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子,我要! “公子,醒醒!” “公子,我们继续喝嘛!” “公子” 我睁开眼睛,现自己正趴在饭桌上,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酒味与让人晕眩的胭脂味。 这是哪?我努力地回想,却只能记起自己失足摔入了一个深坑,身子不停地下坠,之后大脑中便一片空白。 “公子起来嘛,别睡了!” 我听见一阵酥麻的女声。 “啊!”我惊叫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一名妙龄女子坐在我的身边,她穿着十分的暴露,透明的薄纱,里面只有一件红色的肚兜,肚兜被她的胸脯撑得鼓鼓囊囊的。 “这是哪?你是谁?”我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讶地问眼前这个女子。 “公子!”姑娘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迈着碎步扭着细腰向着我贴了过来。眼见着她就要贴上了我的身子,我赶紧伸出手来阻拦,却猛地感觉自己的手掌感到一阵的温软和柔软。我看见自己的手掌扎扎实实地触摸上了她的胸脯,吓得我像是触了电般一下子将手挪开。 姑娘似乎并不怎么介意我的无礼,她媚笑着对我说:“公子你好坏呀,刚才还装模作样的问我这是哪里,现在就着急着碰人家了。” 她一边说,一边又向着我黏了过来。我只能继续往后退,直到一屁股坐上了床沿,退无可退。 “姑娘,这究竟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现自己自跌入深坑以后记忆一片空白。 “公子,你别老是姑娘长姑娘短的,听着多生分啊!我叫小兰,兰花的兰,公子你不记得了吗?“姑娘嗲声嗲气地对我说,脸上还故意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见我仍旧不为所动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索性也一同在我身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这里啊,当然是你们男人做喜欢来的地方啦。”说着,她一只手竟然伸进了我的衣服,用手指在我的胸膛前不停地滑动。 我这才现,自己竟然也穿着古人的长袍,没有衣扣,将衣服的两瓣在胸前重叠,靠着腰间的一根宽布腰带将衣服固定在身上。怎么会这样,我记得自己明明穿得是警校的作训服,那种黑色的短袖上衣加黑色工装裤。 见我坐着呆,姑娘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对我说:“公子,**一刻值千金,来嘛,公子,我要!”说完,还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我虽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总算明白了,这里一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场所,于是我用力推开身边的姑娘,然后趁她坐直身子想要再一次靠过来的时候,一手摁着她的后脖子,一手将她的胳膊反扣在后背,对着她厉声说道:“别动!警察!” “公子!你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姑娘被我死死地摁着,她想反抗,但是动弹不了,只能带着哭腔祈求我。 “别动!老实点!”我严肃地训斥她。虽然我只是个学警,并且还是个十足的学渣,但是两年多的警校生活让我最起码的法制意识和正义感还是满满地存在的。因此,虽然我还是个处男,但是对于这种违法行为,作为未来的人民警察,我是绝对不容许在我的眼皮底下生的。 见我对她的祈求不为所动,姑娘带着威胁的口气对我说:“你再不松手老娘可是要叫人了!”言语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谄媚撩人的语气。 “老实点!”我扣着她后脖子的手用了用力,将她的头又往下摁了摁。 “救命啊!有人闹场啦!” 第二章、钦差遇刺 没一会儿,房门被狠狠地推开,一下子涌进来了七八个人,为的是一个看着至少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她一身的横肉但是眼睛却很大,一看就像是那种市井的骂街妇女。她的身后则清一色的站着穿着蓝色粗布长袍的青年男子,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棍,一副打手的做派。 “妈妈,救命啊!”被我死死摁着的姑娘低着头,向着人群求救。原来这个中年妇女是这里的老鸨。 “哪来的混账东西,竟敢在我的翠红楼闹事!”老鸨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 作为学警,也参与过警方的好几次扫黄打非行动,这么横的老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心想或许是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于是我对着她厉声喝道:“警察!” 老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冷笑一下,对着身后的年轻男子说了一句:“给我打!” 年轻男子得到老鸨的命令,提着木棍一拥而上。我只能赶紧弄松开被我死死控制住的姑娘以腾开双手来应付迎面而来的进攻。都说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这扑面而来的六七条木棍,我用胳膊抵挡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抵挡不住如雨点般落下的击打,手臂、腿上、腰间扎扎实实的挨了好几棍。这帮人下手很重,看着像是不计后果的亡命之徒,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得交待在这里,如今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脱身,然后回到学校向学校报告这里的情况,让当地警方采取行动,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加点学分,以弥补那些考试不及格没拿到学分的专业课。 心里打定主意,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一边躲闪着对方的进攻一边向着身后的大床退去,当我的身体已经抵着床沿的时候,我迅转身拿起床上的一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被子就像披风一般将我的脑袋和后背全部护了起来。 做定这一切,我“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向着打手们冲撞过去。那些打手没想到我会对着他们迎面冲去,因此丝毫没有准备,人群被我冲出了一个空隙。瞅准机会,我从打手们的空档中穿了过去。这个时候,那些打手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提起木棍边追边打,但是此时我的后背盖着被子,缓解了不少木棍敲击的力度。 我冲出屋子,沿着楼梯一路向下。一楼的大厅里人声鼎沸的,男人女人胶着在一起,他们见我裹着棉被突然出现,纷纷向我投来了奇怪的眼神。可能是因为还在营业的关系,那些个打手见我已经跑到了一楼,纷纷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住了脚步。我不敢多做停留,深怕那个老鸨不顾在场的客人指使那些个打手继续追我,于是我看准了门的方向,扔下棉被,直接跑了出去。 屋外看着夜色已深,但奇怪的是整条街没有一盏路灯,只靠着街道两边还在营业的店铺的灯光微微还能看清街道的情形。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见到灯光,只有满屋子的灯笼才将四周照了个通透。 这是哪?我看了看四周,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像是身处某个影视基地。我翻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我的手机和皮夹,看来和同学联系或者找家旅店投宿是没有可能的了。可是我记得白天出门的时候明明是待在身上的。难道是自己遇到了小偷,然后被偷个精光扔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可是我身上也没有几个钱,手机也是一年前的款式,放在二手市场上,我估计两千块钱也卖不了,这个小偷也实在是太大动干戈了吧,还是他没有偷到几个钱恼羞成怒了?我不禁咒骂起来,要是被老子抓住是谁干的,老子非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我沿着街道往前走,感觉自己又累又饿的。街道的不远处有个凉亭,于是我走了进去,在凉亭的长凳上躺了下来,想等到天亮再做打算,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搭个车离开这个地方。长着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露宿街头。 第三章、确认穿越 “嘿!醒醒!别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没搭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Δ “说你呐,别睡了,快起来!”那个人不依不饶,又重重地推了我几下。 “你有病吧!”我转过脸来,腾地一下坐起身子,一脸的不乐意。 “钦差大臣马上要从这里路过,闲杂人等回避!你赶紧走!”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穿着深灰色的粗布长袍,腰间跨着把弯刀。 拍戏吧?我在心里不住地想,我看了看四周,现整条街道确实已经是人烟罕见了,但是我却没有看到摄影机的踪影。真人秀?实景话剧?我是在看不明白这里究竟是要干嘛。 “哎!我说你怎么还坐着呀!赶紧走!”男人见我站着不动,又上前推搡了我几下。 我一下子心中的怒火串了起来。心想从来没有在电视电影上见到过你这张脸,看装束也就是个打杂跑腿的群众演员,装什么大爷呀。于是我站起身来,也回收推了他几下,嘴上不停地嘟哝道:“推什么推呀,操你大爷的!” “大胆!”被我这么一推男人也一下子暴怒了起来,他大喝一声,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对我怒吼道:“你在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哎哟呵,怎么滴,还想动刀?就你这道具刀,吓唬谁呢?我上前一步,想要夺了他手里的弯刀,却感觉背后一凉。因为从他的弯刀上无论是刀刃还是血槽,看着都是把真家伙。在警校的时候我们学过如何辨别罪犯手中的武器,这门课我还挺感兴趣的,因此没怎么逃课,所以我想我不会看错的。 我后退了一步,心里虽然有点开始慌,但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我瞪着眼睛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嘲讽的笑,然后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对他说道:“有种的就朝老子这里砍!” 我没想到的是,男人真的将弯刀全部从刀鞘中拔了出来,刀面反射着光照,让人感觉有点不寒而栗。我正在心里飞快的盘算接下来自己是怎么办才好,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锣声。我迎着锣声看了过去,看见不远处旌旗招展。 “钦差大臣来了,快跪下!”说着,男人将弯刀收起,普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我也没有犟着,虽然心中满是不乐意,但是想着如果真的是摄制组在拍戏的话,我也别去影响别人的工作,于是我也配合地跪倒在了男人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讲头低了下来,几乎要贴在了地面上。 锣声越来越近,突然我听到一声叫喊,“有刺客!”,接着人群开始嘈杂了起来。男人迅站起身子,他再一次拔出腰间的佩刀,向着人群冲了过去。 我站起身来,看见队伍中混杂着五六个黑色夜行服的身影,他们手持长刀,已经和那些个银色盔甲缠斗到了一起,但是明显那些银色盔甲不是黑色夜行衣的对手,没几下,银色盔甲已经倒下了一半。 我看着觉得十分的有趣,头脑一热,也冲了上去。警校里擒拿格斗是必修课,作为学渣从下没少打架斗殴,因此这门功课我学的格外认真。说不定我一出场徒手将这些个黑色夜行衣给收拾了,哪怕是破坏了拍摄剧情,说不定我一身的真功夫被导演看中,那从此我就正式进军影视圈了,反正,做警察是我父母对我一厢情愿的希望,我自己并不喜欢这份职业。 我以为只是拍戏,只是些花拳绣腿,没想到冲进人群中才现,这些个演员一个个还真的是练家子。距离我最近的三个夜行衣见我冲入人群,一下子向我围了上来。他们不由分说,提起长刀就对着我砍来,我看个真真切切,他们手中的长刀也都是真家伙。 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拼命地左右躲闪,却一个不注意胳膊上被刀刃划了一下,一股刺痛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看见被刀划过的伤口鲜血直流。 我一下子慌了神,一边后退一边嘴里大喊:“导演,有人受伤了,快停止!” 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人理会我,夜行衣还在步步紧逼,我脚上不注意,鞋底一滑,仰面摔了个底朝天。但是夜行衣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他举起长刀对着我就刺,我只能蹬着腿不停地往后退,从夜行衣唯一露出的一对双眼中,我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机。 完了,英雄一世,看来真的得交待在这个片场了。我万念俱灰,就在这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身声,随着众人的一声“杀”,夜行衣收起了手上的长刀,转身迅离开了现场。 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现自己正身处一顶轿子的边上。刚才整齐划一的脚步原来是一队士兵,他们同样穿着银色的盔甲,不同的是,他们还身披白色的披风,显得十分的帅气。 他们手持长矛,在轿子前“刷”的一声整齐地单膝跪地,众人一口地对着轿子说道:“末将来迟,请大人恕罪!” 轿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从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红色的绸缎长袍,头上带着黑色的方形帽子,一副大官的做派。他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士兵,然后“哼”的一声又回到了自己的轿子中。 队伍又继续行进开,他们从我的身边路过,就好像我是空气一般。但是他们没走多远,轿子又停了下来,我看见两名名年轻女子从队伍中走了过来,她们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双手放在胯间,屈身行了一个礼,其中一名女子对我说:“我们大人请公子一同上路!”说完,她向另一名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另一名女子拿出一条宽布,将我胳膊上的伤口严严实实地包扎了起来。 一同上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已经被导演看中,邀我加入剧组一同拍摄?不过这个导演也太没诚意了吧,我都挂彩受伤了,他也不亲自来邀请我。不过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队伍一同前进。 一同上路?看来我也入戏了嘛,我的演绎生涯、明星之路就此展开! 第四章、尚书门客 我跟着队伍一同前进,没走几步路就看见刚才将我从睡梦中推行的灰色长袍龙套跪倒在路边,处于恶作剧,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对准了他的人就扔了过去。石子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微微抬起头,我故意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队伍的最外侧,视线刚和和他对上,他一脸恼怒的样子却又显得无可奈何。我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扮了个鬼脸,继续往前走去。 队伍一刻不停地往前行进,我估摸着走了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围依旧是一片古代建筑,而且几乎没有重样的。我心里纳闷,自己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也从来没听说过市里有这么大的一个影视基地。我身上带着伤,越走感觉自己的脚步越重,似乎就快要精疲力竭了。还好,队伍又向前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左右停了下来。 我身处队伍的后方,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但是我看见自己的一侧是一长条白色的围墙,围墙一直向前延伸出去,似乎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样子。我挪到围墙边上,整个身子依靠在了围墙之上,算是借点力休息一会儿。没过多久,队伍又缓慢地向前移动开来,我赶紧跟上。 沿着围墙没走多远,我看见一扇完全敞开的大门,大门又高又宽,被刷成了红色,我抬头看见大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匾牌,上面写着“郡守府”三个繁体大字。 我跟着人群穿过大门,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人群进入之后便三两成群的四散走开,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呆站在原地。 “公子!”刚才前来给我包扎的女子又站到了我的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刚才没来得及谢她,再一次见到她,我对着她微微一笑算是道谢。 女子对我说:“公子请随我来,我们老爷已经吩咐了郡守大人为你腾出一间空房,公子请随我前去歇息,老爷说等他忙完了会亲自接见你。” 我正愁着自己不知要做些什么才好,女子这么一说,我总算是暂时知道了自己该往哪去,于是我朝着她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在前带路,女子在他身后引着我。我们穿过空地,绕过紧挨着空地的建筑群,来到一座别致的小院中。年轻男子推开小院的门,小院里还有一间屋子,他又打开屋门,便毕恭毕敬地站在屋外。 女子将我带入房间,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我说:“公子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吩咐。”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将要做些什么,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那请公子好些休息,一会儿等老爷忙完了,我再来叫公子。”说完,女子转身要走。 “哎,等等。”我叫住了女子。 女子回过头来,对着我莞尔一笑,我这主意到她。她穿着丝绸的长衣,粉色的抹胸还微微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沟渠,就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的古代仕女一般。女子长得很清秀,梳着侍女的头,她的眼睛算不上大却也看着水灵灵的,樱桃般的小嘴上抹着不浓不淡的唇膏。 见我叫住她又不说话,只是两只眼睛盯着她看,女子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轻声地问我:“公子,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没?”说话间,还带着一丝羞怯的神色。 我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十分的失礼,于是假装咳嗽了一声替自己解围,视线也连忙从姑娘的身上挪开,我对姑娘说:“请问你们是在拍戏吗?” 姑娘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她一脸以疑问地看着我,于是我又问她:“请问这是哪?是影视基地吗?” 这会儿她总算是明白我在问些什么了,她笑着回答我说:“原来公子不是本地人啊,这里是南城。” 南城?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边我所知道的地名,但是实在想不出女子所说的南城是哪,于是我又问她:“这离上海市远吗?有什么公交车我能坐回去?” 被我这么一问,姑娘的脸上又迷茫了,她重复了一遍:“上海?公交车?”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上海是哪?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莫非公子不是南周国人?请公子恕小女子才疏学浅,我实在不明白公子说的公交车是什么东西。” hat?南周国?这下轮到我懵比了。 第五章、举鼎识友 “公子!公子!” 我被女子的叫喊声从懵比的状态中唤醒,我茫然地看了看屋内,现这里仍然没有电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就连一件现代的生活用具都没有,仿佛自己真的身处在历史的长河中一样,。笔Δ趣阁wwΔw. biquwu.cc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剧组在拍戏,之前打手凶恶的下手,我胳膊上真实的刀伤,已经刚才女子口中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地名,时光就好像真的生了错乱一样。 “今天几号?”我连忙问女子。 女子好像又听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了,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我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听不明白我口中所说的关于现代的东西,他们的说话,他们的行为举止就和电视上看到的古人一模一样,于是我改口问到:“我的意思是今天是什么年份?” “大康三十二年。”女子顺口回答我,她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背台词,就好像平时我们顺口说出的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一样。 我哦了一声,呆站在原地不再吱声。见我没有其他问题了,女子吩咐了一声让我好些休息便对我行了一个屈身礼之后就离开了屋子。 大康三十二年?虽然我不清楚今天的具体日期,但是我还是知道今天应该是2o16年,怎么会变成大康三十二年呢?这又是个古人对年份的说法,难道我真的穿越了? 我又将跌入深坑之前的事情仔细回想了一边。早上,我被警校的紧急集合铃叫醒,然后跟着队伍跑出学校沿着学校附近的防海大堤进行体能拉练。由于前一晚我躲在被子里玩手机一夜没怎么睡,跑着跑着我就跟不上前进的队伍了,于是索性在防海大堤上躺下休息。我记得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是被打在脸上的雨点给弄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我现天色黑压压的,明显是暴风将至的样子,于是我赶紧起身往学校跑。为了能赶紧回到学校而不被雨水淋透,我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从学校与防海大堤中间的一片农田穿过,接过就不小心跌入到了深坑之中,之后的事情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是在翠红楼的屋子里了,身边则是浓妆艳抹的风尘女。难道说时空真的会错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怎么和电视小说上主人公不小心穿越的情节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像电视或者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现自己时光穿越了而感到惊慌失措,我反而觉得十分的有趣,因为在这里总比我坐在警校的课堂里,听那些我完全不感兴趣的课要有意思的多。想到这些,我心情一下子又开朗了不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穿上的古装长袍,心想,这穿越竟然还送装备!就和新游开新服一样! 第六章、再访翠红楼——酒肉声色 既来之则安之,我一屁股在屋子里的床上躺下,虽然和学校宿舍一样都是木板床,但是却要比宿舍的床大出至少两倍,躺在上面,我感到十分的惬意。Δ特别是枕头,古人的枕头四四方方的,比我们现代所用的枕头要厚实的多,头搁在上面被包裹着很是舒服,因此没过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确切的说是一个春梦。我梦见了刚才把我带到这个屋子的女子,她轻纱薄衫,却没有穿着我刚才见她穿的粉红色抹胸,玉肌险峰在我的眼前一览无余。她侧坐在我的身边,就像昨晚那个风尘女子一样,一边用她的鼻尖摩挲着我的耳垂,一边口吐香兰地对我低声轻吟:“公子公子” 我假意将她从身边轻轻推开,她却又投怀送抱地贴上我的脸颊,我心里乐不可支,一只手慢慢地牢牢地将女子的小手握入了自己的掌心。 “公子!”女子见状,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嗔怪起来,然后将手一下子从我的手心中抽开。 我不明就里,恬不知耻地对着她说:“来嘛”然后我感觉到眼前一阵光亮,这才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但是梦里的女子却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床前。她的面色绯红,脸上似乎还带着委屈,双手垂在身前不停地相互摩擦着。我心里大惊,不会是刚才真的把人姑娘的手捏在手里,还对人说“来嘛”了吧。我越想这个画面越觉得自己猥琐,一双眼睛也就不再敢去观察人家姑娘的表情了。 女子在我的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她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对我说:“公子,我家老爷忙完了,特地让我来请公子去前厅一叙。”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是为了出于礼貌逼着自己双眼看着我的眼睛,说完之后,立即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我正觉得尴尬得不得了,听她这么说,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我赶紧站起身来对她说:“请姑娘带路。”不过这一起身,我更加尴尬了,因为我现自己下半身的长袍被顶起了一个小帐篷。于是我只能装作很热的样子,一边用手摇晃着长袍装作煽风降温的样子,一边随着姑娘走出了屋子。 女子将我带到了前厅,刚才那名穿着红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其中,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衣服的料子同样十分的讲究,看着也像是官服的样子。男子也年届中年,见我走了进来,男子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个子并不高,但是看着却十分的精神。 我不知道这里的礼仪如何,于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双手抱拳,对着他们行了一个抱拳礼。我才他们俩其中一个一定是钦差大臣,那么尊称他们为“大人”总不会错。 “小的拜见大人!”我一边行礼一边对着他们说。说完,我的心里还泛起了一点点小小的得意,看来我虽然是个学渣,但是适应能力还是满强的。 “义士勿要多礼!”蓝衣男子走上前来用手扶了一下我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算是承了我的礼。他转身对着红衣男子说:“李大人,这位就是您刚才说的路遇刺客时挺身而出的义士?” 原来这个红衣男子姓李。李大人对着蓝衣男子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本官在朝中就经常听说张大人治理有方,这百闻不如亲眼一见,在张大人的管辖下,你看这东平郡,路遇不平就有义士挺身而出,张大人,前途无量啊!” 听李大人这么说,张大人的脸上露出了奉承般的笑容,他对着李大人拱了拱手:“那还得多仪仗李大人多多提携在下!” fuck!站在他俩的中间,我感觉自己就是空气,难道你们把我叫来就是来听你们互相吹捧的吗? 第七章、巧治王员外 李大人被张大人奉承得哈哈大笑,他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这才似乎又注意到了一直站在边上打酱油的我。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张大人见状连忙后退了一小步,站到了李大人的身后一侧,以示下官对上级的尊重。 “手上的上如何了?”李大人面带笑意地问我。 “不碍事,皮外伤。”我回答李大人说。 没想到我的回答却让李大人突然面露不悦,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他了。 不过张大人的反应要快得多,他很快看出了端倪,然后对着我训斥到:“大胆!回钦差大人话怎能像你这样直来只去的!”说完,他又对着李大人双手抱拳作揖,带着惭愧的语气说到:“下官治理无方,乡野草民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马屁精!我在心里将这个张大人从头至尾骂了一遍,但是脸上却也学着他的样子。做出一副惭愧至极的神情。我对着两位大人低声的说到:“小的不懂规矩,冲撞了钦差大人。还请钦差大人责罚!” 听我这么说,李大人脸上的神情才缓和开来,他又随即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摆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他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名叫秦川!”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彬彬有礼地回答这个李大人,省的他小心眼地又认为我是在冲撞他。 “秦川!秦川。”李大人在口中重复了两遍我的名字,然后笑着对我说:“好名字!” 靠!原来古代人和我们现代人一样虚伪,你都不知道我“秦川”二字怎么写,就在那说好名字,你逗我玩呢!那万一我叫“禽穿”呢?你也觉得这是好名字?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被大官表扬了之后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知道秦川你有无考取过功名?”李大人坐回到了正中的主位上,他端起茶杯,掀开茶杯盖,喝了两口茶之后对我说。 “小的尚未考取过功名。”我毕恭毕敬地回答李大人。 “愿不愿意做官?” 李大人的话让我有点出乎意料。做官?呵呵,听着似乎不错。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我只是一名学警,要是老天保佑我能顺利毕业的话,我也就是名小民警,我能当官的几率应该和我连着中两次福利彩票头奖的概率差不多。没想到刚穿越到古代来,就有人给我官做,这个人还是看着官职不低的钦差大臣。 见我不说话,李大人又问了我一句:“怎么?不愿意?” “愿意!小的愿意!”我尽量抑制住心里的喜悦,但是心里却乐开花了。我盘算着,钦差大臣给的官职,那得是个什么肥差呢?那些个七品县令您就别拿出来了,您好歹是个钦差,那种小官低职的。我丢的起这个脸,您钦差大臣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样吧,你先到我府上做个门客吧!”见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李大人捋着胡须笑着对我说。 hat?门客?虽然我没怎么念过书,但是门客我还是知道的,连品级都没有,就是个人府上的闲人。我在心里暗骂,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没文化嘛! 第八章、失而复得 我把自己的想法牢牢地藏在了心里,并没有表露在脸面上,因此李大人以为我欣然接受了,于是他对我说:“秦川,你先下去吧,我和张大人还有些事情要商量,这两天好生养伤,我在南城会停留两日,启程前会让人通知你。Δ” 我和两位大人行过礼,然后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刚才进郡守府的时候只跟着别人走没有注意,这会儿我在里面溜达了一圈才现,这个郡守府规模还真不小,看来郡守已经是个不小的官了,那么刚才郡守张大人对李大人毕恭毕敬的,看来这个李大人不但是个尚书,还是个实权派,我能做他的门客,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了,至少吃穿是再也不用愁了。这么一想,我的心情也就完全释然了。 “你们这群废物!” 我在后院闲逛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前方的人群中传出这么一句骂声,好奇心使然,我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骂声依旧没有停止,我看见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簇拥着一名穿着考究的青年男子,而骂声正是这名青年男子的口中传出的,其他的人只能低着头,像是做错的什么事情一样,仍由他辱骂。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青年男子注意到了我的出现,他斜着眼睛看了看我,语气十分的不善。 “在下尚书府门客——秦川!”我对着青年男子抱拳行礼,然后把刚得到的差事说了出来,也是想看看这个尚书府门客的地位究竟如何。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这个青年男子似乎并不怎么把尚书府的门客放在眼里,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一脸不屑地说:“又是个只会高谈阔论的废物!”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下子怒了起来,心想我又没招你惹你的,怎么这么出言不逊,于是我也毫不客气地对他说:“说别人废物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青年男子被我说的一时语塞,只能指着我不停地重复“你!你!你!”,他瞪大着眼睛,对着我怒目而视,而周围的那些男人则开始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起来,就好像在看笑话一般。 青年男子的脸变得很快,刚才还对着我怒目而视的,这会儿又自己微微一笑,也算是也自己解了围,避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继续尴尬下去。他走到我的面前,笑着对我说:“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废物,那你把它给我举起来!”说完,他伸手指向了一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在他们的身边矗立着一座2米来高的铜鼎。我走上前去,围着铜鼎转悠了一圈,看样子直径也至少有一米开外的样子。把它举起来?这怎么可能?我怔怔地站着看着铜鼎为难。 “怎么样?废物?能不能行啊!”见我一脸为难的样子,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好像他自己能把它给举起来似的,他对我说:“我和王员外家的公子打赌,说我府上有人能把它给举起来,如果你做到的话,就是给本少爷争光,给本少爷争光也就是给我们郡守府争光,到时候我不但不叫你废物,还一定重重有赏,把你奉为我郡守府的上宾!” 原来是郡守张大人家的公子哥,管不得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样子。 见我不说话,他又阴阳怪气地对我说了句:“我看你是不行的,还是安安分分地做个废物吧!” “等等!” “怎么?” “是不是只要把它举起来就可以了?”我问他说。 “是!只要你把他举起来!” “不管用什么工具?” “打赌的时候没说不能用工具,不过这么重的鼎,任你用什么工具,自己没那点力气还是痴心妄想!”张家公子说话间一脸的不屑。 我看了看周围,心生一计,然后我对着张家公子说:“你这就请人去把王员外家的公子给我请来,我举动。”说完,我用手掌拍了拍鼎接着对他说,帮我准备一根麻绳,一定要粗! “你是说真的?”张家公子一脸不信地看着我。 “你派人把他请来就是了,另外,我需要的东西给我准备好!”我自信满满地对张家公子说。 乘他们去请人的功夫,我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刚才之所以能自信满满地和张家少爷拍胸脯说自己能将这个铜鼎给举起来是因为被放置在了一个长条形的狭长地带,两侧是两栋二层楼高的建筑,建筑之间以一座木桥相连,而铜鼎正处于木桥下半米开外的地方。既然刚才张家少爷也说了,可以借助工具,于是我想用麻绳穿过木桥,做一个简单的滑索,麻绳的一头系住铜鼎,而我拽着麻绳的另一头,说不定还真的能把这个铜鼎给举起来。当然,这么做也有风险,那就是木桥承受不住铜鼎的重量,直接垮塌下来。 麻绳取来后,我让人按照我的想法布置妥当。张家少爷也领着王员外家的公子走了过来。我看了他们一眼,这个王员外家的公子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看就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准备好了吗?”张家少爷走到我的面前,低声的问我。他的语气之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怀疑、不屑的意思。不过也能想明白,人都请来了,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现在除了选择相信我也别无他法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木桥的底下。我拽起麻绳的一端,往后退了几步,蹲下马步正准备力,却突然听见有人厉声叫了句:“张淳!” 我站起身来,看见李大人和张大人正正走了过来。张大人走到他儿子的面前,训斥道:“你这又是在什么疯?还不快和李大人问好!” 张淳和李大人请安问好,然后又把他和王员外家的公子打赌举鼎的事和他的父亲说了一遍。 张大人听了,训斥了张淳一句“胡闹”。不过他和李大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朝着我的这个方向看着。 我再一次蹲下马步,心里不住地鼓励自己,这可是我秦川穿越到古代第一次露脸的机会! “啊”我大叫一身,紧拽着麻绳,身子开始用力往后退。麻绳被铜鼎的重量崩得笔直,我感觉自己的手上都快要磨出血来,但是铜鼎还是巍然不动。我感觉这样不行,应为光靠双手根本无法将全身的力气都完全使上。于是我松开双手,然后将麻神结结实实地绑牢在了腰间。准备妥当之后,我再次力,用处吃奶的劲使劲将身子往后退去,麻神紧绷了一小会之后,我看见铜鼎慢慢地被麻神拽起,渐渐地离开了地面。 第九章、好友蒙冤 “好!”人群中,我看见张淳先鼓起了掌,他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这时,其他人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喝彩声此起彼伏。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接受这么多人的掌声。 张淳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张大人和李大人也走了上来,张大人的脸上同样神采奕奕的,我猜还是因为我能将这么大个鼎提起来,给他的郡守府脸上争了光。不过话说来,我觉得古代人也挺无聊的,只不过用巧力举个鼎一样,用得着好像我是他们选派的奥运冠军似的吗?看着他们父子两脸上兴奋的表情,我的心里也有了其他的想法。虽然在我生活的二十一世纪,我是个十足的学渣,但是作为现代人,许多我知道的东西他们这些古人并不一定知道,也许我肚里的那些寥寥无几的知识,在这里可是天大的学问,倒时候别说是门客,弄个尚书做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锦衣玉食,美女绕膝的样子了。 “秦川!”李大人的话音将我从春秋大美梦中拖了回来,他看上去也挺高兴的,他带着欣赏的目光对我说:“本官果然没看错人,我相信你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的!” “恭喜李大人慧眼识珠,得一俊才!”张大人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见李大人对我面露赏识,他赶紧对儿子说:“张淳,秦川为我郡守府争光夺彩,你可要好生招待人家,他既是李大人的门客,更是我们郡守府的贵客!” 张淳似乎正有此意,听他父亲这么说完,他搂着我的肩膀说:“走,秦川,我们喝酒去!”说完,他又对着远处王员外家的公子说:“王胖子,这顿酒得你请!” 王胖子?这个外号还挺适合他的,不过这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是看着气度却不一般,虽然输了打赌,听张淳这么说,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张淳说:“没问题!” 我、张淳、王胖子三个人告别了张大人和李大人走出了郡守府,我们一行三人沿着街道前行,一路上张淳和王胖子围着我不停地叽叽喳喳的,话题基本上都是问我这身力量是怎么炼成的,两个人甚至还提出要向我拜师。 我没有讲其中的真实原理告诉他们,不过我猜就是我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想得明白,于是我和他们嘻嘻哈哈哈地打着马虎眼给蒙混了过去。 我们在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前停下了脚步,我抬头一看,巧了,“翠红楼”!昨天晚上我才刚从这里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秦公子!愣着干嘛呀,走!”说着张淳先迈开步伐走上了台阶。 “哟我说今天怎么总是有喜鹊围着我翠红楼打转呢,原来是张大少爷和王大少爷呀!”还是昨天那个老鸨,她满脸堆笑,就好像张淳和王胖子在她的眼里就是金灿灿的黄金一样。迎过张淳和王胖子,老鸨这才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我。她一定也是认出了我,见我和她的两位贵客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笑容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给你介绍一下,秦大公子,当朝尚书李大人的门客,也是我们郡守府的贵客,今天你们可是要好生招待!”张淳对着老鸨,一脸趾高气昂的说。 “那是应该的!”老鸨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见我也正面露不悦对着她看,她连忙走上前来对我说:“昨天小的多有冒犯,秦公子你大人有大量!” “怎么?你们认识?”听老鸨这么说,张淳好奇地问我。 我心想今天既然是两位少爷请客,也就别搅了大家的兴致,至少脸上别让人看出自己的不悦,于是我笑着对张淳说:“这里我昨天来过,喝多了,有点误会!” “对!对!误会,纯属误会!”听我这么说也算是给她台阶下,老鸨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她忙不迭地对我们说:“三位公子,还站着干嘛,雅间有请!” 我们直接来到了三楼的雅间,屋子虽然很大,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我们分别落座。 “快请姑娘吧!”张淳迫不及待地对老鸨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到这里来一方面是招待我,而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爱玩,看来这个王胖子今天只是个冤大头。 “好嘞!几位稍等啊!”老鸨说着要转身离开。 “等等!”我把老鸨叫了下来,然后对她说:“你给我把昨天那个姑娘给我叫来。” 听我这么说,老鸨愣了一下,脸上的堆笑也显得不自然起来。张淳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老鸨说道:“愣着干嘛呀?还不去!按秦公子说得办!还有,好酒好菜尽管上!” 第十章、公堂审案 没过多久七八个姑娘便蜂拥而至,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各式薄纱,薄纱里面无一例外的只剩一件肚兜,让人看得血脉膨胀的。 姑娘们进屋后,有的坐在张淳和王胖子的身边,有的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口一个“张公子”、“王公子”的叫的好生熟悉。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张淳和王胖子也不客气,一边和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打趣一边一双手也没闲着,不停地在姑娘们的身上游走,碰到敏感部门的时候还重重地捏上几下。玩闹了一阵之后,姑娘们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我这么一个陌生面孔,纷纷缠着张淳和王胖子问我是谁。 我在一群姑娘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昨晚我刚来到这里遇到的姑娘,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左右躲闪着面露担忧。 “你!”我指了指姑娘对她说:“坐到我边上来。” 