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餐厅 生命中最恐怖的一个字，不是穷，也不是妖，魔，鬼，怪等等的什么。甚至不是死，而是‘病’。周文对此有最切腹的认识。因为病，而等待死亡，比起那些飞来横祸的突然死亡，还要残忍百倍。 周文刚上到大学二年级，阳光帅气的他就被这个‘病’字打垮了。偶然的一次体检，晚期的肝病，彻底摧毁了他的一切。 周文学的是建筑设计，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未来能设计一栋别具风格的地标性建筑，成就自己一个从小就住出租屋的城市打工族后裔的大梦想。 但是，现在，他连自己的生命曲线也不能画得完整了，经过了许多次的抢救，周文已经极度虚弱。他身体不想动了，但是意识分外的清晰。此刻周文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站在自己病床的上方，冷眼看着躺着的自己，也看着无所作为的主治医生和护士。 “唉——”主治医生站在周文的床边，对身边的护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随手拍拍护士的屁股，不知道他是在感叹周文即将灰飞烟灭的生命，还是对护士的屁股发出了生命短暂，及时行乐的什么暗示？ 总之，这一声叹息，具有毁灭性的的意思。等同于主治医生已经给周文判了死刑。或者给护士的身体判了什么刑。 站在空中的周文感觉想吐。然后出现了久违的饥饿感。 玛德，老子是要吃点啥了，好像有三四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吧？周文意识模糊的想，大脑进入一种空洞的状态。 不能当饿死鬼！ 从病房里送到抢救室，然后住进了ICU，周文明显加重了以下症状：疼痛，眩晕，呕吐，抽搐，昏迷，间断性休克、、、、、、太多了，症状密集到医生和护士都见怪不怪的状态，他们只有一种等待，就是等着把周文装上推尸车，即使那一刻来临，也不会有一个人大惊小怪的。 周文的肝病已经到了晚晚期，三天了，帅帅的老爸没有露面，当然那个狐狸精一样的继母也不会来看他，家人已经把他放弃了，看病已经把家里掏空了，周文并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大学才上到二年级，还没有勾搭一个学妹学姐用身体交流的方式探讨人生和爱情，当然那个设计地标建筑的梦想也破灭了，周文的生命有点悲催，用医生常识性的推断，周文活不过一星期。 飘在空中的周文侧着头，看了一眼斜对面墙上的挂钟，那个倒霉的玩意帮着他在数数，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帮他在倒计时。 零点已过。 这么说，又挨过了一天，管他呢，老子要吃点啥。想吃东西的感觉很强烈，飘在空中的周文，把躺在病床上的周文推起来，竟然奇迹般的溜出了ICU。很顺利，看来，只要不是偷跑到太平间去躺着，看来是没有人愿意管他了。 医院门口是康复路，名字很给力。向左黑黢黢的，好像这些黑，才是他应该，或者必将拥有的世界。 店铺都关门了，周文只好向右，走了十几米，就是一家超大的“王者网吧”，要不是急切的想吃东西，周文真想进去鏖战一夜。 再坚持走过了网吧，是一家金碧辉煌的“王朝KTV”，从门口保安的装扮，周文也没有信心进去溜达一圈。 一切都和“王”连在一起，而自己却是要和死亡的“亡”在一起了！玛德，以前记得这一片都是餐馆，现在一家都没有了？ 老子还能找到一家能吃饭的地方吗？周文蹲在地上，缓和了一下自己眩晕的大脑，再抬头，他竟然在“王者网吧”和“王朝KTV”之间发现了一个餐厅的牌子。 死亡餐厅？？ 如此奇葩的名字？这是要找死呀？餐厅的主人在找死，进入餐厅的人更是找死？看来都是傻比呀！ 但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周文此刻突然觉得这间餐厅，就是专门为他开的，他现在真的想尽快的——求死！ 草。刚才怎么没看到？差点累死老子了，既然你在等我，那么，我来了！ 周文后退了几步，果断推开了死亡餐厅的门。 这是一家只有一间门脸的小餐厅，里面并没有周文预想的充满了恐怖的死亡气息，而且完全相反，进去周文发现，里面还是挺宽敞的，屋子中间只有一张欧式的餐桌和两把椅子，墙上的饰品，都是简欧的风格，这对学习建筑设计的周文，略微的感觉到了一丝的亲切。 周文露出了笑容，手支撑着身体，坐在一把椅子上。既然是求死，周文就显得很淡定。 “先生，你想吃点什么？”问话的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应该只有二十二三岁吧？这是从她身体完美的比例得出的结论，周文对这个很老练，红色的套裙，温和的笑容，洋溢的是生命中极致的诱惑，和任何死亡的事件完全不搭调，反而让周文想起了一个词语：精致。 的确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孩，男人对这样的女孩一般没有什么抵抗力，即便是周文这个状态。 但是，周文向下，看到了女孩的左手，周文就周身打了一个激灵，女孩的左手上很随意的拿着一把菜刀，是那种造型精美，轻巧型的菜刀。 这种菜刀在其他方面也很好用。比如砍西瓜，砍人？也许这才是唯一的象征死亡的工具。她难道会活劈了我？ “真的有东西吃吗？”周文嗫喏的问道。 “哦！吓着你了吗？餐厅就我一个人，所以，这么说吧，我正在切菜。”女孩看到周文惊慌的神情，微笑着说道。 