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争阴云下的帝王 朱元璋于1368建立明朝,年号洪武,封长子朱标为皇太子,为了巩固明朝江山,朱元璋先后分封自己的子孙为藩王,分驻全国要害之地,这些分封藩王都除了在自己封地之内有行政经济等管理权,更是拥有军权,有些藩王的军队实力达十万之巨,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燕王朱棣。 洪武二十五年,皇太子朱标病逝于应天府,朱元璋心痛不已,为维护自己确定的皇长子继承制度,朱元璋封朱标之子朱允炆为皇太孙。对于朱元璋立孙不立子的做法,燕王朱棣曾多次对朱元璋表达自己的不满,无奈朱元璋坚持自己的做法,朱棣只能作罢。 明朝洪武三十一年明太祖朱元璋病逝于应天府,同年身为皇太孙的朱允炆登上了大明王朝的皇位,年号建文,史称建文帝。 建文帝自幼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故上台之后实行较为宽松的施政纲领,增加文官在处理国家事务上的作用,宽刑省狱,严惩宦官,同时改变其祖父朱元璋的一些弊政,其中实力日渐强大的各地藩王就成了建文帝首先要面临的问题。这些分布在明朝各地的藩王在朱元璋在位期间都能安分守己,可是自从朱元璋去世之后却都蠢蠢欲动,成为建文帝的最大威胁,鉴于此建文帝接受了兵部尚书齐泰与太常寺卿黄子澄的建议开始削藩。以求削弱藩王实力,稳固建文帝的统治。削藩开始之后,建文帝下令派兵进抵开封,软禁了周王朱肃,然后将其废为平民;接着又发兵湖南、湖北除掉了岷王朱便、湘王朱柏,此后,又先后将齐王朱博、代王朱桂等人囚禁。建文帝厉行削藩,地方藩王纷纷被削夺爵位,抑或被废为平民,抑或被禁为囚徒。一时间闹得是沸沸扬扬,怨声载道。这一措施严重损害了地方藩王们的切身利益,几乎所有的诸侯王都对此不满,尤其是手握重兵,觊觎帝位的燕王朱棣。 建文元年建文帝将燕王朱棣的精锐部队派往边境戍边,此时建文帝以为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下一步建文帝的剑锋直指燕王。同年七月,燕王朱棣以清君侧为名发动了针对建文帝朱允炆的叛乱。针对燕王朱棣的叛乱,建文帝先后派出老将耿炳文统兵北伐,又派李景隆继续讨伐,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经过三年的斗争,建文帝的军队连连挫败,朱棣的部队则一路高歌猛进,各地藩王陆续投到了朱棣的麾下。 建文四年,朱棣的军队抵达了应天府城下,应天府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下,应天府城门紧闭,城内家家闭门不出,路上只有军队在不停地调度。 应天府大明皇宫内,建文帝朱允炆坐在龙椅之上,愁眉不展,齐泰黄子澄带领文武百官站在堂下,整个大殿之内静悄悄的感觉也在提示着所有人危险的存在,包括朱允炆在内的所有人的心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正在此时,店门外传来了一声传报声,随后一名太监入殿揍秉道:“启禀陛下,应天府守卫将军李景隆求见。” 朱允炆听到离境隆到来的消息顿时激动了起来,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传事太监急切大声的说道:“快传快传。” 不一会有名身穿重甲的将军走入殿来,跪拜建文帝道:“臣李景隆叩见陛下。” 朱允炆急忙离开龙椅走向李景隆,伸出双手搀扶着李景隆,说道:“李爱卿快快免礼。” 李景隆谢过之后站起身来,朱允炆急切的问道:“反贼朱棣的军队退了吗?” 李景隆:“启奏陛下,燕王百万军队仍旧在应天府金川门外集结,毫无退去之意。” 朱允炆听到李景隆的话,顿时如同被浇了冷水一般,慢慢的向龙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完了,完了。”说完耷拉着脑袋一屁股蹲到了龙椅上。 看到皇帝如此失落的神态,众大臣跪地呼道:“臣等万死,望陛下保住龙体。” 朱允炆冷笑了一下对着殿下跪倒在地的大臣说道:“都起来把,你们都死了,我岂不死的更快。” 李景隆看着龙椅上的皇帝再次跪揍道:“请陛下放心,末将宁可血散金川门,也要保陛下万全。” 朱允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李景隆,听着李景隆的话不由得心头一热,虽然李景隆在平定燕王的叛乱之中屡次战败,但在此时,他仍旧可以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自己不由得不感动。朱允炆用手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皇冠对着李景隆说道:“李爱卿辛苦了,朕的身家性命可全交给李爱卿手里了。” 跪在地上的李景隆再次扣头,呼道:“臣谢陛下信任,末将必将竭力守城。” 随后李景隆退出了大殿,兵部尚书齐泰往前一步,言道:“陛下,李景隆本人眼高手低,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领,且在平叛之中,屡遭败仗,臣恐将守卫京师的重任放于一个黄口小儿的身上实为不妥。” 黄子澄也附言道:“齐尚书言之有理,望陛下三思。” 众臣听到两位大臣的话后也议论纷纷,朱允炆也是摇摆不定,就在此时谷王朱橞走出队列说道:“齐尚书与黄太卿此言差矣,李景隆居然无过人才华,但是经过这几年的征战,朝中除了李将军还有何人可以担当守城大任?” 黄齐两位大人听到谷王的话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谷王的话并无道理,在朱元璋当政时期,为了稳固王权,防止大臣有不轨之心,曾经疯狂的残杀明朝的将领,到了朱允炆的时候朝廷里能打仗的将领就更没有几个了,后来燕王造反,朱允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让老将耿炳文出站,在经过了三年的战争,现在能担任守城职责的似乎也只有这个没啥能耐的李景隆了。 朱允炆看着台下说道:“皇叔的话说的没错,关于这个问题大家就不要再争执了” 朱橞道:“陛下,臣愿前往金川门,与李景隆共同守门,以保京师完全,还望陛下恩准。” 朱允炆思索的一会,然后说道:“有皇叔亲临,朕放心多了” 谷王朱橞领命拜别建文帝后前往金川门驻守。朱允炆看着远去的谷王心里犯起了嘀咕,虽然现在应天府暂时无忧,并且城里的军队人数众多,粮草充足,可是一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想到这里朱允炆对重臣说道:“各位爱卿,虽然当下京师尚且安全,但是如此下去也不是长远之计,有没有什么良策可退燕军呢?” 御史大夫景清上前叩拜言道:“启奏陛下,如今天下,燕王士气正盛,不可与之强争,为今之计可派遣使者与燕王讲和,南北分治,从而使得燕王退兵,待燕王退兵之后陛下可重整旗鼓,养精蓄锐来日可在与叛贼一绝高下,收复天下。” 建文帝听到景清的话,长叹一口气,随后大喊道:“果真如此,我怎能对的起太祖的在天之灵。”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众位大臣此时也是苦做一团,齐泰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御史大夫说的没错,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众位大臣一下子扑到在地,一边哭泣,一边呼道:“请陛下三思啊!”一时之间大殿之内乱做一团。 朱允炆哭了一会,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就依了各位大人的意思吧!”说完朱允炆陷入了沉思,然后又说道:“要是去求和应当派谁前去?” 景清说道:“此人非庆城郡主莫属,郡主不但是陛下的姑姑,更是朱棣的姐姐,且郡主威望极高,如派郡主前去,必能有所收获。” 建文帝点点头,自己内心也是比较认可自己的这位姑姑,说道:“好,就这样吧,散朝之后我于后堂亲自传见庆城郡主吧!” 下朝之后,建文帝命人前去传唤庆城郡主,郡主接到谕旨之后不敢怠慢,忙跟着传旨太监赶往皇帝的寝宫。建文帝在寝宫之内转来转去,焦急万分,就在此时庆城郡主走进了殿内,庆城郡主见到建文帝跪地呼道:“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建文帝见到自己的姑姑来了,忙高兴的走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姑姑,说道:“姑姑,这里是在后堂,不必行此大礼。” 庆城郡主道:“君臣之礼不可乱。不知道陛下此时召见有何要事?” 建文帝屏退了左右服饰的太监宫女,扶着庆城公主坐下之后说道:“姑姑可知道叛贼的军队已经围城?” 庆城公主道:“有所耳闻。” 建文帝听到此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下跪倒在庆城郡主面前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庆城公主道:“姑姑,侄儿求您救救您的侄儿,朱棣要进宫杀我,现在只有您可以救我了。” 庆城郡主被建文帝的一跪吓了一跳,忙也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这样,陛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陛下赶快请起” 建文帝:“姑姑,此处没有君臣,只有姑姑还有侄儿。求姑姑一定要就我。” 庆城郡主:“陛下你起来,陛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了,只要臣能做到,我必当全力以赴。” 建文帝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跟庆城郡主相对而坐,对着郡主说道:“姑姑,侄儿想让你在我跟朱棣中间做个和事佬,从此我跟她就此休战,以淮河为线从此南北分制,你看怎么样?” 庆城郡主思索了一会说道:“当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这样一来可以解应天府之围,再着如果果真可以南北分制,朱棣可以退兵,陛下还可以养精蓄锐一图东山再起。此计甚好。” 建文帝:“这件事成与不成还需姑姑您亲自去一趟朱棣的营地,与朱棣谈判,姑姑你可以去吗?” 郡主起身跪地对建文帝言道:“陛下,我也乃太祖子孙,陛下乃太祖亲命帝王,朱棣乃反叛之徒,我愿为陛下尽我之力。” 建文帝听到郡主的话大喜,忙上前扶起郡主,随后赏赐了郡主,郡主随后拜别建文帝回到了家中,郡主回到家中一夜未眠,思考着明天如何与自己的弟弟朱棣谈判,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章 郡主前往燕军和谈 第二日早晨,天刚蒙蒙亮,庆城郡主早早起床收拾完毕,用了一些早膳之后坐在庆城宫大殿的椅子上喝着早茶,旁边宫女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郡主一边喝茶一边为皇帝的嘱托犯愁,毕竟如今燕王的部队已经兵临城下,此时再想让燕王退兵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自己又怎么劝说自己的弟弟让他退兵呢?想到此处郡主放下手中的茶杯长长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一个宫女看到郡主如此神态忙问道:“郡主殿下,为何事烦恼?” 郡主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宫女,发现是自己服侍自己多年的小兰,说道:“陛下昨日召见,命我今日前去燕王大帐与燕王议和,昨夜我一夜未眠,想到朱棣如今已兵临城下,岂肯有退却的道理。可是受陛下所托,又不能不为君王分忧,想到此处不由的犯愁。” 小兰若有所思,然后对郡主说道:“郡主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郡主道:“想必燕王即便是不答应休战退兵也念我与他的姐弟之情也不会加害于我。” 小兰道:“既然如此,郡主当尽为臣之责尽力而为。” 郡主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正在此时,宫门之外一阵熙熙攘攘,郡主与小兰抬头朝宫门外看去,只见少监王钺手持圣旨,后面跟随着老将军耿炳文还有一大群太监走进殿内,王钺进殿之后,利于殿门喊道:“圣旨到。” 郡主听到圣旨到的声音,知道皇帝的旨意下来了,忙率宫中侍女太监前来接旨,郡主跪在少监王钺面前呼道:“臣庆城郡主接旨。” 少监王钺宣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特封庆城郡主为特使,即日前往燕王大帐议和,钦此。” 郡主叩首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庆城郡主接旨。” 郡主结果王钺手中的圣旨,王钺赶紧扶郡主起身,郡主对王钺说道:“麻烦少监了,还要亲自跑一趟。” 王钺道:“郡主说的是哪里话,这不是做臣子应该做的,此次郡主前往燕王大帐,凶险非常,陛下放心不下,故派老臣与耿老将军一同前往,以保郡主殿下万安,此乃皇帝所赐议和使节,郡主收好。” 说罢王钺从一旁的小太监的手里拿过使节递给了郡主,郡主收下使节对耿老将军道:“此次还要劳烦耿老将军。” 耿老将军忙抱拳道:“郡主哪里话,老臣从太祖皇帝起走南闯北,深受皇恩,此次燕贼作乱,我岂能坐视不理。” 郡主道:“来人,看茶。”说罢邀请少监王钺与耿将军在殿内坐下,一会,宫女呈上茶水,少监王钺抿了一口茶对郡主道:“郡主,我们何时起身?” 郡主道:“少监与将军稍坐,喝些茶水,休息片刻我们就起程。”郡主转身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来啊,取笔墨纸砚来。” 太监应下,转身去书房取来了纸墨笔砚,郡主示意太监把纸笔放到了王钺身旁的桌子上,郡主喝了一口茶对王钺说:“烦请少监大人写封拜帖。” 王钺道:“是。”王钺拿起纸笔思考片刻写道:“庆城郡主今日拜访燕王。” 王钺写完后交给郡主过目,郡主看了看对一旁的太监说道:“将拜帖封起来,出城交给燕王,钦点议和使者清曾郡主。” 太监拿过拜帖,仔细封了起来,出城来到燕王军前喊道:“我乃庆城郡主信使,有书信交与燕王。” 不就过来一名士卒,取了拜帖送往行军大帐,此时燕王正与随从的几位大将商议军事,看到有人来传信,便取过拜帖打开阅读。看完之后就将拜帖扔到一边,对着一旁的几位将军说道:“我姐姐庆城郡主要前来拜营,各位有何看法?” 袁容上前一步道:“岳父大人,此事以我之见,郡主在我军大胜围困应天府之时前来拜会必为求和而来,望岳父大人不可接见。” 燕王迟疑片刻,说道:“本王以靖难之名起兵,此贴署名为钦点使者,如果不见必授人以柄。” 袁容说道:“若岳父执意要见,请好好思夺,我军此时士气正旺,攻克应天府指日可待,万不可轻信他人之言。” 燕王点头笑道:“本王自有对策。”说完之后传话给送信的太监,说:“本王十分想念皇姐,望早早相见。”随后传事太监受了赏赐,匆忙回宫向郡主复命。 庆城郡主正与王钺耿炳文将军在殿内喝茶,前去送信的太监回来回禀道:“禀告郡主及各位大人,小的已经将拜帖送到燕王军营之中,想必现在燕王已经看到,特此复命。” 郡主放下茶杯说道:“嗯,燕王说什么了吗?” 小太监答道:“燕王传话与我,说燕王十分想念郡主,希望早早相见,并且赏赐了奴才。” 郡主点点头对太监说道:“好,你下去吧!” 小太监拜过之后站到了一旁,王钺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早就知道燕王喜爱收买宫内太监,看来确实不错。” 耿炳文一拍桌子怒喝道:“燕王叛贼蛇蝎心肠,我军往日每每战败都是因为宫内太监传递消息的缘故,每每想到此处我就气愤不已,来日击退燕贼,我必将斩尽宫内阉人。” 耿炳文话一出,前往燕王军营传话的太监不由得发抖,头上冒着冷汗,手不由得摸着燕王赏赐的银子,内心惶惶不安。 郡主站起身来,说道:“来人,安排车驾,出城会燕王。” 王钺耿炳文一起站起身来拜道:“谨遵殿下懿旨。” 庆城郡主换了一身华服,带领了十几位侍从,带甲卫士百名,坐上马车准备出发,王钺手持皇帝钦赐使节,耿炳文手持宝剑,两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数百人浩浩荡荡朝金川门走去。 不久,一行人来到了金川门,守卫将军李景隆亲自下城迎接郡主。李景隆跪在城门之下,对着郡主的马车说道:“臣李景隆恭迎皇帝御史。” 郡主挑开窗帘,说道:“李将军不必多礼,今奉皇帝谕旨,前往城外燕军大帐谈判,还请将军打开城门。” 李景隆答道:“是。” 李景隆命人开启了城门,郡主望着城上的守备军士后对李景隆说道:“此乃国家多事之秋,还望将军尽心守城。” 李景隆回复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随后王钺坐在马上朝着队伍喊道:“起驾” 郡主的车驾就这样出了金川门,出城之后王钺透过马车上的窗户对郡主说道:“郡主,我们已经出城了。” 郡主掀开窗帘,向燕王军营看去,只见燕王军营布局合理,军士斗志昂扬,军容整齐,刀枪锋利,一副帅旗迎风飘舞。郡主见到此状也暗自感慨,对一边的耿炳文说道:“看来燕王能到此处也是颇有能力。” 耿炳文说道:“郡主莫要长他人志气。” 庆城郡主的车驾来到了燕王军营的辕门之外,几个守门的军事立刻阻挡了郡主的车驾,耿炳文拔剑怒喝,双方军士一直剑拔弩张,就在此时郡主下车而来,对守门军士喊道:“都给我让开,我乃庆城郡主,当今圣上的钦差,燕王的亲姐姐,你们敢对我无礼?都要找死吗?” 