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扭扭捏捏地在我身边的凳子上落座。 “来,兰儿,给你介绍一下!”张淳对着我身边的这个姑娘说,说完他想了想,然后又是一脸坏笑地说:“不过好像你们昨晚已经认识了,算我多嘴,待会儿罚酒!” “你叫兰儿?”听张淳这么说,我问她说。 “公子不记得了吗?” “呵呵。”我笑了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昨天被你们这的打手几闷棍给打得有些失忆了!”我并不想让张淳和王胖子知道我昨晚在这里的经历,毕竟被人用棍子追打着敢出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公子!”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酒菜上桌,姑娘们将我们面前的酒杯斟满,张淳端起酒杯,对着我说:“秦大哥,今早小弟言语上多有得罪,请你见谅,若秦大哥不嫌弃,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兄弟,我们干了这杯酒!”说着,他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我。 “还有我!”王胖子也端起了酒杯。 “好!和二位少爷做兄弟,是我秦川的福分!”说完,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干了下去。酒水很甜,喝着就像我们平时喝的米酒,怪不得小说里说武松喝了三大碗之后上山还能打虎,我原本以为是高度的白酒,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也是这米酒。 见我如此爽快,张淳和王胖子十分的高兴,他们纷纷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干而尽。张淳放下酒杯后对我说:“秦大哥千万不要拘束,在这里,放开膀子喝,放开胆子玩。” “秦公子,我敬你!”兰儿说着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其实我对她也没太大的敌意,只是昨天被人用木棍追打出来心里很是不爽,这些不快这些也全是冲着老鸨和那些打手去的。再说她看着也就是一个**岁的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男人嘛,面对漂亮姑娘总是相对容易一笑泯恩仇的。于是我自己将面前的酒杯斟满,笑着端起了酒杯。 兰儿并没有与我碰杯,她举着酒杯笑着对我说:“公子,我们换个方式碰杯!”说完,她现将自己的酒水喝进了嘴里。我不明就里,眼睛看向张淳和王胖子求助,但是他们都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和兰儿。 兰儿将酒水含在嘴里,她转过头来,一副香唇对着我的嘴巴就迎了上来。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去迎合她的时候,兰儿的嘴巴已经贴上了我的嘴唇。我感觉她小嘴微张,将口中的酒水送入了我的嘴里。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连同舌头一起送了进来,和我的舌头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我和兰儿以这种方式喝了一杯之后,张淳和王胖子也彻底玩开了,完全不顾他们大户人家少爷的身份,也不顾我只是他们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左拥右抱,亲亲这个,摸摸那个。不过我现自己并不反感他们这样,反倒是挺享受这种声色酒肉的氛围,我爱古代! 正当我们玩的兴起的时候,房门突然你被推了开来。我们应声看去,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精壮男子跑了进来,他对着我们行了一个礼之后,对着王胖子一脸着急地说:“不好了,少爷,老爷又犯病了!” 王胖子听了赶紧将身边的姑娘推开,他站起身来要走,我和张淳见了也赶紧跟上。姑娘们送我们下楼,兰儿一直挽着我的手臂,临分别前她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公子还会来看我吗?小女子还没有好好伺候过公子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赶紧跟着张淳去追已经走在前面的王胖子。 第十一章、真凶 但是事实总是与愿望相悖,躺在地上的正是兰儿。她紧闭着双眼,秦川见她原本勾人**的身躯,如今只是一具没有了呼吸的躯壳。她身上依旧是秦川昨天见到她时的那套衣服,衣服被池水浸泡了一夜还没完全干透,原本就不厚实的夏装,显得越的透明。再加上衣服上的破损,使得她身上的隐秘部位变得若言若现,秦川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兰儿的时候,她的峰峦叠起看着是那样的富有弹性和让人为之兴奋,可如今,它们再也不能令男人为之垂涎了。秦川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心里也就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还事实一个真相。 想要弄清兰儿死亡的真相,那么第一步就要查明她的死因。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这应该是法医的工作。但是如今这些都落在了秦川的身上。他蹲在兰儿的尸体旁,仔细的将兰儿的尸体观察了一遍,现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致命伤痕,只是在她的口鼻处有一些白色的泡沫状物质。秦川知道,这些白色泡沫状物质一定和兰儿的死因有关,可是他在脑海里回想了半天,都记不起书本上的怎么说的了。他记得,学校是有这么课程的,关于被害人死因的初步判断,只是自己嫌太枯燥,不是逃课就是上课睡觉。 悔不当初的情绪让秦川有些急躁,于是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将兰香的尸体仔细得勘察了一遍,既然无法从她的生理表现上找出兰儿的死因,秦川希望自己能从她的衣物中能找到当时案时的蛛丝马迹,来推测她的死亡原因。 秦川现,兰香衣服的正面,从胸部开始一直到下摆处,都有磨损的痕迹,而这样的痕迹秦川认为不会是她跌入池中所形成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秦川她被打捞上岸的时候,衣服与岸边的硬物摩擦后产生的。秦川认为这个磨损的痕迹应该和案件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于是秦川又将尸体稍稍向着一侧翻起,这一次,秦川现了不同于寻常的现象。兰儿衣服的背面竟然有同样的磨损,而且令人奇怪的是磨损的长度都十分的接近。 秦川想起来,刚才郡守府的李管事说过,是他现的尸体后找来侍卫将尸体打捞上岸的,于是秦川询问李大奎:“尸体被打捞上岸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李管事点了点头。 “能和我说说当时侍卫是如何将她打捞上岸的吗?”秦川又问李大奎。 李大奎告诉秦川,当时尸体俯卧在水面上,侍卫们是用麻绳套住尸体的腋下,然后将她拖上岸的。 但是秦川觉得奇怪,如果照李大奎所说的方法,尸体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被打捞上岸的话,为何她的脸上没有像她的衣服那样留下被摩擦的痕迹呢?秦川将疑问告诉了李大奎。 李大奎说:“我当时现她的时候,看她的身形、穿着就知道是个姑娘,姑娘家活着的时候最在意的就是脸蛋,死了我也不能让人家受这份委屈,因此侍卫们在打捞的时候,我特地关照别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背朝着池边给拖上岸来的。” 听李大奎说完,秦川又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后脑勺,果然,兰儿的后脑勺上的头有被摩擦过的痕迹。 秦川站起身子,他感激地朝着李大奎点了点头。 既然尸体背面衣服的磨痕是早上李大奎现尸体的时候侍卫们打捞时产生的,那么她正面的呢?难道说是她从池塘中被捞起了两次?但是她的脸上又没有擦痕。秦川在心里思索了一阵,一下子豁然开朗。秦川明白了,兰儿确实被人从池塘中给捞起了两次,一次她正面池壁,一次她背对池壁,不同的是,正面池壁的时候,她还活着,所以她能够主动的防止自己的脸在池壁上擦伤,毕竟,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脸有时候比什么东重要,而另一次,她已经只是一具尸体了。如果这个猜测没错的话,那么造成兰香溺水而亡的应该不是张淳将她推入池塘的那次。 于是第二个问题又浮现在了秦川的脑海,究竟是谁将兰儿第二次推入了池中,造成了她的溺水而亡的? 秦川一边思考一边双眼在堂上漫无目的的扫视,当他的目光落在翠红楼的老鸨金花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意识到了些什么,于是他又再一次走到老鸨的跟前,弯下腰,目光如炬的看着金花问她说:“你和齐天海认识?” 金花没想到秦川又绕回到这个问题身上,她颇显无奈地对秦川说:“秦公子,这个问题之前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吗?” “你认识齐天海,那齐天海一定也知道兰儿姑娘是你翠红楼的人?”我问金花。 “那不一定,我翠红楼这么多姑娘,就连我有时候都不一定一一认的出,况且又是晚上黑灯瞎火的。”金花替齐天海解释道,眼神间有些躲闪的意思。 听金花这么回答,秦川在心里暗笑,他心想,你这个老鸨总算是露出马脚了吧,我只是在问你齐天海是否认识兰儿而已,而你却在和我解释昨天晚上齐天海为什么没有认出被张淳推下池塘就是你翠红楼的兰儿,况且你刚才在公堂上又说是齐师爷来通知你兰儿遇害的。看来这个老鸨确实是在替齐天海隐藏什么。秦川没当场揭穿金花,而是又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兰儿姑娘遇害你是不是特别伤心?” 秦川的这个问题就像是触碰到了金花身上的开关一下,问题一出,金花就又嚎啕大哭起来,她干吼了一会儿之后对秦川说:“兰儿乖巧聪明,我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 “既然你把兰儿当自己女儿一般。”秦川说完顿了顿,他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齐天海说:“那他对你女儿见死不救,你一点都不恨他?” 被秦川这么一问,金花一时语塞。的确,从秦川当面斥责齐天海见兰儿被推下池塘之后齐天海并没有上前施救而是一走了之到现在,金花都没有对齐天海表现出任何的怨恨,这一点实在是有违常理。因为在一般人看来,见死不救和杀人凶手其实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此,秦川有理由相信,金花一定在替齐天海隐瞒着什么,而她隐瞒的内容越了兰儿的生死在她心中所占据的份量,更有可能就是兰儿的死因。 于是秦川在心中将重点的怀疑目标放在了齐天海的身上。锁定了疑犯,接下来就是寻找作案动机。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人痛下杀手无非三点:钱、权、情、色。 兰儿作为一个风尘女子,她和齐天海并没有什么权力上的纠葛,因此先可以排除权。而昨晚秦川在郡守府见到兰儿的时候,她身上只有一个要交还给他的包裹,因此秦川又排除了钱。 剩下的只有情和色,这两点,在现实生活中是最难区分的。但是如果这个齐天海就是杀人凶手的话,要推敲他的行凶动机,那又必须将这两点甄别出来。秦川想了想,他决定剑走偏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形成,或许这么一试的话,还真的有一箭三雕的效果。回想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齐天海似乎并没有对躺在地上的兰香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感。 秦川对张大人说:“启禀大人,小的想要仔细查验兰香姑娘身上还有无其他伤处,恳请大人允许小人褪去兰香姑娘身上衣物!” 秦川的请求让张大人面露难色,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而那些个站在两旁的衙役,此时也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秦川知道,对于古代人来说,虽然他们私底下真正的面目是怎样的自己还无从得知,但是从电视、小说上都有讲到过,至少在表面上,关于礼义廉耻,他们要比现代人讲究的多。因此秦川这提议一说出口,张大人确实是有些为难的,而那些衙役们的交头接耳也在清理之中,因为在他们看来,即便是一具女尸,当庭广众之下将她的衣物全部退去,也是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过秦川并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秦川只关心老鸨和齐天海的反应。 老鸨一开始并没有做声,直到她现秦川的眼神正看着她的时候,她才从地上站起身来,飞快地跑到兰香的尸体边。她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兰香的尸体,大声哀嚎道:“我女儿已经死不瞑目了,你竟然还要她受这种当众脱衣之辱,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秦川冷冷地看了一眼老鸨的表演之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齐天海。齐天海依旧趴在地上,似乎刚才秦川向大人要求当众褪去兰香的衣物和他一点关系都没,相比之下,他好像更在乎的是自己被打烂的屁股,一双手时不时地去轻轻触碰一下自己的伤口。 看来如果这个齐天海就是杀害兰香的凶手的话,他的作案动机应该是色而不是情。搞清楚了这一点,秦川也就觉得没必要当着大家的面将兰香的衣服脱光了,况且秦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正真这样去做。秦川又对张大人说:“小人刚才确实考虑欠妥,请大人恕罪!不过兰儿姑娘身上的伤不得不验,还烦请大人差人准备宽布若干制成帷帐,在兰香姑娘围于其中,这样小人既能查验尸体,又不失了逝者的尊严。” 张大人正处于为难之中,听秦川这么说,他赶紧让人将秦川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 没一会儿的功夫,兰儿的尸体就被一米多高的宽布围了起来,宽布的四面各站着两名侍卫,他们一律脸朝外面,双手撑开握着宽布。 秦川蹲在兰儿尸体的边上,他先尝试着用手去脱兰香的衣服,但是此时尸僵已经形成,兰香的关节已经无法动弹,于是秦川拿起刚才他让张大人准备的剪刀,从领口至下摆,将兰香的衣服一路剪开。秦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查看兰儿死前是否遭遇过性侵。 “女性在遭遇强奸之后的体表特征”,这个知识点是警校所有的理论知识中秦川学得最为认真的一个章节。果然,当秦川剪开兰儿的衣袖后,秦川在她的两条小臂上,秦川都看到了清晰的淤痕,秦川想这一定兰香反抗侵害时,罪犯为了控制住兰儿,在她的小臂上造成的。 秦川又剪开了兰香的肚兜,在她的胸前同样看到了大片的淤痕。胸部作为女性重要的性特征之一,往往是施暴者重点关注的部位。而一般的施暴者,在慌乱之中会加重手中的力度,因此,胸部会因施暴者的用力过度而留下明显的捏痕。 秦川继而剪开了兰儿的长裤,虽然进过一夜池水的浸泡,但是低于外界温度的池水又相对保留住了兰儿被第二次推入池塘时的身体状态,秦川明显的看到她的下体红肿。很明显,这是兰儿在遇害前曾遭受性侵害所留下的证据。女性在非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和人生关系,下体往往由于抗拒而产生收缩,因此一般都会出现红肿,更有甚者会出现撕裂的情况。 弄清了兰香在遇害前确实遭遇过性侵害,秦川又将白布将她的整个身子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 秦川在尸体边上席地而坐陷入了思考。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证明兰儿在遇害前确实曾经遭受过性侵,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纪,只需提取兰儿体内残留的yj然后和齐天海的dna做比对,就能确定齐天海是不是杀人凶手了。但是在这个时代明显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证据去证明,兰儿生前遭遇了齐天海的性侵,而齐天海的作案动机就是杀人灭口。秦川感觉似乎一切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秦川一个人坐在里面思考了良久,直到听到张大人在外面问他是否有新的现,秦川这才才站起身来。秦川决定赌上一把,他准备了一下之后就走出了帷帐,脸上摆出一副自信满满,似乎真相已经了然于胸了。 “秦公子有何现?”见秦川走出帷帐,张大人赶紧问秦川,秦川看见众人的目光也一下子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人稍安勿躁!真相一会儿自会揭晓!” 回答完张大人,秦川围着帷帐又走了一圈。每当他经过依旧手执宽布的侍卫面前时,都对他们耳语交待一番。 交待完侍卫之后,秦川又走到了齐天海的身前,蹲下身子对着他说:“有人想见你!”说完,秦川将目光看向了帷帐。 齐天海马上意识到了秦川说想要见他的人是谁,他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秦川让堂上的两名衙役架着齐天海随自己一同走进了帷帐。秦川让衙役将齐天海放倒在了兰儿的尸体边上,然后对着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衙役便离开了帷帐。 或许是齐天海不愿与兰香的尸体一同躺卧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使劲坐起了身子。不过这样倒和了秦川的心意,因为如果他一直躺着的话,后面的计划秦川实施起来还真有些难度。 秦川将蒙在兰儿身上的白布稍稍掀开,露出了她的脸庞。齐天海偷偷看了一眼,然后迅又将视线挪开。 “齐师爷,你可认识她?”秦川问齐天海。 “她不就是被张淳推下池塘的兰儿吗?认识,翠红的姑娘,有过几次照面。”齐天海回答秦川说。 “那你可知她是如何而死的?”秦川一边说一边往齐天海的身边走去。 “我不是说了嘛,她是被张淳推入池塘之中,溺水而亡的!”齐天海的声音此时微微有点颤抖,或许是这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他直面尸体,他的心里有点虚。 秦川绕道齐天海的身后,弯下身子,两只手掌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之上,然后问他说:“想不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秦川的话刚说完,他撑在齐天海肩膀上的双手明显感受到了齐天海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齐天海回过头来,睁大着眼睛看着秦川:“休得装神弄鬼的胡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齐天海的脸上却明显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秦川心里暗笑,古人吗,难免比现代人要相信鬼神之说。 秦川双手松开他的肩膀,然后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脑袋,轻轻地将他的脑袋又转回到了直面兰儿尸体的方向,然后对他说:“别看我,看她,她有话要对你说!”说完,秦川的另一只手迅的伸进了自己的工装裤,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秦川将手机内的记事本打开,里面的内容是刚才走出帷帐前输入进去的。秦川调出了语音播放功能,然后选择女声朗读,摁下了重复循环播放选项。 “齐天海,为何你要害我?我死得好惨!我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齐天海,为何你要害我?我死得好惨!我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 齐天海被突然出现的毫无音调的女声吓得六神无主,他的心理瞬间就奔溃了。他“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对着兰香不停地跪拜磕头,嘴里不停地重复到:“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见到齐天海这样的反应,秦川轻轻地拽了拽身后的宽布。手执帷帐的侍卫们得到了秦川事先和他们约定好的暗号,纷纷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帷帐一下子落了下来。秦川的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悄悄地摁下了手机上的返回主屏幕键,手机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但是齐天海并没有因为手机声音的消失而停止下来,他依旧对着兰儿不停地磕头,嘴里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众目睽睽之下,秦川想齐天海这下再也无从抵赖了。 齐天海的行为几乎已经等同于招供,但是秦川见张大人却并没有召唤衙役立即将他拿下,反而是目瞪口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同样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秦川又看了看堂上的其他人,几乎都和张大人的表现一致,就连一直喜怒不上脸的李尚书此刻也是一脸的惊恐。而那个翠红楼的老鸨金花,更是直接吓晕在了地上。 秦川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手机的音量太大了,所以不止齐天海听到,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同样被吓坏了。 “张大人?张大人!”秦川走上前去,连续喊了张大人好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秦公子,刚才这是?”张大人开口问秦川,脸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启禀大人,小人会点鬼神之术,刚才的声音可能是兰儿的冤魂出,不过大人安心,此刻元凶已现,她已经离开转世投胎去了。”秦川神神叨叨地对着张大人打起了马虎眼。既然他们如此相信鬼神之说,那秦川也只好用鬼神之说来搪塞。 “哦!秦公子真乃奇才也!”听秦川这么一说,张大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秦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经这么一提醒,张大人这才注意到了依旧跪在兰香尸体面前磕头自语的齐天海。此时,李尚书也从惊吓中缓过了神来,秦川看见他的眼睛正盯着齐天海,他的神态很耐人寻味,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 “来人!将齐天海给本官拿下!”张大人一声怒吼。 堂上衙役小心翼翼地靠近齐天海,秦川心里不由地觉得好笑,秦川想他们应该还是在忌惮躺在地上的兰香,只是碍于郡守大人的命令,不得不走上前去。因此他们是将齐天海硬生生地拖离了兰香之后才停下脚步将他架了起来。 衙役们将齐天海架到了张大人的跟前,远离了兰香的尸体之后,他才稍稍安定了点下来,虽然他不再喃喃自语,但是双唇依旧不停地抖,还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齐天海,你可知罪!”张大人知道自己儿子不是杀人凶手之后,一下子有了底气,他中气十足地质问齐天海,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副当官的做派。 “小人知罪!”齐天海自知刚才自己行为已让自己无从抵赖,于是低头认罪。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张大人追问说道。 在张大人的逼问下,齐天海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原来他与翠红楼的老鸨金花本就是表兄妹关系,而且自幼一起长大,因此兄妹感情堪比亲兄妹。两人自幼家境贫寒,金花刚成年便被卖到了红楼风尘之地,而齐天海则寒窗苦读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可无奈受制于天赋,最终也只做了个郡守衙门的师爷。金花得知齐天海做了郡守的师爷便来南城投奔,她靠着以前积攒下来的钱在南城开了这么一家翠红楼。 齐天海从未与人提起过自己与金花的关系。毕竟,要是让人知道他有个同样在南城,不过是来开妓院的表妹,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而且还容易招来非议。于是每次他们兄妹俩见面,齐天海都是以客人得身份跑到翠红楼,这样一来二往的走动。齐天海就主意到了兰儿。 齐天海一直没有娶妻,平时以他在郡守衙门做师爷的俸禄养活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点钱放在兰儿的眼里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因此,虽然齐天海明着暗着的对兰儿表露过不少次的爱慕之心,但是兰儿却一直没拿正眼敲过齐天海。因此,齐天海的这份爱慕之心只能一直压抑在心中。 昨天晚上,张大人宴请完之后便招来齐天海谈些衙门琐事。谈完之后齐天海从张大人的书房出来,正好遇见张淳与兰儿在池塘边争吵,他确实是亲眼所见张淳将兰儿推入池塘后就转身离去。但是齐天海并未像他所说的那样跟着离开,而是来到了池塘边。他看见兰儿在水池中挣扎便下水将她救了上来。此时,兰儿尚有意识,因此齐天海是从兰儿的身后将她托上岸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兰儿的脸上没有擦痕。 齐天海救人的时候双手触碰到了兰儿的胸部,再加上兰儿被救起之后全身湿透,使得她身上那些让人血脉膨胀的部位若隐若现。齐天海看在眼里欲火中烧,再加上他长久以来对兰儿压抑的爱慕之情,于是他一时冲动,将兰儿拖入了池塘的假山之后,强行占有了兰儿。 完事之后,齐天海懊恼不已,但是兰儿反倒是冷静了过来。她给齐天海两条路选择,要么赔他一大笔钱了事,要么她就去告齐天海,让他连这么师爷的差事也丢了。赔钱是齐天海能力所不能解决的,而丢了差事又是他不能接受的。情急之下,齐天海用蛮力抱起兰儿,将她再一次扔入池塘之中,直到她不在挣扎才转身离去。 事后,齐天海找到了金花,将事情从自己遇见张淳将兰儿推入池塘起到自己再一次将兰儿扔入池塘为止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金花。虽然兰儿是金花在翠红楼的摇钱树,但是比起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的表哥,金花还是选择了帮表哥度过这个难关,于是她给仍处于惊慌之中的齐天海出主意,将兰儿的死完全推在第一次将她推入池塘的张淳身上。金花盘算,张淳是张郡守的公子,而兰儿又是死在郡守府的池塘之中,张大人一定会将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不定张大人为了平息此时,还会给自已一大笔钱。于是她决定自己亲自去郡守府告官喊冤。可是谁想到,这几天李尚书正停留在郡守府,即使张大人想将此时压下,也无能为力。 整件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张大人命人将齐天海与金花收押入监,择日根据律例再判。张淳也终于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冤屈。秦川原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的是李尚书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且慢!” 第十二章、有难同当 不光是秦川,就连张大人也不明白李尚书想要做什么,于是他恭敬地问李尚书:“请问大人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李尚书笑了笑。不过没想到他的脸说变就变,李尚书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大人突然难道:“好你个张郡守,亏得本官还在在朝上还多次向圣上举荐,说你为官公正,治理一方有功。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藐视朝廷律法之徒!” 张大人先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他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对着堂下的张淳说道:“大胆张淳,虽然兰儿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但是齐天海已经招认了亲眼所见你将兰儿推入池塘之中,还不跪下认罪!” 秦川这才明白,原来李尚书演的是这么一出。张淳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一会儿,现张大人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扑通一身跪倒在了张大人的面前,对着二位大人招认说:“小人认罪!” 秦川不知道这个南周国的律法究竟如何,张淳的行为要是放在现代,其实性质确实是十分恶劣,判个故意伤害一点也不为过。 张大人的脸上十分的复杂,他知道张淳刚才在李尚书面前的那一句“小人认罪”意味着什么,他心疼、担心自己的儿子,但又必须在李尚书的面前隐忍自己的情绪。 张大人声音微微颤抖地对李尚书说:“张淳乃下官犬子,如有下官审案判罪难免落人偏袒犬子的口舌,下官恳请李大人亲自审案。” 张淳或许是认识到了李尚书这会儿来者不善,因此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张淳看着他的父亲,而张大人却故意回避着张淳的目光,眼神中尽是不忍。 李尚书得意的笑了笑,他对着张大人摆了摆手,然后对着他说:“张大人为官多年,对于律法的认识并不比本官浅,张淳既已认罪,张大人根据律法宣判便是了。” 张大人无奈,只能对着堂下的衙役说:“来人,将案犯张淳拿下!” 一帮衙役你看看秦川,秦川看看你,谁都没有执行张大人的命令。 “将案犯张淳拿下!”张大人又重复了一遍。两名衙役这才拖拖拉拉地走上前来,他们一人一手各自搭在张淳的左右肩膀之上,象征性的算是将张淳控制了起来。 “案犯张淳,伤害民女兰香事实确凿,虽最终未造成兰香死亡,但是情节恶劣,根据我朝律例,判处案犯张淳配凉州充军。带本官将案卷上报刑部之后,立即执行!”张大人并没有审问张淳犯案时的细节,而是直接对他进行了宣判,秦川想一定是张大人无法说服自己亲自去审问自己的儿子,而且他也明白,既有齐天海的指控,又有张淳的亲口承认,全然已无翻案的希望,张淳刚洗脱了自己杀人的罪行,这会儿就不要再生事端,先保住自己儿子的一条命再说。张大人说完之后,虚脱般一头大汗。张淳为何要将兰儿推入池塘,此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许,在这个公堂之上,也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事的原因。 “我看就不必了吧!”李尚书这么说秦川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是没想到他却对张大人说:“案卷张大人交给本官便是了,本官自会呈送至刑部。张公子明天就上路吧!” 看来这个李尚书是瞅准机会不愿放过张淳,或者说他是故意抓住机会针对张大人。张大人同样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无奈只得同意李尚书的做法。秦川知道,张大人只有先顺着李尚书,把自己的官位给保住了,日后才能想办法将张淳择机救回。 张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配充军,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他泪流满面,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秦川看在眼里,着实觉得老天是挺会捉弄人的,昨天初见张淳时,他还是个趾高气昂的郡守府公子哥,睡了一晚,今天却变成了即将被配充军的重犯。年轻的代价,秦川在心里想,如果昨天他不是冲动之下将兰香推入池塘的话,也就不会面对如此的命运。 “秦公子!”秦川听见李尚书叫自己于是转而面向李尚书。最为张淳的朋友,此时秦川对这个人已经全无好感。于是秦川冷眼看着他。 李尚书对秦川说:“你既已为本府的门客,本官这就安排你个差事,本官命你陪同张公子前往凉州。张公子虽触犯了朝廷的律法,但是本官与张大人毕竟同朝为官,那张公子也就是本官的晚辈,你务必要确保张公子一路的安全,照料好他的衣食住行!” “小人明白!”秦川对李尚书行了一个礼,心想好歹毒的老头,他既不放心张大人真的能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充军,又对自己刚才为张淳洗脱冤屈怀恨在心,因此想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和张淳早就认识,而且交情不浅,所以才会如此逆着自己的心思帮张淳洗冤。所以他明面上是让在自己保护照顾张淳,实则让自己监视张淳是否真的被送去充军,而且如果自己有任何徇私舞弊或者将张淳半路放走的话,他又能以此将自己治罪。实在是阴险歹毒! 第二天一早,秦川便早早地起床来到了郡守府的前院。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男人们一个个默不作声,而女人们则各个脸上挂着泪水。张淳被他们簇拥在中间,身上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粗布衣服。奇怪的是秦川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张大人的身影。 秦川没有走上前去,他心想人家家人的分别自己还是不去打扰为好。于是秦川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没过多久,一名侍卫跑到秦川的面前,他对秦川行礼说道:“秦公子,老爷有请!” 秦川随着侍卫来到郡守府的前厅,张大人正一个人坐在昨天他审案的那张椅子上,神情憔悴。见侍卫将秦川带到,他连忙起身,对着秦川行了一个弯腰的大礼。秦川连忙走上前去,双手扶住张大人的胳膊,对他说:“大人你这是何必,小人担待不起!” 张大人扶着秦川的肩膀说:“秦公子,我知道你足智多谋,小儿这一路就全拜托秦公子了!”张大人没有像之前一样用“本官”称呼自己和秦川打官腔,而是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父亲拜托别人一路照顾自己的儿子一般。 “大人请放行,张淳少爷是我秦川的朋友,一路上我一定不会让他遭受委屈的!”秦川言语真诚地对张大人说。 张大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他看了看秦川,转而又叹了口气。 秦川觉得张大人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对他说:“张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张大人又是叹了口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秦公子是否能答应?” “张大人说便是了!”秦川爽快地对他说。 “此去凉州虽路途遥远,但是我却并不担心,只是这凉州驻军参将却与我一贯政见不合,我担心他会把对我的怨气撒在小儿的身上。而我家张淳自幼在我身边长大,也怪我,平时对他太骄纵了,因此我担心到时候他受不了委屈,会惹下更大的祸端。所以我想恳请秦公子到达凉州以后不要立即返回,而是在军中陪伴小儿,我会给凉州知府写信,让他帮你在军中谋份差事,我想就算凉州参将与我政见不合,但是凉州知府的面子他还是会卖几分的。”说完,他又对着秦川行了一个大礼。 可怜天下父母心,秦川扶起张大人,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张大人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他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对秦川诚恳的说:“秦公子对小儿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记的!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就此上路吧!”说完,他与秦川一起走出了前厅。 众人见张大人走了出来,知道张淳该上路了。院子里有些女人控制不住情绪,一下子放生哭了出来。张大人走到张淳的面前,对着他上上下下仔细得看了一遍,眼神中尽是慈爱。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向着门口走去。 秦川拍了拍张淳的肩膀,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对他说:“走吧!” 院外,一辆马车已经在候着了,马车上装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制囚笼,而马车的后面则跟着六名穿着盔甲的士兵,秦川看这些士兵一个个身强体壮的,猜测应该是张大人亲自挑选的,说是押送,其实则是保护。 张大人对着其中一名士兵点了点头,士兵随即将手铐脚镣带到了张淳的身上,然后将张淳押入囚笼。 一片女人的哭声之中,囚车轮毂的吱呀声响起。郡守府越来越远,张淳还是不是地回头看上几眼,眼神中尽是不舍与不安。队伍缓缓前进,南城高大的城墙在身后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张淳!等等!秦公子!等等!”出城后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秦川听见身后有人叫喊自己和张淳的名字,于是秦川命队伍停了下来。 秦川看见,后方正有一辆马车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待马车走进了秦川才看清,正是王胖子驾着马车一路追赶而来。 马车停稳之后,王胖子立即跳下马车,气喘吁吁地说:“总算是赶上你们了!” “你怎么来了?”秦川奇怪地问王胖子。张淳也从囚笼里站了起来,一脸奇怪地盯着王胖子。 王胖子爽朗地笑了几下,然后他对秦川说:“当然是陪着张淳一起去凉州啦,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今后再有福同享!” 好一个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秦川不禁在心里对王胖子竖起了大拇指!秦川走到士兵地面前,对着他们说:“将囚笼打开,帮张公子松绑!” 这队士兵因为是郡守衙门的人,听秦川这么说他们也不好对说什么,他们其中一个人走到囚车面前,打开了囚笼,又将张淳身上的手铐脚镣去掉。 张淳犹豫着走出了牢笼,他站在马车上对秦川说:“这样不太好吧!别到时候又连累到秦公子你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秦川假装生气的对张淳说:“刚才王胖子不是说了吗?我们有难通当,快到凉州的时候再给你带上便是了!还有,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叫我秦公子了,是兄弟的,就叫我秦川!” 张淳感激地看了秦川一眼。秦川伸出一只手,将张淳扶着跳下了马车。 王胖子见状赶紧说:“看,我还特地赶了一辆马车来,走,兄弟们,上车!兄弟我为你们驾车!” 他们三人上了马车,其中一名士兵也跟着跳上了马车,他对秦川说路途遥远,还是由他来驾车,秦川欣然同意。 于是,两辆马车,几名士兵,朝着凉州的方向出而去。 第十三章、将军千金 离开南城已经一月有余,一路上,他们三个人白天同坐一车、晚上同宿一屋,日子久了,就像是亲兄弟一番。Δ或许是因为沿途有张大人派人事先坐了打点,他们吃的、住的都还算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游山玩水而不是在送张淳去配充军的路上。 秦川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却遇到这么两个朋友,虽然有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他会想家,想念自己的父母朋友以及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一切,但是每每第二天一早又和他们一起踏上旅途的时候,秦川的思乡之情都会被兄弟间的真切情谊冲淡不少。 这些日子秦川时常对自己说,或许等自己哪一天回去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熟悉的年代,那里的一切都不会生变化,就像很多穿越类的电视剧所演的那样,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但是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自己人生道路上重要的一课。 平州,离开南城后进入的第一座大城市,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繁华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南城。他们的马车刚驶入平州城高大的城门,王胖子就在车上对着其他两个人摇头晃脑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说:“你们知道平州最有名的特产是什么吗?” 秦川和张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美女!”王胖子说完嘴都合不拢,看着就像花痴一般。 秦川和张淳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看向一侧的车窗。 “真的,你们别不信!”王胖子见秦川和张淳不搭理他的话题,又强调道:“你们知道吗,这个平州城光是在我朝就出了两位娘娘六位贵妃,嫔妃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咦?”张淳对着车窗外自言自语说到。 王胖子以为张淳看到了美女,他兴致盎然地对张淳说:“是不是见到美女了?我说吧!平州盛产美女。待会儿,我们安顿好了,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停车!”张淳大叫一声。 这一个多月来,郡守衙门派来押送张淳充军的士兵们因为忌惮他是张大人的公子,所以对他一直礼貌有加的。因此没过过久,张淳又恢复了对他们呼来喝去的大少爷作风。不过张淳为人还算仗义,每次自己吃饭喝酒的时候,他总忘不了安排他们,所以士兵们也就更加得由着他去了。但是这一切让秦川心中泛起了一些担忧。出前张大人对秦川交待的那番话现在看来不无道理,知子莫若父,要是凉州驻军参将因为与张大人的政见冲突迁怒于张淳,处处刁难他的话,以张淳这副大少爷作风,不一定受得了那份委屈,指不定还真被张大人说中,惹出点祸端来。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张淳第一个跳下马车,秦川和王胖子见了也赶紧跟了下去。 “张淳,你怎么了?”王胖子对着走在前面的张淳叫喊道。 张淳并没有作答,而是朝着马车刚才来的方向走了将近十来米才停下了脚步,他挤进一堆人群,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秦川和王胖子赶紧跟了上去。而那些个士兵见张淳挤进了人群,似乎比秦川更加的紧张,他们留下一个人看管马车,其余五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赶了上去。 士兵们一身盔甲,又配着长刀,看热闹的老百姓见状怕惹上什么官非便一拥而散。秦川这才看清,张淳正面对着一个姑娘。姑娘跪在地上,身边是一条长席,看席子凸起的形状,长席下似乎遮盖的是一具尸体。 姑娘低着头不停地哽咽,她的面前铺着一块粗布,粗布上写着“卖身葬兄”四个大字。 “想我南周国泰民安的,怎么会有如此凄惨之事!”王胖子说完,嘴里出“啧啧”的感叹声,一副身在朱门酒肉臭不知路有冻死鬼的富家弟子样。 “公子有所不知,近些年边关战事不断,边城的百姓百姓纷纷逃往中原避难,经常会有难民饿死冻死在路边,想必这位姑娘也是从边关逃难而来的。”其中一名士兵对着王胖子解释道。 王胖子“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秦川却对这名士兵的话十分的留意,秦川问他说:“那凉州是否也经常生战事?” 士兵没有回答秦川,不过从他的表情中,秦川已经猜到了答案。 “王胖子!”张淳对王胖子说:“你身上有没有钱?” 王胖子猜到了张淳要做什么,于是他跑回马车,上车后没过多久又立即跑了回来。他将一锭碎银交到了张淳的手上。张淳接过了碎银,将它放在了姑娘的面前。秦川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想出手阻止,但是想想又算了。他担心是自己多疑了。再说张淳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够对素不相识的人心生同情,仗义出手去帮人一把,秦川想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该横加阻拦。 姑娘见到面前的银子,这才抬起头来。她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是还是能看出美人胚子的样。她大眼睛、高鼻梁,尤其是一张樱桃小嘴,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姑娘扎着两只长辫,自然的垂在胸前,虽然穿着一身素服,但还是可见平时应该是个漂亮俏皮的女子。 姑娘对着张淳伏地磕头,张淳连忙将姑娘扶起。 姑娘面带感激地对张淳说:“谢过公子仗义相处,待我将兄长安葬妥当,便前来伺候公子!” “不必了,我只是可怜姑娘而已,我们还要赶路,姑娘保重,在下告辞!”说完,他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秦川和王胖子赶紧跟上。王胖子走到张淳的边上,一脸坏笑的问张淳:“是不是看上人姑娘了?” 张淳看了王胖子一眼说:“我说了我只是可怜她所以才出手相助!” 但是王胖子还是不依不饶,他追问张淳:“要是一大老爷们卖身葬父,你还会出手相助吗?” 听王胖子这么说,张淳白了他一眼,然后爬上了马车。秦川一阵大笑,然后赶紧跟上。 他们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投宿,第二天上午,养足精神之后,便又继续出上路。 马车沿着昨天进城的那条道路原路返回。马车还没使出城门,昨天那位卖身葬兄的姑娘又跪在了路边,由于上午街上人并不是很多,姑娘的面前只是三三两两的围着五六个人,因此透过人群的空隙,秦川一眼便认出了她。