 司徒风面上一喜,忙施展轻功,跟上去,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雪儿,心情那叫一个‘激’动,若不是怕如此黑夜,饶人清梦会被诅咒,他还真想掉那么几嗓子。 穿过几条狭窄地小巷,趟过两个顽固派地‘门’头,经过一片废弃地码头。 左穿穿,右穿穿,追的司徒风没脾气,有几次差点‘弄’翻垃圾桶,甚至,还被个晚睡的婆娘倒了一身的洗脚水。 “小乖……”他眉头打了数个结,恶狠狠地瞧着面前飞舞地小乖。 小乖的模样委屈,向他轻轻地扇扇翅膀,小小的身体发出碧绿的颜‘色’,在漆黑的夜里,如璀璨的宝石一般。 小乖再次轻身飞舞,司徒风一甩袖子,现在,只能靠着小乖找到雪儿,随即跟上。 这次没走多远,小乖忽然闪进一座酒楼。 这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共有四层,价格虽然不菲,确实来往客商的最爱,尤其是这里的饭食,极为出名,一盘黄金烤‘鸡’不知让多少人流连忘返。 世人皆知,雪儿若是住房,定然会在这里。 一个纵身从墙头跃进,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内,正要躲入假山后,打量院内情形,忽然,脚下一绊,他忙运气轻功,止住前扑的身体,低下头,却是穿着黑衣的人,戴着面纱,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司徒风一下紧张起来,雪儿与不知名的男人在一起,也不知是敌是友,能不能保护的了她。 若是雪儿被世家掳走……全身一个‘激’灵,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正闪出假山,向天字客房的方向而去。 “唰”一道青‘色’焰火带着凌厉地杀气扑面而来。 第两百零四章 司徒风的烦恼(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四章  司徒风的烦恼(中) “‘毛’贼,胆子不小,赶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无名学着别人的腔调,一矛‘射’过去。 这个黑衣人身子灵活,居然让他一闪身给躲过去。“叮”青矛直接‘插’在墙壁上,尾部系住得红绸微微颤动。 身手不错,衣质更佳,最后出场。无名瞬间判断,来人定然是这伙准备袭击他和雪儿的首领。 他未曾在人间界行走,却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手一探,化掌成爪,向黑衣人抓去,两人转瞬间已斗过数招。无名凭借灵体的敏捷和对空气‘波’动的掌握,处处占据上风。 来人却也凭借丰富的对战经验,非凡的剑术,堪堪抵挡。 无名越打越是惊讶,没想到人间界还能有如此人可以将五感和‘肉’体练成如此强悍的地步。 同样,招招处于劣势的司徒风更是心惊,如将一颗石头仍如平静无‘波’的河面,‘激’起阵阵涟漪。 司徒风对于他的武功,虽不敢说是武林第一,却也绝对在前十以上,更何况自从恢复仙界记忆,‘肉’体强悍不少,五感更是敏捷,怕便是现在的魔展鹏,也不敢夸口能在他面前掩藏行踪。 可……眼前这人,招招‘乱’打,毫无规律可循,偏偏每一招都正好堵在他的空位档,害的他慌忙后撤,免得受开膛破腹之险。 对方好似想要将他活捉,要不然他绝对已经死了十次八次。到底此人是谁? 面容十分普通,最多谈的上一点清秀,身子也不算健硕,加上一身青衣,到有几分书生的气质。 等等,青衣……他突然想起今日福叔所说,雪儿身边跟着的便是一个青衣的少年,容貌普通……而小乖飞到这个院子便进了葫芦中,显然雪儿肯定在这个院子附近。 “咔嚓……” 司徒风手上的剑受不了频繁被打击的力道,碎成数段,眼前青光一闪,直直刺向他的咽喉。 吓得他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去,地上的石头铬的他肋骨生疼。还没缓过一口气,又是一道青芒过来。 直奔司徒风面部,这是想让他毁容是不是……司徒风一脸黑线,想再次来个打滚已经来不及。他直接一手撑地,‘挺’起上身,右手竖起五指,朝向青衣少年道:“停。” 青衣少年闪过一丝诧异,刺人地青矛“唰”的倒回。 如星子地目光落在他身上,感觉就如看着一只长‘毛’猩猩,充满好奇。司徒风无奈地撇撇嘴,用剑杵地,撑起身子,右脚才刚使力,一阵钻心的疼,恐怕是刚才急着躲青矛,给扭到了。 活了这么大,除了上次被人群攻,中了毒,他还没这么狼狈过。雪儿什么时候又被这么个家伙给缠上了。 “喂,你们这些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当野耗子找食吃,也得看看住在这的是什么人。”青衣少年神情平淡,语气确实一点也不客气,手一挥,几个黑影“唰”的朝他奔来。 司徒风忙后退数步,左闪右避,只听“咚……咚……咚……”七八声。 “带这些耗子走,还有院墙外面的,再来,小心送你们去轮回转世。”青衣少年丢下这句话,看也不在看他,转身向天字号客房走去。 瞧着一地的黑衣人,司徒风地脑袋有点发‘门’g,搞什么搞,这家伙难道以为他跟这些人是一伙的? 在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也难怪别人会误会,除了衣料不同,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只能怪自己运气背到点。 踏过脚下晕倒的那些家伙,司徒风直接追过去:“等等,我要见雪儿。” “擦” 喉间一凉,青‘色’的矛头在眼前晃动。 青衣少年明亮地眼,带着笑意,只是这笑……司徒风直觉地背部发凉,粟米粒掉了一身。 “哪儿来的小蚂蚱,雪儿也是你叫的?”青年神情平淡,语气说不出的傲慢。 这个臭小子,司徒风恨恨地盯着青年,一把撕去脸上的‘门’g布,掷向地面:“告诉你,本大爷姓司徒名风,江湖第一盟主,映雪山庄庄主是也。”见青衣少年似乎被他的话吓倒,不免沾沾自喜,语气同样放冷:“让开。” 才走两步,胳膊一痛,扭过头对上青衣少年探究的眼神。司徒风哪被人这么落过面子,再也不管大半夜地,朝向客房大喊:“雪儿,雪儿……你哥哥我司徒风来了……雪儿……快起来……” 这一叫吓得无名手忙脚‘乱’,措手不及,来不及确定眼前黑衣男子的身份,一指点过去,叫唤地男人软软地瘫倒在地。 他四周看看,只有三个客房亮了一下,不多久又灭了。雪儿主人的房间一点亮也没出,这才放下心来。 瞧向地面的男子,忍不住一脚踢过去:“要是撒谎,看我不将你‘抽’筋扒皮,做成皮鼓。” …… 第二日早,天气放晴。 天字号房内,雪儿‘揉’着眼睛爬起来,‘摸’着穿上衣服,接过无名手中的盆和‘毛’巾,洗漱完毕。 坐在木椅上,拿起一块绿豆芙蓉糕吃起来,才吃了一口,身后的无名小心翼翼地道:“雪儿主人。” “恩?”雪儿边吃边随便应着。 无名凑过来,双肘搁在木桌上,偏过头瞧向她,脸上带着傻笑。 “噗……咳咳……咳咳……”雪儿抚着‘胸’,直咳嗽:“我说……无名……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人。” 无名傻傻地‘摸’‘摸’头:“雪儿……雪儿师傅?” 这家伙真是的,怎么跟自己身边一日,就笨一日,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白他一眼,雪儿一边咗着手指上的渣子,一边道:“有话就说,无话打你的包袱去。” “雪儿主人,昨晚我抓到一只野老鼠,自称司徒风。” “什么?”雪儿“唰”地一下站起来,见无名一脸憨态,心一凉,莫不是给咔嚓了,急道:“人呢?” “在……在茅房。”无名挠挠头,一脸无辜相。 “……” “就是离主人房间最近的那个。”无名还以为她没听清,继续补充。 “……” 当雪儿再次见到一月多不见的司徒风,此人正靠在茅房的墙上,一脸灰败像。 见着雪儿,司徒风头一昂:“哼”再看向她身后,脸‘色’马上一变,一下青一下红一下黑,犹如一盘五颜六‘色’的菜,好不‘精’彩。 “噗嗤。”雪儿忍不住一下笑出声,笑出又觉得不好,双手忙捂住嘴,可瞧着司徒风怨恨地目光望来,好似受气的小媳‘妇’,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还笑……司徒风在心里郁闷,恨不得那块豆腐直接砸死雪儿身后的青衣小子,居然敢将他绑在茅房里,还‘弄’妖法禁锢他的舌头,还有……还有雪儿这个丫头片子,就知道站那傻笑,有那么好笑吗 雪儿好不容易忍住笑,让无名放开司徒风身上的绳子,哄了好一阵,这才将臭着脸的司徒风请进客房,又让无名去隔壁天龙布庄买了一身上等丝绸雕纹长袍,司徒风这才罢休。 天子客房中,司徒风将无名毫不客气的赶出去,就直接倒在‘床’上,两眼一眯,雕纹的长袍松松垮垮地吊在身上,‘裸’‘露’地脖颈处,小麦‘色’地皮肤显得‘性’格而‘诱’‘惑’。 雪儿睨了一眼,端起手中的茶杯,走过去,没好气地道:“行了,别装了,一晚上不睡觉又死不了人……来,喝了这杯茶,醒醒神,我有事情跟你说。” 司徒风不动,仍旧躺那,还伸手在脸上一舞,好似在那赶苍蝇。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小气,还……吊个膀子出来,诚心让人能看不能‘摸’是不? “咚”雪儿放下茶杯,伸手向司徒风地肩膀抓去,势要将这个男人给抓的面对她。 于此同时,司徒风正好转过身,她去势过猛,一个没抓住,居然一下冲上‘床’,扑到了司徒风身上。 小手正好趴在健壮地‘胸’肌上,捏一捏很有弹‘性’,手感特别好,温热的温度,烘的雪儿的脸红扑扑地,好似一颗被烤过的苹果。 司徒风的手僵立在半空。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全部愣住。 几个眨眼的功夫,司徒风突然一挤眼,狭长地丹凤眼流‘露’出‘惑’人的媚态。 雪儿暗叫不好,腰上便是一紧,整个身体被压着伏在司徒风地身上,他身体的炙热传过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栗,起了一层小小地粟米粒。 “要死啦”她一掌拍向司徒风地肩膀,掌心带火。司徒风脸‘露’惊容,本能双手来挡,她乘机摆脱,单手按住‘床’沿,跳下‘床’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雪儿抚着‘胸’口,指向司徒风骂道:“‘色’狼胚子,快给我起来……”她目光放在司徒风地‘胸’膛:“不起来,哼,小麦‘色’肯定就不适合你,直接变成焦木我看更好。” 坐在‘床’上的司徒风顿时眉头皱起,这个丫头片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彪悍?定是那个青衣小厮教的,眉间一跳,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教训那个家伙。 不情不愿地在雪儿的火掌‘逼’迫下,起‘床’整理好衣服,正儿八经地坐下来,面对雪儿。 很久没见,雪儿变瘦了,也比以前更加漂亮,凝脂地脸蛋,一双圆溜溜地大眼睛,灵活地左顾右盼,加上可爱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想要将她圈入怀中。 “雪儿,你瘦了。”司徒风轻声对她道。 第两百零五章 司徒风的烦恼(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五章  司徒风的烦恼(下) “你这大尾巴‘色’狼,三句话不离本行。”雪儿睨着他,没好气地揭开司徒风地‘裤’‘腿’,照着有些红肿地脚腕‘揉’去,手忽然一热,已被人握在手中,瞧着修长地手指尖上留着好几处伤疤,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司徒风的。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中飘‘荡’着暧昧得气息,让她平静地心再次闪过慌‘乱’,往回‘抽’手,却被握的越紧:“司徒风……”她怨恼的喊。 “雪儿……留下来。”司徒风定定地瞧着低头的雪儿,再次得到她的消息,知道她过来寻他,心里不知有多么欢喜,手中温暖的感觉,是这样真实,见她很久没有动,他再次轻唤:“留下来好吗?为我……可以吗?” “……” “或许,我不该说这些,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轮回转世,我怕再不说,将来会没有更好的机会说……看着我,雪儿……”他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慢慢地抬起头面对他。 不安和兴奋的情愫在血液当中流动,深深地吸一口气,他轻轻地诉说:“雪儿,你知道吗,当第一次在仙源当中见到你,只觉得你是个奇怪而有趣的小‘花’妖,心里想要捉‘弄’你,却被你的小草儿反过来捉‘弄’。 那时候,我气得想要将你们俩个大胆的小妖赶入人界,谁知道我们反而成了朋友…… 越接触,越深陷,我知道两位哥哥同样都喜欢着你,从他们看你的眼神,不难看出。 两位哥哥那么优秀,一个对得道有着天生的才能,道法高超;一个深受人界的信仰,名德传颂六界。而我……”司徒风怔怔的,心思飞到了久远地记忆:“为了掩饰我的自卑,引起你的注意,我故意在你面前说着不好笑的笑话,扮演‘性’感无敌‘花’‘花’美男,为的不过是你恼怒的一笑……” 感觉到掌下身子的僵硬,他扬起苦涩的笑:“你……并不是那么喜欢我,是不是?”问出这个不知在心中转圜了多少次,都不敢问出的话,全身忽的松了,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全部放松,那种感觉就好像蜗牛脱了壳,一下松快了。 雪儿呐呐不能言,这样的开场白,让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谁能知道一直最玩世不恭,总是挂着一副不在意神情地司徒风,会给她来个糖衣炮弹,看着甜吃下去苦。 命中注定,她永远不会拥有情爱;命中注定,爱上她的人会成为悲剧;命中注定,她若想他们过的好,必须保持距离。 微微地在心里叹口气,她推开抓住她的手,刻意地不去注意那手指骨节的青白,不去看那双让人难过的眼,低下头,‘揉’着那一片红肿,故作愉快地道:“大尾巴狼,想不到你还有当玫瑰情人的特长,这话说得,我都热泪盈眶了……”眼角撇到一双手抓来,她不经意地踢了一下板凳:“哎呦”一声,换到了另一边坐。 眼角瞅着僵硬在半空中得手,心下一软,又想到那件事,她直接站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道:“今天天气真好……司徒风,你别瞎闹了,我这次来,是跟你辞行的。” “什么辞行?”司徒风陡然心尖儿一跳,一下站起身,右脚一疼,又颓然坐回椅子,望着雪儿玲珑地背影,各种郁闷。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突然响起,传来无名地声音:“雪儿主人,午饭时间到了,是下去吃还是送来客房?” “送来客房吧”雪儿想也没想答道,想着既然是向司徒风辞行,总不可能躲着他,便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开始讲述他离开五里坡后发生的事情。 当然,一些不能见天日的事情,她也就是含魂带过,不去涉及。 这一讲,就到了下午。 看着司徒风满脸的惊异,瞧向无名地眼神都变了,看她的眼神更像是看史前生物。 “雪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司徒风还是不能相信,他们居然会那么简单的就跑进古仙幻境,居然还被幻境之灵给俘虏了。 雪儿向他点点头,严肃的表情没有看出任何说谎的可能,什么狗屁幻灵,居然要控制雪儿。 “啪。”司徒风一拍桌子:“管他的,我们不去,反正都出了幻境,还怕她不成。” 这个呆子,怎么几天不见,脑袋锈到了,刚才念酸人的话,这会又发疯。雪儿白了他一眼:“你说不去就不去?难道,你不知道幻界之灵的能力,我们又是这个状况,人家一根手指都能让我们乖乖去跟冥凰报道。” 司徒风听到雪儿讥讽的口气,讪讪然坐下,低下头把玩茶盖,不知为何一下想到今天初见雪儿时,她笑成一朵‘花’的脸,嘴角‘抽’搐,输人不输阵,他才不要被小瞧。 “她有她的过墙梯,我有我的钻墙术。”司徒风一挽袖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你就呆在这里别走,我看一个违反自然法则,跑到人界的幻灵能有多大本事。” 说完,还故意眨巴一下眼,单手托住下巴,摆出一副多情公子地造型。 看来真是戏演多了就成真,这话说得好好地,表情又开始上道,整个一个‘花’‘花’公子暗送秋‘波’,当然这个“秋天的菠菜”,整个就是个搞笑版本。 “行了,行了,知道我们的武林第一盟主,映雪山庄庄主,策反运动领导者的司徒大人,是及能干的人物,别说一个幻灵,就是来十个幻仙也不再话下。” 司徒风一副很受用的模样,‘挺’‘胸’抬头,活像一只刚赢了比赛的雄‘激’。 “当然,如果‘胸’膛在结实一点,凤眼变桃‘花’,再背点琼瑶阿姨的诗词,保证就是一个排,你也能给吃了。”雪儿捂着嘴偷笑。 司徒风感觉这话有点别扭,不过也没多想,他当然知道敌我双方实力悬殊,这一仗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吱呀”客房的‘门’在这时候开了。 “无名,这些盘子碗收下去。”雪儿头都没转直接吩咐,推‘门’而入不敲‘门’肯定是无名。 司徒风这会正不爽,刚要去看‘门’外来了什么人,一听“无名”二字,顿时没了心情。 “咦?刚才谁在说要对付我来着。”一个小姑娘地声音响起:“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过墙术” 整个房间随着小姑娘黄莺一般的声音,热起来。 雪儿一下跳起来,暗叫糟糕,这个姑‘奶’‘奶’最是记仇,一手火焰能烧的你哭爹喊娘,连眉‘毛’也不给你留。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站起身,向火灵儿走去,讨好的笑道:“火儿来了,你速度可真快,不愧是幻灵……我才刚刚见到人呢,喏……”雪儿指指司徒风:“就是他,一个口没遮拦的家伙,火儿如何跟他一番见识,看他瘦的,小‘激’都比他健壮。” 这比喻气得司徒风又想拍桌子,好歹他风里来雨里去,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居然被人说成比小‘激’还瘦弱。 他最恨有人说他身材不好,尤其是说话的人还是他最在乎的人,顿时心里不乐意,嘴上便唤道:“雪儿”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 对方飞了一个白眼,一副不怕死你继续说的表情,司徒风回她一记飞刀,让他在一个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水嫩小姑娘告饶,打死他也不。 这两人在这你一个飞刀过去,我一个飞刀过来,火儿看的有趣,气也消了一半,语气放缓道:“行了,别飞了,也不怕眼珠子掉下来。”两人停止飞刀,齐刷刷地向她看来。 咦这个司徒风长得也不赖嘛一双凤眼狭长而充满爆发力,稍厚的嘴‘唇’带着点点殷红,给原本僵硬的神情添了不少妩媚,身材健壮的可以媲美健美先生,居然被称为小‘激’,怪不得恼羞成怒,一副要跟她打架的模样。 算了,在人间界这么多时日,好不容易才见个帅哥,就饶了他。火儿熄灭掌心中得火焰,向寒卿雪道:“时间不多,我们快点出发了。” “这么快,十五不是还有三天吗?”雪儿还想‘交’代司徒风点事情。 火儿最看不得啰嗦,小脸又垮下来:“我说走就走,有什么情话,快点说,弥陀海一千年才开一次,误了时间,你那几个俏郎君,我都给你送小官馆去。” 雪儿忙不迭的点头,反正早晚都要走,现在走也好,只是……她想起来那一片红影,心中顿时涌起深深地无力感,不去问火儿是否找到他,生怕一问,就会忍不住又要逃走。 才往前走了一步,胳膊一下被拉住,她回过头,看到一双流光溢彩地眸子。 “司徒风,我们就此再见,记得好好完成我们的大业……”雪儿推开他的手,附在他耳上轻声道:“记住哦,我们约好的,天地大劫之时,闯冥界,破轮回锁……记得,我在等你……” 司徒风忙不迭的点头,一眨眼,再次看向‘门’口,雪儿的身影消失个干干净净,仿佛未曾出现过一样。 他抬起右手食指擦过双‘唇’,指尖的清香还带着她的味道,推开‘门’,向着最远的方向,他大声喊:“我一定会遵守约定,一定……你要好好的回来见我。” 第两百零六章 弥陀海,海蓝心(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六章  弥陀海,海蓝心(上) “哗哗哗”蔚蓝‘色’的海水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一片惊人的金黄,好似铺满了整整一层金子,随着海风的吹拂,‘荡’起层层海‘浪’,‘浪’并不大,仅有那么几层‘波’涛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雪儿站在海边,双臂展开,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咸腥的气味冲入肺部,却并不令人讨厌,湿润浸透着她的每一分‘毛’孔,洗涤了多日来的奔途。 她从来没有发觉,自己是这般喜欢海,看到它,就如看到了久别的亲人,又似乎回到了故乡一般亲切。 那滚滚地‘浪’涛,犹如在迎接她一般,发出轻轻地“哗哗”声,犹如一曲动人的音乐,让人心旷。 “这真美”火儿感叹。 雪儿点点头,微笑着遥望远方,两只海鸟站在海边,海水浸湿了它们的脚,它们却乐在其中,互相对视着,张开洁白的翅膀,玩水嬉戏。 她真的很羡慕它们,可以这般无忧无虑享受着大海给予的一切,食物,家园,温暖的怀抱,壮丽的美景。 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美好……时刻紧绷的心,也在‘浪’涛的击打声中松懈下来,既然注定要再次遇见他,何必自寻烦恼,天地间自有规则,一切已被冥冥掌握,她只要欢乐。 “嘿等你好久,现在才来。”火儿欢呼着跳开,脚步声向着身后。 雪儿心一‘乱’,刚平静地心再次泛起涟漪,他是否已知道,他们之间的职责相互对立,是否明白他们之间就像白天和黑夜永远不能相‘交’,相‘交’便是天地灾劫。 “雪儿……我回来了。”温柔的声音传来,仍如以往一样,带着几分亲昵。 她肩膀一僵,慢慢地转过身去,看到一张想要忘记却反而铭记在心的脸,清亮温和地双眸,犹如含着满满一片海水,在她的心上‘荡’起层层涟漪。 他……换衣了,不曾改变的红衣,成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滚边的衣襟口,绣着一条白‘色’的‘花’纹,简单地笔调勾勒出秀美的风景,映衬着他的脸,越发的清秀出尘。 “无情……”她轻轻地回应,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她能够感觉到,眼前的无情不再是以往那个无情,温和的笑容中,蕴含着她也说不清楚的神秘。 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看了对方几眼,便心有灵犀一同将目光掉向别处。 倒是火儿特别活跃,拉着无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个小姑娘遇见帅哥就活跃,真不知是不是幻境太过寂寞的原因。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硬要扮成邪恶的采‘花’贼,实在滑稽。 看着‘花’无情吃瘪的模样,那份沉甸甸地心情也不禁飞跑了。 她独自坐在沙滩上,金‘色’的夕阳将沙滩染成金‘色’的海洋,捧起细沙,看着它们慢慢地从指缝间流泻而出。 慢慢地握紧,在握紧,手心中得细沙却流失的越快,最终在轻轻地海风中再也见不到一丝痕迹,‘露’出光洁的掌心。 拍拍手缝间留下的沙粒,她屈起双膝,深深地将头埋入双膝之间,她……需要安静。 不远地棕榈树旁,火儿正缠着‘花’无情为她‘弄’椰子,这个姑娘自从出了幻界,便对人间界的食物和美男多了几分兴趣。 却也不喜欢用法术来变,既没意思也没味道。这不,不知从何处知道海边有椰子树,椰子汁更是难得的美味,缠着‘花’无情不放手。 ‘花’无情指着棕榈树,表情很无奈:“火儿,这是棕榈树,不是椰子树……” “那,你去给我找椰子树来。”火儿向‘花’无情命令,转而看到‘花’无情似乎表情相当僵硬,立即向他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指指那边独坐的雪儿:“让我好过,绝不会让你吃亏。” ‘花’无情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火儿意有所指,他看向独坐的雪儿,娇小的背影透着几分孤寂,心中放软,对火儿说话也不禁受了影响:“明年吧明年我一定给你摘来椰子。” “不,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吃。”火儿不依不饶。 ‘花’无情笑着点点她的鼻子:“季节不对,要吃只能吃树叶。”他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雪儿小时的身影。 火儿愣住,看着温和的无情,眸间泛水,一下能将人给溺死在里面,不知为何,脸上一热,她大骂:“妖‘精’一双眼睛能将人活活淹死,这椰子……不吃了。” “……” “噗嗤。” 雪儿被火儿这句话给逗乐了,这家伙还真是有妖‘精’地潜质,她站起身,打趣地看着脸红通通的火儿。 三人在海边足足住了半个月,雪儿每日都来海边,一坐便是一天,偶尔‘花’无情也会来这里陪她。大多数的日子,他都会被火儿拉去渔船上,到处吃食。 美味的虾蟹鱼,吃的火儿连连叫好,整天乐不思蜀,天一亮就要往外跑,去约好的渔家吃饭。 雪儿笑她有了鱼虾蟹,忘了弥陀海,结果差点被虾‘腿’给砸死,那一天的虾‘腿’,她还以为天上下虾雨了呢。 这一日,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 雪儿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来到海滩边,脱掉鞋子,光着脚坐在沙滩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今天的夜,出奇的黑,好似被泼了一统墨汁般,看不见其它的‘色’彩。 又坐了一会。 天际慢慢地开始出现变化,一抹白‘色’的光缝‘露’出黑‘色’的夜,犹如天际被人撕开了一条口子。 光线越来越多,汇集成朱红的颜‘色’,倒映在‘潮’汐涌动的海水中,整个天空带上了别样的红,犹如被染上胭脂的脸,娇俏而美丽。 海平线上,一颗圆圆地,橙黄‘色’的太阳‘露’出光秃秃地头,慢慢地向上升起。 万物在复苏,她能听到海平面上,传来渔船“哗哗”的划水声,有美丽的海鸟滑翔过天际,留下清脆地鸟鸣声,咸腥地海水,顺着风,吹佛在脸上,带着凉凉地湿意。 “好美”雪儿忘神的看着眼前冉冉升起的太阳。 就在此时,“轰,轰,轰……”似乎整个海面以下沸腾起来,巨大的海‘浪’带着巨力“砰”的一声撞击到岸边的礁石上。 雪儿瞬间被淋湿了,咸腥的味道还留在耳边。 震耳的声音,夹杂着雷鸣声,一直砸入她的耳膜,震得她生疼,耳边不停的鸣响,天际刚刚‘露’出面容的太阳,似乎也被这样的情景吓坏了,躲在不知从哪飘来的黑云中,再不‘露’面。 天,一下又陷入半明半暗中,雪儿只能隐约看到她的手的轮廓。 她一下担心起,早起出外打渔的渔船。没有犹豫,直接运起仙力,飞上天空,巨大的闪电似乎在她的头顶开着‘花’,一遍遍照亮她眼底下的海水。 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眼前形成,直径不知有多大,在这暗‘色’的视野里,根本看不清,但是,她知道,这漩涡不寻常,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在不断地推开她,似乎想将她退出这片海域。 