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公告 亲爱的美人们,5月25号入V了,欢迎亲们来首订~明日后就可以尽情来挥霍你们手中的月票,O(∩_∩)O。喜欢笑笑的,一定要支持正版哟,笑笑很和善的。喜欢我们小无忌的,就来近距离看看他明日精彩的表现吧,不要再窗外看哟,无忌会看不到你们的。`(*∩_∩*)′。 001惊天大婚 《残王的鬼妃》 一片春意盎然,万里桃花盛开,杨柳依依,蔚蓝的天空,那般干净,繁华的京城吹吹打打,漫天红锦,鞭炮声响遍城中每一个角落,街上挤满人群,议论纷纷,有叹息有哭泣,有为这一代战王惋惜,他曾经叱咤风云,战功赫赫,他曾经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的定国第一美男,多少女子趋之若鹜。他曾经是他们的神,他们都瞻仰他。 “真是可惜了,战王如今却被封号成了残王,还要娶那第一丑女,真是奇耻大辱。”一个老头摇头叹息。 一个贼眉鼠眼的的年轻人却说:“无颜女配一个残疾皇子,世间绝配。” 一个商贩赞成道:“就是,残王如今无权无势,容貌尽损,哪家小姐还肯嫁给他受苦?” 老头怒指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别忘记了当年残王当年为定国立下的汗马功劳,他十五岁出征,平定四周祸乱,威震天下,给定国带了了安宁,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他不但文韬武略,才貌双绝,还医术天下,可谓无所不能。” “老爷子,别和这些人生气,他们都是得到太子小恩小惠的人,自然要站在太子一边。”一个壮汉一把拉住那老头子,拖着离开。 “真是世间人情冷暖啊,战王,如今却被封号成了残王,还要娶这定国第一鬼面丑女,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呐,苍天,你为何不开开眼,为这个好人讨公道?”老头子悲痛交加,为残王感到惋惜。 更多的百姓都颜面流泪,残王在他们心中,是神,是不可触犯的神。 “老爷子,如今战王才二十,他医术超群,定然能将双腿治好的。”那壮汉也是惋惜不已,轻叹安慰那老头。 “若能治好,他早就站起来了,岂能等到今日?就连雪峰上最有名的雪莲都治不好,只怕是无望了。”那老头狠狠拍着膝盖,痛心疾首。 “残王吉人自有天相,那些纷纷离去的女子不过是贪图他的权势地位,不要也罢。” “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个鬼面无颜女是个痴傻,满脸红胎记,其丑无比,连鬼见到都要退避三舍。” “真那么恐怖?” “骗你做什么?她原本是太子指腹为婚的太子妃,因为痴傻和丑陋,被退了婚。可是怎么说她也是长公主之女,身份高贵,可是长公主生下她就死了,连接生的那个产婆都被她那张脸吓死。石丞相称她是不详之人,没有理会她,将她扔给不得宠的一个妾侍,可是她毕竟就是丞相府的嫡女,痴痴傻傻,受尽那些庶女和姨娘的欺辱,那个妾侍还算得上是个好人,死死保护这她,她才活到今日,否者,只怕早就已经见了阎王了。”一个中年男子对着众人说道。 “可是为什么要将不祥之人嫁给残王啊?这不是想要给残王带去厄运吗?”另一个人愤怒拍手问道。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那个鬼面女是个煞星,出生就克死长公主,还吓死产婆,产房内几个丫头都被吓得没敢去抱,前两日,她又克死了那个养她的妾侍,都传言,她就是一个煞星,所以……”那个人机灵地扫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太子的人,压低声音继续道:“有算命的说,她还会克夫,所以皇后就求旨将她嫁给残王。” 众人脸上大变,原来她是煞星,要克死残王?皇后真是狠毒。 “唉……真是老天不长眼啊,残王是我们的神,老天为何不看一眼?”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一个人仰面悲痛怜祈。 “快看,那是怎么了?”一个人指着远方惊呼,众人一看,都脸色大变。 只见黑压压的乌云如天兵天将突然逼近,瞬间取代了那万里晴空,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席卷着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众人纷纷散去,而刚刚出丞相府的姿态疯疯傻傻痴痴傻傻的新娘,被一直扶着她的庶妹,故作被风吹到一把将那傻子狠狠推了一把,那新娘一头撞在门框上,娇小的身子一软,昏迷过去。 丞相府门口乱作一团,众人纷纷伸出双臂用袖子遮住狂风,惊天动地的雷声,似乎在警告所有恶毒的人,收起他们邪恶的心思。 整个京城陷入黑暗中,明明是午时三刻,却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天地陷入惊恐之中,一道电闪雷鸣,划破长空,只是将大地照亮那么一瞬间。没有人发现,那个原本躺着的新娘,依旧缓缓坐在地上,那推她的庶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石香莲,她战战兢兢蹲在地上,伸手捂住耳朵,她刚才借机杀了人,难道上天要惩罚她?她微微眯着眼,却看到那新娘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红盖头下那个人,惊讶的神情似乎慢慢解惑,最后成为一个冷酷的笑,伸手按住额头上的伤口,这个傻子的记忆在她脑袋里不断盘旋,她取下红盖头,走向石香莲,依旧电闪雷鸣,一闪而过的光照在那赤面的容颜上,红如鲜血,额上还冒着鲜血,宛如烈狱里爬出来的鬼。 “啊,鬼啊……”石香莲大惊,脸色惨白,张着嘴半天,才哭出来,立马跑向石丞相身后,大喊。 “石幽梦,你站住,把盖头盖上!”石丞相有些吃惊,毕竟胆子要大一些,怒指这那新娘。 再次陷入黑暗中,那红色的身影却毫不受影响,身子一闪而过,绕过所有人,又一道电闪雷鸣,照亮整个大地时,她站在门口,早已经盖好了盖头。 “啊……啊……疼,救命,爹爹,爹爹。”石香莲大哭滚在地上。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石玉儿借着一瞬而过的光芒跑到那打滚的石香莲身边。 新娘眼里的怒气依旧很清晰,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上未愈的伤口。我会让你们知道,欺负一个傻子,要付出血的代价!你们都给我好好等着!我会替这个身子的主人回来好好回礼。红盖头下那一抹笑,嗜血冷酷,那冰清的双眼全是冷漠,可是却那般耀眼美艳,若没有那红色的胎记,她定然是倾国倾城之容。 “来人,来人,点灯!”石丞相大喊。 那浓如墨的云瞬间消失,刺眼的阳光瞬间刺伤了多少双眼睛,众人都无法睁开眼睛看这一切。 “真是奇怪,这是什么天气,刚才的云呢?” “是啊,真是奇了,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撞邪了。” 大家连忙看着蔚蓝的天空,那么干净,一片云朵都看不到。 “啊……爹爹,我的手。”石香莲不哭道。 “怎么了香莲?”石丞相立马弯腰去看地上的少女,她的右手被人扭断,是谁?他现在没有时间追究,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二小姐回房。” 一个穿金戴银的妇女泪眼婆娑立马俯下身去抱起那个少女大哭:“香莲,不怕,有娘在。” 石幽梦依旧站在门口,姿态优雅宜人,她快速消化着一切,在刚才那一场黑暗中,她的脑袋里不断绕着两世的记忆,她很庆幸,前世的忍者武功也随着她到了这个世界,她是夜里的杀手影子,也是特佣兵。 “新娘上花轿!”红娘见众人已经从刚才的惊慌中整顿好一切,她可不敢误了及时。 石幽梦不语,只是被红娘牵着上了花轿。 石香莲大哭,她喜欢那个男子,不管他残废还是毁容,她依旧喜欢那个男子,他曾经那么完美,那么吸引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傻子?为什么是这个傻子,她夺走了她的一切,嫡女的位置,还有那个男子。她想杀了她,可是却没想到她的命这么大,她不会就此罢休,她一只手握紧那只断了的手,阴狠恶毒的眼神盯着那花轿,哭得更加凄厉。她恨她! 京城一阵骚动,被刚才那场异象惊吓,看着那鬼面无颜女的花轿,更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杀了她,不要让残王收到如此侮辱,更不想这个煞星克死残王。 豪华的王府没有了一年前的辉煌,却毫不输一分气势。残王府没有一丝喜庆的迹象,每个人都愤愤不平,怒视那新娘,夸过红盆,走进王府,这一路,只有红娘和新娘,更本看不到新郎的踪影。 “哈哈……本太子要来给五弟道喜!”一个一身黄色锦袍,面容俊朗的男子张扬无比大步跨进残王府,他肆无忌惮,张扬无忌,面色还带着幸灾乐祸。 “太子,你……”一个少年一脸怒气,他一身黑色锦袍,纹着奇特的图案,象征着他的地位不凡,他俊美的容颜由于染上怒气显得多了一丝大男子的气息。他就是九皇子,南宫阡。 一个带着面具,一身火红色,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突然被人推了出来,淡淡道:“九弟,不得对太子无力。” 那声音如天籁之音,拨动着人的心悬,似乎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都会让人感觉晴空万里,大地回春。石幽梦微微一怔,这个声音,似乎只有那种美得出尘的男子才会拥有的嗓音。是的,这个男子曾经是定国第一美男,美得人神共愤的五皇子,南宫无忌。可是石幽梦没有见过这个南宫无忌,在她的记忆里更本看不到。 “呵呵……恭喜五弟大婚,娶得如此娇妻,这点贺礼代表本太子的心意。”太子的目光落在石幽梦身上,就那一瞬间,他微微蹙眉,她的站姿那般优雅美丽动人,她是那个无颜女吗?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对红娘试了一个眼神。那红娘点了点头,这一路,她一直在身边,不可能被人替换。太子狐疑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那姿态不卑不亢,却似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很美。可是他一想到那张红色的胎记脸,他就摇了摇头。 “谢太子亲自前来贺喜,残叶,将太子的贺礼都收好了!”南宫无忌淡淡道,分不出语气中的喜怒。 一个黑衣侍卫黑着脸,闷闷咽下一口恶气,上前去接过那个锦盒。 “虽然石幽梦应该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不过她与本太子无缘,也只能解除了婚姻,看来她与五弟更加有缘,哈哈……”太子张扬大笑,不断暗示着石幽梦是他不要的女人。 002坦诚相待 石幽梦冷笑一声,这个太子真是张扬无比。她静观其变,她脑袋里还在想着如何除掉那些可怕的胎记。 南宫无忌的脸色依旧从容不迫,淡淡道:“既然太子来了,那么久准备拜堂!” 司仪的脸色一喜,他也是太子派来的人,太子想看到他发怒生气,好抓住他的把柄,说他对父皇不满,可是这个南宫无忌却太过聪明,从不给世人留下把柄。 “一拜天地!” 残叶推着南宫无忌道了石幽梦身边,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鞠躬,却又不像,他至始至终都不愿意看一眼身边这个女子。他看着苍天,在立誓:今日之辱,他日本王必当百倍奉还! “二拜高堂!” 他的薄唇勾起一个淡淡的笑,看不出他的情绪,还以为他开心,可是他的目光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微微一怔,那沉寂如夜的眸子在面具下微微一眯,盯着眼前的新娘,晃了一下神。 “夫妻对拜!” 他已经点了点头,看着石幽梦也是微微躬身,那姿态,是傻子吗?那般骄傲高雅,她是石幽梦吗? “送入洞房!” 宾客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无声叹息,声色各异,残叶推着轮椅离开。 太子盯着那个妖娆美艳的背影,那走路的姿态都那般与众不同,他紧蹙眉,眼里多了一丝疑惑。 洞房花烛夜,凤冠红衣,红罗暖帐,龙凤红烛,加上一个面红女子,真是再无什么比这个更加喜庆。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着寒光。性感的薄唇拉扯出一个冷笑,如腊月寒冬的风霜撩过。 “王爷,您揭盖头吧!”红娘抿嘴一笑,眼里全是讽刺之色。她是太子的人,她还要回去禀告太子,残王揭盖头时的脸色呢。 他拿起秤杆,轻轻挑起红盖头,盖头落下那一刻,两双冰冷的眸子相互直视着。房间内所有的都大吸一口冷气。 石幽梦额上的伤口凝聚着血迹,脸上原本就是红色的,血迹变黑,显得更加狰狞可怕。她移开视线,扬起头,盯着那个红娘,只是冷冷一笑,却笑得那般诡异,红娘心中一颤,却被石幽梦一把抓住:“这就是洞房?我要回家,回去我的房间!” 红娘一怔,还是一个傻子,她多想了。她立马笑道:“王妃,现在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房间。” 石幽梦崛起嘴,很不开心地推开她,像个孩子似地扭过头。南宫无忌一怔,他看清了她刚才抓住那个红娘时从红娘袖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针,在推开的时候,居然将那针扎进了那红娘的死脉,不会立即死,却绝对活不过今晚。她是傻子吗?不,她不是! “所有人退下!”南宫无忌冷冷道,盯着那满脸的胎记,她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石幽梦。 那红娘很不满意南宫无忌的反应,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她要回去禀告太子,于是福了福身,带着所有人下去。 