她面前放着同样的粗布,粗布上同样写着“卖身葬兄”四个大字,只是今天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见到这一幕,张淳自然很生气,他觉得自己昨天的善良被人给愚弄了,于是他大骂一声“刁民”之后便让士兵停下了马车。秦川见他一副要下车去揭穿、教训人家的样子,赶紧将他拦了下来。秦川对张淳说:“你现在还是要被朝廷配往凉州充军的囚犯,别再惹出事端了,到时候你父亲张大人又得为难了。” 听秦川这么说,张淳总算是坐回到了座位上,不过脸上还是写着心有不甘的气愤。 见张淳这副气呼呼的样子,秦川笑了笑对他说:“我帮你下车出这口气,你就在马车上坐着看好了!”秦川让士兵将马车赶到人群的边上,张淳通过马车车厢一侧的车窗正好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车下生的状况。临下车前,秦川还是不放心,他交待王胖子说:“你可看好他,别让他下车惹出麻烦来。” 王胖子应了一声之后秦川跳下了马车,他走到人群之中。姑娘和昨天一样,低着头哽咽,根本就没注意到秦川的出现。 “姑娘,你这葬的是什么人啊?”秦川面带笑意的问她,言语中还带着欢乐的音调,就好像在看一出笑话一样。 姑娘还没回答秦川,站在秦川边上的一位书生打扮,年纪和秦川相仿的男人却跳出来对秦川说:“你不会看吗?卖身葬兄!你不识字吗?”秦川想一定是刚才自己的语气让这位书生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所以心生不满,言语中夹枪带棒。 秦川没有和他计较,又问姑娘说:“你家有几个兄长啊?” 听秦川这么问,姑娘才意识到了不对,她抬头见是秦川,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这是我家二兄长。”姑娘无奈,生硬的扯出这样一个慌,她看秦川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祈求的神色。秦川知道,她在恳求自己不要当面揭穿她。 “哦!二兄长!”秦川自言自语,然后低下身子,蹲在了姑娘的面前,笑着问她:“那你三兄长何时安葬?” 姑娘明白了,秦川今天就是来拆穿她的。她恶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对秦川说:“我家没有三兄长!”说完,她还没等秦川说些什么,竟然从原本的小声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对着秦川说:“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小女子家只有两位兄长,却接连横遭不测,我一女子家家的,只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换些银两来兄长,公子为何要如此戏弄小女子?” 她的这番话引得边上的人对着秦川指指点点的,就好像秦川是一个人见人憎的地痞流氓一般。刚才用言语冲撞秦川的那位书生更是抓着秦川的衣服想要把他从地上给拽起来,奈何自己力量不够,这次才只好作罢。 书生见自己奈何不了秦川,只好暂时将秦川晾在一边。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颗碎银放在了姑娘的面前,然后对着姑娘说:“好生安葬你的兄长吧!” 姑娘见到银子,伸手想要去取,却被秦川抢先一步夺了过去。秦川将银子交还到书生的手上,书生依旧不明秦川的好意,他一脸愤怒地看着秦川说:“你这恶人,竟然和这么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秦川听后笑了笑着对他说:“谁是恶人,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完,他看了姑娘一眼,问她说:“姑娘,你说是吧!” 眼见着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姑娘一脸的怨恨,她看秦川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般。而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更是纷纷开始对秦川指责了起来。不过秦川并不在乎,心想谁善谁恶一会儿自然就会揭晓答案。于是他走上几步,在长席面前蹲下身子,低头用鼻子嗅了几下之后抬头问姑娘说:“你这二兄长死了多久了?” 姑娘没有说话,秦川接着对她说:“姑娘记着,以后在演这出的时候,在席子下放几块臭了的猪肉!”说完,他猛地一下子掀开了席子,然后站起身来。 “噢”人群中纷纷出这样的一声长音,原来席子的下面其实是一条被折叠成人形的棉被。 秦川得意的笑了笑,他对姑娘说:“呀!姑娘!你别安葬你二兄长了,他已经转世投胎做棉被了!”说完,秦川转身离开,身后之前围观的群众出一阵哄堂大笑。 重新坐上马车,王胖子朝秦川竖起大拇指,他笑着说:“痛快!痛快!这种骗子就应该让她当中无地自容!” 张淳却沉默不语,秦川问他怎么了,他说:“秦川,是不是你昨天就看出来这是个骗子了?” 秦川哈哈一笑,对他打着马虎眼说:“和你一样,今天再次遇见才知道我们昨天上当受骗了!” 出了城,马车沿着官道继续赶路。王胖子不停地惋惜,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平州城却没有去见识一下风土人情。 秦川打趣他说:“你说的风土人情是姑娘吧!” 王胖子厚颜无耻地回答秦川说:“嗯!” 就这样,他们说说笑笑,张淳也很快将昨天被骗上当的不快给忘得一干二净。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赶车的士兵将门帘掀开,一边赶车一边对秦川们说:“三位公子,后面好像有位小姐一直跟着秦川们。” 秦川掀开车窗上的布帘,看见跟在后面的竟然是刚才被自己揭穿的那个两次卖身葬兄的姑娘。于是秦川让士兵停下马车。他然后跳下马车,张淳和王胖子也纷纷下车。 姑娘越走越近,秦川以为她要质问自己为何当众揭穿破坏她的财路,因此心里也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一番教育她不该欺骗人们的善良的说辞。可是令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姑娘走到跟前,只是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便爬上了马车。 士兵见状,想要伸手阻拦,却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不敢触碰姑娘的身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堂而皇之的一头钻进了车厢之中。 “她想干嘛?”张淳开口问道。 王胖子摇了摇头。 秦川说:“走!看看去!” 于是他们三个又重新爬上了马车,回到了车厢之中。 秦川看见她正坐在车厢的最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马车车厢的空间并不大,被姑娘这么横在中间一座,秦川他们三儿只好暂且在车厢前端的地面坐下。狭小的车厢中一下子挤进了四个人,显得十分的局促。 “姑娘,你这是要搭车吗?”王胖子先开口问她。她看了王胖子一眼,面无表情地不予回答。 “姑娘,我们还要赶路,昨天的银子就当是秦川施舍给你的,请你下车!”张淳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说完就伸手去拉姑娘的衣袖,想要将她赶下马车。但是姑娘一个挥手将张淳的手给甩开,然后挪到车厢的一侧,双手死死地扒着窗框,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张淳被姑娘的这一举动给气得瞪大着双眼,秦川看他一副将要作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静一下。 秦川并没有像王胖子和张淳那样,不是询问她前来的目的就是急着将她赶走,而是笑着嘲讽她说:“姑娘,你那棉被二兄呢?怎么不见他人?他还好吗?”秦川以为自己的这番嘲讽会激的姑娘开口说话,却没想到她依旧还是一句话不说,唯一不同的是,她面带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之后才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无奈,秦川只好对着赶车的士兵说:“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士兵回过头来问秦川:“那这位姑娘怎么办?” 秦川笑着说:“到了偏远点的地方卖了!”秦川一边说一边看着姑娘,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真的是和自己耗上了。 马车一路都没做停歇,到了午饭时间,王胖子拿出早上在客栈里准备的烙饼,他见姑娘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于心不忍,拿了两张烙饼给她。她也不客气,接过烙饼就大嚼起来。 傍晚时分,他们的马车驶进了官道旁的一个驿站。要房间的时候,士兵特地指了指姑娘问秦川她怎么办。秦川想你一个大姑娘家总不好意思和我们三个男人共挤一屋吧,于是秦川打定主意要她知难而退,因此故意提高嗓门让她听见:“和我们睡一屋。” 让秦川感到无奈的是,她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他们吃晚饭,姑娘就一声不吭地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吃喝,吃过晚饭他们回房间,她也跟着一同进屋。 秦川服了,心想自己服个软算了,于是秦川对她说:“这位女侠,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姑娘看了秦川一眼,脸上浮现出一点点得意的神色,不过她依旧没有说话,她自顾自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整间屋子就这么一张床,被她这么一趟,秦川他们三个就只能打地铺了。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再去要一件客房,但是刚才秦川已经在士兵们面前摆出一副想要为难人家姑娘的样子,如果这会儿自己反而被赶出屋子的话,准被这些个士兵笑掉大牙不可。 秦川走到床边,对着姑娘讨饶般地说到:“女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姑娘见到秦川这副神情,她才坐起身来。她得意地打量了秦川他们三个一番之后才对他们说:“本姑娘坐了一天的马车,现在就想睡觉,其他事情明天再说!”说完,她翻了个身背对秦川他们,又不再说话了。 “哇”第二天一早,秦川被自己的马车给惊艳了一下,他出了一声惊叹,张淳和王胖子也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外表沾满泥土的马车一夜之间变得一尘不染,秦川不禁怀疑,这还是自己用了一个多月的马车吗?但是看到熟悉的士兵和停在后面的囚车,秦川觉得应该没错。 正惊讶着,姑娘从马车的车厢里探出头来,她看了看秦川他们,然后跳下了马车。 “怎么样,惊喜吧!”姑娘像是和昨天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你擦的?”秦川问姑娘。 姑娘没有回答,她走到他们三人的面前,对着他们三个依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 张淳忍不住问她:“你看什么?” “我说你们三个大男人,一个个看看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么不爱干净呢!昨天我一上车,我的天呐,我还以为这车是用来运死猪的呢!”姑娘夹枪带棍地将他们三嘲讽了一番。 看着姑娘嘲弄完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很为她担心。因为张淳正面无表情地站着,他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他的手上则是一根半米长的木棍。 今早秦川她们呢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见到姑娘的身影。于是他们赶紧商量,说得像个法子一定要将她赶走,要不然今天晚上他们还得打地铺。都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可这三个臭皮匠商量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有把握的法子来。最后张淳没耐心了,他建议索性将她一棍子打晕,扔在这个驿站里。秦川和王胖子都以为他在说笑,于是一直推荐就由他来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吃完早饭,依旧没有见到姑娘的身影,他们以为她不告而别了,于是决定立马出,别她又杀个回马枪,到时候甩都甩不掉。临出门的时候,张淳让秦川和王胖子稍等,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不知从哪倒腾出一根半米来长,胳膊般粗的木棍来。他还振振有词的对秦川和王胖子说说:“备着,万一她又回来了,可以派上用处了!”说完,他还拿起木棍凌空挥舞着比划了几下。 “还愣着干嘛呀?你们不走啦?快上车呀!”姑娘见他们都站着不说话,催促道。 秦川看见张淳悄悄地往前挪动着步伐,心想这个闯祸精说不定真的会对这个姑娘下黑手,于是赶紧对姑娘说:“姑娘,我们十分感谢你把马车擦得这么干净!”说完,秦川对她双手抱拳,行过礼之后,秦川接着对她说:“昨天的事,在下多有得罪,希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昨天你让我失去了到手的银子,不过晚上你们三个打了一夜地铺,我们扯平了!”姑娘爽朗地说。 听她这么说,秦川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对她说:“那姑娘,我们就此别过!”说完,秦川赶紧招呼张淳和王胖子上车。 可是没想到的是姑娘抢先一步挡在了马车前面。她抬着头说:“谁说要和你们别过啦?” “姑娘刚才不是亲口所说我们扯平了吗?”秦川一脸疑问地看着姑娘。 “是啊,扯平了!”姑娘坏笑着说:“不过你害我丢了银子,因此呢,我今后就跟着你们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睡地铺。” “我哦不是也给过你银子吗?”站在秦川身后的张淳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秦川的身边,对着姑娘一脸不高兴地说。 秦川看见张淳的脸上已经全无耐心,深怕他真的一棍子敲下去,于是秦川语重心长地对姑娘说:“姑娘,我们三个并非去游山玩水,实不相瞒,我们是被配到凉州充军的,这一路路途遥远而且凶险难测,姑娘这一路跟随,我们着实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会连累到姑娘。”秦川想让她知难而退,所以只好道出实情。 “充军?”姑娘又将秦川他们打量了一下,然后一脸不信地对秦川说:“要是充军都像你们这样的,有吃有喝有住的,出门还有马车,我想南周的百姓们都抢着充军去了。” 秦川知道她不信,于是指着张淳对她解释道:“这位是张淳张公子,他父亲是南城郡守,这一路因为有张大人的安排,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走得还不算辛苦,但是以后的路,我就不知道了。” “等等!”姑娘似乎全然没有听秦川的解释,而是问秦川说:“你刚才说你们是要去凉州?” “正是!”秦川回答说。 “凉州驻军参将王守安是秦川父亲。”姑娘笑着对秦川们说。 听她这么说,秦川他们着实被惊讶了一下,不过转眼他们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王胖子更是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说你是凉州驻军参将家的小姐?那你怎么跑到平州来了?还有,昨天在街上卖身葬兄坑蒙拐骗的也是你吧!” “我哦这不是被我父亲大人逼婚,一个人跑出来了嘛,出门的时候我还驾着马车,后来马车被我给卖了,再后来只能靠骗了。”姑娘见他们不信,跺着脚对他们解释到。 “王姑娘,请!”张淳的话让秦川和王胖子又被惊讶了一次,没想到他态度转变地这么快。刚才他还说要将人一棍子打晕,现在听人是参将的女儿立马换了副嘴脸邀请人上车,那根木棍也已经被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扔到了地上。 不过秦川这一次很赞同张淳的做法,如果这个姑娘真的是凉州驻军参将王守安的女儿,王将军这会儿一定是着急坏了,要是他们将她带回去,那么处于这份恩情,张淳在军营里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点。看来这个张淳还是有点脑子的,并不是一个只会惹事的闯祸精。 姑娘欣然的接受了张淳的邀请上了马车,秦川和王胖子也赶紧跟了上去。张淳和姑娘坐在马车的凳子上,而秦川和王胖子则在他们面前席地而坐。 马车上路出,姑娘听说秦川他们来自南城,饶有兴趣地向他们打听南城的风土人情,张淳和王胖子则一一作答。她则说了许多关于凉州以及凉州周边的风突然情还有她从凉州出来以后的一路上遇到的有趣的所见所闻。她还告诉秦川他们,她叫王玉儿。 第十四章、孤城凉州 王玉儿的性格十分的开朗,有了她的加入,我们一行人多了不少欢歌笑语。她总是喜欢去招惹性格开朗的王胖子,两个人总是相互嘲讽、开着各种各样无厘头的玩笑,这还让我一度以为小丫头对王胖子有些好感。可是每当张淳情绪低落的时候,王玉儿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让后想尽办法去逗他,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张淳对她只是止步于有礼相待。女孩子的心事,我是真心猜不透。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我们离开南城已经三月有余了,越往前走,路边的景色就越显得萧瑟,王玉儿告诉我们,我们距离凉州已经不远了。 官道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一队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地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前进,每每看到这种景象,王玉儿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王玉儿告诉我,这些年西北境外一个叫做吐浑的游牧部落日渐强大,他们的军队经常突入南周境内烧杀抢掠,并且已经占据了大片原本属于南周的疆土,原本凉州城外还有几座小城池,随着军队的不断退守,如今的凉州已经成为直面吐浑的边境城市了。她看到这些貌似逃难的百姓,担心凉州的战事又起,因此她担忧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我征得张淳和王胖子同意的情况下,让士兵加快了往凉州前进的度,我们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以外,白天不再做任何的停留。 就在刚才,路上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了往回走的士兵,他们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是挂着伤互相搀扶着赶路。看到这种情形,王玉儿再也按耐不住了,她让士兵停下马车后便跳了下去,我们三个人赶紧尾随着她追了上去。 王玉儿追上了几名士兵,然后抓着其中一个人问他说:“你们是从凉州来的吗?凉州怎么了?” 士兵看了看王玉儿以及她身后的我们,然后对我们说:“你们有所不知,吐浑大军前几日开始攻打凉州,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凉州突围出来的。” “啊”听到士兵们这么说,王玉儿惊呼一声,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了下去,幸好有张淳在身后搀扶住了她。 “那我父亲王守安王将军现在情况如何?”王玉儿站稳之后抓着士兵的肩膀着急地问答,一行泪水已经挂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王将军的千金?”士兵又看了看王玉儿然后对她说:“我们突围以后,王将军就率部退守城中,现在凉州城已被吐浑大军团团围住,将军正率军等待朝廷的支援。我劝小姐和几位公子还是别往凉州城去了!”士兵说完,又和他的同伴一起上路了。 “怎么办?”在边上一直听着的王胖子问我们说。 我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双眼看向了张淳。张淳双眉紧锁,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要去找我的父亲!”王玉儿见我们都不说话,她虽然脸上还挂着泪水,但是语气十分地坚定,她对我们说:“三位,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身处险境。”说完,她转身向着凉州城的方向走去。 “等等!”张淳一边说一边追上王玉儿,他伸手拉住王玉儿的胳膊,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听张淳这么说,我和王胖子都是十分的惊讶,因为这一路上最不待见王玉儿的就是他张淳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王玉儿有难的时候确实他第一个挺身而出。 张淳看了看我们,眼神中似乎在询问我们是不是跟他一起去。我将张淳拖到了一边,然后小声地对他说:“你可想好了,刚才那个士兵也说了,如今的凉州城已经被吐浑大军围住,即便是我们去,也不一定进得了城。况且现在凉州战事已起,兵荒马乱的,不会在有人去注意你是不是进入军中充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淳听这么说,他没有说话,一边的王胖子也附和道:“秦川说的不无道理,张淳,你现在即便是回南城去,应该也不会拖累张大人了。” 张淳摇了摇头,他目光坚毅地对我们说:“我不会回去的,即便不是为了送她回去,不是为了我要去凉州充军,如今凉州被围,我身为大丈夫,国家有难,理当身先士卒。我是南周的子民,我们祖上三代都在历朝为官,我不能给我的祖先丢这个人。”张淳的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惹得一旁的王玉儿一脸的钦慕。 “你想好了?”我问张淳,他郑重地对着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对他说:“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王胖子走上一步,搂着张淳的肩膀说:“出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有难同当的!” 我们又询问了护送我们的六名士兵的意见,没想到他们也意见一致的要和我们一起去凉州,说实话,我有些被他们感动到了,因为我们已经和他们说明了,凉州城如今被围,越往前走就越危险,如果这会儿他们原路返回的话,我们是不会怪罪于他们的,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和我们一同上路。不过上车后,张淳却小声地一语道破了天机,他说,他们是不会丢下我们回去的,要是让他父亲知道了他们丢下我们独自逃生,即便是他们不用伸出凉州这样的险境,张大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说不定仍旧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我一同冒险。 第十五章、凉州入伍 王玉儿从侍卫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正在前厅议事,于是她一路小跑,秦川他们只能赶紧跟上。 “父亲!” “玉儿!”王将军看到女儿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激动得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秦川循着声音看去,好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只见这凉州参将王守安王将军生的浓眉大眼,他身材魁梧而挺拔,一身黑色的盔甲外还披着同样是黑色的披风,让人看着就感觉十分的威武。 王将军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王玉儿的肩膀说:“你这丫头这些日子跑去哪了?担心死我和你母亲了!” 王玉儿没有说话,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王将军见了,连忙哄女儿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哭了,傻丫头!” 原本在前厅和王将军议事的其他将领们见他们父女团聚,便纷纷现行告退。王将军点头答应,他让众将领们天亮之后再来这里议事。 见众将领已经全部离开,王将军这才重重地叹了叹了一口气。他满脸担忧地对王玉儿说:“既然都走了,为什么又回来。现在凉州”王将军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注意到了王玉儿身后的秦川他们,于是他问女儿:“玉儿,这几位公子是?” “都忘了给您介绍了!” 王玉儿拉起父亲的手,将他拖到秦川他们面前,然后将秦川、王胖子还有张淳一一介绍给了自己的父亲。她对王将军说,自己在返回凉州的路上遭流民侵袭,幸好有他们三个出手相救,这才能毫无伤的现在父亲的面前。 王玉儿将当时的情形描绘的绘声绘色,险象环生的,听的秦川只想笑,心想这丫头不去做编剧可惜了!不过他理解王玉儿这么编故事的寓意完全是冲着张淳去的。 王将军听完自己女儿的述说,他立即对着秦川他们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军礼,他说:“诸位公子既然是我家小女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王守安的恩人,诸位公子的救女之情,待本将军解了凉州之围后,定当重谢!”王将军说完,他的眼神落到了张淳的脸上,他盯着张淳看了一会儿之后问到:“贤侄可是东平郡守张义全之子?” 张淳听闻之后对着王将军行了一礼说到:“正是小侄。” 王将军哈哈大笑,他对张淳说:“没想到本将军与张义全素来政见不合,却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救了我的女儿,看来我们两家还颇有些缘分!” 王将军拍了拍张淳的肩膀,然后继续对他说到:“我之前已经接到文书了,说你是来充军的。如今正值两军交战,军内太危险,这样,你和几位公子暂且在府中休息两天,然后你们还是从南面的城墙出城,我派人护送你们回南城。至于朝廷那,本将军自有交代。” “我不回去!”张淳倔强的对王将军说:“将军,我张淳乃南周子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且我郡守之子,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做逃兵。父亲既已判我充军,那么我也就是个普通士兵。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战场,如若有一天,我张淳是为了守卫疆土而战死沙场,那是我张淳的光荣,更是我们张家的光荣!” “好!”王将军听张淳说完,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张淳的肩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秦川与王胖子也纷纷表示要留下来与凉州城共存亡。王将军一高兴,他决定将他们三人全部收入帐中,跟随他的左右。他命士兵将他们先送到将军府的厢房进行休息,明天一早来前厅共同议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川和王胖子就被张淳给叫了起来,只见他已经将自己穿戴整齐,于是秦川和王胖子也只好起床,赶紧将自己收拾完毕。 将军府的前厅里,众将领已经整装站立,秦川三人进屋后和王将军行了个礼,王将军将他们介绍给了屋内其他的将领,然后又和一班将领们讨论起军务来。 秦川很兴奋,眼前的这番景象之前他只在电视上看到,如今竟然自己也身在其中,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战场上万箭齐、骑兵突击、步兵冲锋的场景。 众将领们现在王将军的两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意见各不一致又想要说服对方。秦川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后明白了,敌军围城,军中分为了战和降两派。 以何将军为的主战派,他们认为应该闭门坚守,只要朝廷的援军一到,再里应外合,到时候不但能解了凉州之围,说不定还能全歼吐浑大军。定能将敌军杀退。 以刘将军为的主降派,他们认为自己被困守在凉州已经半月有余,至今没有一点援军的消息,他们断定朝廷已经放弃了凉州,如今城中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粮草一旦耗尽,凉州就将成为一座死城。 他们各执一词,相互间争论了半天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将军至始至终只是听着,没有表任何的意见。 王胖子站在秦川的身边,小声地问他:“你怎么看?” 秦川是个外来人,没有张淳这份对南周国的感情,因此在秦川眼里,他们两派说的其实都由道理,于是他对王胖子说:“战则虽然凶多吉少但是也不是说没有出奇制胜的可能,降则可以给军中的将士和城中百姓留条生路。” 王胖子白了秦川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秦川和王胖子的窃窃私语引起了王将军的注意。此时何将军与刘将军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秦川和王胖子初来乍到,王将军见他两在低声讨论,于是他抱着听听局外人看法的想法问秦川和王胖子:“二位怎么看?” 秦川知道王将军应该是主战的,因为他刚才观察到一个细节,每当何将军一派陈述自己主张的时候,王将军的眼神里就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期待的光芒,而刘将军说话时,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神游一样,似乎根本就没用心在听。 秦川揣测了一下王将军的心理,他觉得王将军迟迟不表意见是因为在心里已经打定了坚守凉州的主意,而他不用将令来表述自己的主张则指因为如今大敌当前,如若要战,就必须全军上下一心,他在等待何将军能以自己的理由说服刘将军的主降一派,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愿意与凉州城池共存亡。 既然摸透了王将军的想法,于是秦川对王将军说:“是战是降其实不是这里这些人可以决定的,应该是由军营中的士兵决定。若士兵们士气高涨,我军仍有退敌制胜的希望,若士兵们已无士气可言,那迎战就是送死。” 秦川没有带过兵,不过看凉州城如今被吐浑大军团团围住的情况他也能知道,其中军中已无太高的士气了。也就是说,他这话的意思之上听上去是主张投降吐浑。秦川这么说是想再一次确认王将军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川的话刚说完,王将军的脸上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主张投降的刘将军适时地跳出来说:“如今的凉州城,能投入战斗的士兵只有三万左右,而且粮草、装备都是问题,军中早已士气低落。城外,围困我凉州城池的吐浑军队却有八万之众!而朝廷的援军又迟迟杳无音信!末将还是冒死恳求将军开门受降,为凉州驻军三万将士留一条生路。”说完,他低头对着王将军行了一个抱拳礼。 王将军没有答话。 秦川说:“既然全军现在士气低落,那我们就用一场胜战来振奋军心!” “你以为打战是儿戏吗?胜战?你告诉本将,怎么打?如何胜?”刘将军见秦川一会儿又调转了话锋,心中很是不悦,于是他嘲讽秦川道。 秦川听了刘将军的话,脸上露出微微一笑,他转身看向王将军。只见王将军的脸上露出了期许的表情。秦川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其实王将军心中也是这么打算的,如果全军将领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坚守凉州的话,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振奋军心,哪怕是用一场微小的胜利。虽然这会儿大家还在争执是战是降,但是王将军觉得不妨先听听这个少年的主意,于是他问秦川:“公子可有良策?” 秦川虽然书念得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却十分的好使。他没带过兵们,也没打过战,但是坐在电脑面前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经验却十分的丰富。刚才从刘将军口中得知凉州驻军与吐浑军队是三万对八万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盘算,如果这只是一场电脑游戏,他会怎么对敌。 火箭,对,就是火箭!秦川想到,玩三国游戏的时候,每次自己的城池被敌人重兵围住的时候,他都会用火箭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然后再等待自己从其他地方调来军队增援,里应外合将敌人一举歼灭。他不清楚朝廷是否有向凉州增派援军,但是他觉得如今要用场胜利来振奋军心的话,这个时代唯一的远程兵器弓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即可以据守城池消耗敌人的战力,又可以避免自己已经为成为劣势兵力与敌人正面交锋进一步损兵折将。但是他觉得,如今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当然出了张淳和王胖子之外,都比他有经验,他们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因此其中一定还有隐情。于是,秦川对王将军说:“将军,小人刚来军中,对凉州目前的情况尚不了解,可能准予小人先上城楼一探敌军再来回禀将军?” 王将军应允。 第十六章、初露锋芒 秦川站在城楼之上,城下不远处便是吐浑大军的围城阵地。阵地中,一人高的巨型盾牌在阵地与城池之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秦川总算是明白了。一开始,他以为凉州驻军不用弓箭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是因为军中箭支已经快消耗殆尽了,现在看来最只要的原因是因为吐浑人有了这些盾牌的阻挡,任何箭支都拿他们没辙。 同时秦川也看出了吐浑人的劣势,在吐浑人的阵中,他没有见到一样攻城器械,面对凉州城高大的城墙,他们没有任何的攻城办法。因为一旦他们靠近城墙以后,盾牌后的士兵进入了城墙上弓箭手的俯射射程,那么盾牌就几乎失去了保护的作用。于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也就只剩下了围困城池等着城中粮草耗尽主动投降,或者是凉州驻军出城与他们决战。 秦川意识到,要使得自己的火箭之策挥效果,那就必须先干掉这些围城的盾牌。以凉州城现在的兵力,这看似又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秦川觉得,自己必须跳出传统的思维,或者用一个现代人的头脑来解决这个困局。 秦川坐在城墙之上苦思冥想,面对这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他恨不能自己有一架轰炸机,一阵投弹之后解决战斗。 轰炸机?秦川突然被自己的妄想给启到了。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城墙上的旌旗,正对着吐浑大军的方向迎风招展。秦川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轰炸机是不可能有的,但是热气球的大致原理自己还是知道的。于是他赶紧跑下城楼。 回到将军府中,战降两派还在争论不休。王将军见秦川不但回来了,脸上还自信满满的样子,于是赶紧问他:“公子可有良策了?” 秦川对着王将军点了点头说:“将军,不知城中还有多少弓箭?” 王将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将军,王将军告诉秦川说:“弓箭一千余把,箭支三千出头。” 秦川听了心中大喜,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得多了,于是他又问王将军:“军中可有能工巧匠?” 王将军点了点头,他对秦川说:“平日军中战车、兵器都需要工匠修理、维护,因此军中确实有巧匠若干。” 听王将军这么说,秦川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他郑重其事地对王将军说:“小的确有良策,如若将军相信小的,请将军中工匠以及弓箭手全部派给小的调拨,不出5日,小的一定给将军献上一场斩杀敌军的好戏。” 听秦川这么说,屋内的将领们一下子全部讲目光转移到了秦川的身上。王将军犹豫了一会儿,他答应了秦川的请求,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王将军大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第五天的清晨,秦川再一次站在城楼之上,他身披银色战袍,显得威风凛凛。这一身的盔甲是昨天他厚着脸皮去问王将军讨要来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古人的头盔竟然这么重,戴在头上,压得他不出一会儿便觉得头也抬不起来。 城墙上,凉州军中所有的弓箭手都已经准备就位,他们严阵以待,就等着秦川的一声令下。 王胖子跑上城墙,对着秦川点了点头。于是秦川让王胖子通知城下行动。王胖子下去没多久,城墙后两百余只巨大的纸糊气球慢慢地腾空而起,被风吹着向着吐浑人的阵地飘去。这些个气球是秦川带着军中的工匠们日夜赶制出来的,每一个气球的下方都悬挂着牛皮纸做的容器,里面灌满了火油。 气球刚刚越过吐浑人的盾牌阵地,秦川一声令下,城上的弓箭手立即将手中的箭支点燃,对着气球一阵齐射。气球被弓箭射中后被点燃串出火苗,纷纷向着底下的吐浑人砸去。气球落地之后,灌满火油的牛皮纸容器被砸开,一时间火油四溅,火油遇到已经被点燃的气球,附着在盾牌上,附着在吐浑士兵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手执盾牌的士兵立即丢下手中的盾牌,他们和阵地上其他吐浑士兵一起,要么相互扑火,要么四下逃窜。没有了盾牌的庇护,吐浑的大军一下子暴露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内。秦川立即命令弓箭手进行第二次齐射,这一次,他命人将剩余的箭支全部射出。一时间、吐浑大军的阵地上,死伤一片。见此状况,城墙上的士兵十分的兴奋,他们一下子爆出了怒吼般的欢呼声,似乎要将凉州被围之后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叫喊出来。 “誓死守城!击溃吐浑!”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杀气!这也正是秦川,是王将军,是此时整个凉州驻军所最需要的。 初战告捷,王将军十分的高兴,他亲自站在将军府的门口迎接得胜回来的秦川。 “秦公子智勇杀敌,请收本将军一拜!” 秦川连忙扶起王将军,谦卑地对他说:“今天的退敌,全倚仗将军平时治军有方,麾下士兵训练有素!” 王将军见秦川年纪轻轻说话竟然有这番的气度,脸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他一边和秦川往将军府里走去一边对秦川说:“本将这就向朝廷飞鸽传书奏报战果,为秦公子邀功请赏!” 秦川当然不傻,他知道自己虽在王将军麾下,但说到头还是一介草民,要是这个王将军贪慕军功,将今天取胜的功劳全算在他自己的头上自己也拿他没辙,所以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他对王将军说:“还请将军为凉州将士请赏,小人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不敢邀功!” 秦川这么说,王将军看秦川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爱才之心,他站在前厅的门口,用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秦川的肩膀说:“贤侄不必过谦,本将心意已定!” 秦川听王将军已经称自己为“贤侄”,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之前王将军只称呼他们三个中的张淳为“贤侄”,那还是因为张淳的父亲是东平郡守,也算是朝廷重臣的缘故。 想起张淳,秦川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和王胖子在后面不远处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就大获全胜,心中异常的兴奋。秦川心中盘算了一番,与其说是接受王将军给自己邀功请赏的好意,还不如借此机会将这些战功归到张淳的头上,或许朝廷能赦免了张淳的充军之罪。这样不但在王将军的面前表现的重情重义,还能让张淳的父亲东平郡守张义全欠下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 打定主意之后,秦川对着王将军耳语了一番。 王将军听完先是脸上一愣,但是他见秦川并不是故意惺惺作态,于是答应了秦川的请求,他夸赞秦川道:“贤侄不但智慧过人,并且重情重义,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第十七章、兵不厌诈 昨日的小胜让军中的士气为之一振,一大早军中议事的时候,何将军便向王将军建议,应该趁胜追击,继续消耗吐浑大军的有生力量。笔Ω ΔΔ 趣阁没想到他的这一番话却遭来一贯主降的刘将军的嘲讽,他对何将军说:“趁胜追击?何将军想必是今早没去城楼上观察敌军吧!吐浑人又将盾牌一一竖起,昨日秦公子计策是妙,可如今我军中已无箭支可用,何将军可有趁胜追击的良策?” 何将军被刘将军说的一时语塞,他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经过昨天一战,王将军对秦川已经信任有加,他见秦川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问他:“贤侄是否又有良策了?” 秦川笑了笑回答王将军:“依旧还是老办法,只是这几日得辛苦军中的工匠了!” 听秦川这么说,王将军知道他想故伎重演,只是他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对秦川说:“可军中已无箭支。” “这次不用弓箭!”秦川对王将军说:“恳请将军命令军中所有将士做好出城杀敌的准备,这一次,我军出城正面迎敌!” “正面迎敌?”王将军的脸上更加的为难了,他心里清楚,昨天一战最主要的是振奋了凉州大军的士气,而吐浑人那边其实只是前沿阵地伤亡惨重,但是军中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如果要对吐浑大军起正面强攻的话,以如今凉州军中三万多的兵力去面对吐浑人八万不到的兵力,他心中实在没有把握,更不知道秦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他一时半会的下不了这个决心。 “请将军放心!”秦川见王将军迟迟不做决定,于是他上前一步对着王将军双手抱拳说道:“小的自有退敌良策,将军自管准备就是。” 王将军看了看秦川,秦川则对着王将军郑重地点了点头。 “若要正面迎敌的话关系到我凉州驻军三万将士的生死,贤侄可否告知本将军准备用何良策?”王将军问秦川。 “兵不厌诈!”秦川只回答了王将军这四个字。 王将军不愧是多年带兵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秦川的意思。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屋中所有的人命令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听到王将军这么说,屋内所有的将领立即正身站好,面向王将军。 “众将即可回营,做好出战准备,等候本将号令!”王将军一脸肃穆地对着重将军说。 “末将得令!”众位将军领了命令之后便纷纷退下回营准备去了。 三天之后,天色刚刚暗淡下来,秦川与王将军同时站在城楼之上。对面吐浑的营地,已经是一片篝火连营的景象。 秦川再一次命王胖子下楼去命令城墙后的士兵将这两天赶制的气球全部放出。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为了增加气球的数量,我让工匠们将气球制作的比上一次小的多,气球下方虽然仍悬挂着用牛皮纸制成的容器,但是却并未携带火油。气球连成一片,缓缓向着吐浑人的营地飘去。 夜色中,气球内的火光显得更加的醒目。吐浑人不一会儿就现了天空中向他们飘来的气球,他们想到前几天前沿阵地上被烧成一片的惨痛经历,纷纷向后躲避,生怕气球被凉州城楼上射出的弓箭射中之后落到自己的身上。况且这一次,气球已经越过了自己的前沿阵地,可是依旧没有被射落,漫天的气球已经在自己的主营地上空漂浮,吐浑人的营地中乱成了一片。 就在这时,凉州的城门大开,先是一对重甲骑兵向着吐浑营地绝尘而去,紧接着是全副武装的重步兵,最后是轻装上阵的轻步兵。一时间,凉州驻军几乎倾巢而出,向着吐浑人起了正面强攻。 混乱中的吐浑大军还未从对头顶上空气球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凉州的守城大军就已经杀到了跟前,他们乱作一团,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重新布阵反击,就被凉州大军杀得丢盔弃甲。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吐浑大军便败下阵来,他们扔下营地里受伤的同伴,向着武威城的方向逃窜而去。 第二天,据参加战斗的前方将领汇报,此战,吐浑大军损失惨重,从凉州大军刀下侥幸逃脱的已经不足一万余人,基本上已经没有了继续重兵围困凉州的能力,凉州之围就此已解。整个凉州城一下子变得欢欣鼓舞! 第十八章、论功行赏 秦川智谋退敌的事情不久就在整个凉州城给传开了。一时间当地的富商显贵们除了上门来恭贺王将军杀退吐浑再立新功之外,纷纷都想一睹这位青年才俊的风采。但是秦川却懒得应承,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一天都没有歇着,因此最近闲下来的日子他除了吃饭就是窝在房间里睡觉。不过这样反倒越是增加了秦川在人们心目中的神秘感,即便是他闭门不见,来将军府拜会王将军的客人们都会想尽办法打听出秦川的住处,然后在他的屋外等上一会儿,就想着能够见上秦川一面。 秦川屹然已经成了拯救凉州城的英雄。 每个男孩都有一个英雄梦,秦川也是。他曾无数次的在关上电脑之后在脑海里设想,自己就是电脑游戏中的主角,或是指挥千军万马杀退敌军,或是万军丛中取上将级。