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世 1,前世 Ryay舞团是世界上负盛名芭蕾舞团,这里有世界一流艺术总监gi11e,还有知名舞者姐妹花darey和Bsse1,darey和Bsse1中文名字叫罗凤和罗灵,罗凤和罗灵是一对孤儿,她们父母是一对舞者,为白血病儿童募捐途中,飞机失事双双亡故,罗凤和罗灵被有心有士送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她们并不孤单,相反得到了很多热心人士关爱,来自于世界各地爱源源不断涌进她们心里,使得她们生命中充满了阳光。 罗凤和罗灵遗传了父母跳舞天赋,院长妈妈从小便栽陪她们跳舞,等到她们长大成*人后,便成了国内外有名舞者,两个人之所以选择了Ryay舞团,是因为这家舞团每年有一大部分收入捐给世界各地慈善机构,她们想完成父母遗愿,便加入了这家舞团。 妹妹罗灵外形甜美,天赋比姐姐罗凤要高一些,所以一些高难度动作都是罗灵完成,罗灵永远是一号女主角,罗凤是二号女配。 这次舞团排了一出舞台剧《白天鹅黑天鹅》,白天鹅可爱善良,处处帮助别人,黑天鹅坏心又恶毒,专门躲暗处算计着善良可爱白天鹅,这次也不例外,妹妹罗灵演可爱白天鹅,姐姐罗凤演恶毒黑天鹅,今天是她们后一次彩排,从明天开始将全国各地开始巡回演出。 后台换衣间里,罗凤和罗灵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做热身运动,罗灵一边做一边望着旁边姐姐罗凤,她总觉得姐姐罗凤今天有些反常,以往她是不会这样子,难道是因为今儿个gi11e总监亲自检查原因,罗灵笑着开口安抚姐姐。 “姐姐,你别紧张,giie总监人挺好,不会有事。” 罗凤听了妹妹话,做了一个深呼吸,掉头望向妹妹罗灵,自从父母去世后,姐妹俩相依为命,妹妹天资聪明,心地善良,心目中她这个姐姐高于一切,一想到这里,罗凤心里狠骂自已鬼迷心窍。 “灵儿,姐姐有事和你说。” “好,你说,”罗灵停下手里动作,接过旁边助手毛巾擦了一下脸上汗,走到姐姐面前甜笑着望着她,罗凤呆呆望着妹妹,运动过后妹妹越甜美可人,脸蛋红润有光泽,眼睛大而且晶亮,长长卷翘睫毛随着她说话动作上下扑闪着,唇粉嫩鲜艳,这么可爱妹妹,她怎么会忍心生出邪恶念头呢,罗凤骂完自已,张嘴正欲说话,这时候外面音乐响起来。 “灵儿,姐姐对?” “好了,姐姐,等彩排过后再说好吗?”罗灵上前一步拥抱了姐姐一下,转身走出去,拉开厚重黑色布幕,脚尖一惦,身子灵动旋转进去,顿时前台响起几声清脆掌声。 一切都无可挽回了,罗凤脸色苍白望着那黑幽幽布幕,就像一个深不可测黑井,她唇不自觉颤抖起来,灵儿,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姐姐自私,姐姐也想当一回女主角啊。 高大闪光舞台上,一只轻灵美丽白天鹅翩翩起舞,她那美妙身姿连岸边花儿都羞红了,连水中鱼儿都看呆了,风儿见了她放柔了脚步,云儿见了她含羞,她是一位真正天鹅公主,高贵优雅生活明净天湖里。 台下,艺术总监gi11e目不转睛望着舞台上Bsse1,她就是他心目中公主,他小天使,gi11e总监精致五官上露出一抹魅惑笑容,性感唇角扬起,勾出一抹势必得,这个小丫头像泥鳅一样滑溜,不过别指望逃出他手掌心。 音乐陡激越起来,该姐姐罗凤上场了,可是罗灵都多跳了两圈半旋转了,姐姐还没出现,罗灵担忧望向黑幕口,姐姐怎么了? 台下gi11e总监和另外两名贵宾奇怪望过去,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gi11e贵气逼人脸上一闪而逝冷漠,眸底闪过不悦,站起身朝Bsse1走过去,正这时,远处有工作人员尖叫声。 “啊,小心啊。” gi11e飞抬头,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高大挺拔身形一闪朝舞台边扑去,心痛吼叫起来:“Bsse1,让开,让开。” 巨大水晶吊灯急往下坠落,翩翩起舞罗灵见大家惊慌失惜叫起来,gi11e脸色都白了,黑瞳里满是恐慌,不停收缩着,罗灵露出一抹天使一样璀璨笑容,想问问他是怎么了,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头上一阵刺麻,身子缓缓滑落到舞台中心,血从半边脸上溢出来,很染红了她白色舞服,她听到耳边有人急切吼叫声,原来是gi11e紧楼着她疯狂她耳边说话。 “Bsse1,对不起,都是我错,我不该排这出舞台剧,都是我错。” 罗灵心里很痛,想对gi11e笑笑,她知道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可是她知道姐姐也喜欢他,如果自已和他一起了,姐姐会痛不欲生,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一想到姐姐,罗灵用力睁开眼,染着血丝手伸到半空,喘着粗气轻呼。 “姐姐?姐姐?”她要走了,姐姐一个人怎么办? 罗凤呆站外边,望着眼前生一切,眼泪哗哗流下来,这是怎么了,她不想让妹妹死啊,那个人不是说,多砸伤妹妹腿吗?为什么?为什么,她颤抖着不敢上前,直到有人把她推到罗灵面前,她才疯了似扑到妹妹身边尖叫起来。 “灵儿,灵儿,是姐姐你错,你不要死,姐姐不该想着当女主,姐姐以为灵儿只会受一点伤,灵儿,姐姐该死啊,你不要吓姐姐啊。” 罗凤话使得舞团上工作人员和gi11e呆住了,难道这个姐姐真是一个黑天鹅,心肠恶毒到对自已妹妹下手,gi11e愤怒用力推开罗凤,像一只嗜血狂狮般怒吼:“滚,你这个恶毒女人。” gi11e吼完,看也不看倒一边哭得死去活来罗凤,朝边上工作人员大吼:“救护车怎么还没来,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还有立刻通知警房,这是一起谋杀案,让他们来人把这女人抓走。” 工作人员立刻小心开口:“救护车马车就到了。” 罗灵本来虚弱得就要闭上眼睛了,听到gi11e话,陡睁开眼,用力拉紧他手,柔弱哀求着:“轩,轩,原谅姐姐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啊。” gi11e幽深眼瞳里此时布着是深沉到彻骨疼痛,修长大手紧握着她带血小手,他小公主不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善良啊,这一切都是他错啊。 “灵儿,灵儿,”他紧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消逝了,他是爱着她,只是怕自已狂热举动惊到了她,所以一直小心一边守护着她,可谁知道竟然因为一出舞台剧而害了她啊。 “都是我错啊,”天之骄子gi11e竟然哭了,那泪珠一滴滴落到罗灵脸上,罗灵伸出手费力摸上他脸,轻声说:“轩,对不起,我都知道,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原谅我姐姐吧。” 罗灵说完后一句话,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心里轻声轻喃,别了我轩,别了姐姐,我可怜姐姐啊,明明是被别人利用了啊,如果我出事了,你又身陷牢狱之灾,这女一号位置该花落谁家啊。 凤凤一看到妹妹死gi11e怀里,再次疯狂扑了过来,尖叫着:“灵儿,灵儿,你别吓姐姐啊,灵儿,灵儿。” gi11e紧搂着罗灵,仰天大吼:“灵儿,” 那流出了血迹就如一朵盛开罂粟,带着妖艳毒气,催毁了一个如花生命。 著名舞蹈家罗灵死于29年三月,姐姐罗凤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人被逮捕,gi11e通过媒体正式宣布,退出舞台,那本让全球嘱目舞台剧,陪伴着罗灵一同消逝了。 第二章 三等丫头 三月,阳光和煦,从高朗云层中融融而出,大地腾起紫色烟雾。 柳絮像雪花一样飞舞,飘落将军府西侧院,这侧院后面有一座明清湖堤,湖里碧水清波,风吹过,荡起觳觳波纹,澹荡摇曳,东风无力吹拂,清水忽而皱起,忽而停息,像一个顽皮孩子。 岸边,杨柳树下坐着一个梳着丫鬟髻小丫头,阳光穿透枝隙,打她脸上,微有些黄肌肤,显得营养不良,但是她脸却是漂亮,眼睛很大,晶亮有神,此时却罩上了一层愁云,鼻子个性挺翘着,可显示她是个很倔强小丫头,唇有些苍白,很薄,但丝毫不影响她亮丽,当那薄薄唇紧抿着时,个性十足。 这小丫头不是别人,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芭蕾舞蹈家罗灵,她已经穿越过来三天了,大致已经把身份和府里情况摸识清楚了,自已现拥有这个身子,是定国将军府里一个三等小丫头,名叫玉钩。 这是一个史记上没有记载国度,金煌大6,这个大6上共有四个国家,东晋,西鲁,南夏,北燕,自已现所处位置正是四国中强东晋国,定国将军是东晋国功臣,开疆辟土,扩展资源,所以是皇上深爱臣子之一。 这可以从眼前豪华府邸看出来,定国将军府占地广阔,分布均匀,到处是佳木葱绿,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府里下人众多,单是丫环就分三等,一等丫头就是各个主子们身边贴身丫头,这类丫头府里可以说是半个主子了,二等丫头是分布各主子房里做事,这类丫头相对活得也很自,可怜就是三等丫头,被分布各个角落了做着粗重活,累得像牛马一样。 玉钩就是三等小丫头,她刚穿越过来便被分配到浣洗房里当个洗衣服小丫头,每天对着那臭脏,腥,骚衣服,吃下去饭全吐了出来,今天好不容易逮了个空溜出来。 没想到将军府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真不错啊,闭目仰靠树边,粗布罗衫风中卷起一角,却也是风情万种。 三天来,她一直没有空闲想事情,现得了空闲,想起了前生事,心忽然窒息似痛,伸出手抓着胸前衣襟,难受得喘息,为什么呢?一滴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她亲姐姐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呢,姐姐是她心中重要人,为了她自已连爱情都舍弃了,难道终就得了这样一个对待吗? 玉钩忽然觉得活着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她要怎样做,才能忘掉姐姐给自已带来伤痛呢? 玉钩正黯然神伤,忽然从远处传来了清脆叫声:“玉钩,玉钩。” 这个叫唤丫头是将军府里唯一和玉钩说得上话人,叫小菊,小菊长得圆头圆脸,很丰盈一个女孩子,心地比较憨厚,和她一起浣洗房里当差,平素两个人可算是同甘共苦了。 “我这里,”玉钩应了一声,擦干脸上泪痕,收起心痛思绪,现自已已经不是罗灵了,只是将军府里下等浣衣奴,稍不留意便要受到主子惩罚,所以还是小心行事吧。 小菊很顺着声音跑过来,因为身材丰盈,虽然只跑了一截路,可却气吁喘喘直不起腰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拍着腰口,玉钩看她样子,忙站起身来,拍着她后背,好笑问。 “怎么了?急成这样,火烧眉毛了吗?” 小菊总算气息平稳了,用力点了一下头,认真开口:“是,金大娘今天突击检查,结果现你不,便大雷霆,让我出来找你呢,我们赶回去吧。” 金大娘,乃是将军府管家女人,一个妻凭夫贵,耀武扬威肥胖婆子,拿了鸡毛当令箭,她们这些三等丫头面前,就像一个真正主子般骄傲,如果被她逮到,确实算是倒霉事了,玉钩叹息,今天晚上衣服怕是要洗到下半夜了。 “好,那我们回去吧,”玉钩认命点头,真讨厌极了洗衣服,即便前世自已是个孤儿,也受了厚待,穿越到这里,没想到却成了一个下等奴了,她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难道以她一个现代女人智商倒斗不过这些古人了,心里思忖着,拉着小菊手一起往后面跑去,浣洗房将军府偏僻角落。 越过湖堤,穿过长廊,远远听到一阵琴声飘过,令人周身起了鸡皮疙瘩,阵阵寒意从手心窜出来,这是什么破琴法啊,听得人汗毛倒竖,如果是晚上,一定特别吓人,玉钩好笑掉头问身后小菊。 “这是谁弹,也太逊了吧。” 小菊眨了一下眼睛,圆脸上闪过迷惑不解:“很好听啊,是小姐弹,很多人都夸小姐琴弹得好。” 玉钩听了不禁觉得好笑,这大概就是马屁力量,想必听小姐弹琴人一定都是些五音不全家伙,或者拍马屁者居多,真是可笑之极,她这琴千万别出去吓人才好。 “走吧,”她现要想想怎么对付金大娘才是真。 两个小丫头像两只蝴蝶似直往浣洗房冲去,离很远便听到金大娘河东狮吼,玉钩听得头皮麻,只要她一开讲,不足两个时辰是决不会善巴干休,玉钩望了小菊一眼,拉着她顺着墙根往丫鬟堆后面移去,一点,一点,眼看要成功了,可棋差一着,后一刻,金大娘怒吼着指向她。 “玉钩,给我滚出来,马上。” 玉钩无可奈何翻白眼,看来是逃不掉了,只得放开小菊手,慢慢往前面走去,一直站到众丫头前面,定定望着金大娘。 这个女人大圆脸,眯眯眼,朝天鼻子,外加阔嘴,说起话来,唾沫四溅,所以玉钩总是聪明站她三尺开外地方,省得被她口水溅到,此时她脸上可能摆出一副忏悔样子。 “金大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她不是害怕这个女人,而是觉得没必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已现是低等小丫头,她要是想害自已就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好不容易穿越过来,犯不着死一个肥婆子手里,总有一日,我会好好教训你,玉钩淡淡想着。 “说,你是不是溜出去想勾引少爷们?还是想勾引老爷?” 金大娘一出口话就让人抽风,她常挂嘴边就是警告她们这些三等丫头,身份太卑微,不准想着勾引老爷和公子们,因为她们不配,如果被她逮到了一定严惩不贷。 玉钩低垂着头,微皱了一下眉,她连老爷和少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又何来勾引之说,不过她是知道有很多丫鬟勾引主子,因为她洗各房大丫头衣服上,总是粘着一些腥骚粘绸液体,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却总是听到耳边丫头们嘀咕,昨夜哪房丫头又去勾引谁了,这就是证据啥,那些小丫头一说起这些,竟然满是羡慕,因为三等丫头连这个勾引资格都没有,而那些头等丫头们勾引成功了,说不定就成了哪一房小妾或侍妾了,这可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玉钩每次一听到这些,便觉得厌烦,为什么非要送上门做玩物呢,那些少爷们也都不是东西,心里恨恨骂着,嘴上却卑恭卑敬开口:“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先前还没看出来,这会可是被我逮个现行了,这三等丫头是不准出做事地方,你竟然敢给我溜出去,”金大娘走到玉钩身边,居高临下望着她,口水沫子溅了玉钩一身,玉钩嫌厌冷哼,却强忍着没有挪动身子,不过金大娘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了,一挥手吩咐立旁边那些丫头。 “都下去吧,今天放你们半天假,所有衣服都放到一起,让这个丫头去洗。” “谢谢金大娘,”那些丫头欢呼起来,雀跃不已,只有小菊一脸担忧,玉钩连中膳都没吃,这会子洗那么多衣服,可怎么受得了啊,可是她一个小丫头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只要她敢哼一声,玉钩惩罚会大,而且连她自已都没有好果子吃,小菊跟着那些丫头身后慢慢离开。 空旷场地上,只剩下玉钩和金大娘两个人,玉钩脸色早绿了,可是却无计可施,谁让自已现是个低等小丫头呢? “说吧,你是不是去勾引少爷们了,只要你老实承认了,今天我就放过你?”金大娘用类似于诱哄口气放低了音调,玉钩诧异抬起头,这女人会这么好心吗?不过一对上金大娘那双肿泡眼,心里便明白这女人算计了,大概想把她算计成反教材,好平时拿出来教育其她丫头,她,玉钩没有那么笨吧。 “金大娘,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见过少爷们,怎么勾引啊?” “你?”金大娘一听玉钩不识抬举,立刻眉毛上挑,怒目相视,一手叉腰一手怒吼:“不识好歹东西?” 第三章夜半惊魂 玉钩抬头望着这个面孔狰狞女人,本就丑陋大饼脸越难看,看了让人有一种想吐感觉,不过她没有笨到立刻吐出来,只是不卑不亢开口。 “金大娘,玉钩没有说错,玉钩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这也错了。”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和我顶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金大娘说完伸出蒲扇一样大手拎着玉钩耳朵,咬牙切齿恨不得食了玉钩,玉钩抬起头,一双好看大眼睛里浮起凌寒杀气,定定望着金大娘。 “金大娘,你还想让上次事生吗?你就不怕这样事闹出去,老爷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要忘了这里是定国将军府,”不冷不热,寒凌凌话使得金大娘缩了一下脖子,冷意从脚底直往心里钻,胖手不自觉放松了一些,紧盯着玉钩眼睛,怪异追问。 “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好奇,我以前是怎么失足伤水,还有浣洗房为什么总会有丫头落水,你以为再生这样事,老爷会不问吗?”玉钩抱着豁出去了心态,因为金大娘这种人摆明了是欺强凌弱,如果抓住她弱点,她是不敢对自已怎么样,本来自已不想惹她,谁知她偏就不放过她。 玉钩话一落,金大娘脸色立刻苍白一片,松开了胖手,肥胖身子摇晃了几下立定,好半天反应过来,觉得眼前玉钩和以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那么强烈,而且看着她凌寒眸光,清绝话语,她还真有点害怕呢,金大娘一想到这些,便放开玉钩,骂骂咧咧走出去,不过没忘了警告玉钩把衣服全部洗干净,否则她一样不放过她。 等到金大娘走出去,玉钩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软软瘫到地上,心里孤单又寂寞,一个人穿越到这里来,还是一个低等奴,上面有各层各级主子,有哪一个把她们这些小丫头当人看了,就连这样一个腌级婆子竟然也来欺负她们,玉钩越想心里越悲戚,忽然脸上湿了,抬头望天,不知何时,阳光躲进云层里,天下起了绵绵细雨。 细雨迷蒙,如烟如雾,笼罩着整个浣洗房,一如玉钩此时心情,糟极了,不过她记得还有衣服要洗,站起身来一步三摇走到井台边,望着那里堆着衣服,认命坐下来,就算天上下锥子,衣服还是要洗,这里每个人活得跟一个狗差不了多少,没有人有精力去同情别人。 玉钩用力搓洗着衣服,恨不得把这些绫罗绸缎洗出一个洞来,眼泪便滴落木桶里,不知是因为雨打进了眼里,还是因为流泪了,总之止也止不住,一直流,想起了自已前生,和现景像交替她心间,很痛苦,又无力。 忽然一只手凭空伸出来,抢过她面前脏衣服,俐索坐到她身边。 “玉钩,你别担心,我陪你洗衣服。” 原来是小菊,看玉钩一个人那么幸苦,实不忍心,便偷偷溜出来,因为外面下着雨,所有人都躲屋子里,便没人会知道她出来了。 “小菊,谢谢你,”玉钩抬起头,鬓边玉丝粘连脸上,明净脸分外清艳,唇角浮起一抹坚定笑容:“小菊,我会离开浣洗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小菊听了玉钩话,黑瞳中闪过欣喜,不过很便黯然了,玉钩能有什么办法让她们离开浣洗房呢,只是想想罢了,便善意笑笑:“玉钩,我们别想那些了,还是把这些衣服洗了,你中膳没赶上吃,如果晚膳再错过了时间,今天晚上怎么受得了啊。” 小菊不说还好,一说玉钩肚子竟咕咕叫起来了,她不好意思垂下头继续洗衣房,没想到眼前竟多了一个白白馒头,玉钩抬头,只见小菊眸光柔和,唇角浮起可爱笑:“玉钩,这是我为你藏起来,你吃了吧。” 玉钩望着这个白白馒头,心陡暖和起来,伸出手拿过馒头,泪眼朦胧望着小菊,这个馒头之谊,她相信会永远记得:“谢谢你,小菊,明天我会去找小姐,一定可以让我们两个人离开这该死地方,我们也可以变成将军府里高人一等丫头,你等着。” 小菊边听着玉钩话,边认真洗衣服,细雨打她丝上,衣服上,慢慢潮湿了,她却毫不意,只是一边洗一边催促玉钩:”吃吧,你一定饿了,要是被人现,又吃不了东西。” “好,”玉钩点头,把手从脏水里拿出来身上擦洗了一下,欢吃起馒头来,虽然这馒头又硬又小,不过玉钩觉得吃完它便精力充沛了,两个小丫头蒙蒙雨雾中一直洗,洗到半夜才算把衣服洗完了,直累得腰酸背疼,连晚膳时间都错过了,所以玉钩一天只吃了一个馒头,还洗了一天带半夜衣服,累得和一头牛没什么差别,倒到床上,默默想着,明天,明天一定去找小姐。 小菊也累了,便到隔壁屋子里去睡觉了。 玉钩和小菊没有住一个屋子里,她是和另外几个洗衣奴住一起,平时各过各,谁也不理谁,所以等到玉钩睡觉时候,那些人早沉浸梦乡里了。 半夜,玉钩睡得正香,迷糊间感觉到有一只手摸上了她脸,那手就像一只老树皮,皱纹很多,使得她脸很不舒服,可是她实太累了,便伸出手挡了一下,继续睡,可是那只手却从脸上改向她脖子,然后是往她胸口探去,玉钩一惊之后陡睁开眼。 只见如豆光圈中,一个苍老肥胖男人爬到了她床上,一双绿豆似眼睛里正浮起淫光,那唇角竟然流下了口水,咧着嘴里可以闻到一股酸臭味,正兴奋过度盯着玉钩,玉钩一惊,飞爬起来拉着薄被往里面缩去,尖叫着。 “李管家,你半夜三爬上我床干什么?” 原来这个肥胖老男人正是将军府管家李道清,也就是金大娘夫,这个男人一直垂涎着玉钩美色,上次也是强行寻欢,小丫头不同意,跳河自杀了,没想到却让罗灵穿越过来了,真正玉钩已经死于河水之中了。 “玉钩,你就从了我吧,只要你今天从了我,我明天一定给你找个轻闲活儿,你说想到什么地方去?” 李管家那双混浊双眸闪着色迷迷光芒,涎着脸诱哄玉钩,他可是用这方法哄骗了好多三等丫头上当了,就这屋里几个丫头谁没有被他上过啊,可事后还是浣洗房当差,因为好差事不是他一个总管能决定,那是主子们意思,主子们要谁才行,他安排进去,除非不想将军府当管家了。 “做梦,你立刻给我滚,”玉钩叫了起来,冷冷望着李管家,没想到一个豪华府邸里,连一个管家都想沾下人便宜,难怪主子们到处偷腥吃了。 李管家一听玉钩话,脸色微愠,唇角浮起冷笑。 “玉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个你从也得从了,不从也得从了。” 那老家伙说完猛向玉钩扑了过来,玉钩早防他会有此一手,飞闪身往单人床榻另一边滚去,伴随着是尖叫之声,还有一记拳头毫不客气击上李管家脸,只听得哎呀一声叫唤,李管家捂住眼睛,顿时恼羞成怒,愤怒吼。 “玉钩,老子今天一定要上了你,老子一个堂堂管事,竟然拿不定一个小丫头了。” 第四章撞破奸情 屋子里响声如此之大,可那几个丫头就像睡死了一样,竟然没有人吭半声,全都拉高薄被,好似没听见似,想想也是,她们谁没有被这个老男人上过,只有玉钩是唯一例外,一想到这个她们心里就不平衡,今天晚上玉钩被强,几个人倒有些幸灾乐祸,以后大家就平等了。 玉钩扫视了一圈,没人理她,她就要自救,剩着那李管家捂住眼空档,玉钩穿着亵衣跃下床,飞跑到屋子一角,捡起一个花瓶,哗啦一声敲碎了,拿着一块陶瓷片儿,抵着自个脖子,冷冷望着那老男人。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逼死了我,将军府有没有查这件事。” 李道清一看眼前状况,脸色倒白了一下,混浊眸光里闪过惊慌,这事如果被主子知道,只怕他就被撵出将军府了,为了一个小丫头放弃丰衣足食日子,可划不来,而且这小丫头总有一天落到他手里,今天就先放过她。 “算你狠,不过别以为会逃过老子手掌心。” 李管家骂骂咧咧走了出去,门哐当响了一下,玉钩只觉得周身虚脱,出了一身冷汗,顺着桌子缓缓坐到地上,这时那几个一直装死丫头都掀掉薄被坐了起来,呆愣愣望着玉钩,没想到让这丫头逃过两次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复杂滋味,玉钩抬起眸光,凌寒冷冽一一瞪了过去,清绝声音响屋子里。 “刚才不是装死吗?给我继续装。” 几个小丫头被这狠戾话吓了一跳,身子轻颤着赶紧缩回薄被中,再不敢动一下。 玉钩坐地上,好半天没动作,直到脸上湿湿,才知道自已流泪了,擦干眼泪,站起身哼哼想着,明天一早就去找小姐,她再也不想呆这里了,做个三等小丫头,这太痛苦了。 早晨,晨雾竭竭,凉薄如水,幽远绵长,缭绕整座府邸上。 小菊鬼鬼祟祟把玉钩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了一遍,小心开口:“昨夜我好像听到你们那边有动静,没出什么事吧,本来我想过去,后来又没动静了。” 玉钩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苦涩,不过还是温暖,好有小菊关心她,不至于无人问津。 “没事,你别想多了,不过今天我要去见小姐,你帮我打掩护。” “什么?”小菊听了玉钩话,直觉连连摇头:“玉钩,你别再出去了,要是被金大娘逮到,一定饶不过你。” 饶不过?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了这对狗夫妻,玉钩心里冷哼,不过这话她可没敢小菊面前说,怕吓着她,这丫头胆子小,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小菊有没有被李管家上了,她身材丰盈,皮肤细腻,属于那种比较早熟类型,只怕李管家不会放过她,也许是早就开了荤,这样话,玉钩当然不能问小菊。 “没事,我只是利用早膳这空档去一下,很便会回来。” “可是你昨天一天只吃了一个馒头,现再不吃早膳,哪里力气洗衣服啊,”小菊心疼皱起眉头,不赞成玉钩行为,自从玉钩三天前醒过来后,她便现她鬼点子很多,想法也多,都让她怀疑不是玉钩了,可是看来看去这是玉钩没错啊。 “没事,好了,小菊,你就帮帮我吧,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只要我成功了,我们两个人就可以离开这破地方了。” “真假了?”小菊有些心动,说实谁不想离开浣洗房这种下等永不见天日地方啊,不管有没有用,想想总是不碍事,小菊点了点头,细心叮咛:“千万不要让小姐生气,我会给你藏一个馒头。” “好,谢谢小菊了,”玉钩上前抱了小菊一眼,扫视了小院一下,雾气缭绕,看不真切,这时候谁会意她啊,飞放开,闪身出了浣洗房。 走绿草萋萋幽径上,自由呼吸着空气,清香扑鼻,这感觉真是太爽了,她越来越迫切想离开那鬼地方了,如果今天不出意外,相信会和小姐谈妥,她和小菊会到小姐住香雪轩去。 浣衣房离小姐香雪轩有好一段距离,幽径两边栽满了很多郁葱嫩绿树木,雾气缭绕间,枝叶苍翠,沾染着白银霜一样细毫,渲染去,越香嫩。 玉钩一边走着一边欣赏,这周遭一切真是太美了,玉石栏杆,长廊画栋,花朵锦簇,好一番神来之笔啊。 忽然耳边传来细细嘤咛声,像是痛苦不堪,又像是带着一丝乞求,玉钩奇怪顺着声音方向往旁边拐了一下,穿过缝隙,那声音越来越近,只听到有女子低喃声音响起来。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玉钩脑海里忽然响起惊觉,难道这将军府里竟然有人敢行凶,她是救还是不救,终正义战胜了理智,身形一闪,飞走过去,只到眼前出现一出活色生香画面。 一个长披肩男子,正把一个婢女模样女子架肩上做着欢爱之事,而她破坏了人家好事,只一瞬间,那男子和女子现了她,两个人同时望了过来。 男子桃花眼,眼里妖艳至极邪柔之气,挺鼻薄唇,看到玉钩呆住了,却越大力耸动着,唇角闪过玩味笑意,他身下女子他一番动作之下,完全顾不得瞪向玉钩了,只嘴里欢愉低喃起来。 “二公子,小蛮好舒服啊,还要啊。” 消魂之极软语,那白嫩嫩**刺激了玉钩眼,她立刻掉头就跑,跑得比兔子还,脸色红得像一只虾子,周身上下烧烫起来,真是有够羞人,原来这些丫头竟然真敢大刺刺勾引府里公子,从刚才话里可以知道,男正是将军府二公子,女不知是哪房大丫头,叫小蛮。 男子等到玉钩走远了,挑了一下眉,陡抽身离开了女子身体,女子正舒服着呢,哪里愿意,立刻伸出手抱着男子精壮健美腰肢,软软哀求着:“二公子,小蛮还想要,二公子。” “行了,回去吧,下次不准再这里等我,否则,”他声音阴冷而狠厉,一扫先前柔美,小蛮不禁抖索了一下肩,心里轻颤了一下,虽然心里空落落,她还没到舒服时候呢,可是不敢再言,半蹲下身子,用自已罗裙细心为二少爷处理了污渍,整理好他衣衫,直到他一言不离开。 小蛮气恨恨跺起脚来,都怪那个死丫头,把二少爷兴致搞没了,她不会放过她,眼里浮起绿莹莹暗芒,忽然想起身上脏衣服要换下来清洗,要是被小姐知道,非打死她不可,身形一闪没入薄雾中。 第五章冤家路窄 玉钩整理了一下自已情绪,掉头往小姐香雪轩而去,一路上碰到几个下人,都奇怪打量着她,因为她身上粗布衫太明显了,但凡是各房主子院子里丫头,都穿着凌罗绸缎,因为那可是主子们脸面。 只有低贱小丫头才会穿这种粗布衫,既然低贱怎么敢到处府里闲逛呢,大家暗自猜测,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这可是主子们事情。 玉钩也不理她们,很走到香雪轩门前,拱形雕花木菲前,有两个小丫头守着门,一见到玉钩站到门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没好脸色开口:“你找谁啊?” 玉钩不卑不亢开口:“我要见小姐,麻烦两位给我通报一声。” 那两个人看她神情,愣了一下,相视了一会,不由哈哈笑起来:“这真逗,小姐是你说见就能见吗?如果小姐想见谁,会派人去通知,你从哪来还滚回哪去。” 玉钩脸色一沉,凌寒开口:“你们怎么骂人呢?我只是想见小姐,这可是件大事,如果你们敢不报给小姐,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两个。” 两个丫头被她语气和态度唬得一愣一愣,倒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要不要禀报给小姐,正左右为难时候,忽然从玉钩身后传来一声轻喝:“怎么回事啊?” “小蛮姐姐,这个丫头说要见小姐,奴婢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钩一听两个丫头称呼,立刻头皮麻起来,怎么好巧不巧就遇到这个丫头呢,她竟然是小姐丫头,赶紧掉头望向一边,不让小蛮看到她脸,可是这女人见玉钩不直视她,起疑转了一圈走到玉钩面前。 “竟然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小蛮有些底气不足,心虚开口,怀疑想着,不会是这丫头想去禀报小姐吧。 玉钩见她都瞧见自已了,便不再闪躲,落落大方开口:“玉钩要见小姐,还请小蛮姐姐代为通禀。” “你要见小姐干什么?”小蛮追问,眼里有些紧张,语气不稳,这泄露了她心虚,玉钩不由得心里一亮,她害怕让小姐知道,自已正好可以握着她把柄让她进去通禀。 “自然有事求见小姐,不过不是小蛮姐姐想那件事,如果奴婢见不到小姐,那这件事可就难说了,”威胁十足口气,使得一直旁边听着小丫头狐疑望着小蛮,小蛮姐姐怎么会认识这下等奴婢呢。 小蛮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因为香雪轩和别地方不一样,小姐是下了禁令不准这院子里丫头勾引府里少爷和老爷,如果被她知道了,仗责二十大板辇出府去,先不说她能不能逃过板子恶运,要是把她撵出府去,她还有指望当上二少爷侍妾吗? “好,你等着,我去禀报小姐。” 小蛮咬牙,她会和这死丫头算帐,不过不是眼下这种光景。 玉钩看着她脸色阴沉走进去,眸中暗芒忽闪忽闪,心里不禁浮起一抹不安,如果小姐不留下她,只怕她便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就算留香雪轩里,只怕从此之后,也多了一个心腹大祸,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却又无计可施,看来以后这府里真是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了,难道古代人这么难生存吗? 门前两个小丫头,长相娟秀,看到玉钩轻而易举把心高气傲小蛮姐姐制服了,一改先前不屑,满脸敬佩开口。 “你是怎么认识小蛮姐姐,她好像还怕你呢?” 玉钩苦笑一下,心底叹息,真正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看自已穿越过来不久,得罪了多少人啊,李管家,金大娘,现又算上小蛮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没有,小蛮只是比较热心罢了,”玉钩话一落,两个小丫头有些失望,摆明了不信,小蛮是什么样人她们会不知道,平素谁要是得罪了她,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两个人怏怏走到一边去,不再理玉钩,玉钩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小蛮走了出来,脸色阴暗开口。 “进来吧,小姐说见你一下,不过你别乱嚼舌根子,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玉色不置可否默声,小蛮见她不出声,不放心望着她:“难道你真想说那件事。” “没有,你放心吧,我找小姐是另外一些事,不是你事情,是我自个儿事情,”玉钩淡淡开口,心里冷哼,既然害怕还勾引主子干什么? “那进来吧,”小蛮示意玉钩跟着她进去。 香雪轩,钟灵毓秀,清幽雅静,三步一亭,五步一桥,亭台楼阁,错乱有致,怪石嶙峋假山上折叠着翠绿色滕蔓,远远望去,就像一道道绿色屏障,屏障后边有几百棵翠竹,摇曳生响,风吹过,落了一地青翠落叶,翻卷飞落到明净碧湖之中,没想到香雪轩里,竟然还有一座碧湖,湖上建了一座白玉似小亭子,轻纱缭绕,薄雾轻拂,此时那薄雾之中忽隐忽现一个人影,正端坐其中看书,慵意而舒卷,因为隔着薄纱,人看不真切,却也知道是一个绝妙佳人。 小蛮隔着薄纱,轻声开口。 “小姐,人带过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脆如银铃似声音,幽远寒冽。 小蛮掉头望向旁边玉钩,眼神给了她一记警告,示意她走进去,小姐里面等着她呢,玉钩好笑看也不看小蛮,有胆做怎么就没胆承认呢,如果她跑到小姐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定小姐还会为她做主,把她送给二少爷做妾呢? 玉钩提起粗布罗裙,优雅跨上石阶,气定神闲走进亭子。 亭中有一方桌,小姐正端坐桌边看书,面前放着一套成色十足紫纱茶盎,另摆了几样精致点心,却分毫未动,玉钩肚子咕咚叫了一声,口水涎下一堆,好强行压抑了下去,只垂望着脚面,不敢再看桌子上点心,生怕自已受不了诱惑,冲上去饱餐一顿,那可就坏事了,还是忍忍吧,以后这些东西有得吃。 苏采雪,定国将军府小姐,上有两兄两姐,她是府里小小姐,但是身份尊贵,因为她是大夫人肚子里所出,从小养尊处优,高高上惯了,因为周围人对她只有谄媚,没有真话,导致她心念澎涨,以为自已是天下少有才女,却不知这只是谎言堆彻而成。 “听说你有事找我,说吧?”苏采雪总算放下了书,开口问眼前穿着粗布罗衫丫头,她实看不出这丫头找自已能有什么事? “是,小姐,奴婢斗胆有一事禀报小姐,但愿小姐听了不要生气,因为奴婢是为了小姐好。” 玉钩说着抬起头望向眼前小姐,只一眼便愣住了,苏采雪真是个少见美女啊,如水美眸中顾盼流连神辉,小巧鼻子,傲挺鼻子,精细唇儿,实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美人,如果再加上一些才情,只怕此女便是人间少见尤物了。 第六章谈判 苏采雪身为定国将军府小姐,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小丫头过来找她谈判,实实惊讶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饶有趣味点了一下头,不过那眼底却有一若有似无不屑。 “说来听听,你有什么为本小姐好地方,如果真是这样,要什么赏赐管跟本小姐说。”苏采雪直觉上以为眼前这个下等丫头想从她这里讨得什么赏赐。 “是,小姐,其实小姐琴技实不好听,但是听府里下人总是说小姐琴技高,如果小姐有一天外人面前登台演出,即不是让全京城人都笑话小姐不成,这件事本来奴婢是不想说,但奴婢是真心为小姐好。” 玉钩垂下头,此时阳光穿透薄薄雾气映着薄纱照到她脸上,那长长睫毛像蝶翅一样上下闪动着,格外迷人。 苏采雪一时间内,脸色苍白了一下,她可是定国将军府小姐,府里人人称赞才女,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眼神幽神难看起来,银牙一咬,冷沉开口。 “大胆婢子,应该仗刑。” 玉钩一听苏采雪话,冷然望着她,眼里是一抹同情,神态没有丝毫慌恐,不卑不亢开口。 “难怪府里所有人都骗小姐,原来小姐喜欢听好话,忠言逆耳听不进去,本来奴婢还想教小姐弹琴,没想到小姐竟然恼羞成怒了,那么就把奴婢拉出去仗刑吧,小姐就等着被全京城人笑话吧,听说再过一个月京城有一个百花盛花,到时候会选出一才女,但愿小姐没有想着去参加百花盛会。” 玉钩话落,苏采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纤细身子禁不住轻颤起来,脸上眉尖若颦,唇角浮起隐暗慌恐,因为她确实让丫头报名参加了下个月百花盛花,想一举拿下百花才女称号,如果这个小丫头说是真,那么她会臭名远播,脸色越来越难看,凝重开口。 “如果真是他们骗了我,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苏采雪美貌面孔此时一片狰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些胡乱称赞她人,她是堂堂将军府小姐,他们竟然敢骗她。 “小姐,等一下。” 玉钩听到苏采雪话,知道她有些相信她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也是提了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水,镇定出声唤住小姐,虽然自已想进香雪轩,但还不至于害别人,因为那些人对琴音根本不懂,又何来欺骗之说。 “嗯?”苏采雪总算冷静下来,想到一个三等丫头竟然说自已什么都不会,这感觉总是别扭,所以脸色有些难看。 “小姐怪罪那些人是没用,因为说小姐琴声好听,一定都是府里下人,这些下人对琴音本来就不懂,自然说好听,小姐应该找一个懂琴人来评判一下,当然这个人要说实话才有用。” 玉钩眸光不经意扫了一下桌上点心,那口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苏采雪听了她话也觉得有理,看小丫头紧盯着她面前点心,便猜出她可能没有用早膳原因,慢慢开口:“你说你会弹琴?” “是,小姐,”玉钩点了一下头。 “好,给我弹一,如果你弹不错,这些点心就归你了,”苏采雪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三等丫头会弹出高于她琴声,也许她说了实话,但是她怎么可能弹出高琴声呢,所以语气中带着浓重戏谑意味。 玉钩一呆,古人曾说过不食嗟来之食,但她相信那个说话人,一定没有尝过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痛苦,所以她认为为了肚子,这没有什么不好,凭本事吃饭有什么可耻,点了点头。 “好,” 白玉小亭中有一架小巧古琴,这琴用天然鸢尾木做成,弦是龙须,两端分雕着白玉兰花,这琴是一把上好价值不菲古琴,玉钩缓缓走到琴架前,跪坐下来,恣态高雅,素手拈上琴弦,试了一下音色,一串响如泉水叮咚之声泄露出来,陡一转,一曲优美曲子倾泻出来。 轻时如金鱼戏嬉,趣味十足,狂啸时如万马奔腾,惊涛拍堤,乌云低压,使人心情觉闷,忽尔一转,又犹如飘浮空中一朵柳絮,穿过祟山梭林,越过海洋,使人整个身心飘飘悠悠一片坦然,从头到尾,那悠远琴音把人紧紧溶入到琴声中,直到音落,久久回不了神。 苏采雪惊呆了,不用想,也知道眼前小丫头琴诣十分高,只是为什么一个小丫头有如此高琴技呢,心里不由上下翻腾,十分不是滋味,直到玉钩站起了身,苏采雪才轻声开口。 “过来用膳吧。” “谢谢小姐,”玉钩心里一下子涨满了幸福,总算能吃饭了,此时吃饭对于她来说就是幸福了,其她事,她什么都不去想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苏采雪不再说话,她心内震憾太大了,苦思冥想也想不透,为什么一个三等小丫头有如此高琴技,她这样身手要是拿出去,只怕就是京里有名才女了,难怪她刚才有恃无恐说要教她学琴,如果自已习得她这身琴技,只怕这一次百花才女就是她了,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她还是想听听有心人士实话,自已琴技到底有多差呢? “你叫什么名字?” 玉钩想回答,可是嘴里塞了一块大蛋糕,只噎得伸头缩脖子痛苦极了,苏采雪难得好心把茶水递了过去,叮咛了一句:“你慢点,多久没吃饭了?” 玉钩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总算顺了下去,拍拍心口,忙开口回小姐话。 “我叫玉钩,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喔,那慢点吃吧,”苏采雪话倒让玉钩感动了一把,虽然她知道她是无意识,随口而为,但是再怎么样自已还是感谢她,因为自已很就要离开浣洗房,到香雪轩来了。 “嗯,”玉钩说完又吃起来,狼吞虎咽,很便吃饱喝足了,再看桌上,杯盘残,一片狼籍。 苏采雪眉头挑了一下,望着玉钩,看来真是饿坏了,没想到堂堂将军府里竟然有人连饭都吃不饱,这李管家干什么,这样事情传出去对将军府名声可不好,脸色有些隐暗。 “小蛮,进来,把东西收下去。” 小蛮外面应了一声,走进来瞧见石桌上狼籍,目瞪口呆半响,直到苏采雪瞪了过来,才反应过来:“是,小姐,”一边收拾一边思索,这死丫头竟然吃了小姐点心,真是太过份了。 “去把两位少爷请过来,”苏采雪吩咐小蛮,她想到了,两个哥哥都对琴技精通,就让他们两个给自已评判一番。 第七章两位少爷 白玉小亭中,陷入寂静,玉钩静立一边,清风卷飞一角沙帘,飘逸唯美,苏采雪沉思不语,一张美如玉美颜上,潋滟瞳孔中荡起阵阵涟漪,樱桃一样小嘴紧抿着,勾勒出一道深沉弧度,她心里有些紧张,如玉手指紧握着,指节青白,指尖上沁凉一片。 她,苏采雪,一向是天之骄女,此时有一种从天堂坠入天狱痛苦,心中对身边玉钩既感激又憎恨,感激她不至于让自已丢了大丑,却又恨她毁掉了她骄傲,把她华丽外表撕裂了,让她赤1an1an无所现形,现她只能祈求着自已琴声不至于难堪到一败涂地。 玉钩不动声色看着苏采雪变幻不定神色,忽然感觉到一种悲壮,她这是把自已置刀尖浪口上,小姐即会不恨她戳破了她表像,以后她只怕要步步为营了,这定国将军府真是虎狼之穴啊,前有虎后有狼,自已又要怎样做,才能保全住一条小命呢。 白玉小亭中,两个女人各怀心思,亭子外面,已响起沉稳脚步声,行至石阶下停了下来,只听到小蛮娇俏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大少爷,二少爷过来了?” 苏采雪回过神来,淡淡开口:“进来吧。” 两个人影飘逸走了进来,玉钩直直望过去,前面男子骨骼清瘦,五官端正,眼神睿智,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衫,映衬得整个人如同一根松竹般坚韧有力,后面男子,生就一张妖孽容颜,桃花眼,傲挺鼻子,凉薄如水唇,这男人正是先前玉钩林子里遇到男子,将军府二公子苏天阳,五夫人所生孩子,一向为所欲为,让将军很烦恼。 至于前面一位,定是将军府大公子苏天涵了,四夫人生孩子,听说颇受将军喜爱,如今朝堂上走动着,传闻他和太子一候选人谨王走得十分近,玉钩虽然是下等丫头,但是这些主子就是她们眼里神,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绘声绘声描述一遍,所以玉钩才会知道这么多。 苏天涵和苏天阳走进白玉亭,望着自个妹妹苏采雪,温和挑眉而笑。 “不知妹妹今儿个怎么会想起哥哥们?” 这两个人平时不太喜欢亲近苏采雪,因为苏采雪自认自已血统高贵,不屑与他们亲近,事实上他们才懒得理这个笼中金丝雀,都不知道外面天多高地多厚,只知道一味亨受自已荣宠。 苏采雪听着二哥苏天阳调侃,即有不明白道理,不过她聪明不说出来,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今儿个妹妹有事请教哥哥,哥哥们一定要说实话,否则采雪丢可不是自已脸面,是整个苏家脸面,到时候爹爹怪罪下来,别说采雪没有告诉哥哥们。” 苏天涵和苏天阳诧异相视了一眼,这苏采雪葫芦里卖什么药啊,说什么话啊,他们可一句也没听得懂,怎么把爹爹给牵进来了,不过爹爹对这小女儿也确实疼爱,光看这香雪轩就比别处不同,可见她受宠爱程度。 苏天涵脸色严肃点头,只要是事关苏家脸面,他是绝不会坐视不管。 “你说,什么事?” 苏采雪见大哥点头了,放下心来,这苏天涵个性比较严谨,只要是他答应事情,一定会做到,便微眯眼点了一下头。 “好,妹妹想请哥哥们听妹妹弹琴,给妹妹好好评价一下,这琴是好还是不好,好到什么样子,不好到什么样子。” 苏天涵和苏天阳一听苏采雪话,两个人俊逸脸上同时闪过一些暗芒,眼神闪烁不定起来,这苏采雪琴声他们可是听过,当然都是远远听了一点,真是如歌如泣啊,反正是听得他们想哭爹喊娘,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明出来勾魂调,和那半夜鬼上门差不了多少,真不知她是如何弹到这个水准,现竟然让他们过来欣赏她弹琴,苏天阳皱起眉,状似想起什么似开口。 “妹妹,我想起一件事来,今天哥哥约了人谈事情呢?” 苏天涵也赶紧跟着弟弟话后开口:“是啊,大哥今天也约了人,回头再欣赏妹妹美妙琴声吧。” 两个男人掉头便往白玉亭外走去,动作急促,苏采雪眼看着两个人要走了了出去,冷冷开口:“谁敢出去,一个月后我将参加百花才女大赛,到时候丢可是苏家脸,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 苏天涵和苏天阳两个人同时把跨出去一只脚收回来,惊恐张大嘴,同时叫了一声:“啊,”回身盯住苏采雪脸,想确定她话是真是假,直到肯定了这事是千真万确,才绝望开口。 “苏采雪,你疯了,为什么不先和我们商量。” 苏采雪从眼前两个男人动作和话语里已经知道事情端睨,看来身后玉钩说没错,一直以来自已所谓高琴技,只不过是筑别人谎言上罢了,包括两个哥哥,也从来没对她说过真话,看他们神情,一定听过她弹曲子,只是平时假装不知罢了,苏采雪忽然心里窒息似疼,这就是亲人吗?如果自已以现这样身手去参赛,究竟要丢多大丑呢,苏采雪眼里氤氲起来,唇角浮起冷笑,定定望着苏天涵和苏天阳,两个男人被她眼光望得毛骨悚然。 “商量什么,难道我参加一个小小百花盛事还用得着和你们商量。” “可是你弹琴并不好,如果去参加那个百花盛会不是让苏家丢脸吗?爹爹知道了,会生气,”苏天阳不安之后,玩世不恭开口,谁会想到这女人会和人家抢什么百花才女称号,本来他还想着到那去猎艳呢?难道要他去看自家人出丑戏码,虽然这苏采雪不讨喜,可是这将军府脸面可丢不得。 一旁苏天涵恢复了冷静,挑高眉,清瘦五官上,一双黑瞳闪过阴暗不明,飘忽开口。 “采雪,立刻让府里丫头去退了,我们这是为你好,要不然到时候苏家名声便丢大了。” 一瞬间,苏采雪有些心动了,还是退了吧,既然两个哥哥如此说,可见自已琴技实差,何苦再拿出来丢人,可是她眸光一接触到苏天涵和苏天阳那不相信眼神,心里便冒出一股愤怒,小时候,自已曾很喜欢两个哥哥,可是他们总是把她丢一边,不准她跟着他们,后来慢慢大了,才知道自已是大房所说,是苏家嫡女,身份比别人要高贵得多,所以两位少爷才不喜与她亲近,慢慢她也就接受了这样事实,自已身份远比他们两个高贵得多,此时看他们一脸看笑话样子,怎能不生气,陡开口。 “两位哥哥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苏采雪,你一定要退出这次赛事,千万不要让苏家丢脸了,可别忘了,”苏天阳不死心再叮咛了苏采雪一句,苏雪脸色都绿了,难看咬牙低吼。 “你们两个给我滚,一点做哥哥样子都没有。” 苏天涵和苏天阳相视了一眼走出去,凉风习习吹拂着两个男人面,一直朝前面走去,慢慢停下身子,苏天涵望向苏天阳:“你说我们是不是过份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她到底是我们妹妹,就算她是大娘所生,也不该把这些事怪到她头上吧。” 清绝淡然声音,一点波澜也没有,苏天阳知道苏天涵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他们想弥补,苏采雪也不会接受,既然不接受,何必多此一举呢。 “算了吧,别想那么多了,”两个男分手走向各自院子。 第八章出浣洗房 苏采雪等到两个哥哥走出去,一动不动趴桌子上,好久才抬起头来,眼眸阴暗隐去,换上闪烁光芒,掉头望向旁边玉钩。 “玉钩,如果我现开始学琴,还赶得上吗?” 她娇俏脸上是一抹坚定神色,还有眸间倔傲,玉钩从刚才两位少爷和苏采雪谈话中已隐约猜出,这将军府少爷和小姐相处得并不和谐,尤其是两位少爷一副看笑话表情,一点亲情也不顾念,想来这苏采雪并不好受,玉钩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小姐,如果单一练一曲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苏采雪听了玉钩话,脸色和缓了一些,现她只要一想到苏天涵和苏天阳表情,心里便阻得慌,那两个男人从小到大就没把她当妹妹待过,这一次她一定要争一口气,让他们知道她苏采雪身上流淌着是苏家高贵血液。 “玉钩,你立刻搬到香雪轩来。” 玉钩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成功了,不过她可没忘了陪着自已一起吃苦小菊,她可是答应了小菊,要把她也带离浣洗房:“是,小姐,可是玉钩有一个请求。” “说?”苏采雪抬起头,明艳白晰脸上闪过诧异,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吧,都把她调到香雪轩来了,还有什么无理要求啊,唇角浮起冷冽,眼里神色不定。 玉钩小心翼翼垂:“玉钩希望浣洗房丫头小菊也和玉钩一起进香雪轩。” “什么?你不认为自个胆子大了点,别以为你会弹两曲子,本小姐便非你不可了,竟然还想和本小姐谈条件,”苏采雪脸色立马变了,眼神阴暗暗,漆黑幽神,闪着雷霆之怒。 玉钩虽然不想激怒她,但也不代表怕她,不紧不慢开口:“如果小姐不意外面人知道将军府小姐有如此琴技,那么小姐可以公开招骋一名琴师,相信会有好琴师上门。” 淡然威胁,却带着极大杀伤力,苏采雪银牙一咬,只能认了,眼下箭弦上不得不,她不希望再被人知道她苏采雪是个百无一用废物,这百花才女称号,她是要定了,唇角浮起一抹誓必得。 “好,让她一起过来吧。” 玉钩气定神闲谢过苏采雪,她知道苏采雪会答应。 苏采雪看着玉钩从容之态,心里不禁有丝诧异,明明是一个小丫头为什么有如此淡定之态呢,那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态度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她到底是谁呢?难道真是苏府小丫头,可怀疑归怀疑,眼下需要做还是认真练好琴,参加一个月后百花盛事/。 “小蛮,进来。” “是,小姐,”苏采雪贴身丫头小蛮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福了一下身子,垂听命。 苏采雪扫视了一眼玉钩,淡淡开口:“从今日起玉钩和另外一个丫头香雪轩里侍候着,你给她们安排一下。” “小姐?”小蛮惊呼,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娟秀脸蛋上闪烁着苍白,咬了一下唇,身形未动,因为她以为自已听错了,要不然为什么小姐会让这丫头进香雪轩呢,刚才她站得有点远了,这丫头不知和小姐说什么了,竟然让一向冷傲小姐答应了留她香雪轩里,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事情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还不去。” 苏采雪脸色陡一黑,今日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两个哥哥不屑,还有玉钩刁难,现竟然连小蛮这个从小到大侍候着丫头也不听使唤了,苏采雪眼神锐利起来,神情冷漠至极。 小蛮吓了一跳,小姐虽然个性孤傲,但一向对自个儿还是很疼护,没想到竟然如此生气,看来小姐今儿个心情不好,自已再惹她生气,只怕讨不了好果子吃,立刻颤颤兢兢开口:“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好,都下去吧。” 苏采雪挥了挥手,玉钩跟着小蛮身后走出白玉凉亭,苏采雪望着薄纱之外明净湖畔,宁静幽深,眼神幽暗不明,心陡冷哼,玉钩,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浣洗房里,金大娘正盘查人数,现小丫头玉钩又不见了,一张大饼脸难看至极扫视了一圈周遭,狠厉开口。 “说,玉钩那个贱丫头又跑到那里去了,”她说着话儿配合着手里戒尺挥动着,很有姿势唬住了所有小丫头,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垂听训,金大娘踱步走到小菊身边,冷冷开口。 “说,那丫头去哪了?” 小菊身子忍不住一颤,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玉钩哪,要是被金大娘逮到一定会皮开肉绽,这可怎么办呢,真是又急又虑,却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给玉钩惹来祸事,可是金大娘既然瞄上了她,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伸出肥胖大手,拎过小菊耳朵,愣是把她瘦弱小身子提了起来,半空荡了两下,如雷声音怒吼起来。 “老实交待,那丫头去哪了,是不是又去勾引哪个少爷了?” 这次不等小菊说话,浣洗房门前响起了玉钩冷冽清脆话:“放开她。” 金大娘一听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玉钩那该死丫头,她立刻放开小菊身子,回身阴侧侧望着玉钩,唇角浮起嘲讽笑:“玉钩,你这是命令我吗?是想找死吗?” “是,我是命令你,”玉钩眼神阴冷,唇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笑,现她是将军府一等小丫头,而金大娘只是一个管着三等丫头婆子,将军府里,一等丫头比三等婆子要大得多,所以她此时话理直气壮,没有一丝儿害怕。 金大娘哪里知道玉钩成了香雪轩丫头,此时听着她话,心里哪叫一个愤怒,肥胖身子拿着戒尺直扑过来,引得很多丫头让开身子,分立两边,而玉钩就那么一动不动,冷然望着金大娘。 “你打一下试试。” 金大娘手里戒尺迟疑了一下,不知道眼前丫头哪里这么大胆子,正想好好教训她一顿,从浣洗房门外转进一个人来,冷冷骄喝一声:“吵什么呢?” 金大娘一听,赶紧停住身子,抬头望过去,原来是小姐身边贴身丫头小蛮姑娘,当下态度谄媚起来:“原来是小蛮姑娘啊,不知道小蛮姑娘过来有什么吩咐?” 小蛮双手背后,脸色阴冷走进来,其实她是十二万分不想进来,可这是小姐命令,她不敢不执行。 “从今日起,玉钩和另外一个叫小菊丫头调到香雪轩去。” 此言一出,几十个三等小丫头迅抬起头来,显得惊住了,一个三等小丫头眨眼间调到一等小丫头,这太不可思议了,那望着玉钩眼眸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只有小菊一惊之后,满脸惊喜,玉钩好厉害啊,竟然真把她们两个弄出了浣洗房,她说得果然没错,唇角浮起一抹欣喜笑,走到玉钩身边。 第九章层层算计 金大娘知道玉钩成了香雪轩里丫头,自然不敢再有所动作,而且心里有一丝惶恐,因为李道清对这些丫头做过些什么她是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李道清不是她管得了,惹恼了他,只会休了她,玉钩一直是李道清眼馋对象,强了两次都没得手,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现玉钩成了一等丫头,有很多事不是她们主宰得了,相反他们命运以后都悬成一线了。 玉钩吩咐了小菊把她们几件换洗衣服拿出来,众丫头羡慕眼光中走出了浣洗房。 一路跟着小蛮身后往香雪轩而去,路上很多下人望过来,显然听说了这件事,等她们走过去,飞凑到一起窍窍私语。 小菊有些心惊胆颤,虽然高兴离开了浣洗房,可是却又害怕未知事情。 玉钩握着她手,柔声安慰:“没事,你别紧张了。” 一直走前面小蛮听了玉钩话,陡停住脚步,回头望向玉钩,这丫头是怎么做到让小姐留下她们,这一点太让人蛮夷所思了,不会是把自已事告诉小姐了吧,所以小姐今天才会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小蛮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阴沉不定,咬着牙冷声开口。 “玉钩,你是不是把我事告诉小姐了?” 玉钩放开小菊,抬头望向小蛮,一副盛气凌人样子,双手叉腰像一个泼妇,不由冷笑一声。 “小蛮,我没说你事,如果以后你再对我不敬,我就把你事告诉小姐。” 小蛮一下子泄了气,脸色虽然难看,但同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和玉钩才见了两次面,可是却没来由相信她是那种说了便会做到人,狠狠掉转身子领着玉钩和小菊走过长廊,往香雪轩而去,一边走一边阴暗开口。 “以后香雪轩里做事,安份着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小姐,但是小姐到底是主子,上一刻让你进来,下一刻很可能就让你出去,你们能做就是小心些,不要让人找出把柄来,大院子有大院子规矩。” 小蛮虽然说得又急又,但玉钩知道她说话倒是个理,脸上浮起若有似无苦笑,候门深似海,果然不假,不管哪一处生存都需要小心翼翼,看来她要想办法离开将军府才行,心里暗暗打算着。 三个人进了香雪轩,小蛮给她们安排了房间,两个丫头一间房,虽然不大,却雅致小巧,房内东西应有有,而且又吩咐了府里裁缝过来给她们缝制了两套像样衣服,一切准备妥当,便去见小姐。 苏采雪刚睡醒,坐寝室床榻上,扫视了她们三个人一眼,挥手让小菊和小蛮下去,只留下玉钩一个人。 “玉钩,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练曲子,练什么曲子呢?” 苏采雪眼眸里满是期待,她希望能练出像玉钩一样出色琴技,那样她就成了名副其实才女,玉钩盈盈福了一下身子,认真思索了一下,沉声开口。 “小姐就练一《春风秋月夜》吧,此曲曲调优美,畅,是容易掌握,但这样曲子却是适合参加百花盛事。” “好,就练这曲子,”苏采雪虽然心里有点卑视玉钩,明明是一个小丫头却偏就有大家闺秀风度,可是她冷然肯定态度没来由让人心安,使人不由自主相信她。 自此,玉钩陪着苏采雪练琴,一曲春花秋月夜,日日操练,夜夜低吟,除了学琴,玉钩还教了苏采雪画画,一幅杜鹃滴血图,一曲一图,力争百花盛事中拿到百花才女称号。 苏采雪信心满满,因为越和玉钩相处,越能感受到她身上大气。 一个月时间过得很,玉钩香雪轩里得到了小姐重视,连贴身丫头小蛮都往后靠了,虽然小蛮心里不平衡,可是因为玉钩手里握着她和二少爷私通事情,rshǚ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憋着气忍受着。 这其中李管家偷偷找过玉钩一次,想送些礼物给玉钩,借以抵消以前对玉钩伤害。 玉钩不屑拒绝了,她是决不可能放过李道清,不是因为他污辱了自已,而是他伤害了真正玉钩,真正玉钩投河时候已经死了,她既然占用了玉钩身子,怎么样也要惩罚逼迫了她贼子。 不过这一个月来,她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眼下助苏采雪拿到百花才女称号才是真。 苏采雪春花秋月夜已弹得如行云流水般畅,不出意外话,这曲子可以让她一举成名,再加上那幅唯妙唯肖杜鹃滴血图。 白玉小亭中,苏采雪一曲终了,缓缓站起身走到白玉栏杆边,透过薄纱望向明净湖水,被风一吹,轻轻旋动起来,带着小小波纹,一波一波荡漾着,偶有一朵鲜花从空中飘过,落到湖面上,带着惊艳美丽,但愿她此次能百花盛会中,尤如这腾空而降鲜花,一举而夺人眼目。 “小姐,今天早点息着吧,明天就是大赛了,养精蓄锐很重要。” 玉钩淡淡开口,她知道苏采雪心里很紧张,这不是单纯赛事,还有她骄傲和自尊揉和其中,不过相信她出色表现可以让将军府两位公子哑口无言。 苏采雪听了玉钩话,点头,回转身子望向玉钩。 “谢谢你,玉钩,”这一刻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朋友似怜惜,如果玉钩不是一个寻常小丫头,而是她姐妹该多好啊,可惜她是一个平凡小丫头,而她苏采雪是绝不会和一个丫头做朋友,那太有辱她身份了,而她还知道她隐暗丑事。 “这是奴婢该做,”玉钩量让自已神情柔婉一点,因为她没有忽略掉小姐眼眸中暗芒,身为候门之中小姐,那心思决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单纯吧,所以她不会以为这是小姐感激之言,这只是她一时有感而罢了。 苏采雪不再说什么,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正这时,亭子外面响起小蛮清脆声音:“小姐,两位公子过来见小姐了。” 苏采雪一怔,这还是他们一次主动过来看她呢,不过她心知肚明这两个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大概是阻止她明天参加百花盛事,因为这一个月来练琴,她都这小亭子里练习,而这小亭子周围被她命人围上了层层黑色隔音屏,今天刚拆了,所以府里根本没人知道她这一个月苦练琴技。 “让他们回去吧。” 苏采雪挥手,脸色有些冷傲绝然,小蛮看小姐神色不悦,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回转身子,可是那苏天涵和苏天阳亭子外面听到妹妹话,早愤怒闯了进来。 “苏采雪,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退出百花盛事?”苏天阳咄咄逼人开口,一张妖孽似脸上,难得一次认真。 “是啊,采雪,我们查了一下参赛名单,现你并没有退出大赛,这是为何呢?”苏天涵要含蓄得多,语气也很柔和,定定望着苏采雪,苏采雪并没有被他话语感染到,她可以清晰感受到眼前男人不以为然,那么她又何必告诉他们呢,脸色陡黑青一片,冷冷开口。 “这是采雪事,不劳两位兄长费心了,请回吧。” 说完高傲昂然走出白玉亭子,那背影挺直如苍松,只步出亭子时,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小姐,我陪你回去,”小蛮赶紧跟了上去,苏天涵和苏天阳愣愣相视了一眼,这丫头太过份了,竟然给他们甩脸子,不过苏天涵感兴趣是,刚才他们听到那么美妙琴声是谁弹,掉头扫视了一下白玉凉亭,只有一个小丫头立亭子一角,苏天阳不由得奇怪开口。 “刚才琴是谁弹?” 玉钩一听他们话,飞抬起头,眸间是一抹不悦,对于苏天阳,她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想到他和小蛮事,就觉得这些候门中少爷都不是个东西,忍住气不卑不亢开口。 “少爷们应该猜得到啊。” 是啊,这亭子里只有苏采雪和这个小丫头,说这个小丫头弹得一手好琴,是万万不可能,难道刚才琴声是苏采雪弹,这不可能吧,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出惊呼。 “不可能吧。” 第十章今日才女落谁家 玉钩望着这两个男人,虽然长相俊美,可是那心思却不敢恭讳,苏采雪可是他们妹妹,再怎么样不好,也不该如此对待妹妹,亲情难道真如此淡漠吗?一想到这个,玉钩心陡一沉,好痛啊,呼吸都困难了,她想起了姐姐,自已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一场算计,何况这些古代少爷小姐都不是一母同胞,这样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玉钩告退了,两位少爷请回去吧。” 玉钩压抑着心中伤痛,慢慢施了一礼,缓缓往小亭子外走去。 苏天阳听了玉钩话,抬头认真看了玉钩一眼,现眼前小丫头眼同水杏,俏鼻樱唇,分外艳丽,竟是他喜欢那种类型,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一看意外现,这丫头竟是前不久薄雾林中见过丫头,想到当时场景,苏天阳不禁有些好笑,难怪这丫头望着他时候一脸嫌厌。 “原来我们见过,你叫什么名字?”他伸出长臂挡住了玉钩去路,这时候苏天涵也注意到了玉钩,看着眼前这丫头不卑不亢神态,倒和一般丫头不同,这将军府里丫头哪一个看到他们不是眼露倾慕,这丫头竟然面不改色,落落大方,甚到眸底闪过一抹不屑。 玉钩没想到这二少爷竟然认出她来了,当日仅是匆匆一瞥,他竟然还能记得,这说明二少爷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记忆力一定相当惊人,而且眸底闪烁着深幽暗芒,这男人一定是深藏不露,玉钩猜测着,身子却没有怠慢,微福了一下身子。 “奴婢叫玉钩,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二少爷见谅。” 苏天阳和苏天涵看着玉钩态度,相视而望,不禁抿紧唇,这丫头有点意思,玉钩也不去理会这两个少爷眼里惊艳,她不稀憾成为别人玩物,身形一移,退出了白玉小亭子,耳边听到亭子里惊呼。 “这丫头有点意思。” 苏天阳声音带着挪谕。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苏天涵严谨怀疑态度。 亭外玉钩抬头看天,阳光穿层而过,洒落到她脸上,肌肤晶莹得像一块上等丝绸,只眼底是冷冷怒意,这两兄弟是不是太抬高自已了,不屑跨下白玉石阶,往院子里走去。 四月十三日,风和日丽,轻风习习,金色柳絮飘飞半空,到处一片喜气。 京城东郊护堤河畔,成排柳树上挂满了红色灯笼,无数豪华马车停绿草萋萋草地上,不时有轻轻细语之声,只见那些官家小姐三个一群五个一队聚一起窍窍细语,环肥燕瘦,应有有,香风过耳,云鬓衫动,不时有悦耳笑声飘过,到处是鲜花排列,这里便是百花盛事。 东晋国每年都会这里搞这么一个活动,选出一个百花才女,其实内里意思,不过是变相相亲罢了,平时这些大家闺秀被困笼中,见不到什么男人,便籍由这样一个娱乐活动来拉拢各方势力,并成全了儿女们心事。 护河绕着半边东晋国,顺水而下,直通到远方,那头便是紧挨着东晋国北燕,北燕是个女尊国,当朝女皇燕凤,可谓文武全才,北燕和东晋一向交好,两国和平,不时互动着,两国子民亨受着和平乐。 玉钩和苏采雪到时候,这护河边已经热闹非凡了,鲜花分布,桌椅排列,正中场子上搭建起一处高台,台子周围围着白玉栅栏,四根冲天圆柱上,高高挑起了四个鲜红灯笼,上书四个大字,百花盛事,中间有横批‘今日才女落谁家’,只见场子周围很多名门闺秀睁着美目盯紧了那条幅,露出了一抹羡慕和无奈。 苏采雪眼底却是一抹势必得,她缓缓从马车里下里,一双星月璀璨眸子定定落那条幅之上,唇角浮起笑意。 玉钩和小蛮伸出手扶她下来,一起跟着她身后,今日两个俏丽小丫头掩去了一身水嫩,取而代之是一副笨拙,她们两个人故意化丑了自已,这样衬托得小姐加美貌群,这是玉钩主意,小蛮虽然不情愿,可也没办法,后来现玉钩主意是对,小姐望着她们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 今日苏采雪,一身黄色绣着凤凰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白色软纱,鬓边斜插了一枝通透晶莹碧玉花,脸上罩着一层薄纱,只露出刀裁过似细眉,一双翦水瞳孔清澈透明,薄纱之下俏鼻樱唇若隐若现,透出无限令人神往美感,这也是玉钩建议,有时候适当隐秘一点,反而能达到郊果。 这办法果然不错,苏采雪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人眼球,再加上她高贵身份,护国将军千金小姐,今日她是大家焦点,远远几个官家千金走过来,欢向苏采雪打招呼。 “采雪,你来了。” 第十一章比赛 苏采雪抿唇一笑,神态带着几分高傲,微点了一下头,那几个小姐并没有因为她态度生气,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今日苏采雪竟然过来参赛,这让她们万分惊讶,采雪虽然是将军女儿,可她琴技实让人不敢恭讳,倒是那个叫风轻霜女人才高一筹,一个小小主事女儿,一连参加了三次百花盛事,次次落了二名,今年竟然又参加了,真不知她哪来脸面,都二十岁了,还有脸和她们这些十几岁小姑娘争夺才女称号,不过这次不出意外一定会是她拿一。 几个女人一想到这些,心里便阻得慌,脸色黑黑,苏采雪奇怪挑眉。 “你们怎么了?”几个人往赛场中心走去。 “你不知道吧,去年得了二名风轻霜这次又出马了,如果不出意外,只怕这百花才女称号就要被她拿去了,今年没什么特别人才。” 说话女子长得娇小可人,是二品大员礼品侍郎女儿。 苏采雪一听这话,脸色有些暗,难道自已就不是人才吗?不过一想到这几个女人听过她曲子,想来对她是没报什么希望,而她们自已琴技也确实不如人家,才如此绝望吧,苏采雪唇角浮起冷笑,却未作声,那说话女子奇怪抬头。 “采雪,你怎么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苏采雪挥挥手,她不生气是因为自已对百花才女称号很有信心,所以才会不生气,当然这些她懒得和眼前这些女人说,说了她们也未必相信,不如待会儿让她们大吃一惊。 一行人找了女宾位置坐下来,有很多人过来打招呼,苏采雪一时忙碌起来,玉钩剩着她们说话空档,抬起头打量起四周,这百花盛事办得很隆重,女宾坐里面,男宾坐外围,隔了一层,却又隐隐可见。 高台上,里面摆了一排交椅,大概是那些评委位置,外面是琴架,笔墨纸砚,样样俱备,就等着小姐们登台表演了。 女宾座位上,远处坐着风轻霜,玉钩之所以知道她是风轻霜,是因为这边不时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带着很深不屑,之所以不屑,是因为风轻霜只是一个小小六品主事女儿,参加了三次百花盛事,回回二名,都二十岁了,还不死心,今年竟然又来参加百花才女比赛。 玉钩听到眼前女人们越说越生气,生气原因是因为今年百花才女称号看来真是风轻霜了,玉钩轻笑,其实她们不知道,苏采雪春花秋月夜已弹到炉火纯青地步了,所以今年百花才女不出意外应该是苏采雪了。 至于风轻霜,难道还会得二名,这就是她宿命吗?对于她坚持,玉钩是相当敬佩,抬眸望了过去,只见风轻霜长得温婉可人,今日穿着一身银朱红广绫合欢长衫,下着同色系长裙,整个人就像火红云霞,灿然若动,鬓边插着金线流苏,微微晃动间,就像海水波纹般潋滟动人,举手投足带着一抹自信。 一个连输了三次女人竟然如此光鲜夺目,还带着深深自信,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玉钩不禁困惑起来,也许她心里有一份真挚感情支撑着她。 正想得入神,人群忽然响起了一阵燥动,玉钩回过神,只看到眼前这些女人迅坐好,一起往高台望去。 听说今日评委团中有天下一美男瑾王欧阳离烟,传闻欧阳离烟,深得圣宠,乃东晋国太子一人选,皇上对他宠爱有加,连娶了三房王妃,一死一傻一疯,而且很不巧这三个王妃,都是历届百花盛事选举出来百花才女,所以对于这一次百花才女,很多大员千金是放弃了,虽然欧阳离烟美貌不凡,可大家犯不着为了一个美男把自已搞傻了。 而苏采雪并不把这种事放心上,因为她乃是护国将军女儿,如果她不想嫁,相信爹爹可以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这样既得了百花才女称号,又可以不用嫁给欧阳离烟。 虽然不敢嫁,可大家还是想看看传闻瑾王究竟有多美,因此等到高台上响起主事者声音。 “瑾王到,七皇子到,吴大人到,苏大人到。。。。。。” 评委团一共有八个人,以瑾王为,其他人依次而坐,待到他们坐定,便听到高台之下阵阵抽气声此次彼落,会场上雅雀无声,只有抽气声音,如果眼光可以扑人话,这场中女人只怕都朝高而坐男人扑了过去,玉钩顺着众女人视线望过去,只见高台正中坐着一个蓄束冠男人,这男人美得就像一个神抵,遗世而落。 狭长眉飞入鬓,眼似丹凤,随意扫了一下,光华璀璨,傲挺鼻子,凉薄如水唇,那唇粉红色,透着鲜嫩色泽,一头海藻似头,挑起一揖束起,剩余披散肩上,随意而慵懒,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织锦长袍,金线溜边,那紫色衬得他愈加高贵不凡,霸气十足,一举手一投足,带给人无边压抑,不仅仅是他外表,还有他慑人心魂威仪。 玉钩看得一怔,心突跳了一下,这样男人现代只怕是一个万人迷偶像了,就是生古代也是吸人视线一个。 这时候从高台旁边走出刚才说话主事者,先洋洋洒洒说了一对,无非是拍瑾王马屁,有耳朵人都可以听出来,那主事者说得正热切时候,欧阳离烟不经意似咳嗽了一下,那主事者脸色立刻白了一下,惶恐结束了一堆废话,宣布百花才女比赛开始。 “一号选手刑部尚书府千金,江映霞。” 随着话音落,一个妩媚女子从玉钩眼前站起身,缓缓施了一礼,态度端庄走过去,踏上石阶,上了高台,阳光照她脸上,明艳不凡,笑容扬溢唇边,跪坐到琴台前,开始抚琴,琴声悦耳动听,如玉珠落盘,叮咚作响,玉钩听了一下,只淡然笑笑,此曲只能算作中庸,还算不错,不过这些小姐目并不是抚琴,而是让外围那些公子看清楚自已,好到府上提亲罢了。 一曲终了,江映霞众人掌声中缓缓下了台子,玉钩望向高台子,只见几个评委全无表情,看来对江映霞曲音并无多大赞赏,尤其是瑾王欧阳离烟,微睑上双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接着是二号选手登台,这百花盛事比赛是抛开身份地位,先报名先登台,所以苏采雪即便贵为护国将军女儿也按照名单排列顺序而来,这样比赛其实是越往后越好,可以扬长避短。 第十二章百花才女 一连几个人登台,曲子都很平庸,玉钩听得兴趣缺缺,别提几个评委了,每个人都歪到长椅上闭目养神,也不去评价这些千金小姐曲调如何,尤其是瑾王欧阳离烟,虽然他身形一动也不动,但大家已可以看出他周身染起了冷戾怒意,已经相当不耐烦了,玉钩不禁奇怪, 一个王爷出席这样赛事本就奇怪,何况还隐忍着自已怒意,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隐忍呢? 忽然高台之上响起了主事者声音:“十八号选手,刑部主事千金风轻霜。” 主事话音一落,高台之上八个人同时睁开眼,扫向台下,人人眼中带着一抹欣赏,其中瑾王眼眸幽深无比,道不清看不明,玉钩就那样望着,总觉得那眼眸中应该有些什么东西,待要细看,瑾王欧阳离烟已微睑上眼,使人看不真切他俊美神情。 风轻霜扫了周遭一眼,提起长裙下摆,动作优雅施了一礼,缓缓走出人群,步上高台。 对于她出现,人群爆出一阵热切掌声,都是男宾里出来,女宾中全都露出嫉妒神色。 玉钩暗想,也许这风轻霜是不一样,她琴声一定不错,这一名和二名本就一线之差,能拿到二名琴技一定非凡,随着她想法落地,那琴音已响起来了,好似高山上流淌泉水,浓浓甘甜味道充斥所有人脑海中。 果然是好琴技,玉钩暗赞,此曲引人入神,让人完全溶入到意境之中。 幸好自已教了苏采雪春花秋月夜,这曲子意缠绵,这样场合适合弹一些明朗轻缠绵之调,论琴技两人相差无几,但论意境春风秋月夜胜一筹。 一曲终了,人群爆出经久不息掌声,玉钩不由自主也鼓起掌来,引得身边小蛮翻起了白眼,拍了一下她手,冷哼。 “搞清楚,你站那一边。” 台上风轻霜已走了下来,落落大方回到原来位置上去,那自信神态引得众女又是一番气愤,心恨难平,把眸光一起掉头望向苏采雪,这接下来登台就是苏采雪了,不知道苏采雪琴技是否长进了,她们宁愿这百花才女称号落到苏采雪头上,至少心理舒服些。 玉钩正想回嘴,苏采雪已经站起了身,风掀动起她脸上薄纱,若隐若现中仍让人感受到她美,京城人谁不知道将军府苏采雪是个美人啊,此时一见果然不虚,虽然没有见到她脸,但只看一眼,许多人便被深深吸引了。 苏采雪不卑不亢向外围人行了一礼,又向高台之上施了一礼,目光穿透众人视线,落到了苏天涵脸上,她哥哥苏天涵就那么定定望着她,眸子是一抹浅浅担忧,苏采雪唇角浮起笑意,却一点温度也没有,他也会担心吗?是怕她丢了苏家脸面吗? 玉钩望着苏采雪踏着金光走向走台,姿态优雅跪坐琴台前,自信充斥着她周身。 这才是至关重要一步,因为苏采雪自信,玉钩可以感应到远处一束目光紧紧盯着高台之上,那人正是风轻霜,她一连参加了四届百花盛事,都失利了,今年她一定要拿到百花才女称号,但是这将军府千金,一脸势必得,她不禁有些担忧,眸子落到高台之上,那俊美如神抵男子身上,心里便流淌着暖意。 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她幸福,笑花荡漾唇边。 忽然幽远琴声响起,淡淡带着情人间低吟,林中绯徊,那样哀怨轻叹,就好似心爱人耳边轻轻温柔疼宠细语,带着万千密密情丝。 诺大赛场上,顿时一片寂静,只有琴声阳光中回旋,落到明净湖波之上,轻荡而去。 心一寸寸轮陷,每个人好像都陷进了别样情丝中,有一种浅浅欲哭感觉。 玉钩松了一口气,看来苏采雪成功了,今天她把这曲子挥得特别好,百花才女称号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落到苏采雪头上。 小蛮手紧紧抓住玉钩手臂,玉钩因为太注意苏采雪了,这会子才感觉到疼痛,用力甩开小蛮手,冷冷瞪了小蛮一眼:“你还真是名副其实蛮。” “你?”小蛮想反击玉钩,可是如雷掌声适时响起来,掩去了她想说话,这次掌声激烈持久,可见苏采雪成功了。 风轻霜再次败了,那脸色苍白得难看,先前高傲化为乌有,唇止不住颤抖起来,大颗晶莹泪珠包眼里,却适时低下了头,她再也等不起了,该怎么办呢? 苏采雪众人掌声中走下高台,心被涨得满满,唇角浮起满意笑意,她看到了苏天涵震惊,自已努力总算没白废。 而苏采雪不知道是,她背后有一道嗜血眼眸紧紧定她身上,就好似一枝利箭似穿过她身体,杀机一闪而逝,玉钩诧异抬头望过去,根本没人望向这边,瑾王依旧闭目养神,阳光透过头顶之上琉璃大伞,映照他脸上,海藻似头披散紫色锦袍上,那长长睫毛抖动掩盖着一双璀璨星目,粉红唇勾出一抹诱人弧线,此时他脸上纯明神情就像一个初生婴儿般透明无害,让人不由自主想伸出指尖碰触他完美到没有一丝暇疵脸。 苏采雪之后,剩下来选手竟然自动弃权了,那么所有参赛人只到苏采雪为止,上座八个人合议了一下,后一致认为苏采雪可当选为本年度百花才女封号,主事者把结果一宣布,众参赛选手,齐声欢呼,外围男宾也燥动不已,只有角落里风轻霜脸如纸白,整个人显得受不了打击似从角落里领着小丫头退了出去。 苏采雪上台接受众人欢呼,并当众画了一幅杜鹃滴血图,再次技惊四座,众人大赞特赞,认为本次选出来才女是名副其实才女。 苏采雪笑靥如花,唇角飞扬,举高手里花束,向下人微笑,手一挥花束纷纷扬扬四下飘飞,落到护河里,顺水而下。 此次百花盛事,苏采雪如愿得了百花才女称号,将军府人听到这消息,自然万分高兴,就连苏采雪那一向吃斋念佛娘亲也出来陪了女儿半天,苏将军自然很高兴,恨不得把女儿捧手心里,这些儿女中他喜欢就是苏采雪了,没想到女儿还给他争了这么大面子。 “说吧,想要什么,爹爹一定赏给你,” 苏采雪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苏府管事,李道清飞奔进来:“老爷,宫里来人了?” 护国将军苏南天黑黝硬朗俊脸上一闪而逝诧异,宫里怎么会这时候来人呢,心里闪过一丝不安,身形稳健站起来,沉声开口。 “去把林公公领进来。” 这林公公是皇帝贴身太监,深得圣宠,平常到苏府来传圣旨,基本上都是他,所以苏南天才会如此肯定。 李管家立刻点头:“是,老爷,”身形一闪,飞奔出去领着林公公,那家伙可不是寻常人,虽然老爷无所谓,可他们却得罪不起宫中红人。 第十三章赐婚 李管家把林公公领进了苏府正厅,苏南天已经领着合府大小迎了上来,远远抱拳爽朗开口。 “原来是林公公啊,请进,请进。” 林公公身着一件深蓝色太监服,胸前金线绣成仙鹤图,一手拿着佛尘,一手拿着明黄圣旨,满脸笑意走进苏府正厅,这林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红人,伺候了皇上三十年,一般时候是心高气傲,但他苏南天面前不敢随便狂妄,因为苏南天乃东晋国护国将军,功高劳苦,深得皇上厚爱,他一个小小奴才这点眼色还是有。 “苏将军,小是来传圣旨,苏将军就不要客气了。” 林公公说完,一抖手里锦帛,尖锐声音响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将军千金苏采雪乃东晋国一才女,现赐婚于瑾王欧阳离烟,择日完婚。” 苏家人听完了圣旨,一时愣住了,尤其是苏采雪亲娘,苏府大夫人,那脸色一片苍白,虽然她整日吃斋念佛,可还是知道欧阳离烟这个人,瑾王乃天下一美男子,生得美貌不凡,又深得圣宠,太子殿下一人选,集权势富贵美貌于一身男人,理该是所有女人心目中一夫婿人选,可是身为东晋国人,没有人不知道瑾王命里克妻,连娶了三房王妃,一死一傻一伤。 她身为苏采雪娘亲,只希望自个女儿平平安安生活着,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相较于大夫人惶恐神态,其她几个夫人眼里闪过得意,谁让苏采雪那个女人平常瞧不起她们,连带瞧不起别兄弟姐妹,没想到竟有圣旨下来,让她嫁给瑾王,那瑾王可是命里克妻。 苏采雪此时脸色有些冷冽,不过她倒不至于像娘亲表现那样惶恐,仍镇定自如,安然望着眼前一切,唇角浮起笑,难道历来百花才女都一定要嫁给瑾王吗?她偏不信这个邪,就算是圣旨也强迫不了她嫁给不愿嫁人,苏采雪眸光越过爹爹和娘亲难看脸色,一直落到兄长苏天涵身上。 只见苏天涵和苏天阳两兄弟脸上闪过复杂神情,显然也被这件事惊住了,好久回不过神来,瑾王欧阳离烟和苏天涵苏天阳是朋友,对于他禀性,他们是相当了解,瑾王是个冷漠男人,行事怪僻,而且有一个喜欢女人,虽然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但是妹妹嫁过去决不会有好果子吃,之前三个王妃,可是一死一傻一疯了。 苏家人反应早林公公意料之中,他捧着圣旨,笑眯眯开口。 “苏将军,接旨了,小恭喜将军了。” “这喜?”苏南天苦着一张脸,女儿采雪是他喜欢孩子,没想到刚一当上百花才女,圣旨便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参加那个比赛,苏南天心疼望向女儿,苏采雪不看爹爹脸,直直盯着林公公。 “林公公,这圣旨我们不能接。” 苏采雪冷然声音响起来,一厅人全都愣住了,断然拒绝圣旨,这可是死罪,只一瞬间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到苏采雪身上,有责怪眼神,有心疼眼神,总之形式不一。 那捧着圣旨林公公脸色有些难看,虽说苏采雪是护国将军女儿,可是她胆子实是太大了,这圣旨既然下了,怎么可能不接呢,何况瑾王身份地位有哪一样配不上她苏采雪,虽然传言瑾王命里克妻,可是总有例外,哪里真克妻了,只是那些女人出了意外罢了。 “苏将军,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林公公脸色阴沉沉,声音一闪而逝暗芒,苏南天立刻伸出手接过圣旨,陪着笑脸起身拉过林公公身子。 “林公公莫怪,小女年幼不懂事,希望公公多多担待。” 林公公脸和缓一些,不冷不热开口:“这苏千金胆子太大了点,这是小听到了,若是传到有心人士耳朵里,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往小里说了,她自已性命不保,往大里说了,那可就是灭九族罪了。” 寒气溢苏府正厅里,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苏采雪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大夫人立刻伸出手拉紧女儿,苏采雪便沉默不语,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苏将军掉头吩咐门前石阶之下李管家。 “立刻领林公公去用茶,好生招待了。” 李管家立刻走进来,小心翼翼开口:“林公公,请吧。” 林公公淡然一挥佛尘,摇了摇头拒绝苏南天好意:“小要进宫去回旨了,苏将军不必客气了。” 苏南天立刻朝李管家行了一下眼色,沉声命令:“把林公公送出去。” “是,老爷,”李管家得了老爷指示,即有不明白之理,把早已准备好银票捏着,一直把林公公送上外面辇车,他上辇车时候,适时把一千两银票塞到林公公袖拢里,林公公总算露出了笑脸,声音柔和吩咐李管家。 “去和你们老爷说,别太责备府上千金了,小孩子家不懂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是,林公公走好,”李管家卑躬卑敬开口,直到辇车走出去好远,才飞奔回苏府正厅,把林公公话传递给老爷,苏南天松了一口气,这苏府合家大小总算有一个周全了。 正厅上,苏南天坐高座之上,几位夫人分坐两边,两个儿子也坐客厅一角,只有苏采雪一脸恼怒立正厅之中,大刺刺望着自个爹爹,坚定开口。 “爹,我不嫁,您去回了皇上。” 苏南天扫视了女儿美艳动人脸,不知为何这个女儿既不像自已也不像大夫人,可就是深得了他宠爱,其实他何尝希望她嫁给瑾王呢,可是皇帝心思没有人猜得透,也许是自已功高震主了,皇帝才会有此一出吧,如果自已持宠进宫,只怕便会为苏家带来血灾,难道他能为了一个女儿牺牲掉苏家一家人。 “放肆,”苏南天脸色难看起来,声音冷冽,这神态唬了苏采雪一跳,爹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她嫁给欧阳离烟吗?眼睁睁看着自已被克掉吗? “老爷?你,”苏大夫人显得有些难以接受苏南天态度,眼里闪过不悦,冷睇着高高上男人。 苏南天神色闪烁了一下,态度软化了很多,苏南天很久以前只是一个穷小子,而苏大夫人爹爹是一个翼城总兵,因为赏识苏南天,把手里兵权交给苏南天,他才会有机会建功立业成就今天一切,可是成功男人总是少不了受女人青睐,所以苏府便有了几位夫人,苏大夫人虽然难过,但很娴慧,女人三从四德教会了她一定要以夫为天,所以一直很善待其她几位夫人,府里大小杂事也交给二夫人处理,自已整日吃斋念佛。 不过苏府中,大家都知道,大夫人位置不是别人可以取代。 苏南天此时看大夫人生气,无奈叹气。 “都是采雪自已惹出来,如果她不去参加什么百花才女比赛,就不会被皇上赐婚了,现皇上对我们苏家有些忌惮,怎么可能让我们拒婚呢,如果皇上不是有心而为,他一定会宣我进宫,但是从头到尾我们都蒙鼓里,难道你们不明白这其中意思吗?” 苏南天叹息,皇上年纪大了,越来越多疑了,生怕朝堂之上拉结派,有人谋夺他江山,所以才会处处制衡。 第十四章阴谋诡计 苏南天话音落了,正厅上每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没想到老皇帝竟然对忠心耿耿苏家产生了猜忌之心,这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了,如此想来苏采雪婚事是没办法退了。 苏大夫人脸色有些难看,无力望着自个女儿。 直到此时苏采雪才感觉到事情严重性,难道自已真要嫁给那个克妻瑾王吗?不,她绝对不会嫁,苏采雪心里冷哼,但是她要怎么做呢,爹爹这头是没法指望了,搞不好还会给苏家带来灭门之灾,那她可就是个罪人了。 “娘亲没事。” 因为苏采雪不说什么,大家都以为她安然接受了这样事实,虽然过意不去,却也没法可想,众人6续离开正厅,后只剩下苏老爷和苏采雪两个人,父女二人对看半日,后苏南天心情压抑开口。 “采雪,不是爹爹让你嫁,这苏家一百多口人命,难道你要爹爹为你一个人断送这么多人命吗?” 苏采雪不以为意抿唇轻笑,凉薄冷冽。 “爹爹,我是不会嫁,这苏家一百多口人与我何干,如果爹爹执意让我嫁,那么别怪女儿不尊重爹爹。” 苏南天望着女儿狠决面容,周身寒冷,这是自已女儿吗?为什么变得让自已认不得了,她什么时候这么狠了,一百多口人命都不放眼里,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苏南天深沉望着苏采雪,眸中是震怒,慢慢愤恨满腔,他对这个宠爱女儿感到失望了,这真是那个自已捧手心宠爱小女儿吗?就算不想嫁,也不该把一百多口人命看成草介。 “你想说什么?” “如果那件事被玉钩知道,爹爹想十八年前事情还瞒得住吗?” 苏采雪淡然挑高眉,眸间是一抹看好戏神情,唇浮起冷笑,苏南天因为她话,整个人震住了,随之是深沉狂怒,整张脸黑沉一片,用力喘着粗气:“你胡说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女儿已经知道当年事情了,爹爹就不必隐瞒了,只要爹爹不让我嫁给瑾王,我就不说出去,好歹你是我爹爹,可如果爹爹一定要强逼我嫁话,那就别怪我多事了。” 苏采雪说到后脸色陡冰寒至极,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紧盯着苏南天,那眸底幽幽寒气四溢出来。 苏南天只觉得胸腔窒息似疼痛,不管他曾经做错了什么,至少他对眼前女儿是疼爱有加,她为什么会如此对他呢,而且他看出来,采雪很恨他,这恨似乎不仅仅是因为他让她嫁给瑾王,还有些别什么,苏南天抬起手指向泰然坐一边苏采雪。 “采雪,你还是我女儿吗?你究竟是谁?” 苏采雪望着苏南天此时难以置信神情,唇角浮起一抹意料峭笑,血液中流淌着兴奋,她会让他知道。 “爹,你说什么呢?女儿只是不想嫁给瑾王而已,如果爹爹不让女儿嫁,女儿就不会为难爹爹了。”苏采雪忽然娇俏开口,一张美丽脸上浮起苏南天熟悉顽皮,吐着舌头,一脸可爱神情,这动作使得苏南天怀疑刚才是自已看花了眼,可是姜还是老辣,苏南天相信自已刚才没有看花眼,采雪是不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会找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苏南天妥协开口。 “找人代嫁,我样子没几个人看过,所以只要找一个代嫁过去,这样偷龙转凤,没人会知道,等那个女人嫁过去后,我们再派人杀了她,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相信不会有人知道那死去人不是我。” 苏采雪眼里浮起一抹血腥,一个千金小姐竟然有如此辛辣手段,这听苏南天耳朵里,不仅仅是震惊两个字了,而是惊骇住了,虽然杀人对于他这个沙场将军是家常便饭,可女儿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如此杀人不眨眼话来呢? “你到底是谁?”苏南天身形一动,健壮身子已落到苏采雪身边,大手掐上苏采雪细嫩脖子,深沉隐狠开口。 苏采雪仰起头一如往常,娇笑着开口:“爹爹,你怎么了?如果不这样做,我就死了,难道女儿想保命也不行吗?” 语气温婉楚楚可怜,紧盯着苏南天眼睛,像小时候一样真挚,苏南天胸口一抽,暗骂自已神经,怎么对女儿动粗呢,采雪害怕被欧阳离烟克死,想保命也是常理之事,一般人遇到这样事情,当然想牺牲别人保全住自已。 “采雪,你是一个千金小姐,会琴技书画,有谁能代得了你,如果露出马脚,这苏府上下可都是一个死字,”苏南天话一出,苏采雪迟疑了一下,脑海浮起自已娘亲,苏大夫人,对自已极疼爱,还有苏南天宠爱,这一切一切都牵动了她心弦。 “爹爹,你放心,有一个合适人选,不但可以帮助女儿躲过灾难,还可以让爹爹永远安心,”苏采雪柔声细语望着苏南天,让他不由自主接着她话尾。 “谁?” “玉钩,爹爹知道她是谁吧,那个女人留下孩子,如果让她知道当年事情,爹爹还能高枕无忧吗?女儿所做一切可都是为了爹爹,”苏采雪笑眯眯开口,可是那声音却带着若有似无狠决,让苏南天周身不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既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玉钩,只是府里一个小丫头,怎么能代替小姐出嫁呢,这很容易露出马脚。 “她一个小丫头要是露出马脚怎么办?”苏南天此时已经没办法可想了,牺牲一个小丫头就牺牲一个小丫头吧,要不然真把当年事情露出来,他堂堂将军还有何脸面待京城,何况采雪说得没有错,如果让玉钩知道当年事,只怕他就不得安生了,虽然她是一个小丫头,可斩草除根让人放心,不过那小丫头可是当年夫人下了命令留下,这次一定要瞒着夫人才好。 “这事别让你娘知道,她是决不会让人伤了玉钩。” 苏南天叮咛苏采雪,不管玉钩能不能代嫁,既然让他重视了,他便不能留她,想想采雪话真是个理儿,自已一个将军怎么能落人话柄呢,所以一定要除掉玉钩。 “爹爹放心吧,这事我谁也不会告诉,”苏采雪笑了起来,眼若桃花,笑面芳菲,一双璀璨星目耀了别样光芒,说不出引人视线,采雪可真漂亮,苏南天叹息着,可这心地实不敢苟同,从何时开始,她变得这么狠了,这心性和自已还真有点像,对于不利于自已人,绝不留情面。 “那就好,一切由你去办吧,”苏南天回身坐到座位上,感觉自已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垂埋于手心,一动也不动,静立如一尊雕像,但是采雪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自个爹爹。 “爹爹,我让你见见玉钩吧,”她说完不等苏南天拒绝,便朝外面叫了一声:“玉钩,进来吧。” 玉钩一直立正厅之外十级石阶之下,陡地听到苏采雪叫她,心思一动,一股不安涌出,府里下人已经知道皇上赐婚事了,想来苏采雪一定不想嫁,但圣旨既然下了,她一定没办法拒绝吧,可这种时候她让自已去正厅干什么,带着一抹疑惑,玉钩几个小丫头注目中缓缓踏上石阶,走进正厅去。 正厅里,高座上坐着一个宽肩魁梧男子,面容硬朗,岁月有他那张刀削斧刻脸上留下了深深痕迹,却丝毫不影响他风姿,想来这男人就是苏府大家长,苏老爷,此时一双混厚眼眸定定望着她,眼底带着一抹几不可见小心,玉钩不禁有些头皮麻,苏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掉头望向坐于一侧苏采雪。 “不知小姐唤玉钩何事?” 第十五章不详的预感 苏采雪璀璨一笑,眼神柔和至极。 “我和爹爹说起这次得了百花才女称号是因为有了你帮助,所以爹爹想见见你。” 玉钩眉心跳了一下,真是这样吗?为什么她感觉到正厅中充斥着一股凉飕飕气息呢,而且那苏老爷子眸光有些幽暗难明,却丝毫没有所谓高兴。 “玉钩见过老爷,”玉钩不卑不亢见了礼,即便心里有疑虑,但她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总觉得这苏老爷望着自个眼神有些不同寻常,可究竟是什么却又捕捉不到,真不知道这两父女搞什么鬼,看来自已要小心才是。 “起来吧。” 苏南天沉声挥手,心里陡跳动一下,这还是他一次看到玉钩,她长得不太像她娘亲,虽然俏丽,却带着一抹活力,而她娘却总是忧郁,忧郁女人容易引起男人保护欲,所以那时候自已才会拼了命想娶她娘亲吧,甚至许诺了要好好善待玉钩,可谁会知道那样一个柔弱忧郁女人,内心却是坚韧,像一块冰石,直至沉落湖底,也不原谅他。 玉钩退到一边去,半垂着头,一小缕秀滑落下来,掩去了她眼里暗芒,唇角抿紧,这苏采雪和苏老爷是什么意思,把她叫进来,打量了半天,也没什么动作,自已不会那么倒霉要代嫁吧,她可不要啊,虽然欧阳离烟长得俊美又有权势,可自已只是一个小丫头,这身份要是被识破了,她可就没命了,她倒不怕那什么克妻狗屁谣言,可自已什么样身份还是有自知之明。 厅内一下子寂静无声,只听到苏南天沉重喘气声,这男人脸色不定,看到玉钩,忽然想起了之前对那个女人伤害,心忽然疼起来,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女孩子,到底是她留下来骨肉,可是女儿该怎么办呢?苏采雪看着爹爹样子,心里多少已猜出一些,不禁冷笑,这想法是不是太迟了,挥了挥手。 “玉钩,先下去吧,老爷赏赐待会儿送到香雪轩去。” “谢谢老爷,谢谢小姐,”玉钩说完缓缓退了出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相信,这两父女一定不安好心了,她还是小心些为好,玉钩暗自下着决心,这将军府越来越难待了,自已还是找机会溜出去吧,可小菊怎么办呢?玉钩脸色恍惚走出正厅。 石阶下站着几个小丫头,羡慕围过来。 “玉钩,小姐叫你进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可不许独吞。” “是啊,有好事大伙儿沾沾光,”几个小丫头一唱一合说着,玉钩抬头淡然笑了一下,掩去心头纷扰:“要是真有赏赐下来,一定会和姐妹们一起分亨,大家放心吧。” 玉钩香雪轩里深得小丫头们喜欢,就是府里其它地方丫头也都挺喜欢她,只有小蛮一脸难看冷哼一声,掉头训起那几个丫头。 “小姐是那么容易赏东西给人吗?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值得让小姐赏东西了,只不过叫进去问话罢了。” “是,小蛮姐姐,”小丫头们赶紧乖巧开口,规矩站到一边去,小蛮和玉钩可不一样,她是小姐贴身丫头,而且个性张扬,惹恼了她,她们这些小丫头可没有好果子吃。 玉钩不去看小蛮,自觉立于一边,今日她连和小蛮斗嘴心情都没有了,倒让小蛮疑惑多看了两眼,不再为难她。 厅堂里,苏南天望向女儿,低沉开口。 “算了吧,你再另外找个人代嫁吧,那丫头就让她留府里吧。” 苏采雪脸色一变,唇角浮起笑,却带着凉飕飕寒意:“不行,除了她,再也找不出二个人了,难道爹爹还忘不了那个女人吗?留着玉钩可不是件好事,十八年前事既然女儿能知道,玉钩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只要传出去,爹爹名声可就完了,苏家也完了。” 苏南天一怔,什么话也说不了,女儿说得没有错,跄踉着起身挥了挥手。 “随便你吧,爹爹累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那身影沧桑蹒跚,像一个垂矣老人,事实上将军正当壮年,可是十八年前事揭露出来,对他打击太大,一下子老了十岁。 苏采雪听着厅外响起丫头们声音,缓缓站起身,鲜艳夺目凤裙被风撩动得飘舞起来,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她脸上,是圣洁透明,眼眸却又带着异样狠厉,轻咬着唇,笑没有一丝儿温度。 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自从苏老爷和苏采雪把她叫进正厅,玉钩便觉得心头不安,偷偷观察苏采雪神情,却又没有丝毫端睨,对于皇上赐婚,苏采雪一点反应也没有,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总之她每天照旧吃饭看书赏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润。 可是这样风平浪静日子总让玉钩感觉到一份窒息难耐,好像会有一场暴风雨即将要来临。 小菊看她神思恍惚,不由得担心追问。 “玉钩,你没事吧,”说着伸出手触摸玉钩脑门,又试了一下自已脑门,肯定了玉钩并没有生病烧什么,可是为什么郁郁寡欢呢。 “没事,可能是天气转热原因,整个人精神不振,”玉钩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小菊倒没有怀疑,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一并往香雪轩后院走去。 “那就好,平时你多喝一些开水,这样好一些,”小菊提醒玉钩,现玉钩小菊眼里,就是神一样人。 “嗯,知道了,”玉钩强打起精神,笑着点了一下头。 忽然身后响起小丫头叫声:“玉钩,玉钩,小姐叫你过去呢?” 玉钩心陡往下一沉,缓缓转过神望向那小丫头,光芒中晃动着两个髻,一脸笑意迎视着她,玉钩深吸了一口气,平和开口:“月儿,小姐叫我过去做什么?” 月儿想了一下摇头:“不知道,不过小姐看上去挺高兴,应该是好事才对。” 这些小丫头平时和玉钩相处得和乐,有什么事都会相互通告,因此月儿才会告诉玉钩这些信息,玉钩凝着眉不说话,倒是站她身边小菊,心急推了推玉钩。 “去吧,别让小姐等急了,可就麻烦了。” 三个小丫头掉头往香雪轩花厅而去,石阶下,小蛮冷着脸候着,看到玉钩出现,生气开口:“你去哪了,小姐都找不到你,下次再这样就滚出香雪轩去。” 小蛮正牢骚,花厅里却响起了不悦声音。 “小蛮,让玉钩进来吧,”声音清润,带着几不可察愉悦,玉钩只觉得头皮麻,阵阵凉风侵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姐找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第十六章代嫁之议 小蛮脸色闪烁了一下,小姐说话了,她哪里还敢再牢骚,拿眼瞪了玉钩一下,让到一边,冷冷开口。 “进去吧。” 玉钩懒得理她,小蛮这样丫头倒不足为惧,可怕是花厅内苏采雪,这女人心思藏得很深,慎密又严谨,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所以她要小心才是,慢慢掀起珠帘走了进去。 风吹珠帘,摇曳生响。 花厅里,苏采雪正惬意斜靠贵妃椅上,神态慵懒,一双白玉小脚翘一旁矮几上,脚踝处系着一只碧绿色玉葫芦,映衬得整个人性感妩媚,手里拿着书卷却又那份妩媚中透出娴雅之气,妖娆绝代女人,懂得恰如其分展示自已美好,对于这一点倒让玉钩折服。 “不知小姐唤玉钩何事?” 苏采雪望着玉钩,唇角笑意盈盈,一双宝石似眼睛闪着耀眼光芒,抬起白玉小手向着玉钩招了招。 “过来,玉钩,小姐有一件好事给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玉钩趋前两步走了过去,站苏采雪面前,近距离打量苏采雪,只见她面容加美艳,细腻肌肤连一点暇疵都没有,好一个丽质天生佳人。 “小姐请说,”玉钩琉璃瞳掩去锐利,她可不相信苏采雪真会有什么好事给她,她认为好事于她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呢。 苏采雪未开言,便伸出手来拉住玉钩,示意她她身边坐了,这还是苏采雪一次如此亲昵和她说话,以往她可是高高上苏府小姐,这会子不知安什么好心,玉钩冷冷想着,脸上却端着笑意,指尖热量传到苏采雪手上,使得她心里一颤,有些过意不去,但仅仅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常态了。 “玉钩,我不喜欢瑾王,我心中另有喜欢人,为了我喜欢人,我不能嫁给欧阳离烟,所以我想让玉钩代嫁,可以吗?” 虽然玉钩想过这种可能,但苏采雪直截了当说出来,她还是震住了,这女人究竟想什么呢,她有心爱人,就让她玉钩代嫁吗?即便她现没有心爱人,她也想找一个心爱男人,怎么可以代嫁呢,虽然那个欧阳离烟长得俊美不凡,听说是东晋国一美男子,可是她一个小丫头还是有自知之明,所以这代嫁还是免了吧。 玉钩敛去丰芒,慢慢把手从苏采雪手里抽出来,淡淡开口。 “小姐,玉钩自认身份卑微,不敢高攀瑾王,请小姐收回成命,” 那瑾王是什么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已身份即不是只有一个死字,所以这代嫁还是免了吧。 苏采雪望了望自已手心,听着玉钩话,不以为意掸了掸手,她只不过试探一下这丫头心意,如果她愿意嫁,倒省了麻烦,既然她不愿嫁,那么就别怪她耍手段了,唇角浮起笑意。 “既然玉钩不愿嫁,那我就让别人代嫁吧,那可是瑾王妃身份?” “谢谢小姐了,”玉钩没想到苏采雪这么好说话,难道是自已多疑了,不过这瑾王妃对于某些人确实有挺大诱惑力,例如小蛮,因为小蛮勾引二少爷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吗? “好,那你下去吧,我再问问别丫头。” 玉钩急急退出了花厅,她怕小姐改变心意,却不知背后那双眼眸染着笑意,冰冷至极。 花厅门前,小菊一看到玉钩出来,迎上来紧张追问:“怎么样?生什么事了?” 小菊话音一落,几个小丫头都竖起耳朵来听着,尤其是小蛮,生怕漏掉什么她不知道事情,整个神情都集中玉钩身上,玉钩并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冲小菊莞尔一笑,拉着她手走到一边去。 小蛮满脸失望,狠狠瞪了玉钩和小菊一眼,心里暗自埋怨,小姐难道真有什么好事给了玉钩,为什么好事不给自已呢? 湖边,一棵碧绿柳树下,小菊睁大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盯着玉钩,刚才自已耳朵没听错吧,小姐想让玉钩代嫁,嫁给那个东晋国一美男子晋王吗?天哪,这太让人震憾了,小菊用手捂住胸口,显然有些负荷不了这消息。 “你说是真吗?那你怎么和小姐说。” “拒绝了,我是不会嫁给瑾王,”玉钩理所当然耸了一下肩,俏丽小脸蛋上闪烁着灿烂,她才不会花痴想嫁给那个瑾王,这是拿自已命开玩笑,她没那么傻,而且苏采雪说她有喜欢人,谁啊?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整天只看到她呆这院子里,也没和什么人接触啊,其实是她害怕那个谣言不敢嫁吧,玉钩抿唇不屑笑。 “什么,你傻啊,为什么拒绝啊,那瑾王爷不但美,而且是天下有权势男人了,嫁给他,不说正妃,就是个侧妃,将来也金尊玉贵,何苦做这个小丫头啊,”小菊大睁着眼,眼里是恨铁不成钢,这女人疯了,好好王妃不当,偏要做个小丫头,一辈子屈人之下,这不是找罪受吗? “小菊,你想想,如果这事真有那么好,为什么小姐不嫁,偏就让一个小丫头代嫁,再说了,如果让瑾王知道自已娶是一个丫头,会怎么做,不说苏家倒霉,就说我自已,那一定是百死而无一害,至于苏家,本来就是将军府,如果到时候苏采雪来个被我陷害了,那苏家便没事了,而我呢,即不是白白送了一条命。” 玉钩冷静分析眼前状况,小菊听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代嫁,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名堂,可真骇人,既然如此,玉钩不嫁倒是对,脸色好看一些。 “既然如此危险,那咱们就不嫁了。” “嗯,”玉钩笑着点头,是啊,她才不想嫁,不就是个王爷吗?美一点,权大一点,钱多一点,难道自已就要嫁吗?她玉钩不稀憾。 玉钩伸出手拉扯着头顶柳条,绕着圈儿套自已手指上,眼神飘到远方去,如果当初自已不顾忌姐姐,和轩谈一场恋爱该多好啊,轩可是个好男人,虽然没有欧阳离烟美,可是却洒脱飘逸,给她安心感觉,可是一切都那么遥远了。 “玉钩,怎么了?” 小菊不安开口,玉钩眼神阴骜不定,脸色难看起来,沉思中玉钩总是那么哀伤,隔人于千里之外,仿佛心里藏着什么重大秘密一样。 玉钩一愣,回过神来,她想从前那些干什么,现她可是二世为人了,等于是重生了,她和轩再也不可能了,把从前事都忘了吧。 “没事,我们回去吧,”玉钩放开那柳条,飘逸散开来,柳絮飞雨般满天轻荡。 “嗯,我们一起回去吧,”小菊点头,跟上玉钩身子,两个小丫头回去。 第十七章刺客风波 圆月轻辉,如绸月光笼罩着整个华丽府邸,白露晶莹,挂庭前花草之上,不时晃动着银光,幽径两边是平坦草地,铺成了一张鲜嫩娇艳绿色地毯,空气清香怡人。 玉钩坐长廊栏杆上,轻荡着一双**,一身纯白色中衣,使得整个人透着飘逸轻灵,长长黑随意披散肩上,黑白相映成辉,好似遗落到尘世仙子。 夜幽长绵远,因为白天苏采雪说话,她心里不安,所以睡不着觉,剩着小菊睡着了,偷偷溜出来赏月。 月儿明媚,她心却是一片阴影,直觉上,她知道苏采雪不是那么妥协一个人,今儿个自已拒绝了,她竟然轻而易举同意了,这透露出不寻常。 可是让她说出哪里不寻常,她还真不知道,玉钩仰头望着天上圆月,幽幽叹气,自从来到古代,她现自已越来越容易多愁善感了,究竟是姐姐伤了她,还是这个环境造成,她已经分不清了,既然分不清,何必庸人自忧呢,还是回去安心睡觉吧,玉钩抛开心头烦恼,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落到草地上。 忽然,眼前黑光一闪,冷气扫过,玉钩脖劲上一凉,一样凉飕飕东西抵她脖子上,好像是尖刀之类凶器,一道冷戾声音响起。 “说,苏采雪住是哪一间屋子?” 玉钩大惊,脑子飞转动着,这男人想干什么,为什么问苏采雪住哪里,一时迟疑不定,那脖劲上力道加重,很疼痛,她相信一定是流血了,如果自已不说,只怕这男人会立刻杀了她,不如自已先告诉他,然后叫人去救苏采雪,主意一定,玉钩镇定开口。 “就前面右拐。” 那男人一怔,显然没想到一个女人面对死亡竟然毫无畏惧,还能这么冷静,真是出人意料,不过此时已顾不得多想了,沉声命令。 “立刻把我带过去。” “走吧,”玉钩认命应声,她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了,自已为什么这么倒霉呢,赏赏月也能把刺客赏来。 两个影子踩着幽径往苏采雪住寝室走去,一路上,玉钩飞转动着脑子,要怎么样才能骗过眼前男人,可是思前想后,好像没什么办法可想,这香雪轩里虽说有护院保护着,可是这半夜三大家都睡了,如果自已冒然大叫,说不定这家伙就一刀把自已给杀了,那就不划算了,如果把这男人带到别地方去,只怕就会伤了别人,看来只能把他带到苏采雪院子里去了。 两个人穿廊越亭,很到了苏采雪住处,玉钩刚用手一指苏采雪地方,那刺客便迫不及待用手一敲玉钩后脑勺,把她给敲昏了,按照以往惯例,他是必然要杀了她,但是这女人冷静自恃他佩服,所以放了她一命。 黑衣人一闪身疾驶向苏采雪寝室,银光闪过,长剑使出,却没有如预期那样杀了要杀人,倒是床榻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黑衣人诧异一掀薄被,难道是外面那个女人骗了他,正想着,身边疾风扫过,带着凌寒杀气,一条红凌飞舞过来,黑衣人身形一闪,便看清从头顶上方落下女子,难道苏府大小姐会武功,这可真是大意啊。 寝室之中,飞打斗起来,剑气挽出朵朵萧杀剑花,长凌卷动,带着海啸之厉飞腾而至,一来一往,室内顿时响起了劈咧叭啦声音,这响声惊动了香雪轩里所有人,很外面响起了说话声,黑衣人不敢恋战,一跃身从窗户跃出去。 苏采望着那左右晃动窗棂,眼神幽暗,玉钩那个该死丫头,竟然敢把人带到自已住处来,可恨东西,不过再让她得意几天,到时候别怪自已心恨手辣,苏采雪眼瞳赤红一边,唇角浮起嗜血杀机。 门外已响起小蛮声音:“小姐,出什么事了?” “进来吧,”苏采雪一抖手中红凌,动作优雅走到旁边座榻上,吩咐小蛮进来,这房间东西都打碎了,只好收拾一遍了。 小蛮领着几个小丫头走进来,刚才外面现了昏迷过去玉钩,已让小菊把她带回去了。 一室凌乱,外加乱七八糟碎瓷片,小蛮和几个小丫头看得瞠目结舌,这里刚才生什么事了? “小姐,这怎么回事?”小蛮结结巴巴开口,苏采雪懒散不意开口:“有人把刺客领进我寝室来了。” “啊,刺客?”这话引得几个小丫头惶恐四处张望,直到确认没人时才镇定下来,想起小姐先前话,小蛮不由生气开口:“谁敢把刺客引到小姐这里啊?” 苏采雪黑瞳幽暗,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笑意,状似不经意开口:“玉钩。” 几个小丫头呆住了,没想到玉钩竟然如此不忠,虽然那刺客拿刀架住了她,好歹做奴才也不能把刺客领到主子寝室外面,这不是陷主子于危险中吗? 小蛮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像被人踩到尾巴似跳起来,这次她终于逮到玉钩把柄了,那丫头平时不把她放眼里,也不看看这是谁地盘。 “小姐,那丫头太可恶了,奴婢立刻把她关到柴房去,这种人怎么能留香雪轩呢,就是浣洗房也不能留了。” 苏采雪听了小蛮话,抬起头似笑非笑望着小蛮:“如果刚才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你会不把人领过来吗?” 小蛮一怔,没想到小姐竟会问她这种事,一想到若是刺客拿刀架她脖子上,她就没把握肯定点头,不过至少她可以把刺客引到别人住地方,而不是领到主子住地方。 “小姐,至少我不会把人领到这里来,我会把他领到别地方去。” “嗯,那就好,”苏采雪点了一下头,不管小蛮话是真是假,倒让她心里舒服一些,其实她已经猜出玉钩心意,她是不想伤害到无辜人,因为刺客肯定是直接要杀自已,如果领到别处去,不管是她,还是别人都会难逃一死,可是她苏采雪讨厌她善举,她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可以做得高高上姿态,她需要小蛮这样愚忠于自已丫头,既然玉钩敢这么做,那么她就要做好承接她怒气。 “好了,把这件事交到二夫人手里吧,另外交待二夫人,不要伤了她性命,”苏采雪话虽然轻飘飘,可是室内小丫头忍不住牙根打了轻颤,这小姐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可怜玉钩,咋就遇到这种事了呢。 “是,小姐,”小蛮恭敬点头,心里早乐开了花,好你个玉钩,自作自受,让你平时得意。 “嗯,把房间里收拾干净,我要休息了,明儿个重添置东西,”苏采雪闭上眼睛,轻声吩咐室内小丫头,几个小丫头不敢怠慢,动作神把室内东西收拾了出去。 天微亮,一间雅洁房子里,玉钩幽幽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伸出手想摸摸,却拉扯到脖子上伤口,痛得皱起眉,床榻前小菊一看到她动作,早心疼叫了起来。 “别动,别动,伤口刚上了药,一拉便扯出血了。” 玉钩收回手,昨夜事情慢慢浮现到脑海中,想到那个刺客,立刻伸出手拉住小菊。 “昨天夜里没出什么事吧。” 小菊一脸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没事啊,你怎么了?” 第十八章谁更狠? 玉钩听了小菊话,提着一颗心才放下来,如果苏采雪真被刺客杀了,只怕自已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抬头见小菊一脸担忧,忙摇了摇头:“没事,你照顾了我一夜吗?” 小菊两个眼睛红红,看来是熬夜照顾自已了。 “是啊,你昏迷过去了,吓死我了,所以便不敢去睡,”小菊点头,焦急了一夜心总算放松下来了,脸上浮起笑意,伸出手帮助玉钩掖好薄被,坐她床榻边,关心追问。 “玉钩,昨天夜里究竟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倒小姐寝室外面,而且脖子上还有伤?” 玉钩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心里不安扩大,苏采雪一定知道是自已把刺客引过去,那么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已呢,昨天刚拒绝了她代嫁之事,她一定心里恼恨她,不过她为什么没有被杀呢,那个黑衣人明明武功极高,这一点怎么也说不过去,除非苏采雪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这有可能吗?一个千金小姐竟然武功高强,玉钩左思右想,脸上神色闪烁不定,小菊心急起来。 “玉钩,我们还是好姐妹吗?你有什么事不告诉我,我会伤心。” 玉钩一愣,她是不想让小菊知道太多而连累她,可是却忘了顾虑小菊感受,小菊可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朋友和亲人,所以她不希望她困惑,玉钩轻声开口。 “其实昨天夜里有一个刺”玉钩刚开口,房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苏府管家,李道清阴森森得意领着几个下人走了进来,小菊飞站起身,责怪开口。 “李管家,你这是干什么?” 李道清根本不看小菊,一挥手命令后面几个下人:“二夫人有话,把这丫头带到正厅去受审。” 几个手下飞走过去,准备拉起玉钩,玉钩冷冷扫了几个人一眼,沉着开口。 “我自已会去,”周身冰寒,使得几个人不敢靠近,玉钩掀掉身上薄被,起身下了地,小菊惶恐抱住玉钩身子,掉头央求着李道清:“李管家,玉钩受伤了,究竟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把她带到正厅去受审,她犯了什么错。” 李道清恶狠狠瞪了小菊一眼,阴冷开口:“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刺客领到小姐寝室去,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小菊怔住了,手松了开来,玉钩有一些难过,难道小菊也认为自已贪生怕死吗?不过眼下也没法和她细说了,掉头往外走去,却听到身后小菊回过神来大叫。 “李管家,这关玉钩什么事,她身上还有伤呢,那刺客一定是拿刀架玉钩脖子上,玉钩才去,现小姐又没事,受伤是玉钩啊。” 玉钩一听心里暖暖,回身遥望过去,柔声安抚小菊:“小菊,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我很就会回来了。” 说完掉头跟着李道清身后往苏府正厅而去。 正厅里,正位上坐着苏老爷,旁边位置上空着,那是苏大夫人位置,但今天苏大夫人没出现,其她人分坐两边,正厅气氛萧杀压抑,大家冷沉着脸望着走进来玉钩,玉钩缓缓跪下来,轻声开口。 “玉钩见过老爷和各位夫人,还有少爷们,”今日苏采雪也没有出来。 苏南天神色不定望着玉钩,幽深瞳孔中是猜疑,是不安,一时间没说什么话,倒是右上二夫人,脸色陡沉下来,难看开口责问。 “玉钩,昨儿晚上香雪轩里生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个贱丫头,竟然敢把刺客领进小姐寝室去,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苏二夫人是有感于大夫人不理家事,把重担交付给她,平时对苏采雪是极宠爱,这会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玉钩。 “是玉钩错,”玉钩低头,那种状况下,她能怎么做,就算自已不领那个人过去,他杀了自已后,还是可以找到人带他过去,到时候只不过多一个受伤罢了,对于自已所做所为,她心里无愧,本来想把人领到小姐寝室外,连后偷偷叫人,因为小姐住院门外,护院多,很容易便惊动了别人,可是没想到那人打昏了自已。 “来人,把这丫头拉出去仗责二十大板,”二夫人一听玉钩承认了,还有什么话说,立刻抬头朝门外命令,李道清应声领着几个人走进来。 “是,二夫人。” 玉钩一听二夫人话,脸色闪了一下,抬头扫视了一眼厅上人,苏老爷脸色迟疑了一下,终什么也没说,其她几个夫人,把玩指甲,闭目养神,喝茶,全都一副事不关已样子,苏天涵和苏天阳这两个少爷,俊逸脸上有些不忍,但终都选择了沉默,他们可没有多事习惯,虽然这丫头很有趣,不过一个小丫头也轮不到他们张口。 玉钩心里有点凄凉,这就是古代小丫头命运吗?二十板子足可以要了一个人命了,这些所谓主子竟然全都事不关已样子,玉钩虽然害怕,可是神色却镇定,这时候就算自已央求,只会显得卑微可怜罢了,这些人是不会饶过她,谁让她只是一个低贱小丫头呢,就算她们打死她,只怕也没人过问,玉钩站起身,淡淡笑,先前对苏采雪愧疚一扫而过,这一切恐怕都是那个女人意思吧,苏家早晚会有报应,她掉转头往外走去。 那后一抹笑,惊了厅堂上人,尤其是苏天涵和苏天阳,不由自主开口。 “爹,她只是一个小丫头,不用下手那么重吧。” 苏天阳话音一落,他娘亲,苏府五夫人立刻放下手里茶盎,冷冷开口:“苏天阳,你皮痒了是不是?” 苏天阳扫了一眼娘亲,不满瞪了过去,五夫人越生气,脸色难看至极,这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敢瞪她,难道他看中那个小丫头了,她不准他把一个小丫头收进房里,他已经收了几个小丫头了,老爷对此已经不满了。 苏南天本来还有些同情玉钩,可是一听到苏天阳话,就想起他以往种种,心生厌烦,摆了摆手。 “就这么定了,都回去吧。”率先起身往外走去,连苏采雪为什么会没事都忘了问,众人见一家之长话了,谁还敢多言啊,苏天涵和苏天阳就是有心也无力了,掉头望向青白光芒中纤细背影,挺得那么直,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却偏偏生出几份傲骨来,这可不是好事啊,两个人相视着叹息。 李道清本来就对玉钩不满,一来所想好事没成,二来上次给她送礼,她竟然不收,还声言不放过他,现倒底是谁不放过谁啊,肥胖脸上双眸闪过莹莹绿光,是一抹兴奋感,虽然心里仍惦念着玉钩苗条白嫩身子,可这是主子吩咐下来事情,他可不敢大意,掉头吩咐身后下人。 “给我绑到架子上,狠狠打二十大板子,这是二夫人命令。” “是,李管家,”几个如狼似虎下人走了过来,提起玉钩娇小身子往执事房架子上一按,动作俐落绑好,玉钩一动也不动,听任他们摆布,这时候还是省些力气对付呆会儿板子吧,不过这些人她不会放过,尤其是李道清,你等着,玉钩狠狠想着,闭上眼睛等候即将到来板子。 命运原来如此可悲,她穿越了一次,竟然轮回着受苦。 第十九章挨板子 啪,啪,执事房里只有打板子声音,一下下响着,木板擦过骨头反弹回来声音,沉闷带着狠劲,玉钩拼命咬紧牙根,虽然钻心似疼痛,可是一想到李道清这该死家伙站一边看笑话,她就是被打死了,也不愿意哼出声来。 汗水一滴滴落到地上,屁股已经麻木了,疼痛是从内到外,一层层拉扯着她肌肤,唇上已溢出血来,思绪慢慢混乱,头晕目眩,心里所有怨念便浮升起来,如果不是姐姐害她,她就不用到这古代来受罪了,一切都是自已亲爱姐姐搞出来,眼里有一滴泪无声顺着眼角滑落,慢慢昏了过去。 那打板子两个手下,看玉钩如此坚强,打了十多板子竟然哼都不哼一声,心里很敬佩,下手力道稍轻了一些,但李道清一旁盯着,他们也不敢露出蛛丝马迹。 等到玉钩一昏过去,那两个手下立刻住了手,禀报给李道清。 “李总管,她已经昏了过去,就算了吧。” 李道清稀少眉一挑,狠厉盯着两个手下,好半天才冷喝:“这可是二夫人意思,还差几板子?” 执事房里下人谁也不敢再开口为玉钩求情,那两个手下惶恐开口:“回李管家话,还差五板子就到了。” “打,给我狠狠打,别像没吃饭似,打死了有二夫人和老爷呢?有你们什么事啊?”李道清得意命令,一想到两次都没把这丫头强了,心里便生出一股愤恨,本来这丫头若是求饶了,自已也就放过她了,只要她愿意陪他就行,谁知道她竟然愣是不哼一声,这让他非常愤怒,他倒要看看是她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是,总管,”两个手下赶紧点头,小心瞄向玉钩,小丫头满脸汗珠子,头湿漉漉粘脸上,脸色苍白,唇上全是鲜血,屁股是不能看了,血肉模糊,看上去极碜人,这丫头只怕不能撑五下了,如果再打五下,她一定没命了,可是李管家话,他们不敢不听,这府里打死小丫头不是没有过,谁让她们这些做下人命比草贱呢。 两个手下慢慢往玉钩身边移去,磨磨叽叽态度,使得李管家脸色有些难看,眯成一条缝眼睛里射出凶残光芒,正待作,旁边已有人开口。 “你们两个人还不点动手,当心李管家生气。” “是,”有气无力声音,再也没办法可想,拿起地上大板子,准备把剩下五下打完,可是不待他们有所动作,便听到执事房门前传来一声慈详却威严话。 “大胆,谁让你们这里打人了。” 李管家飞抬头,只见执事房门前立着竟是一向不问府里事情大夫人,手里执着一串佛珠,详和面容上此时布着寒气,幽幽望向李道清,吓得他赶紧从座椅上爬起来,给大夫人磕头。 这苏府,大夫人可是一言九鼎人物,别看她不管事,真管起事来,连老爷都是没办法,李道清哪里敢得罪她,惶恐小心开口。 “回大夫人话,这是二夫人命令,老爷也同意了,这丫头昨儿个晚上竟然把刺客领到小姐寝室里,害得小姐差点遇刺。” 大夫人脸色冷冽沉下来,执着佛珠手举高,阻止李道清接下来话。 “好了,虽然这丫头做法不对,可刺客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是没办法,何况小姐根本没什么事,再打就出人命了,来人,把这丫头带回去。” 大夫人说完不去看李道清,朝门外叫了一声,小菊领着另外一个丫头飞冲了进来,一看到惨不忍睹玉,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玉钩,玉钩,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幸好她一息尚存,小菊松了一口气,看到玉钩所受苦,她心里好痛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伸出手紧搂过玉钩头,那大夫人看着玉钩伤势很重,不由得再次冷瞪了李管家一眼。 “还不去找个大夫来,马上去找,动作一点,如果这小丫头真被你们打死了,看我饶得了你们。” 大夫人话音一落,李道清早吓了一身汗,飞点头奔了出去。 大夫人吩咐了小菊把玉钩带回去,自已转身走出去,小菊望着她背影,连声说:“谢谢大夫人,谢谢大夫人。” 玉钩被带走后,她越想越害怕,便跑到正厅外面打探消息,谁知道竟然传出要把玉钩送到执事房打二十大板消息,她听了心急如焚,这二十板子下去,只怕玉钩就没命了,那她这府上还有立足之地吗?一想到这个小菊便冷汗淋淋,好不容易苦思冥想了一个办法,去找大夫人,大夫人吃斋念佛,心地很善良,只要找到她,她一定会救玉钩。 果然不出所料,大夫人一听完她话,立刻便随同她来执事房了。 小菊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把昏迷过去玉钩扶起来,招呼着另一个丫头帮一把,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把玉钩架住,一左一右扶着往香雪轩走去,路上玉钩意识有些清醒,皱着眉轻吟着,小菊越听越难过,不由得把苏府人都骂了一遍。 回到香雪轩,小丫头们都过来看过了,然后李道清把大夫请了过来,白胡子老大夫给玉钩诊了脉,并开了药方子和外用药,便离开了香雪轩。 小菊细心给玉钩清洗干净伤口,上了药,因为伤口屁股上,只能让她趴着睡,不知不觉中,玉钩疼得哼出了声,小菊看得心疼极了,这可怎么办?正疑难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着一个精致陶瓷小瓶儿,瓶口用红线系着,俐落走到小菊身边。 “是不是太疼了,没法睡啊,你看,这是二少爷让人送过来上好金创药,这药治疗伤口可好了,一擦上去就不疼了,你替她认真擦一遍,相信她就不会那么疼了。” 小菊一听小丫头话,高兴得眼睛都亮了,飞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打开小瓷瓶儿,倒出一些金创药,给玉钩仔细擦了一遍,这金创药可是苏天阳外面淘来,平时有个小伤小破也方便一些,今儿个玉钩让他佩服,便送了一小瓶过来。 这金创药效果真是好,玉钩只上了一会儿药,便不再哼哼了,整个人熟睡起来,安详柔和。 “你到前面去和那送药人说,就说玉钩谢谢二少爷了。” “是,”小丫头退出去,走到门口时听到一声冷冽哼声:“干什么呢?” 竟然是幸灾乐祸小蛮,一脸不悦怒视着走出去小丫头:“是不是嫌事情少啊,到处闲逛儿,看来要多派些事情给你们做了。”小蛮冷冷威胁小丫头,唬得小丫头一声不敢吭,直到小蛮摆手让她回去。 小菊整理好玉钩衣衫,直起腰身冷冷盯着小蛮,唇角浮起冷笑:“你又想干什么?为什么你一点同情都没有呢,难道你不是爹生妈养,是人都得有良心。” 小蛮被小菊说得一愣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这丫头胆子怎么这样大啊。 “小菊,你竟然敢说我,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撵进浣洗房去,”小蛮双手叉着腰身张牙舞爪开口。 第二十章你要勾引我吗? 小菊一向是个胆小怕事人,但这次为了玉钩显然豁出去了,也不管小蛮威胁,把她给撵出了两个人房间,自已寸步不离照顾着玉钩,因为有了上好金创药,又内服了药方,玉钩先前虚弱气息平和了很多,小菊松了一口气,守了半夜,实是太累了,又不放心玉钩半夜醒来需要什么东西,便趴她床榻上睡着了。 早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像铺了一地碎金子,玉钩缓缓睁开眼,趴着睡了一整夜,身子酸疼难忍,不由得皱起了眉动了一下,不意碰到床榻边小菊,只见她睡得正香,一脸疲倦,玉钩心里暖暖,她一定照顾了自已一整夜,难为她了。 “小菊,小菊到床上去睡会儿。” 玉钩话音刚落,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小蛮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进来,嚣张冷喝。 “小菊,你个死丫头都日上三竿了,竟然还睡觉,你以为香雪轩里真吃饭没事做了吗?” 小菊被吵醒,揉揉眼望着小蛮,一脸不知所以,好半天才开口:“又怎么了?” 小蛮看她此刻神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昨晚竟然敢把她撵出去,从此以后她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立刻给我去后花园整理杂草,给花松土,今天干不完,你就别想吃饭。” 小菊一听,脸色白了一下,小蛮摆明了是报复,昨儿个晚上自已把她撵出去了,那么大一个花圃,一天怎么整理得完,不就是不想让她吃饭吗?不吃就不吃,以前浣洗房里经常吃不上饭,她还怕她不成。 “不吃就不吃,”小菊站起身子,掉头望了玉钩一眼:“玉钩,你好好休息,我去做事去了。” 玉钩看小菊熬了一夜,早膳都还没用,便被派去做事情,心里过意不去,都是自已连累了她,这都是小蛮搞出来,眼神狠厉望向小蛮,这丫头真是找死,看自已好了,不把她和苏天阳事情告诉苏采雪。 可是这一次小蛮却不惧怕,眉飞色舞,得意笑起来:“玉钩,你别想到小姐那儿告状了,你这样人到小姐那里去说话,小姐会相信吗?” 玉钩愕然,一直以为小蛮是毫无心计,没想到有时候她也挺聪明,例如这一次,苏采雪只怕再也不相信她了,所以小蛮不再害怕受她嵌制,以后她们香雪轩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了,心头无比沉重起来,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和小菊一起逃出苏府才是,天下之大,总有她们安生立命地方。 小蛮看玉钩沉默不语,得意笑起来,细长眉挑起,眼底幽深:“玉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养伤,这香雪轩里不养闲人,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 小菊站小蛮身后,恼怒瞪眼,可是这种时候说多了无益,只会加重处罚罢了,小蛮是香雪轩里半个主人。 “好了,玉钩,你安心养伤吧,我去整理花圃了。” 玉钩趴床榻上无力望着小菊走出去背影,长披散枕巾上,一动也不动,只有心冷冷浮起恼怒,这一切她会讨回来,这些可恶人她是不会放过。 子里静悄悄,玉钩不知道自已趴了多长时间,几乎睡着了,忽然门口传来一道磁性十足男中音。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玉钩抬头望过去,门口斜依着一个蓝衫男子,长束起,玉簪耀眼,一张俊美脸光芒中看不真切,可是却依稀可知他是苏府二公子苏天阳,不知他这样一个高高上少爷跑到下人房干什么,玉钩淡然开口。 “原来是二少爷到了,恕玉钩不能起来给二少爷见礼。” 苏天阳从门菲跨进来,桃花眼眸一弯,笑意盎然坐到桌子旁边:“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昨儿晚上派人送过来金创药,可有效果。” 玉钩一怔,她刚醒过来,还不知道那自已用药是这个男人送过来,不过想到先前他们一家人冷漠,事后又送药来,她一点感激也没有,脸色越冷漠。 “谢过二少爷有心了。” 苏天阳自已动手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打量起玉钩来,现这小丫头还真秀丽,而且个性倔傲,也许一印像不太好,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完全不同于府里其她小丫头,倾慕眸光总追随着他,她不意倒引出了他兴趣,这算不算犯贱呢,苏天阳笑了起来,桃花眼弯成一条细线,别样风情。 “你早膳用了吗?” 他关切询问,看这屋子里冷冷清清样子,这丫头大概连早饭都没用呢,也不等玉钩回话,掉头朝外面叫了一声。 “追风,去厨房准备一份早膳过来,菜粥和几样点心。” 屋外响起恭敬内敛声音:“是,少爷。” 玉钩掉头望向苏天阳,没想到他竟然懂得关心人,难得露齿一笑:“有劳二少爷了,玉钩不敢当,还是不要这么做了,玉钩只是一个小小低贱丫头,千万不要伤了二少爷形像。” 玉钩虽然很饿,但是她知道,如果这种事苏府传开来,又要徒增是非,这种时候宁愿饿着也不要再起风波了,这苏府公子小姐可都不是个省油灯,她孤苦伶仃一个小丫头,还是不要正面起冲突好。 “你担心吗?”苏天阳柔和声音响起,竟然近耳边,玉钩惊讶抬头,他不知何时坐到她床榻边来了,那张俊颜上薄唇勾出一抹诱人光泽,定定望着她,玉钩吓了一跳,身形动了一下,拉扯到伤口,疼得皱眉,气恼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坐到这里来,奴婢只是一个小丫头,二少爷还是离得远一些好,奴婢可担不起勾引少爷罪名。” “你想勾引吗?如果你想,我就让你勾引,”苏天阳身子半弯着,那脸贴上了玉钩背,身上幽香充斥房间里,玉钩又气又恼,窘迫脸色绯红,她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太习惯和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 “二少爷自重点,”玉钩喊了出来,她神情犹如落入陷井小兔子,迷人极了,苏天阳眼神热切,唇角浮起逗弄,他都多久没找到如此有趣女人了,这丫头可是对了他胃口,不过他可没有强人习惯,身形一闪,让了开来,看她受伤份上就不逗她了。 “逗你呢,”苏天阳坐到桌边笑了起来,如沐春风。 玉钩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男人了,想到先前画面,就觉得这男人很危险,自已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好。 风从窗户吹进来,窗帘卷起,纱帐轻晃,一室暗香,两个人就那么定定望着对方,各怀心思,谁也不想打破僵局。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二少爷,早膳拿了过来。” “进来吧,”苏天阳收回视线,朝外面命令,随着他话音一落,一个高大强壮身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了一碗菜粥,还有几样精致点心,放到了桌子上。 “没人现吧,”苏天阳轻声开口,他知道玉钩担忧事情,而他无意为她引来困扰,那高大男人正是苏天阳手下追风,追风一听主子问话,忙恭敬回话。 “没人现,少爷,”他叫是少爷,而不是二少爷,所以这追风只是苏天阳一个人手下,不是苏府手下,看来这苏天阳是个不简单角色,玉钩暗暗叹息,没想到苏天阳这么细心,竟然知道她担忧事,这男人恐怕是女人天敌。 “这下你放心了吧,”苏天阳掉头望向玉钩,那话里带着一抹连自已都没有察觉宠溺,只有追风注意了,诧异望向主子,别看主子是总是嬉皮笑脸,暗下里可是极冷酷,不过对于床上小丫头倒是极好。 第二十一章心疼 玉钩对于苏天阳行为倒是挺感激,抬头笑语:“谢谢二少爷了。” 苏天阳并没有接她话,只是望着她趴床榻上样子,好像没办法用早膳:“你怎么吃呢?” “把它端过来,”玉钩指了指托盘,既然没人知道,她还和他们客气什么,早就饿坏了。 苏天阳眼神幽深无比,玉钩轻笑样子真好看啊,挥手示意追风出去,自已端起托盘走到床榻边,给玉钩摆放好,柔和看着这丫头,玉钩一闻到这香喷喷早膳,便忘了去搭理苏天阳,立刻低下头吃起饭来。 苏天阳坐旁边看她狼吞虎咽吃着,有丝心疼开口:“你干什么呢,慢点,没人和你抢。” “我饿了,”玉钩抽空开口,那声软浓细语,真是软化了苏天阳心,他眼神幽荡起潋滟轻波,定定望着玉钩一头如丝黑,那么随意分散肩上,衬得她身材越纤细,让人没来由心疼,这可不是他该有情绪,苏天阳飞甩开思绪,起身坐到桌边去。 玉钩吃了一碗菜粥,又吃了一盘点心,虽然还想吃,但她可没忘记小菊,她现正顶着烈日后花圃做苦工呢,都是自已连累了她,所以这些点心留给小菊了。 “二少爷,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苏天阳点头:“好,你说说看什么事?” “让追风把剩下来点心送到后花园去,交给除草小菊,她早膳还没有吃呢,”玉钩笑着开口,不知为何,现竟然不那么憎恨苏天阳了,难道真是吃人嘴软,还是因为他长得俊美让人无法狠心呢。 “好,”苏天阳想都没想应了一声,这等小事他怎么会拒绝呢,朝外面叫了一声:“追风,进来。” 追风飞走了进来,恭敬候着,等候主子吩咐。 “把这剩下来点心送到后花院去,有个小菊丫头还没有用早膳呢,你小心些,别让人看到,”苏天阳细心开口,追风立刻点头,走到玉钩身边,把那几样点心放一起,拿着走出去。 苏天阳等到追风走出去,也站起了身,他不能呆久了,要是被那个小丫头看到,只怕玉钩又要多担一样罪名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可以去找追风,能帮我会帮你。” “谢谢你,”玉钩开口,这一次是真心说这句话,因为她知道苏天阳并不如外表看到那般让人讨厌,他内心其实也蛮好。 “如果我收了你,你会怎么想呢?”苏天阳妖魅开口,恢复了一贯风流倜傥,玉钩一怔,恼怒拿起床上枕头,掷了过去:“你去死。” 刚对他有点好感,就这样不要脸,男人真是犯贱,只要这个女人有点姿色,对他有点好感,就想占为已有,那苏天阳院子里可收了好几房侍妾呢,好像有五六个呢,竟然还想把她收进去,做梦吧。 苏天阳早闪身离开了,不用看也知道玉钩会有什么表情,其实他是逗她,虽然心里真想,却知道她那样倔傲人根本不同于他院子里那些女人。 追风把那些点心送到小菊手里,小菊饿了吃一点,一整天都神彩奕奕做事,小蛮几次派小丫头过来看看小菊状况,一次比一次脸黑,没想到这丫头一天不吃饭竟然还这么开心,真是气死她了,却不知小菊吃得饱饱,自然有精神做事情。 玉钩只休养了两天,伤姿还未大好,便被小蛮分派了任务,把院子各个地方清扫干净,对于小蛮行为,很多小丫头敢怒不敢言,小菊本来想去找小蛮算帐,玉钩阻止了她,这时候还是少惹是非好。 这种季节,清理是一顶大工程,因为纷花飞舞,柳絮飘落,地上到处是落花飞叶。 玉钩并不嫌烦,相反却喜欢如此清静,一个人慢慢扫起来,顺着幽径往前移去,纤细身子朝霞中格外耀眼,风撩起她鬓边一缕乌丝,俏皮可爱,不远处有一道精壮挺拔身子斜依树上,定定望着她,眸中是不知名溺疼。 玉钩扫了一会儿,因为屁股正结疤,她弯腰动作拉扯了伤口,所以很疼,一只手不自觉摸了过去,那动作不雅极了,远处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声音惊动了玉钩,她慌忙松开手望过去,只见苏天阳踩着金光走了过来,立她面前,唇角是一抹玩味,玉钩想到刚才自已摸屁股动作被他给看到了,心里恼怒极了,沉下脸来。 “二少爷,你这里做什么?”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态度,”苏天阳调侃开口,全然不意玉钩话,两个人站阳光下互相瞪视着,过了一会儿,玉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瞧见就瞧见吧,反正她只是一个小丫头,不是那些名门淑女,有什么关系呢。 “就因为给了我一瓶金创药,所以就成了我救命恩人了,”玉钩不屑挑眉,不再理他,掉头继续扫地,跟着她身后苏天阳突然弯腰抢了她手里工具,自已动手扫了起来,玉钩吓了一跳飞让到一边去。 “二少爷,你干什么?” “你没看到吗?我帮你扫地啊,看你扫得太困难了,所以我帮你,”他说得理所当然,并不为扫地对于他尊贵身份有什么不妥,只要是他愿意,就是上街去要饭,也不会觉得不妥,他一向是我行我素人。 他帮她?玉钩朝天望了一眼,深呼吸以调整自已怒气,他这究竟是害她还是帮她啊,这种时候小蛮一定会定时过来检查,要是看到自已一心勾引人帮她扫地,她还有好果子吃吗? “二少爷,你饶过我吧,你这样完全是害我,我和你没仇吧,”玉钩双手叉腰,一脸生气。 苏天阳一怔,他倒是忘了这个,直觉上看到她扫地困难,想帮助她扫个地而已,看来自已是帮错了,要是被小蛮看到只怕又有她罪受,一想通便把手里东西递给玉钩,涎着脸笑。 “看来真是我错了,来,你扫吧。” “嗯,这还差不多,”玉钩点头接了过来,她又现苏天阳一个优点,只要是对他都听,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男人。 “你回去吧,你是堂堂少爷,我只是一个小丫头,要是被人看到,又说我打少爷主意,这罪名奴婢可担不起,二少爷如果真想帮玉钩,以后就离玉钩远一点吧,”玉钩接着说,她不想和苏府人过多接触,这苏天阳身上虽然有优点,可是他和自已距离是天和地之间差距,何苦和他纠缠不清,给自已惹麻烦呢。 不过这一次苏天阳没有理她,眼神幽幽望着玉钩背影,看着她脸上有汗珠滴到地上,因为扫地动作牵扯到伤口,扫几下便轻喘一声,皱一下眉头,就这些轻微动作,让苏天阳很心疼,不由怜惜开口。 “玉钩,不如我收了你吧,这样你就不用如此受苦了,我一定会对你好。” 第二十二章乱伦之情 苏天阳话并没有让玉钩感到丝毫高兴,相反有一些恼怒,她直起身子,脸色冷沉下来,眸子里闪过凌厉,唇角浮起一抹不屑。 “男人是不是都如此恶劣呢,明明院子里收了那么多,还想再收吗?我可不稀憾做你众多侍妾中一个,我玉钩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但我有我自尊,那就是不和别女人共侍一夫,那怕哪个男人是乞丐,是一无所有下人,我都无所谓,这样你明白了吗?” 玉钩话听得苏天阳瞠目结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女人话还真大胆,而且不可思议,一个男人可能娶一个女人吗?就算是那些下人,也都积极攒钱讨一个二房,除非是那个下人真穷得叮当响,才会一辈子和一个女人过,可不代表他心里不眼馋啊,有了两小钱还到青楼里搂着个姐儿妹儿过回瘾呢,那有人真能对着一个女人一辈子。 “玉钩,你这想法从哪里来?”苏天阳回过神来,喃喃开口追问,再看玉钩已走出去好远了,紧走几步赶上她身影,好奇再接着问:“玉钩,那是不可能,难道你一辈子找不到那个人,便要一辈子不结婚吗?” 玉钩站直了腰,眸光穿透天边一抹白云,落不知名地方,那神态飘渺而幽远,静静平和开口。 “是,我一辈子也不嫁人,只守着一份相思过日子。” “难道你有喜欢人了?”苏天阳听了玉钩话,没来由有些恼火,是谁让玉钩能流露出如此眷念神情,他倒想会会他。 “我没说喜欢谁,我是说守着自已心意过日子,”玉钩收回视线,她不想谈轩,轩是前世人了,和苏天阳说了他也不懂,指不定还惹出一堆麻烦事,现她就想安安静静,然后想办法来对付那个李道清,敢对她下手那么重,就别怪她不客气了,玉钩狠狠想着,正准备弯腰继续扫地,忽然腰间一紧,那苏天阳竟搂着她,整个人腾空而起,几个起落,落到一棵高大树木上,枝叶茂盛,遮挡住了他们两个人身子。 玉钩恼怒瞪向苏天阳,他想干什么?为什么把她放到树上,她可不会武功,看着这么高树会害怕,一只手不自觉紧拽着苏天阳袍子。 “你想做什么,如果我掉下去,做鬼也饶不了你。” 苏天阳做了个嘘姿势,扒开嫩绿枝叶,两个人一起往下看,不远处有两个身影立着,竟是苏天涵和苏采雪两个人,玉钩诧异抬头望向苏天阳,苏天阳眼里也是一抹迷惑,显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天涵和苏采雪两兄妹见面,要躲到没人角落里,有什么话不能到房里说吗? 树下两个人离得有点远了,所以这周围有人他们也没觉,只顾着说话,玉钩因为不会武功,根本听不清那两个人说些什么,只能盯着他们影子望,而苏天阳却武功高强,自然听得清树下兄妹两个人说话,那脸上惊疑不定。 因为苏采雪对苏天涵说。 “哥哥,我喜欢你,不是兄妹喜欢,是男女喜欢,这样你能接受我吗?” 苏天涵怔了一下,望向苏采雪,那如花佳颜上布着难得认真,这太荒唐了吧,他们可是兄妹啊,满脸愕然拒绝。 “采雪,你疯了,我们是兄妹,亲兄妹。” “如果我不是你亲妹妹,你会接受我吗?”苏采雪眼里升起希翼光芒,苏天涵微皱起眉,风从树木中扫过,掀起他身上素袍,挺拔得像一枝俊秀松竹,周身懦雅不凡,半响他坚决摇头。 “采雪,你是我妹妹,不要想太多了,我不会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苏采雪眸中神彩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受不了打击似身子往后退了两步,靠身后树干上,好半天才无力开口:“天涵,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呢?” “采雪,以后别再想着这些了,你会嫁给瑾王爷,他会好好对你,”苏天涵不知道此刻自已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他不知道苏采雪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一直以来他们并没有好脸色给她,可她竟然喜欢他,这让他头疼极了,她可是他亲妹妹啊,不过就算她不是他要妹妹,他对她也没有兴趣。 “我不嫁,我喜欢是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天涵,今天晚上我这里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自杀,让你一辈子良心不安,”苏采雪愤怒吼叫起来,这话随着风声传到玉钩耳朵里,玉钩坐树上差点没掉下去,这真太吓人了,苏采雪喜欢人竟然是苏天涵,自已亲哥哥,难道她不知道这是1an伦之恋吗/? 玉钩掉头望过去,苏采雪身子已经跑远了,苏天涵迟疑了片刻,也掉转身往别处走去。 空旷僻静院落中,再无半点声响,好半天,苏天阳再幽幽叹气,困扰开口。 “这都什么事啊?” “是啊,太惊爆了,苏采雪喜欢人竟然是自已亲兄长,这可是1an伦,难道她都不知道吗?”玉钩接口,苏天阳不像往常那样逗她,像失了魂似拉着玉钩跃下树,一言不离开了后院,虽然他不喜欢苏采雪,可她确实是他们妹妹,怎么能喜欢自已兄长呢,这一点对苏天阳来说,也同样困扰。 玉钩呆呆望着苏天阳消失方向,心里陡浮起一抹别样异彩,她终于想到办法对付李道清了,太好了,唇角浮起笑,眼里精光四溢。 忽然有人大力拍了一下她肩,幸灾乐祸声音传来。 “好啊,玉钩,你又偷懒了,这下我逮到你了,明天多罚扫一天。” 玉钩不用掉头也知道这说话人是谁,除了自已天敌小蛮,还能有谁啊,不过这次她心情很好,所以也懒得理会她,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低下头来扫着地,小蛮见玉钩不理她,这满足不了她嚣张气焰,生气一伸手抢过玉钩手里扫帚。 “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 玉钩抬头,目光冰寒,满脸冷酷,定定望着小蛮,小蛮被她凶样吓了一跳,咽了一下口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结巴着开口:“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扫地,而且你说话我听到了,小蛮,你好别惹我,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玉钩清绝狠厉开口,用力夺过小蛮手中扫帚,再也不说一句话。 小蛮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心底冒起一串冷汗,虽然告诉自已,玉钩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事啊,可是一想到她话,还是忍不住心里窜起轻颤,好半天才气恨恨着牢骚。 “玉钩,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我要告诉小姐去。” “去吧,当心小姐把你罚来和我一起扫地,不信我话就去试试,”玉钩不屑开口,此刻苏采雪正伤心呢,她竟然去招惹她,只是自已找死罢了,对于小蛮,虽然她很可恶,但玉钩还没有那么恨她,相反让她憎恨人是苏采雪和李道清这样人,所以今天晚上她不会放过他们。 “你,”小蛮愣了一下,玉钩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色闪烁不定着,虽然讨厌玉钩,可每次她说话,都很灵,所以她哪里敢真去告诉小姐啊,小蛮正想得入神,远处传来一个小丫头声音。 “小蛮姐姐,小蛮姐姐,小姐找你呢,” “喔,来了,”小蛮飞应声,奔了过去,玉钩头也不抬继续做自已手里事情。 第二十三章恶人有恶报 夜漆黑如墨,几颗星星散落苍穹,出惨淡暗芒,若隐若现林子里模糊不清,薄雾缭绕,树影婆娑,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吹得树木呜呜作响,好似鬼哭狼嚎似。 苏府管家李道清却一点也不害怕,色壮人胆,他此刻心头只有满心满意高兴,想到今儿个白天,玉钩偷偷跑过来找他,说愿意和他成全好事,只求他以后担待着她点,没想到这丫头总算识时务了,那白白嫩嫩身子很就要躺自已身下了,一想到这个,李道清下身便立了起来,光用想他便垂涎得很,谁让玉钩那丫头生得出色呢? 幽径不明,高一脚低一脚往香雪轩后院走去,这种时候,院子里人肯定都休息了,正是他偷香好机会啊。 可惜是不能打灯笼,真不知道那丫头此时什么地方,李管家嘟嚷了一声,抬头扫视了后院一圈,竟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束光芒幽幽透过枝叶露了出来,他高兴得眼睛都眯了,没想到玉钩那丫头还有这等心思,竟然用灯光给他引路,看来那丫头平时也是假正经,这会子看开了,竟比他还猴急。 李道清当下脚步轻,直奔亮光处冲去,那嘴里竟然哼出了心肝小宝贝之类话来,直到眼前人影一闪,他穴道被制,眼巴巴望过去,只见光亮处,小姐苏采雪正慌乱披了一件衣服身上,飞掉头望向幽深林子,而点住了李道清穴道却是自家大公子苏天涵。 李道清看着眼前状况,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大少爷和小姐做苟此偷生事,天哪,这可是1an伦,虽说自已喜欢强占府里小丫头,可还没有过1an伦行为啊,这两个男女可真是猪狗不如了,李道清心里骂着主子,好半响才现一件可怕事情。 为什么自已来幽会偷情,却撞破了大少爷和小姐事情,玉钩那个丫头呢,李道清脑子飞整理出一条清晰思路,难道这一切都是玉钩那丫头陷害,一想到这个便头皮麻,身子轻颤,周身冒起了冷汗,大少爷和小姐事被他撞破了,他们一定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现怎么办,张嘴想解释,可惜却开不了口,原来苏天涵点住了他全身穴道,连哑穴都封了。 沉寂了一柱香功夫,苏采雪已经穿好了衣服,回过头来望着李道清,黑色瞳孔浅浅光芒中闪着诡异嗜杀,李道清吓得张嘴想叫,可是却开不了口,手脚也不能动弹,苏采雪身子拭过,李道清只觉得胸口刺痛,血液慢慢抽离身体,眼睛睁得很大,死都不能冥目,苏采雪竟然杀了他,一剑毙命。 李道清后一刻想起来,真正想自已死人是玉钩,那个丫头真好可怕。 苏天涵没想到苏采雪竟然杀了李道清,不赞同挑眉:“你怎么杀了他,这深半夜他怎么好好跑到这后院来了,我们应该问问情况再决定。” 苏采雪怔了一下,刚才她是急胡涂了,一向冷静自持她,因为情事未逐,恼羞成怒得只想杀人,所以想也没想便把李道清杀了,早忘了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李道清敢进香雪轩,一定是有人给了他暗示,李道清这个人她是有所耳闻,一向很好色,难道是香雪轩有人和他有私情,这李道清过来幽会,那么明早查一下谁今天晚上不房间就行了。 “我被气胡涂了,”苏采雪冷戾开口,先前苏天涵拒绝了她投怀送抱,这对她打击很大,她这样一个绝美如玉身子送到他怀里,他竟然坐怀不乱,目不斜视,难道是自已没魅力,苏采雪蹲下身子试探了一下李道清鼻息,确实没气了,站直身子掉头望着一边苏天涵,幽幽开口。 “天涵,你真不能接受我吗?” 苏天涵再次愕然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没死心,真不知道她是不知廉耻呢,还是太没有道德,一个做妹妹脱光了衣服引诱自已兄长,竟然还有脸一而再,再而三问他要不要她,脸色黑沉沉凌厉开口。 “你不要再说了,我们永远不可能。” 苏采雪跄踉倒退了一步,白色贝齿紧咬着自已下唇,血溢出来,狠狠开口。 “今晚你给我耻辱,他日采雪一定会讨回来,但愿你到时候不要后悔,”说完绝决回头,身形很没入了夜色中,苏天涵望着那消失了身影,叹了一口气,她把人杀了,却要他来处理尸体,真是太过份了,一伸手提起李道清肥胖身子,离开香雪轩,往别处走去,找了一口废弃枯井把他扔了进去,也许很便会有人现他,也许永远没人现他,终成了一堆枯骨。 诡异夜色把一切丑陋肮脏东西掩盖了。 二天一早,香雪轩便热闹起来,小丫头们集中院子中间空地上,玉钩和小菊也其中,大伙儿议论纷纷,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一大早便聚集这里,只有玉钩了然于心,唇角浮起似笑非笑神情,心里冷哼,苏采雪,你也有恐慌一天吗?害怕自已所做事被人现吗? 小蛮领着两个丫头立石阶上,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一大早小姐便命她把人召集起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不安极了,因为昨夜她溜到二少爷那里去过夜了,二少爷本来还拒绝她了,后来看她一脸温婉可人,便又留下了她。 难道是小姐现了吗?小蛮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脸色苍白,一夜折腾,使得她周身酸软,四肢无力,对于二少爷床上本事她是深信不疑,就是二少爷不给他名份,她也喜欢他们之间床弟之欢,偷情漏*点,狂野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使得她乐此不倦,可是此事若是被小姐知道,她可只有死路一条。 玉钩丫环堆里看着小蛮神色不定,眼瞳闪烁,不由得暗自奇怪,很便猜出她昨儿个夜里一定去和苏天阳欢好了,一想到这个她之前对苏天阳升起好感便烟消云散,如果小蛮是苏天阳侍妾,玉钩倒不会生气,生气是因为苏天阳明明有那么多侍妾,偏偏还要外面偷情,难道他会不知道如果这事情一旦被现,做为府里下人,小蛮处罚会有多重吗?这是她身为女人替女人感到不值,倒不是同情小蛮,相反她很想让小蛮受些惩罚,谁让她总是和自已做对了。 就丫头们人心惶惶时候,苏采雪适时出现了,立长廊下,望着院子里站着一堆丫头,周身充斥着萧杀冷漠。 “说吧,你们每个人昨儿个晚上都呆屋子里吗?” 苏采雪话音一落,玉钩唇角浮起冷笑,果然啊,想来那李道清不知道被她给怎样处置了,一定是杀人灭口了,那个男人活该,不知道遭踏了多少如花女孩子,是他报应罢了。 玉钩倒没什么,因为她昨儿个晚上和小菊自已屋子里睡得很香,倒是小蛮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低垂下头,再不像往日那么张扬,她以为小姐知道了她昨儿个事情,所以心里特别害怕,什么也不敢多说。 苏采雪扫视了院子里十几个小丫头,每个人都神情惶然,只有玉钩一脸坦然,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卑不亢,明明是个小丫头,身上偏就多了一份傲然,这使得她很生气,不由自主想毁灭她,如果她卑微一些,低下一些,也许自已还不至于让她嫁到瑾王府去。 “玉钩,你昨儿晚上哪里?”苏采雪直截了当问玉钩,很多小丫头望了过来,一脸不解,玉钩唇角挂着笑意。 “回小姐话,玉钩昨儿晚上和小菊一直屋子里睡觉,小姐难道忘了玉钩伤还没有好吗?能去哪里呢,如果小姐不相信,昨天晚上临睡前,月儿和小兰过来看过玉钩。” 第二十四章倒霉的小蛮 玉钩话坦荡光明磊落,随着她话音落,小菊连连点头,站后面月儿和小兰也点着头,显然她说话没有假,苏采雪不再说什么,掉头望向身侧小蛮,本来想让她挨个调查一下,却意外现小蛮脸色苍白,身子还忍不住轻颤,疑惑染上心头,眼神陡锐利起来,冷冷开口。 “小蛮,昨儿晚上你去哪里了?” 苏采雪想到昨夜自已并没有见到小蛮,回来时候只看到另一个小丫头冰云房间里侍候着,因为昨天她太生气了,所以忘记了这些事,现一想起,便觉得小蛮形迹可疑。 小蛮听了苏采雪话,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小姐,昨儿个晚上奴婢头有些疼,所以早早睡了,并没有四处乱跑啊。” 此话一出,很多丫头诧异抬头,玉钩是笑了起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苏采雪什么时候说她四处乱跑了,还真是不打自招啊。 苏采雪脸色难看至极,真是贼喊捉贼,竟是自已身边人出了问题,立刻命令院子里小丫头:“各个都散了去做事。” “是,小姐,”大家松了一口气,四下分散开去做事,对于小蛮即将面临处罚,大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谁让她平时嚣张蛮横呢,只要谁不听她话,便会重重惩罚人家,这会子自已遭到报应了吧,大家只觉得心里欢欣,没有半点同情。 玉钩和小菊也随着小丫头们后面离开了去,往后面厨房去用膳。 小蛮跪石阶上,吓得眼泪都下来了,连连哀求着:“小姐,奴婢真没做什么事啊?” 她已经知道自已刚才慌乱说错了话,小姐让别人退了下去,一定是极愤怒了,想来脸色一定很难看了,小蛮垂着头抬都不敢抬。 苏采雪脸孔阴沉沉,难看至极,今儿个她是看走了眼了,本来想着是玉钩给她整出来,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没什么动作,起码是天衣无缝,倒是小蛮落人话柄了。 “滚进来。” 苏采雪恼怒掉头走进花厅,跪石阶下小蛮,慌恐起身尾随着小姐身后走进去,就是这几步路,竟比往日长了许多,使得她心如鼓敲,不时闪过念头,现该怎么办,难道要交待出自已昨儿个去和二少爷幽会了,如果不交待,现小姐一定不会相信。 苏采雪走进花厅,端坐上,沉声开口:“跪下,把昨儿个晚上行踪交待一下。” 小蛮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她不能说出二少爷来,如果说出二少爷,一来二少爷名誉受损,二来自已落不得好处,还会被小姐撵出去,如果真那样做了,只怕自已和二少爷鱼水之欢也没有了,一想到这个心便痛苦难受起来,倒宁愿吃些皮肉苦,保全住二少爷,因此牙一咬,坚定开口。 “奴婢昨儿晚上屋子里睡觉了,请小姐相信奴婢,” 若是小蛮没有那句唐突话,苏采雪是不会怀疑她,因为小蛮跟着自已有十年了,虽婢半主,感情是有,所以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小蛮头上,可是她众目眈眈说出话让人起疑,所以这事肯定有蹊跷。 “小蛮,如果你再不老实交待了,别怪小姐我不念旧情,你是不是和人去幽会了。” 苏采雪几乎已经肯定小蛮是和那个李管家幽会去了,要说这院子里别人,谁也没机会接触李道清啊,除了小蛮可以自由接触那个男人,苏采雪一想到李道清那满身肥肉样子,便觉得呕心,小蛮怎么就不嫌那种人,还愿意和那种人幽会,干出苟此事来。 小蛮听了苏采雪话,脸色由红至白,心里咚一下落到底,慌得不得了,难道小姐现自已和二少爷幽会了,这可怎么办?虽然害怕,却没接口,只顾着给小姐磕头。 苏采雪看她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唇角挂着冷笑:“小蛮,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竟然和李道清那种男人做苟此事情,就算你要找也找个年轻力壮长工,这府里多是身强力强男人,怎么会找李道清呢?” 小蛮听了苏采雪话,啊叫了一声,猛抬头翻着白眼,好半天反映过来,原来小姐以为自已是和李管家有事,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头一想,不对啊,自已什么时候和李道清有事了,那么这其中生什么事了呢?难道是李道清进香雪轩了,自已可没约李道清进香雪轩,那又是谁和李道清有关系呢,不过眼下还是打着马虎眼过去,只要不交待出二少爷,其他她也不顾了。 “请小姐饶过小蛮,小蛮下次再也不敢了。”小蛮顺势开口。 苏采雪锐利如刀眸光落小蛮脸上,好半天才幽幽叹息一声:“小蛮,你是跟了我十年人了,我是念着旧情,要是别人我真想立刻把你撵出府去,可是你伺候了我十年,我不能一点不顾旧情啊。” 小蛮本来绝望了,一听小姐话里意思,是可以饶过她,当下连连磕头:“子里只听到咚咚声音,磕得又又响,小蛮脑门上血一滴滴落到板砖上,好半天苏采雪才慢悠悠开口。 “好了,去执事房领十板子吧,从此后你不要待我身边侍候了,香雪轩浣洗间里做事吧。” 这时候小蛮还敢说什么呢,自觉去执事房领了板子,从小姐贴身婢女之位落到香雪轩一个洗衣小丫头,心里虽然怨恨,可好歹小姐念着旧情留下了她,如果小姐真不念旧情,只怕她会被立刻撵出苏府去。 对于小蛮被罚事,大家虽然一头雾水,可却没有人同情她,谁让她平时作威作福了,好大家也没有落井下石,小蛮日子还好过一些。 二天,苏府管事便换了一个人,一个懦雅体面男人,是苏家一个远房亲戚,早前是个教书先生,后来家乡遭灾,便到苏府来投亲,二夫人便做了主让他做了苏府管事,因为李道清那家伙失踪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了,那一向妻凭夫贵金大娘也被撵出府去了,大气也不敢出,如果她敢多说一句话,估计自已命就没了,对于自家男人行踪,她也说不准,所以只好拎着个包袱众人奚落目光中,走出苏家华邸。 至于李道清下落,只有当事人苏天涵和苏采雪知道,另外还有一个人是心知肚明,那就是使了手脚玉钩。 不用想也知道李道清是被杀了灭口了,撞破了小姐和大少爷好事,这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留下活口,这可是1an伦啊。 玉钩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她为死去玉钩报仇了,现她才能心安理得顶替她身份活下来,让她心无牵挂去投胎。 李道清失踪并没有苏家留下丝毫痕迹,这几天苏府合家上下一片愁绪,因为皇上让钦天监照下了日子,十日后是苏府小姐苏采雪和东晋国美男子瑾王成亲日子。 第二十五章瑾王 瑾王欧阳离烟,东晋国一美男子,集权势美貌于一身,一连娶了三个王妃,非死即傻,没想到这次竟然再次大婚,对象还是苏将军女儿苏采雪,苏采雪刚刚当选为百花才女,便会皇上赐婚,大家不由替她惋惜,如此才貌双全女子要再次落到命运轮回。 京城女子虽然很多人不敢嫁,可心底还是羡幕苏采雪好运,能嫁给瑾王那样美男子,即便死了也算值了。 苏府,笼罩着一片轻愁,大家并没有因为苏采雪要嫁入瑾王府而高兴,相反人人忧心忡忡,尤其是苏大夫人,经也不诵了,饭也不吃了,披头散待佛堂里伤心落泪,无论谁劝都没用,后有人过来香雪轩禀报了苏采雪。 苏采雪挑起眉,眸光幽暗,唇角浮起冷笑,若不是娘亲太过于疼爱她,她根本不想理她死活,随意扫了一眼满室赏赐,成堆箱子码一起,里面都是些金银珠宝,古董玉器,桌子上摆放着凤冠霞帔,每一样上面都贴了红色双喜字,这个房间里到处透着鲜艳红,让人窒息烦燥。 既然娘亲有心事,不如过去陪陪她,苏采雪起身走出了寝室。 屋外,云高气爽,空气清香怡人。 这样好天气,偏就被生生破坏了,皇上为什么要让她嫁给瑾王呢?难道真是为了制衡苏府,苏采雪叹息一声,脸色却是冰冻,她是不会嫁,那欧阳离烟美则美矣,可惜命里克妻,她可不想拿自已小命去玩儿。 “小姐,现去佛堂吗?” 月儿站身后轻柔询问,她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大意。 “走吧,”苏采雪点了一下头,往香雪轩外面走去,不远处柳树下,玉钩和小菊正把红色彩绸系到树枝上,给香雪轩增添喜气,虽然苏采雪不想嫁,可皇上赐婚即可儿戏,不过玉钩很奇怪,苏采雪一点动作都没有,她只管看书赏花,有时候还出来和小丫头聊聊天,看不出来她有丝毫烦恼,难道苏采雪被自已兄长拒绝了,心里想开了,如果真这样就好了。 玉钩脸色忽明忽暗,立她身后小菊停下手里动作,望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现。 “玉钩,你又想什么了,想得这么入神。” 玉钩应了一声,不好意思继续系彩绸,轻声开口:“我是奇怪小姐竟然不声不响嫁了。” “你傻吧,那小姐怎么会拒绝嫁给瑾王呢,虽然传说瑾王命里克妻,可说不定那些只是意外啊,小姐是想通了吧,上次让你代嫁,你还不要,当时就应该答应了,”小菊碎碎念,她又开始替玉钩惋惜了,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像玉钩想那样坏。 意外?玉钩愣了一下,是啊,为什么那些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呢,瑾王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生呢,除非那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瑾王为什么会视而不见呢,除非是他默许下,或者那些意外是他有意为之,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玉钩想得头都疼了,也没想明白,何况对于瑾王那个人,只知道他长得极俊美,其他一无所知,而且这是苏采雪事情,苏采雪既然会武功,对这些事应该不会畏惧。 “好了,小菊,事情都过去了,现还说这个做什么,只要小姐平安嫁过去就行了,你没看到府上人人心情沉重,你真以为那么好嫁,如果真那么好,为什么大家心情都不好。” 小菊听了玉钩话,立刻乖乖闭上嘴巴安份做事,好玉钩伤好了,可不能再惹事了,不过一想到那个李道清失踪了,金大娘被撵出苏府去了,她就莫名开心,压低了声音凑到玉钩身边,小声嘀咕。 “李道清那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活该,现世报。” 玉钩笑点头,抬头望着小菊丰圆玉润脸,很想问问她,李道清有没有骚扰过她,但一想到这是小菊伤心事,便不再问她,谁心中没有一点伤心事呢,何苦去揭了别人伤疤。 “嗯,这真让人高兴。” 两个小丫头边说话边做事,现她们香雪轩里自多了,小蛮被派去浣洗间洗衣服,日子过得还不如她们呢,现这香雪轩里是月儿主事,月儿那个人一向和善,大家都很喜欢她。 至于苏府管事,听说姓木,大家叫他木管家,那个男人倒是会处事,不管是对主子还是对下人都很尊重,府里下人还传出,他说过,下人也是人,应该得到尊重,就因为这一句话,这诺大苏府,很多下人都喜欢他。 苏大夫人因为苏采雪劝说,好了很多,只真心真意替女儿诵经,祈祷女儿逢凶化吉,虽然这说法有点过,可哪个娘亲不疼自个女儿,不希望女儿平平安安生活着,苏大夫人所作所为,苏采雪很感动。 京城豪华酒楼‘望月楼’中,二楼雅间里,几个俊美不凡男人聚集一起,有人下棋,有人凭窗欣赏街上风景,有人闭目沉思,各做各事情,气氛格外融洽。 下棋两个人,一个是眼下引人瞩目美男欧阳离烟,美得炫人眼目,身着一袭白衫,面如冠玉,细长眼眸中闪着冷冽深邃暗芒,墨一样浓黑长随意用玉簪束起,滑落一小揖耳边,被风撩起,说不出性感,那张脸就是女人只怕也自叹不如,引人眼线。 另一个男人却是别有一番韵味,眉清目秀,似女子胜女子一筹,黛眉似远山,挺俏琼鼻精致小巧,薄薄凌形唇娇嫩完美,细致无暇肌肤,一头乌丝随意用蓝丝带拢肩后,飘逸出尘,那如星月似眸光中闪着清润如水光芒,竟然如婴儿般纯明,一点也没有杂念。 这样两个出色男子对奕一局,倒是风情万种。 棋盘之上,杀气腾腾,可看出瑾王欧阳离烟心境极差,步步紧逼,招招扣人,直捣敌营,丝毫喘息机会不给别人,很一局棋便见胜负,欧阳离烟以一子半胜了对面男子,那男子嫣然一笑,毓秀隽美,同样是天地间少有绝色美男,他是欧阳离烟好友,北燕女皇亲弟弟,燕京,这次本来过来拜访好友,没想到竟遇到了瑾王大婚之事。 “离烟,再有三日便是大婚之喜,怎么反而心浮意燥了。” 燕京笑得恶劣,其实他知道欧阳离烟为何心浮意燥,因为他心中有一个喜欢女子,但那个女子身份低下,只有通过京城百花才女比试才有可能嫁到瑾王府来,可是每次都被别人占了先。 燕京话吸引了凭窗而立男子,他正是苏采雪哥哥苏天涵,掉过头来望向欧阳离烟,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欧阳离烟如此心神不定,他是什么样人他还是知道,不该是那种儿女情长人,就算这次娶不是心爱女子,也不至于让他心浮气燥起来。 “燕京,你是不是近太闲了,” 欧阳离烟眯起眼睛,黑色瞳孔散出危险嗜血暗芒,深知他邪魅本性燕京立刻举起双手讨饶。 “算我多嘴了,你大人有大量别算计到我头上。” 燕京话引来扑哧一声笑,那本来一直闭目养神男子,陡睁开眼,深渊眼中浮起戏谑,唇角色出凉薄笑意,这男子斜飞狭长细眉,宽阔额头,窄长双眼,睫毛浓密纤长,挺直鼻子,好看唇,一头海藻样卷翘头,带着西域风味着装,随意戏谑笑,竟生出无限妖孽之气,邪魅妖娆开口。 “燕京,你小子也太胆小了吧,这可有失北燕王子身份。” 通 第二十六章赌局 燕京不怒笑,俊秀脸上布着玩味,无所谓望着楼夜欢,楼夜欢乃西鲁王子。 “有本事你去惹他,我一定会佩服你五体投地。” 楼夜欢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他们几个人身为欧阳离烟好友,即会不知道他性情阴睛不定,尤其是现他心情不好,谁敢去招惹他啊,又不是不想活了,逐笑了起来,斜睨向欧阳离烟。 “瑾王,你看我们不远千里赶过来参加你婚礼,难道你就给我们一个冷脸孔。” 欧阳离烟美如冠玉脸上眉尖轻挑,凤眸冷漠如冰,唇上似笑非笑神情,饶是这样漫不经心动作,却渗透着慑人心魂美感,这个男人果然不愧为东晋国一美男子,举手投足,莫不染世间芳华,偏就那个性让人不敢恭讳,外人只道他美如冠玉,却有谁知他冷戾萧杀,惹恼了他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难道是我叫请你们过来了吗?应该是你们利用这借口过来游山玩水来了。” 欧阳离烟嗓音暗沉,磁性十足,好似酒醇般甘纯,这男子真乃天地间尤性之物,偏就生得冷血无情,说他无情,他心中却有了喜欢人,也许是只有那个女人才能承受他情。 楼夜欢和燕京相视一笑,这男人就不能装着不知道吗? 雅间里一时沉寂下来,凭装而立苏天涵,心里微有些失望,那苏采雪可是自个妹妹,这瑾王心里有了喜欢女子,娶了自已妹妹,怎么可能对她好呢,不由得有些心疼,淡淡开口。 “既然瑾王不想娶采雪,为什么不让皇上收回成命呢?” 一句话引得雅间人都抬头望向他,大家才恍然明白一件事,瑾王要娶王妃是苏天涵亲妹妹,他们竟然忘了这样重要事,当着人家面若无其事说起这种事来,难怪苏天涵脸色阴晴不定呢,一直缩角落里没动男子站了起来,走到苏天涵身边,一脸阳光般笑容,让人看了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刀削斧刻五官完美契合脸上,阳光照射下肌肤散出古铜色光泽,这个男人是阳光型男子,他是东晋国丞相之子,云千顷。 “天涵,你不知道,瑾王向皇上提过,可是皇上下了旨意,怎么可能轻易改呢?不过舍妹嫁了,不会有事,别相信那些谣言。” 云千顷拍着苏天涵肩膀,看他一脸郁结,心有不忍。 “那个谣言我倒不担心,而且我对采雪有信心,她不是那种轻易被人伤到女人,她不会随便喜欢一个人。” 苏天涵口气略带自负,他之所以如此肯定,一来是因为他知道采雪喜欢人是自已,二来想激起欧阳离烟斗志,如果他愿意花一份心意去留意采雪,说不定采雪会有一个不一样结局。 苏天涵骄傲话引得雅间里另两个男人一阵怪叫,楼夜欢和燕京摆明了不相信:“天涵,这话有点满了,这天下间只怕没有人抵挡得了瑾王魅力吧。” 就连站苏天涵身边云千顷都有些不信,听说苏天涵妹妹苏采雪才貌双全,心高气傲,可是要知道她面对是东晋国一美男,欧阳离烟,集权势于财富于一身,这样男人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理想夫婿,为什么苏采雪不会喜欢上他呢。 “采雪有采雪骄傲,这次她是不想嫁,当时就拒绝了林公公,后来被爹爹压制下来了,你们知道,圣旨已下,那能随便抗旨不遵,” 苏天涵话引得雅间其他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同时浮上一个念头,这苏采雪还真别具一格,他们都想见见是什么样才貌惊人女子,敢当场拒婚。 一直沉默不语瑾王欧阳离烟,听了苏天涵话,修长如玉手指陡一捏手中黑子,指尖突起,那黑子便成了一堆黑色粉末,纷纷扬扬顺着指尖落下。 “好,有些意思,”他俊美脸上浮起笑意,唇角染上狠厉,苏天涵心中竟松了一口气,采雪不是一个弱女子,她身怀武功,相信嫁到瑾王府去,没有人随便欺负得了她,即便瑾王不喜欢她,两个人通过接触后接纳了她也说不定,世事本就无常,谁敢说未来事是什么变数呢。 “烟,我们来打一个赌。” 楼夜欢忽然提起兴趣来,既然苏天涵说苏采雪当场拒婚,说明她是那种不轻易喜欢上别人女子,那么不如和瑾王赌一把,小赌怡情。 “算上我,”燕京也来了兴趣,反正待京城里挺无聊,不如就赌一把。 “还有我,”一直不作声苏天涵接了口,他话使得其他人翻白眼,那可是他亲妹妹,他怎么也拿来赌了,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笑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赌,那也算我一份吧。” 云千顷无所谓开口,大家都赌了,总不能落下他吧,干脆一起疯一回。 “好,那就一起玩玩吧,”欧阳离烟黑色瞳孔中浮起危险暗芒,修长手指随意拭了一下耳边鬓,那样子美感十足,连身为男人他们都被迷惑了,真不能相信还有女人可以抵挡住这样男人。 “如果你们输了,就每人欠我一样东西,到时候我会一一讨回来,”欧阳离烟自负出声,一个女人一场赌局。 “好,”几个男人同时应声,算是应战了,不过这得有个期限,不能说一直没有爱上,便拖着吗?狐狸一样狡猾楼夜欢,妖魅笑了一下。 “得有个期限,你确定能用多长时间让她爱上你,到时候让我们见证一下就行,那我们就输了。” “一个月,一个月内她如果不爱我,那么就算我输了,”欧阳离烟狂魅开口,这一个月期限还是高看了苏采雪,以往那些女人都是一眼时间便被他吸引了,那种女人往往下场惨,欧阳离烟唇角浮起嗜血杀气,他终于又找到了一样玩具。 “一言为定,”几个男人笑了起来,风吹过丝,一室香味,楼夜欢和燕京还有云千顷一起望向苏天涵。 “这次我们可是因为你话才和他赌,你可要保证你妹妹不是那种花痴才行,要不然到时候拿你是问。” “我们不会输,”苏天涵低喃,如果采雪是真爱上他,那么绝不会一个月时间内移情别恋,所以他们这一边胜算很大,苏天涵掉头望向窗外,清瘦脸上闪过迷茫,想到采雪接下来命运,心里竟然奇异有些心疼,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愧欠了她吧,采雪,这是我仅能为你做,如果你能捕获了瑾王心,那么你会活得很自,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第二十七章代嫁 虽然苏府人不愿意,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天是晴朗,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缕金光。 诺大京城,热闹非凡,街道上人声鼎沸,大红地毯从将军府一直铺到瑾王府,红色彩绸拦截着看热闹人,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热切,因为将军府和瑾王府,强强联手,看来这天下是瑾王了。 香雪轩里人很多,丫头和婆子站了一院子,谁也不敢出声,鲜艳夺目红色渲染了半边天际,可是这红色没有所谓喜气,相反踱了一层压抑血色,诡异妖调。 寝室之中,身着大红嫁衣苏采雪正被大夫人紧搂怀里。 “采雪,都是你爹爹没本事,竟然让采雪嫁到瑾王府去,从今日开始,娘亲再也不出房门半步,为我儿诵经祈福,愿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娘亲就知足了。” 苏采雪伏苏夫人怀中,眼中荡起潋潋波光,一滴泪便落下来,娘亲如此宽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心痛得窒息,可是宿命轮回,是谁也避免不了。 “娘,没事了,你别多想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会武功,没有人能轻易伤得了我。” 大夫人抽抽泣泣点头,虽然诧异女儿竟然会武功,可这样光景也容不得她多想,只想着她能自保,做为娘亲心里总算放心多了。 “嗯,幸好采雪会武功,娘亲心里略安一些,可是那瑾王府就是虎狼之窝,我儿切莫小心大意,如果我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亲也不活了。” 苏大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她一双眼睛早哭得像桃子了,妆容都花了,头凌乱,哪里像是喜事,倒像是给女儿送丧,幸好寝室内再没有别人,丫头婆子都站外面长廊下。 寝室内正伤心不已,珠帘之外响起婆子催促声音:“夫人,良辰到了。” 大夫人一听,脸色立刻恼怒起来,眼神狠厉想训斥外面婆子,苏采雪忙按住娘亲手,柔声开口:“娘亲安心回去吧,女儿要按排一下香雪轩事情,还要拨几个可心丫头带去。” 大夫人听了女儿话,方无奈点头,都上花轿了,她能说什么呢,说什么只会让女儿心烦罢了,能解决什么呢,再次流起眼泪。 “好,那娘去佛堂了。” 苏采雪未看娘亲脸,掉头朝外面叫了一声:“月儿,派人把大夫人送回佛堂去。” “是,小姐,”月儿飞走进来,挽扶着脚步不稳大夫人走出小姐寝室,吩咐长廊外面小丫头把大夫人送回去,好生照顾着。 月儿吩咐完,反身走进寝室中,恭敬开口:“小姐,玉钩和小蛮过来了。” “嗯,让她们进来吧,”苏采雪淡淡开口,那张艳丽如花脸上看不出似毫表情,一双白玉小手正拿着粉黛描眉,一点一滴描绘出弯如月细眉。 “是,小姐,”月儿点头,不知道这种时候小姐让玉钩和小蛮进来干什么? 月儿应声掀开珠帘,让外面玉钩和小蛮走了进来,几日没见小蛮瘦了很多,本以为永远没办法进小姐寝室了,没想到小姐大婚日子竟又想起她来了,不由得泪眼婆娑,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低垂着头,掩去眼中泪花。 玉钩不知这种时候苏采雪叫自已和小蛮进来做什么,难道是想把自已和小蛮带到瑾王府去,可是自已和她没那么好交情啊,而且小蛮刚受了处罚,难道她这么便原谅小蛮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脸色闪过小心,眸光透着不宁,抬头望着苏采雪,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无奈一点迹像也没有。 “不知小姐唤奴婢们所为何事?”玉钩和小蛮同时开口,前者不安,后者小心。 “喔,我有话和你们说,玉钩,你过来,”苏采雪唇角浮起笑,温柔至极,一个嫁娘该有高兴她脸上显露无遗,可是那高兴却透露着怪异。 “是,小姐,”玉钩虽然走过去两步,却仍和苏采雪保持一点距离,她实想不出苏采雪有什么让她过来理由,现可以百分百肯定,这苏采雪绝对不是什么好角色,阴险狠辣。 “玉钩,你怎么了?”苏采雪状似关心开口,眼底却是一抹冷寒至极暗芒,罗衣之下手指紧握成拳,心内是狠狠冷笑,你这个丫头本来我不招惹你,你竟然敢跑来对我指手划脚,真是一个不知量力东西。 “玉钩没事,小姐有事请吩咐,”玉钩镇定开口,听着苏采雪戏谑之语,她知道自已不安落入她眼中了,对敌之际,忌心浮气燥,逐染起不安思绪,不卑不亢开口。 “嗯,”苏采雪笑着点头,陡地身形一转,一阵香风扫过玉钩鼻端,她冷语贴着她耳畔响起:“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代嫁,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你宿命。” 玉钩一惊,身子想往后退,张嘴欲抗拒,可惜整个人昏昏然然栽到地上去了。 寝室之中小蛮和月儿吓白了一张脸,惊恐望着苏采雪:“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小蛮,从今日起玉钩就是苏采雪,她将代替我嫁到瑾王府去,你责任就是替我监视着她一切动向,明白吗?如果这事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 苏采雪沉着命令,小蛮震惊之后,回过神来飞点头:“是,小姐,奴婢一定听从小姐吩咐,将功补过,谢谢小姐给小蛮一个机会。” “好了,把她扶起来大妆吧,吉时到了,别让人看出破绽来,”苏采雪才没心情听小蛮效忠词,挥手吩咐寝室之中两个小丫头,小蛮和月儿点头扶起地上玉钩。 这丫头不知被小姐下了什么药,整个人昏迷不醒,小蛮和月儿也不敢多说什么,手脚俐落给玉钩上妆打扮,很小姐一身行头都到玉钩身上去了,金色铜境中现出一个美丽佳人了,小蛮和月儿看得一愣,从来没想过,打扮了玉钩竟然如此出色,一直知道她俏丽,却不知她粗布罗衫下是一副倾国倾城风姿,她这样容颜代嫁过去,只怕没人会起疑心。 寝室之中寂静无声,只听到几个人细微喘息声,珠帘之外婆子焦急来回走动,又不敢大声催促,只敢小声开口。 “小姐,好了没有啊,花轿已经临门了,小姐。” 苏采雪挑起眉,没好气冷哼:“好了,催什么催,”那婆子一下子噤了声,一言不垂立于石阶上,苏采雪满意望了一眼玉钩,掉头吩咐小蛮,你把她扶出去,让小菊和你一起去瑾王府,就说是玉钩自愿嫁入瑾王府。” “是,小姐,”小蛮应了一声领命,站旁边月儿忍不住开口:“小姐,那你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孽缘善缘 苏采雪脸上浮起一抹笑,清淡淡开口:“我既然有我该去地方,你和我一起离开苏府就是了,既然苏采雪嫁了,苏府我们是不能再待了。” “是,小姐,”月儿点头,虽然心里不安,但小姐话了,她便随她一起离开苏府吧。 小蛮给玉钩盖上霞帔,心里酸涩涩,她也太好命了吧,竟然可以嫁给瑾王,即便只是代嫁,也是一个尊贵身份,以后可是荣华富贵日子,这样好事小姐竟然不想着自已,小蛮虽然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不敢迟疑,示意月儿和她一起扶着玉钩走了出去。 珠帘摇曳,石阶上婆子一见小姐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朝外面叫起来。 “小姐出来了,小姐出来了,大家都准备好。” 院子里婆子和丫头们立刻热切起来,礼炮震天,红绸晃动,月儿看到小菊正准备去做事,便招手示意她过来:“小姐让你陪嫁过去。” “啊,”小菊脸色暗了一下,伸出手接过小姐手臂,心里很不乐意,抬起头四下寻找玉钩,却没看到玉钩影子,她只想和玉钩呆一起,不想跟着小姐去瑾王府啊,可是时间紧迫,已容不得她多想了。 一行人踩着红色地毯,出香雪轩,苏府到处挂满了红色灯笼和红绸,风中左右招摇轻摆。 朱红色六扇大门打开,门前立着苏南天和苏府几位夫人,还有苏天涵和苏天阳,大家一起望着遥遥走来娘,她那么无力,脚下轻滑,任由两个丫头扶着走出来,苏天涵和苏天阳奇怪皱眉,采雪可是会武功人啊,为什么走路会脚下打飘呢,难道是她心里愤怒,气恨难平,两个男人没有多想。 苏南天亲自把玉钩往花轿前送,他神色镇定,心却浮起一抹惶恐,这样做究竟是福是祸呢,如果瑾王知道这样真相,只怕不会饶过苏家。 门前长长红地毯上,停着一顶鲜红夺目花轿,轿前长长队伍,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看热闹人指指点点,今日成亲,瑾王并没有亲自迎亲,只有一顶轿子过来,此举可显示出他尊贵荣宠,和对妇不重视,可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因为瑾王成亲四次,没有一次出面迎接人。 谁让他权倾东晋国呢,就算派了一顶轿子过来,也是因为将军府面子够大,否则按照以往惯例,只会让人送过去罢了。 苏南天心知肚明手里是何人,可是心还是忍不住轻颤,如果玉钩娘亲还话,该是何等恨他呢,闭上眼一咬牙把她送上了花轿,落轿帘,有婆子叫声响起。 “起轿。” 轿子起,长长队伍婉延如长蛇,一直往瑾王府而去。 一幢二层酒楼上,二楼支开窗户上立着一个身着黄衣女子,一双笼烟眉挑高,眼里蒙上点点泪花,一张明艳动人脸苍白得像一张纸,难道真要把自已乐建筑别人痛苦上吗?心很疼,她不想再等了,已经等不起了,她不想再伤害了,夜夜难眠,如果说这是一场孽,早晚有一天会回报到她身上来。 门无声开了,熟愁气味飘散她四周,这样日子,他竟然也出来了,那个女人又该陷入怎样绝望呢,她哭,身子被一具温热长臂拥进怀中,俯身贴着她头,柔润低喃。 “霜儿,我霜儿,我又再次让你难过了吗?这是后一次了,我很就可以用八人大轿把你抬回府了。” 她不语,流泪不是因为他娶了别人,而是再有一个女人要受伤了,她不想为了自已幸福置那些女人于水火之中。 “烟,算了吧,我也老了,也许我们是有缘无份,前两日又有人过来提亲了,我决定嫁了,”她闭上眼,任两行清泪滑落,风从窗外吹进来,撩动着她秀,清丽逼人。 身子陡被镶进一具宽厚怀抱,紧紧抱怀里,他身上龙涎香味道浓浓包裹着她,一向冷如水人,眼神陡锐利起来,唇角浮起凉薄笑意。 “谁敢娶你,我就灭了他全家。” 狂妄霸道冷语,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不由得苦笑,他和她相识八年,八年前他遇害昏迷于深巷之中,是十二岁她把他带回家,把这个大她四岁少年救活了,那时候她不知道眼前美如花少年竟是皇上宠爱皇子,只以为他是寻常少年郎,他许她一生,让她等他,一个月时间,两个人心心相许。 可是现实中,他却是高高上皇子,瑾王,婚姻于他是不能自主,等待着他是皇上赐婚,而她只是一个小小主事女儿,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嫁给他,八年时间过去了,他一次一次许诺成了风中飘荡残叶,她心一点一点失望,直到现,她想嫁人,只嫁一个寻常男人,爱情于她已很遥远了,她已经用了一生爱去爱这个男人了。 接下来她只想安安份份嫁一个男人,过平凡日子。 “烟,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次可是将军女儿,你千万不要再那样残忍了,如果被苏将军现事实真相,于你十分不利。” 她柔柔开口,阻止他狠厉,想想他狠,她心疼着,初那个无助少年已经羽翼丰满,像一只苍鹰般飞旋高空之上,他厉爪轻易便可伤人。 “霜儿,你别想了,只要你待我身边,其他你不需要担心,”欧阳离烟霸道开口,一双幽深眸子此时清彻透明,晶亮耀眼,就像上等宝石一样炫人眼目,只要她呆他身边一切就足够,他要得到这江山,双手送与她。 “烟,”风轻霜无奈唤了一声,她和他究竟是孽缘还是善缘,当初相遇,注定了两个人永无止境纠缠,还掺合了别人命运。 欧阳离烟搂着她,俊美如宝玉脸上,闪过阴骜,任何让霜心里难过人他都不会放过,苏采雪是吗?你就等着疯掉吧。 “霜儿,别想多了,”欧阳离烟轻吻了一下风轻霜额头,对她爱如珍宝,捧手心呵护,这一切是别女人可望而不可及。 “烟,”风轻霜叹息,她永远拒绝不了这个男人,他就像天神一样傲然挺立她心中,她知道自已爱他,那怕为他去死也是心甘情愿,他很宠她,就像她是他宝贝,只要是她想要,他都给她,可是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困惑,这是爱吗?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爱难道真不需要说出来吗? 第二十九章踢轿门? 天是高朗,浅蓝如同一片美丽琉璃,偶有一朵云彩舒卷飘浮半空,惬意而舒服。 喜轿摇摇晃晃颠动,轿中人抬起无力手,困惑眨眼,触目惊心红,呼吸都窒息了,方知有东西盖脸上,飞伸出手扯掉脸上红巾,大力喘着气,直到脑海中思绪慢慢恢复过来,整个人便震住了,现自已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一顶红色轿子,周遭响着悦耳丝竹之音,她先前明明呆小姐房里,为什么却一顶轿子上? 玉钩微挑起眉,用手去揉脑袋,触手所及是沉重凤冠,脸色不禁苍白起来,难以置信掀帘往外看,只见街道边人头攒同,议论纷纷,很多人伸长了脖劲,想看看名闻京邦才女苏采雪长得什么样子,可惜被轿帘隐藏得严严实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饶是胆大心思玉钩,一瞬间也慌了手脚,她看到轿子旁边跟着小菊和小蛮两个人,而自已却轿子上,这明明是苏采雪喜轿,为什么自已一点意识都没有坐轿子上。 玉钩思前想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苏采雪让她代嫁,从来不是征询她意思,她是通知她,不过她愿不愿意,她有是办法让她上轿。 天哪,玉钩拍着心口,现该怎么办呢?跳下轿子大喊,自已不是苏采雪吗?那么将军府和瑾王府颜面顿失,她可就是罪人了,重要是她必死无疑。 难道自已真要代嫁进瑾王府,玉钩紧抓着胸前大红嫁衣,透着血一样窒息暗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心里全是冷汗,难道自已真必须做苏采雪吗? 将军府和瑾王府离得并不远,根本不容她多想,轿子已停了下来,有婆子外面大声叫起来。 “停轿,人到。” 喜婆话音一落,那周遭一下子寂静下来,就是掉一根针下地都能听到,大家拭目以待,这瑾王从头到尾都没现身,现可会踢轿门,以往任何一次他都没有理过,这一次是否例外呢,好歹这苏采雪仍是定国将军千金,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苏采雪待遇应该有些不一样才是。 可是时间慢慢流淌过去,并没有看到瑾王身影,看来这一次又和前几次一样,瑾王从头到尾都没露面,大家纷纷叹息,为妇即将面临命运叹气。 就这时,瑾王府大开正门前,一个管事模样人领着王府家奴恭敬奔了过来,垂出言。 “王爷有旨,让小给王爷代踢轿门。” 此言一出,所有人哗然,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瑾王爷不迎接妇,倒没什么稀奇,可是竟然让府里一个管事代踢轿门,这样事对于将军府来说,可真是奇耻大辱,这苏千金可怎么受得了啊。 瑾王府大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伸长了脖劲,等着看妇动作,难道真由着这王府管事踢轿门,那样话,她究竟是嫁给了王爷,还是嫁了王府管事呢? 玉钩端坐轿中,听着外面唏吁,这种时候,她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不过对于这瑾王府所做事确实不敢苟同,如果那欧阳离烟不想娶,大可以到皇上面前拒婚,这样羞辱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双手举高端正把霞帔盖好,就那王府管事一脚踢来空档,她当着满京城人面掀起了轿帘,让王府管事脚落了空,一阵清内吹过,红裳如血,妖娆绝代,她低沉声音响起。 “一个小小管事也来踢轿门,可谓真是天下奇闻。” 浓浓讥讽声响起,丝毫不以为忤,倒叫那些看热闹人敬佩起来,没想到这将军府小姐竟然如此坦荡,并没有一般女子畏,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子,惋惜声不绝于耳,玉钩不作她想,沉声命令。 “头前带路吧,这普天之下只有你们王爷能抗旨不遵,我们这样身份即可坏了礼数。” 朗朗之声响彻云宵,巾帼不让须眉铮骨之言,使得围观人心中升起浓浓漏*点,倒替眼前女子有三分不值,那瑾王爷虽然贵为皇上儿子,可竟敢公然抗旨,还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那管事一看玉钩周身气势,哪里还敢开言,慌忙恭敬应声:“是,王妃请随小进府。” 管事话音一落,从喜轿边走出两个婢子来,小菊和小蛮,苏府小丫头,一左一右搀扶着玉钩,正待跟着那管事走进瑾王府,忽然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响起悦耳磁性声音,魅力十足。 “好利牙齿啊,看来是本王怠慢了我王妃。” 一道红色影子从天而降,落到玉钩身边,高大挺拔,如一座红色屏障般一下子遮住了玉钩身边光芒,阵阵冷气从他身上窜出来,玉钩后退一步,听着周遭人倒抽气声,不用想也知道这男人是何等妖孽,上次百花盛事上见过一次,美得不可方物,女子都自叹不如。 “小女见过王爷。” 红盖头下玉钩不卑不亢开口,低头望着那伸到面前玉手,十指如玉,却带着寒气,彻骨冷,冷到人心菲中,不知是自已多疑,还是他生来便如此,她呆呆不敢把自已手放进去。 欧烟离烟白晰手指一伸,握住那个迟迟不肯交出来手,一丝不悦从眸底浮起来,厌烦浮起,但他适时压抑住了自已,因为他没有忘了一件事,他和那几个家伙赌约,只要能让那些人欠他一次,他会有用,唇角勾出阴骜笑,面容像被冬日冰水洗过一样,虽然美,却美得像一尊雕塑,一点暖人表情都没有,那些围观人都忍不住后退一步,心颤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吧。” 他牵着她一步步走进瑾王府,身后跟着小菊和小蛮两个丫头,两个小丫头眼神定定望着眼前男人,就好像素描丹青画出来,多一笔嫌肥,少一笔嫌瘦,身如松竹,脸如画布,眉似柳,眼似星,傲鼻,薄唇,还有那举手投足高贵,只要是女人恐怕没有不被吸引,偏就他周身寒冷,使得人不敢轻易靠近他身边,却又倾慕望着他,移不开视线/。 玉钩还真好命,竟然可以代嫁,她们两可没这个好命,小菊和小蛮同时想着,紧跟着玉钩身后往王府走去。 瑾王府,佳木葱绿,亭台楼榭,三步一亭,五步一桥,远远近近绿树红墙,琉璃碧瓦,好不气派,可比定国将军府威严华丽得多了。 瑾王大婚,府里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冷冷清清,虽然到处挂满了红绸,可除了走其中王府下人,再没有别什么人了,小蛮和小菊有些瞠目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这瑾王并不想娶苏采雪,而小姐大概早就算到这一层了,所以才让玉钩代嫁吧。 欧阳离烟牵着玉钩手走过正厅,便招手示意前面王府管事:“把王妃送到院子里去,本王还有些事。” “是,王爷,”那管事应声,前面迎路,玉钩什么都不说,松开手端端正正跟着管事身后往王府后院走去。 欧阳离烟奇怪停住步子,这个女人和以往女子有一些不一样,不争不吵,这倒让他有些意外,难道苏天涵说是真,他妹妹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他可不希望自已失败,唇角浮起冷笑,身形一转往自已住所走去。 第三十章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房内,到处贴满了大大喜字,红色充斥整个房间里,百蝶红纱帐,朱红色大床上摆着百子被,鸳鸯枕,这一切都成了极大讽刺。 玉钩一进房间,便扯掉头上红盖头,不用想,今天晚上那个欧阳离烟也不会过来,她可没那么傻,呆坐这里等着。 小菊看着玉钩动作,惊呼一声冲到她身边紧张开口:“玉钩,你做什么?” 此时诺大房间里,瑾王府下人一个也没有,只把她们冷冷清清扔这里了,玉钩抬头璨然一笑:“没事,小菊,今天晚上那个欧阳离烟是不会过来,你没看到我们眼前状况吗?” 小菊望着冷清房子,唇角浮起苦笑,先前心里还埋怨玉钩代嫁竟不让自已知道,可看到眼前状况所有不平都烟消云散了。 “那我们怎么办?”小菊一点主见也没有,谁会想到瑾王欧阳离烟会如此对待苏府大小姐。 一直立于她们两个人身后小蛮早坐到雕花桌边去了,眼里浮起笑意,看来小姐早就猜到这一切了,所以才会没让她代嫁,让玉钩这贱丫头代嫁,看来小姐还是心疼自个儿。 “怎么办?安份呆着呗,”小蛮说完伸出手自顾倒茶喝,玉钩掉头冷冷望着小蛮,她可以不计较小蛮眼前嚣张之态,可是她痛恨她连同苏采雪那个女人一起算计她,心里恨意满腔,愤怒控制了她思维,整个人冷戾得就像一头狮子,飞扑向小蛮,双手使命掐住小蛮脖子。 小蛮吓了一跳,手中茶盎滑落到地上,打碎了,出轻响,可是这院子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似,根本没人过来查看。 玉钩因为生气,手劲大得惊人,任凭小蛮死命挣扎,也拉不开脖子上手,一张脸早成了猪肝色,喘着息着哀求。 “玉钩,你干什么?”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连合苏采雪那个女人骗我,我受够你耀武扬威了,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苏采雪是不是让你监视我,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玉钩边骂边掐着小蛮脖子,小蛮因为无力反抗,整个人都瘫到地上去,玉钩干脆骑她身上,一双手就像嵌子似,怎么也不松开,小蛮瞳孔不断放大,惊恐满目,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眼看着不行了。 一直呆看着她们小菊,总算清醒过来,飞跑过去拉扯着玉钩手臂,尖叫起来。 “玉钩,你疯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如果小蛮死了,我们都会死,你干什么?要杀她也不该选这种时候。” 小菊话总算让玉钩回过神来,喘着粗气缓缓松开手,滑坐到一边去,小蛮整个人倦缩地上,害怕望着玉钩,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可怕,苍白着一张脸,久久不敢说一句话。 “小蛮,从此以后,你好对我客气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玉钩说完站起身,往桌边走去,好桌上摆了一些佳肴,本来是人喝交杯酒用,但现看来,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们不如填饱肚子。 “小菊,过来吃饭,既然没人理我们,我们总不至于饿死。” “好,”小菊见玉钩不受影响,心情便轻多了,两个人坐到桌子上吃起饭来,折腾了一天都有些饿了,谁会知道到瑾王府竟是眼前这种光景。 两个女人若无其事坐桌前大吃大喝起来,早忘了今儿个该是大婚日子,吃饭皇帝大,管她什么日子,而且玉钩本来就不是嫁娘,只不过被苏采雪那女人摆了一道,害得她现只能躲房间里吃吃喝喝。 小蛮见她们两个吃得香,菜香味溢房间里,她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却不敢跑过去和她们一起吃饭,她可没忘了玉钩那个女人双手掐住她脖子时痛苦,这个女人起飙来,原来如此疯狂,看来自已以后要小心些了,小蛮心里暗自嘀咕着。 玉钩和小菊吃饱了,打着饱嗝坐桌边商量如何收拾眼前残局,这瑾王府不是好待,端看眼前状态就知道了,踢轿门时候,那欧阳离烟不出来,竟然让一个管事踢轿门,这摆明了是不屑苏府,现又把她扔这里不闻不问,连个侍候下人都没有。 “玉钩,你说怎么办呢?”小菊心急开口,瑾王欧阳离烟美得就像一个神抵,可是却又带着冷戾杀气,看着他高高上姿态,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靠近他身边,她当然不希望玉钩有什么事,她可是她好姐妹。 “现开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我们可以逃出瑾王府去,剩下来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玉钩话音一落,一直沉默不出声小蛮冒出了一句:“出府了是死路一条。” 小菊一听她话,脸色难看起来,瞪向小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蛮却什么也不说,耸拉着脑袋,玉钩阴冷扫过去,轻飘飘开口:“看来刚才掐得太轻了,”一句话打击到了小蛮,她心一颤,赶紧开口。 “你们出府去会有人杀你们,还是待瑾王府安全一些,当然这只是我猜。” 小蛮惶恐开口,心里暗叹,不管她们待哪里,只怕小姐都不会放过她们,不过待瑾王府应该要比外面好一点,虽然自已巴不得玉钩和小菊这两个女人被杀,可是小姐让她监视她们两个,如果她们两个跑了,她可就死路一条了,所以先拿话哐住这两个女人,如果她们走出瑾王府,只怕到时候死就是她了,不过照小姐狠劲,她也没有说错。 “杀我们?”玉钩脸色阴骜下来,琉璃瞳孔浮起一抹深沉,是苏采雪要杀她们吗?杀人灭口,先让她代嫁,然后杀了她,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瑾王娶王妃不是苏家千金呢,好残毒计谋啊。 “是苏采雪要下手吗?” 小蛮不说话,玉钩也不再问她,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前面有瑾王欧阳离烟这只恶狼,后面有苏采雪那个恶虎,她们现可真是陷井里猎物了。 “我们静观其变吧,以后你们两个人叫我小姐,千万不能露出蛛丝马迹,那样只会死得,”玉钩镇定沉着吩咐小菊和小蛮,两个小丫头默然不语,现她们命运是连一起。 房间气氛沉闷无比,三个女人谁也不说话,玉钩率先打破寂静,吩咐小菊把她头上凤冠取下来,压得肩膀很酸。 “小菊,过来把我凤冠取下来。” “是,小姐,”小菊应了一声,俏皮开口叫了玉钩一声,竟然很顺,不由笑了起来,走上前帮助玉钩取下凤冠,放下头上髻,重梳了一个简单型,鬓边插了一枝碧玉簪,清丽脱俗。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幽幽烛光如豆,屋内摇曳,轻风吹过,晃动着纱帐和窗帘,飘逸唯美。 玉钩踱步走到窗前,弯月如钩,高高挂苍穹,皎洁月光普照大地,浩瀚星空,星星眨着眼睛,几朵浮云随意飘浮着,悠远轻,窗外,长廊下,花草茂盛,沐浴银色光芒中,越妖娆鲜艳。 院子边有高墙掩映,看不清外面情况,她们三个就好像被圈禁这座院子中了,与世隔绝。 “睡吧,别想多了,有事明天再说,以静制动,我倒要看看这瑾王究竟想干什么?”玉钩从窗前走回来,动手脱掉身上繁锁累赘嫁衣,盥洗一番睡觉,当然临睡前没忘了提醒小蛮。 “你也吃点晚饭吧,好歹现我们是连一条绳上蚂蚱,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是你再惹到我,还有别以为你小姐心疼你,到时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冷哼之后翻身朝里睡去,小菊也收拾一番自去睡了,只留下小蛮一个人,咽了一下口水,飞奔到桌边吃起饭来,饭后收拾干净,洗洗休息了。 第三十一章妙计 瑾王府,凤轩。 花厅上,三个各有特色俊美男子正把酒言欢,不时有戏语飞出来,惹他们身后执壶婢子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三个如此俊魅男子张扬眼前晃动,怎不让人眼热呢。 西鲁国王子楼夜欢,一头卷翘头,个性用一根丝带束起,随意披散肩上,充满了异域风味,那古铜色大手执起琉璃盎,晃动着海棠红美酒,爽朗笑望着瑾王欧阳离烟。 “烟,你真不回房吗?把美娇娘冷落洞房内,听说那苏采雪可是难得一见美人。” 楼夜欢虽然话里满是同情,可眼神却是不屑,女人于他只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丢弃衣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想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然后随时准备丢弃她。 “如果你喜欢,这个洞房花烛夜就让给你了,”欧阳离烟不以为意开口,白玉似手映着琉璃盎,薄唇轻勾,轻啜了一口红酒,那甘醇香甜味道顺喉而下,真是舒畅无比啊,闭目回味了片刻,陡睁开双眸,似笑非笑望着楼夜欢。 楼夜欢听了他话,唇角浮起玩味笑:“我可没有夺人所好习惯,而且瑾王忘了我们之间赌约吗?你这样恐怕那苏大小姐难爱上你了。” 欧阳离烟狭长凤眸闪烁了一下,随意不经意慵懒:“这是一门决窍,等到一个月之期再来说话。” 两个人抬杠,坐他们对面燕京满脸笑,边品尝美酒,边欣赏身边美婢娇羞样子,好似对楼夜欢和欧阳离烟话不敢兴趣,只顾盯着那帮他倒酒美婢看,看得人家脸红得像一个虾子。 “燕京,莫不是你看上瑾王府丫头了。” “青云,今晚去侍候燕皇子,”欧阳离烟随口吩咐,那叫青云婢子立刻欣喜点头:“是,王爷。” 燕京默然不语,显然对这件事是认同了,青云顿时心里好似灌了蜜一样甜,今晚一定要好好抓住燕皇子心,自已就可以不用做一个小小侍候人婢子了。 三个男人继续喝酒,金鼎里散出龙涎香味道,纱曼窗前飘飞。 这时候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个冷漠沉稳男子,一言不走到欧阳离烟面前恭敬垂:“王爷,王妃已经睡了。” “嗯,”欧阳离烟显得有些意外,手指轻跳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已明白了,那手下便退了下去。 楼夜欢和燕京心头同时浮起一抹好奇,是什么样女子啊,竟然能够坦然面对婚夜羞辱,像没事人似睡觉了,难道苏天涵说是真,那苏采雪不是个轻易爱上别人人。 “瑾王,你碰上对手了,”燕京笑了起来,一笑就像盛开花一样妖艳。 欧阳离烟不以为意抿紧薄唇,寒意从他身上溢出来,冰冷至极,不轻不重开口:“她倒是个精明女人,懂得欲擒故纵。” 楼夜欢点头赞同,女人确实都是不能相信,虚伪善变,又贪图亨受。 窗外月明如水,长夜漫长,一夜好梦。 早晨,晨雾迷蒙,微风吹拂,雾气散开来,花草争奇斗妍,分外妖娆。 玉钩早早便醒了过来,披衣院子里散步,寂静院中,渺无人声,王府下人一个也没有,只有庭前花草绽放,碧草娇嫩,露珠晶莹,假山叠障,水流轻溪,好一处雅致清院子,虽然不奢华,却别有一番意境,明知道这样院子王府里是不起眼,但是她却莫名喜欢着这样地方,大口呼吸着空气,如果她和瑾王老死不相往来,有这么一个容身地方,竟好过苏府一百倍,可是自已这样心思只怕是奢侈。 “小姐,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小菊从石阶上奔下来,她刚刚睡醒,一睁眼竟没看到玉钩影子,吓了一跳,匆忙奔了出来,直到看见花丛中一抹白色人影,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睡不着,所以便起来走走,小蛮醒过来没有?” 玉钩掉头回望着小菊,早晨清醒空气,使人头脑清醒,她刚才院子走了一圈,慢慢理出一些头绪,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重要现她是王妃,今儿个要进宫去给皇上和各位妃子请安,可是自已根本不是真正苏采雪,说不准宫中有人见过苏采雪,那么自已不是露馅了吗?现还是想个办法才是真,玉钩把目光定定落一株散尾葵上,那散尾葵乃棕榈小乔木,叶形披针,叶柄弯曲,本是温良植物,可是玉钩偏就对这种植物过敏,脸上会冒出粒粒红斑,过一两天便自行痊愈。 “醒了,”小菊点了一下头,见玉钩一直把目光盯着角落里一株不知名绿色植物,奇怪追问:“怎么了?” “把它搬到我寝室里,”玉钩莞尔一笑,转身顺着石子路往回走。 “好,”小菊虽然不知道玉钩要这个植物干什么,但既然她说了,一定有用处,玉钩头脑一向睿智,很多事即便说了她也不能理解,不如照着她话做。 两个人踩着薄雾一先一后回了房,小蛮刚醒过来,乖巧得多,什么也没说,只管收拾房间,玉钩掉头示意小菊把那散尾葵放到桌子上。 “你们两个过来吧。” 玉钩率先坐到桌边,小菊和小蛮安静走到她身边,也不坐下,倒真是把她当成主子般对待了,玉钩不说话,习惯成自然,如果这时候让她们坐着,慢慢养成习惯,人前一定会露出马脚,倒不如平常多注意了。 “小姐?”小菊率先叫了一声,小蛮半垂下头,眼睛望着脚尖,她心里还为昨天晚上事心悸。 “不管昨天瑾王怎么做,今天我和他一定会进宫去谢恩,你们两个要当心点,知道吗?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宫里人很可能认识苏采雪,到时候你们不要轻易说话,有什么事让我来说。” 玉钩细心叮咛两个小丫头,自已倒底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什么场面没见过,倒不至于见到一个皇帝就腿软,但是小菊和小蛮两个小丫头常年呆将军府,什么时候遇到过大场面,若是被一吓,指不定说出什么不该说话呢。 “是,小姐,”这是生死攸关事情,两个小丫头谁敢大意,连忙点头应了。 “可是?”小蛮想开口说话,一接受到玉钩眼神,唬得停住嘴,手下意识往脖子上摸住,好似玉钩一双手仍她脖劲上,脸色苍白,玉钩倒有些同情她了,这丫头原来也是纸老虎一个,欺善怕恶东西,淡淡开口。 “你说吧,以后别那么怕我,我不会吃了你,只要你不激怒我,我不会再对你下手。” “是,小姐,”小蛮乖乖垂,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开口:“可是小姐曾去过宫里,认识离月公主,如果离月公主找小姐怎么办?” “喔,这个我自有办法,”玉钩点了一下头,她就知道苏采雪身为将军女儿,那皇宫里不可能一个人不认识,不过她没什么好怕,她有是办法。 第三十二章早膳风波 三个人正寝室中说着话儿,小菊和小蛮忽然脸色变了一下,惊慌指着玉钩脸,张口结舌:“你脸,你脸怎么长满了红斑,这是怎么回事啊?” 玉钩轻摇了一下螓,起身往铜镜前走了过去,端坐妆台前,揽镜自招,镜中女子一脸红斑,有些地方甚至肿了起来,脸蛋稍有些走形,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玉钩不怒反笑,不甚意开口。 “小蛮,把桌上散尾葵搬出去,小菊过来帮我梳妆,也许待会儿王爷吩咐人过来了。” “是,小姐,”两个小丫头收回惊惧眸光,各自照玉钩话行事,小蛮把散尾葵搬了出去,小菊给玉钩梳妆,挽了一个逶迤髻,正中插了一个五彩金凤凰,凤顶镶嵌着红宝石,凤嘴刁着一排金线流苏,遮住了她面目,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却自有一股雍拥华贵,身着一件绛紫红百折裙,袖口和下摆金线勾出水云图,随着人走动,摇曳生姿,风华绝代,小菊和小蛮看呆了,不由自主开口。 “好漂亮啊。” “人是衣服马是鞍,这都是金钱堆彻起来,”玉钩盯着铜镜,虽然看不真切自已面容,却隐约可见光芒四射,这才俯合瑾王府身份吧,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装束,宁愿着一青白衫,午后捧一杯香茗桂花树下荡秋千,那是怎样惬意生活啊,可是命运齿轮把她推到这阴谋诡计中,她只能运用智慧力求自保。 忽然门外响起了清脆声音。 “王妃,王妃,” 玉钩挥手示意小蛮去看看,小蛮动作俐落掀起帘子走出去,望着廊下立着一红衣婢子,冷冷开口:“做什么?” 那小丫头被小蛮凶样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小声开口:“王爷让王妃去正厅用膳,然后一起进宫去谢恩。”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们小姐马上就过去了,”小蛮用符合身份态度说着话儿,那红衣婢子知道眼前丫头是王妃贴身丫头,虽然王妃王府不得宠,可是她可是苏将军女儿,她们这些下人可不敢得罪。 “是,”应了一声,飞下了长廊,往前面而去。 小蛮走回寝室,玉钩已站起了身,她可不想让欧阳离烟多等,惹恼了那个男人没什么好果子可吃,还是小心为上。 “走吧,记住我话,你们两个进宫少说话,一切由我来说。” “是,小姐,”小菊点头,让玉钩安心,她知道此刻她们三个人是一条绳上蚂蚱,如果玉钩有事,她们两个就别想活命了,这时候小蛮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先前她还以为小姐是心疼自个儿,让她过来监视玉钩,其实如此想来,小姐只不过想把她们三个看不惯人一起处掉罢了,可怜自已侍候了她十年,结果却落得了这样下场,先前还沾沾自喜,以为小姐把自已当成心腹呢。 玉钩领着两个丫头出了居住院子,一出院门,便被眼前景致吸引了,华丽中透着奢侈,假山流水,玉障叠屏,长廊画栋,玉杆林立,清溪泻玉,三步一亭五步一阁,真个好似神仙洞府,回看,她们所居住院子竟是王府中不起眼一处,由此可见这瑾王是多么不待见即将迎娶娘。 看似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正中有一条平坦宽敞青石砖路,直通到前面去,路上来来往往丫头下人,一看到玉钩俱面无表情越过去,连起码礼仪之态都没有,玉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瑾王府下人可真该好好教教了,即便王爷不待见王妃,可她到底是王妃,还是他们都得了王爷暗喻,可以不对王妃客气。 “小姐,你看她们?” 玉钩挥了挥手阻止小菊话,这时候还是少惹是非好,三个人径自往前面走去,豪华气派一间房子,门前玉石围栏,石阶层层叠叠,门前候着许多丫头,还有一个为模样男人,大概是王府管事吧,一看到玉钩走过来,立刻恭敬开口。 “小见过王妃。” 虽然态度公正,可话里却带着浅浅不屑,玉钩只当没看到,挑起眉挥手:“起来吧。” “王爷里面等着王妃用早膳呢?”那管事直起身开口,做了一个请动作。 玉钩挺起胸脯,姿态优雅众人惊诧目光中走进去,那金线流苏晃得大家眼睛疼,本来还以为看到王妃难过神色呢,没想到竟然戴了凤凰流苏罩,根本看不真切她面容,不过单从她姿态和话音里,丝毫看不见伤心难过。 小蛮和小菊被王府下人领了自去用膳。 玉钩跨上石阶,门前小丫头掀起珠帘,她傲然走进正厅,只见正厅豪华大气,黄楠木架上摆着价值连城古董,一只金色大鼎中燃烧着麝脑香味,宽敞正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此时圆桌中已坐满了人,除了瑾王欧阳离烟,还有很多环肥燕瘦女子,一个比一个妖娆,全都虎视眈眈盯着她,玉钩暗暗诧异,这些女人是谁啊?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些女人都是王府侍妾不成,这太夸张了,这男人不知会不会精亏而死,竟然娶了这么多女人。 “小女见过王爷,”玉钩不卑不亢开口,既不用尊称,也不用卑语,只淡淡开口,这神态引得很多女人倒抽气,一起回望向自家王爷。 欧阳离烟一双星月凤眸,如千年玄冰般幽暗难懂,凉薄唇一勾,性感十足,明明是凉如冰态度,便就生出别样妖娆,玉钩叹息,这种男人还真是女人天敌,难怪这些女人前赴后涌要嫁到瑾王府来。 “过来用膳吧,呆会儿要进宫了。” 欧阳离烟并没有怪罪玉钩,那些女人惊诧睁大眼,王爷这是怎么了,却不知那轻置于桌上手轻跳了一下,指尖微曲。 玉钩唇角浮起淡笑,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没怪罪她,不知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举动,慢慢开口:“谢过王爷了,”说完坐末一个位置上,那些女人再次瞪大眼,这王妃已经两次忤逆王爷了,既是王妃当然该坐王爷身边才是,为何却坐于偏远位置上去呢。 坐玉钩身边一白衫女子,小声嘀咕。 “王妃,坐到王爷身边去。” 那白衫女子话音一落,一只筷子眨眼从她耳边刮过,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血迹溢了出来,那白衫女子吓得赶紧拉开椅子跪下来:“王爷饶命,妾身该死,王爷饶命。” “滚回去,”话淡得像一缕水,却又冰得人彻骨,正厅上一时陷入了死一样沉静,那白衫女子连连磕头:“谢谢王爷了,谢谢王爷了。” 说完头也不回退出了正厅,玉钩想到那白衫女子一句话竟惹来如此惩罚,不禁有些恼怒,抬头望向那面无表情男子,本来是冷硬如冰男人,偏偏一脸无所知神态,一双凤眸纯净透明,狭长眉轻挑起,唇角弯出诱人弧度,定定望着她,竟然让她开不了口为那个白衫女子说话。 “用膳,”他话适时响起来,解了玉钩苦恼。 第 三十三章你怕我吗? 王爷话音一落,厅里立刻响起杯碟交响地声音,大家安静吃着饭,谁也不敢多说话,只有坐欧阳离烟身边两个姿色出众女子不时冒出一声俏皮话儿,再无其她声音,玉钩默然无语吃着饭,她只知道瑾王欧阳离烟有三个王妃,一死一傻一疯,却不知道除了那三个女人,瑾王府里还有这么多女人。 玉钩拿眼数了一下,整整八个女人,还有那个离去白衫女子和自已,正好一个整数,为什么这些女人瑾王府里没事,有事只是那个正妃呢,这透露着诡异。 “王爷,雨琴用完了,雨琴先行告退了”靠近欧阳离烟身边女子起身盈盈福了一下,高傲一甩头往外走去,经过玉钩身边还故意拿眼斜睨了她一下,得意抿唇轻笑,大红丝裙领口开得很低,竟露出半边丰满胸部,妖娆绝代,果然是天生尤物,男人大概抗拒不了这些大胸脯女人,她可以看出欧阳离烟很宠这个女人。 不过,总有意外时候,雨琴一脚跨出正厅门,一只脚还留厅里,只听到圆桌正中那个男人冷冷轻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缩回脚,规矩立门边,不知所措轻唤了一声:“王爷?” “你们眼里还有王妃吗?这成何体统。” 一言出,厅里吃饭女子手里筷子都晃了一下,门边立着雨琴是脸色苍白,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上了眼前王妃,所有人都拿眼偷瞄王爷神情,可惜王爷脸上依旧一贯冰冷,连眉都没动一下,放下筷子,身后立刻走过来两个婢子,递漱口水,毛巾等物。 玉钩也被这句话惊住了,她可不以为欧阳离烟是喜欢自已,只是不知道他打是什么如意算盘,难道是想让自已爱上他,再狠狠羞辱她吗?说不定以前那些女子就是这样被他逼疯,所以自已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一言不继续低头吃饭。 那雨琴哪里敢怠慢,即使心里不甘愿,也不敢出声,飞移步走到玉钩身边。 “妾身雨琴先行告退了,王妃请慢用。” “嗯,”玉钩并没有说什么,这种时候她也做不来那种盛气凌人,她又不是真正苏采雪,可是这声轻轻淡哼,落到厅上几个女人耳朵里,却当这王妃傲慢不屑于和她们说话,脸色都有些难看。 尤其是欧阳离烟宠妾雨琴脸色是难看,王妃一来就让她姐妹们面前没有面子,心里恼恨得紧,当着王爷面不好作罢了,不过别指望她会善罢干休,雨琴一转身离开了正厅。 正厅上众人已6续用完了餐,大家自然不会傻到再犯雨琴先前犯错,不仅向王爷告了安,也向王妃告了安,纷纷退了下去,后只剩下欧阳离烟和玉钩两个人,丫头们已经把厅上桌席撤了下去,收拾干净了,欧阳离烟站起身坐到高处,玉钩立下,不卑不亢立着,不动声色等着欧阳离烟话。 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昨晚,本王有两个好友过来,所以本王喝醉了,”磁性声音响起来,带着浅浅厚醇,玉钩愕然,他这是干什么,向她解释吗?按她了解,这瑾王不是个轻易解释人,他究竟按是什么心。 “王爷无需向小女释释,”玉钩婉拒,她还不习惯以采雪名讳自称,一想到那个女人害了她,她就周身怒火,可恶女人,心思真太歹毒了。 “你怪我吗?” 欧阳离烟俊美脸上浮起笑意,一笑便有种花开错觉,这男人真该多笑,该有多少女人为之倾心啊,就是她也是因为一再提醒自已,他是利用报复自已,再能保持住理智,可是嘴里竟然不自觉开口。 “你该多笑,”一言出,便懊恼想捶死自已,这像不像一个花痴啊,玉钩啊玉钩,你丢脸丢到家了,看美男也能看呆眼,话都不会说了。 欧阳离烟眸子闪烁了一下,冰寒掩琉璃暗芒之下,唇角竟然浮起一朵诱人笑花,眼神柔和至极望着玉钩,使得她心怦一声跳着,赶紧低下头去。 高坐上身影唇边陡地转换成得意之色,眼里是一抹戾恶,充满了阴森森杀机,待走到她身边,却又是一脸笑意。 “走吧,我们该进宫给父皇请安了。” 说完伸出修长大手牵着她,玉钩一愣之下,直觉想抽回手,用力,却哪里敌得过他力,仍被紧扣着,他手凉如冰,滑如绸,洁白无暇,是一双艺术家手,完美得让人尖叫,可是玉钩不习惯,喘着气皱眉,她自认和这个男人没有好到要拉手。 “王爷,王爷?” 玉钩叫起来,人已被拉到了外面,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门前石阶上,笼罩着两个人身上,那般和谐,如天神降临。 “王爷,王妃。” 刚才厅里生事情,王府下人全都知道了,她们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以前那三个王妃不就是冷脸对待吗?为什么这王妃例外呢,难道是因为她是苏将军女儿,想来也是这样,王爷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给苏将军面子,苏将军可是皇上眼前红人。 欧阳离烟并未说话,就那么随意站门前,整个人便高贵不凡,一头乌丝用金冠束起,身上着盘龙黑色锦袍,帝皇霸气渲染得淋漓致,王府下人和小菊还有小蛮连看勇气都没有,早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王爷可真俊啊,让人看一眼便心跳不已。 “走吧,”欧阳离烟照旧拉着玉钩手,不管玉钩愿不愿意,都没办法挣脱,只能认命跟着眼前男人走出瑾王府。 王府门前,停着一辆华八宝盖辇车,盖顶上嵌着大颗宝珠,阳光下耀出刺眼光华,奢气十足。 驾车侍卫掀起帘子,恭敬请了王爷,王妃上车。 玉钩探头望了一眼,这辇车之上小小空间内,和这个男人独立相处,她心里还真没底,不如让他一个人乘车,自已和小菊小蛮她们挤一辆车,玉钩一想到这个,便小声开口。 “王爷,还是你一个人乘吧,小女和丫头们乘一辆就行了。” 玉钩卑恭卑敬开口,垂等着欧阳离烟话,可惜好久没有声响,只听到一声细细呼吸吹着她脖劲,他竟然弯腰贴着她耳朵,浅浅诱惑出声。 “难道你害怕本王。” “我为什么害怕你?”玉钩像被人踩到尾巴似叫了起来,引得王府门前一堆下人望了过来,玉钩恨不得咬了自已舌头,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就好,一起进宫吧,”欧阳离烟压抑着闷笑从头顶上方传来,随着他磁性声音响过,玉钩娇小身子陡腾空而起,待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到了辇车里,小蛮和小菊两个丫头乘坐后面一辆辇车,两辆辇车,外加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往皇宫行去。 第三十四章进宫 辇车里,空间很大,豪华软榻上长毛毯子,高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筒里还有一些书画,应有有,一幅山水画挂软榻里面厢壁上,给小小独立空间增加了很多情趣。 “采雪,你脸怎么回事?” 欧阳离烟眼神迷离,唇角浮起若有似无关切,淡淡开口。 玉钩迷茫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口中采雪正是自已现身份,她都忘了,看来没事要多催眠几遍才好。 “我脸对花草过敏,一大早上起来,却不意院中栽了过敏花草,脸上便肿成这样了。” 玉钩轻声解释,眼睛不看欧阳离烟带笑俊颜,心底轻轻叹息,这男人一定要笑得如此无害吗?明明是一种带毒汁药,偏还笑得如此纯良,总是让她忘了这个男人身上冰寒,他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呢。 “喔,回头本王让人送些膏药过去,不会有事。” 是女人都害怕脸上毁容,他以为她也是这样,所以柔柔出声安慰她,玉钩疏离笑,量坐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王妃之位吗?只要休了我就成,给我一纸休书吧。” 玉钩浅声哀求,只要有一纸休书,她就自由了,没有王府没有将军府,她和小菊就自由了。 “本王想要你心,你给吗?”他白晰手轻抚上她脸,另一只手拨开她面上金线流苏,一双美目波澜不惊,丝毫不见厌恶,认真看了半响,开口。 “王爷,”玉钩往后退,抵着厢壁上,她还真害怕他再移过来,不过欧阳离烟似乎不想造成她太大困惑,适时停住了,盈盈笑望着她,黑如绸分散两边,一张脸就像精心描绘成,美不胜收,看一眼,便使人深陷涟漪中,无法自拔,好玉钩精明,量不去注视他眼睛和脸,她大部分时间看是地面。 “采雪,你是不是害怕被本王克死,”他嗓音忽然响起来,带着很深孤寂,落寞开口,玉钩飞抬头,只见眼前男子半垂下头,长滑落遮住了他半边脸,长长睫毛脸上投射下阴影,那样淡漠伤感,好似对于三个王妃不幸感到很无奈,玉钩心里一动,浅浅动了一下,母性光辉,使得她心充满了柔情,不由自主开口。 “不是,王爷,你别想多了。” “那采雪会一直留王府吧,”他抬头似乎有一抹兴奋,完全不同于昨天冰冷,此时看起来温柔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钩都迷惑了,这男人难道是因为孤单寂莫才隔人于千里之外吗? “王爷,其实我?”玉钩想说出自已不是苏采雪,可是望向那双宝石一样璀璨眼睛,带着海一样深蓝,迷离旋旎,使人不能自拔,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怎么了?”欧阳离烟手慢慢隐于袖袍之下,极力忍耐着自已冷戾之气,若不是为了赌约,他需要和这个女人周旋吗? “没什么,”玉钩一惊,赶紧垂下头,手心里全是冷汗,看着他海一样深不见底眼眸,她竟然如此紧张,从小到大没谈过一次恋爱,除了轩再没有空接触别男人,此刻面对着如此绝美男子,这男子还满脸深情望着自个儿,玉钩只有用力掐自已大腿,大脑才能够保持清醒。 “嗯,你担心你脸吗?没事,”他安抚她,放开手,坐到软榻上,玉钩松了一口气,乖乖坐到软榻角落边,动也不敢动一下,她还是安份点为好,现连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辇车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只听到车*街上辗过声音,车帘之外热闹非凡,不时响起哟喝声。 辇车一直往前走,平稳而安然,很便行到外宫墙,皇宫离瑾王府并不远。 外宫墙门前,有太监守那里,几乘小轿候着,辇车一停,那侍卫打起帘子,恭敬开口:“王爷,王妃到了。” 欧阳离烟微点了一下头,起身下了马车,姿态优雅,回身立阳光里,伸出手来望着她,使得她一怔之后,竟自觉把手放进他手心里,一如先前,他手冷得让人打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样美如玉手为什么让人觉得冷意从脚底冒出来呢,明明是一脸温柔,却让人从骨子感到了冷。 “小见过瑾王爷,瑾王妃。” “起来吧,”他难得一次开口,太监都睁大眼看过来,这瑾王爷何时竟然如此客气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王妃功劳,看王爷一脸笑意,这可是从没有过事情。 “谢谢瑾王爷,”太监连声开口,退到一边去:“王爷,王妃请上轿,皇上和皇后娘娘承乾宫召见王爷和王妃。” “好,”欧阳离烟点头,率先上了前面一乘彩轿,玉钩小菊和小蛮搀扶下上了二乘彩轿,小丫头们和太监一起尾随着彩轿,往宫里走来,欧阳离烟带来侍卫守外宫门前。 一行人往承乾宫行来,承乾宫乃历代皇后居住地,三宫之,金碧辉煌,豪华至极。 玉钩坐轿内,掀帘往外看,层层叠叠宫墙环抱着,琉璃屋脊太阳折射下出万道光芒,炫人眼目,长廊画栋,玉石栏杆围屏,青石板路两边种满了花草,争奇斗艳,一路上不时看到太监和宫女,纷纷退避到一边去回避。 一行人很来到承乾宫,高大烫金门楣龙飞凤舞书写着三个大字‘承乾宫。’ 十级石阶之下立着太监和宫女,一看到欧阳离烟从彩轿中下来,立刻恭敬福着身子唤了一声。 “见过瑾王爷。” “见过瑾王妃。” 欧阳离烟一挥手,宫女和太监起身立于一边,他回身自然牵起玉钩手直往承乾宫走去,迎面见到一个太监急匆匆奔了出来,他乃承乾宫总管太监,飞弯腰:“小见过瑾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等着王爷和王妃呢,请随小进来。” “头前带路吧。”欧阳离烟沉声吩咐,指尖紧扣着玉钩手,力道不自觉加重,玉钩诧异抬头,只见他侧脸上此时罩上一层寒霜,难道这里有他不愿意见到人吗? 第三十五章傻子王爷 承乾宫,历代皇后居所,三宫之中宫,华丽奢侈,红色纱幔卷起,珠帘轻摇,雕龙绘凤铜柱上镶嵌着大颗宝石,出闪闪光芒,高大金鼎里燃起了浓烈薰香,充斥着荼糜气息。 玉钩跟着欧阳离烟身后走进大殿,抬眼打量着这金碧辉煌地方,奢侈华贵,宫女太监分立两边,小心翼翼候着,大气都不敢出。 高座上坐着男子威仪冷硬,头上金冠左右摇晃,一双眼眸如苍鹰般锐利,紧盯着欧阳离烟和她,玉钩一眼有种诧异,皇上真如传言那么爱欧阳离烟吗? “儿臣揩王妃见过父皇,母后。” 欧阳离烟沉声开口,玉钩赶紧垂随着他跪下来,只听到高座上响起悦耳女声:“起来一边坐下吧。” “谢父皇和母后,”欧阳离烟领着玉钩站起身,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玉钩从头到尾一言未,这种时候她还是少说话为止,以免露出蛛丝马迹,不过她心头染起疑惑,听说欧阳离烟母亲李皇后早就去世了,那么现他口中母后又是何人,玉钩不由好奇抬头打量着刚才说话女子。 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高挽云髻上斜插一枝通体碧绿玉簪花,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深染春烟味道,这个当朝皇后竟然如此年轻,比欧阳离烟根本大不了几岁,多三十岁上下年纪,一双妙目斜睨着望过来,眼眸幽深,看不清道不明其中味道。 “瑾王妃,一切还好吧?” 高坐上女子见玉钩拿眼打量着她,清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悦,这瑾王妃太娇贵了,前来承乾宫拜见皇上和皇后竟然蒙着脸,这可是大不敬意味,眼神不屑冷沉下来,那苏将军是怎么回事,能把女儿教成这份德性。 玉钩本来不想开口,没想到那女人直接问她,只得站起身缓缓应声。 “禀皇后娘娘,小女一切尚好。” “小女?”皇后娘娘挑刺出声,这话果然引起了众人注视,连皇上都望了过来,脸色浮起不悦,深潭一样幽深瞳孔中浮起怒意,冷冷睥睨着玉钩,玉钩吓出了一声冷汗,坐她身边欧阳离烟伸出手握住玉钩手,缓缓笑望向高座上皇后娘娘。 “母后请见谅,王妃刚嫁入瑾王府,还不太习惯,有失礼仪地方,希望母后多加纠正。” “喔,那就好,”高座上皇后娘娘声音微有些尖锐,却没再说什么,大殿之上一下子陷入寂静,玉钩只觉得头皮麻,难道皇家见面都是如此冷漠吗?忽然耳边听到一声嘻嘻笑声,忙抬头,只见面前立着一个男子,面容俊美无俦,一双细长眼眸里透露出清水一样润泽光芒,好奇打量着她,玉钩不明所以望向旁边欧阳离烟。 “这是本王皇弟榕王欧阳离轩。” 玉钩一听赶紧站起了身施礼:“小女见过榕王爷。” 谁知好半天没听到声响,忙抬起头来,只见那榕王爷正咬着手指儿望着自个呢,就连大殿上其他人眸光也定自已身上,玉钩脑袋一响,猛清醒过来,惊出了一声冷汗,难道这榕王爷就是传说中傻子王爷,而自已可是定国将军女儿苏采雪,怎么会不知道榕王爷是个傻子呢,还给他见礼,玉钩力求镇定,沉稳笑言。 “榕王爷,小女可见过礼了,”缓缓坐了下来,大殿之上人才各自收回视线,玉钩刚松了口气,那傻子王爷欧阳离轩竟然直直伸出手来拉玉钩脸上金线流苏,欧阳离烟不紧不慢伸手拿掉了皇弟手,轻声哄劝着。 “离轩乖,坐到一边去,听哥哥话。” “好,”欧阳离轩竟然听了欧阳离烟话,乖乖走到一边坐下。 玉钩静坐着不动,总感觉这平和表相下隐藏着很多未知阴谋诡计,每个人都不如面上看到那般单纯,脑中正想得入神,忽然一道影子挡住了光亮,玉钩抬起头,只见眼前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翩翩少年,眉目和欧阳离烟有些神似,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股柔和,笑眯眯望着玉钩。 “小七见过皇嫂了。” 玉钩一听他话便知道他一定是七皇子欧阳离歌了,这七皇子倒是个阳光般明媚少年,让人看着极是舒服,既没有欧阳离烟冷漠,也没有欧阳离轩傻,是一个再正常不过人了,玉钩忙起身还了礼。 “七皇子客气了。” 欧阳离歌看不到玉钩神情,听着她悦耳话,倒是十分喜欢,笑着摆手:“没事,没事,以后去瑾王府难免打扰到皇嫂,只要皇嫂不嫌就好。” “是,七皇子,”玉钩笑点着头,等到七皇子欧阳离歌走了开去,才坐了下来。 谁知七皇子刚走了,又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子,玉钩抬眸打量过去,只见这女子穿着淡绿色长裙,袖口绣着牡丹图,丝线勾出片缕浮云,胸前着一件白色裹胸,绿白映衬,鲜艳至极,使得这女子纯真可爱,玉钩先前听小蛮提过,苏采雪和宫里离月公主认识,难道这就是离月公主吗? “皇嫂,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啊?”离月好奇开口,这一声使得很多人注意望过来,是啊,这瑾王妃搞什么鬼啊,竟然用流苏遮着脸,若不是她是一个人,只怕早就没好脸色给她了。 玉钩淡然开口:“因为花粉过敏,所以不敢惊吓到大家,”说完,用手轻轻撩起一角,露出红肿肌肤,那离月吓了一跳,喔了一声往后让了一下,想起自已态度,不好意思笑起来。 “皇嫂,这没事吧。” “没什么事,过几天便会好了,”玉钩笑点头,那离月便回身坐到座位上,高座上皇上和皇后知道玉钩是因为花粉过敏才用流苏遮脸,心里略舒服一些,脸色和缓下来,皇上沉着开口。 “赏瑾王爷,瑾王妃宫中用膳,另赏赐各式玉器饰四套。” 皇上命令一下,立刻有小太监飞跪接旨意:“小遵旨这就去办。” 等到太监退了下去,皇上站起了身,走下高座往外走去,经过欧阳离烟身边时,淡淡开口:“跟朕去上书房一趟。” 欧阳离烟站起身,跟着皇上身边往外走去,想起什么似回身,走到玉钩身边,柔声嘱咐了一句:“你这里稍等一会,本王很就回来了。” “嗯,”玉钩点头,心里暗念,这男人可真虚伪,用不着做如此恩爱表面功夫,别人早晚会有一天会知道他真面目,不过这种时候自已还是配合着他为好。 欧阳离烟说完跟着皇上身后大踏步离开大殿,承乾宫高座上皇后娘娘眼眸凌寒无比,尖锐话音响起来:“看来瑾王爷和瑾王妃还真恩爱,但愿瑾王妃有福消受,”说完起身下了高座,往寝宫而去,大殿上只留下玉钩神色不定立着,想着刚才皇后娘娘话,眼神忽明忽暗,这皇后娘娘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六章不得宠的公主 玉钩正迟疑不定,那七皇子一脸笑意走了过来,柔声安抚玉钩。 “皇嫂不必把母后话放心上,她只是随口而言。” 玉钩点头,她并没有资格把皇后娘娘话放心上,只是想像着这宫廷之下隐藏了多少秘密,而且这皇后娘娘显然对自已相当不满,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对自已不满,她就不得而已了,抬起头望向七皇子,阳光一般少年,好看星目中清澄如水,不带一丝杂念,也许七皇子是皇室中干净一个人了。 “七皇子多心了。” 大殿上少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家自多了,离月和那个傻子王爷全都围到玉钩身边来,他一言你一句说着话儿,离月伸出手拉着玉钩手。 “采雪,我皇兄对你怎么样,还好吧,有什么委屈你可要说出来,父皇和母后会为你做主,千万不要一个人受委屈,另外你也不要被以前谣言吓着,根本没有事情。” 离月公主说事大概是欧阳离烟克妻事,这些玉钩从来没有放过心上,她比较意是自已什么时候可以远离这一切是非,现旋涡好像越来越大了,这一切和自已有什么关系呢,自已只是一个代嫁丫头罢了。 “离月,我没事,”玉钩摇头,脸上流苏光线中晃动,一身华贵炫目。 离月伸出手拉住玉钩手,柔和笑笑:“来,我带你去参观我宫殿,你还从没有去过我玉堂宫呢,以前让你进宫来找我,你总是推拒,现可是我皇嫂了。” 玉钩不动声色起身,原来那苏采雪还没有进过离月宫殿呢,这就说明两个人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想想也是这样,有谁愿意随便进宫受这些束缚啊,不过她倒想好好参观古代宫殿,来一趟也挺不容易,也许她哪一天离开瑾王府,便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嗯,”玉钩点头,离月掉头望向身后七皇子和傻子榕王:“二皇兄,七皇弟,你们要一起去吗?” “好啊,”七皇子欧阳离歌高兴点头,离月皇姐不轻易让人去她宫殿,此时不去待何时,就连一边傻子榕王爷,也高兴笑着拍手:“好啊,玩玩,玩玩。” 欧阳离月领着大家离开大殿,殿门外候着小蛮和小菊,其中小蛮见过公主离月和七皇子还有榕王爷,她以前就是小姐丫头,明面上见过离月公主,暗地里也见过七皇子和榕王爷,立刻福了一下身子:“奴婢见过离月公主,七皇子,榕王爷。” 小菊也随着她身后福下身子,离月和七皇子同时挥了挥手,和气开口:“好,起来吧。” “谢公主,七皇子和榕王爷”两个小丫头直起身子退到一边,掉头望向玉钩,看来玉钩没出什么破绽,听说皇上还留他们宫中用膳来了,又赏了很多东西,她们提着一颗心才松了开来。 公主贴身丫头千丝领着玉堂宫几个宫女走过来给玉钩和七皇子榕王爷等见礼。 “奴婢等见过瑾王妃,七皇子,榕王爷。” “起来吧,”玉钩神态自然挥手,幸好今日有流苏挡住了她脸,否则她脸上一定会露出破绽。 “好了,大家都别见礼了,千丝,前面带路,领皇嫂和皇弟他们到玉堂宫去参观,”离月挥手吩咐自已丫头,千丝立刻恭敬前面领路,顺着长廊往另一头走去,玉堂宫和承乾宫离得不算太远,中间隔了一座大花圆,绕过一座湖泊,湖上架着一座拱形玉石桥,桥中间是一座八角玲珑亭子,亭中有石桌石凳,茶具还有侍候着亭子宫女,应有有,他们越过桥,对面便是玉堂宫。 远远看到玉堂宫三个字悬门楣上,龙飞凤舞,门前有翠绿色屏障,层层叠叠,鲜艳花朵渲染其中,分外妖娆。 一行人走到玉堂宫门前,守门太监恭敬弯腰:“小见过公主,七皇子,榕王爷,” 那太监话刚说完,离月脸色一冷,轻哼:“大胆,这是瑾王妃,没有眼头见识东西。” 那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磕起头来:“小该死,请公主责罚。” 玉钩一看人家脸都吓白了,心里过意不去,本来就没见过,也怪不得他,忙轻声开口:“离月,算了吧,别怪他了,不知者不为罪。” “谢谢瑾王妃,”那太监倒也灵活,一听到玉钩话,立刻灵巧接了过去,离月诧异望了一眼玉钩,皇嫂怎么变了,以前她训斥这些下人时候,她可从来不参与,不过这样皇嫂有人情味。 “滚到一边去,下次再这样不掌了你嘴。” 离月冷冷警告,那太监打了一个寒颤,连连点头,退到一边去。 千丝恭敬领着玉堂宫太监和宫女请玉钩和七皇子还有榕王爷进去,自已紧随其后走进了玉堂宫。 玉堂宫竟然分外雅致,触目所及是一片绿郁郁翠竹,围墙边栽种了几百棵翠竹,风吹过,出沙沙声响,翠竹东边竟然傍依着一座小巧莲池,池上有嫩绿莲叶,岸边垂柳悬挂,到处是一片绿色,随风轻荡,好似一片绿海,虽然雅致,可却略显单调,而且这玉堂宫有些陈旧,一点也没有宫殿应有华丽。 “皇姐,这里好清啊。” 七皇子赞叹,看惯了华丽府邸却觉得这里别有洞天,离月黯然一笑,没有言语,领着玉钩和七皇子往玉堂宫大殿走去,那榕王爷竟然乘人不注意,跑到莲池边去玩了。 离月和七皇子也不理他,想来他经常这样,玉钩本来想出声,想想还是算了,这榕王爷本来就是傻子,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家谁还会为难他不成。 大殿上,单调冷清,只有少数几个宫女太监穿行其中,玉钩不禁心里暗叹,看来离月宫中过得并不如意,眼前一切景像表明,她是个不得宠公主,听说她母妃去世了,这宫中,只有七皇子母亲还,就是先前见到皇后,其他皇子公主母妃都不了,所以大家才会一起称当朝皇后娘娘为母后,这是皇上下了令。 “皇姐,为什么如此冷清呢?” 七皇子欧阳离歌总算后知后觉现了问题,这玉堂宫里处处透着萧条,连宫女和太监们都很少,别宫殿里,下人可是很多,尤其是母后承乾宫里,足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为什么皇姐玉堂宫里竟然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 “皇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算帐,为什么只有这么些人,而且这大殿上东西也不添换。” 七皇子欧阳离歌站大殿正中,气恨难平开口,七皇子一向心思单纯,以为又是哪个刁奴为难自已皇姐了,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姐不让自已来玉堂宫,现想来竟是因为皇姐怕他们看到眼前萧条之相。 第三十七章 离月温和笑笑,摆了摆手,淡然开口。 “皇弟想到哪里去了,那些奴才怎么敢欺负皇姐啊,是皇姐喜欢简单东西,你别想多了。” “喔,是这样啊,”七皇子离歌竟然相信了,玉钩望着他,阳光一样笑脸,纯明天真,这样人竟然存活皇室中,难道是因为皇后娘娘保护得太好了。 离月不再说什么,掉头吩咐站一边千丝。 “把宫里上好茶泡些来。” “是,公主,”千丝迟疑了一下,走了下去,她小小疑难落到了玉钩眼里,玉钩不禁疑惑,这离月宫里究竟有多难呢,难道那些太监竟敢如此刁难主子,离月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孩子,当朝公主,究竟是谁后宫中只手遮天。 千丝很上了茶,玉钩轻品了一下,却是极普通碧螺春,玉钩没有说什么,坐一边七皇子离歌却忍不住开口。 “皇姐,这茶哪里好啊,前儿个那西鲁国进贡来云山雾尖才叫好呢,你没得一些吗?” 玉钩听着七皇子这些伤人话,若有似无扫视了一眼七皇子,淡然开口:“这茶也挺好,七皇子就该尝尝平常人家茶味儿,这可是你皇姐一番苦心,要不然七皇子哪知道人间疾苦,不是所有人都能尝到那云山雾尖。” 玉钩话音一落,离月感激投来一憋,七皇子恍然大悟点头。 “喔,原来皇姐是这个意思啊,离歌谢谢皇姐有心了。” 品完了茶,离月便领着玉钩玉堂宫里逛逛,玉堂宫里各处都挂满了野滕,滕上开着墨紫色小花,皇宫这样地方倒是别有一番趣味,玉钩知道这种野滕可是随处可见,大概是因为玉堂宫里人手太少,没人打理,所以任由这些野滕到处乱窜,挂满了整个围墙,可是七皇子不识这个普通东西,却以为是精心栽种而成,一路上赞叹不已,玉钩眼见着离月脸色越来越黑,赶紧开口。 “七皇子,我有话和公主说,七皇子可以随处逛逛吗?” 七皇子一听,倒欣然同意,他知道女人家呆一起总有体已话要说,所以便让千丝陪着他玉堂宫里四处走走。 离月和玉钩等七皇子走了,两个人相偕走进莲池边一座小亭子,有宫女上了茶水,摆了几样点心,退了出去,小蛮和小菊也候亭子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宫里如此简陋呢,你不是公主吗?” 玉钩直截了当开口,离月怔了一下,没想到皇嫂如此敏锐,一进来便看出玉堂宫窘迫,其实这就是她不愿意让人进玉堂宫原因,父皇从来不管她们事情,后宫所有一切都是当朝皇后掌管着,皇后不待见她,后宫那些总管太监也是些势利眼,见她不得宠,很多东西嫌麻烦都省了,自已也懒得和那些小人理论,能将就就将就,所以便成了今天这番局面。 “皇嫂?” 离月不知道如何开口,皇嫂刚嫁到皇室,怎么和她开口说这些事呢,而且这家里是非也不能拿到别人面前理论啊。 “没事,我能将就。” 玉钩叹息,原来不是她一个小丫头难过,连一个皇室公主竟然也不好过,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这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一直以为皇室中人就该过着金尊玉贵日子,像七皇子那样,前呼后涌,奴仆成群,却没想到皇室比别处又自不同,皇帝日理万机,打理后宫是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娴慧,后宫这些皇子公主们也过得衣食无忧,风光无比,若是遇到一个势利恶毒皇后,只怕宫里皇子公主也不好过。 “这是何苦呢,如果你张口,皇上不会坐视不管,再怎么说该争时候就是要争。” 这是玉钩理论,前世她就是太不争了,使得自已错失了珍贵东西,人该是自已就要争,不争是那些不属于自已东西。 “争了又怎么样,如果惊动了父皇,终受苦还是自已,这诺大后宫之中谁不知道父皇信她话了,极端宠爱她,当年如果不是执意要立她为后,李皇后?” 离月陡住口,惊觉自已太多舌了,怎么说到以前事了,她和李皇后事怎么论到她们这些人开口,玉钩望着离月苍白脸色,那李皇后是怎么回事,一定和现皇后有关系吧,不过离月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她不是饶舌人。 “没事,离月,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你不会一辈子呆宫中,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这正是我想,”离月秀美小脸蛋上浮起红绯,眼神氤氲起来,玉钩眼里浮起促狭,眼里染上笑意,轻声开口:“看来公主有心上人了,说说是谁呢?” 离月脸色红了,低下头把玩着自已手指,轻声开口:“他住瑾王府里,是皇兄好友,叫楼夜欢。” “楼夜欢,”玉钩轻吟,她可没见过这个男人,所以不好评价,不过能被离月看中一定是个不错男人:“那怎么不让你父皇赐婚呢?” “我还没有和父皇提过呢,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如果冒然提了,他拒绝了怎么办?” 离月含羞出声,关于她说事,玉钩颇赞同,一个皇室公主如果冒然提出亲事,被人家拒绝了,那丢可不是皇室脸,而是一国脸了,不过离月如此纯美心地又善良,那楼夜欢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要不回头我让瑾王给你打探一下,怎么样?”玉钩提议,离月怔了一下,赶紧摇头阻止了玉钩,她不想惊动皇兄,这还是没底事呢,如果皇兄知道,一定会强迫人家娶她,玉钩心知肚明笑了起来,既然是离月事,只有她能决定了,两个女人小亭子里说起话来。 两个人刚说了一些话,七皇子离歌过来了,那榕王爷也被宫女领回来了,身上满身水,脸上是玩得不亦乐乎笑意,身后小宫女一脸苦恼,却又无可奈何。 正这时,亭子外面响起太监声音。 “公主,膳席已经摆好了,皇后娘娘让大家过去用膳。” “喔,知道了,”离月点头,起身以手护着头,扫了玉钩一眼:“我头有些疼,可能是吹风受凉了,皇嫂和皇兄皇弟一起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玉钩知道她不愿面对皇后娘娘,便点了头,应了声:“既然公主受凉了,那就休息吧,我们一起过去就是了。” “是啊,皇姐着凉就休息吧,我们自已过去了,”七皇子欧阳离歌一脸关切叮咛着欧阳离月,和大家一起离开亭子,离月呆呆望着她们背影,好久才听到千丝心疼声音。 “公主,外面起风了,回去吧,身子本来就不好,别再生病了。” “嗯,回去休息会吧,我也累了,”离月点头。 第三十八章王爷,请休了我吧 等到玉钩她们回到承乾宫,瑾王欧阳离烟已经候那里,一行人移驾偏殿用膳,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出现,瑾王欧阳离烟脸色也有些难看,玉钩猜想,一定是他和皇上相处得不愉,所以才如此神经紧绷吧,玉钩现,自从他进宫后,周身冷戾,从头到尾也说不到三句话,这宫里究竟怎么了? 玉钩忽然想到先前离月说话,瑾王生母李皇后死好像和现皇后有关,而且欧阳离烟身为东晋国皇长子竟然一直没被立储,这本身就透露出不寻常,虽然外面传言皇上对他恩宠有加,太子一人选,可是玉钩看出这其中还是有猫腻,不知这猫腻是什么? 宴席只有几个人,欧阳离烟,玉钩,还有七皇子和榕王爷,其中穿插着侍候宫女,诺大偏殿上一点声响也没有,窒息似沉寂,就连傻王爷欧阳离轩都不敢有所动作,连挟菜动作都如孩童般小心,拿眼四处乱瞄,不时把手放唇边冲着宫女做个嘘声,惹得那些宫女想笑又不敢笑,越小心侍候着。 一顿餐难挨气氛中过去了。 欧阳离烟领着玉钩去向皇后娘娘告安回府,那皇后托头疼,并没有出来见他们,他们便和七皇子榕王爷道别出了承乾宫,一出承乾宫,欧阳离烟神色便自然很多了,玉钩心里暗自猜测,也许这欧阳离烟是忆起了自已亲娘,这里原来可是李皇后宫殿,也是他儿时住所,现却住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想来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出了皇宫,坐上瑾王府辇车,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狭小空间里淡淡龙涎香味道,玉钩微挑了一下眉,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喉头有些痒,抬眸见欧阳离烟闭目斜靠厢壁上,极端疲倦样子,那样孤寂,让人心疼,一双玉一样光泽脸上,此刻是那般无助,如孩童一样茫然,玉钩心里一动,竟有一种伸手想抚平他眉心冲动,好自已很便觉醒了,他冷他冰,不是谁都轻易碰触。 “不舒服把帘子掀起来吹吹风。” 磁性声音响起来,原来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玉钩怔了一下,掉头掀起帘子,街上宝马相车,人流如潮,热闹极了。 阳光透过帘子缝隙洒她金线流苏上,闪闪生辉,折射出暗芒使得街上人掉头望过来。 “王爷,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玉钩静静下了决心似掉头望向那一直未有动作男子,一头海藻似乌丝随意用玉簪束身后,整张脸就像是画家精心描绘而成,美不胜收,连女子都自叹不如,此刻薄唇紧抿,给完美无暇脸上增添了一抹冷峻之色。 他眸子陡张开,光华四射,幽幽如清潭碧水,荡起丝丝潋滟,玉钩倒抽一口气,是怎样心性把一双眸子挥得如此颠倒众生。 “说,”他简洁开口。 玉钩提起心神,她越来越害怕和这样他相处,真怕自已陷入万劫不复地步。 “王爷,小女自愿被休弃,虽然王爷没说什么,但是小女知道,王爷并不愿意娶亲。”玉钩镇定开口,抬眸坚定望着他,脸上是丝丝真诚。 瑾王欧阳离烟修长手指动了一下,眼里罩上一层清明,冷然心里浮起诧异,这苏采雪是什么意思,竟然自动求去,是欲擒故纵,还是根本不爱她,如果是前者令他厌恶,如果是后者又让他难以信服,会有人不爱他吗?从出生到现,好像从来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他,就算是轻霜,也是一眼时候便喜欢上他了,有时候他会想,如果自已长得丑一点,或者平常一点,轻霜会如此执着等着他,甚至会爱上他吗?又或者当初会救他吗? 当然想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他希望给她好,希望她不受到伤害,可是总有人让她受伤,他只能把这些伤害加诸到那些女人身上。 至于苏采雪,当她陷进瑾王府时,便身不由已了,他也是,一来他不容许自已失败,二来,他没忘了赌约事,他要赢得那几个男人帮助,这样胜算会大一点,他要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已错得有多离谱,让那个女人死得很惨。 “难道你怕那个传言,害怕被我克死,”他说这句话时候,整个人陷入了孤单迷茫,似乎相当困惑,那样一个高贵不凡男人竟然如孩童般无助,这一下子击中了玉钩柔软心房。 “没有,你别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王爷一定有喜欢人,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住一起呢?” 玉钩解释。 欧阳离烟抬眸伸出大手轻轻触摸上玉钩脸,低喃开口:“我没有喜欢上人,我不敢随便喜欢别女人,怕给她们带来不幸。” 欧阳离烟说完这句话,心却一时间轻吟,霜儿,对不起,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这次我一定要赢得这个赌注。 玉钩睁大眼,难以置信盯着眼前男人,他竟然说没有喜欢人,为什么呢,这一点她无论如何是不能相信,这样美如谪仙男人怎么会没有爱人呢,她好像听说过欧阳离烟有喜欢人啊,不过想这些有什么用呢,眼下还是想想究竟如何说服欧阳离烟休了她。 “王爷?” “采雪,请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善待你,不止你,府里任何一个女人我都善待,”欧阳离烟竟然把玉钩手拉到他脸颊上轻噌,就像个讨主人欢心小狗,玉钩彻底被击中了,她其实想问是,既然他善待每个女人,为什么他三个正妃,一死一傻一疯了,可是这话都淹没震惊中了。 欧阳离烟面对着玉钩呆了状态,心里才算满意一点,唇角抿出一抹笑,那是一抹精心算计笑,隐隐透着诡异暗芒。 辇车内,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暧昧姿势,直到辇车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侍卫唤声。 “王爷,王府到了。” 玉钩一惊,像被烫到似跳离欧阳离烟手掌心,警戒望着他,这男人可真能迷惑人,他想干什么? “好了,下车了,别想太多了。” 欧阳离烟轻声开口,率先下了马车,站马车外望着车内玉钩,伸出手来,这动作惊住了瑾王府一干下人,王爷昨夜没进王妃寝室,今天去一趟宫里,回来竟然如此宠爱王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众下人跪门前,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玉钩缩回手,淡然摇头,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拉扯了,起码自已没搞清楚他想干什么时候,和他适当保持着距离,可是欧阳离烟是何许人也,他要做事怎么可能让人拒绝,大手一伸抓住玉钩纤手,用力一提把她从马车上拉了下来,玉钩出一声惊呼,整个人竟然落到了欧阳离烟怀里,出一声惊呼,赶紧站好,小声唤了一句。 “王爷。” 欧阳离烟没说什么,放开她身子,转身往府内走去,玉钩望着那挺拔背影,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小蛮和小菊从后面一辆辇车上下来,看到了刚才一幕,都看呆了,回过神来,立刻奔过来,扶住玉钩身子,小声开口。 “王爷喜欢你吗?” 玉钩皱眉:“别胡说,”紧跟上前面身影走进王府去。 第三十九章不是爱 王爷宠爱王妃,这是以前从未有过事情,看来王爷这一次是喜欢王妃了,这消息像一阵风似王府里窜过,玉钩一走进王府便感到了不一样气氛,王府下人一看到她,便恭敬小心行礼,和先前态度可谓天差地别。 玉钩叹息,看来是福是祸皆躲不过了。 瑾王欧阳离烟一进王府便回自已住院子凤轩,凤轩中早就候着两个家伙了,楼夜欢和燕京,也得了消息,正笑意盎然坐正厅中饮茶。 一看到欧阳离烟春风满面神情,不由得出声调侃。 “看来你出手了,而且出师顺利。” “难道我们输了,”燕京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不会这么吧,那苏天涵不是保证她妹妹不会轻易爱上别男人吗? 欧阳离烟走到正位坐下,唇角浮起冷笑:“苏天涵话你们也信,他只不过为他妹妹争一个机会罢了,偏就你们拿来赌了,不过等着欠我一个赌注罢了。” 楼夜欢和燕京一听他话,还真是这个理,看来自已是上了苏天涵当了,现真想去砍了他。 “不过那女人竟然开口让我休了她,你们说有可能吗?她已经是赌局中一枚棋子了,怎么可能让棋子溜了呢,”欧阳离烟阴冷面孔上浮起笑意,一点温度都没有,看那女人显得很单纯,只要一靠近自已身边就脸红,不过说她爱上他还为时过早,这一点他必须承认,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一个男人相处罢了。 “你们两个放心吧,离她爱上我还有一段距离呢,所以你们至少可以输得心悦诚服一点,”欧阳离烟笑了起来,厅堂上立刻温暖起来,那些候着下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王爷今日心情不错。 楼夜欢和燕京听着他话,猛翻着白眼,看他拽得跟什么似,真后悔轻易和他打赌了,想想也是,有谁也逃得了东晋国一美男欧阳离烟魔掌呢。 “好了,今天请你们喝酒,别苦着脸了,你们两个现可是无事一身轻,出来游山玩水就要有好心情。” “好,那就去万福春,”燕京乘机敲竹杠,那万福春乃是京城豪华酒楼,和望月楼齐名,一顿饭要花费百两银子,除了皇亲贵族,豪门商贾,一般人根本吃不起,不过燕京和楼夜欢知道欧阳离烟那里有一个特定包厢,有时候他们甚至怀疑,那万福春背后老板就是瑾王,不过这不关他们两个人事,所以懒得理会。 “好,走吧,”欧阳离烟点头,站起了身朝外面叫了一声:“叶畅,去给王妃重换一座华丽院子。” 王府管事叶畅,飞走进来领命:“是,王爷,”他不知道主子心里想什么,但他知道主子喜欢人是风姑娘,连别院都给风姑娘建好了,就等人进来了,那别院就这凤轩旁边叫霜阁,那可是王爷花费了心思,现王爷又对王妃如此好,不知王爷想什么呢,但是他们做奴才只管听主子话便是了。 “是,王爷。”叶畅领命下去,欧阳离烟和楼夜欢燕京离开王府去万福春酒楼吃饭。 玉钩和欧阳离烟分手,领着两个小丫头一直往后院行去,她们住院子离前面主屋很远,足行了半个时辰才到,那小院也显得单薄而冷清,高大树木从围墙内伸出来,茂密枝叶风中摇曳,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小院院门上,两个简单字写拱形圆门上‘清院’。 三个人走进去,院子里一地叶子,连个打扫人都没有,小菊和小蛮不禁抱怨起来:“这王府究竟什么意思?怎么连个打扫人都没有啊。” “好了,你们两个安份些吧,现连什么情况都摸不准呢,叫什么啊?” 小菊一听玉钩话,睁大眼:“刚才王爷样子明明是极喜欢你,只要王爷喜欢你,到时候就是知道你不是苏府小姐,我们也不用害怕。” “你啊,你?”玉钩摇头,顺着碎叶幽径往里面走去,这丫头心思可真单纯,那欧阳离烟究竟是什么意思,连她都不懂,她们就知道他喜欢自已了。 “小姐,怎么了,难道哪里不妥吗?”小蛮到底经常跟着苏采雪跑,心思也老练一些,沉声开口,玉钩停下步子,望向身后两个小丫头。 “瑾王是那种轻易会喜欢人人吗?他这么做一定别有目,所以我们要加小心才是。” 小蛮一听,立刻点头,只有小菊一头雾水:“哪瑾王想要什么啊,你身上有什么是他想要?” “别忘了她现可是苏府大小姐,身后是定国将军府,难道瑾王就不想苏家帮他吗?怎么会轻易得罪小姐呢,”小蛮瞪了小菊一眼,觉得她太过于白痴了。 “喔,是这样啊,”小菊缩了缩脖子,明明是散着热气初夏,为什么她会觉得周身冰凉呢,嫁个人也能嫁出这么多名堂,倒不如做个丫头单纯乐。 三个人说着话儿往里走去,正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玉钩停住步子掉头望过去。 只见先前见过王府管事,领着几个小丫头走了进来,恭敬开口。 “王妃,王爷让小给王妃重安排了一处院子,请王妃移驾。” 小菊和小蛮一听那管事话,倒有些高兴,只有玉钩挑眉,眸子里闪过思忖,她现只想离开瑾王府,所以用不着换来换去那么麻烦,而且这僻静角落了,离开会容易一些,因此缓缓开口。 “不用了,你回去禀报你们王爷,我就待这里,不需要换院子了。” “王妃,这不好吧,王爷都下了命令,”叶畅一愣,没想到竟有女人拒绝王爷心意,只选择住这简陋地方,究竟是这个女人真如此特别,还是故意引起王爷注意呢,叶畅暗暗想着,脸上却神色未动。 “好了,就这么回吧,不过这院子里倒需要两个丫头,你把那粗使丫头叫两个过来,打扫打扫院子就行了。” 玉钩挥手也不去看身后叶畅错愕脸孔,掉头领着小菊和小蛮走进屋子,小菊和小蛮满脸不解,为什么有好地方不住,偏要住这种破地方呢,有眼人都可以看出这大概是王府差院子了,王爷想给她换院子,她竟然不换,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两个小丫头一回到屋子里便盯着她。 玉钩淡然一笑。 “难道你们真想呆王府吗?要是我身份暴露了,我们三个人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死,所以我们要做是,早离开王府,而不是贪图这里亨受。“ 玉钩冷然话,如一记重捶敲小菊和小蛮心上,两个女人立刻点头。 “是,小姐。” 第四十章妻妾成群 王府管事叶畅见王妃不换院子,也不强求,这事等王爷回来再说吧,只掉头派两个粗使丫头留清院里打扫卫生,其她人都退了下去。 玉钩虽然是个代嫁丫头,但是她身份是定国将军府苏采雪,所以行头是少不得,定国将军府嫁妆足足码了几大箱子,里面珍珠玛瑙文房四宝,古董玉器应有有,因为苏府二夫人不知道这内中详情,只当是苏采雪嫁了,自然要精心准备一下,其中一个大箱子里竟然还有一把上好白玉古琴,琴身为玉,银丝为弦,雕刻着上好凤凰戏珠图案,玉钩一看便爱不释手,拿手里把玩了半天,示意小菊置于窗前琴架之上,没事时候,她可以弹琴解闷。 “你们两个把一些可以用得着东西拿出来用吧,我们又不想长期待王府,能用就用自已吧,省得去跟王府人张嘴。” “是,”小菊和小蛮点头,把陪嫁东西中眼下用得着东西数拿出来摆放着备用,不用整理到一起放好。 玉钩坐软榻上,随意卷曲起身子,头散开来,身上华贵衣裙已换了简单家居服,此时慵懒得就像一只珍贵波斯猫,抬起眸,认真望着小菊。 “明儿个该瑾王陪我回将军府,我怎么办?难道真回去吗?虽然皇宫里可以装,但是苏家是装不了。” 小菊一愣,小蛮也怔住了,两个人站寝室中一时想不出好主意,屋子里沉寂下去,忽然屋子外面廊檐下响起了小丫头轻巧唤声。 “王妃,雨琴夫人和雪荷夫人过来拜望王妃了。”[网罗电子书:Rbk] 玉钩一听有些错愕,那雨琴她是知道,就是先前那个爱欧阳离烟面前撒娇女子,至于雪荷她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两个女人一定是欧阳离烟侍妾了,玉钩本来不想搭理她们两个,先前怎么不见她们过来拜见她,而且今早上可没有过来敬早茶,这会子过来拜望什么,不过她有点想从她们嘴里了解一些欧阳离烟事情,俗话说得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让她们过来吧。” 玉钩领着小蛮和小菊出了寝室,走到隔壁花厅去,玉钩刚坐定,便听到门外人未到声先到,一声娇笑声传来,连后是一抹妖娆身影,翩迁飘进花厅,后面还跟着一个素雅女子,那女子就是今早上开口说话那个女子,对她玉钩多少有些好感,看来这女子叫雪荷,还真是人如其名。 两个女子走进来,笑着恭身。 “雨琴和雪荷拜见王妃,” 玉钩挥手让她们站起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她们只不过是侍妾,客气一点说是那男人小老婆,不客气点只不过是男人玩物罢了,而她只不过是代嫁丫头。 “起来坐下吧,”玉钩一开口,雨琴和雪荷倒是一愣,没想到王妃性子竟然很好,和以前那三个王妃嚣张不一样,忙谢了礼站起身坐到一边去。 小蛮把陪嫁过来上好茶叶拿出来泡了送上来,花厅里立刻弃满了茶香味,雨琴和雪荷眼里立刻露出浅浅嫉妒,这是将军府东西吧,果然名不虚传,生富贵之家可真是好啊。 “来,喝茶吧,这是从将军府带过来。” 玉钩淡然出声,那雨琴和雪荷虽然心里嫉妒,可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而且还真想尝尝这闻着便通体舒畅茶有多香,两个人端起茶品尝了一番,果然是好东西啊,香味沾上舌尖,味蕾便把香味翻卷到喉头间,立刻通体乐,单是品一个茶都让人觉得开心。 “果然是好茶啊,看来我们捡了大便宜了。” 雨琴飞开口,眼神露出贪婪光芒,紧盯着杯里茶叶,叶叶青嫩,茶心,大小一样,没有一根杂陈,滚烫热水中翻滚,好似翩翩起舞似,绿盎一片。 “是啊,让王妃破费了,”雪荷声音小小细细,好似受到惊吓似,玉钩不禁怀疑,这样女子怎么能待瑾王府里安然无恙呢,还是她心计过于高深隐藏得好呢。 “没事,难得你们有这心过来拜望我,喝杯茶也是该着。” 玉钩淡然开口,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她摆不正自已位置,总想着自已只是一个代嫁丫头,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瑾王府,所以说话自然而然宽容了许多。 花厅里正说话,那院子里又响起了笑声,早有那粗使丫头奔了进来。 “王妃,其她几位夫人都来了,王妃要不要见。” 来都来了,玉钩能说什么呢,难不成还把人撵回去,要撵该连眼前两个女人一起撵,自然这两个没撵,那就一个不要撵。 “既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吧。” 玉钩拿眼扫了一下,眼前有两个,那外面就有七个人呢,想到这么多人呆一起,七大姑八大婆拉着家常,她就一个头两个大,眸底有些不悦,不过脸上却未见丝毫差异,端正坐高,望向从门外挨个走进来女子,环肥燕瘦应有有,没想到那瑾王倒是亨受了美人围伺滋味。 从前到后走了进来,果然是七个女子,玉钩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这么多人站一起,看不知道那欧阳离烟是如何分得清这些女人,而且这些女人为何甘愿嫁到瑾王府来做妾。 那几个娇美女人一走进花厅,便冲着雨琴和雪荷笑语。 “你们两个倒溜得,也不和我们一起来,自已偷偷来给王妃请安,”说完,望向高处,恭敬一起开口:“妹妹们见过王妃姐姐了。” 玉钩哑然,这种时候她是真无语了,头有些疼,挥手让她们坐下来。 “好了,既然都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 小蛮和小菊两个小丫头都下去泡茶,用托盘捧了上来,一一分放到这些女人手边,很便有人赞叹。 “果然是将军府东西,当真和别处不一样,也只有王妃姐姐这样身份才有这等好东西,虽然王爷也有,不过我们是想不到喝,还是王妃姐姐疼妹妹们。 “是啊,还是王妃好。” 玉钩冷眼看着这些女人,分明各怀诡计,却偏做出这等虚伪之姿,女人真是可悲啊,她们心里想什么,她会不知吗? 第四十一章 一帮女人呆清院花厅里,吵吵嚷不嚷说个不定,玉钩冷眼旁观,这些女人可没有一个人把她放眼里,有冷眼看好戏,有嫉妒,有不屑,总之就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来看望她,想也是,她一个半路空降女人成了王妃,和她们共侍一夫,她们怎么不生气呢? 不过玉钩想看看谁才是这九个女人中为那个人,虽然雨琴很妖娆,雪荷很清纯,但她们两个决不是九个人中为那个,其她七个人根本看不出其中谁厉害一点。 “好了,姐妹们安静些吧,雨琴听说王妃可是京城这次选出来百花才女,琴技一定极厉害,姐妹们想不想听听王妃弹琴呢?” 雨琴话一开言,那几个女人立刻笑着点头,一起望向高座上玉钩,玉钩因为不想惊吓到眼前这些女人,所以脸上一直罩着面纱,是以这些女人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只能看出她眼里温和光芒,便认为这将军府小姐原来没有脾气,几个女人胆子就大了一些,玉钩脸色陡沉了下去,这些女人真会得寸进尺,当真以为她老实可欺吗?若不是想摸清她们之中谁才是为人,只怕她们谁也喝不成这上好花茶,现竟然想听她弹琴了,与礼不合事情也敢拿来说,她可是王妃,还是一个妇,她们一些小小侍妾竟然想听王妃弹曲子,真是异想天开,玉钩眸底一片冰寒,周身罩上冷意,沉声挥手。 “今天本王妃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到这里来了,我喜欢安静过日子。” 玉钩直截了当说明意思,那九个女人一下子安定下来,雅雀无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互相瞄着,后一个穿绿色衣衫女子,面容绞好,眉眼如画,唇角浮起柔美算计,淡淡开口。 “既然王妃不待见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后安份些就是了,省得王妃看了厌烦,”语气委屈之极,玉钩冷眼扫过去,现这绿衣女子一说话,大家全都望向她,竟然一点异议也没有,当下便知道真正角色应该是这个穿绿衣女子,这女人很厉害,明明是她们过份,吵得人不得安生,偏偏话到她嘴里,便成了王妃不是了,玉钩唇角浮起冷笑。 “这位是?” 雨琴一听玉钩问那绿衣女子,立刻恭敬开口。 “她是绿影,户部侍郎千金,” 玉钩掩去眸底暗芒,心里暗自叹息,没想到一个二品大员女儿竟然也甘愿为妾,看来这瑾王还真是深得女人缘啊,眼前这些女人只怕都是官家小姐,却心甘情愿做瑾王爷小妾,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喔,绿影,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玉钩可没忘记现她身份可是定国将军千金,定国将军比一个小小户部侍郎大多了,所以她面对绿影可是很坦然,相反有些自傲。 绿影对于玉钩不以为意,一点表情也没有,只然笑笑,招手示意大伙儿先下去。 “好了,王妃累了,我们先下去吧。” “是,”几个女人应着,便相偕告退出去了,走后面绿影临离去时,眼色一闪而逝狠厉,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玉钩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不知这女人眼光阴暗是什么意思。 等那九个女人一走,只见花厅里乱七八糟,玉钩累得歪坐软榻上,沉沉喘着粗气儿。 “小姐,那些女人是什么意思,这像过来请安吗?过来示威倒差不多,后竟然气势汹汹走了。” 小菊不平开口,收起茶具,想起奉献出来好茶,便觉得愤怒,这些个女人竟然过来耀武扬威,太过份了,现玉钩可是将军府小姐,她们竟然不放眼里,可恶女人。 “好了,小菊,别抱怨了,我还是想想明天回苏府事吧,这些女人眼下先不用急,可是明天事就眼前了,”玉钩幽幽叹气,一只手托着腮,不知道该用什么籍口,今天进宫脸上蒙着金线流苏,要是赶明儿个那离月公主过来怎么办?难不成整天戴着那东西吧,越想越觉得惊心,看来还是要出府才是真。 “要不明天你装病。”一直沉默不语小蛮开口,她猜想着小姐做这件事,说不定将军也知道,如果将军知道,就算玉钩明天不回府,将军也会有说辞,她们不会有事。 “装病?” 玉钩和小菊同时叫了起来,想起什么似,小菊飞跑到门边去看看有没有小丫头外面,好那两个粗使丫头院门前打扫围墙边杂草,根本没注意这里。 “是啊,要不然有什么办法可行吗?” 小蛮定定扫视她们两个人,玉钩不赞同摇头:“如果装病,那欧阳离烟吩咐大夫过来给我瞧病怎么办?谎言不攻自破,到时候可就惹人怀疑了。” “那你说怎么办?”小蛮耸了一下肩,摊开双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究竟怎么办呢? “要不就真生病,让人找不出破绽来,”玉钩痛下决心,谁让自已这么倒霉呢,不如就真生病好了,这样还有说服力一点,至少那个精明欧阳离烟不会现端睨。 “真生病,怎么做?”两个小丫头听了玉钩话,稀奇不已,这女人想什么呢,人好好怎么会生病呢? “你们别想了,现我很累,等我睡醒了起来告诉你们怎么做就醒了,”玉钩手捂住嘴打着哈欠,起身往寝室走去,她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又是进宫又是被那些女人折腾,实是太累了,还是先补足觉再说吧。 玉钩倒头便睡,一觉足睡到半夜,全然不知,这清院里又多了几名使唤丫头,所有该备东西一应俱全,那叶管家派人一点不差送了过来,还派了两个厨子过来,让他们清院给王妃开小灶,单烧了吃,除非是王爷召唤,其他时间可自由调配,这使得小蛮和小菊很开心,心底不禁有些期盼,要是王爷是真心喜欢玉钩就好了,那她们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玉钩醒来时候,月亮已经爬到了半空,月色洁白如绢,透过轻纱洒进床前琴架上,琴色诱人,清风卷纱帘,玻璃屏风亮晃晃刺眼,寝室之中已经点上了灯,看来她睡了很久,翻身坐起来,肚子竟然很饿,穿衣下床,朝外面叫了一声。 “小菊,小菊。” 小菊飞奔了进来,面色喜气开口:“小姐你醒了,”说完过来帮助玉钩整理衣服,把她披散长也整理顺滑。 “睡醒了。” “嗯,肚子好饿,有什么好吃东西没有?”这种时候只怕没吃东西了,玉钩暗自猜测,不过小菊却用力点头。 “小姐想吃什么,管让厨子做就是了,那王府管事竟然派了两个厨子这清院里侍候着,以后只要你想吃,管让厨子烧了来吃就是了。” “喔,那太好了,你去准备几样点心上来,我真饿了。” “好,你候着,”小菊飞转身往外跑去,玉钩坐到一侧软榻上,等着用膳。 第四十二章刺客 寝室内烛光幽幽,风从窗户吹进来,如豆烛火摇曳,那光芒竟有一些惨淡意味,究竟是人心凄凉还是环境原因,玉钩也说不清,总之心理很难过,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虽然有小菊,可到底不是自已亲人,难道玉钩这个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心里酸酸涩涩趴床榻上,一头乌丝遮盖住她半条背。 忽然空气中闪过凌厉寒意,玉钩直觉身子一翻,床前竟站了一个蒙面黑衣人,那是一个男子,脸上罩着黑巾,只一双眼睛露出残狠,手里拿着一把长剑,那长剑月光照射下,闪过银色光芒,凌寒直指着玉钩,玉钩惊慌拉紧衣襟,力求镇定望着那男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不说话,眼里却有一些不忍,玉钩没有忽略掉他眼神,难道这男人认识她,究竟是谁啊? “受人之托,”那男子一开口,玉钩便知道他是那天晚上杀苏采雪人,既然杀苏采雪,为什么又来杀她,究竟是谁派他来,玉钩一肚子疑惑,掉头望向屏风外面,小菊去拿东西该回来了,可是就算她回来了,两个女子也不是他对手啊,两个人都可能死,玉钩一想到这,心里一横,死就死,不过总要让自已做个明白鬼,冷冷开口。 “我知道你就是那天晚上杀苏家大小姐那个杀手,既然杀我,就告诉我,是谁想杀了我,好让我死个明白。” 一张布着红斑脸有些骇人,可是神态却是坚定,眸子闪过坚韧暗芒,咬牙切齿望着床前黑衣人,那男子一愣,不过并不打算告诉她,手里宝剑一晃,直直刺向玉钩胸前,随之是狠厉话。 “对不起,不能泄露雇主身份。” “雇主?”玉钩闭上眼,心里暗念,这男人看来属于那种杀手机构,是谁会雇杀手来杀她啊,难道是苏采雪,小蛮曾说过,苏采雪会杀她们,可是如果是苏采雪雇,那么她为什么又要雇来杀自个儿呢,这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剑带着凌寒之气直直朝她胸前刺来,玉钩清晰感觉到血液冰寒凉意,冷飕飕传到她每一寸肌肤上,忽然一声清晰盘碟碎裂声音响过,床榻前黑衣人身形一旋,门前吓呆了小菊被他扯到手里,宝剑竟然抵上了小菊脖子,玉钩抬眸,冷冷开口。 “你不是要杀我吗?何苦再多杀人,难道还嫌手上人命少吗?” 小菊回过神来,啊叫了一声,手脚并用挣扎着,那黑衣人宝剑一用力,小菊脖劲上立刻留下一道血痕,玉钩怕他真一怒杀了小菊,立刻从床榻上跳下来,尖叫起来。 “你这个疯子,如果你敢随便杀人,我和你没完。” 那黑衣人没想到玉钩竟然如此反常,吓了一跳,宝剑离小菊脖子远了一些,一伸手击昏了小菊,宝剑一扬刺向玉钩,其实他心里很佩服这个女人,记得她明明是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成了瑾王妃呢,男人心思一动,并不多想,杀手生涯使得他不能有一点怜悯之心。 忽听空中兵器交接锐利之音响过,随之是一声冷如冰寒声。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到瑾王府来杀人。” 玉钩飞抬眸望过去,竟是欧阳离烟,只见他身若翩迁蝶影,周身凌寒,修长身姿如出水银龙,手中宝剑挽出朵朵凌厉霸气剑花,飞击向那黑衣人,一剑击去,波光飞旋,那男子被震得倒退几步,心里大骇,这瑾王武功果然厉害,再不敢恋战,一纵身从窗户飞越出去,欧阳离烟并不急着追出去,一收手,白衫优美垂挂下来,月色下,乌俊容,恍若月中谪仙,朝外面沉声开口。 “飞云,尾随那人看看,他是什么来路。” “是,主子,”隔着窗棂,屋子外面响起了一声恭敬清朗声音。 玉钩呆呆望着这一切,等到确定自已不用死了,周身冷汗不住冒出来,身子软软往地上瘫去,那欧阳离烟身形一闪,托住她身子,柔声开口。 “你没事吧。” 玉钩摇头,望着头顶上方面孔,恍然迷离,这男人为什么如此俊美,为什么可以如此温柔呢,他究竟想干什么? “王爷怎么会这里呢?” “我听叶管家说你不愿意搬到别院子,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这院子是王府偏僻,很容易成为敌人目标,明儿个你还是搬到别院子去吧,”他弯腰自然抱起她身子,玉钩脸陡热了起来,伏他臂弯上,他身上隐隐龙涎香味道传到她鼻尖,竟然不觉得那么刺激。 “王爷,不用了,放我下来吧,我没那么娇弱。” 玉钩出声,那欧阳离烟也不为难她,安静把她放到床榻上,细心盖好薄被,坐她床榻边。 “你晚膳没用吗?听说今儿个府里那些女人都过来了,没为难你吧,”欧阳离烟星目眯起,宝石样耀眼眸光中闪过探询,玉钩摇头,她不想多说那些女人事。 “没事,她们只是过来看望我罢了。” “那就好,如果这府里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不会饶过她们,”淡淡话里自有一股威严,唇角勾出冷笑,掉头望向她时,又是一脸笑意,那样真挚,那样热情,玉钩望着他疼宠神态,不禁想起了轩,那是一个男人爱着女人光芒,她几乎怀疑眼前男人就是轩为她而来了。 “王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以后你就是我共度一生人,”他说着这些话那般自然,那般坦荡,玉钩想着,如果这不是真心实意,那么这个男人就太可怕了,不过自已有什么可以让他利用呢,身份吗?因为她是将军女儿,所以可以为他拉扰关系吗?可看他高深莫测行事作风,完全用不着借助他人样子。 “王爷。” 欧阳离烟没有说什么,一双白晰手抚上她红斑脸颊,指尖轻触,像有一团火燃烧玉钩脸上,越烧烫起来,她赶紧挣脱开他手,轻声开口。“王爷,我饿了。” “好,”欧阳离烟不以为意松开手,这个女人身上警戒心很重,不过他不乎这些,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笑意,朝外面叫了一声。 “来人,去给王妃准备一些晚膳。” “是,王爷,”小丫头们惶恐应声,飞去准备晚膳。 第四十三章爱是什么? 晚膳准备上来,小丫头玉钩床榻上摆了个矮几,饭菜一一摆上去,玉钩可以坐床榻上吃。 欧阳离烟吩咐人把昏迷过去小菊带了下去,寝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玉钩吃饭细碎声,那欧阳离烟双眸一眨不眨盯着玉钩,使得她吃个饭都心不焉。 “王爷,你去休息吧。”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欧阳离烟话有些朦胧,玉钩啊了一声抬头迎上他眸光,琉璃眸中竟浮着炽热,玉钩胸口一荡,哪里还吃得下饭,她都搞不准欧阳离烟是什么意思,自已是何种心态,怎么能让他留宿这里呢?而且她还有事要做呢,要不然明天就是回宁日子。 “王爷,我饱了,你回去吧,我还没准备好。” 欧阳离烟一愣,黑瞳中浮起暗沉,这还是他一个拒绝他女人,以往那些女人可都想着爬上他床,这还真让人意外,苏采雪,难怪你哥哥苏天涵有些自负,看来你还真有些不一样,而且本王可没有强迫人愿望,本王相信你会乖乖睡到本王床榻上。 “好,那我回凤轩去了,今晚你安心些睡,那贼人不会再回来。” “是,王爷。”玉钩听到他要离去,放松了一些,欧阳离烟吩咐了小丫头进来把东西撤下去,又细心叮咛了两句,才离开了清院。 等到欧阳离烟一走,小蛮和醒过来小菊便冲了进来,一起站到玉钩床前。 “你没事吧。” 玉钩摇头,望向小菊,看她脖子上有伤痕,不过神色还不错,放下心来,望向小蛮,沉沉开口:“小蛮,如果你相信我话便好,不相信也成,但现我们是连一起,很可能是苏采雪派人来杀我了,我相信她要杀绝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三个人,所以你能告诉我,苏采雪是有这个动向吗?” 小蛮怔了一下,没想到昨天晚上杀手竟是小姐派来,看来她真动手了,可是小蛮说小姐连她也想杀,这可能吗?不过玉钩虽然恶劣,可是她从来不打诳语,难道小姐真会杀她,心里便有些冷,一狠心用力点头。 “是,小姐会派人过来杀你,虽然她没有说,但我知道她心意,因为只有你死了,苏家小姐才安然无恙,谁会追究一个死人是谁呢?” 玉钩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一定是苏采雪那个狠女人干好事,先前小蛮说过这件事,她还有些不相信呢,苏采雪一个大家小姐,总不至于跑到瑾王府来杀人吧,没想到她竟然认识江湖中杀手机构,雇人来杀她们。 “我相信那个人失败后不会善巴干休,一定会另外派人来杀我们,所以近你们要小心些才是。” 玉钩叮咛小菊和小蛮,虽然苏采雪目标是自已,可是小菊和小蛮知道真相,当然也会被杀人灭口。 “是,小姐,”两个小丫头点头,小菊想起明儿个回宁事情,不由心急起来:“明天回宁怎么办呢?你现可是好好啊?” “这事你们不用担心,呆会儿陪我出去吹吹风,再用冷水一淋,相信明儿个肯定烧,这样就不用回苏府了,”玉钩一出声,小菊和小蛮惊诧睁大眼,她不要命了,这样可是真会生病,而且说不定会很严重,这太夸张了吧。 “玉钩,用不着那样吧,要是你真病得很重怎么办?”小菊心疼不依,玉钩哪里理着她,翻身下了床榻,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往外走去,小菊和小蛮紧跟上她身子一起往外走,一出门便见到有小丫头候着,不由诧异挑起眉。 “这是怎么回事?” “禀小姐,这些人是叶管家派过来侍候小姐。” 小蛮话音一落,玉钩有些烦厌皱眉,挥手让小丫头们下去休息,直忤忤站这里累得慌:“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用不着守着了,有她们陪着我呢。” “是,王妃,”两三个候着小丫头退了下去,玉钩心情郁闷走青石板路上,小菊和小蛮不知道她生气什么,也不敢大声说话,玉钩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可是生气起来,是很吓人,所以她们可不敢随便惹她。 三个人顺着石径路院子里转悠,月儿挂树梢头上,婉约而朦胧,碧波清湖上,泛起幽幽莹光,偶有一只暗黑鸟雀飞过,轻荡起波纹,玉钩仰靠岸边草地上,小菊和小蛮也学她样子,一起睡草地上,夜凄凉,两个小丫头都觉得凉飕飕直哆嗦,只有玉钩不以为意,她本来就想生病,怕什么啊,而且她心里有一团火,想到今天晚上欧阳离烟,不但救了她,还那么温柔细心照顾着她,她那一刻几乎沉溺到他渴求里了,可是理智提醒着他,这个男人是危险,他是有目,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持着清醒,而不至于被他温柔假像所迷惑,至于他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苏家势力吗?可惜她不是苏采雪,玉钩苦笑着。 “玉钩,你想什么呢?” 小菊打破沉寂,这时候感觉玉钩离她们好遥远,她那么飘渺,就好像天边一缕浮云,随时便飘逝不见。 “没想什么,小菊,小蛮,你们两个爱过吗?知道爱是什么吗?”玉钩怀念想着,前世她没有谈过念爱,虽然对轩有一种意念,可那只是一种单纯喜欢,还没来得及展出炽热,便被掐杀摇篮中了,所以她不了解爱是什么。 小菊摇了摇头,她们这样身份女子有什么资格谈爱啊,平时碰上都是下等人,也没时间去展爱。 小蛮却不一样,她想起了二少爷苏天阳,那阳刚气味,那炽热情爱,但是他不爱她,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可以若无其事和那个女人上床,女人只有爱一个男人才会和他上床,所以她爱二少爷,但是二少爷却不爱任何人。 “爱是一种苦涩吧,酸甜苦辣五味俱有,让你喜欢时想开心大笑,让你憎恨时想悲伤痛哭,这就是爱吧。” 夜色中,这话是那般沉重,玉钩心头忽然很痛,原来爱是如此折磨人,小蛮原来是爱上了二少爷,她一直以为她是贪慕虚荣,苏天阳那样一个男子是容易让人爱上,就像欧阳离烟,优秀男人轻易会成为女人毒,可是女人会受到伤害吧。 “小蛮,爱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放弃呢?” “放弃不了,这是无奈事,明知道结局,可是你不开手脚,放了连呼吸都不会了,是一种连着生命痛苦。” 第四十四章生病 明月轻辉洒湖波之上,泛起柔柔莹光,三个小丫头仰躺草地上呼吸着暗夜中空气,苍穹之上星星眨着迷人眼睛,闪闪烁烁,夜已经很深了,小菊和小蛮觉得周身冷意,便坐起身。 “小姐,我们回去吧,夜已经很深了。” 玉钩也坐起身子,轻往湖边走去,小菊和小蛮吓了一跳,紧跟上她步子,拉着她:“你干什么?” “泡一下,明儿个早上就会生病了啊,”玉钩理所当然开口,小菊望了一眼黑幽幽湖水,此时一定很冷,她们没有进水里都感觉到周身冰凉了,如果真进湖里泡一下,玉钩单薄身子骨即会受得了。 “小姐,算了吧,我们另外想办法。” 小蛮听着小菊话,连连点头,此时周遭沉寂,她忽然现玉钩就是她们三个主心骨,如果她出事了,她们两个可怎么办,只有死路一条了。 “小姐,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玉钩停住身子,回头望着两个小丫头,小菊是和她一直要好,小蛮好像忘了之前和她之间争斗,这会子也关心起她来了,脸上浮起淡然笑。 “那你们想个办法吧,要不然很天就亮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小菊一听,低下头皱眉苦思冥想,玉钩已挣脱她手走进湖水里,那湖水彻骨冷意,旁边只有半人深,玉钩往中间走了两步,把整个身子埋进水里,只露出一个头来,很便冻得嘴唇麻,上下牙齿只打颤,赶紧爬到岸边来。 小菊和小蛮围到她身边扶起她,只见她周身冰冷,牙齿上下打颤,话都说不出来了,四月天湖水可是很冷,她这样折腾肯定要生病了,不用想她们也知道了,只是她苦肉计代价太大了。 “,扶她回去吧,好夜色有些暗沉,也没有人会意,”小蛮沉着开口,她到底苏采雪身边待过,很多时候灵活性很大,不像小菊个性稍嫌木纳。 “好,”小菊点头,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搀扶着玉钩往院子走去。 瑾王府,凤轩里。 硕大夜明珠照得书房亮如白昼,长方形软榻上坐着一个面如冠玉,周身冷寒男子,那男子狂放俊美脸上,罩着凌厉杀气,两道凤眉狭飞入鬓,星目里寒意料峭暗芒,冷冷流转间,好似夜空中上弦月,泛着诱人冷光,白晰完美肌肤衬托着粉色薄唇,头负冠娥,衬得脸如皎月,引人视线。 “爷,那小子进了一家酒楼便不见了,那酒楼原来有一道后门,看来他知道有人跟踪他,属下无能,跟丢了他。” 男子面前立着一个年轻手下,那手下也是俊朗有神。 “飞云,好了,你下去吧。” “是,爷,”飞云恭敬退了下去,却有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也是欧阳离烟得力手下,月津,这两个人是欧阳离烟左膀右臂,什么地方有他们影子,欧阳离烟一定离其不远了。 “爷,王妃先前出去散步了,这会子回来了。” 月津和飞云一样长得很俊朗,不过他脸常年累月没有一丝表情,说话神态也是极冷,没有一丝儿波动。 “她没什么事吧。” “没有,属下远远跟着她们,见她们湖边玩了一会儿,属下离得远,不知道她们做什么,只知道后来她们回来了。” “嗯,行,你们下去吧。” 欧阳离烟挥了挥手,美目中闪过锐利如刀霸气,薄唇勾出凉薄寒意,苏采雪,你好少打什么不好主意,千万不要惹到本王头上,否则你以后日子会很难过。 一室晕黄光芒,摇曳中,荡起光圈,旋旎迷离。 二天一大早,玉钩果然起烧来,小菊和小蛮心急如焚,立刻派清院里小丫头报给叶管家,让叶管家派人去请大夫,事实上瑾王府有分派过来御医,常年照料着王府里各个主子们健康,小丫头到管事那里一说,管事便吩咐人去请御医,自已另派人去通知王爷,领着几个下人过清院这边来。 玉钩脸颊血一样红,本来就有红斑,现再加上赤红血色,整个人就是像煮烧了虾子,倦缩薄被中,不时打着颤儿,小菊心疼极了,就是小蛮也有些不舍,两个丫头寸步不离守玉钩床关,不知为何,现她们倒认了玉钩这样主子,如果能和玉钩平安无事相处一起,也不错。 叶管事领着几个下人候长廊外石阶上,询问着小丫头王妃情况,小丫头把详细情况一讲,那叶管事便有些心急起来,颇颇伸头张望着,很便看到年老李御医领着一个小徒弟气吁喘喘奔了过来,一看到叶管事,张口询问情况。 “王妃没事吧?” “好像有些严重,”叶畅也没看到王妃样子,只听到小丫头描述过了,便感觉病情有些严重,这病来得又急又猛,昨儿个不还好好吗?这会子怎么就病了呢?虽然疑惑,可却不敢耽搁,赶紧催促李御医。 “先进去给王妃看病吧。” “可是王爷还没来呢?”李御医有些迟疑,这王妃可是女眷,王爷不场,他一个男人怎么好进女子寝室呢,虽然他年岁大了,可该遵守礼节还是要。 “王爷他?”叶畅想告诉御医已经去通知王爷了,王爷很就到了,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身后响起轻盈脚步声,他一听便知道王爷来了,忙领着下人恭敬开口。 “王爷。” “嗯,王妃怎么样?还好吧,”王爷口气很淡定,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叶畅只得照丫头们描述再说了一遍,欧阳离烟眯起了双眸,若有所思凝眉,昨儿个晚上还好好呢,难道是因为受到刺客惊吓,再到外面吹了风,所以生病了,这苏府大小姐本来就娇贵,这也不是不可能,便挥手示意御医。 “进去给王妃检查一下,看她怎么了?” “是,王爷,”李太医有了王爷话,便放心大胆走进了王妃寝室,后面跟着他小弟子,拎着药箱子,欧阳离烟也随后走进了寝室,寝室内除了小菊和小蛮两个丫头,还另有两个小丫头候着,小菊正用冷毛巾给玉钩降温,一见到王爷和一个年老大夫走进来,忙恭声唤了起来。 “王爷。”“嗯,王妃怎么样?”欧阳离烟关心问,脸上好似有些忧虑,小蛮怕小菊说漏了嘴,赶紧开口:“不知道,好像病得挺严重,昨儿个晚上,王妃说睡不着,让奴婢们陪她出去散散步,回来后到早半夜,便成这样了,”说着竟轻声啜泣起来,欧阳离烟不悦皱了一下眉,沉声开口。 “别哭了,王妃不会有事。” 第四十五章苏二公子登门 王爷说王妃没事,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小蛮和小菊退到一边去,早有小丫头给李御医搬了矮凳,待到李御医坐下来,其他人都关切围他身后,一起望向床榻上玉钩,只见她脸色越潮红了,冷汗往下流,看来真病得不轻。 李太医赶紧给她诊脉,细心号了一下,又观看了她脸色,然后站起了身弯着腰。 “禀王爷,王妃受凉了,体虚热,现要退热,然后慢慢调养身子。” “好,立刻去开些退热药来,再另开了一些调理身子药,不要怕贵,捡着这王府里有东西开,只要人没事就成,”欧阳离烟话一完,那李御医眯起眼,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王爷一次主动关心别女人呢,虽说他宠爱雨琴和绿影那两个女人,但也从没过问过她们身体。 “行,臣这就去开来。” 李御医不敢怠慢,只想着床上王妃一定是王爷喜欢,这次可不能大意了,领着小弟子到外室去开药,派了小弟子去抓药,细心嘱咐他亲自煎好送到王妃屋子里。 寝室中,欧阳离烟坐床榻边,紧握着玉钩手,眼眸温柔望着她。 “很就没事了,采雪。” 玉钩虽然整个人虚脱了,听他说着话儿,知道他把她当成苏采雪了,也许瑾王爷真想和苏采雪好,因为苏采雪背后可是定国将军府,任何一个想成大事人都不会放弃这样机会,虽然他把自已当成了苏采雪,玉钩心里很抗拒,可是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热量,心还是很温暖,这时候特别希望有一个人关心自已疼爱自已,可怜谁会关心一个小丫头呢? 李御医弟子很把药煎好送了上来,欧阳离烟吩咐小丫头把药端过来,扶起玉钩身子靠他怀里,细心喂她服药,那般温柔,似水一样宠溺,玉钩眼里不禁湿润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呢,她可消受不起这份恩宠。 “慢点,慢点,”他柔声开口,屋子里小丫头都看呆了,这个高贵男人也有如此温润如玉一面,王妃是何德何能啊,竟然得到了王爷如此呵护,那从门外走进来叶畅看呆了眼,这诺大王府里只有叶畅和欧阳离烟几个得力手下知道,王爷喜欢是一个叫风轻霜女子,早早就为那女子亲手建了一座霜阁,现王爷为什么又如此对待苏采雪呢,难道是想得到苏家支持吗? 玉钩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喝完药,心里阻塞得满满,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怀着什么样目,此刻只想安静呆他怀里一会儿,她太孤寂了。 “来,躺下吧,”欧阳离烟把药碗递到旁边小菊手里,自已把玉钩放下来,细心给她掖好被角,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去,小菊和小蛮相视了一眼,和其她丫头一起退出寝室,玉钩张嘴想叫小菊留下来,可是看着他柔情似水眸子一直定定望着她,倒显得自已有点小心眼了。 “今天本来是本王陪你回宁日子,可是你病了,看来本王要派人去苏府送下信,就说我们改日再登门拜访,可好?” 他细细询问她意见,那话像风一样轻淡,让人倒是极舒服,这个男子为什么可以温柔得如一汪碧水,这真是他真面目吗?玉钩疑惑迷茫想着,她现自已和他相处时,有时候会搞不清这不是本来他,她也不是本来她,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怀着别样目,这样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起呢,听着他话。 玉钩应了一声点头,其实这才是她目,她不想回苏家去,只要去苏府必然会惊到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还不如待王府里,至少这里没有几个人是认得。 欧阳离烟见玉钩没有异议,掉头朝外面叫了一声:“叶畅,派人去苏府通知一声,就说王妃病了,今儿个没法过去省宁了,该日再和她一起过去。” “是,王爷,”叶畅门外恭敬应声,领着两个手下往清院外走去,清院门前碰上守门侍卫,心急叫了起来。 “叶管家,苏家派人来接王妃回府了,好像还是苏二公子亲自过来接,我派人把他安置正厅里用茶了,你进去禀报王爷。” “行,”叶畅一听连忙点头,那苏天阳传言是个不务正业人,但拒可靠消息,这苏天阳也不是个省油灯,至于他什么背景,主子还没有重点去调查他,因为他们没有牵扯上关系。 叶畅飞回身走到王妃寝室外面,恭敬小心开口。 “王爷,苏府二公子苏天阳过来接人了。” “喔,他倒是挺勤嘛,看来采雪可是苏家宝贝喔,这么早便打人来接了,还是苏家有身份二公子,”欧阳离烟望向床榻上玉钩,玉钩脸色有些难看,可是落到欧阳离烟眼里,根本分不清她是为了什么难看,还以为她热心里难受。 “好,你先去招待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小这就过去,”叶畅赶紧转身到前面去招待客人了,寝室内欧阳离烟也适时站起了身,白晰大手摸了摸玉钩出汗脸颊,柔柔开口:“开始出汗了,很就会好,我和天阳去打声招呼,回头来看你。” “嗯,”玉钩点头,见他身子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可随即想到,如果苏天阳要过来看她该怎么办,玉钩看到欧阳离烟走出寝室,赶紧唤了一声。 “王爷。” “嗯,”欧阳离烟掀帘手停了一下,那圆润珠帘映衬得他手完美无暇,阳光下俊美脸上闪过炫人光彩,唇角浮起一抹笑花,让那张脸越恍落谪仙:“怎么了?” “别让我哥哥进来,我不想他看到我这种狼狈样子。” 玉钩话合情合理,欧阳离烟点了头,淡笑:“好,你安心些吧,”说完头也不回掀帘走了出去,门外阳光和煦,门前花草缤纷璀璨,蝴蝶其中穿梭,一片空明,风吹过,花落满院。 寝室之中,玉钩不放心直起了身子,朝外面唤了一声。 “小蛮,进来。” “是,小姐,”小蛮应了一声,走了进来,小心绕到玉钩床前,她知道玉钩一定有话要说,安静听她吩咐。 “苏天阳过来接我回宁了,如果知道我病了,一定会要来看望我,虽然我叮咛了王爷不要让他过来,但是如果苏天阳坚持话,王爷只怕不会为难他,如果他真过来我们就穿帮了,现你去拦住他,想一切办法也要拦住他,知道吗?必要时候可以抬出苏采雪来,因为苏天阳和苏采雪感情并不好,而且苏采雪禀性,苏天阳一定知道,他不敢冒然进来看望。” 第四十六章 玉钩话还没说完,小蛮早跑得不见人影了,小菊从门外走进来,惊讶张大嘴巴。 “那疯子怎么了,又抽什么风了?” 玉钩无奈摇头,她都忘了小蛮喜欢人是苏天阳,这会子听到心上人过来了,怎么能不激动呢,这一阵子她心里一定极委屈,可是苏天阳心里又怎么会有她呢,只怕多情总被无情伤啊,玉钩叹起气来,药性挥了作用,只觉得头很沉,眼皮慢慢粘到一起去了,临睡还不忘叮咛小菊。 “一定不要让二公子闯进来,如果他进来了,我们可就没命了。” 小菊脸色陡一变,神色有些紧张,用力点头:“你放心休息吧,接下来事交给我和小蛮了,”等到玉钩睡着了,细心给她盖好薄被,走出了寝室,守珠帘之外石阶上。 瑾王府正厅里,欧阳离烟招待了苏天阳,并把王妃情况说了一遍,苏天阳心里有些惊讶,妹妹苏采雪府里时候可是很少有生病时候,怎么一到瑾王府便生病了,眼神微眯起,怀疑打量着欧阳离烟,这男人如玉手捧着茶盎,看不真切他脸上表情,只那一双手却已是极精致。 “我要过去探访一下妹妹,”苏天阳果然如玉钩猜想那样,想亲眼看一下妹妹,其实他私心里想看一下玉钩,就昨天他才知道玉钩跟着妹妹陪嫁到瑾王府里了,心里一阵失落。 “等一下,”欧阳离烟轻轻唤出声,苏天阳掉头望向他,眼神有一些暗黑,难道妹妹这病是假,遭遇不测倒是真。 “王爷怎么了?难道舍妹病了,下去探望还不成了?” 欧阳离烟长长黑睫毛半眯起来,这苏天阳显然不相信他话,想必是因为他恶迹前吧,俊美如玉脸上跳动着未知暗芒,淡然开口。 “这是王妃意思。” “谁意思都不行,采雪病了既然让我知道了,怎么能不过去探望她呢。” 苏天阳说完站起身往正厅外走去,身后欧阳离烟眼瞳中闪出慑人狠劲,冷冷开口:“本王听说你和王妃感情一向不好,这时候却显得如此关心,不知是何用意?这里可是瑾王府,不是你将军府,即容你如此放肆。” 冷沉如冰话响过,使得苏天阳脚步一滞,再难向前跨出去,心不禁疑惑起来,难道采雪连这样家事都告诉这个男人了吗?回身扫向正厅之上立着男子,周身冰寒,眸光犀利,面容好似撒旦般冷血,面无表情望着他,那眸底却波涛汹涌,苏天阳不敢妄自菲薄,这个男子是什么样狠角色他是知道,自已兄长苏天涵就是为他效命。 欧阳离烟见苏天阳不再坚持要见苏采雪,一撩袍摆坐到身后座位上,朝门外冷硬开口。 “叶畅,送客,今日王妃生病,谢绝所有会客。” “是,王爷,”王府管家叶畅走进来恭敬把苏天阳往外请,这种时候苏天阳还能说什么呢,一抱拳,脸色难看开口:“告辞,如果舍妹身体好了,请带她回苏府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瑾王府正厅去,那叶管事赶紧把他送出去。 厅里,欧阳离烟掉头若无其事把玩着头边茶盎,眼里闪过雷霆之怒,唇角是一抹阴冷,苏采雪若非你还有一点价值,我又怎么会费这番口舌,但愿你值那么一点口舌,否则?黑幽幽瞳孔中是嗜血残忍。 苏天阳一走出正厅门,便看到小蛮远远站长廊下徘徊,很是焦急样子,苏天阳心里窝火,本来不想理这女人,可心里终是敌不过想知道玉钩那丫头怎么样了,便停住了身子,小蛮飞奔过来,恭敬屈膝唤了一声:“二少爷。” 苏天阳摆手示意她起来,清冷声音响起。 “小姐还好吗?” 小蛮点了点头,心里有一肚子话想和苏天阳说,此时见他如此冷漠,心里很疼,可当着瑾王府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起身退到一边抬眸望去,轻轻点头。 “小姐服了药睡了,很就会好,二少爷放心回去吧。” “嗯,那就好,”苏天阳点了一下头,不知道玉钩跟到瑾王府里有没有受气,便心急询问:“这次小姐带了几个丫头过来。” 小蛮一愣,不知道二少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赶紧回话:“一共三个人。” “都还好吧,”苏天阳其实想直接问玉钩还好吧,可害怕小蛮起疑心再刁难玉钩,便假装问了大家一声好,小蛮不疑有她,听到二少爷关心话,立刻笑了起来,先前不开心烟消云散了。 “都好,二少爷放心吧。” “那就好,”苏天阳放下一颗心,身形一转迎着阳光大踏步走出瑾王府,小蛮就那么痴痴呆望着他背影,直到他走远消逝不见了,才急急往回跑。 玉钩睡了足足有半天功夫,至下午时候,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烧竟然退了,整个人虽然虚弱,不过却无大碍,听了小蛮禀报,一颗心总算落地了,这次自已苦肉计还是有那么点妙用。 “幸好啊,”轻叹息,小菊扶着她身子斜坐到床榻边,这时候屋子外面响起小丫头响声。 “王爷,王妃醒了。” 珠帘响了一下,欧阳离烟修长挺拔身姿跨进寝室,室内一下子狭小起来,小菊和小蛮退到床榻后面,搬了个凳子递到床榻前,欧阳离烟一撩袍摆坐了下来,挥了挥手。 “下去吧。” “是,王爷,”小菊和小蛮连忙应声下视一笑退了下去。 寝室内寂静无声,只有欧阳离烟和玉钩两个人,暧昧烧烫气流室内回旋,玉钩脸颊再次热了起来,这次不是烧,而是不由自主紧张造成,这个男人真能给人制造压力。 “王爷,有事吗?”一言出,玉钩真想抽自已一巴掌,平时能说会道自已,为什么一碰上这个男人迷离眸光,说出来话走了味呢。 “听说你醒了,本王过来看看,”欧阳离烟不以为忤,唇角浮起柔如水笑意,眸子是一汪浓烈情意,如酒一样甘纯。 “谢谢王爷了,”玉钩轻声开口,心里暖暖,这男人关心温暖了她心,自从穿越过来,她日子一直过得不如意,现咋然听到这样暖人话,心头便被塞得满满。 “你是本王王妃,怎么如此见外了,”他嗓音永远那么轻柔,似天边一阵风,似天上一缕云,飘远而轻逸,玉钩笑了,什么都不说,直望着这个男人。 第四十七章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王子和灰姑娘梦,要多久王子才会现这灰姑娘秘密,那时候他该是怎样表情呢,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男人很温柔,很完美,可是完美得近乎圣人,完美得让人害怕,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 欧阳离烟见玉钩笑有些古怪,琉璃瞳孔中跳动着小火花,望着躺床榻上这个女人,有时候很单纯,例如她和他单独相处时,可以感觉到她手足无措,有时候却又有心思慎密,例如现,她脸上闪烁不定暗芒,可显示出她怀疑,唇角笑意深了浓了,看来这是一场有对手戏了,这挑起了他一点兴味,不至于太无聊。 “怎么了?采雪。” 这一声唤使得玉钩神智越清醒,她现只是一个替身,苏采雪替身,有什么事都轮不到她多心,她只要想办法逃出去就行。 “没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王爷去忙吧,”玉钩长睫毛垂下,掩盖住自已无奈。 欧阳离烟细长眉峰跳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这女人竟然又赶他,还从没有哪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赶他,冷意染眼底,只淡淡开口。 “王妃把本王好意置于何处了,为何要赶本王走呢?” 冰冷话使得玉钩一怔,抬头见他脸色难看,周身冷意,先前握住她手也放开了,坐直了身子,一脸受到伤害样子,玉钩禁不住摇头,这是下意识动作。 “王爷想多了,王爷这样身份,一定是极忙,为了小女耽搁,小女只是不安心罢了。” 玉钩声音细细,越往后说越小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欧阳离烟因着玉钩话,脸色和缓一些,复又伸出手拉过玉钩,感觉到玉钩身子一紧,周身紧绷起来,不自然极了,不禁莞尔一笑,凭他对女人了解,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紧张状态,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意他吧。 “你没事本王就放心了,你慢慢休息吧,本王先行离开了,回头再来看你。” “好,”玉钩立刻点头,看到欧阳离烟起了身子,走出了寝室,才松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一旁小菊走过去,见玉钩神色迟疑不定,奇怪开口。 “你怎么了?小姐。” 玉钩回过神来,幽幽叹息,眼神幽怨望着小菊:“小菊,你知道吗?他一再如此温柔对我,我真怕自已陷入到一场魔咒中,明知道这是一场可怕恶梦,可我还是往里面掉,因为我太寂寞了,好想有一个人可以关心我。” 小菊听得一知半解,也不全懂玉钩话里意思,但大概还是懂,是说自已喜欢瑾王吗?那样美如玉男子确实让人无法拒绝,如果他能温柔对待自已,只怕让自已立刻死了也甘愿了。 “小姐,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接受呢,也许他真会受你吸引呢,到时候就算知道了你身份也不会嫌弃你,我们不是就安全了吗?” 小菊单纯,使得立她身后小蛮无力翻了一下白眼,这女人是猪脑子吗?瑾王是什么人,如果知道玉钩真实身份还会原谅她们吗?他之所以对小姐好,完全是因为玉钩现是苏采雪身份。 “如果你真喜欢了,就不可能控制得住了,喜欢是没有理由。” 小蛮走到一边去做事,轻声开口,就像她一样啊,她知道二少爷不喜欢她,每次都警告自已不要再沉迷其中了,可是每次一想到他疼爱,他指尖温暖滑过她身体带来激流,她就不由自主想去看他,想去触摸到她,哪怕从此粉身碎骨也所不及了。 这一日欧阳离烟没有出现,玉钩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却隐隐有些失落,她蓦然惊醒,难道自已受欧阳离烟牵引了,他宠溺眸光中,他温柔细语里,他关怀拥他入怀时,虽然拼命抗拒着,可还是把记住他了。 她从小便失去了父亲,她心底一直渴望有一个男人来疼爱她,呵护她,这份认知比别人强烈,前世她顾虑着姐姐,而远离了轩,这一世重生为人,却沦落为小丫头,吃了苦头,这会代嫁进瑾王府,虽然知道自已身份,可心还是盼望有人能关心她,这认知让她惶然恐惧,挣扎,整整一夜都没睡好觉,直到天将亮时才累得睡了一会儿。 晨起,薄雾缭绕清院里,花草上露珠晶莹,树木嫩绿,早起小丫头悄声细息打扫着院子,有小丫头不时走动着,小菊嘱咐她们小心些,夜里王妃没睡好,别惊着她了,大家忙点了头。 谁知王府里侍妾雨琴和雪荷领着三个侍妾过来探望玉钩,小菊左右为难,这些夫人是得罪不起,可是玉钩是实实生病了,昨儿个夜里熬了半宿,这会子才刚睡,还没睡多大会儿呢,不好招待客人啊,小菊只得温婉开口。 “夫人,小姐还没醒呢,夫人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到小姐醒过来再过来吧。” 那雨琴美艳脸上闪过难以置信,随即是一抹阴冷笑:“这将军府丫头可不怎么,竟然敢擅自做决定,这里可是瑾王府,不是你们将军府,有些规矩是要立。” 说完掉头望向身侧一个穿暗蓝衣服丫头:“思雨教教她王府规矩。” “是,主子,”那个叫思雨丫头走上前一步望着小菊,小菊只当她上来把王府规矩说与她听,谁知那叫思雨小丫头一言不,眼神陡狠一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冷冷出言。 “王府里,夫人们也是你主子,你竟然敢对主子指手划脚,算个什么东西啊。” 这一巴掌又生又响,小菊被打得脑袋嗡,倒退一步,立定,抬眼扫视过去,只见那雨琴夫人得意冷笑,一旁雪荷夫人适时扯了她一下衣袖,淡然开口。 “好了,她只是一个小丫头,别为难她了,教训也教训了。” 雨琴扫了一眼雪荷夫人,叹了口气:“雪荷你就是太善良了,看你面子上,我今儿个就饶过她了,若是再有下次,我非打断她腿不可。” 雨琴话音一落,那雪荷夫人立刻望向小菊:“还不谢谢夫人。” 小菊哑然无语,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便被甩了一巴掌,半边脸疼得难忍,扫视了院子一圈,竟没有一个丫头为她说话,小蛮此时也不知哪里做事,自已孤掌难鸣,虽然不服,却不敢反驳,只慢慢开口。 “谢过夫人。” 清院里早有别小丫头讨好上前一步开口:“夫人,请随奴婢进花厅候着,奴婢立刻去禀报王妃。” “嗯,这才是咱们瑾王府丫头,瞧瞧,比那将军府人不知强了多少倍,”雨琴一扬头冷言,一行人跟着小丫头身后往清院正厅而去,只留下呆呆小菊,半天反应不过来,只到肩上有人拍了一下,吓了她一跳,飞转身,却原来是小蛮,一看到小菊肿了脸,睁大眼。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这里好像吵吵嚷嚷,出什么事了。” 小菊一看到小蛮关切话,一下子伤心起来,扑到小蛮怀里伤心哭起来:“小蛮,是雨琴夫人丫头打,我只是看小姐昨儿个晚上睡晚,她们这时候过来探望小姐,让她们先回去,等小姐醒过来再来,谁知道她们说我不懂王府规矩。” 小蛮一听小菊话,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女人摆明是来找碴来了,明明玉钩说了不让她们过来,这会子又过来,不知想干什么,气愤开口:“走,去找小姐,看她们想干什么?” “嗯,”小菊抹着眼泪往寝室里走去。 通 第四十八章侍妾被打 寝室内,玉钩已经醒了过来,精神不太好,正听小丫头禀报,抬头见小菊和小蛮走了进来,小菊半边脸上肿了起来,浮起五个鲜红手印,很是碜人。 玉钩脸色有些难看,不悦出声。 “小菊,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啊?” 不待小菊说话,一边小蛮早忍不住抢上前一步,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了玉钩,玉钩越听脸色越难看,越听眼神越冷,凌寒开口。 “上次不是让她们别来了吗?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闹事来了,很好,我倒要会会这些人了。” 一旁小丫头见玉钩如此激动,忙小声开口:“王妃,你还是不要和雨琴夫人斗了,王爷是极疼她。” “疼她?”玉钩胸口一抽,很疼,只要一想到欧阳离烟曾用那双温柔对待她手对待过其她女人,心中便多了一种交错复杂感觉,使得她记起这瑾王府里可是妻妾成群,不过眼下还有事要处理,招手示意小蛮侍候她起来。 小蛮动作俐落伺候着玉钩穿起衣服,一袭粉红玫瑰袍袖上衣,下罩着翠绿色烟纱裙,腰间用软烟罗系成一个大蝴蝶结,云鬓低压,斜插碧玉瓒凤钗,整个人绝色清丽。 “小姐,她们太过份了,即便不是王妃,小姐也是将军府千金小姐,怎么也轮不到那些女人指手划脚,还到清院来打人。” 小蛮话提醒了玉钩,这时候她是将军府苏采雪,有什么理由怕那些女人呢,周身冰寒,满脸萧杀,朝先前好心开口小丫头:“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这些女人想干什么?” 小丫头不再说什么,看到这样王妃,她哪里还敢多嘴,她可没忘了王妃可是定国将军女儿,惹恼了她同样没有好果子吃,不知道雨琴夫人为什么明知故犯,一行人越过长廊,进了清院花厅,那雨琴和雪荷还有其她几个侍妾一起站了起来。 “王妃醒了,姐妹们过来探望王妃?” 玉钩什么也没说,只一径走进上座位上,等到坐下来,也不开口让雨琴她们坐下来,只冷冷盯着雨琴身后小丫头思雨,阴森森开口。 “小菊,就是这丫头打你吗?” “是,小姐,”小菊一看到那个叫思雨丫头,心里便浮起恨意,用力点头,一双眼眸赤红盯着那傲慢丫头,咬着牙,那叫思雨丫头见王妃盯着她,倒有些恐慌,往雨琴身后缩了缩,轻声开口。 “夫人。” 雨琴不以为意笑,示意思雨稍安勿燥,一切有她呢,她怕什么,雨琴也不急着坐下来,和其她侍妾一起站着,笑眯眯开口。 “王妃是昨夜没睡好吗?一大早好大火气啊,这可不好啊,王爷也真是,怎么不陪着王妃呢,近一阵子姐妹们可不能留王爷过夜了,也要体谅着王妃。” 玉钩听着这样挑衅话,就是再没脾气人也忍不住愤怒了,一只手用力拍打着桌子,冷喝。 “雨琴,你好大胆子,竟然一大早跑到清院里挑衅本王妃,难道这瑾王府就这点府规了,一个侍妾竟然爬到王妃头上了,我要好好请教请教叶管家了。” “小蛮,立刻给我去把叶管家叫过来。” 小蛮气势汹汹准备往外走,那雨琴倒也不害怕,一脸气定神闲,就那么定定立花厅上,心内冷哼,看那叶畅过来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那小蛮还没走出花厅,门口便走进来一道挺拔欣长身影,周身冷气,花厅里立刻罩上一层寒霜,小蛮恭敬叫了一声:“王爷?”心里暗自得意,这下王爷来了,看你们几个嚣张不不嚣张了,正花厅里两下相恃女人一听到小蛮叫声,脸色变了变,立刻掉头温顺开口。 “王爷?” 欧阳离烟随意扫视了一圈,后把眸光落到雨琴脸上,冰冷开口。 “一大早你们过来干什么来了?” “王爷,妾身和姐妹们昨儿个晚上听说王妃姐姐病了,所以一大早便过来探望她,谁知道她身边小丫头故意为难妾身,妾身便教训了那丫头一下,王妃生气了,要找叶管事来。” 雨琴强词夺理开口,一旁玉钩什么也没说,她病还未大好,被雨琴话气得够呛,胸脯上下起伏,咳嗽了几声,沉下脸什么都没说。 欧阳离烟回身扫视了一眼玉钩,上前一步心疼出声:“你身子骨不好,出来干什么?这些不长脸东西让人打出去就是了,竟然敢跑到清院来闹事。” 那雨琴和雪荷还有另外几个侍妾一听到王爷话,脸色陡白了,扑通一声跪下来,惶恐开口。 “王爷,妾身们只是过来给王妃请安啊,不是有意骚扰,请王爷饶过妾身们一回。” 雨琴双眸中除了惊慌,还有强自挣扎:“王爷,妾身可是。。。。。。” 欧阳离烟不待她开口,只掉头定定望着她,冷哼:“丫头到执事房去领二十板子,主子领十板子,再多说一句,立刻撵出王府去。” 一言出,厅里死一样寂静,雨琴一脸惨白,牙齿打颤,十板子她怎么受得了啊,可是王爷一脸冰冷盛怒,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如果此时多说一个字,怕就要被王爷给撵出王府了,只得颤着声音领命。 “妾身这就去领罚,”眸角间狠狠瞪过玉钩,难道王爷这次喜欢王妃,而不像之前那样讨厌王妃了,缓缓起身领着自个丫头走出了花厅,其她几个侍妾惶恐不安跪着,等候王爷落,只听到欧阳离烟轻声吐词。 “你们各自闭门思过,没有我允许不准出院门半步,否则绝不轻饶。” “谢王爷,”雪荷松了一口气,领着剩下几个姐妹盈盈起身走出了清院,诺大花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小菊和小蛮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服多了,看来王爷真喜欢玉钩呢,不由面容带笑退了出去。 玉钩一双美目盈盈望着欧阳离烟,他对她好,一定是因为苏家权势。 “怎么了?本王已经惩罚她们了,采雪还有什么不满意吗?”他笑,唇角是一抹清艳花,原来男子笑也能如此美丽。 第四十九章 玉钩摇头,她只是现一件可怕事情,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即便是对曾宠爱过女人,也毫不手软,现他看中了苏家权势,如果失去了苏家,知道她只是一个丫头呢,他会怎么对待她呢,玉钩周身冒出冷汗,无力闭上眼,轻声开口。 “王爷,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了。” 玉钩站起身看也不看欧阳离烟往外走去,谁知没走出两步,腰间一紧,整个人悬空落到他怀里,他抱着她大踏步往外走去,柔声开口。 “你生病还未大好呢,本王送回寝室。” 玉钩恼怒瞪他,这男人为什么总她意志要坚定时候,对她疼宠有加呢,心里不由得酸酸涩涩,今日疼宠只怕就是明日痛,还不如一切没有开始好。 “王爷,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玉钩声音根本起不了作用,欧阳离烟已经大踏步走了出去,花厅之外,小菊和小蛮两个丫头望着美如神抵男子温柔抱着玉钩,眼底带着深深心疼,好像天地间只有这一个女子才是他所要,看得她们两个都眼红起来,只是不知道他是爱玉钩这个人呢还是爱是苏采雪身后权,如果是前者,她们三个就逃过一劫了。 花厅离寝室只有几步之遥,欧阳离烟却不急不燥抱着玉钩,好似极亨受这二人时光,玉钩把脸垂下来,靠着他胸前,她从前生到今世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如此又搂又抱,现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做,虽然她嫁到瑾王府才两三天时间,可是这个男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空档,使得她思维无法保持着冷静,一直浸扰他气息中过日子。 欧阳离烟把玉钩抱进寝室,安置下来,一张玉样风华绝伦脸上,琉璃眸子跳跃着暗芒,唇角浮起疼宠笑意:“采雪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安呢,有什么不安可以告诉本王吗?本王一定会为你排解。” 他边说边用一只修长手指轻顺了一下她滑落下来头,动作温柔细致,如水般清透。 玉钩忽然心一狠牙一咬,决定什么都招了,这样好过日后残酷。 “王爷,我是?”玉钩话还没说出来,那小蛮从寝室外面直直走了进来,小声开口:“王爷,叶管家过来说王爷该上早朝了。” “嗯”欧阳离烟点了一下头,回身笑望着玉钩:“你安心养着些,等我回来再说。” “王爷去吧,”玉钩手里全是汗,心却松了一口气,点头望着他挺拔如苍松一样身躯步出了寝室,衣衫飘过,室内还留着他身上龙涎香味道,现她一点也不讨厌龙涎香味道,甚至有点喜欢这样味道。 室内只剩下小蛮和玉钩,玉钩歪斜床上,小蛮走到床榻前,脸色有些暗,不悦开口。 “你刚才准备做什么,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小蛮听到玉钩话,正急得如火燎,幸好叶管家过来了。 “小蛮,我只想告诉他我是谁,难道这也错了吗?”玉钩抬头不解皱眉,她只是不想把错误扩大,这样日子拖得越久,对她们越不利,到时候若让他知道她是什么样身份,得到处罚会越重。 “是错了,大错特错了,你现告诉王爷,他只会愤怒,到时候我们三个死无葬身之地了,别忘了你已经骗他了,如果不是骗初便开口,既然开始没开口,现开口就是一种错,有再大理由也没用,你现说不如赌一把,若是能让王爷爱上你,我们就不用死了。” 玉钩望着小蛮,心里竟然有些松动,可是这个男人会轻易爱上人吗?这怎么想怎么是天方夜潭。 “小蛮,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玉钩现不去想了,一夜没睡,刚眯了一会儿眼,就被吵醒了,现她脑子里成了一锅浆糊,什么也不能想,等睡饱了,再想吧。 “是,”小蛮没再说什么,她一直知道玉钩是聪明,自已话与她一定是有用,便缓缓退了出去,守寝室外面。 瑾王府里,所有下人都知道了王爷重惩了宠爱雨琴夫人,还有她丫头,一时间诺大府邸中,议论纷纷,大伙儿都知道王爷宠爱王妃,这是以往从没有过事,看来王爷是喜欢上王妃了,就是王府里侍妾们,也都人心惶惶。 雨琴住院子‘听雨轩’里聚了王府所有侍妾,大家一起围坐床榻边,望向床上雨琴夫人,被打了十板子雨琴夫人,趴床榻上不时哼哼,一脸伤心,这些女人她一言你一嘴劝慰着,雨琴越伤心起来,眼泪叭哒叭哒流下来。 “好了,你们别说了,一说她伤心了。” 为穿绿衫女子,话音一落,寝室内便安静下来,大家一起望向那绿衫女子,她是绿影。 “绿影,难道我这打白挨了不成,”雨琴抬起头望着绿影,这一群里面,绿影就是大家主心骨,有什么事都是她拿主意多,现生了这样事情,大家都希望绿影拿个主意。 “是啊,绿影,要是王爷把我们撵出去怎么办?”有人不禁担心起来,虽然瑾王府里只是小小侍妾身份,可是吃香喝辣日子过得可舒服了,她们不想出王府啊。 “不会,你们别担心了,王爷不会那么做,至于雨琴打不会白挨,你们就等着吧,”绿影话有些高深莫测,大家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雪荷盯着她。 “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事情。” “是啊,绿影,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们吧,省得大伙提心吊胆过日子,”有人附和着雪荷话,绿影脸色一冷,不悦哼:“这种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随便猜测王爷心思,难道不想王府混了。” 绿影一生气,大家便不敢再多说什么,气氛有些僵硬,不过绿影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淡淡开口。 “你们别担心了,不会有事,虽然雨琴受了点苦,王爷会补偿你,相信我。” “真吗?”雨琴脸上一下子开心了,绿影说话,每次都很灵,既然她说王爷会补偿,就一定会补偿,如果王爷补偿她,她今天板子就没白碍。 “嗯,”绿影点了一下头,抬头扫视了身边几个人,不紧不慢开口:“你们也不要怕那个女人,这都是她刚进府,王爷鲜劲罢了,很就过去了,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不要担心那些不存事情,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里,有进府已经三四年了,还用得着怕她一个刚进府王妃,即便她背后有苏家,但这里是瑾王府,王爷是不会随便让别人破坏王府规矩。” “是,”几个女人应声,绿影说话,她们是相信,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不再纠结这样事情上,绿影挥手:“大家都回去吧,近这几天安稳些就成,别惹事儿。” “是,”几个女人站起身和雨琴打了招呼出了听雨轩,寝室内只剩下绿影和雨琴两个人,绿影示意身后丫头拿出一瓶上好金创药来:“来,这是我娘家东西,对于伤痕很有些效果,你让小丫头给你上上,很就没事了。” “嗯,谢谢你绿影,”雨琴用力点头,咬牙切齿低哼:“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好了,这等以后再说吧,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坏了王爷大事,可有你好果子吃,别说我没提醒你,冲动不是好事,”绿影站起了身,和雨琴招呼了一声,走出听雨轩,只一会儿功夫,便从寝室内传来尖叫声,绿影不禁玩味笑,这雨琴也太夸张了,有那么疼吗?身开有一转,往自个院子走去。 第五十章初遇楼夜欢 天是高朗,云是舒倦。 淡淡阳光洒明净如宝石湖面之上,泛起潋滟光芒,远处花草开得争奇斗艳,蝴蝶款款翩翩上面盘旋,一阵风过,湖堤边扬柳扬轻拂,柳絮纷飞飘落,偶有一片落花飘过,落到湖心,顺水飘流,香消玉逝。 玉钩坐白玉石桥边,穿一袭白色长裙,下摆撩起,露出一双小巧可爱赤足,湖水里轻荡,微微凉意侵透肌肤,使人感觉舒服,她病已经好了,虽然仍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 因为不想面对欧阳离烟,便躲出来散步,没想到却王府偏僻后院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天高地远,少有人及,真是个好地方呢,玉钩闭上眼,张开双手,深呼吸,长长黑风中张扬飘舞,就像一只要翩然而去粉蝶。 却不意,远处有一道视线不期而至,那眸光透着深深震憾,难以置信,慢慢脸上露出一抹惊喜,身形陡一闪,玉钩只觉得身边一阵轻风过,忙睁开眼,玉桥之上立着一个妖孽男子,一身黑头青袍子,映衬得古铜色肌肤泛着健康色泽,兴致盎然眼神定定落她身上,玉钩不悦挑眉,顿觉扫兴,还以为可以偷乐一会呢,没想到连这种地方都有人打扰,真是倒味口。 “你是谁啊?” 那妖孽男子唇角浮起笑意,漆黑眼眸中闪过高深莫测暗芒,傲然开口:“下楼夜欢,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楼夜欢?”玉钩一愣,不禁抬头:“西鲁王子楼夜欢,”玉钩确认了一下,这就是公主离月喜欢男子吗?长得确实不错,有迷惑人本钱,虽然没有欧阳离烟玉竹之美,却有另一番风味,异族感很重,一头卷很有个性披散肩上,正中戴着一顶小小皇冠,那皇冠可显示出高贵不凡身份,玉钩笑了起来,这一笑再次让楼夜欢心折,他视女人如无物,从没想过会有落他眼女子,可是刚刚只远远望一眼,他便觉得这女子是他所要,那么纯净,好似天地间干净女人了,脸上纯真得如初生婴儿,没有一丝尘世贪婪。 “你知道本王子吗?” 玉钩点头,把视线从他脸上收回来,望向远处湖面,淡然应声:“是,听离月说过,公主离月你应该知道吧。” 玉钩很想问问他对离月感觉,但这种话自已来问显得很唐突,便默然不语,掉头望向一侧,提起鞋子,准备离开湖边,那楼夜欢一看她要走,心里有一丝着急,以往哪个女人看到他不是趋炎附势,可这个女人倒好像忘了他存,一伸长臂挡住了玉钩去路。 “请教姑娘芳名?” 玉钩抬头,愕然开口:“你不会喜欢我吧,我是?” 她如此直截了当话,使得楼夜欢差点没被呛住,手臂不自禁收了回来,玉钩正想把自已身份告诉他,还没说出来,远处便传来小蛮叫声:“小姐,小姐?” 玉钩莞尔一笑,指向远处:“我丫头找来了,我该走了。” 楼夜欢没出声,只眸光一直望着她走远了,久久才想起一件事,她竟然没穿鞋子,赤着足走回去了,那双湖水中荡起白玉小足就像一个上等宝玉般完美,没想到一个女人美到连一双脚都是天生美足,心神摇曳,刚才那丫头唤她小姐,这瑾王府里哪来小姐,欧阳离烟那几个侍妾他是见过,只有这个女人没见过,要说这瑾王府里有人是他不熟悉,只有一个人? 瑾王妃?苏采雪。 刚才女子是苏采雪吗?楼夜欢备受打击轻喃,这算不算老天对他惩罚呢,惩罚他刚对一个女人有点心思,那女人竟然嫁作他人妇了/。 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把那么纯洁女子拿来当赌注,楼夜欢心里便浮起深深罪恶感,黯然失神往回走去。 小蛮一看到玉钩披头散样子,还光着一双脚,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裙摆,不由诧异睁大眼:“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散心,”玉钩不想多说什么,只弯下腰来穿鞋子,小蛮不敢再多说什么,玉钩脾气并不太好,惹恼了她可没好果子吃,她可记得她差点掐死了她。 “你来找我干什么?”玉钩穿好鞋子站直了腰问小蛮,小蛮立刻想起该做事情,忙回话。 “王爷说今天带你到街面上逛逛,” “喔,”玉钩点头,脸上好看多了,她穿越过来还没有到京城街面上看过,以前身为一个小丫头没资格出府,现瑾王府里,不准随便出府,一出府后面要跟着一堆人,还不如不出去呢。 “那走吧,王爷现哪呢?” “王府门前等你呢?你回去收拾一下再去,这样子让王爷看了即不是心烦,”小蛮提醒她,玉钩点头,飞往前面走去,走过小径,飞跨上长廊,忽然从旁边不远处冒出来一窜儿凌厉声音,吓了两个小丫头一跳,玉钩拍拍心口,奇怪望向小蛮。 “这是什么声音啊?” 小蛮摇头,认真听又没有了,赶紧催促玉钩:“回去收拾一下吧,要不然王爷该急了。” “好,”玉钩点头,刚准备走,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仔细听,竟是女人哀呜声,玉钩好奇心浮起,头一掉往响声地方走去,身后小蛮一个头有两个头,又害怕又恐慌,不住嘴叫:“小姐,王爷要等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姐。” 可惜玉钩好似没听到,直直往声音地方走去,拐到一处偏僻不堪角落,只见一座荒废院子,门前杂草丛生,连铁门前都长满了杂草,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玉钩径直走过去,只见那杂草丛生铁门上,竟然趴着一个披头散脑袋来,隐约可看出她是个女子,正尖锐叫着。 “蛇啊,好大蛇啊,蛇要吃我了,求求你们,我害怕啊,来救救我啊。” 玉钩和小蛮唬得倒退一步,心口怦怦跳着,玉钩掉头询问小蛮:“这是怎么回事,王府竟然有这么一处地方,这女人是谁呢?” 小蛮上前一步拉过玉钩,脸色陡变,恐慌开口:“你别问了,这一定是那两个疯子王妃住地方,我们还是走吧,听府里下人说,王爷特别讨厌有人靠近这个地方,你别没事找事,走吧。” 小蛮拉着玉钩飞离开这所荒废院子,两个女人吓得心惊胆颤,一路狂奔回清院。 小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使得玉钩脸色苍白得如纸,小心开口询问:“生什么事了,怎么脸都白了。” 小蛮急急挥手:“你别问了,赶紧给她收拾,别让王爷等急了。” “嗯,”小菊点头拉过玉钩身子扶坐梳妆台前,细心给她梳妆打扮,玉钩镇定好心神,疑虑浮上心头:“为什么欧阳离烟三个王妃会死会疯呢?而且刚才好像听到那个疯女人叫了蛇蛇,难道那个荒废院子里有蛇吗? 小菊给玉钩梳好髻,上了淡妆,小蛮挑了一件广陵袖合欢长衣,淡蓝色,侍候玉钩穿上,她此时样子清淡得就像一株可爱小雏菊般可人,灿然若动,鬓边海水纹碧玉簪濯濯瑟动。 “好了,大功告成,走吧,”小蛮催促着,玉钩刚站起身,那寝室门外竟响起小丫头声音:“王妃,王爷派了叶管家过来请王妃现过去。” “知道了,这就过去了,”小蛮朝外面叫了一声,扶着玉钩往外走去。 第五十一章 瑾王府门前。 一辆豪华辇车停着,车前侍卫分立两边,一看到玉钩走过去,便掀起辇车帘子,欧阳离烟正辇车之内闭目养神,陡睁开眼,阳光照射他脸上,玉钩看不真切他脸上表情,只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悦,不过仍伸出大手递于她面前,玉钩不敢再多说什么,把手放进他大掌中,感到他稍一用力,自已便上了马车。 “走吧。” “是,王爷,”驾车侍卫应声,跳上马车,其他侍卫上马随后护卫着,而小蛮和小菊立王府门前,眼巴巴看着这一切,本来她们也想出去玩一趟,没想到王爷什么都不说把玉钩带走了,两个人一脸失望回清院。 辇车之中,欧阳离烟手执着玉钩手,玉钩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只听到欧阳离烟暗沉声音响起。 “你躲本王吗?为什么呢?难道近日本王对你不够疼宠,不够关爱。” 玉钩一怔,抬头只见那一双黑瞳中深不可测暗芒,他俊美如神抵脸上此时竟是一抹无力,好似很受打击,玉钩心里一动,竟觉得心疼。 “没有,王爷想多了,我只是想安心养伤。” “没有就好,”他伸手自然把她拥入怀,下巴抵她头上,柔声低喃:“请别拒绝我,好吗?” 车内空气旋旎,玉钩只觉得心头燥动,一股不可言明情念从心头涌出,一动也不动伏他怀里,只到他修长手指轻挑起她下巴,温柔无比望着她,慢慢低头,轻轻吻上她唇,玉钩一颤,下意识想退开,可惜身子却纹丝未动,他吻细细密密缠绵上来,由先前清淡到炽热,层层叠叠包裹着她,似初生婴儿似吮吸,辗转用力吻着,玉钩只觉得沉寂这网中,再也逃脱不出来了,仰头不由自主回应着他,他唇很凉,很薄,却缠上她时,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狂暴,使得人身体烧烫起来。 两个人辇车内吻得昏天暗地,彼此身体就像一触及虾子般烧烫着,欧阳离烟陡放开玉钩身子,低喃一声:“我不想这里要了你。” 玉钩脸色陡红到了耳根子,伏他怀中动也不敢动一下,头顶上方脸孔却浮起一抹懊恼,眼底冰冷,心内冷冷哼,自已是怎么了,身子竟对这个女人起了反应,看来是近没有碰女人了,不过这女人青涩倒是一贴很好调剂,让他周身激荡,这感觉从前轻霜身上也有过,但现他们之间已经缺少了这种激荡。 男人对一个青涩女人起这种反应是很正常,他不认为自已有什么问题,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笑,她好歹是他王妃,宠幸她是再正常不可事了,自已有什么可恼。 欧阳离烟释怀,唇压玉钩秀上,沙哑声音响起。 “今晚本王去你哪里?” 玉钩不禁叫出声:“王爷,”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刚才深吻,她身子是有反应,就是他当车要了她,自已也无力拒绝吧,如果现说些什么,即不显得自已拿乔,逐垂什么也不说,直到头顶上方传来愉悦笑声,调侃开口。 “本王王妃害羞了吗?这种事没什么含羞,你是本王王妃,本王宠幸你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越是这样说,玉钩越不自,干脆闭起了眼睛假装睡觉,欧阳离烟搂着她身子,也不再说什么,车内回归沉寂,车外热闹声音不时传进来,有小贩哟喝声,有车轮辗过声音。 辇车却没有停,一直往前走去,玉钩心里暗忖,这欧阳离烟准备带她去什么地方玩啊,不过没有出声询问,辇车行了一段路程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侍卫声音。 “王爷,到了。” 辇车之内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相视而笑,欧阳离烟温柔开口:“到了,我们下去吧。” 有人打起了帘子,他就那么抱着她一跃而下,玉钩出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圈住他脖子,待到身子稳住,掉头打量周遭地方。 原来这是一座明净湖泊,这湖泊一望无际,一只只美丽画舫穿行其中,岸边有很多豪门佳丽,相互嬉笑,一看到欧阳离烟身影,所有人目光都望了过来,玉钩心惊,这些女人中很可能有人认识苏采雪,自已今日没戴薄纱,所以不能露出真面目,一想到这个赶紧低下头伏欧阳离烟面前,欧阳离烟不以为意轻笑,掉头吩咐身后侍卫。 “画舫过来了吗?” “过来了,王爷,”侍卫恭敬前面领路,欧阳离烟抱着玉钩一直往湖边走去,岸上无数女人看得脸红心跳,纷纷猜测着瑾王怀中女子是何人,一定是娶王妃,京里近有耳闻,欧阳离烟极宠他妃,这有身份地位就是不一样啊,那苏采雪不就是仗着定国将军府门楣吗?便深受了瑾王宠爱,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欧阳离烟所克。 岸边一座亭子中,有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起来,她身侧闺中密友,生气开口。 “轻霜,你看你看,这男人像什么话,不是许诺很娶你进王府吗,为什么又对娶妃子如此恩宠呢,说不定他要靠着苏家这棵大树了。” 风轻霜听了这女子话,心里是难受,眼泪滴落到石桌上,哽咽着开口。 “别说了,这话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你我都会没命。” “你啊,怕什么,现就过去问个明白,”那女子伸出手来拉风轻霜,风轻霜连连摇头,她一直以为自已可以放弃他,没想到他对别人好,她竟然如此心痛,痛到呼吸都困难了,原来一直自以为坚强都是假,她放不开手。 “算了,他会给我解释。” 风轻霜知道欧阳离烟不会放开她手,他们耳鬓肆磨,他们心心相许,他们结之情,这些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她只是心痛而已,看不得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好,以往大度只是因为她没看到,没看到便不生扰,看到了便难受,真不知道自已嫁到瑾王府去是福是幸,那府里可有好多侍妾呢,而她从没有听到他说过只娶她一个女人,他只是许了她一个正妃之位。 欧阳离烟抱着玉钩上了豪华画舫,画舫华丽至极,轻纱飞扬,船头吊着悬铃,风吹过,叮咚有声响着。 第五十二章 画舫之中,古色古香,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一架古琴设置窗前。 欧阳离烟放开玉钩身子,柔声开口:“来,给本王弹一曲子可好,自从那一次比赛之后,本王就再没有听过你弹曲子了,很想念。” 玉钩应声点头,缓缓走到琴架前,跪坐下来,抬头透过敞开窗户,望向明净湖面,不时有悦耳音乐传来,轻风扫过,把音乐之声拉得很远,幽幽扬扬,动听至极。 玉钩素手沾上琴弦,手腕一转,那琴音自然契合到那此起彼落琴声之中,飘飘渺渺从指间流过,轻如流泉,流淌湖波之上,轻风习习潋过,泛起层层波澜,琴声如空谷幽兰,幽香阵阵,湖面之上回旋,各式画舫慢慢停下来,船头之上林立着很多游玩客人,全都陶醉其中,就连岸边那些人也深受吸引,纷纷赞叹起来,这次百花才女果然不同凡响啊。 这赞叹之声落到风轻霜耳朵里,整个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心里控制不住生气,急急起身奔了开去,身后有小丫头一路尾随着:“小姐,你慢点,小姐。” 那闺中密友也赶紧跟了上去,人潮汹涌湖边,有谁会意这两个脸色难看女人呢,大家仍沉浸美妙琴音中,一曲终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欧阳离烟斜卧软榻之上,静静欣赏这美妙琴音,这琴音充满了眷念,缠绵,花香之味就鼻端,使人完全沉浸其中,这苏采雪果然不愧为京城百花才女,琴技十分群,比霜儿弹得还动听,欧阳离烟慢慢睁开眼,轻挑了一下眉,冷光闪过,拍起手来,柔声赞叹。 “好琴技,果然不愧为本王王妃。” 玉钩缓缓起身,福了一下身子:“王爷过奖了。” 欧阳离烟俊美五官上浮起了笑意,静如幽潭眸子波光潋滟,动人至极,唇角浮起浅笑,磁性低沉嗓音响起。 “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说出来,本王一定赏给你。” 玉钩抬头,只见欧阳离烟一脸认真,头上黑如丝绸般泻下来,清眸中一片明亮莹澈。 “我什么都不要,等我想要了再说吧。”玉钩讨了个人情放这里,总会有用处。 “好,”欧阳离烟豪爽点头,招手示意玉钩过去,他面前矮几上摆着精致小菜和点心,还有一壶酒,看样子是准备对湖小酌了。 “陪本王喝一点。” “嗯,”玉钩点头,坐到矮几一边,两个人相对而坐,只觉得心头紧张,却不敢多说什么,低垂着头,欧阳离烟并没有叫那些侍卫进来伺候着,只自已亲自执壶给两个人倒了酒。 “来,本王敬你一杯,你是本王王妃,从此以后希望我们相亲相爱。” “好,”玉钩端起酒盎,酒壮人胆,心陡生出一种豪情壮志来,喝就喝谁怕谁,她还记得自已有狂饮一瓶白酒事,而且还没醉,所以这喝酒不是她弱点,倒是她强项。 一杯辣酒下肚,玉钩只觉得整个人清透很多,不那么拒泥,欧阳离烟诧异挑起眉望着她,没想到武夫生出来女儿,这豪迈之气倒很重,一个小姐竟然面不改色喝着白酒,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好酒量啊。” “王爷也不差啊,”玉钩伸出手捏了一点甜点下肚,和欧阳离烟说话自然很多,不像先前拒谨,完全放开了手脚。 “嗯,那我们再喝吧,”欧阳离烟再给她倒酒,两个人画舫上喝酒,不时有笑声传出来,欧阳离烟奇怪皱眉:“你怎么会喝酒呢?” “天生会喝酒,”玉钩得意笑着,完全忘了现面对是谁,想起一件事来,笑着伸出手拍欧阳离烟肩:“王爷,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欧阳离烟停住酒盎,望着玉钩,玉钩笑笑,摇摇晃晃开口:“王府里有一座偏僻院子,里面关是谁啊?” 玉钩话音一落,画舫之中立刻罩上一层寒气,彻骨冷,冻得她回过神来,抬头望过去,只见欧阳离烟俊美脸上轻冷无比,黑眸中光芒犀利凌厉,如二月冰刀,玉钩一怔,心里暗念一声大意,不敢再说什么,低头望向桌上酒盎,好久,欧阳离烟脸色才缓和一些,深邃眸中掠过幽光,轻轻叹息。 “采雪,本王不希望你以后再提到这件事,那院子是本王心中痛。” 沙哑无奈声音响起,好似一下子受到了打击,玉钩松了一口气,原来王爷是被说中伤心事了,自已还以为他怎么了,抬起头盈盈安慰。 “王爷,别想多了,我只是随口问一下。” “其实本王不想把她们关起来,可是她们会攻击人,只能把她们关起来,要不然会伤害到无辜人,”欧阳离烟解释了一下,这可是绝无仅有。 “原来如此,”玉钩点点头,她知道有很多疯子会攻击人,因为疯子没有意识,逮到人便往死里打,关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玉钩只为自已惹起了欧阳离烟伤心事感到不安。 “王爷,我不是有意。” “没事,来,再为本王弹一吧,采雪还会弹什么呢?” 玉钩为自已刚才事懊恼,这次真心想让欧阳离烟开心一点,便盈盈笑着起身:“那我就为王爷弹一我喜欢歌,歌名叫《月光下凤尾竹》”。 “月光下凤尾竹?”欧阳离烟轻喃,这歌名倒别致,却是他不曾听过,难道这苏采雪自已作曲子不成,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些才华,他倒要看看这歌究竟怎么样:“好,王妃就给本王弹一。” “是,王爷,”玉钩回身走到琴架前,动作优雅跪坐下来,素手抚琴,这月光下凤尾竹是自已心血来潮用古琴弹奏过,别有一番韵味,琴音叮咚有声,如玉珠落盘,粒粒通圆饱满,铮铮声响,湖面上激荡响起,那些画舫上人本来还遗憾,只能听到一曲子,此时一听这琴音又起,一时间画舫静止不动,只定定听着这不同于先前婉约琴声,此曲欢愉悦。 玉钩眸光穿透穿窗棂,落到湖波之上,清润悦耳嗓音陡响起,配合着指间琴声,精灵鸟一样甜美歌喉婉转而起。 “月光下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雾。 竹楼里好姑娘, 光彩夺目像夜明珠。 听啊,多么深情葫芦笙, 对你倾诉着心中爱慕。 金孔雀般好姑娘, 为什么不打开你窗户? 月光下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雾。 竹楼里好姑娘, 歌声甜润像果子露。 痴情小伙子, 野藤啊莫缠缤榔树。 姑娘啊,她心中已经属于人, 金孔雀啊要配金马鹿。 月光下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雾, 竹楼里好姑娘,为谁敞门又开户。。。。。。。 第五十三章救人 诺大湖堤之上,不管是画舫上人,还是岸边人全都呆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待到一曲终了,回过神来人,拼命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不断,源源传进画舫,玉钩没想到竟然有人给自已鼓掌,抬眸望向湖上,只见那些画舫上和岸边人都给自已鼓掌,不由轻笑。 “这是你自已作曲子吗?” 欧阳离烟目光变幻不定,探究紧盯着玉钩,慢慢清亮起来,淡淡笑,柔声询问玉钩,玉钩一怔,她哪里能作得了这样曲子,只不过即兴拿来用了,可是此时说了只怕他也不懂,只默然无语,那欧阳离烟便认定了是她作曲子,心内对她倒有一些赞赏,看来这女人倒不似那些寻常草包女人。 “不错,采雪果然是才女,过来吧。” “谢王爷夸奖,”玉钩不卑不亢开口,提起裙摆走了过去,画舫之中温馨浪漫,欧阳离烟退去一身贵族之气,笑意溢唇边,整个人柔软得就像一块上等宝玉,令人怦然心动。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月津走进来靠近欧阳离烟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欧阳离烟脸色陡大变,眼神凶残冰冷,握紧了双手,青筋暴突,室内一下子冷萧下来,只听得他沉声开口。 “靠岸。” “是,王爷,”月津恭声领命飞退了出去,吩咐船手把画舫靠到岸边去,玉钩一时不敢多言,等到欧阳离烟神色缓和了一些,才轻声开口:“王爷,出什么事了?” 欧阳离烟抬眸,一刹那,漆黑瞳眸中闪过痛苦和失落,令人心疼,玉钩只觉得自已胸口一抽,很是不好受,原来他难受,自已已经会为他心疼了,难道她真喜欢上他了,这感觉沉沉压抑着她,明知道府里妻妾成群,明知道他看着是她身上苏府权贵,可是就他一而再,再而三温柔疼宠她时候,她竟然迷惑了。 欧阳离烟摇头,缓缓开口:“本王有点事,呆会儿让侍卫送你回王府去。” “好,”玉钩点头,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样一个霸气权贵男子,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慌了,神色都变了,玉钩暗自猜测着,却什么也没说,画舫中一时静谧无声,直到靠了岸,月津声音传进来。 “王爷,靠岸了。” “好,”欧阳离烟话音一落,整个人已迫不及待拭身飞上岸,那身形犹如白鹭般优美,破空而出落到岸边马匹之上,只留下冷凌话:“送王妃回王府。” “是,”月津恭声领命,另一个侍卫飞云紧随着欧阳离烟身后而去,月津请了玉钩上岸,没了欧阳离烟遮挡,玉钩生怕有熟人看到自已样子,只能低垂下头,一小辑秀滑落下来,遮住了她脸上光景,众人唏吁声中上了王府辇车,方才松了一口气,那辇车已经离开了湖边,平稳疾驶回王府。 这豪华辇车中少了欧阳离烟修长身影,便显得空旷宽大,玉钩斜躺软榻上,轻抚着那长毛毡毯,空气中留着龙涎香味道,使得她安心闭目养神。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惊了辇车上休息玉钩,轻挑起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僻静街道上,一个不起眼角落里,几个孩子围住了一个躺地上婆子,那婆子无力轻吟着,似乎断气了,可那些顽劣孩子竟然不放过她,有人用脚去踢她,有人用石子丢她,玉钩心里生出一些不忍,朝外面唤了一声。 “停车。” 月津竖起手示意车队停下来,策马近前恭敬开口请示:“王妃,何事?” “有事,”玉钩简短吐出两个字,掀帘跳下辇车,径直往那婆子走去,月津哑然,跃下俊马近跟上去,只见那些孩子一看到有人走过来,早一轰而散,玉钩也不理那些孩子,走到婆子身边,蹲下身子望着她,只见她双眸里闪过绝望,无神望着玉钩,唇角浮起愤恨,只见那手脚皆无力垂下来,动都不能动一下,玉钩诧异开口。 “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听到玉钩称呼,不由得抬头打量了她两眼,随即想到什么似,摇摇头什么也不说,闭上眼睛,一直站玉钩身后月津,轻声开口:“她四肢筋脉俱断了,形同虚设。” “啊,”玉钩惊叫,是谁如此残忍,竟然忍心对一个年老婆子下这么狠重手啊,这老婆婆和什么人有仇啊,看她孤苦无依躺这里,只有等死份了,玉钩从小是孤儿,受到很多人关爱,一向喜欢帮助弱小,此时哪里舍了这婆子独自离开,沉吟片刻,淡淡开口。 “我要带她回府。” 玉钩话引得那婆子陡睁开眼望向她,愕然难以置信,可是月津却一口否定了,虽然他心底有一些松动,但他是为了王妃好,王爷是不允许人进王府。 “王妃,王爷不会同意。” “如果我坚持呢,不让她进王府,就让我和她一起留外面吧,”玉钩个性本就倔强,只要是她认定了事,她一定会去做,即使知道这可能遭到欧阳离烟反对,但是让她看着可怜婆婆死去,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月津呆住了,没想到王妃心地如此善良,心不禁浮起一抹感动,王爷虽然喜欢轻霜姑娘,但希望他不要过份伤害王妃,她是个好女人。 “王妃?”月津无力唤了一声,沉思片刻,只得同意:“好吧,先带进王府再说吧。” 玉钩满意点头,低头望着那一直望着她婆子,柔柔开口:“婆婆,不会有事,我会照顾你。” 那婆子眼里立刻滚落出晶亮泪珠,什么话也不说,就她绝望了等死时候,老天竟然给她送来了这样一个人,是不是表示她临死前可以解脱了,唇角浮起笑,微点了下头。 玉钩见婆婆点头同意了,立刻抬起头,吩咐月津:“找个马车过来,小心着些,她既然手脚被废了,一定很疼,回府后让太医给她诊治一下,即使不能动,也要让她少一些痛苦。” “是,王妃,”月津领命,立刻吩咐侍卫去重找了一辆马车过来,两个侍卫小心把那婆子抬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回王府去了。 风府。 风轻霜端坐寝室梳妆台前,轻轻梳理着自已黑长光滑乌丝,有一下没一下打理着,寝室中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寂静无声,她等待那个该来人,她知道他会来,很便会来了,唇角浮起微笑,望着镜中自已,脸色有些苍白,看来先前看到事对她刺激很大,一直以为自已可以很大方,直到今天,才明白她是不喜欢别女人霸占他,不单是那个娶王妃,那瑾王府里那么多女人,就算她嫁了过去,真能承受得了那样心椎之痛吗? 忽然一阵风吹过,窗户打开,熟悉气味充斥房间里,他来了,心浮起一丝欢愉。 第五十四章偷情 风轻霜身子陡被搂进一具温热霸道怀抱中,随之而来是热切喘息声,不等她有所动作,唇便被吻住了,狂热吻着,辗转吸吮着,风轻霜手中木质梳子滑落到地上去,她紧抱着他,积极回应着他吻,脑海中浮上先前他抱着那个女人样子,不由得恼怒推他,可是这男人像受到了刺激一样,根本不管不顾,长臂一伸,她整个身子便落入了他怀抱。 两个人很落到那张床榻上,欧阳离烟紧压着风轻霜,动也不让她动一下,一双黑瞳阴骜瞪她,唇角挂着寒凌凌笑,唇浮下来,落到她耳垂上,轻轻撕咬着,这是她身上敏感点,每一下都让她轻颤不已,再也没有了所谓恼怒,整个人陷入了狂喜,伸出手紧搂着他,用力吻他,有多少女人他身上留下痕迹,她都要通通抹掉。 寝室内响着热烈喘息声,他大手一挥,纱帐落下,伸出手急切剥掉两个人身上束缚,温热身子缠上那白玉娇躯,律动起来,床榻颤动不已,狂风般席卷了她整个感官,每一次都亨受不已,这男人她是不会放手了,因为她放不开手,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她都不会白白便宜了那些女人。 “烟,烟,你是我。” “是,我是你,”声音响寝室中,磁性中带着浓烈情潮,身子动得厉害了,惹得床中人娇喘声声,香汗淋淋,整个人攀附着他身子,像一条蛇一样缠着他,索要多,而他是心甘情愿给予她。 “霜儿,相信我,这一次很便会娶你进府,到时候给本王生个儿子怎么样?”他大掌轻握着她浑圆,柔情蜜意开口。 “好,我只生你孩子,”她许诺,身子软得像棉花似,瘫到床榻上,他也滑落到她身边,搂着她静默无声,久久方才出声。 “刚才没弄疼你吧,本王听说你同意嫁了,所以很愤怒,霜儿不会怪本王吧,”欧阳离烟轻啄了下她脸颊,惹得风轻霜娇笑不已,连连摇头,伸出柔臂搂着他精壮腰肢。 “我不会怪烟,先前看到你抱着那个女人,回来一气便同意嫁了,回头我让爹爹回了就是,烟不要放心上了。” 欧阳离烟眸中跳着炽热火花,笑着调侃/:“原来霜儿吃醋了,本王没想到你会那岸上,不过你要相信本王,本王那样对她就是为了让你早日进府。” “是,我相信烟,这个世上我相信人就是烟了,”她心满意足闭上眼,从他一听到消息便从那个女人身边赶到她这里,她便原谅他了,他还是她烟啊,没有被别女人诱惑了,她还有什么可怕,他爱自已身上呢。 欧阳离烟宠溺望着她,看她慢慢睡熟样子,想起了多年前,那时候,他就像一只被人遗弃了小鹿,遭人追杀,差点没死过去,而她适时救回了他,两个人相处了很长时间,心心相许,虽然那时候她只有十二岁,但他已经霸道要把她锁身边了,后来父皇派兵找回了他,两个人距离却远了,他正妃之位一直是为她留着,谁知道父皇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给他赐婚,这才有了王府那些疯女人。 望着她小脸蛋,一滴泪竟从眼角滑落下来,不由让他心疼,伸出指腹细心为她揩干,她一定很难过,每次都看着他娶别人,这次他一定要亲自迎娶她过府。 “霜儿,你睡梦中都难受得哭了吗?这次本王一定会让你嫁到瑾王府。” 欧阳离烟说完,小心放开她身子,穿起衣服,离开了寝室。 床榻上人陡睁开眼,笑意溢唇边,却是一抹无力苦笑,什么时候,爱情中惨杂了算计,这还是当初她要无暇爱吗? 瑾王府。 王妃带了一个残废婆子回来,这消息像长了风似王府穿过,很多下人都惊讶于王妃心善良,可是那些侍妾都很高兴,王府里有明规,不准随便把人领进王府来,这女人也太自不量力了,等着被王爷惩罚吧。 谁知道欧阳离烟听了月津禀报,竟然纹丝未动,由着玉钩了,因为那个婆子四肢筋脉被挑,能有什么用处,王府不差她一口饭吃,欧阳离烟还好心吩咐月津让李太医去给那婆子诊治一下。 月津领命,看来今儿个王爷心情极好,王妃总算逃过了一劫,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李太医得了王爷命过清院给婆婆诊治,四肢筋脉被挑,这根本无药可医,只能开些去淤化血药,还有一些消炎药,让她不疼痛,好受些罢了。 玉钩把婆婆安置清院僻静一间房子里静养,并吩咐了小菊好好照顾她,小菊虽然心里不乐意,倒也没说什么,只有小蛮很不赞同。 “小姐,那婆子根本就是一个废人,你把她留清院有什么用呢?我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把她弄进王府里,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死。” 玉钩脸色阴沉下来,冷冷望着小蛮,有时候她觉得小蛮太冷血了。 “以后死是因为我没能力保护她了,现我有能力保护她,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她死过去吧。” 