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弯刀(上) (一)远处只能听到溪水涓涓流淌的声音。 月,凄的惨白,寒的足以冷漠一切。 但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庞子林的笑,来得冷,来得凄。 溪旁,背后是浓密的森林,在夜的掩抑下漆黑一片,叫人辨不清方向,就像他一样,迷惘。 在他看来,那片密林似乎是对自己最好的诠释。 他一个人,像往常一样,独自坐在溪旁的那块大石上,陪着他的是他一直以来的两个好友——左手的刀和右手的酒 每次行动前,他都会这样,目的不是灌醉自己,因为他知道一旦醉了,自己离死神也就不远了,他杀得人太多,看过太多死尸的模样,所以他更清楚生命的脆弱。喝酒,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让自己变得麻木,从一个人变成一个非人的状态,对他而言,那代表着禽兽,残暴和血腥。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握刀了,因为在他那个组织里,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当一个人没有任何束缚时,时间总是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在拖延。但是人一旦和时间赛跑的时候,时间就真的走的好快,快到不留给你一分一秒。庞子林就是这样,试图去阻止,却总是无能为力。 他这次的行动,只为杀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有着“一剑凌空”之称的东方钰,那个组织里,也只有庞子林才有这个把握。也因如此,他的“大哥”才把任务交托给他。 大哥一个在庞子林心里值得尊敬而又让他带着些恐惧的称呼,他们当然不是兄弟,更不是朋友,只是庞子林习惯这么称呼他。 时间,真的在流逝伴着水的节奏,消失。他忘记了自己,而时间却一直记挂着他。放眼望去,天的尽头已然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线,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那道光就好似上古的洪荒之兽,吞噬着夜,决不留情。 夜,走到了尽头。 他握紧了那柄刀,一柄阴寒至极的刀,一柄带着沧桑的刀。 然后,站直了身子,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只是双眼直直的盯着那缕光的最深处,在眨眼的一瞬间,决绝的转身。 (二)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面临漫长的黑夜,他的心有多么的痛,多么的恐惧,甚至,他常常问自己 “我还配有一颗心吗” 也许,只有也仅有他才知道答案,而他的痛,他的伤,也只能仰望着夜空,随着沉默一起沉默,并且,要在任何人面前都足够坚定,尤其是对敌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他想活着。 和另一个武林高手较量,比的自然是武功,不过更多时候是一种求生野性的发挥,这种力量足以激发出你身体里的一切潜力。 “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就是一头饥饿的野狼,要么你就用你没有任何血性的眼神去品尝敌人的鲜血,要不你就做好献上自己血肉的准备,其它的一切,都是末路!” 庞子林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 为什么? 谁说的? 都不重要,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开始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还配有一颗心吗?” 人,不一定会有;人,也不一定都有。 (三)剑星门 一个武林中无人不晓的地方,很早就已经名动江湖,而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凭一个人。 东方钰。 没有人能形容他,更没有人能形容他的剑招,尤其是最后一式“凌空一剑”,据说,那一剑是天外之式,没有人可以招架,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无数的武林名宿都败在了那一式下,东方钰也因这一式剑招,成了传奇。 (四)不知不觉 庞子林已置身于剑星门前。与昨晚相比,他少了一位好友,右手的酒浑然不知了去向。 是啊,他已经是“醉人”了,不再需要酒了,他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朋友,左手的刀,对他而言,这便足够了。 “人,到底应不应该满足?当然不,人的*是无限的,而你早晚会死,谁也抵不过时间这位绝世杀手” “你首先要学会残酷,然后用你所有的方式,包括不择手段,达到你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记住,这世界上只有四样东西不会背叛你,那就是名利钱权!” “在不择手段,也是我们的光明正大,总好过所谓君子的伪善!” 一句接一句的话,从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那么熟悉。 又是谁说的?真的重要吗?或许,大多数人,都是君子的… (五)庞子林一步一步的,径直走向那扇门,那扇门的后面,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抬眼望去,牌匾上只有剑星门三个字,平凡的三个字,却被武林人士赋予了极不平凡的意义。而牌匾下方紧闭的大门,似乎也带着他独特的气韵。 台阶很长,他记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少步,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再走几步他就可以到达那扇门前。就是这最后的几步,他停了下来,他不是犹豫,更不是害怕,只是有两柄剑横在了他的前面。而那两柄剑,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夺目,耀眼。 “你是什么人?来我剑星门所为何事?”一个剑星门弟子问道。 庞子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识相的快走,瞧你多半是来闹事儿的,再不走,休怪我们剑下无情!” 庞子林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的大步走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并不存在。 “小子,你竟敢目中无人!”只见瞬间两道剑光齐闪。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在别人眼中的目中无人,只是他对自己的麻木,因为那两个人并不是他,更不懂他,就好像,谁也读不懂人心。 (六)空气中,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刀入鞘的声音。 不错,是庞子林的弯刀,弯的凄美,钩的动人。 那扇门,将剑星门内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庄重,威严,肃穆。 这感觉固然强烈。却如流星,稍纵即逝。 烈日之下,从那扇门身上活生生的闪出了一道道白光,光越发的明亮。光,是从门的裂缝里发出来的,片刻过后,门竟然裂开了,像一位战死沙场的将军一样,硬生生的摔倒在地,掀起片片灰尘。 剑星门的弟子,望着眼前的这一慕,都惊呆了,因为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阵清风拂过,所有的烟尘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庞子林冷俊的面庞。剑星门所有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上。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剑星门?”其中一个弟子怒道。 “二师兄…他…”说话的正是守在门外的两个弟子,看他们的样子,除了可以说话外,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瘫倒在地上。而他们口中的二师兄,正是剑星门的二弟子,陆卓。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陆卓道,语气满是怒意。 庞子林冷冷道∶“他们死不了,只是需要在床上静养三五载,或者更久。” 话音才落,只听“飕飕”几声齐响,剑星门所有弟子的长剑均已出鞘,而剑尖,都指向了庞子林一人。 “你伤人在先,无礼在后,限你快快放下兵刃,听候我们师父处置,否则,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对方的话,显然是先礼后兵之意。 庞子林每次去挑战,多半是陷入受人围攻的境况,他早已经见惯不惯了。 每个弟子都充满着怒意看着他,但他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是来找人的,并不想杀你们,走开。” 众弟子一听,心道∶“这人好生狂傲,这话显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堂堂剑星门弟子,怎能受此侮辱!”众弟子勃然大怒,纷纷挥剑相向,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内堂之中传来一声呵斥,声音沧桑有力’ “通通住手!” 众弟子立时将剑收起,纷纷将目光落向内堂,庞子林也不例外。 只见从内堂之中走出了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衣着青衫,长须飘飘,一副长者风范。 他一步一步向庞子林走去,到他面前时,方才停下脚步,陆卓向前道∶“师父,这斯擅闯剑星门,还打伤了二位师弟,弟子们正打算拿下他,交给师父处理。”话才说完,便退了回去。 中年男子听完,向庞子林拱手道∶“朋友,我的弟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话音委婉,却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 “来的人不一定都是朋友,你可是东方钰?”庞子林道。 “是,你找我有事,在我东方钰眼里,江湖上的人都是朋友,如果你有需要,尽管说,我一定尽力。”东方钰诚恳道。 “有一件事只有你可以帮我。”庞子林道。 “哦?”东方钰不解道。 “我来就是为了挑战你,这是生死较量亮兵器吧。”庞子林道。 东方钰打量了一下他,又向那破碎的木门方向仔细看了看,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庞子林道。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刀法竟达到如此境界,若是我没有看错,我这木门虽裂为数片,但你只挥了一刀”东方钰道。 “一剑凌空,果然名不虚传。”庞子林道。 “找我挑战的你不是第一个,我可以接受,但你要给我一个理由”东方钰道。 “那好,因为我要杀了你这个理由够吗?”庞子林道。 “够,但为什么?你我是认识还是有仇怨?”东方钰问道。 “都没有”庞子林斩钉截铁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向我出手呢?我听说武林近几个月出了几件大案,可与你有关?”东方钰问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庞子林道。 “谁要你来的?”东方钰问道。 “等你有命赢我再说,动手吧”庞子林冷冷道。 剑星门内,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对视。 庞子林的刀在不知不觉间已缓缓出鞘,他冷俊的外表下,掩映着刀的寒芒。 东方钰与此同时,从弟子那儿接过一柄长剑,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唯有奉陪,不过若是我侥幸得胜,还请你告诉我,奉了谁的命令。”东方钰道。 “他对我竟然用了侥幸二字,看来他并没有轻敌,或许这就是他成为一代传奇的原因”庞子林心道。 “你未必赢,我也未必输。”庞子林道。 只见东方钰剑尖微引,直向苍穹,那柄普通的剑在他的手中似乎也有了灵气,这就是江湖第一快剑吗? 庞子林的刀已然出鞘,刀尖直逼东方钰。庞子林的刀一向以快自居,很少有人能制的住手握弯刀的他,而今天,命运却选择了他和东方钰。 快剑对快刀。 这无疑是一场速度之战,而胜负的关键就看谁手里的兵器更快,更准。 庞子林明白这个道理,东方钰也自然能感觉的到。 只见庞子林飞身一跃,天就是一张无比巨大的画纸,而庞子林的刀如同一只巨大的画笔,行云流水般,在天空勾起了一道弯弯的弧线。东方钰剑眉微锁,长剑猛然一挥 “锵” 长剑与弯刀立时交碰到一起,瞬间,一股劲力所产生的热流将二人紧紧抱住,并向四周喷涌而出,势不可挡,周围弟子,包括陆卓在内,纷纷被气劲击倒在地。 僵持片刻后,值得听见“碰碰”的兵器碰撞声,众人看的骇然,眼前满是刀光剑光,但竟然没有人可以分辨出他们的招式,太快了,快的看不清刀剑的方向,而他们一直看见的,也只是刀剑挥舞后的影子,并非真正的刀剑。 片刻功夫,二人已互拆百余招,但谁也没有占得分毫优势。 庞子林这几年内也已经和无数剑道名家交过手,如神剑山庄宋昆、玉剑君子谢天明、江东剑主段九英,看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在剑术的造诣上可以与东方钰相媲美。东方钰的剑,快的可怕,准的惊人!庞子林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惊叹。 东方钰将庞子林的攻势一一化解,但仍不敢有丝豪大意,因为只要他少有松懈,庞子林的刀就可以轻易的突破他的最后防线。东方钰十五年轻变已纵横江湖,但若此时换做从前的自己,绝非庞子林的敌手。东方钰生平见过无数成名刀客,但对庞子林,他只能用绝无仅有四个字来形容。才二十几岁,可刀法竟到达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以他的功力,江湖上已经难逢敌手,可他却是奉命而来,谁?可以令他臣服呢?东方钰心中不禁画了个问号。而若想知道答案,唯有赢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说是生死之争,但在东方钰的眼里,还是流露出了对庞子林的欣赏之色。 剑锋、刀刃越缠越快,他们的决斗仿佛超越了一切我们已知的时间,一场速度之争眼见要陷入持久之战,这无疑是对二人体力、毅力的考验。只见庞子林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刀挥下去,不迟一刻,不快一分,恰到好处。东方钰见势,挥剑直扑,一道剑光在他的手中化作数道剑影,庞子林见剑光闪烁,弯刀随即如游龙般化为一行刀影,将剑势一一格开,东方钰抓住时机,飞身纵跃,长剑猛挑,一招“对影三人”夺势而出,庞子林只觉眼前的东方钰已然化为三个人影,不知哪个是实,哪个是虚,霎时间,弯刀再闪寒芒,分击东方钰左肩,喉部,右肩,这三刀毫无迟疑,冷静的叫人害怕。 东方钰三影和一,如流星般,一剑袭来,宛若带着千山万水般的压力,令人难以承受,庞子林只得横刀相向,身体左右微倾,顺势一招“月揽九天”,硬是将东方钰的剑挑偏了半寸,然而东方钰攻势丝毫不减,长剑仿佛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千百剑影,倾势而出,地面的石板青砖,竟被气劲拔起,眼见庞子林便要落败,胜负将定,岂料庞子林却孤注一掷,运足真劲,以气驭刀,一招“满月刀光”犹如天兵驾临,东方钰的剑气,竟然无法接近分毫。庞子林再次发出了他那冷冷的笑。 庞子林本以为占尽优势,已将形势逆转,然而,连庞子林都没有料到,东方钰的剑招看似狂风暴雨,如火山喷发一般一触即发,但竟是后劲十足,每一式都暗藏着数种变化,庞子林虽勉强接住东方钰的剑招,却已经渐渐落入守势,甚至没有机会使出任何一种刀法。 “怎么…会…”庞子林喃喃道。 东方钰的剑步步紧逼,庞子林被逼的节节后退,这是庞子林在生死之战时,从未遇到过困境,除了他的“大哥”外,东方钰或许是庞子林所遇到的最为强悍的对手,逼得他有史以来第二次束手无策,但是,庞子林真正担心的,也是他想看到的,仍然没有出现。 东方钰来势更猛,庞子林奋力强支弯刀,以抵御东方钰的剑气,另一方面,庞子林的直觉告诉自己,东方钰的杀招,凌空一剑,绝不简单。 “呜” 庞子林的嘴角在高强度的对战下竟渗出了鲜血,他深知自己是内力消耗过度,结果被内力反噬,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停手,他的眼神,坚定的可怕,燃烧着战斗的光泽,仿佛一只将生命抛诸脑后,准备拼尽一切,全力一击的野狼,充满着血性。 “为了赢即便生命也不重要了吗?究竟是谁的命令,能让你不顾一切的执行?”东方钰暗暗道。 “啊…” 这是庞子林的喊声,这一声,是那么的悲壮,月一般的苍茫,仿佛带着他余下的所有劲力,没有人可以说出那种威力,只是,当庞子林的呐喊声响起时,剑星门屋上的石瓦、内堂两旁的一对石狮,均被震的碎片横飞,并发出一声声炸裂的巨响,而东方钰的攻势,也在庞子林内劲的作用下,逐渐减缓,庞子林趁机,抽刀而起,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最后机会,只见原来围绕庞子林的数道刀影几乎在同一时间汇为一点!这一点,凝重,杀气腾腾,也避无可避。因为,这是庞子林只败给过一个人的杀招,除了他“大哥”,他从未输过,也再没有用过。 “杀式!月、天。斩!”庞子林道。 刀还未到,气劲先行,这一招最为可怕的,不是刀刃,而是刀风! 东方钰已感觉到庞子林的刀风已经临近自己的上额若是这一刀下去,自己必会立时成为刀下亡魂,众弟子见状,不禁骇然失色。 庞子林嘴角冷冷一笑,带着自己的血。这一笑,不是因为即将到手的胜利,一个人总是拥有的东西,无论它有多好,能带给你什么样的荣耀,你都会麻木。而庞子林之所以笑,是因为他找到了一位值得一战的对手。 刀风距离东方钰的上额已经近在咫尺,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了结果,毕竟,那招传说中的“凌空一剑”式,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见过。 时间,停止了应有的跳动。 时空,仿佛被某种神技隔离开了。 “铛” 一声沉重的、兵器落地的声音,打破了一切的平静。 东方钰面色沉重,宛若一尊石化了的活佛。而庞子林,呆站在一旁,凝望着他,瞳孔张得很大,眼波透露的光如同昨晚的月,勾勒出了一笔朦胧。 接着庞子林笑了,带着凄凉的味道。 更为可怕的是— 东方钰的剑还紧握在自己的手里,而庞子林的刀,却沉沉的落在了地上,带着死寂的灵魂,沉寂。庞子林用死死压住右臂,可他的右臂仍然是止不住的颤抖,手掌上,满是鲜血。刚刚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血,一滴接着一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到他那柄弯刀上。 刚刚的一切,就像天马行空般的神技,似乎从未存在… 庞子林呆望着,一口鲜血“扑”的一声吐了出来,口中只说出了四个字 “凌空…一…剑!” 第二章 弯刀(下) 剑星门的所有人,都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压抑着,叫人透不过气 庞子林的手,还在滴着血。东方钰站在他的面前,深深的凝视着他,目光里更多了几分不忍。 二人对视着,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庞子林扶着受伤的手臂,又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那柄自己掉落的弯刀。对庞子林而言,那不是一把单纯意义的刀,而是除了酒之外,他唯一的朋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引以为自豪的朋友今天会一个人倒下去,而且满身鲜血。 以前在每次行动后,庞子林的刀也总是带着鲜血,不过,以前的血是敌人的,而这一次,却是他自己的。 “我输了,为什么?我的刀还是不够快吗…”庞子林在心中自问道。 “只能送你的敌人去地狱,否则那个达到死神身边的人就是你!你记住,你杀的都不是人,如果你非要说‘是’,你就是在一步一步的谋杀自己!” 又一句零散的话从他脑海中闪过,而这一刻,他想起来是谁说的。 没错,是他… “大哥” 一个令庞子林既敬又怕的人物; 一个令庞子林既充满无限感激又令他带着无限仇恨的人物; 也是唯一一个能在一百招内打败他,五十招内能杀死他的人物。 想到这些,庞子林开始陷入沉默… 时间,还要追溯到十年之前。 那是飘着雪的夜,漆黑,阴暗。 那时,武林受到战乱后刚刚平静,无数无辜的鲜血被这场战争无情的吞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这就是当时存活下来的人的宿命。 这些人,虽然活着,却失去了一切,他们心里都明白,幸存不代表可以活下去,而那时的庞子林,就是其中一个。 大雪,依旧飘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大雪中艰难的走着。 他的衣服破烂,单薄。他浑身发抖,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 他强忍着腹中的饥饿,不知方向的走,或许当他停下时,那就是生命的尽头。 那一天,寒冷的可怕… 那个孩子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前方,什么也看不到,除了眼前一片片“吃人”的白雪。这样的雪景里,只有他艰难的迈着步子。 他又一次的抬起了脚,但这一次,他没有迈出步子,而是整个人摔倒在了雪地里,他不愿这样向命运屈服,更不想躺在死神的怀里安睡,他求生的信念使他试图站起来,但他的手臂已经冻僵了,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 雪,越下越大,他的身上,也披上了透露着死亡气息的白色外衣,凉透了他那虚弱的身体,他下意识的蜷起了身子以抵御寒冷,开始的他,还会颤抖,可如今的他,似乎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快要死了吗?不,绝不,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他的内心在挣扎的呼喊,但没有人能听的见他的呼喊声。 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此时的他,真的好想安睡,真的好想…在梦里,他可以重获他失去的一切,他奋力坚持,可终于,他支持不住了,正要沉沦在死亡的美梦里,可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只觉的眼前的光线变得昏暗了许多,使本就暗淡的夜,更加的暗淡。 他强睁双眼,抬头望了一眼,突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来的竟是一个人,这个人好似夜空的使者,穿着一身白色裘袍,至于他的长相,根本看不到,因为他一直带着一张冰面具,比雪更寒的面具。 那人低头看了看他,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活下来,对吗” 他听完这句话,是多么的想点头,哪怕能在嘴角挂出一丝笑意也好,可此时的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那人接着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我也可以满足你那卑微的愿望,不过从今以后,你要为我做事。” 他默认了,因为如果连生存都做不到,其它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那人似乎在冰面具后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哦,我忘了,你说不出话,这样也好,以前那个你,已经死在了这片雪海之中,而我,就是给你第二次生命的人,懂吗?” 那人说完,接着道∶“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庞子林’,天下除了我易书宜外,谁也没资格命令你。你记住,你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对我的决定服从,如果有一天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明白,死亡有时感觉比活着更美好!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 “都十年了…”庞子林从记忆里苏醒,独自喃喃道。 东方钰见他若有所思,便率先开口道∶“年轻人,我还是侥幸胜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了吧?我们比武之前可是有言在先的。” “我不能说。”庞子林冷冷道。 “你忘了事先和我师父的约定吗?大丈夫言而有信,你想食言吗?”陆卓插道。他用手捂着胸口,看他的样子,多半是刚刚被二人的内力震伤了。 “卓儿,你退下”东方钰这一开口,陆卓只得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我没有食言,因为自始自终都是你自己在说,而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我之所以来,就是打败你,然后杀了你,现在你还活着,那么应该死的人就该是我,你现在最好是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回来杀你,我发誓!”庞子林道。 “我一定会回来杀你,我发誓!”庞子林的这两句话,几乎将自己逼入了绝境,甚至不给对方一个放过自己的理由。 “刀客,到底为什么活着?你又为什么会握起刀?很简单,如果一个刀客不能拿起刀去杀了敌人,那么当他放下刀的时候,就该从容的死在敌人的手里,因为这是一个起码的尊严!” 这句话,是庞子林第一次握刀时易书宜告诫他的,庞子林曾经把这句话视为只言片语,想不到如今竟然应验了,莫非真的是天意弄人吗? 众弟子望着庞子林此时的脸,有点面露恐惧,有的叹服,有的是痛恶,但更多的却是,灰白色的茫然。 “年轻人,你的刀法,我生平罕见,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凌厉,快速的刀法,而且你的内功修为更是远远的超乎了我的预料,即便我但年,你没你这般功力,我虽险胜于你,但心中却是十分佩服,更是欣赏。” “那有怎样?”庞子林道。 “我只知道,这场论快之战你赢了。说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在我看来,只是施舍对方的台阶,或是自己赢了对方,却喜欢带着假面具的虚伪,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种?都不重要,你已经赢了。”庞子林继续道。 “你把它看的太重了。赢,并不代表一切。”东方钰道。 “但在我眼中,它,或许就是一切!”庞子林道。 一阵冷风吹过,所有的人,又一次的陷入了沉寂。 “好,那我们撇开这个不说,我手里有一样东西,你来看看。”东方钰说完,变向陆卓道∶“卓儿,去把那样东西取来。”陆卓点头应诺,便朝内堂径直走去,只听众弟子在下面小声议论道∶“你们说二师兄去取什么了?”“不知道,没听师父说过”众人还在议论,而庞子林依旧面无表情。片刻功夫,陆卓已从内堂走出,到东方钰身边时,将手中的物件交给了他。只见这东西是一个银色怪刃,手掌般大小,呈四角星形,尖角处寒芒逼人,似乎像是一件杀人暗器。 东方钰拿起那怪刃,向庞子林道∶“想必你应该知道这是何物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也知道,我不会说出什么,尤其是你想的。”庞子林的这番话,像绕口令一般,一时叫人摸不着头脑。 东方钰的脸色一沉,道∶“这是我在神剑山庄宋昆那儿找到的。” “是吗?”庞子林冷冷道。 “他门下的弟子说,宋昆在山庄内接受了一个年轻刀客的挑战,那宋昆就是那年轻刀客所杀,而这东西—也是他留下的。”东方钰道。话音才落,中的最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庞子林身上。 “你既然不肯说谁指使你来的,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东方钰用极其严肃的口吻道。 “我那日向他挑战,结果,他输了。”庞子林道。 “所以你就杀了他?”东方钰说话时头上已近露出了青筋。 “是”庞子林淡然道。 “那如今你输了,又当如何?”东方钰质问道。 “你可以杀了我,打着你们名门正派的‘仁义’旗号,江湖也真是好笑,被人认定为邪门歪道,无论做什么好事,都会被人唾弃;被人认为是正道中人,即便杀人放火,也会赢得赞美。” “那谢天明,断九英,秋锦江呢?”东方钰一连问起的,竟都是名贯江湖的武林好手。 “也是我”庞子林说完,就将左手深入自己的怀里,竟然掏出来一个和东方钰手掌里一样的怪刃,并道∶“我在杀了他们后,都留下了这个东西,而我手中的这一件,原本是打算杀了你后留给你的,想不到,我输了。” “他们都和你无忧无仇,你为什么那么做?”东方钰道。 “杀人,不需要理由。”庞子林道。 “那如果我非要一个理由呢?”东方钰道。 “命令”庞子林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两个字,道∶“你不必追问是谁的命令,你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但你可知道下命令的人用心是何等险恶?你可知他心里在盘算着怎样一场武林风波?因为他一人,不知会牵连多少无辜,而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给他机会。”东方钰道。 “哈哈…”庞子林大笑道。 “你笑什么?”东方钰道。 不好笑吗?不给他机会,你打算如何?杀了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侠风范?你在江湖这么久,还看不透这些吗?这世道,根本没有正与邪,有的只是自以为是的卫道士强者为正,仅此而已。”庞子林道。 “事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正邪并非你一个人可以分清的,是非黑白,也并非那么容易被颠倒。”东方钰道。 “可有些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庞子林道。 东方钰凝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那把长剑,被他握的更紧了。 庞子林看在眼里,笑道∶“终于下定决心了吗?动手吧。” 东方钰道∶“你知道,我并不想杀你,但你的确杀了那么多的武林同道…” 所以你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了我,难怪正道会有这么多所谓的大侠。”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身后站的,究竟是谁?”东方钰道。 “我不想再听任何没有意义的问题。”庞子林斩钉截铁道。 东方钰仰天叹了一声,道∶“年轻人,你选择的路迟早会让你迷失自己,会让你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你现在回头,或许还来的及。” “你也说是‘或许’,但我还是要走我的路,我不会去顾虑别人怎么看完,关键是我怎么看别人,既然我不能让所有人满意,那么,我选择让自己满意,你说我邪门歪道也罢,随便你,动手吧。”庞子林道。 “这条路会毁了你!”东方钰道。 “但至少,我可以感觉,我还活着。”庞子林道。 “你既然执意不说,我也无可奈何,要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说说而已。”东方钰道。 “正道连杀一人都有如此完美的借口,呵呵…”庞子林蔑视道。 东方钰将长剑举起,距离庞子林的喉部只有五寸之远,只要他再稍加向前,就可以轻易取下庞子林的性命。因为庞子林的伤势,已经不允许他反抗。 庞子林笑了,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以前,他都是这样去杀别人,然后一道鲜血,就将染红半面的天空,而今天,他将用自己的血染红剑星门。“是命运吗?”庞子林在心里自问道。“活着并不轻松,太多的无可奈何,从一定意义上说,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时间,只是推后了”庞子林心道。 时间过去了良久,而东方钰的剑丝毫未动。 庞子林缓缓睁开双眼,道∶“为何还不动手?别忘了,我说过,你不杀我,我一定会回来杀你!” 谁料,话音才落,东方钰的手一松,长剑“镫”的落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死,我也要尊严!”庞子林道。 “我知道,但我没资格杀你,我要你知道没有人有权利去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即便在江湖。这就是我为什么后悔涉足江湖,有时候,我情愿做一个农夫。”东方钰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可杀了你们正道很多所谓的高手。”庞子林道。 “这两天就委屈你在我的剑牢中度日了,我将召开武林大会,而你的生死,由天下英雄定夺!”东方钰道。 “借刀杀人,我奉陪到底!”庞子林道。 东方钰摇摇头,转身向剑阁最深处隐去,道∶“我只想给你最公正的审批,你从江湖路开始,就该以江湖的方式结束…” 庞子林望着东方钰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可人心你,并非一场大会可以解决的,我看不透,你也是。或许,江湖上的每一个可怜之人都是…” 第三章 牢狱之灾 (一)月色下总会有一道孤独的背影,今晚也不例外。 今晚的月光,庞子林透着天窗仰望着,远远望去,就和那一晚一样,凄冷、惨白。 庞子林笑了,他的笑,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忧郁和伤感,一种不知名的凄凉。 “除了我以外,你要做天下最强,一个纵横天下,无可匹敌的刀客!”易书宜曾经告诫过他,然而与东方钰的这一战,他自以为可以纵横天下的刀法居然输了,输的很彻底,甚至没有任何扭转的余地,即使再战一次。 夜深了,庞子林的周围静悄悄的,他的知己“酒”早就清醒的离开了,现在,连他手上的那柄弯刀也不知了去向,陪着他的,只有四周冰冷的牢笼和地面上稀疏的稻草。 这四周的铁栏,宛若一个屏障,将他与外界彻底的隔离开唯一能透进光的,只有他头纱的那顶天窗,也只有抬头看着那儿,他才可以看到久违的月光。 黑暗,正悄无声息的侵略着他的灵魂最深处,这道仅有的月光,或许是他的唯一精神寄托。 (二)东方钰,武林一个神话般的人物,一个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剑客,他的剑法,快的惊人,似乎没有谁可以躲得过。 今夜,对东方钰而言,似乎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剑星门内堂的桌旁,呆呆的盯着桌面,一个人沉默。 有人说,月有阴晴圆缺,在他看来,桌上的东西,就好像天上那轮明月,总是带着一层朦胧的面纱,起着阴晴不定的变化。 桌上,只有一样东西,一柄弯刀,像月一般的弯刀。那把刀,还粘着血。而血,就是庞子林的。 庞子林的刀,庞子林的血… 在旁人眼里,那只是一个挑战者的兵器,但在东方钰看来,那根本就不是刀,而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它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所以东方钰并没有选择将血清理干净,因为他知道,这柄弯刀,已经被罪恶的血腥味浸透,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 想到这些,东方钰轻轻闭上了双眼,回想着白天和庞子林交战是的每一式,竟不知不觉间流出了冷汗。他记得很清楚,庞子林的刀,每一招都带着置人于死地的杀气,而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冷漠、无情,东方钰的心里是多么想问问他,在他的心里,“生命”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但若是撇开这一点,单以武功而论,无疑是东方钰心中绝无仅有的,东方钰心里清楚,倘若自己在比武时少有松懈,那么说不定如今弯刀上的血,会是自己的。 弯刀,依旧没有离开东方钰的视线。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可以看见,却难以触摸;眼前的弯刀,仿佛血红色的弯月,托着从地狱来的杀气。东方钰是多么希望,这刀也如那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及,可惜,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空想。 “你的背后站着的是谁?又是谁操控着别人的生死…”东方钰望着天上的弯月,独自低语道。 (三)这一夜,对庞子林而言也同样的漫长。 他一个人瘫坐在剑牢的一角,一言不发,似乎是生命里突然丢失了某样东西。 “还差什么呢…”他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相同的问题,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夜,或许太静了些,从刀落地的那一刻起,庞子林的麻醉感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他,已经脱离了那个非人的状态,也因如此。他可以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夜的凄凉,他的心里,仿佛又下起了十年前的那场雪… “赢,不是目的。你应该做的是如何让你的对手一败涂地!而且再不能奋起,凌驾于你的头上!为了这个目的,你必须杀了对方,斩草除根,才不会有后顾之忧。你如果想活着,你的心就要够狠!够绝!懂吗?” 易书宜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并且,一直都在那么做。不同的是,从前都是由他来定夺别人的生死,更确切地说,作为庞子林对手的人,都去了另一个世界。而今天,他的生死却要由天下人定夺。 不知不觉,那缕月光已经不知了去向,透过天窗照进剑牢的,是一缕和煦的阳光,伴着那个渐乎冰冷的他。 (四)第二天,已快到正午。 艳阳高挂在天上,剑星门在一场风波后,又恢复的了往日的平静。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大多数人想要的江湖。 江湖终究是江湖,它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管你付出多少,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一个大的环境,东方钰、庞子林都知道这一点。什么才是江湖?江湖就是一个不由得你,由不得你的地方。你唯一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剑星门外的青石板路,带着自己独特的沧桑的味道,似乎有着自己说不出的历史。正午时分,这条路只是偶尔有行人经过。对熟悉的人而言,这条普通的路早已经被赋予了生命的气息,一个东西一旦被历史所定格,它就永远都带着历史的痕迹。 青石板路,被阳光烤的炽热,静的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镫,镫” 几声零碎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声音越来越清晰… 只见剑星门外的青石板路上,渐渐现出了两个人影,骑着快马,一路直奔剑星门。 马蹄声很急,所经之处,都带着一缕缕青烟。细看之下,来的二人是一对年轻男女,看样子应该与庞子林的年龄相当,这二人手中均持有一柄长剑,多半也是江湖人士。 他们是谁?来剑星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答案… 二人行至剑星门前,便一齐拉住马缰,随即从马上越下,直接奔向了内堂,守门的弟子见状,竟没有出手阻拦,反倒是很习惯的将马牵到一旁候命。 内堂之中,东方钰一夜未眠,在桌旁,除了庞子林的那柄弯刀,不知什么时候,那张桌子上多了一叠红色的帖子,想必那些就是东方钰一夜的成果。东方钰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滋味,着实一言难尽。 东方钰一个人陷入了深思之中。也就在这时,几声零碎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而且声音这朝着自己接近。 东方钰闻声望去,来内堂的是一男一女,正是刚刚骑马而来的那两个人。二人刚进内堂,东方钰不禁呆了一下,道∶“雪儿,平儿,你们怎么回来了?” 那女子没有答话只是像孩子一样扑到在东方钰的身上,语气有些哽咽,道∶“爹,您没事真的太好了,我一路上都担心死了…” 东方钰微笑了一下,轻轻的将她扶起,安慰道∶“爹没事,不过你们不是去闯荡江湖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东方钰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又惊又喜,临行时二人之说一年半载便归,东方钰自是十分不舍,但试问江湖儿女,自己不去闯闯,怎么能知道个中滋味呢?二人结伴而行,彼此也有照应,东方钰这才让他们去试上一试,谁料才三个多月,便回来了,而这二人不是别人,那女子名唤东方雪,是东方钰唯一的女儿,而那男子名叫曲默平,东方钰的首席弟子,剑星门的大师兄。 曲默平上前道∶“师父,还是由徒儿向您禀明吧。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和师妹打算去江南走一趟,顺便代师父拜访一下江南武林同道,可在路上我们听说武林出了些乱子。” 东方钰道∶“平儿,你听到了些什么?” 曲默平与东方雪互望一眼,曲默平接着说道∶“我们在路上听说有一个刀客在四处挑战天下武林名宿,而且宋昆,谢天明等多位好手已经遭遇不测,师妹和我十分担心您的安危,师妹更是连休息都顾不上,就是怕他上门前来闹事,于是我们便昼夜兼程,只盼早些回来,为师父分忧,但当我们进城时,满城的人都在说那个刀客,我和师妹这才得知那人已经来了,而且就败在师父的成名技下,师妹和我这才放心,这不,我们才刚下马,师妹就急匆匆的跑来见您了。” 东方钰长叹一声,眼神带着慈祥的神色,对东方雪道∶“傻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这几天我刚刚听平儿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叫人收拾你的房间,你过会儿回房,休息一下。” 东方雪笑道∶“爹,您放心吧,一路有师兄为我打点,女儿一切都好。” 东方钰凝望了曲默平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到了桌上,惆怅的轻叹了一声。 曲默平上前问道∶“师父,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找剑星门的麻烦,而且竟敢公然挑战您,即便武林成名的人物也不敢如此,他竟然如此的狂傲…” 东方钰摇头叹道∶“我问了很多遍,他是什么人或者是有什么目的,他都只字不提。还有一点,平儿你说错了。” 曲默平不解,东方钰续道∶“这个人并不狂傲,他的确有刀霸天下的实力…” 东方雪、曲默平听东方钰这么一说,均惊了一番,心中也对此人充满了好奇。 东方雪道∶“能让您如此评价,想必此人也是纵横江湖几十年的高手。” 东方钰微微笑笑,道∶“雪儿,他和你们一样,都是年轻人…” 曲默平二人一惊,道∶“竟然是个年轻人?” 东方钰又一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东方雪惊道∶“我听说谢天明,断九英,秋锦江都死在了同一个人手里,短短一个多月,三位好手连遭不测,莫非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东方钰道∶“起初,连我都难以相信,试问一个年轻人,如何杀得了武林名宿呢?而且还是三个。但当我和他交手时,我才发现,江山带代有才人出这话一点都不假,是我低估了他。” 曲默平道∶“他的武功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高深莫测?” 东方钰坦言道∶“高深莫测我倒不敢说,不过平儿,他是我所见过的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人物。不对,准确的说,即便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算上,他也是娇娇者。” 东方雪惊叹道∶“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武功居然可以和爹爹不相伯仲,真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曲默平心道∶“我对这个人倒是很有兴趣,真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东方钰道∶“武功向来是达者为师,可能你们不相信,他的刀快的惊人,我这一生从未见过,我昨晚无数次的回忆和他交手的每一式,都凶险万分,若是稍有一个闪失,只怕我已经…” 曲默平听后,半响没有说话。 沉默一阵后,曲默平道∶“对了师父,您打算如何处置他?您打败他的事如今武林皆知,我们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东方钰沉思片刻,踱步到桌前,用手轻轻指了下桌上的那一叠红帖,道∶“这个,就是我们剑星门的交代。” 东方雪、曲默平二人凑到桌前,东方雪拿起了一张红贴,道∶“这是…英雄帖?爹,您是要…” 东方钰叹道∶“只有这样,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是给那个年轻人一个交代。” 曲默平道∶“现在,那个刀客怎么样了?” 东方钰道∶“我把他关在了剑牢。” 东方雪,曲默平对目,均极为吃惊,东方雪道∶“那剑牢的铁可是玄铁所铸,是我们剑星门特意为囚禁武林高手用的,不管你武功多高,都不可能从那里出来…” 曲默平心道∶“想不到师父为了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随即道∶“师父,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东方钰道∶“这样,平儿,你稍后吩咐本门弟子,将桌上的英雄帖分发到各大派,本月二十六,我要召开英雄大会,对江湖各路豪杰有个交代。” 曲默平点头应诺,东方雪道∶“等大会过后,一切就该平静了。” 东方钰却是愁眉紧锁,东方雪见状,道∶“爹,您是不是在为那个年轻人惋惜?我知道您素来爱才,想不到如今却要…” 东方钰轻叹一声,不禁感慨造化弄人,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想到这儿,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曲默平向前道∶“师父,我知道武林太平一直是你的心愿,不过,要太平,总是有牺牲,等武林平静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东方钰叹道∶“天下太平,是我一生的目标,可武林本就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而且事情也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杀人根本没有自己的目的,我问他,既然没有目的,为何还要挑战天下群雄?他只是说了两个字‘命令’。” 东方雪道∶“爹,您是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 东方钰点头,曲默平道∶“或许他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某种目的,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故弄玄虚,混淆视听也不一定…” 东方雪道;“师兄所说,也不无道理。” 东方钰道∶“不会,一个年轻人不为名、不为利,与人又无怨无仇,却不断挑战天下好手,而且非要杀了对方不可,这能说明什么?” 东方雪猜测道∶“听爹这么说,女儿觉得他似乎在为什么人服务,而这个人就是利用这个年轻人去清除自己的障碍,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东方钰道∶“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你真像你娘亲,一样的聪明,只可惜她走的早,…”说到这儿,东方钰眼里不禁流出了哀伤之色。 曲默平插开话题道∶“师父是怕即使杀了这个年轻人,依然阻止不了他身后的那个人,说不定,还会逼他,掀起更大的波浪。” 东方钰道∶“这正是我担心的。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可以感觉的到,他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还在谋划着一个大的阴谋,我也相信,他的武功,绝对深不可测。” 东方雪安慰道∶“爹,您的绰号是一剑凌空,我相信您。” 东方钰一下子便看穿了女儿的心事,道∶“我的凌空一剑,只能制住那个年轻人,若是他的杀招再强一分,胜负可就是未知之数了。至于他背后的那个人,我没有多大把握。” 随即,东方钰起了一张英雄帖,并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庞子林,道∶“平儿,为师要你明日一早启程,将这信及英雄帖一同送往少室山。” 曲默平道∶“师父可还有什么话要徒儿代为转告?” 东方钰道∶“玄恩大师看到这封信后,自然会明白。” 东方雪道∶“有什么事需要女儿做吗?” 东方钰道∶“这几天听平儿说你都没怎么睡,回去休息一下,有事的话,爹会叫你。” 曲默平道∶“师妹,你听师父的吧,好好休息。” 东方雪“嗯”了一声,向东方钰道∶“爹,女儿想去剑牢见见那个人。” 东方钰道∶“见他?” 曲默平道∶“师父,我和师妹一起去,反正问不出什么,我们去说不定能得到些线索,试一试总是好的。” 东方钰深知,他二人去也无济于事,但都是年轻人,或许谈的会多些,道∶“好吧,不过你们小心些。” 东方雪道∶“女儿知道,谢谢爹!” 曲默平道;“多谢师父。” (五)剑牢四处都被阴暗的光笼罩着,男的的阳光。 庞子林的表情,依旧带着他特有的朦胧,给人以冰冷的感觉。 这里很安静,就像他去的那片密林,唯一不同的,这儿少了些自由的味道。没有人愿意来这儿,庞子林也不想,但是,他的确败在了东方钰手里这一战,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口,是他无法呼吸。 自那一战后,再没有人找过他,除了剑星门的弟子会准时来送饭外,再没有人来过。庞子林独自,享受着孤独的味道。 “东方钰…”庞子林喃喃道。世上最悲哀的,不是孤单的死去,而是被世道左右的活着,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江湖,本就是最为悲哀的世道吗?他感叹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除了光线的明暗变化,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时间这个字眼。剑牢之外,是血色江湖,而这里,对于那些厌倦江湖的人,却是一个世外桃源。但这些,庞子林并不想要,他只想证明,自己还活着,但他的内心究竟想要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下意识的伸出了受伤的手臂,血,早就止住了,但那一招到来的感觉,似乎如今还在庞子林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闪烁着别样的锋芒。是哀伤,是惆怅,还是… 第四章 武林风波(上) 一场比武,对武林中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名誉?利益?还是天下第几的实力?不过,不论什么时候,都只会有两种答案,输或者是赢。 输赢,再简单的两个字,到江湖也不再简单,尤其是对庞子林。对他而言,除了输赢外,还有第三种理解,那就是,生命的意义。 剑牢,永远是最为安静的地方,也是最孤独的场所之一。很多人,喜欢陶醉在孤独之中,而庞子林刚好是其中的一个。 月色下的角落,总会有他那道时隐时现的身影,和他的“朋友”一起,寂寞的惆怅。每每这样,他都会不禁叹道∶ 明月几时有?谁知古人忧。 把酒倾碎梦,悲欢尽离愁。 凄然不知味,东去水更流。 夜尽空怀隐,揽月道归舟… 有人说,一样东西接触久了,你就不想离开它,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人的习惯,而夜色下的自己,或许,就是庞子林的习惯。 (二)“咔” 通往剑牢的铁门发出了一声微颤。庞子林听到了响动,却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 谁来了?为什么而来?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况且,他也并不想知道那些。 “镫,镫…” 一阵阵零碎的脚步声从剑牢响起,并很快扩向四周。庞子林没有去看,但他却听的出,来的是两个人,而且,来的人里面,并没有东方钰。 剑牢暗处,渐渐现出了两道人影。透过那缕微弱的光,方才知道这二人这是东方雪和曲默平。 二人行至庞子林牢门前方,这才停下脚步。东方雪向牢内,仔细审视着庞子林,就是那一刻的交流,她只觉得眼前是一副冰冷的面庞,看着他的眼神,时间久了,自己竟也会莫名的陷入忧伤,为什么一个人的眼神会有如此摄人灵魂的忧伤感?东方雪找不到可以回答这种感觉的答案,或许就连庞子林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曲默平向牢内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被东方钰如此夸耀的年轻人,眼神之中更散发着一种阴森的犀利,若有若无,时隐时现,庞子林在他的心里,究竟代表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庞子林望着牢外的二人,冷冷的笑了笑,但是始终没有吭声,眼神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曲默平道∶“在剑牢里,你笑什么?” 庞子林道∶“一个人笑,或许可以有千百万种理由,但在我看来,笑根本不需要理由,它只是我从血色残阳里走出的一种再简单不过的习惯。” 曲默平嘲道∶“呵呵,习惯?说得好,可笑的人,可笑的刀。” “弯刀” 这两个字,在他败给庞子林后,再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而他的老朋友,那柄弯刀此时究竟在哪儿,他并不知情。自从那柄刀在落地的那一刻起,似乎就预言了别离… 庞子林沉默着,半响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人,愣愣的看着牢房的铁栏杆,久久的陷入了空寂。 东方雪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年轻人,只是以为曲默平刚刚说的话略微重了些,向前道∶“你不必将我师兄的话放在心上,他是无心的。爹今天和我们说了关于你的事情,所以我们过来看看。” 庞子林沉默片刻,道∶“爹?你是东方钰的女儿?” 东方雪“嗯”的点了一下头,庞子林道∶“你们只是来看完吗?正道之人,做事从不会这般干净利落,尤其是在自命侠义的地方。” 曲默平冷道∶“那么你以为如何呢?” 庞子林道∶“既然如此,你们已经达到了来的目的,现在,可以回去了。” 曲默平向东方雪道∶“师妹,我看和他根本就不必多说些什么,他那副盛气凌人的表情,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东方雪深知曲默平的话所言非虚,再说下去,也的不到任何结果,心念一转,正要离去,曲默平跟在后面,突然,东方雪停下了脚步,曲默平一时也不知眼前的师妹有何打算,只听东方雪道∶“从你的眼神里,我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忧伤感,甚至看久了,都不敢与你对视。我相信,你的背后一定有你的故事,你走的路也并非你的初衷,我只希望,你可以尊重自己的选择…” 庞子林回应道∶“也行,我走的路,就是我应该的选择,在耐性这方面,你像极了东方钰。” 东方雪道∶“是吗?” 庞子林道∶“还有,请你把一句话带给东方钰。” 曲默平道∶“我倒是想看看,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以和我师父说。” 庞子林冷冷道∶“替我转告他,如果他不杀我,只要我有命在,我一定会回来杀了他。”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说,也是第二次把自己逼入绝境。 曲默平听罢,登时怒意上烧道∶“胡说八道!”,左掌不知从何时运起了劲力,已经到了不可不发的境地,见他掌势轻抬,左手从半天之中划过一个弧影,掌影随行,东方雪见状,不禁一惊,这掌法她也认得,正是剑星门的“天星碎影掌”,虽说曲默平只练到了第三层,但威力却完全不可小视,东方雪不解,曲默平为何对庞子林出此重手,哪还顾得原因,立即向前阻止,曲默平眼见东方雪阻止之势,顺势单掌猛然挥向剑牢之内,掌势竟直逼庞子林命门,东方雪不禁骇然,立时花容无色。 庞子林见状,只是冷冷的一笑,但见庞子林单掌横于眼前,单掌几乎在同时化为两根手指运劲,所发气浪立时在剑牢之内散发开来,若四周铁栏不是玄铁所铸,只怕早已被气浪震断,随即庞子整个手臂随身体向后发力,右臂轻端左臂,左掌两指运劲前冲,宛若流星一闪,直接击向了曲默平的掌风。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碰撞,“碰”的一声响声过后,只听得“飕”的一声,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庞子林冷面看着一切,他永远那么冷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曲默平则呆理在那里,额头不知从什么时候气,流出了极其细腻,却又止不住的冷汗,双眼直直的看着铁栏,仿佛刚刚的一切,历历在目。 等他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向自己的左肩斜看了一眼,瞳孔不知为什么,立刻张开了很大,脸色也立时沉了下去。 东方雪愣愣的看着曲默平。当眼神掠过曲默平的左肩时,竟不禁失声道∶“师兄,你的肩…” 曲默平的肩,流出了很多的血,而肩膀上的伤口,目测上去,足有一寸多深,庞子林气劲所掠之处,均皮开肉绽,而那伤口,丝毫不像是被什么劲力所伤,倒十分像是被什么利刃割伤了一样! 庞子林道∶“我不想杀你,因为你不配让我杀。现在立刻消失,如果你还想要那只手臂的话。” 曲默平愤恨的向庞子林斜了一眼,道∶“今日的这笔帐,我记下来。我就看看,你在这剑牢里,还能笑多久!”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东方雪向庞子林望去,道∶“我师兄太莽撞了些,多想你手下留情。还有,我和我爹都希望你能审慎的做决定,本月二十六,希望你能给群雄一个满意答复。” (三)曲默平几乎是带着一脸怒容从剑牢离开的,他一向在武学方面目空一切,想不到今日要靠别人的手下留情才能保住性命。让他更加无法容忍的是,这个人与自己还是同辈中人,这无疑在曲默平看来,是对自己尊严的极大践踏。 东方雪见曲默平走的那么急,有身受重伤,不禁担心起来,在他身后快跟了几步,待到曲默平身边时道∶“师兄,你刚刚太冲动了,你为什么那么做?” 曲默平不满道∶“冲动?你看看我肩上的伤!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替别人说话!” 东方雪道∶“我就是因为担心你的伤势,才跑过来。而且,师兄,我也没有替谁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 曲默平道∶“就事论事?呵呵…” 东方雪道∶“师兄,我不想和你吵架,从小到大,凡是你决定的事情,我都没有说过什么。但这一次,你真的太过草率了…他才受过重伤,你赢了胜之不武,这样的赢,你喜欢吗?还有,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爹如何向群雄交代,这些,你都想过吗?” 曲默平沉了一会,自己冷静了一番,心中却道∶“我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你伤我的账,我早晚会和你算清楚!这个伤口,我不会轻易算了的!” 随即嘴角一笑,向东方雪温柔道∶“师妹,你收的对,是我太过鲁莽了,我向你道歉。我和他无怨无仇,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呢?我只是看他太过狂傲,更可恶的是,他扬言要杀师父,我一时气不过,所以想教训他一下,不料自己却…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看来我还要努力才行。” 东方雪随即嘴角一笑,立时花容再现,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又何尝不知你一切都是为了我爹,为了我,更是为了剑星门,你做的一切,我都懂。” 曲默平道∶“有师妹这番话,一切都值得了。” 东方雪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身上有金创药,我帮你敷些吧。”曲默平微微低下身子,道∶“多谢师妹。” 东方雪从腰间取出金疮药,朝曲默平的伤口撒了上去,曲默平立时只觉得疼痛难耐,灼热非常,额间冷汗直流,但他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把所有的疼痛都转化成了恨意,向着剑牢的最深处望去。 敷好药后,东方雪道∶“有没有觉得好些?” 曲默平道∶“已经好多了。” 东方雪道∶“明日一早你就要去少室山了,路上要多加小心,我看得出我爹十分重视那封信,否则他也不会托付给你。” 曲默平道∶“我也知道,师父对我十分信任,这次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厚望。” 二人一面走,一面谈笑着,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东方雪用手指着天上那轮明月,道∶“师兄你看,好美的月色…” 曲默平道∶“是啊,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为了能离月亮近一点,总是偷偷的爬上屋顶,因为这件事,不知道被师父骂了多少回,现在想想,以前的日子,真好。” 东方雪笑了笑,道∶“现在也很好啊,等这阵风波过后,我们再去闯荡江湖,好吗?” 曲默平应道∶“嗯” 不知什么时候,二人已经行至东方雪的屋间前面,曲默平道∶“师妹,这些天你为了师父的事都没怎么合眼,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明天去少室山会多加小心的,不必为我担心。” 东方雪道∶“嗯,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只见东方雪轻轻的关起了房门,不舍的看着曲默平,然后缓缓将门关起。 (四)曲默平,独自一个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他的肩膀还隐隐作痛,每每他侧目看时,都带着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心中暗暗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假以时日,我我定当十倍奉还!我看武林大会不是你最好的交代,杀了你,才是唯一的最好交代!” 他正一个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听身后有人喊道∶“大师兄!” 曲默平回头望去,见一人正向向自己这边跑来,竟是陆卓。 曲默平笑道∶“师弟,这么晚了,你也一样睡不着吗?” 陆卓道∶“我听师父说你和师姐都回来了,就想去看你们,但师父说你们白天还要去审问那个闯门的年轻人,所以才这么晚来看你。” 曲默平道∶“师弟费心了。” 陆卓道∶“谁叫你是我的大师兄呢…”他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了曲默平的伤口,情急道∶“你的伤,怎么弄的?” 曲默平遮掩道∶“不碍事,刚刚一个人练剑,不小心弄的。” 陆卓道∶“那师兄定是在练‘峰回路转’只有这一式,有背剑的动作,而且剑要从肩而过,目的是挡住后方敌人,不过这一招师兄应该练得很熟才是呀,又怎么会…” 曲默平叹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我在路上便听说了那个刀客的事情,生怕他找剑星门的麻烦,心里又十分担心师父的安危,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昼夜兼程,可能是连日没有好好休息,所以一时走了神,让师弟见笑了。” 陆卓诚恳道∶“陆卓哪里会见笑呢?相反,我十分敬佩师兄你的孝心…” 曲默平轻拍了一下陆卓的肩膀,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第,对师父的心,都是一样的。”陆卓点头应诺,道∶“嗯。” 陆卓接着道∶“对了,师兄,你和师姐可问出了什么?” 曲默平摇头轻叹道∶“我和师妹好言相劝,可他依然什么也不肯说,这么年轻,我实在是为他惋惜…”他似乎说不下去了,表现出了极为痛惜之色。” 陆卓见状,上前安慰道∶“师兄,你知道吗?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容人之量,这一点,你和师父是一样的。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曲默平面容憔悴,哀伤道∶“师弟说的是,只不过,我这心里还是有些…哎,可惜可惜呀!” 接着道∶“师弟,他和师父比试的时候你应该在场才是。” 陆卓道∶“不错,师兄想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吗?” 曲默平道∶“不错,而且我想多了解一些他,毕竟,他只是误入歧途,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到他。” 陆卓道∶“师兄,你总是替人着想,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曲默平本想直截了当的问庞子林的武功如何,但又怕陆卓生疑,便道∶“他的为人和武功如何?” 陆卓回忆道∶“要说为人,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温暖他的内心。而且说话十分狂傲,我当时看不过去,还向他喊了几句。 曲默平听完,这才直入主题,道∶“那他的武功又如何呢?” 陆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曲默平似乎看出了不对,道∶“怎么了,师弟?” 陆卓道∶“没什么,只是…太惊人了…” 曲默平道∶“什么意思…” 陆卓道;“他的武功,我不敢评论什么,不过,他的确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师父在内。” 曲默平听完,脸色一沉,陆卓问道∶“怎么了,师兄,是不是伤口…” 曲默平道∶“我没事,然后呢?” 陆卓继续道∶“别说是我,恐怕就连师父都不曾见过如他那般飘逸,凌厉的刀法,我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刀法发挥到这种境地,不得不让人暗自惊叹…” 曲默平道∶“此话当真?” 陆卓道∶“师弟绝不敢欺瞒大师兄,他和师父决战时所形成的劲力,我们当时都无法靠近,离得略近些的弟子,均被震成了重伤尤其是他的绝招,师父都险些招架不住,当时我们都跟着捏了一把冷汗,若是师父没有那最后一招,情况可就危机了…” 曲默平道∶“这么说,师父是用了‘凌空一剑’了,我在剑星门这么久了,只听师父提过,但从未见过。” 陆卓道∶“我们虽然在场,但也和你一样。” 曲默平道∶“哦,这怎么说?” 陆卓道∶“那一招,几乎是一瞬间,我根本看不清师父的动作,当一切尘埃落定时,那人已经败了。” 曲默平喃喃道∶“师父还是留了一手…” 陆卓道∶“什么,师兄?” 曲默平笑道∶“没什么。” 陆卓道∶“那师兄,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 曲默平道∶“你也是,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师父,我不想他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陆卓应了,曲默平看着他的背影,极目向夜色最深处望去… (五)庞子林,一个总是隐没在夜色背后的人。 与东方钰的一战,他还要些日子,才能恢复元气。在剑牢,他几乎每天都在回忆和东方钰的激战,回忆每一招,每一式… “武侠的真谛是什么?无数的人问过同一个问题,但对于你,武学,就是杀人于无形!”易书宜曾说过。 夜,总是灰黑色的,只有正真醉心得人,方能领略它的美。 月光,透过天窗,温柔的洒向了庞子林的面庞,他抬头仰望着,今晚是圆月,而他的刀却是一轮缺月,带着一层朦胧的美… “弯刀,离开了吗”庞子林自问道。 他轻轻的抬起手掌,微笑道∶“或许,他从未离开过…” 第五章 武林风波(下) (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似乎格外的柔美,就好像每晚的月光一样惹人怜爱。 对于庞子林而言,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天窗射进剑牢时,新的一天就从这一刻开始,这或许就是他所能知道的全部时间。 除了送饭的弟子外,曲默平和东方雪是在他被关进剑牢后,唯一来过这里的人。但对庞子林而言,他并不孤单,因为他一个人久了,早就习惯了,反而,他不太喜欢热闹,因为那个环境,并不适合他。 距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换做常人落到庞子林这样的情况,早就焦虑不安了,说不定还会为自己的性命担惊受怕,别人也许会,但庞子林不会,尤其是在那一场那他至今难忘的大战之后。 “东方钰…” 这是庞子林这两日思考最多的字眼,因为这个人令他迫不得已放下了弯刀,而且自那日后,他也再没有碰过刀,因为他也不知那柄刀,究竟去了哪儿… “武林,就是一个永无宁日的世道,一个适者生存的世道,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复杂世界,这里没有是非黑白,你是强者,就掌握了一切真理!”易书宜曾说道。 庞子林从拿起刀的第一天起,就记着这条明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主导着一切,包括别人的生死,可是,从与东方钰一战后,他发现,自己并非是什么主宰者,而且,他自己此时甚至都无法主宰自己,自己的命运,也将随着英雄大会,交给世人评判… “咔” 剑牢的门又一次的被打开了,庞子林没有去看,不只是因为他没有兴趣,更多的是,在这个时间,总会有人准时来给他送饭,他已经习惯了时间的方式。 来人一步一步的向剑牢深处寻去,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到,庞子林立时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因为从脚步声就可以知道,来的这人武功一定不弱,可剑星门中有谁有这样的修为呢?此时的庞子林心里只有一个近乎可能的答案… 那人最终站到了庞子林的牢前,庞子林抬头看去,冷冷笑道∶“我猜的没错,剑星门,除了你这个掌门,没有人有这种武功修为。”来的人正是东方钰。 只见东方钰左右手各抱有一坛酒,微微一笑道∶“在我这剑牢可还习惯?” 庞子林冷笑道∶“你来,不会只是要问我这个吧。” 东方钰道∶“当然不是,我来找你喝酒。” 庞子林仰天笑道∶“喝酒?想不到东方钰也会找我这个邪门歪道喝酒,哈哈。” 东方钰肃穆道∶“我早说过,你只是选错了路,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我会尽力帮你在群雄面前为你争取…” 庞子林道∶“我还是那句话,我选择的,我不会后悔。” 东方钰轻叹一声,将一坛酒从剑牢那个每天给庞子林送食物的缺口送了进去,缺口处刚好是一坛酒的大小,随即道∶“看来我们真的是道不同,好,我们喝酒,一切是非黑白,本月二十六自有分晓。” 庞子林并不认同东方钰,但酒却是他一直以来的知己,便一把拿起酒坛,痛饮了一口,东方钰笑道∶“看来你很喜欢喝酒。” 庞子林道∶“酒,算是我的一个良友,孤独的时候,是它,杀人的时候,还是它。” 东方钰道∶“哦?” 东方钰道∶“那你还有其他的良友吗?” 庞子林道;“弯刀。”庞子林只答了两个字。东方钰道∶“那你真的喜欢你这两个朋友吗?”庞子林道∶“她们喜欢我,足够了。”东方钰轻饮了一口,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你杀人的时候,心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尤其是面对那些和你无怨无仇的陌生人…你不后悔吗?”庞子林片刻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真的很有耐性,不过,我不后悔,因为从我握刀杀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到了或许会有今天的结果,既然早就知道,又有什么必要后悔呢?那些明知结果,犯了错就流下忏悔泪水的人,在我看来,还不如恶魔!”东方钰叹道∶“可是,知道悔过,起码是对自己的一种担当,有些时候,人,可以选择自己的路,关键看我们作何选择。” 庞子林道∶“可有些时候,人,总是被世道左右着,自己的选择有时也会付诸流水…” 东方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尊重你,但愿你不要后悔。对了,昨天我女儿和徒弟来看过你,他们没有冒犯你吧?”话音委婉,一副长者大家之气。 庞子林并未提及曲默平的事情,道∶“没有。” 东方钰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怕我那个徒弟冲动,为了替我抱不平,出言不逊呢,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这个时辰,我那徒弟也该出发了” 庞子林抬头看着天窗,独自饮着酒,愣愣的看着天空… (二)剑星门外,曲默平已经备好马匹,准备前往少室山。 陆卓,东方雪在外相送,曲默平道?“师弟,师妹,我走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师父,还有,要随时注意在剑牢里的那个人,他的武功高,城府也不简单,我放心不下,” 陆卓道∶“大师兄,你放心吧,我会按你的吩咐做的,这一路路途遥远,要多加小心才是。” 曲默平道∶“嗯嗯,多谢师弟。” 东方雪道∶“师兄,路上多加保重,我等你回来。” 曲默平道∶“师妹,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天色不早了,我得出发了”随即,跃马而上,道∶“师弟,师妹,保重。”话音才落,马蹄便狂奔而去,二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互望一眼,再回头看时,只有曲默平梦里那个的背影和渐去渐远的马蹄声… 剑星门距离少室山仍需几日的往返,眼见大会日子将至,曲默平片刻不敢耽误,一路直奔少室山,可能是在马上受到颠簸的缘故,曲默平肩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是不是的隐隐作痛,曲默平顾不得去看,心道∶“武林大会,任你有通天本领,你也绝逃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多久!”但转念一想道∶“想不到师父连少室山的人都请来了,看来真是事关重大,否则师父也不会叫我走这一趟…不过没关系,即便你这次逃了,我早晚会杀了你。” 一路奔波,已经渐进正午,艳阳高照,曲默平实在有些**难耐,若要去客栈,还要奔走半日路程,可这四周都是空旷之地,哪里来的客栈?曲默平正愁如何打算,只见前方不远处竟有一个茶棚,曲默平当即就过了去,寻了一个位置,座了下来,便叫道∶“小二,一碗酒,一叠牛肉,四个馒头。”小二应诺,片刻功夫,东西已摆在了桌面上,曲默平正吃着,忽听远处似乎有兵器打斗的声音,小二道∶“天天打打杀杀的,就不能安分点吗?”曲默平道∶“这样的是常有吗?”小二道∶“我们早就习惯了,客官,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千万别多管闲事。”曲默平听过后,心下有些好奇,便朝声音方向寻去,欲探个究竟。小二摇头轻叹道∶“上一个去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就有去无回,这次又…唉” 只见打斗的是两帮人马,其中一方共有五个人,均身穿蓝色衣袍,曲默平一眼便认出了那五人是海沙帮的。海沙帮虽不是什么大派,但却零散但我分布在各地,所做之事与匪类无异,在江湖中名气极差。而他妈的对面是两个身着青衫的剑童,手中均持有一柄长剑,身上随处可见被利刃所伤的痕迹,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抱着一个檀木盒子,盒中之物,看起来十分贵重。 只听海沙帮的人道∶“识相的快把东西交出来,爷爷饶你们不死,放你们一条生路!”其中一个剑童回应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海沙帮从不留活口,你们怎么会放过我们?即便你们放了我们,这盒中之物也不能交给你们这些匪类,这可是我家先生送给镇国将军守卫边疆之物。我们又怎可轻易给人!”海沙帮的人一听,怒道∶“好,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说罢,五人齐攻,分路前进,海沙帮均以铁爪作为兵刃,虽十分短小,却灵巧至极,两剑童见状,挥剑相抗,霎时间,兵刃的撞击声再度响起,长剑虽长,但此时却占不到什么优势,对方的一对铁爪可分击而出,变幻莫测,叫人难以捉摸,片刻功夫,两剑童身上已经遍体鳞伤,曲默平在一旁看着,心道∶“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海沙帮非要到手不可…”心中正疑惑之时,只见那没拿盒子的剑童双手已被铁爪死死勾住,另一人想来搭救,却被两名弟子阻挡,只见其中一海沙弟子猛地一下,将铁爪狠狠的刺入了那名被勾住双手的弟子的心脏位置,当场毙命。另一剑童见状,奋力挺剑相抵,但对方人多势众,几番搏斗,渐入败势,正欲再度挥剑,谁料,持剑的手竟也被勾住,眼见就要刚刚的剑童落入相同的命运,千钧一发之际,曲默平飞身而出,运劲双掌,朝海沙帮弟子猛地一挥,两名弟子立时丧命,其余三个弟子表现出极为骇然之色,道∶“你是什么人?你爷爷的买卖你也敢管!” 曲默平像那剑童道∶“你没事吧?”剑童应到∶“我没事,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海沙帮的弟子见曲默平未加理会,道∶“既然你要多管闲事,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说罢,三人朝曲默平直扑过来,眼见快到曲默平跟前时,三人均同时长袖清扬,顿时间沙粒一片,剑童失声道∶“不好!是毒盐!”毒盐,是海沙帮的独门暗器,接触人身,可融化血肉,不出片刻,人就会化为血水,这或许就是海沙帮能立足江湖这么久的原因,海沙帮的弟子道∶“你们就等着化为血水吧,哈哈…”正说着,突然,三人的脸色均变得铁青,之后发紫,一个一个,都倒在了地上,皮肤开始溃烂,发出恶臭的味道,不到片刻功夫,地上只剩下了三滩血水。原来曲默平使用“天星碎影掌”借力打力,将毒盐全部打了回去,使得三人自食其果。 剑童见状,拱手叩谢道∶“多谢恩公,敢问恩公名讳?” 曲默平连忙将他扶起,道∶“区区名讳,何足挂齿。对了,他们为什么追杀你们?” 剑童犹豫片刻,道∶“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这个盒子,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家先生送给镇国大将军守卫边疆用的,谁知他们竟起了歹念!” 曲默平道∶“敢问你们家先生是…” 剑童道∶“我们家先生复姓皇甫,名唤独明。” 曲默平惊道∶“鬼师,皇甫独明?” 剑童道∶“这是,我们本是一队人马,途中被他们多次劫杀,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若非恩公出手,只怕我也…” 曲默平道∶“不必记在心上,对啦,究竟是什么,海沙帮的人非要到手不可?” 剑童道∶“是一件软甲,这件软甲可抵挡任何兵刃,若是内力打在这软甲上,对自己的伤害比一半还要弱,算是武林中的一件奇宝了。” 曲默平道∶“早就听闻鬼师铸造兵刃天下无双,果然如此…” 剑童道∶“我家主人用了十年功夫,才找齐了材料,做错了这件软甲。” 曲默平道∶“好,有空我去拜访你家先生,你趁他们没有追来,快些赶路吧。”剑童拱手道∶“恩公,多加保重!”说罢,转身便离去了。 曲默平望着剑童离去的背影,心道∶“我若能得到软甲,必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一统江湖,也指日可待,而且,若是能借鬼师之手,除去海沙帮,我也省了很多麻烦…”随即心念一转,飞身向剑童而去,剑童只听得后面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当他抬头时,曲默平人已经悬在半空之中,运足真气,从空中一掌击向了剑童的天灵盖,他的脸一下子都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杀自己的人竟是救自己的恩人,剑童当即毙命。随即曲默平抢过盒子,笑道∶“告诫你一件事,帮你的,未必好,害你的,也未必坏,不过你很荣幸,可以成为我霸业的牺牲品,你也可以安息了。”掌风再度一起,劲力直接将箭头的尸体推向了那三滩血水处,不一会功夫,剑童就已化为了一滩血水,曲默平一脸惆怅,哀叹道∶“我也没办法,留着你的尸体,高手一看便知你的致命伤是‘天星碎影掌’,鬼师又怎么会去对付海沙帮呢?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曲默平现在难以遏制心中的兴奋,立时将盒子打开,那一瞬间,曲默平惊呆了,只见盒子的是一件透明薄衫,轻如蝉翼,摸起来却坚固非常,不禁又惊又喜,简单收拾一番,见四下无人,便若无其事的能回到了茶棚… (三)自东方钰走后,庞子林便独自饮酒,酒,很快变成了空坛。 距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庞子林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冲动是死亡的前兆,冷静或许会有一丝生的希望!” 庞子林一直很冷静,甚至对一些东西无动于衷,“谁主使你来的?”无数的人在问同一个问题,他不愿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因为他背后那个人,武功之高可以说是武林历史第二人!而他在的那个地方,权谋,冷血,武功就是一切!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更没有人听过那个门派,不,准确的说,是那个组织,一切一切,都只是迷… 在庞子林看来,今晚的月,依旧是朦胧的… 第六章 少林古刹 (一)连续几日的奔波,曲默平终于赶到了少室山的山脚下,而那件软甲,他早已经穿在了身上。 曲默平向前望去,只见三个守山弟子把守在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上,曲默平牵马向前径直走去,三根木棍立时拦住了他,其中一守山弟子道∶“施主,请问你是…” 曲默平抱拳道∶“小师傅,我是剑星门东方钰门下弟子曲默平,奉家师之命,有要事求见玄恩大师,有劳小师傅通传。” 守山弟子一听,连忙赔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东方掌门的弟子,刚刚我们多有冒犯,还请施主不要见怪。” 曲默平道∶“小师傅太多礼了,尽职尽责,本应如此。” 守山弟子笑道∶“施主请随我来。” 曲默平道∶“嗯,有劳小师傅了。” 通往少室山的山路是一条山间小道,曲折难行,加上山上雾气较重,地面湿漉漉的,更有些泥泞难走,守山弟子走在前面,步履极其娴熟,常年生活在山里,路况自然是极为熟悉,走起路来,自然是如履平地。曲默平紧跟在后面,一路上观察着路况,熟悉着四周的环境,只听守山弟子道∶“施主,前面就是少室山的灵韵寺了。”曲默平抬眼望去,只见一雄伟的寺院出现在眼前,赞叹之余,心中暗暗道∶“灵韵寺,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已到了灵韵寺门前,门外有两名弟子保守,见曲默平有同门之人陪送,便未加阻拦,二人这便进入了寺中。 守山弟子道∶“灵韵寺分为达摩堂、罗汉堂、戒律堂、藏经阁和大雄宝殿,施主请随我到大雄宝殿拜见我们师父。” 曲默平四处观望一番,道∶“好,小师傅请带路。” 守山弟子应了一声,绕过几条百年沧桑的老道,只见一宏大带着古韵的建筑赫然出现在眼前,牌匾上用金漆写着四个打字“大雄宝殿”曲默平望着,心道∶“若是有一天,我能将这大雄宝殿驾驭在脚下,那是何等气派,现在我又有软甲护体,看来离我的目标也不远了。” 守山弟子道∶“施主在此稍候,容我前去通禀。” 曲默平道∶“有劳小师傅了。” 片刻功夫过后,守山弟子便从大雄宝殿走出,向曲默平道;“施主,师父有请。” 曲默平点头,向前轻轻推开宝殿大门,只见映入眼前的是一尊金身大佛,大佛正前方是三位老僧,中间的那个老僧手持禅杖,长须飘飘,大部分已经发白,左边的是一手持念珠的老僧,慈眉善目,而右侧则是一位短须僧人,看样子与那二人年纪不相上下。 曲默平见状,向三人行礼道∶“晚辈剑星门曲默平,奉家师之命,有要事求见玄恩大师。” 只见站在中间的老僧向前一步,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老衲玄恩,旁边是我的二位师弟,左边的是玄慈,右边的是玄灯,本门方丈常年闭关,本寺事物皆有我三人代劳,还请师侄向令师通禀,请他莫要见怪。” 曲默平笑道∶“大师客气了,我一定代为转达。” 玄恩道∶“我与东方掌门也许久未见了,他可一切还好?” 曲默平道∶“多谢大师关心,家师一切都好。” 玄恩道∶“对了,刚刚师侄说,东方掌门有要事,不知是何事,令东方掌门如此伤神?” 曲默平道∶“师父要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玄恩大师。”说完,便伸手向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张红贴和一封信,双手递予玄恩,玄恩接过,将红贴打开,道∶“这是…英雄帖?” 曲默平道∶“不错,本月二十六,家师要召开英雄大会。” 玄恩道∶“东方掌门向来不愿理会江湖恩怨,此次英雄大会,想必东方掌门一定有他的理由。” 玄灯道∶“不错,不知师侄可知其中缘由?” 曲默平道∶“是这样的,不知道几位大师可知道一个刀客的事?” 玄恩一脸茫然,似乎并不知情,玄慈道∶“师兄,曲师侄所说的,我听人说起过,略知一二。” 玄恩道∶“哦?” 玄慈道∶“几日前,我门下弟子下山,听说了一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近几个月,江湖有一个年轻刀客,四处挑战武林名宿,且出手狠毒,刀下从不留活口,后来竟不知了去向,听人说好像去了剑星门…” 曲默平道∶“玄慈大师所言极是,的确有这么一个刀客,神剑山庄宋昆,玉剑君子谢天明、江东剑主断九英、刀疤秋锦江…这些人,都惨死在了他的刀下。” 三人听后均大惊,玄灯道∶“据老衲所知,这些看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怎会都死在了一人手里?” 曲默平道∶“起初,连我师父都不相信,可是,后来,他来想我师父挑战,竟和家师斗得难分上下,幸好家师有凌空一剑的绝技,否则…” 玄恩三人听后均极为惊愕,谁都知东方钰的剑法造诣,在武林之中已是佼佼者,岂料居然与一无名少年难分胜负,不禁让人难以相信,曲默平随即又将陆卓所说一一禀明,玄恩等弄清来龙去脉后,更是感慨万分,玄恩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这武林竟又出了一个奇才,看来这江湖是很难平静了…” 曲默平陪叹道∶“大师仁义为怀,晚辈佩服!” 玄恩笑道∶“侄儿又何尝不是呢?东方掌门能有你这样的弟子,实属万幸呀…” 曲默平笑道∶“大师过奖了。” 玄灯道∶“不如侄儿今日就留在此处,也好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玄慈道∶“不错,老衲也正有此意。” 曲默平本想留下,心道∶“这软甲才到手,况且万一师父那儿有所变动,就不好办了,我还是早日回去为好…”随即拱手道∶“多谢几位大师美意,不过大会在即,家师又十分重视少林一行,我还是早些回去,让家师安心。” 玄恩赞道∶“忠孝可嘉,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老衲就不勉强了,请带我向令师问候,顺便告诉令师,本月二十六,我灵韵寺必定赴约。” 曲默平抱拳道∶“晚辈一定转达,三位大师,请!”说罢,转身离去,玄恩轻叹道∶“武林,又将有劫难了…阿弥陀佛。” (二)曲默平辞别灵韵寺后,便由弟子送下山去,一路上都在想英雄大会的事,到了山上,寺中弟子牵好马匹,曲默平谢过,飞身越上马匹,朝原路返回,心道∶“这次连灵韵寺的老和尚也来凑热闹,我看你能怎么办!有些时候,好得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我!如果存在第二个阻碍,我一定设法除掉!” 灵韵寺内,玄恩三人站在大雄宝殿之内,一脸踌躇,玄慈道∶“师兄,这事要不要禀明方丈师兄?” 玄灯道∶“东方掌门并未伤害那个刀客,所以召开武林大会,希望给他最为公正的结果,的确是菩萨心肠,只是江湖恩怨,只怕那些受害者门下弟子不会轻易罢手。” 玄恩道∶“师弟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希望,恩怨可以在大会上结束,不要无止境的纠缠,只会伤及更多无辜…至于是否禀明方丈师兄,我们看过那封信再说吧。” 玄慈,玄灯应诺,随即玄恩将信取出,只见信上写有“玄恩大师亲启,东方钰书”的字样,玄恩将信撕开,只见信中写道∶“近日武林,风波再起,一年轻刀客四处挑战武林名宿,所到之处,无不流血在地,后此人来我剑星门挑战,我虽得胜,但战况却凶险万分,恕我直言,年轻一辈中钰从未见过如此天赋异禀者,若是可能,钰盼望其能重归正道,造福天下。钰见其才,一则不忍,二则需对群雄有一交代,开此大会,实属下下之策。再者,此人在我多番询问下得知,其乃奉命而来,但并不知那刀客身后是谁,但钰深知此人必定在策划一场惊天阴谋,且武功必定非同凡响,恐怕可有柳笑狂相媲美,顾希望少林的玄空方丈可以出手相助,以遏制其狼子野心,求天下太平盛世!”落款写道“东方钰亲笔” 玄恩道∶“柳笑狂!” 这人名一出,三人均脸色大变,玄慈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请师兄明示。” 玄灯道∶“阿弥陀佛,这世上莫非真有柳笑狂这般武学奇才?” 玄恩道∶“看来此事只有请方丈师兄方可…” (三)剑星门内,东方雪独自站在剑阁外,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她轻叹了一声,是如此的委婉。 陆卓不知何时在她的身后,道∶“师姐。” 东方雪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察觉。” 陆卓道∶“是师姐想的太入神了,还在为师父那件事发愁吗?” 东方雪道∶“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并不是坏人,你觉得呢?” 陆卓道∶“但他杀了不该杀的人,总归要附上他的责任…” 东方雪“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有些时候,你说话好像我爹。” 陆卓道∶“啊?不过我感觉杀人就是不对,而且他居然那么狂傲,直接挑战师父,应该受些教训,我早就气不过了。” 东方雪道∶“话是如此,可我走感觉他的眼神里…有种我说不出的忧伤…” 陆卓道∶“好了,师姐,大师兄也该回来了吧。其实我们之中,我觉得大师兄最像师父,一样的正派,除了师父,他是我最敬重的人。” 东方雪道∶“师兄也去了几天了,想必也快回了…” 陆卓道∶“是啊,真希望武林大会后,一切都回复平静…” (四)剑牢之内,东方钰站在庞子林面前,庞子林依旧保持着他特有的冷漠。 东方钰道∶“离武林大会,还有十天。” 庞子林冷冷道∶“你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东方钰道∶“似乎在你的世界,人心很是复杂,我可以感觉的到,你缺乏对人心的信任。” 庞子林道∶“因为人心本就不简单。” 东方钰道∶“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冷静让我觉得可怕,我很好奇,眼下形势对你这么不利,你不担心吗?” 庞子林冷笑道∶“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你改变不了,就要学会适应,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 东方钰道∶“是吗?所以你选择什么都不说,这是适应,还是改变?” 庞子林道∶“如果我能改变我想改变的,或许今天的我就不是我了,十天,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不是吗?” 东方钰道∶“从武林开始,以武林结束,十天之后,一切自有分晓。” (五)灵韵寺内,玄恩三人一齐去了大雄宝殿后方的闭关石室外,石门近关着,门外长着稀疏的杂草,三人向洞口施了一礼,玄恩道∶“方丈师兄,近日武林腥风血雨又起,我等考虑再三,为今之计,只有请方丈师兄出关,方有办法阻止这场不该有的劫难。” 话音过来许久,却久久没有回应,三人互相对目相望,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三人踌躇之时,只见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传出声音道∶“万事万物,皆有定数。祸福劫难,冥冥中自有安排,不可强求,渡劫易,渡人难…” 三人一听,皆向石门施礼,道∶“阿弥陀佛…” 只见从洞内还步走出了一位老僧,步履轻盈,神态怡然,白色的长须飘于胸前,他才出洞口,门外三人齐声道∶“参见方丈师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灵韵寺玄空方丈。 玄空道∶“三位师弟免礼,我在此清修,不理江湖俗世,看来我仍旧无法随我心愿,此乃定数,非人力所能强求,能让三位师弟前来,想必定有要事。” 玄恩将信递予玄空,道∶“回禀方丈师兄,你看了这信,一切就都明白了。” 玄空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番,轻叹道∶“想不到年轻人中,有如此奇才…” 玄恩道∶“方丈师兄,东方掌门在信中提及了柳笑狂…” 玄空道∶“他的确是武林旷世奇才,不过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往事了,至今他已经下落不明,不过,那刀客身后的人物,若真如柳笑狂一般,只怕江湖真的会波澜再起…” (六)剑牢里,东方钰早已经离开了,夜已深了,庞子林望着夜空,轻叹道∶“执着,为什么?或许,狠多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吧…” 那柄弯刀,或许就是庞子林割舍不断的执着,每一次深夜的时候,庞子林总会抬头,或许,他执念的,就是天空如弯刀一样的残影… 第七章 大会(上) (一)剑牢,依然有那道孤独的身影。 庞子林,久久的望着天窗,而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酒壶。自从那天东方钰来了之后,每一天,送饭的弟子都会给他配上一壶酒,而他也会像以往一样,自酌自饮,一个人,望着天空…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对于庞子林呢?酒下去,意味着什么?死亡?冷漠?还是眼前的一片片白色的茫然?或许,谁也猜不到,因为看透一个人很难,即便日子久了,而看透庞子林,看透他或许更难,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忧伤的。 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庞子林,却没有任何紧张感,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一样,没有人可以像他这么冷静,也没有人可以像他的目光那样的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而他多数时候却总是迷惘的,因为他一直看不透一个问题,武林,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在这里,有人忘却生死,有人追名逐利,有人济世为人,有人心系天下,而连庞子林自己都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种,或许都是,或许每种都不是… 剑星门外,曲默平才刚刚下马,门外的守门弟子见状,连忙上去牵马,曲默平道∶“师弟,师父呢?”那弟子应道∶“大师兄,师父应该在正堂,大师姐和二师兄应该都在。”曲默平道∶“嗯,你先去忙吧。” 正堂之中,东方钰轻端左臂,在正堂踱步,似乎在踌躇着什么,陆卓、东方雪站在一旁,谁也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东方钰问道∶“平儿,武林大会的事各派都通知到了吗?”陆卓道∶“师父放心,武当、峨嵋、丐帮,点仓、崆峒…几个大派掌门都已经通知到了。”东方钰点头道∶“嗯,那就好,现在只剩平儿的少室山了。”东方雪怕自己的父亲担心,便道∶“爹,我相信师兄会做好的。”陆卓也赞了一下,东方钰笑道∶“我也相信他,否则也不会把这个重任交托给他。”众人正说着,只听堂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陆卓向外望去,当即喜道∶“大师兄!”东方雪闻声,见果真是曲默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曲默平深深的看了东方雪一眼,便向东方钰走去,躬身行礼道∶“师父,我回来了。”曲默平伸手将他扶起,微笑道∶“平儿,少室山一行可还顺利,为师和你的师弟妹都很是惦记。”曲默平道∶“让师父担心了,徒儿一切都还好,只是路上遇到了海沙帮的人。”东方钰道∶“海沙帮?”陆卓道∶“师兄,那你没事吧?”东方雪关切的眼神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到了曲默平身上,曲默平望见了,心中顿生一股暖意。曲默平道∶“我没事,只是听说他们其他的分堂劫获了一笔大买卖,好像对方是…皇甫独明…”众人一惊,东方钰道∶“皇甫独明号称鬼师,奇门遁甲、兵器制造、五行八卦无一不通,只是少出深山,武功造诣只怕和玄空方丈不相上下,海沙帮怎么连他都去忍,看来又是一场风波阿…” 曲默平道∶“弟子也是担心这个,但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感觉自己实在很没用。” 陆卓道∶“师兄,你已尽力了,别自责了。” 东方雪道∶“是啊,师兄,别在想了,你的为人我们都知道。” 曲默平眼神里充满着感激,东方钰叹道∶“平儿,为师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事情出了,想必鬼师会处理的,还是眼下的事要紧。” 曲默平道∶“师父说的是,徒儿记住了。” 东方钰道∶“行走江湖,有些事总是难免的,我们所应该做的,就是正确的面对,尽心尽力去处理,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懂吗?”随即,又向东方雪、陆卓道∶“这八个字,希望你们也要记着,否则就不配做我剑星门的弟子,谨记。” 三人一齐应道∶“弟子(女儿)谨记。”东方钰微微一笑,道∶“平儿,为师交代你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曲默平道∶“师父放心,我已经亲手将英雄帖和信交给了玄恩大师,玄恩大师还叫我替他问候师父您,说本月二十六,灵韵寺必定赴会。” 东方钰道∶“玄恩大师太客气了,少室山的人亲赴大会,这便好了。” (二)三人离开正堂,变向堂外走去,陆卓道∶“大师兄,你不知道,你走后,我和师姐都担心你。” 东方雪道∶“是啊,师兄,你回来了,我们才放心。” 曲默平道∶“师妹,让你担心了。” 东方雪道∶“你平安回来了,那就好。” 曲默平道∶“对了,师弟,那个人最近怎么样?我交代你的事,你有没有注意?” 陆卓道∶“师兄嘱托的事,我自然会办,况且,你也是为师父着想,我们理解你。” 曲默平轻叹一声,道∶“你们明白就好,他怎么样了?” 陆卓道∶“他没什么动向,只是师父去看过他。” 曲默平道∶“师父?” 陆卓道∶“对,就在几天前,师兄,放心吧,剑牢,没有人出得去,除非他可以飞天遁地。” 曲默平道∶“这个我当然放心,不过…” 东方雪道∶“放心,师兄,一切都会好的…” 曲默平道∶“但愿吧…” 二人互望着,微微一笑。 天色渐暮,陆卓早已去料理武林大会其他门派的工作,剑星门的练剑场,只有东方雪和曲默平两人。 二人望着暮色,在练剑场散步,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全修复好,东方雪道∶“我听二师弟说,那天,我爹就是在这里,迎战那个年轻人,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痕迹依然还历历在目。” 曲默平道∶“是啊,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 东方雪道∶“真希望,一切,都可以在这场大会终结。” 曲默平道∶“我又何尝不想呢?平静,真的好…”过了一会,曲默平道∶“师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愿意和我过平静的日子吗?我…”刚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东方雪道∶“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想说什么,我都懂,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陪我,浪迹江湖,好吗?” 曲默平欣喜道∶“嗯,我答应你。” 日落西山,两道牵着手的背影在落日下一点点隐去,或许,这个时候的落日,真的很美… (三)“…” 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楼阁里传来,阁楼是建筑在一座长船上的,没有人知道这条船从哪儿来,更没有人知道这条承载着三层楼阁之高的长船要去何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琴声很轻柔,但声音却又带着些难以描述的滋味。 琴弦,越来越紧凑,一根接着一根,一音随着一音,然后,再一次的低沉下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高耸的楼阁,门前的左右金色漆柱上,各缠有一条粉色的丝带,随风飘荡着,而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楼阁高处,琴声依旧不断,仿佛带着另类世界的呐喊,但声音,真的轻如毛,淡如水,朦胧如月,梦绕萦回。 进入楼阁,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四处闪耀着金色的光感,楼阁之上,远远的可以看到抚琴之人的身影,但是,那人却在顶层的最高处,台阶架的很高,那人似乎有意要俯视脚下的一切,谁也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因为这个人的四周都被一层层紫色的轻纱包围着,一派雅韵之气。 不知为什么,整个阁楼总是在微微移动着,琴声越来越急,突然,仿佛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世界仿佛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琴声,停止…远处,一个?c小的身影向抚琴之人走去,她的步伐很是轻摇,细看之下,连容貌也十分的俊俏,就算是用“人间难得几回见”来形容也不为过,她径直走着,到台阶时有如含羞待放的花儿一般,轻轻的低下了头,恭敬的俯下了身子,深深的行了一礼,恭敬道∶“属下季萱儿,参见主公。”那抚琴人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像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季萱儿道∶“主公,东方钰决定本月二十六召开武林大会,请主公下达下一步指示。抚琴之人道∶“二十六,东方钰拖得够久的。”随即站起身子,外面的季萱儿只能看到轻纱后面的影子,抚琴人道∶“武林大会,呵呵,东方钰也算是帮了我了,还有,我要你查的另一件是怎么样了?”季萱儿道∶“主公说的是…神右护法?”抚琴人道∶“那么,依你看,应该是谁?”季萱儿立时跪下身来,忙道∶“属下该死,是属下多言了,请主公恕罪…”抚琴人笑道∶“起来吧!我不会杀你的,现在告诉我他的情况,是死还是活?”季萱儿怕他,在这里很多人都是,因为他可以在几招之内让一个武林高手化为乌有,她曾亲眼见过,而她这个主人究竟有多大的实力,长得如何,她却一概不知。抚琴人道∶“怎么了?你的呼吸声我都听得到,你很怕吗?”季萱儿忙道∶“不,不是,他还活着””抚琴人并不惊奇,道∶“还活着,那就好,我的棋子,只能我来摆布,谁要敢破坏我的棋局,我就让他下不了棋…”说罢,左手轻抬,季萱儿只觉一阵寒气,再看之时,她身后的铜柱上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季萱儿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抚琴人道∶“我只是降降温,怕你紧张,谁要想脱离我的控制,想必也不容易,是吗?”季萱儿道∶“主人英明,属下对主人忠心不二。”抚琴人道∶“好,去做你该做的,武林,有趣,哈哈…” (三)“命令…” 只有庞子林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没有选择,而且无条件的服从。 他也开始适应并且习惯着,所以,他常常都是一个人。今天的夜晚,庞子林是喝着酒度过的,这样的感觉,他似乎都忘记了,只有这一刻,他才想起曾经的滋味。 门开了,庞子林不再去看,因为他知道,来的是谁,东方钰。 东方钰走到他的面前,道∶“离那天越来越近了,不想找人说说话吗?酒是你的好友,可它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庞子林回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酒做我的知己吗?因为有些东西,它看的比谁都透彻,有些事,也只有它懂。” 东方钰道∶“这次的大会来了很多人,你不好奇都有谁吗?毕竟,这和你的生死,有很大的关联。” 庞子林道∶“谁来,都无所谓,我不在乎我可以活多久,我在乎的是我能看他们活多久”” 东方钰道∶“他们?看来你还在想你的另一位好友。” 庞子林没有回答,他的确很久没有握刀了。 东方钰笑道∶“你一直很好奇它在哪儿,对吗?我可以告诉你,它很好。” 庞子林道∶“是吗…” 东方钰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下它,我很想看到那样的你,你或许又觉得我??铝耍?月?” 庞子林道∶“因为你总是把一切都看的那么简单。” 东方钰道∶“或许事情本就不复杂,你可以停下来思考一下,也许就会懂得。” 庞子林道∶“停下来的生命还剩什么?没有追求的生命又是什么?什么都没有,那我的价值呢?你又何去何从?” 东方钰道∶“我不知道会何去何从,不过你呢?不停杀人,你想得到什么?得到后呢?鲜血下的荣耀,值得吗?” 庞子林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或许,只是一个意义…” 东方钰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或许懂得点,因为我年轻过,但你,总是朦胧的…”说罢,转身离开了剑牢,庞子林没有去看他,而是抬头看着月亮,道∶“我们都一样,呵呵,你懂我…” “对影成三人”,一月、一人、一酒… 庞子林独自道∶“江湖,你又何去何从…” 第八章 大会(中) (一)剑牢之内,两双眼睛在彼此对视着,庞子林和东方钰。东方钰的神情严肃,认真,庞子林则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沉默,两个字,如此简单的包容了剑牢的一切。 东方钰道∶“你没有话要和我说了吗?” 庞子林道∶“如果有,那么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东方钰道∶“从那天你来挑战我,到现在,差不多足足有半个月了,你也在剑牢度过了半个月,我感觉得到,你比任何人都能承受孤独的味道。” 庞子林道∶“呵呵,是吗?可能是我看得到夜的凄美吧…” 那一战后,庞子林再没有见过他的朋友,弯刀。一个让他名动江湖的朋友,也是一个让他感受到不再孤独的理由。如今,这两个熟悉的字眼,却偏偏成为了他曾经的回忆,而且,也是他一次彻底的失败,谁对谁错,是喜是忧,连庞子林都不知道答案,或许,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理由… 东方钰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庞子林冷冷的微笑了,仿佛自己依旧是自己,笑容里更带着几分文人般的凛凛风骨。 东方钰见他不答话,面色添了几分从容,轻叹道∶“明天,对于你我似乎都不寻常,尤其是于你而言。” 庞子林道∶“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 东方钰道∶“我也说过,我不允许任何人蔑视生命的尊严,于死在你刀下的人是,于你也是,所以,我想给你最公正的审批。” 庞子林冷笑道∶“哦?尊严?第一次有人和我说生命的尊严,那么,如果我是对生者的践踏,那么你呢?从没有杀过人吗?” 东方钰目光直视庞子林,道∶“有。” 庞子林道∶“你为什么不回避我?从你的目光里我看不到游离,你很坦然,我早就该知道。” 东方钰道∶“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杀人是因为我尊重生命,知道它的可贵,懂吗?” 庞子林道∶“呵呵,任何理由,在你那里似乎都那么名正言顺,这就是旗号的力量,即便错,也可以正大光明。” 东方钰道∶“别人要杀你,你杀了他,这不需要理由;别人要杀你,你却不杀他,这才需要理由。的确,我在江湖比你久,说不定杀得人比你还多,但我无愧于心,因为我一生所杀之人,全是大奸大恶之徒,危害天下之类,从未错杀一人。” 庞子林道∶“可善恶,还不是有你们来定夺,或许,在那些人眼里,你们就是所谓的恶,不是吗?” 东方钰道∶“看来我们的立场,真的不一样。” 庞子林道∶“我们只看到了事件的一个方面,大多数人,不都是吗?” 东方钰道∶“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你打算怎么办?” 庞子林道∶“我从来不会去打算什么,而且,我又能怎么办。”庞子林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东方钰道∶“我只能做我?做的,其他的,由天下人断吧…” (二)曲默平,一个人坐在房间,手里端着酒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去的意思,眼神带着深邃般的游离。 桌前,除了酒壶,还有一样薄薄的衣衫,软件。 这样东西在曲默平手中有一段日子了,他几乎每天都穿在身上。 一个人的时候,有一个人的美,但曲默平从不会去欣赏美,因为他对权利的渴望,远远的超出了一切。他总是一个人在思考,甚至愤恨,为什么武林盟主向来是有名望的人担当,普通人无论多有才华,如果没有世家的支持,根本没有机会,而他,就偏要创造机会,,哪怕不择手段。他总是对自己说,人,绝对不可以默默无名一辈子,曲默平三个字,就不应该平凡,如果不能让世人去赞扬,那就让后人去痛骂,起码这三个字,可以让人铭记,而他,也一直再用他的方式努力着… 曲默平独自道∶“软甲呀软甲,有你在手,我又进了一步。“随即眼神一尖,道∶“后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要你付出代价!我曲默平才是新秀第一人,如果我是第二,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第一!”话音落下的同时,手里的杯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他捏的粉碎。 曲默平正一个人得意着,只听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对方道∶“大师兄,你在吗?我是雪儿。” 曲默平喃喃道∶“师妹…”立即将软甲收入床底,慌忙上去开门,道∶“师妹,你来了。” 东方雪道∶“师兄,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 曲默平看了桌上一眼,笑道∶“自己喝了两杯酒,有些醉了,平日里喝一坛酒也没有怎么样,想不到今日才饮了几杯,就…让师妹见笑了。” 东方雪微微一笑,道∶“那,我可以进去坐吗?” 曲默平道∶“瞧我,这都忘了,师妹快请。”东方雪含笑进了屋内,一下子便看到了地面的碎酒杯,曲默平解释道∶“那是不小心打破的,都怪我,喝的多了些。” 东方雪摇了摇头,道∶“师兄,大会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吧?” 曲默平道∶“师妹放心,早就安排好了,还有陆师弟呢,相信会让各大派满意。” 东方雪道∶“那就好,那个人何去何从,也该有了结果,我看爹,并不向杀他。” 曲默平暗道∶“师父要想杀他,早就动手了,看来师父是动了恻隐之心了,我在大会上得添一把柴才好,否则…” 东方雪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曲默平转目笑道∶“没什么,我也为师父担心啊,毕竟,那确实是一个奇才,可惜,着实可惜,真希望他可以平安无事…” 东方雪道∶“你在这方面,很像爹…” 曲默平道∶“哦?或许真的是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吧…” (三)抚琴人,他是谁?这个答案,似乎没有人知道,但季萱儿知道,包括他的名字,但她只是默默记在心里,却从来没有称呼,就连护法“神右”也不曾叫过他的名字,毕竟,没有人敢去随意揣测,一个自命神人的人。 对这里的每个人而言,他们的主人仿佛超脱了一切人所必需拥有的,或是割舍不掉的东西,尤其是对人、对物、对事的情感。冷漠,似乎已经不能去形容他,因为他的冷似乎没有人可以做的到,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现在还是未知之数,如果是,那么他为什么,又如何去冰冻一切情感呢?无情无欲,极具城府,这就是季萱儿心中的主人。 他的武功究竟达到何种境地?没有人知道,但从季萱儿臣服的那一天起,凡是和他作对的人,无论你武功多高,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他的补下,也就是那些堂主,随便一个,足可以称霸一方,这就是实力。而真正得到他真传的,到目前为止,只有神右一个,而他,也是这里除抚琴人外,最强的。 季萱儿,从她的面容上几乎看不到一个女孩子应有的笑容,他的脸永远是带着惆怅度日的,今天看得见夕阳,明天朝阳来临的时候,她还在吗?大多时候,是在的… 船上,抚琴之人坐在纱帐后面轻抚着琴,琴声,在海面飘荡。 声音轻柔的背后,回事什么呢?他轻轻的叹气,而这叹气声,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王者之气,琴声在海面上久久不能平静… 季萱儿不知何时来的,俯身道行礼∶“启禀主人,属下已查到,还有两日。” 抚琴人道∶“哦?” 季萱儿道∶“…” 抚琴人道∶“你能猜得到结果吗?” 季萱儿道∶“连主人的神通广大都猜不到,属下不敢妄下定论。” 抚琴人道∶“你果然是聪明人,不过,我也猜不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猜不到,才有趣。即便猜到了,我一样要扭转乾坤,不是吗?” 季萱儿道∶“主人所言极是。” 抚琴人道∶“回吧。一切才刚刚开始,江湖,今天的你是你,明天的你,是我…”夜,已深了。 (三)凤来客栈。 离剑星门最近的一家客栈,很少这么热闹过。无数的门派的先前人马,或者说部分门派,已经到了这里,其中在这里最为著名的莫过于华山和少林。 楼上的客房内,玄恩,玄灯二人陪同方丈玄空住在房间。深夜里,三人静静打坐,只待明日一早,前去剑星门。 玄恩道∶“方丈师兄,我总是觉得这大会并非我等想象的那么简单,只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以免伤及无辜。” 玄灯道∶“阿弥陀佛,师兄所言极是,方丈师兄,如若真的出了什么乱子,该如何是好,还请师兄明示。” 玄空道∶“世事无常,何必穷追不舍?静心,静思,忘我,方为处世之道…” 二人听后,默默打坐,不言其他。 子时将近,凤来客栈的人,几乎都已经安睡。 客栈外。出现了几声不一样的响动。 掩着夜色,月色下的是一排黑衣人。他们一字排开,极具组织感,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柄短剑,在寂静的街上奔走。 当他们在客栈附近时,只见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一时间,所有人四散而开,将客栈团团围住,玄空方丈在屋内,叹道∶“阿弥陀佛…” 只见领头的人将剑高举,猛地落下,其余黑衣人仿佛一下子等到了指令,一齐冲进了客栈,霎时间,银光闪闪。 客栈的武林人士刚刚听到些响动,有些才刚刚苏醒些,便被人一剑划破了喉部,当场毙命。响声越来越大,而武林人士却一个个大下去,慢慢的,大多数人已然苏醒,见眼前的一幕,挥武刀剑相抗,凤来客栈顿时乱斗一片,双方各有死伤。 一中年人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一惊,他一眼变看出来,黑衣人中有一个人,身手了得,绝非泛泛之辈,于是,提剑一跃而起,直朝那人扑去,那人见状,挥剑成风。凡是武林中人都知这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但那短剑在那个黑衣人手里却异常的灵活,与长剑僵持,不仅没有落败,反而渐渐显露优势。 中年人见状,气运剑身,长剑一连几招斜刺,欲要其措手不及,那人身形轻隐,剑绕腰间,反手御剑,竟避开了对方的数招斜刺,以守为攻,乘机攻中年人的轴心,中年人惊讶之余,连忙收剑,飞身跃于那人身后,半空之中,有跳出一剑,那人脚下一滑,竟让对方扑空,还未等中年人收势,那人陡然起身,一剑直取中年人命门,眼见中年人躲闪不过,那人正要得手,只听“啪”的一声,那人的剑似乎被什么用力的谈了下,不得不退了剑式,口中喃喃道∶“大力金刚指,少室山!” 出售的正是玄灯,而玄恩,细看二人,就站在他的身后,玄空道∶“善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人见状,并未罢手,对壮年人急需猛攻不止,玄灯见势,飞身向前阻止,中年人这才抽出空当,长剑再度挥出,与玄灯的大力金刚指相互配合,那人一时优先招架不住,却未立刻落败,与二人僵持着,不肯罢手。 玄恩道∶“方丈师兄,此人武功不弱,在华山掌门罗金义和师弟二人的联手下,居然可以游刃有余,不简单。” 三人月斗越紧,来的黑衣人,除了那人外,其他的均死在了武林人士的围攻之下,那人攻势却越发生猛,笑道畅销轻起,猛然一掌推出,罗金义也配合着听出长剑,那人惊道∶“达摩掌!”飞身一跃,跳出客栈,消失在夜色深处… 二人正要追去,玄空道∶“由他去吧,该来的始终会来。” 罗金义见三人前来,连忙拱手道∶“适才多谢大师出手相助,否则…” 玄空道∶“罗掌门不必多礼,这本是分内之事,阿弥陀佛。” 玄恩道∶“罗掌门可看的出此人系属何门?” 罗金义道∶“我纵横江湖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 玄灯道∶“可他却认得我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和达摩掌法,这…” 玄空道∶“善哉善哉,只怕武林从此多难了…” 第九章 大会(下) (一)以往,东方钰到剑牢多数时间在晚上,而今天,他却来的特别早,因为今天是二十六,武林大会。 庞子林似乎和以往一样的镇定,反而东方钰有些紧张,失去了些往日的从容。对庞子林而言,这只是代价的偿还,他不报任何的期待,但对东方钰,这确实是一场正义之战,因为他要面临的,不只是武林的义道,还有门派的私心,以及可能的血雨腥风的争斗。 庞子林的笑,多了几分洒脱的味道,他看着东方钰,道∶“你似乎更在乎今天,而且远胜于我,对我而言,有些意外。” 东方钰道∶“意外吗?