可当他真的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英雄的时候,他却觉得其实也不过如此,自己其实并没有生任何的变化。 王胖子和张淳则比秦川要忙碌的多。 凉州城恢复了和平,百废待兴,因此王胖子整天在城中四处游走,他告诉秦川,凉州虽然是一座边关大城,但是商业却远不及南城达,许多在南城已经被做滥的生意他竟然在凉州城中从未看见。因此他决定利用这段在凉州的时间,好好考察一番,等有一天回到南城后与自己的父亲商议,将家族的生意扩展到凉州来。 张淳则忙于陪伴王玉儿。这段日子王玉儿经常来找他们三个。但是王胖子一心钻在考察商机上,而秦川整天懒洋洋的除了吃就是睡,因此陪伴王玉儿的任务就落到了张淳的头上。不过自从张淳知道王玉儿是王将军的千金之后,他对待王玉儿的态度生了18o的大转变。这一点秦川心里很清楚,张淳他家世代为官,因此他从小耳濡目染,什么样的人会成为他今后仕途上的助力,他张淳心里比谁都明白。不过秦川却觉得张淳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因此他时常在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和王胖子打趣张淳,问他是不是和王家千金好事将近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当整座凉州城被漫天的大雪覆盖成白色的时候,京城的圣旨传到了凉州。秦川和张淳两人也在接旨之列。 宣旨的使臣一头的白,看着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点点老太太的神色,使臣一开口,秦川差点扑哧一声笑出身来,他低下头,拼命地绷紧脸上的肌肉,但是眼睛却还时不时地偷偷瞄上正在宣读圣旨的使臣一眼。见到活的太监了,秦川恨不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使臣宣旨的样子给全程摄录下来。 秦川这才知道,原来之前看的那些个古装片中都将圣旨开头都给念错了,虽然还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八个字,但是正真的念法却应该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不过通篇圣旨除了这几个字和他们各自的名字以外,以秦川肚子里那点早就还给中学语文老师的文言文造诣,他虽然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人领旨谢恩跪拜之后,但几乎是什么都没听明白。 于是趁着王将军和使臣寒暄之际,秦川赶紧将张淳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他:“圣旨中说着什么?是不是免了你的充军之罪了?” 张淳被秦川问得一脸的惊讶,他以为秦川在和他打趣,但是见秦川一脸的认真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告诉他,圣上不但赦免了自己的充军之罪,还将他认命为东平郡守的从事。 秦川听到张淳不但被赦免了充军,还捞到了个官职,他很是高兴,虽然他不知道从事到底是个怎样的官职,但是东平郡守从事至少是能回到南城了,因此,秦川的心里更是替张淳感到高兴。 “那王将军呢?”秦川见王将军正红光满面和使臣说笑,而使臣也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心想这次王将军一定也捞得了不少的封赏。 “兵部侍郎。”张淳对秦川说,眼神中满是羡慕。 秦川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于是追问张淳说:“兵部侍郎究竟是什么官职?” 张淳听秦川这么问他,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秦川,他没想到秦川对朝廷的官职设置竟然一无所知,于是他告诉秦川,朝廷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辅佐圣上治理朝政。六部分别设有正官一名,也就是尚书,副官两名,也就是侍郎。 秦川听张淳这么一说总算是明白了,不过他在心里似乎有些替王将军感到不平,照他看来,王将军保住了偌大的凉州城,应该直接给个兵部尚书。 这会儿,张淳似乎猜到了秦川心里的想法,他对秦川说:“你别看兵部侍郎只是个副手,兵部在六部之中有些特殊,名义上的最高主官是尚书,但尚书并不掌握实权,更多得时候只是军队作战失败时的替罪羊。反而侍郎虽是副手,但日常军务都由侍郎处理,因此也更贴近各地驻军将领,反而容易掌握实权。” 听张淳这么一说,秦川这才理解为什么此时的王将军,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王侍郎了,如此的红光满面。 “想不想知道圣上封赏了你什么?”秦川问了张淳几个问题之后,张淳估计秦川也一定没听明白皇帝对他的封赏,于是笑着问秦川。 果然,秦川对着张淳点了点头。 “接替王将军,凉州参将。”张淳的眼神中满是对秦川真心的恭贺,全然没有一点他刚才看王侍郎时的那种羡慕的眼神 秦川呆呆地看着张淳,他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将军了,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第十九章、姑娘心事——落花有意 论功行赏一切尘埃落定后已是快春节十分,因为前去京城要经过南城,因此王大人与张淳相约,过了春节一同上路,经过南城的时候顺便拜会一下张淳的父亲,以消除二人因之前政见上的不合而造成的两个人的隔阂。ΔΔ原本王胖子打算春节前就踏上返回南城的旅途,可无奈连日的大雪,于是我建议王胖子索性也留在凉州过节,待节后和王将军他们一同出,一是冒雪上路实在太过于危险,二是返回南城路途遥远,即便现在出,这个春节他也将是在旅途上一个人度过,王胖子也欣然应允了。 这些日子,王将军每天都要和我交接军务。每次都是他和我不停的说,给我看不同的纪录和账本,我一窍不通,听的云里雾里,每每他在那滔滔不绝的时候,我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因此军务的交接工作进度十分的缓慢,眼看就要过节了,他心急如焚,而我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滚刀肉样。 再后来,我实在听不下下去了,索性就把何将军找来,那天代替我和王将军交接军务。王将军一开始不同意,他以何将军官阶不够,和他交接军务有违朝廷官制为由拒绝了我几次,但是见我依旧坚持,也知道了我实在不是块处理日常军务的料子,于是也就答应了我。只从何将军介入凉州城的军务交接之后,进度明显快了许多,终于赶在过节前的一天,王将军将所有的工作全部交接完毕。 大年三十,我们中国人传统的佳节,在古代也是如此。虽然凉州城刚经历了战乱,百废俱兴,但是街道,商铺还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挂上灯笼、贴上春联,依旧年味十足的。 晚上,将军府里热闹异常,军中的将领们大都家眷都不在凉州,因此他设宴,将这些将领们都叫到了自己的府中,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年,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我、张淳、王胖子三个人。 酒过三巡,王将军满脸通红地对大伙宣布了一件十分让我诧异的事情,他说朝廷已经在京城为他置办了府邸,因此凉州城的这座将军府,他就赠予给我了。不但如此,他还说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是凉州当地人,因此,他这次赴京就任只会带上些一路上照顾他们全家吃喝住行的,其余的都继续留在凉州的将军府里供我使唤。 我觉得王将军的这份礼物实在太过于贵重,于是推脱地不肯接受。而王将军见我推辞,他索性直接走到我的面前,郑重地对我说:“要不是秦公子出谋划策解了凉州之围,凉州城破之日,千万百姓不但将流离失所,更有可能性命不保,一座府邸算什么,就当本将军替全城百姓赠予公子的!”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来拉起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托于他的手掌之中,另一手重重地覆盖在我的双手之上,一脸诚恳的样子看着我。 将王将军如此盛情,我觉得自己如再三推脱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王将军将我不再推辞,他心满意足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这座将军府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家了,心里冒出“家”这个字,我想到了远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我的家,不知道在那现在是否也正值新春佳节。如果时空是平行的,而时间的刻度是一致的,我从二十一世界穿越到这里已经半年有余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一定已经得知了我的失踪,他们一定在疯狂地四处寻找我的踪迹,没有了我的春节,我的父母是否还安好。 我心里有些难过,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离开了宴会,提着一壶酒,一个人走到了小花园的凉亭里。城内,爆竹声此起彼伏的,而我在一片佳节的热闹气氛中,却倍感孤独。长这么大了,今天我是第一次意识到,有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有佳节。 “秦公子?” 我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回过头去一看是王玉儿。 “真的是你啊?父亲大人刚才现你已经离开,担心你不胜酒力,让我出来看看你是否有事。秦公子,你怎么了?”王玉儿微笑着问我。 “是大小姐啊,我没事,喝多了出来醒醒酒。” “提着酒壶醒酒?”王玉儿走上前一步,指着我放在凉亭长凳上的酒壶,她现了我之前眼睛里泛起的泪水,关切地问我:“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流眼泪呢?” “想家了,想我的父母亲人了。”我之前一直想把自己眼里的泪水偷偷擦去,但是苦于王玉儿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如今反正已经被她看见了,我也就不再顾忌,伸手擦掉眼里的泪水,对着王玉儿直言不讳地说。 “等过了春节,你就派人将他们接来凉州吧!”王玉儿安慰我说。 “他们住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对王玉儿说。 “很远的地方?你不是南周人?” “不是。”我摇了摇头对王玉儿说:“我出生对那个国家叫中国。” “中国?”王玉儿听我这么说,脸上泛起了浓厚的兴趣,她问我说:“距离南周很远很远吗?” “很远。”我抬头看着漫天地星空,趁着酒劲说:“那是一个必须通过时光旅行才能到达的国家。”言语间充满了失落。 “时光旅行?那又是什么东西?秦公子,我怎么感觉今天你怪怪的!” 看见王玉儿一脸的不解,我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舒展了一下身子对她说:“不说这些了,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宴会还没有结束呢。” “他有我母亲,二娘、三娘们,还有那些军中将领们陪着,才不会着急我呢!”说完,王玉儿拿起我的酒壶,大大咧咧喝了一口之后对我说:“你就一个人,今天本姑娘就做做好人,留在这里陪你喝几口。”说完,她又伸手将酒壶递到了我的面前。 见她一副娇小的身材却摆出一副江湖侠义的样子,我不禁脸上漏出了笑容,心中的阴霾也随之被驱散了不少。“好!”我伸手接过了她递上来的酒壶,然后喝了一大口,又将酒壶交还给了她。 “玉儿!”正当我和王玉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壶中的酒水的时候,我听见了王将军的声音。只见他与王玉儿的母亲,以及另外两个女子走了过来。 “见过父亲,母亲,二娘、三娘!”王玉儿对他们行李说道。 “见过大人、夫人!”我也跟着向他们问好。 王将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儿,然后笑着用责怪的语气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我担心秦公子喝多了,才让你去寻他,你怎么又和秦公子喝上了?”说完,他又对着我说:“小女一贯刁蛮任性,秦公子莫怪!” 我摇了摇头,对王将军说:“大小姐不拘小节乃女中豪杰,不愧为将军的将门虎女!” 我说这话原本是想奉承王将军,没想到王玉儿听了却不乐意了,她瞪大着眼睛对我说:“你才虎女呢!” 王玉儿的一番话惹得王将军和众夫人哈哈大笑,三位夫人更是眼睛看着我,相互之间不停地笑着相互耳语。 见时间不早,我拜别了王将军,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古人的酒水虽然喝着清淡,但是却后劲实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我就感到脑袋晕晕乎乎的,没过多久我就鼾声连天了。 第二天,我睡了一个自然醒,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才张淳又被王玉儿给拖出去四处转悠了,可是就连王胖子也不在,不知道大年初一一大早的他跑哪里去了。 我踏出了屋子,见头顶的太阳似乎已经是中午十分了。廖管家正在我屋子外面候着,见我出来,赶紧上前一步对我说:“将军,凉州城的富商贵胄们正在前厅等候将军!”廖管家五十出头,生得十分的精干,平时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一副在大户人家谋差得样子。 我揉了揉自己得太阳穴,昨天得酒似乎还没有完全得醒透,脑袋依旧隐约感觉到有些胀痛,我问廖管家:“这大过年的一大早,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根据凉州的习俗,大年初一要给长辈百年,这些人是来给将军拜年的!”廖管家回答我说。 “我又不是他们长辈,不去!”说完,我转身就要回屋子。 “将军!”廖管家上前一步阻止我说:“将军留步!大军在凉州驻守,免不了要得到这些当地的富商贵胄们的相助,当然,这些人也需要有时候将军给予方便,驻军和地方很多时候是相辅相承的,将军还是去见一见为好。” 听廖管家这么说,我觉得也不无道理,于是随着他来到了将军府的前厅。 前厅中已经又不少人在等候了,见我进入,纷纷对着我双手做揖恭贺新禧。我一一回礼。穿过人群我并没有见到王将军的身影,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在他平时就坐的主位上坐下。 我看见屋内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锦衣华服的,一副非富即贵的做派。他们见我坐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对着我说些恭贺的话语,我没听懂几句,因为他们说的都是文言古文,不过他们呈上的贺礼我却能看个明明白白,珠宝玉器、翡翠绸缎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但是看在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的份上,我也就笑着和他们东拉西扯的,其实在心里,他们一个名字我都没有记住,虽然一开始,他们就对我做了自我介绍。 “将军少年英才,不知是否婚娶?” “嗯?”我看见堂下一个瘦小老头正一脸笑意地问我,我摇了摇头。 “小女芳龄十四,正值婚嫁年龄,不知将军是否有意?”老头见我摇头,赶紧问我。 hat?14岁?未成年少女?**?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见我不说话,老头以为我在考虑,于是对我说:“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将军来府中一聚?” “这这”我倒是被他弄得有点尴尬起来,心想,要是我一口回绝的话,大过年的伤了老头的面子也不太好。 “秦将军虽未婚娶,但是已经有了意中之人!”就在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阵洪亮的男声在门口想起,我抬头一看,正是王将军。他一边说,一边想着我走了过来。我心里大喜,他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于是我赶紧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王将军。 众人见之前的驻军将军如今的兵部侍郎出现在前厅之中,纷纷上前与王将军道喜,刚才那个老头也就不再提他那个未成年女儿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熬到这些人散去,我赶紧和王将军道谢,谢过他刚才替我解了围。却没想王将军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说:“秦公子就别在瞒本将军了,你不已经有意中之人了吗?”见我一脸疑问地看着他,王将军接着对我说:“昨日见秦公子与小女在凉亭对饮,两情相依,让本将军甚是欢喜!” 没想到闹出这么一个乌龙,我赶紧向王将军解释,昨天是因为我思乡心切,大小姐和我一起喝酒是为了安慰我。见王将军面露不信,我又对他说道:“其实大小姐心意的是南城郡守长大人的公子张淳。”我心想,张大人也是朝中重臣,和他结为亲家,你王将军应该也颇为满意了吧。 可是王将军似乎并没表现出多少高兴的样子,他对我说:“既然秦公子暂无婚娶之心,那此事暂且不议。” 听王将军这么说,似乎他对张淳并不是很满意,于是我不禁在心里为张淳捏把汗,心想兄弟啊,如果你真有心迎娶王玉儿,要过你老丈人这一关,你还得好好加把劲! 第二十章、新官上任——借箭 这段日子,秦川都有意回避着王玉儿,甚至有时候他见到王玉儿远远的迎面走来,他都会赶紧转身避开。说实话,王玉儿长的十分符合秦川心里对“漂亮”这两个字的诠释,大眼睛、高鼻梁,况且王玉儿的性格又好。秦川也并非无情无欲之人,只是他认定了王玉儿是张淳的心上人,而张淳又是他在这个时代中最好的朋友。他不管王玉儿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她最终是否会和张淳走到一起,反正在他秦川心里,对不起兄弟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过完正月十五,王大人就带着家眷随从赴京赴任去了,张淳也跟着他们一同踏上了返回南城的道路。秦川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凉州城,临别前,他和王大人、张淳一一拥抱告别,说了些相互保重之类的话,轮到王玉儿的跟前,秦川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他故意摆出一副冷冷的样子。秦川看见王玉儿的眼中有不舍,有无奈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怨恨。秦川从未想过王玉儿会对自己有意,这份情对他来说开得太快,于是他决定要让王玉儿的这份情意就止步于这次的离别。同时他在心里也深深的祝福张淳,希望日久能生情。 秦川回到将军府中,偌大的宅邸如今却一个他熟悉的人都没有,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他秦川的家了。将军府是朝廷花钱修建,因此王大人卸任的时候自然而然将整座府邸也一起给了秦川,不过他感念自己能做上兵部侍郎一大半的功绩是秦川的,因此王大人几乎将原先府中所有的下人都留给了秦川。 秦川搬进了原本王大人住的卧房,可是他睡了一晚之后嫌晚上黑灯瞎火的一个人睡这么一间大屋子瘆得慌,于是第二天,他又搬回了自己一直居住的小厢房。 何将军每天一早都会来将军府找一次秦川,和他汇报一下前一天军营里的事情,除了头一两天秦川还出于新鲜认真听了那么几回,之后便再无任何兴致只是坐在何将军面前呆,不出两个月的时间,秦川连去呆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了。 转眼春暖花开,太阳晒在人的身上终于让人有了暖洋洋的感觉。整个冬天,秦川几乎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他本来就是南方人,第一次在西北过冬又是在没有空调的古代。一个冬天下来,他感觉到自己快要霉了。 午饭过后,趁着天气不错,秦川让下人搬了张太师椅放到前厅门外的空地上。暖暖的阳光晒在秦川的身上,让他感觉一种昏昏欲睡慵懒的惬意。秦川刚想眯上眼睛打个盹,就看见何将军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过将军!”何将军对着秦川行了一个礼。 “嗯”秦川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一声何将军,对他这个时候来打搅自己午睡十分的不爽。但是因为之前自己和何将军有过约定,除了紧急军情之外,他都允许何将军自己处理不用事事和自己汇报。于是秦川在太师椅上坐直了身子,然后问何将军说:“何将军有什么要事吗?” “启禀将军,我凉州大军与吐浑大军一役,军中箭支消耗殆尽,末将已多次以将军的名义向兵部去信函,要求兵部调拨箭支,但是至今兵部都未给予回复。”何将军忧心匆匆地对秦川说。 秦川一听,觉得这倒是件大事,弓箭是这个冷兵器时代唯一的单兵远程武器,是战场上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利器。秦川记得很清楚,自己来到凉州后的第一丈,便用尽了凉州城所有的箭支。秦川想了想,他问何将军:“王大人不是兵部侍郎吗?” 何将军明白秦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对秦川说:“想必是王大人新官上任,很多事情还不便未来得及经手。况且兵部有两位侍郎大人,我凉州大军也未必是在王大人的管辖范围之内。” 秦川听了点了点头,想必王大人新官上任在兵部确实有诸多不便,要不然以王大人做了这么多年凉州驻军参将对凉州大军的感情,是绝对不会不管不顾的。或者就像何大人所说的那样,我们凉州大军根本就不归王大人管,因此他也就鞭长莫及了。 朝廷不给调拨,可军中又不能一直没有箭支。凉州地处边关,随时都有可能生战事,万一战事一起,一支没有箭支的军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力就会被大大地削弱。 怎么办,秦川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弓箭、弓箭、弓箭这两个字眼不断地在秦川的脑海里重复,他突然想到了草船借箭。秦川不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否在三国之后,草船借箭的典故是否已经生过了。但是他觉得,即便是已经生过了,这些吐浑人也不一定知道。于是,秦川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对着何将军交代了一番。何将军虽然不知道秦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领了命令下去准备了。 半个月后,秦川集中了近五千的兵力,由何将军带队向着凉州以外的武威进。这只部队有个特别之处,就是几乎所有的士兵人手一块厚木板,这些个木板是秦川交代何将军,让他命令士兵们自行找来的。他让何将军告诉士兵们,这些木板上了战场是用来保命的,因此他让士兵们在自己能提的动的情况下尽可能找大点木板。出前,秦川交代何将军,到了武威城下之后只可叫骂,不可应战。无论情况如何,3个时辰之后必须撤兵。 武威位于凉州以西,原本是南周的边境城池,前些年被吐浑人占领,如今仍旧在吐浑人的控制之下。 之前被凉州大军打败的吐浑军队,就是向着武威慌忙逃窜的。秦川猜测,吐浑刚吃了败仗没多久,因此武威城中的吐浑人见凉州大军来袭,他们应该不敢打来城门出城应战的。 第二十一章、自起炉灶 去武威城借箭,秦川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一来能缓解自己军中的箭慌,而来可以削弱武威城中吐浑军队的战斗力,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吐浑人会不会上套还是个未知数,况且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Δ这次朝廷迟迟没有给凉州大军调拨军需也让秦川看清了一个事实,凉州大军其实在朝廷里并不怎么受待见,要解决凉州大军的军需问题,必须还得想其他办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因此秦川觉得,要根本性的解决这一问题,看来只有建立自己的军需生产,才能一劳永逸。秦川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无所事事,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秦川决定,就先从自己生产箭支开始做起。 说干就干,他回到将军府,找来了府中的管家闵成。这个闵久凌是将军府原来的老管家闵成的儿子,闵成伺候王大人多年,和王大人一家就像是亲人一般,于是他跟着王大人一起去了京城。临走之前,老管家将他的儿子闵久凌推荐给了秦川。这个闵久凌虽然生得并不怎么高大魁梧,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聪明劲,秦川看着十分的喜欢,于是就把他给留了下来。再说,对当时的秦川来说,谁做管家他都无所谓,既然有这么一个自己看着还挺满意的,那就更好了。这段日子,秦川见得最多的除了何将军就是这个闵久凌了。而闵久凌的聪明机灵也确实颇得秦川的赏识。于是既然何将军已经带队出了,制造箭支的事情他就决定和闵久凌一起商量着去做。 将军府的前厅里摆放着军中为他特意定制的一身盔甲,和原先王将军的款式一模一样,只是按照秦川的要求,将盔甲外的披风改成了白色。盔甲边是兵器,一把长剑,一把弓箭以及一只箭桶。闵久凌进到前厅的时候,秦川手中正把玩着一支从箭桶里拿出来的弓箭。 “大人找小的有事?”闵久凌对秦川行过礼之后谦卑地问他。 “给!”秦川将手中的箭支递给闵久凌,然后问他:“这是什么?” “回大人的话,箭支。”闵久凌回答秦川,他不明白秦川想要做什么。 “依你看,这种箭支我们是否能自己制作?”秦川笑着问闵久凌。 听秦川这么说,闵久凌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秦川,手上的箭支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秦川被闵久凌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心想就是问你能不能自己生产箭支,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这是演的哪出?于是他对闵久凌说:“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起来!” 闵久凌依旧跪在地上,他对着秦川说:“将军,小的不才,这诛九族的大罪小的实在承担不起,求将军放了小的,小的定当守口如瓶!” 秦川彻底被闵久凌给弄糊涂了,他让闵久凌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制造个箭支吗,怎么扯上诛九族了! 听秦川这么问,闵久凌还是不愿和秦川道出实情,他只是依旧在地上长跪不起,嘴里不停地让秦川放过自己。 这下秦川被他彻底给激怒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然后回身抽出陈列在一旁的长剑,威胁闵久凌说:“你今天若不将话说清楚,本将军呢这就送你上路。” 这段时间和秦川的相处,闵久凌知道这个大将军是个什么事情都做的出的人,于是他这才开口问秦川:“将军制作箭支是否打算起事?”说完,他低着头,一双眼睛连看都不敢看秦川。 秦川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闵久凌以为自己制作箭支是为了率军起兵造反,他哈哈大笑,然后将朝廷迟迟不肯给凉州大军调拨军需,于是自己想着自给自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闵久凌听了,依旧是一脸的狐疑,秦川急了,他对闵久凌说:“本将军原本只是一介草民,受王大人提拔以及皇恩浩荡,才做上凉州参将一职,怎会心存异心!如今我凉州大军军需短缺,若吐浑再次出兵来犯,你让本将军如何守护这凉州城的一方百姓?” 听秦川这么说,闵久凌的脸上才放松了下来,他站起身子,对秦川赔礼道:“大人,请恕小人多心了!” “没事!”秦川大手一挥,然后问闵久凌说:“这回你可否告诉我这种箭支我们能否自己制作?” 闵久凌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箭支,他拿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阵对秦川说:“大人,要说难也不难,这箭支主要由三部分组成,箭头、箭身以及箭尾。箭身可由木杆制成,箭尾为鸭羽毛,这两种材料都比较容易收集。最关键的是箭头,打造箭头需要用铁矿,而铁矿在我南周一直是由朝廷把控,民间不得私自开采,况且我凉州附近也并无铁矿。” 听了闵久凌这么一说,秦川感觉自己的思路一下子陷入了死胡同之中,他低着头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来踱去,忽然,不知谁摆放在前厅一角的一个铁盆引起了秦川的注意。他走上前去,将铁盆从地上捡起,然后问闵久凌说:“能否将其化为铁水,然后重新制作成箭头?”刚才看到铁盆的时候,秦川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网站上看到过的我国在某一时期全民大炼钢铁的事情,他想,既然当时民间自己能用废铁炼钢,那说明这一工艺并不复杂,但是他不确定,在这个时代,是否已经有了这一技术。 “铁水?”闵久凌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他一脸疑问地看着秦川,然后对秦川说:“据小人所知,打铁匠是将铁矿石经炉火燃烧后化软,然后打制成所需的形状,大人所说的铁水是不是指燃烧后的铁矿石?”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秦川听闵久凌这么一说觉得有门路,于是他让闵久凌去准备笔墨纸张,并且去找一个会修筑打铁炉的师父到将军府上。秦川想要自起炉灶,就在将军府,建造一个生产工厂。 第二十二章、新官上任——风车 闵久凌的办事效率还是很让秦川满意的,没过过久,一名白的老汉就被带到了他的面前。笔Ω ΔΔ 趣阁闵久凌向秦川介绍到,这名老汉名叫林新才,凉州本地人,本在工部任职,但是因为惹恼了当时的工部尚书,因此被罢免了官职,如今在凉州城内林老汉靠着帮人修屋建房维持生计。 秦川客气地请林老汉在前厅的座椅上就坐,然后又让闵久凌看茶。林老汉受宠若惊,连忙对秦川说:“将军有什么需要小人效劳的,小人定当义无反顾!” 秦川见林老汉是个爽快人,因此也就直言不讳了,他对林老汉说:“我想在在这将军府中修筑一座炼铁炉,林师傅可知这炼铁炉如何修筑?” 林老汉点了点头,他告诉秦川其实铸铁炉的修筑工艺并不复杂,他一边说一边用秦川事先准备的笔墨纸张将铸铁炉的大致形状给画了出来。秦川拿在手里一看,心想这不就类似于以前在乡下亲戚那见到过的做饭用的炉灶吗?这就能炼铁了?秦川手里拿着草图,一脸的疑问。 林老汉见状,他对秦川解释道:“这炼铁炉其实炉灶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特殊,但是最为关键的就是如何提高炉膛内的温度。”秦川听了点了点头,他让林老汉继续说下去,林老汉对秦川说:“只有炉膛内的温度达到炼铁的要求,那么炉内的铁矿石才会被溶解成棉状铁块,铁匠才能将铁块打造成想要的形状。而这炉内的温度又和炉火有关,炉火越旺,则炉内的温度越高。” “有何办法将炉内的炉火烧旺?”秦川赶紧追问林老汉,他对这个一窍不通,但是他知道,林老汉这样说,就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火遇风则旺!”林老汉告诉秦春,目前的打铁炉一般靠两种方式催旺炉内的膛火,一是靠人工拉动风箱,二是靠水车推动风箱,相比之下,水车推动风箱能让炉内的膛火变得更旺,因此原先工部的炼铁炉都是依靠水车推动风箱。但现在问题是别说将军府,就是凉州附近也没有大河流过,因此建造水车也就无从谈起了。 秦川脑子转得很快,既然利用不到水利,那能否借用风力呢?于是他对林老汉说:“林师傅可将水车的大致图纸画于我看?” 林老汉点了点头。半个时辰的功夫,林老汉将水车的草图呈现在了秦川的面前。秦川接过以后仔细看了一番,他拿起毛笔,在水车车轮的地方画了一个叉,然后在水车的上方歪歪扭扭地画了一组类似于风车叶片的东西,然后他将图纸交还给了林老汉。秦川问林老汉:“林师傅,这凉州城确实没有大河流经,但却常年伴有大风,如果用风车推动风箱,林师傅你看是否可行。”说完,秦川一脸的得意,他还没有在这个时代见到过投入生产使用的风车,因此他觉得林老汉一定能被他的主意惊呆,佩服的五体投地。秦川很兴奋,他想到甚至在今后的历史课本上,风车在我国古代正是投入生产之用,将和他秦川的名字所联系到一起。 没想到林老汉摇了摇头,他对秦川说:“将军,请恕小人直言,这风车乃小儿玩耍之物,岂能替代水车?” 秦川在心里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一定可行,主意已定,他告诉林老汉,就按他的想法去做。他又拿出一张新的纸张,将风车重新画了一边。“米”作为计量单位是由国外引进入中国的,在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出现,于是秦川连说带比划的将风车的大小尺寸和林老汉说了一遍,然后他让林老汉随闵久凌去领些银两准备建材,同时他告诉林老汉,在建造的过程中,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闵久凌,也可以直接来找秦川自己。 炼铁炉的问题看似解决了,接下来摆放在秦川面前的就是原料的问题了。虽然说他可以让手下去凉州城,甚至的周边城池去收购,但是这样一来得消耗不少的人力,二来,自己炼铁铸箭这一事本来就没有经过朝廷的允许,因此朝廷也不会因此调拨经费。仅靠凉州驻军和将军府的那些个家底,根本就支撑不起来这么一项大规模的生产活动。况且,生产是为了牟利,而箭支的生产是为了军备,其本身就是消耗品,不会再产生利润了。总不见得拿着这些箭支去出售吧。虽然秦川不知道南周的律例,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这没有朝廷所允许的贩卖武器,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不会被允许的,甚至是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小的官非。 第二十三章、武威布贵 铸铁炉的建造有条不紊第进行着,林老汉不愧是原先在工部当过差,秦川只是给了他一个大概的概念,他就再也没怎么来烦过秦川,除了银两不够用的时候。Δ 银两,这段日子也变成了秦川心中最为烦恼的问题,他整天将自己闷在自己的厢房里苦思冥想。即便是回到现代社会,秦川也只是个还没有来得及踏出校门的学警,他所有的金钱来源就是只是他的父母,因此,赚钱对于秦川来说,基本上是他之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件事情。 秦川将他自己目前拥有的乃至整个凉州驻军自己可以调配的资源好好梳理了一遍,他现,目前自己的手上最多的就是士兵。以士兵生财,秦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士兵去劫财或者做苦力换钱,但是明显,这两项都是行不通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铸铁炉的建造异乎寻常的顺利,将军府的后院被辟出了一块空地,如今已经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工地景象。何将军凯旋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凉州,等到他率领大军抵达凉州城下的那一天,秦川亲自来到了城楼下迎接。 何将军骑着高大的战马,身后旌旗飘扬的。何将军见到秦川的时候,兴奋地跃下战马,他飞快地奔跑到秦川的面前,对着秦川行了一个礼之后对秦川汇报道:“将军妙计!我们成功了!” 何将军将在武威城楼下的遭遇和秦川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果然,不出秦川所料,吐浑人刚吃了败仗,又见凉州大军气势汹汹前来征讨,于是只能闭门守城。何将军按照秦川事先的只是,将全军摆出进攻夺城的阵型,然后让持有木盾的士兵做先锋,推进至武威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吐浑人见凉州大军想要攻城,又不敢开门迎敌,于是只能用弓箭还击。 正说着,一辆辆马车从他们的身边经过,马车上堆满了木盾,吐浑人射出的箭支还没来得及从木盾上取下,横七竖八的插满了每一块木盾。 “何将军,辛苦你了!”看着一车车的木盾和箭支从自己的身边进过,秦川拍了拍何将军的肩膀,不过他的心思仍旧在如何取得银两以购买废旧铁器以维持日后的箭支生产之上,因此他的情绪不怎么高,一点都看不出是自己的军队取胜而归的样子。 何将军见了十分的奇怪,他问秦川是不是这段时间他不在,凉州大军又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秦川笑了笑,他没有告诉何将军自己心里的烦恼所在,只是又拍了拍何将军的说:“何将军一路辛苦了,这些日子和兄弟们一起好好休息几天。” 何将军正处在凯旋的兴奋劲上,他没有多管秦川的情绪,而是追着秦川告诉他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他对秦川说:“将军可知,回师土中抓住了一对吐浑商人,他们假扮从我们南周人的样子,从凉州购得布匹然后贩去武威城贩卖,竟能赚上八成左右。” 刚才被何将军追着说见闻的秦川本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听到他说赚钱的事,秦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最近这些日子,他是彻底掉进钱眼子里去了。秦川问何将军:“怎么能赚这么多?” 何将军告诉秦川,一开始他自己也不相信,可是那些吐浑商人告诉他,武威城原本就没有织布的工坊,原先的布匹也是由布商从凉州进货再拿到武威城中去贩卖的。如今武威城落入吐浑人之手,武威和凉州的联系基本中断,武威城中的布匹一下子变得奇货可居起来,因此价格也水涨船高。何将军还告诉秦川,有些商家更是只囤货不出售,似乎就是在等着价格继续上涨。 何将军的一番话给了秦川很大的启。不得不承认,秦川其实天资很聪明,就是不怎么爱学,他对自己感兴趣的,或者有趣的再或者好玩的话都会记得很清楚。就比如他妈总是说他爸是接盘侠,总是在股价最高的时候买入股票,然后一路下跌最后赔钱收场。秦川想到,这和如今武威城中的布匹价格是同一个道理。武威城布匹价价格的飞涨固然有货源短缺的因素在里面,但是那些个商人的囤货行为更是对价格的上涨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其实布匹本身仅仅因价值而决定的价格并没有改变。秦川心里清楚,一旦哪天凉州攻下武威,打通两座城之间的正常联络,那么武威城中的布匹又会回到最初的价格,但是在此之前,城中消息灵通的商人一定会在此之前就将布匹以最高的价格给抛售了,而买入那些布匹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还能继续赚钱的人无疑就成了接盘侠,就和他的爸爸买股票一样。 秦川心里起了一个想法,既然武威城的布匹能因为外在的因素价格飞涨,那他为何不能在凉州城中创造出一个“武威布匹”出来呢?要是成功的话,困扰自己多时的银两问题就不迎刃而解了吗?秦川下定决心,他要做一次庄! 第二十四章、坐庄 秦川很兴奋,他扔下何将军以及还在6续进城的凯旋大军,一个人跑回了自己的将军府。Δ一晚上的时间,秦川将脑袋里的灵光乍现变成了一个至少他自己认为切实可行的坐庄计划。天一亮,秦川就让人去将何将军找了过来。 秦川让何将军在军中挑选些信得过的士兵,然后今晚趁着夜色将昨天运进军营的那些插满箭支的木盾全部运到将军府来。秦川对何将军说:“这些士兵这段日子就住在将军府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他们去做。”说完,秦川便让何将军赶紧去办。 何将军虽然觉得秦川这么一大早心急火燎的把他招来就是为了这点事情也未免太有点小题大做了,而且他也奇怪,为什么要将这些个木盾运到将军府来,但是他知道秦川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从何将军认识秦川以来,秦川总是能想出些奇奇怪怪的点子,而且这些点子到最后都能达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何将军也没多问,领了命令便回军营去操办了。 第二天,秦川就命这些留在将军府的士兵们开始将箭支一支一支地从木盾上给拔下来。拔下箭支后,他又让士兵们将箭支的箭头拆下,将箭尾的羽毛全部刮除,然后将箭头和箭身分别集中堆放。 秦川给闵久凌布置了一个新的任务,他让闵久凌在将军府的门口设了一个摊位,摊位上横放着一支除去箭头、刮去羽毛的箭身,摊位一旁则竖着一张告示,上面大致写着将军府重金收购此形状的木条。秦川让闵久凌将收购的价格先定在比市价高出一成,而所需的银两则从他被封为凉州参将以后朝廷赏赐的银两中支取。 第一天,虽然有百姓围着摊位议论,但是却没有百姓上前询问。于是秦川想,是不是百姓们认为这样一根简单的木条将军府竟然以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收购有点不可信。于是中午他让士兵换上百姓的衣服,从将军府里拿了二三十根箭身,待午后百姓们又开始围观的时候,将箭身献上,闵久凌当场按照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给这名假扮百姓的士兵支付了银两。 第二天,已经有百姓开始拿着自己手里的类似于箭身的木条来闵久凌这变卖了。秦川特地关照闵久凌,只要百姓手中的木条形状类似于箭身的样子,就照单全收。不过他将告示上的价格改了一下,如果木条的尺寸和将军府提供的尺寸一致,则收购的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如果仅仅是尺寸类似,则价格维持不变,比市价提高一成。 凉州城一下子热闹开了,百姓们都知道了将军府重金收购木条的事情,纷纷四处寻找木条尽量加工成和将军府要求一致的尺寸来闵久凌这变卖。一周过后,闵久凌一天下来所收购到的木条中和箭身要求一致的数量已经远远大于那些看着类似的数量了。于是秦川让闵久凌又布了一张告示,称将军府即日起暂停木条的收购,待府中库存木条消耗殆尽后,再行收购。同时他让闵久凌在府中下人中找几个信得过的,在凉州城中放出消息,称下一次将军木条的收购价格将在最早市价的基础上提高五成,不过这一次,将军府只收完全符合要求的木条。 果然,半个月后,将军府又开始了木条的购买,这次价格也是和市面上流传的一模一样,在最早的市价上整整提高了五成。闵久凌告诉秦川,这次,在前来变卖木条的人群中,已经出现了商人的身影。这一次的收购,秦川只让闵久凌进行了三天,然后故伎重演般地让他贴出告示,并再一次让人在城中放出消息,称将军府还将进行大规模的收购,价格可能是在最早市价的基础上提高八成。 百姓们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凉州城中老少皆知将军府下一次将按照更高的价格收购木条。一时间,在凉州城中,全民皆兵般地生产加工木条,更有商人已经提前开始在百姓的手中收购木条以求下一次将军府进行收购的时候从中赚取差价。 这段时间内,城中的百姓们惊奇地现将军府中竖起了一个类似于风车一般的东西,他们纷纷猜测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少百姓都认为是秦将军用来取乐的,他们有些更是将这个大型风车和最近将军府收购木条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将军府中的铸铁炉在日夜赶工的基础上终于提前建造完成了,巨大的风箱在风车的带动下出“呼哧、呼哧”的运作声音。一切和秦川当时设想的一样,风车完全取代了水车的作用。秦川命人将之前从箭支上拆卸下来的箭头投入了铸铁炉中,然后将箭头融化后铸造成了形式各异的铁块。 第一批铁块出炉以后,秦川让闵久凌再一次启动了木条的收购,不过这一次,收购的摊位上又对了一个物件,那就是刚铸造出炉的铁块,收购的价格和第一次的木条的收购价格一样,比市价高出一成,但是这一次,对铁块的形状没有要求。 木条的收购进行了两天便宣告结束,但是铁块的收购却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一周。秦川还是再一次故伎重演,贴告示、放消息,闵久凌也终于明白了秦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果然,在传出将军府下一次收购铁块的价格将在最初的价格基础上加八成的时候,秦川在这个时代的老朋友,王胖子出现在了将军府里。秦川让闵久凌把将军府里所有的铁块都交给王胖子,王胖子则从南城一路有收购了不少铁块,而价格只是最初凉州城中的市价。 原来,秦川在命何将军将军营中的木盾全部运到将军府来的时候还交给了他另外一项任务,让他派人将自己写的一封书信交到南城的王胖子手里。秦川让王胖子受到信件之后就从南城出,一路收购铁器至凉州,越多越好。王胖子信任秦川,受到信件后他没问原因就按照秦川的嘱咐执行了。 王胖子在市面上放出消息,声称手中有大量的铁块,但是最近急用钱,愿意以高出市价六成的价格出售。消息一出,城中的商人纷纷去客栈拜会王胖子,都希望自己能将王胖子手中的铁块悉数买下。没过多久,王胖子就将自己手上所有的铁块按照高出最初市价六成的价格全部售出了。按照他俩的约定,秦川交给王胖子的那些铁块出售的银两全部归秦川所有,而王胖子沿路收集而来的,出售后利润他俩五五分成。扣除当时收购木条的花费,秦川这一次仍旧赚得盆满钵满。 第二十五章、孤狼战队 王胖子在凉州逗留了几天,便悄悄地踏上了返回南城的旅途。待到王胖子离开凉州半月有余的时候,秦川让闵久凌做了最后一次铁块的收购,不过这一次,他收购的数量只有王胖子在凉州出售的铁器总数的二cd不到,当然,价格确实是比最初市价提高了八成。从王胖子手中购得铁块的那些个商人无不捶胸顿足,他们也怀疑将军府在中间捣鬼,但是既苦于没有证据,又无奈其实将军府并没失信,只是数量锐减而已,所以也就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将军府里再无收购木条和铁块的消息传出,日子久了,凉州城的木条和铁块又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的价格水平,甚至于在那些囤货的商人手里,他们为了今早处理库存,价格比正常的市价还要低不少。于是秦川又命闵久凌找人假扮外地商人,将这些商人手中的存货悉数全部购买,运出凉州以后又趁着天黑,悄悄地运回到了将军府。这一轮下来,秦川手中不但拥有了足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箭支生产的原料,还赚的不少的银两,这让他十分的兴奋,人也一下子变得勤快了起来,他决定要将自己的凉州大军打造成南周的王牌部队。 武器装备的事情解决了,口袋里还有了足够的银两,要想提高军队的战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提高士兵的素质。从何将军那得知,上次与吐浑大军大战后军队进行了一次新兵的招募,目前整个凉州大军将士四万余众,其中三成左右为新入伍的新兵。