守门军士听到郡主呵斥,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一般人物,如果处理不好自己也没好果子,只好安排一名士卒去给燕王报信。 不就燕王亲自来到了辕门之前,看到庆城郡主,对着守门的军士喊道:“大胆奴才,休得对郡主无礼。” 燕王呵退了围堵的军士,随后请庆城郡主等人来到大帐,郡主并不客气,来到大帐在燕王朱棣大帐的主座上坐下,少监王钺与耿炳文分立在郡主两旁,朱棣看到郡主的气势心想看来郡主此次来者不善啊。 郡主坐在主座之上,眼睛并不看朱棣,大帐之内气氛紧张,朱棣看着坐上一言不发的郡主一时不知如何打破僵局,转头看向旁边的军士,说道:“此乃本王皇姐,你们几人权且退下。” 左右侍卫听到燕王指示不敢违背,忙退出帐外。 就在此时郡主站起身来手指朱棣呵斥道:“大胆反贼朱棣,你等深受皇恩,不思报君,反而领兵造反,意欲何为?” 朱棣突然跪到地上,双手握拳道:“此次起兵只是因为朝廷之中有齐泰、黄子澄等奸臣蒙蔽圣上,我等只为诛灭奸贼,帮助陛下重振朝纲,并无它意。” 郡主道:“我看,你等才是朝廷的奸贼吧!” 朱棣:“皇姐想错了,我也是太祖子孙,一心只为大明江山社稷,怎么可能是奸贼?” 郡主:“你等众人围困应天府,难道不是为了大明皇位?” 朱棣:“我等冤枉,我们实无夺取皇位之意。” 郡主道:“那好,你等即无造反之意,那今日就退兵去吧。” 朱棣站起身来,抱拳道:“除非朝廷中的奸臣伏法,否则我等绝不退兵。” 郡主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又对朱棣说道:“你等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也知道,我今奉皇上圣旨,前来跟你谈判,望你以天下苍生为重,从此罢兵,皇帝也不会亏待于你,今后南北分制,你统领北方各地,陛下南方为王,你看怎么样?” 朱棣闻言忽然抱头痛哭道:“太祖皇帝辛苦创业才有今日大明江山,自从太祖皇帝驾崩之后,建文帝受到奸臣的蒙蔽,改造太祖皇帝曾经住的宫殿,对我们兄弟更是不念亲情大肆残杀监禁,我等今日若是退兵,恐皇姐再无见到我的时候了。” 朱棣痛哭不已,郡主突然没了主意,看了看旁边的王钺,王钺对朱棣说道:“燕王,你等下定决心要攻克应天府?” 朱棣摸了摸眼泪说道:“奸贼不除,我等绝不退兵。” 耿炳文看到朱棣并无和谈之意,暗暗地握紧了剑柄,郡主看到耿炳文的神态,忙对耿炳文示意,让耿炳文不要轻举妄动。 郡主道:“燕王看来无和谈的意思了?” 朱棣昂首挺胸道:“奸贼不除,绝不后撤。” 王钺低头贴在郡主耳后轻声说道:“燕王无和谈之意,我等要速速离开,恐时间长了恐有不测。” 郡主点了点头,起身对王钺与耿炳文说道:“我们走。” 郡主说完之后朝大帐门口走去,朱棣看到郡主要走忙说道:“皇姐不多待一会?” 郡主后头对朱棣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把。” 说完郡主走出了大帐,领着队伍车驾从金川门回到了皇宫而去。 在郡主走了之后,朱棣的女婿袁容走进大帐对朱棣说“岳父大人,何不下令将其拘捕?” 朱棣叹了口气说:“庆城郡主乃我皇姐,我怎么能对她下手呢?再说即使杀了她也没什么作用,还是让她回去吧!” 第三章 宦官献计燕王朱棣 庆城郡主从燕王军营回宫之后,立刻前往奉天殿向皇帝复命。此时建文帝朱允炆坐在龙椅之上,他焦急的等待庆城郡主的和谈的结果。郡主来到奉天殿的门外,对传事太监说道:“我等奉命前往燕王军中和谈,特此回来复命,烦请公公通传。” 传事太监见来人是郡主,忙道:“陛下早些时候颁下谕旨,说郡主入宫不必通传,还请郡主上殿,陛下正在等您呢。” 郡主听闻此言立刻往殿内走去,此时传事太监则在殿门喊道:“庆城郡主到。” 建文帝听到庆城郡主回来了,急忙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此时郡主已经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站在百官之间的过道上。 郡主叩拜皇帝道:“吾皇万岁万万万岁,臣奉命前往燕军行营谈判,特此回来向陛下复命。” 建文帝走向前去扶起郡主道:“皇姑姑赶快免礼,姑姑不辞劳苦亲自前往敌营谈判,不知结果如何,燕王同意退兵吗?” 郡主道:“臣有负皇上之托,燕王不肯退兵。” 建文帝听闻此言神色黯然,竟一时失态道:“朱棣小儿,你欺我太甚。” 众臣见到皇上愤怒至极,忙惶恐跪倒在地,呼道:“请陛下息怒。” 建文帝叹了一口气,接着对郡主说道:“燕王逆贼还说了些什么?” 郡主道:“燕王告诉臣说朝中有逆党,若逆党不除,绝不退兵。” 建文帝道:“天下最大之逆贼便是这燕王朱棣,还朝中有逆贼,他分明就是为了朕的龙椅。” 众臣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建文帝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会,摆摆手对郡主说道:“皇姑姑今日辛苦了,你退下吧!” 郡主再次叩首之后退出了奉天殿。郡主走后建文帝看着满朝的文武百官说道:“你们这帮大臣,平日文辞歌赋信手拈来,此时江山社稷将不保,你们还跪着干什么,都给朕起来。” 建文帝说完之后转过身去,面朝着坐北朝南的龙椅,不再说话。群臣谢过皇帝之后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齐泰向前一步奏秉道:“陛下,燕王此次起兵,以我齐泰与黄子澄大人祸乱朝纲为名,臣等甘愿为解陛下之忧虑赴死,望陛下成全。” 黄子澄也跪拜道:“臣也愿意赴死,使燕王再无不退兵理由,请陛下成全。” 建文帝抬头望着龙椅之上的牌匾道:“两位爱卿自我为皇太孙之时就对我忠心耿耿,建言削藩更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你二人乃国之栋梁,朕怎么做背信弃义之事,此事休再提起。” 闻听皇帝此言,齐泰与黄子澄跪在地上痛哭不已,黄子澄哭罢道:“陛下,为今之计只能安固城防,已在图良策。” 建文帝点点头说道:“传命守备将军李景隆,让其加强京师守备,另发各地檄文,邀各地藩王前来救驾。” 众臣忙草拟了两份圣旨,一份发往金川门交与李景隆。另一份则派锦衣卫潜出城外送往各地。 话说庆城郡主回到宫中劳累不已,就躺在了榻上休息,就在郡主朦胧之际听到房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郡主起身侧耳细听,原来是自己的几个服侍太监在聊天,本来郡主不想理会,可是正当郡主再次躺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们知道吗,郡主去燕军大营去议和呢!” “这有什么,郡主去之前还是我给郡主去送的拜帖呢?” “真的吗?你赶紧说说。” “嗨,这有什么,我本以为我此去凶多吉少,可是到了之后我不但没有危险,反而燕王还赏了我不少银子呢?” “看来还是燕王阔绰,出手大方,我看燕王也要打进城来了,到时候我们不如投了燕王算了。” “是啊是啊” 郡主听到此处勃然大怒,心想太监竟有如此肮脏的想法,便起身走到了殿门外,正好撞到了几个聊天的太监。聊天的太监一共有三个人,都是郡主的服侍太监,其中一个便是前往燕军军营传递拜帖的那位太监,他们三人本来以为主子睡着了就聚在一起聊天,可是没成想郡主出来了,看到郡主立在门外大惊失色,匆忙跪在了地上。 郡主怒喝道:“尔等阉人,竟敢在此处私议国政,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如有再犯,必不轻饶。” 听到自己要挨罚的命令,三个太监忙拜个不停,一会几位侍卫过来拉走了三个人,随后殿外传来了三人惨叫声。 三个人被打的皮开肉绽然后被扔到了一处柴房里,在柴房里,三个人趴在稻草上捂着屁股叫个不停,其中的一个太监说道:“我说王七李大啊,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说话的此人正是传信太监,名叫孙立,而另外两人分别是王七与李大,王七看了看李大说道:“本以为郡主睡着了,谁成想被听到了。” 李大道:“都怨孙立,要不是你说燕王的事我们能挨揍吗?” 孙立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屁股,道:“挨打?这还是轻的呢,早上服侍郡主的时候,老将军耿炳文说等燕王退兵之后他要杀尽皇宫内的所有太监。” 王七闻听此言大惊道:“果真如此?” 孙立道:“千真万确。” 李大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看来皇宫我们呆不下去了,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投奔燕王,你们看怎么样?” 王七道:“是啊,孙立,你不是去过燕王军营吗?要不你去燕王处禀明燕王,我等愿意归顺。” 孙立道:“恩,此事可以商议,但此时皇城守备森严,我等如何出去?” 李大道:“我等可以谎称为郡主办差,前往燕军军营,孙立先去,我等留下,待来日燕王破城之日,我等性命便可无忧。” 孙立笑道:“此计甚好。” 过了几日,孙立的病情好转,孙立偷偷溜出皇宫,骑快马赶到金川门,对守门军士喊道:“吾奉郡主懿旨出城办差,尔等快快打开城门。” 守门军士看到孙立要求出城,道:“你可有出门之令吗?” 孙立坐在马上怒喝道:“大胆奴才,郡主之事你也敢过问,找死吗?” 守门军士并不理会孙立,将孙立团团围住,不让其出城,正在此时守卫将军李景隆与谷王巡视城防看到了孙立,对孙立道:“此人不是前日前往燕军传信的公公吗?怎么,你不在宫内服侍郡主到这里何事?” 孙立看到两位大人,忙下马拜道:“小人奉郡主之命再次前往燕军军营传信,还请将军打开城门放我出城。” 李景隆看了看孙立,然后对守城的军士道:“打开城门放他过去吧。” 军士听到命令不敢违抗,忙打开了城门,孙立拜别了李景隆,骑马飞驰而去。 孙立来到燕军辕门之外,被燕军拿下送到了燕王帐中,燕王见此人乃前几日来送信的太监忙说道:“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孙立道:“小人深知燕王兵强马壮,破城指日可待,特来投降。” 燕王笑道:“既然公公看的起本王,本王十分高兴。” 孙立道:“谢过燕王。” 燕王皱了皱眉头道:“本王最近有一事难以解决,不知公公是否能帮助我?” 孙立拜道:“燕王有事尽管吩咐,小人知无不言。” 燕王屏退左右道:“本王围城多日,然应天府城高墙厚,一时之间无破城之策,近日皇帝又昭告天下前来解围,我军久耗于此不是长久之计,我整天为此忧心忡忡,不知道公公有何妙计助我破城?” 孙立闻言,思索良久回道:“燕王,小人有一计可助燕王破城。” 燕王听闻孙立有破城良策,忙请孙立入座,吩咐侍从端来酒肉,道:“愿洗耳恭喜。” 孙立一边吃肉,一边说道:“守金川门之将领乃曹国公李景隆,此人眼高手低,数次败于燕王麾下,朝中大臣与皇帝对此人颇有微词,我看破城全在此人身上。” 燕王思考了一会,对孙立道:“如何利用此人破城?” 孙立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小人原再次返回城中,做燕王说客,与李景隆说明利害,离间李景隆与陛下关系,让其自己开门迎接燕王入城,此计若成,燕王可不费吹灰之力尽得应天府。” 燕王大笑,笑道:“此计甚妙,还请公公再次回到宫内,离间李景隆,使其开门纳降。待城破之时,本王必定重重封赏公公。” 孙立道:“为燕王效命是我等福分,我仍有两位兄弟在宫内,我回宫之后我三人必当为燕王破城竭尽全力,望燕王破城称帝之后能够善待我三人。” 燕王笑道:“公公尽管宽心,我必不枉公公一片赤诚之心。” 随后,燕王赏赐了孙立,孙立则带着燕王的赏赐从金川门再次回到了宫内,回到宫内后,见到王七与李大说明了此去燕王的经过,两人大喜,三人晚上偷偷聚在柴房,商议如何离间李景隆,三人彻夜未眠,一直商议到天亮。 第四章 孙立游说劝降曹国公 金川门城楼之上,身为守卫将军的曹国公李景隆独自喝着闷酒,城门外燕军军营中不时传来燕军操练的呼喊声,让这位将军心烦不已。 李景隆又倒上一杯酒,朝一旁服侍的士兵说道:“谷王今天没有来视察城防吗?” 士兵道:“启禀大人,谷王传话说这几天身体不适,就不来巡视了。” 李景隆喝下一杯酒后说道:“我看谷王不是身体不适,是心里不适吧!哼。” 士兵听将军言外似乎另有他意,不敢擅自揣测上司的话语,忙道:“回将军,谷王话是这么传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小人不是很清楚。” 李景隆望着城墙之上的插着的旗帜呆呆的发愣,心想:谷王这个老狐狸,此事燕军围城,守城不是一件好差事,所以就索性不来了,还传言身体不适,明摆着就是让自己承担这份苦差事。其实自己也不愿意做这份苦差事,可是自己自从燕王起兵造反之后,身为讨逆大将,可是连战连败,自己也受到了建文帝的惩处,不光是降了爵位,还把自己发配到金川门做守城将军,想到此处李景隆内心愤愤不平。 就在李景隆发呆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传报声,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士跑进楼内,跪地拜道:“报将军,郡主宫服侍太监孙立要求见将军。” 李景隆迟疑了一下暗自说道:“孙立?此人求见我难道是郡主找我有事?” 李景隆抬头对报事军士道:“传。” 军士退下不久后,郡主宫服侍太监孙立笑着走进了城楼之中,跪在地上道:“小的参见将军。” 李景隆道:“孙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孙立笑着站起身,一旁的军士忙搬来一个木凳,让孙立坐下。 孙立坐下后谢道:“谢李将军。” 李景隆笑道:“敢问公公来此处有何贵干?难道是问道本将军的酒香,想与本将军一醉方休?” 孙立道:“小的今日不是来与将军饮酒的。” 李景隆问道:“难道是郡主有事让公公通传?” 孙立道:“非也。” 李景隆道:“那公公是有公干?” 孙立笑道:“亦非也。” 李景隆放下酒杯,大声怒喝道:“难道公公来到此处是想戏耍本将军不成?” 孙立忙拱手对李景隆道:“将军此言差矣,小人哪有胆量戏耍曹国公,若是戏耍将军那不是杀头之罪。” 李景隆怒喝道:“此时乃多事之秋,外有燕军围城,城**心惶惶,本将军兼有守城众人,若公公无事,还请自便,来人啊,送客。” 门外军士听到将军喊送客,忙进门来请孙立,孙立满面笑容,起身道:“小人今日特来救将军性命,若将军请小人出去,那小人出去便是。” 孙立话毕,拂袖转身就要往门外走,李景隆听到孙立说来就自己,顿时内心疑惑不已,忙道:“慢,公公此话怎讲?” 孙立转过身来,走到李景隆的酒案之前,独自倒满一杯酒后,仰头吃下,将酒杯放回案上,拱手道:“还请将军摒退左右,小人有要事告知将军。” 李景隆示意两边军士退下,军士退出城楼之后,孙立利于中央,躬身拱手道:“不瞒将军,小人此次前来是来当说客的。” 李景隆闻孙立来当说客,疑惑不已,道:“若公公为郡主陛下做说客大可不必,本将虽不才,但仍可为陛下抛头颅。” 孙立起身笑道:“将军差矣,小人不是为陛下与郡主做说客。” 李景隆道:“那公公与谁做说客? 孙立道:“我乃为城外燕王朱棣之说客。” 李景隆闻言大惊起身怒喝道:“大胆阉贼,汝竟敢私通反贼。来人,快将此贼拿下。” 稍时,四个带甲军士入门而来,将孙立至于地下,孙立见状喊道:“将军不必心急,将军可听我说完,再杀我不迟。” 李景隆示意侍卫退下,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一会你想说都没机会了。” 孙立起身拂去身上尘土,道:“敢问将军,城门外边的是谁的军队?” 李景隆道:“废话,当然是燕王的军队。” 孙立道:“你与燕王谁人更强?” 李景隆道:“带兵打仗我不输燕王。” 孙立笑道:“将军此言似有不妥吧,据我所知,将军与燕王每战每败。” 李景隆:“燕王运气比我好而已。” 孙立利于台下道:“陛下对将军如何?” 李景隆抱拳道:“陛下对本将有知遇之恩。” 孙立闻言双手捂腹而大笑,笑罢道:“将军实乃戏台小丑也。” 李景隆道:“公公此言何意?” 孙立双手背于身后,走来走去,边走边道:“自太祖朝开始,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之大将几乎被太祖诛灭殆尽,至本朝建文帝,更是重文轻武,以致燕王起兵以来朝中竟无良将可以担负平叛大任,后不得已陛下先派老将军耿炳文北伐,后又派将军,然燕王长年于北方抵御胡人,收下良将居多,军士连年征战,战力凶悍。朝廷军队与燕王每次交战,每次拜于燕军,以至于此时燕王兵临城下,依我之见,燕王破城旦夕之间。将军以为如何?” 李景隆道:“现燕军士气之盛我自知。然又如何,我军占据地利,想燕军一时也难破此城。” 孙立再道:“将军,一时难破不代表不破。将军数次交战于燕王,虽不能胜,但多次绞杀燕军将士于阵前,燕王必视将军于心头大患,若城破之时,便是将军人头落地之日,再观陛下与将军,因将军作战不力,被多次降官,以致将军身为曹国公但却做了个守城将军,且朝内众臣与陛下早已对将军不满多日,此时不动将军只是因朝内无大将可用,即便若燕军退去,将军性命仍不保矣。” 孙立说毕,拂袖道:“将军此时可杀我了。” 李景隆坐于椅子上,满头大汗,惊恐不已,见孙立说可以杀自己了忙站起身来,走到孙立近旁,跪倒于地,抱拳拜孙立道:“公公莫怪,事已至此,还望公公搭救,给予我解围之策。” 孙立扶起李景隆道:“将军快快请起,小人今日前来就是为就将军性命。” 李景隆拉孙立坐于正坐道:“还望公公赐教。” 孙立坐而笑道:“前几日,我已投燕王麾下,为燕王效命,燕王知将军守城亦是不敢妄动,且燕王赏识将军之能,顾派我前来游说将军,只为将军能弃暗投明,辅佐燕王,燕王允诺,将军若能降于燕王,城破之日必对将军加官进爵,且保将军全家性命无忧。” 李景隆闻言笑道:“多谢燕王赏识,败军之将,安能受燕王如此抬爱。” 孙立拉住李景隆的手道:“将军,何故如此谦逊,往日争斗之败非将军之责,乃朝廷军队实力不济,建文帝气数将尽只因,与将军无关。” 李景隆起身徘徊于塘下,思考片刻,止步对孙立道:“公公,我昔日多次与燕王厮杀,然燕王却不记恨于我,我内心不安,我愿开金川门以迎燕王,以报燕王之恩泽。” 