没有死亡的气息呀？而且还很温暖？ 周文傻笑了一声，算是从窘迫中回过神，“随便给我一点吃的，我，我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周文低头，有点不敢看女孩的脸。 “好的，先生，我知道你所说的‘随便’是什么意思，你可能稍微等一会，不过这种等待一会儿你就会觉得很值得。”女孩说完就到了后边的操作区。 屋子很深，后半边是开放式的操作间，但是周文没有力气好奇，这也许是自己在人世的最后一顿饭，等就等吧，只要在自己倒下之前能吃一口，总比在ICU里闻着福尔马林，听着挂钟的倒计时，应该有乐趣一点吧？ 周文感觉自己昏迷了一会儿，就被食物的香味唤醒了，他抬起头，女孩正怔怔的看着他，“先生，你很困吗？你要的菜已经做好了。” 唯一的条形餐桌，桌上是一个古老的烛台，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周文和女孩对坐，很像情侣的一次浪漫烛光晚餐，但是一个是死亡餐厅的老板，一个是求死的大胆食客。 说不出的怪异。 “哦，没事，没事，”周文拿起筷子就开吃，一饭一菜。一小碗米饭，菜是爆炒猪肝，但是吃起来又不像猪肝，或者是羊肝，或者是其他几种动物的肝脏吧？肝脏开会！ 这个女孩真的懂我！菜很对味，吃什么补什么，难道她看出了我肝脏不好？但是有点迟呀？美女！何况这是死亡餐厅，谁知道哪一口就会要了他的命？ 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我？ 女孩坐在周文的对面，微笑着看周文吃饭，就像一对情侣，女孩看男孩吃饭的神情，这个动作让周文很有胃口，周文尽量放慢速度，享受着最后的晚餐，也享受女孩浅浅的笑容。 就这样结束了，应该也很不错吧？周文突然生出了一丝对生命的留恋，这是最近几天唯一的一次正能量在自己意识里出现。 周文感觉自己最后的晚餐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周文擦嘴的时候，面前的菜和饭吃的精光了，他竟然没有眩晕，呕吐，抽搐等等的任何反应，这个情况太意外了，往天在病房里，喝一口水，都要吐几次的，更不要说吃东西，难道老天爷也给了他最后一餐的机会？ “刚刚好。很好吃。”周文回应了女孩一个笑脸说道。的确，再多一口，自己都吃不下了。 “只要你喜欢，以后可以天天来。”女孩笑道。 “哦？”周文虚伪的应付了一句，天天来？我也想，但是我有那个命吗？美女，这是我最后的晚餐，能走出这里，你这还叫死亡餐厅吗？你知道吗？吃了你的饭，我就要死了，不过就算是死了，有你这顿饭，我也死的不亏了！ “先生，你还有什么需求吗？”女孩的神态从头到尾都是那样的温和，让周文产生了一个错觉，这女孩有点像他宿舍里新网购回来的仿真娃娃。还没有舍得用，他就被送到了医院。不知道现在已经被同舍的饿狗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周文一边摇头，一边下意识的掏钱。哎呀，偷着溜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对不起，我忘记带钱了，只有这部手机，要不先把手机抵押在你这里，回头给你钱？”周文涨红脸说，不过屋里灯光并不亮，女孩一定没有看到他脸色的变化。 “死亡餐厅对进店吃饭的客人是不收钱的，也不抵押任何东西，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帮我送一次餐，这样你就不会觉得亏欠我什么了？你看，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女孩还是那样温和的说道。女孩这样说也许是给周文一点面子，或者台阶吧？ 但是—— 什么？送餐？这不是扯淡吗？美团这个时候还有服务吗？现在应该是晚上的两三点了吧？你还有这个服务？如果我身体没问题，也是可以跑一趟，但是？自己能走到送餐的地方吗？ 周文立刻懵逼了。 难道这是一个坑？ “我怕我身体坚持不了那么久，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危重的病人？我是因为这里叫死亡餐厅，才进来的。”周文只好如实交代。 “求死的人不一定会死，不择手段求生的人，也许活不过今晚，这就是死亡餐厅的信条，你为什么不试试？也许送餐对你没有那样的困难？”女孩依然笑吟吟的说。 这言下之意是不是觉得我周文故意在推辞？ “你觉得我可以？那么，我听你的。”周文感觉自己临死之前还被坑了一次，但是，已经吃了人家的饭，他实在没脸拒绝。 就算死在路上，也只有去球了。 第2章 披纱衣的女人 周文从女孩手里接过一个精美小巧的暗红色餐盒，餐盒里边是一小碗米饭，和一个青花瓷盘盛的‘夫妻肺片’，一饭一菜，但是绝对不是美团那样的潦草和低品位，一看餐盒的这几样配置，周文就觉得死亡餐厅对食物和顾客的尊重程度。 周文心里对死亡餐厅也多了一份敬重。 难道死亡餐厅送出的是某一人最后的晚餐？和古时候的断头饭是一个含义，再多的尊重，都掩饰不了死的终极意义。 是这样吗？ “周文先生，这个小票你一定收好，要看着顾客吃完饭，然后在小票上签字，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女孩递小票给周文的时候，手指无意的碰上了周文的手，周文觉得女孩的手指有点烫，比正常人的体温要高一些。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吗？”