要在短时间内提高这样一支大军的整体素质,在秦川看来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何将军也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但是凉州城外,武威还在吐浑人之手,被凉州大军大败一次之后又被秦川愚弄了一次,几乎耗尽了武威城中所有的箭支,秦川知道,吐浑人一定怀恨在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率军反扑而来了。 这段时间有一句话一直在秦川的脑海是转悠,那就是“万军丛中取上将级”。这句话不止一次地在秦川之前看过的历史小说中出现过,所以秦川印象特别的深刻。秦川考虑,既然不能短时间里提升军队整体的人员素质,那是不是能从全军中选拔出这么四五十个人出来,成立一支类似于现代特种部队的战队,他们每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必须在全军中是数一数二的,以后专门执行类似于万军丛中取上将级的特种任务。通过第一次与吐浑大军的作战,秦川观察到,这个时代,两军的对战,将领们先考虑的都是敌我之间的兵力人数,似乎在他们的大脑中还没有以小博大,运用小分队深入敌后,支取敌军指挥系统的概念。因此,秦川觉得自己的这一设想一定可行,说不定自己还真的能成为名留青史的一代军事家。 说干就干,秦川让何将军在军中布一条公告,说是为了提高士兵的战斗能力和训练的积极性,将军府将出钱在全军士兵中举行一次全军技能大比武。比武分两次举行,第一次先选拔出前两百名士兵进入第二轮,这两百名士兵将军府都将给予嘉奖,再在这两百名士兵中选拔出前五十名,选拔出的前五十名士兵,将军府不但会给予重奖,还会授予一定的军职。至于比什么,秦川让何将军决定,秦川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比武的内容必须涵盖作战所需的所有技能。秦川之所以没有告诉何将军举行比武的真正目的,是因为就算他对何将军道出比武是为了组建特种作战大队,何将军也不会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消息一出,凉州大军的军营里一片沸腾,士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各个力争在比武中能名利双收。秦川现,自此之后,士兵在训练场上比平时都要拼命的多。 比武如期举行,历时了两个多月。最终秦川在军中选拔出了前五十名士兵,他不但按照承诺给予了这些士兵们银两上的嘉奖,更是将这五十名士兵全部提升为了初级军官。秦川将他们集中在一起,成立了一个作战大队,他亲自为战队取名——孤狼。 秦川在军中还制定下这么一条规矩,今后每两年这样的比武都会举行一次,即便是已经选入孤狼战队的士兵也必须和普通士兵一样一同参加比武,成绩不好者照样淘汰。因此,即便是这一次的比武已经结束,秦川现军中士兵的训练仍旧是一副新的气象。以前士兵要晋升为军官,必须靠在战场上舍命杀敌。如今,通过比武也照样能晋升,士兵们无不在日常训练中玩了命的苦量技能,而那些已经被秦川选入孤狼战队的士兵,更是不敢懈怠。 第二十六章、贵客驾到 自从孤狼战队成立的那天起,秦川便早出晚归的,几乎整天和战队的小伙子们待在一起。对于这支自己一手组建的战队,秦川不但疼爱有加,他给孤狼战队准备自己单独的营地,生活食宿都是凉州军中士兵们乃至初级军官们所能享用到的最好的,但是他对战队成员日常训练的要求确实全军中最为严苛的,秦川给战队配备了自己专用的训练场,而总教官就是比武中的第一名雷铁雄,同时他又将雷铁雄认命为孤狼战队的队长,他对雷队长的训练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从体能、技能、意志三个方面不停地折磨这些队员。 这段日子,秦川将自己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督促战队的日常训练上,因此认识秦川的人都知道,要想找到秦将军,就去孤狼战队的训练场。这天,秦川正在训练场上观看队员的搏击训练,闵久凌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见到秦川以后行了个礼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秦川说:“大、大、大人,府中来了贵客!” 秦川看了闵久凌一眼,嘴里说了句:“知道了!”便又将双眼看向了训练场。 闵久凌见秦川说了句“知道了”之后便不为所动,于是他站到了秦川的身前,挡住了秦川的视线后又重复了一遍:“大人,府中有贵客驾到!” 秦川正看士兵们训练看得兴起,视线被闵久凌这么一挡之后心中很是不满,于是他虎着脸对闵久凌说:“大胆!没看见本将军有军务在身吗?” 没想到闵久凌并未因此而让开,他继续站在秦川的跟前对秦川说道:“大人,您还是回府去看看吧!” 秦川见闵久凌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虽然这个闵久凌平时就喜欢一惊一乍的,总喜欢将一点点事情想得很严重,就像上次秦川问他能否自制箭支他竟然能在心里臆想到秦川要起兵造反一样。但是这个闵久凌却更是胆小之辈,秦川心想,若是平时,他断然不敢在自己已经面露不悦的情况下,还这样坚持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别真的府中来了什么自己也得罪不起的贵客,于是秦川和雷队长交待了一番之后和闵久凌一起走出了军营。 将军府外,秦川看见旌旗飘扬的,一队全副武装的步兵正列队站立,他们身披重甲,就连面部也被金属的面具给遮挡了起来,士兵们清一色的手持长矛,长矛上还扎着红色的丝带,看着好不威风。秦川心里奇怪,这身装束应该不是他凉州大军的,那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将军府门口,莫非和闵久凌口中的贵客有关?于是他迈步走进了自己的府邸。 “这是给人喝得茶吗?” “我要回去!” “你们都给我滚!” “滚!” 秦川刚来到将军府的前厅门口,就听见前厅里吵吵闹闹的,一个姑娘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像是在责骂下人。秦川还没来得及抬脚走入,一只茶杯突然飞了出来,正巧砸在秦川的胸口,从杯中翻出来的茶叶沾满了秦川胸前的盔甲,然后茶杯掉落在了地上,在秦川的脚边砸成了碎片。 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茶杯惹得火冒三丈,他抬腿跨过前厅的门槛,嘴里大喝一声:“放肆!” 将军府的前厅里,一群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女子听见秦川的喝止声,也回过了头来。秦川看清了女子的容貌,一下子呆住了,怔怔地傻站在原地。 第二十七章、宇文兰馨 “馨儿!”秦川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叫到。 秦川虽然从未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但是不过自从他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的意识之后,他就一直在心中暗恋着一个女孩——郭可馨,秦川的高中同班同学。从第一次在班上见面一直到高三毕业大家各奔东西,秦川一直将这份爱慕深藏在自己的心中。 郭可馨是班上的班花,学习成绩又十分的拔尖,而秦川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学渣,因此心中的这份不自信让平时能说会道的秦川平时就连和郭可馨说上几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当然,“馨儿”也只是秦川私下里给郭可馨取得小名,他也就只敢回家后将躲在自己的房间中对着集体照上笑得像花儿一样的郭可馨去这样的称呼她。 眼前的这个姑娘,除了一身古代的锦衣华服和盘起后插着精致钗的长,五官简直长得和秦川脑海里的郭可馨一模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嘴,还有她白暂的皮肤,就连神色间透露出的自信与聪明,都是秦川印象中郭可馨的样子。 女孩也注意到了秦川,她推开围着她的众人,快步走到了秦川的面前,对着秦川上下打量了一番。 “馨儿,是你吗?”秦川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她。凉州参将的大将军身份让如今的秦川的心中有了一份以前没有的自信和底气,他自己都没想到,一直不敢叫出口的“馨儿”二字,竟然就这么的脱口而出了。 “哈哈哈哈哈”女孩听了秦川的话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问秦川:“你是在叫我吗?” 秦川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因为他认识的郭可馨斯斯文文的,虽然她也爱笑,但是从来都不会这么张扬地开怀大笑。秦川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这是古代,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上自己的同班同学呢?于是他想问问眼前的这位姑娘是谁,来自己的将军府究竟做什么?刚才又为何在自己的府上撒泼扔东西? 话还没有问出口,秦川就听见女子身后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对着自己阴阳怪气地说:“放肆,公主殿下的小名也是你等可以随意挂在嘴上的?” 公主殿下?秦川一下子傻眼了,怪不得刚才闵久凌来军营里找自己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这个死东西,竟然一路上都不和自己说是公主来了,秦川在心里将闵久凌大骂了一遍,连他的父亲闵老管家也被秦川一同给骂了进来。 “秦将军,还不见过九公主殿下!”公主身后的中年妇女又开口说话了,秦川看了她一眼,肥头大耳的一脸横肉,穿得却也是一身的绫罗绸缎,只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气质,一看就是个下人。她现秦川正在看自己,脸上露出了傲慢的表情。 秦川瞪了中年妇女一眼,然后单膝跪地,以军中下级见上级的最高礼仪对着公主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凉州参将秦川见过九公主殿下!” “你就是秦川秦将军?”公主听了秦川的自我介绍,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末将正是!”秦川回答公主。 公主伸手将秦川扶起之后笑着对他说:“将军妙计大败吐浑的事情都在宫里传开了,父皇还称赞将军少年英雄,智勇双全呢!” 面对公主突如其来的表扬,秦川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站在原地,脸上尽量露出一副深受皇恩,诚惶诚恐的样子。过了片刻之后,秦川谦卑地问公主:“不知公主驾临凉州有何要务?” 公主没有回答,她身后的那名让秦川从见面开始就十分厌恶的中年妇女却站上前来,对着秦川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说道:“秦将军难道没有接到兵部文书吗?” 当然没看!秦川在心中暗想。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闵久凌,闵久凌的脸上一副早就和你说过了的无辜表情。平时京城来的文书,只要是直接送到将军府上的,秦川都让闵久凌先看一遍,他让闵久凌先筛选一遍,除去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将特别重要的文书才呈送给自己审阅。看到闵久凌脸上的这副神情,秦川这才突然想起来,前几个月闵久凌确实和自己说过有一封重要文书让他一定亲自审阅,秦川自己一忙给忘了,后来闵久凌还问过自己几次有没有看过,秦川不耐烦地用“看过了”给糊弄过去了。 见秦川一脸茫然的样子,闵久凌赶紧站出来替秦川打掩护,他对秦川说:“将军最近军务繁忙。前些日子您还不是将自己的卧房搬到了后院的厢房,说是将府里的卧房腾出来,以便公主驾临凉州的时候可以歇脚之用?” 秦川被闵久凌这么一说,脸上硬是摆出了确有其事的表情,然后对着闵久凌装模作样地说:“本将军让你准备的事情是否全部准备妥当了?” 闵久凌很聪明,被秦川这么一问他立马知道了秦川其实在问他公主驾临凉州究竟所谓何事,于是他对秦川说:“启禀将军,公主殿下与吐浑和亲路过凉州,兵部要求我凉州驻军派兵保护公主殿下在凉州的安全,小的已经按照将军的指示,吩咐过何将军了!” 和亲?听到这两个字,秦川的心中一惊,他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公主,即便是近看,确实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秦川心想,不知这个皇帝在想些什么,怎么舍得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去。还有,自己这正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将来和吐浑大战,你倒好,把自己的女儿给嫁出去以作示好!不过最令秦川心里不爽的是,九公主殿下的容貌确实是与自己暗恋了三年的郭可馨一模一样,刚才那个中年妇女也说了,公主的小名竟然也叫“馨儿”,这让秦川在心里觉得,公主的和亲就像是自己当时朝思暮想的郭可馨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别人告诉自己她即将要出嫁一般。秦川的心里莫名地失落,一下子五味陈杂的。 “秦川,你能带本公主去你的凉州大军军营看看吗?”一直没有说话的九公主开口对秦川说,秦川看了看她,九公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飞扬跋扈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忧伤。 “殿下,这不符合规矩吧!”见九公主这样说,一旁的中年妇女阻止道。 “放肆!什么时候由你这个奴才来管教本公主了?”九公主突然勃然大怒道,吓得中年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秦川本来见这个中年妇女就心存不爽,看见她被九公主骂得跪倒在了地上,心里甚是开心,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九公主说:“殿下请!” 秦川让闵久凌备轿,却被九公主给拦了下来,她告诉秦川,自己第一次来凉州,想看看凉州城,走去军营便是。秦川以公主的安全为由劝阻公主,却不想公主对秦川说:“只要秦将军不在街上大喊我是九公主,谁会知道本公主的真实身份呢?再说了,有秦将军在,本公主认为很安全。”说完,她率先走出了前厅,秦川只好赶紧跟上。 刚跨出将军府的大门,九公主就对秦川说:“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别在叫我公主殿下了,我叫宇文兰馨,你就叫我馨儿吧!” 第二十八章、公主泪 秦川将九公主带到了孤狼战队的训练场上。时值傍晚,但是训练场上依旧是一副挥汗如雨的场景,那些个士兵们各个一脸的专注,一副严行禁止,训练有素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训练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而有丝毫的分心。其实不止是孤狼战队的训练场上,从九公主踏入凉州大军军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现自己在军中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的眼睛中仿佛就如同空气一般。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这些人只会对秦将军行礼问好,他们就连在自己身上多看一眼的眼神,九公主都没有遇见到。九公主也去过不少大军的军营,这样的情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一开始心里稍稍有点不爽的情绪,女孩子,总是喜欢别人投来钦慕的眼光,更何况她九公主确实也生得如花似玉的,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得不佩服凉州大军的军纪严明,在这个军营里,将士的眼中只有军衔,没有性别。因此,九公主对身边的这位少年将军,心生了几分好感。 九公主和秦川一起站在训练场的将台之上,看着训练场上正在操练的士兵双眼出神,脸上露出了些许欣赏的表情。秦川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得意,他问九公主:“殿下觉得我凉州将士如何?” “不错,还行!”虽然九公主心中对场上的士兵们赞赏有加,但是嘴上还是就这么淡淡地回答了秦川一句。 秦川笑了笑没再说话,公主却像是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着秦川说:“不是让你别叫我殿下吗?”说完,脸上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秦川见公主脸上升起的样子有点做作,知道她是假装的,于是他逗公主说:“遵命,公主殿下!” “你”公主见秦川仍旧这样称呼自己,气得对着秦川瞪大了眼睛。秦川见状,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公主这才意识到秦川在拿自己开心,于是她也跟着一起笑出了声来。笑完之后,公主又是一脸的惆怅。秦川一头的雾水,于是他只能在心里不禁感叹: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 “谢谢你,秦将军!”公主突然开口对秦川说:“自从父皇要将我嫁到吐浑之后,我就再也没被这样逗笑过了。” 听公主这样说,秦川连忙诚惶诚恐地回答公主:“殿下能为圣上分忧,实乃万民之福;而末将能让殿下一笑,是末将的荣幸!”这些日子,秦川对南周官场上的那套说辞的确学会了不少。 “分忧?呵呵”公主冷笑一声,全然不顾自己的说辞如果传到皇帝的耳中会招来欺君之祸,或者她认为自己反正是要远嫁吐浑所以欺不欺君也无所谓了,更或者她觉得秦川不是那种嚼舌头的小人,公主像是在对秦川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难道我区区一个女子就能换回太平盛世吗?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愿意去吐浑和亲!可是这只不过是因为吐浑人凉州战败,恐我南周大军反扑,所以才提出来的了这么一个缓兵之计。若是等吐浑人休养生息,羽翼再次丰满,他们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公主和订立下的和亲之约吗?可是偏偏朝中就有那么一班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大臣们抓着这个机会,极力地说服父皇同意吐浑人的和亲,最后就连父皇也”公主没有说下去。 秦川听完点了点。公主见状十分地欣喜,她问秦川:“你是不是也同意我的说法?” 秦川其实是赞同公主的观点的,但是面对公主的这个问题他又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些骑虎难下了。如果他说同意的话,那不就等于变相地在说圣上错了吗?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秦川想了想,他回答公主说:“我凉州大军依旧会日夜苦练,有朝一日与吐浑人决一死战,杀敌于战场!” 秦川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他的话却说的很明白:我不信你去吐浑和亲就能使两国交好,所以我继续操练我的士兵,两国终究还是会有一战。 公主当然能听明白秦川的意思,她看了看秦川,什么都没说,然后双眼继续望向训练场上的士兵。 太阳开始慢慢地下山,余晖穿过整片训练场,扫到了公主的身上。此情此景,余晖下的公主显得异常的美丽动人,却又带着些许的无奈、忧伤。秦川看见,一行泪水正悄悄地划过公主的侧脸。 第二十九章、出手相助 这一刻秦川感觉自己似乎又穿越了。Δ公主的眼泪让他又回到了那个夕阳西下的校园,秦川想起了他唯一一次和郭可馨在放学后说话的情形,确切的说应该是秦川没有说话,而郭可馨只说了两个字。 那一年是高一下半学期,秦川放学后又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差生补习班,下课后,他去自行车棚取车,正巧遇到了留在教室中出完黑板报也正准备取车回家的郭可馨。 秦川看见郭可馨站在车棚里,脸上挂满了泪水。他这才现,郭可馨的自行车胎被一把挂锁给锁了起来,而就在不远处几个男生正嬉皮笑脸地看着郭可馨,他们嘴上有的还出怪叫,有的一脸无耻地对郭可馨说:“你亲哥哥一下,哥哥就帮你把锁给开了。”秦川认出那几个都是高三年级的学渣。 秦川见状,他不声不哈地走到自己的自行车面前,掏出钥匙打来了自己锁在车胎上的u型铁锁。突然,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秦川操起铁锁就朝着那几个男生扑了过去。男生们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和秦川扭打在了一起。或许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那天的秦川显得特别的神勇,虽然以一敌三,但是他也没吃多大的亏。秦川挂了彩,但是还是帮郭可馨夺到了钥匙。当秦川一身的疼痛晃晃悠悠地帮郭可馨打开车胎上的挂锁时,郭可馨对他说了两个字:“谢谢!” 还没等秦川来得及说没关系的时候,郭可馨已经骑着自行车逃一般地离开了。从此以后,每次放学,秦川都望眼欲穿地等着那些高年级的学渣能将郭可馨的车胎再锁一次,可是那些个学渣却再也不敢去招惹郭可馨了。 如今,公主的眼泪让他产生了错觉,他是觉得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南周公主宇文兰馨,而是那个放学后在车棚里被人欺负得泪流满面的郭可馨。秦川的心中燃起了一股**,他要保护公主,就像当年自己保护郭可馨那样。 “你不想去吐浑?”这一次,秦川没有再称公主为殿下,在他的心里,至少在这一刻,秦川已经完全混淆了宇文兰馨和郭可馨。 公主转过脸来,她对着秦川点了点头。公主已经止住了哭泣,但是脸上的泪痕依旧,让秦川看得好不心疼。 秦川叹了口气,他知道此刻做出的这个决定对他秦川来说意味着什么,欺君、抗旨。不过这些都阻挡不了秦川在心里下定决心,他对公主说:“我可以帮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公主听秦川这么对她说,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对秦川说:“可我们今天才初次见面。” 秦川笑了笑,他知道公主的言下之意是什么,破坏和亲是杀头的大罪,而他们又是初次见面,公主觉得他会真的以身犯险的帮助自己吗?秦川轻描淡写地对公主说:“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是我秦川见不得女人在我面前落泪。” 听秦川这么说,公主看着秦川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钦慕的目光,这有让秦川的心中产生了错觉,仿佛此时自己的眼前不是一身锦衣华服的南周公主宇文兰馨,而是梳着马尾辫穿着校服的郭可馨。 秦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他对公主说:“回去以后你就按照计划继续启程赴吐浑和亲,一切我自有安排!” 听秦川这么说,公主的心里又没有了底,刚才钦慕的眼神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她担心秦川只是为了完成朝廷对他下达的护送自己去吐浑和亲的命令,假意答应帮助自己,实则为取得自己的信任,以便不出岔子的完成任务。公主虽然年纪不大,看着也没有什么心机的,但是从小的宫廷生活让她看多了尔虞我诈,因此心思也比一般人多的多。不过已经到了凉州,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也着实没人有这个能力能帮助自己的了,于是她只能选择去相信秦川,同时又在心里祈祷自己千万别是所托非人。公主叹了口气,然后对秦川说:“一切就依将军所言!” 第三十章、孤狼出击 三天后,公主的和亲队伍再次踏上远赴吐浑的征途。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一时间,凉州城内看热闹的人群挤满了从将军府通往城门的那条必经之路。凉州驻军不得不派兵维持沿途的秩序。 公主望眼欲穿,但是她只见到了维持秩序的凉州士兵,除此之外,别说是之前答应过要帮她的秦川,就连朝廷下令护送她一同前往吐浑的凉州士兵,公主都未在自己的队伍中瞧见一个。公主心有不甘地问了问身边的随从,随从回答公主说奉命护送和亲的凉州士兵正在城外等候与公主的和亲队伍汇合,至于秦将军,从昨天开始就不见踪影了。公主听了之后一脸失望的上了自己大红色的马车。 而正在此时,凉州的城门外,一列队伍正整装待,他们统一穿着着军绿色的布衣布裤,蒙着脸,腰间配着短刀。这正是秦川训练了一段时间的“孤狼战队”,一共五十名成员,秦川这一次派出了全部队员。 他们身上的衣服是秦川按照现代6军衣服的颜色特地在凉州城中定制的,只是以当时的工艺和面料还制作不出和现代军人一样的军服,于是秦川就只能追求了颜色上的一致,以此来彰显“孤狼战队”的特殊。 见公主的和亲队伍已经穿过了城门,“孤狼战队”的队伍中跑出一名士兵,他大步跑到公主的马车边,用军人特有的嘶吼声对着马车中的公主汇报到:“公主殿下,凉州驻军奉命护送公主和亲,己集合完毕,请公主殿下示下!凉州参将——秦川!” 听到“凉州参将秦川”这几个字的时候,公主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掀起布帘,弯腰从车厢的前端里走了出来。公主站在马车上,看到车下站着一名穿着奇怪的军人,不过从他唯一漏出来的那双坚毅的双眼里,公主认可出来,眼前站着的正是秦川本人。就连公主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不清楚秦川是否真心实意地愿意帮助自己,可是当她看到秦川那双眼睛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不少。不过公主并没有将自己心理上的变化表现在她的脸上。她低头看了看秦川,然后淡淡地对秦川说:“那就有劳秦将军了。” 秦川命令自己的“孤狼战队”跟在和亲队伍的最后,自己也现在可队伍之中,跟随队伍一起出。 其实从一开始他决定帮助公主的那一刻起,秦川就决定了亲率“孤狼战队”一同前往吐浑。在秦川的心中,要破坏和亲,帮助到公主,唯一可行或者说今后能避免圣上责罚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无人可以出来与公主和亲,因为这样的话,和亲不成的主要责任就是在吐浑一方了,而能执行这样任务的,整个凉州驻军中,只有“孤狼战队”。 可是当秦川将自己想要亲自率队护送公主的事情告诉何将军时,却遭到了何将军的极力反对。何将军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不过秦川口中的公主安全为大,他必须亲自护送的理由也让何将军无从反驳。于是他这才将军中所有的指挥权暂时都交给何将军,自己则率领“孤狼战队”的全体成员踏上了护送公主前去吐浑的道路。 第一章、出尽风头 凉州城渐行渐远。 武威如今在吐浑人的控制之中,严格意义来说,踏出凉州的管辖范围,和亲的队伍就算是正式的走出了南周的国土了。秦川没想到自己自己的第一次的异国之行竟然是在穿越之后的古代。 如今两国名义上交好,因此和亲的队伍一路上走的还算是顺畅。进入武威的管辖范围之后,一队吐浑的骑兵迎了上来,他们的战马上都清一色系着红色的绸带,算是迎接和亲队伍的使者。两只队伍合并之后,继续朝着武威城进。 武威与凉州原本都属于南周的西川郡,而武威因其为边疆重镇,因此原本西川郡的郡守府就设在武威城内。和亲的队伍进城之后,就被安排住进了原来的郡守府。秦川看见,如今的郡守府虽然为了迎接和亲队伍被布置的挂满红色的绸带,但是还是没能掩盖住吐浑人夺取武威之后将这里设置成了军事指挥所的踪迹。 安顿下来后已是傍晚时分,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秦川想出府去城里逛逛,但是却遭到门口站岗士兵的阻拦。秦川向着门口张望了一下,这才现,刚才进府的时候还空荡荡的府邸门口,如今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其实秦川想出去走走的唯一原因就是想观察一下武威的城防设置,因为在他心里,他始终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凉州大军终有一天会和吐浑人决一死战,而这武威城,就是斩杀吐浑人的第一站。 既然自己出不去了,秦川想到这倒给了自己的“孤狼战队”第一次用实战来检验平时训练成果的机会。于是秦川找来了雷队长,和他悄悄地布置了一番,让他挑选队员溜出郡守府,用一晚上时间将武威城的城防布置、兵力战备以及交通要道全部侦查清楚。 布置完后,秦川这才慢慢悠悠地向着郡守府的中厅晃去。晚上,吐浑人占领武威之后新设立的武威留守,官职相当于南周的郡守,在这里举办宴请,迎接公主及和亲队伍中的主要成员。 偌大的郡守府中厅,对称摆放着两列桌案,一列坐着吐浑人,一列则坐着南周人。厅内没有设主座,这让秦川觉得吐浑人的安排还费了些小心思,因为这样的话两边的人就不用为了谁坐主座、谁尊谁卑而生争执了。 秦川依旧是穿着一身“孤狼战队”的衣服,绿色的布衣布裤,在满屋子的客人中显得最不起眼,也最显寒酸。他刚想迈步往公主那边走,却被一名穿着吐浑传统服饰的下人给拦住了脚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川,然后用鄙夷的口吻问秦川:“今天留守大人设宴,招待的都是贵客,请问你是哪位?难不成也是与公主殿下随行的贵客?怎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说完,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秦川看了看四周,那些个已经就坐的吐浑人一个个面带看热闹的微笑,像是逮到了奚落南周的机会一样,而公主这边,就坐的南周人则个个面露尴尬,似乎是秦川给他们,给南周丢了脸面一样。当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公主和她随行中秦川最不待见的中年妇女。公主是一脸的不卑不亢,而中年妇女的脸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吐浑人。 秦川笑了笑,他对着下人双手抱拳行礼,嘴上赔不是道:“抱歉!抱歉!在下实在不知留守大人的宴请必须是贵客才能参加!请恕在下刚才失礼!”秦川说完又对着下人弯腰行了一个礼。抬起身子之后,秦川笑着问眼前的吐浑下人:“不知留守大人何在,在下想问问留守大人是否能准许本人也参加大人的宴请呢?” 秦川的音量不小,吐浑的武威留守自然听得真真切切。 “本官便是!” 秦川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大腰圆的中年男子。于是秦川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下见过留守大人!”秦川行了一礼。 “嗯”武威留守的态度十分的傲慢,他端着茶杯斜眼看了一眼秦川,然后说到:“你在南周任何官职啊?”问完话,他便不再看秦川,而是慢慢悠悠地喝起了茶水。 秦川知道这个留守大人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自己的官职低微,他可以奚落南周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一个芝麻绿豆官也敢来留守大人的宴请上讨酒喝。可要是自己的职位很高,他又可以嘲讽南周人怎么寒酸成这样,一名高官竟然连件像样的参加宴请的衣服都没有。因此,无论秦川怎么回答,都能被眼前的这个留守大人抓到话柄,因此他才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就等着秦川回答完来奚落秦川,乃至南周。 但是这个武威留守的如意算盘明显是打错了。秦川站在他的面前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边再一次弯腰行礼一边对着他有礼有节地说到:“南周凉州参将秦川见过留守大人。” 武威留守听到“秦川”二字,惊得“啊”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了桌案上。他惊恐地看着秦川,就像是看着一匹野狼一样。 秦川抬起身子,看了看在座的吐浑人,他们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有好奇、有害怕,当然还有愤怒。秦川自己不知道,他先是用妙计以少胜多解了凉州之围让吐浑大军近年来第一次尝到了惨败的滋味,再是不费一兵一卒将武威军械库中的所有箭支给搬了家,已经让自己的名字成了吐浑人心中“可怕的对手”的代名词。 吐浑人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身,如今秦川自报家门后才现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因此更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整个郡守府的中厅内顿时鸦雀无声,秦川回过头去,对着一脸欣喜的公主扮了个鬼脸,然后他不依不饶地问已经哑口无言的留守大人:“请问大人,在下能否在大人的晚宴上讨杯酒喝?” 留守大人被秦川这么一问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得到留守大人的回答,于是秦川依旧面带微笑的着,他身子微微前倾,故意摆出一副谦卑的等待答复的样子。秦川心里很是得意,原本吐浑人是想让自己出丑,让南周出丑,却没想自取其辱般地让他秦川出尽了风头。秦川在心里恶作剧般的想,看你们这些吐浑人如何收场。 第二章、少年亲王 正在秦川心里暗自得意的时候,吐浑人这边站出了一个俊郎少年,他五官眉清目秀、皮肤晶莹剔透,但是他的身材却显得有些单薄,秦川估摸着他的个子要比自己矮一个头,这让秦川一度怀疑他是个姑娘家,直到秦川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胸脯之上才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猜测。Δ “见过秦大将军!”少年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胸口,弯腰用吐浑人的礼节对着秦川行了一个礼,然后他直起身子对着秦川自我介绍道:“在下吐浑阿尔勒亲王。” 刚才这名少年站出身来的时候,秦川就注意到那些坐着的吐浑人看他的眼神里带着谦卑的目光,秦川以为他是哪个权贵家的少爷,却没想到他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是已经是个亲王了。 “见过亲王殿下!”秦川对着阿尔勒亲王行了一个南周的礼节,他觉得自己已经出尽了风头,既然人家的亲王站出身来了,也该见好就收了,要不真的把人家给惹恼了,吐浑人出点什么幺蛾子,自己想要帮助公主的事情说不定还没有到达真正的吐浑境内就会被自己给搅黄了。 “秦大将军有礼了。”阿尔勒亲王承了秦川的礼,他步伐轻盈地走到秦川的面前,又围着秦川的身子转了一圈之后停在秦川的面前对秦川说:“早就听闻大将军足智多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就这些自不量力的奴才才敢出言奚落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见谅。”说完,阿尔勒亲王对着秦川双手抱拳弯身行了一个南周的礼节,起身的时候还顺带白了武威留守一眼。 秦川见人家已经这么说了,于是他也大度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阿尔勒亲王接着对秦川说:“本王没想到南周皇帝会派遣秦大将军亲自护送公主前来我吐浑和亲,这是公主的荣幸,更是我吐浑的荣幸!待和亲礼成,本王一定奏请父汗国书感谢南周皇帝的盛情!”说完,阿尔勒亲王看了看秦川,然后他又放低声音对秦川说:“亦或者是大将军与公主交情非浅,才私下亲自护送?” 秦川没想到阿尔勒亲王会来这么一出,他话中有话的直指自己和公主有染。虽然兵部确实是让凉州大军出兵护送公主殿下和亲,但是没有指名要他这个参将亲自护送。如果吐浑可汗国书给圣上的话,一个驻军的参将扔下整个驻边大军不管而去护送公主和亲,要是让满朝大臣知道了,也免不了会生出这样的风言风语。 虽然秦川此行的目的就是破坏和亲,他也相信吐浑的可汗没有机会向自己的圣上送这样的国书,但是阿尔勒亲王的一番话让秦川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王爷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 秦川自知在这个问题上和阿尔勒亲王纠缠下去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他索性一脸轻松的微微一笑,装作确实是圣上指派自己亲自护送和亲的样子对阿尔勒亲王说:“那还恳请亲王殿下在吐浑可汗面前对在下多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阿尔勒亲王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宴请正式开始,美酒、佳肴,秦川却觉得了无生趣。其实不止是秦川,两边的人说了些冠冕堂皇的礼节性的话语之后就都没怎么说话,大家各怀心事,因此整个屋子的气氛显得十分的沉闷,整个宴请持续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就草草收场了。 离开郡守府中厅时,秦川又回头看了一眼阿尔勒亲王,他依旧坐在桌案前,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这让秦川一下子感觉这个阿尔勒似乎有什么阴谋诡计,虽然这也只是秦川的猜测,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 第三章、偷梁换柱 对阿尔勒亲王的防备使秦川留了一个心眼,他生怕阿尔勒亲王会对公主不利,虽然他一时还揣测不透阿尔勒亲王如果真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秦川觉得防人之心不可。于是,在按照礼节和公主告退的时候,秦川趁人不注意,对着公主小声的说:“天黑后来我房间!”话一出口,秦川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不太妥,不过好在公主听了之后只是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夜色慢慢地将整个武威城都笼罩了起来,秦川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时不时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过去。秦川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公主能否顺利地避开吐浑人的耳目。其实公主和他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公主住卧房,秦川住厢房,白天安排住所的时候秦川特地这样坚持的,他总觉得自从进入这个曾经的郡守府之后感觉不太好。虽然自己的目的是破坏和亲,也是会遭到圣上责罚的,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可要是公主在去往吐浑都城白兰的途中就生意外的话,别说他这个凉州参将了,圣上一怒之下也许会波及到整个送亲队伍,甚至是凉州大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秦川心中的那份感觉,总是分不清楚宇文兰馨和郭可馨,因此打心眼里秦川也不一样她出事,因此变得格外的小心。来送亲的南周人都知道秦川是凉州参将,所以他以亲自保护公主的名义这样安排住宿随行的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终于,在秦川的翘等待中,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秦川打来房门,屋外一下子闪进了三个身影。秦川一看,正是公主以及她随行的两名宫女。 秦川笑了笑,他想起了自己刚才分别时和公主说的那句话,果然在公主听来有问题,但是碍于秦川答应过她帮助自己破坏和亲又不得不答应秦川,于是公主为了以防万一,将自己的随身宫女也带了过来。秦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想,我在你公主的眼里难道就是这种好色之徒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秦川脸上还是一脸严肃地对着公主行礼问安,然后他问公主:“殿下,刚才有没有被人现?” 公主摇了摇头,她问秦川:“将军深夜邀我来次有何要事?” 秦川告诉公主,他感觉吐浑人,特别是那个阿尔勒亲王会对她不利,因此他要和公主换一个房间睡。 公主见秦川深夜邀她并不是像她原先想的那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过转眼,公主又露出了疑问的神色,她对秦川说:“这不太会吧!如果吐浑人要对我不利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破坏和亲吗?可是这和亲本就是吐浑人自己提出来的呀!” 秦川因为也只是自己心里的感觉,因此他没有和公主多做解释,他只是对公主说:“还是小心点为妙!”说完,秦川微微打开了房门,探头张望了一下门外的院子里并没有人员走动后飞快的跑出了厢房,然后趁院内没人又一下子穿进了公主原本居住的卧房。 秦川进屋后,他将床上的被子叠成人形,然后将毯子完全盖在被子之上,造成公主闷着头侧身大睡的样子。但是秦川又觉得现在毕竟不是冬季,这样的话如果有人窥视房内的话难免让人起疑,于是又将屋内的屏风搬到了床前,屏风的一面正好挡住了床头,这样的话,要是有人在屋外窥视屋内情况的话,一定能让人觉得公主已经就寝了。做完这一切之后,秦川自己躲到了屏风的后面,两只眼睛不停着盯着屋子正面的门窗。 外面敲过三更后,一阵悉悉索索鬼鬼祟祟地声音从屋外传来,秦川一下子瞪大着眼睛打起了精神。他看见一支竹管捅破纸糊的伸了进来,一阵烟雾被人从竹管吹进了卧房。秦川心想还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和公主换了房间,要不然这会儿遭殃的就一定是公主了。 第四章、乌龙 随着烟雾在房间里弥漫,秦川闻到了一股淡淡地幽香,虽然他不知道这烟雾会对人体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自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双手捂住口鼻,尽量减少自己的呼吸,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感到自己慢慢开始一阵头晕目眩的。秦川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他弯着腰,悄悄地移动到了屋子的房门背后,通过从门缝里流入的空气,稍稍稀释一下烟雾对自己缠身的效果。 秦川在门后猫了没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窃窃低语。 “怎么样?差不多了吧?”秦川听出来,这正是阿尔勒亲王的声音。 “应该可以了!”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走,进去看看!”阿尔勒亲王小声的说。 秦川赶紧往边上挪了几步。房门被悄悄地向内推开,正好挡住了秦川的身影。秦川看见阿尔勒亲王和另外一名男子走进了屋子,他们观察了一下屋子的四周,并没有现躲在房门背后的秦川。阿尔勒亲王和男子蹑手蹑脚地走向了屋子内侧的大床,秦川从房门背后走出来,悄悄地跟了上去。眼看着他们就要抵达床沿的边上,说时迟那时快的,秦川迅冲上前去,对着男子的后颈就是重重一击。这些日子,秦川整天陪着“孤狼战队”训练,确实也学到了不少招数,在加上他原本就是警校学生,和一般人比起来还算是有些底子,因此这一击下去,男子闷哼一声就软趴趴地跌倒了在地上,晕了过去。 阿尔勒亲王现事态不对,他想要转过身来,但是为时已晚,秦川迅出手,就像警察逮捕犯人那般一手扣着亲王的后脖子,将亲王的头使劲地往下摁,一手又死死地拽着亲王的胳膊。阿尔勒亲王挥舞了一下另一只未被秦川控制的手臂想要挣脱出来,但是努力了一会儿现根本没用,于是他用威胁的口气对小声地对秦川说:“是谁?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叫人了!” 秦川听阿尔勒亲王这么一说,他一下子乐了,秦川心想,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死鸭子嘴硬。秦川笑着对阿尔勒亲王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阿尔勒亲王嘛。” “秦大将军!”阿尔勒亲王也听出了将自己突然控制住的究竟是谁。 “能被亲王记住在下的声音是在下莫大的荣幸!”秦川说话的语气略带嘲讽,说完他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堵住了亲王离开屋子的去路,同时,秦川的一只手又继续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阿尔勒亲王从秦川的控制之下解脱了出来,他上前一步,抬头看着秦川说:“让开,否则本王就要喊人了。” “你喊吧!”秦川一脸无所谓地对亲王说:“到时候让人现亲王殿下深夜鬼鬼祟祟地带人潜入我南周公主的卧房,不知道殿下有没有事先想好说辞,如何与你们吐浑的可汗交待,如何对我们南周的皇帝陛下交待?”秦川说完,伸手一把拉开了亲王脸上蒙住口鼻的黑布,然后用迅地系到了自己的脸上,这下,秦川的双手彻底地解放了出来。 阿尔勒亲王见自己脸上的黑布被秦川扯去,他一下子慌了神,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对秦川说:“还给我!” 秦川摇了摇头,亲王伸手就要夺,却被秦川死死地拽住了手腕。见抢夺不成,阿尔勒亲王立即换了一种语气,好声好气地对秦川说:“秦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秦川自然也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即便是脸上蒙着布,但是秦川此刻仍旧感到头晕目眩的,身体里似乎有股燥热在不停地升腾。比起秦川还有块布遮挡着口鼻,阿尔勒亲王身体上的反应要快的多,秦川看见他的额头正极地往外渗出汗水,脸上则是一片的通红。阿尔勒亲王硬撑着站立了一会儿,便摇摇晃晃地坐倒在了地上。秦川想要伸手去扶他,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吐浑亲王,要是真有什么事情的话,此刻又在公主的房间里,恐怕到时候反倒是又会对公主不利了。 不过还没等秦川伸手,阿尔勒亲王尽然已经躺倒在了地上,他身子不停地扭动,一只手还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 秦川真真切切地看到,亲王的上衣里面竟然是件红色的女士肚兜。这下轮到秦川傻眼了,他呆站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阿尔勒亲王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衣服完全敞开之后她又伸手解开了肚兜的细绳,红色的肚兜在她不停地扭动下在身上蜷成了一团。