有些事,一开始冥冥之中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庞子林道∶“冥冥之中?我从不信命…” 东方钰道∶“那你信什么,自己?” 庞子林道∶“有时候,什么都应该相信,有时候,什么都不该信,世事就是如此,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该信什么…” 东方钰轻叹道∶“有些话,我早就和你说过,只是你从没有赞同过我,不是吗?” 庞子林冷冷一笑,道∶“选择吗?或许,这是一个任何人都解释不了的话题,即便是今日的你我。” 东方钰道∶可你就不喜欢这种远离江湖的日子吗?从你放下刀的那一刻起…” 庞子林道∶“输的人,总是没有选择,因为历史的经验告诉我,权利,向来是强者和赢家的筹码。” 东方钰道∶“赢,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庞子林道∶“不重要,它不是我的生命,更无法主宰我,他只是我的意义…仅此而已。” 东方钰道∶“那你想过没有天下人的意义?或许那一天,你会懂得什么才是一个刀客的意义。” 庞子林道∶“天下…只有一个人给过我概念,但我并不明白,也不该明白,我喜欢混沌的自己,因为在某些时候,它比明白更难…” 东方钰道∶“何必在乎别人,做你自己。” 庞子林冷笑道∶“我,早已随雪一起消融了,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个平凡的自己。” 东方钰摇头轻叹,没有回话。庞子林笑道∶“那些人也该来了吧,看来我或许有机会见几张陌生的面孔,” 东方钰道∶“但江湖,对于你我,都不陌生,否则,我不会在这里,你也不会,也在这里…” (二)剑星门外,很少这么热闹过,江湖人士进进出出,络绎不绝。陆卓,曲默平均站在门外,迎接各路豪杰。剑星门内,百张圆桌已然架起,来的早些的宾客已经就座。东方雪在内复杂招待,群雄素知东方钰有一女,两个徒弟,在江湖新一辈中已是佼佼者,但多数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借大会之际,群雄方才见到,见东方雪秀美端庄,曲默平,陆卓更是一表人才,心中不禁暗自敬佩。片刻功夫,峨嵋,唐门等大派也纷纷到场,曲默平连忙上前相迎,寒暄几句后,便邀入座。两派虽同时而来,却各自坐一张桌子,唐门当家唐东烈道∶“了静师太,别来无恙啊。”了静斜了一眼,并未答话,暗道∶“邪门歪道,怎地也会在此?”唐门是用毒高手,武林皆知,这就注定了某些名门正派难以接受,了静就是其中之一,在她眼里,唐门和邪教无异,又怎会给对方好脸色看。唐东烈心知肚明,便不再说话。 随即点仓掌门林典,丐帮帮主石井达,武当明远道人,纷纷来席。众人闲聊片刻,列位入座,时间已渐进正午,眼见大部分宾客都已到位。东方雪走到门外,轻拍了一下曲默平,道:“师兄,人差不多了,是不是要请爹爹出了了?”曲默平道∶“再迟些吧,少林,华山还没有到场,而且离真正开始,还有些时间,等一下吧。”东方雪道∶“也好,那我先去照顾里面的客人了”曲默平应了一下,便和陆卓继续招待江湖人士,隔了片刻,剑星门内,一片肃穆,一青衫男子从内堂走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钰。到处是宾客无不拱手示礼,东方钰亦拱手回敬,群雄都知东方钰剑法了得,为人宽厚,心中早就十分敬佩,如今,东方钰又击败了庞子林的弯刀,在江湖上名声又起,正派之人哪里有不钦佩的道理?了静师太向前道∶“东方掌门,你我多年不见,我峨嵋向来以剑法自居,但与东方掌门,还是惭愧,还望你多加指教才是。”东方钰微笑道∶“峨嵋剑法独步天下,东方又岂敢指教,我们可以相互切磋,还请师太指点。”了静心中暗自佩服东方钰的胸怀,微笑拱手道∶“东方掌门,我们来日方长,请放心,此次大会,我们峨嵋全力支持。”东方钰谢过,唐东烈随即向前说话,了静见是唐门之人,便向东方钰打了个招呼,回到了位上,唐东烈笑道∶“东方掌门,别来无恙呀。”东方钰道∶“我也是好久没去贵派拜访了,借此机会,也可以和唐当家好好叙叙旧,不失为一桩美事啊!”明远也向前示意,三人相互寒暄着,只听门外弟子报道∶“少林玄空方丈,华山罗掌门到…”话音才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外,江湖上谁人都知,少林玄空方丈常年闭关,少见外客,今日竟亲自参加大会,武林之人自是意外万分。曲默平在外迎接,上前道∶“三位大师,家师恭候多时了。”说罢,望着玄空大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想必这位就是玄空方丈了,晚辈曲默平,拜见方丈大师。”玄空赞道∶“阿弥陀佛,东方掌门有如此后辈贤徒,善哉善哉。”曲默平笑道∶“大师过奖了,旁边的是我师弟,陆卓。”陆卓施礼道∶“方丈大师,晚辈陆卓有礼。”玄空回礼道∶“陆师侄免礼,有你们,想必东方掌门就不必为剑星门的今后担忧了,实属幸事。”玄恩道∶“师侄,这位是华山掌门罗金义,与我们同行。”曲默平、陆卓施礼示意,不一会功夫,东方钰便匆匆赶到门外,一见玄空,当即施礼道∶“方丈大师,东方恭候多时了,有你在场,事情就方便的多了。”玄空道∶“东方掌门不必多礼,事关武林安危,我少林义不容辞。”东方钰笑道∶“大师请里面就座。”玄空三人应诺,随东方钰进入内堂,来往宾客,无不起身施礼,待玄空三人入座后,已午时将过,东方钰四处环望一番,两旁武林人士已纷纷入座,东方钰走在中央的青石板上,站在中央,道∶“今日蒙各位武林豪杰参加此次盛会,东方在此现行谢过。”众人纷纷回敬,东方钰拱手相谢,续道∶“想必诸位都知,今日到此,所为何事,日前,曾有一年轻刀客四处挑战武林名宿,且多位好手均已惨遭不测,现今那刀客已在我剑星门内,我希望大家可以给我一个薄面,就事论事,给他一个最公正的审批,我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众豪杰本就对庞子林心存恨意,欲杀之而后快,替天下武林讨一个公道,但当东方钰此话一出,众人在愤恨的同时,不免对东方钰心存敬意,底下的人纷纷议论道∶“早就听说东方掌门仁义为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对这种魔头都可以宽容,不得不叫人佩服!”玄恩在下面轻道∶“方丈师兄,东方掌门慈悲心肠,虽不是佛门中人,却有佛门之心,善哉。”玄空道∶“希望其弟子可以继承衣钵,那就真的时武林之福了。”玄恩道∶“方丈师兄所言极是。” 东方钰道∶“由于事出突然,深受其害的几位掌门弟子都在整理内务,并未亲自出场,所以我特请玄空大师来此,以求公正,各位在座英雄意下如何?”玄空二字才一出口,全场立时肃然起敬,均赞同玄空为公证人,无人异议,东方钰道∶“既然各位如此信赖大师,其他的一切我们就依照江湖规矩进行,各位,你们以为如何,大可畅所欲言。” 点仓掌门林典率先道∶“此人滥杀无辜,以挑战之名杀害我武林同道,罪不可赦,我们应叫他血债血偿!” 众人纷纷应和,丐帮帮主石井达道∶“此人伤害我我武林同道,杀了他亦无可厚非,但他杀人总是有一迪昂目地的,不知东方掌门可有查清?” 东方钰道:“我曾经问过他相同的问题,但他只是回答了两个字,命令。众人惊叹,一时下面乱作一团,熙熙攘攘的讨论着,谁、什么目地?要下这样的命令;庞子林的武功,虽然在座的未必见过,但可以轻易杀死几位武林名宿,又与东方钰几乎平手,足见其功力。谁,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命令他? 罗金义起身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说一说,或许与此事有些关联也说不定。” 群雄将目光都投向了他,东方钰道∶“哦?罗掌门请讲。” 罗金义道∶“是这样的,昨日我华山与众多武林门派投宿凤来客栈,不料半夜十分竟遭人埋伏,无数英雄惨遭杀害,在座的有些英雄,方丈大师,均可作证。” 一位武林人士起身道∶“不错,那人杀了我们好多兄弟。”底下部分武林人士也纷纷相嚷,东方钰道∶“众位请静一静。”接着道∶“少林的三位大师也在场,可否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玄恩起身道∶“阿弥陀佛,事情的确如罗掌门所说。”众人一听,不禁哗然一片,东方钰道∶’大师可知来的是何人?” 玄恩道∶“来的人都蒙着面,以领头的黑衣人武功最高。” 东方钰道∶“大师可看出他系属何派?” 玄恩道∶“这个我与方丈师兄均未看出,他的招式十分怪异,我从未见过,但他却识得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和达摩功,使我们颇为意外。” 林典接道∶“那此人可被擒获?” 玄灯道∶“惭愧,我与罗掌门联手,还是让那人跑掉了…” 明远道∶“能从少林、武当手中逃脱,看来此人不简单,若是这两件事真的有关,且受一人指使,可就不妙了…” 东方钰道∶“道长所言,也是我所担心的。” 了静道∶“你问那个刀客,他没有回答吗?” 东方钰道∶“他什么都不肯说。” 唐东烈道∶“交给我们唐门,看他敢不敢嘴硬!” 了静不屑道∶“旁门左道,有损正道威严!” 东方钰道∶“二位不必争执,这审批,还要天下来定。” 众人正议论着,只听几声悠远的琴声传来,群雄一听,不禁捂住双耳,有的竟滚在地上,七孔流血,原来这琴声竟被注入了内力,东方钰,明远,玄空三人均暗自惊叹对方内力之强劲。 还未等众人反应,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剑星门敞开的大门竟被震得粉碎,一阵风吹过,无数粉色的花瓣向武林人士袭去… 谁?又是谁的琴声呢?随着风,在大会飘荡… 第十章 神秘冰面 (一)剑星门内,琴声不断,飞花漫天。 谁在抚琴?花瓣背后的人,是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群雄运劲,用真气护住自己,以抵挡对方内力造成的伤害,但除了少数几个武林名宿外,多数的人,都被这股强大的内力震成了重伤,有的武林人士更是已经陷入了死亡境地。 东方钰对着满目的飞花,在运气的同时,将目光向花的最深处探去,心中想道∶“这是什么人,怎么有如此高的内力…”玄恩看了一眼东方钰,心中以猜出其所想大半,道∶“这股内力,只怕只有柳笑狂…”了静接道∶“不可能,若是柳笑狂,他现在起码有一百多岁了…” 众人都在运功抵抗,曲默平也是,但不同的是,他被逼得节节后退,毫无招架之力,但他也没有受伤在地,一旁的东方雪、陆卓的嘴角都已经低落到嘴角,曲默平看在眼里,不住看了东方雪,眼神带着关切的神色,又抬头看着麻痹木的飞花,眼神一尖,暗道∶“谁呢,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若非我身上这软甲,只怕我也撑不住…”他正暗自琢磨对方身份,只觉身边一阵清风拂过,眼前顿时闪出了一道人影,还未等众人看清楚此人是谁,剑星门内,立时疾风四起,所有花瓣四散而飞,花瓣立时被疾风吹到了两侧,中央也渐渐显出了一条青石板路,也几乎在同时,琴声也停止了。 飞花纷纷落地,宛若华丽的舞曲瞬时终止,知道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出手的人竟是玄空方丈。 玄空对面,一人微坐在纱帐内,双手附在琴面上,一动不动的,而那人旁边,也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紫色轻纱,真的是超凡脱俗之美,这人正是季萱儿。 抚琴人在纱帐内,笑道∶“早就听闻玄空大师佛法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 玄空道∶“阿弥陀佛,这般功力,老衲生平只见过一人,本以为是昔日故友,想不到竟是个年轻人,老衲亦是敬佩。” 抚琴人道∶“大师功力,晚辈不及,大师谬?了。” 东方钰向前道∶“朋友是谁?今天是武林大会,不知阁下为何而来?”接着看了满场的受伤人士,道∶“这先兵后礼,总归不大好,是吧?” 抚琴人笑了笑,没有答话。群雄怒目看着抚琴人。而这其中,以泰山派伤的最重,泰山掌门师弟邱子许上前挺剑怒道∶“你不会说话吗?伤了那么多人想不了了之,你做梦!”早就听闻邱子许为人冲动,众人皆知,不料今日竟也如此,他话才落,便挺剑冲出,剑锋直向抚琴人冲去。抚琴人看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眼见剑尖马上要逼近抚琴人的喉部,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可抚琴人依旧泰然自若,面色不改,只听“扑”的一声,不知什么原因,邱子许的身子竟被打飞了数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群雄一惊,泰山掌门岳子中见状,连忙上前看邱子许的伤势,只见此时的邱子许已满口鲜血,全身动弹不得,岳子中将他扶起,道∶“师弟!师弟!”转目看向出手之人,不禁一惊,群雄见状,更是惊讶,原来出手的并不是抚琴人,而是站在他身旁的季萱儿。 岳子中怒道∶“你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伤我师弟!”群雄亦是气氛非常,纷纷在底下咒骂,点仓派弟子向林典道∶“师父,这二人也太过狂傲了,真想教训他们一下!”林典斜眼道∶“你有这个本事吗?自不量力!”心中暗道∶“这仆人武功都已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境地,想必那抚琴的,武功定是非凡…”群雄有的惊愕,有的叹服,有的众说芸芸,一时间,剑星门喧声四起,不过,所有被琴声所伤的门派,对抚琴人二人,均是怒目相向的。 岳子中道∶“如果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泰山派,绝不罢手!”群雄纷纷应和,季萱儿笑道∶“你门下弟子出言不逊,自不量力,居然敢对我家主人无礼,我只是代我家主人略施小计,稍稍教训一下他,有何不可?”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柔媚。 邱子许用颤抖的手指微微指着季萱儿,他的手仿佛抬不起来,颤颤道∶“你…你…”岳子中怒目道∶“岳某人头一次听说伤人可以如此的冠冕堂皇!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季萱儿轻抚发端,道∶“没做什么,我没有杀他,他只是受了我的一计冥心掌,动不了了而已,没什么的。” 岳子中提剑道∶“妖女,我杀了你!”刚要出手,却被东方钰拦下,季萱儿笑道∶“想不到一派宗师,要对我这个弱女子出手,实在好笑的很。”岳子中向东方钰道∶“东方掌门!”东方钰道∶“来者是客,既然来我剑星门,东方自会处理,请岳掌门暂时卖东方一个薄面,可否?”岳子中瞪了季萱儿一眼,便去照顾邱子许。 东方钰向抚琴人道∶“阁下纵容下述随便伤人,你们有连伤我武林群雄,不知意欲何为?” 抚琴人道∶“东方掌门,听说你的一剑凌空无人能敌,我是很想见识一下,不知我可否有那个荣幸?”虽是挑战之言,被他说的却如此委婉,叫人想推脱都难。 东方钰道∶“阁下武功非凡,我从琴声之中便可感受的到,不知阁下系属何门何派,东方倒是很有兴趣。” 抚琴人道∶“无门无派。” 东方钰道∶“哦?” 了静冷哼一声道∶“东方掌门,你不必问了,看他的样子,多半是魔教之徒!” 抚琴人笑道∶“想必说话的这位就是了静师太吧,我久居海上,少理中原之事,又是有些孤陋寡闻,不过了静师太的大名,以及峨嵋的碧逍剑法、《兰心典》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今日得见师太,幸会幸会。” 了静一听对方如此客气,自己也不可失了大派身份,道∶“阁下不是邪派中人?如若不是,为何出手伤我正派豪杰,走要有个交代才好,否则,休怪贫尼无礼了!” 抚琴人道∶“邪派,那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了静道∶“这么说,阁下就是为我们来的!” 抚琴人道∶“算是吧。” 武当掌门明远道∶“听阁下的意思,似乎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天下武林,不知贫道说的是否在理?” 群雄一听,哗然一片,纷纷在下面道∶“什么人,竟敢这么狂傲?”“有玄空大师,东方掌门,他太自不量力了。”曲默平站在东方雪,陆卓身旁,望着抚琴人,心道∶“原本以为,杀了牢里的那个,就可以毫无阻碍了,想不到又杀出了一个,真是可恨,不过也好,借玄空之手除了他,以后我也少了麻烦。”东方雪见他想的入神,道∶“师兄,你在想什么?”曲默平道∶“没什么,师妹,你没受伤吧。”东方雪道∶“没什么大碍,调整一下,就好了。”陆卓疑道∶“师兄,我看你似乎没什么事,琴声似乎并没有对你怎么样…”曲默平哪里肯说是软甲的作用,听陆卓提起琴声,便想起自己从小不通音律,道∶“我不通音律,可能是这样,琴声才伤不到我。”陆卓、东方雪点头应诺。 抚琴人道∶“中原武林人才济济,我又怎么敢妄自尊大,我只是前来切磋而已。” 罗金义道∶“说来说去,还不是挑战。” 季萱儿道;“我家主人不是说了,只是切磋,但你们若是输了,必须臣服我家主人。” 唐东烈冷哼道∶“笑话,阁下未免子时过高了吧?” 东方钰道∶“好,那明人不做暗事,我们部分门派昨晚受到了伏击,可与阁下有关?” 抚琴人道∶“哦,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堂,没想到惊动各位了,我在此给你们致歉。” 玄恩,罗金义等人一惊,更是对来人身份充满了好奇和惊愕,对方只是一个分堂,竟可以独战少林,华山两派高手,而且能全身而退,这抚琴人,究竟是谁,怎会有如此实力?这不禁让众人心中画上了一个问号。 抚琴人道∶“众位不必如此,我只是来和你们切磋武功,而昨天的,只是先打声招呼,不必大惊小怪。” 见众人没有回话,抚琴人续道∶“东方掌门,你召开这武林大会又是意欲何为,我很有兴致听上一听。” 东方钰道∶“阁下久居海上,却熟知中原之事,想必也知道中原刀客之事,今天的武林大会,就是为了他。” 抚琴人道∶’听说东方掌门以一招一剑凌空,打败了他,为何不出手杀他,我很好奇,东方掌门可否赐教?” 东方钰道∶“我只想?他最公正的审批,仅此而已。” 抚琴人笑道∶东方掌门就这么相信无聊的公正?有多少鱼目混杂之士在这其中,借着公义的旗号打着私心,一口一句天下百姓,为的却都是自己,恕晚辈直言,审批,不好笑吗?” 东方钰道∶“我相信,绝大多数,是公正的。” 抚琴人道∶“也罢,不过那个刀客,由不得你们去审判,这天下,只有我一人可以定他的生与死。” 东方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说过是奉命行事,这么说,他遵从的是阁下的命令了?” 了静道∶“那人是谁?那把刀杀了我们无数的武林同道,那个刀客即便死在谁的剑下,也死有余辜!” 季萱儿道∶“你竟敢对我家主人的神右护法无礼,况且是他们技不如人,他们才死有余辜,这就是江湖…” “神右护法…”众人喃喃道。 “这意思不就是神的右臂吗?这人竟敢自命神人,简直是狂傲至极…” 东方钰道∶“好,既然阁下亲自前来,我们可否把事情弄得明白,也好过让武林再填无辜鲜血。” 抚琴人道∶“东方掌门的话,这和我意。江湖之道,还是以江湖之法解决,我刚刚也说过,我是来切磋武功的,你们若是赢了,不就是公正的审批吗?” 玄空道∶“阿弥陀佛,施主,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抚琴人道∶“四大皆空,晚辈悟性不及大师,不过玄空大事武艺非凡,稍后还请指教几招才好。” 东方钰道∶“东方不愿与阁下为敌,不过阁下也说,江湖事江湖了,那么我应战,请赐教。” 了静道∶“贫尼很久为与人动手,不如贫尼代东方掌门来讨教几招,阁下以为如何?” 抚琴人微微一笑,道∶“师太肯赐教,自然求之不得,师太请。” 了静道∶“阁下躲在轻纱后面,莫非不肯以真面目见贫尼吗?” 抚琴人笑道∶“凡夫俗子,又岂敢以真面目见师太,师太请。”这话虽像是自己的谦虚之言,实则却有些傲慢之气,了静有怎会听不出弦外之意,手中拂尘已悄然握紧。 场上所有人,均退后了几步,留出空间,以便二人相斗,一时间,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 玄恩道∶“方丈师兄,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玄空道∶“这位施主虽句句为谦,却带着一种浓重的杀气,武林有劫,我们唯有尽力渡过此劫,以免生灵涂炭。”东方钰道∶“方丈大师所言极是…” 东方雪道∶“师兄,你看怎么样?我爹,不会有事吧?” 陆卓道∶“那个刀客人,是奉他的命令而来,而且,对方的一个堂主,竟可从少林,华山两派手中脱逃,并不好对付…” 听完,东方雪面露担心之色,曲默平安慰道∶“放心吧,师妹,还有方丈大师在,想必那人闹不出什么乱子。” 东方雪点头道∶“也对,真希望这件事,能够自这里解决,也希望爹爹,平安…” 场上,抚琴人和了静面对面,了静的拂尘轻搭在左臂之上。 季萱儿退到了抚琴人身后左侧,脸上毫无表情,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抚琴人道∶“早就听闻峨嵋武功,独步武林,想不到我今日有幸的见,妙哉,妙哉。” 了静笑道∶“我日前也听说阁下的神右使者与东方掌门相斗的不相伯仲,想必阁下的武功更是楼高一尺,指教我不敢当,还请侧教!” 抚琴人道∶“子林只是胡乱学了些,怎么敢与东方掌门相提并论,我有幸与师太切磋,已是极好。师太请。” 了静拂尘清扬,剑星门,又是一场风波… 第十一章 混战之况 剑星门,被一种紧张的气氛包围的彻底。 各大派的人,连同玄空,东方钰在内,此时都一言不发,静静的注视着场上。 场中,抚琴人端坐在纱帐之内,轻抚着琴,但没有弹出声音。了静拂尘紧握,蓄势待发。 了静暗道∶“这个人的气息竟然这么的稳,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他究竟师承何处?听他声音,多说三十几岁,竟有这么高的内力…” 抚琴人道∶“师太,请!” 了静拂尘高举,心道∶“好,待我试试你究竟时何方神圣!”随即道∶“了静代峨嵋领教,请阁下指教!” 只见了静双袖齐展,拂尘高举过头,飞身纵越,拂尘万缕青丝仿佛化作了无数细细的长针,倾涌袭来,气劲所到之处,凡拂尘青丝所到之处,石板均一一开裂,群雄惊叹之余,不住在下面喝彩相应。 拂尘来势之猛,令人发指,场上的气劲之强,掀起了一阵阵狂风,了静的衣衫在狂风下发出尖锐的颤抖声,此时的拂尘,犹如一条活生生的水龙,带着集藏已久的咆哮,一次迸发而出,一步步逼近抚琴人,五丈,四丈,三丈…眼见就要逼近抚琴人了,场下群雄一阵哗然。 抚琴人抬眼相望,琴声“喋”的一声,响了一下,几乎在响声的同时,群雄均惊呆了,从那琴的左右两侧竟各弹出了两条细细的铁锁,非常的细,细的叫人看不清楚,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锁头的两个尖刃。 两条锁链如同两条蛟龙,一左一右相互应和着,分道攻向了了静的万道拂尘,了静见状,拂尘攻势更猛,而抚琴人的两条锁链,看似很慢,却每一调都带着强大的劲力,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嘭”的一声。 两股劲力相撞,立时气流四起,了静虽为露出败势,但却不由得被对方的尽力逼得连连退步,心道∶“好奇的内力,这究竟是哪一派的内功心法?怎么如此怪异?”随即左手握拳,气脉直冲,略微顶住了些对方的强势之劲,但了静也心知肚明,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难以挽回的境地,她正沉思着,不料对方左侧的锁链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直接扑向了自己的命门,罗金义失声道∶“师太小心!”群雄见此,不禁也出了一身冷汗。 了静见状,此时的铁链已经近在咫尺,了静大惊之余,慌忙闪避,那铁链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从了静身边擦身而过,了静躲闪同时,拂尘尽抖,接连发出一十三招峨嵋杀式,守时依然可攻击对方,只有大家方可做得到,而且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这一十三招,几乎是了静一生成名技的凝聚,前劲强,后劲更强,一旦出手,可谓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那一十三招步步逼近抚琴人。群雄在下面纷纷叫好,岳子中更是激愤非常,叫道∶“魔头,死在了静师太手上,你也不枉此生了!”东方钰见势,道∶“莫非就这么简单?我看那人的实力并不止是这样…”向玄空道∶“大师以为呢?”玄空叹道∶“恕老衲直言,这人武功,并非了静师太一人所能控制,我们看看便知分晓。”东方钰点头。 了静招式后劲更猛,如排山倒海一般,如万千之力拔地而起,峨嵋武功虽重阴柔,然而却柔中带刚,刚猛之时更是不同与别派,因而在中原武林颇具威名。了静见那一十三道尽力全力扑向了抚琴人,心道∶“此乃我毕生武学结晶,贫尼要看看,你如何破解的了!” “嘭” 一十三道真气全部炸向了抚琴人,立时烟雾四散,群雄一阵哗然,均笑道∶“这魔头总算死了,峨嵋果然名不虚传!”群雄这笑着,东方钰、玄空均脸色一变,东方钰惊道∶“不对!”了静也向抚琴人出望着,满眼的都是烟雾弥漫,看不清什么,了静心道∶“这一十三道气劲,想必他早已经…”正欲向前,岂料… “啪”的一声巨响,了静直接被谈出了数仗之外,“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她手中的拂尘,也被对方击的粉碎,玄空及东方钰等人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武林的担忧。 烟雾四散,轻纱也散落的满地皆是,抚琴人远远的站在对面。 这是武林人士第一次看到他,他一身紫色纱袍,金色的腰带充满着王者的霸气,只是,他的脸,没有人看得清。因为,他带着一副比周围气氛还要冷峻的冰雕面具。 峨嵋派门人连忙将了静师太扶起,纷纷询问掌门伤势,玄空更是运气少林真气,住了静疗伤,片刻之后,了静已觉好了很多,便道∶“多谢大师。”玄空道∶“师太大义凛然,阿弥陀佛,老衲出手也是理所应当。”了静道∶“那个人,武功深不可测,他与我交手,并未使用多大功力,东方掌门要小心才好…” 东方钰点头,随即向那人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佩服,可否告知姓名?” 抚琴人道∶“是师太承认了,在下也只是侥幸得胜,实在惭愧。” 玄恩上前道∶“施主的武功,似乎足以与当年的柳笑狂相争锋,不知阁下与柳笑狂可有什么关系?” 抚琴人道∶“魔君柳前辈武功登峰造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又怎会有那个机缘呢?” 罗金义怒道∶“你接连伤害我武林同道,究竟意欲何为!” 玄空道∶“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告知,你究竟是谁?” 抚琴人道∶“看来诸位对我的身份似乎极有兴趣,也罢,晚辈姓易,名书宜,至于我来自哪儿,应该是一个不应该是人该去的地方…” “易书宜…”群雄在下面纷纷议论着。 曲默平心道∶“好不容易可以除了牢里的那个,竟然又来了一个,可恨!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东方钰向玄空道∶“大师可听说过此人?” 玄空摇头,罗金义等人也不知所云,曲默平见状,向东方钰道∶“师父,这人来此杀了我们这么多同道,不能这么算了,否则我们怎么向武林交代,师父可以不杀他,但最好不要让他离开我们剑星门,免得他出去滥杀无辜,危害江湖啊!” 东方钰点头,轻叹道∶“不错,为了更多的人,唯有如此,武林,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平静?” 众人正商议着,岳子中疑道∶“咦?那小妖女呢?怎么不见了?” 群雄光顾着大战,谁也没有留意季萱儿,这一会功夫,竟不知了去向。 岳子中喊道∶“姓易的,那小妖女呢?” 易书宜道∶“她只是去做他应该做的,既然了静师太承认了,那么东方掌门可否指教一翻呢?” 东方钰道∶“阁下武功,东方佩服,好,既然你有兴趣与我一战,东方自然奉陪,无论胜败,还请阁下在我剑星门留些日子,东方还有事请教。” 易书宜道∶“东方掌门热情好客,晚辈早就听说,既然你有此雅兴,晚辈自当奉陪,东方掌门请。” 东方钰正准备接过弟子递来的长剑明远向前阻止道∶“东方掌门且慢,如今天色已晚,且易书宜方才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此时我们再战,似乎有些不妥,明早如何?” 东方钰道∶“道长所言极是。”向易书宜道∶“阁下以为如何?” 易书宜道∶“也罢,那就安道长安排,明日清晨,书宜在此恭候大驾。”说罢,人影已飘到了半空之中,群雄只觉瞬间乌云盖日,抬头一看,竟是一宏伟的轿子飘于空中,轿子有四个红衣弟子抬着,四人均悬在空中,而易书宜,早已经坐在轿内,越飘越远,至于他到哪儿,无人知晓… 群雄散去,分住剑星门的各个客房,东方钰招待一番后,便回了内堂,东方雪想着刚刚易书宜的武功,越想越是担心,不住将曲默平拉到了一旁,道∶“师兄,我看得出,那人的武功绝对远远超过牢中那个年轻人,易书宜之所以能操控牢中那个年轻人,想必这就是原因,我真的很为爹担心,师兄,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我爹出事呀!” 曲默平安慰道∶“师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在担心同样的事情,但后来我想了想,还有玄空大师在场,即便出了什么状况,有大师在此,想必他也不能怎么样,是吧?” 东方雪低头轻道∶“师兄是的也是,希望爹可以平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怪怪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曲默平道∶“这几日你一直在为武林大会的事操劳,可能太累了,听师兄的话,今天早点休息,也许明天就会好了。” 东方雪笑道∶“嗯,师兄也是,明天…” 夜深了。 林典在屋内一个人静思,道∶“这姓易的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不过若是这样继续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点仓又何必去趟这浑水?呵呵呵,让他们斗吧,我林某人就等着渔翁得利,即便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什么武林大义,关键时候,还是自保为重!” 了静一人在屋内疗伤,虽说无性命之忧,可易书宜的那一击,不仅是易书宜自己的内力,多数的是自己那一十三道内力,易书宜借力打力的武功,着实让人惊叹,这究竟是何家心法,在了静心里画上了一个十足的问号。 唐东烈在屋内,剑眉轻斜,若有所思,等待这明天那一场恶战。正待此时,唐东烈的窗外突然落下了一只信鸽,唐东烈见状,连忙将信取出,见四下无人,便将鸽子放了回去。 剑牢。 永远是一个最为漆黑的场所,这么多天过去了,庞子林英俊的面庞上,多了一层浅浅的胡须。 门开了,庞子林知道来的是谁,因为除了他,不会是别人。来的正是东方钰。 庞子林道∶“看来大会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顺利。” 东方钰道∶“看来你多半已经猜到了。” 庞子林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猜不到,但我可以从你的脸上看到。” 东方钰道∶“神右…你应该知道这两个字吧?” 庞子林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两个字?” 东方钰叹道∶“因为今天给你下命令的那个人来了,他这么称呼你,而他自言,他叫易书宜。” 庞子林冷冷道∶“是吗?看来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东方钰道∶“他来了,你不惊讶吗?” 庞子林道∶“你们对他了解吗?他自称为神人,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死神,因为我从未看他输过,而他要杀我,易如反掌,你懂吗?” 东方钰道∶“我明天就会与他一战,我尽力而为…” 庞子林笑道∶“这世界最可悲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卫道士,他不会输的,今后的武林,或许就是灰黑色的…” 东方钰仰天,望着难得的圆月,久久没有说话,或许他心里怀揣着的,还是那大同般的天下… 第十二章 墨林谜团 一夜,从没有这么漫长过,不仅仅是对东方钰,对每一个在剑星门的人都是。 天,渐渐都夜深了,庞子林在牢里,也沉默了一夜。群雄似乎只是期待这一场战斗,可是,谁又知道易书宜究竟如何呢?庞子林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可怕,但易书宜的全部实力,连他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他那个组织里,有很多高手,而易书宜杀他们,易如反掌。 东方钰从剑牢离开后,一路便沿着剑牢外的道路走去,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剑场,上一次,就是在这里,他和庞子林结束了速度之战。 那柄弯刀,如今还在他的房间,不知被封存了多久,而明天,东方钰却总是疑惑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再一次的封存… 望着这条长长的街,东方钰独自走了回去。 曲默平手里细细端详着软甲,用手轻轻抚摸着,叹道∶“本以为有你在手,在除去牢里的那个,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想不到…” 他的眼神永远那么锐利,带着苍茫古道野狼办的味道,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的软甲被他握的越来越紧,一个人站起身踱步,道∶“这如今,都要看明天一战了,师父若是赢了,固然好。可万一师父输了,那又该如何是好?玄空大师固然可以力挽狂澜,但那老和尚天天都挂着一句阿弥陀佛,定然不会杀他,他若不死,我这一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行,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早解决,就在以后少了一个麻烦…” 随即坐回桌旁,冷笑道∶“对了,我怎么忘了一个人呢?泰山派受创那么深,想必对那姓易的早就恨之入骨了,还有点仓的林典,他可是一个一切为自己利益为先的人,只要把握得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赢了那个姓易的,才是前提…” 曲默平说着,将软甲小心的收好,微微一笑,道∶“你自命神人,我不相信你会有通天本领,能从玄空和尚和师父手里全身而退,我要让你,和牢里的那个,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 一切整理就绪,曲默平便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仰着头,向天的尽头望去,他也知道,天,根本没有尽头,开始他的目标却是驾驭天,他就是尽头。 他正沉思着,却被远处的一道粉色身影吸引,映着皎洁的月色,那道身影显得格外的迷人,曲默平呆呆的望了许久,而那道身影却没有注意他,只是在剑星门的内堂的台阶处,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空。 “师妹…”曲默平看着那道背影沉吟着。不错,那人正是东方雪。这样的夜,这般柔美的身影,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曲默平当即从房门走了出去,慢步到东方雪身旁,轻笑了一声,东方雪这才发觉,曲默平过来了,笑道∶“师兄,你来了。” 曲默平看着那轮圆月,道∶“睡不着吗?还在为师父的事担心吧?”东方雪的心事,曲默平似乎总可以看得透,东方雪也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其实,他真的很担心自己的爹爹,先前是庞子林,如今是易书宜,江湖总是打打杀杀的,或许,她喜欢浪迹江湖,更多的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想少看见一些血的代价。 东方雪道∶“师兄,名利,武功,对一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所有的人都可以放下这些,那该多好啊,或许这永远只是我的梦境…” 曲默平道∶“小时候,你只是一个爱玩爱闹的小妹妹,想不到,长大了,要想这么多烦恼的事…名利,武功,有时不是人们去追求,只是迫不得已,我想苦命人还是多数…” 东方雪笑道∶“以前,我总是吵着‘快点长大,我要成为大人,像娘亲一样漂亮’,可现在,我真的长大了,却没有了一切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现在想想,真的好想回到那些我曾经的日子…” 曲默平道∶“其实大家都一样,人生,考验总会有的,我们应该相信师父,相信玄空大师,一定可以的,情况说不定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东方雪道∶“嗯嗯,事情没有发生,谁也不知道结果,只有等到明天了…” 这一夜,并不平静。 次日清晨,群雄齐列在剑场上,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气息,目光深深凝视着那扇破碎的门。 东方钰手里长剑紧握,并未出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战,了静伤势已经好转了些,只是不能运功,还需修养些时日,其他的已无大碍,林典、罗金义、唐东烈均将目光投向了东方钰,猜测着一会的情况,岳子中也在一旁,只是拳头紧握,想着自己师弟的伤势,头脑里便满时怒火。玄空玄恩等三人在一旁轻闭双目,泰然自若。 突然,一阵清风袭来,玄空双目微开,道∶“来了…” 东方钰率先向前方望去,群雄也随即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那顶轿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高高的浮在空中,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来的竟是这样的悄无声息,几乎没有人发现它什么时候飘过来的,待那轿子飘远了,剑星门的正中央现出了一道紫色的袍影,那人背对着众人,然后轻轻的转身,脸上的冰面具透着一股慑人的寒气,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书宜。 易书宜轻轻的转身,凝视这场中的每一个人,道∶“看来各位都到了,我来迟了些。” 随即,向东方钰道∶“东方掌门,今天的一战,我想会是一场值得期待的决战,你说呢?” 东方钰笑道∶“阁下的神右使者身手不凡,而阁下的武功我们昨天就已经见识过,想必阁下并未使出全力,与你一战,也是东方的一件乐事。” 易书宜微微一笑,拱了手,又向玄空道∶“方丈大师,不知何时有机会请你赐教一番,我知道,这中原之中,以玄空大师,东方掌门,鬼师皇甫武功最高,今天我有幸见识一二,是书宜的荣幸。” 玄空向前道∶“阿弥陀佛,易施主过赞了,易施主武功高强,老衲平生只见过一人,江湖后浪推前浪,果真如此,善哉善哉。” 易书宜回了一礼,只听岳子中突然怒骂道∶“那小妖女呢?她伤了我师弟,这笔帐,我一定要和她算!” 易书宜道∶“哦,你说她呀,她去做该做的事了,不过岳掌门不必急于算账,以后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这帐,可以慢慢算。” 岳子中一听,怒道∶“好!姓易的,这笔帐我泰山派早晚会和你算!” 易书宜道∶“那书宜就恭候大驾。” 明远上前道∶“阁下既是武林中人,就必定有一门目,昨日你告知了姓名,不知今日可否告知系属何方?也算是回了东方掌门来者是客的礼。” 易书宜长袖陡然一转,运袖成风,群雄惊赫,纷纷退步,以为易书宜要使用什么暗器,唯有玄空三人,东方钰,明远等几派掌门神情自若,东方雪,陆卓。曲默平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但觉一阵强风吹过,群雄除了东方钰等人外,其他的人几乎都睁不开双眼,待群雄在看之时,青石板上竟多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暗器,而这暗器的模样竟和当日庞子林留下的一模一样,那暗器深深的陷入到了石板之中,但石板却没有任何的裂痕,这种在内力如此高深的情况下,还可以把内力控制的如此恰到好处,群雄不禁暗自叹服。 东方钰道∶“这个东西我见过,喝当日的年轻人拿的,是一样的,而且每一位死在那刀客手里的武林人士,都有一个。” 群雄听罢,一阵哗然. 东方雪向曲默平道∶“师兄,你见过这东西没有?我从未听爹提过…” 曲默平摇头,也不知那东西的来历,陆卓在一旁道∶“大师兄,师姐,那个东西我见过。” 曲默平二人均将目光投向了他,陆卓道∶“那天,师父与那刀客决战,你们都不在,当那到客输给师父的时候,就拿出了那个东西,而且,在那之前,师父和我也曾去遇害的门派看过,找到了同样的东西。” 曲默平道∶“这么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了,他们究竟是何居心呢?” 易书宜道∶“原来东方掌门早就见过这东西,只是不知道这时什么。” 东方钰道∶“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在江湖这么久,却是从未见过…” 易书宜道∶“当然,因为在那之前,这个东西只有各堂堂主可以看见,而你们口中的这个东西,就是我墨林的墨林令!” “墨林?” “是门派吗?” “说不定是邪教的一个分支…” “从未听过。” 群雄在下面一阵喧闹,东方钰向玄空、明远道∶“方丈,真人,你们可曾听过墨林一门?” 玄空、明远互望一眼,均纷纷摇头,明远道∶“这武林之中,似乎没有这一脉…” 玄空道∶“老衲也不曾听说过墨林二字…” 易书宜道∶“看来大家似乎并不了静我们。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今天,我只是来付昨日之约的。” 东方钰笑道∶“从你身上,似乎有好多故事,好,既然你有兴致与我一战,那么东方绝对奉陪到底,不过,事后还请阁下给武林,给那些逝去的生命,一个交代…” 剑场之上,仿佛之剩下二人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阳光,似乎格外的耀眼。 东方钰向前几步,正对着易书宜,剑场中央,仅仅只有他二人对视。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二人身上,仿佛心跳声,都停止了。 东方雪的心,也一直悬着,因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或许是她父亲一生从未遇到过的劲敌,想到这儿,不禁咬紧了嘴唇,那样子,令人不忍,令人心痛。 曲默平看在眼里,用手轻拍了她的肩膀,东方雪望着曲默平,眼神闪烁着游离的光色,曲默平点了点头,用肯定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百味,此时方知。 易书宜道∶“听闻东方掌门剑术造诣已至化境,今日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东方钰道∶“几招剑式,怎可称化境?这剑术达到化境的,只有柳笑狂一人,我还向差甚远,还请阁下指教~” 易书宜道∶“东方掌门,请!” 在群雄的注视下,东方雪手中的长剑发出了“飕飕…”的连续响声,长剑缓缓出鞘,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易书宜,双手交于身后,等待着,那传说中的剑… 第十三章 神迹 长剑出鞘,群雄屏住了呼吸。 东方钰的剑,剑尖向后微斜,直指斜阳。 这一刻,仿佛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如果换成是其他的两个人比武,那么,气氛或许不会像今天这样浓重,充满这时空的挤压感,但眼前的这两个人,究竟谁胜谁负,没有人猜的到,只能平静的去等待,一场比试后的结果。 东方钰,除了上次和庞子林比武外,从没有向今天这般认真过。然而,今天的他必须认真,因为眼前这个让,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庞子林的武功,足以独步天下,却偏偏是易书宜的护法,那易书宜的武功自然要高出庞子林很多,而且,经过半月有余,东方钰从庞子林那里隐隐约约的可以感受的到,易书宜,一定是个棘手的人物! 就是没有人能猜测,所以这一仗,更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对他们这样的高手而言,较量,说不定就是生死之战,稍有差池,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东方雪在一旁观战,心中自然忐忑不安,毕竟在场上的是自己唯一的父亲。上次庞子林前来挑战,她远在外面,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奔波回来,这一次,她就在现场,可那种紧张感,却丝毫没有退却,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一直令她感到不安。曲默平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用眼神给了她肯定。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场上二人身上,东方钰紧握长剑,易书宜双手交于身后,那道冰面具后面的脸,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子。易书宜道∶“神右很少输给别人,但当我把任务交给他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或许会有这样的结果。” 东方钰道∶“哦?那你为什么还要他来?” 易书宜哈哈一笑,道∶“因为我想那他回想起,他曾经的味道。” 东方钰似乎并不是很明白,不过这些对于东方钰,似乎都不重要。此刻,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仍然是公道两个字,天下人的公道,以及那些亡者的公道。 墨林,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你,易书宜,又是谁?你的武功又是何门何派? …… 太多太多的疑问藏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 易书宜沉默片刻,道∶“东方掌门,晚辈领教…” 东方钰道∶“还请阁下遵守我们的约定。” 易书宜道∶“如果书宜输的话,那个自然。”弦外之意似是狂傲,可话音却说的十分恭敬,让人欲说不得。 易书宜轻轻一叹,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易书宜紧紧包围,仿佛带着隔世的魔法,时间,空间,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一人的身上。没有人能够相信,这竟然是一个人散发出的力量。 东方钰瞬间双鬓随气劲而扬起,腾空一跃,登时地下的青石板,裂开了数道痕迹,长剑上扬下挥间,一招一式,几乎都可以用完美形容。 “东方钰的剑招,就是武林里的一笔水墨…”玄空曾经评价道。 是啊,武林众人都知道,东方钰的剑,就如同行云流水,在纸上作画一般,柔美里,带着别样的劲力、 长剑随着东方钰的身体,如流星一般,直冲而下,仿佛没有任何的外界力量可以阻止。 霎时间,数道银光齐闪,星光点点,散落到剑场各出,击的石屑飞溅。 长剑越发接近。 易书宜宛若鬼灵一般,双手齐交于胸前,竟飘于半空之中,群雄骇然声一片,连东方钰也惊了一下。但东方钰毕竟久经江湖,只是瞬间一刻,便定下了心,攻势不减,剑尖离易书宜也只有三、四寸之遥。 易书宜不退反进,双掌化作数道魅影,几乎看不见易书宜是在用手,远远望着,那手简直如消失了一般。 “嘭” 同一时间,一声巨响携带着热浪扑面而来。群雄纷纷被气劲逼的连连退步。 易书宜心中早就知道东方钰的剑法高招无比,今日一见,更是赔付万分,再加上东方钰不是以剑御剑,因为长剑的周围,早已经被东方钰的剑气包围,而只有真正的用剑高手,才能达到这般以气御剑的能力,试问武林之中,又有几人呢?东方钰能做到这一点,足见其实力。 长剑化作的星点瞬间消逝,东方钰的长剑以超乎常理的速度移动着,连剑影都是模糊的,看不到踪迹。 易书宜的眼镜,似乎宽的可怕,他那么刚刚好,抓住长剑的每一道缝隙,以气劲直冲,东方钰虽看似占得先机,却无法再攻进易书宜的领域半步,心中着实有些焦虑。 光点在二人周围四散,接着又如流星一般匆匆离去,转瞬即逝。 东方钰见状,长剑再度陡然而起,剑尖发出”飕飕”的声响,微微的发出着颤动。 易书宜只觉的周围两边,充斥着都是东方钰的剑气,当真是四面楚歌之境地! 东方钰抓住时机,长剑在阳光下陡然反转,看不清什么招式,只是满眼的剑光闪烁。 剑芒急涨,已成万箭穿心之势,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可以集中到一点之上。 玄空看着他二人,轻轻一叹。 东方雪见他表情有异,上前询问道∶“大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爹他…”她心中担心的,也是她怕的结果,终究不敢说出来。 玄空叹道∶“东方掌门的武功已发挥到极致,对方也十分认真,这场战斗,谁也无法再插手,除非一方真正的倒下,否则…就是二人一起功力用尽而亡,他们,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玄空的话音才落,东方雪的身子竟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若非曲默平一把扶住,东方雪恐怕已经晕了过去。 数道剑芒直逼易书宜。 气旋转动,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群雄见状,均晓得胜负已分,谁料,易书宜竟发出了几声诡异的笑声。 那是地狱使者的呐喊,让人莫名的会感到一股寒气。 东方钰不甘示弱,长剑再挺,剑气呼啸成风,群雄看不清任何的动作,只能听到一声声震耳的撞击声。 东方钰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周,一剑高举,带着万古的杀气,似乎连上古的天神都难以招架,顿时,东方钰周围的剑气银光四射,玄空等人皆为惊叹,东方钰目光一横,道∶“一剑凌空!” 那一击,几乎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那股力量,根本的超出了人力所能控制的。 谁也没有看清那一招,唯一知道的是,这一招,不知比与庞子林的那一战所用的强了多少! 易书宜完全消没在光点之中… “结束了吗…”群雄喃喃道。 东方钰也以为结束了,可谁料,刚刚那股东方钰发出的内力竟盘旋在易书宜的周围,久久没有散去,越发强大,东方钰大惊,道;“这是…怎么会—” 易书宜冷冷一笑,一声狂呼,数道内力齐聚于双掌,蓄势待发。只见易书宜如冥界鬼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单掌横于眉间,眼如狼鹰,一掌陡然发出,势不可挡,石板一片片拔地而起,气劲所到之处连房屋都一一开裂,群雄被震得有些已经鲜血直流! 东方钰长剑再起,气劲一迸而出,一声巨响,天翻地覆! 巨响同时,长剑瞬间开裂,未等东方钰惊讶,剑柄已然粉碎,长剑倒着。竟向东方钰袭去! “飕” 东方钰吐出了一口鲜血,东方雪几乎失声的喊不出来,群雄哑然,那剑竟然倒着插入了东方钰的胸口,贯穿了过去,东方钰满身鲜血,从半空中跌了下去,曲默平见状,上前一跃,想接住东方钰,谁料,易书宜另一掌已然袭来,气劲直击曲默平的胸口,将曲默平击飞了出去,曲默平倒地,陆卓向前相扶,曲默平“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东方钰摔在地上,东方雪再也控制不住,冲向前去,一把抱住东方钰,失声悲喊道?“爹!” 易书宜·的单掌直下,这一掌,几乎无人可接,眼见要逼近东方雪,倘若如此,当真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陡然挺出,顿时金光四散,这人竟接住了易书宜的哪一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空! 第十四章 亡剑 剑场,没有了声音的迹象。 东方雪抱着东方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曲默平在陆卓的搀扶下,勉强支撑起身子,和剑星门的其余弟子,一起跪到了东方钰的身边。其余各派掌门、英雄也纷纷围了上来。 东方雪失声道∶“爹,你不能有事啊,爹…” 曲默平知道她心中难过,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便安慰道∶“师妹…” 陆卓愣愣的看着东方钰,一时悲痛交集,不知所言。 东方钰鲜血直流,看着群雄,却说不出话。明远上前,双膝微跪,轻运内力,向东方钰的背后将内力输了进去,这正是武当的疗伤声圣法。 片刻过后,东方钰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轻咳了一声,道∶“多谢…真人…” 剑星门的众弟子皆含着泪水,望着东方钰,群雄也跟着摇头叹息,罗金义道∶“东方掌门…”玄灯、玄恩叹道∶“阿弥陀佛…”了静等人更是一阵沉默。东方钰看在眼里,微微笑道∶“生死…本就是命中该有的劫数…东方一生所求的,只是…只是…”他几乎说不出来话,道∶“还天下一个太平,为天下的大同而死,我…死得其所,回首我的一生,我没有虚度在追名逐利的尘梦里…我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后悔…这…这就足够了。” 在场的群雄听着,无不心酸。 东方雪扑倒在东方钰的肩膀上,一阵痛哭,曲默平、陆卓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东方钰轻拍着东方雪的额头,轻声道∶“雪儿乖,不要哭…以后你要照顾自己,和平儿、卓儿相互扶持,我…对得起武林,对得起剑星门,唯一愧对的只有你的娘亲,我把时间都给了武林,却冷落了她对我的爱,使她郁郁而终,雪儿,你恨爹吗…” 东方雪哭的几乎失声了,摇头道∶“女儿不会,女儿一直都很敬爱自己的爹爹,怎么会恨呢?爹!女儿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您不在了,我怎么办,爹…” 东方钰含笑道∶“谁都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一仗…很痛快,听到你不恨爹,爹好开心,我…好累…真的好累…” 天,不知不觉,以过了正午。 东方钰望着天的尽头,嘴角渐渐露出了微笑,道∶“我看到你娘了,雪儿,我是时候补偿给她了,我…我…”还未说完,手便已从东方雪的额头处滑了下去,沉甸甸的落到了地上,东方雪、曲默平、陆卓及在场群雄,纷纷哀痛,东方雪三人,更是失声痛哭,紧紧抱着东方钰还温热的身体,失声叫到∶(爹!)师父!,声音嘶嚎,让人闻之涕泪,一阵痛哭之后,东方雪咬紧牙关,拿起一柄长剑,欲要冲出去,悲道∶“易书宜,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曲默平一把将她拉住,道∶“师妹,你不要冲动?”东方雪丝毫不顾他的劝告,望着曲默平拉着自己的手臂,奋力挣脱,口中不断道∶“放开!你放开我!我要找那个魔头算账,你放开!”东方雪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可亲眼目睹自己的爹爹惨死,试问谁又能控制的住自己呢?曲默平理解,可眼前真的不适要报仇、要冲动的时候,东方雪仍然拼命的挣扎着,曲默平劝告之声,她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放开我!我要为我爹报仇,你放手,你放手…”东方雪道。 “啪”的一声,曲默平打了她一巴掌。 东方雪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右侧的脸颊已有了些微红。 曲默平看着,心中却充满了不忍,陆卓道∶“师兄…”只是两字出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东方雪含着泪水,曲默平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含泪道∶“师妹,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是,师父自幼抚养我,我拿他当自己的父亲一样敬重,但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报仇?我们可以吗?如果可以,师父就不会…”他甚至不愿说出来,即便是事实,接着道∶“我们要重振剑星门,好好积蓄实力,才能为师父报仇,你现在去报仇,你觉得师父会开心吗?你的对得起师母吗?他二老能死的瞑目吗?” “噔” 东方雪的手,松开了。那柄长剑,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然后,她流着泪,默默跪在自己父亲的尸体旁,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场上,玄空与易书宜已经互拆数招,却未分出你我。 易书宜道∶“大师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可惜皇甫独明未能前来,实在可惜…” 玄空道∶“皇甫先生性情古怪,不理俗事,武林之事,他早已经许久不过问。” 易书宜叹道∶“刚刚我东方掌门武功已经发挥致极致,我实在…可惜,真的可惜…书宜…惭愧。” 罗金义怒骂道∶“呵呵,你这套假仁假义学的倒是真不错,你以为一句惭愧就可以了事吗?” 了静接道∶“你竟然对东方掌门下此毒手!又在客栈埋伏,设计杀我武林同道!前些时候,派那刀客杀各派掌门人,你的罪孽,数的清吗?你岂止应该已死,依贫尼看,你是罪该万死!” 群雄听罢,纷纷应和,剑星门的弟子,更是怒目的看着易书宜,恨不得现在把他活吞了。 玄空道∶“罪孽终究是罪孽,易施主何不回头呢?老衲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妄添罪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易书宜道∶“大师可知佛法是什么?在我看来,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回头是岸?呵呵,犯了错就出家,难怪着僧人越来越多。色即是空。我说什么嗾使空,除非你有实力!” 玄空道∶“易施主何苦如此,罪孽不在乎你是否出家,即便出家了,罪孽也是洗不清的,关键在于自己的心,心如果没有洗净,那么外表的忏悔,不要说面对世人,如何面对自己呢?” 易书宜道∶“书宜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世人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从古到今,贯穿始终的,还不是强者?” 玄空道∶“阿弥陀佛,一将功成万骨枯,施主可曾想过?” 易书宜∶“卫道士总是摆出一副心系天下的模样,真君子,又有几人?所以书宜不是正派,也不是邪派…” 玄空道∶“善哉,那么易施主是…” 易书宜道∶“我是墨林!” 玄空一时没有答话,易书宜道∶“大师既然已经出手,哪里有有始无终之说,恕书宜冒昧,领教大师少林绝学!” 群雄听罢,纷纷大惊。 “才刚刚对东方掌门施展了毒手,竟然又挑战少林方丈?” “太狂傲了!” “真是欺我正道无人不成?玄空方丈开始当年和柳笑狂曾经论剑的人物,凭他一个后生晚辈,也敢公然挑战?好是无礼!” 群雄在场下议论着,群雄一片哗然。 玄空道∶“老衲前来,原是为了支持公道,故而来此,想不到东方掌门却…善哉善哉,既然施主执意如此,老衲唯有依施主之意,不过,希望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还请施主不要再添杀戮,况且,你方才才与东方掌门一番激战,即便输了,也不算是输。” 易书宜道∶“我不会为失败找借口,更不需要别人替我找,书宜请大师赐教…” 曲默平、陆卓等人将东方钰的身体抬到一旁,东方雪望着自己爹爹,一言不发,曲默平望着,一阵心酸,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和众人一起,凝视这剑场上的二人… 第十五章 佛法无边 东方钰的死,似乎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 剑场之上,只有两个人,易书宜和玄空。 易书宜冰冷的面具下,透露着神秘。 玄空沉默的没有说话,隔了一会,缓缓道∶“老衲有一事不解,希望在你我决战前,可以知道。” 易书宜道∶“哦?大师请讲。” 玄空道∶“施主直接,或者是间接,杀了这么多武林人士,究竟有什么目的?” 易书宜道∶“那大师又为何出家呢?” 玄空道∶“普渡众生,弘扬佛法…” 易书宜道∶“佛说立地成佛,这就是目的?既然苍生皆苦,大师为何不舍身成佛?还是说,大师自己心知肚明。佛,只是一句空话。” 玄空道∶“佛本是空的,但人心不空,故而佛法无量。” 易书宜发出一声冷冷的笑,然后道∶“是吗?人心,在某些时候卑微的可怜,所以,我从不相信人心,更多时候,我执着的是人性…” 玄空浅浅一笑,道∶“看来施主也是有缘之人,既是有缘人,佛皆可渡之。” 易书宜道∶“可我,总是喜欢擦肩而过,我的渡口,是没有船舶的。” 玄空摇头轻叹,易书宜道∶“大师若是要论佛法,待这一战后,有机会的话,书宜会与大师细谈,不过今天,我不想输。” 玄空双掌合十,双目微闭,口中道∶“阿弥陀佛…” 易书宜单掌运劲,脚下清风一起,如同闪电飞虹,那掌风所带的劲力有如一柄锋利的刀刃,杀气逼人。 正如庞子林所说,易书宜的身体,处处都是杀人的利器,他的每一招,都是以血为代价的,或者说,只要他出手,就必须有血的代价,否则,他就不再是自己。 只有真正领舞武道真谛的人,才能看得清,那是掌?不是,那是什么? 掌?不,那是刀!一柄真正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无影之刀! 掌风,一步一步的逼近玄空,玄空的袈裟,竟被掌风掀起了大半。 眼见掌风逼近玄空,仿佛就在方寸之间,或许,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玄空在最后掌风逼近的时刻,双目猛地一下睁开,双掌分开,将掌横切,四指直冲,迎面直击易书宜的单掌。 “咚” 携带者一声巨响,这一瞬间,天地似乎是虚无的、飘渺的,一切仿佛都可以震撼! 面对易书宜的强攻,玄空静的可怕。 易书宜似乎并没有意外,又一掌接踵而来,玄空见状,另一只手上扬,几道掌影立时四闪。 了静道∶“达摩掌法!” 易书宜听着,心道∶“这就是达摩掌法?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事情,永远不会是简简单单的。” 玄空飞身一跃,金光四闪,一道掌力从空中直逼下来,带着催人的内力,掌风,卷起了一股强流,将易书宜紧紧的困在了气流中央,旁人进不得,易书宜也出不来,只能抬着头,看着苍穹之上的玄空。 玄空,此时宛若一尊硕大的佛像,掌风直逼下来,这一招,不知比东方钰那招强了多少,此时,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 群雄惊叹之余,竟不知如何。 唐东烈道∶“这莫非就是…少林的…达摩神功?” 罗金义道∶“听说灵韵寺只有前几代方丈练成了这神功,想不到玄空大师的武功比起当年,又进了一层…” 明远道∶“大师慈悲为怀,应该不会杀易书宜,不过,易书宜,的确是杀了太多的武林人士,这…” 曲默平道∶“易书宜,就算大师放过你,我们剑星门也不会罢手,我们要还师父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道义!” 易书宜听着,冷冷笑道∶“你们永远这么冠冕堂皇,这种虚伪的面具,虽然华丽,却那么的令人作呕,打着天下的幌子,你们这些正道之士,才是真正的蛀虫!真正危害武林的,其实是你们!” 玄空道∶“这天下的道,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清的。佛,一直都在,就像善,从不曾消失。” 气劲旋窝一点点的向中央靠拢,范围越来越小,向是一场爆炸,但不向外面散发,而是向中央爆发。 那股气劲从四周向易书宜冲去,地面的青砖四起,片片砖瓦,扬起了数仗之高,剑场之内,宛若旋风来袭,所有的人,几乎都睁不开双眼。 易书宜望着四周的气流,猛地一抬头,道∶“达摩神功!” 眼见那四股气流要将易书宜压的粉碎,易书宜双手突然高举,振臂一呼,立时强流涌动,宛若强龙怒吼,似乎没有力量可以阻挡,连玄空,搜被那股内力所震撼。在玄空看来,唯一可以压住这股内力的,只有那魔君,柳笑狂! 易书宜的嘶吼声,带着地狱之气。 玄空再次加强了内力,易书宜长袖排开,颔下轻扬,对着天,就如同幽灵一样,带着诡秘的气息。 四周的气流,紧紧的向易书宜压去,仿佛要一下子将易书宜吞到口中。 易书宜气劲更强,人已到半空之中,双目闪耀这如野兽一般的红光,双手一合,数道尽力竟一瞬间集结到了一处,一会之间,大地为之颤抖着,群雄的脚下微晃,竟有些站不住脚。双手排开之时,只听 “嘭” 气流四散,金光四射,易书宜和玄空的那一掌交碰到一起,那一股气流,竟将剑星门的屋顶,击的粉碎,玄空强撑身体,内力倒推,企图力挽狂澜,易书宜肩膀微倾,气劲再起,内力从内而外,将玄空的气流旋窝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 这一掌之后,所有的气流都凝聚到了一点,只见玄空在上,易书宜人在玄空下面,却也在半空之中,两人掌心相对,发出一道道四闪的金光,二人同时一推,玄空掌心一松,易书宜也被迫收手,但二人内力之强,连二人自己都无法控制,玄空被内力所击,硬生生退了十余步,玄恩见状,连忙向玄空施展内力,出手相助。易书宜也退了几步,然后收放功力,硬是强镇住了自己的身体。 玄恩等武林人士连忙向玄空走去,纷纷问及伤势如何。 玄空没有答话,片刻后,一口鲜血,“扑”的一声,喷了出来。 易书宜望着玄空,沉默… 第十六章 脱狱 东方钰的死,庞子林并不知道。 还是白天,这个时候是欣赏不了月色的。 武林大会,是一个决定庞子林命运的盛会,所有的人,之所以来,多半是因为他。 冷漠,庞子林冷漠的外表,可以冰冻世间的一切。 庞子林似乎从来不想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一场大会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或许他的冷漠,就是从冰冻自己开始的。 这里永远是漆黑的,即使是在白天。在这里只能隐约的看到些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别人或许有千百种答案,但庞子林活着,是为了实现生存的意义。 他为活着而活着。 这也许很荒唐,对一个正常人而言。但对庞子林,就不一样。因为很少有人真正的品尝过,死过再活过来的滋味,而庞子林,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孤独是什么?对庞子林而言,那就是血!每当他孤独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可能有“血”的任务再等着他。 他也迷茫过,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是对还是错。后来,他不再问自己对错与否,因为武林,就是一个分不清对与错、黑与白的地方。 “别人的价值取决于自己如何看待自己,武林就是一个强者的舞台!而你的价值,不取决于你,只取决于我!”易书宜曾对他说道。 武林大会,已经是第二天了,庞子林知道,今天易书宜会和东方钰决战,他没有表情的旁观着这一次的大会,战前,每一个人都在才结果,但庞子林不用去猜,因为他知道有种结果是必然的,但东方钰会怎么样,他也猜不到… 他真的猜不到,或者他可以猜,只不过他不会这么做,因为易书宜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对着一个墨林堂主,那个时候,他就站在易书宜的身旁,那个堂主的武功很高,真的很高,可在易书宜说过那句话后,那个堂主,转瞬间尸骨无存,剩下的,只有易书宜那支高举的,充满劲力的手! 易书宜对那个堂主是这么说的,他至今都记得。 “你最大的有点是有谋略,这一点我很欣赏。不过,你太自以为是了,竟然私自的修改我的命令,而且没有征得任何一位使者的同意,这便是缺点。我要的是对我绝对的服从,懂吗?你的行动,我视为一种被迫…我喜欢聪明人,单人,有时太聪明…”话还未说完,那个堂主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易书宜故意给他机会,这当然不可能,几乎是一瞬间,好好的一个人,顷刻间,就化为了灰烬… 然后,易书宜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充道∶“也未必是好事。” 易书宜慢慢的离开,庞子林望着他的身影,没有吭声。到了门口,易书宜突然停了下来,缓缓道∶“子林,你的优点是绝对服从于我,你的缺点,或许有,但到目前,在我这边,都还没有。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吧?毕竟,我杀一个人远远比我救一个人容易的太多了…” 易书宜慢慢消失在庞子林的视线中,抹不去的,是眼前的血雾… 回忆,有时候是美好的,至少对大多数人。对庞子林,回忆代表着残酷,,因为无情的岁月所留下的伤痕,都在他的回忆里,而且挥之不去… 他怅惘了多少次?迷失了多少次? 记不得了,或许,真的数不清楚。 庞子林的眼神,有一次勾起了迷茫,不知所语,不明方向… 他一个人享受着孤独,而且是煤油血腥的孤独,剑牢,这个黑暗的处所,要呆多久,他不知道,也无所谓… 突然,一声响声传来,庞子林的目光几乎在一瞬间,本能的变得十分锐利,这是一个杀手必备的反应,否则,他今天也不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剑牢之内。 “咔…咔…” 声音是从庞子林的牢中地下传出来的。 庞子林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地面上的大石板有微微的颤抖,好像在被什么猛力的向上推,庞子林不知是什么,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庞子林的功力也回复如初,便单手运足真气,以备不时之需。 “啪…” 随着一声响动,地面上的那块石板就被掀开了,从地下就钻出了一个紫衣蒙面人,庞子林见状,似乎知道来人是谁,非但没有出手,反而收回了劲力。 那紫衣人见果真是庞子林,慌忙跪下身子,抱拳道∶“属下五行旗土行者参见大护法。” 庞子林背手,冷冷道∶“前来吧,是我大哥叫你来的?” 土行者道∶“启禀大护法,属下奉主人命令,接大护法回宫。” 庞子林道∶“是这样…大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土行者俯身摇头,显得极为尊敬,庞子林道∶“五行旗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土行者道∶“这剑牢四周是玄铁,根本就进不来,唯一的方法就是遁地术,属下对挖掘地道比较擅长,所以主公只派了五行旗中的土旗门来借护法…” 庞子林点了点头,土行者道∶“圣风使大人会在外面接应大护法,请大护法随属下前去。” 庞子林冷冷道∶“你是说萱儿也到了,嗯,那我大哥呢?” 土行者道∶“主公还在和武林人士交手…” 庞子林道∶“东方钰就那么难对付吗?对大哥而言,时间久了些…” 土行者道∶“大护法有所不知,东方钰早被主人借力打力一剑所杀,现在主人应该在和玄空交手。” 庞子林惊道∶“东方钰死了?” 土行者道∶“千真万确。” 潘梓林德眼里莫名的闪出了一种悲伤,道∶“这样也好,对他,或许最好也不过如此…” 土行者道∶“护法说什么?” 庞子林道∶“没事,走吧,这里和东方钰一样,死的彻底,剑牢早就死了,我错误的以为它还活着,真的是太傻了…” 第十七章 神右护法 这条隧道,又窄又阴暗,几乎看不到什么光线。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保证你能够出去,这种遁地逃生而又悄无声息的战术,也只有五行旗的土行旗可以做得到。 隧道充满这泥土的潮气和湿润的味道,土行者在前面拿着火折子带路,这是在此时可见的唯一光线。 庞子林跟在后面,记不清走了多久,只知道,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了,这里的黑色,就如同剑牢的夜晚。 “今晚还会有月光吗?”庞子林在心里自问道。 “护法,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了…”土行者道。 庞子林微微应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着,果然,前方不远处,渐渐现出了微薄的光线,像含羞的少女,好一般的朦胧。 风的味道,微微的袭来,,对旁人而言,风,根本没有味道。但如果一个人向庞子林一样,在一个黑漆漆的地牢呆了半个余月,情况就会有很大的不同了,不失去某样东西,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它的珍贵,即便它每日在你身边。 风的味道,对庞子林而言,是带着自由和寂寞的,即便走出了那剑牢,忘却了那弯刀,庞子林的心,依然是沉寂着的苍凉… 光线,渐渐散开,眼前的一切,也愈发的明亮,前面的光,汇聚成了一个光圈,庞子林就居阴暗的地牢,竟难以睁眼去正视,只能用手先挡住光,隔了好一会,方才适应。土行者躬身道∶“护法,这里上去就是出口,护法请。” 庞子林抬眼望去,只见头上是一个井口大小的洞,而自己此时仿佛置身于井底,出口离地也有数尺之高,若非内力已恢复如初,要上去也非易事,土行者站在庞子林身旁,道∶“圣风使就在上面恭迎护法!” 庞子林没有答话,脚下稍一用力便一跃而起,直接越上洞口。土行者运劲一番,方才跟了上去。 洞口外,一粉衫女子伫立在洞口处,遗世独立,带着淡淡的微笑。庞子林上去,一眼便看到了她,那女子正是季萱儿。 季萱儿见庞子林,俯身道∶“属下圣风使参见护法…” 庞子林道∶“免礼,大哥叫你来接应我?” 季萱儿道∶“主人的确是这个意思,还要我给护法带来一样东西。” 庞子林道∶“哦?东西?是什么?” 季萱儿微微一笑,轻拍双掌,只见一道人影立时出现在三人身前,那人一身紧装黑衣,头发散乱,手里拿着一个长匣子,庞子林一见,道∶“神偷浪三…” 季萱儿道∶“这次主人派下墨林神偷,去帮护法做了一件事。属下来,一是为了恭迎大护法回宫,二是要把东西交给护法。” 庞子林道∶“哦?” 浪三向前跪下身子,将那匣子高举过头,道∶“大护法请查收。” 庞子林轻轻接过匣子,慢慢的将匣子打开,一瞬间,时间仿佛有退了回去。 这样东西,没有人比庞子林熟悉,在庞子林眼里,这就是他的朋友。一个陪着他饱尝鲜血的朋友。 是那柄弯刀,一个离开他许久的朋友。 那柄弯刀,安静的在匣子里沉睡,通身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刀尖,依旧锋利的可怕,寒气逼人。 庞子林面无表情的看着,回想着与东方钰的一招一式,只是,在没有机会,从一个真正的意义上,打败东方钰… 季萱儿道∶“主人让我带话给大护法你…” 庞子林冷冷道∶“你说吧。” 季萱儿拱手道∶“是。主人说∶‘刀客是离不开刀的,我希望你重拾这柄刀,带着你存在的意义,让弯刀的寒气,寒便武林…’” 庞子林喃喃道∶“意义…” 随后轻轻一挥手,浪三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土行者也用遁地术不知了方向,这里,只剩下了庞子林和季萱儿两人,庞子林道∶“大哥可还交代了别的?” 季萱儿拱手摇头。庞子林微微一笑,道∶“这么说大哥还在武林大会上?想必事情也快解决了。” 季萱儿道∶“大护法是否要前去?” 庞子林道∶“不必,那些人奈何不了我大哥。” 季萱儿道∶“护法的打算是?” 庞子林冷冷的拿起弯刀,向前方走去,与刀结合的这一刻,他或许才是他,然后道∶“回宫,等候大哥凯旋…” 季萱儿跪身道∶“属下谨遵法旨。” 庞子林握着弯刀,看着天空,心中道∶“我又一次的站在了苍穹之下,可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呢?我的意义,或许我的意义就掌控在某种力量之下,这柄刀,或许才是我真正的意义,因为它闪耀着,是我们的…朦胧…” 季萱儿望着庞子林的背影,暗暗道∶“你可以主宰自己,但我不能,我只有无休止的服从,自由的味道,或许根本就从不属于我…主人,你究竟是谁,你心里又在想什么?我看不透,也不想靠近死神…” 剑场之上,好似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王朝战争,残垣断壁,处处皆是。 场下的武林人士,宛若一尊尊石像,东方雪的眼眶依旧是红红的,陆卓、曲默平在一旁守着,其余剑星门弟子排在两边,流着热泪。曲默平看着东方钰的身体,暗暗道∶“师父,您放心,总有一天,徒儿会亲手杀了易书宜给您报仇,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都臣服在我们剑星门的脚下!” 玄空简单的收了收气劲,稍安片刻后,道∶“易施主武功精湛,除柳笑狂柳施主外,老衲平生未见。” 易书宜虽说强站住了身体,但连续两番激战,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但若此时再对付点仓、华山等派掌门,还是绰绰有余的,道∶“大师佛法精深,晚辈多谢大师承让才是…” 玄空道;“阿弥陀佛…” 易书宜转目向台下的武林人士,道∶“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迟些日子,书宜自会逐个拜访,到时还请各位掌门赐教!”说罢,人已在半空中的轿子之上,群雄抬头,只见前面抬轿子的二人手臂轻挥,两个卷轴似的东西从天而降,死死的钉在了剑星门那破碎的大门的石柱两侧,前面向前看去,卷轴滚落下来,只见上面写道∶ “古往今来且试天下。” “囊括江湖手握河山” 群雄见后,脸色均变… 第十八章 煮酒论刀 刀,是没有血色的。但庞子林,似乎看到了刀上的血色。 武林大会已经过去一天了,易书宜的消息,庞子林并不知情。 这里,就是墨林,一个对武林人士而言,远在天外的地方,事实上,一直都在他们身边,只是这个组织太过神秘,所以极少有人知道。 庞子林端坐在自己的护法堂内,桌上面的就是那柄刀,如月一般的弯刀。 这柄刀,带着他战胜了无数的对手,也给他带来了无数的荣耀,它唯一的失败,就是一个人,东方钰,而如今一切都变了,东方钰已死,庞子林的心,不知为什么,总是感觉空空的,似乎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一瞬间被抽走了一样,那种久违的朦胧感再一次的笼罩在他的心里。 窗外的天是黑色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今晚的月亮居然不是缺月,它再不像狱中的月亮一样,如同弯刀一般。今晚的月亮是圆的,难得的圆月,庞子林透过窗望着,眼神里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难得的,或许,今晚的庞子林也是。 即便在这里,庞子林的心也没有真正的安逸过,因为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墨林,这里的人也称自己为“活人的墓场”,因为在这里,每一天都上演着生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被血染过的黑色… 墨林,所谓的生死,就是在这里,你必须要服从一个人,易书宜。你对他服从,一切按照他的只是去做,那么你就可以活下去,否则,你只能等待死亡,而且你会灰飞烟灭。这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用去担心,因为每一天都有人加入,每一天也都有人死,你死了,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叶子凋零一样,几乎在同一时间,就会有人顶替你的位置,所以,墨林没有反抗,反抗就是死亡,服从,才是人道最卑微的愿望。 庞子林比谁都知道这一点,在他看来。季萱儿似乎是悲剧的,季萱儿是活生生的,然而,季萱儿是活在易书宜的手里的,如果易书宜的手不会握紧,那么她就可以活下去,仅此而已。 庞子林的刀,紧紧的包裹在刀鞘之中,没有出鞘,因为庞子林现在还没有想出,出鞘的意义,还记得上一次出鞘,就是与东方钰的那一战… 庞子林一个人静思着,一个人能够做什么,为什么而活?活着,真的简简单单只是为活着而活吗?那么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呢? 刀,本来就是没有生命的,可是却被某种力量赋予了生命。人,是有生命的,可是在某些时候,他或她却可以蔑视生命的存在,甚至毫不留情。生命,武林,真的就是如此简单吗? 时间,流失了,也流逝了… “当,当,当” 门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萱儿吗,进来吧。”庞子林冷冷道。 门被轻轻的推开,渐渐露出了一只玉手,十分的纤细,正是季萱儿。庞子林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来的人是谁,凭脚步声足以判断。这就是杀手生存的理由。 “大哥叫你来的吗?”庞子林道。 “嗯”季萱儿抱拳道。 “什么事,说吧…”庞子林道。 “护法,主人想见你。”季萱儿恭敬道。 “见我?看来大哥是有事情找我,也好,我也许久没有见他了。大哥人在哪里?”庞子林道。 “生死阁。”季萱儿道。 “大哥还是喜欢一个人在那边吗?好,我这就去。”庞子林道。 庞子林正要离开,季萱儿拦在前面,道∶“大护法,主人特别交代,你要带上弯刀,他有话和你说…” 庞子林笑了笑,,回头看了桌面上的那把刀,一把将它拿起,道∶“你先退下吧,我这就去见大哥。” 季萱儿应了一声,道∶“萱儿告退。” 季萱儿离开后,庞子林望着如今握在手里的刀,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微微一声轻叹,是为刀而叹,还是为… 墨林,如果你熟悉它,这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院,而如果你不熟悉它,这里就是迷宫,而且你根本就走不出去。 庞子林从护法堂走出来,顺着一条约有二人之宽的小路前行,一路上都是一些极为相像的怪石布局,庞子林对这里熟悉,所以他走的很自然,若是换成别人,早就被困其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也现出了一轮明月,是倒影。而这里是一片宽广的湖泊,一条青石板直通湖的中央,湖的中央,是一个规模宏大的雅阁,雅阁四周围有纱帐,里面若有若无的有一个人影晃动。 是谁?易书宜,庞子林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庞子林缓步进入雅阁内,轻轻推开纱帐,那道人影背对着他。 “大哥…”庞子林道。 那人转过头,一副冰冷的面具展现在他的面前。正是易书宜。 易书宜道∶“子林,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庞子林摇头,易书宜笑道∶“东方钰已死的消息,想必土行者已经和你说过了。” 庞子林道∶“嗯。” 易书宜道∶“现在你有一次的握起了刀,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庞子林道∶“我只觉得,刀,似乎少了什么。” 易书宜道∶“哦?” 庞子林道∶“我觉得我的弯刀少了魂,只是一个失去了魂灵的铁,虽然它可能从未拥有…” 易书宜转目,向着湖水望去,看着水上的波纹,庞子林也跟了上去,易书宜道∶“子林,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你杀东方钰吗?” 庞子林道∶“子林不知。” 易书宜道∶“中原有几大高手,天下第一高手柳笑狂可能早已仙逝,海沙帮帮主官渡凌不知所踪,鬼师皇甫独明不问世事,玄空闭关少林,武林唯东方钰一人。” 庞子林道∶“大哥事先知道结果吗?” 易书宜道∶“结果吗?你一定输…因为一剑凌空,那一招比你还快…” 庞子林道∶“那么大哥为什么还要子林前去呢?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不做无准备之仗,还有就是一定输的事情,我不会做…’” 易书宜道∶“是的,的确是。但这一仗,并非没有意义,尤其是对你而言,只是你还没有发现。” 庞子林道∶“对我?” 易书宜道∶“对,因为强者会让你变得更强,和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比武,是对自身的压制,只有当你真正的见到什么是快剑,你才能领悟,什么是快刀…” 第十九章 绝世天下 夜色,黑黑的一片。 庞子林看着自己手里的弯刀,默默沉默了许久。 庞子林道∶“快刀?我的刀刀还不够快吗?的确,与东方钰的最后一剑相比,我的确是慢了,我的刀或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快…” 易书宜道∶“其实,武林当中,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驾驭你的刀,但东方钰的剑,的确比你要快得多,懂吗?” 庞子林道∶“可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再一次的展示我的刀了…” 易书宜道∶“你说的是东方钰的死吧,你为他惋惜?” 庞子林摇头道∶“我输了,我想讨回来,仅此。” 易书宜道∶“不过似乎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庞子林道∶“是,大哥说我的收获,指的是…” 易书宜道∶“刀魂,你刚刚说过的,但你要知道,刀客,总是战斗着的,一个不屈于人,不屈于刀的…真正武者。” 庞子林道没有说话,抬头看着那轮月,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剑牢的日子,那段日子并不是让他难忘的,只是那些天,他一个人的确想了很多,甚至于什么才是武林存在的意义,自己生存的意义,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至今而言,他自己都是茫然的。 知道方向,然而做不到似乎很残忍,但真正残忍的却是,自己没有方向,甚至找不到,只是一味的服从,庞子林也曾对着自己的那柄弯刀傻傻的笑,笑的那么凄凉,那么的忧伤,然后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的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可能当我战斗的时候身边只有你吧。现在我似乎懂了,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也变成了你…” 易书宜没有打断他,他那张冰面具的后面似乎可以轻易的看穿一切,而且如此的,面具后面,似乎从来没有人看过,或者有可能有人看过,只是看过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庞子林回过神,道∶“中原武林大会结束了,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 易书宜笑道∶“处理?暂时不要动,我们远远看这就好…” 庞子林道∶“大哥是想…” 易书宜道∶“其实猎杀你的猎物,你的猎物并不会有多怕,最坏它们也可以和你鱼死网破。真正让你的猎物害怕的是,它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换言之,它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庞子林道∶“子林明白。” 易书宜似乎发出了一丝微微的冷笑,道∶“东方钰无疑是一个神话式的人物,可正因如此,他的死,给整个武林造成的打击将是空前的,现在那些武林人士人心惶惶,阵脚已经乱了,除了东方钰,没有人可以撑起正道那面大旗。” 庞子林道∶“对了,我听说大哥也和玄空交了手?” 易书宜道∶“玄空的武功比东方钰高出了很多,不过…算了,过些时候,你就明白了。” 庞子林不语,易书宜道∶“有一个人,我对他倒是有些疑问。” 庞子林道∶“不知大哥指的是谁?” 易书宜道∶“我和东方钰比武,当我要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他的一个弟子突然挡在了他前面,替他受了我那一掌。” 庞子林道∶“以大哥的功力,就算一派掌门也受不住那一掌,想必那个弟子也…”庞子林知道,没有人可以从易书宜手里活着逃出去,除非是易书宜手下留情。 易书宜转过身来,笑道∶“那个弟子只是吐了两空血,并无大碍。” 庞子林一惊,道∶“怎么会?” 易书宜道∶“看他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不可能有那么高的内力,再者,如果他真的是深藏不露的话,为何不出手救他的师父,除非,他醉翁之意不在此。” 庞子林道∶“大哥说的那个人可是剑眉入鬓,身着银黑长衫的?” 易书宜道∶“哦?看来你知道他,说来听听。” 庞子林道∶“其实也说不上知道,只是子林在地牢是他来见过我,还想在牢里对我下毒手,那时我只剩了两层内力,他便招架不住了,所以,他不可能是个高手。” 易书宜道∶“原来只是障眼法,子林,稍后你派人去查一下,即便是障眼法,我也要知道原因!” 庞子林道∶“知道,子林稍后就去办。” 易书宜道∶“现在你要重新调整一下墨林各个分堂,三大使者陆续赶来,我要将墨林的势力,扩散到整个武林!” 庞子林应诺,易书宜道∶“别人来见我,我从不让别人拿兵器,但今天我却让你带刀前来,你不好奇吗?” 庞子林道∶“好奇,但我知道,大哥这么做,一定有大哥的理由,子林从命就是。” 易书宜笑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我主人,而你叫我大哥的原因,你比他们多懂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刚好是我最为看重的,那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庞子林道∶“大哥当初对我有救命之恩,子林…” 易书宜道∶“看来当初我的绝对是对的,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让你领悟一件事。” 庞子林道∶“一件事?” 易书宜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曾说过,与东方钰一战,对你意义非凡。” 庞子林道∶“是,大哥说只有我真正的见识了快剑,才能明白什么是快刀…” 易书宜道∶“在那之前我想问问你,在子林你的心里,刀,是什么?” 庞子林道∶“刀,在沉默的时候是一块废铁;在杀人的时候是一把武器;在寂寞的时候它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在某些时候它也是同自己很像的灵魂…” 易书宜道∶“这才是刀,凌驾于一切…” 庞子林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迄今为止,他的刀打败了无数的人,杀了无数的人,他的刀几乎是从未输过,但却败在了东方钰的手里,他的刀带给了他荣耀,以及一个武者所应得的一切,然而,要凌驾与一切,对他而言,似乎并不容易。 易书宜看着庞子林,什么都没有说,突然间,庞子林的手抖了一下,庞子林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竟不听使唤了,刀也在鞘里发出了连连的颤动,原来是易书宜的手在用内力吸出庞子林的刀。 庞子林还未看出始末,只听“?”的一声,庞子林的刀一下子就从刀鞘里飞了出去,笔直的落在了易书宜手里,易书宜发出微微一丝笑声,将那柄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只见易书宜的手指从刀背上轻轻划过,一把刀,两把刀,三把刀,四把刀… 眼前的刀似乎越来越多,根本看不清楚,这刀快的似乎比东方钰的剑还要快! 易书宜手腕轻扬,弯刀随之脱手,天上一轮圆月此时也掩盖不住地上这轮弯月的光辉,弯刀飘过湖面,惊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庞子林看着,被这威力惊叹的说不出话。 易书宜道∶“轻轻一挥,就足以做到凌驾!” 庞子林叹道∶“这是…” 易书宜道∶“其实我早就可以教你,但在没有和东方钰交手前,你根本就无法领悟这刀法的真谛,现在你可以驾驭它了,一套真正属于你的快刀!” 庞子林喃喃道∶“快刀…” 易书宜道∶“这套刀法的名字是‘绝世’,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真正的绝世!” 第二十章 此剑长辞 武林大会,究竟以为着什么? 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易书宜凭借这场大会,是整个的一个武林打了一个寒颤。 各派都有所死伤,庞子林的入狱,武林大会的召开,一切的一切,似乎是早就布好的迷局,操纵者却在背后默默的发出冷冷的笑意。 剑星门,一个武林最为人敬仰的地方。 东方钰,一个和剑星门紧紧挂钩,被武林视为神话一般的人物。 这场武林大会,宛若一场军人的哗变,将剑星门同东方钰一起,送进了破灭的深渊。 剑星门内,此时一片爱伤之色。 整个剑星门,早已经挂起了冥帘,正堂此时也已经失去了平日的气派,日进已经变成了东方钰的灵堂。 东方钰的棺材被摆在了正中央,旁边一个人,穿着一身素装,在一旁独自的哭泣。 他的泪,一滴接着一滴,人家都说眼泪是咸的,但她似乎都感觉不到,什么才是眼泪的味道,直到这一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眼泪也有流尽的时候,那种心酸,那种痛苦,似乎可以把一个人活活的压死,沉闷的气息紧紧的围绕着她,不肯离去,她的无助,她的不知所措,又有谁知道呢? 夜深了,这个夜晚对她而言似乎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难熬,可以说,整个夜晚,他都在斗争,而她的对手,就是自己,一颗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内心,对于武林而言,死得是一代神话,是一个为正义献身的凛然大侠,对她而言,她失去的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唯一的父亲,那种同时亲人的滋味,那些武林中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就是东方雪,一个洒脱的女子,一个喜欢浪迹江湖的女子,也是一个带着些许忧伤的女子,只不过,她的忧伤从何而来,谁也不知道,只是这一刻,我们真切的看到了她的忧伤。 为什么一定是您? 武林的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非要您挺身而出? 那么多的武林人士,凭一己之力,就得完吗? … 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许多这般的念头,她一个人对着棺材,抽噎道∶“爹,女儿知道这么想不对,也有那么一些自私,我知道您是带着笑离开的,在您的心里,大义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从不怪您,相反,我以我有您这样的父亲为荣,可是一想到从此就和您…我真的面对不了,您走了,我怎么办,剑星门又怎么办…” 东方雪还在抽噎的说着,曲默平不知何时,也站到了门外,听到东方雪自己在哭泣,便强忍着泪,站在门外的角落里,听着。他的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现在的他,是多么想冲进去,给东方雪一个安慰,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作用,他都愿意去尝试,可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为东方雪做什么,那种痛苦感,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内心,仿佛东方雪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心痛的滋味。 东方雪哭诉着,曲默平和她从小青梅竹马,虽然曾因为一起闯祸,挨过东方钰不少的责骂而伤心哭过,但这是曲默平第一次看到东方雪是那么的无助,甚至是绝望。 东方雪哭诉道∶“爹,您说活着是为了什么?没有了您,雪儿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易书宜的武功那么高,我连给您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女儿真是好没用,我还不如…” 东方雪朦胧的眼神,透出了绝境中的坚定,轻轻的将手抬到了额头前方,曲默平见没了声音,便鼓起勇气,踏进了东方钰的灵堂,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惊住了,东方雪双目轻闭,正运气掌心,欲要击向自己的天灵盖,她这是在自寻短见。 眼见东方雪的掌离她的额头越来越进,曲默平大惊之余,一面喊道;“师妹,不要做傻事!”一面单掌运劲,猛地向东方雪的那只手挥了一掌,东方雪手一下子颤了一下,手臂顿时一麻,这才睁开了双眼。她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曲默平。 东方雪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出来,泪珠从她两侧的脸颊低落,当真是我见犹怜,曲默平看了,更是百感交集。 曲默平用手轻轻擦去东方雪脸颊的泪水,自己的眼眶也红了,轻声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么做怎么对的起师父,你认为师父会开心吗?你又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剑星门的各位师弟,你走了,责骂向他们交代呢?我们都会伤心,你懂吗!” 东方雪一把扑向了曲默平的肩膀,失声痛哭道∶“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曲默平向安慰孩子一样,轻拍着东方雪的肩膀,东方雪道∶“我知道,那么做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爹,可我能怎么办,师兄,我爹似得好惨,我真的好像现在就去为我爹报仇,可易书宜那么高的武功,我根本做不到,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有用,我…我…”她激动的几乎说不出来话。 曲默平道∶“杀易书宜,为师父报仇,那是早晚的事。你说的对,我们是打不过易书宜,但我们有时间,武功可以慢慢练,况且,易书宜早已经和中原武林结下了仇怨,我就不信,以武林之力,杀不了他易书宜一人!” 曲默平的眼神不知为何,透出了一股可怕的杀气,道∶“总有一天,我要让易书宜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东方雪抬起身子,看着他,颤声道∶“师兄,你的眼神…好可怕…” 曲默平转目强笑道∶“师妹,我答应你,一定为师父报仇,但我求你,千万不要伤害你自己,好吗?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易书宜,才对的起师父,才能让他瞑目。” 东方雪点头道∶“嗯嗯”随即跪下身子,向东方钰的棺材连磕了三个头,道∶“爹,女儿不会在犯傻了,我要活着,因为我要亲眼看杀你的人如何得到报应,从此以后,我会做好我该做的,绝不让您失望…” 曲默平道∶“师父,您放心,我和师妹会师弟们会好好照顾剑星门,让他发扬光大,以报答您的教诲之恩…” 待两人抬头,天已渐渐亮了。 今天,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这一天是东方钰下葬的日子,本该早就进行的,但东方雪迟迟不肯,或许这就是子女对父亲的不舍吧。曲默平无奈,只得由着她,也将剑星门的寒玉枕放了进去,保证东方钰尸身不腐,借此机会,曲默平和陆卓起草,邀请同道朋友,前来参加东方钰的下葬仪式,顺便借此,和武林同道研究一下,究竟如何对付易书宜这个武林魔头。 请帖现今多半以到达武林各派,武林人士也纷纷前来,场景,似乎比武林大会还要隆重。 天才放亮,曲默平便站在了昔日的剑场,一言不发。几大派掌门和其他各派,正午左右就会云集在剑星门,有的门派在大会后就没有离开,住在城中的客栈,这一来一往,也方便了许多。 东方雪带着忧伤的情绪,缓步到了剑场,走到曲默平身旁时,道∶“师兄,都是因为我,你一夜都没有合眼吧…” 曲默平笑道∶“我没事,你没事就好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东方雪露出了一丝微笑,但转瞬间就消失了。曲默平知道,东方钰的死,确实给力她很大的打击,短时间内,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忘掉的。曲默平道∶“我和陆师弟已经广遥武林同道,待师父入土为安后,大家就可以好好商讨一下,如何对付易书宜…” 东方雪道∶“易书宜…我不相信,你当真天下无敌!” 第二十一章 剑星大位 这一天,武林人士齐聚剑星门。不过,以前的集聚以东方钰开始,今天也以东方钰而结束,命运,就是这般的巧合。 武当、唐门、少林、华山、点仓、峨嵋…等大派均到了剑星门内,目送东方钰最后一程、 剑场中央,是东方钰的棺木,有剑星门的四个弟子抬着,东方雪含着泪水,走在最前面。曲默平、陆卓分居左右两侧,眼神游离着,其余弟子与各派人士跟在后面。 穿过剑场,众人向剑星门的最后方走去,这里与剑星门别的地方不同,虽是在剑星门内,但这里只有正中央是石板路,左右两面,都是泥土道路,而且放眼望去,周围都是浓密的树林,仿佛是一个原始的地域。 这里,就连剑星门的弟子,都很少来,即便是东方钰在世的时候,他也很少来这边,因为这个地方与剑星门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安放的是剑星门历代掌门的坟墓。 在常人眼里,或许会误认为剑星门最大的地方是剑场,其实,这里远远比剑场要大太多了,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很少有人提及,因为很少有人来这儿。 武林人士随东方雪三人来到那片地域中央,只见是一个方形的深坑,看样子是事先挖好的,东方雪停下了,曲默平、陆卓分立左右,四个抬着棺椁的剑星门弟子将东方钰的棺木轻轻放下,东方雪看着东方钰的棺椁,没有说话。 曲默平轻拍了东方雪一下,东方雪坚强的笑了一下,曲默平道∶“早些让师父入土为安吧,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做的…” 陆卓道∶“是啊,师姐,师父的仇,我们会一起去报,现在就先好好安葬师父,尽我们最后的孝道。” 东方雪道∶“其实,这两天我想了很多,现在,让爹入土为安,才是我们该做的…” 曲默平道∶“师妹,你长大了不少,真的。” 东方雪道∶“以前不知道,现在才发现,有时候成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师兄,让我爹入土为安吧,他老人家真的付出了太多,无论是为我,还是为武林…” 曲默平轻叹一声,向陆卓挥手,陆卓随即向那四个剑星门弟子道∶“安葬师父!” 四人轻轻抬起棺木,将东方钰的棺材轻轻放入那大坑之内,待一切事必后,剑星门的各位弟子将土一点点的推向坑内,东方钰留在外面的棺椁越来越少,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剑星门弟子将棺椁外铺平,立上了石碑,上面刻有“剑星门第十九代掌门人一剑凌空东方钰之墓。” 东方雪、曲默平、陆卓等人看着墓碑,久久没有说话。 东方雪道∶“爹,你可以安息了…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 曲默平道∶“一定会的…” 武林人士站在墓碑前面,默哀声里沉寂着一种阴暗的气息… 华山派掌门罗金义向前道∶“东方掌门一生为武林尽心尽力,堪称武林之典范,更是武林的神话,想不到竟遭此毒手,试问如果我们要不到一个交代,灭不了墨林,我们中原武林颜面何存!” 泰山派掌门岳子中向武林人士道∶“各位武林同道啊!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好人没好报啊!东方掌门是何等英雄!是我们武林正义的代表,可如今呢?却死在了墨林易书宜的手里,我们一定要报这个仇才行,绝不能让东方掌门白白牺牲!” 点仓派掌门林典暗暗道∶“说的好听,你还不是出于你泰山的立场考虑。一时为了报你师弟邱子许的仇,二来可以保住你泰山一门,免得被墨林吞并,呵呵,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可笑!不过也好,只要除了墨林,对我点仓也是有害无利,随便你,我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丐帮帮主石井达道∶“岳掌门所说的,的确很有道理。现在我们要团结一致,共同抗敌才行!” 了静赞道∶“不错,易书宜这个人,我们绝不能放过他!” 曲默平道向前向武林人士抱拳道∶“各位,我们剑星门十分感谢诸位同道为我们剑星门所做的一切,我想我们师父在九泉之下,真的可以瞑目了,我相信,有各位武林同道的帮助,我们中原武林一定可以战胜墨林,为我师父报仇!” 接着含着泪道∶“总有一天,我曲默平定会手刃仇人!” 少林来了玄恩、玄慈二人,玄恩道∶“我少林玄空师兄与易书宜一战受了重伤,笑道师弟陪同方丈师兄会少林寺,故未能前来,还请剑星门各位见谅。” 东方雪道∶“大师不必如此,我还要谢谢玄空大师出手救我爹呢,不知大师伤势如何?” 玄恩道∶“阿弥陀佛,掌门师兄只说一切皆有定数,不必为他担心,还叫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商讨墨林之事。” 东方雪道∶“玄空大师果然佛法精深,晚辈佩服…” 玄慈道∶“阿弥陀佛,东方掌门有女如此,应该可以安息了…” 东方雪道∶“大师过奖了。” 武当掌门明远道∶“这天下事需我们一起去解决,不过这家事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了静道∶“不错,既然东方掌门已驾鹤西去,剑星门就应该有一位新的掌门人,只有这样,才能继承东方掌门的遗志,发扬光大。” 明远道∶“贫道也是此意,也唯有如此,剑星门才能去放手对付易书宜,东方掌门的仇,才可能报的成。” 丐帮帮主石井达道∶“这论资排辈,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的,只有曲、陆两位贤侄和东方掌门之女。” 唐门大当家唐东烈道∶“我看由东方姑娘继承掌门之位最为合适,女承父业,理所应当呀!” 东方雪推道∶“不,谢谢唐当家的抬爱,只不过,经历了亲人由生到死的巨变,我真的无心处理剑星门的事,而且,在平时的时候,我也很少过问剑星门的事情,我好想静一静,或许,我做掌门,真的不是时候。” 华山掌门道∶“东方掌门的死,确实给了你很大的打击,我们理解。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东方雪道∶“其实,剑星门在我爹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我大师兄打理的,我觉得由大师兄接任新一代掌门,最为合适。” 陆卓笑道∶“不错,天上地下,我只认大师兄一人做我们剑星门的掌门,若是大师兄接任掌门,我们定当全力追随!” 众剑星门弟子一听,连声欢喝,口中均高喊“大师兄…”三个字,久久不绝。 曲默平见状,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说。” 这话出口众剑星门人才不再叫喊,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曲默平一人的身上… 第二十二章 掌门师兄 剑星门的所有人及在场的所有英雄,此刻都注视着曲默平。 欢呼声才刚刚停止,这也难怪,曲默平是剑星门的大弟子,又是其他人的大师兄,在剑星门中颇受其他师弟爱戴,在加上很多人都佩服他的为人处事,都觉得他有东方钰的遗风,受此推崇,也在情理之中。 曲默平看着剑星门的弟子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叫停,然后向群雄道∶“默平首先要谢谢各位武林前辈的关爱,也要谢谢所有弟子对我这个大师兄的敬爱,只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才刚刚过世,我实在有心无力,况且,我师弟陆卓做事向来以沉稳著称,若是陆师弟掌掌门之位,我觉得最为合适。” 群雄有的点头,有的沉默不语。陆卓忙道∶“不可,大师兄,长幼有序,况且师父不在的时候,我们所有弟子一向以大师兄马首是瞻,这个掌门之位,师弟绝不会做,因为我只认大师兄!”接着转头向剑星门弟子道∶“大师兄做我们新一代掌门,你们觉得好不好!”声音激昂澎湃,宛若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曲默平道∶“师弟,你怎么…” 东方雪道∶“大师兄,你就别在推脱了,你再最后时刻拼死护住我爹,足见你为人,况且,我想就算是爹活着,他也一样会把剑星门掌门的重任交给你,你忍心让他失望吗?为了剑星门,为了手刃易书宜,师兄,你就应了吧。” 曲默平还在犹豫不决,只见东方雪、陆卓及众剑星门弟子纷纷跪了下来,高呼道;“请大师兄接任新一代掌门之位…” 曲默平见状,连忙将东方雪。陆卓等人扶起,但东方雪等人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陆卓道∶“大师兄若是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请大师兄答应我们,做新一代掌门人,为师父报仇雪恨,还武林一个太平人间!” 玄空道∶“既然你深的同门支持,就不要在推辞了,也算了了东方掌门的心愿。” 曲默平∶“大师,我…” 唐东烈向前道∶“曲贤侄的人品和武功,我当然认同,只不过这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些。”接着向群雄道∶“诸位以为呢?” 台下群雄议论纷纷,罗金义向前道∶“各位,今天不是武林大会,再说谁做掌门是人家剑星门内部的事,我们不应该随便干涉,这可有违道义呀。” 了静补充道∶“不错,罗掌门言之有理,唐大当家,你不让曲师侄做掌门,不知是何意思,贫尼倒是很想知道!” 唐东烈道∶“哪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谨慎一些,我这也是为武林考虑。” 林典暗暗道∶“谁当掌门都好,我要的是易书宜死!” 明远向曲默平道∶“师侄,这谦虚是好事,只不过有些时候,谦虚就是见坏事了,说不定会掀起,另一番争端,你须知,在某些时候,还要当仁不让才行!” 曲默平沉默一番,道∶“多谢道长指点,默平明白了。” 曲默平随即转身向剑星门弟子道∶“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做这个掌门之位,我发誓,一定要为师傅讨回公道,你们都起来吧…” 东方雪会心一笑,曲默平将她扶起,东方雪道∶“谢谢你,师兄,这下子爹爹真的可以安息了…” 陆卓喜道∶“太好了,大师兄…不对,掌门师兄,这才对嘛!” 紧接着陆卓道∶“掌门师兄,今天就安排他们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们举行接任,你看好吗?” 曲默平道∶“嗯,一切就由陆师弟安排吧。” 陆卓点头,玄空道∶“老衲恭喜曲掌门” 曲默平笑道∶“大师客气啦,您还是叫我曲师侄吧,掌门二字,同辈叫叫就好,出自大师之口,晚辈惭愧。” 了静道∶“看来东方掌门没有看错人。” 明远道∶“孺子可教也…” 石井达道∶“曲贤侄的人品没的说,石某尤其佩服曲贤侄的武功,竟然可以接易书宜一掌,而且毫发无损,这种功力,着实令人惊叹!” 曲默平心里心知肚明,那一掌自己之所以可以接的到,全是软甲之功,但又不能直说,便笑道∶“其实晚辈并没有多高的内力,只是见家师危急,一时顾不上那么多,便自不量力,冲了上去,竟然没事,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 玄空道∶“曲贤侄宅心仁厚,命不该绝啊,看来是佛祖庇佑。” 岳子中道∶“不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就不信,凭我们中原武林之力,除不了易书宜!” 群雄点头应和,陆卓道∶“今天大家也都累了,就请在剑星门留宿吧,明日一早我们为掌门师兄举行接任大典,还请各位前辈赏脸。” 曲默平道∶“寒舍简陋,就委屈各位英雄了!” 了静道∶“师侄客气了,这等大事,我们岂有不参加的道理,我们峨嵋全力配合!” 群雄也一一回应。曲默平道了几声谢,陆卓便带领各派掌门去各自的客房。 夜深了,来剑星门的人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耐心等待明天。 与所有人一样,曲默平也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与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有他自己的方式。 曲默平看着窗边,眼神充满忧伤,暗道∶“师父,您的仇我一定为您报!”接着便用手抚了抚胸口,道∶“多亏这软甲了,否则的话,我恐怕早就没命了。师父,您要相信我,我为您挡的那一掌是真心的,不过这也好,您也算是帮了我,这一掌,让我稳稳的座上了您的位置,我一直梦想有这么一天,这只是个开始!” 曲默平心道∶“不错,这只是我征服的开始,剑星门在我手里,再不是从前那个它,而我再不是从前那个我,我一定要杀了易书宜,庞子林!我要将整个武林踏在我的脚下!”说罢,嘴角发出冷冷一丝笑意,道∶“不相信武林不乱,呵呵,墨林打开了结局,鬼师会进一步推开这步棋,以后的事,我会慢慢做,一步一步,逼你们所有门派走向绝路!” 接着不知为何,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喃喃道∶“师妹…” 次日清晨,群雄在剑场齐聚,剑星门弟子分为左右两列,一字排开,而两排弟子正前方,是一把其实宏大的椅子,陆卓,东方雪分立左右两侧,群雄互相观望,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突然,号角声响起,宛若雷动,一人踏着红毯,从人群正中央走出,他的目光很神秘,仿佛是血色的杀意,又仿佛是一览众山小的狂傲,但几乎没有人可以感受得到,他的阴暗面。 他穿着一身淡蓝绸服,头发被高高束起,鬓角下垂,腰间环有墨色腰带,一步一步,向那椅子走去。不错,这个人就是曲默平! 让,对他而言,不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它象征的是权利和地位,而这些,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总是告诫自己,人或着就要做一番大事,即使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起码百年之后,还会有人记得曲默平这三个字,不要碌碌无为,那样对他而言,就是死! 为了理想,他奋斗着,离那椅子越来越近了,终于,他到了它的身边接着缓缓坐下,望着台下群雄,他的心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只听群雄纷纷祝贺道∶“恭喜曲掌门!” 众剑星门弟子纷纷下跪,连陆卓、东方雪也躬下身子,众弟子一齐道∶“弟子参见掌门人…” 曲默平望着眼前的一切,微微一笑,伸手一摆,道∶“都起来吧…” 从这一刻,曲默平或许再不是自己… 第二十三章 佛与谁听 自曲默平登上掌门之位,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在这期间,曲默平除了让陆卓帮自己处理门内事物外,还忧心一件事,那就是墨林。 上次武林大会后,墨林再没有动静,这也是最为可怕的,因为通常情况下,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兆。曲默平才刚刚登上掌门之位,一方面要在武林之中树立威信,另一方面,还要时刻提防墨林,以免出了什么岔子。可现在的情况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不利的,墨林在暗,而自己却在明,自己的一切,恐怕易书宜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于墨林,甚至于庞子林都是一无所知,这场仗,一开始就是一个败势。 掌门,曲默平梦寐以求的地位,可是,要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成果,也并不容易,有时候,更需要一些手腕… 对于曲默平而言,剑星门还是东方钰的剑星门,而并不是曲默平自己想要的剑星门,而如果想把剑星门变成自己的,你那么武林一定要有波澜,所以他在意墨林的动向,同时,他也在静观他早就布好的一步棋,结果,目前他还不知道。 在曲默平登上掌门之位后,各派也纷纷离开了墨林,其中,灵韵寺的人走的是最急的。 玄空很少下山,但上一次的武林大会,他却破了例,来了剑星门,并与易书宜大战,武林之人无不骇然。 远处,玄恩、玄慈在少室山脚下的不远处,他们辞别剑星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眼见就可以接近少室山了,脸上却是一脸愁然。 玄慈道∶“师兄,这剑星门的事已经了了,掌门人也已经选定了,我们对方丈师兄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玄恩道∶“话是不错,不过我还是担心啊。” 玄慈道∶“曲掌门人品端正,为掌门的不二人选,我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剑星门定会有东方掌门的遗风啊。” 玄恩道∶“我也认同曲掌门,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 玄慈道;“那么师兄担心的是…” 玄恩道∶“上次我们与墨林一役你也看到了,撇开易书宜不说,就庞子林一人,足以与东方掌门相抗衡,年轻人有如此功力,世间罕有。而且那群黑衣人一定也与墨林有关,一个堂主,竟然可以独挡一派掌门,我不禁为墨林的实力震惊!” 玄慈道∶“易书宜在武林大会上,连战东方掌门和我们的方丈师兄,竟如此泰然自若,其武功修为,深不可测。” 玄恩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些,曲掌门虽说年少有为,但与庞子林相比,武功还差很多,我怕此时墨林抓住时机,到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玄慈道∶“善哉善哉,师兄所言极是,看来我们有必要早作准备,度过这场浩劫,不过有一件事,师弟一直琢磨不透。” 玄恩道∶“师弟所指的莫非是…?” 玄慈微微一笑,道∶“看来师兄多半已经猜到了,易书宜的武功那么高,就算换成你我,受他一掌,也必身受重伤,可曲掌门竟毫发无损,实在叫人捉摸不透,但我到此时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 玄恩道∶“阿弥陀佛,我也不知道原因,只不过这时间很多事情就是不清不楚的,我们有何必执着呢?或许是去掌门命不该绝,得佛祖庇佑吧,我们姑且看着就是。” 玄慈道∶“我们马上就到少室山脚下了,也不知道方丈的伤势如何。” 玄恩道∶“寺内还有玄灯师弟照顾,我们看看便知分晓。” 二人一路前行,顺着山路,回到灵韵寺中,玄灯见二人回来,当机上前道∶“师兄,你们从剑星门回来了,方丈师兄一直在等你们,请随我来。” 二人心知,能让玄灯如此重视,想必事情一定极为重要,否则,玄空不会这样安排。 三人沿着寺内的古道前行,这里只通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少林寺的一个石室,也就是历代方丈闭关修炼的地方。 这里很安静,仿佛与世隔绝开来,而且,在少室山,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除非有方丈的召唤,否则少室山一切弟子不允许进入石室。换句话说,如果弟子们被允许进入,那么要说的一定是大事。 三人步入石室,才刚到门前,只听里面传来声音道∶“玄恩师弟,是你们吗,我算日子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回来了。” 玄恩道∶“方丈师兄,你交代的事情我和玄慈师弟已经妥善处理,特来复命。” 玄空道∶“你们三人都进来吧,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们。” 三人应诺,,一一步入石室之内,只见石室之中,十分简单,除了一张石桌几张石椅,唯一大点的东西就是玄空坐下的那块大石头了,玄空端坐在那大石之上,双脚微盘,手持念珠,仿佛一早就在准备等候些什么。 三人一见玄空,一齐合掌施礼道∶“参见方丈师兄。” 玄空抬手道;“三位师弟免礼。”随即道∶“玄恩、玄慈二位师弟,剑星门的事,可都料理完毕?” 玄恩道∶“回方丈师兄,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玄空道∶“好,如此甚好。不知是哪位贤侄接了东方掌门的位置?” 玄慈道∶“是曲默平,曲贤侄。” 玄空道∶“是曲贤侄…” 玄恩道∶“师兄可觉得不妥当吗?曲贤侄的人品武功在后辈之中,还是可以但此重任的。” 玄空沉道∶“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看来一切之中自有定数,但愿是我想太多…” 玄恩道∶“师兄所指的…” 玄空道∶“有些劫数注定如此,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说,我想把方丈交给玄恩师弟。” 玄恩一听,惶恐道∶“方丈师兄,万万不可,,少室山在你的领导下,一切安好,还是请方丈师兄收回成命。” 玄空道∶“这武林与天下无异,天下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武林却是动久必静,静久必动。这武林或许真的是沉寂太久了,墨林,或者是易书宜的出现,也是必然。这武林浩劫,并非我等一人之力可以阻止。” 玄恩道∶“那师兄也不必…” 玄空挥手道∶“有些事情你们并不知道,易书宜的武功,几乎已经达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如果用到善处,必可造福天下。可我看的出来,他野心勃勃,极富权谋,如果这样,他必会危害天下,所以在上次与他比武的时候,我为了减轻他的罪孽,强行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到了他的体内,以便与他的魔功相抗衡,可我也因为功力几乎散尽,时日无多了,临终之前,我想把少室山托付给你们,所以玄恩师弟,你责任重大!” 