玉钩一怒,小蛮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不过脸色仍难看,身形一动,朝外面走去,玉钩也懒得理她,坐到梳妆台前,细心拆下手上髻,拿掉珠钗,呆呆望着镜中人,想起先前欧阳离烟难看脸色,不由担忧起来,他没什么事吧,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因为他已经回来了,还吩咐李太医过来给婆婆治病,看来他冷漠外表下,一颗心并不坏,玉钩傻傻笑起来。 小菊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开口。 “小姐,婆婆要见你。” “喔,”玉钩回过神来,把长梳顺,随意扯出一根红丝带扰上,点了点头起身:“好吧,去看看,她好点了没有。” “看不出来,那婆婆心思挺重,李太医说一般人受到如此对待,只怕早就死了,她竟然没事,即便疼得很,可仍然忍受着。” 子走去,穿过长廊,一直往后走,有一单独房子,是先前存放杂物,此时拿来安置婆婆,因为她需要静养,而且她样子有些碜人,玉钩怕她惊着别人,不如独立呆这小房子里好。 木菲门半开着,层子里飘出淡淡苦药味,看来是刚服了药,玉钩推门走进去,示意小菊留外面,她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小菊巴不得不进去呢,收拾了半天,才把那婆子身上收拾干净了,那怪味把她呕心死,都是玉钩,做出这种事来,还让她来收拾,心里浅浅抱怨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玉钩哪里知道小菊心里想法,只顾着推门进去看望婆婆。 门上响声惊动了床榻上婆婆,她陡睁开眼,那双眼睛锐利无比,好似两把出鞘宝剑般凌寒,玉钩不禁奇怪起来,为什么婆婆眼神如此厉害呢,而且是谁把她筋脉挑了。 “婆婆?你找我。” 床榻上女人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粗嘎声音陡响起,把玉钩吓了一跳:“婆婆,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是,”玉钩点头走了过去,顺势坐床榻边,温柔望着床榻上人:“你说,婆婆。” 第五十五章 缠绵 那女人未言语,混厚眸光紧盯着玉钩,慢慢沉淀下来,以她阅历可以衡量出玉钩是个心地和善女子,这样女人终总会受生活所累。=,而她和自己还算有缘,既然有缘,她总该谢她些什么,而保全住自己衣脉。 “你叫什么名字?” 玉钩愣了一下,不知道改如何说自己名字,这里她是苏采雪,但事实上她是玉钩,望着婆婆认真眸光,玉钩不想骗她,淡淡开口:“婆婆,我叫玉钩,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婆婆愣了一下,没想到玉钩竟然也有心思,点头。 “好,你可以叫我葵花婆婆,我经脉被断,是恶人所为,死不足惜,但我不想让自己一身武学付与东流,所以想把武功传与你,玉钩,你愿意吗?” 玉钩没想到自己所救这个婆婆竟然有武功,倒呆愣了一下,仔细衡量,这个年代,学些武功总是好,自己不就是伤苏采雪手里了吗?因为她会武功,陷害着自己代嫁到王府来,不过这婆婆手脚都废了,如何教她呢? “葵花婆婆,你身子还没好,等身子骨好了再说吧。” 葵花婆婆知道玉钩没有拒绝,倒也不想强求她,点了点头:“好。” 玉钩不想打扰婆婆休息,她刚服下药,需要休息,便站起了身子:“婆婆,你休息一会吧,这里不会有事,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来说我学武事,好吗?” “嗯,你出去吧。”葵花婆婆点头,闭上双眸休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因为她不用死不瞑目了,总算后继有人了,她会把一身绝学数传与玉钩,让她替她报仇,杀了那贱人。 玉钩往外走,走到门边停了下来,她终究是敌不过好奇心,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忍心如此残忍:“婆婆,是谁如此伤害着你?” “我徒弟。”葵花婆婆说完,再不说一句话,玉钩走出去,心里震撼不已,没想到这婆婆竟然是被自己徒弟所伤,看来那徒弟心很残毒,是什么样人呢,为什么要伤害一个老婆子呢? 玉钩走出房间,屋外夕阳已西沉,橙黄余辉笼罩着整个瑾王府,华丽恢宏。 小菊一看到玉钩走出来,跟着她往清院主居走去,一路走一路轻声询问:“小姐,那个婆子手脚都废了,难道我们一直养着她不成。” 玉钩愣愣停住步子,想起婆婆刚才说话,其实她已经没有还生**了,或者只是想把一身绝世武学留下来罢了,轻皱起眉头,回身望向小菊。 “小菊,我记得你是很善良一个人,婆婆都已经这样了,不知道她能活多长时间,你有什么好担心。”玉钩说完生气往前走去,一言不,小菊有些担心跟着她,玉钩从来没有和她变过脸,看来这一次她是真急了。 “好了,你别气了,以后我不说就是了,那个婆婆我会伺候好。” “嗯。”玉钩点头,回过头望着小菊笑了起来,笑容绚丽璀璨:“小菊,别忘了我们也是苦孩子,穷人虽然没有钱,但是有良心,有钱人虽然有钱,但不一定有良心,知道吗?” “知道了,走吧,天黑了,你晚膳还没用呢。” 小菊哪里还敢说什么,虽然她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如果婆婆稍微好一点,她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婆婆手脚都废了,就是活着也是一种痛苦,不过这话她不敢再和玉钩说,省得她再变脸。 两个人回了主居花厅,小蛮已经把饭菜摆好了,玉钩洗了手用起膳来,花厅里一时间沉寂无声,只听到碗碟轻碰声,小菊旁边给玉钩布菜,玉钩过意不去示意她们两个人也一同坐下来吃了,无奈这两个女人坚持着自己本份,因为现瑾王总会突如其来造访清院,若是现她们秘密即不是死路一条,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轻月弯钩,半悬空中,斜映薄纱之上,凉薄寒意溢出来,玉钩端坐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秀,寝室之中一个人影也没有,小菊和小蛮早被她打下去用膳了,只有珠帘之外守着一个守夜丫头,以防玉钩有什么需要。 灯火轻忽,周遭陡浮起寒意,玉钩身子一动,感应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心下大骇,眸光从铜镜里看到银光闪过,一把剑直直刺向她,吓得她一个闪身让开,脸色陡变,尖锐叫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黑衣黑,脸上还包着一块黑布,根本看不真切是谁,但玉钩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上次刺杀她人,这是一个女人,身形略显单薄瘦弱,但那周身杀气却是不容小觑,眼见一剑落空,也罢废话,一剑再次补了上来,玉钩飞跑开了,忍不住大叫起来。 “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那刺客一看玉钩叫起来,招式加毒辣,那银光四射宝剑眼见要刺到玉钩心窝了,忽然有一道影子窜过,冷魅声音响起来:“好大胆子,竟然敢到瑾王府来杀人,找死。” 一声怒喝,凌霸掌风破空而至,直迎上那女子面门,那女子见有人出现,当下眼神阴骜,闪过赤红,欧阳离烟白色袖袍一扬,带出强大波光,击飞了那黑衣人手里宝剑,随之他身形飞窜起,手指凌厉似五爪直扣上那女子名门,一触即死。 那女子慌了,眼神闪过绝望,忽然另有一人窜了进来,飞拉过那黑衣女子身子,直直迎上了欧阳离烟内力,出一掌强大内力,两股内力相撞,直击得倒退三步,稳住身形,欧阳离烟脸色难看瞪过去,银牙轻咬。 “可恶东西,竟然还有帮手,今日本王要一并拿下你们。” 狂妄霸道语气,天地之间傲气,全然不把别人放眼里自负,玉钩怕他吃亏,心急开口:“王爷,你小心点。” “我没事。”欧阳离烟一瞬间掉头望向玉钩,唇角浮起温柔笑,使得她放心靠着床柱。 那黑衣人初惊诧之后,连同后出现黑衣人,双剑齐击向欧阳离烟,银色光芒寝室之中窜过,翻卷出朵朵剑花,飘逸却带着致命杀气,一先一后攻向欧阳离烟,欧阳离烟双眉拧起,眸中一闪而逝利光,如两柄出鞘宝剑,光四射,森冷诡异,大掌一凝,一股强大波光旋转成球状,飞拍向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被震得五脏俱疼,噔噔倒退两步,宝剑同时向下支撑着地面,方稳住身形,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转动身子,一上一下拼死命再次攻击向欧阳离烟。 欧阳离烟内力再次凝结,掌气挥洒出去,却后一刻比剑气慢了一步,只击中了纤瘦黑衣人,却被高大黑衣人一剑刺中了肩窝,身形陡倒退一步,凌寒朝门外大喝。 “月津,立刻拿下这两个混账东西。” “王爷,”。月津身形一移,飞窜进寝室,那两个黑衣人眼见着院子里吵杂声不断,不敢恋战,一左一右闪了两扫晃式,身形一卷便从窗户跃了出去,眨眼看不见人影了,而欧阳离烟肩上血液喷洒出来,沾满了他长衫,斑斑点点,甚是恐怖,玉钩早吓得脸色苍白,心脏不规律跳动着,看到他受伤,她几乎疯了一样奔过来 ,伸出手捂住他伤口,朝着月津大叫。 “还不宣李太医。” “是,王妃。”月津飞奔了出去,那欧阳离烟撑着朝玉钩轻轻一笑,仍不忘柔声安慰她:“别急,没事。”说完一头栽倒地上,昏了过去,一时间,满院吵嚷声。 凤轩,王爷寝室中。 李御医正为欧阳离烟处理伤口,玉钩立床榻前,她对面站着王爷几个小妾,全都一脸担心望着欧阳离烟,却又不敢出一声儿大气,以免惹得王爷心烦。 伤处理好了,上了药用白纱布绑上,李御医便下去了,寝室内欧阳离烟挑起修长眉,淡漠扫视了几个小妾一眼。 “你们都下去吧。” 雨琴和绿影等人皆有些不愿意,冷冷瞪向玉钩,都是她才害得王爷受伤,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留下来,虽然心里抱怨,但是脸上却不敢显现出来,只恭身退了出去,寝室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玉钩也缓缓起身。 “王爷,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欧阳离烟大掌一伸握住了玉钩手,眸底染起不悦暗芒,唇角一抹冰寒:“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吗?” “王爷?”玉钩惶然,看到他受伤,她倒宁愿是自己受伤,可是自己留下来能做什么呢?满目忧心眸子,落到欧阳离烟身上,欧阳离烟璨然一笑,柔声开口。 “留下来陪我。”说完另一只手拍拍身边位置,示意玉钩躺倒自己身边,玉钩脸色一红,脑海中便浮现之前辇车上亲热画面,不由得身子绷紧,但想到欧阳离烟此时病况,暗骂自己该死,怎么能满脑子色相呢,王 爷可是为了救她才受伤,刚才杀手一定又是苏采雪那个狠心女人雇来,看来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玉钩不由得想起救起葵花婆婆,看来学武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自保。 玉钩正想着,欧阳离烟手里一用劲,她整个人已落到他身边,被他两只手紧紧箍怀里,使得她动弹不得,而他翻身覆她身上,满目柔情望着她,唇浮起笑花,沙哑声音响起。 “今晚本王想宠你了。” 玉钩身子一怔,又慌又紧张,身子不停扭动起来,她动作牵动了欧阳离烟伤口,他轻蹙起眉,呼了一声,玉钩便不敢再动,看着他唇沾上她,柔情至极亲吻着,热气从身体溢开来,仅有一丝理智使得她出声。 “王爷,你伤。” “这点小伤要不了本王命。”他轻哼,继续着刚才动作,铺天盖地吻落到了玉钩唇上,辗转吮吸,黄楠木象牙床上两个人缠绵到一起,欧阳丽高**技术,玉钩生涩,相互协调,室内燃起了炽热高温, 旋旎温柔,香喘阵阵,玉钩茫然接受着,任由这个俊美如神男子她身上燃起了一股火,这一刻她忘记了欧阳离烟冷,王府那些侍妾,此时唯有她与欧阳离烟,这豪华寝室内上下颠荡,直到下身疼痛穿透全身,她咬紧牙根却露出一抹欣喜笑,自己终于从一个少女成长为一个妇人了。 欧阳离烟感受到她疼痛,这一刻竟怜惜起她清纯来,动作轻柔缓慢得多,直到她慢慢适应,感受到这种事美好,身子才有规律律动起来,狂野晃动着,寝室之中不时响起玉钩饱含**低吟,无限渴望叫着欧阳离烟名字,一遍遍,直入心扉。 “烟,烟。” 因着她娇语,极大满足了欧阳离烟男性虚荣,他这一夜对她是极温柔疼宠,一夜连要了她数次,缠绵不,直到天方亮时两个人才累得睡了过去,初尝**玉钩,几次欲晕厥过去,几次又那股强烈欢愉中醒过来,一遍遍承受着他疼宠,紧抱着他精壮腰肢手握紧,心里默念,烟,我真爱上你了,爱上你了,女人是因为爱了才接受身体宠爱吧。 一夜欢愉,几度高氵朝,两个人都极大满足,相依而睡,那门外守着月津和飞云即会不知道王爷室内干什么,对于王爷即下来要做事,有一抹不安,王妃是完全被王爷捕获了,就像一头猎物完全陷进了猎人陷阱,可是她却一点不知道,只以为王爷是喜欢她吧,所以,才会奉献出身体。 一早上,几个侍妾便过来给王爷请安,被月津挡了,那些侍妾便隐隐猜出王妃作夜留宿王爷这里过夜了,脸色不禁有些难看,王爷从来不留任何人寝室内过夜,没想到昨夜竟然让那个女人留下来过夜了,这些女人不禁暗自猜测着,王爷是不是真喜欢上王妃了,难道此后就没有她们位置了,众人惶然退回到自己院子里。 等玉钩醒过来时,天已经中午了,寝室之中并没有欧阳离烟身影,只有小菊待床边,玉钩抬眸,羞涩垂下头,眼光瞄到床榻上干枯了血液,象征着女子贞洁东西,就那么赫然露了出来,玉钩一拉薄被欲盖上,小菊笑了起来。 “玉钩,王爷宠幸你了,这是好事。” 小菊是真心替玉钩高兴,而且王爷只要有那么一点喜欢玉钩,她们三个人就不用死了,现看来王爷何止喜欢玉钩一点,他是很喜欢玉钩,昨儿个为玉钩挡剑,又夜宠了玉钩。 “小菊。”玉钩难为情搓着自己手,一脸小女儿娇羞,一个女人初次经历这种**之事,还真是含羞得紧,不过她以前如何冷凌,遇到这样事还是不好意思。 “我侍候你起来吧。”小菊伸出手拉起玉钩,看到她光滑如玉身上满是黑青吻痕,再次笑了起来,玉钩低头惊呼,想缩回薄被中,那小菊哪里由着她,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把别丫头打了出去,只自己留下来侍候她。 “天色不早了,早膳都没用,身体受得了吗?”小菊关切说着,一边动手利落替她穿好衣服,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打理了一下头,玉钩望着铜镜里自己,一夜缠绵,整个人显得小女人味十足,满眸柔光,唇角都 含着笑意,心里满满都是清一,轻声开口。 “王爷呢?” “上早朝了,让我过来侍候你,我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你。” 外站着欧阳离烟侍卫月津,一脸笑意望着她,玉钩不禁想到昨儿晚上事,这男人怕也知道了,不由得脸色再次红了起来,轻声开口。 “月侍卫,怎么没有侍候王爷。” “禀王妃,王爷让小留下来守着王妃。”月津恭敬禀报,玉钩听了他话,心里再次甜滋滋,眉眼笑意甚,请挥了挥手:“月侍卫去忙吧,我先回清院去了。” “属下送王妃回去吧。”月津虽然笑着,心里竟然为这个如水般明净女子心疼着,王爷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这样柔情如水女子呢,虽然风姑娘不错,人很好,可是王妃也不错啊,这样女子是可与而不可求,但愿王爷不要做下让自己后悔事。 “嗯,谢谢。”玉钩笑着谢过月津,和小菊一起往清院走去,一路上王府下人恭敬又客气,王妃和王爷一夜缠绵事早像风一样吹满了整个王府,偌大王府,现有谁还敢对玉钩不敬。 清院里,小丫头一看到玉钩回来,全都满脸喜气,她们看到王妃受宠了,也很高兴,她们这些侍候王妃奴婢也风光一些,因此整个清院倒喜气洋洋。 玉钩回寝室,身子酸疼酥软,斜靠到床榻边,示意小蛮把午膳拿进来,随意吃一些。 “是。”小蛮应声走了出去,并未多说什么,玉钩奇怪问小菊:“这女人又怎么了?” “可能是想二少爷了吧,看你和王爷如此恩爱,受刺激了。”小菊指了指脑子,抬眸见小蛮走进来,便嘎然无声,看着小蛮无精打采样子,走过去帮她一起把午膳摆好,示意玉钩过来吃一点。 “嗯。”玉钩应了一声,掉头望向小蛮,她刚刚经历了人事,知道了男女之间奥妙,便知道小蛮不容易,明明喜欢一个人,心里一定想着念着,就像自己,这一早上没看到欧阳离烟便想着他了,他温柔笑,他疼宠她样子,他床榻上狂野激越,每一个他都牵动着她心扉,光想到这个人便觉得心里爱意四溢,此刻她竟然忘了去憎恨府里侍妾,也忘了坚持嫁给一个人意念,原来爱是如此让人盲目,唇角浮起苦笑,自己是落入了一 张叫感情网。 “小蛮,如果你想他就回去看看他吧,不过别让人现了。” 小蛮听了预购话,难以置信点头:“真吗?” 玉钩点头,用了一点午膳,便让她们撤下去,自己又上床躺了一会儿。 凤轩书房里,华丽却透着萧冷,端坐书桌后面男子,俊美如玉脸上,漆黑瞳孔冰冷凶残,幽幽透着荧光,好似草原上狼眼睛,冷冽,锐利,周身戾气起,带着彻骨寒意。 “她回去了。” 立书桌前月津恭敬点头,看着王爷此刻表情,想到王妃先前一脸娇羞神情,月津忍不住出口:“王爷?” “说?”欧阳离烟头也没抬,端详着手中碧玉砚,月津大着胆子开口:“王爷,王妃是无辜,王爷?” 月津话还未说完,欧阳离烟猛抬头,黑眸愈幽深,眉眼稍笑意清冷妖魅,阴森森望着月津:“你是喜欢那个女人了吗?要不然本王把她赏给你了。” 月津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垂着头:“王爷恕罪,月津该死。” “知道就好,立刻去执事房领十板子,别忘了自己身份。”欧阳离烟修长手指轻敲着桌面,指尖曲起,青白如冰,怒意充斥眸底,这个女人竟然有能力改变自己手下,可恶东西,唇浮上残酷笑。 “是,属下这就去。”月津无语,自己越规了,理该受罚,只是心底仍是未那个娇羞小女子心疼着,她那样欣喜眸子留他心底,使得他充满了犯罪感,月津想着站起身往外走,却门口停住了步子。 “属下是为了王爷好,也许有一天王爷会后悔今日对王妃所做事,属下绝无二心。”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室内,欧阳离烟愤怒得脸色黑青一片,一伸手就把价值连城碧玉砚给摔了个粉碎,森冷露出一嘴白牙。 “滚。” 月津不敢再说什么,飞闪身离开书房,门外飞云诧异望着一脸惊恐月津,连自己交他几声也没听到,错身走进书房,只见书房地上那个王爷钟爱碧玉砚竟然碎了,心下暗自诧异,不敢多言,只到欧阳离烟调整了气息,冷冷望向他。 “什么情况?” “人已经被抓到了,主子昨儿个没事吧,都怪属下下手没轻没重,让主子受了苦。”飞云边说边跪下来,昨儿个晚上他是打着颤刺了那一剑,他想不透主子为什么要使这个苦肉计,不过听说昨儿个王妃留宿凤轩王爷寝室了,看来王爷很就可以达成心愿了。 “没事,你起来吧,那点小伤要不了人命,说说那个刺客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刺杀苏采雪,她和苏采雪有什么 仇,重点是她是什么来历,本王容不得一点差池。” “属下连夜审了,可是那个女人很硬,什么都不说,打得遍体伤痕,愣是一个字也不说。” 飞云想到那女人望着他时眼里狠意,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缓缓站起了身,等候王爷吩咐,欧阳离烟听了飞云话,冷酷一笑。 “这王府有是刑具,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了。” 飞云立刻沉声:“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嗯。”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挥手示意飞云下去,正这时门外有侍卫禀报:“王爷,牢房出事了。” “进来。”欧阳离烟眼神幽深,森冷命令,那侍卫走了进来,垂立门前。 “出了什么事了?”飞云不等王爷开口,心急追问,那侍卫赶紧出声:“牢里女刺客,刚刚咬舌自了。” 欧阳离烟没说什么,飞云却是一脸难看,咬着牙低咒,可恶女人,竟然咬舌自了,看自己王爷面前该怎么说,不敢出声,欧阳离烟挥手让他退下去。 飞云和那侍卫刚退到门口,便从门口传来清凉声音:“这是怎么了,很紧张气氛。” 竟然是燕京和楼夜欢两个人,燕京一脸容光焕,神采奕奕,只是楼夜欢却是郁郁寡欢,两眼都罩上了黑眼圈,飞云和那侍卫闪身出了书房,欧阳离烟抬眸冷淡扫了两个人一眼,望向楼夜欢熊猫眼,轻哼。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两天精神不振,我问他也不理我。”燕京一脸莫名其妙,搞不懂一向狂妄楼夜欢是怎么了,问他还神神秘秘不肯多,总是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楼夜欢一看到欧阳离烟,精神倒是好了很多,脸上扯出笑意,也不待人招呼便坐到书房一边椅子上。 “王爷,你和王妃事情怎么样了?”完全不经意口气,其实一只手紧拽着,手心全是冷汗,眸光也不敢看向欧阳离烟。 燕京停了他话,也有些兴趣,听说昨儿个王妃凤轩里过夜了,想必河欧阳离烟缠绵了一夜,看来他们这些人注定了要输,唇角浮起冷笑,都是苏天涵那个可恶东西害,也许正如欧阳离烟所说,苏天涵只是想给自己妹妹争得一个机会,却牺牲了他们这些人。 “那苏采雪不会这么短时间就爱上你了吧。”燕京算了一下,总共才过去半个月时间,看来这欧阳离烟魅力还是那么强啊,果然不愧为东晋国一美男子。 “过几天会让你们看到成果。”欧阳离烟自负狂魅笑,唇角浮起志得意满,这种神情刺激到了楼夜欢,他噌一声站起来,声音不平响起来。 “我们是不是太无聊了,竟然拿一个女人来打赌,干脆不用赌了,我算输就是了。” 书房里,燕京和欧阳离烟愣了一下,一向狂傲楼夜欢竟然甘愿认输,这天要下红雨不成,不过燕京可不赞成他话,冷哼:“不行,这还没看到结果呢,虽然苏采雪他房里过夜了,不代表就是爱上他了,我们当初说可是爱,只有让那个女人爱上他才是输了。” “燕京。”楼夜欢恼怒开口,燕京根本不理他,只掉头望向欧阳离烟,不轻不重开口。 “如果你也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我们就不算输,只有你不爱她,她爱你,这才算输了。” 欧阳离烟听了燕京话,就像听到一个大笑话似,邪狂笑了起来:“燕京,这笑话不错,我爱她,你们就等着吧。” 楼夜欢一听到心目中女神一样人被欧阳离烟如此亵渎,满脸冷气溢出来,沉声开口:“欧阳离烟,如果你休了她,准备怎么处置她,该不会和之前三个女人一样吧。” “有何不可?”欧阳离烟反问,思及到楼夜欢前后不一态度,不禁怀疑眯起眼,危险暗芒闪过,笑挂唇边:“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若真是这样,我休了可以送给你。” 楼夜欢心里一颤,为那个女人心疼同时,却多了一抹欣喜,可看到欧阳离烟轻视态度和燕京难以置信,他根本无法开口说出心中所想,只能违心打马虎眼。 “你说什么呢?我楼夜欢可是西鲁王子,会要瑾王不要女人,我身边女人多如牛毛。” 燕京立刻点头赞同,这楼夜欢可从来不缺女人,就算苏采雪才貌双全,楼夜欢也不至于喜欢上别人不要女人吧,掉头望向欧阳离烟:“瑾王爷想多了,楼夜欢可是西鲁高贵王子,怎么可能喜欢瑾王不要女人呢?” “那就好,楼夜欢,别忘了本王今日话只此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欧阳离烟冷沉开口,他已经多少猜出楼夜欢见过王妃了,说不定真受她吸引了,那女人确实有吸引人本钱,自己先前不也是被她吸引得意乱情迷吗?虽然这是一场局,可床之间欢爱却是真实**,至少那个女人轻而易举挑动了他**。 楼夜欢停了欧阳离烟话,差点没咬断自己舌头,明明心里有她,这几日觉都睡不好,总浮现出她清纯得就像天边一抹云彩,飘逸扎他心中,此时偏偏拿乔,不过说出去话就像是泼出去水,怎么能收回呢,楼夜欢眸光变幻莫测之后,淡然笑。 “瑾王爷多想了。” “那就好。”欧阳离烟点头,一直坐楼夜欢身边燕京也感觉到了楼夜欢身边燕京也感觉到了楼夜欢反常,身子歪斜到他旁边,轻声开口:“你不会真喜欢苏采雪吧,既然喜欢就该要了她回去,可以许她一个侧妃之位,这样不是蛮好吗?” 楼夜欢看着燕京幸灾乐祸神情,气恼回瞪过去。 “燕京,信不信你会遭到报应。” “好了,你们两个别那唧唧歪歪了,本王要出去有事了。”欧阳离烟起身,他事情一向很多,父皇现身体不是很好,榕皇弟是个傻子,七皇弟太小了,偌大皇朝只有他一个人帮得上忙,整日处理政务,很少有休息时间。 “好,你去忙吧。” 楼夜欢和燕京站起身,他们虽然住瑾王府里,不过白天都外面游玩,只有晚上才回来,今天也是特点相约了来看瑾王,他有事去忙,他们自己去观山游水,这东晋,名胜古迹很多,山清水秀,古风铁岭,数不胜数,使得他们兴趣盎然。 欧阳离烟离开王府,燕京拉了楼夜欢准备去有名食街尝尝那里古味小吃,远远看到王府管事叶畅领着人往正门而去,不禁诧异,这王府来了什么贵客不成,开了正门迎接,燕京飞张嘴换了一声。 “叶畅,你去哪里啊?” “去前面迎接公主,公主过来了。”叶畅一看到两个别国皇子,忙恭敬回话,燕京一听是公主,便没了兴趣,皇室几个公主都很温婉可人,没有一点个性,使人提不起劲来,还不如游山玩水呢,便挥手让叶畅过去迎人,自己回身去拉楼夜欢,谁知楼夜欢动也不动一下,跟着叶畅身后往前面正厅而去。 “楼夜欢,你干什么?”燕京他身后叫了起来。 楼夜欢笑意盈然开口:“去迎接公主,好歹来东晋国有一阵子了,自然该好好招待一下公主。” 燕京听了前面这个男人话,虽然不愿意,却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身后往前面走去。 瑾王府门前,华丽奢侈公主专驾辇车停门前,叶管家领着一帮下人迎了上前,恭敬开口:“小见过公主。” “免礼了。”离月隔着厚重帘幕清悦开口,想到待会儿要见到楼夜欢,心扑扑跳得极厉害,双手不自觉紧拽着衣角,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心神,才缓缓掀起帘子,一双白玉似小手阳光照射下,就像一只精雕细琢宝玉,紧随着那只手是公主离月身影,奴婢搀扶下,缓缓下了辇车。 今日离月穿了一袭迷离繁华丝锦制成芙蓉色广袖上衣,上绣着五彩凤凰图案,金线织就,凤眼镶嵌着虎晶石,和金线相映成辉,裙摆碎珠点缀,流苏晃动,如星光闪烁,阳光中不时跃动,像光艳流霞,带着皇家应有高贵不凡,一双清澈透明翦水瞳孔中盈盈笑意,转盼多情,举止娴雅,真不愧是出自皇室之后。 “公主请随小进府,王爷刚刚出去了,如有怠慢之处请公主见谅。” 王府管事叶畅做事一向圆滑,说出话也是让人舒服,离月眉轻挑,不以为意开口。 “皇兄去处理事情是应当,府里不是还有皇嫂吗?本宫今日来瑾王府就是过来看皇嫂。” “是,小这就派人去请王妃。”那管事立刻领命,掉头吩咐身后丫头,立刻去清院把王妃请过来,就说公主过来看望王妃了,那下人飞奔而去。 叶管家亲自把公主领到王府正厅,那楼夜欢和燕京正正厅门外候着,一见到离月身影,便客气抱拳:“见过公主了。” 离月一双美目悄然扫向楼夜欢,看到他俊美一如从前,倒增添了华美,心里跳得厉害了,她本来以为不会见到楼夜欢,没想到竟然一进府便看到了他,不知是不是他们有缘分呢,笑意挂唇边,轻盈开口。 “有礼了。” “公主请,楼王子请,燕王子请。” 叶畅把这几个重量级人物都请进了王府正厅,挥手吩咐府里丫鬟上好茶招待客人。 清院中,玉钩刚睡醒,梳洗完毕,准备去后面看看婆婆,也表明自己愿意学武决心,不过她这么大岁数了,学武是不是有点晚了,从来没听说过十八岁才学武功,骨骼太硬了,恐怕效果不太好,不过学一点好一点,只要能保命就好。 小菊从门外走进来,一脸担忧望着玉钩。 “小姐,不好了,离月公主过来了,王爷不王府里,叶管家派人过来请王妃过去,这可怎么办?” 玉钩一惊,虽然心急,但仍镇定想主意,不见是不可能,那离月本就和苏采雪熟悉,她来了,自己不可能不见,其实这离月过瑾王府来,无非是想见那个西鲁王子楼夜欢,自己待会儿找个机会把空档让给他们两个人就算完事了,找出一张薄纱遮住脸,虽然脸上红斑早就退了,可她只能这么做了。 “走吧。” “好。”小菊点头,陪着她两个人一起出了寝室门,门外小蛮正好走过来,一扫先前无精打采,看来是玉钩让她回去见二少爷原因,使得她心里高兴,一看到玉钩和小菊,满脸开心。 “小姐,我陪你去吧。” 三个人往瑾王府正厅而去,一路上不时有王府下人招呼着,这还是玉钩嫁过来一次感受到作为王妃尊贵,不过她心底有着小小隐忧,为何她总觉得那么不踏实呢,好像这尊贵只是海市蜃楼,很便会化为乌有。 “小菊,婆婆没什么事吧。”玉钩不想再纠结成未知事上,开口问身后小菊,小菊飞开口:“好多了,比别担心了,那个婆婆倒是不轻易多吭一声。” 小菊不得不敬佩那样老人,明明四肢皆无力,那痛只怕生生钻入骨髓,可她偏偏不哼一声,好像没事人一样,她侍候她吃饭,她就吃,不侍候她她也不说话,搞得她倒像恶人一样,小菊不好意思笑。 玉钩满意点头,不忘提醒小菊。 “你别偷懒,不给婆婆吃饭,如果让我知道,我会生气。” “我知道了。”小菊乖乖应话,她知道她脾气,哪敢随便应付了差,虽然有时候想过,不过行动上可没有怠慢那个婆子。 三个人说着话儿一路走进瑾王府正厅,那叶管事一看到玉钩影子,恭敬见了礼:“小见过王妃。” “嗯,公主厅里吗?”玉钩应了一声,随口问叶管家,那叶管家点头,诧异着王妃脸上好好,怎么又把脸用轻纱蒙上了,虽然奇怪却不敢多说什么,忙侧过身子把王妃往里面让去。 玉钩笑着走进王府正厅,正厅里一身华服离月公主和西鲁王子楼夜欢说这话,还有一个漂亮得像女孩子男子,周身尊贵,看来也是个不同凡响家伙,不过离月早眼尖站起了身,笑望着玉钩,轻唤一声。 “皇嫂,我过来打扰你了。” “没事,公主请坐。”够月本想坐到离月身边,无奈那楼夜欢坐另一张椅子上,自己那样做即不是做电灯泡了,只得迤逶着坐到上一侧,笑望着下人。 “这两位是?” 离月知道皇嫂刚嫁入瑾王府,没见过这两个人是正常事,飞开口:“皇嫂,这两位是西鲁国王子楼夜欢,这位是北燕皇子燕京,他们和皇兄是好朋友,所以便住瑾王府里。” “喔。”玉钩应了一声点头,没想到王府里竟然住着这样两个绝色男子,和欧阳离烟俊美平分秋色,没想到这古代男子还真是美,不知是因为水土较好,还是因为蓄着长原因,长使人飘逸唯美。 离月话一落,那楼夜欢和燕京站起身,恭敬开口:“见过瑾王妃。” “都坐下吧,王爷不府里,如有怠慢,请两位多多见谅。”玉钩话轻柔得像一沐和风,淡淡飘逸着,楼夜欢眸底幽光闪烁,刚才他就是听到离月过来,才决定留下来,因为欧阳离烟不王府里,离月公主过来,自然要王妃招待,这样他见她就是顺理成章事了,此次再见,依然清丽脱俗,丝毫不占染尘世气息。 燕京抬眸仔细打量着苏采雪,想到先前楼夜欢反常,不由得深看了几眼,眼前女子素衫衩裙,不似离月公主奢华,也不骄奢淫逸,整个人清纯秀丽,举手投足自然和谐,一切都是率性而为,这样女子完全不同于一般侯门千金,也难怪楼夜欢会深受她吸引,便是自己也觉得这女人是极少见。 玉钩笑着望着离月,见她眸光若有似无瞄向一边楼夜欢,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女子心思呢,就让她做一回 月下老人吧。 “离月,皇嫂有事想请教燕皇子,你能替皇嫂照顾一下楼王子吗?” 离月一听玉钩话,早笑容满面应声:“好,楼王子请吧,皇嫂有事找燕王子,我们回避一下可行?” 那楼夜欢诧异抬头,这苏采雪什么时候认识燕京了,为什么他竟然不知道,脸色青黑扫向燕京,燕京这是一脸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认识这苏采雪啊,她有什么事和自己谈呢?也不去理一边杀气腾腾楼夜欢,盈声开口。 “既然瑾王妃找下,那楼王子就回避一下吧。” “你?”楼夜欢一咬牙,转身往外走去,离月哪里知道楼夜欢心思,满面笑容跟着他身后走出王府正厅,正厅中,燕京笑意盎然望着玉钩,淡淡开口。 “下记得不认识瑾王妃啊,不知瑾王妃有何事找下。” “燕皇子客气了,其实我并不认识燕皇子,又有何事找燕皇子呢,只是因为帮人家一个忙。”玉钩浅笑,水眸中荡起莹莹波光,璀璨耀眼,燕京看呆了,想着她话,仔细想了一下,不由得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开口。 “你不会说那个离月公主喜欢是楼夜欢吧。” “有何不可呢。”玉钩反问,人已经站起了身,敛眉开口:“想来燕皇子对瑾王府比我还熟悉,大概不用我招待吧,小女先行告退了。”说完径直往花厅门外走去,那亭亭玉立身姿,渺渺落燕京眼里,燕京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怜惜,这个女子有什么过错,为什么要成为他们一颗赌棋,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该怎样伤心呢? 玉钩回清院去,心里挂忧着婆婆,便领着小菊去后面房子看望婆婆。 婆婆神色好了很多,一看到玉钩出现,衍生竟燃起希望光芒,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小菊先前扶着她坐床榻边,和一个常人无异,只是有些瘦弱和憔悴,经历了这样惨痛,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 “婆婆,你没事吧。”玉钩坐到婆婆身边,扶住她身子关切开口,婆婆摇了摇头,笑起来:“你想通了吗?” 玉钩点头,不过心中有一抹迟疑,自己都十八岁了,学这个武功会不会白折腾呢。 “婆婆,你看我岁数这么大了,学武会不会不好,这样不是白费了你精力吗?” 婆婆眼神升起宠溺光芒,唇角挂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你不用担心,婆婆武功数传给你,你一定会成为武林上数一数二高手,只是你能答应婆婆一件事吗?” “你说。”玉钩一听到婆婆话,自然高兴,能不能成为江湖上高手不重要,只要能学些武功自保就成了,像她这样没钱没势女子,如果没有武功,古代注定了要受人欺负。 “只要你学会了我武功,你就手刃我徒儿,替我报仇,并接掌无影楼。” “无影楼?”玉钩愣住了,那是什么地方啊,好奇询问:“无影楼是什么地方啊?” “你现不用知道,等学好武功,执掌了无影楼,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那是婆婆一生心血,我不想毁那个逆徒手里,你能把无影楼做好吗?” 玉钩静静听着婆婆话,明亮眼睛里闪过迷茫,不安开口:“婆婆,我怕我做不好。” “婆婆相信你,现你只要练好武功就行,婆婆会给你安置好。”葵花婆婆想到自己临死前能收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可以保全自己心血,心里欣慰不已,眼神温柔得很,如果不是经历过这样事情,她永远是那个高高上,盛气凌人女人,怎会想到自己也有柔和一天。 玉钩没说什么,既然婆婆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呢,如果自己拒绝了,她一定会很难过,看着她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从小没有父母她只有姐姐,后来穿越到这个世界里,就别提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小菊,再也没有 一个亲人了,现一看到婆婆如此可怜,竟把她当成了亲人一般。 “好,婆婆放心吧,只要我有能力,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毁了无影楼。”玉钩尊重开口,葵花婆婆放心笑了,点头,眼底是一片愉悦,倒好似忘了身上疼痛。 “嗯,从现开始每天早上寅时你过来,我教你吐纳吸气,和基本武功路数。”葵花婆婆叮咛玉钩,玉钩点头:“好。”掉头望向窗外,天色已暗下来,朝外面叫了一声:“小菊,把婆婆晚膳传进来,我来侍候婆婆吃饭。” 小菊应了一声,走下去准备葵花婆婆晚饭,那葵花婆婆没想到玉钩竟然要侍候她吃饭,倒是一愣,想到她贵为王妃,便摇头:“你回去吧,有小菊侍候着就行了。” 玉钩哪里同意,坚持自己主见,她一向如此,认定了事没有人阻止得了。 “您是我师傅了,我会侍候您是正常,别想那么多了。” 葵花婆婆不再说什么,她本就是江湖儿女,生来豪迈不拘小节,平常生活就是大口吃饭,大碗喝酒,和一般男子无异,两个人正说着话,小菊已经把晚膳准备进来了,两个精致小菜,两个点心,一份玉米粥,玉钩看 了还满意,便接过小菊手里粥,汤匙喂了婆婆吃,一口一口极有耐心,满脸笑,边喂边给婆婆讲些趣事,逗得葵花婆婆心情愉悦,竟然不知不觉中把一碗玉米粥全吃光了,又吃了两块点心。 “小菊,把这些撤下去吧。” “嗯。”小菊应声把剩下东西撤了下去,自己动手扶着婆婆躺下,给她整理好床榻上东西,才柔声开口:“婆婆,我先回去了,明儿早上寅时我会过来练功。” 葵花婆婆点头,望着玉钩走出去背影,眼里浮起泪珠,慢慢滑落下来,这么多年,她只顾着打理无影楼,一生无所出,何时享受过这样天伦之乐,此时只觉就是这样死过去也知足了,不过她不能死,她要教会玉钩武功,安排好一切,她才能死。 月儿爬上枝头,清辉如涓洒王府里,婉约朦胧,玉钩想起昨儿晚上缠绵,不禁脸颊烧烫起来,加了脚步往花厅走去,今夜不知王爷何处过夜,这念头一起,心便觉得难受,难道她也要成为王福忠翘期盼着宠爱一名女子,唇角浮起酸涩味道。 因为心头烦乱,晚膳也没吃什么,便挥手让小菊和小蛮把东西撤下去,两个丫头见她神色不好,担心开口。 “你没事吧。” 玉钩摇头,她能说自己是想到欧阳离烟肯能别女人那里过夜,心里倍觉煎熬吗?她能说出自己忧心欧阳离烟伤势,不知道怎么样了吗》这一切一切都显示出她是多么乎欧阳离烟,而他虽然极力和自己缠绵,但她知道,他就像一缕雾,迷迷茫茫,让她看不真切,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他爱上自己,或者被自己迷惑了,只不过如果有一天他厌烦了,只希望他能休了她,让她安然离开王府,她不会像王府其他女人那样傻傻等待着。 是夜,玉钩床榻上辗转难眠,一来白天睡了一会儿,她不困,而来心里烦,便睡不着,耳朵竖起来,听着他动静,一有脚步声,心头便漫过一阵欣喜,以为是他来了,可后却是小菊和小蛮屋子里走动着。 子时已过,玉钩等得累了,心头失望之极,慢慢睡着了,朦朦胧胧间,感觉到一双大手轻覆上她身子,床榻上充斥着熟悉男性气味和龙涎香香味,玉钩陡惊醒,心头欣喜不已,娇软轻唤一声。 “王爷。” 光亮中,欧阳离烟笑得像一只狐狸,大掌一扬,她身上素袍化为碎片,光滑如玉身子一览无遗,凉气使得她出一阵轻呼,却被他牢牢阻唇舌中,夜无限旋旎缠绵,漏*点燃烧起来,他身子急急俯下来,对于她 身子,他身子是有着自然反应,本来今晚不想过来,可后还是忍不住了,男人就像一只猫,总喜欢鲜东西,等过了这劲头,就没什么想法了,可是此时,欧阳离烟周身狂潮涌起,身下人那青涩反应挑起了他男性狂魅征服欲,就像一片骏马奔腾肥沃土地上,情奔放,冲刺,感官愉悦就像一杯醉人酒,令人心醉。 玉钩早他身下化成了一汪春风,娇喘声声,双手不自觉攀上他腰肢,无意识配合着他,两个人贴得近,就像一个连体婴儿,谁也分不开了,吟声就像催情剂一样使得室内恒温高涨,纱帐晃动得厉害,出醉人颤抖。 春风一度,无限柔情,这一刻只有感官彼此取悦,早忘了一切尘世烦杂。 玉钩高氵朝之后,整个人酥软无力瘫倒床榻上,缓缓沉睡过去,床榻上先前狂放男子此时高贵优雅就像一个主人,慢慢抽身离开了她身体,望着沉睡了过去她,眸底闪过一抹幽光,身体满足,理智却恢复到脑海中,冷笑浮上脸颊,穿衣面无表情走了出去,那高大背阴透着狼一样狠绝残忍。 他不会忘了一个月之期,那是他收获季节,一个男人浪费了如此多精力之后,自然要收取一点甜点,他从来不做赔本生意。 玉钩醒过来时候,天近中午了,睁开眼心里有一丝怅然,作业无烟是什么时候走,她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一番高氵朝之后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现,室内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玉钩坐起身子,整个身子软绵绵,虽然无力还是下床拿了屏风上衣服穿好,她还不习惯经常这样光着身子,何况小菊还是个姑娘。 整理好身上衣服,端坐梳妆台前,对镜梳理头,长长乌丝如上等绸缎般披散肩上,映衬着她白皙脸如玉般无暇,玉钩边梳边想起一件事来,昨儿个离月公主怎么样了,她一直陪着婆婆,后来回来,竟把离月事给忘了,不知离月和那楼夜欢怎么样了? “小菊。” 守珍珠帘子外面小菊,一听到里面叫声,早飞奔进来。 “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侍候你啊。”小菊看到玉钩已穿好衣服,正铜镜前打理自己头,忙上前接过她手里木质梳子,细心帮她梳起髻。 玉钩没说什么,只是离月昨天怎么样了,她倒是挺关心。 “离月公主后来回去了吗?” 小菊手里停了一下,眸子闪过不忍心,淡淡开口:“原来你不知道啊,那离月公主喜欢楼皇子,听说她向楼皇子表明心迹,楼皇子拒绝了,说已有喜欢人了,公主一气之下离开瑾王府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事啊?”玉钩诧异抬头望向小菊,离月不但漂亮而且温柔,为什么楼夜欢会不喜欢她呢,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来还想成全他们呢,谁知道竟然破坏了一桩好事。 “我也是听那些丫头说,好像你离开不久,那离月公主便气冲冲离开瑾王府了,有丫头偷偷说,是因为楼夜欢拒绝了公主,所以公主一怒离府。” 玉钩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两情相悦事,别人是帮不了她,只能说他们两个无缘了,谁让那楼夜欢有喜欢女子呢? “好了,我们不管她了,是什么都得她自己受着,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她,对了,我想出去散散步,你陪我吧。” “行,可你早饭没吃,现天都中午了,还是吃点东西吧。”小菊也不管玉钩怎么想,人已经往外走去了,玉钩只得沉默望向镜中人,就这说话空档,小菊已经给她头上挽出一个飞云逶迤髻,松松垮垮,自然极了,头上并未插什么东西,玉钩拉开梳妆台屉子,里面琳琅满目饰,很多都极名贵,可惜太奢华了,玉钩不喜欢过于奢华东西,从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挑出一朵白玉雕刻玉兰花,别致精巧,斜插鬓边,竟一下子为整个人起了画龙点睛问道,清灵秀丽得就像不染尘世仙子,玉钩一下子便喜欢上那白玉兰花,伸出手指轻轻摩娑,虽然只是一枚白玉兰花,但可看出价值不菲,想当然尔,将军府里怎么可能有不好东西呢。 小菊把东西端进来,招呼着玉钩。 “过来用膳吧。” “行。”玉钩站起身走了过去,小菊一下子看出她不一样,咂巴着嘴赞叹:“不别说,这白玉兰花还真像就为你定制,特别灵动无暇。” 玉钩抿唇笑,坐到桌边,吃起点心来,因为起来得晚,胃口并不好,只挑着松软吃了一块,便吃不下去了,小菊不赞同瞪着她。 “玉钩,这两天吃得可少了,身子可是自个儿,要好好照顾着才是。” “我吃不下,小菊,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实是不想呆这屋子里,就想散散心。”玉钩伸出手拉过小菊身子,她和小菊就像亲姐妹一样,说话自然和谐,有时候学会乖,也向她撒下娇,小菊看她耍赖样子,不由得小玉。 “怕了你,走吧。” 两个人出了房门,迎面碰上小蛮,小菊让她把房里东西收拾干净,自己陪小姐府里各处逛逛,小蛮点头,想起什么抬起头提醒她们:“你们当心点,虽然这清院里没事,但是出了院子那些侍妾可都不是吃素。” “嗯,我们知道了。”小菊点头,随着玉钩身后往清院外面走去。 瑾王府极端华丽,分布均匀,亭台楼阁众多,就是那九个侍妾,也各得一个院子,还另有空置院落,有一些是必备院落,执事房,浣洗房等,虽然院落众多,但是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穿梭其中,姹紫千红花草争奇斗艳,单是花园就有五个,大一个花园欧阳离烟凤轩居住地,其他分散各处,整座王府笼罩花香中。 玉钩和小菊挑着僻静地方走着,虽有丫头婆子,却已是极少数了,看到玉钩都恭敬请安,因为王爷连宠王妃两夜,这是以往任何一个王妃所没有,那些王妃都是一夜之后或死或疯,这王妃进府这么长时间,又深得王爷厚爱,看来她是没事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竟走到欧阳离烟居住凤轩,远远望着凤轩雕花圆门,玉钩停住步子,她怎么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呢,也不急着走过去,只仔细打量了一番,凤轩建恢宏威严,院内有假石叠屏,奇形怪状石头众多,造出各种不同假山,或像马,或像人,或像虎狮,总之一看便是男人居住地方。 玉钩边看边想,抬眸扫视到凤轩隔壁一座院子,却相对小巧精致得多,远远看不清门楣上写什么,只觉得琉璃屋顶闪烁得光芒耀眼,屋脊两端雕着凤凰展翅图案,辉映着琉璃暗芒,说不出华贵,玉钩心一跳,有些不安,轻声开口。 “那是什么地方啊?” 小菊摇头,她哪里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这府里下人也没有多说人愿意把府里事情告诉她和小蛮,只除了偶尔听到一些,不过她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忽然一道悦耳声音响起:“那是霜阁,王爷亲手建起来,你以为王爷有多爱你吗?如果王爷真爱你,为什么不让你住到霜阁去。” 随着说话声,从后面走过来几个人,为女子一袭深蓝长裙,裙上用金银线挑出千叶海棠花刺绣,绿叶上点缀上虎眼石,耀眼至极,头上挽着惊鸿归云髻,髻之后左右共插着六支碧澄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细碎有声,径直走到玉钩她们面前,她身后跟着三个随侍丫头,分立主子两遍。 玉钩不说话,脸色白了一下,心里竟然很痛,这女人话一下子击中了她软肋,不过她还没有失败到这个女人面前出丑,只淡淡不出声,那女子盈盈福了一下身子,脆生生开口。 “语莺见过王妃。” 玉钩知道眼前女子也是欧阳离烟侍妾之一语莺,只见她长相清丽可人,虽然给自己行礼,眼神却有些不屑,大刺刺望着她们,唇角浮起浅笑。 “起来吧。”玉钩挥了挥手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总之王府这些女人搭成一个链结条,很多人对她都有意见,她也不想和她们多说什么,掉转身准备离开这里,散个心都不能省心,一想到语莺先前说话,心里便很难过,两夜缠绵,究竟算什么,她真想去问问欧阳离烟,随即苦笑起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他呢,如果身份泄露出去,她只怕想上欧阳离烟床,也上不了,他那样高贵一个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低下婢子上床呢,可叹自己一心想逃避,却落入感情网,万劫不复。 “王妃不过去看看吗?”语莺声音再次响起,显然不打算放过玉钩和小菊,玉钩停住步子,怔怔立着,回望着她,同是女子,呆妻妾成群王府里,彼此间勾心斗角,玉钩只觉得心头浮起悲凉,她也变得和这些女子一样了吗?守着遥遥无期等候过着下半生日子,不,她不会如此,如果让她知道欧阳离烟终真一点也不乎她,她会离开,离开王府。 “有什么可看,既不是我,也不是你,何苦操着那闲心。”玉钩冷冷开口,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女人,只要人家出击,她自然便会反击,不管后是否遍体鳞伤。 一句话气得语莺脸色难看起来,哼哼不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玉钩也不再理她,越过她身边往回走,忽然有一个丫头凭空伸出一只腿来,玉钩没防备,直直摔了出去,滚了两下竟落到旁边湖畔中,玉钩天生不会游泳,一到水里就慌了,手脚四下扑腾,越滑越远,竟飘到了湖心,小菊早吓得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小姐不会游泳啊。” 那语莺和三个小丫头也慌了,这王妃现还得宠呢,她们惹出这种事来,只怕死路一条了,脸色惨白趴湖边望着,湖中那个身影上下起伏,很便沉沉下坠,小菊哭着继续喊。 忽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三两下越过众人,一伸手提起那湖心玉钩,回身迅疾落到岸边,把玉钩平放草地上,只见玉钩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头和身上衣服湿漉漉贴身上,整个人昏迷不醒,那救她人却是西鲁国皇子楼夜欢,正花园里散步,忽然听到这边叫唤,便赶了过来,谁知救起女子竟是瑾王妃,看她此时样子,心竟莫名难受,一伸手扶起她身子,掌心凝结出一股内力,击向玉钩后背,只听得挖一声叫,玉钩嘴里连吐出几口大睡,喘着气醒了过来,无力抬眸望着眼前一切,想到刚才窒息似难受,不由得哭了起来。 这边动静早惊动了王府人,叶管家领着很多下人奔了过来,看到王妃哭得伤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惶恐开口。 “生什么事了?” 小菊一听到叶管家话,双眸睁大,狰狞恐怖指着语莺:“就是她指使小丫头把小姐给推下河,小姐不会游泳,差点淹死了。” “我没有。”语莺这时候害怕起来,连连摇头,满脸泪水,她根本不知道丫头使那么一脚,这不关她事啊。 叶管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这可是王爷家事,两个女人都是王爷人,他一个小小管事哪知道怎么处理啊,那楼夜欢抬起头,冷瞪了语莺一眼。 “这样残毒人留王府确实是个祸害。” 语莺一听到楼夜欢话,身子忍不住抖索得像一片风中残叶,这楼皇子可是王爷好友,他既然如此说,只怕自己今儿个没有好果子吃了,不是打板子就可以了事,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上下牙齿打颤。 这边生情况月津早已报给欧阳离烟了,所以他很便到了,冷硬声音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语莺一听到王爷声音,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哀声开口。 “王爷,不是我主意,我不知道丫头会伸出脚来,这不关我事。”语莺话,使得那个丫头直接扑通一声昏了过去,惊吓过度了,她只是气不过王妃说那句话,想帮助主子出下气,哪知道会理出这么大事来,可是这主子一点也不顾虑自己,真是枉费了自己心意。 玉钩抬起泪眸望向欧阳离烟,这一刻穿越到异世以来所受委屈痛痛泄露出来,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欧阳离烟凤眉轻锁,黑眸清澈馥静,却暗藏了一抹了然,志得意满邪狂,这女人开始和别人一样渴望得到他恩宠了吗?看来霜儿很便可以进府了,他笑了起来,柔情浮唇边。 “没事了。”说完抬眸望向一侧叶管事,沉声吩咐:“把这贱人和丫头打十板子撵出王府去。” “王爷,王爷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啊。”语莺凄惨叫了起来,头被摇得散乱不全,眼神慌恐,可惜那王府下人哪管得了她意愿,这些女人王爷宠之便是她幸,不宠就是她命,生来就是被当成玩物,玉钩定定望着这一切,并不觉得欣喜,只觉得无比深重,他好狠啊,以后这会不会就是自己下场呢,透心凉。 王府其她侍妾这时候也得了风声赶了过来,望着眼前一切,听着语莺哀求声,王爷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当下大气也不敢出,心里都很不好受,那语莺也是被王爷宠幸过,没想到王爷下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她们这些人又有多少是被他放心里,只怕到时候都会落得和语莺一样下场。 语莺叫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没有了,欧阳离烟走到玉钩身边,低头弯腰,伸出手抱起她湿漉漉身子,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完美至极,救人性命楼夜欢被推到了一边完全被大家遗忘了,而自己救了那个小女人一脸幸福依偎欧阳离烟胸前,双手甜蜜搂着他脖劲,两个人很消失众人眼前。 楼夜欢只觉得窒息,一想到她将是他们之间祭品,他心疼痛难忍,她会承受得了这样打击吗? 王府几个侍妾看到王爷身影消失不见了,几个人惶恐不安烦人开口:“王爷不会真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那我们怎么办?绿影,你不是说没事吗?语莺被撵走了,下面不会再撵我们吧。” 绿影淡然不出声,慢慢开口:“不是让你们近安份些吗?偏就不听,生出事来了吧,以后别没事找事就成。”说完领着丫头先行走了,剩下女人哪还敢说什么,各自领着丫头散了,诺大湖边,一下子空荡荡,只剩下楼夜欢一个人,蹲地上苦笑不已,身上衣袍湿了一半,还是回去换衣服吧。 欧阳离烟把玉钩一路抱回清院,清院里小丫头吓了一跳,看到王爷和王妃都是一身潮湿,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小菊跟进寝室,看着王爷细心把王妃放下,动作温柔又小心,不由得感慨不已,看来王爷是喜欢玉钩,只是为何王爷建了那座霜阁,却不让王妃搬进去呢,心里困惑不已,身边已响起冷声。 “待候王妃衣。” “是,王爷。”小菊吓了一跳赶紧应声,抬头见王爷弯腰轻柔出声:“采雪,回头本王再来看你。” “小菊,你说王爷喜欢我吗?” 小菊听了玉钩话,不禁笑了起来:“王爷喜欢你啊,不喜欢你会宠幸你吗?会重惩语莺那个女人吗?你想什么呢,别自个吓自个。” 玉钩轻摇头,身子不动,小菊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打散了她头,用干布擦着,一边擦一边开口:“别想多了,王爷一定是极喜欢你看来我们三个不会有事了。” “不,正相反,”玉钩出声,声音冷得就像一块冰,心中痛深,每呼一下便觉得痛,想到那个男人可能是利用着她,她就不能呼吸,不能开口说话,只想流泪,但是这一切还只是自己猜测。 “小菊,王爷其实是一个极冷漠残狠人,为什么我得面前却总是那么温柔完美无暇呢,这一切很可能只是一种伪装,一个冷漠彻骨人怎么会如此温柔呢,”她低喃,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一向是个坚强人,从不轻易落泪,可是感情使人脆弱,还有可能是一种利用,如果能毫不心软利用,恰恰说明了一件事,他不但不爱她,还有可能极厌恶她,厌恶到一种恨,所以才会毫不犹豫伤害着她。 “玉钩,你今天怎么了,先我前听到语莺说到霜阁你就不对劲了,王爷可是为了你才惩罚语莺,你怎么能怪他又怀疑呢。”小菊有点生气,想到王爷重惩了语莺,她就开心,想不明白为什么玉钩可以想出这么一堆毫无根据事情来。 玉钩见小菊有些激动,不再说什么,抹干眼泪,也许真是她想多了,爱情让人患得患失,原来真是这样。 “好了,我不多想了,你也别急了。”玉钩说着咳嗽了一下,小菊脸色立刻缓和下来,轻声开口:“看吧,感冒了,到床上去躺会儿,我去给你泡一杯姜茶,去去火,身子刚好,千万不要再生起病来。” 玉钩不说什么,听任她摆布,躺倒床榻上去,小菊出去泡了一杯姜茶,待候着她喝下去,看着她闭上眼,只当她睡着了,慢慢退了下去。 玉钩闭着眼睛,思绪很乱,一句话不说,却了无睡意。 一阵风从窗前吹过,带着淡淡花香味道,一个人坐到她床榻边,这个人不是王爷,她是知道,只是此刻她不想动,也就懒得睁开眼,这个人身上没有杀气,她知道他不是杀手,杀手不可能大白天进来杀人,不知道他是谁? 正想着要不要睁开眼,头顶上方已响起了声音。 “我知道你没有睡,我有事找你。” 玉钩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陡睁开眼,竟是西鲁王子楼夜欢,一想到先前他救了自己,若是没有他,只怕自己就死了,不由露出感激笑:“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说着坐起了身子。 近距离打量他,现他五官轮廓鲜明,完美烦人契合人脸上,浓眉大眼,阳刚味十足,完全不同于欧阳离烟俊美,欧阳离烟美呆着一种窒息冷意,这个男人却是阳刚味十足,眸子清朗,唇角浮起笑意,玉钩打量他同时,他也打量着玉钩。 “没事,正好路过,举手之劳。” “谢是一定要,若不是你,只怕我就没有命了,怎么能不屑呢,”玉钩笑起来,和楼夜欢说话自然得多,没有与欧阳离烟呆一起紧张,压抑,小小寝室中温和细腻。 “你有什么事找我。” 第五十六章 与蛇共眠 两个人正院子里闹笑着,有小蛮打了小丫头过来叫她们,说王爷派叶管家过来让王妃去凤轩一趟,王爷要见她,玉勾一愣,很便笑起来,王爷难道是想她了,竟然让她去凤轩,挥手点头。 “知道了,”一主一仆住清院主居走去,小蛮长廊下石阶上张望,一看到她影子,便心急开口:“小姐,王爷打了人过来请你过去呢?你点收拾一下过去吧。” “就这样过去吧,还收拾什么,”玉勾一向随便惯了,而且欧阳离烟并没有说什么,何必多此一举呢,小蛮和小菊打量了一下,简单装束,倒显得玉勾俏丽出尘。 “好,那你就过去吧,别磨叽了,热得王爷急了,我们这些做婢子一定倒霉,”小蛮催促着玉勾,三个人一起出了清院住凤轩而去。 凤轩花厅里,欧阳离烟和楼夜欢还有燕京,正品着香茗,等着玉钩,楼夜欢和燕京一想到那样纯净女子被欧阳离烟玩弄于鼓掌之中,心便难受起来,这件事里,他们也是罪魁祸,楼夜欢一想到这个,脸色加难看,眸光幽深不明。 花厅外响起月津话。 “王妃过来了。” 玉钩走进凤轩花厅,豪华气派,古董架子上摆着各式价值连城名贵古董,墙上贴着唯美山水画,这还是她一次进凤轩花厅,上次匆匆过来,只是为了看欧阳离烟伤势,后来一夜缠绵,也没到过凤轩其他地方,只寝室待了一夜。 花厅中,一张黄楠木名贵雕花圆桌边,端坐着三个绝色出众男子,都是他认识,正中是璟王欧阳离烟,旁边两个,一个是西鲁王子楼夜欢,另一个是北燕皇子燕京,玉钩一想到楼夜欢先前和自己说事,心生介隙,脸色淡淡。 “网页,唤我过来有事吗?” 欧阳离烟点头,笑着招手让她过去,笑意从唇间溢出,可显示出今日他心情极好,神态比往日越温柔,玉钩暗自猜测,生什么好事了,使得他如此高兴呢,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是,王爷,”玉钩优雅走到欧阳离烟身边,缓缓坐下来,一言不。 欧阳离烟今日穿了一件金色锦袍,上绣百龙图腾,腰束黑色蟒玉带,周身张狂气质,那高贵大气金色,映衬得他俊美五官,就像画中人,微挑眉峰下凤眸如暗夜星辰,栩栩如辉,挺直鼻梁,锦锐薄唇,此时正微微上勾,刻画出一个诱人角度,玉钩竟然看呆了,久久回不了神,直到欧阳离烟话响起。 “玉钩,想必这两位你已经见过了吧。” “是,”玉钩回过神来,点头,这两个人确实见过了,是离月公主那天来时候见到,后来这楼夜欢还救了她,本来她该感激他,只是不知后来他为何要对她说那句莫名其妙话,使得她心如鼓捣,便有些不待见他。 “本王刚才和他们俩个说,本王和爱妃恩爱和睦,可是他们不信,所以本王才吩咐人把爱妃叫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玉钩不言语,无意识抬眸扫了楼夜欢和燕京一眼,那两个男子满目怜悯,心头不由浮起不安,总觉得时间不那么单纯,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时候欧阳离烟伸出玉白似手执着她,温热体温包裹着她,使得她连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能应和点头。 “是。” 欧阳离烟满意笑,松开玉钩手,望着对面两个男子,自负开口。 “怎么样,本王说对了吧。” 楼夜欢和燕京愣了一下,脸色都有些不忍,尤其是楼夜欢,不仅仅是不忍,心里还很难过,伤害了这样一个如花般清明女子,他也有一部分责任,如果当日没有那个赌局,就不会有她以后痛苦。 玉钩感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欧阳离烟好似松了一口气,只一瞬间,他和她之间似乎筑起了一道高墙,难道这又是自己多心了。 厅室之上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各怀心思,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这是怎么了?” 随着话音刚落,一道高挑藏青身影跨进了花厅,眸光扫视了一圈,后定定落玉钩身上,诧异开口:“玉钩,你怎么这里?” 这个人却是将军府苏天涵,王爷派人叫他过府一趟,没想到一进来,看到大家谁也没说话,脸色都有些难看,让人惊讶竟是玉钩坐王爷身边,苏天涵一直觉便是玉钩勾引了王爷,用以羞辱自己妹妹。 玉钩自觉地脑袋嗡一声响,眼冒金星,没想到苏天涵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还当面戳穿了她,此时即便她不回头,也可以感受到身边嗜血杀气溢出来,花厅之上陷入了死亡气息,玉钩缓缓站起身,直直望着欧阳离烟,他薄冰一样冷面孔上,先前疼宠眸子此时布着狼一样凶残光芒,阴霾狠厉盯着她。 “是,我是玉钩,我不是苏采雪,请王爷责罚。” 玉钩跪了下来,这罪孽本就该她担着,可是她心里好痛,老天为什么要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时候,让他现了真相,看着他冷漠到极致样子,就好像她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犯人,她心好痛,却不让自己流出泪来,和着血水一起吞咽进肚里。 欧阳离烟还没有说什么,那苏天涵却冲了过来,摇晃着玉钩身子叫。 “你把采雪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玉钩抬起苍白脸,淡然一笑,失血唇轻颤着,她今天一切都是拜苏采雪所赐,他这个做哥哥竟然还来问她,真是可笑至极,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冷冷开口。 “大公子难道忘记了小姐武功高强了吗?我一个小小玉钩能拿她怎么样,若非她给我下药,我会这里吗?你竟然问我把她怎么样了?是她把我怎么样了?” 苏天涵一怔,松开手,原来他下意识还是意苏采雪,她到底是自个妹妹,却没想到苏采雪个性,既然她说不嫁,当然不会嫁,可惜他们这些亲人都忘记了她倔强。 “我替采雪向你道歉,对不起。” 此时苏天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替采雪向玉钩道歉,玉钩冷然笑,如果她还活着,她不会放过苏采雪,自己所遭受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一直沉默不语欧阳离烟俊美面色剧变,眼神冰冷凶残,握紧双手,指尖青白,青筋突起,没想到他一介王爷,自喻聪明一世,却被一个丫头给毁了,小小低贱丫头竟然浪费了他如此多时间,还得了他宠幸,爬上了他床,这将成为他人生轨迹上一道污点。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钩垂,耳边一小辑秀滑落遮住了她脸,掩去满脸苍白,听着他如冰一样冷话,呼吸都困难了,之前缠绵恩爱恍如一梦。 “当日王爷和苏采雪大婚,玉钩乃是陪嫁丫头,不想小姐根本不想嫁给王爷,便下药害了玉钩,玉钩醒过来时候已经到了璟王府门前,当时本想说出来,可那关系到将军府名声,重要是如果玉钩惹出祸事,一条小命便不保,所以便冒充苏采雪待璟王府里。” 玉钩说完,便不再说话,现怎么惩罚她是欧阳离烟事情,就算要了她一条小命,她也无话可说,这个男人狠辣手段,她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不敢妄想他会放过自己之类。 欧阳离烟不怒反笑,不过那笑比二月剪刀还要冰冷刺骨:“好,很好,你竟然骗到本王头上来了,你以为本王当真喜欢你不成,一个小小贱人还想得到本王喜欢,可笑到至极。” 玉钩愣了,这句话比杀了她还痛苦,抬眸,泪已溢满眼眶,以为他只是单纯憎恶她欺骗,却没想到从头到尾他根本不喜欢她,而自己却傻傻以为他那般温柔,是因为有喜欢成分,这个男人心计太深沉了,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玉钩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下来,虽然她一再压抑,希望它不要流下来,可是那泪水完全不听使唤,越来越多,唇颤抖起来,想着楼夜欢警告,原来他知道他不可能爱他。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王爷为什么要如此做?” 她问,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他如此陷害,如果他不来招惹她,她又怎么会爱上他呢,一切就和现不一样了,至少她不会如此心痛,玉钩紧拽着胸前衣襟,呼吸急促,紧盯着欧阳离烟,明明是俊逸迷人面孔,为什么却有一颗魔鬼般狠毒心肠,原来爱是穿肠毒药,这话果然不假。 “赌局,因为一个赌局,如果你爱上本王,本王将赢得一些赌注。”他笑,看着她痛苦,愈笑得狂妄。 “可她不是苏采雪,所以我们没有输。”欧阳离烟说完,对面燕京飞开口,他们根本没有输,因为现爱上他玉钩,不是苏采雪,只有苏采雪爱上他,他们才输了。 燕京话一落,楼夜欢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他这样一说,不是火上浇油吗?玉钩还会有好下场吗? 因为燕京话,欧阳离烟脸色果然森冷阴霾下来,双眸如撒旦般幽冷无情,冷薄唇紧抿起来,一室杀气,大家谁也不敢开口。 玉钩抬起头,扫视着这厅堂上四个男人,笑了起来,唇角是一抹狠决,是吗?自己成了他们赌注了吗?她记得他们了,但凡她有一点活着出去机会,她都不会善罢甘休。 “来人,把王妃请回清院去。” 欧阳离烟并不急着去处罚玉钩,她已是砧板上鱼肉,怎么死,多早晚死都是一样,不过他总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既然玉钩是被苏采雪下药,那么将军府就脱不了干系,苏南天那个老狐狸虽然没什么兵权了,可是他亲信不少数,此时正好可以把他拉拢过来,如果他不帮自己,苏府让一个丫头嫁进瑾王府事,传到皇上那里去,不管苏南天如何解释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月津听到王爷唤声,恭敬走了进来应声:“是,王爷。” 玉钩不再说什么,缓缓起身挺直脊背走了出去,厅上楼夜欢心惊开口:“王爷准备怎么处罚玉钩?” “这个是本王家事,你是不是干涉太多了。”欧阳离烟唇角浮起冷笑,他可没忘记楼夜欢对那个贱女人感兴趣,不过这女人可是他耻辱,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也是无辜。”楼夜欢一开口,苏天涵和燕京点点头,看到玉钩所受哭,他们都觉得不安,若不是他们赌局,她就不会爱上欧阳离烟这个冷血无情人了,爱上便会痛苦,如果不爱便不会像刚刚那样因为欧阳离烟话而痛苦得差点昏过去了。 “好了,如果以后你们再提到她一句,别怪本王不客气。”欧阳离烟冷冷警告,一时无人再敢说话,或者说是现还不想撕破脸皮。 好好聚会后不欢而散,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对玉钩有一种负罪感,苏天涵现担心自己妹妹,苏采雪去了哪里? 而玉钩出了花厅,领着小蛮和小菊两个面如死灰女子一路往王府后面清院走来,自从大少爷出现,应该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似完全没有知觉,小菊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想到她先前幸福样子,这一切来得突然,去得也奇怪。 三个人回了清院,清院里小丫头已经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她们三个,院门外有月津奉命领着几个侍卫守着,他们彻底与世隔绝了。 寝室中,小菊和小蛮陪着玉钩哭起来,玉钩出事了,她们连一点方向都没有了,现该怎么办啊? 天渐渐黑了,寝室中一片漆黑,风从窗前吹过,呜呜声响,这时候屋子外面下起了骤雨,雨打芭蕉,满院凌乱,小菊想起清院后面婆婆还没有吃饭呢,不由得出声。 “玉钩,玉钩,婆婆后面小屋里呢,她还没吃饭呢?” 玉钩昏昏沉沉中,思绪慢慢集中起来,撕裂般心痛仍,可是一想到婆婆,她心竟然浮起了一丝儿勇气,婆婆四肢皆断,还能够坚持活着,而她们有什么理由如此消沉呢,既然没死,就还要活着,至于欧阳离烟如何惩罚她们,等他决定了再说,或死或生,她还没有白痴到以为他那种狠辣阴险人会放了她,想到自己爱上人竟然心地如此阴冷深沉,玉钩心痛加,如果没有那场赌局,没有爱,她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原来自己连王府里一名侍妾都不如,至少他没有算计那些侍妾,可是他却来算计她,算计着让她爱上他,却又狠狠把她从天堂摔下来,难道他不知道这足可以毁了一个女人吗? 玉钩不说话,站起了身子,奔出了寝室,屋外漆黑一片,连一丝儿亮光都没有,狂风骤雨,打得院子里梧桐东倒西歪,小菊和小蛮不放心玉钩,不知道她要去哪儿,问她也不理,只得跟她身后,一路往清院后面小屋跑去。 小屋内,灯光如豆,婆婆坐床榻上,不安挑眉,依照她阅历,她知道今晚出事了,一场突如其来暴风雨正袭击着这里,玉钩不会出事了吧,担忧不已。 门哐当响了一声,一身潮湿玉钩闯了进来,径直跑到婆婆身边,趴她床边放声哭了起来,婆婆她师傅,就是她亲人,看到她,她心里痛苦和委屈不甘心统统涌上心头,只哭得撕心裂肺,婆婆一言不,眸光温和紧盯着玉钩头,沙哑声音响了起来。 “孩子,出什么事了,告诉婆婆,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很多。” 玉钩哭累了,心里舒服了很多,抬眸望向婆婆,她那么慈祥望着自己,使得她全然放开心扉。 “王爷要娶人是将军府苏采雪,她喜欢人是自己兄长,不想嫁给瑾王,那日大婚,她下药害我上了花轿,我便冒充她名字待王府里。” “苏采雪?”婆婆脸色跳了一下,眼神闪过冷决,很恢复如常:“这不是你错啊,你伤心什么,那瑾王不会拿你怎么样,怎么伤心成这样了。” “我不是为了这个伤心。”玉钩摇头,眼泪再落下来,想到欧阳离烟从头到尾都骗她,骗她爱上他,好赢得一些赌注,她心便很痛很痛,她不想如此难过,很恨那个男人狠心,可这痛阻止不了,蔓延全身。 “瑾王欧阳离烟,自从我嫁过来,对我宠幸有加,温柔深情,他那样一个天之骄子,怎不令人心动,我爱上了他,却被他告知,从头到尾这只是一场局,我是局中人,一枚棋子。” “可恶。”婆婆愤怒冷哼,看到玉钩如此绝望痛苦,便知道她是很喜欢那个男人,爱真是女人致命弱点,经历这样一次磨难也好,她心便会变硬变冷变强,这样适合执掌无影楼,婆婆想着,柔声开口。 “玉钩,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虽然现很难过,时候会慢慢为你愈合伤口,看看你身上都潮湿了,回去换掉衣裳,别把痛苦埋心底,人总是要活着。” 一直站门边小菊和小蛮连连点头:“是啊,婆婆说得对,我们活着,就要活下去。” 婆婆抬头扫视了这三个丫头一眼,都是一脸青灰,想来她们都极害怕欧阳离烟惩罚,不由得出声安慰她们:“接下来你们活得一定很难,但一定要想办法活着,活着就会有出路,走出王府去,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 “是,婆婆。”小菊和小蛮应声点头,婆婆说话太对了,她们要走出瑾王府去,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 玉钩定定望着婆婆,看着婆婆受着比自己痛苦百倍折磨,却仍然为了教她武功而活着,即便自己心里很痛,也不应该让婆婆心烦,从现起,她玉钩要亲手焚烧掉自己爱,从此以后为自己而活,两世为人,竟然没逃过感情伤害,她活着真是太失败了,以后再也不会为谁流泪了,从此人若负我,我必百倍千倍还之,欧阳离烟,今日耻辱,我玉钩他日一定讨回来,心中有意念,她竟觉得没有那么痛了,抬头望着婆婆,握着她无知觉手。 “婆婆,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了,我会坚强活下去。” “乖孩子,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婆婆沙哑声音中带着一抹坚定。 “嗯。”玉钩点头,想到婆婆晚饭还没吃,这清院厨子也被撤了出去,这黑灯瞎火也没办法整理,只怕今晚要委屈她了。 “婆婆,清院里厨子被撤了出去,今晚怕是没法吃饭了,明早上玉钩再给你准备。” “没事,你们三个都回去吧。”婆婆不意开口,一顿晚饭不吃死不了人,倒是她们若是生病了,可不像以前一样有办法看了。 玉钩起身和婆婆道了别,回清院寝室,三个丫头换了衣服,小菊看到玉钩神色恢复了很多,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能想开就好了,我怕你想不开,我们怎么办?”小菊声音有些哽咽,她和小蛮两个少了玉钩,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像只有等死份了。 “没事了,小菊。”玉钩摇摇头,想起了什么似提醒她:“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只怕明早上府里便知道我不是将军府小姐了,以后我们就叫名字吧。” “玉钩,我们知道了。”小菊和小蛮点头,虽然玉钩和她们一样是小丫头,她们竟从心里慢慢把她当成主子一样,靠着她心里才踏实。 寝室内,灯光摇曳,劳累了一天小菊和小蛮都沉沉睡了,只有玉钩睡不着,慢慢起身,立窗前望着未知名远方,心里痛楚漫延周身,想到从此以后她和欧阳离烟相见陌路,或者是仇人一样,心便痛苦得想流泪,可是流泪能解决什么呢,便又生生咽了回去,无黑夜中,变数无穷无。 玉钩天亮时候,闭了一会儿眼睛,至寅时起身去后院习武,这几天她已经初步学习了一些调息之气,感觉身子轻很多,接下来婆婆会把自己绝学数教于她,虽然她没有内力,听说真正高手要经历过数十年沉浸才能练成绝世内力,她这样要练到何年何月呢,但是婆婆对她却有极大信心,让她只有把她武学练得炉火纯青就行,其它事不用她担心。 一夜暴雨,清院里假山到了几处,花草不堪重负,东倒西歪,满院碎枝残叶,玉钩习完了功夫,去厨房给婆婆准备吃东西,小蛮和小菊清理院子。 日子还要过下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玉钩让自己忙碌起来,便不会那么痛苦了。 王府正厅里,欧阳离烟端坐上,一言不饮着茶,下坐着定国将军苏南天不安抬眸,望着瑾王爷,不知道他一大早派人请自己过府所谓何事,昨儿个天涵回府,整个苏府便知道,玉钩被下药顶替出嫁事,偌大将军府人心惶惶,生了这样事情,王爷怎么会轻饶了苏家,如果这事闹到皇上那儿去,只怕没有苏府好果子吃。 “王爷唤臣过来所谓何事?” 苏南天见欧阳离烟一直不言语,终于顶不住压力出声询问,欧阳离烟满意一笑,狐狸也有自乱阵脚时候啊,休闲放下茶杯,冰冷眸子望向苏南天。 “想必天涵回府已把情况禀告给将军了,将军是不是改对瑾王府有个交待,难道这事真要闹到父皇面前不成?” 苏南天一震,身体有些僵硬,皇上现正想铲除苏家,如果这事闹到皇上面前,只怕将是他们苏府灭顶之灾,想来瑾王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拿着他软肋来说话,不过他既然找了他过来,想必不想惊动皇上,只不过他不知道这瑾王葫芦里卖什么药,他手里已没有兵权,对他来说没有可利用价值了。 “不知道王爷有何需要臣效力地方?” 聪明人说话不用拐边抹角,欧阳离烟满意掀动唇:“将军虽然手里没有兵权,但是兵部有很多旧臣,希望将军能伙同那些人帮本王一把,将军应该很清楚,父皇对苏家已起戒心,如果将军愿意帮扶着本王,本王将保全住苏府。” 苏南天听着欧阳离烟话,心里明白他意思,没想到连皇上没看透事情,却被这瑾王看透了,是,兵部很多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只要他一句话,很多人仍然愿意追随着他,不过瑾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放眼整个朝堂,有可能成为太子就是他了,他完全没必要建立自己死党,这事若被皇上知道了,倒麻烦了,不过他提议到不错,目前来看,只有瑾王可以保全住苏府了。 “好,只要瑾王愿意保全住苏府,臣一定效力于瑾王。” 苏南天沉着开口,只要能保全住苏府,换谁当主子都一样。 “一言为定。”欧阳离烟满意笑,耀眼眸子里是一片清绝冷意,朝门外叫了一声:“飞云,送将军出去。” 飞云走了进来,恭敬领命,请了苏南天离开,苏南天站起身,想到玉钩,不知道王爷如何处置她,自她代嫁之后,他心里便有一些愧疚,每晚玉钩娘亲都如梦来,狠厉对着骂他,使得他不能入眠。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玉钩?” “这剩下来是王爷家事了。” 欧阳离烟脸色青郁郁极其难看,寒气遍布,一想到那个贱女人,他便有一种想杀人冲动,一向自喻聪明绝顶他,竟然看走了眼,错把污泥当珍珠,还对她极诱哄缠绵,方换得她喜欢,这对他是个羞耻,他是何等高贵身份,只要他一声下,有多少高贵女子等着来做他瑾王妃,没想到竟被苏采雪偷梁换柱,换了一个低下丫头来,玉钩,苏采雪,这两个女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南天一震,知道瑾王怒了,可他还是想为玉钩做点什么,抬眸定定开口。 “其实玉钩也是我女儿,当日她娘投湖自,我怕她知道恨我,便把她当成一个小丫头养王府里。” 欧阳离烟怔了一下,没想到玉钩竟然也是苏府小姐,那么她该叫苏玉钩吗?不过这又有什么改变呢,他浪费了时候能力去诱惑她,结果从她身上没有捞到一丝好处,那赌输了,她就该死,谁让她不是苏采雪,这姐妹可真够厉害,欧阳离烟阴冷笑起来。 “本王知道了,苏将军请回去吧,本王做事向来自有主张。” 欧阳离烟话一完,苏南天不再说什么,他希望自己一句话能保全住玉钩一条命,那样他也算对得起她娘了。 正厅上,欧阳离烟眯起好看双眸,危险光芒从黑瞳中射出来,森狠就像草原上一头嗜血狼,正准备撕裂自己猎物,他不会让她好过,他要想一个两全其美办法,既保住苏府,又让那个女人卸下头衔,好让霜儿进府,一想到霜儿,欧阳离烟便有些想念她,他有好几天没去看她了,那个小女人该生气了,身形一移往外走去。 清院门前,围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月津头疼望着眼前这些女人,王爷侍妾,以前是九个,走了一个,现还有八个,个个都过来了,如狼似虎瞪着他,要进清院去收拾里面那个女人,明明是一个小丫头,竟然敢把架子端得足足,一想到这个,上次吃了大亏玉琴越不依不饶,朝着月津怒吼。 “月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贱人了,如果真是这样,你就让王爷把她赏给你,反正是王爷玩过丫头,赏给你也没什么。” 玉琴话一完,那些女人一起望向月津,月津哪里还敢说什么,本来想保全玉钩那个丫头,可这些女人不好对付,以前是王爷护着她,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现王爷不可能再护着她了,这些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尤其是雨琴夫人,上次吃了亏,再加上被赶走了一个人,这些女人自然气恼。 “好吧,你们进去可别闹出人命来,王爷对她自有落,要是出了事属下可担待不起。” “没你什么事。”雨琴用力推开月津,也不理他说话,一路骂骂咧咧往里面冲去,玉钩和小菊小蛮已经听到门前动静了,小菊和小蛮不知道生什么事,玉钩却已经猜到了,一定是那些女人来找麻烦了,生活这种虎狼窝里,这是正常事,以后只怕她们三个就要准备受欺凌了,但她不会屈服。 三个人本来正院子里收拾枯枝,听到吵杂脚步声,便停下动作,望了过来。 一帮气势汹汹女人立她们三个人面前,把她们团团围住,小菊和小蛮害怕退后一步,和玉钩紧站一起,玉钩扫视了这些女人一圈,脸上浮起冷笑。 “不知各位夫人过来所谓何事?” “你个贱人,还敢如此自命不凡,竟然连王爷也敢骗,可恶东西。”雨琴抢先开口,其他人附和着,她一言你一句。 “是啊,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只是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坐王妃位置上。” “竟然还敢如此高傲。”另一个人开口,一时间众说纷纭,玉钩听得心烦,生气开口:“你们想干什么,跑到这里来吵,一个个真像个泼妇。” 这句话如石沉湖心,激起千尺浪,那些女人脸色难看极了,为女子雨琴,是气得喘着粗气,脸色难看至极,一挥手示意身后带来丫头:“给我打,狠狠打这个贱女人,明明是一个丫头,竟然敢爬上王爷床。” 那些丫头得了主子意思,立刻如虎狼似冲上去,团团围住玉钩她们三个丫头,一时间,清院里尖叫声不断,七八个丫头和玉钩她们打成一团,玉钩哪里会站着不动让她们打,自然还手,517Ζ三个人为了保命,拼死了和那些丫头撕打到一起,那几个侍妾平时哪看过这等阵仗,全都站到长廊下观望。 月津听到院子里动静,飞领着人冲进清院来,只见玉钩,小菊还有小蛮三个丫头被王府几个丫头压地上,有丫头坐她们身上,有丫头动手拉她们头,还有人用脚替她们,三个人好不狼狈,满脸血痕,尖叫辱骂声不断,月津看着眼前状况,是有点过了,王爷让他守着王妃,究竟如何处置这个王妃,命令还没下呢,要是出了人命,他可不敢担待,因此沉稳冷喝。 “住手,立刻放开。” 月津王府地位可等同于半个主子,他是王爷得力助手兼贴身侍卫,还是众丫头爱慕对象,此时那些丫头一听到他冷喝,慌忙住了手,抬头望着月津,又回头望向长廊下主子们。 “还不退下去,如果打出人命来,你们一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月津话明里是说小丫头,暗喻那些主子,王爷一向讨厌自己事情,别人过问,如果打死了王妃,只怕这些夫人也该回家去了。 长廊下,绿影秀眉一蹙,知道月津说是事实,不紧不慢开口。 “行了,我们该回去了,也教训得差不多了,若真是打死人,只怕王爷会怪罪。”绿影话音一落,坐三个丫头身上那些婢子和拉扯着玉钩头丫头,都松开了手,站起身走到主子跟前。 只见清院正中草地上,凌乱不堪,玉钩和小菊小蛮被打得满脸花,血迹斑斑,指痕印脸上,唇角流出血水来,三个人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喘着粗气,抬眸冰冷望着那些女人,领头绿影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走过来,绣花锦鞋踩上玉钩手,好像不知似用力旋了一个圈,方才抬脚走过去,其他人便跟着她身后离开清院。 玉钩疼得咬紧牙根,抬起眼睛,今日她所受耻辱,他日一定会讨回来。 小菊和小蛮挣扎着爬起身,拉起玉钩身子,看着她斑斑血迹脸,不由得伤心哭了。 “玉钩,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玉钩喘了一口气,振作摇头,她不会让自己有事,她一定要学好武功,报今日之辱,这些女人她不会放过。 “没事,你们两个没事吧。”玉钩掉头打理着小菊和小蛮,这两个摇头,虽然披头散,但好歹没收什么伤,其实那些丫头主要目标是玉钩,对玉钩下手又重又狠,对她两个人下手到还不至于往死里整。 月津见三个女人都伤不轻,还彼此安慰,心里说不出感概,走到玉钩面前,沉声开口:“王妃,我是该死。” 玉钩抬头,倔傲望着月津,那血痕遍布脸上闪过冷笑:“我不是你们王妃,你们王爷身份高贵即是一个小丫头高攀得上。” 月津怔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望着玉钩,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却为何有一种高贵气质,好似真正名门贵族。 “月侍卫还是先做好自己职守吧,别惹麻烦上身,我们这种罪人,可不能连累你们。” 玉钩冰冷冷开口,撑着站起身,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月津看心惊,一旁小菊和小蛮赶紧伸手扶住她,三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往清院寝室走去,月津望着她们纤瘦背影,心莫名痛起来,王爷,她们三个是无辜啊,但愿你能网开一面。 三个人回了寝室,小菊打来了清水,帮助玉钩清洗干净面孔,可那指痕仍清晰留脸上,从上到下,如果现不上药,只怕以后脸上就会有疤痕,小菊和小蛮不禁着急起来。 “要是现不看,只怕会留下疤痕,怎么办啊?” 玉钩听着她们话,不知道脸上究竟有多恐怖,便撑着起身走到铜镜前张望,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脸上多了一道疤痕,现连命怕是都难保了,还乎这张脸是疤痕吗? “算了吧,丑就丑吧,这疤痕倒无时无刻提醒着我今日所受耻辱,我不会放过那些女人。” 小菊听了玉钩话,赶紧开口:“玉钩,现千万别说这种话,若是被她们听到了,只怕你命就没了,现要想办法出去才是真,要不然我们一定会死这里,那些女人摆明了是想要我们死。” 小蛮赞同点点头:“是,那些女人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 玉钩凝眉,她也想离开这里,可是外面有人守着,还有一个瘫了婆婆,怎么走啊,那月津功夫是极高,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除非有人功夫比他高。 “我们根本没办法出去,你们没看到外面有人把守着吗?婆婆怎么办?她没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婆婆吗?”小菊不以为然开口,反正婆婆只怕也活不长了,何苦那么折腾呢? “不行,是我把她带进来,竟扔下不管,这比当初把她扔街头为严重,如果你们两个不愿意管她,就找机会逃出去,反正他们目标是我,你们两个没什么事。” 玉钩坚定开口,她不想连累别人,尤其小菊,她就像是她亲人一样,怎么能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死呢,玉钩话音一落,小菊脸色难看,跳了起来,不满抗议。 “玉钩,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会弃朋友于不顾人吗?我只是不忍心你留这里。” “好了,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现我们三个,不,还有婆婆,谁也走不出去,不是想不想问题,是根本走不出去,我敢说这座清院已经成了禁院,以后会长年累月有人看着。” 小蛮看她们两个人争来争去,飞出声,现可不是她们想不想问题,而是根本没法想,外面有高手守着,怎么可能出得去呢? 玉钩叹息,是啊,小蛮说得对极了,现不是想不想问题,是根本出不去,她们还争什么呢,唇角浮起一抹苦笑。 “好了,我们还是想想以后生活吧。” 三个女人正寝室中说着话,珠帘竟响了一下,有一道身影斜依门边,阳光笼罩他脸上,古铜色肌肤泛着莹光,好似能掐出水来,玉钩一看到他影子,脸色陡难看,周身怒意起,冷瞪着那个人影,声音尖锐而冰寒。 “你来干什么?” 这个人原来楼夜欢,他听说了玉钩她们一早被打了,打探来消息说她受伤了,心里焦急难安,他知道她不待见他,可还是忍不住过来了,给她送一瓶上好金创药,他不想她脸上留下疤痕。 “我来给你送药。”他说,扬了扬手里小瓷瓶,并未走进来。 可惜玉钩根本不想领他情,想起自己所受哭,即是一瓶金创药可以抵消?如果没有那一场赌局,她就不会陷进局里,没有心里爱,她就不会如此痛,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枚棋子来利用,她心便痛抽搐,一直知道他不可能那么纯粹爱上他她,但至少有那么一点吸引,要不然怎么能做出那么深情温柔呵护,现想来,那个男人心计太深沉太残毒了。 一想到这些,玉钩心里就止不住涌出恨意,这恨漫延到周身,使得她愤怒得就像一只野猫,疯狂冲过去,爬往楼夜欢手臂,毫不留情咬下去,下了使命咬,门口斜倚着人身子僵硬,疼得皱眉,却一动也不动,听任她撕咬,至少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一些,眼神幽暗盯着那咬着自己人,一次对一个女人有感觉,这个女人却恨她入骨,如果现她手里有一把刀,只怕毫不留情捅进他心里吧。 玉钩完全失去了理智,用力咬着楼夜欢手臂,只到嘴里有浓烈让人干呕味道,才忍不住松开了嘴,跑到一边去大吐特吐,而楼夜欢手臂处,血肉模糊,可清晰看到翻卷出来白肉,沾染了血液暗芒,狰狞可怕。 小菊和小蛮呆呆看着眼前一切,这生得太了,她们都反应不过来,直到玉钩干呕声不断传过来,两个人才惊醒,飞跑到楼夜欢身边,催促他离开。 “你走吧,她现正痛苦伤心呢,你何苦来招惹她,难道她被你们欺负得还不够吗?如果没有那场赌局,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人若没有心会如此痛苦吗?” 小菊哭着推楼夜欢身子,看到玉钩如此痛苦,她眼泪便止不住流下来。 楼夜欢看着她痛苦,负疚感重,把手里小瓷瓶放小菊手上,一言不闪身离开了清院,直奔自己住处。 寝室内,玉钩把早上吃东西,吐得干干净净,又用清水漱了三遍,才停住了动作,无力仰躺到床榻上,好像死去了一般,可眼角泪还是流出来了,小菊和小蛮看着眼前一切,两个人只能陪着她流泪,此时她心中痛,她们帮不了,只有她自己慢慢走出来。 “玉钩,睡会儿吧,等醒过来就会好受一些了。” 小菊柔声安抚着她,玉钩因为夜里睡得少,再加上被那些女人打了一次,又咬了楼夜欢,这所有一切加起来,把她精力都折腾完了,便沉沉睡了过去,小菊乘她睡着了,把楼夜欢送过来金创药拿出来,给她擦脸上,还是手肘上,身上,边擦边流泪,玉钩为什么要遭受如此对待啊,她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她啊。 夜暗沉,无边苍穹稀稀落落挂着几颗星星,惨淡光芒洒落清院中,花草残败,凌落飘散风中。 琴声响起,竟是万般愁苦,心痛染其中,带着无忧伤瑾王府上空回旋,这琴音催人泪下,荡气回肠,可见弹琴人,心有多痛,有多苦。 一曲终了,她幽幽叹息,泪已干,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流泪,流泪改变不了事实,改变不了她此刻状况,她要做是振作,认真习好武功,逃出瑾王府。 “玉钩,来,吃点东西吧。” 小菊把一碗菜粥并两样小菜摆放爱桌子上,走到她身后提醒她,她再不吃身体会受不了,早上吃东西都吐了,中午没吃,现都晚上了,再不吃怎么承受得了那么女人折腾啊。 这次玉钩没有抗拒,抬头望了窗外月色一眼,起身走到桌边吃起晚饭来,如果她再不吃饭,小菊和小蛮两个丫头会担心,她不能做让亲者痛仇者事,以后她要振作起来。 小菊和小蛮看到玉钩愿意吃饭了,满意点点头笑着,围坐到她身边。 “玉钩,会没事,我们会陪着你。”小菊开口。 小蛮也不落后,经过了一系列事情,她和玉钩不再敌对,像朋友一样和善相处起来。 “是啊,以后会好起来,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小蛮话音一落,门外竟响起了拍手声,悦耳男音响起来:“好,我们来救你们离开瑾王府!” 两个身着锦袍男子走了进来,前面不是女子胜女子燕京,一张秀美脸上,双目璀璨,唇边挂着温和笑意,身后跟着楼夜欢,脸色凝重,黑潭深眸幽暗无比,像下了极大决心似,和燕京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寝室。 玉钩只扫一眼,便低头继续吃饭,她虽然恨,却不想再为这些人浪费精力,省些力气对付那些女人比较好。 小菊一看到楼夜欢和燕京出现,怕玉钩弹,她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吃了一些,若再为这两个男人出现,而吐起来怎么办?小菊和小蛮相视一眼,同时冷冷开口。 “你们来干什么?”两个人起身冲动楼夜欢和燕京面前,打手把他们两个人往外推。 燕京脸色一沉,寒意便溢出来,森冷瞪向小菊,小菊吓了一跳,倒退一步立定,不满开口:“凶什么凶,你这样还有脸凶,差点害死玉钩。” “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楼夜欢适时开口,燕京点头赞同,这还是楼夜欢来找他呢,两个人一商量决定救她们几个出去,毕竟玉钩受到伤害,他们也有一部分责任。 小菊和小蛮听了楼夜欢话,显得难以置信,相视了一眼,认真问:“真吗?” 看到楼夜欢一脸认真点头,小菊高兴奔到玉钩身边,拉着她叫起来:“玉钩,我们可以出去了,玉钩,我们可以出去了。” 玉钩却淡漠抽回手,抬头阴霾出声:“出去吧,你们两个不要再来了,我们不会走。” “什么?”这次寝室内人都叫了起来,别说小菊和小蛮难以置信,就连楼夜欢和燕京也呆了,他们冒着得罪瑾王风险来救她们出去,她竟然不领情,就算她恨他们两个,也犯不着放弃这么好机会啊,难道她不知道,欧阳离烟接下来一定会狠狠折磨她们。 “玉钩,你疯了,我们可以出去啊。”小菊叫了起来,有点气急败坏,玉钩不以为忤走到座榻边坐下,冷淡出声:“如果你和小蛮想出去,我不拦着,但是我是不会出去。” 小菊和小蛮立刻沉寂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调头望向一边楼夜欢和燕京,既然玉钩不走,他们还离开吧。 “你们走吧。” 楼夜欢不走,反而走上前两步,沉声开口:“玉钩,你是不是担心出去以后生活,如果你愿意,我许你西鲁王妃头衔,这样你就没有顾虑了。” 楼夜欢话一落,燕京飞抬头,脸色有些阴暗,唇角浮起冷笑,他说他怎么如此积极呢,原来是打着玉钩主意,不过这时候玉钩会接受他才怪呢,真是分不清什么场合了,燕京冷笑着未言语。 玉钩坐着未动,好像听一个笑话,听完了就算,挥了挥手。 “你们出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不需要你们。” 楼夜欢黑瞳中炙热火焰一下子被浇灭了,眼神变幻莫测起来,没想到自己许她一个西鲁王妃头衔,她竟然如此不屑一顾,面色剧变,唇角浮起一抹无力笑。 “难道你真这么恨我们吗?” “是,我恨你们,如果有一丁点办法,我不会放过你们,总有一天我会讨回今日所受苦。”玉钩冷笑起来,站起身下逐客令:“走吧,我要休息了。” 楼夜欢还想说些什么,燕京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了,这个女人不会跟他们走,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若是惊动了欧阳离烟,他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走吧。”燕京伸手拽着心不甘情不愿楼夜欢,离开清院。 寝室中,寂静无声,只有喘气声,再没有一丁点儿响声,玉钩抬眸,晶亮睿智,淡然笑:“你们怪我吗?” 小菊走到一边坐下来,气哼哼开口:“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他们救我们出府,就算你不想嫁给楼夜欢,可出府总是好事啊,我们待这里还会受罪,难道是因为婆婆,如果是婆婆,我们可以把她带出去啊。” 玉钩望着小菊,淡然笑,那笑无奈至极,她也想出去啊,可是欧阳离烟真会放任那两个男人救她们出去吗?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动静,欧阳离烟有那么高深心计,会不知道楼夜欢和燕京动作吗?只怕到时候她们没有出府,就被抓回来了,到时候受罪重。 “你以为他们真救得出去我们吗?欧阳离烟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言出口,小菊和小蛮面面相觑,原来如此啊,玉钩猜到欧阳离烟已经知道楼夜欢和燕京动作,只是没有行动罢了,如果刚才她们跟着那两个男人出去,人家不会有事,一个是西鲁王子,一个是北燕皇子,而她们这些无依无靠丫头,只怕就都没命了。 “好险啊。”两个人叹气,这样走一步算三步日子真累啊,幸好玉钩够聪明,要不然她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休息吧,养好精神,未来还有多磨难等着我们呢。”玉钩挥手,虽然她睡了一个下午,其实并不累,但现她要吃好,睡足,养精神,要不然怎么应付接下来可能生很多事呢。 “嗯,我们出去休息了。”玉钩住里间,小菊和小蛮住外间,这整间院子现只有她们三个人,为了防止出意外,她们三个现住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夜深人静,玉钩躺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轻纱帐,想到就这纱帐之内两个人颠鸾倒凤缠绵,那个人一定心里嘲笑她愚蠢吧,越想越愤怒,忍不住坐起身子,伸手扯掉头上纱帐,拉了一条薄棉被睡到地上,现只有一想到他对她疼宠,是何其虚伪,充满心计,她便想吐,为自己愚蠢,如果当时再聪明一点,理智一点,她就不会受到这种羞辱了,辗转反复,后总算沉沉睡着了,睡梦中仍仇恨纠结着,流泪,呐喊。 直到一声响彻云霄尖叫声打破了她噩梦,她才清醒过来,翻坐起身,不解睁眼望向门口处小菊,只见她花容失色,瞳孔不断收缩,一只手指着她这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啊啊尖叫,玉钩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调头望向自己身侧,瞬间,脸色苍白起来,呼吸急促,飞闪身跳到门边去,周身无力陪着小菊一起尖叫,引得寝室外面小蛮跑了过来,三个女人门前一起簌簌抖。 只见那张雕花红木大床榻上,盘着一条巨大蟒蛇,蛇头高翘着,不时吐着血红信子,一双三角眼泛着莹莹绿光狰狞盯着眼前三个女子,那蛇头足有碗口大,蛇身有手臂粗,盘床上竟占了大半位置,此时一动不动静立着。 玉钩吞咽着口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已经看出来这条蛇没有攻击她们意思,只是为什么她寝室中会多出一条如此巨大蟒蛇,这院子里从来没有过蛇,还是一条如此之大蟒蛇,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先前禁院里听到那个疯女人低喃声,她嘴里好像说过蛇之类词,原来那些女人都是被蛇给吓疯,那个死掉,也许是被蛇吓死,这条蛇看来是喂养家蛇,攻击性不强,但是很吓人,如果昨儿个夜里,玉钩是睡床上,醒来后现和一只巨蟒依偎一起,她也会疯了。 原来如此啊,欧阳离烟,你好歹毒啊,玉钩可以清晰猜测出,这条蛇一定是欧阳离烟养宠物,他用宠物逼疯逼死进府王妃,玉钩不解,如果他不想娶,完全可以不娶,为什么要把一个又一个女人逼疯呢? “玉钩,这怎么办?” 叫够了小菊害怕问玉钩,小蛮也紧偎玉钩身边,玉钩摆手,示意她们镇定一些。 “没事,这条蛇现还不饿,没有攻击人现象,相信它很便会回到它主人那里去。” “什么,是有人故意放进了?”小菊和小蛮后知后觉开口,总算想出一点眉目,尤其是小菊也想到了上次看到那个疯王妃事,原来这蛇是王爷养,那个男人长得那么美,原来心肠如此歹毒,小菊只觉得周身恶寒,先前她还为他心动过呢。 “原来王爷养蛇,现它不走,我们怎么办?” 三个人退出寝室,一走出去,身子便酥软无力瘫倒长廊边,周身冷汗,鬓边丝粘连到脸上,一身狼狈,玉钩越想月生气,欧阳离烟不就是想卸下她身上王妃头衔吗?费这么多事干什么?她不稀罕要这个头衔,现想起他虚伪嘴脸,她心痛同时,便觉得恶心。 玉钩越想越愤怒,生气站起身朝清院门外走去,小菊和小蛮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玉钩想干什么,总之她们连爬起来力气都没有了。 月津和几个侍卫正门前来回晃动,听到门环响动,一闪身落到门两边,看着玉钩走出来,不安唤了一声,“王妃。” 杀手弃妃正文 第五十七章贬妃为妾 玉钩脸色一沉:“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担不起这样高贵身份,你去见你们王爷,告诉他,既然那么想要我头上名衔,何苦用一条蟒蛇来逼人,休了我就是” 月津一愣,没想到王爷又放出了那条大蟒,只是这小丫头竟然没事,这太让人意外了,那样一条蟒蛇半夜爬上女人床,和女人共眠,不论是谁都会吓疯,但她竟然没事。 月津却不知道,玉钩是侥幸逃脱了,昨儿个夜里她睡到了地上,如果真睡床上,只怕也被那条蛇逼疯了,女人谁不害怕蛇呢? “王妃?” 月津刚出声,玉钩森冷一举手挡住了他接下来话:“以后请叫我玉钩,我虽然是一个小丫头但自尊还是有。” 月津也不和她争辩,沉着开口:“玉钩,你请进去吧,我去禀报王爷。” “好,”玉钩干脆走进清院,顺手关上院门,月津望着那扇门,这女人做事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王爷一定要如此重罚她吗?月津身形一掉朝前面凤轩走去。 凤轩书房里。 欧阳离烟听了月津禀报,一脸幽暗,泛着黑气,脸孔阴暗至极,这女人竟然有脸让他休了她,她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让一条蛇逼疯她已是轻惩罚了,既然她如此坚强,那么他就陪她玩玩,看看她心脏承受能力究竟有多高。 “好,你说一切本王已经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月津不敢再说什么,他可没忘了上次生事情,如惹再敢出声,只怕不是上次处罚了,虽然他同情玉钩,但那也是生命无忧情况下。 月津刚走出去,飞云便走了进来,一抱拳:“王爷,昨儿哥夜里楼王子和燕皇子果然去清院了,想带玉钩离开王府,后来玉钩不领他们情。” 欧阳离烟脸色冷硬怒哼,大手用力一捶,书桌出巨响,桌上书筒都打翻到地上,散落得七零八落。 飞云不敢再说什么,有眼人都看出王爷现有多愤怒,他可不敢火上浇油。 “去,把两位皇子给我请来,”欧阳离烟平息了怒火,淡淡开口命令飞云,飞云恭身领命往外退,不意门前和人撞了一下,抬头竟是那不请自来两位皇子,他们是来向欧阳离烟辞别。 “楼王子,燕皇子,”飞云唤了一声,让到一边来,楼夜欢和燕京脸色都不太好看,也不理他,径自走进书房内,只见坐书桌前人满脸寒霜,周身凌杀之气,看到他们走进来,眼神如刀剑般锐利射过来,心下一颤,猛然惊醒,看来这欧阳离烟已经知道他们昨夜行动了,而且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呆瑾王府,一直被暗处人监视着,可笑他们一直把这样一个心思慎密人当作朋友,也许只要他们一出现东晋国,便掌握他手中。 “瑾王为何事气成这样?”楼夜欢明知故问,摆明了就是要气他,和他恶劣行径比起来,他小儿科了,昨夜玉钩不跟他们离开清院,究竟是猜到了这一切呢,还是单纯不想走,真不知道当时她跟着他们走,会生什么样情况。 欧阳离烟漆黑眼瞳幽深得像一口深不可测古井,深邃神秘,薄唇微向上扬起,勾出一道优美弧线,浅浅笑意溢出来,却是如二月冰霜一样寒气。 “楼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儿个晚上所做事难道这么就忘了。” 楼夜欢和燕京见他直截了当说出来,也没什么可遮掩,坚定望着欧阳离烟:“是,我们同情玉钩,想带她离开府,不过她不肯走。” 欧阳离烟不怒反笑,凤眸眯成一条线,迷惑之极:“你们知道若是她昨儿个跟你们走会有什么样下场吗?” 楼夜欢一怔,接着他话问:“她们会怎么样?” “泡酒人楼棍,这主意怎么样?”残忍血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面不改色,笑意盎然,好像谈天说地一样,却让人感觉出他认真来,就是楼夜欢和燕京这样武林高手毒一颤,这男人真是可怕之极,为达目不择手段。 “果然是瑾王,够狠够毒,”楼夜欢脸色难看点头,一旁燕京缓缓轻柔开口:“离烟,我只想和你说一句,冥冥之中,有一道魔咒罩头顶,人做,天看,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 欧阳离烟听了燕京话,狂妄仰天大笑,自负开口:“老天又如何,我要逆天而行,谁又敢奈我何?” 楼夜欢和燕京气脸都绿了,再不想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两个人同时抱拳;“告辞,瑾王爷,我们要回国了。” “飞云,送客,”欧阳离烟干脆朝外面叫了一声,楼夜欢和燕京一甩手,沉声开口:“不用了,”掉头往外便走,眼看着要走出去了,欧阳离烟竟适时叫了一声。 “等一下。” 两个人停住步子,不知道他又想说什么,总之直觉上不会有好话,所以头也不掉,等他话,只听到欧阳离烟冰冷声音没有一丝儿波动,幽远绵长警告。 “你们两个好别掺合到瑾王府事,否则别看本王变脸,和西鲁北燕交恶。” 楼夜欢和燕京相视一眼,头也不回往外走去,飞云紧跟着他们身后:“两位皇子慢走。” “滚,”两个男人像火鸡似怒叫,掉头往外便走,只留下飞云愣愣呆,又有他什么事啊,只不过想送他们一程,犯不着这样吧。 上书房内,欧阳离烟脸色罩着冬日一层寒冰,唇抿紧,双手紧握,青筋突起,喘气声越来越重,没想到一场赌局竟然毁了他和楼夜欢燕京友谊,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女人惹出来,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不是想他休了她吗?他不会休,但却另有安排,唇角浮起阴森笑意,一抹算计盛眸底。 清院,夜风起,出呜呜声响,好似有人低鸣,如哀如泣,玉钩端坐窗前,望着窗外,正下着毛毛细雨,一如她心情,也正下着渐渐细雨,多愁哀怨,手中捧一杯薄酒,细细品尝,这是一种旧年女儿红,甘香之外辛辣无比,顺喉而下,热流翻滚,满腔畅,难怪有人喜欢酒这种东西,一醉解千愁啊,玉钩想着再啜了一口,抬头望向窗外漆黑一片,寝室之中烛火被风吹得左右摇晃,透露着无比诡异。 玉钩奇怪挑眉,她记得有好长时间没看到小菊和小蛮了,这两个丫头睡了吗?怎么也不来和她打声招呼呢,端着手中酒盅,想出去看看两个丫头是什么情况,可是只觉得头有些昏,身子还很热,她这是怎么了,以前喝一瓶酒都没事,难道这女儿红劲头太大了,用力摇摇头,走到桌边,把酒盅放下,衣襟口拉松一些,可是这动作并没有减少她身上热量,反而越来越烧灼,直逼她头脑,记忆有些模糊,仅有一丝理智已经苏醒过来,有人给她下药了,是谁?这好像是一种催情剂之类药,因为她身体越来越炽热,有一种想要舒解**,她已经历过男女之事,对这种事还是有些影像,可是是谁给她下了药,是那些侍妾吗?她们怎么会进了清院,如果不是那些女人又是谁?欧阳离烟?他想干什么? 玉钩蜷缩着蹲到地上,压抑着身上一波一波热流,脸上有汗珠子溢出来,一双手拼命掐自己大腿,已保全住自己清醒理智,现该怎么办?立刻用冷水浇身子,这样也许会好一点,玉钩一想到这里,便起身往外冲去,拉开门,一个高大身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男性气息充斥她四周,使得她每一根毛细孔都活跃起来,张扬叫嚣想扑上去,可是理智却提醒她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这里是瑾王府,如果她做出有辱王府事,一定会丢掉性命。 寝室内烛光幽幽照射那个人脸上,俊美儒雅,和她一样喘着粗气,那双血红眸子紧锁着她,可是他却未动一下,好似也拼命压抑着自己,难道他也被下药了,玉钩惊心,他可是一个王爷,虽然是傻子王爷,可是谁会对他下药啊,还把他送到她这里来,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局,玉钩喘息着开口。 “你出去,马上出去。” 男人犹豫着,想出去,可是一双腿却控制不住向前走来,他每进一步,玉钩便后退一下,直退到床榻便,无处可推为止,禁不住尖叫起来:“榕王爷,你这是干什么?赶给我出去。” 其实她身体闻着他气息,早已沸腾起来,叫嚣着想扑上去,压倒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是一个傻子,可是却很干净,也许自己还是他一个女人,长得很俊美,除了傻,他身上没有一点毛病,玉钩脑海一瞬间窜过很多信息,指甲掐进肉里,仅有一丝理智还保持着。 “榕王爷,你出去,重找哥女人吧,随便什么人都行,我是你皇兄女人,这会惹麻烦。” 她话音一落,窗外传来一声不屑笑声,如此清晰传进她耳朵里,她心抽搐起来,血连着肉一样疼痛,这个男人竟然就窗外,因为她话,他忍不住冷笑出声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对待她,不由得愤恨朝窗外叫起来。 “欧阳离烟,你这个小人,伪君子,你会遭到报应,你会遭到报应,老天会惩罚你,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所爱,得不到你想要,一生活忏悔中。” 她泪流下来,身子仅有一丝理智崩溃了,滑落到床榻边,眼前高大身影已逼近,大手一伸提起她身子,直直扔到床榻上,毫无怜香惜玉感觉,身子陡欺压上来,唇吻上她,带着男性干净气息,没有她以前讨厌龙涎香味道,这让她整个人松弛下来,竟全然接受了这个男人,身子酥软得像一汪水,攀附上男人精壮身子,轻吟从如玉唇中泻出来,她知道他窗外看着这一切,想看就看吧,她笑起来,免费为他表演一场吧,身上男子不知道比他干净多少倍,从他刚才青涩摸索进她位置,她就知道,自己是这个男人一个女人,虽然他只是个傻子,可这让她心升起怜惜,好东西总是让人怜惜。 “欧阳离烟,你可以休了我,可是你不该如此羞辱我,我诅咒你,永生也得不到真爱。” 她心滴血,一滴滴,没有人看得见,烛火摇曳中,身上狂情男子大力耸动着,欢**使得初尝情事他英勇无比,两个人坠入无边**中。 窗外男子,因为她话,脸色难看至极,暗夜中,她呻吟就像一歌一样催情着他,心竟然浮起一种异样,一拳捶到墙上,这不是他该有情愫,这女人是他不要,扔与别人破鞋,别说把她扔给自己傻皇弟,就是扔给一般下人,也是她命,谁让她一个做丫头竟然敢爬上他床,他床是何等高贵,是低贱女人能上吗? 欧阳离烟飞闪身离开,不想再被室内吟声控制住。 玉钩昏昏沉沉中,不知道自己被谁给上了,反反复复折腾着,情潮一波一波释放着,只至她昏睡过去,身上人才放开她,一言不下床穿衣,对于刚刚生事,虽有些愧疚,可这不是他能控制,是谁他身边对他下药呢,如狼眸子里盛满狠厉,他不想惹事,偏就事情找上门,欧阳离烟是吗?你等着。 忽然床榻上说梦话,很恐慌样子,他本来不想理,但想到刚才两个人所做事,到底有负于她,忙走到床榻边蹲下来,伏着她身边,听到她不时低喃,有些模糊,听听不真切,缓缓俯下神贴着她唇,听着她说话,慢慢眼里浮起惊疑,直至难以置信,一双美目如星斗般耀眼,唇角竟奇异浮起一抹笑意,俯下身唇轻轻吻上她,柔声开口。 “别怕,别怕,现我会保护你,以后我会保护你,别怕,”低低柔柔声音安抚了熟睡着人,她眉头舒展开来,小手伸了来紧拽着他衣袍,他顺势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搂过她身子,宠溺望着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 青白光芒从窗户射进来,鸟雀啾叫声不时传进来,玉钩慢慢醒过来,感觉到一整夜有人抱着她,心头浮起一抹欣喜,烟回来看她了吗?飞睁开眼,抬头只见搂着自己却是欧阳离轩,那个傻子王爷,没想到搂着自己一整夜却是一个傻王爷,玉钩不禁笑了起来,昨夜一切浮现脑海镇南关,玉钩,你幻想彻底破灭了,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女人都愿意送出去,说明这个女人跟他真无关紧要了。 她抿唇笑,笑可以阻止她眼泪,这样挺好,她总算是彻底死心了,再也没有幻想了。 不过这傻王爷一直睡这里也不是个事啊,还是让他离开吧,玉钩出声唤他。 “榕王爷,榕王爷,醒醒,你该走了。” 可是欧阳离轩睡得很沉,玉钩挣脱开他手,他也不知道,身子缓缓滑落到床榻上,仍然沉沉睡着了,他这是怎么了,昨天被下了催情药,难道还有让人昏睡药,看来真是这样,那个人怕他跑了吗?所以那种药里又下了让人昏睡药,只是那昏睡药推迟了一段时间,他做完事后,熟睡过去,那么所有一切都顺理成章了,玉钩翻身穿好衣服,坐榕王爷身边,等着那个人来。 很,寝室外响起了吵杂声音,显然来了不少人,房门被啪一声打开,门前赫然立着欧阳离烟,他身后站着王府一干侍妾,那些女人眼中满是嫌厌,鄙视,不屑,偷情女人是可耻,王爷应该把她乱棍打死。 “王爷,立刻把她乱棍打死,要不然浸猪笼,再不然火焚。” 说话人正事王府雨琴夫人,欧阳离烟拿眼斜睨了她一下,她便噤声一言不往后缩了一步,玉钩淡然笑着望着这个她爱过男子,从这一刻开始,她要拼除掉这个所有记忆,有关于她和他爱统统拼除掉。 “王爷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她笑着说,这神情让他愤怒,想疯狂折腾她,这个低贱女人竟敢笑得如此倔傲,如果她求他,说不定他后可以饶她一命,可是她什么都不做,却总是高高上神情,这样子做给谁看。 他身子大踏步跨前一步,一扬手一记耳光扔了过去,冰寒声音响起:“贱人,竟敢和一个傻子偷情,这才几天没碰男人,就如此忍不住了。” 欧阳离烟话立刻挑起身后侍妾低语。 “真是啊,这女人真贱,到底是丫头身子,就是不要脸,王爷才把她关进来几天啊,像我们就是一年半个月王爷没进院子,也决不可能背叛王爷。” “是啊,”应和声一片。 玉钩没说话,脸上肿痕浮起,眼神冷冷欧阳离烟:“王爷要杀要剐请随便,可是这下三烂手段真够可耻。” 欧阳离烟想到昨夜她吟叫,怒意再起,一扬手准备再给她一个耳光,可是旁边有一只手抓住了他,他暴戾扫过去,是谁如此胆大敢碰他,原来他刚刚打人声音惊动了床榻上傻王爷欧阳离轩,离轩一脸傻笑拉着他手,咬着手指儿,含糊不清开口。 “哥哥,你别打姐姐,你别打姐姐,轩儿喜欢姐姐,昨儿个姐姐还和轩儿滚床床,轩儿还想滚床床。” 欧阳离轩话音一落,门前立刻传来几声闷笑,欧阳离烟脸色冷,却已是停住了手脚,冷冷朝外面唤了一声:“叶管家,把榕王爷送回去,本王要进宫。” “是,王爷。” 叶管家领着人把心不甘不情愿,嘴里嚷着还要滚床床傻王爷送回去,清院里那些侍妾也退了出去,只有欧阳离烟定定望着玉钩,阴鹫笑浮现脸上,唇角是一抹不屑。 “你昨儿叫声还真淫荡。” “床弟之事自然乐,记得从前有人也说过喜欢我淫荡叫声,”玉钩反唇相讥,看到他高大身影俯视过来,紧张退后,欧阳离烟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脏了。” 玉钩身形一晃,支撑着床榻,这话还是给她极大打击,可是自己说过要忘掉这个男人一切,所以她不会为他话再生气了,只淡淡开口。 “我说过可以放弃掉王妃名份,为何还要不得如此对我。” 欧阳离烟脚步未停,只抛下一句冷寒话:“因为父皇需要一个理由,我便给他一个理由。” 玉钩愣住了,笑得无比苍白,他为了一个赌局,来骗她爱上他,为了给皇上一个名正言顺理由,便设局毁了她名声,这男人太可怕了。 玉钩床榻上愣,小菊和小蛮总算出现了,两个人披头散揉着眼睛,张着嘴问:“刚才好像有吵杂声,出什么事了,不知道为啥我们就是睁不开眼。” 玉钩摇头,没说什么,她们昨儿个晚上被人下药了,才会睡得如此沉重吧。 “啊,你脸怎么了?”清醒过来小菊,出一声尖叫,吓得寝室中玉钩和小蛮一跳,玉钩叹气,幽幽开口:“欧阳离烟打,不过已经没事了,你们别想太多了,起来去给婆婆烧点早饭,别把我事告诉她。” “嗯,”小菊点头,心里咒骂欧阳离烟,这男人太坏了,为什么要打玉钩,她又做了什么事惹着他了。 皇宫,金碧辉煌宣明宫里,皇上坐上,下跪着欧阳离烟,一脸忧伤郁闷,已近不惑之年皇上,挑起了稀松眉不悦开口:“这一大早出了什么事,跑到这里来了?” “禀父皇,若非是紧要事情,儿臣不会来禀报父皇。” “说吧,”皇上出声,顺带打了一个哈欠,昨儿个夜里睡得有点晚了,皇后承乾宫里呆了半宿,皇后不知从哪钻研出玩法,害得他兴趣大,折腾了半宿,这刚睡下去没多久,瑾王便进来了,有事不能早朝时候说吗?皇上脸色不悦冷哼。 欧阳离烟听出父皇心情不好,看他极端疲倦样子,心里冷哼,大概又是那个媚骨头给整,明明岁数不小了,还偏学年纪轻人一样折腾,不累才怪,脸色却很平和。 “禀父皇,昨儿个夜里,将军府苏采雪竟然和皇弟榕王偷情,儿臣今天一大早和府里侍妾现了,儿臣心痛莫名,竟然生了这样事情,因为不敢擅自处理,所以来禀明父皇。” 皇上一听到欧阳离烟话,睡意全消,眼里闪过精光,唇角浮起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开口。 “你说轩儿和苏采雪偷情,这不太可能吧,轩儿可是傻子,”他可是派了几个宫女教他床弟之事了,每次他都害怕得尖叫,说女官身子丑丑,不让她们进房,这次他竟然和瑾王妃偷情,这可让他大开眼界,心里竟然有一抹欣喜,轩儿要是真开窍了,他就给他配一个正妃和几个侍妾,他傻了已经够可怜了,好歹让他有些乐子。 “这是千真万确事情,苏采雪已经亲口承认了,父皇不相信,可以召儿臣府上侍妾询问,儿臣没有说一个谎字,”欧阳离烟沉着镇定开偶,那榕王确实是傻子,可玉钩不傻啊,她药性作用下,必然帮主榕王找到后一关啊,两个人当然成就了淫事,欧阳离烟一想到这个,便觉得玉钩果然是个低贱人,竟真和一个傻子生了关系。 “原来轩儿竟真懂这男女之事了,太好了,”皇上显得很高兴,想起那女人可是欧阳离烟王妃,才止住了兴奋,淡然开口询问:“离烟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儿臣想把苏采雪从妃位贬到妾位上去。” 欧阳离烟低垂着头,沉声开口,看父皇此时高兴神情,想来这事能成功了。 果然皇上很点头:“嗯,随便你吧,不过那苏采雪既然做了不忠事,离烟何不休了她,把她送给轩儿做哥侍妾,那轩儿虽说和苏采雪生了关系,可不一定对别女人有兴趣啊,还是让他和苏采雪先培养一份男女情趣来,再给他选一位正妃。” 皇上话音一落,欧阳离烟凤眸蹙起来,他可从头到尾没想过放过苏采雪,如果把她送给欧阳离轩,不是便宜了那个女人吗?榕王府现一个当家女人都没有,那女人就算以侍妾身份嫁过去,只怕也是金尊玉贵一个人,到时候日子过得指不定乐呢,而且父皇很偏坦离轩,明明是一个傻子,偏就和他一样封王分地,如果他是哥正常人,只怕这皇位就是他了,幸好自己早就着手准备,那离轩也是哥傻子,这么多年印证下来,他知道他是真傻,根本不是装,一个人不可能装得了十多年。 “禀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妥,就算让苏采雪给皇弟做侍妾,也应该等一段时间,如果有消息传出去,这对皇室脸面影响颇大,儿臣认为,等缓过一段时间,百姓淡忘了苏采雪这个人,到时候再把她送给皇弟比较好,”欧阳离烟镇定开口,心里却冷哼,只怕过一段时间,那个女人就被他折磨死了,到时候看拿什么送给榕王。 皇上不知道欧阳离烟心思,倒觉得他建议不错,连连点头。 “嗯,离烟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 皇上起身准备再回去补个觉,欧阳离烟未起身赶紧开口:“儿臣还有一事求父皇。” “好,你说,”皇上有些不耐烦了,定定站那里,等着欧阳离烟话,欧阳离烟抓住机会,飞出声:“儿臣想自己选一位正妃,每次都是父皇赐婚,后都不了了之,这京城里把儿臣说得很不堪,所以儿臣想自己找一个命硬女子,求父皇成全儿臣心意。” 皇上一听欧阳离烟话,想到一连四位王妃都有问题,他也派人调查过了,确实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现一个又是红杏出墙了,皇上对自己儿子终究有些愧疚,后缓声开口。 “好,朕准了,这下任正妃就由离烟自己准备,好好挑一位命硬女子成亲,千万不要出事了。” “谢父皇,”欧阳离烟松了一口气,刚才紧揪着心总算归位了,一抹欣喜染上心头,霜儿,本王终于办到了,很便可以把你娶进来瑾王府来,你等着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进门。 皇上也理欧阳离烟,早闪身进寝宫去补眠,看来今儿个早朝推迟一会儿了。 晨雾缭绕御花园内,朦胧间,花草娇艳,韵味十足,一阵清风吹过,薄雾四下飘散,空中轻荡,雾竭阵阵,穿过花园,看到一座澄清湖泊,湖泊上浮起紫色轻烟,水波之上轻旋,浅荡,岸边栽种着垂柳,倒映湖水中,辉映着簇簇紫色小花,妖娆好看,像一幅美丽山水画。 欧阳离烟经过湖泊准备离开宣明宫,忽然前面匆匆忙忙走来一个小太监,恭敬一福身子,小心开口:“小见过瑾王爷,皇后娘娘倾瑾王爷过承乾宫一趟。” 欧阳离烟挑眉,不悦染于眼底,这女人越来越放肆了,眸光一闪而逝阴冷,一挥手:“头前带路吧。” “是,王爷,”小太监松了一口气,赶紧前面带路,两个人往后宫而去,早晨,雾气很重,对面不识人,这倒让他进后宫如入无人之境。 承乾宫,金鼎里燃着好味龙涎香,纱幔轻舞,地上铺着红色地毯,豪华奢侈,至于为何铺这红地毯,欧阳离烟心知肚明,这是皇后心想出来床弟之创意,她活着大概就是为了想各种各样吸引父皇主意吧,要不然怎么会夺得皇后之位,害得他母亲自杀呢?一想到这个欧阳离烟双手便紧握到一起,脸色冰冷。 真不知道这女人还有脸叫他过来,想让他看到她胜利成果吗? 偌大承乾宫一个宫女和太监也没有,欧阳离烟心知肚明,那个女人大概寝宫里等着他了,现她会怎么样勾引他呢,过去无数次里,她创造出各种姿势来撩拨他都没有成功,这次不知她想出什么主意来了。 寝宫中,皇后娘娘,赤身**着一件薄纱,里面未着寸缕,胸前红豆豆和下面三角之躯隐约可见,此时她斜歪凤榻之上,摆出妖娆绝代姿势,一双美目盈盈如水望着欧阳离烟,伸出粉嫩舌轻舔着唇,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画面,只要是男人都拒绝不了,欧阳离烟下身也不例外顶了起来,但是他一动力压抑下体内骚动,他不动她不是因为她是父皇妃子,二十因为她是害死她娘亲凶手,他永远不会玩弄一个仇人,因为她是那么百般希望他能玩弄她,但他不会让她如愿。 “烟,你来了,过来嘛,我好想你,”皇后娘娘一看到欧阳离烟,一双美目泛着贪婪光芒,这些年来,她只要和皇上做那种事,便闭上燕京想象着她身上狂情律动男子就是她深爱着离烟,每次只有这想象,才能让她享受到一波一波情潮,可是现实生活中离烟离她很遥远,她知道他很她,因为她李皇后死了,可是那不关她事,她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李皇后事情。 “你觉得这是一个母后该对儿子态度,”欧阳离烟走到皇后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修长手指一伸,隔着一层轻纱捏了皇后轻纱下那颗红豆豆,不屑冷哼着,可是皇后完全无视着他态度,轻哼着哀求。 “烟,就这样,烟就这样。” 欧阳离烟弯下身子,再伸出手捏了她一下,不屑声音她耳边响起。 “我母后,你老了,这里都下垂了,让身为男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倒胃口极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那高大背影冷硬得就像一块石头,身后,皇后忍不住怒骂起来:“如果你不顺了我意,你就别想当太子,你什么也得不到。” 那尖锐叫声响过,寝室之内响起一阵劈咧叭啦响声,还伴着皇后喘息声,疯狂一把扯掉身上薄纱走到巨大穿衣镜前,对着镜子上下检查,自己胸部有没有下垂,结果现,胸还是那么饱满圆润光滑挺翘,对于这方面,她一向注意保养,可为什么离烟就是对她不感兴趣呢,皇后痛苦想着,一只手抚上自己身体,想象着着就是离烟手,心里不由喘息起来,可终还是清醒过来,忍不住蹲到地上哭了起来,她爱离烟,这有什么办法啊,她不会放弃,要不然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离烟,如果你真从了我,我就让你当太子,皇后心里轻语。 欧阳离烟得了皇上旨意,马不停蹄赶回瑾王府。 清院里,玉钩难以置信望着坐上男子,心痛莫名,呼吸困难,一只手指着欧阳离烟,愤怒尖吼:“为什么要把我从妃位上贬为妾,你只要休了我就好,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做什么妾。” “难道你想离开瑾王府出去勾引别男人?”欧阳离烟恶毒开口,俊美脸上笑意迷惑人生,可看出他今日心情不错,至于为什么心情不错,玉钩不想理会,以后这个男人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我只想出府,请王爷成全。” 玉钩不理他奚落,低垂下头沉声开口,她不稀罕成为什么侍妾,难道她一辈子都必须活这水深火热中,倍受煎熬吗?唇角浮起苍凉笑意,欧阳离烟,欧阳离烟,你是何其残忍啊,也许你如此勤把我从妃位上拉下来,是想把另一个喜欢人拉上妃位,可是你别忘了了,王府里这么多侍妾对那个女人也是一种伤害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已不配得到任何一份全心全意爱。 “出府,我没杀了你,你该偷着乐才是,还出府?”欧阳离烟狂傲自负笑起来,眉眼弯弯,挺拔身影往外走去,完全无视于她话,玉钩轻轻低喃,我会出王府去,总有一天我会出去。 由此,玉钩瑾王府,由妃彼贬为妾,下等妾,排行十,欧阳离烟有口谕,所有人不准叫她玉钩,只准叫她小十,她仍被囚禁清院里,一步也不能出。 “玉钩,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放过我们了?” 小菊不明所以问玉钩,如果狠不是应该狠得彻底一点吧,杀了她们或者撵她们出府,为什么要把玉钩贬为侍妾,仍留王府里呢? “放过?怎么可能,那样一个歹毒残忍男人,你说他会放过我们吗?”玉钩笑起来,眼泪都笑落了,那个男人只是为了便利折磨他而已,一向自认高贵他,怎么能忍受一个丫头上了他床,所以他要折磨她,这王府里有多少女人想要她好看,他会不知道吗? “玉钩,别难过了,我们还是安心呆这里,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出去。” 小蛮伸出手搂着玉钩,柔声安慰,只有爱过人才明白这份痛楚,被心爱男人伤害是多么残忍一件事情啊,以往她也很痛苦,看到二少爷一个一个侍妾往院子里领,心里很难过,也盼望着他能把自己领回去,可是终慢慢明白一件事,二少爷眼里,她小蛮只是一件玩物罢了,可是她想他,好像他啊,小蛮也开始流泪,玉钩反而镇定了下来。 “好了,小蛮,我们别想多了,现开始,你们留意着府里动静,这清院总有死角,我们没事找找看。” “嗯,行,”小蛮抹着眼泪和小菊点头,她们现要找机会溜出王府去。 “从现开始,我要安静习武,你们没事不要打扰我,”玉钩咬牙,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认真学好武功,这样不但可以自保,出去以后还可以保护大家。 “嗯,”小菊和小蛮用力点头,知道前两天她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婆婆竟然会武功,一直教玉钩习武,只要玉钩会武功,她们就可以出去了。 屋子里三个女人正说话,清院门前,却多了一道清瘦身影,阳光般璀璨少年,一脸笑意望着月津。 “我要见皇嫂。” “七皇子,这王爷下了命令,谁也不准见十夫人?” 月津恭敬禀明,七皇子为人一向和顺,比王爷好说话多了,可是这一次欧阳离歌偏不如他意,阳光般笑脸,陡阴沉下去,用手指着月津。 “别拿皇兄来压我,信不信我揍扁你头,也没人敢怎么样我,别以为平时不多话,你们就不拿我当回事。” 七皇子竟然飙了,月津有些愣,不敢再说什么,七皇子仍是当朝皇后儿子,也是目前太子人选之一,大家都暗下里猜测,皇帝迟迟不立太子,很可能是皇后阻挠,皇后想立七皇子为太子。 “属下不敢,那七皇子请点。” 月津打开清院门,让七皇子进去,他带来侍从一并拦了外面,七皇子也不以为意,径直走进清院里,远远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便走了过去。 “皇嫂,皇嫂,小七来看你了。” 正坐屋内说话玉钩挑眉,这小七自然是七皇子了,他来替什么乱啊,还嫌她不够烦吗?脸色相当不耐看,望着走进门七皇子,一脸笑意,阳光般灿烂,完全没有身受疾苦愁闷。 “七皇子,我不是你皇嫂,你别乱叫了。” “怎么会不是呢,即使皇兄把皇嫂贬为妾了,可还是小七皇嫂啊。”欧阳离歌理所当然开口,玉钩一听到他这样话,气不打一处来,噌一声站起来,冷冷指着他。 “七皇子,请回去吧,玉钩现不想见任何人。” “皇嫂?”七皇子欧阳离歌听了玉钩话,竟一脸委屈,憋着气轻声:“人家一听到皇嫂出事了,立刻从宫中赶过来看望你,可你竟然敢人家走。” 玉钩看他样子,还人家人家,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七皇子倒有做小受本钱,还是红得紫那种,不过她对欧阳家人反感,看到他就会想起欧阳离烟来,一肚子气没处出。 “好了,我谢过七皇子好心了,还是回去吧。” 玉钩挥挥手,示意小菊把七皇子送出去,自己累了。 七皇子欧阳离歌见玉钩确实很疲倦了,而且她刚从妃位贬为妾,一定很难过,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她了,一面惹恼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笑眯眯应声。 “那小七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皇嫂。。” 玉钩根本理也不理他,七皇子还是小孩子心性,相信他很便把这件事忘了。 小菊把七皇子送到清院门口,月津诧异叫了一声:“七皇子?”没想到这么便出来了,难道是十夫人把七皇子撵出来了,心里不由暗笑,不过脸上可不敢显出来,饶是这样,七皇子仍心情不佳用脚踢了月津一下,冷哼;“你们好别惹我,”说完一甩手离开了清院。 今日京城谣传,瑾王爷四任王妃竟然偷人,被瑾王爷贬为妾,没想到身为一个王妃竟然偷人,大家对一美男子瑾王充满了同情,这瑾王府可真是哥龙潭虎穴啊,什么样女人进去都会出状况,听说皇帝已经同意让瑾王爷找一个命硬女子嫁入了瑾王府。 大家纷纷猜测,谁会是瑾王府五任王妃呢,议论猜测声不断,后有消息传出来,小小刑部主事,风家大龄女儿风轻霜屏雀跃中,成了此次五任瑾王妃人选,听说这风轻霜命硬,和瑾五爷八字很合,可以压住瑾王府邪气。 欧阳离烟进宫禀明了皇上,皇上虽然不满意风家门楣,可自己答应了离烟,这件事就让他自个做主,只得点头。 “朕既然答应了你,你就操办吧。” “是,儿臣遵旨,”欧阳离烟领了圣旨,开始着手准备一切大婚事宜。 偌大瑾王府里,热闹非凡,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都要热闹,王公大臣们得了消息,纷纷送了贴子过来,一向不喜张扬瑾王府竟然收了下来,这盛况空前绝后,引得整个东晋国京城都翘观望,这风轻霜他们是知道,连续四年位居二才女女子,大龄而嫁,还未进府便收到如此恩宠,这引得东晋国无数女子羡慕不已。 进王府中,几个侍妾凑到一起,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没想到把那个贱女人推下台,立刻便有一位王妃进府,而且那王妃名字正好叫风轻霜,而霜阁名字里竟也有一个霜字,这不会如此凑巧吧,原来王爷从头到尾费心机整疯了皇上赐婚女子,就是为了这个风轻霜,只怕她一进府,便没她们好日子过了。 “绿影,现怎么办啊?” 雨琴一脸焦虑开口,这一次可比不得以往任何进府女子,此时这些女人感到了危机,一起征询为女子绿影意见,绿影脸色也有些苍白,一向自喻清高,到头来还是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 “你们都安份些吧,这王妃究竟是什么样禀性,我们还不知道呢,如果她个性温善,说不定可以和我们和平共处呢,你们别想太多了,重要是不能惹事,因为这和以往任何一个女子不同,这女子仍是王爷喜欢女子。” 绿影话音一落,雨琴和其她那些女子皆点头赞同,不敢再多说什么,几个人想起清院里那个女子,不由得心生同情,同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都回去吧,别聚一起,王爷不喜欢大家这样,别这种时候撞刀口上,”绿影挥手让大家各自回自己院中,今日瑾王府操办大事,她们安份呆院中,等王妃进府再说。 “好。” 几个人6续回自己院子中去,雨琴想起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呢,虽然明知道她会难过,总比蒙鼓里好,身形一掉往清院走去,身后小丫头赶紧开口。 “主子,你又去哪儿啊?赶回院子去吧。” “我去清院看看,”雨琴回身冷瞪了小丫头一眼,这都还没什么事呢,她就怕成这副德行了,要是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只怕这丫头早扔下自己跑了。 小丫头不敢再说什么,闷声跟着雨琴身后往清院行来,清院门前,月津一看到雨琴身影,脸色有些黯然,这些夫人中,他头疼就是雨琴夫人,她纵使不顾形象,大剌剌挑事端。 “雨琴夫人?”月津恭敬叫了一声,雨琴点头,示意月津打开清院门,月津迟疑了一下,知道自己若不开门,这雨琴夫人是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仍沉着开口。 “雨琴夫人,这种时候还是少惹事端好,王爷心情正好呢,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只怕大伙都没有好果子吃。” 雨琴怎么会不明白月津意思,点头:“我不会为难她,”推门走进清院里。 清院中,被风雨璀璨过院落,因为人手太少,整理不过来,杂草丛生,玉钩和小菊小蛮也懒得去收拾了,干脆不理不顾,有些野草竟长了半人高,荒凉至极,夏季杂草本就生长极,这才几日功夫,这里好像便成了一座废院子,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走其中,竟觉得脊背凉飕飕,雨琴身后小丫头轻颤着唇。 “雨琴夫人,我们回去吧,这什么鬼地方啊。” “你怕什么,这大白天能有什么事啊?”雨琴本来底气不足,听着小丫头话,恼怒冷哼:“你再叫,把你送去喂蟒。” 一句话落,那小丫头果然不再言语,脸色苍白前面引路,很便看到几间屋脊房,两个人松了口气。 小菊正从屋子里出来倒水,一抬头看到雨琴领着小丫头走过来,脸色难看起来,尖锐开口。 “你们又想来干什么?”今日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们有三个人,可不怕她们,要打也打得过她们,小菊暗自想着。 雨琴立刻摇头:“我有事找玉钩。” 小菊才不管她找谁,气狠狠瞪着她:“玉钩不见你,你上次打得她够惨了,脸上差点留下疤痕,”幸好用了楼夜欢金创药,才没有破相,雨琴一听到小菊提起那天打人事情,不由苦恼垂,早知道不来了,她都把那天事情忘了。 “小菊,让她进来吧。” 屋子里传来玉钩声音,小菊只得让过一边,冷哼;“玉钩让你们进去吧,进去吧。” 雨琴本来想回去了,听到玉钩声音,便提起裙摆走了进去,之间软塌上一脸若无其事玉钩歪坐上面看书,好似这周遭一切都和她没什么关系,比起前几天痛苦,竟淡然了许多。 “你找我什么事?”玉钩放下书,动了一下身子,这雨琴既然只带一个小丫头过来,显然不是为了找麻烦,看来是有事找她,淡淡询问。 “你知道吗?三日后王爷大婚,现府上道出操办这件事,王妃叫风轻霜,”玉钩定定皱眉,说一点事没有是假,怎能不心痛呢,即使与爱无关,可那男人曾经伤害过她啊,他吧她承诺过妃位贬到妾位上,而自己立刻开始迎娶妃,不过他娶谁已经与她无关了,因为她根本出不了这座清院,而清院之外生事情,与她何干? “嗯,我知道了。”玉钩点头。 雨琴显得有些错愕,就这样吗?她们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心痛不已呢,为什么玉钩可以一点事也没有呢。 “玉钩,难道你都不难过?” 玉钩冷然一笑,飘飘然轻语:“我为谁难过,我不难过,他一切已与我无关,如果说还有一丁点关联,那就是只要我有能力,我会把受过屈辱统统报回来。” 她眼凉薄得如浮冰,彻骨冷,雨琴一颤,玉钩样子真吓人,还说要报复,不会是连她也算内了吧,顿时恐慌起来,急急开口:“总之我没有恶意,只是告诉你一声,省得你蒙鼓里,我先回去了,”说完领着小丫头落荒而逃。 玉钩莫名其妙望着那远去身影,淡然望向一边小菊。 “她怎么了,怕成那样?”一脸不明所以,她没说什么骇人话吧,这女人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先前不是还一付凶神恶煞样子吗?看来王爷大婚对她刺激很大。 “玉钩,别管她了,倒是王妃竟然叫风轻霜,而王府里竟然有一座霜阁,这是巧合还是特意而为呢?”小菊奇怪事询问,玉钩略思索一下,便想出哥大概。 原来如此啊,欧阳离烟,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陷这么多女人与不幸,这样你们还能得到幸福吧,老天看着呢,如果你不让我离府,我也看着,你们是否真会得到幸福,牺牲了别人,成全自己,这样人只怕连老天也会诅咒。 “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吧,所以历来王妃才会不是死,就是傻,一切都是因为他想让那个女人进王府,而那个女人娘家地位太低,论规矩她是没资格做正妃,但是他为了她费了心机,不惜伤害别女人来成全他和那个女人。” 玉钩笑起来,欧阳离烟,只要我有一日活着,我就不会放弃你精心伤害,我会让你知道,你这样人是不配得到幸福,永远不配 第五十八章:银月现身 三日后大婚,从一早上天便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细雨绵绵,如飘飞柳絮,缠绵人心头,虽然天气不好,但婚期照常进行,一大早,瑾王府丝竹之声不断,大开正门迎接宾客,一时间整座王府热闹非凡。 清院中,玉钩弹琴,琴音渺渺,彻骨寒意指尖挥散开来,她玉钩不稀罕王妃之位,可是她想远离这一切是非。 小菊立于她身后,不敢多说什么,怕挑起玉钩伤心处,这远远近近传来声音无不宣告瑾王府喜事,显得清院凄凉,三个丫头默然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听着玉钩琴声,这琴声被喜庆乐章掩映了下去,只有她们两个人欣赏,一曲终了,玉钩站起身,深呼吸。 “好了,我去练武了,你们准备一些早膳,送到婆婆房间去。” 这欧阳离烟虽然把她们囚禁清院中,却没打算把他们饿死,还会定期让人送粮食来,所以她们衣食住行暂时无忧。 “嗯。”小菊点头走出去,门外一阵惊天动地响声,几个下人抬头一个黑色笼子停花厅门前空地上,小菊惊讶叫了一声。 “玉钩,出来了。” 玉钩和小蛮奔出去,看着一个大笼子停放门前空地上,上面盖了一块黑色布,遮盖住笼中物,一股不安立刻笼罩玉钩心头,这是什么东西?眼神幽幽开口。 “这是什么?”为汉子眸中有一种不忍,但还是恭敬开口:“禀十夫人,这是王爷心爱宠物,王爷说,从此后由十夫人代为照顾。”说完一掀黑布,露出了铁笼子,笼中竟装着那条爬上玉钩床榻大蟒,此时那蟒挑起头,吐着血红信子,泛着莹莹绿光眼眸紧盯着三个女子,垂液从唇角留下来。 玉钩和小菊还有小蛮吓得同时倒退了一步,尖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禀十夫人,这是王爷意思,这条蟒叫黑头青,以前是我们几个照顾,但王爷今儿个有命令,从今天开始这条黑头青归十夫人照顾了,王爷还说,王爷还说?”那条汉子有点难以启齿,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如此折磨十夫人,既然十夫人偷情,他完全可以把十夫人休了,为什么贬为妾还虐待她呢? “还说了什么?”玉钩紧揪着衣服,沉沉开口。 “说这条蟒和十夫人命连一起。”那汉子说完不敢看十夫人惨白脸,飞退了下去。 玉钩仰头望向天,惨然笑,眸中却是一抹狠厉,欧阳离烟,你看到了吗?天流泪,你以为你们会幸福吗?你竟然能把一条人命比作蟒命,你可谓残暴至极,这样人根本不配为储君。 “玉钩,这可怎么办啊?” 小菊恐慌开口,指了指仍翘着头大蟒,盯着她们三个,恨不得一口食了她们样子,蛇身盘笼中,巨大无比,她们拿什么东西来喂养它啊,这么大要吃多少东西啊。 “由着它吧,既然他让我们喂养,我们只要不把这条蟒饿死了就成,现各人去做各人事。”玉钩说完,头也不回往后院而去,小菊和小蛮哪里还敢呆这里,早飞溜向厨房去了,空地上只留下一条蛇淋浴。 雨雾如丝,林木青青,苍烟蔼蔼,青泽之处,有一窈窕秀美影子,纵剑飞舞,绣衣如雪,周身雨雾淡淡,有如轻纱笼体,萧杀凌寒挥舞着手中宝剑。 行云流水,气定神闲,一套剑法已娴熟演练下来,可看出她天赋是相当高,很多人看不透奥妙皆悟出来了。 玉钩练了一会儿剑法,见小菊端着婆婆早膳走了过来,收起宝剑走过去,这宝剑还是将军府东西呢,因为苏采雪会武功,二夫人准备嫁妆时候竟然准备了一把宝剑,大婚带这东西可不吉利,不知那二夫人是咋想,玉钩不知道,这是苏将军让放。 “早膳好了吗?” “嗯。”小菊点头,两个人推开门一先一后走进婆婆居住小屋,婆婆躺床榻上,脸色淡淡望着玉钩。 “外面是怎么回事,好像很热闹?”婆婆关切话一响,玉钩眼泪便溢眼眶里,她和别人可以装,和婆婆却没办法装,她不痛苦欧阳离烟另娶她人,那样自私男人,就算这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受到惩罚,她痛苦是对事情无力感,她想出王府去,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婆婆?” 玉钩哽咽着开口,本来想让婆婆过得舒服一点,没想到却让她受罪来着,自己还真是罪过。 玉钩身后小菊端着托盘走到婆婆面前,一边把托盘放下来,一边开口:“婆婆,你不知道,今日是王爷再次大婚日子,府里正热闹着呢。” 婆婆一下子就明白玉钩为什么伤心了,眼神陡狠厉起来,皱眉冷哼:“可恶男人,不要也罢,玉钩过来。” 玉钩走到婆婆窗前,婆婆望着她柔声劝慰:“别伤心了,男人都是负心汉,我们犯不着为了这样绝情男子伤心,我们要活比他乐,开心才是。” 玉钩点头,婆婆说话很多,为了一个绝情男子伤心是多么不值当啊,女人应该活开心才是真,可是现她武功内力不大,根本没办法对付高手。 “婆婆,我不伤心,可是我把剑法练纯熟了,内力却提升不上去,这一时半会学了只怕也没有用。” 婆婆一听玉钩话,脑门冷凝下去,略一思索:“你别急,要是有个人帮我走一趟就好了,但我们都出不去,这怎么办呢?” “婆婆想做什么?”玉钩奇怪问,婆婆沙哑声音响起:“如果有人来看你,你可以拜托那个人去一个地方帮我取一瓶药吗?” “好,你说,只要有可以拜托人,我一定帮婆婆。”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玉钩还是不想让婆婆失望,便应承下来。 “到万鹤楼找老鸨,拿一瓶万元神丹,那是我之前存放她那里。”婆婆开口。 “好,只要一有可靠人,我就让他帮我去拿进来,婆婆放心吧。”玉钩点头,伸出手去扶婆婆坐起来,和小菊两个人伺候着婆婆用膳,婆婆食量并不大,只吃了一点,便摇头表示饱了,小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张口想问问婆婆,那蟒蛇正常性吃什么东西,但玉钩没让她说出来,摆手阻止住了她,婆婆有些诧异却什么也没说,她知道玉钩生活这里不容易,一定还有很多折磨人事等着她,可恨她现是废人一个,否则岂容人欺负玉钩,她可是无影楼当家楼主,不说天下一高手,可也算顶尖高手,想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可现竟然毫无办法可想。 “玉钩,不管什么事,你要看开点,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你,婆婆相信你,婆婆还等着你给婆婆报仇呢。”婆婆只能拿话安慰她,提醒她身上还有责任,只有一个人身上有责任时候,她才会有勇气活下去。 “是,婆婆,我记得呢,我答应了你事不会忘,只要我有能力帮你时候,一定会为你报仇,拿回那个无影楼。”玉钩庄重点头,虽然目前她对无影楼没有概念,也不知道无影楼仍东晋国有实力杀手机构,但既然她答应了婆婆,就一定会帮她拿回来。 “乖孩子,你这样说,婆婆就放心了。”婆婆放心是她能这样想,必然会经受住种种磨难。 玉钩和婆婆招呼着退出来,小菊留房间里伺候着婆婆别事情,前院,那条蟒蛇仍狰狞翘着头,玉钩没看到它一次,便会想起它半夜爬上她床事,恨不得杀了它,可惜她现还没有这个能力,不过不代表她将来没这个能力。 “畜生,你等着,我会杀了你再走。”恨恨抛下一句,玉钩头也不回走进屋子里。 瑾王府大厅,身着大红袍欧阳离烟狂傲迎接着宾客,一身喜气,笑意盈盈,本就是角色男子,再加上好心情,使得他整张脸好似明月一样耀眼,就是来往宾客都看呆了眼,可大家都知道这个王爷心狠手辣,所以不敢多看。 南来北往商贾,还有朝中各个大员,一大早便过来捧场,爽朗笑声不断,飞跃到各处,弥漫整座王府中,这是以往从没有过事,王府那些侍妾,人人心惊胆战,这一次真是不一样了,原来王爷心中有喜爱人,那个人就是风轻霜,霜阁也是为她所建,王爷那样人竟然亲手为人建一座霜阁,可见那女子他心目中分量,这瑾王府还有她们位置吗?她们宁愿王爷无情啊,那样就可以雨露均沾了,而不是这样独喜一人啊。 可是今日却是欧阳离烟开心一天,八年来他终于信守承诺了,当年一言许她为妃,今日终于成真了,笑从唇角边漫延开来,整张脸如沐浴晨曦中迷离花朵。 欧阳离烟正和宾宾说话,却见到云千倾走了进来,立刻示意管家把客人领到客厅去,自己迎过去。 “怎么样?” 云千倾被他派出去找人了,他母后娘家人,当年被先皇贬到幽州去了,这次他秘密派云千倾去联络他们,他们一定会暗地里助他,只是不知道李家有没有什么可用之材。 丞相之子云千倾一脸兴奋,这次他是不负辱命,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王爷不知道呢,李家幽州,竟然秘密组建了一支队伍,实力非常庞大,英勇无比,我已经见过了,真是相当不错。”能让云千倾赞赏肯定不错,欧阳离烟蹙起眉松开来,眼里染起光亮,没想到舅舅们还有所准备,真是太好了,他一定会拿下江山,为母妃正其名,那个可恨女人,他是不会放过,不但夺了母妃位置,害母妃自杀,还想染指他,他十六岁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半夜潜进他勤工,意图染指他,被他拒绝后,竟然连夜派娘家人追杀他,就是那时候他遇到了轻霜,后来父皇派兵出来找他,他回宫了,对于当年事,父皇什么也没有和他说,他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些什么,但他们父子之间有了一场隔阂,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没有被封为太子原因。 不过该他东西,他会拿回来,欧阳离烟唇角浮起阴狠残酷笑。 “好,去喝酒吧,今日是本王大婚。” 欧阳离烟挥手,云千倾点走向大厅,虽然很奇怪他出去一趟,王爷又再娶了,而且很高兴,苏采雪怎么样了,不过这是王爷家事,与他何干。 正这时,府门外响起叫声。 “花轿到。”这声提醒了欧阳离烟,今日是他大婚之喜,再加上云千倾刚才消息,不能不说是二喜临门,周身喜气洋溢,王府管事奔到近前,恭敬开口:“王爷,花轿到了,王爷该踢轿门了,别让王妃等久了。” “嗯。”欧阳离烟狭长凤眉轻挑,喜气沾染,眸中是炽热光芒,应声和管家往王府门外走去,那些宾客一听到花轿临门,都出来跟着王爷身后一起往大门外走去。 细雨菲菲中,鲜红花轿停门前,长长蜿蜒如蛇队伍静立着,街道两边是无数油布花伞,伞下是关切着此次婚事人群,没想到两个月不到,瑾王再次大婚,以前好歹有一段时间,这一次却如此之短,听说苏将军女儿偷人被王爷逮了个正着,王爷不但不怪她,还留她府里当个侍妾,不禁深叹王爷宽宏大量,看来先前疯了傻了人都是没办法事,王爷也都养着呢。 这一次和以往又有什么不同呢,静立着看到瑾王欧阳离烟笑意盈盈从王府大门走出来,如天神一样俊美,红色喜服映衬得他肌肤如雪,丝如绸,细雨中,一身荣宠不凡走向花轿,踢了轿门,亲手把娘从娇中搀扶出来,这是以往从没有过事,围观人群出一声惊叹,这轿中人真是何其幸运啊,得到王爷如此恩宠。 欧阳离烟一身喜气牵着风轻霜手走进了瑾王府大门,大门两边围着很多宾客,恭维声不断,热烈而持久,红盖头之下风轻霜一脸幸福,甜蜜跟着前面人走进自己梦想了多少次豪华府邸。 今日皇上和皇后没有来,只派了侍仪官来主持婚礼,七皇子和离月公主代表皇室过来了。 大厅之上,主持侍仪官,一脸严肃主持着婚礼,宾客一片肃静,等到礼仪官一声送入洞房,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瑾王欧阳离烟亲自把娘子送进了霜阁。 一时间,整座王府沸腾起来,热闹声不断,七皇子把离月拉到一边去,小声嘀咕。 “我们去看看皇嫂吧?” 离月知道他说是谁,点了点头,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好可以去看看采雪。 “走吧。”两个人乘着管家没注意时候,悄悄离开了大厅,往偏僻后院而来,一路上遇到下人都恭敬打招呼,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谁不认识啊。 清院门前,月津恭敬行了礼,听说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要进清院,立刻头大了,这七皇子见了倒没事,因为他本就不认识苏采雪,如果离月一进去,只怕就会认出苏采雪其实是假冒,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就会惊动皇上,月津哪里敢马虎,立刻沉声拒绝。 “臣奉王爷之命,任何人不得进清院,请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见谅。” 月津一边说一边拿眼神示意其中一个侍卫去禀报王爷,自己这里应酬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这次如果王爷不来,没人能阻止得了这两个皇室人,别看七皇子心思单纯,可有时候很倔傲,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阻止。 月津话音一落,七皇子果然脸色沉下来,冷冷开口。 “月津,你好大胆子,动不动就把我皇兄抬出来,就算皇兄这里,难道我看一下皇嫂,也有什么错不成?” “属下只是执行任务,不管别,请七皇子和离月公主不为难下。” 月津只能这么说,就算现七皇子杀了他,他也不敢放他们进去啊。 “七皇弟,既然是皇兄意思,我们不进去就是了。”离月性格一向温和,见月津坚持,也不想为难人家,掉头望向七皇子离歌,可惜离歌偏不吃这一套,虎着脸摆明了要硬闯,看他能耐他何。 “皇姐,来都来了,怎能不见呢?我们进去,看这家伙能拿我们怎么样?” 月津脸上冒出冷汗,王爷怎么还不来啊,他可不敢真伤了七皇子和离月公主啊,只能以身体挡住七皇子接下来动作,七皇子一怒,顺手从月津身侧抽出宝剑指着月津:“你个蠢奴才,看我不杀了你?” 月津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便传来生冷声音:“这是做什么?” “王爷?”月津松了一口气,王爷总算来了。月津退开一步,王爷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七皇子一听到声音,飞掉转头,生气开口:“皇兄啊,你这个狗奴才该好好教训教训了,一点规矩也没有,我们想看看皇嫂,他竟然阻止。” “这是皇兄意思,今日是皇兄大喜日子,你们两个来这种地方,不是让皇兄心里添阻吗?”欧阳离烟话里有怒意,脸色不好看,离月和七皇子看到他怒了,倒也不好说什么,后只得善罢甘休。 “好了,我们不看她就是,走吧。”七皇子无奈开口,虽然如此说,不过心里却浮起疑惑,为什么皇兄不让他们见皇嫂呢,究竟这其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秘密,脸色忽明忽暗,他身后欧阳离烟眼眸同样幽暗无比,唇浮起凉薄笑意。 一行人回到正厅,膳席开始了,管家领着王府人开始安排座位,一片忙碌,临时抬建起来台子上,有人正上面弹琴,有人跳舞,台子下面老少爷们顿时眼里放光,纷纷抢着坐下来,那是一边吃喝一边欣赏美人,好不活。 这一吃,足足吃到大半夜方散,众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由王府管家叶畅一一安排出府,府门外有各家马车候着。 欧阳离烟天一黑便进了霜阁,掀掉了娘子头上红盖头,疼惜问。 “饿了吧?” 风轻霜娇羞摇头,一脸幸福,这一天她盼了好久才来到,一直以为是一场梦,刚才乘他不,掐了自己几下,直到感觉到疼痛才知道这不是梦,她是真嫁了,嫁给了想嫁男人,还成了王府尊贵王妃。 “烟,这是真吗?我嫁给你了。” 欧阳离烟伸出手搂过她身子,温柔她耳边呵气:“这是真,以后你就是我王妃了,这个王府里,你就是主子,想做什么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敢阻止你。” “可是听说府里还有很多夫人?”她小心翼翼开口,试探性地说,嫁了心里却多了患得患失,倒不似之前没有嫁,也懒得去管他那些女人。 “她们都不是霜儿,霜儿放心吧,如果有谁不守规矩,可以重重惩罚。”欧阳离烟一听到那些女人,眸子便换上狠厉,沉声开口。 “好了,我不好,不该提那些扫兴事,烟别想那些了,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吧。”风轻霜心里闪过高兴,技巧转换话题,她一直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怎么做,不会蠢到惹他心烦。 欧阳离烟听到她饿了,抛开不高兴情绪,笑着开口。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来?本王陪你。”亲手倒了酒,两个人执臂喝了交杯酒,仪式才算完全,风轻霜紧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倒放松了,吃了点东西,独自总算饱了,接下来可是洞房花烛夜,一夜缠绵自然不成话下。 夜凄凉,雨停了,月亮爬上半空,苍穹中星星闪烁,轻风习习,小院子里徘徊,凌乱花朵开其中,渲染着小院子里仅有颜色,幽径边石隙间长出了很多青草,浅绿苔藓铺幽径上,像一条绿色带子,白露挂其中,晶莹烁华,远远望去,轻风荡碧草,旋旎成波。 玉钩一个人走杂草丛生院子里,竟不觉得害怕,这里好似就是她根一样,熟悉环境中,她披散着一头黑,着一件白色轻衫,如一缕游魂轻荡过院子里每一个角落,走得累了,坐长廊边栏柱上,仰望着天空,夜竟然蓝如此无暇。 忽然有幽幽叹息声落到她耳朵里,她以为是自己错觉,是谁和她一样心事重重呢,认真听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想多了,不作他想,继续看天,忽然有人声音响起,清透凉爽,像冰一样让人舒服。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鬼混呢?原来是人啊。” 玉钩心惊抬头,四处寻找,却看不到人影,这是人是鬼啊,还说她是鬼呢,她周遭,空荡荡根本没有藏身地方,除了一颗高大茂密树,大树,她陡想起什么似,猛抬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道黑色影子闪过,她身子腾空而起,轻盈往大树上飘飞,缓缓落到一颗粗壮枝丫上,她脸色恼怒冷瞪眼。 “谁?”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子,脸上戴着一个银制面具,那眸子幽深如千年古潭,带着一抹促狭笑意,浅浅开口。 “我,一个心情闷了人,四处飘荡,以为看到一个寂寞空灵鬼混,谁知道竟是一个人。” “这里可是私人住宅,你心情闷飘到人家家里来,这算不算过分,而且还把我拉到树上来,你知道吗?我怕高,我恐惧,把我放下去。”玉钩说完伸出手抱住枝干,显出自己确实很害怕,那男子一怔,然后笑起来,眸子竟然如水一般清泽,唇浮起笑意,他面具是那种只遮住半边脸,下颌光滑尖挺,唇是薄而红,一笑,竟然让人心头温暖。 “两个心情闷人到一起说说话,不是挺好吗?” 玉钩郁闷得想尖叫,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点,要不然为啥剩小蛮和小菊她们都睡了才溜出来,这男人大半夜不睡觉无聊找人说话,可这关她啥事啊,她不想和他说话啊。 “把我放下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不闷了,心情好了吗?可是我还闷着呢,陪我说说话儿吧。”他说,竟带着软软祈求意味,漆黑瞳孔中散出雾一样迷蒙,使人看不真切。 “你?”玉钩咬牙,这个无赖,他闷关她啥事啊,蒙着个脸,一定是见不得人家伙,而且她根本不认识他啊:“我没必要陪你说话吧,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陪你说话解闷儿。” “我叫银月,你呢?”黑衣男子愉悦笑起来,不以为意开口,坐高枝上荡了起来,那根粗壮树枝轻晃着,玉钩吓得抱紧枝干:“放我下去,要不然我不会饶过你,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名字啊?” “不告诉吗?那就算了,看你呆树上,我心情好多了,那你慢慢呆着吧,我下去了。”那黑衣男子说着,已站起了身,玉钩一急,伸手去抓他,那里抓得到,那男子早闪身往树下飘,玉钩一急,脱口而出:“我叫玉钩,混蛋,我叫玉钩,把我带下去,可恶东西,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正愤怒骂着,那黑影闪回来,并不恼她话,一伸手搂着她腰,往树下闪去,却并不急,只望着她轻柔笑:“银月如钩,我们名字多契合啊,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帮你。” 一个陌生人竟然说帮她,玉钩怔住了,不知道这男人话可信度有多少,仔细猜摸着,后小心问:“如果我有事请你帮忙,你会帮吗?” “当然,你说,什么事情?” 银月已飘到地上,放开她身子,双手环胸,定定望着她,一脸认真,玉钩不由自主想相信他,现她们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了,淡然笑。 “我想找人帮我去拿一样东西。” “哪里?”银月也不多话,只沉声接口,玉钩没想到他如此爽,决定相信他一次:“找万鹤楼老鸨,拿一瓶放她那里药,那药叫万元神丹。” “好,你等着,我拿到会给你送过来,你回去吧,现心里有没有好一点。”他笑起来,立月光下,飘逸得就像一缕浮云,明净润泽,周身上下透露着遗世而独立清透,不染尘世气息。 “嗯,谢谢你银月。”玉钩转身往回走,身后银月一直望着她背影,眼神幽幽暗暗飘忽不定,直至她背全然消失,才陡腾空而起,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玉钩等他一走,从僻静角落里转出来,望着那黑幽幽半空,这个男人究竟是敌是友呢,他为什么蒙着脸呢?甩甩头还是回去休息吧。 二天一大早,玉钩刚习完武回来,便有小丫头过来传唤她,王爷有旨,所有侍妾都到正厅去给王妃敬茶。 屋子里三个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玉钩,不由得生闷气,这王妃进府关她什么事啊,她什么时候承认是欧阳离烟侍妾了,挥手沉声开口:“我头有些疼,请王爷见谅。” 那小丫头一听玉钩话,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不屑,还病呢,王爷真是太好了,竟然把一个偷情女人留王府里,气恨恨转身离开清院。 屋子里小菊和小蛮一脸担忧开口:“玉钩,王爷既然如此命令了,即便你这样说了,只怕也不行,他哪种人即会让别人抗拒他话。”玉钩一听,这话倒是真,看来是没法推了,只怕待会儿那丫头还会再来,说不定话难听呢,无奈点头。 “过来给我收拾一下吧,务必简单一点就行,毕竟人家是王妃,抢了风光,只怕我就是罪过了。” 小菊点头,给玉钩换了一件小碎花淡紫色长裙,头上搀起一个梅花髻,鬓边散落一些头,整个人婉约秀丽,却又单薄一些,倒真没抢人风光意念,玉钩满意点头。 “嗯,不错,就这样吧,”屋子里刚收拾好,那小丫头果然去而复返了,一脸怒意,恨恨开口。 “十夫人,王爷说了,就是尸体也要过去给王妃敬茶。” 玉钩心中早有意识,倒是不予理会,小菊却是一脸怒意:“你怎么说话呢?” 那丫头冷哼,脸色难看开口:“关我啥事啊,这是王爷意思,你们要说找王爷说去,我只是学话,这又不是我说。” “好了,小菊,我们过去吧。”玉钩挥手阻止住小菊动作,站起身也不去看那个丫头神态,只领着小菊和小蛮往外走去,经过院子时候,三个人望着饿了一夜大蟒,此时无精打采蜷缩笼中,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仍有些害怕这只蟒,不过经过一天一夜锤炼,此时已从容很多,倒是那丫头脸色惨白顺着廊檐往外溜,不敢正视那条蟒。 “哼,不是挺能吗,连蟒都怕。”小菊乘机报复,那小丫头唬心口直跳,也不理会小菊话,一行人往王府正厅而去,一路上有很多下人诧异目光望过来,这还是玉钩偷情后一次出府,这些吓人诧异之外,眼里都是不屑鄙视,看到玉钩走过她们身边,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各自忙自己事情,玉钩懒得理会,罪魁祸是她们主子,如果不是主子那么恶劣,她会失去贞洁吗? 正厅门外,王府管家领着好多下人候着,丫头婆子,小厮,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一大片,一看到玉钩走过去,叶管家倒恭敬开口:“十夫人过来了,王爷厅上等着你呢?” 玉钩点了一下头,轻盈走进正厅,正厅里,王爷和王妃坐正中,其她几个侍妾站两边,都垂立着,大气也不敢出,欧阳离烟一看到玉钩身子,冷沉开口。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如此放肆,来啊,给我拉下去重责十板子。”欧阳离烟残狠开口,坐他身边风轻霜,温柔如水开口:“王爷,饶过妹妹一次吧,我这刚进来,你就这样,别姐妹怎么想我呢?” 她话虽然很浅,但对于欧阳离烟来说却相当有用,他沉凝片刻,缓声开口:“这次就饶过你,再有下一次绝不轻饶,还不谢过王妃。” 王爷话完,那走进来下人便又退了下去,玉钩脸色惨白一片,看着这个男人,她心没有了爱,只有恨,一种恨不得杀他仇恨,他可以不爱她,这一切都是她幼稚,可是她痛恨这个男人折磨她,一个男人竟然如此残忍折磨一个女人,这个男人不是丧心病狂就是心理变态,玉钩心里抑制不住想笑,风轻霜啊风轻霜啊,你还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宝吗?会有你痛苦一天,但此时她不想再惹恼这两个人了,那只会自讨苦吃罢了,玉钩想通这一层,盈盈走上前,福着身子。 “谢过王爷,谢过王妃。” “好了,没事了。”风轻霜笑着挥手,看着眼前这个秀丽女子,脑海中不由浮起当日游湖画面,一想到这个她心里便酸涩涩难过,心便有些恼怒,只是脸上仍是一贯笑。 “都过来给王妃敬茶。” 欧阳离烟话音一落,那些侍妾还敢说什么,虽然这风轻霜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笑,可是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害怕,不敢大意。 王爷话音一落,先进府绿影,便缓缓上前,风轻霜丫头倒了茶递过来,绿影恭敬跪下来,敬了茶上去,风轻霜只端了一下,便点头:“这是本王妃一点心意。”原来是一个红包,绿影心里不乐意,可脸上却笑着开口:“谢谢王妃了。”缓缓起身走到一边去,手里捏着那个红包,心里轻哼,风轻霜也许王爷喜欢是你,但是王府中女人,只有产下王子才会母凭子贵,你现荣宠究竟是什么,还只是水上飘花。 接下来一个一个敬茶,每人都得了一个红包,大伙心里都不乐意,不过谁敢说什么呢,王爷一脸宠溺坐王妃身边看着呢,她们哪里还敢说话,再说只怕就和玉钩一样下场,被打十板子,虽然没打,但这肯定记王爷心里了。 后轮到玉钩了,她心里有些不安,这风轻霜虽然为她求情了,可总觉得她望着自己眼神有些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风轻霜丫头念慈,深知主子心,怎么可能放弃这样机会呢,一杯滚烫茶斟得满满,用托盘端到玉钩面前,玉钩不以为忤,伸手接了过来,先前没有感觉,可是茶溢出来,烫到了手,哪里还端得住,风轻霜伸手来接同时,她茶盎打翻了,茶水溅到了风轻霜手上,虽然没什么大碍,但风轻霜一声浅哼,却让欧阳离烟,怒火狂炽,身形一闪,大手随之而来,狠狠一耳光扇了出去。 玉钩被打得飞出两步,跌落到大厅正中,脸上立刻肿了起来,耳内嗡嗡作响,脑晕目眩起来,眼神一片漆黑,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脸色苍白得可怕,唇角溢出血来,让大家看心惊,可谁也不敢说话,大厅上冷气四溢,欧阳离烟狂怒冷哼。 “不识抬举东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等逆事来。” 风轻霜舒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苍白女人,心里有一瞬间怜悯,伸出手阻止住欧阳离烟接下来有可能动作:“王爷,算了,今天是我们大喜日子,别再生气了。” 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强行压下怒火,朝着地上玉钩,冷喝:“滚回去,以后不许再出清院。” 玉钩摸索着爬起来,脸色惨白开口:“是,王爷。”掉头往外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那正厅之外下人看着十夫人所遭受到一切,虽然有些鄙视她红杏出墙,这一切都是她应得,可真看到她这样惨状,心里也不落忍,谁也不说什么,自动给她让了一条道,站外边小菊和小蛮一看到玉钩神色,脸都白了,扑到她身边,惊慌失措开口。 “生什么事了,究竟怎么了?” “回去。”玉钩什么也没说,眼一黑,终于昏了过去,小菊和小蛮惊叫着,抬头却见那些王府下人已经王爷命令下走进正厅去拜见王妃了,空落落门前只有她们三个人,小菊和小蛮伤心了一回,两个人伸出手一左一右架着玉钩往后面走去,沉寂中王府就像一座死城。 玉钩被这一打,大伤元气,不但脸上痛心痛,幸好有着一股意念支撑着,想到银月答应她,要把万元神丹拿进来,她心便觉得安慰不少,但凡能帮到婆婆一些,她还觉得自己有一些用处,可是银月一连三天都没有现身,玉钩不禁怀疑,那个蒙着面男人究竟是谁呢,他说叫银月,会不会是欧阳离烟派人来骗她呢,随即一想,若是欧阳离烟根本用不着如此折腾,直戳了当找她来算账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脸上被打伤痕慢慢褪去了,但心里痂越结越深,她心越来越冷,连感觉都是冷冷。 “玉钩,你怎么了?脸上没什么了啊。”小菊看玉钩坐妆台前照镜子,以为她担心自己容颜,却不知她想心思。 “我不担心这个,你不觉得这两三天都太过于平静了吗?也没人来清院捣乱,也没人过来找我们麻烦。”玉钩皱眉,这太诡异了,让人感觉不寻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平常,虽然她们很喜欢这种安定,但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玉钩,想什么呢?她们不来找麻烦才好呢,王爷刚打了你,不来找麻烦也是正常。”小菊理所当然开口。 玉钩不言语,人说宁静是暴风雨前夕,她只是害怕这将要来临暴风雨罢了,欧阳离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他心思歹毒,自认为血统高贵,哪能容得了一个低贱丫头爬上他床,事实上是他用诡计引诱了她,可现他只觉得自己神圣被玷污了,所以她们生活瑾王府里,要倍加小心。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罢了,你别想多了。”玉钩不想让小菊担心,抬起头笑望着小菊,还有走进房里来小蛮,小蛮从初讨厌她,到现忠心,是走过一个心路历程,她从心里佩服玉钩,觉得她是一个真正高贵主人,从内到外都是,而不是自己先前主子,她不但残忍还自私。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过来用晚膳。” “好。”玉钩和小菊站起身,往桌边走去,玉钩想起那条大蟒,厌恶开口:“那条蟒喂了吗?” “喂了一只鸡,现乖多了,不敢再那么嚣张了。”小蛮得意扬起头,现看惯了那条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而且一连饿了它几天,乖多了,也不敢那么凶了。 “那就好,别给它吃太饱,他不是让我们养吗?只要不饿死就行了,至于瘦成什么样了,那就不是我们事了。”玉钩随口叮咛,小蛮应声,三个人坐桌前用膳,用完膳后大家各做各事。 夜凉如水,月色正浓,轻风荡起碧草,旋旎成波。 玉钩斜倚窗前欣赏月色,秀丽脸上是一抹冷寂,轻辉照她身上,出幽白暗芒。 他不来了吧,本就是个陌生人,没有必要帮她去拿那瓶药,她竟然傻傻等着,唇角不自觉浮起冷笑,难道她从欧阳离烟身上还没有学乖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愤愤想着。 忽然周身多了一抹冷气流,一道清透声音响起来。 “你想什么呢?” 玉钩一听这声音心里便浮起一抹高兴,掉头望过去,果然是银月斜靠门扉上,披染着月色,如一抹飘逸幽尘,唇角浮起笑意,眼里辉了月色暗芒,幽深无比,道不清看不明光华。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玉钩幽幽叹息,看到他来了,总算让她相信,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些好人,虽然不知道银月为什么刚好出现清院后面,但各人都有各人秘密,何必查探别人**。 银月噗嗤一声笑,好看唇形玩起弧度,飞扬声音响起来:“你别以为男人都像欧阳离烟,也有好男人,像我就算一个好男人?” 玉钩听着他讨巧话,不由得翻白眼。哪有人这样不避嫌夸自己,不过说实,听到他这样说,她心情奇异有些好了。 “药呢?” 玉钩看他手里根本没有药,脸色有些不高兴,她可不是为了和他打诳语,事情没办,人来有什么用,谁知那银月黑色袍子一扬,手里便多了一瓶药,轻润开口。 “相信我,我是永远不会骗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说完把那药瓶一扔,稳稳放到玉钩掌心,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玉钩不由轻笑着摇头,这家伙可真会搞神秘,神龙不见尾,不过幸好拿到药了,总算不辜负婆婆希望了,她想着这个心里高兴很多,握紧瓷瓶,也不管婆婆有没有睡,直奔后院而去。 小菊和小蛮正从外面走进来,见玉钩风风火火走出去,奇怪开口:“玉钩,去哪啊。” “我拿到药了。”玉钩扬扬手里瓷瓶,小菊和小蛮一听,都觉得高兴,而且诧异,谁把药送进来了,玉钩还真是无所不能啊,惊奇过后,赶紧跟上玉钩身子,她们也想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用。 三个人冲到婆婆小房间里,婆婆已经睡了,被她们惊醒,睁开眼望着高兴玉钩,便知道她拿到药了,不由得很高兴。 “万元神丹拿到了?” “嗯。”玉钩点头,凑到床榻前,扬了扬手里瓷瓶,把它放婆婆枕边,柔声询问:“婆婆,这万元神丹是什么东西啊?” “是用一百零八种名贵奇药炼制而成,可以提升人内力修为,别看这小小丹药,一瓶可是价值连城。”婆婆自豪说完,笑望着玉钩:“这药是给你用。” “啊?”玉钩惊讶张大嘴,婆婆说这药价值连城,竟然给自己用,眼眶不由得红了,哽咽着开口:“婆婆,既然这么贵重,就收着吧,玉钩用了会心理不安。” “你知道这万元神丹来历吗?”婆婆不急着让玉钩拿着,反而笑着问玉钩,玉钩摇头,坐到床榻边,小菊和小蛮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她们现越来越觉得婆婆厉害来,她到底是谁啊。 “江湖上有一个神医叫鬼见愁,这鬼见愁一出手连鬼都愁啊,救人无数,有一日突奇想,要炼一种可以提升人内力修为丹药,因为他有一个老婆白葵花功夫寻常,一生抱负是做一名侠女,这鬼见愁为了帮助老婆,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练成了这瓶万元神丹,这神丹服下去可以使人轻松提升二十年内力,不过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那些自谓名门正派人,皆出动想夺取这瓶丹药,鬼见愁为保丹药,死于人剑下,他妻子白葵花虽然拥有了这瓶丹药,却从此不再服药,下了苦心练习武功,不靠丹药也练成了武功高手,这丹药从此便藏了起来。” 玉钩静静听着,心里激动不已,这白葵花不用说,一定是婆婆了,那鬼见愁必然是婆婆夫君,想不到他们夫妻以前如此恩爱,鬼见愁死,婆婆一定很伤心,听她这么一说,玉钩觉得这瓶丹药不能服了,这可是鬼见愁前辈一条命啊。 第五十九章:小菊成侍妾 “婆婆,既然是前辈东西,你应该好好珍藏着,玉钩也想向婆婆一样努力练功,总有一天会成功。” “可是你没有时间等了,难道你练二十年吗?你知道鬼见愁一生心疼什么吗?”婆婆眼泪便流下来,看着玉钩无语摇头,哽咽着开口:“他临终遗愿就是,希望白葵花过幸福,他会阴府里等着我,可是你看我现幸福吗?如果就这样去见他,他会心疼,你知道吗?所以这丹药不是平送给你,是希望你帮我报仇雪恨,夺下无影楼。” 婆婆一说到后,玉钩眼泪也下来了,没想到鬼见愁前辈如此心疼葵花婆婆,原来这世上还是有深情男子,只是因为她没有碰到罢了,玉钩苦笑。 “婆婆。” “拿回去,早晚服一粒,婆婆现希望就你身上了,一定要保住无影楼,那个女人如果得不到,她一定会想办法毁掉,这不是一个轻而易举事,但婆婆相信你。” 葵花婆婆沉声命令,玉钩点头,她迫切想离开王府了,只要能提升内力修为,可以自由离开王府,她就是用一生时间来报答婆婆都行。 “好,婆婆,我听你,把武功练好,离开王府,此生只要有玉钩一条命,一定为婆婆拿回无影楼。” 玉钩话一落,婆婆便欣慰笑了,她相信玉钩是个说到做到女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倍觉疲倦。 “玉钩,回去吧,婆婆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玉钩点头,伸手拿过瓷瓶,领着小菊和小蛮离开小屋子,一路上,小菊和小蛮睁大眼沉默了好久,后沉痛出声:“没想到婆婆竟然有那样一个深情夫君,活了一辈子也不枉此生了,哪像我们,连一个爱男人都没有。”尤其是小蛮,她这一段时间沉静之后,慢慢想通了,二少爷只是把她当成一般玩物罢了,他从来没有意过她,她何苦为他烦神呢,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夜色中,三个女人纤细身影如风中一抹蔷薇花,带刺却又有着血色妖娆,袅袅婷婷走野草丛生幽径之上。 忽然有人影闪过,玉钩习过武,警觉性自然比另外两个丫头高,伸出手一拉身后两个人,把她们护身后,这下意识动作,两个丫头感慨不已,不明白玉钩怎么了,只见她朝着半空冷哼。 “什么人?出来。” “玉钩,是我。”随着声音响起,人落地,月色清晰照他脸上,竟是苏天阳,这男人半夜闯进了瑾王府清院来干什么,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苏天阳,你来干什么?”玉钩语气和缓很多,她和苏天阳先前相处得还不错,犯不着冷脸孔对人,不过也别指望她能有什么好心情。 苏天阳眼神幽暗,没想到两个月不见,玉钩和他越生分了,而且她整个人冷很多,望人是那般淡漠,想来瑾王府受苦原因,这还是他前两天无意间听到爹爹和二娘说起来,才知道苏采雪那个残毒女人竟然没嫁到瑾王府来,用计陷害了玉钩,那欧阳离烟是什么人,能善待欺骗他女人吗?所以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把玉钩救出去。 “我来救你们。”苏天阳斩钉截铁开口,玉钩愣住了,一直站她身后小蛮冲了出来,虽然她一再和自己说要忘了二少爷,二少爷只是把她当成玩物,可现听到他说话声音,她还是激动不已。 “二少爷,没想到这里看到你?” “小蛮,你还好吗?”苏天阳关切问,到底是自己碰过女人,断然做不到冷漠无情,小蛮却因为他一句话,热泪盈眶,摇了摇头:“我们不好,现你来救我们出去,太好了。” “嗯,我会救你们出去。”苏天阳自信开口,挥手示意三个人跟他一起走。 