残叶在门口赶人,他的语气极为不好:“都滚下去!” 石幽梦可不怎么会装傻,她装过各种人,却唯独没有装过傻子,这对于她而言,就是一种挑战。听到门关上那一刻,伸手拿掉那沉重的凤冠,三千青丝垂落,她轻轻摇动了一下,动作优雅,姿态优美。 “放心,嫁给你不是我的本意,娶我也不是你的本意。不过,至少我不会害你,因为我们现在荣辱共担。”她慢条斯理将凤冠拿起来,走到梳妆前,盯着那红色的胎记,她微微一怔,红色的皮肤,真是有趣。她白皙的手轻轻划过红色的脸,她依旧无法适应这张新脸。 “看来你是一个聪明人!本王一直以为你痴傻,却不想,你这般机智,还是一个高手!”南宫无忌淡淡道,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十分神秘。 “高手谈不上,不过……”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脸上一些地方的红色,这些不是胎记,是毒斑。她的眼眸闪过一抹杀气。 南宫无忌见她镜中的神色,似乎看懂了那半边毒斑,他淡淡道:“本王会将你那些毒斑去除。”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漠地笑,仰起头,回身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可是这个胎记却无法除掉。” 南宫无忌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更加深邃,看不透他眼里那层层迷雾,宛如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遮住他所有的情绪和思绪。 “我知道,我的嫁入是你的耻辱。我很可能会在王府突然暴毙或者离奇死亡,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不必明说。所以,我承诺一件事情,作为你我和平共处的条件。”石幽梦淡淡一笑,走到他身边,伸手为他把脉。 南宫无忌只是笑了一下,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依旧如在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她。 “相信我,你一定能站起来!你的腿部神经被麻痹,并不代表你不能站起来,有些事情,并不是单单靠药物来治疗,还需要你的毅力!”她浅浅一笑,那眼角的光芒掩盖住她满脸红色胎记。 “你懂医术?”他诧异盯着她。 她轻蔑一笑,岂止是懂?她精通医术! “不必,本王自己知道自己的双腿!”他的脸色很难看,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却依然感觉到他的气馁和恼怒。他的医术可谓天下无人能及,他都治不好,世间再无他人可以。 “我知道你不带文韬武略,而且精通医术,我自然不敢在你面前自夸自己。但是你我思考的方式却不一样,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站起来。想想这些羞辱,你认为你还能继续坐在轮椅上吗?”石幽梦立马去拦住他,他的兴亡也是代表着她的荣辱,她要为石幽梦真真的灵魂报仇,离不开他。 “闭嘴!”南宫无忌怒吼道,桌子被他瞬间击碎。 石幽梦一怔,此人的内功深厚,她只有速度,可没有这样雄厚的内力啊,惹不起,还不如躲,希望他不要对她下手,否则,她若不了多久。 看着南宫无忌怒气侧漏,面具都无法遮住,石幽梦弱弱开口道:“王爷,我也是无辜的。” “本王不会迁怒于你,好好在这里养着,需要什么,告诉残月。”南宫无忌磨着牙,他的仇,他的恨,他会亲自找那个人讨回来,他要将天下狠狠踩在脚下,让那些人城府在他膝下,带着恐惧和死亡的神情,祈求他的宽恕,而他,不再那么好心。他的好,早在那一次用尽,此生,他只剩下狠! 003洞房花烛 石幽梦一怔,她完全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她是他的耻辱,他随时都可以将她杀于无形,可是,他放过了她。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失望,笑道:“谢王爷体谅。” “明日本王便将她唤来。”南宫无忌推着轮椅欲离去。 “王爷,请留步!”石幽梦立马站起来,一个迅速如闪电的身形,诡异如鬼魅,突然挡在门口。 南宫无忌那沉寂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丞相府受尽欺辱?她这般鬼魅的武功又是什么? “王爷,你今晚必须留下,第一,如今太子的眼线到处都是,你这样出去,必然落下话柄。第二,王爷都能忍辱娶我,也不必在意多此一举。”石幽梦见他眼里闪过寒光,知道他想歪了,立马伸手打住,解释道:“王爷,我不是要你和我洞房,你是定国百姓的神,而我是全天下人眼中的鬼,不敢亵渎你,只是要王爷陪我演一场戏而已,即不会给太子留下话柄,也不会让王爷失身。” 失身?南宫无忌轻咳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神情淡淡,居然能时局,看来老天待他不薄,至少比想象中的要好处理。可是,他却想要探究,探究她神秘的一切。 “那你要本王做什么?”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眸,想看穿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 “留下来,你睡床,我睡软榻,第二日,她们要检查时,你我做一个假象给他们即可。”石幽梦可没有忘记那个红娘以为她是傻子,还不断教她做男女之事,说第二日有人来查,要是没有,就杀了她,这般恐吓一个傻子,还用针不断扎她。既然他们想看,她成全她们,用她们的命,来祭奠她的耻辱和伤痛。 南宫无忌细细盯着她,许久,才开口道:“好。” 石幽梦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身后推着他,盯了一下他的腿,说道:“王爷,其实你的腿可以用物理治疗,加上药物,不会太难。” 南宫无忌的手突然攥紧,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试过,用尽无数种可能的办法,都无济于事,在一次一次的希望和失望中,他最后化作一股浓烈的怒气。 “好,我不说了。”石幽梦立马妥协,毕竟她现在在别人的屋檐下,刚谈了那么多条件,他可以直接杀了她,可是他留下她,已经算是仁慈,她暂时不讨论这个事情。 “你为何装傻?”南宫无忌双手一拍轮椅,飞身落在床上,姿态依人,那修长的身躯完美得如一尊雕塑,他的动作优雅,身上散发着那浓烈迷人的气息。 石幽梦被晃了一下眼,立马移开眼神,走到梳妆台上看着自己那丑陋的毒斑,淡淡道:“呵呵……不是装傻,是真傻!” 南宫无忌骤然抬眼盯着镜中的容颜,可是却看到了她的苦笑,似乎在欣赏一张新面孔。黑眸再次深邃,深不见底,死死盯着镜中的人儿。 残叶见南宫无忌一直没出来,紧蹙眉头。 一个丫鬟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看有没有跟踪,走到残叶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哥哥,太子的眼线都被清除了,王爷怎么还没有出来?” “我也不知道,残月,你确定人都处理干净了?”残叶再次确认一遍。 “放心,不会有人找到他们的尸首。给王爷报个信吧。”残月轻声道。 “王爷,一切处理完毕。”残叶轻声道,却用尽内力,声音细如蚊子,却传入南宫无忌耳边。 “都下去!”南宫无忌淡淡道,手一挥,床帘落下。 残叶和残月一怔,面面相觑,脸色似乎在为残王抱不平,不是应该杀了那个鬼女吗?怎么还留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听说那个鬼女长得很吓人,王爷该不会是,审美出了问题吧?”残月压低声音,疑惑问了一声。 残叶狠狠一拍她的脑门,怒道:“王爷是什么人,岂会看中那样的女子?她也不配。” “可是王爷为什么没有出来?难不成,饥不择食?”残月抿嘴轻笑道。 又是一拍,这下加重了力道,残月疼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残叶咬牙恶狠狠道:“残月,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小命!” 残月立马闭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最后调皮吐了吐舌头跑开。只剩下残叶一个人阴着脸,看了看那扇门,在心里嘀咕道‘不会真的饥不择食吧?那也太……’ 石幽梦推开窗,仰望着明月,寂静的夜,只剩下她的心跳声,她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整个时空,没想到,她也能有这样宁静的一刻,她的心情格外的好,没有了刚来时那种惊慌诧异,没有那些喧闹声,闻着院落飘进的花香,看着月下的梨花桃花,那般妖艳美丽,她化作一个鬼魅的身影钻出房门,一路走着,她的院落是最偏僻的院落,后面是一片果林,春暖花开,这里成了最美的景致,微风吹了花瓣,飘散在空中,拂过她的面颊,那般柔和,月光下的这一切,显得格外美丽。 她仰起头,看到一片白色和粉色的花瓣瞟过,在那轮明月上划过一个美丽的幅度。她不由自主轻笑一声,她轻轻哼着歌谣,沉寂美丽,悦耳动人,没有歌词,只是哼着那首风声里面的你。 甜美沉静的歌声,宛如夜里神秘的仙子游戏人间,面具下那如鹰般的眼眸慢慢清澈,泛起一丝涟漪,最后轻轻拍了一下窗沿,飞身回到床上,那旋律却如天籁之音,缠绕着他,也许不杀她,是对的。她说的对,她是无辜的。可是他却忘记了,他的善心早已经用尽,他只剩下狠心,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还是起了一丝丝善心。 第二日,天边刚泛起肚鱼白,石幽梦被窗外第一缕光线刺到,猛然睁开眼睛,速度迅速,拿起软榻上的被子,走向床边,轻声道:“王爷,我进来了吗?” 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面具很快遮住他半张面容,他只穿着中衣,他只是冷冷道:“进来!” 石幽梦压制内心的所有火气,她依旧笑了笑,轻轻撩开帘子,将被子放进去,拿去一把匕首,划破手指,在白条上低下几滴鲜血。解开那一身红妆,抛下床,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挂下几个如吻痕的红块,撕破长裙。动作一气呵成,有条不紊。 南宫无忌只是冷眼盯着她,薄唇微微勾起,盯向那几滴血,如梅花绽放一般美艳,刺眼。他闪过一抹冷笑,看来这戏真是做全。 石幽梦只穿着一件抹胸长裙,青丝垂落,那背影那般撩人心悬,她侧下身,躺在他身边,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玉臂香肩,青丝处女香,似乎就是一种致命的蛊惑。背对着他,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题外话------ 谢谢(飞雪文美)(睿禧)的花花,谢谢(李芷若)的票票。么么哒…… 004天煞之星 外面想起很多脚步声,门轻轻被推开。 “王爷,王妃,请更衣,今天还要进宫奉茶。”一个老嬷嬷含笑道。 石幽梦立马翻身下床,衣衫凌乱,裙边撕破成了碎片,脖子上那些红印,似乎是吻痕。 那些嬷嬷和宫女抿嘴偷笑,那是一种嘲讽,嘲笑曾经是定国最有权有势,最俊美的皇子,居然会临幸一个无颜鬼女。 石幽梦一怔,她可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为什么这般随她?既然他帮她,那么她岂会让他受辱。 “很好笑,是吗?”石幽梦的声音阴冷可怕,带着十足的怒火,宛如地狱里的阎王,带着死亡的气息,如洪水般淹没整个房间的人。 那些人一怔,脸色瞬间大变,一颗心被悬在半空中,突然忘记了她是傻子。 “还不快伺候王妃更衣!”为首的嬷嬷突然一笑,说道,毕竟这个是傻子,她们怕她做什么? 众人一惊,立马回过神来,脸色的惨白立马退去。 石幽梦嘴角扬起一个冷漠的笑,问道:“嬷嬷,你是谁的人?” “王妃,老奴是皇后的人,来伺候王妃更衣,立即入宫奉茶。”那嬷嬷冷眼迎上石幽梦的目光,她在宫中吃爬滚打这么久,岂会怕你一个黄毛丫头?哼。 “呵呵……好,那就有劳嬷嬷了。”石幽梦眼里全是冷色,饶过那默默一圈,最后冷笑道。 那嬷嬷见她一笑,那红色的脸让她心中一颤,立马后退一步,那些宫女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脸,战战兢兢为她换上新装。刘嬷嬷去取了那带血的白锦,眼里全是讥讽之色。 残叶见宫女走了出来,立马进去,看到南宫无忌似乎意味深长看着石幽梦,他的下巴猛然掉了,半日都移不开一步,难道残月说对了?王爷的审美突然出了问题? “还愣着干什么?”南宫无忌冷声道,残叶立马清醒,大步走上前。 那个嬷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感觉不出哪里不舒服,忍住所有的不适,领着石幽梦走出去。 “刘嬷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一个宫女立马上前压低声音道。 “不知道,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好难受。”刘嬷嬷更本无力思考,刚走出院门整个人一头就刻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来人,来人,刘嬷嬷晕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宫女压低声音私下议论起来。 “真是邪门,刚才还好好的,难道她真的是煞星?”