周文愕然的问道。但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孩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不是有句话说的是相逢未必真相识吗？既然是死亡餐厅的客人，我又怎么能不认识你呢？”女孩莞尔一笑说道。 原来如此？我是死亡名单上挂了号的人！是必死之人，那么，随便吧，认识不认识又有什么要紧？周文释然了，我不过就是吃了你的一餐饭，然后给你跑一趟路，两不相欠。 周文接过小票，一张同样是暗红色的小票，写在顶上边的是：“滨江路9号，丁小村。”下面的死亡餐厅几个字的落款很醒目。 “不用收钱吗？”周文疑惑的问，餐盒上也没有微信，支付宝之类的收款条码。白送白吃呀？大半夜还要我给你送霸王餐？是谁如此的霸道？老子都要死了！周文怨恨的想。 “记得让她本人签名就可以了，签名的小票一定带回来，当然还有餐盒。”女孩笑道。 周文看了女孩一眼，本来想礼尚往来的问一句女孩的名字，似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就算死也死得安心一点，但是，女孩好像并没有和周文多说话的意思，所以，周文只好问道：“我再啰嗦一句，滨江路9号我是知道的，但是距离这里起码也有十公里，你不会让我走着去吧？” 这个问题很实际，大半夜，自己一身没有力气不说，就是要打车也没有钱呀？如果有钱，我干嘛给你跑路？ 女孩定定的看着周文的眼睛，几秒钟后，轻声笑了，“其实，周文先生，距离不是问题，你可以闭上眼睛，然后想一下你要去的地方，也许没有那么麻烦。” 这是在催眠我？还是对我有想法？我这身体可伤不起呀？周文感觉自己顺着女孩的目光，陷进了一个不能自拔的地方。 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就听你一回，谁让你这么好看，谁让我没有钱还吃了你的东西！我认！ 周文果然闭上眼睛，想了那个可能到达的地方，突然间，周文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有一种失重的意思，也许只有几秒钟，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栋别墅的门口。 “滨江路9号”。 这就到了？ 这是一座有五百万人口的中型城市，横跨在长江上。滨江路是这座城市有名的别墅区，简称富人区，里面住的都是一些明星，大款，N奶之类的烧包。 既然到了，周文站了一会儿，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惊讶，然后开始干正事。 “咚咚咚”周文敲门。从门厅里也能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但是很久没有回应。周文又敲了一遍。 门懒散的打开了，就像站在周文面前的女人一样的无精打采，又极不情愿。 “有病呀，半夜三更的，”女人很妖艳，一件薄纱斜披在胸前，周文觉得女人身上除了薄纱，什么也没有穿，但是周文的体质决定了他只是身体的个别地方，象征性的抬抬头，就放弃了。 女人年龄最多和周文差不多，但是脸色阴冷和不屑，让周文很难受。 “是有病！”周文嘟囔了一句，玛德，我有病你也知道？女人就要摔门，周文突然掏出了小票，在女人面前晃了一下。 “送餐的。死亡餐厅。”周文说道。他本来不想把死亡两个字说出口，毕竟这两个字太过于敏感，但是女孩对他的态度如此不友好，让周文产生了恶作剧般的报复的心里。 死亡餐厅的快餐？就是这样的任性。 女人显然被惊吓住了，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已经由傲慢变成了惊恐。 “不，不，你们弄错了，我没有订餐，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东西。”女人神经质的后退，就像看到了鬼一样。 草泥马的，老子还没有变成鬼，我有这么恶心吗？周文以为女人被自己吓到了，其实周文现在的脸上极为惨白，要说大半夜把他理解为面目可憎的鬼，也在情理之中。 “你不是丁小村吗？这真不是你定的？”周文一边进屋一边问道，女人从看到那张小票的时候，就在后退，但是没有赶走周文，也没有摔门的动作。 女孩的表情如此惊恐夸张，大出周文的意料。 周文觉得女人就是丁小村，不过就是一顿饭，定没定不重要，一个快死的帅哥给你送到家了，你就将就吃了吧，又不是毒药，用得着这样夸张吗？老子还等你吃完收工，回去ICU等死呢！ 女人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薄纱散乱，诱惑的程度就像周文在电视里看过的蛇精。但是不管是什么精灵鬼怪，周文都没有兴趣，他只想尽快完成任务。 周文走近女人，把餐盒放在女人面前，然后打开，送佛送到西，老子伺候你，赶紧吃完给老子签字了事。 女人绝望的看了一眼周文手里的红色小票，竟然没有一点拒绝的力气，好像看到了小票就看到了某种必然的命运和结局一样。 女人痛苦的端上碗，开始吃饭，神情惨烈的就像古代帝王赏赐给她了一杯毒酒一样。她只能用一种壮烈的姿态，享受这顿意外的晚餐。 难道死亡餐厅的晚餐真的有什么玄虚？不会呀，一定是一个变态的傻比给取的这个名字，故意吓唬人罢了，自己不是也吃了饭菜，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有死的意思，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比没有吃饭之前有劲了许多！ 