玉钩冷沉着声音开口:“你以为欧阳离烟会如此大意吗?能让人从瑾王府把人带走。” “我带了人来,不会有事,你们三个跟我走。”听了玉钩话,苏天阳一震,可还是沉着开口,他就不信这瑾王府是龙潭虎穴,何况现欧阳离烟是婚燕尔时候,他还会注意到清院这种偏僻地方。 “我不走,你把小蛮带走吧,如果小菊愿意,也把她带出去,前提是你确实能把她们带出去。”玉钩冷冷出声,也不去看月色下苏天阳难看脸,喘气声越来越重,他冒着这么大风险就是为了救她出府,现她不走,竟然让他带着别人离开,如果不是为她,他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吗?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带走。”苏天阳坚持着,小蛮听着他话,拿眼看了看二少爷,又看了看玉钩,心里忽然有些明白,失望加心痛,原来二少爷能来救她们,是因为玉钩,他什么时候认识玉钩,她怎么全然不知道呢?身形往后退了一步,眼泪落下来,可是这种时候也没人注意到她。 玉钩周身冷萧,一脸怒意。 “苏天阳,你走,我们不需要你多事,这里是瑾王府,即会让人来去自如。” 她话音一落,空中便响过嗜血声音,带着压抑杀机:“果然不愧是爬上本王床女人啊,还是有些了解本王。” 欧阳离烟说完这句话,人便从半空闪出来,身后跟着飞云和月津还有另外一批侍卫,一看那精锐样子,就知道他们都是一等一高手,只怕苏天阳有难了,想到他是来救她们,她便不想连累他,推他身子催促。 “你走吧,点离开。” 欧阳离烟一看到玉钩动作,眸子陡凌寒闪过,唇吐出凉薄轻语:“贱人,竟然当着本王面和别人拉拉扯扯。” 玉钩回头,笑溢她唇角间,冷彻骨,眸子是深沉恨意,咬着牙一字一字开口:“王爷还会意这个吗?玉钩不是连肮脏事情也做过了吗?” “大胆,贱人。”欧阳离烟身形一闪,手一扬,一记耳光眼看着便扇到了玉钩脸上,玉钩仰起脸,眸子似汪了千年恨意般仇视睥睨着他,冷冷反抗:“有本事你打死我,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本事。” 一言,闭目等着挨揍,好长时间感觉不到动作,睁开眼却现苏天阳一把宝剑急急刺了过来,欧阳离烟只得让了开去,沉声命令身后手下。 “给我把他拿下来。” “是,王爷。”月津领命,一挥手,王府内高手团团围住了苏天阳,玉钩大惊失色,尖叫着开口:“苏天阳,你不是说带了人过来吗?你人呢?” 苏天阳不动声色,沉着开口:“我没有让他们进来,让他们围墙外候着了。” 那王府侍卫眨眼间把苏天阳拿下了,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忧心不已,这可怎么办啊,尤其是小蛮竟然哭出了声,欧阳离烟冷戾扫视了她们一眼,沉声:“好安分些。”一挥手把苏天阳带了下去。 一行人很消失清院里,空荡荡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刚才生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让人迷茫,三个女人面如死灰,好半天玉钩才低喃着开口。 “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他那么狠,一定不会放过二少爷。”小蛮叫出了声,心痛不已,小菊伸出手拍拍她肩,安抚她,玉钩沉思片刻。 “我们不要着急了,其实王爷不会怎么样苏天阳,多打他一顿,因为他是苏家人,这次我们事没有禀明皇上,就说嘛苏家河瑾王府达成了某种协议,欧阳离烟不会对苏天阳怎么样。” 小蛮一听到二少爷要挨板子,眼泪便流下来了:“二少爷可真倒霉啊。” “好了,我们回去吧,着急也没有用。”玉钩冷静开口,掉头清院主居走去,小蛮一直跟着她身后,小菊尾随其后,长廊中灯笼摇摆不定,出惨然光芒,幽幽如豆,好似幽冥之岸鬼火,甚是恐怖。 小蛮冷静下来,便想到二少爷对玉钩眼神,心不由得酸涩,忍不住想问玉钩。 “玉钩,二少爷什么时候认识你,他喜欢你吗?” 玉钩脚步停了一下,掉头望着小蛮,一脸严肃开口:“小蛮,我和苏天阳可是清清白白,只是认识而已,你可别想多了,而且如果这种事传到欧阳离烟耳朵里,苏天阳吃苦头会多,很多话祸从口出。” “嗯,我知道了。”小蛮竟然松了一口气,三个人一起回寝室。 结果苏天阳真如玉钩猜测那样,被欧阳离烟命人打了一通板子派人送回将军府去了,这是小蛮好不容易从月津嘴里磨出来,总算放下心来,只要二少爷没事就成,他没事她就放心了。 可是玉钩所作所为,却彻底激怒了欧阳离烟,打她,她不怕,杀她,便宜了她,骇她,那条蟒养好好,说实,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恨玉钩,看到她一副高高上神情,明明是一个小丫头,低贱身份,竟可以傲视着一切,好似不把他放眼里,而且他可以看出她恨他,不是从前倾慕或喜欢,是实实恨意,不过他没放眼里,一个小丫头恨,再强烈又能怎么样呢? 欧阳离烟斜倚明黄软榻上,双眉紧凝,纤长手指轻弹着旁边矮几,一道人影挡住了他光线,闻着鼻端暗香,他便知道谁来了,一伸手拉过她身子,搂进怀中,温柔呵语。 “怎么过来了?” “想王爷了,便过来看看。”风轻霜低语,这几日是他们婚,两个人可算整日粘一起了,幸福乐至极,欧阳离烟白皙手轻轻扶上风轻霜肚子,声音沙哑响起。 “霜儿,我希望你为我产下一个孩子,好是男孩子。” 他偎她脖颈上轻柔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灵动孩子,他不想让她受委屈,所以一个孩子必须由她生下来,其她侍妾谁也没有动静,是因为他每次行房时候,必然让她们吃药,目前为止,还没有例外,只有轻霜没有吃药,所以这几日恩爱缠绵,很可能让她怀孕了,一想到这个欧阳离烟心情便好多了,只有产下儿子,他后继才有人了。 风轻霜无语,心头却染起一抹不安,她可以感应出王爷渴求,对孩子,而且是男孩子,可是人肚子不是说想生什么就生什么,她当然知道母凭子贵事实,所以她也想给他生一个男孩子,可这不是想事,不过只要能怀孕就好,她总会给他生一个男孩子,风轻霜想着,便笑出声。 “王爷,痒,别亲了。”两个人书房里闹笑了一番,欧阳离烟脑海里陡想起一条计谋,攻子之身,可先攻子之矛,这玉钩难道没有软肋吗?阴冷笑浮起来,风轻霜疑惑出声询问:“王爷怎么了?” “没事,你别想多了。”他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飞云,去把十夫人身边那个叫小菊丫头叫过来。” “是,王爷。”飞云应声,并没有走进来,因为王妃书房里,王爷和王妃恩爱,那些温柔画面让人看得脸红心跳,所以只要有王妃,他都不敢随便进来。 书房内,风轻霜等到飞云走出远了,才挑起眉,细声细语开口:“王爷,让那丫头过来干什么?” “你别问,本王自有主张。”欧阳离烟沉声开口,他不喜欢女人干涉他事,就算是霜儿也要明白这个道理也许他喜欢她,宠她,给她想要一切,但是别干涉到他任何事上。 “霜儿,你先回去,本王待会儿还有事。” 欧阳离烟一丝不悦落风轻霜眼里,她不言语站起身来,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这个男人不可以轻易撩拨,惹得他怒了,绝没有她好果子吃,虽然自己是他恩人,他也说爱她,但他是个霸道尊贵男人,不容许有人干涉质疑他话,这一点风轻霜也是嫁了才明白,以前只以为他全身心是她,现才知道,女人永远是他身上必备品。 “嗯,那我先回去了。”她乖巧开口,心里却很难过,只不过问他一下,便如此严厉,真不知道自己嫁了是幸还是不幸,不由得想起先前他话,要给他生个孩子,如果她生不出儿子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她心头便有些慌,但这时候想得过于早了,说不定她到时候真生了个儿子,那又怕什么呢? 风轻霜走到门边,欧阳离烟见她过于沉默了,柔声唤了一句。 “霜儿。” 她停住身子,回望过去,只见欧阳离烟温柔笑:“本王今晚去陪你。” “嗯。”她点头,心里总算有一些高兴了,去准备必备东西,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怀上孩子,要是到时候一举产下儿子,她王府地位就稳固了,可以慢慢收拾那些女人,她轻轻巧巧想着,走了出去。 风轻霜走了不大一会儿,小菊便被飞云带了过来,慌恐不已,以往有什么主意都是玉钩拿,这会子王爷竟然让她过来,不知道他唤她做什么,小菊手脚不安捏着衣角,立书房正中,身子索索抖,身子福了一下。 “奴婢小菊见过王爷。” 欧阳离烟没说什么,抬眸打量小菊,这低贱丫头属于那种偏胖体型,连脸都是圆圆润润,虽然不美,却也不是很难看,眼神幽暗跳动了一下,手指弯曲一下,张开,沉声开口。 “你叫小菊是吗?” “是,奴婢叫小菊。”小菊见王爷问话,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玉钩近没做什么事,王爷不要怪她,奴婢也没做什么错事,王爷千万不要怪奴婢。” 欧阳离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胆小,这样胆小丫头能成什么大事呢,不过来都来了,就试试吧,声音缓和下来,轻声开口。 “你别害怕,本王有喜事给你。” “喜事?”小菊一愣,抬头望着欧阳离烟,王爷正对着她笑呢,小菊看傻了眼,王爷笑起来真美啊,眉毛弯弯像天上月,眼睛晶亮深黑像闪光葡萄,傲挺鼻子下面唇形一弯,笑意盈盈,像染了泼墨桃花,倾倒众生啊,小菊呆愣着,好久才回过神来,慌忙垂下头,心口小鹿乱跳,王爷这么看着她是想干什么,为什么对她一个小丫头笑得如此无害,不过她知道王爷是个狠角色,先前也诱惑过玉钩,结果玉钩陷入了万劫不复深渊,自己还是小心点吧,小菊回过神来。 “不知王爷说是什么喜事?” “本王决定纳你为十一侍妾。”欧阳离烟凌寒话差点没把小菊吓傻了,说实虽然欧阳离烟够美够有钱,可是她害怕他啊,怎么做他十一侍妾啊,而且这男人摆明了不安好心啊,一向迟钝小菊不禁猜想,这王爷是不是想拿她来对付玉钩,她可不做这种缺德事情。 “请王爷收回成命。”小菊卑躯卑敬开口,可惜此言一出,欧阳离烟脸色便难看至极,盛冷怒哼:“大胆,谁给你胆子,不识好歹东西。” 欧阳离烟当即翻脸,小菊傻眼了,没想到这男人翻脸比变天还,都说女人是善变,原来男人才是善变,被他一吼,小菊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和这种阴险毒辣人打交道,不是她长处,她只知道忠心侍候着主子。 “现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做本王侍妾,二是立刻把玉钩处死,你选取一个,如果不做侍妾也行,本王处死了玉钩,立刻把你们送回将军府去。” 欧阳离烟气定神闲开口,他可以看出眼前丫头很乎那个贱人,同样那个贱人一定也乎这丫头,女人都是弱智者,永远把感情摆一位。 小菊脑袋嗡一声响,这王爷什么意思,如果她不答应做侍妾就杀了玉钩,还放她离开王府,她怎么能置玉钩于不顾呢,玉钩可是她好姐妹,尤其是这一阵王府中同甘共苦走过来,她再怎么做,也不能伤害到她啊,王爷是什么样人,只怕会说到做到,真杀了玉钩,可是让她做十一侍妾,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目,究竟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王爷?” “哪一条?”欧阳离烟俊美面容上,一双星目犀利得就像一把刀,寒光四射,森冷诡异,脸色阴森森,小菊打了一个寒颤,咬牙沉声:“好,我选取一条。”为了玉钩,她什么都不怕,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只要玉钩能活着走出去,她一定会为自己报仇,但是如果玉钩死了,这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到时候大家全都死了。 “嗯,很好。”欧阳离烟满意笑,像二月寒冷冰刀,朝门外沉声开口:“飞云,立刻通知叶管家,把十一夫人安置到院子里去。” 飞云诧异应声:“是。”心里却奇怪至极,王爷和王妃恩爱很,怎么把那个小胖丫头提做侍妾了,真不知道王爷想什么呢,他这样做,王妃怎么想呢?只怕心里很难过吧,不过作为手下,他哪里敢多说什么,走了下去吩咐叶管家。 叶管家立刻着手准备,收拾了一座和风院,小菊以十一夫人身份住了进去,和风院其她几个侍妾院子一处,离清院有些远。 院子里应有有,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倒是精致无比,比玉钩住地方漂亮多了,院子里丫头也有好几个,两个贴身侍候着她丫头,一个叫小玉,一个叫小钩,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而为之,小菊心里难过要命,可又没办法可施,只能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菊一入和风院,那些侍妾便得了消息,全都过来祝贺,明着祝贺,暗着却相当鄙视她,主子落难了,她倒爬上来了,真不是个东西,冷嘲热讽不断,小菊一言不,现她实没有说话权力,别说那些侍妾了,就连侍候着她两个丫头都瞧着不顺眼,小玉和小钩一想到自己先前名字多好听啊,但被主子换成这种名字,真是可恼极了。 对于这一切,小菊等待着,欧阳离烟不会就这么单纯把她抬成十一侍妾,他一定还有事要做。 果然当夜欧阳离烟留宿和风院里,下达了命令,从今日起,小菊要自己所能羞辱玉钩,要不然他就杀了她,小菊只能应命,现她不做也不干净了,谁会相信她呢,不如做吧,总之只要玉钩没事,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只要她平安活着,她就开心了。 这一夜,欧阳离烟睡和风院床榻上,小菊缩一张软榻上,好是夏天了,并不冷,虽然不舒服,一夜很便过去了。 二日偌大王府便传开了,王爷昨夜留宿和风院里,宠幸了十一夫人,那等了一夜风轻霜寝室中心痛莫名,眼里泪一滴滴落下来,望着桌子上红烛,一夜泪流了,那男人竟然又纳妾了,还连夜宠幸了她,她才进府几天啊,这就是她盼了八年幸福吗?好飘渺啊,昏昏沉沉连衣倒床上,欧阳离烟进来,便看到她伤心不已睡着了,看着一桌子菜,才想起昨天答应她事情,心里浮起愧疚,不过身为王爷女人,就该明白,她不是他一个人中心,王府还有很多女人呢,将来他成了君皇,还会有多女人,如果她产下儿子,会是高贵一个,他会永远宠她,但宠她不是专宠,也不是独宠。 欧阳离烟转身离开,吩咐门外小丫头好好侍候王妃,门内床榻上人睁眼,眼眶红红,他连哄她都不愿意吗?如果自己产不下皇子是不是就要受到冷落了,早知道这一切啊,她就不嫁进来了,这都是孽啊,风轻霜懊恼想着,但现她已经下不去了,只能一步一步朝前走,既然他如此对待她,就别怪她心狠,只要是影响到她,她不会放过。 小菊一夜没回清院,玉钩和小蛮一整夜没睡,坐房里等消息,担心那残忍王爷为难小菊,两个人把各种可能状况想了一遍,越想越惊心,熬了一夜,眼睛红红,玉钩决定今日再看不到小菊,她便拼了这条命,也要出去找她。 两个人盥洗一番,刚整理清爽,便听到清院门前吵杂声很大,玉钩和小蛮相视一眼,心慌挑眉。 “怎么这么吵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过去看看吧。” “嗯。”小蛮点头,陪着玉钩一起往清院院门前走来。清院门前,小菊一身光鲜亮丽被几个丫头簇拥着,嚣张望着月津,得意笑着:“我要见十夫人。” “十一夫人,王爷有命,不准随便有人见十夫人。”月津责开口,好似有点难以置信,这小菊丫头怎么出去一趟就成十一夫人了,而且府里谣传昨夜王爷宠幸她了,没想到先前胆小懦弱一个人,这会子竟然如此嚣张胆大,脸色不由有些沉,不悦开口。 小菊不说什么,只朝后面叫了一声。 “小玉,小钩。” 两个被点名丫头,虽然不愿意,可也不敢反抗,她们已得了叶管家话,如果不心听从十一夫人话,就打断她们腿,现她们只能小心翼翼侍候着这个女人。 “是,十一夫人。”两个丫头点头,走到月津面前,不高兴开口:“这是王爷同意了,王爷同意让十一夫人见十夫人,你一个侍卫有什么资格拦着啊。” 月津一听这女人竟能拿到王爷旨意,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好为难,沉声开口:“十一夫人请。” 小玉和小钩两个丫头走上前打开门,不意竟从门里面走出两个人来,细看,正是玉钩和小蛮两个女人,脸上都顶着黑眼圈,小菊一看她们样子,怎不明白她们熬夜守着自己了,可现这种状况她能说什么,心痛着,脸上却笑着。 “十夫人有礼了。” 玉钩厌恶挑眉,她讨厌这称呼,不过说这话声音好耳熟啊,抬眸望过去,嘴巴张得很大,半天合不拢了,这女人是小菊吗?光艳两眼,丰盈娇躯着一袭明黄曳地望仙裙,裙上用金线勾出牡丹,华贵至极,头上挽着贵妃髻,鲜艳牡丹斜插鬓中,花艳如火,花瓣泛着冷冷光芒,红云压顶,妩媚妖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打扮起来小菊竟然也是如此出众,只是她为何如此一身华丽呢? “小菊,你这是做什么呢?” “十夫人,这是十一夫人,王爷昨天刚纳侍妾。”月津沉声禀报,为玉钩不值,那么真心对待小丫头竟然耀武扬威过来炫耀,十夫人一定倍受打击。 玉钩和小蛮被惊住了,两个人好半天不得动弹,小蛮先反应过来,尖锐叫了起来。 “小菊,你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成了十一夫人,你过来干什么?炫耀吗?做一个小小侍妾有什么炫耀。” 小菊一听小蛮话,脸色陡沉,厉声朝旁边两个小丫头叫:“小玉,小钩,给我掌这丫头嘴,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小玉和小钩还有其他两三个丫头立刻走过去,准备拉过小蛮好好教训一番,玉钩一伸手挡住她们动作,沉沉开口。 “小菊,你要对付人是我,何必为难小蛮。”她心太痛了,没想到小菊竟成了王爷侍妾,遭受着那个男人荼毒,她不心痛她对付自己,也许这是她讨那个男人欢心招数,但是她不该糟蹋她自己,这是她无法原谅,明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心,何必做一个卑微侍妾呢,至少要嫁一个有担当男人。 “不错,我要对付人是你,平常看到你一副高高上神情,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恨不得撕破你虚伪,你和我不就是一样吗?都是将军府一个低下丫头,凭什么一副自命清高样子。”小菊突然愤怒开口,指责着玉钩,玉钩眼神幽暗,那个和她如姐妹般相依为命小菊是假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一直以为自己泪干了,可还是有泪啊,眼泪滴下来。 “小菊,没想到你竟然恨我,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恨我,我以为我们是姐妹。” “姐妹?你根本就把我当成一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姐妹了,你这个自命清高女人。”小菊说完,朝那几个丫头叫了起来。 “给我打,两个女人一个也不放过。” 几个丫头得了命,冲了上去,小蛮怕玉钩吃亏,尖叫一声,拉开玉钩,两个女人和几个丫头扭打到一起去了,月津想出声阻止,一旁小菊旁若无人开口:“出了事算我头上,和你无关,别忘了王爷可是让我来。” 月津只得沉声,很几个丫头把玉钩和小蛮压身子底下,一人一下揍了起来,很两个玉钩和小蛮满身伤了,小菊看着满意点头:“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们回去吧。” “是,十一夫人。”几个丫头应着,爬起身来放开玉钩和小蛮,想到十一夫人狠劲,先前不屑统统藏了起来,这女人可真够狠,对自己前主子都能这么狠,她们还说什么呢? “走。”小菊趾高气扬领着一帮丫头离开了清院。 阳光如金纱似洒玉钩和小蛮身上,她们脸上身上伤痕累累,熬了一夜,再加上被打了一顿,整个人虚弱至极,趴地上一阵阵昏倒,竟然爬不起来了,月津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走上去两步,弯腰扶起十夫人和丫头小蛮,两个女人站起身相扶着往清院内走去。 小蛮伤心开口:“小菊怎么变了?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 玉钩想了一下,她知道事情不单纯,一个人要变不会一夕之间变成这样,小菊一定有什么不得已苦衷,她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知道她胆小怕事,什么事都问她,这会子状况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愿不要伤害到她自己就成,她们受一点伤没什么。 “也许她有她难处,她不是那样狠心人。” 玉钩淡然开口,小蛮诧异抬头:“这种时候你还相信她。” 玉钩点头,无力笑:“我相信她,可是相信有什么用,我们这种低下身份好像生来就是被人欺凌。” 小蛮点头,拉扯到身上伤痕,疼皱眉:“玉钩,刚才你用武功话,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你对手,婆婆说,现你身上平常人可以对付三四个人。” “可是婆婆说过,王府里好不要使用,即便我服了这瓶万元神丹,也不一定是欧阳离烟对手,如果被他知道,这好不容易习成武功,便会数废了,引得他警觉了,说不定会挑了我手筋,你说这样值得吗?” 小蛮一愣,不再说什么,玉钩那么聪明,她说话一定是有道理,可恨他们为了那女人熬了一夜,还要被她打,想想就不甘心,虽然玉钩说她有苦处,可她不相信,有苦处可以说出来啊,为什么要让人打她们两个,所以她不原谅她,她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幸好上次楼夜欢送金创药还剩下好多呢,我们正好上一些。”小蛮扶着玉钩走进寝室。 “嗯。”两个人点头,望着空荡荡寝室,以后这寝室之中又少了一个人,这院子冷清了,玉钩忽然有一种害怕,会不会有一天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像一抹幽魂似生活这里。 “小蛮,我们一定要相守一起,谁也不准有事。” “好,玉钩,我们都不会有事。”小蛮握着她手用力点头,她们以后一定要团结一致,这样才有可能逃出去吧。 小菊让人打了十夫人事像风一样吹过王府,再被侍候她两个小丫头一渲染,人人都知道这十一夫人是个狠角色,对她倒是客气了很多。 天近中午时候,风轻霜派了小丫头过来传她过去,小菊不知道这王妃找自个过去干什么?不过她可是王妃,王府里除了王爷就是她大了,所以赶紧领着两个小丫头赶了过去。 霜阁门前有守门小丫头,看到小菊,淡淡点头,让她进去,这霜阁不比别地方,就是丫头也比别地方高贵,这些侍妾她们眼里和下人差不了多少,因此并没有过分奉承额阿睨神情,一路上仔细打量霜阁,真是美不胜收,光是假山都是用白玉石块堆砌而成,那石头之上喷出来水注飘散成花形,好看极了,出亭有湖,湖上有莲,小小院子里竟然应有有,画梁雕栋,金缕玉彻,果然是不一样地方啊,这风轻霜看来真深得王爷宠爱啊,小菊心里有些愤恨,玉钩所遭受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会不得好报应。 霜阁小丫头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拿眼偷瞄这个传闻中十一夫人,听说她很凶悍,打起自己前主子,一点也不手软,真不是个东西,小菊知道这些丫头心里怎么想,难过不已,都是那个魔鬼逼,还有住这院子里女人,她也会遭到报应了,为了她今天,害了多少女人啊。 小菊正沉思,前面小丫头停住步子,清脆开口:“到了。” 她停步子,抬眸望过去,只见一排雕龙绘凤房子,白墙红脊瓦,琉璃暗芒阳光中光芒四射,层层石阶上是玉石长廊,廊下挂着大红灯笼,提醒着她,这王妃才入王府几天,昨儿个竟传出王爷留宿她和风院过夜,想必这个女人生气了,所以唤她过来问话吧,小菊唇角浮起笑意,既然她找她来问,说明王爷并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她,那么她何不渲染得逼真一点呢,好好气气那个女人。 小菊走上石阶,长廊下丫头便掀起帘子,花厅里,风轻霜正歪斜座位上看书,身后有丫头给她捏肩,另一边有丫头剥葡萄,滚圆果肉直送进她嘴里,她优雅吃了两个,像没看到小菊进来,直到她身后捏肩婢子开口。 “小姐,十一夫人过来了。” 风轻霜才懒懒应了一声,放开手里书卷,挥手让其它侍候小丫头退下去,只留下贴身小丫头念慈:“给十一夫人泡杯茶。” “是,王妃。”念慈和顺应声,走到一边去倒茶,小菊冷眼望着这一切,这女人高高上势态挥得很淋漓致,自信心十足。 “不知道王妃唤我何事?”小菊小心翼翼开口,量让自己卑微一点,高座上风轻霜看着丰盈小菊,忽然觉得心头忧虑消失不见了,这样女子王爷会喜欢吗?对于昨夜王爷留宿她房里事不禁有些怀疑,眼神闪烁不定。 “听说你是昨天王爷刚纳侍妾,王爷昨儿个夜里是你房里过夜了。” “是。”小菊倒不反对,这种事作为王爷不说破,她也没什么理由点破,何况能气到风轻霜她很开心,自己总算还有一点用处,不过对于小菊话,风轻霜似乎不相信,眸子轻蔑扫视着她。 “你和王爷?” 风轻霜话没有说下去,但小菊知道她想说什么,用力点头,以表明她所想不错,风轻霜脸色陡变,她到底沉不住气了,凭什么这么个丑丫头竟然让王爷给宠幸了,她哪一点比这丫头差啊,她嫁到瑾王府来才不过几天,他竟然又纳了一妾,这让府里下人怎么想,这就是她期盼了八年幸福吗?眼眸狠厉盯着小菊,阴冷哼。 “你好大胆子,一个丫头竟然敢爬上主子床,来人,给我掌嘴。”风轻霜话音一落,念慈便领着霜阁几个小丫头过来拉住小菊身子,其中有一个小丫头顺手便扇了小菊两个耳光,为了表功用了十足力道,小菊嘴角溢出血来,脸上浮起胜利笑,能惹到风轻霜气急败坏,这两耳光,她愿意受着,想想她为了嫁给欧阳离烟害了多少女人啊,现临到她头上,她受不了吗?这都是报应啊。 “你瞪什么瞪,再瞪看我打死你。”风轻霜冷喝,她想着欧阳离烟对自己宠爱,就算现打死了这么个低贱张扬丫头,也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可是她却忘了欧阳离烟禁忌,他讨厌府里女人动用私刑,那刑也是他动。 “我没有啊,王妃。”小菊万分委屈开口,因为她眼角余光瞄到一抹身影走进花厅来了,立刻伤心欲绝痛哭:“王妃,你别打奴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他,王爷他?” 小菊话还未说完,门前传来一道冷喝:“这是怎么回事?” 小菊一听到欧阳离烟声音,低垂着头立时抬起来了,眼泪汪汪望着欧阳离烟,痛心疾开口:“王爷,都是奴婢不好,惹王妃伤心了,王爷昨儿个夜里不该留宿和风院,王妃想多了。” 小菊一说话,脸上便露出两道清晰手印,欧阳离烟周身瞬间染上杀气,凌寒皱眉,森冷声音幽幽响起:“这脸上谁打?” 那打了小菊丫头后知后觉恐慌起来,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着:“王妃,小是听命行事,你要救救小啊。” 风轻霜看着欧阳离烟一身凌霸,萧杀,虽然心惊,倒也不担心,好歹这么些年感情,她还是有些自傲,因此缓缓开口:“烟,其实是?” 风轻霜话还没说完,欧阳离烟一举手挡住了她接下来话,冷冷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把这丫头一只手废了撵出王府去自生自灭。” 一句话说完。偌大花厅里死一样沉寂,那小丫头惨白着脸瘫倒地上去,她们一直以为王妃是不一样,才会如此维护她,没想到王爷心目中王妃也不过如此,苦笑声不断。 欧阳离烟话一完,风轻霜脸色青郁郁一片菜色,一双水眸中浮起难以置信,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对着她甜言蜜语男子,会如此不顾情面,这让她以后王府里如何立足,如何生威啊,而且这才是她嫁进王府来没几天功夫啊,一直以来偷偷摸摸,都以为他是个温雅懦男子,虽然对那些女人有些狠了,可那都是因为爱她,可现想来,只怕他是无法容忍自己女人嫁给别人,和爱无关吧。 “你?”风轻霜脸色苍白一片,欧阳离烟倒也不想太为难她,走过去搂着她身子,声音虽冷却带着柔和。 “这些刁钻丫头,你不能由着她们胡作非为,这王府有王府规矩。” 第六十章:芭蕾舞惊古代 风轻霜一动不动蜷缩欧阳离烟怀里,欧阳离烟掉头冷冷命令小菊,小菊捂住脸退了下去,霜阁门前,她带来几个小丫头好似没看到,眸底还有些幸灾乐祸,小菊心很苦,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她说什么呢?这世上除了玉钩,谁还会关心她呢,可现玉钩也成了她仇人了,小菊趴床榻上一动也不动,眼泪慢慢流出来,玉钩和小蛮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清院,玉钩和小蛮因为受了伤,也没有别人可以招呼,只能自己支撑着爬起来,因为还有婆婆要照顾,所以再苦再痛也要坚持着。 不过阳光中室内却多了一抹身影,两个女人诧异抬头,落入眼底是一抹耀眼光芒,一个蒙着脸男子,错愕睁着水漾眸子,好久才开口:“你们这是怎么了?”语气竟心疼无比。 小蛮一愣,她没有见过银月,不知道这蒙着脸家伙是谁,因此飞挡到玉钩面前,指着银月颤着声音:“你是谁?想干什么?” “小蛮,没事,他是银月,一个朋友。”玉钩拉下小蛮手,望向银月,不知道他这时候过来干什么?银月武功究竟有多厉害呢,为什么可以瑾王府里来去自如呢,还是他本就是瑾王府里一个,他究竟是谁呢。 “银月,为什么你可以咋这里来去自如,没人现你呢?” 银月长轻风中飘起,身形一转,走进屋子里,像变戏法一样,他手里多了一个锦盒,盒中装是望月楼点心,他只因为知道玉钩生活得清苦,想让她尝尝这上好点心送过来,没想到竟看到她受伤了,冷沉气息呼过,寒意罩上他面颊,清冷出声。 “是不是他打你们了?” 玉钩摇头,她知道银月说是谁,而且现她不想提这件事,小菊事情银月并不了解,但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便有一抹感动,笑着安抚银月:“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话呢?为什么你可以王府来去自如呢?” 银月抬起头,那眸子沉痛中夹杂着潋滟动人柔情,狂傲开口:“我想来,这瑾王府只怕谁也拦不住?玉钩,我带你们两个离开这里吧?” 小蛮一听银月话,立刻高兴笑起来,伸出手拉住玉钩:“太好了,玉钩,我们离开这里吧,银月能王府里来去自如转悠,他一定可以把我们救出去。” 玉钩脸上闪过心动,这是真吗?太好了,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虎狼之窝了,可是想到成为十一夫人小菊,玉钩心陡很难受,难道她们都离开把小菊一个人留这里,说不定欧阳离烟只是利用她来对付她们,小菊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说变就变呢,她总觉得此时古怪。 “银月,谢谢你,等我弄明白一件事,我就离开王府,到时候你会帮我吗?”她仰起脸,期盼望向银月,银月没想到她王府还有事,也不好强求她,只得点头。 “好,只要你愿意离开这里,我随时会带你离开,我先走了,你们当心点。”银月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清淡话:“桌上是望月楼点心,很不错,你们尝尝。” 两个女人一听到点心,早开心笑了,女人都喜欢吃甜点,小蛮飞打开锦盒,盒中糕点香味溢出来,让人垂涎三尺,飞捡了一块尝尝,入口即化,香甜无比,小蛮吃了两块,奇怪问玉钩。 “银月是谁啊?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呢?” 玉钩摇了摇头,银月是一个谜,那天晚上相遇,他说他闷得慌巧遇到她,现想来,他是哪里等她,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也不太清楚,上次婆婆那个药也是他帮我拿,只要我开口请他帮忙,他一定会帮我,他究竟是谁呢?”玉钩陷入沉思中去,小蛮想到她不肯离开事,不知道她为了什么? “为什么你不愿意离开这里呢?” “我不想把小菊一个人留这里,我想带她走。”玉钩沉声开口,小蛮一脸惊讶:“你疯了,她成了十一夫人,那样对待我们,你竟然还想着她,要把她一起带走,她怎么可能跟我们一起走。” “你别把她想得那么坏,她心地那么单纯,又胆小如鼠,为什么会一夕变成这样呢,我总觉欧阳离烟逼迫了她,如果她真变坏了,为什么不把我会武功事告诉欧阳离烟呢,还有婆婆秘密,她虽然表面上打我我们,可那也许是做给某人看,至于她为什么那样做,我就不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也是很苦,我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留王府里呢?” 玉钩话音落,小蛮也不再说什么,想想还真有点道理,小菊那丫头确实有点单纯,而且一向唯玉钩话是从,这次不一样,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别想了,把这个点心送些给婆婆尝尝,另外别让那条蛇饿死了,以后这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事我们分着做。”玉钩挥手,小蛮提起锦盒往隔壁房间走去,婆婆已经被她们移到前面来了,因为通往婆婆小屋那条石径上长满了杂草,半人高,每次去一趟身上都沾了很多草粒子,划伤手臂,所以她们便把她移到前面来了,就住隔壁房间里。 清院偌大府里成了一座禁院,荒废无比,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爬满了野藤,人手太少也无暇顾及,只屋前清理出一块来,其余地方藤蔓和野草交错着,白日还可以,一到夜晚,这些杂草风中轻摇,阴森森诧异至极,根本没人再敢跨进这座院子里一步。 玉钩和小蛮心安理得生活清院中,日子过清苦却单纯,玉钩武功精进了不少,已出了一般习武之人,但因为剑法造诣还不是太深,所以和高手过招,只怕两三招便败落了,婆婆为这事没少烦过,现她就需要实战临摹,可是她手脚都废了,根本没办法做这些事,看来她们需要出院子去,才能有办法把玉钩武功高提升一层。 可是悠闲日子总不会过得太久,这一日整座王府上空飘起清雅丝竹之音,小蛮奇怪开口。 “这府里又有什么喜事了?” 刚习完武玉钩换下一身练功服,穿了一件白色锦裙,抹着脸上汗珠子,摇头:“有什么事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只要安分呆这里就是了,不知道小菊怎么样了?” “你管她,只要她不找我们麻烦就行了。”里,小蛮一听到这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沉下来,望着玉钩,“看吧,这阴魂不散又来了,你说她会有什么苦楚啊,她就是想着如何对付我们,来讨得王爷欢心,让自己过得舒心一些,还叫那两丫头,小玉小钩,你听这不摆明是为难你吗?” “好了,你别唠叨了,去看看她们过来干什么了?”玉钩不知道如何反驳小蛮,催促她出去看看有什么事,小蛮住嘴走出去,站长廊上,冷冷望着空地前身着华服小菊。 “哟,这不是十一夫人吗?过来又为了什么事啊?” “王爷有令,今天是王妃二十岁寿诞,每个侍妾都表演一个才艺,王爷还特点点名让十夫人一定要演一个。”小菊看着小蛮对自己敌意,心里难过,可脸上却没显露什么,只张扬开口。 “要演你去演,我们反正不去,我们是被囚禁了人,才不会去理那个什么王妃,她寿诞关我们什么事啊?”小蛮生气冷哼,掉头正准备往屋子里走去,谁知玉钩屋子里听到了,便从里面走出来。 “好,我们会去,你先回去吧。” “嗯。”小菊说完,掉头领着丫头准备离开,玉钩站阳光下,温和开口:“小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苦衷,你说出了,我们不会怪你。” 小菊一怔,随即夸张笑起来:“玉钩,你别总自以为是,难道只有你能做王爷十夫人,我就不能做十一夫人吗?为什么我就该一辈子当个下人呢,王爷给了我机会,我就该好好享受。”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去,眼泪一直往下流,心里抽疼要命。 长廊下,玉钩和小蛮脸色都有些难看,玉钩眸中是一抹心痛,她几乎可以肯定小菊刚才哭了,可她为什么哭也不和她说呢,她们是一起,有什么都可以谅解,站玉钩身后小蛮却不这样认为,理直气壮开口。 “看吧,这个死女人,就知道享福,哪里还记得刚进府时话,要一起共进退。” 玉钩身子一掉,也不理小蛮抱怨,只轻声开口:“她哭了。”说完,心里似乎也下起了细细雨,和小菊一样心痛着,身后小蛮啊叫了一声,显得难以置信,呆呆愣阳光下。 玉钩回寝室中,斜歪到软榻上,没想到今儿个竟是风轻霜二十岁寿诞,难怪一大早府里便响起丝竹之改朝换代,原来是王妃生日,不过让她们几个侍妾每人奉上一个才艺,这事就有点过了,为什么这么做呢? 小蛮走进屋子时候,便见到玉钩闭目凝神,脸上深情变幻莫测,不由轻声开口。 “你准备演什么呢?弹琴吗?你琴声真好听呢。” “跳舞。”玉钩话一出,从软榻上跃下来,到雕花衣橱前找衣服,翻了半天找出一件白色长裙来,动作利落撕掉半边,又找了一件紧身黑裤,可是没有舞鞋怎么办?眸光四处跳动,看到薄底银线挑边绣花鞋,倒和那舞鞋差不多,今天她玉钩就让他们这些古人看一眼现代芭蕾舞。 小蛮看着玉钩一番忙碌,把好好长裙撕了,又翻出黑裤子来,不知道她想干啥,而且竟然说跳舞,她可从来没看到她跳过舞啊,她不会是想捣乱吧,这要是惹恼了王爷,可就麻烦了。 “玉钩,我知道你不喜欢王妃,可你故意她寿诞上捣乱,王爷会生气,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玉钩根本不理小蛮,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做热身运动,她已经有好久没做这种运动了,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再跳这个舞了,可是今天忽然有一种迫切,她想跳这个舞,想疯狂一回。 小蛮看着玉钩把腰肢拉成一个半圆,那眼睛都睁大了,再看她竟然把一条腿也拉成了平线,我妈呀,一颗心都跳到胸口了,这是啥玩意儿啊,既奇又热切,盯着她奇怪服饰,上下打量了半天,后迟疑开口。 “这是什么样衣服啊,好奇啊,可看着也不难看,别有一番韵味,竟然把人身材完美露出来了。” “走吧。”玉钩呼出一口气,笑着轻轻开口,还好,这具身体柔软度还行,可能是近练武原因,使得身体轻盈很多,跳起来也不吃力,倒是相得益彰。 两个人顺着清院石径出了门,门前候着月津已得了旨意,一看到玉钩出来,便陪她一起前往王府后花园,今日宴席摆后花园中,搭了一个高台,供各个侍妾表演,还请了京里有名花魁来表演技艺,可见王爷对王妃重视。 月津看着十夫人身上奇怪装扮,好半天反应不过来,那浑圆**修长无比,胸坚挺饱满,姣好身材一览无遗,看得人脸红心跳,慌忙掉头望向别处,轻声提醒。 “十夫人,这衣着不太好吧,还是回去换一套吧。” 玉钩知道自己此刻衣着古代是多么惊骇世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本来就不是古代人,而且她跳舞本来就需要这样穿着,不过月津倒是一番好意。 “不用了,这是跳舞服。” “跳舞。”月津愣了一下,只知道十夫人会唱歌,会弹琴,可从来不知道她会跳舞,这倒真稀奇,心里有些期盼,能把琴和歌挥得那么好,这舞跳一定也是极好。 一行人往后花园走去,远远便听到悠扬琴声响起,却是悦耳动听至极,玉钩微微一愣,这琴声不是王府里女人可以弹出来,不知道是谁弹,竟能把琴意挥如此淋漓致,看来是个高手啊。 后花园里,热闹不已,临时搭起高台上,一个水灵女子正弹琴,那女子长得美貌不凡,却是面生很,看来不是王府人,不知她是何人,玉钩眸光从高台上移到旁边,王府侍妾都来了,还有很多宾客,没想到七皇子离歌来了,傻子榕王爷也来了,还有另一些权贵大臣,全都一眨不眨望着高台上女子,失了魂似,玉钩冷然一笑,感觉到一抹厌恶眸光扫向她,抬眸过去,果然是瑾王欧阳离烟,看着她一身奇异着装,不由得轻蔑抿紧唇,这女人可真下贱,竟穿成这副德行过来了,到底是没教养丫头。 一曲终了,那女子缓缓起身,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小女海棠祝瑾王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悦耳声音赢来宾客热烈掌声,掌声中海棠优雅步下高台,坐到一边位宴上,海棠虽然是青楼中花魁,可听说迄今为止,她还没有陪客人过夜习惯,她只弹琴和跳舞。 接下来就该是王府侍妾为王妃送上才艺了,只见台子一侧坐着那些女人,脸色都很难看,有些人紧张,因为虽然有些才艺,可都拿不出手,这次王爷下了命令大家也不好不演,只能抱着出丑决心登台。 玉钩看到小菊一脸死灰,她知道小菊平时大字也不识一个,又是浣洗房一个低下丫头,平素哪里懂这些琴啊歌,这次根本就不是出不出丑问题,根本是没什么可演,玉钩远远看着她深情,心里很痛,本来想上去安慰她,可她窝那些女人堆里,她已走过去必然惊动别人,那样引人注目倒不好了,只得站着。 先上台是绿影,这绿影倒是落落大方,因为她本来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没什么可怕,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算王妃寿诞吧,她们这些同为王爷女人多送一些礼物就是了,为什么让她们像妓子一样表演节目,看着高座上那个女人一脸幸福望着王爷,她心里便有了怒意,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隐忍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翻身,绿影缓缓对着高座上王爷和王妃福了一下身子,沉稳开口。 “今日适逢王妃寿诞,贱妾不才,表演一下画技,为王妃添福添寿。” 绿影说完走到台子旁边桌前,提笔手开始画画,她动作很,一气呵成,待到墨干,一抖手,一幅唯妙唯肖百子祝寿图呈现纸上,只用了渺渺数笔,便画出了孩童趣味,此画一处,风轻霜眼里立刻露出赞赏,就连坐她身侧欧阳离烟也露出满意笑容,两个人同时开口。 “赏。” 绿影笑意盈盈捧着画,盈盈开口:“谢王爷,王妃赏赐。”把画放一边丫头手里,提着裙摆优雅退了下去,那围观宾客也出阵阵赞叹声,果然不愧为瑾王侍妾,随手而就便如此不凡,听说这瑾王府里女人都是才情兼备,这王妃可是一连四年来都拿了二,而先前王妃苏采雪可是百花才女啊,大家猜测不断,暗自想着,这苏采雪不知道会不会出来表演节目。 绿影下去了,又换了另外一个侍妾上来,大家都挑着自己强项表演了一项,虽然不群,可还拿出手,不至于丢了瑾王府脸,欧阳离烟由此到终,脸上笑意盈盈,阳光沐浴下俊美得就像一个天神,有谁知那脱俗表相下是怎样恶毒心性呢,玉钩冷笑,下面是她才艺了,她坦然越过宾客,走向高台。 只见她一出现,偌大王府后花园都沸腾了,那些宾客和王府侍妾,还有七皇子离歌,愣了一下,热切议论声不断,远远近近传到玉钩耳朵里。 “这女人是苏采雪吗?怎么穿成这德行啊。” “听说偷人,还是和傻王爷。” 很多人说完拿眼偷瞄傻子榕王爷,今日榕王安静了很多,一看到玉钩出现,似乎整个人都呆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也没人去意他,因为他只是一个傻子,说不定他还想玩上次那个游戏呢,众人暧昧笑起来。 高台之上,玉钩淡然伸长手臂,福了一下身子,轻声开口。 “下面小女为大家表演一个天鹅舞。”玉钩说完直起腰,身子一旋,短裙飘动起来,整个人轻灵就像一只高贵神鸟,优雅跃动湖边,不时展翅高飞,时而轻轻打理着自己羽毛,时而引动高歌,风从空中扫过,偌大后花园鸦雀无声,落地有声,大家彻底被震撼住了,这女人跳是什么舞啊,好像一只精灵鸟般高贵,优雅,完全脱化了人呆板,笨蠢,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轻灵动,天地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狂欢,情欢跃动着,清静森林中,早起动物都倾慕欣赏着她美姿,她带给了大家欢乐和开心。 一舞罢,玉钩收手,脚尖踮起,旋转着身子缓缓停下来。 后花园久久陷入沉寂,后是如雷掌声,持久不息,大家激动站起身来,七皇子离歌和傻子王爷离轩也都站了起来,用力拍着手,朝着高台上大声叫起来。 “皇嫂,跳得真好啊。” 玉钩缓缓点头,望向高处欧阳离烟和风轻霜:“小女一舞已跳,可否告退。” 欧阳离烟和震撼不比别人少,眼神幽暗不明,刚才惊天一舞,不禁让他疑惑,这女子究竟是谁,她恐怕不只是一个小丫头吧,如此出色舞技,还有那琴技歌声,每一样都出彩,这不该是一个小丫头行为。 可是调查结果显示,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土生土长将军府,从没听说过她来自于别处,可为什么如此不一样呢?但看到她冷然脱样子,他便不能平静,阴冷出声。 “榕皇弟,这是谁啊?” 一言出,偌大宴席顿时鸦雀无声,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当众给十夫人难堪,看她脸色陡苍白起来,那些宾客都同情起来,说不定这十夫人有什么不得已苦衷,要不然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和一个傻子偷情啊,再怎么样也应该找个正常人啊。 大家眸光不由自主落到傻子榕王爷身上,这榕王爷今日好似极安分,静静坐那里,一言不时候根本很难让人看出他竟然是个傻子,和正常人无异,此时一听到欧阳离烟问话,不由站起身费神想了一下,傻呵呵笑。 “姐姐,漂亮姐姐。” “想不想再和姐姐玩游戏啊?”欧阳离烟阴狠声音再起,玉钩脊背挺直,眸底很冷,一言不望着高座上男子,彻骨狠意令人颤,欧阳离烟狂傲笑,丝毫不把她狠看眼里,即便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又怎么样,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能成何气候,看到她变脸,强忍苍白,他心浮起一抹舒展,如果她早点求饶,说不定他一时好心,早就放过她们了,可偏就那么冷然不乎一切神情激怒了他,使得他这个天之骄子无法忍受,明明是一个低贱丫头,爬上了他床,竟然还能够置身事外,怎不令他愤怒,而一般人惹怒了他,那是要付出代价。 傻王爷欧阳离轩笑可爱,灿烂极了,也不附和欧阳离烟话,只咬着手指儿一径看着玉钩。 “姐姐长得好漂亮啊,跳舞也好看,给轩跳吧,姐姐再给轩跳一个。”似乎把瑾王爷说事情忘了,欧阳离烟也不生气,这离轩本来就是一个傻子,忘事也是正常,初他以为他是装,一直派人试探他,不过现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个傻子,如果不是傻子他不会玩自己尿,也不会任小丫头骑自己身上,总之他就是个傻子。 玉钩望着离轩,遥遥人群之中,只有他人眼神是清明,完全不理会欧阳离烟话,真心赞叹她舞,玉钩不由想起那一夜,他也是被人下药,生那样事情,她并不怪他,他一个傻子能逃脱得了那个狠心男人设计吗?相反对他有一抹心疼,明明是皇室孩子,可偏就受着世人异样眼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傻了。 本来很痛心因为离轩笑,竟然奇异不痛了,扫视着众人眸光,一片婉约,到让人觉得瑾王爷有点无理取闹意思,欧阳离烟眸光暗沉无比,幽幽不明,唇角挂着冷笑,坐他身边风轻霜,紧握着素手,手心里全是冷汗,王爷为什么一再刁难十夫人,这不能不说是个警钟,不过现是自己寿宴,她可不想搞得不欢而散,风轻霜伸出手握住欧阳离烟手,温柔开口。 “王爷,妹妹也跳累了,让她下去休息吧。” 欧阳离烟斜眸睨视了风轻霜一眼,看着她期盼眼神,总算放过玉钩一回,挥手示意她下去,接下来宣布宴席开,倒好像把小菊忘了,其实欧阳离烟哪会不明白,小菊这样粗使丫头哪会什么琴棋书画,让她上台不是丢瑾王府脸吗?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上台,小菊松了一口气,抬头见玉钩已和月津一起回清院去了。 后花园里宴席开得热闹,谁去理会那悄然离去人,不过偏有那留心人,七皇子乘大家吃得开心时候,偷偷离开了宴席跟上了玉钩,走到没人地方,高兴叫了一声。 “皇嫂?” 玉钩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因为月津面前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因为月津虽然同情她,可他是欧阳离烟侍卫,一个忠心手下,所以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会武功事。 “七皇子?”玉钩诧异停住步子,不知道欧阳离歌找她干什么?她现七皇子特别喜欢找她。 “皇嫂刚才跳舞叫什么名字?好漂亮啊。”七皇子一想到刚才玉钩跳舞,便心潮澎湃,那舞可真不同凡响啊,相信这宴会上很多人和他一样感觉,恨不得让她再跳一个,只是碍于皇兄场,谁也不敢出声。 “天鹅舞。”玉钩轻声开口,话里充满了感情,她前世理想便是把天鹅舞扬光大,跳到全国各地去,连边远地区那些穷孩子也能看到天鹅舞飞翔,可终这个梦想没有实现,这成了她心中遗憾,本来她是准备永生也不跳这种舞,因为这个姐姐害她丢了性命,可现她现自己淡漠了很多,时间真是个可怕东西,它能把人心中忧怨化解掉。 “天鹅舞,真好听名字,皇嫂,你王府里过得不好吗?”七皇子离歌看到刚才一幕,心里酸酸涩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眼前女子,将军府苏采雪,总觉得她和别人是不一样,干净透彻,不像别人总怀着心思。 “七皇子,你该到前面去用膳了,如果你是为我好,别来找我。”玉钩看出离歌这样少年,像生出了不该有心思,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可不想和一个小孩子牵扯不清,认真开口,离歌一急,满脸不愿意,可是玉钩不再理他,掉头往清院走去,七皇子离歌就那么痴痴望着那袅袅远去身影,这样好女子,皇兄竟然不知道珍惜,总有一天他会后悔。 玉钩一回到清院,小蛮便围到身边,询问宴席上情况,先前她留下来照顾婆婆了,院子里人少不够,还有一个婆婆和一条瘦不拉几蛇要人照顾,所以只能留下一个人,这会子玉钩一回来,小蛮便高兴询问情况,玉钩把大致情况一说,小蛮整个脸都笑开了花。 “没想到玉钩竟然把那些人震住了,这太好了,还有小菊,王爷怎么没让她也表演节目呢,好让她出出丑,看她以后还敢得意。”玉钩一听小蛮话,知道她心里还有怨气,轻叹一声:“你啊,其实她也挺难,婆婆怎么样了?” “没事,吃完饭了,你放心吧。”小蛮点头,想想先前婆婆想见她事,忙开口:“婆婆,让你一回来就过去呢,今天她显得有些焦虑。” “嗯。”玉钩停下换衣服动作,思索了一下,飞换下身上衣服,往外走去,这一阵子婆婆一直很安定,怎么会焦虑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小蛮跟着玉钩身子往外面走去,两个人一起走进隔壁房间。 婆婆果然一脸忧心忡忡,看到玉钩走进来,身子动弹了一下,望着她。 “婆婆,怎么了?” 婆婆脸色有些黯然,淡淡开口:“玉钩,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只怕我大限到了,我想把你事情安排一下,所以要离开王府去。” 玉钩一听到婆婆话,心里很难过,眼泪便流了下来,现她只有婆婆和小蛮两个人了,婆婆要是再出事,她还有什么亲人啊。 “婆婆,你别这么说,你这样一说,玉钩心里好难过。” 玉钩说着伏婆婆身上哭了起来,婆婆眸光柔和,慈爱望着玉钩,轻声开口:“别伤心了,婆婆是已经挨了这么些日子了,本来当初街头就像一死百了,后来实不甘心,婆婆遇到你就是老天爷厚待我了,所以我是心满意足离开,但是婆婆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想离开这里。” 玉钩抬头想了一下,她不知道银月什么时候会来,银月说过,只要她需要,他便带她离开王府。 “好,等银月过来,我就带你和小蛮离开,他答应我可以把我们送出王府去。”玉钩沉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银月话,他那个人看上去飘逸如仙,干净纯明,没有一丝肮脏心思。 “嗯,那就好,婆婆放心了。”婆婆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可玉钩一想到她话还是很伤心,又怕婆婆难过,只强忍着和婆婆说了一会子话,离开房间回到自己寝室,周身寒意,整个人冷冷,小蛮也不敢多说什么。 夜晚,天上星辰密布,闪闪烁烁跃动,知了树上声声鸣叫,连成一片,令人心浮气躁,夏日晚,就是多愁夜。 风轻霜宴席早就散了,她收拾了一番端坐房中候着王爷欧阳离烟,可是他还没有回来,使得她越来越没有信心,这个男人已不是她能掌握了,他心难以捉摸,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爱着她少年了,对于他这些年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报恩吧,才会那么坚持,不愿意自己说出口话打漂了。 霜阁里,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照射风轻霜妩媚光洁脸上,精心描绘细眉,亮眸,此时黯淡无光,她贴身丫头念慈到她身边,奇怪光眉。 “王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风轻霜抬头,望向念慈,满脸泪水,念慈吓了一跳,她是小姐从小到大丫头,两个人感情极高,所以跟着小姐一起来到瑾王府,王爷一直很疼爱小姐,只是不知道为啥近小姐总是患得患失,生怕王爷不再爱她似,其实怎么可能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爷还是那么宠爱王妃。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念慈心急开口,风轻霜摇头,握住念慈手:“念慈,我害怕,王爷他好像不再喜欢我了,今天明明是我寿诞,可他到现也没有过来霜阁,不知道他哪个女人院子中过夜了。” “王妃,你想多了,王爷不会,他一定有事要处理,王爷可是东晋国能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念慈劝着自己主子,小姐自从嫁到王府后总是疑神疑鬼,上次还打了十一夫人,其实有眼人都看出王爷根本不喜欢十一夫人,只是拿她来羞辱十夫人罢了,可偏就小姐那么生气,还打了十一夫人,上次惹恼了王爷,王爷也没有生气,不知道这会子她又有什么担心,王爷让那些侍妾每人给她表演一个才艺,可看出是多么疼她啊。 “小姐,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这样王爷会生气,若是他心烦了,可会真冷落你了。”念慈心力劝着主子,风轻霜却狐疑抬眸,盯着念慈。 “你可是我丫头,为什么总帮着王爷说话,是不是你也喜欢他了?” 念慈听着主子责问,吓了一跳,这都什么事啊,王爷那样人中龙凤,东晋国一美男,她这个做婢子怎么敢想,主子说出来真是让人恐慌,扑通一声跪下来,沉声开口。 “奴婢是一心为主,既然主子不相信,就惩罚奴婢吧。” 念慈话音刚落,屋门外响起小丫头声音:“王爷。”寝室中风轻霜一阵欣喜,想到念慈还跪着,飞命令:“还不起来,让王爷看到不好。” “嗯。”念慈站起身,往后面退去,一边用衣袖抹泪,谁知那欧阳离烟已走进来,看到屋子里气氛有些怪,冷然开口:“怎么了?” 风轻霜站起身温柔笑:“没事,王爷怎么来了?” 念慈剩着王妃和王爷说话时候,悄悄退了出去,走到院子里四下无人地方,忍不住垂泪,她不是为了自个儿,而是为了主子,从前她主子是多么单纯善良一个人,嫁到王妃才多久啊,便成了一个猜忌心重女人,也许是因为王府女人太多,患得患失原因,再加上她太爱王爷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怀疑了她这个做婢子用心,念慈哭了一会儿,便收拾起心情,到前面去侍候,她可不想惹人闲话。 寝室中,欧阳离烟拉着风轻霜坐到床榻上,疼宠搂着她。 “今日是你寿诞,本王怎么会不来呢,刚才去处理事情了,霜儿没有多想吧。”欧阳离烟话轻轻柔柔却带着一抹冷然。 风轻霜心头一阵欣喜,随即为自己猜忌心不安,刚才还骂了念慈,念慈可是个忠心小丫头。 “没有,王爷公务繁忙,霜儿怎么会不知道呢,霜儿不是那种不明事理女人。”风轻霜轻声说,欧阳离烟满意点头,紧搂着风轻霜,两个人躺倒大床榻上,一阵翻滚,忽然风轻霜心里一阵恶心,不停干呕起来,一把推开身上欧阳离烟,翻坐床榻边,手捂住胸口,欧阳离烟脸色骤变,朝门外叫了一声。 “来人,传御医。” “是,王爷。”飞云应声离开,寝室内欧阳离烟俊美脸上一闪而逝关心,轻声询问:“霜儿,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风轻霜摇头,她并没有生病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吐,胸口很难过似。 “就是想吐,别也没什么感觉,喔,近也没什么胃口,还有点烦。” 风轻霜把症状一说,欧阳离烟眉头紧蹙起来,眼神凌厉,还真有点害怕霜儿出什么事情,抬头望了一眼门外,冷戾出声:“御医怎么还没有来?” 凉飕飕话音一落,门外传来飞云急切声音:“王爷,御医过来了。” 那年老李御医被飞云提了进来扔寝室中,气吁喘喘,抬头见王爷瞪着他,越抖索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欧阳离烟面容森冷,犀利黑瞳闪过狠厉,冷沉命令。 “过来看看王妃怎么了?” “是,王爷。”那李御医应着走过来,早有念慈搬了个木凳放下来,李御医坐下来,恭敬给王妃把脉,不大功夫,脸上便浮起了笑意,整个人放松下来,站起身恭敬开口。 “恭喜王爷,王妃怀孕了,王妃怀孕了。” “真。”欧阳离烟得到李御医肯定答案,满脸兴奋,俊美五官上,此时便像花开一样,美奂绝伦,眼里晶亮有神,像上等宝石一样耀眼,唇角刮着疼宠有加笑意,像染了墨汁桃花一样,盎然妖娆,挥手让李御医和寝室中人退下去。 “都下去吧。” “是,王爷。”寝室中人缓缓退了下去,只留下风轻霜和欧阳离烟两个人,风轻霜睡床榻上,欧阳离烟握着她柔夷,另一只手扶上她平坦小腹,温柔开口:“这里将孕育出王府一个孩子,好是个男孩子,我后继就有人了,霜儿也会一生荣宠尊贵了。” “王爷。”风轻霜心思复杂,一方面高兴自己怀孕了,一方面又怕他期望过高,后却是个女孩子,惹得他不高兴,可是一切都是未知数,说不定她就是有那么好命,一胎喜得男儿,这可就是她福分了。 “以后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要再生气,想闲心事,一切以孩子为重。”欧阳离烟细心地叮咛,可看出他是极宠她肚子里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之是一个孩子,宠点也没什么关系,以后她还会生别孩子。 “嗯,我听王爷。”风轻霜点头,柔媚万千开口:“王爷,我有一事想求王爷答应。” “你说?”欧阳离烟淡然出声,示意风轻霜开口,她略沉思了一下,缓声开口:“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那么生玉钩妹妹气,但她舞跳真好,我想让她过来陪陪我,王爷看可行?” 欧阳离烟一愣,没想到霜儿竟提这件事情,一双眸子怀疑望向风轻霜,只见她双眸清明,看不出任何想法,欧阳离烟唇角浮起笑意:“好,我让她过来侍候你,她也就是一低下婢子,你别惯着她。” “谢谢王爷了。”风轻霜笑了,这是今天以来高兴了事了,伸出手拉过欧阳离烟:“王爷,陪我一起睡。” “嗯。”欧阳离烟上了床榻,陪着她睡床榻上,这一夜难得两个人什么事都没做,竟睡到一起去了,一切都以孩子为重,可看出这孩子欧阳离烟心目中分量。 早晨凉薄如水,淡淡烟雾深幽,飞花轻似梦。 碧湖边,林草青青,一抹秀丽影子时而腾空而起,时而原地跳跃,银光灼灼间,挽出无数剑花,轻风荡过,身边野草瞬间光秃秃少了一大片,飞飞扬扬草丝旋转成一个草球,卷剑尖中,陡一声娇喝,宝剑扬起,满天飞草丝,如雨般飘扬,剑已缓缓收回,立定原处,眸间一片澄明,望着头顶上草屑,笑志得意满,她剑法造诣越来越深了,只是欠缺实战经验和火候。 原处忽然传来小蛮声音:“玉钩,玉钩有人过来找你了。” 这是小蛮对她暗示,以防她练武事被别人知道,玉钩吐气,沉声应:“知道了。”把宝剑放杂草中,返身轻离开湖边,往远处跑去。 等她离开,湖边陡冒出一个人来,依稀玄衣,银色面具,周身冷冷气息,伸手拿出她剑,唇角不自觉浮起笑意,眸子是黑幽幽看不清道不明宠溺之气,玉钩,原来你已经学会武功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心里念完放好手里宝剑,展身离开清院,四周恢复平静。 清院门前空地上,立着两个丫头,为是风轻霜贴身丫头念慈,玉钩是认识这丫头,不知道她不侍候主子,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淡淡开口。 “原来是念慈姑娘,不知道到清院来干什么?” 念慈身份再高,也是个丫头,玉钩再低贱,也是个主子。所以念慈也不敢过分放肆,缓声开口:“王妃让十夫人过霜阁一趟。” “嗯。”玉钩很意外,那风轻霜让她过去干什么,不知她安什么心,不过既然她派人过来说了,她一个小小低下妾份,自然要去见她,而且她想找找小菊,问问她究竟走不走,如果她不走,她们就离开了。 “王妃找十夫人干什么?”小蛮不放心追问,念慈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她没办法对玉钩甩脸子,可是小蛮只是一个小丫头,她可不需要对一个小丫头客气,因此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冷哼。 “这是主子们事,奴婢怎么知道?” 玉钩看小蛮脸色难看起来,怕她和念慈吵起来,到时候吃亏一定是她们这一边,便阻止她话:“小蛮,我过去一趟,你留下来照顾黑头青。” “好。”小蛮点头,不再说什么,可心里又有点不放心玉钩,现这清院里只有她和玉钩两个人了,以前小菊还好一点,现连商量人也没有了:“你小心点。” “我会。” 玉钩点头,也不理会念慈难看脸色,冷冷开口:“走吧。” 念慈忍住没火,看她们两个现状况,如果她再火,传到别人耳朵里,一定会说她仗势欺人,她可不想这样,身形一转和另外一个丫头前面领路,清院门外,月津看到她们三个人出来,便跟着她们身后一起往前面走去。 一路上有丫头看到,诧异抬头,王妃还从来没让人去霜阁呢,今儿个一大早竟然把侍妾们都传进霜阁去了,听说王妃怀孕了,心里一高兴,便把大伙儿都叫进去了,只是连十夫人都进去,让她们很惊讶。 霜阁拱形门前,立着守门丫头,一看到念慈身影,便恭敬叫了声:“念慈姐姐。”念慈点了一下头,小丫头们打开门让到一边去,便看到念慈身后玉钩,却没有说话,理也不理玉钩,等到一行人进去,才掩好半边们,只敞着半边。 霜阁果然和别处不一样,每一样都是精雕细琢而成,汉白玉栅栏随处可见,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真是美不胜收,玉钩看得眼花缭乱,欧阳离烟对这个女人宠爱显而易见,这偌大王府里他喜欢大概只有这女人吧,难怪那女人可以为了他二十大龄都不嫁,原来是等着这个机会。 远远听到从一座八角吊铃亭子中传出飞扬笑声,其中风轻霜声音愉悦,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高兴事情,念慈一言不领着她往亭子前走去,小亭子周围轻纱罩住,隐隐绰绰露出好几个身影,玉钩冷然望着这一切,看来府里女人都这里,难怪风轻霜笑那么开心,这些女人中她是高贵,当然笑得欢。 念慈站亭外石阶上清脆开口:“王妃,十夫人过来了。” “喔,让她进来吧。”风轻霜愉声音透着薄纱飞出来,念慈掉头做了一个请动作,示意玉钩进去。 玉钩不知道这亭子中有什么等着她,只能沉着应对,提着裙摆优雅走进亭子,只见窄小亭中已坐满了女人,再没有一丝儿空位,而且人家也没有多安排她一个位置,很显然风轻霜是有意而为之,玉钩不动声色开口。 “见过王妃。” “十夫人起来吧,让十夫人坐下来。”风轻霜开口,眸光穿过众女人身子,后落到了角落里小菊身上,莞尔一笑出声:“十一夫人,你可是小,这里没座位了,只能让你站着了。” 小菊望着玉钩,瘦了一圈,心里很疼,可是脸色却什么也没显示出来,而且风轻霜是什么意思她是心知肚明,不就是想看她们两个昔日主仆斗起来吗?她怎么能不如她意呢,这王府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着这一切呢,想到这里,脸色不悦站起来。 “回王妃话,本来王妃说妾身自当照做,可是这十夫人仍带罪之身,而妾身仍是完好之身,怎么样也轮不到妾身让位给她吧。”说完不屑挑衅望着玉钩,玉钩心里很痛,不管小菊是为了什么这样,可是她心里还是很疼,她们两个曾是多么好姐妹啊,如今却像仇人一样对峙,而这围着女人全都一脸看好戏,尤其是风轻霜,明明是一脸温柔,那眸子却透露出她恶毒心思。 玉钩笑烂漫,她想看到她愁苦样子,做梦去吧。 “谢王妃好心了,自然十一夫人不愿意让位,那玉钩就站着吧。” 第六十一章:怀孕风波 风轻霜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争不抢,有些失望,只温婉一笑:“那站到我身边来吧,昨天晚上,我本来想让妹妹过来陪陪我,可是王爷非要让妹妹来侍候我,真是委屈了妹妹了。” 此言一出,不但玉钩,就连亭子里其他女人都心惊,没想到王府侍妾竟沦落到侍候人份上了,这女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想整谁,大家刚才好心情那都没有了,默然无语,亭中只有风轻霜情趣盎然。 玉钩惊讶过后,慢慢走到风轻霜身后去,这种时候她不想做出头鸟,风轻霜已经盯上她了,她再惹是生非,只怕会死得很难看,她只要摸清小菊意思,就离开王府了,既然银月说有办法带她们离开,想必他一定有办法。 风轻霜望着一亭子女人,环肥燕瘦,应有有,胸腔慢慢浮上怒火,这些女人可都比她年轻,十几岁小姑娘,如花似玉年纪,而她已经二十岁了,虽然仍然美丽,可是再过几年便人老珠黄了,而这些女人再过几年还很年轻,到时候难保王爷不宠着她们爬到自己头上,风轻霜越想心里越冷,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淡淡笑起来。 “今儿个也是有件喜事儿告诉姐妹们,所以才把大家请过来坐坐。” 风轻霜话音落,故作神秘不出声,亭中女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她们当然知道风轻霜所谓喜事是什么,不就是怀上王爷孩子了吗?这事让亭中女人羡慕嫉妒不已,人人脸色阴暗,风轻霜却高兴起来。 “昨儿个御医诊断,本王妃怀孕了,这偌大王府总要有人为王爷开枝散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姐妹没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姐姐只好受罪了。”风轻霜怎么会不知道,因为这是她要求,王爷一个孩子必须是她肚子里所出,所以这些年来,欧阳离烟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怀孕,每次行房后必然要服药,没有哪一个女人逃得掉这命运,风轻霜心知肚明,此时却故意拿出来奚落这些女人无能。 亭中人脸色都白了,抽气声一下比一下重,谁也没说什么,死一样寂静,这女人太嚣张了,不就是怀了一个孕吗?至于说她们无用吗,那是因为王爷不让怀着,又不是她们错,不过好情形她生个男孩子,否则只怕就忍不到她风光了。 “妾身恭喜王妃了。”绿影站起身缓声开口,随着她话声,亭子里此起彼伏贺喜之声,风轻霜笑开心了,她知道这些女人心里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她会把她们一个一个收拾出去,冷戾想着。 “嗯,今天本王妃有些累了,妹妹们先回去吧。”风轻霜轻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开口,那些女人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呢,急急起身告辞,落荒而逃,亭中只剩下玉钩和风轻霜,她定定斜睨着眼望着玉钩,玉钩什么都不说,淡然回望着她,这个女人不就是想羞辱她吗?她根本不屑和她们勾心斗角,气是因为乎欧阳离烟,她对欧阳离烟连一点乎心理都没有,她恨他,无时不刻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就他那样人还想生儿子,做梦去吧。 “你还没有恭喜我呢?听说王妃当初骗了你,你恨他是吗?”风轻霜似真似假说着,玉钩淡然笑。 “王妃说道哪里去了,玉钩只是一个小小丫头,怎么有资格恨王爷呢,再说那么多人恭喜王妃,也不差玉钩一个。” 风轻霜偏就为难她,坚持开口:“我就喜欢听你说。” “玉钩恭喜王妃怀孕了。”玉钩指尖凉薄如水,这女人太过分了,她不会放过她,不就是一个瑾王妃吗,有必要如此欺人太甚吗? “好。”风轻霜笑了起来,满意点头,她知道这丫头有些分量,她不同于王府里别女人,王爷对那些女人可谓毫不关切,也许她伤了一两个都没事,可是眼前女人是王爷恨之入骨人,其实有时候恨也是一种情绪,王爷那样一个冷然人,为什么会如此恨玉钩呢,就算她爬上了他床,骗了他,报复得也够多了,按照平常可能,他应该把她撵出王府去,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偏就留着她,折磨她。 亭中,一人笑,一人沉默,亭外却响起了念慈小心声音:“王爷回来了。” “嗯,王妃里面吗?”欧阳离烟磁性声音若有似无兴奋,风轻霜不由自主蹙眉,眼尖瞄向身后影子,王爷有什么高兴事呢,他似乎从没有这么早来找过她,站起身迎上去。 “王爷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欧阳离烟大掌握上风轻霜脸,一个吻便深深印了下去,也不松开,竟然缠绵旁若无人撕咬起来,热切得如初生婴儿般,玉钩望着眼前一切,心里说不出什么复杂滋味,轻手轻脚准备退出去,可就一脚跨出去时候,那声音适时响起来了。 “喔,原来这亭子里还有人啊,看本王太忘我了,还是王妃有魅力啊。” 风轻霜笑起来,其实她心底是愤怒,这男人摆明了是拿她来羞辱那个女人,他视线一直摆放那个女人身上,别当她是傻子,可她还要像傻子一样装着不知道,伤人于无形啊。 “王爷。”她轻唤,欧阳离烟揽着她腰走到桌前,玉钩定门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还是离开吧,省影响人家夫妻恩爱,这风轻霜怀孕了,欧阳离烟宠她了。 可是欧阳离烟并不打算放过她,沉声开口。 “进来。”一声冷喝出口,玉钩呆了一下,缓缓回身走进亭中,低垂着头望着地面,看也不看高座上那刺眼画面,虽然她不乎眼前男子,可他们动作会让她想起从前他们恩爱,而那所有一切都是假,可她仍傻傻奉上了自己身子,还以为他至少有一点是爱她,真是可笑至极。 “玉钩见过王爷。” “王妃都说了吧,从现起,你就是霜阁里一个小丫头,侍候着王妃,王妃肚里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谁也别想活。” 他冷魅话幽深得如同地狱中冒出来撒旦之言,彻骨冷,穿透她血液,她不乎自己死,可是她不能让他杀了婆婆,还有小蛮,虽然以前小蛮不太好,但现她是把她当成了主子看待,至于小菊,她真没把握,她们还是不是一路人,如果她真执意留王府里,那么她们不会再管她了。 “是,玉钩谨记王爷旨意。”玉钩卑恭卑敬开口,欧阳离烟一看她动作,便知道这是她虚伪表相,心里恼怒无比,冷冷挥手:“滚出去。” “是,王爷。”缓身退了出去。 亭子内,风轻霜不动声色看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五官上,冰冷气息笼罩着,眼神幽暗如千年古谭,那细长凤眉紧蹙着,慢慢舒展开来,温润声音响起。 “霜儿,今天怎么样?还吐吗?” 其实他是想过来看看霜儿今天怎么样了,到亭子外面才想起玉钩这里,一想到这个女人他便想起她欺骗他事,明明是一个低贱丫头,偏就让他花费了功夫诱惑她上床,结果不是她设了局,倒成了他进了她局,这恨便涌上来,极力想羞辱她。 “没事,王爷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风轻霜心越来越凉,他情绪好像都受着外面那个女人影响,这不是个好现象,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代表意义,从他们还是少年时候,就一起,她是了解他,他没有母亲,对于很多细腻心思并不十分了解,以后恨就是恨,爱就是爱,其实爱与恨谁又说得清呢。 “没事。”欧阳离烟摇头,亭中陪着风轻霜说了会子话,两个人把刚才不愉忘了一干二净。 玉钩白日霜阁当差,晚上回清远休息,这样倒好,还可以看到婆婆,婆婆听说了她事,心疼极了,催促她找人救她们离开王府,玉钩心定,只要银月现身,她就和她们一起离开王府,可是银月根本没来,她有什么办法,除了知道他叫银月,连个联络方法也没有早知道就多打听一下了,玉钩懊恼想着,可是即便知道银月来龙去脉,也找不到人帮她们带信啊,所以现他们能做事就是等,他会出现,玉钩想着。 霜阁中丫头很多,风轻霜并没有让她做什么杂事,只是让她跟着她,有时候会看到欧阳离烟,两个人总是很缠绵,先前看到这些画面,她心里多少还有些难受,后来看麻木了,也就不以为意了,那欧阳离烟不就是暴露狂吗?他想秀就秀吧,秀死他好了,关她啥事啊,干脆睁着眼看,那欧阳离烟见对她无效,反而不再表演了,只是看着她时总是阴阳不定。 玉钩呆霜阁中侍候着风轻霜,顾名思义就是陪着风轻霜,大部分时间听她对肚子里孩子描述,她看起来说那么开心,好像是作为人母喜悦,其实玉钩知道她是故意,她心里也有不安吧,一个深爱着欧阳离烟女人注定了是要受苦,也许他们曾经爱如火荼热,但是欧阳离烟身上政权,还有他野心,容不得他把一颗心交付给一个女人,所以玉钩深知风轻霜再骄傲,也会有心痛一天,她曾经加付给别女人痛楚,总有一天会一一加诸到她自己头上,老天向来是公平。 霜阁不是寻常人能进,小菊那样侍妾是没有资格进霜阁,所以她一直想问她话也没有问成。 倒是侍妾雨琴近经常出入霜阁,风轻霜对她也是和颜悦色,好多时候听到两个人侃侃而谈,至于谈什么玉钩就不得而知了,每次她都站远远不参与她们谈话,不用想也知道雨琴那种没有心机女人,多是说一些谄媚奉承话逗风轻霜开心罢了。 这日天晴朗,像水洗过一样蓝,一望无际洁净。 午膳过后,雨琴又来了,陪着风轻霜坐霜阁莲池一座凉亭中,夏天了,碧绿荷叶犹如一柄柄打伞点满了整个莲池,有粉色花骨朵从绿色伞中冒出来,一朵朵随风轻荡,像娉婷少女般摇曳生姿,香味扑鼻,整个霜阁中都充满了莲香气。 玉钩站池边欣赏着池中荷花,素雅白裙飘逸摆动起来,淡然凉薄身影好似溶成了池中一朵莲,洁净无瑕,不远处又传来了风轻霜笑声,这是欧阳离烟吩咐,让她多笑,对胎儿育有好处,所以她总是笑,雨琴来这些日子笑多了,不过玉钩不认为她笑有多么真心,有时候恨苍白。 亭中欢声笑语传出来,玉钩也不去细听,照旧望着莲池中荷花,忽然身后多了一抹人影,只听到悄然轻语响起。 “十夫人看什么呢?” 原来是风轻霜贴身婢子念慈,这里呆了一段日子,知道念慈这个丫头并不坏,也没有恃宠而骄,玉钩掉头淡笑。 “喔,没什么,只是看看要开了莲花,真漂亮啊。” 念慈听了玉钩话,也认真盯着莲花开了一番,无奈她看多了,实感觉不出这莲花有什么好看,倒没有那些牡丹雍容华贵,不过她没说什么,各人眼光不一样嘛。 “你怎么不进去侍候着王妃?”玉钩回身往凉亭中走去,一边轻声询问身边念慈,念慈摇了摇头,无奈叹气:“王妃让出来了,不用人里面候着,只要雨琴夫人一来,她们就高兴成什么?” 玉钩不语,是真高兴吗?恐怕未必,精明如风轻霜她应该看出来,这王府女人中,没有心机便是雨琴,她是好利用,所以她是向雨琴下手吗?玉钩正沉思,忽然凉亭中飞出一声尖锐痛叫。 “啊,啊?肚子好痛啊。”竟是风轻霜声音,玉钩和念慈相视一眼,两个人飞冲向凉亭中,只见亭子里雨琴一脸无措站风轻霜身边,恐慌开口。 “王妃,你怎么了,王妃你怎么了?” 风轻霜身子歪向一边,脸上豆大汗珠子往下流,头散乱,一只手紧抓着桌沿,一只手紧拽着自己前襟,痛苦至极,脸色苍白一片,失声叫了出来。 “我肚子好痛啊,肚子痛。” 亭中闻声赶过来丫头全都乱了,围到风轻霜身边,不知道做什么好,人人恐不已,不知道究竟怎么了,玉钩扫视着眼前一切,沉声开口。 “好了,你们别都围到王妃身边,念慈立刻去请李御医,另外派个人去请王爷,你们两个帮我把王妃扶进寝室。” 玉钩一分布好任务,那些被点名丫头立刻应声,念慈冲出去找御医,又派了人去请王爷,玉钩和另外两个丫头扶着风轻霜往寝室而去,安置到大床榻上,她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冷汗不停留下来,唇泛着白色,咬着牙哀求叫起来。 “玉钩,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孩子。” 玉钩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柔声安抚她:“没事,御医马上就来了,你安心些吧,不会有事。” 玉钩刚说完,便感应到室内寒意四流,她知道是欧阳离烟过来,但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眨眼间整个人像被狂风席卷到一样,腾空而起摔倒一边去了,原来是欧阳离烟掌风击飞了她,不过玉钩有武功,着地时施了一点力,不至于让自己太难看,抬头只听到欧阳离烟俊美如神似脸上布着青郁残狠之光,唇角不由浮起冷笑,这一对残夫狠妻还真相配呢。 欧阳离烟执起床榻上风轻霜手,心急询问:“霜儿,怎么回事?” “我肚子痛,好痛啊,烟,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感觉到他骂我不小心,你不会怪我吧。”风轻霜话音一落,欧阳离烟脸色陡难看至极,阴沉不定:“别胡说。” 说完朝外面大吼起来:“御医呢,怎么还不来,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都一起去陪葬。” 如此凶残话使得那刚走进来御医吓得一跳,身子抖得像筛糠,一副抽了过去样子,不过没敢真抽过去,因为欧阳离烟身形一闪,已经提起他扔到床榻前,暴戾命令。 “立刻为王妃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是。”李御医哪里还敢耽搁,即使心里害怕要死,仍撑着给风轻霜把脉,头上汗珠子不停冒出来,这样事情他可不敢大意,小心了又小心,好半天不敢下嘴。 坐地上玉钩慢慢站起身子,望着床榻上女子,为什么风轻霜会肚子疼,这种时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究竟想干什么,而且怎么会肚子疼呢,玉钩百思不得其解,掉头望向屋侧一角雨琴,此时脸色苍白像个鬼,整个身子轻颤不已,玉钩不知道为什么雨琴会跟风轻霜凑一起,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守时炸弹,她这可是把自己埋进去了,想到她先前嚣张之势,这可是报应了,可玉钩实不忍心,走过去伸手拍拍雨琴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雨琴抬眸,眼泪竟然一颗一颗落下来,看来这次她凶多吉少了,此时此刻什么都不能做。 李御医诊断出结果,王妃中了一种叫月情香花粉,这种花粉没毒,但是孕妇忌服,服下很可能导致流产,王妃肚子疼就是因为服了月情香花粉。 李御医话一完,欧阳离烟眸子狐疑望向床榻上风轻霜,霜儿怎么会服月情香呢? 床榻上风轻霜早泣不成声哭泣起来,伤心不已:“王爷,霜儿一应衣食住行都是谨慎,怎么可能服什么月情香呢,霜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风轻霜话音一落,欧阳离烟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掉头望向李御医:“胎儿没什么大碍吧。” 李御医赶紧摇头,如果他稍有迟疑,只怕王爷便打死他了,哪敢耽搁,飞开口:“这花粉量不重,还不至于流产,不过要赶紧安胎,而且王妃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接触不利药物,否则就真没救了。” “好,开药。”欧阳离烟听说胎儿没事,明显松了一口气,沉声命令李御医出去开药,自己坐到床榻边,握着风轻霜手,柔柔安抚着:“孩子没事,霜儿不必担心了,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竟然有人敢动到孩子头上,真是自找死路。 他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那雨琴脸色难看至极,玉钩也感到心头莫名浮起寒意,手心里全是冷汗,这种事风轻霜赖上谁都有可能,不过那月情香究竟是谁下呢?玉钩扫视了一眼雨琴,她这样胆子敢给风轻霜下药吗?至于霜阁中人不可能了,那么月情香很可能就是风轻霜自己吃,好歹毒心计啊,现看来她想除掉雨琴,或者是她,竟然不惜拿肚子里孩子来作为赌注,这孩子没生出来便成了工具,玉钩不禁替他感到悲哀,孩子不应该是喜悦期待吗? 不过她没时间叹,因为欧阳离烟已经站起了身,掉头命令念慈:“好好照顾王妃。” 说完往外走,立门前,阴骜冷戾开口:“跟我啦。” 他虽然没有指明是谁,但是这霜阁中多余人除了玉钩和雨琴,再没有别人了,两个女人自然知道是说她们,相视了一眼,跟上那高大冷漠影子,玉钩倒很冷静,雨琴吓身子都瘫了,哪里还敢走路,玉钩只得搀扶着她,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去。 霜阁书房里,欧阳离烟高坐上,目光冰寒,周身笼罩着阴森森杀机,唇角浮起嗜血冷戾,缓缓一字一顿开口。 “说吧,是谁动手脚。” 玉钩未说话,只定定望着欧阳离烟,这个男人依然美如神抵,可是却没有神仁慈光芒,反而似地狱中撒旦一样嗜血,他应该是魔鬼才是,怎么会是神呢? 一旁雨琴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哀求:“王爷,妾身没有下毒,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说完扑通扑通磕头,又又响,高座上男子并未出声,只是冷冷望着玉钩,而玉钩根本不看他,她望着磕头雨琴,只见地上很沾染上一朵血花,可见她脑门一定流血了,可是高座上男子依然一动不动,好似不知道似,玉钩不由得冷笑,这个男人够冷够寒,他就像极地至寒之冰,一点儿人温度都没有。 玉钩实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拉住雨琴磕头动作,眸光凛然望向欧阳离烟,这个男人她曾经付予了真心,此时看来是多么可笑,竟然爱上了一头嗜血魔鬼,因为魔鬼总是会幻化成一层美丽人皮,迷惑了善良人。 “我们没有下。” 欧阳离烟眼神暗,唇角丝丝冷气,怒意十足,这女人太可恶了,每看到她一次,他愤怒都控制不住泄露出来,为什么一个低贱丫头竟然可以有卑睨天下之势,如果她求他,向他忏悔,乞求着他爱,那么至少她可以安分生活王府里,而自从她身份戳穿之后,她似乎认命了,反而显露出她狂傲本性。 “这偌大霜阁中除了你们,还有谁呢?”他冷声,认定了是这两个女人搞鬼,因为嫉妒,女人嫉妒心向可怕,不过她们还没资格生养他孩子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既然认定了,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你承认了。”欧阳离烟眼中青光凌厉,冷冷睥睨着书房中两个女人,气势慑人。 玉钩沉着摇头,缓缓开口:“玉钩自认没下什么花粉,连月情香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下给王妃呢。” “很好,我会看看是你们牙齿尖,还是王府里刑具尖。”欧阳离烟话音一落,飞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女人带到地牢里,让她们知道知道这瑾王府是什么地方?” 玉钩不知道这瑾王府地牢里什么样了,但看到雨琴疯了似尖叫,便可知道那里酷刑一定极多,要不然雨琴不会像疯了一样,玉钩虽然心里很慌,但这个欺骗了自己男人面前,她是不会示一点弱,昂着头冷然看着高座上男子。 门外,欧阳离烟侍卫飞云和月津已领着人闪身进来,拉起尖叫雨琴,正准备拉玉钩,玉钩沉稳一举手:“我自己会走,王府地牢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一遭。” 说完大义凛然走出了书房,一出书房,脚下便有点浮,如果可以她真想施展一下武功,和这些男人好好打一场,可是婆婆说过,她没有实战经验,一定会临时怯场,反应不过来,到时候便受制于人,重是欧阳离烟很可能会废了她武功,世人都知道欧阳离烟武功高深莫测,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何况是她这种初学武功菜鸟。 王府地牢阴暗潮湿,除了一个进口,连出口都没有,长长通道幽黑无边,空气中泛着血腥味道,那雨琴一走进来,便哇一声昏了过去,现她是戴罪之身,也没人敢同情她,月津只提着她,把她扔到牢房中,玉钩被关到另一侧。 牢房中漆黑暗淡,好玉钩习武,目力高过常人,扫视了一圈,房子里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些杂草铺地上,供人休息,小小空间中,窗户都没有,只有高墙瓦檐下方,开出一个小口子,阳光从那里泻进来一些,那光线中漂浮着灰尘,令人厌恶。 玉钩坐草堆上,静静冥思,那风轻霜想对付只怕是雨琴和她,她曾是瑾王妃,雨琴是王爷先前宠爱着,所谓枪打出头鸟,看来倒是真,不过认真想来,风轻霜也挺可悲,虽然她心狠,可是她会这么做,也是那个男人造成,如果没有这府里女人,哪里这么多战争,有女人地方就有战争。 玉钩正想入神,陡听到隔壁房子里传来伤心哭声,看来雨琴行了,她一边哭一边叫:“王爷,妾身是冤枉啊,王爷,妾身是冤枉啊。” 雨琴叫声引来了守牢房牢卒,只听到冷然喝声,连后是雨琴被拖出去声音,玉钩抬头往外看去,只见那两个牢卒就像拖死鱼一样拖着雨琴,往一侧走去,玉钩猜想,那些人一定准备给雨琴用刑。 果然,很便听到杀猪一样哀嚎,玉钩心惊肉跳,闪身奔到杆栏处,咬着牙怒骂,这帮畜生,欧阳离烟你不会有好报应,你就是一个畜生,猪狗不如畜生,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不过雨琴声音响了一会儿,便没音了,玉钩猜想是不是她疼昏了,不过好久没有一点声音。不安她心头扩大,她只能回身坐到草堆上,不大一会儿,通道里响起声音,是拖着人声音,玉钩望向外面,只见两个牢卒拖着雨琴走过去,地上留下了一路血印子,空中时浓烈血腥味。 玉钩暗念,看来她苦头也到了。 两个牢卒把雨琴扔到牢里后,边走饿了过来,一脸冷漠,好似刚才痛下杀手,和他们无关似,打开牢门,冷冷开口。 “十夫人,轮到你了。” 玉钩站起身,冷绝望着那两个人,阴森森开口:“你们做这种事,就不怕断子绝孙。” 那两个牢卒一愣,一般人进到这里来都是求死求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脸无谓,还讽刺他们,脸色越难看,互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一脸温度都没有。 “你牙真利,等会儿不知道你牙齿利不利了?”其中一个肥胖牢卒说完,阴森森笑起来,一双眼睛如狼似扫过玉钩身子,眸光贪婪淫秽,不过他们还没胆大到完王爷女人,如果这是两个丫头,他们一般是先上了再打,不过这次是例外,只能眼馋着准备拉玉钩去用刑。 玉钩不待他们动手,便已站起了身,冷冷开口。 “别用你们脏手碰我,我自己会走。”昂头走出去,两个牢卒跟着她身后,一直往前面走去。 刑房不比别处,再加上先前用了刑,炉里火烧很旺,热气流窜,一把铁烙放炉上烤红通通,墙上挂着各种各样刑具,玉钩眸光扫视了一圈,足有几十种,那两个人见玉钩愣门前,用力推了一把,使得她一个不及防,摔倒到地上去,抬头冷望过去,那两个人阴森森开口。 “你别傲,那雨琴夫人已经交代了,是你指使她这么做。” 玉钩脑袋嗡一声响,忽然明白一件事,风轻霜真正想对付人是自己,她一直以为是想对付雨琴,其实雨琴只是一块踏板石罢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两个牢卒没想到这女人到这种地方竟然还笑得出来,一下子被激怒了,怒骂。 “你个找死,就不信今天老子教训不了你,本来就占不到好处,竟然还敢笑。” 那个肥胖牢卒气恨恨走过来,一把提起玉钩,往架子上走去,另一只大手也没闲着,往玉钩脸前探去,玉钩脸色一冷,胸腔溢满冰寒,如果这男人敢把手碰到她一下,他就死定了,玉钩冷冷望着他,就等他手再往前伸一步,便斩了这可恶东西,哪怕因此失去性命也所不惜。 谁知刑房门前忽然多了一道高大身影,冷然话响起。 “等一下。” 那肥胖牢卒吓得立刻缩回手,玉钩松了口气,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王爷贴身侍卫月津,没想到他竟然过来了,一直走到她面前,沉着开口:“十夫人,雨琴夫人已经交待是你提主意,所以你就承认了吧,何必要动刑呢,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呢?” 玉钩望着他,月津是好意,但他是欧阳离烟手下,于她便是恶人一般,脸色冷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开口。 “我只要活着,便不会屈服,我没有下那什么香,连那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又从何下起,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屈服,那就是杀了我,这瑾王府本就是狼虎之窝,杀一个人大概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残暴泯灭人性人还妄想得到江山,将来这天下子民他眼里还有性命可言吗?” 玉钩笑了起来,他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月津没言语,他知道十夫人话里得意思,连他都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一再折磨十夫人,其实这次事情如果认真想,就会现根本不关十夫人事,可是王爷好似认定了是十夫人做。 “十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月津无语,王爷明令了一定要用刑,看十夫人嘴硬还是刑具硬,他就是想救她也没有办法可行啊。 “月侍卫,现怎么办?”那肥胖牢卒谄媚请示着月津,月津无力一挥手,身子后退一步,靠刑房门前木门上,掉头望向一侧,不敢看向房内十夫人,她那么青春灵洁,就好像天地中圣洁女子,可是王爷竟然如此对她,王爷会后悔,也许这就是他劫啊,他不明白自己心意啊,为什么一再为难十夫人,真是因为恨吗? 那两个牢卒得了月侍卫指示,立刻动手把玉钩绑到架子上,拿起墙上黑色马鞭,阴冷怒视着玉钩。 “你说不说?” 玉钩冷冷摇头:“我没什么好说,打吧,好打死我,我和他帐就带到下辈子算吧,让他下辈子做我家马牛,让我斩杀吧。” 玉钩话音一落,马鞭划过半空狠狠甩到她身上,**辣疼痛着,咬着牙笑,痛心里,却笑脸上,每笑一下,便附和一句,欧阳离烟,我恨你,你会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马鞭一声一声出尖锐声音,啪啪打玉钩单薄身子上,血液露出来,粘连衣服上,疼痛从骨子里钻出来,冷汗不断冒出来,头都湿了,滑落到脸颊上,她咬着牙哼都不哼一声,意识却有些模糊,冷戾想着,欧阳离烟,只要我活着,我不会放过你。 两个牢卒轮流着打,可这女人仍咬着牙不认罪,他们气吁喘喘扔掉鞭子,咬着牙怒吼:“我就不信她不认。”说完走到旁边拿起烧红烙铁,准备好好伺候伺候玉钩,看她还硬不?一直站门边月津一看到两个人动作,早变了脸色,冷沉着声开喝止。 “干什么?扔掉。” 那两个牢卒诧异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无奈开口:“不这样她不交待,怎么办?” “打死了,你们都没命。”月津冷冷开口,王爷虽然指示了让她受受罪,可没说把她打死了,如果真打死了,只怕他也吃不了好果子,这两个牢卒肯定有问题。 “是,是。”两个牢卒不敢说什么,慌恐点头,放下手里烙铁,回身走到玉钩面前,准备拿起准备拿起马鞭再打,却现架子上女人头垂了下来,长滑落遮住她脸,一动也不动,不由紧张叫起来。 “月侍卫,她不动了,是不是死了?” 月津一听,飞冲到架子边,只见玉钩周身破败,整个人就像被撕坏了,此时一动不动,长遮住了她脸,根本看不真切她神情,月津心下一惊,飞扶起玉钩头,急切叫起来。 “十夫人,十夫人。” 一点动静也没有,用手试探了一下鼻息,还有一点气,不过已很微弱了,当下心里大惊,飞命令旁边两个人:“,把她放下来,送到牢房去,我去禀报王爷。” “是,这不是我们错啊,谁知道她那么傲,竟然如此不禁打呢?” “好了,别啰嗦了,把人放下来送到牢房去。”月津生气开口,这两个混账东西一定下足了力,人才会被打成这样,一想到这个,便抬脚狠狠踢了过去,被踢中牢卒出一声闷哼,哪里敢说一个字,手脚利索把玉钩放下来,月津不待他们有所动作,一伸手抱起血人似玉钩送到中,安置草堆上,她就那么一动不动躺那里,和先前冷冷高高上神态完全不一样,女人她永远是弱者。 月津心里一酸,转身往外走去,去凤轩找王爷,可是王爷根本不王府里,带着飞云出去办事了,一直到天近黑时才回来,听到月津禀报,想到耽搁了大半天,那女人只怕是死了,一想到她死了,他心竟然陡一沉,没落到谷底,好似再也爬不上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此时也无暇去想自己心意,沉声命令月津。 “立刻把她送到清院去,派那个李御医去看看吧。” “是,王爷。”月津掉头往外走,身后欧阳离烟忽然出声唤住他:“她交待了吗?” “没有,王爷,至死不说,她说,除非她死。”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寝房中,烛光摇曳,欧阳离烟震住了,俊美脸上幽暗难明,心情错综复杂,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滋味,百般难消。 月津把玉钩送回清院,小蛮看到玉钩此时全然死了样子,早唬哭了起来,怒叫出声。 “好好怎么会这样呢?谁打她。” 月津闪身离去,很把李御医找了过来,那李御医一看到都成了血人玉钩,摸着胡须,颤抖着开口:“作孽啊,作孽,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呢,真是九死一生了,想杀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折磨呢?” 说完坐到玉钩床榻前,替她诊脉,小蛮和月津站他身后,一动不动注视着李御医深情,只见他号了脉,由先前愤怒转化为难以置信,再换了一个手把脉,后沉痛放开玉钩手,缓缓开口。 “她有喜了,竟然还遭受这种罪啊。” 小蛮和月津听了,面面相觑,后竟然替玉钩高兴起来,她怀孕了,一定是王爷孩子,只要怀上了王爷孩子,王爷一定会善待她,只是经过这一番鞭打,孩子还能保住吗?月津飞拉住李御医身子。 “她怀孕了,经过这一番鞭打,胎儿可能保住吗?” 李御医沉思了一刻,显得也有些难以置信:“按理这胎儿应该流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滑胎,还紧紧依附着母体,看来他生命力很强,这孩子生下来只怕不是凡胎啊。”李御医摸着胡须叹息。 “那太好了。”月津点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王爷一定会高兴,王妃有孕了,十夫人又怀孕,王府可是双喜临门了,小蛮也很高兴,可是这高兴中又有一层忧虑,因为上次玉钩被下药时候,可是和那个傻王爷缠绵了一整夜,现只怕说不清这孩子是谁了。 而且她们已经决定要离开王府了,如果这孩子是王爷,毕竟和王府有所牵连,小蛮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可是现母体受损,夫人如果不醒,只怕一尸两命啊。”李御医无比沉痛开口,一句话把月津打入谷底,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急躁命令:“你一定要救好她,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我会。”李御医说完,便开了药方吩咐侯屋子外面徒儿去抓药,亲自煎了送过来,一天三剂,三剂药下去,夫人应该就醒过来了,至于外伤,用上好膏药涂抹,应该会很结痂。 月津把李御医送出去,回头吩咐小蛮给玉钩清洗身子,把李御医开了上好膏药涂上,再换一套干净衣服,待会儿有人送过来药给玉钩服下,小蛮点头,等到月津和李御医走出去,立刻打水给玉钩清洗身子,那斑斑血痕,看人触目惊心,泪水止不住流下来,身上衣服都粘连血肉,每脱一下,玉钩竟无意识蹙紧了眉,轻吟一声。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掉了身上衣服,再看那身子,整个就是一模糊血人,好这些皮外伤不会伤人筋骨,养起来很,可是她不醒过来可就麻烦了,小蛮一边动手给玉钩清洗身子,一边哽咽着开口。 “玉钩,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肚子里有孩子了,不管这孩子是谁,他可是你孩子啊,做母亲怎么能如此自私呢,想不醒过来就不醒过来,孩子一定会生气。” 动作轻柔,盆里清水很染红了,成了一盆血一样浓水,寝室中充斥着浓浓血腥味,好清洗干净了,又抹上上好膏药,小蛮才算松了一口气,清洗过后,虽然仍很吓人,可和先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这疤痕很便会结痂,只是这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呢?小蛮替玉钩换好衣服,坐床榻边一直反复想这个问题,现想来,竟有点希望孩子是那个傻王爷,要不然让玉钩怎么能甘心呢,竟然替欺骗毒打她人生孩子。 第六十二章:恨意绵长(离府) 凤轩书房中。 欧阳离烟修长身上着一袭明黄锦衫,面如冠玉,凤眉轻挑,细而长睫毛掩盖住他宝石一样摧残眸子,傲挺鼻子下凉薄唇勾出一抹逼人英气,慵懒随意斜倚软榻上,只一双白玉般修长手床沿边轻敲,指节微弓,可显示他心里并不如表面看到那般平静。 一下一下,响声沉闷,直到一道恭敬声音响起。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他双眸陡睁开,光华流转,冷冽霸气,整张脸都耀了冷峻之色。 “进来说。” “是,王爷。”月津飞闪身走进书房,欧阳离烟身形未动,冷沉着脸望着月津,月津小心开口:“属下已经为十夫人请了李御医诊治,李御医说,说?” 月津不知道这接下来话王爷是反弹呢还是欣喜,心里不安,一时没说出来,欧阳离烟脸色幽深下去,冷哼:“月津,看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 月津身子一颤,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开口:“李御医诊断出十夫人怀孕了,李御医还说十夫人腹中孩子绝非凡胎。”月津说这句话用意,是让王爷喜欢上十夫人肚子里孩子,这样十夫人就不用那么受苦了,可是却不知,欧阳离烟周身陡罩上寒霜,杀气从指尖里冒出来,如玉手一挥,书桌上摆放文房四宝,应声而落,出惊天动地响声,屋外飞云不知道生什么事了,飞冲进来,欧阳离烟寒森森命令。 “出去。”飞云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看了月津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惹恼了王爷,也不敢说什么,缓缓退出去,掩好门。 欧阳离烟怒意显而易见,他手紧握成拳,指节青白,一双眸子像狼一样出残忍光芒,唇角笑意就像二月剪刀一样冰冷无情,月津恐慌扑通一声跪下来。 “王爷,那可是你孩子,李御医说,十夫人醒过来醒不过来都不知道呢。” 他知道王爷是准备拿十夫人肚子里孩子开刀了,如果孩子再有事,十夫人只怕就没命了,难道王爷真打算一尸两命吗?欧阳离烟听着月津话,心口陡一沉,寒霜一样脸上变幻莫测,她会那么轻易死吗?那个女人可是耐磨得很。 “这是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别怪本王心狠手辣。”欧阳离烟声音幽冷无情,月津知道自己越规了,可是他实不忍心看到王爷伤害到两条人命,也许将来他会后悔。 “是,属下知错了。”月津不敢再说什么,一动不动垂跪地上,等候王爷旨意,欧阳离烟久久没有出声,书房里死一样寂静,慢慢他挥手:“下去吧。” 这一瞬间,月津听出了他话里浅浅柔软,心里舒出一口气,但愿王爷心里想通了。 等到月津走出去,欧阳离烟身子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睡着,周身寒意并未退去,相反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一夜贱情,那贱人竟然和那个傻子搞出孩子来了,可恶东西,竟然还说非凡胎,难道一个傻子可以生出一个聪明孩子吗?若是再生出一个傻子来才可笑呢,他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却有一抹只有他才知道懊恼,那个贱人心性倒是倔强,这样坚韧个性如果生一个孩子该是怎样禀性呢,一定是独特,可这念头只产生一瞬间,便淹没他强烈反感中,他是决不会让她把那个小傻子再生出来,现她还是他侍妾。 但是欧阳离烟一夜没有动作,二天傍晚时候,玉钩缓缓醒过来,夕阳斜晖从窗棂洒进来,一室柔黄,玻璃屏风折射出闪烁明晃晃暗芒,玉钩动了一下身子,疼痛难忍,轻轻呼出声,一直守床榻前小蛮高兴叫了起来。 “玉钩,玉钩,你醒了。” 玉钩点头,看着小蛮一脸憔悴,脸上还有黑眼圈,知道她一直守着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沙哑着声音:“谢谢你小蛮,去睡会儿吧,我没事了。” “不用,我没事,主要是看你没醒过来,我害怕,还有婆婆知道了,她开始不吃饭,如果你醒不过来,婆婆和小宝宝都会没命。”小蛮眼里湿了,望着玉钩,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从初对玉钩恨到现牵挂,是那般刻骨,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两个人纠缠一起,竟成了一种情分,甩也甩不掉。 “嗯,难为婆婆了。”玉钩不好过开口,想到小蛮刚刚话,奇怪挑眉:“哪来宝宝?” 小蛮一愣,呆呆望着玉钩,眸光由她脸上移到她肚子上,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玉钩她会怎么想呢?可是聪慧如玉钩,略一思索,便想出个大概,心底惊讶之后染上恨意,她不想替那个男人生孩子,这个孩子是不被祝福,她何苦把他生下来受罪,玉钩伸出手拉住小蛮。 “小蛮,我不想生下他,我不想和那个男人有一丁点关系,他是一个披着人皮魔鬼,空有一副华丽外表,血却是冷,一想到我怀是他孩子,我就想杀了自己。” 玉钩激动叫了起来,小蛮慌忙按住她身子,制止住她动作,玉钩反弹她是早就想到了,有谁会愿意生下折磨了自己男人孩子啊,可是这孩子不一定是瑾王爷啊,小蛮飞开口。 “玉钩,这孩子不一定是瑾王爷,你忘了那一夜。” 这一声提醒了玉钩,这孩子很有可能是那个傻子榕王爷,榕王爷清秀琉毓,一身清明,虽然痴傻,可是却毫无害人之心,如果真是离轩,她倒不反抗了,不代表傻子生出来孩子也傻,而且前人积了德,后人享受,这孩子指不定怎么聪明呢,玉钩想着,竟然有些幻想。 “喔,我忘了,可我们不能肯定啊。” 小蛮不语,确实不能肯定,两个人呆立寝室中,一言不,忽然玉钩耳朵跳了一下,有人来了,身手敏疾,谁?赶紧朝小蛮打了一个眼色,小蛮不再出声,来人已到门外,直直掀帘走了进来,玉钩望过去,果然是欧阳离烟,能瑾王府里来去自如人大概只有他了,脸色陡冷沉下来,掉头望向旁边,而欧阳离烟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寒霜罩面,阴冷一挥手,小蛮迟疑望了一眼玉钩,缓缓退了出去。 寝室中飕飕冷气,死一样寂静,望着玉钩带着伤痕脸,和无力神情,欧阳离烟眼神幽暗无比,心竟然不如想象那般舒坦,他这是怎么了,可看到她对自己无视样子,愤恨从胸腔钻出来,阴沉着脸。 “没想到你竟然怀了贱种,会不会生下个傻孩子呢?” 欧阳离烟恶毒讥讽,玉钩身子一颤,他没想到欧阳离烟肯定自己肚子里孩子是欧阳离轩,他怎么能如此肯定,脸色幽暗,冷然开口。 “这也许是你孩子,难道也是贱种不成。” 她话刺到了欧阳离烟痛楚,他濒临疯狂冷哼:“你还不配有本王种,看到这府里有谁怀下本王种了,本王答应了霜儿,一个孩子必须是她所生,所有人事后都是服药了,你也不例外。” 玉钩脸色苍白,刚醒来再次被深深刺激到了,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关切她,每次缠绵过后便送来一堆点心供她品尝,却不知原来是因为他不想让她怀有孩子,而自己竟然那么傻,苦笑着,目光交错复杂,缓身开口。 “知道竹子吗?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再结子再开花,那也是另一个人竹,但愿你永生不要后悔。” 凉凉如水话像冰一样流淌过欧阳离烟血液,这一刻冻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胸口竟然有一抹烧灼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此刻看着她如水容颜上是一抹永生疏离,好似他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脸红偎怀中岁月,他忽然有一种模糊明朗,她为什么会脸红呢,是因为纯洁,而他把纯洁她变成了什么,一点点懊恼浮上心头,可是他不能留下这个傻子,因为他想了一夜结果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开瑾王府,不管是折磨也好,还是恨她也好,他都不想让她离开,既然如此,孩子是留不得,他不能让自己侍妾留下别人孩子。 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对于床榻上女人,他不能用一般人方法对付,除非他想逼死她,所以他只能用迂回之术,欧阳离烟目光闪烁不定,一纵身离开了清院,玉钩望着他神色不定样子,暗自心惊,他没有说怎么处置孩子,但是他是不可能留下孩子,这可怎么办? “小蛮,立刻去找婆婆,问问她有什么东西可保住胎儿?” 小蛮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没想到玉钩肚子里孩子竟真不是王爷,本来该高兴,可心头却有些沉重,刚才王爷脸色难看至极,只怕真会对玉钩肚子里胎儿不利,本来不想要孩子玉钩,听到这孩子不是欧阳离烟,竟紧张了起来,自己怎么能不帮她呢?立刻点头。 “好,你等着,我去问婆婆。” “嗯。”玉钩挥手示意她去,她昏昏沉沉躺床榻上,素净白皙小手扶上平坦小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孩子了,这是自己亲人了,她怎么忍心做掉他呢,即便这是那个傻王爷孩子,她也要生下来,没有人说傻子一定会生傻子,而且傻子不知比那个正常人好多少倍了。 玉钩室内辗转不安候着,小蛮很便回来了,并带来婆婆意思,不管哪一种方法,只怕对孩子都有伤害啊,不过既然玉钩想保下这个孩子,只能服用龙胆草了,是平常植物,一般院子里都有,是一种野草,它可以保住孩子,可是是药三分毒,只怕孩子将来脑子真会不好。 玉钩听着小蛮话,婆婆意思她是知道,不希望她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他爹爹本来就是个傻子,她要是再服药,对他肯定有伤害,可是想到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流掉,她是做不到,一个人与一个人缘分,怎么能亲手掐断呢。 “小蛮,去找龙胆草,要。” “是,玉钩。”小蛮不再说什么,奔了出去,她们动作一定要,只怕王爷也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他会派谁来给玉钩送药,她们一定要抢那个人到来之前找到龙胆草,因为清院野草丛生,龙胆草其实很好找,叶茎细长,分两叶,垂挂着好似杨柳,小蛮取了龙胆草回来,玉钩也不待她研磨碎了,便伸出手拿起来往嘴里塞,龙胆草味道极苦,涩涩难以下咽,但为了孩子,她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眉头也不眨吃下去两颗,小蛮心疼极了,由此也看出玉钩是很重视肚子里孩子。 “你慢点,来,喝点水。”小蛮刚侍候着玉钩喝了水,寝室门被人哐一声踢开,从门外走进来正是十一夫人小菊,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药,不是打胎药是什么,身后跟着几个气势汹汹丫头,虎视眈眈盯着床榻上玉钩。 小蛮没想到竟是小菊把药送了过来,脸色顿时很难看:“小菊,你这是作什么?” 小菊还未说话,身后丫头却狠厉训斥起小蛮:“大胆,竟敢叫十一夫人名讳,再敢失了规矩,掌嘴。” 小菊一举手挡住了那小丫头话,缓缓望着玉钩和小蛮,笑意盎然,只眸底滑过心痛,她们曾是好姐妹啊,而王爷竟把他们练成了仇人,心有多痛啊,可是她不能显现出来,那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他说到一定会做到。 “十夫人,这是王爷意思,王爷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十夫人还是服了这药吧,别让我们为难了。” 玉钩不说话,定定望着小菊,心痛无比开口:“小菊,究竟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那个好姐妹吗?还是吗?” 小菊心里痛不必玉钩少,眼神幽暗望着玉钩,唇角浮着笑:“十夫人还提从前事干什么?服了药,你不会想让我们动硬吧。” 这一刻,玉钩心里痛苦极了,眼里氤氳起来,沉着伸出手来,心里漫延无边疼痛,恨意从心里浮起来,这一切都是欧阳离烟罪孽,他伤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老天不会让他这样人好过,玉钩接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下去,唇角浮起笑,淡淡开口。 “小菊,这碗药把我们从前情分一笔勾销了,从此后你就是瑾王府十一夫人,不再是我好姐妹了,走吧。” 小菊一言不,血一滴滴往心里流,一言不离开清院,几个跟着她小丫头嚣张笑着,一起离开了清院,等到她们走了,玉钩运力想把刚才喝下去药挥散开来,可是却没有多大用处,心里慌恐莫名,真怕那药伤害到她孩子,虽然有龙胆草可护住孩子,可是这药下肚,孩子一定会受到伤害,眼泪不禁留下来。 “孩子,你别怪我。” 小蛮见玉钩刚醒过来不久,又伤心,怕她再昏迷过去,忙安慰她:“你别想了,龙胆草可护住孩子,你不要担心,现是把你身体调理好,这药不会这么就生效应。” 玉钩点头,心惊胆颤等待着腹痛,可是一夜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异常现象,两个人不禁疑惑,难道真是龙胆草生了效应,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可真是太好了,玉钩总算放心了,心头大石落了地。 天近亮时,看着一身疲倦小蛮:“你去睡会儿吧,回头还要照顾婆婆呢?” “我不累,只要你没事就好。”小蛮因为高兴,竟然不觉得累了,玉钩拉开身上薄被示意小蛮上来躺会儿,两个人由从前敌对到现相知相惜,倒像姐妹一样和谐了,小蛮也不客气,利落爬上床,不过动作倒是极小心,淡淡笑。 “玉钩,如果孩子生出来,是不是要叫我姨娘。” “嗯,我会让他叫你姨娘。”玉钩笑起来,许是担心了一夜,有些累了,两个人相依着睡着了,直到寝室之外传来声音,小蛮先醒过来了,飞下床出去,屋外很便响起她尖叫,玉钩一惊而醒,慢慢坐起来,虽然伤疤仍,但精神已经好多了,不知道又生了什么事,心头惶惶然,沉声叫了一声。 “小蛮生什么事了?” 屋子外面竟然没有声响,玉钩只得掀被下床,越过琉璃屏风,掀起珠帘朝外望去,只见长廊下小蛮跌坐那里,好久没有声响,嘴张大得一动也动不了,玉钩奇怪挑眉:“小蛮,怎么了?” 小蛮说不出话来,啊了半天,用力抬起手指向门前院子,玉钩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只大缸里,露出一个人头来,正痛苦轻吟,披头散看不真切面容,不过饶是这样,还是唬了她们一跳,这是谁啊,为什么一只缸里啊,玉钩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望着,直到小蛮一边喘息着开口。 “玉钩,好像是小菊,好像是小菊。” “小菊?”玉钩大惊失色,飞奔下石阶,也顾不得害怕,一伸手拂开那张脸上,果然是小菊,头无力耷拉着,眉头紧蹙起来,玉钩脸色苍白,身子忍不住轻颤,声音冰冷如水。 “小菊,小菊,你这是怎么回事?” 玉钩叫声惊醒了小菊意志,她忍不住轻吟出声,睁开眼一脸恐惧,痛楚席卷着她全身,唇白如纸:“玉钩,玉钩,求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小菊这是怎么回事,我拉你出来吧。”玉钩说着伸出手准备拉住小菊,小菊用后一丝力气尖叫:“不要,玉钩,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妹,就杀了我,求求你了,成全我吧。” 小菊眼里通过慌恐过后,竟是深深哀求,她脸上是对生绝望,唯求一死,企盼望着玉钩。 “玉钩,我没有想伤害你,真,你还是我好姐妹,所以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疼,我疼,你帮帮我吧。” 玉钩心痛抽了过去,小菊被装一只缸里,为什么她会叫疼,而且这缸口这么小,整个人放不进去,除非,除非她被做成了人棍,一想到这个可能,玉钩身形倒退两步,狠厉挂舌尖,止不住喘息起来,像一只垂死挣扎狼。 “小菊,我可怜小菊,你被谁做成了人棍。” “做成*人棍。”一旁小蛮再次跌倒地上,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怕不起来了,这太恐怖了,竟然把人做成*人棍,是谁如此泯灭人性,把人做成*人棍,还放一口缸里,诅咒那该死人下十八层地狱。 “玉钩,我好疼,你帮帮我吧,求求你。” 小菊哀求着,玉钩惶然摇头,让她亲手杀了小菊她做不到啊,她们可是好姐妹,她怎么可能杀了小菊呢,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玉钩仰天长啸,欧阳离烟,我是不会放过你。 “小菊,我不能。”玉钩摇头,可是看着她如此痛苦,她心里就像被油浇过一样痛不欲生,人说五指连心,现她不是单单被削去了五指,而是连四肢一起废了,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痛,痛到恨不得死过去,可是这痛死不了人,死过去又活过来。 “玉钩,如果我真是你好妹妹话,就给我一个痛吧。”小菊叫了起来,后一口气太过用力,竟然抽了过去,玉钩满脸泪水,闪身过去,连连叫着:“小菊,小菊。”看着她如此痛苦,她一个咬牙,朝跌地上小蛮叫起来。 “去拿剑来,。” “玉钩。”小蛮眼泪流凶了,难道真要玉钩亲手杀了小菊,可是如果不杀,她该有多痛苦呢,可是杀了,玉钩心里将永远有一份阴影存着。 玉钩见小蛮没有动静,狂怒嘶吼:“去啊。” “是。”小蛮不敢再说什么,勉强爬起来,冲进寝室,把那把藏起来宝剑翻找出来,递到玉钩手上。 玉钩长剑一翻,挽出凌寒剑花,可是手却颤抖得厉害,一寸一寸往前送,又收回来,再送出去,收回来,迟疑不定,心里痛苦莫名,眼看着小菊眉再次蹙起来,她又要醒过来了,再承受着下一轮痛楚,永无止境啊,玉钩眼一闭,长剑划出一道银光,直直滑过小菊脖子,手一慌,长剑跌落,整个人瘫到了地上去。 小菊却意外醒了过来,用后一点力气轻声说。 “玉钩,我好姐妹,离开这里吧,把我葬清院中,我要好好看看那个魔鬼会得到什么样下场。”说完,头一歪,终于断气了,死时脸上挂着一抹解脱,一抹笑。 玉钩和小蛮失声痛哭,清院上空响起一片哀恸,风吹过传得很远,一抹寒意料峭身影落飘过,缓缓落玉钩和小蛮身边,唇角浮起阴冷没有温度笑。 “这就是背叛本王下场。” 玉钩抬眸,眸中是浓烈到化不开恨意,铺天盖地扑过来,愤怒充斥着她每一个毛孔,张扬叫嚣着,她飞起身扑向那挺拔身姿,手脚并用踢着,嘴里喘息得像野兽,尖叫辱骂着。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毁了你一切意东西,你等着,你会为你今日做事付出代价。” “代价?”欧阳离烟一挥手大掌带着一股内力击飞了玉钩,看她扑通一声摔倒一边去,满意踱步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开口。 “你以为本王会看中那低等丫头,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做本王侍妾,那是因为如果她不做侍妾,本王就会杀了你,你明白吗?她是为你死,她是为了才死。”欧阳离烟纤长玉手拉着玉钩一小撮丝,轻轻放鼻端,脸上浮起一抹阴骜,陡冷叫出声。 “只要是欺骗本王,敢背叛本王,统统都要死,包括你。” “你要杀我就杀我,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只是一个丫头啊。”玉钩哭伤心,眼泪如雨般簌簌而下,欧阳离烟唇角浮起算计:“如果杀了你,会让你这般痛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做成*人棍。”欧阳离烟接着说,也不去管抽泣着玉钩,缓缓如冰声音响起:“我让她给你送药,她竟然换了那打胎药,你说她是不是该死呢?所以本王一怒之下便把她做成了人棍。” 欧阳离烟话音一落,玉钩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原来小菊所受苦都是因为她,是她害了她啊,小菊,我对不起你啊,小菊我对不起你啊,看到如此伤痛欲绝玉钩,欧阳离烟心头忽然浮起一抹意,还有深沉烦躁,身形一闪离开了清院,清院里只有两个女人哭声。 玉钩和小蛮哭了半天,眼泪都干了,小菊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她死了,死得那么惨,都是她害,她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肚子里孩子才死,只要她活着,她一定会为她报仇,玉钩暗暗誓,乘黑夜她们亲手把小菊埋葬清院空地上,这是她遗愿,想看看欧阳离烟后下场。 “小菊,我会为你报仇,相信我,我会让他一无所有。” 玉钩狠厉誓,抬头,天空惨淡无光,无月夜,漆黑一片。 两个孤寂身影往回走,忽然空中多了一点凌寒之气,玉钩一伸手拉住小蛮,森冷叫了一声:“谁?出来。” “我。”随着一道清朗声音落地,漆黑无边夜色中,划过银亮暗芒,银月竟然现身了,玉钩一看到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阴森森瞪着他,怒吼:“你还出来干什么,你不是说可以带我走吗?为什么现才出现,我不会再指望你带我走了。” 银月愣住了,看到她暴躁疯狂样子,心疼极了,大手一伸紧拉着她身子,任凭她他身上拳打脚踢,一番折腾过后才柔声开口:“玉钩,究竟生什么事了?” “银月,带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呆这里了,我只想离开。” “好,我就是带你离开这里,这几日我一直筹备这件事,瑾王府不是那么容易把人带出去。”银月轻声解释自己没有出现原因,玉钩鼻子酸酸,伏银月胸前,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心痛开口。 “银月,他是一个魔鬼,他竟然把小菊做成了人棍,我恨他。” “玉钩,现什么都不要想,我们离开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有小蛮,不是还有一个婆婆吗?不能再耽搁了,这瑾王府可不是寻常地方,瑾王就是一只雄狮,若是被他警觉了,谁也走不了。” “嗯。”玉钩点头,这种时候她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只是银月怎么敢得罪瑾王呢,他究竟是谁,可现也没办法去想他是谁了,三个人飞往清院正居奔去,玉钩领着银月,往婆婆房间而去。 一烛如豆,婆婆局促不安睡床榻上,今儿白天外面生事情她是了如指掌,虽然手脚不能动,可她听力敏捷,已经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生怕玉钩想不开,心如火焚,没想到这会子玉钩竟然过来了,婆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眸见到屋内多了一道挺拔身影,一个戴银色面具男子立屋内,玉钩上前一步拉着婆婆手。 “婆婆,这是银月,我和你说过,他来带我们离开瑾王府了。” “好。”婆婆点头,如释重负,她一个老婆子还连累玉钩,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不过她还有一点事没有完成,她就算死,也不能把这几十年内力白白带到棺材里去,她要把一身内力数输送给玉钩,那样她就可以对付苏采雪那个贱人了。 银月一听到大家都同意离开这里了,立刻朝外面叫了一声。 “黄风,进来把婆婆带出去。” “是,主子。”门外有人恭敬应声,随之而进是一个面无表情男子,对银月恭敬有加,玉钩猜想,银月来路一定不低,要不然他不敢公然挑衅欧阳离烟,银月素袍一扬,领着玉钩和小蛮还有黄风背着婆婆,一行人夜色中穿行,很来到清院西北一处死角,轻扣了一下墙头,外面有人回应了,银月笑点了一下头,伸出手来拉着玉钩和小蛮,一纵身越过危墙,就他们三个人出了清院后,清院正居内,忽然火光四起,玉钩惊讶开口。 “怎么回事?” “好了,有人那边放火,分散他们注意力,我么还是点走吧。” 玉钩点头,一行人来去自如,这银月对瑾王府竟然了如指掌,走全是王府平常死角,一般人注意不到,很出了王府,门外有一辆马车,所有人都上了马车,夜色旋旎茶縻,大街上热闹非凡,宝马香车穿肩而过,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们这一行人动向,现她们该去哪呢,玉钩感到迷茫,抬头望向银月。 “现我们去哪里呢?” “我给你们安置了一个地方,明日一早送你们出城。”银月沉着出生,一直斜靠厢壁上婆婆陡睁开眼,眼眸光华四射,坚决反对:“不行,送我们去万鹤楼。” “万鹤楼?”银月眼眸幽深,不赞同摇头:“不行,万鹤楼可是青楼,你们三个进去一定会引人耳目,还是不要去了,今天晚上欧阳离烟一定会搜城,到时候包围了万鹤楼,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这个不劳你费心了,谢谢你救了我们,玉钩,我们去万鹤楼吧。” 玉钩见婆婆坚持,自然不好反驳她,点头:“好,银月,就送我们去万鹤楼吧,今天晚上谢谢你带我们离开,他日若是需要玉钩地方,管开言,玉钩只要有能力一定力相助。” “玉钩,太见外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去万鹤楼。”银月缓身开口,不过去哪里,总之要立刻藏起来,那欧阳离烟是何许人啊,他很便会想明白,到时候一定会搜城。 银月朝驾车手下吩咐了一声,马车就像离线剑一样直奔万鹤楼而来,万鹤楼乃京城有名青楼楚馆,夜晚正是生意热闹地方,门前宝马香车不断,那些达官显贵为了听花魁海棠姑娘曲子,不惜一掷千金,这海棠姑娘可是京城有名人物,卖艺不卖身,听说等遇到一个情投意合郎君,便会从良,那些达官显贵都想把她娶回家,所以这万鹤楼生意总是那么红火。 银月他们遵照婆婆指示,把马车驾到万鹤楼后面一个二门,二门前守着一个手下,看到有人下车,便伸出手来探望,一脸狐疑,银月手下跃下马,上前一步和他打招呼,说明马车上人是老鸨亲戚,过来找她有事,那手下一听不敢怠慢,恭敬请了玉钩她们下车,领着几个人进了万鹤楼后院一幢专属花厅里,请她们稍候片刻,恭身退了下去禀报老鸨。 花厅里,婆婆示意银月他们先行离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这里来找她们,她们一时之间还不会离开这里。 银月面具火光中跳跃,凉薄好看唇勾出笑意,一身毓秀钟离,飘逸似仙:“玉钩,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帮助你。” 他话很容易使得人心定,玉钩用力点头,她已经离开瑾王府,没什么可怕了,欧阳离烟,她会回去报仇,小菊你会看到他可恶下场,玉钩眼神一闪而逝狠厉,银月心里闪过不舍,玉钩是怎样一个善良人啊,那个男人竟然把她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他是不会放过他。 “谢谢你银月,你们也要小心点,那男人不是吃素。” “嗯。”银月点头,闪身离开了花厅,玉钩回身走到婆婆身边,婆婆心疼不舍望着玉钩:“玉钩,这个银月不知道是谁,你要当心点,千万不能再吃亏了,婆婆不放心啊。” 玉钩淡然一笑,脸上是冷漠无情:“婆婆,你放心吧,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而已,以后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一个人了。” “那就好。”婆婆话音刚落,花厅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八宝扇,对上婆婆视线时,手里八宝扇啪一声落到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唇颤抖不已,好半天才出声。 “师傅,你没死啊。” 婆婆没说什么,眉毛锐利上扬,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气,狠狠开口:“谁说我死了?” “小师妹啊,她已经拿着信物执掌了无影楼,我一直难以相信,师傅怎么会轻易死了呢?” 玉钩呆呆看着眼前一切,没想到这万鹤楼老鸨竟然是婆婆弟子,对于他们说话一知半解,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能静静望着,那老鸨听了婆婆话,早飞奔过来。 “云凤见过师傅。” “云凤你起来吧,我是被那个逆徒所伤,若不是玉钩,我早就没命了,但是我不甘心自己辛苦创立无影楼白白送给那个恶毒女人,所以我一直强撑着活着,那个女人太歹毒了,竟挑断了我手筋和脚筋。” 云凤一听,脸色难看起来,张大嘴巴好半天合不起来,愤恨开口:“这个可恶东西,师傅,我立刻替你去找她算账。” “不用了。”葵花立刻阻止住云凤动作,扫了一下花厅,除了她们几个,一个下人也没有,才缓声开口:“万鹤楼有一座密室,现立刻我把门送进密室去,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们下落,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来搜楼,你疏散一些客人。” “是,师傅。”云凤恭敬开口,一伸手抱起婆婆身子,看到自个师傅手脚都废了,心里那个怒火满腔,眼睛绿莹莹,嘴角浮起冷笑,婆婆扫视了她一眼,知道她想做什么,不乐意沉下脸。 “云凤,不是为师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沉住气好吗?自然我没死,就不会任她如此胡作非为,幸好她不知道你存,否则这万鹤楼一定不会消停。” 原来这老鸨是婆婆弟子根本没多少人知道,所以那女人也不知道她存,自然不会找万鹤楼麻烦。 云凤把三个人领导隔壁书房里,转动墙壁上灯架,完好地方忽然动了半边,竟然是一扇石门,石门里面是一道长长通道,两边有火把照射着,明亮如白昼,玉钩和小蛮一路走一路张望,rshǚ走了不远路程,眼前赫然一,竟是一个狭小独立天地,有池有亭,花草芳香,树木葱郁,倒是一个极好修身养性地方。 云凤把三个人领到房间里,也收拾得很雅致,桌椅床榻应有有什么都不缺,玉钩满意点头,玉钩扫视了明眸酷齿玉钩一眼,轻声问自个师傅:“她们是谁啊?” “她是我收关门弟子叫玉钩。”婆婆开口介绍,玉钩忙起身叫了声师姐,云凤摆手让她坐下来,这时候婆婆却说话了:“玉钩,你和小蛮到外面去逛逛,师傅有话和你师姐说。” 玉钩点头,领着小蛮,两个人说了房间,门前小院子里逛了一圈,不过云师姐里面待时间并不长,很便出来了,眼圈红红,玉钩奇怪挑眉,云师姐这是怎么了?飞冲进房间里,只见师傅好似也哭过了,不禁大奇,婆婆是从来不哭,就连脚筋手筋被挑断了,她也不哭,现这是怎么了? “婆婆,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和你师姐说到从前事情太伤感了。”婆婆坐床榻上,一双慈祥眼目望着玉钩,唇角浮起笑,已很好收敛起自己伤心。 “玉钩,饿了吧,待会儿吃点东西,婆婆累了,先休息会儿。” “嗯。”玉钩搀扶着婆婆睡下来,自己坐床榻边,看着她闭上眼睛,不禁想起了小菊,可怜小菊被一个人孤零零留王府里了,小菊,有朝一日我会把你接出来重安葬。 清院失火,瑾王府欧阳离烟很便得了消息,愤怒异常,把凤轩很多东西都砸了,得到确认院子里并没有玉钩时,便冷静了很多,慢慢清醒了很多,清院怎么会失火,玉钩怎么会不见了,这分明是有人把她带出了瑾王府,而带她出去这个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办好这件事,看来这是一个熟悉瑾王府人,要说熟悉瑾王府,总共就那么几个人,难道楼夜欢和燕京并没有离开东晋国,可是先前他人是看着他们离开,难道他们暗暗转回来了。 “飞云,立刻给我查楼夜欢和燕京下落。” “是,王爷。”飞云立刻领命下去,欧阳离烟再次命令跪外面月津:“立刻召集人马,秘密搜城,就不信她能插翅飞了。”阴狠冷漠语气中带着一抹自己都没觉焦虑。 “玉钩,你想逃走吧。”欧阳离烟俊美如玉面孔,此时狰狞可怕,从门外走进来风轻霜吓了一跳,王爷这是怎么了,小心翼翼开口:“王爷,听说清院失火了?” 欧阳离烟挑眉,唇角浮起浅笑:“霜儿是不是很高兴,可是她没有死,只是逃出去了。” “啊。”风轻霜一怔,本来以为清院失火了,她终于死了,没想到却没有死,心里正懊恼,听着王爷阴阳怪气话,不由得心虚:“王爷,我是心疼妹妹,怎么会高兴呢?” 欧阳离烟也不说话,望了她一眼,一甩手离开,走到门边停了一下,静静开口。 “霜儿,这是后一次你本王面前使心计,如果再有下一次,王府规矩对你是一样。”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花厅,身后风轻霜脸白如纸,身形打晃,跌坐到椅榻上,难道是她报应来了,好啊,才多久时间,他柔情蜜意要把她娶回家,才多久时间他竟然可以对她冷言以向了,原来所有爱都是镜花一影,可笑啊,她坐花厅里笑了起来,笑眼泪都出来了,笑到后,脸色难看起来。 欧阳离烟,你竟然这么对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京城万福春九楼,乃瑾王欧阳离烟产业,虽是酒楼,却是一个极为隐蔽情报机构,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便查出了西鲁国王子楼夜欢和北燕燕京确实还东晋国境内,消息一报到欧阳离烟面前,他脸色罩上黑沉沉阴骜,冷声萧杀开口。 “他们现什么地方?” “万鹤楼。”立欧阳离烟面前飞云,小心禀报,主子脸色难看至极,心里惶恐:“王爷,是属下失职,没想到两位皇子会潜回东晋国,十夫人只怕就是他们劫走,要不然还有谁对瑾王府如此熟悉呢?” 飞云话使得欧阳离烟面上寒霜重,深邃眸中掠过残狠幽光,楼夜欢,燕京是吗?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竟敢从瑾王府里把人带走,本王绝不会饶过你们。 “走,立刻包围万鹤楼。“欧阳离烟沉着开口,挥手吩咐飞云,飞云应着,心里闪过疑惑,王爷这是怎么了,如此气急败坏,十夫人走了就走了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如此劳师动众吗,他可要注意形象,如果这事传出去,于他是十分不利。 欧阳离烟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上有什么不妥,直觉上只是认为自己无法容忍女人背叛,所以他一定要抓回那个女人,至于该如何处置那个女人,他还没有想好,那个可恶通透女人,把他宠物黑头青都饿死了,而他竟然一无所知,可恨东西,身形一闪,人已跃上骏马,领着一队来去无踪侍卫疾如风前往万鹤楼。 万鹤楼门前,香车宝马,胭脂飘香,楼前姑娘们笑靥如花,不时扬起绣花手帕,把自己客人送出来,老鸨是寸步不离守门前,丝毫不敢大意,她已经得了师傅指示,今天晚上瑾王爷一定会带人搜查万鹤楼,所以她把客人疏散走了一批,可饶是这样,仍有很多客人待万鹤楼内不肯走。 远远一队黑衣人席卷而至,为男子俊美如玉,一双星目像一双锐利寒光四溢剪刀一样泛滥着浓烈杀机。 老鸨云凤立刻明白来者是何人,虽然心里有点怵,但神色却镇定有加,沉着上前招呼起来:“客官是一次来吗?下来,下来,这万鹤楼里什么样姑娘都有,保管官爷满意。” 欧阳离烟凤眉一挑,身后月津冷魅一拉策绳前进了一步:“大胆,这是瑾王爷,今日有公事身,让开。” “啊。”云凤一听,虽然早就知道,可脸色仍配合苍白起来,害怕后退一步,小声询问:“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合理合法做生意啊,没做什么违法事啊?” 欧阳离烟也不理她,翻身下马,身后黑衣人随纷纷下马,一行人迅疾往万鹤楼走去,来势汹汹样子,使得楼里姑娘们立楼前石阶上,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欧阳离烟也不理会那些女人,领着人径直走进楼里,老鸨不敢怠慢,惶恐把他们领到万鹤楼前空地上,亲自把欧阳离烟安置好,自己小心立一边,欧阳离烟冷然命令身后侍卫。 “挨个搜查,看看有没有两位皇子下落。”现只要找到楼夜欢便知道玉钩下落了。 那些手下恭敬小声点头:“是,王爷。”动作整齐有序,飞往二楼奔去,手中拿着宝剑,轻盈挑起各个房间门帘,那闪亮剑气耀出,使得很多人被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一看到欧阳离烟影子,都吓得缩了回去,动也不敢动一下,这瑾王爷狠厉是有名,他狠和他美貌成正比,单是嫁进瑾王府四个女人都不得善终,可想而知他为人怎么样了。 偌大万鹤楼鸦雀无声,忽然从一个房间里传来叮咚泉水般琴声,悦耳动听,轻荡起潋潋波纹,使人不由自主放松下神经,那些客人一听这琴音便知道这是万鹤楼花魁姑娘海棠弹琴,外面这么大动静,海棠姑娘竟然好像不知道一样,还有心思弹琴,众人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还有那听琴客人也真是胆大妄为,欧阳离烟凤眉一挑,象牙玉一样白净脸上一闪而逝隐暗,身形一闪,人已往二楼飘去,稳稳落到那传出琴声房门外,朝紧随他身后月津命令。 “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是,王爷。”月津恭身领命,一伸手准备掀帘查看,就这时,琴音陡一停,好似被生生掐断了一般,闻着怅然,只见琴落珠帘响,一道白皙手掀起珍珠帘子,露出一张俊美脸来,笑意盎然望着欧阳离烟,眉眼皆是妖孽之气,一头卷用带随意拢到肩后,洒脱不桀。 “这不是瑾王爷吗?为了看看本王子不东晋国,竟然如此劳师动众,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男子正是楼夜欢,一脸皮笑肉不笑开口,望着欧阳离烟,欧阳离烟一看到他身影,眼神黑沉幽暗,声音凌寒:“是你把她带走了。” “谁?我把谁带走了?”楼夜欢一脸迷茫,心头却多少猜到一些,不过同样闪过疑惑,是谁把她带走了,是谁呢? 欧阳离烟不信他话,一伸手推开楼夜欢身子,闪身进了房间,房间里还坐着一个颠倒众生男子燕京,妩媚脸上似笑非笑,眸底精光窄射,站起了身。 “瑾王爷找谁啊?竟然找到这种地方来了,这里没有什么人,只有海棠姑娘。” 燕京话音一落,那晃动珠帘内走出一个美貌绝艳女人,正是上次去瑾王府演奏万鹤楼花魁海棠,一身绛紫红凤裙,肩上披着白色烟霞罗,整个人华贵不凡,明艳照人,忘了欧阳离烟一眼,盈盈下拜。 “海棠见过瑾王爷。” “起来吧。”欧阳离烟一挥手,走了两步,坐到雕花圆桌前,阴骜脸不看楼夜欢和燕京,只盯着海棠,冰冷询问:“海棠姑娘,本王现问你话,希望你如实回答,要不然若是被本王查出来,一定踏平这万鹤楼。” 海棠一动不动,冷静开口:“瑾王爷请说。” “楼夜欢可曾带什么人进来,如果被本王搜到,这万鹤楼从今夜开始就没有了。”欧阳离烟双眸如炬,紧盯着海棠,海棠困惑想了一下,她知道这两个人身份尊贵,一定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是他们都听了她几天小曲了,也没见他们带谁来啊,这瑾王爷怎么了,当下也不敢迟疑,恭敬开口。 “回王爷话,这两位公子确实没带什么人来。” 正文 第六十三章绝世武功 欧阳离烟哪里相信,眼神绿莹莹望着海棠,饶是海棠再镇定,也止不住手心冒冷汗,明明是东晋国一美男,为什么给人如此大杀伤力呢,别人不知道她海棠,可她自己知道,她是一个武艺精湛女人,面对再凶狠敌人,也没有惧怕时候,但这个男人只消一个眼神,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汗毛倒竖,可她说是实话啊,他这么阴森看着她干什么?海棠正想着,那欧阳离烟凉如冰话响了起来。 “你害怕,那么一定是有人藏万鹤楼了,”欧阳离烟无论如何不相信楼夜欢没劫走玉钩,他留东晋国干什么,不就是想让玉钩跟他走吗?上次若不是玉钩拒绝,只怕早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吗? 海棠哑然,无话可说,反正这万鹤楼里没有藏人,他要搜便搜吧,坦然开口。 “既然瑾王爷不相信,那就搜吧,省得说海棠说谎。” 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掉头吩咐乐津:“继续搜,本王不相信她还能飞了不成,”等到月津走出去,他忽尔一笑,轻柔开口:“都坐下来听海棠姑娘弹琴吧,海棠姑娘不介意给本王弹一曲子吧。” “是,”这种时间海棠能说什么,当然不想触犯狂怒中雄狮,为万鹤楼找来灾祸。 海棠优雅回身走到珠帘之后,跪坐琴架前,开始抚琴,楼夜欢和燕京相视了一眼,一甩手坐到雕花桌边,脸色冰冷一言不,坐他们对面欧阳离烟笑得如带刺蔷薇:“好你们没有骗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楼夜欢和燕京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大言不惭,若非顾忌和你友情,我们早就动手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恶名,早知道动手得了。” 欧阳离烟默然,一言不,屋子里响起悠扬琴声,琴音如水,轻轻划过轻波,流淌室内每个人心里,一直站楼下万鹤楼老鸨云凤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那些侍卫进进出出,心里还是担着一口气,难道这个瑾王爷要找人是小师妹玉钩,师傅也是,什么人不好收徒,竟然收了人家瑾王爷要人,这不是找麻烦吗?若是毁了万鹤楼倒没什么,要是毁了无影楼,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一想到无影楼,云凤心里便冒出怒火,没想到苏采雪那个混蛋竟然是杀了师傅,夺了信物当上了无影楼楼主,太可恶了,欺师灭祖东西,这样人怎么能当楼主呢,她不会放过她,想到师傅先前密室说话,她不由得眼眶红了,师傅竟然要把内力传给收小师妹,如果真那样做话,她老人家将油枯灯,一想到这个她便难过,没想到师傅这样一代武林高手,晚年竟然遭受到这样罪,难道这就是因果报应? 师傅有意把无影楼交给小师妹,她不好说什么,让小师妹看起来弱弱,就像一个柔弱小姑娘,和瑾王还牵扯不清,若是让瑾王知道无影楼是她主持,不知道会不会放过无影楼。 云凤越想越忧虑,无影楼真是前景堪忧啊,可是眼下还是祈祷师傅他们平安无事躲过一劫。 万鹤楼里,那些客人看着瑾王府侍卫进进出出搜人,谁也不敢多说什么,都躲自己房间,动都不敢动一下,这种时候谁动只怕就拿谁开刀了,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没那么傻。 海棠一连弹了两曲子,侍卫才把万鹤楼搜了个遍,可是却没看到玉钩影子,月津把这情况禀报给欧阳离烟,他危险眯起眼神,一脸不相信,除了这两个男人,还有谁会对王府如此熟悉,就是苏天阳也无法带走玉钩,那么究竟是谁呢?抬眸望向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显然是生气了。 “但愿不是你们,”欧阳离烟不轻不重开口,他可不想对付这两个男人,他们可不是好对付,掉头命令身后月津:“立刻给我查,今天七皇子有没有出宫?” “是,王爷,”月津立刻领命下去,别人不知道,但欧阳离烟还是知道,七皇子欧阳离歌,只是笑面如虎罢了,所以他才会一直如临大敌,小心谨慎。 楼夜欢和燕京见万鹤楼没搜到人,而他们也不想看到这男人一副冷狠脸孔,站起身一抱拳:“既然没搜到,下等告辞了。” “等下,本王还没有搞清楚呢,你们还是待这万鹤楼里吧,”欧阳离烟话一落,那楼夜欢和燕京脸色陡变,这男人什么意思,把他们当成囚犯了,当真以为他们好欺负不成,楼夜欢身形一闪往门外走去,冷戾冷哼。 “我走了,你能奈我何?” “这可不怪本王,”欧阳离烟说完,身形移动,如出水鲛龙,敏捷迅,长臂一伸,五指如风挥向楼夜欢,楼夜欢身后就好像长了眼睛似,一让身子,一掌落空,他脸上浮起怒意,一扬手,手中多了一柄小巧月牙铲,对着欧阳离烟抛了过去,月牙铲带着凌霸风气,飞往欧阳离烟击去,欧阳离烟眼神陡幽深凌寒,掌心一翻,身子一侧,让开了月牙铲,周身罩上了强大波光,迅疾再次翻滚欺上去,楼夜欢人已出了房间,冷冷开口。 “出去打,这里地方太小了。” “好,”欧阳离烟俐落应声,紧随着楼夜欢身后往门外闪去,两个绝美凌霸男子万鹤楼中间空地上大打出手,引得很多人观望,云凤乘着空档大叫:“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给我东西都砸坏了,我是小本经营买卖啊?” 她叫声响亮,可是两个男人根本不理他,身手了得,剑气和强霸内力扫得万鹤楼里盆景树木东倒西歪,一片凌乱,那站二楼看热闹燕京,一脸笑意,根本就没打算出手,摇着一把名贵折扇,看得津津有味,那楼夜欢打到后,有些吃力了,不由得气恼怒骂。 “燕京,你看什么热闹,还不过来帮我?” 燕京皮笑肉不笑接腔:“我出手不是一多胜少了吗你赢了也不光彩啊。” “你?”楼夜欢气得脸都绿了,一个不注意,被欧阳离烟掌风扫到,身子跌落下地,倒退了三步才站稳,当下不敢大意,这欧阳离烟武功高深莫测,稍有不留神,便会被他伤到,楼夜欢想着,正待出手,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爽透彻声音。 “这里干什么啊?打架吗?真好玩。” 这等悠闲好玩口气,听到众人耳朵里,不禁替他担着心思,这人谁啊?不想活了吗?一起抬头望去,只见大门口正立着一个玉树临风男子,俊秀毓离,一脸认真,双眸纯明清彻,就像一汪碧波,使人安定,这个说话人竟然是傻王爷欧阳离轩,他站门前看了一会儿,笑嘻嘻走进万鹤楼,踱步走到空地中两个男人面前催促着。 “打啊,皇兄,真好玩啊。” 欧阳离烟一愣,冷沉下脸,不知道这傻皇弟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声音粗嘎开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喔,”欧阳离轩想起什么似,高兴笑起来:“我想找个姐姐玩上次游戏,离轩想玩了,皇兄,你家那个姐姐还吗?” 他话响起,万鹤楼里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欧阳离烟心里明白,怕这个傻皇弟再说出什么话来,声音不悦冷哼:“离轩,回去,这里不是你玩地方?” “不行,为什么你可以这里打架,我不可以过来玩,明天我去问父皇,离轩也要这里玩,也要这里打架,”傻王爷话就像一个小孩子似,明明幼稚可笑,可那样单纯认真,倒让人笑不出来,感觉他心是如赤子般干净。 欧阳离烟一听他话,脸色变了,眼神幽深,如果离轩明天真父皇面前提到这件事,只怕自己努力都白费了,而离轩却不一样,他本来就是个傻子,不管他到哪里玩,父皇都不会责怪他,欧阳离烟恨恨想着,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才是傻了一个,别看离轩傻,父皇却是极疼爱他,要不然一个傻子王爷凭什么和他一样封王拜爵,而他累死累活,离轩只要到处玩乐就行了。 “老鸨,立刻把楼里漂亮姑娘找过来陪榕王爷,”欧阳离烟收手,阴骜大吼,云凤一怔,飞点头,对这个傻王爷倒是感激不,今日若非他来捣局,只怕这瑾王爷不会轻易放手。 “是,是,”老鸨毕恭毕敬走到榕王爷面前,做了个请动作,那榕王爷才笑眯眯满意点头,朝那个气得黑沉下脸男子挥手:“皇兄,那轩去和姐姐玩了,你们继续打,我们各玩各,不告诉父皇哈。” 欧阳离烟听着这傻子话,脸上挂不住,一刻也不想待这里了,他什么时候和傻子一样了,一挥手冷沉命令。 “走,”率先朝门外走去,走到门边,陡停住脚步,回身望着楼夜欢。 “但愿人不是你们带走,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说完走了出去,他带来一批手下,6续离开了万鹤楼,万鹤楼里人松了一口气,很多达官显贵慌慌张张从房间里出来,蜂拥着离开这里,保不准瑾王爷再回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眨眼间,万鹤楼空荡荡,除了那些姑娘们,再没有多少客人了,老鸨云凤一脸无奈,谁知道会生这样事呢,不过既然生了,也躲不掉,立刻挥手让姑娘们回房间休息去。 楼夜欢和燕京倒也不急着走,一想到先前燕京竟然一脸看好戏,帮都不帮他一下,楼夜欢生气沉下脸来。 “你真不是个东西,平常人模狗样,”一甩手走进先前楼里,海棠姑娘给她们续上茶水,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人说话儿。 燕京不以为忤,似笑非笑盯着楼夜欢。 “你以为他真会为难你吗?别忘了你是西鲁王子,要是我们东晋国出了事,他可负不起责任,如果他想杀你,只会隐蔽动手,哪里会当着这么多人面,这种事犯不着我动手。” 楼夜欢一听,倒真是个理,看来自己刚才是急糊涂了,可是燕京这小子确实不仗义,以后还是小心点才好,楼夜欢暗想,脸上却笑着:“你到看得真切。” 燕京没接他话,皱眉:“你说是谁把她从王府里给带走了,那瑾王府虽不是龙潭虎穴,可也是高深莫测,若非熟悉人根本带不走她啊,也难怪他怀疑我们?” “究竟是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她究竟被谁带走了? 万鹤楼头牌姑娘海棠,是云凤女儿,身怀绝世武功,今晚生事情太突然了,她一脸凝重望着自己娘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凤掉头扫视了周围一圈,感觉出没有人,才小声开口。 “你师祖回来了,她根本没死,是被你小师叔挑断了手筋脚筋,现密室,”云凤压低声音,把情况告诉给女儿,海棠一脸惊讶,好久才找着声音:“我就说那苏采雪有问题,师祖要是想立她为楼主,为什么不当着大家面立,幸好师祖没死,这是万幸了,那苏采雪歹计就戳穿了,”海棠感叹,可是很想到一件事。 “这师祖回来和那瑾王爷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到万鹤楼里来搜人?好像是冲着那两个听琴人来,可这会不会太巧了?”海棠挑眉,越觉得整件事情诡异。 “你师祖带回来一个关门小弟子叫玉钩,那瑾王爷要找人就是她,你不知道我先前担着一颗心,若是被他们搜出来,麻烦可就大了,这楼里姐妹们一定会死,幸好后来出现那个傻子王爷,把瑾王爷气走了,这倒使得我们免受一个大灾。” 云凤说着用手抹了一下头上冷汗,她还真被吓得不轻呢。 “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那个苏采雪教训,师祖还没受够吗?怎么又收起徒弟了?” 海棠口气中是不悦,还杂带着一抹心疼,她从小师祖就很疼她,就是她武功也是师祖教多,这万鹤楼也是师祖送给她们,重要是这楼和无影楼没什么关系,所以无影楼人根本不知道她娘亲就是葵花婆婆大弟子。 “这次好像不一样,那个玉钩,一看就是挺正义,虽然是个文弱小姑娘,但有一股傲气,相信你师祖一定经过考虑才这样决定,而且她决定把一生内力都输给她,让她夺回无影楼。” “啊,那怎么行,师祖内里被废,一定会枯油灯,我不赞成这样,”海棠用力摇头,一想到好不容易活过来师祖要死了,她心里就很痛,无路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丢掉性命。 “这是师祖命令,她心早就死了,若非这个玉钩,让她充满了希望,她早就死了,你明白吗?” 衣服眼里湿润了,没想到师傅竟然收了这么多苦,真是太伤痛了。 “我去见她,”海棠一甩手也不理自己娘亲,飞闪身出了房间,顺着长廊往后楼走去,云凤后面叫唤了两声,她也不理,只得起身紧跟上前面影子,母女二人一起往后楼走去。 密室中,玉钩和小蛮一看到云凤领了个人进来,赶紧站起身轻唤一句:“师姐。” 云凤摆手,示意她们坐下来,婆婆一看到云凤出现,松了口气,淡然开口询问:“没出什么事吗?” “没事,幸好有那个傻子榕王爷过来,要不然还真难说,”云凤一想起来便有点后怕,如果真被那个瑾王爷找到这间密室,一定会杀了万鹤楼姐妹,云凤刚说完话,立她身后海棠走过来,望着床榻上手脚不能动婆婆,眼里泪花便溢出来,哽咽开口。 “婆婆,真是她害了你吗?我是不会放过她。” 葵花婆婆点了点头,怜惜望着海棠,柔声开口:“乖孩子,婆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玉钩过来,这是海棠,你师姐女儿。” 玉钩沉稳走过来,点了一下头,轻唤一声:“海棠。” 海棠听娘亲说过婆婆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大概就是眼前女子吧,明眸酷齿,一眼便认出这是瑾王府十夫人玉钩,难怪瑾王到处寻找,不过听说这十夫人王府并不受宠,为什么那欧阳离烟一脸焦急到处寻找呢,这事还真古怪。 “海棠见过小师叔。” 玉钩听她称呼,倒觉得不好意思,明明差不多大年纪,莞尔一笑:“你别叫我师叔叫我玉钩就行了。” 玉钩纯朴个性海棠倒是很喜欢,点头,相视一笑:“好。” 婆婆见两个孩子处得好,心头倒高兴,脸上露出满意神色,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定定望着海棠:“海棠,玉钩是个苦孩子,她答应婆婆会打理好无影楼,以后你一定要帮助她,这样婆婆才会放心。” “是,婆婆,你放心吧,海棠一定会心力帮助她,不让无影楼毁了。” 海棠话完,婆婆疲倦闭上眼,挥手示意她和小蛮先出去。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云凤、玉钩说。”小蛮应了一声,海棠却没什么反应,眼里浮起泪花,因为她已经听娘亲说过,婆婆要把一生内力传送给玉钩,那么婆婆就会油枯灯,她实不舍她啊。 “婆婆,”海棠叫了一声,云凤知道师傅做好决定了,伸出手推了海棠一把。 “好了,出去吧,婆婆决定了事情,没人改变得了。”她也不希望师傅有事啊,所有先前劝说了她,师傅生气了,她知道她主意已定,不会再改变了,多说了只会让她伤心罢了,海棠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只得流着泪带着小蛮走出了这间屋子,立小院门前石桥上。 房间里,玉钩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人已被云凤师姐拉到床榻上,婆婆,她和云凤师姐三个人连成一线,云凤师姐一只手放婆婆后背上,一只手放她后背,等她反应过来时候,只觉得通体舒服,热量源源不断传到身上,玉钩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是婆婆把她内力传给她了吗?这怎么行呢?忍不住叫了起来。 “师姐,住手,住手,婆婆会油枯灯,你还不住手。” “别动,会走火入魔。”云凤大惊,冷喝,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别让师傅心血白费才是真,玉钩一动也不敢动,眼泪却流下来,一滴滴落下来,婆婆一定会油枯灯,她虽然手脚残废了,可是对自己那份心却是那般真实,自己拿什么报答得了她恩情啊,唯有保住无影楼,才是真心对她。 一会儿,云凤陡收手,婆婆身子软软倒了下去,玉钩飞跃到婆婆身边,伤心叫起来。 “婆婆。婆婆,你没事吧。” 这叫声惊了外面海棠,海棠领着小蛮冲了进来,一看到屋内情况,便知道怎么了,眼泪也流了下来,围到床榻前,只见葵花婆婆只剩下一口气了,缓缓扫视了眼前几个人,她没想到自己死时候还能有亲人身边,脸上露出开心笑。 “我知足了,你们别伤心,玉钩,别忘了答应婆婆事,拿回无影楼,那个女人虽然得了信物,但是她不知道你云师姐是无影楼长老,只要她出面,楼里那些人不会听她,你好好温习一下武功,替婆婆杀了那个贱人,保住无影楼,婆婆泉下有知,就开心了。” “是,婆婆,玉钩知道了,婆婆放心吧,玉钩一定会保住无影楼,把它做好。” 玉钩沉声点头,婆婆松了一口气,她相信玉钩,她是那种说到做到女人,抬起眸望向云凤母女:“一定要保护好玉钩,她是无影楼未来楼主,你们责任就是保护好她,知道吗?” “是,”云凤和海棠点头,葵花婆婆终于满意闭上眼睛,脸上浮起笑意。 “婆婆,婆婆。”玉钩和海棠哭得伤心欲绝,小蛮和云凤也陪着落泪,几个人密室中哭得哀恸不已,好久,云凤止住哭声。 “好了,师傅死得很满足,你们也不要伤心了,现我们要想办法对付苏采雪?” 云凤话音落,小蛮和玉钩唬了一跳,小蛮飞开口:“苏采雪怎么了?” “她就是那个叛徒啊,”云凤愤怒挑眉,若非那个残毒女人,师傅怎么会死,越想越气,那个女人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老天一定会惩治坏人。 “苏采雪,我不会放过她,”玉钩站起身,脸色绿莹莹,没想到她和苏采雪还真是孽缘,她陷害她嫁到瑾王府,自己跑到无影楼把自己师傅杀了,这种女人真是歹毒得令人指,不除掉她婆婆怎么能安息呢。 “没想到她真这么坏?”小蛮念叨着,云凤奇怪挑眉:“你们认识苏采雪。” 小蛮点头,心痛开口:“我们本来是苏府丫头,苏采雪是定国将军千金小姐,被皇上指婚给瑾王欧阳离烟,谁知道她喜欢是自己哥哥,不愿意嫁给瑾王,就下药使玉钩昏睡过去,代嫁到瑾王府去,后来瑾王识破了玉钩身份,便百般凌辱玉钩。” 小蛮想到这阵子玉钩所受苦楚,忍不住再次垂泪,玉钩眼神却冷沉了下来,周身寒意,玉手紧握成拳。 “苏采雪,我和她势不两立,我不会放过她。”说完一扬手,竟然击碎了门前琉璃屏风,小蛮和海棠呆住了,没想到婆婆把内力传给她,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这样功夫对付苏采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没什么可怕,太好了,海棠和云凤相视一眼。 “太好了,这下我们没什么可惧她了。” “嗯。楼主,你先这里住下来,海棠每天过来陪你实战,等到应用自如了,再前往无影楼,收拾苏采雪。” 云凤沉声吩咐,玉钩点头,想到云凤叫她楼主,很不自:“师姐,你别这么叫我,我不太习惯。” “你要学会习惯,以后你就是无影楼楼主。”云凤却不理会她,坚持这样叫法,海棠点了一下头:“是啊,楼主,以后你就是无影楼楼主了,慢慢会习惯。” 玉钩不再说什么,回身望向床榻上婆婆,那么安详,她一定要保住无影楼,不能毁了婆婆心血。 “嗯。”玉钩不再说什么,沉沉点头。 几个人乘夜从密室另一条通道,把婆婆送出去,葬到她生前喜欢地方,和她丈夫葬了一起,这是她一生愿望吧,至天亮时,又返回了万鹤楼地下密室,海棠对外宣称病了,留密室中陪一个练习实战剑法。 瑾王府里,越来越冷,整座王府里人都知道王爷心情不好,侍妾们谁敢多说什么,诺大王府里只有风轻霜敢进入王爷凤轩,所以一大早绿影领着几个侍妾给王妃请安,并顺带拜托王妃去看看王爷,大家都觉得心里很压抑,现只有王妃一个人敢和王爷说话了。 风轻霜没说什么,这是她几日来听得让她舒心话了,欧阳离烟一个人呆凤轩中,也不到霜阁来,虽然她去过凤轩,可根本没敢进欧阳离烟抽什么风,那玉钩走了后,他竟然相当生气,除了上早朝,处理政务,再也看不到他半点身影,只窝他心情不好,也没人敢说话。 绿影话音一落,那些侍妾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王妃现去看看王爷了,估计是十夫人离家出走,让王爷没面子,王爷下不了台面,所以很阴骜,但风轻霜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至于王爷为什么如此阴沉,只怕是他心里病了,男人真是犯贱,难道真是得不到东西才是好吗?当初自己没嫁到瑾王府来,欧阳离烟恨不得把她捧手掌心,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可自从她嫁到瑾王府后,他并没有那般疼宠自己,这么短时间便冷落自己了。 风轻霜叹息,就算自己去,未必管用,而且这些女人按什么心啊,眼神幽暗不明扫视了一圈。 “妹妹们倒是有心了,姐姐会记着。” 绿影见风轻霜脸色不耐,忙领着那些女人站起身告退:“王妃息着吧。” “下去吧,”风轻霜单手托腮,一脸若有所思,等到那些侍妾走了出去,才回身问念慈:“这些女人怀着什么心思呢?” “大概想让王妃被王爷呵斥吧。”念慈肯定说。 这时候谁都知道王爷心情不好,她们过来让王妃过去劝劝王爷,不是把王妃往刀口上送吗?念慈可不希望主子挨骂:“你别理她们。” “不,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那个女人不不见了,他就这么伤心吗?伤人可是他,这会子伤心有什么用呢?”风轻霜冷哼,一想到欧阳离烟动作,心如刀绞,愤怒异常,她才是他爱女人,不是那个贱女人。 “王妃?”念慈叫了起来,可是风轻霜已经站直了身子往外走去,念慈知道主子个性很倔,就算自己拦了,只怕她也不理,只得叹息着跟她身后往凤轩走去。 凤轩门前,花草摇曳,白玉石阶层层而上,廊檐下立着几个华服侍卫,一看到风轻霜影子,诧异叫了一声:“王妃。” 风轻霜点了一下头,望向飞云:“王爷呢?” “王爷书房呢。”云飞指了指不远处房间,眼看着风轻霜抬脚跨上了石阶,一伸手挡住她去路,赶紧开口:“王妃,王爷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他书房里处理事情呢。” “那任何人不包括我吧。”风轻霜笑起来,眼神却狠厉无比,飞云话使得她恼怒异常,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任何人,昨日甜言蜜语犹耳边,霜儿,你是我,我是你,难道这就是当初诺言吗?飞云被风轻霜咄咄逼人态度震住了,收回了手,张嘴欲言,终是忍住了,既然王妃执意要进去,就由着她吧。 “王妃进去吧。” 其实谁也没想过,那十夫人会被人带出王府,带走就带走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可是王爷就好像愤怒得过头了,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其实飞云和月津等倒希望十夫人不要被抓回里啊,以王爷狠毒个性,只怕回来也没有好果子吃,倒不如外面了,不过这话谁敢说。 王爷除了上早朝办政务,回府时间都呆书房内,命令了很多人出去搜查十夫人下落,但是十夫人就好像从人间蒸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了,那楼夜欢和燕京仍呆东晋国,好像也找十夫人,可是也一直没有消息,看来当初带走十夫人真不是他们,不是他们是谁呢?那晚七皇子根本没有出宫,凡是进过瑾王府人都查过了,只有一个人没查,就是傻子榕王爷,可是榕王爷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把人带出去呢,他心性还没有成熟呢? 风轻霜走进书房,书房内燃着龙涎香,欧阳离烟斜卧软榻上,身上盖着一件明黄长袍,两个小丫头立床榻边侍候着,一看风轻霜走进来,忙福了一下身子:“王妃。” “你们下去吧。”风轻霜挥手,两个小丫头识趣走了出去,风轻霜缓缓走到床榻边,丸子共和脸朝里侧欧阳离烟,几日不见,他五官轮廓竟然清晰许多,下巴尖挺,弧度深,可看出他瘦了几许,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他竟然瘦了,难道他真喜欢上那个女人了,风轻霜心如刀绞,想到自己深爱着男人可能喜欢上别女人,好似有一滴滴血翻滚心间,疼痛得蹙紧眉,喘息声重了起来,望着那一动不动身影,轻声低喃。 “为什么?王爷,我知道你没睡,当初一心一意要把我娶进王府男人竟然变了,那颗心不再属于我了吗?” 软榻上身影一动,翻身而起,微愠开口:“霜儿,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本王是生气这个贱人竟然敢跟别人跑了,想抓回她重重治罪,你竟然能想这么多。” 欧阳离烟并不认为自己行事有什么不妥,这几日他把能查都查了,就是没现玉钩下落,他可以肯定带走玉钩人一定对王府极熟悉,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刚才躺着思考了一下,还有一个人他一直忽略了,榕王府,虽然那是一个傻子,可是那一晚榕王爷和她做过那种事,保不准傻子把她掳回去做那种事,一想到这个可能,欧阳离烟胸中怒火炽热,脸色难看至极,陡起身。 “霜儿,别多想了,本网还有事要做,回头去看霜儿。” 说完人已走出了书房,风轻霜静静坐到座榻上流流泪,为什么她一过来他就要出去,还说什么有事,而且看他神情,分明对她很冷漠,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欧阳离烟一出书房,命令书房外面手下:“飞云,带几个人过去看望榕王爷。” 云凤心知肚明,王爷是过去干什么,如果不是找十夫人,榕王爷那个傻子有什么可看,都几年了,王爷都没有踏进榕王府一步。 “是,属下遵命。” 飞云掉头吩咐了几个人跟着他一起保护王爷,前往榕王府看望榕王爷欧阳离烟,榕王爷虽然是傻子,可是皇上竟然给一个傻子封王拜爵,可见这傻子皇上心目中地位不低,听说皇上一生宠女人正是傻王爷欧阳离轩娘亲宁贵妃,后来宁贵妃不知怎么生急病病死了,榕王爷也那一场变故中傻了,那时候他才五岁大一点,他小时候是一个极聪明孩子,是皇室中暗流使得他变成了一个傻子,究竟为什么变成傻子,这是一个谜。 榕王府。 榕王欧阳离轩正后花园里抓蝈蝈玩儿,老管家飞跑到他面前沉声开口。 “王爷,王爷,瑾王爷过来看望你了。” 可惜傻子离轩捉得正兴起,只当没听见,继续兴致勃勃爬花丛中寻找着,小丫头们一听说瑾王爷过来了,谁也不敢再陪着傻王爷玩了,规规矩矩站旁边,榕王爷可就不高兴了,沉下脸来。 “干什么呢?你们帮我看看那个蝈蝈跑到哪儿去了?” “王爷,听话,先出来招呼了瑾王爷,然后再来捉蝈蝈。”老管家恭敬哄劝着榕王欧阳离轩,可惜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理也不理老管家,手指向那些不理他丫头,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嚷:“你们竟然不理我,呜,为什么不理我呢?” 老管家抹着脸上汗,拿傻王爷没办法,可瑾王爷还前面等着呢,这可怎么办啊,搓着一双手回身,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忙停住身子,却原来是瑾王爷,忙小心开口:“瑾王爷,王爷他?” “难为你了。”欧阳离烟蕴含着深意话响起,眸光落到花园中离轩身上,一身白衣此时沾满了泥土,灰头土脸,还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指着那些婢女,不知道嘟嚷些什么? “瑾王爷见谅,王爷他就是贪玩了一点,平时还可以。” 老管家责开口,退到一边去,欧阳离烟看榕皇弟哭得凄惨,挥手示意那些婢女陪他玩耍,那些婢女领命走过去陪离轩找蝈蝈,他果然像小孩子一样不哭了,欧阳离烟淡然朝旁边望了一眼。 “王府这几天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该来人?” 榕王府管事半垂着腰,小心摇头:“回瑾王爷话,没有人进榕王府。” 老管家刚说完,一直立旁边一名绿衫婢子也应和他话:“是啊,王爷,这榕王府一直没人进来啊。” 欧阳离烟眼神似有若无扫过那绿衫婢子,这婢子他是认识,叫碧云,是离轩丫头,一直侍候这离轩衣食住行,平时他一言一行自然落到这碧云眼里,碧云说没看过有人进王府,想必这榕王府真没人,可是究竟是谁把那个女人带离了瑾王府,她现什么地方呢,他可以肯定她没有出城,可是诺大京城中竟然查探不出她下落,真是可恨。 欧阳离烟脸色难看至极,心头染起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既然那个女人走了,走了就走了吧,当初她欺骗他,自己也惩罚她了,她被他伤到了不是吗?可心头却难隐那份愤怒,或许是他想查找出有什么人胆敢把她带出了瑾王府。 欧阳离烟一甩手看也不看爬花丛中离轩,迳自领着人离开了榕王府,那老管家吓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望着那远去背影。 十天时间过去了,一个恍若再世为人,她没想到婆婆内力如此浑厚,再加上先前服用万元神丹,现她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高手,就是海棠也不是她对手,海棠陪她练剑,缕缕被她剑气所伤,但仍坚持着,让她灵活一点,十天时间,使得她们像一个亲密伙伴,也使得海棠敬佩起她来,她身上不单单是有毅力,还有韧性,这和婆婆很像,所以婆婆才看中了她,让她做无影楼楼主吧。 “海棠,我想问你一件事?” 海棠用白绢擦了一下头上汗,笑着望向她:“楼主,你说?” “无影楼是做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玉钩,她不知道无影楼是什么地方?婆婆那么重视它,不知道它做什么,玉钩话音一落,海棠下巴差点没掉下地,惊诧睁大漂亮眼睛,好半天才找着自己声音。 “你连无影楼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吗?” 玉钩点头,用白绢擦汗,她是真不知道啊,海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看到什么骇人东西似,难不成这无影楼有什么特别:“我是不知道啊,只知道婆婆让我保住它,我便答应她了,连后一直想着要学好武功,保住无影楼,但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 “你啊,你?我真是服了你了。”海棠叹气,这女人有时候真让人放不下心来,迷糊透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答应保帮人家保住,不知道她知道无影楼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她会怎么想,一定会吓倒吧,这很好玩呢,海棠坏心眼抿唇笑起来,看到玉钩一直等着她话,好半天才开口。 “无影楼乃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杀手机构,只要有人出钱便帮雇主杀人地方,你明白吗?” “什么?”玉钩一声惊呼,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还以为无影楼,类似于青楼楚馆这样地方,多是婆婆精心经营一家店铺,没想到竟是一家杀手机构,天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成了杀手头子,玉钩稳定自己心心绪,好半天才缓缓开口。 “海棠,立刻把无影楼相关资料整理一份给我,我要彻底了解无影楼,把苏采雪那个女人拿下来。” “是,楼主,海棠立刻去办。”海棠看着楼主虽然震惊,却很恢复如常,这份沉着冷静,倒是做大事料,立刻恭身退了出去,室内恢复寂静,玉钩一屁股跌坐椅子上,好久都回不过神来,虽然刚才海棠面前很镇定,可心里震撼实太大了,她以后要统领是一个杀手机构,杀手,杀人于无形,杀人如麻,杀人不眨眼,她所能用词都用上了,周身汗毛倒竖,没想到自己竟然和那样人一起了,从此后她一定要改变无影楼楼规,没有罪人不能杀,要杀就要杀欧阳离烟那种该下地狱男人,玉钩一想到死去小菊,和自己所受屈辱,眼神陡幽暗下去,唇角浮起冷笑。 欧阳离烟,你等着吧,我会毁了你意一切,让你知道,女人不是弱者。 小蛮从屋外走进来,恭敬开口:“主子,云姑姑来了。” 玉钩点头,示意小蛮把师姐请进来,自己站起身迎了上去,师姐近去打探无影楼下落了,她来见自己,一定是无影楼有什么消息了,要想拿下苏采雪,一定要把那些杀手都总部时候,如果单一袭击她,那些手下仍然不知道,只怕她们到时候说出来话,没人相信,所以她建议师姐,查探她们动向,等到他们全都聚集一起时候,她们杀苏采雪一个措手不及,拿下无影楼。 云凤走了进来,一看到玉钩,恭敬开口。 “楼主,有好消息了。” “嗯,你说,”玉钩拉着云凤师姐手,两个人坐到一边,看她兴奋得气喘吁吁,立刻吩咐一边小蛮:“倒杯茶来。” “是,主子,”小蛮点头,走到一边倒了花茶递到云凤手上,她喝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气,放下茶盅开口:“果然被我打听到了,听说自从苏采雪接掌无影楼,大肆接订单,杀人无数,不管是好人坏人都杀,只要有钱便杀人,为无影楼赚了很多钱,明天晚上,她们总部开庆功宴,到时候所有杀手都会出现,所以明天是我们出手好机会。” “嗯,”玉钩点头,也很高兴:“好,苏采雪,明天就让我来会会你,你不是一直陷害我吗?” 云凤看楼主气息内敛,浑厚,谈吐运敛自如,不由高兴起来:“看来楼主已能自运用内力了,真是太好了,师傅浑厚内力江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敌,以后无影楼将会楼主引领下扬光大。” 玉钩被云凤说得极不好意思,虽然她有这个心意,但还不太习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脸色凝重望着云师姐。 “师姐,我扺掌了无影楼,我要调整楼规,以后再杀人,必须是十恶不赦人才杀,那些罪不至死人呢,或许警告,给他一个改过自机会,不知道我这样做,婆婆是否同意?” 云凤一听玉钩话,点头赞同:“师傅原来就是这样定,后来被那些小人呢暗度陈仓,接了一些不该接单子,使得无影楼江湖人眼里就是一个邪魔歪教,以后楼主能改变楼规,也不枉师傅一番心血。” “那就好,”玉钩松了一口气,原来婆婆心思没有那么歹毒,婆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毁了无影楼,我会保住无影楼。 房间里人正说话,门外海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摞儿资料,递到玉钩手上:“楼主,这是无影楼资料,你看看。” “嗯,”玉钩点头,现她周身浑然天成霸气,眉角上扬,面容冷然脱,使人不敢忽视,云凤见她低头看资料,忙站起身来:“楼主,你看资玩休息一下,我去整理该准备东西,明天晚上行动。” “好,有劳师姐了。”玉钩抬头笑语,她笑起来时候,纯洁,无害,像天使一样干净,这样清彻人竟然成了无影楼楼主,真不知道她会被染成什么样子,轻轻叹息领着海棠退了下去。 屋子里静下来,暗芒从琉璃屏风折射屋内,荡起轻轻旋旎,一直站旁边肖小蛮,忽然显得心浮气躁起来,望着玉钩小心开口。 “玉钩,如果逮到小姐,你如何处理?” “我会杀了她,她害我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吗?何况她竟然如此对待婆婆,难道我该饶过她吗?”玉钩抬头,眼中愤恨不已,紧盯着小蛮,她知道小蛮终究是苏家丫头,曾经苏采雪对她还是很好,所以她心不落忍了,但是她恨苏采雪,很恨,如果没有她设计,她不会遭受这些罪,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玉钩轻抚上肚子,虽然没有喝下打胎药,可是她服下了龙胆草,是药都有毒,不知道孩子会怎样?虽然他们父亲是傻王爷离轩,可是一个傻子却是干净,而不是那蛇蝎心肠男人,玉钩笑了起来。 正文 第六十四章无影楼的劫 小蛮一动也不敢动,站了好长时间,才缓缓往外退去,玉钩淡然抬起头,轻声开口。 “小蛮,别指望离开这里去给苏采雪报信,你不知道她什么地方?如果被师姐和海棠知道你意图,我可保不了你。” 小蛮身子一震,没想到玉钩如此精明,自从离开瑾王府后,她敏捷睿智显露无遗,身上肆意飞扬霸者风范,冷冷睥睨着周遭一切,气势慑人,很轻易看穿别人意图,也许是小菊死刺激到她了,小菊到死都是为了保护玉钩,她死得那么惨,玉钩心里一定留下了永难磨灭愤怒,所以她恨苏采雪,恨欧阳离烟,这是所难免。 小蛮点了一下头:“是,我知道了。” 玉钩望着她走出去背影,眼神幽暗,小蛮并没有什么错,但她不希望她有什么危险,如果她靠近苏采雪,苏采雪一定会杀了她,而她失去了小菊,不希望小蛮再有什么危险,幽幽长吐出一口气,慵懒歪软榻上看手里资料。 无影楼,建成三十年,江湖中数一数二杀手机构,楼里有很多高手,杀人于无形,初江湖人眼里还是很有正面影响,因为无影楼从来不滥杀无辜,所以大家对它敬仰成分还是很高,但是近年来,有混乱现象,杀了很多不该杀人,只要出得起价钱便杀人,无影楼成了大家禁止,使人又愤怒又害怕,玉钩晃动着一双腿,冷笑着。 苏采雪,真想不透你,为什么好好苏府大小姐不做,要做无影楼楼主呢,定国将军府小姐身份,可是极高贵。 玉钩想不透,连小蛮也想不透,为什么小姐变成这样了。 一夜辗转,二日云凤送来消息,京城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点大事,可谓人人色变,皇上一大早便张贴了皇榜,文武百官进宫商议,定国将军府一夜之间被屠,整条街化为乌烬。 玉钩大惊失色,想起了苏天阳,苏天阳于她虽不是至交好友,可还是一个关心过她人,当下吩咐云凤去街面上打探,看看苏府人真全死了吗?苏天涵和苏天阳两兄弟不会那么轻易死,他们一定躲过了这次屠府,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啊,和苏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府里有一百多口人命呢,这人可真是个畜生不如东西,能够一夜之间屠杀了定国将军府,这可不是寻常人做到,放眼东晋国,只怕没几个人了,这无影楼只怕也列入了嫌疑啊,玉钩不禁为无影楼前景担忧。 云凤很得到消息,街面上流言起,定国将军府人是无影楼人屠杀,只怕皇上不会放过无影楼人啊,这苏采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玉钩和云凤还有海棠,三个人心情沉重,没想到她们还没有拿下无影楼,竟然生了这样事情,这苏采雪为什么要杀自己亲人啊。 “你说那个女人还是人吗?不但杀自己师傅,现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太可怕了。” “今晚我一定要杀了她,她是留不得。” 