她努力的硬抗着,试图找到出航的渔船。 忽然,又是一道闪电打过,落在漩涡之中,准备的说,是……漩涡在吸引着闪电,吞吃它们…… 这是雪儿的感觉,巨大的漩涡开始慢慢地转动,带着神秘地魔力,她想要去探究一二,可整个身体却被毫不容情地推开,全身湿淋淋地,不知是汗多一点还是水多一点,背部有些灼烧的疼,似乎刚才被那道闪电给擦中了一点。 “雪儿……”一双有力的环抱住她的腰,转头,落进一汪温柔的水中。 她干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慌‘乱’。 “开了,开了。”火儿拿着螃蟹边扳蟹脚边喊,在她的耳朵上,居然还让雪儿发现一条虾子挂在上面。 她顿时满头黑线,才一眨眼,一只穿着绣‘花’鞋地小脚,如电一般踹过来,‘花’无情没动,她在想动已经来不及。 “砰” 整个身子随着‘花’无情一起,直直的像漩涡中落去,就如被‘弄’断线的风筝。 所幸速度并不快,可一边是巨大的推力想要将他们推出去,一边是狠狠地压力,使劲将他们往下压。 雪儿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压缩的饼干,头痛地厉害,干脆头一偏,直接晕倒在这个温暖安全地怀抱。 完全昏‘迷’之前,她似乎听到火儿清脆的声音:“抓好寒卿雪,小心磁暴,没想到有缘人是……” 再次醒来,整个身体放佛被梳理了一般,非常舒服,居然没有想象当中的头痛和难受。 睁开眼,落入眼里的是一片神奇的世界,随着海水飘散的各‘色’海藻,犹如一个个卫士,守护着疆域。 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海藻中游来游去,看起来悠闲自在,吐着泡泡,嬉戏追逐。 巨大的河蚌,散落在这方区域,蚌壳打开,‘露’出一颗颗巨大的珍珠,这珍珠居然能发光,还是发的如天空一般蓝‘色’的光彩。 这……为何她没有一点窒息的感觉?想来是仙体的缘故,她没有多想,起身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个巨大的蚌壳当中,这蚌壳相当巨大,以至于她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地板上的。 惊疑之间,她发现‘花’无情和火儿居然失踪了,除了海藻,美丽的鱼儿,巨大的蚌壳,蓝‘色’的珍珠…… “无情……” “火儿……” “无情……无情……” 她将手拢在嘴边,向四周喊,回应她的只有“哗哗”地水声。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什么东西?她“唰”的转过身去。 第两百零七章 弥陀海,海蓝心(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七章  弥陀海,海蓝心(中) “小姐姐,你好?”童稚的声音带着一点发音上的生涩,小脸与雪儿所见过的孩子一样,稚嫩的肌肤能捏出水来,红润润地,只是头上顶着两个可爱的犄角,活像电视剧版的小龙人。 雪儿微笑着跟这个长着犄角的小娃娃打招呼,几句话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原来这里就是火儿口中的弥陀海,整个弥陀海仅有一个种族,鱼人,听孩子很自傲的说,陆地上那些人都是他们的后代,当然——也包括雪儿自己。 瞧着孩子昂起的下巴,雪儿轻笑,变戏法的‘弄’出一辆玩具警车来,男孩子嘛,肯定都喜欢耍车,就算头上长角也一样。 果不其然,孩子看到警车惊奇的两只眼睛都瞪得凸出来,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她手上的警车。 “扎姆,告诉姐姐,那两个跟姐姐一起落下的人去哪了?”雪儿刚才知道了孩子的名字,和颜悦‘色’的问,手指不停地擦过玩具车的轮子,将它们拨的“咕噜咕噜”直响。 “他们……”扎姆目光专‘精’地盯着“咕噜”转得轮子。 雪儿瞧扎姆犹犹豫豫说了声他们,便只盯着轮子看,心里着急,语气便重了几分:“扎姆不乖,不告诉姐姐,姐姐将车车送别人去。” 扎姆一听急了,用他鱼形的尾巴一下划到她的面前:“小姐姐……”他可怜的兮兮地望着她:“我阿姐让我不要告诉你,我真的不可以告诉的。”孩子很质朴,一双急迫地盯着玩具车,鱼尾巴不停地扫起漩涡。 雪儿‘摸’着车,玩具警车顶上的警灯一下亮了起来,红红的颜‘色’,引得扎姆连连惊叫。 “这么好的东西,扎姆不要,别人也会要的。”雪儿故意板着脸,转身向后离去。 果然孩子是最纯真容易欺骗的,扎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姐姐,给我嘛我用这个换……”说完,往自己的腰间去抓。 雪儿瞧着扎姆竟然去拔自己的尾巴处的鳞甲,出手抓住他的手,叹口气:“不疼吗?” “疼”扎姆小脸苍白,目光还不忘看着玩具车。 “行,姐姐就送给你。”雪儿双手将玩具车捧过去。 扎姆一下笑开了,似乎还不相信,手指点点玩具车:“真的,给我?” 雪儿点点头。 “我不用说姐姐的朋友在哪?”扎姆歪着脑袋,恋恋不舍地看着玩具车,嘴上却还记挂着。 雪儿笑着点点头,扎姆“喔”的欢呼一声,抱住玩具车,左按按右按按,听到警车“呜呜”的打鸣,高兴不已。 “扎姆?”雪儿唤道。 “恩。”扎姆回应道,手里不停地摆‘弄’着警车的车灯,想要‘弄’明白,这个东西为何会发出红‘色’的光,在弥陀海中,他可是只见过发出蓝光的珍珠。 “你幺姐在什么地方住?”雪儿凑过去在扎姆耳边道。 扎姆的手一下停住,侧过头,警惕的看着雪儿,犹如小红帽看着狼外婆。 雪儿拍拍他的肩:“看你紧张的,姐姐可没违规问他们两个的事情。”看小家伙还一副为何你要找我姐姐的表情,雪儿轻轻捏捏他的鼻子:“鬼‘精’灵,姐姐从上面来,是奉命来找你姐姐的,若是任务失败了,姐姐我……”她故意‘露’出难过的样子。 扎姆眼睛一转:“上来?姐姐的意思说是从后人界来?” 雪儿翻翻白眼,后人?感情这里的一帮人鱼都当他们是子孙了。 也不像跟小娃娃争这么个事情,她点点头,算是同意扎姆的话。 扎姆得到同意,小眼睛一下亮起来,片刻,又带着疑‘惑’,呢喃道:“可幺姐说,那个大哥哥才是有缘人啊”说完,意识到自己‘露’了嘴。 雪儿眯着眼,有缘人吗?他是有缘人,那么怎么可能少了她的存在。 想赶人,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 一番哄下利‘诱’,外加扮演狼外婆,小娃娃终于松了口,告诉她,他姐姐的住处就在珊瑚桥的旁边,其它便什么都不说,就是雪儿威胁要砸了警车也不管用。 没办法,心里将那个可恶的‘女’人咒了无数遍,开始了艰难的游走路程。 不知游了多久,她游得浑身痛楚,肩膀酸疼,好似又把钳子夹在肩上,怎么也刷不脱。 转过一丛美丽的珊瑚,眼前豁然一亮,不是这里要亮一些,而是一座奇特的桥出现在她面前。 青‘色’的长条石板砖铺成棱形的桥,桥上的石雕刻成海马的模样,每一个桥墩都有一个,看起来就如守护这里的卫士。 桥的右侧,一座低矮的石头山,上面附着着彩‘色’的生物,紫‘色’的海星星黏在石头上,红‘色’的犹如蘑菇状的植物,最多的是绿‘色’的海藻,匍匐在石山上,犹如给石山盖了一层薄被。 这…… 桥的左侧,几株盛大的珊瑚礁立在那里,将这座桥的身份昭然若揭。 雪儿一喜,顾不得肩痛,往桥那边跑去。 蓝‘色’的珍珠,每隔一段放置一颗,被弯弯曲曲地水生物托着,发出蓝‘色’的光芒。 她跑的飞快,一瞬间已经过了珊瑚桥,走到一座用珊瑚建设而成的宫殿。 “食‘色’居”雪儿念出宫殿上牌匾的内容,顿时一阵恶寒。 “轰”巨大的声音吓了雪儿一跳,她捂住耳朵一看,宫殿的‘门’打开了。 黑‘洞’‘洞’地不停地从里面刮出一阵阵‘阴’风,里面没有一点光亮,就如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能将一切光线吞噬一般。 半晌,她没动,身上的‘鸡’皮疙瘩秘密地起了一层又一层。 “月妖雪……”悠悠地,带着几分苍老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无尽岁月的尽头,带着历史味道的尘埃。 雪儿愣愣地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耳边,竟然忘记再取下来。 这声音……这声音……为何听到会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鼻尖酸酸地,就连眼眶也带着湿意。 她不自觉地感到恐惧,向后退去,想要远离那嗜人的黑暗。 “月妖雪……”苍老的声音如跗骨之虫环绕在耳边。 一颗晶莹地泪珠,浸入海水中,没有打起一点涟漪。雪儿擦擦眼,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向无名地宫殿喊:“你……是谁?” “砰”一丛火苗燃起来,照亮宫殿里巴掌大得一块地方,犹如一点鬼火,飘飘‘荡’‘荡’而出。 雪儿隐约看到,青‘色’的火苗下,一个淡淡的身影徐步而来。 心猛地被什么东西揪紧,她握紧双拳,僵硬地迎过去。 “你终究还是愿意见我了……”长长地叹息声中,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玲珑有致的身材,仿若二八年华的少‘女’,可声音……苍老的如同年历上的老‘奶’‘奶’,面上笼着轻纱。 “你……”雪儿上前一步,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吓得她又往后退。 眼前的人一下跑过来,捏住她的手:“姐姐,可曾原谅了我?” 她能够感受到来人的慌‘乱’和急迫,那种令人窒息的熟悉感,让她既畏惧又陌生,姐姐……这个词当真是送给她的? “姐姐,我已经受到了父的惩罚,你原谅我,好吗?”声音如泣如诉,不多时已哽咽起来。 雪儿莫名的心疼,想要来几句劝慰的话。 一阵青烟冒过,无名突然挡在她面前,甩开陌生‘女’子的手,冷冷地道:“寒沫上主,我家主人不需要你的怜悯,请离开”他的身子微微低下,手做出送客的模样,却分明冷傲的紧。 寒沫,寒沫……她在诸多纷繁复杂的记忆中,去寻找这样一个名字,如海的记忆中,她就像一艘孤船。 “姐姐……”一声哭诉将她来回来。 “寒沫上主”无名的声音从未曾这般冷过,便是她听了,都觉得耳里灌了冰。 她微微觉得不合适,阻住无名,重新站在寒沫的面前,轻纱后,一双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雪儿看着眼前的寒沫,接着道:“他呢?” 寒沫的肩膀猛地一僵,半晌才道:“在内殿,跟我来。”她的  步子轻巧,犹如鬼祟的猫。 雪儿拉着无名的胳膊,跟在后面,这家伙像是负气一般,一不拉好,抱住的胳膊就跑了。 来来回回几次,她小声嗔恼:“无名……”这家伙才安稳下来。 寒沫走的很快,雪儿一步小跑才没有落下,她一直不明白,难道这个寒沫就是扎姆的姐姐,可是……寒沫又叫自己姐姐……这…… 很快就看到无情,他安静地躺在半开的蚌壳中,似乎睡着了。 火儿在旁边略小一点的蚌壳中打坐。 “他们都还没有醒来。”寒沫解释她的疑问,在寒沫的身边,多了一个青衣的少‘女’,眼‘波’流转,如烟似雾,圆丢丢地脸庞,是那种最可爱的婴儿‘肥’,可惜,气势实在太吓人。 说她眼‘波’流转,只有看着无情的时候才是那般,看起她来,倒像是生出一柄利刀。 寒沫不停地给她致歉,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靠在软绵绵地海绵上,问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打扰贵地,是有事相求。”她想既然对方有愧于自己,那么海蓝心的事情,或许会简单很多。 “做你的‘春’秋大梦”寒沫身旁的小姑娘出言不逊。 雪儿拿眼瞅了一下无名,无名会意,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拍‘肉’饼声,非常干脆。 “母亲……”小姑娘估计吓呆了,钻到寒沫怀中。 寒沫却将她一推,命‘门’外‘侍’卫的虾兵将爱‘女’带下去。接着,做了一件雪儿连想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第两百零八章 弥陀海,海蓝心(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八章  弥陀海,海蓝心(下) “姐姐……请你原谅我。”寒沫垂泪哽咽。 雪儿托着跪地的寒沫的双臂,扶她起来。对方却倔强的拒绝,扬起头看向她,隔着重重的幕帘,雪儿能感觉到对方幽幽地目光。 她轻轻一叹:“你……这又是何苦” 无名“哼”的一声,低声咕哝:“虚伪。”雪儿瞪他一眼,他打着“哈哈”假装扭头去看被黑暗笼罩的墙壁。 “别怪他,一切……都是我自己……该死……”寒沫推开雪儿扶着她的手,突然扯掉面容前地白‘色’幕帘,幕帘如枯黄地叶片轻轻地滑落地面。 雪儿吃惊地看着‘露’出真容的寒沫,满头银发如雪,虽然梳理地整整齐齐,确如尸体上遮盖的布,带着死亡地气息,额前搭着一缕银丝下,深深地褶皱如大地裂开的缝隙,不仅仅是银丝下,整个鹅蛋形的小脸,全部如此,双瞳凸起,像是玻璃弹珠,异常吓人。 “你……”她看着这样一张苍老的脸,不知为何心隐隐做疼。旁边的无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右手直掐脸蛋,“嘶”的‘抽’气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寒沫苦涩的一笑,指腹擦过脸上的沟壑:“姐,如果不是父的‘交’代,赎这一身的罪孽,我早已追父而去,现在……你来,真的太好了。” “噗嗤,噗嗤” 昏暗地宫殿里响起吹气的声音,随着一声又一声地噗嗤,一颗颗脸盘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明亮地光,让雪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明。 无名本是灵物,并不受到白光的影响。因此他清晰地看到傻笑的寒沫,毫不犹豫,一下将自己的两珠眼珠抠出来,蓝‘色’的眼珠发出淡淡地蓝‘色’,没有一丝血渍,纯净地如少‘女’的眼泪。 他的“啊”声刚到喉咙,就瞧到那两个没有眼珠地眼窝,望着自己,喉咙一紧,像被人一下捏住,哼哼唧唧发不出任何声音。 “碧,好好……照顾我姐姐,她人容易心软,怕是自己吃亏,也要别人好。还有,姐姐与天王之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寒沫顿了一下,轻轻地叹息声:“碧,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当年……当年天王与姐姐本来神仙眷侣,羡煞旁人。我嫉妒姐姐嫉妒的要死,想取代姐姐被天王拥在怀中。我痴心妄想,竟被冥界的冥凰欺骗,这才使得姐姐深陷泥沼,在轮回盘中苦苦挣扎……成为冥凰涅槃的工具。” “碧,我知道你讨厌我,怨恨我,但请记住下面我说的每一个字,这两枚珠子叫做海蓝心,是当年父为了对付日益强大的冥凰所作。父察觉冥凰想要摆脱桎梏,而我们姐妹生于魂沌中,体魄强悍,灵力充沛,又在父的特意启迪下,一出生便拥有了灵觉,而且我们生来属‘阴’,与冥凰正合适。 冥凰早晚要对我们下手,只是父没有料到那么快……海蓝心未曾成熟,父又被昔日敌手缠住,一起堕入银河黑‘洞’,再也不见……当晚,父的意识传来,让我温养海蓝心,等待时机一到,便可去除冥皇印,摆脱冥凰地控制。” 无名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眼前是他唯一怨恨了无数岁月的‘女’人,‘舔’‘舔’发干的嘴‘唇’,他重重点头:“好,珠在我在,珠亡我亡。” 寒沫笑笑,空空的眼眶眯成一条缝:“碧,你还是这么有趣。”说完,就在无名的眼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寒沫释然轻松的声音送入心底:“碧,不要告诉我姐,海蓝心是从哪里下来的,我怕吓着她。” 长长地尾音还在心底盘旋,久久回声。无名托着两颗清透的海蓝心,整个人神情‘阴’沉,僵立地站着。 “无名?无名?”雪儿推向摆着一张僵尸脸的无名,反被一缕诡异的笑给吓倒,她栖身上前,‘摸’上无名的额头:“咦,不烧啊,微微有点凉。” 刚才一瞬间的白光,刺得她根本睁不开眼。再次恢复视觉时,便看到无名这般僵尸模样。 与她只如一个瞬间,可对于无名来说,却放佛比过了一个世纪还久,寒沫空空地眼眶,好似还留在眼前。 寒沫本是及美丽的‘女’子,却失去双眸千万载,对着苍老的容颜,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无名不敢想象,过了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将海蓝心递给雪儿,破天荒头一次,他没有回答她的追问,只是身上冷地发抖。 无名根据寒沫所留的信息,带雪儿去了一趟宫殿的最深处,平日的禁区,珊瑚阁,这里记载有大量的资料,全部都是关于冥凰,像冥凰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冥凰地能力到底有多大,冥凰存在了好久,拥有什么样的法器等等,不一而足。 足足一个月,这里的虾兵蟹将都能看到两个忙碌的身影,早上很早就在冥房捣鼓那两个被宫主带来的外来人,每次都是拿着什么亮晶晶地东西,往那个男的身上塞。 八卦的人鱼大妈直“啪”着小心肝跟隔壁的蚌‘精’姑娘说:“哎呦呦,只说那长的象恶魔的‘女’人,一把撕开男人的衣襟,照着就啃下去……”人鱼大妈边说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啊”蚌‘精’小姑娘吓了一跳,一下躲在蚌‘精’大婶身后,可又不甘心,伸出小脑袋,‘露’出水汪汪地大眼睛,怯怯地拉拉人鱼大妈地袖子:“后来……后来那个男人怎样了?” 人鱼大妈一拍大‘腿’:“你可问到重点上了。”或许,是人鱼大**神情太多狰狞,小姑娘又吓得缩回去,不过,大眼睛仍旧盯着人鱼大妈看。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乱’传……”人鱼大妈神秘兮兮靠过来,对着小姑娘轻声道:“那个男人的心被啃得吃了。” “啊”小姑娘又是一个哆嗦。 “而且……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还不一下吃完,一次只吃一半,养到第二天继续吃。” 小姑娘彻底晕菜了,合上背上的蚌‘精’壳,躲着不出来。 人鱼大妈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张着大嘴的蚌‘精’大婶,心里那个爽快,“哼”,叫你跟我抢虾族三头兵,鳌于 瞧着人鱼大妈远去地背影,蚌壳大婶才回过神来,噼里啪啦拍的蚌壳姑娘的壳直响。 就在众人都‘私’下在议论宫主的神秘客人,往返于珊瑚阁禁区和冥房之间的两个男‘女’。 听说,他们都是陆地上的人捏是他们的后代子孙,这种认识让服‘侍’的小鱼小虾们有一种优越感,不过,虽然他们很喜欢看帅哥哥,可是帅哥哥太凶,一见到他说话都不利索,漂亮“姐姐“——被雪儿强烈要求的,就不一样,温柔又美丽,还有糕点和糖果吃,大家都喜欢跟着她,离那个‘阴’沉着脸的帅哥哥远远地。 很奇怪耶,帅哥哥和漂亮姐姐虽然一起来,好像却不是朋友耶,他们之间从来都不说话,甚至,都不看对方一眼。 除了,漂亮姐姐给帅哥哥疗伤时,他们能听到‘抽’吸般的冷哼声,而且,那个帅哥哥似乎‘腿’脚不方便,一直都呆在冥房的蚌壳中。 这一天,又到了一个星期中最痛苦和刺‘激’的时刻。 小鱼小虾们‘露’出脑袋,站在冥房外面,耳朵搁在‘门’板上听,就连守着大殿‘门’口的乌龟守将也慢吞吞的来了,大家的神情都一个字,那就是“急” 就在这时,里面响起一阵“哗啦哗啦。”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闷吼。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俏生生地虾米姑娘,摇着头上的须子,满面悲苦,扭曲的面容,让人差点以为受刑叫喊的她。 “神‘女’,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先生。”虾米姑娘急的来回游‘荡’。 …… “吱呀。”‘门’打开来,走出青衣的公子,公子脸上神‘色’很差,青的可以媲美冥府的‘门’神,众虾子吓的躬身逃跑。 谁也没有看出青衣公子眼见的焦虑,他就是无名,自从跟主人说了那件事,还有海蓝心,还有什么冥凰,主人就每天拉着他去珊瑚阁,寻找冥凰的弱点。 找了许多天,一直都没有什么情报,林林总总不过就是一些志怪传说。 ‘花’无情直到五天前才醒转过来,却好似忘记了许多事情,整日里呆呆的,坐在蚌壳里,从来也不出来,或者说上一句话。 火儿倒是醒的早,不过,这家伙一天海蓝心到手,立即屁颠屁颠赌咒发誓解除雪儿的奴仆条约,然后,立马行动,从特殊渠道逃到外面,据说是去寻找冥凰的弱点。 不过,无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家伙绝对绝对不会去招惹冥凰,谁没事去招惹冥凰,那简直就是自己活得太舒服了。 冥凰行踪不定,神秘非常,却小气吧啦,针眼大的事情也能追杀千里,还来个冥皇印,犹如是冥皇印,那个东东便是父那样的大创造者也需要‘花’费无数心力对付。 驱赶走那些好事的小鱼小虾,无名转身进去,随手关‘门’,隔绝开了一方小世界。 “雪儿,到底还需要多久?”无名走到蹲下的雪儿身边,眉头紧皱。 雪儿没有抬头,仍旧忙着手上的事,嘴上却答道:“快了,就快了……” “你的快了比蜗牛还慢。”无名哧道,眼神不满地望着眼前忙碌的雪儿,整整忙了三个月,人都瘦了几圈,这里的伙食又不习惯,哎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醇厚低沉之声:“这是哪里?”似乎是无情,但又不像他,他的语言里从不含任何命令的语气,而眼前的男子…… “冥房。”雪儿应道,一边将灵石揣回袖中,一边审慎的看着眼前的“‘花’无情”。 第两百零九章 出走的无情(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零九章  出走的无情(上) “天王?”雪儿试着轻唤。 “‘花’无情”听到她的声音,收起茫然四顾的眼睛,瞧向她,淡淡地道:“何事?” 果然不记得了,雪儿一时涩涩地,翻开手中泛黄的书,上面第一排第一句所写:赫然是解除血咒首先必须使其遗忘,化开存在身上堆积许久的恶气,在每日以天地纯净之‘精’气温养,自可除去。 …… “雪儿主人,我们可以开始了。”一旁的无名提醒雪儿。 雪儿的心止不住一‘抽’,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向一脸‘迷’‘惑’的“‘花’无情”道:“你受了点伤,需要医治……可以配合一下我们吗?” 瞧着眼前的‘女’子一脸期待,“‘花’无情”总觉得似曾相识,那额间紫‘色’的昙‘花’,那水晶一样的眸子,可……一思考下去,便是撕裂一般的疼,好似有把锤子不停地敲击他的神经。 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女’子可以相信,他也不知源自哪里,一看到这个‘女’子他就这样想,这很奇怪。 “可以吗?”‘女’子的眉心微微皱起,神情有些忧虑。 他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 无名松了口气,全身都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雪儿和无名完全在‘药’味中度过,寒沫的‘女’儿寒时虽不喜他们,却似乎有什么顾忌,对于他们的要求,全部满足。 这样一来,古书上的材料采集起来也相当的快,一月的功夫,他们已经进行到第七重,只要在成功将最后两重打入“‘花’无情”体内,血咒在压制个千把年肯定没问题,在这其间,他们便有时间闯入冥凰地府,去寻找冥凰,将她(他)干掉,天地大劫将不会再次发生,六界众生亦不会再次成为冥凰蜕变的牺牲品。 当最后一重打下去,这世间将在没有一个叫做“‘花’无情”的人,他将像宇宙中无数存在过亿万年的星辰一样,消失在茫茫星空当中。 “无情……”雪儿呆呆地坐在珊瑚阁中,瞧着古书上的最后一页,右手握着一颗海蓝心,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第九重,海蓝心,一切皆成烟,难忘‘玉’郎背昨日,哪堪深情意。 “哎”雪儿拂过海蓝心,带着微微地湿意。 无名推‘门’进来,神情上带着说不出的疲倦,第八重的两味‘药’材仍旧没有着落,刚才他不得已又去了寒时寝宫一趟,试着‘逼’迫寒时一下,结果,差点…… 他嘴角一‘抽’,将两边的领口收一收。那个‘女’人还真是‘色’字出生,连他这样没有几分姿‘色’的也不放过,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或许是刚才惊吓过度,又或许是太过于疲倦,他一点都没有发现,就在‘门’口的右边水藻中,立着一个身影,‘露’出一双紫‘色’的眸子,含满疑‘惑’和探究。 进了‘门’,无名挠挠头,一屁股坐在雪儿身边,拿起小桌上的‘玉’‘露’酒就喝起来。 “还是不行?”雪儿将古书收进袖中。 无名“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咚”的一声掷下酒壶,满脸愤怒:“那个刁婆娘,差点没把我给吃了。”看雪儿捂着嘴使劲笑,更是郁闷的要死,老脸止不住一红:“下去我不去了,要去你去。”说完,一甩袖子,转过头也不理雪儿。 “好了,好了。”雪儿忍住笑:“大不了,我好好慰劳慰劳你就是了。” 无名转而一喜,但接着就被雪儿的威胁的话给浇灭了:“不过,那‘药’你必须在想想办法,时间不能拖久了,要是制住‘花’无情地‘药’失去作用,那麻烦可就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无名高声应着,转而一脸戏谑的凑到雪儿面前:“难道你就不心痛,嗯?” 心痛,她还有资格心痛吗?若是真的放任自己心软,当天地大劫发生之时,她如何对得起六界当中的生灵,如何对得起温养海蓝心百万年的寒沫,还有失踪的父…… 无情,她必须舍,也只能舍。 雪儿将心思深深掩藏,一指弹在无名眉心中央,后者哀叫一声连连后退。 “小样,我告诉你,现在的情况就是,有我就没他,有他就没我。” 突然,“砰”的一声,吓了两人一跳。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此时,正站在‘门’口,阵阵‘阴’风吹进来,带起小桌上书籍翻页的“哗哗”声。 “无情”雪儿冲口而出。 无名吓得脸‘色’铁青,朝着“‘花’无情”直摆手:“天王,你别误会,真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他急的直捣雪儿,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时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抽’自己**掌。 无情的眼很红,如被咬的兔子,放‘射’出仇恨地光,落在雪儿身上,她看着他,说不出一丝话来,心中涌起深深地无力感,脑袋被那怨恨地目光,‘射’的一阵阵疼。 她对不起他,就算过了几辈子,她还是对不起他,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到最后总是她负了他。 为了六界众生,也为了父,她必须要消灭他——冥凰地分身,曾经的无情。 “雪儿主人,快解释一下。”无名使劲拽她的袖子。 解释?雪儿笑着向愤怒的无情走去,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剑上一样,痛楚在全身蔓延,她定定地看着无情,这个曾经温柔的看着她,给她力量,给她温暖的男子。 