周文不以为然的想，该死的娃儿屌朝上，你特么一个女人，你怕个屌呀？ 装尼玛比！老子都要死了，还吃的高高兴兴的，你给老子演什么戏？周文主要是对这个女孩没有好印象，才生出了许多的怨毒的想法。 “你们眼瞎呀？臭男人欺负我，你们看不见？弄死他，我不要看到他走出这间屋子。”女人突然大声的骂道。 周文一愣，立刻就发现两个男人从阴影里朝着自己扑过来，刚才注意力一直在女人身上，原来，这女人的屋里还藏了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英俊健壮，从头到脚都是中世纪骑士的打扮，手里拿的也是宽大锋利的宝剑。额的娘呀，这女人原来在和两个男人在玩游戏？ 太会玩了，都特么是钱烧的！但是，你用得着杀我这么狠？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一个被坑的送餐小哥！ 周文很想骂娘，但是两个骑士的剑已经从两个方向，朝着他刺来。 完了，被这娘们的两个奸夫给弄死了。周文直观的认为自己必死无疑，身体颤颤巍巍的，纸一样的飘轻，不要说两个人用剑，就是一个人随手推他一下，周文就得栽倒，等待人家的修理。 但是，两个骑士的宝剑没有穿透周文的身体，周文仿佛有铠甲护身一样，两人的宝剑接触周文的身体，立刻掉在地上，断成了几节。骑士也被周文身上莫名其妙的力量，反弹的倒在地上。 两人惊恐的样子和女人差不多。现在轮到周文惊诧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是死灰复燃，也不会有如此的强势呀？哪里来的能量？ “我，我，我只是送外卖的，”周文嗫喏的说道，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不，不，你不是送外卖的，你是恶魔，是最阴毒的死神，我杀不了你，但是我永远仇恨你。”女孩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不是，我也是被人利用，被逼送餐的，真的，你为什么如此害怕？不过就是一顿饭嘛？”周文感觉自己的辩解也虚弱无力。 总之，两个男人抖抖索索的退到了暗处，周文想反正今晚遇见的都是怪事怪人，也许是人快死了，妖魔鬼怪都缠上自己了，也是必然的，以后和妖魔鬼怪也都是称兄道弟的关系，爱咋咋地。 女人吃完了，不再顽固了，低着头，周文赶紧把小票递过去，女人没有犹豫，很干脆的写上了“丁小村”三个字。 “我说嘛，一看你就是丁小村，这个名字有意思。”周文接过小票，还嘻嘻哈哈的赞了一句。 “滚——”丁小村突然将身上的薄纱抽下，对着周文就是当头一击。那薄纱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扬起了一片冷冽的杀气。 周文惊恐的下意识的眼睛一闭，原来这才是自己死亡的方式？主动送上门，让一个女疯子，把自己劈死？ 周文沮丧的想着，下意识眼睛一闭，等死了！但是，立刻感觉身体失重，竟然原地消失了。 那片薄纱，在周文刚才站的地方，哧哧的燃烧起来。 第3章 离奇死亡 周文逃离之后，瞬间站在了医院的门口，他感觉身体极度的虚脱，就没有回到死亡餐厅，直接溜回了ICU，值班护士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旁边的病床上还有一个难兄难弟，深度昏迷两天了，周文把餐盒放在病床下，小票贴身装好，被子将头一捂，酣然大睡了。 往日那些失眠和浅睡中，不停出现的妖魔鬼怪也没有来纠缠他，除了虚弱之外，似乎病情没有任何加重的迹象，更不要说死亡了，这是个很意外的状况。 这一觉睡得很沉，往日持续不断的疼痛也没有打扰他，直到下午三点，ICU固定的探视时间，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走近了他的床边。 “唉！老子白养活他二十年，还指望以后靠他呢，现在榨干了老子，就这么死了？”说话的是周文的老爸周天贵。 周天贵被周文称为帅帅的老爸，在城里打工已经有二十几年了，最早的时候，周文的亲生母亲就是被周天贵的帅气征服，下嫁给了周天贵这个从农村来的打工族。 周文的母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一场大病离开了他们父子，艰难度日了许多年，在周文考上了大学的时候，帅帅的老爸才和继母走到了一起。应当说周天贵是个负责人的老爸，当得起帅帅的老爸的光荣称呼。 但是周文的病，很快在几个月之间，就把家里所有的家当花光了。周天贵的抱怨也是被逼无奈。 “今天从早上开始，已经进入深度昏迷了，我看了十几次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照这个情形，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早点料理后事吧！”护士这样给周天贵汇报。 周天贵双手抱住头，蹲在周文的病床边上，男人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出来了。 “真是不省心呀！”狐狸精的后妈也叹息了一声。后妈也是看中了周天贵的帅气和男人的责任心，才义无反顾的贴上了周天贵，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很快就面对了周文如此的状况。 