玄恩三人跪道;“方丈师兄!” 玄空笑道∶“身体只是一个臭皮囊,生死有命,出家之人又何苦执着?而且,只要有你们在,我的精神永远不灭,只希望,你们尽全力去阻止,这场将要来的浩劫,一切安定之后,我也可以安心的,阿弥陀佛…”说罢,手上的念珠像丢了魂一样,落地。玄空闭目端坐着,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少室山的警钟再一次响起,一股悲伤的气氛盘旋在整个少室山上… 玄空的死,如火山爆发一样,震惊了整个武林。此刻的武林,人心惶惶,因为东方钰去世了,然后就是玄空的圆寂,两大高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这武林还剩下谁呢? 墨林之中,易书宜独自在雅阁里抚着琴,庞子林刚刚到门外,道∶“大哥,子林有事禀告。” 就在同时,门不知怎么回事,竟自动打开了。武林之中,听说武功的最高境界是可以凭内力控制内力,进而控制眼前一切事物,庞子林不知道易书宜是否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但他知道,当今世上,没几个人可以挑战易书宜。 易书宜道∶“进来。” 庞子林站在易书宜面前,易书宜一面抚琴,一面道∶“什么事?先不要说,我应该猜得到,应该与玄空有些关系吧?” 庞子林惊道;“大哥怎吗知道?” 易书宜道∶“好了,你只需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就够了。” 庞子林道∶“听下属说,玄空圆寂了…” 易书宜面无表情,道;“是这样呀,他与我比武,竟强行把内力灌输到我体内,我早料到回事这样的结果。世人愚昧可笑,不过如此,他也似乎没有真正的悟佛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那就太小看我了。” 庞子林道∶“大哥,你接下来的打算呢?” 易书宜道∶“抚琴,看戏…” 第二十四章 霸业天下 易书宜,神一样的人物,真正的墨林之主,此刻的他,却独自在房间里。 这里,是他的密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进入,这其中也包括庞子林。 这一天,易书宜端坐在自己平时练功的地方,双手放于膝盖之上,双目微闭,静坐疗伤。 冷汗,一滴接着一滴,从他的面具后面流下。 他是那般的无声无息,因为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突然,易书宜的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只见他的嘴角下方,竟留出了血。 一个神一样的人,也会流血。 他停止了运功,呆呆的沉思了许久。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才抬起头,独自道∶“玄空,你果然有两下子,现在你的真气在我体内乱撞,我要先把这股真气逼出来才行,你以为这可以阻止我吗?你只是为他们拖延了一些时间,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逼出你那几道真气,不过我等不了那么久…” 易书宜低沉的笑了,带着一种阴森的苍凉感。 他就是一个谜,一个萦绕着整个墨林的迷,而且没有人可以解释。 他轻轻的抬起了手,慢慢的,将拳头一步一步的握紧,微笑道∶“有些时候,天下的局势,只系于一人之手,而我要做的,是绝不放手!” 墨林,依旧像往常一样平静,平静下,处处暗藏着杀机。 庞子林似乎是最明白其中含义的,因为他懂得游戏规则。不,对他而言,他懂得的是生存法则,也因如此,他现在还活着。 “大哥是谁?” “大哥是一个迷,他是神。” “你又是谁?” “神右?神的右臂?” “不,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我只是一个本不该存在的过客…” 这段对话,庞子林总是沉吟着,而问答的人,都是他自己。他极力在寻找生存的意义,因为弥漫梦里的华而不实在这样一个世道上太多了,他只想做独一无二的自己,想到这些,他的第一感觉是,墨林又添了一层阴冷。 庞子林手里没有刀,他一向是刀不离手的,因为他是刀客,他的刀就是嗜血的狂魔。 但此刻,他真的没有带刀,甚至是那种如野狼一般的眼神,也没有带去,眼神里,闪烁着他目光的忧郁。 庞子林径直的向一座高楼走去,那座楼阁,隐没在墨林的深处,平时能够在里面出入的,也只有几个组织里的上层人物。 每一次去那个地方,庞子林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尤其是离那里越来越接近的时候。 那个地方,对墨林中人而言,就是神的居所,因为易书宜,就在里面。 庞子林一步一步接近门口,只听里面传来声音,道∶“子林,你进来吧。” 庞子林应了一声,道∶“是” 接着庞子林轻轻将门推开,然后关上,道∶“大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子林处理?” 易书宜转身道∶“最近武林有什么风吹草动没有?” 庞子林道∶“我们派出的探子说,各大派都在准备,有的还在招兵买马,目的是…集中一切力量,对付大哥你…” 易书宜道∶“想不到我易书宜能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我是该开心还是该忧伤呢?” 庞子林道∶“子林不知道,不过,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易书宜道∶“当然,现在的各大派,心已经乱了。猎物在等待死亡的时候,是最难受的。当他们的精神防线崩溃的时候,局势就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庞子林道?“那子林的任务是…” 易书宜笑道∶“我要的不是墨林,而是万世之基业。是时候了,我要你和墨林的使者,从明日起,攻占各大派,不得有误。” 庞子林道∶“子林遵命。可是大哥,如果他们坚决不从呢?” 易书宜道∶“死板的只有那些自命正气凛然的掌门,将他们制住,这个门派自然有人愿意接替,也自然会服从。” 庞子林道∶“那如果没有呢…” 易书宜道∶“我曾经告诉过你,你之所以活下来,原因在于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魔鬼,应该也你应该有的姿态征服天下,有时候,要想去的成功,冷血是第一步。就像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如果你敢阻碍我,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庞子林道∶“子林明白,子林的命是大哥给的,绝不背叛大哥。大哥,你的意思是…” 易书宜以一种极其轻松的态度,仿佛再说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一样,平淡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个门派就没有任何理由存在了,换句话说,我不想让它看见第二天的日出,懂吗?” 庞子林道∶“子林记下了。” 易书宜道∶“这些你知道就可以了,在你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时机到了,我就会告诉你,你不用急。” 庞子林道∶“好,子林这就去处理眼前的事情,那子林先退下了。” 易书宜挥手道∶“去做你该做的吧。” 庞子林行礼示意,这才离开房间。易书宜望着,叹道∶“武林啊武林,你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世道,你或许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运,而我,要掌控你,上天要我来到这个世上,我要达到天都驾驭不了的地步!” 庞子林离开易书宜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厅堂,桌上摆着的,就是那柄弯刀。 “绝世刀法” 庞子林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对付江湖上的那些人,还是足够的。他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他不愿见到的,却又不得不见。 他握起弯刀,轻轻的拔出,刀鞘和刀的分离声,他听的很清楚,其实对多数人而言,出刀是一种英雄气魄,这就是为什么武林会有那么多的大侠义士,而对庞子林,他出刀是没的选择,他必须出刀! “大护法”季萱儿进来,行礼道。 “大哥有命,叫我们剿灭中原武林,顺我者招安,逆我者就让他从武林彻底除名,懂吗?” 季萱儿道∶“属下明白。” 庞子林道∶“至于其他三位使者,我会负责通知,你的任务,你完成就是。” 季萱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暗暗道∶“我一直都是一个傀儡,我要的不多,只是自由,但我的生命,似乎我自己从不曾拥有…” 庞子林拿着弯刀,道∶“绝世,无情者,方可绝于世…” 第二十五章 表里不一 最近曲默平总是会莫名的担心,他是这样一个人,了解他的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了解他的人更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些天,萦绕在他心中的只有两个字,墨林。 的确,自从上次武林大会之后墨林就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曲默平才刚刚登上掌门的位置,他当然不希望出什么岔子,但对于墨林,他确实无从下手。用他自己的话讲,敌人在暗,而自己在明。自己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羚羊,拼命的逃跑,但自己只是在跑,敌人在哪里,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接下来要怎么对付?难道继续这样不知名的等下去?当然不是,这无疑是一条死路。曲默平当然知道下场,但现在让他最为忧心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做。 “掌门师兄…” 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曲默平喃喃道∶“陆师弟…他来的也是时候,说不定他可以帮我,解决我手头上的事。” “陆师弟吧,你来的正是时候,快进来。” 陆卓应诺,进入掌门的剑房,陆卓只见曲默平一人站在中央,独自踱步,脸上一脸愁容,像是多日没有休息好,劳累所致。 陆卓向前道∶“师弟参见掌门师兄。” 曲默平向前连忙将他扶起,道∶“师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不必拘礼。” 陆卓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曲默平眼光突然快速的转了一下,快的几乎没有人可以察觉,然后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他自己立时用手扶住额头。 陆卓担心道∶“师兄…” 曲默平道∶“没事儿,让师弟见笑了,可能是没休息好吧,不碍事。” 陆卓道∶“师兄注意身体啊,我们还要靠你来领导我们剑星门,把它发扬光大,这样才对得起我们师父。” 曲默平道∶“是啊,可我最近也在忧心…算了,不提也罢,事情总要有人去解决。” 陆卓忧心道∶“师兄是不是还在为墨林的事情担心,这件事关系到武林的安危,就算师兄对我说不是,我也不会相信,你不要总把事情放在心里,我是你师弟,会帮你分担的。” 曲默平轻拍了一下陆卓的肩膀,长叹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弟你,不错,自武林大会后,易书宜就没有了动静,我担心…” 陆卓道∶“师兄是怕他们有更大的阴谋?” 曲默平道∶“不错,一个庞子林就很难对付,而易书宜更是极具城府,我怕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两个门派。” 陆卓道∶“师兄的意思是,他们想集聚力量,颠覆中原武林!” 曲默平道∶“这正是我担心的,不过,其他门派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还是对方操控了主动权。” 陆卓道∶“幸亏师兄即使点明,不过,这的确不好办…” 曲默平侧目偷偷看了陆卓一眼,冷冷一笑,道∶“陆师弟,不如你就代劳一下,去替我拜访鬼师,如若他肯出山,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陆卓一惊,道∶“皇甫独明!” 曲默平道∶“鬼师虽行事古怪,但武功奇高。” 陆卓道∶“我懂师兄的用意,可鬼师从不理江湖琐事,我怕…” 曲默平道∶“他不肯帮忙也无妨,你尽力就是,况且,我们这些晚辈也该去拜会一下他。” 陆卓道∶“嗯,我明白了,好,我听师兄的,尽力而为,那师兄,我就先回去准备了,我想多争取一点时间,毕竟这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 曲默平诚恳道∶“那我一切就拜托师弟了!” 陆卓走后,曲默平独坐在椅子上,道∶“皇甫那个老家伙哪里会出手对付易书宜,我只是想探探他的动向,这软甲在我手里这么久了,我就不信那个老家伙无动于衷,等他和海沙帮相斗时,这武林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泰山派内,邱子许瘫痪在床上,一泰山弟子站在他身旁,恭敬的端着一碗药,双手递给邱子许。 邱子许斜眼看了那玩药,一时气氛难消,单手一挥,将药碗直接打碎到地上,那端药弟子吓得一时竟说不出话。 邱子许愤恨道∶“易书宜,还有那个伤我的贱人,我和你们没玩!” 接着指向在场的几个弟子,怒骂道∶“下去!下去!全给我滚出去!” 上次武林大会,邱子许被季萱儿打伤,至今伤痛未愈,再加上他心情浮躁,这伤势虽过了这么久,却不见好转,他也就这样,隔三差五的发发脾气,对墨林,更是恨之入骨,每日都要说报仇二字。 门外,众弟子谁也不敢在进去,只好在外面站成一排,商量对策,岳子中正在来这条路的方向上,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那些弟子,猜想定是他那个师弟有发脾气了,才闹到这番局面,当下加紧脚步。 众人见掌门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岳子中问道∶“怎么回事,都站在外面,我是这样吩咐你们的吗?啊!” 其中一弟子站出来,道∶“掌门,邱师叔突然发怒,要我们都出去,我们实在是不敢,所以才在这外面,商量对策。” 岳子中怒道∶“饭桶!要是商量有用,还要你们干什么?” 之后道∶“算了,我的师弟,我了解他,也不全怪你们,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众弟子应诺,岳子中一个人步入那间屋子。 邱子许一听有脚步声,当即骂道?“我不是说不许进来吗?你们听不懂吗!滚出去!” 话音才落,只听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声音,道;“师弟!” 邱子许一见是岳子中,当即惊了一下,忙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岳子中道∶“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啊,犯得着和门下弟子发脾气吗?这哪里像一个长者!” 邱子许连忙爬下床,瘫坐在地上道∶“师兄,师弟也不想呀,可那个贱人竟然感这样侮辱我,我早晚要和墨林算这笔帐!” 岳子中道∶“墨林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再说,你伤都养不好,你能算什么帐?” 邱子许道∶“师兄,我…” 岳子中道∶“这帐一定要算,不仅仅为了武林,那都是空话,为我泰山,我也要和墨林算清楚这笔掌,为兄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邱子许痛泣道∶“多谢…多谢师兄!” 岳子中吩咐道∶“来人,快把你们邱师叔扶起来!” 话音才落,门外弟子立时进来了三四个人,将瘫在地上的邱子许扶起,安放在床上,岳子中轻轻挥手,四人站在一边,岳子中吩咐道∶“你们好好照顾师叔,如果在出现刚刚的情况,我唯你们是问!” 众人慌忙应诺,事情才告一段落,只听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在门口道∶“掌门可在?” 有人回道∶“正在和邱师叔说话。” 那人道∶”“我有即使见掌门!” 弟子道∶“这…” 岳子中将对话听的一清二楚,道∶“让他进来。” 待那弟子进来后,岳子中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那弟子头一低,在岳子中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岳子中听后脸色大变,平静一番后,道∶“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师叔!” 邱子许道∶“师兄,是不是除了什么事!” 岳子中道∶“无妨,你在这里就是,我自会处理,这样也好,我也省了些事情,正和我意。” 第二十六章 圣风使者 岳子中听完弟子那一番话后,便吩咐下去,好好照看邱子许,自己则愤恨的走出邱子许的那间屋子,似乎要和谁算账一般。 看着岳子中离去,邱子许虽然没有从自己师兄口里得到什么,但他知道,泰山派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自己的师兄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岳子中朝门外走了好远,刚刚报信儿的弟子就跟在他的身后。突然,岳子中停下了脚步,那弟子见状也停了下来,岳子中问道∶“来的有多少人?” 那弟子答道∶“回禀掌门,来了…三个人” 岳子中讥笑道∶“呵呵,三个,真是天大的笑话,三个人就敢来我泰山派!” 那弟子不再答话,岳子中道∶“三个?莫非易书宜或庞子林也来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弟子答道∶“那道没有,只是上次打伤邱师伯的那个女子带了两个人来了…” 岳子中道?“哈!她还敢来,我正要找她算帐呢!他打伤我师弟,我正想找她!” 那弟子道∶“她们来的时候只是说,“墨林”送上拜帖,并要求掌门亲自去…” 岳子中道∶“好,与其每天这样担惊受怕,担心敌人什么时候来,不如早些到来,这账目也好早些点清!” 那弟子点头道∶“掌门所言极是。” 岳子中正了正衣冠,一步一步向前走,每一步都带着怒意,似乎就要发作一样。 自武林大会以后,墨林就和中原武林结下了梁子,这笔帐早晚都是要了清的,岳子中心里清楚的很。但是他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想和1墨林算清这笔帐,为泰山派挽回面子,但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他害怕墨林,准确的说是易书宜那神乎其神的武功。正像易书宜所说的,自己就是一个忙于奔跑的猎物,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死亡。或许,这一刻,有多少人,还在品尝着死亡的滋味… 季萱儿,一个人站在最前面,后面只跟了两个墨林的随从。而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一道道银光。 她们仅仅只是站在了门口,因为泰山派的弟子们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剑尖笔直的指向来的三个人,似乎不想让季萱儿前进一步。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弟子敢上前一步,发起攻击,因为现在的武林,什么都可以谈,但唯独两个字没有人敢说,可谓谈之色变,那就是墨林… 季萱儿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也没有前进一步,不是不能,对她而言,要一个人杀死这些小喽??故乔岫?拙俚模??撬?幌肜朔咽奔浜土ζ???诘仍雷又校?蛭???酪桓鲐u挪槐涞恼胬恚?茉粝惹芡酰?p>  季萱儿的目光每每变得犀利的时候,那些持剑弟子的件就会发微微的颤抖,眼神也在相互看着,飘过一个又一个游离,原来他们也会怕,季萱儿暗自道∶“怕,那为什么还要故作坚定的坚持呢?我不理解你们,但我知道我自己。我背负了太多自己不想要的,可我却别无选择,武林这样一个环境下,墨林是多么渺小的一个东西,我又是多么渺小的一个人。我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选择适应,因为存活下来的除了强者,还有我这样的适者,你们的剑可以阻止我吗?或许真正挡在我面前的是我追求自由却又得不到的干枯的灵魂…” 季萱儿望着眼前的她们,嘴角竟也露出了意思微笑,是对他们的蔑视,还是对自己的嘲讽?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动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有人喊道∶“墨林的,岳子中来迎战了!” 持剑的众弟子迅速都让成两排,在正中央让出了一条道路,出现的人正是岳子中! 季萱儿微微一笑,道∶“岳掌门何必这样说呢?我是来恭请岳掌门的。” 岳子中冷哼一声,道∶“呵,岳某人可手不起!小妮子,你打伤我师弟的帐,今天我要和你算清楚!” 季萱儿神色不变,道∶“小妮子…看来岳掌门似乎没有记清我的名字,那好吧,在下季萱儿,是奉我加主人之命,来拜见岳掌门的。” 岳子中愤愤道∶“拜见?说的可真好听!我看还不如说挑战!” 季萱儿笑道∶“岳掌门说哪里话,我这后生晚辈,哪里敢挑战您这位武林名宿呢?”这话里有话,有故意给岳子中扣了一顶大帽子,岳子中焉能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岳子中道∶“好,来着是客,我们泰山派也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咱们先礼后兵,易书宜是什么意思,你不必和我卖关子。” 季萱儿笑道∶“岳掌门真是快人快语。好,那我就直说,我家主人的意思是让泰山一派从今以后,归入我们墨林旗下,携手并进,重塑武林之辉煌!” 众弟子一听,无不摇头蔑笑,岳子中更是大笑一声,道∶“哈哈,笑话,我堂堂泰山派,在武林虽不是什么大派,却也多少有点名堂,让我泰山的百年基业沉浮在你墨林的脚下,兼职是痴人说梦!” 季萱儿道?“岳掌门的风骨,我早就听说过,也素来知道岳掌门的为人。主人这么做,他自己也说了,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主人也说,风骨是好的,可坚持给谁看呢?认得立场总是要改变的,不是吗?墨守陈规迟早会走向陌路,倒不如和我墨林,创出一片新的江山!道义,也只是正道之士自以为是的说辞。” 岳子中怒道∶“荒唐!你们这些邪门歪道怎么配说道义二字,不要用你们的嘴侮辱我们中原武林,你们配不起,我们也受不起!” 季萱儿道∶“哈哈,岳掌门果然有见识,也好。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这么文绉绉的,倒像是文人墨客了。” 岳子中道∶“哼,你知道就好!江湖之人自然要用江湖的方式解决!多说无益,这笔帐,你也是时候该还清了…” 季萱儿道∶“岳掌门就这么有自信?萱儿自知武功与岳掌门相比,相差太远,但这几年随主人东奔西走,多多少少的也有一点小成…” 岳子中道∶“我见识过你的武功,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是有些时候,明知不可为也为之!” 季萱儿道∶“世间的道义,呵呵。武林用剑杀人,道义用礼杀人。剑不可怕,起码可以看得见血。而道义却杀人于无形!你们所谓的正道之士,驱使你们区分正邪的才是暴君!” 岳子中冷哼一声,道∶“小妮子,说什么废话。还我师弟的帐来!” 话音才落。只见他右手向左边一抽,立时从左手边的弟子手里抽出了一柄长剑,剑光凌天一舞,立时银芒四闪,剑光逼人。 季萱儿微微一笑,不动神色,口中道∶“为什么,你也这样的执着,没有意义的事情,明明知道,我为什还是去做?我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你呢?我也是…命中人…” 第二十七章 冥心神掌 泰山派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岳子中的剑,在骄阳下烧着银芒,就好似一条脱了链的火龙一样,盘旋在天空。 季萱儿看着已经在半空之中的岳子中,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做出什么反应,岳子中本就怒火难压,看到季萱儿如此不屑一顾,好生狂傲,心中更是大怒,心道∶“岳某也在江湖纵横了几十年,你这个小妮子就敢如此小视于我,分明没有把我和泰山派放在眼里,我若补给你写颜色看看,试问今后我泰山派在武林如何立足!”说罢,长剑在空中一挑,岳子中的长剑立时被数道剑气环绕。泰山派自立派以来十分注重内功修为,讲求以气御剑,剑未到,气先行。岳子中自幼投师在泰山上一代掌门泰安道人门下,当年,泰安道人曾评价岳子中,说∶“此子虽天资不足,但贵于勤奋,他日若勤加锤炼,也可成大器!”时光匆匆,几十年间的锤炼,他的内功修为已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剑在他手里的威力可想而知。 上次的武林大会,岳子中本想出手,但一碍于师弟伤势,无暇东顾,二则有东方钰、玄空二人,他才未能出剑。但那时岳子中就想和墨林算一笔帐,而且,他知道,这笔帐早晚要了清,只是时间的问题。 剑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地面上竟跟着发出了一声声的颤抖声,岳子中长剑瞬时向下一抖,叫道∶“小妮子,受死吧!” 长剑的剑气从高处笔直的垂落下来,众人脸色大变,季萱儿见状,双手合十,一股黑气竟萦绕在她的两手之间,岳子中见状,心道∶“这掌风,好像在哪里见过…” 岳子中的思绪不知被带到了哪里,突然,他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心中惊道∶“我记得这掌风,他伤我师弟时,用的就是这个掌法!好!今天我就来领教领教!” 季萱儿微笑道?“看来岳掌门似乎已经认出这掌法了,不错,这就是我当日打伤令师弟的掌风,冥心掌。只不过当日我只用了不到三分的功力,今天对岳掌门,萱儿可就不敢怠慢了。” 岳子中心知这一掌的厉害,随即剑式一变,长剑脱手,那剑随着岳子中手的摆动,竟如游蛇一般,笔直的向季萱儿刺去,那股剑气几乎让在场的人喘不过气。 季萱儿见状,道∶“岳掌门果然厉害,竟然可以以气御剑,今天萱儿是见识了。” 岳子中大喊道∶“废话少说,你们墨林与我泰山派的恩恩怨怨,今天老夫要和你们来个了结!” 说罢,剑气更胜,长剑夹杂着金色的光芒,直逼季萱儿,一股股金光将季萱儿紧紧包在中央… 剑气几乎要逼近季萱儿的身体了,在场的人都不忍看下去,那张俏脸被剑气贯穿后的惨况。在场的泰山派弟子,更是神情大变,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岳子中这么全力以赴的出剑。 季萱儿已经可以感受的到额头飞过来的那柄长剑,但她只是将双手缓缓的张开,顿时黑气四散,竟然硬生生的将金光逼了回去,在场众人无不惊骇,岳子中的冷汗竟不自觉的从额头滴了下来,运足真气,有使出一道真气,猛然的向前一推,心中暗暗道∶“莫非我今天要死在这个后生小妮子手里?不!我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让泰山派的百年基业毁在我一个人手里,否则我有何颜面去见师父!” 金光,黑气四闪,两人的斗场,方圆百步之内竟无人可以接近,季萱儿神色淡定,知道岳子中有加了一道劲力,随即双手一收,双臂上扬,只见两条红色的丝带不知何时从季萱儿的袖中弹出,丝带顶端还各系有一个凤纹钢珠,岳子中一剑大惊,本想改变剑式,先行防守,谁料竟然来不及。季萱儿的两条丝带紧紧的将岳子中悬在半空的剑仅仅花的包住,岳子中大惊之色,全在脸上,季萱儿微微一笑,双目一笔,双手勾住丝带,同时两臂交与胸前,身体向后一仰,两臂陡然张开,顿时金光四散而尽,而那边竟,竟然硬生生的被丝带截成了两截,季萱儿不动神色,将丝带一抖,两段长剑立时向岳子中飞去,岳子中人在半空,哪还有机会闪躲,两段长剑直接斜插进了岳子中的左右两肩,岳子中紧紧握住双肩的长剑,缓缓坠落,众弟子见状,连忙向前相扶,将岳子中接在手里… 剑星门,东方雪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但似乎并没有完全的走出武林大会的阴影。 以前,剑星门的事物大部分都是她和曲默平一同处理。但自从东方钰过世之后,她几乎很少问及门内事物,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曲默平手里。 现在的她,拿着剑站在剑场之上,那日比剑的件痕早已经被修复如初了。只不过当时的一幕幕,从没有从东方雪的眼睛里逃脱。 她沉沉的看着,然后忧郁的望了望天空,一句话也没有说,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那种微笑,只有看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就像很多人一样,你看的到她的微笑,却望不穿她的忧伤。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也懂得人的心,天色渐渐也暗了下来,剑场之上刮起了一阵阵清风,东方雪抬着头,看着天,独自道∶“你也想哭吗?我不哭,因为我要懂得坚强…” 东方雪微笑着,突然,一滴雨水低落在东方雪的脸颊上,紧接着,就是一些细碎的雨珠,一滴一滴的从天空低落。东方雪站在那里,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小雨下着,打湿了东方雪的衣服,远处,一人打着伞在剑场上漫步,看着不远处的东方雪,他整个的呆住了,只是愣愣的说了一句∶“师姐?” 来的正是陆卓。陆卓本是来向曲默平辞行的,因为明天他就会启程去找一个奇人,鬼师皇甫独明。路过剑场,见东方雪一个人在淋雨,便立即冲向前去,举起伞,将大半个伞都挡在了东方雪身上。 东方雪逼着眼睛,只觉得身边好像有人来了,而且自己也感觉不到雨的冰度,不住抬眼一看,道∶“陆师弟,你怎么…” 陆卓关慰道∶“师姐,拟怎么在这里淋雨呀?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他好像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接着道∶“我们师父在天上也会不安的…” 东方雪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觉得,雨点也可以那么冰凉,似乎可以穿透人的心,有时候我也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这种感觉,这应该就是爹爹曾经和我说的成长吧…” 接着问道∶“对了,师弟,你怎么会来这儿?是去找大师兄吗?” 陆卓点头,道∶“我是来向大师兄辞行的…” 东方雪道∶“辞行?” 陆卓道∶“明天我要代表剑星门去找鬼师皇甫独明,希望他能出手,帮助我们武林度过一劫…” 东方雪道∶“原来是这样…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和师兄了。” 陆卓道∶“其实最辛苦的还是大师兄,他为剑星门,真的是尽心尽力…” 东方雪用力的点了一下头,陆卓见雨渐渐变大了,道∶“师姐,我们回去吧,你生病了,师兄会担心的。” 东方雪微微一笑道∶“我想再呆一会儿,我想舞剑…” 陆卓讶异道∶“舞剑?” 东方雪笑道∶“很傻是吧?以前我爹就是在这里教我舞剑的,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说着说着,自己“嗤”的笑了出来。 陆卓看在眼里,对东方雪既是担心,对她的笑又有些陶醉… 说着,东方雪就从那伞里走了出来,还未等陆卓喊出“师姐”两个字,东方雪的剑就已经夺鞘而出,漫天雨珠一滴接着一滴落下,东方雪尽情挥洒着长剑,或弱或强,或动或静,或婉转,或凄凉。 此时的东方雪,宛若雨水中的精灵,在雨珠里,诉说着她的故事,只有明白她的人才知道,她的忧伤从何而来。 她的眼神,似乎总带着一层朦胧的泪水,你似乎看不透她,而她的眼神却可以穿越一切,震撼你的心灵。 陆卓呆呆的立在那里,似乎忘记了雨在滴落… 东方雪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长剑向下一抖,雨珠一滴一滴的从剑身滑落,顺着剑尖,一点点落到地面上… 东方雪看着剑尖,露出了一丝甜美的微笑,似乎有想到了她的美好,她的从前… 忽然,身子不知怎么了,竟不听使唤,东方雪只觉得身子悠悠的慌了一下,整个人就瘫了下去,陆卓见状,连忙向前,一把将快要摔倒的东方雪抱在怀里,心中焦急万分,忙道∶“师姐,师姐,你醒醒…” 东方雪晕了过去,没有回话,陆卓慌忙将她抱起,准备把她送到剑星门药房,谁料,猜疑转身,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剑场最高处,那人也打着伞。 陆卓脱口道∶“掌门师兄…” 第二十八章 泰山之变 小雨依旧下着,雨滴滴在眼前三人的衣襟上。 曲默平打着伞,愣愣的看着陆卓二人,久久没有说话。 陆卓抱着东方雪,一步一步向曲默平走去,到了曲默平身边时,还未等陆卓开口,曲默平就把伞挡在了东方雪的身上。 陆卓道∶“掌门师兄,你听我说,我…” 曲默平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陆卓的肩膀,道∶“师弟,我们从小情同手足,哪有那么多见外的话,师妹的病要紧,快送她去药房。” 陆卓点头示意,道∶“师兄,我…” 曲默平微微一笑,道∶“听师兄的,快去。” 陆卓这才急匆匆的带着东方雪去药房,曲默平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嘴角挂着微笑的同时,右手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透露着冰冷,那股冷意,似乎胜过了今天的冰雨。 曲默平正独自望着剑场,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来的是剑星门的弟子。 曲默平道∶“什么事?” 那弟子支支吾吾答道∶“泰山派…怕是不行了…” 曲默平怒的一转身,大声道∶“不行了?什么叫不行了!” 那弟子答道∶“墨林已经开始对泰山派下手了,岳掌门…” 曲默平不知哪里来的怒火,长袖一甩,道∶“你下去吧!” 泰山平内,所有的弟子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岳子中倒在地上,双肩附着断剑,怒目看着季萱儿。 正当岳子中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道∶“小妮子,我邱子许要和你算账!”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邱子许被四个弟子搀着,一瘸一拐的向季萱儿这边走来。待走到岳子中身边时,一见岳子中双肩插着的断剑,立即推开搀着自己的两名弟子,喊道∶“师兄!师兄!” 岳子中对门下弟子怒道∶“不是说要好生照看我师弟,你们怎么让他出来了!” 门下弟子低头不语,邱子许道∶“师兄,你别怪他们,是我叫他们这么做的。” 季萱儿此时头抬着,看着天空,悠闲的迈着方步,完全没有理会邱子许二人。 邱子许转目看着季萱儿,道∶“又是你!今天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所有恩怨!” 季萱儿看着这二人,淡淡一笑,道∶“以前是两个高人,也没能怎么样,现在一个瘸子和一个站不起身子的人,又能怎么样呢?” 话才说完,邱子许性格刚毅,哪里忍得住,正要奋力挥拳。却被岳子中喝住,邱子许道∶“师兄,她!” 岳子中道∶“成王败寇,现在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 邱子许道∶“我不杀了她,我誓不罢休!” 季萱儿冷冷道∶“邱先生现在有这个本事吗?”接着话音一转,微笑道∶“还是岳掌门识趣些,这人呢,总要看清形势,我家主人交代过,尽量不伤害各位掌门性命,萱儿也在努力的奉行,还请二位不要让萱儿为难才好,我也好向主人交差。” 邱子许怒道∶“你!你…!” 岳子中叫停道∶“子许,住手!” 季萱儿看着她,冷冷一笑,岳子中道∶“你回去告诉易书宜,我们泰山派的确技不如人,但我们即使是输了,我们也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我岳某人命就这么一条,喜欢的话,尽管拿去,人生在世,谁能无死,但让我岳子中低头,你们做梦!” 邱子许道∶“对,我誓死追随师兄!你们墨林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你和易书宜!” 季萱儿微笑道∶“我只是我家主人的一颗棋子,想不到你居然把我和主人并列,也太抬举萱儿了。什么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我,那么我就要和你说了,这世界上恨我的人太多了,变成鬼的就更多了,可我到现在还是没事,江湖里,最可怕的是人,而且还有比鬼更可怕的人!” 接着目光一转,向着二人道∶“邱先生如果这么有本事,大可以变成鬼试试,萱儿也想见识一下,什么是鬼…”说完,微微一笑。 听到这儿,邱子许的胸口仿佛要被气炸了一样,竟“扑”的一声,吐了一地鲜血,道∶“你!” 岳子中慌忙叫人邱子许扶起,道∶“武林之人,做事不要吞吞吐吐的,要杀就杀,我泰山派就没有怕死的!” 季萱儿笑道∶“恐怕只有岳掌门和令师弟这么想吧?莫非泰山派的弟子为了成全你们所谓的冠冕堂皇的正道,忠义,就要和你们一样,殉道?这就是大侠们口中的仁义吗?” 邱子许向着四周,叫道∶“愿意誓死追随掌门的,就给我站过来!” 众弟子一片踌躇,互相看着,就是没有人肯动一步。 邱子许骂道∶“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枉费我师兄平时对你们的一片苦心!” 岳子中道∶“怪不得他们,罢了…” 季萱儿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只是在正确的时候做了正确的选择,那么二位呢?” 岳子中冷哼一声,道∶“动手吧!” 季萱儿微微笑道∶“晚辈可不敢对二位前辈‘动手’,还是请二位去一个地方,二位意下如何?” 邱子许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是说,我没兴趣呢!” 季萱儿轻轻一挥手,只见在她身后的两个奴仆走向前来,将二人托起,朝门外走去,季萱儿道∶“这可由不得你们,去哪,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你们可以放心,他们是我的奴仆,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岳子中怎受得了这搬欺辱,当即运功,直击其中一奴仆,谁料那奴仆单臂横档,手指直击岳子中人中穴,岳子中大惊,因为这奴仆用的不是别派绝技,所用的正是泰山派的曲天指! 季萱儿笑道∶“家奴的雕虫小技,让岳掌门见笑了。” 望着二人被带下去惊愕的身影,众弟子更是不敢说些什么。季萱儿迈着悠闲的步伐,打量着泰山派的一切,喃喃道∶“这就是主人要的吗?” 季萱儿独自道∶“我忘了,我会说话,而你不会,你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吞没历史,连尘埃都不留…” 第二十九章 我主沉浮 泰山派被墨林攻陷的消息,很快就在武林传开了。 武林各派人人自危,开始商量应付对策。剑星门也不例外。 这几天,曲默平一直在苦思冥想,一个足以对付易书宜的方法。就算不能,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陆师兄,你不能进去,掌门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去打扰他。” 曲默平听那弟子叫陆师兄,就知道来的人是陆卓。陆卓道∶“麻烦你替我转告掌门师兄,师姐她醒了…” 曲默平一听,忙喊道∶“叫陆师弟进来!” 守门弟子一听,连忙开门,恭敬道∶“陆师兄请进。” 陆卓点头,一进门就见曲默平迎面走来,神色间带着的满是关切,道∶“师弟,真的吗?师妹她醒了?” 陆卓轻轻拍着曲默平的双肩,道∶“是真的,师兄,我来就是特意来告诉你这个的,师姐在昏迷的时候,还叫了你的名字…” 曲默平一听,心中欢喜之余,还不忘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忙着剑星门的事情,也没怎么顾虑师妹的病情,多亏你的照顾,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我特意叫人通知你,把你出发的日期延后了几天,你不会怪我吧?” 曲默平微微一笑,道∶“师姐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哪有什么怪不怪的。其实师兄你才是最辛苦的,毕竟门派之事才是大事,这剑星门还要靠你撑起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你要是垮了,师弟们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曲默平道∶“好,就让我们齐心协力,兄弟携手,一定可以让剑星门发扬光大,度过一切难关!” 说着,曲默平就将右手伸了出来,陆卓诚恳的笑了笑,伸出手,握住了曲默平的右手,二人对目一笑,陆卓道∶“好兄弟!” 随即陆卓道∶“师兄,快去吧,师姐还在等你呢…” 曲默平道∶“嗯,我这就去,对了,师弟,泰山派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我们要小心了,否则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陆卓道∶“嗯,这我知道,所以我想明早启程,这件事不能在脱了。” 曲默平道∶“也好,那明日一早,师兄亲自为你饯行,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要去试一试。” 陆卓微笑点头,道∶“我们绝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放心。快去吧,师兄。” 曲默平这才离去,陆卓看着空荡的房间,道∶“师父,我们绝对会和墨林顽抗到底,您的仇,我和师兄、师姐一定会为您报!” 墨林的凉亭里,庞子林独自饮着他一惯喝的酒。 当然,他的左手是握着刀的,因为他是一个刀客,更是一个杀手,一旦脱离了刀,躺在地上的下一具尸体,或许就是他自己的。 他独自望着墨林的风光,在他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这里就是一个血浸了的世界。 一个人,能够来到这里,对这个人而言,就是新的起点,不过,你如果稍有不慎,这里就是安放你魂灵的终点。 今天庞子林喝酒不是为了杀人,相反,他是在等人,一个可以回复命令的人。 谁呢? 答案只有三个字,季萱儿。 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庞子林连看也不看,自己喝了一口酒,道∶“看来你任务完成的挺顺利的,一切都在大哥的计划当中。” 那红色身影一闪而过,人影几乎同时闪到了庞子林跟前。 只见这人一身红黑相兼的装束,头戴一定高帽,长长的头发自然的垂下,眉目间更显清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萱儿。 季萱儿见庞子林在此等侯多时,行礼道∶“属下圣风使参见护法,让护法久候了,萱儿十分抱歉。” 庞子林道∶“我只是想在这里看看风景,所以就提前来了,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吧?” 季萱儿拱手道∶“属下幸不辱命,主人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按计划完成,不知主人还有什么吩咐,还请大护法相告。” 庞子林道∶“很好,这样大哥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暂时没有你的事,其他的已经交代惊雷使和云天使完成了,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季萱儿道∶“能为主人效劳是萱儿的荣幸,不敢言辛苦。既然护法没有什么吩咐,那么萱儿先行告退了…” 季萱儿走后,庞子林继续坐在哪里,一个喝酒,一个人孤独,突然,他把酒壶抬到胸前,但没有饮酒,只是轻轻晃了晃,原来,酒壶已经空了。 他将酒壶朝湖水里一丢,便站起了身子,拿起那柄弯刀,径直向墨林的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一个大房间的门口,庞子林停下了脚步,低声道∶“大哥…” 话音才落,门“啪”的一声打开了,待庞子林进去后,门又关上了。 眼前的人,身着紫色纱衣,内着紫色长衫,腰间的长带上,镶着几颗明珠,格外耀眼,更主要的是,这个人还带着一副冰面具,寒的可怕,给人一种阴冷… 这人正是墨林之主,易书宜。 庞子林恭敬道∶“大哥,泰山派已经落入我们手中,萱儿也把事情完成了,其他的事情我已经按照大哥的吩咐,交给惊雷、云天二位使者处理,不知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易书宜道∶“好,萱儿做的漂亮。我们暂时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一个泰山派,势必会让中原武林人人自危,我们不需要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会弄出乱子。” 庞子林疑惑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反而要…” 易书宜话语里带着笑声,道∶“有时候,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追击,尤其是,当你的对手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侠的时候,他们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不光因为他们的武功,他们还多了一项别人不会的绝技,并且他们练得炉火纯青,那就是‘忍’。” 第三十章 飞马扬沙 他的脚步从未这样匆忙过。 因为他忙着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曲默平要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妹,东方雪。 剑星门掌门的住所离药房并不是很远,只有几百步,对习武之人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但曲默平知道东方雪的病情,前些天虽然知道,但因为墨林的事情,所以耽搁了,但他的心从未放下过她。今天陆卓过来和他说东方雪醒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恨不得立即飞到药房。 到了药房门口,曲默平刚要冲进去,就被一老者拦住。这老者留着白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奴参见掌门。” 曲默平连忙还了一礼,道∶“邹先生,我师妹的病情怎么样了?听师弟说我师妹已经醒了,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那姓邹的老人道∶“嗯,不过不要太久,她还需要休息。” 曲默平刚要进去,突然又止住了脚步,回身问道∶“邹先生,我师妹的病是否已经好的彻底了?” 老人轻叹了一声,道∶“不瞒掌门,老奴在剑星门行医也有三十几年了,门中人的大小病情都由老奴亲自诊治,但东方小姐的病,我…” 曲默平小心的问道∶“她的病…严重吗?” 老人道∶“掌门请放心,小姐的病并不严重,准确的说,小姐的并不是病。” 曲默平疑道∶“不是病?请邹先生明示。” 老人道∶“所谓病由心生,小姐的病都是心结未解集结所致,可能是老掌门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加上近些日子武林的变动,也在情理之中,老奴虽可医病,却不可医心。这方面还要靠掌门帮助小姐渡过难关。” 曲默平道∶“我知道了,多谢你了,邹先生。” 老人叹道∶“医者本该如此,别说了,快进去吧,这些天我和陆卓在这边照顾小姐,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再叫你的名字,进去吧。” 曲默平这才点头,踏入了药房。 东方雪安静的躺在穿上,面色有些苍白,看样子身体多半是没有恢复,她静静的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梦里,曲默平放轻脚步,生怕吵醒她,然后慢慢的坐到东方雪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阳光,透过纸窗,柔和的散在东方雪脸上。 曲默平安静的看着她,回忆着和东方雪一起长大的童年,似乎在两人的记忆里,那时候的他们,才是最美好的。曲默平微笑着,似乎忘记了时间。 东方雪不知什么时候,眼睛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大师兄。 “大师兄…”东方雪轻声叫道。 曲默平的回忆似乎一下子别勾了回来,忙道∶“师妹,你好点了吗?” 东方雪微微一笑,道∶“没事儿。” 曲默平道∶“这些天墨林开始对各派下手,我一直在为这个忧心,都没有什么时间过来看你,希望你不要怪师兄…” 东方雪摇头道∶“怎么会,自从…”她没有说下去,隔了一会,才继续道∶“自从爹爹走后,剑星门的事情都落在了你一个人肩上,门中事大,一切以武林为重,尤其是,师兄,你还要对付墨林,万事小心才好…” 曲默平道∶“嗯,这些我都知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想了,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如果我们总是活在过去,我们又怎么去对付墨林呢?为师父报仇,使我们大家的责任,师父也希望你能从阴影里彻底的走出来,重新做回那个东方雪,带着师弟们,一起打到墨林,为武林除害…” 东方雪叹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今后的我,该怎么走,我无数次的问自己,我还是我吗?但一直找不到答案,后来,我独自去剑场,想想从前爹教我练剑的样子,在我晕倒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爹爹的一句话,那一句话,真正的唤醒了我。” 曲默平微微笑道∶“哪一句?” 东方雪道∶“剑之所以为剑是因为它制造了千锤百炼,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经得起千锤百炼…” 曲默平看着东方雪,二人对目笑了,那一刻,就如童年般美好… 曲默平送东方雪回了房间后,自己便独自沿着剑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剑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都暗了下去。 曲默平用犀利的目光?望着剑场,道∶“墨林,我就好好和你们赌一回,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第二天,天刚刚有点微亮,剑星门的所有弟子,都站在了剑场上,曲默平站在剑场的最高处,东方雪也站在他的旁边,陆卓牵着马,在整个剑场的中央。 曲默平走下台阶,与东方雪一同走到陆卓身边,曲默平开口道∶“陆师弟,此去一行,多加保重,这事情虽说关系着武林安危,但还是那句话,尽力就好。” 陆卓道∶“嗯,我知道师兄,我会尽力说服鬼师出山的。” 东方雪道∶“师弟,以前我听师父说过,皇甫独明为人古怪,行事偏激,你一定要小心才好。” 陆卓道∶“师姐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这些日子我不在师兄身边,剑星门的事情就要靠你帮师兄分担了,师兄每日都在操劳门派的事情,师姐,你要提醒师兄注意身体,毕竟,掌门不可以倒下。” 东方雪点头,道∶“嗯嗯,我会的。”说罢,曲默平手一挥,一个弟子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走向三人身旁,那托盘上,有三个酒杯。 曲默平拿起一个递给陆卓,又拿起一个递给东方雪,接着自己端起一个,向着陆卓道∶“师弟,一路小心,这杯酒,师兄敬你,我和你师姐,以及剑星门的众位弟子,等你回来!”说完,一饮而尽。 东方雪、陆卓也一口喝了下去,陆卓将酒杯放回托盘,道∶“时候不早了,师兄、师姐,我走了,剑星门就拜托你们了…” 说罢,飞身越上马匹,回头望了二人一眼,只见一阵飞沙扬起,马直奔剑星门外… 第三十一章 任重道远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生死阁吗?”易书宜道。 “因为大哥是生死的掌控者。”庞子林答道。 “其实,谁也无法掌控生死,只不过,我可以把生死放在一个普通人看不到的高度…” 易书宜接着道∶“如果这个世界不能分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你就要用压倒性的实力,要他们臣服,并握紧你的拳头,向着世人呼喊,这就是黑白!” “子林明白,大哥的话,子林一直都记在心里。”庞子林道。 “我很久没有派你出去了,除了上次和东方钰…”易书宜道。 庞子林的回忆,又一次的回归到了那一战。然后看着手中的刀,久久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才道∶“那一战,我找到了失去已久的刀魂…” “点仓林典,华山罗金义,唐门唐东烈相继被我收归墨林,我一统武林的日子也快到了。”接着轻舒一口气,极为普通的道∶“子林,今天你去代我做一件事,我也很好奇,你的绝世刀法练到了何种程度。” “大哥尽管吩咐,子林一定遵从。”庞子林道。 易书宜从冰面具下透出一丝微笑,接着在生死阁里踱了几步,走到一个鸟笼前,这才停下脚步,轻轻抬起手,将那鸟笼捧在手里,笼中的金丝雀时不时的发出悦耳的叫声。 庞子林跟了过去,道∶“大哥要交代给我的是什么任务?” 易书宜道∶“现在的这些武林人士,就像这笼中之鸟,想飞,但飞不出去。” 庞子林看着易书宜摆弄着那鸟笼,没有说话,易书宜接着道∶“我们不做大的动静,只要稍稍的晃一下笼子,那些武林大派就会陷入惊慌,如果他们非要飞走话,你就放了他们…” 说着,用手打开了笼子,那金丝雀四处望望,一下子从笼子飞了出来,庞子林忙道∶“大哥,它快飞走了…” 易书宜不慌不忙道∶“无论如何,他们也逃不出我的掌控!”话音才落,只见易书宜单臂一挥,立时间,那鸟儿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整个身子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然后只听‘啪’的一声,冰立时开裂,那鸟儿和冰几乎在同一时间,灰飞烟灭… 庞子林道∶“大哥是要…” 易书宜笑道∶“我要你去少室山,我要一举拿下灵韵寺!” 庞子林结果命令后,独自带着弯刀离开,临走时易书宜曾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是绝世吗?” 庞子林低头道∶“就像大哥一直以来告诫子林的,刀客,本该无情。因绝于情,故绝于世…” 少室山,自从玄空方丈圆寂后,就由玄恩接任,少室山一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对武林的事情自然也了如指掌。尤其是最近武林的几件大事,季萱儿一个人就将泰山派归入墨林旗下,墨林的另外两位使者有接连将华山、点仓收入囊中,易书宜吞并武林之心昭然若揭,对少林。武当、剑星门、丐帮下手是迟早的事情,而且那些已经遭到墨林毒手的门派掌门,只是说被带走了,但不知去向,至于去了哪里,这至今还是一个迷。 大雄宝殿内,玄恩端坐在中央,玄慈、玄灯分立左右两侧,玄慈道∶“方丈师兄,墨林已经开始对我中原武林发起攻势了,我们是否应该早作准备?” 玄灯道∶“玄慈师弟所言极是,易书宜此人城府极深,不会轻易收手的,我们也要早做提防才是。” 玄恩感慨道∶“想不到继柳笑狂之后,武林又有人掀起波澜,阿弥陀佛,这天下,何时才可以安宁…” 庞子林接到任务后,便独自离开了墨林,骑着马,向少室山的方向奔去。他只带了两样东西,一柄弯刀,和一壶酒。 现在离墨林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前面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穿过这里在行上几里路,就可以到达最近的集市。庞子林并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少室山,他当然不是轻视,只是他习惯了任务,习惯到不再去考虑,对手是谁。 庞子林习惯性的饮酒,他的表情,总是一副李冰冰的样子,似乎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得透他。 庞子林的马,依旧向前奔走着,他默默得看了看周围,冷冷的笑了笑,继续喝着酒壶里的酒。 这林子很静,即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经过。庞子林喝了几口酒,突然停了一下,冷冷的看了看周围,道∶“看来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不过有人喜欢…”接着,那匹马载着他,继续向少室山方向前进。 突然,庞子林停了下来,这林子不知怎么,竟莫名的刮起了一阵风,将地面上的叶子也一片一片的卷起。庞子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变化,不动声色。 接着,不远处,一道黑影闪现出来,来的竟是一个人,这人施展了几下轻功,就闪到了庞子林的马前,只见来的这人身着黑衣,外面还有一层银丝支撑的护甲,头部的头盔也是一副钢甲,手中握着一柄东洋长刀。 庞子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人看着庞子林,将武士刀高高举起,然后缓缓的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庞子林看着,微微一笑,道∶“每次见面你都要和我比刀,似乎这次也不例外,不知你这算不算以下犯上?算了,如果是,我早就杀了你了,姑且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那人的刀已经离开了刀鞘,笔直的高举在胸口前方,庞子林饮了一口酒,左手握着刀,道∶“动手吧…” 那人眼神闪过一道寒光,但见他手中的长刀一挥,顿时银芒一闪,庞子林飞身一跃,回身看时,那匹马竟被刀锋活生生的切成了两截!令人意外的是,庞子林的刀并没有出鞘,庞子林只是痛饮了一大口酒,将酒壶的酒喝的干干净净,然后将酒壶向那人投掷了过去,那酒壶带着庞子林手指发出的气劲一道向那人袭去,谁料,那人大跨脚步,一面向前猛冲,一面将刀举过头顶,眼见酒壶到了他眼前,他大叫一声,竟准确无误的将酒壶从中间横切,然后继续举着刀,直扑庞子林,庞子林不动声色,那人突地将刀一横,运劲挥刀,在中原很少能见到这种内力,因为刀风是从四周向中央收敛的,越收越紧,若是换做旁人,只怕现在早已经尸骨无存,但今天,是庞子林。 林子里的风,还在挂着… 第三十二章 佐佐一郎 林子内,只有两个人,庞子林和一个神秘的刀客。 没有人知道那个刀客的来历,但从他的刀法里,只能看到三个字,那就是快、狠、准。 庞子林落在地面上,手里拿着未出鞘的弯刀。周围一片肃杀之气。 那人刚刚发出的刀气,将林子的气氛弄得死死的,仿佛叫人窒息。 来的似乎不是一股完整的真气,这股气竟被那刀客分成了几个部分,庞子林只觉得,周围都是刀气,自己就是站在了气流中央。 那刀客眼神先惊讶了一下,看着庞子林的动静,庞子林眼见自己被刀气包围,这才拿起弯刀,但刀,还是没有出鞘。 只见庞子林运足真气,陡然一跃而起,手持弯刀在口中打了一个半圆,弯刀随即脱手飞了出去,硬生生的和那人的刀气碰到了一起。 “彭” 两股力量相撞。在密林里发出了一声闷响,像是林子里野兽的咆哮。林中的大树也不堪压力,竟也被两股真气震得粉碎! 那人见状,立即挥刀向前,几个疾步,竟已经来到庞子林的身边,庞子林还未等有下一步动静,那人的长刀就已经朝他猛的刺过来。庞子林微微一笑,用弯刀一一隔开。 这人的刀法凌厉非常,出手异常的刚猛,他的刀,准确的不是挥刀,而是一刀一刀的看下去,每一刀都有明确的目的,完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多余动作,或者说,他的每一招都是杀招! 那人与庞子林互拆几十招后,依旧没站到便宜,最主要的是,庞子林只用了握刀的左手和他过招,而庞子林的右手,一直被庞子林放在背后,那人接连一阵猛攻,随即猛地一跃而起,在半空之中将剑向下猛冲,道∶“天魔十一斩!” 话音才落,只见密林里立时数道刀光齐闪,还未等你分出虚实,数道刀光一齐消失,竟在一瞬间结成了一点,猛的朝庞子林劈下去,庞子林回身冷冷一笑,双掌朝天,一股劲力将自己紧紧的围住,几乎在对方的刀风到达自己的身体同时,他的刀鞘猛的冲了出去,带着那股劲力,竟然将对方的内力化为了无形… 那人大惊之余,已将刀收回了刀鞘。 而庞子林的刀鞘,已经死死的扎在了那人背后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庞子林的刀,在密林里闪耀这别样的光芒,庞子林看着手中的刀,半响没有说话。 那刀客恭敬的向前,向庞子林行了一礼,道∶“属下佐佐一郎,参见大护法。” 佐佐一郎?是谁?眼前似乎只有庞子林一个人知道答案。 庞子林笑了笑,道∶“云天使,多日不见,刀法越发犀利了。” 佐佐一郎道∶“和护法比,还差太多了,一郎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逼护法出刀和我比试,看来现在的我,还没能达到…” 庞子林道∶“我了解你,知道你是武痴,刀痴,所以你每次和我比武,我都没有出手杀你。” 佐佐一郎道∶“一郎知道,但没有挑战的日子,对一郎而言,是对武士道精神的亵渎。” 庞子林道∶“那我就期待下一次你的挑战,对了,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大哥已经收到消息了。” 佐佐一郎道∶“主人他可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庞子林道∶“暂时没有,林典,你没有杀他吧?” 庞子林道∶“主人交代留活口,一郎当然不敢擅自修改主人的命令,我已经按照主人得吩咐处理好了,大护法请放心。” 庞子林点了点头,道∶“嗯,没你的事了,我还有要是要办。” 佐佐一郎道∶“属下知道护法有事要办,所以…” 说着,大叫一声,随即又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是牵着一匹马来的,庞子林看着,道∶“看来你是做好准备,找我的。” 佐佐一郎道∶“这是一匹好马,就当是对我杀了护法的马的补偿,还请护法赶路,丈耽误行程。” 庞子林冷笑道∶“回墨林,等下一道命令。”话才说完,飞身一跃,骑马朝市集奔去,快到那棵树的位置时,单掌一挥,立时树木仅碎,刀鞘飞弹而出,庞子林将刀从眼前一晃,刀竟分毫不差的进入刀鞘之中。 佐佐一郎愣愣的看着,心中却是万分敬佩… 剑星门内,曲默平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沉思着。 今天华山覆灭的消息已经在武林传开了,点仓派的消息随即也传遍武林,曲默平的心,又一次的难以平静。 曲默平为了当上掌门的位置,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谁料在这个时候,偏偏出现了一个墨林,使他不得不改变一些原有计划。现在墨林的用心已经昭然若揭,易书宜的武功更是他遥不可及。很多门派都在为此事心忧,不知道何时会成为墨林的目标,曲默平也为此担心。 “不行,吞并武林是我曲默平一生的宏愿,绝对不能放手!”他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皇甫那个老家伙是绝对不会出山的,也真是奇怪了,这么久过去了,软甲失踪,那老家伙还真沉得住气,本想借这个分散武林的注意力,想不到事与愿违…我得早做打算,想好对策,绝不能把我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拱手相让!” 他将桌上的剑拾起,看着这柄剑,突然想起了另一柄剑,剑星门掌门才有的剑,名唤“乌星剑”。 曲默平也只听东方钰提过,从未见过,据说那柄剑一直在剑星门只有掌门才能进得去的禁地里,并且剑星门第一代掌门就曾规定,历代掌门不许使用乌星剑。 曲默平想着那柄剑,眼神变得异常的犀利,道∶“乌星剑,他们总是说你的魔性太大,历代掌门也将你封存,呵呵,我就不信你能怎么样!即便是门规,我也不怕,我只信我自己!” 随即抬头向天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剑星门发扬光大,我会一统武林!哈哈哈…” 整个房间,回荡着曲默平死神一般的笑声… 第三十三章 千钧杀手 天乐集,离少室山算是最近的的集镇了。 庞子林穿过墨林后,就骑着佐佐一郎赠的马匹,独自来到了这个繁华的集市。 这里来往番客不断,与其说是武林人士的聚集地,倒不如说是商人的天堂。 庞子林似乎不怎么在意这里的繁华,尽管周围的店铺生意兴隆,在他眼里,似乎也是微不足道的。 他四出打量着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 马带着他,在这座繁华的古城里四处游荡着,庞子林坐在马背上,依旧努力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 终于,他的马停下了脚步,庞子林飞身下马,这一人一马方才停下。 只见庞子林眼前的是一座高楼,上面赫然用笔书着一个大写的“酒”字。 庞子林看着,微微一笑。店家见有客人上门,连忙出去招待,道∶“请问客官要点什么,小店的酒菜可是出了名的。” 庞子林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冷冷道∶“我要一坛酒,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店家一听,忙道∶“好咧,您稍坐。” 庞子林将弯刀放在了桌子上,双眼看着窗外,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不一会功夫,店家就把一坛酒抱了过来,小心的放在了庞子林的酒桌上,道∶“这是小店里最好的酒,客官您慢用。” 庞子林点了点头,道∶“嗯,有劳了。” 店家走后,庞子林就将酒盖打开,顿时一阵芳香扑鼻,庞子林微微一笑,自己斟了一碗,一饮而尽,心中暗自称道。 一碗过后,庞子林的眼光又一次落到了自己懂得弯刀上面,道∶“看来这次又是你这个老朋友陪着我,充当生命的裁决者…” 天乐集上,就连庞子林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这里看似平静,却波涛汹涌。 天乐集城楼的高出,正有人从角落里,俯视着城中的一切。 这人用双臂抱着剑,静静的看着城里的变化。 “佘稀焰,这是给你的。”那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人。 那叫佘稀焰的看了中年人一眼,原来这中年人手里捧着的是一整袋金子。 看佘佘稀焰没有有反应,中年人道∶“怎么,嫌少?” 佘稀焰冷冷一笑,道∶“不少,但是我有一个原则,事成之后收钱,所谓无功不受禄,如果我失败的话,我不会要你的前。” 中年人大笑道∶“千钧杀手佘稀焰怎么可能失手,我知道你从未失手过,我信得过你手中的剑!” 佘稀焰道∶“可我信不过,还是那句话,虽然你是雇主,但这是我的游戏规则,林二当家,请你遵守。” 中年人道∶“好,那就随你,不过我一定要那个人今天死。” 佘稀焰笑道∶“那我得看看你口中说的那个人值不值得我出手,我不想弄脏我的剑。” 城中,只见一白衣年轻少年进入城中,看上去只有二十九岁,手中拿着一柄纸扇,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书童和十几个带着刀的仆人,每个仆人手臂的衣服上还写着一个“林”字,中年人见那白衣少年一进城,忙道∶“林师少,你终于来了,今天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天乐集!” 林师少轻摇纸扇,向着书童道∶“小安子,这里里岭南还有几天行程?” 书童名叫林安,自小陪着林师少,林师少就以小安子称呼他,只见林安掰了掰手指,道∶“嗯…少爷,我算了,起码还要半个多月…” 林师少道∶“算了,今天先在这里住下吧。稍后我给父亲大人写一封信,报个平安,你帮我找一个驿站,把信送出去。” 林安嬉笑道∶“我办事,你放心,少爷。” 主仆二人继续向前走着,殊不知已经被很多双眼睛盯上了。 这其中有奇怪的卖货店家,心不在焉的茶壶老板,拿着糖葫芦棒上面却没有一个糖葫芦的小贩,以及晴天带着斗笠的怪人等等,林师少四处看着,并未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城上的中年人道∶“这小子已经进入包围圈了,你怎么还不动手?” 佘稀焰道∶“你先叫你的人动手,一来我想看看他有几斤几两,值不值得我出手,二来我动手的时候,不希望多余的人出手,我喜欢单独行动,这也是我的规则。” 中年人道∶“佘稀焰就是佘稀焰!好,反正今天我一定要他不能活着离开!” 话音才落,只见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对着阳光,向斗笠怪人晃了一下,那人立时从身后掏出了两短剑,于此同时,那奇怪的卖家,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茶壶老板竟也在先后从自己的店铺抽出了自己事先藏好的刀,朝林师少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路人一见,纷纷闪避,很怕误伤了自己,林安见状,忙叫下人道∶“掏出兵刃,保护少爷!” 众随从连忙将腰间的刀抽出,向前迎战。 立时间,天乐集从一个繁华的大集市变成了两方人马交战的沙场,庞子林就在窗前看着这一切,泰然自若的喝着酒。 酒楼店家朝庞子林的窗口看了一眼,道∶“这世道也太乱了,好好做生意,却…唉。” 庞子林淡淡道∶“店家,他们是谁?” 店家道∶“那白衣公子我是不认得,不过他家仆人手臂上的‘林’字有谁不知道?岭南林家,富可敌国,据说还是武林里响当当的世家呢!”嘴里满是佩服。 庞子林喃喃道∶“岭南林家…我记起了,林家飞刀,独步天下,据说“亡魂三式”无人能破,想不到今天遇上了… 斗笠怪人一连杀了林师少几人仆人,糖葫芦怪人在几个仆人的围观下死于非命,店家身受重伤,后被人一刀杀死。其中只有酒壶老板和斗笠怪人武功最高,转眼几番下来,林师少的仆人一一倒下,街上只剩了酒壶老板斗笠怪人和林师少主仆。 林安不会武功,吓得抓住林师少的手臂,喊道∶“你们…别…过来,我不怕你们…” 那两个人提着血淋淋的刀子,一步一步向主仆二人逼近。 林师少道∶“小安子,让开!”魄力非常。 林安道∶“哦,少爷,你一定要小心…” 那二人挥刀便朝挺身而出的林师少看去,林师少只是向他们猛冲过去,似乎什么都没做。 林师少此时站在那二人背后,而那二人,现在也站着。 突然,倒了下去。原来,那两人自额头,到鼻尖,像是被完整刀浅浅分成了两部分,一直延伸到喉部,两人死状面目狰狞,林安更是看傻了眼,林师少道∶“小安子,我们走。” 庞子林看着,冷冷的看着桌上的刀。 林师少刚要离去,只见城楼上飘下一个人,正是佘稀焰!他不偏不倚的挡在了林师少的面前,冷冷道∶“你值得我拔剑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第三十四章 妖剑无敌 天乐集内,长长的街道只剩下了三个人。 林师少,手持纸扇的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 佘稀焰,冷俊外表的年轻孤傲杀手。 还有一个是林师少的书童,林安。 佘稀焰站在林师少的正前方,抱着剑,剑似乎随时都可以出鞘。他长长的头发披肩,鬓角的头发以及长发尾端的头发,都是火一般的红色,就连剑柄,都是红色的,一身装扮,宛如地狱来的恶魔。 林师少看着他,轻摇纸扇,隔了许久,才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 佘稀焰冷冷道∶“佘稀焰。” 林师少笑道∶“千钧杀手佘稀焰?” 佘稀焰道∶“在下小名,想不到林家少爷也知道。” 林师少道∶“看来你也知道我,你杀人,总有一个雇主吧?” 佘稀焰道∶“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是杀手,但是我的原则是,绝不泄漏雇主身份。” 林师少道∶“你不说,但我猜得到。” 佘稀焰冷冷一笑,道∶“随便你,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只听“飕”的一声,佘稀焰的长剑一下子就从剑鞘里夺目而出,微风将佘稀焰的红色发端吹起,在阳光下,就如同幽灵。 林师少将纸扇啪的一下折起,还未等林师少的下一步动作,佘稀焰先发制人,这就是杀手的生存法则,你快人一步,就多一分胜算,否则,你就多了一份危机。 佘稀焰的长剑刺出,在这一瞬间,剑鞘也同时脱手,死死的钉在了地面的地砖上面。 庞子林看着这二人相斗,脸上竟然毫无表情,只是继续喝着酒。 佘稀焰的长剑步步紧逼。林师少见状,纸扇瞬间仿佛化作了一柄刀刃,这是内力形成的刀风! 林家以飞刀著称,只是林师少很少使用,因为飞刀的杀伤力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的地步,有时候,就连自己都很难驾驭,但多年修炼飞刀练出的气劲,足以让林师少达到一个高手的境界,草木竹石皆可为刃的地步。 林师少的气刃虽为后手,但气比剑快,林师少却可以后发制人,佘稀焰看着,微微一笑。 眼见纸扇气劲离佘稀焰不到四尺远了,林师少不敢大意,在气劲向前的同时又加了一道气力。林家的内功,后劲之强数十年前就已经冠绝江湖,经过历代的发扬改进,这功力岂可小视! 眼见气劲马上要逼近佘稀焰了,谁料佘稀焰剑锋斗转,以巧制气,剑锋不偏不倚的砍中了林师少纸扇的侧边,这纸扇被气力包围,当然丝毫无损,但却死死的压回了林师少的气劲! 林师少虽颇为意外,却也并不吃惊。千钧杀手佘稀焰年纪轻轻就以杀死二字扬名江湖,绝不是玩笑。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佘稀焰的剑,不是剑,是活着的赤练蛇!他的剑素来以灵字和巧字著称,林师少也心知肚明,在这方面,没有人可以和佘稀焰一较高下,否则就是自寻死路。所以佘稀焰的剑法被人称为“妖剑”,所以佘稀焰的另一个名号是“赤火妖君” 眼见佘稀焰的长剑再起,银芒化作数道剑影,林师少连忙再次运劲,故意是纸扇的气劲变的紊乱,试图扰乱佘稀焰的判断。佘稀焰似乎看出了端倪,长剑一闪,剑剑紧逼,毫无花架子,速度之快,运剑之巧,气势之强,毫不亚于从前的东方钰! 一时间,风云突变。 时空,戛然而止。连呼吸声,风声都弱小的让人难以听见。 林安在一旁更是看傻了眼,自己的腿脚仿佛已经被时间牢牢的定格了,竟然一点都动不了。 庞子林看着佘稀焰的剑,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曾经的论快之战。 还未等众人清醒,佘稀焰剑势更猛,林师少毫不退让,运气直冲。林师少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难寻对手了,谁料佘稀焰更胜一筹,连林师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一个劲敌,在这么拖下去,自己的胜算就微乎其微了。佘稀焰的剑轻轻一抖,他的面容依旧那么从容,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嘴边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林师少见状,纸扇猛地向前一挥,硬生生的将劲力挥了出去,周围的店铺似乎被什么震碎了一样,佘稀焰也不知为何,向其中一个店铺快速的瞟了一眼,之后长剑在眼前绕了几个圈,在他的肉眼的高速运转下,慢慢的化去林师少的劲力。 林师少情急之下,纸扇折开,运劲直冲,陡然跃起,一时间向佘稀焰方向连挥数道扇影,谁料佘稀焰迎面直上,一剑更胜一剑的威力,林师少的气劲竟在不知不觉间完全呗对方压制住,佘稀焰微微一笑,长剑一收,只见他眼眉一横,剑光更胜从前,林师少此时避无可避,再次运劲,纸扇金芒骤起,只听“嘭”的一声。 这股力量的交汇,就如同是来自宇宙最深处的压力大爆发一样,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那股力量交汇的光芒瞬间爆开,宛若化作夜空里的一袭流星雨,散漫了整个星空。 然后,就是佘稀焰的剑,几乎每一次的剑芒,都直击林师少的要害,林师少此时根本顾不上攻击,只得处处防守,明显落于下势。对方的剑招,就如同狂风暴雨一样,无论怎么闪,都躲不开任何一剑,佘稀焰再次懂得笑了,几乎同时,数道剑星凝于一点,一下子朝林师少飞刺了出去! 林师少奋力抵挡,只听“啪”的一声,林师少的气罩竟出了裂痕!自己更是被对方击的后退了数步! 关键时刻,林师少将纸扇挥了出去,佘稀焰眼光犀利非常,一剑将纸扇劈开,林师少趁此时机,双掌朝天,向下斜劈,这股压力,让人透不过气,佘稀焰长剑猛挥,一声巨响,阵透了整个天乐集… 当一切过后,只见佘稀焰的剑尖直指林师少。而林师少却被震得后退了数步,手捂着胸口,嘴角还留着血… 佘稀焰轻松道∶“我说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可有遗言要告诉你的书童?” 林安道∶“你…不许伤害我家少爷,除非先杀我!” 林师少道∶“你退下,小安子…” 佘稀焰道∶“我剑下不杀无名之人,我对你的生命,没什么兴趣,既然林少爷你没有话说,那么…”说着,长剑一抖,道∶“送你最后一剑!” “飕”的一下,一股剑气直逼林师少,林师少避无可避,林安大叫。 突然,剑气在林师少面前消失了,林师少也惊了一下。 佘稀焰做了一个收势,微微一笑,道∶“酒馆里的朋友,你出来吧,你破坏了我的规则…” 第三十五章 棋逢对手 长街直上,林师少的嘴角还可以看到清晰的血痕。佘稀焰冷俊的外表下,平添一丝冷冷的微笑,他的剑,死死的插入了地面的剑鞘里面。眼光看着身边的一座酒馆。 酒馆之内的窗边,庞子林的身影早已经不知了去向,原来他早已经带着刀,走向了酒馆的门口。 佘稀焰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道∶“我平生最讨厌人家插手我的生意,我想问问阁下为何出手阻挡我?” 庞子林没有回话,一步一步从佘稀焰身边走过,直到快到林师少身边。林安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连忙护在林师少身前,林师少轻拍了一下林安,道∶“小安子,你退下吧,我看他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他就不会自讨没趣的救我,应该是朋友。” 佘稀焰道∶“我出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周围的店铺在我俩的内力冲击之下,或多或少都有损伤,唯独这个酒馆完好无损,那时我特意侧目看了一眼,就猜这里面有一个绝世高手,果然不出所料…” 庞子林站在林师少身前,向着佘稀焰道∶“你很喜欢猜?” 佘稀焰道∶“不喜欢,但对破坏我规则的人除外!” 庞子林笑道∶“听说千钧杀手佘稀焰不杀无名之人,不知道我手上这柄残刀可只得你出手。”说着,将自己左手的弯刀亮了出来。 佘稀焰看着,道∶“左手的弯刀?哦,莫非朋友就是江湖人口中的神右使者,与东方钰掌门斗剑的神秘刀客?” 庞子林笑道∶“想不到千钧杀手还有另一个能力,武林百晓生…” 佘稀焰道∶“我素来不喜欢称号,但是,我的确是杀手,对于无视我规则的人,无论你是谁,你的背后有谁撑腰,你在武林有多大的名望,有什么样的理由,在我这里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杀无赦!’” 庞子林笑道∶“我做事不需要理由,我的刀就是理由!我也想看看,你的剑,配不配让我出刀!” 佘稀焰道∶“好,我也想看看是你的刀快一尺,还是我的剑高一仗!”说罢,内力一下子就将插入剑鞘的剑吸入自己的掌中。 话音才落,佘稀焰的剑就如同长河直泄一般,好似卷起了千层的风浪,一步一步的向庞子林席卷而去,倾世而出。 庞子林见状,只听“飕”的一声,庞子林的刀鞘向对方飞弹了出去,佘稀焰连忙躲闪,刀鞘所经之处,掀起片片尘埃。佘稀焰抓此时机,长剑瞬间化作数千剑影,带着真气而来,每一式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威力,若不幸中了一剑,后果不堪设想! 庞子林素来听说佘稀焰的剑法诡异非常,时而阴柔如玉,难以捉摸;时而刚猛异常,无坚不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佘稀焰攻势不减,刚猛的剑法却不失凌厉二字,可以说是将剑法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庞子林见状,不由分说,当即抽刀,以快制刚,挥刀动作简单明快,丝毫不给对方任何余地,在庞子林迅如雷电的反攻下,佘稀焰仍不退去,寒芒再起,庞子林不禁也惊了一下。 刀剑的一挥一刺之间,在长街直上掀起了层层真气形成的热浪,左右的石板,一片一片的被悉数震碎,这二人的战场,似乎谁也不能插手。 那股尖锐的寒气步步紧逼庞子林,庞子林冷冷一笑,喃喃道∶“好久没有这样有趣的对手了,就用你试试我的刀!” 庞子林单刀横举,破空而出,人也从佘稀焰的身边飘过,刀与剑也几乎在电光火石间擦肩而过!佘稀焰见状,低喝一声,剑锋斗转,回身再刺,长剑化作漫天银芒,一阵阵气劲直流在半空中激荡四起,吹的二人衣衫飘舞。庞子林弯刀微斜,数道刀影立时闪起,只听得长街之下,掀起一次又一次的兵刃激荡声! 佘稀焰明显能感觉的到,每一次刀剑的碰撞,就如同宇宙间行星的相互冲击一样,叫人喘不过气,佘稀焰收拾心神,将自己的精气带入一个气劲之地,庞子林微微一笑,气劲再起,仿佛此刻的他才是天地的主宰,佘稀焰的长剑,他全当是入眼不见,入耳不闻的忘我境地。佘稀焰寒芒再起,这一剑仿佛可以一瞬间吞噬一切虚空,庞子林感受到了这一剑的压力,这一剑,完全不输给东方钰的一剑凌空式!而且最可怕的是,庞子林能感受得到,这不是佘稀焰的绝技! 那震撼的一击,就是一条挣脱了束缚的魔龙恶兽,死一般的拼命,向庞子林席卷而出,这一剑快的看不清,林师少在一旁观战,竟也看不出全部路数,庞子林挥刀回应,在他的眼中,对方的剑就好像被放慢了一样,是那般的清晰。庞子林的刀在长街勾勒起了一道优美弧线,眼见长剑逼近,忽的急电而出,与佘稀焰的剑相撞,发出闷闷巨响! 一声巨响之后,一片烟尘,人们恍入雾林,看不清方向,知道良久,烟气才散开。 庞子林握着刀,佘稀焰微微一笑,手里握着长剑,道∶“林师少,今天算你逃过一劫,我还会去找你,杀你是我的任务,除非雇主销毁合约,否则我就要继续。” 庞子林道∶“那你的规则呢?” 佘稀焰道∶“你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快到我难以想象,而且,我相信你还有后招,我的目标不是你,所以我不会拼命,但如果有一天有人向我买你的命,我会再找你,而且绝对会杀了你!” 庞子林笑道∶“很少人敢这样和我说话,尤其是剑客,虽然你的剑术在我见过的所有高手里是数一数二的。” 佘稀焰道∶“剑只是佘稀焰杀人的形式,我始终相信心道高于剑道!” 庞子林道∶“我从不信道,我只信刀!” 佘稀焰笑道∶“这或许就是你我的不同,这次的决斗,我们会有机会继续的,刀客,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庞子林只见眼前青烟一闪,待烟雾散开,佘稀焰也不知了去向,庞子林冷冷一笑,弯刀一挥,刀鞘似乎被什么吸附了一样,“啪”的一声,竟顺势飞回来了,而且完整的套在了刀身之上… 第三十六章 饮酒畅叙 “林师少,你的命怎么这么硬,关键时刻还有贵人相助,这笔帐,没完,我不会收手的,看来你根本不是佘稀焰的对手,他一定能替我杀了你!”楼上的中年人看着长街上的一切,独自道。话才说完,就暗自消失在城楼的角落里,不知去向。 “少爷,少爷,你还好吧?要不要去看看大夫?”林安关切的问道。 林师少微微一笑,道∶“没事,小伤,不碍事。还有这件事不要和父亲提起,免得他担心。” 林安“嗯”的点头诺了一下,随即看着眼前还是背影的庞子林,拱手道∶“在下林师少,刚刚多谢兄台出手相救。” 庞子林转身道∶“我只是好奇佘稀焰到底有多少斤两而已,救你只是顺便。” 林安安奈不住道∶“喂!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 林师少斥道∶“小安子,不得无礼!”林安做了个鬼脸,才退了下去。 庞子林道∶“我刚刚听店家说,知道你是岭南林家的人,我对林老前辈也很是敬重,在酒馆里喝了喝酒,出来找人透透气。” 林师少微微一笑,道∶“兄台,我听佘稀焰说你就是那个年轻刀客?我在这一路上早就听说大名,心里也十分好奇,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知兄台大名?” 庞子林冷冷道∶“我最不喜欢和文人打交道了,繁文缛节太多,兄台前,兄台后的,没有大名,只有三个字,庞子林。” 林师少哈哈一笑,道∶“我也是江湖人,哈哈,那我就叫你子林吧,你觉得怎么样?” 庞子林道∶“随你,听着比兄台顺耳多了。” 林师少笑道∶“子林,听你意思你刚刚是在喝酒,这酒喝半路,就让我搅了局,我先向你道歉了。” 庞子林道∶“林公子不必如此,我们也算是一种缘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一起喝几杯,怎么样?” 林师少拍手道∶“我正有此意,不过这附近太闹了,怕是会影响心情,我知道一个地方,要不我们去尝尝?” 庞子林道∶“好啊,对酒,我一向是来者不拒。” 林师少道∶“那我们就不醉不归!” 庞子林向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笑道∶“我奉陪到底!” 二人穿过天乐集,来到郊外一小镇,这里庞子林的目的地又近了一步,林师少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我每次路过必去的酒馆,那里的酒,过口难忘啊!” 庞子林笑道∶“既然林公子这么说,我可要尝尝。” 林师少道∶“子林,你不用唤我公子什么的,听着也乖别扭的,像我叫你一样,你叫我师少吧,我们都是同辈,就像你说的,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哈哈。” 庞子林道∶“嗯,那师少兄,咱们去饮酒吧。” 林师少二人行了数步,林安跟在后面,林师少二人到了一个简陋的木屋前,还没到门口,掌柜的就一连笑很好的跑了出来,见林师少,道∶“林少爷,您来了。” 林师少笑道∶“老张啊,我走南闯北喝了那么多酒,还是觉得你家的最地道,这不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朋友,他也是喝酒的行家,我带他来尝尝老张你的陈年佳酿!” 老张客气道∶“这都是林少爷光顾我家生意,我那哪里叫陈年佳酿啊,哈哈,喝了就怕您这位朋友见笑…”说完一脸憨笑。 庞子林道∶“这个掌柜的不用担心,林师少推荐的酒,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我远远的就闻到你这店里飘出的酒香了。” 林师少道∶“给我两坛美酒,我要与这位朋友好好痛饮一番!” 老张笑道∶“好咧”接着将三人迎了进来,找了一个好的位置,二人坐下后,林安站在林师少身旁,林师少向他道∶“小安子,你也坐吧。” 林安忙道∶“这样不好吧,少爷…” 林师少道∶“这有不是家里,又没有别人,哪有那么多礼节,叫你坐你就坐,要不我罚你一坛子酒…” 林安支支吾吾道∶“哦,知道了…” 三人坐下后,不一会,掌柜的就把两坛子酒抬了上来,林师少立即把酒的盖子打开,立时一股芳香扑鼻,清新之味,好似走入仙林一般,叫人一阵陶醉,庞子林当即称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林师少准备两个大碗,斟满了道∶“子林,请!” 庞子林端起酒碗,道∶“师少兄,来!我们共饮此酒!” 二人饮了一碗后,庞子林赞道∶“林兄果然也是饮酒行家,好酒!” 林师少道∶“对了,子林,你怎么来了天乐集呢?这里是生意人常来的地方,你不会也做生意吧,哈哈。” 庞子林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师少,你可知道佘稀焰为何要杀你?能让千钧杀手动手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林师少叹了一声,道∶“很多人都羡慕我生在世家,殊不知,之其中的家事,让人头痛…” 庞子林道∶“既然是林兄的家里事情,我就不在过问了,佘稀焰不会轻易罢手,此行凶险非常,林兄要多加小心才是!” 林师少道∶“子林放心,万不得已我也有办法逃命,我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也一定是一件十分难办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你办得成。” 庞子林道∶“你我甚是投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我们就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 林师少笑道∶“好!不醉不归!” 第三十七章 入阵少林 离庞子林和林师少痛饮美酒已经过去些时日了,庞子林辞别林师少后,便独自踏上了寻访少室山的征途。 少室山两侧,青山艾艾,千年古刹之气,令人肃然起敬。庞子林看着在山定若隐若现的灵韵寺,微微一笑。 山脚下的山路并不好走,庞子林踏着脚步,手里带着自己那柄弯刀,向着少室山的顶部一步一步的迈进。到了山脚,两个弟子手持棍棒将庞子林拦住,庞子林这才停下脚步。 其中一僧人道∶“施主,请问你是何人,我们也好通禀方丈。” 庞子林笑道∶“通禀?也好,那就烦劳小师傅告诉玄恩大师一声,墨林庞子林求见。” 二人一听墨林二字,立时脸色大变,道∶“施主是墨林的庞子林?请施主稍后…” 灵韵寺上,玄恩与玄灯、玄慈二人都在大雄宝殿,自从泰山等几派事变后,墨林又一次没有了动静,着实叫人担心。少室山一直是武林人士心中的泰山北斗,可以说是责任重大,但墨林的实力也绝非一般,玄恩也难免有些忧心。 玄恩率先道∶“二位师弟,易书宜的野心昭然若揭,现在泰山等几派已经落入他的魔爪之中,我们少室山,想必易书宜一不会罢手,我们应早些想好对策,帮助中原武林渡过这场浩劫才是。” 玄灯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兄所言极是,易书宜武功惊人,我们都知道他的实力,以一人之力,绝不是他的敌手,但若依仗人多,又有些有违道义…” 玄恩道∶“师弟所言也不无道理啊。” 玄慈道∶“除魔卫道,本是我佛慈悲,乃我分内之事,我们所作所为,全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无所谓道义之事啊。” 玄恩站起身子,正踌躇着,只见门外一僧人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玄慈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弟子正是刚刚的守山弟子,他一进门就忙道∶“方丈,墨林…那个叫…庞子林的人说来拜见…” 玄灯一听,道∶“方丈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玄恩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该来的总归要来,我们就出去看他一看。” “玄恩方丈,晚辈奉大哥易书宜之命,前来拜会少室山,未经通禀就擅自闯入灵韵寺,还请方丈恕罪。” 大雄宝殿梦外,传来庞子林的声音。 “他竟敢擅自闯灵韵寺!”玄灯道。 “我们出去看看便知分晓了。”玄慈道。 大雄宝殿正前方是平日少室山弟子练习武功的练武场,十分之大,可容纳上千弟子。此时的庞子林站在武场的正中央,十几个少林和尚手持长棍,紧紧的将他围住。 玄恩三人踏出大雄宝殿,便一眼认出了庞子林,玄恩道∶“自武林大会之后,未曾与庞施主会面,不知令兄易书宜易施主进来可好?” 玄空在圆寂之时,曾经告诉过三人,自己将毕生武功输入易书宜体内,目的是克制易书宜的魔功,玄恩这么问,一则是处于礼节,二来也想探探虚实。 庞子林笑道∶“大哥正在闭关修炼,所以特意派我过来,请玄恩几位大师指点子林武功。” “说是指点,这摆明了是战书…”三人心里暗道。 庞子林刚想向前几步,谁料被那十几个弟子用长棍拦下,庞子林道∶“看来方丈并不欢迎我的到来,这莫非就是少室山的罗汉铜人阵?” 玄恩并未说话,玄慈道∶“不错,早就听说庞施主刀法绝世,江湖之人闻风丧胆,不知我少室山这阵法如何,还请施主指教。” 庞子林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我要破了此阵,才可以请方丈三位大师指点?好,早就听闻这阵法的厉害,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有机会一试,也好。” 十几名少室山弟子将庞子林紧紧的困在中央,四处一看,竟没有一个缝隙可以让人闯出去。 玄慈道∶“方丈师兄,你觉得庞子林可否破得此阵法?” 玄恩道∶“一切都有定数,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庞子林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打算以动制静,先按兵不动,看看那阵法究竟如何。 只见十几个弟子用棍子杵了一下地面,发出低吟的闷响,紧接着,数道棍影一齐向庞子林袭去,庞子林飞身欲闪,谁料,几名弟子也同时飞身而起,硬是将庞子林锁在了阵法里面。庞子林挥掌直击,掌风打在那几名弟子身上,可竟毫无作用。 “怎么回事?难道…通感!”庞子林在心里暗道。 阵法的精髓在于心意合一,普通的阵法之所以轻易可以破除,原因在于摆阵的人只注意阵形的变化,却忽视了人与人心灵的贯通,而少林阵法的精妙在于它可以让每个人的心灵与自然相合,与气灵相通,这看上去是十几人,但当他们摆阵的时候,十几人的内力会合而为一,达到无人之之人的境界。 十几位弟子配合的没有一点瑕疵,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这些弟子是少室山弟子中的精英,也是少室山千年古刹威震四方的原因之一。庞子林试图逐个攻破,却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左手抽出弯刀,道∶“子林今日一定要破了此阵!” 弯刀在庞子林手中盘旋着,幻似数道魔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那柄是真正的刀,庞子林真气轻运,与刀相互辉映,朝那些弟子集中的区域猛挥了出去,宛若黑魔降临人间。 黑气冲出去的同时,众弟子又一次心念合一,顿时金光一闪,与黑气相互冲撞,庞子林见状,本以为胜利十拿九稳,谁料,那股黑气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任凭庞子林如何用力,刀似乎不听使唤一样,待庞子林纠结之时,只听“嘭”的一声。 庞子林的刀被逼回到了庞子林的手中! 众弟子抓住时机,攻势越见越猛,庞子林得不到任何机会,竟步步为防,空气之中只能听到刀和棍子的碰撞声,玄灯道∶“看来庞子林是出不了此阵了。” 玄恩叹道∶“若真是如此,对我中原武林,是是福非祸啊,也可减轻庞施主的罪孽,阿弥陀佛。” 庞子林望着四周,只能挥刀相抗,每一次的攻击瞬间就会被化作无形。如果说世间真的有比铁墙铁壁更难以对付的东西,那么就是庞子林眼前的阵法了。庞子林心情有些变得急躁,可越是如此,越是无法破阵,长此下去,自己的内力必然会被对方耗尽。 玄慈道∶“看来庞施主坚持不了多久了…善哉善哉。” 危急关头,庞子林竟将刀插回了刀鞘,玄恩等人大惊,玄灯道∶“收刀了?难不成他认输了?” 庞子林轻闭双目,四周的一切仿佛瞬间停止,玄灯疑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玄恩三人互相看着,谁也没看出什么原因。 庞子林将内力四散而出,让身体每一个毛孔散开,吸取自然之精气,摄取宇宙间精华,然后瞬间的睁开双眼。眼神从那些弟子身上一扫而过,众弟子只觉得自己的全身被庞子林看了哥遍,甚至庞子林已经透视了他们身体里的每一处经脉。 众弟子不管其他,继续刚刚的攻势,谁料,庞子林总是快人一步,众弟子大惊之余,心念合一,但此时庞子林却完全不放在眼里,已经有几名弟子被他的掌风打到在地,十几名弟子瞬间只有不到十人在战斗。 玄灯大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玄慈道∶“他似乎可以看到内力的走向…” 玄恩道∶“魔门曾经有一种武功,可以透视一切,叫做‘幻魂印法’,莫非…” 等众人目光回到庞子林身上时,庞子林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而所有的弟子,都已经败倒在地。 片刻之后,庞子林恢复常态,道∶“三位大师,子林求教!” 第三十八章 斗阵三僧 庞子林的握着带着刀鞘的刀,横在自己的胸前,而她的对面,就是少林寺的三大高僧。 玄恩道∶“想不到庞施主真的破的了我少林的罗汉铜人阵,老衲佩服。” 庞子林道∶“大师谬赞了,少林的罗汉铜人阵果然名不虚传,晚辈此番也收获诸多。” 玄灯笑道∶“那庞施主接下来是要像我们几个老和尚挑战不成?” 庞子林道∶“兄命难为,大哥只是说叫少室山的方丈指点一下我,仅此。所以不是挑战。” 玄慈道∶“即是易施主交代,想必我少室山想推辞也不成,不过若是我们三个老僧侥幸胜个一招半式,还请施主早日离开,以后不要再妄添杀戮。” 庞子林冷冷道∶“出家人自欺欺人的慈悲之心,赢了再说!” 三人对目一视,庞子林弯刀一挥,立时弯刀刀鞘朝玄恩三人飞了出去,玄恩三人飞身一跃,大雄宝殿的大门立时被刀鞘穿过去了一个窟窿,待庞子林转身只是,玄恩三人已经摆好阵法,玄恩率先道∶“老衲不才,请庞施主赐教!” 庞子林冷冷一笑,弯刀在手中一转,朝三人直奔过去。玄慈见庞子林冲来,当下单掌冲天,立时一道金色掌影将三人紧紧罩在中央,玄慈道∶“庞施主,请领教少林波若神掌!” 霎时间,掌风从三人的身体发了出去,少室山的百年青砖,被一层有一层的掀起,庞子林此时进攻不得,运功后退,但青砖一层一层的袭来,有如滔天巨浪,瞬间可以将人吞没于无形。 三人内力不断,掌势愈加刚猛,庞子林只见眼前金光一闪,白枚青砖同时碎裂,紧接着,一股强悍的热浪朝自己扑来,待金光夺目之时,那股热浪已经达到眉梢,庞子林的鼻尖一点一点的滴出汗水,不得不将刀横在面前,另一只手扶住刀的尖端,但仍然被掌风逼的退步。 巨大的金掌有如神佛再生,威力可想而知,庞子林暗道这掌风威力的同时,也猜到这一掌是三人内力集合所发,威力之大,不言而喻。 玄恩喊道∶“老衲几人无意为难庞施主,只是希望庞施主放下仇恨,回头是岸,除此之外,老衲几人再无他求。” 庞子林猛然向后一退,叫道∶“我说过,我是奉命,所谓奉命,就是丢了性命,也要完成任务!” 玄灯道∶“施主这时何苦啊!” 庞子林道∶“所以你们不懂我庞子林!”说罢,庞子林抓住自己向后一跃那瞬间的空隙,弯刀高举,立时一股螺旋般的内力将刀紧紧包围,眼见金光逼近,庞子林弯刀辉下,拿刀竟立时化作了一道巨大的蓝色刀影,大小毫不亚于那金掌!三人见状,内力更加,同一时间,人们只能听到一阵惊天巨响,之后眼前蓝色,金光一闪,一切灰飞烟灭… 一阵烟雾过后,庞子林手里握着弯刀,刀尖指着玄恩三人方向。玄恩三人似乎也被真气震得退了几步,排成三角形,玄恩位于正中央。 庞子林冷冷一笑,道∶“我说过,我是来请三位大事指点一二的,既然如此,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玄恩道∶“易书宜就教给了你这些吗?庞施主,听老衲一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庞子林道∶“之所以称为苦海,是因为你在这个世界没有出彩的能耐!而之所以称为无边,是因为你没有必胜的信心!而这两样,墨林有,大哥有,我庞子林也有!换言之,我不需要回头!” 玄慈道∶“善哉善哉,庞施主一意孤行,必会自食恶果,还是早市放下屠刀的好,我佛慈悲。” 庞子林冷笑道∶“佛本无情,只是世人自欺欺人的安慰。出家之人很多都是一身罪孽,我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你们少室山就是千年百年武林最大的藏污纳垢之地,这才是侮辱我佛慈悲!” 玄恩道∶“老衲言尽于此,庞施主既然不听老衲之言,我亦无可奈何,唉,或许这就是定数,逆天改命,我等凡夫俗子终不可为啊!” 庞子林道∶“多数无益,赢了我的刀再说。” 只见庞子林飞身一跃,身体倒挂在空中,紧接着,弯刀轻轻调动地面,然后朝三人飞刺出去。三人连忙运功相抗。原来就在刚刚庞子林挑刀的一瞬间,他将气集中在了刀尖,以刀尖带出的碎石作为飞石,击向玄恩三人,故三人织的一内力相防。三人手臂同时一震,将来的飞石悉数震碎,眼见庞子林手持弯刀,人飞过来,几乎与地面平齐,三人分别一指法、掌法、腿法相应。 瞬间,庞子林直觉半空之中有一道腿影直劈下来,他身子闪电般的向侧面斜了一下,出手的正是玄慈。紧接着,玄灯两道掌法同时发难,直击庞子林下怀,庞子林弯刀急闪两下,逼得对方欲进不得,眼见危机平复,却见玄恩隔空一跃,单指运劲,直击庞子林,庞子林暗道∶“少林绝技纯阳指!” 这纯阳指是少林绝学,倘若学成,便可称霸一方,可这指法极难连成,玄空也只练到了十三层纯阳指的第七层,玄恩只练到第三层,便很难继续下去,但即便是三层,威力仍不可小视。易书宜曾说起过∶“纵观天下指法,为纯阳首屈!” 庞子林听大哥说起过这指法的厉害,却不曾见过,想不到今日竟然遇上了,庞子林此时当真是分秒必争,立时用刀挥开玄慈、玄灯二人的纠缠,人盘旋而起,在半空之中抖了一个大圈,玄恩见状,单指向上一挑,内力瞬时间竟转了个弯!庞子林大惊之下,正欲躲闪,谁料玄恩竟也跃在半空之中,有如活佛降临人间,又是一记指法,庞子林面临两道指法一同进攻,当真避无可避,他左右一顾,弯刀脱手,立时刀影四闪,指尖所指之处,就是刀气所到之地,而且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庞子林冷笑道∶“我就看看纯阳指与我绝世刀法相比,究竟如何!”这刀法正是易书宜传授的绝世! 第三十九章 世外高人 “绝世出,天地灭!”这才是绝世。 庞子林心知玄恩的纯阳指,绝对没有练到一定境界,所以即便使出了绝世刀法,也只用了四五分功力,以试探对方动静。玄慈、玄灯二人此时得空,本想二人齐攻,谁料庞子林的刀此时就像有了生命的神兽,紧紧的守护着庞子林,旁人根无法接近。 玄恩指力在加,庞子林冷冷道∶“我就以刀法,请教大师纯阳指神功!” 庞子林此时眼中寒芒再闪,全心灌注在纯阳指法上! 玄恩只感到一股杀气像自己奔涌而来。 玄慈、玄灯在两侧焦急观看,却无法插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庞子林内力再发,弯刀夺回,瞬间就急抽而出,刀如幻影一般,四处游荡,这场地仿佛处处是人间地狱! 玄恩见状,内力再起,纯阳指此时有如一道气墙,将庞子林的每一刀都拒之门外。即便如此,庞子林的弯刀有如滔滔大浪,势不可挡,玄恩在气墙的后面都隐约能感受到空气的刺痛。 玄灯见状,道∶“师兄现在只能防守,如此走下去,十分不利呀!” 玄慈叹道∶“这庞施主的刀法,居然如此炉火纯青,比传说中的,更难以招架,难怪东方掌门使出绝学!我少室山莫非注定此劫?” 玄恩深知这样下去,自己即便招式不输,内力也会耗尽,而庞子林的刀势实在刚猛万分,玄恩兵行险棋,收起气墙,庞子林冷冷一笑,刀直击玄恩要害,与此同时玄恩右臂挺出,又是一指内力,宛如一阵冲击*,刀气与指气相交的瞬间立时气劲四射,跟着只见玄恩的双目无端放大,散出奇异的光芒,原来刀气突破指气,直接向玄空杀去,根本避无可避! 玄灯、玄慈几乎同时大叫道∶“师兄!” 庞子林冷冷道∶“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眼见刀气逼近,庞子林心道此战结束,谁料一道金光袭来,不仅冲散了刀气,还将刀气化为无形,庞子林惊道∶“轻易破了我的绝世?怎么可能?何人在此!” 玄灯,玄慈连忙将倒在地上的玄恩扶起,玄恩也一头雾水,道∶“刚刚那是…” 只见玄灯、玄慈二人摇头,也不知什么情况。 庞子林眼神急速掠过,认出了内力发出的源地,猛一挥刀,蓝光再起,弯刀祭出,正是绝世! 庞子林双掌运劲,将刀向那源地方向一指,弯刀如魔神一般,伸出魔爪,向那个方向猛爪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碎的不是什么建筑,也不是砖石,更不是内力相撞的声音。而是庞子林的刀在半空中不知撞到了什么,原封不动的弹回了庞子林的手里。庞子林望着那地方,一副讶异之情。 玄恩也随之望去,叹道∶“这是何方高人,有如此武功?似乎比玄空老方丈还强几分,我少室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高人?我出家几十年,从未听过…” 玄慈道∶“既然否则师兄都不曾听说,我们就更不知道了,这…” 庞子林道∶“晚辈庞子林,奉家兄之命求教少林,阁下既然有心助少室山一臂之力,为何不出来一见?” 一语下去,还是没人答话。 玄恩道∶“刚刚多谢高人出手相救,阿弥陀佛。” 还是没有人答话,玄恩三人互相看着,哑口无言。 庞子林道∶“我素来不喜欢人家故弄玄虚,佛都是空话,未成佛之人也这么浮华吗?与伪善相比,我更喜欢真实的丑恶…” 话音才落,只听一声闷响,如雷神咆哮,有好似神佛说话的回声,这般声音,如不是内力极高,根本达不到这个程度,庞子林只知道这种天人境界只有易书宜可以办得到,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神人! 玄恩三人更是吃了一惊。 只听那声音道∶“庞施主见到我又如何,见不到又如何,如你所说,佛是空话,那老僧也是空物,见与不见,有何相干。” 庞子林道∶“这么说大师也是佛门中人?晚辈是要向少室山求教,大师既然出手,为何不出来一见?况且我也很好奇,破我绝世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听那人道∶“施主之刀法,老僧生平少见,我在这灵韵寺中几十年未曾出山,但刚刚交手时也只你这刀法的厉害,刀法对妙,美中不足的是施主戾气太重,刀的魔性太重,施主须知道才是。” 庞子林道∶“你一番说经讲道,毫不亚于东方钰,只可惜他死的早些,否则…” 那人道∶“我听说过东方掌门的侠名,却不曾见过,说起来也是往事,我与东方掌门的师父算是忘年之交啊!” 玄恩一听,忙问道∶“敢问大师法号?” 那人道∶“老僧法号慧禅,阿弥陀佛。” 三人一听,连忙行礼参拜,原来玄恩,玄慈,玄灯以及仙去的玄空都是“玄”字辈僧人,而玄空方丈的师父那一辈,都是“慧”字辈僧人,换句话说,这慧禅老僧的辈分比玄空还要高。三人行礼,也就理所应当了。 庞子林心里猜出了大概,道∶“慧禅大师,我不会无功而返,既然你已经给力一个开始,我希望你能给这盘残局结束,就算我走,我的刀也不会走。” 玄灯道∶“庞施主,不得对大师无礼!” 慧禅向玄灯道∶“不碍事。”紧接着向庞子林道∶“施主有何必这般执着?我即便见了你,也是等同于不见于你,善哉善哉,施主请回吧。” 庞子林道∶“佛之所以可以说,是因为佛不知道死而复活的滋味,而我知道,我自以为绝世刀法足以应对一切,想不到被大师轻易破解,我只想和大师一战,找出漏洞,否则,我绝不罢手!” 慧禅感叹一声,道∶“阿弥陀佛,这就是定数,老僧见你,但无论成败与否,请施主离开少室山。” 第四十章 纯阳神指 少室山的所有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庞子林也不例外。 凌云寺千年古刹,自然高手云集,庞子林连同玄恩在内,都认为玄空是第一高手,想不到少室山还有以为神秘人不曾现身,这到令庞子林颇为意外,更意外的是,这个神秘老僧似乎破的了庞子林的“绝世!” 只见大雄宝殿右侧的丛林处缓缓现出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年岁颇大的老和尚,他手里拿着一根竹杖,一步一步的像众人走来,他的速度极慢,好似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家,眼睛眯成一条线,也不知他是睁着还是闭着,给人的第一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会武功的人物。 庞子林心中也一惊,他也没想到刚刚的大师竟是眼前这个人,他甚至还在怀疑这个人的身份,或许他是刚刚那位大师派来的也说不定,先看看再说。 玄恩三人互相看着,见那人走到跟前,玄恩心中也不知这人是否是刚刚的神僧,但见他年岁颇大,长须飘飘,必定是少室山的前辈人物,理应尊敬,三人当即行了一礼。 那人扶须一笑,道∶“玄恩师侄想必料不到我是这番模样吧?” 玄恩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没有想到大师是…” 那人一笑,道∶“佛本无相,一身皮囊,无妨无妨,哈哈哈…” 玄恩当即拜道∶“大师所言极是,师侄受教。” 那人拄着竹杖,似乎是在探路一般,而他走的路线,就是朝着庞子林的方向,庞子林见那人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没有说话,待那人走到跟前时,只听对方道∶“庞施主,老僧慧禅有礼了。” 庞子林见那人鹤骨仙风,道∶“大师就是慧禅大师?大师的眼睛…” 慧禅一笑,道∶“我一老人家,大半截身子已入黄土,哪里称得上大师二字?我早说过,我即使见到了施主,也看不见施主,庞施主年纪轻轻,刀法可达到如此境地,老僧佩服。” 庞子林道∶“大师客气了,大师的武功惊人,子林恐怕远远不及,只是任务在身,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所以不自量力,请大师赐教。” 慧禅道∶“老僧在少林寺清修多年,早已经不问世事,尤其是江湖之事,岂料庞施主今日前来少室山,可以说是攻无不破,所向睥睨,老僧惭愧,只想凭一把老骨头减少些纷争,亦算是我佛慈悲。” 庞子林道∶“大师心中有佛,可天下却心中有魔,大师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慧禅道∶“仁者无敌,仁慈之心,才是宇宙之道,再说,老僧诸只是凡人,不是佛,只言佛。” 庞子林道∶“既如此,晚辈斗胆求教,大师请!” 慧禅轻叹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道∶“施主也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人,老僧无力劝阻施主,施主请。” 庞子林弯刀祭起,绝世刀法宛如破空之鸟,泰山压顶一般直接攻向慧禅眉心要害,看来庞子林是想速战速决。慧禅见弯刀袭来,竹杖轻运内力,其实不是对发刀法相对太弱,相反,慧禅知道对发的刀法太强,硬碰硬绝不是必胜之策,也难以招架,所以慧禅决定以柔制刚,以弱胜强,反其道而行之。 慧禅真气护体。 “啪” 竹杖与弯刀相撞,只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响声,小的几乎听不到。更为重要的是,锋利的弯刀与竹杖相击,居然没有裂开一道痕迹,凭借以柔克刚,慧禅竟将庞子林的绝世内力化去了大半! 庞子林心知慧禅实力之强,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大哥易书宜,慧禅几十年的精纯内力绝小可,慧禅虽然没有反击,但庞子林却感觉危机四伏,自己跟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庞子林凌空一起,绝世刀法内力再起,根本看不到刀,但的确可以听到弯刀在空气中飕飕作响,这或许才是绝世刀法的真谛! 慧禅的左耳颤动了一下,他多年失明,根本看不到东西,长年累月,他早已经养成了凭声音定位的习惯,庞子林的刀法的确十分精妙,可这看不见的刀法却正中对方下怀,这点恐怕连庞子林都始料未及! 庞子林挥刀再起,慧禅只听到自己的周围刀声四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受到绝世刀法的攻击,玄灯在一旁看着,急道∶“不好,根本不看不到刀的走向,对师叔不利啊!” 玄慈道∶“师叔双目失明,早就习惯看不到东西,庞施主如此一招,反倒是对师叔有利!” 玄恩笑道∶“不错不错,师弟所言极是,我们一看便知。” 庞子林眼见刀气盘旋,是时候出手了,当即单手一挥,霎时间杀声四起,庞子林本以为自己的招数可以占些优势,谁料,任凭弯刀再快,慧禅的竹杖都把庞子林的弯刀一一拨了回去,庞子林大惊,身上立时黑气四起,自己仿佛化作了异界魔君,这就是庞子林破罗汉铜人阵所使用的武功,幻魂印法! 幻魂印法的内力加上庞子林的绝世刀法,二者合二为一,这将是多么可怕的内力!玄恩三人一见,脸都变了颜色,黑气,瞬间吞没了一切! 慧禅双耳一动,并没有慌张,只是指尖运劲,瞬间金芒万丈,庞子林道∶“纯阳!” 慧禅几十年的修为,纯阳指法早已经突破十层,慧禅指法轻运,金光将黑雾吹的四散,庞子林大惊之余,竟毫无招架之力!无奈收刀护身,挡住对方指法,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是几声落地的回响。 庞子林的刀,从中间变成了两截! 若不是慧禅早已经收起内力,只怕庞子林早已经变成了指下亡魂! 慧禅看着庞子林,道∶“佛法无量,如此施主便可交差了,施主请回,我少室山绝不为难,善哉善哉…” 这大雄宝殿,庞子林所看到的,只有慧禅离开的背影… 第一章 ‘魔圣’尹之尤 自在涯边,四处都是群山,眼前是一片悬崖峭壁,站在涯边,脚下云雾丛生,若是胆量不够,向下望去,浑身都会打一个寒颤。 自在涯高有百丈,若是不小心摔下去,立时粉身碎骨,绝无生还可能。 就是在这样一个险峻的地形,也有人可以在江湖里雄踞一方。 一个少年人独自站在涯边,他的相貌谁十分的英俊,但从他的面容里总是能透露出一股奇异的邪气,带着某种神秘的面纱,仿佛在吸引着人们去叹寻,他的秘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簪,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几乎每一天都对着玉簪,不同的是,他有时哭,有时笑,有时看着它高兴的饮酒,但有时却真的是酒入愁肠,满眼泪相思。 那个玉簪究竟是何来历?又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少年人如此忧伤呢? 三年来,他每天几乎都要来这里,默默的看着涯下的万丈深渊,然后像发了狂一样的自嘲,这里据胡没有人来,所以他总是尽情的发疯,也许江湖就像他所说,谁笑谁疯癫,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疯狂的,疯狂的追名逐利,疯狂的尔虞我诈,疯狂的不择手段,疯狂的不惜一切,只想向上爬…这时他真的是只笑世人看不穿了… 他的后方的崖壁上,一个男人正在看着他,那人看上去面容古拙,身着红色奇异的长袍,最主要的是,他的兵器,他的背后居然背着三柄长剑!他愣愣的看着少年许久,然后默默的叹气,摇头道∶“看来少主还是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少年将手平铺在眼前,然后用手轻轻的抓紧,将发簪紧紧握在手里,嘴角笑了笑,好像是对人世间一切的蔑视,又好像是对过眼云烟的看淡,一切一切,有什么重要的呢? 涯上之人看在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因为这一幕,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突然,,涯上之人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力,强的几乎人力根本达不到的程度,他猛的一回头,立即跪身参拜道∶“属下乌九黎参见圣王!” 只见来的这人相貌丝毫不输给那位少年人,眼神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一瞬间就能捕捉你暗藏在心里的每一个角落,眉宇之间,有一种慑人霸气,长鬓微垂,神采奕奕,可谓藐视天下斌吞八荒之心。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邪教焚欲宫宫主,被江湖成为邪圣的尹之尤! 尹之尤道∶“起来吧!”之后就把目光对准少年,道∶“本座经常叫你过来看看少主,他可有什么变化?” 乌九黎支支吾吾的,不知答些什么,尹之尤冷冷道∶“本座在问你话!” 乌九黎连忙道∶“圣王恕罪,属下也不知如何回答,少主几乎每天都在做同样…同样的事情,所以我…” 尹之尤不悦道∶“他还是他!焚欲宫的继承人竟然为一个死了的女人放弃自己?现在的他如何能一通魔教!当年以一人之力血战魔门五大长老的冷夜翎哪里去了!” 乌九黎道∶“三年了,少主几乎没变过…” 尹之尤道∶“焚欲,焚欲,他还不能禁情禁欲!” 那被尹之尤称为冷夜翎的少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尹之尤不动神色的走了过去,几乎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冷夜翎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知道尹之尤走到他的身旁,和他一起面对这万丈深渊。 冷夜翎惊道∶“师父…” 尹之尤道∶“我不是说过,少主不必叫我师父吗?” 冷夜翎道∶“我的武功是你教的,叫你一声师父理所应当” 尹之尤道∶“一切都随少主吧…” 冷夜翎道∶“今天你怎么…” 尹之尤浅浅一笑,道∶“惊喜吗?我觉得不是…” 冷夜翎道∶“我知道自己让师父失望了…我没有资格做当什么少主…” 尹之尤道∶“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三年来,我从未来看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冷夜翎道∶“是我让你寒心了…” 尹之尤道∶“寒心?你错了,我只想给你时间思考,让你看看这万丈深渊,希望他能洗去你一身的仇怨,找回你自己。” 冷夜翎道∶“我不知道师父为我考虑这么多,可望着这里只有伤心,哪里洗的去仇怨呢…” 尹之尤看着涯底,看不到尽头,道∶“三年前,蝶舞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一晃时间,转眼就是三年,岁月就是无情,不留痕迹…” 冷夜翎含泪握着发簪道∶“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他…我真的没用…” 尹之尤道∶“少主错了,想当年少主一人力战魔门五大长老,是何等威武,蔑视天下群雄,是何等雄心壮志,我想那你找回的,是你的心!” 冷夜翎反问道∶“我的心已经锈死了,就像你的剑,不出鞘,一样会锈掉…” 尹之尤道∶“我的剑不出鞘是因为我的武功已经不需要兵刃!我的剑永远锋芒毕露,因为我不会忘记那一段段恩仇!” 冷夜翎默不吭声,尹之尤道∶“少主难道就可以忘记?少主可知道这三年发生了多少事?散道鬼师皇甫独明、海沙帮跃跃欲试,墨林易书宜手下高手如云,有一吞正道之心,接下来就是我们,我们被称为邪教,与魔音宫妖姬多年来一直在争夺魔教霸主的地位,我们手下虽然人才济济,可妖姬手里却有三教九流七十二洞,实力不可小视!少主真的打算终日活在过去?” 冷夜翎心里无数次说着蝶花的名字,口中轻道了一句∶“墨林…” 第二章 情剑山河 冷夜翎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夜幕下自在涯的景色。 他当然不会去欣赏景色,因为自从蝶舞走后,他的世界就没有了颜色。 月色朦胧,寒夜格外的凄清。 夜色下的自在涯群峰,宛如参天支柱一样,为本就神秘的焚欲宫又增添了一分诡异。 也许是太静了,冷夜翎总是觉得一股死寂的孤单。 这样的月色,这般的美丽,从前他总是陪着蝶舞一起,现在看着,不由得心生触景伤情之感。 他笑了,这种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他很少哭,尤其在他那场人生裂变之后,他几乎从未哭过,除了蝶舞坠崖的那一天。 回想往事,自己年纪轻轻练就一身绝世武功,血战魔门更是以一敌五,江湖闻之无不敬畏!雄心壮志可摘星月!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字,仇!但是现今的他却输给了一个情字,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看着看着,他心中不禁感慨,古今有多少英雄?成王如何?败寇又如何?到头都敌不过时间的洪流,随着岁月化为化为黄土…人世间世事多变,谁又可以掌控的了呢?唯一不变的,只有一个情字… 他轻轻的回了一下头,墙上挂着的那柄四尺长的“长生钩”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可见他有多久没有用过了。 长生长生,没有人做得到。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纵然能活得千世万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想尹之尤的话,他的心里又是感概丛生。这几年,他并不是不想努力,只是实在是有心无力。他不愿放弃自己,因为那一个仇字,始终没有了结,而且只因为这个字,他失去了太多… 其实,这几年他也做了一些事,那就是追查杀人凶手,那一天,他曾和对方交过手,对方蒙着面,还穿着一身黑衣,蝶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跟江湖之人没有任何关系,到到现在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对方的目标会是蝶舞? 门啪的响了一声,脚步声十分的熟悉。他也是习惯了,才知道的,其实若是换做一般人,是听不见来人的脚步声的。 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尹之尤。 尹之尤四十岁上下,但看起来确实精神奕奕,就如同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年人一样。冷夜翎看着月色,道∶“师父,是你吗?” “看来少主似乎猜到了,我会来。”尹之尤道。 “师父,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去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为什么这世上那么多恩仇,为什么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冷夜翎几乎说不下去了。尹之尤知道,他所说的,还是蝶舞。 “看来少主还在想蝶舞姑娘?”尹之尤道。 “蝶舞是我一声生的挚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冷夜翎道。 “少主,切勿因为儿女私情耽误大事,你的身上是承载这无数人的使命的,你可知道?况且,我早就说过,武功之大成者,因绝于欲,方凌驾于天。”尹之尤道。 “师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而且我都觉得对。但只有这一句,我一直不赞同。”冷夜翎道。 “哦?”尹之尤道。 “天下武功,唯有情剑者,方极于天下。”冷夜翎道。 “是吗?或许是之尤不懂情,所以可以无情无欲。”尹之尤道。 “这或许就是我和师父不同的地方吧…”冷夜翎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凄冷的朦胧。 “少主那道就这样放弃自己的血海深仇?我们之所以有今天,是无数的勇士用他们的生命和头颅换来的,我希望少主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忠魂…”尹之尤道。 “我知道,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解决一件事…”冷夜翎道。 “看来在少主心中,情比山河更重要…”尹之尤道。 “师父,一个连家都不能保护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能力说天下呢?”冷夜翎道。 “我说不过少主,但不管怎么样,少主的命令,我绝对服从,为了少主的大业,我做的一切都值得。”尹之尤道。 冷夜翎转过身子,轻拍了一下尹之尤的肩膀,道∶“多谢师父。” 其实一直以来冷夜翎和尹之尤的关系都很复杂,冷夜翎的一身武功都是尹之尤传授的,所以冷夜翎称尹之尤为师父。但另一方面,尹之尤叫冷夜翎少主,可见二人还是主仆关系,但他们又是又一起喝酒畅谈,又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其实少主在找的东西,我也在找,只是,我不想打扰少主,开始我的确很着急,但我忍了三年,我怕你忘记仇恨,但后来我仔细的想了想,我觉得蝶舞的打击,对少主的确造成了伤害,但反之,也是一种成长。”尹之尤道。 “师父也在找凶手?”冷夜翎道。 “以少主的武功,能在少主面前少人而且能全身而退的人并不多。而且蝶舞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何要杀她不可呢?”尹之尤似乎在引领冷夜翎的思路。 “这么说,师父心中已经有些眉目了?”冷夜翎道。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魔音宫和拜火教,天下谁都知道妖姬手下有三教九流,声势之大,只有我们焚欲宫才能与之抗衡,拜火教的西门复更是野心勃勃,而少主你是我们的核心,他们伤害不了少主,所以就去伤害你最爱的人,借此打击你,打击焚欲宫,待机会来时,他就会大举出击。”尹之尤道。 “妖姬鄢芷柔一直视我们为死对头,师父言之有理,而且鄢芷柔武功之高,绝对办得到!西门复武功邪异非常,也有可能。那第二种可能师父指的是…”冷夜翎道。 “看来少主已经猜出大半了,只要想想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你就知道答案了…”尹之尤暗藏深意道。 “是他?看来一日见不到我的尸骨,他是不会死心的…”冷夜翎道。 “所以少主的仇只有一个,而且是情和恩仇相互交织的,少主沉寂了三年,是时候醒一醒了,想想先主当年对你的嘱托,你就该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尹之尤道 冷夜翎望着他那落满灰尘的长生钩,久久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涉足不仅仅是江湖,更是情与剑交织的山河… 第三章 美人心计 尹之尤的话,果然有几分作用,再那之后的几天,尹之尤看到了冷夜翎身上的变化,尽管很微妙,但尹之尤任然是十分欣慰,因为他一直信奉着一个原则,成大事者必须学会忍,对冷夜翎更是需要不断的耐心。 这一天的晚上,冷夜翎不知为什么喝起了酒,平时他喝酒总是拿起酒坛,好像一次性要喝尽所有的是是非非和忧愁烦恼,那是一种醉人的忧伤,只有经历过他的经历的人才能理解他的心。 他这一次拿起了小酒壶,开始自酌了起来,喝道差不多时,他把目光投向了墙上的那柄长生钩,他三年前横行天下的利刃,并以“长生主”三个字名扬黑白两道。现今的长生钩,却俨然成了摆设。 冷夜翎走到长生钩面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叹道∶“当年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一怒之下我弃钩弃武,想不到一晃就过去了三年,老朋友,你还好吗?” 冷夜翎小心的将长生钩取下,用手小心的拂去上面的灰尘,待灰尘去除后,他慢慢的握住了钩柄,长生钩此刻虽是可以夺鞘而出,钩柄是一条金色的游龙,龙头一端在钩柄的末端,张开大口,吐出钩身。拔出长生钩,似乎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即便你不会武功,也一样办得到。但对冷夜翎而言,这代表这不同的意义。拔出长生钩后,他要暂时忘记和蝶舞的一切一切,为了她,也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他必须要承担。待一切完毕之后,他会封钩,一心只想着曾经和蝶舞的种种… 冷夜翎的眼神突然尖锐了一下,右臂轻轻一用力,立时银白色的光芒在房间四散,长生钩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冷夜翎正要缓缓的拔出,谁料不知从何地传来一声,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 “男人就是男人,说什么爱,为情一伤三年,到头来在情和霸业面前,还不是选择了后者?那个叫蝶舞的女孩真是可怜…唉…” “谁!”冷夜翎听了声音,便已知对方去向,当即追了出去。冷夜翎轻功卓绝,即便后发也可先至,几步下去,便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身影,在月色的掩映下,只见来的这人身着类似于紫色的纱衣,步伐轻盈柔美,武功也应该算是江湖好手了,但看她背影似乎年龄并不大,冷夜翎也完全不认识这人,但对方似乎很了解自己,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冷夜翎决定先看看对方意欲何为,再行定夺。 冷夜翎追着那个人,一直追到了郊外的一片密林里,这里四处静谧,即便是白天也看不到什么人影,夜间更是经常有野兽出没,冷夜翎当然不在乎这些,他加快了脚下的脚步,一个箭步上去,眼见就要追上那女子了,谁料,那女子居然在半途停了下来,冷夜翎也做了一个收势,站在了那女子的身后。 二人四周,除了地上的沙石尘土,就是月光下的树影。 那人背对着冷夜翎,冷夜翎问道∶“姑娘是谁?来我焚欲宫有何贵干?还有…” 那女子转过身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上下,一身淡紫纱衣,如长裙一般盖在了她的身上,宛若花中仙子一般,紫杉薄如蝉翼,她那如雪一般的肌肤隐隐可见,两条*更是迷人,配上一双白色的靴子,更显抚媚。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的手腕上系着一个金色铃铛,十分夺目。 那女子笑了一下,几步走道冷夜翎身旁,几乎是咫尺之间,冷夜翎一方面想看她要意欲何为,另一方面自己也做了准备,即便对方出手,自己瞬间也可自卫。 女子嬉笑道∶“那有像你这样的男人啊?一下子问人家这么多问题,你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除了蝶舞之外,冷夜翎从来没有和其他女子靠这么近说话,当下自己退了两步,道∶“还是请姑娘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不是吗?” 女子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不会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爱上我了吧?” 冷夜翎道∶“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对我而言,他永远活着…” 女子看着自己手上的铃铛,轻轻摇一摇,道∶“装腔作势,还不是为了霸业放弃了曾经的记忆…” 冷夜翎道∶“正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这是在下的私事,姑娘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 那女子蹙眉道∶“一点情趣都没有。”随即媚眼一闪,道∶“不过越是这样,越能勾起我的胃口。” 冷夜翎沉默不语,那女子续道∶“你呢,可以叫我仙仙,我是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踱几步,笑道∶“还有呢,就是你的还有,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事啊?”冷夜翎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嗤”的笑了出来,道∶“你这个人傻不傻?你的事江湖里的人都知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最近偷听了你说话…” 冷夜翎心道∶“难怪这几天我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她!怎么师父没有提醒我,我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莫非…” 仙仙笑道∶“怎么了?我的少主大人?” 冷夜翎冷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做这些的目的…” 仙仙一下子靠在冷夜翎的肩膀,媚笑道∶“你说呢?” 冷夜翎将她推到一边,道∶“姑娘请自重!” 仙仙道∶“堂堂少主,原来也有读书人的呆气,送上门的都不要,哈哈,好好玩。” 冷夜翎道∶“你既然什么都不说,我也没兴趣知道…”说罢,转身就走,仙仙突然道∶“干嘛这么急?”冷夜翎转身看时,此时仙仙正坐在地上,孱弱的身子靠在一棵大树身上,摆弄着手里的铃铛,一摇一摇的,笑着问道∶“不知道少主觉得,我的铃铛好不好看?” 冷夜翎也不知对方为何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只是默默的看着仙仙和她手里的铃铛,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迷离… 第四章 醉生梦死 冷夜翎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是一个神秘而又充满诱惑力的女子,若是换做定性一般的男人,不臣服在她的裙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仙仙这次遇上的偏偏是冷夜翎,或许是名如其人,因为冷夜翎的冷,与仙仙自己以前所遇到的男人都不一样,反而那她多了几分兴趣。 仙仙轻摇着手臂的铃铛。 “铛铛…”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在空气之中发出微妙的响声。 冷夜翎来到这里无非是想追查对方来意,毕竟,很少有人敢独自来到焚欲宫外,既然来了,就一定有目的,因为一旦被发现的话,代价可能是生命! “我的小少主,你在想什么呢?看一个姑娘家这么入神,我可是会害羞的…”仙仙柔媚道。 “我不想重新开始的第一天就杀人,趁我没反悔之前,离开我的视线。”冷夜翎道。 “少主你忍心杀我吗?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蝶舞,我可以和少主你做很多事…”一边说着,一面抛了一个足以迷倒潘安的眼神。 冷夜翎若非定力超乎常人,恐怕早已经定制不住美人的诱惑。 仙仙摇着铃铛,道∶“少主不知道听没听过铃铛曲?” 冷夜翎道∶“铃铛曲?”冷夜翎的记忆再一次的被带回了童年,不错,她的母亲就是摇着铃铛曲哄着自己的,但如今什么都物是人非。 仙仙摇着铃铛,笑着说道∶“看来少主对铃铛曲还是有感情的,不知道仙仙的这曲少主可爱听吗?” 冷夜翎突然觉得身体好轻松,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怎么会来这里,一下子仿佛都是隔世的记忆。 这是一种久违的舒适感,可以什么都不去理会,不去管什么腥风血雨的险恶江湖。 冷夜翎仿佛进入了一个如梦的世界里。 眼前,是一片片浓雾,这里是哪里?冷夜翎自问道。可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脚下踩的地面,感觉十分的熟悉,自己似乎来过这里。 雾,一点一点的变的轻盈,慢慢的散去。冷夜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战场的中央!他的面前是两军交战!一方已经被打的溃不成军了,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血流了一地。 接着,他看到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朝自己跑来,一步一步的,眼神是那么的愤恨,还带着一种坚毅,正当冷夜翎想底下身子去抱住那个孩子的时候,只见眼前人影一晃,迅速的把那孩子救了下来,而那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柄极其细的长剑,他的对面,几乎是千军万马,而拿剑的那个人,冷夜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师父…” 不错,那个人就是尹之尤!那个孩子难道是我吗?冷夜翎心道。 他们的背后,是万丈悬崖,而现在的他们,根本退无可退。 纵然尹之尤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尹之尤望着身后的悬崖,抱起孩子,道∶“少主害不害怕?” 那孩子坚毅的摇了摇头,尹之尤道∶“好,不愧是我们的少主!” 尹之尤向敌军望了一眼,纵身一跃… 眼前,不知是哪里,只有一棵大树,慢慢的,冷夜翎看清了一切。这里是幽幽居的那棵梧桐树,他和蝶舞就是在这里遇见的,一草一木,冷夜翎看着,不由得触景伤情。 远处,仿佛有琴声,方向似乎就是他们从前经常去的小阁。冷夜翎寻声找去,只见小阁中央有一女子,她穿着一身素衣,有如人间仙子,那般神色,当真是丽如千树梨花,神似金秋蕙芽,眼如月光一洒,笑如待放莲花,美丽不可方物。 冷夜翎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女子,眼神里竟也流下了罕见的泪水,那女子看他过来,琴弦竟也一下子断了,看着冷夜翎,她缓缓的站起身子。 冷夜翎几乎都僵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一点点的从小阁走下来,知道走到冷夜翎跟前,他双目含情的看着冷夜翎,用如玉一般的手轻抚这冷夜翎稚嫩的脸颊,仿佛再说真的是你吗? 冷夜翎轻轻的握住对方的玉手,凝噎道∶“蝶舞,是你吗?你知不知道,在没有你的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 蝶舞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将左手抬起,请轻的放在了冷夜翎的嘴唇上,好像不让冷夜翎再说下去了,眼神里透露着自己德不舍,好像在家等待丈夫的妻子见到了出征多年的郎君一样。 冷夜翎不在说话,他只是隐约可以感觉到蝶舞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向自己靠近,冷夜翎看着蝶舞,只见蝶舞闭上了眼睛,她那线条匀称的双唇轻轻的向自己的嘴边接近,冷夜翎没有反抗,在双唇交织的那一刻,竟然紧紧的将对方抱住。 蝶舞也几乎同时将冷夜翎抱住,手一点一点的伸向冷夜翎的背后,冷夜翎此时的眼里只有蝶舞,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该记起的和不该记起的。今天的蝶舞和冷夜翎从前认识的蝶舞似乎有些不同,冷夜翎是有所感觉的,只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蝶舞的手在冷夜翎的背后抚摸着,冷夜翎只觉得背后在慢慢的发热,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他的身子虽然没有移开,但他的头却向后面摇了一下,瞬间结束了两人交织缠绵的激吻。 蝶舞一脸晕红的看着他,道∶“怎么了,少主?我们才刚刚开始呢…” 冷夜翎道∶“你是谁?” 蝶舞道∶“少主明知故问,我是蝶舞啊!” 冷夜翎摇头道∶“你绝对不是蝶舞,而且蝶舞也不会叫我少主!” 冷夜翎想要将对方一把推开,谁料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听使唤,冷夜翎怒道∶“你到底是谁?” 冷夜翎只见眼前的蝶舞渐渐的模糊,现出的竟然的仙仙的身影,仙仙的身影又慢慢的消失有现出了蝶舞的身影,冷夜翎道∶“你是仙仙!” 蝶舞道∶“我现在是少主的蝶舞啊,哈哈。”原来眼前的蝶舞就是仙仙!” 冷夜翎曾经听尹之尤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奇异的幻术武功,施展这种武功时,被施展这会看到种种幻象,这种幻像可能是对过去的难以忘怀,也可能是对某人某事的执着,或者是对未来的幻想,一旦进入幻境,就如同进入真实的世界一样,不能自拔,这就是当局者迷!待回到现实之后,被施展这即便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一个!冷夜翎还记得尹之尤说过,这种武功并不是中土武功,它源于波斯,后来传到中土,而这种武功的名字叫“幻境虚空”,当今武林,只有魔音宫的不传秘籍《逆音典》才有记载,想到这里。冷夜翎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仙仙。 仙仙抚媚道∶“看来我的少主似乎猜到了。我早就说过你一会就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冷夜翎置之生死道∶“看来妖姬对我下了不少功夫,居然派自己的关门弟子来对付我。” 仙仙笑道∶“少主怎知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冷夜翎道∶“很简单,因为我知道只有妖姬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翻看《逆音典》里面的武功。” 仙仙笑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你,因为你聪明。但我也越是要除掉你,也因为你聪明。而且仙仙知道,以少主的聪明才智,幻境虚空只能制服少主这一次,下一次我绝迹困不住少主,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可以失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死去的…” 冷夜翎道∶“你也太抬举我了。” 仙仙妩媚道∶“仙仙只是实话实说,我的只觉告诉我,你很有可能是师父一统**最大的敌人,既然有危险存在,还是在摇篮里扼杀会比较好,少主说对吗?” 话音才落,冷夜翎已经感觉仙仙的手在运真气,自己倘若不能脱身,即便侥幸不死,自己的七经八脉也会一一寸断,到时无论是谁,都无力回天。可冷夜翎此时却完全没有破敌之策。仙仙的手运劲更猛,眼见千钧一发之际,仙仙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仙仙不禁回头道∶“谁?我的幻境虚空怎么会…” 只见冷夜翎眼前的小亭,大树,小阁,甚至连脚下的石板,都一一的慢慢消去,像是被时间吞没了一样,宛若海市蜃楼,一去不返。 仙仙正四处寻找是谁出手坏了自己的好事,只见半空之中赫然杀出了一个人影,这人剑眉间多了几分杀气,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背后背的三把剑。这人正是当日的乌九黎! 只见乌九黎在半空之中已经将剑拔出,乌九黎有三把剑,最中间的是重剑,左边的是利剑,而右边的是锯齿剑。这一次他直接拔出了最中间的重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形容这一剑在合适不过。 眼见重剑落下,仙仙挥掌直击,竟然硬生生的把剑接住了,乌九黎大惊之余,心道∶“想不到这女子武功如此了得!” 乌九黎剑力再加,仙仙用掌运劲,猛的一推,竟将乌九黎逼退了数步,与此同时,冷夜翎趁机脱身,仙仙向乌九黎道∶“以你的武功,破不了我的幻境虚空,除非…” 仙仙的直觉指引这自己向山崖顶处望去,只见一面容奇异的男子身着华丽长袍站在最高点,嘴边带着隐隐的微笑。那人正是尹之尤! 仙仙自知自己绝非尹之尤对手,冷夜翎已经脱身,仙仙不愿放弃机会,奋力疾挥数招,招招轻盈至极,不愧是妖姬弟子,冷夜翎手掌横于眉间,一招猛打,只听“嘭”的一声,仙仙竟被自己的掌法震退了回去,仙仙大惊单掌一挥,几下轻功,便向涯底方向逃离。乌九黎正欲追去,尹之尤飞身下来,道∶“不必追了。” 乌九黎道∶“圣王,放过她岂不是让妖姬得了便宜?” 尹之尤道∶“我们还有更为紧要的事情。” 冷夜翎道∶“多谢师父,九黎” 乌九黎道∶“让少主受惊了,属下惭愧。” 冷夜翎道∶“没事的,九黎,这次多亏了你和师父。”接着道∶“对了师父好像早就知道仙仙来了,为什么不早些…” 尹之尤道∶“少主是想说我为什么不早些制住她?因为我想看看他的目的,顺便也想知道她是谁…” 冷夜翎道∶“看来魔音宫的人已经在动手了,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尹之尤感慨道∶“少主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我很欣慰,有这样的少主,无论做什么,事必成!” 仙仙逃到涯底,向着涯上面望着,笑道∶“少主,我们还会见面的,这只是开始…” 第五章 大敌当前 三月十一。 傍晚。 冷夜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喝酒,而是自己独坐在自在涯边上的小山上。 仙仙的幻境虚空已是昨天的事情了。那以后,冷夜翎想了好久,几乎没怎么合眼。 他是在害怕仙仙?不会,他的武功比仙仙高太多了。他怕魔音宫?也不会,他见过的血腥比这些要恐怖的多,他只是害怕发生什么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 尹之尤的话是对的,他们确实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迫在眉睫。 或许是他自己想的太入神了,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也可能是来人的武功太高,高的他自己都望尘莫及。来的正是尹之尤。 尹之尤沉了一声,道∶“原来少主在这里。” 冷夜翎转头道∶“师父…” 尹之尤道∶“看来少主是在为我所说的那件大事担心…” 冷夜翎道∶“是啊,没想到西门复会在这个时候下战书…” 尹之尤道∶“这就是妖姬鄢芷柔的计划。” 冷夜翎道∶“计划?” 尹之尤道∶“她比我们早先一步知道西门复下战书的消息,所以派仙仙过来,减弱我们的力量,隔岸光火,目的就是让我们两败俱伤。” 冷夜翎不屑道∶“好卑鄙!难怪仙仙来的那么巧合!” 尹之尤道∶“不过她百密一疏,还是算错了一件事,而且这个还是决定作用的一件事。” 冷夜翎道∶“一件事?师父指的是什么?” 尹之尤道∶“就是少主你!” 冷夜翎道∶“我?” 尹之尤道∶“妖姬做梦也想不到,少主已经不在是那个沉溺儿女私情的少主,而是一个放眼于天下的王者!” 冷夜翎道∶“我也不想,不过我也知道,一畏的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事情,反而会连累更多的人,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尹之尤欣慰叹道∶“少主能这么想最好!” 冷夜翎道∶“三月二十八,太湖之战,师父准备的怎么样?” 尹之尤道∶“少主是在为我担心吗?” 冷夜翎道∶“拜火教作为邪道三大势力之一,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威胁。西门复更是潜心修炼武功,我相信师父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但此战险恶,我还是有些忧心。” 尹之尤道∶“离那一天还早,少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这几天我将闭关不出,宫中事情,就请少主打理。九黎会在一旁协助。” 冷夜翎道∶“师父要闭关?” 尹之尤道∶“我的玄魔*只有小成,我还要更近一步才行。这一仗不仅仅要赢,而且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吞并拜火教,最好可以得到拜火教秘籍。” 冷夜翎道∶“师父是指《焰域十二图》?” 尹之尤道∶“不错,有了这个,我的玄魔*就可以进一步突破,而且还可以控制整个拜火教,为此,我一定要嬴!” 冷夜翎道∶“这么多年,师父辛苦了。” 尹之尤道∶“为少主尽忠,是我的责任,好了,少主,你正好趁这个时候学习整理公务,以后你还有更多的东西要学。” 冷夜翎道∶“我知道,师父放心。” 尹之尤道∶“如此甚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闭关了。” 三月十二,尹之尤闭关的第二天。 冷夜翎一个坐在焚欲宫的圣王座位上,他的心里,还是在想过几日的太湖之战。 乌九黎慢慢的走了进来,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 冷夜翎道∶“九黎,最近江湖可有什么消息?” 乌九黎道∶“现在江湖人士都在等着太湖之战,传的沸沸扬扬。还有就是墨林…” 冷夜翎道∶“又是墨林?” 乌九黎道∶“墨林之主易书宜已经收复了除了少林、武当、剑星门以外的所门派,正道九派,墨林已占其六…” 冷夜翎道∶“易书宜…他是什么人?” 乌九黎道∶“属下早就暗地里去查过此人,只知道他常年生活在海上,近期不知为何要入主中原,其它的,什么也查不到…” 冷夜翎道∶“神秘?这就是江湖吧…下去吧…” 乌九黎应诺,便退了下去。 仙仙离开自在涯后,便一路向魔音宫方向进发。魔音宫总坛距离自在涯并不远,但也要赶一整天的路程。 眼前是一座阴暗异常的宫殿,里面偶尔可以看到烛火。大殿门前是两个女弟子把守,仙仙才到门前,那两个女子第直接拱手道∶“拜见师姐。” 仙仙问道∶“师父呢?” 其中一个女弟子答道∶“师父说叫世界回来后去练功殿找她…” 仙仙的眉梢轻轻弯了一下,喃喃道∶“练功殿?” 仙仙进了大殿之后,直接向练功殿方向走去,练功殿其实和其他房间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门是一道百斤巨石打造的石门,仙仙小心的走了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2身影早已经站在了石门之中。 那人转过身子,仙仙当即低下了头,拱手道∶“仙仙参见师父。” 只见转过身的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妇,若是说她年方二十几岁,都可以令人信服。她的头发高高束起,并用金丝盘着,显得十分华贵。一身黑色长裙,连着一件到腰间的披风,使她在贵气的同时多了一分奢华的什么感,长长的衣领更是频添了几分威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圣王齐名的人称妖姬的鄢芷柔! “看来你并没有成功杀了冷夜翎?”鄢芷柔。 “师父明鉴,本来弟子就要按照师父的计划完成使命,谁料半途中尹之尤突然出手,弟子敌他不过,这才失手,请师父责罚,弟子绝无怨言。”仙仙道。 “尹之尤的武功岂是你可以对抗的了的?连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况且尹之尤出手也在我意料之中,我只想看看,冷夜翎的情况,必竟他才是焚欲宫的核心。能杀死他最好,就算不能,也可以为西门复那老家伙的火,在添一把油,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鄢芷柔得意的笑道。“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不怪罪你。”鄢芷柔继续道。 “多谢师父体谅。”仙仙道。 “对了,太湖之战一定是一场恶战,我要趁双方元气大损之时加紧练功,等到大战之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邪教唯舞独尊,哈哈…”鄢芷柔道。 “师父英明,可在您闭关期间,徒儿可还有任务?”仙仙问道。 “你这写日子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等到三月二十八,为师要你待我去观看太湖之战!”鄢芷柔媚笑道。 “我去?可徒儿该做什么呢?”仙仙疑道。 “我要你去见机行事,最好能在关键的时候让他们两败俱伤,即使不能,也尽可能的一边倒,总之一切见机行事,没有时机就不要妄动,免得自找麻烦。” 仙仙眼珠一转,道∶“仙仙明白师父的意思了,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见机行事。” “嗯,这样变好,我倒要看看,这邪教三派,是他们笑到最后,还是我鄢芷柔笑到最后!” 第六章 拜火教主 明天就是太湖之战的日子,太湖远处的平原上,一个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太湖。 此时夜色已暮,夕阳西下,整个天被残阳染成了血红色。天的血红色夹杂着一丝浓墨色,两边的芦苇在微风下随风飘荡。给人一种历史一般的沉重感。 太湖两边的长亭,带着历史的印记,更平添了沧桑。 历史是不会说话的,但人是会的。 这个时候,谁会在这里独自叹望呢? 直见这人身高八尺,横眉挺立,眼神焦距如应,放开似狼。硬扎扎的胡子隐隐若现,身上穿着黑色大袍,胸前的两个银白色护甲装饰格外夺目。大袍没有袖子,他黝黑的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右臂上端还带着一个圆环,显得更为魁梧。 他望着太湖,蔑视的笑了笑,然后将手臂向上斜指太湖,最后紧紧握住拳头,他的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握住了太湖的生命线一样,接着他将双手背于身后,道∶“太湖只是一个开始,从明天之后,我要想天下证明,我西门复才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谁可敌我!尹之尤,明天就是你败于我手下的时候!” 这人竟是拜火教教主,有着武狂之名的西门复! 他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天空,独自道∶“愿我拜火教有一天也可以像这天一样,可以血染半边天!” 西门复被称为武狂,但他的确有这个资格。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跻身为魔门四大教之一,与焚欲宫,魔音宫齐名。 西门复师承当年有着“鬼斧”之称的魔门四大高手之一的传胜。所以西门复的武器自然是一柄斧子,只不过这柄斧子十分短小,还不到西门复的半臂长,与西门复的高大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短斧只有七路招数,但却有千百种变化,玄妙非常,让人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当年传胜有入门弟子一十六位,但凡是入他门下的人都知道一个规矩,那就是入门之前你就要成为最强,否则,就是一个死字!传胜的规则是十六个弟子在学习三年后就行比拼,就是生死搏斗,只留下前八个,其余的传胜会亲手杀掉,接着留下四个,留下两个,最后,一十六人只活下来一个,西门复。 所以西门复是带着死神的使命学习武功的,加之他本人悟性极高,并博取百家武学之长,武功造诣之高,已经是世间少有,若是他不是如此人物,尹之尤也不会为了和他一战闭关修炼,足以见他的实力。 明日的太湖之战,他势在必得! 焚欲宫外,冷夜翎、乌九黎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将要出关的尹之尤。 “师父闭关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冷夜翎道。 “少主放心,圣王不会有事的。”乌九黎道。 “嗯。我相信师父,而且我也相信,师父一定会赢!”冷夜翎道。 二人正等待着,只见焚欲宫金光一闪,隐隐约约现出了一个身影。正是尹之尤。冷夜翎大喜,向前道∶“师父闭关几日,红光满面,看来已经练成了不死不灭的玄魔*了!恭喜师父!”乌九黎应和道∶“恭喜圣王!” 尹之尤道∶“这几天让少主担心了,我万分抱歉…” 冷夜翎道∶“师父说的是哪里话,师父顺利出关就好,此次师父练成玄魔*,太湖之战我们志在必得!” 尹之尤挥手道∶“现在说这个还言之过早,我的玄魔*只有小成,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冷夜翎道∶“师父多年来在修习《不死不灭》的至高心法,玄魔*,为何进展如此之慢,以师父的功力,不可能啊…” 乌九黎道∶“属下一直一觉得奇怪,只是不敢多问,今日听少主提了,才想起来。” 尹之尤道∶“只有练成玄魔*,我才能真正的不死不灭,可惜我缺少练玄魔*的一样重要东西。” 冷夜翎道∶“莫非…西门复就是这个关键的线索?” 尹之尤微笑道∶“少主果然聪明,这也是我答应迎战的原因,虽然这一仗一方面是西门复的霸业计策,同时也是妖姬的阴谋,表面上看我们是腹背受敌,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都等不到好处,还有被吞并的危险,但殊不知,他们这么做也是在给我一个机会,助我修炼玄魔*!” 冷夜翎道∶“原来一切都在师父的计划之中!” 尹之尤道∶“西门复特意选太湖,一个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几乎是在我们的地盘,足见他自信十足,想必他的武功如今已经达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界,随意无论如何,此战是一场恶战,谁要是先轻敌,谁就输了。” 冷夜翎道∶“师父一向谨慎,我相信师父。” 乌九黎道∶“我也相信圣王。” 尹之尤道∶“为了少主的霸业,我一定尽力!另外九黎,你吩咐下去,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前往太湖,只带两个你贴身的弟子就好,方便照顾少主,毕竟太湖是个人之战,不是门派之争,所以人多反而没有必要。” 乌九黎拱手退了下去,并道∶“属下领命!” 冷夜翎看着尹之尤,心里更是有种收不出的感激。 三月二十八。 对邪教三派是一个重大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可能会改变邪教三派原有的局势,甚至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 太湖的水,平静的可怕,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波纹。 水泮小阁内,西门复准备了一大坛子的酒,似乎在等谁来共饮。 岸上,站着的是西门复的两个心腹门人,看来他也想力求公正,并没有仗着人多给对方压力。 不过,今天来的更多的是武林各派的人士,他们早就听闻邪教大战,为此期待已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双媚眼早已经先人一步到了,那人正是仙仙。他奉妖姬之命前来观战,自然马虎不得。 空气,弥漫这一种紧张的气氛。 突然,场上气流变化,刮起了一阵劲风,一转即逝。 西门复和武林众人几乎超同一个方向望去,只见来的人一身酒红色锦袍,冷夜翎就跟在他的旁边,那人正是尹之尤。 “那个穿红袍的就是邪圣?”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 “人还未到,气可以逆转全场,这个人太可怕了!” 众武林人士议论道。 “小少主,你终于来了,我就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呵呵。”说话的正是仙仙。 见尹之尤一步一步的向小阁走来,西门复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 第七章 酒胆豪雄 尹之尤来了,他的每一步仿佛都牵扯着武林的命运。 冷夜翎站在后面,乌九黎跟在他的身边,目视着远处的西门复。 西门复早就在小阁里面等候,见尹之尤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才站起了身子,因为他知道,这一站,是一个不寻常的意义。 时间仿佛加速了一样,虽然时间很长,可在众人看,只有短短的几秒,尹之尤便已经走到了小阁内,两大绝世高手眼神交错的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变了颜色。 这一仗非同小可,不仅仅是对他们个人,谁才是邪教最强,更是对武林,这一仗或许可以篡改一部武林新的历史! 尹之尤站在西门复的对面,微笑道∶“西门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西门复道∶“哈哈,尹兄客气了,我一直在等今天!我们大战之前,我想和你痛饮几杯,你以为如何?” 尹之尤道∶“西门兄连酒都准备好了,看来很了解尹之尤,好,我就与你痛饮一番!” 西门复笑道∶“好!快人快语,不愧是邪圣!来,请坐!” 西门复手一挥间,酒坛的盖子就已经被震开,而酒坛却丝毫无损,只有真正的内力行家才能将内力控制的如此伸缩自如,可见其修为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尹之尤赞道∶“西门兄武功更胜从前,尹某佩服!” 西门复挥手笑道∶“尹兄这几年潜心修炼《不死不灭》至上心法,想必也有所收获,我这几招,相比之下,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尹之尤微微一笑,西门复将早就准备好的酒碗放在尹之尤身身前,自己亲自为尹之尤斟了一杯酒水,自己也斟了一杯,随即拿起酒杯,道∶“我一直都想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我想看看究竟谁才是魔教第一人!我西门复自视天下间绝无敌手,但我连尹之尤都没打败过,算什么天下第一人?今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先饮下这一坛美酒!” 尹之尤道∶“我也一直想领教西门兄的《焰域十二图》的威力,况且西门兄的短斧名动天下,传自当年魔教四大宗师的传胜,如今加上西门兄几十年的修为,想必早已经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我一会要万分小心才是!” 西门复道∶“尹兄的武功也和我一样,传自魔门四大宗师,只不过我们同门不同师而已,上一代为分出结果的一战,想必你我的师尊都有遗憾,既然他们完成不了,理应由弟子继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尹之尤道∶“为了我们的师父,也为了自己,我这一仗,绝不会退步,西门兄你要多家小心才是!” 西门复笑道∶“方眼当今天下,敢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屈指可数,而你邪圣就是其中之一,哈哈,痛快!赢了你,我就可以一统魔教,我就是天下第一!” 两人对目一笑,只听一声酒碗碰撞的声音,两人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尹之尤继续倒着酒,看这二人的意思,是将这一坛酒喝尽了才肯罢休! 仙仙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因为距离远,她听不到二人的言论,只能看得到二人的举止,心中疑道∶“奇怪了,不是比武吗?怎么喝起酒来了?难道是我看错了?不管了,先看看再说…” 冷夜翎在一旁看着,向着乌九黎道∶“我很久没看到师父这么认真过了,看来西门复比想象中的要难以对付。” 乌九黎道∶“少主放心,宫主一定可以打败西门复!因为很少有人见过邪圣真正的实力,再加上玄魔*,我们的赢的概率是十拿九稳。” 冷夜翎道∶“没把握的事情师父从来不会去做,只不过,因为我,师父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我只是觉得有些愧对师父,这几年,他一个人承担了本应该是我的责任,想不到…” 乌九黎道∶“少主切勿自责,你能这么想,属下感到很欣慰。我想宫主若是听到这些话,他也一定会替你开心的。” 冷夜翎点了一下头,把目光再一次聚焦到尹之尤二人身上,心中暗暗道∶“师父,你一定要赢,一定要!” 转眼之间,那一坛子就就已经被二人喝了个精光,西门复笑道∶“这酒是我西门复亲自酿的烈酒,若是旁人,最多不过三碗。我早就听说邪圣除了武功卓绝之外,酒量也是数一数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尹之尤道∶“若能饮下此酒者,是当世豪杰,那么酿此酒者,也必为奇雄!” 西门复道∶“哈哈,尹兄真是客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是不是该解决我们的正事了?这一场,我一定赢你!而且会让你输的一败涂地!” 尹之尤道∶“听西门兄的意思,这一仗不仅仅是比武这么简单吧?” 西门复道∶“不错,我要在天下人面前证明,我西门复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而且我要是赢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以除后患!对敌人仁慈就好似对自己残忍,我不能给你机会。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一线生机,你尹之尤就可以反扑,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宁杀错,不放过!” 尹之尤道∶“看来西门兄很抬举我,我应该荣幸吗?不愧是传胜唯一的弟子,连作风都一样,灭绝人性!既然西门兄这么说了,我也一样。为了少主,我一定会赢。” 西门复道∶“我会在那之前解决了你,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邪圣尹之尤!只有我武狂西门复!” 尹之尤微微一笑,道∶“我会用你的身体,祭奠我的玄魔*!” 小阁宿敌,斗酒千尊,栏杆拍遍知谁意?试问天下,豪情几人举?风云幻,征歌曲,力拔山河,谁堪为武极! 此时的太湖之风,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和一个武林的心! 第八章 太湖之战 谁胜谁负,成了所有人最在意的问题。 太湖之战,究竟是西门复技高一筹还是邪圣魔高一丈!大战还没有开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此时已经是快要日落西山了,那一卷残阳还似是留恋的挂在天上。 太湖的水到了这个时候,似乎涨了几分,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这场天地之战,不容得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直见远远向湖面望去,尹之尤早已经站在了一面的竹排之上,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腹部前方,微风拂来,将他的衣袍轻轻拂起。一派大家之风历史闪现而出,在观他面庞奇异的俊俏,宛若地狱魔君重生! 而在尹之尤的对面,西门复双手交叉于胸前,手臂上的青筋依稀可见,黑袍藏匿着一股神秘的暗黑感,而他系在腰间的短斧,也在风的吹拂下现出了身影。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毕竟,这一仗,关系着谁才是魔道最强! 突然,场面发生了变化,快到超过了人的反应极限! 尹之尤突然内力一运,左手单掌水面,看上去他只是轻轻一挥,谁料水面历史激起了千层浪花,尹之尤的竹排此时也全速前进,躲开了水面上的水藻和礁石,那竹排此时宛如一条深藏不露的水龙奇兽,在水中淋漓自若,这般功力,在场的人无不哑然。 内力冲击下的水花被雾化后,掀起了层层瘴气,太湖之上,瞬间仿佛成了一片雾气之林。 竹排穿梭在云雾之中,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哪怕你只要稍微走神,你都很难在找到尹之尤的方向。 太湖的水面,此时就是一个上古的大斗场,而实力的强者,就是最后的赢家! 尹之尤眼前是一片层次不齐排列的礁石群,若是硬闯过去,一他现在的速度,竹排当即会粉身碎骨!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经波涛难平了,谁料尹之尤再出险招,收手向后一摆。竹排历史一跃而起。气势磅礴,无人可挡。黑压压的直接压向了乱石群的对面。叫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带竹排落地,水花飞溅四散,足有数仗之高,如此奇景,难以想象竟是人力所为! 尽管如此,尹之尤丝毫不敢大意一分,神气凝结一体,宛若天人合一。 别人看到的是内力下的奇景,而尹之尤却能感受到奇景背后的危急,因为江湖人始终只是江湖人,而他是一代邪圣! 浪花落下之后,只听“咔”的一声巨响,宛如鬼哭狼嚎,湖面上的礁石也跟着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晃动,只听西门复一声撕裂的长啸声,他的竹排与他一起飞身一跃,好似一尊巨大的石像从天陨落,叫人难以招架! 西门复武功身法至刚至烈,在与尹之尤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便已经出手,一掌向尹之尤方向袭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西门复的目标竟然不是尹之尤,而是尹之尤的竹排!尹之尤凌空一跃数仗,在空中停留片刻,就如同在平地一般泰然自若,简直堪比得道仙人! 冷夜翎在一旁观战,道∶“西门复这个家伙果然是老狐狸!” 乌九黎道∶“少主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 冷夜翎道∶“谁都知道,西门复以短斧冠绝江湖,那武器短小,十分适合近战,远战反而没有威力,而师父的武器是九节鞭,适合远战,假若他与师父同在一个竹排上,他的机会就多了一点…” 乌九黎气愤道∶“好卑鄙!” 冷夜翎道∶“高手比武,这些都无关紧要,毕竟对局势没有多大影响,我到时比较关心西门复的内功到了何种境界,这才是这一仗的关键!” 乌九黎点头应诺。 尹之尤无处落脚,只得与西门复共站在一个竹筏之上,西门复道∶“太湖如此美景,本应该驻足观赏,想不到却在这番美景下一决雌雄,也算是人生一乐事!” 尹之尤道∶“尹某一生从来就没有什么乐事,我只做有意义的事。而与西门兄的一战,我找到了意义的价值。” 西门复道∶“你有你的天下梦,我有我的江湖梦,当天下与江湖交织的时候,你能怎么办,所以必须有一个要彻底的毁灭!” 尹之尤道∶“无论如何,尹之尤决不让步!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我就是天道!” 西门复道∶“好!我就会会你的所谓天道!” 两人此时的目光均变得犀利无比,好像眨眼的一瞬间都可以让风云色变,日月无光! 西门复的嘴角一抖,单手系于腰间,尹之尤站在对面,一动不动,镇定自若。还没等众人看清楚,只见西门复的手里寒芒一闪,原来他已经在刚刚眼神交汇的一瞬间祭出了他的短斧! 虽名为斧,但实在是过于短小,正如冷夜翎所说的,西门复的短斧可谓是近战神兵! “?!” 几乎在同一时间,只见尹之尤伸出右臂,他的手腕上似乎缠着一圈铁链似的东西,那东西有如灵蛇出动,竟在西门复短斧劈下来的一瞬间,冲了出来,硬碰硬的将短斧击退了回去。世人第一次见尹之尤的武器,想不到竟然是他的手链!一条足以瞒天过海的九节鞭! 西门复手握短斧,长袍随风而起,这风却不是湖面上的风,而是他发出的内力,这股内力仿佛带着大地的力量,整个地面几乎都在晃动着,两岸的石壁似乎也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这般功力,仿佛有吞噬洪荒的魔力!难以想象,这是人的潜力! 尹之尤见状,腾空而起,九节鞭银芒四闪,在空中化作万千雨点一般,接着长鞭一抖,万千雨点据胡一时闪落,有如狂风暴雨,连同太湖的天气,也历史骤变,武林人士无不骇然,仙仙在一旁不知所云,喃喃道∶“天人境界…” 万千雨点骤落,西门复在对方压力之下,凝神聚气,立时黑气冲天,宛若妖魔重生,短斧有如上古洪荒之兽,势要吞没一切! 黑气将万千雨点一饮而尽,可就在那一秒之中,黑气立时散出了无数道光点,原来尹之尤的雨点竟将黑气冲破,而且是在内部!西门复见状,内力再起,只见半空之中金光一闪,黑气与雨点几乎在同一时间失去踪影… 能把西门复逼到如此地步的,天下间没有几个人办得到。而尹之尤就是其一。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经在西门复的烈火内力之下,烧的灰飞烟灭了,但尹之尤是邪圣,一代魔君! 自西门复修炼《焰域十二图》心法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这样的对垒过,更没有人可以回击!西门复自负武功绝世,天下无敌,这就是他的资本!他自视自己为江湖神话,没错,在他眼里,神话是不可覆灭的,谁敢挑战神话,那么他的末日就到了!只见西门复的长袍轻轻扶起,而他自己竟也随着风飘到了半空之中,内力之高,令人骇然!这时多少武林豪杰梦寐以求的境界!江湖之人本以为此般玄妙功法早已经失传,想不到今日还能一见,实属幸事!尹之尤深知这时西门复在用自己的生命和自己做一个赌注,因为那一招是有违天道,有违自然的,一旦失手,立时会走火入魔,而且当你走火入魔之后,必遭天谴,到最后尸骨无存,化为乌有…谁胜谁负,在此一战! 第九章 人道魔道 太湖之上,阴风阵阵,伴随天上一声闷响之后,瞬间乌云密布,为原本紧张的气氛有频添了一丝压抑。 西门复此时漂浮在半空之中,有如上古的雷神,在半空之中俯视这脚下的一切。此时西门复庞大的攻击力和精神力之强,尹之尤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尹之尤深知,自己遇到了生平罕见的对手!这一仗万万不能输,否则不只是他,自己都念来为冷夜翎打下的基业也会付诸一炬! “咔!” 一道闪电从西门复的头顶疾驰而过,在如此这般情景下,显得诡异非常! 众人见西门复如此神乎其神的功法,不禁为尹之尤的胜算忧虑数分。 仙仙暗暗道∶“真没有想到西门复这个老家伙武功这么厉害!尹之尤真的能对付的了吗?要是输了,你要怎么办呢?我的小少主…期待啊。” 冷夜翎在一旁虽然面色不改,心中也十分担心尹之尤的处境,但冷夜翎起码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尹之尤的实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想像,更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打到的! 天下武功,无论多么精妙,它都有弱点,这就是武学的死穴,谁也无法逆天改命! 尹之尤此时衣衫纹丝不动,只见瞬间尹之尤的身体扶摇直上,一股气劲将尹之尤紧紧包围。尹之尤的《不死不灭》除了最后一章,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章玄魔*之外,其他的都已经练成了化境!抱宇宙之精华,携天地之灵气,洞精魄之奇能,晓天人之化境!极于道,故而不死不灭!这就是邪圣尹之尤!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骤雨将至,随时可以席卷而来。 此时尹之尤和西门复各自占领着太湖之上的一半天空,仿佛二人已经可以夺天地之造化,夺宇宙之玄法。这简直不是一个武林人士可以达到的,就是天人才可以做得到! 西门复提神聚气,似乎洞察了尹之尤的一切心神变化,虽是伺机而动! 尹之尤见状,瞬间身体异常放松,瞬时间他只觉得全身的毛孔全部打开了,摄取宇宙万物的精气,一点一点的全部吸入他的毛孔,作为他的真气神元!什么叫《不死不灭》?人根本做不到不死不灭,但内力不灭,精神永在,那就是不死不灭!如今的尹之尤已然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不断,内力不灭,这般神迹只有半入仙胎的尹之尤才办得到! 西门复的短斧就是死神的幽灵使者,带着一股地狱的腐尸气味,太湖之上,随着短斧的祭出,随时可以变成人间地狱! 短斧如灵猫,移动之快,几乎没有人看得见,尹之尤看的很清楚,那一计杀招,是朝自己精气的最薄弱的地方击去的,看来西门复多半想速战速决! 只见西门复的双眼仿佛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简直有如凡人瞬间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骤雨几乎已经下了起来,但就是因为这两人的一战,连天象都改变了,仿佛天的变化也在一瞬间停止! 西门复将短斧用内力融合在手里,短斧此时已经与西门复的身体合二为一,也会就是说,西门复此时无论怎么攻击,都是短斧与自己力量的融合体,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尹之尤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身体竟然可以化为一阵烟雾般,传闻邪教有一种功法叫移行幻影,江湖之人只闻其名,不见其形,想不到今日竟真的能见到这功法,实在叫人大开眼见! 西门复用自己的精气四处捕捉尹之尤的一举一动,尹之尤几乎在一瞬间从西门复的脚下直冲而上,西门复还没有见到尹之尤的身影,只见一条银鞭夺目而出,竟是尹之尤的九节鞭! “这哪里是武林高手比武!简直是天神大战啊!”旁观的一位武林人士忍不住的叹道。 夹杂这电闪雷鸣,任谁也难以想象,这竟是人力所为的事情! 此时天色已暮,但乌云密布,根本看不到月光,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画面,宛若进入到了一个封神的画卷! 此时的语言,声音,动作,仿佛都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真切!那一鞭的威力,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形容! 西门复的功法此时在窥视人道,而尹之尤的鞭似乎在探求什么才是魔道的最高真谛! 西门复此时化作一团黑影,硬生生的与尹之尤相撞,那一幕,几乎没有人可以忘怀! 只见两团黑气相撞的瞬间,发出的声响,如闷雷的咆哮,闪电的激荡,骤雨降落瞬间的力量,叫人不知所云!二人此时仿佛已经开启了时间的黑洞,几乎可以吞噬宇宙的一切,且永远也不会满足! 大雨骤然落下,雨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几乎每一个人都湿透了,但雨点似乎落不到二人的身上,这两大顶尖高手,此时已经超脱了空间的局限! 两人内力相对,西门复此时将全身精力化作介质,将魂劲全力的吸进自己的身体,此时若是稍有失误,自己立时会化为宇宙尘埃,不留痕迹! 谁能抵挡这鬼哭地狱般的魔力攻击?尹之尤? 但此时的尹之尤就是宇宙最大的黑洞,他吸进宇宙周围的精华,运转精力,由人道入魔道,由魔道进入仙胎!西门复狂神一怒,似乎挥指之间,就可以覆灭千军万马! 尹之尤的冷峻外表下,嘴角只见多了一丝诡异!西门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邪气! 真气相碰的一瞬间,只有四个字,子虚乌有! 一切一切,都无影无踪… 第十章 玄魔大法 一道紫色的闪电在天空驰骋开来,触目惊心。 尹之尤的身体,已经是可以吞吐一切的黑洞。西门复再次功法全展,打开自己的左后一层境界,收纳自然的力量! “轰隆!” 众人原本以为又是雷声作怪,谁料竟是天上两大高手的内力相撞的声音! 众人抬头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道影子相撞的样子,但谁也看不清他二人的真身! 太快了,快的肉眼几乎都看不到! 这一副诡异的场景,几乎就是狂风暴雨之间! 二人头上的数道闪光,几乎散之不去! 西门复目光如鹰,与尹之尤如电一般犀利的双眼交汇着,眼神的交汇间,就是剑锋的较量! 西门复、尹之尤二人深知,此时只要有一个人少有松懈,就立刻会被自身与外界的双重压力击碎!尸骨无存! 这种有违天道的功法,任谁也不能阻止,尹之尤心知肚明! 西门复求胜心切,心知成败自此一搏,岂有放弃之理?立时将自己的身体心神四散,尹之尤见状,暗道∶“看来你要和天赌一把!” 观战众人远远向天空看去,只见西门复的身体发生了扭曲,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上去就如同异世空间的蹦愧! 仙仙喃喃道?“西门复的身体…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眼里,一片迷茫。 乌九黎道∶“西门复那好似什么妖法?怎么身体会变成那个似人非人的样子?” 冷夜翎道∶“那不是妖法,是一种窥探天人的武功!” 乌九黎道∶“武功?” 任谁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般奇景,竟是一个人的武功修为! 冷夜翎继续道∶“更贴切的说,西门复是在赌命!” 乌九黎道∶“赌命?” 冷夜翎道∶“师父曾经说过,天人境界有天道、魔道之分,但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两个分支…” 乌九黎道∶“少主说的是哪两个?” 冷夜翎道∶“仙道和祭道…” 乌九黎道∶“由魔入道,由道化仙,属下对仙道也略有耳闻,圣王似乎很快就可以参悟仙道了,只要玄魔*全部练成。可这祭道属下确是从未听说…” 冷夜翎道∶“所谓祭道,就是指人将自己的*出卖给宇宙洪荒,任由其改变自身的形态,甚至到达人力不可为的境界,但我刚刚也说,自己是祭品,所以任人宰割,随时有性命之忧。西门复用了这一招,可见他已经孤注一掷,他若能在关键时刻收功,他就会内力大损,日后多加调养,就可恢复,否则,世界上就再不会有西门复这个人…” 乌九黎道∶“想不到他为了赢,竟然可以出卖*!” 西门复此时的身体只有一个硕大的头颅,其他的身体全部化作了一团黑压压的云层,西门复狰狞的笑着,道∶“尹之尤!本尊已经与天道融为一体,看你能奈我何!” 尹之尤道∶“为了一朝一夕的胜利,你值得吗?” 西门复狂笑道∶“为了次套功法,我参悟半生,而且我告诉你,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善念、灵魂,哈哈哈,在本尊眼里,一文不值!只要我可以称霸天下,我可以让全天下流血,尸横遍野算得了什么,只要我能到达自己的目的,一切我都在所不惜!而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尹之尤!魔道只有一个神话就够了,那就是我,武狂,西门复!” 尹之尤心知此时的西门复已经是半人半魔了,还未等西门复出手,尹之尤立即气运丹田,用全身的;力量吞吐宇宙之气!此时的尹之尤有哦如海纳百川,从源头上就散发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强大的令人害怕! 一道闪电狂劈下来,直接落到了尹之尤的身上,众人骇然,殊不知尹之尤竟然安然无恙!这般夺天地真元的造化,已经超脱凡世!电流一瞬间已经与尹之尤融为一体! 西门复哪管那么多,一股真气有如狂龙出世一般,直朝尹之尤铺了过去,两条巨大的黑色手臂形状黑雾从尹之尤四周升起,一步一步的收紧,西门复嘴角带着一丝狂笑! 尹之尤四处环看,历史单手一挥,九节鞭瞬间裂成数道,化为灰烬!谁也不知道尹之尤的目的何在,正在众人疑惑之际,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在了所有人面前! 尹之尤的全身急速膨胀,只听一声闷响,尹之尤狂叫一声,道∶“玄魔*!” 瞬间两道闪电急速落下,竟然笔直的落到了尹之尤的左右双掌之中。左手为蓝色极光!右手为紫色电光!更令人害怕的是,尹之尤竟想在握九节鞭一样,竟将两道闪电握在手里,在半空之中随意挥洒! 西门复惊道∶“什么?怎么可能!” 众人是一直看着打斗,所以脸上都是骇然之色,若是半途观看的,任谁都会也为是雷神降落凡间! 西门复狂叫一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本尊今天杀无赦!” 此时的尹之尤面容无比的冷酷,脸色已经完全大变,几乎违背了自然之道! 西门复一把冲了上去,尹之尤两道闪电和自己的身体几乎在同方一时间迎了上去,直接按两股力量瞬间成了一股炽热的光球,在场的人都不敢直接相望,一股热流席卷了整个太湖!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复猛的一声长啸,抽出了自己完整的身体,看来他与天之赌,算是险胜一筹。尹之尤也抽出身子,双手化作数道芒点,西门复急掠而过,二人在半空之中同时坠落,互拆数招! 宇宙的精华,此时已经尽归入尹之尤体内,尹之尤经脉运转间,杀气已起!不错,西门复不能留,否则他就是冷夜翎今后一统魔道的隐患! 西门复二人此时稳落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比对方慢了一分,即便不死,掉入崖下也绝无生机! 天空之中,暴雨骤停!乌云渐散!众人一看之下,才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一天一夜! 西门复倾尽全力,直斩尹之尤眉间! 尹之尤以守为攻,手指上劈,直击西门复喉部命门! 一瞬之间,两人几乎同时将电光集中在手掌,只听“啪”的一声,两人手掌相撞,这时内力的最后决战! 顿时湖面风云大变,波涛滚滚!一道寸芒从二人掌心骤起,诡异无伦! 在场的众人,只有呆呆伫立。 西门复只觉得身体瞬间冰冷,尹之尤内力再起,西门复拼尽全力,势要力挽狂澜! 谁料尹之尤招招快自己一步,单臂从小抽到自己的眉心,眼神一横,格外的犀利。一股强悍的内力在天湖上掀起了狂风,西门复大惊,道∶“本座武功天下第一,怎么可能输!”又是最后一搏,足以让人粉身碎骨! 尹之尤单臂斜向出掌,简直是藐视苍穹之力,尹之尤道∶“天下本无第一!强者才是掌握天机的唯一法则!试试我的玄魔*!” 尹之尤玄魔*一出,西门复立时感到一股劲力正推着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定会灰飞烟灭!西门复用力顽抗… 只见玄魔*冲破了西门复的最后保护层! “啊…” 悬崖之上,只剩下尹之尤一人,而西门复独自落到了万丈深渊… 尹之尤叹道?“我和你最大的相同点,就是追求武功至高至上;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是为武而欲生,而你是为欲而生武,所以我是道魔,你是彻头彻尾的魔道…” 第十一章 练功火种 尹之尤在太湖之战战胜西门复的消息很快在江湖里传开了,各路英豪无不恐慌万分,可以说是谈“尹”色变。 自太湖之战后,尹之尤便率众回到了焚欲宫,这一战已经过去了一天,尹之尤凯斯着手处理一些事后的事情。 焚欲宫大殿之内,冷夜翎坐在中央,尹之尤坐在冷夜翎身旁,乌九黎站在殿上。 乌九黎道∶“此次圣王战胜西门复,灭了拜火教一门,可喜可贺!属下恭喜圣王!” 冷夜翎道∶“我也要恭喜师父,现在我们有少了一个对手不说,也增强了我们自己的实力,对了,师父,我看你一直不露神色,似乎并不在意此战?” 尹之尤站起身子,道∶“不,恰恰是我在意,所以才不露神色。不知道少主可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关于玄魔*的事情?” 冷夜翎道∶“记得,师父还说,这一仗,也许还能帮师父修炼玄魔*,是钥匙,但徒儿一直不明白。” 尹之尤道∶“我说过,练玄魔*还差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冷夜翎道∶“师父指的是?” 尹之尤道∶“要练成玄魔*,要么有一本除了《不死不灭》以外至高至上的武功秘籍,要么就是活人修炼数十年的练功火种!” 冷夜翎道∶“这秘籍自然指的是《焰域十二图》,那火种指的是?” 尹之尤随即单手一挥,瞬间手上慢慢燃起了一团熊熊之火,乌九黎惊道∶“圣王,这是…!” 尹之尤将手一收,瞬间火焰消失,尹之尤笑道∶“少主可曾看见我将西门复打下山崖?我在动手的时候,费了西门复几十年来的武功修为,将它吸入出来,化为我的练功火种,刚刚的那团火,就是西门复毕生的武功精髓,这就是我修习玄魔*的火种!” 冷夜翎道∶“师父料事如神,在事先已经打算好了,我还怕师父会…看来徒儿多虑了…” 尹之尤道∶“少主担心的对,因为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闭关。毕竟他的师父与我的师父当年并列于邪道。这一仗,我也算是险胜。西门复,果然名不虚传!” 乌九黎拱手道∶“少主,圣王,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直接取下魔音宫?” 尹之尤道∶“不可,我刚刚才战,此时下属们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骄兵必败,不宜再战。” 冷夜翎道∶“那接下来师父的打算是?” 尹之尤道∶“九黎,你去完成一项任务!” 乌九黎拱手道∶“请圣王示下!” 尹之尤道∶“我要你去涯底找西门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乌九黎道∶“西门复已经是废人了,而且这一世不可能在修练任何武功,即便找到他,也没什么意义…” 尹之尤微微一笑,侧目看了看冷夜翎,道∶“少主以为呢?” 冷夜翎道∶“我支持师父,九黎,你速速去办。因为废人,有时候会比好人更难对付,废人有时候,可以做很多事…” 尹之尤道∶“知我者,少主也!” 乌九黎听的一头雾水,但他知道一件是事。那就是服从,说罢,即刻便派人处理。 魔音宫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叫。 “什么?尹之尤战胜了西门复!” 说话的正是妖姬,鄢芷柔。 仙仙接道∶“的确如此,徒儿亲眼所见,尹之尤最后一击,将西门复打下山崖!” 鄢芷柔道∶“本来我以为他们会两败俱伤,想不到西门复竟然如此不中用!” 仙仙道∶“现在这件事已经在江湖里传开了,他们说…说…” 鄢芷柔道∶“说什么!不必吞吞吐吐!” 仙仙道∶“他们说,迟早有一天,邪道会尽归尹之尤所有!” “嘭!” 一声巨响,殿内一石椅被鄢芷柔的内力震得粉碎,鄢芷柔怒道∶“岂有此理!这群江湖鼠辈,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仙仙跪身道∶“师父息怒啊!徒儿相信师父,早晚会成就大业!” 鄢芷柔将她扶起,道∶“好,不枉为师悉心教导你一番!” 仙仙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尹之尤会不会乘胜追击,攻打我们?” 鄢芷柔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尹之尤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他绝对不会打没把握的仗的。而且一战之后再战,势必人心不稳。况且我们魔音宫有三教九流,即便论武功,我斗不过尹之尤。但论实力,我绝对在他之上!” 仙仙道∶“师父所言极是。” 鄢芷柔转声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迟早要和尹之尤开战,也要早做打算才是。仙仙听命!” 仙仙拱手道∶“弟子在。” 鄢芷柔道∶“我命你暂代教务,统领三教九流,为师要闭关修炼《逆音典》,我闭关期间出你之外,任何人不许打扰,违者,杀无赦!” 仙仙道∶“仙仙领命!” 太湖山崖的的底端,一片狼藉。树木茂密,杂草丛生,更时常有野兽出没,即便这里有一条山间小路,但几乎常年没有人走一年之中,也只是偶尔有人经过。 顺着丛林望去,只见最前面的树丛矮了许多,与周围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还渐息传来了微微的喘气声,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第十二章 断肠人在天涯 长亭古道,一人一马走走停停的,像是抓不到方向。 那人的手里握着一柄弯刀,亲漆黑的刀鞘下,有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他整个人躺在马背上,头向着天,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葫芦,饮着壶中的美酒。 他不是别人,正是庞子林。 自少室山一役后,他病没有回墨林,反而是一个人开始寄情山水了。这不是闲人雅士的优雅,反而是一种英雄陌路的悲凉。他的刀,自许举世无双,可他先是败给了东方钰,与佘希焰交手,自己也没有占得多少便宜,而这一次,有彻彻底底的败给了慧禅。 他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的手里还握着刀。而现在,对他而言,刀仿佛是形同虚设的一样,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易书宜说存在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庞子林这些日子无数次的问自己,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呢?真的找得到吗?还是本来就没有。 穿过小镇是一条阴森的小路,本来有一条官道是极其平坦好走的。但江湖中人多半不愿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庞子林更是如此,所以庞子林选择了另一条路。也不仅仅如此,这条路很安静,而此刻的庞子林,最最需要的就是没有人来打扰,自己安静的喝着酒,走着路,一个人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悲凉的人物总是有着悲凉的命运。庞子林似乎生下来就注定这样走他的一生。更多的时候,他练的不是武功,而是一种发泄。那匹?c马继续走着,眼见快出城了。迎面走来两个拿刀的弟子,也不知是什么门派的,他们见庞子林的马,便让开了路,只听他们还在讨论着太湖之战的事情,庞子林这一路上听得了很多关于太湖之战的事情,所以他就绕道前行,想去太湖之地看看,看看大战之后太湖的足迹。庞子林对尹之尤的武功惊叹之余,心中也知道这邪道的势力远远高过所谓的正道八派。墨林要想一统武林,一定少不了和尹之尤的这一仗,但尹之尤的武功,易书宜真的可以对付吗? 他虽然在心里这么自问过,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易书宜的实力。因为所有人眼中的易书宜都是假象,包括他的武功,如果有谁见到什么是真正的易书宜,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一人一马,从城里缓缓走出,这城过了之后,就离开太湖的境地了,庞子林特意的避开了官道,向着那平日少有人烟的密林小路走去。这时最普通的沙土路,官府自然不会花什么银两铺路,因为皇帝剥下来的钱早就被层层贪污,所剩无几。这之所以有路,是因为多年来,人们总是沿着这条路走,时间长了,路就被走出来了。只不过除了采药的人以外,基本没有人愿意来这里。这里地处偏僻,偶尔还有山贼、野兽出没,危险异常。但庞子林从来不在乎这些,他的一切行动,除了命令之外的,都是随心。 山外荒山野岭,偶尔间隙可以听到虫鸟的鸣叫,庞子林无心与这些,因为他的眼睛每每看着刀的时候,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苍茫。仿佛就像他自己在问自己,一个断了刀的人,还算是一个刀客吗?人在逆境中成长,庞子林当然知道这样一个道理,只有历经磨难,自己的刀才能越来越强。可命运似乎特别喜欢和他开玩笑,因为他这二十年走过的路,几乎没有一条是顺顺利利的,一直都是坎坷,命运肆无忌惮的笑着他,他却没办法改变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嘲,文人墨客般不得志的安慰。 那匹?c马一步一步的走着,人说马通人性,那匹马似乎也读懂了庞子林的心思,眼神里也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忧伤感,庞子林一面喝着酒,一面偶尔拍着马头。 这一人一马越走越深,似乎看不到出路。远远出,只见一些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看他们衣服上的印记,在加上手里的爪形怪刃,庞子林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是邪道弟子。领头的是一个身着红袍面容古拙的男子,而且他的背后竟然有三柄长剑!这人正是乌九黎。他奉尹之尤的命令,来此寻找西门复的踪迹,目的就是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堂主,什么也没有!” “小的这边也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飞了不成!继续找!”乌九黎厉声道。 “堂主,小的听说这附近有野兽出没,西门复那厮掉下山崖后,许是早就被野兽吃了…” “就算真的如此,也应该有血迹之类的,总之,圣王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乌九黎道。 庞子林见那群人找的正欢,自己也自醉于心,自然是旁若无人,所以即便里乌九黎他们近了些,他也全当没看见,驾着马,一样的向前走。 焚欲宫的弟子似乎注意到了远处的庞子林,道∶“堂主,前面好像有人来了…” 乌九黎道∶“这等荒郊野岭,除了砍柴的农夫和打猎的猎户,谁会来这里?莫非是拜火教的残余党羽?” 乌九黎抬眼望去,只见来的是一人一马,人也越发清晰,乌九黎清晰的看得,马上的是一个饮酒的少年,看起来并不像拜火教的门人。但乌九黎心中一想,若是此人是拜火教的人,想救西门复,又或者此人意在西门复的《焰域十二图》,将他放走,日后岂不是自找麻烦,再说,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来这山崖之下,怎么讲也说不通啊。 待庞子林的马已经走到乌九黎的面前时,庞子林丝毫没有将乌九黎当一回事,因为他现在一心想着自己的事。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见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看别人呢?可焚欲宫的弟子却不知道,在他们眼里,庞子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目中无人的家伙,傲慢至极! “小兄弟这是要去往哪里?”乌九黎想探探许是再说。 庞子林恍若大梦初醒,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一面说着,一面喝着酒,谁料酒只喝了几滴,便没有了,庞子林将壶口朝天,将一只眼睛朝里面望去,道∶“看来酒有喝完了。” “你竟敢在我们乌堂主面前如此狂傲!小心你的小命!” “小兄弟怎么会来这样的荒郊野岭,难不成是路过?”乌九黎道。 “随心而安,是路过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做你们的事,我走我的路,不奉陪了…”庞子林的话,总是带着一种挖苦的味道,虽然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说罢,庞子林转身就走,乌九黎浅浅一笑,道∶“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还是请留步吧!” 说罢,飞身一起,身后的左手边利剑立时拔出,乌九黎见他左手难者一柄弯刀,料想此人也必是江湖之人,先挥剑试一试此人再说!庞子林只觉得身后一阵疾风,人未回头,横刀一挡,竟抵住了乌九黎劈下来的利剑。乌九黎万万没有料到,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世间除了他的少主冷夜翎外,还有此等人物! 乌九黎不知对方来历,但见此人武功不凡,若真是如他所料,是来寻西门复的,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对自己而言都将是一个大麻烦!立时不敢再大意,剑锋兜转,斜刺庞子林面庞,而且剑刃是从下到上而出的,庞子林见状,飞身侧卧马的背脊一边,挥刀一格,避开一剑凶险,还未等乌九黎出下一招,庞子林似乎早已经料事在先,刀未出鞘,内力驾刀,猛击乌九黎挥剑漏洞,乌九黎的胸口被猛击一下,幸好庞子林未用全力,否则乌九黎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知带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我只是随意而行,我不想杀人,你也不要逼我,还是那句话,我走我的,你们走你们的。”庞子林冷冷道。 “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武功,想必来历不简单吧!”乌九黎道。 “我只有一把刀,一壶酒,现在就喝光了,但也断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最简单的…”说完,骑着马,继续走着。 “堂主,我们不追吗?” “追?你打得过他吗?”乌九黎道。 “堂主,我们已经搜寻了这么久了,就是找不到西门复啊!” “先回去复命,看看少主和圣王如何打算…”乌九黎道。 乌九黎看着那远去的一人一马,暗道∶“简单…我看不是!” 第十三章 命不该绝 庞子林且行且走,一路之上思索甚多,甚至连如何和易书宜交代的事情都曾想过。 自己号称墨林之内除易书宜之外最强之人,可先是输给了东方钰的快剑,现在又败给了少林寺高人,即便易书宜训不加话,庞子林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输,对于别人,只是一次失败。对于庞子林,那就是死亡!弱肉强食,你当不了强势者,你就是他手下的牛马,早晚会死在别人刀下!庞子林饮酒,是醉在外表,醒于内心。 焚欲宫的人早就退去了,庞子林见乌九黎等人来此,心中也不为奇怪,因为庞子林深知,焚欲宫的人来这里,一定和西门复有关。西门复就是从上面的山崖摔下来的,否则,依仗焚欲宫的势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着种荒山野岭。只可惜乌九黎等人连寻良久,却一无所获。庞子林冷冷一笑,带着一种高傲。 这条小路。在向前走。闯过这一片密林。就是一山坡,山坡左右,也是密林环绕,待再次登山山坡之时,也就出了这涯底。庞子林一面向前催着马,一面看着周围的情况。因为他的经历告诉了自己,危险总是那么突然。 林间偶尔可以传来燕雀的鸣叫。庞子林正走着,只听林间除了鸟鸣声音外,还有别的声音。庞子林的观察力超乎常人,他仔细辨认,确信的确有声音,而且声音是从林间的深谷方向传出来的。庞子林心念一转,便立即调转了马行进的方向,朝密林深处前进。 本来庞子林早知道这里地势复杂,心中也有数。可当他深入林中之时,却颇为惊叹。不由得从身体甚出了一丝寒意。只见眼前竟是暗藏这涯下之涯!这里距他脚下还有数仗,崖下还有水流通过,虽然不是很急,却借地势发出响声,让人听之心里不安。 庞子林心想,既然来都来了,和不去探个究竟?焚欲宫倾尽那么多人马,到头来一无所获。这涯底几乎让他们翻遍了,却也什么都没有找到,而这里,焚欲宫的人却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们要找的东西说不定就在这里! 庞子林向左右环顾一番,想寻找一些绳子之类的东西飞身下到涯底。顺便将马也束在了旁边的大树边,庞子林在树边抓起一条藤蔓,将藤蔓一端缚于大树上,自己抓住另一端,心道∶“这一次,总该没有问题了!”当下足下轻运内力,只见其飞身纵跃而下,庞子林身体下坠之时,已经觉得崖下与涯上相比,温度骤降,眼见双脚就要落地,庞子林手里藤蔓一握,身体在落地片刻还有些倾斜。待自己已经站稳脚步后,庞子林这才松开了手。 原来,这下面常年有流水经过,石头经过长年累月的寝室,表面早已经变得平滑非常,在加上地上多是泥水,所以涯底异常的湿滑。以庞子林的武功。下来绝对不是问题,但若想站稳脚。就略有难度了。所以庞子林就找了藤蔓,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站稳脚。 庞子林纵观涯底,四周崖壁湿滑,潮气甚重。而且地面除了一些苔藓之外,找不到其他的植被。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温度与上面相比变化太大所致。庞子林沿着涯底继续前进,沿途勘察着这条水流的方向。走着走着,庞子林只见水流之中似乎隐隐约约有血迹,庞子林心想∶“这里怎么会有血迹?野兽的…还是…有人!” 庞子林顺着水流继续前进,耳边隐约听到了那是在上面的声音,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加的真切了。庞子林顺着声音寻去,只见涯底水流尽头有一片草林堆,血迹到这里才停止。庞子林一听之下确信,这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而这上面,就是太湖之巅!就在这时,一双手在草丛里颤抖着,若隐若现,庞子林早已经准备好随时出击,却不料草丛之人的手又瘫了下去,庞子林内力一挥,震开草丛,赫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只见这人身材高大,胡须硬挺,即便满脸灰尘,依旧无法掩盖他横眉下的英气。他的臂膀上都是伤痕,黑色的衣袍已经破烂不堪,多半是坠崖时被树木所刮伤的。庞子林见这人昏昏沉沉,早已经死了一半,上前看望,用手检查他的伤势,不料,这人的七经八脉俱断,即便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谁会对他痛下此手? 庞子林向上仰头一看,心道∶“从上面掉下来,莫非,这人就是西门复!” 庞子林再一想,焚欲宫找的就是他!焚欲宫的人一定想杀了他,但西门复一死,焚欲宫在邪教的实力就会越来越大,况且,自己当年也遇到过生死一线的情况,生命,在自己心里的价值,没有人知道。无论为私,为道义,也要就西门复! 庞子林就地将西门复扶起,自己打坐在他的身后,双手运劲,先是在西门复的后顶穴清点一下,接着顺势而下,一面助其打通身上经脉,一面继续攻他大穴,几番下来,西门复身上的二十余道大穴位均被庞子林一一打通,庞子林此时已经头有虚汗,这就是江湖之人常说的,杀人容易,救人难。庞子林再次运劲,最后一击,直击西门复的灵台穴! 这一击果然奏效,西门复立时就有了些气息,慢慢的有苏醒的态势。只见西门复嘴唇干枯,有些发紫,看来是缺乏食物和水源所致。庞子林这才走到了西门复的身前,只见西门复慢慢睁开眼睛,缓缓恢复,他看到了身旁的庞子林却又自己闭上了眼睛。庞子林没有说话,自己走开了,西门复见庞子林走开,也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庞子林手里捧着一堆野果回来了,摆在了西门复身前,道∶“前辈,这里有些野果,你将就吃一些吧。” 西门复捡起了一个果子,大口的就吃了起来,庞子林冷冷笑道∶“前辈就不怕我下毒害你?” 西门复道∶“我在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怕你小子作甚!再说,你要杀我,为何救我?” 庞子林道∶“西门复果然名不虚传!” 西门复道∶“小子如何知道我是西门复?” 庞子林道∶“在这么低的涯底,谁会来?我知道前辈与尹之尤交手,坠落山崖,所以我猜,你就是西门复!” 西门复冷冷道∶“那你也不必卖官思,你是不是尹之尤的人?我不相信尹之尤不见到我的尸首会放弃,否则,他就不是邪圣!” 庞子林笑道∶“看来前辈果然了解尹之尤,不错,我来的路上的确有焚欲宫的人在找你,只不过,前辈坠落的地方,十分难寻。想来是前辈命不该绝!” 西门复仰天道∶“想不到我西门复纵横一生,最重却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 庞子林没有说话。 西门复眼神一转,道∶“小子,我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小子,你不要做梦了,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庞子林笑道∶“前辈,我虽然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根本就不想得到你所说的东西。前辈还是安心养伤吧。” 西门复道∶“我废人一个,拿你不得,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尤其是你想知道的!” 庞子林道∶“不管前辈你信不信,我不知带你说的是什么。而且,依现在的情况看,尹之尤会在整个武林找前辈的行踪,前辈现在除了我以外,无人可信,不知道前辈敢不敢和我赌一把,和天赌一把?” 西门复道∶“哈哈,我西门复连天都不怕,还会怕你吗!小子,即便我杀不了你,我也敢赌,我是怕你不敢,我可是个亡命之徒,小子,你的风险可是比我还大啊!哈哈!” 庞子林冷冷道∶“既然前辈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吗?不过,前辈,我要带你先离开这里。” 西门复道∶“小子,我就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招数!” 庞子林道∶“不过,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请前辈刮了胡子…” 西门复道∶“你想怎么样?” 庞子林道∶“前辈不是要守护一个重要的东西吗?那就要活着,但你的容貌尹之尤一定会张贴成画像寻找,而前辈的胡子,就是一个明显的漏洞!所以我想让前辈乔装一下。” 西门复道∶“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武功和心术,我拜火教要是有这样年轻的一辈,可惜啊…” 庞子林道∶“前辈谬?了。” 西门复道∶“如今我身体瘫痪了,即便我配合你,你如何带着一个废人,呵呵…” 庞子林道∶“前辈放心,我上面有一匹马,可带着前辈。” 西门复道∶“看来你做了不少功夫,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打算如何,这赌,我答应了!” 第十四章 朱雀山 庞子林将西门复扶到刚刚他下来的藤蔓之下,道∶“前辈,我们这就要上去了。” 西门复冷冷道∶“上就上,小子哪里那么多废话!” 庞子林抓住西门复的腰间,自己抓着藤蔓,脚下运功起劲,顿时二人飞跃而起,西门复暗暗道∶“这小子武功倒也不错,可惜…” 待二人飞到涯上时,庞子林先是将西门复放在地上,接着前去牵马,将马的绳子从树上解下,轻拍了那马的头,道∶“这次就麻烦你帮我送一个人了。” 西门复道∶“小子怎么还和马说话?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庞子林道∶“对牛弹琴,蠢的不是牛,是弹琴的人。前辈,我扶你上马吧。” 西门复如进手筋脚筋俱被尹之尤用内力震断,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想当年自己傲视天下,是天下高手为草莽,自以为天下无敌,早晚会完成邪道一统大业,想不到今天自己竟然落到了这副田地,连上马都要让一个小子扶才可以办得到,这样的活着,简直生不如死! 庞子林轻轻拍了拍马鞍上的灰尘,道∶“前辈可不要想不开,你如此了,你就永远没有机会和尹之尤报仇,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西门复自嘲道∶“哈哈哈,像不到还有人和我说东山再起四个字!东山再起,除非我武功和昔日一般,现在这幅模样,简直是痴人说梦!” 庞子林道∶“孙膑当年被同窗庞涓所害,自己也成了废人。后来他投奔齐国,成为军师,助田忌数次打败庞涓,奠定了齐国霸业,前辈有怎么能说废人无用呢?试想如果当年孙膑和前辈一样,自寻短见,谁来给他报仇呢?那庞涓岂不是逍遥自在了。” 西门复一想,道∶“不错!本座只要活着,尹之尤就不得安宁!我一定要找机会,找他复仇!我只要在世一日,我就要尹之尤不得安宁一天!” 庞子林道∶“前辈能这么想就好。” 西门复冷冷道∶“就算为了你自己,你也不会让我死。小子,你想得到的东西,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庞子林道∶“我早就说过,我根本就不知道前辈所说的是什么。” 西门复眉目一横,没有说话。 庞子林将他扶起,道∶“前辈还是先上马吧。尹之尤的人虽然走了,但早晚还会回来,此地不宜久留。” 随即将西门复抱起,放于马背上,自己则在前面牵着马。才刚刚要走,庞子林停下了脚步,左手拔刀出鞘。 西门复冷笑道∶“怎么?后悔了?想杀我?来吧,你还可以向尹之尤邀功,拿着我的人头,他会好好赏你的。” 庞子林道∶“前辈,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尹之尤的人。况且…”庞子林把刀拔出来之后继续道∶“一柄断刀,又如何取前辈性命呢?” 西门复道∶“小子,你想怎样!” 庞子林道∶“不知道前辈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西门复喃喃道∶“约定?”接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庞子林微微一笑,道∶“看啦前辈还记得。” 西门复道∶“我虽然一生杀人无数,不过我向来是一诺千金。自己说过的话,绝不反悔!动手吧!”说罢,双目微微一闭。 几乎只有短短的一秒钟,西门复甚至是没有感觉,庞子林道∶“已经好了,前辈。” 西门复一摸颔下,自己的胡子竟然瞬间被系数刮尽,只留下地面和马鞍上被刀斩断的胡须。西门复也吃了一惊。心道∶“想不到他如此年轻,刀法却这般了得,这小子将来一定是武林一个人物!” 西门复问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庞子林冷冷道∶“庞子林!” 西门复道∶“你就是让那些自命清高的正道人士吓得闻风丧胆的刀客?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庞子林道∶“前辈过奖了。” 西门复道∶“不过这刀怎么断了?看这断痕,应该是被指力所伤的。当今天下,谁有如此高的武功呢?” 庞子林冷笑道∶“一个没有人知道的人…前辈,我们还是赶紧走吧,遇到焚欲宫的人,就不好办了。” 西门复点了一下头,庞子林道∶“前辈能不能用布把头发站起来?” 西门复怒道∶“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堂堂一教之主,把胡子刮了还不够!还要弄得和农夫一样!大不了和焚欲宫一战,怕他什么!” 庞子林道∶“前辈自然不会怕他们。只不过前辈这样做,死得快了,但谁为你报仇呢?” 西门复说他不过,扯坏了自己的一块衣襟,将额头束了起来,眼前的西门复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若非他自己承认,几乎没有人认得出。庞子林笑道∶“这样就可以了。”说着,自己在前牵马,道∶“我们现在就乔装成江湖遇难的主仆,路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还希望前辈一大局为重,配合我。” 西门复冷冷道∶“小子!哪里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的,烦死了!” 二人沿着涯底的山路一路向上,绕过几片林子,只见周围的植被已经是越来越少了,原来在翻过前面的小山岭,就走出了这涯底。 庞子林这一路也没遇到过焚欲宫的人,庞子林道∶“看来这焚欲宫的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西门复道∶“那是因为你不理解尹之尤,他是在部署!” 庞子林疑道∶“部署?” 西门复道∶“我想必和你说的一样,现在已经是人头像满街飞了!” 庞子林一笑,道∶“以前辈现在的模样,他们绝对认不出你。” 西门复笑道∶“小子好生狂傲!” 上路较为难走,庞子林牵着马,迎难直上,几近波折,二人终于摆脱了这涯底,远远看着前面,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关卡了。庞子林道∶“我们这就可以进城了,前辈!” 西门复点了一下头,二人正走着,就听周围几个路过的江湖人士边走边说道∶“这焚欲宫的人怎么查的这么严啊?” “我听人说,他们这时在找西门复!没看见墙上的告示吗?谁找到西门复,赏千金!还有画像呢!” “这西门复,我可是听说已经坠落山崖了,必死无疑啊!尹之尤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谁能保证西门复死了?啊?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尹之尤哪里会不了了之?” 见那几人走远了,西门复笑道∶“想不到我这个废人的脑袋,还能值千金!尹之尤真是下足了功夫啊!” 庞子林道∶“城中戒备再严,前辈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怕他们作甚!” 西门复严肃道∶“小子,你给我听仔细了!我这一辈子,深处险境遇到过,数人围攻遭受过,遍体鳞伤我经历过,可即便如此,我这一世从来就没有怕过!” 庞子林心中暗自敬佩,道∶“好!前辈请随我进城。” 二人才一到成楼门口,只见几个焚欲宫的弟子就朝他们走来,手里拿着一张画纸,走来走去的,看着二人,上下比对着,问道∶“你们干甚么的?” 庞子林笑道∶“啊,是这样的,我们的镖局被仇家盯上了,现在我要带着我家主人去投奔亲戚,所以才这般狼狈。” “这么说,你加汉族人的武功,应该不错了?”那人问道。 “这小哥你就错了,我加主人不会武功,他只会管理!”庞子林答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西门复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原来是个废人!” 西门复刚想发作,庞子林眼神过去,接着道∶“我们忙着躲避仇家,还请小阁通融,就我们一命,让我们早日赶路!”随即竟一锭银子塞到了那人手里。 那人笑了笑,道∶“你小子还满识趣的,好!你们走吧!” 庞子林连声道谢,当即便快速离开了,西门复见走远了,道∶“你何必那样对他!你一刀就可以杀了他!” 庞子林笑道∶“他死了,所有人都会孩子到西门复还活着!前辈会身陷险境,到时何谈报仇呢?” 西门复道∶“你接连为我打算,到底是什么目的?” 庞子林道∶“带着目的做事,很累,前辈觉得呢?” 西门复道∶“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庞子林道∶“墨林。” 西门复道∶“墨林?易书宜…” 庞子林道∶“前辈怕了?” 西门复道∶“易书宜一小儿,能拿我怎样?我会怕他!笑话!” 庞子林道∶“前辈放心,我只是要把你安排在我出墨林是路过的一座山上,就在前面,我们在走几天就能到了。那山叫朱雀山,里面有一个山洞,是我曾今休息的地方,哪里地势险要,很适合前辈养精蓄锐。而且离焚欲宫和墨林都很远,也算是一个安全之所。” 西门复道∶“看来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庞子林笑道∶“前辈已经选择了,那就是,相信我!” 这几日,西门复的心里就如同火烧一样,他一来恨自己无用。二来也不知道拜火教还剩下多少人马。二人如今栖身在一所土地庙里。点着篝火取暖。 庞子林道∶“前辈,明天我们就到朱雀山了,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西门复道∶“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所想的!” 庞子林没有回话,愣愣的看着天上的那轮残月,这一夜,是静夜。 第二天,庞子林牵着马,西门复眼见前面是一座高峰,庞子林道∶“前辈,你看,这就是朱雀山!” 西门复道∶“想不到我一世英雄,现在竟然要隐居山野!” 庞子林道∶“前辈的今天,就是那些人的明天,前辈不必为此介意。” 西门复点头。庞子林牵着马沿着小路向上,这山路虽然比起那日的涯底好走多了,但曲折陡回,庞子林道∶“前辈,山顶就是了。” 二人是一早登山的,如今已经快到正午,庞子林若是施展轻功,早就到了,只是如此下来,方才费力。 到了山顶,下面是万丈高崖,只有一个洞口,两边长着各色野花,纵眼望去,周围俱是云海!西门复笑道∶“这里还有些像传说中的蓬莱仙境!” 庞子林笑道∶“前辈,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这匹马我就留下来,当作你的伙食。前辈还可以在洞内找些野果。” 西门复苦笑道∶“我四肢俱费,早晚会死在这里!” 庞子林道∶“前辈放心,我走后,我会立刻派我的心腹来这里照顾前辈。” 庞子林继续道∶“那我想将马肉烧熟,之后踩些野果,之后我叫我属下迅速过来医治前辈,前辈以为如何?” 西门复道∶“就按照你说的吧。” 庞子林将一切准备就绪后,方才离开,直接运功下山,而他的目标就是∶回墨林! 第十五章 剑星之难 庞子林在安顿好西门复后,便开始匆匆赶路,几日下来,终于算是到了墨林境内。 庞子林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如今的旧地重游,又是怎样的一番心境? 远远的,只见门前有一熟悉的身影,这人身穿淡粉色长衣,俏丽的容貌下有多了几分唯美的意境,庞子林远远就知道来的是谁,墨林圣风使季萱儿。 庞子林还没到墨林大门,季萱儿向前迎道∶“大护法总算回来了,主人叫我在此为大护法接风。” 庞子林道∶“听你的意思是,大哥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季萱儿道∶“主人即便有经世之才,也不可能料事如神。主人说,大护法在下少室山后会在江湖周旋一段日子,这几天也该回来了,所以命我每天在这里等候。” 庞子林道∶“看来,我的一切都还在大哥的掌握之中…” 季萱儿道∶“大护法是否先回去梳洗整理?” 庞子林道∶“不必了,既然大哥知道我回来了,那我就直接去见他吧。” 季萱儿道∶“大护法,主人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你要多加留意。” 庞子林也不知听没听见,径直向易书宜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庞子林恭声道∶“大哥,子林回来复命。” 门开了,然后关上,易书宜的冰面具下,看不到表情。庞子林没有继续说什么,易书宜道∶“我想问你,少林寺,还有谁?” 庞子林道∶“听大哥这么说,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易书宜袖子一甩,道;“子林,你错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少林寺千年古刹,能在武林屹立不倒,凭的是什么?一个少林方丈?绝对不可能!少林寺卧虎藏龙,看来我猜中了。” 庞子林道∶“这么说大哥知道我会输,我去的目的是帮大哥引出那条龙?” 易书宜道∶“你输与不输我不知道,但我了解你。如果你输了,你一定会寄情山水一阵子,才会回来。我见你迟迟未归,就知道少室山一定有高手,而且又一次让你栽了一个跟头!” 庞子林拱手道∶“大哥料事如神,对我更是十分了解,子林佩服!对了,大哥,你既然已经知道有高手在少室山,你打算怎么办,去攻打少林寺?” 易书宜道∶“既然知道它少室山有几斤几两,我们就不必忙着对付,因为它早晚在我的掌控之内!” 庞子林疑道∶“那接下来我们是坐以待毙?” 易书宜哈哈一笑,道∶“我易书宜乃天之骄子,坐以待毙的永远只是他们!我不想浪费时间,你也知道了吧?尹之尤大有一统**的雄心,不过如今有妖姬与他周旋,所以一统**朝夕之间他完不成。” 庞子林道∶“那又如何?” 易书宜道∶“短期内完不成不代表做不到。等他完成了,他一定会盯上正道八派这块肉,所以我要比他快,先将八派握在手里,然后一统江湖,到时谁可奈我何!” 庞子林道∶“大哥明断!” 易书宜道∶“这几天我一直心事重重,准确的说是我太过于兴奋了,弄得萱儿提心吊胆的,我的计划,你要不要听一听?” 庞子林暗暗道∶“大哥把一切都握在心里,连萱儿的微妙变化都在掌控之中,他的心术和谋略,实在可怕,一切都不动神色,即便是杀人!” 易书宜似乎一切都知道,道∶“子林你是我的心腹,不必紧张,放松。” 庞子林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一眼看穿了,道∶“大哥请讲,子林奉命便是。” 易书宜道∶“好,很好!当今五派已经落入我的手里,余下的还有少林,武当和剑星门,你觉得要从哪一个开始呢?” 庞子林道∶“子林不敢妄自猜测…” 易书宜轻抚自己发端,然后转身道∶“如果我非要你猜呢?” 庞子林道∶“大哥先前说过,暂时不动少林。武当有群山天险,不当攻。看来,是…剑星门…” 易书宜道∶“你说的正是我想的,不错,自从东方钰死后,剑星门就再不是剑星门。曲默平毫无建树,我后来也查过他当时为何能接下我的一掌,但没有结果。不过也无妨,他成不了气候,所以我要将剑星门收入墨林!” 庞子林道∶“子林明白了,子林这就去帮大哥夺下剑星门。” 易书宜拦下他,道∶“对付他们,你不必出手,他们不够资格。这件事叫萱儿和佐佐一郎去就足够了。你劳累几天,好好休息休息吧…” 庞子林道∶“子林遵命。” 易书宜将他手里的他拿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的打开,只见断刀的印记至今清晰可见,易书宜叹道∶“纯阳指果然名不虚传!” 庞子林道∶“子林抱歉,让大哥又一次失望了…” 易书宜道∶“你虽然有绝世刀法,却无法发挥刀的威力。因为你缺少一样东西…” 庞子林疑道∶“是什么?” 易书宜道“一柄可以配得上绝世刀法的刀!”随机手一拍,出现的竟是浪三! 易书宜道∶“他手里捧着的是一柄绝世神兵,是他花了十年时间才找到了。也是我为你准备十年的礼物!” 浪三道∶“大护法,请您掀开一看!” 庞子林在又惊又疑中慢慢掀开红布,顿时含光四闪,房间四处都闪着刀光,庞子林除了惊叹,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见这刀刀柄是金色龙头,出口处是凤爪抓刀,比自己的刀要长一些,刀身银白,中间有一条细线,若隐若现。易书宜道∶“这把刀叫‘一线天’,是百年前江湖第一铸刀师用天外之铁所铸,因为铸造时刀身自己形成了一条浅浅的线,故名‘一线天’。” 浪三道∶“这刀啊,失传了几十年了。我也是多番打探,翻阅古籍,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护法,借刀吧。” 庞子林道∶“大哥这份礼物太重了,子林不敢收…” 易书宜道∶“你是大护法,只有你配得起!收下它。难不成要我下命令?” 庞子林道∶“多谢大哥…” 说罢,将刀取下,浪三随即无影于厅堂。 易书宜道∶“子林,去传我的命令,叫萱儿他们依照我的意思去做!” 第十六章 不辞而别 墨林的兵刃已经指向了剑星门,这对剑星门无疑是一次挑战。但现在最可怕的是,剑星门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曲默平这几天得到了陆卓的飞鸽传书,说这三天后就可以回到剑星门,如果陆卓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该到了。其他的陆卓在信里没有交代,去请皇甫独明的结果究竟如何,到现在也是未知之数。皇甫独明是否已经对海沙帮动手,自己也不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等到陆卓回来才知道。因而曲默平这三天,一直焦虑万分。 终于,一弟子快步跑进厅堂,行礼道∶“启禀掌门,二师兄回来了,就在门口。” 曲默平听到这个消息,立时激动万分,心中的石头此时仿佛已经落下了一大半,曲默平赶忙走到门口,道∶“快随我去为你们二师兄洗尘!” 待到曲默平到门口时,陆卓才刚刚下马,见曲默平前来相迎,欣喜万分,道∶“掌门师兄怎么还亲自来接我,师弟受宠若惊…” 曲默平拍了拍陆卓的肩膀,道∶“你是为了武林而跋山涉水的,我出门相迎,是应该的。” 陆卓道∶“掌门师兄,我…” 曲默平拉着陆卓的手臂,向剑星门内走去,道∶“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你舟车劳顿,也不急于一时。” 陆卓点头应诺,随口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师姐?” 曲默平道∶“你师姐这两天一直在等你回来呢。一会她应该就出来了。” 陆卓道∶“嗯嗯,我还有一些正事要和掌门师兄说,我们先进去吧。” 二人进入厅堂,曲默平叫弟子上茶后,就吩咐左右现行退下,曲默平道∶“是什么事情,让师弟你都顾不上休息?非要现在说?”其实曲默平心里比谁都着急,盼不得陆卓现在就说,可他若催的太急,又怕引起人家怀疑,自己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想不到陆卓居然比他还急,曲默平自然是欣喜万分。 陆卓道∶“这次我奉掌门师兄的命令,去寻求鬼师帮助。” 曲默平道∶“鬼师怎么说?” 陆卓道∶“鬼师和外人说的一样,脾气古怪的很,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的面。” 曲默平道∶“哦?这是为何” 陆卓道∶“鬼城虽然离我们虽然近,但中间有河流难以渡过,又有天险‘绝道’,这路上就花费了许久,再加上我到了鬼城以后,到处是奇门遁甲,而且城门前的巨石上还写着几个大字…” 曲默平好奇道∶“它写了些什么?” 陆卓道∶“是一首诗。” 曲默平道∶“诗?什么诗?” 陆卓道∶“是这样写的,‘闲观风雨世间狂,人痴我恨两茫茫。免罢生生代代死,进鬼入城道兵光。” 曲默平喃喃道∶“免罢生生代代死,进鬼入城道兵光…”接着道∶“什么意思,这是…?” 陆卓道∶“掌门师兄还没看懂吗?这诗的意思就是取没横第一字…” 曲默平疑道∶“第一字?那是…闲…人…免进…?” 陆卓道∶“不错,而且四处都是鬼师布的阵法,根本进不去,无奈之下,我在城外巡视数日,只得无功而返,还请掌门师兄恕罪。” 曲默平心中暗暗道∶“这个皇甫老儿真是坏事,我本来打算让陆卓去探探风声,到时我也好知道,心中有数。谁料你却来给了我一个无功而返的结局!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我得先好好想想才好。” 陆卓见曲默平在若有所思,道∶“掌门师兄…” 曲默平笑道∶“不碍事,师弟。你也尽力了,况且皇甫独明一向是不理江湖事,这样的结果也理所应当。” 陆卓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这样就少了一份对付墨林的力量,再说依照易书宜的性格,他早晚要对我们剑星门动手,到时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曲默平又何尝不知呢?其实陆卓所说的正中他的下怀,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不要说易书宜,就算是庞子林来了,他也未必对付的了,难不成坐以待毙?就算违背门规,启动乌星剑,但一朝一夕也练不出,而且还会暴露自己的唯一筹码,这样做太冒险了,曲默平绝对不会做的,可除了这个,似乎真的没有办法,曲默平害怕自己苦心得来的权利就这样消失,心中愤恨非常,用手猛锤了一下桌子,口中却道∶“我真没有用啊!师傅的几页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陆卓安慰道∶“掌门师兄,你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师弟与你共进退!” 曲默平表面露出悲伤之色,心中却暗自欣喜。 突然,一弟子直接闯了进来,神色慌张,曲默平怒道∶“我正在谈事情,谁让你进来的!” 陆卓道∶“掌门师兄,看他似乎真的有事,你先听听再说。” 曲默平点来点头,道∶“有什么事?” 弟子道∶“启禀掌门,大小姐,大小姐她…” 大小姐就是东方雪,二人一听,均紧张起来,曲默平忙问道∶“师妹怎么了?你快说啊!” 弟子喘道∶“大小姐她留书出走了!” 曲默平惊道∶“什么?” 二人顾不得说话,直接冲向了东方雪的房间,一路上。陆卓道向那弟子道∶“大小姐怎么会走?你们·平时怎么照顾的!” 弟子道∶“这几天大小姐足不出户,只让我们把饭菜放在门口,掌门也担心,但大小姐说想自己静一静,掌门也没办法,可今天早饭放在哪里一天了,也没见大小姐端进去,我们就敲门问问,可也没人答应,弟子们这才冒险,把门撞开,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陆卓向曲默平道∶“师姐说什么,你都答应。你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她足不出户这么多天,你就不担心吗?” 曲默平停下脚步,怒道∶“那我能怎么样?好像你比我了解她一样!难不成我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她吗?” 弟子道∶“掌门,你们不要吵了,进了大小姐房间再说吧。” 待到二人到达房间时,房间异常的整洁,只是东方雪常穿的那些衣服不见了,桌子上除了她平时用惯了的胭脂外,就只有一纸书信。 第十七章 雪上加霜 一封信,见简简单单的一封信。 曲默平悲伤道∶“师妹,你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离开呢?你是不是非要大师兄担心不可呢?” 陆卓拍了一下曲默平,以示安慰,道∶“掌门师兄,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你还是把师姐留给你的信拆开吧,看看她说了什么。” 曲默平道∶“师弟说的对,嗯嗯。” 曲默平只见信封上只写着简单的五个字—大师兄亲启。 曲默平把信拆开,只见信中写道∶ “大师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剑星门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来我的任性与放纵。这一年,我感觉我好像经历了一辈子的旅行,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多的我都不敢去想。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好的,可现实还是现实。 这或许才是人生吧,没有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大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也知道我的离开会令你担心。但雪儿已经不是那个整天只知道玩的疯丫头了,我长大了。以前总是觉得爹爹太严厉,太罗嗦,现在突然很怀念,也只有成长才知道爹爹说的是对的。 人家说,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我的成长代价太大了,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在现实里都快要窒息了。泪水只有一个人默默的流淌。我看着夜色,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单。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消失了…原谅我的不坚强,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哭,但我竟然连眼泪都快流干了… 大师兄,不用去找我,也不要担心我。我只是想找一个远离江湖,远离斗争的地方好好静一静。我太累了,累的没有一个能容纳我的地方。天下之大,我却看不到自己。你就让我再自私的让你担心一次,剑星门是爹爹一生的心血所在,我走后,大师兄要好好发扬剑星门,秉承爹爹的侠义之风,还有就是陆卓师弟也快回来了,我这个师姐也没见他一面,代为说一声抱歉。武林,就是一个永远不会平静的地方,爹爹是道义的牺牲品,但我知道爹爹不会后悔。我不会去找易书宜报仇,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想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静一静我的心,请勿担心。等我想清楚,我会回来,你愿意等吗? 雪儿上。” 读到最后,曲默平的脸颊两道清晰的泪痕渐渐落下,陆卓的眼神里透着无奈和感伤,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像失了魂的木偶,此时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曲默平一个人,他对着信,自言自语道∶“师妹,你好傻,好傻…” 夜色渐暮,曲默平独自坐在东方雪的房间里,一个人。他从没有感到过这样的孤单,自己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拥有了自己想要的第一步,可如今,自己仿佛有失去了什么。如何才能找回来?他不知道,但他时刻告诫自己,只有不断的往上爬,才能看的远,看得远了,才会拥有一切。 今晚,东方雪的房间是没有光的。除了隐约透过窗边缝隙照进来的月光。曲默平就这样,愣愣的,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朦胧伤感,渡过了这**,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也可以如此的漫长,又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 第二天。 天刚刚放亮。 “啪~~~” 接连传来一声一声急促的敲门声。 曲默平被声音吵醒,才想起自己在东方雪的房间。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东方雪的梳妆台上睡着了。 “掌门师兄!我是陆卓,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曲默平立即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调整过来,他知道陆卓一向冷静,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陆卓如此心急,但他知道能让陆卓心急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大事,急忙开门道∶“出了什么事情?陆师弟?” 陆卓连屋子都顾不得进,忙道∶“他们…他们…他们来了!” 曲默平半信半疑道∶“他们?你指的是谁?” 陆卓坚定了语气,道∶“一个我们一直担心的人,墨林!” 曲默平惊道?“墨林!”接着眼神一咪,透露着寒意,道∶“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真是我担心什么,他们来什么!” 陆卓道∶“现在他们已经将我们剑星门层层包围,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我们怎么办,掌门师兄?” 曲默平眼神凌厉的一转,道∶“来的是易书宜,还是庞子林?”谁都知道,这两个人的武功是当今的不二高手,不必说易书宜,就算是庞子林,在江湖上也是难逢敌手。无论谁来,剑星门都难以自保! 陆卓道∶“不是易书宜…” 曲默平阴阴一笑,道∶“这么说是庞子林?” 陆卓道∶“也不是。” 曲默平出乎意料的吃惊,道∶“不是他们,墨林来的是谁?” 陆卓道∶“听弟子说,来的是一个女子和一个东洋人,那女子自称叫季萱儿,说掌门一定记得她。” 曲默平长嗟了一声∶“哦~是她啊。” 陆卓道∶“当时她不是和易书宜一起来的吗?我对她也有印象。” 曲默平没有说话。陆卓继续道∶“既不是易书宜,也不是庞子林,之派了季萱儿来,它墨林分明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曲默平冷冷道∶“易书宜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已经把我们的战力分析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他有把握!” 陆卓怒道∶“杀害师傅的仇人就在眼前,无奈却只能看着他为所欲为,自己却无能为力,想想这些我就局的自己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曲默平道∶“以我们的实力,现在去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那必然是自取灭亡,就爱是先想办法应付当下的事情,无论如何,要保住我剑星一脉。” 陆卓道∶“掌门师兄说的对。” 曲默平道∶“陆师弟,你先吩咐本门弟子在武场集合,我们开门迎客,不可以发生冲突,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陆卓告退,道∶“嗯,掌门师兄放心,我这就去办。” 曲默平道∶“墨林啊墨林,你总算是来了,也好,早晚都有这一战,谁也逃不掉…” 第十八章 口是心非 墨林的人此时就站在剑星门外,重兵将剑星门包围,大有兵临城下的意思。 季萱儿位于剑星门门前,佐佐一郎在她的身旁,手里抱着东洋长刀,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格外闪耀。 佐佐一郎等人站了许久,可剑星门依旧大门紧闭,丝毫没有迎客的意思。 佐佐一郎道∶“这些中原人是什么意思?我们来了,他们居然连门都不打开,不如让我闯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季萱儿双手背后,踱了几部,飘飘欲仙,道∶“急什么?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他们越是这样,说明他们越紧张,越害怕,我们或许不用动手,因为在气势上,他们已经输了,佐佐君看呢?” 季萱儿道∶“圣风使说的在理,我听你的,再等等他们,看看他们能这样僵持多久!” 佐佐一郎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剑星门的大门,就在这一刻,门开了。出来的正是陆卓。 佐佐一郎蔑笑道∶“总算有人敢站出来了!” 陆卓走向前来,对着季萱儿二人道∶“让墨林助威久候,实在抱歉,掌门有令,请你们到武场等候。” 佐佐一郎道∶“这还差不多!”随机向着墨林众人一招手,道∶“随我进来!” 陆卓立即伸手拦住他,谁料佐佐一郎胸前内力一起,竟然靠内力将陆卓的手臂震退,陆卓大惊之下,运气相抗,但自己竟然处于明显下风,陆卓暗道∶“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东洋人有如此搞的内力…” 季萱儿道∶“佐佐君,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佐佐一郎这一听,方才住手,陆卓定了定神,道∶“掌门说的很清楚,是请你们二位入内,其他人,请你们让他们在外面等候!” 佐佐一郎立即用刀柄指着陆卓的头,怒道∶“岂有此理!我们来这里应该是和你们谈条件的,你们有什么筹码和资本和我们讲条件!” 陆卓丝毫不退让,季萱儿将手搭在佐佐一郎的刀上,示意叫她放下刀,佐佐一郎这才放下,季萱儿微微一笑,道∶“素闻剑星门二弟子陆卓耿直大义凛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让萱儿就卖你这个真君子一个面子,只有我和佐佐君进去,其他的人在外面等候,未经允许,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众人齐声喝道∶“属下领命!” 声势之大,宛若一个国家训练有素的军队。 佐佐一郎道∶“圣风使,我们直接冲进去,不用理睬这个不中用的废物!” 陆卓怒道∶“你说什么!” 季萱儿调和道∶“佐佐君不识中原礼数,陆兄请多多见谅。况且剑星门一向以正道自居,即便我们两个人,剑星门也绝对不会设下埋伏,你说对吧,陆兄?” 陆卓义正言辞道∶“我堂堂剑星门,岂会用那些江湖鼠辈的招数,二位尽管放心!我担心的是,二位没有那个胆量进!” 佐佐一郎道∶“我岂会怕你们!”说罢,大步踏了进去。 季萱儿道∶“陆兄请!” 只见武场之上,剑星门的弟子早已经分立在左右两侧,手持长剑,整齐列队,季萱儿而人穿梭其间,季萱儿道∶“想不到剑星门的排场完全不输给我们,萱儿佩服。” 陆卓道∶“季姑娘谬赞了,掌门要二位稍后片刻,他随后就到。” 季萱儿拱手道∶“那我们就等一等,恭敬不如从命。”陆卓这才走开。 佐佐一郎道∶“我们奉命才讨伐剑星门,依我看,无需那么客气。” 季萱儿道∶“不知道佐佐君是否听过中原的一句话。” 佐佐一郎道∶“是什么话?” 季萱儿道∶“先礼后兵!” 佐佐一郎道∶“杀就杀,何必这么多名堂?” 季萱儿笑道∶“正是因为要杀,才更需要名堂!” 曲默平慌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到了自己藏在**板下的护身保甲,正打算脱下衣服,穿上宝甲,可突然他又停了下来,心中暗暗道∶“这保甲即便我穿了,只能保证我不死,还是保不住剑星门…而且我若是穿了这保甲,一旦被发现,还会让皇甫老贼盯上,那让鬼师和怒蛟帮自相残杀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曲默平又一想,心道∶“但不这样,我自己岂不是很危险?不对,墨林占领了那么多门派,但却没有杀任何一派的掌门,只是这些掌门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看来易书宜早有打算。他之所以不杀这些人,是因为这些人还有用,而剑星门这么大,在武林的地位非同一般,我和那些掌门相比,我更具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料定季萱儿绝对不会杀我…” 曲默平在心里暗自下决心,道∶“那我就放手拼一拼,能赢最好。即便不能,我也不会让我的计划泡汤,只要我曲默平又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掌控武林的雄心,我坚信我可以做到!” 陆卓慌忙的跑到曲默平住所附近,曲默平见陆卓来了,连忙收拾软甲,陆卓冲了进来,曲默平赔笑道∶“师弟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卓拱手道∶“一切按照师兄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曲默平道∶“这么说,季萱儿已经在等我了?” 陆卓道∶“没错,而且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东洋人…” 曲默平道∶“东洋人?” 陆卓继续道∶“我试探过他,那人的内力非比寻常,绝对是一个高手!我的内力,在他面前,有如鸿毛…” 曲默平恨恨的心道∶“一个季萱儿就够棘手的了,怎么又冒出个东洋人!这墨林是制造武林高手的不成!” 