孙立起身拜道:“有将军此言,我放心矣,然今谷王与将军共守金川门,且听人传言谷王也有降燕王之意,将军何不相约谷王,一起降燕王?” 李景隆叹了口气,转身道:“公公有所不知,谷王近日身体不适,已经多日不曾前来巡视城防了。” 孙立笑道:“谷王乃是心病,将军何不与我一起前往谷王府邸,共同探望谷王,以解谷王心病。” 随后,孙立李景隆下城楼来,李景隆骑上高头大马,又吩咐随从从别处找;来一辆马车,孙立坐于马车之内,一伙人赶往谷王府。 谷王府内,谷王朱橞正与夫人于王府花园中赏花,有一门生前来奏报道:“启禀谷王,曹国公李景隆求见。” 朱橞听闻李景隆前来,忙跑到内房之中,脱衣躺于床上,做病态状,后又吩咐仆人端来汤药,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传话让李景隆进来。 朱橞见李景隆进门而来忙起身装作病态的样子对李景隆说:“本王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迎接曹国公,还望李将军不要怪罪。” 李景隆坐到房内椅子之上,孙立则立于李景隆之策,李景隆笑道:“我知谷王病体沉重,故特地前来,为谷王珍病。” 朱橞闻言道:“那多谢曹国公美意。” 李景隆示意孙立,孙立对屋内闲杂人道:“我为谷王诊病,你等下去吧!” 众人听到后退出了屋内,朱橞对孙立道:“那麻烦公公了。” 孙立笑着站于谷王床前,道:“谷王身体无碍,乃是心病,我开一剂药,可保谷王即刻痊愈。” 朱橞道:“世间竟有如此神药?” 孙立朝门外道:“拿纸笔来。” 稍时,仆人拿来纸币交与孙立,孙立提笔写下二字后,交与谷王,道:“大王,此药有用否?” 朱橞拿过药方,只见上面只有两个大字:降燕。朱橞看后忙坐起身道:“此药确实是神药。” 朱橞穿衣起床对孙礼二人道:“其实本王身体并无疾病,只是见燕王围城,破城只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我守城,燕王破城之后必然要开罪于我,不守城朝廷重臣必会对我有怀疑,所以假装有疾病在身,从而不守城门。” 李景隆道:“我决意投降燕王,大王意下如何?” 朱橞道:“其他藩王多数已投燕王账下,本王也欲降燕,无奈中间无传信之人。” 孙立上前拜道:“大王,我可为您向燕王传递消息。” 谷王大喜,遂与孙立李景隆二人商议献城之策。三人商议,于后日开城纳降,迎接燕王入京,命孙立前往燕王大帐告诉燕王,并修书一封交与孙立。 孙立怀揣谷王书信,出谷王府,拿李景隆令牌叫开城门,径直向燕王军营奔去。 第五章 燕军进城之后的皇宫 孙立带着谷王的书信还有曹国公李景隆的令牌来到燕王朱棣的大帐之中,朱棣见后甚是高兴,忙叫人安排酒宴,款待孙立。 朱棣举杯对孙立道:“这次多亏孙公公冒死游说谷王与曹国公,若不是公公鼎力相助,即便是我攻下金川门,恐怕也要损兵折将,来本王敬公公一杯。” 孙立举杯道:“为燕王效力是小人的荣幸。” 朱棣道:“谷王书信之中说道,后天开城纳降之前会先在城门之上悬挂一红色大旗,然后我等再起兵直入应天府,从今日起,我等要早做准备。” 孙立忙放下酒杯走到燕王前双膝跪地道:“燕王入城之后必定成九五之尊,小的在此先拜过皇上。”说罢孙立口呼万岁,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燕王十分高兴,与孙立痛饮到天黑。 再说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自从孙立走后两个人立即来到了金川门,两人走上城墙,望着不远处的燕军行营,朱橞对李景隆道:“李将军,后日燕王进城,必成九五之尊,将军升官发财之日可待。”说完朱橞哈哈大笑。 李景隆笑道:“谷王这话若非讽刺本将军?我看燕王进城之日,是我二人升官发财之日吧!” 朱橞转身望皇宫反向望去,道:“改朝换代就在我二人身上了。” 李景隆思索一会,然后道:“谷王,虽说我二人准备开城纳降,然而朝廷之内仍有不少拥护陛下之臣,且金川门皇上的奉天殿并不远,若是有人提前通报,事情还不知会怎样发展,依我之见,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让皇帝与文物百官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我们的阶下之囚。” 谷王笑道:“将军与本王想到一块去了,我有一计,可让应天府尽在你我二人手中。” 李景隆问道:“还请王爷赐教。” 谷王双手背于身后道:“将军难道不知兵不厌诈之理?” 李景隆道:“王爷何意?” 谷王道:“在后日之时,我等先派一名传报官前往奉天殿,告与皇帝与满朝文武,就说燕王正在撤兵,应天府之围不日可解。” 李景隆道:“王爷此计甚庙。” 当日,李景隆下令金川门,将守门将士尽数换成自己的心腹,并命人取来一面红色大旗,置于城楼之内。 后日清晨,天蒙蒙亮,建文帝由于多日劳累,身体有所不适,后由皇后马氏相陪来到奉天殿上朝。 躺下皇长子朱文奎,次子朱文圭协同文武百官立于朝堂之上,建文帝问道:“齐泰大人,邀各地藩王来救驾的事情怎么样了?” 齐泰上前拜道:“启奏陛下,各地藩王不仅不来救驾,反而纷纷投到燕王账下。” 建文帝闻言大怒道:“好一群狼心狗肺之徒,往日受朝廷恩典,今不思回报也罢,反而投入反贼。” 建文帝说完咳嗽不已,皇后马氏关怀道:“陛下,请放宽心,这不是还有满朝的文物大臣吗?” 建文帝不做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就在此时,少监王钺跑入殿内,报道:“启奏陛下,金川门守城将军李景隆派人前来向皇上传奏消息。” 建文帝摆了摆手道:“快传。” 王钺道:“是” 不一会,一名身穿重甲的军士来到了殿内,跪地奏道:“启奏万岁,李将军让小的传话说燕王的军队正在收拾行装准备撤退了。” 建文帝一听是燕王要撤兵的消息,顿时高兴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燕王要撤兵了?此话当真?” 军士道:“此话当真,我早晨观燕军军营,一片混乱,燕军军士无不在收拾行装,似有撤兵之像。” 建文帝大喜,赏赐了传话的军士,军士得了赏之后退出了殿外,此时殿内大臣议论纷纷,建文帝坐于龙椅之上对朝下大臣问道:“诸位爱卿,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殿内还是一片议论之声,许久,太常卿黄子澄上前奏道:“启奏陛下,此时燕王士气正盛,今又有诸多藩王投入燕王账下,此时退兵,必然有诈,还望陛下明鉴。” 老建军耿炳文上前奏道:“启奏陛下,老臣也赞同黄大人的想法,那守城将军李景隆此时向陛下奏报燕王退兵,依老臣只见,李景隆必有反心,还望陛下明鉴。” 建文帝听到两人的言论,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然后道:“稳妥起见,要不派一人前往金川门一探虚实?” 耿炳文道:“老臣愿往。” 说罢,耿炳文出殿而去,不久,老建军拉着一位满身是血的军士跑进殿来,跪地奏道:“启奏陛下,老将刚出宫门,就遇到了此人,此人说有要事禀告,故老将将此人带了过来。” 建文帝走下龙椅,来到此位军士面前,军士全身是伤,血染战袍,身体虚弱,建文帝急切问道:“你有何事要揍?” 军士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许久说道:“启奏陛下,燕王进城了。” 军士此话一出,殿内的文物百官如同炸了锅,不顾朝堂礼仪,都跑到了军士面前,将军士围了起来,建文帝喝退众人,对军士道:“不是李景隆传话说燕王朱棣要撤兵了吗?怎么进城了?” 军士道:“今日早些时候,曹国公李景隆与谷王朱橞遣人进攻之后,在城墙之上竖起一面红色大旗,后见燕王军队开始调动,后李景隆下令打开金川门,后谷王与曹国公出城迎接燕王,我等才得知李景隆与谷王朱橞已降燕,燕军收拾行装并不是为了撤兵,而是为了进城,燕王进城之后我等奋力拼杀,然寡不敌众,最终败了下来,我拼命杀出重围,才有机会前来皇宫告于陛下,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建文帝闻言大惊,身体不由得向后倒退,一不小心摔倒在龙椅前边,然后放声痛哭。 大臣此时也早已炸锅,有哭的,有叫的,殿内乱成了一片。马皇后看到建文帝哭倒于地,也一边哭,一边用手绢给建文帝擦着眼泪。 建文帝边哭边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叫道:“朕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原想为国为民,朕执意削藩,只为大明江山永固,然而,燕王狗贼,不服王化,起兵造反,今日已入城来,我大明江山将灭啊。” 建文帝说完转身朝龙椅跪倒于地,泪流满面,众大臣见皇帝跪在了地上也纷纷跟着建文帝跪下,建文帝望着眼前的龙椅,道:“大明太祖皇帝啊,您的孙儿朱允炆无能,不能包大明江山稳固,以至于今日燕贼已率兵士入城,我愧对祖先。” 建文帝说罢不停地朝龙椅叩头,马皇后与皇长子朱文奎,次子朱文圭上前拉住建文帝,马皇后看到建文帝额头上已经出血了,心疼道:“陛下,此时燕王还未进宫,事到如今还请皇上定夺,如何应对燕贼。” 建文帝闻言直起身身来,捋了捋已经凌乱的头发道:“燕王此次起兵名义上为勤王,实则是为了皇帝的宝座,如果燕王进入皇宫之后,他必定先杀寡人。” 众臣听闻建文帝的话,都喊道:“陛下,有臣在,臣宁愿以性命与燕王以搏,决不让燕贼伤害皇上。” 建文帝笑道:“汝等的头颅难道比燕王的刀枪还硬吗?” 齐泰哭拜于地道:“皇上,为今之计,皇上还是把我捆起来送与燕王,燕王以我是奸贼为名起兵造反,臣愿以性命以报皇上的恩泽。还请陛下恩准。” 太常卿黄子澄也跪倒于地道:“我也愿为皇帝赴死。” 建文帝道:“你二人快快请起,你二人并无过错,燕王针对的不是你二人,他要的是寡人的龙椅,就算是你二人赴死,燕王依旧不会饶恕寡人的。” 建文帝说罢,跑到老将军耿炳文的面前,一把拔出了耿炳文的佩剑,横于自己的脖颈之上,道:“燕王入宫必杀寡人,君候即便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与其让燕贼来取寡人的命,不如我自己先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好保全名声。” 说罢,建文帝欲横剑自尽,朝廷重臣哭诉道:“陛下不可,陛下不可。” 建文帝看到重臣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舍,就在这时,马皇后上前夺过了建文帝手中的宝剑,扔于堂下后道:“陛下,难道你就不念我夫妻情分,不念百官之情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建文帝坐地痛哭道:“早晚一死,死于他人之手还不如死于自己之手,至少不再受到敌人的侮辱,至少寡人还能保留一些做为皇帝的尊严。” 在场的众位官员听到建文帝的话,无不伤心落泪,殿内哭声震天。就在此时,有一人从众位大臣之中走出,来到建文帝面前拜道:“陛下,俗话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今之计,陛下应速速移驾,留则死,动则生。陛下应效仿晋朝重耳。陛下只有留住命,他日才能再图天下。” 此时殿外又传来了奏报声,只见一位军士跑上殿来,跪奏道:“启奏陛下,燕王的军队已经开始接近皇宫。” 建文帝额头上冒出了虚汗,焦急的在殿内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当今燕王已经包围了皇宫,寡人怎么能逃得出去。这走不能走,死不能死,这可叫寡人如何是好。” 第六章 火烧皇宫朱允炆逃亡 奉天殿内人声鼎沸,建文帝哭坐于地,马皇后在建文帝身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帮皇帝擦着眼睛,众大臣有的哭,有的叫,有的议论,有的闭目沉思,有的捶胸顿足。 建文帝爬起身来,朝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喊道:“各位爱卿,别再闹了。” 文武百官听到建文帝的喊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建文帝流着眼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我看也是上天的安排,我等就等着燕王来吧。” 老将军耿炳文上前跪倒于地说道:“陛下,老将愿带领众位大臣杀将出去保护陛下逃出皇宫。” 大臣也附和道:“请陛下下旨,我等誓死保护皇上。” 建文帝道:“算了,我们即使一起杀出去,也会落到燕王手中,还平添了无谓的死伤。还是在殿里静等吧。死我一人就是了。” 建文帝此话一出,在场的文武百官感动的痛哭流涕,大殿之中再次回到了混乱之中。 就在众人痛哭不已的时候,少监王钺上前跪地哭奏道:“启奏陛下,太祖皇帝驾崩之前,曾秘密给老臣一个密匣,让老臣放于奉天殿正大光明牌匾之后,并嘱咐老臣,此匣要等到陛下万分危难之时才能打开,我观今日之情形已是陛下危难之时,陛下何不打开密匣一看。” 建文帝闻言停止了哭声,忙问道:“公公此言当真。” 王钺道:“陛下,微臣怎敢欺骗陛下,陛下可差人拿来云梯,将匾额之后的密匣取下,一看便知。” 建文帝朝门外喊道:“来人,快取云梯来。” 不久,云梯被拿来过来,立到了大殿匾额的旁边,少监王钺爬上云梯,小心翼翼的从匾额后面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铁匣。拿到铁匣之后慢慢的从云梯上下到了地面之上,把铁匣交给了建文帝。 建文帝拿着铁匣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只见铁匣全身红色,上有龙凤图案,铁匣没有上锁,而是用铁汁将铁匣的四周全部封死。 建文帝道:“铁匣已被铁汁封死,如何打开。” 将军耿炳文上前一步道:“陛下可将铁匣置于地上,末将用宝剑将其劈开。” 建文帝闻言将铁匣放到了地上,后退了几步,老将耿炳文拔出宝剑,对准铁匣,用力一挥,只听砰的一声铁匣被打开了。 铁匣打开后,建文帝与诸位大臣都围了上去,少监王钺俯身拿出了铁匣里的东西,只见铁匣之中有袈裟三件,读碟三册,遗书一封,剃刀一把,白金十两。 建文帝看着里面的东西疑惑不已,问王钺道:“太祖皇帝留下这些物件是何道理?” 王钺道:“陛下何不打开遗书,一看究竟。” 建文帝点点头后道:“赶紧打开遗书。” 太常卿黄子澄忙走上前去,拿起了遗书,只见遗书上写着:大明皇帝朱元璋遗训。 黄子澄道:“现宣读太祖皇帝遗书。” 建文帝与众位大臣听到后忙跪倒于地,建文帝跪道:“我等恭听太祖皇帝遗言。” 黄子澄念道:“如遇灾祸,万分危急,应文从鬼门出,余从水关御沟而行,薄暮,会于神乐观之西房。” 建文帝接过太祖皇帝遗书,众位大臣也都站了起来,建文帝说道:“难道太祖皇帝预料道寡人今日会有灾祸,故留下此等物件,教寡人如何脱身。然鬼门在何处,寡人在宫内多年,不曾听说有鬼门一说。神乐观又是何处?” 王钺上前奏道:“陛下,过去老臣服侍太祖皇帝,太祖曾告诉老臣,鬼门在西华门内的一处暗门,此暗门之后有一暗道,暗道可直达皇城之外,而神乐观乃是聚宝盆之东北北的一处庙宇。” 建文帝道:“原来如此,看来太祖皇帝以为寡人设定了逃亡之路。” 说罢,建文帝拿起了铁匣里的度牒,打开念道:“应文,应贤,应能。” 建文帝念完之后疑惑不已,又拿起了袈裟看了一看,对大臣们道:“太祖皇帝留下这些物件,难道是让寡人化妆为和尚逃走,那么应文必是寡人了,然应贤与应能又是何人?” 吴王教授杨应能上前跪奏道:“启奏陛下,臣名为能,应能必是在下无疑,臣院削发为僧,陪陛下左右。” 监察御史叶希贤也跪奏道:“陛下,微臣名曰贤,应贤必然是微臣。” 建文帝点点头,重臣看到此景跪地呼道:“陛下,我等愿随陛下一起出宫。” 建文帝长叹一声道:“各位爱卿,不必如此,想寡人今日之灾必是上天的安排,各位都随着我,人数众多,恐怕会引起燕王注意,再说各位大臣家中都有妻儿老小在等待着各位,万不可随我而去。” 众位大臣闻言痛哭不已,建文帝乃令人为自己与杨应能与叶希贤剃发,后又换上了袈裟。穿上袈裟后建文帝对马皇后道:“你与圭儿与奎儿也把衣服给换了吧!” 随后马皇后与长子朱文奎次子朱文圭都换下了衣服,然后下令,让锦衣卫指挥史郑洽与谋士程济率带五名锦衣卫与自己前往鬼门,命少监王钺带领十多位锦衣卫服侍皇后马氏与自己的两个皇子前往水关御沟。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齐泰哭跪于地道:“陛下,稳妥之见,陛下应下令火烧皇宫,以乱城中秩序,可使陛下于混乱之中逃出皇宫。” 朱允炆抬头看了一眼奉天殿的龙椅,颁布了自己作为皇帝的最后一道圣旨,朱允炆道:“众位爱卿退出奉天殿,然后军士举火,火烧皇宫,不得有误。” 建文帝说完后带领着大臣退出了奉天殿,宫内守卫燃起火把,在皇宫之中点起了火来,一时间,大明皇宫陷入到火海之中,到处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宫内的太监与宫女也乱成一团。朱允炆看着眼前的火苗心痛不已,道:“朕必效晋朝之重耳,终有一日,必杀回,重整大明江山。” 黄子澄哭道:“陛下,燕军即将入宫,还请陛下速速前往鬼门。” 建文帝道:“郑洽王钺,速速动手。” 郑洽与王钺抱拳道:“谨遵陛下圣旨。” 随后郑洽带领着锦衣卫保护着朱允炆朝着鬼门走去。王钺则保护着马皇后与两位皇子还有杨应能与叶希贤前往水关,就在朱允炆转身之时,满朝文武跪倒于奉天殿前的广场之上,朝建文帝高深呼喊:“臣等恭送陛下出宫,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文帝一伙人匆匆忙忙前往聚宝盆,到达聚宝盆之后往南方看去,只见此时的大明皇宫已经是一片火海,并且不时传来人的叫喊声。到达西华门守卫将士乃梁良用兄弟八人共同把守,守将梁良用看到了朱允炆一伙人,带领众人把朱允炆一行人拉下,梁良用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到此处?” 