后妈，其实周文觉得也是不错的，除了长相年轻甜美，对他的照顾，也和自己的亲妈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不是自己病成这样，说不定，等不到大学毕业，自己也很乐意叫她一声妈。 病将一切都毁掉了。再不让他们抱怨，他们也会憋屈死的。周文理解这种情绪，但是此刻他在沉睡中，听到帅帅的老爸和继母的话，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死。 护士的汇报简直就是瞎几把扯淡，老子是深睡了，不是深度昏迷，你特么有点常识好不好？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哥哥听到了会多么难受？你们出去吧，我给哥哥读一首诗听，他该是多么孤独呀？”继母的女儿叫梅梅，刚上初二，总算说了很让周文感动的一句话。 “读什么诗，他要是能听到，现在就坐起来了，走吧，别浪费时间了，回去写作业。”继母不耐烦的说。亲生母亲和继母的不同，略微的暴露出来了。 不过，这个非血缘关系的妹妹，让周文很感动，他真想立刻就坐起来。 但是会不会吓到了他们？ “我偏不走，哥哥一定能听到我给他读诗的，就一会儿，你们在门外面等我一会。”梅梅坚持的说。 周天贵和狐狸精继母出去了，周文的意识清醒了许多，这个小妹妹还算有点良心，乖，以后我变成鬼了，不吓唬你！来吧，小妹妹给哥读诗听！ “这是幸福的一天 我漫步在花园 对于这个世界 我已经一无所求 、、、、、、” 时间就这样被浪费了很久，周文听着梅梅语音不详的声音，仿佛听牧师的临终祷告，这些句子让周文的心逐渐的温和的铺展开了，他放下了所有的负累，又睡了过去。 、、、、、、 天黑定了，ICU里还是有人在走动，周文没有机会逃出去，说内心话，现在他感觉又有点饿了？这是个很怪的现象，虽然自己一身没有一点力气，但是肚子在咕咕叫。 再等一会，不能让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被护士的大惊小怪吓跑了，一会儿再出去，也许真的还可以再吃一顿死亡餐厅的饭菜，不过能看一眼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似乎也不错，不吃饭也可以！ 周文在被子里摸出手机，打开一看，没有任何的电话和问候的信息，不过，一条本市社区新闻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案快报：本市滨江路9号，某大富商的女儿丁某某昨夜离奇死亡，现场还有两名身着骑士服装的男子，用宝剑互相插入对方的胸膛双双死亡，在她的卧室的储物柜中，发现了七个头骨骷髅，经初步鉴定，确定均为成年男性的头骨，更加离奇的是，该女子的心脏在胸口未受到任何创伤的情况下不翼而飞，警方没有对该案件作出任何回应，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大富商丁某某一家同时受到警方控制，案情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周文急忙摸出昨夜的那张外卖小票，暗红色的小票上，清楚的写着：滨江路9号，丁小村。 难道是一个人？那个名叫丁小村的女人真的死了吗？ 我难道是杀人犯？是吃了我送的饭菜死的吗？怪不得当时看到那些饭菜，她的反应那样的奇怪？但是，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不要把我牵扯进去好不好？ 周文很奔溃。 周文回想起当时自己送餐的情形，丁小村是多么不情愿收下那个餐盒，对他的送餐似乎更加的恐惧，难道饭菜里有剧毒？这么说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天啦，临死了，还被坑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尼玛，立刻要去问个清楚，这个黑锅太大了，自己背不动。 周文顾不了许多，揭开被子就穿衣下床，临走还记起了床下面的餐盒，抽出一看，餐盒没有异常，里面的碗和盘子也都在，周文果断的走出去。 周文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值班的护士在玩手机，抬头看了周文一眼，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熟视无睹的任凭周文从她面前走出去了。 “你这是渎职？小妹妹？”周文嘲弄的回头看了一眼，护士依然如故。 难道我如此没有存在的价值？走了，死了，丢了，护士一点不用负责人吗？周文郁闷不已。 医院楼道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但是都是一脸病态的，无视周文的存在，周文很无趣的走出大门，直接去了王者网吧门口，网吧里面永远人满为患，他羡慕的停了几秒，决定还是不进去。 前面是王朝KTV，灯光的映照之下，更显得金碧辉煌，所有保安穿的是有绶带的外国将军的制服，样子很搞笑。就像为国家元首站岗一样。 死亡餐厅呢？周文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那几个字。 保安已经很厌恶的走过来了。 “去去去，这里是你这样的人来的吗？走远一点。”保安凶巴巴的呵斥周文。 “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了，连站都不能站吗？