秦川看见亲王的胸脯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宽布,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胸脯给压了下去,但是即便如此,在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之下,仍能看见两团隆起。 秦川看不下去了,他弯腰伸手将亲王横抱在怀里,然后放到了公主的床上。亲王在秦川的怀抱里还算是老实,只是一双眼睛像火烧似的怔怔地盯着秦川。可是当秦川将她放到床上之后,她又不安分了起来。她一手扯掉了自己胸前的宽布,一对高耸的山峰一下子跃入了秦川的眼睛。亲王一边嘴里出呻吟,一边将手掌覆上了她自己的下身。 那烟雾竟然是春药!秦川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看了正在床上扭动的亲王,心想害人终害己。秦川没有继续在屋子里停留,他背上依旧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然后走出了卧房。秦川将男子放倒在了卧房外的地上,将卧房的门关紧,本想转身离开的,可又不放心屋内衣不遮体、丑态百出的亲王,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是个姑娘家。于是秦川在昏迷的男子边上坐了下来,死死地守着卧房的大门。 第五章、阿尔勒.泰敏 秦川在屋外守了整整一夜。Ω第二天天还没亮,昏迷的男子先醒了过来,他现自己正躺在屋外,惊恐地从地上坐起了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川。秦川觉得这个男子只是个下三滥的小角色,懒得和他多做纠缠。于是趁着男子还没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秦川迅上前,对着他的后劲又是重重一击,男子再一次昏倒在了地上。 见男子不再动弹,秦川又在屋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过了许久,当天色开始慢慢亮起的时候,秦川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秦川生怕被人听见,他迅地冲进了屋子。只见阿尔勒亲王的上身完全裸露,完本包裹在外衣内的长裤也被她褪到了膝间,她坐在床上,双手遮盖着自己的胸脯,见到秦川冲入屋子,她的叫声更响了。 “别叫了,别把人给招来!”秦川别过头去,让视线远离阿尔勒亲王的身子。 “啊”阿尔勒亲王的尖叫声依旧没有停止。 秦川无奈,他索性冲到床边,威胁亲王说:“你要是再叫,我可真就把你那个啥啦!”为了让自己的话有效果,秦川故意将自己的目光盯着阿尔勒亲王用手遮蔽住的胸脯。 被秦川这么一说,阿尔勒亲王的叫喊声终于停了下来,不过转而又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声。秦川转过身去,对着阿尔勒亲王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秦川听见身后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等声音停止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转过身去。阿尔勒亲王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床沿,只是她原先用来束缚胸脯的宽布依旧横躺在穿上,秦川见她此时虽然又恢复了男儿的装束,但是一对隆起的胸脯,彻彻底底地将她恢复成了姑娘的样子。 “你究竟是谁?”秦川问她。 “阿尔勒.泰敏。”亲王回答秦川。 “阿尔勒亲王?”秦川已经知道她肯定不是,他这么问,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嘲讽。 “吐浑公主,泰敏。”亲王低着头,秦川看见她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绯红。 秦川听了心里一惊,同时他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吐浑公主给气得半死。秦川心想,你好好一个吐浑公主,假扮什么亲王,结果昨天闹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来。 见秦川站着不说话,泰敏公主小心翼翼地问秦川:“昨天我们”泰敏公主说的支支吾吾的,说完又赶紧低下头去。 秦川知道泰敏公主想要问什么,他对泰敏公主说:“放心吧,本将军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听秦川这么说,泰敏公主放心地点了点头,不过转眼她又感觉不对:“那我的衣服?”泰敏说完,她虽然已经穿戴整齐,但是还是不自觉的双手捂胸。 泰敏公主的样子让秦川觉得又气又好笑,他心想你之前不是胆儿很大吗?假扮亲王,半夜带人跑来南周公主房间下春药,要不是被自己给识破了,估计宇文兰馨已经被屋外那个昏迷的男子给糟蹋了,这会儿怎么又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起来了?于是秦川故意对泰敏公主说:“别遮了!该看的我都已经瞧见过了!” 被秦川这么一说,泰敏公主的脸上一下子委屈了起来,她并没有放声大哭,而是两行泪水不停地滑下,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秦川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虽然他气恼泰敏公主昨天竟然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算宇文兰馨,但是当他见到一个姑娘在自己的面前伤心成这样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秦川的心软了下来,他对泰敏公主说:“别哭了,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秦川本意其实是想要安慰泰敏公主,可是他真的是一个不怎么会安慰人,特别是安慰女孩子的男人。秦川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么说不但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是在提醒泰敏公主一遍,你的身体已经被我秦川给看光了。因此泰敏公主脸上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秦川一下子手足无措,他思来想去,索性虎着脸吓唬泰敏公主说:“你再哭,我现在就出去将我把你看光的事情说给外面的每一个人听。” 没想到这一招还挺有效,秦川见泰敏公主拼命地忍住眼泪,一双手还不停地将脸上的泪痕给抹去。泰敏公主拼命憋着委屈的样子在秦川看来十分的可爱,他突然觉得这个泰敏公主似乎也有乖巧可人的一面,因此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些许,秦川问泰敏公主:“你能不能告诉,究竟为什么要暗算我们南周公主?” 第六章、联盟 “阻止和亲!”这个泰敏公主倒也是爽快,她直言不讳地回答秦川,同时刚才还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Δ 秦川一听,心里乐了,原来和自己的目的竟然是一样的,不过他的脸上依旧不露声色,秦川问泰敏公主:“既然和亲是你们吐浑可汗提出的,你作为吐浑的公主,为什么要违背你们可汗的旨意呢?” 或许是昨天秦川在留守大人的宴请上刻意表现出一副自己是打败过吐浑大军的大将军的样子让泰敏公主觉得秦川也不是一心赞同和亲的,要不然他当时绝对不会不顾及在场所有吐浑人的脸面而让自己出尽风头,于是泰敏公主对秦川说:“和亲虽然能让吐浑暂时得到休养生息的喘息,但是却也能抹灭吐浑人心中战斗的意志!”说起军国大事,泰敏公主似乎一下子又从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变回到了昨天宴会上那个让秦川觉得不好对付的阿尔勒亲王,她对秦川说:“虽然我们吐浑大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但是惨败过后带来的却是整个吐浑上下一心,那些吃了败仗的将士们,那些战死的亲人们,各个摩拳擦掌的要你们南周血债血还,我相信,如此下去,假以时日,我们吐浑的大军一定还会卷土再来,而且到时候会变得更加的强大!” 秦川细细体会着泰敏公主说的话,觉得她所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在国家的立场上,泰敏公主与自己是站在对立面上,但是他还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但是和亲也是你们吐浑提出来的。”秦川对泰敏公主说。 “和亲确实是我们吐浑提出的。”泰敏公主回答秦川:“随着我们吐浑的日益强大,吐浑内部的有些权贵们越来越贪图享乐,他们安于现状、生活奢靡。这次我吐浑大军征讨凉州,其实这些权贵们也是极力反对。大军战败后,他们更是全力向我父汗游说希望我父汗向你们南周提出和亲,说是为了让吐浑能得到充分的休养生息,而实则是他们自己害怕战争,因为战争如果一旦战胜,可以给这些权贵们带来财富,但是如果战败,同样也会让他们失去财富,甚至一无所有。他们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因此他们害怕失去!” “所以你要破坏这场和亲,将两国再次拉回到战争的边缘?”秦川觉得眼前的这个泰敏公主只有刚才哭泣的时候才像一个女孩子家,一旦谈起军国大事,简直就是个阴谋家。秦川想了想,他继续对泰敏公主说:“而且你料定,以你们吐浑和我们南周现在的状况,即便再次交恶,也不会立即开战,而你所要的只是你们吐浑人心中那根战争的弦再次紧绷起来。” “不错!”泰敏公主点了点头。 秦川也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如果昨天晚上泰敏公主得手了,她完全可以以一名捉奸者的身份出现在宇文兰馨的卧房之内,而那时候,南周公主“yin”“1uan”的事实就被彻彻底底地坐实了。而那名男子,泰敏公主完全可以一杀了之,到时候就更加死无对证了。到时候,吐浑可汗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一个公主来和自己和亲,而当南周公主返回京城以后向圣上道出原委,圣上一定会想到是吐浑人在其中捣鬼,这口被吐浑人戏弄的恶气圣上不可能不出,届时,两国就将再次陷入交恶之中,而泰敏公主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虽然秦川非常不耻泰敏公主所采取的手段,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泰敏公主的这招也确实高明。只是秦川不明白,泰敏公主只是一个女儿之身,在这个时代,女人无非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而一切的世袭传承都和女子无关,她又何必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呢?不过秦川管住了自己的这颗好奇心,他并没有去问泰敏公主。因为秦川觉得,既然大家的初衷不同,但是目的是一致的,说不定他们还能联手来促进这个目的的达成,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不关他秦川的事,所以也就无需去过多的了解。 秦川装作思考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低头对着还坐在床沿上的泰敏公主说:“我们可以一起来做这件事,我是说,破坏和亲。” 听秦川这么说,泰敏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看来她的猜测没错,这个秦大将军也不赞成和亲。她对秦川说:“成交!” “不过有一个要求!”秦川说完停了下来,他一脸严肃地看了看泰敏公主,然后才继续对她说:“你必须要确保我们南周公主的安全,到了你们白兰之后,本将军自有方法阻止这场和亲!” 泰敏公主点了点头,答应了秦川的要求。她对秦川承诺,如果需要自己以吐浑公主的身份提供方便的话,也尽管向她开口。 第七章、苹果4 再次见到兰馨公主,秦川并没有将昨晚生的事情说出来,他告诉公主,昨天一夜太平无事,是自己多心了,当然,秦川也没有向兰馨公主揭穿阿尔勒亲王的真实身份。 兰馨公主倒是表现出十分欣慰的样子,她略带赞赏地对秦川说:“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和亲的队伍当天便离开了武威,泰敏公主以阿尔勒亲王的身份与和亲的队伍一起踏上了前往吐浑都城白兰的道路。一路上,泰敏公主都缠着秦川,再后来,她索性邀请秦川和她同坐一辆马车。秦川虽然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他终究是个现代人,在他以前所生活的那个熟悉的时代,他从来没有向来到这里这般走过这么长的路,其实他从凉州到达武威以后就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了,既然泰敏公主这样邀请过,秦川也就欣然上了她的马车。泰敏公主如今一身男儿的扮相,秦川不知道随行的吐浑人这边是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至少在南周人这边,他们俩就像是两个志趣相投的男人,如今南周又与吐浑暂时交好,因此秦川的行为在南周人这边也没有遭到多大的非议。只是在遇见兰馨公主的时候,秦川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担忧。秦川知道兰馨公主的忧虑在哪,不过他并没有去向兰馨公主解释,因为既然他觉得自己与泰敏公主的目的一致,因此与泰敏公主走得近些对自己以后的行动会更加的有力,秦川相信,事实总归是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和亲的队伍从武威城出走了半个多月便开始进入了草原,一望无尽的绿色让秦川很是兴奋,他是第一次来到草原,因此当队伍在草原上停下来休整的时候,秦川便跳下了马车,一个人脱离了队伍朝着远处奔跑了过去。蓝天、白云、绿草,这些都让秦川感到心旷神怡,他一会儿在草原上奔跑,一会儿又在草地上打滚,就像是一个玩疯了的孩子一般。 秦川跑上了一个长满绿草的土坡,他在土坡上躺了一会儿,蓝天白云让他觉得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秦川感觉十分的惬意,他躺了好一阵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掏出了藏在工装裤里的手机。秦川像是触摸稀世珍宝般摁下了手机的开机键。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秦川总共只使用了两次手机,第一次是兰儿姑娘将手机还给他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在公堂上审问杀害兰儿的凶手齐天海的时候,之后的日子,无论他是有多想念自己的那个时代,秦川都不舍得将手机打开,因为他知道,一旦手机的电池耗尽就再也无法给手机充电了。但是,今天这满目的绿色让他觉得自己必须用手机的相机将这副美景给记录下来。 秦川拿着手机,对着远处一望无垠的草原摁下了快门键,他觉得还不过瘾,又将手机的摄像头调成了自拍模式,他想将自己和身后的草原一同给记录下来。可是当他举起手机的时候,却惊讶地现手机的屏幕上除了自己、草原竟然还有泰敏公主那张同样惊讶的脸。 “你怎么在这?”秦川慌忙地转过身去质问泰敏公主。 “队伍要出了,我出来找你,见你躺在这个突破上,我就跟了上来。”泰敏公主说完,她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了秦川手中的手机,然后转身朝着和亲队伍的方向跑去。 秦川见自己视如珍宝般的手机被夺,一下子急了,他拼命地追上了泰敏公主,然后拦住泰敏公主的去路命令她说:“还给我!” 泰敏公主并没有将手机还给秦川,她将手机高高地举起,然后威胁秦川说:“回到马车上我就将它还给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将它扔坏!” 秦川没想到泰敏公主会和自己来这一出,于是他只能答应公主。在与泰敏公主回马车的路上,秦川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可是无奈手机却被泰敏公主牢牢地拽在了手里。 回到马车之上,泰敏公主仍旧没有按照约定将手机还给秦川,她将手机拿在手中,两只眼睛盯着手机,泪水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秦川不明就里,他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惹恼了泰敏公主,毕竟自己最为珍贵的手机还在她的手里。这个泰敏公主连对南周公主下春药的事情都干得出,秦川相信,一旦惹恼了她,她说不定还真的会将手机摔个粉碎。只是秦川不明白,此时的泰敏公主究竟哭什么。 泰敏公主哭泣了一会儿之后,她伸手将手机递给了秦川。秦川赶紧接过自己的手机,他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然后按下关机键,将自己的手机重新装回到了自己的工装裤中,心里也同时舒了一大口气。将手机放好之后,秦川才注意到泰敏公主这会儿正在马车里的一个箱子内翻找着什么。之前上马车的时候,秦川就注意到了这个箱子,箱子不大不小,外面还加挂这一把挂锁,秦川当时以为里面装的可能是公主的随身衣物,当时他还在心里嘲笑了一番泰敏公主,秦川心想这吐浑人也太小气了吧,这点东西还要用锁锁住。 泰敏公主在箱子里翻找了一阵,然后她取出一个锦盒递到了秦川的面前。泰敏公主当着秦川的面打开了锦盒,秦川看了一眼惊的目瞪口呆,因为里面是一个苹果4手机。 第八章、原来公主也是 泰敏公主从锦盒中拿出了手机,她摁下开机按钮,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苹果出现在了手机的屏幕上。泰敏公主抬头看了看秦川,现他依旧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泰敏公主笑了笑,她对着秦川说:“我和你一样!” 听泰敏公主这样说,秦川愣了一下,紧接着他脸上的神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自己竟然能遇到和自己一样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秦川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和泰敏公主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惊喜之余,秦川问泰敏公主:“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 “笨啊!你不会从我用的手机型号上推测吗?”泰敏公主说话的语气较之平时放松了许多,她对秦川说:“苹果4刚上市的时候我就买了,我来这里已经差不多有六年了。看,这是我最后一次穿着现代的服装拍的照片。”说着,泰敏公主拇指在手机的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她从手机的相册里调出一张相片让秦川看。 秦川看见手机上一个漂亮的女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长相和眼前的泰敏公主一模一样。秦川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眼前的泰敏公主,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秦川指了指照片里的女孩一脸惊讶地问泰敏公主:“你说这个是你六年前拍的?” 泰敏公主知道秦川想要问什么,她点了点头对秦川说:“自从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我就现自己的容貌不会改变,六年前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似乎年龄在身上停止了一样。或许你也是这样的!” 泰敏公主的话让秦川很是兴奋,因为他想到如果在这个时代中年龄在自己的身上生了停止,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等到自己哪天突然回去了,在那个时代中,是不是一切也都没有生变化,就像自己一直希望的那样,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现身边什么都没改变。秦川兴奋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泰敏公主,但是泰敏公主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她对秦川说:“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看,你手中的都是苹果5了,可我来的时候苹果4才布没多久,说明那里的时光还是在往前走。” 泰敏公主并没有影响秦川兴奋的情绪,他反驳泰敏公主说:“说不定到时候你回到你那个苹果4的时代,而我回到苹果5的时代,不对,苹果已经布7了,应该是苹果7的时代。” “什么?苹果已经布7了?长什么样的?”泰敏公主兴奋的问秦川,看来她在穿越以前是个十足的人们口中的果粉。 “刚布的,我又买不起,我哪知道啊!”秦川嘟囔着回答泰敏公主。 “真土!”泰敏公主抱怨了一声,然后她对秦川说:“把你的5拿出来再给我看看!” 秦川将手机又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拿了出来。泰敏公主拿着秦川的秦川:“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秦川将自己怎么穿越而来的经历告诉了泰敏公主,然后他又问起了泰敏公主的经历。 泰敏公主告诉秦川,那一年她大一。一天晚自习后,她一个人从教室返回宿舍。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砸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她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也就是他们现在身处的这时代。 “那你是怎么又成为吐浑公主的呢?”秦川问泰敏公主。 泰敏公主摇了摇头,她对秦川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吐浑的皇宫之中,他们都叫我泰敏公主,就好像我一直是在那里生活的一样。” 秦川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泰敏公主感叹道:“哎,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妓院,还被妓院的老鸨指使着一帮打手追着打,而你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公主了。” 可泰敏公主似乎并没有听秦川的感慨,她拿着秦川的手机,将屏幕对着秦川说:“这是你吗?挺帅啊!” 秦川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是自己穿着警服的照片。秦川点了点,得意的对泰敏公主吹嘘道:“那是!我可是我们警校的校草!” “校园里的狗尾巴草吧。”吐浑公主笑了笑,头也不抬地对秦川说,然后她继续翻动秦川手机相册里的照片。 “哎,我说你别把我手机电给折腾光了。”秦川见泰敏公主迟迟不将手机还给自己,有点急了。他是真心心疼他的那点手机电池。 “没电了就再充呗!”泰敏公主又继续翻弄了一会儿,这才将手机还给秦川。 “再充?你说的倒是轻巧!”秦川接过手机,心疼的看着屏幕上明显下降的电量。他突然想到这个泰敏公主来到这里已经六年了,可是她的手机依旧还是能够照常能够开机。按照秦川的生活经验,一个手机就算充满电池,六年都不开机的话,手机里的电量也早就已经跑光了。于是秦川惊讶地看着泰敏公主。 泰敏公主得意地对着秦川点了点头,她对秦川充满自豪地说:“我以前可是个学霸!知道电能是怎样产生的吗?知道电机的工作原理吗?” 秦川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泰敏公主见状笑着对秦川说:“等到了白兰,让你见识见识。以这个时代的制造工艺,本公主虽然造不出大型电机,但是捣鼓个小型手摇电机给手机充充电的水平还是有的!” 说话间,马车晃动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行进了。秦川赶紧在车厢的一侧坐好。他们两手中拿着各自的手机,这情形,就好像他们并没有生穿越,而只是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年轻人,在一次大草原的旅行中相遇一样。秦川问泰敏公主:“你这六年都没有生变化,身边的人不觉得奇怪吗?” “本公主天生丽质,清纯永驻呗!” 泰敏公主的回答让秦川觉得自己问的就是句废话,他想了想,把话题拉扯到了这次和亲之上。他问泰敏公主,既然她也只是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为什一心想要破坏和亲?吐浑强不强大和她这个现代人有什么关系呢? 泰敏公主没有回答秦川的问题,她只是反问秦川说:“那你呢?那天留守大人的宴会上,见吐浑人奚落南周为什么要帮南周人挽回颜面呢?你也是个现代人啊。” 秦川没有说话,泰敏公主却帮他说出了答案:“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都会有归属感,你来这里没多久都开始潜移默化的认同自己是个南周人了,更何况我在吐浑待了六年。”说着她打来了自己的手机相册,快地翻动着里面的照片,略带惆怅地说:“回去以前,这里就是我的家。” 泰敏公主的话让秦川无言以对,其实这次的和亲之行让他自己也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自己越来越将自己当做一个南周子民了。他之前还不愿意去承认,他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就像以前自己玩游戏入了迷,将自己当成了游戏中的主角,或者是像演员入了戏,把自己当成了扮演的角色,但是泰敏公主刚才说出的“归属感”这三个字,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对南周已经有了归属感。秦川有些惶恐,他觉得一旦哪天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那个时代,会不会对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环境因为没有归属感而感到陌生呢?秦川陷入了沉默,车厢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泰敏公主打破了车厢的安静,她对秦川说:“我们已经进入了大草原,距离白兰也越来越近了,我想问你个事,你打算怎样阻止这场和亲?” 秦川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其实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打算过要告诉泰敏公主自己的打算,他和泰敏公主建立同盟,其实一是想保证兰馨公主一路上的安全,省的泰敏公主再出手暗算兰馨公主,二是他想借用泰敏公主的特殊身份,在吐浑行动的时候她能给予一定的帮助和方便。 秦川心里明白,想要阻止这场和亲,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和亲的两人当中消失一人,既然兰馨公主不能有事,那剩下的只有是吐浑可汗了。而泰敏公主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刺杀她的父汗呢?即便是现在已经知道了泰敏公主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但是她刚才自己也说了,她对吐浑有一种归属感。 泰敏公主见秦川迟迟不说话,似乎从他为难的表情上看到了答案,她问秦川:“你要动他?” 秦川也知道泰敏公主刚才口中的“他”就是吐浑可汗,可是他依旧没有回答。 泰敏公主的神情恢复了严肃,秦川心想这下说不定泰敏公主要出面劝说他放弃对吐浑可汗动手了。但是泰敏公主却没有这么做,她反倒是对秦川说:“吐浑皇宫同样戒备森严,到时候你们已经要计划周详!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泰敏公主的话让秦川大跌眼镜,他不明白的是就在刚才泰敏公主还在自己的跟前大谈自己对吐浑的归属感,可现在却要自己在行动之前计划森严。秦川一下子不知道了这个泰敏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究竟想要去做些什么。 泰敏公主似乎看穿了秦川的心事,她对秦川说:“我的归属感只是对吐浑的,而不是对所谓的可汗的!” 第九章、暴雨将至 和亲的队伍又继续行走了将近一个半月,白兰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了,秦川看见,吐浑人为了迎接兰馨公主前来和亲,已经在城墙上挂起了红色的绸带。Δ白兰城的城墙自然会和凉州、武威不能相提并论,没有那么的高大雄伟,但是低矮的城墙反倒使红色的绸带看上去特别的醒目。秦川的目的就是来破坏这场喜事的,但是这种喜庆的景象却让秦川有点于心不忍。说实话,若不是宇文兰馨那张和郭可馨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秦川也许真的会就此取消了自己的计划。 进城之后,和亲的队伍被直接带进了皇宫,但是所有的南周士兵包括秦川的“孤狼战队”却没有被允许入宫,而是被吐浑人带到了城内其他地方进行安置。虽说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是却让秦川觉得有点措手不及。因为从凉州出到现在,他都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和战队成员做过交待。坦率的说,秦川其实到目前为止就根本没有什么成熟的计划。学渣身上拖延症的毛病这一次又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原本他是打算到了白兰城再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结果没想到自己会和“孤狼战队”分开。 更令秦川没想到的是,进入吐浑皇宫之后,自己和兰馨公主也被分开安置了,兰馨公主住进了吐浑可汗特地为她准备的住所,就连身边的宫女丫鬟也换成了吐浑人,只允许兰馨公主身边的两名贴身丫鬟陪伴公主一起居住。而秦川以及其他人则被一起安排住进了皇宫内的一处别院之中。 从进宫的那一刻起,秦川就在不停地观察,果然和泰敏公主之前说的一样,吐浑皇宫内戒备森严,不但五步一哨,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不停地在宫内来回巡逻。秦川觉得,要想行动成功,看来真的是还得好好计划一番,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不但见不到自己的“孤狼战队”,就是连泰敏公主,他都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了。秦川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光杆司令了。秦川原本想自己出次皇宫的,可是门口站岗的吐浑士兵连这所别院的门都不让他踏出半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兰馨公主与吐浑可汗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一个月之后,秦川也越变得焦躁了起来。当泰敏公主终于出现在秦川面前的时候,秦川正在拿一个和亲队伍中随行的礼官出气。因为三天后吐浑可汗会设宴招待南周送亲的人员,所有的吐浑皇室也都会参加,因此礼官觉得秦川这身不伦不类的绿色衣服是在有失礼数,所以他拿出携带的备用南周礼服要秦川试穿。秦川一下子火帽三张,而礼官却又不知道秦川为何生气,只是认为秦川作为了一个军人不懂礼数,于是他又拿出南周礼数、孔孟之道来说教秦川。接过秦川不耐烦了挥手就是一拳。礼官是读书人出身,哪经得住秦川这么重重的一拳,于是跌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被他这么一闹,秦川心里更烦。因此当泰敏公主踏进别院的时候,她看见秦川正将一名南周人五花大绑在树干上破口大骂。 秦川见到泰敏公主,这才将礼官从树干上松了绑。礼官骂骂咧咧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进屋前还回头威胁秦川说回到南周一定要向圣上那告秦川的御状去。秦川恶狠狠地瞪了礼官一眼,吓得他赶紧将屋子的大门紧闭。 泰敏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向身边的男子介绍道:“皇兄,这位就是南周的凉州参将,秦川,秦大将军。” 听到泰敏公主这么说,秦川这才注意到泰敏公主身边还站着一名看着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穿着吐浑人的服装,腰间挂着一挂碧绿的玉牌。刚才他听泰敏公主叫他皇兄,秦川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来看也确实有点皇家的贵族之气。 “小王阿尔勒.沐戈见过秦大将军。”男子用吐浑人的礼数对秦川行了一个礼。 “见过王子。”秦川则回了一个南周的礼数。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见沐戈王子与秦川算是相互认识了,泰敏公主忙在一旁对他们俩说。 沐戈王子领着秦川走出了别院。原本别院门口的士兵还想阻拦,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沐戈王子挥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完之后他怒斥士兵说:“本王想与秦大将军一聚,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阻拦!”士兵们这才放行。 沐戈王子将秦川带到了自己在皇宫内的住所。 一走进沐戈王子的宫殿,秦川着实被惊了一下,因为他看见沐戈王子宫殿里的宫女竟然一个个穿着的相当暴露,几乎是要袒胸露乳了。秦川一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还有泰敏公主这个姑娘家在身边。不过泰敏公主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她已经对这一切见怪不怪所以也就熟视无睹了。秦川心里泛起了嘀咕,泰敏公主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酒肉好色之徒介绍给自己认识呢? 秦川和泰敏公主在殿内坐下之后,沐戈王子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左拥右抱着殿内的侍女离开了宫殿。此刻,偌大个宫殿里只剩下了秦川和泰敏公主两个人。 “三天后,父汗要设宴招待你们南周送亲使者,到时候白兰城的皇亲贵戚们都会出席。”泰敏公主先开口对秦川说。 秦川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泰敏公主是想要他在三天后的可汗宴会上动手。可是他还是不明白,泰敏公主为何要选在沐戈王子的宫殿里和自己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索性直言不讳地问泰敏公主:“这个沐戈王子可靠吗?”秦川的意思是沐戈王子会不会将自己与泰敏公主在这里见面的事情给说出去。 “你就放心吧!”泰敏公主对秦川说:“这个沐戈王子对我一向言听计从的。” 第十章、弑父篡位 三天后的的傍晚,吐浑皇宫的正殿中张灯结彩的,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吐浑可汗一身白色长衣。吐浑人以白色为贵,可汗的衣服上还用金线绣着祥云的图案,看上去更显得尊贵。他坐在正殿的宝座上,浓眉大眼,脸上显露出君王特有的威严。他虽已年近六旬,但是身材看上去依旧十分的挺拔。秦川之前就听泰敏公主说过,当今的吐浑可汗,十六岁登基,一生戎马生涯,先是平定吐浑内乱,后又开疆扩土,如今吐浑的大部分向外扩张的领土都是在这位可汗手中打下的。 可汗的宝座边上还加特地加上了一张座椅,坐在上面的正是兰馨公主。自从进入吐浑皇宫以来,秦川还是第一次见到兰馨公主。她身穿南周的公主礼服,紫色的及地长裙外罩着淡粉色的薄纱,长裙上用金线勾勒出一朵朵盛开的牡丹。公主的头盘起,两边各嵌有两支金色的誓,看着虽然简单,却显得异常的端庄却又不乏艳丽。兰馨公主面无表情,就好像眼前的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她注意到了人群中秦川,眼神中尽是责怪与怨恨。 大殿的两侧面对面的放置着两排桌案。吐浑与南周一样,以左为尊,因此送亲的使者们被安排在了大殿的左侧,而吐浑的皇亲贵戚们则被安排在了大殿的右侧。秦川看了一眼对面的吐浑人,他们一个个面带喜庆之色,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和兰馨公主一样面无表情,秦川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沐塔王子,吐浑的汗位继承人。 直到三天前在沐戈王子的宫殿内,秦川才从泰敏公主的口中得知,其实真正反对这场和亲的不是她本人,而是沐塔王子。相反,在吐浑可汗的面前,泰敏公主和沐戈王子是极力赞成这场和亲的。因此她才会处心积虑的在武威城想要去暗算兰馨公主,因为一旦她得手了,吐浑可汗自然会想到幕后的黑手是沐塔王子,那么即便可汗或许不会真的赐死沐塔王子,但至少他汗位继承人的地位将被动摇。倘若南周皇帝因公主蒙受冤屈而再陈兵边境,那么挑起战端的罪名又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沐塔王子的身上。到那个时候,沐塔王子不但在可汗眼中,就是在普通吐浑的百姓眼中,都会成为带来战争的罪人。而泰敏公主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沐戈王子继承汗位创造出机会。 吐浑可汗的言语不多,他简单地说了些两国从此交好之类的外交辞令后就宣告宴请正是开始。吐浑人崇尚巫术,一般的权贵之家在每次重大的宴请上都会安排巫师们进行的祈福仪式,以祈求神灵佑护参加宴请的所有来客。越是尊贵的人家,排场也就越大,帝王之家也是如此。秦川看到三十名盛装的巫师进入到了正殿中间的空地,他们头戴猛禽图腾的面具,手持蛇型木杖。殿内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些巫师的身上。 巫师们面对可汗站立,他们将手中的木杖移到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右手握拳,重重地在自己的左胸击打了三下。这是吐浑人向可汗行礼的礼仪。可汗见状,从自己的宝座上站起身来,他走到距离队伍中最前面的巫师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然后微微地低下了头。 吐浑人将巫师看做是神灵的使者,因此享有很高的地位,即便是权力顶峰的可汗,也必须在巫师进行仪式之前,对这些神灵的使者低下头颅,以示自己对神灵的敬畏,而如果今天举办宴请的主人不是可汗,则在巫师开始仪式之前必须对巫师行跪拜之礼,即便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 站在可汗面前的巫师将蛇形木杖又换到了自己的右手之上,然后他用木杖轻轻地触碰到了可汗的头顶,吐浑人将这个动作看作为神灵接受了主人的宴请,即将附在巫师的身上做法。 做完这一切后,可汗转过了身子,然后向着他的宝座走去。可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路,巫师手中的木杖就重重地朝着他的脑袋砸去,可汗闷哼一声,软趴趴地瘫倒在了地上。 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懵了,过了片刻,他们才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一时间,不论是吐浑人还是南周人,都慌乱的涌向正殿的大门,生怕刺客刺杀完可汗之后又将他们自己杀掉灭口。 但是此时为时已晚,原来除了刺杀可汗的巫师以外,其他殿内的巫师也都是他的同伙,他们趁众人惊慌之余,已经将正殿的大门紧闭。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守在门外。殿外的宫廷侍卫因不知殿内可汗以及满屋权贵的状况,生怕自己的轻举妄动会给他们带来伤害,于是只能和这些刺客对峙着。而则留在殿内的刺客则堵住了人群逃窜的去路。他们手持短剑,这些短剑之前就被藏在木杖之中。原来他们的木杖暗藏玄机,木杖的一截事先已经被掏空,就像剑鞘一样正好能将剑身完全掩盖住。 兰馨公主此时已经趁乱跑到了秦川的身边,她知道,这一切一定和秦川有关。 “父汗!”人们的视线被泰敏公主的叫喊声给吸引了过去。秦川看见泰敏公主正跪在地上,她面朝宝座背对殿门,身子几乎是要趴在了可汗的身上。泰敏公主双手扶着可汗的后背,将他从地上抱起,宽大的衣袖几乎已经将可汗完全挡在了人们的视线之外。 “朕传汗位于阿、阿尔勒.沐戈,沐戈”老可汗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父汗”泰敏公主又是一声哀嚎般的叫喊,人们看到泰敏公主慢慢地将老可汗放下,然后对着老可汗伏地跪拜不起。 沐戈王子见状,连忙跑到了泰敏公主的身边,和她跪在了一起。 一切都在泰敏公主的计划之中。 从武威一回到白兰皇宫,泰敏公主就缠着老可汗将组织祈福仪式的任务交给自己,老可汗以为这个在他眼里一贯乖巧听话的泰敏公主是为了孝顺自己替自己分忧,于是就欣然答应了。 之后泰敏公主让沐戈王子派人日夜赶制了一批特制的木杖,然后她带着沐戈王子找到了秦川。泰敏公主想让秦川的人假扮为巫师混入宫中,在进行神灵接受可汗邀请的仪式的时候刺杀可汗。 秦川心里也清楚,泰敏公主想要借用自己士兵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害怕刺杀一旦失败,这些刺客一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南周人,因此即便祈福仪式是她安排的,她也可以以南周人事先设计将巫师进行了调换而将自己推脱的一干二净。但是秦川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自信自己的“孤狼战队”是不会失手的。因此他更关心的是刺杀得手后这些队员们如何全身而退地离开吐浑。至于刺杀得手之后,泰敏公主怎样顺理成章地让沐戈王子继承汗位,秦川觉得她一定有自己的方法。 刚才老可汗说出传位遗言的时候,秦川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和他之前在南城审案时用来吓唬齐天海的方法一样,不过是事先录制的手机录音而已,这句话故意被念成了奄奄一息说话虚弱而又吃力的样子,旁人就更加难以听出真伪了。秦川猜测,一定是泰敏公主找人念的时候用手机偷偷录制下来的,而念这句话的人,秦川估计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替老可汗打点了。 “起来!”堵在大殿门口的一名战队成员推开人群冲进了殿内,他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泰敏公主,手中的短剑则架在公主的脖子之上。 众人见可汗刚刚遇刺,此时公主又被刺客劫持,他们纷纷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呆站着干着急。就连南周的送亲使者们,一个个脸上也都是一副担忧、害怕的神色。 但是秦川知道,之后的事情只是在按照事先的剧本继续演出而已。剧本是秦川在泰敏公主带着沐戈王子来见秦川的第二天,她带着秦川身上的信物找到雷队长之后,将他假扮成随身的侍卫混入皇宫,他们三个人在沐戈王子的宫殿中商量制定下的。 第十一章、剧本追凶 “把剑放下!”沐戈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刺客厉声说道。Ω 刺客根本不为所动,他没有回答沐戈王子,而是继续将短剑架在泰敏公主的脖子之上,一步一步地往殿门的方向退去。而在他的身后,另外一名刺客也贴了上来,谨防背后有人暗算。 他们退到了殿门处,殿内所有的刺客此时都聚拢到了一起,其中一名刺客对着殿内所有的人说:“不准跟上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自会放了她!”说着,他们打开了正殿的大门。 门外,吐浑皇宫的宫廷侍卫已经将正殿团团围住,但是见泰敏公主已经落入了刺客之手,一个个也就只能干瞪着眼让出了一条通道。刺客们挟持着泰敏公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秦川见状,连忙对沐戈说:“殿下,本将军与泰敏公主之前有过几面之缘,刚才那些刺客来势汹汹,本将军恐对公主不利,请殿下允许本将军率我随身士兵前去营救公主。” 沐戈王子听了秦川的建议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当然,这些都是他们事先编排好的,秦川是南周人,而泰敏公主被劫持说起来是吐浑内部的事情,如果沐戈王子一口就答应下来的恐怕会引起在场吐浑人的怀疑。 秦川脸上故意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对沐戈王子说:“殿下若在迟疑,恐怕那些刺客一旦远离了白兰城,到时候就真的鞭长莫及了!刚才殿下也看到了,这些刺客能混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势必宫内还有内应,若是殿下让皇宫侍卫前去追凶,很可能会让内应混入其中,殿下不如就让本将军率人去缉拿元凶,这样一来即便这些刺客在宫内还有内应,那他也无可乘之机!” 秦川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于是沐戈王子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说:“那就有劳秦大将军了!”说完,他回过身去,对着人群中的沐塔用命令的口气说:“皇兄,你送秦大将军出宫,跟随秦大将军左右,务必要将皇妹救回!” 沐塔王子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沐戈王子的命令。因为刚才老可汗传位于沐戈王子的遗言他也是亲耳听到的。 秦川立即跑出了大殿,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接下来沐戈王子会在大殿内遵从老可汗的遗言,接受汗位,然后再废除和亲之事。果然,秦川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的大殿内传出“可汗万岁”的山呼声,秦川特别留意了身边沐塔王子的表情,只见他的脸上抽动了几下,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只是在他们之前的计划中,并没有让沐塔王子跟着自己一起出宫这一出,秦川不知道这对兄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此时他已经顾及不上了,因为秦川还有个对他来说特别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将刚才的那些个刺客再变回南周士兵。 