一个宫女说完全身战栗,只感觉寒气逼人,心不由自主狂乱跳动。 一个宫女掐了一下刘嬷嬷的人中。 “醒了醒了。”宫女惊呼道。 “刘嬷嬷没事吧?”石幽梦淡淡道,盯着她,眼里全是冷色。 刘嬷嬷紧蹙眉头,她是傻子吗?怎么看都不想,那双眼睛似乎很精明,根本不是傻子。她立马低下头站起来,浅笑道:“谢王妃关心,没事。请王妃先去车上等王爷,别忘皇上皇后等。” 石幽梦再次冲她一笑,刘嬷嬷立马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众人大惊,有的躲开,有的上前去扶刘嬷嬷。 “刘嬷嬷,刘嬷嬷。” “她怎么样了?” “死了。” “啊……”宫女们尖叫,立马离石幽梦三步之远,战战兢兢盯着石幽梦。 窃窃私语道:“她就冲刘嬷嬷一笑,刘嬷嬷就莫名到底,之后再一笑,刘嬷嬷就吐血身亡,真是煞星,她邪门了。” “可是她刚才看了我。” “也看了我,呜呜……” “我们会不会也……” 那些宫女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两眼凹下,脸色差到了极点。外面一个太监立马上前宣旨:“传皇后旨意,残王妃就不必进宫奉茶了,你们都退下吧。” 房间里的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她真是高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皇后也怕这个煞星给她带来厄运?不敢见? 残叶的脸色更加不好,这样的煞星是要来克他家王爷的,太诡异了。 那些人唯恐避之不快,纷纷逃离,石幽梦嘴角一扬,冷眼盯着那些纷纷离去的人,优雅一个转身,饶过庭院,走向身后的林子。 “王爷,你确定要留下这么一个煞星吗?”残叶担忧道,看着那妖娆的身影优雅离去,他真不敢相信那样一个鬼女,居然有这样美丽的背影。她,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用美丽的背影吸引人放心戒备心,用狰狞的面孔吓唬人,让人丧胆。 “本王觉得她很有趣!”南宫无忌嘴角一勾,一抹邪笑,那如鹰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继续道:“将今日的消息传出去,让世人都以为她就是天煞之星,专门来克本王。” “什么?王爷,你……属下这就去办。”残叶很担忧看着南宫无忌。却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只好去办。 京城很快就轰动起来。 “残王宠幸了那个鬼女,那个鬼女原本痴傻,却一夜之间不傻了。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残王的福气?” “残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是上天垂怜,所以没被鬼女克死,反而将那鬼女不傻了。” “你们却不知道,那鬼女冲谁笑,谁就活不过当晚,昨夜她冲那红娘一笑,半夜,那红娘就暴毙了,真是邪门得很,今天,她冲宫里一个嬷嬷笑了一下,那嬷嬷就死了。那些被她看过一眼的宫女,都面色惨白,似乎中了邪一样,印堂发黑,那如花的容颜都无精打采,像被吸了魂一样。” “这么可怕?” “骗你们做什么,我刚才看到那些宫女一直在念叨着,她看了我,她看了我。个个如鬼一般可怕。我本来还想要看看这些宫女的花容月貌,如今看到的却是那些模样,太可怕了。只怕那个鬼女,不,如今是鬼妃,她阴气太重,就是要克死身边的人。” 众人脸色大变,面面相觑,看来以后见到这个鬼妃,一定要躲远一点。 005休息结束 石幽梦坐在梨花树下,动作随意,靠在树底下,目光落在那一片春景,粉色带着浪漫的色彩,白色是洁美的化身,而她一身红妆,如彼岸花一般妖娆美艳。青丝垂落,在风中轻轻拨动,看不起她的容颜,残月原本一脸怒气去找这个鬼妃,可是看到眼前的人儿,她的呼吸瞬间消失,她深知这个鬼妃面色可怕,可是却不由得被她优雅柔美的举止惊住,此景此人,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石幽梦轻轻撩开她的青丝,露出红色的脸,残月狠狠摔头,恼怒自己刚才居然认为她是个仙女,她根本就是鬼女。夜里吓人,绝对百试百灵。残月在心里恼怒着,大步走上前,语气很不好:“王妃,该回去用膳了。王爷还等着呢。” 石幽梦抬头望着她,清秀的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很可爱,她静静看了许久。 残月抿了抿唇,这个王妃果然不是傻子,这冷漠的眼神,清澈如泉水,又似纯真的孩子,可是却似乎瞬间变换成了迟暮的老人历经世间沧桑。她的变换似丝豪不需要刻意,却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定,难以看透,也许根本无法看透。 石幽梦欣赏完这片美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却那般优雅大方,连走路都不一样,千金小姐走路都是小碎步,而且含胸僵硬,可是她却那般随意柔美,春风轻轻撩动她的裙摆,花瓣飘落在她的发鬓,她轻盈的脚步,似乎每一步走是一个美丽的音符,那发自内心深处的骄傲和自信,残月迟迟看着,许久才回过神,大步追上去。 在庞大的王府里,穿过十几个相似的长廊,那精致的长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却各不相同,它们成了石幽梦的标记,认清这如迷宫一般的王府。她很难想象,这个王府如今这般辉煌,那么它在一年前呢?又是何等耀眼璀璨。 南宫无忌见石幽梦进来,他只是轻轻抬手,所有人立马下去,好不拖泥带水,似乎这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恭敬从命。 石幽梦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他,面具遮住他的容颜,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道那双眼睛,锐利有神,冰冷异常。 “坐下!”南宫无忌盯着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如那蓝天下的海,辽旷而深远,神秘而美丽。 “谢王爷!” “你可知如今京城都在传言什么?” “无非是一些煞星之类的话,他们就是看重我这一点,才将我送到你身边,如今也算罪名落实,我就是不详之人,这样,你身边的暗箭也会少一些,有我这么一个煞星,胜过千千万万的刺客杀手,想必他们现在很开心。”石幽梦毫不在意,说得云淡风轻。 “本王已经下令,本王的人,不会对你下手!”南宫无忌冷冷道,她太聪明,这样的人,若能为他所用,也未尝不可。 石幽梦浅浅一笑,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感激的笑,却那般惊艳,南宫无忌的黑眸子微微一缩。 “你不担心我阴气太重?”石幽梦嘴角一勾,挑眉问。 南宫无忌嗤笑道:“下次出手,记得不要在对方身上留下针。像今早这样即可!” 石幽梦微微蹙眉,她的手法不可能有谁看到,可是他,居怎么可能看到?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可是却只能看到那银色面具。 满桌的菜香味,让她早已经留下口水,她拿起筷子,开始大吃,边吃边说:“王爷,以后你让我自己吃饭就好,有你在,我有压力。” 有压力?他怎么没感觉到她的压力和恐惧,他只看到了一个女子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放肆,一口一个‘我’,难道她忘记了,她应该自称‘臣妾’的吗? “五哥,五哥……”一个俊朗的少年边小跑边喊,他在王府里就是出了名的人未到,声先闻。 残月抿嘴偷笑,知道又是那个纨绔九皇子。 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他快速冲进房间那一刻,看到了他此生不敢相信的画面,瞬间石化在门口,盯着桌边的两个人,女子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快速吃饭,动作快,却不缺失一份优雅,那般自然,可是那张脸,如染了血一般,都分不清哪里是皮肤,哪里是红唇。额头上还有一个伤口,他从未忘记那张脸,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饶了一圈,似乎也忌讳石幽梦一般。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手绢,轻轻擦拭嘴角,淡淡道:“二位慢聊,我先告辞!” 九皇子的嘴唇狠狠抽动了几下,真是太没有礼貌了。看着那一身火红的女子只是礼貌福了福身,转身潇洒离去。 “五哥,她,她,她真的是石幽梦?她不应该是一个傻子吗?除了这张脸,其他的一点都不像,难道你真的治好了她?”九皇子一下子冒出无数个问题,喋喋不休盯着那远去的背影。 “你觉得世间还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容颜?”南宫无忌嘴角微微勾起,盯着那摄魂的背影,他越看越觉得顺眼。 “是你治好了她?” “本王也不清楚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别惹她,她的武功不弱,这王府,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抵过她。”南宫无忌淡淡道。 “怎么可能?我派去丞相府的探子回来报,她任人欺辱,痴痴傻傻,不懂得反抗,而且,而且她还眼睁睁看着养她的姨娘惨死在她眼前。她武功那么高,那么丞相府只怕早已经被她灭门了,何苦等到现在?”九皇子更加不解。 “她出手于无形,身形诡异,连本王都未见到这样奇怪的武功,如鬼魅一般。”南宫无忌喝了一口汤,漫不经心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光彩。 “连五哥都没见过的武功?那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至少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五哥,你可别忘记,你的腿是怎么废掉的?”九皇子磨牙怒道,他永远忘不了一年前那场阴谋,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永远忘不了那恨。他的脸染上一层怒气,怒不可泄,他背过身,不愿意让南宫无忌看到他生气自责的模样。 南宫无忌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双腿,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寒气,漫天恨意铺天盖地淹没了他的世界。 ------题外话------ 谢谢(瀦崽)的鲜花! 谢谢(泰州三元机电有限公司)的评价票!么么嗒。 006原是魂归 “五哥,我不信鬼神,可是关于那些传言是真的吗?”九皇子立马绕过话题,转身坐回他身边,问道。 南宫无忌的目光慢慢移开,不语。 “是你出手的对吗?要不然,你不会让夜莺去取红娘身上的针。”九皇子追问。 “是她杀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速度快得无人察觉,只怕那些被她下了毒手的人,无一人能活过今晚!”南宫无忌若无其事说道,毫无怜惜之情,冷酷如霜。 “怎么可能?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人是你的敌人,又不是她的敌人,她为什么要帮你?”九皇子更加费劲。 南宫无忌不语,眼眸深似海,沉寂如夜。 “五哥,你真是故意急死我了。这样危险的人,你居然要留她在身边,难道不担心重蹈覆辙吗?” “你可听闻丞相府的二小姐莫名其妙断了手?” “听过,五哥,你想说什么?” “那个时候,她也在场,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南宫无忌不明说,但是直觉告诉他,只有这样人才有这等本事,迅速,如雷电火光。 “五哥,你怀疑是她做的?”九皇子惊呼,之后半日不语。 南宫无忌放下筷子,盯着九皇子。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九皇子立马打住南宫无忌的话,因为他知道,他定然说他笨,他话中之意都挑得这么明显,他居然没听出来?好吧,不能怪五哥说笨,本来就不比五哥聪明。 南宫无忌轻笑摇了摇头,不语。九皇子嗤牙一笑,突然一个黑影如一团青雾,飘进房内。 “王爷,已经查清,石幽梦这十六年,从未出府,也为何府外任何人接触,在府内受尽凌辱,却大难不死。在石幽梦出生那天,曾经有一个和尚在丞相府门前说过一段话,石丞相见那和尚邋遢,说话又疯疯癫癫,所有将那和尚赶走,也没有听那和尚的劝告。”那黑衣男子抱拳禀报,最后抿了抿唇,继续道:“那疯和尚说石丞相要善待无魂之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皆有因果,若不善待,魂归之时,便是他厄运开始之日。如今石丞相听闻王妃不傻了,丞相府的老奴仆们都纷纷议论此事。” “无魂之人?魂归?”南宫无忌淡淡道,似乎在细细思量这话中的真假。 “夜莺句句属实,那丞相当年看门的侍卫,也证实了这一点。而今,丞相只怕要对石幽梦不利,还有丞相府的花夫人。” “花家也欺人太甚,当初五哥被迫交出兵权,很快就被花伯夷取代,这花夫人才被扶正,丞相和花家联手对付鬼女……”九皇子刚说到鬼女二字,南宫无忌一道犀利的眼神射向他,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言,继续道:“是五嫂,五嫂能应付的过来吗?