小院中,嘻嘻闹闹地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他的‘唇’,他身上的味道,还逗留在鼻尖,那一夜的缱绻,刻意在灵魂深处。 “无情……”她怔然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变‘色’的面容,却被一把抓住。 瞬间的疼,几乎让她的泪掉下来,无情,无情,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花’无情”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如烟似雾的眼眸含着水光,哀伤的看着自己,那种绝望的心碎,他能够感受的到。 这个‘女’人……他愤怒的想要捏断她的脖子,可是,当握住她的手腕时,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似乎那只握住她的手,都不属于自己。 他总是觉得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可不管他如何去想,怎么也想不起来,随着治疗的加深,他能够记得的越来越少,对于眼前‘女’子的熟悉感,也在减少。 疑虑在心中越放越大,这才来到珊瑚阁,想要问个究竟,却没想到,居然听到那句话。 狠狠地推开这个可恶的‘女’人,“‘花’无情”转身飞走,冥冥之中,他感觉到一个声音在呼唤他,他要去寻找。 “无情,别走。”身后的呼唤一句接着一句,他不加理睬,丢下缠丝网,便向冥冥之中的另一个声音飞去。 一个星期后。 铺满樟木的地板,镶着黄金边的檀木桌子,软黄金包成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铺满整个一面墙的宫行图,坊间传说这宫行图原本为皇帝一时兴致所瞄,上面九十九位千姿百态,娇媚丛生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 整个房间金碧辉煌,好不震慑人的眼球,这也是京都最出名的金碧酒楼。 “姐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一个红衣的小姑娘摇晃手中金‘色’的‘激’‘腿’,兴奋的叫着旁边的比她稍大一点的‘女’孩。 ‘女’孩长得眉清目秀,闻言温和地一笑:“你呀,我看来了人界,别的没学好,就顾得吃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责备,满满都是宠溺。 “哎呀呀,水儿姐,我的任务可是圆满完成了呢,你不知道,当初……”火儿又开始讲进入弥陀海的危险,还有一个变态的老妖‘精’如此如此。 水儿听了不下十遍,忙将另一块‘激’‘腿’夹到她的碗里:“快吃,吃完了我们就动身去弥陀海,我总有些担心,这事情也太顺利了点。” 火儿撅着嘴,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姐姐就是多想,那个男人虽说是冥凰的分身,可都被海蓝心缠住了,而且,法力低下的还不如我的一根幻魔草。”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去看着能帮什么忙,你快点。”水儿坚持的说。 正在两个姐妹互不相容的时候,‘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 “什么人?”火儿气愤的转过头刚要开骂,见到来人脸‘色’唰的变白:“怎么会是你们?” 来人正是丢了‘花’无情地雪儿和无名,两人脸‘色’灰白,眼中布满血丝,站在‘门’口,看起来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倒下去。 火儿扔开‘激’‘腿’,扑过去抓住雪儿的衣服:“出事了?”两人呆呆愣愣也没反应,急的火儿使劲摇晃:“喂,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啊,急死人了。” “人没了”雪儿吐出三个字,直‘挺’‘挺’地倒下去,接着“咚”的一声,无名也倒下去。 火儿与水儿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里的惊恐,他没了?那意思是说,冥凰分身逃了? 当雪儿再次醒来,印入眼里的是一张极大的脸,连鼻头上的汗‘毛’都能看到。 “啊”她尖叫一声,跳起来,对方躲不及,“砰”的一下,两人撞在一起,直撞得雪儿七晕八素,差点又晕过去。 待看清来人,她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激’动的到:“可算找到你啦呜呜……” 第两百一十章 出走的无情(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章  出走的无情(中) 这是哪里? 青‘色’的石板路,隐隐泛着红‘色’的光芒,踩在上面,冷彻心扉,空气中隐隐约约飘‘荡’着不安的气息,在幽暗的角落里,仿佛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她。 那种感觉就好似被蛇盯着的青蛙,而雪儿觉得自己就是这只青蛙,背脊上爬起一缕凉凉的冷意。 感觉是那样真实,让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可……明明刚刚睡下前,她还在京都最豪华的酒楼。 这里,明显不是,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雪儿迈开步子,向不远处摇曳着火光的地方走去。 “吱呀,吱呀……”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难听的刺耳声。 待走到近前,才发现刚才远远望见的火光,竟是一块大石头所发出,这块石头足足比雪儿高一倍,立在她的面前,跟堵墙似的。 她仰头望过去,石头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潇洒之极。 竟然是“三生石”,雪儿瞪着眼睛,如果说这真的是三生石,那么这里就是冥府? ‘阴’冷冷地风从耳畔吹过,雪儿侧耳细听,似乎是有人在唱歌,曲调愉悦而欢欣,伴随着锣鼓唢呐的声音,隐隐从风中传来。 她眉头微皱,沉思片刻,仍旧疾步向前,桥墩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字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与人界所看到过得小桥没有什么分别。 过得小桥,面前是一片‘艳’红‘色’的‘花’海,大朵大朵的鲜‘花’,仿若是用鲜血浇灌而成,‘花’海中间开出一条羊肠小道,在薄薄的雾气笼罩下,显得明灭不定,也不知要通向哪里,只觉没有尽头,诡异地气氛笼罩其间。 隐隐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路的尽头召唤她。 “……我的孩子……来……来……来……”充满神秘地声音,若有若无的响在耳边。 雪儿在桥边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眉头皱成川字,手不停的绞着衣服,不安在心中蔓延。 火红‘色’的‘花’,娇‘艳’如二八的少‘女’,很像是传说中得彼岸‘花’,三生三世,‘花’叶不相碰。 “我的孩子,来……来……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十足的‘诱’‘惑’‘性’。 雪儿苦苦支撑,突然,她于彼岸‘花’中间,瞧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无情,好像是无情的身影。略一迟疑,她拎着裙角向前跑去,薄薄的雾气,在身边环绕,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嗡嗡嗡……”有蚊虫飞舞的声音。 她现在也不顾不上那么多,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个青‘色’的身影。 消瘦的肩膀,罩着宽大的青‘色’袍子,一切都很熟悉。 “无情……无情……等等我……”雪儿向那个身影大声喊,那个身影顿了一下,立刻更快的向前面跑去。 有殷红‘色’的雾气朝他的身上狂涌过去,一阵便看不清青‘色’的长袍。 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雪儿越跑越跑,催动仙力于脚下,整个身体都飞起来。 “砰” 一股力道袭来,她着急赶路,当发现的时候,已经躲之不及,被打个正着。 心口剧痛,眼前一黑,喉咙涌出一股甜腥。 她紧紧咬着‘唇’,丝毫不减速度,身体的自动保卫机制开启,灌注脚下的仙力被强行‘抽’回,治疗着内府的伤。 速度一下慢下来,离无情地距离被拉的更远。 不知为何,她意识到,如果这会拉不住‘花’无情,那么她将永远失去他,天地大劫依然发生,‘阴’险狡诈的冥凰将会脱离身体的桎梏,再也无人可以约束。 “我的孩子,该回来了……回来吧……回来……来”耳边那个神秘的声音越加响起来。 眼见不远处的身影,就快要消失在眼前。 她狠下心,一掌打在心口,吐出一口金‘色’血液,整个人立马瞬移几百米,堪堪就要碰到‘花’无情的衣袍。 “砰” 就在这时,忽然在雪儿的脚下,伸出一双骷髅手,抓向雪儿的脚踝。 雪儿根本没注意,被抓个正着,前扑的力道止不住,整个人“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这一耽搁,‘花’无情地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她绝望的哭喊:“‘花’无情,你快回来,快回来啊你不是说过,还要娶我为妻,生一大堆孩子……无情,回来啊我们马上隐居山林,去过你向往的田园生活,你耕田打猎,我纺织做饭……无情……不要走…… 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无情,我真的好怕没有你,回来吧好吗?” “无情,你个魂蛋,你得到我了,难道就不对我负责,你跟魔展鹏那个王八蛋一样,都是冷血无情地家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呜呜……无情,你王八蛋,你说话不算数,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下去,我们一起去冥凰那个死人那里去报道……再走一遍轮回路…… 可是,你个王八蛋,怎么可以丢下我,啊?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我只要付出真心,就会被辜负,被抛弃,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雪儿软软地摊在地上,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划到嘴中,带着苦涩。 “无情……无情……” 她低声呢喃,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周围的红‘色’雾气,心口好似破了一个大窟窿,有寒风不停的吹进去。 红‘色’的雾气,化成一枚血红的丸子,“嗖”的一声,钻入雪儿的体内。 这一切,雪儿并不知道,哭泣中,身体被人使劲的摇晃,几个声音不停的在耳边说话。 “好吵”她不想说话,也不想起身。 可那几个声音偏偏不放过她,使劲地吵,声音越来越大。 迫不得已,她“唰”的一下立起身,刚要打骂几句,便是死也要痛苦不是。 不过,这话没说出口,人倒是撞上了一张脸,一张带着惊吓与惊喜共同存在的脸。 “哎呦” 雪儿‘摸’着额头,看着眼前的人:“无名,你们?” “雪儿主人,你可算是醒过来啦。”无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激’动不已,不等雪儿开口,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你整个人都发出通体的红‘色’,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螃蟹,对了……你怎么会受伤?你不是在做梦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雪儿一阵头大,她擦擦嘴角,果然见到一丝血渍。 难道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她立起身,想要去问问火儿和水儿,毕竟她们两个存在年代久远,说不定会知道她刚才所处的是一个什么状态。 只是,才一起身,‘胸’口一阵碎掉的疼。 “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倒在‘床’上。 “雪儿主人……”无名扑上来,恨不得以身代替她,苍白的小脸,整整瘦了三圈。 火儿和水儿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水儿眉头微皱,笑着走上前,压下雪儿还要强自支撑的手,轻身安慰:“雪儿姑娘,你不要心急,跟我们说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水儿的轻声细语,压下雪儿心中的不安,她镇静一下情绪,缓缓道出了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时光流逝,睁眼到了下午。 雪儿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身体异常的疲乏,但是,她又不敢睡,生怕在作出什么吓人的梦来。 更害怕梦到无情被冥凰一口吞下去,接下去,就是她自己,天地大劫随着降临。 ‘迷’‘迷’糊糊当中,她的思绪像是飘向了远方,周围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 眼前浓浓地雾气遮挡住她所有的视线,她好似没有形体游‘荡’在天空当中。 难道,她又睡着了? 正呆滞间,眼前的浓雾一下散开,铺天盖地的哀号声,钻入耳边。 所看之处,全部是满眼的红,她看到六界众生在苦海中困难的挣扎,她看到无数的灵魂被吸上天空。 顺着方向,她看到一双巨大的目,带着赤红的光,嬉笑的盯着自己看。 那巨目间似带着几分嘲讽,又似乎带着几分不解。 正当雪儿呆立的时候,那巨目忽然‘射’出一道红‘色’的光,“唰”的一下击在雪儿身上。 “啊”雪儿吓得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收到伤害,反而‘胸’口处钻心的疼消失了。 她不解的看向巨目,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也许是幻象的东东,就是冥凰之眼。 可她(他)到底要做什么?打伤了自己,又救治自己? 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很干涩,好像才刚刚学说话,她(他)道:“雪儿,救我,救我……” “无情,无情……是你吗?”雪儿身子一震,向那边冲过去,却完全动不了。 “放开我。”她大喊。 巨目划过一丝狡黠,她忽然能动,整个人往那边飞过去,才接近,愕然发现,巨目地地方出现一张嘴,一张血盆大口,尖利地獠牙滴着红‘色’的汁液, 腥臭的气息铺面而来,她一下被吸进去。 “啊” 大叫一声,整个人一下从‘床’上弹起,还好,原来是梦……她用袖子擦去额前的汗珠,整个身体又软绵绵地躺下。 脑袋才刚刚挨上枕头,‘门’“哐当”一声巨响。 第两百一十一章 出走的无情(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一章  出走的无情(下)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火儿水儿整天忙忙碌碌,不知在忙些什么,雪儿偶尔看到火儿神‘色’凝重的抱了一大堆香火蜡烛。 她好奇上前询问,却被一记飞刀给瘪回来。仍然没有‘花’无情的消息,只是,那两个梦却在每天夜晚准时降临。 或许,这是什么启示,雪儿思忖之,想要与火儿和水儿商量,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无奈的试了几次,她只得作罢,她们用她们的方法找,那她就用她自己的方法去找。 打探消息地无名,推开‘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过雪儿递过去的茶碗,“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将杯子掷在桌子上。 从无名打探的消息来看,魔展鹏的军队已经利用萧地一战,将南方世族豪家的势力消减了不少,更有司徒风这个内应,同时,一股极强的暗中力量也在支持魔展鹏。 于一月前,魔展鹏的擒贼之师已经过了渭水南岸,直扑潍城,潍城守将临阵倒戈,百姓夹道欢迎魔展鹏的军队入城。魔展鹏在潍城放出烟雾弹,‘迷’‘惑’黄埔飞龙的视线。 早有先遣军队横通戚家山,越过天险,一举擒获黄埔飞龙的小舅子,虎威将军杨天广,而后,马不停蹄,三千‘精’锐,如利剑一般直刺京都咽喉要地。 说起来,她也在京都,却并未出‘门’,对于外面的局势并不知晓。 无名只说很‘乱’,并没有过多的提及。 但是,雪儿从他紧皱的眉头,猜想局势已经十分不好,当然,这是对于京都的世家和做官之人,对于京都的百姓来说,却是好极了的事情,严重的苛捐杂税,早已让他们不堪重负。 下午吃过饭,雪儿出‘门’走了一圈,大家都愁眉苦脸,眼看秋粮因为气候的原因‘交’不上,恐惧和不安在百姓中蔓延。 这时,不知谁在流民当中散步魔展鹏军队的宽厚,以及惠及民生的政策。 广大的劳苦大众开始‘私’下传递消息,不管京都守将如何禁止,甚至,雪儿在墙头上看到被吊死的百姓,衣衫褴褛,惨不忍睹。 失去家园的流民,没有后路的富家子弟,恍然间的神情后总会闪现几抹凶厉。 入城的检查非常严格,不仅需要通关文书,身份证明,甚至,需要在京都有房产的百姓作证,才准入城,当入城之人犯事时,一并抓获连坐,刑法不可谓不重。 黄埔飞龙一世枭雄,没想到封个太子监国,这般没个头脑,他老子的江山只能加速败在他的手上。雪儿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城西‘门’口。 雪儿试着出城,才走两步。 “你出城去干什么?可有出关文书?”语气充满戾气和不耐,显然问话之人正在火头上。 雪儿转过身,对来人一笑,往下徐徐拜去:“小‘女’瑛竹,出城寻找失散的父母,还望大人通融一下。” 军官眼见面前娇滴滴的美人儿,一个飞眼几乎掉了半个魂,声音不自觉的就柔了几分:“姑娘,还是呆在城里的好,城外正盘踞一群恶盗,姑娘要使碰上了,可就糟糕了。” 雪儿心下了然,面上做出一副惊讶之‘色’,随即嘤嘤地哭两声,用帕子拭眼角,悲戚地道:“谢谢官爷提点。”说完,转身离去。 那军官见这姑娘好生可怜,娇小瘦弱的身影,好似一个风便能吹倒,他心下不忍,开口安慰道:“姑娘放宽心,你父母一定没事的。” 雪儿装作没有听到,继续掩面向前走去,转个弯,进了小巷,一只手将她抓进去。 “雪儿主人,出‘门’也不喊我。”无名一脸不高兴。 雪儿嬉笑两下:“这不是回来啦。”她装作没有看到无名脸上的不满,神秘兮兮地凑到无名耳边道:“我想出城。” “出城干什么?” “找魔展鹏。” “找他?” 雪儿点点头,神‘色’带了几分凝重:“那个梦,肯定向我暗示什么,我猜想,要找到‘花’无情,应该要去冥府,所以……要去找魔展鹏。” 一提魔展鹏,无名就是一百个不情愿,那个杀千刀的,上次行‘色’匆匆,到成了其好事,这次在见到,一定让他趴在主人脚下告饶才行。当下应了,只是说出城容易,做起来还是有些不便。 这几日雪儿身体不适,卧‘床’不起,他便出‘门’探过,惊然发现,不知何时,外城周围,布了些道家法阵,想来是道‘门’出的败类被扫地出‘门’,结果被黄埔飞龙给捡回来。 本来他们也不怕这中看不中用的道‘门’法阵,只是这法阵布下容易,解除难,他又不是行家,万一出错,毁了一城之人可就罪过了。 雪儿听他所言,沉思一阵,便延迟出城的时日,只等机会,或者,去哪家偷文书证明来,不过,那出城的文书证明于现在来说,也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雪儿主人,你说那个家伙还要多久才能打进来?”无名想着折磨人的法子,摩拳擦掌跃跃‘玉’试。 雪儿疑‘惑’的盯他一眼,仰头望向巷道上狭窄地一线天空:“胜利就快要来了。” 胜利的日子比她预想的来的还要快,她还未来得及出城,汹涌的流民便冲垮了禁卫兵的屏障,在后宫纵情酒‘色’的太子被反叛的禁卫军统领捉出大殿,听说被压在城‘门’口。 欺压过百姓的大官,富豪无一幸免,全部被愤怒的百姓冲入府中,打死在自家的府邸里。 这一天,不知还了多少冤枉债。 这一天,不知砸碎了多少琉璃碗,‘玉’皮瓶。 这一天,饿的头昏眼‘花’的百姓,冲入兵家粮仓,直接往口中塞着大米。 …… 总之,这一天绝对可称之为历史上最为戏剧的一天,军队未曾打过一仗,便已经败了。 许多百姓呼朋唤友,拉过在京都禁卫军中任职的孩子、朋友,场面好不热闹,京都御史根本无法号令军队,便是他也无暇顾及,早有他最爱的两个如‘花’美妾,扑入怀中,死缠着让他弃城逃走。 奔告者,哭诉者,怒骂者,趁火打劫者,组成了一副热闹非凡的场景。 早有间谍魂入流民中,乘势打开京都西‘门’。 黑‘色’铁甲如‘潮’水一般,涌入魂‘乱’一片的京都,所过之处,丢盔弃甲,直捣皇宫重地。 一众百姓全部被震耳‘玉’聋的马蹄声儿镇住,跪伏余地,全身发抖,冷冽的气息在不安的空气中飘‘荡’。 可以说全京城最为安静地地方,当属富华酒楼,这个全京城最为奢侈豪华之地。 无闯入的流民,无住店的客人,当然,除了雪儿他们一行人除外,这很不寻常不是嘛 这里的老板,从未‘露’过面,无人知晓他的面容,甚至,连男‘女’都无人知道过。 雪儿站在酒楼上,神情复杂的望着街道上汹涌的人‘潮’,‘迷’茫的眼神似穿过无数楞瓦覆盖的屋顶,落在远方。 “你来了吗?”她呢喃自语。 忽然,一声悲天怆地的哀恸声传来,无名一把抢过被雪儿掐掉无数‘花’瓣的子菊,抱在怀中好似个宝贝,一边埋怨道:“雪儿主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虐待小植物,我要去植物保护协会告你” 雪儿看着他目瞪口呆,半天吐出一口气:“疯子”也不知,这人界的水土是不是不适合无名,简直越来越不靠谱了。也是自己瞎了眼,当初居然还认为他会是一名谦谦君子,温暖如‘玉’,醒了给她熬汤,睡了给她唱曲,外加沙袋麻包,无一不‘精’…… 结果……哎雪儿抚着额,摇摇头,甩了个刀子眼过去,让他安静。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响起震耳‘玉’聋的呼喊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愿吾皇功享千秋,福泽万年……” …… 此起彼伏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过眼,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已经登基为帝了。 多少年卧薪尝胆,多少年剑不离身,枕戈而眠,一朝实现,你一定很快乐吧 曾经那个会缩在马车一角,甘愿自行‘舔’舐伤口的冷血杀手,华丽地蜕变成一代天子,一手掌握天下,恢复祖宗基业,替母报仇,你一定很自傲吧 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陪伴者,她与你一起打下这天下,自此之后,她主后宫,你主天下,好让人称道一对璧人,你一定很幸福吧 …… 黑‘色’的铠甲向‘潮’水一般,连绵不绝,似乎布满了整个天空,便是连这秋风也带着几率萧瑟肃冷之意。 瑟瑟的黑‘色’镶龙旗,迎风招展。 她于千军中,一眼看到他的身影,绣着银丝边的锦缎长衫,衬着他健硕的身躯,他就那么定定地坐在乌骓马上,缓步骑行,仿佛眼前不是刚刚打入的敌人老巢,而是什么风景迤逦的观光区。 他的身边跟着那个‘女’人——上官幽云,一身白衣在一团黑‘色’中,就如黑夜中得月亮那般,耀人眼目。 雪儿听到自己磨磨牙,嘲讽地自语:“还真是不怕死呢” 就像是呼应她的话一般,一抹刺人的寒光不知从酒楼何处发出,“嗡嗡……”羽箭破空的微响声就在耳边,寒光直奔向街道上缓缓而行,尚不知晓的两人。 第两百一十二章 遇到故人(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二章  遇到故人(上) 下意识,雪儿抓住栏杆,向下大声喊道:“小心”无关情爱,只为当年舍命相救。 娇柔的声音淹没在如‘潮’的歌颂声当中,没有人注意在酒楼上小小的雪儿。 更没有人注意寒空当中,闪着冷冽寒光的死神之箭,情况似乎有些不寻常。 那寸长的利箭转眼便骤然而至,众人惊慌失措,竟无一人可以拦阻,径直‘射’近当先的两人。 “啊”雪儿止不住轻忽,抓住栏杆的手‘弄’出划割金属的“滋滋”声,整个身体半伏在栏杆上,一个不好,就要掉下去。 正在此时,几片黑‘色’的盾遮住了她的视线,夺命利箭不知结果如何,是否有人受伤。 而后,“蹭,蹭,噌”又是三箭连发,夺人眼目,如果说刚才那一箭是伺机而动的毒蛇,那么这三箭便如后羿‘射’日之箭,气势磅礴,速度极快。 众人沸腾,场面一下魂‘乱’。 “护驾,来人……” “快来人,护驾……护驾” 才相见,天地隔,朝朝暮暮忆浮上;哪堪怜,天地暗,羽声阵阵催阎罗。 锦旗飘,龙盘旋,生生死死由谁定;‘迷’幻境,先白头,君情依依在何方。 雪儿闭上眼,后退数步,不愿再看街道上的一片魂‘乱’。心已‘乱’成一锅粥,只留那抹寒光似还在眼前。 她恨他无情,恨他无意,可为什么心中还会疼,会担心的全身颤抖,会在那一刻想起他拿起孔明灯时,嘴角的笑意,会想起他抱着自己,宠溺的笑着说永远也不介意她所有的过错。 一时间,她恨自己的软弱、犹豫。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深深地吸一口气,镇定情绪,不管如何,无情还需要她去找回,冥凰的‘阴’谋她必须打破,为了无情,为了自己,也为了千千万万的六界生灵。 耳边的喧闹声,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远到天边,近在心里,留在耳间回响着“嗡嗡”声。 强行控制住颤抖的肩膀,用尽心中所有的力量,便是指尖抠入掌心,她也未所觉,只觉指尖几点温热粘稠。 她骤然睁开眼。 无名正抱着他的菊盆,退到她身边,脸上带着鄙夷,自语道:“活该。”说完,正对上雪儿刀锋般的眼神,忙‘摸’‘摸’头,尴尬一笑:“人家都说天子命厚……” 雪儿懒得跟他啰嗦,大脑飞转,不发一言,转身走下楼阁,正到二楼时,目光落在二楼闭锁的‘门’,漆黑的大‘门’,红漆锁子挂在其上,那红漆特别鲜‘艳’,放佛是刚刚才漆上去的一样。 ‘门’紧闭,墙无窗,至少从雪儿的角度看,连光都透不进去,遮盖的严严实实。犹如阳光下‘阴’暗的角落,不知埋藏着多少枯骨血泪。 她停下脚步,收回落在二楼漆黑大‘门’的目光,侧头向无名吩咐:“去瞧瞧有没客房,小姐我想换个地方。”用下巴努努右手边漆黑挂锁的漆黑大‘门’。 无名了然,点点头,将菊盆跨在腋窝下,腾出右手上前砸‘门’——那行刺的元凶定然在里面。 “等等”雪儿抬手阻止,敛眉沉思。她突然想到,魔展鹏本就是江湖第一杀手,潜伏行刺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又不是虚华之人,更有无穷的耐心,原来便听红衣说过,他能呆在泥里三天三夜,只为刺杀一人。 今天,如此魂‘乱’局面,他如何会将自身至于险地,如果,不是有万全的准备,他绝对不会如此做。 