陆卓道∶“我誓死也要保住剑星门!” 曲默平提起身边桌上的剑,道∶“我也一样,随我出去,我们兄弟二人今日不成功便成仁!”话虽然说的正气凛然,但曲默平心里已经早有打算。 陆卓道∶“我愿意追随师兄!” 曲默平扶着陆卓道∶“上天给了我你这么一个重情义的好兄弟,足够了!” 二人从房间走出,一齐向武场方向走去,这一仗,是剑星门的决战! 第十九章 是战是和 季萱儿四处打量着剑星门,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自从上一次和东方钰大战之后,剑星门又恢复如初了,不可否认,这里的确不错。难怪主人要把它握在手心里。” 佐佐一郎道∶“那我们今天就帮主人完成心愿。这帮人怎么回事,这么久也不见他们的掌门!” 季萱儿向着远方一看,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他们这不是来了吗?” 远处,曲默平提着剑,故作镇定的在陆卓的陪同下一步一步的向武场方向进发,曲默平远远就看到了季萱儿以及她身边的被陆卓称为东洋高手的人物。 待到二人跟前,曲默平现是冷静的笑了笑,以示礼貌,随后道∶“本派俗世太多,故而我匆匆来迟,让二位久候,万分抱歉。” 佐佐一郎看都没看他一眼,季萱儿道∶“这个自然,剑星门是武林大派,事物多也是理所应当,曲掌门不必介怀。” 曲默平向佐佐一郎道∶“这位就是那位东洋高手吧?刚刚我师弟在言语上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佐佐一郎道∶“我从不和废物一般见识!” 陆卓一听,正要和他理论一番,却被曲默平截下。 曲默平道∶“对了,墨林与我剑星门相隔甚远,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不会是来欣赏我剑星门的风景吧?如果是,我倒要给二位奉茶了,尽一尽地主之谊。” 季萱儿陪笑道∶“哈哈,曲掌门说话也真是风趣。我们此行当然不是为了看剑星门的风景,况且,谁会大老远的带着这么多人来这么远的地方,只为了看风景呢?岂不是贻笑大方?曲掌门说是吧?” 曲默平哈哈一笑,道∶“季姑娘所言甚是。那我就不知道二位的来意了…”二人说话针锋相对,这话中有话,哪有人会听不明白! 季萱儿道∶“我们为何而来,曲掌门早就心知肚明了,不然也不会提着剑过来,不是吗?” 曲默平强辩道∶“这只是我剑星门待客的礼貌,被无他意,还是请微微使者不要误会才好。” 季萱儿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曲掌门的口才比起剑法是有过则无不及啊,萱儿佩服。” 曲默平哪里会听不出羞辱之意,眼神一尖,道∶“我不明白二位的意思!” 季萱儿笑道∶“我呢,也不是一个爱拐弯抹角的人。我是奉主人的命令来的,主人素闻剑星门高手如云,一直想收归己用,所以特意派我们过来招安,不知曲掌门意下如何?” 曲默平仰天一笑,佐佐一郎道∶“你笑什么!” 陆卓接道∶“你还不明白?我堂堂剑星门也算是武林大派,叫我们臣服在易书宜的手下,绝对办不到!” 季萱儿笑道∶“曲掌门是个聪明人,这识时务者为俊杰,曲掌门不是不知道吧?” 曲默平心知,无论如何,也要打一场,打过之后,是进是退,都有一个交代,所以扮成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们绝对不会臣服墨林,师父至今尸骨未寒,这个仇,我今天就和你们算一算!” 陆卓哪里知道曲默平心里所算计的,只是看到曲默平的大义凛然,就信以为真,慷慨道∶“不错,我全力支持在掌门!” 众弟子也连声应喝,季萱儿叹道∶“我原以为曲掌门是聪明人,想不到和其他掌门一样愚蠢,那些掌门还不都是反抗,然后怎么样,自己弄得差点没命不说,门派还不还落到了我主人的手里,明知没有意义,还去做,你说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曲默平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师父曾教导我们在大义面前要置生死于度外,这就是大义!” 季萱儿笑道∶“好一个大义啊!东方钰死了不说,还祸害自己的下一代,这种人活着只会误人子弟,如此看来,他死了,对你们而言是件好事,我家主人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曲默平道∶“你休要猖狂!我劝你速速开,免得我不客气!” 季萱儿道∶“佐佐君早就想见识一下剑星门的功夫了,如果曲掌门肯赐教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佐佐一郎站了出来,道∶“曲掌门,佐佐一郎领教!” 曲默平此时是非战不可,他已经感觉到了佐佐一郎的功力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他一边拔剑,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一面鼻尖早已经冒着冷汗。他没想到出手的不是季萱儿。东洋人一向是不受什么常规的,比武就是杀死对方,所以曲默平心里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像季萱儿一样,只战不杀! 佐佐一郎喝道∶“曲掌门,你这剑拔了半天,怎么还不出鞘!既然你不出鞘,我的刀可就出鞘了!”说罢,只见佐佐一郎将长刀下地面狠狠一扎,刀鞘在地面扎出了裂痕,死死的陷入了地面。随机,银芒四闪。佐佐一郎的武士长刀夺目而出,曲默平见对方来势汹汹,连忙拔出长剑。随机飞身一跃,站在武场中央。佐佐一郎腾空一起,也追了上去。 众人的目光随机落到二人身上。 佐佐一郎将刀举到头顶,随机一声大喝,整个人握着刀向曲默平狂奔着,陆卓见状,心道∶“早就听说东洋刀法奔放,大有大巧不工的意思,而且没有花架子,招招制敌,看来果真如此…” 曲默平见佐佐一郎已经近在眼前,还未开始攻击,佐佐一郎抢先一步,长刀直劈下来,曲默平向左闪避,挥剑斜刺佐佐一郎左肩,佐佐一郎单刀横档,借势将曲默平的剑压了下去,然后横砍曲默平腰间,曲默平一惊,立即躬身向后,同时剑锋向前直刺,佐佐一郎硬是用细细的剑身挡住了直来的刀! 季萱儿暗道∶“曲默平,你的剑法是不错。只不过,你没有内家修为,所有舞出的剑只是有剑形,没剑意,你不可能赢…” 佐佐一郎轻松道∶“一派掌门,就这几下子?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曲默平道∶“那你就试试看!” 随机内力运起,剑身瞬间被内力所覆盖,佐佐一郎单掌轻运内力,曲默平抓住时机,剑锋陡起,人立时向上一冲,随机剑身向下俯冲,陆卓惊道∶“俯仰天地!” 季萱儿看着似乎并不慌张,道∶“招式不错,可惜…” 佐佐一郎见状,道∶“这招你用的太浪费了!你的火候驾驭不了这么厉害的招数,你差远了!” 佐佐一郎不闪不躲,长刀左右前后各一挥,季萱儿似乎看出了什么,忙喊道∶“佐佐一郎!主人有命,留活口!违者门规处置!” 佐佐一郎一听,收了七八分内力,但刀影四散,佐佐一郎猛的一挥,曲默平只觉得前面有千山万水一般的压力和万箭齐发的冲击,瞬间无处可逃,身上好像瞬间走过了无数箭影,待一切过去,陆卓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曲默平的衣袍上尽是千疮百孔,连手上的剑都被拦腰折断,曲默平口吐鲜血,单膝拄在地上。 佐佐一郎不屑道;“这种武林废材,留着何用!” 众弟子看着掌门况且如此,他们更不敢再说话,气焰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季萱儿向佐佐一郎道∶“主人这么做,我们听着就是,其他的我们也不必管。” 佐佐一郎将刀插会刀鞘,抱回手里,道∶“知道了。” 曲默平悲道∶“我居然连墨林的一个使者都打不过,哈哈,可笑…” 陆卓安慰道∶“师兄,这算什么!你已经尽力了,师父的仇,早晚会报!” 然而陆卓不知道,曲默平此时想的并不是报仇,而是自己如此武功,以后凭什么一统武林!靠什么坐拥天下!这才是他心里真正的悲,真正的伤… 季萱儿上前道∶“事实证明,你输了。” 陆卓怒道∶“大丈夫输就输,至少我们光明磊落!要杀就杀我,不要动我师兄!” 曲默平道∶“陆师弟,你…” 季萱儿道∶“感人的兄弟情啊!曲掌门,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说,不知到你能不能叫你的弟子们现行退下?” 曲默平悲笑道∶“我还有选择吗?” 陆卓道∶“师兄,不能听她的,万一她对你不利,如何是好!” 曲默平道∶“师弟,按她说的做!况且她要对我不利,刚刚就动手了。” 陆卓一听是掌门的命令,变下令叫弟子退下去,佐佐一郎道∶“你也一样,退下去!” 陆卓怒道∶“什么!” 佐佐一郎道∶“圣风使者的话说的很明白,她想和曲掌门一个人说话!” 陆卓正要反驳,曲默平道∶“陆师弟,你也退下…” 陆卓这才无奈退下。 见武场众人都走光了,曲默平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季萱儿道∶“和曲掌门你做生意!” 曲默平疑道∶“生意?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做?” 季萱儿道∶“难道你也要学东方钰,为道义牺牲?” 曲默平不答话。 季萱儿道∶“只要你肯归顺墨林,我们不光可以让你继续做剑星门掌门,其他几个大派也将由你统帅,你觉得怎么样?” 曲默平道∶“那么多掌门,怎么就选上我了?” 季萱儿道∶“因为相比之下,你比他们圆滑多了…” 季萱儿道∶“我这里有一颗主人炼制的丹药,可让你增长三年的内力,请你服下,以示忠诚!” 曲默平颤颤的拿着,心道∶“这颗丹药绝不仅仅是增长功力那么简单…易书宜,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我暂时臣服你,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你给我记住了!”曲默平几乎是在怒火中咽下去的。 季萱儿笑道∶“曲掌门果然爽快,我这就回去禀告主人,曲掌门,正道那几派,就麻烦你费心了…” 夕阳西下,空空的武场,只有披头散发的曲默平,始终是他一个人… 第二十章 忍辱负重 已经过去一天了。 当季萱儿走后,陆卓等人随后赶回了武场,只剩下曲默平。 陆卓问了他究竟怎么处理的,曲默平什么都没有说。 陆卓心想经过一番大战,曲默平也需要休息,就没有继续追问。 就这样,过了陆卓最为不安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陆卓就跑去了大堂,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然,他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曲默平想平时一样,坐在大堂的中央,饮者弟子奉上的早茶。 陆卓进门,先行礼道∶“掌门师兄。” 曲默平将茶碗放在桌上,道∶“是师弟呀,快,快坐。” 陆卓坐下后,顿了顿,问道∶“师兄,墨林的人难不成就这样便宜的放过了我们?” 曲默平停了一下,道∶“当然不是…” 陆卓道∶“我昨天就想问师兄,但看到师兄苦战了许久,也要休息,所以没有追问,今天师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曲默平踌躇了一会儿,陆卓道∶“师弟知道师兄绝对不会和墨林妥协的,一定用了其它的办法,师兄就别卖官司了。” 曲默平顿了一下,缓缓道∶“师弟,我…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无奈之下,选择了归顺。” “啪!” 陆卓立时怒火难平,一把将茶碗掀翻在地,怒斥道∶“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如今师父大仇未报,你却放着仇人逍遥,还甘愿做仇人手下走狗,你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分别!” 陆卓含泪续道∶“师弟我就是战死,也不会向墨林低头!绝不!” 曲默平眼珠一转,立即掩面含泪痛泣,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师弟呀!你可知道吗?我下这个决定心如刀绞啊!难道我不想为师父报仇吗!想,我比谁都想!” 陆卓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为了留下一条性命?师兄,我陆卓看错你了!” 曲默平大声道∶“难道我是那种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小人吗?我这么做,才是真正的为师父报仇,才能让师父沉冤昭雪,含笑九泉!” 陆卓不屑道∶“这样牵强的理由,亏你想的出来,我以你为耻!” 曲默平回身提起剑,怒道∶“好!那就按师弟说的,我现在就和你杀入墨林,拼个鱼死网破,等你我二人死后,剑星门就完全是墨林的棋子,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为师父报仇,谁为你我报仇!” 陆卓寻思一下,曲默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认贼作父,怎么也说不过去,正要辩驳,谁想曲默平强了先机,道∶“师弟啊,师兄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我都是为了师父,为了剑星门啊!你想想看,我们现在不降,必会战死,大丈夫终有一死,死有何惧!可你我死后,剑星门也就完了,到时怎么和师妹交代?” 曲默平故意说起东方雪,为的就是触动陆卓最后的防线,陆卓渐渐心软,曲默平趁机继续道∶“我现在归降,只是假意归降,目的是寻找机会,为师父报仇,为武林除害!” 陆卓道∶“可这样的话,必会陷师兄于不义呀!” 曲默平见陆卓已经相信十之*,道∶“怕什么?我这场戏演给易书宜看,不光要像,而且要真,这件事,只许你我二人知道,其他人都不可以说!只有这样,易书宜才会把我当成心腹,我才有机会杀他!” 陆卓道∶“那师姐呢?也不告诉她吗?” 曲默平道∶“我要是告诉了她,易书宜见师妹对于我投敌没有反应,一定会怀疑我!所以不要告诉他,我情愿让他误会我!” 陆卓见状,慌忙痛声要跪下,给曲默平道歉,曲默平连忙将他扶起,道∶“师弟,你我情同手足,从小一起长大,不必这样啊!” 陆卓羞愧道∶“是师弟错怪师兄,不对,是掌门师兄!” 曲默平道∶“只要能为师父报仇,为武林除害,受点苦,值得!韩信尚且能忍受胯下之辱,我这算的了什么?” 陆卓道∶“今后但凡师兄有命,师弟无所不从!” 曲默平握着陆卓的手,道∶“你我兄弟齐心,一定可以铲除墨林,还武林一个太平!” 陆卓大为感动,曲默平心道∶“易书宜,我要想杀你,就要接近你!等我练成乌星剑法之后,我倒要看看,谁才是天下霸主,谁才能掌控武林!你早晚是我的阶下囚,我们走着瞧!” 季萱儿回差佐佐一郎现行一步,自己稍后就到。季萱儿才到墨林附近竹林,心道∶“此时此刻,想必佐佐一郎已经在向主人报告了,了结了一件事。” 正要向前走,身后突然先出了一个身影,季萱儿竟然没有反应道,等季萱儿转身发现的时候,那人说∶“我若是你的对手,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季萱儿慌张道∶“多谢大护法教诲!” 来人正是庞子林。 庞子林道∶“大哥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季萱儿回复道∶“一切很顺利,剑星门掌门曲默平已经归顺我们,就等主人最后决断!” 庞子林道∶“曲默平?” 季萱儿道∶“不错,是曲默平,大护法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吗?” 庞子林暗道∶“曲默平在我深陷牢狱的时候,就像趁机杀我,阴险小人,心胸狭隘,但若是好好利用的话,对大哥也有好处。真是用之可虑,杀之可惜!” 季萱儿重复道∶“大护法,您刚刚说,曲默平怎么了…?” 庞子林道∶“随口问问,也没什么。我相信大哥自由决断。萱儿你和佐佐一郎这几日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相信你们立下大功,大哥会犒赏你们的。” 季萱儿道∶“属下不敢当,效忠主人是属下分内之事,这是应该的。” 庞子林道∶“好,你下去吧。” 季萱儿拱手道∶“萱儿现行告退!” 庞子林道∶“剑星门已经收归,看来,这武林,要有一番大变化了…大哥又会怎么做呢?他就是一块冰,猜不透…” 第二十一章 闯荡江湖 冷夜翎今天起的特别早。 他起得早,但不是自己在房间坐着。而是又去了自在崖。崖前云雾重重,就像自己的心一样,看不透,不知道方向。 尹之尤像往常一样,远远的看着他眼前的主子,并没有打算扰了他的兴致,但尹之尤知道,冷夜翎这几天有心事,他在等冷夜翎,什么时候愿意说出来。毕竟,在尹之尤心里,少主人就是他存在的一切。 冷夜翎轻叹了一口气,望向崖底,然后转身打算回去,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站在岩壁上的尹之尤,口中不禁道∶“师父?” 尹之尤这才走向他去,道∶“我看少主兴致甚佳,不忍心打扰,所以就站在这里。” 冷夜翎道∶“师父说的是哪里话?是徒儿不好。师父也起的这么早?” 尹之尤道∶“是啊,有一句话,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冷夜翎对尹之尤素来尊敬,道∶“师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尹之尤道∶“我照顾少主多年,少主的一言一行,我也能猜到一二。这几天我感觉少主总是心事忧忧的,不知道少主是在为什么烦恼?” 冷夜翎笑了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些事…” 尹之尤道∶“哦?” 冷夜翎道∶“师父一直志在中原,而且他的力量也在中原。可是这些年,我们隐姓埋名,偏安一方,中原的情况,我们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如指掌了,所以我担心…” 尹之尤道∶“不瞒少主,其实我也为此担心许久,但还没有良策,想不到少主早有打算,少主既然说了,想必已经有打算了,少主打算怎么办?” 冷夜翎道∶“这件事,动静太大了,焚欲宫会不稳。而且有些人也会趁火打劫。动静太小了,有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我打算自己去中原,闯荡一番。” 尹之尤道∶“可少主须知,中原不比这边,况且,万一他的人认出你,你该怎么办?” 冷夜翎道∶“时过境迁,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印象应该还停留在我儿时的容貌吧?现在,他们都不认识我。” 尹之尤沉思了一会,道∶“少主是否一定要去?” 冷夜翎道∶“是,因为我觉得,这虽然危险,但也有机会。” 尹之尤微微一笑,道∶“好!那少主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冷夜翎喜道∶“师父不阻止我吗?” 尹之尤笑道∶“少主胸怀大志,我早就知道。磨练,对少主来说,是一种成长,而且我相信,以少主的才智,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冷夜翎施礼道∶“多谢师父!” 尹之尤连忙将冷夜翎扶起,道∶“少主行此大礼,我怎么敢当?尹之尤为了少主大业,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冷夜翎道∶“多谢师父…” 尹之尤道∶“少主何时动身?” 冷夜翎道∶“明天一早。” 尹之尤道∶“那既然如此,为保万无一失,我会派一队精英人马,暗中保护你,以防万一,请少主不要推辞…” 冷夜翎知道尹之尤为自己担心,道∶“既然是师父的一片苦心,我答应了。” 次日清晨,冷夜翎收拾好行装,从焚欲宫下山。山路虽险,但冷夜翎走了无数次,这里他再熟悉不过。所以即便山路,在他眼里,也是如履平地。 山下,尹之尤站在山底,牵着一匹骏马,和乌九黎一起等着冷夜翎。 “圣王,少主走了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乌九黎问道。 “我们的少主,已经是一个勇士了,他所欠缺的就是历练。以后还有硬仗要打,我没有理由阻止他。”尹之尤道。 “属下只是担心少主,毕竟中原不比这里…”乌九黎叹道。 “这一点我也想过,我已经派了一队精英人马保护少主,另外,我们少主的武功,江湖上没几个对手,我们就静观其变。” “嗯,一切听圣王吩咐。”乌九黎道, 冷夜翎下山,看见在山下等候已久的尹之尤,不禁跑了过去,道∶“师父特地来相送,徒儿…” 尹之尤道∶“少主远行,我怎么能不来呢?这一路艰难险阻,还望少主自己多加保重才是…” 冷夜翎道∶“师父放心。乌九黎!” “属下在!”乌九黎道。 “我走后你要好好辅佐师父…” “属下知道,请少主放心…” 冷夜翎骑上快马,回头看了尹之尤,之后,策马离去,心道∶“师父,等我回来!” 第二十二章 白衣圣女 扬州城内,一直热闹非常。 城门两侧,来往客商不断,一片繁华之色。 冷夜翎赶路已经有半月有余了,他快马到市镇后,变租下小船,沿江直下扬州。而这里,居内可以联络各地,向外可以沟通海外,可以说是一条命脉中转站。重要之至不过如此! 城中士兵云集,国家重镇,自然马虎不得。唯恐有一点闪失。而这些兵,多半是卫安府的人。 只要是江湖里的人,没有不知道卫安府三个字。朝廷之所以是朝廷,并与江湖隔离,靠的就是卫安府。卫安府精兵不下百万,个个都是好手。而且卫安府的最高标志将星楼更是高手云集,人才济济,有很多江湖人士,投身朝廷,就是经过卫安府和将星楼层层选拔出来的,如今已经有数十年,其实力,就算集合天下之力,恐怕也无济于事。故江湖有“宁涉蜀道险,不踏卫安城”之说。 扬州是朝廷重镇,虽然来往有江湖中人,但隶属于朝廷的势力范围,所以,没有武林人士赶在这里兴风作浪。即便是仇家相遇,谁也不敢在扬州城内动手,因为一旦被卫安府的人抓到,谁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城内市集云集,来往客船皆做停留补给。而且扬州自古文化就极其繁荣,烟花之所,比比皆是,更有达官显贵,富家公子,来此**作乐,盛况可想而知。 冷夜翎才到扬州城门前,就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扬州城的守卫比平时多了数倍,更有将军一类的人物也在其中,来往城中的人更是严格检查一番,看这样子,城中八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冷夜翎装作一般江湖人士,守城的士兵对他几番盘问之后,就让他进城了。城内的情况也不是很轻松,手持盾牌,长刀长枪的士兵比比皆是,在城里三五一对,开始巡逻,凡是觉得行迹可疑的人,都会上前盘问一番。 冷夜翎对这种军机之事,也未完全放在心上。他见城里如此戒备,便琢磨着接下来的事情。他先是四处巡视一番,找到一家算是不错的酒楼,他才踏入门口,掌柜就来招待了。冷夜翎随他去了楼上,点了一盘卤肉,一壶酒,两道炒菜。这掌柜的上菜也快,不一会功夫,菜也就做好了。冷夜翎便喝着酒,吃着菜,静坐在楼上。 他的身后是几个儒士打扮的人,冷夜翎心知,遇到了对的人。为什么?冷夜翎知道,这些儒生,读了几本自以为不错的圣贤书,却只是纸上谈兵,毫无建树,功名利禄和他们根本扯不上关系,所以他们就会三五成群,指指点点的说说当今天下世事。而他们所说的天下,只是发生在周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眼里,也只能容得下这样大的“天下” 只听那几个儒生议论着,其中一个率先问道∶“哎?你们说这是怎么了,平时我们风花雪夜,吟诗作乐,也没见过这么大官兵啊?这几天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哟?鲁公子,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听说?” 那被称为鲁公子的人,道∶“大事情,这…出了什么大事情了?你们几个知道吗?” 旁边的几儒士摇头,鲁公子道∶“张公子,你就说说吧。我们几个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姓张的公子道∶“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朝廷的国宝库,遭刺客了!还差点行刺了皇上!皇帝天威大怒,非要抓到此人不可,朝廷带人一路追击,才知道,这人最有可能逃到了扬州境内,这才派人严查,尤其是过往船只,更不可以放过!” 鲁公子道∶“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啊?难怪戒备如此森严啊!张公子听没听说那刺客是什么人?” 张公子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不过一日抓不到此人,这日子就平静不了啊…” 鲁公子叹道∶“当今皇帝名不正言不顺…”他才说一半,张公子立即打断他,道∶“鲁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当心让人听到,会杀头的!”鲁公子陪笑道∶“张兄说的有理,适才是在下失言了。我自罚三杯。”几人说完,就开始吃着酒菜,而冷夜翎也从他们的谈话中略知一二。 冷夜翎吃过酒菜之后,变离开了酒馆,向城内其他地方寻去。 城中虽然戒备紧张,可到现在,仍没有太大的动静。冷夜翎这寻思着,要去扬州何处,突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冷夜翎正要回身,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迅速的掏了一下,冷夜翎原以为是遭到盗贼了,可一模胸口,胸口处多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冷夜翎正要看看眼前是什么情况,只见一道白影从眼前飘过。随即一群士兵和一个手持大锤的将军打扮的人,就冲了上去。士兵口中喊道∶“站住,抓刺客!抓刺客!” 冷夜翎心道∶“看来这刺客就是这个人?她在我怀里放的是什么?为什么放在我怀里?”正要追过去,心里一想又道∶“她既然放在我这里,如果他觉得重要,势必会回来找我,我且走我的,等她来拿。” 众士兵还在追着,白衣刺客还在施展轻功,那将军见状,也轻功追了上去,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白衣女见跑不了多远了,就在岸边小树林处落脚,那将军奸笑道∶“我看你往哪里跑!” 众士兵也接踵而至,白衣女用带着异域的口音说着中原话,道∶“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不要逼我出手!” 眼前这女子虽然蒙着半面脸,但透过那纱帐,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她的红润的俏脸,当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绝对称得上是世间罕见的美女。 那将军笑道∶“在下冯进,奉我家将军之命,来逮捕你!识相的话,早些交出来你拿走的东西,和我回去复命,我还可以替你说说请!否则,并让你死于非命!” 白衣女笑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还敢说如此大话!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冯进大喝一声,立时那数名士兵手持长刀,一齐向白衣女攻去,白衣女不慌不忙,将双手插于背后腰间,左右一拉,竟拿出了两柄短剑,短剑约有半臂之长,虽极其短小,却银芒闪耀,比起长剑看起来更加锋利! 前头士兵到了白衣女面前,挥起大刀直砍,哪里知道白衣女的厉害,白衣女左右一看,纵身一跃到两名刀客身后,还未等二人回身,白衣女一左一右,了结了两个刀客。其他刀客见白衣女如此厉害,有些不敢向前了,冯进骂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几名刀客一齐涌上,白衣女立时气劲四起,化作一道白影,顷刻间几名刀客只觉得身上有些疼痛,但细看之时,只见身上要害之处,均有几道剑伤!只见血一点点流出,随即喷涌而出,几名刀客随之毙命。冯进大惊,白衣女道∶“他们之所以死,都是因为你,你要报答他们,对他们负责,所以,你必须死!” 冯进拿起大锤,大喝一声,纵身一跃,向白衣女头部猛击,白衣女退后一步,纵身后跃,躲开了对方的一击,随即冯进连击数锤,白衣女的剑凌厉万分,巧妙的挡开了对方攻势,当冯进杀气再起的时候,举起锤子朝白衣女奔去,白衣女平地空转,短剑剑柄立时弹出一条锁链,剑身随即飞出,正中冯进胸口,冯进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然而为时已晚。 白衣女正要收回短剑,只听半空中传来声响,道∶“妖女休得猖狂!看我取你性命!” 第二十三章 倾世伊人 白衣女将剑收回,道∶“谁!”声音很犀利。 只见半空之中跃出一个青衣人影,这人背对着白衣女,隔了片刻转过身来,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物。 白衣女道∶“你是武林之人?” 青衣道士道∶“那是以前,现在我是朝廷之人。” 白衣女道∶“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不想杀你。” 青衣道士摸了摸自己的短须,道∶“杀我?呵呵,你以为你有本事杀我吗?” 白衣女道∶“废话少说,你走还是不走?” 青衣道士笑道∶“贫道要走,但要带着你的头颅和你带走的东西一起走!” 话才说完,只见那青衣道士手持拂尘而来,拂尘瞬间直挺。有如一把利剑,向白衣女的脖颈斜插过去,白衣女随机向后俯身,虽躲过了对方的一击,然而青衣道士却未把守,长袖一甩,趁机攻打白衣女下盘,白衣女凌空一番,双剑左右齐攻,青衣道士被迫后退几步,白衣女剑势再起,只见白衣女腾于半空之中,四方剑势一起,顿时百万点锋芒倾泄而下,所到之处,草木竹石皆灰飞烟灭。青衣道士立时飞身而起,拂尘化作千万银针,直接向白衣女攻去。 白衣女双剑再合,就在剑与拂尘交汇的那一刻,青衣道士大惊,白衣女此时有如一条入云之龙,将拂尘一一砍碎,直接攻向青衣道士命门,青衣道士道∶“小姑娘还有点本事?啊?哈哈哈!” 白衣女不屑道∶“死到临头,你还说废话!”眼见双剑已经拂尘击的粉碎,直接逼到青衣道士的要害,青衣道士微微一笑,一转身,从身后把那把身后的剑拨出,白衣女没想到青衣道士出剑如此之快,在自己剑逼近对方的那一刻,几乎同时,青衣道士的剑已然冲了过来,白衣女向后一退,自己的攻势此时竟化为了守势!眼见青衣道士一剑来袭,白衣女双剑一挡,谁料青衣道士此时竟然腾出了另一只手,内力大起,笑道∶“你中计了,哈哈!” 白衣女此时哪里挡得住,青衣道士猛的一掌,直接打向了白衣女的肩膀,白衣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那似透非透的面纱,双剑随即落地,人也从半空坠了下去,青衣道士笑道∶“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白衣女顾不得嘴角的血迹,笑道∶“东西?那我就如你所愿!”说罢,将手伸到怀里,青衣道士正要向前去取,岂料白衣女面色一变,青衣道士似乎看出了异样,连忙后退回挡,生怕对方使出什么暗器,白衣女将手从怀里拿出,用力一扬,瞬间金光四射,白烟浓浓,青衣道士根本看不清方向,等白烟散去,白衣女早已经不知道了去向,这时,紧接着的大部队也已经赶了上来,见青衣道士,连忙请安道∶“参见安大人!”青衣道士愤愤道∶“我看你能走多远,你早晚会死在我安道飞的剑下!”随机向身后士兵道∶“传我命令,全城搜捕逃犯!她已经被我打成了重伤,跑不了多远!抓到逃犯的人,我记他头功!” 冷夜翎在经过一番莫名其妙的经历后,独自向城郊岸边走去,因为只有从那里,才有船只,这样也可以快些离开扬州这个是非之地。而他口怀里被人塞进去的东西,他始终没有打开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更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偏偏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塞给自己。冷夜翎本以为对方摆脱追兵之后会过来取,可到了现在,仍不见有谁过来。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被抓住了,没办法来。如果是这样,自己要不要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二是这个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会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那人才塞给自己,想摆脱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呢?冷夜翎在心里独自端详着。 前面是扬州一排古巷,来往的多半的文人墨客,巷子很深,也很偏僻,冷夜翎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只觉得脖间有一股凉意,冷夜翎侧目看了一眼,竟是一个奇怪的暗器,而出手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白衣女子,她将冷夜翎拖入深巷,道∶“把东西给我…”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只是十分虚弱,似乎支持不了了一般。但冷夜翎回头时,看得到他眼神的坚定。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见冷夜翎稍有动作,那白衣女子强调着说。 冷夜翎见她身受重伤,本想出手帮她疗伤,可又怕对方起疑心误会,便将双手高高举起,道∶“姑娘且慢动手,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你的那样东西还在我怀里,请姑娘收回去吧。” 那女子一只手仍把暗器架在冷夜翎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去掏他的怀里,冷夜翎这辈子第一次和女孩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心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只觉得胸口处一支玉手在芊芊作怪,因之受伤,更显小柔弱。直到那女子将东西小心的拿出来,抱在怀里,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 冷夜翎透过隐隐约约的面纱,看着眼前的白衣女,血色下,她更显神韵,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冷夜翎仿佛这一刻有了一个答案。 那女子回过神来,道∶“你有没有拆开过?” 冷夜翎答道∶“姑娘既然临危把东西交到我这个陌生人手里,可见姑娘对我的信任。我也不能失信于人,所以,我没有打开过…” 那女子道∶“中原人礼数真多。不过,我相信你。” 冷夜翎道∶“姑娘相信我?” 那女子道∶“我只是相信,你没有说谎,这包裹打结的方式,只有我们高丽人才会,我看绳结丝毫无损,就知道,你没有骗我。” 冷夜翎道∶“那如果我刚刚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那女子道∶“那你就是势力小人,我会杀了你!” 冷夜翎微微一笑,看着她手上的暗器,道∶“姑娘既然知道我不是什么奸险之徒,可不可以…” 那女子咳了一声,像是重伤有些发作了,将暗器拿下,道∶“多谢你了,这样东西对我,和我的百姓们,很重要…”说罢,正要走,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冷夜翎见状,向前道∶“姑娘,你现在身受重伤,而且城里面到处都是士兵,你出去一定没命。” 那女子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连累你。” 冷夜翎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拿的是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它对你很重要。既然如此,你更不能那样,否则,你凭什么保护它呢?” “你说的对,可我现在…”那女子道。 “如果姑娘信得过在下,我帮你!”冷夜翎道。 “你为什么帮我?我们素不相识,不是吗?”那女子道。 “我帮你,也是帮自己。再说,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信我,就是一种缘…”冷夜翎道。 那女子不答话,道∶“你打算怎么帮?” 冷夜翎道∶“我想请姑娘摘下面纱…” 那女子讶异了一下,道∶“什么?” 第二十四章 烽火扬州路(上) “面纱?”白衣女疑惑的片刻,道∶“你想怎么样?” 冷夜翎解释道∶“姑娘,你先听我说完。现在外面里里外外都是皇家的侍卫,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再说,很多兵士现在都认得姑娘的打扮,尤其这个沾了你的血的面纱,出去必然是自投罗网,所以我才冒昧的请姑娘把面纱取下来,我们这才有脱身的办法。”冷夜翎见白衣女还有些犹豫,补充道∶“当然,这一切都由姑娘决定。” 白衣女偷偷向外一望,情况和冷夜翎说的不仅差不多,而且只怕比他说的还要凶险万分。想必刚刚自己与他们一场大战之后,他们得到风声,有加派了人马,白衣女握拳道∶“都是那个臭道士!” “臭道士?”冷夜翎疑惑着自言自语道。 “这个与你无关,好,我答应你,但你记住,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只是和你合作,你有你的目的,我不得而知。总之,你我各取所需。事成之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 “圣婆,对不起了,今天情况紧急,我不能听你的话了,万不得已,才摘下面纱,回去我甘愿领罪…”白衣女在心中默默说着,一面将面纱轻轻取下。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纤柔百态的唯美,冷夜翎看在眼里,不由得驻足欣赏。 只见白衣女褪去面纱,渐渐露出了她那线条优美的项颈,宛若一缕月光值此倾泻人间,十指芊芊,全不像一个江湖女子,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待面纱取下之后,只见白衣女的一双朱唇因伤痛而变得有几分暗淡,却又有一种让人见之生怜的不舍,宛若人间仙子。冷夜翎看的出神,那女子见了,道∶“你在看什么?” 冷夜翎慌忙解释道∶“我再看姑娘的面色,不知道你伤的重不重。” 那女子也没有继续追问,捂着胸口,似乎伤的不清,道∶“我还死不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冷夜翎道∶“姑娘,我们现在要想办法离开扬州。”那白衣女嘴角又渗出了一点血,冷夜翎向前道∶“姑娘你没事吧?” 白衣女自知自己身受重伤,加上情况危机,不知道能不能脱险,而冷夜翎又是一句接一句的姑娘,她不由得有些心烦,道∶“姑娘叫个没完,你们中原的男人怎么都这么麻烦?” 冷夜翎笑道∶“是我失礼了。在下冷夜翎,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白衣女道∶“你叫我拾简就可以了。” “拾简?”冷夜翎喃喃道。 “我先前不是说过吗?我是高丽人,有些称谓名字只能音译过来,如果你不习惯,就算了。”拾简道。 “不会,那以后我就不叫姑娘了,叫拾简。”冷夜翎道。 “随你。接下来呢?”拾简冷冷道。 冷夜翎随机把自己的外衣解了下来,拾简见状,默默的看着,丝毫没有惊慌。 冷夜翎将外衣脱下,笑道∶“你就不怕我是别有居心的**之徒吗?” 拾简道∶“你差得远。” 冷夜翎对眼前这个有一点冰霜的女孩有了一丝兴趣,道∶“既然你已经说了,是合作。我自然要帮你。你现在把我的袍子披在外面。”接着从自己的衣角处扯下来一条布条,道∶“把你原来的头饰卸下来,用这个把头发重新绑好,我们就当一次兄弟!” 拾简心想,女扮男装恐怕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随机按照冷夜翎的打算,片刻之后,刚刚那位貌美的仙子悄然间化作了一个仪表堂堂的俏公子。“怎么样?”拾简问道。冷夜翎没有回答,而是用手轻轻的擦拭她的嘴角,拾简猝不及防,只能后退几步,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忙道∶“我没事,快走吧,迟疑不决,只怕追兵会越来越多!” 二人一路抄小道行进,穿过去一个巷子之后,冷夜翎道∶“前面的兵士是最多的,你记住,现在不是女刺客,是我的兄弟,所以不必躲躲闪闪,我们只要快点去江边渡船,就行了。” 拾简点了点头,果不其然,二人走在路上,像寻常人一样接受盘问,之后,士兵们就不在理会他们,变去其他的地方搜查。拾简在一旁小声道∶“你这办法,还有点用。” 冷夜翎得意道∶“不要你你你的,要叫我大哥,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兄弟!” 拾简正要反驳,心道∶“不行,我现在还要靠这个人。况且…”她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暗道∶“这样东西才是最重要的…”随即小声道∶“是,大哥…” 冷夜翎偷偷的笑了笑。 安道飞此时还在城里巡视,也不见拾简的踪影,恨恨道∶“我就不信,你还能飞了不成!” 这时,一个卫兵跑了过来,道∶“安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请您过去看看!” “哦?”安道飞用手挑了挑自己的八字须,道∶“带我去瞧瞧!” 安道飞随那侍卫走的是小路,而路径正是冷夜翎刚刚离开的那个小巷。 “大人,您看!”那侍卫指着地上。 安道飞冷冷一笑,扶着短须,倒提着剑,眼神一转,原来这地面上的正事拾简留下的白头饰和带血的面纱!道∶“我说你有什么本事!原来和我安道飞玩这一招,有意思!我看你能走多远!”随即下令道∶“传我命令,全城上下,凡是受内伤的人,一律拿下!” 众兵士接令,这才散去,安道飞笑道∶“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别忘了,这里是皇家的势力,这里是扬州!” 行了几步,冷夜翎突然放慢了脚步,拾简问道∶“你怎么了?” 冷夜翎琢磨道∶“我们忘了处理你留下的面纱,百密一疏,但愿不要被他们发现才好…” 拾简道∶“那个地方那么偏僻,他们应该不会找到那里去的。我们暂时应该不用担心。” 冷夜翎道∶“话是没错。我们还是快一点吧,一面夜长梦多,扬州不宜久留。” 拾简点了点头。 第二十五章 烽火扬州路(中) 扬州自古就是名都,水路交通四通八达,因为早就了扬州经济和文化的繁盛。而这两者之中,又以水路最为兴盛,更有海外人士,慕名而来,来往船只,更是数不胜数。 冷夜翎知道,要想带着拾简立刻离开扬州,就必须走水路,一来方便。第二,卫安府的主要力量都在陆路,所以只有走水路,才有机会让拾简离开。 冷夜翎道∶“我们现在就去江边!” 拾简点了点头,道∶“嗯,那就按大哥说的吧。” 冷夜翎笑道∶“你叫我什么?” 拾简道∶“不是你说的吗?叫大哥…” 冷夜翎自然是万分高兴,道∶“好了,快走吧。迟了恐怕会出变故。” 二人才到码头,只见数百亲兵都围在此处,冷夜翎四处看了看,心里暗道∶“看来卫安府的人是要把这里作为搜捕拾简的最后防线…这么多人,硬闯是没办法的,而且会闹大动静,带来更多的兵士,智取还是上策啊…” 拾简道∶“大哥,这么多人,我们闯过去吗?即便我不受伤,也很难” 冷夜翎道∶“绝不能硬闯,你还是扮作我的弟弟,就说你因为自小体弱多病,我带着你四处寻访名医就好,想必他们现在还在找那个白衣女子的你,对我们自然是无暇多问,我们就趁机找离开最快的船只,火速离开扬州,这样就算是逃过一劫了。” 拾简点头,二人这才从角落出大摇大摆的出来,只见前面是几个等待上船的人,正在接受盘问。兵士们虽然检查严格,却也是简单的问两句话,冷夜翎暗笑道∶“看来我们蒙混过去,也不是难事,他们暂时应该没有发现什么,趁现在刚刚好…” 到了冷夜翎二人,冷夜翎一把将拾简揽在怀里,拾简不知所以,只听兵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要去往何处?” 冷夜翎微笑道∶“是这样的,兵大哥。我兄弟自小患有顽疾,我要带他去寻医,听说扬州名医多,就来了这里。谁知道他们也束手无策,我们这才想搭船,去别处。” “寻医?”那兵士疑惑的看了拾简一眼,正要仔细盘问。旁边的一个士兵道∶“兄弟,这人还排着队呢!再说,大人不是交代了,刺客是一个穿白衣的女刺客,怎么可能是这个病怏怏的小兄弟呢?” 那个检查的兵士自己琢磨了一下,道∶“说的也是。过去吧…” 冷夜翎连忙谢过,正当心喜,以为大事已经成功。岂料后边传来一声喝令,道“且慢!” 刚刚检查的士兵见状,立即叫住了二人。只见来的人是一个骑着快马的兵士,他立即下马。向着刚刚检查的兵士道∶“安大人有令,扣留一切受伤的人员,统一听候发落!” 那检查的人道∶“不是抓女刺客吗?难不成情报有误?” 那人道∶“我们安大人发现了那女刺客的面纱,怀疑她已经易容成别人了,但那女刺客已经被我们安大人打伤,所以安大人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冷夜翎一听,知道情况不妙,拾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冷夜翎忙道∶“兵大哥,我兄弟他…” 那士兵一看,道∶“刚刚我已经检查过了,你们走吧。” 冷夜翎正要道谢,那骑马的士兵道∶“不行!这个小兄弟受了伤,不能走!” 冷夜翎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候遇到这等麻烦事情,无奈之下,道∶“大人究竟放不放我们?” 众士兵大惊,刚刚的那位道∶“你…你难道想硬闯不成!我懂了,你就是刺客!” 拾简将头发的束带一解,立时舞发飘扬,道∶“他不是,我才是!” 话音才落,只听后面的有人道∶“安道飞在此,我看你哪里逃!” 拾简记得那人声音,一回头,正是打伤他的道士,安道飞! 安道飞几步轻功,就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几百士兵见状,围坐一团,冷夜翎四处一望,自己和拾简已经被重重包围! 安道飞阴阴一笑,扶了扶须,道∶“我说过,你跑不了多远。”接着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长剑,道∶“不过,我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帮手,又多了一个亡魂,悲哉,悲哉啊!哈哈哈哈哈~” 冷夜翎道∶“你就是那个臭道士?” 安道飞冷冷道∶“一会你见识了本大人的干云剑,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啊?” 拾简道∶“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求你放过他。我们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插手!” 安道飞仰天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好,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放他一马。” 拾简道∶“我凭什么信你?” 安道飞笑道∶“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冷夜翎急道∶“拾简,你在说什么啊!我既然答应带你走,就一定带你走!” 拾简道∶“大哥,我们方才相识,你这番心意,我收下了,但我不想连累你,当我求你,走吧!” 冷夜翎坚定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因为在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一诺千金!” 拾简道∶“大哥,你…” 安道飞在一边放声大笑,道∶“好一个郎情妾意,哈哈!一诺千金,是个大丈夫,看你这句话,我留你一个全尸。至于这个小姑娘…”说着,猥琐的摸了一下八字须,道∶“如若肯好好服侍本大人,我也留你一个全尸,如何?” 拾简怒骂道∶“死道士,下贱!” 安道飞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场面立时陷入一片混乱,安道飞的干云剑,已然出鞘! 第二十六章 烽火扬州路(下) 眼前的敌人数不清是多少,一齐向二人扑了过来!拾简一方面是自己受了重伤,使不上内力。另一方面,他对冷夜翎根本就知之甚少,只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江湖中人,但他的武功究竟如何,拾简也不清楚。况且,即便是高手,今天要面对的却是安道飞,也是一个问题。 数名兵士好手一齐向二人攻去,有如荒野上饥饿的恶狼找到了期盼许久的猎物。冷夜翎不敢马虎,他准备好攻势的同时,也准备了保护身边的拾简,拾简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道∶“如果你要帮我的话,就帮我夺下两柄刀!” 冷夜翎知道拾简的意思,见两名恶汉扑过来,只见冷夜翎左右一闪,各向二人轻击一掌,二人立时吐血而亡,待二人快要倒下之时,冷夜翎向那二人的手掌个斜踢一脚,道∶“拾简,你要的东西!”拾简回头,反手抓住,只见手里握住的正是刚刚死去的两个汉子的弯刀,拾简大惊之余,暗道∶“想不到他的武功这般厉害!” 拾简不敢松懈。得到双刀后,立时也杀入敌人阵营。这刀虽然用起来没有她的双剑那么凌厉,但也可以暂时借用一下。只见寒刀闪过之处,左右两边之人,非死即伤,随处可见飞血直流的场面! 冷夜翎也配合拾简,两人分攻左右杀出。 安道飞此刻眼神变得无比犀利,他一眼就看出了拾简名着在用刀,实际上是把刀当成剑用。若让二人这样杀下去,势必会士气大减,就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脱。安道飞一向自视甚高,哪里允许有人从他的干云剑下逃走,他一面看着二人,一面早已经凝气于干云剑,冷夜翎眼见就要杀出,岂料背后一寒,道∶“想走!你要问过我的干云剑才行!” 这一剑出手之快,几乎让人窒息。冷夜翎猝不及防,来忙翻身闪避。这一闪过后,安道飞干云剑剑芒更胜,又一次朝冷夜翎命门刺去。冷夜翎一面闪避,心里暗道∶“难怪拾简吃亏,这臭道士的武功果然了得!” 安道飞心道∶“这年轻人武功着实不错,若投身朝廷,也是一个好手。可惜今天你遇上我安道飞,看来你没有机会了!” 正当冷夜翎与安道飞苦战之时,拾简大叫道∶“大哥小心!” 冷夜翎向四周一看,四只长枪向自己一齐杀来,而且还是四个不同的方向!长枪高高举起,自己刚刚为躲避安道飞的剑招,腾在半空,现在要是掉下去,必然会被长枪穿身而过,现在的情况是上有安道飞,下有枪兵,拾简心里焦急万分,看到了竟不知如何是好。 安道飞干云剑笔直削落,道∶“小兄弟,你可以瞑目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冷夜翎长袖一抖,顿时从他的袖子里滑出了一个金光四闪的东西,那东西借助阳光,照的众人睁不开眼。安道飞不得不收剑自卫,以防是什么暗器。地上枪兵长枪之举,却无法抬头观看,瞬间四人只觉得脖颈一凉,还未看清什么,都已经纷纷倒地。 等到金光褪去,安道飞大惊,道∶“什么!” 原来,那个东西是一只全金打造的手套,每一个手指上有利刃,是尹之尤送给冷夜翎防身之物,此物刀枪不入,可谓是兵器里的极品。安道飞见冷夜翎的右手上多了这件手套,不由得大惊。 安道飞还不退让,剑芒立刻翻涌而起,冷夜翎单手迎上,竟然用那只带有金色的铁手将干云剑握在手里,安道飞道?“什么!”冷夜翎另一手劲力再起,猛的一掌,直击安道飞的右侧肩膀,安道飞空中斜闪,随即也落下右手,与冷夜翎针锋相对。 兵刃之战已然变成了内力的较量,众兵士纷纷被震得吐血倒地,二人功力均是不二高手,在周围的人,必然非死即伤。 安道飞笑道∶“你武功确实不错。但要和我安道飞比内力,你还差得远!我安道飞可是朝廷第三大高手,怎么会输给你这个小角色!” 冷夜翎道∶“你这种人,为了杀我,不顾数百将士的死活,你才是真正的输家!” 安道飞仰天一笑,道∶“嘴巴还挺硬!你不要忘了一个人,哈哈哈!” 冷夜翎恍然大悟,安道飞之所以要这么多人陪葬,目的是让自己与他的内力相冲,利用这个力量杀死拾简!冷夜翎大叫了拾简的名字,只见拾简嘴角不停的渗出雪来,冷夜翎大急之下,向安道飞道∶“你!” 安道飞哈哈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我们就这样耗下去,我不怕,我担心,你会怕啊,哈哈!” 冷夜翎急中生智,道∶“你一定会先放手!” 安道飞冷冷疑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夜翎再展气劲,让真气倒流,安道飞有所察觉,惊道∶“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冷夜翎暗道∶“这是《不死不灭》的心法第三式,心若冰心。让自己的真气倒流,发出至阴至寒的寒气,冰封对手功力。所以,死的只有你一个!” 安道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寒冷无比,仿佛瞬间置身于冰窟,暗道∶“这是什么武功…”随机连忙收起内力,冷夜翎借安道飞的收劲,轻功一展,抓住拾简的手臂,飞身跃上刚刚报信人的快马,扬长而去,安道飞镇了镇神,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满是冰霜。安道飞闭目一震,立时回复常态,蔑笑道∶“雕虫小技,我一定杀了你!”连忙下令,追杀二人,只要尸体就可以! 第二十七章 破庙之夜 快马一路狂奔,拾简的面色越来越虚弱,几乎是瘫倒的靠在了冷夜翎身上。 冷夜翎一面骑着快马,一面向身后的拾简喊道∶“喂,你撑着点啊!别忘了,你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拾简说着话,但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冷夜翎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拾简道∶“我说…去前面的树林,我…要去取一样…一样东西…” 冷夜翎道∶“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拾简道∶“是圣婆送给我的…” 现在情况这么危急,而拾简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去找那样东西,可见那样东西对她有多么重要。冷夜翎道∶“拾简,你抓紧我,我带你去!” 冷夜翎一路沿着拾简所说的路线,直奔城郊树林,待到树林的时候,拾简叫冷夜翎停下马,笑道∶“就是这里,我就是在这里遇到臭道士的…” 冷夜翎道∶“那你要找什么…” 拾简虚弱的指了指地面,只见地面上是她的两柄短剑,冷夜翎道∶“这是你的兵刃吗?” 拾简点来点头,冷夜翎随即下马,将两柄短剑收好,放入怀里,然后飞身上马,道∶“拾简,我们快点走,我想我们能想到的地方,安道飞不会想不到…” 拾简虚弱的点来点头,靠在冷夜翎的肩上,好像已经睡了。 冷夜翎骑着快马,一路向远离城郊的河岸变奔去,现在如果快马走的话,明天一早应该可以到达一个县城。可那样,一则还是在扬州境内,二来拾简的伤势,恐怕坚持不了那么久。该怎么办呢?冷夜翎在心里琢磨着。 马蹄声不断,远处,冷夜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古刹,冷夜翎心想∶“这里荒郊野岭的,想必他们不会追过来,今晚就在这里安顿吧,而且这里离江边也比较近,想乘船也比较方便…” 冷夜翎当机立断,快马到了破庙前,自己先下了马,然后轻声的叫起拾简,道∶“拾简,我们到了,下马吧。” 拾简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道∶“大哥,这是哪里啊?” 冷夜翎道∶“这是扬州郊外,想必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追来,今天我们在这里安顿一晚,明早离开扬州。” 拾简看了一下冷夜翎,眼神里犹豫了片刻,她知道,以冷夜翎的武功,要走绝对不是难事,即便安道飞在,也抓不住他。可是他现在却因为自己,寸步难行,是自己的伤势连累了他,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一阵愧疚。道∶“大哥…对不起…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你快走,现在一定来得及…” 冷夜翎道∶“说什么傻话呢?合作不是你说停止就可以停止的,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要责任护送到底,总之,现在一切听我的,我说停止,才能停止。” 拾简喊着泪,触动道∶“大哥…我…” 冷夜翎笑道∶“喂,女侠可是不会哭的。快下马吧,我扶你…” 拾简在冷夜翎的搀扶下下了马,冷夜翎道∶“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没做…” 拾简疑惑道∶“什么?” 只见冷夜翎从怀里拿出了拾简的一把短剑,向马的臀部狠力的一扎,马立时惊狂起来,飞奔而去,一转眼就没有了踪迹。冷夜翎道∶“如果有人看到破庙旁边有一匹马,一定会起疑心,知道我们在附近。这样多好,马儿自由了,我们也安全了…”拾简欣慰的笑了笑。 冷夜翎扶着拾简进了破庙,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先让拾简坐下。 眼前的这座破庙,早已经没有了香火。硕大的佛像上布满了灰尘,佛像上的金漆,隐隐约约还能找到一点点的踪迹,蜘蛛网缠绕的四处都是,几根大的圆木,也已经有些破烂不堪,上面布满了蝼蚁虫食过后的印记。地面上散落着灰尘和倒下的果盘,以及几堆干枯的稻草。 冷夜翎顾不上这些,连忙去看拾简的伤势。拾简强硬道∶“大哥,你放心,我没事…” 冷夜翎关切道∶“怎么可能没事,先中了安道飞的一击重掌,那个道士功力深厚,我比你清楚。接着我与他斗法,你有受了我和他内力交融的伤害,若不马上医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拾简心里比他清楚自己的伤势,暗暗道∶“我若让大哥医治,势必会损耗大哥的内力,那样的话,万一安道飞找到我们。我就会拖累大哥的,不行,我不能连累他…” 拾简道∶“我没事,大哥,不如…”突然,她无法动弹了。拾简道∶“大哥…你为什么点我穴道,快…解开…” 冷夜翎道∶“我不这样,你不可能乖乖让我给你疗伤,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还是要这么做…” 拾简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傻…追兵到了,你怎么办?” 冷夜翎笑笑,道;“用你的话说,就是‘那是我的事’。” 冷夜翎正要伸手去解开拾简的衣服,因为她的伤在左肩,又受了内伤,一定在胸口,可到了半途,他又停了下来,暗道∶“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这样做,有些不妥,可又不能不救,怎么办?”拾简知道他的为难,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江湖儿女,这些本就可以随机应变,可拾简真的不希望他为自己消耗内力,冷夜翎微微一笑,道∶“有了!”随机将自己的头巾取下,遮住双眼,等到系好之后,道∶“拾简,我只能这样了,稍后肯多有失礼,为了救你,还请你见谅。” 拾简轻声落泪,道∶“大哥…” 冷夜翎的手,一点一点的向拾简的肩膀靠近,等到碰到肩膀后,拾简和冷夜翎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冷夜翎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受的到拾简气息的变化,他先去掉了拾简披着的外衣,就是自己的那件长袍,拾简的白衣又一次的重现人间。此时的她更显柔美,冷夜翎将她的肩膀的一处露出,手与她柔嫩肌肤碰触的一瞬间,冷夜翎只觉得一股电流冲入体内,隔了好一会,冷夜翎才开始第二步。 冷夜翎将手指停留在拾简半露的肩膀上,感受着她内力气流的走向,暗道∶“这道士果然有几分本事,若在脱下去,拾简只怕…” 冷夜翎道∶“得罪了…” 随即将拾简的身子转过去,让她背对自己,然后,用手脱去了拾简的上半身衣服,此时的拾简,已经是一个半裸着的美人,她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即便是江湖儿女,即便不是中原人可她毕竟还是女儿家,她只能闭紧了自己的眼睛。 冷夜翎双手同时运劲,暗运《不死不灭》心法,心道∶“乾坤浩荡,我自汪洋。大日红光,我自苍苍。缘出一脉,逆转洪荒。心行万里,血起回长…”拾简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在自己的体内四处游走,她甚至能感觉到真气与自己体内安道飞的真气相互抵抗的感觉,冷夜翎暗道∶“安道飞的的内力着实刚猛,若是以阴柔的内调和,的确可以帮助拾简渡过危机,可女性属阴,只怕阴气过重,反而适得其反。现在唯有靠《不死不灭》的强硬内力,加上我运功舒缓调和,以强制强,才是上策…” 冷夜翎的头上不由得滴下了冷汗,拾简的面色逐渐恢复血色,冷夜翎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内力逼出,拾简只觉得全身立时轻便了很多,而身后的内力,却有些弱了,冷夜翎见大势已成,这才收了功,给拾简披上了衣服,去掉了自己的眼罩,并解了拾简的穴道。 拾简连忙回身,只见眼前是一个披发的英俊少年,只是面容多了些憔悴,拾简抱着冷夜翎含泪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样?”冷夜翎微笑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疲惫,恢复一晚就好了。你应该没事了,但短期内不可以运功,知道吗?”拾简点头,冷夜翎心道∶“《幸好师傅传我《不死不灭》心法,这武功是天下奇功,若是没有这武功,恐怕根本救不了拾简,我的内力也不可能恢复。安道飞,真是个棘手的对手…” “给我搜!”门外传来了一声将令。 拾简认得那声音,道∶“大哥,是安道飞!” 第二十八章 扬州脱困 “大哥,是安道飞追过来了,怎么办?”拾简道。 冷夜翎暗暗道∶“想不到安道飞来的这么快,现在要是力拼的话,对我们不利。拾简的伤势如果动了真气,就会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安道飞眼见就要进来了,冷夜翎抓住拾简的手,道∶“我们先躲到佛像后面…” 拾简道∶“安道飞不会搜查吗?” 冷夜翎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试一试了…” 拾简点来点头,跟了过去。 门口突然掀起了一阵阴风。 安道飞率先踏了进来,有如死神一般的面孔,还带着他那阴森诡异般的笑容。 后面跟来了七八个亲兵,想必定是好手中的好手。众亲兵四处找了一番,拾简二人在后面小心的探了探头,不禁一身冷汗。 “大人,没有发现…”一个亲兵回复道。 “大人,这边也没有…”另一个士兵道。 安道飞把眼睛瞬间顶盯住了眼前的这尊佛像,冷夜翎和拾简连忙躲到后面,不敢在偷偷窥视,拾简看看冷夜翎,眼里闪动着,仿佛在说∶“大哥,安道飞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冷夜翎回了一记眼神,仿佛在说∶“应该不会…”同时,已经把金鹰铁手戴在了手上,以便随时出击。安道飞一步一步的走向佛像,拾简的心也随着他的步伐碰碰的跳着,他越来越进,冷夜翎听着他的脚步声,道∶“你再踏一步,我就杀出去…” 安道飞又迈出了一步,冷夜翎正要杀出了。安道飞的脚却没有落地,而是退了回去,转身道∶“回去吧。” 亲兵道∶“大人,我们彻底搜查说不定会有发现…” 安道飞摸着自己颔下的一缕小胡子,冷冷一笑,道∶“这方圆几十里,只有这座破庙。他二人正在遭受我们的追捕,怎么会到这么显眼的地方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者,我们看了门口的马蹄印,在这里短暂停留之后,马蹄印去了西北方向,很明显,她们之所以停留在这里,是疑兵之策,目的就是想要我们耽误时间,他们好趁机逃走,所以,我们要赶紧追!” 亲兵赞道∶“大人高见!” 安道飞随即道∶“走!”众人随之离开。 拾简正要出去,冷夜翎拉住了她。拾简正觉得奇怪,谁知道安道飞有进来了,四处看了一眼,这才放心离开。 冷夜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次总算是没事了…” 拾简好奇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臭道士还会回来?” 冷夜翎笑道∶“一个简单的破庙和几个马蹄印,他就能想那么多,这安道飞还真是多疑,所以我猜他会回来。” 拾简道∶“还好有大哥在。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冷夜翎道∶“至少短期内应该不会了,不过这里也不是什么好的栖身之所,天也快亮了,我们歇息之后,就走吧。” 拾简道∶“大哥的身体没问题吗?” 冷夜翎笑笑,道∶“我有神功护体,没事的。”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冷夜翎就带着拾简离开了破庙,拾简收拾了一下,将两柄短剑藏在了腰间,而那个东西,一直放在自己的怀里。拾简道∶“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离开扬州吗?” 冷夜翎道∶“不错,安道飞不会轻易罢手的…” 拾简道∶“这次行动之只拿回了一半的东西,还有一半在灵安城,只能以后再去找了…” 冷夜翎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冷夜翎道∶“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 二人直奔江边,他们二人大闹扬州后,官兵就放松了对江边的检查,都以为他们沿着陆路逃走了,所以在各个官道都加大了人马。这一带倒是没什么官兵。只有几个商船在河边停泊,领头的是一个官人打扮的中年人,他极力的催促着码头工人,将一袋一袋的米搬到穿上,道∶“快点,都快点,这要误了期限,你们都要完蛋!” 冷夜翎笑着看那中年人,拾简道∶“大哥,你为什么笑呢?” 冷夜翎道∶“你看那大叔催的那么急,肯定是嫌人手不够。” 拾简笑了笑道∶“哦,我懂了。大哥是想让我们去当帮手,和这艘船一起混出去!” 冷夜翎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拾简道∶“可他会带我们去哪里呢?” 冷夜翎道∶“哪里都好,只要不在扬州。” 拾简道∶“嗯,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冷夜翎道∶“不错,你一会就装我的弟弟,不要说话,我来应付。” 拾简点来点头。 冷夜翎扶着拾简,一步一步的向码头走过去,中年人看有人向自己的船走过来,在船头道∶“喂,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冷夜翎细看才知道,这个中年人长着一副古板的面孔,冷夜翎走上甲板,笑道∶“大人你好。我们兄弟本想去灵安探亲,谁想在半路上遭到了盗匪,所有盘缠全都被偷了,现在迫于生计,想找一份工作,不知道大人这里是否却人力,我们兄弟也好讨一口饭吃。”见那人还有些犹豫,冷夜翎又道∶“大人,您看我兄弟饿的,脸色都白了…”拾简本就是女孩子,生来肌肤雪嫩,如今却被冷夜翎说的如此有趣,拾简不由得偷偷一笑,那人看看,道∶“好吧,你们立刻开工,表现得好,我会给你买加工钱的。”冷夜翎随即道谢,那人向旁边一个伙计道∶“阿三,带着他们,给他们换上衣服,然后就让他们工作吧!” 阿三应了一声,道∶“二位小兄弟请跟我来” 二人到了船里,换好了衣服,变开始搬运大米。这米袋子不是很大,但由于袋子小,所以数量就多得多,拾简抬起来一个,稍稍有些吃力,冷夜翎道∶“拾简,我来吧…” 拾简笑道∶“大哥,我没事的。再说,不这样的话,会让人怀疑的,毕竟这附近还有不少的官兵经过。” 冷夜翎一个人抱起了三袋米,正要向船舱走去,突然一队官兵走了过来,拿着画像问那中年人,道∶“有木有见过这两个人!” 拾简道∶“大哥,是来找我们的吧?” 冷夜翎从地面上拿起了一把黄土,向拾简的脸涂了点,有给自己涂了点,道∶“这样就行了,那画像一定是根据在场的人的描述画的,一定不像。我们在乔装一下,他们认不出的。” 拾简道∶“那万一大叔认出来了呢?” 冷夜翎道∶“不会,生意人最怕给自己找麻烦。” “唉,你看了这么久,到底认不认识?”那官兵道。 “不认识,小的不认识。”中年人道。 那官兵有拿着画像和在场的人一一比对,在冷夜翎面前停了一会,然后走开,又在拾简身边转了转,道∶“回去吧,这里没有!” 扬州一难总算画上了句号,二人跟着这艘船,离开了扬州… 第二十九章 第一道令 剑星门被墨林吞并,在武林里可谓是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在武林,剑星门是除了少林和武当以外的第三根武林支柱。而这根支柱,自从东方钰执掌剑星门一来,一直在走向繁盛,逐渐强大。谁能料想,短短的光景,昔日的繁华现在竟然顷刻间成了灰烬,而墨林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打败了剑星门的一代掌门人,曲默平。 现在中原几个大派,只有少林,武当还在死命的坚持着。而其他六派,都已经被易书宜的谋略收入帐下,少林和武当这两个泰山北斗是早晚的事情,一切都在易书宜的手里紧握着。 现在中原武林人士人人自危,都在想,这如今大派掌门都已经一一败给了墨林,那些武林小派更加不敢随意造次,有的是看看情况再说,等待武当和少林,看看这两个门派有木有能力反抗。还有的门派识时务者为俊杰,直接归降了墨林,如今,墨林的势力简直有如割据一方的诸侯,里面卧虎藏龙,不可小视。 曲默平自从归顺了墨林之后,一直在筹划着算盘。曲默平的算盘,不是为武林,更不是为了剑星门,而是为了他自己的霸业。在他看来,屈服是成功的第一步,他想学韩信,忍胯下之辱,以后,再成就霸业。而他手里还握着一样致命的筹码,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陆卓走了进来,道∶“参见掌门师兄。” 曲默平故作愁容,道∶“你来了,师弟…” 陆卓道∶“师兄还在为墨林的事情伤神吗?师弟已经明白你的苦衷了,今后会与你一同努力,重塑我中原武林昔日的辉煌!” 曲默平道∶“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对不住师父,对不住武林同道啊!或许那一天师弟你骂的是对的,我曲默平就是一个不知道廉耻的小人!” 陆卓道∶“师兄!那天是我一时冲动,没想到师兄你想的那么周到。还忍着奇耻大辱,为了武林,光是这种舍我其谁的态度,师弟我就已经自愧不如了,师兄以后再不可说这样的话,总之,以后师兄的话,我一定奉行到底,我相信你,师兄!” 曲默平暗暗的笑了笑,又装作一脸忧伤的模样,道∶“幸好还有你懂我,但愿我能用我的努力来赎罪吧…” 曲默平道∶“对了,师弟,这些天有没有查到师妹的消息?” 陆卓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派过几批弟子去找了,可到现在,已依旧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曲默平叹道∶“不是我们没有头绪,是师妹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叫弟子都回来吧,算了。” 陆卓急道∶“师兄,这怎么行?师姐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 曲默平道∶“难道我会不知道江湖险恶吗?可是师弟,你觉得雪儿现在回来对她而言安全吗?她在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要接受我们的背叛,而我们还不能告诉她实情,你知道她会多痛苦吗?在者,万一墨林的小人拿雪儿当要挟,我们的计划是该继续还是该停止?那样不就是进退两难了吗?所以说,她在外面,也是好事。” 陆卓道∶“我知道师兄用心良苦,可这…” 曲默平道∶“自从师父走后,她就不是以前那个疯丫头了,她长大了。她应该自己去闯荡,我们这剑星门,总不能关着她一辈子吧?再说,一雪儿的武功,自保应该还可以…” 陆卓道∶“可万一遇到庞子林那类的高手…” 曲默平道∶“如果真的那样,就算她在这里,就算你我都在他身边,就算你我拼了性命,你认为保护的了她吗?” 陆卓思量了一会,道∶“好。我听师兄的,这就叫弟子们回来。那我先下去了。” 曲默平道∶“嗯,多谢了,师弟…” “掌门,墨林使者来了。”一个弟子慌忙进来报告。 “这个时候,想干什么?”陆卓道。 曲默平道∶“师弟,你去忙你的,我来应付。” 陆卓这才点头离开。 曲默平道∶“让使者进来吧…” 那弟子跑了出去,只听那弟子说∶“圣使,掌门有请。” 只见来的是一身红黑相间衣服,头戴半露小帽的女子,手里还握着一柄小扇子,这是季萱儿。 她见曲默平,就道∶“曲掌门真是雅兴啊,与令师弟在这雅阁小楼品茶论事,不错,不错啊!” 曲默平笑道∶“圣使说哪里话。我只是和师弟处理一下门派里的杂务,这也是为墨林分忧啊。” 季萱儿眼神犀利,却带着一种笑意,道∶“曲掌门果然会做事情。” 曲默平道∶“我差点都忘了,来人,快给圣使上茶!” 随机向季萱儿道∶“圣使稍作,等一会茶就到了。” 季萱儿道∶“也好。我也想尝尝曲掌门的茶是什么味道,好在哪里…” 曲默平陪笑道∶“圣使真能说笑,哈哈。” 待茶上好了以后,曲默平喝着茶,暗道∶“这个时候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难不成要也要让我消失,像那些掌门一样?不会啊,我既然已经归顺了,易书宜又怎么会…” 季萱儿喝了一口,笑道∶“好茶,好茶啊!曲掌门果然不一样啊…能屈能伸,而且还是识时务的人,好…” 曲默平将话题一转,道∶“哈哈,如果圣使喜欢,我稍后就让人给圣使送过去一些,聊表敬意。” 季萱儿道∶“那我就先谢过曲掌门了…” 曲默平问道∶“圣使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季萱儿道∶“主人要见你,我只是代为通传…” 曲默平心道∶“易书宜要见我?”随即道∶“不知道主人叫我曲默平,是有什么事情?” 季萱儿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曲掌门,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在主人面前自作聪明,否则,能进得出,可不一定出得来…” 曲默平惊出了一身冷汗,道∶“是,属下明白。” 第三十章 六派掌座 曲默平跟着季萱儿,一路向墨林而去。 墨林就如同一道天门,将武林和自己分割开来。人们一直一来,都知道墨林的神秘,但墨林究竟如何,却没有人知道。墨林是什么?一个门派,可他却少了门派所应有的一切。一个组织?可它做起事情来却比什么都要严谨。墨林,就是一个谜。 曲默平和季萱儿同乘一辆密不通风的马车,路上有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季萱儿在车里道∶“曲掌门不好奇怎么去墨林吗?” 曲默平笑了笑,道∶“刚刚圣使也说过了,叫我不要自作聪明。后来我想了想,知道太多对我没什么好处,至少现在而言,我还是糊涂点好…” 季萱儿摆弄着手里的小扇子,道∶“曲掌门学的可真快,我对你是不是应该刮目相看呢?” 曲默平拱手道∶“在下不敢。以后还要请圣使多加指点才好。” 季萱儿点来点头,心道∶“这个曲默平果然有些心术,而且还能让陆卓那种君子继续为他卖力,我开始好奇了,你加入墨林,是为了什么…” 曲默平正不知说什么,突然,马车停下来了。季萱儿道∶“曲掌门,请下车吧,我们到了。” 曲默平这才下车,马车夫在二人下车之后,就赶着车离开了。 眼前是座巨大的大门,两边都是参差不齐的石柱,季萱儿不慌不忙的到了门口,道∶“开门!”门立时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曲默平带着讶异的眼神望着这一切,暗暗道∶“这才是一个霸业者应有的气派,总有一天,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季萱儿道∶“曲掌门可看够了吗?” 曲默平笑道∶“请圣使带路。” 二人在墨林里面一路行进,一路所经过的景色,竟然都差不多,而且岔道之多,让人目不暇接,季萱儿笑着,道∶“曲掌门,你可要跟紧我,否则,你可就出不去了…” 待到一水岸边,只见前面是一个水畔小阁,外面蒙着一层丝纱,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季萱儿拱手道∶“主人,人已经带到。” “萱儿,做得好。你先行退下,稍后带他出去。”说话的正是易书宜。 “是。”说罢,季萱儿就退了出去。 “在下曲默平,参见主人。”曲默平拜道。 “你叫我什么?”易书宜笑道。 “主人。”曲默平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记得你师父去世的那天,哭的最惨的就是你吧?当时不是还要扬言要为师父报仇吗?怎么这会儿就叫我主人了?”易书宜道。 “主人有所不知,当日我迫于形势,才装出一副样子,做给大家看。主人神威盖世,我早就敬仰万分,今日能来归顺主人,得偿所愿。”曲默平道。 “想不到,东方钰一世英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死不瞑目吧?不过,我喜欢,因为你够绝情,够无情!”易书宜道。 “谢主人夸奖!”曲默平道。 “你已经吃了我墨林的神兽丸,如果不定期吃解药,最后会狂性大发,成为半兽人,然后彻彻底底的变成怪物。”曲默平听着不由得一身冷汗,易书宜笑道∶“你可以放心,你只要对我绝无二心,哪怕是装,你也要装一辈子,我就会定期给你解药,延缓毒发。这神兽丸无药可救,你要知道。” “我记下了…”曲默平不觉有些担心。心道∶“你这是叫我永远受制于你吗?无药可解,我不相信天下有无药可解的药,我一定有办法,你奈何不了我!” “你是第一个识时务的,所以我不能亏待你,我要让武林人士知道,归顺我易书宜的好处。你既然叫我一声主人,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权利!”易书宜道。 “谢主人恩典!”曲默平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除武当,少林之外其余六派的掌座,我要你替我掌管六派!”易书宜道。 “多谢主人,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主人办差,以报答主人!”曲默平道。 随即,易书宜叫季萱儿出来,将曲默平带了下去。 待二人走后,庞子林从一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道∶“大哥既然知道曲默平是小人,为什么还要重用他?这样的人,杀了不是更好?” 易书宜缓缓的从小哥走了出来,带着他那副从来不会摘下来的冰面具,看着池塘,道∶“子林,你有木有听过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小人,有时候用好了,可以抵御千军万马,自古以来,贤明的君王身边也有小人,只要驾驭得当,一样可以开创太平盛世,不是吗?” 庞子林道∶“大哥说的是。可为什么让曲默平掌管六派呢?这六个门派都是被迫归顺我们的,现在曲默平带着他们,他们势必会纠结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该怎么办?” 易书宜道∶“他们不敢乱来,曲默平也不是傻子,他吃了神兽丸,怎么会自寻死路?况且六派的掌座都在我们的手里,他们也要为自己的掌门人考虑吧?再说,六派人数再多,充其量也只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我还觉得我给曲默平的权利太小了,等武当,少林我得到后,也归他掌管。” 庞子林道∶“那大哥的打算是?” 易书宜转身道∶“要一统武林,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我让曲默平掌管八派,就是让八派同心。曲默平一定会利用手上的权利,想办法偷偷的建造自己的势力。而建造势力就要用一些手段,到时候,曲默平一定会掀起武林的一股波澜,如果曲默平逐渐强大,我们就坐收渔人之利。如果他败了,也无妨,因为八派本就和我们面和心不合,肯去帮他的,自然不会忠于我,所以正好借助曲默平。一来可以看看谁是真心归顺,二来可以借鬼师或者其他武林人士的手,除掉这些人。而这一切计划的连接点,就是曲默平。” 庞子林不由得全身一震,他畏惧的大哥,不仅仅因为他的武功,更因为他的心术,似乎所有的一切,到逃不过他的眼睛。所有的所有,都在他的掌握。庞子林心道∶“大哥就是大哥,我永远也比不上你…” 第一章 梦若蝶谷 眼前的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里传来了一声一声的小曲,婉转动听。曲子在唱∶“长街落雨,行人茫茫。我自非花,人世苍苍。船头上如昼,装不住天长地久。寒江月夜烛火,谁说有暗香浮游,手握朱笔叹泪流,人说红豆相思愁…” 庞子林闻着曲子,寻了过去。 这次易书宜交代了庞子林一件事,去寻找一个世外高人,这个人当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当这个人的医术,在武林绝对是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的人物。 庞子林至今还记得他与易书宜之间的对话。 “大哥要让我去帮你找一个人?什么人,会让大哥想见他?难道又是一个武林高手?” “你要找的这个人他不是武林高手,确是一位惊世神医。他号称蝶谷医仙。” “大哥你受伤了吗?” “是受了伤,只要他来,我的伤就会不治而愈。而且你要告诉他,我的伤只有长生精魄可以治疗。希望他可以来帮我。” 庞子林就这样,按着易书宜所说的地点,来到了这个被称为蝶谷的地方。而他远远的就听见了有人在唱歌,声音婉转,应该是一个女孩子。 溪水庞,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坐在溪水边,光着脚丫,鞋子在岸边放着。只见她粉足在水里荡漾着,自己坐在岸上,哼着小曲,丝毫没有注意有人过来。水波就这样的,在歌声里荡漾。 庞子林远远看着,却不敢打扰这一份清雅。那女子继续唱着小曲,直到她向远处一看,才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庞子林,因为这里,很少有陌生人回来。她微笑着,是那么的天真,然后用她天籁一般的声音,叫道∶“喂!你是谁?” 庞子林知道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就拿着自己的那柄一线天走了过去,她还是在水里荡着脚,等着庞子林过来。庞子林到她身边,俯下身子,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姑娘的兴致,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那女孩子疑惑了一下,道∶“来这里求医的人我倒是见过几个,不过,来这里找人的,你倒是第一个,你要找谁?” 庞子林知道自己遇对人了,笑道∶“不瞒姑娘,我就是来寻医的,这个人被人家称作蝶谷医仙,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 那女孩子看了看他,问道∶“你受伤了吗?”随机用她的玉指摸住了庞子林的右手的脉搏,道∶“脉息平稳,内力均衡通畅,你好像没有受伤…” 庞子林笑道∶“你懂医术吗?” 那年轻女子把脚从水里探出,穿好鞋子,笑道∶“是啊,你要找的人,是我爹呀。我的这点本事,也是他交给我的。” 庞子林道∶“原来你是医仙的女儿,失敬。” 她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什么老前辈,不用这个样子。我叫司徒水馨,叫我水馨就好了,你还没有说你是谁,还有为什么来这里?” 庞子林笑道∶“我叫庞子林,是我大哥叫我来的,他受了伤,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请神医救我大哥的。” 司徒水馨问道∶“大哥?是你的亲哥哥吗?” 庞子林摇了摇头,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我的唯一亲人,在我眼里,大哥也是神。” 司徒水馨笑笑,道∶“我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自己的大哥称为神的。你这个人挺有趣的。” 庞子林道∶“那水馨姑娘可以带我去见你的爹爹吗?” 司徒水馨的眼神转了一下,道∶“可以,但我要先确定你不是坏人。” 庞子林道∶“人的好与坏,你怎么能确定呢?” 司徒水馨道∶“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就能感觉到,你有没有骗我。” 庞子林道∶“好。我是真心来请医仙的。既然水馨姑娘说要试探在下,那就试试吧。”说完,庞子林的双眼就落在了水馨的眼神上,庞子林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时候,庞子林除了能感受到自己止不住的心跳声,更有一种莫名的安逸感,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从没有体验过的自由,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自己的心灵可以如此的清澈,如此的轻松。 水馨闭上了眼睛,然后说∶“可以啦,你的眼神很清澈,你没有骗我。只是,你的眼神潜藏这一种恐慌,还有一种忧伤感,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希望,你可以忘记那些,记得快乐。” 庞子林的心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冲击,快乐?自从他忘记了童年以前的事情,被易书宜收养之后,他早就忘记了快乐这个词汇,对他而言,这两个字是如此的陌生,时间久了,他都忘了这个世上还有那两个如此遥远的词汇,庞子林笑着看着水馨,道∶“或许吧…” 水馨看着庞子林忧伤的眼神,暗暗道∶“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他此刻的忧伤呢?” 庞子林道∶“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爹爹了吗?” 水馨道∶“嗯嗯,你跟我来吧。” 庞子林跟着水馨,沿着山间小路行进,水馨道∶“这里叫做蝶谷,是因为这里在夏季,会有许许多多的蝴蝶在这里翩翩起舞。但这里地势很低,周围有都是竹林,所以外人来这里,很容易迷路,你运气很好,遇到了我,所以你要跟紧我哦。” 庞子林笑着,道∶“嗯。” 水馨道∶“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发自内心的笑,你的笑很好看。以后也要这样,记得微笑下去,知道吗?” 庞子林看着她,道∶“我也想这样,在这样一个谷底,自由自在的,只可惜,我在的是江湖,一个不由得我,也由不得我的地方。” 水馨道∶“那你不累吗?为什么不离开那里,过自己宁静的日子呢?” 庞子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她说,道∶“累,我当然想走,可是我从一个普通的人,被命运安排成了一个血染的刀客,我想离开,但我没有权利…” 水馨看着他,心道∶“为什么,我会想安慰他的心呢…” 庞子林笑着,这一缕微笑,就像一缕残阳… <a href=>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amp;gt; 第二章 司徒扁鹊 庞子林跟着司徒水馨向着蝶谷的深处走去。 刚刚的竹林早已经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密集的桃树林,庞子林看着这片林子满目的桃花,不禁为这里的景色所叹服,所厮杀的江湖相比,这里何尝不是一个世外桃源呢? 司徒水馨见他看的仔细,笑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桃花满地的时候,还有就是白百蝶纷飞的瞬间,真的很美。” 庞子林道∶“你能生活在这样一个纯净的地方,真好。而这样的地方,就是许许多多像我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司徒水馨道∶“来这里呢,就不要去想你的那些江湖事了,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叫做难得糊涂!” 庞子林道∶“难得糊涂?好吧,我就暂时的糊涂一会儿。” 司徒水馨笑了笑,道∶“这就对了嘛!” 桃花林的深处,隐隐约约现出了一座木屋,这个木屋与周围的景色浑然一体,有着一种深居雅韵的感觉,而这座木屋的背后,是被桃花林和群山环绕的,正如陶渊明先生所说的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二人到了木屋前面,只见门前摆放着一个硕大的石盘,还有一柄很大的菜刀和石板,已经捣药勺。听水馨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爹爹平时磨药用的工具,水馨道∶“你等一下,我进去叫我爹爹。”庞子林点了点头。 水馨高兴的跑到了屋里面,打开门叫道∶“爹!你快出来,来客人了!” 水馨推开门一看,四下无人,心道∶“不在?啊,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又去采药了吧?待会娘回来,看不到你,一定骂死你!” 水馨从屋里出来,一脸是失望的表情,道∶“我爹爹他不在…” 庞子林道∶“没事儿,我在这里等等他。” 水馨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你等等我,我去找找他。”说罢,就跑向了桃花林的方向,庞子林正要叫住她,她已经走远了,还向庞子林喊道∶“喂,你要在那里等我,不许乱走,我可找不到你。”庞子林无奈的笑了笑。 庞子林坐在了门前的石桌旁边的石椅上,看着眼前的桃花林,心中一阵平静。突然,一个人从远处看了看庞子林,眼神疑惑了片刻,走了过来,庞子林也听到了脚步声,向来人的方向看来过去,只见那人急匆匆的走到了庞子林面前,上去问道∶“小子,你是谁?” 只见来的这人一身青衣,年岁也应该不小了,白黑相兼的胡子已经到了胸口的地方,鬓角也有些微微发白了,头发披在肩上,看样子也应该是这里的人。庞子林答道∶“晚辈庞子林,有要事要找蝶谷医仙前辈,所以才冒昧的在这里等。” 那青袍人道∶“你说你是来找蝶谷医仙的?你来求医?” 庞子林道∶“嗯。不过晚辈不求医,晚辈是代我大哥来求医的。” 青袍人道∶“哦,这样啊,说说你大哥的病症,我看看,说不定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庞子林道∶“不瞒前辈,我不知道我大哥所受的是什么伤…” 青袍人笑了笑,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有意思,你连你大哥受的是什么伤都不知道,就过来找我医治,哈哈。” 庞子林惊道∶“难道您,您就是大家口中的医仙前辈?” 青袍人笑了笑,道∶“老朽绰号蝶谷医仙,我真名叫做司徒扁鹊。” 庞子林正要和他说起水馨去寻他的事情,岂料被对方抢先了,只听司徒扁鹊道∶“不知道病症,我怎么医治?不过,我要先说明,我这个人医人有八条原则,一旦触动这几条原则的人,我死也不医!” 庞子林道∶“前辈你请讲。” 司徒扁鹊道∶“不忠不孝者不医,不仁不义者不医,野心勃勃者不医,恶贯满盈者不医,助纣为虐者不医,生灵涂炭者不医,麻木不仁者不医,还有就是杀人如麻者不医。” 庞子林定了定神,道∶“这就是前辈的八条原则吗?” 司徒扁鹊道∶“不错,就这八条,只要不在这八条之内,我可以去救救他!你要我救的人,应该不在这之内吧?我虽然身在蝶谷,却对天下事情了如指掌,你可不要欺我…”庞子林没有答话。司徒扁鹊笑道∶“你不要和我说,你的大哥就在这八条之内?对了,我忘了问了,你的大哥是谁啊?” 庞子林道∶“我大哥,他叫易书宜。” 司徒扁鹊一听,立时脸色一变,道∶“易书宜!那个墨林的王八蛋,他有病是他活该,我死也不医,你快走,不要侮辱了我这一片桃花林!” 庞子林解释道∶“前辈,你一定对我大哥有所误会…” 司徒扁鹊走上前去,庞子林被逼得一路后退,他还边走边说道∶“误会?他杀了东方钰和玄空,这两个人一个是武林的侠客,一个是少林德高望重的圣僧,他这是不仁不义!妄图吞并天下,这是野心勃勃,一路掀起腥风血雨,他不杀人,多少人因他而死,这是杀人如麻和恶贯满盈!他还熟视无睹,这是生灵涂炭,麻木不仁!你说,他犯了几条!” 庞子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司徒扁鹊冷笑道∶“你叫他大哥,而且我看你拿着刀,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年轻刀客,庞子林吧?”庞子林道∶“前辈尽知天下事,晚辈佩服。” 司徒扁鹊袖子一甩,道∶“不光他我不医,就连你,我也不义,你明知易书宜他不是好人,还听他摆布,你这是助纣为虐,我不医。你快给我滚回去!” 庞子林道∶“我无论如何,要请前辈过去…” 司徒扁鹊道∶“我绝对不去,你能怎么样,杀了我?” 庞子林道∶“晚辈不敢。” 司徒扁鹊两个袖子一扬一扬的道∶“那就赶紧走,去去去!” 庞子林一边挡着,一边道∶“人家都说医者,救世济民,哪有像您一样,见死不救的庸医啊!” 司徒扁鹊怒道∶“什么,你敢叫我庸医?” 庞子林陪笑道∶“是晚辈失言了,前辈不要见怪…” 司徒扁鹊随即转身,拿起了他那把奇大无比的菜刀,道∶“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庸医!” 庞子林瞪大了眼睛,喊道∶“前辈,住手啊!” 第三章 蝶谷三仙 司徒扁鹊挥起菜刀,道∶“敢说我是庸医,臭小子!” 庞子林一边躲闪,一边道∶“人家都说医者是治病救人的,你被称为医仙,自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现在却见人不救,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你这不是什么什么医,是什么?”庞子林特意用什么什么,代替庸医的庸字。 “别以为你拐个弯骂我,我听不出来,我还不是老糊涂!好好好!你不走是吧,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起死回生!我先把你弄死,在把你救活,那你看看我蝶谷医仙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的庸医!”司徒扁鹊道。 庞子林连忙躲到磨盘后面,两人围着一个磨盘,开始周旋,庞子林道∶“前辈,快住手,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犯不着动刀子…” 司徒扁鹊笑道∶“好好说,那你就给我站过来,让我的刀,和你好好说说!” 二人围着转盘左三圈,右三圈的开始追逐,司徒扁鹊有些体力不支,喘道∶“臭小子,你凭借年轻,欺负我这个老人家啊!我今天非抓到你不可!” 庞子林道∶“前辈,别追了,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司徒扁鹊道∶“误会?你说我是庸医,还好意思说误会!等我抓到你,就知道是不是误会了!” 司徒扁鹊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水馨从远处回来,远远的就听见了房子前面的喘息声,随即对身边的一个年岁大概有五十几岁的女人道∶“娘,我先过去看看。”那女子道∶“快去吧,你爹这个老糊涂,又怎么了!” 水馨一进房子前,见看到他们二人在相互追赶,司徒扁鹊的手里,还拿着砍药材用的菜刀,水馨忙道∶“爹!子林!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 庞子林一脸无奈道∶“水馨,你快过来帮我解释一下,老前辈好像对我有点误会!” 司徒扁鹊一听,火气更盛,道∶“你还敢直接叫我女儿的名字,臭小子,看我…”说完,大刀再一次轮起,水馨连忙上前制止,道∶“爹,你这是干什么?” 司徒扁鹊道∶“女儿,你让开,我今天非要和他来一个了解不可!他不仅直呼你的名字,还说我是庸医,我要不修理他,颜面何存啊?” 庞子林解释道∶“前辈,晚辈绝对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说啊!” 司徒扁鹊要把水馨推开,道∶“我先把你弄死,再把你救活!” 水馨挡在庞子林面前,道∶“不行,子林是我带来的人,你不许伤他!” “老头子,你又要做什么?呀有哟,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拿着刀指着我们的女儿,你不要命了!”说话的正是和水馨一起来的那个女人。 水馨高兴的跑过去,道∶“娘,你快过来,帮我说说爹!”接着把她拉到庞子林身前,道∶“子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娘,大家叫她梅姑。” 庞子林道∶“梅姑前辈,晚辈庞子林有礼了。” 梅姑看了看庞子林,道∶“还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子。”随即转头道∶“诶?老头子,人家小伙子哪里惹着你了,你又追又砍的,成什么样子,哪里向一个前辈?” 庞子林解释道∶“是我不好,一不小心说了前辈…” 水馨道∶“啊?那你说了什么啊?” 庞子林道∶“我不小心说,说前辈是,是…庸医…” 梅姑哈哈一笑,庞子林不解,水馨笑着,偷偷的和庞子林讲,道∶“我爹爹最讨厌人家说他是庸医…你犯了他的大忌” 庞子林道∶“我只是听了他的八条,才说的。” 梅姑向前安慰道∶“喂!我说你啊,这么大岁数了,和年轻人动什么气!人家无非是求你治病救人的,你和人家走一趟,不救得了!” 司徒扁鹊把刀丢在地上,坐在石椅上,道∶“别人我医,他要我医的人,我绝对不医!” 梅姑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和头驴似得,他要你医谁啊?” 司徒扁鹊正要说话,谁料被人打断了,那人道∶“你医术不精,还死要面子,什么不医呀,你呀,医不好!”司徒扁鹊怒道∶“药中仙!怎么哪里都有你!” 那人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只见来的这个人和司徒扁鹊,梅姑的年纪差不多,只是这个老头的头发绑了几个麻花辫子,胡子很长,也绑了麻花,腰间系着一个酒葫芦,一脸嬉笑嘲讽的模样,但却不失童真。 水馨连忙上前去,笑道∶“药伯伯,您怎么来了,我都想你了!” 药中仙一脸高兴,道∶“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也越来越漂亮了,就是摊上了一个臭脾气老爹!”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还斜眼看了司徒扁鹊一眼。 然后大步走向庞子林,道∶“你来找他?” 庞子林道∶“是。晚辈庞子林,见过药中仙前辈!” 药中仙嬉笑道∶“哈哈,你知道我啊,太好了!” 水馨暗道∶“刚刚我爹那么大声叫你的名字,子林怎么会不知道,唉!” 随即药中仙向司徒扁鹊道∶“臭老头,你是不是又惹我师妹生气了?” 梅姑道∶“师兄,可不是嘛,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药中仙一听,怒道∶“啊!你这个臭老头子,你就是这么对我师妹的啊?真是岂有此理啊!” 司徒扁鹊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药中仙争辩道∶“你的破事情那么多,我才懒得管呢!不过,关系到我师妹的,我就要管!” 司徒扁鹊道∶“医不医是我的事情,你的医术不如我,插什么嘴啊?” 药中仙歪歪嘴巴,道∶“你…你…你放屁!谁说我的医术不如你,我师父也是堂堂药王!” 司徒扁鹊道∶“总之,你不用废话,他说的人,我不医!” 庞子林对水馨道∶“我好像让三个老前辈争吵起来了…” 水馨在一旁无奈道∶“不是因为你,他们三个平时也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药中仙目光一转,眉目一笑,道∶“你不医?我倒是很像知道是谁让你发这么大火儿?” 梅姑道∶“是啊,老头子,到底是谁啊?连你都不医?” 司徒扁鹊看来一眼庞子林,道∶“你们自己去问吧…”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庞子林身上,庞子林道∶“是我大哥,易书宜…” 两人都立时吃了一惊,只有水馨问道∶“谁是易书宜啊?” 第四章 长生精魄 水馨道∶“你们都怎么了?易书宜是什么人啊?” 司徒扁鹊道∶“易书宜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随即,司徒扁鹊向药中仙道∶“现在你还要我救他吗,啊?” 药中仙道∶“这…” 梅姑道∶“这易书宜是不是好东西,可这小伙子这么真诚的来找我们,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司徒扁鹊道∶“救一个易书宜并不难,可你想过没有,我们今天救了他,日后他又会害死多少人?我们对得起死在他手里的冤魂吗?” 药中仙道∶“唉臭老头!我承认你是对的。但我们是医者,见死不救,这是哪门子道理!” 司徒扁鹊道∶“总之,易书宜犯了我司徒扁鹊的门规,我不医!”说罢,转身进了小木屋之中,把门狠狠的关上。 梅姑道∶“我说小伙子,你拜谁不好,为什么你的大哥偏偏是易书宜呢?” 庞子林道∶“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我不会忘记。” 梅姑叹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 药中仙道∶“我没他那么多规矩,总之,我一定要救人。这样吧,我帮你和那个臭老头说说…” 庞子林道∶“我看司徒前辈很坚持原则,他不会帮我的。这样吧,我大哥的意思是,如果司徒前辈实在不愿意出山,就请他把长生精魄借给我大哥一用。” 药中仙惊道∶“什么!易书宜要长生精魄!” 梅姑暗道∶“什么伤非要长生精魄不可?这世上有谁可以把易书宜伤的这么重…” 水馨道∶“子林,你的大哥是不是很坏?” 庞子林笑笑,道∶“我无法去评论大哥,但在我眼里,他本性不坏,只是很严厉…” 梅姑道∶“小伙子,你知不知道长生精魄是做什么的?” 庞子林摇摇头道∶“这个晚辈的确不知,晚辈这些天才第一次听说长生精魄的名号,大哥说,有了这个,他就可以起死回生。” 药中仙道∶“何止起死回生那么简单!” 庞子林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药中仙不耐烦道∶“哎呀,你别管了,总之是一件大事情,我和师妹先去劝那个老顽固,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他那驴脾气,半辈子了!” 梅姑向水馨道∶“你先陪子林在这里待会儿,我们你药伯伯先进去。” 水馨微笑的点了点头。 庞子林道∶“看来,武林中的人,都不认同我大哥的做法,我是不是错了?” 水馨道∶“子林,你别多想了,你是你,你大哥是你大哥,他不代表你…我相信我爹他会想明白的” 庞子林道∶“嗯,但愿吧。” 木屋内,司徒扁鹊背对着木门。药中仙和梅姑站在他的身后,司徒扁鹊道∶“那小子有木有说什么?” 梅姑道∶“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如果你不肯出山的话,就把长生精魄接他一用。” 司徒扁鹊微微一笑,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呵呵,原来他易书宜的目的是我的长生精魄,这就难怪他会大老远的派人来找我这个山野村夫,原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梅姑道∶“老头子,你的意思是,易书宜在打长生精魄的主意?” 司徒扁鹊道∶“不错,再说,你想想看,易书宜可以挑战东方钰那样的人,江湖上有几个人有实力让他受伤?除非…” 梅姑道∶“除非什么?” 司徒扁鹊道∶“他在练邪功,自己把自己弄伤的,想借长生精魄,助他一臂之力!” 梅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糟了!” 药中仙道∶“臭老头,你别忘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就平心而论,易书宜受伤了,他来寻医,我们做医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传出去成了什么?人家说我们见死不救好,还是说我们贪生怕死,怕了易书宜不成?” 梅姑道∶“不错,我也怕万一是真的。我们行医的,不管这个人好与坏,我们都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年你的师父也不救了一个武林大魔头,之后他不就洗心革面了吗?我们总要给人一个机会。” 司徒扁鹊沉了一声道∶“不管你们怎么说,这个人,我绝对不会去的。” 药中仙道∶“你这个老顽固,胆小鬼!” 司徒扁鹊道∶“你闭嘴,臭老头。我不医就是不医,要你你厉害,你自己去医吧!” 药中仙道∶“喂!别以为你的师父是第一诸葛,你就是第一了!你就是怕医不好易书宜,让我看你的笑话,所以你就干脆不医,对不对!” 司徒扁鹊道∶“我师父是我师父,我是我,还有,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还是不医!” 药中仙道∶“我师妹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老古董!我说你就是怕易书宜了” 司徒扁鹊道∶“笑话,我会怕他!但是药老头,随你怎么说,我不医!” 药中仙凑上前去,一脸不开心的道∶“你…你…你当真不医!” 司徒扁鹊道∶“这是个明摆着的陷阱,你平时和我吵,和我斗嘴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你和我斗什么气啊!” 药中仙道∶“奥!就你看得出来是陷阱,难道我药中仙会看不出来吗?你就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的医术是天下第一是不是?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药中仙的厉害!” 司徒扁鹊道∶“你这个药老头,不仅冥顽不灵,还足够的蠢!幸好老婆子当年没嫁给你!” 药中仙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啊!啊!当年的旧账我还没和你算呢,现在你反而不知羞耻的和我数落起来了!你不医是不是,我偏偏要医!” 梅姑插道∶“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还天天这么吵!” 两人不再说话,司徒扁鹊道∶“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去的。我绝不会傻到把长生精魄拿去给易书宜,那他变成一个无可匹敌的江湖第二个不败神话,柳笑狂!” 梅姑向药中仙道∶“师兄,老头子说的也有道理,不如…” 药中仙把头一歪,掐着腰道∶“难道我说的就没道理吗?让那个小伙子空欢喜一场?” 司徒扁鹊道∶“反正那个庞子林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水馨对他很好,以后不要让水馨和那种接触!” 梅姑道∶“你呀,这个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司徒扁鹊还是板着一副脸,任由梅姑怎么说,就是面色不改。 药中仙道∶“我不管真假,也没你那么铁石心肠,总之,来者是客,我去医!” 梅姑劝道∶“易书宜城府极深,万一是陷阱,师兄你该怎么办?” 药中仙道∶“师妹,师父以前讲过,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说着,药中仙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梅姑喊了两声,药中仙就和没听到一样。 梅姑道∶“老头子,我说你怎么不劝劝他!” 司徒扁鹊怒道∶“他喜欢就随他,最后可别求我救他!” 梅姑道∶“你…你们两个,唉!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第五章 药中之仙 “啪”的一声。 小木屋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药中仙,他一面走一面喃喃道∶“岂有此理,你这个臭老头!死老头!你以为你的医术最好是不是?我就让你看看我药中仙的本事!切!” 水馨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上前关切道∶“怎么了,药伯伯?是不是又和我爹爹吵架了?” 药中仙甩了一下袖子,挠了几下胡子,故意放大音量,向着小木屋喊道∶“我才懒得和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吵呢!我药中仙是什么人啊!我是学医的,我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想某些人,冷血无情!” 庞子林连忙上前劝道∶“好了,前辈。您不要再吵了。总之,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的,既然司徒前辈无论如何,不肯出山,我也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去复命了。” 梅姑跑了出来,道∶“师兄,你真的决定要去吗?” 药中仙道∶“就算你要阻止,我也要去,而且非去不可!” 梅姑道∶“你和师父简直一样,我劝不了你!但是,无论如何,师兄一定要小心,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但也不能身先士卒,我们这样的医者,也是江湖里进退两难的夹缝人,唯一掂量我们的尺码,就是我们自己的良心!” 药中仙道∶“师妹你放心,我自己会小心的。” 庞子林道∶“前辈的意思是,您要代替司徒前辈给我大哥医治?” 药中仙道∶“不错,你该不会也看不起我药中仙吧?” 庞子林道∶“不,晚辈绝对不敢。能得到以为前辈医治我大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如果您能医好我大哥的伤势,我一定不忘大恩!” 梅姑道∶“唉!易书宜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他修来的…” 药中仙道∶“师妹,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水馨那孩子,我会很快回来的…” 梅姑道∶“嗯嗯,你放心师兄。” 水馨上前缕着他的麻花胡子,道∶“药伯伯,我会想你的,你要早点回来,我好给您接着梳辫子!” 药中仙道∶“哈哈,小丫头还真顽皮,药伯伯会早点回来的。” 庞子林道∶“前辈,今天天色这么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再走吧?” 药中仙看了看道∶“太阳还没落山呢,不晚!我可不想和那个臭老头呆在一起了,我们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庞子林道∶“既然前辈执意如此,我就不说什么了,前辈请。” 药中仙笑了笑,道∶“走,等我回来的,看你这个臭老头还有什么话说!” 水馨看着两人的背影,跑上前去,站在庞子林身前,问道∶“子林,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庞子林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分不舍和一份无可奈何,道∶“嗯,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的。” 梅姑看在眼里,暗道∶“看来水馨已经有点喜欢庞子林了,这该怎么办…” 药中仙早已经趁机走到了最前面,道∶“唉!臭小子,你别光顾着看水馨啊!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庞子林看着如顽童一样的药中仙跑到了前面,喊道∶“等我,前辈!”随即向水馨道∶“我们应该会再见的,后会有期!”说着一阵风一样,轻功一施展,立时追了上去,梅姑走到水馨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水馨靠在梅姑的肩上,默默的望着身影一点一点模糊的庞子林… 庞子林一个箭步,直接闪到了药中仙的前面。药中仙一惊,哈哈一笑道∶“哈!你这个臭小子轻功倒是不错啊,几步就追上我了!”庞子林笑道∶“是前辈有意承让。” 药中仙笑道∶“虽然知道你是骗我的,但这话我爱听,你这臭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哈哈,难怪水馨那小丫头会倾心于你。” 庞子林连忙解释道∶“我和水馨姑娘只是…只是…朋友。” 药中仙笑道∶“年轻人都是害羞的。算了,不说你们了,一点也不好玩!” 庞子林道∶“前辈,我们天黑之前先走出这个山谷吧。” 药中仙道∶“天黑,为什么?”随即奸险的笑了笑,道∶“啊…难道你怕黑?” 庞子林道∶“我这个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会怕黑?只不过在这里连个客栈都没有,前辈你总要吃东西吧?” 药中仙道∶“不错不错!你这么一说,我都饿了,好久没有吃到外面的菜了,这次,我可要好好吃一顿!” 庞子林道∶“既然前辈也同意的话,就快点赶路吧,迟了的话,恐怕就没有地方投宿了。” 药中仙率先一步冲上前去,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庞子林无奈的追了上去。 这谷底虽然道路崎岖,但药中仙却对这里了如指掌,庞子林来的时候,找了许久,方才遇到水馨,然后在她的带领下,才找到蝶谷。而药中仙极其熟练的就把庞子林带了出去,很快的,二人就走出了谷底。庞子林道∶“前辈对这个谷底,真是了如指掌,要是我,现在绝对到不了上面。” 药中仙道∶“我在这谷底呆了十几年了,当然知道,是不是很厉害?” 庞子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药中仙笑得意的道∶“哈哈,谁叫我是药中仙呢!” 药中仙向前走去没多远,就看到一匹骏马,拴在一棵大树上,药中仙连忙跑了过去,摸了摸那马的头,问道∶“臭小子,这个该不会是你的吧?” 庞子林道∶“是我的。” 药中仙笑道∶“你还真是不小心啊!把马放在这里,也不怕被人偷走!” 庞子林道∶“如果不是大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江湖路没有几个人知道,连山贼都没有,谁又会来这里偷马呢?” 药中仙想了想,道∶“也对!”随即抽身上马,道∶“臭小子,快上来,驾马!带我去好好吃一顿,然后去救你那个大哥!” 庞子林一跃而上,驾着马,一路向墨林来时候的方向返回,山谷里,空传马蹄声… 第六章 王的野心 易书宜这个武林的霸业者独自站在墨林雅阁内,他笑看四周,这里对他来说太小了,他的雄心也不仅仅屈居于墨林。而他的计划已经早早在实行了。 易书宜最神秘的地方是,如果他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就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他不告诉你,你永远不会知道。而他一直在筹谋的这件事情,总算要完成了。有了这个,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坐他的天下之主。 隔了一会,门外出现了几个身影,他们的声音很齐,道∶“属下参见主人。” 易书宜冷冷的笑了笑,道∶“五行旗主,你们都进来吧。”待那几人进来后,易书宜道∶“土行者,上次你救了神右护法后,已经立了一个大功,这次我想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土行者道∶“主人放心,您交代给我的事情,我们五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完成了,请主人选择黄道吉日移驾。” 金行者道∶“主人,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主人要不要听一下建筑大概的规模?” 易书宜坐在椅子上,道∶“也好,在我看之前,我也心中有数。你们就说说吧。” 木行者道∶“首先进入的是一道天门,紧接着是一道石板路,左右有战神雕刻,然后主人您就可以看到一个大坛,名叫通天坛,它的左边是惊雷殿,右边是圣风殿,通天坛后面是一个露天武场,名叫耀武堂。耀武堂的右边分别有银双殿、妙音殿和武极殿,左边则是冰魄殿,耀武堂在往前走,就是主人您的住所。” 易书宜笑道∶“哦?我很想知道你们五兄弟给我的住所起了什么名字?” 水行者答道∶“主人,您的住所叫卧神宫。” 易书宜低吟几声,道∶“好名字!接着呢?” 火行者道∶“卧神宫和耀武堂中央偏左的位置是束心阁,束心阁的左边是云天殿,右边是神策殿。至于卧神宫的最右边按照主人的吩咐,打造了一个城墙和其他建筑隔开,里面建造了一个塔,名叫十三星宝塔。” 水行者道∶“而且耀武堂四周是被水包围的,这个水是我们建造的小湖,起名水月湖,不知道主人是否满意?” 易书宜道∶“满意,很满意。” 土行者道∶“主人,还有一件事。” 易书宜道∶“哦?” 土行者道∶“我们那个地方要叫什么,难道还是墨林?” 易书宜道∶“我自命为神,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所以那个地方就叫顺天盟!” 土行者等人齐声道∶“主人英明。” 易书宜道∶“都下去吧。我七天后就把势力搬到顺天盟,至于墨林这里,我要它灰飞烟灭,你们懂吗?” 五人道∶“谨遵主人命令!” 易书宜道∶“替我派人叫萱儿和佐佐一郎过来。” 片刻后,季萱儿和佐佐一郎到了雅阁。季萱儿问道∶“不知主人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易书宜笑道∶“因为你们即将不属于这个地方。”此话一出,季萱儿惊的一阵冷汗,佐佐一郎也有些神情闪烁。 易书宜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说的是,我们要离开墨林这个弹丸之地了。” 季萱儿道∶“立刻?那我们去哪里?” 易书宜道∶“顺天盟,一个我心打造的行宫,比这里要富丽堂皇十倍!” 季萱儿道∶“行宫?属下从来没有听主人提及过…” 易书宜道∶“这件事,连子林都不知道。我在来中原之前。就派能工巧匠先来中原,打造了这个墨林,之后,为了扩大我的势力,我又偷偷叫五行旗的人打造了一座可以媲美皇宫的大殿,那就是顺天盟!七天后我要你们把墨林的全部势力迁入顺天盟,而这个地方,我会让它化为灰烬…” 季萱儿道∶“可六派的掌门人怎么办?” 易书宜道∶“偷偷的把他们带过去,我早就为他们准备了地方!” 季萱儿道∶“那要不要等护法回来?” 易书宜道∶“不必了,到时候要佐佐一郎去接子林就好了。” 随即,易书宜一挥手,二人变退了下去。 待二人走后,易书宜笑道∶“墨林顺天盟,这就不信,等长生精魄一到手,武林还有谁可以敌我,我要一统武林,他日,我还要一统天下,哈哈…” 二人出去后,佐佐一郎叹道∶“为什么我们总是看不出主人的心思,好像只有我们在掌控之中。” 季萱儿道∶“所以他是主人。他要做什么,我们永远不知道,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命令。我们如果不能做他的下属,那就意味着,我们也不可能在世界上存在!” 佐佐一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身为主人的属下,当然要誓死为他效力,这是我的武士道精神,我永远不会改变!” 季萱儿道∶“佐佐君的忠心,我相信主人能够感觉的到。可要七天之内,把现在的势力转移到顺天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佐佐一郎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墨林好好的,主人为什么一定要去顺天盟呢?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季萱儿道∶“这就意味着,我们的主人,已经不想从幕后来掌控一切了,主人他想真真正正的掌控一切,所有他能看到的…” 佐佐一郎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大护法何时才能回来,也好准备准备。” 季萱儿道∶“我很久没看见他了,估计是主人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佐佐一郎道∶“让大护法亲自办的任务,看来主人一定是十分重视才对。” 季萱儿道∶“不错,这一点我也知道。总之,我们就安吩咐做事吧,先把主人交代的事情做好,其他的,等交差之后,我们在另作打算。” 佐佐一郎道∶“嗯,事到如今,也只有先这么办了…” 季萱儿道∶“我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几个掌门,先把他们带出去,其他的就好办了…” 佐佐一郎道∶“这件事我去处理,其他的就有劳圣风使者了。” 季萱儿道∶“放心吧,武林中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即使知道了,他们也没办法,因为他们都是主人的猎物…” 求点击,求推荐,求票票,求收藏啊! 第七章 顺天盟主 这一天,对易书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天。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青石板街,这里就是他朝思暮想多年的顺天盟。 左右两边的上古战神的石雕从他的目光里匆匆闪过,而他的脚步正一步一步的接近通天坛。季萱儿和佐佐一郎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后面,这副冰面具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没有人猜得到。 他站在了通天坛,一个人仰视者天空,仿佛这一刻的一切,他都可以握在手里,他迫不及待的走过了通天坛,迈向了前面的耀武堂,耀武堂的最顶端有一条青龙盘成的台阶,而上面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充满霸气的王者宝座,易书宜看着,道∶“这才是我墨林应该有的!” 季萱儿道∶“主人要不要去坐一下?” 易书宜笑道∶“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着,一步一步向卧神宫走去,这一路上,左右两边都是湖光山色,这群建筑,和周围的景色已经融为一体,如此完美的杰作,只有易书宜才想得出来。 卧神宫是一座足以媲美皇宫的大殿,左右都是金漆做的建筑雕饰,通往宝座的地方有九个台阶,而且还有一层轻纱,可以让别人看不起是谁在说话,至于宝座后面的地方,才是易书宜休息的地方。易书宜轻轻掀开轻纱,只见那个宝座上雕刻者象征着王者的腾云,比起自己在墨林的,要气派许多倍。易书宜笑笑了,很享受的坐在了上面,隔着轻纱,看着台阶下的季萱儿和佐佐一郎。 