其实之前泰敏公主已经告诉了秦川他的士兵们住在什么地方,还绘制了一张简单的地图告诉秦川出了皇宫该怎么走。但是此时沐塔王子就在身边,秦川生怕自己就这样熟门熟路的自己找过去会引起他的怀疑。因为秦川猜测,沐塔王子也一定知道他们送亲的队伍来到白兰之后,使者与士兵们就被分开了,而使者们在皇宫中一直没有被允许出过皇宫。于是秦川索性让沐塔王子带路,将自己引到了士兵们的住处。到了地方,秦川没做停留,集合了剩余的二十名“孤狼战队”的成员,然后带着他们与沐塔王子一起向着白兰城外追去。 按照之前的计划,刺客们将泰敏公主劫持到白兰城外的唯一一个湖泊旁,然后刺客们将自己身上的巫师服装脱下,换回成“孤狼战队”的衣服,做完这一切后再等着秦川率领剩余的战队成员与他们汇合。而在此之前,泰敏公主已经命人准备了三十名死囚的尸体,尸体被换上了巫师的衣服,装作是被秦川带人追上后被斩杀的样子。 如果按照这个计划,刺杀老可汗以及挟持公主的凶手全部被正法,而公主又被毫无伤的救回,一切皆大欢喜。但是此时,秦川身边缺跟着一个沐塔王子,万一计划出现疏漏呗他撞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秦川实在想不明白这对兄妹为什么要让沐塔王子跟着自己,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泰敏公主故意想让沐塔王子识破那些个巫师其实都是南周士兵假扮的,这样她就能彻底将自己与整件事情撇清关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秦川的心里如今一下子还没有很好的两全之策,他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十二章、落入圈套 白兰城外有一个被草原所包围的湖泊,名字很好听,叫做思琴湖。秦川放眼望去,已经能看见湖边连成一片的火光了。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半点欣赏这草原湖泊的闲情逸致。夜色笼罩下的湖泊,对他来说就像一张张开的巨口,是福是祸他自己一时也难以衡量。 走到跟前,秦川终于看清了,那些化妆成巫师的战队成员已经又重新换上了“孤狼战队”的衣服,秦川这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泰敏公主走了上来,她对秦川说:“秦将军,幸好本公主被刺客劫走的时候遇上的你的人,他们一路尾随至此,将本公主从刺客手中救出。” 秦川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见到视线计划的由死囚假扮的刺客尸体。秦川没有吱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皇妹,你没受伤吧!”沐塔王子对着泰敏公主打量了一番,他又看了看泰敏公主刚才说的就她的那些南周士兵。秦川看见木塔王子的眼神中充满了狐疑。 “谢过皇兄关心,我没事!”泰敏公主笑着对沐塔王子说:“皇兄你怎么来了?” 沐塔王子告诉泰敏公主:“是沐戈不放心皇妹,因此让本王随秦大将军一起前来营救皇妹。” 泰敏公主皱了皱眉,显然她对刚才沐塔王子直言新可汗的名讳感到十分的不满,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换了种方式提醒沐塔王子,泰敏公主说:“有劳可汗费心了!” 泰敏公主这样说让木塔王子面露不满,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泰敏公主说:“皇妹,那些个刺客如今在什么地方?” 沐塔王子的问题也是秦川所关心的,本来他想直接问雷队长的,可是此刻夜深人静,秦川深怕雷队长对自己直言不讳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无疑就等于在沐塔王子面前暴露了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安排的。 泰敏公主朝着湖边的一座小山坡看了看,然后对着木塔王子说:“那些刺客已经全部被秦将军的手下斩杀于山坡之下了,皇兄请随我来。”说着,泰敏公主自己先朝着小山坡走了过去。 一群人赶紧跟上。爬上小山坡,秦川看见另一面的山坡之下确实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凭借着手中的火把,秦川看见他们的身上确实全部穿着巫师的服装。 沐塔王子朝着山坡之下看了一眼,然后他迅跑下了山坡,在一具尸体面前蹲下了身子仔细的查验了起来。突然,秦川看见原本躺着的尸体猛地抬起手臂,木塔王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秦川惊讶地泰敏公主。 泰敏公主冷笑了一声,然后对着秦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秦川难道不知道吗?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这个皇兄对沐戈继承汗位一直心存怀疑,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除掉,今后他势必会查出真相,到时候,被杀的就是我和沐戈了。” 泰敏公主的话让秦川着实感到这个女孩的可怕,一天之内,她先是弑父又是弑兄,虽然他们和泰敏公主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即便是面对陌生人,也没有女孩子能下得了如此的狠手。秦川觉得自己不宜在此多做逗留,于是他对泰敏公主说:“公主,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部办完了,你的目的也达成了!我们两清了,明天,我就带着这次送亲的队伍回我们南周去!” “还有一件事!”泰敏公主对秦川说。 秦川一脸疑问地看着泰敏公主。 “本公主还没有将刺杀老可汗的刺客全部缉拿归案呢!” 秦川愣了一下,泰敏公主乘机跑下了土坡。等秦川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全部站立了起来,他们手中拿着弓箭,箭已上弦,箭头正对着山坡上的自己和身边的“孤狼战队”的战队成员们。 阿尔勒.泰敏!”秦川愤怒地喊出了泰敏公主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这个泰敏公主的算计之中了。虽说今天吐浑皇宫的生的一切是他和泰敏公主一起谋划的,但是正真动手的确实他秦川的人。如今又身在吐浑的国土境内,如果泰敏公主有意要将这一切全部推卸在他秦川的身上,秦川自知有口难辩。 秦川除了愤怒,一时语塞,面对这样的困境,他逼迫自己必须快的冷静下来。但是他身边的雷队长却按捺不住了,他指着土坡下的泰敏公主愤怒地说道:“好你个奸佞小人,谋害你们吐浑可汗的明明就是” 秦川心里大喊一声不好!他知道,泰敏公主断然不会允许有人当着自己身边这么多吐浑弓箭手的面说出事情的真相了,雷队长这样不但自寻死路,还会祸及这里所有的弟兄们。秦川相信,这个泰敏公主是绝对干得出将他们全部杀掉灭口这样的事情的。秦川想要阻止雷队长,但是为时已晚,一支弓箭呼啸着直插雷队长的胸口。雷队长话还没有说完,便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弓箭无疑是这个冷兵器时代最具杀伤力的远程单兵武器。秦川的“孤狼战队”纵然每个人都有过人的本事,但是面对一支支对着自己的箭头,一下子都显得束手无策。见雷队长已经倒在了地上,秦川生怕身边的这些兄弟们都会接二连三的在劫难逃,于是他对着泰敏公主说:“一切都是本将军所为,和身边的这些弟兄们无关,你放了他们,我和你回皇宫!”秦川自信泰敏公主会接受他的建议,因为之前谋划这一切的时候,就只有他、雷队长、泰敏公主以及沐戈王子,如今雷队长已经倒在了箭下,沐戈王子自然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而身边的这些士兵们无非只是执行了他们的大将军以及队长的命令而已,对整个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并不知晓。 果然,不出秦川的所料,泰敏公主答应了他的请求,她命令弓箭手们手持弓箭一步步向着土坡上靠近,最终将秦川给缉拿了下来。 “将军!” “将军!” 见自己的将军被泰敏公主拿下,战队的队员们一个个群情激愤,不过又无奈于吐浑士兵手中的弓箭还都分别指着自己,于是也只能干着急。 “你们听本将军号令,一定要安全地将兰馨公主护送回南周!”秦川对着他的队员们命令道。 泰敏公主鄙夷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她对秦川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完,她让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将在场的南周士兵押回城中他们的落脚点,待明天派大军将他们以及南周的送亲队伍一起押送出吐浑境内,而另一队则抬着雷队长的尸体,以及已经被捆住双手的秦川,跟随自己一起回吐浑皇宫。 第十三章、深陷牢狱 秦川并没有被泰敏公主带回皇宫,一回到白兰城,她就命人将秦川直接关进了大牢之中。Ω 牢房里充满了一股**的恶臭味,闻着就像是死亡的气息,秦川感觉自己有种要窒息的难受。他看了看牢房的四周,唯一能让这个屋内接受到新鲜空气的就是一面墙上的那扇小到不能再小的铁窗,月光透过铁窗,将牢房内微微照亮。 秦川站在铁窗的下面尝试着跳了几下,可是无奈铁窗被修建的很高,而自己脚上又被带上了重重地镣铐,任是自己怎么用劲,还是无法将脸够到铁窗,让自己呼吸几口哦新鲜的空气。 秦川倒并不怎么为自己的安慰担忧,至少他认为在短时间里,泰敏公主不会那他怎么样。因为如果要对他动手的话,刚才泰敏公主只需命令弓箭手们射击就行了。秦川猜测,或许泰敏公主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秦川是谋害老可汗的真正凶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泰敏公主就必须等到沐戈王子坐稳可汗之位,至少是正式登基之后,才会公开审理自己。因为即便到时候自己在公堂上说出实情的真相,而那时,沐戈王子已经成了这个国家新的主人,自己的一面之词在别人看来只会是栽赃陷害,或者即便别人心有怀疑,那也只能仅仅是怀疑而已。 同时秦川也相信,自己的“孤狼战队”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大将军丢弃在吐浑的大狱中而不顾的,说不定他们前脚刚踏入南周的境内摆脱了押送他们出境的吐浑大军后,后脚又立即踏上了返回白兰营救自己的道路。秦川更相信,兰馨公主一定知道自己是为帮她破坏这场和亲才会身陷牢狱的,一旦她返回京城,也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营救出吐浑的。 秦川每天都会用牢房中的小石子在墙壁上画一道印迹,转眼,牢狱的墙上已经多出了二十几个“正”字,人们似乎已经把给忘记在了这个牢房之中,除了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士兵,秦川自从被投入到这里之后没有再见过一个人,更别提泰敏公主了。 秦川每天在狱中唯一能做的打时间的事情除了睡觉就是锻炼,俯卧撑、仰卧起坐只要是能在这个狭小的牢房中进行的锻炼,他每天都会坚持。他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所以他就必须不能让自己垮在出去之前,而锻炼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磨炼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方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秦川已经懒得继续在墙上计数了,他甚至还用石子将自己原先刻下的那一个个的“正”字又重新涂抹掉。 原先秦川每在墙上划上一笔,就感觉自己距离离开这里的时候又近了一天。他会去计算,自己的“孤狼战队”这会儿也许已经踏上了南周的国土,或许他们已经在返回营救自己的路上。他还会去计算,或许此时的兰馨公主已经回到可京城,或许自己距离离开这里的日子真的已经不远了。但是秦川什么都没有盼来,甚至连前来审问自己谋害吐浑可汗的审案官员都没见着一个。秦川有一种被这个时间锁抛弃的感觉。他依旧每天锻炼这自己的身体,不过此刻他已经不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了,而只是纯粹的为了打这看似无穷无尽的牢狱时光。 当泰敏公主再一次站在秦川面前的时候,塔也差点没有认出秦川来。原本那个英俊干净的秦川,如今已是一头枯草一般的长,他胡子拉渣,时不时地还伸手在身上不停地挠着痒痒。 泰敏公主让身边随行的人打开了牢房,她弯腰走了进去。 秦川眯着双眼看见进来的是泰敏公主,她一身的锦衣华服,和自己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稀客呀!”秦川走到泰敏公主的面前,脚上的镣铐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他故意在公主面前夸张地挠了挠头,头上的灰尘一下子四散开来。泰敏公主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秦川笑了笑,他问泰敏公主:“公主这是来我这做客还是接我出去或者放了我呢?”其实刚才看到来的人是泰敏公主的时候,秦川心里还是为之一阵的欣喜,因为不管怎么样,即便是被送去受审也好,他再也不想在这个牢房里待下去了。更何况秦川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或许是兰馨公主回到南周以后请求圣上宽恕了自己,再怎么说,对于南周来说,自己也是个功臣。或许圣上对吐浑的新可汗施压,要求他释放了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我今天来,是给你看样东西的,你自己看吧!”泰敏公主说着拿出了一封信函,递到了秦川的面前。 秦川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泰敏公主手上的信件。他走到牢房中唯一的那扇小窗下面,打开了信件。看完之后,秦川没有将信件还给泰敏公主,而是一直拿在自己的手上。秦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信件是南周皇帝写给吐浑可汗的,南周皇帝在信函中说,已从兰馨公主的口中已经得知了凉州参将秦川,因贪恋公主美色,为了达到阻止和亲将公主占为己有的目的,与雷铁雄一起谋划刺杀吐浑老可汗,今行凶者雷铁雄已在吐浑境内正法,而主谋秦川仍在吐浑关押,因此南周皇帝决定革去秦川凉州参将一职,任由吐浑朝廷按照吐浑律例处置。 “不”秦川痛苦地大吼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有种被愚弄了的屈辱。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曾经自己亲口答应的帮助兰馨公主摆脱和亲吐浑的命运,她怎么能这样在南周的皇帝面前肆意的诽谤自己。秦川感到自己十分的痛苦,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后将手中的信函捏成了一团。 “这也正常!”泰敏公主走到秦川的面前,她居高临下地对着秦川说:“如果兰馨公主在你们的南周皇帝面前说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你要破坏这场和亲,那她自己不也就成了从一开始就抗旨不遵吗?为了自保,她只能说是你对她有图谋,一切都是你秦川自己单方面的行为,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这一切是泰敏公主所为,秦川还能想得通,但却是兰馨公主。兰馨公主在他秦川的心里曾经几乎是与自己的初恋划上了等号,他将自己所有对青葱岁月的单纯与美好的回忆全部加在了兰馨公主的身上,而在此时,这一切轰然崩塌,所以他才会觉得倍加痛苦。秦川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才重新站起身来。秦川对着泰敏公主说:“你今天来,不只是光想要告诉我这一切的吧!” 第十四章、活下去 秦川的双眼盯着泰敏公主,虽然此时的他蓬头垢面的,但是一双眼睛却让人感到犀利依旧。Δ泰敏公主对秦川拿这种眼神瞧自己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同时,她又十分欣赏秦川此时的目光,锐利中带着狡黠。于是,泰敏公主不甘示弱般迎上了秦川的目光,对他说:“既然南周你是回不去了,留下帮我吧!” “帮你?”听泰敏公主这么说,秦川哈哈大笑,他对着泰敏公主将自己的身子36o度转了一圈之后,像是在对泰敏公主展示自己一般,做完之后,秦川笑着对泰敏公主说:“我如今只是一个阶下囚,一个被南周遗弃在吐浑的阶下囚,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这就是上次我们合作之后我所得到的!这一次,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尊敬的公主殿下?哦不!沐戈已经是可汗了,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秦川的冷嘲热讽让泰敏公主的心里很是不爽。秦川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泰敏公主还是将自己的情绪给压制了下去,她耐着性子对秦川说:“秦川,你别傻了,你以为就算当初你回到了南周,你们的皇帝会饶了你吗?我敢保证,你们的公主在她的父皇面前还是那番说辞,你想想自己到时候的处境吧!你以为你的人刺杀了吐浑的可汗,你回到南周就是国家英雄了?秦川我告诉你,在市井草民的心里,你确实是英雄,但是如果在庙堂之上,你依旧还是个死囚,这就是政治!”泰敏公主所说的在秦川听来不无道理,因此他没有说话,泰敏公主接着对秦川说:“我留着不杀你不是为了来听你这般嘲讽我的。秦川,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凭我们的智慧、所学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在这个时代创造出一番前无古人的功绩!到那个时候,是南周人还是吐浑人有那么重要吗?” 秦川依旧低头不语,泰敏公主又接着追问他说:“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放了!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是回那个已经完全将你遗弃在吐浑的南周?还是去找那个恩将仇报的南周公主?” 秦川怔怔地看着泰敏公主,他在心里不由得想,是啊,如果这一刻自己真的能重获自由的话,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自己已经不再是什么凉州参将了。而自己身上唯一贵重的物件也就是当初被关进大牢里泰敏公主没有收掉的手机和自己的皮夹,但是这两个物件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或许分文不值,因此实际上自己已经是一无所有了。这样的自己别说是回到凉州了,能活着走出白兰城外的那片辽阔的大草原而不被饿死就算是不错的了。这段被关押在大牢里的日子让秦川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活着,那才是最重要的!秦川在心里想了想,或许泰敏公主的提议不失为自己目前为止最好的出路了。 这次,泰敏公主没有再对着秦川继续说些什么,她要让秦川好好去想想,自己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你真的会放了我?”过了良久,秦川才抬头问了泰敏公主这样一个问题。而其实在秦川心里,他已经打定主意,只是他并不打算立马答应泰敏公主而已。 泰敏公主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秦川,又给他留足了时间去考虑,而秦川却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泰敏公主的脸上略显失望,不过还是对着秦川点了点头。泰敏公主亲手打开了牢门,然后她退到牢门的一边,对着秦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下轮到秦川傻眼了,本来他的用意只是在泰敏公主的面前摆摆架子,最终还是答应她的提议留在吐浑帮她。可是没想到泰敏公主却对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秦川一下子觉得自己进退两难,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倘若离开了这座监狱,自己就连下一顿饭菜在哪他都不知道。 泰敏公主见秦川站在原地不动,她一下子明白了秦川之前的用意,但是她自己也改变了注意。泰敏公主觉得,如果要让眼前这个秦川为自己所用,就必须先磨掉他身上的那些小脾气。泰敏公主忽然觉得,或许真的是要等到秦川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是她真正能为自己所用的时候。于是她笑着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对秦川说:“怎么不走了?请吧!” 泰敏公主的神情逼的秦川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话,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于是他跨出了牢房的大门,不过走了两三步之后他又回头来对泰敏公主说:“这可是你放了我的,别我出去之后又说我越狱,到处抓我!” 泰敏公主笑着又对秦川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于是秦川走在前面,泰敏公主走在后面,一直到秦川走出了大牢最外面的大门,泰敏公主才和他分道扬镳。 一走出大牢的大门,秦川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风。刚才泰敏公主在的时候,秦川硬是咬着牙硬撑着,等到她一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秦川考虑一下子哆嗦了起来。之前他被关入这座大牢的时候身上还只是穿着单衣,虽然后来天气转凉,看管的士兵给他拿了件厚衣服,但是牢房里空气不怎么流通,这样一件衣服也就凑合了。而此刻寒风阵阵,秦川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停打颤的牙齿了。 秦川哆哆嗦嗦地适应了一下室外的低温,然后蜷缩着身子,顶着寒风往前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但是有一个信念此刻却在他的心里无比的坚定,那就是活下去。 第十五章、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秦川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身体反而感觉不怎么冷了,只是一股困意明显地涌了上来。秦川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面,自己一旦睡过去了,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秦川一个劲地往前走,让自己努力去保持清醒,但是人体在寒冷的情况下,体力本来就比平常要消耗得快得多,在加上,此刻的秦川连一个可以在心里给自己带来希望的目的地都没有,没过多久,秦川模模糊糊的意识虽然还告诉着他千万不能停下来,但是身子却不停使唤地跌倒在了路边。朦胧中,秦川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家里,有温暖的空调、有散着刚被太阳晒过后的味道的被子,餐桌的电磁炉上还煮着他最爱吃的燕饺。 我在哪? 秦川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了点知觉,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又回到了现代了吗?秦川感觉到眼前有光,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累得连眼皮都抬不开。他意识到似乎有人正站在床头看着自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吗? 秦川终于醒了,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的连自己的眼睛都一下子无法去适应光的亮度,哪怕现在是夜晚,屋内只有几盏泛着弱光的灯笼。秦川感到自己被一阵温暖所包围着,只是自己的胸口有点沉甸甸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之后,秦川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之上,身上盖着厚厚地被子,而胸口的重量是一条雪白的手臂。秦川吓了一跳,他猛的转过身去,迎着自己的却是王玉儿一张甜甜入睡的脸庞。 秦川一下子感到有点懵了,他不明白王玉儿怎么会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想要将王玉儿唤醒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秦川又有些于心不忍。 秦川将自己的被子轻轻地掀起了一角,然后将王玉儿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他看见王玉儿只穿着一件紫色的肚兜以及一条白色的丝绸长裤。 秦川感到自己异常的口渴,于是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深怕把熟睡中的王玉儿给吵醒了。就在秦川想要从王玉儿的身上翻过去的时候,王玉儿刚才打在秦川胸口的那只手臂动了动,然后似乎是现了手下空空如也,于是王玉儿身受摸了摸刚才秦川睡着的位置,猛地挣开了眼睛。 秦川看见王玉儿的一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眼泪唰的一下从她的眼睛里滑落。王玉儿挺起腰,伸手将秦川的脖子紧紧地勾住,她用力抬起身子,紧贴着秦川说道:“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秦川俯下身子,他将王玉儿又重新放平在了床上,然后用手擦了擦王玉儿脸上的泪水,对她说道:“傻丫头,不哭了,不哭了!” 王玉儿抽泣着起身将秦川又轻轻地推回到了床上,她用命令的口吻对秦川说:“你先躺下,别乱动!”说着,她自己却从床上爬起身来,然后跑到屋子里的餐桌旁,用小碗帮秦川到了一大碗水,端到秦川的面前说:“你睡了这么长时间,渴坏了吧!” 秦川点了点头,然后他接过小碗一股脑地一饮而尽。王玉儿笑着摇了摇头,她又返身帮秦川又倒了一碗水。喝完水,秦川将手里的小碗递回给了王玉儿,然后问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玉儿放回小碗回到了床边,秦川见她冻得瑟瑟抖。秦川犹豫了一下,他往床的一边挪了一挪,然后掀起被子,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处。 王玉儿的脸上一红,她纠结了一下,还是睡到了秦川的身边。 秦川伸手将王玉儿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他侧着脸看着王玉儿问道:“你是怎么遇到我的?我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快要冻僵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玉儿心疼地看着秦川,她说道:“前几日,我刚进城,正想找间客栈投宿,现你晕倒在了路边,于是我赶紧找人帮我把你抬到了这家客栈之中。” 秦川点了点头,他又问了王玉儿说:“那你是怎么会来白兰的?” 王玉儿回答秦川说:“听父亲说你出事了,朝廷将你交给了吐浑任由吐浑处置,他们说吐浑人一定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白兰的,我不信,所以就来白兰找你了。”说完,王玉儿的脸上对着秦川露出了带有一点小俏皮的微笑,就好像一个做了淘气的事情而又得逞了的孩子一样。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联想到自己第一遇见她时的情景,秦川不由地问王玉儿。 王玉儿支支吾吾地没有回答,秦川也就知道答案了,他又问王玉儿:“王大人还好吗?他是怎么看的,我是说,我破坏和亲的事情。” “我父亲好着呢,只是如今他在兵部不像原先在军中里感觉自在。”王玉儿对秦川说:“父亲曾经私下里告诉过我,他觉得事情一定不是像公主说的那样,他说秦川这个小子我了解,为人仗义,若是有人求助于他,他一定会尽心尽责的。” 秦川点了点头,他又问王玉儿:“对了,张淳还好吗?他当初和你们一起离开凉州的,后来你见过他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玉儿这一次没有回答秦川,她故意拉下张脸对秦川说:“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要好好休息,哪那么对问题呀!快,闭上眼睛,睡觉!”说完,王玉儿自己先闭上了眼睛,就像是自己在秦川面前做出好好休息的表率一样。 秦川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似乎这个时候自己去提张淳是不怎么合适。之前他们都还在凉州的时候,王玉儿就对自己表露过心意,但是由于当时自己知道张淳对王玉儿有好感,因此故意冷落了她,而这次,自己蒙难,这个姑娘却倔强地从南周找到白兰,自己似乎不应该再辜负她的一片心意了。 “秦川,你冷吗?”王玉儿睡了一会儿之后,她又睁开了眼睛,不过她没有看向秦川,说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了一阵绯红。 秦川笑了笑,然后他躺下将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伸出手将王玉儿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他对王玉儿说:“谢谢你!玉儿!” 王玉儿顺从的蜷入了秦川的怀抱,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 当秦川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已经完全亮开了,秦川看了看四周,王玉儿并不在屋内。秦川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下床行走,因此当他的双脚站立到地面的时候,他感到自己一阵的晕眩,身子也随着左右摇晃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玉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看见秦川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赶紧冲上前来一把将秦川扶住,然后又将他搀扶到了床边。待秦川在床沿上坐稳之后,她才双双插腰站在秦川的面前,一脸生气地对秦川说:“谁允许你起床了?这身子还没有好透,要是再摔一跤怎么办?” 秦川被王玉儿一阵数落,但是他的心里却感觉到暖暖的。秦川对着王玉儿抱歉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她继续数落秦川,那口吻就像是一名妻子在数落自己的丈夫一般。王玉儿似乎气还未消,她说完用手指指了指秦川的额头。 秦川被王玉儿这么一指,他故意装作没有坐稳的样子,后仰着躺倒在了床上,倒下去的时候还顺带拉住了王玉儿的手臂。王玉儿一下子压倒了秦川的身上,她连忙惊慌地问秦川:“没有压倒你吧!” 秦川笑着摇了摇头,他伸出双手,用手掌紧紧地贴在了王玉儿的后脑勺上,轻轻地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王玉儿挣扎了几下,然后顺从的将自己的嘴唇贴上秦川的嘴唇。 秦川与王玉儿双唇交织了一会儿之后,他翻身将王玉儿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秦川笨拙地将王玉儿的衣服褪去,眼前的王玉儿,娇小、动人,雪白的皮肤之上峰峦迭起,秦川心中那颗想要去征服的心彻底被激了出来。他虽然才从昏迷中舒醒过来没多久,但是秦川却感觉自己在王玉儿的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似乎又变回了一名大将军,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第十六章、重返南周 王玉儿软绵绵地躺在秦川的身边,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俯卧着身体,手指不停地在秦川用力的胸膛上滑动,那种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完全占有所带来的幸福感已经越了她初涉男女之事时的疼痛与羞怯。 在秦川的生命当中,王玉儿是他第一个女人,在之前,他曾无数次少男思春般地设想过这样的画面,他曾经认为就会像电视上演的那般或是女人哭喊者要男人负责,或是男人指天誓山盟海誓。而此时王玉儿的沉默却让秦川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要张口对王玉儿说些什么,哪怕是像电视上演的那般落入俗套的说些“我会对你负责的”之类的话,而他一张口,却紧张地说了句:“你舒不舒服?”,话一说出口,秦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子。 王玉儿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她抬手拍了一下秦川的脑袋,对她嗔怪道:“流氓!” 秦川能看出,王玉儿并非真的生气,而此时她脸上的一片绯红让秦川看来觉得异常的可爱,反正自己刚才已经说错话了,于是秦川破罐子破摔厚着脸皮又问了一声王玉儿:“舒服吗?” 王玉儿咬着嘴唇,轻轻地对着秦川点了点头。 王玉儿的反应让秦川的体内似乎一下子又能量慢慢的了,他将王玉儿翻过身来,一下子又将她压倒在了自己的身下。王玉儿嘴上喊着“讨厌”,眼睛却又顺从的闭了起来。秦川将自己的吻像雨点一样布满了王玉儿的肌肤。他们像所有初涉人事的男女一般,浑身上下似乎有着折腾不完的精力,一整个白天,秦川和王玉儿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有离开过客栈的那张木床,不渴也不会感觉到饿,直到傍晚他们走出房间,去客栈楼下的酒馆吃饭的时候,秦川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都快折断了。 王玉儿要了不少的好菜,还特地让店小二温了壶好酒,说这样更能暖身驱寒。秦川看着王玉儿一副无微不至的样子,心里深深地感觉有个女人在身边真好! 等店小二将酒菜上齐,王玉儿替秦川倒了一杯酒水,然后双手递到了秦川的跟前。秦川从王玉儿的眼神中看到的就是满满的爱意和幸福。秦川接过酒杯,他喝了一口,然后将酒杯悬空地拿在手里,秦川看着王玉儿,他觉得自己此时有很多的话想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却一下子又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这是他们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后王玉儿对秦川说的第一句话。秦川见王玉儿问完自己,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碗筷,就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将话问出口一样,与秦川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王玉儿仿佛判若两人。 秦川知道,此刻王玉儿的心里一定并不轻松。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日子了,对这个时代的很多事情也有了很多的认识。他知道,在这里,和之前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纪不同,姑娘家在正式出嫁之前,就连自己的手不会让男人碰一下,更不要说和男人生关系了。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婚前性行为几乎是等同于犯罪。因此秦川似乎能感觉到王玉儿看上去幸福的背后那种负罪感以及因为对之前自己曾经拒绝过她而给她留下的不自信所产生的担忧。 “玉儿、我会对你负责的!”秦川终于将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这是他的心里话,因此话说出口的时候,秦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点也不像自己之前认为的这句话弱爆了。秦川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姑娘扶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虽然王玉儿依旧是低着头,但是秦川说话的时候仍用着一双充满担当的,坚毅的眼神看着王玉儿。 王玉儿小声地抽泣了起来,秦川连忙将她的脑袋抬起,然后轻轻地将王玉儿的脸庞转向自己。秦川帮王玉儿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傻丫头,不哭了!我想过了,我要回南周,我要去京城亲自向王大人提亲!” 听到秦川说要回南周,王玉儿的脑袋要得像拨浪鼓一样,她连说了几个“不行”。虽然王玉儿的心中是多么渴望秦川能向自己的父亲提亲。王玉儿对秦川说:“朝廷并没有赦免你的破坏和亲之罪,只是将你交给吐浑人落,如果你回南周被朝廷现的话,等于是自投罗网,我不允许你再有事了!” 秦川拉起了王玉儿的一双小手,然后温柔地将它们捧在了自己的手心,秦川对王玉儿说:“玉儿,你听我说,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秦川的女人,我一定要让你光明正大的嫁给我,所以我一定要回南周,哪怕是偷偷地见上一面王大人,我也要当面请求他将你许配给我。我现在一无所有,如果我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拿什么去让你相信我能照顾你一辈子!” 秦川的话让王玉儿再一次泪流满面,她一边哭泣一边对着秦川拼命地点头,然后嘴里不停地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秦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待王玉儿情绪稳定了之后他对王玉儿说:“我打算先回武威,那里南周人、吐浑人混居,不容易被现。我打算我们先在那落脚,然后让王胖子来一次武威,他们家在南周各地都有生意,与官府又有来往,到时候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将我混入京城去找你父亲王大人。” 王玉儿见秦川心意已定,只能点头答应。 第十七章、婚约 当天吃过晚饭,王玉儿便让店小二帮忙去租了一辆马车,又顾了一个赶车的人,然后第二天,她和秦川睡了个自然醒,踏上了返回武威的道路。马车驶出白兰城门的时候,秦川感慨万千,当初自己从南周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是赫赫有名的凉州参将,如今又从这里返回,但是自己却已经一无所有了。王玉儿察觉到了秦川情绪上的变化,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秦川的肩膀的上,然后一双手紧紧地挽住了秦川的胳膊。看着身边小鸟依人的王玉儿,秦川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秦川他们终于赶在春节前到了武威。王玉儿这一次从家里跑出来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她身上带足了银票,因此一到武威,她便找到了在给王胖子的书信中约定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她和秦川两个人除了每天不开伙做饭,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一般,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每天入夜,是秦川最活跃的时候,秦川将自己多年来从日本爱情动作片上所获取到的经验全部用在王玉儿的身上。王玉儿也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羞怯了,她性格本来就活泼,和秦川腻歪了几次之后,便完全放开了身心。如今的王玉儿,也已经完全将秦川看作了自己的男人。 他们到达客栈的第三天,王胖子也赶了过来。兄弟俩一见面,王胖子的眼泪便夺眶而出。王胖子给了秦川一个熊抱,然后在他的后背拼命地敲打,嘴里不停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川安慰了王胖子几句,王胖子才止住了哭,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王玉儿。王胖子破涕而笑地对王玉儿说:“哟哟哟,这一年没见,小丫头就变人媳妇啦!” “谁是小丫头啊!你才是小丫头呢!”王玉儿笑着对王胖子说。 “秦川,你别说,我接到王玉儿给我的书信,说她和你在一起,我还真的吃了一惊呢!我怎么都没想到,闹了半天,你们俩给凑到一块去了!”王胖子对秦川说。 “主要是玉儿,早就看上我了,非来白兰找我不可!”秦川说完,脸上故意露出了恬不知耻的笑容。 “谁早就看上你了?”王玉儿听秦川这么说,狠狠地用手拽着他的耳朵,拽得秦川嘴里直讨饶。 “哎哎哎,我说你们俩够了啊,要不我先回避一下,你们两再腻歪一会儿?”王胖子一边开玩笑,一边用双手遮住眼睛,装作看不下去转身要走的样子。秦川笑着上前伸手拉住了王胖子。 王玉儿让店小二准备了一桌酒菜,他们三个一上桌便将酒杯倒得满满的。王胖子举着酒杯对秦川说:“秦大哥,这一次你在吐浑死里逃生,现在身边又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这是双喜临门!秦大哥,我先干了这杯,希望你今后一切都顺顺当当的!”说完,王胖子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尽。 秦川和王玉儿见状,连忙陪着王胖子将杯中的酒水也一口干了。他们三个边吃边聊,说说笑笑,这让秦川心里感到十分的惬意。一个男人在世,兄弟、女人,足矣!秦川觉得自己此刻无疑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最幸福的时光。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有着一丝小小的遗憾。今天的场景让秦川想到了一路结伴而行前往凉州的日子,而今天唯独缺少了张淳。 王胖子知道之前张淳对王玉儿有好感,所以今天他刻意没有主动去提张淳的名字,还是酒过三巡之后,秦川自己开口提到了张淳,他问王胖子:“张淳最近怎么样了?” 王胖子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王玉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王玉儿笑着对王胖子说:“我也希望他过的好,毕竟你们两个都是秦川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 王胖子这才对秦川坦言:“张淳自从回到南城以后,一心埋头于辅佐他的父亲处理郡守衙役的事物,他们见得也不多,但是听我父亲说,张淳干得还不错,又有他父亲郡守大人的提携,所以还受到过几次朝廷的嘉奖。”王胖子说完停了下来,他突然变得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秦川见状,以为张淳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他赶紧追问王胖子。王胖子在秦川的追问下,才对他坦言:“其实这一次接到王玉儿的信,我就去找了张淳商量,毕竟,他父亲在朝中为官,认识的大官不少,我想兴许还能帮上秦川。张淳也答应了,他因为手上还有点事,所以比我晚出几天,或许这两天也就要到武威了。” “张淳也要来?”秦川一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接着说:“这是好事啊,你刚才吞吞吐吐的,我还以为张淳出了什么事情呢!吓死我了!” 但是王玉儿的脸上却没有那种老友即将重逢的喜悦,她听到王胖子说张淳也要来武威,脸上明显是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秦川也注意到了王玉儿脸上的变化,于是他问王玉儿:“怎么了?” 王玉儿摇了摇头,说没事,可能自己是今天高兴,喝多了,有点头晕。 秦川明显感觉到王玉儿是在敷衍自己,他见王胖子也不敢拿正眼看自己,心里猜测王胖子一定是知道点什么,于是他逼问王胖子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胖子见秦川脸上开始严肃起来,他只好对王玉儿说:“我看你还是别瞒他了,等张淳到了,秦川迟早是会知道的!” 王玉儿听王胖子这么说,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秦川说:“是这样的,当初父亲去进城赴任,我们路过南城的时候,父亲特地去拜会了张淳的父亲。他们两位老人家消除了政见上的隔阂之后现彼此之间还挺志趣相投的,于是商定要结成儿女亲家。张大人说,等他在朝中运作一番,想办法给张淳在京城谋个官职之后就迎娶我过门。为了这事,我和父亲大闹了一场,但是父亲似乎心意已决,任凭我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同意回了这门亲事。再后来就听说听说你出事了,我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秦川听完,先是一愣,然后他温柔的将王玉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笑着对她说:“傻丫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别担心了,等张淳来了,我自会向他解释清楚的,有我在呢!” “秦川,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听秦川说完,王玉儿还是一脸的担心,她向秦川解释说道。 “没事的,有我在呢!”秦川又安慰了几句王玉儿,然后他问王胖子:“我和玉儿的事情,你跟张淳说了吗?” 王胖子点了点头,对秦川说:“我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他到了才知道一下子接受不了又惹出什么乱子吗?现在的你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那他怎么说!”秦川连忙问王胖子。 “还能怎么说。”王胖子告诉秦川:“郁闷了一会儿,然后说兄弟还是兄弟呗!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先来,自己稍后再赶来了。” 王胖子的话让秦川心里宽慰了不少,不过他也知道,张淳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这个或许会是自己和张淳之间最大的心结。