钩咬牙沉声开口,语气清绝狠厉,充满了阴骜凌寒味道,小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浮起雾气,小姐这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了苏府人啊,小姐真疯了不成,越想越伤心,苏府可是她根啊,还有二少爷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好,今天晚上苏采雪一定会有所行动,为什么这紧要关头举报庆功宴,只怕她是想借官府手毁掉了无影楼,这可怎么办啊?” 玉钩叫了起来,玉钩和海棠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没想到这苏采雪只是想利用无影楼,她把利用那些杀手杀了苏府人,然后用官府屠掉苏府人,那么谁还知道苏府是苏采雪杀掉,还有谁知道她曾是无影楼杀手。 “她太恐怖了。”海棠不禁为这样深沉心机心惊,这个女子只怕不是轻易杀得了,今天晚上鹿死谁手未必可知呢? “今天晚上我们要小心行事才对。” 海棠话使得每个人心头都沉重无比,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辰时一到,玉钩便出了密室,把小蛮留万鹤楼里,自己领着云凤和海棠还有另外一些弟子,直奔无影楼总部,寒驼山而来,此时光线甚是昏暗,抬头望天,远远近近看不到星辰,阴沉沉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雾气,树林中,让人分不清身何处,好领头几个人武艺群,目力过人,倒也行走自如,薄雾缭绕着,四周树影婆娑,寂静无声,忽然一阵轻风吹过,吹得树木簌簌作响,好似鬼哭狼嚎似,那些手下不禁腿肚轻颤,强自镇定跟着前面三个女子,人家女都不害怕,他们这些大男人倒害怕,像什么东西啊,这样想着,心头倒镇定不少。 寂静山林中,隐隐约约有一条灯笼蜿蜒上山,像一条盘旋着蛇,被风吹动,那蛇扭动着腰肢,玉钩停住脚步,冷魅开口。 “为什么要挂灯笼,这可不是好现象?” “嗯,苏采雪一定引那些官兵上山,希望我们抢先一步到达山顶,要不然今天晚上无影楼人一定会万劫不复,重建无影楼绝非易事。” 云凤心痛开口,当下脚步不敢怠慢,轻忽上山,好她们都是武功高强人,抄近路上山,身形一提,如蛇行般滑过,把那几个手下远远甩了后面,三个人抢先上了山。 只见山门口挂着两个红色如血灯笼,门前守着两个面无表情汉子,一看到玉钩她们,都是生面孔,脸色一沉,冷喝:“什么人?” 云凤走过来,手腕一抖,手里多出一张令牌,金色闪光令牌,看得守门人大惊,飞恭敬开口。 “长老,你回来了。” “嗯,山上有多少兄弟?” “已经上来几百个了,剩下很便会上来了,”那手下汉子责开口,玉钩细眉一凝,立刻掉头命令海棠:“立刻山门外放火示警,那些人便会警觉,我们进去。” “是,楼主。”海棠立刻恭敬点头,那守门汉子惊愕看着眼前一切,不明白生了什么事,而且楼主山上呢,怎么又出现一个楼主,不过有长老面前,他们可不敢放肆,只小心问。 “长老,你老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楼主山上呢?” “那个欺师灭祖东西,我就是回来收拾她,她杀了前楼主,夺了信物,竟然敢做什么楼主,可耻东西。”云凤一听到苏采雪就山上,周身怒火浮起,恨不得一步上山把那个贱人杀了,为师傅报仇。 那守门汉子目瞪口呆,久久反应不过来,长老说楼主杀了前主子,夺了信物,是真假啊,不由得望向长老身边女子,明眸酷齿,艳丽却却不失雅致,周身凌寒,不怒而威,倒是颇有楼主架势,可山上那位狠着呢,这些可不关他们事啊。 “长老进去吧。” “嗯,”云凤飞闪身前面领路,她带来那些手下也气吁喘喘上山来了,飞跟着她身后一起进了寒驼山门,只见眼前层层石阶,蜿蜒而上,远远已听到喧哗人声,平台之上灯火辉煌,热闹异常,云凤施展身子一跃而上,玉钩紧随其后,那些手下只能一层一层爬上高台。 山顶上,宽广无边,树梢上吊着灯笼,隐隐灼灼穿透过众人,之只见高台上端坐着一个红衣妖娆女子,不是苏采雪,又是何人,一脸笑意指挥着众人喝酒,豪情万丈笑着,云凤再也忍不住胸腔怒火,飞身从半空飘过,直直落到高台之上,苏采雪身形一动,冷戾看着眼前女子,她后进无影楼,并不知道云凤情况,但是人群中已有人认出云凤,欣喜叫了起来。 “长老回来了。” “长老?”苏采雪玩味开口,有些意思,脸色阴骜,烛光下,她眸子嗜血杀气四溢,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冒出一个长老来,不禁好笑:“她是长老?” “禀楼主,她是前楼主大弟子,无影楼长老云凤。” 有年长杀手上前一步禀报,苏采雪一听眼神幽暗无边,笑意掩去嗜血杀意:“原来是云师姐驾到,小妹真是失敬了。” 云凤狠瞪了苏采雪一眼,呸了她一口:“你这个不知羞耻东西,欺师灭祖,你残忍粗暴,竟然挑断了自己师傅手筋脚筋,抢了师傅信物,还敢到这里来大言不惭,做起了楼主,今日我替师傅收拾了你。” 云凤话引起底下一阵骚动,议论纷纷,苏采雪仰天大笑,狂妄开口。 “哪里来大胆妖女,竟敢妖言惑众,今天本楼主就杀了你,让你捣乱。” 苏采雪说完,身上红绫一抖似一柄火红利剑,云凤身子一移,正待出手,只听半空响起清透悦耳声音,凉薄如冰,寒凌凌想起来:“师姐,让我来会会她。” “是,楼主。” 云凤恭敬开口,那苏采雪一听,杀机重,下人一听到云长老竟然唤那声到人未到人为楼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采雪周身杀意染起,抬眸望去,暗夜天空,飘过一道白雾似身子,飘然而至,身手轻忽,心内暗惊,来人好身手,当下不敢小觑,应视过去,只见烛光之下,那飘舞长凌缓缓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明艳动人脸来,竟是玉钩。 “玉钩,竟然是你?” “是,今日我要替婆婆杀了你,”玉钩素手一指苏采雪,睥睨冷视着她,周身冷酷,完全不似先前那个处处小心谨慎女人了,这才几个月啊,苏采雪虽然惊诧,不过却丝毫不害怕,几个月时间她能习得什么样功夫啊,狂笑不已。 玉钩,就凭你,也想杀了我。” “试试看吧。”玉钩目光冰寒,铿锵有力开口,夜色中响彻暗林,那些围观人自动让开,一大片空地,看着眼前两个绝色女子,两个人都是楼主,谁知道谁才是真正楼主啊? 但是楼主有一套不外传无影手,这无影手只有历来楼主才可以学,别人根本学不了,自从苏楼主扺掌无影楼开始,大家从来没见过她使过,但也不代表她不会,至于这个后来玉钩,不知道她会不会无影手,众人纷纷猜测着。 狂风卷起,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如林中妖娆花朵般张扬,长裙飘舞着,丝卷飞,苏采雪红色长凌一抖直直朝玉钩缠去,那长凌霸气劲寒,抖直如利剑,迎着玉钩身子而去,玉钩动也不动,那围观众人当下惋惜,这女子是不知道楼主长凌利害,可不比一枝箭差啊。 眼看着红绫卷到玉钩罩门,玉钩手腕一番,如闪电,众人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手幻化出千万只手来,迎向长凌,随之而来冷戾话了:“闪苏采雪,今日就让你看看无影手厉害。” 此言一出,整个围观人群都炸开了锅,自动站到了玉钩这一边来了,只有为数几个人仍站苏采雪那边,无影手仍历来楼主独门绝技,这绝技一出,便可表明身份。 苏采雪一看眼前状况,气恼得脸色铁青,手中红绫已被玉钩无影手缠住,陡一倒卷过来,内力顺着红绫源源不断反弹回来,震得她虎口麻,难以置信睁大眼,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内力竟然如此浑厚,好似练了几十年武功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无影手,如此一想,便知其中缘由,师傅后把内力全给了眼前女人,还把无影手传给她了,可恶,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剑了结了她生命,何苦想着羞辱她,竟然被她将了一军。 看来今晚自己不要硬拼,这无影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不过玉钩再厉害又怎么样,呆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抓她们了,想到这里苏采雪不由得哈哈大笑。 “就算你是楼主又怎么样?今天晚上你们只有一条出路,全都得死。” 苏采雪话音一落,人群再次像炸开了锅,凑到一起议论纷纷,脸色都变了,这时候山边耀起冲天火光,苏采雪暗叫不好,飞掠身而下,云凤正欲追赶,玉钩怕她吃亏,赶紧出声阻止。 “师姐,别追了,赶让他们下山。”玉钩话音一落,云凤清醒过来,飞跃到高处,沉声开口:“你们都听着,昨夜有人屠杀了定国将军府,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当中人干,但是苏采雪已经通知了官府来抓我们了,所以现大家只管逃命要紧,这是死去老楼主关门弟子,她将继承无影楼,到时候会派人通知大家,现只顾杀出重围去,千万不要顾虑别人伤亡会重,听到了吗?” 那这些杀手平时都是训练有素,听到这些事很便冷静下来,沉声开口:“是,长老。” “好,下山吧。” “下山,只怕没那么容易吧?”一声凌厉冷戾话响起,一抹白色影子落下来,傲然挺立山门口,玉钩望过去,这个男人却是不识,可是他身后两个人却是认识,瑾王府月津和云飞,两个男子瞠目结舌,好久做声不得,目测一遍,这些杀手好像还挺维护她,难不成她是无影楼人,难道杀定国将军府便是她吩咐动手,月津难以置信,虽然十夫人受了很多苦,但他一直相信她是个禀性纯明人,就算报仇也不会滥杀无辜啊。 玉钩面无表情,好像不认识月津和云飞,冷然笑。 “那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一道绝决清冷命令吩咐下去:“你们所有人往山下杀,今日谁挡谁死,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那领头白衣男子正是欧阳离烟得力助手,丞相府嫡孙云千倾,没想到眼前女子竟然如此狠决,当下肯定那定国将军府人肯定就是这些人杀了,一挥手身后涌上来一大批训练有素侍卫。 “给我上,拿下这些恶徒,记住如有顽抗,杀无赦。” 漆黑夜幕下,嗜血杀机响彻九霄,声震山林,顿时间所有人混站到一起,玉钩身形一移,迎上了那白衣男子,也不用兵器,直接使用无影楼独门绝招,无影手,无影手一现,云千倾大惊,脸色特变,没想到眼前如此貌美年轻女子竟然是无影楼楼主,这无影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狠毒辛辣无比,当下不敢大意,小心迎敌。 月津和云飞相视一眼,点头,攻身而上,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 “十夫人,住手,王爷正到处找你呢?” 山上杀声震天,也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情况,但是云千倾却听到了,当下脚步轻滑,难以置信开口:“你们说她是瑾王府那个逃了小妾。” “是,云大人。”月津沉着点头,那云千倾脸色难看,没想到这无影楼楼主竟然是瑾王府到十夫人,这事若传皇上耳朵里,只怕对瑾王不利,当下眼神幽暗,凌寒沉着命令。 “上,今日留她不得,一定要杀她。” 月津和云飞面面相觑,他们告诉云大人目是想让他放过十夫人,谁知道他竟然一定要杀了她,但他们知道这是为了王爷好,虽然心疼十夫人,但一切都为主子好,当下欺身而上,玉钩冷眼看着眼前三个男子,冷笑。 “那也要你们有这等本事。” 身形如闪电飞疾而出,无影手看似无形,实则晃动着千万只手,使得人眼花缭乱,不知虚实,眨眼间吃了她一记闷掌,可是云千倾和月津飞云,都是一等一高手,三个人联手对付一个她一个,她还是初战,经验并不是太足,所有很便显得有些吃力,而师姐云云凤和海棠也被人包围住了,抬头望天,幽暗如井,好似要吞掉所有人。 就玉钩以为自己要支撑不住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透却冷到骨子里声音。 “可耻,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原来这就是所谓名门正道吗?无耻之极,”银月着一身玄衣,脸罩银色面具男子飘然而至,从天而降,落到玉钩身边,玉钩一看到,不禁松了一口气,欣喜叫了一声。 “银月,你来了?” 银月点头,一伸手拉过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关心上下检查着她身体:“你没事吧?” 玉钩摇头,虽然已有些吃力,但还没有吃到大亏,她知道月津和云凤没有全力,否则只怕她就不会毫不伤了:“我没事。” 云千倾被数落了一顿,心里有些难耐,脸色难看,冷喝过去:“你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和朝廷对抗。” “和朝廷对抗?我只想保护我要保护人,朝廷与我何干,”银月冷笑,银质面具出凉如水光芒,握着玉钩手指尖冰寒,是一抹愤怒,冷飕飕凉意染上他全身,一双星目如撒旦一样嗜血,修长手一伸,多了一柄弯月似宝刀,划出一道银光,晃过云千倾脸颊,那肃杀剑气,使得对面人不敢大意,身形一动,几个人动起手来,玉钩没想到银月关键时候竟然出现了,他身着玄衣,乌飞扬,银制面具增添了神秘莫测,整个人飘逸得就像一抹风,总她遇到困难时候出现,毫无私心可言,只是单纯帮助她,看他一人敌三人,玉钩当下身形一提加入到他们打斗中,银月关切开口。 “你到一边去休息吧,不需要你动手。” “不,我们一起,”她笑起来,明媚清艳,银月一愣,唇角浮起暖人笑,只要她不那么痛,他心里便觉得开心,以后他不会让她活得那么痛苦了。 “好,”两个人联手,强强结合,银月身手相当了得,再加上玉钩,两个人配合默契,添威力,当下云千倾和月津他们全力以赴,不敢大意,可很还是处于下风了。 山上打斗已结束,伤亡惨重,死了很多人,也分不清究竟是无影楼人还有官兵,总之血腥味冲天,人肉尸体堆积如山,剩余一部分人都冲出去了,此时此刻,玉钩心情沉重无比,眼看着云千倾和月津和云飞他们连连受挫,她又不想杀了他们,当下朝银月叫了一声。 “撤。” “是,”银月一伸手拉着玉钩手,两个人像两条银鱼飞游而下,眨眼不见了人影,云千倾领着月津和飞云望着那漆黑夜空,无奈叹息:“竟然让他们跑了。” 这一战,死了很多人,一个活口都没有抓住,虽然杀了很多无影楼人,但自己手下人已死伤一大批了,有些人受伤还无力轻哼,真是失算啊。 玉钩和银月下了寒驼山,云凤师姐和海棠山下候着,两个人面色沉重,一看到玉钩下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楼主,你没事,太好了,这位是谁啊?” 两个人奇怪打量着银月,虽然罩着面具,不过倒看出这男子不凡,高深莫测,举手投足间毓秀荣贵,一看就不是个寻常角色,可是楼主怎么会认识这样人,千万不要是什么别有居心男人。 “她是我朋友,叫银月,没事,你们别多想了,我相信他。” 她话使得一边银月,眼神深彻,唇角浮起笑意,勾出一抹诱人笑花。 “你们放心吧,我没有恶意,就是我把她带出瑾王府,现你们不能呆寒驼山了,还是立刻回去把万鹤楼姑娘们全部分散出去,此事一出,我想一定会查到万鹤楼头上,而且刚才山上人好像认识你们。” 银月提醒,云凤和海棠猛然想起月津和云飞两个人,上次带人到万鹤楼来搜查,他们一定认出自己来了,天哪,要是封了万鹤楼就麻烦了。 “好,我立刻回去让姑娘们各奔前程,只怕晚上就倒霉了。” “嗯,你们回去忙吧,如果事情办妥了,就到城隍庙来,有人那里等你们。”银月沉着吩咐,云凤点头,不放心看了玉钩一眼,玉钩挥手:“你去吧,没事。” 云凤和海棠不敢耽搁,飞离开寒驼山会万鹤楼去,寂静夜色中,天际已经浮上白丝,清晰看到他冷然神情,虽然面具出冰冷光芒,可是他眼睛却是关切烧灼暗芒。 “玉钩,走吧。” “去哪里,”玉钩很难过,心里低沉郁闷,答应婆婆杀了苏采雪,她没杀得了,答应婆婆保住无影楼,无影楼人被杀了一半,心里真是痛到要命。 “带你去一个地方,京城一定会大肆搜查,所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外面。” “好吧,”此时此刻她能去什么地方,何况银月说得没有错,既然月津他们知道无影楼楼主就是她,只怕一定会认为定国将军府人就是她了,朝廷怎么可能不为苏家报仇呢?可是她会不会给银月带来什么麻烦呢,他一直帮她,她总不至于后还害了人家,玉钩想着停下步子。 “银月,要是给你带来麻烦怎么办?” “不会有事,那个地方是我一个朋友,没人敢进去,”银月笑着一伸手把玉钩提到马背上,一抖缰绳策马狂奔,早晨风凉爽舒服,迎面吹拂,玉钩闭目靠他胸前,银月就像天边一抹皎月,带给人暖暖银辉,如果她初时候遇到是他该多好啊,现她再也碰不起爱情这玩意了,她害怕被伤害。 玉钩暗暗叹息,抬着见银月脸上总是罩着面具,一个精巧玲珑蝴蝶形面具,两边有蝴蝶,小巧可人,散出银白色光华,遮住了银月脸,只露出他漂亮眼睛,如一汪碧波深不可测,玉钩忽然生出一个顽皮念头,想看看银月长得什么样子,他一定是一个毓秀雅致男人,像竹一样清香,手一伸迅即往银月脸上伸去,银月脸一侧,一只手扣住玉钩纤手,紧握她,暖流顺着指尖滑落到她心里,孤寂心忽然有一种想哭冲动。 “玉钩,你想看到我吗?现还不行,我不想为你带来灾祸,你知道吗?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摘掉面具,让你认识我。” 他嗓音暗沉,磁性低迷,玉钩暗骂一声自己,怎么能如此对待他呢,每个人都有**,他这样做肯定有什么不得已原因,自己不也有秘密吗?例如她有了孩子,一想到肚子里孩子,她眸光柔和了很多,如果世上再没有相信人了,她还有孩子,她骨血,永远不会背叛欺骗她人。 “对不起银月,是我错。” “没事,别和我说对不起,对你,我永远不会生气。”空气荡起他悦耳话,玉钩不禁感动开口:“银月。你为什么对我好呢?”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白色骏马如离铉箭一般疾驶出去,一路上留下豪爽笑声。 瑾王府,炎热夏季,柳树上知了一声声鸣叫着,沉闷低昂,莲池里荷花开得正旺,香气扑人,轻风中摇曳,那躲莲池里金鱼还有摇头摆尾嬉戏,诺大瑾王府里人烟全无,偶尔有几个下人穿行其中,大家都躲到能躲地方去了。 凤轩书房里,云千倾正禀报此次抓捕无影楼杀手情况,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次虽然杀了无影楼很多人,但是自己人也伤了不少,重要是还有不少无影楼杀手没抓到,这事报上去皇上也不会高兴。 “千倾,这事不能就此马虎大意了,这无影楼杀手如果重组了,一定会为难朝廷,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当大事办,从现开始密切注意这些人动向,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欧阳离烟眼神幽暗吩咐,手指轻敲着桌面,云千倾点了一下头,缓缓开口:“王爷,那个为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欧阳离烟不甚意,不管是谁,都是一个可恶杀手,杀了苏府一百多扣人命,这人就该杀,脸色阴沉,冷哼,云千倾小心看着王爷:“是瑾王府十夫人。” “什么?玉钩,”欧阳离烟噌一声站了起来,随即想听到笑话一样又坐了下去,眼神邪魅无比,摇头:“你怎么知道是玉钩,看错了吧,她可是个没用东西,怎么可能成为无影楼杀手呢?” 云千倾没说什么,只掉头望向一边月津和云飞,两个人上前一步,恭敬垂:“王爷,真是十夫人,属下认了十夫人,十夫人没有反驳,只是不跟属下回来,十夫人武功高强,属下等三人都没有拿下她,后来冒出一个戴着银月面具家伙,武艺也十分了得,我们三个人就眼睁睁看着他把十夫人带走了。” “玉钩,无影楼楼主?” 欧阳离烟显然被这消息震住了,如果玉钩是无影楼楼主,为什么要忍辱负重代嫁到瑾王府来呢,这些日子受了他污辱也不还手,而且他处看到她时候,她青涩无助神态根本不像是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贱人,”欧阳离烟用力一捶桌子,桌上砚台震飞了,墨汁洒了一地,难以抑制怒气渲染整个书房里,月津和云飞谁也不敢说话,只有云千倾看着愤怒中欧阳离烟,冷静提醒。 “王爷,你失态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十夫人了?” 喜欢?”欧阳离烟像听到一个笑话似阴骜冷笑,不屑染于眉梢:“她有什么资格让我喜欢,一个低贱丫头根本不配。” 月津看王爷生气了,赶紧朝云千倾眨眼,别再说话惹王爷生气了,可是云千倾根本不理他,继续开口:“王爷,臣可以肯定你是喜欢上十夫人了,既然喜欢,当初为什么苦苦逼迫她呢,这可是你亲手把她推出去,现就是心疼后悔,只怕也无济于事了。” 欧阳离烟被云千倾一席话震住了,脑海中不由浮起玉钩带泪容貌,还有那惊人一舞,他总是想起这些,想起这些便愤怒,难道这恨不得毁了她心情是喜欢吗?怎么可能。 “我是恨她,恨她一个低贱丫头竟然装成苏府大小家爬上我床,还让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所以我要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你错了,如果没有喜欢,没有爱,你会注意到她,想折磨她吗?恨也是喜欢一种,王爷。”云千倾沉着开口,欧阳离烟头顶嗡一声响,五雷轰顶,被震住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想法设法折磨她,竟然是喜欢,他喜欢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她是一个低贱丫头,他是何等高贵身份,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下贱女人呢? “你们下去吧,”他脑海中忽然很乱,什么都不能想了,一想头便疼痛,难道他搞错了自己心意,他一直折磨她,是想引起她注意,使得她来求他,这怎么可能? “王爷,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云凤开口,看着王爷备受打击一屁股跌坐软榻上,脸色铁青,难看至极,他心里有些不忍,他们提醒过他,总有一天他会后悔,可是他听不进任何人话,他那么意十夫人,像疯子一样折磨她,她失踪了以后,疯狂寻找她,难道这不是喜欢吗?至于对王妃疼宠,是因为王爷报恩吧,云云飞暗暗想着,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十夫人那么绝决,是不会回头,他们还看到她对那个叫银月家伙,温柔笑,那是真心愉悦,没有一丝怨念。 “什么事?”欧阳离烟把手埋掌心,沉沉开口。 “那万鹤楼老鸨和那花魁也是无影楼人。”云飞把事情禀报上去,他也是刚才才想起,昨儿晚上总觉得那两个人熟悉,可是震撼于十夫人竟然是无影楼楼主,把那两个人忘了,这会子倒想起来了。 欧阳离烟什么也不想理,挥手示意他们去办。 “把万鹤楼封了吧,所有人都押回来。” “是。”云千倾领着月津和云飞退出书房,望着他垂于书桌前一动也不动身子,暗自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真是孽缘啊,为什么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所意呢?” “走吧,去万鹤楼。”月津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妄然,但愿王爷想开了,虽然喜欢,他还有重要事要做,这江山王爷是势必得,眼下朝廷局势,除了王爷再没有二个人可以继承皇位了,无奈皇上就是不下旨册封王爷为太子,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宫里那个女人捣鬼。 三个人飞出了王府,前往万鹤楼抓人,可惜万鹤楼早就人去楼空了,一个人影也没有,满地纸屑,还有满天飞舞残花,曾经辉煌烟消去散,只留下奢华过后凄凉。 城郊,一幢豪华别致庄园,园门雕刻着两个苍劲有力大字:“梅园”。 凤形拱门前立着两个手下,一看到银月身影,恭敬点头:“爷回来了。” 银月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翻身下马顺带把玉钩抱下马,那些下人诧异睁大眼,好久才找回自己眸光,爷一向不亲近女人,没想到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女子是什么人啊?长得倒是秀丽致极,眉眼如画,清婉灵动,只是这还真是个奇闻呢,不由多看了两眼,把银月和玉钩迎了进去,顺带关好门。 玉钩一走进去,就被园子给吸引住了,满目繁花,应有有,蝴蝶翩跹,小桥流水相映成辉,还有那假石林立,不是有喷水从孔眼里冒出来,扑面便是凉爽气息,虽然是炎热夏天,却不让人感到燥热。 “这里好漂亮啊。” 中间路面都是洁白玉砖石,两边是绿氤氤草地,那草地上有那郁葱苍翠参天大树,大树下面有一架玲珑白色小亭子,亭中桌椅豪华,还有一架精巧秋千架,玉钩一眼便喜欢上这里了,感觉这里应该是一个女人居住地方,草地外围竟然栽种了很多梅树,此时不是梅开季节,要不然一片红梅似海,那才是绝顶漂亮呢,也不负梅园之名。 “这里是我娘住地方。” “那你娘呢?”玉钩轻声问,可以想象出住这里女人是何等出尘脱俗,人家谪仙,遗世而独立生活这里。 “死了,”银月淡淡开口,玉钩感觉不出来他是否伤心,对于自己提起别人伤心事,倒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希望你不要伤心。” “没事,我早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笑了一下,伸出手拉着玉钩一直往里走去,不远处有一座大房子,华丽至极,雕梁画栋,门前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四周白玉栅栏围着,一层一级石阶,那房子里有下人走动,远远看到银月身影,动作俐落走过来。 “爷,你过来额,”声音里透着惊喜,很显然银月平常是不来这个地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形中透露出奢华之气,每一样摆设都恰如其分,每一样都极精致,可见当初建这幢房子人是花了心思。 “嗯,以后玉姑娘住这里,你们好生照顾着,别让任何人打扰她,谁也不准闯进来。” “是,”那下人飞点头,笑意盎然抬头打量着玉钩;来,玉钩也打量他,竟是一个老家仆,上了年纪了,一脸慈祥,望着她眼光很和气。 “玉姑娘,请随我来。” 玉钩抬头望向银月,银月放开她手,点头:“你跟忠伯去吧,他会照顾好你,我出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告诉忠伯就行了。” “我知道了,”玉钩看着银月离开了主屋,身影越走越远,身后忠伯柔和声音响起:“玉姑娘请跟我来吧。” “好,”忠伯前面带路,把玉钩一直领进大房子,里面另有洞天,一整套院子连结而成,很多房间,忠伯把她领进一间女性化十足房子,笑着把她招呼进去。 粉红轻纱飞扬,上好木质屏风,几塌莲拢,雕刻妆叵,黄梨木象牙大床,床上是纯白色镂空纱帐,一切一切都是梦幻而女性化,玉钩好奇睁大眼,扫视了一圈,都不敢住下来,这不会是银月他娘房间吧,虽然她不乎死人地方,可是保存得如此好,她生怕让死者不安。 “这是谁房间啊?” “玉姑娘啊,”忠伯理所当然开口:“这是我们爷心为玉姑娘准备,好像是十几天前就让准备,这个地方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我们爷从来不带女人到这里来,姑娘可是一个,我们爷一定喜欢姑娘。” 忠伯唠唠叨叨开口,玉钩倒不好意思了,原来银月十几天前把这地方准备好了,上次他一定就想带她回这里,后来婆婆坚持要住万鹤楼,这里才没来成吧,没想到终究还是到这里来了。 “忠伯你别胡说,”玉钩摇头,喜欢这个地方,也喜欢银月那个人,可只限于朋友,她现可不会再自作多情了,她苦头已经吃足了,不敢再轻易相信男人了,那个男人一直说喜欢她,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相信呢,银月来历她还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帮助她,她也相信他,可是这一切又代表得了什么呢? “姑娘不相信吗?我们爷从小到大没喜欢过什么女人,还是一次喜欢女人呢,姑娘千万不要不相信,我可是看着他长大,他心思我一看就知道。” 忠伯大有说个够架势,玉钩不禁头疼起来,怎么偏就遇着了这么聒噪老伯呢,只得坐下来无力开口。 “老伯,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忠伯果然不再说话了,关心点头:“玉姑娘,那你休息一会儿,回头等你睡醒了,我吩咐厨子给你做些好吃。” “行,”玉钩点头,忠伯退了下去,窗外天色已明,阳光洒窗台之上,窗格子上银白色纸花栩栩如生,好似光芒中耀动,玉钩还真累了,一夜折腾,身上都有些脏了,也累得换洗,倒床榻上便睡,等醒了再说吧。 玉钩一觉醒来时候,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云凤,海棠和小蛮,不由高兴一涌而起。 “师姐,海棠,小蛮,你们怎么过来了。” “银月公子派人把我们接过来,”云凤沉重开口,坐一边座榻上,一脸心思重重,海棠立床前,同样无精打采,万鹤楼可是她们根,这一下子没了,两个人怎么开心得起来。 “楼里姑娘们没事吧,”玉钩关心询问,看到师姐点头,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留得青山不愁没柴烧。 海棠赞同点头,伸出手握住自己娘亲手劝慰着,万鹤楼仍娘亲心血,这里是无影楼用来探查消息地方,本来是极隐蔽,谁知道后来会生苏采雪这样事情啊,那个女人欺师灭祖,杀了苏家一百多扣人命,她究竟想干什么啊。 “娘,别想多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第六十五章 皇上纳新妃 “是啊,师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等过了这一阵风声,我们就带召集兄弟们,重建无影楼,总之我不会把无影楼废了,那苏采雪为什么要把无影楼给毁了,只怕她再有什么动向啊?” 玉钩虽然和苏采雪相处时间不长,但知道她心思一向慎密,那个女人不会做这种无头无尾事,她敢这么做,一定是她另有打算了,觉得无影楼碍手碍脚了,她究竟想干什么呢? “只怕苏采雪又做出什么不好事情来?” 玉钩暗念,那小蛮听到玉钩提到小姐,眼泪哗一声流下来,哭得撕心裂肺抽了过去,一边哭一边说:“主子,你都不知道昨天你们走了后,我去苏府打探情况,看到那一具具烧得乌焦巴黑尸体从里面抬出来,好可怜啊,连将军和夫人都被烧死了,有刑部官员查探过后说,将军府人是被下药昏迷状态下,被活活烧死,小姐太残忍了,她怎么可以烧死老爷和夫人呢?” 玉钩没想到小蛮竟去苏府看过了,那里到底是她根,看看也是应该,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苏府所有人都死了吗?”玉钩关切询问,小蛮摇头:“听说大少爷和二少爷逃了,不那些焦尸中,皇上张贴了皇榜找他们呢。但是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但愿老天保佑他们没事,”玉钩低喃,寝室中陷入了寂静,门帘响了一下,忠伯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里面是一些精致点心和菜肴,他看着大家一脸凝重样子,哈哈笑起来。 “玉姑娘,该吃点东西了,可不能饿着了,要不然我们爷可饶不了我。” 玉钩一听到他提到银月,那一脸暧昧样子,引得寝室内其她三个人关切望过来,脸色一下子血红一片。 “忠伯,你再乱说,我就不住这里了。”玉钩忠伯面前像个小女孩子一样别扭,明明是威胁,却没有一点威胁性,倒像撒娇,忠伯乐呵呵笑起来:“那我老头子不说就是了,看你们刚才个个一脸凝重样子,我老头子才说些话缓和缓和,这下子不是好多了吗?你们就安心住这梅院里,没人敢随便进梅院。” “为什么?”玉钩直觉反问,为什么没人敢进梅院呢,梅院是什么地方,对了,玉钩听银月说过,这里是他娘住地方,可是他娘住过,别人就不敢进了吗?要是被欧阳离烟知道她们这里,就是有再多梅院怕也挡不住他吧,但是这忠伯总是好意,玉钩不想拂了他好意。 “因为这里曾经有一个人住过,你知道是谁吗?皇上,皇上当日此避过雨,知道不,所以下了旨意,不准任何人惊动这庄园一草一木,看到挂门上梅院两个字吗?那是皇上亲手所书,所以梅园是没人敢硬闯。” 忠伯侃侃而谈,玉钩和师姐她们惊讶相视一眼,没想到这梅院竟是皇上亲笔所书,那么银月娘一定认识皇上了,说不定还是皇上好朋友呢,所以皇上才会不准人闯进这里吧,这真是太好了,那她们就放心了。 “谢谢忠伯,我饿了,”玉钩自觉开口,还真饿极了。 忠伯把点心摆好,示意玉钩吃点,自己便退了出去,小蛮侍候着玉钩起床,吃了一些点心,几个人留房内想对策,总不能一直呆梅院里吧。 可是办法没那么好想,这种事急不来,不管有没有人敢随便进来,可是她们也没办法出去打探外面消息,随便出去很可能会给银月带来麻烦,现整个京城草木皆兵,暗哨遍布,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露出蛛丝马迹。 银月有两天没有出现了,玉钩整日呆屋子霉了,没事把梅院逛了个遍,现梅院还真是个好地方,景色秀丽,不仅仅是前院摆设好,就连后山景色也很美,一座宽阔碧湖,两边是绿茵茵草地,一眼望去,就像绿色地毯,使人心旷神怡,轻风荡过碧波,荡起涟漪,那湖面之上还有一叶小舟,仿似月牙,可爱之极,水面上轻晃,玉钩本来想划船玩,后来忠伯叫她们用膳才作罢,可心里还是痒痒,准备等晚膳过后偷偷溜过去。 用膳时候,忠伯一直笑,玉钩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但感受到了他欢乐,晚膳时候,便多吃了半碗,心情舒畅之极,如果没有欧阳离烟,没有定国将军府,她真愿意一直住梅院中,这里真是世外桃源,日子单纯而乐。 晚饭后,师姐和海棠回自个屋子,玉钩领着小蛮院子里转悠。 “主子,你说忠伯晚上一直笑是什么意思啊?” 小蛮也察觉到了忠伯不一样,不过忠伯为人一向是开朗啊,她们面前,他一直很开心,后来听过来侍候她丫头提过,因为这梅院很多年没人来了,就忠伯一个人守着,很寂寞,现看到有人来住,自然开心,还有爷会时不时来一下,他就开心了,忠伯今天晚上这么开心,不会是?玉钩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会是银月要来了吧,所以忠伯才会那么开心?” 玉钩话音一落,身边轻风荡过,一股熟悉味道充斥四周,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果然是银月来了,那忠伯竟然不告诉她们,只管自己一个人偷着乐,玉钩轻唤了一声。 “银月,果然是你?” “是我,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住得还好吗?”银月关心问,今夜月光如水一样洒碧草之上,他一身长衣,飘然细逸,清绝毓秀,好似神话中冷冷盛放着业镜空话,不近红尘,气质皎皎,呈现出诱人色相,细长乌丝银色面具映衬下,滑润如上等丝绸,挑起一束,用明黄丝带随意拢起,凛然诱人,却又使人不敢亲近,但那双黑色幽深瞳孔似雨般迷蒙,定定望着她,好似望一千年也不厌倦,两个人就那么望着彼此,动也不动一下。 小蛮悄悄退下去,她不会那么不识相。 天地间唯有两人,他和她,风吹过,丝飘过,迷了她眼,玉钩清醒过来,她做什么,刚刚才吃了苦头,怎么又忘记了,再抬眸笑得淡然。 “晚上时候,忠伯一直笑,也不告诉我们你要来了,这老头子也会搞神秘了。” 银月知道玉钩转换话题,想到她所受苦,也不逼她,就这样守护着就好,直到她心里痛完全消逝掉,他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到她了,玉钩,你一定要乐。 “是我让他不要说,想给你一个惊喜,”银月暗哑声音里含着一抹宠溺,一伸手拉过玉钩身子,整个人跃了起来,向不远处小舟落去,空中留下他爽朗笑语。 “我知道你想划船,所以来陪你了。” “是啊,我本来想偷偷过来划,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了,”玉钩心里塞得满满,没想到为了自己一个小小心思,他竟然连夜赶了过来,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心里忽然觉得很心疼,为他心疼,没想到她还有能力为别人心疼,银月,对不起,只怕我要负你了,我再也不敢相信男人了,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上你呢? 两个人身子轻盈如风落到小舟上,小舟一阵轻晃,银月把她放船头,回身坐到另一边,月亮落到湖心,光芒潋滟,水波轻荡,水天交接成一线,胸里郁闷极数散去,冒出一股坦荡。 忽然耳边想起了悠扬笛声,抬眸望过去,坐对面银月,手里竟然多了一支笛子,轻声调响起,使人沐浴夜光中,享受着愉悦大自然轻抚,小动物们温柔身边奔跑,花儿盛开,芳香扑鼻,玉钩不由得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深深呼吸,真舒服啊。 “银月,你吹得真好,你笛音和你人一样清透,不染尘世气息,”干净让我羞愧,自觉配不上你啊。 “只要玉钩喜欢就好,以后我只吹给你一个人听,这世间我再也不会为别人吹了,我从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吹给你听了,”银月心里默念,宠溺望着闭上眼沉浸音乐中玉钩,唇角浮起诱人笑,他活着似乎就是为了她啊,只是她不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她一切真相,但前提是他不能让任何事伤害到她,玉钩,我会保护你。 因为音乐太好听了,玉钩竟然这样音乐声中睡着了,而且睡得香甜,银月眼看着她要歪倒湖里去,一伸手捞过她身子,安置自己怀里,继续吹着刚才曲子,婉转灵动,这一刻天地间只有他们,还有他们音乐。 天亮时,银月才把玉钩送回去,安置好,自己悄然离开,临离去前,一再嘱咐忠伯,要照顾好玉姑娘,由他专注眼眸,忠伯再次确认了主子是喜欢上了这个叫玉钩女孩子,夫人天有灵会保佑他们白到老,忠伯眼里浮起泪花,用力点头,就是拼了老命,他也会保护好玉姑娘。 银月天未亮时,离去,他不能让别人有所察觉。 京城,皇宫内生了一件大事,皇上纳妃,一大早便派了宫中太监送信到瑾王府和榕王府,两座撵车很驶向皇宫,皇上宣明宫里,此时凝重无比,正中龙椅之上端坐着正是当今皇上,旁边坐着脸色难看皇后娘娘,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还有其他几位小公主,都沉默无语,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今儿一大早听太监传来消息,说父皇又纳了一个妃子,本来父皇纳妃子与她们没什么干系,但是这次父皇似乎很重视妃,才会如此郑重其事把皇子和公主都召进宫来,表示对妃重视,这让皇后很生气,脸色难看至极,好没作,皇上也不理她。 大家都等瑾王爷和榕王爷,对于宣瑾王欧阳离烟进宫,大家无话可说,因为他很可能就是未来皇上,太子一人选,但是同时也宣傻王爷欧阳离轩进宫,大家就有点不解了,不过想想每次父皇都这样,对于欧阳离轩,虽然他傻了,但皇上并没有另眼相看,相反比较疼宠他,也许看他是个傻子吧。 宫门外响起太监尖细声音:“瑾王爷,榕王爷到。” 随着太监声音一落,两道高大身影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却缩头缩脑,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进宣明宫,欧阳离烟恭敬跪下给皇上见礼,那一边欧阳离轩也有样学样见礼,只不过如孩童般耍宝,平常大家还会想笑,此刻谁也笑不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都起来吧,坐到一边,”这次是皇上威严声音响起,说明皇上心情极好,倒是皇后脸色难看至极,欧阳离烟谢过皇上和皇后,领着欧阳离轩坐到七皇子他们对面,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还有几位小公主,也站起来见过两位皇兄,大殿上方平静下来。 高座上皇上威严冷硬话里有一抹愉悦:“今日召你们进宫,是因为朕纳了妃,本来这纳妃,是寻常事,但这个妃和别人是不一样,大家等会儿就知道了。” 皇上话音一落,门外再次响起太监尖细声音:“雪淑妃驾到。” 大家一起把目光迎向大殿门口,今日主角终于登场了,她到底是谁啊,让皇上如此重视啊,只见阳光处,一个身穿大红色锦绣凤裙女子踩着金光遥遥走向大殿,娇嫩欲滴,腮边两缕丝轻柔拂面而过,平添几分诱人柔情,头上明晃晃凤凰钗,灼灼生辉,整个人就像一朵娇艳火云,从大殿门前一直飘进来,好久众人才回过神来,这妃果然是天生美人一个,不过公主离月惊叫了一声。 “采雪,她怎么会成了父皇妃子?” 离月话一落,引得欧阳离月身子一颤,直直望过去,原来这就是苏采雪,当日玉钩嫁进瑾王府,可是这个女人用了诡计,那么她现进宫有何目,苏府一百二十多口人被杀,而她竟然好端端,还进了皇宫,实让人猜摸不定她想干什么? 皇上一听离月话,脸色冷然斜睨了她一眼,沉声开口。 “这是定国将军女儿苏采雪,上次嫁到瑾王府去另有其人,因为她其实有喜欢人,不想嫁给瑾王,所以找人代嫁到瑾王府去了,虽然这有欺君之嫌,但将军府现没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朕饶恕了她。” 皇上话音一落,大家喔明白了,原来苏采雪当日没有嫁到瑾王府去,每个人不由拿眼偷瞄欧阳离烟,只见他一脸无所谓,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吧,只不过没说明白,不过皇上才奇怪呢,既然苏采雪喜欢是别人,皇上怎么还会纳她为妃呢,难不成,大家满脸迷茫,立大殿正中苏采雪忽然盈盈跪了下来。 “妾身喜欢人正是当今皇上,所以不能嫁给瑾王爷,今日承蒙皇上不嫌弃,纳采雪为妃,采雪深感皇恩浩荡。” “雪妃起来吧,朕不会怪你,”皇上大手一挥示意苏采雪起身,掉头望向一边:“来,坐上来。” 苏采雪笑意盈盈望了皇上一眼,优雅走向高台,皇上旁边位置坐了下来,那皇后娘娘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苏采雪太不把人放眼里了,她可是当朝国母,就算她是一个小小妃子,怎么不拜见当朝国母呢? 那苏采雪走到皇上身边,娇滴滴唤了一声:“采雪谢过皇上厚爱。” “好,坐下来,”皇上大手一挥,谁还敢说什么,就是皇后娘娘惹恼了皇上,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苏采雪深谙其道,这宫中她只要讨得一人欢心,便可横行后宫了,至于其他人脸色,她可没心情去看,就是皇后又怎么样,惹恼了她,一样吃不了兜着走,苏采雪盈盈笑着,眸底却是一抹阴险暗芒。 欧阳离烟不动声色看着眼前一切,忽然来了些趣味,这好像有点意思了,看到一直高高上女子吃瘪,可真是大人心哪,以床上采阴之术惑了皇上,这一切到底还是很虚无啊,欧阳离烟眸中大放异光,替皇后娘娘喝倒彩,只怕她遇到对手了,父皇之所以宠爱苏采雪,恐怕还有另一层原因啊。 皇上扫视了皇子皇女一圈,后沉声开口。 “来,见过雪妃娘娘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 “是,父皇,”欧阳离烟先站起了身,随着他之后是离月和其他孩子,七皇子迟疑了一下,缓缓起身,他看到了母后伤痛,心里很不好受,父皇怎么可以如此伤害母后呢,真想大声责问父皇,但他知道此时说这件事实多么不合时宜,只会为母后惹来灾祸,只能强行忍住。 “儿臣等见过雪妃娘娘。” 皇室所有子女都站起来给苏采雪见礼,苏采雪忙笑着挥手:“都起来吧,一边坐下来,以后采雪若有不到之处,还望各位王爷皇子们多多担待。” “雪妃娘娘客气了,”欧阳离烟笑得妖魅,领着众人坐下来,大殿上陷入寂静,只有皇上神情愉悦,和妃眉来眼去,大家如坐针毡,都没事了,还让他们呆这里干什么,七皇子和离月正想起身告安退出去,皇上却忽然说话了,一双疼宠眸光望向一直自个玩耍着傻王爷欧阳离轩。 “轩儿,朕给你纳一个正妃怎么样?” 皇上语音一落,七皇子和离月坐着不动,诧异望着傻皇兄,有谁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呢,这不是害了人家清清白白闺女吗?可是皇上都开口了,只怕真要轮到谁倒霉,可是谁也没想到离轩竟然站了起来,连连摇头。 “离轩什么都不要,离轩只想一个人玩,对了,父皇,要不然把上次那个姐姐找出来和离轩玩游戏吧。” 此言一出,欧阳离烟脸色难看至极,上次王妃偷人对象正是欧阳离轩,可是离轩不知道那是男女情事,以为那是什么游戏,很是舒服,所以一直念叨着要找那个姐姐做游戏,就是谁给他找别女人也不乐意。 皇上一听,已明白了离轩话中意思,不由得笑起来。 “轩儿,父皇给你纳妃子也可以做那个游戏,很好玩,而且父皇一定给轩儿一个漂亮女人。”完全疼宠口气,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皇上一向心疼这个傻子王爷,要不然为什么一个傻子还会被封王,金碧辉煌大殿上只有苏采雪满目惊讶,世人皆传皇上深爱瑾王欧阳离烟,只怕皇上宠其实是这个傻子吧,如果这傻子是一个正常人话,皇上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太子之位传给这个傻王爷。 “父皇,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那个姐姐,”离轩说着竟坐到地上哭了起来,甚是伤心,皇上一看,皱起了眉,没想到离轩还是个认死理人,和他娘一样让人心疼,他一生之中爱女人只有离轩娘,有谁知道他身为一个帝皇愁苦呢,一个皇帝连自己心爱女人都保不住,所以他愧对离轩啊,那一场变故中,离轩也傻了,若非他傻了,他才是适合做太子人啊,想起五岁离轩是何等聪明可爱,没想到那件事一生,离轩竟然傻了,他竟然傻了,身为他父皇,他每每想起,便满心愧疚,对不起他们母子二人啊,所以他一直很宠离轩。 “好,好,离轩不想娶,不娶就是了。” 傻子离轩听了父皇话,总算止住了哭声,用衣袖一抹眼泪,不哭了,又笑着和旁边小公主玩了起来,大殿上人无奈又无力叹息,要不然怎么会是一个傻子呢,这一会儿功夫就好了,也不怕丢脸。 因为离轩闹腾,皇上也没什么好心情了,站起身一挥手:“好了,都回去吧,朕去上书房了,”说完一甩手离开了宣明殿。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几位皇子皇女们,每次面对父皇都觉得压力很大,父皇总是一脸严肃,冷硬,使得他们不敢靠近,父皇好像只会对离轩一个人笑,有时候他们倒羡慕他是一个傻子,因为父皇只会对一个傻子笑,却不对他们笑,这还真是可悲。 皇室子女向高座上两相对峙女人告安退出了大殿,等到众人一走,皇后娘娘再也忍不住飙:“雪妃,你太可恼了,我乃堂堂皇后娘娘,你竟然敢如此放肆,我不会饶了你。” 苏采雪优雅一笑,飘然起身往大殿外走去,远远抛下一句不屑话。 “你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整个人似一朵红云飘然远去。 皇后娘娘看着一个小小妃子竟然如此狂妄自负,整个人暴戾得杀人了,大殿上不住跳脚,气狠狠低咒,苏采雪,你个混蛋,难怪你们苏家人都不得好死,原来你竟然如此没天良,骂够了回自己宫殿去了,心内对皇上抱怨不已。 欧阳离烟和皇弟们道了别,正准备回瑾王府,迎面走来太监小心打量了一下四周,恭敬开口。 “瑾王爷,雪妃娘娘要见瑾王爷,王爷请跟小来。” 欧阳离烟幽深眼眸眯了一下,缓缓地睁开,唇角浮起阴狠笑,苏采雪,当日就是你把玉钩送到瑾王府来,害得本王一直折磨她,现你又想干什么,本王不会放过你,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好,前头带路。”欧阳离烟点头,那小太监立刻转身往前面走去,先前还担心着瑾王爷不见雪妃娘娘呢,因为立妃子,根本没什么实权,就是以后也不一定有什么实权,瑾王爷不见她也没什么稀奇,稀奇是瑾王爷竟然见她了。 雪妃住临华宫里,大殿上悄无一人,只有苏采雪安逸歪斜一边坐榻上想心事,一见到欧阳离烟进来了,倒有些受宠若惊,本来她没抱什么希望,他能来见她,不过既然他来了,她要做事便成了一半。 “苏采雪见过瑾王爷,上次事采雪向瑾王爷赔罪了。” 苏采雪盈盈施了一礼,委婉开口,欧阳离烟冷然一笑,走到一边坐下来,挥手:“雪妃娘娘客气了,既然娘娘深爱着父皇,我们这些做儿臣怎么好剥夺了父皇心爱之人呢,只不过希望雪妃娘娘心思真那么单纯,否则?”欧阳离烟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握那茶盅,茶盅应声而碎,化成了一堆粉末,顺着他手指往下滑,飘飘洒洒落到矮几上,虽然苏采雪武功高强,可是这样深厚内力还是让她一颤,陪着笑脸。 “瑾王爷想多了,采雪只是爱慕皇上,能进宫服侍皇上是采雪福气,但是负了瑾王爷,采雪深感有罪,所以采雪愿意帮瑾王爷一回,让瑾王爷拿到太子之位。” 苏采雪话音一落,欧阳离烟狭长凤眉蹙了一下,黑眸幽深如古潭,苏采雪真会那么好心吗?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不过她能帮助自己总是好,淡然笑起来。 “雪妃娘娘准备怎么帮本王呢?” “只要瑾王爷和我一起废了皇后娘娘之位,剩下事就由我来做,一定会让瑾王爷登上太子之位,”苏采雪自信开口,眼眸碧绿残恨,唇角浮起笑意,现她只想把那个女人除掉,至于其他事还未知呢,例如她是否能怀上孩子,怀上了是否是男孩子,这一切都未可知,所以她不想想那么多,不过那个女人绝不能让她狂妄嚣张,得罪了她苏采雪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你准备怎么做呢?”欧阳离烟一派悠闲开口,就好像谈论天气一样,但眼底锐利之气不断地放大,这女人一进宫便搞怪,看来心思真够狠毒,她现该做事应该是求皇上查清苏家惨案,可是对于刚死去家人,连一点伤心情绪都没有,这太不同寻常了,究竟是她太冷血还是另有玄机呢? “我刚才大殿上看得清清楚楚,皇后娘娘喜欢瑾王爷,如果瑾王爷去见皇后娘娘,而恰巧又皇上瞧见话,那么皇后罪可不轻,引诱皇子罪名就算不死,也会把她废掉头衔撵进冷宫去,剩下来便是本宫事了。”苏采雪说完笑了起来,欧阳离烟沉默不语,审视着她,研究着她话里可信度,后一点头:“好,成交了,如果你耍什么心计,我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狠厉话冷冷抛下,身形一闪,锦袍划出一个漂亮圈,往大殿外面走去,临到殿门口停住身子,冷漠出声。 “只要她派人送信过来,我会通知你。” 说完高大身形隐没霞光中,大殿上苏采雪一脸气定神闲,淡然捧起茶盅啜起茶来,目光触及那一堆白沫,心有一抹惶然,如果到时候真对付这男人,只宜智取,不宜硬碰,不过自己短时间不会撩拨他,因为还不知道那老皇帝有没有用呢,到时候自己肚子鼓不起来有什么用,想找个登位人都没有,倒不如乖乖送给那男人,虽然她可以随便找个男人怀个种,但这皇宫到底不比别处,一个不小心可就万劫不复了,她还想过两天好日子呢,想到苏家惨案,她脸上露出阴森森笑。 苏天涵,这都是你逼我,如果当日你接受了我,就没有今日这等祸事了,脸上露出恐怖碜人狠厉。 瑾王府,凤轩花厅里,欧阳离烟一脸严肃望着月津。 “还没有她消息吗?” “是,王爷,她好像失踪了,诺大京城被属下派人搜了个遍,就是没有她影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月津恭敬开口,其实他倒宁愿十夫人不要回府,因为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对待十夫人,虽然他现问起十夫人事,脸色平缓了很多,没有了当初愤恨,但为何仍要找回十夫人呢? “所有地方都搜遍了吗?” 月津点头,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没搜,飞开口:“只有梅院没搜,因为那是逝世宁贵妃住地方,皇上亲下旨意,那地方任何人不得踏内,所以属下无能为力。” “梅院?”欧阳离烟眼神陡清亮起来,俊魅脸上闪过笑意,玉钩一定躲梅院中,难道是离轩把她藏梅院中,离轩傻了啊,难道他是装,不可能啊,整整十年时间里,他一直试探着他,他是傻了没错啊,这当中出了什么差错呢? “是,王爷,梅院门上有皇上亲书大字,梅院,旁边有四个小字,闲人免进,除了榕王爷,任何人不得进入梅院。” “离轩,是吗?那我们就找他进梅院,”欧阳离烟冷哼一声,如果离轩不肯去,就说明他没有傻,玉钩那个女人是他藏了起来,如果他领着他们一起进了,那么他就可以找一下玉钩不里面。 “王爷英明,”月津点头,十夫人不会真梅院吧,如果她梅院只怕又要掀起风波,王爷近一直相信榕王爷是傻了,如果十夫人躲梅院中,只怕王爷又要怀疑榕王爷不是傻子了。 “走吧。” 欧阳离烟脸上光华流转,神彩动人,一扫近阴鹜,似乎心情很好,月津暗自猜测,这刚刚还不好呢,一提到十夫人心情似乎便好起来了,王爷不会真喜欢上十夫人了吧,那当初为何要苦苦折磨她呢,而且他把小菊做成*人棍来羞辱十夫人,据他所知,十夫人和小菊情同姐妹,恐怕不会原谅他,他心态似乎太乐观了,不过这一切他可不敢多言,跟着主子身后往外走去。 几个人刚走出凤轩,迎面而来竟是王妃,风轻霜一看到欧阳离烟出来,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笑意盎然开口。 “王爷又要出去吗?” “嗯,”欧阳离烟点头,今日因为心情极好,倒没有不耐烦,反而笑望着风轻霜。 “霜儿有事找本王吗?”眼光瞄向风轻霜肚子,那里已隐隐鼓了出来,脸色越好看,不管她做过什么,现她可是怀了他孩子啊。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王爷忙什么,别累坏了身子。” 风轻霜柔声细语开口,欧阳离烟伸出手拉过她身子:“本王没事,霜儿要安心养胎,只要孩子没事就好,本王就放心了。” 风轻霜多久没看到如此温柔欧阳离烟了,一下子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点头,现她每日都祈祷,老天让她生一个男孩子,这样她地位就可保了,以前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可以拴住王爷心,现她越来越没信心了,她年纪又大,又不够妖艳,若是生不出男胎,只怕王爷早晚要厌倦她,到时候来了什么女人取而代之,也是正常。 “嗯,我知道了。” “本王出去有事了,回头去看你,”欧阳离烟出声,抬头望向风轻霜身后念慈,冷冷吩咐:“要照顾好王妃,要是王妃有什么事,小心你皮。” “是,王爷,奴婢一定小心侍候着,”念慈心里轻颤一下,赶紧福着身子领命,王爷虽然长得俊美,可是脸色阴鹜样子还真骇人,她都不敢直视了。 欧阳离烟吩咐完,掉头大踏步往外走去,月津跟着他身后一起往外走,穿过风轻霜身边时,看到她眼眸里满是受宠若惊,笑意挂唇边,不禁同情起她来,如果她知道此刻王爷急急是去找另外一个女人,不知道她会如何想,只怕心都碎了吧,王爷啊,王爷,你一生究竟要负多少女人啊,月津叹息。 两个人出了瑾王府,上了马车,直奔榕王府而来。 榕王府里,榕王爷正午睡,老管家领着欧阳离烟直奔傻皇弟住处,只见寝室内,欧阳离轩大张着腿趴床榻上睡觉,口水流了一枕巾,那样子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欧阳离烟挑眉,这样人如果不是个傻子,那演技也太高深了吧,连他都要自叹不如了。 老管家正欲进去叫醒自己傻主子,欧阳离烟举起手阻止住了他动作,示意他把他们带进花厅上去候着,让离轩睡会儿。 “是,王爷,”老管家点头,把人领到花听去,吩咐小丫头上了茶,自己便退了出去。 欧阳离烟轻啜了一口茶,挥手示意月津到门外守着,茶厅里,除了欧阳离烟,还有一个榕王府小丫头,穿一身红色衣服,叫宝珠,没有人知道宝珠这个丫头是瑾王府人,被欧阳离烟派来侍候傻皇弟,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通知他,不过好些年没和这丫头联系了,因为他一直以为皇弟是真傻了,可是现玉钩很可能藏子梅院中,如果离轩真把她藏梅院中,那么他就不是真傻了,而是装,想到这么多年来,他有可能躲过他试探,欧阳离烟不禁要为离轩喝彩了,这等心计如果被父皇知道,只怕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啊,可是当初父皇为了给离轩看病,是请了很多名医给他医治,都诊断他真傻了,这会子怎么又好了呢,不会是自己多虑了吧。 欧阳离烟脸色闪烁不定,宝珠心惊胆颤屈膝开口。 “奴婢见过王爷。” “宝珠,起来吧,本王有话问你。” 欧阳离烟挥了挥手,宝珠直起腰立一边候着,也不敢随便开口问王爷话,王爷是什么样狠角色,她是知道,自个爹娘和弟弟现还瑾王府里当差呢,所以她是不敢大意。 “榕王爷近有什么动向,他有没有出过王府,到过什么地方?” 欧阳离烟一迭连声开口,有些心急,此刻他倒宁愿离轩是好,那玉钩真被他藏了梅院中,那么他就可以把那个女人抓回来了,经过这些日子来苦思冥想,他忽然确定一件事,他多少还是有些意那个女人,要不然不会总想把她抓回来,既然他意了,她就别想离开他身边,至于她肚子里孩子,他会让她打掉,他允许他生下自己孩子,用来弥补她失去孩子之痛,欧阳离烟想着,这可是对她极大荣宠了,那女人一定会很高兴。 宝珠慎重想了一下,然后肯定摇头。 “回王爷话,宝珠一直跟着榕王爷,他近一阵没出王府啊,就是出去,也只大街上溜达两圈,买些糖葫芦什么回来吃,其他没到什么地方去啊。” 宝珠话完,欧阳离烟脸色有些难看,又认真询问了一遍。 “你有确定自己寸步不离跟着他吗?” “嗯,我一直跟着他,即使睡觉,我也是睡外屋,所以知道他是没有离开王府,”宝珠点头,她一直跟着欧阳离轩,不过有一件事她不敢说,有一天晚上她想勾引傻王爷,即便他傻又怎么样,那可是个王爷,如果她和他好上了,就可以坐到王妃宝座上,过上好日子了,再把爹娘和弟弟接过来,多好啊,可是谁想到那傻子惊醒了,半夜把她打下床,差点没打死她,后来不是她一直央求着,这事怕府里人都惊动了,她一个姑娘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所以说,她现很害怕那个傻子,别看他傻,可是却傻得很有原则,傻得可爱,她倒宁愿他喜欢上她了,可惜那傻子愣是不喜欢她。 “嗯,”欧阳离烟不满意了,脸色有些难看,眼眸幽深凄寒盯着宝珠,猜测着宝珠话里可信度,宝珠一看这神情,知道王爷想什么呢?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 “王爷明鉴,宝珠没有撒谎,宝珠怎么敢拿亲人性命开玩笑呢。” 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烦躁挥了挥手:“下去吧,把离轩叫醒给本王带过来。” 宝珠动作俐落起来:“是,王爷,奴婢这就去办,”飞奔出花厅去。 寝室中,欧阳离轩睡得正香,一般状况下他要睡到傍晚,这会子睡得正香,宝珠也不敢太惊扰他,虽然这王爷傻吧,可有时候脾气挺大,好不要惹到了他,惹到他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只敢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王爷,醒了,瑾王爷来了。” 可惜床榻上人根本不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留着口水打起了鼾,两个手紧紧抱着身上薄被,嘴巴吧叽吧叽咂着,宝珠只觉有够恶心,不知道他睡梦中吃什么呢,出这么大响声,这种状况下如果她叫醒了他,只怕要倒霉,可是不叫醒他,自己倒霉,花厅里那一位可比这个厉害多了,那个是要人命,这个多收拾她一番,一想到这个,宝珠也顾不得了,用力一推床榻上人。 欧阳离轩猛翻坐起身,一只手对着空中抓个不停,出愤怒叫声:“鸡腿,我鸡腿,你别跑,你别跑。” 宝珠真是苦笑不得了,他果然做梦吃东西,赶紧靠近他身边叫了一声:“王爷,有人来了,醒醒。” “啊?”欧阳离轩被惊醒了,睁开眼茫然望着宝珠,半天没反应过来,宝珠小心翼翼开口:“王爷,瑾王爷过来找你有事呢。” 欧阳离轩反应过来,一件事就是扔了一拳头给宝珠,恶狠狠地叫着:“你还我鸡腿,我管他什么狗王爷,猪王爷,我要我鸡腿。”说着竟床榻上踢着腿哭了起来,宝珠不敢靠过去,这时候靠过去不是找死吗?这傻子连瑾王爷都骂了,她可不敢再惹他了,这可怎么办啊?一脸菜色。 好门帘响了一下,欧阳离烟走了进来,他是看长时间不见人,过来看一下,远远便听到离轩哭了起来,以为生了什么事了。 “怎么了?” “禀瑾王爷,主子生气了,让我赔他鸡腿呢。”完全无奈口气,侍候一个傻子可真累啊,王爷什么时候把她调回瑾王府去啊,原来来了还想着能让这个傻子喜欢上自己,谁知道都几年了,这傻子对她也没感觉,还动不动收拾她,有时候她真怀疑这傻子是不是知道自己监视他啊,所以时不时收拾自己一下,可看他行事还是个傻子啊,只能怨恨自己命苦,咋这么倒霉呢? “好了,你下去吧。”欧阳离烟挥手,宝珠松了一口气走出去,那离轩还身后大叫:“喂,你别走啊,还我鸡腿,还我鸡腿。” 欧阳离烟趋身上前,挑眉凝视着欧阳离烟,认真打量着他,嘴角挂着口水,眼泪吧嗒吧嗒流着,一头乱糟糟,身上衣服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他是伪装,或者他是一个正常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傻子,欧阳离烟一想到如果他是傻子,断不会想到把玉钩藏到梅院去,心情烦躁不已,生气冷哼。 “别哭了,再哭看我不封住你嘴。” 一声冷言果然很有效吓住了他,欧阳离轩眨巴着眼睛,认真看着眼前男子,费力想了半天,眼泪鼻涕一大把叫了起来:“皇兄,皇兄,你来了,陪轩儿玩,轩儿好无聊。” “轩儿乖,皇兄想让你陪皇兄去一个地方。”欧阳离烟说这句话时候,双眸一眨不眨盯着离轩,哪怕他有一丁点不一样,他都不会放过,可是这小子愣愣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带皇兄去梅院好吗?” “我不去,我不出去,有人会笑我,他们一直笑我,我不出去,”谁知道那欧阳离轩反弹起来,大叫起来,一脸愤怒,抹着眼泪,很是伤心样子,欧阳离烟知道他为什么怕出去,一出去就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即便是一个傻子,也是有知觉,这些话他以前也说过,所以没什么特别。 “可是皇兄有事想去梅院,离轩就不能陪皇兄去一次吗?” 欧阳离烟话音一落,离轩就一个翻身躲到薄被下面去了,把整个人包里面,尖叫不已:“我不去,他们都笑我,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欧阳离烟一看眼前状况,把这小子惹急而来,真怕他去父皇那儿告状,如果让父皇知道他想去梅院,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那个地方是父皇心中一个禁忌,谁提都没好果子吃。 欧阳离烟也不逼她,起身出了寝室,这一趟榕王府之行,什么线索也没得到,离轩究竟傻不傻也没查探出来,玉钩不梅院也不知道,看来眼下只能派人守梅园外面,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不会放过。 “月津,带人隐梅园外面,别惊动了梅院人,知道吗?” “是,王爷,”月津点头,看来王爷到榕王府什么也没讨到,榕王爷不知道真傻假傻,不管真傻假傻,只怕王爷都不会掉以轻心了。 梅院,一间雅致寝室中,几个女人围坐一起议论事情。 “楼主,眼下怎么办?难道我们一直躲梅院中,这也不是个事啊,无影楼里其他人有什么事也不知道。” 玉钩蹙眉,思索问题,师姐说没错,躲梅院也不是个事啊,她们应该出去联络无影楼剩下来兄弟,如果时间长了,这些人外面随意接单子,即不是毁了无影楼吗?虽然现无影楼已经被毁了,可仍要重建立起来啊。 “上次那资料我看了一下,无影楼有好几家据点,朝廷一定把这些窝点都端了,因为是苏采雪送出信,她对无影楼很熟悉,但是婆婆做事一向谨慎,自然有万鹤楼这样地方,肯定还有别什么地方是无影楼秘密窝点,我们只要找到那个窝点,就可以联络剩下杀手了。” 云凤听了玉钩话,沉默不语,她掌管了万鹤楼,对于其他地方并不知道,师傅做事一向小心,隐蔽地方肯定有,但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寝室一下子陷入寂静,只有燃起熏香缭绕空中。 海棠坐玉钩身边,望着自己娘亲,就盼望着她能想起点什么,云凤细细推敲着往日和师傅相处点点滴滴,脑海中陡浮起一抹光线,师傅吃饭时候,好像很喜欢到一家春来饭庄去吃饭,那家掌柜对师傅很客气,不过怎么看都觉得那两口子为人极老实本分,和无影楼扯不上半点关系,店面也不是很大,一般店面,来来往往都是平常客人,可除了这家店,她脑海里实没有什么好线索了。 “难道春来饭庄是无影楼联络点?”云凤自言自语,海棠耳尖听到了,立刻反驳自己娘亲:“怎么可能?春来饭庄两口子我们可是见过,老实得很,怎么会是无影楼联络点呢,娘你别胡思乱想了。” “可我再也想不起别地方了,师傅平时是极喜欢到春来饭庄吃饭,那两口子对师傅是极恭敬,依我观察,那不像是对一般客人热情,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恭敬,为什么一个掌柜会对师傅如此恭敬呢?” 云凤提出自己看法,玉钩听着,这种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抓住一个就不放了。 “这样吧,云凤找个机会出去打探一下,我们其他人留庄内等着。” “是,”云凤点头,玉钩眼睛精光闪烁,这时候是非常时期,做什么都要多留一个心眼:“明日出园子,你扮着梅院下人和别采购货物人一起出庄,然后约好时间一起进庄,说不定院外有什么人守着,所以我们要小心才是,不能为梅院带来麻烦。” “好,”云凤点头,抬头见窗外月色爬上半腰,夜色已深,起身和玉钩打了招呼出去休息,海棠也退了下去。 一阵风过,烛光摇曳,玉钩轻声开口:“你来了。”小蛮一怔,掉头看到身边没人,奇怪挑眉:“主子,你说谁来了?” “银月。”玉钩笑,随着她话音落,房门前果然斜依着一个人,双手抱胸,一派悠闲,黑瞳波光涟涟望着房中人,唇角浮起笑意:“你武功越来越厉害了。” 寝室内温和气暖窜过,小蛮识趣往外走,笑着开口:“小姐是厉害,可是银月公子也不差啊,来去如风。” “这丫头,”银月踱步进来,门前珠帘左右晃动,他身上清淡淡香味缭绕寝室中,一撩袍摆坐到一边坐榻上,玉钩亲自给他倒了茶水,坐到他身边,柔声开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我得了消息,欧阳离烟知道了梅院,你们要当心点儿,他人守外面呢。” 第六十六章 皇后之死 银月捧着茶盅,细心叮咛,现他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只要自己有能力,就会保护她,虽然她看上去不需要人保护,但女人是弱者,总有脆弱时候,男人永远是女人背后一座山,他愿意做那座山。 “我猜到了,你放心吧,如果再相见,我不会对他手软,”玉钩眼里充斥着恨意,燃烧着整张脸,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残忍魔鬼,他美貌就是一道魔咒,伤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永远无法原谅他伤了她同时还伤了小菊,把她做成*人棍,而她亲手杀了自己好姐妹,玉钩一想到这里,周身汗毛倒竖,伸出自己手指,久久望着,这双手沾上了自己姐妹血。 “玉钩,你心里有了恨,会很苦,把这些恨忘掉吧。” 他心疼极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柔弱女子遭受到这种苦呢,欧阳离烟,我不会放过你,你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还配得到这天下吗? “银月,我解脱不了,只有杀了他,我心里才会放下恨,”她轻颤起来,身子冷薄如冰,银月伸出手握着她手指,紧紧握着,给她温度,声音柔润得就像一潭湖水:“什么时候,我都会站你身后,别忘了你还有我。” 玉钩抬眸,泪眼婆娑,咬着唇:“银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会不安,我欠你太多了。” “嘘,别想太多了,现要小心,知道吗?”银月阻止她接下来话,抬头望着窗外,月色正浓,银白色光芒如绢一样洒梅院中,使得整座院子朦胧而漂亮:“走,我带你去散步,梅院夜晚迷人。” 他说着不待她开口,便拉着她手奔出了寝室,两个人穿过长廊,直奔前院,平坦宽阔草地上,有一架小巧玲珑秋千,多少次梦里,有一人晃动着秋千,陪她一生到白,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他,银月,他就像天上一抹皎洁月,那么美丽,给她心灵带来温馨,可是她自知配不上他。 “银月。” “来,坐下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一定会很乐,”他把她安置秋千架上,手一挥,秋千如离弦箭般轻荡起来,月光之下她就像一个圣洁仙女,一身白衫,风中飘飘如仙,衣袂飞舞,长如绸,夜色中美一个精灵,银月看呆了,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渴望这样陪着她了。 玉钩照着他话做,果然觉得很舒服,整个人放松,手平放迎着风用力叹气,脑海里什么都没有,这样日子真是乐啊,希望时光永远停留这一刻。 夜旋旎,凉如水,花飘飞,影一对,人相随。 二日一大早,云凤便装成梅院下人和那个出去采购老管家一起离开了梅院,去春来饭庄打探消息,玉钩和海棠呆院中按兵不动。 至傍晚时分,云凤随着马车一起回来,竟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那春来饭庄竟真是无影楼一个暗哨点,他们可以联络到没死兄弟,眼下是重建无影楼,这紧要关头,重建是个大事情,先是资金短缺,然后是地方没有,云凤虽然手里边有些钱,但和实际金额相差太远了。 而玉钩之前顶替苏采雪出嫁,倒是有一大笔银两,可那些钱现全部瑾王府里,也拿不出来,这问题倒真是困扰住她们了,想来想去只有跟人借银子了,先别说银月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大笔钱还说不准,何况她们麻烦他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嘴啊。 几个人都愁死了,完全不知道外面正起了翻天覆地变化,这一晚,皇宫里生一件大事情了。 承乾宫,一点声响都没有,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宫灯照耀着整座大殿,恍如白昼,红毯耀眼,纱缦轻卷,雕龙绘凤铜柱上栩栩如生图案,耀眼动人,风从大殿门口吹进来,宫灯轻摆。 诺大宫殿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隐约从寝宫中传来细细说话声,夹杂着细细啜泣声,一声一声,无限哀怨,凄凉,痛楚无比。 寝宫里,琉璃屏风折射出暗芒,金色鼎炉中龙涎香味道缭绕着,宽大朱红木大床塌上斜卧着一个温香软玉女人,此时纱绢掩脸,轻轻地耸动着肩膀,无比伤心诉说着自己无助。 “离烟,我好难受啊,皇上他再也不宠爱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欧阳离烟远远站屏风边,淡然望着床榻上女人,一身轻纱把她玲珑有致身体勾勒出来,妖娆至极,她常常穿成这样勾引他,他是一个男人,有时候也血脉贲张,但他不会忘了这个女人是害死他娘亲刽子手,父皇为了立她为后,才废了他母后,使得母后不堪其辱一条白绫葬送了自己性命,这个女人竟然还引诱年少自己,引诱不成,还派人暗杀他,由此可见这个女人有多狠毒。 “宫中女人每个都是这样走过来,母后应该放平心态才是。” 欧阳离烟淡漠开口,看到她这样痛苦,他心里无比畅,笑得越邪魅,那一声母后叫得皇后娘娘脸如纸般苍白,从宽大床榻上一跃而起,直扑到欧阳离烟身前,一把抓住他衣襟,尖叫着开口。 “为什么,离烟,为什么你要如此恨我,我只是爱你罢了,我只是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呢?” “母后,请自重,你可是我父皇妃子,从你很多年前引诱我开始,我就拒绝你了,难道你人老珠黄时候,我会接受你吗?”尖酸刻薄话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花容失色,身子抖索不已,一伸手紧抱着欧阳离烟:“烟,别这样对我,我说过了,当年事不怪我,不是我要追杀你,我只是把事情告诉了我哥哥,我不知道他竟然派人追杀你,求你原谅我吧。” “难道事后向父皇说我强逼你,也是你兄长所为不成。”欧阳离烟愤恨开口,虽然父皇没有再提当年事情,可他看出了他们之间隔阂,这既是一道坎儿,使得他这么多年都未能加封为太子,这女人明知道皇上心里结,却仍是装着不知道,这一切太可恶了,他是不会原谅她。 “烟,你原谅我,我是逼不得已,我哥哥一定要我这么做,当时我太害怕了,如果是现我不会那么做,你原谅我吧。” 皇后娘娘哭得梨花带泪,我见欲怜,可惜欧阳离烟心是硬,是冷,他从来不知道怜惜这种东西,不会用一个害自己女人身上。 “母后,我该走了,一切都过去了,还提当年事做什么?” 欧阳离烟冷冷伸出手拉开皇后娘娘身子,准备离开寝宫,那皇后娘娘哪里放他离去,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不依哭了起来:“烟,陪陪我吧,我太寂寞了,我求你陪陪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皇上他现不会到这边来,他眼里只有雪妃,再也没有别女人了。” “放手,再这样我生气了,母后,”欧阳离烟冷喝一声,生气叫起来,皇后娘娘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一道如雷声音寝宫门前炸了开来。 “贱人,原来那些年你陪着朕,竟然窝藏着这样心思,可恶东西。” 欧阳离烟身形一挣,飞让到一边去,垂恭敬开口:“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高大身躯闪过,并没有理会他,直奔皇后面前而去,一扬手一记耳光扔了出去,力道十足,把皇后娘娘打得飞出去三步之遥,撞寝宫正中铜柱上,反弹回来落到地上,哇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她头脑昏沉,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生什么事,抬头,一脸苍白望着眼前皇上,皇上睁着一双厉眸,恨不得食了她,她掉头望向欧阳离烟,那个男人就像谪仙一样美丽,可是那双眼眸中闪烁着确是魔鬼一样嗜血暗眸,还有他身边女子张牙舞爪,一脸得意冷笑,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原来她是中了人家计了。 欧阳离烟,你好狠心哪,我只是爱你,爱原来也有错时候,嘴里哇再吐出一口血,抬头望着眼前男人,他是她天,这个男人不爱她,他不爱任何女人,她是知道,他爱人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死去宁贵妃,她们这些女子都是宁贵妃替代品,因为她眼睛像宁贵妃,所以备受他恩宠,他没人时候总是喜欢静静望着她眼睛,她知道他想那个女人,可是身为一个妃子,她没有办法阻止什么,反正她爱也不是他,是离烟,她知道自己和离烟永远不可能,可是爱上就是飞蛾扑火,灰飞烟灭,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自己竟然葬送爱男人手里,她抬眸,心疼望着离烟,她不怪他,真,不怪他,可是却心疼他,他可知道,这一切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他头上。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璀璨至极,一切都结束了,被这个残忍皇帝知道了她秘密,她还有活命路吗?不如死得尊严一点,唇角浮起笑意,望向那个爱男人。 “离烟,你会有报应,”掉头毫不犹豫撞上身后铜柱,用足了力气,带着死亡决绝,这一次真解脱了,只是,离歌,母后对不起你,皇后娘娘闭上眼,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皇室真好可怕。 寝宫内静谧得可怕,欧阳离烟内心轻颤,他没想到她竟然决绝死掉了,这个他恨极了女人,他呼她母后,这称呼每叫一次,她脸色便难看一次,她让他叫她名字,她有一个很好听名字,叫笑颦,到死他也没有叫过她一次,笑浮唇角,凉薄如水。 皇上铁青着脸色,望着躺寝宫内皇后娘娘,一直以为这个女人狐媚妖娆,却不知她也是倔强,这一点和她好像,眼神幽深,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岁,沉声吩咐身后太监。 “宣旨,皇后娘娘突然暴毙身亡,厚葬。” “是,皇上,”太监小心翼翼领旨,皇上不一言掉头离开,那背影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岁,苏采雪寸步不离跟上去,那双手背后朝欧阳离烟摇了摇,欧阳离烟心知肚明望着她意思,也不说什么,缓缓走到皇后娘娘身边,说实这个女人对他一直很好,只是他恨她,因为她害死了他母后,霸占了承乾宫,这里有他母后一切。 “但愿你下辈子投胎时挑个好地方,别到这种地方来,”这是他唯一一次对他怜悯,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承乾宫,诺大承乾宫里只留下皇后娘娘一个人,七皇子很得到消息,奔了过来,皇后娘娘已经被收拾好了,安详躺大床塌上,地上血迹也被处理干净了。 七皇子扑到皇后娘娘身上大哭了起来,一声声撕心裂肺叫了起来:“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怎么好好地死了?” 承乾宫里太监和宫女全都跪一边陪着七皇子抹泪,皇后娘娘虽然为人刻薄,但好歹是他们主子,这会子死了,怎么不伤心呢,每个人垂泪哭泣,一直侍奉着皇后娘娘太监跪七皇子身边劝慰着。 “七皇子,你别伤心了,皇后娘娘死不瞑目啊。” 七皇子欧阳离歌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听出话中玄机,一把抓住太监衣襟,沉声开口:“说,刚才谁到母后寝宫里来了?” “瑾王爷,皇上还有雪妃,”太监含蓄禀报,再不说一个字,但欧阳离歌已知道他话中含义,是他们逼死母后,父皇,你好狠心哪,竟然连同妃逼死了母后,还有皇兄,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一刻欧阳离歌瞳孔中散出骇人血红,咬紧下唇,一动也不动望着安详母后,心里暗暗誓。 母后,离歌一定会为你报仇,你等着,离歌不会放过害你人。 皇后娘娘殡天,皇上下诏,封瑾王欧阳离烟为太子,大家谁也没想到事情突性变化,朝中大臣连转缓余地都没有,便被重重击了一下,还有很多人靠着皇后娘娘刘氏门楣下,以为太子一定会是七皇子,没想到后仍是瑾王爷当了太子,至于皇后娘娘死,众说纷纭,谁也说不清,一个年轻皇后怎么就突然暴毙而亡了。 消息传到梅园时候,玉钩眼眸恨意陡生,周身冷寒,咬着冷哼。 欧阳离烟,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当朝太子,就算你是太子又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意东西一件件剥夺掉。 瑾王府烫金招牌已被摘掉,换上了太子府三个大字,朝中文武百官络绎不绝,礼单一拨拨呈送上来,整个太子府忙碌不已,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瑾王爷如愿当上了太子,他们这些人都鸡犬升天了,一跃成为人上婢了,怎不高兴呢,圣旨一下,欧阳离烟已接了封诏,府里王妃和侍妾也都得了晋升,可是太子妃一位却空悬了下来,风轻霜这个太子妃选人,竟然只得了一个侧妃之位,众目睽睽之下,风轻霜差点没昏过去,本来以为王爷成了太子,自己就是名正言顺太子妃,将来就是国母,谁会想到,后自己却成了侧妃,那么谁才有资格当太子妃呢,后太子欧阳离烟却劝慰她,只要她生了儿子,立刻封她为太子妃,如果她不生儿子呢?风轻霜只觉得凄凉无比,原来这个男人是如此爱她。 太子书房内,镀金金色坐榻上,欧阳离烟一身明黄锦服,头上是明晃晃九华冠,俊气逼人,正坐龙榻上,一脸冷漠,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 书房里另站着几个人,云千倾,月津和飞云,另外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将军府那个失踪了苏天涵,原来他真没有死,一缓过神来,便联系了太子,现他要做事就是查出杀害苏家人,其他事都放一边。 云千倾一脸难以置信神态,望着欧阳离烟。 “太子,为什么把太子妃之位空悬下来,这个位置应该是王妃啊?” “难道太子另有安排?”月津疑惑接口,望着欧阳离烟,自从上次云大人和他说过那一番话以后,太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这次是离奇,本该是王妃太子妃之位竟然空了下来,他一心想娶风轻霜竟然只得了一个侧妃之位。 “本宫只是希望她能一举产下儿子,才能当得心安理得。” 欧阳离烟给出解释,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一定要生下儿子才可以当太子妃吗?那当了太子妃也可以生男胎啊,不过这不关他们事,这是太子家事,只要那个风轻霜不气就成。 “太子,那无影楼人现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云千倾垂禀明,他话音一落,一直立窗前不动苏天阳陡出一声响,一拳打墙上,那拳头立时流血了,整个人冷戾无比,周身寒气,眸子充血,好似困兽般挣扎着,欧阳离烟叹息一声,淡然开口。 “天涵,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苏采雪宫中呢。” 苏天涵一怔,抬眸望着欧阳离烟,看他神情不似说谎,雪儿宫中干什么? “她宫里干什么?”苏天涵话也是云千倾话,苏采雪刚被皇上纳妃,再加上皇后娘娘仙逝,大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所以听到苏采雪宫中,不由得奇怪。 “她成了我父皇妃子。”欧阳离烟心底凝成寒霜,这苏采雪是苏家厉害一个角色,幸好是女儿身,否则只怕就是一个祸害啊,比苏天涵和苏天阳精明多了,只是如此精明她,为何不给苏家人报仇呢,好似忘记了苏府惨案,宫里活得风声水响好不活,欧阳离烟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什么?”书房内几个人都惊讶叫了起来,苏家女儿竟然入宫为妃了,她可是先前要嫁给太子妃子,怎么又嫁给皇上了。 “她可是太子名分上妃子,”云千倾吐着冷气,这不是乱套了吗?虽然大家都知道嫁入瑾王府是玉钩,可是天下人不知道啊,以为嫁进来就是定国将军府千金,现如果再传出苏采雪成了皇上妃子,那名声传出去多难听啊,只怕皇上一生声誉都被毁了。 “皇上怎么能立她为妃呢?”苏天涵也不赞成,这妹妹才十八岁,皇上多大岁数了,她嫁入宫中能乐吗?可是对于苏采雪倔强傲慢个性,他是了解,只要是她想做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她把事情跟父皇说了,父皇怜悯苏家一门全亡,原谅了她,所以纳她为妃,这天下人怎么会知道呢,多知道宫中多了一个雪妃。” 欧阳离烟冷然开口,这都成事实了,多说无益,而且他能登上太子之位,还多亏了那个女人呢?唇角浮起凉凉冷笑。 “好了,你们派出人手,京城各处打探,只要一有无影楼消息,立刻过来禀报,”欧阳离烟闭上眼歪倒软榻上,这连日来忙碌,他是累了,心也很累,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上就是不想让霜儿登上太子妃之位,至于那个位置留给谁,他也说不清楚,总之现休息一会儿才是真。 书房内人一抱拳:“是,太子,”全都退了下去。 霜阁中,一向温婉可人风轻霜,大雷霆之怒,厅堂上东西都被打碎了,欧阳离烟精心布置古董玉器被扔到处都是,丫头婢子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是风轻霜贴身丫头念慈也不敢出头,可又怕她伤着肚子里德孩子,小心旁边提醒着。 “霜妃娘娘,你小心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触到风轻霜痛处了,她立刻停住手,用力捶打着肚子里孩子:“我还要他做什么,我要他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替他生孩子,当初百般宠爱原来都是假,早知道我还不如嫁给别人呢,为什么要嫁给他,一直等了他四年,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念慈一看她样子,飞冲过去,一把抱住她:“霜妃娘娘,你别这样,奴婢看着难过,你还有奴婢呢,还有孩子呢,太子早晚还是会封你为太子妃。” 风轻霜掷也掷了,打也打了,整个人累极了,伏念慈身上伤心哭着,念慈扶着她坐到一边去,挥手吩咐厅上丫头把东西收拾下去,不准到处乱嚼舌根子,若是把今天事情传出去,非割了舌头不可,大家立刻小心点头,谁还敢多说什么,把东西收拾着退了出去。 花厅上,只有风轻霜轻轻啜泣,还有陪着她念慈,念慈抬头扫了一眼门外,小声开口。 “小姐,现无论如何都要生下男胎了,否则你将来日子不一定好过啊。” 风轻霜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望着念慈,无助抓着她手:“可是这生孩子也由不得我啊,我哪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啊,要是生了个女儿可怎么办?” “你别急,我们可以这样办。”念慈贴着风轻霜耳朵上轻声念叨了一句,风轻霜受惊吓抬眸,连连摇头,用手抚着自己小腹:“那怎么行,这是我孩子,怎么能把她送出去呢,不行,我不同意。” “我没有说肯定送啊,如果这是个男胎,我们根本不用想,总之要做二手准备啊,难道小姐真准备做个侧妃了,不想当太子妃吗?” 念慈话音一落,风轻霜脸色难看至极,太子妃位置她怎么能让别女人坐呢,那她肯定要疯了,看着那本该是自己位置坐着别女人,她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 “好,念慈,你去办,一定要办得妥妥帖帖,念慈,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这时候风轻霜脆弱得就像一个孩子,完全没有主张了,哀求着抓住念慈,念慈是她丫头,怎么会不帮她,只有主子好了,她才会好,如果主子成了太子妃,她就是太子府里半个主子,她怎能不帮她呢。 “好,你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妥帖帖,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念慈拍了拍风轻霜手,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伟大,一向眼高于顶小姐也有求着自己时候了,看来自己还是有点用处,念慈笑着走出去,花厅里,风轻霜孤零零蜷缩软榻上,捂住自己肚子,一再轻念,宝宝,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子,娘不想和你分开啊,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子啊。 梅院中,几个人都很高兴,因为找到了联络点,就找到那些没死人了,即便暂时没钱重建无影楼,先查探一下还有多少弟兄们活着,要保住这些剩下人脉,要不然时间长了,这些人四下分散了,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明天,我们一起去春来饭庄,”玉钩沉稳开口,海棠一听,不太赞同,楼主是很等重要身份,怎么能露脸呢,若是落到朝廷手里,只怕凶多吉少,何况那欧阳离烟还四处找她,她出面风险可大多了。 “楼主,就让我和娘去吧。你别去了。” 玉钩摇头,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贪生怕死呢,什么时候都让师姐出面怎么行,何况现她已经不是之前柔弱玉钩了,她身怀绝艺,还怕欧阳离烟不成,如果单打独斗,那欧阳离烟也未必胜出她多少,所以她不需要怕他。 “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给银月带来任何麻烦,这里早晚会有人察觉,到时候银月就会有麻烦了,明天五天,守外面敌人困时候,我们出去。” 玉钩沉着命令,海棠和云凤没说什么,玉钩说确实是个理,不能总躲这里,要是被人察觉,会为银月惹来麻烦,人家好心收留她们,千万不能惹出事来。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几个人说话,便早早收拾着睡了,二天天未亮,隐暗不明时候,三个人带着小蛮从梅园偏僻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梅院。 银月得到消息时候,人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顿时焦急不已,立刻吩咐人暗中查探她们几个人下落,现整个京城都寻找她们,她们竟然出去了,这有多大风险啊,越想越恐慌,一跃上马,亲自出去找人。 而玉钩和云凤她们几个女子,此时已化身为男子,一身玄衣,手摇折扇,完全是有钱人家少爷和仆从,风流倜傥,引得大街上很多女人张望,不时出赞叹声,玉钩也懒得理那些花痴女人,抬和云凤她们进了春来饭庄。 春来饭庄店铺并不大,只有两间门脸儿,但装潢很精致,有很多人吃饭,玉钩和云凤一走进饭庄,掌柜抬眸看到云凤影子,立刻笑意盎然引上来:“客官要用膳吗?” 云凤上前一步点头,爽朗开口:“二楼有雅间吗?” “有,有,”掌柜点头,朝里面忙碌小二叫了一声:“过来把人领到二楼雅间里去。” “是,掌柜,”小儿不敢怠慢,殷情把人往二楼上领,这几个客官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人,不知背后有什么样硬台,所以还是不要得罪好。 四个人进了二楼雅间,临街而居,视野很好,把街面和楼下动静一览无遗,小二上了茶水,下去准备膳食。 雅间里,玉钩压低声音,沉着问云凤:“师姐,这掌柜可靠吗?” “我试探过了,他们挺可靠,是师傅特意栽培人,知道师傅事情,很气愤,想帮助师傅报仇,重建无影楼。” 云凤小心把情况禀报给玉钩,玉钩点了一下头,目光移到楼下,一处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斗篷男子,先前她就注意他了,他一动不动坐着喝茶,也不叫东西吃,很是诡异。 “怎么了?”海棠看玉钩神色不定,奇怪开口,顺着视线往外看,便看到那个黑衣人,抬眸望向自个娘亲,几个人同时注意到了一直缩角落里小蛮也探头望过去,只一眼,她便低喃。 “那个人好像二少爷啊。” “苏天阳,”玉钩挑眉,苏府二公子苏天阳怎么会这个地方呢?不会是小蛮看错了吧,抬眸望过去,那个人已经站起了身,放下一小绽银子转身拿起剑往外走,忽然抬起头望向二楼她们这一间,门前轻风扬起撩动他薄纱,玉钩细看过去,竟真很像苏天阳,不由得出声。 “我下去看看,你们呆这里。” 云凤想阻止都来不及,玉钩身形一闪已离开了雅间,小蛮她身后叫了一声:“主子,你把他带回来吧。” 玉钩神出了春来饭庄,奔到大街上,可是街上人头攒同,哪里还有苏天阳影子,他为什么会出现春来饭庄,还戴着斗篷,难道他知道春来饭庄是无影楼暗哨点,如果真是这样话,他为什么不报官呢,因为外面传言,是无影楼人灭了苏家啊,玉钩想得入神,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她身边,身形一转,先前看到黑衣人立面前,黑纱遮面,他清冷声音响起来。 “玉钩。” 这一声唤倒让玉钩听出他是何人,果然是苏天阳,他搞成这副样子敢什么,是无影楼人灭了苏家,坦白说是苏采雪灭了苏家,所以他是受害者,怎么反而神神秘秘,好像贼一样。 “苏天阳,你干什么?” 玉钩叫起来,知道是他,她放松了警戒,小声询问,苏天阳一伸手拉着她往另一边小巷子闪去,轻喃了一句:“回头再说。” 玉钩一脸莫名其妙,两个人很来到一处僻静地方,空荡荡巷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苏天阳拿掉头上斗篷,露出英俊五官,一脸凝重,眼瞳是深深伤痛,玉钩知道他心里痛苦,苏家一百多口人被杀,身为苏家人,他怎能不伤心难过呢,可是这都是苏采雪整出来,玉钩伸出手想安慰他,他曾经帮助过她,她受伤时候,给她送药,有时候逗她笑,这些她都还记得。 可是苏天阳脸色陡变了,凌寒萧杀,玉钩手还没靠到他身上,身子一麻,动弹不得,一脸难以置信,紧盯着苏天阳。 “你干什么?” “玉钩,你还要装吗?我已经查出你就是无影楼楼主,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呢,竟然让无影楼人灭了苏家一百多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天阳痛苦楸自己头,眼神赤红嗜血,阴森森叫着。 玉钩眼神陡冷下来,她为什么总要栽男人手里呢,如果她注意,这苏天阳根本得不了手,自己一时大意,再次把自己陷入了绝境。 “你这个混蛋,我没有派人杀苏府人,苏府人是苏采雪派人杀。” 玉钩话音一落,那苏天阳备受刺激,银光一闪,宝剑架到玉钩脖子,冷戾憎恨开口:“你杀了人,还敢赖采雪,这一石二鸟之计可真好啊,玉钩,你好狠心,就算苏采雪逼你代嫁,你受了苦受了委屈,你可以找苏采雪报仇,你为什么不放过苏家一百多口人呢。” 玉钩抽气,冷睨着这个男人,脖颈上传来痛楚,提醒她,脖子上流血了。 “苏天阳,既然你不相信,那么要杀就杀吧。” 玉钩说完,无畏一闭眼,等着苏天阳剑,现说什么都无益了,只怪自己识人不清,才会把自己一再陷入绝境,如果此次有幸不死,她不会再相信别人了,谁都不信,男人太可怕了。 苏天阳看着她无所畏惧脸,那般明净,自从她代嫁到瑾王府后,自己心心念念想着人就是她了,可是没想到她恨苏家人,还练成了武功,成了无影楼楼主,一夜之间屠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命,这等辛辣手段,真是太可怕了,手劲一压,玉钩脖颈上血溢涌出来,苏天阳心抽得很疼,沉沉缓慢开口。 “告诉我,我爹娘临死时候说过什么话?” “苏天阳,你个混蛋,我说过没有杀苏府人,是你妹妹苏采雪杀,你知道她武功是从哪里来,她是无影楼楼主葵花婆婆弟子,她为了夺得无影楼,挑断了婆婆手筋和脚筋,自己做了无影楼楼主,可是婆婆没有死,被我救了,她教了我武功,我为了报答她恩情,决定帮她夺回无影楼,就是这样你懂了吗?” 玉钩吼叫完,冷睇着苏天阳,可那男人竟笑了,完全不相信,讥讽望着玉钩。 “玉钩,我从来不知道你编故事能力如此厉害,真是佩服啊,我妹妹竟成了无影楼葵花婆婆弟子,那么你说,现她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她什么地方啊?你这个混蛋,不相信我拉到,点动手,我要早死早生,自从穿到这里来,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里人都是变态。”玉钩狠狠开口,也不管苏天阳听得懂听不懂,反正她不想说了。 苏天阳看她如此决绝认真,倒有些犹豫了,她脖颈处血刺激到他了,心疼不已,可是一想到苏府一百多口人命,心里恨又那么浓烈,把他折磨死了,后一咬牙,狠厉开口。 “我就信你一次,从现开始你不准离开我身边,我要找到苏采雪和你对峙。” 苏天阳冷冷开口,玉钩飞睁开眼,她没想到苏天阳竟然愿意暂时放过她,如此说来她倒不用死了,不过别指望她会感激他,从此后她再不会轻易感激一个人。 “随便你。” 玉钩爱理不理,苏天阳也不生气,一伸手一粒药丸滑进玉钩嘴里,他一运力那药丸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玉钩阴沉着脸,她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是一颗毒药,你放心,我身上有解药,如果真不是你杀苏家人,我会给你解掉,”苏天阳说完解了玉钩身上穴道,玉钩飞跑到墙边大吐特吐,希望能把药丸吐出来,可惜根本没用,那药丸入喉即化,玉钩抬起头,苏天阳双手抱胸,一脸冷漠望着她,他还是那个初关心她苏天阳吗?仇恨蒙住了他眼,黑了他心智吧,她还要和他客气什么呢?身形一闪,飞朝苏天阳击去,无影手一般人是抵挡不住,就是苏天阳,能力也没有那么深厚,此时玉钩只想杀了他,竟然敢惹她,可是手还没有击出去,胸口像有万千小针刺着她,疼痛难忍,那苏天阳皮笑肉不笑开口。 “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毒叫天竺化骨丹,如果你强行运力话,它药性会摧毁你骨头,慢慢融化掉,那钻心痛苦会让你痛不欲生,所以你还是安分些吧。” 苏天阳说完,一伸手提起玉钩身子,大踏步往外走去,巷子头停着一匹马,苏天阳拎着她翻身上了马,策马狂奔。 玉钩恨得牙痒痒,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刚才强行运功痛苦还保留体内,难道她真必须跟这个男人一起去找苏采雪,谁又知道苏采雪什么地方,难道一日找不到她,她都必须忍受这种痛苦吗? “苏天阳,你个混蛋,我诅咒你全家,诅咒你家祖宗十八代,难怪被杀,都是因为心太黑了。” 玉钩口无遮拦怒骂,苏天阳陡一拉缰绳,停住了马,冷冷望着缩他胸前玉钩,慢慢开口:“我不介意阻住你一张臭嘴,你知道男人阻住女人通常用什么方法吗?” 玉钩一愣,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抬头看到他幽暗不明眼神时,陡明白他想干什么?飞捂住自己嘴:“你休想。” 苏天阳冷然一笑,再拉策绳狂奔而行,现他没兴趣碰她,要事请就是找到苏采雪,如果真是苏采雪杀了苏家人,他不会放过她,一定会亲手斩了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家人。 一处僻静林子,一辆马车停靠着,远处马蹄声响过,眨眼到了马车跟前,咻一声停住了,马上人恭敬抱拳。 “爷,已经查到了她们下落了,好像春来饭庄里。” “嗯,那就好,去吧,”马车里响起清冷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忧虑,那手下不敢多言,一拉缰绳飞离开林子,马车里男子冷然声音响起。 “黄风,去春来饭庄。” “是,爷,”驾车人面无表情应声,一抖绳索,马车疾驶着离开林子,直奔闹市区而去。 春来饭庄里,客人进进出出,掌柜招呼着客人,只是眸底闪烁不定暗芒,二楼雅间里,三个玉树临风男子一脸焦急,不时有细声飞出来。 “娘,这可怎么办?楼主到现还没回来?” “恐怕楼主出事了,一定是那苏二公子查出楼主真实身份,把她带走了。”云凤心急如焚,如果楼主出事了,这无影楼只怕真毁了,师傅一生心血真白费了,到时候也没脸去见师傅了。 “楼主武功这么高强,怎么可能会被苏天阳带走呢?” 海棠不相信,说不定楼主遇到了别事情,她们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可是一边小蛮却脸色苍白,好久才出声:“她一定被二公子带走了,因为二公子以前很喜欢主子,对她是极好,她一定大意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二公子会动手吧。” 小蛮话音一落,云凤和海棠心情沉甸甸,看来真被苏天阳带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两个人心急得不得了,可又无计可施,这时候雅间门响了一下,云凤沉声冷喝。 “谁?” “我,”门外响起店小二声音,小心翼翼开口:“客官,有人要见你们呢?” 云凤和海棠面面相觑,什么人要见她们啊,此时她们装扮可不是先前模样,竟然有人说要见她们,只怕不安什么好心啊,当下提高警惕,一挥手示意小蛮去开门,她们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公然到这里来找人,小蛮有些害怕,但仍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立着是一脸笑意小二,也没别人,云凤松了一口气,淡然问。 “谁要见我们。” 店小二往旁边一让,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男子,脸上银色面具,暗芒闪过,那漆黑瞳孔幽暗无比,像古潭般深不可测,缓缓走进来,抬眸扫视了一圈,淡然开口。 “她呢?” 云凤和海棠看到来人,才算放下心来,立刻挥手示意店小二先下去,等到店小二走了,小蛮关上门,云凤才心情沉痛开口:“刚才楼主看到有个人很像苏天阳,就追出去了,可是都出去半天了,还是没有回来,我们猜测着,她一定被苏天阳带走了,苏天阳说不定知道了玉钩身份,所以以为苏家人是她杀。” “苏天阳?”银月眼神陡凌寒嗜血,凉薄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周身罩上冰霜,淡然开口:“你们回梅园去吧,我会把她带回来。” 第六十七章 决战 银月说完一甩手离开了雅间,云凤和海棠望了一眼,叹气,眼下楼主不见了,她们就算有再大雄心壮志也没有用啊,现只能等楼主了,等她回来再作打算吧。 夕阳荒凉照一间破庙上,墙壁斑驳,门前杂草丛生,野藤爬满了断壁残垣。 这样破旧不堪地方,此时竟从里面传来了细细说话声。 “苏天阳,你个混蛋,难不成我们今天晚上还住这种地方?”玉钩气恼怒骂,想不透这男人为什么专捡荒郊野外住,他是定国将军府人,只要他出面,皇上不会亏待他,为什么他搞得像个小人一样。 “这里怎么了?难道还怕委屈了你,我都不嫌,你嫌什么?别忘了自个身份!”苏天阳掉头打量了一眼周遭,鄙夷瞪了玉钩一眼,只有一屋遮身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她只不过是个小丫头出身,而他可是将军府公子,从小金尊玉贵日子,他都没叫她倒叫喊。 “苏天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将军府公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找人,你只要禀明皇上就行了,何苦受这份罪?” 玉钩是真想不明白,她不知道苏天阳怎么想,这两三日来,她们白天京城转悠,找人打探情况,晚上就睡到这荒郊野外来,何苦来着。 “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会不知道,现有好多人找你,如果被他们找到你,我还杀得了你吗?你是不是想让他们保护你不被杀啊。” 苏天阳俊朗脸上布着气氛,一双漆黑瞳孔闪烁着冷光,阴森森瞪着玉钩,玉钩一头雾水,谁会找她啊,还保她不死,她有那么大面子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饿了。”玉钩不想理他,大声嚷嚷,想到苏天阳给她下毒,一只手抚上自己肚子,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事,如果孩子有什么事,她不会放过他,眼神阴鹜无比,狠瞪着他,紧咬着下唇。 “苏天阳,我劝你好现杀了我,否则有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苏天阳一扬手,一袋馒头扔到玉钩手边,也不去理会她,自顾拿出包子吃起来,吃完倒头就睡,不久就出了鼾声,玉钩怔怔站起身,走到苏天阳身边,望着他全然放心样子,心里凉意一起,手一勾准备结果了他,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可是一想到肚子里孩子,终究下不了手,又走回原来位置,苏天阳讥讽声音冒出来。 “你怎么不杀了我,我随时等着,有你陪着我一起死,我也甘愿了,看来你还是怕死啊。” 玉钩咬紧唇,血色溢出来,脸色冷得可怕,如果不是孩子,她会杀了他,然后和他同归于,可是孩子是无辜,一伸手拿过脚边包子吃了起来,理也不理那个男人。 夜风凄凉,月牙如钩,惨淡暗芒穿透残壁断檐,照射到庙中,庙中人了无睡意,仰头望着头顶上月亮,一声一声叹息幽幽如暗夜中鬼魂。 “还不睡?”苏天阳冷哼,翻了个身,他知道她一直没有睡,这个女人不知道想什么了,从傍晚时候便有些烦躁不安,想询问一下,又觉得那样对她太过于仁慈了,苏府一百多口人命很可能是她杀,他和她可是仇人。 “有人来了?”玉钩淡然开口,苏天阳一惊,竖起耳朵细听,果然有人来了,还来了不少人,此时落到破庙屋顶上,从那几不可闻轻盈中,可感应出来人都是绝顶高手,眼神不由得黯然,难道是有人找来了,想救走她吗?痴心妄想,就是死他也要拉着她,为苏家一百多口人报仇。 苏天阳身形一动,落到玉钩身边,宝剑已抵住玉钩脖子,玉钩猛翻白眼,这男人和别人反应还真不一样,来人不对付,竟然对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 “什么人?出来。” 他一声喝,只见从那残破墙洞中飘然而下十几个黑衣人,落地无声,可见他们功力深厚,今晚只怕他们是劫难逃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来者何意,玉钩暗自猜测着,抬眸狠瞪了苏天阳一眼,这男人还拿刀架她脖子上呢,也不知道问问人家想干什么,玉钩无奈开口。 “你们干什么?” 苏天阳回过神来,周身怒意,冷冷开口:“是啊,你们想干什么?深半夜跑到荒郊野庙来?” 他们话完,也不见黑衣人说话,只见十几个黑衣人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后面走出一个绝美男人,一头卷,妖娆万千披散肩上,头上皇冠耀眼华贵,那双狭长丹凤眼危险一眯望着苏天阳和玉钩。 “楼夜欢?” 玉钩眼神陡暗沉下去,这男人还敢出现,他想干什么,当初若不是他和欧阳离烟他们打赌,她会吃那等苦吗?这些帐她都一一记着呢,唇角浮起凉如水冷笑。 “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你,你怎么不回西鲁去?” 楼夜欢看着玉钩眼中恨意,唇角浮起一抹苦笑,他是为了她才留下来,一直隐东晋,暗中查探她消息,知道她遇到麻烦了,所以想带她离开,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会把她带到西鲁去,她恨他,他会慢慢化解掉她恨。 “放了她,我可以饶过你。” 楼夜欢直截了当开口,一扬锦袍,冷指着苏天阳,苏天阳他是认识,定国将军府二公子,平时也有见面,没想到竟这种时候碰上,不管他与玉钩有什么恩怨,今晚他一定要把人带走。 “你做梦,如果你们敢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苏天阳狠狠开口,长剑压下去一点,玉钩疼得蹙眉,但相较于楼夜欢,她宁愿死也不想让他救所以眼神很冷:“我情愿死,也不想让你救,如果当初不是你们拿一个女人清白来赌,我会受到这等屈辱吗?”玉钩恨恨责问,那欧阳离烟多用一条毒蛇逼她,或者还有什么别招数,但是好过她一直被他欺骗,到头来成了一场笑话,肚子里还多了一个孩子,这一切她都记心里,她恨他们。 “玉钩,我不知道你?”楼夜欢无法接口说下去,但玉钩冷视让他很难过,痛楚浮上心头,玉钩看他样子,心里升起意,越笑得猖狂:“你想说如果知道是我,就不开玩笑了,可是你们这样做,是置任何一个女人于不顾,为什么那样残忍呢?你走吧。” 玉钩往后一退,苏天阳身子贴着她往后退,剑锋移了一点,脸色和缓了一些,听到她说情愿被杀死也不想跟那个男人走,心里竟然感到一丝暖暖,这是苏府人被杀后,唯一一次他心有点热。 可是楼夜欢哪里容得了她拒绝,他既然出手了,就不会空手而回,唇角浮起志得意满笑,沉声一挥手。 “给我把这个男人拿下,不许伤了玉钩。” 他话音一落,十几个黑衣人飞攻上来,剑气凌厉,卷出层层叠叠剑花击向苏天阳,苏天阳一怔之下,用力推开玉钩,回身应付那些黑衣人,玉钩被他力道一推,跌落到一边去,那楼夜欢纵身而下,飞拉起她身子,关切开口。 “你没事吧?” 玉钩抬起脸,月光下,她脸出惨白暗芒,黑瞳凌寒射向他,冷冰冰开口:“拿开你手,我讨厌你。” 楼夜欢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很疼,但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人,一伸手提起她身子纵身离开破庙,远远话音落下:“放过他吧。” 他们目只是把人带走,并不是想杀了苏天阳,对于苏府一百多口人被杀,他也是很同情,不过他相信杀苏家另有其人,绝对不会是玉钩。 十几个黑衣人得到主子意思,飞收手离开破庙,破庙里一下子寂静无声,到处凌乱不堪,苏天阳望着那失去人影夜空,唇色一片苍白,喃喃低语,你们会害死她,你们会害死她,那天竺化骨丹不是寻常之物,是他专门到天竺请那里高僧秘制,除了他解药,没有人可以解她身上毒,如果苏府人不是她杀,他就害了她了,苏天阳脸色一片苍白,唇角一抹血迹夜色中他脸就像鬼一样恐怖。 夜风陡卷起,落叶飘飞,他动也不动一下,连死心都有了,也不管是谁来了,唇角浮起凄惨笑。 只见银色光芒闪过,来人一身玄衣,乌丝随意用丝带拢起,虽然脸上罩着面具,可那周身毓秀雅致让人移不开视线,月色下飘逸得就像一缕轻风,干净清透,身上带着若有似无清香,寒气笼罩着整座破庙,杀气顿起,冷硬声音响起来。 “苏天阳,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动她。” 苏天阳身子一怔,没想到他还是来了,他劫了玉钩,一直以来躲着正是他,他是他主子,玉钩是他意人,可是他不能放过害苏府人,才会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她,谁知道人会被楼夜欢劫走。 “属下该死,请主子赐属下一死!”他直挺挺跪着,动也不动一下,此时唯求一死,如果主子知道她被人劫走了,一定会杀了他,到时候还不是一死,倒不如死得干脆点。 银月冷冷扫视了一眼破庙,没看到她身影,内心陡一沉,凉薄冷意浮上手心,森寒开口。 “她呢?” “被楼夜欢劫走了,他好像想带她回西鲁去。”这时候苏天阳一丝儿也不敢隐瞒,眼下只有主子才有可能阻止住楼夜欢带她离开东晋国,他不怕自己死,只求她别死了,如果她杀了苏府人,倒也死有余辜,如果她没有杀苏府人,那他就是罪魁祸了。 苏天阳话音一落,银月周身陡阴骜得如寒冰,彻骨冷,他手带着一股强劲旋风按上他脑门,狠辣,此时只要他稍一用力,苏天阳便可命丧九泉。 “可恶东西,你为什么擅自把她劫走?” “她杀了苏府一百多口人命,所以我要杀了她替苏家人报仇!”苏天阳坦然开口,死就死,反正他不能为苏家人报仇,唯有一死谢罪。 银月掌风陡一搜,一掌击向苏天阳前胸,撒旦一样狂魅声音响起:“荒唐,不知死活东西,她和我一起,怎么会杀了苏府一百多口人命。” 苏天阳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受重创,身形飞了出去,落到远处草堆上,痛苦挣扎着,此时心里痛比身体上痛要强一百倍,抬眸望着那雪白身影飘然而去,慌忙开口。 “主子?” 银月停住了步子,却未说话,苏天阳强撑着开口:“主子,一定要找到她,她被我下毒了,这是解药,如果十天内不服解药,她就会化骨成灰。” 苏天阳摸索着从怀中掏出精致瓷瓶,银月身形一闪,瓷瓶已落到手里,想到他所做事,手掌一扬,霸气凌寒劲道席卷而至,却后一刻收住手,身形一闪离开了破庙。 苏天阳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他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啊,你一定要保佑她没事。 银月几乎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玉钩下落,她就好像失踪了一样,一向冷静自恃银月几乎疯了,如果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绝不会独活,他活着乐就是希望她乐,她开心,但是现她失踪了,被那个楼夜欢藏起来了,他知道楼夜欢没有出城,也知道京城还有另外一拨人找她,所以他要抢那个人之前动手保住她,他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手下黄风见主子焦急得疯了,忍不住提醒他。 “主子,我们只要守住城门就行了,那楼夜欢再厉害他也得出城不是吗?他一定会带着玉姑娘回西鲁国,那么我们城门外拦下他们。” 银月身子一震,清醒了很多,他一向冷静自恃,只有碰到她事情才会如此自乱阵脚,不由得苦笑,想到她私自离开梅园,害得自己隐入苦境,找到她想做事情便是打她一顿屁股才能消气。 “好,我们就守株待兔,我相信楼夜欢这两天一定会离开京城。” “是,主子。”两匹骏马扬蹄狂奔,往城门奔去。 晨雾迷蒙,细雨如烟,缭缭绕绕笼罩着整座京城,雨打翠叶,香花纷飞,飞燕踢着红色花瓣,画梁雕栋白玉石阶上洒下一层,榆钱风中纷纷落下,轻风拂过,那薄薄雾气透人心扉。 大街寂渺无人烟,一辆豪华马车,细雨霏霏中穿行而过,水花四溅,穿透帘幕重重而来。 城门口立查哨人明显比往日要多得多,等到马车靠近城门,为将领一举手中宝剑,冷沉着声音开口。 “停下,检查!”这说话人竟然是太子府人,这个人是月津手下,他见过十夫人,太子殿下派他过来守住城门,务必要查出十夫人下落。 那驾车马车夫一拉缰绳沉稳开口:“查什么查,这可是西鲁王子马车,岂是你们这等人随便可查。”[网罗电子书:Rbk] 那为将领一听到马车之人话,倒认真起来,因为得了主子吩咐,一定要查就是这个西鲁王子马车,因此脸色一沉,抱拳恭敬开口:“得罪之处多有海涵,但是太子殿下有旨,不管任何人马车都要查,请王子不要为难属下。” 那驾车人脸色一黑,待要作,陡从马车里传来悦耳声音,仿似天籁。 “让他们查吧,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随着话音,一只洁白如玉手掀起车帘,马车内一览无遗,狭小空间里,端坐着一个高贵俊美男子,脸如雕塑,轮廓鲜明,一笑如昙花现,惊艳无比,外面人呆愣了一会,看清马车里并无别人,只得恭敬开口。 “多有冒犯了,请王子见谅。” “好说。”楼夜欢低醇声音轻哼,放下轿帘,沉稳开口:“走吧。” “是,王子。”驾车人狠狠瞪了守门人一眼,一扬马鞭往城门外驶去,就他们松了一口气同时,忽然身后响起急切马蹄声,凌厉声音响起:“站住。” 楼夜欢一颗心陡吊起,他终于还是来了吗?看来他们要对峙了,白皙手柔滑抚过马车上锦帘,冷魅笑,眼神阴狠,唇角浮起浓烈血腥。 那就让我们来较量一番吧。 马车缓缓停住,那后面人追了上来,为男子白衣胜雪,一身狂妄霸道,天地间唯我独尊邪魅,染人间绝色,眉眼如画,似笑非笑开口。 “这楼王子要走,怎么样也得本宫送送啊。” 马车内楼夜欢缓缓掀起锦帘,起身下了马车,他一动一静之间已把马车内空间让出现人看了个遍,复才抱拳笑意盎然开口:“怎么敢劳动太子殿下呢,现可不比从前了,从前太子殿下还是个王爷,现可是一国储君了,夜欢再怎么样也不好让太子殿下送出城吧,这真是太客气了。” 马上欧阳离烟眯起眼眸,眸间暗芒陡现,唇角飞扬,笑意溢出来。 “楼王子见外了,你我本是朋友,朋友不分贵贱。” 欧阳离烟话声一落,楼夜欢心里暗骂一声,狐狸,这会子讲起朋友来了,你调查我时候怎么不把我当朋友了,当日若非念及朋友,我就瑾五府动手了,没想到不动手还惹了一身骚。 “好吧,那就送到这里吧!”楼夜欢抱拳准备上马,欧阳离烟淡淡开口:“等一下。” 楼夜欢停住身子,抬眸,细雨中,欧阳离烟湿了,粘连脸上,妖魅至极,只见他身形一闪,掌心凝聚成一股强大掌风,飞击向马车,马车应声而裂,木屑飞溅,只见那停放马车地方,赫然睡着一个明艳女子,如此巨大响声,仍眼没有惊醒她,她闭着眼一点动静也没有,长长睫毛遮盖住她一双亮眸,长四散,就像一朵盛开睡莲,沉沉落入人心底。 “你大胆!”欧阳离烟一声怒喝之下,身形陡朝地上人闪去,同时间另有两道身影闪过去,只见三个男人同时出手,而地上人落入了一个戴着面具男子手中,他满目疼宠望着怀中人,蒙蒙细雨中,他修长身段,着一件蓝色长衫,脸上罩着面具,只露出刚毅下巴,凉薄唇,深邃眸子冷冽霸气,墨一样浓黑长随意用一条黄丝带扎脑后,英气逼人,虽然看不到他脸,光用想象,也知道那是一张绝色面孔,他抱着她,就像抱着珍贵至宝,小心翼翼不惊动她,她长裙雨雾中轻荡,乖巧依偎他怀中,他和她就像一幅画,深深刺激了两外两个男人眼,怒意顿生,同时出声。 “大胆,你是何人?” “银月。”银月冷漠开口,他话音一落,伏他怀中人奇怪眨动了一下睫毛,嘟囔起来:“银月,我做梦吗?” 玉钩用力睁开眼,只见那戴着面具,满脸疼惜望着她不是银月是谁啊,没想到他来救自己了,眼睛温润起来,银月柔声开口:“怎么了?” “雨打进眼睛里了。”她说,银月摇头,一脸拿她没办法神情,两个人说着话儿,完全无视对面两个男人喷火眼神,他拿出那个小瓷瓶,倒出药丸来:“来,化骨丹解药。” 玉钩一听,喜悦染上眉梢:“你怎么拿到?”没想到苏天阳那个混蛋竟然给银月了,至于银月是怎么拿到,她才懒得问,管他是杀了他还是斩了他,都不关她事,如果那化骨丹伤了她孩子,她是不会放过他。 “别问了,服下吧!”银月让玉钩服下解药,把她安置到一边,冷声吩咐他身后一个手下照顾好玉钩,缓缓直起身子,今日只怕要有一场恶战,人是不会轻易被带走。 欧阳离烟站对面,妒火中烧,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可以招惹这么多出色男人为她勾心斗角,不由得火冒三丈,口不择言。 “贱人,到处勾三搭四,本宫带你回去一定会好好重罚。” 玉钩一听这声音才知道欧阳离烟也这边,想起往日种种,心里怒意陡生,眼里浮起嗜血暗芒,唇角浮起冷笑,阴狠望着欧阳离烟。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有脸说我,你以为我会跟你回去吗?可笑至极,我宁愿一头撞死也不会跟你回去,如果你不介意让我杀了你,我就跟你回去。” 玉钩狠毒残忍话落到欧阳离烟耳朵里,他难以置信望着眼前那个恨他入骨女子,她眼,她脸上笼罩着是刻骨恨意,恨不得食了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恨意,他心陡升起一抹惶然,原来她竟然这么恨他,是因为伤她太深了吗?他是做好了补偿她决心。 银月见玉钩气得脸都绿了,眼眸陡幽深,心疼不已,掉头柔声叮咛:“玉钩,别说话,刚服下药,运气调理一下。” 玉钩回过神来,为了那样男人,气坏了自己身子不划算,她还要重整无影楼呢,要不然到九泉之下也没脸见婆婆了,抬眸笑望着银月:“好。” 那般柔情似水,笑语嫣然,自然和谐,看红了另外两个人眼睛,她从没有对他们如此和颜悦色过,难道真是种下了什么样因就得什么样果吗?欧阳离烟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寒气,这女人是他太子府人,别男人休想染指,身形一动,化成无边利箭,飞疾向银月。 “小心,银月!”玉钩心惊叫了起来,银月凉薄唇一抿,点头,回身全神贯注对付眼前男人,他周身杀气已被撩拨到高点,银月心知肚明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生气,可那又怎么样,人你身边不好好珍惜,现别人身边便抓狂,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雨停了,剑气带着银色光芒一圈圈荡开来,楼夜欢身形一闪加入到场中,刚才玉钩对眼前男子柔情他也瞧到了,心里嫉恨,此时竟有一种错觉,宁愿玉钩回太子府,也不愿让那个戴面具男人把她带走,所以他情愿帮助欧阳离烟对付眼前不知名男子,银月带来手下和欧阳离烟手下也打了起来,再加上楼夜欢手下,这边明显处于弱势,玉钩正运气调整气息,心内焦虑不安,银月千万不要有事啊,可是眼前状况对他们太不利了。 玉钩站起身,准备帮助银月,银月远远瞄到她动作,清冷声音传过来。 “不准过来,你身体还未好呢!” 玉钩挑眉,心暖暖,他总是关切着她一切,一切都是为她着想,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如果他受伤了,她不会原谅自己:“银月,我……” 她想说什么,忽然空中陡冒出几个蒙面男子来,低沉暗哑声音响起:“我来。” 说完一纵身加入了打斗,这后出现人竟然是帮助银月,这一下子局面立刻扭转过来,玉钩放下心来,坐到地上再次运气调理,场中打斗愈来愈激烈,不分上下,刀光翻卷,如悬崖边惊涛骇浪,滚滚而来,剑气挽出千万朵剑花,一**攻击而上。 玉钩调理好气息站起身,正好欧阳离烟和银月双掌相对,出一声巨响,两个人同时倒退一步,银月身形不稳,玉钩大惊,一纵身飞疾落下,心急开口。 “怎么样?你没事吧。” 银月怕玉钩心急,摇头:“没事!”其实他经脉已伤,不能再恋战,两个人说话空挡,那个后来帮助他们黑衣人扔出一枚烟雾弹,漫天烟雾,沉声开口。 “走!”一行人眨眼间撤走了,欧阳离烟经脉也被掌风震伤了,再加上玉钩刚才关心别人画面,刺激得他胸口一热,哇一声,竟吐出一口血来,飞云和月津大惊失色。 “太子,你受伤了,我们回去吧。” 欧阳离烟眼眸出狼一样凶残光芒,狠厉开口:“你们立刻跟着这些人足迹查下去,那个男人我是不会放过。” “太子,”飞云叫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抱拳:“是,太子,属下这就去办。” 欧阳离烟身边楼夜欢陷入了恍然,困惑想着,刚才他和后出现男人过招,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他究竟是谁啊?燕京,难道他也没有回去,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那个蒙面男子,还是他想帮助是玉钩,眼神幽暗,看来又多了一个人关注着玉钩。 “回府!”欧阳离烟看也不看楼夜欢,他身份使得他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以后他再也不是他朋友了,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如果是朋友,为什么要带着他女人离开,如果他把玉钩送到太子府,一切就会不一样了,欧阳离烟脸色难看异常,跃身上马,领着一干手下眨眼消失不见了。 楼夜欢呆愣站原地,好久才愤怒想着,他这做叫什么事啊!不,他不甘心,一定要把玉钩抢回来,冷魅命令:“回城。” 雨水洗过城墙,清亮干净,天边耀起一抹霞光,染红了整座大地,血一样妖娆。 银月和玉钩一拉缰绳停下来,回望着那个黑衣黑巾帮助他们人:“不知阁下是何人?” 为黑衣人一扬手,黑巾落下来,露出一张比女人还美三分脸,细致完美肌肤,如诗如画脸庞,竟然是北燕皇子燕京,玉钩一看到他,脸色便沉下来,不过想到方才他出手救了他们,才忍下来没作,不过却什么都没说。 “下燕京。” “原来是燕皇子,多谢出手相救。”银月抱拳谢过燕京,低头见马上人一脸阴冷,便猜测玉钩和燕京有过节,就笑着道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燕京停原地,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淡然意味深长,他身后手下上前一步开口。 “爷,我们回去吗?” “跟上他们,小心查探他们下落,别让他们现。”燕京淡然挥手,那手下恭敬点头:“是,爷。”一纵身跟上前面影子。 银月策马狂奔,一路上玉钩也没有说什么,不由得奇怪开口:“怎么了?”说完咳嗽了一声,玉钩抬头紧张询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大碍,你别紧张,我回去调理一下就行,那欧阳离烟内力浑厚,震伤了我经脉。” 银月一说完,玉钩脸色便有些难看,紧咬着牙,狠狠想着,欧阳离烟,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竟然还妄想我会跟你回去,除非日月颠倒,江河倒流。 “那我们回去。”玉钩催促,抬头望着他刚挺下巴,几日未见,他竟然瘦了很多,一定是她事情让他操心了,心里愧疚,喃喃开口:“银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这些事你大可不必做。” “傻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想真心对待人。”银月说这句话时充满了深挚感情,浓烈得就像一杯烈酒,使人晕晕然,玉钩心头除了感动还有一抹疑惑,银月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如此无条件付出,无条件对她好呢,她慢慢感觉对他有一些熟悉,这份熟悉一时让她想不起来,可是自己已不洁了,配不上他了,他这么好,玉钩手抚上肚子,这里有孩子,还是那个傻子孩子,如果他知道这个情何以堪啊! “银月,我会内疚,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好吗?” 银月听着她话,抿唇笑,也不反驳她,宠她永远不会变,不宠着她他都不知道做什么了。 玉钩见他不说话,还想说什么,忽然感到周遭有一些陌生气流,不由蹙紧眉:“有人跟踪我们?” 银月点了一下头:“一定是那个燕京派人跟着我们了,现我们要甩掉他们。”银月笑起来,对于这里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要甩掉一些人是轻而易举事情。 “嗯,”玉钩点头,眼下她心急是银月伤,只希望早点甩掉那些人好让他回去疗伤,这些可恶男人,燕京是吗?他想做什么,玉钩冷冷想着,印象中这个男人和她交集不多,所以不了解这男人到底跟着他们干什么,如果相帮欧阳离烟,先前不出手帮他们,他们就全都被抓住了。 玉钩正胡思乱想,忽然马加,疾驶如飞,银月领着后面两个人左转右转,很便甩了那些家伙,把她安全送到梅园去,梅园中,云凤她们也已经从春来饭店回来了,一听说楼主回来了,心里大喜,银月叮咛忠伯好生照顾着他们几个人,他便离开梅园走了。 房间里,云凤担心询问玉钩。 “你没出什么事吧?” 玉钩摇头,一言难啊,谁知道那苏天阳会想杀了她啊,真是人走霉运,喝口水都会被呛到,玉钩叹息:“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 云凤见她不想说,也不好追问,只领着海棠先出去让她休息,有什么事等楼主醒来再说。 寝室内,小蛮侍候着玉钩躺下,几次欲言又止,玉钩知道她关心什么,自己不说只怕这丫头心就不安,躺床上望着小蛮:“他绑了我,以为我杀了苏家人。” “那他没事吧?”小蛮脸色陡白了,唇上下嚅动,好半天才小声开口,既然主子回来了,那么一定是他出事了,一想到这个,她就难受得想哭,玉钩一翻身朝里侧睡了,冷哼:“他没死,你也出去吧。” 这丫头真够偏心,是她被绑了,她担心不是她,竟然是绑人人,这还是她丫头吗? 小蛮松了一口气,看玉钩有点生气了,想想自己确实过分了,心里过意不去,愣床榻边:“不是,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玉钩叹气:“你出去吧,我真累了,想睡会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好。”小蛮乖巧走出去,玉钩躺软榻上舒服吸一口气,心头有些忧虑,银月没事吧。 醒来时候,月亮已经爬上来了,银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室昏黄,朦胧而婉约,风轻轻吹过,薄纱飘飘渺渺,室内一个人影也没有,安静得可怕,小蛮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玉钩揉揉眼睛猜测,难道她站外面守候,这大晚上呆屋里也是好,做什么站外面,朝外面叫了一声。 “小蛮,小蛮。” 有人跑进来,果然是小蛮,却是一脸惶恐,手足无措样子,玉钩有点莫名其妙,她睡了整整一天,这时候神清气爽,冷静望着小蛮,难道出什么事了? “说吧,怎么了?吓得脸都白了。” 小蛮指了指外面,玉钩张望了一眼,现一些异样,只见那窗棂子照射进来光芒,似乎太过于明亮了,还不时跳跃着,这分明是火光照进来原因,难道有人?玉钩周身浮起冷意,是谁包围了梅园,一定是打着火把原因,才使得如此宽大院子里竟然亮如白昼。 “谁外面?” “太子殿下领了一大批人包围了梅园,现我们是插翅难飞了。”小蛮话音一落,玉钩脸色难看至极,一挥手示意小蛮侍候她起来,素衣胜雪,长挽成简单髻,连一枝珠钗都没用,室外云凤和海棠走进来,屋子里女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现是出不去了,只怕今天晚上要有一场恶战,楼主。” “恶战我不怕,只是怕连累了银月,这里是他娘亲住地方,我不想毁了它,走吧,我们出去。”玉钩冷然开口,她是绝不会跟那个男人回去,除非他抬着她尸体回去,她只愿永世和这个男人不相见,他给她屈辱,就算到下一世纪她也会记着。 “好。”云凤和海棠点头,几个女人绝然一起往外走,越过院子,顺着白玉砖石,一直往外走去,恍惚间,那点点滴滴滑落心间,银月给她吹笛子,银月为她划桨,银月为她荡秋千,一切美好就像一场梦境,这里她享受到了一切美好事物,即便死,她也会记得这一切。 梅园门前,守着忠伯,一看到她们几个出来,慌忙拉着玉钩。 “你们做什么?” “我们不想连累银月,如果让太子闯进来搜人,只怕银月就要担一个窝藏着匪徒名声,到时候一定会重重治罪,梅园酒保不住了。”玉钩声音清透,她欠银月太多了,今生怕是无法报答他了,她宁愿一死保住梅园。 “玉姑娘别这么说,爷不会同意,就是没了梅园,爷也不会希望玉姑娘有事,爷会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忠伯坚决反对玉钩动作,玉钩还想说什么,只听到外面响起了凌寒说话声。 “皇弟,想不到你竟然连皇兄也骗了,原来这梅园里竟然藏了人?” 玉钩一怔,这里竟然是傻王爷门下产业,那么银月是谁?难道是傻子榕王爷,可是如果是傻子榕王爷,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呢,一想到这个,心里便很乱,一伸手抓紧忠伯衣服,沉声追问。 “忠伯,你们爷不会是榕王爷吧。” 忠伯眼神一闪,小声开口:“不是,其实那个人不是傻王爷,只是王爷一个朋友,他拜托老奴收留你们,玉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玉钩一怔,没想到银月竟然骗她,那么他和她说那些他娘亲话都是假了,这里竟然是别人产业,太可恶了,这个男人,玉钩狠狠想着,只听到外面响起一声童音般笑声。 “皇兄说什么呢?轩儿听不懂,皇兄叫我过来说什么呢?” 傻王爷离轩一脸呆像,咬着手指儿,莫名其妙,笑嘻嘻望着欧阳离烟,欧阳离烟阴冷着脸,火把照映下,他脸很白,眼瞳幽深,根本不相信离轩话,唇角浮起冷笑。 “你竟然给本宫装了十多年,不累吗?” “皇兄,你再说轩儿不跟你玩了。”欧阳离轩转身欲走,那欧阳离烟哪里放过他,一伸手扣住他手腕,手指一动,内力凝上他命门,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可能,那边欧阳离轩早叫了起来:“皇兄好坏,皇兄好坏,离轩疼,我要告诉父皇,我要告诉父皇!” “好了!”欧阳离烟冷喝一声,离轩吓得住了嘴,不敢出声,小心拿眼偷瞄这个很凶人,他脸青郁郁,有些扭曲了,眼瞳闪过幽暗不明光芒,难道是他猜错了,有人冒充离轩梅园里藏了人,这也有可能,自己试探了离轩十几年,是不是傻子还是有点数,现还是搜查一下梅园要紧。 “轩儿别叫了,皇兄只是搜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人,可能有人冒着离轩名里面藏了坏人,所以皇兄才会要查,离轩不要闹了!” “坏人?”欧阳离轩不太明白这句话意思,皱起眉反复咀嚼,忽然笑了起来:“父皇说,如果有坏人进了梅园,让离轩去告诉他,那离轩去告诉他,问问他给不给皇兄进去。” 离轩说完转身,欧阳离烟当下心急,此事若是惊动了皇上,只怕根本搜不了院子,这里可是宁贵妃地方,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所以只有强行搜查,欧阳离烟念头一动,飞出手击向欧阳离轩,就这时,忽然有响声起。 “住手。” 话音一落,一个身材挺拔戴着银色面具男子从天而落,他声音清冷淡漠,欧阳离烟一看到他,眼神陡冷沉如撒旦,冷喝:“银月,你果然出现了,想不到你竟然利用梅园来藏人,今日就是你死期了。” 玉钩一听到外面对话,知道银月出现了,当下命令云凤打开门,她不想连累银月,虽然他也有骗她时候,可是他关心历历目,她不想他出事,忠伯跟着她身后叫起来:“玉姑娘,玉姑娘,你别出去。” 玉钩回头笑:“忠伯,我没事。” 火光冲天,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来,玉钩一身素衣走出来,飘飘然然好似暗夜精灵,所有视线一下子定格她身上,银月轻唤了一声:“玉钩。” 玉钩淡然笑,虽然他骗了她,但她不怪他,这是唯一一次她不怪别人,因为他是善意欺骗,他想把她藏梅园中,躲开欧阳离烟魔爪。 欧阳离烟一听到银月叫唤,眼眸陡深幽无边,凌寒开口:“想不到你竟然藏梅园中,害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命,今日本王一定要拿下你。” 玉钩一动不动望着那个高坐马上人,一身轻狂,张扬无比,肆意飞,玉钩笑起来,笑从骨子里透出来,恨意一寸一寸漫过肌肤,透凉透凉,轻轻开口。 “欧阳离烟,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恨不得食了你肉,喝了你血,然后把你挫骨扬灰。” 寒夜中这样冷彻骨话,击中了欧阳离烟,他身形一晃,几乎要从马上栽下来了,一抹恐惶从脚底蔓延上来,他是做好了准备把她抓回去,只要她向他求饶,他一定会放过她,还会宠爱她,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轻而易举便可伤他,杀人不见血,可是他放不开手,为什么会这样啊,难道他要为一个女人毁掉辛苦得来江山吗? “大胆,竟然对太子殿下如此不敬,拿下。” 欧阳离烟身后飞云不由心疼起自个主子来,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太子一直要找到十夫人,原来他喜欢上十夫人了,可是还有可能回到从前吗?太难了,他们之间隔阂伤害太深了,深到只有刻骨恨了,何苦还要纠缠呢,可是作为属下,他不能让她伤了主子,一挥手,身后大批侍卫飞包围了梅园。 玉钩和云凤还有海棠一纵身跃到门前,银月哪里敢怠慢,飞身落到她们身边,沉着开口。 “玉钩,这里有我,你们走吧。” “不行,我欠你已经太多了,你走吧!”玉钩冷然拒绝,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再让他受到伤害了,他伤还没有好呢,如果再战,只怕今天晚上凶多吉少,一想到这个,她心像针刺一样疼,原来她还会为另外一个人心疼。 两个人你侬我依样子,落到欧阳离烟眼里,再次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一股甜腻味道充斥胸腔,这个女人一定要这样气他吗? “飞云,都拿下,谁也不准走。” 欧阳离烟狠厉开口,飞云抬,夜色下,王爷脸白得像鬼魅,可见十夫人伤他有多深,原来他是很喜欢十夫人,可为什么不早一点现呢? “是,王爷。”飞云一抱拳恭身领命,一挥手一大批围着银月和玉钩侍卫抢攻而上,玉钩脸色一沉,周身寒意,身形凌空一跃,如飞翔天神女,狂傲张扬,一头乌丝飘浮起来,白衫舞动,妖娆万千,围着人看呆了,只见她双手一翻如无数只鬼手空中绕过,飞击向那些侍卫,所到之处便听到痛苦冷哼声,这无影手辛辣无比,出手又又狠,专攻男子下三路,凡是被掌风袭到,不死也伤,一时间那些侍卫倒有些受制,因为要顾虑不能杀了十夫人,还要拿下她们,而十夫人是往死里打,这样下来,他们必然处于弱势。 银月看玉钩她们动手,哪里还客气,身形一闪,化作利剑和飞云纠缠到一起去,一时间,梅园门前,杀声震天,响彻云霄,只有那傻子榕王爷抱拳人群堆里钻来钻去,喊叫声不停。 “别打了,我害怕,别打了,我害怕!”东撞一下,西撞一下,那些侍卫怕伤了傻王爷,只有挨打份儿,很一个个东倒西歪不是腰被踢伤了,就是腿被废了,欧阳离烟眼神一闪,危险暗芒冷盯向欧阳离轩,一纵身跃到人群把傻王爷离轩给扔出去,沉声命令月津。 “看好他。” “是,王爷。”月津不敢大意,这傻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皇上不会轻饶了太子,半夜闯进梅园抓人,却伤了榕王爷。 欧阳离烟冷盯着圈中玉钩,出手凌厉狠辣,毫不留情,看来今晚他必须亲自把她抓回太子府去,不管她有多恨他,他总有让她屈服一天,唇角浮起阴森森笑,凉意溢出,身如电,直击向玉钩,一直立玉钩身边银月,身形一闪,飞挡住了欧阳离烟攻击,他和欧阳离烟打了起来。 玉钩也从另一侧动手,两个人围攻欧阳离烟,就这时,忽然响起一道冷冷话。 “我来。” 从天而降竟然是楼夜欢,因为他得不到玉钩,是绝不会让蒙面男子把她带走,倒宁愿她生活太子府中,所以后关头他现身帮助欧阳离烟。 因为楼夜欢出现,场上打斗立刻转换了立场,银月和欧阳离烟缠到一起去,玉钩和楼夜欢打了起来,其他人和侍卫混战到一起,玉钩一边打一边还要注意着银月情况,他今天受伤了,千万不要出事才好,那楼夜欢对玉钩并未下了狠手,一边打一边劝说。 “玉钩,回太子府去吧。” “放屁,楼夜欢,从现开始,你和欧阳离烟一样就是我仇人,你三番两次为难我,当初和欧阳离烟打赌,害得我失了清白,受人屈辱,只要我活着一日,断不会原谅你们。” 玉钩狠厉开口,忽然只见一道强大波光散开来,波光中,只见银月身子如破布一样甩了出去,被欧阳离烟紧补上一掌,只见他就像被撕裂了娃娃似,衣衫破裂,口吐鲜血,扑通一声落到地上,挣扎了一下,再也动不了,玉钩脸色惨白,撕心裂肺疼痛身上扩散开来,尖叫着扑过去。 “银月,银月,你怎么样了?” 银月费力睁开眼,望了玉钩一眼,喘息着,一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来,眼神开始涣散,慢慢凝聚不出光芒来,玉钩仰天大吼:“银月,不要啊!” 银月伸出手握住她:“玉钩,对不起,你别再难过了,我不能保护你了,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头一歪,身子沉沉倒到地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他死了。 他死了?玉钩只觉得周身血脉贲张,愤怒得每一根毛细管都闪着凌寒,放开他身子,仰头大叫:“啊,欧阳离烟,今日我和你拼了!” 她身形如离弦箭,飞撞向欧阳离烟,欧阳离烟一扬手波光击出,玉钩眼一闭,一心求死样子,欧阳离烟唬得大惊失色,陡收手一跃而起落到她身边,扶住她身子:“玉钩?玉钩?” 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没入欧阳离烟胸前,玉钩一双赤目红如火,唇角冷笑:“我--要--你--死!”手中劲道加重,一直往里刺,欧阳离烟脸色惨白一片,眼里是难以置信,原来她真是如此恨他,唇苍白一片,一伸手抓住那把剑,掌风一扬,玉钩被推了出去,他一个趔趄,跌倒地上,那些打斗侍卫呆了,全都停下手里动作,好久才回过身来,一起围到欧阳离烟身边去。 “太子,太子?” 天哪,太子受伤了,这可真是变天了,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玉钩冷笑着,她宁愿一死,也要为银月报仇。 众人都紧张围到欧阳离烟身边去,暗夜,陡扬起阴森森轻风,卷起落叶纷飞,忽然一股幽兰香味飘过,欧阳离烟陡叫起来:“不好,有毒。” 话音一落,一大批黑衣人落到地上,疾如风,一伸手拉过提起玉钩,眨眼不见了人影,同时间连云凤和海棠都不见了,只有小蛮一个人傻傻呆立原地,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啊?玉钩去哪里了,玉钩呢? 梅园门前所有人都中了毒,根本运不上力,眼睁睁看着玉钩被人给带走了,欧阳离烟本就受伤,再加上心急,喘息如牛,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手下人尖叫起来,早忘了要抓人事,一起动手把太子送回府。 京城,从此安静下来,玉钩被什么人带走了呢,小蛮又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玉钩有一天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第六十八章 五年后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五年时间弹指而过。 一座雕梁画栋宫殿,白玉石阶,凭栏玉柱,门前一汪碧湖,倒映着湖边青翠郁蓊杨柳,风吹过,杨柳摆动着柔软枝条,荡起湖水泛起圈圈涟漪,湖正中,朵朵白莲盛开,圣洁高雅似踏水而来凌波仙子,岸上五彩花开,缤纷璀璨,色彩斑斓蝴蝶穿梭其中,香味缭绕,好一副繁华盛锦。 宫殿内,一白色女子悠然凭窗而立,静静望着窗外景色,思绪飘飘忽忽,神态淡漠得如一缕抓不着云彩。 她长披肩,一双潋滟瞳孔动人至极,长长睫毛掩去暗芒,肌肤胜雪,阳光穿透云层,透过窗棂映着她粉红桃腮,分外迷人,樱桃小嘴好似花瓣一样散着淡淡幽香,却唇角间勾勒出一个冷如冰霜弧度。 十指纤纤,如葱般轻抚上窗帘,轻轻叹息一声,一直站她身后一名美丽女子上前一步,柔声开口。 “公主,你怎么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人救走女子玉钩,现是身份是南夏公主,南皇表妹,对于这一点,玉钩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当日一帮黑衣人救走了她,把她带到南夏来,凭着她胸前一枚玉佩,认定她是当朝皇帝表妹,封为公主,对于这一点她不置可否,她只想利用这身份安心生下肚子里宝宝,然后重建无影楼,杀回东晋去,她一定会为银月报仇。 银月?玉钩心陡一疼,今生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他是那般疼爱她,保护着她,可是却被欧阳离烟给杀了,五年时间里,东晋消息一直源源不断传来,欧阳离烟活得意气风,不但受到皇上恩宠,还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为风轻霜所生,一为侧妃绿影所生,一想到这些玉钩心里便涌起了恨意。 他害了她,竟然可以活得这么好,她不甘心。 因为他,她所生两个孩子中,有一个竟然有点呆愣,当日他逼迫她吃药,后来又被苏天阳给下药,她孩子竟然有一个愣儿,她怎么能够原谅他们,欧阳离烟,苏天阳,我一定会回去。 风吹进来,撩动了她鬓,眼神锐利得如一把刀,缓缓回身望向身边女子,海棠。 “怎么样?帖子都出去了吗?” “回公主,皇上已经派人出去了,大概很便会有消息。”海棠恭敬开口,抬眸望向窗前落寞人影,那般孤寂,心却是恨,当日银月死去,对她打击很大,五年时间里,她心里仇恨并未消退几分,这一次她要出手反击了。 “嗯,那就好。”玉钩点头,神色间带着威严,唇角浮起浅笑,眼神淡定充满了智慧,缓缓转身往内走去,海棠一直跟着她身后,两个人走进寝宫,玉钩坐到梳妆台前,轻轻打理着自己秀。 “海棠,这些年辛苦你了!” 玉钩对着镜中笑,妩媚得惊人,这些年海棠一直陪她身边,无影楼交给师姐云凤打理,她则心安理得陪着儿子,没想到当初一夜撕缠,她竟然怀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惜因为用药太多,其中有一个天性愚钝另一个倒还健康,就是有点早熟,想到两个儿子,玉钩脸上笑意暖了几分,虽然儿子不聪明,甚至有点傻,但是作为娘亲人还是认为自己儿子是聪明。 “没事,公主是想到两位公子了吗?” “嗯,”玉钩点头,只有儿子才可以让她稍稍平息下心头怒气,否则她不会忍到现才出手:“他们两个到哪去了?” 海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门口传来嘻嘻笑声,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寝宫门前跑进来两个小孩子,生得一模一样,粉嫩脸蛋,大眼睛,皮肤很白,一个笑眯眯,只是目光有些呆痴,一个沉稳无比,目光睿智。 “娘亲,娘亲,玉竹要去玩沙子,可是他们不让!”说话是双胞胎之一小儿子玉竹,玉竹就是那个有点呆傻孩子,他喜欢笑,不说话时候,和寻常小孩子无异,一说话便露出一丝端倪,这些年玉钩所有心思都放这孩子身上,相对对大儿子玉箫却少了很多疼爱,但是玉箫那么懂事,和她一样照顾着弟弟,他早熟让她心疼。 “玉箫,怎么回事?”玉钩抬头望着玉箫,玉箫不以为然耸了一下肩:“他要玩沙漏里沙子!” “那怎么行呢?”玉钩回头,看到玉竹小手攀到了她胸前,这家伙喜欢吃她豆腐,伸出手拍掉那只小魔手,很认真开口:“玉竹不可以玩那边沙子,有用呢!” 玉竹一听到娘亲话,嘟起粉嫩小嘴,不乐意哼:“人家要玩嘛,人家要玩嘛。”玉竹说着,一双小魔手再次攀上娘亲胸前,软软柔柔舒服极了,玉钩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脸色仍沉下来。 “玉竹,再胡闹娘生气了。” 玉竹虽然脑子有点呆,但还没痴傻到那个程度,知道娘亲一生气就会不理自个儿,立刻乖乖站好,讨好笑:“那我不玩了,不玩了,我玩小丸子行了吧。” 小丸子是他陪侍太监,远远立殿门外,听到玉竹话,那是透心凉啊,谁说这玉竹公子傻了,真能折腾死人,他都被他玩死了,还要玩啊,忍不住腿肚打颤。 玉钩不知道这些,倒满意摸了摸玉竹头:“玉竹真乖。”一句夸奖话一说,这小子顺杆子爬,手又往玉钩胸前伸,玉钩啪一声拍掉,引得寝宫中玉箫和海棠忍不住笑起来,说玉竹公子呆吧,也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就像个正常人,可说他正常吧,有时候偏又傻得可爱,不过这小子是个色鬼,专门吃他娘豆腐倒是真。 “玉竹,以后不许这样。” “好。”玉竹又应了,不过应是一回事,动手动脚是另一回事。 “玉箫,过来,娘抱抱!”玉钩招了招手,玉箫走过去,她伸出手抱住玉箫,玉箫有时候懂事得吓人,她总是会为他心疼,他为什么就不像一个小孩子呢,总像一个小大人。 “玉箫,娘对不起你。” “没有,娘,我没事,娘别伤心了。”玉箫一开口,便劝娘亲,眼眶湿湿,他知道娘活得很辛苦,因为要照顾弟弟,所以他量不让娘担一点心,可是娘都知道,玉箫伏娘亲怀里,吸着娘身上香味儿,真舒服啊,他闭上眼睛,这一刻是他乐时候,但通常这种时候不会太长,因为玉竹又扒上来了。 “娘,你抱哥哥,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 玉钩放开玉箫,又抱了他一会儿,才开口:“好了,两个出去玩吧,娘亲还有事呢!” “好。”玉箫应声把玉竹领了出去,寝宫安静下来,海棠望着公主,正动手揩眼泪,不由得心疼:“公主又伤心了。” “我一看到玉箫那般懂事,玉竹有点傻,我心便很疼,我当初决定生下他们是不是错了,海棠?”玉钩抬起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我见犹怜。 “怎么会错了呢,两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可爱呢,我们都喜欢他们,公主怎么会这么想呢?”海棠劝慰玉钩,她才好受一点,这时候,宫门走进一个穿宫装小宫女来。 “公主,皇上让您去养和殿呢,皇上要见你!” “好吧。”玉钩当托,整理好自己头,站起了身:“走吧!”领着海棠跟着小宫女身后往养和殿而去。养和殿乃南皇夏紫陌居住,不属于后宫,所以离玉钩住地方有点远,一路行来,宫里小太监和宫女皆恭敬行礼,这南皇国谁人不知道公主深得圣宠,只要她一句话,就会人头落地。 养和殿,红色地毯铺着,金鼎中燃着薰香,雕龙镀金铜柱灼灼生辉,水晶宫灯四角垂吊,上龙椅上,端坐着正是南夏皇帝夏紫陌,一身锦袍,头戴明晃晃龙冠,明明是一个帝皇,缺了那份霸气,多了儒雅之气,像一杯上好红酒,充满了韵味,谈吐优雅,举手投足间,染芳华。 “玉钩见过皇上。” “起来吧。”南皇温润声音响起,挥手示意玉钩一边坐了,立刻有小宫女上了茶水,玉钩淡然不语,这个男人虽然表面温润如玉,但野心却昭然若现,五年时间足可以让她看清这个人了,难道他以为自己真可以安分成为一枚棋子,玉钩淡然笑,望着上男子。 “皇上唤玉钩前来所为何事?” “朕是想告诉你,不日其他三国未有正妃皇子都会齐聚南夏,到时候你要做好准备,想嫁到哪一国去?” 南皇状似不经意开口,修长手指轻弹着手边龙椅,等着玉钩话,玉钩抿唇笑:“皇上放心吧,玉钩会好好观察,一定会选一个如意郎君,皇上不必担心。” 她话音一落,南皇手指陡紧握住龙柄,一丝暗怒闪过,随即化为正常,笑得温和无害。 “那就好,对了,听说东晋国太子也来了,太子虽然有很多侍妾,也有两位侧妃,但没有正妃,是所有人中好人选,而且他是东晋国一美男子。” 夏紫陌话一完,大殿上冷意流出,玉钩眼神陡冷,手指紧握着,放开,淡然笑。 “这个男人有够无耻。” 夏紫陌听着她话,唇角浮起笑意,舒畅得很:“朕忘了皇妹和他纠结,不管皇妹选谁,朕都会风光把皇妹嫁出去。” “谢过皇上了。”玉钩起身盈盈谢过了皇上,告安退出养和殿。大殿上,南皇目光幽暗无边,唇角浮起冷冷笑意,玉钩,既然我动了情,终你别想逃出我手心。 东晋国,榕王府。 一个玄衣男子凭湖而立,随意斜靠一棵高大柳树边,眼眸迷离望向湖心,莲花盛开得正茂,风吹过,满池清香。可是心却是冷,五年时间过去了,她到何处去了,他一直追查着她消息,是谁把她带离了东晋国?这些日子已有些眉目了,五年前,他没有庞大能力保护她,但现他羽翼丰满,再不准有人伤害她。 “主子?”有手下现身,悄然立于一侧,不敢近前,等到他回过神来,冷然开口:“说吧!” “是。”手下一抱拳,恭敬开口:“已查到消息,五年前,玉姑娘是被南皇夏紫陌给救了去,听说她是南皇妹妹,近南皇了帖子,为她选婿。” “什么?”他眸光闪过激动,心底叹息,原来她真南夏国,很好,他会亲自去把她接回来。 “我们东晋国谁去了?”他沉声开口,这东晋国除了七皇子离歌,还有他,再也没有人了,至于太子,府中妻妾成群,连儿子都有两个了,所以他恐怕是不会前往南夏。 “七皇子,还有……”手下迟疑了一下,他锐利眸光中垂头:“还有太子殿下。” “他?”一声怒哼,一拳打身边柳树上,柳树轻晃起来,柳叶纷纷落下,飘扬到湖中:“这个该死男人,他一定也得了消息,难怪这些年不立太子妃,原来他也找她,可是她恨他不是吗?” “主子意下如何?”青冥缓缓开口询问,他不知道主子为什么那么执着找玉姑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痴心为一个女人付出,从当初她还是瑾王府侍妾开始,他就一直暗中保护着她,这些年来一直守身如玉,执着等待着那个女人。 “我会去南夏国。” 他果断开口,声落人已飘飞,现他要立刻进宫求见父皇,东晋国中,只有他才是有资格前往南夏求亲,因为他王府中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七皇弟离歌太小了。 “主子,”青冥尾随其后,他还从没有看到主子对什么事如此上心过,可是他是一个傻子王爷,皇上会同意让他前往南夏国求亲吗?青冥苦恼想着,前面人影早消失不见了。 欧阳离轩马不停蹄赶到皇宫,一路追问,知道皇上正上书房里批改奏折,便闪身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门前守着几个太监,为太监正是皇上贴身太监林公公,林公公一抬头看到榕王爷过来,奇怪扫了一眼,榕王爷怎么一个人进宫来了,这还是少有现象,赶紧上前请安,虽然榕王爷是傻子,但他们做奴才可不敢怠慢,虽然他傻,可他是贵妃娘娘儿子,皇上命根子,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小见过榕王爷。” “林公公,我父皇呢?”离轩心急开口,早忘了扮傻子事,林公公一愣,认真细看,今天榕王爷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眼神锐利得如冰刀,一点也不像一个傻子,这有可能吗?林公公认真细看,榕王爷对着他笑,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禁疑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皇上里面呢,榕王爷有事要见皇上吗?”林公公恭敬问,那离轩哪里还理他,一推林公公身子大踏步跨进上书房。 上明黄身影正批改奏折,听到门口动静停下来,苍老脸上有些难看,可一看到走进来人,立刻换上笑脸,推开龙案上一堆奏折,高兴招了招手。 “轩儿,来,到父皇这边来。” “是,父皇。”离轩上前一步挨着父皇身边坐下,皇上伸出手握住离轩手,眼神定定落他脸上,浑浊眼里竟浮起了眷念,不舍轻叹:“离轩,父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放心就是你啊,我怎么好去见你娘呢?” 欧阳离轩一听皇上话,心里也挺难过,一时间没出声,上书房里一片静谧,空气中缭绕着香味,皇上伤心了一会,想起离轩能主动来找他,一定是有事,不知道他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慈爱开口。 “离轩,你找朕有事吗?” 欧阳离轩立刻回过神来,他是有事找父皇,怎么忘了竟然陪着皇上伤心起来,忙心急开口:“父皇,听说南夏国公主要我们三个国家选一个皇子,是这样吗?” 皇上点头,奇怪挑眉,此时欧阳离轩,他儿子,目光睿智,眼神锐利,周身毓秀清润,这哪里像一个傻子?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南夏国求亲!” 欧阳离轩话一落,皇上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开口,激动得唇颤抖了几下,小心翼翼开口:“轩儿,你,你不一样了!” “是,父皇,轩儿好了,轩儿醒过来了,请父皇放心。”欧阳离轩沉稳开口,眼神幽暗得如同碧波深潭,使人看不真切,皇上呼吸急促起来,似乎一时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出声。 “轩儿,你竟然好了,你母后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啊。”一滴泪竟然从帝皇那高贵眼眸中落下来,他真是太高兴了,离轩傻了,都是因为他造成,没想到现他醒过来了,虽然好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他现真好了,这怎么不令他高兴呢? “父皇。”离轩叫了一声,看到皇上因为自己竟然如此激动,心里很感动,原来父皇是真心喜欢离轩。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欧阳离轩再次开口表示自己没事,皇上开心过后,想起离轩话,不由得蹙眉:“离轩,父皇给你重配一门好亲事吧,离歌和太子已经准备前往南夏去求亲了,现你再去,人家一定以为我东晋国没女人了,都跑到南夏去争一个女人。” “不,父皇,儿臣请父皇答应,让儿臣去南夏国!”欧阳离轩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一看他如此认真执着态度,迟疑了一下,眯起眼思索,好半天才开口:“好吧,要不然就让离歌留下吧,你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南夏国可好?” “儿臣谢过父皇。” 欧阳离轩跪谢过皇上,皇上伸手搀扶起他,因为太高兴了,紧握着离轩手问这问那,两个人上书房里谈话,不时传出皇上愉悦笑声,一直到天将晚了,皇上才放开离轩,让他回去好生准备着,不日就起程出去南夏了。 “谢父皇。” 欧阳离轩起身告安往外走去,走到门前想起什么停住了脚步,淡然开口:“父皇,我醒过来事先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皇上一怔,他恨不得把离轩不傻事立刻昭告天下,没想到离轩竟然要隐瞒起来,不过他既然开口了,他就不公布吧。 “好,你去吧。”皇上挥了挥手,欧阳离轩大踏步走出去,皇上望着那挺直背影,心里激动得久久难以平息,笑意一直染脸上,林公公走进上书房,奇怪又小心翼翼开口。 “皇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离轩他……”皇上激动开口,马上想到离轩话,便停住了嘴,挥了挥手:“没事,没事,离轩竟然要去南夏国求亲,朕是太高兴了,他竟然想要娶亲了,朕一时高兴便许了他,你去叫七皇子过来。” “是,皇上。”林公公点头往外走,心里不由得嘀咕,皇上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榕王爷可是个傻子,他去南夏国求亲,人家怎么可能答应,那么多俊美风流皇子不嫁,难道会嫁给一个傻子?林公公一边叹息一边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让他送信去太子府,把宫里变动通知太子。 榕王府。 后花园秋千亭中,欧阳离轩凭柱而立,一头如水乌丝随意拢肩上,白衫被风掀动,飘飘然然,好似欲随风而去,其实此时他心早飞到了南夏国去了,玉钩,你还好吗?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你……仰头望着天际明月,月光皎洁如水,洒整座榕王府,如披了一层薄纱,朦胧婉约。 此时此景,真该有音乐,他拿出笛子吹了起来,悠扬声音缓缓融入到夜色中,动听至极。 亭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他身形未动,继续吹着笛子,那随波而动悠扬笛声,带着浓浓思念之情,缠绵眷念,月光啊,请把我思念带给她吧,让她回到我身边吧。 “听说你要去南夏国?” 耳边响起幽怨声音,他动也没动一下,继续吹着笛子,可是那人影陡从后面抱住了他腰,贪婪吸着他身上气味,紧紧不放开,哀求地开口。 “离轩,别去好吗?离轩,别去,我求求你了。” 他掉过头,眼神有点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银蔷,我和你说过了,别再抱有幻想,虽然我让你住进榕王府,那只是想给你找户好人家,因为文生是为了我而死。” 文生本来是他侍卫,那一夜,他去了梅园,文生冒充了他出现欧阳离烟面前,被欧阳离烟杀了,银蔷是文生刚娶媳妇,他心痛文生死,把银蔷接近府来,希望给她找一户好人家,谁知道她竟然喜欢他,一心一意想嫁给他,可是她不知道,他一颗心永远只属于一个人,天下女人再多,再美,也没有人能靠近他心房,现他要去带她回来。 “不,离轩,求求你,让我陪着你,哪怕做个侍妾也好,或者做个丫头,随便什么都行。” 银蔷卑微开口,她身份本来就低下,她不敢奢求他娶她做正妃,但是只要让她陪着他就好。 “银蔷,这一辈子我只娶一个女人,就是她,这榕王府里再也不可能有别女人了,你明白吗?我不会让她伤心,哪怕一分都不行。”离轩冷冷拿掉银蔷动手,掉头望向天上月亮,月圆如玉盘,有谁知道他和她宿世纠缠呢,一想到她,他心便疼得厉害,她是何其善良一个人啊,却遭受到这些不平等对待,欧阳离烟,我不会放过你,唇角浮起冷笑。 “难道我做个丫头也不行吗?” “因为你有心思,所以我不能留你,银蔷,希望我回来时候,你能找到娶你人,要不然我会为你定一门亲事,把你嫁过去。”他面无表情开口,很冷。银蔷泪落下来,心里痛得不能呼吸了,她知道他不是无情,而是把所有情都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他如此深情爱,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转身往外跑去。 “离轩,你好狠心。” 秋千亭再次恢复平静,离轩叹气,银蔷,你这是何苦呢,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我已无心给你,即便你嫁给我,难道能日日看着我深情对待另一个女人,何况我是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夜色已浓,景色再美,也无心欣赏了,离轩转身准备回屋子休息,听到响声,知道又有人来,这次来是他,淡然笑。 “七皇弟,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从秋千亭边转出一个阳光板俊秀少年,只是眸底有一抹阴沉挥之不去阴骜,一听到欧阳离轩话,笑声飞溢出来。 “二皇兄武功越来越好了。” 欧阳离轩不说话,笑望着走进来七皇弟离歌,自己坐到身后雕花圆桌上,倒了两杯茶,挥手示意离歌坐下。 “我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要去南夏求亲,父皇本来让我去,没想到现换成你去了,你说我该不该来找你问个明白呢?”离歌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他是不太清楚,为什么二皇兄要去南夏国,外面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傻子,即便他去了南夏,南皇也不一定把公主许给他,他何苦拦了他路呢!如果是他过去,说不定还有些胜算呢,但二皇兄做事向来有他主张,这一点他深信不疑,自从知道他没傻后,他没事就跑到他府上来骚扰他。 离歌,现已成熟稳重很多,再不是五年前那个莽撞无知少年,母后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查出来,当日是太子殿下和雪妃两个人逼死了母后,他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贵为太子,但他离歌也不是吃素。 “那个公主是她?” 欧阳离轩简洁开口,他不想瞒着离歌,因为真相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所以不如直截了当一点,反而好。 “你说玉姐姐,你说那个公主是玉姐姐,难怪太子要去南夏呢,他一定是得了消息,二皇兄,你一定不能让玉姐姐嫁给太子,他狠毒我是知道,当年玉姐姐差点没被他整死,后来刺了他一刀,他一定怀恨心了,所以玉姐姐如果嫁给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离歌心急开口,他想到当年那个冰心玉洁人,那时候他特别喜欢听她说话,柔柔像风一样轻,可是太子竟然那么对待她,连他想见一面都不行,没想到玉姐姐竟然成了南夏公主,这一次希望她能慧眼识英雄,嫁给二皇兄,这样他就可以经常看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玉姐姐,他心里就少了一份戾气,那腔恨便淡漠了很多。 “她不会嫁给他,她恨他,这一次她会嫁给我,因为她是回来报仇。” 离轩心里有淡淡忧伤,他知道她是回来报仇,她一定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回来替他报仇了,而此时自己身份是好踏砖石,她一定会选他,一想到她回来是为了替那个自己报仇,他心里竟然有些吃味,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吃什么醋,他笑了。 “玉姐姐回来报仇?” 离歌愣住了,对于玉姐姐和太子之间恩怨,他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太子是个狠毒人,为了当上皇上,他无所不用其极,父皇身子越来越不好,只要这江山落入他手里,只怕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还有皇宫里那些公主,一定会被他拿来和亲,不过他皇位并不是那么好坐,离歌唇角浮起冷笑。 雪妃那个狠毒女人一定会打如意算盘,因为她生下了十一皇子,自然希望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坐镇后宫,一人独大东晋国,他们就和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后。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欧阳离轩轻拂了一下滑落到鬓边乌丝,随意而懒散,却又带着毓秀雅致,离歌愣了一下,二皇兄俊雅一点也不输于太子,玉姐姐嫁给二皇兄一定会幸福,只是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离歌脸色暗了一下。 “二皇兄,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银蔷,她是我一个属下女人,现暂时住王府里,找个机会我会把她嫁出去。”欧阳离轩淡然笑,因为有了她消息,心情少见好,陪着离歌说话。 “你好抓紧点,别再让玉姐姐伤心了。”离歌一直很喜欢玉钩,不希望她再一次受到谁伤害。 “我知道,小鬼!”离轩点头,眼神调转望向月光,从今往后他一定会保护好她,他知道离歌其实也喜欢她,所以他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要不然岂不辜负了离歌一番心意! “我不小了!”离歌抗议,他十九岁了,哪里小了,很多十九岁人府里都妻妾成群了,但他只想给母后报仇,不想娶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有谁和玉姐姐一样素雅秀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呢,轻轻叹息一声,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你早点儿休息,好像明天就启程去南夏国了,你一定要把玉姐姐接回来!”离歌站起身往外走,心里竟然有些堵,只听到身后离轩声音响起。 “离歌,谢谢你,我一定会让她幸福。” 离歌眼睛湿润了,原来二皇兄都知道,他没有能力让玉姐姐幸福,但是如果二皇兄对她不好,他一定会把她夺过来,到时候谁也别想抢,离歌抬眸,眸中清亮一片,身形一闪,离开了榕王府。 二日,太子欧阳离烟和榕王欧阳离轩一起出去南夏国,朝中文武大臣,对于皇上竟然把七皇子换掉,让傻王爷去,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七皇子年龄有些小了,可是也比傻子好得多啊,这傻王爷前往南夏国,不是让人家笑话东晋国没人了吗?欧阳离轩就众人唏嘘声中,上了辇车缓缓离开东晋国,前往南夏国。 太子欧阳离烟,对于皇上让傻子和他一起去南夏事,颇有异议,但他聪明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傻子前往南夏,即不是表示少了一个人争夺这门亲事吗?玉钩再怎么样,也不会笨到选择一个傻子吧。 当他查出那南夏公主就是玉钩时,心中震撼极大,五年时间里,他一直找她,初是因为愤怒,一个低贱女子竟然敢动手刺他,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折磨她。可是时间越往后,他心头愤怒淡漠了很多,竟浮起了不该有情绪,他宠幸别女人时,总会想起她床榻上娇笑如花面孔,还有那青涩反应,使得他不愿轻易碰触别女人,五年时间过去了,他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他是把那个女人放心里了,只是他不知道,有时候想引起一个人注意,就是折磨她,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欧阳离烟俊美五官上,浮起迷人笑意,修长如玉手指轻轻触摸着软榻上波斯长毛毯,眼神幽深,唇角勾出诱人弧度,势必得。 玉钩,我会接你回来,迎接你将是太子府正妃之位,你将是我欧阳离烟心中宠爱女人。 这一刻他忘了风轻霜,忘了府里所有侍妾,只一心一意想象着即将要见到女子,她脱俗,她清丽,她绽放床榻上妖魅之花,无一不牵动着他心绪,虽然曾经伤害过她,但现他用珍贵太子妃之位来弥补她。他记得当年,她是爱他,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恐怕不是轻易改变,何况他还是她一个男人,至于另一个,欧阳离烟呼吸一紧,手指握紧,那是自己错,此时想来,心中竟有悔意。 而另一辆辇车中,端坐着人也心潮澎湃,思绪难平,玉钩,你会回来吗?嫁给我还是那个尊贵太子,虽然很清楚知道她可能选择,可是心仍不安,还有那种心痛感觉,他该怎么办?告诉她,他就是银月,为了保护她, 不得已化身成另一个人,怕她受伤害,所以才暗中保护她,可后仍是让她受伤了,这样身份,这样说辞,她会接受吗?或者也恨他,一想到这一点,他心便痛起来了。 两个人两个心思,一先一后两辆辇车往南夏国而来,除了东晋国,北燕国还有西鲁国都派了皇子过来,因为能和南夏联姻,就可以不怕另外两家,甚至可以吃掉另两家,这种贪婪心人人都有,希望国家强大起来,是每一个帝皇宏图霸志。 南夏国。 玉凤宫,偏殿内,两个一模一样小家伙正坐椅子上看两个太监表演节目,不时哈哈大笑,那个笑得眼泪鼻涕都出来正是玉竹公子。坐他身边是哥哥玉箫,他笑只是微提一下唇角,虽然他也是个小孩子,不过太监们面对他时,总无端有些压力,只要他稍稍冷瞪眼,他们便腿肚儿轻颤。玉竹公子和玉箫公子正好相反,常常笑,不过大家知道他那是傻笑,不过那笑可爱极了,只要他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傻。 “哥,哥,好好玩噢,好好玩!”玉竹一边笑,一边咬着手指头,他下意识总喜欢吮吸着小拇指,娘亲和哥哥纠正过他很多次了都没用,再说多了,他就哭,两个人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吸。 “你又吸……”玉箫提醒他,可惜那傻模傻样家伙放开手,竟然拿起哥哥手放嘴里:“那我吸你。” 玉箫气得翻白眼,吸他也是吸,这是不干净,可和他说了没用啊:“玉竹,哥哥生气了。” “生气?”玉竹皱起眉,有点不高兴了,嘟起嘴巴,用力吸鼻子,哇一声哭了起来:“哥哥不让吸,哥哥不让吸!” 玉箫抽气,小身子跳下软榻来回走动,那家伙还哭,认命走到他面前:“好吧,你要吸就吸吧,不过吸你自己。”玉箫看了看自己手,全是唾沫,有够恶心,挥手示意一边宫女打水来,悄无声息走到一边去洗手。 忽然从殿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是娘亲派出来保护他们手下。 “少主,人都到了,现怎么办?” 玉箫听了身形未动,接过宫女手里绢帕擦了擦手,眼里一闪而过狠劲,冷冷开口:“把伤过我娘那家伙废了?”眸光阴鹜无比,唇角飞起,他派人查过了,娘亲曾经被一个男人伤害过,所以他不会饶过他。 玉箫话音一落,那本来一直安稳坐坐榻上家伙挥手让两个太监下去,自己笑眯眯跳下来,拉了拉玉箫手:“哥哥,废了太血腥了,玉竹会怕。” 那手下一听到玉竹话,立刻点头:“是啊,少主,那太血腥了。”重点是主子还不知道他们暗中做事呢,到时候责怪下来,他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手下一脸苦相,望着玉箫少主,但愿他松口,可惜玉箫还没说话呢,那玉竹却笑着开口。 “哥哥,我们只要把他手筋脚筋挑断,再把他舌头割下来,眼睛毒瞎就行了,哥哥,你看我多好心啊。” 玉竹话音一落,那手下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究竟是真傻假傻啊,对人这么狠还说好心。 玉箫也不去理那个黑了脸手下,赞同点头:“嗯,玉竹点子不错,就这么办!”掉头冷冷吩咐那手下。 “把那人抓到废仓去,多派几个人,听说他功夫不错。”玉箫冷冷提醒着。 手下只能苦巴巴应声,玉箫公子可是极厉害,他可不敢得罪他,两个小主子武功都很厉害,不过相较于玉箫公子,玉竹公子功夫才厉害呢,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傻子,可是练武天赋竟然出奇高,一学就会,而且体内天生内力,所以他功夫是相当不错,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如果哥俩联手话,可以抵上一等一高手。 结果,几个手下很轻易便抓住了人,这倒让两个小家伙愣了很久,不是说那个人武功很高吗?怎么轻而易举抓住了。 “你们看准了?”玉箫认真问。 “看准了。”两个手下点头如捣蒜,没错啊,东晋国来人,他们还拿起画像看了一眼,挺像,虽然不完全一样。 “他没和你们打吗?”玉箫奇怪挑起好看柳烟眉,小脸蛋越可爱。 手下摇头:“没打,乖乖被我们绑了来,还不说话,一劲儿傻笑。” “傻笑,不可能吧!”玉箫和玉竹面面相觑,这下两个人都有点无语了,还是去看看吧,为什么那人不说话不反抗,不是说武功很好吗? “走,去看看。” “是,少主。”一行几个人直奔皇宫偏僻一间废仓,他们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伤了他们娘亲。 而此时金碧辉煌金銮殿上,南皇夏紫陌一身华贵非凡缂丝盘龙广袖龙袍,胸前佩佛玺白玉天朝珠,碧色天玄机,头戴明晃晃金龙冠,光芒四射,威仪万千高坐龙椅上,大殿两边垂手而立文武百官,各退两步,寂静无声,谁也不敢开口,红毯铺成道路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今日南皇要这大殿之上接待来自其它三国皇子,因此颇为郑重。 太监从大殿外飞奔而入,脸色有些难看,扑通一声跪下来禀报。 “皇上,大事不好了,东晋国榕王爷进宫路上被人劫走了,随来太子正大雷霆之怒。” “什么?榕王爷不见了?”夏紫陌黑瞳幽暗闪烁,唇角浮起尖锐冷气,那傻子来南夏做什么?南皇站起了身,金銮台上来回走动,大殿上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南皇凝眉冷哼。 “来人,立刻派兵去找榕王爷。” “是。”皇宫侍卫立刻从大殿外面飞奔而入,领命盘查,进宫路上被劫走了,一定是宫中人干,谁会做这种蠢事呢?南皇愤怒一握手,竟敢挑这样日子劫人,如果找到这个人,决不轻饶,大手用力捶打了一下龙椅,出重重声音,大殿上再也没人敢哼一声,小心退到一边去。 玉凤宫。 玉钩正对镜自照,描眉画眼,素雅淡妆,衬得她脸越娇艳,唇角却浮起一抹凉薄笑意,欧阳离烟,听说你也来了,你竟然有脸到南夏来求亲,你不是爱风轻霜吗?你就不怕伤了那个女人心,而且府中已有妻妾成群,已有两个娇儿,竟然还到南夏来求亲,真是可笑至极。 玉钩正想得入神,身后有人急急奔进来,却是一脸紧张海棠,走到她身边,俯耳说了一句,玉钩眉毛一挑,眼里有点恼怒:“你说那两个小家伙把人绑到宫里来了?” 海棠点了点头:“是,我得到消息,是少主绑没错,而且就皇宫里,皇上金銮殿上大雷霆呢,我看公主还是赶找到小主子,把人送到金銮殿上去。” 第六十九章 选婿 “嗯,”玉钩站起身,又好气又好笑,这两家伙不知道从哪得来消息,连人掳错了都不知道:“我想他们一定把他藏废仓里,”说完领着海棠急急地往外走,那个废仓是两个小家伙练功地方,经常会过去躲猫猫啥,他们能想到大概就是那个地方了。 大殿外面立着一排儿宫女,一见到玉钩出来,恭敬地垂:“公主。” 玉钩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她们不要跟着,只领着海棠一个人往后面走去,那个废仓就玉堂宫后面,原来是用来堆放杂物,后来被她利用起来教儿子练功,顺口叫惯了。废仓,废仓。 两个人还未走到那座废仓,便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笑声,守门口几个手下,正是无影楼人,一脸苦相,他们本来该去杀人,那样又酷又刺激,谁知会被派来保护少主,偏偏少主总是不按牌出招,到时候倒霉又是他们,几个人正想着,一阵风飘过,主子竟然落到眼前了,几个人顿时傻眼,好半天反应过来,结巴着开口。 “主子,是少主他要劫人,不关我们事。” 玉钩微微动了一下唇,没表态度,现还是赶把人送回金銮殿上去,稍后再慢慢收拾这些家伙,一甩广云袖推开门走了进去,海棠冷瞪了那几个家伙一眼:“难道你们也五岁不成?” 说完跟着玉钩身后走进去。 