佐佐一郎和季萱儿齐声道∶“恭喜主人。主人天威盖世,今后必能一统天下!” 易书宜笑了笑,道∶“一切从现在开始。一郎,六派掌门都按照我的要求安排好了吗?” 佐佐一郎道∶“主人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关在了十三星塔里面了,一层一个门派,一个不少!” 易书宜道∶“好,你做的很好。那墨林呢?” 季萱儿道∶“按照主人的吩咐,一把大火,现在估计只剩下废墟了。” 易书宜道∶“嗯,我很满意。现在只剩下等子林回来了。” 季萱儿道∶“主人,恕属下多言,既然那几派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我们为什么还留着掌门的性命呢?” 易书宜道∶“他们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杀了也只是浪费我的力气,这些人,我以后自有妙用。” 易书宜接着道∶“前些天我接道子林的飞鸽传书,今天他应该就能回来了,萱儿,你去会墨林的道路找他,如果不出什么岔子,你应该会遇到他的。” 季萱儿道∶“属下稍后就去办。” 易书宜道∶“差点忘了,从今天起,萱儿你就镇守圣风殿,佐佐一郎镇守云天殿,子林镇守神策殿,至于惊雷殿,暂时先空下。” 季萱儿和佐佐一郎应诺。一并退了下去。 惊雷使者… 只有易书宜一个人见过他。在季萱儿和佐佐一郎眼里,惊雷使者就是一个迷,甚至这个迷,连庞子林都不知道。 庞子林这一路上载着药中仙,经过几日的波折,终于可以到达墨林,庞子林道∶“前辈,这几天辛苦你了,我们很快就到了。” 药中仙哈哈一笑,道∶“不想看,你这臭小子还不错,一路上带我吃了不少好吃的,哈哈,我老人家很是开心啊!” 二人正说着,只听旁边走过了几个武林人士,他们说∶ “前两天有一个山庄起火了,就在一片山里。” “啊?不会吧?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有山庄?” “据说还很大,要不是失火了,恐怕还没有人知道呢。” “不过说来也怪,几乎在同一时间,武林崛起了一个新的门派,叫顺天盟!” 庞子林急道∶“山庄…该不会是…” 药中仙道∶“喂!你怎么了,臭小子?哦…一定是他们刚刚说了什么好玩的了,对不对?” 庞子林道∶“顺天盟?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烧掉墨林?” 庞子林眼见快到了墨林,就问道那股烧焦的味道,正要看个究竟,只见一个极其俊美的女子骑着快马向庞子林跑去,庞子林道∶”萱儿…”季萱儿拱手道∶“主人果然料事如神,大护法,我找你许久了。” 庞子林道∶“先别说这个了,我问你,墨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季萱儿道∶“这个就是主人让我来的目的,墨林已经让主人烧了…” 药中仙惊道∶“什么!他给烧了,那我这几天连日奔波,过来干什么?” 季萱儿道∶“这位是…” 药中仙道∶“你这个小丫头也挺漂亮的,哈哈,我是药中仙,来看病的。” 庞子林道∶“大哥呢?他为什么那么做?顺天盟又是谁?你应该听说了吧…” 季萱儿道∶“主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建立了一座新的行宫大殿,也就是还说,墨林毁了,但它也获得了新生,这个新的生命,就是墨林的顺天盟。” “这么说,一切都是大哥的计划?”庞子林道。 “嗯,所以主人让我在路上拦住你,接你去顺天盟…”季萱儿道。 “看来大哥的霸业政策,现在才刚刚开始…”庞子林喃喃道。 药中仙道∶“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光顾着说话,我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季萱儿道∶“护法出去,就是为了找这个人?” 药中仙道∶“什么这个人,我是药中仙,好歹也是你的前辈!” 季萱儿无奈道∶“前辈有礼了。” 药中仙笑笑道∶“这还差不多…” 庞子林道∶“大哥要找的不是这个人,只不过那位老前辈说什么都不肯来,但这位药中仙前辈的医术也不输给那位老前辈,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季萱儿道∶“是这样啊…护法,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庞子林道∶“也好,不要让大哥等太久,萱儿你带路吧。” 季萱儿道∶“属下领命。” 求点击,求推荐,求票票,求收藏啊! 第八章 抛砖引玉 庞子林和药中仙踏入顺天盟内,药中仙四下一看,瞬间就为眼前的气势所折服,叹道∶“这里简直就是皇宫啊!” 庞子林心道∶“大哥费尽心机摆脱了墨林,建立这么一个气势恢宏的大殿,看来大哥的目的绝不是吞并正道八派那么简单。” 季萱儿道∶“护法,主人已经为你建造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叫神策殿。护法连日以来舟车劳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拜见主人。” 庞子林道∶“不必了,我稍后再去吧。我想先面见大哥,把情况和他先说一下。” 季萱儿道∶“既然如此,就请让萱儿带路。” 片刻后,庞子林眼前出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上面的门匾用金漆赫然写着卧神宫三个字。季萱儿停下脚步,道∶“护法,这就是主人的大殿,属下先告退了。” 庞子林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药中仙笑道∶“啊,想不到那个小丫头那么怕你,哈哈,看来你在这里的权利还满大的!” 药中仙说的没错,如果说易书宜是墨林当之无愧的大哥,那么称庞子林为墨林的二号人物一点也不为过。 庞子林道∶“前辈,你一会儿等一下在说话,让我先把情况和大哥说清楚。” 药中仙不耐烦的道∶“臭小子,你还真??拢『美埠美玻?也凰稻褪橇耍 ?p>  二人一推看门,迎面看到的是一层紫色的轻纱,他如同一个屏障,把台阶上和台阶下分割成了两个世界。而透过轻纱后面,庞子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易书宜的身影。 易书宜道∶“子林,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庞子林道∶“为大哥办事,是子林的责任。” 易书宜欣慰的点来点头,顺便看来他旁边的药中仙一眼,道∶“这个人难道就是中原号称蝶谷医仙的司徒扁鹊?” 庞子林道∶“我正要和大哥说这件事…”他还没说完呢,只见药中仙上前插话道∶“那个臭老头一听说是你,说什么都不肯来,所以我就好心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庞子林小声道∶“前辈,我不是和你说不要说话吗?”药中仙捂着嘴,回道∶“哦!对不起,我忘了,可是现在也不能把话收回来,来不及了…” 易书宜惊异的“哦”了一声。接着道∶“难道前辈就是药王的传人,药中仙前辈?” 药中仙哈哈一笑道∶“哎呀,你也知道我啊?算你识货!” 易书宜道∶“蝶谷三仙的名号,我这个外来人当然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以为司徒扁鹊是第一诸葛的徒弟,所以以为他的医术是当世无双。但我易书宜知道,前辈也不输给他!” 庞子林暗道∶“大哥很少夸人的,看来大哥是另有打算…” 药中仙哪里会想那么多,和庞子林道∶“你这个大哥人还不错,没大家说的那么差!” 接着,药中仙道∶“话说回来,你到底受了什么伤,非要请司徒扁鹊医治不可?” 易书宜的语气带着一丝可怕的寒意,道∶“这个伤,可是心伤,这个伤要是不治愈的话,我会耿耿于怀一辈子的。” 药中仙在底下听得糊涂,问道∶“你这是什么病症啊?我完全没有听明白,你能不能再说的清楚一些,我也好对症下药啊!” 易书宜道∶“我这个伤,是心伤。你帮不了我。” 药中仙掐腰道∶“啊!照你的意思是,司徒扁鹊可以帮你是不是?你还是以为他的医术比我高,我说的对与不对?” 易书宜挥手道∶“前辈可千万别误会晚辈,晚辈绝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药中仙愤愤道∶“那我倒要听听你是什么意思!” 易书宜道∶“我的伤,你医不了,司徒扁鹊也医不了,唯一可以帮我的,只有长生精魄。” 药中仙冷冷一笑,道∶“呵呵,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随即用手指着易书宜道∶“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对吧?”接着道∶“原来你和那臭老头说的一样,你的目的是他手里的长生精魄!” 易书宜哈哈一笑,道∶“你错了,但也对了。” 药中仙道∶“少和我说这些奇怪的话,有话直说!” 易书宜道∶“你错就错在,我确实受了伤。你对就对在,你说对了,我的目的就是长生精魄!” 庞子林这才明白易书宜的真正用意。 药中仙冷哼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臭老头根本就没有来,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长生精魄!” 易书宜道∶“我素来知道,你和司徒扁鹊处处做对,哦,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吵嘴较量才是。所以我让子林去请司徒扁鹊,司徒扁鹊知道是我易书宜请,他八成不会来,你呢,为了和他斗气,一定会逆着他的意思,偏偏要来…” 庞子林暗道∶“原来,大哥也是把我当成了一次赌博的棋子,为什么…” 药中仙道∶“那又怎么样,我来了,没错。可臭老头的长生精魄根本不在我手里,你还能怎么样?” 易书宜笑道∶“你又错了,你来了,长生精魄一定会来。” 药中仙道∶“难不成,难不成…你想困住我,拿我要挟臭老头,逼他交出长生精魄,你好卑鄙!我好心来救你,你到头来却恩将仇报!”随即把目光投向庞子林,道∶“这一切你都知道对不对?”庞子林还未来得及开口,药中仙道∶“原来你和易书宜是狼狈为奸,一起设计陷害我们蝶谷三仙,亏得水馨对你那么好,我看不光是她看错了人,连我也师妹也瞎了眼!”庞子林道∶“前辈,你听我说…” 易书宜道∶“子林,和他说这些干什么?总之你做的很好!” 药中仙向庞子林道∶“你不用解释了,我真的后悔。我当初就应该听臭老头的,我发什么善心啊!还连累了他们!” 易书宜道∶“前辈刚刚的话也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我怎么敢困住你呢?只是想留你在顺天盟作客,前辈可不要想多了。” 药中仙道∶“你休想,只见他双手一举,庞子林喊道∶“不要啊,前辈!”几乎同一时间,从轻纱的缝隙处飞出了一粒药丸,正好射进了药中仙的嘴巴里,药中仙也被那药丸带过来的易书宜的内力一震,摔了一个跟头,易书宜道∶“你想死?那可不行,要不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庞子林上前去扶药中仙,药中仙把袖子一甩,怒道∶“假仁假义,我不要你扶,我自己起得来!” 药中仙怒道∶“易书宜,我告诉你!你阻止不了我,从今天起,我就不吃不喝,我不怕死,我看你怎么办!” 易书宜笑道∶“刚刚你吃的那个叫天珠散功散提炼的丹药,你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提不出来任何功力?” 药中仙一试,果然和易书宜说的一样,道∶“那又怎么样?” 易书宜从轻纱后面走了下来,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药丸,到药中仙面前,道∶“前辈,这个不是解药,这个叫神兽丸,人吃了他就会变成一个神兽,到时候六亲不认,如果你不肯吃饭,我就让你吃这个,等他们来了,我就把你放出去,让你亲手杀死司徒扁鹊他们,最后我在用独门功法把你唤醒,那这场戏,一样好玩!” 药中仙气愤道;“你…易书宜!” 随即喊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我送进十三星宝塔内,好好招呼!” 墨林的弟子随即就把他带了下去,这一刻,庞子林突然的发现,他的大哥,再不是从前那么简单… 求各位朋友点击、推荐、求票票、求收藏啊! 第九章 请君入瓮 “飕” 一支长箭划空而过,直直的钉在了小木屋的大门上。 水馨正坐在外面的石椅上想着子林,被突然这下子,吓了一跳。 司徒扁鹊听到女儿的叫声,立即从木屋走了出了,连忙问∶“水馨,怎么了?” 水馨指着门,只见门上面钉着一支长箭,箭上面还带着一封信。司徒扁鹊暗暗觉得∶“怎么会,谁能找得到蝶谷呢?” 正想着,一抬头,只见天上有一个硕大的人力风筝,上面载着一个黑衣人,已经扬长而去。 司徒扁鹊冷哼道∶“怪不得,也亏得你想的出来。”随即暗道∶“这人能够在山谷风里驾驭这样的风筝,想必武功一定不弱…是谁呢?难道是庞子林那个小子?” 梅姑也走了出来,道∶“老头子,出了什么事情了?” 司徒扁鹊笑了笑,道∶“没什么,只不过一个鼠辈过来送来一封信。” 梅姑道∶“信?谁会费这么大力气,来给我们送信?” 司徒扁鹊道∶“我猜多半和药中仙有关…” 水馨跑了过去,道∶“爹,您是说和药伯伯有关?” 司徒扁鹊点了一下头,梅姑道∶“老头子,快把信打开看看吧!” 司徒扁鹊把那支剑一下子拔了出来,道∶“射箭的那个人,在风如此变化的蝶谷还能把箭射的这么准,力道这么足,他的轻功和箭术可不见得啊!” 司徒扁鹊把信取了下来,只见信上面写道∶ “司徒前辈∶ 晚辈庞子林斗胆请药中仙前辈在顺天盟多留几日,在下身受重伤,还请司徒前辈借我长生精魄一用,晚辈感激不尽。 顺天盟易书宜。” 司徒扁鹊冷冷道∶“什么作客!易书宜就是拿药中仙做饵,想骗取我的长生精魄!我早就说过是陷阱,药中仙那个死老头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搭上了自己不说,还给易书宜夺得长生精魄的机会…” 水馨急道∶“那…那药伯伯是不是很危险,爹!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梅姑道∶“是啊,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师兄啊!” 司徒扁鹊冷哼道∶“他自己创下的祸,自己去解决!我才不管他呢!” 梅姑道∶“哎呀!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你快点谢谢办法!” 水馨道∶“是啊,爹,不能不管药伯伯!” 司徒扁鹊无奈的坐在了石椅上,道∶“我这不是再想嘛!你们不用担心,我想药中仙暂时不会有事,要不,易书宜的如意算盘就毁了。” 梅姑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司徒扁鹊叹道∶“那个死药老头,就知道闯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拿长生精魄,去换药老头,要不,没办法!” 梅姑道∶“可是不能让长生精魄这样的神物落在易书宜的手里啊!” 司徒扁鹊道∶“易书宜的目的很清楚,他只要长生精魄!” 水馨道∶“那子林也赞成他大哥那样吗?” 司徒扁鹊道∶“呵,女儿啊,你根本不知道易书宜是什么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易书宜,就算是是个庞子林!何况,谁知道那个小子会不会和易书宜狼狈为奸!” 水馨道∶“我相信子林,他绝对不会和他大哥一样的…” 司徒扁鹊道∶“算了,现在还是要解决手头上的事情要紧…” 水馨问道∶“爹,长生精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易书宜一定要它不可?” 司徒扁鹊慢慢站起身子,道∶“长生精魄是一块七色水晶,是我们医仙派的传派之宝,传说是上古女娲娘娘补天留下的一块彩石打造而成的,这个东西能让人起死回生,如果是习武之人,可以用它练成通天内力,传说修习到最高境界,可以得仙道,长生不死。因而取名长生精魄。” 水馨道∶“可以成仙?” 司徒扁鹊道∶“成不成仙还不知道,但可以起死回生和提高人的内力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历代掌门为了怕因为它掀起武林的腥风血雨,都把它藏之深山,再说,长生精魄本身就有违天意,祖师爷曾说过,精魄一出,天将神魔,几十年前,就应验了…” 梅姑道∶“怪不得易书宜非要不可…” 司徒扁鹊道∶“三十年前,我师父第一诸葛把长生精魄的秘密告诉了我,因为我师兄心术不正,所以师父没有交给他,后来他因为这件事情,愤愤离开了,听说他郁郁而终了。再过不久,我取了老婆子,至此,长生精魄的事情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就是想不通,易书宜从哪里知道长生精魄的事情?” 梅姑道∶“会不会是你的师兄还没有死?” 司徒扁鹊道∶“不可能,我师兄年长我接近二十几岁,易书宜怎么肯能见到他?” 司徒扁鹊慢慢的向木屋走去,梅姑道∶“老头子,你去干什么呀?” 司徒扁鹊道∶“去拿长生精魄!” 梅姑和水馨一愣,梅姑道∶“这个老头子不要和我说,长生精魄在屋里面?” 过了一会,司徒扁鹊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木盒子,大概只有手掌那么大,水馨问道∶“爹,我们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盒子?”司徒扁鹊叹道∶“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本来我以为这个东西这辈子我是用不上了,就把他放在了师父画像的夹层后面,默默的做看护者。谁知道,今天到底还要拿出来…” 梅姑问道∶“老头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徒扁鹊道∶“找长生精魄的钥匙…” 说着,司徒扁鹊就向桃林的远方走去,水馨和梅姑跟在后面,走着水馨就发现了,司徒扁鹊所走的鲁,就是自己平时采药的必经之路,但她却不知道,这一条路的某一个地方会藏有长生精魄。 这一路上,水馨看的仔细。不是因为熟悉,而是因为回忆。因为庞子林来这里的时候,他和庞子林走的就是这一条路。梅姑道∶“老头子,你到底把长生精魄放到哪里了?还要走多远啊!”司徒扁鹊道∶“放心吧,很快就到了。这个要老头,等我去找他算账!” 终于,司徒扁鹊停了下来,而眼前的一切,让水馨大吃一惊,眼前是一片湖水,这水就是当日他和子林相遇的地方,也是她平时嬉戏的地方,梅姑道∶“老头子,你带我们娘俩看湖干什么?快去找长生精魄啊!” 司徒扁鹊笑道∶“老婆子,这长生精魄就在湖底!” 两人都吃了一惊。梅姑道∶“这湖水这么深,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司徒扁鹊急道∶“我是老,但我不糊涂,精魄真的在湖底。” 水馨道∶“就算爹爹没有记错,可我们也没办法取出来啊…” 司徒扁鹊随即把盒子拿了出来,道∶“有它在就可以…”梅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司徒扁鹊将盒子打开,只见一块小石头在闪闪发光,就如同黑夜的一颗明珠一样,水馨不禁叹道∶“哇!好漂亮啊!”司徒扁鹊道∶“这东西是长生精魄的一部分,用它就可以把长生精魄从湖里召唤出来,你们先让开点。” 梅姑带着水馨连忙退到了后面,只见司徒扁鹊将晶石扔到半空,还没等晶石因为惯性落下来,司徒扁鹊双手同时运气,将双手各深处两根手指,集中在自己的额前,一股内力立时向晶石击去,晶石瞬间有了反应,光芒大盛,周围的温度,好像也提高了数度,水馨和梅姑在一旁看的一脸讶异之色。 就在此时,司徒扁鹊的脸颊已经慢慢流出了汗水,他再一次顶出内力,晶石功力更强,随后,一股夹杂着七种颜色的光芒从晶石射出,直接射向湖水之中,一直平静的湖水瞬间变得大浪滔天,风起云涌,翻滚着的浪花不输给任何一个汪洋大海,司徒扁鹊还在用内力支撑着,水馨惊道∶“娘!你快看,湖水,开始分开了…” 梅姑一看,果然如此。 湖水里面形成了一个螺旋的水涡,一个夺目的石头慢慢的从水里面升起来,一点一点的向晶石飞去,在几乎接近的时候,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众人几乎都睁不开眼睛,半空之中,只能听到“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起,之后,光芒渐渐暗淡,那七彩水晶也随着司徒扁鹊收起内力,落到了他的手里,湖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梅姑和水馨走了过来,看着司徒扁鹊手里的有一个手掌大小,两个手掌合抱之粗的水晶不知所从,司徒扁鹊道∶“这个东西,就是传说的长生精魄。我师父归隐这里后,就把它封印在了这湖水里…一晃,已经数十年了啊”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 第十章 尽在掌握 司徒扁鹊取出了长生精魄后,本想一个人来顺天盟。谁知梅姑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水馨也想一起来,但终究还是被梅姑和司徒扁鹊给强行留在了蝶谷。 司徒扁鹊二人赶了将近五天的路,终于到了武林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的顺天盟,司徒扁鹊到顺天盟的大门口,看了顺天盟的气势,心道∶“看来,这易书宜心机不浅啊…” 梅姑道∶“老头子,若是易书宜得到精魄不放人怎么办?” 司徒扁鹊道∶“现在主动权在他那里,他若是真的不放,我们也没办法。但至少他不会杀药老头…别说了,我们进去吧。” 还未等司徒扁鹊踏进去,门口的十几位好手就把他二人拦住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顺天盟是你们可以随便进的吗!”司徒扁鹊哈哈一笑道∶“你去告诉你们家主人,我带来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话才说完,只听里面传来一声,道∶“谁让你们对主人的贵客这般无礼的?全部退下!”这声音是季萱儿的声音。 “属下不知,还请圣风使者恕罪…”众守卫说着的同时,闪到两边。 梅姑见来了一个小丫头,小声道∶“老头子,墨林怎么还有小丫头?看上去和我们水馨差不多大啊!” 司徒扁鹊叹道∶“是啊,一个小丫头能让那些人吓成那样,可见这个小丫头不简单啊!年纪轻轻的,就是顺天盟的使者,易书宜的手下,到底是有多少能人异士啊?” 季萱儿向司徒扁鹊二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随即目光转向司徒扁鹊,道∶“想必这位一定就是有着蝶谷医仙之称的司徒扁鹊前辈,晚辈久仰大名了。” 司徒扁鹊回礼道∶“不敢。我只想问问你们把药老头怎么样了?还有易书宜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季萱儿道∶“司徒前辈大可放心,药中仙前辈一切都好。至于我家主人,早就恭候您多时了,所以才派我在这里等您,怕守卫们怠慢了您。谁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实在抱歉。” 司徒扁鹊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易书宜早就知道我来似得。他知道我并不奇怪,我只是有些好奇,他怎么知晓我今天会到?” 季萱儿笑道∶“实不相瞒,主人说,蝶谷三仙,是面不和而心和,前辈得知药中仙前辈在顺天盟,势必第一时间赶来,这来往之间大概要*天左右,若昼夜不停,三天左右就可以到。但主人考虑二位是老人家,不可能昼夜赶路,但也心急如麻,所以推算二位要用五天,所以主人今天叫我来这里等候,想不到就遇见二位了。” 梅姑暗道∶“看来这老头子顾虑的一点也没错,这易书宜的城府,不简单…” 司徒扁鹊道∶“既然他都知道了,就麻烦使者带我们走一趟!” 季萱儿道∶“瞧我这都忘了,二位前辈里面请!” 三人穿过通天坛和耀武堂,直接向卧神宫径直走去,到了门口,季萱儿拱手道∶“回禀主人,您要见的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不知道主人是否还有其他的吩咐?” 里面传来了易书宜的声音,道∶“没有了,萱儿,你让他进来,你先退下吧。” 季萱儿应了一声,梅姑道∶“看来这个小姑娘好像很怕易书宜的样子。” 司徒扁鹊道∶“我倒要看看这易书宜到底是什么角色!”说罢,将门一把推来,易书宜透过轻纱看到了司徒扁鹊二人,而庞子林,就站在台阶的一侧。易书宜道∶“我还以为只有前辈一个人来,想不到梅姑前辈也跟着过来了。好极,这下子,我顺天盟竟然聚集了蝶谷三仙,意料之外啊!” 梅姑斥问道∶“易书宜,你把我师兄药中仙怎么样了!” 易书宜道∶“梅姑前辈可以放心,稍后你们就可以见面了,药中仙一切都好。” 司徒扁鹊暗道∶“这易书宜居然对我们三个人了如指掌,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梅姑道∶“子林,你也在这里?我师兄被他设计的时候,你在不在场?” 庞子林点了一下头,梅姑道∶“那你也没有阻止?”庞子林没有答话,易书宜道∶“前辈不要为难子林,他只是奉命行事。前辈火气不必这么大,你放心,药中仙安然无恙,否则,我拿什么资本见长生精魄?” 司徒扁鹊冷笑道∶“看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比我们还要清楚…” 易书宜的面具,出奇的冷,准确的说,是阴森。道∶“这个自然。” 司徒扁鹊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相互卖官司了吧?一句话,我要见药中仙!我要确定他安然无恙!” 易书宜走了出来,这是司徒扁鹊和梅姑第一次见到易书宜的真容,梅姑一惊,道∶“戴着面具…”司徒扁鹊冷笑道∶“人家都说易书宜武功卓绝,却为何戴着一个面具?难道还有什见不得人的吗!” 易书宜哈哈一笑,道∶“晚辈戴面具,自然有我的道理,前辈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司徒扁鹊冷冷道∶“哦?” 易书宜道∶“人本无相,相和耐人…哈哈哈。”随即挥手道∶“子林,去派人把药中仙带来。”说完用一种死一般狰狞的温柔语气,对司徒扁鹊二人道∶“好让二位前辈安心!” 待庞子林出去后,易书宜又道∶“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带来我想要的东西?” 司徒扁鹊冷冷哼道∶“等我见到药中仙,你自然会见到,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想问个清楚。” 易书宜道∶“前辈但说无妨。” 司徒扁鹊犀利的道∶“你从哪里知道长生精魄的事情,还有,你怎么对我们三个隐居江湖的人,知道的那么多?” 易书宜笑道∶“前辈,在这个江湖里,有洋东西是最不靠谱的,那就是…秘密。江湖,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司徒扁鹊道∶“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好,你也说江湖没有秘密,那我这个老头子倒要看看,你易书宜的秘密能瞒天过海多久!”易书宜没有答话。 隔了一会儿,庞子林带着药中仙进来了,药中仙一见梅姑和司徒扁鹊,惊道∶“师妹,臭老头,你们怎么都来了!水馨呢?” 梅姑道∶“水馨还在蝶谷,师兄,你没事吧?” 药中仙急道∶“你们不该来啊,这是陷阱!易书宜就是利用我来框得你们过来!臭老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笨!” 司徒扁鹊道∶“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药中仙这才不说话,梅姑道∶“师兄,你有没有怎么样?” 易书宜道∶“放心,他只是吃了我的天珠散功丹,只是没有力气,一切都好,司徒前辈,现在我可以看看,我要的东西了吧?”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啊! 第十一章 地狱的笑 易书宜很少重复一句话,但是,这一次他说了第二次。 “司徒前辈,人完好无损,是不是可以借我长生精魄,我也好疗疗伤。”易书宜道。 司徒扁鹊道∶“看来你是真的想得到它。我想,你应该没有受伤吧?或者说,即便受了伤,也只是武功无法再一次突破,想借助长生精魄的力量,更上一层楼,我说的是不是?” 易书宜道∶“前辈就是前辈,蝶谷医仙,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扁鹊道∶“东西就在我身上,但我不能在这里拿给你看。” 易书宜道∶“哦?” 司徒扁鹊道∶“长生精魄刚刚祭出,它还有很大的力量,若是在这里把它打开,你这个宫殿,恐怕就要重建了,我需要一个大的空旷地方。” 易书宜半信半疑的道∶“是这样啊,那不如就去通天坛吧,哪里集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地方,前辈意下如何?” 司徒扁鹊道∶“那好,就这样。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要给药中仙解药,我知道我在这里,本不应该和你讨价还价,但现在我有一个资本。如果你不答应,我们三个就和这长生精魄,一起玉石俱焚!” 易书宜微微一笑,道∶“前辈严重了,我怎么会不给药中仙解药呢,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道∶“你让他闻一下,就可以恢复功力了。” 司徒扁鹊把瓶子接过,递给了药中仙,药中仙打开瓶盖,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缓之气从鼻子缓缓流入丹田之中,身体感觉暖暖的,好像在发热,梅姑问道∶“师兄,有没有好点?”药中仙试着运气,惊道∶“哈哈,这个药是真的,我的功力又回来了!” 易书宜道∶“三位都是用药高手,在你们面前我弄假药,不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吗?” 司徒扁鹊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易书宜取长生精魄心切,向庞子林道∶“子林,随我和三位前辈去通天坛!” 庞子林道∶“是,大哥。”随即向那三人道∶“三位前辈请!” 药中仙对他翻了一下白眼,道∶“假仁假义!” 五人沿着卧神宫的小路,闯过耀武堂,又走过一条长的石板街,这才到了通天坛上面。易书宜道∶“司徒前辈,这里就是我说的通天坛,您觉得怎么样?” 司徒扁鹊冷冷笑笑,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只见周围是数仗高强,而身后则是一个有十几人把守的大门,司徒扁鹊心道∶“看来要脱身只有走大门这一条路…” 司徒扁鹊向易书宜道∶“不错,就这里吧。” 易书宜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冰面具,道∶“前辈,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司徒扁鹊笑道∶“我司徒扁鹊一向言出必行。”随即向药中仙和梅姑道∶“你们站在我身后,站远一点,免得长生精魄的灵力误伤你们。庞子林,你也躲开,至于易书宜,你可以后退一些。” 易书宜哈哈一笑,道∶“一块石头,能耐我何,我就在这里,亲自看着它!” 庞子林劝道∶“大哥…” 易书宜道∶“子林,你先退下。” 庞子林跟着易书宜这么久,知道他是只要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而且对他这样一个视自己为神的人,他自然不会把天下间的任何人,任何武功,任何东西放在眼里,易书宜没有害怕两个字,因为易书宜这三个字,足以让风云色变。 司徒扁鹊暗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退。我绝不能让长生精魄落在你这个大魔头手里,今天就算我司徒扁鹊死在这里,我也要用长生精魄和你同归于尽!门外有马匹,靠着长生精魄的力量,轻易就可以冲破那十几个人的封锁,之后,老婆子和药老头就可以逃走了,她们会替我好好照顾水馨的…师父,弟子今日要除魔卫道!” 易书宜不退,但易书宜却能感觉到一股杀气。 易书宜从未如此的镇定过,他在心里也想∶“司徒扁鹊,你绝不会只让我看看长生精魄这么简单,否则,你也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来这里…我易书宜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头子能玩出什么把戏,还有就是,长生精魄的力量究竟配不配的上我,高贵的神!” 庞子林也感觉到气愤的紧张,药中仙向梅姑道∶“师妹,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梅姑道∶“嗯,我觉得老头子有些不对,但我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药中仙道∶“这个死老头,他到底想干嘛?” 梅姑惊道∶“糟了,死老头子该不会想用长生精魄的力量和易书宜拼个你死我活吧!” 药中仙道∶“什么?这该怎么办!” 司徒扁鹊手说内力齐开,内力化作一团球状,在他的胸前快速的急剧,一点一点的,一个七色的水晶石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来,这长生精魄是上古灵物,可以化作任何形态存在,换句话说,司徒扁鹊是用自己的真气把它隐藏起来了,那它化为自己的气力,需要的时候,要把长生精魄祭出。长生精魄此时已经恢复如初,立时光芒四射,照的人张不开眼睛,十几个守卫已经倒下了大半,只有易书宜、庞子林、等几人还勉强看的见。过一会,光芒形成于一点,都集中在了司徒扁鹊的胸前。 易书宜道∶“长生精魄!” 梅姑随即喊道∶“老头子,不要做傻事,快走!” 司徒扁鹊心里清楚,他自己要不和易书宜力拼,易书宜绝不会罢手。易书宜为了长生精魄耗费了那么多时间,怎么可能让他们安然离开,就算要离开,也一定要留下精魄,而精魄在易书宜手里,武林就完了。所以,这一仗,司徒扁鹊非试不可,不成功便成仁! 易书宜道∶“我早就看出了,你身上的杀气!” 司徒扁鹊道∶“易书宜,你祸害武林,我今日要为武林讨回公道!” 易书宜冷冷的笑了一声。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绝世武功? 是神兵利刃? 都不是。 庞子林看着司徒扁鹊和易书宜,他的脸色也变了,因为只有他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易书宜的笑。 魔鬼一般莫测,地狱一般的残忍无情!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各种求! 第十二章 斗战神 司徒扁鹊的长生精魄已经完全祭出。 万里无云的晴空下,突然闪过一道飞驰的闪电。令人全身一阵寒颤。 司徒扁鹊双眉紧锁,一脸肃容的盯着易书宜。 易书宜道∶“原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发挥长生精魄的灵力,想致我于死地吗?” 司徒扁鹊道∶“我不杀你,你得到长生精魄后,一定会祸害江湖,与其让自己变成千古罪人,我不如将你铲除,以慰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江湖人物的在天之灵!” 易书宜道∶“你以为你做得到吗?也好,我也想看看,长生精魄。究竟有多大实力!”说罢,易书宜内力轻运,内力化作一团紫色的云腾,将易书宜紧紧的锁住,翻涌不止。庞子林从未见过易书宜这种招式,暗道∶“大哥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武功…” 司徒扁鹊面色一沉,双手斜插胸前,身子借力而起,一股金光直射易书宜的身体。 易书宜身体瞬间平行于地面,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个身,易书宜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带着炽热的杀气就在自己翻身的一瞬间已经从自己的脸上零妙飘过,若自己稍有偏差,都会受到长生精魄的重创。易书宜终于认识到了,这一仗不是他和司徒扁鹊的战斗,而是他和女娲遗物,长生精魄的战斗,一场真正的斗神之战。 易书宜毫不示弱,即便自己的对手是神物。因为他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就算是神物,易书宜也绝对不会放在眼里,反而会激起他征服的**!只见易书宜紫气光芒大盛,在紫气之中,几乎看不到易书宜的影子,片刻之后,紫气集中到了一起,化作了一道面目狰狞的面具,就如同一张恶魔的面孔,朝着司徒扁鹊的长生精魄吞吐而去。 司徒扁鹊怒道∶“什么!你练就如此邪功,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易书宜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长生精魄,我势在必得!” 司徒扁鹊不答话,只见那一团紫气化作的面孔,一副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风云也随之变色,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为什么,忽然阴风大作,庞子林按道∶“当日我听说大哥大战玄空和东方钰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功力,怎么今天的大哥和那日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眼见那恶魔面孔将要逼近,司徒扁鹊冷汗直流,多半是内力消耗过度,药中仙看在眼里,道∶“糟了,臭老头的内力撑不了多久!”梅姑哭着急道∶“老头子,快走吧,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听我一句!”司徒扁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道∶“我今天无论如何要除魔卫道!你们快走,记得帮我好好照顾水馨!” 梅姑哭道∶“老头子,我不走…” 药中仙怒道∶“啊!你想自己当英雄啊?你别做梦了!我也不走!” 司徒扁鹊道∶“不走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药老头,我和你斗嘴斗了半辈子了,这次就当你让我一回,走吧!你难道要看着你师妹和我们一起陪葬吗?你不为水馨想想吗!” 药中仙定了定神,含着泪拉着梅姑道∶臭老头说得对,快走!” 梅姑拼命挣扎,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药中仙道∶“你不走,水馨怎么办!我们只有回去,才能想办法就臭老头!” 梅姑听到这儿,才跟着药中仙离去,可外面还有七八个守卫,依然不好对付。司徒扁鹊将长生精魄有力一转,立时门前一震爆裂,*个守卫立时毙命,司徒扁鹊一面和易书宜纠缠着,一面道;“外面有两匹快马,你们快走,走啊!” 易书宜冷冷道∶“你以为你们走的掉吗?子林,给我拦住他们!”庞子林应诺,飞身一跃冲了出去。 司徒扁鹊内力再起,长生精魄金光闪成一个圆环状,面色多了几分凝重。圆环化作一道金箍,和那恶魔的面孔,紧紧的纠缠到了一起,长生精魄节节出击,和那紫气交汇的一瞬间,紫气立时被光环吞噬,一张狰狞的面孔顷刻消失殆尽,金光直射易书宜的命门,易书宜大惊,道∶“什么!长生精魄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扁鹊耗尽自己的最后内力,猛的注射到长生精魄之中,道∶“易书宜,这将是你的最后一战!” 金光化作一道利刃,从四面而来,易书宜根本避无可避,易书宜暗道∶“我易书宜是神!怎么可以败给你这种石头!我是要掌握乾坤的人物!” “轰!” 数道金光同时击向易书宜,发出了一阵巨大的爆炸,易书宜和司徒扁鹊脚下的青石板,纷飞四散,连两边的战神石像,也被震碎了一半,司徒扁鹊瘫倒在地面上,而长生精魄也掉在了地面上,司徒扁鹊望着眼前耀眼的金光,道∶“易书宜,你多行不义,落到这个下场,你也算罪有应得!” 只听金光内传来一阵狂笑,道∶“我易书宜岂是这等石头可以奈何的了的!” 金光散去,司徒扁鹊惊道∶“什么…那是…” 易书宜的身体外面竟然有了一层不知从哪里来的深紫色结界,上面隐约有巨盘旋的影子,司徒扁鹊惊道∶“紫龙真气!帝王的真气,你怎么可能…” 易书宜捡起长生精魄,笑道∶“我易书宜,绝不是凡夫俗子可以窥视的!” 司徒扁鹊笑道∶“像不到连天意都是如此。” 易书宜道∶“知道为什么你杀不了我吗?因为你信天命,而我易书宜这辈子,只信我自己,我相信人定胜天!” 司徒扁鹊道∶“人定胜天,呵呵…” 司徒扁鹊叹道∶“也罢,输了。你动手吧!” 易书宜道∶“晚辈早就说过,我只要长生精魄,并不像杀人。这段日子,就麻烦前辈在我的十三星宝塔内修养,不知道前辈意下如何?” 司徒扁鹊没有答话,易书宜望着手上的精魄,暗道∶“从今天起,我易书宜,就是你的主人…” 而门外,庞子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药中仙和梅姑早已经走远了。风轻轻吹过,庞子林的心跟着一阵摇晃,道∶“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我是我,毕竟不是我大哥,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大哥可以有雄心壮志,而我只有一酒一刀的缘故…” 庞子林想了想水馨,忧伤道∶“相见欢,不如相忘于江湖,江湖这种肮脏的地方,配不上你的清澈,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 第十三章 此意足矣 离司徒扁鹊和易书宜的大战,已经过去写日子了。 这几天,水馨一直闷闷不乐的。梅姑和药中仙也用了办法去劝她,但始终没什么效果。 水馨自己蹲在桃花林前面,傻傻的望着天空。 梅姑和药中仙都在后面,水馨并没有注意到。药中仙和梅姑相互推着对方去劝水馨。最后,还是梅姑站了出来。 水馨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到了他们,道∶“娘,药伯伯。” 梅姑安慰道∶“孩子,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你爹?” 水馨道∶“是啊,听你们说,我就知道爹爹凶多吉少,娘,你们要想办法救救爹啊!” 药中仙道∶“水馨啊,你放心吧!药伯伯我就是和易书宜拼了,我也会想办法就出臭老头!” 水馨含着泪道∶“谢谢药伯伯…” 药中仙道∶“好了,傻丫头,你不许哭啊,要不你爹爹会担心的!” 水馨擦了擦泪水,道∶“对了,娘,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药中仙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是臭老头…” 水馨道∶“可是你们不是说易书宜手下高手如云吗?怎么可能就那几个守卫?” 梅姑看她认真的样子,知道瞒不住她了,道∶“其实,和子林也有点关系…” 水馨道∶“子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中仙道∶“哎呀!好了,我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易书宜被臭老头的长生精魄困住,没办法分身。臭老头趁乱,用长生精魄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道,我们这才跑出大门,易书宜见形势不好,就派在一旁的庞子林出去追击我们…” 水馨道∶“那…然后呢?” 梅姑接着道∶“我们刚刚上马,正想逃走,谁知,庞子林的武功出神入化,一瞬间就跃到了我们马的前面,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说∶‘庞子林,你要拦住我们吗?我们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也不用顾虑我们的几日之缘,动手吧!’他说∶‘前辈,正向你说的,我们也算相识,所以我不能对您动手,但大哥的命令,我又不能不听。’你药伯伯说∶‘你怎么这么???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庞子林说∶‘我来这里,是想和前辈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大哥的武功,比我高十倍甚至百倍,贸然前来的话,只会白白牺牲…’你药伯伯反驳说∶‘我药中仙不怕死!’庞子林连忙说∶‘我知道前辈不怕,可你们有没有替水馨想过?你们都出了事,让她怎么办?’我那是心里很欣慰,因为那孩子虽然是易书宜的部下,但那么危险的时候,还想着你,我说∶‘谢谢你,子林。’庞子林摇摇头道∶‘前辈放心,我大哥不会杀司徒前辈的。’你药伯伯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庞子林说∶‘如果我大哥真的要杀人,除非你的功力和他相当,否则,你无论有什么再手,都必死无疑。我大哥虽然和司徒前辈动手,实际上,他是在和长生精魄较量,根本不是冲着司徒前辈去的。’我说∶‘那易书宜会放人吗?”庞子林说∶“也不会,因为我大哥不会轻易杀人,也不会轻易放人,但我大哥有一点是会的,他很会用人。他说过可恨之人必有可用之处。’你药伯伯说∶‘什么歪道理!’庞子林说∶‘你们走吧。记住,不要贸然行动,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司徒前辈的,不会让他有事。”我说∶‘不管怎么样,多谢了。那你怎么办?’庞子林笑着说∶‘我没事,大哥得到长生精魄喜出望外,哪里还会顾及这些小事情。对了,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说∶‘你说吧,子林。’庞子林说∶‘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和别人比武,成了废人,我希望你们可以救救他。’我说∶‘嗯,他在哪里?’庞子林说∶‘我会把他送回蝶谷的,到时就麻烦二位前辈了。’我点了点头,因为我想,子林的朋友应该不会是坏人。随后庞子林说:‘我先谢谢两位前辈了。两位前辈快走吧,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就是这样,我和你药伯伯才得以离开的。” 水馨站起了身子,看着天空,默默道∶“谢谢你,子林。谢谢你一直想着我,违背你大哥的意思,救了我娘和药伯伯,真是难为你了,谢谢…” 药中仙道∶“看来就和那臭小子说的一样,救臭老头,一定要有一个周详的计划才行。” 梅姑点了点头。 顺天盟,现在武林上都知道的天下第一门派,也知道这家的主人就是墨林的易书宜。 顺天盟和易书宜三个字在武林里有同样的效果,令人闻风丧胆。自从顺天盟正事成立后,前来归顺的江湖人士不计其数,此刻的顺天盟俨然如称霸一方的诸侯。 易书宜得到长生精魄后,对他而言,这只是第一步。 没有人知道他要长生精魄做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长生精魄会让他变得更强。 庞子林此刻就站在卧神宫的里面,易书宜在轻纱后面。 庞子林道∶“大哥为什么一直不问我药中仙逃走的事情?大哥不奇怪吗?” 易书宜道∶“我猜到了结果。所以没必要问。” 庞子林道∶“那大哥为什么还叫我阻止?” 易书宜道∶“我觉得你应该有话要和他们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再说,司徒扁鹊在这里,他们早晚会回来,费那么多时间找他们,不如在墨林等他们,你说呢?” 庞子林没有说话,易书宜究竟目的何在,他根本就看不透。而他想干什么,易书宜却一清二楚。从认识易书宜一以来,庞子林从来没有赢过易书宜,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易书宜,就是一个拥有绝顶武功和一身谋略的奇才,他是谁,在庞子林的心里一直是一个谜团。但庞子林至少知道一件事情,易书宜绝不仅仅是易书宜那么简单,他一定有秘密,或许就在面具的下面。 庞子林道∶“大哥,你打算把司徒扁鹊怎么样?” 易书宜道∶”他很好,在十三星宝塔的第一层,你随时可以过去。” 庞子林道∶“是这样啊。大哥,如果没什么事情,子林现行告退…” 易书宜道∶“嗯。” 庞子林走后,易书宜道∶“子林,看来你对我的好奇从未减少过,是吧?”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多谢大家了! <a href=>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amp;gt; 第十四章 再回朱雀 这座山,并没有因为武林的变化而有丝毫的改变。 他握着一线天,驾着一匹马车,独自来到了这里。 当然,他的手,还是离不开酒。 他一面喝着酒,一面驾着马车,在山脚处,望着山的顶端。 不错,他就是庞子林。一个被命运和道德纠缠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他的好坏,因为江湖里,本就是一个没有好坏的地方,有的,是人心和人性两个“吃人”的字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朱雀山。自从上一次救了西门复之后,他一直有偷偷的派人过来照顾西门复。但他自己虽然路过这里,却从来没有踏入这座山的顶端。 这一次,他回来了。 庞子林把马车藏在了山脚下的树林后,又一次的沿着上路,向山上走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庞子林爬到了山顶。山顶的弟子一见是庞子林,只是躬身微笑行礼,却不说话。因为庞子林叫来的人,都是哑巴。 庞子林道∶“西门前辈怎么样了?” 只听远远的传来声音,道∶“小子,你又来了?” 庞子林识得这是西门复的声音,连忙向山洞走去,而西门复就坐在一张抬椅之上,他的旁边,还有庞子林派来的四个仆人。 庞子林笑道∶“前辈,别来无恙!” 西门复道∶“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困在这里,我问这些人,却个个都是哑巴,我连问都没办法问!” 庞子林道∶“最近武林里出了一些事情,我一直在帮我大哥处理,所以一直都没抽开身。” 西门复没有答话,眼神一闪之间,随意问了一句∶“哦?你好象换了一把新刀?” 庞子林把刀递给西门复,道∶“这是大哥交给我的,名字叫一线天。” 西门复沉沉道∶“你不会忘了吧?我是个废人,是拔不出刀的。” 庞子林显然把这个不小心忘了,一脸歉意,道∶“抱歉,前辈。” 西门复道∶“算了,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生活在这朱雀山上,这里和你说的一样,是很安全。而且,我想尹之尤就算翻遍江湖,也绝对找不到我,可是代价就是,我什么也不能做,整日无所事事,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还年轻,可能不知道,对于一个武者,这样的日子,比死还难受…” 那一缕温和的阳光,慢慢的照进了西门复的面庞。 庞子林看着他的脸,道∶“我这次来,就是给前辈新生的。” 西门复道∶“给我新生?呵呵,这怎么可能?尹之尤是魔圣,你知不知道,江湖上能打得过他的人,几乎不存在,即便是你的大哥,也未必斗得过尹之尤!” 庞子林道∶“我大哥能不能斗得过尹之尤我不知道,但眼下有一个人,我想前辈应该听说过。” 西门复疑道∶“哦?那你说说,看我知道与否?” 庞子林道∶“司徒扁鹊!” 西门复惊道∶“蝶谷医仙,有着医仙医之称的司徒扁鹊?” 庞子林道∶“正是,我想他应该有办法医治您吧?” 西门复道∶“据说此人的武功虽然一般,但医术却举世无双,有神鬼莫测之术,可以起死回生,你怎么知道他的?江湖只知道这号人,却没有几个人找的到他…” 庞子林道∶“我是按照大哥的指示,才找到他的。” 西门复暗道∶“易书宜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连司徒扁鹊都可以找得到!” 庞子林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想送前辈去司徒扁鹊的住的地方,蝶谷。” 西门复道∶“蝶谷?江湖上有蝶谷医仙这一说,可没有人知道哪里才是蝶谷…” 庞子林道∶“我已经和梅姑和药中仙前辈打好招呼了,你去那里,一来美人找得到,二来,他们是司徒前辈的亲人,也可以医治你的伤,一举两得,不知道前辈以为如何?” 西门复感慨道∶“看来我相信你,这场赌注,我并没有输!我现在只想站起来,仅此而已。只要让我能自食其力,我就有办法东山再起!” 庞子林道∶“这么说,前辈你是答应了?那请前辈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在启程。” 西门复笑道∶“我一个半死之人,有什么可准备的,我们现在就出发!” 庞子林道∶“好。” 庞子林向那几个仆人道∶“你们几个,将西门前辈的抬椅快快抬起来,我们送西门前辈下山。” 那几个哑仆接道命令,立即行动起来,将西门复抬起,庞子林道∶“前辈,山路崎岖,我用轻功送你下去风险很大,只有这个办法能送你下去,所以我才让他们送来了抬椅。还有就是路上会有些颠簸,还请前辈忍耐一下…” 西门复笑道∶“小子,你哪一点都好,就是太过??拢∥椅髅鸥词裁纯嗝怀怨?什么罪没受过?我这个死都死了几次的人了,还会怕这点颠簸,再说,一想到站起来有望,吃些苦,有怕什么?人生在世上,最怕的不是吃苦,而是浑浑噩噩…到最后,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那那时候,你就真正的是死了…” 庞子林笑道∶“前辈说的在理,那好,我就不??铝恕n颐钦饩拖律剑?较拢?颐且丫?急负昧寺沓担?蚁肫甙巳眨?颐蔷涂梢源锏降?取!?p>  西门复突然问道∶“对了,小子,我听你说,司徒扁鹊的亲人都在蝶谷,那司徒扁鹊人呢?” 庞子林道∶“司徒扁鹊现在被我大哥关在十三星宝塔。” 西门复道∶“十三星宝塔?是什么?” 庞子林道∶“一个囚困反对者的牢笼…” 西门复道∶“易书宜为什么对司徒扁鹊下手?” 庞子林道∶“为了司徒扁鹊的长生精魄,司徒扁鹊怕那东西落在大哥手里危害江湖,就拼死用长生精魄想杀死我大哥,结果他却输了…” 西门复惊道∶“上古神器,长生精魄?” 庞子林道∶“不错,前辈也知道?” 西门复道∶“小子,你快送我去蝶谷,我要想办法救司徒神医!” 庞子林笑道∶“我把你带去的第三个目的,就是这个!” 西门复微微一笑,同时也暗道∶“难道连神器都奈何不了易书宜…如果是真的,易书宜的武功,恐怕也只有尹之尤这类的人物可以与之比肩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此话一点不假啊!”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啊! 第十五章 镜心诀 易书宜自从得了长生精魄之后,整日闭关,不许任何人打扰。 卧神宫内,易书宜在后堂的练功房内,坐在一个冰床上,双膝微盘,正在修炼内功。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冰窟,四周奇寒无比,而且四周阴森森的,有如一个不透光的密室。 易书宜将长生精魄祭出,那光芒虽然微弱,但强度不知比当日司徒扁鹊祭出的长生精魄强大多少倍。只见易书宜整个人盘身而起,长生精魄也随之而飘了起来,易书宜周身紫气大盛,渐渐的,那一团团紫气一点点的全部被吸到了长生精魄之中,长生精魄此时金芒里面夹杂这紫色的光辉,易书宜瞬间倒立玄空,将头紧紧的贴在了长生精魄上,并双手交叉,把自身的内力注入长生精魄。长生精魄光芒大盛,瞬间,一股浓浓的真气从长生精魄内发出,竟一点点的全部倒流回了易书宜的手里,只见长生精魄的形状越来越像,最后,惊消失在了易书宜眼前。 易书宜倒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过身子,安然的站在了后堂冰床的前面,堂内无风,可易书宜的衣袍和长发竟然随风起舞,易书宜的全身都在散发这一种可怕的力量,仿佛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顷刻间致你于死地,他笑道∶“玄空,当日是我练镜心诀,导致内力混乱,无法运功,才让你有机可乘!现如今,我易书宜已经把你注给我的内力全部收归己用,并已经吸收了长生精魄的力量,练成了不世神功,镜心诀,我看看,这天下谁可与我匹敌,哈哈…你死的也该瞑目了吧!” 镜心诀?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这种武功,也没有人见过。 但易书宜的武功,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能想到的。 易书宜收拾好了之后,就派人去找季萱儿,季萱儿到了卧神宫后,易书宜早已经坐在了轻纱后面。 季萱儿道∶“属下参见主人。” 易书宜轻轻掰了掰手指,平静的道∶“最近你有没有看到子林?我怕派人找过他,他们说,他出去了。” 季萱儿道∶“属下这几日也没看到过护法,是否需要属下去找一下?” 易书宜把手放下,坐在他那种象征着权利的椅子上,道∶“不必了,我知道他应该去了哪里,他的弱点,就是太重情义,但愿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会耽误了他。” 季萱儿暗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问我…难道是在考验我?” 易书宜似乎看透了季萱儿的心,笑道∶“圣风不必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季萱儿道∶“属下不敢…” 易书宜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敢,是反敢挑战我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季萱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道∶“主人英明,萱儿誓死效忠主人。” 易书宜道∶“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忠心。对了,曲默平有没有什么动静,有了权利,我想他不会浪费吧?” 季萱儿道∶“和主人说的一样,曲默平好像还要打算开一个正道八派大会,主人吗,属下担心,曲默平会不会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的**,会不会对主人不利?” 易书宜靠在椅子上道∶“他和你不同,你是忠心,他是被迫的。一来是神兽丸,二来是他的武功太差,你都可以杀死他。更不要说子林或者我了。他想对我不利,他想的快疯了,但是他不敢。真是个可怜的人物…” 季萱儿道∶“护法也担心过这个…所以属下也不放心,请主人还是要注意才好。” 易书宜道∶“子林就是??滦?r舶眨?乙埠闷嫠?窃趺此档模?慊辜堑寐?” 季萱儿道∶“护法好像是说,曲默平留之可虑,杀之可惜…” 易书宜仰天一笑,道∶“看来他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季萱儿道∶“属下愚钝…” 易书宜站起身子,道∶“曲默平这个人,太看重权利,所以我就给他权利,正道那些人,我不想在和他们耗费时间和精力,但没有一网打尽,我总归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索性利用曲默平,让他尽情的施展他的一切,这样我们就可以找机会渔翁得利,他的武林大会,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季萱儿道∶“主人的意思是…” 易书宜道∶“等他开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和佐佐一郎一起去,记得带几个随从,我们的十三星宝塔又有新客人了,我们身为主人,要懂得待客之道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记住,我要的是掌门人。” 季萱儿道∶“属下领命。” 易书宜走了出来,道∶“哦,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和你说了,到时候,你会遇到一个熟人,不管你见到的是谁,你都要记住,他是帮我们的。” 季萱儿道∶“主人能否告诉萱儿,那人是谁,萱儿也好提前做一下准备…” 易书宜走到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那人的名字,季萱儿听后立即吃了一惊,道∶“是他!” 易书宜哈哈一笑,道∶“不错,就是他,这个人的东西,将会决定整个计划的顺利与否,所以你们要好厚配合,我要一举拿下那些正道之人,至于曲默平,我想他到现在还沉浸在权利的喜悦之中吧?连自己是人还是一颗棋子都不知道,我倒是很好奇,他知道以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季萱儿道∶“主人英明。” 易书宜道∶“司徒扁鹊在塔里一切如何?” 季萱儿道∶“他好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口里面一直再说什么灾祸之类的,看守的人都当作风言风语,也没怎么管他。” 易书宜道∶“哦?” 季萱儿道∶“他好像说,精魄一出,天将神魔…” 易书宜听后,暗道∶“精魄一出,天将神魔?我易书宜是神还是魔?有些人自以为是神,却不如魔,有些人,自以为魔,却比所谓的神光明磊落,我易书宜不是神魔,但我要驾驭世间神魔,凭我的镜心诀*!我可以掌控天下!” 第十六章 蝶谷寻医 庞子林和西门复一行人赶路也有几天了,终于到了蝶谷。 这回来蝶谷所花费的时间比从前多了两天半,原因在于尹之尤的追杀仍然没有停止,因为只要西门复的尸体没有找到,拜火教的势力迟早会死灰复燃,所以以尹之尤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庞子林为了避免西门复受到不必要的麻烦,特意带他一路走山路,山路崎岖难行,自然会迟了些日子。 站在蝶谷的入口,庞子林顿时觉得一种久违的自由感。 是的,这个时候的他,是真真正正存在的。至少他在墨林的日子,是没有感觉的。 “很多感慨的样子,小子!”西门复在一旁不经意的说。 “你没有觉得,这里很宁静吗?”庞子林道。 西门复没有回答,只见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庞子林微微笑道∶“算了,走吧…” 庞子林顺着上一次药中仙带着他一路走出去的道路原路返回,又一次的看到了那个湖泊,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遇到水馨的地方,庞子林向湖泊那边深深的看来几眼,道∶“前辈,走过前面的山路,在过桃花林,就是司徒前辈住的地方。” 西门复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里居然还有一片世外桃源,难怪那么多江湖人士用尽办法也找不到这里,看来,这世间上的事情,还要靠机缘才是,不可以强求…” 庞子林道∶“前辈,你好像变了很多…” 西门复叹道∶“这天下,有几个人尝过死了又活过来的滋味呢?” 庞子林没有回答,不是不想,是因为他不知带该怎么说,其实,他也想说∶“我和你一样,是从地狱二而来的人,我为了生存,所以刀选择了我做他的主人,而不是我选择了刀…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是同命人,是吧?”庞子林悲情的笑了笑。 宛若一轮带着沧桑感的明月。 顷刻间,山谷刮起了一股风,吹在每个人脸上。 庞子林笑了,这股笑,只有真正悲伤的人才能领略的悲伤。 庞子林从来就不是一个悲剧,他只是心,一直被一种悲伤所羁绊,一路羁绊着,他走了这么远,从来没有回过头,因为太多的血… 西门复似乎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什么,暗叹道∶“小子…” 庞子林握紧了一线天,道∶“走吧前辈,天要黑了…” 几个仆人将西门复的抬椅抬起,众人变一路向谷底的山路走去,翻过高山后,西门复等人只觉得此时的地势,比刚刚还要低,但眼前的一片桃花树林,着实让人惊叹。连来的哑仆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梅姑正在石椅前摆弄药草,口中还说着∶“唉,老头子,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是说好把长生精魄给他就好了吗?你干嘛那么傻,非要和易书宜一较高下呢…”说着,不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庞子林走到他旁边,她并没有注意到,知道庞子林把一片白布递给她当手帕,梅姑才看到了庞子林,梅姑道∶“是你?” 庞子林道∶“先前我有件事情拜托前辈,我这次来,就是把人送过来的。” 梅姑道∶“哦,我记得。”随后目光有些眼瘾,想问却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有些欲言又止,庞子林似乎看出来点端倪,猜到了大半,道∶“前辈可以放心,司徒前辈的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大哥没有给他吃任何的丹药,他一切都好。” 梅姑的眼眶立时充满了泪水,谢道∶“多谢你了…” 庞子林道∶“前辈严重了。” “大老远的,我就听到有人来了,快让我看看是谁来了?”远处传来药中仙的声音。 药中仙一见是庞子林,火气立时上涌,道∶“你这小子,居然还敢来!你和你大哥用计骗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好,今天我们好好算一算!” 庞子林解释道∶“前辈,我…” “啪”的一声,木门打开了,庞子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灵秀淡雅,如水之情。世俗不染,瑾瑜之馨。 “什么我我我的!你不要和我转移话题!看招!”说着,药中仙用手吹了吹拳头,正要挥拳,水馨喊道∶“药伯伯,你住手!” 见水馨出来替庞子林说话,药中仙道∶“哎呀,丫头,你怎么还是替这个臭小子说话,你爹有今天,他可真是‘功不可没!’” 水馨道∶“不管怎么样,您也不可以伤害子林!药伯伯,难道您忘了,是子林放您回来的,如果他真的和他大哥一样,为什么会放了您和娘了,反正我相信他!” 庞子林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份执着和坚定,以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药中仙道∶“臭小子,看在水馨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庞子林将眼睛想后方一看,众人的目光也过了去,几个哑仆把西门复抬了过来,庞子林道∶“这个人就是我拜托两位前辈的事情…” 药中仙没有理会他,但还是上前简单的诊治了西门复,简单检查后,药中仙大惊,道∶“他的全身筋脉剧断,而且竟然是被一股强大的内力,一招震段的!下手的人的武功,简直高的难以想象,想不到江湖里还有这号人物,你到底是谁!” 西门复道∶“在下西门复!” 梅姑大惊,药中仙道∶“难…难道你就是武狂西门复!” 西门复答道∶“正是!” 药中仙道∶“我听说你和尹之尤太湖大战,惊天动地,最后你坠崖而死,这是是尹之尤下的手!” 西门复道∶“是这个重爱管闲事的小子救了我~” 药中仙道∶“呵呵,我还以为江湖少了一个祸害,想不到你的命还真大!” 西门复冷冷道∶“那你可以杀了我!” 药中仙道∶“我正有此意!”正要举手出击,庞子林等人刚要劝阻,药中仙又把手放了下来,道∶“杀了你也不光彩,算了!” 西门复冷冷道∶“杀你也不杀,一你又医不好,臭小子,我要离开这里!” 药中仙怒道∶“谁说我医不好的!” 西门复道∶“司徒扁鹊不在这里,我早就知道,来这里,只是想换个地方休息。” 药中仙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病人,不过先说好哦,不是我不医,我只能让你走路,但你的武功,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西门复笑道∶“我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能走路就是极好了。” 庞子林谢道∶“多谢前辈!” 药中仙没有回话,好像还在生气,道∶“你们几个,把他抬到我的药谷!” 哑仆向庞子林示意,庞子林点头,众人这才将西门复抬走,西门复看着庞子林,道∶“多谢…” 梅姑看着庞子林和水馨,对水馨道∶“娘先回去了,你和子林,好好聊聊吧…”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各种求! 第十七章 月色幽香 蝶谷的夜晚,从来没有这般的平静。 桃花林里,只有庞子林和水馨坐在山谷的一块巨石上,一起仰望着天空。 这么多年来,庞子林的刀杀了无数的人,他已经麻木的血的味道,挣脱,对他来说,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愿望。他几乎每一天都在艰难的挣扎里度日,他的笑,有着一种琢磨不透的感伤。就像一个被抽走所有细胞血液的人,苍白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水馨看着身边的庞子林,一个浅浅的笑,带走的可能会是一个世纪。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天空,淡淡的月光,笼罩着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点,也刻录着一个不同于江湖的少年。 “子林,我想说…谢谢你。”水馨微笑着先说了话。 庞子林的笑,从来没有这样的平和过,他甚至不知道生命里,可以有多少次这样的无拘无束,毕竟,这一切太美好了,美好的想梦境,他最害怕的是,这美好会变成气泡,在风的吹拂下,碎裂。 “你说的是司徒前辈的事情吗?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庞子林道。 “不是的,还有就是你没有为难我娘和药伯伯的事情…”水馨腼腆的说道。 “其实…我想和你说一声抱歉…”庞子林道。 “为什么?”水馨问了问。 “因为我没有办法救你爹回来,我不能背弃大哥…”庞子林道。 庞子林自己也知道,他是一个夹缝里生存的人,杀人的时候,要无情无义。对他大哥,他还要重情重义。这样一个边缘的自己,有时候会迷茫许久,有时候会对着月光,默默无语的诉说着自己的忧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带给他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荣耀,而是一种莫名的伤痛。庞子林是谁,易书宜说的,他叫庞子林。他自己是谁,庞子林自己都不知道。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只剩下以酒为伴的倾诉。 “没关系的,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至少我现在知道我爹爹没事儿,这就足够了。”水馨安慰道。 “你这么关心司徒前辈,看来你爹爹对你很好…”庞子林道。 “子林,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孤儿,是我爹爹和我娘收养了我,他们一直带我视如己出的,我很满足。”水馨道。 庞子林顿时眼神流露出一丝感动,更多是心灵的触动,原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水馨傻傻的笑了笑,道∶“很意外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我这十几年一直过的很好,有药伯伯,有爹娘,现在…还有你…”水馨脸红了一下,微笑着说。 庞子林的心,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跳了一下。 水馨看着庞子林的面庞道∶“怎么了,子林?是不是我身世吓着你了?” 庞子林摇摇头,道∶“没有,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水馨笑了笑,道∶“嗯嗯。” 庞子林沉了一会,道∶“从前,有这样一个孩子,他的童年应该是快乐的,虽然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记忆。他也许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和父母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但是一场战争,改变了这个孩子的命运…” 水馨的眼睛,不禁流露出了关切。 庞子林继续道∶“那一场战争,是一个隆冬时节,下了不知道几天的大雪,一个村子的人,就这样因为战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仅仅剩下的,只有那个孩子,他无奈之下,为了活下去,去了其他的地方,忘了过去的一切,只记得那一次的战争。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四处受人欺凌,看不起的野孩子,在也没有爹娘的嘘寒问暖,在也没有玩伴…” 水馨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庞子林眼里喊着泪珠,道∶“记得又一次,也是一场大雪,那个孩子在雪里艰难的走着,一个不小心,他跌落在了厚厚的雪堆了,怎么也爬不起来了,他很久没吃东西了,衣服还是那件单薄的可怜的衣服,他那时候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活下去,带着一个村子的希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爬不起来,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在他眼里,那时候的那个人就是一个神,他救了这个孩子,并要这个孩子答应他,要为自己效忠。这个孩子答应了,那个人问他叫什么名字,这个孩子忘了自己是谁…” 水馨的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庞子林把目光投向水馨,道∶“那个人说,你以后就叫我大哥,以后你的名字是,庞子林…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努力的学习武功,最后成了一个在别人眼里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在自己眼里,却得不到自由的孤独者…” 水馨听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把抱住了庞子林的身体,庞子林道∶“你不会吓着我的,水馨,因为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水馨道∶“对不起,子林,是我让你想起这些的…” 庞子林安慰道∶“其实你不用道歉的,我只是很像和你说…” 水馨道从他的怀里抬起了头,庞子林用衣角帮她擦拭泪水,水馨道∶“子林,你是不是很累?” 庞子林道∶“我…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也许太久了,我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累了吧,我有时候真的很想不再理会江湖,可我,却奈何不了江湖…这个地方,无论你武功高低与否,你永远不会赢,带来的只有无尽的血和沉重的伤痛…” 水馨道∶“子林,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什么时候,你觉得累了,就回来这里,我会在这里永远的等着你…” 庞子林含着泪光,抱了一下水馨,道∶“谢谢…第一次有人,不觉得我是一个大魔头,第一次有人,愿意听我的故事,人生有太多太多的无数次,而真正带给你感动的,就是与自己相知的人的第一次…” 水馨笑了,笑的很开心,然后道∶“对了,子林,你不要生药伯伯的气,他虽然年纪大,但像个孩子,就是一个老顽童,他是在和你呕气,你怪他…” 庞子林微微笑道∶“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药前辈肯不计前嫌的救西门前辈,我们回去吧,没有你你娘一个人会孤单的,毕竟你还在我大哥手里…” 水馨笑着点了点头,心里道∶“爹…” 这一晚的月色,是带着幽香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第十八章 大权在握 六派掌座,这四个字对曲默平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这意味着,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利。 权利对一个人的诱惑有多么大?一个简简单单的剑星门掌门,就让曲默平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在他眼里,这一切都值得,何况如今掌管六派。 他一个人坐在剑星门的掌门大殿里,品着茶,享受着自己的成果。但他并不甘心。 他喝了几口茶之后,心道∶“我如今虽然是六派的掌门,可说白了,还是被易书宜控制着,而且我体内还有神兽丸的毒,若如此下去,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易书宜,我要赢的第一步,就是做我曲默平自己!” 曲默平想的就是他现在唯一顾虑的,可问题是,现在的他还无力改变什么。 他的目光依旧那么幽邃尖锐,仿佛就是一个无止境的黑洞,要吞进一切自己看见的权利!但他也痛恨自己,因为自己的弱小,因为自己的无用!现在的曲默平,不要说易书宜,包括他的护法庞子林,甚至是庞子林下面的两个使者,曲默平都打不过。 曲默平始终记住一句话,在江湖,你要是想拥有权利,你首先必须有的,就是武功! 胜者为王,这就是武林中永远不会变的定律。 曲默平一面是心急如焚,另一面他也笑了,因为只要他有一点权利,他就有办法把这一点权利扩大,然后在扩大,这样无休无止,总有一天,他可以回头吞没一切,一切阻碍,那时候都会烟消云散… 门外渐渐传来了脚步声。曲默平放下杯子,因为他知道来的是谁,他的师弟。陆卓。 陆卓进门后先行了一礼,道∶“掌门师兄。” 曲默平道∶“师弟。不用如此,情况怎么样了?” 陆卓道∶“大师兄说开六派武林大会的事情,数日前各派都已经收到,现在各派都已经赶来了。并没有人反对…” 曲默平道∶“太好了!”随即眼神故意流露出一丝伤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陆卓忙问道∶“师兄,怎么了?莫非是我办的有什么问题?” 曲默平摇头道∶“不不不。师弟,你做的很好…” 陆卓道∶“那为何师兄你一脸愁容呢?” 曲默平道∶“现在六派掌门不知所踪,而我除了开一场武林大会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我愧对武林同道…”说完,右手拄着脸,还一面窥视着陆卓的神情。 陆卓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道∶“师兄,苦了你了…” 曲默平笑道∶“还好我你帮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卓拱手道∶“为师兄赴汤蹈火,师弟也在所不惜,这一切,都是为了武林的千秋大业。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曲默平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师弟,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陆卓感慨的点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师兄,我们这样贸贸然开武林大会,也没有通知易书宜,易书宜会不会…” 曲默平道∶“你怕他说我自作主张,然后处置我?” 陆卓道∶“易书宜这个人,为人城府极深,而且阴险狡诈,掌门师兄你不得不防啊!” 曲默平道∶“这个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以易书宜的情报网,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如果想阻止,早该下手了,不会拖到现在…” 陆卓疑道∶“既不阻止,也不反对,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曲默平道∶“依我看,易书宜打击正道各派,无非想削弱各派实力,如今八派之中,除了少林武当外,已经有六派的掌门握在了易书宜的手里,现在的六派,就好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恐怕易书宜早就把这些人当作乌合之众对待了吧,所以在他眼里没有价值的东西,他又有什么必要耗费时间去管呢?” 陆卓道;“师兄所言极是,可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些人招过来呢?” 曲默平叹道∶“我虽然被易书宜封为六派掌座,可对六派却无能为力。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六派的力量团结到一起,中有这样,以后我们才有机会战胜易书宜,不是吗?” 陆卓被曲默平这些假象迷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其实自己只是曲默平权利道路上的一颗棋子而已,陆卓道∶“原来大师兄你早有打算,果然是妙计!这样一来易书宜不会怀疑,二来我们可以结合武林力量,等待时机成熟,一举拿下易书宜!” 曲默平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我们也可以为师父报仇,以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陆卓感动的点着头。 “报…”一个弟子跑了过来。 曲默平问道∶“什么事情?” 那弟子道∶“少林和武当两派回复掌门,他们会按时参加这场武林大会…这里是少林和武当两派的信件,请掌门过目!” 曲默平先吩咐那弟子下去,拆开信件,看了看,随即大喜道∶“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师弟,你快看看!” 陆卓结果两份信,仔细看了看,道∶“这果然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少林和武当两位泰山北斗也会来参见,这样我们的力量就会更加强大啊!” 曲默平喜道∶“不错,少林方丈还说,为武林尽力,少林义不容辞!我本以为,来的只有六派,看来,比我想的要好。” 陆卓也是一脸笑容,可突然,他的面色变了一下,道∶“师兄,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都说,他们有一件事情要向你当面请教…会不会是…” 曲默平道∶“原来他们来这里,一半是来参加武林大会,另一半,想必是要问我为什么加入墨林…”曲默平把信仔细一瞧,笑道∶“这虽然表面上说是为武林尽力,实际上字里行间只见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陆卓道∶“这该如何是好…” 曲默平道∶“我想后天的武林大会,一定是一场风波。不管发生什么,师弟你都不可以辩解!” 陆卓道;“可…” 曲默平道∶“没有可是,如果这一场信演不下去,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付诸流水了…” 陆卓无奈的叹了一声。 曲默平暗暗道∶“原来易书宜还想考验我的忠心,另外,让我无法建立自己的势力,看来这是一场硬仗啊!易书宜,我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ps: vip第一章,希望大家支持哦。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求订阅!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第十九章 正道大会 剑星门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隆重过了,自从东方钰走了之后。 这一天的架势,丝毫不输给上一次为了审判庞子林所开的英雄大会。 众多江湖人士齐聚一堂,三三两两的进入剑星门之内,剑星门的弟子则负责招待。而此时的曲默平还在后堂的门口站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应对之策。 曲默平独自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老和尚和道士多半是过来兴师问罪的,一定会说我曲默平辱没了师父的在天之灵之类的,我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才行,毕竟如果我可以把少林和武当握在手里,对我有利无害…” 陆卓从正堂走向后堂,远远的就看见曲默平站在门口,喊道∶“掌门师兄,各派得代表均已经到了,就等师兄你主持大会了。” 曲默平道∶“哦,是这样啊。那少林和武当可到了吗? ” 陆卓摇头道∶“这个目前还没有,师兄是想等等吗? ” 曲默平道∶“各派来的,均是弟子代表,我们不必大惊小怪。反倒是少林和武当,门派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再加上掌门是我们师父的同辈中人,我们于情于理,都应该等他们到了,再开这大会,否则的话,似乎显得我们对前辈不够尊敬了。” 陆卓笑道∶“师兄顾虑的是,可我还是担心,万一少林和武当真的是冲着师兄加入墨林这一事来的,我们该如何是好啊?我们不能解释,可也不能承认啊,这个真的不好办…” 曲默平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会发生,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其实,曲默平原来的打算是。易书宜野心勃勃,早晚要像拿下其他门派那样,一举歼灭少林和武当。到时候少林和武当没有掌门,他再借助这个大会。收拢少林和武当就轻而易举了,想不到易书宜只是派了庞子林去了少林,但庞子林却无功而返,之后消灭少林的事情就就此落空了,易书宜也在没有提过,曲默平一直在等待的时机也没有出现。 陆卓道∶“掌门师兄,你在想什么? ” 曲默平道∶“没什么。其实我也是在担心。” 陆卓道∶“掌门师兄忍辱负重,我相信我们师父的在天之灵,一定可以理解你。” 曲默平笑道∶“不管怎么说,该来的总是回来。我想少林和武当差不多也该到了,我们现在出去,等他们过来。” 陆卓点了点头,二人变一起从后堂向前堂走去。 练武场。 我想不会有人会忘记这里的。 因为很久之前,这里发生过几场恶战。 无论是庞子林的弯刀无情。还是东方钰的剑芒闪耀。 无论是玄空的万道佛光,还是易书宜的噩梦惊狂。 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剑星门,留在了这个武场。 曲默平刚刚走出来,众武林人士变投来了各种不同的目光。 曲默平早该猜到的。 这些目光。有的代表鄙视,有的代表怨恨,有的是敌意,还有的是趋炎附势。 几乎所有的人,都一时间站起了身子,甚至有些人,已经握紧了刀兵。 陆卓小声道∶“掌门师兄,我觉得各大派的心,各有所向,师兄还是要小心一点。” 曲默平道∶“我知道,连易书宜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对我能怎么样,无论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现在要的是他们和我们同心同德,只有这样,我才能想办法达到易书宜,光复我们正道昔日的威望,以告慰那些死在易书宜手里的前辈们的在天之灵。” 二人正说这话,只听门外有人传道∶“少室山宣恩方丈携玄慈、玄灯二位高僧前来拜见。武当山明远道人,前来拜见。” 话音才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的方向。 只见宣恩三人一点一点迈入武场,众人纷纷还礼表示尊重。紧接着进来的就是武当的明远道人,廋骨仙风,一派大家之气。 曲默平连忙上前相迎,道∶“想不到晚辈的一个小小的武林大会,会让少林、武当两派赏脸,这真是晚辈的荣幸,几位前辈里面请。” 玄灯率先道∶“像不到昔日的曲掌门,现在竟然也今非昔比,不知道东方掌门在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呢? ” 玄慈道∶“一旦坠入苦海,再难回头,曲掌门你可知道? ” 曲默平没有回答,宣恩道∶“二位师弟,我们毕竟是客人,有些话,我们稍后再说。曲掌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老衲也有一些问题,待会儿还请曲掌门指教一番,可好? ” 曲默平点头,道∶“好,到时候大师就请问吧…” 少林寺的三人这才列位入座。座位在最左边的第一排。 明远随即道∶“曲掌门,人家说三十年河东三年河西,我希望的是,你不会变成我们正道的敌人才好,须知令师东方掌门一生行侠仗义,被江湖上称为一代大侠,你可不要辱没了他的英明啊!我想看到的是,你会成为他的骄傲…”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倒真的有几分东方钰的味道。 曲默平道∶“我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心中有数,前辈不必再说了,我有我的想法,晚辈斗胆请前辈入座,稍后,我们好好研讨一番。” 明远叹了一口气,道∶“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随后,明远也列位入座,座位在右边的第一排,与少林的人刚刚好是面对面。 曲默平的心情沉重了一会,陆卓劝道∶“掌门师兄,一切都会过去的…” 曲默平自然知道陆卓想说什么,但他想的是,如何让这些人真正的为自己所用,如何才能不费力气的驾驭这些心有不甘的人… 曲默平慢慢的走向练武场的掌门大座,然后坐在上面,陆卓就站在他的身边,曲默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俯视群雄。 陆卓道∶“数月以来,我们正道八派,死伤惨重。实力大减,如今我师兄曲默平奉顺天盟主之命。接管六派,为正道出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还请各位同心同德,共同辅佐我们的六派掌座,曲掌门!” 陆卓的武功虽说一般,但口才确实没得说。 “投靠了自己的杀师仇人,还好意思开什么大会,呵呵。东方掌门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说话的人在唐门的方向,曲默平道∶“唐门…哦…敢问阁下是何人? ” 众人的目光随即望去,只见说话的人面相与唐东烈颇有几分相似。那人道∶“我是唐门的二当家,唐西关!” 曲默平笑道∶“原来是二当家,你的脾气和大当家一样,直的很。” 唐西关冷哼了一声。 曲默平眼看着众人,道∶“来这里的人。究竟有多少人对我心存不满,大可以站出来,畏首畏尾的,可就不算英雄!” 丐帮的一弟子站出来,道∶“你拜易书宜做你的主子。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峨眉的一个女弟子道∶“我们以你为耻!” 众人正喧闹着,玄恩站起身子,随即全场肃静,玄恩道∶“各位,你们能否听老衲说几句? ” 华山弟子道∶“玄恩方丈德高望重,有什么话,您就请说,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听着,大家说是不是!” 六派随即应和。 玄恩道∶“记得刚刚曲掌门和老衲说过,愿意听老衲说几句话,不知道曲掌门还记不记得? ” 曲默平笑道∶“当然记得,大师请讲。” 玄恩道∶“你是否已经加入了墨林,也就是今天的顺天盟?” 曲默平毫不隐晦,道∶“是。” 众人哗然。 玄恩道∶“我再问你,你是不是认易书宜做了你的主子?” 曲默平斩钉截铁道∶“是。” 众人的谩骂声随即再起,陆卓正要说话,却被曲默平用手拦住。 明远道长道∶“曲掌门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在此直说无妨…我不希望看到你为名利所害,我们武当已经出了一个师弟,为了名利,做了朝廷暴君的鹰犬,你不要在重蹈覆辙才好!” 曲默平暗道∶“苦衷?你们以为你们有多少本事?说出来了,你们可以自以为英雄般的牺牲,留下一个英明,但有几个人会记得你们?我如果和你们一样愚蠢,我就不是曲默平了,我纵使遗臭万年,我曲默平也是一个个响当当的人物,再说,历来遗臭万年的都是弱者,而我曲默平,将来会是唯一的强者!” 曲默平道∶“苦衷?哈哈,我没有苦衷!” 陆卓在一旁,心有不忍。 曲默平道∶“自古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正道虽然名义上归为一家,实际上还不是明争暗斗?如今易书宜把六派交给我,就是让正道一家的开始,有什么不好?我也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别忘了,我的手里,还握着你们的掌门,还有就是,我的背后,还有顺天盟!” 唐西关怒道∶“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玄恩叹道∶“当日我们本以为剑星门有你领导,定能继承东方掌门的遗愿,想不到你如此的背信弃义,贪图权位,是老衲看走眼了!” 曲默平道∶“玄恩方丈您过奖了!” 玄灯道∶“无耻小人!” 曲默平冷冷一笑。 明远道∶“你有木有想过你这么做,对得起谁?你就不怕你的师父在酒泉之下心寒吗?待你百年之后,你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的师父? ” 此时的陆卓还天真的以为,曲默平是为了顾全大局才这么说的,殊不知,这些才是曲默平的心里话。 曲默平道∶“我请你们来,不是和你们商量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盟主,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你们有谁不服!大可以站出来试一试!” 玄恩道∶“如果你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我只有代替东方掌门,忍痛割爱,清理门户!” 曲默平没有料到这一点,道∶“武林早晚是我家主人易书宜的,大师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免得最后少林派尸骨无存…” 玄慈怒道∶“呸!你居然在我们面前称易书宜为主人,你真是恬不知耻!就算我师兄不收拾你,我也要杀了你!” 众人随之起哄。明远道∶“曲掌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曲默平暗道∶“既然易书宜知道我所作所为,他就一定早有准备,否则,让我做六派掌座。又让他们杀了我,徒劳无功,易书宜绝不会这么做,我就坚持下去,这场赌注,我不会输!” 玄恩道∶“阿弥陀佛,你到底该还是不改,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休怪老衲…” 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外有人道∶“大师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呢?有什么事情,不妨和萱儿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 门外,季萱儿一身红衣,后面跟着一个武士,佐佐一郎。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 ps: 今天两更完成,看看曲默平如何面对武林正道,他的如意算盘,究竟如何,还请期待。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 第二十章 紫电惊雷 季萱儿。 除了庞子林之外,易书宜最信任的人。 曲默平向着他二人方向看去,暗道∶“和我猜的一样,易书宜果然暗地里在监视我。不过就凭他们两个,斗得过少林寺的三个老秃驴和一个武当的道士吗? ” 季萱儿一步一步的朝曲默平走去,佐佐一郎抱着自己那柄战刀跟在后面,各派中人一见是季萱儿,心中登时怒火中烧,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玄灯道∶“原来又是这个小妖女!” 玄恩道∶“且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季萱儿走到少林和武当掌门面前,笑道∶“几位前辈,我们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今日又遇见了,真是晚辈的荣幸。” 玄恩道∶“阿弥陀佛,不知季姑娘来此所为何事,这是我们正道的事情,姑娘来此,恐怕有些不好吧? ” 季萱儿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哦!是正道啊,萱儿记性不太好,哈哈,请问方丈,这正道有几派啊? ” 玄慈道∶“这还用说,这道八派,同气连枝,武林尽人皆知!” 季萱儿笑道∶“如果萱儿没有记错,正道现在只有武当和少林两派,倒是我们墨林,如今有顺天盟六大派,不知道几位知道与否? ” 明远道∶“易书宜用尽手段,处心积虑的夺下我正道六派,使得武林怨声载道,你居然还好意思说!” 季萱儿向台下扫了一眼,道∶“怨声载道?我看道的可是一片鸦雀无声啊?道长是不是老糊涂了? ” 玄恩道∶“善哉,我们不想与你辩驳,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今天只为曲掌门而来,这是我们少林、武当与剑星门的私事,还请姑娘不要插手,否则休怪老衲无礼了。” 季萱儿心知肚明,自己若是与这几个人纠缠上,就算有佐佐一郎在,也绝不是少林和武当两派的对手。但易书宜曾经说过,他早有准备,季萱儿这才放开手脚,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因为事先,她已经知道了这位神秘人的讯息。 曲默平道∶“我只是来执行命令,六派认了我这个掌座就是了,玄恩方丈何必弄得这么难堪,恐怕有些过了吧? ” 玄灯道∶“你到如今还死不悔改!” 曲默平道∶“我还是那句话,快快归顺我家主人易书宜。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季萱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曲掌门,你果然对主人忠心。” 曲默平道∶“使者过奖了,接下来怎么办。还请使者明示!” 曲默平心里暗道∶“既然你来了,我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交给你,我也省的烦了。易书宜,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不过我还是失算了,想不到我的大会少林和武当会过来找麻烦!要是没有这一茬,我早就已经拿下六派了!这几个老东西,我早晚要一个一个除掉他们!” 明远道∶“刚刚方丈所说的,正是我想说的。今天是我们替东方掌门清理门户的日子,请姑娘退后,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们不想牵连无辜。” 季萱儿道∶“道长此言差矣。若是换成了以前,萱儿自然不会管。但如今曲掌门已经是我们顺天盟的人了,他和我一样,叫我家主人为主人,况且他还是主人亲点的六派掌座,又是我们几个使者的下属,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管,不是吗? ” 玄灯道∶“难道你要凭你和你身边的武士,挑战我们少林和武当不成? ” 佐佐一郎冷哼道∶“你们也不见得有多少本事,我的刀,可不会留情!” 玄慈道∶“口出狂言!” 佐佐一郎道∶“是不是狂言,我会让你在死前的一秒钟知道的。” 玄慈正要再说什么,季萱儿笑道∶“大师勿怪,我这位朋友来自东洋,不太会说话,若有什么礼数不周的,我在这里给你赔罪就是了。” 玄灯道∶“这么说,你打算罢手了? ” 季萱儿摇头。 玄灯又道∶“那你就是要挑战我们? ” 季萱儿道∶“萱儿不敢。少林武当,威震武林百年,我一个晚辈,怎么敢挑战?况且,我也知道,我并不是几位前辈的对手,所以绝对不敢对几位不敬。” 明远道∶“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 曲默平有些着急,心里暗道∶’战又不敢,又不退,你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 陆卓道∶“掌门师兄,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场面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乱。” 玄恩一听陆卓说话,道∶“陆师侄,你的为人,我们都知道。东方掌门在世的时候,在我们面前不止一次称赞过你,难道你也要和曲默平一样,胡作非为吗?你不怕你师父在底下心寒吗?听老衲一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陆卓心里百感交集,他还以为自己的师兄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配合曲默平,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想到曲默平是忍辱负重,为了是武林大爷,自己被人误会,有所牺牲有算得了什么呢﹖随即慷慨道∶“方丈不必多言,我誓死追随我师兄,我倒是觉得,该回头是岸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玄慈在玄恩耳边小声道∶“曲默平这样也就算了,可连陆卓也这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 玄恩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即便如此,如今季萱儿在场,就算有隐情,说出去的话,陆卓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而且究竟是真是假,还不一定。看曲默平一副攀高枝的样子,多半是真的。 明远道∶“姑娘到底是什么打算,快说吧。我们还要处理一些私事!” 季萱儿道∶“顺天盟的人,岂是你们说动就动的? ” 既然如此,休怪贫道无礼了! 明远随即运气,正要出手,谁知胸口不知为何,一震剧痛。玄恩忙道∶“道长,你怎么了? ” 明远还没回话,一口鲜血。已经吐在了地上。 玄灯怒道∶“曲默平!妖女!你们做了什么!” 只听半空之中传来一震声响,笑道∶“他们没做什么,一切都是我做的!” 众人抬头一望,只见天空中飘着一个人影,这人乘着一个人力风筝,一身黑衣,还戴着头巾,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那人把人力风筝一丢,自己用轻功降了下来,站在武场中央。曲默平也惊了一阵。心道∶“这个人是谁? 庞子林?不对。如果是他,他不应蒙面啊…这到底是谁呢?”众人目光都投了过去。那忙面人四下一望,看着季萱儿,道∶“主人都和你说了吧? ” 季萱儿点了一下头。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 玄慈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 玄灯道∶“看来你和那妖女是一伙的!你说,你对明远道长做了什么!” 蒙面人仰天一笑,道∶“哈哈哈,你与其去关心他,不如担心一下你们自己吧!” 玄灯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 蒙面人道∶“你们都中了我的毒,这毒叫三生三死,只要你一施展内力,就会毒发。一次比一次重,知道你被自己折磨而死,还有就是,我劝各位不要随便动,你一动就可能带着真气。不小心的话,可能会毒发身亡的。” 玄恩惊道∶“听你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都被你下毒了!” 蒙面人道∶“不错!”随即把四颗药分别丢给了季萱儿,佐佐一郎,曲默平和陆卓,随即道∶“这个是解药!” 曲默平正犹豫着,只见季萱儿微微一笑,一口吞了下去,佐佐一郎也是如此。曲默平这才放心,吃了解药。 明远喘着气,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 蒙面人笑道∶“就在我出现的前一刻,我就埋伏好了,偷偷的把毒粉洒向了你们…” 季萱儿暗道∶“他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轻功呢?如果是他,根本不可能…” 玄恩喊道∶“大家快点原地运功曲毒!” 说罢,全场除了蒙面人,曲默平,陆卓,季萱儿和佐佐一郎外,所有的人,都在运功疗伤。 玄恩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们下此毒手!” 蒙面人微微一笑,道∶“大师,你忘了,我们见过面,还记得上次武林大会你们没有抓到的刺客吗? ” 玄恩道∶“当日我们和罗掌门一起遇到埋伏,联手也没抓住那个黑衣人,原来就是你!” 蒙面人得意道∶“不错!就是我!” 唐西关在一边听着,站起身子,道∶“你的声音我认得,你把面具给我摘下来,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众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唐西关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底下有武林人士起哄道∶“既然是英雄,何必见不得人呢!” 蒙面人哈哈一笑,季萱儿也再想,易书宜说的到底对不对。 蒙面人对着唐西关笑道∶“我还是没有瞒过你!”随即把蒙面纱一撕,众人大惊。 曲默平金额陆卓也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门大当家,唐东烈! 玄恩道∶“唐大当家,原来你也投靠了墨林!” 唐西关怒道∶“大哥,你到底为什么? ” 季萱儿道∶“果然和主人说的一样,可他的武功怎么解释…唐东烈不会有这么好的轻功…” 唐东烈道∶“你叫我几年大哥,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说罢,几乎是是一瞬间,唐东烈瞬间到了唐西关面前,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只见武场中央,唐东烈用内力紧紧吸住了唐西关! 众人大惊,唐西关道∶“你…你不是我大哥!你到底是谁!” 唐东烈阴阴一笑,道∶¨你那个好大哥,几年前我就把他杀了,后来,我就取代了他!”季萱儿这才明白,同时也更加好奇这人的身份。曲默平暗道∶“又是一个高手,为什么只有我的武功处处不如人!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总有一天,我会逆天改命!” 只见唐东烈身子一震,脸上立时开裂,现出了一张阴毒很辣的年轻面孔,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他冷笑一声,道∶“这下子,你可以瞑目了吧!去见你大哥吧!”只见一团绿色的烟雾冲向唐西关,瞬间,场上的唐西关化作了一具干尸,隐隐发出恶臭。 玄恩怒道∶“妖人!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道∶“我绰号紫电,是墨林的惊雷使者,展锋!” 季萱儿和佐佐一郎,以及曲默平大惊。 季萱儿暗道∶“原来这就是主人的使者里的王牌,惊雷…”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啊! ps: 惊雷使者终于出现了,武林大会会有怎样的风波呢?敬请期待! 第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 展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惊雷使者。 玄恩叹道∶“原来你也是易书宜的使者!” 展锋道∶“上一次和大师见面,我因为还有任务,不能提早暴露身份,所以蒙面。” 明远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展锋笑道∶“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大师,我们主人派护法前去少林,但没想到少林卧虎藏龙,但主人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采取一种静观其变的态度。” 季萱儿笑道∶“当主人和我说,唐东烈会帮我们的时候,我还大吃一惊呢,以为唐东烈暗地里投靠了主人,但我看到你的武功,我就觉得你不会是唐东烈,但我一直也不知道,你就是我们三个里面最神秘的惊雷使!” 展锋笑道∶“早就听说圣风使者聪明过人,果然如此。我也只是主人派过来帮你和佐佐一郎的,主人是不是还要你们带了什么人? ” 季萱儿道∶“只是几个仆人…”季萱儿前后一想,道∶“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 曲默平看着眼前的几人,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盘算的武林大会,本来打算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谁想到半途竟会出这么多岔子,一波三折后,自己竟然是徒劳无功!心中愤恨不已。 展锋向曲默平道∶“这件事,还要多亏曲掌门才是!” 曲默平疑道∶“亏我?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属下当真不知。” 他特意用了属下二字,假意自己的忠诚。 季萱儿看在眼里,心里却已经把他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所说的是口是心非。展锋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与曲掌门的武林大会。” 曲默平道∶“哦? ” 展锋道∶“主人早就知道,曲掌门对顺天盟忠心耿耿,所以即便他知道你开武林大会。也对你不闻不问。” 曲默平暗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怎么你们这些使者都喜欢绕弯子!” 展锋道∶“主人一直想取得中原八大派的控制权。可惜一直没有办法。我潜伏中原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动手。一直等主人来。果不其然,主人才踏入中途没多久,就一举拿下了六大派,但少林和武当,一直是主人的愿望。这两个武林泰山北斗,高手如云,连护法都败下阵来。要想夺下爱,势必要花费时间。” 曲默平道∶“使者可否告知属下,主人的想法? ” 展锋道∶“主人是想,把六派交给你。之后,曲掌门自然会好好替他处理六派的事情,曲掌门果然没有辜负主人的厚望,开了这个大会!” 曲默平暗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易书宜是故意利用我开这个大会。怎么可能!我曲默平的心术城府怎么会输给易书宜,绝对不可能!” 展锋道∶“只不过主人没有猜到,曲掌门会以武林大会的方式尽忠。反正无论如何,少林和武当在得知消息后,一定会来。所以主人要我不要打草惊蛇,在这里恭候少林高僧和武当道长,这样一来,就可以轻易的抓住两派掌门,而且不费一兵一卒…” 曲默平心里怒道∶“易书宜!你居然利用我…我还自作聪明,原来我曲默平只是你的棋子!” 陆卓暗道∶“易书宜果然阴险,居然利用师兄,看来以后为何师兄,更加要小心应对才好。” 佐佐一郎道∶“惊雷使者,我有些糊涂了,照理说,曲掌门加入我们,少林和武当不会不知道,难道他们猜不到是陷阱吗? ” 展锋一边走一边道∶“这就是正道众人最愚蠢的心思,那就是道义!对东方钰,对武林,对中原的道义,使得他们顾不了那么多,再加上主人一直没有动静…” 玄恩道∶“我原本以为,易书宜是打算利用曲掌门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任由我们自身自灭。我们就想借此机会,一则劝曲掌门,看他是否有难言之隐,二来联络中原群雄,以打击墨林势力。但我万万没料到易书宜还有一手,如此人物,如此武功,恐怕武林要多灾多难了…” 曲默平犀利的眼神一闪即逝,他到现在才明白,一直在自作聪明的竟然是自己!易书宜并不是放弃这些乌合之众,只是为了要引诱少林和武当两派,自己自以为不错的武林大会,反而不知不觉的帮易书宜架起了一座桥梁,如今不仅仅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在无形之中帮了易书宜,心中的怒火,值得强压了下去。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曲默平假意陪笑道∶“我本以为这等小事,不必通知主人。毕竟主人日理万机的。再说,我也猜想了,以主人的消息网,我想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想不到我还帮了主人,真是荣幸。” 展锋道∶“我想曲掌门的忠心,大家都看到了。曲掌门就不用自谦了。” 陆卓心道∶“这个人还想趁机让我们师兄无法和顺天盟扯开关系,如此一来,师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怕是更难了。好卑鄙…” 曲默平哪有看不出的道理,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道∶“这个自然,对主人尽忠,是我做属下的责任。” 玄灯怒道∶“我和师兄还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对你百般劝告,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是这样恬不知耻的小人!你丢尽了剑星门的脸面!我们八大派一直把你当正人君子看,看来,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陆卓也和你一样,狼狈为奸!你们简直是我们中原武林的败类!” 曲默平正在气头上,玄灯的这一番辱骂,他不由得怒气上涌,道∶“你这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的,还如此大言不惭!你以为自己还在少林寺不成!我告诉你,这里是我曲默平的剑星门!你最好永远记住这一点!” 玄灯怒道∶“你…你…” 玄恩道∶“师弟。你和这种小人有什么可说的,要怪,只能怪老衲几人有眼无珠。错看了曲掌门,现在自食其果。又有什么可说的…” 季萱儿笑道∶“既然几位前辈没有话说,我们主人倒是早就想和几位前辈聚聚了,请几位前辈,勉为其难,和我走一趟吧。顺天盟的弟子们,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明远道∶“易书宜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贫道佩服!佩服啊!” 季萱儿正要叫人进来,只觉得四周都弥散着一股至刚至阳的真气。 过了一会,只听有人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几位施主,何必如此执着…” 展锋、曲默平、季萱儿等下一望,均不见来人。 佐佐一郎道∶“奇怪,明明感觉的到。为什么没有人!” 季萱儿道∶“难道这就是江湖里的千里传音神功? ” 展锋道∶“这种武功只有内力修为极高的人,才可以驾驭。这人功力不弱啊!” 正待众人惊骇之时,只见一道身影在门口急速闪过,没有伤及顺天盟的任何一个弟子,就进了武场。 玄恩惊道∶“大师…” 只见来的这人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和尚。手里拄着一个竹杖,眼睛眯着,步履蹒跚的,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刚刚的那个人竟是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以纯阳神指打败庞子林的慧蝉! 季萱儿道∶“敢问大师你是…” 慧蝉一笑,道∶“阿弥陀佛,老衲慧蝉,来这里,只为化解一场武林恩怨。” 展锋道∶“大师,你还真是慈悲为怀啊? ” 慧蝉又一笑,扶了扶须,道∶“施主不可用毒,贫僧已经知道你的袖子里藏有一种毒药,恐怕是准备给老衲往生之用吧?我全施主,还是放下屠刀的好,免得自食其果啊…” 展锋无奈退了下去,心道∶“这老和尚果然厉害!” 季萱儿道∶“大师既然要化解恩怨,慈悲为怀,好!我想知道的是,大师打算如何化解这场恩怨呢? ” 慧蝉道∶“易施主如今已经有了武林的半壁江山,有何必在执着呢?我来这里,只希望易施主就此罢手,放了在场的所有人,如此便是功德无量了…” 季萱儿笑道∶“你觉得凭你一句话,我们主人就会放人吗? ” 慧蝉道∶“如果易施主执意如此,就请他和老衲对峙吧。老衲既然站在了这里,就是为了唤醒易施主心里的善念,我相信他本性并不是如此,我希望他早日超脱苦海,回头是岸,如此就是善哉善果了…” 佐佐一郎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我们主人退兵不成? ” 慧蝉道∶“世人执着,忧虑苦多。因果循环,为之奈何?冥冥天意,道因道果。我佛慈悲,渡人功德…” 佐佐一郎道∶“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在我的刀没出鞘之前,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 慧蝉笑笑,道∶“又是一个刀客…” 季萱儿喃喃道∶“又是一个?难道第一会是…大护法…” 佐佐一郎的刀飕的一声出鞘。 慧蝉动也不动。 佐佐一郎长刀直接刺了过去,眼见要逼近慧蝉咽喉,佐佐一郎却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刺进去一分一毫! 碰! 佐佐一郎被震退了几步。 季萱儿冥心掌一出,佐佐一郎剑气借势一挥,展锋毒掌也一齐攻去,三人内力齐发,曲默平道∶“这三人其中任何一个,都是高手,若是三人一齐,恐怕没有人挡得住…” “什么!”曲默平惊呼道。 明远、少林寺三人和众武林人士,都看傻了眼。 只见慧蝉的十指隐隐发出金光,还带着内力,形成了一道屏障。 三人使出全力,全丝毫没有打乱慧蝉的一丝气息。 只见慧蝉五指一扬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后,三人险些跌倒。 季萱儿数着,原来,自己被对发击退了七个步远。 而慧蝉,还在原地。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慧蝉的出现,众人始料未及。曲默平知道易书宜的布局后,会有什么反应呢?三大使者联手对地,又是怎样的场面?敬请期待! 第二十二章 镜心对纯阳 慧蝉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讲究的是一个善字。” 季萱儿三人自知不是慧蝉的对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门外等候的弟子不知为什么,一起朝一个方向跪去。 季萱儿道∶“莫非是…”佐佐一郎和展锋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只见一个紫色轻纱轿子被人抬着,里面坐着一个戴着冰面具的神秘人。正是易书宜。 易书宜从里面缓步走出来,一股气焰狠狠的压住了全场的所有人。季萱儿三人连忙跪礼迎接。曲默平见状,拽着陆卓的衣角,也一起附和了上去。 玄恩见易书宜都亲自来了,心知稍后必有一番恶战。而且这一战,将决定正道的生与死。 慧蝉道∶“听施主步伐均匀,想必就是顺天盟主,易书宜易施主吧? ” 易书宜笑道∶“晚辈有礼了。”随即看了季萱儿他们一眼,道∶“你们几个都起来吧。”接着向慧蝉道∶“刚刚是我的属下无礼,希望没有惊扰到前辈。” 慧蝉道∶“阿弥陀佛,易施主,老衲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只为了制止一场杀戮,而这个关键,都在易施主一人身上。” 易书宜道∶“哦?大师是否把书宜看的太过重要了呢? ” 慧蝉道∶“善哉,老衲所说的,也只是事实。易施主是武学奇才,世间罕有。但武功越高,你肩负的天下使命也就越大,不是吗? ” 易书宜平淡道∶“大师究竟想和书宜说什么? ” 慧蝉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相信易施主也一定听过。施主的墨林,已经让武林流了不知多少的血,现在的顺天盟,难道还有继续的重蹈覆辙吗? ” 易书宜道∶“大师的意思是,让书宜就此放手不成? ” 慧蝉道∶“是。这样才是苍生之福啊。况且,无论你生前多么风光,死后都是一堆白骨。万千的功业,又有什么用呢? ” 易书宜道∶“大师所说的。非常之有理。只不过,按照大师所说,早晚是白骨,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 慧蝉道∶“听施主的意思,施主仍然要一意孤行? ” 易书宜道∶“大师佛法精深,我不想和大师动手。”随即向季萱儿三人道∶¨叫人请少林的三位大师和武当掌门人去顺天盟,记住。好好招待,不可怠慢,知道吗? ” 季萱儿,佐佐一郎。展锋齐声道∶“属下领命!” 慧蝉阻止道∶“且慢!” 易书宜叹道∶“大师非要阻止不可吗?我先前派子林去少林,但他败在了大师的纯阳指下,连刀也被大师打断,对吧? ” 慧蝉道∶“阿弥陀佛,庞施主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想杀他。” 易书宜淡淡道∶“是吗? ” 易书宜又道∶“看来我要带走这些人,非要赢大师不可? ”易书宜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四周,道∶“触景伤情,怎么又是这里…” 慧蝉道∶“易施主。老衲还想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要执着下去? ” 易书宜道∶“人是执着,我易书宜是神,所以我是执念…” 慧蝉将竹杖猛的插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 慧蝉的身上,发出了层层佛光! 众武林人士纷纷起身,连忙退后。慧蝉道∶“我佛慈悲,渡不可渡之人,易施主若能回头是岸,于人于己,自是功德无量…” 易书宜道∶“萱儿,你们先退下。”三人领命。 曲默平和陆卓也退到一旁,曲默平暗道∶“听易书宜刚刚说的,似乎连庞子林都打不过这老和尚,想必这老和尚的武功早已经是登峰造极了。若是能借他的手,杀了易书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且看看再说!” 慧蝉周身散发着佛光。他由于年纪颇大,眼神已经有些不好使了,但他的听力却超乎常人,甚至可以感觉到所有人内力的声音。 