郑洽怒喝道:“大胆奴才,此乃我朝皇帝,见皇帝不下跪还敢拦住皇帝去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梁良用闻言大惊,细看眼前身穿袈裟,手持念珠的僧人,果然是皇帝,忙跪倒于地道:“不知陛下到此,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朱允炆道:“不必多礼,我且问你这西华门门内是否有一门名曰鬼门?” 李进道:“回陛下,在西华门内确实有一处暗门,名曰鬼门,不知陛下问鬼门如何?” 朱允炆摇摇头说:“此时燕王已入宫,我需从此门逃出城外,你可速速带我前去。” 梁良用起身,带领朱允炆一行人来到了西华门的城楼之上,在城楼之中的一侧的墙壁上,找到了鬼门,众人忙打开鬼门,一起进入了了鬼门的地道之中。在地道之中,郑洽梁良用点燃火把在前引路,朱允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跟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一行人来到了地道的尽头,梁良用拿出刀来用力捅开了地道尽头的封墙,随后一干人走出了地道。 来到地道之外,朱允炆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皇宫北面的一片荒郊野岭之地,郑洽出来之后忙命随从封死了地道。 朱允炆抚了抚袈裟上的灰土,对众人道:“性命无忧矣。” 程济上前拜道:“陛下,此处离皇宫不远,我等应速速离开,应往南走,过秦淮河,之聚宝盆后,才可到神乐观。” 朱允炆应允后,郑洽带着锦衣卫,梁良用与自己兄弟四人共同保护着朱允炆前往秦淮河。来到秦淮河后,朱允炆才发现河面宽阔,但是没一人。 朱允炆望着秦淮河宽阔的河面说道:“此时河上无一舟一人,如何度的此河?” 郑洽忙令手下将领寻找船只,最后在河边找到了一艘空船,一行人等赶紧登上了船,登船之后郑洽与梁良用等人拼命划船,向南行驶。 众人在南岸上岸之后,程济对朱允炆讲必须改变逃亡方向,以防被燕军发现,众人正当离开岸边之时,梁良用与梁中节、梁良玉、梁田玉等众位兄弟在河边跪倒在地,哭诉道:“陛下,臣就此与陛下永别了。”说完之后梁氏众兄弟一起向朱允炆叩头,然后起身,纵身跳入了秦淮河中,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秦淮河里。 朱允炆看到梁氏兄弟为自己尽忠,哭倒于地,道:“我害梁家众兄弟啊!” 程济与郑洽忙上前安慰朱允炆道:“梁家兄弟,乃忠义之臣,陛下要保重龙体,日后为梁家兄弟报仇。”说罢,扶起朱允炆继续逃亡。 第七章 朱允炆出聚宝门 锦衣卫指挥史郑洽与程济率领数名锦衣卫保护朱允炆在秦淮河南岸上岸之后,急忙向聚宝门跑去,这聚宝门是应天府的南门,也是前往神乐观的必经之地。自从朱允炆上岸之后,不时可以看到逃难的人携家带口慌忙出逃,还有燕王的军队也在不停的调度。 朱允炆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聚宝门走着,走了不久之后,朱允炆在一棵大柳树下坐下对众人道:“各位,寡人是真的实在是走不动了,能不能休息片刻。” 朱允炆过去身为皇帝,出门不是做撵就是骑马,至少也有个八抬大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过,从皇宫一直跑到宫外不说,并且还要提心吊胆,此时也是身心俱疲。 程济与郑洽此时也是筋疲力尽,看到朱允炆已经跑不动了,也都在大柳树下做了下来。 程济休息了片刻,对朱允炆道:“陛下,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允炆用袈裟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一边挥舞着衣袖扇着风,对程济道:“有什么说就是了,我们都成现在这般模样了,不用再拘泥于礼节了。” 程济闻言跪地抱拳道:“陛下,我等此次出宫非比寻常,乃是逃亡,为保陛下万全,望陛下此后在外的时候莫要再称寡人了,以免被燕王耳目听到,就大事不妙了。” 郑洽听闻程济所说勃然大怒道:“大胆程济,你竟敢辱没圣上,陛下不称寡人,难道还要称小人吗?” 程济大惊道:“陛下,臣若有冒犯陛下之处还请陛下责罚,但臣所言确实为陛下着想,请陛下三思。” 朱允炆摆了摆手,无奈的叹口气说:“罢了罢了,我看程济说的没错,再说我此时也只是一个流亡之人,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安敢再称孤道寡,就依程济所言,日后众人呼我为应文,亦可呼应文大师,若他人问起我的俗名,你等可告诉他人我为李应文便是。” 程济忙叩头道:“委屈陛下了。” 朱允炆道:“程济,你应叫我为应文大师。” 程济忙改口道:“谨遵大师法旨。” 郑洽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也无奈,毕竟皇帝已经下达了旨意,也只好道:“是,谨遵法旨。” 朱允炆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程济道:“程济,过去听说你足智多谋,今日看你确实是事事想的周到。” 程济谢道:“谢大师夸奖,我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朱允炆道:“先生不必过谦,好了,我口渴了,你看看安排个人去弄点水喝。” 程济满口应了下来,转身想要去找水,可是他转过身来才想起来,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出来的时候走的匆忙,又没有带水,秦淮河那里倒是有水,但是此处离秦淮河已经不近,万一再碰上燕军那怎么可好,此时去哪里去弄水给朱允炆喝啊,程济焦急的到处张望着。就在程济为了找水而犯愁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铜铃的声音。 随着铃声越来越近,程济看到一个老人家赶着头牛车,牛车旁还有一头小毛驴,毛驴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缓缓向大柳树这里走来。程济心想,玩不问问老人家,说不准他有水,想到此处忙向牛车走去。 走到牛车之前,程济拦住了他们的路道:“老人家,我等是过往的客商,这不是走到此处口渴难耐,还望老人家借点水喝。” 老人家停下了牛车,与年轻男子对视了一下道:“客官客气了,老汉倒是带了些水,可借与你。” 程济闻言大喜道:“多谢老人家。”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碗道:“你用什么家伙盛水啊?” 程济忽然想到自己借水但是没有盛水的器具啊,顿时略显尴尬,道:“还望老人家借我器具。” 老汉指了指前边的大槐树道:“客官,此处太阳毒辣,要不我等去前边大柳树下,一边乘凉,一边喝水,你看怎么样?” 程济忙与两位来到了大柳树下,大柳树下的朱允炆看到程济带了两个人回来,顿时有些警觉,但是看两人面色和善,不像是歹人也就放宽心来。 老人家下车之后,与年轻男子从牛车的帐篷之中扶下一位老太太后,取下了牛车里的一个羊皮囊,与朱允炆等人坐在了大柳树下。 老人家将羊皮囊交给了程济,程济忙又把羊皮囊给了朱允炆,朱允炆打开囊喝了起来。 老人家看了看朱允炆道:“客官与大师是一路的?” 郑洽忙道:“正是正是。” 老人家道:“想必也是逃难的吧!” 朱允炆道:“我等也是逃避灾难来到此处的。” 程济看了看老人家道:“大爷,你们是不是也是去避难的啊。” 老人家长叹一声道:“可不是吗,我本应天府的一个生意人家,可是如今皇宫失火,燕王进城,燕王进城之后打开杀戒,军士更是烧杀抢掠,惨不忍睹,我等为了活命只好打算远走他乡,去投我一远房亲戚。” 朱允炆问道:“小僧听闻燕王军纪严明,怎么会有烧杀抢掠呢?” 老人家直摇头,年轻男子道:“客官想必不知把,听说那燕王进城之后,杀了众多朝中大臣,就连黄子澄与齐泰大人也惨遭毒手,其他拥护建文帝的大臣就更不用说了,燕王的军队进城之后,更是烧杀抢掠。” 朱允炆大惊,起身问道:“这位年轻人,你说黄子澄与齐泰都已经被害了?” 年轻男子笑了笑说:“起止是被害,他二人株连十族,惨不可言。” “啊”朱允炆大叫一声,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下摔倒于地,程济郑洽见朱允炆倒地忙跑过来,扶起了朱允炆呼道:“大师,大师,你怎么了。” 老妇人道:“我看这是大师中了暑了吧。老头子,你快过去看看。” 老汗应了后,走到朱允炆面前,用一只手扶着朱允炆的脑袋,另一只手摸了摸朱允炆的额头,然后用试探了一下他的气息后,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就要往朱允炆的脑袋上戳。 郑洽看到老人家要戳朱允炆,拔出刀大叫道:“大胆贼人,休要伤人。” 郑洽说罢要砍去,就在此时,程济呼道:“赶快住手,你要如何?” 郑洽望朱允炆后道:“此老贼用手指要戳死大师不成?” 程济道:“你休得误伤好人。” 老汉望着两人,再看看眼下的朱允炆道:“二位,我正要就大师,你怎能说我害人?” 程济忙拱手道:“老人家休怪,我这兄弟脾气暴躁,但是为人正直,还望老人家休要与这浑人计较。” 年轻男子道:“父亲,我看好人无好报,你休要管这些杂事,我们上路吧。” 程济闻言急忙道:“各位休要见怪,此时兵荒马乱,我等逃命在此自是小心谨慎,还望各位不要见怪。”说罢转身对郑洽道:“还不收起佩刀,与众位赔礼。” 郑洽见自己行为过于急躁,也知是犯了错误,忙收起刀来,走到老人家面前道:“方才小生失礼了,还望老人家休怪。” 老人家看了看朱允炆,又看了看程济郑洽二人道:“我看你等几位也不是一般人物,仍可护一僧人,想必是敬佛之人,老朽也信奉佛法,也罢,我必救大师。” 说罢,老人家再次使出食指,对准朱允炆的人中穴戳了下去,不一会朱允炆醒了过来,朱允炆醒来之后痛哭不已。 老人家看朱允炆哭的伤心,疑惑不已道:“大师为何听到齐泰黄子澄两位大人遇难而痛哭不已?” 程济听闻忙道:“大师一想慈悲为怀,过去也曾与齐黄两位大人相交,故听闻两位大人遇难故而伤怀。” 老人家点点头道:“既然是两位大人的朋友,老朽奉劝一句,你等还是赶紧离去吧,株连十族,此罪亲戚朋友都无法脱离干洗。” 老人家说罢转身上车而去,程济与郑洽拱手拜谢后,忙与朱允炆再次上路,前往聚宝门。 众人来到聚宝门已是下午,此时城门之处已竖起燕字大旗,程济对众人道:“城门之处人多眼杂,我观城门守卫已经换为燕王军士,我等此时出门必遭人识破,不如我们晚些时刻再走不迟,趁着夜色更容易过关。” 朱允炆道:“就依先生所言。” 众人又忙随朱允炆寻了间荒废村舍,躲了起来,后众人感觉自己所穿衣物过于华丽,怕被发现,忙吩咐人前往农舍,于乡野老农处买来了几件破旧衣物换上。 傍晚十分,天色见暗,众人再次来到聚宝门,准备出关,来到城门后一行人分为几波分别出城,程济与锦衣卫同行为试探城防先行出关,后朱允炆随郑洽再出关。 朱允炆与郑洽正走在城门之时忽然被几位守城军士拦住了去路。 守城军士道:“你一俗人与这和尚同行是何道理?难道有事情不成?” 建文帝闻言心惊胆战,双手合十,口念佛语,郑洽看到卫士也忐忑不安,思考一会道:“各位官人,我乃是应天府人士,因家中父亲病故,遂请得高僧前来超度,因天色已晚,故亲自送大师回寺,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郑洽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些许银子递与差人道:“茶水钱,还望不要嫌弃。” 差人得了银子甚至高兴道:“我看你也是老实人,好吧,赶紧去吧!” 差人朝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离开,看到守城军士放行,郑洽带着朱允炆快速的通过了聚宝门。 在城门之外与程济等人回合之后,一行人趁着夜色赶往神乐观。 第八章 众人相聚神乐观 众人保护着朱允炆出了聚宝门后趁着夜色匆忙赶往神乐观,神乐观乃聚宝门之南的一座寺庙,由于众人担心被燕王发现,故一路之上尽走小路,虽然小路崎岖难行,可一行人依旧快速前行。 随着时间推移,朱允炆离应天府也是越来越远,但是往北望去,应天府皇宫的大火依旧跳跃在皇城之上。 朱允炆边走边道:“这神乐观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程济道:“应该是快了,还请陛下多忍耐一会。” 说完之后朱允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走着,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在偏南方看到了灯火,不时还有诵经的声音,郑洽高兴的对朱允炆道:“陛下,想必前方就是神乐观。” 朱允炆叹了口气道:“终于快到了,大家再坚持一下,赶快赶到神乐观,不知道皇后与皇儿到了没有。” 程济望了望远处的灯火道:“此时已经入夜,按说寺庙的和尚应该歇息了,但是此时寺庙却有灯火,且有和尚念佛的声音,我想应该是皇后与皇子已经到了神乐观。” 朱允炆听后心里十分的高兴,心想自己已经逃出来了,皇后跟皇子若是已经到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想着到此处,朱允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众人来到了神乐观门前,只见庙门前高悬着灯笼,寺内也是灯火通明,庙内传出阵阵诵经之声,朱允炆对郑洽道:“郑洽,你去庙内去通报一声,就说我等前来借宿。” 郑洽领命之后走进了庙宇,正好碰到一个小和尚,郑洽对小和尚道:“小师傅,你家方丈在吗?” 小和尚道:“我家方丈正在大雄宝殿诵经,不知道施主有何贵干?” 郑洽道:“奥,我们是路经此地的客商,这不是天色已晚,故想在此借宿,还望小师傅通报此处方丈。” 小和尚笑道:“施主请稍后片刻,我这就去告知我家方丈。” 说完小和尚跑进了大雄宝殿,不一会小和尚跟一位白发僧人走了出来,两人来到郑洽面前,老僧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要借宿?” 郑洽道:“正是正是,还请大师收留。” 老僧笑道:“施主哪里话,敢问施主就你一人?” 郑洽道:“我还有几个同行之人,正在庙门外等待。” 僧僧道:“那还不赶快请进庙里来。” 说罢老僧与郑洽来到了庙门前,见到了朱允炆,老僧看着朱允炆道:“诸位赶快进庙来。” 说罢,老僧领着朱允炆等人走进了庙内,对小和尚道:“快打开西厢房,让各位施主前去歇息。” 小和尚应下后赶紧跑到了西房门口打开了房门,老僧请道:“各位施主请进。” 于是朱允炆带着众人跟着老僧进了西房,进房之后老僧一下子关上了房门,郑洽一看,心想难道此处有危险,忙手握刀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僧,朱允炆也是心中一惊。 老僧关上房门之后,走向朱允炆,跪倒于地道:“老僧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僧跪地高呼万岁,弄得朱允炆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此人是怎么知道我乃是皇帝?一时困惑不已,但又恐其中有诈,忙道:“小僧乃是出家之人,怎能是万岁呢?” 老僧道:“陛下不必隐瞒,我等陛下已经多时,不想陛下现在才到。” 程济道:“敢问方丈法名?” 老僧跪道:“老僧法名普惠,俗家名为王升。” 程济又问道:“方丈怎知此人乃陛下?” 王升道:“我朝太祖皇帝在登朝称帝之前,曾为僧人,我乃太祖皇帝故人,后太祖皇帝于驾崩之前传话于我道,要我为神乐观方丈,以待陛下危难之时可救陛下,我今日听闻燕王进宫,后又见皇宫之处火光冲天,故知陛下危难矣,故命人在寺内点灯,以防陛下前来一时走错了地方,今见几位携着一僧人到此,故得知此人乃当今陛下。” 朱允炆闻言暗暗点头,后道:“方丈说的不假,我乃大明建文皇帝是也,今日蒙难,故化妆为僧人逃出皇宫,后又按太祖皇帝遗旨来到此处。” 王升道:“陛下到此可安心矣,此处定可保陛下无恙。” 朱允炆环顾四周后问道:“方丈,今日可有他人来到此地?” 王升思索片刻道:“陛下,今日无人到此,不知陛下所问何人?” 朱允炆闻后闭上眼睛不断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皇后与皇儿凶多吉少啊!” 程济忙上前道:“陛下,尽可宽心,白日人多眼杂,皇后与皇子必是不敢前行,陛下不妨稍等,皇后必到。” 王升闻言道:“陛下说皇后也要驾临神乐观?” 朱允炆点点头回应王升,王升忙道:“陛下尽管放心,我这就派人前往庙门前等候,还请陛下先休息片刻。” 王升说罢走出房外,顺手关上了房门,郑洽对朱允炆道:“陛下,这房间里有床铺,陛下不如休息一会,我们连续赶路,陛下也要保重身体。” 朱允炆道:“那好吧,你等也休息一会。” 朱允炆走到床铺前脱掉了架势,躺倒了床上,程济忙把被子盖在朱允炆的身上,朱允炆赶路赶得十分疲惫,躺倒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众人看到朱允炆睡着了,也就地而坐,靠着墙睡了起来。 不知大家睡了多久,郑洽在睡梦之中忽听到房外有声音忙站起身来贴着房门听着,只听到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之后,一个女声道:“陛下已经来了吗?” 后又听到王升的声音道:“陛下正在西房休息。” 随后门外的人开始往西房走来,郑洽此时想到必是皇后来了,忙走到床前对朱允炆道:“陛下,皇后娘娘她们来了。” 朱允炆正睡着香,听到郑洽说皇后来了,忙坐起身来道:“快,快扶我起来。” 郑洽忙把朱允炆扶了起来,此时,屋里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王升在门外喊着:“有贵客来。” 