若说那疯和尚说的话是对的,那么五嫂就是那个魂归之人,她必当报仇,五哥,我们要不要暗中帮忙?” “记住,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南宫无忌的语气坚定,不容否认,夜莺立马闭嘴,他微微低头,以后再也不敢叫石幽梦了。 “暂时不用,将这个消息传到宫中,让他们牵制石丞相和花家的人。暗自找人保护。”南宫无忌淡淡道,推着轮椅离开。 九皇子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撇撇嘴道:“连鬼女都不能说,我叫她五嫂,你都没有吱声,还要亲口承认她是你的王妃,看来你还真是把她当成你的王妃了。五哥,你是不是喜欢她?” 轮椅猛然一停,眼中的黑雾瞬间逼近,如万里乌云,看不穿。 九皇子立马闭嘴,当作什么都没说,上前推着轮椅。 三日回门,在这期间,她居然自己配了药,将胎记上那些暗红色的毒斑清除得干净。内服外用,短短三日,效果居然如此显著,残月抿嘴不语,看来王爷说对了,王妃果然不凡,可是她却不知道南宫无忌说的不凡指的是什么。若知道了,她定然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认同。 “王妃,我们出门吧,别让王爷久等了。”残月的态度也慢慢好了起来,感觉这个王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他也要陪我回去?”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镜中的自己,没有那些毒斑,看起来舒服多了。 “是,王妃,快点吧。”残月催促道。 “很好!”石幽梦薄唇勾起一个邪魅而冷酷嗜血的笑容,她的记忆力,一直有一个妇人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日日在她身边念着,‘幽梦,你的魂何时归,回来守护你的身体。’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身体胸口的那朱砂胎记和她的如出一辙,魂归! 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石幽梦见到残叶见到她时,有些吃惊,石幽梦那张血脸,没有那些暗红色毒斑,光洁如玉,可是和王爷口中说的美人还是不搭边啊?王爷为什么说两日后定然看到一个最美的美人?不,一定是王爷的审美观出了毛病,绝对是。 “上来。”南宫无忌在马车内淡淡道,声音温润悦耳,撩人心弦,那般好听。 石幽梦蹙眉,这个男人真是让她看不穿,弄不懂。到了丞相府,石丞相听闻残王也回,就算他现在无权无势,但是依旧得罪不起,立马撤走他的杀威阵,乖乖到府门口等候。 浩浩荡荡的队伍穿梭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众人指指点点,对残王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世人对这个鬼妃都避之如蛇蝎,他怎么还陪着他回门? “你说残王这是怎么了?丞相都弄好了杀威阵,鬼妃必然有去无回,死了也和他没有关系,皇上也不会责怪他,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就是,要是我,我绝对不管,让她死在丞相府,这样的煞星留在身边,绝对是一个祸害。” “长得不好看,还是一个煞星,出生就克死长公主,长大又克死养母,真是一个不详之人。” “嘘,你们却不知道,最近一直传言一个流传,在鬼妃出生那天,曾经有一个疯和尚出现,说鬼妃是无魂之人,要好好善待,否者魂归之时,丞相必然厄运连连,但是丞相不听,而今,后悔也来不及,所有他才摆出杀威阵,暗藏杀机。” “居然有这等事情?那鬼妃岂不是出了名的煞星?要给丞相带来厄运?” “还不赶紧离开,要是厄运散到你身上,只怕你要倒霉。” 众人一哄而散,繁华的街道原本人潮拥挤,却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题外话------ 谢谢(瀦崽)的鲜花! 007恶惩掌柜 石幽梦揭开帘子,盯着外面,他们的议论,她丝毫不介意,可是唯独不解的,就是南宫无忌为什么要帮她。她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丝毫不影响她欣赏风景的心情,古香古色的街道店铺,精致的建筑。到了一家三层楼的酒楼,‘醉云楼’。似乎曾经有人对她提过,石幽梦淡淡道:“停一下!” 残月立马走车旁轻声问:“王妃,有何事?” “醉云楼,我似乎听说过。”石幽梦漫不经心说道。 “王妃,这是石丞相的酒楼,王妃听过也不为过。”残月淡淡道。 “醉云楼不单单是石丞相的酒楼这么简单,也是当年长公主的嫁妆,按理说,它应该是你的嫁妆,可是如今已经成了花夫人的管辖范围。”南宫无忌不挑明,只是点到为止。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了一眼南宫无忌,说道:“王爷,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残叶残月陪你进去。”南宫无忌薄唇亦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不介意看看戏,看看她是怎么出这口恶气的。 “谢了。”石幽梦轻轻一拍南宫无忌的肩膀,那般随意自然,这是她表达谢意的动作吗?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石幽梦已经下了车。站在酒楼前,身上散发出的冷冽之气,压得人无法喘息。 她走进酒楼,酒楼的人立马夺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叫掌柜的出来!”石幽梦坐在大厅中,冷冷扫了一眼四周。 残叶使了一个眼色,店小二战战兢兢立马跑上楼,残叶看着石幽梦,她身上冷冽之气,丝毫不输给男子,令人不敢直视,似乎那是骨子里透露出的冷酷。 一个一身华服,顶着一个啤酒肚,肥嘴油长的人一脸怒气,缓缓下来:“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我醉云楼闹事?” “太慢了!残叶,将他给本王妃扔下来!”石幽梦低眉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说着。 残叶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她居然指使他?可是王爷都说听她差遣,他磨着牙,飞身而上,一脚将那肥如圆球的中年男子踢下。 “哎哟……”那掌柜滚下来,就像一个球,被人从楼上踢下来,滚到石幽梦面前,他吃疼爬起来,一脸怒气更旺,仰起头那一刻,他被那满脸血红吓了一大跳,可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怒道:“你可知我舅舅是谁吗?手握重兵的花伯夷花将军,我表妹是丞相夫人,你区区一个残王的王妃,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嚣张?这里原本就该属于本王妃的,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敢在本王妃面前耀武扬威?本王妃的地盘,本王妃的规矩!不过,本王妃今日算是知道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留着做什么,残叶,将他的舌头割了。”石幽梦漫不经心说着,结果残月给她的茶杯,优雅品尝。 “什么,你敢?”那费油脸色一白,底气有些不足,怒指石幽梦。 “呵呵……你说呢?”石幽梦冷笑一声,冷酷嗜血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旁边的人大惊,压低声音说:“完了完了,鬼妃又冲人笑了,看来他必然活不过今晚。” 石幽梦眼眸微微一亮,原来在世人眼里,她既然如此可怕?她缓缓站起来,似有似无在那费油身边走过,没有人看到她在短短一秒钟里,都做了什么,她漫不经心说道:“割了!立即派人将醉云楼接手,地契和房产,本王妃会亲自去和我那面似菩萨,心如蛇蝎的后母要回。” 残叶阴着脸,不过他早就看这个费油不顺眼,拔出剑速度飞快,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啊……掌柜……”几个伙计刚大惊上前去,石幽梦一道犀利的眼神,让他们立马闭嘴,不敢上前,看着那费油满口鲜血却发不出声,在地上痛苦打滚。 “残月残叶,可知我娘的嫁妆还有哪些?本王妃要一路清理过去!”石幽梦冷冷一笑,漫不经心说着,却令人毛骨悚然。 “王妃,还有十八家,有陶瓷店,银庄,绸缎铺,赌坊,花楼。”残叶淡淡道。 “哦?这么多?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嫁妆里有这些呢?”石幽梦眼里闪着寒光,那些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眼里的怒气。 “来人,来人,掌柜的不行了。”身后有一个人大喊道,立马蹲下身去探鼻息,大惊道:“没气了。” 大伙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盯着石幽梦。一个大夫立马去看,最后叹息摇头说道:“真是怪了,残叶壮士这一剑根本不致命,可是他却莫名其妙死于非命。” “看他的印堂发黑,中了邪了。”一个人指着那费油的额头和眼眶,居然黑得吓人。 “真是煞星,刚才就是她冲他笑了一下,他就这样死了,太可怕了。” “还不赶紧走,等着她克死你?” “跑,快跑。” “……” 石幽梦回身看了看原本都躲在醉云楼的人,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如逃命一般逃窜,有的吓得屁滚尿流,脸色惨白。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同的人,却又相同的神色,恐惧。 “残叶,带人一一将这些产业和账目都接管,若有不服者,本王妃不介意亲自去看看。”石幽梦冷笑一声,提起裙摆,钻进车内,面色如千年寒冰覆盖。 “是!”残叶立马下去吩咐人。 “玩够了?”南宫无忌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带着一个魔力,吸引着人靠近。 “在我对很多人都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必须尽情发挥,所到之处,必然厄运不断,这样才枉费了那些人的期待。”石幽梦随意靠在车壁,自然却显得那般柔美,她淡淡的神情,那清澈的眼眸。 “看得很清楚,可是你却没有想过,你如今这些树敌过多,待他们的期待落了空,说本王命硬,不会被你克死,你说,你该如何应对?”南宫无忌带着一丝趣味问道。 “可是在那之前,我却要将这个煞星好好演,让他们信以为真,那么他们的期待就会延迟时限,而我会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后路!”石幽梦淡淡道,她要将这个死亡的化身演绎得更诡异,这样,他们就会给她更多的时间,后路自然可以慢慢想。 008大闹相府 “没想过留在本王身边?”南宫无忌微微蹙眉,他听出她语气中的后路,她要靠自己走出去,要打造自己的一片天地。不知为何,他那颗铁石心肠微微一紧。 石幽梦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闭目养神,不理会他这句话。她不会依靠一个男人一辈子,不会等待着男人来宣判她的幸福,她的自由。她的命运,她要自己掌控。 马车行驶许久,终于停下。 “微臣前来迎接王爷。”石丞相立马上前跪在马车前,就算世人都瞎了眼,可是他这个两面三刀的丞相,眼睛最毒,残王就算没有权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是得罪了,残王想要他死,他也活不了。 南宫无忌只是看着石幽梦,不语。 石幽梦嘴角一扬,眼眸中的笑意溢出,这个男人,居然在帮她惩治丞相,因为丞相没有说王妃,这完全就是在给石幽梦下马威,就算出去了,你还是他的女儿,在他眼里,你不是王妃,他没有必要对你跪。 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跪在门口,有的微微抬头,偷瞄一眼那马车,居然丝毫没有动静。 “微臣叩见王爷,请王爷入府休息。”石丞相抬起头再次开口,依旧跪着。 “何人如此大胆,敢惊扰王爷休息?残叶,去掌嘴!”石幽梦眼里闪过一丝冷色,淡淡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残叶一怔,犹豫了一下,想着王爷出门时的话,‘不管她要你做什么,照做。’残叶心一横,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下起,他早就想这么做。南宫无忌受伤期间,石丞相联合百官支持太子夺权,最后将南宫无忌手中的兵权都夺取得一干二净。残叶对石丞相可谓恨之入骨,石丞相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人,当初巴结南宫无忌时那副嘴脸他依稀记得。 “你……”石丞相大怒,却立马压住性子,忍住那一巴掌。 “本王妃可没听到,重一点!”石幽梦勾起一抹冷笑,扬眉说道。 残叶嘴角狠狠抽动几下,他刚才用了五成的力道,正常人早就被他扇死了,可是石丞相毕竟也是内功深厚的人,半边脸也红肿起来。他毫不客气,狠狠一巴掌下去,石丞相的身子飞出几米远,重重撞在地上。 “残叶,你下手怎么这么重,怎么说,他也是丞相啊?”石幽梦拉开帘子,故作惊讶说道。 残叶一怔,嘴角狠狠抽动,带着怒气盯着石幽梦,立马看向南宫无忌,心里委屈到了极点。 “老爷,老爷……”花夫人大惊,立马站起来,跑上前去扶起石丞相。 “残月,本王妃的惩罚都没有结局,怎么有人来打扰了,掌嘴。”石幽梦扬眉冷笑道。 