只见空旷废仓里,一大一小两个人趴地上,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立一边,气恼地翻白眼,一看到玉钩身影,飞地跑过来:“娘亲,你看他们两个!”完全无可奈何表情。 玉钩点头,走了过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正趴地上玩珠子,用珠子互相弹跳着,玩得津津有味,玉钩缓缓蹲下身子,轻唤了一声:“榕王爷,榕王爷。” 欧阳离轩身子一震,胸腔激动不已,刚才他玩得太入神了,虽然知道有人进来,竟忘了来人可能是她,鼻腔充斥着玉兰花淡淡清香,玉兰花一向是她喜欢花,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咧开嘴笑了起来,掉头望过去。 她盈盈笑意,眸光潋滟泛波,整张脸都是温柔,却唇角间点一抹冷然。 他笑,能看到她,这感觉真好,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抱着她,大声地呐喊,旋转,表达此刻心中高兴,五年了,整整五年时间,他一直想着他们见面一刻,没想到终于达成了心愿。 玉钩望着他,眉凝秋色肤如薄冰,清绝冷然浅笑,恰如那盛放着莲花,一笑满池生香,完全不近红尘喧嚣,仅仅是淡然笑,便呈现出诱人色相,一头如墨乌丝拢玄衣之上,衬出他凛然秀色,如果细看,可以看出这一大一小人儿是何其相似,可是就算他知道,这是他孩子又怎么样,一个傻了人懂得这些吗? “榕王爷,起来吧,”玉钩伸出手扶起离轩,他一身玄衣都是灰尘,却掩不住他悠然出尘,而他不以为意地笑起来。 “这是你孩子吗?”这一刻那宠溺眸子,牢牢地控制住了她,和记忆中重叠一起,这眼睛和银月好像啊,伸出手想去触摸,耳边忽然想起海棠声音。 “公主,把榕王爷送过去吧,要不然前面该炸开了锅。” 玉钩回头,收回手吩咐:“好,海棠把榕王爷送过去。” “是,”海棠点头,走到离轩面前,恭敬地开口:“榕王爷走吧,海棠把你送过去。” “好,”他点头,心满意足地跟着海棠身后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候停下来,阳光落他身上,白花花一片光芒,使人看不真切他脸上表情,只听到他愉悦声音:“我喜欢他们两个,玉箫和玉竹。” 说完大踏步地走出去,这一刻玉钩眸子里竟然潮湿了,五年来一次感觉到暖暖,虽然离轩是个傻子,可是他话是那般真挚,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渴望有人真心喜欢她儿子,现终于有人接纳他们了,虽然他是个傻子,可是她不会忘了,他是玉竹和玉箫父亲。 玉箫走过来,看到娘亲眼里有泪花闪动,不安地伏娘亲肩上。 “娘亲,你又难过了,是不是哪里痛痛,玉箫帮你吹吹。” 玉箫总是那么懂事,如果他有一个父亲,他就不会如此寂寞了,玉竹他活得反而乐得多,但一看到娘亲伤心,仍飞地爬起来,钻到娘亲怀里。 “娘亲不要伤心,玉竹再也不摸娘亲软软了,再也不吸手了。” 玉钩看着两个孩子,心头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是她对不起这两个孩子才对,她没有给他们一个完整家,这是她错,她一定要到东晋去报仇,欧阳离烟,你当日对我羞辱,还有小菊死,银月死,我会一一讨回来,可是我不放心玉箫和玉竹,现他们父亲出现了,这是好安排了,玉钩笑起来,清透决绝。 “好了,娘没事了,对了以后和刚才叔叔要好好相处,他不是害娘亲那个人。” “啊,抓错了,”玉箫睁大眼,他就说嘛,这人连武功都不会,怎么伤害娘呢,都是外面笨蛋,玉箫飞地走出去,玉钩拉着玉竹跟着他身后走出去,门前几个手下大气也不敢出。 “少主,主子。” “哼,连人都抓错了,根本不是这个人,每人去领十板子。” 玉箫很有架势命令,那几个手下拿眼瞄着主子,希望主子能求情,可惜玉钩好像没看到,领着两个儿子往玉堂宫正殿走去,那几个人面如死灰,远远一声抛下来。 “那就打五板子吧。” 还好,主子总算给他们减了五板子,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去领板子,跟着小主子就知道没好果子吃。 南夏国金銮殿上,此时一触即火焰,东晋国太子欧阳离烟冰冷如霜,周身罩着寒意,冷盯着上南皇夏紫陌,一双黑瞳像积了万年寒冰,旁边另立着几位来自别国皇子,西鲁楼夜欢,楼夜阑,北燕燕京,燕勒,大家都是一脸看好戏盯着南皇,莫名其妙人宫中失踪,这南皇是安了什么用心,所有人狐疑地盯着上夏紫陌。 “我东晋国王爷南夏皇宫失踪了,我希望南皇给我一个交待。” 欧阳离烟沉声开口,大殿上只有他狠绝话,再没有别声响,这时候谁还敢多说什么。 南皇夏紫陌眸子阴骜,脸色冷意浮起,究竟是谁和他开这么大玩笑,这分明是陷他南皇于失信,看这东晋国太子如此嚣张,如果他人没被掳走,他敢这么对他说话吗? 夏紫陌正想着,大殿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禀皇上,东晋国王爷?” “他怎么了?”欧阳离烟和夏紫陌同时开口,前者面上担忧,心里巴不得那傻子消失不见呢,省得出来丢人现眼,后者却是隐忍愤怒,太监抬头扫了两个伟岸霸道男子,一个是他皇上,另一个是东晋国太子,生怕掉脑袋,飞地开口。 “他回来了,就大殿外面候着。” “传他进来,”夏紫陌一听,脸色缓和下来,犀利眸光扫了一眼欧阳离烟,看他没有丝毫高兴,相反一闪而逝恼意,心里不由冷哼,欧阳离烟,原来你是巴不得那傻子王爷不出现吧,哼,朕偏不如你意。 “是,皇上。” 小太监应了一声奔出去,南皇夏紫陌一甩宽大广云袖,气势凌人回身走向金銮台,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欧阳离烟和几位皇子。 “好,东晋国王爷回来了,此次几位皇子前来南夏国求亲,是南夏国招待不周,今晚朕御花园举办盛宴,为各位压惊,今晚公主会出现盛宴上,到时候如果公主选中谁了,朕就把公主嫁给谁。” 南皇话音一落,大殿上立时响起热烈声音,那些王公大臣皆小声讨论起来,几位皇子互相扫视了一眼,皆都不以为意,因为此次到南夏国求亲,都不是自愿,迫于皇室压力才来,谁知道那公主长得是俊是丑啊,听说她很少出现,深藏宫中,到时候若是出来个丑八怪,他们也要受着吗? 这些人中,只有欧阳离烟凤眸微眯,想到晚上就可以见到玉钩,一向冰冷心竟然有丝丝期盼,这还是绝无仅有事。 大殿上正讨论得热切,那殿门外小太监把欧阳离轩领了进来,欧阳离轩走进大殿,笑眯眯地望着大家,也不行礼,也不问话,欧阳离烟抬头望着上南皇,南皇夏紫陌早有耳闻这欧阳离轩仍是傻子,一个傻子何苦和他计较,不过对于东晋国竟然让傻子来求亲,还是有些愤怒,冷沉下脸,凌寒话陡响起。 “欧阳太子,朕有一事请教,难道东晋国一定要派这样一个人来吗?” 欧阳离烟淡然地施了一礼:“不知南皇是何意?” “我南夏国公主才貌双全,即使无意联姻,也犯不着找一个傻王爷过来吧,”南皇睥睨地扫了欧阳离轩一眼,铿锵有力声音响彻大殿,一班文武大臣皆有怒意,纷纷瞪向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欧阳离烟不慌不忙地接口。 “我东晋国除了本宫就是二皇弟了,剩下皇子太小了,父皇怕离烟一个人寂寞,就派了二皇弟和本宫一起前来,难道南皇对此有何异议?”欧阳离烟轻挑了眉梢,眼中冷光闪过,声音却柔润温和,只是那话却是有力辩驳,南皇夏紫陌一时无语,是啊,人家又没说一定是来求亲,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恼怒地冷沉下脸。 “来人,把几位皇子安排到别宫去休息。” “是,皇上。”一排太监鱼贯而入,飞地走到各位皇子面前,恭敬地做了一个请,把人领到别宫去,别宫是南夏国专门用来招待贵宾,不三宫之内,自成一体,虽皇宫,却离得较远,太监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尊贵客人领进别宫。 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被太监领进别宫一座内院,院中花草开得正茂,有芭蕉掩映,翠竹风中轻摆,好一处雅致地方,两个人走进厅中,欧阳离烟坐到上,一挥手示意太监们都下去,回冷冷地望着欧阳离轩。 “说吧,刚才你去哪了?还是谁掳了你?” “皇兄,皇兄,你说什么?”离轩咬着手指儿,不解眨着眼,欧阳离烟一看到他愚蠢透顶模样,心里怒火狂炽,毛倒竖,大手用力地一拍桌子。 “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让你到南夏来,不是丢我们东晋国脸吗?一个傻子家里傻就罢了,还跑到别人地方来,还是来求亲,你说那公主可能嫁给你吗?嫁给一个傻子?” 欧阳离烟愤怒样子,脸色青绿,眼睛红丝遍布,大口喘着粗气,离轩好似惊吓住了,手捂住胸口,胆怯地往后退,欧阳离烟冷喝一声:“不准往后退,站那里。” “皇兄?”离轩可怜楚楚地开口,心里冷笑,欧阳离烟,你以为我怕你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笑到后人才是大赢家,你伤害了玉钩,我是不可能放过你。 门外响起了说话声,两个人影走过来,一个俊朗男子楼夜欢,一个秀丽男子燕京,两个人一起走进花厅,看着离轩可怜样子,忙出声。 “算了吧,太子殿下,他明明是个傻子,你还凶他,有什么用呢?” 楼夜欢话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戏谑地斜睨了离轩一眼,走到一边坐下来。 燕京倒真有些同情欧阳离轩,傻也不是他自愿,何况他现不知道,气不还是自己吗? “他又不知道,你气什么呢?算了,算了。” 欧阳离烟没有说什么,冷冽依旧,但脸上神色和缓一些,总不好当着外人面作,挥手:“你下去吧。” “是,皇兄。”离轩走了出去,站廊檐下轻笑起来,眸光睿智锐利,晶亮有神,欧阳离烟,从这一刻战争开始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大赢家吗?可笑之极,转身走出去,抬头望向蓝天,风和日丽,真是个好日子啊,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先前两个小家伙,好可爱啊,因为是玉钩孩子吧,欧阳离烟知道孩子存吗? 花厅里,楼夜欢和燕京分坐两边,一脸无可奈何,望向上欧阳离烟,不禁有些奇怪,他怎么也来求亲了,那个风轻霜不是太子妃吗?她生下男胎了啊。 “你怎么来了?” 燕京忍不住开口,这男人太卑鄙了,想起当初他折磨玉钩事,心里边气愤难平,尤其是楼夜欢,真恨不得赏他一拳,现听说南夏有公主要出嫁,他这样男人竟然再次过来了,别忘了他已经成过五次亲了,还有一堆侍妾存太子府里,这样男人,即使长得再美,再有权势,公主也不会嫁吧。 虽然他们不想娶,可是也不想让那个女人遭受到这个男人荼害,老天会给他报应。 “本太子为什么不能来,本太子还没有正妃呢。她乃一国公主,做我东晋国太子妃,可没有委屈了她,将来就是金尊玉贵皇后,你说女人会不喜欢吗?”欧阳离烟自信满满地开口。 楼夜欢和燕京翻白眼,两个人真想每人赏他一拳,这趾高气扬嘴脸仍然存着,就像当初和他们打赌一样,后玉钩差点没被他害死,五年时间过去了,他们一直派人东晋国打探,也没有丝毫她消息,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愿公主会嫁给你。”两个男人可有可无地开口,反正这次他们不想娶,至于谁娶又关他们什么事,虽然想到又有一个女人将受到荼毒,于心不忍,可是女人为什么总是注重皮相呢,到头来害苦了自己,就像那个风轻霜,听说等了他几年,结果怎么样,生了男孩也只不过轮到一个侧妃之位。 楼夜欢咧着嘴笑,欧阳离烟阴冷地望着他,唇角同样浮起笑意,他恐怕还不知道公主是何人吧,才会如此说吧,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怎么样一副惊讶表情。 三个人厅里说了一会子话,各自散了,因为晚上有宴席,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才有精神参加宴席,既然公主要出现,他们好歹看看是什么样角色啊。 今天晚上,连月光都配合,又大又圆地挂着半空,银辉罩着整个皇宫,御花园里人声鼎沸,宫女和太监们正忙碌着,灯笼挂得满满,蜿蜒如蛇,鲜花摆矮几上,果蔬也摆上去,美酒佳醇,应有有,花园正中有一块长毛毡毯铺好地方,是歌姬跳舞地方,两边共有几个位置,虽然人不多,可是都是很有分量客人,因此宫女太监不敢大意,小心地检查着每一处,直到完好无缺,才禀报管事总管太监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多余人都退了下去。 东晋国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已经太监引领下走进了御花园,一边欣赏今晚月景,一边闲步走进宴席,其他国家皇子也6续地出现,一干人相互打着招呼,不是很热络,却又很有礼仪。 南皇夏紫陌并没有让他们久等,很便现身了,身侧还立着南夏皇后,另有两名妃子,一同出席,大家给南皇见了礼,依次坐下来,目光所及,没看到公主影子,看来公主还没有来,其他人不知道公主是谁,都不以为然,只有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玉钩。 玉凤宫里,一名年长宫女正细心地给玉钩整理头,梳一个贵妃髻,髻正中插着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金玉摇,凤头金叶制成,凤身全是细如丝长鳞状羽毛,凤嘴衔着珠玉流苏,一颗浑圆明珠映凤凰眉心,珠辉璀璨,映得人辉波动,流转熠熠。 身上一袭暗蓝长裙,裙上用金线勾勒出千叶海棠和栖枝牡丹,珍珠镶嵌,贵气逼人,举手投足间潋滟动人,绢美淖艳,完全不同于以往清婉佳秀,皇室高贵尊荣一览无遗。 海棠站她身后看呆了眼,就是那替她梳妆宫女也看呆了,好久才轻声地开口。 “公主真太美了。” 玉钩瞄了一眼铜镜,浅浅叹息,这幅尊容确实还行,可谁知她内心伤痛呢,回头望向海棠:“玉竹和玉箫睡了,你守着他们吧,我让她们带我过去就行。” “好。”海棠点头,两个孩子就是玉钩命,所以不能让他们出点意外,虽然两个孩子武功不错,可到底只有五岁,而且玉竹脑子还不太好:“你去吧,我会看住他们。” “嗯。”玉钩点头,放心示意宫女前头领路,一行人往御花园而去。 幽曲栏杆外明月当空,洒下如水清辉,映照华美楼阁之上,烁烁生辉。 远远灯光亮如白昼,说话声传来,玉钩停了一下,心头冷意顿起,一想到那个男人也来了,她周身怒火便冒起来,彻骨冷意从脚底往上浮,眼前出现小菊痛楚神情,是她亲手杀了她,同时也亲手埋下了仇恨种子,欧阳离烟,我们不共戴天之仇,我不会放过你,咬牙,深呼吸,恢复平静,悠然地走了过去。 只听到御花园前,太监一看到她身影便叫了起来。 “公主到。” 御花园里,那些皇子一起望向入口处,只一眼,人人脸上眸中闪过惊艳暗芒,公主真是太美了,原来是一个丽质美人,当下心潮澎湃起来,人人志得意满,一扫先前淡漠,这其中受惊就是楼夜欢和燕京,没想到公主竟然就是玉钩,难道当日带走玉钩人是南皇,他这么做是什么目呢?难道玉钩真是南夏国公主,疑虑浮上心头,但一对上玉钩如水眼眸,心炽热地跳动起来。 南皇夏紫陌扫了一眼几个男人炽热地视线,眼神幽暗,一闪而逝精光,很恢复如常,笑望着下玉钩,玉钩盈盈拜了下去:“见过皇兄。” “好了,坐下吧,皇子们都等急了。”南皇招手示意玉钩坐他身侧位置,玉钩谢过皇上坐到他右侧,坐南皇左侧皇后微蹙了一下眉,眼神犀利如刀滑过寒光,皇上一向疼这个公主,不过他看公主眼神,真是不同常人,令她这个身为皇后都嫉妒了,好公主很要嫁到别国家去了,她也就松了口气。 玉钩坐稳了身子才抬眸扫视了一圈宴席上几个人,一共六个人,她认识就有四个,欧阳离烟,欧阳离轩,楼夜欢,燕京,这四个人中,只有傻王爷欧阳离轩是干净,其他三个人是她恨不得处之而后,不过她不急这一刻,梨涡浅笑,明眸皓齿,月华白光芒中惊人美艳。 “玉钩,你认真看着,待会儿告诉皇兄你喜欢谁,皇兄就把你嫁给他,知道吗?” 南皇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字字如珠传进场六个人耳中,每个人都有些紧张,眼神盯着玉钩,恨不得让她立刻嫁给自己,可惜当事人根本不以为意,悠闲地看向红毯上翩翩起舞歌姬,淡然开口:“是,皇兄,玉钩知道了。” 她话把每个人心都提到嗓眼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用膳,或者看歌舞,几个人互相猜测谁有可能被选中,看来看去,东晋国太子有身份,人是东晋国一美男子,又是当朝太子,东晋国老皇帝已经老了,所以欧阳离烟很便会爬上高位,成为一国皇帝,如果嫁给他,很就会成为未来国母,高贵女人,可是楼夜欢和燕京认为,欧阳离烟是没有机会,因为当日他弃了玉钩,玉钩个性绝不可能再嫁给这个男人,那么剩下来可能是谁?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互相打量,有可能嫁给他们当中一个,两个人志得意满,互相瞪视。 大家心猿意马并不能影响到玉钩,她安然地品尝着美食,欣赏着歌舞,明明是自己亲事,倒好像和她无关似,紧张是场中其他人,就连南皇夏紫陌都有些紧张,他话她会听吗?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傻子,换别人别人愿意吗?太子时多么高贵身份啊,何况她还有了太子骨肉,虽然当日她恨太子,不代表现还恨太子,连他都看不真切她心里是怎么想,南皇悄然地伸手从矮几下轻握住玉钩手,玉钩若无人挣脱开,夏紫陌一阵恼怒,难道她真要反悔,如果她反悔,他就当场变卦,不让她嫁了。 只有她嫁给了傻子,才可能帮他得到东晋国,又安然地回到他身边,夏紫陌冷凝着眉,眸光暗芒忽隐忽现,捉摸不定。 宴席上,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朦胧月色,丝竹之音,掩去了一切锐利东西,万物好似都很和谐。 月色当空照,夜已深了,大家难挨气氛中等来了后一刻,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那个盈盈如水而立女子,笑意盈盈地扫了一眼众人,俯身贴于南皇夏紫陌耳边低语了一句,夏紫陌眼里一闪而逝喜悦,薄唇勾出笑意,点头示意她离去。 玉钩盈盈扫了一圈,淡然地开口。 “玉钩先行告退了。”优雅地提裙下了高座,领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几个皇子知道公主已经把答案告诉南皇了,现就等着南皇宣布,她选了谁?欧阳离烟一向志得意满,此时却紧张得手心满是冷汗,今天晚上宴席,玉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不过她是谁也没有认真地看过,要说看,她只扫了离轩一眼。 高座上南皇一脸凝重地站起身,缓声开口。 “公主已选中了她想嫁人,来了六位,只有一位屏雀而中,本皇深感愧疚,希望大家南夏国玩得开心一些。” 夏紫陌话虽然凝重,却难掩他话底一抹喜悦,只是他掩饰得好罢了,因为大家注意力都集中他口中那一个人选上,只见他广云袖一摆,指向欧阳离轩。 “公主选中了东晋国榕王爷。” 此言一出,整个宴席上人都呆住了,公主竟然选了一个傻子,如花似玉女人竟然要插牛粪上吗?其他几个人皆愤愤不平,如果选别人他们还能气平一点,可后竟然选了一个傻子,而不是选一个正常人,公主这么做是何目? 欧阳离烟一时间站起来,抱拳沉声开口。 “禀皇上,我榕皇弟不是来求亲,是陪着本宫一起来南夏。” 他急,他气,他怒,他不能让任何人把玉钩带走,既然他看中东西,怎么能让别人选走呢,还是一个傻子,这一点他是绝对无法忍受。 欧阳离轩轻笑,唇角勾出若有似无冷意,这男人真好笑,竟然有这种借口,他大概不知道,玉钩并不是想嫁给一个傻子,他只是她一个可利用踏砖石罢了,她回来就是报仇来了,说不准还和南皇联手,毁了东晋国,这一点他都没意识到吗? 南皇夏紫陌一怔,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直接拒绝了,脸色沉下去,这时,楼夜欢和燕京等皆不甘心被一个傻子抢了先,纷纷站了起来:“是啊,这傻王爷是不喜欢女人,他从来不娶妻,这东晋国皇弟曾为他娶亲,被他闹腾了。” 高座上夏紫陌幽幽眸光扫向一直未语榕王爷,只见他正吸手指,一点也不知道说正是他终身大事,倒心安理得当起傻子来了,夏紫陌心底却舒服地笑了,这个傻子能有什么修为,却平白给了玉钩一个榕王妃称号,这样东晋国即不是落入他口袋了吗?眼神晶亮地扫向欧阳离轩。 “榕王爷,你可愿意娶公主?” “娶?”欧阳离轩一脸困惑,那动作引得人又想气又想笑,这样人竟然得了公主,怎能让人心服口服:“我喜欢姐姐,我喜欢姐姐。” 没想到后榕王爷竟然兴高采烈地开口,夏紫陌松了一口气,挑眉:“既然两个人都有意思,那么朕想阻止也没办法了,剩下几位安心南夏游玩吧,至于公主,我会派人送到东晋国去。” 其他人脸色都绿了,这其中欧阳离烟脸色难看,喘气声急促,胸口竟有窒息感觉,她恨他吗?连一眼都不看他,就算不选他,也犯不着选一个傻子来侮辱自己吧,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欧阳离烟轻蹙眉反思,很多事他不认为自己做得过分,可看到她如此决绝样子,一定是他做得过分了。 公主选了傻子,两个不认识她皇子倒没什么,只觉得惋惜,纷纷告安退下去,本来就没指望被选中,而且身为皇子,身边并不缺美人,很便淡忘了,可是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却震撼当场,连南皇和他妃子离去都不知道,只愣了好久,回过神来,偌大御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都是宫女和太监,收拾杯盘残籍。 楼夜欢站起身,心口一股郁闷之气,难以言表,为什么她会成了南皇公主,原来当日是南皇乘他们不备掳走了人,他究竟按什么心,而玉钩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呢,她恨欧阳离烟,他们是知道,可是她为什么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嫁给他们呢? “燕京,为什么是她?” “她心里有恨,只怕东晋国没有安宁日子了,又或者四国都不会有安宁日子了?” 燕京轻轻地叹息,心底却同样不好受,很难过,那样出尘如水女子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她这样做一定有一个目,是什么呢? “嗯。”楼夜欢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御花园,夜风萧冷地吹过,让人忍不住轻颤。 浓浓月色透过细格子窗棂照射琉璃屏风上,折射出浅浅暗芒,轻风吹过,偌大寝宫中,宫灯摇曳,玉钩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一样,心忽上忽下不平静,她端坐梳妆镜前,望着镜中自己,沐浴过后,披散着头,身上穿一件宽松织锦浴袍,整个人慵懒得就像一只温顺猫咪,隐藏起自己锐利爪子。 今天晚上会出什么事呢?她挑起眉,眉梢冰冷寒意,难道是?眸光一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陪我去偏殿。” 玉钩急急地站起身,捂住心口,但愿不要出事,身形一闪往外面奔去,直奔偏殿,她忘了一件重要事,夏紫陌会放心让她就这么走了吗?他一定会让人掳走她儿子作为人质,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远远地听到偏殿打斗声,身形一闪,人已往偏殿闪去。 偏殿内,她派出去几个手下已被打倒地,都受伤了,只有海棠奋身博战,一看到玉钩影子,松了一口气。 “公主,他们要抢人。” “可恶。”玉钩脸色陡得一冷,寒气顿起,几个黑衣人一看到玉钩身影,脸色有些迟疑,动作慢了一拍,玉钩无影手已经又又很地击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倒了下去,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有动静,主子让步惊动公主,现公主已经来了,看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点了一下头:“撤。” 几个人眨眼失去了踪影,偏殿内,无影楼几个手下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全都有些力不从心,小心望着主子,玉钩沉下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没用?” 海棠近前一步,认真开口:“别怪他们,有人他们饮食里下毒了,所以使不上来力气,幸好我今天晚上没有用膳,才支撑了这么久,要不然只怕两位少主就被他们掳走了。” 玉钩点头,想到儿子怎么没动静,飞地前身奔向一侧大床塌,床榻上两个家伙睡得很沉,看来被他们下了药,玉钩黑眸如鬼魅般幽深,夏紫陌,你竟然如此对待我儿子,你还想着我会真心待你吗?可恶男人,我不会乖乖被你利用。 “海棠,立刻把小主子从密道送回无影楼,不准让任何人察觉。” “是。主子。”海棠点头,望向另一边几个手下:“你们保护小主子一起回无影楼去,这一次饶过你们,下次再犯,绝对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是,主子。”那些人不敢再说什么,恭敬地点头。 这偏殿中有他们挖了一道密道,直通向郊外,玉钩早已算到这一日,夏紫陌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开,一定会要抓着她儿子做把柄,本来他不搞这些,她倒还有三分真心,现连一分真心都没有了,脸上浮起阴冷笑意,挥手示意海棠她们点走,偏殿门外响起宫女脚步声,玉钩理了理衣服,慢慢地走出去 只见那宫女气喘吁吁开口:“公主,生什么事了,你慢点走。” “回去吧。”玉钩冷然开口,那宫女啊叫了一声,无奈地点头:“是,公主。” 偏殿内,海棠和几个手下抱起两个小主子,打开机关,从密道而出,把小主子送回无影楼去,无影楼建东晋国,反正主子很便回东晋了,她们先回去也是一样。 玉钩回到寝宫,一身冷汗,刚才真是太紧张了,生怕儿子出什么事,好现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宫女出去,自己靠窗前琴架上,呆呆望着窗外月色,望着圆月,便想起了银月,五年时间,她总是这样淡淡想起他,他温柔,他呵护,每想起一次,心底便恨不得亲手杀了欧阳离烟,想到今天晚上那个男人铁青脸,她心里便浮起一抹意,不由自主地笑了,眉眼如花。 忽然寝室里多了一抹冷气,幽幽龙涎香味道,她以前便讨厌这种味道,后来因为喜欢他,便喜欢上这种味道,而现她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便有一种想呕吐感觉,脸色陡沉,声音冷硬。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了,这不是太子爷风格吧。” 随着她话音一落,宫灯一暗,一抹人影落她身后,她一动不动,依旧望着窗外明月,只是眸底已没有暖意,有只是嗜血杀意。 “你为什么要选那个傻子?” “我不选他,选谁,我觉得他是所有人当中干净了。”玉钩冷冷地讥讽,如果这里不是南夏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当头给他一剑。 “为什么?你恨我,当年你不是说喜欢本宫吗?”她话刺激到了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脸上浮起痛楚,一伸手握住她肩,愤怒地低吼,如狼一样咆哮起来,玉钩轻悠悠地笑起来,慢慢地抬手,一挥手推开了他,走了两步,和这个男人保持着距离。 “太子爷还是自重点吧,深半夜地跑到这里,会惹来闲话,好了,我要休息了。” 玉钩不耐挥了挥手,她和他是永不可能了,有只是恨,她是不会放弃报仇,而且她是不会轻易杀了他,她要让他失去一切,尝当初她所受苦,失去亲人痛一一会落到他身上。 “玉钩,本宫是以太子妃之位迎娶于你,难道还不足以抵消当日事情?”欧阳离烟身形一闪落到玉钩身边,再次伸出手去拉玉钩,玉钩自然地翻手,甩了欧阳离烟一记耳光,不屑地开口。 “你以为人人都想你那太子妃之位吗?我玉钩根本不屑一顾,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如果硬要说出点什么,你就是我仇人,再没有别关系,你这样恶劣人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你对我羞辱,对小菊残忍,对银月狠,我没有一样忘记,你就是个灭绝人性人,这样人竟然成了东晋太子,我替东晋可悲。” 玉钩咄咄逼人地说完,踱步走到寝宫门前,冷沉下脸,怒指着外面。 “立刻给我离开,别再说什么可笑之极话。” 欧阳离烟如玉手轻抚上自己脸,瞳孔阴森得骇人,赤红一片,轻轻冷喃:“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打本太子,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你给本宫记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别说太子妃之位,将来我要让你成为我脚下一个低贱奴。” 他周身狂魅,身形如风闪出去,只留下冷彻骨话,玉钩冷笑,欧阳离烟,你永远是那个高高上男人,你眼里所谓喜欢,只不过是得不到才是好吧,胸口激烈跳跃,刚才太激动了,为这样男人愤怒真是太不值了,回身走近床榻。 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脱鞋上床,可是又有人来了,眼神陡得冷了,这半夜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了,又有什么事?” 不出意外,这次来人是楼夜欢,他和欧阳离烟高高上不一样,满目轻愁。眼角是一抹不甘心,唇却浮着苦笑。 “玉钩,即便你不选欧阳离烟,为什么选欧阳离轩呢?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傻子,他配不上你。” 玉钩心里那个气啊,这半夜三不睡觉跑来说这个,有完没完了,冷哼:“这关你什么事呢?楼夜欢,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从你当日和欧阳离烟打赌开始,你们就是我仇人,是你们害得我受了那样苦,现又跑这里说些有没,我选谁,那是我事,我心里,离轩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至少他从来没有害过人,难道这一切不比你们好?” 冷冷地讥讽声,使得楼夜欢脸色青白交错,一字也吐不出来,当时他们都是年少轻狂,谁知道一个赌却成了他们此生劫,一个赌会害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们喜欢,如果不喜欢,大概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既然是我错,我想用我一生时间弥补,难道这也不行吗?”楼夜欢俊朗脸上不复以往神采,一脸狼狈,清眸罩上一层银灰黯然无色,玉钩淡然地望着他。 “何苦呢?回去吧,你和我永远不可能,从你们开始立赌注时候,就是对一个女人污渎,这样男人已经失去了爱资格。”她说,虽然语调淡淡,可却是世间伤人利器,比杀人一刀还要可怕,直戳入他心底,使得他脸色惨白,身形不稳地后退一步,立定,满目沧伤。 原来啊,原来,他口里浮起甜腻血腥味,气血攻心,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不堪一击自己,掉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去,眸光如死灰般惨淡。 她叹息,爱情永远是爱多人受伤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爱,何必还坚持呢,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受伤罢了。感叹一番,脱鞋上床睡觉,明日她就会跟着欧阳离轩一起回东晋国了,那个男人,是她儿子父亲,可是自己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虽然他傻,但这对他公平吗?这和当初欧阳离烟有什么不同呢?可是她想为自己报仇,为小菊报仇,为银月报仇,离轩对不起了,她默念闭上眼准备休息。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章大婚风波 一阵清雅香风过,她床榻上多了一个人,温热气息吹到她脸上,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来是谁,心里诧异,他从来没有唐突过,身子动也不动,却听到他沙哑声音响起来。 “玉钩,朕知道你没睡,因为明日你要走了,朕想和你说说话。” 南皇夏紫陌声音响起来,玉钩只得睁开眼,身形欲往里移,可惜夏紫陌紧箍住她身子,让她动弹不得,而她不想用武力,便这么静静望着他。 “皇上,我既然是你妹妹,这样不是失了礼数吗?” 他邪魅笑起来:“玉钩,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开你,这次你去东晋国,朕会等着你胜利归来时候,那时候你将凤冠霞帔从凤乾门进来。” 凤乾门乃历来皇后才可以走路,他话不言而明,玉钩愕然,这男人想什么呢?虽然知道他态度有些暧昧不明,可没想到他心思竟如此深,忙动了一下身子。 “皇上何必呢?皇后娴良天下,你如此做,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夏紫陌眸光幽深,唇角浮起柔和笑,额头俯下来抵着她头;“是,所以朕才会冒险让你去东晋国,只为得到一个顺理成章理由,以前朕有野心,但现绝不是为了野心才让你去东晋国。” 玉钩笑起来,这样话能信吗?以前也许她会信,所以才会上了当,现她是不会再相信男人甜言蜜语了,这就是一剂毒,不过她聪明不点破,只淡淡开口。 “皇上想多了,玉钩不敢想。” “朕准许你这样想,玉钩,你一定要回来。” 他嗓音有些轻颤,似乎为未知结局恐惧着,虽然有些虚伪,但这一刻内心阴鹫却是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抽疼,但箭弦上不得不了。 “皇上,你该回去了,玉钩要休息了,我明日还要赶路呢。” “你睡吧,朕想陪你,”夏紫陌不为所动,身形动也不动,定定望着她,玉钩无奈叹息,抬眸,他眸子清明莹澈,散出动人光辉,默然无声闭上眼,也不去理他,爱呆着就呆着吧,反正好别打她主意,否则别怪她翻脸无情,好他聪明没提到她儿子事,否则她早就和他翻脸了。 夏紫陌定定望着睡熟佳人,以前他也常常来看她,只是不像现这样拥着她,他望着她,如初生婴儿一般沉睡着,安详平和,对他没有丝毫防戒,自己把她送到东晋去,真对了吗?为什么心中好似多了一个漏洞,夏紫陌缓缓放开她身子,他再呆下去,只怕明日她就走不了了,身形一闪离开了寝宫,大床榻上人,缓缓睁开眼,笑着,眸子清澈得如碧波深潭。 夏紫陌,连你也陷了吗?那么你输定了。 一夜之间,几个男人落魄心痛倍受煎熬,而某女人一夜好眠,精神充足,准备前往东晋国,一大早,西鲁,北燕人都走了,只有东晋国辇车还没有离开南夏,南夏国城门外,一身明黄龙袍南皇,满目幽暗望着那即将驶程离开南夏人,唇角浮起阴暗笑,大拳紧握袖袍之下,爽朗笑着叮咛。 “一路上有劳太子殿下了。” 欧阳离烟坐辇车之中并未现身,微闭上眼,满身疲惫,还有浓浓狠意,唇角是嗜血杀机,阴笑布满眼眸,使得他一向美如谪仙面孔扭曲变形,冷魅之声隔帘而出。 “好说,本宫会保护他们。” 玉钩坐后面一辆车内,那是榕王爷辇车,只见他乖顺得如一只猫咪,静静坐一边,咬着手指儿,南皇夏紫陌望着那痴傻人,心头总算松了一点。 “玉钩,要保护好自己。” 她扬起笑面如花,愉悦声音响起:“皇兄放心吧,玉钩走了,皇兄保重,”说完放下帘子。掩去了她绝世佳颜,辇车缓缓动了起来,一路往东晋而去,那遥遥远望目光,呆立了很久,直到有太监催促:“皇上,该回宫了。” 辇车内玉钩闭目斜卧软榻上,傻子榕王爷坐另一边,小小空间里,难得温馨,一股淡淡花香味飘来,竟是很好闻味道,玉钩用力吸了一口,睁开眼,离轩正对着她笑,他笑时候,那么清艳,眸光馥静清澈,这样人竟然是一个傻子,老天对人真是不公平,玉钩看着离轩,便想到了儿子玉竹,玉竹究竟是因为她怀孕时候吃药太多了,还是遗传他父亲基因呢,苦恼微挑了一下眉,坐软榻一边离轩,便觉得心里很疼,真想伸出手抚平她眉,但他不敢造次,只要能守着她便好,现他是一个傻子,如果他冒然告诉她,自己是哥正常人,这一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二来很容易惊动太子,如果太子知道他是好好,只当他别有用心,那么榕王府就别想安宁了。 “姐姐,你想什么呢?”他笑着问,玉钩竟然不生气,而且有点心疼他。 “没什么,离轩不用担心了,姐姐没事,”玉钩笑着摇摇头,两个人相处自然而和谐,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辇车晃晃悠悠往东晋而来。 一路上欧阳离烟也没有露面,坐前面辇车之中,脸青幽幽,眸中是凌厉光芒,化作两枝出鞘利箭,恨不得立刻把后面那个傻子给扔出去,为什么父皇后竟然让离轩和他一起来南夏,如果是离歌来,这件事只怕落不到离轩头上,心中又恨又恼,唇角浮起凉如水笑。 玉钩,本太子一定要让你跪本太子脚边求饶,到时候看我怎么折磨你,眼神绿莹莹如鬼魅。 一行人走了两天路程,到渭河边,渭河连接着东晋国和南夏国,河岸边靠着两艘大船,一艘是东晋国来大船,一艘是南夏国船,船上豪华之极,玉钩领着离轩和随行宫女登上自己船只,遥遥望向另一艘船,之间欧阳离烟周身浮起薄怒,连渭河睡都泛起涟涟冷波。 离轩和他正相反,一脸笑意盈盈,跟着玉钩身后一直姐姐姐姐叫着,声音悦儿动听,落到欧阳离烟耳朵里恰如利刃扫过,这女人曾是他,一直以为只要他想要就是他,谁知现即使他想要,也不再属于他了,他怎能允许有人把他东西抢走,这口气也咽不下去,离轩,即便你是傻子也不行,我东西谁也别想抢,狠狠冷瞪眼,掉头走进大船,两条船一先一后往东晋而去。 行了几天,到东晋国时候,竟然生了意外,或许该说是人为意外,有人行刺,但行刺对象究竟为谁就不得可知了,因为那些蒙面黑衣人见人就杀,玉钩武功高强,大船上也有一些手下保护着,不过来人有点多,她还要保护着离轩,所以施展不开手脚,而一直走他们前面大船好像不知道似,一直往东晋国而去,把他们这条船扔渭河上了,月色下,玉钩清冷笑,这些杀手只怕是欧阳离烟人吧,至于他想杀了离轩还是她一目了然,不过她不会让人伤了离轩。 好她们并没有吃亏,南夏暗中派人保护着他们,那些人一看到有人袭击公主和驸马,立刻现身保护,把黑衣人打落到渭河里,大船连夜奔赴东晋国,如果一日不到东晋国,欧阳离烟一日便会派杀手杀人,玉钩命令那些保护她们侍卫暗中保护着,把大船一直送到东晋国岸边,才吩咐他们回去禀报南皇,公主已经平安到达东晋国了。 岸上有豪华辇车候着,东晋国皇上早得到了消息,南夏公主竟然嫁给了榕王爷,虽然不明白公主渭河如此做,但仍为离轩高兴,立刻命令太监把榕王府张灯结彩,焕然一,灯笼高挂,彩绸满院,红双喜贴得到处都是,一早上榕王府管家带着凤冠霞帔前来接王爷和王妃。 玉钩和离轩上了榕王府辇车,驾车是王府侍卫,恭敬小心把王爷和王妃送回榕王府,别看王爷是哥傻子,可没人敢糊弄他,何况现还有了王妃,听说王妃是南夏公主,只怕不是好惹,只是侍卫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公主要嫁给傻子王爷呢,本来王府里人猜测,王妃一定长得麻子脸,阔鼻子,大嘴巴,丑得不能再丑了,没人要,所以嫁给他们傻王爷了,但现侍卫亲眼看到了,公主可是哥货真价实美人,比寄住王府里银蔷还要漂亮,银蔷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要嫁给傻子王爷,这会子又冒出一个公主来。 辇车一直往热闹街市行来,玉钩掀帘往外看,唇角浮起笑意,心里暗念,我又回来了,小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还会把你接出太子府,你哪里一定很寂寞吧,胸口很疼,蹙起眉,一直坐旁边离轩,伸出手拉住她。 “姐姐,你没事吧,姐姐不要想伤心事,离轩会一直陪着姐姐。” 听着离轩清朗话,奇异感觉舒服多了,原来只要她难过时候有一个人陪着说说话,她便会舒服很多,即便离轩傻又怎么样? “嗯,我没事,谢谢离轩,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玉钩,我是你娘子。” 玉钩轻声开口,今日进府,她就是离轩王妃,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只是离轩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孩子,但是他和玉竹相处得那么自然,也许这都是父子天性吧。 “那离轩叫玉钩娘子。” 玉钩没说什么,看着离轩一脸幸福,单单叫着这个名字似乎已是极大满足了。 “娘子,娘子,娘子,”离轩一直叫,心里欣喜是那样深,他终于可以叫玉钩娘子了,这感觉太好了,让他心头满满,从此后她就是他娘子,此生不渝,离轩心里暗许。 “好了,别叫了,我听到了,”玉钩真相捂住他嘴巴,明明是一个傻子,可有时候她就是以为他是一个正常人,那眸光望人时认真和执着,还有满满欣喜和高兴。 “好,不叫了,娘子,”离轩高兴点头,辇车前面驾车侍卫听着里面传来悦儿说话声,不禁有些愕然,王爷和王妃看来很恩爱,王爷似乎正常很多了,不那么傻了,娶了王妃后也许好了,也说不定呢,心里竟也十分高兴,驾着辇车很到了榕王府外。 榕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围了很多祝贺文武百官,还有王府下人跪了一地,黑压压一大片,辇车停下来,车上人并没有下来,离轩拿起凤冠霞帔,亲手为玉钩戴上,披上大红霞帔,遮住了她娇如芙蓉脸,才满意从辇车上一跃而下,伸出手来扶玉钩,玉钩从盖头之下望着他纤长如竹手,迟疑了一下,他便开始叫起来。 “娘子,娘子我扶你下来吧。” 玉钩无奈,伸出手放离轩手心里,他扶着她走下辇车,那些文武大臣连同王府奴才一起叫。 “见过王爷,王妃。” 离轩好像没听到似,只盯着玉钩看,虽然看不到她人,可能看着她就高兴了,完全不想理别人,事实上他此刻真想把这些人轰走,与玉钩一个人呆着,心里便满满幸福,没行道他竟然真娶了她,这感觉为什么这么好呢,他真想当着这些人面大声呐喊着,可惜他是一个傻子,只能把所有感情压抑着,压抑住后果是,他只能傻笑,而那些宾客却不以为意,反正榕王爷是哥傻子。 玉钩等了一会儿,不见离轩有动静,只得沉声开口。 “都起来吧,” “谢王爷,王妃,”文武百官都站了起来,王府下人也站了起来,分列两边,离轩紧拉着玉钩手一直往里走去,这些宾客很想看看王妃长得什么样子,可惜大红盖头遮住了她脸,传闻王妃长得奇丑无比,没人要了,所以才嫁给傻王爷,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此刻却看不到,只能看着傻王爷把娘子接进王府去,那榕王府管事把客人招呼进后花园临时搭建起宴客厅,安排大家坐下来,一一招待。 本来皇上想着给他们亲自主持婚礼,但是离轩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今日一切礼仪从简,因为一个傻子成亲,有那么多繁杂礼节会让人觉得奇怪,这一点皇上心里很遗憾,不明白离轩为什么不愿意露出真正身份。 离轩领着玉钩一直往自己院子走去,以后玉钩就是他娘子了,当然和他住一起了,长廊上不时看到走动下人,一起屈膝给王爷和王妃请安,抬眸想看看王妃,可惜根本看不到人,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说王妃长得很丑,可是王爷为什么会这么疼王妃呢,就连府里银蔷姑娘想嫁给王爷都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王爷和王妃走过去,都停下来望过去,夕阳余辉打两个人身上,竟是那般和谐。 两个人穿过长廊,拐过花园幽径,玉钩掀起盖头一角偷偷打量榕王府,榕王府不似瑾王府华丽,以雅致清为主,随处可见假山翠竹,芭蕉海棠等,随风摇曳,满府生香,虽然不奢侈,却简朴中可见婉约,玉钩一眼便喜欢上这里景致,抿唇轻笑,一旁离轩感受到了她高兴,整个人愉悦起来,一脸阳光笑意,让人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玉钩忍不住开口。 “离轩,你应该没事多笑。” “娘子喜欢,以后离轩就笑给娘子看,只笑给你一个人看,”离轩认真开口,他小只为一人,就是眼前人。 玉钩伸出手不自觉敲了一下离轩脑袋,这丫真会拍娘子马屁,虽然是哥傻子,也知道讨女人欢心了,不过他甜言蜜语却让人有一种清气息,玉钩放下红盖头,跟着他身后一直往前走,两个人边说边往欧阳离轩风轩院走去,远远竟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挡住了去路,玉钩停住身子立于离轩身后,只听离轩叫了起来:“七皇弟,还有皇姐姐。” “原来是七皇子和公主,”玉钩淡然出声。 “离歌见过二皇嫂,”离歌和离月同时叫了一声,离歌望着玉钩,五年不见,玉姐姐不知道变了没有?他眸光随意扫向二皇兄,眸底是深深警告,如果他对玉姐姐不好,他一定把玉姐姐抢过去,离轩笑了,两个人心通意明,也不多说什么,一旁离月呆愣愣望着玉钩,她已经从七皇弟口中知道眼前女子就是先前代嫁到瑾王府玉钩,没想到她竟成了南夏国公主,还嫁给了二皇兄,听说太子以太子妃之位娶她,她都没答应,一个女人真为会弃掉权贵于一身太子,而选一个傻子王爷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玉钩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缓缓开口。 “离月。” “皇嫂,”离月轻应了一声,没说什么,一直站离月身边男人上前一步开口:“安定侯宁天祥见过皇嫂。” 玉钩若有似无蹙了一下眉,这男人叫她皇嫂,难道他是驸马爷,原来离月已经嫁人了,想想也是,都五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不嫁人呢,不知道这安定侯为人怎么样,玉钩点了一下头:“安定侯太客气了,前面开宴了,请到前面用膳吧。” “谢谢皇嫂了,”这安定侯一双眸子紧盯着那红盖头,听着这悦儿如黄莺说话声,都让人神魂颠倒了,只怕是哥美人也说不定,一旁离轩已有恼意,冷瞪向他,离月看气氛怪怪,立刻伸出手拉过宁天祥:“那我们到前面宴席上去了。” “嗯,” 王府人立刻领着七皇子离歌和公主离月几个人前往宴席,离轩拉着玉钩拐了弯走进风轩院,风轩院门前有下人守着,恭敬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离轩挥了挥手,把玉钩牵进房,房里有四个婢子两个喜婆立着,本来东倒西歪都睡着了,一看到欧阳离轩领着娘子走进来,当下不敢大意,恭敬请安。 “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离轩沉声开口,几个婢子诧异抬头,今日王爷好似不傻了,正常得多了,可抬头看,王爷竟然咬手指,刚以为他正常一点,他就出糗,真是,玉钩冷然开口:“都下去吧。” “啊,”寝室中人轻呼,不过也不敢说什么,虽然娘子头上盖着霞帔,看不真切她容貌,不过光听她此刻声音,却是凌寒无比,冷冽异常,让人从心底觉得害怕。 “是,”寝室中人都退了出去,就连玉钩自己带来宫女都立寝室之外,因为她知道,那些宫女是夏紫陌人,她们跟自己身边只不过监视自己罢了,夏紫陌啊夏紫陌,你真是小瞧了哦玉钩,唇角浮起冷笑,伸手准备扯掉头上红盖头,一只手却及时拉住了她。 “娘子,我来。” 竟是离轩,他亲手摘掉了她头上红盖头,红烛燃起,寝室内一片大红喜气,床榻上鸳鸯戏水对枕,大红百子被,醒目摆列着,琉璃屏风折射出一室光芒,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那一夜,自己独守空闺情景,这一次却多了一个男人,这男人是一个傻子,玉钩笑起来,有人陪着总是好,何况离轩虽然傻,可是对她却很好。 “谢谢你,离轩,”她笑,如一朵出水鲜花,娇艳香艳,离轩看得呆住了,真想把阿抱怀里,但是他不敢造次,惹恼了她,可是得不偿失,要一步步来,知道她爱上他。 “来,娘子,我们喝酒,”离轩伸手端起桌上交杯酒,递到玉钩手里,玉钩愣住了,离轩他倒底傻不傻啊,为什么连交杯酒都懂呢?不过看他一脸期盼样子,倒不想让他失望,点头,两个人喝了交杯酒,玉钩肚子饿了,拿掉头上沉重凤冠,也不和人客气,坐到桌边吃起点心来,离轩看着她不做作样子,不由得笑了,他也饿了。 “娘子,我们一起吃。” 本该洞房花烛两个人却坐房里大吃特点,吃着笑着,倒也其乐融融。 门外响起丫头声音:“银蔷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王妃?”一道娇俏声音想起,玉钩愕然放下筷子,望向离轩:“这谁啊?” 离轩脸色一愣,周身怒意,完全不同于先前一番笑脸,急急起身往外走去,玉钩好奇起身跟着他身后往外走,掀起珠帘,只见廊檐下立着一个秀丽女子,抬头一脸倾慕望着离轩,轻唤了一声:“离轩。” “你来做什么,我娘子会生气,走吧。” 银蔷望着离轩样子,不由得挑眉,难道离轩没有告诉王妃,他根本不傻,一想到这个,心里便甜甜,原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离轩是正常,这感觉太好了,银蔷笑望着玉钩,眸中瞬间惊艳无比,府里人都传说,王妃奇丑无比,没想到竟然长得如此美丽,连自己都比不上了,可是这样漂亮女人为什么要嫁给离轩呢,如果她知道离轩是正常,那也不足为奇,可现她不知道,堂堂公主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她一定是不安好心,一想到这个,银蔷抬起头,她一定要保护离轩,不让他受到这个女人伤害,她可以看出来,离轩很喜欢这个女人,可那又怎么样,她一定要留他身边,女人心总是软,她就不信王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银蔷想到这里,唇浮起温柔笑:“银蔷见过王妃。” 玉钩点头示意她起来,这个女人眼中光芒那样热切,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也有人爱,她究竟是爱离轩这个人还是爱他身份呢,或者和自己一样别有目。 “起来吧。” “谢王妃,银蔷有事找王妃,”银蔷笑着开口,离轩眸子瞬间冷沉下来,幽瞳深暗,银蔷想干什么,她不会想把他没傻事告诉玉钩吧,那么玉钩一定会生气,因为她被男人骗过了,自己不敢和她说原因,就是她没有爱上他之前,如果冒然说出去,就有可能失去她,因为她被人骗过一次,只怕此刻心中痛恨就是被欺骗,虽然自己是无心,但他害怕失去她,很怕,连一点意外都不想出。 “你走,我要和娘子洞房了,走吧。” 离轩阻挡住银蔷动静,但是身后人却开了口:“进来吧。” 银蔷一听,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笑意盈盈,跟着玉钩身后走进房,离轩她身后紧握着拳手,脸色冷魅无比,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个女人送走,心里如冰一般凉,赶紧走进房去。 玉钩坐床榻边,定定望着银蔷,这个女子秀丽清雅,倒也不失为一个可人儿,她喜欢离轩,不知道她自己大婚之日找到房来做什么,淡然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银蔷听到玉钩话,扑通一声跪下来,柔婉急切开口:“银蔷喜欢王爷,希望王妃成全,银蔷不乎名份,哪怕只做一个小小奴婢都行,只要王妃同意让银蔷待榕王府里,银蔷一定侍候好王爷和王妃。” 玉钩瞪大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是不是过分了点,今天可是她大婚日子,她跑到这里来跟她说,要嫁给她夫君,虽然这男人是傻子,可好歹现还是她夫君,玉钩脸色很难看,周身浮起冷意,斜睨向一边局促不小心翼翼望着她离轩,缓缓开口。 “离轩,我是你娘子吗?” 离轩立刻肯定点头:“是,玉钩是离轩娘子。” “那么以后王府里事我可以全权做主吗?”玉钩话一落,只要娘子说就是对,娘子错,离轩也会说是对。像绕口令一样,可是语气却是认真,玉钩不以为意,以为他从哪里学来,可银蔷听得心惊,离轩并不如表面看到那般毓秀俊雅,他有时候很残狠,为什么偏就对眼前女人很认真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银蔷眼里浮上泪花,她真有点后悔自己冲动了,这女人不是好惹,只怕到后连呆王府资格都没有了,不安叫了一声。 “王妃。” “你叫银蔷,是吗?你听到王爷话了吗?你是不是以为你娇柔哭两声,再跪下来求求我,我就该同情你,连后把你收下来。” 玉钩似笑非笑开口,若是以前她倒有可能收留下她,即便不让离轩娶她,也不会做得那么绝,但现不一样了,玉钩冷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她不会再对人滥用同情。 银蔷听了王妃话,脸都白了,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真要把她撵出王府吧。 “王府,是银蔷贪心了,求王妃恕罪。” “你知道便好,既然你说了,这王府我留你不得,我会留意把你嫁出去,很。” 玉钩语气清冷,不愠不怒,神色间却带着一抹威严,唇角浮起浅笑,却很冷,银蔷一听她话,吓得连连磕头:“王妃,你绕过银蔷吧,银蔷不想离开榕王府,银蔷不想离开榕王府。” “这可由不得你了,”玉钩说完,冷然朝门外叫了一声:“来人,把银蔷姑娘带出去。” 立刻有人走进来,拉着银蔷往外走去,那银蔷看着离轩一直没有说话,周身冰冷,理也不理她,不由得绝望叫起来:“离轩,你好狠心,为什么不留着我,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了,离轩。” 银蔷很被人拉了出去,声音远远近近传进来,玉钩忽然有些烦躁,为什么自己总会遇到这些事,冷瞪向离轩:“你怎么不帮她说话呢?如果你开口。我就让她留下来做你小妾。” 离轩摇头,走过去拉着玉钩手,他看到玉钩心里愤怒,今晚是她大婚之日,不管爱不爱,遇到这种事总归不舒服,银蔷太过分了,都和她说了,结果还惹出这种事来,而且留她不得。如果留着她,她早晚有一天会把他没傻事说出来,而且不能再让银蔷开口说话了,如果她开口说话,这种事早晚有一天传到欧阳离烟耳朵里,眼眸陡阴狠起来,虽然对银蔷有些不忍,可是他只是让她半年不能说话而已,半年时间足够他对付欧阳离烟了,现他手里实力不一定就输于欧阳离烟,他一定会为玉钩报仇。 “玉钩,你是我娘子,你是我娘子,她不是。” 玉钩看着离轩样子,总算舒服一些,想到银蔷,脑门儿蹙起来:“来人,”有王府丫头走进来唤了一声:“王妃。” 刚才王爷和王妃话她们都听到了,这王妃不但长得美,而且为人果断干练,以后做事要当心点才是。 “找两个丫头连夜守着银蔷那个女人,已防她搞什么上吊自杀之类,死榕王府里太不吉利了。” “是,王妃,”那丫头心里惊叹不已,王妃太精明了,连这个都猜出来了,这榕王府以后只怕就是她天下了,小心退了出去,到门前领着两个丫头去银蔷那边守着。 离轩眼光幽暗,唇角浮起一抹笑。 玉钩虽然心是冷硬,但还有一抹仁慈,她只是太恨了吧,总有一天,他会用心头暖意融化她心头恨意,离轩正想得入神,一个软毯扔到他脸上,玉钩冷冷开口。 “今天晚上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离轩傻眼了,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吗?即使不洞房,好歹也睡一张床上吧,怎么让他睡地上了,不由得笑着开口:“娘子,我想玩游戏,上次和娘子玩那个游戏。” 玉钩一听,那个起啊,脸色黑沉下来,拿起一只鸳鸯枕头对着离轩掷了过来:“去死吧,脑子倒色得很,睡地上,再说我就把你撵出去。” 离轩偷偷笑,看她恢复活力真好,一个如花女人,本就该如此活力四射,捡起枕头认命睡到地上,这就是他洞房花烛夜吗?是不是太惨了,而玉钩那个女人心安理得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竟然一脸舒服,离轩再叹息,这是我洞房花烛夜吗?心情郁闷无比。 玉钩一夜好眠,精神十足,离轩和她正相反,地板太硬了,睡理很不舒服,起来时候腰酸背痛,一脸怨念睡床榻上,只到现他才有机会挨着床,还是因为玉钩怕被侍候丫头看到,踢他上床。 玉钩望着铜镜里自己,这还是五年来一次睡了哥踏实觉,呆榕王府里,好像就是自己真正家一样,不用担心会半夜有人闯进来,也不用担心被人陷害什么,真好奇怪,离轩明明是个傻子,可是自己竟然很安心,也许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吧,玉钩轻笑,回望向床榻上人,正一脸怨念盯着她呢,不由抿唇笑。 那梳头丫头仍是王府丫头,叫雁儿,今儿早上王管家分派她过来侍候王妃,她一看到王妃觉得眼前亮,不由得赞叹。 “王妃朕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玉钩不置可否,抬眸望向那小丫头,小丫头小心开口;“奴婢叫雁儿。” “嗯,雁儿,你是不是很害怕我啊?”玉钩看到雁儿眸光闪闪烁烁似乎很怕自己,挑眉轻声开口,雁儿吓了一跳,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雁儿哪里不得体了吗?立刻跪下来:“王妃,雁儿哪里做得不好,请王妃明示。” “你起来吧,我没说你不好,这丫头真是,手艺不错,以后跟着我不要害怕,我对于忠心丫头一向很好,”玉钩笑着开口,伸手拉起雁儿,雁儿偷偷扫向王妃,只见王妃一脸笑意,果然很亲切,仔细想来,昨儿晚上银蔷姑娘事根本不怪王妃,是银蔷姑娘自己不好,跑到王妃这里求王妃让王爷娶她,昨天可是王爷和王妃好日子。 “是,以后雁儿一定听王妃话。” “那就好,”玉钩点头,今天她是王妃,要见见这王府里有多少家仆,都是些什么角色,掉头扫向雁儿;“去吩咐管家,把王府所有人都召集到正厅去,本王妃要看看这王府里有多少人?” “是。王妃。” 雁儿高兴跑走了,没想到她竟然跟了王妃,王妃其实是挺好相处人,根本不像她们说那样难侍候,大概是那些人眼红她位置,雁儿越想越开心,到前面去通知王管家。 榕王府管家接到雁儿话,立刻召集王府下人,到前厅集中,给王妃请安,大家谁也不敢马虎大意,因为听说昨天晚上银蔷姑娘不找王妃想留王爷身边,被王妃狠狠拒绝了,听说王妃很毒辣,所以他们这些家丁还是小心些才是真。 一行人聚榕王府正厅门前砖石路上,整齐站了三排,榕王府下人和瑾王府下人一比,真是大巫见小巫,少得多了,因为王府里除了王爷一个主子,再没有别子了,现多了一个王妃,总共才两个主子,人手足够分配了。 等到人都到齐了,玉钩和欧阳离轩也出现了,只见玉钩一身淡粉长裙,裙摆绣着清雅水云图,却腰间镶嵌着名贵碎钻,闪闪动人,别致妖娆,再看她脸,就像上等宝石一样耀眼,王妃竟是难得一见美人,先前以为漂亮银蔷姑娘和这主子根本没法比,难过傻王爷那么听王妃话,看来还是食色性也,众人偷着乐,却不敢出声,低垂着头,恭敬开口。 “见过玩野,王妃。” 离轩不说什么,只跟着玉钩身后立石阶下,此时他是一个傻子,也不好出头说些什么,要不然他只想冷冷警告这些下人,对王妃恭敬一点,否则有他们好果子吃。 不过即便他不能开口,玉钩却对不是任人欺负人。 玉钩挑起眉冷冽眼神扫视了下人一群,唇角噙着冷笑,淡然开口。 “以往王爷一个人府里,有很多事情不计较,由着你们胡作非为,但今日既然我嫁到榕王府里,从此后如果再有什么不端行为,立刻撵出王府去,还有我不以为有人质疑我话,我从来不给人二次机会,所以别等做错了过来求饶,这是没用。” 玉钩话说完,扫了那些下人一圈,见到其中有很多人不以为然,这些人平常懒散惯了,只怕一时还不服管,心里冷笑,看来早晚我要来一招杀鸡儆猴才有用吧。 “是,王妃,”王管家领头应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合,参差不齐,玉钩不做声,离轩脸色难看了,这些人摆明了不把玉钩放眼里,不过别以为他们会有好果子吃。 “现开始报名字,让我认识一下。” 玉钩说完走下石阶,那雁儿早机灵搬了张贵妃椅放下,侍候着王妃坐下来,又给王爷拿了一张凳子。 从管家开始报,一个一个跨前一步,而玉钩悠闲坐椅子上喝茶,雁儿站她身后给她捶着肩,想象这日子真是惬意,如果不是心里有恨,生活榕王府也不错,这离轩虽然傻,可是对自己却很好,不想其他男人总是喜欢动心思。 玉钩虽然不动声色饮着茶,可锐利眸光已经把王府人摸了底,其中有一个叫宝珠丫头,有些高涨气焰,还有王管家眼神有点神,不敢直视着她,说明他心里有鬼,至于是什么,她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会知道,唇角浮起冷笑,其她人倒都老实小心。 因为人不是太多,只有几十个人,所以只用了一炷香功夫便报完了,玉钩满意点头。 “好,王管家留下,其她人都下去做事吧。”玉钩淡然挥手,静静望着王管家,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走路时候脚步稳健,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一个练家子,一个王府管家会武功这不足为奇,只是他眸光太过隐晦,给人很不正义感觉。 “王妃?”王管家局促不安开口,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留下自己干什么,他思想着昨天到现所做事,都小心谨慎,没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一想到这些,王管家心里便松了一些。 “王管家王府呆了多长时间了?”玉钩懒散随意开口,就像聊家常一样,王管家轻声开口:“有三年了,以前王府管事是一个太监,后来他生病去世了,我便顶替了他进府来了。” “喔,”玉钩点了一下头,只是他是怎么进府呢,眸子精光一闪而逝,唇角含笑:“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想让你去办一件事?到外面找一户好人家,把银蔷嫁过去。” “是,王妃,”王管家点头,飞垂领命,这个女人目光睿智,眼神坚定,她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所以他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 等到王管家走出去,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离轩,忽然站起身委屈开口:“娘子,我肚子饿了,娘子不饿吗?” 他不说倒好,一说玉钩还真觉得饿了,看着他完美毓秀脸上此时孩童一般神情,没来由心情放松了很多,站起身来;“好,我们回风轩院去用膳。” “好,好,”离轩上前一步拉着玉钩手,他手嫩滑光洁,十指如玉,牵着她手时温暖着她心,望着他那只白皙手,心头没来由浮起一个念头,这只手和银月手好像,修长洁白,光滑,可是抬头对上离轩无邪笑,暗骂自己一声,两个人一起往风轩院去用膳。 早膳后宫里来了人,皇上特地降旨,让榕王爷带着王妃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皇宫玉钩去过一趟,那一次是代替别人身份,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却全然不一样了,她是南夏公主,就算是东晋国皇上,也会对她礼让三分。 两个人整装一番,坐上宫里辇车进宫,玉钩随意扫向离轩,离轩一身素色镶花边袍子,腰束同色系绣花玉带,那素色映衬得他脸如玉一般有光泽,眉细长有型,眼若星辰,闪闪烁烁,晶亮有神,傲挺鼻子,唇薄薄,抿着时很冷峻,弯曲时,便有一个性感弧度。 这男人不傻笑不说话时,真是一个让人移不开视线人,难怪银蔷会想嫁给他,玉钩笑起来,一笑辇车内便暖意四溢,离轩也笑了,愉悦乐,眼睛盯着玉钩,玉钩漂亮不是一种浮浅美,而是有深度,逶迤拖地白色烟笼梅花裙,身系粉色软烟罗,配上素雅妆容,真是粉嫩酥融娇欲滴,一双弯月似眼睛,总是蒙上一层让人道不明清辉,朦胧婉约,令人想一探究竟,她笑起来时候,会让人如沐春风,听到花开声音,小鸟歌唱乐,整个身心都是愉悦,如果她没有遇上欧阳离烟,从初遇到人是他该多好啊,他会保护着她不受一点伤害,可是伤害已经造成,现他能做就是让她开心一点。 “娘子,娘子,离轩好开心啊,娘子以后不要离开离轩好吗?” 玉钩愣了一下,盯着离轩,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未来她该何去何从,或许消隐于江湖,相忘于尘世,可是离轩他竟然希望她留下来,这被人需要感觉还真舒服,可是她不能答应他什么。 “离轩,以后事以后再说好吗?” 离轩眸光幽暗了一下,只不过很,玉钩望向他时,他已是一脸笑:“嗯,只要娘子记得,离轩一直呆娘子身边。” “谢谢离轩,”玉钩感动握着离轩手,不知道为什么,现她好安定,是因为离轩需要吗? 辇车很进了皇宫,换上轿子往内,皇上宣明宫召见他们,等到他们到时候,宣明宫门前停了几辆辇车,其中一辆明黄极端豪华辇车,玉钩一眼便认出来了,太子欧阳离烟坐乘,一想到呆会儿要看到他,玉钩眼神幽暗下去,周身冷意,这一刻她筑起了疏离,放开了离轩手,全副武装神情,宫门前立着一排太监和宫女,一看到欧阳离轩身影,赶紧恭敬行礼。 “小见过榕王爷,榕王妃。” 离轩摇晃了一下头,挥挥手:“起来吧。”抬脚往宣明宫走去,玉钩紧随其后走进去,身后太监和宫女直起身子,望着前面走过去一对璧人,还真是如神抵似配般,儒雅高贵,举手投足皆是不凡,如果榕王爷不傻,这两个人真是天下间少有组合呢? 金碧辉煌宣明宫,华丽奢侈,金铜鼎,正中四根九龙盘旋大铜柱子,地上铺着光洁玉砖,古董花瓶排高大装饰架子上,烁烁生辉,颗颗大粒珍珠串成帘子斜射出来光芒,洁白耀眼,大殿上,明黄龙椅上坐着正事当朝皇上,玉钩半垂着头跟离轩身后偷偷打量了一番,眸光迎视上一抹幽暗凌寒光芒,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太子欧阳离烟,意外是今日太子携眷前来,那陪伴他身边正是现风侧妃,那女人一看到玉钩,嘴巴张大眼睛里闪过难以置信,好半天嚅动着唇,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高座上皇上已经说话了。 “离轩,昨夜还好吗?” 欧阳离轩望向高处,一脸讪笑,他看到父皇眼里一闪而逝促狭,唇角抿出一抹苦笑,昨夜他是地上睡,有谁像他一样洞房花烛夜竟然睡地上,不过想到从此后玉钩陪他身边,心便甜得像喝了蜜一样,盈盈跪下给父皇请安。 “离轩很好,娘子对离轩很好。” 他说完,一殿人都望过来,玉钩脸噌红了,只得随着他跪大殿上,其实她那有对他好,昨天夜里还让她睡地上了,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掩护她,谁说他傻了,傻了知道心疼自个娘子,倒比那不傻人好多了,眼神冷睨向一边太子殿下,笑得媚眼如丝,盈盈开口。 “玉钩给皇上请安了。” 玉钩话音一落,大殿上响起一声尖锐声音。 “玉钩?竟然是你,”这声音如此熟悉,玉钩抬眸,皇帝身边坐着竟是五年不见苏采雪,一身绛紫红袍袖上衣,逶迤拖地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纱,风髻雾鬓斜挺一枝凤凰玉碧钗,流苏垂挂,妖娆万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钩眸子瞬间染上寒意,周身冷酷,抬眸盯着苏采雪,正待开口,坐苏采雪身边皇帝已经奇怪开口。 “雪妃,你认识她吗?她可是南夏公主。” 苏采雪愣了一下,眼神错综复杂,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死了,没想到她竟然活着,还活得如此有滋有味,心头真不是滋味,看到这个女人就像看到一枚随侍爆炸炸药,令她恐慌,想到当日苏府死,本来以为死无对症了,没想到现她竟然出现了,如果被苏天涵和苏天阳那两个男人看到她,只怕自己就倒霉了,现她可不能有一丁点事,因为儿子需要她照顾呢? 苏采雪盈盈笑过,淡然开口。 “我以前曾见过公主一次。” 皇帝噢了一声,不再说话,望向下跪着两个人,高兴挥手:“离轩领着公主一旁坐下吧。” “谢谢父皇,”离轩笑着起身,伸出手拉住玉钩,走向一边座位,玉钩沉默不语,既然苏采雪不出声点破,她还是先忍忍吧,两个人坐到一边,和欧阳离烟他们对面而坐,她旁边坐是七皇子离歌,离歌五年没有见到玉钩,此次一见,直觉得她比从前好看了,整个人素雅得就像冬日寒梅,高傲凌寒却香气沁人,离歌站起身走到离轩和玉钩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小七见过二皇兄,二皇嫂。” 离轩不说话,只是望着离歌淡笑,大殿上人不以为忤,玉钩缓声开口:“七皇子客气了,坐下吧。” “谢皇嫂。” 他眼神清澈,其实他愿意唤皇嫂玉姐姐,那样显得亲热,不过大殿上很多人望着,离歌很有自知之明安分坐到一边去。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一章杀劫 大殿上气氛有些沉闷,玉钩没想到今日竟然一下子见到两个不想见女人,风轻霜和苏采雪,这两个女人可都是她仇人,不过这宣明宫大殿上,有这些男人存,自然不好出言反讥,不过风轻霜一看到玉钩,便想到她只不过是将军府一个小丫头,竟然一跃成为南夏公主,就因为她身份高贵了,一直对她不屑欧阳离烟竟然以太子妃之位前去南夏求亲,结果竟然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想到她日思夜想东西,这个女人竟然不屑一顾,心里便愤怒眼冒火花,唇角浮起阴沉笑意。 “没想到堂堂南夏国公主竟然长得和我们府里一个丫头很像?”完全惊讶口气,风轻霜说完,斜睨着望向旁边欧阳离轩,见他默不作声,好像默许了一样,当下胆子大了一些,大嚣嚣开口。 高座上苏采雪一听到风轻霜话,立刻饶有兴味开口。 “喔,那丫头现可还吗?” “回雪妃娘娘话,那丫头不知检点,行为不端,被撵走了,”风轻霜冷哼,一脸不屑,嘲讽开口,眼睛却望着玉钩,玉钩纤手一握,冷气罩上面孔,冷淡开口。 “这位是谁?” 七皇子离歌本来正气愤风轻霜话,一听到玉钩话,立刻开口:“皇嫂,她是太子侧妃娘娘。” “喔,”玉钩点头,脸上布着似笑非笑,低头把玩着自己如玉手指,却又不轻不重开口。 “原来东晋国连一个侧妃都可以出来说话了,还真是不同于我南夏国,我南夏侧妃只能呆院子里不准出院门一步,这东晋国优良传统还真是不错,看来我要修书我皇兄,好好学习学习东晋国传统。” 玉钩话音一落,别说风轻霜脸色难看,就连皇上脸色都不好看了,一个小小侧妃竟然出言不逊,她虽然是太子侧妃,可那是上不了台面,和榕王妃是不能比,皇上冷然开口。 “公主见外了,只因太子眉宇正妃,所以带侧妃进宫来了,”皇上望向玉钩,威严解释了一番,他可不希望公主真修书一封把这种事传到南夏去,那他东晋国脸面何,竟然让一个小小侧妃进宫面圣,还大言不惭挑衅公主,皇上越想越气,调头望向下坐欧阳离烟。 “太子,你要立好正妃,别总把侧妃带出来,这里是皇宫,不是太子府。” 皇帝责言一下,风轻霜脸白得如纸一亲,手心全是冷汗,这一刻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份量远远不如玉钩了,因为她身上顶着是南夏公主,还是榕王府榕王妃,而她只是太子府一个侧妃,说白了只是一个小妾,吸纳感到自己所花费代价,心里怨念顿起,记得他先前说过,只要她生下男胎,便立她为正妃,可谁知道等她生下男胎不久,那绿影竟然也好几个月身孕了,她之后不久,也生下了一个男胎,王爷便拿着两个都是男胎,不好立谁为正妃,只有等两个儿子大了,再看立谁为正妃,这分明是推搪词,如果这女人愿意嫁给他,只怕此时这女人便是太子妃。 欧阳离烟凤眸中闪过危险光芒,凉薄唇畔勾出一抹冷笑,起身恭敬开口。 “是,儿臣会立好正妃。” 说完缓缓坐下,一双如豹子精锐眸光直直盯着对面玉钩,只见她被离轩拉着,两个人正亲密说着话儿,望着她清出尘模样,使他没来由内心一窒,明明恨得不得了,打算好好折磨她,可是心里还是愿意让她做他太子妃,但这个女人竟然不屑,一想到她不屑,他心头便浮起恨意,锦袖中手一握成拳,狠厌想着,玉钩,你不喜欢做我太子妃,我偏要让你做,这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高座上皇上因为离轩成亲了,心情很便恢复过来,笑着望向离轩和玉钩。 “离轩,刚刚大婚,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赏赐。” 离轩站了起来,他还真没有什么想要,何况他现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还不露了蛛丝马迹,所以只有傻笑着摇头:“父皇,我只要娘子,不要别。” 皇上明知道他是正常,偏要装成傻子,那稚气样子还真是可爱,不由得笑了,一点也不怪离轩装傻,心里暗叹,可怜孩子,这些年辛苦了,他只奥离烟野心大,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此说来,离轩心计倒是比离烟还高,眼神不由晶亮起来,相较于离烟,离轩具有一个帝皇仁慈心啊。 “好,那榕王妃有什么想要呢?” 玉钩缓缓起身,她能想要什么啊,虽然以前她是哥小丫头,但现她是南夏国公主,不管那夏紫陌是不是她表哥,他可是送了很多好东西给他做嫁妆呢。 “禀父皇,儿臣仍南夏公主,一应东西皇兄皆已备全,儿臣不缺什么。” “好,好,”皇上越想越开心,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轩儿竟然没傻,还娶了南夏公主为妃,虽然他们东晋国是四国之,可是这些年随着他身体衰老,其他三国都有了蠢蠢欲动态度,虽然有太子打点,可是因为他们内里有些混乱,朝堂之上拉帮结派,还有联合他国行为,这让别人好乘虚而入,没想到轩儿竟然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宫中赏宴。” 皇上威仪开口,宫中总管太监立刻叫了起来;“皇上赏宴榕王爷,榕王妃。” “谢父皇,”玉钩拉了拉离轩手,两个人同时开口。 皇上满意笑着,现看来,这榕王妃倒是可爱得紧,虽然她嫁给离轩不知什么目,但言行举止倒是很照顾离轩,他可以看出离轩很喜欢眼前女人,离轩和他娘亲一样专情,皇上一想到自己喜欢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去见宁儿了,告诉她离轩并没有傻。 “离烟,离轩,离歌,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皇上走下高座,冲着自己三哥儿子唤了一声,三子皆站了起来,应了一声:“是,”其他人恭敬走上前,只有离轩拉着玉钩手,细心叮咛:“娘子,离轩先去了,娘子这里等离轩。” 一个大男人如此黏糊女人,如果他不是傻子,皆不是被人笑死了,玉钩淡然点头:“离轩去吧。” “嗯”离轩欢天喜地跟上前面身影,几个男人一起离开了大殿。 大殿上苏采雪眯起眼扫了一圈,后把眸光落玉钩脸上;“榕王妃真是妄心莫测啊,如此美貌佳人一个,竟然嫁给一个傻王爷。。” 那风轻霜一看到欧阳离烟走了,立刻和苏采雪一唱一和应声。 “是啊,我们东晋国,就是一个丫头也不会笨到嫁给傻子,没想到公主竟然好心嫁了过来,这心地真是太好了。” 玉钩抿唇,丝丝冷气浮起,却未开言,一直坐风轻霜他们那边公主离月不满扫了风轻霜一眼,淡然开口:“风侧妃怎么说话呢?二皇兄怎么了?他可不是一般傻子?” 离月话音一落,坐她身边安定侯宁天祥很不给面子扑哧一声笑了,眼神贪婪望着玉钩,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有如此**,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美娇娘,这让他们这些男人怎么心服,真是浪费了。 “离月,他却是不是一般傻子,如果是一般傻子,公主怎么会嫁呢?他是傻子王爷,身份高贵,若是一般傻子,公主也不会嫁了。” 宁天祥话音一落,大殿上几个人都笑起来,只有玉钩和离月脸色有些难看,玉钩瞳孔幽暗扫向宁天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完全不把离月放眼里,真是够可恶,唇角挽出一抹清凌凌笑花。 “那时自然,我仍堂堂南夏公主,即便嫁给傻子,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风光无限,好过做人侧室,”玉钩一言戳到了风轻霜痛楚,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难看至极,咬着下唇,一副欲哭欲泣样子,抬眸望向苏采雪,希望苏采雪为她做主。 苏采雪淡然幽冷笑起来,眸光扫了过去。 “玉钩,你真是南夏公主吗?其实你知道你亲娘是谁吗?” 玉钩愕然,盯着苏采雪,不知道她渭河提出这样问题,奇怪蹙了一下眉,不过她亲娘是谁她是知道,她亲娘早二十一世纪死了,冷冷笑。 “我娘早就死了。” “错,”苏采雪摇头,淡定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纤纤玉指,好半天没说话,大殿上死一样沉寂,她不说话,其她人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心望着她,这个雪妃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十一皇子亲娘。 “嗯?”玉钩挑眉,难道她知道真正玉钩亲娘,眼里闪过疑问,那苏采雪优雅从高座上下来,施施然经过玉钩身边,微弯下腰,贴着她耳朵,小声说:“你亲娘是将军府苏大夫人,”说完哈哈大笑,昂走了出去,大殿上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望着那翩然远去身影,回身望向玉钩,只见玉钩先是震惊,然后是脸色难看,后咬着牙。 苏采雪竟然说她是苏大夫人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她又是谁呢,如果她真是苏大夫人孩子,那么就是苏天涵和苏天阳亲妹妹,那么苏采雪又是何人孩子,她为什么要杀了苏家那么多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眼里闪过疑惑,脸色难看异常,一直坐对面离月飞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玉钩,怎么回事,你脸色好难看?雪妃娘娘说了什么。” 玉钩回过神来,自己是谁孩子根本不重要啊,反正苏家人都死了,她活着也没享受到他们关爱,死了关她啥事啊,淡然摇摇头:“我没事,离月陪我出去走走。” “好,”离月点头,玉钩站起身伸出手握住离月手,两个人相谐着走出了宣明宫大殿,宣明宫里四处转悠着,而风轻霜就这么不被重视扔了大殿上,心里恨意浮起,如果她是正妃,那离月必然尊称自己一声皇嫂,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今天这所有一切都是欧阳离烟造成,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欺骗他,欧阳离烟,你别怪我心狠手辣,风轻霜眼里浮起残狠冷意,一旁安宁后宁天祥,本来正贪婪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此时被她脸上碜人表情吓了一跳,飞起身离开大殿走出去,原来女人起恨来相当可怕。 离月陪着玉钩宣明宫花园里散步,抬眸望着她,想起先前雪妃娘娘和风侧妃讽刺,不由奇怪盯着玉钩。 “她们和你认识吗?” 玉钩停住身子,望向离月,离月满脸憔悴,郁郁寡欢,这是一个女人不幸福象征,那样男人怎么配得上高贵公主呢? “玉钩,你说雪妃叫什么名字?” “苏采雪,父皇饶了她,听说她喜欢人是父皇,所以当日让人代嫁了,”离月淡然开口,玉钩笑起来,眉梢处是冷漠:“那个代嫁人是我。” “啊,”离月受惊叫,难怪她总觉得玉钩熟悉呢,原来当日代嫁进瑾王府就是玉钩,那么她就是大皇兄女人,怎么又成了南夏国公主,还嫁给了二皇兄,离月满脸疑惑不解。 “既然你嫁给了大皇兄,为什么有嫁给二皇兄呢?” “离月,你不会明白,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当年事情了,你为什么嫁给安定侯了,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玉钩话一落,离月眼眶便湿了,一言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为什么嫁给那个人?” “是大皇兄做主,”离月缓缓沉痛开口,玉钩冷然笑,原来啊,原来,又是欧阳离烟搞事,他为了拉拢朝中大臣,不惜把自个亲妹妹送出去,这样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看来自己这次选择还是对,选了真心对待自己离轩,而没有选那个冷血无情男人,空有一张好面孔,一个尊贵身份,可是却从来不干人事情。 “苦了你,”玉钩叹息,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帮她,身为古代女人,动不动就是家从父,出外从夫这番道理,公主她是习女诫,肯定有什么委屈往肚子里咽,那安定侯有太子撑腰,也不怕离月到皇上面前告状,不过日子总会好起来:“离月,会好,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别担心。” “谢谢二皇嫂。” 离月哽咽开口,身为皇室公主,有谁知道她心里痛苦呢,谁又过问过她呢,以前是皇后统治六宫,她一直得不到重视,连宫里太监都欺她,后来皇后死了,却又嫁进安定侯府,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可是那安定侯本就是哥花心之人,对她也就几天鲜劲,再加上离月不喜欢安定侯,对他总是很冷漠,这一来二往两个人只有外面做做形式,那安定侯府上侍妾成群,整天鸡飞狗跳。 “好了,我们四处转转吧,别总想着伤心事,”两个人相谐花园里转悠了一圈,玉钩陪着离月,说了一些宽慰子话,离月心里郁闷总算舒展一些了,和玉钩一起回宣明宫,太子欧阳离歌,榕王爷还有七皇子都回来了,只是没看到皇上,雪妃也没有过来,宴席就他们这些人用了,正好坐了一桌,气氛沉重死寂得可怕,太子欧阳离烟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能杀人话,他早就杀死傻皇弟多少回了。 欧阳离轩一直细心照顾着玉钩,一会儿开口。 “娘子,吃吃这个可好吃了,”挟了一堆给玉钩,一会儿又指着那个:“娘子,那个好脆,黄黄香香,”又给玉钩挟了一堆,玉钩碗里早堆满了,忙出声。 “离轩,好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喔,那娘子吃不了,离轩帮助娘子吃吧,”说完竟真从玉钩碗里挟东西吃,那欧阳离烟心里就像阻住了冰块,眼神绿莹莹吓人,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出声拒绝,谁知道她竟然面不改色吃起来,完全不知道似,欧阳离烟再也吃不下去了,重重掷下筷子,站起身朝一边风轻霜冷哼。 “回府。” 风轻霜眼神青郁郁同样难看至极,身边男人从头到尾都盯着那个女人,摆明了是喜欢那个女人,此刻举动无疑告诉大家他吃醋罢了,既然如此喜欢那个女人,当初为什么那么对她,现又一副痛心疾样子,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风轻霜心中痛苦比欧阳离轩差,眼泪往肚子里咽,她也是哥要强人,既然他做得如此绝,她还要哭着求他不成,如果太子府里只有她儿子一个人,那么这太子妃之位该谁得呢?冷戾想着,唇慢慢浮起苦笑,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如此狠,是欧阳离烟把自己变成了一杯毒酒。 欧阳离烟和风轻霜离开以后,偏殿里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离月和离歌自然了很多,只不过那安定侯宁天祥一脸色迷迷望着玉钩,有点讨人厌,离轩和离歌狠瞪了他一眼,总算收敛了一点。 “二皇嫂,以后我叫你玉姐姐可行?” 离歌坐玉钩身边,声音悦儿开口,玉钩奇怪挑眉,叫她二皇嫂,为什么又要叫玉姐姐,玉钩不会想到,离歌正事懵懂动情年纪,因为喜欢上她了,叫她皇嫂总觉得不舒服,倒宁愿叫她玉姐姐来得乐,玉钩倒不以为意,点头:“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吧。” 离轩可就不乐意了,冷瞪向离歌:“你应该叫她皇嫂,怎么能叫玉姐姐呢,娘子你不要让他叫玉姐姐。” “离轩,只是一个叫法罢了,你别计较了,”玉钩没想到离轩会计较,赶紧掉头解释了一下,离轩总算不再闹腾,可是仍是一脸不乐意,嘟着嘴坐一边,对面离月好笑打他趣儿。 “二皇兄还知道吃醋了。” 离月话惹得离轩心惊,是啊,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一个傻子怎么知道吃醋了,赶紧收敛起自己神情,虽然心里冒酸水,不过好当日离歌让他去南夏了,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叫就叫吧,反正玉钩是属于他,离轩笑着赶紧吃饭,惹得一桌子人笑起来,只有离歌只奥二皇兄有多意玉姐姐,他是真吃醋了,而不是像其他人调笑那样,以为他耍着玩。 一行人欢乐气氛中用了膳,便去上书房和父皇告安各自回府了,临上辇车时候,离月拉着玉钩手恋恋不舍开口。 “二皇嫂,有空我能去看你吗?” “好,你可以到榕王府来小住几天,”玉钩一开口,离月便笑了,很高兴上了辇车,玉钩和离轩缓缓上了宫里辇车,阳光下一个少年双眸依恋望着他们远去,唇角浮起一抹酸楚笑,回身往自己宫殿走去。 玉钩一回到榕王府,那王管家便过来禀报,说一户家庭很不错人家,可以把银蔷嫁过去,玉钩点头同意了,不过听说银蔷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淡淡吩咐王管家。 “去准备些晚膳过来,另外派一顶小轿过来,今晚便送过去,这女人留不得,”玉钩说完领着离轩往王府一侧院子走去,长廊里,玉钩停住身子回身望向离轩:“离轩,你现开口留她下来还来得及,别把她送走了,你再心疼怪我什么,到时候我可不认账?” 离轩笑望着她摇了摇头,他知道她心里不踏实,其实是不愿意他留她,只是试探罢了,玉钩一看到离轩摇头,便笑了,很漂亮神情。 “好,那我们过去劝劝吧,如果她再闹,我就立刻把她撵出去,连一户人家都不给她。” 玉钩冷冷开口,有些厌倦了这些事,为什么古代男人总有三妻四妾呢,别会所古代了,就是现有钱人家也是二奶三奶包着,何况古代连个约束刑律都没有,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离轩没有说话,看玉钩眼神幽暗不明,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好伤心事,对于银蔷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当初收留她,本来当她是妹子,如果安份一些,榕王府里倒可以风光嫁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她婚一晚便跑到房里整出这种死来,别说玉钩,就是自己也留她不得,因为留她府里,他和玉钩两个人都阻心。 偏院里,有丫头看到离轩和玉钩,恭敬叫了一声。 “王爷,王妃。” 玉钩点了一下头,和离轩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进房间里,房间里,银蔷正睡床榻上,脸朝里面,桌上摆着膳食果然一动也没有动,玉钩挥手让房内丫头都出去,只有她和离轩,还有丫头雁儿呆房间里。 “你是干什么?闹脾气吗?”玉钩声音有些冷,她知道银蔷没有睡着,恐怕是饿得硬撑着呢,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耐心陪着她折腾。 床榻上人动了一下,却没说话,也不掉头,玉钩走到一边坐下,离轩也坐了下来。 “我只说一遍,你立刻给我起来,如果再不起来,我立刻命令王管家把你撵出去,是死是活和榕王府没关系?” 玉钩话音一落,银蔷一翻身从床榻上做起来,咬牙尖叫:“你这个女人真毒,你竟然像一个人霸占着离轩,他是一个王爷,就算没有我,以后也会有别女人走进王府?” 玉钩淡然笑,脸上神情如漂浮空中一抹云,幽远绵长:“也许那时候我不这里了,所以有多少女人呆王府里关我什么事,只要我呆王府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进王府。” 一旁离轩听到玉钩话,不由得心惊,伸出手紧拉玉钩手,生怕她不见了似,玉钩给他一抹安慰笑,回头再望着银蔷。 “你是什么人,是榕王府小姐吗?还是榕王府主子,什么都不是,竟然拿乔,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你再不起来用膳,我立刻命人把你送进窑子去,你信不信?” 玉钩周身冷戾,眼神狠厉,那银蔷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她相信这个狠毒女人可以做到,她真会把自己送进窑子,离轩为什么不帮自己说一句话呢,他眸光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这个女人,这女人如此毒,有什么好。 “离轩?” 离轩不理她,他很生气,早知道当日好心会惹出这等事,他就不让她待榕王府了,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忘了自己身份,文生替主子死了,那是忠心护主,是理所当然,虽然他心疼她,可没想过她是给他惹麻烦,脸色不耐开口。 “娘子让你吃饭,你就吃饭,吃吧。” 玉钩朝外面叫了一声:“把饭菜重端进来。” “是,王妃,”小丫头小心翼翼端进来,摆放桌子上,把先前一份撤下去,银蔷一看到她强势冷然,倔强开口。 “我宁愿饿死也不吃,要不然你把我撵出去好了。” “现你有两条路子可以走,一立刻吃饭,然后有轿子把你送到婆家去,二,不吃饭,我马上命令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选吧?” 玉钩定定开口,她知道答案是什么,所以不着急,银蔷怔住了,好半天才迟疑下床榻,走到桌前吃膳,一边吃一边流泪,心里怨恨不已,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离轩怎么喜欢狠毒女人呢? 玉钩也不理她,等到她吃了一些,放下筷子不再吃些,便吩咐门前立着几个宫女:“进来给姑娘好好收拾收拾,呆会儿送到门外轿子上去。” “是,公主,”宫女应声,玉钩起身和离轩还有雁儿一起离开,那银蔷眸中绝望无比,望着那挺拔如松竹般身影毫无眷恋走出去,银蔷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多少有一些感情,从没有想过他会娶自己为正妃,但一直想着至少要做个侍妾留王府里,没想到连这个小小愿望都被剥夺了,银蔷像个木偶似听任那两个宫女摆布,很把她打扮好了,镜中人满目死灰,那刺眼鲜艳刺激了人眼,亲眼看着那轿子被抬走了,才回风轩院复命。 这一夜,玉钩让离轩睡床榻,两个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离轩觉得很幸福,他离她又近了一些,可以感应到彼此呼吸,摸着她柔若无骨小手,原来活着是如此乐一件事。 二天一早,玉钩还没有起来,雁儿便走进来小心禀报。 “王妃,有位海棠姑娘要见你。” “好,让她进来吧,”玉钩挥手起了床榻,离轩睡得正香,也不惊动他,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雁儿把人领进来,一看到王妃自己动手整理头,赶紧走过去接了过来,玉钩从铜镜里望向海棠,见她脸色很难看,不由得奇怪挑眉。 “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公主,不好了,玉箫和玉竹不见了。”海棠惶恐小心开口,她把双胞胎小主子带回无影楼总部,可还没进去,便遭到了一批蒙面人袭击,其他几个杀手都被杀了,她也被打昏了,等她醒过来时候,小主子已经不见了。 玉钩本来手里拿着一枝碧玉钗举到头顶准备插上去,一听到海棠话,脸色陡白,手一松,哗啦一声,那碧玉钗碎成两半,她飞掉转身望向海棠:“这是什么时候生事情?” “前天晚上,属下本来不想惊动公主,吩咐了几个手下出去打探,可是都没有小主子消息,所以才来禀报公主。” 玉钩先有些昏厥,后来想到两个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灯,一定会照顾自己,而且那劫走儿子人一定别有目,或者是想要挟自己,所以儿子暂时不会有事,她还是不要乱了阵脚。 “嗯,我知道了,你留下来吧,我会想办法。” 玉钩点了一下头,又坐好身子,看到头顶上方雁儿一脸小心样子,淡然开口;“雁儿,点。” “是,王妃,”雁儿见王妃脸色好多了,赶紧利落给她整理好头。 床榻上离轩醒了过来,其实他从玉钩起床时便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听到了玉箫和玉竹两个孩子事情,同样震怒,是谁动了那两个孩子,当下心里便有一个主意,只假装随意睁开眼,望着打扮好玉钩笑。 “娘子,你醒了。” “嗯,”玉钩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去,离轩不出声,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急,那两个孩子可是她命根子,不知道欧阳离烟那个混蛋是否知道玉钩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孩子分外ide可爱,如果他们是自己孩子该多好啊,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一夜,温柔缱绻,缠绵恩爱,不过那孩子不可能是自己,因为欧阳离烟宠幸过玉钩了,听说之前为了骗得玉钩感情,两个人感情似乎很好,缠绵到一起,可惜那男人根本没有心,怎么能忍心伤害单纯玉钩呢。 因为玉箫和玉竹不见了,玉钩早膳也没吃什么,便领着海棠书房里研究,谁有可能掳走两个孩子,后一致得出结论,这孩子很有可能是太子欧阳离烟掳走了,因为他近一直留意着无影楼动静,至于南皇夏紫陌,应该是鞭长莫及,怎么也不可能赶得上动手。 是夜,天上五月,星星满布,光辉暗淡,玉钩和海棠两个人换了夜行服,准备夜探太子府,对于太子府,玉钩还是熟悉,她决定找那些侍妾打探一下,看儿子有没有被带进太子府去。 两个人熟门熟路很便进了太子府,专捡偏僻地方走,很便摸到那些侍妾住地方,玉钩闪身跃进院子,院子里一片极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必人都睡了。 玉钩一招倒挂金钩吊屋檐下,用手指窗格上点破了一个洞,认真望过去,只见屋子里有一个女人陪着孩子睡觉,仔细望过去,那孩子长得和她儿子差不多大,不过却不是她孩子,看来是欧阳离烟孩子,玉钩冷笑,一回手,海棠飞打开窗户一跃而起闯了进来,玉钩紧随其后闪了进去,响声惊动了床榻上一大一小两个人,那妇人惊恐搂着那孩子打着颤儿开口。 “你们是谁?” 玉钩冷哼一声,淡然开口:“你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们,这两天太子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那房里人看不清两个人样子,再加上吓得不轻,颤抖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人问什么意思:“没有什么,饶命啊,饶命啊。” 玉钩抬眸望向海棠,难道欧阳离烟真没有掳玉箫和玉竹,那么是谁动了自己两个孩子呢,还是这妇人没说实话,玉钩声音陡沙嘎粗傲起来:“如果你骗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说吧,这两天王府里有没有多了小孩子。” 那妇人连连摇头:“没有啊,饶命啊,我说是真,府里没多小孩子啊,”那小孩子早被吓哭了,玉钩冷凝下脸,看来她真不知道,一招手示意海棠出去,两个人闪身离开,刚除了院门,忽然听到那屋子传来一声凄惨叫声,似乎极度痛苦,玉钩诧异挑眉,毫不犹豫闪身往屋子里窜去,灯光下,只见门口出立着一个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女子,那女子正是欧阳离烟侍妾绿影,而床榻上刚刚她们见过那个妇人和孩子被杀死了,血染红了整个床榻,玉钩和海棠面面相觑,这是谁如此残忍啊,两个人正待离去,那房内人已经现了她们,尖叫着疯了似怒喊。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杀了小王爷,来人啊。” 这一声惊动了王府里人,眨眼间有一大批侍卫冒了出来,玉钩和海棠一纵身跃上屋顶,那些侍卫也紧随其后把跃到屋顶,把她们团团围住,玉钩和海棠不敢大意,虽然他们身手了得,可是眼前人太多了,如果一时脱不了身,等到欧阳离烟出现,只怕她们只有思路一条了,玉钩一想到这个,身形凌厉化成利剑,飞和身边人打斗起来,一旁海棠也飞动手,暗夜中,两条身影就好像出水蛟龙一样迅疾,和太子府侍卫打了起来,只见屋顶上瓦片翻飞,人影晃动,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忽然狂风大作,一阵疾风扫过,玉钩和海棠身边多了一个蒙面黑衣人,高大挺拔,身手凌霸,一出手掌心凝成强大波光,阻挡住王府侍卫进攻,他伸出手一拉玉钩手领着海棠飞跃而下,眨眼消失王府屋顶。 太子府,欧阳离烟已出现了,一听到自己儿子被傻,一双眼眸赤红似血,如狼似吼叫了一声,望向月津。 “怎么让刺客跑了?” “禀太子殿下,那两个人本来可以拿下,谁知道后出现一个人武功高强,把人给救走了。”月津恭敬回话,没想到小王爷竟然被人杀了,太子一定极伤心,自己还让刺客跑了,理该受罚:“请太子责罚。” 欧阳离烟没说什么,脸色黑沉如夜空,阴森森开口。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没有?” 月津摇头:“回太子,没看到她们样子,不过属下看出她们是女人,两个女人,身手不凡。” 欧阳离烟眯起危险眼眸,两个女人,这世上谁会对他恨之入骨呢,除了那个女人,当下脸色难看至极,沉声命令:“随我立刻前往榕王府。” “是,”月津和一大批侍卫应声,不知道这种时候太子去榕王府干什么,不过不敢说什么,只应声跟着太子身后往外走,那绿影忽然从屋子里冲出来,抱住欧阳离烟大腿,尖锐叫起来。 “王爷,你一定要给茗儿报仇啊,王爷。” “绿影,回去吧,我一定不会让茗儿白死,”欧阳离烟柔声安慰绿影,示意那后出来丫头把绿影扶进去,事不宜迟,如果查出是那个女人动了手,她绝不会放过她,欧阳离烟唇角布着阴森冷笑,一扬手一干人迅疾前往榕王府。 而另一边,黑衣人拉着玉钩一阵迅疾狂奔,眨眼到了榕王府后院门,放开她身子,玉钩直视过去,只看见那人一双幽深得如古潭眸子,抱拳朗声开口:“请问阁下姓名,救命之恩定当报答。” “举手之劳,回去吧,”那黑衣人说完,身形一闪眨眼不见了,玉钩呆愣了一会儿,领着海棠飞闪身进了榕王府,小心从死角进了风轩院,两个人解掉脸上黑巾,暗呼一声好险,不过那黑衣人为什么会知道她到太子府娶了,而且他手纤长光滑,总使人有一种熟悉感觉,玉钩脑海一闪,飞奔进寝室,想看看离轩不房里,那个蒙面人手和离轩很像,既光滑又温暖,不过一进房间便看到离轩趴床榻上睡觉,两腿大开着,那嘴角还涎下口水之类东西,玉钩好气又好笑望着床榻上人,扫向海棠。 “怎么了?”海棠不明白玉钩怎么了,飞开口问,玉钩摇了摇头,暗念一声自己神经,离轩是傻子,怎么会成了武功高强黑衣人了。 “你说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是谁傻呢?”她们先进了房间,随后便有人杀了人,这说明她们进院子时候,那个人就躲暗处,等到她们走了以后杀了那奶娘和小王子,那人究竟是谁呢,和一个妇人还有孩子有什么仇啊,那孩子死了对谁有利呢,玉钩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惊呼出口:“不会吧。” “你想到什么了?”海棠飞开口,玉钩淡然抿唇:“这小孩子死了有利便是另外一个女人风轻霜,他也有个孩子,所以如果那小孩死了,她便可以母凭子贵登上太子妃宝座。” 玉钩几乎可以肯定了,那杀人正好四风轻霜,海棠轻叹一声,女人啊为了利益也变得如此残狠了,真是太可怕了。 两个人正房间里说着话儿,王府外面好像响起了说话声,深半夜何人来榕王府,玉钩略一思索,当下脸色难看起来:“不好,只怕那太子爷怀疑到我了,点,你钻到我们床底下,千万别有响声,玉钩催促海棠,两个女人脱掉夜行服,统统塞到床下面,那说话声越来越近,玉钩当下扯掉自己上半身衣服,露出光裸半身,一跃上床,那离轩已经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玉钩,眼神浮起旖旎情意,玉钩也顾不得其他人,动手扒掉离轩衣服,那唇急急吻了下去,耳畔听着门外脚步声,已到门边,赶紧埋下头,那离轩被撩拨得下身紧绷绷,也不理门外人,一跃而上压倒了玉钩,恨恨缠绵到一起去,房间里顿时漏*点无限,上演限制级画面,那房门确此时被碰一声踢了开来,离轩和玉钩一脸潮红抬起头望着那走进房里来人。 只见一身白色家常服欧阳离烟双眸暗黑狠戾,却对上房间旖旎画面时,陡愣住了,随后心中像一团化不开郁气,心一点点沦陷,他一直以为这玉钩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离轩,或者说不会和他上床,她之所以选择他,只是为了报复他当时伤害,她早晚有一天还会属于他,可是现眼前所见是两个人缠绵不已,衣服都退了,就进入主题了,这让他如何承受,身形一晃,强自镇定。” 离轩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嘟起唇不依大叫起来。 “皇兄你竟然半夜跑来偷看我和娘子亲亲,明天我一定要告诉父皇,我一定要告诉父皇,”玉钩也脸色红喘息着,淡然开口:“好了,看也看了,出去吧,这画面你也看了不是一次了,太子殿下。” 她话提醒着欧阳离烟当日所做事,也许就是那一次使得她如此恨他,可是他心渭河会如此难受呢,一直以为自己是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可是此时心中像炸开了一样难过情绪是什么,难道他喜欢上眼前这个女人了,想到以后她经常承欢一个傻子身下,他就恨不得一剑杀了傻子,可是上次渭河上竟然没睡了他,那南夏国皇帝竟然派人暗中保护着他们,欧阳离烟眼神残狠得就像林中嗜血野兽,一言不回身就走,离轩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个女人是我。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那离轩眼神陡幽暗,再次伏下身子吻住玉钩唇,这种时候不是常常有,可惜身下人眼神陡冷,抬起一脚把他给踢到床榻里面去,离轩委屈叫了一声。 “娘子。” “安稳睡觉,再多说一句,当心我把你踢下床去,”玉钩冷冷命令,离轩无力叹气,下身饱涨得崩溃了,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内伤,明明是心爱女人睡身边,可偏就能看不能碰,早晚得内伤,郁闷调头朝里面睡去,那欧阳离烟就不会迟一点出现吗?好等他们办完了再进来也好啊。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二章缠上了 玉钩跃下床,走到门前去听屋子外面动静,等到脚步声远去了,才缓缓开口。 “海棠你出来吧。” “是,公主,”海棠从床底钻出来,想到刚才傻王爷说,再看公主衣服滑落了一般,也见怪不怪,虽然她没有出阁,可呆青楼里这种画面是经常看到,她就有本事看着人家办事,脸不红心不跳,这都是小儿科了。 “你就这里睡一夜,明儿哥一大早出去,我想肯定有人伏门外监视着,榕王府那个王管家摆明了有问题,按理那太子过来,他应该做事是过来禀报我们,而不是立刻打开们把太子放进来。” 海棠点头,就屋子里随便找个地方睡了,一夜无话,二天一早偷偷溜出去,果然没人意房内情况。 玉钩起床后用了早膳,便吩咐海棠和雁儿陪她去街上逛逛,其实她真实目是想打探太子府情况,本来想甩掉离轩,可是那家伙却一直跟着她,后没办法只好带上他。 一行人坐了王府辇车到街了去转悠,逛了半天,玉钩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倒是离轩给玉钩买了一个上等玉镯,硬给她带手上,那玉镯确实也是好东西,上等和田玉,通透晶莹,三千两银子,玉钩望着手上镯不由笑起来,这小傻子倒会疼人,还知道给娘子买东西,昨儿个晚上自己利用了他,把他踢到床里面去,也安安分分呆,玉钩现自己现很轻易便会心疼他,如果没有那些事,说不定她还真愿意和离轩过一辈子。 离轩见玉钩不是看着手上玉镯,一脸愉悦,不由得开心凑过身子。 “娘子戴这个是好看了。” “谢谢离轩了,”其实玉钩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送过东西给她,这是一份可贵心意,所以她便戴手上了,看到离轩竟然很开心,她便觉得做这些还有些意义。 “离轩是不是饿了,我们去茶楼坐坐吧,”她是想去听听那太子府情况,离轩点了一下头:“好,去吧,我们一起去吃甜心。” 玉钩朝外面驾车侍卫吩咐:“找一家茶楼,我们要坐一会儿。” “是,王妃,”那侍卫应着,很找了一家茶楼,京城上好茶楼数不胜数,离轩从辇车上跃下来,伸出手把玉钩接下来,海棠和雁儿从后面车上下来,一行人往茶楼门前一站,那店小二便热情迎了上来,恭敬开口。 “客官是要喝茶还是吃饭。” “喝茶,”玉钩简洁开口,小儿满脸笑容把人往楼里领,玉钩抬头望向门上招牌,客常来,这名字倒取得巧,而且环境也不错,里面客人不少,迈步进去,掌柜抬头看着容光焕一帮人,立刻恭敬开口。 “客官是要雅间呢还是就楼下?” 玉钩本来是来听八卦,怎么坐雅间去了,立刻吩咐那掌柜:“就下面吧,把那上好茶泡一壶来,再把茶楼有名点心上一些过来。” “是,是,是,”那掌柜笑意盈盈吩咐店小二,小儿立刻把他们一行人领进里面一个角落位置,玉钩倒喜欢,这地方既不惹人注意,还能听到小道消息,正和她意,便点了头:“很好。” 小儿招呼她们坐下来,闪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离轩和玉钩坐一边,海棠和雁儿也坐一边,本来雁儿是不坐,但玉钩怕引人注目,便命令她坐下来了,这小丫头才局促不安坐了下来,动也不敢乱动。 玉钩懒得理他,抬头扫视了一圈茶楼,都是一些无所事事茶客,到茶楼泡一壶好茶,聊聊小道消息,这日子倒也惬意。 店小二很把茶水送了上来,还有几样精致点心,桂花糕,糖酥枣泥糕等,离轩一看到点心上来,便高兴吃起点心,玉钩却没什么胃口,只吩咐了海棠和雁儿都吃一些,那雁儿什么时候到茶楼里吃过东西,顿时间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尝了两块。 果然,茶楼里有人议论。 “知道吗?昨儿晚上听说太子府出事了,刺客把小王爷杀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受惊,有人呼出声:“真假,难怪今天早上查城门严谨了很多呢,看来真是出事了,谁和太子有那么大仇啊?” 一时间整座茶楼里人议论纷纷,玉钩不由得冷笑,欧阳离烟啊欧阳离烟,你真是做蚕作蛮吧,自作自受啊,谁让你娶了那么多女人了,终还是会毁女人手里啊,家贼难防啊,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吧。 玉钩正听得入神,忽然掌柜唤出一声:“哟,各位官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玉钩抬眸,果然从门外走进来一队官兵,为人竟然太子府月律,月律抬头扫了一圈,眸光落到离轩和玉钩身上,惊讶之后走了过来,抱拳恭敬开口。 “榕王爷,榕王妃,你们也这里喝茶。” “嗯,”玉钩点头,一边离轩还拼命吃那甜点,她只得缓缓开口:“出什么事了?” “喔,没什么事,是昨天晚上有刺客闯进太子府了,”月津不想多说,玉钩也不为难她,事实上是什么事她一清二楚,只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 “王爷,王妃慢用,”月津领着手下走到掌柜面前,冷然开口:“昨天晚上有刺客闯进太子府,你们店里要是有什么生客,一定要报上来,否则就封了茶楼。” 掌柜小心连连点头;“是,是,官爷放心吧,”等到月津他们走出去,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头,想到里面还有两尊大神呢,竟然是那傻子王爷,傻王爷不可怕,可这漂亮得令人眼亮女人可是南夏国公主,榕王府榕王妃,听说这女人心思慎密,为人冷漠,惹到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掌柜很害怕,一直走到离轩和玉钩面前,惶恐不安开口。 “王爷,王妃,小有眼无珠,请二位上二楼雅间吧。” 玉钩本来是想听小道消息,这消息听也听了,何苦再留下来,让人家担惊受怕,就是这些茶客都不敢出声了,很多人低下头只管喝茶,生怕惹祸上身,玉钩笑着站起身:“好了,我们茶也喝了,甜心也吃了,走吧。” 离轩有些不大乐意,不过玉钩说了,他只好站起身,一旁海棠和雁儿早站了起来,玉钩回身望了一下海棠,海棠放了一锭碎银子桌上,一行人起身往外走去,那掌柜跟身后叫。 “王爷,王妃,不用银子了,真不用了。” 玉钩头也没回,淡然话落下:“收着吧,只是小本经营。” 一行人出了茶楼,茶楼再次热切起来,掌柜连同茶客都纷纷赞叹榕王妃,谁说榕王妃冷漠,她心地可真善良,还知道他们小本经营不容易,不像有些贪官,还专门来敲她们这些小本经营人家。 茶楼门外,玉钩舒服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车,忽然抬头瞄到对街一个熟悉身影,那身影虽然五年没见了,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那个人来,她竟是小蛮,粗布衣衫,很落魄样子,看来混得很不好,玉钩一招手示意雁儿。 “去把对街那个女人叫过来。” 雁儿顺着王妃手指方向走了过去,拍了一下小蛮肩,小蛮本来正看小摊上东西,吓了一跳,飞望向雁儿,一脸莫名其妙:“你是谁啊?” 雁儿笑着开口:“我们王妃要见你呢?你过去一趟吧,” 小蛮抬眸望向对街华丽辇车,真是极端漂亮,跟着雁儿身后往辇车前走去,隔着帘子恭敬小心翼翼开口:“小蛮见过王妃。” 玉钩一听这声音,果然是小蛮没有错,飞掀起轿帘,满脸笑;“小蛮,真巧,又看到你了。” 小蛮一下子愣住了,抬眸难以置信望向玉钩,好久才嚅动唇开口:“玉钩竟然是你,你回来了,”说着竟哭了,玉钩看着她哭,心里也不好受,当日她和小蛮还有小菊清院里,这两个丫头都精心服侍着她,没想到小菊后来去世了,小蛮竟然一身落魄,不过往后她就好了。 “小蛮,以后一切都好了,随我去榕王府吧。” “玉钩,”小蛮动了一下唇,玉钩现可是高高上王妃了,不过她还没忘了自己,这真是太好了,点头,玉钩吩咐一边雁儿:“她叫小蛮,把她带回王府去。” “是,王妃,”雁儿领着小蛮走向后面辇车,车里坐着海棠,小蛮又是一番激动,和海棠说着话儿,便了解了玉钩这些年动向,也把自己情况告诉了海棠,两个人一路说着前往榕王府。 进了榕王府,玉钩便把小蛮叫进自己房里,仔细问了她这些年情况,知道小蛮五年前那个晚上,乘人不奋一个人溜掉了,这些年四处给人打工,也不敢待同一个地方太久,怕被太子现,只怕就没好日子过了,说道后小蛮哭得很伤,玉钩握着她手。 “一切都过去了,小蛮,以后你就待榕王府吧,没人敢到榕王府里要人。” 小蛮抽泣着点头,心里总算开心一些,玉钩把雁儿叫进来,让她带小蛮下去沐浴净身,换上干净衣服,再准备一些膳食,等一切妥当了两个人一起过来。 雁儿不知道小蛮以前和王妃是什么关系,见王妃对小蛮挺好,也相当客气,两个人退了出去,海棠走进来,担忧开口。 “公主,你让小蛮留下来,只怕她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玉钩没说什么,眼前浮现出五年前她们三个人同甘共苦画面,那些惶恐无助是别人不了解,眼神幽暗下去:“海棠,别想多了。” 海棠不再说话,想起玉箫和玉竹事,一抹愁思涌上心头。 “公主,如果太子没有掳人,那么两个孩子现谁手上呢?” “夏紫陌,”玉钩狠声,一定是夏紫陌那个狐狸掳走了她孩子,说不定她玉凤宫挖地道事他都是清楚,只不过让她以为自己成功了,而他竟做了暗藏螳螂后面那只黄雀。 “啊,他难道知道我们挖地道事了?”海棠惊叫起来,那夏紫陌也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掳走了少主呢? “那现我们怎么办呢?”海棠还真怕孩子们吃苦,那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尤其是玉竹,别看他总是笑哈哈,其实特别粘着公主,因为脑子不是太好,有时候会很顽皮,让人伤脑筋,但是玉箫一直让公主省事,有时候还帮娘亲带弟弟,两个孩子毒让人心疼,没想到夏紫陌竟掳了两个孩子,只怕主子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直想控制住我,不过孩子他手上,暂时不会有事,你现立刻派人潜回南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也许他正瞪着我们动手呢,孩子肯定不皇宫里,至于藏什么地方,只怕不会有人知道。” 玉钩一想到儿子被困,脸色难看一场,唇角浮起冷峻弧度。 夏紫陌,我们算是干上了,既然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海棠应声走了出去,屋内玉钩歪斜到软塌上,闭上眼眸想心思,儿子她是放心,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省油灯,只有有点想他们了,正想得入神,珠帘动了一下,小蛮挑帘走了进来,玉钩陡开眼,小蛮笑着站她身边。 “王妃?” “小蛮,陪我去王府花园里逛逛,”玉钩站起身来,小蛮点头,两个人出了房门,一路往王府花园逛去,玉钩询问小蛮有没有看到大少爷苏天涵和二少爷苏天阳,小蛮摇了摇头,她是真没有看到过他们两个,诺大京城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他们踪迹,长廊里,玉钩停住脚步,沉痛开口。 “你知道苏采雪现哪里吗?” 小蛮摇头,她一直没有苏家人消息,既不知道大少爷和二少爷下落,也不知道小姐下落,虽然她有偷偷到处找她们,可是却一直没有她们下落:“小姐现什么地方?” “宫中,现她是皇上宠妃,雪妃娘娘,还生了十一皇子,我进宫时候看到她了。” “啊,”小蛮叫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小姐一直心高气傲,怎么会嫁给皇上呢,皇上可是哥老头子了;“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她化成灰我也认出她,”玉钩愤恨开口,那个可恶女人,给自己下药,让自己代嫁,还杀了苏府一家人,后竟然说苏家大夫人是她亲娘,她无法相信她这个说法,虽然苏大夫人对自己挺好,但不应该是母女情份。 “她说我才是苏家孩子。” “什么?”小蛮声音陡提高了很多,完全难以置信,玉钩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苏家小姐,那小姐是谁?她为什么要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小蛮完全糊涂了:“你说你才是苏府小姐?” “不是我说,是苏采雪说,她说我是苏家孩子,可是她是谁呢?” 玉钩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成了苏家孩子,那么苏采雪是谁?她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呢? “我不相信,大夫人那么疼爱小姐,怎么会不是她孩子呢,如果你是苏家小姐,大夫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就是日夜看着,也会有感觉啊。” “是,我也这么认为,”玉钩点头,领着小蛮花园里转悠了半天,其实她是想看看后面有没有人监视着她们,果然有人躲暗处,玉钩暗笑一声,转回院子,远远看到海棠走过来,招收让她近前,贴着她耳朵分派了一个任务下去。 “是,公主,”海棠点头,飞走出去,玉钩领着小蛮回了风轩院,知道小蛮五年来日子不好过,玉钩让她待风轩院里帮她打理打理,不要太累着了,小蛮感动点头,雁儿立刻身前身后小蛮姐姐叫着,诺大王府中,个个都对她恭恭敬敬。 傍晚时候,海棠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下人,一脸惊慌望着玉钩,连连磕头。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你是自己说,还是用大刑侍候了再说?”玉钩脸色阴沉沉,慢慢开口,那下人哪禁得住她话,立刻磕头如捣蒜:“我自己说,王妃绕过我吧。” “去干什么了?” “小是奉了王管家命,给太子府管家送信去了,”说完抖抖索索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榕王妃仍苏府小姐。这不正事她和小蛮花园里说话吗?这管家可真够勤。 “小蛮,去把王管家叫过来,”玉钩朝门外外叫了一声,小蛮应着领着两个小丫头飞到王府前面去把王管家领进风轩花厅,那王管家一瞄到地上那个下人,脸色闪烁了一下,心里惶恐,脸上却不露声色,玉钩冷笑。 “王管家,这个下人说你指使他给太子府人送信?有这会事吗?” “王妃明鉴,小没有做过这种事,这个人信口雌黄,小没有做过这等事,小呆榕王府,可是忠心不二。” 玉钩冷笑一声,用力一拍身边椅子:“好你哥吃里扒外东西,你竟然串通太子府人来监视榕王府,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可恶至极,来人啊,把他给我送到地牢里去用刑,看他牙齿硬还是刑具硬?” 玉钩话音一落,那王管家一脸不服昂头:“王妃,小不服,为什么说是小做这种事?” 玉钩冷冷一笑,周身狂魅:“好吧,我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一点,因为这纸条上子,这诺大王府里,恐怕只有你王管家才识字吧,其他下人恐怕不认识这字吧,别说写字了,我这样说你还满意吗?” 王管家一听,脸色果然白了下来,瘫到一边,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离轩,连声哭起来:“王爷,小一时糊涂啊,小一时糊涂,想得一点好处,王爷绕过小一次吧。” “混账,”离轩冷哼,一脸色怒意,朝身后下人叫了一声:“把他带下楼去抽,用鞭子抽,抽死了才好呢?” 他样子冷魅异常,若非说话有些孩子气,只怕大家都以为他是好人,但见他说完,坐到床榻上生起闷气来,一脸谁也不准靠近样子,那王府侍卫得了王爷话,立刻走进来把王管家带下去,远远仍传来他叫声。 玉钩走到离轩身前,笑着开口:“好了,离轩也不要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犯不着,何苦呢?” “还是娘子好,”离轩立刻讨巧开口,玉钩不明白,为什么离轩就认定了她,对她不但好,而且很依赖她,其实通过这一阵子观察,她现离轩个性其实很冷漠,明明是一个傻子,可这王府里人却不敢随便糊弄他,可见他坏起来时候也是不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她却是极好。 结果那王管家死了牢中,实受不了王府刑具,后咬舌自了,玉钩吩咐人给他找块好地方把他葬了,也不枉他来世上一趟。 榕王府管家一死,玉钩便吩咐王府人大门外张贴布告,公开招聘管家,王府管家,那可是哥肥缺,不亚于一个七品县令,所以布告一贴出去,王府门前便围了很多人,玉钩吩咐海棠和小蛮到前面去筛选,到后一关了再交给她来决定,两个女人欢天喜地到前面去招聘,这一招聘,却招进来一个意想不到人来。 风轩院书房里,玉钩本来看书,听着小蛮激动禀报,不由疑惑挑眉确认。 “你说苏天阳到榕王府里招聘管家一职,你说他想干什么?”玉钩挑眉,小蛮却是一脸喜悦,眼巴巴我那跟着玉钩,玉钩知道她意思,梅西那个岛五年过去了,这女人还是死心不改,真不知道她想什么呢?说不定苏天阳早就娶了女人了。 “他想杀我,难道我还要留着他不成?”玉钩不赞同摇了一下头。 小蛮失望垂下头,一脸难过,玉钩倒不忍心,便轻声开口:“你去把他叫进来,我要见他。” “好,”一听到玉钩话,小蛮立刻来了精神,飞抬起头奔出去,玉钩无奈摇头,这女人真是,怎么还是那么爱做梦呢,这五年看来她还没有成熟起来,倒不似自己,冷心冷清了很多,从没想过还有人能温暖自己心,一想到离轩,玉钩脸色便和缓多了,烧了萧杀嗜血,多了一些女人柔媚。 珠帘摇曳,她回过神来,抬眸忘了过去,门口立着果然是苏天阳,五年时间没见,他宜然俊逸,只是那份俊逸中多了一份沧伤,遥遥望过来,眸中一抹震惊,随之是沉淀,晕开来是如酒醇般深沉,缓缓走到她近前,幽然开口。 “原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公主是你?” 玉钩点头,和这个欲杀了自己男人,她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苏天阳不去见皇上呢?只要他们见了皇上,皇上必然给他们加官封爵,何必外面游离,。 “是,没想到能再见到你,你看起来很不好。” 苏天阳唇角浮起落寞笑,他是不好,相当不好,对于苏家来说,他是一个无用人,五年时间过去了,他没有查出是谁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对于主子来说,他不是一个好属下,因为他瞒着主子做了不该做事,他真是一个失败人,眼底投射下隐影,玉钩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禁不住打击,不由笑。 “你还以为是我杀了苏家人吗?” “我找,可是查不到有利证据,证明是你杀,可也查不到有利证明,是苏采雪杀?”苏天阳经过初不安,这会子镇定下来,淡然开口。 玉钩笑起来:“看来你见过苏采雪了,她现可是皇上身边宠妃,十一皇子亲娘,如果有可能她立刻帮助你们登上官位才是,这样有利于她将来要做事。” “我不能入朝为官,因为当日爹爹说过,皇上要灭了苏家,也许那一场浩劫是皇上做也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你说我们能进朝为官吗?” 原来如此,玉钩恍然大悟,难怪这苏家人不入朝为官,原来皇上早有灭他们之心,那么杀了苏家究竟是苏采雪还是皇上呢?或者两股人都有。 “她说我才是苏家女儿,你信吗?”玉钩想起苏采雪话,不由笑起来,讥刺笑,如果自己真是苏家女儿,却吃了十八年苦,而她不是苏家女儿却享了十八年福,这不是很奇怪吗? 苏天阳愣住了,玉钩是苏家孩子?这话什么意思呢,那采雪是谁家孩子呢,这绝对不可能,爹爹和大夫人可是极爱她,怎么会是别人孩子呢,苏天阳脸色变了又变,后叹息。 “她疯了,享了爹娘十八年疼爱,到头来竟然说这种话,真是可恼可笑至极。” 苏天阳先是慢慢笑,后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似真听了什么好听笑话,屋子外面小蛮听得心惊胆颤,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探了一下头,看到二少爷仍笑,王妃却不动声色,定定望着他,玉钩知道,苏天阳是心理恐慌,他笑是一种掩饰,他害怕苏采雪真不是苏家孩子,如果她不是苏家孩子,那么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是顺理成章事,也许她生父母和苏家有仇,可是苏大夫人怎么可能如此疼爱她呢? “你想留下来吗?” 玉钩淡然询问,苏天阳做榕王府管家是委屈了他,如果他愿意留下,玉钩倒放心了,他什么样世面没见过,不会受人利用,苏天阳止住笑声,认真望向玉钩。 “你没有杀苏家人。” “没有,”完全肯定口气,她不是那种歹毒到冷血人,虽然心里寡情薄义,可不会残忍到指地步,一下子杀了一百多口人,苏天阳松了一口气,点头。 “如果王妃愿意留,我就留下来。” 苏天阳沉痛开口,从此后她就是高高上主子,他只是王府一个下人,世事真是变幻莫测,从前他是主子,她是府里下人,而现她是主子,他却成了下人,老天对人还朕公平啊。 “好,”玉钩点头,朝门外叫了一声:“小蛮,带苏管家去帐房。” 小蛮一听到玉钩留下了二公子,立刻高兴奔进来,飞开口:“好,”一伸手拉着苏天阳走出去,苏天阳回头望向玉钩,光辉中,她正低下头看书,那样安逸娴静,可是离自己那么遥远,他该终止了自己那不该有心思,头一掉随着小蛮走出去。 从此苏天阳成了榕王妃管家,对于这件事离轩虽然没说什么,可听到苏天阳名字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别人不意,可是玉钩还是现了,因为她别别人要敏感得多。 “离轩,怎么了,你不喜欢苏天阳吗?如果不喜欢我就辞了他。” 离轩一惊,生怕玉钩觉察出自己异常来,忙摇头:“娘子喜欢就好,只是娘子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只喜欢离轩一个人就行。” 玉钩被他逗笑了,赶情这家伙吃醋啊,离轩现好像正常多了,连吃醋都毁了:“是,玉钩只喜欢离轩一个人,不会喜欢别人,他只是王府一个管家。” 虽然知道她话是安慰他,就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可是离轩心里却浮起一抹兴奋,一张毓秀如竹脸上浮起耀眼光泽,玉钩不禁看呆了,离轩长得还真俊啊。 房内陷入寂静,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浮起了红晕,玉钩先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能看一个傻子看呆了眼呢?站直了身子准备出去,这时屋外传来急急脚步声,人未进来便有说话声传来。 “王妃,王妃不好了?” 从门外冲进来正事小蛮,一脸难看:“王妃,补好了,皇上下旨了,竟然赐了一个侧妃进府来了。” “侧妃?”玉钩有些恼,不过脸色却未变,倒是她身后离轩噌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陡冷沉下来,气急败坏吼叫起来:“我去找父皇。” 玉钩一伸手挡住离轩,她知道离轩心里娘子只有她一个,这已经足够了,至于这赐侧妃,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这俩面有多少鬼呢。是欧阳离烟还是苏采雪呢? “去接旨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离轩立着未动,但脸色不太好看,小蛮小心扫了一眼王爷,现王爷很冷峻,脸色阴沉沉,原来一个傻子也有脾气,而且听府里下人说,王爷喜欢一个人住,不喜欢和旁人亲近,谁若是惹恼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娘子?”离轩不乐意叫,玉钩脸色沉下来,他便不敢再说什么,或许是不想再惹玉钩生气,哼着跟她身后往前面走去。 一行人穿过长廊,顺着王府主径,一直往前面走来,王府正厅里,苏天阳已经招呼着领旨公公坐下来喝茶,除了公公,正厅里另有一容光焕女子,眼眸中是一抹势必得,倔傲望着走进厅来人,这个别皇上赐婚女子竟然是银蔷,看银蔷满脸挑衅,似乎以为皇上圣旨是一道良药,整个人趾高气扬起来。 那太监一看到榕王爷和榕王妃,两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唬得站了起来,小心开口。 “小见过榕王爷榕王妃。” “宣旨吧,”玉钩冷然开口,当先跪了下来,离轩本来想不跪,看玉钩瞪他,只得跪下来,榕王府正厅里下人全都跪了下来,那公公立刻拿出明黄圣旨,高声朗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女银蔷入榕王府为银侧妃。” “妾身接旨,”玉钩冷笑,看来这皇帝真老了,糊涂了,就凭着一个女人糊闹江山,这圣旨不用说一定是苏采雪那个女人搞出来,公公把圣旨递到榕王妃手上,玉钩起身吩咐一边苏天阳。 “好好侍候公公,”那公公一看事情玩了,哪里还敢待啊,这王妃脸色难看极了,想想也是啊,这王妃才嫁进王府几天,竟然又赐进来一个侧妃,换谁谁不高兴啊,赶紧开口。 “奴才回宫复旨了。” “送公公,”苏天阳立刻把公公送了出去,抬头望向一直高傲坐着银蔷,本来安排王管家把她嫁了,那王管家是太子府人,如此看来,那太子竟然和苏采雪狼狈为奸了,真是可恼可恨,淡然一笑,以为进府就好了吗?玉钩不再理她,掉头往外走去,小蛮和雁儿跟着走出去,离轩是恼得脸毒绿了,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本来以为她聪明一点离开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卷进来了,只怕这一进来,她就卷进漩涡出不去了。 玉钩刚走到门口,那一直坐厅上人急了起来,飞闪身挡住了他们去路,狠狠盯着玉钩,呓呓呀呀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玉钩不悦开口:“有话就说,指手划脚成何体统。” 那银蔷眼里满是恨意,可是却说不出来,心里痛苦骂,好你哥毒女人,你为了霸占着离轩,竟然把我毒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掉头望向离轩,一把抱住离轩,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指了指玉钩,表示是玉钩毒哑了自己,可是离轩身形已让,让她扑了个空,恨恨跌倒地上去,她忍不住委屈哭了起来,她是皇上封侧妃,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她呢?仰起带泪小脸,祈求望着离轩,可惜那个男人脸色冷硬,好像完全看不到她样子,一抹若有似无厌恶浮上脸,这是从前没有过,银蔷心抽得很疼,她爱他,难道这也错了。 “娘子走吧,”离轩一掉头间,那神态竟柔和得好似盛了一池水,阳光照耀他身上,如玉一般温润,他那样俊逸如玉神情竟然是为了一个狠毒女人,她怎能甘心呢? 玉钩跟着离轩往外走,远远看到苏天阳影子,吩咐他。 “把银侧妃先安置下来吧。” “是,王妃,”苏天阳恭敬开口,走到银蔷面前,示意她起来,示意她起来,给她安置院子,银蔷做梦也没想到会是眼前光景,明明是把她赐给榕王爷,即便没有正式婚礼,可也应该安置一个地方,好好准备一下吧,可那个女人和即将成为他夫君男人,竟然就这么视若无睹俩开了,好似根本不知道她似,这是多么悲哀事啊,自己还哑了。 离轩一路拉着玉钩回风轩院,玉钩不由得奇怪低喃。 “那女人怎么好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好奇怪,离轩,你说呢?” 欧阳离轩一怔,心底那个冷意浮上来,本来是自己毒哑了那个女人,怕她说出自己没傻事情,她也不识字,所以想说也说不出来,想写也写不出来,安安分分嫁人过一辈子,这样等到一年半载以后,她嗓子便会好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卷土重来了,由此离轩对她仅剩负疚感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是她自找,也是自己自找,女人永远理不得,不过只有玉钩例外,一想到身边人竟然没有甩了他手,离轩周身戾气散去,取而代之是温和离轩。 “娘子,娘子,今天晚上我想玩亲亲,”离轩生怕玉钩想多了,现蛛丝马迹,飞贴着玉钩耳朵开口,玉钩吓了一跳,脸色陡红了起来,这死傻子,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飞掉头往后看,小蛮和雁儿两个丫头再自觉理他们一段路,肯定不可能听到他们说话,玉钩才放松一些,一伸手敲了离轩脑袋一下。 “你真色,傻子也好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离轩得意笑,她总算放开那个念头了,也不理玉钩动作,拉着她手一路往风轩院而去。 谁知晚上休息时候,离轩一直不睡,缠着她亲亲,玉钩因为心中有事,巴不得他早点睡了,只得哄他象征性亲了他一下,谁知那傻子得寸进尺,愣是缠上了她身,吻得她晕头转向,两个人撕缠到一起,床上翻滚,离轩动作仍很生疏,可看出他平时是不轻易接触女人,这令玉钩感动,她本即使他娘子,两个人亲热也是无可厚非,而且离轩纤长手指轻抚过她身子时候,使得她周身烧烫起来,舞娘时间没有男人碰触,这身子一触即,**,燃得越来越旺,寝室之中一下子暧昧起来。 离轩健壮身子压上她,温柔至极,小心翼翼亲吻着她小小耳垂,惹得她一阵颤抖,心里竟渴望得到很多,一双玉臂忍不住伸出去勾住他脖颈,轻吟出声,这声音就催情曲一样,把离轩身子带到一个高点,他再也忍不住,像野兽一样出狂情低吼,下身紧绷如小巨人,飞摸索进她身子里,顿时低吼声响起,愉悦忍不住轻哼出声,原来陈酿酒甘甜芳香,人与人只有身与心同时结合,才能给人带来乐,没有空虚。 初尝**,贪婪无比,离轩唇角浮起笑,就像一直偷到腥猫,此时他不禁要感谢这傻子身份了,若是正常人,只怕玉钩还不会轻易让他碰呢,因为他傻单纯,让她怜惜,竟不由自主放松心戒,全然接受他了,看着她自己身下狂情低吟,他感觉再次上来了,翻身又缠上了她,两个人久久远远缠绵到一起去,只做到半夜,离轩才累得睡着了,那一双手臂还紧紧箍着她身体,玉钩翻身望向身侧他,一张脸毓秀如竹,干净清逸,身子健壮,光滑胸肌连一丝赘肉都没有,想想先前两个人缠绵,玉钩不禁脸色红了,自己竟然和一个傻子做了,还很乐,身子享受到了少有乐,想到这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脸。 “离轩,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可愿意?” 看他熟睡了,笑着下床,身子仍然酸楚着,因为还有事,软绵绵穿好衣服,闪身出去了,床榻上人陡睁开眼,满目幸福,唇角挽出一抹笑,玉钩,只要有你地方就是我离轩家,离轩此生只你身边,轻念完,闭目睡觉。 玉钩闪身入了清院书房,里面早站了几个人,海棠,还有师姐领着几个手下立书房里,一看到她出现,沉声开口。 “楼主。” 玉钩点了一下头,走到书房座榻上,挥手示意她们都坐下来:“有事没事吗?这么晚了要见我。” 云凤立刻恭敬抱拳:“有人除了天价数字让我们杀一个人,我们做不了主,所以前来请楼主定夺。” 玉钩挑眉,看来是碰到了一条大鱼:“说吧,杀谁?” “皇上,有人出了十万两黄金,让杀了皇上,”云凤声音压低了一些,她是太震惊了,竟然有人出十万两黄金要杀皇上,这出钱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玉钩凝眉认真想着,蓦然明白那背后黑手,不由得笑了,那个人打着什么样如意算盘呢,一除掉皇上,二除掉无影楼,现无影楼不必从前,连一个真实窝据点毒没有,所以让人无从下手,他们联络都市靠烟号弹,这烟号弹是玉钩研究出来七种颜色,一种颜色代表一种事情,事情大小按颜色级别来定,要多少人也是多少烟号弹来显示,所以那些想除掉他们人根本下不了手,所以这次借皇上手吗?玉钩冷笑。 “这背后人只怕真正目想除掉影楼,如果除掉皇上好,除不掉皇上正好可以借皇上之手除掉我们。” “那我们就不接,”云凤一听到玉钩话立刻出声,幸好询问主子,要不然就出事了,可是玉钩莞尔一笑:“接。” “明知道挖了陷阱等我们,我们还接吗?”海棠心急开口,不太赞成这样做,如果他们真接了,只怕是有去无回啊,到时候那背后人连钱毒不用给了。 “他既然敢挖陷阱我们就敢接,你信联系了,让他先付七万两定金,然后我们动手,不过进皇宫时候,好好计划一番,有一部分详攻,另一部分人刺杀,扰乱了皇宫里视线,重要一点,别真杀了皇上,只要引起恐慌,能伤了皇上好,就让东晋国去慌乱一阵子。” 玉钩坏心眼笑起来,既得了银子又扰乱了东晋国,何乐而不为啊。 云凤提高她如此安排,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这有违道义,没得了银子竟然收了人家七成钱。 “可是人家让杀人,我们没杀人竟然吞了人家七成定金,这说不过去吧。” “师姐,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杀手,还讲道义,那个人是想除掉我们,我们这叫倒打一耙,何况不是伤了皇上吗?伤了皇上收他七成定金并不算多,就这样去办吧。”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三章救人 玉钩一挥手,云凤不再说什么,恭敬的领命:“是,属下立刻去办。”领着几个手下迅疾的离开了书房,来无影去无踪,书房中海棠呆愣愣的望着主子,主子的心思可是变幻莫测的,就是她也不能轻易猜测出她下一个目的是什么,不过只要保护好主子就行,淡然的笑。 “公主该回去休息了。” “好,你也下去休息吧,”玉钩起身,身子还真酸疼得要命,早点睡才是真的,和海棠一先一后的离开了书房。 玉钩回房的时候,离轩睡得正香,她悄悄的退衣上床,谁知她一上床,离轩的手便伸了过来抱住她,玉钩唇角抿出笑,偎进他的怀里,很快便睡着。 银蔷成了榕王府的侧妃,可是府里的人根本没人当她回事,因为大家的心都被新王妃收服了,所以自然疏远着银蔷,而且觉得银蔷真的有点无耻了,如果王爷喜欢她,留下来做哥侧妃也没什么不好,问题是王爷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她留下来还有意思吗?何况现在还成了哑巴,可是银蔷却不这么想,她一直认为是玉钩下毒哑了她,所以离轩喜欢那个毒女人,是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毒是离轩给她下的,就怕她说出他的身份。 长廊的一角,银蔷紧拉着离轩的衣角不妨,眼里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离轩,现在她说不了话,只能如此,希望能打动离轩,引起他心底的一丝怜悯,哪怕一些也好,可惜离轩好像没看到,冷冷的望着他,他在别人面前一直是冰一样的寒,除了在那个女人面前才会温柔,银蔷至死不明白,为什么离轩会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放开。” 离轩一伸手扯掉衣袍上的那只手,周身的冷硬,脸色冷漠得像冬日里的冰块,缓缓靠近银蔷,慢慢一字一顿的开口:“银蔷,你知道吗?以前我还同情你,把你当我的妹妹一样看待,但现在我讨厌你,在榕王府里你不会得到任何东西,包括我的宠幸。” 说完厌恶的站起身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银蔷呆住了,她没想到离轩现在竟然讨厌她了,而且是特别的讨厌,为什么,为什么,银蔷像疯了一样在长廊里呓呓呀呀的叫着,引得王府的很多下人望过来,全都不屑的各人做各人的事,银蔷跌坐到地上,这一次回来,她只不过成了榕王府里的一个小丑罢了,她一直以为离轩多少有一些喜欢她的,没想到他不但不喜欢她,而且还很讨厌她,王府里的下人都不屑她,那她还要待在这里干什么,就算死了,只怕也是被人无情的抬出去扔掉罢了,可悲可叹,银蔷不由得哭了起来,想起了死去的夫君,木然的起身回转了院子,一整天没有露面,安份了很多。 傍晚的时候,天色蒙上了一丝幽暗,银蔷从院子里出来,一直走到风轩院外面,守门的小丫头看她呆立着,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不理她,银蔷就那么定定的立着,夜色越来越暗,她也没有回去的打算,那丫头不忍心,只得不悦的开口询问。 “银侧妃,你是不是想见王妃啊?” 银蔷立刻点头,小丫头叹息一声,这银蔷姑娘住在王府里有好几年了,她们多少有些情分的,缓缓开口;“奴婢给你去禀报一下,至于王妃见不见你不关奴婢的事?” 银蔷感激的笑了一下,小丫头飞快的奔进清院里面去禀报给小蛮姐姐,小蛮本来想让小丫头把那女人打走了,不过玉钩却在寝室中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清脆脆的声音飞出来。 “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那丫头飞快的奔出去,很快把银蔷领了进来,自己便下去了,银蔷抬眸迎上子里并没有离轩的影子,银蔷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害怕看到离轩,他那种厌恶的眼神,刺激得她快疯了,今天她打定了主意,来禀明这个女人,明日出府,她再也不要做这个小丑了,宁愿活得自在一些。 “坐下吧。”玉钩和缓的开口,烛光下的脸如玉一般有光泽,眼如星辰般耀眼,唇角勾勒出笑意,是那样的迷人,银蔷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原来她是如此的出色,难怪离轩会喜欢她,而且只喜欢她一个人,再也不接受别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能说话了?”玉钩轻声的问,银蔷怔了一下,难道不是她下药的,如果是她下药的,那她不会提起这种事,那会是谁下药的,银蔷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来,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难道是他,这不可能,离轩不会这么对他的,可是只有他有理由对自己下毒,怕自己说出他不是真的傻了,可是他为什么要一直装傻呢,银蔷的眼泪便下来了,玉钩倒有些愧疚。 “惹到你伤心了,可是你又说不了话,怎么办?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银蔷仍旧哭着,她说不出话来,无法开口,她也不会写字,指手画脚的别人也不懂,她只能哭,心里很痛,那个自己一直喜欢着的男人,没想到到头来亲手毒哑了她,原来爱情是一杯穿肠毒药,心好痛,寝室中只隐隐传来她的哭泣声,玉钩沉默的望着她,她不习惯安慰别人。 小蛮捧着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了两杯茶,很香,玉钩的眉毛一动,这些事以前都是雁儿做的,怎么让小蛮做了,盯着小蛮,只见烛光下,小蛮的脸色有些灰暗,眼神闪烁不定,先走到她的身边,把茶水放下来,又把另一杯茶放在银蔷身边的矮几上,定定的立在寝室中,玉钩幽光一暗,心内染过一丝不安,挥手让小蛮下去,小蛮迟疑了一下,终是退了下去。 玉钩知道小蛮有心思,眼光不由得移向手边的茶水,再看向对面哭泣着银蔷,心里不由得恼怒,这女人是欧阳离烟送过来的,想到他们可恶的行径,玉钩的心里忽然愤怒异常,她为什么要心疼自己的敌人,一扬手,手边的茶水径直向银蔷的身边飘去,而银蔷身边的茶杯向她手边飘来,她倒要看看,这茶水里究竟有什么?银蔷只顾着哭,自然不会现这眨眼间的隔空换物,玉钩缓缓开口:“银蔷别伤心了,喝点茶吧。” 银蔷哭累了,止住哭声,伸出手端着手边的茶,轻啜了一口,而玉钩连手边的茶水都没碰,她不知道手边这杯有没有东西,反正不喝最保险,而且她相信这茶水里不是毒,至于到底是什么,呆会儿就知道了,银蔷不知是计,低下头慢慢喝茶,寝室中寂静下来,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的脸色有些潮红,似乎很热的样子,伸手拉扯衣襟,玉钩忽然便明白这茶里有什么东西了,合欢散之类催情的药,小蛮为什么这么做,脸色幽暗无比,但愿不是自己所想的,玉钩走到银蔷的身边,一伸手提起这个女人扔到床榻上去,剥掉她身上的衣服穿上,既然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看今晚会是谁来?难道是欧阳离烟,他真的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玉钩惊骇住了,拖了银蔷的衣服,吹熄了屋子里的灯,缓缓的走出去,屋外无月,星光惨淡,看不真切人影,守在长廊下的小蛮只当银蔷离去了,她看到屋子里一片漆黑,本想进去查看,可又怕玉钩现什么端倪,只得立在外面守着。 玉钩出了清院,一闪身落到清院一角的大树上,她要拦住离轩,不能让他进去坏了事,玉钩一动不动的伏在大树上,过不了多久,果然看到离轩从外面走进来,她身形一飘落到离轩的身边,一伸手拉着他飘到大树上,离轩吓得叫起来,伸手紧抱住她,玉钩没办法,只得冷哼:“别叫了,我在看戏呢?” 离轩止住叫声,不由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前面看,那可是他们的房间,看什么戏啊,他们都在这里呢?离轩也不理她,只顾着低下头偎进她的脖颈里偷香,自从昨夜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甜头,他的脑中总浮起她妖媚的轻吟,只要一想,便有一种压到她的冲动,这可咋好呢,离轩小小的担忧了一下,就在他吸得正香的时候,玉钩一伸手扔了他一个脑后勺。 “别动,人来了。” 离轩抬头,果然有一个黑影闪身进了他们的寝室,当下怒火狂炽,那是谁啊,竟然半夜闯进他的寝室,想干什么呢?难道打玉钩的主意,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都还没吃饱呢,那***竟然打起他心爱女人的主意,可恶的东西,他饶不了他,离轩身形一动,就待下树,他早忘了自己现在是哥不会武功的傻子,好在玉钩一伸手挡住了他的举动,小声的嘀咕。 “你安份些坐着,再等会儿。” 离轩不明白的抬眸盯着身边的女人,等什么呢,难道房中有女人,是谁呢?不由得头皮麻,这女人阴险起来可是很可怕的,自己骗她是傻子,是银月的事,不知道她会咋对待他,一想到那些,便有无力感,头皮麻。 玉钩哪里知道身边男人的愁肠百结,只仔细的计算着时间,正常人一般做那种事要多长时间,最后的感觉是时候了,一伸手拉着离轩直奔自己的寝室外面,寝室中传来男性舒解之后的低吼,还有女人的娇喘吟,玉钩一脚踢开那虚掩着的门,闪身入内,一扬手点亮了屋内的烛火,只见那大床榻上的人急的分开,一男子慌慌张张的拉裤子往身上套,那女子羞得脸如泼墨,一伸手拉住薄被盖住自己的身子,这男人不是欧阳离烟,竟是离月公主的夫君安定侯,此时面对离轩的愤怒,一脸的冷然,脸色难看至极,上前一步拉住安定侯的衣服。 “明天进宫去见父皇,我要让父皇杀了你。” 床榻上的银蔷此时只有掩面痛哭,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羞得恨不得自杀死掉算了,安定侯宁祥一听到离轩的话,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哀求着:“求王爷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太子殿下让我过来的,请王爷绕过我一命饶过我一命吧。” “太子?”离轩和玉钩同时叫了一声,没想到那欧阳离烟竟然如此混账,他这么做,无非想毁掉她罢了,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心胸狭隘,恶劣,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如此恶劣的手段,玉钩沉下脸一言不的坐到一边的床榻上,那安定侯吓得一个劲的求饶。 “求榕王妃饶过小的一命吧,下次小的再也不敢进榕王府了,求你大慈悲吧。” “饶你也不难,你把床榻上这个女人做了,就有责任带她回安定侯府,以后她就是你的侍妾了,带回去吧,今儿个的事就算了,否则别怪我们进宫?”玉钩的话还没说完,那安定侯宁天祥哪里还敢说什么,赶紧的磕头。 “好,小的把她带回去,一定好好待她,王妃放心吧。” 宁天祥没想到自己还白捡了哥美人,这哑巴虽然不会说话,可床上却火辣,府里的那些女人早玩腻了,不如换换新鲜货,立刻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 宁天祥带着银蔷离开了榕王府,寝室中,玉钩定定的望着小蛮,小蛮黯然的望着自己的脚尖,没想到玉钩竟然现了。 “说吧,你为什么给我下药,之前你究竟在什么地方的?” 这时候,小蛮还说什么呢,扑通一声跪下来,认命的开口:“是我该死,你杀了我吧,我出现在街上其实是故意的,那是太子的安排,当日你不见了,我被太子带回太子府,在府里做一个小丫头,倒也安份,可是前一阵子,他自忽然给我下了一种毒药,他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有事没事向他禀报,如果不听他的话,就没有解药给我,我?”小蛮说到最后竟哭了,眼泪大串串的留下来,玉钩虽然生气,可想想当初小菊的死,还有小蛮的事,都是因为自己,她们才惹上这等事的,心里痛苦却不怪他们,怪只怪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视人命为草介。 “好了,你起来吧,”玉钩挥手让小蛮起来,朝门外叫了一声。 “雁儿,去把苏管家叫来。”雁儿在门外应了一声,很快把苏天阳领了过来,苏天阳走进寝室,见小蛮立在一边,满脸的泪痕,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忙恭声问。 “不知王妃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天阳,你是否认识什么有名的名医,小蛮被人下毒了,找个人给她解毒。” 玉钩吩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蛮死去,当日两个人在清院里说好了,要一起生,即便她害自己也是无心之过,被那个男人逼的,如果她要算账,应该找那个男人,小蛮这样柔弱的女人能做什么事。 苏天阳一听小蛮中毒了,立刻关切的望过去,小蛮的脸色果然灰黯,看到自己差点害了玉钩,玉钩竟然还关心自己儿,就算死了也知足了,忙笑着摇头:“没用的,算了,大不了一死吧。” “我找人给她查一下,看这毒可有解,”苏天阳恭敬的开口,玉钩点头,她不相信欧阳离烟下的毒没人可解,掉头安慰小蛮“好了,放心吧,天阳会找人解你的毒,你不要担心那么多了。” “谢谢,”这时候玉钩能说什么,已经深了,玉钩已经很累了,便挥手让他们都下去,雁儿和另外两个小丫头重新换了被褥,时候她休息,离轩也格外的安静,大概怕吵到她,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体贴,两个人早早息下,一夜无话,二天一大早,宫里的太监便过来传旨,说昨天夜里宫中有刺客,皇上受伤了,传旨让榕王爷榕王妃立刻进宫去。 离轩一听心里有点急,不管怎么说,那皇帝老儿对他还真是疼爱的,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为什么宫中会有刺客呢,难道是玉钩的主意,离轩扫向玉钩,玉钩一脸的淡漠,根本没表情,收拾了一番两个人一起进宫去。 皇帝的宣明宫里,太子殿下,七皇子,都在,离轩和玉钩一到,七皇子走了过来招呼,而欧阳离烟在最初的惊诧过后,眸中一闪而逝的狠厉,唇紧抿一言不的坐在旁边,玉钩轻声的询问七皇子。 “父皇怎么样了?” “听说被刺客刺了一刀,不过那刺客好像也受伤了,御医正在里面给父皇疗伤呢,我们在外面等消息吧。” 七皇子的眸光闪过交错复杂的暗芒,他恨父皇,是他害死了他的母后,可是想到如果父皇死了,他的心会很痛,这样想着怨恨化解了很多。 “嗯,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玉钩和颜悦色的劝解七皇子,七皇子总算松了一些,这些人里面最关心皇上安危的人其实就是七皇子,至于其他的人,只怕没那份闲心,玉钩扫了对面的男子一眼,迎视上他的眸光,那样不屑冷魅,还带着深深的恨,现在不但她恨他,他也恨她,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亲,嫁给了一个傻子,这在东晋国成了一个笑话,街头市巷的人都猜测,为什么公主宁愿选一个傻子,也不要太子,因此把他说得很不堪,这些传到他的耳朵里,怎么受得了,所以此时他对她爱恨交错,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觉,或者是自己得不到的,毁了她也不能便宜了一个傻子。 大殿上寂静无声,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离轩紧握着玉钩的手,欧阳离烟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至极,却忍住什么也没有说。 御医总算从寝宫里出来了,满头满脸的汗水,一走出来,便被欧阳离烟提住了身子,狂怒的开口。 “父皇怎么样了?” 御医以为他太过于关心皇上,所以愤怒成这样,却不知他此时是因为恼羞成怒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出,才拿了御医出气,御医抖抖索索的开口:“皇上已经没事了,太子殿下和各位王爷放心吧。” 欧阳离烟听了陡的松开手,御医跌倒地上去,好半天爬不起来,他的岁数打了,禁不起这番折腾了,老泪纵横的赶紧出大殿,生怕再多待一会儿老命就没了。 这时候从寝宫里走出皇上的贴身太监,恭敬的一甩佛尘,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要见榕王爷,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离轩愣了一下,抬眸扫视了大殿上的人一圈,其他人倒没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皇上是最心疼离轩的,谁让他是一个傻子,皇上不放心他,可是太子欧阳离烟的眼神阴鹫无比,这种时候父皇要单独见他干什么,不是应该见自己吗?自己可是太子,皇上病了,朝中的政务都落到他的头上了,父皇竟然不招见自己,单独的召见了傻子,欧阳离烟气恨恨的走到一边坐下来。 离轩扫了玉钩一眼,见她示意自己进去,才随着公公的身后走进寝宫,寝宫的朱红木的大床榻上躺着的正事皇上,肩窝子的地方绑着白纱带,整个人无精打采,脸色苍白,一看到离轩走了进去,挥手示意坐在他身边的雪妃苏采雪。 “你先下去吧,我和轩儿说会子话。” 苏采雪不太乐意,不过皇上都开口了,她怎么能没动静,现在皇上可不能有事,她朝中的势力还不够庞大,如果皇上突然驾崩,只怕就是太子登基了,那么她的孩子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不希望皇上又是,等儿子再大一点,朝中的势力稳固一点,皇上再死也不迟,苏采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默念着,很温顺的样子。 大殿外面,几个人这边坐一下,那边坐一个,苏采雪也不理他们,尤其是玉钩,她更不愿意理,一看到这女人,心里便有一抹压力,总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毁在这女人的手里,她是无影楼现在的楼主,她是知道的,额开始没凭没据的,她说了皇上也不会相信的,最重要的是搞不好把自己的身份再暴露了,皇上不是哥无能之辈,所以她才会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她可不是前皇后那个傻子,轻而易举的被拿下来了。 苏采雪闭目想着这些,玉钩却缓缓的走过去,立在苏采雪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玉钩见过雪妃娘娘,娘娘安康。” 苏采雪一听到玉钩的声音,挑眉,双眸对上玉钩的视线,两双眼睛就像两柄宝剑在空中交会,劈哩啪啦的一番斗争,真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可此时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彼此相互抵制,苏采雪咧唇一笑。 “榕王妃的气色不错啊,想来是榕王爷给滋润的,”雪妃说完抿唇笑了起来,眼梢有点不屑,这意味谁人看不明白,无非是讥讽玉钩而已,玉钩也懒得理这个女人,她有其它的事找她呢,待会儿这个女人就笑不起来了。 “雪妃娘娘可知道苏二公子现在就在榕王府里,雪妃娘娘要不要见见他,他一直缠着我问当日是谁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你说是谁呢?” 玉钩斜睨着苏采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女子,此时她的黑瞳闪过难以置信,脸色慢慢的转白,最后噌的站了起来:“榕王妃,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让雪妃兄妹俩叙叙旧,雪妃何必如此激动呢?” 玉钩若无其事的开口,走到一边去了,也不理被她气得脸都绿了的雪妃娘娘,苏采雪咬牙哼,玉钩,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想和我斗,那么我们就斗斗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相较于苏采雪的愤怒,玉钩此时的心情却好得不得了,因为她总算气了苏采雪一回,这死女人害得自己痛苦不堪,难道不应该收取点利息,笑意盈盈的坐到七皇子的身边,七皇子不知道玉钩和雪妃娘娘说了什么,只见雪妃娘娘脸色难看,恨不得吃了她一样,而她竟然有心情笑,七皇子奇怪的开口。 “玉姐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玉钩摇头,不想在大殿里喧哗,现在皇上被刺伤了,他们却在这里欢天喜地的说话,这与礼不合,到时候再给他们按哥什么罪名,即不是倒霉。 “没说什么,她那个人比较喜欢生气,”玉钩的声音略大一些,殿上的人都听到了,苏采雪刚消了一点的气,再次腾腾的冒上来,脸色青郁郁的难看,却又拿眼前的女人没办法,现在她的身份是南夏国的公主,还是榕王妃,她虽然是皇上的妃子,可她没犯法,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过明的不能来,暗的总可以来吧,苏采雪阴森森的冷笑。 寝宫中。 离轩坐在皇上的身边,皇上拉着他的手,眸中是温柔的光泽,轻声的开口;“离轩,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呢?不如告诉他们,你好了,这样可以帮助父皇打理朝政,太子一个人只怕难以胜任啊。” 离轩赶紧摇头,很认真的开口:“父皇,难道你不怕皇室的兄弟残杀吗?如果真生了这样的事,父皇能安心吗?” “怎么会呢?”皇上很震惊,离轩是一个王爷,离烟已经是太子了,难道他还不干过别人吗?以前是因为他不是太子,可能会动手伤了兄弟,可现在他是太子,一国的储君,心胸如此狭隘怎么成,皇上的眼神不禁幽暗无比,心疼的望着离轩,离轩可是哥善良的孩子,如果由他继承皇位倒不错。 “父皇,就这样吧,这样太子会安心些,要不然他会以为这些年我都是装的,别有居心,其实我是真的的刚醒过来几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皇上握着离轩的手,真挚的开口,身为一个皇上,他不希望皇室生杀戮的事件,手足相残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如果将来登上了皇位,都是一生抹不去的污渍。 离轩哪有不答应的,连连点头,其实他知道皇上有点想让他当皇帝,可又害怕皇室手足相残,其实他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一样东西,玉钩,以后陪玉钩游山玩水才是他感兴趣的,至于皇室的这些破事关他啥事啊,那个太子不是一心相当皇上吗?让他当好了,不过那个男人心胸太狭隘了,只怕不是一个好皇帝,很喜欢报私仇,若说当皇帝,离轩倒认为七皇子不错,但是离轩知道皇上不待见七皇子,因为七皇子是皇后所出,皇上心里生出了介隙,虽然离轩不太清楚当日皇后为什么一夜暴毙,七皇弟也没说,他只说是太子和雪妃害死的,倒没提到皇上什么事。 “好,父皇,你放心吧,我会的。” “嗯,有你这句话,父皇就放心了,现在你出去把太子叫进来,朕吩咐他一些任务。” “好,”离轩站起身,望着大床榻上的男人,明显的老了,只说了几句话,便疲惫不已,离轩不由得心疼的开口:“父皇,你年岁大了,要好好养身体。” “嗯,还是离轩最关心父皇,父皇知道了,”皇上说完挥了挥手,离轩走出寝宫,走到太子的面前指了指寝宫;“父皇让你进去呢?” 太子抬眉凝神望了他一眼,才起身走进寝宫去,玉钩和七皇子走到离轩的身边问他:“父皇没事吧。” 离轩摇摇头,说皇上没事也不尽然,若说有事好像也没什么大事,皇上只是老了,年岁大了而已。 “我们回去吧,父皇没什么大碍了,”离轩望向玉钩,脸上一笑露出两个酒窝,他面对玉钩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笑着的,面对别人都是相当冷漠的,有时候口齿不清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玉钩和离轩两个人告别了七皇子离开了皇宫,坐辇车会榕王府,他们知道京城近日一定会加强警戒,太子会派兵搜查可疑的人士,他们可不想和太子正面冲锋,最近还是安份些为好。 街上很热闹,宫里的事还没有传到宫外来,所以大家并没有过多的显得恐慌,哟喝声买卖声不断。 玉钩掀帘望着窗外,想起儿子还不知下落,心头不由得伤感不已,一言不,离轩望着她,眼神漆黑如潭,暗芒闪过,伸出手拉过她的身子,柔声问:“娘子,你怎么不高兴了?” 玉钩也不理他,只掉头望着车外,路边的街景一晃而过,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的京邦,果然比别处不一样,繁花热闹,人流如潮,香车宝马数不胜数。 辇车很快回到榕王府,离轩先跳下扯,然后伸出手把玉钩抱下扯,这时候他就像一个宠爱妻子的男人,完全看不出他的脑子不灵活,玉钩听任他摆布,两个人一起进了榕王府的大门,门前除了守门的下人,还有管家苏天阳立着,正焦急的走来走去的,一抬头见离轩和玉钩回来了,满脸焦急的开口。 “王爷,王妃,你们可回来了,府里来了一个贵客,说有急事要面见王妃。” 玉钩跳了一下眉,贵客,谁啊?望向苏天阳:“是谁啊,”她现在可是南夏国的公主,有什么贵客啊。 “北燕的皇子燕京,”苏天阳可是将军府的公子,对于这些人自然是见过的,立刻禀明给玉钩,玉钩一听到燕京的名字,脸色便有些难看,她想起当日他们打赌的事了,不知道那个男人又来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你没问他吗?” “他似乎很着急,也不和我说,所以我不知道,”苏天阳气恼的开口,那燕京真够可恨的,有什么事也不告诉他,那男人别看长得赛过女人的外貌,可是却阴狠毒辣。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正厅里呢?”苏天阳在前面领路,把玉钩和离轩一直领到王府的正厅上,坐在厅里喝茶的正事燕京,燕京一身深蓝色的锦袍,映衬得他的脸越的秀丽,比女人还清雅迷人,此时他的脸上布着一抹焦急,飞快的开口。 “公主,你可回来了。” 玉钩走到一边坐下来,冷然的望向燕京:“不知道燕皇子找我做什么?” 燕京站起身来,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竹片,递到玉钩的手里:“这个是我在一辆马车后面捡到的,马车里面有两个小孩子,这竹片就是他们扔下来的。” 玉钩拿过那竹片,脸色陡变,身子急急的站了起来,那竹片上的字是他的儿子玉箫的字,玉箫从小就喜欢在竹子上写字,只见上面有一行字,‘请找我娘亲救我们,我娘亲是南夏国的公主预估哦’。 玉钩没想到竟然有儿子的消息了,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飞快的开口:“燕皇子,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他们的。” “在东晋国通往南夏国的官道上,”燕京沉稳的开口,想到那两个孩子渴求眼神,他当时打算救了他们再来找他们的娘亲的,可惜他带去的人手根本打不过那些人,他们人太多了,而他们只有几个人。 “当时我尾随他们进了南夏过2,本来想乘夜救了那两个孩子,给你们送回来的,可是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没救出来,只好过来找你们了。” 燕京说完,玉钩的脸色难看至极,她没想到孩子竟然是被夏紫陌动手掳走了,那个男人太阴险了,他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兄长,她也不是什么南夏的公主,他只不过想找一把有利于自己的剑来为自己所用吧,因为自己恨欧阳离烟,所以他便把自己带到了南夏,他的一个目标就是东晋国,不过他不该动她的孩子,既然动了,就该承受气她的怒气,玉钩阴冷的笑。 夏紫陌,欧阳离烟,你们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感谢燕皇子,我会立刻想办法去救我的孩子的,”玉钩周身的冷气,脸孔幽幽的难看,唇角一抹阴鹫的冷笑,此时的她就像一直蓄意待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瞄准的猎物。 想到儿子竟然被夏紫陌给抓走了,而且他们还留了这样的竹片,如果不是觉得委屈,他们断不会写这样的字的,玉钩越想越愤怒,此时恨不得一口气飞到南夏去,救回儿子,整张脸都阴森森的难看,朝门外大叫。 “海棠,海棠。” 海棠应声从外面进来,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她一听到她回来就过来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公主?” “玉箫和玉竹被夏紫陌那个混蛋掳到南夏去了,我现在恨不得宰了他才解恨,这个可恶透顶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他的,从此后我和南夏势不两立,”玉钩一挥手旁边矮几上的茶杯应声而碎,整个人狂魅得令人头皮麻。 “公主?你怎么得来的消息,”海棠怕玉钩吃亏上当,赶紧开口,玉钩扬了扬手里的竹片,海棠接了过去,只一眼便认得那些玉箫的字,那些字刻得歪歪扭扭,因为他才学写字,又喜欢在竹片上刻字,所以写不好,总是歪歪扭扭的,她不知道说了他几回,也改不了,最后就由着他了。 “果然是玉箫的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立刻准备马车,我要回南夏去,”玉钩沉声命令,她一颗也不愿意等,本来以为那夏紫陌会对儿子好一点,如果好儿子不会让她救他们的,看来儿子过得很不安生,海棠得了玉钩的命令,立刻下去准备。 离轩一看玉钩要离开榕王府,哪里放心,飞快的拉着玉钩的手:“娘子,离轩也和你一起去。” 玉钩沉下脸来,这一次她不能带离轩去,因为离轩不会武功,此次她们过去,只怕凶多吉少,到时候遇到麻烦很多,谁有时间照顾离轩呢,所以她不能带他去,这都是为了他好。 “离轩乖乖的听话,待在榕王府里,娘子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离轩哪里放心玉钩一个人走,只想陪着她一起去南夏,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傻子,玉钩根本不同意他去,离轩紧拉着她,希望能闹腾得她没办法带他一起去,可惜这次玉钩铁了心的不带着他,玉钩不知道离轩究竟有多傻,她缓缓的开口贴着离轩的耳边,轻声的开口。 “离轩,你乖乖的,娘子去救玉箫和玉竹了,那时你的孩子。” 玉钩说完,也不理离轩,领着从南夏带来的两个宫女一起离开正厅,那燕京也跟了上去,榕王府门前,玉钩谢过燕京,只说来日再谢过,燕京哪里愿意让她一个人前往南夏,沉声开口。 “基于朋友的道义,我陪你一起去南夏,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我喜欢那两个孩子,希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燕京的功夫不弱,玉钩便不再推辞,一抱拳爽朗的谢过。 “玉钩在此谢过了。”说完闪身上了马车,燕京翻身上马,海棠和玉钩还有两个宫女一起坐在马车上,燕带着几个手下骑马尾随其后,一行人离开了京城,前往南夏。 而离轩因为玉钩的一句话,彻底的呆住了,好久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狂喜快击倒了他,整个人兴奋不已,真相仰天大喝一声,原来玉箫和玉竹是他的孩子,那一夜的彻夜缠绵,使得玉钩珠胎暗结,怀下了孩子,这真是太好了,他们一家人以后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离轩憧憬的想着,可是很快现一个问题,正厅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玉钩竟然走了,她不带自己,一个人去南夏救儿子了,这怎么成,儿子是他的,他当然要救。 离轩立刻安排好榕王府的事,领着几个手下尾随着玉钩身后而去,他可不能把娘子搞丢了。 玉钩坐在马车上,虽然心里很急,但总算冷静下来,闭目斜靠在软塌上,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陡的睁开眼来,扫向一直安静坐在身边的两个宫女,这两个宫女伸手都不错,是从南夏国皇宫带来的,一个叫青凤,一个叫蓝凰,玉钩知道她们听命于南夏国的皇帝夏紫陌,此次她回南夏国,打算把她们放下,她和她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她会和南夏为敌的。 “青凤,蓝凰,我知道你们是奉了南皇的命令监视着我的举动的,现在我要回南夏去,到了那里,我放下你们,至于你们如何想皇上禀报那是你们的事,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想留你们在身边。” 玉钩的话音一落,两个宫女愣住了,动作整齐一致的跪下来。 “公主,你别撵我们走,我们宁愿侍奉你,如果我们回去,皇上一定会杀了我们的,不如跟着公主,”青凤飞快的开口,别看皇上平时儒雅宁静,可个性残忍得很,她们可不敢回去,回去只是死路一条。 “可是夏紫陌掳了我的儿子,从此后我和他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你们何苦跟着我呢,说不定死路一条。” 玉钩不想带着他们,说到底是南皇的人,如果现在假意要留下来,最后把她的消息告诉给南皇,她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 “公主,奴婢等愿意跟着公主,从此后公主就是奴婢的主子,至于皇上,早就不是奴婢的主子了,奴婢二人只认公主这个人,”蓝凰飞快的开口,玉钩皱眉,不是她不想带,二十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尴尬,留下她们就等于在身边放了一枚炸弹,她怎能做这种事呢?所以玉钩沉稳的摇头。 “青凤,蓝凰,我们不是一路人,到了南夏国,我会让你们下来的。” 玉钩一言不,跪在地上的青凤陡的拔出宝剑往脖子上抹去,那海棠动作迅疾的一伸手击向青凤的手,只听得她哎呀一声叫,那宝剑跌倒马车上,海棠缓缓的开口。 “公主,要不然留下他们吧,我会注意她们的动作,如果她们有二心,到时候我会杀了他们的,如果没有二心,公主不是又多了两个可用之人吗?” 玉钩听了海棠的话,倒觉得有些道理,虽然这两个女人功夫不错,但比起海棠的武功,明显要差了一截,海棠可以注视他们,如果可用,倒真是有了两个可用之材。 “好,那就留下吧,不过我说过了,如果让我现你们别有企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玉钩狠狠的说着,青凤和蓝凰用力的点头,表示一定听主子的话,玉钩示意她们起来,马车里总算安静下来,一行人一路往南夏而去。 半个月后,一行人到达南夏的都城凤晋,找一家客栈住下来,所有的人都是男装打扮,摇身一变几个翩翩的俏公子,在一家‘芙蓉酒楼’的店里住了下来,掌柜的竟是哥女人,一身的风骚味,看到几个俏面如画的公子哥儿,那脸笑成了一朵花,亲自把玉钩她们安置到二楼的雅间里,一共三间房,紧靠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凤晋还是和以往一样热闹,充满了浓浓的异域风情的味道,曾经玉钩喜欢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纯朴的民风,可现在她讨厌这里,因为这里的皇帝是一个心计深沉的男人,他不但妄想统一别国,还妄想控制她,所以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玉钩在房里闭目养神,海棠静立在一边,轻声的询问。 “主子,现在怎么办?” 玉钩默然,这时候房门响了一下,海棠警戒的问:“谁?” 门外响起了清朗的声音:“我。”原来是北燕的皇子燕京,玉钩一听到他的声音,眼睛一亮,马上想起先前燕京曾跟踪过儿子,一定知道儿子在什么地方,这真是太好了,立刻朝海棠点了一下头,海棠拉开了们,示意燕京过来,关好了房门。 燕京俊逸的脸上闪过焦急,很认真的询问:“现在怎么办?” “你当时不是去救我儿子了吗?现在你还知道那个地方吗?”玉钩的话音一落,燕京点头,不过他摇头:“可那个地方现在没人了,后来我去过那个地方,所有的人都撤走了。” “我们可以查一下那个产业是何人拥有的,再顺藤摸瓜,南皇夏紫陌既然把我儿子交付给那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想办法看住他们,他一定还有其他的产业,所以我们只要查清楚这个人是谁就行了?” 燕京听了玉钩的话,眼神晶亮起来,立刻沉声开口:“好,就让我来查那个人的来历吧?” 玉钩听着燕京的话,不由感激的一笑,本来她是是不待见燕京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帮助自己心里倒多了一抹感激,笑着扬言;“燕京,谢谢你了。” “没事,你在房里休息,等我的消息。” “嗯,”玉钩点头,笑面如花,燕京看得心头一热,飞快的闪身离开玉钩的房间,走到门前仍然心潮澎湃,没想到玉钩总算原谅他之前的行为了,这真是来之不易啊,想到这更确定了自己要保护好她儿子的想法。 房内,玉钩望向海棠,沉声吩咐;“立刻从无影楼调十个高手过来听用。” “是,”海棠领命出去放烟号弹,玉钩在房里休息,们被轻叩了一下,玉钩随意的出声:“进来吧。” 青凤和蓝凰手里拿着一个纸条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公主,皇上来信问公主最近的动向,婢子等要怎么说呢?” 玉钩挑眉,没想到青凤和蓝凰竟真的愿意听命于自己,还把夏紫陌的动向禀报给自己,既然他来信了,她当然不能够让他闲着,周身的冷凝;“告诉他我来到南夏了。” 青凤以为自己听错了,既然救小主子怎么能让皇上知道呢,迟疑的开口:“公主,这不太好吧,如果皇上知道你来南夏,一定把小主子藏得更深了,这样我们不是跟找不到了吗?” “青凤,只有大家都动起来,我儿子才更好现身,懂吗?”玉钩的话高深莫测,青凤摇头,不太懂这话里的含义,但既然公主如此说了她们做属下的照办就是了,立刻点头;“好,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青凤她们两个走出去,海棠便进来了,禀明玉钩,烟号弹已经出去了,相信傍晚时分,人便到了。 因为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赶路,玉钩已是极困的了,一时也没有儿子的下落,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海棠侍候着她躺下休息一会儿,自己守在门前,这一睡足足睡到天近晚,酒楼的风骚老板娘见她们久未下去用膳,竟然手里捧着托盘端着点心送了上来,一看到立在门前的海棠,不知羞耻的伸出手掐海棠粉嫩的脸颊,海棠气恼的冷瞪她。 “掌柜的自重些。” “自重什么啊?”老板娘一脸的不以为意,一扬手,手里的绢巾带着一股脂粉味儿,海棠不悦的皱眉,那老板娘却伸出头来,小声的开口:“你不就是个雌儿吗?以为老娘是瞎子不成,你们这身打扮一定是有什么事吧,不过这凤晋还没有老娘不知道的事儿,只要出得起价钱,老娘立刻让你们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四章以血解毒 海棠听着她口无遮拦的话,只当她放屁,也不理她,脸色冷沉着:“你快走吧,我们没什么想知道的。” 那老板娘一看海棠的神色,脸也冷下来了,不悦的哼:“算了,当老板放屁,还真是个不开窍的,不想知道拉倒,”一扬手里的绢巾转身准备离去,海棠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和这样的女人纠缠不清的,有理也说不清楚。 可是房里却适时的想起一声:“海棠,让她进来。” 原来玉钩早已醒过来,正听着屋子外面的说话声,适时的开口让那女人进来,先前还一脸怒意的女人立马阴转多云,满脸的笑意,她看到白花花的影子在眼前了,眉开眼笑的拉开门走了进去,玉钩正坐在床榻上,那老板娘走到桌前把点心放下来,坐到一边去,玉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脚步轻盈,姿态优雅,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在凤晋这个都城开了一家像样的酒楼,生意很兴隆,这说明她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不由先信服了一些,淡然的开口。 “听说你什么消息都知道?” “不敢说什么消息都知道,要是那皇家的事我们可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寻常人只知道一些小老百姓的事情,不知道客官想知道那一方面的事情呢?” 老板娘眨巴着眼睛,认真的望着玉钩,这也是哥雌儿,还是个挺漂亮的雌儿,不过一看到她凌厉的眼神,就知道是哥狠角色,自己还是小心一些才是,若是惹毛了这样的人只怕没有好果子吃,老板娘一想通这些,便满脸的笑。 玉钩听了她的话,心思倒活了一些,漆黑的眼瞳紧锁着老板娘。 “好,我想知道最近凤晋有没有什么地方绑架了两个小孩子,是一对双胞胎,”玉钩的话音一落,那老板娘脸色有些迷茫,很显然的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眼波一闪,飞快的开口;“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但是我会查的,很快便会有消息,不过这价钱吗?” 玉钩冷冷的出声:“只要你办好了事,价钱绝对让你满意。” “好,爽快。”老板娘立刻欢天喜地的开口,飞快的站起身子:“你等我消息。” 玉钩挥了挥手,老板娘走了出去,临了对上们外海棠的眼神,冷哼一声扭着屁股走了出去,海棠走进屋子里掩好门,不赞同的开口:“主子,一个市井小妇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呢,她若是泄露了消息,只怕我们就会暴露了身份。” “别看她只是一个开酒楼的,其实她真正的身份怕不简单,一定是哥卖情报的女人,她既然干这行,就有她的职业操守,要不然这酒楼早就不存在,你不用担心这些。” 海棠听了玉钩的话才不再言语,看她整个人已经睡醒了,忙禀报:“无影楼的人手下到了,主子现在打算怎么做?” “等燕京和那个老板娘的消息,再作部署?”玉钩挥手,她的肚子已经很饿了,不如大家一起下去吃饭吧,说不定还能听些小道消息,酒楼这些地方最容易听到一些事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海棠笑了起来。 “走吧,一起去吃晚饭,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说。” 两个人除了房门,青凤和蓝枫立在门外,一起往楼下走去,迎面而来的竟是燕京,他回来了,一看到玉钩,心急的开口:“你们去哪,有消息了?” “下去吃饭,你也一起下去吧,待会儿一边吃一边说,”玉钩是真的饿了,而且儿子就在凤晋,她一定有办法把儿子救回来的,一行人顺着楼梯下去,几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同时出现,引得很多人张望,赞叹不已,尤其是那些女客人,更是贪婪倾慕的望过来,眼都不眨一下,掌柜的一看到她们的身影,便招呼着小儿把她们安置下来,自己亲自过来侍候着。 “极为想吃点什么?”老板娘笑意盈盈的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燕京的身上,她可以看出燕京是哥雄的,虽然长得美,不过那气质还是不一样的,伸出手乘机掐了燕京的手臂一下,燕京厌恶的皱眉,正待作,那老板娘早闪身凑到玉钩的身边,小声的说:“待会儿我告诉你消息。” “嗯,”玉钩点头,那燕京狐疑的盯着两个人,等到老板娘一走,奇怪的开口:“你和那老板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没说什么,这酒楼其实是一家卖情报的,她只是想赚我的银子罢了,”玉钩随意的开口,燕京还想说些什么,那店小二端了菜过来,只好沉默下来,很快,菜肴摆满了一桌子,那店小二退了下去,燕京急急的开口。 “你怎么能相信这些刁钻的人呢,她们指不定想骗我们呢?” 一旁海棠听了燕京的话,很是赞同,连连呃点头:“我和主子说了,她不信,这些人只不过想骗钱罢了,何来的信誉之说,她能知道什么啊,只不过凭空听来的消息罢了。” “好了,你们别操着那心了,先吃饭吧,如果她的消息有误,我也没银子给她不是吗?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玉钩挥手,已点头开始吃饭,那燕京因为心里有事,吃不下去,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见大家都没注意这一桌,才小声的开口:“我查到了,那片产业是一个叫汪世俊的男人的,可是这个人并没有和皇室有任何的牵连,只是一个有钱的主子罢了。” “嗯,那他为什么要动到我儿子的头上,难道这不是夏紫陌的主意,”玉钩放下手里的碗筷,知道儿子的下落,心里总算落了一块大石头,不管这个汪世俊是什么来路,只要他动到她的人,就别想活得开心,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儿子的人。 “现在是不是连夜搜索,我查了一下,这汪世俊在凤晋一共有两三处产业,既然他移了位置,一定把两个孩子藏到别的地方去了,”玉钩听着燕京的话,想了一下,点头,看来是要连夜行动了,否则让那个男人得了消息,再把儿子移交了可就麻烦了。 “好,今天夜里行动,你们先吃饭,吃过饭了我会布署,还有那个老板娘,看她有什么消息?” 因为晚上有行动,大家利落的用完膳,一行人上了楼去,那老板娘也紧随其后的上了楼,屋子里的人分立在两边,玉钩和燕京坐着,其她人都站着,冷气四溢,那老板娘不以为意的坐到玉钩对面的椅子上,可看出这家伙是哥江湖上的老油子了,冲着玉钩一笑。 “一千两银子,我告诉你现在那两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完全是狮子大开口,房间里的人同时沉下脸瞪着她,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妃杀了这女人不可,不过玉钩却认为,如果她真的知道儿子在什么地方,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的银子,她也给。 “好,成交,”玉钩掉头望向身后的海棠,海棠一脸的错愕,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主子竟然还真的答应她了,就算有小主子的下落,也不可能要一千两银子的,只不过一个消息罢了。 “海棠,给她一千两银票。” 海棠虽然不情愿,玉钩说话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拿出一千两银票给那女人,那女人一看到钱两眼放光,好像几辈子没看到钱似的,亲了一下,爽快的开口。 “两个小孩子在一个叫汪世俊的男人手里,这男人只是一个商贾,不过他的功夫不错,手下的产业有三处,两个孩子现在西郊的出风庄院里。” 那女人说完,玉钩满意的点头,没想到这芙蓉茶楼真有些本事,只怕这酒楼能开着,背后是有些硬台子的,而且也有相当的实力,以后她倒可以和她们多做些交易。 “好,谢谢。” 老板娘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们口口停驻了,掉头望向玉钩,笑意盈然的开口:“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会派一个人带你们过去,噢,对了,我叫叶澜,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叶澜说完扭着她水蛇腰走了出去,这一刻玉钩看到她的骨子里,风情万种,别样的妖娆,一丝笑意漾在脸上,掉头望向一边的燕京:“这女人还真有些本事呢?” “我们还是快过去吧,要是走漏了消息,只怕就救不回孩子了。” “好,走吧,叶澜在楼下安置了人带我们过去,这样快一点,”玉钩起身领着海棠和青凤蓝凰,还有燕京一起下楼,酒楼的门外,果然有一个人驾着马车候着,还有十个待命的手下。 玉钩一回手,夜色如鬼魅,一行人悄声无息的往春风庄院而去。 马车里,玉钩周身的冷然,唇角浮起凉薄如冰的冷笑,那个叫汪世俊的家伙,既然敢惹她,他就死定了,她会把他碎尸万段的。 驾驶马车的人看来是哥练家子,马车疾驶如飞的飞奔在夜色中,不长的功夫,马车陡的停住了,车外传来沉闷的声音:“到了,下车吧。” 众人一跃下马,那马车不待她们吩咐便扬长而去,身后骑马的十个手下和燕京他们统统跃下马,齐聚到一起,只见眼前的豪华气派的高大门菲,门头之上刻着春风庄院四个大字,门前有一对威武的石狮,雄昂的挺着胸。 玉钩一回手,大家纷纷跃身从高墙入内,只见诺大的庄院里,灯火明亮,人影却稀少,玉钩小声的开口:“分散开来寻找,如果找到小主子一定要保护好,先别惊动这庄院里的人。” “好,” 大家应了声,飞快的散了开去,一行人眨眼消失不见了,顺着庄院里开始找人,玉钩领着青凤和蓝凰,海棠领着那十个手下,燕京和他的几个手下在另一边寻找,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所以度奇快,地毯式的搜索很快便进行到一般了,还剩春风庄院后面的院子没搜了,可是不知道是谁出了动静,诺大的春风庄院里竟然惊动了,凭空冒出很多护院来,玉钩冷然的笑起来,原来抓她儿子的人就在他们这些人当中,究竟是谁呢?不可能是青凤和蓝凰,她们一直跟着自己,没办法动手脚,那么只有可能是燕京,至于海棠跟了她很多年,对两个孩子更是好到不像话,而燕京,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拿着儿子的竹片,这一切可谓设计的天衣无缝了。 玉钩飞快的响声的地方集中,庄院里的护卫团团围住海棠和那些手下,玉钩一回手,青凤和蓝凰一纵身加入到打斗中,玉钩站在外面,冷眼望着,那些护卫根本不可能是海棠她们的对手。 月色正浓,玉钩干脆靠倒一根粗壮的竹枝上看好戏,正看得入神,耳边轻风过,一股熟悉的香味扫过,她就知道谁来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哼:“你来了,没想到你竟然囚禁了我的儿子。” 来人竟是夏紫陌,紫色的袍子张扬的飘过,抬眸淡然的笑:“朕没有。” “没有吗?”玉钩是绝不会相信他的话的,先前这男人就像动她儿子的心思,没想到这会子还敢狡辩,太可恶了,一伸手,凌霸掌风击向一边的夏紫陌,只见他身形一让,脸色未变,轻飘飘的闪了开去,玉钩知道自己和夏紫陌打起来未必有胜算,但刺客她脑海中只想杀了这个男人泄恨,再也冷静不下来。 招招紧逼,那夏紫陌并未迎接,只一边退一边说话。 “玉钩,朕没有把他们囚禁起来,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玉钩沉声开口,手下的力道并未停止,相反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凌害,夏紫陌的脸色有些难看,正待出手,忽然夜空下响起两声脆生生的话。 “娘亲,娘亲。” 玉钩停住手,回遥遥望去,拐角的长廊处,石阶上,两个可爱的宝贝儿子正欣喜的望着她,两只小手张扬的扑腾着,玉钩立刻笑望过去,那些本来打斗着的人全都住了手,一起望向长廊下。 玉钩身形一闪往儿子身前闪去,可是就在她笑得灿烂的时候,有两道身影快如闪电的疾驶出去,抢先抱住了孩子,一人一个,玉钩怔住了,立在院子里,抬眸凝视过去,只见夜色下那两个人一脸的冷魅,定定的望着她,一个是先前和她打斗的夏紫陌,另一个却是欧阳离烟,他不是应该远在京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他此时一脸的阴鹫,唇角却露出一个寒凌凌的阴笑。 “玉钩,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玉钩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周身的怒意狂炽,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当面和她抢儿子,所以失手了,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想干什么,玉钩唇角浮起阴冷的笑,她的儿子可不是别人,他们不会轻易让嗯欺负的,玉钩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儿子为什么会被抓住呢,他们可不是寻常人,疑惑的望过去,只见两个小家伙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笑意盈盈的望着抓着自己的人,好像不知道有危险似的。 “你们想干什么?” 玉钩冷冷的问,这两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就在玉钩说话的时候,一直离她不远的海棠忽然身形一闪,宝剑如出水的蛟龙般的直刺向玉钩,这一突然生的事情,大家都呆住了,谁会想到一直忠心耿耿的海棠,竟然会杀自己的主子,而玉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了,那一剑眼看着就要穿身而过,场中的三个大男人同时尖叫出声;“不要啊。” 可是那剑还是飞过的刺了过来,但是一道横空而出的身影如鬼一样的飘过,用力的一推呆了的玉钩,以身挡剑,生生的接了那一剑,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才归位,玉钩飞快的望过去,是谁救了她?只见那被刺了一剑的人慢慢的抬起了脸,竟是离轩,没想到竟是离轩,这一刻,玉钩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腔有什么东西碎了,竟然是离轩接了一剑,原来离轩竟然会武功,而且武功高深莫测,这一剑如果不是武功高深莫测,只怕根本来不及,电光火石间救人于剑下,玉钩扑了过去。 “离轩,离轩,你没事吧。” 她愤怒的一扬手,掌风凌霸的扫过去,一掌击中海棠的后备,只见她身子飘飞出去,口中的鲜血如花雨似的飘飞,洒落了一圈,身子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跌落到地上去,而玉钩已扑到离轩的身边,心痛的叫起来。 “离轩,你怎么样了?” 离轩脸色苍白,唇瞬间黑沉下来,玉钩心沉的握着他的手,燕京闪身落到他们的身边,他是太震撼了,这一切生得太突然了,他也想为她挡这一剑,可终是来不及了,没想到这傻子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可以为她挡剑。 “玉钩,这剑上有毒。” “有毒?竟然有毒,”玉钩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下来,心痛的掉头望向一边挣扎着爬起身来的海棠;“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姐妹,没想到你竟然想杀我,我儿子也是你掳走的吧。” “是,”海棠脸色苍白的吐出一口血来,喘着粗气,茫然的笑;“我也想做个好属下,可是我恨,我恨,”海棠说完一双眸子狠厉的望向上的夏紫陌,缓缓的开口:“我恨他,玉钩,你知道吗?有一天半夜,他竟然命人闯进了我的寝室奸污了我,目的就是让我听命于他,而你是他喜欢的,所以我要杀了你,让他心痛一辈子,心痛他对我所做的事情。” 玉钩呆住了,一直以为夏紫陌是个君子,到少在五年内,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却不知原来这男人不但阴险还如此可恶,和欧阳离烟是一样的,为了得到自己所想的,利用无辜的女人来替他做事,就是自己只怕也是这样的。 “夏紫陌,你这个可恶的东西。”玉钩的话音一落,海棠强撑着望过来,轻声的开口:“我没有想伤害孩子,”一口气说完,便倒了下去死了。 玉钩心痛莫名,紧搂着怀中的离轩,望向燕京:“现在怎么办?” 燕京一伸手点了离轩的穴位,防止他的血液流窜得太快,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欧阳离烟和夏紫陌被这个突的状况给惊住了,看到玉钩伤痛欲绝的样子,心里陡的窒息似的难受,看到她伤心,他们的心里都不好受,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玉钩。” 玉箫和玉竹两个本来看到娘亲都很开心的笑着,可是海棠竟然死了,再看到娘亲伤痛欲绝的样子,早心疼得要紧,当下脸色陡变,两个人身形一闪,如出水的小蛟龙一般,灵动的滑过两个大男人的手心,还顺带一甩手给了欧阳离烟和夏紫陌一记耳光,只听到夜空中响起两声沉闷的啪啪声,夜死一样的寂静,夏紫陌和欧阳离烟彻底的愣住了,明明是两个小屁孩,不但轻而易举的从他们手里脱出去,还打了他们,虽说他们有些大意了,可这仍能看出这两孩子伸手相当了得,足可抵上江湖上的高手了。 玉箫和玉竹每人甩了一记耳朵,身形一跃落到娘亲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下来,玉箫小心翼翼的开口。 “娘亲,你别怪海棠姨,是玉箫和玉竹知道娘亲要嫁人了,所以我们求着海棠姨把沃恩藏起来的。” 原来当日玉箫和玉竹两个孩子知道了娘亲要嫁人,心里难安,生怕娘亲被别人抢走了,就央求着海棠把他们两个人藏起来,这样娘亲一定会心急,说不定就不嫁人了。 而海棠因为恨夏紫陌,便将计就计把两个小孩子藏起来了,让玉钩误以为是夏紫陌掳走了两个孩子,这样一来她必然和夏紫陌势不两立,而这正事她所要的,可谁知道孩子竟然被知道了,而夏紫陌宜然那么关切着玉钩,海棠怒血攻心,便执剑准备杀了玉钩,最后被离轩挡了。 玉钩听着儿子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心痛的开口。 “萧儿,竹儿,你们太让娘亲失望了,这可是你爹爹啊。” 此言一出,很多人震惊住了,就是夏紫陌也愣住了一直以为孩子是欧阳离烟的,没想到竟是欧阳离轩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当日玉钩会选欧阳离轩了,她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而玉箫和玉竹一听到娘亲的话,终于伤心的哭了起来,小小的年纪,看到爹爹受苦了,陪着娘亲一起流泪,玉箫望着那费力睁着眼睛的男人,上次陪着他和玉竹玩了,这个男人竟是他们的爹爹,原来他们也有爹爹,看到爹爹一脸的苍白,两个小鬼飞快的叫了起来。 “爹爹,爹爹,是玉箫不好。” “是竹儿不好。” 离轩撑着身子,望向玉钩笑了,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娘子,别怪他们,别怪他们,”说完昏了过去,一旁的燕京飞快的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玉钩的手里,:“快给他服下,护住他的心脉,现在立刻去找大夫,把剑伤包扎一下,连后去找人查一下这是什么毒?” “好,”玉钩点头,离轩带来的手下青冥飞快的上前一步抱起主子,一行人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玉钩满脸的萧杀之气,看也不看夏紫陌和欧阳离烟一眼,刺客若是谁敢拦他们,只怕她就会杀了谁。 欧阳离烟和夏紫陌目送着玉钩离去,两个男人相视无语,这将是一场劫啊,玉钩只怕再也不会原谅他们了,唇角浮起凄然的苦笑,欧阳离烟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离轩中毒了,若是此事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只怕他的太子之位将难保啊,还是立刻会东晋国吧。 夏紫陌望着地上的女人,掉头吩咐身后的手下。 “把她好好的葬了。” 一切都是孽啊,仰天叹息,一步错步步错啊,本以为利用了一个女人帮助自己实现统一江山的愿望,可谁知,他会爱上自己的棋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玉钩领着两个儿子和燕京一起敲开了最近的一家医馆,那老大夫本来不想起来,被玉钩提到半空,狠厉的命令他给病人处理剑伤,要不然,玉钩说着晃晃手中的长剑,银色的光芒耀出来,那老大夫吓得脸色白,打着颤为离轩处理剑伤,包扎伤口,玉钩望着离轩的脸色越来越黑,心急如焚,拉住老大夫的手问。 “他中毒了,看看他中的什么毒?” 那老大夫连连的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姑娘,你饶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毒。” 玉钩一听他的话,看他可怜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再望向离轩,玉钩皱眉,想起一件事来,葵花婆婆曾给自己服用了一瓶药,那药叫万元神丹,听说是天下最珍贵的药材制成的,里面还有男的的天山雪莲,这天山雪莲可是哥好东西,是可以解毒的,一想到这个,整个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走到床榻前,一拉自己的衣袖。 燕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紧张的望着她,只见她手中的长剑一闪,竟在手臂上划了一条血口子,血一滴滴流下来,涌到床榻上男人的嘴里,玉箫和玉竹看到娘亲竟然划破了手臂,再次心疼的哭了起来,看来这一次他们的祸闯大了,要不是他们躲起来,娘亲就不会有事,爹爹也不会有事,海棠姨也不会有事的,两个孩子抱到一起哭了起来,就是玉竹看到玉箫哭他也哭起来。 “玉钩。” 玉钩淡然的摇头,虽然手臂处传来刺痛的感觉,但她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离轩没事就好,想到他先前不顾一切的冲出来,她的心便融化了,暖洋洋的就像冬日中的太阳,只要他没事就好。 那老大夫看到眼前的女人虽然先前很凶恶,可是对人却很真心,倒不十分的怕她了,看着玉钩把血液滴落到床榻上男人的嘴里,知道这女人的血液中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当下坐到床榻前,细心的观看离轩的气血,只见血流进离轩的嘴里,他脸上的黑气竟然奇异的散去了很多,黑色的唇也慢慢的转变为粉红色,老大夫欣喜的开口。 “行了,行了,快包扎一下伤口吧,真不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做的,竟然能解毒,不过还是少点吧,要不然你就吃不消了。” 老大夫一开口,玉钩松了口气,收回手,一旁的青凤和蓝凰立刻拿过药箱里的药水纱布等,帮助玉钩把手臂包扎好,一场浩劫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因为放了不少血,玉钩的身子有些虚弱,老大夫吩咐了玉钩进医馆里间的偏室躺一会儿,玉钩领着两个眼皮粘到一起的宝贝进偏室休息,估计天亮的时候,离轩的毒就解了。 老大夫和燕京等候在离轩的床前,缉拿他脸上的气色慢慢的好了,呼吸均匀了,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亮了,燕京示意老大夫去休息,这里只留他一个人守着便行了,老大夫上了年纪,又受了惊吓,再加上一夜没睡,确实疲倦极了,便点头同意了,留下燕京一个人守着,他走进后面的内院去休息。 医馆中,烛火映照着床榻上的人,面色毓秀,下巴俊挺,周身尊贵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傻子,尤其是最后的当口,竟然毫不犹豫的挡了玉钩的那一剑,就是那一剑使得燕京从内心折服他,如果不是他,玉钩现在只怕已经不行了,一想到她出事,他的心里就浓得化不开的郁结,忽然有一种想法,只要她活着就好,哪怕永远的留在他的心底,他也觉得快乐。 虽然他贵为北燕的皇子,可是有谁知道他的身不由己呢,明明是一个男儿神,可偏就生在女尊国,女人是天,男人则是地上的泥,他生来就是为了捍卫皇权的,只要有利于国家的展,女皇一定会牺牲他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陪了多少女人,女人玩他,他玩女人,无情无爱,只有**的相互撞击,本以为一声便如此无心无情的过去了,谁知偏就对一个女人留了意,失了心,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可是他却很高兴,因为她活着,他的心底便有一份希翼,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像个机器。 燕京想到这里,伸出纤如葱的手,认真的开口。 “如果我受伤了,她愿意牺牲一滴血去救我,我就是立刻死了,也不枉此生。” 那话音袅袅渺渺的拖得很远,那一直躺在床榻上休息的人眼皮眨了一下,挣开来对上一双秀丽的脸庞,不由得愕然,忆起先前自己中毒了,是谁救了他吗? “我在哪里?”离轩轻声的开口,想起自己是一个傻子,赶紧又冒了一句;“我要娘子呢,娘子呢?” “她睡了,她血可以解毒,所以喂了很多血给你解毒,现在她很虚弱,睡了,你别去吵她,安心的养伤,”燕京像哄小孩子一样,慢慢的哄着离轩,以前很讨厌离轩,现在竟然有一种想宠着他的念头,因为他救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离轩是彻底的呆住了,等到回过神来,整个人忧心不已,那里休息得了,一双黑潭似的瞳孔中布着幽暗不明的急流,玉钩为了给自己解毒竟然放血,这样的女子怎能让他放开手来,现在他的身上流着她的血,血液相溶,合为一体,心荡起涟漪,心中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只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燕京以为他听进去了,看着他安静的躺着,便放下心里,歪斜着旁边的椅子上,因为守了一夜,累得很快便睡着了,离轩轻手轻脚的下床榻,走进里间,他轻手轻脚的声音惊动了守在房间的青凤和蓝凰,两个丫头睁眼我那跟着他,离轩嘘了一声,示意她们先出去。 青凤和蓝凰决定跟着公主以后,便真心对她,看傻子王爷竟然不顾一切的救下了主子,早心存感激的把他也当成了她们的主子,此刻看他的动作,便慢慢的退了出去,掩好房门。 离轩坐在床榻前,握着玉钩的手,轻轻的摩挲,那纤细的手臂处有醒目的纱布,还溢出丝丝的血迹,他不舍的望着她,看她睡得很沉,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一颗心几乎要出窍了,只想保住她,此刻再看她,恍若隔世,所有的情爱涌上心来,玉钩,你一定要活得快快乐乐的,那是我最大的心愿,以后你的恨由我来承接,我不会让欧阳离烟好过的,离轩念完,掉头望向床榻里面的两个孩子,眉清目秀,可爱极了,却是他的孩子,这样想着,忽然生出一种一家人浪迹天涯的念想,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要带她们找一处没人的地方隐迹下来,此生有他们足矣。 离轩就那么痴痴望着床榻上一大两小的人儿,慢慢的歪靠着床榻睡着了,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穿透进来,照射在房间里,和谐幸福的画面使得走进来的人不忍心叫醒他们,只到玉钩动了一下身子,慢慢的睁开眼,便看看到伏在手边睡着了的离轩,再看到房间里站了好几个人,青凤蓝凰还有老大夫和燕京,几个人呆呆的望着他们,似乎不忍心叫醒他们,玉钩扫视了一圈,原来他们一家人静谧的睡着了,使得别人不忍心,笑着开口。 “你们都起来了。” 玉钩的话音一响,离轩便惊醒了,飞快的抬头:“娘子,你醒了吗?有没有怎么样,娘子,你没事吧,离轩吓坏了。”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里边的两个孩子,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到离轩坐在床榻边,竟然欣喜莫名,尤其是玉箫,立刻叫了起来:“爹爹,你没事了,你没事太好了。” 那玉竹也跟着哥哥叫:“太好了,太好了,玉竹有爹爹了,爹爹要陪我们玩儿。” 离轩傻笑,这种时候,他觉得不需要说什么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老天不但送给他一个心爱的女人,还送给他一对可爱的儿子,伸出手揉乱了玉箫的长,笑点头。 “嗯,以后爹爹陪你们玩,钻地鼠,还有骑马,还有什么呢?”离轩皱起眉,费力的想着,那神态惹得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和乐融融,老大夫走过来,笑着开口。 “恭喜你们没事了。” “谢谢您了,昨天晚上的事很抱歉,我太心急了,”玉钩想起昨儿晚上差点把人家老大夫大卸八块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老大夫明白做为亲人眼看着病者的伤痛而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举动往往是疯狂的,虽然差点吓死他了,但好歹还能原谅,便摇摇头。 “下次可不要再折腾我了。” 玉钩和离轩笑了,燕京也笑了,只是他的笑是一抹凉薄,唇角是苦涩,吞咽到肚子里去,不过看着两个孩子好好的,心里总算有些宽慰,玉钩抬头望向燕京,认真的开口。 “谢谢你燕京,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 “好,”他邪魅的笑,只能应下来,这样她会好过一点的:“我该回北燕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本来是过来求亲的,黄姐是报了很大的希望的,结果他没有成功,还在这里留了很久,想必她很生气吧,所以他要赶快回去。” “一路顺风,”玉钩落落大方的开口,目光送着燕京离去,虽然他当日也参与了赌注,但一切已抵消了,他以后就是她的朋友了,能做她玉钩的朋友可不容易,屈指可数。 玉钩目送着燕京离开,掉头望向身边的离轩,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真好,可是离轩为什么会武功呢,先前因为他中毒了,所以没有时间细想,这会子不由得迟疑,掉头望向身侧的离轩。 “你怎么会武功呢?” 离轩干笑两声,一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他和玉钩两个人感情很好,如果自己冒然的说出一切,玉钩会不会反弹,刚建立起来的好关系再恶化了,这就得不偿失了,还是等到适当的时机吧。 离轩摇了摇头,其实对于会武功这件事,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娘子,娘子,离轩饿了。” 离轩一开口,那老大夫便笑了起来,赶紧这个主脑还不太好,没想到那如花似玉女人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且还那么真心真意的对待一个傻子,由此可见那姑娘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老大夫呵呵的笑。 “虽然医馆简陋,但已备了一些早膳,几位不防吃了早膳再走。” 玉钩和离轩领着两个孩子和青凤蓝凰用完早膳,立刻起程回东晋国,渭河便,停立着一艘大船,船上轻纱飞扬,影影绰绰的有人影轻晃,河面上荡起潋潋的波纹,琴声忧伤,好似断弦之痛,玉钩知道那弹琴的人是何人?南皇夏紫陌,这个男人和欧阳离烟竟该死的相像,五年来她一直以为他是温文儒雅的,虽有帝皇的霸气,却自有一股温吞之雅,可谁知这男人在野心之下,竟是嗜血的杀机,因为他的过失,她的失去了海棠,真不知道师姐接到了这个消息,该是如何的伤心,一想到这个,玉钩的脸色难看至极,周身的冷硬,闪身上了另一艘大船,余者皆尾随着她的身后上了船,回东晋国去。 船在渭河中行走,玉钩斜靠在船舱的软塌上闭目养神,听着一边离轩和两个孩子热切的嬉闹声,唇角浮起浅浅的笑,心却有些疼,没想到海棠一直恨她,可是她待在她身边五年了,想害她有很多下手的机会,这说明她一直不希望害自己,那一天,肯定是因为夏紫陌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愤怒,人在极端愤怒下,总是会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玉钩想着,为什么自己总是上当呢,上了欧阳离烟的当,害得自己受尽了磨难,吃了很多苦,上了夏紫陌的当,害得她失去了海棠,下一次她不会再轻易的上当了,如果再有人欺骗自己,不管这个人是谁。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玉钩想着,望向离轩,离轩因为嬉闹的原因,满脸的红晕,霞光从窗棂照进来,俊秀毓雅,别样的清透。 “离轩,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玉钩眼神幽暗不明,轻声的开口,本来一直在玩的离轩,身子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玉箫早抢了他手里的东西,玩了起来,离轩的心莫名的不安,如果有一天玉钩知道他的事了,真的不原谅他了怎么吧,现在他更不敢把事情告诉她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东晋国,榕王府。 七十五章二更到 王府里的下人一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稀奇的不得了了,这两个孩子真可爱啊,是谁啊,听说是王爷的亲身骨肉,诺大的王府顿时沸腾了,热闹不已,走到哪里都看到下人的笑脸,小蛮还是一次看到萧竹和萧玉,不由得拉过来认真的打量,越看越喜欢。 “真是漂亮的孩子啊!” 玉钩听她的话,羡慕的成份居多,不由得调侃她:“羡慕自己也生个来带带啊?” “我?”小蛮神伤起来,自己身上的毒还未解,那些离自己很遥远呢,不过自从二少爷来榕王府做官家,自己倒和他亲近很多,这是唯一让她安慰的,自从她中毒以后,二少爷似乎很关心她。 玉钩看到小蛮的脸色不好看,立刻忆起她的毒未解,想到自己先前给离轩解毒的事,不由得高兴起来,挥手让青凤和蓝凰把儿子带出去:“把小主子带下去吧。” “是,公主。”青凤仍然习惯唤玉钩公主,因为这个称呼唤了五年,一时间根本改不过来,玉钩就由着他去了。 花厅里,安静了下来,玉钩一伸手拿起腿边的短剑,对着自己的手指划出一点血口子,滴在茶杯里,一旁的小蛮看她如此做,有些惊骇的望着玉钩,心疼的开口:“小姐,你干什么呢?” “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服用了那个万元神丹,那万元神丹里有上百种的好药材,连天上雪莲都有,所以一定能解百毒,先前我试过了,离轩中的毒被我用血解了,现在你服下一点看看,会不会消解掉。” 玉钩说着捧起手边的茶盎递到小蛮的手里,小蛮的心里立刻暖暖的,没想到自己差点害了玉钩,她不但不怪自己,还帮自己解毒,若是小蛮今生还有命,一定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姐,她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了。 小蛮接过茶盎,一仰头喝掉茶盎里的茶,这毒一日作一次,每次子时大作,就看今夜会不会作了,小蛮淡然的想着,笑望着玉钩。 “谢谢你小姐。” “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在清院同甘共苦的一幕,如果小菊还在多好啊。”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眼睛里氤氲潮湿,掉头望向另一边,小蛮也不好受,陪着她一起难过,两个人正伤心着,小蛮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飞快的开口。 “小姐,我在太子府五年的时间,曾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玉钩望着她,小蛮小声的开口:“有一天,有一个女人跑到王府的后院来找自己的孩子,说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小蛮的话音一落,玉钩立刻来了兴趣,热切的望着她:“有人来要孩子,这太子府里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风轻霜的孩子,一个是那个叫绿影的孩子,难道说有一个孩子是人家的,谁呢?” 玉钩轻声的低喃,小蛮轻声的说:“当时我见出来的是两个婆子,把那个女人打了一顿撵走了,那两个婆子和王妃走得比较近,好像和绿影不是一路人。” 难道风轻霜的儿子是别人的,她桃李代僵了,因为生了女儿,所以换了一个男孩子进去,也许最初那户人家是为了孩子好,可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想念着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亲眼看到孩子那粉嫩的样子,更会念念不忘了,所以那个女人最后一定是想讨回自己的儿子。 玉钩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笑声,望着小蛮:“你这消息太及时了,这对于欧阳离烟来说可是是致命的一劫啊,一直疼爱着的孩子竟不是他生的,他那种高傲自负的人怎么受得了呢,风轻霜那个可恶的贱女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呢?” 玉钩越说越兴奋,缓缓的开口。 “你知道那户人家在什么地方吗?” 小蛮摇头,这她倒不知道,不过那户人家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人家,好像平民:“不过一定是穷人家,穿的衣服洗得白了。” “好,现在我让青凤领几个人配合你去寻查那个女人的下落,一有消息便来禀报我。” “嗯。”小蛮点点头,感觉到自己还有点用处,心情竟然格外的高兴,只要对玉钩有用的,她一定全心全意的去做:“那你等我的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儿,雁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福了下身子:“王妃,宫里来人了,听说皇上想见见王爷和王妃,还有两个孩子。”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王爷呢?” 玉钩刚问完,远远便传来离轩的叫声。热切渴盼:“娘子,娘子,快出来进宫了,还有萧萧和竹竹,大家一起去。” 离轩竟然很兴奋的样子,玉钩撇了一下唇,这傻子进宫高兴成这样子干什么,看来他对皇上挺有感情的,进宫也没什么害怕的,轻声的开口:“好,我收拾一下,一起去。” 雁儿和小蛮两个丫头细心的替王妃收拾妥当,站到一边去,玉钩满意的望着镜中人,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走吧,另外青凤和蓝凰”跟我去就行了。 “是,王妃。”雁儿和小蛮有点不乐意,可是知道主子说的话不容人来置疑,忙恭身应了,领着两个小丫头出了花厅,儿子和离轩也候在长廊下,一看到玉钩出来,从大到小的三个人都露出了满脸的笑。 “娘亲(娘子)走吧” 玉钩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却奇异的柔起来,笑着点头:“好,我们一起进宫去。” 榕王府门前早有苏天阳派好的辇车候着,一行四人上了辇车,青凤和蓝凰乘后面一辆马车,另有侍卫护着,一路往皇宫而去,京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常,玉箫和玉竹十分的好奇,掀帘望着外面,小脸上满是惊叹,想到他们这一阵子以来和离轩相处自然而和谐,尤其是玉竹,竟然知道爹爹是什么,也不那么呆板了,整天缠着离轩,原来男孩子还是需要父亲的疼爱,即便父亲是个傻子,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份爱。 “娘亲,娘亲,这里好漂亮,对不对?” 玉箫笑着开口,玉钩点头,现在两个孩子都改了名字,一个叫欧阳玉箫,一个叫欧阳玉竹,玉箫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可自从回到榕王府以后,整个人活泼开朗了很多,因为以前他总想着要保护娘,可现在不一样,因为有爹爹保护娘亲,所以他小孩子的天性便恢复了,小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意,这一刻玉钩觉得自己告诉他们爹爹的事是做对了,以前还怕他们反弹,因为离轩是一个傻子,可是却不知相对于孩子来说,他需要的事一份父爱,而不是傻不傻的问题。 玉钩抿唇笑望着儿子,轻声螓:“嗯,这里以后就是玉箫和玉竹的根了,当然漂亮了。” 一旁的离轩听了玉钩的话,心里的不安消退不少,自从上次在大船上,他听到玉钩的话,心里总是不安,因为他不是傻子的事,还有银月的事,玉钩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会如何反弹呢,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刻意的隐瞒她,其实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只是希望能保护她,因为这榕王府里很多事太子的人,就连他身边的侍卫也有太子的人,如果他稍不慎意,露出蛛丝马迹,太子一定会派人追杀他的,到时候,连她都要一起倒霉,所以只有连她一起瞒了,才能保证事情完全不暴露,但愿玉钩能原谅他,他绝对不是有意的。 辇车里和乐融融,很快到了皇宫的外宫门,有一批软轿候着,离轩抱着一个孩子,玉钩抱着一个孩子,青凤和蓝凰每人上了一顶软轿,那些侍卫便留在外宫门,软轿抬起,一路往皇上的宣明宫而去。 玉箫和玉竹两个孩子虽然在皇宫里长大,可到底是小孩子天性,掀起帘子望向外面的宫墙,一前一后的两个孩子叽喳的讨论起来,一点也不怕生,惹得抬轿子的太监们都笑了起来,玉箫和玉竹因为爹爹的关系,竟对东晋国的皇宫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一路上兴奋不已,一直到宣明宫,才停住了嘴,随着娘亲和爹爹下了轿子。 宣明宫的总管太监,亦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林公公正在门前恭迎着离轩和玉钩,一看到他们从轿子里下来,立刻满脸的笑领着一批小太监迎了过来,恭敬的福着身子。 “小的见过榕王爷和榕王妃,还有这两个小王爷是吧?” 林公公说完望向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抬起可爱的小脸蛋笑眯眯的点头,顺带赞赏性的开口:“小林子,你真有眼光。” 玉钩一听到儿子的话,脑门就皱起来了,这俩家伙平常就是无法无天的主,眼前的人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当红的太监,他竟然如此和他说话,谁知道那林公公一生无所出,一看到玉箫和玉竹,便喜欢的紧,一点也不生气,而且还高兴的笑了起来。 “嗯,这两家伙真不错,小的很喜欢呢,真有点当年皇上的影子呢?” 离轩和玉钩一听,才松了一口气,离轩忙笑着询问:“林公公,我父皇怎么样了?他好了吗?离轩想他呢,想和他一起玩。” 林公公不知道离轩的情况,怜悯的摇了摇头,好半天才出声:“皇上的病倒没什么大碍,可是自从有传出榕王爷中毒后,皇上连饭都不吃了,忧心不已,这会儿子一听说你们来了他就让人传你们进宫了。” “噢,那我们快进去吧。”离轩抬脚往宣明宫走去,直奔寝宫,玉钩紧随他其后走进去,那林公公落后一点,一左一右的牵着玉箫和玉竹,越看越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皇上看到一定会高兴,这些年来,皇上的心病他是知道的,一直觉得对不起宁贵妃,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的心里只有宁贵妃的影子,而离轩是他和宁贵妃的影子,这后宫里所有的孩子,只有离轩才是爱的结晶,皇上一直思念着宁贵妃,这后宫所有的女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宁贵妃的影子,才被封妃的,当年皇上年轻俊美,迫于太后的威严,娶了李家的女人为后,后来封心爱的女人为贵妃,许她一生不再纳妃,可谁知道宁贵妃被皇后害死了,皇上便假借了后来的皇后之手,除掉了李皇后,从此后宫的女人无数,林公公叹息着,为皇上的一生心疼,这会子离轩终于要娶妻了,还有这么大的孩子了,皇上一定欣慰了。 寝宫的大床榻上,苍老的皇上满脸倦容的靠在柱子上,一听到响动,便飞快的睁开双眼,看到离轩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放松下来,离轩大踏步的上前握着皇上的手。 “父皇,你没事吧。” 皇上笑了,他经过了剑伤,再加上离轩中毒的事,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玉钩盈盈望着床榻上的老人,想到先前那伤他的正是自己的主意,不由得有些愧疚,因为自己恨欧阳离烟而连累了别人不是她所愿意的,这个老人是真正爱着离轩的,她可以从他慈爱的眸光中感应到这一切, “没事了。” 离轩坐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伸出手握着他,抬眸迎上玉钩的脸,那眼神陡的锐利起来,因为听说儿子就是为了就这个女人才受的毒伤,这可不是好事,可是想到这女人很可能就是儿子一生在意的人,心不由又柔软下来,只一眼间便生了千变万化的信息,玉钩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她知道这种感受,因为她现在为人娘亲,知道心疼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缓缓的开口。 “皇上,对不起,是我害离轩受伤了。” 皇上听了玉钩的话,总算笑了,这个媳妇可真是冰雪聪明啊,只一眼色便领会了他的意思,看来离轩是捡了个宝啊,不过听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是什么意思。眼底闪过迷惑,一直站在边上的林公公,早把两个孩子牵到皇上的面前,献宝似的开口。 “皇上,快看看,这可是榕王爷的孩子,可漂亮呢,而且特别可爱,胆子还特别的大。” 林公公如此说,皇上便开心三分,再看到孩子真的好可爱的样子,越的开心了,精神竟好了大半,望向玉箫和玉竹声音柔和的开口。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玉箫飞快的开口:“娘亲说,我叫欧阳玉箫。” 玉竹在一边接哥哥的口:“我叫欧阳玉竹。” “真是很美的名字呢?那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呢?”皇上一本正经的望着两个孩子,玉箫扫了皇上一眼,知道这个皇上不像舅舅那样严肃,胆子便大了几分,笑眯眯的开口:“皇爷爷,是不是?” 皇上立刻哈哈,大笑满意的点头:“是,我是皇爷爷,真是乖孩子,回头想要什么,跟皇爷爷说,皇爷爷一定送你们。” 寝宫的人都会心的笑了,没想到皇上竟很喜欢两个孩子,本来玉钩还怕他反弹呢,看来这俩家伙真有笼络人心的本事,玉钩斜睨的望着儿子,玉箫和玉竹已经自动自的坐到了皇上的身边去了,玉箫很认真的说。 “皇爷爷,林公公说你好几天没吃饭了,那怎么行呢?玉箫只要一天不吃饭,肚子会好饿的,皇爷爷难道不饿吗?” 玉竹在一边附和着哥哥的话:“是啊,玉竹也会好饿的,很饿很饿喔、” 两个家伙一说,皇上还真感觉到饿了,立刻朝一边的林公公吩咐:“传膳来,朕要用膳,两个小家伙的话还真让朕感到很饿很饿了。”皇上说完,伸出手捏玉竹的脸颊,越看越觉得可爱,他整个人竟然恢复过来,掀掉薄被准备下床,林公公立刻吩咐太监准备膳食来,自己亲自动手侍候皇上起来,他就知道只要榕王爷一来,皇上的病一定好,这不还有两个小家伙呢,真是比他爹爹的本事还要大,皇上已经多少年没这么高兴过了,就是雪妃娘娘生下十一皇子,皇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想到这两家伙,他倒喜欢的紧,林公公眉开眼笑的扶着皇上坐到桌边,准备用膳。 膳食传上来,精致的粥和点心,皇上的身体刚恢复,还不适宜多吃饭,所以只吃一些流质的东西,因为饿了,皇上吃得很快,林公公心急的示意皇上慢点慢点。可是皇上不理他,一碗燕窝粥很快吃完了,还吃了两块点心,很快便吃饱喝足了,一旁的玉箫和玉竹给他鼓掌。 “皇爷爷好厉害啊,一碗粥很快便吃完了,”完全惊叹的语气,玉钩翻白眼,因为这两家伙平常不肯吃饭,每次都是又哄又劝,最后外加警告才能把一顿饭吃完,这会子看皇上吃得如此香,大概是真的惊叹了。 皇上满脸的笑,得意的晃着头,竟然和玉箫玉竹溶成一体,玉钩暗叹,难怪人家说老小孩老小孩,看来真有点那个道理,那怕这个老小孩是一个皇上,有时候还是像孩子一样渴望人得赞叹,抿唇偷笑,那皇上陡的望向林公公。 “小林子,把玉箫和玉竹带到后花园转转,朕有事和榕王爷榕王妃说。” “是,皇上。”林公公立刻伸手牵过两个小家伙,他本来就喜欢的紧,正好陪他们玩玩,他在宫里也是很寂寞的,再加上最近皇上心情不好,连带他的心情也不好,不过总算多云转晴了。 青凤和蓝凰也跟着林公公的身后出去保护小主子去了,寝宫一下再安静下来,皇上示意离轩和玉钩坐下,自己也换了位置做到上的高台子上,目光陡的沉稳下来。 “说吧,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南夏国的公主和离轩有了关系?两人还有了孩子。” 玉钩扫了离轩一眼,心里有些痛,但这一切是没法再瞒了的,抬眸认真的望着皇上,慢慢的开口:“皇上别心急,请容我慢慢的讲来,”停了一下。这时候,离轩伸出手握着她,玉钩镇定了很多,一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她的心里便浮起恨,有苏采雪的,有欧阳离烟的,有风轻霜的,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里,唇角浮起一抹冷魅的笑。 “以前我是将军府的一个小丫头叫玉钩,是浣洗房的一个小丫头,后来被调到小姐身边侍候着,那一天小姐当选为百花才女,皇上下旨把她赐婚给瑾王爷,可是小姐她不想嫁,她偷偷给玉钩下了药,让我代嫁,我便成了小姐嫁到了瑾王爷府去,瑾王爷当时不知道我是一个丫头,对我尽情疼宠,可是有一天我的身份暴露了,他愤怒异常,便给我下了媚药,那时候正巧离轩进来了,于是我们就有了肌肤之亲,后来南夏国的皇帝紫陌把我带走了,他说我是他的表妹,因为我的娘亲死得早,所以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有一块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玉佩,因此我便跟他去了南夏国,后来我怀孕了,就是玉箫和玉竹再后来的事情皇上不是都知道了吗?” 玉钩把大概说了一下,很多细节没有说,例如瑾王爷也给离轩下了药,苏采雪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这些都是敏感的话题,皇上不会为了她一个人一下子惩罚两个她重要的亲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妃子,他儿子的娘亲,自己如果和盘托出来,只有让皇上恼羞成怒罢了。 皇上听了玉钩的话,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玉箫和玉竹究竟是谁的孩子也说不准,为什么一定要说是离轩的儿子呢?”语气中隐隐的失望,玉钩脸色苍白了一下,淡淡的开口。 “其实,那瑾王爷不让其它女人生孩子,他答应了风轻霜要让她生一个孩子,所以其它女人事后都服了药的。” “喔,原来这样,”皇上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离烟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不让其它女人生孩子,那是不是说王府里女人傻了,都是他捣的鬼,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情,没想到竟真的是这样,这个可恶的东西,皇上的脸色青郁郁的难看,玉钩和离轩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好开口询问。 过了一会儿,皇上平静下来,脸色和缓,慢慢的开口。 “玉钩,你生的两个孩子我很喜欢,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准你。” 玉钩一定皇上如此说,立刻站起了身,一旁的离轩不知道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站起来,有些紧张的望着她,玉钩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想要东晋国的一半兵权。” 此言一出,皇上的脸色陡变,这女人想干什么,竟然想要兵权,这兵权是一个女人家的事吗?还要一半的兵权,她究竟想干什么,冷喝一声:“大胆?” 离轩一看父皇怒了,心急的不得了,伸手拉着玉钩想让她坐下来,无奈她一脸无所畏惧的开口。 “既然皇上说话不算数,那就算了,其实玉钩是为了东晋国好,皇上不相信玉钩也没办法?” 玉钩说完坐了下来,皇上被她气得脸都绿了,这女人太狂妄嚣张了,真该好好惩治一番,不过看到离轩祈求的眸子,他只好忍住,不过听眼前的女人说为了东晋国号,他倒有一些好奇,语气不悦的开口。 “你说说看。” 玉钩本来不想说的,不过她实在想拿到兵权了,便浅笑一下开口:“皇上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兵权很可能全在太子的手里,到时候如果太子登基了,皇室其他的人还有活命吗?太子一向嫉妒心重,例如离轩,七皇子和十一皇子,这些他是不是能容忍,如果不能容忍了,会生什么事,皇上有想过吗?而且我得你一般兵权不是白得的,我可以拿南夏国的两个城池换这一半的兵权,皇上无论如何都十分划算的。” “南夏国的两个城池换一半的兵权,”皇上呆了,这女人可真敢说,她不是说她是南夏国的公主吗?为什么要回头来夺南夏的城池,眸光幽暗:“你不是南下国的公主吗?” “那夏紫陌骗了我,而我一向对欺骗我的人不会手软。”玉钩盛寒的开口,他的话落到离轩的耳朵里,真可谓心惊胆颤,就连皇上也替离轩担忧,这女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将才,而且说出来的话,只怕不是诳语,离轩最后恐怕有苦头吃了,不过拿两座城池来换兵权,怎么说怎么划算,皇上的心思不由得活了,不过这女人究竟可信不可信呢,眸光扫向离轩离轩的眼中分明是肯定的光芒,皇上终于松口。 “好,如果你真的拿下一半的兵权,从此后东晋国的东晋国的一半兵权就交给你了。” “好,一言为定,”玉钩笑了起来,现在她有一半兵权在手,就不会怕欧阳离烟,就算他是太子又怎么样,欧阳离烟,我会正式向你挑战的,你就等着吧。 皇上拿出半边虎头扬了扬:“这是半边虎符,如果要想调用东晋国的所有军队,只有两个半边的虎符投在一起,才会生效,这一半的虎符只能得一半的兵力。” 玉钩笑着点头,起身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的接过兵权,她不需要全国的兵力,只要一半的人数就行了,她会把那一半的人训练成精锐的军队,成立如虎的玉家军,玉钩周身的霸气,冷然的想着,抬眸谢过皇上。 “如果玉钩三个月之内拿不下南夏国的两个城池,到时候自愿交出兵符。” “好,一言为定,”皇上点头,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气魄,真是东晋国之福啊,如此想来,离轩倒捡了个宝,笑望着下的男子,可惜太子的无眼识珠,错失良人啊,皇上轻叹,起身下了高座,离轩飞快的上前把扶着皇上往寝宫去,玉钩抚摸着手里的虎头兵符,唇角是一抹势在必得。 皇宫的御花园里,林公公正陪着两个小家伙玩儿,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和青凤蓝凰。 “玉箫,公公看你好像挺厉害的,是不是学过武功啊?”林公公惊奇的开口问,因为刚才玉箫轻而易举的逮到一只蝴蝶,那身手十分了得,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么高的修为,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玉箫和玉竹正蹲在地上观察刚才捉来的蝴蝶,彩色的,翅膀很大,两个小孩子很好奇,为什么有这么漂亮的蝴蝶呢,玉箫听到林公公的话,头也没抬开口告诉他。 “我娘说,在我们还在娘亲的肚子里的时候,祖师婆婆把自己一生的内力都输送给了我娘亲,所以我们天生是有内力的,连起武来简单得多,是有功夫才会厉害。” 玉箫说完再低下头去玩,林公公不由得叹息,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还从没听说过这事,有人能把内力全部送给别人,连没出生的胎儿都拥有内力,真是不错,看来榕王府一门全是将才啊。 林公公正在叹息着,忽然耳边听到有人的娇喝。 “干什么呢?拿来给我。” 一行人飞快的抬头,只见一个和玉箫差不多大的孩子双手叉腰站在他们的面前,原来是雪妃娘娘的孩子,十一皇子,没想到竟是十一皇子,林公公忙恭敬的开口:“小的见过十一皇子。” “原来是小林子公公,这两个家伙是谁?竟敢在御花园里捉蝴蝶,好大的胆子,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桌蝴蝶,马上过来送过来给我。” 林公公一听到十一皇子的话,便觉得厌倦,完全不同于玉箫和玉竹的话,玉箫和玉竹是可爱的叫着,让人觉得可爱,可十一皇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把他当做一个指使的奴才,林公公不由得在心里冷哼,这雪妃是如何教育孩子的,和人家的孩子根本没法比。 “十一皇子,他们是玉箫和玉竹?” 林公公话还未说完,十一皇子已经气愤的冲了过来,上前一脚踩死了那只可爱的蝴蝶,玉箫和玉竹看着地上的蝴蝶尸体,伤心不已,尤其是玉竹早伤心的哭了起来,指着十一皇子,大声的叫起来。 “你赔我的蝴蝶,赔我的蝴蝶。” 十一皇子看到玉竹哭了起来,不由得得意的笑了:“娘娘腔,不就是一个蝴蝶吗?踩死都踩死了,还哭呢,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林公公看着十一皇子的态度,嘴都气歪了,正想口头教训他一下,谁知那玉箫最容不得别人欺负玉竹,也不等林公公开口,早一闪身扬起手,给了十一皇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只见十一皇子被打出去三步远,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一个不少的浮在脸上,林公公当下傻了,不过心里却很爽,可是头却大了,因为这十一皇子是雪妃所生,雪妃那个女人可是很娇宠的,平常连皇上都拿她没办法,这下玉箫打了她的儿子,只怕她会借题作。 那十一皇子从来没被人打过,先是傻了,随后反应过来,早哭得一塌糊涂,朝身后的小太监和宫女命令。 “给我上,打死他们。” 那些小太监身形一动,青凤和蓝凰飞快的挡在两个主子的面前,一抽宝剑,银光闪烁,那些太监谁也不敢动了,那十一皇子一看到自己占不了便宜,飞快的爬起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叫起来。 “我去找母妃,她一定会过来收拾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御花园里,林公公赶紧拉着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连声的念叨:“两个小祖宗啊,这下可惹到麻烦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皇上会保护你们的,雪妃再厉害,她也不敢出皇上的范围啊。” 一行人急急的的回到了宣明宫的大殿上,大殿上空荡荡的,林公公知道皇上和榕王爷榕王妃一定在寝宫里,赶紧把玉箫和玉竹领进寝宫去,寝宫里的人抬头见林公公一脸紧张,不由得奇怪的问。 “生什么事了?”林公公赶紧开口:“刚才在御花园里,两位小王爷和十一皇子闹了起来。” 皇上一听林公公的话不由得笑了:“小林子,你胆子也太小了,小孩子闹起来有啥事,紧张成这样子,什么时候你胆子这么小了。” 林公公无奈的叹息:“不是的,是两位小王爷?”他的话还未完,门外响起一阵吵杂声,远远的便听到雪妃娘娘嚣张的话:“是谁如此大胆,敢打到十一皇子的头上,胆子真不小,不想活了是不是?” 玉钩一听是苏采雪的话,便知道一定是儿子打了苏采雪的儿子,十一皇子,寝宫里的人都明白了,皇上倒是不动声色,望向寝宫门前,很快有哭声传来,苏采雪拉着十一皇子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数落着他,十一皇子哭得更凶了。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是皇子,谁敢打你,你就要打回来,竟然还有脸哭,真是白生你了。” 皇上一听雪妃的话,满脸的怒意,有她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冷哼一声,那雪妃总算住了嘴,望向床榻上的皇上,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的叫着:“皇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堂堂的皇宫里竟有人打起十一皇子来了,这还有王法吗?” 皇上望向十一皇子,半边脸上浮起五个手印儿,看来玉箫和玉竹没有手下留情,不过皇上相信他们两个不像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便掉头望向玉箫和玉竹。 “怎么回事呢?” 玉箫一看到皇上问他,马上委屈的开口:“是他踩死了蝴蝶,你们可爱漂亮的蝴蝶,他一脚把他踩死了,蝴蝶会疼的。” 玉竹听到哥哥的话,立刻配合着开口:“会疼疼,它哭了,”两个孩子一唱一合的说着,皇上的脸色便难看了,没想到十一皇子竟然如此残忍,虽说蝴蝶是一个动物,可作为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童心他却没有,而且特别的残忍,这雪妃的教养真的有问题,眸光不悦的冷扫过去,苏采雪一看皇上生气,当下不敢再嚣张,可却不死心的开口。 “皇上他们是谁啊?十一皇子是你的儿子,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打了,这有损皇室的脸面,”苏采雪的话一落,那玉箫立刻乖巧的做到皇上的身边,伸出手抱住皇上的手臂,得意的说着:“我也是皇爷爷的亲人,才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如果他下次再敢踩死蝴蝶,我一样打他。” 离轩和玉钩没想到玉箫当着皇上的面竟然说这种话,生怕皇上恼怒,忙开口。 “玉箫,不可乱说。” 可是皇上却笑了,连连点头:“是,如果他下次再敢踩死蝴蝶什么的,皇爷爷准了你们两个打他,下次再打不要打一下,最少打两下,连皇爷爷的那一份也算上。” 苏采雪一听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话,脸色立刻白了,眼神绿幽幽的难看极了,这小屁孩竟然叫皇上皇爷爷,眸光一闪,难道是玉钩的儿子,玉钩的孩子应该是太子的孩子啊,没想到皇上却喜欢的紧,十一皇子,皇上平时都不肯理,没想到和这两家伙竟然相处和谐,看那两个小屁孩一左一右的爬到皇上的龙塌上,和皇上坐到一起去了,皇上竟满脸的笑,一点也不以为意,苏采雪斜睨了自个儿的儿子一眼,看见皇上就跟看见鬼一样,更不要说和皇上坐到一起去了,就是此时也躲在她的身后呢? 他这样子,皇上只怕更生气,无奈她和他说了多少次都没用,苏采雪愤怒的抬头望向玉钩。 “原来是榕王妃的孩子啊,不知道这事太子是否知道?” 玉钩笑了,现在她已经能坦然面对过往的那些事了,太子又怎么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周身的睥睨之势,狂傲不桀的轻笑:“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我儿子的亲爹就在这儿,怎么又扯上太子了,如果雪妃娘娘硬要给玉钩加上莫须有的罪名那玉钩无话可说。” 皇上本来看着十一皇子可恨的样子已经生气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看到苏采雪还在挑衅玉钩,不由得火冒三丈,现在的玉钩可不是榕王妃,她还是未来的三军统帅,如果能拿下南夏的两座城池,从此后他们只能称臣,每天必须向他们东晋国进贡礼单,这样东晋国就越来越富足了,皇上一想到这个,心里热血澎湃。 “好了,把十一皇子带出去,朕累了。”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六章滴血认亲 皇上脸色一冷,周身的寒气,寝宫一片冰寒,苏采雪一言也不敢说,这时候不禁后悔当日杀了苏家的人,搞得现在自己连一个后台都没有,拉拢朝里的那帮人,很多人不靠过来,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太子的人。 “是,皇上,”苏采雪无奈的牵着十一皇子的手走出去,越想越生气,忍不住用脚踢十一皇子:“你这个废料,他能打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打他。” 十一皇子只顾着哭,也说不出什么名堂,他不会武功,自然看不懂那玉萧身手了得,别说一个十一皇子,就是陪着十一皇子的那些太监全上,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如果当时硬冲上去,只怕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 寝宫中,玉钩扫了离轩一眼,伸出手拉着离轩跪了下来。 “皇上,玉萧和玉竹一定是无心之过,希望皇上能饶恕他们年幼无知。” “起来吧。”皇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一点也不害怕他,身为帝皇,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很多人都害怕他,使得他的心一直很寂寞,现在难得有两个小孩子不害怕他,他倒不希望搞得他们害怕自己,连个亲切的人都没有,声音柔和温润,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生气的迹象,就连站在寝宫门前的林公公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玉萧和玉竹有本事,把皇上哄的开开心心的。 一家人在寝宫里说了一会子话,玉钩便领着孩子和离轩向皇上告安,退了出来,林公公把他们一直送到宣明宫外,还不忘叮咛他们。 “没事把两个孩子带来陪陪皇上,他太寂寞了,就是小的也会很想念两个小家伙的。” 玉钩没说什么,玉萧和玉竹倒是连连的招手,表示一有时间便会进宫来看他们的,一行人坐着软轿出了皇宫,王府的辇车在外宫门前候着,上了辇车,回榕王府,玉钩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虽说她不怕皇上,可是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自己可就麻烦了。 玉萧和玉竹两个人似乎早忘了刚才的小插曲,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玉钩唤了他们一声,两个人掉过头来,望着自个的娘亲。 “你们两个刚才吓死娘亲了,在皇上面前怎么能放肆呢,若是皇上生气了,你们可就麻烦了。” 玉萧望着玉钩,顽皮的笑起来,随后一脸认真的开口:“娘亲,你放心吧,我知道皇爷爷是真心喜欢我们的,如果他不喜欢我们,我们才不会和他亲呢。” 玉竹的小脑袋也连连的点动:“是啊,皇爷爷好好啊,我喜欢他。” 玉钩无奈,这俩家伙天生就知道谁对他们好,那夏紫阳平时对他们也很好,可他们在他的面前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没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人与人之间其实是一种缘分,有些人一眼便投缘,喜欢得紧,有时候相处了很久,仍然很厌恶,所以皇上和两个小家伙结的是善缘,才会让他们破例喜欢他。 一行人回了榕王府,没想到府里竟然有客人,七皇子离歌和离月相偕过来看望玉钩,最主要的是想见见小家伙,而玉萧和玉竹两个只要是真心喜欢他们的,向来嘴巴很甜,七皇子离歌和离月的心很快被他们俩个收服了。 离月搂着玉萧,真是疼到骨子里了,这孩子就是她梦想生的孩子,漂亮又可爱,而且慧诘,调皮。 “皇姑姑,你长得好漂亮啊,是除了我娘外最漂亮的女人了。” 玉萧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离月,笑眯眯地说,不过他没忘了把自己娘亲排在一位,在他们眼里,娘亲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了,所以皇姑姑只能排二了,不过这句话已经惹得离月笑了,很开心,她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皇嫂,这孩子真是可爱啊,借一个给我玩玩吧。” 玉钩刚想说好,那玉萧可就反对了,小脸蛋不乐意的垂下来:“皇姑姑,我不想离开娘,不过皇姑姑可以来这里,我天天陪皇姑姑玩。” “好啊。”离月笑得开心,只怕以后少不得往这里跑了,谁让这俩家伙如此可爱呢,一边的玉竹看哥哥很快把离月姑姑搞定了,他也有样学样的咧开嘴笑。 “七皇叔,你好漂亮啊,是除了我爹爹之外最漂亮的男人了。” 玉竹的话音一落,那七皇子离歌一脸的苦相,客厅里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玉竹不知道自己说错啥了,大家都笑成这样,抬头望向哥哥,玉萧出声纠正他。 “男人不能说漂亮,要说很帅,你忘了娘亲说过的话了吗?男人要说长得真帅。” 玉萧小大人似的样子,再次逗笑了大家,因为有了这俩开心果,一时间榕王府里充满了笑声,离月和离歌一直待到天将晚了才回去,依依不舍得,和小家伙抱了又抱最后才走了。 玉钩不由得叹息,她没想到这俩孩子如此深得人心,好像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都喜欢他们,而且玉竹的傻,似乎不再了,像一个正常小孩子了,玉钩不由得想着,是不是因为他从小缺少父爱的关系,才会变得孤僻呢? 两个孩子兴奋得不得了,玩了一天,玉钩吩咐小蛮把他们带下去盥洗用膳休息,小蛮领命把玉萧和玉竹带了下去,玉钩和离轩相偕回风轩院。 寝室中,玉钩拿出半边的虎符出来玩,离轩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眸中寒凌凌的神色,知道她心里的结有多深,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其实不是一个傻子,当初的银月也是他假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害怕欧阳离烟会拿她开刀,可是她会相信吗? “玉钩,今天一天够累的了,洗洗睡吧。” “恩,离轩乖,你先去睡,我还有事要整理一下,”玉钩挥手,离轩走出去,盥洗一番吃了晚膳,便早早上床休息了,这种时候他要表现的怪怪的,要不然玉钩就该怀疑他了。 青凤和蓝凰见玉钩没有出来用膳,便把晚膳准备进来,见到公主正歪斜在软榻上把玩着手里的虎头符,不由得心惊惊的开口:“主子,你哪来的这个。” “我跟皇上要来的,用南夏国的两个城池换来东晋国的一半兵符。” 玉钩说完,好长时间没听到青凤和蓝凰的声音,不由的挑眉:“是不是你们还有家人在那边啊?” 青凤赶紧摇头:“没有,我们两个从小便在皇宫里了,也不知道亲人在哪儿,听皇上说过,我们是两个孤儿,根本没有亲人,所以他捡了回来养着的。” “喔,”玉钩点了一下头,继续把玩着兵符,可是青凤心不安的开口,她们到底是在南夏国长大的,对那里还是有感情的,虽然皇上对海棠姐姐做的事上有过错,但全国的百姓不至于有罪啊,若是战争打响了,只怕伤害的就是百姓啊。” “主子,难道真的要攻打南夏国吗?” 玉钩挑眉,淡淡的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不管那两个城池属于哪一家的,我都不会为难那些百姓的,你们放心吧,如果夏紫陌愿意封地称臣,我不会为难他的。” 玉钩的话志得意满,青凤无语,虽说主子很厉害,可是南夏国是一个物杰地灵的富饶国家,那里的兵力并不比东晋国差,如果说四个国家的实力,最差的要数北燕,因为是女尊国,女子多于男子,女子的力量有时候确实不如男子,所以四国中北燕是最差的,青凤建议。 “主子要攻也应该攻北燕,这样要简单一些。” 玉钩轻笑,眼眸是冷魅,唇角浮起凉如残月的轻狂之笑:“你们这想法就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其实不然,如果先攻北燕,另外两国必然联手,到时候对付我们东晋国,我们必然死手,如果先攻强国,别的国家便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青凤和蓝凰听得心惊,看来主子是势在必得了,而且她信心十足,好似谋略在心中。 难道南夏国真的难逃一劫了,柱子是不是准备统一四国,看来胃口不小啊,青凤和蓝凰相视一眼,虽然心疼南夏的皇上,可是她们已经认定了主子,只能跟着主子了,不管她做什么,她们只是做属下的。 “主子好谋略,”蓝凰轻声的开口。 玉钩莞尔一笑,摇头:“好了,这些事还早呢,你们两个过去看看小蛮什么情况,她的毒都是半夜的时候作,今天我给她服了一点我的血,看她现在的毒是否还会作。” “是,”青凤和蓝凰领命走了出去,两个人往风轩院的隔壁走去,因为小蛮被分派了去照顾两个小主子,他们一起住在风轩院里。 夜晚,月光朗朗,高大的树木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清亮透明,被风吹得沙沙簌响,清辉洒遍大地。 太子府的正门前,有人轻叩门,从门里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看到熟悉的面孔,立刻拉开门让来人进来,来人头戴一顶斗篷,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紧裹着自己的身子,跟着开门的人一直往凤轩而去,凤轩的圆门前,守着两个下人,一看到来人的影子,便躬身让他们进去。 太子欧阳离烟正斜卧在书房内,一双凤眸微眯,眼神中是凌寒,是愤怒,本以为毒那傻子会死去,没想到他竟然命大没死掉,那剑上涂了毒,难道有人给他解了毒,而且连着两个孩子都带回来了,越想这个欧阳离烟的越难过,胸腔阻住一股气,来回的盘旋,积郁在胸中。 书房门外有月津的声音:“主子,宫里来人了?” “让他进来,”欧阳离烟回过神,丰神俊朗的脸上竟染上丝丝的疲倦之气,唇角是一抹若隐若现的阴冷,月津在外面应了一声,把人领了进来退下去,来人一看到欧阳离烟,便扯掉头上的斗篷,放开身上的黑袍子,竟然是一个太监,宫中的太监,这个太监是临华宫苏采雪的贴身太监,宫中有什么事都是让他出来送信的,他的功夫不错,是苏采雪最得意的心腹之一。 “小的见过太子爷。” “起来吧,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出宫了,难道宫中出什么事了?”欧阳离烟的眸子灼灼生辉,不知道想成什么了,不过那太监赶紧摇头:“不是宫中的事,雪妃娘娘让我来告诉你,皇上把东晋国一半的兵权交给了榕王府,兵符已被她拿到手了,雪妃娘娘让太子早作打算,千万不能让榕王妃得了势,听说那兵符只是暂时借给她的,她要拿下南夏国的两座城池,才能得到那一半的兵符。” 太监的话音一落,欧阳离烟的脸色阴沉下来,父皇竟然把兵符借给一个女人,东晋国的兵符,一半在丞相的手里,而另一半父皇一直不肯给他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把一半的兵符交给了那个女人,欧阳离烟此时的心中,犹如被蝼蚁钻着一样痛痒,当日自己那般对待那个女人,以为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贱丫头,竟然爬上了他高贵的床,愤怒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最后使她含恨离开,谁会知道五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女人卷土重来,竟然轻而易举的从皇上的手里借了一半的兵符,一个女人相当于一半的兵符,这实力是一般女人有的吗?可惜自己肉眼凡胎,误把明珠当尘埃,此时悔之晚也,自然晚了,就不能让她真的拿下南夏国的两座城池,否则他将永无安生的日子。 欧阳离烟一挥手冷硬的开口:“回去吧。” 那太监见太子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他是啥意思,忙开口询问:“太子殿下,我怎么回复雪妃娘娘。” 欧阳离烟本就心情不好,还听着这太监问他意思,当下周身的冷气,凌寒的怒喝:“滚,怎么回是你的事。” 那太监吓得赶紧抽身离开书房,门前月津一听到主子的话,就知道这太监送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提着一颗心,主子最近越来越阴晴不定了,他知道主子是后悔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内蹉跎,既不去风清霜的霜阁了,也不去其他侍妾的院子,只一个人待在凤轩中,可是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当日他曾经一再的提醒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这果然一言成真了,虽然他很心疼主子,甚至有几次他想去找榕王妃,让她来见见主子,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榕王妃和太子势不两立,因为当日太子不但欺骗了榕王妃的感情,还杀了她最好的姐妹小菊,月津正在外面胡思乱想,屋子里的响起一声唤。 “月津。” 月津一愣,飞快地走进去,欧阳离烟抬眸望向他,慢慢地开口:“立刻飞鸽传书给南夏国的夏紫陌,就说榕王府准备攻击南夏的两个城池,让他们早做准备。” 欧阳离烟的话一落,月津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太子这是做什么,他疯了不成,就算榕王妃想攻下南夏的两个城池,那也是东晋国的城业,如果被皇上查出他所做的事,那可是通敌卖国,太子之位将不保啊。 “主子,这万万不可啊。” 月津几乎怀疑主子快走火入魔了,他是既后悔又不平,总想在姿态上压倒榕王妃,这样一来的结果,一定会导致他自己心力憔悴啊,榕王妃可活得风生水响的很自在呢?如果她能攻下南夏国的两座城池,不是富足了东晋吗? 欧阳离烟一听到月津的话,大手用力的一拍桌子,出一声巨响,还伴着他森恨的话。 “你知道什么,父皇竟然把东晋国的一半兵权交给她了,你说我想跟父皇借那一半的兵权,他都不借,现在他竟然把兵权借给那个女人,你说如果让她得了兵权,就算本宫到时候当了皇上又有什么意义,一辈子受制于人,你懂吗?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把兵权落到她的手中的。” 欧阳离烟说得又快又急,月津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皇上竟然把兵权借给了榕王府,其实太子先前也有攻打别的国家的打算,想吃了北燕,但是皇上的那一半兵权根本不撒手,所以太子没有成功,没想到现在榕王妃轻易的拿到了那半边的兵权,月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当日王爷善待榕王妃,今日这兵权全数在他手中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虽然有一半的兵符在榕王妃手里,但是王爷也不需要送信给南夏国,如要榕王府去校场提兵的时候,你可以把那一些挑剩下的老弱残病的兵交到她的手上去,那些英勇善战的都留在我们手里,属下就不相信,那榕王妃还能带着一些老弱残怜的兵将上阵。 月津的话一落,欧阳离烟立刻高兴了一些,点头赞同。 “不错,这方法不错,不过信还是照送,立刻去办。” 太子的命令已下,月津没办法,只得领命走了出去,屋子外面的侍卫飞云想询问生什么事了,怕惊动书房内的太子,只得忍着,看着月津消失在月色中,而书房内,欧阳离烟疲倦的闭上眼睛,那狭长的眉细长入鬓,长长的睫毛掩盖去一双漆黑如狼的眸子,挺直的鼻子,下面凉薄的唇紧抿着,脸色有些隐晦苍白,慢慢的闭上眼,似睡非睡间,心里是蚀骨的悔意,一生识人无数,到头来还是错把珍珠当尘埃,明明心底有一份在意,偏偏以为只是恨,其实没有爱哪来的恨啊,可笑他今日方明白。 榕王府里,半夜三更的,大家都熟睡了,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惊动了好多人,玉钩缓缓爬起身,披衣坐在床榻上,朝外面叫了一声:“生什么事了?” 门外守夜的小丫头恭敬的开口:“主子,好像是小蛮姐姐的声音。” 玉钩心惊,难道是自己的血不能解毒,刚想下床,那门外急的冲进一个人来,一把抱住了她,激动地叫起来:“玉钩,玉钩,我的毒解了,今夜没有,今夜没有,我的毒终于解了,太好了,我是太高兴了。” 小蛮抱着玉钩一阵摇晃,玉钩拍了拍她的身子,淡然的开口。 “既然解了毒,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叫那么大声吓什么人啊?估计榕王府一大半的人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快去睡吧,我很累了。” “好,好,我这就去睡,”小蛮高兴的连连点头,放开玉钩的身子,往外跑去,风风火火的差点没摔着,玉钩望着她小时的背影笑了起来,这丫头真是的,屋子外面传来苏天阳的声音,也是很高兴的问候着,玉钩眸子幽暗,苏天阳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怎么能做苏府的管家呢,看来过两日还是重找一个管家,把他派到有用的地方去。 玉钩想着打了个哈欠倒下再睡,那离轩翻了个身,把她搂进怀里,再次沉睡过去。 一连几日欧阳离烟都在等玉钩的动静,等他到校场去点兵,可惜玉钩却没动作,他不知道玉钩正准备给他重重的一击。 这日,玉钩在花园里散步,身后跟着青凤和蓝凰,三个人随意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青凤可以看出主子的心不在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玉钩在等,等小蛮的消息。 正想得入神,远处传来小蛮兴高采烈的声音:“王妃,王妃。” 玉钩莞尔一笑,整张脸庞都亮了,唇角浮起凉薄的阴冷,这一切终于要来了,回身望向那像花蝴蝶似的跑过来的小蛮,连声的开口:“你不会慢点跑啊,又没人追你。” 小蛮呵呵的傻笑,因为玉钩用血解了她的毒,她就觉得自己这条命是她的了,总想做点什么心里才踏实一些,因此才会如此心急,一听到玉钩的提醒,忙喘着气儿站好。 “有消息了,我把人带过来了。” “好,带到风轩的书房来,”玉钩点头,身形一移往风轩而去,小蛮应声往前面跑去,青凤和蓝凰相视一眼跟上主子往风轩走去,看来主子有事可做了,一扫先前的厌烦,显得很高兴似的。 风轩中,离轩和两个孩子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书房里静悄悄的,玉钩端坐在书桌后面,雁儿给王妃奉上茶水,退了出去,迎头碰上小蛮,小蛮姐姐身后还跟着一个粗布衫的妇人,头上挽着简单的髻,鬓边插着一个木制的钗子,整个人倒也干净利落,雁儿不知道这妇人是谁?不过笑着开口。 “小蛮姐姐,你去哪了?人家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去做事了,”小蛮简单的开口,便领着那妇人走进了书房。 那妇人是一个乡下女子,何时到过这繁华的府邸,一时间手足无措,低垂着头也不敢望向上,但是闻着鼻端的香气,便好闻得快晕过去了,脚步更是飘飘浮浮的,好半天站不稳,就在她愣神的空挡,上有人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清悦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冷意,那妇人抖索了一下,赶紧开口:“回王妃的话,民妇叫冰绡,见过王妃。”说着跪了下来,玉钩忙挥了挥手示意小蛮把她扶起来。 “你起来吧,别那么拘谨,坐下吧,本王妃有事问你。” “谢王妃,”冰绡应着,玉钩看她虽是一个乡下的女子却识大体,倒也不错,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冰绡,听说你想你儿子了,你老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本王妃,本王妃可以把你儿子讨回来给你。” 那冰绡一听到玉钩的话,显得难以置信,飞快地抬头望过去,只见高座上坐着一个神仙似的女子,娇丽明艳,明眸如水,一身的华贵,头上明晃晃的珠钗,刺得人眼都睁不开,再看她身边的两个婢子皆华服衣衫,模样儿一等一的秀美,到底是王府,和别处是不一样的,赶紧点下头回话。 “王妃说的是真的吗?王妃问什么,冰绡一定知无不言,王妃请问。” 玉钩点头,心里叹息,身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愿意做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但愿她能把她的儿子送还给他,缓缓的开口:“你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玉钩话音一落,冰绡迟疑了一下,显得有些难以回答,玉钩也不着急,她相信想见儿子一面的心情一定可以战胜一切,果然冰绡下了决心似的,沉声开口:“我儿子现在在太子府里呢?” “为什么说你儿子在太子府里呢?当初是你们送进太子府的吗?”玉钩又接着问,这次冰绡没什么迟疑的了,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那时候我怀孕了,快生了,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丫头模样的人,穿着也挺华贵的,就像这两位,”冰绡说着指了指青凤和蓝凰,玉钩一听便知道这一定是那位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这些丫头等于半个主子,平时吃的用的也是挺好的。 冰绡又接着往下说:“她和我们说,如果到时候我们剩下男孩子,就还给她们,给我们一千两银子,而且我们的孩子将来会大富大贵,我和我们家里的那一位一商量,便决定如果生男孩子就换了,便不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是因为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能大富大贵,儿子跟他们走,肯定好过跟着我们,所以便答应他们了,当时那个丫头放下五百两银子,并说如果到时候不需要换,五百两银子就赏给我们了。” 冰绡喘了一口气,小蛮赶紧给她倒了杯茶,冰绡说了一口,又接着往下说:“后来我真的生了个男孩子,那一夜便有人来我家,带着一个女孩子把我儿子换走了,可是孩子是自己生的,当时还看了几眼,那孩子生得白白胖胖的,我想念得紧,后悔极了,便吩咐我家男人出去给我找回来,可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啊,根本找不到,可是我不死心,京城就这么大地方,我儿子就在这里,我一定要找到他,整整五年的时间我没有放弃,饿了就跟人家要点东西吃吃,困了就找个破庙或者破街破巷的地方缩一晚上,我男人说我疯了,可我不管,老天不负有心人,有一天我真的看到抱我儿子的丫头了,我一直跟着她,最后看到她走进了太子府,便找后院的门房的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那丫头叫念慈,果然是太子府的人,于是我便赖在那里不走,要我的儿子,谁知竟有人出来打了我一顿,我养了好长时间的伤才好。” 玉钩听了点头,那青凤和蓝凰听得心惊,天哪,没想到太子的儿子竟然是人家的,那么当初生下的其实是个小郡主吗?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就是玉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飞快的开口。 “那你怎么不管那送过去的小女孩子了,即便不是亲生的,可送到你身边,也该好好待她,她好歹是个小郡主。” 冰绡一愣,眼泪竟下来了,心里很疼,她是可怜那个小女孩子,被送过来的时候因为装在箱子里时间过长,缺氧导致脸上青,很快便死了。 “当时她们把小郡主放在箱子里,因为呆的时间太长,竟然窒息而亡了,真是作孽啊。” 冰绡心痛得叫起来,眼泪流下来,书房里一下子沉寂下去,就连玉钩也觉得心情沉痛无比,没想到生在将相王侯家里,竟然遭受到这种的待遇,风轻霜风轻霜,人说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你亲身的骨肉啊,你怎么就忍心对待自己的孩子呢,即便是你的了儿子,也没有如愿登上太子妃之位啊,你害了自己亲生的女儿,你还杀了绿影的孩子,现在你的手上沾满了无辜孩子们的血啊,这样的你还有可能得到幸福吗? 玉钩等到冰绡哭了一会儿,缓声开口:“小蛮现在带你过去,你们两个躲在暗处看看,冰绡见到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念慈,那太子府是什么地方啊,若是认错了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好,”小蛮点头,想到风轻霜的狠毒,不由得恼怒异常,那可恶的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小蛮领着冰绡出去了,苏房里,青凤看着自个的主子,见她斜歪到座榻边,显得很消沉,不由奇怪的挑眉:“主子,你怎么了,这件事可以击败风轻霜不是吗?” “可是你不认为代价太大了吗?那可是孩子的命啊,孩子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得到这些大人的迫害。” 玉钩越想越火大,起身准备出去,门帘响了一下,两个娇小灵动的身影扑了进来,缠着玉钩不放,一左一右的望着玉钩:“娘亲,我们想要个小弟弟。” “是啊,爹爹说有小弟弟可以陪我们一起玩,人多好热闹啊,”玉竹笑着开口,那玉萧一伸手敲了弟弟以及后脑勺:“玉竹,爹爹让你不准说出他来,你又忘了。” 玉竹一听怪怪的闭起嘴来,那玉钩脸色青幽幽的难看,谁说离轩傻来着,他这是傻吗?不由恼怒的朝外面吼叫起来:“欧阳离轩,你这个混蛋,给我进来。” 玉萧和玉竹相视一眼,耸了一下小小的肩:“娘亲,爹爹说过,娘亲一定会怒,所以他出去找人玩了,你叫也没人听见。” 玉钩的唇角不停的抽搐,这一大两小的家伙真是气死她了,抬脚往外走去,玉萧和玉竹还不死心的跟着她的身后追问:“娘亲,娘亲你答不答应嘛,娘亲,娘亲你就答应嘛。” 玉钩陡的停住身子,一脸严肃的开口:“娘亲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们随便找人玩儿。” “好。”两个小家伙点点头,玉钩满意点头,谁知玉萧紧紧跟着一句:“睡觉时顺便想想,什么时候给玉萧生个小弟弟。” “是啊,一定要想好啊,要不然我们一直缠着娘亲,”玉竹得意的开口,玉钩真想仰天长啸,气狠狠地走进寝室,用力的一甩门,理也不理外面的两个家伙,立在玉萧和玉竹身后的青凤和蓝凰相视而笑,这两个家伙可真是主子的克星啊。 傍晚的时候,玉钩醒过来,小蛮和冰绡回来了,经过冰绡的确认,抱她们家的孩子千真万确的是念慈,那么风轻霜的儿子其实并不是太子欧阳离烟的,而是冰绡的孩子,风轻霜产下的小郡主却早已亡故了,玉钩想到欧阳离烟的残根,老天终于报应到他的头上了,等着吧,这才是开始呢,玉钩冷哼。 “好,小蛮你领着冰绡下去休息,明天就有一场好事了,这件事落幕,相信冰绡会得回自己的儿子,”最后的一句话,玉钩说的底气不足,因为欧阳离烟的做事风格一向和别人不一样,谁知道他会如何让处置风轻霜和那个孩子。 玉钩待在寝室里,本来还想等离轩回来好好找他算账呢,谁知道离轩并没有回来,玉钩问了苏天阳,原来离轩进宫去陪皇上了,看来这傻子到精明,知道自己会找他算账,竟然进宫去找皇上,玉钩笑起来,虽然离轩傻,可是却让她安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若说爱上离轩,感觉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若说不爱,自己只要想到她便会安心,便会笑,而且无理由的相信离轩不会骗她。 二日,玉钩吩咐苏天阳亲自去太子府请欧阳离烟就说榕王妃有事请教太子,请太子过府一趟。 欧阳离烟一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过来了,最近几天他一直不安,因为玉钩把兵符拿到手了,竟然一直没有动静,这不能不让他诧异,几日里心情不好,这不她总算有动静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如果能争取到她和自己合作,倒不失为一个好点子,如果她愿意听从他的,两处兵符合成一股力量,相信一定可以取下其他三国。 欧阳离烟领着月津和飞云,还有几个侍卫赶到榕王府,被苏天阳安置在王府的正厅上,并没有见到玉钩,不免有些狐疑,而且他很奇怪苏天阳什么时候成了榕王府的管家,堂堂将军府的公子竟然沦落为王府的管家,欧阳离烟不免为他不平。 “天阳,不如到本宫身边来帮助本宫吧,本工不会亏待你的。” 苏天阳漠然的扫视了一眼太子,淡淡的开口:“只有我愿意做的事情,没有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虽然只是王府的小小管事,不过那狂傲的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欧阳离烟有些恼怒,不过也懒得理他,不识抬举的东西,愿意待着便待着吧,倒是苏天涵有用的多。” “你们王妃呢?怎么还不现身。” 苏天阳恭敬地亲自奉上茶水,缓缓的开口:“王妃就在隔壁招待一个朋友,马上就过来,太子殿下不要心急。” “好,那你下去吧。” 欧阳离烟听到玉钩就在隔壁,挥手让苏天阳推下去,自己捧上茶水,静静地注意着隔壁的动静,身后的月津和飞云差异的相视一眼,这榕王府里透着古怪,把太子叫了过来,偏就没人出现,这究竟是有意怠慢还是别的什么事情,掉头望向太子,太子倒是一脸的不惊不窄注视着隔壁的动静。 忽然有声音传过来,格外的清晰,欧阳离烟蹙眉,没想到这隔层如此单薄,对面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晰可闻,欧阳离烟不由冷笑一声,对面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椅子不落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榕王妃,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想我儿子了,哪一个娘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可是他们非要拿女儿换我的儿子,我本来还想着要儿子飞黄腾达,可现在我只想守着他一辈子,就算穷也是好的。” 冰绡抽抽泣泣的说着,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榕王妃让她再说一起经过,不过既然她如此吩咐了,她只能说了,可一想到从前的事情,还是流泪了。 玉钩的声音清冷却压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兴奋,因为她知道隔壁的男人在听着,待会儿他就该吐血了,唇角的笑意不由的拉大。 “那你儿子换到什么地方去了?” “太子府,是一个叫念慈的丫头抱走了我的孩子,榕王妃,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冰绡突然叫了起来,而正厅里的欧阳离烟再也听不进任何一个字,他只听到太子府和念慈这个字,整个人便被雷轰了一般,傻楞住了,就是月津和飞云的脸色也白了,刚才的话他们也听到了,那妇人说,王府里的小王爷是他的儿子,念慈乃是风侧妃的丫头,一听便知道孩子是谁抱走了,本来太子失了一个孩子够伤心了,没想到王府里唯一的小王爷,竟然不是他的亲骨肉,而是人家的孩子,那么当初风侧妃一定生的是一个女孩子了,这真是太可怕了,女人原来也可以做事这么绝,能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出换取别人的孩子进府。 “这不太可能吧,太子怎么会容忍别人的孩子生存在太子府呢?”玉钩的话里是一抹揶揄,她的话刚落,一阵旋风似扫过,屋子里面多了一个脸色黑青,喘着粗气的男人,狠厉的扫向地上跪着女子,周身的狂怒,冰绡吓了一跳,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想干什么,飞快的躲到一边去,朝着上的玉钩叫了起来。 “榕王妃,他是谁啊?” “他是太子,”玉钩眉眼都是笑,缓缓地由高座上走下来,悠然自得的施了一礼:“榕王妃见过太子。” 欧阳离烟把眸光从那妇人的脸上移到玉钩的脸上,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想用此来羞辱本宫对吗?” 玉钩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陡的收住,慢慢地望着欧阳离烟:“太子这笑话不错,我就是在有脑袋,也不敢做出欺骗太子的事,请别给我乱扣帽子,这可是你们太子府的事,这个女人只是因为以前和我相识,过来救我罢了,我还不太相信呢?” 欧阳离烟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但是知道她有些话说得对,她不敢贸然的找一个人来欺骗他,谁敢说太子的孩子是别人的啊,一想到自己一直宠着的霜儿竟然欺骗了他,把女孩子送出去换成男孩子,心里便痛苦的抽搐,身影轻晃,快站不稳了,身后的月津和飞云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被他狠狠地甩开来,冷喝。 “滚出去,本宫还没有如此不济事,”他说完走向玉钩,一步一步,慢慢地开口:“这是不是本宫的报应呢,你终于看到本宫的报应了是吗?” “是,”玉钩无所谓的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浮起一抹快感,曾经的迷恋离自己已经很遥远了,她想这就算现在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心疼了,但是她不能让他轻易的死,她要让他感到痛,痛到入骨,痛到永远不能伤害别人,老天会看着这一切的。 “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欧阳离烟听着她的话,气血攻心,嘴里一股甜腻的味道,唇角溢出血来,月津和飞云惊骇的大叫:“太子,太子,你没事吧?”月津掉头望向身后的玉钩,他知道这个女人吃了很多苦,也恨太子殿下,可是看到太子对她动心了,却受到如此多的报应,他作为属下很难过,忍不住开口。 “榕王妃,太子已经受很多苦了,你就别折磨他了。” “我折磨他,我就是要折磨他,她就准备受着吧,”玉钩说完掉转身,那欧阳离烟愤怒的早失去了理智,一伸手拉住她的身子,怒吼:“你不是要折磨我吧,你一定也很恨霜儿,那么就一起折磨了吧,”说着把玉钩的身子往外拽,玉钩抬手甩了他一耳光,身形一闪让了开来,阴沉着脸冷声:“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太子又怎样,别忘了我是榕王妃。” 欧阳离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当众甩了他一记耳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扬手准备反击回去,玉钩冷沉下脸来,阴森森的开口:“你打吧,正好一起进宫去见皇上,把这事和皇上说说,是我的错呢,还是太子有失检点,我是榕王妃,你却和我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 欧阳离烟的手生生的收回去,眸子阴鸷的像无边的深渊,心痛染在眸底,现在这女人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已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却再也不会回头了,难怪有人说做事一定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不能做的太绝了,他就是做得太绝了,阻死了自己的退路,欧阳离烟脸色交错复杂,缓缓的转身往外走去,沉重的开口。 “把他们一起带到太子府去。” “是,王爷,”月津和飞云走到玉钩的面前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玉钩本来不想理他,但想到可以看风轻霜的样子,不由来了些兴趣,冷然的开口:“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如此虚伪。” 玉钩领着青凤和蓝凰还有冰绡一起跟着欧阳离烟的身后往外走去,月津和飞云尾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门前的辇车前往太子府而去,留在风轩院里的小蛮和雁儿不知道王妃去太子府会生什么事情,不由得心急如焚,王爷还没有回来,这可怎么办? 太子府。 霜阁中,风轻霜低敛着眉斜卧在软榻上休息,一双美眸望向一侧正在认真写字的儿子,眸光迷离,带着浅浅的轻愁,心是痛着的,还有一抹不安,今儿早上眼皮一直跳动着,总感觉到要出事一样,究竟会出什么事啊? “小姐,怎么了?”立在她身边的念慈见她皱了几次眉,不由担忧的问,五年来小姐活得并不开心,因为送出去的小郡主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念慈的眼神幽暗下去,如果小姐知道小郡主在那一场变故中?念慈不敢想象,小姐还一直嘱咐她多送些钱财过去,务必让小郡主生活得开心一点。 “我总觉得不对劲,感觉到要出事一样。” 风轻霜轻声地低喃,念慈不以为意,小姐本来就忧郁,再加上先前的十夫人以榕王妃的姿势高调回京,难怪主子越来越担心呢。 “没事的,你别疑神疑鬼的了。”念慈劝解自己的主子,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廊檐下,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侧妃娘娘,太子让人过来叫侧妃娘娘去一趟正厅。” 念慈赶紧应了一声:“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那风轻霜一听到小丫头的话,便伸出手紧紧的拉住念慈的手:“要出事了,念慈,要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念慈伸出手拍拍小姐的肩,柔声的安慰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没事的,只是你想多了,太子一定是有事找你,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事,马上就回来了,”念慈调头吩咐奶娘把小王爷带下去,自己扶起小姐,两个人一起往前面走去,风轻霜镇定了许多,她再担心也不能让王爷看出蛛丝马迹来,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两个人一起走到太子府的正厅,门外立着月津和飞云,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冷,看到风轻霜走过去,只淡淡的招呼一声,完全没有平日的恭敬,风轻霜禁不住打了一个轻颤,心里惶恐起来,不知道生什么事了,想问问月津,可惜人家根本不看她,只得作罢,那月津和飞云是生气这个女人的狠毒,怎么能把好好的小郡主换出去呢?即便王爷想要一个男孩子,也不能把自己亲生的女儿换出去啊,她可是娘亲。 风轻霜走进去,那念慈被月津伸手挡住了,她不悦的挑眉:“你们干什么?” 月津冷然开口:“主子有旨,只能侧妃娘娘一个人进去,你就不要进去了。” “你?”念慈挑眉,一言不的走到一边闷站着,别说小姐,就连她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好像真的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月津这下人不会这样的,除非真的有对小姐不好的事,如果说真有对小姐不好的事情,那么就是孩子的事了,一想到这个,念慈的双腿不由软了,如果这事露馅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正厅里,上坐着欧阳离烟,旁边的位置上坐着玉钩,她的身后站了几个不认识的女人,大概是她的婢子什么的,风轻霜不在意的掉头望向太子,只见他的脸上竟有鲜红的指印,不由得大惊。 “谁敢打太子殿下?” 欧阳离烟一听到她的话,不由的气色更冷,阴鸷的大叫一声:“跪下。” 风轻霜不知道生了啥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子究竟想干什么,当着这个女人的面竟然让她如此难堪,脸色幽幽的泛着青光,不过此时也不敢说说什么,因为欧阳离烟的脸色难看之极,她还是不要惹他,缓声开口。 “轻霜见过太子。”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欧阳离烟冷沉的声音响起,一直站在旁边的冰绡站了出来,风轻霜抬眸扫视了冰绡一眼,摇了摇头,这女人一看就是个乡下的婆子之类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人啊。 “轻霜没有见过她。” “我也没见过她,”冰绡跪下来,恭敬的开口,表示她也没见过风轻霜,风轻霜莫名其妙的扫视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心底忽然忽起一抹不安,这女人不会是小王爷的亲娘吧,真的会这么巧吗?手心里一下子全是冷汗,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愿是她想多了。 欧阳离烟没有说什么,只朝外面叫了一声:“月津,让念慈那丫头进来。” “是,太子,”月津示意念慈可以进去了,念慈知道一定是事情败露了,整个身子都没力气了,好不容易走到正厅,那冰绡一看到念慈,便用手指着念慈大叫起来:“是她,是她抱了我的孩子,是她抱了我的孩子。” 欧阳离烟一听这话,脸色早青黑一片,阴冷的扫向下跪着的一主一婢,沉沉的出声:“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承认了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念慈和风轻霜很有默契的开口:“我们不认识这个女人,请太子明鉴,那孩子可是太子的亲骨肉啊,太子怎么能听信别人的妖言中伤自己的孩子呢?” 风轻霜直觉认定这事肯定是坐在旁边的女人搞出来的,没想到她卷土重来,报复到她的头上来了,当初真该杀了她,风轻霜狠狠地想着。 欧阳离烟疑虑的望向玉钩,玉钩恨他,若是她找来一个女人设了一个局,难道自己还要上当不成,伤了自己的孩子和女人吗? 玉钩优雅淡然的笑,放下手里的茶盏,定定的望着风轻霜:“这事好办多了,去把那孩子带过来,和太子滴血认亲不就行了吗?如果孩子真的是太子的,那么血液便会相融,如果不相融就不是太子的亲骨肉,既然风侧妃一口咬定孩子是太子的亲骨肉,想必不怕这些吧。” 玉钩的话音一落,风轻霜的脸色惨白一片,眼神狠厉的望向玉钩尖叫:“你个狠毒的女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杀手弃妃正文< 第七十七章骷髅山 玉钩站直身子,走到风轻霜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凌寒的开口:“恐怕你做鬼也要先和别人算账了,你不残毒,不泯灭人心,怎么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因为害怕别人登上太子妃之位,所以杀了太子的亲生骨肉,这难道不是歹毒吗?那孩子是无辜的,还有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活活的放在箱子里闷死了,这些不是歹毒吗?想想你自己手上有多少血腥,再来说别人?” 玉钩的每一言都重重地落到风轻霜的心上,她只听到女儿已死的消息,疯了一样的掉转头扯上念慈的身子,大叫起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女儿她死了,是不是,是不是?” 念慈一言不,证明了玉钩所说的真话,风轻霜再也受不了打击,站起身疯狂的笑起来,掉头望着上的欧阳离烟哈哈大笑:“欧阳离烟,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孽啊,也是我做的孽啊,都是你一再的要我生个男孩子,所以我才会换了女儿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我杀了绿影那个贱人的孩子,这都是你自找的。” 风轻霜说完疯狂的笑了起来,逮谁都笑,逮谁就问自己的女儿哪去了?风轻霜最后疯了,欧阳离烟望着眼前的一切,再也受不了打击,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晃了几下倒在座榻上,冷厉的朝外面命令。 “来人,把念慈这丫头乱棍打死,风侧妃送进禁院去。” “是,王爷,”月津和飞云飞奔进来,一看到王爷脸色苍白,唇角溢出血来,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下,不由心疼得要命,一双眸子充满了杀气,冷冷的扫向玉钩,这个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到太子,虽然太子对不起她在先,但是他们作为属下的感到心痛了,如果她再敢为难太子,他们决不手软,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太子,你?” “下去吧。” 那念慈已瘫倒地上去了,再也不出一个字来,任由着月津提出去,飞云也退了下去,玉钩回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望着上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有的只是阴冷的笑,欧阳离烟心痛无比的望着那张决绝明艳的脸蛋,缓缓沉重的出声。 “这便是你想要的是吗?近日生的一切,本宫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等着吧。” “好,玉钩等着,告辞,”玉钩站起身来,看也不看那虚弱的快到了下去的男人,显然今天他被重创了一记,不过她并不怕他,该来的总会要来,他曾经所做的错一定要统统的还回来。 青凤和蓝凰跟着玉钩身后往外走,那冰绡忽然叫了一声:“榕王妃,我的孩子?” 玉钩回过神来,她都忘了冰绡的孩子了,回身遥望向欧阳离烟:“太子殿下是不是该把别人的孩子还给人家?” “滚,统统的滚,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欧阳离烟愤怒的一拍桌子i,决绝的沉声,立刻从门外走进一大批的侍卫,玉钩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欧阳离烟不想交出孩子来,一时也没有办法,示意冰绡先跟她们回去,另想办法。 一行人迅的退了出去,欧阳离烟再也支撑不住,歪倒在软榻上,那些侍卫同时惊呼:“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府乱成了一团,而玉钩却带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太子府,刚出了府门,便看到从辇车上下来的榕王离轩,一脸的紧张的上下检查,他有没有什么大碍。 “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玉钩摇头,和离轩一先一后的上了辇车,青凤和蓝凰还有冰绡上了离轩乘坐的辇车,一行人回榕王府去,辇车上,玉钩一言不的斜睨着离轩,这小子知道回来了,昨个怎么不回来,现在回来一样要受罚。 “离轩,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傻,要不然怎么知道教儿子那些呢?”玉钩疑惑地盯着离轩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离轩一脸的天真,似真似假的开口:“娘子,我不傻啊,你别相信人家的,我是不傻的,离轩是最聪明的人了,只要娘子说的,离轩就会相信的。” 玉钩叹息,傻子说自己不傻,如果他刻意的否认,他到相信他是装的,可看他如此认真地说自己不傻,到让自己觉得自己的无理取闹,离轩傻了十几年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从她出现开始傻得,如果他不傻,太子不会现不了的,所以说他根本就是个傻子。 “好了,回去吧,以后不准再和儿子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玉钩歪倒到软榻上,现在她只想报仇,根本不想别的事情,只有活活的虐死欧阳离烟,她阻在胸中的一口戾气才能去了,否则一辈子也不能舒心,小菊的死,还有海棠的死,如果海棠不跟自己去南夏国,就不会死,想到上次见到师姐,她伤心的样子,她的心里便倍觉痛苦。 “是,娘子,”离轩乖乖应声,他可以看出玉钩现在心里只有报仇,她不想别的,自己不会强迫她的。 回到榕王府后,冰绡一直哭,她本来以为太子知道了,她的儿子就会回来了,谁知道太子竟然不把儿子还给她,这可怎么办才好,玉钩望着哭得伤心的冰绡,无奈的开口。 “现在太子正在愤怒中,只怕孩子一时出不来,但是风轻霜那个女人遭遇了惩罚,被关了起来,现在的太子府里没人敢动孩子,所以你儿子是安全的,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所以你不要着急,安心的回家吧,如果一有消息,我就会送信给你。” 冰绡听了玉钩的话,又哭了一会,知道只能这么做了,止住了泪水,她知道眼前的榕王妃不会骗人的,因此点了点头:“好,我回去等消息,谢过榕王妃了。” “青凤,把冰绡送出去,另外给她一些银两,在家里安心做些小买卖,就算你把儿子要回去了,他已经过惯了丰衣足食的生活,只怕你家他不太适应,所以你还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做些什么,到时候让儿子生活得好一点。” 冰绡听了连连点头,千恩万谢,想想儿子一直生活在太子府里,那可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如果回家连饭菜都不周全,只怕他受了委屈,到时候再恨他们,还是赶紧回去做些生意,把生活搞得好一点,儿子回来才不会抱怨他们。 冰绡走了之后,一连几天欲购没什么动静,只安静的在府里过日子,好像把那得来不易的兵符忘了,儿子和离轩到很高兴,一大两小的三个男人整天缠着她,不是钓鱼就是捉蝴蝶,总之这几天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最开心的日子了,竹儿竟然好了,再也没有过呆傻的毛病,原来他不是真的傻了,而是缺少父爱的原因,男孩子还是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更勇敢,更健康,玉钩不由得感叹,幸好当初她决定了嫁给离轩,他虽然傻,却是真心疼两个孩子的。 是夜,偌大的风轩院里,陷入了寂静,一个灵巧的身影闪身进了书房,借着月光,小心的翻找着屋子里面的东西,很快便找到一个虎头形状的东西,立刻舒了一口气,露出满脸的笑,把那东西收进怀里,拉开房门准备离开,不过门外却立了几个人,为的正是榕王妃玉钩,她似笑非笑地望着屋中的人,冷然的开口。 “宝珠,看来这太子给了你不少的好处啊,你竟然敢来偷兵符,知道偷兵符是什么大罪吗?可以灭九族,你说我是把你交到刑部去呢,还是先把你杀了呢?” 玉钩一步步的往里走去,宝珠身形一闪,就要离开,原来她会武功,玉钩冷笑一声,轻唤:“雕虫小技,也来显摆,找死,”一手迅疾的闪过,只听到喀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书房里立刻传来痛苦的叫声,宝珠翻滚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榕王妃,我该死,你饶过我吧,我一家人都在太子府,若是我不听他的命令,他就会杀了我父母的,请榕王妃饶过我一次吧。” 玉钩蹲下身子从宝珠的怀里拿出虎符,淡然地摸着虎符,一脸的冷硬:“难道因为你父母在他的手里,你就来偷兵符吗?如果兵符落到他的手里,你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死吗?难道你父母是人。别人就不是人吗?还有这种事全在你身上,若是你死了,他还有什么把柄呢?” 玉钩冷哼,一点的表情也没有,青凤和蓝凰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主子现在好冷啊,比在南夏国的时候狠多了,只要谁惹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那宝珠听了玉钩的话,想了一下,点头。 “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了。”说完冲了出去,不大一会儿玉钩便听到外面有吵杂声,原来是宝珠碰壁而亡,玉钩一动不动的站着,唇角浮起凉薄的笑,心里暗念着,难道我真的很冷血吗?可是这种事情往往最直接的就是当事人死了,那要挟的人就没办法了,就好比歹徒拉了人质,结果伤亡了一大批人去救所谓的人质,这样做法到底值不值呢,各人各人的命,被挑上了,是她的命不好,只能一死断了恶念,宝珠死了,相对的他父母却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这样也算死得值,玉钩淡然的吩咐一边的青凤。 “去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把她葬了,并送信给太子。” “是,青凤这就去办,”青凤恭敬地走出去,现在的主子可是周身的凌霸,高高在上不容人质疑。 欧阳离烟得了信,知道宝珠偷兵符的事露馅了,刚刚调养好的身子不免又有些郁结,为什么当初没现这个女人有一颗睿智的脑袋呢,什么事都被她想到了,只怕她以后会是自己的一个劲敌,欧阳离烟轻挑起细长的凤眉,唇角浮起一抹苦笑,现在他失去了女人儿子,剩下的只有太子之位了,将来登基做了皇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所以他一定要保住皇位,无论谁动摇了他的宝座,都只有一个字“死”。 所以他不能让那个女人拿到兵权,既然偷不到兵符,那么就把那些老弱残病的都给她,看她带着那些人怎么上阵打仗,欧阳离烟的眼睛幽幽的泛着寒气,朝外面叫了一声:“去把云大人叫过来。” “是,太子,”月津在外面应了一声,很快离开凤轩,去请云大人。 天高晴朗,宽阔无边的校场上,玉钩一身的劲装,头戴银盔,身着锦袍,腰悬宝剑,整个人英姿勃勃,神采飞扬,站在校场的高台之上,俯瞰着下站着的几位将军还有军前总监等,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扬了扬手里的虎符,邪狂张扬的开口。 “这是半边的虎符,可以调动东晋国一半的军队,现在把人全部抽调出来。” 那几个将军面面相觑,凑到一起去小声的嘀咕着,没想到皇上的兵符竟然拿出来了,以前调兵只有云家的兵符,没想到此次皇上竟然把半边兵符交给了榕王妃,看来这榕王妃备受圣宠啊,当下不敢大意,恭敬的开口。 “禀榕王妃,云丞相还没有来,如果要调动人,必须有他的兵符才行。” 玉钩脸色一沉,难看至极,盛寒的开口:“混账,你们是食皇家的俸禄还是食云家的俸禄,如果我把这件事禀明皇上,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几个将军一听,脸色早变了,忙小心的开口:“榕王妃请息怒,臣等这就去把人调出来。” 将军的话音刚落,马蹄声响起,扬起半天高的尘土,马上的人一身白色的锦衫,在阳光中快如闪电,眨眼便来到高台之下,一拉缰绳望向高台之上的人,抱拳不冷不热的开口:“这不是榕王妃吗?宋将军还不把人调出来。” “是,太子殿下,”那被点到名的将军,立刻飞快的前去军营调人,高台上下,两个人的眸光同时狠厉的扫视向对方,互不示弱。 人调了出来,玉钩望着眼前的人傻眼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老的太老,小的太小,病的病,伤的伤,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难道这就是东晋国的军队,冷冷地望向宋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堂堂东晋国只剩这些残兵了,完好的军队到哪里去了。” 宋将军惶恐地开口:“禀榕王妃,身体强壮的人都被分派到各个边防去守国了,能调用的只有这一部分了,王妃还是将就着些用吧,能有就不错了。” 玉钩不言语,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用说也知道,这都是欧阳离烟搞的鬼,看来那半边兵符的权利在欧阳离烟的手里,如此说来云家是支持欧阳离烟当政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一定要拿下这半边的兵符,不仅仅是因为她想报复欧阳离烟,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可以保全皇室中的其他人,欧阳离烟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只怕一当上皇上,其他的人都要倒霉。 “就算都是老弱病残的,可为什么只有这些人呢?” 玉钩目测了一下,最多只有五万人马,五万人马如何攻城啊,这不是摆明了拿她开涮吗?难道皇上的兵符只能都调用五万人马,脸色阴沉沉的扫视过去,那些将军谁也不敢抬头,低垂着头望着脚面,先前去提兵的宋将军无力的开口。 “京城总共也就十多万守军,如果榕王妃都调走了,那谁来保护京城,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大事,榕王妃可担待得了?” 扣了一顶大帽子给她,玉钩气得直翻白眼,看来她今日想从这里调出完好的军队是不可能的了,欧阳离烟为什么如此做呢,玉钩略一思索便明白了,qǐsǔü他一定是害怕她拿下那两个城池,那么另一半的兵符便会是他的制衡,如果这一半的兵符在皇上手里,皇上最后死了,这兵符仍然在他的手里,可是现在皇上答应用两座城池换兵符,他就惶恐了,玉钩笑起来。 “欧阳离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很好,很好,今天我当着全校场人的面立下重言,就算只有五万残兵残将,我一样可以拿下南夏国的两座城池,你等着吧。” 玉钩的话音一落,那几个将军和欧阳离烟的脸上同时抽搐起来,众人极力的忍住,因为这女人太狂妄了,用五万人马拿人家的两座城池,如果真的那么好拿,他们早就进攻南夏国了,谁不想扩疆建土,建国立业。 欧阳离烟眼角露出轻蔑,摆明了不信,唇角一扬:“本宫会等着你得胜归来,亲自为你接风洗尘的。” 说完豪爽的一笑,张扬的一拉缰绳再不看玉钩一眼,领着人迅疾的归去,校场上一下子恢复了平静,那几个将军一看到太子领着人走了,也声称有事要做,先行退了下去,玉钩扫视了一眼校场上的东倒西歪的那些人,个个垂头丧气的,脸上露出恐慌,听说榕王妃拿他们去攻打南夏,为什么是他们啊,那些身体健康的人不去,却叫他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的人前去攻城,这不是笑话吗? 玉钩看着眼前的一切,众人的士气相当的受影响,看来这一支军队不进行训练根本不可能攻打南夏国,那么就让她来训练出一队属于她自己的队伍,玉家军,玉钩周身的气血昂扬,冷厉的朝下面开口。 “我知道你们心里愤怒,为什么要挑选出你们这些人来,还说让你们去攻城,其实以你们现在的状况,我根本是不可能让你们去攻城的,所以大家先放一百个心。” 玉钩话音一落,那些人总算放心下来,可是不攻城,把他们召集起来干什么,抬眸望向高处,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女子英姿勃,光彩照人,如天神降临一般,众人皆痴痴望着她。 玉钩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一些了,又接着往下说。 “难道你们愿意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活着,低人一头,平常备受欺凌,这还是个爷们吗?还是个男人过的日子吗?身为男人最起码死时要对自己说一声,我这一辈子没有白活过,你们可以如此坦然吗?” 朗朗烈日下,玉钩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响彻云霄,下的那些人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每个人都低垂下头,他们这些人生活在军队里,平日总受那些上战场上的欺凌,每个人都做梦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当初来参军可都是带着极大的理想的,可谁知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变得身体瘦弱,或者多病,只能在军队里做一些打杂劳役的事情,慢慢的也懒散了,到害怕上战场了,可现在一听这女人的话,心头不由燃起一股斗志,他***,一样都是男人,为什么人家可以英勇杀敌,建国立业,而他们这些人却像蝼蚁一样生活在角落里。 “我们也想上战场,可是身体不太好,根本上不了战场啊。” 玉钩扫视了这些男人一眼,大部分人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状态,其中很多人因为某些原因最初不得志,慢慢的懒惰了,因为生活毫无目标可言,再加上被那些上战场的士兵欺凌,整个人越的病态恹恹,要说真的生病,只怕这里面没有多少个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所以只要她会调教,一样可以使这些人脱颖而出,玉钩淡然的笑起来。 “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调理好你们的身子,连后训练,知道你们能上战场为止,从今日开始,你们五万人将成立一支玉家军,因为这些人里面没有长官,所以在此次训练中,表现突出的将担任各种职务,希望大家能勇敢一点,这可是你们的机会,千万别放弃了。” 玉钩的话音一落,人群像炸开了锅一样,热血沸腾,这些人一直想出人头地,以为今生没有这个机会了,谁知竟半路降下这等事情,所以人人擦肩摩臂,等着榕王妃接下来的安排。 “属下等听任榕王妃的调派。” “很好,”玉钩满意的笑起来,看来自己的一番怀柔政策还真有点效果,男人都是血气方刚的,谁不想出人头地啊,只不过差一个机会罢了,此刻出了这等机会,又没有多少能力在里面,因此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希望吧,所以这更激动。 玉钩刚说完,远处马蹄声响起,有人离老远便一跃而下,恭敬的开口。 “苏天阳见过榕王妃,王爷让小的过来帮助王妃。” 玉钩不禁叹息,离轩啊离轩,谁再说你傻,我一定跟他急,为什么我心里想的啥你都知道呢?笑着点头:“太好了,现在我们准备进军骷髅山?” “啊,骷髅山?”惊呼声此起彼落,这骷髅山乃是整个金煌大地有名的虎狼之窝,毒蛇猛兽,狮虎之类的动物数不胜数,他们这些人不是送进去喂野兽吗?当下所有人心生畏惧,玉钩面不改色的冷声着脸。 “只有克服了畏惧虎狼之心,你们才会成为东晋国的一等勇士,不但是东晋国,就是整个金煌大6只怕也知道玉家军的厉害了,难道你们不想脱颖而出,一举成名天下知吗?而且既然本将如此说,一定有办法,难道我和大家一起送死了。” 玉钩的话一落,众人不再说什么,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怕什么,而且一举成名天下知啊,从此他们成为走进骷髅山的唯一一支军队,这可真是让人向往啊,男人有时候更重视名声,这一点玉钩是知道的,和女人重视珠宝是一样的,因此她是掌握了他们的劣根性,这些男人果然被激起了,喊声不断。 “我们愿意追随榕王妃前往骷髅山。” “好,从今日起你们叫我玉将军,这位乃定国将军府的公子苏天阳,大家可以叫他苏军师,有什么事找他商量就行,通过训练我们还会提升一些有能力的人担当重要的职务。” “见过玉将军,苏军师,”下的人叫了起来,喊声一片,倒也洪亮。 一行人整装待,准备前往骷髅山,那青凤和蓝凰心惊的开口:“主子,难道真的要进骷髅山吗?这么多人进去只怕凶多吉少啊,到时候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玉钩冷凝着脸,森寒的望着青凤:“如果不进骷髅山,你以为这些人能打得过南夏的那些人吗?” 青凤无语,抬眸扫视了校场上黑压压的人头,每个人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些人进骷髅山不是羊入虎口吗,一看就是有去无回啊。 玉钩知道把这些人带进骷髅山会有什么结果,成者为王败者寇,成败在此一举了。 “苏天阳,出吧。” 玉钩下命令,抬头望天,一望无尽,湛蓝得像一个上等的绸缎,光滑莹亮。 苏天阳领命,命令人站在三排队伍,前往骷髅山而去,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满天霞光映在一片壮丽的景象,笼罩在这些人的身上,镀上决绝的光芒。 长长的队伍蜿蜒而行,好似长龙舞动,远处有白马奔来,尘土飞扬看不清楚人影,可却传来娇俏悦耳的笑声,很远便开始叫起来:“娘亲,娘亲,我们来帮你了。” 那马上的人竟是欧阳离轩和两个宝贝儿子,一脸笑意盈然的望着自己的娘亲,身穿战袍的娘亲好威风啊,就像一个真正的将军,连男人都自叹不如,玉钩正准备上马,听到儿子的话,便停了下来,遥遥望向离轩。 “离轩,带他们两个回榕王府去,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喔,”离轩轻哼,没说什么,可是那两个孩子可就变脸了,大眼里水汽氤氲起来,好似快哭了,委屈的开口:“娘亲,人家好心来帮你,你还凶人家,玉萧好伤心啊。” 明知道这是假的,可还是不舍,玉钩微蹙起眉,望了一眼玉萧和玉竹,这两个孩子的武功不弱,她倒不太担心,离轩的武功也很高,但她担心的是离轩脑子不好,到时候进山了把那老虎当猫一样玩,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玉萧,如果你和竹儿真的要跟娘去,一定要照顾好爹爹,千万不能让他和那些虎狮之类的凶猛动物玩,知道吗?” “好,我们照顾爹爹,不会让娘担心,”两个小家伙连连的点头保证,一直默然不语的离轩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就知道这种事只有儿子出马,没有摆不平的,玉钩还是中了他们的诡计了,玉钩也懒得去理他们,翻身上马,拉起缰绳飞快的在前面领路,离轩带着两个孩子一路追随而去。 骷髅山就在东晋国的境内,最边沿的地方,人烟稀少,物杰天灵,大家用了十天的时间赶路,路上了吃些干粮,渴了就喝池边的清水,一行人终于在十天的傍晚抵达了骷髅山,满山阴森森的气息,整座林子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活力,玉钩领着这些人就地扎营,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就要在这骷髅山里度过了,其实很多人不知道,这骷髅山物富动物丰,有足够的材料来补养自己,大山中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可以拿来当茶喝,这样日积月累,也会增长很多的实力。 玉钩一家的主营帐搭建在最外边,然后是苏天阳的营帐,其余的才是那些兵将的营帐,一座一座就好像天降的小雨伞,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一连行了多少天的路程,大家都有些累了,玉钩吩咐苏天阳好好的准备一下,因为今夜他们住的是有着死神之称的骷髅山,所以要小心又小心,千万不能有差错。 营帐以圆形的位置排列好,外围一圈是团团的火光,还布置了巡逻的人,火是动物们的禁止,这些动物都怕火光,所以玉钩吩咐苏天阳一定不能让火熄了。 半夜,漆黑如墨,睡在营帐中的人没有不害怕的,他们知道骷髅山是虎狼之称的地方,说明这里的野性动物很多,只怕稍有不慎便会入虎腹,这种状况下谁还睡得着啊,大家提高了十二分的小心,各个心惊胆颤,人人自危。 人类的气息向来是野性动物的兴奋剂,还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那些野生的动物闻息而动,很快包围了营帐周围的地方,狼的嚎叫,虎的怒吼,狮的昂扬,正是汇集成一野兽狂欢的歌,那些营帐中的人簌簌抖,谁也不敢动一下,虽然这当中有些人的武功底子不错,可面对如此庞大的野兽群还是害怕啊,而玉萧和玉竹完全不同于这些人,只觉得兴奋莫名,飞快地奔出营帐观看,只见暗夜中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犹如一双双小灯似的晃动着,玉萧和玉竹哈哈笑起来,那笑声在营帐上空飞过,使得那些人不禁诧异,这些小孩子可真胆大,竟然笑得如此的张扬,难道不害怕吗?还是不知道害怕呢,毕竟那么小。 这是玉钩的一招,训练这些人随时随地提高十二分的警觉,身为一个兵,随时准备着是要的条件,总是那么懒散,即便有再高的本事也会落入别人的圈套,狼群和虎群准备越过火冲进来,玉钩早吩咐了苏天阳在营帐周围做了阵法,这还是玉萧和玉竹做起来的,只见苏天阳一拉开关,满天的竹子飞出来,火光周围响起一阵阵惨烈的叫声,此起彼落,玉萧和玉竹两个人的声音如银铃似的在林中响过。 “玉竹,这竹子的威力还是不够啊,有待改进。” “恩,好像真的不够,这些大家伙为什么不叫的更惨一些呢,可惜了,”两个家伙一脸扫兴的走进营帐,而听到他们说话的人早绿了脸,这此起彼落的叫声,竟然还说教的不够惨,娘啊,这俩家伙还是人吗?营帐中有些胆小的人早吓得尿了裤子,胆子大一些的也脸色苍白,谁也不敢说话,竖起耳朵细听,林间一片安静,那些剩下的绿莹莹的眼睛也不见了,野兽群退了下去,营帐中的人方才安心一些,长吁一口气,准备睡觉。 有些人惊叫起来:“你娘的胆子太小了,竟然撒尿了,这可怎么睡啊?” “我这边也有,”这叫声不断,一时间营帐中倒热闹起来了,直到外面响起一声冷喝:“快睡,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明儿早上起来做事。” 这声音是苏军师的,谁也不敢说什么,这苏军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一些才是真的。 人人安静下来,将就着先睡一会,一夜无话,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便传来尖锐响厉的铃声,众人知道这是集合令,只得动作利索的爬起来,有些人仍觉得很累,可是却不敢大意,来到这骷髅山,一切要服从玉将军的指挥,她可是个很狠的女人,惹恼了她,把他们扔进林子里去都有可能。 等到大家集合到营帐前面的一处空地上,眼前一片惨烈,那些虎狮倒了一大片,要害处插着竹子,可见其竹子是相当厉害的,威力十足,苏天阳走到正中的位置冷冷地扫视了人群一眼,沉声开口。 “以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铃声一响,务必一时间起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苏军师,”谁敢多说什么,响亮的应声,苏天阳一挥手示意众人:“从今天开始,正式训练,在这野林子里,吃的每个人自己准备,没有人会为你准备的,知道吗?” 苏天阳的话音一落,一大批的人面面相觑,自己准备,准备什么吃啊,眸光不由望向那些野兽,难道要让他们烤野兽吃,这些人脸都白了,苏天阳冷笑一声开口:“没错,以后大家饿了就吃烤野兽,渴了就喝山间的水,还可以吃山上的野山参,野山参可以增强人的体魄,野肉野血可以增强你的力量,你们以为让你们进骷髅山来干什么来了,是训练,虽不是什么酷刑,但要想成功,就必须付出代价,知道吗?” 那些人一听到苏天阳的话,又热血沸腾起来了,想到可以增强体魄,增加自身的力量,每个人都兴奋莫名,即使其中有少数一部分人仍觉恶寒,但也自我克服着,苏天阳见大家还算配合,立刻一挥手。 “现在去烤肉吃吧,待会儿会煮出一大锅的野参汤,每个人都要喝。” 苏天阳的话落,那些人立刻分散开来去烧烤食物,五万人虽说不多,可一哄而上也够乱的了,苏天阳蹙了一下眉,看来要分成几小股才行,最后提升上来一部分人备用,这样才会好一点,想到这个转身往王爷王妃的帐篷走去,停在外面淡淡的唤了一声。 “王妃。” “进来吧,”玉钩冷然的声音传进来,苏天阳走进去,只见她早已起来了,正坐在梳妆台前,青凤和蓝凰两个丫头正在侍候她,王爷和两个孩子在软榻上玩耍,一室的温馨,苏天阳不禁暗叹,王妃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呢,带兵打仗向来是男人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应该呆在府里快乐的生活啊,玉钩从铜镜中看着苏天阳若有似无的视线,眼神幽暗了一下,淡然的开口。 “收起你的想法,说说有什么事吧?” “是,”苏天阳一怔,赶紧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了,想这些也是白搭,恭敬的开口:“从今天开始训练五万人马,这些人虽说不多,但聚在一起,也有些乱,眼下需要找一部分人出来,但当各种职务,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人中谁有这样的本事?” “你和她们说,三日后比试选拔,这是绝对公平的,能者居之,其他人才会心悦诚服。” “好,”苏天阳点头准备退下去了,玉钩换了一声:“天阳,辛苦你了。” 苏天阳心头一热,摇头:“没什么,这是我该尽的责任,”缓缓退了出去,立在营帐外久久不回神,他和她只不过是主仆之分,以后不必想那些该着该不着的东西。 苏天阳把消息在人群中一分布,那五万人立刻激动不已,人人都想争一个机会,没想到竟真的有了,太好了,早上的训练爬树,人人努力,谁也不觉得吃苦,自此这五万人马进入了紧张的训练中,玉钩定下了一系列的训练计划,只要训练结束,她相信,这些人会成为东晋国最厉害的兵,至于太子欧阳离烟所谓的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三日后,营帐前面的空地上,团团围着人,那空出来的地方坐着玉钩和榕王爷,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这三天里,这些人见识了这两个小家伙的厉害,不由得咋舌,这俩个小家伙特别喜欢竹子,做了一整套的竹子机关,架设在营帐的周围,那些虎狼根本不堪一击,使得他们每天一大早便可以吃到新鲜的野兽,喝到香甜的鹿血,虽然才进骷髅山短短的两天,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身上多出使不完的力量,面色红润有光泽,手臂有了强大的力量,度明显比以往敏捷,此时每个人心中都是极尊敬玉将军的,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脑中的智慧比男人还强,他们玉家军将会成为东晋国最厉害的一支军队。 场中已有人跃上台子,人群中出叫声,玉钩和苏天阳作为主考师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旁边还有离轩和两个孩子,一起望着场中,很快有一个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个男人是一个中年人,脸色红润,臂力沉重,虽然度不是很快,但力道却是很沉重的,每一下重击出去,都很厚重,而且心地很仁和,都是打在对手的无关紧要的地方,玉钩朝苏天阳点了一下头,这个人有一颗仁慈包容的心,对于上位者,一定要保护自己的手下,这是最起码的,如果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手下的人必然吃亏,到时候必然引起反弹,那她建玉家军的意义就没有了。 苏天阳沉声唤了一句:“林丰,你站到一边。” 那个叫林丰的汉子憨厚的笑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被玉将军和苏军师看中了,慢慢的站到苏军师的身边,人群中响起一片赞声,看来这林丰恨得人心,他们的选择没有错,选上的人一定要在人群中引起别人的赞赏。 接下来又选出了十个人,都是品德兼优的人,这类人不但功夫好,还要大家心悦诚服,才会有所建树,最后苏天阳对这些人分派了任务,自此一支真正的玉家军建成了,从官到兵,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再不是先前走进林子里吓得尿裤子的人了。< 第七十八章 白天训练,饿了吃野肉,渴了喝鹿血,野山汤,每个人的功力突猛进,人人面色红润光滑,走路掷地有声,玉钩望着眼前的一切,总算满足了,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了,他们可以出山了,消息一宣布,人人兴奋,他们终于再也不是从前那些病秧子了,现在正是出去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五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骷髅山,这是金煌大6一批走进骷髅山完好无缺未伤一人走出来的人,这消息就像长了风一样穿过四个国家,世人都知道有一个玉家军从骷髅山走了出来,每个国家的人都心惊,只怕她要对付自己国家,而得到消息的夏国皇帝霞紫陌,本来不当一回事,挺欧阳离烟信中的意思,只给她五万残兵弱将,这些人能有什么作为啊,可是没想到这五万人马竟然从骷髅山里完好无缺的走了出来,这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吗?当下骇然,立刻飞鸽传书,联络其他的三个国家一起商议对策,那些国家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敢马虎,齐聚在南夏国,每家决定借兵十万,拥戴南夏王击败东晋国,到时候再来个三国围一,吃了东晋国,谁让他们胆敢侵犯他们的。 探子的消息传到玉钩的手里,玉钩不由得冷笑,她知道欧阳离烟可能会把消息送到南夏国去,但没想到他竟真的做了,这个男人有够无耻的,自己以前真的是瞎了眼,竟然喜欢上他了,即便再不服她玉钩,也不能做个卖国贼,他此刻的举动和一般卖国的贼子一样可耻。 苏天阳望向玉钩,等着她吩咐。 玉钩看了一下面前放着的图纸,示意苏天阳和几个主事看,缓缓的笑着开口:“我们只有五万人马,所以只能和他们游击战。” “游击战?” 苏天阳和几个主事的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起望向玉将军。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别样的风采,妖娆惊艳,玉钩莞尔一笑,她倒是忘了他们都不是现代人,所以不明白游击战的意思,便缓声开口。 “用小股的力量对付大股的,各个击破。” 苏天阳和几个主事的恍然大悟,点头,原来是这意思啊,还真是个新鲜的名词,一直坐在他们身后的离轩抬眸笑望着眼前的一切,穿上战袍的玉钩,就像一个天神一样美丽,英姿焕,让人移不开视线呢,离轩傻笑着,虽然他没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但他一点不遗憾,他只要保护好玉钩就行,玉钩的脑子足可以担当大任,所以当初他才会让父皇把兵符交给她。 “喔,我们知道了。”苏天阳点头。 玉钩俯下身子指着图纸上的三角位置,淡然的开口:“你们看,这是南夏国的蒿城,晋城和翼城,这三个城是我们前往南夏国的必经之路,夏紫陌一定会猜到我们要拿这三个城池开刀,所以他一定会重兵布防这里,你们看,这三个城市最热闹繁华的是里面的晋城,外围分别是蒿城和翼城,三个城里面最贫穷的是翼城,夏紫陌一定会猜我们会对翼城动手,我们也如他所愿,佯攻翼城,实则拿下晋城,这一招暗渡陈仓的方法如果运用的隐蔽的话,我们会一举拿下晋城的。” “是,将军。” 众人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将军的脑子如此敏捷,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呢,听命行事。 “现在调一万人马大张旗鼓的走,其他四万兵马走暗道,一万人往翼城,四万人马白天休息,晚上行路,前往晋城。” “是。”苏天阳和主事们领命退了出去,玉钩看着苏天阳的背影,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忙唤住他:“天阳,你等一下” 苏天阳回身走进来,恭敬的开口:“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玉钩拿出怀中的一份图纸,递到苏天阳的手里,示意他看看,苏天阳看了一遍,没看懂那画的是什么,玉钩淡然的笑着:“这是炸药包,可以炸开城门,如果我们炸不开城门,难道那些人会自动给我们开城不成,这图纸上手明,你照着做就是了。” 玉钩沉声吩咐,苏天阳领命而去,玉钩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他一定会悟出来的,笑了一下,旁边的青凤和蓝凰出声试询问:“主子,那炸药包有那么厉害吗?” 玉钩没说话,一旁的玉萧早热切的讲了起来:“凤姨,那炸药包可厉害了,有一次我用它炸鱼,你知道炸死多少吗》整座湖都被炸响了,那鱼白白的漂了一层子,真是可惜了,本来只想试试它的威力的,谁知竟害死了那么多鱼。” 玉竹一听到哥哥的话,也高兴起来,跳到青凤的身边:“自从那一次之后,我们再也没玩过它了,不过这次娘亲竟然玩起来了。”玉竹说完笑了起来,玉钩无奈的皱眉,冷哼:“玉竹我那不是玩,我是做正事,炸开城门。才可以夺下城池,要不然人家不给我们开门。” “喔,敢不给我们开城门,那就炸他个稀巴烂,”玉竹兴奋的笑起来,一直坐着未动的离轩不由得苦笑,这两小子大的暴力倾向遗传了谁的啊,他自认自己一直很平和,看来和他们的娘亲有点像。 青凤和蓝凰彻底无语,这一家子的思维有点不同凡响,那可是战争,他们竟讨论是不是玩了,真够恐怖的。 苏天阳秘密布置下去,一万人马白天行路,直奔翼城而去,,另外四万人马白天睡觉晚上行路,直奔晋城,兵分两路苏天阳对炸药研究的一知半解,好在去请教了小玉萧,把炸药狗洞里,做成了。 五万军队花了十五天的时间到达了南夏国,晋城和蒿城还有翼城,就在南夏国边境,自从有了消息传来东晋过准备攻打南夏国,边防的巡逻的人增加了很多,一时难以下手,只能等天黑的时候突围过去。 可是这一晚,玉钩接到了密旨,皇上命令她即刻领兵回京,不准备进攻南夏国,玉钩一听便知道皇上心中的忧虑,怕他们失利了,其他三国联手对付东晋国,而且这京城里欧阳离烟和雪妃两个人一定不赞成她进攻南夏国,在皇上身边游说,皇上到底年老了,做事并不似年轻的时候有魄力,才会下旨让她回京,但是玉钩做事,向来是不问后果的,因此杀了传旨太监,她的玉家军从此后只听命于她一人,她不会把自己辛苦研究来的成果奉送给别人的,唇角浮起冷笑。 “苏天阳接令,今晚子时在上风口上放药香,突围而过。” “是,”苏天阳领命,秘密吩咐下去,玉钩的心情却有些郁闷,好不容易把玉家军训练好了,皇上竟然这时候让她们回去,回去后必然收回她的兵权,而她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玉家军最后竟然落到了欧阳离烟的手里,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甘心,所以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离轩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捏肩,小心开口:“娘子,你怎么了?” 玉钩因为心情不好,没好气地开口:“还不是你那个老色鬼的父皇,一定是听了枕边风的原因,竟然要我撤兵,你说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玉家军,容易吗?我这一回去,不是把五万人马白白给欧阳离烟吗?” 玉钩越想越气,站起身,在帐篷里来回的踱步,离轩看她心急成什么样子,赶紧劝她:“娘子,你别气了,别气了。” 这种时候他能说什么,说父皇的不是吗》如果他在京城,父皇一定不会改变主意的,自己离开了京城,父皇一定听了那些谗言,才会下了如此的决定,都已经决定攻城了,如果不想打,当初就不应该把兵符交给玉钩,她这个人做起事来可是铁了心的,现在玉家军可是她的命根子,谁若是想动他只怕不可能,包括皇上在内。 “算了,算了,离轩也不要紧张了,没事了,反正天高皇帝远,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今晚我们进南夏国。” 玉钩挥了挥手出声,这事和离轩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拿他出气是有点过了,其实她是知道离轩的心意的,他只是保护她罢了,这可是一番好意。 夜半三更天,苏天阳在上风处下了药香,边境虽然巡逻的人多,可她们如此神还是让人防不胜防,因此玉钩领着五万人马顺利的进入了南夏国,二天南皇夏紫陌便得到了消息,立刻调重兵布防最靠近边防的三座城池,而他正如玉钩所料的那样,把大批的兵力摆放在翼城四周,一来翼城是三个城池中兵力最弱的,二来翼城最靠近边防旁边,没有人傻到不夺这个而跑里面去夺其他的城池,偏偏玉钩不是正常人,她要反其道而行,只让一部分人在翼城周围活动,而她们其他的四万人马却隐伏到晋城的外围。 因为不太了解晋城内的情况,白日玉钩领着青凤蓝凰,还有两个儿子一起进了晋城查探,因为她们在南夏国呆了五年的时间,对南夏的水土人情世故都有些了解,而且说话也和南夏人一样,虽然盘查的士兵很多,但大家谁也不会想到眼前坐在马车上明艳动人的女子就是敌军的将领,还当是城里那些大官新纳的小妾,美丽而高傲,也不敢过分的为难,只简单的查了一下,便放她们进去。 一行人进入城中,大街上人烟稀少,因为大家都听说东晋国出兵攻打南夏,听说要夺南夏国两个城池,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本来晋城作为边防的城市,是很繁华达的,可因为要打仗了,大街上没有多少人,青凤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叹息。 “主子,如果一动战争,只怕这些人就要留连失守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玉钩淡然的挑眉笑,她只是夺下城池,不会伤害到无辜的百姓,自己此时不动手,难道那些国家就不动手了吗?欧阳离烟的野心,如果他登基了难道不动手吗?夏紫陌一直想动这个手,如果他不想动手,为什么会利用她,利用海棠,如果不是他的利用,她也不会攻打南夏国,如果是那两个男人动手,只怕百姓的伤亡才会真的很大,虽然战争会让人留连失所,但是她并不是想杀人,她只是想知道女人不是人人可以利用的,二来保住离轩和皇室中的其他人,只有她手里有兵符,欧阳离烟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那个男人一定会成为暴君,残杀无辜的,她最大的心愿是拉他下来,换其他人登上皇位,例如七皇子离歌,离歌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有那样的人执掌了江山,才是天下万民的福分。 “难道没有这次的攻城,就没有战争吗?南皇夏紫陌有什么样的野心你们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手段可是相当残忍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我来把伤亡降低到最小,你们别看四国表面很平和,其实哪一个国家不想瓜分别的国家,知不是等待一个时机罢了,我就是他们的时机,”玉钩阴冷的笑起来。 “主子,”青凤和蓝凰不知道说什么,主子决定的事情一向没人能阻止得了,再看两个小主子一脸的兴奋,真实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话一点不假,青凤和蓝凰掉头望向窗外,不过主子心地还是仁慈的,相信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大街上虽然没有百姓,却三不时的走过巡逻队,看到玉钩他们的车辆经过,不时的盘查,走一路倒是挺麻烦的,一行人找一家茶楼坐下,茶楼里的客人很少,三三两两的,掌柜的愁眉苦脸,一来为了战争的事情,二来为了生意的事情,耷拉着脑袋趴在柜台上,一看到有人走进来,抬脸,看到几个漂亮的女人和孩子,不由诧异的睁大眼,直到青凤冷冷的声音响起。 “掌柜的,给我们来壶茶。” “好,”掌柜的回过神来,朝坐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小二叫了一声,小二立刻惊醒了,跳起来一甩毛巾冲到玉钩她们面前,一迭连声的开口:“客官,要雅间还是就在下面?” “就在下面吧,给我来壶好茶,另外准备一些点心上来。” 玉钩淡然的开口,小二连连点头,在前面领路,把她们领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桌子,客气的开口:“稍等,马上就好。” 玉钩坐下来,抬眸只见店里很多人望过来,这战争将临的时候,这漂亮的女人和孩子不躲在家里,竟跑到这边来,还真让人诧异,不过很快便失去了兴趣,担心起自个的事情来了。 玉钩听到那些人小声的议论:“听说这次带兵打仗的是个女人?” “啊,女人能行,那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另一个声音奇怪的开口,竟然女人领兵,从未听说过的事,那他们南夏有什么号紧张的,搞得家家关门闭户,人人紧张不堪,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知道个屁,听说这女人头大如牛,身高七尺,力大无穷,一个人可以打死几头老虎和狮子,她把那些兵带进骷髅山训练,你们知道怎么样嘛?” 那个说话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那些听的人急得不得了,纷纷催促:“你倒是说啊,不要拿着捏着的了,急死人了。” “五万军队进了骷髅山毫无伤的走了出来,你知道她的厉害了吗。” 此人话音一落,店堂上鸦雀无声,安静极了,因为骷髅山是什么地方,他们是知道的,历来有进无出,没想到这女人带了五万兵马进山,竟然毫无伤,难道他们比虎还凶吗?天哪这太恐怖了,个个震撼极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玉钩这一桌子的人听到那些南夏人对玉钩的描述,不由得好笑,什么头大如牛,身高七尺啊,分明是一个美娇娘,偏被他们说的如此不堪,就连玉萧和玉竹这两个小孩子都笑起来,小二已把茶水和点心上上来,那店小二望着玉钩她们面生的很,不由好心的开口。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这两天晋城要打仗了,客官还是赶紧离开才是真的,我们这城里很多人都听到风声出去逃难了。” 玉钩扬唇笑:“那你怎么不逃呢?” “我?去哪里啊,土生土长的晋城人,出了晋城连个蚂蚁都认不识,能到哪里去,所以只能呆在晋城等死了。” 店小二一副认命的苦相,玉钩莞尔笑,淡然的开口:“我看你们担心是多余,就是有战争,关你们百姓什么事,只要你们安安份份的过日子,那些事离你们很远。” 店小二不禁笑起来,摸摸头不赞成玉钩的话:“姑娘是不知道,历来战争都是民不聊生的,有时候还会生大批杀人的现象,我们百姓只要等死了,这晋城中能走的都走了,没走的也都是些没地方可去的。” 先前吃茶的人也都纷纷掉头望向玉钩她们这一桌,认真的讨论起来:“是啊,只要战争哪有不伤亡的,到那时候兵将进城来,大肆抢夺,我们晋城一定会乱成一锅粥的,姑娘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到时候被那些兵将看到姑娘们长得漂亮,又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玉钩听了她们的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便挥手摇头:“谢谢各位大哥,我们知道了,呆会儿喝完了茶,我们便出城去。” 店小二和那些人才不说话,纷纷散开来,玉钩示意大伙吃点茶和点心,准备出去看看晋城州衙的情况。 晋城的州衙内进进出出很多官兵,一番紧张的势态,玉钩从进出的人中预估出,晋城内的兵力并不是最多的,只怕最多的兵力移到翼城去了,南皇夏紫陌一定预估她前往翼城,因为他们只有五万兵马,怎么也不可能抢下晋城,说到底是估她没有这个胆量,玉钩不禁笑了,望着天边的晚霞,血一样妖红,笼罩着整个晋城。 “出城去吧。” 玉钩缓缓的开口。前面的手下领命,一拉缰绳往晋城外驶去,那些查哨的人因为先前见过她们,对她们也没什么戒心,何况玉钩和他们说:“官爷。原来这晋城要打仗了,我们还是出城去吧。” 那官兵便不再阻拦他们,放行了,出了城直奔隐蔽的密林子,天阳和几个军中的注释正在待命,玉钩扫视了一样,吩咐下去。 “立刻原地吃些干粮,等到天一黑开始攻城,今夜务必拿下晋城。” “是。”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四万精兵如神祗一般迅疾的围住了晋城,城中人一得到消息都愣了,玉钩命令手下把炸药包点燃放在城门之下,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应声而炸,城门摇摇晃晃的报废了,所有人在玉钩的命令下冲进了晋城,只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夺下了晋城,至于那些官兵,还在睡梦中被俘虏了,玉家军纪律严明,不抢掳百姓的一点东西,不乱杀一人,至于那些官兵愿意降的便降,不愿意降的便关了起来,反抗的便杀了。 晋城攻克下来,玉钩命令只留下两万人马在城中,其余的人秘密出城,苏天阳对于她的行为相当的不解,既然夺下了晋城,为什么要连夜出城呢。 玉钩枉傲淡然的笑:“如果我们四万人马在城中,如果夏紫陌出兵二十万围城,到时候断粮断草的,我们还有出路吗?别忘了晋城外围还有两座城池,蒿城和翼城,只有把这两座城池夺下来,才会保住晋城。” 玉钩的话音一落,苏天阳和几个主事便明白过来,当下心里惊叹不已,将军的心思可真心思缜密啊,让人叹为观止,难怪她能轻而易举的夺下晋城。 “是,树下等明白了,一切听从将军的吩咐。” “苏天阳,立刻把在蒿城外的一万人马调回来,不出三日,夏紫陌一定会派人攻打晋城,到时候我们从外围反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试试玉家军的厉害之处。”玉钩冷然的笑,苏天阳领命去吧剩余的人调回来。 三日后夏紫陌果然把兵将调到晋城外,准备攻下晋城,因为他南夏不是任人欺凌的,一定要把失落的夺回来,没想到当初指望可以利用玉钩夺去东晋的城池,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竟然害得自己手忙脚乱,最主要的是他低估了玉钩,那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高等的智者,很多人忽视了她的头脑,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可是晋城并不是那么好攻打的,城中的两万将士,根据玉萧和玉竹的命令,制作了很多竹子机关,把那些薄如刀片的竹子放在机关上,只要在城墙上按动里面的机关,只见竹片满天的飞过,顿时城墙之下倒了一大片,生于的人竟不敢再随意进攻,倒退二十里商量对策,而城中的将士乘着这空挡,在准备竹片装上去,如此反复,南夏国的将士竟然方寸大乱。 而玉钩命令苏天阳带人做了几个大翼的风筝,把炸药包背在身上,乘着风向高起的时候,命令几个好手乘风筝飞到半空,扔下炸药包,顿时南夏国的人伤一半,玉钩领着人从外围包抄,十几万人马还剩下一小半,自动投降,玉钩在空中洒下了带有昏睡的花香,那些南夏国没死的将士都昏迷不醒,玉钩一鼓作气的领着人包抄了另外两座城池,一举拿下蒿城和翼城,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把三个城池全部拿下来,此举震惊了四国,当下所有人心惊胆颤,不敢轻举妄动,南皇夏紫陌追悔莫及,当日就是笼络着这个女人,南夏也有胜算的,原来男人小瞧了女人也是致命的。 此事传到东晋国,皇上高兴得整整三晚没睡得上觉,立刻派人进驻了三个城池,命令玉钩即刻带着玉家军班师回朝听封。 回京。 玉钩被皇上正式封为护国大将军,东晋国一位女将军,手下一支精壮的玉家军,只听命于她一人行事,其他人都不听,玉钩任命苏天阳为上将军,对军中的一干大小有功人士进行封赏,苏天阳没想到自己走了一圈后,竟再次成了上将军,心有不甘,好在他只听命于玉钩行事,其他人休想动用他。 苏天阳成了玉家军的脑人物,这消息传遍东晋国,他也成了名人,那身在后宫的雪妃娘娘一下子趾高气扬了起来,虽然苏天阳是在玉钩手下做事,棵他到底是自个兄长,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此苏采雪高兴异常。连夜出宫来见苏天阳。 重建了的苏府,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虽然空寂,却依然花红柳绿,不复往日的凄惨,但是苏采雪走在这片土地上,还是心惊胆颤的,苏府的管家是一直跟着苏天阳的一个手下,现在做了苏府的管事,一看到苏采雪,便恭敬的开口。 “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将军可在府里?”苏采雪此时和善了许多,和宫中盛气凌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那管家诧异的抬头,想起眼前的人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雪妃娘娘,当下又低下了头:“将军在书房里看书呢,娘娘青岛正厅里坐着,小的去请将军过来招待娘娘。”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苏采雪一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几个宫女呆在外面,不用进去了,反正她正有私事找哥哥,不想让宫女跟着。 苏天阳正在书房内看书,说他看书也不尽然,他的眸光斜望着窗外的遗嘱柳树,思绪飘得很远,心里交错复杂,以他对玉钩的为人,相信他没有说假话,何况主子说过当日玉钩和他在一起,那么杀苏府的人真的是妹妹苏采雪吗?对于这一点无论如何他是无法相信的,妹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他可是苏家的孩子啊。 苏天阳正想得入神,门前传来一声咳嗽声,有人掀帘走进来,烛光摇曳了一下,苏天阳看清来人竟是苏采雪,皇上的雪妃娘娘,夜半进苏府干什么? “原来是雪妃娘娘,这半夜三更的娘娘出宫来,就不怕皇上治罪吗?” 苏采雪得意的抿唇一笑,淡然的开口:“他睡了,不到明天早上是不可能醒过来。” 苏天阳心惊,难道她连皇上都敢动手,这样胆大妄为的心计还有什么不敢做呢,可是他为什么要杀苏家的人呢,想说的话脱口而出:“采雪,你为什么要杀苏家的人?” 苏采雪脸色陡变,苍白起来。好似不堪一击似的倒退两步,站定,望着苏天阳:“哥哥,你竟然如此说妹妹,让我好心痛,娘亲那么爱我,我怎么会杀了她呢,这种事情你相信吗?我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人?” 苏天阳无语,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那么究竟是谁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苏采雪低头垂泪,楚楚可怜,哽咽着,好久才开口:“我和你说过了,是玉钩杀了苏家的人,因为我逼她代嫁,所以她恨苏府的人,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自个的妹妹呢?” 苏天阳正想开口反驳,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冷然的声音:“是啊,我相信杀害苏府的一定是玉钩,怎么可能是采雪呢?采雪可是苏家的孩子,玉钩她什么也不是,你看她连养了她五年的南夏国都不放过,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计有多残毒,为什么二弟要给这样的人做事,还要误会自己的亲人?” 话音落,从门前走进来一个男人,正是苏家的长子苏天涵,一脸不甘的望着二弟苏天阳,满脸的责备,苏采雪一听到他的话,越的楚楚可怜:“大哥,你也回来了,幸好有你肯信我,要不然我真的怕自己受不了。” 苏天阳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个,想到很久以前,苏采雪想苏天阳求欢的事情,被拒绝了,可是现在他真的放弃掉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了吗? 不过如果让他相信玉钩杀了苏府的人那是决不可能的,这一阵子在玉钩的手下做事,知道玉钩的本性,即便她很冷,那也是针对伤害过她的人,如果没伤害过她的人,她一向是很仁慈的,就拿这次攻城的事来说,连一个无辜的人她都不想伤害,又怎么可能伤害苏家的人呢,当然他现在不想和他们说这些事,说了也没用,不过对于苏采雪深夜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好了,我们不提那些事了,大哥回来就好了,不过雪妃娘娘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苏天阳不动声色的开口,苏采雪娇媚的脸上浮起笑意,淡然的开口。 “知道哥哥匡复苏家了,我便高兴想过来看看。” “嗯,那就好,我们兄妹三人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夜好好的叙叙。”苏天阳缓缓开口,嗓音暗哑低沉,朝门外吩咐:“立刻准备一些薄酒,摆在外面的亭子里。” “是,将军。” 外面有小丫头应着,飞快的领命去准备,书房里苏采雪和苏天涵坐到旁边的座榻上望着斜卧在床榻上的男人,意志风,想不到当初花名在外的苏二公子竟成了将军,而他爹爹严重眼中的人中之龙,竟然一事无成,不由心内郁结,最重要的是拿不到证据证明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就是玉钩那个女人杀的,现在无影楼的人根本查不到下落,他用了好久的时间才知道原来榕王府的王妃就是玉钩,没想到这女人不但回来了,还成了南夏的公主,此次领着五万残兵残将竟然一口气夺下了南夏国的三座城池,听说其他三国现在纷纷上了进贡表,愿意每年上贡东晋国一批财物,由此证明自己的地位低于东晋国一等,皇上因此特别高兴,一出口便封了玉钩为护国大将军,和当年爹爹平级了。 这可是东晋国有史以来的一位女将军,别说东晋国,就说其他国也没有如此的惯例,女尊国北燕除外。 三个人正在屋子里说着话儿,门外响起小丫头的声音:“将军,酒已经备好了。” “好。”苏天阳起身领着苏天涵和苏采雪朝外面走去,三个人坐在凉亭中,月色皎洁的光芒照在湖波之上,泛起莹莹的光华,三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儿。 直到这一刻,苏采雪才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哥哥,我好歹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帮帮我啊,现在可是我们苏家出头的时候啊。” 苏天涵和苏天阳一听到苏采雪的话,不由得挑眉,尤其是苏天阳,眼神幽深如潭,他就猜到这个女人必然有事才会来苏府,要不然只怕她早忘了自己是苏家人的事情,身为皇上的宠妃,她可从没有提过让皇上查处苏家的一门惨案,虽然皇上派刑部重查了,可惜当时的一场大火烧掉了一切的证据,即便有人猜测是无影楼所为。可是无影楼已被欧阳离烟派兵杀了,虽说有少数的漏网之鱼,可是少数已是极难查找的了,虽然大家心知肚明玉钩是无影楼的楼主,可这种事不是凭嘴说的,而要真凭实据的,玉钩现在成了东晋国的护国大将军,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扳倒的,其实皇上为什么封玉钩为护国大将军,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想保护离轩,虽然离轩傻了,没有实权,可是榕王妃却是护国大将军,手中有的是实权,因此谁也不敢妄动榕王府。 “雪妃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苏天阳阴暗不明的开口,苏天涵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话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为苏府的人报仇,查处杀害苏家真相的幕后黑手,他一定要手刃仇人,不管她有多么大的权势,苏天涵的眸中浮起赤红。 苏采雪抬头唇角浮起笑,往苏天阳的跟前凑了一点,她以前怎么就没现这个男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可用之才呢? “你可以帮助我啊,我有十一皇子,玉钩虽然贵为护国大将军,可她到底不是苏家的人,而且她害死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呢。” 苏采雪的话落,苏天阳没说什么,一直坐在一旁的苏天涵却嚎叫了一声,飞身掠起,眨眼不见了人影,苏天阳飞快的起身奔到亭边,担忧的想着,哥哥不会想去榕王府吧,千万不要啊现在玉钩可不是五年前的她了,对于敢伤了她的人,绝对会加倍的报复回来的,而且这苏府的人恐怕真的是苏采雪害死的,至于为什么杀死苏府的人这可是一个谜。 “雪妃娘娘不觉得这是大逆不道吗?快回去吧,我要去看看大哥。” 苏天阳冷冷的拒绝苏采雪的建议,这玉家军可是玉钩手里的重兵,没有她的兵符,他根本调用不了,而且他也不愿意背叛她,她和他说过苏府的人不是她杀的,他相信她,这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建立起来的,就像他此刻怀疑苏采雪一样,也不是一天两天怀疑的,现在他只是缺少证据罢了。 苏采雪没想到苏天阳当面下了逐客令,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想作,可一想到他现在手握重兵,除了玉家军,只怕他还可以调用很多人,因为他现在是个将军,不是从前的无名之辈了,自己还是用得着他的,便起身盈盈如水的笑起来‘ “那我先回宫去了,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派人进宫给我送信。” 苏天阳不理她苏采雪一甩手离开了凉亭,直奔前面而去,从宫里带来的宫女全都焦急的候着,一看到主子才松了一口气,她们半夜出宫已是禁忌了,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些,只怕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回宫。”