朱允炆道:“快请进来。”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只见马皇后与皇长子朱文奎还有杨应能叶希贤走了进来,身边还有少监王钺与数名侍卫。朱允炆看到马皇后心里十分的激动,对马皇后道:“皇后一路劳苦,赶快进来。” 马皇后与众人走进房内,一下子跪倒于地哭了起来,马皇后哭道:“叩见陛下。”说罢对着朱允炆叩头。 朱允炆忙走上前去扶起了马皇后道:“好了,好了,这里不是皇宫,不必再行大礼了。” 朱允炆说罢朝众人看去,看了一圈后发现,人群之中不见次子朱文圭的身影,忙对皇后道:“皇后,怎么不见圭儿。” 马皇后听到朱允炆问起了朱文圭,有放声的哭了起来,只见少监王钺一下跪倒于地道:“臣最该万死,臣没有保护好二皇子,在逃跑的路上二皇子朱文圭被燕王发现后抓起来了!” 朱允炆闻言大怒道:“什么?圭儿被燕王抓走了?” 王钺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对朱允炆道:“陛下,我等从御沟出来之后,就碰到了燕王的军队,于是我们拼命的奔跑,想摆脱燕王的军队,可是就在逃跑的时候,二皇子不幸摔倒,然后被燕王的军队所擒,臣为了保护皇后与皇长子,不敢停留,所以…所以….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朱允炆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对郑洽道:“郑洽,把此人拉出去斩了。” 程济听到朱允炆要杀王钺,忙跪地道:“陛下,王公公不辞劳苦,保皇后与长子跑了出来,已经是十分不易,还望陛下饶恕。” 皇后也走向前来道:“陛下,这件事不怪王公公,要不是王公公,莫说是圭儿,就连我们娘俩也要落到燕王的手里,还望陛下原谅王公公。” 杨应能与叶希贤也跪倒于地道:“望陛下开恩。” 王升看到众人都为王钺求情,忙说道:“陛下,我看燕王就算是抓了皇子朱文圭也不会将皇子杀掉的,还请陛下宽心。” 朱允炆坐到了床边道:“方丈此话怎讲?” 王升道:“当今燕王以勤王的名义起兵造反,实质上是为了大明江山的皇位,既然燕王以勤王的名义进宫,就算是坐上了皇位,他绝对会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巴不让他人说他谋权错位而善待二皇子的,所以还请陛下宽心就是。” 朱允炆点了点头道:“方丈说的有道理,王钺,你起来吧,刚才我有些心急了。” 王钺忙趴在地上不停的叩头谢朱允炆不杀之恩后忙站了起来。 朱允炆看着屋里二十多人,一时间苦恼不已,心想以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啊,难道自己要在这里做一辈子和尚吗? 王升看着朱允炆一脸的愁容对朱允炆道:“陛下,不知道你为何发愁?” 朱允炆抬头望了望王升道:“方丈果然好眼力,能看出我正在犯愁。” 王升笑道:“陛下莫非是为了如何安排众人而犯愁?” 朱允炆点了点头,王升则大笑不已道:“陛下,你可知寺庙的事情?” 朱允炆道:“我不知,还请大师明示。” 王升道:“我等在此出家为僧,但是也颇有田地庄园,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是安排下众人不再话下。陛下莫要为众人犯愁,一切事情交与我来处理。” 朱允炆道:“那还请方丈安排。” 王升道:“陛下与皇后早些休息吧,我这就安排众人住下。” 说罢,王升带着众人离开了西房,郑洽不放心朱允炆,故安排手下轮流守在西房门口,以保朱允炆与马皇后的安全,其他众人皆前往他处住下。 第九章 立志再图中原 众人离开朱允炆的房间后在神乐观方丈王升的安排下,杨应能与叶希贤住到了禅房,郑洽与程济还有王钺则被安排到了寺庙的庄园的一所僻静的小院子里,众多锦衣卫军士则住到了小院的东西两个小厢房里,众人到了住处,用过了点饭菜后就睡着了,毕竟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也是劳累到了极点。 这一觉大家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直到马皇后慌慌张张的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小院找程济,马皇后来到小院之后顾不得许多敲开了程济他们几个人的房间,慌张的对他们说:“不好了,不好了,皇帝出事了。” 郑洽听说朱允炆出事了,顿时紧张不已,问道:“皇后,皇帝怎么了?难道是燕王找到这里了?” 马皇后道:“不是燕王找到这里了,是陛下今天早晨把我赶出西房门,自己坐在西房的佛祖面前,不吃不喝,一动不动,这可急死我了,还请程大人给我去一趟。” 程济道:“皇后,我马上就去。”程济说完之后嘱咐郑洽与王钺看好住处,自己则跟着马皇后赶往神乐观的西房。 来到西房的房外,程济趴在门上,透过门的缝隙往里看去,只见朱允炆身穿袈裟,手拿念珠,双眼紧闭,盘坐于蒲团之上。 马皇后道:“程大人,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程济直起了腰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到了寺庙的院子中后道:“陛下在短短的时间里由皇帝变成了僧人,此时又沦落至此,想必是郁闷之极,哎。” 说完程济长叹一声,马皇后听到程济的话后显得更加的焦急,对程济道:“程大人,这可怎么办啊,你可是要想个办法啊,万不可让皇上一直这么下去啊。” 程济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了大半天后转身对皇后道:“我看,这件事还是请此观方丈王升大师来破解。” 皇后疑惑道:“方丈能解皇帝心事?” 程济道:“皇后有所不知,佛家乃是教人看破红尘,放下俗念,我看着王升方丈必可让陛下心情好转。” 皇后听完程济的话后摇头不已道:“不可不可,皇帝化妆为和尚只是为了逃出皇宫,但是你让王升大师点化陛下,万一陛下真的看破红尘,真的做了和尚,那不坏了啊,我看你还是再想个其他办法吧,这个办法不是什么好办法。” 程济急切道:“皇后,你怎么如此想不开,如今陛下郁闷不已,若是没有个人开拨点化,万一皇帝想不开,终日如此,难免会出事端。还请皇后好好考虑一下。” 马皇后心想也是,万一皇帝忧郁成疾,那岂不更是不好,于是道:“那你赶紧的去请王升方丈吧!” 程济道:“我这就去请王升方丈,还请皇后在我去的这段时间好好的观察陛下,防止陛下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别的事。” 马皇后应下后,程济敢去方丈主持去请王升,王升听程济说皇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心中十分着急,忙跟程济赶去西房。 王升见到马皇后道:“老僧见过皇后。” 马皇后道:“烦请师傅电话陛下。” 说罢,马皇后流泪不已,王升道:“请皇后放心,我这就去房里开导陛下,阿弥陀佛。” 程济见王升正要推开房门忙叫住了王升道:“方丈,还请你开导陛下之时言语要注意一些,莫让皇帝陛下真的看破红尘做了和尚。” 王升笑道:“程大人尽管放心,陛下乃是皇命,还有未完之重任,怎么能出家呢,大人放心就是了。” 王升说罢转身扣门,许久屋内传来了朱允炆的声音:“谁啊?” 王升对屋内道:“阿弥陀佛,陛下,我乃王升。” 朱允炆道:“是方丈大师啊,那进来吧。” 王升听到朱允炆让自己进去便推门走了进去随后又接着关上了房门,程济与马皇后也想进屋可是又被关在了外边。 王升走进西屋走后,见朱允炆盘坐于蒲团之上,面对着释迦摩尼佛的塑像,眼睛紧闭,手里还不停的盘着念珠。 王升走到朱允炆身上双手合十道:“陛下,老僧听说陛下不吃不喝,故前来探望,不知陛下现在如何。” 朱允炆道:“心里焦躁不已,故而如此。” 王升道:“陛下所忧何事?难道只是为了皇帝宝座吗?” 朱允炆道:“切莫再叫我陛下,我已经不再是这大明王朝的皇帝了,方丈叫我应文就是了。” 王升闻言大笑,后道:“好你个朱允炆,你以为这皇帝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吗?” 朱允炆听到王升直呼自己的名讳顿时感觉到惊奇不已,忙睁开了眼睛看着王升道:“现在我已经被朱棣赶了出来,想必那朱棣不久就要做皇帝了,一国怎能有两位皇帝?” 王升道:“陛下说言不假,但陛下乃王朝正统,而那朱棣就算是登上帝王也不过是反贼而已,固然名不正言不顺。陛下当今考虑的应该是如何立稳脚跟,再图中原。” 朱允炆重新闭上了眼睛,口里念起了佛经,王升见状走到佛像面前,指着佛像道:“陛下,在你面前的难道是佛祖吗?” 朱允炆抬头看着案上供奉的佛像道:“此不正是那释迦摩尼佛?” 王升拿起案上供奉的佛像摔在地上,指着地上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佛像道:“陛下,现在还是佛祖吗?” 朱允炆道:“此时已是瓦砾。” 王升道:“陛下此言谬矣。” 朱允炆疑惑不已,望着地上的碎片道:“我怎么说错了?这不就是瓦砾吗?” 王升道:“陛下,佛像于案上之时,你称之为佛祖,现如今摔于地下成为瓦砾,陛下又说它不是佛,称之为瓦砾,难道不知佛祖有万千法相,不管它是佛像还是瓦砾,他都是佛的法相而已,不管是什么他还是佛。” 朱允炆叹服道:“方丈果然佛法高深,我自叹不如。” 王升跪于地上道:“陛下,您就是那佛,坐于奉天殿龙椅之上你是皇帝,如今身披袈裟于此念佛,你还是皇帝,望陛下顿悟。” 朱允炆听着王升的话,思索了一会,然后对王升道:“方丈我还有一事不明,望方丈点拨。” 王升道:“陛下请讲。” 朱允炆道:“佛讲究缘分,自我被太祖皇帝立为皇太孙,算作缘起,逃出皇宫化为一僧人,乃是缘灭,既然已是缘灭,自是上天的安排,我还怎么去再图王位呢?” 王升道:“陛下所说缘并非为缘,缘是化来的,不是求来的,陛下的缘起缘灭非陛下所说那般,龙椅在那里,陛下去争取,缘起,陛下若不争取,缘灭,缘起缘灭在于陛下心中所系,而非上天注定。” 朱允炆听到王升关于缘起缘灭的理论后豁然开朗,忙起身拜道:“多谢大师点拨,我以知晓。大师快快请起。” 王升起身后道:“陛下,当年太祖皇帝封陛下为皇太孙,太祖皇帝驾崩之后陛下登上王位,现如今燕王篡位,陛下应该早定筹划,以再夺王位。而不应该于此地每日吃斋念佛,还请陛下三思。” 朱允炆道:“方丈请放心,我已经知晓该怎么做,我必不负太祖皇帝之所托,寡人必励精图治,以再图天下。” 就在此时,西房门一下子打开了,接着郑洽,程济,杨应能与叶希贤走进西方后跪倒余地道:“陛下万岁,若陛下有志再图中原,我等愿誓死效命于陛下。” 朱允炆大喜,忙走上前去扶起了众人道:“各位爱卿,要不是各位舍命相救,寡人早已是那朱棣的刀下之鬼,各位快快请起。” 王钺走上前来,扶朱允炆坐在了床榻之上,呼道:“众臣上朝。” 西房内众人听到上朝的信息忙跪倒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道:“各位爱卿平身。” 众人道:“谢万岁。” 朱允炆道:“从即日起,虽我等不在那皇宫奉天殿,早朝依旧,众位从此之后莫称我为皇帝,改称我为主公,你等可知晓。” 众人道:“谨遵主公旨意。” 朱允炆点点头道:“诸位,我们如今已经逃离皇宫,我想从图天下,不知道诸位有何想法可使我等重回皇宫?” 程济道:“主公,以我所见我们应想找一落脚之地站稳脚跟,然后屯粮屯兵,以待时机,再起兵夺回皇位。” 朱允炆道:“嗯,我看我们要想再图天下,也只能先这样了,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站稳脚跟呢?” 杨应能道:“主公,神乐观此处虽然可以保我们一时安全,可是这里离着京城太近,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我们选择落脚之地有两条路,一者我们可往往北去,另者我们可往南去。但是北方乃是燕王的故地,我等若往北去必不可行,故我等可往南去。” 朱允炆道:“就依杨应能所言,但是我们如何能屯兵呢?要想招兵买马必然要有个名号,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要是公然以我的名号去招兵必然会引起朱棣的注意,并且招兵要有军饷,我们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银子?” 朱允炆说完之后王升站在一旁哈哈大笑之后道:“主公,老僧可解主公所忧之事。” 第十章 明教圣火令现身 朱允炆听到神乐观方丈王升有办法解决招兵的问题十分的高兴,忙问道:“大师,不知道你有何方法可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王升笑道:“主公,你可曾听说过元朝末年的明教?” 朱允炆陷入了沉思,心想自己曾经在小的时候听太祖皇帝说起过明教,明教乃是元末之际的一派宗教,太祖皇帝当年起兵之时就参加过明教,当时明教的教主就是各路反元力量的首领,小明王就是位居明教教主之位,后来太祖皇帝的势力不断扩大,虽然没有做上坐上了明教教主的位置,但是深得明教教众尊崇,架空了小明王的权力,成为了明教真正的教主。后来明教势力不断扩大,教徒与各路反元义士一起对抗元朝的暴政,正是在这明教的帮助之下,太祖皇帝才最终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这也就是为什么太祖皇帝建国之后定国号为大明的原因,建国后太祖皇帝渐渐疏远了明教,后来太祖朱元璋因为深知明教的势力之强大而对明教心存疑虑,故而打压明教的势力,把明教与当时一起反元的白莲教一起划为了邪教,故而明教的势力在大明建国之后发展变得缓慢,最后更是为了躲避朝廷的打压,改名换姓,转入了地下。 朱允炆想了许多之后抬起头对王升道:“大师,我曾听闻过明教的诸多事情,我朝太祖皇帝曾经就参与过明教,不过后来明教被朝廷打压之后已经转入了地下,不知大师再次提到明教是何想法,这明教可是我朝的邪教啊。” 程济听到王升与朱允炆的对话也是疑惑不已,对王升道:“大师,这明教可是被列入我大明律中的邪教,今日方丈提起,难道大师对这等邪教还有其他想法。” 王升听后哈哈大笑,双手合十对朱允炆道:“主公,此言差矣,这明教怎么会是邪教呢?” 朱允炆摇摇头道:“这明教确实是已被我朝写入律法的邪教啊!” 王升道:“主公,我不这么看,其实这明教在元末之时也算是一大宗教,而明教起源于波斯亡国,后传入我国,这明教也算是融合了当时我国各大宗教之所长,繁荣一时,信徒重多,遍布天下。在过去的历史之中,明教更是在起兵对抗各个朝代的暴政之后更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黄巾起义的黄巢,就是明教的教主,后来宋朝年间的方腊起义,也是借助的明教的势力,我朝太祖皇帝更是借助了明教的势力夺得了天下。明教在我朝被列入邪教其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明教是邪恶的宗教,而是当年太祖皇帝建国之后,太祖皇帝由于深知明教的势力之强,担心明教日后会威胁到大明江山,所以接受了李善长的建议,打压明教,从而更是将明教列入了邪教之列。” 众人听后都不断点头,都认为王升说的有道理。程济对王升道:“不知大师如何知晓明教的过往?” 王升道:“我朝太祖皇帝曾经与我谈论过此事,故而深知这明教为何被列入邪教的原因,更是皇帝的王霸之术。” 朱允炆道:“那方丈今日重提明教之事莫非是想让我等借助明教的势力再次招兵起义?” 王升笑道:“主公,我正是此意。” 程济在一旁听着王升的话后暗暗点头,但是朱允炆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程济看到朱允炆一脸的犹豫忙对朱允炆道:“主公,我看方丈的话可行,主公不妨一试。” 朱允炆长叹一口气道:“各位,这明教自从我朝开国之后,太祖皇帝亲自下命把它列为邪教,并且不断的打压,以至于明教现在改头换面,消失在了所有人海之中,并且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这明教存在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我们怎么能借助到明教的势力呢?” 王升道:“主公,这个问题主公不必烦恼。” 王升说完唤来了服侍的小和尚说道:“你去我的禅房,把我柜子里的木盒拿到这里来。” 小和尚应下之后忙赶去了王升的禅房,众人看着小和尚远去的背影都如有所思,也不知道这王升想要做什么。 杨应能望着门外对王升道:“方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王升道:“大人莫急,一会便知。” 小和尚不一会拿着一个红色的木盒来到了西房,把木盒交给了王升,王升拿过木盒之后然后打开,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拿出了盒子中的东西,只见那是个金色的令牌,通体黄巾打造,明亮不已,这令牌正面写着:明教圣火令,并且修饰以龙凤,令牌的背面则是刻着一尊佛像,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得胡文。 王升拿出了令牌后递给了朱允炆,然后道:“主公请过目。” 朱允炆拿过令牌看了半天,然后念道:“明教圣火令。” 王升道:“主公,这正是那明教圣火令。” 朱允炆翻过了令牌看着令牌的背面道:“这令牌正面上面的字知道它是个令牌,可是从背面来看,怎么像是佛家的器物。” 王升道:“此的确为明教之物,主公可知此物何用?” 朱允炆看着手里的圣火令摇起了头,然后道:“我不知此物何用,难道跟过去宫里用的令牌的用法相似?” 王升道:“主公,圣火令的作用跟主公在宫里用的令牌不同,如果真的找一个宫里的东西与之比较,那只有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可以与之相比。”