残月看了看南宫无忌,南宫无忌微微点了点头,她毫不客气就上前去,石丞相欲出手阻止,残叶岂会让石丞相伤残月,高大的身子一下子站在石丞相面前,一把点住石丞相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石丞相的嘴角狠狠抽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用吃人的眼神,死死盯着石幽梦。 残月一巴掌下去,花夫人那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五指印。 “下手轻一点!”石幽梦玩腻一笑,淡淡道。 残月狐疑回头看了一眼石幽梦,再次挥手,回到问道:“是这个力道吗?” “太轻了,重一点。”石幽梦几乎笑开了花。 “啪”残月挥手毫不客气。 “轻一点,怎么说,她也是已过丞相的夫人!”石幽梦说道‘夫人’二字是,加重口吻,带着嘲讽和浓浓的杀气,盯着石丞相。 残月却不知道是该下重力还是轻点,看了看残叶。 “你个臭丫头,你敢打我?我定然不饶你?”花夫人被打得头晕目眩半日才回过神来,怒指残月。 “反正她也不会放过你,有这样的机会,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也算还礼,当年我不过五岁,你就给了我五十个耳光,我可一直记得,花夫人!”石幽梦掠过一抹冰冷的笑容。 残月回头看着石幽梦,心里委屈到了极点。 “你个贱人,你别以为你嫁了残王,你就可以耀武扬威,你爹怕王爷,我可不怕。用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来压我,哼,休想!” “啪”残月顿时怒气上涌,她出手迅速,让人都看不清她的手法,感觉像一团雾。 “爹爹,娘……”石香莲吊着一只手,立马从内院跑出来,似乎还特意打扮一番,格外美艳,如一朵牡丹。她立马跑到马车旁,含着泪,楚楚可怜,却又含情脉脉盯着南宫无忌,柔声娇气说道:“王爷,王爷,求你放过我爹爹和我娘亲吧,要罚,你罚我就好了。” 石幽梦看着石香莲,想起石香莲对她所做的种种其辱,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石香莲心意南宫无忌,很好,那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张笑颜如花的脸能撑到什么时候? “无忌,你觉得我做得过分了吗?”石幽梦含笑柔声道,姿态柔美,一只手在南宫无忌的心口上画着一个圈又一个圈。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似乎那只纤细的小手在不断拨动着他的心弦,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石香莲猛然一怔,南宫无忌从不让女人碰,这个鬼女怎么可以对他染指?贱人,贱人! “爱妃喜欢就可以!”南宫无忌那悦耳的声音,温柔,听到‘爱妃’这两个字的时候,石幽梦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 石香莲看不到她的怒气,可是她看到南宫无忌的柔情,她的心狠狠抽动着,脸色慢慢染上一层怒气,和妒火。爱妃,他居然叫那个贱人爱妃,他只能叫她爱妃,出了她以外的,都不能。石香莲的脸几乎龟裂。 “呵呵……我自然喜欢,而且,很喜欢。”石幽梦笑着说,却被他一把抓住那只小手,一用力,石幽梦的身子猛然跌进他怀中。 “那这样呢?”南宫无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收紧腰间的手臂。在外人面前,他们那般恩爱,残叶这次真真正正石化了,他家王爷居然抱了一个女人,而且他家王爷的天人之姿,怎么也应该抱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才对,可是偏偏是这天底下最丑的女子,他仰面看着苍天,他想问问老天,王爷的眼睛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题外话------ 谢谢(晴柳)的鲜花!非常美丽,我喜欢! 009煞星来袭 石香莲的脸被妒火扭曲着,狰狞可怕,恨不得将南宫无忌怀中的石幽梦碎成碎片。在心里怒骂无数次‘贱人’。 “二小姐的脸抽筋了吗?”南宫无忌冷冷道,收紧手臂将石幽梦困在怀中,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柔软温暖。 石幽梦的身子僵了一下,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迷人的气息,她的心突然漏了几个节拍,掩饰她的失态,扭过头,看到石香莲的脸狠狠抽动着,石香莲那阴毒的眼神含着浓浓的杀气。 “脸抽筋那可就不得了了,弄不好会面瘫!”石幽梦扬眉一笑。刚回头,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一瞬而过,却让她的心狂乱一跳,嘴角狠狠抽动着,带着怒气盯着他。 “面瘫?呵呵……爱妃说话真是有趣。”南宫无忌轻笑着放开石幽梦,那漆黑的眸子似乎带着一丝涟漪,那般美艳。 “残月,够了!”石幽梦冷冷道,她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她却不能让别人看到。 残月咬着牙,收回手,手掌一片红肿,怒瞪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转身回去。残叶解开石丞相的穴道。 “来人,来人快,快扶夫人进去救治!”石丞相大喊道。 石香莲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被妒火淹没,在自己心意的男子面前凶神恶煞,她恼怒低下头,立马跑回已经不省人事的花夫人身边大哭。 “慢着!”石幽梦一把推开南宫无忌,立马钻出马车。 “逆女,你还想做什么?”石丞相怒指石幽梦,恨不得杀了她。 “石丞相,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和长公主的女儿?我还以为你忘记了。”石幽梦冷笑道,缓缓走过石丞相身边。 “你还想做什么?” “无魂之人,要好好善待,否则,魂之之时,便是你厄运席卷之日,养母可没少在你面前提醒,可是你却始终当作耳边风,还让花夫人弄死了她。如今,你说说看,丞相府,可有值得我留恋的人或者东西?”石幽梦依旧若无其事优雅的脚步,那般漫不经心,却显得无比柔美,动人心弦。 “你想要做什么?”石丞相大怒道。 “呵呵……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你是我,你会做什么?”石幽梦笑得那般自然,仰面看着蔚蓝的天空,却有种傲视苍穹之态。 “你刚才拿走了十八家店铺,还不够吗?我承认,那些是你娘给你的嫁妆,我没有给你,如今,我已经让人将地契和房产都交给了你派去接手的人,你还想怎么样?”石丞相听说石幽梦夺了十八家店,他不但没有怒,反而期待,期待这个就是传说的厄运。 石幽梦冷冷一笑,却如散步一样穿梭在人群中,那些欺辱她,毒打她,虐待她的人,都在这里,煞星?很好,那么就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看她这个煞星。 那些人一看到她盯着他们,他们立马低下头,祈求这个煞星离他们远一点,不要带来死亡,面色早已经因为恐惧,惨白得没有一丝丝血色。 “呵呵……石丞相真以为,你丢一下钱财就能消灾?放心,本王妃会常回来看看你,不会太久,所以不要挂念!”石幽梦冷笑一声,今日这些人可算是都来齐了,皇宫中的人,只怕更像看看她这个煞星的威力吧?他们会很满意的,绝对满意。 “不留下?”南宫无忌淡淡问道。 “舍不得离开王爷半步,更不愿意别人对我的男人虎视眈眈,还是回去吧!”石幽梦说得那般漫不经心,丝毫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石香莲一只手握紧心口,胸口一阵闷,怒瞪石幽梦。 石幽梦挑眉,上了车,看着石香莲扭曲狰狞的怒脸。看来还不够,那么,给你一个导火线,这一个月,你就好好尝尝嗜心之痛。她想着就仰起头,对着南宫无忌的唇轻轻一吻。 南宫无忌一怔,可是他岂会让她这般轻易离去,一只手按住她的头,深深一吻,那淡淡的花香,甜甜的气息,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石幽梦两眼猛然一睁,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闻着那纯正好闻的气息,他的味道,那么好闻独特,让人想要沉溺,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狂跳几下,却发现自己被点穴,动不得。 只听到石丞相大惊“香莲,香莲,来人,快扶她进去!” “二小姐怎么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的也是。” “啊……” “……” 丞相府门口乱作一团,晕倒了,生病的,上吐下泻的,突然无法走路的,有惊叫死去的,丞相府被浓烈的恐惧和死亡的气息笼罩着。 帘子轻轻落下,南宫无忌才解开石幽梦的穴道,他很吃惊,她居然没有一点内力。 石幽梦本能一巴掌打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扣住手腕。 “回府!”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她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放手!”石幽梦怒道。 “你都利用完本王,如今想要过河拆桥?”南宫无忌不喜不怒淡淡道。 石幽梦憋着一口怒气,狠狠擦去他的味道,她的吻,她两世的初吻,可是,是她先做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恼怒看着车顶,恼怒自己的行为。她很少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可是今天,她的确做了。 南宫无忌见她恼怒的模样,眼眸泛起黑雾,看不穿那层层迷雾。 石幽梦轻轻揭开帘子,看着车外。 残月看残叶一眼,眼神似乎在说‘看吧,我说王爷的审美出了问题你不信,都亲了。’ 残叶严厉的目光,带着怒气似乎在说‘那是王爷的事情,就算审美观出了问题,于你我也无关!这事不是你我该操心的’ 残月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在说‘知道了。’这对兄妹对彼此都太过了解,眉来眼去一会儿。残月吹了吹手掌,真疼。 “回府我给你拿药,干嘛不用内力打,这样就不会伤到自己。”残叶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小手,怜惜道。 “那就不解恨了,你不知道,看着她成了猪头,呵呵……特过瘾,解恨,哼!”残月仰头大笑,那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就不担心她寻仇?”残叶微微蹙眉盯着她。 残月突然委屈仰头看着残叶,眨眨眼,嘟着嘴说:“担心。” “那你还那么使劲?”残叶轻叹一声。 “可是我不使劲,她也会记仇,倒不如来个痛快再说。”残月兴奋说道。 残叶磨着牙,狠狠揉了一下她的发鬓。 “又要弄乱人家的头发。”残月大怒打掉他的大掌,瞪了残叶一眼。 010就这么定了 石幽梦羡慕盯着残月,真好,有疼爱她的哥哥。她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在小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哥哥,只可惜,被赶出,之后杳无音讯,是生是死,都无人知道。 刚到王府,石幽梦头也不回,跳下马车,快步离去。 “五哥。”九皇子饶了一大圈回到残王府门口,却看到石幽梦如此无理离去,他微微蹙眉。 残叶拿出一把轮椅,南宫无忌微微蹙眉,盯着轮椅,轻轻飞身,如仙似妖,落在轮椅上。 “石幽……五嫂,似乎不太懂规矩!”九皇子刚想直呼‘石幽梦’被南宫无忌一个严厉的眼神打住,立马改口,看了看那远去的背影,微微晃了一下神,他从未发现这个鬼妃的背影这般美丽,姿态宜人。 南宫无忌的眼眸早已经在轮椅出现那一刻,暗沉如黑洞,再也找不到一丝光芒。 “要不要小弟我派几个嬷嬷来教她规矩,保证给你一个规规矩矩的王妃。”九皇子做出一副万事包在他身上的模样。 “你不觉得这样的她很美吗?”南宫无忌看着远处女子,那脚步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韵味? 九皇子瞬间遭了雷劈,手中的折扇‘啪’掉在地上。才刚刚开春,他救迫不及待要拿着折扇来耍潇洒和风流。 残叶闷着不吭声,看来王爷不是腿有问题,当然,后面的话他的心里连想都不敢想,压住内心的那份不解和焦虑,他推着南宫无忌进府。 九皇子的脖子僵硬半日,大步追过去,七回八绕,看到了他心中至高无上的五哥口中说的美,可是他却只看到那血红的脸,这和美根本不搭边。他不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说道:“这是皇叔的书信,兴许是担心你真的出意外,特来问清事情的原委。” 一个太监飞快跑进来,九皇子微微蹙眉,立马将信件交给南宫无忌,轻咳一声怒道:“这是什么人?既然敢这般直接闯进王府?” 那太监手中举着皇后的令牌,立马跪下,战战兢兢说道:“九皇子饶命,九皇子饶命,奴才是受皇后之命,前来宣残王殿下去丞相府看病。” ‘宣’?看来真是欺人太甚,石幽梦刚走出去却听的动静,停下脚步,走回来一看究竟,居然这般欺人,真是可恶。 “大胆!残王也是王,岂能当成大夫随意使唤?”九皇子大怒,一脚将那太监踹开。 “可是丞相府如今一团乱,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所以才恳请”那太监立马用‘恳请’二字,他不敢直视面具下那双锐利的眼神,总感觉太过压迫,让他喘不过气。 “只说本王身体不适,无法前去!”南宫无忌的淡淡道,残叶推着他离去。 “可是……” “没有可是!”南宫无忌的声音如含着冰渣,那太监顿时没了声,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九皇子叫住那个太监,问道:“说,丞相府怎么回事?” “回九皇子,丞相府全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说中了邪,没有几个是好的。二小姐心绞胸闷,丞相突然尿痛尿不尽,全身无力,花夫人被打成了重伤,有的,印堂发黑,两眼凹陷,有的上吐下泻,几乎没有几个人是好的。”那太监压低声音说道,也许是内心的八卦,说得有些眉飞色舞。 “下去吧!”九皇子冷声道。 “是!”那太监立马跑了回去。 九皇子一脸怒气,一定又是她做的,杀人于无形,这样的人留在五哥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他的目光回头看南宫无忌,猛然一怔,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推着南宫无忌离开,残叶和残月互看一眼,都觉得主子的心思太费解,还不如先给自己可怜的小手搽药。 “为什么不愿意再试一次?这一次你不试,你怎么知道你就永远站不起来?难道你宁愿受制于人,也不敢再尝试站起来?”石幽梦淡淡开口,长长叹一口气,她能想象到他无数次失败之后的气馁,他的沮丧。 这次,南宫无忌没有发怒,只是沉默。 石幽梦见他的反应,立马说道:“你说,一个人若没有了四肢,掉进湖中,是不是必死无疑?” 南宫无忌依旧不语,他只是往后靠了一下,闭上双眸,这种事情是必然的,没有四肢,在水里不会游泳,自然只有溺水而亡。 “可是你却不知道,在我们那里,没有四肢的人还可以参加游泳比赛,他们在水里如鱼得水。他没有溺水而死,而是拿了冠军。你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吗?”石幽梦低眉看了看他,见他依旧沉默,她继续说道:“因为他不害怕失败,他有这个梦想……” 在我们那里?她和他生活在这里,她说的那里,是她魂魄居住的地方? “够了。”南宫无忌似乎用尽所有的声音,却只是低声着。 两个人停一座巨石,阳光照耀着两个人的身影,将他们的影子印在巨石旁。 “愚公移山的故事,不过是一个神话,愚公根本没有将山移走,而是神将它搬走。愚公就算死,那座山依旧岿然不动,挡住他的去路。说什么人定胜天?倒不如说玉皇大帝一句话,比愚公的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更拥有,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事实?”南宫无忌怒道。有些自暴自弃。 石幽梦轻笑,她居然还能笑,说道:“呵呵……你的思维果然很特别,我只看到了意志坚定,而你却看到了,基层如何幸苦都是徒劳的,领导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你认为人无法移开山,那么,我可以做到,若我做到了,你是否也该相信你自己能站起来?” “痴人说梦!”南宫无忌丢下一句话,推着轮椅离开。 “打个赌,对你没有什么坏处。”石幽梦立马挡在他面前,弯下身,双手抓住他的轮子,那么近的距离,两个人都能闻到对方的鼻息,一个带着幽香的兰花香,一个带着淡淡的香草味。石幽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站直身子,微微侧头看别处,没等南宫无忌开口,她却扔下一句话,转身将他扔在那里:“就这么定了。” ------题外话------ 谢谢(xiaochun64)的钻石和鲜花!么么哒~ 011上门讨债 就这么定了? 她没有看到南宫无忌的嘴型,他那一个‘好’只差一点点就说出口,他都有些诧异,他看着她,却无法说出一个‘不好’。一个对医术太过精的人,对自己的病情了如指掌。他尝试过无数次,当期望都寄托在最后的雪莲,却依旧落空时,那种绝望如无底的黑洞吞噬了他所有的神经,将他掩埋在无垠的绝望中。他的眼神再次黯然,那沉寂如夜的眸子深深锁住她的身影。 …… “王妃,这是十八家店铺的账目,王爷让奴婢全部带过来了。”残月抱住厚厚的一落账本走进来。 石幽梦微微蹙眉,嘴角带着恼怒的抽动,自己又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了?看着面前厚厚的账本,她看到那奇怪的字时,险些晕过去,她看不懂,这是神马文字?似乎是小篆。 “王妃?”残月见石幽梦一脸怒气,轻声道。 “拿过去,告诉王爷,我不识字。”石幽梦丝毫没有愧色,目不识丁,就是一个文盲。 残月一怔,细细盯着她,以为她只不过要将这摊子扔给王爷,她继续道:“王爷说,这些都是花夫人一直管理,现在是你的,自然要由你来管,亏了赢了都是你的。王妃,这些店铺和账上的钱,还不一定对呢,要是花夫人私吞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找一个人看!”石幽梦闷闷道。 “王爷自己的酒楼店面就不下一千个,他没有时间管这个啊?要是去外面找外人,还真是来不及,看来也只能算那花夫人走运了。”残月一边整理账本准备离开,一边喃喃自语,这些都是王爷提点她将花夫人说进去,不知道管不管用。 “放下,找个认字的人来。”石幽梦一想到花夫人,那个在丞相府欺负她和她的养母的人,那个让她生不如死,让养母遍体鳞伤的人,也是那个害死养母的人,她岂会便宜了她?她不会那么好心,绝不! “王妃,奴婢就识字,要不奴婢给你念?”残月嘴角闪过一抹胜利的笑。 石幽梦走到书桌前,示意残月将账本拿过去,她挑选了最细的笔,自己磨墨,残月见她拿笔时,根本不像目不识丁的人。 “念!”石幽梦淡淡道。 “好,这是彩云轩的账本……”残月刚说完残月轩,只见石幽梦自己在纸上写下三个奇怪的字,她从未见过,王妃真的是目不识丁的人?这字迹清秀独特,虽然这字看不懂,但是必然就是彩云轩。 “念!”石幽梦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是。”残月立马翻开账本一笔一笔账念着,蜡泪滴落,照耀着房间内的两个人,烛光跳动,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大半夜,可是账本却只是完成了四本。 石幽梦轻轻揉揉额头,密密麻麻的四页纸,用朱砂记下每一个店铺的差额,她用借贷法记下账目,一本厚厚的账本,一张纸就能将它弄得一目了然。这些人果然大胆,坑了不知十万两。 “王妃,那醉云楼有亏空多少?”残月见石幽梦算了许久最后用朱砂写了一排奇怪的符号。 “二十万三千两。”石幽梦扔下笔,看了看那厚厚的账本,嘴角扬起一个冷酷的笑容。 “这么多?王妃真厉害,别人用一本书才写完的,王妃却只需要这么张纸。王妃,太晚了,奴婢给你打水洗漱。”残月也困,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几日的煎熬,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带着一丝丝凉意。石幽梦换上一身盛装,去了丞相府。 残月吐吐舌头,她要是念得快一点的话,也不用这么长时间了,王妃的耐心还真是好,居然一直没有发怒任由她慢慢悠悠一字一句,这一点让她不由得喜欢这个王妃。 石幽梦的突然来访丞相府上下顿时像热开了锅,石丞相还躺在床上,一听到石幽梦已经闯进了府中,他大怒,顿时站了起来,随意穿上衣衫,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来人,将她拿下!”石丞相大怒。 “慢着!”石幽梦毫无惧色,轻轻抬起手,一只手放到身后,姿态那么潇洒,透露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一个犀利的眼神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无一人敢上前。 “你还嫌你将府中闹得不够吗?”石丞相怒道。 石幽梦冷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眸,轻挑眉梢,漫不经心说道:“石丞相似乎没弄清楚我是来做什么,这般待客之道,我很不喜!” 石丞相冷漠含怒盯着石幽梦,不耐烦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讨债的!”石幽梦仰起头,气势逼人,走到石丞相面前,冷冷开口。 “哼,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讨债?我不是把十八家店铺都给你了吗?”石丞相怒得脸色通红,磨牙一字一句道。 “你只是把店铺还给我,可是这里面的亏空,我可看得一清而出,这些账面做得很好看,可是却只是糊弄那些眼拙的人,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呢?”石幽梦说得不紧不慢,云淡风轻。 “我都派管家核对过所有的账目,怎么可能有错,少在这里含血喷人。”石丞相大怒道。 “石丞相,怎么说你也是一国的丞相,难不成就这么一点气度?”石幽梦一句话,让石丞相一怔,闷闷吐一口气,他从见到石幽梦那一刻就一直没有好脸色,确实显得他理亏。 “好,那你说说看,这账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石丞相闷闷吐一口,脸上的怒气未消。 “残月,念给丞相大人听听,免得说我血口喷人!”石幽梦冷笑道。 “是,王妃!彩云轩亏欠两万一千两,其中有一笔三千两的帐,重复记了两次。一笔五千两,去向不明……十八家商铺共计二百万零八千两。”残月开始拿着记下的要点,一一念清楚。 石丞相的脸色早已经黑得滴墨,恨不得将石幽梦立即杀死在眼前,更加恨为什么不早点杀了她? “石丞相可听清了?这可不是我夸大,这些还只是今年的账本,若是追溯这十六年,丞相大人,若是别人,将十六年的帐都累积起来,再加上利息,来个利滚利,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够仁慈了,嗯?”石幽梦冷冷盯着他,若那么容易,她早就就十六年的账一起算,可是若不在石丞相的承受范围,那么,只会适得其反,不如便宜他一回,以后有的是机会。 012绝不留情 “你可知你说的这两百万是多少吗?”石丞相磨牙怒道。 “几乎是丞相府整个家产!不过,我今日就必须要像花夫人要,因为是她一手打理。当然,要是丞相大人今日给不去,我不介意回去看看十六年的帐,来个估算。”石幽梦毫不避讳,淡淡道。 “贱人!”花夫人脸肿得和猪头一样,脸颊鼓起,让她说话鼓着嘴,却依旧一脸怒气,冲了过来,她两眼冒着阴毒的火焰,扬起那红得发青,肿如猪头的脸。立马疼得伸手摸摸脸,可是她很眼前这个人,她夺走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十八家商铺,嗜钱如命的她心都疼得死去活来。 众人见她如今这模样,都抿嘴偷笑,残月抿嘴狠狠偷笑,那美娇娘如今成了这模样还敢出来,看来是被石幽梦气的,无法忍下这口恶气,跑了出来。 “花夫人,你这脸好了,还是不长记性?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王妃,在丞相之上,而你,见到了我,还需要行礼。”石幽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嘴角那抹冷笑更加明显。 “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的王妃,有什么了不起,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以为残王还是当年的战王?他现在双腿残疾,药石无灵……”花夫人大骂,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疼痛,只想先图心里痛快,却被丞相打住。 “闭嘴,无知妇人!”石丞相大怒道,他岂会不知残王,就算天下人都将他看成任人欺负的小猫,可是他看到的就是一只老虎,随时可以取人性命,在没有完全弄垮他之前,他岂敢放肆? “老爷,你干嘛要护着她?她不过就是那个贱人生的孽障……”花夫人立马住嘴,她不敢再说一个字,知道自己失言了。 “大家可都听到了这些话?这可是诋毁皇家血脉的话,敢于辱骂长公主贱人,敢于辱骂长公主生的孩子是孽障,呵呵……你们说,孽障的哥哥又是什么?都说龙生龙凤生凤,骂长公主贱人,岂不是在辱骂当今圣上?”石幽梦冷笑一声,淡淡道,看了看自己的随从。 “都听到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残月笑道,祸从口出,只怕花夫人要遭殃了。 “老爷,老爷,我什么都没有说。”花夫人大惊,那模样,哭起来更加难看,让人不忍看。 石丞相一脸嫌弃,紧蹙眉头,不愿意多看一眼,大怒道:“将这个蠢妇给本相拖下去!” “石丞相,不要以为你拖下去,这事就没有发生,不过,我今日是来要债的,若是拿不出也没关系,账本就在我那里,我有的是上告的机会,更加不介意将今日的话向上面那个人好好说说。”石幽梦冷笑,不管今日他给还是不给,她都会传出去。 石丞相的脸色狠狠抽动着,这就是厄运?他一定要让她有来无回! “石丞相,可准备还债?”石幽梦淡淡道。 “老爷,不能答应她,这丫头出口就是二百万,府上所有的商铺和千亩良田加起来也不过正好够这个数,你若给了她,香莲的嫁妆怎么办?还有玉儿的嫁妆可就真的没有了。就连洪儿的聘礼,都没了着落。”花夫人立马拉住石丞相的手,这下,她不敢再和石幽梦教劲,上次石丞相想散财免灾,将那十八家商铺还给石幽梦,她已经心疼得死去活来,而今要将丞相府掏空,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幽梦,幽梦,怎么说你也是在丞相府长大的,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帐不是我一个人拿的,大部分都是拿去讨人情,做门面,给了各方贵人,不是我私吞的。