那么,他这样做了,甚至放任凶手‘射’箭,他的目的何在?难道说,是借伤势麻痹被引到江南作战的黄埔飞龙? 也不对,现在,魔展鹏已经占据了所有有利地位,他绝不会多此一举。 想到刚才她呼喊时,竟未引起一个隐卫的注意,若不是隐卫失职跑去喝茶睡红帐,就是有人的刻意安排。 那么……这到底是…… 想到自己并不清楚其中的关窍,若是任‘性’妄为,破了某人的局,不是自讨苦吃。 这一番醒悟,雪儿顿时出一身冷汗,拂袖擦擦额角,她挥手道:“算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旧屋好……回屋。”无名诧异,却也不问,跟在身后向回走。 说是回屋,他们两个并没有回屋,绕过安静地走廊,向火儿和水儿的房间走去,哪想到了之后,‘门’庭‘洞’开,房间里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身影。 房间还残留着一缕‘药’香,想必是水儿身上所带,桌子上的茶杯中,冒出丝丝热气,人走了不久。 雪儿皱眉,想到火儿风风火火地‘性’子,顿时着急,又想到水儿一向稳妥柔和,应该不会出现一人独抗万军,‘操’雷布雨的逆天之像。 “遭了,要是火儿那丫头也想‘弄’个皇帝来当当,岂不糟糕。”无名一拍大‘腿’,放下手中菊盆,撩起袍子往外面跑去。 雪儿无奈,只得追上去。 待出得‘门’来,街道边‘乱’哄哄地景象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布衣百姓重新跪在地上,模样更加谦恭,还带着几许害怕。 街道中央来回行走的黑甲骑士,冷峻的面容罩在盔甲后,只‘露’出一双巡查的眼,经过战场的洗礼,这样的眼神早已能跟阎王媲美,寸寸如割人肌肤。 不远处的魔展鹏,脸‘色’微有苍白,额间带汗,却不掩他飒飒风姿,傲然睥睨之势,一双棕‘色’双瞳,犹如深深潭水,不时飘向华丽的酒楼之上。 身旁围着一圈黑甲‘侍’卫,各个杀气腾腾,似乎要将惊吓圣驾的‘毛’贼碎尸万段。 “教主……”旁边的人捣捣黑甲‘侍’卫的胳膊,他脸‘色’一白,忙揭开头盔,‘露’出一张堪比凶兽的脸,豹头环眼,腰别长剑,‘毛’发竖立如阎王坐下火魔,他单膝跪地,双手拱起,仰望眼前最敬佩的男人:“皇上,就让楚让亲自揪出‘毛’贼。”看那模样,那被称为‘毛’贼的家伙,若不捉住,绝对会被大卸八块,暴尸墙头。 魔展鹏目光深深,扶起楚让,朗声道:“你这力气,不如留着清除黄埔余孽,另外……”他望向四周,跪伏在地上的百姓肩头颤抖,有些挂了彩,晕倒在地上,明显被吓着了,他接着道:“好好安抚他们。” “可……”楚让憋不下这口气,跨上一步,还要坚持,一抹冷光扫来,竟让他感觉到三九寒天的刺骨之意,他竟忘了,面前的男人已是一国之主,背上冷汗浸透衣衫,他无声地退到一边。 正在这时,寂静的人群中,响起小姑娘清脆如百灵地声音:“呀上官姐姐,多日不见,长得越发水灵了,莫不是,七月桃‘花’别样情,添福添心添人才。” 小姑娘口齿伶俐,声音带着几分顽皮和天真。让人生不出一分警惕之心。 “火儿,不可胡闹……”轻软柔和的声音随即响起,杏黄‘色’衣衫,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秋菊,正是水儿,她眉头轻皱,顺着‘插’话的功夫,步到火儿和上官幽云中间,不经意隔开两人,柔笑道:“小妹顽劣,上官姑娘莫怪。” 上官幽云此时已换一身绛红‘色’翠水烟叠绣金裙,窄腰宽袖,隐隐‘露’出一截藕臂,裙摆层层叠叠,如池中莲叶飘‘荡’起伏,更衬出窈窕秀丽的身姿。 她本就清冷气质,这个打扮,又增添了几许妩媚,婉转间,顾盼生姿,一瞬间夺了多少惊‘艳’的眼球。 只见她轻启朱‘唇’,挽起水儿的胳膊,亲昵地好似姊妹:“水儿妹妹,这话就见外了……若不是,刚才有你们……怕我早已香消‘玉’殒,哪里能站到这里说话。”语气带着娇柔,未见一分清冷之姿。 久在其身边‘侍’立之人,不禁心下嘀咕:两位姑娘美若天仙,轻笑中以断折利箭,小姐这般礼遇,怕身份不简单。 才偷看几眼,就碰上一双清冷地眸子,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三‘女’相互说笑,走到魔展鹏身前。 红衣火儿见着魔展鹏,仍旧一身黑‘色’劲装,彰显干练和良好的身材修养,不过,她的注意力完全在他双鬓白发之上,作为肇事者的她,一晃身已欺近魔展鹏身边,踮起脚,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仰头俏皮看向他:“俏郎君,娶新媳,怎地一愁白了头,莫道麦子种水田,稻米‘插’旱地。” “大胆”早有身边近‘侍’面‘露’凶光:“见了皇上,还不磕头” 火儿朝他捏捏鼻子,昂起头目‘露’骄傲:“姑娘我不跪天不跪地,跪你家主子?……你就不怕你家主子承受不了,一命呜呼?” 近‘侍’脸‘色’尽变,一旁的楚让早已忍不住,偶像被这般诅咒,他不拿刀直接砍已经很给面子啦,提着头盔,上前便骂:“哪家的‘毛’孩子,爷爷我送你去超生。” “楚让”一声呵斥,声音不大,带着十足的威信。 火儿笑笑:“看你这般识趣,今日就算了。”她蹦着走回水儿旁边,临了,转头又是一个鬼脸:“别忘了我的曲哦。” 那一句清脆悦耳的唱曲,听在别人耳边,只觉字正腔圆,听来很舒服。只有上官幽云,顷刻间便变了颜‘色’,她忙拂袖遮面轻咳,掩饰眉间厉‘色’。 魔展鹏眉间闪过一丝恍惚,随即清明起来,只是嘴角的苦涩慢慢在火儿眼中化开。 火儿看的真切,仰头望向身前酒楼,身子向上一纵,整个人如同飞翔的燕子,引起众人惊呼,百姓叩首。 红衣如霞,粉面‘玉’容,真真如谪仙下凡尘。 她纵的高,一下看到远处一袭亮眼的紫‘色’,眉眼都笑开了‘花’,向着那边掠去。 第两百一十三章 遇到故人(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三章  遇到故人(中) 十日后。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凉风习习,空气中散发着菊‘花’的香味,正是出游赏菊的好日子。 “哗。”一扇檀木扇形窗户打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紫‘色’的罗衫衬着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显得很可爱。 她两只胳膊撑开,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接着,双臂向上伸展,腰部后‘挺’,几下之后,立马觉得全身僵硬的关节都舒展开。 闭上眼,深深地吐出几口浊气,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呃……”了一声。 琦云带着四位二等宫‘女’站在‘门’外,跪下行礼:“寒主子,吉祥。皇上宣旨,请寒主子午时务必去月华殿赴宴。” 雪儿听见那一声寒主子,就不禁寒‘毛’倒竖,都怪火儿那丫头,净添‘乱’,还添堵,不过,想到那日上官幽云一张俏脸白便青,青变红,红便紫,紫又变青,还不得不强颜欢笑,‘露’出白灿灿地牙齿,叩头谢恩,心里就止不住的爽快。 她不是君子,一个抢夺了差点能成为自己夫君的‘女’人,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害她的‘女’人,她可不会怜悯同情她,一切所受不过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关。 吩咐琦云进‘门’后,雪儿坐回常坐的位置,任凭她们摆‘弄’自己,洗脸漱口,简单‘弄’了个发髻,挑了根‘精’致小巧的碧‘玉’翠叶钗,穿了件式样不那么繁复的宫廷百褶裙,仍旧是她最爱的绛紫‘色’。 “寒主子,真美。”琦云是前朝老人,见过不少美人娘娘,倾国倾城不在少数,眼前的‘女’子还是让她眼睛一亮,怪不得皇上定要相邀,可见宠爱,似还要胜过上官姑娘,她心思百转千回,整理间,便已将心向这位寒主子靠近不少。 雪儿一笑,也不答话,一边照镜,一边似乎不经意地道:“本来约好跟无名去沁园‘春’赏菊喝几杯清酒,结果……哎”她顿了顿,‘摸’‘摸’耳垂间吊着地珍珠耳环:“这下又得听唠叨,可惜了清酒和美景。” 琦云美目一闪,笑着道:“寒主子放心,无名公子也要去月华殿……”她俯下身,看起好似在帮雪儿整理耳环,轻声道:“菊‘花’,美酒,江南进贡的大闸蟹,绝对让寒主子不虚此行。” “是吗?”雪儿望着铜镜,照出身后琦云秀美的面容,不等琦云答话,她一下跳起来:“走,我们去月华殿。” 雪儿非常自然的挽过琦云的胳膊,向她挤眉‘弄’眼:“快点,若是大闸蟹被人卸掉了钳子,可就不美了。” 月华殿,位于皇宫东面,建于碧湖之上。 黄埔飞龙喜好美‘色’,最喜欢‘女’子娇美的身段暴‘露’在水中,湿哒哒‘性’感的感觉,遂‘花’费巨资,请了无数工匠师傅,据说图纸都修改了不下三十次,前后逾三年,修建之时更是‘花’费八年光‘阴’,耗尽无数工匠心血,才修成此殿。 岸边望去,果然‘精’致独特,整个宫殿呈现出一朵盛开的鲜‘花’模样,红顶绿墙,配着莹莹水光,美妙至极,构思不可谓不大胆。 “寒主子,小心。”琦云扶着雪儿的胳膊,踏上竹船。 足一落下,竹船轻微晃‘荡’,雪儿不适,忙扶住琦云的肩膀,这才堪堪站住。 琦云秀美微皱,提高声音:“今日是哪位公公当班,还请仔细点,船上有贵人。”心下暗暗奇怪,今日皇上设宴,如何会派手生的公公来当班,刚才更是没有来见礼。 正思忖间,只瞧一个修长的身影掠过身边,如风一般迅速。她回过神来时,已见寒主子粉拳打在陌生男子的肩上,男子并不着恼,反而兴致勃勃的盯着寒主子看。 在她的心理已将寒主子判为皇上的‘女’人,自然上前一步,拦在粉面带怒的寒主子面前,冷声道:“放肆,这是寒主子,公公怎可如此逾矩。” 男子抖抖衣襟,灿烂的一笑,胳膊已经搭在她的肩膀上,红‘唇’微吐:“我很像公公,恩?”邪魅地眼神,看的琦云眼睛一跳,这么好看的人儿,是被哪个杀千刀的送进宫当公公,真是作孽。 随即,又觉得这位公公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身上不自觉的带着贵气,举手抬足间无不展现十足魅力。 可他又穿着务工局的公公衣服,这……琦云心下嘀咕,进退艰难,生怕得罪了什么脾气古怪的贵人。 “噗嗤”身后响起寒主子的笑声,一双手将她往旁边移,她顺势而下,脱离这艰难局面,心下对寒主子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行了,别吓坏人家小姑娘……”雪儿笑骂,葱白的手指点向司徒风地‘胸’:“一双眼睛绿的跟狼一样,不愧是条大尾巴狼。” 司徒风做出委屈状:“能不瘦吗?被你家魔哥哥虐待好几个月,还不发金子,我都没钱填肚子了。”心疼地看着雪儿,她也瘦了许多,眼睛里还布满血丝,不禁埋怨:“都做皇帝老儿了,还亏待自己媳‘妇’。”拎起雪儿的右手,卷起袖子,‘露’出里面白‘花’‘花’地手臂:“瞧,都瘦成猴了,一点‘肉’都没有……走,跟哥走,管饱。” 雪儿愣愣地瞧着满面不忿的司徒风,这哪跟哪,她又不是出嫁的妹妹,魔展鹏更不是她的夫君,司徒风干嘛扮演替妹妹打抱不平的小舅子? 她眸间闪过一丝厉‘色’,转眼看到琦云探究的眼神,忙压下怒气,拉过司徒风地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别瞎说,小心没吃到螃蟹反被夹。” 司徒风瞧着眼前人儿,含羞带怒的表情,心里闪过一丝怅然,那人果然又赢回了她的心。摇摇头,用晕船掩饰也许不太好的脸‘色’。 两人很有默契,同时沉默了。 很快,便到了湖中心的月华殿,雪儿一行几人在总管太监刘全的带领下,进入月华殿大殿。 殿内丝丝乐声,缭绕不觉,四周的墙壁镶着南海大珍珠,托着装饰一新的火灯。 地面铺着木板,具太监刘全殷勤介绍,这木板只有南方才能生长,百年才能成材,名为香楠木,也是楠木的一种,不过身具异香,此香最能放松心智,愉悦心情。 雪儿下意识的去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有点像是薰衣草,但又不同,带着点甜味。 当皇帝的就是会享受。雪儿放眼一望,这大殿足足有一个‘操’场那么大,全部铺就香楠木板,再如刘全所说那般,一根树只取根上一米到两米的数段,还全部是百年以上树龄,这还不得用掉一个森林,简直就是破坏环境。 太监刘全弯着腰,态度非常恭敬,继续喋喋不休这大殿如何如何的修建困难,又是如何如何的美丽,还有一些特异功能,甚至,还隐晦的告诉她,武皇也喜欢到这里来处理政务。 雪儿不屑一顾,嗤之以鼻,魔展鹏就是再没出息,‘性’格隐藏的再深,也不会是如此矫‘揉’造作,浮华享乐的人。 对刘全脸上的媚笑,尤其是一笑之下‘露’出的大板牙,完全不能直视,心上想着,脸上也表现出来,眉目间都是不耐。 刘全作为总管太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忙闭嘴收声,下去准备膳食点心,琦云作为一等宫‘女’,留在雪儿身后,而其他的二等宫‘女’全部留在外殿等候。 不一会,果品点心便上了个齐全,不过,他们来的早,此时,殿内还没有别的客人到来。 雪儿一手磕着瓜子,一手搭在司徒风肩膀上:“喂,司徒大人,现在官居几品,要不要小‘女’跪拜一下,嗯?” 司徒风惬意的一撇雪儿:“你家哥哥现在从二品……念你懂事乖巧,这礼就免了吧。”说完,手捏了捏雪儿的脸,目光满含宠溺。 “才二品,凭着哥哥的才能,怎么说也得一品才是,一会我跟魔……武皇说,包你升官发财。”雪儿脸‘色’很正,语气却带着几分玩笑。 “那是,你哥哥是什么人?”他一翘拇指指着自己:“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庄主,随风将军,上过战场负过伤,表过红心百姓夸……”说的话像在唱曲,完了还不忘来句:“你打算让武皇给我个什么封号?”在落云国,一品大员都是为国家立过汗马功劳,有卓越贡献的官员才会受封,落云国建国两百年,也紧紧出了十个一品大员,其中八人都是皇帝兄弟或子侄。 雪儿笑着打掉司徒风的手,指着他身边为他剥葡萄的琦云:“我看坐吃将军‘挺’好,既应景又好听。” “你这丫头片子,几天不见上房揭瓦,嗯?看我不收拾你收拾你。”司徒风伸手向雪儿的腋窝而去,直挠的雪儿连泪都笑出来,连连告饶:“哎……呀……哈……哈哈……妹妹错了,……哥哥……就饶了……哈哈哈哈……妹妹……哈哈……别……别……别挠了……哈哈哈哈……” 雪儿最怕痒,全身都缩起来,跟受惊地刺猬一样,可惜少了刺。 两人正嬉闹间,殿外响起尖尖地公公声音:“皇……上……驾……到” 第两百一十四章 遇到故人(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四章  遇到故人(下) 整个大殿一下安静下来,跪了一地。 雪儿站起身虚弓了弓腰,斜眼看司徒风,他大大咧咧,依旧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酒。她撇撇嘴,没有吱声。 空气中漂浮着薰衣草的味道,却安抚不了她慌‘乱’的心。她暗暗着脑,头低的很低,犹如鸵鸟埋沙,使劲地绞着帕子。 或许是那天惊鸿一瞥的银白发髻,又或者是他隐藏在眸子后灼灼的火焰,灼痛了她的眼,她的心,才让她这般不知所措,到底是谁欠了谁,又是谁恋着谁。 后面的宴会,雪儿完全都在昏头昏脑的情况下,耳边众人的谈笑如风一般那么远,越来越热闹的大殿,与她好像是外人一般。 上官幽云穿着大红‘色’的挽纱蝶翠锦衣,外罩一件水红‘色’外纱,说不出的清透,如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清丽怡人,一颔首的婉转,说不出的媚态娇羞。 她与成为武皇的魔展鹏并肩而坐,俨然一派皇后风度。两人谈笑风生,不时对饮几杯,好似非常快活,王公大臣纷纷端酒祝贺,一派祥和温馨。 柔美的舞蹈,随着悦耳的曲调,不时摆动纤细的腰肢,一把香木扇遮住舞者半边脸庞,更显得媚态妍妍。 “好,好”司徒风拊掌叫好,引来同声喝彩,亦有几双或鄙视或‘艳’羡的眼望过来。他浑然未觉,张开嘴,一口含住琦云手指间刚刚剥好的葡萄,酸甜的汁水充盈口中。他偏过头,看到雪儿仍旧低着头喝酒,眉眼间不由微微一皱。 “你干嘛?”雪儿正待又喝下一杯清酒,才碰‘唇’边,就被司徒风抢去,喝个‘精’光。 司徒风掷下酒杯,抹抹嘴边残留的酒液,笑道:“一人喝酒,岂不辜负这般良辰美景,如此娇‘艳’菊‘花’……来……”他亲自斟上一杯,递给雪儿:“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好,好一个不醉不归,她真想醉倒之后,便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可以不去管。雪儿接过酒杯,“啪”袖中掉出一物,落在桌子上。 司徒风奇怪,正要看个清楚。雪儿忙一把抢过来,护在手心,这不是无名变成的‘玉’佩,难怪他没有来,估计是又在补眠,这本是常事,她也没在意,将‘玉’佩挂在腰间。 “这是什么?感觉‘挺’不错的啊”司徒风的爪子伸过来。 雪儿一把将其拍掉:“这是我家传之宝,有灵气的,小心咬你。” 两人说笑一阵,端起酒杯尽情的喝起来,琦云轻皱眉头,看着眼前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大殿上,金碧辉煌的御座,缠着八爪金龙,威风赫赫。魔展鹏一边照顾大臣们的情感表达,一边不时向角落里看去。那团娇小的身影,就在那里,正与人言笑晏晏,赏菊喝酒吃螃蟹,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雪儿高兴的为司徒风剥开螃蟹,将蟹黄挑出,亲手喂到司徒风的嘴里。 魔展鹏心神一‘荡’,手中一紧。 “皇上……你的……手”上官幽云轻呼出声,看着那一手握着天下的掌心,殷红的血顺着瓷片渣子流出来,她忙‘抽’出腰间帕子去擦,却被一双凌厉的眼给‘逼’视而回,那双眼的主人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寒卿雪上官幽云盯着角落里的雪儿,‘射’出寒光,犹如一条美丽的毒蛇。 雪儿似有所觉,朝这边望来。上官幽云忙换了脸,朝她笑着颔首,说不出的优雅贤淑。 “雪儿,再看什么?”司徒风拽拽雪儿的胳膊:“快点喝,你又输了。” 整个晌午,都在充满丝竹酒香的大殿中渡过。 在这其间,雪儿感觉到一双双探究的眼神,有鄙夷,有羡慕,还有嫉妒,甚至,还有几道猥亵的目光,盯着她的‘胸’部打转,让雪儿恨不得挖下那几人的眼珠当泡踩。 “你看,那就是出传说中被武皇抛弃的‘女’人。”有人窃窃‘私’语。 “被赶走的‘女’人?不一定吧,说不定武皇旧情难忘,这才特别接入宫中。”那人声音憨厚,又道:“你们可别说了,万一……她成了武皇宠妃,拿捏我们可怎么办。” “切,凭她?一个不知哪来的野丫头,野‘鸡’也想当凤凰……妄想。”那人特意加重语气,向雪儿望来,高昂的头,傲气十足。 “那是,那是,哪能跟上官大人您妹妹比。”有阿谀者马上献媚。 雪儿眯着眼,手指把玩着酒杯,原来是那‘女’人的哥哥,哼野‘鸡’吗? 心中一股戾气勃然而发,血脉如火山一般跳动,浑身说不出的燥热,似乎一抬手就要毁灭这座月华殿。 司徒风显然注意到雪儿不妥,她周身散发出无穷的凶气,很陌生,令他也有些不自在,雪儿眉心处若隐若现的水滴形印记,笼罩住一层薄薄的红‘色’雾气。 他敛眉以对,手抓住下巴思考。 “将军?”琦云夹着蟹黄轻声唤道。 “恩?……呃。”司徒风摆摆手,让琦云退下去,事情好像有些奇怪,他要思考一下,目光追随着雪儿的身影。 雪儿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她端着清酒,翩然走到那位上官大人身边,眨着魅‘惑’十足的眼睛,一挑眉道:“上官大人,真乃人中之龙,俊若之姿更是赛比寒雪,来,上官大人……我们喝一杯,如何?” 这位上官大人本就是好‘色’之人,被这般一电,顿时喉咙发干,喉结上下滚动,眼前的‘女’子,当真是绝‘色’尤物,纯真当真带着‘性’感,无辜如小猫般的眼神勾的人心痒。 “我……”上官大人咽下口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下。 雪儿笑的欢畅,俯下身,附在上官大人耳边,轻声道:“大人真乃雄‘鸡’中的战斗‘鸡’,帅呆了。” 胳膊下的身子一僵,雪儿欣然一笑,亲昵的拍拍上官大人的肩膀,一口饮尽杯中酒,转身正要嬉笑离开,恰好对上从御座上‘射’来的凌厉一眼。 呵都那样对我了,还想管着我嘛?雪儿回瞪一眼,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回到座位。 宴席于晌午过后结束。 不知为何,新皇初始时还能笑语与众位大臣说上几句,后来,脸‘色’越来越冷,直若杀人般的眼神,吓得一众大臣不敢轻易说笑。一边的准皇后,上官幽云同样脸‘色’很差,秀美的面容上笑容僵如冰块。 可能,整个大殿中,唯一吃的欢快,喝的尽兴的唯有角落里坐的雪儿和司徒风。 二人是直接被人给抬回休息之处的,一直到第二日晌午,雪儿才醒来。 头像裂掉一般,从中间一分为二。雪儿屈‘腿’坐在‘床’上,双手抱头,哀号阵阵。 “寒主子,喝点醒酒汤,会舒服点,来……奴婢伺候您喝。”琦云端着瓷碗跪在‘床’边,双眼泛红。 雪儿捂着头,瞧了一眼,又埋下去:“我不喝,我不喝,我要魔展鹏来……快去喊他过来。” 琦云一惊,这……直呼武皇姓名,这般事情也只有寒主子才能做出,想到昨日大殿之上,武皇冷冽如冰的眼神,她一个哆嗦,擦擦额上冷汗劝道:“寒主子,皇上此时正在清怡殿批阅奏章,还是晌午过了再去寻吧” “也好”雪儿捧着头:“就该他来看我才对。” 琦云背上冷汗滋滋,不明白为何寒主子才睡了一个晚上,如何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是需要人哄的孩子。 最让她心惊胆颤的是寒主子今日的眼神,不像以往那般清明,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寒主子的双瞳变成赤红‘色’,眉心间有水滴形的殷红印记。 一眨眼,又好似刚才看到的都只是幻觉。琦云受惊吓不少,直出了屋子手还在发抖,差点将瓷碗打破。 想了想,琦云将瓷碗‘交’给身后的宫‘女’后,向司徒将军休息的挽亭阁而去。 芳园内,‘门’窗紧闭。 雪儿盘膝坐在‘床’铺上,双眼紧闭,外人看到还以为她是在打坐调息。 其实,现在在雪儿身体里,正有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 “你到底是谁?霸占我的身体想干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问道。 “我有责任告诉你吗?奇怪……一帮子无聊的人想要消灭我,我就看你们怎么消灭。”悦耳的小姑娘声,听来只有十四五岁。 “你……你是冥凰?” “是啊,就是我,你们惺惺念念要除掉的恶魔……”那声音顿了一下:“切,我说你们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杀自己圈养的关你们什么事?真是的,跟狗一样穷追猛打,有意思嘛?” 猛然听到这句心情独白,惊得雪儿不知该如何思考才好,她完全没有想到,冥凰竟然会这会出现,声音还像个小姑娘。在她的记忆中,冥凰**喜欢男人的身体。 欧阳黑曜,也就是血魔转世的黑暗神,便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出卖给她,成为她的奴仆。 冥凰‘洞’府的名头更是臭了整个银河星空。 哪想,今日,她居然听到如此孩子气说话的冥凰?是伪装还是另有所图? “行了,别想了,可怜兮兮的,我告诉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做的怪梦不?”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她看到了消失的‘花’无情。 “那是我‘花’费十万幽冥之气,替你营造的梦境。真是心疼,十万幽冥气啊,足足‘浪’费我一个轮回的能量。” “为什么?” “因为,要夺取你的身体吖那样,我才好办事。” 第两百一十五章 双宫皇后(上)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五章  双宫皇后(上) 绮丽的‘玉’殿,檐角下挂着风铃,形成昙‘花’的模样,被风一吹,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声,给这寂寞的秋天带来几分愉悦的音符。 青石板铺就的园子,长着一颗歪脖子树,略带枯黄的树叶还有一半长在树上,风一吹,不时飘下几片。 紧张的宫‘女’们,不时去接住落下的树叶,步子很轻,生怕惊扰正在午睡的大将军,他可是武皇跟前的红人,不用行跪拜之礼,甚至,武皇还将这座园子赏给他,这简直是未曾有过的事情,要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司徒风此时换上一身轻便衣袍,松松地挂在身上,便是秋天,他也未系上颈部下到‘胸’部上的扣子,‘露’出小麦子的皮肤,先前喝酒沾上的一点酒渍还在上面,显出分外‘迷’人。 旁边捶‘腿’,捏肩的‘侍’‘女’,不时斜过眼来看,目光中透出痴‘迷’。 朝华殿的台阶上,琦云走来走去,瞧着这几日寒主子的状态越来越不正常,先是嚷着头痛,现在直接伏在‘床’上,又是哭又是闹,非要见魔展鹏,脾气也变得喜怒不常。 她‘摸’‘摸’额角的红肿的包,一脸苦笑,别说皇上,便是司徒将军,她现在都没有办法去见,又想到那个‘女’人才上位,便使出这般手腕,不免心惊,也为自己的将来有些焦虑。 到底要如何呢?琦云抚着额,头痛不已。 “司徒将军,吉祥。”不远处传来请安的声音。 琦云眼睛一亮,走过去行礼道:“司徒将军,吉祥。” 司徒风打量一眼,见是雪儿身边的一等宫‘女’,也就颔首点点头,想到这几日琐事极多,还没来看雪儿,便随意问道:“你家主子,这几日可吃的好?”他还记着那日看到雪儿瘦瘦的胳膊。 “寒主子这几日……她……”琦云面上显出难‘色’,看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里,咬咬‘唇’还是开口道:“奴婢觉得寒主子这几日‘性’情大变,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而且……” 司徒风听得雪儿不好,心一沉,想起那日大殿中雪儿身体上发出的异样气息,他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也不再问,直接迈开步子,闯入殿‘门’。 空气中散发着异样的奇香,香虽香,猛然一闻,却会觉得头发晕。司徒风脚下一个踉跄,扶住‘门’边。 “将军,你怎么了?”跟在后面的琦云急道。 司徒风狠狠摇摇头,举起右手摆几下:“你退下……”顿了一下,又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所房子,快去。” 琦云一听,愣了,这可是寒主子的闺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发生什么,她如何跟武皇‘交’待? “滚。”司徒风懒得跟个小宫‘女’啰嗦,直接袖子一甩,送人出去,也不管那人死活,在‘门’口封下禁止,便向里见走去。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在观察,殿里的气氛显得非常‘阴’森,似有冷风不停的吹着,怪异的奇香绕在鼻尖,便是封住嗅觉,居然也能撼动他的神经。 可谓霸道之极。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风缓步向正殿后的阁屋走去,隔着的水晶帘子,缓缓清扬,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琴声。 曲子柔美动听,如舞娘纤细的腰肢,又如‘春’风里徐徐摆动的杨柳,一点点弗在心上,痒痒的,如被情人的手触‘摸’过双‘唇’。 司徒风驻足在帘子前,闭眼倾听,紧绷的心一下被感染,放松下来。 柔柔地曲调,和着清丽的歌唱缓缓而出。 “天有一地白**,地有一天碧蓝盖;有‘女’长期期,独望万星河,珠珠如星辰,灿然一笑,回首以万年。‘玉’郎‘玉’郎添媚容,吾心喜,喜眉梢,捏只‘花’来……” 这词好似是在讲一个‘女’子望星辰,思与‘玉’郎开心的日子,曲调柔美,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听到司徒风的心一‘荡’,向里走去,右脚刚刚抬起,就听琴声戛然而止,一声重重的叹息声传来,说不出的幽怨感伤。 那只抬起的脚,又收回来,手抓住水晶帘子,眉眼复杂的站着。 琴声又起,却是声声婉转哀鸣,直让人听得落泪感伤,好似被抛弃的‘女’子吐‘露’绝望的心声。 这……这……缭绕在耳边的曲子,如此熟悉,如此让人心痛,正是天宫时,他送雪儿出嫁时,雪儿弹奏的曲子,仿若当时,雪儿绝望而坚定的眼神就在眼前。 在他的面前,是一张被无限放大的哀伤的脸,泪珠挂在其上,嘴角却扬起笑。 笑的如此心碎,如此让人难舍,‘胸’口染血的簪子似乎犹在,天边起舞的仙鹤,飘洒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他的心彻底‘迷’惘了,一种深深地想要将她保护在怀中,甚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再不分离。 他要保护她,不管用尽一切办法,不管要‘花’费多少‘精’血,没有人可以再次伤害她。 就算天地法则,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轻易击毁,一切只为她……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体内的仙魄突然“啪”的一声碎掉,像是被打碎一夜的星空,点点闪烁,而后,一股奇怪的力量自体内生出,在心口处形成漩涡,不停的徐徐转动。 一切都在悄悄发生,包括天地秩序,与那被世人不可揣度的命运之轮,所有的定好的轨迹,都在偏离正常的方向。 琴声渺渺,香气扑鼻,神智以在似醒非醒当中。 “‘玉’郎,既然来了,为何还不与我相见?”声音飘飘渺渺,带着几分嗔怒。 司徒风撩帘而入,如风行之,紫袍飘飘,眉细延长,凤眼带着几笑意,嘴角轻勾,好似姗姗赴宴的‘玉’公子。 “司徒风,我等你好久了。”雪儿一身粉红襦裙,对襟长衫间‘露’出白‘色’抹‘胸’,抹‘胸’上绣着怒放的昙‘花’,清透的长衫下,藕臂隐隐在望,‘胸’前隆起的沟壑,沾着几滴轻‘露’,好个娇媚的美人儿。 司徒风目光‘迷’离,瞧着眼前的可人儿,撩起袍角,轻身盘膝坐下,自斟上一杯清酒:“让美人如此等我,该罚。” 仰头饮尽三杯酒,气息已带着一丝紊‘乱’:“好酒。” “那是自然,我酿制多年,只为有朝一日能与你小酌几分。”雪儿眨着眼,一抬眸,一低首,一轻笑,无不带着别样的风情,‘激’起司徒风身上渐渐火热。 “雪儿?”司徒风轻唤。 她听到,放开喝了一半的酒杯,抬起头望过来,疑‘惑’地道:“恩?” “你今天……真美。” 雪儿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浅浅笑道:“以后我还要更美,让如风一样的你,再也离不开我,你说……好吗?”将司徒风的酒杯斟满,递到他面前:“来,为美好的明天干杯” 今日的雪儿很不同。司徒风一有这样的感觉,那股沉沉的幽香便灌入脑中,搅得他无法集中‘精’神。 肩上一重,司徒风偏过头,看到一张俏丽的脸,带着‘迷’人的红晕,吐着清酒的香味,口鼻中呼出的温热,丝丝渗入皮肤,身体的一个部位立马做出反应。 “雪儿……”他喉咙一干,许多‘性’感的词汇全部忘掉,他的眼中只有她。 葱白细腻的手指压在‘唇’上,温润的感觉如电一般过来,直电的他根本无法思考。 “司徒风,你……爱我吗?想过要我吗?”雪儿柔声问着,手臂如蛇一般缠到司徒风的脖子上、 暧昧的气息,深情的表白,炽烈的香味,司徒风眼神‘迷’离,抬起手,缓缓‘摸’着雪儿的脸庞:“想,很想,很想,真的……可以吗?”这一刻,他吐‘露’心声,只觉的一颗红心被掏出‘胸’膛,等待最终的判决。一直以来,他虽表现的风流快活,惯游‘花’丛,早已是情场老手。可,偏偏对于雪儿,他无法镇定一分,他一直不表‘露’心迹,甚至,宁肯相信魔展鹏的话,也不愿前来问上一句,只是怕……到时更加伤心难道。 说起来,他竟比魔展鹏那家伙还要内敛,比‘花’无情更加脆弱,他没有勇气面对拒绝。 现在,猛然听到雪儿相问,瞬时便出口,手握成拳,紧紧地盯住雪儿的眼,却看到雪儿的表情呆呆的,好似在思考,又好似被吓住了,这…… 其实,此时雪儿的身体里正吵得不可开‘交’。 “臭丫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要对帅哥上下其手啦。” “你……不可以。” “不可以?这么养眼的帅哥,放在你跟前那么久,也没吃上一口,真差劲,今天……我就来帮帮你,包你满意。” “你这么想,自己去好了,滚出我的身体” “切,笨,我都没有形体,怎么亲热,虽然啊,你这身子比起我收集的那些差很远,不过胜在柔软,倒也使得。” 雪儿听得不禁火冒三丈,好嘛,要亲热,还借用自己的身体,这……这……如果,真的……她和司徒风,哎这算是哪‘门’子的事情。 “啊”冥凰突然在身体里惨叫一声:“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我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让月妖雪独自承受一切,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一个不值得的‘女’子做这么多。哼既然,你这么能牺牲,就在为她牺牲一次好了。” “冥凰,你在说什么?什么怎么会是他,他又是谁?”雪儿追问。 “嘿嘿,你会知道的,今日,就便宜你这个臭丫头,好好尝尝翻云覆雨的美妙吧” 第两百一十六章 双宫皇后(中)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六章  双宫皇后(中) 一夜缠绵,一夜低语。 掉落一地的衣衫,暖帐内‘荡’漾着‘春’‘色’盈盈,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互相取暖,抚触如火‘花’一般,在柔滑的肌肤上处处开‘花’。 月亮似乎也在害羞今夜,拽来云朵,挡在眼前,秋风“呼呼”的吹佛而过,‘荡’起地上落下的枯叶,叶子盘旋,缠绕在树的周围,好似仍旧不想离去,依恋的感觉。 树与叶四季变换,每次结合,换来最繁盛的时刻,接着便是缠绵的分离时刻,步入严冬沉眠。 安静地夜,一切都如此朦胧。 突然,一束紫‘色’的光,刹然从皇宫一处的房屋冲天而起,只是一瞬,便照亮了那一片的天空,仿若朝霞降世,谪仙下凡。 只是一瞬,惊动六界大能者,于此查看,却不敢靠近一分,这股力量如此熟悉,熟悉到只是看到便会震颤灵魂。 “他居然回来了?”冥冥中有人惊讶。 “不愧是创世神,连幽冥黑‘洞’也能逃离。”有人沉‘吟’。 “看来天地遭劫又有变化,我等要速速调整应对之策。”有人提议。 “好。”几个声音附和,也不再关注这人界小小的一地,转身离开。 夜仍然寂静如初,人们睡得香甜,做着有饭吃,有衣穿的甜蜜美梦。 暖阁内,紫光莹莹,好似有许多萤火虫飞舞盘旋,犹如一个小小的星河。 司徒风一身紫袍,松松系了一根带子,‘露’出还泛着一丝‘潮’红的‘胸’膛,他站在窗前,望向窗前的大树。 枯叶绕着大树盘旋而舞,似不忍分离。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他与她,不就像是这树与叶,不管经历多少,分离多远,仍旧不可思议的重逢。 她解了他的枷锁,唤醒他所有沉睡的远古记忆;而他,又成全她完整的灵魂,让她摆脱最终的桎梏。 冥凰——这次看来还要谢谢你了 司徒风仰起脸,看向天外,神情复杂。 “‘玉’郎。”一声缠绵的呼唤,将他拉的转过身,暖帐内,‘春’‘色’‘荡’漾,如水的眸子,泛着‘荡’人心魄的力量,伸出暖帐的手,如剥了壳的‘鸡’蛋,发出‘诱’‘惑’的邀请。 司徒风一笑,嘴角扬起,拉起那支手,顺势倒入暖帐内。 *宵一刻值千金,这边喜来那么愁。 重华殿,灯火摇曳。 魔展鹏伏案批阅奏折,不见一丝疲态,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和浑身散发的寒意,让旁边‘侍’立的太监一点不敢松懈。 “还是没有出来吗?”魔展鹏声音沉沉,手下并没有停止批阅。 “是。”伏案前,影卫单膝跪地。 “啪”的一声,旁边‘侍’立的刘全一个哆嗦,跪伏于地,哀声道:“皇上,息怒。” 魔展鹏望着手中断笔,默默盯了一会,随即平静放在一边,擦去掌心中的血渍,随手挑又挑过一根‘毛’笔,继续埋首批阅。 “啪” 手中新笔再次断裂,在白‘色’的绢布上留下一点墨迹。 伏案上,灯火如豆,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响。 良久,魔展鹏低低吩咐:“都下去,没我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声音带着丝丝疲倦。 “是。”隐卫闪身消失于黑暗当中,刘全躬身退出,待走出殿‘门’,才发觉身上已被汗水浸湿。 空旷的大殿内,仅有魔展鹏一人,在隐隐绰绰地灯光下,伏案而坐。 “嘻嘻。”似‘女’孩儿的笑声突然响起。 魔展鹏提笔而起,眸间闪过戒备之‘色’:“谁?” “我是谁呢,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够得道自己想要的。”‘女’孩儿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语气却带着几分‘诱’‘惑’:“想得到雪儿吗?” 轻吐的气息,犹如就在脖间,异样浓烈的香味绕上鼻尖,令魔展鹏的神智一瞬‘迷’茫。 “想。” “嘻嘻,还真是执念深重的家伙,倒省了我一番力气。”冥凰笑着,幻化成魔手的‘阴’影向魔展鹏罩下。 得意的冥凰丝毫没有发现,在最后覆盖的一瞬,棕‘色’的双瞳中闪过的清明,没有一丝‘迷’离之‘色’。 夜,沉静而清冷,没有月亮的颜‘色’,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大殿中那一点燃燃的油灯。 一月后,深深庭院未几许,秋菊渐残不复还。 穿着粉‘色’衣衫的雪儿,外罩鹅黄‘色’长袖披衣,‘胸’前白‘色’抹‘胸’,腰间缠着粉‘色’腰带,留下几缕挂在腰间,她站在渐渐败落的菊‘花’面前,宁神出神。 “凰,我回来了。”随着暗哑的声音,于菊‘花’丛后,走出一身白衣的男子,修长的身姿,永远含笑的‘唇’,眼神却利如刀割,双手背于身后,只一瞬便来到雪儿面前,正是许久不出现的欧阳黑曜,西天界的战神,放弃自己灵魂和身体的血魔。 冥凰开口笑着,一只手已经缠上欧阳黑曜的脖子,吐气如兰:“你对这丫头念念不忘,也算情深意重,我借你一天,可要?”眉眼一‘荡’,如粼粼水‘波’。 欧阳黑曜眉头一动不动,冷声道:“凰说要,我便要,说不要,我便不要。” “你呀”冥凰点点他的鼻子:“还在气我将你放逐?” 欧阳黑曜微微躬身:“不敢。” 冥凰沉‘吟’不语,眼眸盯着不久之前,找上来的血魔,曾经的暖‘床’情人黑暗神,与她来说,不过是一次偶然的心中一动,才救下当初生于魂沌的他。 没想却长相貌美,带着动人心魄的眸光,当初,她管辖的冥凰‘洞’府中,不知多少家伙打他的主意。 那时,她以为这个算是刚刚出生的少年,总有一天会淹没在‘洞’府幽暗的‘阴’影中,却没想他能够一步一步爬上来,接近自己,换取自己想要的筹码。 这个男子……从来都不简单,这也是未何她会将他放逐,推入轮回盘中,湮灭以往的回忆,要知道的,就是他冷然却含笑的神情后,是一颗怎么样的心。 “事情办得如何?”冥凰提起裙裾,漫步于如‘花’的园子中,满面惬意。 “全部备好,只等冥府大变那一刻。”欧阳黑曜平静无‘波’,依旧冷冷淡淡,说不上特别恭敬,也说不上亲热,一成不变的神情,就如块寒冰,只是这冰笑起来比发怒来的更加让人惧怕。 冥凰闻言微微颔首:“你下去继续盯着天界那边,若是还敢利用轮回盘,打古仙魄的主意,就给我除了。”声音叮咚,悦耳之极,说出话来,却是狠辣无情。 欧阳黑曜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似忧虑又似欣喜,嘴角含的笑意,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无奈和惶然。 冥凰望着暖‘床’情人,慢慢消失于残菊之中,眉眼带着若有所思,只是一瞬,又高兴起来。 打一个响指,人旋转一圈,便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魔展鹏的身前,此时魔展鹏正坐于养心阁中,旁边坐着上官幽云,脸‘色’并不是很好。 “什么,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上官幽云一甩袖子,没有了平时的乖顺,眉眼间都是怒‘色’。 魔展鹏冷冷看她一眼,站起便往外走去,走了两步,站住道:“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而不是商量……上官荣强抢民‘女’案发,你最好有个准备。” 上官幽云一下愣住,绝望地跌坐在椅子上,想起这些年她的付出,她的隐忍和委屈,到头来还是要与那‘女’子平起平坐,不,甚至,还要矮上一头,她如何甘心,一股郁愤涌上心间 她大吼:“魔展鹏,你个王八蛋。”伸手拎起桌上的八宝仙瓶,砸过去。 “砰”瓶子砸在墙壁上,换来魔展鹏微微一滞,接着,便快步离开。 人影才消失,上官幽云便听到魔展鹏惊喜的声音:“你怎么来了?随身的宫‘女’一个也不见,定又是偷跑出来的,对不对?”语含宠溺。 上官幽云气得浑身哆嗦,那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勾引了司徒风不说,还来招惹魔展鹏,害的司徒风与魔展鹏反目,上到朝中,下到地方,绝杀阁原部众与追求司徒风的江湖好手之间不时发生摩擦,搅得许多地方乌烟瘴气。 两人敌对的后果,魔展鹏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那个一直在暗处掌控大部分势力的小‘毛’孩,更是不可小觑。 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与身俱来的骄傲,让她绝不会冲出去,大声质问,“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影子?” 一个暗暗地影子出现在她面前:“是。” “陪我去找神母。” 暗影似挣扎了一下,过了一会,仍旧低头颔首:“是。” 景‘色’优美的‘花’园中。 魔展鹏拦着雪儿纤细地腰肢,满脸幸福,不时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身后跟着一大队的人马,端着各‘色’糕点果品,只等着两位皇上和准皇后累了品尝之用。 “雪儿,再过几日,便是大婚之时,想不想去看看凤冠?”魔展鹏提议。 “不想。”雪儿摇头。 魔展鹏眉头微皱,刚要问,就感觉雪儿环抱住他的腰,仰着小脸盯着他贪婪的看:“我只想看着你就好。”她的手指抚上他白‘色’的鬓角,如‘春’风拂过。 魔展鹏一下抓住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口:“放心,等我们大婚完毕,朝廷也差不多步上正轨,我已请来落云皇族族长赶来,到时就让他暂兼国事,我陪你去冥府,不管刀山火海,定然为你逆天改命,在所不惜” 雪儿肩头微颤,点心落在地上。 “怎么了,雪儿?”魔展鹏关心的问。 雪儿摆摆手,勉强的笑笑:“没什么,就是这几日司徒风老是来烦我,没睡好。”说完,偷偷瞧眼魔展鹏,果见他脸‘色’倏忽一变,环住的腰身也是一僵。 暗暗窃笑,冥凰止不住得意地与窝在自己识海里的雪儿‘交’流。 “你的这些男人们还真有意思,在遥远的星河上,一个个都是跺跺脚,就能震四方的怪物,现在,反而为你个小丫头片子,甘受轮回盘剥削,随你轮回转世,也不知是你大幸,还是他们的不幸。” “死丫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雪儿大喊,急的恨不得揪自己头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一团意识而已。 第两百一十七章 双宫皇后(下)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七章  双宫皇后(下) 一月很快便来到了,今天正是落云国正式册封皇后的日子,与往年不同的事,今天册封两位皇后,一位东宫,一位西宫。 有好奇的小宫‘女’藏在墙角,看着来来往往匆忙的礼官,相互讨论。 “听说,东宫的那位是个叫寒卿雪的‘女’子呢” “是嘛?……不是应该是上官家的小姐嘛?” “你还没听说啊,武皇对旧情人感情复燃,砍了三个御史的脑袋,硬是立了那个‘女’子东宫为后呢。” “啊砍了三个?真是罪过。” “上官小姐长得好美,怕这世间没有几人能超过她,哎,武皇他怎么舍得呦。” “你知道什么,寒主子可比上官家的漂亮一百倍,而且心地善良,从不难为我们下人,哪里像那边那位,杏儿说,她都不想活了,差点跳井,若不是我看到拦住,只怕这‘阴’间又多了一个冤魂。在我看来啊,这世上能配上武皇的‘女’子,就只有寒主子,寒主子这般优秀,怪不得武皇看不上别人呢。” “寒主子果然有那么漂亮?”一旁的宫‘女’不信,她可是见过上官幽云的,当时就让她自惭形秽的不行,根本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以后你见了就知道了。” 此‘女’是琦云手下的二等宫‘女’,兰心,一张嘴巴总也管不住,尤其是对心理不痛快的事情,一定说出来才甘心,用她的话说,反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就算得罪了哪位主子,要被灭了,也没啥好害怕的,晚死早死都是死呗。 她说的慷慨‘激’昂,袖子突然被人使劲拉:“谁呀?”一转头,正好对上绿云铁青的脸,绿云是上官幽云跟前的一等宫‘女’,她上前一步,“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兰心脸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兰心脸上顿时出现红肿,望着绿云的眼神充满怒气,却也没得办法,对方是一等,而自己不过是二等而已。 “我们走,不知深浅的丫头。”绿云冷笑一声,在她的身后,跟着四个太监,抬着一只超大型的红木箱子,向西宫走去。 兰心看着奇怪,那红木箱子上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好似某种远古的图腾,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一会半会也想不起来。‘摸’着脸,继续站在这里看热闹。 其他几人可不像她这般大胆,不将生命当回事,纷纷离去,有人劝兰心跟着她们回去做事,却被拒绝,‘弄’得劝的人也生了气,自顾自的走了。 兰心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皇家仪仗。 喧天的锣鼓声,喜庆非常,红‘色’的旗帜在空中猎猎飞舞,她似乎能看到人群中寒主子幸福的笑脸,想到要不是当年寒主子好意送给她馒头,怕她根本活不到现在,也不会被途径的军队收留,救治伤员。做梦也没有想过她会进了皇宫,当上了二等宫‘女’,更没有想过,她会再次遇见当年的救命恩人。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虔诚地道:“寒主子,你一定要幸福啊” “哼,幸福,下辈子吧”冷不丁的从身后冒出一个声音,兰心吓得一转头,见到一双赤红的眼,里面似有星光闪烁,只看了一瞬,整个人天旋地转,软软地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这下丫头给我装进来。”先前的声音傲然道。 绿云忙向大箱子躬身:“是,神母。”她朝着四个太监一挥手:“动作快点。”四个太监忙上前,抬起晕倒的兰心放入大木箱中,这才箱中人的吩咐下,继续向前走,不过,这次的方向却是向东宫而去。 婚礼规矩极多,一直过了许久,这才礼毕,算是完成了仪式。 冥凰占着雪儿的身体,自然也承受这个身体所有的感觉,双‘腿’麻麻的带着酸胀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的兴奋,这更坚定了脱去桎梏,化身血‘肉’的传说。 她不相信与她同源的雪儿就能做到,而她就做不到,是的,她没有雪儿的好运气,一路走来,都有人倾心的关怀,不管是创始人父,还是生于魂沌间的‘阴’阳二神,甚至,域外天来的奇人也为雪儿送出礼物。 最终在父那个变态的手中,绑住雪儿长出血‘肉’的链锁,在冥焰中消融。 而她,也就是在那时候,于冥焰中出现意识,知道这世间万物,说起来,她也算是雪儿的一个分身吧若是别人说不定会感‘激’涕零,可她觉得这个身份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她不是任何人的分身,她就是她,生于冥火中,享受黑暗的快乐。 六界众生产生的所有感情就是她的养料,人们的愤怒,悲哀,恶毒,贪婪,自‘私’自利,以及关爱,团结,爱情,亲情,奉献等一系列的感情,纷至沓来。 她不停的成长,直到偶然得到父落在星辰间的笔记,这才知道父居然用了数也数不清的域外天魔的灵魂和血,为雪儿净化枷锁,铸造血‘肉’。 她当时多么的欣喜若狂,当真的立即艰难到达域外之时,才发现,依着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抓到那么多能够让她获得新生的域外天魔。 就是自那时起,她想到了从自己建造六界的轮回,收拢权利,烙下契印。 也就是从那时起,贪婪和‘私’‘玉’在她的心中迅速膨胀,天地大劫开始每经过数万年便发生一回,不为别的,只为夺取六界中强者的血‘肉’,只有那样的血‘肉’,才可以承载的起她黑暗的冥焰。 “雪儿,你知道嘛,你一直很幸运。”冥凰收拢意识在识海中说道。 雪儿盘膝坐于虚无当中,眸间紫光闪闪,神情中一片安详:“是,能有这么多人爱我,关心我,就已足够。” “哼”冥凰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这种幸运也该到头了,他们会为你反目为仇,大打出手,甚至,杀死对方,看着甘冽的鲜血留下,你是不是觉得很兴奋,啊哈哈哈”她就是要毁灭这个‘女’人的一切,毁灭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让她难过,让她痛苦。 雪儿微微一笑,手似拈‘花’,目光落在虚无当中,柔和的道:“我相信他们,而你……呵,终究会明白,强求而来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幻影而已。”是的,她相信,相信三尊之间深厚的友谊,相信他们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对方,就如在天宫中一样。冥凰不明白,这世间有恩情,爱情,还有一种名为兄弟情的东西,他们之间就如手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处于得意中的冥凰又如何能够知道,魔展鹏是三人中最为冷静理智的一个,他又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诱’‘惑’就上钩。这螳螂捕蝉黄雀是在后吧 不管冥凰在那喋喋不休,雪儿看着身处的华丽宫殿,紫‘色’的沙曼在清风的吹佛下轻轻飘扬,无数红烛立于贴着大大“喜”字的墙壁下,灼灼燃烧,珠泪滚滚,与火焰中不停的消亡。 空气中散发着安神的檀香,宁静非常,并没有想象中的喧嚣,几排宫‘女’站在那里,手中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食物,有珠宝,有首饰,有衣服,甚至连仙道秘籍也有,宫‘女’们神情婉约,不发一言。 她不知大婚之时,为何不用盖着盖头,以为这是习俗,也没有在意。 继续看着托盘上的东西,突然,一个宫‘女’手中托起的东西引起她的注意:那是一盏孔明灯。 想到曾经往事,连夜赶制孔明灯只为为了他祈福,感动的场景仿若还历历在目,只如今,他已经贵为一国帝皇,而她虽马上登基为后,却不是心中所愿。 正出神间,‘门’外传来“皇——上——驾——到。”接着,是一帮子人的福礼声。 不知为何,雪儿心一紧,这时,冥凰的声音响起:“怎么,紧张了?不过,话说回来,魔展鹏的身材可是比那两位好多了,想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雪儿一滞,想到幻境时,魔展鹏那般对她,顿时心冷如铁,不愿再去感受外界,收回思绪,老老实实呆在意识海中,管他要做什么,她只需将自己的计划做好就成,‘花’无情啊,‘花’无情,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愿,你真的会如司徒风分析的那样,寻找冥凰。 在东宫的一处暗影里,走出脸‘色’稍有些发白的兰心,她手中托着托盘,一晃身,悄悄地闪入大殿之中。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的身后,一双如猫眼的双瞳正紧紧盯着她,如黑暗中伺机捕猎的猎手。 银‘色’的月光下,灯笼燃着,发出红‘色’的光。 整个东殿似乎都步入沉睡当中,如一只伏在地上酣眠的怪兽,立守外间的‘侍’者们动作很轻,生怕惊扰殿内应该‘春’‘色’撩人的两人。 然而,此刻,大殿之中的情景,却非他们所想。 昏倒在喜‘床’上的魔展鹏,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丝知觉。新娘子既东宫皇后,被一个穿着宫‘女’服‘侍’的‘女’子用剑指着眉心。 “月妖雪,今日就是你亡命之时,啊哈哈哈哈……‘玉’清君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你们谁也抢不走。”兰心的面容扭曲,不应该说九尾狐,她狂笑不止,忍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待‘玉’清君顺利登上皇位,她本以为上官幽云便是皇后,那时她便可以夺了她的身子就是,没想到月妖雪居然回来了,还被册封为东宫皇后。 这怎么可以,还好上官幽云那个笨‘女’人,给她送来玄箱,封住她的妖气,不让被笼罩在皇宫上方的罡气所伤,这个叫兰心的小丫头,更是天赐之物,正好天生‘阴’体,真是老天也在帮她。 雪儿面容清冷,呵道:“你是何等妖怪,居然敢打魔展鹏的主意?” “手下败将,还装模作样。”九尾狐手腕一摆,手指前身,锋利的剑刃向雪儿戳下。 第两百一十八章 大战前夕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八章大战前夕 冥凰完全没有想到,在这六界当中,居然有人敢对她出手,还是这*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哼 双臂一展,赤手握向袭来的冷剑,“当”的一声,犹如金属碰在一起的声音,剑未折,九尾狐“蹬蹬蹬”退后三步,秀美的脸庞刷白一片,她面容惊骇,竟然不知何时,眼前大敌恢复法力,转瞬之间,又恢复镇静。 提剑站在那里,犹如一颗蓄势待发的猎豹,整个人身体紧绷,眼睛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月妖雪。 冥凰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巧笑嫣然,似乎眼前不是利剑而是什么好玩的情景。 