大哥，死亡餐厅怎么不见了？”周文感觉没有力气争辩，所以低声下气的问道。 “什么死亡？你有病呀？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餐厅，你瞎呀？这边是王朝，那边是王者？神经病。”保安连推带搡的将周文弄出了自己的控制区。 果然是被骗了，早就知道漂亮女人最会骗人，没想到自己临死了还上了她的圈套？也许自己昨夜是迷糊了，或者是搞了一场梦游？这下惨了，跳到黄河洗不清，自己竟然成了杀人凶手，现在给警察解释昨晚自己是帮着死亡餐厅送餐，警察会相信吗？ 鬼都不信。 极度的懊悔让周文步履蹒跚，他走了几步，就在网吧门前的一棵香樟树下跌倒了，周文靠在树上，将餐盒放在自己的面前，就晕过去。 、、、、、、 周文睡了一觉，被一阵骤雨淋醒了。周文揉着眼睛，一身已经湿漉漉的，周围一片宁静，他看了一眼面前，餐盒上竟然有人给他扔了二十多块钱，有一块的，最大是十块的。 玛德，老子成了讨饭的了，要是你们知道救济了一个杀人犯，哈哈，你们会怎么想？周文怨毒的抬头，咦，死亡餐厅赫然就在眼前？ ？？？ 周文左看是王朝KTV，右看是王者网吧，没有错，死亡餐厅就在他们的中间，难道刚才自己是眼瞎了吗？周文摸出手机，刚好零点过五分。 周文推开了死亡餐厅的门，远远的就看到昨晚那个女人在后边的操作区忙活，周文紧走几步，身体一软，扑通一声就扑到在地上。 “你终于来了，要是今晚你不来，把送餐小票交上去，你的麻烦就太大了，不过，你应该换一件干衣服。”女人微笑着，扶起周文，语气温和的周文想哭。 “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们要杀人，为什么坑我做你们的帮凶？” “哦，吓着你了，周文先生，我在帮你，不要激动，我现在就给你拿一件干爽的衣服。”女人说完在周文眼前扭动着屁股走了。 周文看着女人晃动的背影，又被晃晕菜了。 第4章 献祭 被陌生女人照顾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周文心里的任何怨气都没有了，反正是必死之人，最后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也不错。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吃点东西，这样对你的身体好，对心情也好。”女人微笑的说。 “你的饭我还敢吃吗？算了，就当昨晚是最后的晚餐，小票你收好，我可以走了吗？” “周先生，按照死亡餐厅的规矩，小票是需要你亲自送到楼上去的，你不想上去看看？” “我觉得昨晚进来吃饭就是一个错误，所以，好吧，你说上楼就上楼，我想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我真的很累。我要死了你知道吗？”周文郁闷的说道，什么臭规矩，还要我上楼，哪里有楼梯？这个女人又在如何设计我？对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放过，太残忍了吧？ 女人没有说话，走在前面，就在操作台旁边的阴影里，一个旋转的小楼梯出现了，周文茫然的跟着女人上楼，女人的背部曲线还是让周文不停的咽了口水。 楼上的空间比下面小了一些，但总体还是很宽敞，这让周文没有想到。正中间是一个塔型的庞大的物体，占据了二楼一多半的位置。 “这是什么？”周文看着缓慢旋转的塔，有点莫名其妙。 “周文先生，该你献祭了，把外卖小票放在塔上，随便一个空位置上就可以了。” 周文照着做了，就像安放一件祭品，周文做得很认真，塔上是分割的巴掌大小的许多的格子，周文刚把外卖小票放上去，小票突然就自己燃烧起来了。 周文愕然的看着女人，等待一个完美的解释，他原以为小票不过是记账的凭据，但是现在看来，小票是一种祭品无疑了。 “你看，周文先生，在你放小票的地方，现在有你的名字，你用自己的行动给玲珑塔献上了祭品，所以你也是有收获的，你获得的报酬是三十天的生命，就是说，就算你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现在，三十天之内，你不会死了。这是不是很有趣？” “什么？你开玩笑吧？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打死我我都不相信，这是什么塔？里面是什么怪物？你又是什么人？”周文彻底的懵了。 “好了，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吃饭，等你吃饱了，你就会觉得我没有骗你，按照医生和护士昨天的判断，你最多只能活一星期，按说现在还有六天了，对不对？” “就是现在死也就那么回事，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什么三十天的鬼话。我只想知道，滨江路9号的丁小村，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周文想弄明白这件事，从他做人的道德底线来说，自己绝对会不至于堕落到杀人的地步。 “不错，丁小村是我们杀的，但是她的心脏却是你亲手取回来的，你不想看看你取回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脏吗？”女人说话的语气从未改变，温和的没有任何的不良情绪。 “什么？我真的是你们的帮凶？