幽梦,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花夫人跪下来祈求,钱和命,她更爱钱,为了钱,她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不就是跪下嘛,她跪,他日必将她杀了泄愤。 “花夫人,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姨娘也是这样求着你,结果你是怎么对她的?不但继续打我板子,还让她亲手划破自己的脸,姨娘很美,也很爱惜自己的容貌,可是,却为了我,还是划了脸,可是,你却只是骗她,你依旧没有放过我,还辱骂她愚蠢。”石幽梦想起那是姨娘的泪,脸色的血,她的恨意就全部涌出。那是这个女人得意阴毒的笑声,她依旧记得,似乎还缠绕在耳边,刺痛她的耳膜。最后姨娘用身体护着她,她才捡回一条命。 “是我的错,可是香莲和玉儿,洪儿都是无辜的……” “呵呵……无辜?你觉得他们那石头砸我,让我头破血流,辱骂我,将我做她们的马儿在地上爬着,是无辜?那些笑着拿毒药喂我的,是无辜?那些动不动就将我推下池中的人是无辜?他们从来不管有池子多深,台阶多高,唯恐我命大似的,出手从不手软,你说,他们是无辜?将我关进地牢里,阴暗潮湿恶臭的地牢,老鼠蟑螂横行的地牢,用鞭子抽打,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你说,他们是无辜吗?”石幽梦说道最后,声音高亢冷酷,微微弯下身,勾起她那猪头的脸,鄙夷和不屑,盯着她。 “老爷,老爷,想想办法啊,老爷。”花夫人跪着爬回丞相的身边。 石丞相的脸色暗沉,却总隐隐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他咬牙道:“夫人,把钥匙给我。” “不给,不给,你为什么要给她?就算是我们欠她的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一个无颜鬼女,只是一个不祥之人,留着本来就是一个祸害。这些年,怎么弄都弄不死,都是那个贱人护着的,都是那个贱人。”花夫人像疯了一样大怒大骂。 “把钥匙拿出来?”石丞相一把揪住她脖子上的绳子,两个人开始在撕扯拉着。 “不给,老爷,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老爷,不能给啊。” “谁让你将那些帐弄成那个样子?”石丞相大怒。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哥哥和爹爹一起,我都没有拿那么多,都是孝敬他们的多,而且,这些年,我布置了香莲和玉儿的嫁妆,已经用去了一大半,现在香莲和玉儿都是待嫁了,若没有这些嫁妆,岂不是落人笑话,以后一辈子都会被夫家瞧不起,成为别人的笑话。” 013暗藏杀机 “叫你拿,你就拿,我自会处理!”石丞相无视花夫人的哀求,一用力,扯断那根绳子,转身离去,冲他的贴身侍卫说了什么,那个侍卫冷冷看了看石幽梦,点了点头,瞬间消失。 “老爷,老爷……”花夫人不哭,跌坐在地上。 石幽梦冷冷看着她,这么一下就痛了,当初你将石穹赶出相府的时候,姨娘也是这般痛心,她唯一的孩子,那么小,才十岁,就将他自生自灭,何其残忍!而且那个时候他还大病,就将他丢出府外,大雪天,一个孩子,她很难想象他的处境。石丞相,你到底是多么心狠的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无情将他丢弃,她根本没有和别人有染,不过是花夫人设下的一个局,你怎么就没看出来?还是你嫌弃她是娘亲的贴身侍女,对娘忠心耿耿。 石丞相命人抬着几十箱子的金银珠宝和嫁妆,还有各种地契,房产。就算今日你拿走了,也休想拿到残王府,更别想活着道明天:“这些足以抵偿你那二百万两,拿起,日后,你我恩断义绝!” “恩?义?石丞相,你以为你对我有恩?十六年不闻不问的恩,十六年当奴才一样看,十六年,在你心里,只怕是日日盼着我死的恩吧?你的义,是大义灭亲的义。哦,原来是那个药,记起来了,红颜噬魂丹,你那次说是治好我痴傻的灵药,自从吃了之后,果然是灵药,让我脸色全是毒斑,却没有死,你一定很失望吧?”石幽梦突然想起那件事情,她一直以为是花夫人要毒害她,可是却偏偏是他,恩断义绝?石丞相,你我之间可从未有过恩和义! 石丞相的脸色更加黑,眼中的杀气越发明显,残月轻轻抿唇,她总感觉石丞相不是单纯的还债这么简单。 石幽梦笑得更艳丽,却被红色胎记掩盖,众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怕造阴气。 “残月,去点点数额,估算一下,是否高于二百万,若是不到,一定要让丞相大人补上。”石幽梦淡淡道。 残月点了点头,立马去估算,各种往低价位算,石丞相在一边狠狠磨牙。 “王妃,这些顶多就是二百万两,这个已经算是高算了,还差八千两。”残月笑道。 “丞相大人,你可听到了?”石幽梦淡淡道,已经那般漫不经心,她想要的,原本就不是这些钱财,而是他们想发怒却不能发怒的样子,或者说是恨意十足全只能看着她,伤不了她的模样。 “贱人,你这是故意的,这些都不能给你,抬回去,抬回去!”花夫人大怒,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命令,全低下头,不敢动一下。 “残王妃!”石丞相第一次叫石幽梦残王妃,磨着牙,从齿缝挤出这三个字,咬重一个字,残! “呵呵……终于知道,我是残王妃了?既然石丞相都开口了,本王妃也不做那个无礼之人,看在丞相的面子上,那八千就卖个人情。”石幽梦轻笑道,众人一见到她笑,都立马低下头,如临大敌,不敢直视。 “谢残王妃!”石丞相的脸色黑得吓人,恨不得将石幽梦碎尸万段。 “好好养伤!”石幽梦轻笑道。 石丞相大惊,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一脸诧异盯着石幽梦,他根本没看到她做了什么,可是突然感觉五脏六腑全部搅合在一起,似乎被粉碎了一般疼,一口血气上涌,他的脸色瞬间惨白,阴冷怒道:“你也别想活过今日日落!” “放心,我的命很硬,一定会活着看你闭眼那一天。”石幽梦冷笑道,眼神中的坚定,不容否认,似乎看着她的眼睛,就会知道,她说的,一定会发生。 石丞相狠狠磨牙,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你们不能拿走,不能。”花夫人扑上去,抱住其中一个箱子,大闹。 石幽梦冷笑,走到她身边,弯下身,在她耳边冷冷道:“这才是开始,我会让我和姨娘所承受的苦难,一一奉还,夫人,你也好好尝尝,呵呵……” 花夫人只听到那轻如羽丝拂过的声音,却更甚地狱的阎王,最后的笑声,让她全是冰凉透骨,却恨不得杀了她,立马伸手去掐石幽梦的脖子,石幽梦一把抓住她的手,速度快得感觉她什么都没有做,如幻影飘过,花夫人就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恶狠狠看着石幽梦,在心中不知道诅咒了千百回。 石幽梦挑眉迎上她阴毒愤怒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淡淡道:“将箱子全部抬走。” “是。”残月暗自欢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可是石幽梦可不这么认为,她的心却总感觉有些不对,似乎处处杀机。 第一次回来,让丞相府全体陷入病态和死亡的恐惧之中,第二次回来,将丞相府所有的财产席卷离去。她第三次回来,又会做什么?石丞相的眼神全是浓浓的杀气。 “老爷,你怎么能让她带走,这些都是我们的命啊。”花夫人大哭。 “你以为她能真的带走?只怕不出几步就命归西天。”石丞相再次吐一口鲜血,阴狠盯着残王府的队伍远去,他早已经布下杀机,逆女,我不该让你活这么久,你原本就不该活着这个世界。 “老爷,你不会……”花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阴毒的眼神闪过一道狠光,贱人,下地狱去陪那个贱人吧。 石丞相的身子摇摇欲坠,猛然倒下…… “老爷,老爷……快叫大夫,快叫大夫。”众人一拥而上去扶住他,每次她来过,都是这样的场面,乱作一团。 石幽梦的脸色凝重,总感觉这一切似乎有些胜利得不正常,残月正得意的时候,突然感觉四周杀气弥漫整个街口,光天化之之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保护王妃!”残月紧蹙眉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剑,闪着淡淡的寒光。 石幽梦只是挑开帘子,看着残月手中突然多出来的寒剑,有一些吃惊,这是什么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幻术?将剑藏于无形,运用时,催动内力,它就会出现?其他人只是拔出腰间的剑,警惕看着四周…… 014温柔 残王府 “王妃可回来了?”他坐在书桌前,放下手中的事情,轻轻揉揉额头。 残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来王爷还真是对这个鬼女上心了,真是奇了怪了,王爷乃天人之姿,怎么就偏偏看上那么一个女子?他不敢表露出不喜欢,低下头,淡淡道:“没有回来!只怕是石丞相不好对付,所以耽搁了一下,夜莺在暗中保护,王爷放心。” “还没回来?”南宫无忌的声音高了一分,带着些许怒火,抬头看看天色,再次看向残叶时,他的目光如寒冰。 “属下知错,立马准备车马去接王妃。”残叶面色凝重起来。 “去暗室思过,一个月。”南宫无忌冷冷道,自己推着轮椅出去。 残叶闷闷吐一口气,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用自己动手,只是冷眼观看,让石丞相和花府的人将石幽梦杀死的好机会,王爷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耻辱在身边?他看到了南宫无忌奇怪的坚持,他还能说什么?只能遵循!残叶闷闷吐一口气,转身去了后院。 残阳如一团火焰在天边燃烧,那片血色染红了整个京城,京城的某一处,弥漫着血腥味,牵动着谁的额心,马儿吃疼长啸,疯了一般绝尘狂奔,他看到了那黑压压的刺客将她的队伍包围,地上死伤无数,而她,似乎还在车内,纹丝不动。 “一个不留!”南宫无忌的声音冷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他身边无数高手抽出刀刃,飞身而上,杀气震天,如狂风暴雨席卷过去。那些刺客瞬间四分五裂,面如死灰,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残王藏得最深的夜袭,可是他们却没有机会赞叹,只能带着惊恐走入黄泉,速度快如闪电,刺客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石幽梦微微蹙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隐卫,真是太惊人,太可怕,那般嗜血,毫不输给她。她跳出马车,冷眼扫了这满地横尸,这是一个以武力决定强弱的古代,如大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那么,那个甘愿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为什么放弃站起来?难道他尝尽失败的痛苦,最后选择了接受现实,再也不敢触碰心中这个强烈的渴望? “还在想什么?上来!”南宫无忌漆黑沉寂的眸子一眯,淡淡道。居然有人想要看穿他?难道不知道,洞察他的心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吗?不过,她是一个例外。 “你不想留个活口,查出幕后主使?”石幽梦站在车前,淡淡道。 “这些都是死士,抓活的也没有用,而且,有些事情,不需要证人,也能知道是谁做的。”南宫无忌淡淡道,沉寂似水的眸光,温润如玉,静静看着残月照在她身上的光芒,那一层金黄色,让她显得格外美艳灵动,也只有他,才发现她的独特之处。 “可是我不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石幽梦的眼神瞬间暗沉无光,盯着他,似乎在责怪他杀人太快,没有给她留活口。 “上来,本王告诉你。”南宫无忌伸出手,依旧淡淡道。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怔住,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地狱之女,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居然感觉那么和谐美好。 石幽梦似乎有些犹豫,许久,才伸出手,在她犹豫要不要将手交到他手中时,南宫无忌早已经没有给她后退的余地,一用力,将她拉进车内。他那么悬着的心,从出府门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担忧,直到握住她的手,那一刻,他的心终于踏实了。 “说吧!”石幽梦坐好,甩开他的手,脸色很不好看。 “绝对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但是却与他有关。这些人所使用的武功是江湖冷门一族,冷门是见钱眼开的江湖门派。你运这么多金银财宝,自然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在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行凶,却不是他们能有的本事,其中必然有人暗中帮忙,这个人,你知道,就是石云山,石丞相。其中不乏花家的帮忙,更不缺李家的暗中协助。