片刻,冥凰似玩够了指甲,抬起头看着紧张的九尾狐:“喂,你到底还不打不打,不打……”冥凰眼神一变,冷声道:“就滚” 心口一痛,喉间涌起腥甜,九尾狐震动,镇静地面容重新带上惊讶,她……她何时恢复这么大得本事?这一声,几乎震伤她的心脉,若不是那人借自己东西,怕刚才就已经昏了。 她转身就想逃走,眼角恰好扫过‘床’上的魔展鹏,他清冷的面容倒映在她的眼中,刚毅的线条,在此时似乎柔和了很多,嘴角上勾,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这样的表情,却不是对着她。九尾狐心下大恨,又想到那人的承诺,猛然转过身,面对身穿大红凤袍的‘女’子,高高的发髻下,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如最妖娆的妖族美‘女’,偏偏那双眼睛却清澈无比,宛若最纯净的婴儿。 羡慕嫉妒恨,一切情绪上前。九尾狐上前一步,念动咒语,噗的一声,冷剑燃起青‘色’火焰,直达一丈,向眼前的‘女’人奔去。 冥凰眼底闪过厉‘色’,身子轻身而起,冷声哼道:不自量力。噗的一声,指尖一点青芒闪过,直直‘射’向九尾狐。 两个曼妙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似乎冥凰被青‘色’火焰给克制住了。 火焰在燃烧,夹杂着红烛消亡时带起的噼噼啪啪声响,两条人影不断的接触分合,殿中的温度下降很快,不多时,连檀木的桌沿也带起白霜。 躺在‘床’上昏‘迷’的魔展鹏似乎经不住冷意颤抖一下。 九尾狐看到,一分神,就被冥凰的烈焰打穿肩膀,痛,在心中蔓延,如地狱烈火在身体中燃烧,腐蚀她的骨头。 咬牙,一剑砍去左臂。整个身体旋转,如子弹一般,直冲向冷笑的冥凰。 冥凰双手呈捧‘花’姿势,头往旁边一甩,一头黑发如缎一般垂下,带起缕缕浓香。 九尾狐闻到异香,整个思维一停顿,身体就是一滞。冥凰趁势扬起十指,唰唰唰十条青芒‘激’‘射’而出,奔向九尾狐。 眼看,青芒便要‘射’穿九尾狐的身体,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闪过一个人影,一把抱住九尾狐,在出现时,已经到了冥凰的面前,她眼里闪过愤怒,大骂:“吃里扒外的家伙。” 目间突然‘射’出青‘色’光芒,直指来人眉心. 来人洒脱一笑,如猫瞳一般的眼,带着柔柔地水‘波’,却让旁边的九尾狐一阵战栗,差点握不住手中青剑。 青芒瞬间即至,来人简单的一挥手,那青芒居然如冰雪遇到暖阳一般,消融殆尽。 “你……”冥凰面似吃惊地瞧着眼前自己最宠的血魔黑暗神,又称欧阳黑曜的男人。 九尾狐单膝跪地,仰起头,面上带着十万分的崇敬,道:“主人,幸不辱命。”欧阳黑曜冷冷地扫向她,九尾狐不自禁地低下头,心里忐忑不安,又不甘心错失机会,遂硬着头皮道:“这个‘女’人的魂魄内有最纯净的古仙魄,属下正想先给主人”。 “呵……”冥凰冷笑几声,若不是受制于这个身体,又离开冥界‘洞’府过久,哪里容得这般比蚂蚁还不如的草芥在她面前猖狂。只是……她的目光转向那张甜笑的脸,心思一沉。 六感放出,惊愕的发现,她居然感觉不到外殿,整个东宫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地罩住她,让她无法借用一丝冥府之力,那……她突然发现,眼前如蝼蚁一般可以随意碾死的家伙们,居然能给她威胁的感觉。 双宫皇后,不过就是个‘诱’饵。那……她的目光落在‘床’上晕倒的魔展鹏,却见他已经站在‘床’边,一身‘挺’拔,被拉扯过得衣领散开,‘露’出强健的‘胸’膛,棕‘色’双瞳中闪着狼看着羊的光,右手缓缓举起,是一把古朴带着神秘‘花’纹的剑,剑身长两尺,宽约三寸,剑柄呈现古朴的棕铜‘色’,缓缓举起时,不断发出低低地凤鸣。 “风无剑”冥凰失声喊出,随即嘴角含着苦笑:“原来你早已突破封印。” 魔展鹏抬眸望着她,神情带着几分哀伤几分肃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语气中居然带着几分相劝的味道。 “收手?”冥凰自嘲的笑笑:“真的能够收手嘛?……呵,做了那么多事,收了无数的血‘肉’灵躯,早已无法回头,只是……”冥凰目光灼灼地瞧着魔展鹏,不,不是魔展鹏也不是‘玉’清君,而是她的未墨,那个曾经陪她说话,陪她看过无数星辰的男子,他身上的墨香味,似乎还缠绕在鼻尖,他们却已经到了眼前这个地步。 冥凰目光恍惚,走出一步又退了回去,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右手不经意地扶住扶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魔展鹏‘摸’‘摸’鬓角的灰白,自嘲地笑笑:“它,变白的时候。” “原来那么早。”冥凰笑笑,两人就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缓缓叙旧,似乎这里不是戒备森严,放下罗网的东宫,而是什么凉亭美景。 欧阳黑曜斜靠在墙壁旁,右脚搭在左脚上,双手抱‘胸’,眼睛微眯,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浑不在意,他的额间却流下点点汗水。 九尾狐不知去了何处,整个东殿中,仅有对视而笑的魔展鹏和冥凰,还有眯着眼似靠墙休息的欧阳黑曜。飘扬的曼纱,带着异样的香味,飘飞舞动,好似美丽的舞娘,扭动腰肢,一派和谐景象。 “咄。”就在这时,一声破空的尖锐鸣声响起。 冥凰脸‘色’陡然变成森寒,整个人向房顶冲去。魔展鹏眉眼不动,连手都没有抬一下,片刻后,一声悲怆的喊声传来:“卑鄙。” 就在此时,欧阳黑曜一动,整个人飞上房顶,在落下时,手中已然抱着昏‘迷’的雪儿。 他大步向外走去,魔展鹏眉眼一抬,拦在他面前,脸‘色’冷峻。他扯扯嘴,淡然道:“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命吧。” 魔展鹏一滞,双‘唇’紧抿,望着欧阳黑曜怀中那张如‘花’般的脸庞。心尖犹如被一针一针戳着。 这张笑颜也曾伏在他的身上,暖暖的看着他,说他的怀中很舒服,其实,他知道,那不过是她想要温暖他的身体的借口。 ……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已经背离了这么远。他再也看不到曾经水‘波’粼粼的眼眸。 手不由地去抚触眼前娇嫩地脸庞。 “啪。”手被打落,欧阳黑曜冷冷地推开他,“吱呀”宫‘门’‘洞’开,倾斜一地月光,映的周围银‘色’一片。 魔展鹏拢拢衣袍,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迷’离,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白‘色’鬓角。 旁边闪出三个身影,立在魔展鹏面前,并不行礼,只是拱手道:“皇上。” 魔展鹏收起思绪,负手而立,道:“可成了?”中间一人,回道:“成了。” “辛苦各位道长了,还请日后多多照顾小侄,展鹏自会封贵教为国教,几位更是我落云国最尊敬的国师。”魔展鹏朗朗而言,退后一步,长倚弯下。 中间背剑道士,受了魔展鹏一拜,随即面‘露’笑容,捋着白须,道:“皇上客气,若不是皇上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抓到逆徒,追回师兄的‘阴’阳镜,否则,要是引来天地冥火,本‘门’的罪过也就大了。至于……国师一职,还请皇上另觅能人。” 魔展鹏‘玉’出言挽留。 左边的红脸道士拦住魔展鹏,道:“我们三兄弟都已是枯槁等着坐化的人,不如替皇上推荐几人。”魔展鹏忙道谢,这三位也算是人间界修道之人中,比较出名的三位,仙家法术变幻莫测,有修道人来做华朝国师,对稳定政局有相当的好处。 三人乘风而去,留在魔展鹏耳间的只有一句话“给我们挑些好苗子。” 办妥此事,魔展鹏当即开始整顿朝务,尤其是上官家的问题,部署一年的行动展开,尾大不掉的上官家不停的削弱,就在昨日,他一道密旨送入上官府邸,第二日,便传出上官老爷上吊自尽的消息。 魔展鹏追封上官为忠义王,加封一等世袭爵位,葬礼持王爷礼数,一切完毕,便下令上官一族前往封地印巴,却在十日后,传来噩耗,惊闻印巴线上,发生雪崩,至此上官一族全部灭亡,西宫皇后不知所踪,有人说是被打入冷宫,有人说是早已刺死,更荒谬的是有人说一代娇‘女’化身厉鬼,要找武皇报仇,甚至,有当过兵打过仗的男人一边拎着酒壶,一边说着他勇救偶像的事迹,当然,听者一笑而过,只当是此人做梦而已。 没人相信,却有一人,白衣飘飘,嘴角含笑,引得一众‘女’子争相甩着绣帕。这贵公子,详细问了那人许多话,引得那人哽咽万分,只道是终于有个知己,硬是请了一楼的人,喝酒吃饭。 出楼时,已近黄昏,贵公子身边的小厮突然上前几步,拉住衣袖道:“欧阳黑曜,他说的当真是冥凰?” 欧阳黑曜点点头:“若是我猜的没错,此时她已经越过印巴,快到隐藏在雪山之巅上,通往冥府的殿‘门’。” “上官幽云没救了,对吗?”雪儿低声道,说是问,不如说是在告诉自己真相。 “是,冥凰上身,定然会抹去上官的灵魂,她可是有点记忆洁癖,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恨拥有你的部分记忆。”欧阳黑曜瞧着雪儿,好奇道:“不想她死?她不是抢了你的男人嘛?” 雪儿脸一红,暗暗掐了欧阳黑曜一把:“她也算是可怜的‘女’子,一生被家族所用,又爱上一个狠心薄情的男人,被抛弃如此,现在,更是连魂魄都没了,我又如何恨的下去。”她叹了口气,随即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我们必须要赶在冥凰进入冥府之前,拦住她才行,对了,武皇陛下可有说何时会来?” 话音刚落,面前就多了两个身影,雪儿笑了,蹦过去拉住其中一人袖子:“司徒风,你这该死的大尾巴狼终于来了。”司徒飞捏捏雪儿的鼻子,满脸宠溺。 魔展鹏眼神一黯,正好对上欧阳黑曜的黑眸,他脸‘色’一正,沉声道:“我联系了一些修道人士,可为帮手。”见雪儿的目光扫来,他握剑的手指猛然发紧,转身上马,向城外驰去。 第两百一十九章 无情再现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一十九章无情再现 沿途所过之处,一片重建的景象,被迫远离家园的百姓,开始陆陆续续返回家园,往日战‘乱’毁去的田地,被重新开垦,百姓拿着锄头,牵着黄牛辛勤劳作。 夕阳西下,有孩童们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在小溪间‘荡’漾着他们纯净而美好的笑颜。 雪儿笑着席地而坐,满足的看着眼前嬉闹的孩子,没有战争的‘阴’影,真好,用不了一年的时光,这片饱经战火和压迫的土地,会重新焕发出灼灼生机。 一个小小的孩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向她‘露’出深深地酒窝,道:“大姐姐,你好。” 雪儿笑着点点头。 “大姐姐,是从京城来的吗?”小‘女’孩歪着脑袋,眼里满是期待。雪儿心下奇怪,犹豫片刻,仍是点点头。 小‘女’孩兴奋的跳起来,抱住雪儿的胳膊,问道:“京城好玩吗?”小‘女’孩似看到雪儿的疑‘惑’,低下头补充道:“‘奶’‘奶’说,为了保护我们的家,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去了京城,要等到我长得这么大以后,他们才会回来。”小‘女’孩伸手比划着。 雪儿心下了然,怜惜的‘摸’‘摸’小‘女’孩的头:“很好玩,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小‘女’孩闻言,高兴极了,将手中才摘下的油菜‘花’塞进雪儿手中,蹦蹦跳跳走了。瞧着‘女’孩儿离去的背影,她的目光一黯,心中那份决定越发的沉重。 无情啊,无情,你究竟在哪里?仰望苍穹,天际地红霞宛若凤凰火红的羽翼,是下一个涅槃重生,还是一切毁灭的终结。她仰望着着,仰望着神秘无垠地天空,一直看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今夜没有星辰,微凉的风穿过发间,带来点点战栗。 一股熟悉的气息魂合着风传过来,她悄悄闭上眼睛,双手枕着头,仰头躺下。 魔展鹏看着触手可及的温柔,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下一叹,撩袍坐下,轻轻地道:“雪儿,恨我吗?” “恨?”雪儿轻笑一声,睁开眼坐起,面对曾经想要守护一生的挚爱,呢喃道:“或许以前恨过吧,现在,已经不恨了……呵,恨,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 “你倒是想的开。”魔展鹏笑笑,俊美的容颜又多了几分柔软,双眸似绽放的星辰,看的她低下头,正好看到一双伸向自己的手,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身边的人叹息一声:“雪儿……”里面压抑的痛苦让雪儿一颤,她忙站起身,向不远处的火堆走去,走出两步,犹豫一下,又转过身,目光柔和:“魔,一定,一定帮我找到无情,将他带回来,好吗?” 面前的人儿,水‘波’粼粼,娇媚的容颜,好似初‘春’的太阳,有一种让人禁不住靠近地力量,可惜,他已经永远错失了这份曾经拥有过的感情。 多想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表达一切的对不起,可是,已经不可能了。魔展鹏只能笑着点点头:“我一定帮你带回无情。”看着她潇洒的转身,扬起的发丝似鞭子‘抽’上他的心,紧握身下的泥土,不愿让他们看到他这一刻的脆弱。 雪儿坐在火堆边,火焰映着她的容颜越发的美丽,司徒风大大咧咧地靠在雪儿肩膀上,睡过去。 欧阳黑曜冷目一闪,伸手拉起司徒风,坐到他旁边,又丢过去一个威胁的笑意。 司徒风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地抱住双臂,嘴巴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看那表情,也不是什么好话。 雪儿瞧着想笑,司徒风横了她一眼,随即竟然斜斜倚靠,正靠在欧阳黑曜肩膀上,海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姿势,再次进入梦乡。欧阳黑曜眉头紧皱,神情满是厌恶,正要推开,恰好看到雪儿望过来的眼神,就如一颗石子投入湖水中。 他推开司徒风,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传来雪儿的唤声:“黑子,我……想跟你谈谈。” 声音如柳絮般轻盈,却像雷声灌入他的耳朵,她叫他黑子,而不是黑暗神或者说是欧阳黑曜,黑子,那个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中的名字,现在,重新听到,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逃进乌云覆盖的黑暗中,隐藏身形,隐藏一切思绪。 双手‘插’兜,故作潇洒的姿态:“没什么好谈的。黑子……呵,多么让人怀念的名字。”他瞬然转身,出现在雪儿面前,庞大的压力,让雪儿不自禁地往后倒去,后颈一疼,已被一只冰冷的手掌住,面前俊美的容颜贴近,冷冷地气息喷在脸上:“黑子早已死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叫血魔的家伙,懂吗?” 雪儿忍着痛,看着黑子紧皱的眉头下,掩藏的双眸里游走着痛苦,她柔声道:“当年,对不起。” 是的,她真的很对不起他,那时,若不是她一心想护着白子,又隐隐讨厌这个只会带来黑暗和冰冷的家伙,才会牺牲他,将他推入太阳磁暴中,让他误入冥界‘洞’府中,挣扎于泥泞当中,污染一身。 欧阳黑曜一滞,手中瞬然发狠,捏住雪儿的脖子,柔滑的肌肤,似电一般,一接触,烫的他闪向一边,心,跳如鼓,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如冥狱忘川水一般奔流。 雪儿怜惜的看着眼前人,伸手抚上他皱起的眉,想要抚平他心中所有经历的伤,手一疼,已经被捉住。 他冷冷地看着她,亦如很久很久前,于星辰之巅上,那般看着她,夹杂着痛苦和仇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黑子,不要在故意伤害自己。”她唤他,语气间满是怜惜和同情。 猛地甩掉掌心中的手,黑暗神大步走开,孤寂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的很长,随着冷风飘过来一句话:“皓月里的星辰又如何理解泥尘里打滚的泥鳅,收起你的怜悯和同情,留给未来那三个家伙。” 雪儿怔然,未来……未来,便是现在都无法预料,又如何去管未来。 徐徐燃烧的篝火,倒映着司徒风熟睡的脸,噼噼啪啪的火星字炸裂声,和着黑子远去的脚步声,却也照不亮不远处仰躺在草地上的魔展鹏。 更加不是让她巡回无情地希望之火。心,慢慢地沉入这无边的黑暗中,梦中光与影在互相‘交’织,一时是无情温柔的眼,一时是他被冥凰一口吞下的恐怖场景,一时又是‘阴’惨的天空下,被冥焰焚烧的尸体,一时又是‘女’孩儿纯真如‘花’的笑容。 一夜不安,一夜不宁,一夜辗转,留下一对熊猫眼,再次上路,沉闷压在每个人的心间。 马蹄“嘚嘚”的向前,给这份沉闷带来一份嘈杂。又是五日,下起淅淅沥沥地小雨,让泥泞地小路更加难行。 司徒风看看袍角上的泥点,嘴角一撇:“我说,拿着法术不用,偏偏骑着畜生赶路,费劲又费时,世上就没我们这么笨的人。” 黑暗神嗤笑一声,一鞭子‘抽’向身下白马,马儿嘶鸣一声,急速向前奔去,马蹄带起的泥点溅了司徒风一身,他气得大骂:“臭小子,有本事你别跑。”说完,驾马而去。 雪儿摇摇头,也不阻止两人,反正阻止也阻止不了,这两人就像是天生的敌人,一遇到,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魔展鹏与她并肩而行,侧脸的轮廓坚毅而带着几分肃然,白‘色’的鬓角更加增添他几分沧桑。 在心中低低得叹口气,继续前行。 突然,魔展鹏沉声喊道:“小心。”整个人飞身而起,将雪儿从马背上扑倒向地面,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风无剑轻声鸣响,魔展鹏整个身子拔地而起,抱着雪儿立于当空,风无剑燃起灼灼火焰,随风而展,透出雪儿惶然的俏脸。 身下的白驹马已死,灼灼鲜血流在泥地里,和着雨水渗透四方。在那里,雪儿看到一张让她牵挂多时的脸:“无情……” 他却好似并不认识她,双眼泛着红芒,如野狼一样盯着她,全身青袍如被血红染过一般,透出诡异的颜‘色’。 雨下着,他就立在那里,整个神情狰狞无比,犹如从冥狱而来的恶魔,向她张开锋利的利爪,一爪一爪撕扯着她的心。 雪儿推开魔展鹏的手,自空中落下,向‘花’无情伸出右手,轻颤地唤道:“无情,回来……好吗?” 似从浴血中归来的无情,残酷的一笑,一剑已出,瞬如闪电。 魔展鹏高喊一声,却已经来不及。 雪儿颤抖着,脸‘色’灰白,却仍旧保持微笑,柔声道:“无情,快点回家。” 剑,在雪白的脖颈处停下。赤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双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雪儿握住那双手,不管脖颈里那一点湿热,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回家了,无情。” 风中似乎传来凤鸣地声音,低低地,带着魔力。‘花’无情偏着头,侧耳一听,整个人瞬间紧绷,一掌推开面前落着泪却微笑的‘女’子,冷冷落下一言:“欺骗我的‘女’人,你的命由我来取,冥府见。” 仿佛只过了一个瞬间,又放佛过了许久许久。 雪儿跌坐在泥地里,直到被人拥抱在怀中,大骂:“你是傻蛋吗?也不知道躲得,看看,看看,滚得一身都是泥,蹭我一身,跟那个黑脸鬼一样讨厌。”嘴里说着讨厌,指腹却温柔的替她理好散‘乱’的头发,抹去左脸上的泥渍。 雪儿鼻头一酸,“吧嗒吧嗒”掉下泪来,扯着司徒风的衣领大哭:“大尾巴狼,我心里好难受。” 司徒风眼里闪过微痛,轻柔地拍拍她的背:“知道难受就好,我还以为你已经笨死掉了。”怀抱慢慢睡着的雪儿,他眸间闪着复杂的光,望向远山,青山在细雨中,被‘门’g上一层淡淡地雾气,看起来如同泼墨的山水画。 他轻轻地抚过雪儿的脸庞,轻声呢喃:“他会回来的。”正行着,恰好感觉一道极强的气息往这边飞来,他神情一变,与正冷目看他的黑暗神一对,也发现对方眼中的惊讶。 三人悄悄地躲入青山中,掩去一切痕迹。 第两百二十章 惑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二十章  ‘惑’ ‘阴’沉的天空,像被利刃一下划开,割出一道长长地裂痕,好似天破了一个‘洞’,金‘色’的光从里面倾斜而下,映照这一片天空,风雨声中隐隐有龙‘吟’飘扬,和着悠扬的仙乐,缓缓而来。 田间地头的百姓驻足而看,少顷有人爆发出“天神下凡”的惊叹声,不少信徒齐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祷富足平安。 雨丝青黛山中,空中有仙鹤飞舞,仙‘女’们撒着‘花’瓣飘然而落,于空中,于山间,于林上,一行六人穿着不俗,带着超脱于俗世的气质,或含笑,或皱眉,或担忧,或微怒的立在那里,等待命运中注定的四个人来到这里。 布满黑‘色’大理石的森冷宫殿中,华丽的沙曼被撕成粉碎,一只白皙的手臂从妖‘艳’的‘花’海中探出来,一把揪住单膝跪地的‘花’无情,大恨道:“为何不杀了她?” ‘花’无情冷淡地看看捏住自己喉咙的手,不带任何感情地回道:“杀不了。” 冥凰闻言,心中怒气更甚,手下不由得发紧力气,“砰”的一声,将‘花’无情推在大理石墙壁上,狠狠按住自己一时兴起玩的分身,原本是想安排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在必要时刻救自己一命,她也是一直这样认为,可……再经历了欧阳黑曜的事情后,她不想相信任何人,包括眼前主动找来的分身。 紧紧盯着眼前淡漠的男人,想要从这双冷漠的眸子后找到哪怕一点点的变化,可是,没有,他始终就这样淡漠,仿若对于眼前就要被消灭的状况,一点也不害怕,不上心。 她强压下心中怒火,道:“你不害怕我?” 无情一扬眉,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嘴角一勾,带点‘迷’人风姿,就如‘春’日拂面,带来阵阵舒心。 “你笑什么?”冥凰又问。 “为何不笑?”无情反问。 冥凰指尖瞬然加力,紧捏掌心里的温热:“我可不想再多一个血魔,明白吗?” ‘花’无情温和一笑:“一个人的影子是随着他的身体而动,而我……”他深情款款地望向妖‘艳’的群‘花’中,寻找那个与之血脉相连的身影,半响才道:“便是你的影子。” 冥凰呵呵一笑,银铃般的声音带着几分媚态,仿若非常高兴,葱白的手放开‘花’无情,一下缩回去。 空‘荡’的大理石宫殿中,回‘荡’着冥凰得意地笑声,笑声中夹杂着微微地闷响声,似乎是笑引发了哪里的不适。 ‘花’无情低下头,长身作揖:“主人,请好好保重身体,只有你脱去桎梏,才有我等出头逍遥之日。” 话毕,暗影里的‘花’丛深处一片寂静,须臾之后,‘花’丛剧烈的摇曳起来,好似痛苦不堪,正被‘抽’离灵魂的生灵。 ‘花’无情眼中‘精’芒闪过,里面带着一丝慌‘乱’,随即便镇定下来,仍然淡然的长揖,只在眼角注意。 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飞奔而来,转眼便至眼前,扑鼻的浓重香味,陡然‘激’起他防卫的姿态,剑“噌”的‘抽’离,却在下一刻,望到来人的面容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眼前的是雪儿,一张妖媚又带着纯真的脸,姣好的身躯包裹在紫‘色’的紫罗衫内,如梦似幻,显得那样不真实。 那双秋水剪剪的眸子望着自己,似能望进自己的心中,他忍不住想要去触‘摸’,触‘摸’那一只期待的美好,却在指尖要碰触时,猛地被冰冷地气息一‘激’。 化抚‘摸’为出拳,重重地打在那张应该痛恨,却偏偏痛恨不起来的脸。 “砰。”‘女’子被重重地打倒在地面。 ‘花’无情忍住上前怀抱的冲动,垂首站在那里。 “啧,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多么美的人儿。”冥凰地声音从暗处的‘花’丛中传来,说不出的慵懒,带着十足的勾人之意。 ‘花’无情无视额间冷汗,垂首道“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哪及主人一分。” “呵呵,你倒是胆子大,敢出言**我。”‘花’丛一阵摇曳,空气中的香味越发的浓重,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花’无情抬起头,踏前一步,眸子间亮如星辰,神情当中却带着一点猥亵,没错,猥亵。他的目光扫视‘花’丛中,似乎不满意只看到一只‘裸’‘露’的胳膊,大踏步向前而去,直直走到‘花’丛边停下,他修长的身影在暗处连影子都没有,似被黑暗完全吞噬,窒息的‘花’香,让他忍不住想要逃走。 他却强忍着,继续向如活物一般的‘花’丛走进,才一走进,嫣红的‘花’一下扑上他的身体,瞬间刺痛的感觉,几乎将他压垮,他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流失,被这些妖异的冥‘花’吸收。 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抚住额头,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柔声道:“凰,让我见见你,一面也好,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你,我可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凰,不要将我孤单的扔在外面,好吗?” ‘花’丛中站起一身红衣的‘女’子,一双红‘色’的双眸,满含笑意地勾着‘花’无情,葱白的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反身一压,将已经有些坚持不住的‘花’无情,轻轻压在身下。 妖异的大朵大朵红‘花’,在暗暗的影子中,越发的散发出神秘诡异的气息,摇曳中,两个翻滚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花’丛如同‘波’‘浪’一般一‘波’连着一‘波’,上下起伏。 大理石宫殿中,从暗中漂浮出无数眼珠,转动着,默然的看着‘花’丛中两个似乎爱恋着对方的身影。 影绰绰,雾云遮,静默然,吱吱呀,不及天际片彩云。 泥泞的山路上,雪儿依偎在司徒风的怀中,看着眼前如山水画般的风景,湿漉漉地叶片,带着点点‘露’珠,显得更加苍翠清爽。 既然错过,又何必执着,想着方才无情眼中的生疏和戒备,想着方才他威胁的话语,她默默无言,将这份情压在心底。 “一会还要应付几个老妖怪,休息一下,免得输人又输阵。”司徒风握着缰绳,笑着看向怀中的雪儿。 雪儿瞧着司徒风一脸坏笑,估‘摸’着那几个算是史前老怪物的家伙要倒霉了,心里也不禁大爽,那几个家伙也算是对她不怀好意好久了,敲诈多点也不为过。一时又想到那张美的不似人烟的脸,手抚触颈间的昙‘花’项链,带着温润的感觉,她柔声道:“如果后土娘娘来了,司徒风你可得给我悠着点,问问如何解除昙‘花’项链的封印就好。” 司徒风飞了她一眼,径直驾马急速前奔。 欧阳黑曜早已不见了身影,怕现在已经站在山巅之上,与那几个史前老妖怪对峙,希望不要出了什么冲突为好。 魔展鹏呢?总是落后雪儿五十米的样子,不太远又不算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远远感觉到他的沉默。 雪儿无言,收回目光,她的心其实很小很小,装不了那么多东西,仰望天际,乌云在金光的驱赶下,不停地向远方挪去,没有雨滴再次落下,空气中带着雨后森林清新的味道。 “司徒风?”她轻声唤着。 司徒风疑‘惑’的低下头:“恩?” “我们会活着回来,对吧。”雪儿柔声道,语气低低的。司徒风一僵,随即紧紧地圈住怀中的雪儿,笑骂道:“我们当然能回来,哥哥我还要看你儿孙绕膝,左搂右抱呢” 林间的风穿过发梢,清凉非常。 正自享受间,不远处传来“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雪儿脸‘色’一变,与司徒风对视一眼,不再管能不能引起冥凰手下探子的注意,施展风行术,一跃而至山巅之处。 却见眼前场景颇为震撼,巨大的如陨石坑一般的物体,在不断的被制造。 空中,黑暗神一身金甲,手握战矛,一‘波’一‘波’地法术施过,对手是一个紫袍的男子,带着金冠,面目如冠‘玉’一般柔和,只是眉眼当中的凶厉,让人生不出一丝好感。 此人恨声大喊:“还我卿卿命来。”整个人如盾牌一般,带着强力的威势向黑暗神压过去。 黑暗神嘴角勾起讥讽地笑意,握住战矛,一挑,刺向当空中的紫袍男人。 “哼,手下败将。”冷然之势无可抵挡,身子与战矛合二为一,向紫袍男子构筑地山形盾牌刺去。 仿若这一片天地都被绞碎,虚空正在被破坏,若不是其余几个老妖怪布下护罩,防止庞大的能量外泄,整座山都非得给炸平了不可。 雪儿看的心焦,大喊一声:“住手。”同时喊出的还有一个清冷地声音,雪儿望去,心中一喜,居然看到曾帮助过自己好几次的后土娘娘来了。 似看到她看过来,后土娘娘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然后指指上空。 司徒风不知何时,已经跃上天空,正好立在黑暗神和紫袍男子中间。 银‘色’的战甲显‘露’出他不一样的风姿,肃穆的眼神里,是满满地自信和勇气。 “哈”他大呵一声,一手握住黑暗神的金‘色’战矛,一手托住紫袍男子的破天土遁,犹如最为闪耀的神邸。 神秘的漩涡自他的身边而起,搅断‘交’织在一起的能量搏斗,他身上银光大盛,便是连头发也全部变成了银白‘色’,带着莹莹光泽。 “分。”一声沉呵,黑暗神倒退数步,双瞳眯成一条竖缝,带着危险的气息,还有丝丝震惊。紫袍男人直接倒飞出去,撞向山巅之上凸起的大块山石。 后土娘娘轻身而起,带回跌飞的紫袍男人,紫袍男人满脸愤恨,还‘玉’上前,后土娘娘叹息一声,一卷水袖卷住他的‘腿’,轻轻一扯,将紫袍男人扯到她的身边,清冷地道:“紫微大帝,便是你将他杀了,卿卿也不会复活,再说,死在他的怀中,也是卿卿地心愿吧” “闭嘴。”紫微大帝愤然大怒,‘玉’上前,前路被阻,他良久地看着后土娘娘,终究长叹一口气,落寞的垂首而立,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众人长舒一口气,全部对刚才的打斗视而不见,也对曾经地过往不去提上一分,到好似多年才见的老友,寒暄一阵,雪儿觉得实在烦闷,便直入主题。 她看着西王母深深一拜,道:“小仙谢王母当年的垂爱,得入仙班。” 西王母慈爱的面容一片祥和,真真受了这一拜,扶起雪儿,她满脸慈爱地说了一番鼓励安慰的话,不外乎好好干,不要给我们瑶池丢了脸面,以后好处多的是。 雪儿汗颜,果然做上头的人,需要面慈心狠,脸皮厚城墙。面上却仍笑的欢畅,带着几分巴结,几分威胁,道:“王母,教训的是,雪儿真真感谢王母的栽培,也知道瑶池更是东天界响当当地名字,身为瑶池人,自当为之死也甘愿。只是……”她面上显出几分难‘色’:“雪儿才疏学浅,这次堪当大任,时事勉强,真真怕坠了娘娘地名头。” 司徒风笑着站在一边,如一只看好戏地狐狸,低头整理衣衫时,闪过狡黠的光。 第两百二十一章 巫母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二十一章巫母 雪儿在回头抹泪的一瞬间,横了嘴角‘抽’笑的司徒风一眼,这家伙指不定一会比她还狠,这会居然还敢笑她。 看司徒风笑的肆无忌惮,雪儿也拿他没办法,转过头,又是一低首一垂泪,道:“娘娘,雪儿真的很担心,我的这条命倒是再其次,可瑶池……” 瞧见王母娘娘满含慈悲的眼里,闪过凌厉的光,怕也将她的心思‘摸’了个透彻。 只怕这心里早已将自个咒了无数次,雪儿不禁佩服,眼前这装扮慈祥的西王母,还能气定神闲,如祖母对着孙儿一般,细细抚慰,还不时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像生怕她吓倒一般。 可,这心里明白,怎地就是不动,雪儿眼角一瞥,自然看到其他五御的神情,包括后土娘娘在内都是一副含笑的模样,有些带着宠溺,有些带着讥诮,有些带着嘲‘弄’…… 哼,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既然赶来巴巴相送,不掏出点东西出来,如何能放他们走。 看西王母犹在闪烁,她假装好奇一把拉住西王母的袖子,手已经伸进去探出一物,七彩闪着光,菱形,不知是何材质所制成,晶莹透亮,让人一看就欣喜非常,有一股及其安宁的气息散发开来。 雪儿看着欢喜,拉着‘玉’发怒的西王母,道:“多谢娘娘赐雪儿这么好的东西,雪儿定将不负娘娘所望,发瑶池之威,让东天界无人不晓娘娘的仁心仁德。”她故意将仁心仁德四字加重,看着西王母僵硬的手一缩,脸上挤出笑容,却也慈祥‘惑’人,说了一番安慰‘激’烈的话,就要迈步向后去。 雪儿忙拉住西王母的袖子,仍旧央求道:“娘娘,你看雪儿法术低微,虽娘娘您仁心仁德送这件五彩霞衣,能保得雪儿‘性’命,却无法杀伤冥凰,终究是……” 瞧着王母娘娘眉头皱起,凌厉寒光毫不犹豫的散开,雪儿顿了一下,换了语气,道:“娘娘若是怕雪儿会贪了这些天才的宝,雪儿不要就是。”说着,眉眼故意带着点煞气。 司徒风也是妙人,顿时结束嘴角‘抽’笑,上前来一把拉过神情悲愤又委屈的雪儿,将六御看将一遍,缓缓地道:“是啊,我们几个老家伙早该坐化了,还要趁早,免得到时候被那个怪物吸食尽血‘肉’。” 雪儿按捺心中笑意,故作小兔受惊状:“什么?吃‘肉’?” 司徒风不加掩饰,笑着看脸‘色’变幻的六御,道:“何尝吃‘肉’,那是要将灵魂一起都一寸一寸啃噬下来,那物可是一直想脱去桎梏,这次又受了伤,我猜,今年这万年一次的大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会来的惨烈,尤其是那些被人称颂,捧上高位的大能者,恐怕无法幸免呢。”他目光定在西王母地脸上:“你说是吧,我们尊敬又大方的王母娘娘,听说,那物最喜保养良好的‘女’子哩……咦,娘娘,娘娘你别走啊,我只是打个比喻,可别气坏了身子,瑶池那般不听话的孩儿还要您教导呢。” 雪儿赧然,瞧着怀中三件皆发出五彩光芒的物件,尤其是其中一件仅仅有指甲盖大小,但她已然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无比庞大的生机,竟是一小块魂沌之源。 看来,司徒风的话还真是奏效呢。咦,这竟然是含有星辰陨铁的物件,想来是见利器,星辰陨铁十万颗星辰中怕也不会孕育一颗,还要拥有灵‘性’,恰好有养料共其生长,因吸收星辰之内的灵气,这星辰陨铁历来便是制造仙家神兵,乃至上古遗器的绝佳材质。 便是很久远以前,这样质地上好的星辰陨铁也不能轻易见着,除了魔展鹏的风无剑。 欢喜的‘摸’着手中异宝,终究眉开眼笑对着西王母躬身长揖,不管她冷眉无视,雪儿自在一旁欢喜。 接下来的情况,非常顺利,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交’出最好的东西,免得被司徒风这家伙的嘴巴一阵抢白,光是那傲慢的神情就想让人一把掐死。 等一切归来寂静,其它五御黑着脸,满眼都是苦涩的升上天界,不想再看司徒风那个吸血鬼,将他们差点连衣服也没剥下来。 后土娘娘站在一旁,直到天际消失了最后一丝金芒,她才来到雪儿身前,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几样法宝,要是有合眼的挑去便好。”她从怀中掏出三件法宝,一件如一艘小船一般,栩栩如生,好似雕刻出来的木头船,只是很小,仅仅有小指头那么大;第二件形如圆盘,漆黑如午夜的天空,便是连天际的光也能收摄进去,雪儿大感吃惊,以左手食指抚触,一股沁凉之意传入心尖,整个身体一阵战栗,接着感觉神智为之一顿,好似觉得非常疲乏,想要睡过去。 “雪儿姑娘,别光盯着黑盘看,小心好奇害死人,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第三件。”后土娘娘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动听,却好似在警告她什么一般。 雪儿从痴呆中醒觉过来,只觉得全身冒汗,捏起袖子边,不住的擦着额头,好一会才点头应声。将目光移向第三件被最后拿出的东西,紫‘色’的光芒柔柔地发出,盛放的昙‘花’模样,每一朵‘花’瓣都是这么清晰,栩栩如生,好似一看之下,就能闻到鼻尖的芬芳,上好的‘玉’材,让人心中一片宁静。 “娘娘……这……”雪儿松松衣领,伸手一掏,拽出一直伴随在自己身边的谈话项链,恰恰与后土娘娘手中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倒映,完全一样,不分真假。 一个人影突然挡在她的面前,将她将后土娘娘隔开。雪儿不经气恼,以为司徒风又要演上一出,让后土难堪,忙埋怨道:“司徒风,你干嘛呀,快点让开。” 此时,却听到司徒风严肃冷漠的话传来:“巫母。” 巫母,多么熟悉的名字,那个曾经带给她温暖,照顾过她的善良‘女’人,她一直将巫母当成自己的母亲,现在,突听到司徒风喊出巫母两个字,她‘性’情‘激’‘荡’,脚往旁边一移,看向含笑的后土,她的神情很淡,淡的跟夏日的风一样,还有微微的暖意。 她的眉眼与记忆中的巫母完全不同,巫母是个容貌非常普通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漂亮的赛过落shen,仿若及天地所有的宠爱于一身,明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雪儿还是相信司徒风的话,她‘激’动着,一点都没有注意司徒风语气的不善。 “巫母。”雪儿开心的奔向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笑着‘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孩子,好好干吧。”她给了雪儿一个温暖的怀抱,强制输给雪儿百分之五十的仙力,便脸‘色’安然的离开。 离开前,雪儿看到她走到司徒风面前,似要伸手去‘摸’司徒风的脸,司徒风眼神复杂的避开,说不上是嫌恶,还是尴尬。 后土娘娘的手僵硬一瞬,又收回去,语带歉疚地道:“父,当年确实有对不住的地方,不该放出假话,引你去了星辰之巅,去赴那场永远不会赢的赌局,不过……”后土娘娘神‘色’淡然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真的还想不明白?还是,想明白了,却不想去面对。” “你走。”司徒风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后土娘娘叹息一声,终究踩上莲‘花’,踏上天庭。 雪儿不舍巫母,向其追去,司徒风厉声阻止她:“给我回来……听到没有……还跑……小丫头找打。”司徒风显然非常气愤,一拳击出,强劲地法力将雪儿掀翻了一个跟头。 雪儿爬起来,扶着腰,转头正要呵骂,这条大尾巴居然敢摔她,结果看到司徒风气鼓鼓地站在那里,跟个冰柱一样。她正‘玉’再问,旁边的欧阳黑曜突然过来,扯住她的胳膊,从她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只拇指大小的小船。 张口一吹,小船应声而长,顷刻间已有三米多长,足足能装下她,欧阳黑曜,司徒风,魔展鹏四人。 “别问,向上去。”欧阳黑曜不由分说拉着雪儿的胳膊上了小船,雪儿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走到船舷,对呆滞的司徒风招手:“大尾巴狼快点上来,我可不要违背誓言,将你丢了,快点。” 司徒风好一阵才抬起头,仰望着喊着他的自己,‘唇’角绽放出发自心底的笑容,随即向雪儿招招手,大踏步的踏上小船,魔展鹏正跟在他的身上,像影子一般,默默上来。 几日的行程,倒也不枯燥乏味。雪儿用后土娘娘告诉的办法,温养两块昙‘花’吊坠,并将紫‘色’钥匙毁去,想到能见到被封印的顽儿和灵儿,她也不禁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整日不安眠,天天抱着两块‘玉’温养,最多的时候将两块‘玉’均贴在脸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这一日,正是温养的第九日。 雪儿双手托着腮,掌心放紫‘玉’,正自假寐间,耳间忽听“咔嚓”一声轻响。 她本就一直注意着紫‘玉’昙‘花’,听到生硬,唰然睁眼,只见不知何时,两块紫‘玉’昙‘花’已然不在掌心,分别飞舞在眼前,不住的盘旋,好似两只相互依存的蝶儿,偏偏起舞,其中一个速度慢些,中间明显多了一条裂痕。 雪儿知道时机已到,心瞬然提起,成败在此一刻。 空气凝滞,忽而,又是“咔嚓”一声。 听在雪儿耳中,好似最动听神秘的曲调,她睁大眼睛,仔细的看向眼前紫‘玉’昙‘花’爆裂开后形成的紫雾。 第两百二十二章 准备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二十二章  准备 白‘玉’般的瑶池,荷‘花’飘舞,漫天异香。 西王母神情肃穆,袖子一挥,紧闭的殿‘门’“轰”然一声‘洞’开,身后的‘侍’‘女’,脸‘色’微变,低头跟在王母身后,端着托盘的手,微微发凉。 “你们也辛苦了,下去吧”西王母脚步刚迈进殿‘门’,忽然对‘侍’‘女’吩咐。‘侍’‘女’如‘门’g大赦,慌忙拜谢退下,刚退两步,西王母的声音忽然又响:“慢着。” 她的心一提,忙止住脚步,低首站在原地,手越发的冰凉,正等待着,忽而手上一轻,眼前出现一只白‘玉’无瑕的手,修长的五指搭在托盘边缘,似带着魔力般,吸得她忘记了紧张。 “王母……”她小声疑问。 “行了,退下吧。”西王母似不耐跟她纠缠,托着水晶‘玉’盘,独自进了殿‘门’,“吱……”高大得‘玉’质殿‘门’在‘侍’‘女’的眼中缓缓关上,她似乎瞥见殿内一闪而过的白影。 她‘揉’‘揉’眼睛,刚才看到的应该是幻觉罢了,等倒退出十米远,她才转过身匆忙离去。 宫殿内,青‘色’的墙壁,似‘门’g上了一层轻纱,看起来朦朦胧胧颇不真实,壁灯摇曳着青光,殿内忽明忽暗,与平日里亮如白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西王母端着托盘,笑着走到御座前,对着御座前的男人柔柔道:“光,你还是来了。” 坐在御座上的男人,白衣飘飘,不染一点尘垢,明朗的眸子里带着苦笑,正是黑暗神的哥哥光明神,他身子前倾,双肘撑在大‘腿’上,双掌托着脸庞,柔声应道:“是,我来了。” 西王母笑的开怀,手一挥,满室亮堂,在没有刚才那忽明忽暗的感觉。 瞧着光明神,西王母似乎真的很高兴,眉眼全部都是甜蜜,随手将托盘放在御座前面的‘玉’台上,拿起一颗红红的圣‘女’果,细细地剥去皮,丝毫不在意红红的汁液流到手上。 光明神看她细细剥着,眼神带着痴意,随即长声一叹,继而开口道:“王母……” 纤细的手附上他的‘唇’,水盈盈地眸子都是柔意,对着他轻轻摇头,不让他继续说。 心口一下被什么东西给胀疼,他握住眼前‘女’子的手,想要就这么握下去,将她拉离这个该死的地方,此时,她不是瑶池之主西王母,而他也不是西天界的主宰光明神,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为爱人感到心痛的普通男子。 “张开嘴。”王母笑意盈盈。他痴痴地照做,眼角划过王母也未察觉的悲意。 王母捏着剥好的圣‘女’果,轻轻地放入他的口中,一入口,酸酸甜甜地感觉,却带着一丝怎么也忽略不了的苦意,这种苦意随着他的咀嚼而慢慢扩大。 ‘胸’口的疼意更甚,他握住王母剥过圣‘女’果的手,鲜红的汁液像血一般在两只手之间流淌。 “你……这又是何苦。”光明神忍着心头的气血翻涌,抬起胳膊,想要去触‘摸’眼前熟悉的容颜。 那张脸开始笑的极为柔和,在他的痛苦慢慢加大时,那张脸也在变化,他看着她得意的笑,狂妄的笑,狰狞的笑意里满是仇恨,坚持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看到西王母脸上‘露’出一分怅然若失的表情。 不是没有出现,而是在他痛晕过去之后,西王母端正美丽的容颜上,出现了一刻的失神。 光,明灭不定。 西王母坐在原地,良久的看着,一时恍惚,一时痴痴,不自禁地伸手‘摸’向他的脸庞 “吱呀”殿‘门’在这一刻打开。 紫薇大帝抬步进来,望着西王母‘摸’向光明神的手,‘阴’测测地笑了声,道:“你的手脚倒是快,怪不得主最宠你。”西王母眼中闪过凌厉之意,却笑着将光明神从位子上拉下来,手一扬,“砰”的一声,昏‘迷’的光明神撞到墙壁上,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嘴角流下的血分不清是圣‘女’果的红,还是心血。 拍拍手,坐回御座上,望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紫薇大帝,满脸端庄温柔:“不知,大帝那件事做的如何?若是这次在出了岔子,怕主身边的养料又能多上一分了呢。” “哼。”紫微大帝冷哼一声,撇嘴看向软到在墙角的光明神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真理。”随手拿起‘玉’台上的圣‘女’果,丢了一串送进嘴里,咀嚼两下,“呸,呸”,他忽然吐出,怨声道:“咦,这东西怎么多了点苦味。”眼角都是嘲‘弄’之意。 西王母一僵,就要转身离开。紫微大帝伸手将她胳膊拽住:“行了,我说笑的,那东西我已经种了三棵到黑暗神那小子身上了,保准一定圣殿他就会成为养料,一点渣都不剩,再加上你手上的光明神,我看主‘交’代的那事成了。” 成了?为何感觉不到一点喜悦?她心中沉重,打去紫微大帝猥亵的手,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光明神身上。 “我去跟主报告一声。”紫微大帝大声说,在他的眼前,她的神情一定很不堪吧!可是,她真的,真的无法做到心平气和,为何心像被挖掉了一块一样,让她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紫微大帝愤怒的甩着袖子,离殿而去。 幽冥魔殿中,嗜血‘花’丛间。 两个纠缠的身影分开,赤‘露’的姣好身躯在‘花’丛中若隐若现,高耸的**,带着‘潮’红的肌肤上点点汗珠,如‘露’珠一般。 随着她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圆圈,布满红‘色’的血镜出现,里面是紫薇大帝谄媚恭敬地脸,他道:“主,魔草已经全部植入那叛徒体内,妹子也将光明神抓到。” “好,我们就等着他们来。”冥凰笑的得意,转过身继续把玩身下别有滋味的男人身体,却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花’无情一时僵硬的神情。 “属下……还有事报” 冥凰眉一抬,一边‘摸’着‘花’无情削瘦的肩膀,神情极为沉‘迷’,一边道:“讲。” “妹子似乎对叛徒的哥哥余情未了,属下怕……但是,妹子始终是妹子,还请主上原谅。”血镜中的紫薇大帝跪伏在地,犹豫地悲怆地口气,好似颇为不忍。 冥凰地指尖慢慢滑过‘花’无情地‘胸’膛,也不回头,仍是笑着道:“你盯着,不听话就灭了吧。”她手一伸,揪掉一株嗜血‘花’,‘花’瓣里像含着血一般,一摇,就好似在流动,甚至,能听到“汩汩”的声音,这片嗜血‘花’足足有人头那么大,显然已经吸了千人血魂,实乃大补。 扔进血镜中,吩咐道:“赏你,别让我失望,去吧。”血镜的最后留着紫微大帝捧着嗜血‘花’时,狂喜的脸。 冥凰将头转向身下的‘花’无情,软软地道:“小乖乖,看你瘦的,来,姐姐我喂你。”她媚笑着摘下一朵嗜血‘花’,伏在‘花’无情地‘胸’膛上,嘴‘唇’撕下一小块,慢慢地‘吻’向‘花’无情地‘唇’。 鲜嫩的‘花’汁从冥凰的嘴角流下,神情满足,好像一只刚刚喝饱了的吸血鬼。 ‘花’无情将脸移向一边,冥凰扑了个空,眉头一皱,双手掌住‘花’无情地脸,道:“小家伙,不喜欢吗?”对于这个小家伙她可真是喜欢的紧呢,比起外间那些只知逢迎,干巴巴的男奴不知多了多少滋味。 他身上的每一寸,都缠绕着她的气息,让她着‘迷’不已,还真是可怜的孩子?看看,他‘唇’角的笑这么僵硬,眼神冷地能冻死以雪为生的雪熊人,偏偏还摆出一副任由采摘的乖乖绵羊。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冥凰笑着将手伸进‘花’无情的脑后,用力拖住他的头,全身附上去,贴着他赤‘露’的‘胸’膛,那里的温暖和跳动的心脏,真让她舍不得毁灭。 感应到‘花’无情在身旁捏紧的拳,冥凰越加的兴奋,她含着整整一瓣的嗜血‘花’,‘吻’下去,贴上‘迷’人的双‘唇’,叩开他紧闭的‘唇’,将整片嗜血‘花’瓣用舌头推入其间,一股甘冽带着湿润的香味充斥于口腔。 就让我在多享受一点这美妙的时光。冥凰细细抚‘摸’着‘花’无情开满紫痕‘花’朵的‘胸’膛,在我将你做成养料之前。 此刻,‘花’无情却是心寒无比,从来没有这样感觉恐惧,身上的‘女’人那柔媚到发腻的眼神,似乎能将他全部看穿,她笑着在他身上任意采摘,明明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被他骗过了,可,为何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快点逃走,她已经知道你灵魂中的血咒被完全封印,成了原来的‘花’无情,她会干掉你。 捏紧拳头,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后退,他必须为雪儿争取到更多的机会,在这‘春’意盎然的时刻,他想起雪儿明净地笑脸,想起那一夜的缠绵悱恻。 雪儿,你还好吗?他仰望着头顶上开的‘艳’如火焰的嗜血‘花’。 于北方的半空之中,一艘隐藏所有气息的船儿急速行驶,像张着风的帆船。 船内,空气极为寒冷,众人喝出的气息向一面白‘色’的旗帜,缓缓不觉。 司徒风使劲搓着手,咒骂道:“该死的北方,等干掉冥凰,拿回轮回印,非得在‘弄’一个太阳不可。” 魔展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看不见情绪,只是一下,又低下头,雪儿也不知有多久没听过他说话,心里一酸,想到往日的情意,终究难过,向魔展鹏身边挪过去,可还没挨到,魔展鹏向远处挪,她咬咬‘唇’,咒骂这个该死的别扭孩子,仍旧满含笑意的坐过去。 “我先休息了。”魔展鹏甚至没看她一眼,站起身做到假寐的欧阳黑曜身旁,将风无剑抱在‘胸’前,闭上眼睛。 该死的。雪儿气得拍拍船壁,瞪视过去,终究被司徒风嘲笑的目光看的挂不住,将手往袖中一‘插’,也不挪回原位,就靠在船壁假寐。 顽儿的声音又尖又细当先响起:“雪儿姐,哪个家伙惹你,我去揪下他的耳朵。”雪儿睁眼瞧着有她头那般大得顽儿,‘插’着腰,小翅膀挥呀挥的,气鼓鼓地脸,像蛤蟆在吐气一般,心情一松,将顽儿抱在怀中,用脸使劲蹭蹭:“好顽儿,舍得出来看你家姐姐了?” 昙‘花’项链在被温养的第九日解除封印,当日灵儿带了两个才拥有灵识的灵体拜见,雪儿欢喜的很,当即当起了他们的大姐姐,却怎么都没见到顽儿,不论怎么唤都不出来,今日,也算是她这么久时间来,第一次见到顽儿,灵体还真是会长大呢,瞧着长到她头那么大得顽儿,一身‘肉’滚滚的,捏起来心情特别舒畅。 第两百二十三章 归来的战歌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二十三章归来的战歌 天气越来越冷,通过船体打开的孔‘穴’,可以看到茫茫原野,完全被白‘色’覆盖,天地一片寂寥,在没有其它的颜‘色’,满目的白,全部的白,就如祭奠堂里飘散的吊唁白帆。 不断从天上洒下来的白雪,纷纷扬扬,厚的可以捏起两三秒钟,并不融化。 “还真像纸钱。”司徒风斜坐在地上,前襟依然系的很松,‘露’出里面如‘玉’般的‘胸’膛,他手上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囊酒,正与欧阳黑曜对饮。 欧阳黑曜难得咧着嘴,‘露’出牙齿一笑:“我们的纸钱,不是嘛?”他总是带着笑,却从来不‘露’出牙齿,这恐怕还是第一次。 “说的好。”司徒风抓起羊皮酒囊,举在空中:“为了我们的纸钱,可要努力奋斗啊。”另一只羊皮酒囊同样举起,两只相互碰在一起,溅出四散的酒渍。 魔展鹏抱着剑,安静地坐在司徒风旁边,虽没有喝酒,嘴角却带着坚定的笑容,棕‘色’的双瞳似穿过无数的时空,望向遥远的记忆。 男人们豪爽的笑,看在雪儿的眼中,‘露’出欣慰笑,没有什么能比团结更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想到顽儿带来的消息,更是‘激’动,六界都会派出‘精’英,协助命运中的他们打开冥界‘洞’府,用他们的血‘肉’铺开斩向地狱的道路。 天地循环,谁也不想成为谁口中的食物,谁都想做那食物链上的最高一环,呵,不过谁知道呢,就连冥凰也不会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最高的首脑,在这里的六界是,放在无数的星辰呢,恐怕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黑暗的气息越发的浓烈,空气中带着死亡的气息,冷风依旧,风似凶猛的狼一般哀恸呼啸,初始只有轻微的撞击声传来,随着西行的深入,撞击声越来越大,就好似从天上不断的掉落石头,砸在船上。 “砰”又是一声,仿若惊雷。正望向外面的顽儿,吓得一哆嗦,钻入昙‘花’项链中。 雪儿在翻开孔‘穴’的盖子上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冷冽的风似加着冰箭‘射’入她靠过去的头。 她下意识的头一偏,可冷冽的寒气如影随形,扑上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 “聚目术。”雪儿轻呵一声,喘着气,在仙灵之气的保护下,她小心翼翼地凑近嘴巴大得孔‘穴’。 好大的雪,不,是好大,好大的冰块,如同雪‘花’一般,从天上落下来,砸在船上,有些足足有一头象那么大,最小的也有人头大小,它们不断的落下,击打一切东西,毁灭一切。 白茫茫地一片中,似乎有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她笑,巨大的嘴巴就如多日来困扰她无数次的梦一般,就是那张嘴一口吞下了‘花’无情。 是的,她看见了,瘦削的肩膀,宽大的红袍,她看到‘花’无情转身朝她暖暖地一笑,就如曾经对她无数次笑过的那样,她看到他嘴‘唇’嗡动,却听不到声音。 艰难的判断口型,那是“保重。”两个字,不,‘花’无情,不,她伸出手,想要将‘花’无情拉回来,他是那样憔悴,那样瘦削,笑却那么温柔,就如曾经无数次安慰受伤的她那样。 不,‘花’无情,回来,求求你。 她伸出手,碰触的却只是冰冷的船壁。她将额头抵在上面,紧紧地注视着风雪那一双巨目:“将‘花’无情还给我,还给我。”正是来自心灵的怒吼,全身血液都燃烧起来,就如一颗燃烧的太阳。 战,绝不退缩。 恍惚中,她似一千年前,在天宫前一样,穿着金黄‘色’的烈焰盔甲,握住十里水袖,与黑暗神大战。 热,在心中流淌,带着血的气息。 怒,正在释放,随着而来是极度的平静。雪儿像天地战神一般,立于天空中,对着那一双红眸道:“我——会——杀——掉——你。”不再看挂在血盆巨口里,尖利的牙齿上倒挂起来的‘花’无情。 血,从心中滴出,落在地狱的忘川河中。 打翻孟婆的大碗,打碎禁锢人灵魂的三生石,踏过似有无数厉鬼嚎哭的奈何桥。 再度看到那浓浓地雾气,她不在恐慌,一抖水袖,如灵蛇飞舞,迅如电,击打在雾气之上。 “冥凰,出来,与我一战。”