你说的你们，除了你，还有谁？你们到底是人是鬼？”周文仅有的力气都用来发怒了，他感觉身体失重，蜷缩着腰，咳嗽了几声。 女人把周文扶住，然后周文就看到了刚才写着他名字的格子里，果然多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但是那根本不像人的心脏，因为它的个头只有核桃那么大。而且还泛着绿油油的冷光。 “你觉得这是一颗人的心脏吗？我相信你已经有了判断，对，和你想的一样，丁小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异类，直白的说就是一只妖，现在你明白了吗？你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三十天的生命是奖赏你的，你受之无愧。” 周文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是联系到下午新闻里的描述，和昨晚自己亲自看见的，丁小村确实有许多怪异之处，储藏柜里有七个男人的头颅，加上屋里死掉的两个‘骑士’，丁小村要是人，那就怪了。 “这座城市里真的有妖怪？我以为都是电影电视里才有这种东西？是谁在哄骗谁呢？”周文自言自语的说道。 “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女人说完就下楼了。 “你叫什么名字？”周文在背后问了一句。踉踉跄跄的跟着女人到了楼下。 周文的待遇一点没有变，还是昨晚一样的一饭一菜，菜还是他说不清楚的肝脏开会，知道了这些诡异的事情，没有妨碍他的胃口，他很平静的吃饭，这一餐已经是赚来的，想着昨晚已经是最后的晚餐了，没想到还有今晚的一餐。 “叫我语蝶吧，不谢。”这个名叫语蝶的女人，似乎很开心的坐在周文的对面，很专注的看着周文吃饭。 “语蝶？像一首歌的名字？那么今晚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去送餐？”周文突然想到这个古怪的规矩，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 周文突然想起了语蝶是一种很珍稀的蝴蝶品类，女孩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难道她是一只蝴蝶？ “按照死亡餐厅的规矩是这样的，不过，你从今天开始有权力选择去，还是不去，如果继续按规矩送餐，每送一次你就会获得最少三十天的寿命，如果不去，一次会扣减你二十一天的寿命，昨天你挣回了三十天寿命，所以你现在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语蝶笑道。 什么？这么损的招数？是真的假的？ 求生是人最基本的本能，虽然周文对一切都是疑惑的，但是从身体的自我感觉来看，似乎吃了语蝶的饭，自己那些痛不欲生的症状在缓解和消失，难道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机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你骗我，老子也认了。 “语蝶？我真的可以这样叫你吗？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周文已经认定语蝶也绝对是一只什么妖了！ “好吧，周文，以后我们就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好了，你相信世上有龙这种动物吗？”语蝶问道。 “当然，恐龙不就是客观的存在吗？这和你说的你们有关系吗？” “当然，周文，这么说吧，龙在几万年前已经消亡了，其实，复活龙的行为在动物界始终没有停止，你知道龙的前身是什么？” “蜥蜴，是蜥蜴，在晚三叠世，龙就被称作大蜥蜴，我明白了，你的同伴是一只大蜥蜴？”周文突然灵台清明起来。 第5章 该死的妖 “果然聪明，不过现在你饭也吃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还是走一趟，帮我送一次外卖吧？”语蝶的笑容没有一点虚伪，干净而及时的送上。 “你们又想杀谁？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周文逼视着语蝶，并没有被她的笑打动。 “都是该死之人，其实知道是什么人对你没有意义，如果我是你，还是保命要紧，每一次你都会有收获，你的生命通过你的努力正在延长，这难道还不够吗？” “不，我要知道真相，除非你让我知道真相，看清楚他们是该死的人，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再给你们当帮凶了。” “你真的是一个固执的人，西方有句谚语，叫做好奇害死猫，这句谚语对于东方也同样适用，周文，干你自己应该干的事情！”语蝶再次的重申了一句。 按说周文知道了内幕，为了求生，应该会不管不顾的去当那个懵懵懂懂的送餐小哥，然后给自己续命，但是，就如语蝶所说的那样，周文是一个固执的人。 “绝对不，我现在就要知道真相，然后才会选择我是去还是不去，是求死还是求活。必须。”周文漠然的说道。 “你确定？”语蝶拿出了今晚送餐的小票，“这张票据里面有你三十天的生命，你确定要放弃，你如果放弃了，等于你昨晚的付出也失去了大部分意义，你将被扣除二十一天的生命，这可是一个很不划算的买卖？”语蝶将暗红色的小票递给周文，但是周文果断的背过了头。 