易书宜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他的内力已经如同一个保护盾一样,紧紧包裹住了他! 没有人感觉的到,除了慧蝉。 “当” 慧蝉的佛光冲向了易书宜,这股力量,没有怒意,没有感觉,更加的没有速度。 什么是武功? 易书宜和庞子林说过。 所谓最高的武功,就是没有变化。因为没有变化,故能千变万化。 慧蝉的武功,就是一个超乎了武功二字的武功。 内力平移,宛若空间的变换,地面上的一砖一瓦,都是毫发无损的。这才是武于无形,融于天地,造化于世人。 易书宜自取得长生精魄之后,日夜研习长生精魄的天道秘密,虽然拾简很短,却已经有所小成,加上他自己本身的武功修为,驾驭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真气已经逼近。 易书宜单手如一把利剑一样,朝真气方向刺了过去。 无剑胜有剑。 易书宜的手,是一把利剑。 易书宜的手,是无情的剑! 两股尽力开始交锋,慧蝉嘴里依旧念着他的佛语。 周围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没有受到波及,就好像此刻的武场平静的站着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在局中,不知局中人。 他们的打斗,就是如此!原本该波及到场上的内力,全部被二人转移到了对方的身上,易书宜此刻是和自己的余力在力拼! 易书宜笑道∶“大师不愿意伤及无辜,果然大慈大悲…” 慧蝉道∶“易施主也没有,不是吗?老衲深信,易施主心里还有一丝善念,我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唤醒它!只有这样,这世间才会少一魔,多一佛…” 易书宜道∶“佛于魔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不管是佛是魔,到最后,还是托生于一个‘道’字!” 易书宜将内力猛推。趁着这时,他无影之刃的手臂才开始真正的出击!他孤注一掷的消耗了自己的真元。目的就是想一击解决慧蝉! 慧蝉多半已经猜到了易书宜的用意,内力微微一收。 易书宜的无影之刃已经快落到慧蝉的眉间了。动作之快,几乎在几秒之内完成,眼睛转动的速度竟然没有追上易书宜的动作。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疾驰而退,然后伺机在攻,一个正常的武林人士都会这么做。 慧蝉没有。易书宜来的可怕,来的狰狞。 慧蝉看不到,但慧蝉知道他气流的方向。 十指金光,立时闪现。 飕 慧蝉手指指向方向。一股剑气飞驰而去,易书宜慌忙躲闪。 易书宜看着他的手,道∶“天下第一指法,纯阳!” 慧蝉道∶“原来易施主也认得这指法,我就以这指法。会会易施主的神功!” 纯阳指法,有着天下第一指的称号,绝不是妄言。 纯阳指法共有九层心法,练到最顶端者,可以说无敌于世。 慧蝉参悟半生。也只练到了第六层指法,十指弹剑。 其后的第七层心法道因道果,第八层心法无边无际,第九层心法往生极乐,他始终没有参透。 可以说,纯阳是少室山祖师对佛道、武道、和轮回因果的一种求索。 纯阳不在于佛,不在于武,而在于无。 无,才是佛。 慧蝉的十指接连发难,易书宜一一躲闪。 纯阳指所到之处,毫发无损,但易书宜知道,指法的目标是自己,只有伤到自己,才是纯阳的威力,慧蝉的目的不是其他,所有当没有打到自己的指法放了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半途把内力消除了。 易书宜心道∶“纯阳指法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连子林也败了,但我不会!” 说罢,内力再起,紫气将自己包围,宛若一个天然结界。 易书宜用内里护住了自己。 慧蝉收起内力,十指合十,十道金光齐发! 这等威力,简直是巧夺天工! 易书宜的内力结界出现了一块大的裂痕! 易书宜吃惊的看了一眼,随即收起气罩。 慧蝉也吃了一惊,要知,这十指弹剑合二为一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收回!慧蝉只是想让易书宜回头,并无心伤他! 曲默平暗暗一笑,道∶“易书宜,想不到你会死在一个老和尚手里,哈哈,我曲默平等着给你收尸呢!我的主人!哼!” 易书宜微微笑了一声。 笑。 易书宜又一次的笑了。 只见他双手移交换位,生前形成了一道真气的镜面,十指弹剑的威力,在那镜面面前竟然无可奈何。 易书宜把手交叉到了眼前,他在看气流的运行。 凡是武功,都有气,只要抓住气流的走向,就控制了一切! 慧蝉也不知易书宜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功,但见纯阳指未占得便宜,值得加大攻势! 易书宜笑道∶“我找到了气流!” 慧蝉叫道∶“什么!” 只见慧蝉纯阳指的内力全部被吸入了易书宜的真气镜子之中,易书宜不动神色, “彭!” 一股内力从镜子中喷涌而出,横穿过慧蝉的身体,慧蝉望着伤口,惊道∶“纯阳指…” 易书宜收起内力,道∶“大师,何必呢?这一切,值得吗? ” 慧蝉道∶…至少,我的死,可以唤醒你一点微弱的善念…” 易书宜道∶“善恶,本来就说不清楚,大师杀生成仁,晚辈佩服…” 慧蝉微微一笑,用最后的力气盘膝坐在地上,道∶“阿弥陀佛…” 随后,易书宜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礼,众武林人士也是。 一道金光闪现,慧蝉的躯体,渐渐被金光吞并,慢慢的,冲上云霄。 易书宜抬着头,看着升入云端的慧蝉的气息,道∶“这或许才是往生极乐吧…”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 ps: 慧蝉的真正实力于易书宜的镜心诀,精彩大战,不容错过! 第二十三章 武林至尊 一场大战,易书宜认识到自己的镜心诀只是初成,还没有达到所谓的天人境界。 镜心诀,是谁的武功?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是,他总共有十一篇。 但易书宜的手里,却只有十篇。没有人知道最后一篇的去向。 易书宜回到顺天盟后,就开始潜心修炼,不许任何人打扰,没错,他需要更高的武功,因为他如今已经是武林至尊了。 易书宜将镜心诀*的残卷摊开,仔细端详着。 镜心诀最主要的窥心,即在战斗中看穿对手的一切。洞察一切气流,将周天之变尽数于胸,打开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去干瘦天地间万事万物的变化以及阴阳的调和。 镜心诀,归而总之,就是矛盾。因矛盾,所以有气,进而可以达到窥心。 似是真我,似是无我,似是忘我。达到这种境界,就是镜心。 第一篇是触目惊心皆枉然。对一切变化,熟视无睹,却又了然于心,借变化而动变化,此为首篇。 第二篇是拖泥带水不得观。武功以直接为主,但镜心诀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招式,只有心法,而招式就在与对手的纠缠里获得,没有变化,故而千变万化。 第三篇是力不从心偏行道。遇强则强,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生生死死的挑战中,力不从心,故而没有退去之理。 第四篇是万念俱灰刺骨寒。镜心诀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武功,只有在极其寒冷的地方才能练成,心灰意冷,自然忘却周天之道。 第五篇是心惊肉跳魂飞胆。洞察一切的变化,感受所有气流的自由变换,借力打力,稍有不慎,自己立刻魂飞魄散。 第六篇是阎罗殿前进退难。徘徊在生死边缘,人与精神已经分离开来,摄取周天之气。极度危险。 第七篇是生死徒聊阴阳叹。忘却生死,以至于可以超脱生死,放纵灵魂,进而驾驭对手之灵魂,武学之控魂术。到达此境界者,已经半入道胎。 第八篇是醉生梦死两茫然。不知生死,不认自我,忘却宇宙,唯我独尊。练成此法者,已经遁入道胎。 第九篇是有无空空轮回半。有无相生。内力于周天气象合二为一。天地不绝。真气不断,自由掌控对手武功真元,练成此法者,有神魔之力。所走之路,到此分道扬镳。已经半为仙胎『魔胎』 第十篇是万劫不复死灰燃。这是极高的一层境界,镜心诀已经窥透拾简奥妙,甚至是自然气力,练成这一境界,已经是天仙『天魔』 最后一篇不知道是什么,早已经失传,据说,最后一篇可以逆天改命。练成之后,就是真仙『极魔』 易书宜没有长生精魄,以他的武功修为,至少要连上十年之久。但长生精魄是上古天石,自然事半功倍。易书宜的武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层,力不从心偏行道。此次闭关,他志在突破两层。 易书宜在闭关之前,就已经派弟子占领了少林个武当,如今正道八派尽在掌握,易书宜把少林和武当也交给了曲默平,如今的曲默平是八派掌座,借着易书宜的势力,八派之人对曲默平不敢不服。 另一方面,庞子林在蝶谷已经多日,江湖的最近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今他觉得自己在江湖那里,算是一个局外人了。他每日和水馨聊天做伴,畅谈人生,或许这样的日子,才是他喜欢的。 这一天,庞子林陪着水馨母女采药。水馨高兴的去了远处找药草。 梅姑在庞子林身边,看着女儿,笑道∶“我很少看这孩子这么开心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来了,谢谢你,子林。” 庞子林道∶“前辈千万别这么说,我和水馨姑娘一见如故,再说,司徒前辈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梅姑叹道∶“怪也只能怪江湖,谁让你们都是江湖中人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的一点也不错。” 庞子林道∶“我也想过向普通人一样过日子,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草原上放马,一起游遍万水千山,可惜,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大哥他们非要一统江湖,江湖那么大,而相比之下,我们都太小了。” 梅姑叹道∶“子林,开始的时候,水馨喜欢你,我是一点也不赞成的。我担心你和你大哥一样,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水馨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我爱女儿的心不输给任何一个亲娘,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今天听你说完这一番话,我也就放心了。” 庞子林道∶“梅姑前辈…” 这时,水馨凑了过来,看样子药草已经采到了,问道∶“娘,子林,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 梅姑用手点了一下水馨的额头,道∶“我们再说,什么时候把你嫁出去。” 水馨脸一红,撒娇道∶“娘,您说什么呢!” 梅姑笑道∶“傻丫头也会不好意思,哈哈。真是长大了。” “师妹!臭小子!…”只听药中仙远远的跑了过来,离老远,就可以听到药中仙的声音。 他跑到几人跟前,喘着粗气,道∶“西门复,西门复他…” 庞子林忙道∶“前辈,你说西门复前辈怎么了? ” 药中仙喘着道∶“西门复,西门复他…” 庞子林见药中仙面色焦急万分,喃喃道∶“难道西门前辈出了什么事情? ” 说罢,连忙放下药框,朝药中仙的住处飞奔而去。药中仙正要喊住他,庞子林早就没了踪影。 水馨道∶“药伯伯,是不是西门前辈出事了? ” 药中仙定了定神,道∶“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来是告诉你们,西门复现在可以走路了,我把他医好了!” 梅姑和水馨均面露喜色,药中仙正得意着,梅姑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和子林说清楚? ” 水馨道∶“是啊,您看子林急的,他肯定以为西门前辈出事了…” 药中仙道∶“喂!你们体谅一下我。我可是一个老人家啊!为了把好消息告诉你们,我跑了那么远,当然上气不接下气,我正要告诉那臭小子,谁知他跑得那么快,等我可以说话的时候,他人都不见了,我能怎么办…” 水馨和梅姑互望一眼,摇了摇头。 “前辈,前辈…”庞子林到了药中仙的住所。就开始寻找西门复。不停的呼喊。可没有人应答。 庞子林急了。刚要再喊,只见他面前缓步走出了一个人影,中气十足,道∶“臭小子。你叫什么,我还没死!” 庞子林吃了一惊,眼前的人正是西门复!庞子林没想到西门复竟然可以重新站起来,心中暗自敬佩道∶“药中仙虽然行事古怪,但也不愧为药王传人,名声虽然不如司徒扁鹊响亮,但医术果然了得!” 此时,水馨、药中仙、梅姑也赶了过来。 药中仙向庞子林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冲动?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西门复已经被我治好了。谁想你小子溜的那么快,都不给我机会开口!” 庞子林谢道∶“前辈医术了得,庞子林佩服之至!” 药中仙不屑道∶“少拍马屁,我可不吃这一套。”随即一本正经道∶“看吧,我的医术不比臭老头差!” 众人均忍不住笑了。 西门复拜谢道∶“多谢药神医不计前嫌。肯出手救我这个大魔头,我西门复一生作恶多端,被尹之尤打成废人之后,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被子林所救,我以为自己终生残废,想不到幸蒙药神医出手,西门复不忘大恩,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药中仙和庞子林连忙将他扶起,庞子林道∶“前辈,子林受不起,快快请起!”药中仙道∶“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学医的人的责任,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这样,起来吧!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西门复起身一笑。 水馨道∶“这样多好,江湖从此以后少了一个大魔头!” 西门复道∶“当下我们要想办法救司徒扁鹊神医,这才是当务之急,只可惜我的武功火种全部被尹之尤吸去,剩下的只有我几十年的真气,但我的身体没有练功火种,真气形同虚设,可恨!” 庞子林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 西门复道∶“我觉得眼下的江湖有几个人物,需要多加注意!” 药中仙道∶“哦?哪几个? ” 庞子林道∶“我大哥也是其中之一吧? ” 西门复道∶“不错。除此之外,就是尹之尤,这个人的武功,已经达到天人境界,估计现在的易书宜,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志在一统天下,不得不防。妖姬鄢芷柔,手中有三教九流,论武功,她或许不如尹之尤,但论势力,绝对不输给他!还有就是皇甫独明,此人行事古怪,但武功极高,据说已经进入化境。而且鬼城雄踞一方,简直是一方诸侯!岭南邻家,不可小视,其家族势力,在武林中绝无仅有!海沙帮主官渡凌不知所踪,但如果在世,也是一方好手。最后就是卫安府,朝廷人马,高手如云,堪称天下第一!” 庞子林叹道∶“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武林,竟然有这么多祸端…” 西门复笑道∶“当年我也是如此,为了天下第一,无所不用其极,直到死而复活之后,我才明白,生命之玄妙…” 梅姑道∶“易书宜的武功纵然不如尹之尤,可他的武功有多高,我们是见识过了,就连神物长生精魄,也没有擒住他,我们怎么样才能救出老头子? ” 药中仙道∶“师妹你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梅姑道∶“那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老头子有木有怎么样? ” 西门复道∶“现在我们应该要做的,不是想怎么救司徒扁鹊,而是想易书宜为什么要困住司徒扁鹊,以及那么多消失的武林人士? ” 庞子林道∶“大哥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我只知道,他们都在十三星宝塔里,但只有第一层,关着司徒前辈,以上的,除了有大哥手谕,否则,任何人不可以上去,包括我…” 药中仙道∶“这个易书宜,行事果然古怪!怎么办…怎么办呢? ” 庞子林道∶“事到如今只有我先回去,这样也好暗自保护司徒前辈。” 西门复道∶“不错,子林说的有道理,毕竟司徒扁鹊的安危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我们做的一切都将无济于事。” 梅姑道∶“子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 庞子林道∶“事不宜迟,我打算现在就走!” 梅姑道∶“这么快? ” 庞子林道∶“我虽然不知道大哥的目的,但大哥行事,我猜不到。以前大哥把心思寄在长生精魄,所以无暇多顾,这么久了,我怕行事有变。再说,我留在这里,也是担心西门前辈,现在他已经安然无恙,我也可以走了。至于照顾西门前辈那几个仆人,就留下吧,别再回顺天盟了,那是个是非之地。” 水馨略带伤感,道∶“子林,你这么快就要走…” 庞子林道∶“为了你爹爹,放心,我会回来的…” 水馨道∶“那,是你答应我的,你要回来的。” 庞子林道∶“放心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药中仙插道∶“小丫头,你的子林怎么会不管你呢!他可舍不得你!”众人听着,不由得笑了。 水馨道∶“啊,药伯伯,你也取笑我!” 庞子林道∶“我先行一步,各位后会有期。” 水馨道∶“子林,我送送你!” 庞子林道∶“好啊!” 水馨一脸高兴的带着庞子林出去,梅姑笑道∶“这孩子…” 药中仙道∶“看样子,那个臭小子人还不错,看在水馨丫头的面子上,我暂时不和他计较了,如果他的大哥不是易书宜,那该多好…” 西门复道∶“正是因为他的大哥是易书宜,一切才更加难得可贵啊!” 这一场和易书宜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可庞子林,该何去何从呢?情和义的选择说不定就会摆在他眼前,一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庞子林和水馨站在谷底,夕阳西下,风景这边独好…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 ps: 庞子林在谷底如何?西门复有怎么样了?镜心诀的秘密是…?敬请期待! 第二十四章 无上天威 庞子林赶回顺天盟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卧神宫。 易书宜此时早已经出关,练成了镜心诀的第五层心法心惊肉跳魂飞胆,功力更上一层。见庞子林回来了,易书宜走向前去,道∶“子林,你这几日在蝶谷可好? ” 庞子林暗道∶“看来一切都在大哥的掌握之中…” 易书宜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庞子林忙道∶“大哥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敢欺瞒大哥呢﹖” 易书宜笑道∶“最好是这样,对了,如果你不回来,我也打算派人去找你了。” 庞子林疑道∶“莫非大哥有事情要我去做? ” 易书宜道∶“有,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你做的到。” 庞子林道∶“大哥有事情吩咐,但说无妨,子林一定照办。” 易书宜笑道∶“子林你对我的忠心,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和你也有一点关系…” 庞子林道∶“哦?和我有关? ” 易书宜道∶“算是吧。准确的说,是和司徒扁鹊有关? ” 庞子林心道∶“司徒前辈,为什么大哥以前不提,而现在却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易书宜道∶“司徒扁鹊这个老家伙不知死活,居然敢公开和我动手,和我斗法的人,最终的下场,你也知道。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安枕无忧的,我让他逍遥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解决一下这件事情了,以免夜长梦多,你觉得如何? ” 庞子林惊出一身冷汗,不错。不要说以前在海外,就拿如今来说,无论是东方钰还是玄空。就连慧蝉也…和易书宜做对的人,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易书宜的手,要不然就不出手,如果出手,一定要有血的代价,这就是易书宜不可动摇的无上天威! 庞子林试探性的问道∶“那…不知道大哥,打算如何处理…” 易书宜走上楼梯。进入纱帐之内,坐在了他那把象征着权利的椅子上,道∶“怎么做?很简单,我不想杀他了。因为没有必要。” 庞子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易书宜道∶“但他非死不可!” 庞子林大惊,易书宜笑道∶“十日后,我要在顺天盟的耀武堂公开斩杀司徒扁鹊,杀一儆百。也是一个不错的游戏,子林你觉得呢?” 庞子林一时不知所粗,道∶“大哥…这…” 易书宜道∶“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 ” 庞子林道∶“子林不敢…” 易书宜道∶“这件事情我稍后会让萱儿他们散步到武林的每一个角落,你的任务是,负责监斩。记住,不可以马虎!” 庞子林道∶“大哥…我…” 易书宜道∶“子林,刚刚好有探子和我说,你对蝶谷的人不错,可能对我存有我有二心,你正好用这件事证明一下,你对我是绝对的忠心!” 庞子林道∶“我的命是大哥救得,当然要全心全意为大哥办事。” 易书宜道∶“我也相信你,所以未免其他人怀疑,我才这么做。我知道你和蝶谷的那些人关系不错,但做大事的人,一个高手,首先要忘情绝爱,你杀了司徒扁鹊,自然就会忘情绝爱,大哥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庞子林道∶“大哥以为的武功到底是什么? ” 易书宜道∶“什么是武功,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武学的最高境界,无情无爱,绝于天地,方为武学的最高境界!” 庞子林道∶“所以要子林也无情? ” 易书宜道∶“不过这件事情,也有转机…” 庞子林忙道∶“大哥?你说什么? ” 易书宜道∶“其实也很简单,我先问你一件事情。” 庞子林道∶“大哥请说…” 易书宜道∶“你先前说,没有事情瞒着我,那我问你,西门复的事情算还是不算? ” 庞子林没想到自己的所有事情,易书宜都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庞子林这才明白,原来易书宜一直都有探子跟踪他。 庞子林道∶“我没想欺瞒大哥,只是这件事情还涉及到魔教的事情,我不想连累大哥…” 易书宜道∶“我知道你没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我也没去管。但我一直都有注意,要我放了司徒扁鹊也简单,你就把西门复的人头和他的武功秘籍《焰域十二图》交给我,那么司徒扁鹊的事情,我就在不过问,一切交给你自由处理,以后我也不会再去找蝶谷那些人的麻烦,一举两得,你觉得可好? ” 庞子林道∶“我就西门复完全是出于武林的一个仁字,而对蝶谷是一个义字,大哥为什么一定要我在仁义面前做一个选择呢? ” 易书宜平淡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之所以还是你,就是因为你够冷血,够绝情,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情义了!我没有让你忘仁忘义,就已经很仁慈了,你还想怎么样? ” 庞子林道∶“我自从跟大哥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大哥的要求去做的,就算明知不可为,我也去为之,因为大哥的命令,但监斩司徒扁鹊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做,请大哥原来子林这一次…” 庞子林还未说完,“碰”的一声,易书宜单掌轻轻一挥,庞子林就飞出了数步之远,庞子林的嘴角流出鲜血,易书宜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易书宜讨价还价?我要你活,你就不可以死。我要你死,你就不可以活。别人的生死,是别人的。你的生死,是我的!” 庞子林道∶“大哥为什么一定执意如此? ” 易书宜道∶“我要天下都臣服我,我要练成天下第一的神功,如果你非要的话,这就是理由…” 庞子林强撑着身体道∶“如果子林不去的话。大哥是不是打算立刻就去杀了司徒扁鹊? ” 易书宜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还很了解我。” 庞子林权衡一番,道∶“既然如此。子林领命,我会给大哥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易书宜站起身子。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随即内力再起,朝庞子林身上几个大穴打去,庞子林顿时觉得一股凉气在自己体内乱串,但却倍感舒适,过了片刻,庞子林跪下身子,道∶“多谢大哥为我疗伤…” 易书宜道∶“本来就是我打伤的。不必谢我,我要的你,这件事情的结果。人家说殊死搏斗,最为吸引人。不过依我看。等待显得更有趣的多了…” 庞子林这才退下。 不出所料,易书宜的动作,果然不是一般的快,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武林,当然。蝶谷也不例外。 自从庞子林离开后,药中仙经常出去在附近经常有武林人士出没的市镇,打探一些顺天盟的事情,以便救出司徒扁鹊。这一天,药中仙急匆匆的赶回来。一边跑着,一边叫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梅姑忙道∶“师兄,你喊那么大声干嘛?看你这么急,怎样?是不是有老头子的消息了? ” 西门复也急着问道。 药中仙一脸焦虑的表情,西门复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 药中仙道∶“顺天盟的易书宜诏告天下,说十日后,要…要…” 梅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急切道∶“到底要怎么样,你快说啊!” 药中仙道∶“我打探到,易书宜打算十日后,处死司徒扁鹊!” 梅姑听到后,身子一震,好像要瘫倒了一样,西门复和药中仙连忙扶住她。梅姑颤声道∶“师兄,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得吗﹖” 药中仙道∶“千真万确,绝对不会错的,真个武林都知道了,怎么会错…” 西门复道∶“想不到易书宜的行动这么快…”西门复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好奇怪…” 药中仙问道∶“什么好奇怪? ” 西门复踱着步子,道∶“照理说,易书宜要杀司徒扁鹊早就动手了,可为什么这么巧合? ” 药中仙和梅姑一脸茫然,道∶“什么,这么巧合? ” 西门复道∶“从子林离开到这两天,他应该刚刚好回到顺天盟才对。而易书宜在子林刚刚回来不久,就发布了这个消息,感觉上,好像特意在等子林回来一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 药中仙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西门复道∶“还有,子林无故离开顺天盟,易书宜也没有派人找他,这又为什么?众所周知,庞子林在顺天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易书宜会对他的行踪置之不理吗? ” 药中仙道∶“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 ” 西门复道∶“其他的我是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易书宜不会只有这一个目的。” 药中仙咒骂道∶“这个易书宜,真是岂有此理啊!做这么多缺德事,他也不怕遭雷劈!” 梅姑道∶“师兄,你乱说什么? ” 药中仙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西门复一眼,道∶“你和他不一样,你已经不是你了,易书宜这个人,他不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罪!” 梅姑道∶“别讨论这个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救老头子!” 西门复道∶“不错,梅姑的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十日后,我们在路上就要花费几天,依我看,这件事情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要动身,至于办法,也只能边走边想,否则,我们根本就赶不到顺天盟。看来,易书宜连时间都掐算好了,让我们刚刚好可以赶得上!” 药中仙道∶“这个易书宜,果然不简单,武功又高,心思有这么重,极度危险的人物!我也很好奇,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来中原大半年的功夫,就有如此气候,可怕…” 梅姑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向着二人道∶“水馨出去采药了,刚刚好这件事情她不知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她,免得她着急做出什么傻事…” 药中仙道∶“这个自然,我们总不能让那个傻丫头和我们一起冒险!” 西门复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他知道的,她若问起我们为何离开,我们就和她说,出去打探司徒扁鹊的消息,过几天就回来。况且这几天药中仙和梅姑经常出去,我想她也不会怀疑才是。” 药中仙和梅姑均同意的点来点头。 而谁也不知道,在药中仙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水馨早就站在门外了,只是她刚一听到消息,就没有进来,没想到西门复他们还打算一直瞒着她。 水馨喊着泪,一个人跑到了桃花林的角落,开始默默的哭泣。 水馨独自道∶“没想到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爹才行…” 可她的武功只是花拳绣腿,对付流氓无赖,还绰绰有余,但要对付武林的高手,她绝对会败下阵来。 水馨琢磨了一会,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娘他们知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说罢,趁着梅姑还在药中仙那里讨论事情,自己先回了木屋,整理好了衣物,向山谷的出谷方向,行进…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易书宜到底交代了庞子林什么,让他进退两难?水馨会做出怎样的惊人决定,敬请期待! 第二十五章 何去何从 晚间,药中仙三人已经将事情计划的差不多了,就等明天一早行动。梅姑见水馨迟迟未归,有些担心。药中仙笑道∶“师妹,你就放心好了,我猜那个丫头没来这里,就一定直接回你的木屋了,我们这里根本没有外人,全部加起来只有四个人,不会有事的。” 西门复道∶“不错,我也这样觉得,想必水馨一定是累了,这么些日子,对她一个小姑娘来说,的确挺难熬的。” 梅姑听了这二人的劝告,也放了心,道∶“既然事情已经这么定了,那我们就明早出发,至于一些具体的事情,我们在路上再好好研讨一下。” 药中仙道∶“嗯,总之,绝对不能让易书宜得逞!” 梅姑辞别了药中仙和西门复,独自一人回到了小木屋。木屋离药中仙的地方大概只有五六百步之远,花费不了多久,片刻功夫,梅姑就到了木屋,梅姑见小木屋里面没有灯光,以为水馨已经睡了,于是便将门推开,一面关门,口中自言自语道∶“水馨,你去哪里了,娘…”说了半道,仔细一看,屋里面原来空无一人! 梅姑连忙四处寻找,见屋里面没有人,梅姑便急匆匆的返回了药中仙的地方,药中仙和西门复一听水馨不见了,也帮忙在谷底寻找。 西门复道∶“我们三个现在分开来找,不管一会找到找不到,我们都在小木屋前集合!” 药中仙和梅姑应诺,开始四下寻找水馨的下落。 蝶谷下面只能听到呼喊声,却不见任何回应的声音。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三人悉数返回小木屋前的集合地点。 一看才知道,三个人均是无功而返。 梅姑急道∶“哎呀,水馨这孩子去哪儿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 药中仙道∶“这么晚了,不会还在采药吧? ” 西门复灵机一动。道∶“梅姑,你快看看,水馨的衣服还在不在!” 梅姑和药中仙均进入木屋。西门复也跟了进去,梅姑在衣橱里一看。果然,水馨常穿的几件衣服全部都不见了。梅姑道∶“难道…” 西门复道∶“你恐怕猜对了,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水馨她应该听到我们的对话了,而听过之后,她就回来收拾东西,说不定已经离开山谷了…” 药中仙道∶“那该如何是好!她走的这么急。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小丫头,真让人担心!” 梅姑焦虑不安道∶“我最怕的是,他去找易书宜啊!” 药中仙吃惊道∶“水馨丫头自己去找易书宜,不会吧? ” 西门复道∶“梅姑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水馨听到司徒扁鹊要被杀的消息,一定打算孤身范险,去救司徒扁鹊!” 梅姑急切的哭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是要气死她娘吗!” 药中仙安慰道∶“师妹啊。你别急,我这就去找她!” 西门复拦住他,道∶“反正我们打算明天走,既然水馨走了,我们就马上走吧。如果够快的话,还有希望追上她!” 药中仙道∶“好!事不宜迟!师妹,你快快收拾东西,我们好抓紧赶路,这样也好追上她!” 三人简单收拾一番,也向山谷高出走去。 另一方面,水馨在出谷后寻到了第一个市镇,她一年只出来几次,人情世故她还是懂得的。她出谷的时候天还没黑,这里距离四处都比较远,所以马匹交易格外兴盛,水馨就近拿出银两买了一匹马,这样就可以快一点到达顺天盟。 水馨趁着夜色还没黑,抓紧时间赶路,带天色完全黑了之后,水馨已经到了下一个市镇投宿。 天黑了,水馨一个人在客栈,打开窗户,看着漫天的星光,不知所以。 她把手靠在了窗边,喃喃道∶“爹,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你!” 看着夜空,水馨又想到了那天和庞子林一起谈天说地的时候,她仰着行空,道∶“不知道我和子林会不会还在同一星空下,看着同一片天空…” 庞子林,此时他又在顺天盟何去何从呢? 他也望着月亮,原来他一直和水馨在同一片星空下。 选择,古往今来多少人都在为选择而困惑,因为选择一旦决定了,那么,下一步谁对谁错,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拿着一线天,寻思了一会儿,从神策殿走出来,向十三星宝塔方向走去,卧神宫高出的易书宜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一瞬间就消失了。 看守宝塔的见庞子林前来,行礼道∶“不知道护法前来有什么要紧事情? ” 庞子林道∶“我来看看司徒扁鹊,这个是大哥允许的,对吧? ” 守塔人道∶“不错,大护法请自便。” 庞子林直接走了进去。十三星宝塔,名字和外形都是塔,时机里面就是一个监狱,用来困住一切反对易书宜的人,至于这些人,易书宜不杀了,反而留下他们,其中到底有什么目的,恐怕除了易书宜,没有人知道原音。 司徒扁鹊的牢房在最底层的最左边一间,整个塔阴森森的,和地牢没什么区别。回忆过往,庞子林倒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徒扁鹊坐在牢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庞子林道∶“司徒前辈…” 司徒扁鹊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易书宜? ” 庞子林道∶“大哥交代给我了任务,但来看您,是我的主意…” 司徒扁鹊平淡道∶“是吗…”随即又道∶“易书宜要杀我,还这么大费周章,我看他不仅仅要杀我这么简单…” 庞子林道∶“大哥想一举铲除前辈,还有西门复前辈…” 司徒扁鹊冷冷一笑,道∶“一箭双雕,妙…” 司徒扁鹊又道∶“西门复现在身在何处? ” 庞子林道∶“蝶谷…”两个字,就足以让司徒扁鹊吃惊了。司徒扁鹊随后问道∶“那易书宜如何得知西门复的去向的?自从他败给了尹之尤后,就绝迹江湖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庞子林道∶“是我机缘巧合的救了他,但我没想到的是,大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后来,他也知道了…” 司徒扁鹊喃喃道∶“奇怪,既然他事先已经知道,为什么不一早就派人…” 庞子林知道易书宜的用心,他是要让自己进退两难,达到忘情绝爱的目的,易书宜这么做都是在逼自己,他要的是绝对的忠心… 司徒扁鹊道∶“这件事情,一定也会传到蝶谷,长生精魄这件事,武林多半以为是传说,越少人知道越好,易书宜就是设下这个圈套,想把我们蝶谷三人一次解决,这样这个长生精魄是真是假的秘密,就再没有人知道了…” 庞子林问道∶“大哥为什么…” 司徒扁鹊笑道∶“成也精魄,败也精魄,不知道易书宜究竟可以驾驭到精魄到什么时候…” 庞子林默不吭声,司徒扁鹊续道∶“子林,我一向不喜欢你为易书宜做事,所以对你的态度也就正常了。你可以恨我,但今天我求求你,帮我救救水馨!” 庞子林道∶“前辈这是哪里话,我怎么能恨你你,我早就说过,一切都是误会…”对了,前辈既然说起水馨,我到底该怎么救,还请前辈指点…” 司徒扁鹊叹道∶“我怕水馨知道消息后,也会跟着过来,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阻止她,我不希望她也来范险。” 庞子林道∶“前辈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水馨周全的。” 司徒扁鹊似乎了了一件心事一样,笑道∶“好!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 那日西门复到了山谷上最近的市镇的时候,早已经天黑了。市镇上的繁华,瞬间化为乌有。纵使他们想连夜赶路,可连一匹马都找不到。三人无奈之下,只能在找一家客栈投宿。 梅姑几人几乎一夜未眠,索性就在住处外的长廊上坐了起来。梅姑急道∶“水馨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药中仙道∶“不会的,水馨那丫头那么机灵。我怕的是,她去找易书宜,那样的话,一切都不好办了…” 梅姑越发着急,梅姑道∶“这该如何是好…水馨啊,你想急死娘啊…” 西门复道∶“我想如果我们明天快点赶路,应该可以追到她。毕竟,她只是提前我们几步,应该不会有事情…” 药中仙道∶“对了,你这个样子出来,不会被仇家发现吧? ” 西门复哈哈一笑,道∶“我西门复最主要的胡子已经被子林去了,有穿了这样一件山野村夫的衣服,谁会认识现在的我? ” 药中仙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西门复道∶“不管怎么样,今天大家尽量休息,我们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庞子林,水馨,在一片星空下,该何去何从。 成也精魄,败也精魄,这句古老的传说,在易书宜的手里,到底会不会有用呢…没有人知道答案…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易书宜的计策能否成功,敬请期待 第二十六章 自投罗网 水馨这几天加紧赶路,已经到了顺天盟附近。 梅姑等人虽然极力追寻,但还是慢了一步。 深夜。 顺天盟一片安静。 守卫把守在门口,丝毫不敢懈怠。 水馨在附近的围墙角落悄悄的看着。 为了这一天,她做足了准备,连夜行衣也穿上了。 门口的守卫没有退去的意思。 她打算夜探顺天盟,一个旁人都不敢提的地方。 要进去,首先要做的,就是支开这些人。 怎么做? 不能硬闯,再说,江湖上有这个资本的人屈指可数。 用强决计不行。 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不过她自幼在蝶谷长大,武功没学会多少,但却对药理十分的精通。 这一点她早有准备。她从背的黑色包裹里取出了一个药丸,谁也不知道这粒药丸有什么用。 她四下的望了望,还是没有人发现。 望着手里的药丸,暗道∶“能不能进去,就要靠你这个小东西了…”说完,单手一掷,朝守卫扔了出去。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守卫也听到了声音。 正待众人开始寻找的时候,只见那颗药丸裂开了。散出了一股气味,极其醉人,众人只觉得昏昏欲睡,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水馨微微一笑,担心门口进去会被巡逻的人发现,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从城墙外爬了进去。 水馨躲到了通天坛附近的角落。 的确有巡逻的人,但多半部署在通天坛和耀武堂中央。 水馨躲在一角,暗道∶“怎么顺天盟的防守如此松懈?易书宜就那么自信吗…” 也很静,静的可怕。 水馨暗道∶“记得子林说过,爹应该在一个叫十三星宝塔的地方。这个地方在哪里…” 水馨正想抓住一个人问问,谁料她四下一望,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极其高大的塔。就在墨林的东南角。 水馨一路小心翼翼的向那边行进。 她特意观察那些巡逻人员交接的频率,抓住那个间断点。就可以瞒天过海。 她小心的跑到了耀武堂附近。进没有人注意,继续在角落里向前走着。 殊不知,她的一切举动都被两个人看在眼里。 季萱儿。 她独自道∶“想不到和主人猜的一样,真的有人会来劫囚,但居然只有一个人,胆子可不小。” 佐佐一郎道∶“要不要我现在出去,一刀杀了她!” 季萱儿道∶“不。还不急。” 佐佐一郎道∶“不急?为什么? ” 季萱儿道∶“主人最喜欢的就是猫捉老鼠,老鼠不知道有猫在附近,这样游戏才好玩,不是吗? ” 佐佐一郎嗯了一声。 季萱儿道∶“放心。她跑不了,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展锋盯上了,从她进来开始。展锋的轻功,果然厉害。这一点,恐怕你我都不如他…” 佐佐一郎道∶“我看未必!” 季萱儿笑笑,道∶“他打不过你,打你追不上他!” 佐佐一郎道∶“或许吧…” 水馨见宝塔四处没人,抓住时机。点了守卫两人的穴道,直接冲了进去。 “爹!爹,你在哪里…” 水馨喊着。 司徒扁鹊听到声音,立马想到是水馨,道∶“水馨!爹在这里了! 易书宜很早就叫庞子林过去了。并派人给庞子林送茶,让他在卧神宫静坐。庞子林问了易书宜所谓何事,易书宜只是笑笑,道∶“喝茶。”庞子林就没再多问。 易书宜从轻纱帐后走出来,笑笑道∶“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子林,我今天叫你来,是要你看一场戏。” 庞子林疑道∶“看戏? ” 易书宜道∶“你一定很好奇我说的是什么,这样也好,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如何? ” 庞子林如今还不知道情况,便道∶“嗯,子林听大哥的。” 宝塔内,司徒扁鹊急道∶“水馨!你真是…!你不该来啊!这是易书宜设下的圈套!” 水馨哭泣道∶“我只是担心爹爹…” 司徒扁鹊安慰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水馨道∶“爹你放心,我这一路很小心的,没有人发现我。” 司徒扁鹊道∶“顺天盟势力这么强大,怎么可能轻易让人进来,莫说是你,就算是一个绝顶高手,想进来都很难…” 水馨道∶“难道…难道…” 司徒扁鹊道∶“唯一可以说的通的理由,就是易书宜有意放你进来!” 水馨这才醒悟。 庞子林和易书宜已经在去十三星宝塔的路上,庞子林问道∶“大哥,这条路不是去十三星宝塔的吗? ” 易书宜笑道∶“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庞子林道∶“大哥为什么带我去那里? ” 易书宜笑道∶“到了,你就自然知道了。” 庞子林的心里此时隐约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眼看到了十三星宝塔的门口,只见两个守卫已经被人点了穴道。 季萱儿和佐佐一郎已经在一旁等待,展锋也在一边。其余的是顺天盟的弟子。 易书宜道∶“怎么样了? ” 展锋道∶“回禀主人,一切正如主人所计划的。” 易书宜道∶“哦,是这样。” 随即看着门口两个被点了穴道的人,向展锋道∶“这么容易就被人点了穴道,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 展锋道∶“属下领命!” 展锋向那二人走去,只见那二人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大,想说话,却因为穴道未解,无法开口,展锋笑着伸出了右手,手上带着一团黑雾。在二人面前一晃,黑雾像有了灵性一般窜入了二人的鼻孔,二人开始浑身抽搐。不到片刻功夫,均已经化作一滩死水。 众弟子看着。无不胆战心惊。 季萱儿暗道∶“故意放她进来是主人的主意,所以才派来两个普通弟子来看守重要的十三星宝塔,现在主人有装作不知情一样,杀了这两个人。这就是主人,即使是他安排的,你失去了价值就要死。什么是不得不死,我总算见识到了…” 易书宜的眼神凌厉的向季萱儿望了一眼。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但是面具转向季萱儿,显得更加怕人。 易书宜冷冷道∶“萱儿。你刚刚在想什么? ” 季萱儿连忙施礼道∶“没…没什么…请主人恕罪。主人神威无敌,已经让萱儿见识到了。萱儿相信,主人必能一统天下!” 易书宜笑道∶“知道就好,下次可要注意了,并不是每一次说说话。都可以瞒天过海的。” 庞子林道∶“大哥,算了吧。大哥还没说,带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 庞子林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妙。 易书宜道∶“我来,是想让你见见故人…” 庞子林一听古人二字。心道∶“难道是西门前辈,或者是药中仙前辈…” 易书宜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道∶“看来你已经开始猜了? ” 只见易书宜一挥手,展锋向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让我进去!” 司徒扁鹊一听声音,道∶“果然是易书宜!” 水馨泣道∶“爹爹放心,女儿见爹平安,就放心了,我这就出去…” 司徒扁鹊泣道∶“傻孩子,不可以啊…” 水馨道∶“爹,你放心,女儿走了…” 隔了半响,见没人出来,展锋正要进去,这是只见一个人影从宝塔内走出,庞子林仔细看着身影,越来越清晰,知道他看的清清楚楚。 “水馨…”庞子林瞪大了眼睛,心里默默喃喃道。 水馨也含着泪看着子林。 易书宜道∶“子林,看来这个姑娘对你很有情义? ” 庞子林装作不认识她,道∶“大哥,子林并不认识她。想必大哥是误会了。”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救水馨,因为和她越熟悉,她就越危险。 易书宜笑了笑,道∶“哦!我还以为你认识呢,既然你不认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展锋!” 展锋阴阴一笑,正要出手,庞子林急道∶“不要啊!” 易书宜道∶“这么说,你们是认识了? ” 庞子林道∶“算是吧…” 易书宜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不杀她!” 庞子林道∶“大哥,她只是一个女子,放过她吧? ” 易书宜道∶“可我从来没有抓她,是她自己非要来,我也没办法。连你都这么在乎,我想有她在,你应该更好办事,对吧? ” 水馨道∶“你别为难子林了!你这个大魔头,快点放了我爹!” 易书宜走向前去,道∶“原来,你是司徒扁鹊的女儿,想不到那个老家伙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难得难得。” 庞子林道∶“大哥…你别为难她…” 易书宜道∶“如果我为难她,你会怎么样,杀了我? ” 庞子林躬身道∶“子林万万不敢…” 易书宜道∶“早知道,我就不该派你去蝶谷,自从你回来以后,变得有情有义多了,白白浪费了我以前对你的栽培,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痛…” 庞子林道∶“是子林有负大哥重托…” 易书宜道∶“难得她这么孝顺,就让她和司徒扁鹊一起上路吧!她们意思,你自然心灰意冷,无情无义。因为有情有义的庞子林,刀是杀不了人的!” 庞子林身子一震,跪身道∶“大哥,子林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当我求你,放过她…” 水馨感动道∶“子林,够了。我很知足了,真的…” 庞子林看着她,竟然自己也会含着泪。 易书宜道∶“你们记住了!从今天起,没我的令牌,谁也不能靠近宝塔一步,违者,无论是谁,杀无赦!” 众人拱手齐声道∶“属下领命!” 易书宜道∶“子林,别忘了你的任务,监斩这两个人,好好送他们父女上路!”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 ps: 水馨来顺天盟会发生什么,庞子林该作何选择,敬请期待! 第二十七章 进退两难 药中仙等人已经赶到顺天盟,找到了一家客栈,暂时安定下来。 梅姑一脸愁容,她心里多半已经猜到,水馨可能已经去了顺天盟。这几天众人加紧赶路,可仍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药中仙和西门复在房内商讨对策,明天就是初战司徒扁鹊的日子,也是易书宜所说的十日之期,能否救到人,就看明日一搏。 西门复道∶“易书宜引我们过来,想必是早有打算,我们明天一旦出现,只怕是自投罗网,根本救不了人。” 药中仙踱步道∶“救又不能救,不救又不行,你说怎么办!” 西门复道∶“除非我有从前的武功,但现在不可能…所以,现在这件事,只能靠你了!” 药中仙用手指指着自己,道∶“什么?靠我?我的武功,你还不清楚…我自视医术无双,可武功,差太多了…” 西门复哈哈一笑,药中仙不满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西门复道∶“现在能就司徒扁鹊的,说不定就是你的药!” 药中仙双手拄着桌子,道∶“你说真的? ” 西门复道∶“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药中仙寻思了片刻,道∶“好!只要能救出臭老头,我照办!” 庞子林喝着酒,明天,他第一次不想让明天到来。 为什么? 有情是错吗?、也许不是,但在顺天盟,尤其是易书宜眼里,就是罪无可恕的。 杀人,他杀了那么多,可从来没有过丝毫犹豫,无论是谁。 但明天,摆在他面前的是水馨和她爹。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可易书宜又苦苦相逼,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边缘人的处境是何等艰难。 酒。是他唯一不变的朋友。这个时候,肯陪着他的,也只有酒了。 他想喝醉,什么也不管。他有害怕喝醉,因为一旦他醉了,就什么都完了,这就是庞子林,一个活着的伤感,死了的沉重。 天亮了。 庞子林从来没有害怕过黑夜,但这一次。他却害怕天明。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坐在一边。 门响了。 有人敲门。 “不知大护法起来没有。萱儿有事情禀告。”来的却是季萱儿。 “进来。”庞子林的话,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季萱儿走了进来,看见庞子林,吃了一惊。 庞子林的脸颊上。多有一层浅浅的胡须,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过了很多年一样。 庞子林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 季萱儿道∶“不,不是。” 庞子林道∶“大哥让你催促我,是吗? ” 季萱儿默默点头。 庞子林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这就去准备,你回复大哥。就说,我会去做好这件事…” 季萱儿道∶“主人他还说…” 庞子林毫不在意的拿起一线头,淡淡道∶“他如果还有什么交代,你就直说好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萱儿道∶“主人说,他一定会到场,还对我说,要让我原封不动的带给护法一句话…” 庞子林身子一沉,没想到易书宜会亲自过来,他道∶“什么话? ” 季萱儿道∶“主人说∶‘你要好好表现,子林。这是你的机会,好好选择…’萱儿也听不明白,所以…” 庞子林悲笑了一下,道∶“没关系,萱儿,大哥他只想让我明白…你按照我交代的,回复他就好了。” 萱儿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季萱儿走出门口,心中道∶“原来,无论是主人多么信任的人,都可以被他逼近死路。伴君如伴虎,主人又何尝不是呢? ” 耀武堂上,顺天盟的很多弟子都在场。 这一天,易书宜封锁了耀武堂后面的去路,而耀武堂,任谁都可以进来一看,因为吸引了大批江湖人士,这一天的热闹程度,完全不输给任何一次的武林大会。 “听说了吗?顺天盟主易书宜今天要杀司徒扁鹊!所以我特意过来的。” “司徒扁鹊?不是那个传说里的医仙吗?我还一直以为是江湖传言,想不到真有此人!” “可不是吗!我先前也这样以为的,这易书宜果然厉害,能人所不能,我看武林,迟早会落到他的手里!” “那也未必,魔教的大魔头尹之尤武功已经天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唉,管他鹿死谁手,也不干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情,我们看看就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人群里有几个武林人士议论道。 西门复、梅姑。药中仙早已经混入了人群里,还戴着帽子,乔装打扮了一番。 梅姑道∶“怎么还没有看到老头子? ” 西门复道∶“不要急,易书宜既然把事情弄的那么大,他就没有理由作假。” 药中仙道∶“不错,这话说的是。师妹,你不要着急,我们再等等。” 梅姑只好点了点头,但心里,仍然是忧虑万分。 片刻过后,只见耀武堂后面走出了一个刀客,正是庞子林。 庞子林一脸忧伤的走向监斩官的座椅,目视群雄。 顺天盟弟子集体参拜道∶“参加大护法!” 庞子林平淡道∶“起来吧。” “这个小子是谁啊? ” 另一个武林认识惊道∶“你可别乱说话,他就是以前墨林的大护法,庞子林!” 刚刚的那武林人士道∶“就是以前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刀客?还和东方钰大战了一场的? ” “可不是吗!就是他!” 药中仙道∶“怎么是庞子林啊!这可不好办了…” 西门复道∶“易书宜果然善于攻心,看来我们有准备,他也有准备…” 过了一会,易书宜步入耀武堂,冷冷的冰面具,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至于季萱儿、佐佐一郎、展锋均跟在他的身后,众弟子一见是易书宜,全部下跪,庞子林和顺天盟的三个使者也拱手行礼,待易书宜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后。众人齐声道∶“属下参见主人,主人洪福齐天,千秋霸业,一统江湖!” 众人无不被眼前的气势所威慑,易书宜道∶“众位请起!” 众人齐声道∶“谢主人!” “这易书宜的势力,竟然这么大…”一个武林人士不禁感慨道。 易书宜随即一拍手,季萱儿道∶“带司徒扁鹊,司徒水馨!” 只见两个人。一老一小,被人压着,送上耀武堂。 “是水馨。是水馨啊。我要就她!”梅姑忍不住要冲过去。 西门复和药中仙将她拦住。药中仙道∶“师妹,人一定要救,你就在等一会,我保证还给你一定漂漂亮亮的女儿!” 西门复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梅姑这才止住哭泣。但仍是泪汪汪的看着台上。 庞子林见筷子手把水馨父女压上台。心中不是个滋味。水馨微笑的看着庞子林,庞子林的心里真正的痛了一下。 刽子手要他二人跪下,司徒扁鹊坚决不跪,道∶“我司徒扁鹊跪天跪地,但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水馨也笑道∶“我以爹为榜样!” 司徒扁鹊道∶“好女儿,你怕不怕? ” 水馨道∶“有爹在,女儿什么都不怕!” 司徒扁鹊点点头,道∶“不愧是我司徒扁鹊的女儿!” 台上的武林人士听着这对父女的对话,不由得心头一酸。 两名刽子手正要逼他们就范。易书宜阻止道∶“算了,跪与不跪,都是一样的结果,由他们吧。” 庞子林道∶“大哥,坐在下面。似乎有些不妥,子林坐在大哥平时的位置,受之有愧…” 易书宜笑道∶¨怕什么,别忘了,今天你才是主角。看来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就等则午时到了,就行刑吧。” 众人听着糊涂,药中仙道∶“易书宜到底在说什么? ” 西门复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听的出,易书宜似乎在要挟子林什么…” 药中仙道∶“要挟?不会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时,庞子林现在怕极了这三个简单的字。 易书宜在台下悠闲的看着台上,简直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丝毫没有任何不忍和触动。 他的心,比铁还要硬不止十倍。 他就是在人间的活脱脱的死神。 庞子林此刻的纠结,没有人知道。 午时,他当真要看着心爱的人人头落地?可是如果不这样,势必要背弃易书宜往日的恩情,何去何从,他自己都不知道。 时间,从来不等人。 离午时,越来越近了。 庞子林的手,握的紧紧的,紧的指甲已经扎到了肉里。 他的手,流出了血迹。 右手的刀鞘,已经被他的汗迹淋湿。 台下,西门复失去了踪影。 梅姑道∶“咦﹖西门复人呢? ” 药中仙道∶“他去准备东西了,你放心!” 梅姑道∶“准备东西?” 药中仙道∶“师妹放心,这些都是昨天我和西门复商量的对策,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救出臭老头和水馨,不过要想成功,还需要一把钥匙!” 梅姑道∶“是什么,师兄?” 药中仙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梅姑望着台上,道∶“水馨,娘一定会救你的…” 午时,一个牵动这每一颗心的时候,终于快到了。 庞子林的刀,易书宜的笑,谁更快一步呢?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求赞! ps: 庞子林被迫监斩,西门复等人全部到场,会发生什么?敬请期待! 第二十八章 耀武一战 午时,刚刚好到了。 筷子手把刀子举起,庞子林脸色一变,顾不了那么多了,正要出手,谁料,药中仙冲了上去,左右各一脚,将两名刽子手踢倒在地。庞子林道∶“药前辈?你真的来了!” 梅姑也在同时跟了上去,帮水馨和司徒扁鹊解开绳子,梅姑保住水馨道∶“傻孩子,你想让我担心死啊!” 见场面一乱,众武林人士唯恐惹祸上身,纷纷退出墨林,想墨林神居外面逃窜。易书宜也不阻止,因为他要的人,如今全部在台上。 易书宜站起身子,笑道∶“好啊!全部都到了吧?不对,少了一个,西门复呢? ” 庞子林道∶“大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放了他们,我以后还是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易书宜冷冷道∶“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放人,你就要和我为敌,是不是? ” 庞子林走到水馨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是!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易书宜仰天一笑,道∶“笑话,你在我身边那么久了,还不清楚吗?如今的墨林,都是我的势力,你以为凭你可以走的了吗!” 庞子林道∶“子林有自知之明,即便十个庞子林,也打不过一个易书宜,这点不用大哥说我也知道。但人有无为有所不为,大哥你也应该知道!” 易书宜道∶“听你说完这句话,我才知道,庞子林真的死了…” 庞子林道∶“是子林获得了新生才对。以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活着,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心。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想要活着,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人活着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情,而有意义的事情,并不仅仅是活着。有些东西,是可以超脱生死的让你无限的付出…” 易书宜冷冷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有情,那我就成全你,你就和他们几个一起下地狱吧!” 佐佐一郎和季萱儿连忙上前劝阻,道∶“主人,求你看在护法往日的功绩上,饶他这一次吧。” 季萱儿道∶“求主人开恩啊!” 易书宜道∶“不是我不肯放手,是他不肯放开情义的手!难不成你们也要造反吗?让开!” 只见易书宜身体内力一闪,佐佐一郎和季萱儿立时被击倒在左右两边。 易书宜道∶“所有弟子听着,台上的人。连同庞子林在内。格杀勿论!” 话音才落。数道黑袍人从天而将,他们的面色有如死灰,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柄短斧。而西门复此时就出现在门口。 易书宜一下子意识过来,道∶“西域死兵团!” 西门复笑道∶“易书宜果然是易书宜,就然认得我西门复的西域死兵。” 易书宜道∶“你以为这样就奈何的了我吗? ” 西门复道∶“奈何不了,但至少可以给你添添乱子,不是吗? ” 易书宜怒道∶“看来尹之尤没有做完的事情,今天我易书宜要帮他做完了!展锋,替我杀了他!” 展锋拱手道∶“属下领命!” 展锋随即向西门复铺了过去。司徒扁鹊道∶“老婆子,你和药中仙去帮帮西门复,我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应该没有精魄,如果使用内力,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压力而自取灭亡!” 药中仙道∶“臭老头,你放心吧!”梅姑和药中仙一个轻功迎了过去。 眼前已经混战一片,西域死兵团和墨林弟子扭打在一团。各有优劣。西域死兵团的人武功都很高,而墨林弟子的数量在墨林神居十分惊人。 药中仙、梅姑、西门复和展锋纠缠在了一起。 易书宜四下一望,道∶“看来只有我们四个是闲人,那我们也玩玩!” 司徒扁鹊一把把水馨推到一边,道∶“水馨,躲远些!” 易书宜如鬼魅一般,直接跑到了司徒扁鹊面前,司徒扁鹊手掌运劲,正要推掌直出,易书宜瞬间有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庞子林喊道∶“前辈,小心后面!” 易书宜的一双毒爪,就在他的身后! 西门复慌忙躲闪,庞子林的一线天再也不能沉默。 飕的一声,弯刀出鞘 易书宜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对我拔刀!” 庞子林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子林绝不会这么做…” 易书宜道∶“你认为你有本事伤的了我吗? ” 话音才落,易书宜双手运气,气劲化作两柄利刃一般,将易书宜的双臂紧紧包裹。 司徒扁鹊也冲了上去,用内力与易书宜想抗衡,却步步艰难,没有长生精魄,他根本奈何不了易书宜分毫。庞子林单刀化作数道刀影,层层向易书宜劈了过去,易书宜劲力一震,弹开了所有袭过来的刀锋。 庞子林眼见奈何不了易书宜,单刀脱手,刀此刻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挥洒自如。易书宜躲闪了几步,道∶“子林,我万万没想到你可以把我的绝世刀法发挥到如此淋漓尽致!” 易书宜此时一边说话,一边抵制司徒扁鹊的内力,一面迎战庞子林。 司徒扁鹊的眉间,早已经落下汗珠,庞子林也拼劲全力,而易书宜的神态,依旧丝毫未改。 几人就这样僵持着。 另一边,展锋实在招架不住三人联手,就从腰间拿出了那个以前他用的短匕首。他笑了笑,道∶“让你们看看我匕首的奇毒!” 展锋刺过来的每一招都足以致人死命,这般阴毒很辣的武功,只有他这号人物才能练得出来。 三人见状,齐心协力。梅姑武功最弱,攻展锋左手,西门复有短斧作为兵刃,就负责对抗他拿着匕首的右手。而药中仙负责下盘,这样下来,才几个回合,形势就已经大大好转。 易书宜道∶“你的刀法,的确的超过我的想象,但你永远练不出真正的绝世,你的每一招都有漏洞!” 庞子林听了一惊,易书宜续道∶“你忘了绝世刀法的灵魂所在了吗? ” 庞子林脱口而出道∶“绝于情故绝于世…” 易书宜道∶“不错,绝世刀法是无情之刀法,而现在你是有情之人,试问你有怎么能够发挥出刀法的威力呢﹖” 庞子林不管许多,内力上涌,刀锋直逼易书宜。易书宜突然将司徒扁鹊那边的内力收了回来,司徒扁鹊立时内力失控,易书宜抓住时机,又将内力运起,司徒扁鹊猝不及防,只听啪的一声,他人已经被达到台下,动弹不得。 水馨连忙向前搀扶,急道∶“爹,你怎么样了!” 庞子林单刀直入,易书宜冷冷笑笑道∶“子林,你打不过我的。” 庞子林拼劲全部内力,单刀席卷而来,旁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谁料易书宜手里慢慢运气,形成一个球状的气团,猛然像庞子林反打回去,庞子林大惊,瞬间真气涣散,庞子林整个人被击飞了十几步之远,水馨又去搀扶庞子林,庞子林勉励用刀慢慢撑起身子,突然,他觉得心脉隐隐的痛了一下,嘴角的血不由自主的低落。 易书宜道∶“这个结果,你应该猜得到…” 庞子林不答话。 药中仙还在与展锋纠缠,展锋已经落败,被击中了数次,展锋凶光一露,立时跳起,三人后退,以为他要使出什么毒物。谁料他袖口方向一斜,匕首直接飞向水馨!一切做好之后,他的嘴角满意的笑了笑! 众人大惊,眼见匕首要刺过来了,庞子林大急,但自己此时竟然不能动弹,立时怒气冲心,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司徒扁鹊急道∶“水馨,快离开!快!”水馨知道,但脚却不听使唤,避无可避,就在这时候,他身前突然扑过来一个身影,将他紧紧的护住,只听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后背的肉里面。 展锋大惊,道∶“岂有此理!” 这人竟是西门复。 庞子林心急如火,两次的神情激斗竟然让他镇开了心脉的束缚! 庞子林扑向西门复,大喊道∶“西门前辈!” 水馨也留下了泪水,道∶“西门前辈,你怎么这么傻啊…” 西门复还情形万分,只是面色有些不好,道∶“药中仙,快,趁现在!” 易书宜似乎正要察觉到什么,只见药中仙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圆球,朝地面一丢,易书宜以为是暗器,连忙运气,形成一个真气保护罩。 谁料,那球才一落地,顿时白光一闪,烟雾迷乱,叫人看不清方向。 易书宜用内力,也没驱散这些烟雾。 待烟雾散去,庞子林等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易书宜与庞子林,兄弟,敌人,还是对手?敬请期待!庞子林第一次认真的和易书宜的决斗… 第二十九章 一代枭雄 离墨林神居的那场恶战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了。 这几天,易书宜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整整派出了两路人马,目的就是追杀庞子林等人。 这两路人马,一路由展锋带领。目的是蝶谷,易书宜让他们早早去埋伏。 另一路由曲默平带领。沿着他们马车大路追击。 至于佐佐一郎和季萱儿则是留在了墨林。 易书宜用曲默平,而把季萱儿和佐佐一郎留下,用意是什么? 易书宜知道佐佐一郎和季萱儿对庞子林极为尊敬,真的见了面,他们未必下得了手。而展锋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曲默平对庞子林早就恨之入骨,所以易书宜才觉得派这两个人去最为合适。 这一天,卧神宫里,佐佐一郎和季萱儿恭候多时了。是易书宜叫他们过来的。 “我要找的人,他们找到了没有? ”易书宜道。 “展锋和曲默平回复说,人还没有找到,他们说正在继续追查…”季萱儿道。 “我给了他们那么久的时间,居然还没找到!”易书宜怒道。 “主人息怒,我想以大护法的智慧,一般人应该很难找得到。”季萱儿道。 “大护法?我告诉你们,我们墨林从今以后再没有这个称谓!传我命令,庞子林一行人无论遇到谁,不论理由,全部杀无赦!包括庞子林在内,听懂了吗? ”易书宜道。 佐佐一郎和季萱儿互看一眼,齐声道∶“属下领命…” 另一方面,药中仙和梅姑本想退回蝶谷,但被司徒扁鹊和西门复等人阻止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能想到的,易书宜不会想不到。 他们是对的,如今的蝶谷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想进去或者出去都不可能。还有展锋亲自坐镇。 他们的身后。曲默平等人也在一路寻访庞子林的下落。西门复故布疑阵,给他们留下了鞋假线索,至少可以脱曲默平一些日子,自己则带着庞子林等人直接去了自己的附近拜火教的秘密分堂。 自从江湖里面的人以为西门复死后,拜火教势力大减。很多分堂都成了摆设。不过西门复既然来了这里。想必早有安排。 这一路上多亏有司徒扁鹊的帮助,否则西门复的伤势是脱不了这么久。 司徒扁鹊被誉为神医,可面对眼前的毒。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延缓毒性的发作,但这样下去,最多只能支撑七日。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了。 西门复叫药中仙把马车停在门口,有将马车藏好,众人才进入这片藏身在深山里面的分堂。 药中仙道∶“西门复,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我想任谁也想不到,哈哈!” 司徒扁鹊道∶“这里和蝶谷倒是有几分想象的地方。” 梅姑道∶“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西门复正要和众人一起走进分堂,谁料胸口突然一痛。 庞子林和水馨连忙向前扶住,水馨急道∶“前辈,你怎么样啊?爹!” 司徒扁鹊用内力在他的穴位上开始用气为针,在原地就开始为西门复疗伤。 西门复觉得好了很多,稳了稳身子道∶“多谢司徒神医…” 司徒扁鹊感慨道∶“我算什么神医。我治的了你一时,却就不了你一命…” 水馨庞子林等人当然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水馨忍不住留了泪,道∶“对不起,前辈,都是我…” 西门复笑道∶“这一路你已经道过歉了。没什么难过的。况且人固有一死,我本来就是个死人,能活在如今,已经是天恩了,怎么还敢奢求呢? ” 药中仙等人一听,不由得轻轻叹息。 隔了一会儿,分堂走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头发有是盘成一个辫子的三十岁上下男子,样子不像是中土打扮。他一见到西门复,就跪身道∶“属下拜火教左使向向正我参见教主!” 西门复道∶“向左使免了。看来我发出的讯号,就是被你发现的。” 向正我道∶“不错,属下在西域就听到看教主与尹之尤对战身负大难,我就与于右使于贯商议该怎么救教主,我们坚信教主你还活着,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刚刚巧看到了教主放出的焰火,于是就派人寻着教主的放向一路追踪,总算在墨林神居找到了教主!” 梅姑道∶“原来当天师兄和我说的,西门复去准备,就是指这个…” 药中仙道∶“非也。我那天和西门复想办法,只是想了怎么逃跑,西门复是去将准备好的马车牵到,墨林神居门口,方便我们逃脱。至于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梅姑向西门复道∶“这样做你太冒险了!” 庞子林道∶“前辈,梅姑前辈说的对,万一被尹之尤发现,那…” 西门复笑道∶“罗哩罗嗦,要不这样,怎么去墨林救人,有办法总要试一试!” 向正我道∶“教主,还有各位朋友,请随我进堂内休息。” 众人这才踏入分堂,西门复坐在正中的位置,其他人分坐两边。 药中仙道∶“这个易书宜,想不到手下竟然有如此的阴险狠毒之人,气死我了!” 梅姑道∶“不错,那个叫展锋的武功着实一般,但步法极其轻盈,恐怕是个轻功极其厉害的高手!” 司徒扁鹊道∶“不光是轻功,我看他用毒也是行家。而且我认出了他,那日给我们报信,告诉我们药中仙有危险的,就是他!” 水馨喃喃道∶“竟然是他…” 西门复向庞子林道∶“对了,子林,你知不知道这个叫展锋的底细? ” 庞子林摇头道∶“我知道我们墨林有一位惊雷使者,但自从我跟着大哥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连萱儿和佐佐一郎也是,回到墨林神居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司徒扁鹊道∶“连你都不知道的人,看来易书宜是早有准备…” 庞子林道∶“大哥就是这样,他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就知道。他若不说的话,你到死都不会知道,换句话说,如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么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西门复暗道∶“下手这么毒辣。想不到这个后生晚辈。动起手来互不逊色我们这些黑道老手…” 梅姑道∶“子林,以后遇到易书宜,你要加倍小心才是…” 水馨问道∶“子林。等到一切处理好了之后,你还会回去吗? ” 司徒扁鹊道∶“不错,子林,这件事情,将决定你何去何从,你要好好想清楚才好。” 庞子林看着水馨,沉了一会儿,道∶“各位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与易书宜和墨林神居再无关系。而且我一定要除了展锋这个人…” 西门复道∶“你能想得开。就最好…”随即道∶“子林,你和我去一下后堂,我有话要交代给你…” 庞子林应了一声,跟了过去。西门复对向正我道∶“替我招待客人,万不可怠慢!” 进入后堂后,西门复仰着天。道∶“想不到我武狂纵横江湖一身,却是一场空…” 庞子林道∶“前辈不要这么感伤…” 西门复微笑道∶“一个命不久矣的人,除了可以感慨一下,其他的似乎做不了什么了…”西门复接拍着庞子林的肩膀道∶“武林的未来就卧在你的手里了,我想在生命的尽头为武林做最后一件好事…” 庞子林突然觉得肩膀受到一股气劲的冲击。庞子林始料未及,道“前辈,万万不可!” 庞子林的身体已经被西门复内力牵引到半空之中,西门复道∶“我这一生作恶多端。现在又是一个武林废人,我没有练功必备的火种,所以数十年的真气在我体内根本就毫无用处。与其这样,不如让你好好利用我的真气,为武林造福!” 庞子林顿时只觉得一股股暖流在自己的体内四处游走,身体被源源不断的真气重新铸造,好像整个身体都获得了新生。庞子林知道西门复几十年来内功的厉害,但他这么做之后,必死无疑,庞子林已经有些说不出话,道∶“前…前辈…不要…” 前堂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动静,以为二人出了什么事情,都冲去了后堂。 地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掩盖了他原本的岁月。 向正我跪身泣声道∶“教主,为什么…” 水馨冲了上去,扶着他的身子,一脸泪水。 众人看着这般场景,已经才出大半。庞子林含泪道∶“前辈将毕生的内力传给了我,自己却…” 西门复微微一笑,道∶“臭小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 庞子林泣道∶“前辈请说,莫说一件,就算十件,我也答应…” 西门复喜道∶“好好!”随即把颤巍巍的手伸向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叠卷纸一样的羊皮纸,道∶“这是我们拜火教的不传秘籍《焰域十二图》和我的《地狱鬼斧》功法,你要好好修炼…” 庞子林推辞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子林…” 西门复摇头道∶“我是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接人拜火教的新一代教主!” 庞子林听后,道∶“晚辈自知才疏学浅,实在难当教主大位…怕是会有负前辈所托…” 西门复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啊…” 庞子林泣道∶“好,我答应就是…” 西门复满意的笑了笑,道∶“向左使,你以后待他要像待我一样,还不参拜你的新教主? ” 向正我泣声跪道∶“拜火教左使向正我,拜见庞教主!” 庞子林连忙道∶“向左使快快起来吧…” 西门复道∶“我惯用短斧,而你用刀。但你须知,武功不是这里,不是那里,而是心里…” 庞子林泣道∶“晚辈知道…” 水馨泣道∶“西门前辈…” 西门复道∶“兵器只是形式,如何发挥,就看你如何淋漓尽致…” 庞子林道∶“前辈的话,晚辈一定谨记…” 西门复奄奄一息的看着天,梅姑心里不是滋味,靠在司徒扁鹊的肩上,一阵痛哭。药中仙和司徒扁鹊的眼里,也是一阵忧伤。 西门复望着司徒扁鹊,道∶“这写日子,多谢神医为我续命…” 司徒扁鹊道∶“我无力救你,实在惭愧…” 西门复笑道∶“我命如此,司徒神医不必介怀…”之后,拉着水馨的手,有牵着庞子林的手,把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道∶“在蝶谷的日子…我很开心…你们以后要好…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就一点点的闭上了。再也没有睁开,手重重的垂了下去。 水馨和庞子林的呼喊,众人的哭诉,依旧没有换回这位一方霸主… 武狂西门复,就此撒手人寰…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西门复结局如何,敬请期待… 第三十章 人多势众 庞子林在分堂处理了西门复的身后事之后,将他就地安葬。 庞子林本想把他火化,带回拜火教。但向正我说,西门复曾今说过,人间何处不青山这样的话。于是庞子林选择了尊重,将他安葬在了这片山中,让他可以于山林为伴。 众人拜祭后,在这里停留了一晚。 另外,易书宜的两队人马。展锋哪里一无所获,展锋也猜得到,他们绝不会回蝶谷,但易书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有此安排,他也猜得到。 曲默平一路追踪,这一次陆卓没有跟来,他把八派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 易书宜给了他一千余名弟子,即便庞子林的武功再高,他也不可能以一敌千。 曲默平自然高兴庞子林落败,他早就想杀之而后快,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所以他比平时显得更加的认真。 曲默平的认真,是阴险,是计算。 他一路追到这片深山里,自此以后,庞子林就没有了去向。这片群山很大,大的让人想不到。 易书宜暗道∶“想必庞子林一定就在这山里面…可这山这么大,怎么找?若是分开,找到的几率固然很大,可若是一队人马让庞子林发现了,他必然能够脱逃,我再去之远,他就已经跑了…这次要是杀不了他,以后要想再遇到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我该怎么办呢? ” 一个弟子向前道∶“掌座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搜山吗? ” 曲默平奸诈的笑了笑,道∶“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 那弟子也不知道为何曲默平会问起这个,答道∶“路上每个人都带来些干粮,加上来时带的。至少可以撑半个月以上。” 曲默平笑暗堵道∶“半个月…即便他们早有准备,我想也不够几天的,好。呵呵,我就在这里等,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如果几天后还不出来,我再搜山也不迟,现在以逸待劳,免得打草惊蛇…” 曲默平道∶“吩咐下去。所有人隐藏起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 那弟子道∶“万一他们从别的地方走怎么办? ” 曲默平笑道∶“我已经派探子查过了,这附近只有这一条路,其他的地方,都是悬崖,走其他地方。出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那弟子躬身道∶“掌座英明,小的这就去传话!” 曲默平眼神一咪,道∶“庞子林。上次我没能在地牢杀了你。这一次,我曲默平要你有进无出!” 分堂内,水馨还在为西门复的死伤心,还好有众人的劝慰,她这会儿才好了些。此刻,众人还在议事大厅,向正我向庞子林道∶“教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 庞子林摇头,司徒扁鹊道∶“这蝶谷回不去,魔教还有尹之尤的势力,不好办啊…” 庞子林道∶“不知道向左使有何计策? ” 向正我道∶“依属下看。我们最要紧的是回到西域!” 庞子林道∶“西域? ” 向正我道∶“我们拜火教本来就是西域的武林门派,只不过在中原也有教众。历代教主为了称霸中原,都会来中土魔教。” 药中仙道∶“这样我们就可以躲避易书宜的追杀了,毕竟西域是你们的势力!” 司徒扁鹊道∶“另一方面,子林也可以好好练功,防以便以后对方易书宜!” 庞子林点头道∶“那就依照向左使的意思,就请各位随子林走一趟西域吧!” 众人点头。 向正我道∶“不知教主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属下也好早做准备…” 庞子林道∶“明日一早吧。” 向正我笑道∶“那还好。” 庞子林道∶“向左使为何这么说? ” 向正我道∶“实不相瞒,属下带来的粮食只够我们这群人三天的了,而且这座山上没有什么野兽…” 众人听后,也随之一笑。 入夜十分。 众人都已经休息了。水馨走了出来,独自的坐在分堂的门前,自己看着月亮的星星。 庞子林睡的很轻,听到了脚步声,才走出来,就看到看水馨在分堂的背影。 庞子林走了过去,道∶“怎么不去睡? ” 水馨看了庞子林,然后底下头。 庞子林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还在为前辈的事情自责吗? ” 水馨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前辈都是为了救我才…” 庞子林柔声道∶“又说傻话了。前辈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就是希望你开心的活下去,你这样前辈走的怎么会心安呢? ” 水馨想了想道∶“我都知道。所以出来好好想想,静一静心。” 随后说∶“子林,你陪我看一会星星,好吗? ” 庞子林笑着应诺。 两人坐在地上,似乎又回到了在蝶谷的那一天。 水馨道∶“这里的星星和蝶谷的一样漂亮,清新。” 庞子林道∶“是啊。” 水馨道∶“以前,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星星…看着看着,心情就会好很多。” 庞子林微微一笑。水馨小嘴一撇,道∶“你敢笑我…” 庞子林道∶“我笑的不是你,我觉得我们很像。” 水馨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也很喜欢夜空…” 庞子林点头,说∶“嗯,我们都都是为了遗忘。只不过比要遗忘的是悲伤的情绪,我想遗忘的是自己手里的鲜血和杀无止境的江湖…可即便我忘了,生命还是在重复,想忘又不能忘…” 水馨安慰道∶“子林,不快乐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就像你刚刚劝我一样。而且,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现在有了真正的自由,不用再去为易书宜的恩情而做一些你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是吗? ” 庞子林笑道∶“是啊。以前看月亮,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因为我也会怕,我不想看见无辜的人死,而且死在我的刀下。因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即便是神,也无权决定任何人的生死。除了世间的道义。离开墨林,离开大哥,我的心第一次这么静,这么自由,突然觉得好多负担都没了,留下的。只有那些对死者的愧疚…” 水馨握起了庞子林的手,把手举到二人的中间,笑着说∶“既然这样呢。你就好好听西门前辈的话,替他赎罪,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武林大侠,也算告慰那些人的在天之灵,好不好? ” 庞子林笑笑道∶“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一切都好!” 水馨把头靠在庞子林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会和你好好在一起,无论你去哪里…” 庞子林用手抱着她。说∶“谢谢…” 一句谢谢,包含了庞子林要说的许多许多。水馨微笑着,她读懂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夜空,依旧平静。 翌日。 向正我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提早将马车驾到了门前。 司徒扁鹊、药中仙、梅姑、水馨等上了车,庞子林和向正我驾车。 向正我道∶“教主,驾车这种事情。属下做就好了,你还是进去吧。” 庞子林摇头道∶“我们名义上是教主和下属,但你也是庞子林的兄弟,陪你驾车,能有什么!” 向正我一听,感动道∶“属下…属下愧不敢当…” 庞子林道∶“好了,快走吧,我也好久没有驾马车了!” 向正我拱手点头。 在向正我的指引下,众人开始向出口的方向行进。 水馨这一天都一直微笑着。 药中仙笑道∶“水馨,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告诉药伯伯,哈哈。” 水馨笑道∶“没什么的。” 药中仙偷偷一笑。 司徒扁鹊道∶“唉,看来我是老咯,不中用咯。连哄女儿都不会了。”随后故意抬高音调,说∶“哪像人家啊,陪着看看星星,看看月亮,是不是啊? ” 庞子林听到了,连咳了几声。 向正我不明情况,问道∶“教主难道是受了风寒?属下在车里有些草药,教主要不要…” 还没等向正我说完,庞子林打断道∶“不…不用了,我没事儿。” 水馨害羞道∶“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药中仙笑道∶“哈哈,不光他知道,药伯伯我和你娘也知道!” 水馨撒娇道∶“好啊!你们偷偷看我,爹还那么大声,要是子林听见了,多不好…” 药中仙取笑道∶“子林,子林,叫的多亲啊,哈哈!” 司徒扁鹊道∶“谁叫我们都睡不着呢,一不小心啊,一切都是一不小心!” 水馨娇声道∶“娘!你看我爹和药伯伯他们…” 梅姑一笑,道∶“好啦好啦,我们别拿水馨开玩笑了,她脸都红了…” 车里面热闹,向正我道∶“教主,属下隐隐觉得,他们似乎在讨论你? ” 庞子林又咳了一声,向正我道∶“教主,属下在车里…” 庞子林无奈道∶“我知道有药,我没事!” 向正我微微一笑。 前面,就是那条大路。过了这里,就可以直奔西域了。 只见大路两边异常的宁静。 马车才刚刚到大路上,庞子林挥手道∶“等等,不对劲!” 向正我正要开口,只见一瞬间从山的四面八方涌过来了一片人马,起码有千余人之众。 声音之大,在山里面发出震耳的响声。司徒扁鹊等人听了声音,也发现了不对,急忙下车。 水馨正要下来,司徒扁鹊阻止道∶“水馨,你留在车里面!” 水馨点了点头。 药中仙和司徒扁鹊一看四周,才知道情况的危机。 药中仙道∶“我们被包围了!” 司徒扁鹊道∶“易书宜的动作还真快,连这里也找得到!” 庞子林眼见四周是人的打扮,均是墨林的人,他心中暗道∶“来的是谁?不应该是大哥…是萱儿还是佐佐一郎或者是展锋…” 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目光一沉的角色,墨林弟子纷纷让道,庞子林一见他,惊道∶“怎么是你? ” 来的正是曲默平,曲默平笑眉毛一挑,道∶“意外吧?说实话,我也很意外。上次在剑星门我杀不了你…”随后看看四周,阴森的笑道∶“这一次,你不会那么走运了,我要好好折磨你,哈哈,你插翅难飞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庞子林等人能否从西门复的伤痛中走出来?曲默平来了,他与庞子林有怎样的针锋相对?敬请期待! 第三十一章 背水一战 庞子林没想到,来的人不是季萱儿,不是佐佐一郎或是展锋,居然是曲默平! 庞子林对他了如指掌,这个人的武功并不高,但带来这么多人实在难办,自己即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以一敌千,况且,还要保护水馨等人,实在有些有心无力。 曲默平暗自道∶“即便武功高,但你要知道,我带来的人都是墨林里面数一数二的高手,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弟子那么简单,你怎么逃?我曲默平只要能抓住一个人,其他的,就会自投罗网!这里,就是你庞子林的葬身之地!” 司徒扁鹊道∶“子林,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办…” 向正我道∶“教主,不如直接杀出去!” 庞子林道∶“那样的话,我们极有可能被分化,让曲默平有机可乘!”随即道∶“就有劳药中仙前辈负责看守马车,我和司徒前辈、向左使负责分化敌人,可以吗? ” 药中仙道∶“放心吧,我就看好这辆马车,你们放心去吧!” 庞子林点点头。曲默平笑道∶“都快死了的人,还分配任务,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 庞子林回道∶“迟与不迟,不是你说的。我在剑星门可以杀你,在这里也一样可以杀你!” 曲默平仰天一笑,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可知道,我今天带来的人,都是你们墨林的精英人物,千余人马。你怎么抵挡?你说你要杀我,不错,那是只有你我的情况下。如今,你要面对的不是我,而是这千余人马,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庞子林道∶“我和你这卑鄙小人,多说无益!” 曲默平冷笑道∶“是吗?让你就好好上路吧!”随即只见曲默平从人群中一退,百余名弟子将曲默平紧紧的护在身后。曲默平的声音越来越远,哈哈笑道∶“庞子林,本掌座等着给你收尸!” 庞子林正欲施展轻功,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庞子林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谁知,他脚下功夫刚起,第一排的弟子迅速蹲下,露出了数排弓箭手,万箭如雨点一般。力道之强,实在出乎庞子林意料。 万道箭光齐下,曲默平冷冷的看着一切。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庞子林忙道∶“运气挡箭!” 箭落在马车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水馨听着害怕,梅姑把女儿抱在怀里。 药中仙、向正我、司徒扁鹊、庞子林等人连忙运功,将箭一一隔在真气外面。 紧接着,只见曲默平在远处拍手。瞬间数十道人影朝庞子林等人扑去,看来曲默平的掌声多半是下命令的暗号! 霎那间几人被打得分散开来,这一切,正是曲默平想要的。 曲默平暗笑道∶“不管你们武功有多么高,只要我逐一攻破。你们谁也逃不掉!” 庞子林见敌方人多势众,而且他回头看了药中仙的位置。四处都有伏兵,若是这样下去,不要说药中仙能否看好马车,就算换成自己,也未必做得到。 庞子林心中一急,一线天连忙脱鞘而出,霎时间寒芒一闪,刀光所到之处,只见五人已经倒地,当场毙命! 其他人看了,下手均有些迟疑。这些人是墨林的高手,但他们深知庞子林绝非一般人物,想要杀了他,绝对是一件不比登天简单的事情。只见其中的一个弟子率先又冲了上去,其余的弟子也跟了上去,拼杀声再一次响遍整个山谷。 庞子林每一次想借助轻功冲出去救人,可每当他脚步刚起,数百支箭就一齐射过来,让庞子林避无可避。 庞子林暗道∶“看来曲默平是故意让我无法出手,这个人!” 曲默平暗笑道∶“武功再好也架不住人多,不是吗? ” 又有几十名墨林弟子向庞子林冲去,此时庞子林周围,已经有不下二百余人! 庞子林未免深陷苦战,只得快刀斩乱麻,以气运刀,刀锋所到之处,又有十余人倒地。 这样下去,庞子林深知,即便自己可以脱逃,其他人也逃不了。而且,内力早晚要耗尽,可敌人确是无穷无尽,怎么办? 司徒扁鹊、向正我周围都不下百人,均已经陷入苦战。至于药中仙此时自己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保护水馨的事情多半落在了梅姑手里。可这里面的弟子,几乎每一个人的武功都在梅姑之上,要梅姑保护自己都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是保护水馨了。 天也不知怎么了,早就听说山间天气变化莫测,刚刚还是晴好的天气,这一瞬间阴云密布,竟下起了小雨。 雨越来越大,简直有如倾盆大雨。 庞子林的衣服已经湿透,正想着如何应对,岂料身后一股寒气袭来,庞子林回身,只见三柄长刀正向自己刺过来,庞子林一个转身,弯刀后摆,啪啪几声,将所有长刀砍断,接着一道从三人咽喉划过,三人立时毙命。 药中仙和梅姑那面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庞子林想过去,可又怕弓箭手阻止,突然他灵机一动,腾空而起,雨点瞬间四散。不出所料,同一时间,万箭齐发。 庞子林不躲不闪,只见他弯刀向下一挥,瞬间地面上内力四起,周围的十几名弟子全部被真气弹起,曲默平惊道∶“什么? ” 只见所有飞箭全部射到了飞起来的弟子身上,而庞子林抓住时机,一跃而起,跑到了水馨身边,忙道∶“水馨,梅姑前辈,你们没事吧? ” 水馨一把保住了庞子林,道∶“子林…” 两人在雨中紧紧拥抱。庞子林抚了抚她那已经被雨点淋湿通透的发端。眼里充满了怜惜。 庞子林放下她后,道∶“有我呢。水馨…” 司徒扁鹊喊道∶“子林,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的!” 向正我在一旁也打得辛苦,庞子林见司徒扁鹊和向正我身上,均多多少少受了些皮外伤,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可曲默平身前有那么多人护卫着。要杀他也是难如登天… 庞子林一面临敌,一面想着退敌之策。 突然,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灵机一动,向司徒扁鹊和药中仙道;“司徒前辈,药前辈,你们可否代替子林护住水馨和梅姑前辈!” 两人本就在附近,听到庞子林这番话,连忙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了过来。庞子林见二人过来,心里一笑,司徒扁鹊道∶“子林。你是否已经有办法了? ” 庞子林点来点头。随即连忙起身上马,架起了马车,在乱军里面开始策马狂奔。众人见马车来势汹汹,只得左右躲避,庞子林见向正我身处危险境地,驾车到他身边。喊道∶“向左使,上马!” 向正我连忙把手一伸,庞子林便把他拉上马。 向正我谢道∶“属下多谢教主救命之恩!” 庞子林继续驾马,直接向曲默平冲过去,曲默平万万没想到庞子林会有此一招。连忙叫人放箭阻止,可马车太快。众人的弓箭还没有上弦,车和庞子林就已经到了! 墨林弟子被马车撞的四散,庞子林眼前只剩下了曲默平一人,曲默平大惊,庞子林飞身下来,正要抓他,曲默平见势不妙,眼见庞子林的手要到他的肩膀,曲默平回身一掌,正是剑星门的不传章掌法,天星碎影掌。此前曲默平就是靠这个掌法,夺得了皇甫独明的软甲,比起那日,想必曲默平的掌法一定更上一层楼了。 庞子林见曲默平回掌偷袭,自己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个身,一掌打在了曲默平的掌上。 两人掌法相对,曲默平瞬间就觉得一股压力。 啪的一声。 曲默平的身子已经被庞子林震伤,嘴角渗出了鲜血。 庞子林内力再起,曲默平招架不住,身子被震飞了出去,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庞子林一步未退,飞身而起。 弯刀,此时就在曲默平的眉间。 庞子林大喊道∶“全部住手!” 众弟子见曲默平已经落败,树倒猢狲散。全部放下兵刃。 司徒扁鹊等人大喜。 庞子林道∶“曲默平,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当初真的后悔没有杀你,你这种人,留着只是祸害,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 曲默平没想到自己竟会落败,为保性命,连忙道∶“护法!你听我说,一切都是误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若不杀你,易书宜是不会放过我的,求你看在家师的面子上,留我性命!” 庞子林对东方钰本就有些愧疚,曲默平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拿这一点做文章。庞子林犹豫片刻,向正我道∶“教主,留着他,后患无穷…教主三思!” 庞子林琢磨片刻,道∶“我欠东方钰的,我自然会还,但今天,我绝不会放了你!” 手起刀落,曲默平以为大势已去。谁料有东西弹了庞子林的刀一下。庞子林的到偏离了些。后面只听水馨一声惨叫,众人连忙回头,只见水馨被一个人紧紧抓住。那人竟是展锋! 展锋道∶“大护法,咱们好久不见了!” 司徒扁鹊众人心中着急,庞子林急道∶“展锋,快放了水馨? ” 展锋的手指在水馨脸上划过,淫笑道∶“呦!还是一个没人呢!” 庞子林怒道∶“我杀了你!” 展锋道∶“哈哈,大护法何必发怒呢?叫我放人,行。不过我要你放了曲掌座!” 曲默平自知小命无忧,站起身子,微微一笑。 庞子林道∶“你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曲默平和你不得好死!” 展锋道∶“这个属下自然知道。你大护法的武功,墨林除了主人,谁也挡不住你。就算我们三个使者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知道,我的手是有毒的,你只要敢动曲默平一下,我就杀了她!一个大美人陪我们死,我们也不怕寂寞!” 梅姑急道∶“水馨…” 庞子林忙道∶“好,我答应你!” 展锋笑道∶“痛快!” 随即庞子林用刀指着易书宜,展锋握着水馨向对方走去。水馨道∶“子林…” 展锋道∶“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放人!” 庞子林道∶“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 展锋道∶“请问我有什么资本在你面前反悔?赔本的生意,我向来不做!” 庞子林道∶“好!” 展锋开始数,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人扔到对方怀里,展锋在半空之中,朝水馨的背上打了一掌,庞子林隐约看见,那手掌是黑色的,有毒! 水馨倒在庞子林怀里,柔柔的看他一眼,人便昏了过去。 展锋抓起曲默平,瞬间轻功一起,早就失去了踪迹,众弟子见状,落荒而逃。 向正我叹道∶“这个人的轻功,在江湖上恐怕少有人能及…” 司徒扁鹊等人连忙将水馨扶上马车,立即替水馨探查伤势… 雨点这时,才渐渐停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 ps: 面对曲默平的千人围攻,庞子林该如何化解?庞子林的刀,能否杀了曲默平,敬请期待! 第三十二章 焰域十二 曲默平经过这一战后,实力大损,短期内应该不会追来。易书宜几番擒拿也未得成功,庞子林等一众忍也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水馨的伤势,经过司徒扁鹊的检查,正是江湖里的禁学武功,千步百毒掌,此掌法脱胎于五毒教的五毒掌,比你五毒掌的毒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种极为狠辣的武功。江湖众人人人弃之,皆以为耻。想不到展锋竟然练成了这套掌法。这种掌法的威力其实并不大,如果遇到高手,根本无法发挥作用,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自食其果。但水馨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弱女子,这掌法打到他身上,最为要命打紧。 众人沿着山路走了一天,之后在岔道转向西方。易书宜即便再次派人过来,也绝想不到庞子林会向西域前进。眼见天色渐暗,四处也并无客栈,庞子林等人就打算在最近林子内渡过一晚。水馨的伤势越发严重,嘴唇也有些发紫,若不是司徒扁鹊随身有救命药,恐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庞子林连忙抱下水馨,把她放在草丛上,梅姑的脸上,早已经挂满了隐隐泪痕。 药中仙替她把把脉,也在一旁着急万分。司徒扁鹊把过脉后,接连叹气。庞子林问道∶“司徒前辈,水馨的伤势如何? ” 司徒扁鹊道∶“展锋这个人太过狠毒!他所用的这套掌法叫做千步百毒掌,掌法威力不大。但胜在毒性极强,除了长生精魄之外,只有展锋本人可以救!” 庞子林急道∶“这话怎么说? ” 药中仙补充道∶“哎!我也听我师父药王说起过这套掌法的威力,和臭老头说的差不多。而且,练成这套掌法有数以万计的方法,如何让解毒,要看练掌法的这个人是用了哪些毒物、那些毒虫、哪些毒草毒花做的练功引子,否则。胡乱用药,不但救不了人,被救的人,只怕会性命不保…” 庞子林眼中怒火冲烧,怒道∶“不管水馨有没有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展锋!” 梅姑急道∶“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快想想办法救救水馨吧!老头子,师兄,快想想办法啊!” 药中仙开始踱步。一边走一边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司徒扁鹊叫道∶“你不要走了,晃得我都快晕了!” 向正我看着众人一阵忙活,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司徒扁鹊琢磨着自己看过的医书。在头脑里面仔细的回忆着。看看有没有应对之策,依照水馨目前的情况,只怕最多只能再支撑一天。也就是说,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解决的办法。庞子林焦急的握着水馨的手,道∶“水馨,你千万不能有事。你答应过我,你要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 梅姑听到这里,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司徒扁鹊看着。摇头叹气,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心喜道∶“有办法了!” 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把目光对准了司徒扁鹊。司徒扁鹊道∶“我记得有一本书曾经记载这样一个古方,就是专门对付这种毒功的!” 庞子林连忙上前道∶“什么方法,前辈请说说看!” 司徒扁鹊道∶“这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内力极其高强的人,把水馨周身的毒血以内力过气的方式,把毒性在内力传输的过程里化掉。但这个过程十分危险,如果出现一点差错,两个人都活不成!” 庞子林丝毫没有考虑,道∶“前辈,我愿意为水馨换气!” 司徒扁鹊双手拍着庞子林的肩膀,泣道∶“我又何尝不知你对水馨的一片痴心?可换气的前提是,你要会一门极其高深的武功,以它的第一章换气倒纳法,才能奏效,我们这些人,即便有心也无力啊!” 药中仙气道∶“你这个臭老头!没有办法就不要乱说,害的我们空欢喜一场!” 庞子林含泪道∶“我不相信,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救她…” 向正我走出来,说道∶“教主,属下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 庞子林忙道∶“向左使有什么办法快请说说!” 向正我诺了一声,道∶“属下听西门教主说过,《焰域十二图》是一种气力绝学,练成最高境界,可以有火神之力,可教主始终没有练成。教主把他托付给教主你,教主何不自己练一下,只练第一层就足以救水馨姑娘了…” 庞子林喜道∶“这个办法好,可以试一试!” 药中仙道∶“办法虽然好,可是水馨能支撑的了多久? ” 庞子林道∶“我会尽快练成的…为了水馨,我一定做得到!” 梅姑泣道∶“子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庞子林笑道∶“应该的,稍后我去练功,就麻烦您和前辈照顾水馨了…” 司徒扁鹊道∶“你放心吧,水馨再怎么说也是我女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我会尽量减缓他的伤势发作时间。有我和药中仙在这里,至少可以支撑一会儿…” 庞子林点头。 司徒扁鹊阻止道∶“子林,救人固然重要,但你切记一点,万万不可急于求成,以免走火入魔!” 向正我道∶“教主最好找一个阳气旺盛的地方,可以事半功倍!” 庞子林四下一望,只见林子顶端崖壁上,月光正浓,立即轻功一运,直接飞到了崖顶。 众人再一抬头,已经看不见庞子林的身影。 庞子林在崖顶打开焰域十二图心法。只见封面上是一个熊熊火焰的标志,正是拜火教独一无二的标志。 开篇就写道∶“熊熊烈火,肝胆燎原。神谓行天,周始归元。”庞子林深知这功法是急不得的,必须循序渐进,否则非但救不了水馨,恐怕连自己也凶多吉少。庞子林把这个心法大概的看了一遍,先简要了解一番,对练功只能是有利无害。再加上庞子林的悟性超过常人,练起功法更是得心应手。 原来这焰域十二图就是一种至阳真气。 这道真气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顿阳第一。入阳第二,御阳第三。 顿阳里面分为七层心法,入阳分为八层心法,御阳分为三层心法。焰域十二图,虽然只有十二章图文,却共有一十八层心法,奥妙至极,庞子林前所未见。当日西门复与药中仙大战,多半靠的是《地狱鬼斧》的招数。西门复的焰域十二图只修到了顿阳第一的最高境界,至于入阳第二,他到死也未曾参透其中的奥义。这或许也是一代宗师的一个遗憾。 庞子林心道∶“这心法似乎与我本身的内力有几分相似之处…” 崖底。梅姑等人静待庞子林的消息。 梅姑扶着水馨。水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脸色越来越差,突然水馨的身体动了一下,众人看过来,岂料水馨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又昏了过去。 血。是黑色的毒血! 梅姑急道∶“老头子,师兄,你们快想想办法!” 司徒扁鹊深处左手,将内力集中在指尖,随即向药中仙道∶“药老头。我们同时发力,一起镇住水馨的几大穴位。记住要快,而且一定要和我同步!” 药中仙不耐烦道∶“知道了!放心吧!我好歹也是药王的弟子,怎么可能比你差!” 梅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司徒扁鹊无奈的看了药中仙一眼,说∶“准备好了吗,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开始!” 二人坐在水馨的背后,药中仙单掌运气,将周身之气全部集中在了左掌上,说∶“臭老头,你可以开始了!我准备好了!” 司徒扁鹊道∶“好!” 此时若是细看,司徒扁鹊和药中仙的眉间都已经冒出了冷汗。他们都是习医之人,当然知道凡是医术都有风险的道理。如果他们两个有一个人速度稍微快一点或者慢一点,非但不能阻止毒性的发作,反而会适得其反。 司徒扁鹊定了定神,数道∶“一…二…三!” 左后一个数字落下的同时,只见药中仙和司徒扁鹊几乎在同一时间向水馨的身上大穴一一点去,简直就像一个的左右手一样,同时进行。水馨的额头渐渐流下了汗珠,眉间也轻微的皱了几下。梅姑眼见女儿有苏醒的预兆,一脸泪容随即多了几分喜悦,瞬间,司徒扁鹊和药中仙同时收功。 水馨正要倒下去,梅姑连忙扶着她。 她慢慢的苏醒了些,视线有些模糊,颤颤道∶“子林…子林…” 梅姑安慰道∶“子林在找救你的办法,马上就回了,放心…” 水馨这才点了点头。向正我问道∶“两位前辈为何不一个人封住她的穴位,这样两人一起,岂不是加大了危险? ” 司徒扁鹊道∶“这也没办法,我一个人的内力根本就不够封住她的穴位,只有与药中仙合作,才能办得到…” 药中仙拄着下吧,急道∶“可接下来怎么办,一旦被封大穴,毒性是暂时控制了,可如果过了时间,就会全身筋脉寸断,即便有解药,也回天无术了…水馨,听药伯伯的话,一定要坚持,等着子林回来!” 说来也怪,这书上说练成第一层心法至少要三个月,而庞子林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练到了顿阳的第二层心法,庞子林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练错了,所以仔细看了看心法要领,几经检查,毫无差错。庞子林心道∶“我再练一会儿,这样就水馨的把握也会大一点…” 只见庞子林身上好像有一层淡淡的火光,向正我等人从下面都已经看到了。 向正我叹道∶“教主真是奇才!我记得当年西门教主练到火光围绕身体的时候,已经练了足足三年,想不到教主竟然在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练成,看来西门教主没有选错人!” 庞子林万念全无,身心极度安静。自己仿佛已经置身火海,却丝毫没有赶到任何一点温度。焚不伤己,火自伤敌…庞子林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待庞子林一睁眼,瞬间一股热浪席卷林子,向下面扑过去,司徒扁鹊等人均感到了这股强悍的气力,不禁暗自惊叹。 庞子林拿起心法,原来自己已经练成了顿阳五层!庞子林从半空飞跃而下,喜道∶“我已经练成了《焰域十二图》的第一重心法的第五层!我想救水馨应该没什么事~” 向正我大喜,道∶“恭喜教主!” 司徒扁鹊道∶“子林,快去试试吧。我已经封了她的大穴,不知道能撑多久…” 庞子林连忙跑到水馨身边,将她从梅姑手里接过,只听水馨喃喃道∶“子林…子林…” 庞子林牵着她的手,道∶“水馨,我在呢。等我一下,我为你疗伤…” 待水馨坐稳之后,庞子林气劲一起,连庞子林都没料到,自己的真气竟然这么自然,而且畅通无阻,不知比以前强大了多少倍!庞子林的指尖燃起了熊熊烈火,只见庞子林将周身烈火一点一点的注入到水馨的身体内,水馨的脸上汗珠直流,司徒扁鹊暗道∶“子林的内力是纯阳的,毒性是至阴至寒的,正好相克…” 慢慢的,水馨的脸色渐渐恢复,众人大喜之余,但见庞子林的身上渐渐的被一团黑气缠绕,真是水馨体内的余毒! 水馨的手渐渐恢复了直觉,她赶到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很舒服。待她回头看,只见输给她真气的,正是庞子林。庞子林见水馨已无大碍,就收了真气,自己却被毒气环绕,水馨连忙上前,向正我喊道∶“水馨姑娘不要过去!教主正在突破自己,你过去不仅帮不了他,说不定还会让他被毒气所侵!” 水馨靠在梅姑的肩膀上,含着泪,静静的看着庞子林。 只见火光一闪,庞子林双手向天一张,自己盘起双腿,人飘在半空,在空中一连旋转数次,最后啪的一声,烈焰和毒雾一同消失,庞子林安然落地。 水馨一脸开心,跑过去直接抱住了庞子林,道∶“还好你没事,要是你为了救我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庞子林见她没事,心里高兴至极,道∶“你没事就好…” 众人脸上一阵欢喜。 向正我看着庞子林惊道∶“教主,你的脸…” 众人看去,只见庞子林的眉心出隐隐约约有一个火焰记号,虽然很浅,但还是看得清!” 水馨和他说完,庞子林自己摸了摸,并无感觉。 司徒扁鹊道∶“这是怎么回事? ” 向正我喜道∶“恭喜教主!教主这个符号是代表教主已经把自己所学的心法修炼到了极致,等这个记好彻底形成,少主就是我们拜火教立教以来的第一位神火真君!”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ps: 水馨的难关能否渡过?焰域十二图又有什么秘密?经期期待! 第一章 鬼门公子 许阳城,一片繁华。 这里西接西域,北近大漠,东临中原,也算是中原大姜王朝的一个重要的大都市。 今天的街上,突然多了以为相貌清秀的公子哥儿,看他的举止,只怕也是世家大族。 但见他身后的仆人个个手持各色兵刃,想必也是武林好手。他走在最前面,四处打量着。 庞子林等人的马车已经到了许阳。这里是出关的必经之路,过了这里,再往西走,就是西域国。 水馨的伤势余毒已经全部清除,再加上司徒扁鹊等人的沿途照顾,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众人到了许阳之后,庞子林道∶“难得今天我们到了许阳,总算不用风餐露宿了。不如我们在这里的客栈投宿一宿,明日启程,可好? ” 众人一听,也点头同意。司徒扁鹊道∶“我想易书宜多半是暂时已经放弃追踪了,我们这些日子也怪累的,大家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水馨笑着点头,药中仙赞道∶“好啊!终于可以好好喝一顿酒,好好吃一顿肉了!” 梅姑等人笑着摇头。 庞子林和向正我选了最近的一家酒楼停下。这家酒楼很大,看样子在这附近也是大家了。庞子林扶着水馨下马车,然后客栈的人就把马车牵到了一旁。小二见来的人不少,连忙过来招呼 庞子林随便叫了几样小菜,之后就安静的等待。 庞子林道∶“向左使。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回西域? ” 向正我道∶“依照行程的话,至少还要一个月左右…” 梅姑道∶“时间虽然久了些,可无奈离易书宜越来越远,总算有写好处。” 药中仙先叫了酒,自己满上了一杯,道∶“就算他们追来,又怎么样?子林现在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不是吗? ”说完。一饮而尽。 庞子林道∶“虽然我的武功比起以前,是提高了不少,但绝对不是大哥的对手。他的可怕,只有真正见识过的人才知道…” 他还是以大哥称呼易书宜,时间久了,一直改不过口。 隔了一会,菜已经上好了。 水馨笑了笑,说∶“看起来很丰盛的样子…” 庞子林道∶“你病了那么久,快吃吧。” 水馨点点头。众人也开始动筷子。 不久,小二又去招呼几位客人。这次来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投向了他。连庞子林也不例外。 庞子林喃喃道∶“是刚刚的那个人…” 这个人正是刚刚在街上的那位公子哥。 他进来只带了两个人在身边。其余的人站在门口等候。小二一看这架势,更加不敢怠慢,连忙招呼。 向正我在一旁道∶“这个人绝对不一般,教主要小心些…” 庞子林笑了笑,道∶“我们又不认识,没什么。我们吃我们的。不必理会。” 药中仙喝的尽性,庞子林也按捺不住,拿起一壶酒,也喝了起来。 酒和刀,他一生的最爱。 待酒菜已经上好后。那公子随意的吃了些。举止间极有大家之气。他收拾了一番后,向庞子林看了一眼。庞子林连忙转过身子,继续吃菜。水馨道∶“子林,你的脸色怪怪的…”庞子林笑了笑,说∶“快吃吧,傻丫头!” 众人一面吃着,一面饮着酒。庞子林只是暗暗觉得那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心想只是萍水相逢,自己和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恩恩怨怨,所以也没有去多想什么。 片刻后,只听外面一阵慌乱,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庞子林等人即便在二楼。也听的真切,变打开窗户,向下面的街上探去。只见此时的长街之上无缘无故的有了两队人马,其中一个就是刚刚的那位公子。另一队人是一个穿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带的队,看年纪,似乎和庞子林差不多大。 司徒扁鹊道∶“看来刚刚那个公子有了麻烦…” 庞子林点头。水馨问道∶“我们要去帮忙吗? ” 药中仙道∶“江湖事这种事情多的去了,既然与我们无光,我们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向正我道∶“药中仙前辈说的是,水馨小姐,我们就看着好了。” 水馨这才点点头。 只见青衣男子说∶“你就是皇甫厉吧? ” 那被叫做皇甫厉的公子道∶“知道还问!你又是什么人? ” 青衣男子道∶“我就是海沙帮官渡凌的二公子,官剑飞!” 皇甫厉笑道∶“有一个海沙帮的!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很闲啊,在沿海不好好的筹谋,大老远的跑到这里,你们接二连三的,到底想干什么? ” 官剑飞不屑道∶“我听说你们在数月之前丢了你们鬼城的最重要宝贝,护体软甲,可有此事? ” 皇甫厉道∶“不错,那又怎么样!” 官剑飞道∶“软甲失踪了,附近只找到我们海沙帮的人,你们就四处散播谣言,说我们海沙帮夺了你们的软甲,是与不是!” 皇甫厉道∶“没有。” 官剑飞冷哼道∶“没有?你以为你一句话我就会相信你吗? ” 皇甫厉道∶“信不信随你。” 官剑飞道∶“而且你们还接连灭了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分舵,你们不要说这个你们也不知道!” 皇甫厉道∶“所以你们就来报复,是吗!” 官剑飞冷笑道∶“你总算是承认了!” 皇甫厉道∶“我不管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和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官剑飞道∶“废话少说。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皇甫独明!” 皇甫厉怒道∶“放肆!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叫的吗!” 说罢,皇甫厉率先冲了上去,两方人马随即乱作一团。 司徒扁鹊道∶“原来他是鬼师皇甫独明的公子,难怪!” 向正我道∶“这附近是鬼城的势力范围,而且我们要去西域,必然会路过鬼城。” 庞子林道∶“这倒是不奇怪。我好奇的是,鬼师和海沙帮一东一西。照理说不应该有什么恩怨才对,怎么海沙帮大老远的要来找皇甫独明?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有深仇大恨似得…” 药中仙寻思道∶“是啊!这一点的确很可疑!” 水馨道∶“那我们路过鬼城,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吧? ” 药中仙喝着酒道∶“我们只是路人,他们才没时间呢!” 水馨道∶“药伯伯,你还喝!” 药中仙笑道∶“哈哈,难得的好酒啊!我岂能放过!” 街上的双方早就乱作一团。官剑飞的功法毫不示弱,两个手臂上的钢钉成了致命的杀人利器,皇甫厉在进攻的同时。还不时的躲闪。 啪 一声巨响。 官剑飞本想攻皇甫厉的下盘,却扑了个空。手臂重重的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坑。 梅姑道∶“这个官剑飞的力量大的很啊…” 皇甫厉飞跃后退,司徒扁鹊道∶“皇甫独明的武功独步天下。他的公子武功不可能这么弱啊…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 官剑飞见自己占尽优势。正要乘胜追击。皇甫厉手臂一抖,顿时一个铁链长鞭如游龙一般朝他铺面而来,他猝不及防,连忙躲闪。皇甫厉的鞭子却紧紧追着他。 飕 这一鞭子没有扑空。 鞭子重重的打在了官剑飞的铁臂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官剑飞冷冷一笑。此时皇甫厉的辫子紧紧缠绕在了官剑飞的左手臂上,动弹不得。 皇甫厉向后撕扯,似乎费力很大的力气。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官剑飞笑道∶“想不到皇甫独明的大公子原来是个弱书生…依我看,你不必练武了,还不如去考一个状元,也好光宗耀祖啊,哈哈…” 皇甫厉一脸怒容。手里不知按了什么,鞭子竟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官剑飞大惊。皇甫厉的鞭子已经扑了上来。 庞子林道∶“早就听说鬼城兵刃举世无双,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官剑飞不料对方还有这一招,连忙退后闪避。 皇甫厉长鞭依旧不放手,直击对方腿部和腰间,但招招都特意避开对方要害,似乎有意留情。 海沙帮自从创立以来,历来就以毒沙术文明江湖。官剑飞身为二公子,不可能不会。眼见对方来势汹汹,只见官剑飞两掌一横,瞬间全身沙子围绕,正是海沙帮的绝学,毒沙术! 