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议论了起来,朱允炆拿着手里的圣火令更是疑惑不已,看着这块不怎么大的金令牌,实在是想不到他可以与传国玉玺相比较。 王升见众位疑惑不已,笑道:“主公,为何我说此令牌可与传国玉玺相比较。主要是此物对于明教教徒来说,就是传国玉玺,明教教规规定,得圣火令者则为教主。” 王升拿过了朱允炆手中的令牌指着令牌后面的胡文道:“大家请看,此乃波斯文字,上面写的就是见令牌如见教主。” 朱允炆道:“依方丈所言,若拿此令牌方可统领明教?” 王升道:“是的,得到此令牌者方可为明教教主。” 朱允炆道:“这令牌如此宝贵,方丈怎么能得到此物,难道方丈是明教中人?” 王升道:“主公,我并非明教中人,若说起此令牌的来历,乃是太祖皇帝留给老僧的。” 朱允炆听王升说令牌是太祖朱元璋留下的,顿时好奇不已,忙问道:“方丈,太祖皇帝为何把此物给你?” 王升道:“说起这块圣火令,那故事可长了,这块令牌乃是中原明教立教之初就有的,后来在明教中代代传承,这块令牌曾经的主人乃是元末反元联盟的盟主,当时明教教主小明王所有,后来小明王溺水而亡之后,太祖皇帝得到了此令牌,并且以此令牌号令明教,再后来太祖皇帝下命打压明教,想把明教彻底铲除,就打算将圣火令给融掉,以断了明教教主的传承,但是太祖皇帝念道这圣火令背后有佛祖的画像,自己最早的时候也曾做过僧人,故而没有将此令牌融掉,而是送到了本庙交给老僧保管。我想那明教自从那以后没了圣火令,那么明教即使还存在着,教主之位应该还是空缺的。” 程济道:“那方丈的意思是我等拿着圣火令,然后号令明教,以明教为基础,发展自己的势力,从而最终起兵打败朱棣?” 王升笑道:“都说程大人聪慧,果真如此,不错,我正是此意。主公可拿令牌,找到明教,成为明教教主,以明教为旗帜,发动明教教众,积累军饷,以待时机重返大位。” 众人听完王升的话之后又议论开来,都纷纷表示王升的主意非常的好,郑洽更是兴奋不已,忙对朱允炆道:“主公,我看此事可行。还请主公速速决断,我等也好早日去寻找明教。” 朱允炆道:“你等不要着急,王升大师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这明教已经潜藏好多年了,我们又怎么能找到他?再说明教还存不存在都不好说,就算是找到了,就凭一块令牌别人就可以让你当教主,这事情未免也太过于轻巧了吧!” 王升道:“主公,我前几日曾听说,浙西官府抓到几个明教的教徒,且这莆田县乃是明教总坛的所在地,既然有明教的教徒被抓到,这说明明教还是存在的。再说这圣火令,它就是一块令牌而已,只单单凭借这一令牌而做上明教之主,这确实不太可能,但是主公你要知道,有个这圣火令,你可以得到成为教主的可能,没有它即使你成为教主根本统治不了明教。我看要想得到明教教主的位置,除了要有这圣火令,还要主公以及各位的拼死努力。” 朱允炆大喜,起身对众人道:“我决意亲自去往浙西寻访明教总坛,各位以为如何?” 程济听说朱允炆要亲自前往浙西寻找明教总坛十分恐慌,拜道:“主公万万不可,要是主公要寻找这明教,我愿替主公前去。” 朱允炆道:“我在宫中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出宫看看这外边的世界的人民生活的如何,这次除了寻找明教总坛以外,我要亲自走访民间,以察百姓之疾苦。” 众人看到朱允炆心意已决,不再说话,朱允炆思考片刻之后对众人道:“众人听令,程济郑洽带锦衣卫随我前往浙西,杨应能与叶希贤王钺留下照顾皇后,不得有误。” 众人领命之后纷纷跪地道:“谨遵主公旨意。” 第十一章 南行夜宿客栈 就在朱允炆决意前往浙西寻找明教总坛之际,燕王朱棣在应天府称帝,年号为永乐,史称明成祖。登基之后朱棣迁都北平,改北平为北京,改北平府为顺天府,从此大明江山处于了朱棣的统治之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皇位是从明太祖朱元璋那里继承来的,而不是建文帝的皇位,朱棣废掉了建文年号,称建文四年为洪武三十五年。朱棣登上皇位之后通告天下建文帝与马皇后死于应天府皇宫的大火之中,追谥孝愍皇帝,庙号神宗,并休朝三天以示对建文帝朱允炆的哀悼之情,但是在朱棣的心中,朱允炆的下落已经成为了谜团,有人说朱允炆已死,有人说朱允炆逃出了皇宫,可是在朱棣的心中,朱允炆最好的下场就是已经死在了应天府的大火之中。但是不如朱棣心愿的是,朱允炆并没有死,他不仅没有死,反而朱允炆走上了谋划重新夺取大明皇位的道路。 在朱允炆安排好皇后之后,朱允炆脱下了袈裟,换上了商人的行装,在郑洽与程济的保护之下,准备前往浙西去寻找明教总坛。 在神乐观南的一个凉亭前,朱允炆与众位告别。杨应能与叶希贤,马皇后,以及神乐观方丈王升都来为朱允炆送行。 朱允炆握着马皇后的手说道:“夫人,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可要多加保重,凡事千万不可大意。” 马皇后看着朱允炆,再看看马背上的行李不由得流出了眼泪,一边哭,一边对朱允炆道:“主公,你放心就是了,我在这里不比你在外边,你在外可要多加小心,要是找不到那明教一定要早早回来。” 朱允炆望着自己的皇后流泪,也留下了泪水对王钺王升等人道:“我出门在外,夫人就劳烦各位了。” 众人道:“主公尽管放心,我等必会全力保护夫人的。” 朱允炆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王升道:“方丈,我走之后,你安排众人在神乐观的庄园之中再造一处院落,让夫人搬进去,夫人是个妇人,长久住在庙里必会惹他人注意,这件事情一定要谨记。” 王升道:“主公放心,我必会安排好此事。” 朱允炆嘱咐完之后上了马,程济郑洽也骑到了马背上,朱允炆抱拳对众人道:“各位,请先回去吧。我等就此上路。” 说罢,朱允炆一扬马鞭,快速的朝南奔去,郑洽与程济带着五名锦衣卫紧跟在朱允炆的后面。 朱允炆一行人一路之上不敢停歇,一直往南奔去,直至傍晚,天色将黒,程济对朱允炆讲:“主公,我等急于赶路,这天色将黒,我看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休息一晚,明早在上路。” 朱允炆骑着马对程济道:“我看可以,要不我们就在前边找个地方住下吧。” 说完之后众人继续赶路,直到来到一处客栈门外,朱允炆等将马迁到了马厩,拴好之后来到了客栈的柜台之前,问道:“掌柜的,还有房间吗?” 掌柜的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心里十分的高兴,忙招呼道:“哎呦客官来了,客房有,还问你们要几间房啊?” 朱允炆看了看众人道:“我们八个人,要四间房。”说完朱允炆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面,然后道:“你看够吗?” 掌柜的一看这么多银子,心里乐开了花,高兴的回到道:“客官够了够了,用不了,还有找。” 朱允炆挥了挥手道:“不用找了,一会我跟众位兄弟一起下来吃饭,你赶紧的准备些好酒好菜,我等上去休息一会下来吃饭。” “好来客官,你先楼上请。”掌柜的说完叫来了店小二就把朱允炆领到了楼上的客房之中,众人休息了一会,洗了洗身子后然后下楼来吃饭,此时天已经是黑了,客栈的大厅之中此时也是熙熙攘攘坐满了吃饭的人,大伙边吃边喝边聊着,气氛好不热烈。 店小二见朱允炆带着一伙人下来,忙高兴地叫到:“几位爷,你们休息好了?” 朱允炆道:“嗯,我们刚收拾完,请问小二我们的饭菜在哪里?” 店小二指了指客栈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道:“几位爷,你们的酒菜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都放在那里呢。” 郑洽抬头看了看桌子,然后气愤不已,一把抓过店小二的衣襟,对着店小二喊道:“好你个店小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等,既然把饭菜放到了跟这群凡夫俗子在一起,告诉你小二,赶紧给我抬到雅间里去,不然你这顿打是少不了了。” 店小二见有人要打自己,吓得腿脚不停地抖动着,慌张道:“大爷,大爷,莫打小人,这雅间确实是没有了。” 掌柜的看到大厅里起了争执,忙走了过来,拱手笑道:“各位大爷,各位大爷请息怒,实在是抱歉,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客栈里来了很多客人,小店不大,就一个雅间,也被客人占下了,还请各位大爷将就一下。” 朱允炆听着掌柜的话,再看看自己桌子的位置,心里也是万分的不舒服,过去自己做皇帝,那不每天都是饭菜上百,就算是现在自己落难了,不再是皇帝了,那怎么着也要在单间里吃吧,怎么跟这么一群贩夫走卒一起用饭呢? 想到此处朱允炆道:“我看掌柜的是不是嫌我们给的钱太少,要不我再给你们一点?” 掌柜子忙挥一挥手道:“真的不是,今天雅间里真的有人了。” 程济望了望朱允炆与郑洽,明白了朱允炆的心思,忙走上前来对掌柜的说:“我说掌柜的,我给你一些钱,你让雅间里的人让给我们,你看怎么样?” 掌柜的忙道:“真的不行,各位你们还是将就一下把,好吗?” 说完掌柜的就拉着郑洽与朱允炆往空着的饭桌那边走去。郑洽被拉的烦恼了,一把将掌柜子拉了起来,问道:“雅间在哪里,我亲自去给他们讲,让他们把房间让给我们,大不了我给他们钱就是了。” 掌柜子被郑洽提了起来,顿时不敢不从,忙道:“大爷,我带你们去,你别伤我。” 郑洽放开了掌柜子,掌柜子整了整衣服带着他们走去了雅间,众人在雅间之外听到雅间之内有人喝酒的声音,还有一个妇人的喊叫之声,那妇人喊道:“求大爷饶了奴家把,放我回去把。” 接着一个男子说道:“小娘子,今天让大爷高兴了我就放你回家。来陪大爷喝一个。” 随后传来了一阵妇女的啼哭声,众人听到这里愤怒不已,握紧了拳头,朱允炆心想难道里面有强枪村妇来这里陪酒的? 郑洽怒喝道:“这屋子里是何人?” 掌柜子压低声音对众人道:“我说各位大爷,你们最好别去惊扰里面的客人,不是我看不起各位,这里面的人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程济疑惑道:“屋内是何许人也?” 掌柜的小心的望了望雅间里,然后道:“这屋里乃是此地知县周明之的公子周通,此人仗着自己的父亲在此地为非作歹,无人敢管,我看众位还是到楼下大堂去吃吧,别找晦气。” 听到掌柜的话,程济贴到朱允炆的耳朵上道:“主公,此人是官府中人,我们乃是逃亡之人,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因为一间雅间而得罪了此人为好。” 朱允炆点了点头,然后对郑洽道:“我看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别招惹是非了。” 朱允炆说完转身往楼下走,郑洽虽然此时有些不情愿,可是看到自己的主子让自己不要为了一间雅间起争执,故而也打算不再执着于此事。 掌柜子看着众人听了自己的劝告要下楼,忙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 正在众人打算下楼的时候,雅间内又传出了妇人叫喊声:“你们这帮无耻之徒,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男子冷笑一声道:“王法,我舅父乃当今曹国公,我父亲乃是此地县老爷,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朱允炆一听那男子说曹国公李景隆是自己的舅父,一时气愤难当,停下脚步,转身对郑洽与锦衣卫卫士道:“看来人家还跟当今朝廷曹国公有亲戚呢,我今天倒是要会会这狂妄之徒。” 郑洽闻言兴奋不已,对周边的侍卫道:“都跟我来。” 郑洽带着侍卫一脚将雅间的房门给踹开,随后郑洽带着人先冲了进去,朱允炆与程济紧随其后走进了雅间。掌柜的站在门外看着几人冲进了雅间,急着跺着脚道:“这伙人脑子有病吧,怎么不听劝啊,这些可坏事了。” 屋子里有几个男人,还有一个苦苦啼啼的妇女,其中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子正搂着那妇人,屋里众人被突如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忙紧张的看着冲进来的几个人。 郑洽指着桌子上的几人道:“刚才何人喊曹国公是其舅父的?” 那身穿华丽衣服的男子起身整了整衣衫道:“本大爷说的,怎么,有事吗?” 第十二章 客栈之中惹是非 在客栈的雅间里,双方气氛有些紧张,那个哭哭啼啼的妇人看到有人闯了进来边哭边对朱允炆喊道:“快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身穿华丽衣服的男子对妇人怒吼道:“给我闭嘴,再喊一下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郑洽怒不可遏,握紧拳头正要发威,却被朱允炆拦下,朱允炆向前问那男子道:“不知客官姓名?” 那男子哼了一声,端起了面前的一个酒盅,一边闻着那酒盅里的美酒一边笑着说道:“我姓谁名谁?这里谁不知道,告诉你吧,老子叫周通,此地县太爷是我父亲,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老子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通说完,一口把酒盅内的酒喝光,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朱允炆,其他几位陪周通一起吃酒的男子洋洋得意的放声大笑。 朱允炆笑道:“奥,原来公子是县令大爷的公子,冒犯,冒犯,在门外似乎还听公子说这曹国公是你的舅父,此事当真?” 周通笑道:“这有什么,我舅父就是曹国公,他可是我的娘舅,行了,别跟老子废话,赶紧给我滚出去。” 周通说完之后把酒盅扔到了地上,其他几位男子也摩拳擦掌似乎要对朱允炆等人动手。 郑洽纵身一跃跳到了饭桌之上,一只手拉住了周通的衣襟,然后用力一提,只见周通瞬间被郑洽举在了半空之中,然后笑道:“你这贼人,看你还敢仗势欺人。” 周通悬在半空之中,手脚乱舞,虽然惊恐不已但是依旧骂骂咧咧,可是无论周通如何的挣扎,就是下不来,最后周通急红了眼,对着一起吃饭的那几名男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 那几名男子看到周通发话,顺手拿起了凳子,用力朝郑洽身上咋去,这郑洽不愧为行伍出身,一一躲过之后,朝着众人道:“你们再敢上前,看我不摔死他。” 那几名男子受到郑洽的恐吓之后并无退意,把郑洽围在了中间。保护朱允炆的锦衣卫看到郑洽被围,小声对朱允炆道:“主公,我等上前帮助郑大人一下吧!” 朱允炆点了点头,锦衣卫走上前去就把那几位男子按到在地,那周通看到自己的人都被控制,怒不可遏道:“你们这帮贼人,我定不会饶恕你们。” 郑洽看了看被自己举起的周通道:“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说完郑洽就把用力摔到了地上,只听那周通噗通一声摔落于地,然后翻了翻白眼,就昏死过去。 那几名男子见到周通被摔到地上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周通是死是活,都面面相觑,跪倒在地朝着朱允炆道:“大人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还请大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就在这时,掌柜子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周通大惊失色,走到周通身边对着周通喊道:“周公子,周公子?” 周通被没有什么反应,掌柜子忙用手摸了一下周通的脉搏,然后道:“没死,没死。” 朱允炆看到掌柜子如此惊恐道:“掌柜的休要担心,这件事只管放在我身上,定不会连累掌柜子的。” 郑洽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吐了周通一下道:“这等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死了才好。” 掌柜子惊恐的说道:“大爷,我劝你们别惹事,你们就是不听,现在惹出事端来,这可如何是好,我看我也逃脱不了干系,各位客官,你们赶紧放了那几个人,然后去逃命去吧!” 说完掌柜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朝楼下喊着小二,朱允炆看着掌柜的慌张的神色,然后又看看地上的周通,然后对锦衣卫道:“把他们放了吧!” 锦衣卫放开了那几名男子,那几位男子被放开之后慌慌张张就想逃跑,身后郑洽说道:“给我回来,把地上的这个死狗给我抬走。” 那几名男子听到郑洽的吩咐也不敢违抗,满口答应,跑回来抬着周通就往外跑。 程济看着已经走远的众人道:“主公今日之举莫非是记恨那李景隆?” 朱允炆叹息道:“没错,我对那李景隆深恶痛绝,若这人不提他也就罢了,但是既然提了,那就算他倒霉了,李景隆此人我早晚一日必杀之。” 程济看了看门外然后转身对朱允炆道:“主公,我看此处不宜久留,郑洽打伤了周通,这些人回去之后必会向县老爷禀告此事,我想不久官兵就要来了,我等还是速速离开。” 郑洽皱了皱眉头道:“天这么黑了,我等也没有吃饭,我们能去哪里啊?” 就在这时,那妇人走到朱允炆的面前行李后道:“多谢各位大爷相救,要不是今日诸位大爷,我就要遭这歹人残害了。” 朱允炆看那妇人,一脸梨花春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穿着打扮虽然朴素,可是却透着一股水性杨花之气。 朱允炆回礼道:“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妇人道:“我乃此县大河村人士,我姓陈名翠莲,只因为今日来县里走亲戚,不想正被那周通碰见,强拉我到此,幸亏几位大爷相救,不然我今天可就完了。” 