他要抗议。 语蝶收回了微笑，在周文面前第一变得神情淡漠，然后摇摇头，有点失望，但是失望里又隐含了一丝隐隐约约的赞许。 在她们的世界里，没有人活得像周文一样累，爱恨都是瞬间的抉择，生死来临时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生的方向，长寿的生命一般不会多事、、、、、、 语蝶觉得周文很需要她进一步的了解。 她将手掌展开，那张红色小票在语蝶的掌心突然燃烧起来，淡蓝色的火苗，持续了有一分钟的一种，然后熄灭了，语蝶的手里竟然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我们走。”语蝶拉了周文的胳膊一下。 “今晚的外卖谁会去送？”周文愣了一下。 “没有人会去，你也看到了，死亡餐厅只在午夜开放，每次只接待一名客人，你进来了，别人就进不来，周文，你救助了一个不该救的生命，也许你以后会对今晚的行为后悔，但是现在，我成全你，去看看丁小村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语蝶拉住周文的手，周文总感觉语蝶的手的温度，比他自己的高出了一些，他就像握住了一只发高烧女人的手，但此刻，他必须握紧了语蝶的手，语蝶推开了死亡餐厅的门，门一开，他们两人就凭空消失了。 、、、、、、 本市刑警队队长刘天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屋里有三个人，刘天站在窗口，看着灯火阑珊的都市夜空，烟已经抽完了一盒，但是大脑还是一团浆糊，没有一点头绪。 干了十几年刑警，已经三十七岁的刘天，竟然在丁小村死亡的案子上，一筹莫展，找不到一点破案的蛛丝马迹。 “刘队，这是我搞法医这一行十几年来见过的最离奇的尸体，从死者丁小村的体格上分析，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完全符合一个成年女人的特征，但是，她体内的所有器官，当然，除了我没有看见的，不翼而飞的心脏之外，她的每一个脏器都只有成年女人的三分之一大小，按说这样的脏器配置，应该是一个一米以下的小孩的脏器，甚至完全不能和人的脏器所匹配？我找不到原因。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说话的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资深法医吴新红。 站在法医的角度，她都找不出丁小村死亡的原因，如果把死因归为心脏的不翼而飞，那么，心脏又是如何在身体不受任何损伤的情况下被摘除的？这太诡异了，吴新红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难道丁小村天生就没有心脏？也不可能，解剖尸体明显发现了心脏被摘除了的痕迹？ “吴姐，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以参考和比对的东西吗？比如食物，体液，血液，指甲等等？已经二十四小时了，连死因都没法搞清楚，天亮了如何给领导交代？”刑警队副队长庄子轩，年龄还不满三十岁，他的烦乱里是抑制不住的火气。 “你们都先回办公室睡一会，我再想想。”刘天对着夜空说道。 “刘队，这个时候，怎么能睡得着？你还是下个命令，让我做点什么吧？”庄子轩有点崩溃。 “出去，都出去，我命令你们回去睡觉。”一向城府很深，不苟言笑的刘天，突然动了肝火，大声的喊道。 “好，刘队，我们都在办公室里，你也休息一下，我们随时候命。”吴新红毕竟是女人，年龄也和刘天差不多，她顺从的走出去，也把庄子轩硬拉出去。 她还是比较了解刘天，男人的弦绷得太紧是要爆炸的。 刘天朝着黑暗中吐出了一口浓烟，然后再烟雾里看到一个光点，朝着自己冲过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撞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语蝶和周文站在刘天的屋里。 语蝶示意周文，所有的大案都在刘天的办公桌上放着，周文立刻拿起两个文件夹，一个是一天的调查详情，写了有六七十页，周文没有看下去，而是翻开了另一个文件夹，这是丁小村的尸检报告。 周文快速的看了一遍，他完全懵逼了，虽然他对立面许多的专业术语并不清楚，但是身体内部结构，他还是有常识的，丁小村的脏器结构如此怪异，联想到自己在祭台上看到的核桃大小的心脏，周文瞬间明白了丁小村原来真的不是人，而很可能就是一只语蝶说的异类，一只妖。 “她到底是什么妖？”周文合上文件夹，问道。 “你猜猜？”语蝶语气轻松的说，笑容一如既往的在她的脸上。 周文只有不停的摇头。 “五百多年的修行，但是为什么要嗜杀？为什么非要和人类作对？多少人死在了她的手里呀！”语蝶感叹了一声。 “不是有七个骷髅头嘛？还有两个武士，我是见过的。” “那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在你知道她该死了吧？” “但是即使她该死，也应该由法律来严惩她，而不是你们杀死她？你们和她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我们是人类的朋友，朋友，你懂吗？让这帮饭桶去惩罚她？那就成了笑话了。周文，该走了。”一点语气突然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