苏采雪一甩手愤恨的离开了苏府,领着宫女回宫去了。 而苏天阳也离开了苏府往榕王府而去。 榕王府里,刚送走了最后的一批客人,对于那些王公大臣,玉钩本来不想理他们的,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欧阳离烟的眼线,不如做的优雅一点,让那个男人纠纠心,可是让那个男人纠心的结果就是自己累惨了,腰酸背疼。领着青凤和蓝凰两个人往风轩院而去,儿子和离轩可能早就睡了,玉钩不禁羡慕他们的好命,为啥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他们却活得很快乐呢,倒宁愿自己也是一个傻子,可是却又不甘心。 青凤和蓝凰见主子的情绪有点低落,不知道生什么事了,忙趋前两步,柔声开口。 “主子,怎么了?” 玉钩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如此的没有掩盖力,看来今天晚上她失态了,正想和青凤他们说话,忽然头顶闪过凌厉的劲风,一个黑影飘过她的身边,一扬手向她的后背击来,玉钩一侧身让了开来,唇角浮起冷笑,眼神阴冷难看,朝青凤和蓝凰命令。 “把他拿下来,找死。” “是。”两个人同时动手,翻卷成两把利剑直直的疾驶向那黑影,一碰而触,三个人打了起来,从王府的庭院打到花园中,玉钩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微挑起,嗜血的杀机充斥在唇边,身形一动,落到那人的身边,便把那人看得真切一点,竟是苏府的大公子苏天涵,这个男人和她的交集并不多,没想到竟然夜闯王府来杀她,这是可恶透顶,苏家的人都和苏采雪一样讨厌。厌恶感浮起,玉钩一扬手,无影手快如闪电疾向苏天涵,谁知有人更快一步的抢先出手,快如离弦的箭,一击即中,苏天涵后退几步方站定,身子摇晃不定,胸中积了一口气。疼痛难当,遥遥回望过去,那立在月光下,飘然清透的男子竟是傻王欧阳离轩,他眼神冰冷得如一块冰,唇角浮起阴狠的残酷,一刹那浮起致命的潋滟的光芒。< 第七十九章 离轩不傻 苏天涵心惊的同时,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样狠厉凌霸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傻子改有的眼神,原来他没有傻,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看来他才是最厉害的,苏天涵笑了,夜色下,笑声锐利。 青凤和蓝凰因为不认识他,没想到一个刺客竟然如此狂妄,不由恼怒的一提剑疾驶过去,眼看着两柄剑,齐齐的没入苏天涵的胸前,苏天涵完全没有动作,好像认命了一样,他杀不了仇人,一死有何足惜,最后竟闭上了眼睛,忽然半空银光闪过,一把宝剑格开了青凤和蓝凰的剑,冰寒的声音响起。 “住手。” 青凤和蓝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陡的收手,宝剑出巨大的兵器相撞的尖锐声,竟然是上将军苏天阳,青凤和蓝凰不知道生什么事了,立于一边望向主子,只见苏天阳恭敬的开口。 “王妃,请饶过他一次。” 玉钩冷然的扫了苏天涵一眼,他看起来落魄无比,整个人完全没有多年前将军府看到的那般冷清自负,看来苏家的一门惨案使得他很自责,怎么说他也是苏府的长子,不能为苏家报仇,只怕他什么样做不了,回望着苏天阳,淡淡的开口。 “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好。”苏天阳爽快的答应,没想到玉钩竟答应了,她到底还是念着一些旧情,回身扶着苏天涵的身子准备离开,谁知苏天涵不领他的情,用力的推他的手,身子腾空而起,飞快的向远方疾驶而去,苏天阳怕他再出什么事,紧紧的追随而去。 玉钩回身望向眼前的离轩,刚才离轩一刹那的出手,使得她恍然,他太像五年前的银月了,一颗心纠结起来,如果他真的是银月,她是高兴的,因为银月竟然没有死,可同时她也是愤怒的,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男人欺骗吗?玉钩阴森森的望着离轩,好半天不做声,青凤和蓝凰早识趣的退了下去,离轩小心慢慢的走过来,轻唤了一声。 “娘子,你怎么了?” “离轩,你究竟是谁?银月还是离轩,还是两者皆是?”玉钩缓缓的开口,声音很冷,像冰一样寒,如果连离轩都骗了她,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所相信的,这世界真的太让人绝望了,她活着的五年一直很痛苦,很自责。银月那般纯洁,是为了保护她才死的,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回来报仇,银月的,小菊的,还有那些曾经的羞辱,可这些最终却来自于这个男人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很好的活着,却让她痛苦了五年,玉钩倒退一步,月色下她的脸色很苍白,像纸一样,这是她嫁给离轩后,死一次如此的失态,离轩的心痛得就像被盐水泡过一般,钻心似的疼痛,他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她啊,最初他知道欧阳离烟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他,所以他害怕她碰到他,被男人折磨得更凶了,所以他用了一个假的名字希望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想等到自己强大的时候再说出来,可是后来现欧阳离烟不是空有其表,东晋国朝堂之上都是他的人,就连他的榕王府里也安插着他的眼线,每次他出去一趟都要千方百计的瞒过那些人。 如果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欧阳离烟便会对他下手,因为他本来就是父皇最爱的皇子,只有傻了才可以躲过一切,慢慢的培养自己的亲信,再相见,他知道她是为了仇恨才回到东晋过来的,如果他还活着,她会嫁吗?对于五年前他骗她的事她是否能原谅,如果自己冒然的开口,那么她会恨吗?这些都是他所不愿意承担的,他只想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哪怕自己是一个傻子,对于一个深爱的女人,装成一个傻子,她不知道他有多累,可是心却是甜的,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可是此刻看着她冷如冰的眸光,他觉得透心的凉,害怕惶恐占据了他整个人, “娘子,娘子,你在说什么,离轩不懂。” 玉钩听着他幼稚的话,忽然笑了,什么也没说,心却起了裂痕,离轩,我会找到证据的,如果你真的骗我,真的枉负了我的一片真心,这让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这世上的男人,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怀有一个别样的目的接近我呢,有谁能单纯一点。 “好了,走吧。” 玉钩掉头往风轩院走去,离轩跟在她的身后,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疏离,知道她仍然怀疑他,如果真的让她查出一切来,只怕她再也不会呆在他的身边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玉钩,请你千万要相信我,我是为了爱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的。 这一夜,玉钩没有呆在寝室内,而是在另外一间的偏室中,小蛮对于玉钩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到王妃似乎十分难过,不禁诧异,服侍着她休息后,忍不住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玉钩默然,都还是没影的事情,她说什么,说离轩其实不是傻子吗?而且他很可能就是银月吗?其实从她们初相见的那一刻她就有这种感觉了,但因为被心中的仇恨蒙蔽着,所以便不再怀疑离轩,最重要的是因为,如果离轩是装疯的,欧阳离烟派了那么多的人留在榕王府里,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可是今天晚上,她可以真真实实的感应到他就是银月,因为银月总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那冷冷的气息是由内而外散出来的。 玉钩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隔壁的离轩也睡不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想向玉钩坦然一切,他的顾虑,他心中的爱,但他真的害怕玉钩知道一切后,仍然选择不原谅他,那么他将情何以堪,想到这里,离轩再次回身走回床榻,窗外他的属下青冥小声的开口。 “夜,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为了怕她现,他把一直跟着他的黄风换了下去,换上了青冥,这才让玉钩没有祥,谁也不知道京城的两大酒楼,万福楼和望月楼,是他和欧阳离烟的情报网,他知道万福楼是欧阳离烟的秘密隐点,欧阳离烟却不知道望月楼的幕后老板其实一直是他这个傻子,而且他手底下有一批可用之才,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嗯,你下去吧。” 离轩认命的冷声,他的脸,在烛光中阴暗不明,俊秀毓致,清透得如空中漂浮的一粒幽尘,栩栩如辉,浑身上下高贵荣宠,真是一个多不眠的夜啊,离轩轻轻的叹息。 太子府,冷冰冰的就像一座古城,幽暗漆黑,苏天涵摆脱了苏天阳,跃身进了太子府,很熟练的找到了太子的风轩,风轩的门前守夜的人一看到苏天涵受伤了,心惊的开口:“苏公子怎么了?” “我要见太子。” 那守门的人一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找太子,当下也不敢怠慢,飞快的闪身把他往里面领,一路走向太子的寝室,远远地有月津的冷喝:“什么人?” 守门的下人赶紧开口:“禀月侍卫,有苏公子过来,他好像受重伤了,要见太子。” “太子睡了。”月侍卫冷冷的应声,不过人已走了过来,伸出手搀扶着苏天涵的身子,小声的询问:“出什么事了?深更半夜的搞得如此狼狈。” “我要见太子,我有重大的现,快点。”苏天涵冷哼,既然他杀不了玉钩,他可以借助太子之手杀了玉钩和欧阳离轩,没想到那男人藏得如此深,竟然瞒过了所有人,这等心机,只怕皇上知道,一国储君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月津听了苏天涵的话,有些微愠,太子一向难入眠,难得今晚睡了,他就偏生出事来,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啊,不能明天说吗?庭院外面的声音早惊动了欧阳离烟,他冷厉的声音隔着窗棂传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月津一听,太子都醒了,在说什么也多余了,忙开口。 “太子,苏公子过来了,说有重大的现要禀明太子。” 寝室内的欧阳离烟一听,倒来了兴致,淡然的吩咐:“让他进来吧。”月津领命把苏天涵扶进了寝室,床榻上欧阳离烟一头如墨的黑丝披散在肩上,微松的前襟性感妖娆,此时眯起狭长的凤眸,晶亮有神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神色不自然极了,分明是受了内伤,不由得关心的开口:“你受伤了?先去诊治吧。” “等我说完再去不迟,”苏天涵一举手挡住了欧阳离烟的话,眼神幽暗的扫向床榻上那个高贵唯美的男人,这东晋国大概只有他能与他对决了。 “今天晚上我去刺杀榕王妃。” 苏天涵的话还没说完,衣襟竟被抓紧了,冷冷的杀气浮起,欧阳离烟激动暴怒的冷喝:“你竟敢伤她,这世上除了我,不准任何人伤她。” 苏天涵愣住了,他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很在乎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杀了她帮助他报仇呢,不过如果他杀了榕王爷,只怕那个女人就不会放过他了,眼前浮起清澈,默然的摇头:“你看我的样子,谁被谁伤不是一目了然吗?” 欧阳离烟一顿。收回激动的心情,恢复冷然,回身躲到床榻上,淡淡的开口:“那你现了什么?” “榕王爷根本就不傻。” 这一句话像一个炸弹似的扔下来,落到欧阳离烟的耳朵里,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骇闻一样震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站在一边的月津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伤我的正是他,他的武功高强,而且在一瞬间那周身的冷意,不是一个傻子可以散出来的,所以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傻子,以往他都是装的。” 欧阳冷意的戾气瞬间被激到一个最高点,大拳用力的击向旁边的床柱,大床轻颤,纱帐晃动,没想到那傻子果然是装的,以前一直怀疑他是装的,可一直找不到他的弱点,这男人如此高深的心计,连自己都大意了,父皇如果知道他没傻,还有他的位置吗?欧阳离烟的脸色难看至极,幽深不明,同时他想到一件事来,慢慢的眼里竟浮上氤氲之气。 月津和苏天涵愣愣的望着两种极端的欧阳离烟,王爷不会是被气傻了吧,为什么又怒又笑的,月津紧张的开口:“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眸光幽的一闪,掉头望向月津:“听说上次那个银蔷就是从榕王府出来的,是吗?” “是的,太子。”月津不明白王爷谈到那个女人干什么,那女人是个哑巴,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她也不知道,小心的提醒兴高采烈的太子:“她是个哑巴。” “可她不是个傻子。”欧阳离烟笑得越的妖娆,这是他很久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刻,因为他终于找到可以反击玉钩的事了,他不是最恨欺骗吗?因为自己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恨,她怒,那么离轩也欺骗了她,她是不是会离开他呢? “明日把那个女人带来见我。” “是,王爷。”月津点头,看到太子心情那么好,她的心也豁然开朗了,不过心中的阴鸷仍在,没想到榕王爷竟然是装傻的,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只怕太子和他之间将有一场杀劫。 虽然知道这早晚会生,可心底还是有些顾虑,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便来了。 月津和苏天涵退了出去,苏天涵松了一口气,竟然昏了过去,月津赶紧扶着她去找御医给他治伤,至于欧阳离烟因为这个消息高兴的在房里来回的踱步,似乎早忘了,他现在应该很愤怒,因为自己查了那么久的事情,竟然被那个傻子躲过去了,而且他早就知道那傻子的武功高深莫测了,究竟是谁教他的武功和内力啊。 二天,月津从安定候府把银蔷带进太子府,几个月的时间没见,这女人憔悴不堪,因为不会说话,安定候很快便厌倦她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候府最偏僻的角落里,任人欺凌,连个丫头都欺负她,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已由最初的爱慕转变到恨,对离轩的恨,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毒成哑巴,如果不是哑巴,知道她不会受到这么多的欺负,她会努力让自己得宠一些,可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女人,能得到男人的宠吗? 欧阳离烟坐在书房的上望着脸色苍白,一脸不堪的女子,脸孔冰冷得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更不要说同情了,他向来不知道同情为何物。 “你不会说话,但我问你你可以用摇头和点头来回答,知道吗?” 银蔷抬起眸望着眼前这个美如神祗的男子,那双眸子里跳跃着的却是蛇的光芒,诡异,她恨他,是因为他杀了她的新夫,如果他没有死,她就不会有这接下来的一切,命运可真会捉弄人,这个男人还妄想她会告诉他什么呢?银蔷紧抿着唇,一动也不动,定定的望着欧阳离烟,就像一个白痴。 欧阳离烟不满的挑了一下眉,缓声的开口:“你听懂没,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吩咐安定候让你过的舒服一些。” 舒服一些吗?她不稀罕,再舒服怎么样,她只有等死的份了,在安定候府里,几乎每隔两个月就要娶一位侍妾进府,府里妻妾成群,别说她了,就是公主,也不得宠,只不过因为有个好的背景,没人找她麻烦罢了,那安定候府每天鸡飞狗跳,侍妾斗殴,真实让人厌倦了。 欧阳离烟见银蔷没有动静,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冷冷的开口:“你住在榕王府里,知道榕王爷傻吗》” 银蔷抬头,她没想到这男人问的竟是这件事,原来他是怀疑离轩了,不由得笑起来,点头,这真是太好了,就让他们兄弟俩狗斗狗吧,她的仇正好报了,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的。 欧阳离烟虽然早就知道了,可看到银蔷点头,还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周身的狂魅,冷酷得像暗夜中的修罗,嗜血残忍。离轩,原来你真的没傻,看来我们大家都被你摆了一道,很好,既然你没傻,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很好,跟本王去见一个人,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点头,知道吗?” 银蔷不语,该点头时,她自然会点头,不该点头她就不会点,不过他让她见谁呢?站起了身跟上前面高大的身影,出了书房的门,屋外廊檐下立着很多侍卫,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起往外走,只听到太子冷冷的话传来。 “飞云,立刻去榕王府把榕王妃请过来,就说本太子有要事相商,在林雁茶楼碰面。” “好。”飞云闪身离去,一行人跟着欧阳离烟的身后出了王府,银蔷听着他的话,眼神幽深得看不真切任何情绪,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想到待会儿要见到那个女人,自己的落魄样子便被她见到了,心里恨意不断,牙齿用力要下去,一排的齿印,血溢出来。如果不是她,离轩怎么会把她送走呢,他呆在榕王府里五年了,离轩也没有把她送走,可是她一出现,离轩便让她嫁人,而且还让自己中了毒,被那个安定候给玩弄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吧,离轩根本没有傻,她以为他有多爱她呢,如果爱她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吗?银蔷笑了,眼里的泪流了下来,这是她几个月时间里唯一笑过的一次。 林雁茶楼,仍是一个女人开的,欧阳离烟经常到这里来喝茶,这家茶楼的茶不错,而且服务态度特别好。 店小二看到欧阳离烟的影子,早恭敬的把他领到二楼专属的雅间,上了好茶和点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银蔷站在雅间的一角望着眼前自顾饮茶的男人,在他的眼里,自己恐怕卑微的如同一粒尘埃,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既不看她,也不吩咐她坐下,只让她站着,这是何其的难堪,和一个下人无异,下人可以站到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大约喝了一杯茶的空挡,茶楼门前停下了一辆华贵的辇车,一身素衫的预感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她清雅得如同天边的一缕浮云,静静的立在茶楼门前,遥遥望向他,两个人的眸光相视,淡漠得就像一个陌生人,他的心隐隐的痛起来,这些日子他常常为从前的事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错过她一人,那些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一点兴趣,这一切还有机会吗? 玉钩不知道欧阳离烟心潮翻滚,只缓缓的走进茶楼,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婢女青凤和蓝凰,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跟着她往茶楼走来,显然不太愿意主子来这里见他,满脸的不乐意,跟着她的身后轻轻的嘟囔着。 飞云在前面领路,很快把玉钩领到了王爷专属的雅间外,恭敬的开口:“太子,王妃过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话里压抑着兴奋,内敛的开口。月津一拉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玉钩缓缓的走进来扫视了雅间一眼,欧阳离烟和银蔷两个人,她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昨天晚上苏天涵一定去太子府了,说了离轩的事情吗?说他不傻吗?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既然他把银蔷带了过来,想必离轩的事是肯定的了,心里很难过,很疼痛,可是在这两个外人面前,她很淡定,睿智的目光望向欧阳离烟,只见他温和的开口。 “来,坐下,本王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玉钩缓缓的在他的对面坐下,掉头望向角落里的银蔷,眸光倒有一些诧异,没想到银蔷竟然如此的憔悴,想来也是,在妻妾成群的候府里,肯定不会好过的,自己当初也是大意了,因为恼怒她的一再纠缠,所以下手狠了点,这个女人一定是恨极了她的,她的眸光中是化不开来的恨意,就像她恨欧阳离烟一样,但是她已经很好的掩藏住了。 “太子客气了,请说。”冷然的口气,事实上能让银蔷现身的事情,她不用想也已经猜到了,因此唇角噙着冷魅的笑。 欧阳离烟见玉钩内敛的样子,越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真的很像,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凉薄,不过他相信呆会儿她就不会如此镇定了,想到可以看到她的愤怒,他周身活跃起来,望向一直站立在旁边的银蔷,银枪的眸光中是深深的愤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背着离轩和太子搅合到一起,离轩还当她是命根子,既然他们要搅合到一起,那她就让他们搅个够。 “银蔷,你说榕王是傻子吗?” 银蔷摇了摇头,欧阳离烟掉头望向玉钩,只见她不动声色,依然很冷漠,这太让雅间的两个人意外了,不由得挑高眉望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她不是最痛恨被人欺骗吗?为什么现在一点不生气呢? “玉钩,难道你没听到银蔷的话吗?” 太子欧阳离烟的话中已有些失控,带着一抹难以置信,流利眸子闪着的是浅浅的不甘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浮起,他就不信这女人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她隐藏得好罢了,这种人不怒便罢,一怒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听到了,这件事我早就怀疑了,太子还有别的事吗?” “啊,”欧阳离烟轻唤,本想看到她愤怒,没看到她的,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反而愤怒异常,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的事,他就失常呢,脸色幽幽的难看极了,掉头望向银蔷。 “是不是可以在王府里找到证据?” 银蔷点了点头,她说不了话,只能点头,不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收放自如,情绪一点也不受他人影响,这可谓是真正冷血冷心的人,倒不似太子,虽然他残酷,(.rbook)可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受眼前这个女人牵引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想到这些,银蔷不由得笑了,就让他们三败俱伤好了,她今天的伤害权势他们一手造成的。 “好了,玉钩谢过太子有心了,这些事我会查找的,告辞。”玉钩站起身抱拳冷然的开口,此时她的胸腔已是满满的怒意,如果再不走,只怕失态了,而她永远不允许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失态,他算个什么东西,玉钩周身的冷意,一拉雅间的门走了出去,欧阳离烟看着她冷冷挺直的背影,还是察觉出一丝端倪,看来这女人还是怒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罢了,她是如此的刚强,不屑于在他面前流露一点的伤心。 青凤和蓝凰见主子从里面出来后,周身的冷意笼罩着,寒气四溢,不由奇怪的挑眉:“出了什么事了,主子?” “银蔷说理想不是傻子,她是装的。”玉钩抛下一句话,冷然的往外面走去,茶楼里很多人看到她,大气都不敢出,这女人可比一个那嫩厉害多了,别看她举止优雅得像一个千金小姐,狠起来比谁都厉害,把五万人带进骷髅山,毫无伤的走了出来,三天拿下三座城池,这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她是东晋国一位女的护国将军,只怕以后很多年也不会由此殊荣了。 玉钩也不理那些人,只领着两个丫头往外走去,掌柜的和店小二一直把她送到门前的辇车,看着她上了辇车,才恭敬的回到店里招呼客人。 这个女人砸东晋国可是个受人尊敬的角色,东晋国成了让人不敢欺凌的强国,其他三国每年都要进贡礼单过来,这丰富了整个东晋国,因此在东晋国人民的心里,她就是一个像神一样存在着的女人,连带的大家都有些遗憾,如果榕王爷不傻的话,他们认为最好让榕王爷当皇上,而那个神一样的女人应该是东晋国的皇后。 这些消息传到欧阳离烟的耳边,使得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心意,现在他是太子,玉钩应该嫁给他成为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母,他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他曾经伤害过她,但是愿意用一生的荣宠来还于她。 玉钩领着青凤和蓝凰回了榕王府,把自个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离轩的到了消息,心里不安极了,询问了青凤和蓝凰,两个丫头把太子让他们找主子过去的事告诉王爷,又说了主子最后的一句话。 离轩大惊,没想到银蔷即便不开口,还是会用点头摇头来决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一点也不假,如果当日杀了银蔷就没有现在的事了,像玉钩那样自负的人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事,她的心一定是极难受的,而且她那么积极的为银月报仇,而最终银月并没有死,这让她情何以堪啊,也难怪她如此的消极了。 “玉钩,我们谈谈。” 离轩轻扣了门,他愿意亲口向她坦承一切,他的无奈,他的保护,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他没有一丁点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我想冷静一会儿,你给我走开。” 玉钩冷然的声音传出来,屋内的她听着外面离轩清透的声音,是那般的润厚,哪里有一个傻子的姿态,真想问问他,是如何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像的,他的心计比欧阳离烟还可怕,竟然可以把一个傻子装得那么像,而且谁也不知道。 玉钩咬紧唇,心痛的叹息。 离轩,你让我叫你银月还是离轩呢,为什么当日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就算你开始有苦衷,可你要告诉我你没有死啊,这五年来,我的心有多自责有多痛苦啊,银月对我那么好,却死了,一想到这些,我的恨便像野草一样蔓延在整个身上,只想回来给你报仇,可逆好好的活着呢。 离轩站在书房的门外一动也不多,呆立如雕塑,他不敢离开,害怕一走开,她就不见了,他要到哪里去再找她呢? 书房里,玉钩冷沉着脸挑眉,想起先前银蔷所说的话,王府中有证据,离轩既然是银月,他那银质的面具呢,这是他原来的书房,那么银质的面具一定就在这书房中,玉钩想到这里,站起身在书房里转悠,直觉上总想抓住些什么,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玉钩四下翻找,很快便在书架边找到一个机关,轻轻一扭动,看到一个暗格,里面摆放的正是她熟悉的银质面具,栩栩如辉,格外的耀眼,她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此时心中交错复杂,银月他果然没死,虽然这面具是冰的,可是他疼宠自己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没有死,真是太感谢老天爷了,让他还活着,可是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便又觉得愤怒,银质的面具失手跌落在地上。 书房内的响声惊动了外面的离轩,他的脸色一片惨白,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身形一闪,飞起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只见玉钩周身冷寒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抬眸望向他,久久的开口 “银月,原来你没死?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我这五年来有多自责吗?一直想着要回来报仇,可是你却没死,好好的活着呢?” 离轩趋前一步,准备上前解释,玉钩冷漠的一举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离轩,现在我还不想听你的解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现在只想静静,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和你的关系,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离轩怔住,看着她很难受的样子,真后悔每一见面告诉她这一切,可是如果告诉她这一切了,她还会嫁到荣王府吗?这一切都是变幻莫测,对于未知的事,他不想去猜测,现在她如此激动,一定不会听他解释的,还是让她冷静一下才是真的。 “好,我待会儿再过来。” 离轩缓缓的退出去,脚步沉重,那一向挺直如松的背似乎不堪重负了,他是无意伤害她的,即使伤害了自己千倍万倍,也不愿意伤害她一丝一毫,可是到头来还是伤到她了。 俊毓如秀的脸上布满痛楚,唇角紧抿,走回寝室,青凤和蓝凰无语,对于主子以前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着王烨沉重伤痛的背影,可以知道他是极爱主子的,为了爱,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但愿主子想通这些。 青凤和蓝凰相视在心中轻轻的念叨,既然当年在意的人没死,不是应该高兴吗? 玉钩冷静下来,淡然的想着,银月还活着,她生什么气啊,不是应该高兴吗? 难道此刻他不高兴吗?没有人知道她高兴得快疯了,银月没有死,那个疼宠她的银月竟然没有死,可是一想到那么疼她的人竟然骗了她,这心里难受的程度一点不比当初欧阳离烟欺骗她时差,胸口好疼,明明自己应该冷血冷情了,可没想到还有事能影响到她。 玉钩不说话,现在她确定自己没办法面对离轩,因为她不知道是面对离轩还是面对着银月,玉钩一想到这个跃身出了书房,青凤和蓝凰跟着她的身后闪身出了王府,一路往城外飘然而去,两个手下赶上去追问。 “主子,现在我们去哪啊?” “随便逛,我不想回王府。”玉钩冷戾的开口,青凤和蓝凰哪里敢阻挡着她,只得跟着她的身后一路狂奔,玉钩跑累了,喘息着停下来。 青凤和蓝凰只能由着她,今夜,月色柔和,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夜,玉钩斜靠着树上望着天上的月,眼眸不经意的流露出眷念,青凤在一刹那捕捉到她眼眸中的温柔,不由得笑了,看来她只是生气了,或者是愤怒了,和榕王爷只见并没有那么决裂,也许她散散心很快便可以回去了。 忽然空中闪过冷魅的暗芒,玉钩眼神倏地阴沉下去:“谁,出来。” “我。”从密林中走出一个妖孽男子,一头的卷随意的披在肩上,小小的金冠散出刺眼的光芒,只见他轮廓鲜明的脸如同一座雕塑般毫无表情,一双细长的眉平扬的镶嵌在脸上,眼神幽深漆黑,一点情绪也没有,玉钩微诧,今日的楼夜欢和以往竟然不大一样,好像不认识她似的,不管这关她什么事,冷沉下脸。 “你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帮助欧阳离烟来对付我吧?” “在下是奉父皇之命来请玉将军前往西鲁国一趟。”此时的楼夜欢的声音有着一抹压抑般的无奈,冷硬的声音中带着柔软,玉钩不由好笑的挑眉:“你们西鲁国真的很奇怪哎,半夜三更的跑到东晋国来找我,说要我去西鲁国,你估计我会去吗?” “主子别理他,他一定想绑架主子。” “绑架我?”玉钩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然的望向楼夜欢,阴森森的出声:“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绑架我?”狂妄卑睨,天地间唯我独尊,肆意飞扬。 “玉将军,在下没有想绑架玉将军的意思,在下想请玉将军看一样东西。”月色下楼夜欢内敛的气息,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或者嚣张的行为,玉钩冷眼望着他,只见他手一扬,一卷画轴落到玉钩的手边,她接了过来,飞快的打开,月色清辉,清晰的照着那画轴,画轴上的人竟然生的和她一模一样,玉钩不禁笑起来。 “楼皇子拿着本王妃的画像意欲何为i?” “不,请玉将军认真的看看,画纸的年份再说。”玉钩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那纸质,竟是上等的绢丝,而且有好些年了,那绢丝上还绣了年月份,看清竟是二十多年前的画作,不由得惊叹,世间竟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过楼夜欢拿这个给她看是什么意思,唇角浮起玩味的效益。 “这画上的人是何人?” “你娘。”楼夜欢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心痛,眸子是轻愁,盈满了整个眸子,他做梦也想不到玉钩竟然是他姑姑的女儿,当年姑姑和一个男人相爱,后来那男子回东晋来,知道姑姑怀孕他也没有出现,当时他的父皇让姑姑把孩子打掉重新嫁人,可是姑姑执意不肯,找一天风高月黑夜,一个人从西鲁的皇宫逃走了,西鲁的人一直没有放弃找寻她,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也没有她的消息。 前一阵子因为在南夏求亲失利,心情无比郁闷,就随手画了一幅玉钩的画像,谁知这画像落到母后的眼里,立刻惊诧的呈于皇上,于是知道了玉钩的存在,一推算便知道玉钩乃是西鲁公主的孩子。 想到自己深爱的女子竟成了自己的表妹,楼夜欢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出皇宫一步,这一次还是父皇下了命令,让他来请榕王妃前往西鲁一趟,想知道她娘现在怎么样了? 玉钩听着楼夜欢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楼皇子,这笑话不错,先前南皇说我是他的表妹,凭着一块玉佩认定了我,现在你又说我使你的表妹,我玉钩还真不是凡人啊,怎么如此抢手呢?” 冷冷的讥讽楼夜欢,她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绝不会上他们的当得,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啊。 “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但是请你和我去一趟西鲁国,好吗?我父皇为了当年的事情很自责,一直想知道我姑姑的下落,现在他让我来请你去西鲁一趟,是真心的相邀,绝没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玉钩挑眉,一脸高深的望着天上的月色,其实她也很想知道真正的预感是谁,而且刚刚和离轩闹翻了,反正一时也不想见到他,不如去西鲁走一趟,正好看看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青凤和蓝凰已看主子的样子,生怕她答应楼夜欢的要求,赶紧的拉扯着她:“主子,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现在我一看到他就难受。” 玉钩冷沉下联,回身望向楼夜欢:“好吧,我和你走一趟,不过别想玩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对西鲁不客气,这是我的底线,你们最好不要招惹。” 楼夜欢眸底闪过愕然,他知道惹到她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南夏国比他们西鲁强多了,三日内被她夺了三座城池,他们自然不敢招惹她,给自己的国家惹来灾祸,优雅的笑起来。 “玉将军放心吧,在下绝没有为难玉将军的意思。” “那就好。”玉钩回身望向青凤和蓝凰,示意两人金钱,淡然的开口:“青凤跟我去西鲁,蓝凰隐身在暗处注意着王府的一切动静,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飞鸽传书给我,我会立刻回来的,另外派楼里的几个兄弟过去暗中保护小主子。” “是。”青凤和蓝凰点头,虽然不赞同,但主子决定的事一向如此,绝不会改变的。 “走吧。”月色为她镀上一层冷霜,目光冰一样的寒,明明是温暖的夏意,偏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这样的她偏偏就让楼夜欢痴迷,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为什么偏偏就是他的表妹呢?心很痛,却无力改变些什么。 “好。”楼夜欢一拍手,从林中驾驶出一辆豪华的马车来,玉钩领着青凤跃身上了马车,楼夜欢尾随其后,一行人很快离开了东晋国,前往西鲁国。 而此时榕王府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因为王妃不见了,王烨正在大雷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的垂听命。王爷竟然好了,榕王府的下人心底浮起开心,虽然王爷在生气,可是他们仍然为王爷高兴,原来王爷好了。 “还不快吩咐人出去找,这么多的人连王妃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还要你们何用?” 正厅里,烛光映衬着离轩的脸,一双琉璃一样的瞳孔此时布着是深沉的暗芒,隐露着内敛的光华,唇角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他此时的心内有多愤怒,一身玄衣雅致得就像一株挺拔郁翠的松竹,暗香袭来。 王府的管家早吓得连连点头:“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办。”管家一溜小跑的着人往王府的各个角落里去寻找,其实大伙都知道,王妃是什么人,东晋国的一位女将军,只要她不想见人,谁能见到她啊,不过王爷怒,只能装装样子了,要不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离轩此时周身的冷寒,玉钩竟然不见了,她这一次的消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是不一样的,以往她心中没有气,不管做什么,他相信她总会回来的,可是这一次她一定气坏了,因为她现了他就是银月,那个一直保护着她的银月没有死,可是却一直欺骗着她,她的愤怒,他懂,他能忍受她打他,骂他。就是不要这样消失不见了。 这使得他的心里只要恐慌,手忙脚乱,哪里还知道要装傻子的事,既然欧阳离烟知道他不傻,他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正厅外,苏天阳得到了消息,飞快的走进来,苏天阳的主子一直是离轩,他早就知道主子不傻,他是受了师傅的命令保护她的,他和离轩是师兄弟,师傅一生最爱的人是宁贵妃,后来宁贵妃死了,师傅把一生的所学尽数传与他和离轩,内力全数输送给了离轩,他也答应师傅,一生视离轩为主子,不管他是否痴傻,其实从最初开始,离轩真的是个傻子,他是从五年前的某一天醒过来的,那时候他冷的惊人,谁也不理,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后来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使得宝珠得了手,给他下了药,进了瑾王府和玉钩生了关系,那时候他不知道这些,后来才知道的,总之从那一晚之后,他便不一样了,好像活了过来了,他知道主子是为了她而活的,很多次都暗中保护着她。 可是玉钩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恶伤害,那时候他心中的痛比玉钩大多了,只是因为无能为力,所以他认真的想变强,把整个望月楼接手了过来,变成了一个情报机构,慢慢的逐步庞大起来。 “王爷,你冷静点,将军不会有事的。”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离轩的眼神迷离,没有人了解他心中的感觉,他活着就是为了她,为了与她再相逢,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怀着怎样感恩的心留在她的身边。 “你想,如果将军真的要离开,她不会留下两位公子的,孩子她并没有带走,这说明她只是生气了,也许暂时不想见你,等过些日子,她一定会回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离轩清醒了了许多,是啊,他的孩子玉萧和玉竹还在榕王府里,她怎么可能离开呢,她只是生气了。相信过几天她就会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离轩松了一口气。示意苏天阳坐下来。 苏天阳恭敬的提醒他:“王爷现在担心的应该是太子,太子知道你没有疯,那么他一定很忌惮你,现在你要防着他,至于将军,该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了。”欧阳离轩点头,一双眸子清透无比,就像碧波一样青冥,长随意的拢在肩后,神情淡然而悠远:“既然他要来,那就来赌一次吧,看父皇是宠爱他多一点,还是宠爱我多一点,明日一早我会进宫面见父皇。” “嗯。”苏天阳点头,一挥手吩咐王府的小丫头过来伺候王爷去休息,那小丫头偷偷的打量着自家的王爷,脸都红了,没想到王爷竟然没疯,此时看起来那么的儒雅慵懒,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的俊逸是好似谪仙般干净,完全不同于太子殿下的美,太子殿下是一抹惊世之美,带着一股妖孽的味道,而王爷就像山间的百合一样散着幽暗的香味,令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的身边,深深的呼吸,满腹清香。 两个人正在厅上说话,屋子外面传来下人的叫声,眨眼的功夫,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奔了进来,飞快的扑到离轩的身上,伤心的开口:“爹爹,娘亲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她不要我们了吗?” 玉萧不安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他们从小和玉钩生活在一起,一想到娘亲走了,他们就很恐慌,虽然他们也很爱爹爹,可是不想和娘亲分开。 玉竹早哭了起来,抱着离轩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擦在离轩的袍摆上了,离轩又好气又好笑,忙弯腰一伸手抱起两个小家伙:“好了,没有的事情,娘亲只是生爹爹的气了,很快便会回来了,你们忘了娘亲最爱的是谁啊?” “玉竹?”这一次难得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了,离轩摸了摸玉竹的头,轻轻叹息:“娘亲怎么可能扔下玉竹,一个人走了呢她很快便会回家来了,我们不要担心了,来,今夜爹爹陪你们睡觉。” “好啊,好啊。”两个孩子叫起来,玉萧细眉挑起,认真的望着爹爹,小大人似的开口:“爹爹,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离轩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敏感,将来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揉揉儿子的头:“爹爹比以前更爱你们了。” “那倒是。”三个人说着话儿离开正厅,苏天阳松了一口气,型号有两个小家伙在,要不然主子指不定如何疯狂呢,不过将军去哪了,苏天阳走出去,命令自己的手下查访。 “立刻去寻找将军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来禀报。” “好。”手下恭敬的消失在夜色中,将军不再榕王府里,他有必要留下来守护榕王府,保护主子,苏天阳吩咐大家都去休息,自己也走到从前的院子里收拾一番休息,正坐在榻上沉眉凝思,屋子外面响起说话声。 “小蛮姑娘。” “是,你们将军睡了吗?” 苏天阳听到小蛮的声音,知道她一定有事找他,忙出声:“让她进来吧。” “是的,将军。”外面的人应声,恭敬的把小蛮请进寝室中,寝室里,苏天阳坐在床榻边,小蛮忙移开视线望向别处,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眼前的男人,他是人上人,而她只是一个婢子,因此早断了念想,缓缓的开口。 “小蛮过来是有一件事告诉将军的。” “说,”苏天阳望向小蛮,小蛮的从前有一些不一样了,整个人成熟了很多,内敛了很多,而且她不再用从前那种倾慕的眼光看着他,他和她之间就像一个平常的熟人,再没其他的了,她的心竟奇怪的有一些轻怅,男人是不是都比较犯贱,苏天阳淡然的笑:“坐下来说吧。” “不用了,”小蛮摇了摇头,依然站着,房内的烛火把她的身影拉得很修长,玲珑有致,带有女性成熟的韵味,却透着一些沉着,淡然的开口:“将军还是就那块派人去找主子的下落吧,她现了王爷其实不傻,还知道他其实就是从前的银月,将军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银月报仇,杀了欧阳离烟,但现在银月竟然没死,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和欧阳离烟一样骗了她,所以她心里一定有恨,我怕她一起离开东晋国,你知道现在别的国家都在想方设法得到她,如果不能为所用,只怕他们会对她不利。” 小蛮的话一落,苏天阳脸色闪烁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有这些事,沉重的点头:“我知道了,人已经派出去了,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小蛮说完往外走去,苏天阳叫了一声:“小蛮,”他想说点什么,几万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就算不能回到从前,可好歹也可以像亲人一样的亲密,为什么反而生疏了。 “天色不早了,将军早点睡吧。”小蛮冷然的说了一句,飞快的出了寝室,一走出去胸口便喘的厉害,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要的起的,所以她不想和他再有所交集,rshǚ可是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的心动,前一阵他在将军府为官家,自己尽量的避着他,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这真是苦了她了,小蛮喘息着,慢慢的往后院走去。 长廊里,灯笼闪烁,人影越过,蓝凰现身落在小蛮的面前,小蛮惊喜的叫了一声:“蓝凰,王妃呢?你都不知道王爷都快急疯了。” 蓝凰嘘了一声,示意小蛮小声一点,把她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小声的开口:“今天晚上主子十分生气,本来领着我们出去转悠转悠,谁知道那西鲁国的皇子楼夜欢出现了,说公主其实不是南夏国的公主,是西鲁国的公主,她的母亲是西鲁国皇上的亲妹妹,楼夜欢的亲姑姑,楼夜欢请公主前往西鲁国去,公主真的去了,留下了我,她只带着青凤一个人,所以我不放心,现在我告诉你,如果半个月后仍然没有我们的恶消息,你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让王爷去西鲁国把公主接回来。” “啊?”小蛮头都被绕晕了,怎么玉钩成了南皇的公主,现在又成了西鲁国的公主,还跟着楼夜欢去了西鲁,天哪,要是楼夜欢再算计她怎么办,小蛮心急的连连点头:“你快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定要等到半个月后,如果到时候公主回来了,王爷过去,公主不是又要生气了吗?” 蓝凰细心的叮咛,小蛮点头,浑身无力,这都什么事啊,生气归生气,干嘛去西鲁国啊,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王爷和两个小家伙可怎么办,今天王爷没少疯,只怕过个十天半个月她不回来,一定会把东晋国翻遍了。 “我知道了,你快追过去安保,带两个人过去,一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立刻派人送信回来。” 小蛮催促着,生怕玉钩吃亏,虽说主子睿智聪明,可是自负的女人往往有弱点,眼高于顶,总以为别人不敢轻易对她下手,往往这时候便会遭人毒手,小蛮站在长廊上对着外面的月亮念念有词的祷告,老天啊,你一定要让玉钩没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她好不容易才知道银月或者,等到她消了气,他们该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才是真的啊。 半夜三更的,偶有小丫头经过,看着小蛮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有些害怕,全都绕着她走过去。 二日,离轩进宫去见皇上,宣明宫里,皇上刚起来,一听到离轩过来看他,早高兴的吩咐林公公伺候他起身,挥手让林公公退了出去,离轩给皇上先请了安,把太子已知道他没傻的事情禀报给皇上,皇上早高兴的笑了。 “好,朕正想把你没傻的事公布天下呢,谁说我东晋国的榕王爷是个傻子,现在好了。” 离轩恭敬的谢过皇上:“谢父皇,”神态有些冷漠,皇上奇怪的开口:“出了什么事了?” “玉钩知道我没傻的事,离家出走了,”离轩无奈的叹息,一张俊逸的脸上罩着一层寒气,周身无力,皇上一听离轩的话,不由轻唤:“这榕王妃好生奇怪,你不傻,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气得离家出走了,难道她倒宁愿嫁给一个傻子。” “不是的,父皇,她是生气我不告诉她,而是由别人口中知道的。”离轩怕父皇动怒,忙解释,其中的很多事情,他和父皇也没法说,牵扯得太多了,这些都和太子有关,还是能不说暂时不说吧。 “好了,相信她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来,今日随朕上早朝,朕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我东晋朝的榕王爷不是一个傻子,仍是一个睿智无比的人。” 皇上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林公公一直小心的贴着门听着里面的一切,不由得心惊,榕王爷竟然不是傻子,难怪皇上如此高兴,太子竟然败给了榕王爷,真不知道这东晋国最后到底是谁的天下,林公公的手心捏着一些冷汗,但愿他没考错了人,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点头去。 寝宫里,皇上已站起了身,携着离轩的手一起往外走来,看到林公公的身影,立刻开心的招呼。 “来,见过榕王爷,知道吗,离轩他好了。” “恭喜皇上,恭喜榕王爷。”林公公领着宣明宫的一批太监和宫女一起给皇上和榕王爷道贺,离轩没说什么,眸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老者,淡然充满智慧,另公告被看得头皮麻,心惊不已,看来榕王爷真不是一般的角色,太子遇到对手了。 “好了,立刻把早膳准备进来,我和离轩吃完去上早朝,离轩既然不傻了,以后和太子一样枢纽港早朝,帮朕打理朝政。”皇上一开口,林公公眸光黯然,只有离轩缓缓的开口:“儿臣遵旨。” 林公公赶紧领命下去准备早膳:“皇上稍候。” 离轩望着林公公的背影,淡淡的开口:“父皇,这林公公跟了你多少年了?” “快二十多年了。”皇上叹息,那时候他刚和离轩的娘亲项羽,人生最美的时候,意气风,权位,爱情,什么都不缺,可是有一天失了那个女人,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苦难开始了,这么多年都无法忘记她,离轩的娘亲和离轩一样,是一种毓秀到极致的人,不是最美的,却是最细致的,像一株盛开繁花中的幽兰,清香永留,让人向往都忘不掉, “有时候人老了反而容易做错事。”离轩开口轻吟一句,皇上一震,眸光绵远,眯成一条细缝,一直等到林公公领着人走进大殿来,也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林公公见皇上怪异的望着自个儿,不禁有些胆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小心的开口。 “皇上,该用早膳了。” “嗯。”皇上点头,领着离轩坐下来,旁边的宫女布着菜,吃了一些,便吩咐撤了下去,林公公伺候着皇上上早朝,离轩跟着他的身后一直往金銮殿而去。< 第八十章 逍遥城 皇上坐到金銮殿上,离轩站在他的身侧,一身亮眼的华服,蓄束冠,面如宝玉,润泽毓秀,周身内敛的气息,吐纳自如,华贵笼罩着他的全身,脸上浮起一抹别样的祥和,却又带着疏离,使人捉摸不定,不过完全不似先前的痴傻,文武大臣皆都惊奇不定,只有太子欧阳离烟心知肚明,一双纤长的手紧握在织锦绣袍中,唇角浮起阴冷的笑。 欧阳离轩,没想到你的演技竟然如此高深,脸本宫都骗了过去,由此可知你一定藏着什么狼子野心,如果你是想夺得皇位,本宫决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文武百官皆跪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今日朕有要事宣布,”皇上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一丝喜悦,这是好多年不曾有过的,大殿上顿时如沐春风,文武百官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今天真的很高兴,眸光扫向榕王爷,难道是榕王爷好了吗?一想到这个,很多人拿眼角瞄向太子,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七皇子的脸上倒是挺高兴的。 “谢皇上,”文武百官起身退到两边,皇上兴奋的声音传出来:“人人都说我东晋国有一个傻王爷,其实今日朕要宣布,我儿离轩已好,从此后他将位列朝堂,和太子一起辅助朕处理朝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文武百官皆拜,只有太子一脸的阴沉,缓缓弯下腰,脸色难看至极,大臣们中的天平瞬间左右摇摆起来,先前一直以为太子将登大典,可此时看来,皇上更喜欢榕王爷,一证明榕王爷不是傻子,便让榕王爷参与到朝政上来,七皇子离歌站堂这么久了,也没有被命令参与朝政,看来眼下会坐上皇位的人极有可能是榕王爷。 大臣们纷纷猜测着,太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墙头草的意思,不过他懒得理他们,虽然榕王有玉家军,可是他手里也一批人,是李氏的暗统,还有一半的兵权实力,要想从他手上夺走大统,也不是易事,太子欧阳离烟冷哼,眼神不意迎上离歌的眼神,那是一种嗜骨的恨,这样的恨欧阳离烟曾在玉钩眼里看到过,心不由得轻颤,离歌一定知道当日是他连同雪妃逼死了他娘亲,他也是留不得的,否则后患无穷,欧阳离烟暗自念着,手一握一言不的站在大殿上。 榕王离轩从金銮殿上走下来,站到七皇子离歌的身边,立刻有大臣向他道贺,离轩淡然的一一点头,不卑不亢,举止高雅有礼,完全合乎皇室的礼节,皇上越看越高兴,缓缓开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直列于前面的丞相陡的回过神来,刚才都看呆了,没想到榕王爷竟然没傻,那他们云家捧太子,是不是走错了路呢?如果皇上有意立榕王爷为皇上,那他们老云家可就要倒霉了,千万不能把家业毁在他这一辈手里啊,不过身为丞相,此时他还没时间悲哀,赶紧跨上前一步。 “启奏皇上,扬城外的十里梦寒山上有一帮土匪经常出来到城中抢劫,民不聊生,州衙派人上报朝廷,希望派兵镇压了那些土匪。” 丞相话音落,大臣们议论起来,离轩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该有的庄严都没有,也许父皇老了,这些臣子都太嚣张了,太子竟然视若无睹,无非是怕得罪这些人,到时候不帮助他罢了,真是可笑之极,离轩冷哼,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这成何体统,堂堂金銮殿之上,竟然吵闹不休,真是枉为朝廷命官?” 一声冷言响彻大殿,那些大臣立刻惶然,全都震住了,一起掉头望向榕王爷,只见他周身的寒意,狭长的峰眉轻挑,唇角冷魅的勾出笑意,那笑却一点暖意也没有,面孔罩着阴森森的黑气,大臣们看他此举,倒一下子被震住了,虽然心里不甘心,皇上和太子没有教训他们,一个榕王爷竟然教训起他们来了,不过皇上宠爱榕王爷,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他们也不敢放肆,离轩淡然的回望向高座的皇上。 皇上笑意盈然的望着离轩,没想到离轩倒有一股帝皇的霸气,完全不似太子,太子因为太过于注重权力了,患得患失,做事总是有所顾虑,失了一个帝皇该有的霸气。 “云丞相,扬城地方上的兵力难道对付不了那些匪徒吗?竟然要朝廷派兵镇压梦寒山,那知府还有什么用处。” 皇上冷戾的话响起,大殿上罩着凉飕飕的寒意,众人皆都不敢出声,云丞相只得上前一步禀报:“奏折中称,这些匪徒个个武功高强,以一当十,扬城地方上的那些衙役都只是一些平常的角色,根本对付不了那些匪帮,如果长此下去,只怕扬城就会被那些人毁了。” 云丞相恭敬的开口,皇上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官员,缓声开口:“众爱卿有什么好方法不成?” “皇上,可以出兵十万镇压扬城。”御史大夫立刻上前启奏,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就不相信出动十万精兵还镇压不了小小的梦寒山,离轩的眸光一闪,沉声开口:“父皇,万万不可出兵十万。” “讲?” 大殿上的人一听到榕王爷的话,当下脸色不悦起来,这榕王爷刚醒过来怎么处处和他们作对啊,若是他当了皇上,还有他们这些人的活路吗?不由扫向太子,哪像太子,总给他们留条退路,不过难看归难看,做臣子的可不敢反驳主子,何况皇上正听得津津有味。 “父皇请想,梦寒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如果我们出动十万精兵去讨伐,这事传到其他三国会怎么想,只怕会成为笑话,当日玉将军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五万残兵残将三日内拿下三座城池,现在一个小小的梦寒山竟然动用了十万精兵,岂不是贻笑大方,成为天下人的笑谈。” 离轩的话音一落,大殿上的人抽气,没想到这傻子的见解这么深,其中有一部分正直的人,心里便靠向榕王爷这边,他的见解太独到了,皇上也点头赞同。可眼下玉将军不知道去哪里了,谁带兵去梦寒山呢? “那么榕王爷认为带多少兵马去梦寒山呢?” “儿臣认为,只要带两万兵马足够,这已是抬举那些东西了。”离轩周身的凌寒,沉着的开口,大殿上人人脸色难看起来,很多人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这种差事千万不要落到他们的头上,带着两万人马不是去送死吗?他们不想死。 皇上一看这些臣子的动作,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他知道离轩说的是个事实,一个小小的山寨只要带两万兵马已是抬举他们了,可是看这些人谁也不愿意出头,那么何人带兵去梦寒山呢,大殿上连那些武将都不愿意前往,因为武将大部分是太子的人,太子不说话,他们可不想接这些事,这榕王爷不是喜欢出头吗?就让他带兵去梦寒山罢了。 皇上把眸光移向太子欧阳离烟,欧阳离烟莞尔一笑,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有举足轻重的感觉,皇上总算注视到他了,这种事还是要他出面才行啊,太子正想开口说话,可是一旁的欧阳离轩却抢他一步开口。 “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 大殿上的人一听,有欢喜的,有敬佩的,也有那脸色恼怒的,太子的眸间幽暗不明,一只手插进掌心,好你个欧阳离轩,看来你是耗上我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耗,就算你不傻又怎么样,东晋国的储君之位已经定型了,你是争抢不到的。 离轩的话音一落,站在他身边的七皇子离歌上前一步开口:“父皇,儿臣愿意追随二皇兄一起去梦寒山劫拿土匪。” 难得的皇上望向离歌的眼神温润了许多,离歌心里一暖,垂下头等候皇上的命令,皇上想了一下,命令:“好,由榕王爷和七皇子带兵两万兵马前往梦寒山剿匪。” “儿臣遵旨。”欧阳离轩和离歌领命,高座上的皇上一甩手离开金銮殿,看也不看太子欧阳离烟一眼,恼得他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这两个蠢东西竟敢坏他的事,很好,他们不是喜欢出风头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欧阳离烟阴森森的笑起来。 皇上走了,大殿上的臣子连忙恭送皇上离去,等到皇上走了,也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云丞相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望向榕王爷和七皇子,再看了太子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走去,欧阳离烟扫向自己的两个兄弟,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金銮殿回太子府去,一路上一言不,回到太子府后,管家竟然说有客人在等他。 西鲁国的皇子楼夜欢,欧阳离烟的脸色陡的黑沉下来,挥手:“送客。” “等一下,如果我说完你再撵我走不迟。”楼夜欢冷冷的开口,其实若非父皇执意如此做,他根本不同意,可是想到他成了欧阳离轩的王妃,倒不如成为太子妃,让他心甘情愿一些。 “说?”欧阳离烟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懒得看楼夜欢,歪斜到软榻上,随意的冷哼,楼夜欢不以为意的在他身边坐下,从怀中拿出画轴,递到欧阳离烟的手边:“来,看看吧。” 欧阳离烟陡的睁开眼,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拿一幅画给他做什么?慢慢的打开,等到看到画中人,眼睛都亮了,好久才开口:“这是谁?和玉钩长得好像。” “我的姑姑楼飞絮,玉钩的亲娘,她是西鲁的公主。” 欧阳离烟挑眉,好半天做声不得,最后冷冷的开口:“你们又想玩什么诡计,上次是南皇说她是南夏的公主,这会子又成了你们西鲁的公主,那她到底是哪一国的公主呢?”欧阳离烟不屑的讥讽楼夜欢,玩人家玩剩下的雕虫小技,这算什么本事。 “这关我什么事啊。” “难道太子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楼夜欢一脸的高深莫测,神秘纷纷的,欧阳离烟的身子动也不动一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玉钩现在随我去西鲁,我们西鲁有一种情蛊,只要把情蛊种在人的身上,她便会爱上那个人,你明白吗?” “她为什么要随你去西鲁?”欧阳离烟紧张的跳起身来抓住楼夜欢的衣襟,他才不相信楼夜欢会这么好心,给玉钩下了情蛊,然后送给他,那么他不会自己给她种蛊吗? “是人总会好奇,何况是自己的亲娘,她一定想去看看亲娘生活过的地方,再加上她和榕王爷闹别扭了,所以想暂时清净一下。”欧阳离烟恍然大悟,离轩装疯的事,无论如何玉钩一定会生气的,这倒是意外的收获,放开楼夜欢的手,轻巧的拍拍手,淡然的开口。 “为什么要给她下我的情蛊?” “因为你喜欢她不是吗?还是你不需要。”楼夜欢淡然的开口,表面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在滴血,可是她偏偏是他的表妹,在西鲁,直系亲属不能通婚,所以他终身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待在别的男人身边,较于别人,他宁愿她待在太子府里。 “好,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欧阳离烟沉声的开口,楼夜欢不会平白无故的为他做这些事,一定是有要求的,果然他的脸色一变,冷戾的开口:“等你登上大典的时候,要取消我们西鲁向东晋进贡的事情,永世和平共处。” 欧阳离烟思索了一下,这些换一个玉钩是值得的,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我登上皇位,一定许你这个承诺。” “爽快,”楼夜欢见事情办妥了,缓缓的收起画轴,冷淡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欧阳离烟的手上:“请放一些你的血。” “好。”为了日思夜想的她,一点血算不了什么,欧阳离烟一咬牙,利剑划过手臂,鲜血滴落到瓷瓶中,很快递到楼夜欢的手里,楼夜欢起身沉着的望着他:“你可以进贡禀明皇上,就说我西鲁的公主愿意嫁到太子府为太子妃,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了。” “好。”欧阳离烟一下子春风满面,笑意盎然,欧阳离轩,欧阳离轩啊,叫你抢我的功劳,等你从梦寒山回来的时候,玉钩就成了太子妃,到时候即便你得了功,又怎么样,你失去的可不是梦寒山那么轻的礼物。 榕王府中,书房里,欧阳离轩坐在书桌边轻弹着手,周身的冷冷的气息,面无表情的望着站立在书房内的苏天阳。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苏天阳摇头,她若是有心不想让人找到,只怕还真难找,不过王爷既然领命去梦寒山剿土匪了,等他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王爷,你安心去剿匪,等我们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 “但愿吧,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我总觉得不安,不像以往那样坦然。” 离轩轻抚着胸口,若是想得紧了,他的胸口便疼,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生什么事,现在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她一个不留意,只怕便要遭人毒手了。 “那我再派人四处找找,王爷别急了。” “嗯,”离轩点头,想起带兵去梦寒山剿匪的事情,抬眸望向苏天阳,“玉家军你可以调用多少?” “一万兵马,其余的人必须要王妃的兵符才行。”苏天阳尽职的开口。欧阳离烟点头,能有一万兵马的玉家军,再加上军中的一万兵马,两万人足可以拿下那些土匪了。 “好,我会安排。”欧阳离轩点头。站在他身边的苏天阳不忘提醒他:“太子知道你没疯,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 “我知道,今天在大殿上,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和离歌,如果他当上皇上,我和离歌都活不了,所以我不能让他当上皇上。”离轩阴冷的开口。虽然他不想当皇帝,但至少他不可以让那个男人当,至于谁当皇帝,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想和玉钩归隐江湖,相爱一生。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离轩不想再说太子的事情,挥手示意苏天阳下去准备,把玉家军调一万出来,自己坐在书房内,脸伏在手心中,好半天不开口,房门细碎的声响,他惊喜的抬头,却不是她,原来是离歌。看到二皇兄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奇怪的挑眉:“生什么事了?今天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是不是玉姐姐出什么事了?” 离歌紧张的开口,那神态比欧阳离轩还着急,离轩无奈的叹息:“她知道我是银月的事了,也知道我是装疯的,所以很生气,一气之下离开榕王府,现不知到哪里去了。” “啊,玉姐姐现在可危险了,她会去哪儿啊。”离歌焦急的想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离轩都被他转晕了,连忙开口:“离歌,坐下,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精明,能生什么事啊,你就别想多了。” “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可是我害怕玉姐姐落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不是惨了吗?” “好了,我们准备收复梦寒山吧,不要想玉钩了,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虽然离轩也不安,但是这种时候,他不能在离歌面前露出不安,这小子一定会更不安的,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呢。 “嗯。”离歌见离轩很镇定,总算安静下来,他们现在要前往扬城去,路上太子一定会派兵阻击他们,难道他们就乖乖听任他的暗杀,这未免太便宜他了,这一次他们要反击。 离轩和离歌坐下来商量对策,只有让太子手忙脚乱的时候,他才会没空理他们,所以他们可以派小股的人进太子府刺杀太子,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杀他们,也无暇顾及得那么仔细。 两个人定了计策,二日榕王离轩和七皇子离歌领着两万人马,在满朝文武交错复杂的眼神中前往扬城,太子的眸底是幸灾乐祸,还有唇齿间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文武大臣看到今日太子心情极好,不由纷纷上前打招呼,太子欧阳离烟乘机向各位打招呼,不日将迎娶西鲁的公主为太子妃,大臣一阵愕然,这太子娶女人的度真***太快了,一个接一个往府里迎,一个一个的疯了,上次隆重的迎娶了风轻霜,最后也疯了,现在竟然娶西鲁的公主,真不知道那女人害怕不害怕嫁到太子府来,不过这太子眼高于顶,是什么样的女人入了他的眼,竟然甘愿把太子妃之位送于那个女人,想想还真的是难以置信,不会又是和西鲁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众人暗自猜测。 欧阳离烟也懒得理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总之现在他非常的高兴,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五年来他一次兴奋,即便是当时被赐封为太子,都没有这般高兴过,因为他要迎娶的是自己想了几年的女人,怎不让人激动兴奋,而且这女人手里还有五万的玉家军,这笔丰厚的嫁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欧阳离烟越想越开心,几乎看到自己登上大典,身边站着玉钩的画面,一拉缰绳直奔皇宫而去。 皇上听了欧阳离烟的请求,有些不悦,这太子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很恼怒,因为离轩和七皇子去打土匪了,他竟然忙着娶太子妃,还是西鲁国的公主,先前他不是一直不肯封太子妃吗?这会子怎么又同意了,对于太子府里的女人,皇上已经不想再过问了,因为都不知道娶了几个女人,好像没有女人进太子府完好无缺的,真搞不懂是怎么了。 “随便你吧。” 皇上疲倦的挥手,最近他特别的嗜睡,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很多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可他放不开手啊。想把皇位传给太子,可太子心胸狭隘,只怕会血溅宫墙,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好在现在离轩好了,如果让离轩登大位,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废太子呢? 欧阳离烟见皇上不耐烦,也不敢造次,告安离开,反正皇上同意让他自己处理了,到时候他大办一场,太子府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现在正好可以热闹一番。 欧阳离烟回太子府,立刻吩咐管家好好收拾太子府,不日西鲁的公主将驾临太子府,成为太子府的太子妃,让他们统统的安分一些。 太子府里的那些伺妾,安静得就像没有人一样,因为她们已经凉了心,失望了,太子根本不爱她们任何一个,以前他不爱,但好歹还有些情份,现在连情份只怕都没有了,风侧妃那样得宠的人,说废就废了,谁还敢在他的身上痴心妄想呢? 对于东晋国的一切,玉钩并不知情,她领着青风进了西鲁国的王宫,一进宫殿,见到西鲁的王上,那个中年男人便呆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喃喃的自责着,然后询问她的娘亲,知道她娘已逝,越的伤痛不已,原来眼前的人是她的舅舅,玉钩胸前的一块玉佩,是西鲁国的公主特有的佩物,上镶嵌着一朵盛开的紫藤花,这花是西鲁国的国花,王上因为太过于悲痛,命人把玉钩带到公主生前住的宫殿去,玉钩缓缓的走在这如梦似幻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看来玉钩的娘亲真的是西鲁国的公主,当日去东晋国寻找夫君,落在苏府了,至于其中详细的情形,她就不知道了。 青凤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心的提醒主子:“就算公主是西鲁国的公主,也要小心,皇室中的人只有相互利用,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玉钩点头,她知道青凤是担心自己吃亏,忙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一个小宫女走进来,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公主,王上和王后设了宴设请公主前往。” “好,前头带路吧。”玉钩沉着声音开口,周身的冷漠,一般寻常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很害怕她,离她三尺之外。青凤处处小心,一步不离的跟着玉钩,她可以看出这西鲁国王宫处处透着诡异,和东晋国全然不同,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带着一些神秘朦胧的感觉,让人觉得压抑。 但愿公主早点离开这里回到东晋国去,王爷一定急坏了。 西鲁国的大殿里,四角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光彩照人,红毯铺就,金鼎里燃着熏香,香味缭绕,身着彩衣的宫女穿梭在其中,宴席已摆好,西鲁国的王上,王后都侯在大殿里,还有楼夜欢和另外一些王室的成员,等到玉钩一走过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后一直迎上来,伸出手拉过玉钩的手,招呼着王室成员见过公主,大家纷纷惊奇不已,眼神中敬佩心惊错综复杂,明明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可听说她是东晋国的一位女将军,带着五万人马从骷髅山走了出来。 这些皇室中的成员,很多都是娇贵的,遇到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倒是稀奇得不得了,围着玉钩不停的说着,王后把他们分散开来,尊重的向玉钩介绍了一个人,西鲁国的大祭司,一个满头银的老者,一看就是充满了智慧的,玉钩恭敬的见过大祭司,宴席便开始了,席间不断有人招呼着她,玉钩可以看出来,大家都很热情,只有楼夜欢一脸幽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大家也不理他,只顾着招呼玉钩,青凤望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可也说不出了所以来,用完膳后,有宫女领着玉钩和青凤去寝宫休息。 一夜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蓝凰赶到西鲁国的时候,躲在暗处看主子竟然兴高采烈的和那些西鲁国的公主王子玩成一团,就像一家人一样亲密,不禁有些诧异,公主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这是怎么了? 蓝凰心里诧异,不敢冒然现身,观察了几天,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公主领着青风在花园里散步,她一闪身落到公主的面前,恭敬的开口:“主子,该回去了,东晋国出事了。” 可是却没能听到预期冷然的声音,蓝凰抬头,只见公主一脸的迷茫,好半天才缓声开口:“你是谁啊?” 蓝凰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响,脸色苍白,身子轻颤,公主还是出事了,可是青凤呢,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抬眸冷瞪向青凤,谁知道青凤看她瞪着她,竟然生气的开口:“公主,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如此大不敬,一定要重重的治罪。” 蓝凰差点没气得吐血,认真的看青凤,竟也是满脸的陌生,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啊,蓝凰眼看着有人走过来,赶紧小声的道歉:“是我认错人了,请公主恕罪。” 玉钩淡然的摇头,望向一边的青凤:“算了算了,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何况我快要大婚了,千万不要扫了喜气。”说完一脸的小女儿娇态。可是她的话落到蓝凰的耳朵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了,公主究竟生什么事了,不认识她也就罢了,竟然要大婚了,她可是榕王妃,还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已有人走了过来,蓝凰没办法说话,闪身离开后花园,这时候有宫女走过来,小心的询问:“公主,生什么事了?” 青凤嘴一张想说刚才的事,玉钩忙伸出手阻住她接下来的话,因为她要嫁人了,怎么能扫兴呢,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去看看舅舅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听说我要嫁到东晋国去为太子妃。” “是啊,那个男人可爱公主了,还是东晋国的一美男子,公主总算得了一门佳婿。” 两个人说着走远了,蓝凰从暗处走出来,眸中幽暗焦急,没想到公主来西鲁国还是遭到人暗算了,他们对公主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子啊,而且刚才听青凤的话,公主竟然要嫁到东晋国太子府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脑子里一团乱,不行,一定要派人送信到榕王府,让榕王爷阻止太子大婚的事。 幸好这次她带了人过来,立刻吩咐人送信去东晋国榕王府,自己留在西鲁国的王宫,暗中注意着公主的动向,她不相信公主真的忘了从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呢?难道连玉箫和玉竹两个人都忘了吗? 寝宫里,静悄悄的,玉钩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脑海中总有一些困惑,一闪而逝一些东西,可却让她抓不住,为什么呢?听他们说,自己要嫁的人是东晋国的一美男子,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深爱着她,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新嫁娘的快乐呢,想到先前在御花园看到的女人,她竟然唤她为主子,真是有够奇怪的,玉钩笑起来,她可是西鲁国的公主呢。 正想得入神,忽然屋内响起一声细碎的声音,铜镜中浮起一个女人的脸,竟是先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满脸焦急,扑通一声跪下来,惶然的开口:“主子,难道你连两个小主子都忘了吗?” “小主子?”玉钩的眼里是一抹迷茫,这女人究竟是谁啊,不会脑子有问题吧。眼神陡的冷下来,不悦的转身,“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的麻烦?” 蓝凰都快哭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你真的忘了从前的一切吗?我是蓝凰啊,你的属下啊,你可是榕王妃啊,东晋国的将军啊。” 蓝凰的话刚完,玉钩便笑了起来,摇起一只玉手:“你一定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说我是将军,我可是女的。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傻了呢?”玉钩同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看来是受到刺激了,两个人正说着话儿,那青凤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蓝凰的身影,不禁怒了,冲过来尖叫。 “你又来干什么?” “青凤,你也变了,到底生什么事了?”蓝凰真的是太震惊了,朝着青凤怔了一下,青凤望向玉钩:“没想到这疯子连我也认识,她究竟是谁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公主,生什么事了?” 蓝凰脸色陡变,此时若是她们说一句话,只怕她就要倒霉了,那青凤张嘴朝外面叫了一声:“这里?”不过被玉钩阻止住了,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何苦再为难她,朝外面叫了一声:“没事,我们自己说着话儿呢。” “你走吧,再不走,会有人进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但别再来找我了,因为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再来,我就不会如此宽待你了。”玉钩的眸中闪过寒凌,这时候那个冷漠冰寒的主子又回来了,可是她的记忆却消失了,蓝凰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只能等榕王府的消息了,但愿王爷早点赶过来。 蓝凰一咬牙,什么都没说,从窗户跃出去,身后玉钩和青凤相视着讨论:“这女人究竟怎么了?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惹到她了?”一脸的迷茫,青凤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声的开口:“公主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嫁人的事吧,听她们说三日后,公主便起程前往东晋国了,到时候可就是人上人了。” “你啊,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玉钩碎了一口,寝宫内的说话声,落到屋外的蓝凰耳里,心如刀绞,主子以前是多么的讨厌太子啊,现在竟然嫁给了太子,这事一定是西鲁国搞的鬼,公主明明还是公主,既不是人易容成的,也不是装扮的,是千真万确自己的主子,可为什么就是失了从前的记忆呢,连小主子都不记得了,她可是极爱小主子的。 三日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西鲁望亲自把玉钩送上豪华的辇车,陪嫁的嫁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楼夜欢亲自带着侍卫把公主送往东晋国,对于楼夜欢,玉钩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表哥总是很别扭呢,一看到自己就避让开来,有一次她阻住了他追问他。 “表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楼夜欢诧然,眸中是隐暗下去的痛楚,唇浮起无力的笑意,淡然的开口:“玉儿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表哥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避开我?”玉钩反问。楼夜欢一怔,没想到失忆后的她依然如此敏感,看来下意识里她还保有着自己的警觉,真不知道今天的一切会为他日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他忧虑不已,可是父王非要如此做,他根本无力阻止,但愿她心底爱的人是东晋国欧阳离烟,虽然大祭司在她的体内种下了情蛊,可是情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如果她不爱蛊毒中的人,爱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的血便可以让她清醒过来,这一点楼夜欢倒不太担心,因为以前这个女人是爱着欧阳离烟的,那一次她是承认了的,只要她爱过他,这蛊便不会醒过来,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是多虑了。 “因为玉儿要嫁到东晋去,表哥舍不得,所以才会避开,看到玉儿要走,心里很痛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哀恸的,眸光是盈盈波光,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便放过了他。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送她去东晋国太子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去东晋国,蓝凰一路尾随着他们回东晋国去,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她们。 东晋国的榕王府里,管事的招呼着来人进正厅,自己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心急如焚,一个主子也不在王府里,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府中除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再没有别人了,可是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王爷现在人还在去梦寒山的路上,这出了事谁也耽搁不了啊?管家的灵光一闪,立刻想到小蛮来,她和王妃的交情好得不得了,这种事看来只有告诉她了,管家招手示意下人走过来。 “立刻去风轩院里把小蛮姑娘请来,就说王妃出事了。” 小蛮正在风轩院里安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很难过,爹爹去打仗了,娘亲也不见了,所以他们很不安,缠着小蛮问东问西的,下人进去一禀报,说王妃出事了,那两个家伙跑得比小蛮还快,一把拉着下人的衣襟叫起来: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下人惶恐的摇头,他不知道啊,是管家让他这样来禀报的:“小的不知道,是有人送信进来的,管家让小的请小蛮姑娘过去的。” “那还不快走。”小蛮心急的催促,她的身子有些不稳,害怕要出事,最终还是出事了,身子一掉飞快的领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往王府的正厅而来。远远的管家看到小蛮过来,迎了上来,心急的开口:“蓝凰姑娘派人送信过来,说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失去了记忆,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将下嫁到太子府去。” “什么?”小蛮和玉箫玉竹三个人脸色苍白一片,尤其是小蛮,想到玉钩要嫁给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如果她有一天醒过来,一定会恨不得杀了自己吧,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生,抬头望向管事:“那人现在在何处?” “在厅里用茶呢。”管家把小蛮领进去,正厅里果然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一看到小蛮走进来,也不识她是何人,只当她是个主子,急急的站了起来,小蛮摆手示意他坐下来,那玉箫早冲了过去,冷冷的开口: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男人抬头望向小蛮,小蛮开口:“这是王府的小王爷,没事,你说吧。” “喔。”男人点了一下头,赶紧开口:“小的是蓝凰姑娘让送口信过来的,蓝凰姑娘让榕王爷立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公主很快便会回东晋国,但这次是西鲁国的公主,下嫁给东晋国的太子,说公主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来人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尖叫起来:“为什么,我娘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难道她连我们也记不得了?” 玉竹一听到哥哥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哇的一声气哭了,想到娘亲连他们都记不得了,心口好痛痛啊,一直哭。小蛮赶紧在一边劝他:“好了,玉箫,会有事的,你别伤心,王妃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不认得我们了。”连玉箫都哭了起来,到底只有五岁,一想到最疼爱他们的娘亲竟然连他们都不认得了,心里那个痛啊,抓心一样的难过,只知道哭了,这种时候,小蛮倒冷静了下来,跟在玉钩的身边,慢慢的也学得一些冷静睿智,现在重要的是阻止这场婚事,而阻住这场婚事最重要的是榕王爷,可他现在在扬城,扬城离这里少说要有上千里的路程,这一时半会的根本传不了消息啊。 “好了,我们知道了,会想出办法的,你先回去吧。”小蛮把来人打走了,玉箫和玉竹伤心了一会儿,也好多了,一起抬头望向小蛮姨:“现在怎么办?” “找人送信到你爹爹手里,只有他回来了,才可以制止这一场荒谬到透顶的婚礼,真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失忆,一定是西鲁国的人动了手脚,这些人太过分了。”小蛮越想越气,脸色难看极了。 可是到底找谁送信呢?这王府里都没有好手,小蛮不由得想起玉家军来,双眸亮了起来,她曾经听玉钩说过,玉家军里的有个叫云峰的家伙挺不错的,她很欣赏他,既然玉钩说叫云峰的家伙不错,这人一定不错,可是自己去找他一定没用,如果两个小家伙去找他一定有用。 “走,玉箫和玉竹,去玉家军找云峰,让他快马加鞭给你爹爹送信,让他立刻回来阻止这件事。” “好。”玉箫用力的点点小脑袋,玉竹紧紧附和着哥哥的动作,是啊,他们不能让娘亲嫁给别的人,他们一家人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爹爹有娘亲,还有宝宝。 小蛮吩咐管家备车,前往玉家军的营地而去,玉家军因为不属于朝廷的管制,又没有专门的场地,所以临时搭建了一个营地。小蛮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是玉箫却知道,玉家军的人很听从玉箫的话,因为很尊敬这两个主子,知道他们很厉害。 马车疾驶如飞,很快来到玉家军的营地,因为军师苏天阳不在营地里,营地上的一切现在由云峰负责,正在操练兵马,一点也不怠慢,现在玉家军的名声在外,所以他们越的勤奋苦练,不能坏了玉家军的名声。 云峰一看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立刻高兴的迎上来,恭敬的开口。 “小主子,你们怎么来了?” 玉箫一听到云峰问他的话,早哇的一声伤心的哭起来了,那玉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都要被人家抢了,他们能不伤心吗?云峰一时慌了手脚,赶紧的问小蛮:“出什么事了?” 小蛮心急的开口:“王妃出事了,她跟楼夜欢去西鲁一趟,现在又消息传过来,她竟然失忆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要下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事现在只有王爷能阻止了,可是王爷前往扬城去了,所以玉箫和玉竹才会心急的来找你,希望你快马加鞭的赶往扬城,把王爷叫回来,一定要快,如果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云峰一听小蛮的话,立刻冷静的凝眉,竟然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将军真的失忆了,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不行,一定要把王爷调回来阻止这件事,云峰沉着的开口:“我安排一下营里的事情,即刻出,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到扬城,让王爷回来。” “好,那就有劳云将军了,这件事全在你的身上了。” “嗯。”云峰当下觉得责任重大,立刻下去安排事情。小蛮和玉箫还有玉竹回王府等候消息,玉箫和玉竹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蛮,就像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小蛮心疼的搂着他们,柔声安慰:“别伤心了,你们是王妃的心头肉,她就是忘了任何人,也不会忘了你们的。” “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家伙哭成了泪人,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冷静的开口:“谁想娶我娘都不行,我一定会带着无影楼的人灭了他们,今晚我要通知无影楼的人,要是爹爹赶不回来怎么办,我一定不让娘亲嫁给那个坏蛋。” “好,好,小蛮姨知道玉箫最有本事了。”三个人说着话回榕王府等消息。 夏夜寂静,玉盘一样的圆月挂在半空,月光像洁白的绸绢,洒在影影绰绰的林子里,轻风把树叶吹得飒飒作响,一个颀长的身影斜依在树干上,恬静,安然,只眸子耀出一抹深深的思念,眉头轻蹙,是一抹忧虑,叹息一声,拿出随身带着的笛子吹了起来,笛声悠扬似水,在静谧的夜色中像暖暖的手拂过人的脸颊,温柔至极,那些兵将席地而坐,纷纷陶醉在这样的声音中,浑然忘我。 忽然一阵寒凌的风隐起,他的笛子一转化成利剑击向空中,冷寒如冰的开口:“既然来了,何必神神秘秘的?” 空中响起尖锐的大笑声,随之而来的是张扬的话音:“都说榕王爷是傻子,却原来这等的睿智,看来世人皆混浊,独有你清醒啊?” 话音一落,大批的黑衣人落了下来,随着他们的身姿落下,空中飘起浓浓的香味,离轩掉头一个沉声:“所有人都闭起气,这空气中有毒。” “好识力,不过今夜就是你们的死期了。”为的人一扬黑色的袍子,狂妄的开口,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往前面冲来,没想到这些黑衣人如此之多,足有上万人,看来是有备而来,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属于任何组织,如此想来,必是太子培养的亲信,可恶的东西,离轩一阵冷哼,沉声开口:“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太子会下黑手吗?” 一言,身形陡的腾空,只见先前坐在地上的玉家军纷纷的腾空,跃至半空,爬到了树上,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听到欧阳离轩大声的命令:“拉。” 埋在地上的炸药包纷纷炸了开来,那些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会生这种事,竟然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还以为自己可以半夜杀人,没想到却成了替死鬼,轰轰响声不断,很快大批的黑衣人被炸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残将,那为的黑衣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你们竟然有所防备。” 欧阳离轩缓缓的抬起头,月色下,他遥遥而立,仿似谪仙,手中的玉笛一横,风采流溢,却带着嗜血的杀机:“你以为本王会猜不到欧阳离烟会有的举动吗?这样吧,我来猜猜你们会是谁?” 离轩在林子来回的踱步,唇角勾出一抹温润的笑,淡然的开口:“你应该是李家人,李皇后的兄长吧,没想到竟然成了太子的走狗,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李家可以复出?” 明明是平常的问话,却带给人一抹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为的汉子往后倒退两步,睁大眼望着眼前的人,这男人是何方神圣,真的是东晋国的傻王爷吗?他浑身上下透着睿智暗沉,独挡一面,那处事的手段,让人无法小瞧,有这样的人存在着,离烟真的能当上皇上吗?李家人一次深深的怀疑起来。欧阳离轩一挥手命令身后的苏天阳: “上,给我把他拿下来。” 为的汉子一听到他的话,哪里给他这样的机会,纵身一跃往林子里闪去,眨眼间失去了踪迹,苏天阳正待要追,离轩叫住了他:“算了,丧家之犬,何必去追。” “是啊,何必理他呢?我们还是想想明天怎样拿下梦寒山才是真的。”一个俊朗的少年走出来,正是离歌,摇着手里折扇,俊雅不凡,踱步到离轩和苏天阳的身边,(.rbook)一起望向身侧那些死的死,伤的伤的人,空气中血腥味让人干呕,有些断手断脚的人还在不停的哼着,不过没人理他们,离轩望了一眼夜月,离天亮还有一阵子,立刻放话下去,往林子里再走进一些,休息一会儿,天明时出去梦寒山。 梦寒山悬崖峭壁,陡峭无比,根本无法上去,只有一条阶梯层层而上,山门下有人把守着,根本不让进去,只要一有人靠近,他们便推动山上的石块,砸得人哭爹喊娘,所以官府才拿他们没有办法。听说这梦寒山上,有两个土匪功夫十分厉害,领着一帮兄弟,打家劫舍,搞得人不得安宁,可又拿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没有办法,谁敢得罪他们,半夜就去杀人放火,是扬城最让人头疼的一害,所以扬城知府才会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重兵来剿匪。 可是现在人来了,一时也没辙啊,离轩抬眸望着直挺云霄的高山,难怪那些土匪有恃无恐呢,根本就是仗着山势险要的原因,没人上得了山,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可恶的东西,离轩和苏天阳等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开始想主意,如何才能拿下梦寒山。 营帐中,围坐着几个主事,还有离轩和苏天阳,七皇子,大家一筹莫展,拿着图纸研究来研究去,也毫无结果,正想得头疼,外面有兵跑进来禀报:“禀王爷,那梦寒山上的土匪在山上摇旗呐喊示威。” “可恶的东西。”营帐内的人脸色都变了,冷飕飕的难看至极,离轩挥手示意那手下先下去,他们正在想主意呢,会有办法的。 七皇子离歌等到那手下一走出去,早忍不住跳了出来,来回的在营帐内走动,气愤难平,没想到这些土匪如此嚣张,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山去,可惜他们根本冲不上去,所以只好另想他法。 “二皇兄,你看他们?” “你别心急了,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坐下来吧,既然我们上不了山,那我们可以诱敌下山,一举拿下他们。”离轩目光睿智的开口,一个计谋已了然于心,离歌和苏天阳还有几个主事的睁大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离轩沉着的开口: “我们立刻退兵,隐身起来,然后假扮过路富商从这里经过,他们必然下山抢劫,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山下剿灭他们。” 离轩的话音一落,营帐里的几个人频频点头,同时赞成,眼下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好,二皇兄,立刻行动吧。” “好,苏将军和几位主事立刻下去布置,一定要做得隐秘,那些人会派哨兵探查,你们先退出四十里地,然后再悄然回转,隐于密林子里听命。” “好。”苏天阳和几个军中主事的退了下去,营帐里只有离轩和七皇子,离轩一脸的沉重,离歌奇怪的开口:“怎么了,二皇兄,生什么事了?” 离轩挑了一下眉,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前往外看,满山都是郁葱的林子,临终鸟雀欢呼,而他却总觉得不安,回事望向离歌:“我几乎肯定着玉钩出事了,所以心里不安极了,不知道她生什么事了,所以只想尽快打完这一仗回京城去。” “二皇兄,你别担心了,玉姐姐不会又是的。”离歌反驳,一听到二皇兄的话,他也觉得不安起来,恨不得这仗立刻结束好回京去,如果玉姐姐生什么事,二皇兄一定会痛不欲生的,他也不会好受的,所以玉姐姐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 “好了,我们都下去准备吧,你和我扮成有钱的商旅经过,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拿下这些人。” “好。”离歌点头,两个人一起出去准备。 梦寒山上的土匪头子得了手下的禀报,朝廷派来的人因为无计可施,退回去了,不由嚣张的在山上狂欢,可又怕他们是佯退,因此派了几拨人马下山打探消息,尾随着军队,见他们果然撤退了下去,已走出了四十里开外。 两个凶狠头子一听更加狂妄了,看来他们梦寒山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连朝廷出兵都没办法,越想越高兴,这时候有小喽兵上山来禀报,探得消息,说山下有一队商旅经过,听说这商旅是做珠宝生意的,车上还有很多的珠宝,这土匪头子立刻来了兴趣,可其中一个不太赞同,这官府刚撤兵,就来了珠宝商,怎么想都觉得诡异,恐怕很可能是陷阱,可是大头目一向独断专行惯了,再加上官府轻易的撤兵,他的胆子早大了,哪里理那个人,立刻吩咐手下集合,准备下山抢东西。 离轩和离歌两个人坐在豪华的马车内,车前是一个驾车的马夫,后面跟着几个骑着马的手下,都是华服骏马,一看就是某个有钱大户人家的手下,很让人眼热,因为怕那些山上的土匪不下山来抢劫,离轩命令手下驾驶的马车度尽量放慢一点,好似游山玩水似的。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在山道上,若是细心的人必然现端倪,但是那些土匪式粗人,哪里知道这些,早一哄而散的跃下身来,挡住了离轩的马车,为的汉子,人高马大,高坐在大马上,手拿着大刀,得意的晃着脑袋瓜儿叫了起来: “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拿下。” 离轩缓缓的从马车上掀起帘子,露出一张儒雅毓秀的俊颜,看呆了那些土匪,***,没想到一个男人竟可以长得如此俊秀不凡,再看后面又出来一个,阳光一样的少年,同样高贵不凡,身上穿着的都是上等的衣服料子,一看就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连下人都穿得像个主子,那土匪头子越想越兴奋,这次总算抓住一个大鱼,而且这两个人看上去手不能提篮。 离轩遥遥望向马上的汉子,一直淡然笑着的脸陡的浮起冷厉,寒气笼罩在周身,使得那些小土匪后退一步立定。 这人光用看的就挺吓人的,那土匪头子不满的叫了起来:“***,你找死,来啊,拿下这些肥羊。”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土匪一哄而上,离轩冷笑一声,阴森森的话同样响起:“来啊,拿下这些土匪,杀无赦,一个不留。” 他的话音一落,本来鸦雀无声的林子顿时摇晃起来,一拥而上的大批官兵团团包围住这些土匪,杀声震天,那些小土匪没想到这种状况,一时间哭爹喊娘叫声不断,其实要论起功夫来,他们哪里是官兵的对手,平常也不过仗着山寨的险要,没人上得了山有恃无恐罢了,在山下他们根本不堪一击啊。 那为的土匪眼看着他们不堪一击,当下身形一转准备和另一个土匪头子偷溜掉,离轩轻唤了一声:“离歌,杀了他们。” 两个人身形陡的化成离弦的箭疾驶出去,飞快的落到那两个土匪的身边,掌力一凝击向他们的后背,这两个土匪头子功夫是相当不错的,因此回身迎上来,打了起来,剑来笛往,互不相让,离轩想到这两个人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越想越愤怒,长张扬的飘起来,周身的凌寒,手中的玉笛挽出朵朵绿色凌厉的花飘向那土匪,在他一一还招的时候,后面挽出来的笛花内力更强,波光大作,那土匪头子终于不堪一击,被笛花击中,身形一晃从马上翻到地上,离轩一点空档也不给他,一掌下去结果了那为土匪的性命,剩下的一个早吓坏了,连滚带爬的挪到离轩他们脚边,连声的央求着: “饶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过我吧。” 离轩没说什么,离歌早一剑刺穿了他,冷冷的哼:“可耻的东西,平日里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现在竟然有脸来求饶,如果饶了他,只怕那些被杀死的人死不瞑目了。” 回身望向林间,只见满山的尸,除了逃掉的一些,其余的皆被杀死了,鲜血沾染在枝林间,尸阵遍野,离轩望了一眼眼前的一切,舒了一口气,总算除掉了这帮土匪,唤来苏天阳: “挖一个大坑,把这些人统统的埋了。” “是,王爷。”苏天阳领命下去吩咐人。离轩走到马车边,他准备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去,正想着,远处马蹄声响过,扬起半天高的尘土,根本看不清马上的是何人,不过那马还未到人前,马上竟然跃下一个人来,气喘吁吁。离轩望了过去,竟是玉家军中的云峰,不由得脸色大骇,云峰从京城来,一定是京城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玉钩,一伸手拉住云峰的身子。 “生什么事了?” “王爷,赶快回京去吧,太子大婚,太子妃正是榕王妃,听说榕王妃去一趟西鲁国,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认定了自己是西鲁国的公主,下嫁给太子了,王爷一定要回去阻止这场婚礼。” 云峰的话一落,离轩只觉得周身冰冷,天旋地转,他有预感要出事,但没想到真的出事了,那西鲁国一向以蛊术闻名,一定是对玉钩下了什么蛊,才会让她失去记忆。离歌看二皇兄的脸色难看至极,而且他也心急玉姐姐的事,当下一拉二皇兄的手: “走,我们回京去吧,云峰,你和苏天阳一起把这里处理一下,随后回京去。” “是,七皇子。”云峰点头,望着远去的马车,不放心的立刻召唤来几个手下,吩咐他们保护榕王爷和七皇子回京,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要不然将军醒过来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离轩一行人火的回京。 京城,太子府中张灯结彩,红色的彩绸遍布,太子府的下人来来往往,好不开心,因为太子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他们这些下人自然开心,太子府里的伺妾再不像从前那样闹腾,全都安分的呆在各自的院子里,风轻霜最后的下场给她们这些人一记警钟,太子连最喜欢的人都不心疼,何况是她们这些女人,所以她们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听说,西鲁国的公主,今日便要到了,一大早太子一身华服,周身的流光溢彩,笑意盈然的在正厅门前迎接宾客,对于太子纳妃的度,很多文武大臣是彻底的无语了,这送礼吃饭是免不了的,腰包又瘦了一圈,太子仍荣宠的身份,这礼送轻了被人笑话,送重了自己拿不出,真是为难了好多的人。 一大早宾客盈门,宝马香车川流不息,今日的欧阳离烟,狭飞的细眉扬起,挂着春天般融融的暖意,凤眸如琉璃一样光芒流转,凉薄的唇笑得好似泼墨桃花,惊艳无比,站在大厅中,天地间唯我独尊,荣宠不凡。 只听到前面传来管家的呼叫声。 “离月公主到,驸马爷到。” “丞相大人到。” “雪妃娘娘到。”皇上派了雪妃过来主持大局,这倒让欧阳离烟轻松了很多,因为雪妃不敢为难他,所以自在很多,欧阳离烟把这些贵客亲自招呼到内堂,吩咐管家好好伺候着,等到新人上门再过来请他们前去观礼,自己打了招呼往前面去迎接客人。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太子府,散出血红的妖娆。 西鲁国的送亲队伍遥遥驶来,丝竹之音远远的传到太子府来,管家飞快的进来禀报:“太子,到了,到了。” 欧阳离烟身形一闪,早飞快的往前面而去,这是他成亲以来最兴奋和激动的一次了,连宾客都感受到了他的激动和开心,纷纷跟着他身后走到太子府门前,只见那缓缓驶进的辇车上挂着红色的喜庆的充满西鲁风味的花朵,辇车前面的正是西鲁国的王子楼夜欢,遥遥望向欧阳离烟,淡然的开口: “有劳太子殿下了。” “好说。”欧阳离烟笑如夕阳中的一抹彩霞,满目柔情,眸光自然的穿透辇车的薄帘,探向辇车之中的人,若隐若现,增添无限的神秘,但他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心里暗念,玉钩,你逃了一圈,最后还是到了本宫的身边,成了太子妃,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楼夜欢看着欧阳离烟疼宠的眸光,心不由酸疼难耐,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是他亲自把玉钩送到他身边的,如果玉钩有一天醒过来,只怕恨不得杀了他吧,但愿她永远不要醒过来,这样就足够了,否则她的怒气西鲁国的人会受不起,她其实真的是他的表妹,可是皇室中的人向来是互相利用,如果她没用倒也罢了,但凡有一丁点可利用的价值,便会被拿来利用的。 楼夜欢把玉钩从辇车中牵了出来,一身异域风味的大红嫁衣分外的妖娆,头上戴着金线流苏,挡住了她的脸,朦胧婉约,看不真切却格外的迷人,一身的耀眼,吸引住了太子府门前所有宾客的眼球。欧阳离烟走了过去,盈盈而立,玉钩透过流苏望向那走向她的男人,好俊的人啊,他是她未来一生要一起走的人吗?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一丝阴骜呢,他长得如此的出色,为什么自己不觉得欣喜,反而有一点沉甸甸的感觉。 楼夜欢把玉钩的手庄重的交到欧阳离烟的手里,目光犀利的警告他,他一定要让她幸福,否则他会不甘心的。 欧阳离烟牵着玉钩的手转身往太子府走去,在一瞬间,玉钩想抽回手,她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压抑着,让她快喘不过气来,究竟是什么呢,一闪而逝,让人抓不住,大厅里宾客分坐在两边,高座上坐着一身华服的雪妃,似笑非笑的望着欧阳离烟。今日欧阳离烟大喜,也不想和这个女人计较,温柔的望着手边的女人,只听到上的女子清冷的开口。 “钦天监,开始举行仪式。” “是。”宫中的礼仪官走了出来,立于大厅正中,遥遥唤了一声:“新郎,新娘入位。”说完站到雪妃的身边。 欧阳离烟牵玉钩的手站于大厅正中,此时偌大的厅堂之上鸦雀无声,只听到钦天监的声音响起来:“一拜天——”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娇俏的声音陡的响起:“住口。” 众人遥遥望过去,大厅之外跑进两个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漂亮可爱得像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可此时他们的脸上露出愤怒,冷冷的扫视着大厅之上的人,最后把眸光落到太子的身上,这个臭男人坏男人,还想抢他们的娘亲,做梦吧。 这两个孩子很多人认识,是榕王爷的孩子,今日榕王爷和榕王妃竟然没来,怎么跑来两个孩子捣蛋,不时的议论起来。那楼夜欢一看到玉箫和玉竹出现,当下脸色陡变,迎上欧阳离烟的眸光,他示意他立刻把小孩子带出去。楼夜欢身形一闪,欲拿下玉箫和玉竹,可惜两个小家伙身手厉害,闪身让了开去,冷厉的望着楼夜欢。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本小爷,当心本小爷废了你。” 楼夜欢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两小孩本事如此高,倒是自己小瞧了他们。欧阳离烟害怕今日的婚事黄了,当下朝门外命令:“来人,把两个捣蛋的小家伙带下去。” 大厅门外立刻涌进来一批侍卫,准备拿下玉箫和玉竹,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冷喝:“谁敢动他们?” 竟是玉家军的人来了,虽然没有兵符可调用,但迫于危急,听说这要成亲的女子竟是将军,那怎么行?欧阳离烟一看玉家军的人竟然出现了,当下脸色难看,沉声开口:“大胆,你们是奉了何人的旨意,竟敢随意进出太子府?” 那为的人是玉家军的主事,蓝颜山,沉着的走出来,冷沉着声音开口:“本将是奉了小主子的命令前来太子府的,难道太子不知道玉家军不属于皇权,只是将军手下一支私人的队伍,这别人只怕本将还未必听调呢。” 蓝颜山狂妄的开口,他的目的是和小主子拖延时间,这样王爷就可以赶回来了,千万不能让将军嫁给太子,太子一定是别有目的的,他想得到玉家军才会娶将军的吧,他怎么能让他成功呢? “找死,来人,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拿下来。” 欧阳离烟死急败坏的开口,一直站着未动的玉钩唤了一声:“且慢,先问问他们何事再做打算。”说完缓缓掀起流苏,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这张脸大家熟悉得不得了,上座的雪妃更是脸色难看,一言不,众人面面相觑,太子这是搞什么鬼啊,这不是榕王妃吗?东晋国的女将军,怎么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了,还嫁给了太子,而且为什么她一点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呢?不由惊疑不已。 玉钩此举,欧阳离烟已无力阻止,好在大厅之上的人谁也不敢说话,虽有惊疑,但能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玉箫和玉竹两个人叫了起来:“娘亲,娘亲,你不要玉箫和玉竹了吗?” “娘亲?”玉钩蹙眉,望向玉箫和玉竹,对他们莫名的好感,这两个孩子好可爱,是她喜欢的类型呢,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叫她娘亲呢?不由得哑然,好半天才缓缓的走到玉箫的身前:“小弟弟,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娘亲,我是西鲁国的公主叫玉钩。” “没错啊,你是我么的娘亲玉钩啊,娘亲为什么忘了我们,不信你问蓝将军,他认识你啊。” 玉箫的话音一落,立在他身边的蓝颜山连连的点同,玉钩蹙紧眉,直觉上她竟然愿意相信他们,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呢,脑海里能记起的都是在西鲁国的事情,还有和太子的一些往事,再往深里想,只会头疼,但却没有他们所说的事情。太子欧阳离烟一看玉钩的神情,当下提高警戒,身形一闪,掌心凝着一股内力朝蓝颜山击来,随之朝身后的太子府的侍卫命令: “这些余孽,大逆不道,给我全部拿下。” “是,太子。”那些人纷纷一拥而上,顿时间厅堂打成一片,文武百官吓得纷纷退让到一边去,雪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狠狠的瞪了玉钩一眼,在太子府的管家引领下,躲到内室去了,这厅外人来剑往的乱成了一团,玉钩自然的护住了玉箫和玉竹,小蛮站在外围,总算挤了过来,站在玉箫和玉竹的身后望向玉钩,缓声的开口: “玉钩,你真的忘了以前的事吗?我是小蛮啊。” 玉钩正待说什么,一直站在她身后未说话的青凤接受到楼夜欢的眼神,挤了过来推开小蛮,回头望着玉钩:“公主,你千万别听信这些人的蛊惑,听说他们都是太子爷的仇家,特地来扰局的,公主可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 “啊。”玉钩惊叫一声。小蛮抬眸冷盯着她:“青凤,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变了,你可是东晋国的人,竟然如此劝说主子,安的是什么心?” “你找死。”青凤听到小蛮的喝声,身形一转,一掌朝小蛮击了过来。小蛮眼一闭等着她打,谁知却没有接到预期的疼痛,只听到一声娇喝,原来蓝凰现身阻止住了她的动作,两个人大打出手,一时间厅堂上所有的东西都毁坏了,喜气洋洋的婚礼乱成一团。玉钩望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思绪很混乱,这时候楼夜欢走到她的身边安慰她: “玉儿,不会又是的。” 玉箫一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朝着他张牙舞爪的尖叫:“你滚开,坏东西,别碰我的娘亲,你这个坏人。” 楼夜欢冷睇向两个小家伙,周身的寒意,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个可恶的小家伙,那玉钩却怕他伤害到他们,沉声开口:“别伤了他们,他们只是小孩子。” “是,玉儿。”楼夜欢收回手,缓缓的点头,放过玉箫和玉竹。两个人不时的往外面张望,为什么爹爹还不来呢?爹爹再不来娘亲就变成别人的了,他们和爹爹怎么办呢? 那一边蓝颜山已败下阵来,受到了欧阳离烟的重击。那些玉家军倒是不比府中的侍卫差,从大厅打到外面的院子,越战越勇。欧阳离烟怕事情再生枝节,闪身进来,也不顾厅上的凌乱,直走到玉钩的身边,望着她。 “我们开始举行成亲仪式吧。”说完朝一边早吓得脸色煞白的擒天监叫了起来:“开始吧。” 那钦天监抖抖索索的爬起身来,走到正中,玉箫和玉竹哪里肯让娘亲嫁给别人,早走过去扯着玉钩的长裙,叫了起来:“娘亲,娘亲,你不要我们了吗?” 玉钩一脸的为难,垂下头望着玉箫:“小弟弟,我不是你们的娘亲,你们认错人了,也许我和你们的娘亲很像而已。” “不,你就是我们的娘亲。”玉箫和玉竹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欧阳离烟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瞪着那两个小鬼,看着他们,心里的悔便浮起,一寸一寸的浸透他的心,很凉很痛,好似会滴血,这两个孩子有多聪明呢,如果当日没有他的那一出,他们该是自己的孩子才是。 “好了,你们两个别捣乱了。”欧阳离烟沉声命令,掉头吩咐上面的钦天监开始主持大礼。虽然场面有点乱,但好歹把礼完成了再说。玉钩脑子里一团乱,困惑的想着,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脱颖出来,可是她却抓不住,好痛苦。心底有一个声音阻止着她嫁给这个俊美的男人,他不是自己的良人,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叫着,而欧阳离烟生怕她变卦,早拉着她站到钦天监的面前去。 钦天监虽然脸色苍白,好歹冷静了很多,清了清嗓子叫了起来:“一拜天。” “住口。”一声响彻厅堂的声音清透的穿过众人的耳膜,大厅门口遥遥站着一个风尘仆仆,儒雅不凡的男子,清绝冷然的望着红色的大厅,眸中是伤痛,满满的悲恸,望着站在欧阳离烟身边的玉钩,大红的嫁衣深深的刺激得他胸腔浮起一抹血腥,身形晃了两下立定。 玉箫和玉竹一跃而起落在离轩的身边,伤心的叫了一声:“爹爹。” 离轩并没有理两个小家伙,一步一步的走进厅堂里,那眸光带着千年的眷念似的望着她,一千年的思念,一千年的眷念,一千年的回眸,只盼换得今生的相守,难道他和她终究要擦肩而过吗?心痛得一寸寸的撕裂,她全然陌生的眼神把他打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狱,真希望一切回到那场车祸中,真正的死去,活着原来就是煎熬,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吗?他身形摇晃,缓缓的望着她,镇定的开口。 “玉钩。”那声低低的叹息,好似来自灵魂深处的哀鸣,其声可悲,大厅上的人都被他渲染了,每个人都有一种压抑的痛。欧阳离烟一看眼前的状况,玉钩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害怕笼罩着他,他伸手去牵她,想吩咐人阻止住欧阳离轩的行为,可是玉钩却举起手阻止住了他的动作,沉痛的开口: “让他说。”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这故事大概生在千年以后了,在一所孤儿院里,有一个被父母遗弃了的小男孩,因为这个小男孩个性孤僻,总是封闭在自己独立的空间里,所以很讨人厌,只有十岁大的小男孩尝试过无数次,如何死去。他割腕,可是因为力气太小,力道不大,结果只割了一道口子,疼了很长的时间。他吃药,结果拉了两天的肚子,最后他尝试跳楼,爬上了天台,那么高那么陡,可是他不害怕,他想着,只要跳下去,一切就会结束了,一切就会永久的解脱了。” 离轩说到这里,眸光迷离,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他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笑溢出唇边,慢慢的接着往下说。 “他爬上高台,站在上面,张开双臂,想用一个漂亮的姿势坠下去。这时候孤儿院下面有人在说话,他望过去,只见走进来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小点的,长得像天使一样可爱,她抬起头望着上面的男孩,笑了,甜甜的说,那个哥哥在做什么好玩的游戏。这一刻小男孩的心浮起暖意,他忽然不想死了,在大人们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安然的走下楼。后来他一直默默的陪着这个小天使,誓长大了一定要给她幸福,让她像一个真正的天使一样快乐。” “后来,小男孩被一个富豪领养了,临走的时候,他对那个小女孩许诺,我一定会回来的,灵儿,你要等着我,轩哥哥会回来看你的。这一等就是十多年过去了,再相见,小女孩忘记了这个小男孩,小男孩也没有再提当年的事情,他只求默默的守护着心中的天使。男孩成了国际上有名的舞团总监,女孩子成了世界上顶尖的芭蕾舞者,男孩子所编的舞都是为了女孩子,让她快乐,像天使一样舞动着翅膀。后来有一天,女孩子出事了,在跳《白天鹅。黑天鹅》时,不幸被人谋害身亡了,男孩子痛苦煎熬,整日的喝酒,后来一次酒醉中,生了车祸身亡了,他并没有死,灵魂穿越到千年后,来到了一个叫东晋的国家,遇到了女孩子,可是女孩子却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了,你知道他有多痛吗?” 离轩说到这里,停住了,泪流满面。大厅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这个故事太感人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榕王爷话里的很多名词,可是这个故事还是让人伤心,就连玉钩也心痛得难以复加。她的头好疼,好像有东西从脑子里跳起来,在她的耳边一直响。 轩哥哥,你去哪里了?轩哥哥,你去哪里了,你不要灵儿了吗? 这是谁,是谁在叫,她抱着头,望着眼前的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好疼,好痛,痛到要死过去一样。为什么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牵动着她的一切?欧阳离烟看着眼前的一切,伸出手抱着她,心疼极了。 “玉钩,别想了,你别想了,这都是他瞎编的故事。玉钩,你别想了,我在你身边呢。” “是啊,你在她身边呢,那么我呢,我还有什么?”大厅上,离轩忽然笑了,那么决绝,痛苦。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柄短剑,对着自己的胸口插了下去,血如盛开的樱花一样溢了开来。玉钩盯着那血,痛入心扉,往事如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跳过,原来他竟然是她的轩哥哥,当年她以为轩哥哥不要他了,所以封闭了他所有的记忆,再相见时,虽然知道轩宠着她,可是从来没想过他就是从前那个一直疼着宠着她的轩哥哥。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惩罚她,玉钩身形一闪,挣开欧阳离烟的手,奔到离轩的身边,失声尖叫: “轩哥哥,轩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都是灵儿的错啊,都是灵儿的错啊。”她抱着他哭,看着他胸前的泪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像莲花一样圣洁。当年她死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她的,心一定痛到极点了吧,她紧握着他的手哀求着: “轩哥哥,请你别死,我们好不容易的活过来了,请给灵儿一个机会好吗?请给灵儿一个机会,求你了。”说完抬头望向大厅门外看呆了一切的七皇子:“快,带他回榕王府去,一定要救活他,如果他有事,我也不活了。” 七皇子离歌震撼不已,闪身抱起二皇兄的身子,往外面走去。玉钩缓缓的站起身跟着他们往外走去,脚步沉重,走到大厅门口,忽然停住身子,盈盈回,是那般的决绝,仰天而笑: “如果他死了,西鲁国和东晋国统统全要陪葬。” 一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厅上的人都呆了,最后把眸光定定的落在欧阳离烟的身上。欧阳离烟愤怒的望着楼夜欢,今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楼夜欢赐给他的,他不是说她不会醒过来吗?不是说情蛊对他是有用的吗?楼夜欢也呆了,没想到情蛊失控,看来是他高估了欧阳离烟,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望着欧阳离烟: “一直以为从前她是爱你的,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只要爱了,这情蛊就不会解,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你。”最后几个字楼夜欢一字一顿,字字如珠的吐出来,欧阳离烟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身子受不了的摇晃了几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疯了似的吼叫起来:“滚,都给我滚,立刻滚。” 一厅的宾客全都恐慌的站起身,飞快的逃离现场,愤怒中的太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啊,就是楼夜欢也飞快的闪身出去,他要立刻回西鲁国去,这次是他失算了,如果他知道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了,看来从前她只是被他迷惑了,却并没有真正的爱上他,没想到他们一个错误的决定,将为西鲁带来灭顶之灾,虽然对于他愤怒中说的话不以为然,可是这个女人若是恶起来是相当可怕的,她领着五万兵马,三日拿下三座城池,这可是事实。 太子府中,欧阳离烟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他绝望的不是因为玉钩清醒过来,而是楼夜欢的话,原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这让他怎么甘心,原来她爱的一直是别人,不是他。 榕王府和太子府此时一样手忙脚乱,但不一样的是,王妃回来了,大家的心定了。 御医给榕王爷诊治,很快止住了血,上了金创药,伤势偏离心脏一点,不至于失去性命,可是王爷心伤太重,只怕他不愿意醒过来,人如果自己厌世,是没办法醒过来的,除非他自己愿意醒过来,才会真的没事。 玉钩挥手让大家都出去,她相信轩哥哥那么爱她,一定会为她醒过来的。 床榻上的男人,一张毓秀俊美的脸,此时苍白得就像一张纸,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好在御医已给他服了补血的药丸,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可是他那么安静的睡着,不睁开眼,也不理她,好像他生气了,就和多年前一样,因为她和别的小男孩玩得近了,他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房间里,好久也没有出来,后来还是她保证又誓的,他才出来了。可是有一天他不见了,他和她说,灵儿,轩哥哥会回来看你的,她就一直在门前等,一直等,一直等,他也没有出现,她生气了,便选择忘了他,再想见的时候,他已是舞团的艺术总监,一个高贵不凡,有着良好家世的男人,对她宠溺不已,所排的舞蹈她永远是女一号,原来他是轩哥哥,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玉钩的手抚上他的脸,那么无力,心疼得快抽了过去,轩哥哥,为什么不说呢?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等着你来找我,可是你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你不是说灵儿是你的小天使吗?那么就为天使醒过来一次吧。 “轩哥哥,你醒过来好吗?这一次是灵儿错了,灵儿再也不会和其他的男人那么亲近了,灵儿永远会和轩哥哥一个人亲近。”玉钩说着伏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哭了好久好久,离轩也没有醒过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吗?她伏下身子凑到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他,他的唇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但是她要温暖他的心,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害怕寂寞。 “轩哥哥,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呆在那边,你醒过来好吗?你还有灵儿,还有我们的宝贝,难道你真的不要灵儿,也不要玉箫和玉竹了吗?轩哥哥,灵儿求你醒过来。” 玉钩一遍遍的吻着他的唇,那唇慢慢的热了起来,呼吸顺畅多了,他的身子奇异的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吓我一次,我保证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轩,轩,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玉钩惊喜的叫了起来,扑到他的身上,离轩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叹息:“你总是让我害怕,知道吗?刚才我真的不想醒过来了,可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充满了黑暗。” 玉钩认真的望着离轩,坚定的笑起来:“轩,你以为我会离开你独活吗?既然我知道你回来找我了,我们就要永生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灵儿。”离轩轻唤一句,这一声是从前生到今世的痴念,从那个十岁的自己爬上楼台的时候开始的,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心,救赎了他的人生。 寝室内两个人相视凝望,好似望一辈子也不厌倦,但是门外的两个小家伙早扑的一声打开门冲了进来,因为他们刚才听到娘亲的叫唤了,本来早就想进来的,小蛮姨不让他们进来,玉箫和玉竹望着爹爹果然睁开了眼睛,不由高兴的笑了,围到离轩的身边。 “爹爹,你好神奇哦,你一回来,娘亲就认识我们了。” “是啊,是啊,爹爹是最厉害的人了。”玉竹连连点头,现在他们最崇拜爹爹了,因为他,娘亲又认识他们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后一家人亲亲密密的住在一起,玉箫和玉竹扑到离轩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叫起来。 离轩望着眼前的两个儿子,眼睛不由得湿润了,生命真是太奇怪了,上帝关上了一扇门还会给他们打开另一扇门,没想到自己不但和玉钩相遇了,还有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宝贝。虽然未来还会有很多磨难等着他们,但他们会在一起,共同的面对,共同的承担,没有什么可以再分开他们的了。 “你们两个啊,好了,爹爹刚刚醒过来,他还很虚弱,别闹他,等他身体好了,陪你们一起玩儿。” 玉钩拉开儿子的身子,两个人立刻点头,跑了出去。玉钩坐到离轩的床榻前,细心的替他掖好被角,温柔的望着他,往事一幕一幕的穿过脑海,原来自己最爱的人是他啊。至于欧阳离烟,只是因为自己刚穿越到这里,看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便抓住不放,没想到却跌入了他的陷阱,一切都过去了,但是她是不会放过欧阳离烟的,小菊不能白死,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当上东晋国的皇上,如果是那个心胸狭隘的人当上了皇上,七皇子还有其他的皇子只怕都会倒大霉,就是他们的生活也得不到保障,谁敢保证将来他不会心血来潮,对付他们,到时候可就难了。 “离轩,从什么时候你知道我是灵儿的,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竟穿越到一起了,原来老天还是厚待我们的。” “那一晚中药的时候,事后你做了恶梦,我想安慰你,听到你说,轩,原谅我姐姐吧,当时我怀疑听错了,可千真万确的听到了这句话,看到你受伤害,我恨不得替你痛,替你疼,可我是一个傻子,而且现榕王府里全是太子的人,稍不留意便会给你添麻烦,当时太子正对付你,如果他再给你加一个勾引傻王爷的名声,那你的折磨一定会更大,所以我才会化身为银月照顾你,希望等到事情明朗化的时候,告诉你一切,没想到后来生了梅园事件,你失去了踪迹,再相见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恨。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银月,我没有死,那么你当时肯定不会接受我的,我只想把你带到京城来,所以才会瞒你,其实并不是刻意的想骗你。” 离轩说着咳嗽了一声,玉钩早心疼的扶着他的身子。 “好了,都过去了,别提过去的事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灵儿,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离轩认真的执着的开口。玉钩点头,她相信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信任他,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知道,轩哥哥是最疼灵儿的,永远不会骗灵儿。 “嗯,我相信你,睡会吧,你已经累了,我会心疼的。”玉钩柔声开口,示意离轩睡会儿。他刚失血,不能长时间的说话,离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喃:“你别走。” “好,我不走,陪你,永远陪你。”她干脆脱掉鞋子睡在他的身侧。离轩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慢慢的睡着了,他是极累的了,失血过多,身子是极虚弱的,不过他的气色好多了,睡梦中仍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离开他。玉钩笑了,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的清淡的香味,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一觉醒过来,天色已经很晚了,玉钩动了一下身子,离轩便醒了,睁开眼睛望着她,柔声:“醒了吗?” “嗯。”玉钩点头,寝室内已经掌上了灯,说明有小丫头进来过,朝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雁儿从门外跑进来,恭敬的开口:“王妃?” “去准备一些稀饭进来,王爷饿了,要吃一些东西。”玉钩吩咐下去。雁儿点头往外退,走到门前想起什么事情,停住脚步回身望着玉钩:“王妃,皇上过来了,在书房呢。”< 第八十一章 “雪妃可真会做戏,难道真的要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才有知觉吗?” “说吧,怎么做?”苏采雪冷然的开口,看来现在他们要有所行动了,要不然天就真的要变了,,皇上一定会传位于榕王爷的,到时候有他们哭的日子,所以一定要趁早打算。 “现在只有让皇上做不了主,才不会下那样的旨意,”欧阳离烟开口,从随身拿出一瓶药来,递到雪妃的手里,“这是一种花粉,无色无味,让人吃了又想吃,思想控制不住,到时候你说什么,他都听你的。” “啊,真的假的?”苏采雪接了过去,打出一声惊呼,上下的翻看着,好半天才狐疑的开口,“你不会骗我吧,要是这是毒药,我把皇上毒死了,到时候你再把我推出去,我不是死定了。” 欧阳离烟冷笑,他是这样想过,但是他知道苏采雪不是一个傻瓜,不会那样听人自己摆布,所以才会如此麻烦的准备了这个,看到苏采雪不相信的神态,欧阳离烟一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瓶塞,倒了一些尝尝,又递到苏采雪的手里,冷哼:“这下放心了吧。” “嗯,”苏采雪笑了起来,心里不禁盘算着,如果这花粉真的有用的话,那么她可不可以让皇上下旨废了太子,封十一皇子为太子呢?欧阳离烟看着苏采雪的闪烁不定的眸光,幽寒的开口:“你最好取消你脑子里所想的事,这药要一直不停的服,如果你那么做了,皇上没有了药,最后因为难受而死的话,那么你和十一皇子全都要死。”阴鹜冷然的开口,最后的一个死字,重重的说出来,苏采雪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什么,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一个魔鬼,既然知道不好,为什么还要给皇上下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要是皇上过来可就麻烦了。”苏采雪催促欧阳离烟赶快离开,她可不想像皇后娘娘那样死去,欧阳离烟一闪身离开了临华宫,踏着月色出了皇宫。 宫中,苏采雪亲自动手做了燕窝粥,送到皇上的宣明宫去,因为不知道药分多重,只下了一点点。 皇上因为最近的事情繁多,没有去临华宫看苏采雪,心下愧疚,看她亲手做了燕窝粥送了过来,一口气吃了大半碗,苏采雪笑意盈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心里便是冷汗,这到底是什么呢,她可是一点数都没有,要是毒药可就倒霉了,最后皇上不但没有事,反而精神十足,望着她笑了起来。 “采雪,今晚朕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很兴奋,你留下来吧。” “谢皇上,”苏采雪点头领命,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暗,谁愿意陪一个糟老头子啊,可是他是皇上,惹恼了他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只好委曲求全了,盈盈笑着走过去,扶着皇上往寝宫而去,大殿上,林公公露出阴测测的冷笑,望着拿走入内室的两个人。 自从这一晚,苏采雪连着好几天在皇上的寝宫侍夜,皇上一到夜晚的时候精神抖擞,一到白天的时候便萎缩不振,已经连着两三天没有上早朝了,离轩和七皇子,还有朝中的大臣们都诧异不已,皇上多少年来还没有不上早朝的习惯,难道是皇上又老蚌回春了,听说一直留雪妃娘娘在寝宫,难怪白天没精神呢,这可怎么好。 当早朝的时候,林公公再一次的宣布:“有事呈奏子,无事退朝。” 众人困惑不解,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七皇子离歌跟着欧阳离轩的身后往外走,一路走一路说着话儿,离歌奇怪的挑眉:“父皇为什么不上早朝啊?这里面好像挺古怪的,二皇兄难道你没什么感觉吗?” “是有点古怪。”离轩的眸光扫向远处已上了辇车的太子,太子一点也不心急,整个人很镇定,这说明什么事呢,太子知道生了什么事,离轩一想到这些,不由得眸光幽暗,难道是太子和苏采雪对皇上做了什么,挑起眉扫了身边的离歌一眼。 “你在宫中,去探望父皇一下,看父皇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在榕王府等你的消息。” “好。”离歌一点不迟疑,飞快的点头,转身朝宣明宫走去,因为七皇子离歌还没有自己的府邸,住在皇宫里,去看望皇上是正常的事情,不过离歌并没有见到皇上,被皇上的贴身太监林公公给挡了,原因是皇上现在正在睡觉,不见任何人。 看来父皇真的出事了,离歌暗自猜测,飞快地赶到榕王妃找皇兄商量对策。 榕王妃的书房里,离轩和玉钩听了离歌的禀报,当下心里不安,皇上不会真的被苏采雪和欧阳离烟这两个可恶的人给软禁起来了,三个人一想到这种可能,心急如焚,眼下一定要见到皇上,那个林公公看来也是太子爷的人,所以才会不让他见皇上,要想见到皇上,只怕要硬闯皇宫。 “走,我们一起去见皇上,看谁敢拦我们?”玉钩冷然的开口,周身的狂妄,离歌和离轩眼睛陡亮,玉钩可是东晋国的护国大将军,只要找一个借口便可见皇上,到时候谁敢拦着,杀无赦,三个人同时的点头。 “走,进攻去见皇上。” 三个人马不停蹄,直奔皇宫,一路上杀气腾腾,那些太监谁也不敢阻拦,一直闯到宣明宫,那林公公一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脸诧异的开口:“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 玉钩一握手中的宝剑,冷然的一笑:“本将有要是找皇上相商,事关国家大事,你一个小小太监也能做的了主吗?” 那林公公被玉钩冷珏的神态吓到,看她带剑过来,心里有些受惊,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正在他迟疑的时候,从宣明宫里走出一个摇曳生姿的女人,翩然的走到他们的面前,语气不悦的开口:“吵什么,皇上正在休息,当心惹恼了皇上,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那林公公一看到雪妃,早恭敬的开口:“雪妃娘娘,玉将军和榕王爷想见皇上,小的说了皇上要休息,可是他们准备硬闯?” 苏采雪一听林公公的话,脸色可就明白了,阴冷着脸,银牙轻咬,冷哼:“谁敢?” “我。”玉钩挑衅的对上苏采雪狠毒的眸子,这女人真好笑,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她可知那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先前她说自己是苏家的孩子,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是苏家的孩子,而她是别人的孩子,之所以杀了苏家的人是因为想报仇吧,玉钩一想到这个便冷然的笑。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抗旨不遵。”苏采雪恼怒的一扬手准备给玉钩一记耳光,现在她苏采雪是高高在上的雪妃娘娘,她只不过是个榕王妃,竟然敢如此的大逆不道,她要让她长长记性,可惜她的一记耳光根本没有甩下来,一旁的离轩一伸手握住她的手,狠厉的冷声:“找死。”一甩手嫌恶的扔掉她的手。 “你们,你们竟然敢跑到宣明宫来欺负我?”苏采雪委屈的开口,她的心里充满了嫉恨,为什么玉钩一个小小的低贱的丫头,可是得到那么多美男的爱,而自己却要在这里陪着一个糟老头子,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而且这些男人全都当她是一个宝,把她当成一颗毒草一样嫌恶着。 “就欺负你又怎么样?你一个小小的雪妃,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四周之间的纷争我也有权利处置。”玉钩的话音一落,苏采雪便想到她背后的另一个身份,逍遥城主,逍遥城不属于四国中的任何一国,但是只要她想,四国的事她都可以参与,一想到这个苏采雪的脸色青郁郁的,这女人为什么如此厉害。 “可这是皇上命令,皇上身体不好要静养。”苏采雪的心中有些担忧,如果让他们见到皇上,只怕就麻烦了,苏采雪一想到这个,便拿眼斜睨向林公公,林公公得到暗示,身形一转准备离开,派人去请太子,谁知道玉钩的剑峤一转,架到了林公公的脖子上,朝身边的离歌换了一声:“拿下他,如果胆敢动一下,杀。” 那林公公一听玉钩的话,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去,哪里还敢动一下,离歌一伸手点了他的穴位,伸手提着他,玉钩推开苏采雪的身子直直的往里闯去,那苏采雪想动手,可看到他们三个人,武功都很厉害,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便忍了下去,飞快的抢先一步奔进宣明宫。 寝宫内,大床榻上睡着一个瘦弱的老者,几日不见,似乎更瘦了,眼睛陷进去很深,脸色黄黄的,唇毫无血色可言,眼睛晦暗,连一点光芒都没有,玉钩与离轩看的心惊,相视一眼,走到皇上的床榻前跪下。 “儿臣见过皇上。” 离歌也随着他们跪下来,虽然心里一直怨恨父皇,可看到父皇如此的神态,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伤痛,究竟是谁害了父皇。 皇上的精神并不是太好,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一边坐下,而苏采雪却坐在床榻边轻声哭泣:“皇上,你要给妾身做主啊,刚才榕王妃差点没打到妾身的头上,妾身只是说皇上身子不舒服,想休息,没想到他们就责怪妾身的头上来了。” 玉钩看苏采雪的扭捏作态,不由的恶心,这女人有多歹毒,自己是知道的,她竟然还如此惺惺作态,真令人作呕,唇角浮起冷笑,摆明了就是我打你又怎么样,苏采雪的心理恨得痒痒的,指着皇上给她出气呢。可是皇上已经没什么力气再管这些闲事了,皱眉挥手示意苏采雪。 “你先出去吧,朕有话想和轩儿他们说。” “皇上?”苏采雪不依地叫起来,人家说老夫疼少妻,她咋就没感觉出来呢,这个糟老头子,死老头子,真想死了还在他的头上踢两脚,看他嚣张什么,苏采雪气鼓鼓的站起身,冷哼,但愿你待会儿不要过来求我,走了出去。 寝宫内皇上扫了一圈,最后把眸光落在所在地上的林公公身上,眼神幽暗:“他怎么了?” “他是太子的人,总是把父皇的消息给太子通风报信,儿臣抓了他。”离轩气愤的开口,皇上一听不由笑了,满脸的沧桑和伤心:“小林子,你跟了朕多少年了,怎么临老好做出这等糊涂事了?” 林公公满脸的羞愧,他只想活得开心一点,早忘了自个也老了,能有几年活头,这些皇宫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不由得流泪:“皇上,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皇上扫了离歌一眼:“放了他吧,让他陪陪父皇。” “是,父皇。”离歌不再说什么,解开了林公公的穴道。林公公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对他,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当下羞愧不已,自觉没脸再待在皇上身边了,转身飞快地撞向寝宫内的石柱,玉钩早防他这一身,身形一闪挡了过去,所以林公公此举没有成功,皇上望着他,心痛而缓慢的开口。 “小林子,你急什么,朕不是还有几天活路吗?要死也等朕一起死吧。” 林公公便失声痛哭起来,跪在一边什么也没说,诺大的寝宫内只有细细的哭泣声,忽然皇上的脸色难看起来,整个人抽搐起来,在床榻上翻滚,周身的痛苦,离轩和离歌奔到他的身边,心急地叫起来。 “皇上,他怎么了?” 林公公走到近前,慌张的摇头:“小的不知道啊,最近几天都是雪妃娘娘在照顾皇上,一切起居饮食都是雪妃娘娘在过问啊。” “立刻传御医。”离轩沉声命令,林公公立刻奔出去,命令小太监去宣御医,自己又奔进寝宫,扶着皇上的身子,心急的叫起来:“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皇上脸上头大的汗珠子往下滑,一阵一阵的抽搐,嘴里低喃:“我要吃那个粉,我要吃那个粉。” 离轩一听,脸色陡变,一定是苏采雪让父皇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不行,一定要等御医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离轩一伸手点了皇上的睡穴,静候御医的到来,寝宫内安静下来,大家都是满脸的汗,不知道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御医很快过来了,离轩解开皇上的睡穴,皇上又开始叫了起来,一直哀求着要叫什么粉,离轩和离歌两个人按着皇上扭动的身子,让御医细心的诊脉,御医的脸色有些难看,诊了几次,最后才松开手,站了起来禀明。 “皇上中了一种叫做银珠花的毒。” “银珠花?”离轩和玉钩两个人呆住了,这是什么花啊,从来没听说过,这银珠花竟然有毒,一定是苏采雪给皇上下了毒,一旁的离歌早叫了起来:“既然是中毒了,为什么平常没有症状呢?” “平常也有,只是没人在意而已,这花粉吸食进去,使人迷茫,觉得兴奋,可是离开他却不行了,一有需要的时候就行,整个人慢慢的枯瘦下去,最后直至精血而亡。” 御医的话使得离轩和玉钩瞪大眼,两个人面面相觑,好久才开口:“这银珠花,不会就是罂粟花吧?” “罂粟花?”御医和离歌奇怪的开口,离轩和玉钩不理他们两个,望向床榻上的皇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像小兽一样挣扎,痛楚的哀求要那个什么粉,看来真的是中了罂粟花粉,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呢,玉钩飞快的开口。 “这银珠花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御医摇头:“这种东西,我们东晋国没有,好像只有一些西域的地方才有,应该是从西鲁国传过来的。” 离轩和玉钩听了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地浮起一个念头,如果是西鲁国的产物,那么只有欧阳离烟才会有了,没想到他为了皇位,竟然如此的不择手段,为什么选择罂粟花,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皇位,为什么不派人毒死皇上,干脆一点,而要让皇上如此痛苦呢,离轩愤恨的想着,走到皇上的身边心痛的叫起来。 “父皇,父皇。” 皇上意识已经模糊,再也顾不得其他了,拉着离轩的手叫起来:“快给我,快给我,去找雪妃,去找雪妃。”离轩身子动也不动,望着眼前目光涣散的父皇,那毒品可真像一条毒蛇啊,看皇上变成什么样子了。 “父皇,千万不要啊,那药会害了你的,父皇。” 皇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听到离轩不愿意去叫苏采雪,那个狠厉的张开嘴猛的咬上离轩的手,紧紧的不松开,离轩咬着牙承受着,玉钩看着心疼极了,抬手准备把皇上击晕了,离轩忙伸出另一只手阻止她,这罂粟的药效强,只有把它的劲头过去才会好,就算击晕了,呆会儿醒过来,还是会痛苦的。 过了一会儿,皇上累了,松开了嘴,一股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周身,他厌恶的睁开眼,整个人清醒了很多,望着离轩一脸的冷汗坐在自己的身边,一只手鲜血淋淋,疼奇怪的开口。 “离轩,你怎么了,怎么了?” 林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床榻前,失声哭了起来:“皇上,是你咬的啊,你怎么了,竟然中了那个银珠粉的毒,听说银珠粉是天下间嘴辛辣的东西了,雪妃那你好狠的心啊,竟然给皇上下那种药?” 皇上听了林公公的话,脑海慢慢浮上一丝记忆,自己痛快的样子,不由得抽气,胸口窒息似的痛苦,朝寝宫门外大叫一声:“去把雪妃给朕叫过来,马上。” “是,皇上。”门外的侍卫恭敬的应声,飞快的清了雪妃进去,其实苏采雪并没有走远,一直呆在寝宫外面,提着一颗心,脸色惨白,看着御医走进寝宫去,手心里全是冷汗,此时听到侍卫的传唤,早吓得腿肚子轻颤了,没想到皇上竟然现了,这下可怎么办,不过这是不干她的事,这是太子让她做的。 “雪妃娘娘,请吧。”侍卫催促了一遍,看雪妃娘娘好像不愿意进去似的,皇上可正候着呢,刚才寝宫里不知道生了啥事情,雪妃娘娘好似很害怕。 苏采雪见无计可施,牙一咬,心一恨,走进了寝宫,只见偌大的寝宫里,很多人愤恨的望向她,这些人当其冲的要算皇上了,黄山阴沉着脸,冷冷的开口:“跪下。” 苏采雪不敢多说什么,缓缓的跪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等候皇上的落,先等等看什么状况再说,只委屈地唤了一声:“皇上?” “闭嘴,说吧,银珠粉是不是你给朕下的,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朕对你心狠手辣,朕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从此以后十一皇子可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皇上的威胁一下子击中了苏采雪的要害,虽然她为人阴险狡诈,但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却是真心的,一听说不让她见十一皇子,不由得吓到了,连连的磕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妾身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太子给妾身的,让妾身给皇上服下。” “什么?”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很可能是太子给她的,可是此刻证实了这件事,还是让皇上心痛莫名,太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心胸为什么就如此狭隘呢,这样的人能做皇上吗?皇上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一直在床榻前的林公公飞快的开口:“皇上三思啊,千万不能听雪妃娘娘的片面之词啊,太子再不好,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父皇下如此重的手呢,再如果太子想害皇上的话,为何不直接给皇上下药,还要费如此的周折,既然太子想要皇位,不是应该直接把皇上给?” 林公公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但意思皇上已经明白了,身为帝皇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杀害自己的凶手,因此皇上立刻朝外面叫了起来:“传太子进宫。” “是,皇上。”立刻有人出去张罗这件事情,寝宫内,皇上阴冷的等着苏采雪,这个女人真是别有居心啊,不管是出于谁的意思,可是她亲手给自己下的药啊,现在他可怎么办啊,这银珠粉的毒根本治不了,难道他只有等死的命了,一想到这个,皇上的胸口上下的起伏,沉痛不已。 “父皇,你别想多了,当心身子,”离歌忍不住劝慰皇上,皇上抬眸望过去,眼里竟有些湿润,离歌是他一向关注的最少的,可是他却像阳光一般存在着,没有自愿自叹,仍知道关心自己,可是离烟呢,明明自已把太子之位给他了,却不知道好好的针刺,只一味的想着方法对付自己有阻碍的人,这样的人真的不配为一个帝皇,皇上重重的叹息,也许离轩,离歌都比离烟好啊。 欧阳离烟一得到消息,便知道宫里出事了,当下心里有一番算计,面色平静地乘着辇车进宫,只见寝宫里已有很多人,皇上的脸色难看,一见到他进来,所有人都瞪着他,可惜欧阳离烟一脸的莫名其妙,面不改色,沉稳的走到皇上的床榻前,缓缓地跪下。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孽障,你还有脸说,雪妃已经交待了,你竟然让她给朕下药,朕是你仇人吗?朕是你父皇,这下子的你还配为一代帝皇吗?如果这些事被天下人知道,该如何耻笑你呢?” 皇上说的又快又急,不由得咳嗽了起来,离轩赶紧拍着他的背,示意他慢一点。 欧阳离烟一听到皇上的话,抬头望向一边的雪妃,再看向皇上,心痛的开口:“父皇,儿臣绝没有做出这等事情来,请父皇明鉴,这是雪妃娘娘的歹计,因为雪妃想让十一皇子当太子,所以诬陷儿臣。” 欧阳离烟的话音一落,苏采雪脸色难看的叫起来:“你胡说,我哪来的银珠粉,那东西是你给我的。” “儿臣这就不知道了,请父皇明察。” 离轩和玉钩还有离歌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这两个人狗咬狗,都不是个东西,大概都想得到皇位吧,谁都不安好心,才会害了皇上吧,不过这件事,只怕真的是太子所为,但是苏采雪根本没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所做的,而且看欧阳离烟一派镇定的样子,只怕他早就有所动作了。 皇上一听互相抵赖,不由得更气,立刻吩咐命令下去:“立刻搜查临华宫,和太子府。” “是。”侍卫领命下去,寝宫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皇上无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整个人病恹恹的,离轩和玉钩叹息,这罂粟虽说可以治得了,可是皇上如此大的年岁,只怕熬不过去了,难道就这样等死不成,不由得痛惜起来。 结果太子府没查出任何东西,倒是临华宫查出了多少瓶的银珠粉,这下苏采雪可傻眼了,明明是太子给了她一瓶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瓶呢,连声的哀求。 “皇上饶命啊,这不是采雪的错,采雪真的没有害皇上的心啊,是太子给采雪的,皇上明鉴啊。” “大胆,竟然还敢诬陷太子,论罪该斩,先关到牢中去吧。”皇上无力的开口,看也不看苏采雪,苏采雪望着皇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像看一个怪物,好久才开口:“你竟然如此待我,我一个如花般的女人陪着你一个糟老头子,你竟然如此的对待我,我不甘心?” 苏采雪的话重重的打击者皇上,皇上猛烈的翻身准备起身,无奈力不从心,差点栽倒地上去,寝宫内乱成一团,玉钩冷冷的走到苏采雪的面前,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女人活着就是在算计,这都是她的报应,缓缓的蹲下身子,沉痛的开口。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苏府的人?” “因为我不是苏家的人,你才是,你应该是苏府的小姐,而我是玉钩,你叫苏采雪,这样你明白了吗?所以我恨他们,听说我娘就是被他们逼死的。”苏采雪气狠狠的开口。 玉钩诧然,好久才反应过来,闲着开口:“苏采雪,我真可怜你,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那么我要说,这个人一定和你有仇,因为你就是苏家的大小姐,我嘛,其实是西鲁国的公主,因为我见到了我娘的一切,所以你杀了自己的亲身父母,杀了苏家的一切。” 玉钩说完站起身,地上一直跪着的人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尖锐地叫起来:“你骗我,玉钩,你骗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花的,你想打击我对不对?” 玉钩根本不去看她,她忽然有点同情苏采雪了,她从小就被仇恨覆盖着,却不知道其实她是苏府的大小姐,还在想方设法的算计着苏家的人,想为所谓的亲娘报仇,其实她毁掉的是她自己的一切,如果没有仇恨,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我骗你做什么,你是即将要被处死的人,我有什么必要骗你,我只是同情你,不知道你有什么脸去见苏家的列祖列宗。” 苏采雪笑了起来,绝望的笑,疯了似地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她不相信,用力的摇头,侍卫把她带下去的时候,她脚步不稳,都快瘫了,让人看了不忍心,这女人疯了不成。 寝宫内,安静下来,皇上望着太子离烟,别以为他做的事,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苏采雪一个人怎么做,可他是他的儿子,他不忍心看着他被问斩,可是这样的人还配为一国之君吗? “你回去吧,待在太子府里闭门思过,从今日起不用上早朝了,朝政的事一应有离轩和离歌打点。” “父皇?”欧阳离烟愣了一下,苍凉的笑,他怎么会忘了,父皇是从来不相信他的,他从来不相信他,因为他恨他的母后,听说父皇最喜欢的女人宁贵妇是被母后逼死的,所以父皇恨母后,恨他,恨李家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啊,他还能说什么呢,但是她是不会甘心让出太子的宝座的,离轩,狗逼急了还会跳墙了呢,我不会放过你的。 欧阳力扬缓缓地跪安退了出去,离轩和离歌围到皇上的床榻边,心痛的叫了起来:“父皇?你的病?” “朕没事,不是还有那么多的银珠粉吗?”皇上望向搜来的银珠粉,那些银珠粉吸完,大概他也差不多了,玉钩走过去,认真地看着皇上:“皇上,这银珠粉完全可以靠自身的力量戒掉,皇上何不试试?” 皇上笑了起来:“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玉钩,从宁儿去世之后,我就没有能力做很多事了,可是却一直支撑着走到今天,现在我再也没有一点能力抵抗了,就让我和那些银珠粉一起毁灭吧。” “父皇。”皇上望着眼前的一切,挥了挥手示意离轩和离歌:“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玉钩谈谈。” 离轩和离歌虽然一愣,没想到父皇竟然留下了玉钩,两个人和林公公飞快的退了出去,寝宫内,皇上望着跪在床前的玉钩,悠然的开口:“玉钩,朕下一道遗诏放在你的身上,朕要立离轩为帝,封离歌为沧浪王,你们共同打理朝政吧。” “皇上,儿臣认为皇上还是安心的戒掉银珠粉才是真的。” 皇上不理玉钩,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玉钩只得扶着他披衣走到拜访者文房四宝的龙案前,看着他喘息着立下了最后一道遗诏,盖了玉玺,递到玉钩的手上:“等朕走了,再把他拿出来吧,如果太子反抗,把他送到监国寺去出家思过吧。” “皇上,”玉钩跪下来,眼泪流出来,没想到一切竟走到了这一步,皇权真的太可怕了,难道离轩也要重走这样的路吗?她不希望他走这样的路。 “走吧,朕累了。”皇上跄踉的走到大床榻上,倒在床榻间,他大概再也离不开这张大床了,直到他死,玉钩心痛无比,皇上一直是纵容她的,可是她又为他做了什么呢,真的想给皇上戒毒,可是她知道皇上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志,贸然的戒毒,只是加快他死亡的脚步,戒毒是那些意志力坚强的人才难成功的事情,而他已经不行了。 “是,皇上。”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展现不来,只能呢个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走向泥潭,因为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他自己不想走出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寝宫门外,离轩和离歌望着眼睛红通通的玉钩,紧张的追问:“皇上和你说了什么?” 玉钩查了一下眼泪,心痛的开口:“皇上让我好好照顾离轩,让我们不离不弃的在一起。” 她没有说出遗诏的事,因为皇上如果想让他们两个人知道,一定会让他们在场的,既然没让他们在场,必然是短时间不想他们知道:“我看到皇上受那样的苦,心里真的很痛,欧阳离烟为什么如此残忍呢?” 三个人正在说话,一队侍卫急急的走了过来,离轩一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冷静的开口:“出什么是了?” “禀王爷,七皇子,雪妃娘娘逃了?” 那侍卫紧张的开口,刚才真是他们大意了,看雪妃娘娘痛苦不堪的样子,便让她自个儿行走,没人架着她,谁知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跃身逃掉了,这可怎么办,皇上若是知道,会不会重重的惩罚他们,侍卫一脸的担忧,离轩冷沉下脸,这苏采雪逃掉可不是个好事,她现在就像一毒瘤,随时有可能散出一身的毒气,不过她一定会进宫来看十一皇子,离轩眼神幽暗的吩咐那些侍卫。 “皇上病了,这些事不要劳烦皇上了,立刻去临华宫守着,千万不能让十一皇子有什么闪失。” “是,属下知道了。”那侍卫小心的点头,闪身离开了宣明宫,离轩掉头望向一边的林公公,淡然的叹息:“林公公,你是父皇的人,请照顾父皇吧,他不知道能挨多长的时间,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离轩说完声音哽咽了,他穿越到这个时空,受到了皇上的很多疼爱,现在面对他的病却毫无能力,这银珠粉必须要靠自身的努力来戒毒,可是目前来看,皇上是不可能戒毒的,因为他已没有那样坚定的意志了,现在只能混一日算一日,可是如果父皇逝世了,这东晋国仍将由太子继位,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 离轩和玉钩只觉得心情沉重无比,吩咐着离歌留意着宫中的一切,眼下太子是不会笨到宫中行刺的,苏采雪也不会笨到到宫中行刺,因为皇上已是即将病入膏肓的人,他们不会拿一下垂死之人怎么样,但是他们的目标一定会放在离轩的身上,玉钩一想到这个,便伸出手紧紧的握着离轩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离轩,我好担心,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会没事的,你放心吧。”离轩镇定冷静的开口,自己到这个时代遇到了多少的劫难,最后都没事,难道这一次会有事不成,她就不信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最近一定呀留意府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