说完陈翠莲捂着脸哭了起来,朱允炆安慰道:“姑娘不必伤怀,这不是都好好的吗?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一会官兵可能就要来了。” 那陈翠莲擦擦眼泪道:“感谢恩公救命之恩,方才听众位说无处可去,若恩人不嫌弃可以去我家里躲避一段时间,我也好炒几个好菜招待一下诸位,不知可否?” 众人方才还在为去何处犯愁,忽听到陈翠莲邀请自己去他家里都十分的高兴,朱允炆道:“果真如此,我等要谢过姑娘了,不过姑娘放心,我等众人在你家吃住,我们一定会付你银子的。” 陈翠莲道:“事不宜迟,诸位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快走吧!” 说完朱允炆带着几人回到了房价收拾好行李,匆匆赶下楼,可是下楼之后却发现,之前还热闹的大体,如今已是空空如也,就连掌柜子与店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也逃跑了。 程济道:“看来掌柜子也跑了,这周通有这么恐怖,能让人如此惧怕?” 朱允炆道:“我看我等也休要在此停留,赶紧的上路吧,还要请陈姑娘在前引路。” 陈翠莲道:“那还请公子赶紧的吧!” 说完朱允炆众人来到马厩牵了马然后在陈翠莲的指引下出了县城,来到了大河村外的一处院落之中。 周通被郑洽打伤之后被自己的随从抬到了县衙,县太爷周明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子心痛不已,对几位随从道:“公子跟你们去吃酒,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一个随从惶恐不安道:“我等陪公子去吃酒,正在饮酒之时闯进一波人,就把公子打伤了。” 周明指着随从道:“你等没提我的名字?” 另一随从跪在地上哭诉道:“老爷,我等怎么没提老爷的名号,可是不提不要紧,一提他们就动手了。老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周明摸着胡须暗自说道:“难道碰到仇家了?”这周明平日里欺压乡里,横行霸道,自知结下了不少仇家,但是也都惧怕周明是官员,从来没有这等无理之人敢直接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一时之间周明也想不起是谁这么大胆,敢对自己的儿子动手。 周明想了一会朝站在一旁的仆人道:“赶紧把公子抬到床上去。” 仆人赶紧把周通抬到了内室,周明对几个随从道:“你等几人,随我去客栈会会那群人,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公子动手。” 说罢周明带上了一对县里的衙役,在几个随从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客栈,周明下令封锁客栈,搜捕嫌犯,衙役冲进客栈寻找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只好回来禀告周明道:“客栈之中早已人去楼空,未曾发现一人。” 周明闻言顿时恼怒不已,下命一把火烧了客栈,随后下发通告,捉拿打伤自己儿子的凶手。 朱允炆等人随着陈翠莲来到了陈翠莲的家中,进门之后陈翠莲朝屋里喊道:“当家的,家里来客人了,当家的?” 陈翠莲连喊数声,可是屋里并没有人回应她,最后陈翠莲招呼众人进到了屋里,端来茶水后自己忙去收拾饭菜,可是进到屋里发现家里已经是粮米皆无,忙对朱允炆道:“各位恩公,我那不争气的丈夫看样子又赌钱赌输了,家里的粮米似乎也被我那丈夫拿去还钱了,真是对不住几位,没法招待你们。” 陈翠莲说罢不由得流出了眼泪,众人相互看了看也不说什么,程济忙站起身来对陈翠莲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买些酒肉回来给我们吃。”说完程济掏出了一些碎银子交给了陈翠莲。 陈翠莲看到银子高兴不已道:“各位在此休息片刻,我这就去买酒肉。” 陈翠莲说完之后就急急忙忙带着银子出门买酒肉去了,众人则坐在程翠兰家里喝着茶水。 郑洽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主公,我怎么感觉这家人怎么如此的落魄,连粮米都没有。还有个不争气的丈夫。” “过去在宫中之时我一直感觉天下太平,可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朱允炆瑶瑶头叹息道。 程济道:“主公,其实天下那么大,良莠不齐属于正常。” 就在几个人正在喝茶聊天,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开门声,然后一个粗鲁的男声喊道:“臭婆娘,你干什么呢,老子回来了!” 第十三章 最毒妇人心 院子中一个男子粗鲁的吆喝声把朱允炆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房外,听着男子的话应该是那陈翠莲的丈夫,不一会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进屋之后看到朱允炆这一帮人显得十分的疑惑,看了看朱允炆然后道:“谁让你们进我们家的?你们是什么人。” 男子说话的声音很粗,似乎他并不欢迎这帮不速之客,朱允炆不说话只管着喝茶,程济忙站起身来笑着对男子说道:“在下应该就是陈翠莲的当家的吧,我们是受到陈翠莲的邀请来这里的。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男子点了点头,脸上漏出意思狐疑,暗自说道:“这小娘们,趁着老子不在家还敢往家里领男人,一领还领好几个。” 程济看着男子疑神疑鬼的样子忙又说道:“兄台,怎么了?” 男子抬头忙道:“嗷嗷,没事没事,那陈翠莲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里?” 程济道:“陈夫人去买酒肉了。” 男子一瞪眼大声的说道:“什么,这臭娘们,还有钱买酒肉?老子赌钱都没有钱,还敢私藏银子,看我回来不打断她的腿。” 众人一听男子说话粗鲁就不再说话,像这样不讲理的粗鲁之人,敬而远之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男子看了看朱允炆道:“这位兄台,看样子你是这伙人的头吧,你在我家里又是喝茶,又是吃酒吃肉,怎么,你是不是想把我家变成你的旅馆了?” 朱允炆抬头看了男子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确实有此意。” “什么,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告诉你,天下没免费的饭菜,想在这里吃饭先把银子拿出来,不然休怪我金彪对你们不客气。”男子撸起来袖子,一脸蛮不讲理的样子对朱允炆说道,朱允炆一听才知道这个男子名字叫金彪啊。 郑洽走上前来怒喝道:“大胆,你这粗人,我等何时用你家酒肉了?再敢胡说小心你的小命。” 朱允炆对着郑洽摆了摆手,郑洽看到朱允炆让自己退下忙退到了一边,朱允炆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对金彪道:“你就放心吧,我等在这里产生的花销不会少了你的。” 金彪一听朱允炆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刚才还是一脸横肉的肥脸转眼之间变成了一束花,指着茶壶说道:“你们这茶喝完了吧!” 朱允炆看了看茶壶道:“喝的差不多了,怎么了?” 金彪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把茶钱先付了吧!十文钱,拿来吧!” 郑洽听到金彪要茶钱,顿时又压不住自己的怒火,指着金彪道:“你这浑人,今日要不是我等救你家娘子,你家娘子早就被恶人给害了,你不说句谢谢也就罢了,喝你家一壶茶还要钱,你还要不要脸?” 金彪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郑洽道:“少废话,我改主意了,二十文钱。” 程济道:“我说你,一斤茶叶才多少钱,你一下子要二十文。” “你们既然喝了就要交钱,没钱别喝,真是霉头,碰到一伙要饭的,这臭婆娘,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敢往家里带。晦气,别跟我废话,赶紧拿钱来。”金彪的脸又变的阴沉。 朱允炆摇摇头对程济说:“你给他二十文吧!” 程济忙从怀里掏出了二十文钱给了金彪,金彪拿着钱高兴的不得了,一边往怀里塞着钱,一边笑着说道:“既然交钱了,那各位慢慢喝,我还有事,我就出去了。” 金彪说完就往外跑,正好这时陈翠莲也进门,两个人撞到了一块,陈翠莲一把拉住金彪道:“你个混蛋,又干什么去?” 陈翠莲拉着金彪走到朱允炆面前对金彪道:“这时我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好好谢过他们。” 金彪心不在焉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做饭吧,别等我回来了。” 陈翠莲不好意思的对朱允炆道:“恩人,只是我的丈夫金彪,他一个粗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朱允炆只是看了看金彪没再说什么话,金彪拉着陈翠莲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告诉你。” “有啥事说不就是了,你拉我干什么。”陈翠莲边说边跟着金彪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中。 金彪小心的往屋内看了看然后小声对陈翠莲说道:“这伙人你从哪里带回来的,看他们的样子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刚才我跟他们茶钱,他们一下子给了我二十文。” 金彪说完拿出了钱在陈翠莲的面前显摆了一下,陈翠莲笑道:“今天我去县城,不小心被县老爷的公子碰到了,非要拉我去客栈喝酒,幸好他们救了我。” 金彪笑道:“我看这几个人甚是有钱,我看我们要好好的在他们身上捞一笔。” 陈翠莲笑道:“可不是,他们让我去买酒肉,一下子给了我几两银子,都够我买头猪的了。” 金彪想了一会道:“我听说有人打伤了县老爷的公子,县里发出通告来重金悬赏捉拿贼人,难道就是这几个人?” “可不是啊,这伙人的武功可厉害了,一个人能打他们好几个呢。”陈翠莲说道。 金彪若有所思,许久说道:“我看我们先把他们身上的钱都要过来,然后把他们送到官府,我们还有赏钱可拿,你看怎么样?” 陈翠莲望了望屋内踢了金彪一脚道:“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了,你一会去药铺买点迷药回来,我给他们在放在酒里,把他们迷晕之后我们再把他们的钱给收了,然后明天你在去县衙去告状。” 金彪搓了搓手道:“好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赶紧的去做菜吧。” 说完金彪匆匆出了家门,陈翠莲则走进了柴房烧火做起饭来,就在他们两人走后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跑进了屋内。 金彪出家之后来到了赌场,把钱再次输光之后垂头丧气的从赌场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骂道:“这群龟孙子,等明日我有了钱,我必要把输得钱都赢回来。” 突然金彪想起买迷药的事情,可是现在手里已经没有钱了,这可如何是好,金彪硬着头来到了药铺,可是药铺掌柜的不同意赊账,金彪之后失落而去。 回到家后,陈翠莲在柴房做着菜,见金彪锤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忙道:“迷药买回来了吗?” 金彪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今天运气不好,买药的钱都输了,没买到药。” 陈翠莲一听金彪没有买到药过来揪住金彪的耳朵道:“你这狗东西,能干什么,这伙人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不下手明天就没机会了。” 金彪耷拉着脑袋说道:“那可怎么办?难道今天就放过他们?” 金翠莲咬了咬咬牙道:“这送到嘴巴的鸭子怎么能说放走就放走了呢,老娘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何时过几天好日子。” 金彪坐在地上不说话,就在这时朱允炆身边的一个侍卫走出房来说道:“我说陈夫人,你快点做饭啊,我家主子都饿了。” 陈翠莲满脸赔笑的说道:“好,好好,一会就好,告诉恩公不要着急,这肉啊煮的时间越长越香,等会我就给你们端过去。” “那快点啊,大家都饿了。”说完侍卫就回到了屋内。 金彪看了看房内道:“这怎么办啊,看来这个到嘴巴的鸭子就要飞走了。” “有了。”陈翠莲兴奋的说道,说完之后在柴房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个黄色的纸包拿了出来。 金彪疑惑的看着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陈翠莲笑着说道:“这是前段时间家里闹老鼠,我在药铺买的砒霜,没有用完,我看咱们直接把他们毒死,然后埋了算了。” 金彪疑惑道:“那我们还去县衙告状吗?” 陈翠莲用手敲着金彪的脑袋道:“你敢去吗?我看我们就要他们身上的钱就行了,再说要是我们去县衙告状,那县老爷的公子再认出我来,咱们不就亏大了吗?” 金彪笑道:“还是娘子有办法,那么快点吧。” 说罢,陈翠莲打开了纸包,将纸包里的砒霜尽数倒入了酒坛之中,然后抱起酒坛使劲摇晃了几下。 陈翠莲端着饭菜来到了房间里,对众人道:“乡下没啥好吃的,我做了几个小菜,不好吃大家别见怪啊!” 说着,陈翠莲给众人倒满了酒后道:“恩人赶紧吃,这么晚了想必应该都饿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陈翠莲就往屋外走去,朱允炆对陈翠莲道:“你跟你丈夫要不也一起来吃?” 陈翠莲忙说道:“不了不了,我跟金彪吃过了,再说我们都是乡野之人,怎么能跟各位一起吃饭。” 说完陈翠莲走出了屋子,顺手把门给关上了。关上门之后,陈翠莲与金彪透过门缝看着屋里众人吃肉喝酒,两个人笑的十分的诡异。 不一会,就听到了屋内众人纷纷倒地的声音,金彪高兴地对陈翠莲道:“时机到了,我们动手吧!” 陈翠莲拉着金彪道:“急什么,等一会看看。” 两个人在屋外等了一会,看到屋里再也没有动静了,两个人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金彪每个人踹了一脚,发现众人都没有反应,金彪大笑道:“哈哈哈,这些人的钱以后可都是我的了。” 第十四章 陈翠莲金彪之死 金彪跟陈翠莲在屋子里看着已经被毒倒的众人高兴不已,陈翠莲朝着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的金彪喊道:“行了,别磨蹭了,赶紧的搜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银子。” 金彪道:“好来,马上就开始。” 随后两个人开始疯狂地搜着众人的包裹,然后将包裹里的金银都拿了出来,夫妻两人看着包裹里的金子银子还有银票高兴地不知所以。两个人拿着钱哈哈哈大笑。 金彪看着银子问陈翠莲道:“婆娘,这下子我们可发财了,这么多钱可够我们用一辈子的了,乖乖,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陈翠莲笑成了一朵花,一边收拾着包袱里的钱,一边高兴的说道:“不止这些钱,这几个人个个骑马,他们都死了,那些马也都是我们的了。” 陈翠莲说完转头看了看已经倒地的众人说道:“你过去看看,他们身上还有银子不。” 金彪道:“好来,我这就过去看看。”说完之后金彪走到了众人面前就开始搜起了身,一边搜一边抬头对陈翠莲道:“婆娘,你说这么多尸体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掉啊?” 金翠兰眼睛盯着银子道:“这个不好办,直接在后院挖上个大坑,把他们直接埋进土里就是了。” “还是贼婆娘有心计,等搜完钱,我就去后院挖个坑。”金彪说完把已经搜完身的一个尸体推到了一边,然后来到了朱允炆的面前。 金彪看着朱允炆道:“婆娘,你说这人是干什么的,咋这么有钱?” 陈翠莲走了过来看着朱允炆道:“我看也不是啥正经人,莫非是土匪也说不准。” 陈翠莲说完蹲下对着朱允炆说道:“你也算救我一次,但是别怪老娘,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就怪你命不好,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把!” 说完陈翠莲抓住朱允炆的衣领,想要把朱允炆的身体换个姿势,以方便自己搜身,可是被陈翠莲这么一拉,朱允炆的帽子从头上脱落了下来,朱允炆的光头漏了出来。 陈翠莲看到朱允炆的光头不由得大吃一惊,转头对一旁搜身的金彪说道:“当家的,你看这人,怎么是个光头啊,难道是个和尚?” 金彪吐了口吐沫说道:“管他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个和尚也不是什么正经和尚,刚才在门外,我还看到这人吃肉喝酒。” 陈翠莲转过头用手在朱允炆的身上摸了起来,当陈翠莲摸到朱允炆的胸口上的时候,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陈翠莲忙把手伸到了朱允炆的怀中,一下子拿出来一块黄色布料包裹,陈翠莲打开包裹,看到了朱允炆的明教圣火令,看到金子做的令牌,陈翠莲高兴地喊着:“当家的,这么大一块金子,我们今天可是赚大了。” 