雪儿大喊,每一次舞动,都吞噬一方粘稠的雾气,‘露’出下面藏着的红‘色’‘花’朵,罪恶的嗜血‘花’,饱含着灵魂的鲜血。 这不仅是冥凰的血,也可以成为她的。一袖卷来,张口咬下,血红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 她大步向前,踩在青石路上,粘稠的雾气在往后退,恐惧在黑暗的厉鬼中蔓延。 “哼”雪儿陡然大呵一声,整个空间一裂,随即像破碎的镜子,“哗啦哗啦”往下直掉,整个视野空间都在粉碎,像被摔碎的拼图。 “雪儿……雪儿……快醒醒,不要怕,我们都在,快,闯过去……坚持住……” “雪儿……雪儿……你如果是个傻蛋就去当养料好了。” “放心,你死了,我会帮你杀掉任何能活着的东西。” “雪儿……” 仿若来自悠悠古地,又似乎来自时空的那一头,那曾经属于远古仙人的时代。 “醒来吧,醒来吧,我们的战神,我们的母亲,醒来吧”嘹亮的唱曲不断的提高。 “是时候了,快起来。”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后土娘娘,她温柔却坚定的呼唤:“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不要再让你的子民流血,起来吧,我们的神。” “我们的神……” “我们的神……” 远古的战歌,开始奏响,“咚,咚,咚……”应和着与心脏相同的‘激’烈鼓点。 “归来吧” “咚。”鼓击一下。 “砰心跳一下。 “咚。” “砰”在击再跳。 …… “归来吧” 这是远古的召唤,是灵魂的沸腾,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雪儿动动破碎的手指,用似乎不存在的眼睛看着,看着无数穿着白衣的人,有‘妇’孺,有孩子,有壮年,有白胡子的巫师,他们仰着头跪在地上,右手抚着他们的心。 坚定的信仰在他们的脸上呈现,一个,两个,随着鼓点转为悲怆,一个一个的人,不论三岁孩童,还是八十老翁,他们相互搀扶着,笑着走进面前的熊熊大火。 火冲天而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无数的人,‘迷’‘迷’茫茫全部都是穿着白衣的人,他们或许瘸‘腿’,或许残疾,或许流泪,但是他们全部神‘色’坚毅,望向吞噬一切生灵的火焰没有任何畏惧。 不,不…… 雪儿听到有声音在心底怒吼,像是想要挣脱链锁的巨龙,在嘶吼着,在咆哮着。 不,不要。那些都是她曾经保护的人们,他们曾经亲‘吻’她的脚背,曾经将最美的‘花’环带在她的身上。 无数的美丽的‘花’曾经淹没了她整个人。 就在她的目光下,这些曾经最为淳朴的人们,走进死亡的火焰,化成空气中的尘埃。 “归来吧,归来吧,我们的神。” 他们在不停的呼唤,誓死不休,空气中是灼灼地热‘浪’,灼伤了雪儿的眼。 她知道这绝不是梦,绝不是。 绝望和愤怒犹如那越来越旺盛的火焰,越来越大,充斥心间。 “归来吧,我们的神。” 后土娘娘,不,是巫母,曾经照顾她,爱护她,像母亲一样的温暖,她,穿着长长的白衣,裙角曳地,无尽地风吹起她的长衣,吹起她身上戴着的百‘花’。 亦如曾经的她那般,她似乎看到那双永远不能忘怀的双眼,笑对着她。 “保重,我们的神。”亦如曾经那样温柔而充满力量。 她一步步走向烈火中,周围是跪伏在地的人们,热泪盈眶。 不,不,不要。 雪儿只觉撕心裂肺,不要,不要,她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发现抱住的不过是一团火红的火焰。 龙形的火焰,燃烧着红‘色’的心,炙热的灵魂在跳舞,带着最为纯净地温暖。 不……雪儿长嘶一声,仰头望天,手中捧着龙形的火焰,一点点看着火焰浸透全身。 无尽地力量,仿佛从天而降,雪儿的眸子发出极强的紫‘色’光芒,掩盖了全部的白。 “我们的神……” “我们的神……” 遥远的战鼓在慢慢消失,眼前一片魂沌。 当再次醒来,看到三张靠近的脸。 雪儿大叫一声,朝后退去,靠在冰冷的船壁上,她能感觉到脸上冰冷的湿润,却不想擦去,她要留着它们,问一句冥凰,到底值不值? 幽暗相间的‘洞’府。 “砰”的一声,一条红影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燃着黑‘色’火焰的墙壁。 “魂蛋。”巨大的手,不‘成’人形,好似野兽的爪子,长满‘毛’发,一把抓住红影,大吼:“给我去死。” ‘花’无情虚弱的笑了一下,软软地瘫倒。 冥凰气得整个嗜血‘花’丛都在颤抖,就在刚才,她明明都可以用冰雪生死阵杀掉那个唯一一个可以对付自己的‘女’人。 剑已经抵上她的心口,却被自己的分身‘花’无情给破坏了,他居然甘心当烈焰凤舞的火苗,焚烧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一切痕迹。 他成全了她,却将自己拖入无尽的深渊,看着丛生的怪物‘毛’发。冥凰嘶吼一声,“轰”的一声,整个大殿变成粉碎。 “可恶,你们通通都该死,既然,你们都背弃我,就休怪我无情。”巨大的黑‘色’火焰,冲天而起,蔓延在嗜血‘花’丛中,覆盖在‘花’无情地身上,黑‘色’火焰化成的巨手,将他推进黑‘色’的冥狱。 “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世间最大的痛苦。”冥凰血红双目怒睁,天地震撼。 第两百二十四章 幸福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二十四章幸福 前进的序曲吹响,六界当中所有的眼睛都落在这小小的西边,这里群山环绕,满是触目的白,这里是冰雪的世界,除了死寂便是孤独,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活着,除了恶鬼和僵尸。 ‘阴’冷地气息吹拂,却吹不动雪儿耳边的发,她的发完全变成火红的颜‘色’,宛如烈火中重生的凤凰。 她的目紫光闪闪,无人敢与其相对,她的泪,早已在脸庞干涸,和着坚毅的光。 司徒风脸上凝重,呢喃自语:“都是一群疯子。”是啊,如果不疯,如何会用如此疯狂的方式,他一直以为她是叛徒,是整个六界星辰的叛徒,在最重要的战斗中,将他引到无法回来的死亡黑‘洞’。 想到她离去时无奈的表情,司徒风一声叹息,不该如何表达,真是好大的一盘棋,想来,当年在天宫自己能遇到雪儿,也是她一手安排好的吧。 你,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无数星辰之巅的儿‘女’,让他们被烈焰吞噬,而要做的就是唤来远古的战神,最邪恶的种子月妖雪,当然,这颗种子早已在轮回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善美,恶恨怨。 真是豪天巨赌,司徒风嘲‘弄’的笑,若是自己,怕就算‘弄’出一个分身也不会这么做。 可她还是成功了,看,站在眼前的不再是,虚弱无力,只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雪儿,看她一头红发,在风中轻轻飞扬,犹如一袭缩小的披风,象征着她将走向胜利。 那是她的力量,属于火焰的力量,她已经得到火焰之神的认同,这,就够了。 那个小东西说的很对,六界的‘精’英开始不断的向这边而来,用他们的血‘肉’铺开一条走向冥界‘洞’府的道路。 年轻的生命在燃烧,血液在跳动‘迷’人的舞蹈。 一切都不可再逆。 看,那是人界的修道者,长着雪白的胡须,拿着璀璨的‘玉’版,奔向必死的绝地,长长的骨矛,倒‘插’在茫茫地原野之上,望不到边,没有退路,长长的骨矛闪着冷冷的光,晃‘花’了他的眼。 这是魔界的孩子,乌拉儿,拿着最勇敢的盾牌,迎向凌厉的刀锋,他能看到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一眨眼间,肚子就已经被完全戳穿,只有令人呕吐的东西缓缓蠕动。 鲜红的血如此刺目,刺得他的眼生疼,该死,一定是吹进去东西了。 司徒风低头‘揉’着眼睛,恰看到魔展鹏仍抱着那把破剑靠在船壁上闭目,仿若外界的惨叫不过是美妙的催眠曲。 而欧阳黑曜那家伙,竟然跑到船外,坐在船舷上,嘴角带起令他最讨厌的笑,手里还拎着空空如也的酒囊。 估计,这该死的家伙,正在想着要不要也张开爪子,跳下去大开杀戒,他可是最喜欢血的味道。 让他担心的,却是雪儿,她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紫‘色’的眸子已经黯淡下来,却带着让人心惊地坚定,就如钻石一般。 她不是应该害怕的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躲在身后,或是直接跳进他的怀里,寻求慰藉嘛?果然,没长大的孩子最惹人爱。 雪儿啊,如果想哭就哭吧他多么想走过去,对着她说这句话,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这是属于她的战争,而他需要的便是站在她的身后,在暗处帮她挡住路上的泥泞,将她安全送到属于她的战场。 “冲啊” “将该死的黑暗冲破。” “保佑我的孩子们。” “……” 每一句怒吼,换去的是无数条生命,此时,在没有去管什么该死的种族歧视,如果,摆不平幽冥‘洞’府里的那个疯子,这片世界间不在存在。 不好,他看到黑暗神眉间的煞气,他的觉得妖媚的双瞳,开始慢慢地拖成一条细线。 这代表什么,没有人会无视,不能让他胡来。 司徒风冲过去,才走两步,已经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过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片残影,拖着火红的尾巴。 眨眼,雪儿坐在黑暗神的旁边,该死的,司徒风一拳打在船壁上,“嗷”他居然被咬了一口,“船”居然能咬人。 雪儿瞥见司徒风站在那里,对着凹进去的一块船壁发呆,拳头上留下血,一滴一滴往下掉,估计还没掉下去就已经成了冰渣,碰到地面时发出“咔嚓”一声。 “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吗?”黑暗神眉眼也不看她,只是盯着苍天下单面屠杀。 雪儿收回目光,抓向黑暗神的手,才刚挨到衣服。黑暗神闲恶的瞪她一眼,将被碰触过得衣角撕扯下来。她看着被冻的硬邦邦的衣角,向地面上砸去。 或许,能砸死一个人呢。雪儿无良的想到。 “你走开。”黑暗神继续下驱逐令。 雪儿坐在旁边,不理会他的无礼:“我们好好谈谈。”他就像是一条受伤的孤狼,总是带着古怪的念头,那双会变成猫瞳的眼睛,总是闪着嗜血的光,让一切生灵害怕,害怕那双眼睛将会盯上自己的喉咙。 “哈,有什么好谈的。”黑暗神转过身,一脸嘲‘弄’的模样:“别以为我会像那三个傻蛋一样,爱上一个蠢蛋。我只是觉得好奇,你这样的蠢蛋如何杀掉冥凰。” 他还真是刻薄。雪儿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所以……”她咬着‘唇’望向苍天下不公平的战斗:“不要下去救他们,那于事无补,只能让死人更多。” 黑暗神撇撇嘴:“我?我去救他们。这可真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俯身向前,压向雪儿,凌厉的眸子如他同手中的长矛:“我的矛不过是渴了,想要点饮料罢了。” 还真是别扭的孩子,比魔展鹏还要别扭。雪儿笑着:“好的,想要点饮料的大人,还是里面请,要是被风霜冻成冰人,估计只能当盘子里的雕塑了。” 她这话可说的没错,就在刚才,她偷瞄到黑暗神在击打他俊俏的左脸,应该是木了吧。 该死,这里的风还真是大,大得能将她吹走。 “你们两个小东西,快点下来,小心我拿这个‘抽’你们屁股。”司徒风终于结束了呆滞,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甩的啪啪直响。 雪儿转头望向他,他却没有望着她,而是望向自己的旁边,面若这到处都是白。 她狐疑的侧过头,空空如也,真的是空空如也,就在刚才,就在刚才黑暗神明明还坐在这里,拍着他的俊脸,说着刻薄的话。 而此时,空空如也,好像完全没有这个人一般。 雪儿心中急跳,看向苍天之下,可完全‘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倒下的尸体,到处都是奔走的生灵。 她看不到一丝黑暗神的影子。 不,她并不觉得黑暗神跳下去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肯定会发现。 “司徒风,你看到了什么?”雪儿跳下船舷,用手撑着有点晕晕地头,问道。 司徒风的脸‘色’确如百鬼,仿到什么让他非常害怕的东西,雪儿问了好几次,他才语无伦次的开口:“是魔草,没错,是魔草。” “魔草?”雪儿开始还没想起来,可看到司徒风这般模样,容不得她不好好考虑,突然,她想起曾经巫母给她讲的故事。 魔草降世,寸草不留,生杀万物,吞噬一切。 魔草不惧火水,不惧刀枪,不惧一切可以伤害它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跟一根长年的魔草对抗。 那时的魔草,会生出灵智,成为这世界上最聪明的生灵。曾经,很久以前,一条幼年的魔草从‘迷’幻岛跑出去,结果造成这片大陆最深的灾难。 父母失其子,幼子失其父,弟弟失去兄长,姐姐失去妹妹。 …… 那是一场滑稽的闹剧,直到魔草没有得到充足的养料而干枯死去。 司徒风说他看到三根,足足三根,分别从黑暗神的‘胸’膛和两个手心钻出。 它们迅速绑架了黑暗神,消失与天际中。 狡猾的家伙。雪儿内心慌‘乱’,她真的有些害怕,冥凰是六界的主宰,而她才刚刚恢复力量。 “无名。”雪儿喊,良久一个身影出现在青烟中,仍旧睡眼惺忪。雪儿气得一掌打过去:“给我去找黑暗神,找不到不准回来,快点给我去,收起你的瞌睡眼。” 无名忙不迭的点头,身形很快消失。 雪儿深吸了一口气,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司徒风,全速恰进,不许在往外看,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罪恶的深渊——冥凰‘洞’‘穴’。 天,在怒吼,在无数的冰块中怒吼。 地在颤抖,无数的白雪浮动,在空中化为白雾。 在经过六界‘精’英们的努力后,他们终于到了冥凰‘洞’府的外围,白白的山峰,如一栋高塔一般立在那里,如一根擎天巨柱。 “我们,走”雪儿高举她的战刀,从船上冲下去,冲进长满尸斑,口中泛着腥臭的僵尸群中。 一番劈砍,她看着一条路来,魔展鹏在右,司徒风在左,他们三个人尽量围成一圈,从对方身上求取安全的感觉。 天际高,乌云翻腾,冥凰手中,众生不过是她饲养的宠物,生杀随意,不过是宰一条狗。 这片天地,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如同呼吸一般缠在每个人的身上,众生挽在一起,共同抵挡黑暗的吞噬,不管他们先前是兄弟,还是敌人,现在,他们力战。 死,也不退。 在他们身后,就是大好的山河,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孩子。 他们没有选择,必须冲出血路,将命运选定的人送入那片邪恶之地,斩下冥凰的首级。 雪儿的眼睛已经模糊,她狠狠地用破碎的袖子擦过去,继续劈砍放佛无穷无尽地尸群。 “冥凰,冥凰,看你造的孽。”雪儿咬着‘唇’,嘴里一片腥甜:“我将亲自杀死你,我曾经的分身,亦或是姐妹。” “轰隆隆” 黑暗的气息,在这一片天空集聚,便是最强的阳光也穿不过来,杀,不要停。 她听到有人在怒喝,无数的人在向前‘挺’进,不管黑暗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恐怖怪物。 近了,更近了。她闻到了忘川河的味道,腥甜而‘诱’人,黑暗中,似有嗜血‘花’的影子在疯狂摇摆,带着蛇舞的模样。 她居然敢用轮回盘,命运锁,雪儿怒睁着双眼,像黑暗的最深处而去。 天地在沦陷,巨响无处不在。 身后是一‘波’强过一‘波’的喊杀声,黑暗中不时亮起绿‘色’的眼睛。 身前,便是希望,重生的希望。 “杀” 魔展鹏始终在她前面,尽量挡住一切的危险,司徒风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背保护起来,免受暗箭所伤。 “冲进去。” 雪儿快速的奔跑,在黑暗中奔跑,越过一个又一个障碍,身后的追随者越来越少,渐渐地呐喊声越来越小。 魔展鹏依然站在她的身前,比她的速度快上一些,劈砍黑暗中的异物。 “嗯”魔展鹏突然闷声一声。 雪儿心尖一颤:“怎么了?” “没事。”魔展鹏冷冷地回应,可她还是察觉到他话语里的疲惫和虚弱。 “跟在我身后。”她加快速度要冲到魔展鹏前面。 魔展鹏一伸手将她拦下:“不要让我丢人。”一只手仍然拿着令冥凰恐惧的剑上下劈砍。 “魔……”她声音嘶哑,她真的怕在失去一个朋友,‘花’无情是,黑暗神也是,她不想孤单一人。 魔展鹏一推她,将她推到后面,同时大吼:“给我到后面去,你的对手是冥凰。” 泪滑落,她看着他身体歪斜,片刻又整起身,继续向前,为她开出一条血路。 整个苍穹都在震动,无尽地幽魂在忘川河上哀号。 “杀。” 魔展鹏继续向前奔行,突然,就在奈何桥的对面,浓浓地雾气中,闪出一条带着磷火的东西,扑向魔展鹏。 巨大的恐惧,将雪儿包围。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想要将如一叶孤舟的魔展鹏抱在怀中。 一股极大的力量却将她推翻在地,她伏在地上,看着魔展鹏转过来,对她灿烂的笑容。 不…… 第两百二十五章 平静 - 月妖雪 - 月妖雪雪 第两百二十五章  平静 踏过僵硬在地上的尸体,雪儿的心都碎了。她举着她的狂刀,冲进浓浓的雾气当中,冰冷的黑暗,应和着死亡的气息。 前面突然出现一方巨大的双眸,红‘色’宛若地狱中烧灼的烈火,巨大的口中,正吞吐着滚烫的烈焰。 “呼” 一阵火焰吹袭而来,雪儿身子如灵猴一般,向旁边一跃,一滚,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那是‘肉’和皮革烧坏的味道。 雪儿来不及看身后,她拿着狂刀,向那两双喷火的双眸而去,在那灼灼的火焰中,她似乎能看到无数穿着白衣的人们,痛苦的扭动着躯体,在烈焰中,被负着枷锁。 “嗷,嗷……” 六界的‘精’英们,死去的灵魂在火焰中发出怒吼,就算是焚烧自己,也不愿成为冥凰的养料。 她冲过去,迈入火光当中,炙烤的火焰,她似乎能听到“滋滋”的烧‘肉’声音。 “桀桀。”是冥凰得意的笑声。 “死吧”是冥凰傲然的吼叫。 抓着战刀的手很疼,很疼。 “我们来帮姐姐。”灵儿,顽儿带着几个灵体冲出昙‘花’项链,双展它们透明的翅膀,绕着雪儿上下飞舞,紫‘色’的强光自雪儿身旁放‘射’,让她犹如一颗被紫光包裹的蛋。 光芒越来越盛,抵挡着冲过来的黑暗。 “谢谢。”雪儿看着透明的翅膀折断,落在灼灼的火焰中,她没有流泪,眼睛盯着前方巨大的双眸。 那里,就在那里。 只要轰动那双眼眸,这一切就抖结束,不该存在于世的贪念啊,快点消失吧 她奔跑着,像黑夜中窜行的猎豹,手执将结束一切的狂刀,向近在眼前,却总也挨不到的巨大双眸扑过去。 “傻蛋。”冥凰嗤笑着她,似乎将她看成舞台上的小丑,她并不急于将眼前的‘女’人给杀气,再度投入轮回盘中,她要像猫玩老鼠一般玩‘弄’眼前这个‘女’人。 “噗”巨大的火焰从血红的大嘴中发出。 雪儿身上的紫光猛然像太阳一般,放‘射’出极度的强光,冥凰闭上两只眼,这样的光让她非常不舒服。 刺痛,嚎叫,她张着大嘴,向雪儿袭来。 全身的紫光完全被收拢,在战刀之上,耀出一点,刺向那张血盆大口。 “嗷”冥凰痛苦的嚎叫,那把战刀正‘插’在她的上嘴‘唇’,可恶的星辰之光不停的腐蚀她刚刚新生的血‘肉’。 在冥凰痛叫的时候,雪儿也失去了她的战刀,她赤手站在原地,警惕盯着半空当中滚动得黑雾。 “噗。”带着血液的火焰从被‘射’出大‘洞’的嘴‘唇’中喷出,空间里到处都是冥凰哀嚎吼叫的声音。 “我要让你——死” “我要让你——死” …… 巨大的吼叫,遍布冥凰‘洞’府的每一个地方。 雪儿左闪右避,肩头的轻甲被烧焦,她一把拽去,亮出轻盈的水袖,这是她最后的武器。 捏好袖子,踏着心中的节奏,翩然而舞,带着利刃的水袖不停的向四方击打。 击打无数黑暗中死去的魔物,它们没有思想,没有感觉,但是在水袖疯狂的碎搅下,越来越少。 疯狂,紫‘色’的水袖当中,冷冽的刀光闪闪而发。 旋转中,挥舞下,一次一次,击向空中的怪物。 她挥舞着一切,用尽所有的能力。 空中的双眸却越来越耀眼,血红的大嘴,连声大笑,她得意的笑着:“愚蠢的人,鲜血真是再好不过的养料,你可是让我可以提前脱去桎梏,而你,就作为引子,可真的美妙呢……哈哈哈,轮回盘,轮回锁……来……”她大声命令。 两个青‘色’发出淡淡紫光的小东西,飞将而来,是,在庞大无比的冥凰面前,轮回盘,轮回锁不过是小小的东西而已。 它们漂浮在双目赤红的冥凰面前,随着咒语的开始,缓缓地转动。 “如你所愿。”雪儿冷冷地嘲笑,仍然痴心妄想的冥凰,她用掌成爪,缓缓而坚定掏向自己的心脏。 她是她的分身,更是她的另外一面,只要捏碎‘胸’口这块跳动的东西,就可以将冥凰这股贪念完全吸收。 对……就是这样……反正,他们都死了……离她而去…… 疼痛在蔓延,身边而然闪出一个影子,她避之不及,一下被踢在肩头。 “咚。”她无力的倒在地上。 惊异愤怒的看着用剑指着自己的黑暗神,他双目成猫眸,中间缓缓收束成一束,嘴角是令人讨厌的笑意。 “魂蛋。”雪儿大声喊着,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脚踩住,他甜甜地笑着,恶心的手指擦过她的‘唇’,她张口就咬,却被使劲捏住。冷酷的眸子闪着烦恶。 “主上,这个讨厌鬼‘交’给你……”黑暗神甜腻的喊着,一甩手将她扔向那血红的大口中。 那双巨大的红眸充满嘲笑,和肆意的快感:“做的好。”三株血红的嗜血‘花’飞向黑暗神,雪儿看到他咧开嘴,‘露’出牙齿笑了。 黑暗神越向空中,看起来好似要去接纳三朵嗜血‘花’,却在中途突然变招,金‘色’的战矛凸起火焰,全身如加速的猎豹,冲向冥凰的双目,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金‘色’的战矛刺入其中一个红眸,顿时,整个大殿晃动起来,好似要坍塌一般。 “嗷” 冥凰口吐一道烈焰,恰恰‘射’中丢出战矛的黑暗神,“哧”,黑衣上燃起火苗,“噌”的一下,将他的全身覆盖。 雪儿咬着‘唇’,尽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不……她知道的,完全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帮她而已。 虽然,他刚才在她耳边说,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摆脱长久以来的戏剧生活。 他说,他已经厌恶了。 厌恶了卑躬屈膝,厌恶了滑腻腻的‘肉’体,厌恶了恶心的欢愉。 他说,他终究要消失的,今天,只是早一点罢了。 雪儿悲伤的流不出泪来,她抓起脖子上的谈话项链,向那张吞吐烈焰的嘴巴扔过去。 “轰” 巨目扔在,红‘唇’消失,成了虚空当中的裂缝。 冥凰大喊:“你绝对要付出代价。”她的声音虚弱,正向远方逃遁,雪儿立马追上去,她的眼紫光闪闪,却非常平静。 一点白‘色’突然出现,是光明神,他身上背着一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瘦削的肩膀。 是……是‘花’无情,他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好似刚刚学走路的小孩。 他的脸‘色’苍白,却对着她招招手,眼眸如初般温暖,雪儿看了,却生出强烈不安的感觉。 “不,不,不……”她向‘花’无情跑过去,想要拉住他的手,她已经太过孤单,不想要孤寂一人的活下去。 他笑着摇摇头,手指点点自己的心口,又双手摆了个心字,轻轻吹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了几下。 就在她马上要抓住他的衣袖时,他翩然而去,如一朵红‘色’的蝴蝶,扑向灼灼烈火当中。 不……雪儿张张嘴,却什么生硬也发布出来。光明神将她抱住,不让她过去。 “这是他的使命。”光明神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叹息。 “不要,不……”她想要冲上去,将‘花’无情拉回来,那些可恶的火焰啊,会将他烧个干净,就如黑暗神,不,不要……她不要这样…… 光明神只是死死的拉住她,在火焰燃烧到最旺,冥凰欢叫的时候,一刀刺进她的身体,血,像水一般向下流去。 流进了燃燃火焰当中,浇灭了重生的契机。 冥凰在怒吼,说着不堪的话,雪儿软软地往下倒去,光明神看她一眼,同样走入火焰当中,他的弟弟已经做好了一切契机,他也该去行事自己的任务。 “保重。” 光明神向她道别,她的面前出现巫母,魔展鹏,黑暗神,‘花’无情……他们通通走入火焰当中,只为熄灭这滔天的罪恶之火。 血,一滴一滴留下。 她挣扎着,看向最后的战场,空空的‘洞’‘穴’内,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完全。 一个红‘色’身影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她慢慢地爬过去,用手,有指头,用‘腿’,却仍然在途中晕过去。 一切归于沉寂,没有怒号,没有哀叫,没有‘阴’冷的‘洞’府。 四下只有风吹过。 从一处荒废的坟墓中,爬出一个人来,灰头土脸,他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懊恼地道:“真可恶,为何那团该死的东西准头那么差……”他望望成为一对废墟的荒芜之地,暗自叹息,不断抓头:“或许,我应该找个东西,结束无聊的‘性’命。” 就在寻找当中,他找到了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并且永远活下去的事情,照顾孱弱昏‘迷’的雪儿,以及找到她口中呢喃不忘的人们,巫母,黑暗神,光明神,‘花’无情,魔展鹏…… 是的,许许多多不能忘怀的人。 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 衣着朴素,头发高挽的‘女’子,静静地立在星辰之巅,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在她的面前,是一口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红衣的男子,瘦削的肩膀,温暖的神态,很安详。 ‘女’子抚‘摸’着水晶棺的每一寸地方,就如情人地抚‘摸’,“一万年了……”她呢喃自语。 在她的身后,站着司徒风,他嘴里正叼着一个‘激’‘腿’,吃的津津有味,在他的身旁,站着两个孩子,眼巴巴的望着他,满眼渴望。 “两个小魂蛋,害我找了那么多年……也该吃吃苦头。”司徒风大叫着,仍然将美味的‘激’‘腿’分成三份,而他得到是最大的‘激’骨头。 司徒风扔掉‘激’骨头,走到水晶棺面前,合掌拜了一番,才道:“走吧,他能成功收掉冥凰,是他的幸事,器物总归是器物,原本就是拿来装东西的。” 雪儿瞪他一眼:“他不是器物,他有名有姓,他是永远的‘花’无情,我的朋友。” 司徒风抓着她的双臂,将她转过去:“好啦,好啦,知道了,那现在人看完了,总要去找魔展鹏那个魂蛋了吧……居然转世跑到鬼界,居然‘弄’了个鬼王来当,这家伙总有皇上情节,肯定是因为能娶无数的老婆……”他一边自语,一边暗恨当年为何不投入轮回中,估计至少也能娶个十七八个美人儿了。 “行了,走吧。”雪儿转身看了‘花’无情一眼,叹口气,向最亮的那颗星辰飞去。 就在她转身的时刻,水晶棺的男子突然睁开双眼,温柔的看着他们的远去,在慢慢地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水晶棺中,继续着他的使命,毁灭一切罪恶。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