皇甫厉正在半空之中,哪里想到对方有这一招,已经避无可避。 官剑飞双掌掌风飞出,皇甫厉本能的用手挡住头部。 庞子林见状,连忙运气,将一个杯子带着自己的内力向二人中央打去,以隔开对方的毒沙。 但一股更为强大的气力一瞬间到来,在这股力量下,毒沙术霎那间烟消云散。 官剑飞见有高人相助,喊道∶“谁!” 庞子林也吃了一惊,这人的功力,远远超过自己十倍不止…内力之强,劲力之快,世间罕有。 官剑飞正四处找那人,只见他的身后现出了一个墨袍人影,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还留有长须。 官剑飞一回头,吓了一跳。颤颤道∶“你…你是谁? ” 那人微微一笑,道∶“皇甫独明!” 庞子林等人一听,均大吃一惊。 官剑飞道∶“皇甫独明…要杀你就杀!我不怕你!我来就是为兄弟们报仇的!” 皇甫独明身子轻轻一震,官剑飞被弹出了十余步之远,道∶“就凭你!” 海沙帮弟子连忙去扶官剑飞,官剑飞似乎受了内伤,道∶“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还想抵赖吗? ” 皇甫独明道∶“就是我杀的,你又能怎么样!” 官剑飞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回来!” 皇甫独明道∶“你还不配我杀,给我滚!” 海沙帮弟子连忙将官剑飞拖走。 皇甫厉连忙扑向皇甫独明的怀里,娇声道∶“爹,幸好你来了!” 水馨睁大眼睛,道∶“他怎么和女孩子似的…” 只见皇甫独明把他的发箍取下,瞬间一个长发飘飘,楚楚动人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相貌之美,远远超过了旁人。有又带着惹人怜惜的感觉。 向正我惊道∶“原来是个女的!” 庞子林想了想那时皇甫厉的眼神,脸不由得一红。 药中仙看见了,笑道∶“子林,你的脸红了呀!” 水馨一见,果然如此,嘴角一扬,道∶“是啊!人家那么漂亮!” 庞子林不知如何解释,只听皇甫独明道∶“刚刚出手的朋友,请现身吧!” 庞子林暗道∶“鬼师果然名不虚传。他顺利救人倒不稀奇,奇就奇在他可以一边救人,一边观察周围的形势!这种洞悉全局的心法和武功,只怕江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他不愧是武学的一大宗师!”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订阅! 第二章 连环命案 庞子林等人从客栈走出,皇甫独明道∶“不知道刚刚是谁出手相助? ” 庞子林向前道∶“晚辈庞子林,失礼了。” 皇甫独明嘴角微微一笑,一瞬间冲到了庞子林身前,单掌直劈,众人大惊,庞子林临危不变,内力上涌。说来也怪,他自己的内力好像有了灵魂一样,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会快自己一步,提前把气聚起,瞬间那股温暖的感觉又一次的传遍了庞子林的身子。 皇甫独明的掌风带着一股凉意,但却没有杀气,庞子林与他僵持半响,竟然没有落败。能在鬼师面前坚持这么久,江湖上的人也屈指可数。皇甫独明突然一用力,庞子林的焰阳真气立时被鬼师打散,自己被退了数步之多。 皇甫厉上前道∶“爹,你这是干什么!” 皇甫独明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你的武功与拜火教很相似,但又不全是…你这个年纪,功力能到这样,难得!” 水馨扶着庞子林,问道∶“子林,你没事吧? ” 庞子林摇头道∶“没事,放心~” 随即向皇甫独明道∶“西门复前辈把武功传给了晚辈,我和他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至于我其他武功,是大哥教的…” 皇甫独明道∶“大哥?你的大哥是谁? ” 庞子林心知易书宜在江湖上的名堂不好,说出来只怕皇甫独明不知会怎么样。但若是隐瞒。只怕并不是君子所为,随即道∶“我的大哥是易书宜…” 皇甫独明脸色一变,道∶“易书宜…”庞子林猜到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可谁想皇甫独明的脸色又一变,道∶“你明知道易书宜的名声不好,却还是说出了,年轻人,你很不一样!” 药中仙听的糊涂。皇甫独明向皇甫厉道∶人家对你也算有救命之恩,快去谢过人家!” 皇甫厉娇娇一笑,向庞子林拱手道∶“多谢大哥!” 庞子林对眼前这位由公子变成小姐的人一时间慌了手脚。皇甫独明道∶“这个是我的女儿,叫皇甫音竹。至于皇甫厉是他大哥,我发现她不见了,就知道他应该是自己扮成他大哥来了,所以我特意出城找他!” 庞子林道∶“音竹小姐,你好。” 音竹道∶“爹,也是向帮爹处理一下海沙帮那些人。所以才冒充哥哥的…” 皇甫独明道∶“这个以后再说,和我回城!” 音竹低下头,委屈道∶“知道了…” 皇甫独明道∶“我鬼城向来不欢迎外人。不过你们也算对我女儿有救命之恩。就随我一道回去吧!我好谢谢你们…” 司徒扁鹊知道皇甫独明脾气古怪的很,也不想耽误什么,便说∶“既然城主一向不欢迎外人,我们也就不好打扰了,我们还有急事,所以…” 皇甫独明道∶“哪那么啰嗦。叫你们来,你们来就是!莫非我鬼城还容不下你们不成? ” 庞子林暗道∶“鬼师脾气阴晴不定,江湖传闻果然不假,看来不去是不行了…”随即道∶“好,既然这样。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皇甫独明笑笑,道∶“你的脾气。和我有几分相似…哈哈” 水馨独自道∶“切,这么快就就拉拢关系,又不是嫁女儿!” 音竹似乎对庞子林很有兴趣,看着庞子林道∶“大哥,以后还请多加指教!” 庞子林笑着点点头。 另一方面,冷夜翎与拾简在海上漂流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二人扮作小伙计,卫安府的人马一直没有他们的线索,只能四处张贴告示,但告示的画像与真人相差太多,况且他们里卫安府的势力也越来越远,向抓到他们,也不容易。 上了船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上面的粮食是要运往洛阳的海沙帮分舵的,那官人打扮的人姓万,名叫钟奎,是一个给江湖帮派最生意的生意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武功,但他好像还有老板,至于他背后是谁,冷夜翎还不知道。不过,即便知道,似乎也毫无意义。 船终于靠岸了,冷夜翎和拾简像其他伙计一样,将甲板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卸下,待东西运好后,冷夜翎向万钟奎请辞道∶“多谢大人收留,我们这就告辞了!” 万钟奎道∶“且慢!”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两,道∶“这个是你们的工钱!” 冷夜翎推辞道∶“谢谢大人好意。只不过,我们事先说好的,我们只要三餐温饱就可以,这钱就不必了…” 万钟奎哈哈一笑,道∶“万某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总是和江湖众人打交道。我想那些官兵就是来捉拿你们的吧? ” 冷夜翎没想到对方看的这么通透,道∶“我绝非有意隐瞒,只是…” 万钟奎道∶“我明白。江湖中人有自己的道理。但这钱你们务必收下,就当交了我万某人这个朋友,可好? ” 拾简二人见无法推辞,只得谢过手下。随即,万钟奎道∶“不知道二位有何打算? ” 冷夜翎有自己的目的,但他此时也不方便说,便道∶“暂时还没有,一直在游走江湖…” 万钟奎道∶“是这样啊…如果二位不嫌弃,就随我去海沙帮看看,到时候在分手也不迟,况且你们也不确定卫安府的人会不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之类的,我也好给你们一个照应,当然,一切还是尊重二位的意见。” 冷夜翎心想也对,若是再遇上卫安府,想必又是一大堆事情。索性不妨先跟着万钟奎,顺便也好熟悉一下洛阳的情况,也好为日后打算。 冷夜翎就答应了万钟奎的意见。 路上。拾简和冷夜翎道∶“大哥,这个人可信吗? ” 冷夜翎笑道∶“可不可信我不知道,但他前后判若两人,这个人,绝不简单。而且我听说海沙帮最近也不安宁,想必是他也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我们也借他躲避一下卫安府,相互都有好处。他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不是吗? ” 拾简寻思了一下,道∶“你说得对。想不到中原人也这么复杂…” 冷夜翎笑笑,说∶“好了,走吧。” 二人随万钟奎一行人向洛阳分舵寻去。果不其然,朝廷在这里也张贴了画像。拾简道∶“看来臭道士依然没有罢手啊!” 冷夜翎道∶“这安道飞动作可真快,恐怕我们人还没到,我们两个的画像就已经到了。” 万钟奎在前面走,其他的人把粮食放到一个个马车上。向洛阳的一个小巷走去。由于二人在队伍之中,检查的兵士也没有注意。走了良久,万钟奎在一个类似与大武场的房子面前停下。冷夜翎猜想这里应该就是洛阳的分舵。才刚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人走了出来。一见万钟奎,道∶“原来是万老板,我们家公子等候多时了!” 万钟奎惊道∶“怎么?大公子亲自来了? ” 那人说∶“这世道不安宁,而且…唉…”看他一脸愁帐,想必江湖传闻多半是真的。 众人将粮食运进去,万钟奎带着冷夜翎二人进入大堂。那人问道∶“万老板。这二位是…? ” 万钟奎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那人恭敬道∶“哦,是这样,二位里面请。” 只见大厅之内,站着一个人。这人披头散发,额头系着一个绳结。围着脑袋系了一圈,看来是捆头发用的。见万钟奎前来。道∶“万老板,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万钟奎回礼道∶“万某一个生意人,怎么敢劳动公子大驾!” 那人道∶“万老板客气了!”随即目光看向冷夜翎二人,道∶“万老板,这二位朋友是…? ” 万钟奎道∶“这二位是在下的朋友。” 那人道∶“在下是官渡凌的大公子,官莫敌,二位既是万老板的朋友,就是我官莫敌的朋友,诸位请坐!” 冷夜翎暗道∶“想不到这官大公子还真是豪爽之人,反正目前还没有摸清安道飞的动静,就在此停留一会再另做打算…” 万钟奎道∶“大公子,您怎么不在海沙岛总舵,怎么来了洛阳分舵? ” 官莫敌一脸愁容,道∶“实不相瞒。不久以前,我接道弟子飞鸽传书,扬州分舵出了大事,等我赶到扬州的时候,为时已晚。所有弟子,连体分舵主的家眷妻儿,无一幸免,全部死于非命。” 众人一听,脸色一变。 万钟奎道∶“大公子可有眉目? ” 官莫敌摇摇头,道∶“没有。但扬州离洛阳算是最近的,我担心对方会对洛阳分舵不利,所以特意过来一趟,海沙帮的事物,我暂时交给了贝维海贝先生处理,我要留在这里,看看凶手是谁!” 万钟奎叹道∶“这一点消息也没有,真凶要是就此罢手,可就是无头悬案了…” 官莫敌道∶“最近海沙帮的全国分舵都出了类似的事情,而且手法几乎一样,那就是一个不留,我相信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 冷夜翎道∶“公子可注意到什么谣言之类的东西,或者其他的风声? ” 官莫敌赞道∶“兄台高见。江湖上的人都说是鬼师所为,原因是因为我们海沙帮夺取了鬼师原本打算送给镇国将军的护体神甲,传说此甲不仅仅可以挡刀枪,甚至内力也不足为惧…” 万钟奎道∶“那大公子怎么看? ” 官莫敌道∶“鬼师虽然脾气古怪,但我觉得他不会因为一个保甲就对我们海沙帮大开杀戒,而且此事的真伪还有待考证。鬼师一向精明,怎么可能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就先动手?再说,他自己占有一座城池,有如一方诸侯,要想派兵打我们总舵绰绰有余,何必耗费力气去打我们的分舵呢? ” 拾简道∶“大公子担心这里面大有文章? ” 官莫敌道∶“只怕是有人想利用这一件小事情,来跳起我们和鬼师的恩怨,坐收渔人之利!” 万钟奎道∶“不知大公子作何打算…? ” 官莫敌叹气摇头,道∶“我还不知道。” 万钟奎道∶“为何不请令尊出马? ” 官莫敌道∶“万老板不是江湖之人,有所不知。我父亲已经失踪多年。连我都不知道去向…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弟弟一心以为是鬼师所为,早就离家出走,说要找鬼师寻仇,我一来要照应帮里面事物,而来要寻找他,实在分身乏术…” 冷夜翎道∶“大公子是想在这里,等候那人前来,找出真凶? ” 官莫敌笑道∶“你与我很是投缘,敢问两位兄台名姓? ” 冷夜翎道∶“在下冷夜翎,这位是我的朋友,拾简!” 官莫敌没有看出拾简是女儿身,道∶“两位兄弟好!” 万钟奎道∶“这件事情比较棘手啊…大公子小心…” 官莫敌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不然的话,只怕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 ps: 冷夜翎与拾简在洛阳会有什么遭遇,敬请期待! 第三章 日月神鉴 拾简和冷夜翎在官莫敌的盛情之下,便暂时留在海沙帮洛阳总舵,万钟奎也在这里。 晚间,官莫敌早已经备好酒宴,来招待这些朋友。 席间,官莫敌举起酒杯笑道∶“今天我能结实到冷兄弟和拾简兄弟,十分开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们干一杯!” 冷夜翎笑道∶“大公子客气了,我们也十分高兴能结实大公子!” 官莫敌挥手道∶“挨!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叫你冷兄弟,你叫我大公子,太见外了,我年长于你们,如果你们不介意,就叫我官大哥,如何? ” 拾简和冷夜翎对望一眼,冷夜翎道∶“既然大哥不嫌弃,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拾简道∶“我也敬你一杯酒,官大哥!” 官莫敌将酒一饮而尽,十分开心,道∶“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哈哈!好酒!”随即向拾简道∶“拾简兄弟,我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中土人士…” 拾简笑答∶“我经常在塞外游走,所以口音就外域化了一些…” 官莫敌也没有多问,道∶“这样啊…不过没关系,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住下,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如果不怕大哥我连累你们的话,哈哈!” 冷夜翎道∶“大哥哪里话。我们如今的处境凶险程度也不输给大哥,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倒是我们怕给大哥惹麻烦才是!” 万钟奎举起酒杯,笑着说∶“我们大家就不要说谁连累谁了。总之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就好好的喝一杯,如何!” 官莫敌起身道∶“好!万老板这话中听,来,干!” 众人喝的十分尽性,席后,万钟奎不胜酒力,被人送回了房间。官莫敌独自笑着回了后堂休息。拾简酒间喝的不多。至少在她的酒量范围之内。冷夜翎陪着她,一起向后面客房的路上走去。 拾简的那样东西,一直在她的怀里,只不过,拾简一直没有提及,冷夜翎也没有询问。这洛阳总舵的客房后面,果然别有洞天,一路上中满了花花草草,简直有如花草世界。拾简本就是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这些,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不远处,二人看到了一个凉亭。拾简说∶“大哥。你陪我去那里坐一会儿,好吗? ”冷夜翎笑着点了点头。 冷夜翎道∶“想不到官大哥为人如此豪爽!”拾简道∶“是啊,只是我怕安道飞会找到这里,到时候还会给海沙帮带来麻烦…”冷夜翎道∶“嗯,但大哥如此盛情,我们总要待几日在走。免得他不开心。”拾简笑着点了点头。 拾简道∶“大哥,你这一路没有问我那个东西,你难道不好奇吗? ”冷夜翎笑了笑,说;“着实好奇。只不过,看你把他看的不性命还重要。心想你一定有你的难处,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拾简微微一笑,叹了叹气说∶“其实,一切都是你们中原皇帝。他几次派高手攻打我们,目的就是我这个。” 冷夜翎道∶“那他到底要什么? ”随即拾简把怀里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块布包裹着的东西,拾简小心的把布打开,冷夜翎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于半个太极图一样的铜牌,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图案。拾简解释道∶“这就是你们皇帝的目的,日月神鉴!” 冷夜翎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什么日月神鉴,只听拾简解释说∶“这日月神鉴是我们高丽武林的宝物,也是国家的镇国之宝。传说这里面藏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武功,只要有缘人能参透其中的奥义,就能独步天下,甚至一统江山。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我高丽千百年来,别说是练成武功了,这些图案,从来就没有人看得懂过,所以他世代都在皇宫保存,任凭王朝更替,如今,他已经变成了王朝接替的信物,就如同你们的传国玉玺一般重要。”冷夜翎道∶“这么说,皇帝的目的就是这个? ” 拾简接着说∶不错,他真的以为这里面藏有什么绝世神功,就不惜引起两国干戈。也难怪他担心,我听说现在的大姜国皇帝是原来皇帝的弟弟篡位得来的,还把原来自己皇兄唯一的皇子逼入绝境,让其跳崖,但却没有找到尸首。也难怪他要练成绝世武功,这种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连冷夜翎道∶“也就是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取回你们的圣物? ” 拾简点点头说∶“嗯。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是高丽国圣教的圣女,也是高丽国的公主,我有责任守护圣教和我们的皇族,哪怕是赔上性命,我也要取回我们族人的东西…” 冷夜翎怎么也没有猜到,眼前的这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美佳人竟是高丽王朝的公主,当下要行礼以示礼貌,拾简连忙说∶“大哥你千万不用这样,无论我是谁,你都是我大哥,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对我好的,是吗? ”随即拾简又说∶“我之所以告诉你,是被大哥的气概所折服,也被你的真诚打动。我相信大哥的为人,所以我想和你坦诚相待,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我,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你还会帮我吗? ” 冷夜翎微微一笑,说∶“当然。而且我早就说过,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无论是中原百姓,还是高丽子民,没有战火的日子,才是百姓们真正想要的。”拾简微微一笑,说∶“虽然大哥不愿意说,但我能感受得到,大哥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你的背后一定有秘密,而且说不定比我的还要大,还要惊人!”冷夜翎道;“何以见得? ”拾简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官莫敌为她安排的房间去处,道∶“女人的直觉…”随后,拾简笑着进了房间。 偌大的地方,此时只留下冷夜翎一人,他独自笑了笑,道∶“直觉…”随即喃喃道∶“对不起,拾简,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的秘密,否则的话,你会有很多的麻烦…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这个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坦诚告诉你…一定…” 随即,看着天空,道∶“蝶舞,你总是说,无论发生什么,叫我记得放下。我现在已经振作了起来,相信没有让你失望,至于杀你的凶手,我一定要找到!” 另一方面,魔门焚欲宫的势力大增,鄢芷柔闭关多日,今天就是鄢芷柔出关的日子,仙仙早就在门前恭候。 只见石门打开,鄢芷柔看起来神色更加红润,身体的没处肌肤都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抵挡的成熟女性魅力,仙仙带领众弟子跪身道∶“恭喜师父,大功告成!”鄢芷柔微微一笑,道∶“我的天魔乱舞已经练成,如今,我看江湖谁还是我妖姬的对手!” 仙仙道∶“师父必定能一统江湖,他日我们魔音宫在师父的带领下必将独步武林…” 鄢芷柔道∶“仙仙,你果然识大体,不枉为师收你为徒。”随即向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仙仙等人应诺,鄢芷柔道∶“为师闭关这段期间,尹之尤有没有什么动静? ” 仙仙道∶“大动静没有,但是有点小动静。” 鄢芷柔道∶“哦?是什么? ” 仙仙道∶“冷夜翎离开魔教去了中原。“ 鄢芷柔道∶“尹之尤一向称冷夜翎为少主,而且尹之尤之前还是大姜王朝的护国国师,我大概猜得到这个冷夜翎不简单,但具体细节,还要详细的查一查才行…” 仙仙道∶“师父英明,不知道师父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 鄢芷柔阴阴一笑,道∶“冷夜翎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尹之尤,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仙仙,为师命你无论如何要查到冷夜翎的去向,然后沿途跟踪,我倒要看看,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仙仙拱手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鄢芷柔道∶“事不宜迟,你立即出发,有什么消息,随时飞鸽传书给我!” 仙仙走出了魔音宫,辫子上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发出悦耳的响声,她眉目一笑,显得楚楚动人。道∶“我的小少主,我说你跑不掉的吧?哈哈,我这就去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你了。谁叫你是第一个对我不感兴趣的男人呢…” 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一下。 她一步一步,顺着魔门的轨迹,骑着快马,向中原行进。 鄢芷柔坐在魔音宫的大殿上,心道∶“尹之尤,即便你打败了西门复,也未必能奈何我魔音宫。别忘了,西门复本就不属于我们的势力,他的势力范围也不在中原。但魔音宫不是,我就和你斗斗看,这武林魔道,是你魔圣的,还是我鄢芷柔的!” 现在再看时,仙仙的快马已经不知去向了何方,只留下了越来越远,知直到最后谁也听不清楚的马蹄声…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ps: 鄢芷柔魔功大成会有什么行动?拾简的秘密又是什么?敬请期待! 第四章 千年一剑 庞子林等人进入鬼城后,就被鬼师的门前那句诗所吸引。曲默平先前曾派陆卓来过,但陆卓连门都没有进去,就是因为这首诗。 庞子林也层问过皇甫独明,皇甫独明只是说时候未到。庞子林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庞子林等人随后被鬼师安排了住处,在正殿为庞子林等人接风洗尘。席后,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身亮丽盔甲,上面镶满绸缎,不像是鬼城守卫,只见音竹喊道∶“大哥!” 那男子笑了笑,说∶“你这个丫头,还学人家闯荡江湖,让大哥担心死了,总算平安回来了。” 庞子林等人不知所以,皇甫独明道∶“忘了介绍,这个才是我的儿子,皇甫厉!” 司徒扁鹊赞道∶“英气袭人,不错!” 皇甫独明问道∶“厉儿,你来找我有什么要是吗? ” 皇甫厉正要说话,却又不说了。然后道∶“没什么,爹。我只是听说妹妹找到了,就过来看看。” 音竹似乎看出了什么,道∶“爹啊,也不早了。庞大哥他们也累了一天了,不如让大家回去休息吧。” 皇甫独明点头道∶“嗯,这样也好。” 司徒扁鹊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多谢城主盛情!” 药中仙也随着一谢。庞子林道∶“城主,那我们明日再见。” 皇甫独明道∶“好,那我明天再和小友好好聊聊!” 音竹看着庞子林,对她微微一笑。庞子林腼腆的底下了头。 水馨嘴角一扬的走开了。 待众人走后。皇甫独明道∶“音竹,你果然聪明,替爹爹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音竹说;“我看大哥他欲言又止的,就猜到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恐怕不方便对外人说,所以我就帮你们支开他们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 皇甫独明叹道∶“你要是个男儿,以后就可以当你大哥的军师了!” 音竹道∶“女儿一样可以当大哥的军师!” 皇甫厉哈哈一笑。说∶“好妹妹,以后我就仰仗你这个军师了!” 三人微微一笑。皇甫独明道∶“对了,厉儿,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匆匆赶来? ” 皇甫厉喜道∶“是件好事。爹,铸剑已经到了最后的工程了!” 皇甫独明笑道∶“什么!” 音竹道∶“恭喜爹!” 皇甫独明道∶“几百年的成果,终于铸造了这一把足以傲世天下的绝世神兵,哈哈,好!” 皇甫厉道∶“爹要不要去看看!” 皇甫独明道∶“好!我也想看看神兵即将完成的样子!” 庞子林众人回去,路上。梅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城主刚刚似乎有什么事情。” 司徒扁鹊微微一笑,说∶“不是你感觉错了。而是确有其事。” 水馨道∶“所以那个叫音竹的才把我们支开吗? ” 庞子林道∶“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外人本就不该过问。” 水馨不悦道∶“你还帮她说话!” 司徒扁鹊道∶“子林说的对啊,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不应该和我们说。而且。我更佩服那个叫音竹的女子!” 药中仙道∶“不错啊!她似乎什么都猜得到似得,一个女子能达到这种地步,不简单啊!” 水馨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庞子林想去劝慰,却不知该说什么。梅姑似乎看出了两个人的心事,说∶“向左使,我们先去外面商量一下以后的路程。啊? ” 向正我似乎也明白了,笑答∶“也好也好!”司徒扁鹊药中仙也跟着称号,时下,只剩下了庞子林和水馨。 庞子林道∶“水馨,我…” 水馨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最近我想了很多,你是一个摆脱不了江湖的人,有些人是因为野心而需要天下。而你不同,是天下选择了你,这就是名,逃不掉的。” 庞子林说∶“可我和皇甫音竹,没什么。” 水馨微微一笑,说∶“我气的不是她,就算你不喜欢她,以后你的身边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女子,随着你能力的变大,你的责任也会越来越大的。我知道,我这个人除了会对你好,会医术之外,其他的,根本帮不了你什么。所以,我不再气你了,不管你身边有谁,你只要答应我,永远对我好,便足够了…” 庞子林抱着她,眼泪似乎要流出来了,说∶“水馨,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水馨含泪道∶“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对你好。子林,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 庞子林道∶“我告诉你,今天我抓住你,就不会放了你。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会那样爱你,喜欢你。因为你答应过我,要永远陪着我…” 水馨转过头,心里除了高兴之外,还有说不出的感激。庞子林看着她,轻轻的低下头,他吻了水馨的樱唇,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女孩子。 水馨抱着她,月光下,是一对恋人… 皇甫独明踏着步伐,向剑冢赶去,这里面,是天下兵刃的坟墓,同时它也是天下兵刃的出生地。之所以叫这个地方坟墓,是因为这个地方无数神兵利器在这里化为了血水!叫这里是新生地,是因为这里是无数天下神兵的出处。因为天下人都知道,鬼城的兵器天下一绝,所以有人把鬼城称作神兵山庄! 只见剑冢四周都是一些光着半个身子的大汉。他们或在炉边,看着一个个兵器瞬间变成液体,或者在一旁拿着铁锤狠狠的凿击。无论是谁,来这里都是大汗淋漓的,因为这里是一个火山口,靠着熔岩的温度,进行兵器的炼造,所以这里常年都是人间地狱。 皇甫厉带着皇甫独明和音竹向火山口的最近处走去。几人走上了一个很高的天坛,这上面有着数不清的阶梯。几人上去后,正好可以把下面,包括火山口里面的所有,一览无余。 皇甫厉指着火山口里面,说∶“爹,您看!” 皇甫独明和音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火山口的岩浆里面,一柄宝剑通体被烧的红通通的,在沿江里面一上一下的漂浮不定。而他的身上,捆着一条铁链与上面的一个牵引轮轴相连。皇甫独明叹道∶“三百年的成果,终于快有结果了!” 音竹道∶“爹,这剑在这里练了几百年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 皇甫独明道∶“爹相信,这把剑一出鞘,必然可以改变整个江湖的命运!” 皇甫厉道∶“那我就先恭喜爹以后一统江湖!” 皇甫哈哈一笑,挥手道∶“爹我只是喜欢铸造神兵,至于什么天下第一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一统天下。我要让神兵选主人!” 音竹道∶“爹的意思是,让剑自己找主人? ” 皇甫独明点头道∶“不错!” 皇甫厉道∶“那要是这个人拿着剑对付我们可怎么办? ” 皇甫独明道∶“我们皇甫家既然造的出来它,也能毁了它!它有灵性,应该知道这一点!” 音竹道∶“好吧,既然爹已经有打算了,女儿就不说什么了。只不过女儿好奇的是,这把剑选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 皇甫独明笑道∶“这是一把王者之剑,他选的就是能掌管天下的帝王!” 皇甫厉大惊道;“您是说…皇上? ” 皇甫独明道∶“我为当今皇帝补过卦,他在位时间不会很长,这天下会出现一个真正的王者,今后这个人有可能一统天下!” 音竹二人均大惊,音竹道∶“那么爹想怎么办? ” 皇甫独明道∶“我打算召开赏剑大会!” 皇甫厉道∶“固然好,可如果那些武林高手硬抢怎么办? ” 皇甫独明道∶“硬抢?哈哈,那么剑就会杀死他们!而且,敢在我鬼师的城里面放肆,我看江湖事还没人敢这么做,无论他武功多高!” 皇甫厉道∶“爹说的是。” 音竹道∶“对了,爹,你不是说过等到这把剑练成的时候,会告诉女儿这剑的名字? ” 皇甫独明笑道∶“你这个鬼丫头,这个还记得!百年修炼,千世难得!这把剑的名字是,千年一剑!”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 第五章 追兵忽至 冷夜翎在洛阳分舵已经有些日子了,叨扰了这么久。冷夜翎一来觉得不好意思。二来洛阳虽好,可卫安府的势力在洛阳也不容小视。冷夜翎不得不为拾简和自己好好打算。 安道飞自从那日追击冷夜翎失败后,就一直耿耿于怀。那日他追到城外,之追到了一匹马,他就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便立即赶回去。但可想而知,当他第三次回到破庙的时候,冷夜翎二人早就失去了踪影。他盛怒之下一剑挥下,将佛像砍成两半。口中还说∶“他们就是躲在你的身后的吧?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我要的,谁敢阻止,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身后的士兵看着,更是一脸触目惊心。 他随后就派大兵寻找,料想他们不可能在扬州了,所以他把追捕的范围扩大了许多。 洛阳,海沙帮总舵。 官莫敌一听冷夜翎要辞行,连忙劝道∶“冷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莫非是我的兄弟照顾不周?你尽管说,大哥帮你们出头!” 冷夜翎道∶“大哥对我们百般照顾,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我们身上也还事情,而且仇家可能随时追击,到时候岂不是连累大哥了? ” 官莫敌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怕过谁!” 冷夜翎道∶“大哥自然不会怕,但大哥身为一帮的带帮助,总不能让你的兄弟也为我冒险吧? 大哥对我们的情义我们始终记得,但愚弟以为,男子汉大丈夫行走世上。除了情义,更重要的是责任。大哥就承担这一份不容推卸的责任!” 官莫敌拍着冷夜翎的肩膀说∶“好!好兄弟!你记着,大哥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日后你如果需要大哥,只需要派人来通知一声,我会立即赶到!” 冷夜翎谢道∶“如此我就多谢大哥了!” 拾简上前。低头道∶“大哥,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没有如实相告…” 官莫敌摸摸头,道∶“石兄弟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我视你们如兄弟,你尽管说吧!” 随即,拾简把发带解下,官莫敌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拾简道∶“其实我是女儿身。只是我和冷大哥为了躲避仇家,所以不得不以男儿身出现,希望大哥不要怪罪我欺瞒…” 官莫敌哈哈一笑,说∶“我还一直觉得奇怪,石兄弟平时举止怎么像个女人,原来真的是…哈哈,好!我官莫敌不仅有一个好兄弟,还有一个好妹妹。人生得遇两个知己,真是平生之快啊!” 拾简笑道∶“小妹也是,大哥是我来中原以来见过的最仗义的侠士之一。小妹佩服万分!” 官莫敌道∶“我就猜得到 你不是中原人 你的口音和我们不同,而且也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拾简微微一笑,说∶“小妹是高丽人,让大哥见笑了…” 官莫敌道∶“怪不得…大哥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具体,但大哥可以感觉得到,你们都是有秘密的人。能认识你们,大哥很开心,既然你们一定要走,大哥祝你们一路顺风!” 冷夜翎和拾简拜谢,冷夜翎问道∶“咦?怎么没有看见万老板? ” 官莫敌笑道∶“他呀?又接道了一大笔生意,去做买卖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 冷夜翎道∶“大哥,恕我多一句嘴。万老板绝不简单,大哥要多留一个心眼才好。” 官莫敌点头,道∶“你放心,大哥心里有数!” 冷夜翎和拾简这才离开,官莫敌说什么也要送送他们,于是就和他们一道出去。 才到门口,官莫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拦住了他们,道∶“冷兄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冷夜翎也握紧了自己腰间的长生钩,并说∶“看来大哥也觉得不对劲了…” 嗖嗖嗖 几声厉响后,十几道人影立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看他们的打扮,似乎是朝廷的特殊护卫军。 冷夜翎一见,道∶“莫非…” 这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拾简惊道∶“安道飞!” 安道飞冷冷一笑,道∶“我找了那么久,想不到你们竟然来了这里,这一次,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冷夜翎和官莫敌道∶“大哥,这个人不好对付,而且还是朝廷的人,此时和大哥无关,大哥万万不能出手!” 官莫敌道∶“我既然拿你当兄弟,你的事情我自然要管。而且,这里是我海沙帮的地方,谁也不能在我的地盘放肆!” 安道飞的青云剑出鞘,指着官莫敌道∶“你又是谁? ” 官莫敌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海沙帮的大公子,官莫敌!” 安道飞冷冷道∶“哦!看来你是要和朝廷作对了? ” 官莫敌道∶“我只是不允许有人在还海沙帮的地方动武!” 安道飞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里也是天子的地方,你要么帮我除掉他们,我会帮你讨一个官职。如若不然,你和他们都是死路一条!” 官莫敌道∶“你以为我官莫敌和你一样,愿意当昏君的走狗!你要做一只狗是你的事情,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安道飞冷冷一笑,道∶“找死!”话音才落,数十个杀手一起拥了上来,拾简短剑架起,一瞬间就杀入了人群之中,冷夜翎的长生钩出鞘,和安道飞的干云剑又一次交锋。 安道飞道∶“你以为你胜的了我的干云剑?自不量力!” 冷夜翎道;“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 安道飞冷哼道∶“好,那我就用干云剑送你上路!” 长剑向冷夜翎的喉咙直刺过去,冷夜翎俯下身子,长生钩一挥,隔开干云剑。可剑气依旧死死的压住了冷夜翎,冷夜翎暗道;“安道飞的武功,果然了得…” 此时的官莫敌见眼前情况,单手一抖,手臂上瞬间落下了一个拳套,把小臂和右手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的右臂此时就是一个铁手! 冷夜翎正和安道飞僵持着,官莫敌从天而降,一记重拳垂到了两人的中央,竟然靠着蛮力击碎了安道飞的剑气! 安道飞值得稍作退后,安道飞道∶“看来你们海沙帮是要和他一样,做反贼了!” 官莫敌道∶“朝廷本就对我们这些大的帮派看的不顺眼,我们要是不归顺,早晚都要完,不是吗!” 安道飞怒道∶“哼!少说废话!既然你们找死,我自然会给你们机会!” 冷夜翎道∶“大哥,这个人的武功厉害的很,你要小心!” 安道飞笑道∶“联手?就凭你们?不要笑死我了!”此时分舵的弟子也冲了出了,和安道飞的人开始交战。 安道飞的干云剑左右齐开! 干云剑与铁拳相撞,官莫敌奋力支撑,冷夜翎趁机长生钩攻安道飞腰间,安道飞凌空一闪,长剑化作数道剑影。冷夜翎和官莫敌接着轻功,飞身躲避,此时安道飞的剑又笔直的落下。剑速之快,超乎想象。 冷夜翎见抵挡不住,玄魔*运起,一股螺旋内力将安道飞死死的困住,安道飞大惊,心道∶“上一次我就觉得这个人有一股很高的心法,想不到这一次又是!这么高深的武功心法,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 官莫敌见状,一记重拳又挥了出去,安道飞只得用剑抵挡,铁拳重重的打在了干云剑上,安干云剑已经弯曲了,安道飞全力抵抗,不由得后退了数步。 冷夜翎抓住机会,长生钩再起,安道飞快剑相迎击,口中道∶“我注意过你,你的那个心法武功着实很高,安道飞自愧不如。但我看得出来,你最多只能用一次!因为你目前的内力,根本驾驭不了那个心法!” 冷夜翎想不到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弱点,不错。玄魔*是《不死不灭》的最高心法,自己目前内力,根本驾驭不了… 拾简也杀到了冷夜翎的身边。此时的安道飞已经被一个三角包围! 安道飞冷冷看着冷夜翎、官莫敌和拾简,不屑道∶“三个人?一样是找死!”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 第六章 魔女仙仙 安道飞将干云剑高高举起,他的面前是冷夜翎的长生钩。 长生钩,寒气袭人。 他的左右斜上方各是拾简和官莫敌。三对一,安道飞的胜算有与没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阵风从四人的脚底划过。 安道飞手里的干云剑,握的紧紧的。这种可怕的杀气,方圆几里仿佛都可以感觉的到。 “来!” 安道飞一声长喝,就先向冷夜翎袭去! 冷夜翎见干云剑突然先至,将长生钩斜挡干云剑,安道飞见一击不行,将剑一转,斜刺冷夜翎小臂外侧,冷夜翎随即将长生钩向左右一斜,避开了攻势,安道飞正想借力在打,但突觉背后一股寒意,竟是拾简的两柄短剑双双齐刺过来,安道飞连忙转身,同时反手推剑,想要刺拾简的胸口,拾简一不注意,尽然被对方刺中,冷夜翎和官莫敌瞪大了眼睛,安道飞却冷冷一笑,突然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安道飞的剑竟然刺不进去! 拾简这才想起,胸口揣着的那个日月神鉴成了自己的挡箭牌,否则,被干云剑一剑刺下去,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冷夜翎和鬼官莫敌一看是虚惊一场,立即迎战。安道飞此时人还在半空,官莫敌抓住机会,将气运到手臂,从口中一记猛拳落下,安道飞出乎意料,冷夜翎的长生钩也在同时出手,安道飞无出闪躲,竟然用干云剑死死的挡住了官莫敌的拳头,自己借着拳头与剑产生的气力转身。却让冷夜翎扑空。 铁拳落在地上,地面被打出了一个大坑! 安道飞冷冷道∶“你以为你们是谁啊!就平你们就想战胜我干云剑主安道飞,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冷夜翎道∶“你为昏君效力,我们是赢不了你。但这天地只见还有一个理字存在!或许你战胜的了我们,但你赢不了真理!” 安道飞不屑道∶“什么真理!我安道飞只认识强者!这个世界没有弱者说话的权利!你们或许真的在意真理,不过我要说的是,你们一定比真理死的早!今天,你们三个,一个也走不掉!” 官莫敌道∶“冷兄弟。拾简,别和他废话,我们联手,不信杀不了他!” 拾简点头,安道飞冷嘲道∶“来!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祭奠我的干云剑!” 官莫敌率先又是一记铁拳,铁拳与干云剑激荡,发出清脆的响声,甚至可以看见微微的火花。拾简双剑齐攻,霎时间。眼前都是剑影闪烁!安道飞一面与铁拳相交涉,一面快剑与拾简的双剑相斗,他的剑法缓急有序,不慌不忙,实属用剑高手,只怕可以和东方钰相媲美。 冷夜翎这从他的头顶。长生钩一掠而过,安道飞的发髻被冷夜翎挑开,此时安道飞披头散发的站在三人的中央。 安道飞的表情狰狞的很,三人乘胜追击。这时候,拾简、官莫敌、冷夜翎几乎一齐攻上,安道飞人在半空中倒地,干云剑化作一圈银白色的光圈,带着安道飞的内力,将三人的围攻击破! 武林众人都知道,这练武必须有两样东西。一个是练功火种。它是武者的魂魄,另一是气力,也叫内力,是武者的精元。这两样无论少了谁,你即便会再高的武功。也无法发挥任何的威力!现在看安道飞的架势,他已经把作为魂魄的火种和作为精元的内力融会贯通,并且已经和干云剑融为一体。冷夜翎记得很清楚,安道飞说自己是卫安府的第三高手,那第二和第一的又是谁?他们的武功又会到达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 恐怕只有四个字形容,难以想象。说不定最厉害的那个人的武功,甚至不在尹之尤之下。 安道飞的头发在风的吹拂下随风摆动,他说∶“我说过,我要用你们的血祭剑,我安道飞既然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说罢,安道飞的干云剑又一次的挺剑而出,长剑一挥,冷夜翎等人瞬间就能感觉得到一股劲流逼向自己,连忙左右闪避,青石板砖并打的乱空飞舞!官莫敌和拾简都被飞石击中,倒在地上,受了伤。剑气瞬间掀起了一阵阵迷雾! 安道飞哪里肯放过机会,正要再一次出手,如果得逞的话,就可以解决掉他们。谁料冷夜翎长生钩再起,万千钩影暂且阻挡了安道飞的脚步,安道飞正要再一次运气,直见半空之中突然闪出看一个人影,安道飞出掌相迎! 啪 一声掌法交错之后,安道飞退了几步。而那个影子是一个身穿黄衫的年轻女子,她下面的短裙很短,露出如玉一般的双腿,穿着一个摸胸的裙子,妩媚十足,俨然如仙子。她也后退了数步,这人就是仙仙。安道飞看着着自己的手掌,有看看她,道∶“魔音神功!你是魔音宫的人!” 仙仙笑了笑,说∶“算你识趣!” 仙仙接着有喊道∶“师父,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你出来吧!” 安道飞一听,心道∶“这女子武功不错,看来是得到了妖姬的真传!妖姬就在附近,我犯不着和她过不去…”他心中鄢芷柔的武功厉害至极,连忙带着人撤退,并和冷夜翎道∶“这才我暂时放了你!下一次,我一定要你的命!” 然后,随着那些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师父也来了!”冷夜翎道。 仙仙嗤的一笑说∶“你怎么这么笨!我是骗他的!我要不这么说,臭道士怎么会跑得那么快!” 冷夜翎道∶“你真是大胆,敢和他对掌!要不是你突然袭击,他没有准备。否则,比也要受重伤了!” 仙仙抱着他的手臂喜道∶“少主,你关系我呀?我就知道,你还是有良心的,有没有想我啊? ” 冷夜翎把她的手拿开,无奈道∶“好了,别闹了…”随后连忙想起来拾简的伤势,此时拾简已经站起身子,冷夜翎忙过去扶着她,道∶“拾简,你怎么样? ” 拾简摇了摇头,官莫敌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好!”仙仙看冷夜翎对拾简关怀备至,心中好生嫉妒,不高兴的道∶“少主,她是谁啊? ”冷夜翎解释道∶“她…她是我的一个重要朋友…”仙仙看着拾简,嘴角扬起,顿时又多了许多妩媚,道∶“朋友?真的假的? ”冷夜翎顾不得解释,说∶“真的啊!”仙仙有抓住了冷夜翎的手,笑着说∶“好吧,我相信你!”拾简看着她,说∶“大哥,这位姑娘是…? ”冷夜翎道∶“也算是我的朋友吧…”仙仙喃喃道∶“她就是好朋友,到我这里就成了算是朋友…偏心!我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呢!” 官莫敌叫人把死伤的弟子妥善安排,随即又和冷夜翎道∶“这臭道士的武功果然厉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冷夜翎顿了一会,道∶“大哥打算怎么办? ” 官莫敌踌躇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扬州那里的分舵我去查过,下手的人用的刀法似乎和刚刚那些黑衣人很像,干净利落。我觉得我海沙帮、鬼师都陷入了某种圈套里,所以我打算去鬼城看看,一来可以找我弟弟,第二也可以查查真相!” 冷夜翎道∶“可大哥不是说过要在这里等凶手吗? ” 官莫敌道∶“不错。可我们海沙帮的分舵遍布天下,我在这里,他们就会从别处下手。我有无法分身,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仙仙笑道∶“哦!所以你就打算也退为近,主动出击,是吧? ”官莫敌笑道∶“你这个魔女还挺聪明的哈!”仙仙喃喃道∶“喂!魔女魔女的,多难听啊!”官莫敌哈哈一笑,道∶“也算我冷兄弟没选错你,冷兄弟有你们两位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仙仙一阵得意,冷夜翎和拾简的脸微微红了。冷夜翎扯开话题,道∶“既然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和大哥一起去鬼城吧,也好有个照应!” 官莫敌道∶“可我们和鬼师的恩恩怨怨,我不想连累你…” 冷夜翎道∶“大哥刚刚也不是出手帮我了吗?既然你这样,你就不要推辞了!” 拾简道∶“官大哥,你就答应了吧。” 官莫敌点头道∶“好!好兄弟!” 随后仙仙抓着冷夜翎说∶“我也要去,好不好,少主? ” 冷夜翎见她一脸妩媚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道∶“好啦好啦,去就去吧,但是你不许捣乱!” 仙仙笑道∶“只要你带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我的小少主!”语气十分的温柔,官莫敌都不好意思听了。 拾简轻叹了一声,微微一笑,说∶“看来这一路有她陪你,你也不会寂寞了~” 冷夜翎忙道∶“那个…” 拾简笑着走开了,然后和他回头说∶“快走吧,你不怕安道飞去而复返呀” 冷夜翎等跟了上去,官莫敌自言自语的摸着头道∶“这高丽的女子果然不一样,定力居然这么高,厉害!”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书卷行空谢谢啦! ps: 三对一,能否平定安道飞,拭目以待! 第七章 谋事在人 曲默平自从那日被展锋用计救了之后,回了墨林神居。本以为易书宜会予以惩戒,但没想到易书宜什么也没有说。这一点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曲默平也曾问过展锋,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来救自己。 展锋的回答让曲默平很是满意,他说因为他也不想受制于人,所以他和自己是同道中人。 现在的正道八派都在自己手里握着,但要是真的做起什么事情,还要看易书宜的,也就是说,自己充其量是一个代理人,而易书宜才是一切的决定者,曲默平当然不会满意。而代理者和决定者只见只差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武功,谁的武功高,谁就可以主宰一切。对这一点,曲默平唯一自信的是,自己看的通透。 “掌门师兄。” 陆卓走了过来。 曲默平道∶“陆师弟,怎么了? ” 陆卓道∶“最近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不知道师兄你听说了没有? ” 曲默平道∶“哦﹖什么事情? ” 陆卓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最近海沙帮和鬼城正在厮杀…” 曲默平激斗的站了起来,道∶“你…你再说一遍…” 陆卓也不知道为何曲默平的反应这么激烈,道∶“海沙帮和皇甫独明斗了起来…” 曲默平心中暗自一笑,道∶“想不到我曲默平布的局,竟然应验了。一旦鬼师和海沙帮真正的动手,一定两败俱伤。我一统江湖又少了两个对手…就算有一方赢了,其他强者也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打压对手的机会,没错,就要乱。乱起来,我才有崛起的机会…” 陆卓见他半响没有说话,问道∶“掌门师兄,你没事吧? ” 曲默平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句∶“没事儿,让师弟担心了。”随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陆卓道∶“师兄为何叹气? ” 曲默平道∶“这江湖一乱,又不知道会留多少血了…” 陆卓轻叹一声。道∶“师兄仁义,师弟佩服!” 曲默平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把几派掌门人救出来…看来我们和易书宜还要继续周旋…” 陆卓道∶“只要为天下,为苍生,师兄所说的,师弟无一不从!” 曲默平微微点点头,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鬼城。 庞子林和水馨自从那日说过话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又和从前一样。在这里庞子林一行人逗留已经有七日之多了,况且向正我也说,西域拜火教还有很多教务要处理,耽误的太久的话。怕教中出了什么事端。毕竟他早已经飞鸽传书过去,告诉了他们新教主即将到任,迟迟不到的话,只怕会人心不稳。 庞子林心想他说的有道理,而且司徒扁鹊等人也极力赞同,所以庞子林打算今天去和鬼师辞行。 庞子林等人到了正堂。皇甫独明,皇甫厉和音竹此时都在,他们在筹谋赏剑大会的事情,庞子林等人此时还不知道。 皇甫独明道∶“小友来找我,莫非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哈哈!” 庞子林道∶“这些日子我们给城主添了不少麻烦,我们也不好在做叨扰,所以子林趁此机会,想和城主辞行…” 皇甫独明道∶“小友这么快就要走?莫非是下人们招待不周?如果是这样,我定要好好处理他们﹖” 庞子林忙道∶“城主不要误会。晚辈确实是还有要事要办,所以才冒昧请辞。” 皇甫独明沉默不语。 皇甫厉道∶“子林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我还没和你好好畅谈一番呢,不如再多留几日,如何? ” 向正我解围道∶“启禀城主,公子。我们拜火教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教主。所以才这般匆忙…” 音竹虽然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眼神里已经透出了不舍。 水馨看着她,笑了笑。因为她也是女孩子,所以她明白音竹的心。 皇甫独明道∶“唉!并非我强人所难,只是我请小友无比再留几日。因为再过九天,我将举办赏剑大会,这个大会,我们皇甫一家等了几百年,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在!” 司徒扁鹊喃喃道∶“赏剑大会…莫非江湖传言是真的? ” 药中仙道∶“臭老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好玩的事情,快告诉我!” 梅姑道∶难道和大会有关? ” 司徒扁鹊道∶“我曾听我师父提及过,皇甫家有一把绝世好剑,这把剑炼造了几百年之久,但是真是假,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难道此事属实? ” 皇甫独明笑道∶“早就听说诸葛第一先生博学多闻,知天下事,想不到他的弟子也是如此,佩服!”随后皇甫独明又道∶“不错,我们皇甫家不让外人进来,就是怕也野心的人为了抢夺此剑,不惜一切。也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炼剑,所以祖上从准备炼剑起,就立下了门外的那块石碑,闲人免进,擅入者死!” 庞子林道∶“想不到鬼城有这么大秘密…” 水馨道∶“那城主你就不怕开大会引来他们抢剑吗? ” 皇甫独明道∶“我们皇甫家铸造兵器,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我们要看着我们自己的兵器,如何驰骋天下。而且,就算是他们想拿,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拿不走!” 药中仙问道;“拿不走?怎么可能? ” 皇甫厉道∶“是真的,前辈。我们的剑藏在火山口,剑由于极具灵性,它已经有了自己的剑心,也就是说,他可以选自己的主人。如果你不是它认为的王者,你去强行取剑,烈火瞬间就可以令你灰飞烟灭…” 光听着,尹之尤就不觉得流出了冷汗,但终究不是眼见为实,具体如何,只有等到大会上才知道。 向正我道∶“王者…莫非这把剑是王者之剑? ” 皇甫独明道∶“不错,我看过天象紫微星弱,早晚要被大势所推。而这这群雄里面,会崛起一个新的王者,主宰天下!” 庞子林道∶“原来如此,既然城主盛意,我们就等大会结束了在离开,只不过还要叨扰城主几日了…” 皇甫独明笑道∶“哈哈,这就对了!” 席后,庞子林等人沿路回了住所。 司徒扁鹊道∶“看来赏剑大会又是一场争夺啊!” 梅姑道∶“这么说,会过来许多高手? ” 司徒扁鹊道∶“百年才练成的剑,谁会不心动?尤其是那些有野心的…” 药中仙道∶“那就糟糕了,易书宜说不定会来!” 庞子林道∶“不是说不定,我大哥他一定会到…” 司徒扁鹊摇头道∶“不止是他啊!魔教的魔圣,妖姬,这些人都会到,看来这些人不仅可以赏剑,或许还有机会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众人正闲聊着,远远的,只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正是音竹的贴身侍女,她走到身前,说∶“公子,我们家小姐在自己的后花园准备了酒菜,想请公子过去,不知道公子可否赏脸? ” 庞子林看着水馨,水馨笑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小女人了,你去吧,难得小姐这么盛情,我们总不能失礼吧? ” 庞子林这才和她一道离开。 药中仙诡笑道;“哈哈,小丫头,你什么时候长大了? ” 水馨笑了笑,道∶“子林需要一个照顾她的人,但也需要一个能帮他的人…” 司徒扁鹊点来点头。 梅姑道∶“孩子,你总算长大了。” 水馨道∶“不是水馨长大了,是我知道,子林是一只雄鹰,我要做的不是把他捧在手里,而是让他飞…”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ps: 音竹的心是什么,敬请期待~ 第八章 夜饮衷情 鬼城大堂之内,众人都有走了,皇甫独明父子二人去了书房会话。 皇甫厉道∶“爹,孩儿好像感觉你似乎很看重庞子林这个人。” 皇甫独明微微一笑,道∶“厉儿,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音竹似乎很喜欢他。” 皇甫厉道∶“这就难怪爹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皇甫独明道;“也不完全是这样,庞子林这个人我也是十分欣赏的。” 皇甫厉道∶“哦? ” 皇甫独明道∶“我看过他的面相,将来的成就绝不简单。即便不是天下之主,也能够雄霸一方,是一个可多得的人才。而且我们鬼城素来与江湖与世无争,只是打造兵器,音竹若是能找到这样的夫君,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皇甫厉道∶“孩儿也觉得庞子林不错,看似什么都不懂,但却什么都藏在心里,大智若愚,所以我和他一见如故!” 皇甫独明道∶“至于他和音竹,还要看有没有缘分走到一起,我们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皇甫厉点了点头。 皇甫独明道∶“对了,英雄帖有没有发出去? ” 皇甫厉道∶“嗯,主要邀请一些大人物,其他的小派和江湖人士我们也散播了消息,有兴趣的,也可以过来看看。至于路途远的,孩儿早就提前发过去了,所以该来的都会收到。” 皇甫独明道∶“做得好。后起之秀易书宜,魔圣尹之尤,妖姬鄢芷柔。岭南林家,这些高手汇聚一堂,我是着实好奇,会发生什么!” 庞子林与婢女同行。鬼城是一座城池,而鬼师住的地方其规模,就如同皇帝在别处的一个行宫一般。穿过几条迂回的长廊,庞子林跟着她到了一个布满花草的后院。到了门前左右,婢女行礼说∶“我家小姐在里面等候公子,奴婢就不送了。”庞子林点了点头。自己不如进去。但见两边花草的幽香隐隐的传来,色彩搭配得当,当真是醉人心脾。皇甫音竹此时坐在石桌庞边的石椅上,静候着庞子林的到来。庞子林见她今日的打扮虽然没有平时那般明艳,却淡雅里面隐隐带着秀气,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庞子林走近去,道∶“多谢皇甫姑娘设宴招待在下。”皇甫音竹微微一笑,道∶“和我不必这么客气,坐吧。”庞子林应诺,皇甫音竹道∶“小妹只是随意准备了些酒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胃口,你且尝尝看。”庞子林拿着筷子荚了一块,放到嘴里,味道确实不错。皇甫音竹笑道∶“这么说,我的手艺还没有让你失望咯? ”庞子林一惊,笑道∶“这些菜是你亲手做的? ”皇甫音竹道∶“自然。还请大哥不要庞大哥不要见笑才好。”庞子林笑道∶“我哪里会见笑。这些菜都是我喜欢的味道。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皇甫音竹微微一笑,两个、人共饮了几杯,庞子林问道∶“姑娘叫我单单只是为了喝酒吗? ”皇甫音竹道∶“是也不完全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和你很投缘,所以想和你说说话。”庞子林脸上微微一红,道∶“难得姑娘赏识,子林愿意听姑娘说。”皇甫音竹道∶“你我不要姑娘前姑娘短的称呼了,你就叫我音竹吧,我还是叫你庞大哥。可好? ”庞子林道∶“好,那就依姑娘所说。” 天色渐渐晚了。皇甫音竹道∶“不知道这酒怎么样? ”庞子林品了品,道∶“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我最喜欢的就是酒。”皇甫音竹道∶“喝酒可以忘忧…”庞子林道∶“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皇甫音竹站起了身子,道∶“其实。我们也差不多。很多人羡慕我是鬼城城主的女儿,以为我要什么有什么。但我爹自小对我呵护备至,不肯让我随意出去。所以我的范围有只有周围这些。我喜欢兵书和奇门之术,爹爹虽然看我有天分,但可惜我不是男儿,不能继承家业。所以我也偶尔喝一点酒,就当是抒情了…” 庞子林笑道∶“那也不错。城主除了有一个好儿子之外,还有一个好的军师,而且古往今来的男军师数不胜数,你倒是可以当女军师的第一人!”音竹甜美的笑了笑,庞子林陶醉其中。他心里清楚,他对水馨是一种怜爱,对音竹却是一种执着,音竹看了看庞子林,道∶“不知道你的大教主身边需不需要一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呢?小女不才,愿意毛遂自荐。”庞子林笑道∶“如果音竹你真的不介意的话,我固然开心,只是我要去的地方在西域,你爹他们怎么办? ”皇甫独明道∶“我爹一直以来,希望我兄长可以继承他的衣钵,使鬼城发扬光大。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真正能让我一展才华的如意郎君,我觉得你可以,我对你有信心,你呢? ”庞子林第一次听一个女孩子这样和自己说话,他自是对音竹爱慕有佳,却不料被对方抢先了,点头柔声道∶“既然你对我有信心,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我庞子林何德何能,竟然遇到了两个奇女子,水馨的痴情另我无比感动,你的抱负和对我的支持另我无比动容,我今生今世如果不能让你们幸福,我实在惭愧万分…” 音竹抱着庞子林,说∶“我不要你对我承诺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去做你未来要做的大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庞子林道∶“你会帮我的,对吗? ” 音竹点头道∶“你既然肯接受我的感情,我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庞大哥,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在你身边…” 庞子林的眼里含着泪水,抱着她。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喜欢上她的,庞子林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在她女扮男装看自己的第一眼吧。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世事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缘分是最难说清楚,最难讲明白的! 事后,音竹脸色微红的走开了。庞子林也回了自己的住所。他正准备回屋休息,却见水馨在庭院里面坐着,傻傻的望着天。“水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水馨见没有注意庞子林,见他回来,道∶“只是想透透气,对了,子林,你和音竹姑娘谈的怎么样? ”庞子林安慰道∶“她说她想要跟着我,帮我出谋划策…”水馨微笑说∶“那很好啊…反正我只是个傻丫头,帮不了你什么…”庞子林的心刺痛了一般,抱着她说∶“纵然有再多的人,我也离不开你。没有你照顾我,我该怎么办? ”水馨哭着道∶“子林…”庞子林摸着她的头,说∶“以前的庞子林是没有感情的,自从离开易书宜后,庞子林就不是庞子林,以前的庞子林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我,一个崭新的我。不管那哪一个我,我对水馨的心从来没有变过。爱的是你,恋的是你,想的也是你,最怕的也是你离开我…” 水馨听后,心里最后对庞子林的那一点责怪也已经荡然无存。她心里想,重要吗?只要子林对自己的真心真意的,就足够了。再说,古往今来成大事的男子身边,哪一个是只有一个女人的?即便他拥有再多,只要对自己的心不变,一切的一切,都将不是再难取舍。水馨看着月光,甜蜜的笑了笑。 月影含闭珠,今惜情深处… 求点击,求推荐票,求收藏啊! ps: 两段感情,庞子林夹在中间,何去何从… 第九章 大法初成 焚欲宫之中,尹之尤正在用西门复的练功火种修炼《不死不灭》的最高心法,玄魔*。 此法练功这必须进入无我无限,无实无相的境界,只有如此,灵魂才能进入异度空间进行修炼。 至高境界,尹之尤到现在也还没有参悟。 《不死不灭》心法和《逆天典》一样,都是魔门至高武功。 玄魔*是《不死不灭》的最高心法,但玄魔*可以单独成书,也就是说,它虽然隶属于《不死不灭》,却早已经超过了《不死不灭》,所以玄魔*又叫玄天诀。冷夜翎的内力不足,所以只能启动一次。但尹之尤的内力可谓是登峰造极,所以他可以无限制的使用。 玄魔*共有十四层。每层有四个境界∶出入人魔,登步天魔,魂步神魔,独步帝魔。 而这十四层只有达到第十层才能进入异度空间。 尹之尤练了足足一个月,终于练到了第九层,把西门复的火种完全吸收,纳为己用。 乌九黎知道今天是尹之尤出关的日子,早就等候多时。 尹之尤出来后,神采奕奕。乌九黎道∶“恭喜圣王,圣功大成!” 尹之尤道∶“说是大成,还太早些。我之突破到了第九层的天魔,然后就无法在继续,看来我还是没有完全领悟玄魔*。不过好事是,西门复的火种我已经完全吸收,我现在有着我和西门复的合力,相信江湖路。没几个人是我对手,除非鄢芷柔的魔功天魔乱舞快到了顶层,如果那样,我们可以打一个平手。” 乌九黎道∶“属下相信圣王。最终一定可以战胜所有敌人!” 尹之尤点了点头,问道∶“对了,有没有少主的动静? ” 乌九黎道∶“根据我们派出去的探子说,少主救了一位姑娘,接着去了洛阳,后来还和朝廷的人马起了冲突。现在他们似乎正在向鬼城的方向走…” 尹之尤道∶“朝廷?什么人? ” 乌九黎道∶“武当安道飞!” 尹之尤道∶“原来是他!” 乌九黎道∶“圣王原来知道此人? ” 尹之尤道∶“传说他是武当剑法最高的弟子,因为贪图名利,不愿意老死深山,于是投靠朝廷,少主怎么会和他起冲突? ” 乌九黎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对了,属下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圣王你。” 尹之尤道∶“哦?是什么? ” 乌九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帖子,道∶“在圣王闭关的时候,鬼城的弟子差人送来的,我见圣王在闭关,所以只好等你出关给你。” 尹之尤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 乌九黎道∶“昨天…” 尹之尤接过请帖打开。微微一笑。乌九黎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居然让圣王如此开心? ” 尹之尤道∶“是皇甫独明邀请我参加赏剑大会!” 乌九黎道∶“赏剑大会? ” 尹之尤道∶“不错!我早就听说鬼城有一柄绝世神兵炼造了三百多年,想不到是真的。这帖子说这把见是王者之剑,鬼师来赏剑大会,就是为了给剑找一个主人!” 乌九黎喜道∶“这太好了!圣王可以为少主夺得此剑!” 尹之尤摇头道∶“非也。我就算想,也那不走。据说那把剑吸收日月精华,早就有了灵性。除非他认定的主人,否则,旁人根本驾驭不了那把剑!它就好比是一个拥有三百多年内力的武林好手!” 乌九黎道∶“那我们还要去吗? ” 尹之尤道∶“去,当然去。少主不是正在往鬼城去吗?我们正好可以顺便和少主汇合。”尹之尤把请帖递给乌九黎看。乌九黎简单看看,说∶“鬼师似乎请了天下高手…” 尹之尤道∶“所以我也想借机看看天下高手的武功,到了怎么样的程度,日后帮少主完成大业,我也好心中有数。” 乌九黎道∶“看来妖姬也一定会去…” 尹之尤笑道∶“不光是他,还有易书宜。江湖上这个后起之秀闹出了不少的风波,据说他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也想会会他!” 乌九黎道∶“我们离鬼城不是很远,圣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 尹之尤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另一方面,易书宜如今已经在路上了。他让曲默平、展锋和佐佐一郎跟着,却把季萱儿留在墨林神居。让她一个人统领一切。 易书宜在轿子里面,暗道∶“王者之剑?这普天之下只有我易书宜才是王者,什么剑选主人,任何剑在我的面前,哪有不臣服的道理?这所谓的王者之剑,我志在必得!” 佐佐一郎骑着马,安静的坐在易书宜的旁边。曲默平虽然也骑着马在周围,心里却暗自琢磨,道∶“果然不出所料,易书宜把我们带了出来,却把季萱儿留下了。看来他最信任的人还是季萱儿,要除掉易书宜,首先要把他的心腹一个接一个的铲除才行,季萱儿就是第一个!” 随后心里有暗自盘算∶“鬼师的赏剑大会…这剑无论落在谁的手里,对我都是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我手里。但如果那样,易书宜绝对不会容我,我只会把自己逼入绝境,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和他硬碰硬,最好让把剑永远的沉睡。什么王者之剑,我剑星门的乌星剑才是王者,等我开启乌星剑后,这天下,就是我的!” 易书宜道∶“展锋,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 展锋立即牵马回道∶“会主人,至少还要五天…” 易书宜道∶“五天?也罢,既然是好东西,也就值得我等一等…” 展锋道∶“主人,据说这次来的高手很多,主人要早些准备才是。” 易书宜道∶“这个我自有分寸,你只需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知道吗? ” 展锋点头应诺。 易书宜除了带了几个抬轿子的奴仆外,就只带了他们三个。 这是一条山路,才行了一会儿,只见十个人人拦住了去路。 易书宜见轿子停了,问道∶“怎么了? ” 展锋道∶“会主人,有人拦路。” 易书宜连帘子都没有揭开,便说∶“你们看着办吧。” 展锋拱手道∶“遵命!” 来的似乎不是山贼,而是十几个多行不义的江湖人士。 领头的看易书宜的轿子这么繁华,心想一定有些宝贝,喊道∶“识相的把东西留下,我们兄弟绝对不为难列位英雄,你看如何!” 底下的其余人跟着应和。 他正要说下一句话,一道身影从他旁边闪过,迅速至极,骇人听闻! 只见刚刚说话的那人的头颅不翼而飞,落到地上,脖子喷出的血,足有三丈之高。 然后那道身影有迅速回到了马上。 出手的正是展锋! 其他人看傻了眼,都不敢上前。 曲默平也吓了一跳,自己连展锋这样的武功都没有,实在可恨。 展锋冷冷的看着那些人,随口道∶“佐佐君,你的刀似乎很久没有出鞘了,有没有兴趣练练刀? ” 佐佐一郎冷冷道∶“正合我意!”随后,飞身下马,将刀一点一点的拔出来。其他人见头领死了,有的求饶,有的后退。 佐佐一郎道∶“你们除非杀了我们,否则,你们谁也逃不掉的。我们主人的一贯作风是,斩草除根!” 众人一听,明知不敌,也拼了命一样的冲了上去。 佐佐一郎冷冷一笑,但见刀光四闪,所到之处,必死无疑。 几招下来,佐佐一郎的刀指着天,地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刚刚那些人的尸体! 佐佐一郎这才收刀回马,易书宜笑道∶“好!做得好!” 一行人继续向鬼城前进。 就如同庞子林说的,易书宜的笑,一般是带着血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啊! ps: 尹之尤,易书宜,众多高手,为着一个目的而出发… 第十章 恩义两难 鬼城之内,皇甫独明一脸喜色。原来是音竹把她自己和庞子林的事情和皇甫独明说了。皇甫独明早就中意庞子林,这一听之下,难免有些喜出望外。皇甫厉也是一脸喜色,道∶“看来我们鬼城不仅要办赏剑大会,还要办一桌喜宴了!”皇甫独明也跟着微笑,随后说∶“倒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让妹妹提前了,你可要加把劲才好!”音竹微微一笑,看着皇甫厉说∶“看吧,叫大哥你说我,快去给我找一个大嫂回来!”皇甫厉憨憨的一笑。 音竹续道∶“其实,我和子林成亲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毕竟天下事,比起儿女私情重要的多了。”皇甫独明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心中十分欣赏,皇甫独明道∶“不愧是我皇甫独明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音竹道∶“爹爹自小就不想寻常人家孩子那样带我,许我学习兵法,奇门遁甲,女儿有现在的心胸,都是爹爹教的好!”皇甫独明抚须一笑,道∶“我皇甫独明的女儿,岂能像寻常人家的弱女子一样,不中用!哈哈!” 三人一片祥和,皇甫厉又把话题扯回赏剑大会上,道∶“爹,如今各派英雄已经相继过来了,有的一些小人物已经来了鬼城,我已经派人安顿了他们,接下来我们是要继续等吗? ”皇甫独明道∶“当然继续,毕竟我们等的那些大人物还在路上。还有,最近那个官剑飞有没有闹事? ”皇甫厉道∶“这个人真的是不识好歹,我已经放过他几次。他非要说什么是我们鬼城派人杀他的兄弟,我实在搞不明白…”皇甫独明道“音竹,你怎么看? ”音竹道∶“依照女儿看,这件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海沙帮是中原海上第一帮,与丐帮齐名。我们鬼城更是雄踞一方,俨然是一方霸主,如果我们鬼城和海沙帮彼此仇杀的话。自然就可以不费悴灰之力,就可以一次瓦解江湖上的两大势力,这般好的如意算盘,自然不能放过。”皇甫厉赞道∶“不错,妹妹分析的十分在理。”皇甫独明道∶“我心里夜是这么琢磨的,可是无凭无据,我就算是解释,官剑飞也不会信,所以我选择了不解释。但长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音竹。你可有什么怀疑对象? ”音竹走了几步。说∶“女儿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江湖中的野心勃勃的人。他们想要一统江湖,就必须除去鬼城和海沙帮的势力。但与其费力气来打我们,不如让我们自相残杀。地儿就是朝廷,他们一直不喜欢我们江湖势力太大,我们一直是卫安府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与其他们自己来拔出来,不如让我们和海沙帮自生自灭。”皇甫独明叹道∶“这都是软甲惹的祸啊!我虽然对朝廷不满,但镇国将军一心护卫边疆,我才有了这份心意,想不到竟出了这么多事情…”音竹安慰道∶“爹,调起这件事情的人,我们固然要查明,但是软甲现在的下落,我们也要好好查查,说不定是同一个人,也可能不是,不过就算不是,他一定是杀了我们弟子的人!”皇甫厉道∶“爹,妹妹,你们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直在秘密的调查,虽然暂时没有什么进展,但我就不信,那个人的狐狸尾巴就一直藏的那么好,我就不信他一直露不出来!” 入夜了,庞子林独自在房间里面。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可就是睡不着,于是,他选择一个人坐在外面。 他特意向下人们要了一壶酒,一壶他喝不完的酒。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这让他又想起了以前那个冷血无情的自己。 他下意识的看来自己的手,这双手,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他就这样一个人享受着夜色。水馨在房间里,看着他,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庞子林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刻,安静似乎才是最好的,就让他自己静一静。 房间内,司徒扁鹊和梅姑看到水馨望着子林,一脸叹气。梅姑道∶“爱上一个人,水馨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司徒扁鹊道∶“是啊,感情这东西最折磨人。不过还好他们心结打开了,再说,那个音竹足智多谋,有她在,子林他们也多了一份保障。比较,子林再勇,也抵不过千军万万。就好像上一次我们被曲默平伏击,以后比那危险的,多的多了…”梅姑道∶“子林和音竹的事情,我是支持的,只要他对水馨好,就足够了。对了,老头子,你说子林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你说他在担心什么? ”司徒扁鹊道∶“唉…那个小子还能担心什么?无非是易书宜…”梅姑不解道∶“易书宜?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 司徒扁鹊转回房间,说∶“你也知道子林这个人重感情,重感情是好事,总比一切冷血无情的好,可太重感情有是坏事。”梅姑道∶“你是说子林对易书宜还有兄弟之情? ”司徒扁鹊叹气道∶“只怕是啊,易书宜对他有再造之恩,况且,这次的赏剑大会易书宜一定回来,子林和他是敌是友,说不清楚。子林只怕现在忧虑的就是这个,一旦真的万不得已,他到底要不要和易书宜相拼呢?确实是难为他了,借酒消愁愁更愁,希望他能想明白…” 庞子林拿着酒壶,慢慢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散心,都由着他吧,毕竟最为难的是他,易书宜,就好像一颗罂粟一样,埋在庞子林的心里,这份恩情,是割舍不掉的。水馨心里暗暗的说。 他走到鬼城的花园,坐在一个角落,静静的喝酒。音竹才刚刚离开皇甫独明的书房,正准备回去,却看见庞子林自己在角落里喝酒,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说∶“呵,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喝!”庞子林见她过来,微微一笑,说∶“你怎么没有去休息? ”音竹道∶“你不还是一样吗?怎么样?我陪你喝酒? ”庞子林道∶“好啊!”随即把酒壶递给她,音竹喝了一口,说∶“酒是不错,只不过为什么我在这个酒里品出了怎一个愁字了得呢? ”庞子林淡淡道∶“如果一个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人,他教你武功,但他为了他的大业,与你反目成仇,你会怎么办? ”音竹道∶“我会想办法让他放下,即便我不能,我也要比他好。”庞子林反问道∶“为什么? ”音竹说∶“因为有些事情阻止不了,但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自己好,因为这样我才能让我身边的人平安,才有办法劝他,不是吗? ”庞子林冷静的想了想,的确。要想阻止易书宜,首先要有打败他的实力,否则的话,谈何阻止?音竹的一句话,让庞子林茅塞顿开,他一把抱紧了音竹,音竹没料到,脸一下子红了,庞子林说∶“谢谢…”音竹躺在他的怀里,第一觉得,很温暖。 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向书房,音竹从庞子林的怀里醒了过来,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惊慌? ”那个人说∶“禀告大小姐,有一个自称叫官剑飞的人在城楼外面大骂城主,我特意去禀告。” “官剑飞…怎么又是他? ”音竹道。那下人离开后,便径直去了书房,音竹道∶“这个官剑飞怎么这么笨?难道他自己被某人利用了,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 庞子林道∶“你怀疑这是阴谋? ”音竹道∶“不是怀疑,而是确信。”然后说∶“庞大哥,你会帮我的,是吗? ”庞子林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皇甫厉从书房出来,看庞子林和水馨在一起,道∶“庞兄弟,水馨。”水馨道∶“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皇甫厉看着她,道∶“也好。” 城外,官剑飞怒骂声音不减,道∶“皇甫老儿,你这个缩头乌龟!有种你就出来,你派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想不了了之吗!你做梦!快出来和我决一死战!”旁边的一个海沙帮的弟子说∶“二公子,你骂了这么久,他还不出来,算了!”官剑飞怒道∶“不行,今天我非要和他来个了断!”他正骂着。门开了。走出来的是皇甫厉和音竹。庞子林也在身边。 官剑飞冷冷道∶“好,都来了!” 皇甫厉道∶“那骂了这么久,不累吗?” 官剑飞道∶“和我海沙帮的兄弟比起来,这又算什么?皇甫独明呢?难道他怕了?” 皇甫厉微微一笑说∶“我爹是当今绝世高手,怎么会怕你?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我带着我妹妹来,是想替她教训了一下你,睡觉你无礼在先?” 官剑飞道∶“好!我就先收拾你!在找皇甫乌龟!” 他口中的乌龟两字一出,音竹和皇甫厉不禁大怒,皇甫厉道∶“大言不惭!” 官剑飞眉毛一横,道∶“我要为兄弟,报仇!”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 ps: 庞子林依旧对易书宜的兄弟情谊难以忘记,音竹的话能否让他醒悟?官剑飞的挑战,皇甫独明会如何?敬请期待… 第十一章 初入鬼城 鬼城外,官剑飞和庞子林三人对持着。 官剑飞笑道∶“皇甫独明是胆小鬼,想不到儿子也是这样。带着一个女人不说,还带着一个打手,呵呵!”皇甫音竹道∶“喂!你差点变成我的手下败将,怎么还是这样大言不惭,当心一会吃亏…”官剑飞看着眼前一身女装的音竹,猛然想起,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正好我也和你好好算算账!”皇甫厉道∶“你和一个女子算账,算什么本事!我妹妹的账,自然有我这个哥哥担着!”庞子林在一旁看着,却没有说话。 官剑飞冷冷一笑,道∶“好!我就看看真正的皇甫厉,到底有什么本事!”随即,只见他双臂一震,两个手臂上的长袖瞬间被他的内力震碎,露出了两条包裹着护甲的铁臂,与官莫敌的如出一辙。庞子林道∶“看来这铁臂是海沙帮的绝学~”皇甫音竹道∶“这个只是海沙帮的普通武功。我曾听爹说起过官渡凌这个人,他有一种独门的内功绝学,叫苍穹破,不过,他这个儿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学到,官渡凌,也至此在江湖失踪,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所以海沙帮才开始衰落。”音竹随即笑道∶“还好这次来的是官剑飞,我大哥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要是官渡凌来了,就算我们三个联手,也不是对手。就连我爹,充其量只能和官渡凌打个平手。” 官剑飞的铁臂如同金刚一般坚硬,一拳打下去,足以让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他的武功还没有到家。据说这种铁臂手,一拳下去,如果你的内力得当的话,甚至可以摧毁一座小山! 官剑飞的猛拳。接连发出,皇甫厉左右躲闪的同时,也暗道∶“海沙帮的铁拳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这位二公子还差太多了。火候明显不够!”官剑飞似乎看出了皇甫厉的小看自己的意思,大怒之下,又一拳带着劲力冲了过去,皇甫厉人向后退一步,悬在半空之中,单掌放在鼻尖,身后一仰,仿佛喝醉了一般,官剑飞大惊。只见皇甫厉的身后立时站起了一个如佛像大小的巨人。是蓝色的影子。庞子林也吃了一惊。问道∶“这…这是…”音竹道∶“这是我皇甫家的绝学,五行变之风神变!” 狂风卷起,两旁的沙石土壤已经盘起了一个旋窝。风神变共有七层,除了皇甫独明练到了第六层外。鬼城里面就是皇甫厉的风神变造诣最高,已经达到第三层的境界! 官剑飞被狂风吹的不由得后退,他定了定脚步,连忙全力以赴,使出毕生内力,双拳交叉,发出低吟的怒吼声,瞬间两股巨大的拳影朝皇甫厉直冲过去,皇甫厉微微一笑,身后巨人立时倾倒,死死压住了官剑飞的拳劲,只听皇甫厉一声大喝,道∶“风神变!” 巨大的人影化作两道疾驰的龙卷风,如果皇甫厉不收手的话,两道龙卷风足以把官剑飞的身体弄得粉身碎骨! 官剑飞的拳影被两道疾驰而来的旋风击的粉碎,眼见官剑飞要被龙卷风卷入,突然,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大喊道∶“英雄手下留情!”皇甫厉本就无意取他性命,只是他震慑他,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随即立即收手。那人跃马而下,但见过来的是一辆马车,驾车的正是冷夜翎!而刚刚下马救人,确是官剑飞的大哥,官渡凌! 官剑飞扶着胸口,见官渡凌跑来,惊道∶“大哥…你怎么? ” 官渡凌道∶“我还不是怕你去闹事!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官剑飞激动道∶“大哥,他们鬼城的人杀我们兄弟,江湖人尽皆知,不能算了!” 官渡凌怒斥道∶“就是因为人尽皆知,才更加可疑!再说,以他的武功,刚刚就可以杀了你,为什么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却偏偏放过你? ” 官剑飞冷冷的一沉,不在说话。随后走向皇甫厉道∶“我弟弟不懂事,给你们天籁不少麻烦,我在这里,替他赔罪!” 官剑飞不悦道∶“大哥!” 官莫敌道∶“你给我住口!” 随后又道∶“对了,还未请教阁下名姓?”皇甫厉见官莫敌为人有礼,比官剑飞强太多了,拱手道∶“在下皇甫厉,是皇甫独明的长子,旁边的是我的妹妹。皇甫音竹,另一个是我的朋友,叫庞子林。” 官莫敌道∶“原来是鬼师的大公子,失敬失敬!”官剑飞站在他的大哥身边,终于安分了下来。仙仙和拾简从车上下来,冷夜翎扶着她们,皇甫厉问道∶“这几位是? ”官莫敌道∶“是在下的朋友。”皇甫厉道∶“好,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进去说。”官莫敌点头,官剑飞却说∶“大哥,当心有诈!”官莫敌怒道∶“鬼师如果真的要杀我们,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你给我收敛一点!”官剑飞无奈的闭上了嘴巴。仙仙等人走到庞子林身边,仙仙道;“你是庞子林? ”庞子林点头,音竹道∶“庞大哥,你认识她? ”庞子林道∶“不认识。”仙仙道∶“但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让江湖掀起腥风血雨的刀客啊?听说连东方钰这等高手都差点输给你,易书宜呢? ”庞子林道∶“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冷夜翎将他拉到一边,随即赔礼道∶“庞兄弟,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见怪。”庞子林笑了笑,道∶“没事,兄台怎么称呼? ”冷夜翎道∶“在下姓冷,名夜翎。”庞子林笑着点了一下头。 仙仙道∶“少主,你干嘛拉住我啊—”冷夜翎无奈道∶“我们和人家只是刚认识,问东问西的,不太好。”仙仙道∶“我只是好奇嘛!”拾简道∶“其实冷大哥是觉得庞子林不简单,所以想观察一阵子再说。”冷夜翎微微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仙仙不悦道∶“好啦好啦,人家是圣女嘛!我是小妖女咯,当然人间爱什么都好!”然后嘴角一扬像个孩子一样,快步走到前面,不理冷夜翎二人。冷夜翎看着她,又怜有不舍,却也无奈。拾简突然说∶“对了,冷大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叫你少…主? ”冷夜翎道∶“这个收起来话长,我稍后慢慢和你解释。”拾简笑着点了点头。众人的最后,音竹对庞子林说道∶“这个冷夜翎,从他的言谈举止,我就能感觉到,他有秘密。”庞子林点头说∶“是啊,而且他旁边的两个姑娘也不简单。”音竹不悦道∶“是啊,那两个姑娘都那么漂亮,婴儿难怪教主你又动心咯。”庞子林解释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又你和水馨,就已经知足了,怎么会贪心不足的,再去找别人呢。”音竹嗤的一笑,说∶“看你认真的样子,我和你开玩笑的。”庞子林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见此时已经是夜半高空了。 皇甫厉道∶“如今天色已晚,不管有什么事情,我希望明天再说。今天就请各位暂时在我鬼城休息吧,不知道各位以为如何? ”官莫敌道∶“那好,一切听公子安排。”冷夜翎道∶“我也没什么意见。”几人各自居一个房间,庞子林送音竹回去之后,也回去休息了。水馨还没有睡,她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庞子林平安回来,这才放心,随后吹灭蜡烛,入睡了。庞子林看着她的灯才熄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摇头一脸怜惜的看着她的房间,口中说∶“傻丫头…”庞子林回到房间后,看着桌子上的一线天,心中想着音竹口中的话,道∶“不错,要阻止大哥,首先要可以和他一战,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趁现在大哥还没有来,我还有些时间,前辈把他的毕生武功精髓给了我,如果我不勤加练习,实在太愧对前辈了。我一定要练好《焰域十二图》的武功,还有那本鬼斧,在加上前辈的数十年武功,我想应该可以和大哥一战了…” 夜深了,皇甫厉走向皇甫独明的书房,回复道∶“爹,官剑飞的大哥正巧也来了,还带了几个朋友。”皇甫独明看着书,道∶“可安排要他们都住下了? ”皇甫厉道∶“一切按照爹的吩咐,孩儿都已经安排好了。”皇甫独明道∶“官家两个兄弟都到了,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弄明白,事件的原因了。在这幕后真正操控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让我查到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找她算账!”皇甫厉道∶“这个爹放心,一切听从爹的安排。”皇甫独明将书一收,随即说∶“厉儿,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回去睡吧。明天还有那么多事情。”皇甫厉这才离开,并说∶“爹也早点休息。”皇甫独明点点头。 这一天,对鬼城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不平静…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ps: 五行变!鬼师绝学,敬请期待~ 第十二章 顿阳第七 皇甫独明已经见过官家兄弟,并和他们达成协议,一切事情,等到皇甫独明的赏剑大会结束后再说。皇甫独明很重视这个大会,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分神。官剑飞自然不答应,可官莫敌是个知情理的人,自然是同意。皇甫独明嘴上不说,心里确实十分感谢。 庞子林自从被音竹一语惊醒梦中人后,变开始认真的在房间修习武功。上一次为了救水馨,他练成了西门复的《焰域十二图》的顿阳第一的第五层心法,在江湖上的对手,已经屈指可数了。西门复靠着顿阳的最高心法,以及自己的《地狱鬼斧》的神出鬼没的武功,已经在江湖上横行无阻了,如今庞子林拥有西门复的数十年内力,练起武功,自然事半功倍。 他将心法横于眼前,然后照着上面的内容,开始静心修炼,要打败易书宜,光靠这些远远不够,何况这次来的,何止易书宜一个高手! 庞子林的额间,已经有另了一个隐隐的符号,只是他怕人家看见,就把头发垂下来,挡住了额间的印记。 顿阳的第六层,就是火焰之手。自由控制内力,最终是内力发出时燃烧,如同火焰一般,让人退不得退,进不能进,好似烈火包围,任何举动都是困兽之斗!这上面说天分极佳的人,第六层一年可成,若是天赋一般,则需要三年五载。庞子林心道∶“我练那几层的时候,也没用多久,莫非要在第六层终止吗﹖管他呢。是福是祸,试一试才知道。我局看看,自己能不能练成这第六层心法。如果可以突破的话,我阻止大哥的机会就多了一分…” 庞子林说罢,就开始依照图文的只是,开始聚气。把真气运到身体的每一个穴位。然后由丹田开始,燃烧每一个地方,最后达到周身为气,周围为火的境界,就是第六层。就如同心法的开篇所说的那样,熊熊烈火,肝胆燎原。神谓行天,周始归元。 庞子林定身之后。只觉得身体的内力死死的烧着自己,自己异常的热,汗水从自己的脸上一点一点的留下来,他的衣衫几乎已经湿透了,但他心里清楚,事到如今,根本就马虎不得,这时候。一旦停下来,就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庞子林还在坚持,他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烧热的红铁,他的衣服,竟然熬不住热量。被他的身体燃烧成了碎末! 烈火真君。 这是拜火教武功的最高境界。 只有拜火教祖师拜火真君曾经练成过,有史以来第一人。 但他也只是练到了入阳第二的第七层,但这已经很不错了。因为西门复只是练到了顿阳第一的顶层。但西门复的心里过于邪恶,所以他没有练成真正的圣火,而是练成的黑雾。威力纵然强大,但却不是原汁原味的拜火教武功了。 庞子林还在与体内的阳气相抗衡,每当火焰高一层,他就把内力提高一分,反反复复的,庞子林不知不觉内力已经大大提高。一旦突破第六层,西门复的武真气就可以被自己彻底的吸收。 突然,一股烈火吞进在了庞子林第二胸口,庞子林大喊一声,向正我等人均听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跑了过来,当司徒扁鹊、梅姑、药中仙、水馨和向正我推开门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吓了一跳。庞子林赤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大火烧尽。庞子林闭着眼睛,手臂上都是火焰,熊熊逼人!但奇怪的是,旁边的东西竟然没有被引燃! 水馨正要向前,向正我却阻止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我想教主一定再练《焰域十二图》的武功,现在就是他的关键时刻,千万不可以打扰!” 水馨急道∶“可是…” 司徒扁鹊道∶“水馨,听向左使的吧。我相信子林一定没问题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向正我道∶“如果教主可以把火焰吸收,那么他就应该达到前教主的武功境界了,也就是第一层功法已经完全练成!” 庞子林与火焰对抗着,与其说是火焰,不如说是自己!皇甫厉和音竹本想和庞子林聊一会,却看见众人都在庞子林的屋前,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庞子林的手臂上燃烧着烈火!音竹情急万分,可一见众人如此焦急的等待,心中已经猜出了大半,皇甫厉正要上前帮忙,却被音竹拦住说∶“这个时候,不要动他!”皇甫厉只得退了回去。水馨见音竹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冷静的分析,心中不禁暗自钦佩。就连司徒扁鹊等人,也投来赞许的目光。就在此时,庞子林的手臂上的烈火更加的强盛,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庞子林的汗,如雨一般滴下,向正我急道∶“糟了!如果教主不能把火吸收,就会被火吸收!”水馨焦急的流着泪,道∶“怎么办,怎么办!”音竹前去安慰她,并和向正我说∶“向左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向正我想了片刻,道∶“对了,我记得西门教主说过,我们拜火教的武功,是以毒攻毒,遇强则强!”药中仙问道∶“这么一大段话,什么意思? ”向正我摇头,道∶“我资质不足,也不太明白…”众人正议论着,音竹喃喃道∶“遇强则强…”水馨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问道∶“音竹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音竹第一次听水馨这么叫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接受了水馨,道∶“你放心!”随后向着皇甫厉道∶“大哥,用你的五行变!”众人骇然,皇甫厉道∶“五行变!可那样庞兄弟只怕…”音竹忙道∶“快一点,用五行变的火神变!”司徒扁鹊灵光一闪,忙道∶“音竹说的对!大公子,快一点~” 皇甫厉无奈之下,运气集聚,瞬间,一个人影又一次的出现在了皇甫厉的后方,好像一个保护神一般,惊皇甫厉保护在中央。与风神变不同的是,火神变的巨人是红色的,红的像火! 房间立时被打碎了一个窟窿,皇甫厉道∶“你们先退出去!”司徒扁鹊等人立时退出。但见皇甫厉身子向后一仰的同时,巨人同步前倾,随后皇甫厉双臂一展,两股巨大的火球向庞子林扑了过去,整间屋子,是一片火海! 火焰的大小,连皇甫厉都无法控制,他被震了出来,胸口隐约有些痛。水馨嘶喊道∶“子林!”却要冲进火海,却被众人拦住。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火慢慢的小了!似乎被什么牵引着,向一个方向集聚! 再等片刻,火焰已经完全消失!众人见状,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过去。庞子林还在哪里盘膝而做,闭着眼睛。水馨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的眼睛一瞬间睁开,竟然是红色的! 水馨吓了一跳,庞子林呲着如野兽一般的牙齿,望着水馨! 音竹连忙上前阻止,想要拉回水馨,顺便控制庞子林! 就在音竹上前的一刻,庞子林同时抓住了她们! 众人大惊! 水馨的泪水流了下来,轻声道∶“子林…” 音竹含泪说∶“庞大哥,你不记得我们了? ” 庞子林的手慢慢松开,眼睛也渐渐的恢复了。他觉得头很疼,问道∶“我刚刚,怎么了…” 她们二人一见庞子林恢复了,同时拥入了他的怀里,庞子林安慰道∶“没事,我没事…” 向正我道∶“教主刚刚差一点做火入魔,还好两位夫人把你唤醒…” 众人连忙咳嗽。 水馨低头道∶“我还没嫁给他呢…” 音竹害羞说∶“谁是他夫人啊…” 向正我立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转移话题,道∶“恭喜教主,武功已经和西门教主相当了!可能还胜过当年的西门教主!” 庞子林道∶“可是这上面说,要练…” 向正我道∶“少主可以看看自己的额头,你的火焰已经形成了,是红色的!” 庞子林自己虽然看不见,但众人却看的清晰,的确是一个红色的标记。向正我道∶“本来西门教主也有的,但是因为练功做火入魔,并未练成火神功,却自己悟出了另一套武功,那记号还没有形成就消失了…” 音竹等人大喜,皇甫厉叹道∶“你果然是奇才!不过你这要多谢我妹妹了,是她帮了你~” 皇甫音竹道∶“好了,哥。是子林的造化。再说,这一次帮他最多的是你的神功,火神变!” 庞子林道∶“原来是皇甫兄帮了我,难怪我觉得体内有另一种火焰在综合我的火焰,多谢救命之恩!” 皇甫厉笑道∶“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谢什么!等你恢复,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哈哈~再说,我的那点火,与你的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众人哈哈一笑 庞子林微微一笑,如今已经练成了西门复的境界,顿阳第一的第七层,到达了顿阳的极点,但自己能否和易书宜一较高下…一切的一切,还是未知之数,但庞子林知道,自己的把握,更大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ps: 烈火,烈火!且看庞子林浴火重生! 第十三章 最后四天 庞子林练成顿阳的最高境界,形成了红色的火焰记号,皇甫独明特意准备了一桌饭菜,来招待这位少年武学奇才。 席间,皇甫独明道∶“子林,这一杯酒是我敬你的,恭喜你武功突飞猛进!”庞子林连忙起身,道∶“城主,这可使不得,应该是子林感谢城主这几天的照顾才是。”皇甫厉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同举此杯,如何? ”音竹、司徒扁鹊、水馨、梅姑、冷夜翎等全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皇甫独明向官莫敌道∶“为何不见二公子官剑飞? ”官剑飞一直认为是皇甫独明所为,所以他自然不愿见皇甫家的人,官莫敌推辞道∶“是这样的,我二弟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过来。”皇甫独明知道他是在替官剑飞打圆场,没有拆穿,道∶“哦,是这样啊。”随后冷夜翎叉开话题,道∶“我初来这里,这几日多谢诸位的照顾,还有就是,恭喜庞兄弟练成绝世武功!”庞子林举杯道∶“庞子林爱酒,这一杯,我一定喝!”仙仙也举杯说∶“你呢,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刀客,我也敬你!”庞子林微笑道∶“好,那我们同饮!” 司徒扁鹊笑了笑,道∶“对了,城主,这离赏剑大会还有四天,不知道城主有没有请易书宜这个人? ”司徒扁鹊是想帮庞子林确认一下。音竹答道∶“这个自然。易书宜是当今武林崛起最快的年轻一辈,他这几日就该到了。”皇甫厉道∶“不仅仅是易书宜,就连魔圣尹之尤,妖姬鄢芷柔王也会来!”这话一出,仙仙嘴里的酒险些喷出来。众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仙仙笑道∶“没事…”心里却暗道∶“原来师父也回来,怎么办? ”坐在冷夜翎身边的拾简却一直没有说话,音竹有些好奇,道∶“这位姑娘一直没有说话,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再叫人去弄一些。”拾简谢道∶“不用了,这些菜都很好吃…”众人听出了她的口音似乎有些与众不同。音竹好奇道∶“姑娘似乎不是中土人? ”拾简想着,似乎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道∶“我是高丽人。”皇甫独明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鬼城还能招待外面的客人,哈哈,姑娘请随意用!”拾简微微谢过。音竹见水馨半响没有说话,于是给她荚了菜,说∶“不要看,吃菜啊~”语气很温柔。水馨笑着点了点头,庞子林见她们相处的和姐妹一样,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许多。 药中仙一看,笑道∶“咦?我才注意到,原来冷夜翎小兄弟和子林是同道中人啊!” 众人一听,均有些不解。药中仙笑道∶“你们没有注意吗﹖他们都有两个性格不同的美女相伴呢!”冷夜翎和庞子林一听,连忙阻止他继续说,尹之尤笑道∶“不要不好意思嘛!这仙仙姑娘是妩媚。拾简是温婉,水馨呢是柔情,音竹是聪慧…”梅姑夹起一个馒头,噻到了他的嘴里,道∶“不要听他胡说~”众人随即哈哈一笑,庞子林道∶“冷兄弟,这杯酒,我们不能不喝啊!”冷夜翎一笑,道∶“既然你年长于我,我就叫你庞大哥。我们喝!”庞子林自是痛快万分。水馨小声和音竹道∶“姐姐,看来资料和这个冷夜翎很是投缘啊!”音竹笑了笑,说∶“可不是嘛。我看他们现在可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两人对目一笑,梅姑看着,心里却十分欣慰。 也在此时,一个弟子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前,道∶“启禀城主,外面突然有一队官兵,说是要捉拿什么侵犯…” 皇甫独明命他下去,冷夜翎心中也惊猜出了是谁,拾简道∶“大哥…”冷夜翎起身道∶“各位,这个人是来找我的,我这就出去。”皇甫独明拦下他,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来我这里,就是我皇甫独明的客人,还从来没有人能从鬼城带走一个人,我与你出去看看!”庞子林道∶“冷兄弟,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陪你去看看。”向正我知道这个教主重义气,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就一起去看看,如何? ”众人皆点头。 城外,安道飞握着干云剑,等着冷夜翎走出来。他望着鬼城,冷冷道∶“鬼师,你要是敢阻扰我,就是和朝廷做对,那就是造反!”门打开了,来的除了冷夜翎、拾简外,还有一群人跟着。 官莫敌走出来怒道∶“又是你这个臭道士!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安道飞笑道∶“安道飞身为朝廷命官,为朝廷逮捕犯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冷夜翎道∶“你做了那么所坏事,还有脸说是朝廷命官? ”安道飞笑答∶“那我安道飞今天就做一件好事,就是杀了你!”皇甫独明笑道∶“安道飞,我知道你。不过这冷夜翎是我的客人,你是打算在我的地盘上动手吗? ”安道飞拱手道∶“不敢。我知道我不是鬼师的对手,但鬼师有一点说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是天子的地盘,不是鬼师的。”音竹见他这般狡辩,笑道∶“这话不错,只不过安道飞,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将在外军民有所不受呢﹖”安道飞道∶“这么说,鬼师是在插手了? ”皇甫独明正要说话,音竹却说∶“爹,稍安勿躁,女儿有办法。”皇甫独明知道她聪明,音竹道∶“这件事我们大姜的子民有怎么敢插手呢?一切有安大人自行处理!”安道飞笑道∶“算你们识相,只不过,我安道飞今天要杀三个人!”冷夜翎和拾简站出来,官莫敌也走了出来,道∶“你是说我们,对吧!” 安道飞道∶“你还知道,省的我去找了!” 官莫敌双拳紧握,道∶“那还啰嗦什么,看招!” 所有士兵一齐涌上,拾简道∶“这些士兵交给我,你们去对付安道飞!” 一片混战之中,庞子林正要出手,音竹拦住他,笑道∶“诶,不要急,一会有你的机会。再说,你就不好奇你那位冷兄弟的武功如何吗? ”庞子林这才退到一旁。 官莫敌拳拳有了,却被干云剑一一挡下。官莫敌运劲,丹田的真气立即汇聚到两个拳头上,顿时两个巨大的拳影向安道飞齐攻!皇甫厉赞道∶“这官莫敌的拳法,比官剑飞不知道强了多少!”安道飞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干云剑剑气再起,这柄宝剑光是剑气就足以杀人!冷夜翎见状,长生钩顺势而起,顿时钩影和剑影相互交汇,瞬间激起层层火花! 庞子林道∶“想不到冷兄弟的钩法,如此厉害!”司徒扁鹊道∶“这安道飞在两人的围攻之下,毫不逊色,果然厉害!”拾简独自在乱军中厮杀,游刃有余,两柄短剑进退自如,众人无不惊叹。 安道飞趁冷夜翎长生钩空闲,一剑刺去,冷夜翎正要抵挡,谁料安道飞醉温之意不在酒,干云剑却刺向了官莫敌,官莫敌慌忙躲闪,安道飞长剑一抖,道∶“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武当的北极剑法!” 只见安道飞腾空一跃,瞬间化作数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的剑法,行云流水的速度,只怕不输给东方钰!官莫敌岁虽然每一拳都有力,却打不到安道飞,安道飞阴阴一笑,道∶“北极归一!”一剑直接刺向了官莫敌的喉咙!就算庞子林此时出手,也救不了他!众人正不知所粗,谁料冷夜翎把长生钩向地面一插,单手运气,一股强大的劲流瞬间而起,将安道飞死死的困住,地方面目狰狞,似乎痛苦万分,皇甫独明道∶“这是什么武功? ”庞子林道∶“想不到他会这么高深的内力!”安道飞正欲挣扎,突然,他觉得对方的内力弱了,连忙抽身,笑道∶“原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半斤八两!”冷夜翎连忙道∶“官大哥,你怎么样? ” 安道飞道∶“兄弟情深,呵呵,到地狱去说罢!”干云剑一剑猛刺,音竹道∶“庞大哥,该出手了!”庞子林飞身而起,光凭内力就把安道飞的干云剑震退,安道飞大惊,道∶“你是什么人? ”庞子林道∶“你不需要知道!”安道飞见他手上有刀,道∶“好!安道飞就会你一会!拔刀吧!”庞子林却把手背在后面,道∶“对你,没必要!” 安道飞大怒,道∶“我一定让你后悔!” 冷夜翎道∶“庞大哥,这里不关你的事,我不想连累你。”庞子林微微一笑道∶“你叫我大哥,就是拿我庞子林当兄弟,兄弟有难,我有怎么能够不管呢?” 冷夜翎这才微微一笑,安道飞怒道∶“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死在我干云剑下!” 庞子林道∶“好,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我自当乐意奉陪!”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ps: 安道飞来了鬼城,大战众人,冷夜翎如何应对?敬请期待 第十四章 魔圣!墨林! 安道飞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坚信,这个狂妄的小子绝不会是自己干云剑的对手!自己纵横江湖二十年,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不可能输给做这个毛头小子,当下斥骂道∶“看剑!” 庞子林不闪不躲,但见干云剑朝自己刺过来,安道飞大怒,心道∶“小子,你竟敢藐视我!我非杀了你!” 眼见干云剑带着无比强大的内力逼近,庞子林轻运内力,五指间聚满火焰,几条火蛇一般的火焰链子紧紧的把干云剑缠绕,安道飞竟然动弹不得!冷夜翎大惊,心道∶“想不到庞大哥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恐怕他的武功,不在西门复之下!”安道飞正要针扎,只觉得手上的干云剑越来越热,自己似乎要拿不住了,安道飞无法忍受热量,连忙松手,接着就是一记重掌,打向庞子林的肩膀,庞子林的肩膀中掌后,安道飞阴阴一笑,道∶“你中了我武当的清风明月掌,我看你能熬多久!” 远远的,似乎有客人坐着轿子来了,众人望去,只见是一个东洋人带着头,轿子里面的人,带着一副冰雕面具,庞子林等人抬眼一看,正是易书宜!司徒扁鹊道∶“易书宜!他终于来了!”皇甫独明道∶“原来他就是易书宜…”只见易书宜眼见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斗,问道∶“是谁在打斗? 展锋仔细一看,道∶回禀主人,似乎是朝廷的人和…大护法…”易书宜疑道∶“哦?子林? ”随即问道∶“和子林动手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展锋答道∶“似乎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易书宜让人把轿子抬过去,道∶“安道飞…这个人的武功不差,子林未必打得过他,我们姑且去看看热闹!”易书宜的轿子落下后,他从轿子里面走出来,对皇甫独明行了一个礼。表示对主人的尊重,随即把目光看向庞子林二人。曲默平也在旁边,看到庞子林中掌。心中一笑,默不吭声。 只见庞子林并未分神。火焰的内力已经打通了他的奇经八脉,他让内力行走肩膀,将火焰内功的杀气一点一点的注入安道飞体内,安道飞正笑着,突然发现不对,连忙收掌,却怎么也收不回。手掌好像粘在了庞子林的身上! 易书宜大惊,心道∶“子林这是什么武功…怎么安道飞似乎完全不是敌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安道飞面露痛苦的表情,庞子林道∶“本来我应该让你化为灰烬。但今天姑且放过你!”说罢,身子一震,安道飞被弹出,属下等连忙扶住他,庞子林正要上前说话。安道飞忙道∶“西门…教主重出江湖,我自知不是敌手,就此告辞!”说罢,带着人连忙撤退…曲默平暗道∶“怎么回事!他的武功!对付这种高手,竟然连刀都不用。怎么可能…!”易书宜着实吃惊,心道∶“看来,我以后要小心一点他了,现在的庞子林,今非昔比…”庞子林走了过来,看着易书宜,行礼道∶“大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易书宜微微一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这句话在你的身上应验了,你倒是让我这个大哥,大吃一惊啊!”此时众人也走了过来,皇甫独明道∶“易书宜的大名,我在鬼城就听说了,今日得见,幸会。”易书宜道∶“不敢,鬼师独步武林多年,少有敌手,今日见前辈,是晚辈的荣幸才是。”冷夜翎走了过来,和庞子林道∶“庞大哥,多谢救命之恩!”庞子林道∶“你我一见如故,不必客气。”庞子林随后一见易书宜身后的展锋和曲默平,正要出手,随后有收手,说∶“这一次我不杀你们,不是因为大哥在,而是因为我要给城主一个薄面,如果以后让我遇到,不管谁做你们的后盾,我一定杀了你们!”曲默平和展锋互望一眼,易书宜笑道∶“听你的意思,似乎要和我较劲一样。”庞子林道∶“子林不敢和大哥争什么,只是想问大哥,你来是为了赏剑还是夺剑? ”易书宜平和道∶“赏剑如何,夺剑又如何?难道你要阻止我? ”庞子林道∶“我不敢阻止大哥,也知道阻止不了大哥,但我希望大哥一切以天下苍生为念…”音竹走出来,对庞子林说∶“好了,庞大哥,我们进去再说吧。”水馨也拉着他,说∶“是啊,子林,一切从长计议。”易书宜微微一笑,说∶“原来你不止学了武功,还有了两个倾城美女相伴,有意思。”而向正我和司徒扁鹊,药中仙,梅姑等人则是敌视着易书宜。易书宜看在眼里,一笑而过。就在此时,皇甫独明朗声道∶“不知是哪位高手,可以现身了吧? ”易书宜和庞子林均是一惊,还有人?他们竟然没有察觉。皇甫独明续道∶“若不是阁下不小心触动了我城楼上面的机关,只怕我也发现不了你!” 只见城楼上缓步落下一个人影,众人望去,只见这人眉目见透露着一股霸气,这人正是尹之尤! 尹之尤笑道∶“皇甫老友,多年未见,一切可好? ”皇甫独明笑道∶“果然是魔圣,看来你的玄魔*,又进了一步,只怕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了。”尹之尤笑道∶“鬼师的武功,我一直钦佩万分,若是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皇甫独明笑着点头,这时,冷夜翎笑着迎了上去,众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都心想着他要和魔圣结交请之类的,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尹之尤竟然跪下对他行礼,拱手道∶“属下参加少主!”连体易书宜和庞子林在内,所有的人都难以想象,魔圣居然向一个小子行如此大礼,还口口声声叫他少主!冷夜翎扶起他,说∶“师父不必这样,对了,怎么没看见乌九黎? ”尹之尤道∶“少主放心,他稍后就到,我听说少主在这里,所以担心你就先用轻功赶来了,看到你遇到危险,刚想出手,却被那个少侠抢先了。”庞子林拱手道∶“前辈武功极高,子林佩服。”尹之尤笑道∶“你的武功,应该是西门复的真传,对吧? ”庞子林道∶“晚辈庞子林,是新任的拜火教主,前辈对西门复前辈追杀,我才不得已把他藏起来,现在我打算回到西域,不在理会中原纷争,请前辈放心。”尹之尤叹气道∶“算了,都是以前的恩怨了,再说你和我们少主很投缘,我也不会和你做对。”曲默平暗道∶“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他竟然成了一教教主,而我费尽心机,现在却一无所获,可恶…” 尹之尤看着易书宜,道∶“你就是易书宜? ” 易书宜道∶“早就听闻魔圣尹之尤武功极高,果然名不虚传。” 尹之尤道∶“我对你也是如雷贯耳了。”随即对皇甫独明道∶“老友不欢迎我进去吗? ”皇甫独明哈哈一笑,道∶“各位请!”一切的争端,才要开始!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求支持! ps: 尹之尤和易书宜都相继而来,一切变化如何,敬请期待! 第十五章 赏剑大会 鬼城许久都没有这么隆重过了。 今天对鬼城里面的人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赏剑大会。一柄铸造百年的名剑,今天即将横空出世。 无数的武林人士云集到了这里,只有高手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千年一剑。大多数的人,都是来一饱眼福的。 红毯之上,鬼师皇甫独明走在中央,庞子林、易书宜。冷夜翎。尹之尤等分立左右座位,乌九黎也已经赶到。皇甫厉和皇甫音竹分立在皇甫独明的左右两侧。 皇甫独门向下面一看,来的宾客起码有百余人,其中当代高手就有几人。皇甫独明微微一笑,他也好奇,谁会成为千年一剑的主人,对皇甫厉道∶“厉儿,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到了? 皇甫厉答道∶“出了鄢芷柔,全部到了。”皇甫独明一笑,道∶“放心,她一定会来。”众武林人士都在谈论着宝剑的事情,只见此时半空之中飞出了一个人影,竟是一个妖娆的女人,她一身纱衣,显得格外的动人。她四下看了一眼,直接看去了尹之尤,道∶“魔圣果然厉害,先到了这么久。”尹之尤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比你早一些,你也不是如约来了吗? ”仙仙从人群里面跑出来,道∶“师父,你终于来了!”鄢芷柔微微一笑,道∶“师父当然要来,你就在师父身边吧。”皇甫独明道∶“妖姬大驾光临,失敬!”鄢芷柔知道他这是客气话,便道∶“鬼师不必客气,今天是赏剑大会,既然人都到了,你就开始吧。”皇甫独明微笑的点头。易书宜在一旁暗道∶“这下子,要夺剑可就困难了,只不过越困难到手的东西,也才有趣。”曲默平暗堵道∶“呵,都来了,你们就去好好夺剑,最好鱼死网破,我好少了些后顾之忧!” 待众人都到了后,皇甫独明道∶“诸位,今天是一个大日子,我鬼城以铸奇门兵器名扬天下,我先祖曾经得到过一个神铁,炼造了足足三百年,集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打造了一柄绝世无双的宝剑,起名千年一剑!”说道这里,底下的武林认识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传说,谁得到这宝剑,谁就可以争天下!”“真的假的? ” “真的假的与我们都没关系,今天墨林易书宜,魔圣尹之尤,妖姬鄢芷柔都在,我们想都别想,看看就好了!” 皇甫独明接着说道∶“我开赏剑大会的目的,就是希望找一个,作为宝剑的主人!”底下随即有人问∶“那怎么才能做剑的主人?是不是谁武功高,就是谁的? ”皇甫独明摇头道∶“非也,这剑有灵性,即便你武功高也没有用,除非你有超过三百年的武功,你就可以驾驭它!”台下一听,谁会有三百年的武功,除非是神仙。皇甫独明道∶“这次的赏剑大会,不同就在于,不是人去挑选宝剑,而是由剑自己选主人!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当剑的主人!所以这剑也有另一个名字,王者之剑!” 鄢芷柔道∶“既然这样,鬼师打算何时带我们去赏剑? ” 皇甫独明道∶“莫要着急,今天我请各位来,只是为赏剑大会提前通知一下,至于赏剑大会,明天我会亲自带给为去剑场试剑,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听,皆点头同意,尹之尤在一旁看着也欣然点头,易书宜不动神色。 待各人吃过晚饭后都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所。冷夜翎陪同尹之和乌九黎尤回去,房内,冷夜翎道∶“师父参见赏剑大会,难道就是为了找我? ”尹之尤微微一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少主。我这次来,也是为少主夺剑的!”冷夜翎道∶“师父也觉得那把剑如此重要? ”乌九黎道∶“少主有所不知,这把剑练就了那么久,绝非常物,否则圣王也不会亲自过来。”冷夜翎道∶“可鬼师说,若不是剑选的主人,根本驾驭不了剑。”尹之尤道∶“所以我要亲自看看剑会落在谁的手里,如果对少主的大业没有威胁的人,我自然要放他离开。但是如果他有可能威胁到少主,我就绝不能让他离开,除非他放弃千年一剑!”冷夜翎道∶“想不到师父又一次为了我涉险…”尹之尤微微一笑,说∶“为少主做事,是属下的责任。对了,少主,我一直很好奇,安道飞怎么会和你…”冷夜翎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之后再和师父你慢慢解释。”尹之尤道∶“难道和那个姑娘有关? ”冷夜翎道∶“嗯,她是高丽人,这件事情和高丽王朝也有些关系。”尹之尤道∶“高丽也很有实力,若是少主可以得到她们相助,想必势力定会大大增加。”冷夜翎微微一笑,道∶“不过明天想必是一场恶战,是师父一定要万分小心才好。”尹之尤点头说∶“少主放心,我的玄魔*虽然没有练到最高,但我想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冷夜翎道∶“那我就放心了,这次的高手很多,另我意外的是,庞子林的武功也那么高。”尹之尤道∶“这个庞子林原来是易书宜的杀手,如今练成这样的武功,尽得西门复真传,只怕武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