陈翠莲拿着金牌放在手里不停的把玩,一边看一边说道:“老娘等处理完了这些死人,我一定要去买上几批好布料,做几件像样的衣服,我看我们也别在这里住了,我们找个地方买上它几十亩地,再盖上个大房子,以后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说完陈翠莲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可是身后的金彪却没有回应她,陈翠莲有些生气。 “我说你在干什么,我说话你就不知道回答我一声啊?”陈翠莲说完之后转身往身后望去,可是这一转身不要紧,陈翠莲满脸惊恐,手上的令牌也掉落在地,只见在陈翠莲的眼前,已经被自己毒死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郑洽拿着把刀架在了金彪脖子上,程济跟其他护卫也都安然无恙的站在屋内哈嘻嘻的看着陈翠莲。 “鬼鬼鬼。”一边喊一边往门外跑去,可是被一个侍卫一把抓住,按到在地上。 朱允炆此时也在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戴上了帽子,用手拂去了身上的灰尘后坐到了椅子上。 郑洽拿着刀加着金彪拉到了朱允炆的面前,一脚将金彪踢跪在地后道:“老实点,再不老实我一刀砍了你。”说完朝着压着陈翠莲的侍卫道:“把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我压过来。” “是。”说完侍卫把陈翠莲压过来后,按倒在地上,此时的陈翠莲全身如同筛糠一般的哆嗦着,脸上的神情惊恐不已。 陈翠莲清醒了一下反应了回来,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对朱允炆道:“大爷啊,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大爷饶了我,求求大爷了。” “大爷啊,不干小子的事啊,都是这贼婆娘指使我干的。都是这个恶妇。”金彪一边指着陈翠莲,一边骂道。 郑洽一脚踢在了金彪的后背,把金彪踢倒在地,怒喝道:“少废话,我家主公自有定夺。” 朱允炆拿起了桌子上放的毒酒,默默的说道:“你说,这杯子之中是迷药还是毒药啊。怎么我躺在地上的事听他们说我们是死人啊!” 程济走了过来,拿过一小块碎银子扔到了酒杯之中,只见酒杯之中的银子不停的冒着气泡,当气泡停止之后原本白花花的银子已变成了黑炭一般。 朱允炆望着杯中的银子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站起身来指着陈翠莲怒喝道:“恶毒叼妇,我在客栈好心救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敢下毒在酒中毒害我等,此等恶毒心肠,世所罕见。” 程济看到朱允炆怒气中烧,忙道:“主公休要动怒。” 朱允炆背着手转过身去叹了一口气道:“一会把这对恶毒夫妇杀了吧。” 跪在地上的陈翠莲与金彪满头大汗,听完朱允炆的话趴在地上大叫道:“大爷啊,我们知道错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金彪叫了半天之后抬起头望着朱允炆道:“我亲眼看到婆娘把毒药放到了酒里,我也看到你们喝掉了,怎么你们都没事,难道你们是神仙下凡?” 程济笑道:“你个贼人,好,今天就让你等死个明白,其实今日之事很简单,就是你两人出门之后,在院子之中鬼鬼祟祟的谋划用迷药迷倒我等的时候,我们一个随从正好从茅厕中出来,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回来之后告诉了我等,我等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你等的酒我们从来没喝。这下你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吧!” 程济说完之后,屋子里众人哈哈大笑,陈翠莲与金彪则在地上哭哭啼啼,陈翠莲一边哭一边指着金彪骂道:“都是你个死鬼,平日之中就知道赌钱,要不是你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我也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金彪则流着泪水哭道:“都是你这贼婆娘,见财起意,要谋害别人,这下可好我们要死了。” 朱允炆头也不回的说道:“好了,别跟他们废话了,让他们上路吧!” “大爷,你还是饶了我们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陈翠莲与金彪听到朱允炆下令要杀自己一边向朱允炆爬去,一边大喊道。 朱允炆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程济也忙跟了出去,陈翠莲与金彪看着出门而去的朱允炆,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郑洽斜眼看着这对夫妇骂道:“死了都算便宜你们了。” 郑洽走到陈翠莲面前,说道:“两位,想怎么个死法啊?” 金彪上前抱住了郑洽的腿道:“大爷,我不想死啊,要不你把这个贼婆娘杀了吧,都是她想的馊主意,他该死。” “你这个贼人,我嫁给你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现在死到临头了,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也太不知羞耻了。”陈翠莲此时也失去理智般的向金彪吼着。 郑洽一脸的厌恶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恶人,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我看,就让他俩把自己准备的毒酒喝了吧,也不能让他们准备的毒酒这么浪费了啊!给他们灌下去。” 侍卫走上前来,把陈翠莲与金彪按在地上之后撬开了两人的嘴巴,一名侍卫走到饭桌前面拿起了盛有毒酒的酒壶走到了两人面前,陈翠莲与金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毒酒,嘴巴里呜呜的发出叫声来,拿着毒酒的侍卫道:“好了,你们别叫了,还是安心的上路吧,顺便告诉你们,下辈子做什么也不要做恶人,恶人会遭报应的。” 说着拿起了酒壶就往金彪嘴巴里灌了进去,金彪不停地挣扎着,有些毒酒洒在了金彪的脸上,给金彪灌完毒酒之后,侍卫拿着酒壶又来到陈翠莲的面前,此时陈翠莲斜着眼睛看着已经喝下毒酒的金彪,身体拼命的摇晃着,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要说什么,可是嘴巴被侍卫用手撑了起来,根本说不出声,随后陈翠莲也被灌下了毒酒。 喝过毒酒之后,侍卫放开了两个人,但是喝过毒酒的两人已经奄奄一息,不一会口流黑血,腿一蹬死掉了。 郑洽看着两个人的惨状叹息道:“人心险恶啊,要不是我们提早发现,死在这里的就是我们几个人了。” 郑洽对侍卫道:“把这两个人拉到屋后,挖个坑埋掉。” 郑洽说完走出了房门,来到站在院子之中的朱允炆面前抱拳道:“主公,那两个人已经解决了,我让侍卫拉到屋后埋掉。” 朱允炆点点头,然后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道:“这朗朗乾坤下,没想到还有这种恶毒之人,刚开始知道他们要给我们下迷药的时候,我本不想要他二人性命,可是他们竟然把迷药换成了毒药,这样恶毒的人,不杀不足以消除我的心头之怒。” 程济道:“主公,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我吩咐人去拆房再做点饭菜,我们将就吃点吧。” 朱允炆道:“不用做了,屋里的饭菜里并无毒药,我们吃点就早点睡吧,明日一早,我们赶紧上路。” 朱允炆回到了屋内,程济不放心,把饭菜验了一遍,确认无毒之后,众人吃饱喝足之后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 破庙朱允炆病重 清晨,众人早早起床吃过早饭之后收拾行李准备继续赶路,在陈翠莲家里的院子里,吃过早饭的朱允炆站在院中,从怀着拿出了明教圣火令放在手中呆呆的看着,此时朱允炆的心理思绪万千,想想自己狼狈的从皇宫之中逃出来,想着一路之上的艰辛,想着昨天夜里自己差点死在这座院子里,朱允炆感慨不已。 “哎,这明教到底在哪里,到底能不能找到。哎!”朱允炆摇着头叹息着,重新将圣火令包裹起来放到了怀中。此时天空之中阴云滚滚,风呼呼的吹了起来。 程济拿着一件袍子走到朱允炆的背后给朱允炆披上,一边披着袍子一边看着天,然后说道:“主公,这天要下雨了,我们还赶路吗?” 朱允炆望着远处被吹的不停摇晃的杨树,淡淡说道:“走吧,还是抓紧时间赶到浙西。” 程济点了点头朝着屋内的众人喊道:“大家快点,我们赶紧的走,不然一会要下雨了。” 众人赶紧的打点好行李后,骑上快马,继续往南奔去,可是跑了不久天空之中飘起了蒙蒙细雨。 郑洽一边骑着马一边朝着朱允炆喊道:“主公,雨下起来了,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程济也朝着朱允炆说道:“是啊主公,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雨停了再走吧!” 朱允炆紧了紧缰绳,停了下来后四顾四周,只见是荒野一片,并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是远方朦胧之中有一个院落,朱允炆指着前方一个院落朝大家喊道:“我看我们就去前边避一下吧!” 随后朱允炆再次扬鞭,快速的朝着前方的院落奔去。到达院落之后大家才发现这是一座已经废弃的观音庙。 郑洽率先跳下马来,走到朱允炆的马前,伸手准备去扶朱允炆下马,可是郑洽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只见朱允炆从马上滑落下来,跌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郑洽看到朱允炆跌倒在地急忙扶起朱允炆大声喊道:“主公,主公你没事吧?” 此时的朱允炆已经是满身的泥土,无论郑洽怎么呼唤朱允炆都没有任何的反应,郑洽也不多想抱起了朱允炆跑进了破庙之中,程济把马缰绳扔给了侍卫也急急忙忙的追了进去。 郑洽抱着朱允炆走进一间庙舍后对随后赶来的程济道:“我佛前的桌案上的东西都清理掉。” 程济急忙忙用手把桌案上的东西推到了地上,然后用衣袖擦了擦桌案,郑洽把朱允炆放到在了上面。 郑洽看着躺在桌案上的朱允炆急切的说道:“程大人啊,你赶紧看看主公怎么样了。” 程济用手摸了一下朱允炆的额头大叫道:“不好,主公身体这么热,一定是染上风寒了。” 郑洽听到朱允炆得了风寒,一跺脚慌张急切的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里这么偏僻,哎。” 郑洽在屋内走来走去,一时之间已经慌了手脚,程济一边从行李之中出去了一些衣物盖在了朱允炆的身上,此时侍卫也走了进来,程济对着侍卫道:“感觉的出去,想办法在屋内升起火来,再弄些水来,快去。” 侍卫忙跑了出去,郑洽还是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哎” “郑大人,你能不能消停一会。”程济朝着郑洽喊道,此时不仅是郑洽焦急万分,程济也是心乱如麻。 “朱棣,你个反贼,朕不会饶了你的,明教,明教在哪里。”躺在桌案上的朱允炆此时已经神志不清的说着胡话。 程济挠了挠头说道:“不行,还是要找个御医来。” 郑洽听到程济说找御医叹口气说道:“我说程大人,这里不是皇宫,那里来的御医。” 程济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竟然忘记了这里不是皇宫,而是在破庙之中。程济拿起手来抽了自己脸一下转身对郑洽道:“我一时心急,御医没有,这乡村郎中总要找一个把,你看着主公,我去找郎中。” 程济说完就要往门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后,却被郑洽一把拉住,郑洽拉着程济道:“程大人,你还是在这里看着主公吧,我一个粗人,也不会照顾人,我去找郎中。” 郑洽说完转身朝着院中走去,骑上马大喊一声:“架”马儿飞奔而去,消失在了雨中。 郑洽出了观音庙,沿着路一直往前跑着,心想:这里如此的荒芜,到哪里去找郎中啊,不行,必须先找一个当地人问一下,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程济跑了半个多时辰,此时雨已经停了,阳光照在大地之上,而程济确实满身湿透,就在这时郑洽听到了一阵悠扬的歌声,郑洽循着歌声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老农在耕种。 郑洽驱马来到老汉面前下马行李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有郎中吗?” 老汉停下手中的活回答道:“这里没有郎中啊,请问客官找郎中干什么,难道家中有人生病了?” 郑洽道:“正是,家里主人病重,继续郎中医治。” “奥,这里没郎中,不过此去三里路有一山名曰金山,金山那里倒是有个胡庆一的郎中,此人外号活神医,在这十里八乡的很有名,只是此人性格古怪,一般不肯轻易为别人医病,你可以去哪里试试,不过希望不是很大。” 郑洽听说有位神医心中大喜,再次问道:“老人家,在金山如何找到那胡神医?” 老人道:“他家很好找,诺达一个金山,只有他一户人家,你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他。” 郑洽拜谢之后不敢耽误,飞身上马朝金山奔去,到达金山之后,郑洽坐在马上朝金山望去,只见金山郁郁葱葱,山清水秀,美不胜收,而在山脚下则有一个小院落,郑洽心想难道这就是胡庆一的家,急忙来到了门前,把马拴在一颗树上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之后,郑洽看到院子之中到处散发着一种中药的味道,郑洽暗自说道:“看来这就是那胡神医的家了。” 郑洽朝着屋内大喊道:“胡神医在家吗?” “哪个兔崽子,老子正睡觉呢,叫什么叫,滚出去。”郑洽只听见从屋内传出一男子的骂声,郑洽想到老汉曾经说过,着胡神医性格古怪,看来一准没错了。 郑洽看屋内没啥反应,继续喊道:“胡神医,我家主人病重,还请胡神医前往医治。” 只听此时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揉着眼睛说道:“叫什么叫,有病就有病吧,谁还没个死,早死晚死一个样,赶紧给我滚。” 胡庆一理都不理郑洽,说完之后转身走进房内把门关上了,郑洽一看这不行啊,自己的主公现在病重,可以说是危在旦夕,可是这个胡庆一根本不配合啊,可是要是这么拖下去,主公可就真完了。 郑洽心急不已,可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可怎么办,郑洽抓耳挠腮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最后郑洽心想,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把这个胡庆一带回去。 想到这里,郑洽一咬牙,径直朝着房门走去,一脚把门给踹开,走进了屋内,进屋之后郑洽看到坐在床上惊讶不已的胡庆一二话没说,一下子搂住了胡庆一的腰,然后将胡庆一报了起来,然后朝着院外走去。 胡庆一见自己被人报了起来,不停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你要干什么,你把我放下来。” 郑洽抱着胡庆一,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走到马旁,直接把胡庆一扔到了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赶。一路之上胡庆一不断的挣扎,可是被郑洽牢牢的控制根本不顶用,最后也只能随着郑洽。 经过了一段路程的颠簸,郑洽带着胡庆一终于回到了破庙之中,郑洽下马之后把胡庆一拽进了庙里,进庙堂之后程济急忙忙的迎了出来,看着郑洽带了一个人来,心里大喜对郑洽道:“郑大人找到郎中了。” 郑洽松开拉着胡庆一的手对程济道:“找到了,这不,胡神医。” 胡庆一一路之上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郑洽放开手之后,胡庆一扶着一颗树呕吐起来,许久站起身来指着郑洽道:“你这个贼人,我在家里睡觉,你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一路颠簸,还想让我给你家人看病,你休想让我诊病。” 胡庆一说完之后再次呕吐起来,郑洽望了望胡庆一转身对程济道:“我已将郎中给你带回来了,剩下的可就要靠你了。” 程济点了点头,心想着胡神医看样子是被郑洽硬拖回来的,这胡神医扬言不看病可怎么是好。 程济走到胡庆一躬身拜道:“胡神医,这次用这样的方式把你请来,实在是不该,但请先生看在病人病重,危在旦夕的份上饶恕了我等。” 胡庆一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道:“你们不知道吧,我胡庆一从来不会轻易给人治病,我看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在下就此别过!” 胡庆一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