张淳这个兄弟他不想就这么失去了,所以等张淳到了武威,他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个心结打开。 第十八章、束手就擒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临分别前,王胖子走到秦川的跟前,他让王玉儿先回房间,王玉儿走后,王胖子小声地对秦川说:“我觉得这次张淳来,你还是留个心眼,总觉得这次张淳知道你和王玉儿的事情之后表现有点反常,换做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张淳,至少得把你痛骂一顿,而这次他只是郁闷了一小会儿,变像没事人一样了。Δ还有,我总觉得他变了。” 秦川知道王胖子对自己说这些是出于好心,他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然后对他说:“人在官场待久了,有些性格是会变得的,但是我相信我们三个之间的兄弟情谊是不会这么容易改变的!” 王胖子听秦川这么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秦川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王玉儿问他是不是王胖子又和他在说张淳的事情。秦川点了点头。王玉儿一脸愧疚地对秦川说:“都怨我!” 秦川见王玉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走到王玉儿的跟前,然后伸手将她的脑袋搂在自己的胸前,用安慰的语气对王玉儿说:“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虽然还没有经过你父亲的同意,但是你现在就是我的媳妇,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面对,等张淳来了,我好好和他解释。” 听秦川这么说,王玉儿抬头看着秦川,然后对他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秦川!” 王玉儿的看着秦川的眼中温柔似水,秦川感觉自己就要被她给融化了,加上刚才酒精的作用,秦川猛地将王玉儿抱起,然后飞快地走向屋内的大床。 正当秦川想要伸手褪去王玉儿身上衣物的时候,屋子的大门却被人狠狠地踹开了。秦川刚进坐起身来,将王玉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屋内一下子传入了数十名蒙着脸的黑衣男子,秦川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一个个来者不善。 “你们想要干什么?”秦川对着这些黑衣人怒斥道。 他们中的一个人看了一眼秦川,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把这个男的带走!” 一群人一拥而上。秦川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和这些靠近自己的黑衣人缠斗了起来。说实话,虽然对方人数占多,但是秦川并没有显示出明显的劣势,当初他训练“孤狼战队”的时候常常跟着一起训练,之后在吐浑的大牢中,他每天的消遣就是锻炼,因此,如今的秦川,无论是力量还是敏捷度,都有了惊人的飞跃。再加上屋内空间本来就不大,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根本无法全部施展开来,因此每次也就只能三四个人对秦川形成夹击。秦川一边防守一边进攻,对方一时间似乎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制服秦川。 “住手!”秦川正个对方击斗正酣,却听见屋子里猛的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秦川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他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一名黑子男子将王玉儿控制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的一只手正狠狠的卡着王玉儿的脖子。 “你要是不束手就擒的话,这个女的可就没命了!”男子威胁秦川说到。 秦川见王玉儿的脸色因为呼吸受阻而憋涨得通红,于是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摆出一副现代人投降的样子对他说:“你别伤害她,我跟你们走!” 男人听到秦川这么说,他对着自己的同伙使了一个眼色。秦川的膝弯处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他吃痛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两个黑衣人走了上来,给他的双手和双脚分别带上了镣铐。这种镣铐秦川以前见过在凉州的驻军内见过,当时何将军还向他介绍过这种镣铐,只有南周的官府或者军队里有。秦川不愿再往下多想了! 王玉儿跟随她父亲在军营里长大,自然也认识这种镣铐,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她在黑衣人的禁锢下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黑衣人的控制,嘴里还不停地骂到:“张淳,你混蛋!混蛋!” 秦川两名黑衣人从地上给提了起来,他们将他押出了客栈的屋子。刚才控制住王玉儿的忙你男子见秦川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于是他松开了王玉儿。 王玉儿摆脱了黑衣男子的控制,拼了命地冲上前来想要将秦川抢回,却被其中一名男子在后颈上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王玉儿一下子瘫软地晕倒了过去。秦川回过头去,想要再多看一眼 躺在地上的王玉儿,却被身后的男人推搡着押出了客栈。 屋外一片漆黑,遮挡住了秦川脸上正不停滑落的两行泪水。 第十九章、兄弟反目 秦川被黑衣人押上了等候在客栈外的马车。Ω他们其中三个人与秦川同坐一车,其余人则骑马跟在马车的后面。马车的车厢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在加上天黑的缘故,秦川坐在车内,只知道马车在不停地行进,却无从判断自己将被带去何处。不过话说回来,秦川其实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经历过了在吐浑大狱中的那段牢狱生活,他现在把很多事情都看得很轻,包括自己。而秦川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王玉儿。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秦川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对坐在自己身边看守着自己的黑衣人用请求地语气说道:“我说兄弟,我已经跟你们走了,请你别再为难刚才客栈里的那个姑娘了。” 黑衣人看了一眼秦川,他用冷漠地语气对秦川说:“我们的任务是带走你,和那位姑娘无关,刚才若不是她横加阻拦的话,我们也不会对她出手的,她昏迷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们是兵不是匪!” “你和他费这么多话干什么?”见刚才这名黑衣人对秦川说了这么多,边上的另一名黑衣人明显有些不快,他语气严肃地责怪道。 士兵不是匪?秦川听刚才这名黑衣人这样对自己说,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不愿去相信自己心中的某些猜测,但是事实的真相似乎正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猜测。秦川和王玉儿在武威住的这间客栈,他只告诉了两个人,王胖子和张淳。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确切的说秦川是为了否定自己的猜测,于是又问刚才对他说了一大通的那个黑衣人:“兄弟,你们是从南城来的吧?”这回儿那个黑衣人没有在回答秦川,不过从他闪烁其词的眼神中,秦川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周之后的一个傍晚,秦川被人带下了马车,他看见自己正处于一个官道旁的客栈之中,以为和之前一样,他们要在这里投宿一宿再赶路,但是黑衣人并没有把他带进客栈,只是看守着他站在客栈的大院中。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先进入客栈的那名黑衣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看守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秦川这才被押进了客栈。 秦川没有想到,坐在屋子里的正是张淳。他穿着一身的蓝色官服,一年没见,脸上原先那副纨绔子弟的桀骜不驯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让秦川感觉很不舒服的阴冷。 张淳让黑衣人将秦川捆绑在了屋内的座椅上之后才命他们全部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了张淳和秦川两个人,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张淳先开了口。 秦川看了一眼张淳。之前在路上的时候,秦川猜到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张淳指使人干的,他还不断地对自己说,要是能够见到张淳的话好好的和他解释解释,尽力去化解他因为王玉儿如今和自己在一起而对自己产生的怨恨。但是当张淳真的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秦川想到了若不是自己,或许在当初在南城的时候张淳就已经被冤枉成杀人重犯了;若不是自己,在凉州的时候,朝廷也不会赦了他的充军之罪,更别提将他认命为东平郡守从事了。秦川越想越生气,他故意抬了抬腿,将脚上的镣铐弄得叮当作响,然后对张淳说:“你要我说什么呢?是告诉你我现在有多惨还是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你以为本官派人抓你是因为你和玉儿的事情所以公报私仇?”张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秦川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对秦川说:“秦川,不管你是怎么从吐浑的监狱里出来的,但是我南周并没有赦免你对公主心存不轨以及破坏和亲之罪,因此本官也是奉公办事!” 张淳说得义正言辞,但是在秦川听来却是虚伪无比,他宁愿张淳对自己说的是老子这么做就是看你和王玉儿在一起不爽,这样的话,他还觉得张淳是一个性情中人。不过张淳这番话的意思秦川也听的明白,张淳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王玉儿的就是在告诉秦川,他和秦川之间是朝廷官家之事而并非儿女情长,所以没有情面可讲,哪怕是之前秦川这样的帮过自己,此时他张淳依旧是要公事公办,将秦川捉拿归案。秦川明白,他和张淳之间就此已经没有什么兄弟情谊可讲了,于是他轻蔑地笑了笑了,抬起头看着张淳说:“那我就祝张大人今后官运亨通!” 张淳没有想到秦川会表现的如此波澜不惊,他也曾设想过今天见面的场景,他以为秦川会求他放了自己,他还以为秦川会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成全了自己和王玉儿,虽然他最终还是会将秦川交给朝廷,但是至少在秦川的面前,他找回了自己所谓的尊严。秦川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张淳其实自尊心极强。当初他们一起在凉州的时候,秦川出尽了风头就让张淳心里很是不爽,他觉得秦川只是一介草民,而自己是郡守之子,祖上又世代在朝中为官,尽然让秦川遮盖住了自己的光芒。之后秦川又让出一部分的军功为了替张淳获得朝廷的赦免,这更加让张淳觉得秦川是在可怜自己,而他不需要这样的怜悯。再加上这次,当他从王胖子的口中得知当初王玉儿的失踪尽然是远赴吐浑去寻找当时还不知道生死的秦川,而最终他们两个还走到了一起的时候,张淳心中更是妒火中烧,于是他下定决心,要除掉这个什么事情都盖过自己的秦川。 张淳冷笑了一番之后对秦川说:“本官的官运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秦川没有再说话,说实话,此刻他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王玉儿。秦川害怕张淳接下来会为难王玉儿。秦川本想开口求张淳的,但是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张口,秦川觉得此刻对王玉儿最好的保护就是不要让张淳再将她和自己联系到一起。况且,王玉儿的父亲王大人是兵部侍郎,也是朝廷忠臣,秦川想张淳应该会有所顾忌的。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张淳又将那些个黑衣人叫了进来,张淳让他们将秦川带下去,并关照这些个黑衣人一定要万无一失的尽快将秦川押赴到京城。 第二十章、遇匪 因为张淳交待了这些黑衣人要尽早押送至京城,因此原本他们每天入夜便投宿休整改成了两天休息一次。Δ一行人中,除了秦川,基本上都是人困马乏的,特别是入夜以后,他们一边要提防秦川逃脱,一边还要注意四周的情况,尤其是这几日他们正行进至武威与凉州的中间地带,这里属于南周与吐浑两国管辖的真空地带,盗匪横行,特别是在晚上。 俗话说:越怕什么就越偏偏来什么。秦川正昏昏欲睡,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按照计划,他们今天是要连夜赶路的。车厢里其中一名黑衣人向外喊了一声,想知道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车厢外却是一片安静。他不放心,交待了一下车厢里其他两名黑衣人看管好秦川之后便下车去查看情况了。 黑衣人下车已经有一小会儿了,可是却迟迟不见他回来,于是车里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坐不住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说要下车去看看。可是他刚想掀开车厢的布帘,车下突然窜上来一名同样穿着黑衣,蒙着脸庞的男人。虽然车厢里黑灯瞎火的,但是秦川从他的身形判断,似乎不是一路上押送他的那些人其中任何一个。 这个男人动作十分的敏捷,上车后就对着刚起身刚站起身的黑衣人太阳穴上狠狠地一拳,然后又乘着他晕眩将要倒地的一瞬间抬起自己的膝盖,重重地击打在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另外一名黑衣人见状,顾不上身边还要看管的秦川,他大吼一声冲上前去想要制服男人,无奈刚一出拳,手腕便被男人死死地捏住。男人控制住黑衣人之后先是对着他的裆部就是一脚,然后他松开了自己刚才捏住黑衣人手腕的右手。黑衣人吃痛弯腰,男人又用手肘狠狠地招呼上了黑衣人的后颈。 解决完两个黑衣人之后,男人走到秦川的跟前,他右手握拳抬起了自己的右臂。秦川见对方来势汹汹想要躲避,可是无奈自己的手上和脚上都被镣铐锁着,他只能抬起自己被锁着的双手,做出一副抵挡的姿态。 但是黑衣人的拳头悬在了空中迟迟没有向着秦川落下。秦川正感到纳闷,黑衣人却一下子单膝跪地,跪倒在了秦川的面前。秦川看了出来,这是军中的礼节。 “你是?”秦川惊魂未定地问眼前这个男子。 “将军!”男人拉下了自己的面罩,可是秦川依旧没有认出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谁。见秦川还是没有认出自己,男人对着秦川说:“将军,我是孟大勇,原在将军麾下的凉州大军孤狼战队!” 秦川这才恍然大悟,他心想怪不得这小子下手又狠又准的。同时秦川有感觉到奇怪,既然他是凉州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武威与凉州之间的三不管地带,而且从他刚才没认出自己之前想要对自己动手的架势来看,又不像是冲着营救自己来的。再说自己被抓的事情,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于是秦川问孟大勇说:“你不在军中跑来这里做什么?” 孟大勇听秦川这么问,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对秦川说:“说来惭愧,我已经不是军人了。” 秦川一听十分的诧异,这支“孤狼战队”是他当初一手组建,亲自训练的,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军中的精英,不管是个人素质还是军人的那份荣誉感都要比普通士兵强得多,况且当初他还规定但凡入选“孤狼战队”的成员,都将被晋升为初级军官,因此收入也比普通士兵要高出一筹,如果不是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孟大勇是绝对不会离开军队的。于是秦川问孟大勇:“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孟大勇又叹了一口气,他对秦川说:“不光是我,我们整个孤狼战队都被从凉州大军中赶了出来。我们从吐浑回到凉州的军营后不久,朝廷的文书就下来了,不但撤销了将军的参将职务,还连同何将军一起撤了职。不久之后,朝廷派了新的将军下来,但是我们这些人在新任将军的眼里都是秦将军的旧部,一个个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于是他找个一个机会,将我们全部从军中赶出。将军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除了上战场其他什么事情也不会做,于是我们就”孟大勇没有说下去,秦川也明白了这个孟大勇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他看见孟大勇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秦川似乎一下子很理解他,一个曾经的军人,曾经的军中精英,如今却干着拦路劫财的勾当,他心中曾经的那份军人的使命感和荣誉感让他感到痛苦与内疚。 秦川想要安慰他几句,但是想想此处又不是久留之地,于是他对孟大勇说:“其他人呢?是不是和你一起来了?” 孟大勇听秦川提起其他人,他连忙对秦川说:“来了几个,这种活用不着我们全体出动。”孟大勇说这话的时候,秦川看见他的脸上虽然还留有刚才内疚的痕迹,但是却又增加了几分自豪感。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秦川对着孟大勇说。 第二十一章、落草 “你们看,这是谁!”孟大勇将秦川扶下马车之后,兴奋地对着马车四周正在打扫战场的人说道。 秦川看见,马车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被他们干掉的黑衣人。他们听见孟大勇的叫喊,一下子围拢了上来,当现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他们曾经的秦将军的时候,一下子都单膝跪地,对着秦川异口同声地说道:“参见将军!” 眼前的情景让秦川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在凉州军营的日子,他的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迟疑了片刻之后,秦川连忙对着他们说:“众兄弟们快快请起。” 他们这才从地上重新站起身来。对着些曾经的战队成员来说,秦川之前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于是当他们见到秦川之后,都感到倍感亲切,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恩师一样。他们见秦川的手脚被镣铐锁着,也顾上曾经秦川是他们的将军的这些繁文缛节,七嘴八舌地询问秦川的遭遇。 孟大勇见状,连忙阻拦,他对众人说:“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赶紧收拾,有什么想和将军说的,等我们回去再说。” 被孟大勇这么一说,众人又分头忙开了,依旧是原先那种令行禁止的样子。秦川看出来了,没有了雷队长之后,这个孟大勇成为了他们的指挥。不过秦川也很欣慰,这样才是那支自己一手组建的精英战队,即便现在没有了雷队长,即便现在他们落草为寇,但是依然纪律严明,永远看不到他们一盘散沙的样子。 战场很快就被打扫完毕,黑衣人被他们一个个拖到了路边,只是身上的钱财被搜刮了一净。孟大勇告诉秦川,他们下手虽重,但是从来不出杀招,这些黑衣人昏迷一晚上之后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他们每次行动有一条明确的规定,那就是不碰老少妇孺,不劫普通百姓。 孟大勇用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镣铐钥匙,将秦川手脚上的镣铐全部打开,然后扶着秦川骑上了黑衣人留下的马,他亲自在前面为秦川牵马。一行人离开了官道,穿进了道路一旁的树林之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秦川看见远处的树林之中出现了点点的篝火。再往前走了一小会儿,一群人迎着他们走了上来。他们见到孟大勇之后围了上来,一下子认出了骑在马上的秦川。 “将军!” “秦将军!” “将军!” 他们一个个兴奋地和秦川打着招呼。秦川见状,连忙从马上跳下。见到这些自己的旧部下们,秦川激动地不停地用双手一个个拍打着他们的肩膀。 秦川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营地。说是营地,其实就是一个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小屋。秦川感觉自己有些鼻酸,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如今的遭遇完全是受到自己的连累。因此他的心里泛起了深深的自责。 秦川被孟大勇带到了其中的一间小屋之中。孟大勇抱歉地对秦川说:“将军,这里不比凉州,条件简陋,今晚你就将就一晚,明早我派人去武威城里帮你置办些用品回来。” 秦川心里本就内疚,听孟大勇这么说,他连忙摆手阻止。秦川对孟大勇说:“不必再为我特地准备什么,这里,比我之前待的吐浑大狱可要舒服的多了。”说着,秦川在屋里的简易木床上躺了下来。 孟大勇还是按照以前军中的规矩拜别了秦川。 第二天,秦川起了个早,他走出小屋,入冬后的树林虽然异常的寒冷,但是重获自由后的舒畅让秦川自从被黑衣人带走后那颗压抑的心稍稍得到了缓解。秦川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子。 孟大勇似乎起得比秦川更早,他正带着一帮兄弟们在林中的空地中训练,见秦川走出了小屋,他对正在训练的兄弟们交待了几句之后便跑到了秦川的身边。 他们回到了昨晚秦川睡觉的小屋。孟大勇是个直肠子,一进屋便问秦川:“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秦川看见孟大勇说话的时候眼睛中流露出恳切的眼神,他知道孟大勇想说什么,于是他对孟大勇说:“如今我是个朝廷钦犯,已经无处可去,若兄弟们不嫌弃的话,我想和兄弟们留下来和兄弟们在一起!” 孟大勇听秦川这么说,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对秦川说:“将军肯留下,这简直太好了!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 说着孟大勇转身就要离开,秦川赶紧叫住了他:“等等” 孟大勇见秦川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他对秦川说:“将军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于是秦川将自己为何回来到武威,又在武威如何被人带走的事情告诉了孟大勇,他对孟大勇说:“玉儿姑娘如今一定在张淳之手,我想他们会尽快返回南城,因此一定会从这附近经过,我想到时候” 秦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大勇便急着打断了他,孟大勇信誓旦旦地对秦川说:“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将夫人从那狗官手中救出!” 第二十三章、泪别佳人 孟大勇做事雷厉风行,答应了秦川之后,他便出去组织人手。众人一听是要去救将军夫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秦川和孟大勇商议了一阵,他觉得武威城目前还在吐浑之手,因此张淳并不会大张旗鼓地带很多的人护送随行,因此挑选十来个兄弟就绰绰有余了。只是因为他们并不能很好的掌握张淳的行踪,所以只好采用最原始的守株待兔的方法,每天去管道上埋伏守候,一旦现是张淳的人马就立即动手救人。于是事不宜迟,他们商议过后,营救的队伍就立即出了,还是由孟大勇带队,秦川也一起跟了去。 他们在从武威去往凉州的官道上守候了数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始终没有出现过一辆马车,因此是不是张淳的队伍也就一目了然。其实秦川心中还有一个顾虑,即便是路上出现了护送这马车的队伍,张淳与王玉儿一定是坐在马车之中,但是仅凭护送马车的人群,秦川根本就没法判断马车里究竟坐的是谁。 不只是老天爷觉得秦川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苦所以这次特别眷顾他,还是张淳命中注定有这么一个劫数,一周之后,太阳刚刚落山,秦川他们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马队的马蹄声,于是他们赶紧在路边隐蔽。马队行进的有些缓慢,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秦川看见为的几个人的背上尽然插着东平郡府的旗号。秦川赶紧吩咐孟大勇动手。 孟大勇一声令下,众兄弟们一拥而上,如猛虎扑食般冲了上去。对方的那些人自然不是这些曾经的军中精英们的对手,双方一交手,他们便败下了阵来,纷纷倒地不起。整个马队之中,只剩下了一匹马车孤零零地出在道路的中央,因为之前秦川特地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向马车起进攻,他怕伤了里面的玉儿。 秦川让孟大勇指挥兄弟们打扫现场,自己则朝着马车走了过去。秦川爬上马车,掀开车厢的布帘,看见里面坐着的正是张淳还有他日夜担心的王玉儿。王玉儿看见秦川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脸的惊喜,而张淳则是一脸的惊恐。 “你你、你!怎么会是你!”张淳有些语无伦次地对秦川说。 秦川看了张淳一眼,他并没有搭理张淳,而是走到王玉儿的面前,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问她说:“玉儿,你没事吧?” 王玉儿摇了摇头,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留了下来。 “我们走!”秦川伸手想要去拉王玉儿的手。 王玉儿却依旧还是摇头,秦川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定下心来的张淳出了阴冷的笑声,他对王玉儿说:“玉儿,你可想好了,他可是朝廷的钦犯,你若是和他走了,你们双宿双飞是快活了,可是你就不想想你爹你娘吗?到时候要是圣上怪罪下来的话” 张淳没有将他的话说完,不过秦川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对张淳说:“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了?”说话间,秦川的眼睛里真的露出了杀气。 张淳先是一愣,然后他又是一阵大笑,笑完之后他对秦川说:“你以为我做事也是像你似的有欠考虑吗?实话告诉你吧,从南城出的时候我就留了封书信给自己的心腹,如若我在半年之内没有回到南城的话,到时候这封书信就会交到我父亲的手中。秦川,你想不想知道我在书信中写了什么呀?或者你也可以那王大人全家上下的性命赌一下,我是不是在故意说谎骗你!”说完,张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被张淳这么一说,秦川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了,别说王大人是玉儿的父亲了,就算他不是,当年在凉州城中,王大人对他秦川有知遇和举荐之恩,因此他断然不会弃王大人全家上下的性命于不顾的。秦川陷入了两难之中。 正在秦川痛苦纠结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玉儿开口对秦川说:“你走吧!”王玉儿故意将话说的冷冰冰的,但是脸上的泪水却向秦川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痛苦。 秦川没有动弹,他看着王玉儿,嘴里喃喃地叫到|:“玉儿” “走啊”玉儿站起身来,冲到秦川的面前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见秦川依然巍然不动,王玉儿抬起自己的双手,不停地推搡着秦川,嘴里依旧重复着:“走啊你走啊” 秦川还是不为所动。王玉儿泪如雨下地站在秦川的面前,抽泣着对秦川说:“你走吧,秦川,我求你了!我不能让我爹娘为了我一大把年纪了再遭遇不测了!” 秦川如行尸走肉般地转过身去,他双眼无神地走下马车。秦川心里明白王玉儿的无奈,如果换做自己是王玉儿,自己也会做同样的决定,虽然这样的选择很痛,但是却不会让至亲的人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去面对性命之忧。秦川知道此刻的王玉儿心里其实和他一样的痛苦。 孟大勇见秦川下了马车,但是却没见到夫人的身影,他刚想开口问秦川,却见秦川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于是孟大勇硬是将话憋了回去。孟大勇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兄弟们整队回营。而另一边,张淳则自己驾着马车,飞快地从秦川的身边驶离。 第二十四章、重振旗鼓 回到营地之后,秦川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之中。Ω过了一会儿之后,孟大勇左手提着酒坛,右手拖着一盘肉菜,敲开了秦川的房门。 “将军,我孟大勇是个当兵的粗人,安慰人的话我说不来,但是你若是心里不痛快的话就喝点吧!”说完,孟大勇将酒菜在屋中放好,然后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敢问秦川到底生了什么事。 孟大勇正要转身离开,秦川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陪我喝点吧!” 孟大勇点了点头,他出去又拿了一个大碗之后返身回到秦川的木屋之中,他给自己和秦川各自到了满满一大碗酒。秦川见状,什么都没有说,拿起酒碗就一口干了。孟大勇没有说话,他又给秦川到了一碗,秦川还是一饮而尽。五六碗之后,秦川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先是小声地抽泣,之后便放声大哭起来。孟大勇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陪着秦川。这天晚上,秦川醉得不省人事。 之后几天,秦川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间小屋。孟大勇依旧每天来给秦川送酒送吃的,只是每次酒水都被秦川喝个精光,而下酒的菜秦川几乎一动不动。秦川不但晚上喝,白天也喝,除了睡觉,他几乎都处在醉醺醺的状态之下。孟大勇也好言相劝过秦川,只是每次他和秦川说话的时候,秦川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只是抱着酒坛,一味地往自己的肚里灌酒水。每次孟大勇都是摇着头,一脸失望地离开屋子。 孟大勇心里也着急,他虽然不知道秦川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不愿看着自己曾经打心眼里尊敬的将军的就这么一直消沉下去。他一直在想办法,一定要帮秦川重新振作起来。于是,趁着一个大雨的傍晚,孟大勇让所有的兄弟们在雨中列队集合,然后他冲进来秦川的屋子。 “酒呢?”秦川见孟大勇两手空空,着急地问他。 孟大勇没有回答秦川,他一把拽住了秦川牛的胳膊,将他拖出了屋子。孟大勇的力气很大,他拽得秦川胳膊一阵生疼。秦川一边挥舞着另一只手想要挣脱一边对着孟大勇大喊:“你放手!你给老子放手!”秦川叫喊了一路,直到他看到在大雨中列队的兄弟们才停了下来。 兄弟们看见秦川被孟大勇拖到跟前,众人一下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秦川行礼,嘴里大声地喊道:“参见将军!” 秦川眯着眼睛看了看雨中的兄弟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干嘛,于是他又看了看孟大勇。孟大勇见秦川不再挣扎,于是跑到秦川的正面,他低头抱拳对秦川说道:“启禀将军,孤狼战队集合完毕,请将军布号令!” “有病!”秦川嘴里嘟哝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朝着自己的木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孟大勇说:“帮我拿坛酒来!” “秦川!你给我站住!”孟大勇在秦川的身后怒吼。 秦川愣住了,他停下了脚步,因为这是第一次他听见孟大勇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且语气又如此的愤怒。 孟大勇一个箭步冲到了秦川地面前,他再一次拽住了秦川的胳膊,将秦川拽回到了队伍的跟前。孟大勇指着在依旧在雨中单膝跪地的兄弟们对秦川说:“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些兄弟们当初都是你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我们刚组建的时候你对我们说过什么?你说,你们每一个人心中必须始终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们是最强的,是精英中的精英!我们始终都没有忘记这句话,我们更相信我的将军同样是最强的,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对得起这句你亲口对我们说的话吗?你对得起这些兄弟们吗?” 孟大勇说完,伸手抹了抹脸,秦川已经无法分清他是在抹去打在脸上的雨水还是眼中渗出的泪水,只知道孟大勇的声音有些哽咽。孟大勇接着说:“我们跟着将军深入吐浑,刺杀可汗,即便最终这些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的荣誉反而使我们被赶出军中,我们都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我们执行的是将军的命令,我们一个个都为了能跟着将军出生入死而感到光荣、感到自豪!可如今呢?将军好不容易回到了我们之中,可是你看看你,你现在还有半点之前那个我们从心底尊敬的秦将军的样子吗?秦川,如果你整天这副样子的话,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因为我们的秦川大将军和我们说过:孤狼战队容不下两种人:懦夫和废物!”说完,孟大勇站在一边不再支声。 秦川被孟大勇说得无地自容,雨水和泪水在他的脸上混合在了一起。虽然你孟大勇当着大家的面这样毫不留情的数落自己,但是秦川看见兄弟们一个个的脸上只有担忧没有半点鄙夷的神色。秦川深深地感到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实实在在地辜负了眼前这帮兄弟们对自己的爱戴与尊重。 秦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对着雨中单膝跪地的兄弟们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喊了一句:“众将士听令!” 孟大勇听到秦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跑回到队伍之中,和其他兄弟们一起面对着秦川单膝跪地。 “一百个原地蛙跳!” “得令!”兄弟们说完,动作划一的起身,一边原地蛙跳一边在口中大声地数数。 “一、二、三”声音回荡在整片树林。秦川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凉州军营的校场之上。以前,只要孤狼战队训练时一人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惩罚全队蛙跳。看着这些在雨中挥汗的弟兄们,秦川在自己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带着他们闯出一番作为来,让他们能重新拾回那份深藏在心的荣誉感!秦川告诉自己,我回来了! 第二十五章、导火索 秦川说的没错,他回来了,大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第二天开始,每天刚过五更,秦川就让孟大勇领着大家出操训练,除了早饭和午饭后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每天不到酉时不准结束一天的训练。同时,秦川自己则在计划一件大事。他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以前是朝廷的军队,吃喝拉撒都由朝廷供着,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自给自足。如今,在大家的眼里,秦川依旧是他们的将军,可是秦川自己却把自己看成了这里的管家。 秦川的心里这两天一直在谋划,他很清楚,目前自己和这些兄弟们要解决的两个最大的两个问题就是生存与立足。生存目前看来还不是太大的问题,之前弟兄们积攒下的粮食和钱财,至少能维持半年左右,平时还能时不时的去官道上捞上一票。但是立足在秦川的眼里看来就没有那么乐观了。因为之前他们还能隐秘在这片树林子当中干些拦路劫财的勾当完全是因为吐浑与南周两国因为战争所以边界模糊,谁有没有心思来管这片真空地带。如今,两国战事平息,倘若哪天重新划定边界,到时候无论是吐浑还是南周,谁都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国土之上还有这样一片真空地带的存在。一旦两国加强了治理,以目前自己手上的这点人马,很容易就被围剿。秦川思来想去,他觉得不能让两国就这么长久和平下去,因为只有两国开战,那么处于真空地带上的自己才能有利可图。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武威和凉州,这两个城池的名字就不停地在秦川的脑海中盘旋,一个成熟的计划在他的心中慢慢地浮出了水面,秦川决定自己要做一根两国之间的导火索。 训练结束之后,秦川将孟大勇叫到了自己的木屋。秦川觉得,要实现自己的计划,目前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必须要了解清楚,因为这个问题很可能到时候成为整个计划失败的最大因素。秦川开门见山地问孟大勇:“大勇,如果让你对之前的凉州士兵动手,你下得了狠手吗?” 秦川以为孟大勇会思考纠结一阵。因为毕竟如今的凉州士兵曾经也都是和他一起在战场上杀敌拼命的战友,但是秦川没有想到的是孟大勇听到自己这么问他,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然后对自己说:“将军,我孟大勇只服从你的命令!” 秦川很是感动,他拍了拍孟大勇的肩膀。孟大勇又向秦川补充说道:“我相信这里所有的弟兄们都和我一样!我们只知道凉州大军抛弃了我们,只有将军对我们不离不弃的!” 听孟大勇这么说,秦川心里的顾虑彻底打消了,他将心中的计划对着孟大勇全盘托出。孟大勇听秦川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秦川很是不解。孟大勇见状对着秦川神神秘秘地说:“将军请随我来!” 秦川被孟大勇带到了一间木屋的面前。秦川知道这间木屋,里面堆着的都是弟兄们之前在官道上劫来的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孟大勇让秦川在屋外等会儿,然后自己一头钻进了木屋。过了一会儿之后,孟大勇又重新站回到了秦川的跟前。秦川惊喜的看到,孟大勇的身上穿着一身吐浑人的服装。 “将军,怎么样?像不像吐浑人?”孟大勇笑着问秦川。 “嗯,不说话的时候挺像的!”秦川同样笑着回答秦川。 孟大勇将秦川领进了木屋,秦川看见在木屋的角落里对着几个木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都是吐浑服饰,着着实实的给了秦川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按照秦川的计划,他想要让弟兄们假扮成吐浑人,那么就必须派人去武威城中购买服饰,这样需要花费一笔支出不说,来回路上还得花去不少的时间。如今现成的就在眼前放着,于是秦川当即决定后天就出奔向凉州。秦川让孟大勇将这些吐浑服装放到每一个兄弟的手上,后天出的时候必须随身带着。 第二十六章、嫁祸吐浑 这个春节,秦川正带着一帮兄弟们在日夜兼程赶往凉州,路上空空荡荡的,不像上一次在凉州过春节的时候,充满了年味。秦川也感慨了一阵,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张淳还是无话不说的兄弟,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凉州城,虽然已是早春三月,但是城中依然是一片祥和的佳节气氛,一清早,城中的人群熙熙攘攘地在摊贩之间穿行,战争已经在人们的心目当中渐渐地开始被忘却了。将军府的风车早已不见了踪影,那本是秦川的得意之作,如今他难免有些失落。 脚下就是那条熟悉的山中小道,第一次凉州城的时候,就是王玉儿带着他还有张淳、王胖子穿过这条小道下山,跳上的凉州城墙。如今,故地重游,心境却已经完全不同,当时是担心凉州城的战事,如今却是想让凉州城再一次陷入战事。 秦川部署了一番,然后他让所有的弟兄们换上随身携带的吐浑服装。秦川自己也换了一套,这一次,他也要参加战斗。说实话,秦川有点紧张,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慰,和这班各个身怀绝技的兄弟们在一起,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陷入危险之中,只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秦川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突破自己心里的这道关,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秦川又很清楚,要在这个时代有所建树的话,就必须心狠手辣,所以他逼着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放弃,就权当是一次他自我心理上的历练。 他们在山上等待了一整天,太阳终于开始下山,凉州城中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见时间差不多了,秦川带着弟兄们,沿着小道朝着凉州的城墙奔去。 挨着小道的这段城墙靠着大山,即便是战时,这里也不是凉州大军布防的重点,更何况如今已久无战事。当秦川和兄弟们站上城墙的时候,尽然没有任何人现他们的踪迹,于是他赶紧带着兄弟们向着城楼奔去。 拐上另一端城墙的时候,秦川他们才遇上了第一队凉州士兵,数十个人的样子,正列着队在城楼下来回巡逻。凉州们看见一群穿着吐浑服装的人,手里提着站到向自己奔来,先是一惊,然后大喝一声:“什么人?” 秦川的弟兄们并没有回话,他们只是加快了腿上的步伐,那些个凉州士兵刚从刀鞘中拔出了自己的战刀,还没来的及反抗,一个个就都成了刀下亡魂了。没有任何的耽搁,解决完这群巡逻的小队之后,秦川又带着人朝着城楼奔去。按照凉州军队之前的惯例,每天会有一名军官在城楼上值守。秦川知道,在这个时代,一名士兵或者一群士兵的死根本不会引起朝廷的重视,他们的生命就像草芥一般。但是如果一名军官遇害身亡,那就不同了,对当官的来说,他们必须查清军官的死因然后对朝廷有个合理的交待,而对军队来说,军官的被刺是对军队莫大的侮辱,更何况他们现在又全穿着南周旧敌吐浑人的衣服。再加上之前在林中营地的时候,秦川就像孟大勇了解过,这个新任的凉州参将是个好大喜功之辈,来到凉州之后,废除了很多之前秦川订立下的规矩,硬是要推行自己的一套,以此来证明自己比秦川更有才干。因此秦川料定,即便是这个新任参将不在乎军官的生死,但是这次城楼遭遇吐浑人袭击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机会,他一定会凑请朝廷出兵,甚至是自己擅自出兵,用击败吐浑来证明自己比当初的秦川更有才干,用此来博得朝廷的赞赏,来稳固自己在凉州军中的地位。 凉州的士兵渐渐多了起来,但是很明显,他们根本就没有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一长段时间的和平让他们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名军人应该随时保持警惕。于是还没等到秦川出手,他手下的那些弟兄们就像饿狼扑食般的解决了战斗,而此时此刻,城楼上依旧是一片安静。 秦川带着人冲进了城楼,解决了城楼中三三两两的站岗士兵之后,他一脚踹开了军官值班的屋子。秦川看见一名军官正带着几名随从在屋内喝酒。军官看见秦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似乎认出了穿着吐浑服装的秦川。见秦川和他身边的人提着战刀,倒上挂满了血渍,他觉得情况不妙,颤颤巍巍地对秦川说:“将将军!” 秦川冷笑了一声,他心想如今的凉州大军竟然军纪涣散到如此程度,活该你成为刀下亡魂。秦川对着身边的孟大勇使了一个眼色。孟大勇心领神会地带着几名弟兄将军官身边的随从斩杀干净。当他挥刀劈向军官的时候,秦川大喊一声:“住手!” 军官听闻秦川的呐喊心中一喜,他以为秦川是念及自己曾经是他旧部而要对自己网开一面,于是他谄媚地对秦川说:“将军,小的就当今天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他赶紧从自己的盔甲上解下一块玉佩,双手递到秦川的面前,对着秦川说:“这是小的一点点心意,请将军笑纳!” 秦川又是一声冷笑,他提起自己手中的战刀,瞪大着眼睛朝着军官的小腹刺去,军官的鲜血溅了秦川一身,他感到自己有些虚脱。秦川稳稳了自己的情绪,他打开城楼面向凉州城内的窗户,然后让孟大勇将军官的尸从窗户中扔出,尸体掉落在地上,秦川让众兄弟们一起大声呐喊:“吐浑人攻打城楼了!吐浑人攻打城楼了” 秦川在窗户边偷偷观察,当他看见有人城内有人朝着城楼聚拢过来的时候,他赶紧让其中的几名弟兄脱去身上吐浑人的外套,然后将外套穿在城楼中几名凉州士兵的尸体之上,又用刀狠狠地划了几道,伪装成战死的吐浑士兵。之后他才带着弟兄们从那条小道脱离了现场,回到了凉州城外的山上。 秦川命众人脱去吐浑衣服,又换上南周人的服装,然后下山,连夜踏上返回林中营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