你在丞相府这几个时辰,能让这些死士顺利入城,必然少不了守护京城安危的花家帮助。刑部李震天是石云山的妹夫,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至今都没有出现,来捉拿刺客,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很明显?”南宫无忌淡淡道,面具下那沉寂的黑眸似夜色一般。他将时局分析得头头是道,似乎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只是看刺客的武功,看四周的动向,他便可以看出是谁做的。 “我明白了。”石幽梦的身子靠在车壁上,长长输出一口气,难怪石丞相会说她活不过日落,原来不是被气得说胡话,是被气糊涂了,说出了他的杀招。 “剩下的交给本王处理!”南宫无忌淡淡道,他的目光如寒冰射向那一片血红。 “不用,他不在床上躺三个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笔账慢慢算!”石幽梦闭上眼,神情有些疲惫。 南宫无忌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邪魅的幅度,总感觉她又做了什么坏事。 “你说,他的妻很想要,而他又不能给,他的女人会不会红杏出墙?另寻新欢?”石幽梦慢慢张开眼眸,眼里全是一抹冷漠的淡笑,当初花夫人就是用这一招对付姨娘的,姨娘跳进池中,不肯就范,她就弄一个假象,让石丞相以为石穹不是亲生儿子,亲手打了一掌,那日之后,石穹大病一场,未愈就被逐出府外,送到了什么地方,也再无音讯。 南宫无忌不语,盯着石幽梦半晌,眼里多了一丝笑意,什么叫很想要?看来丞相府要大闹一场,看来,那个疯和尚说对了,魂归之日,便是厄运来临之日。 “若她的意志坚定,自然可以熬过去,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石幽梦一字一句说着。 南宫无忌轻笑,她的手段真是奇怪,不过,随她,只要她喜欢就好。他伸出手,石幽梦一怔,身子不由地往外移动了一下,却还是被他一把抓住,拉进怀中,淡淡道:“累了吧?” ------题外话------ 谢谢(瀦崽)的鲜花,么么~ 015袒护 石幽梦的身子僵硬,‘累了吧?’他在关心她?石幽梦不语,只感觉脸撞进他坚持的胸膛,有些疼。 南宫无忌将她转了过去,让她靠在他膝盖上,轻轻耐压她头上的穴位,那般轻柔。 石幽梦睁大双眼,盯着他,可是他的手法却那么好,让她感觉舒适,她的眼眸微微垂下,她弄不明白他,只感觉眼皮沉重,合上双眸。枕着他的膝,沉沉睡下。马车缓缓驰过繁华的街道,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太子,他骑着骏马,挑眉看着那马车,微风吹过,他猛然一惊,他那冷傲的五弟,怎么会让一个女子近身?而且还为她按摩?他再想看看那张红色的脸时,车子已经缓缓驰过。 “五弟!”太子策马过去。 马车缓缓停下,说道:“王爷,太子在前方。” “打开车帘!”南宫无忌薄唇微微扬起,淡淡道。 一个干练的侍卫轻轻撩开车帘,多少双眼睛都盯在车内,神色各异,几乎是指指点点。 石幽梦微微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多少人一看到她血红的脸,顿时大惊,几个小孩哇哇大哭。 一些细细的耳语响起。 “她就是鬼妃。” “好可怕,别看她,否则要倒霉的。” “命不硬的人,看一眼都会丧命,要不就会倒霉。” “小声点,你说残王怎么就娶这样的女子……”那人刚说这一句话时,一阵强大的掌力直击那个人的心口。那人的身子飞出十丈远,狠狠打在地上。 南宫无忌冷声一字一句道:“再有诋毁本王爱妃者,本王定斩不饶!” 石幽梦一怔,看着他怒气十足的双眸,那沉寂如夜的眸子锐利如鹰,令人望而生畏。 众人不敢多说一个字,大气不敢出,感觉那冷冽的气息如泰山压进,令人无法呼吸。 “五弟,何必和这些人置气,听闻五弟动用了夜袭,本太子便来一探究竟,没想到,还真的是。看来,你很喜欢残王妃,呵呵……”太子嘲笑道,可是目光移到那冰清如雪的眸子,他突然感觉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他。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视他讥讽的眸光。这样养尊处优的太子,细皮嫩肉,长得比女子还要白皙美丽,若换成伪娘,还真是一大美人,石幽梦的眼眸更多的是不屑。 “这就如千里马和伯乐一般的道理,世人见她不好,可本王却觉得,她胜过世间所有女子!”南宫无忌冷冷道,语气那般鉴定。 却听到石幽梦磨牙低声怒道:“王爷,谁是千里马?” 南宫无忌轻笑,他不过是打个比方,把她比作千里马了,她还不乐意了,他轻笑不语。 石幽梦猛然回头瞪他,居然敢把她当作马儿看? 南宫无忌薄唇再次扬起一个迷倒众生的笑,淡淡道:“你是伯乐!” 石幽梦一怔,她吃惊的不单单是他的回答,还有她的失态,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般肆无忌惮。 太子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看不出南宫无忌是在做戏?他怎么可能屈服于别人?他连皇上,他都不肯屈服,最多选择沉默和敷衍。他怎么可能屈服一个女子?还退步? “太子,最近这京中很不安稳,太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免得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歹徒,伤了太子的贵体!”南宫无忌淡淡道,眼里全是讽刺和不屑。 “哦?有这么不安稳?本太子倒是要好好立功,抓上几个歹徒,杀一儆百!”太子眼里闪过杀气,他居然残疾了还这般狂妄,居然这般鄙视他? “东巷口,冷门的尸首,就交给太子了!回府!”南宫无忌冷冷道,手一挥,帘子放下。他依旧霸道地将石幽梦转过去,躺在他身边,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石幽梦这一次却不再吃惊,只是静静看着面具下那双如鹰般锐利迷人的眼眸,却突然感觉那双眼睛那般迷人,摄人心魂,更似黑洞,吞没了她。隔着面具,她总能感觉到他的绝世风华,似乎面具都无法遮挡的惊艳,他真的毁容了?就算这样有怎么样?拥有这么迷人的双眼,胜过世间万千。 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邪魅迷人,拥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石幽梦见他笑了,立马闭上眼睛,安心接受他给她的按摩,接受他对她的好。他才不会贪图她那点钱财,他的店铺遍布全天下,不下一千,她这点小资本虽然说是丞相府的全部,却抵不过他一根毫毛。 那迷人的薄唇轻轻张开,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似乎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似乎每一次见面,都能看到不一样的光彩,每一次,都能牵动着他。他很庆幸,那夜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觉,没有杀了她,而是陪她演了一出戏。 到了残王府,马车停了,可是车内却异常安静,他的神情黯然,两眼早已全是黑墨,他不能抱着她下车,不能抱着她回她房中。 “嗯?到了?”石幽梦感觉不到一点动静,立马坐直,没有回头看南宫无忌,而是瞬间钻出车外,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个那个赶车的隐卫嘴角狠狠抽动着,很不满意石幽梦的这个表现,王爷为了她,动用了最隐蔽的隐卫,她就这么走了?就连身后那些箱子都不管,扔给王爷处理?怎么有这样的王妃?真为王爷叫屈! “王妃,王妃……”残月追上去。 “何事?”石幽梦没有停下脚步。 “你还没说这些钱财该怎么处理?”残月一脸疑惑道,她不是为了去要回财物的吗?怎么这么不重视? “王爷处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去看看我要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残月紧蹙,低下头,有气无力道:“是!” 她真为南宫无忌感到委屈,怎么娶了这么一个王妃?什么事都不管,还到处惹事,让王爷收拾残局,她还这般没心没肺,说走就走,也不扶王爷下车,王爷反而还不生气,真是奇怪! 石幽梦知道南宫无忌的自尊心大,她在车内感觉到他的怒气,若她要看着他如何飞下轮椅,或者扶他,那就是对他的侮辱,好心反而变成坏心和嘲讽,她宁愿做个无情之人,至少不会给彼此尴尬。 看到残月将她要的硝石木屑和硫磺等等东西拿过来,石幽梦一一查看。 ------题外话------ 首推了,谢谢各位亲们的礼物,群么么~ 谢谢(瀦崽)(西厢情缘)(南之朱雀c)(东芯)(liuhuali11)(袭人香气)的礼物! 016体贴入微 “这个硫磺纯度不够,还有更好的吗?”石幽梦紧蹙眉头,盯着那浓度差的硫磺。 残月嘟着嘴,摇摇头。 “除了硫磺,其他的都给我准备这个分量的百倍,至于硫磺,我自己找。”石幽梦将那个小箱子合上,淡淡开口。 “是。” “残月,你可知,附近哪里有暖泉?”石幽梦洗了洗手,看着丫鬟摆放好饭菜,正要坐下,突然感觉这菜色,怎么突然丰富了很多? “有,天池。王妃,您先别急,今晚王爷要和您一起用膳。”残月笑着说。 石幽梦坐了下来,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洁白无瑕的男子,似乎整个房间的光芒都落在他身上,石幽梦第一次看到南宫无忌退了新婚的喜服,一身雪白,仿佛整个房间,因为他的出现,显得格外明亮,也许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扫去了她眼里所有的阴霾。 她微微侧过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王爷,你这阵势不会是来邀功的吧?”石幽梦淡淡道,移开目光,总感觉他有足够的魅力将她吸引,多看一眼,都是一种危险。 南宫无忌不语,她在他面前,似乎一次比一次大胆,肆意妄为,他只是拿起筷子,两个人不再言语。房间里静得只有碗筷的声响,房间里不下二十个人,却没有一点声音。 石幽梦闷闷道:“王爷,能让她们都下去吗?” “都退下!”南宫无忌淡淡开口。 石幽梦长长吐一口气,房间内那窒息的沉闷也瞬间消失。看着站着那么多人,让她不由得想起那些电影里的僵尸,也是这样毫无生气站在一边,整整齐齐排着,动都不动,让她误以为把饭桌搬进了停尸房一般。她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落入南宫无忌的眼里。 “今晚本王要留在这里!”南宫无忌淡淡开口。 石幽梦猛咳,憋得脸更加红,红得几乎透明,南宫无忌微微蹙眉,轻轻拍她的背,难道他要留下来她还不乐意? “咳咳……咳咳……”她被食物堵住气管,猛咳着一直不断。 南宫无忌听出她的异样,用内力轻轻一拍她的背,她才结束了这场折磨,因为憋得难受,眼角挂着一滴泪,不关乎心情的泪。却晶莹剔透,那般灵动美丽,惹人心疼。击打着他那颗铁石心肠,却让他的心猛然窒息,怜惜地拭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 “本王只是住在这里。”南宫无忌淡淡开口。 石幽梦微微蹙眉,狐疑盯着他,不自觉地挪开一个位置,坐到他对面,离他越远越好!她的心有些乱,乱得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想远离这种奇怪的乱,声音细如羽丝:“随你!” 南宫无忌的薄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似有似无。在他眼里,她的胆大妄为,可不该是这般不知所措,还带着落荒而逃的韵味,似乎是心全乱了。 那夜,石幽梦的心有些忐忑,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这天底下出了名的无颜女,他是天之骄子,就算毁了容,也胜过她千倍万倍,她笃定,他更本没有毁容,就凭他绝世的医术!不就是同床共枕吗?就算吃了亏,似乎也是他吃亏,不是她。不过她可没有和谁同床共枕过,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人,就会感觉那般拥挤,她不敢碰他,睁着眼,盯着床帘。 南宫无忌依旧带着面具,躺在一边,气氛显得很尴尬和沉寂,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石幽梦终于还是开口打破这样沉默的气氛。 他不喜不怒,只是‘嗯’一声。 “为什么选择帮我?”石幽梦终于开口了。 “有何不妥?”他以为她会问他为什么戴面具,要他取下面具,难道她不好奇他的真是容颜吗? “因为我找不到你帮我的理由。”石幽梦想起他身边那些杀伤力惊人的隐卫,这个人的势力根本就是隐藏着的,他又足够的本事杀了她,他根本不需要她。而她却自大的以为自己不可或缺,在一只老虎面前耀武扬威,当他是一只猫咪,她真是眼拙了。 “随本王的喜好而定!”南宫无忌淡淡道,不容她拒绝,将她揽入怀中。 石幽梦的身子一僵,挣扎了几下,却动弹不得,闷闷吐一口气。 闻着他身上那独特的香气,那般令人心安,原本忐忑的心,在这一刻,软了,柔了,她从未拥有着这么温暖的怀抱,她的心轻颤着,仿佛那千年的孤魂就是在等待一个温暖的归宿,却又害怕它只是一个幻境,她不敢相信这是真是的,她的手慢慢变成了拳头,再次睁开眼,眼眸如寒冰,她不想这么轻易沉沦在未知的温暖中。 南宫无忌感觉到她的僵硬,猜到她的冷漠,不想去看,手一挥,房间里的蜡烛瞬间熄灭,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似乎在诱哄一个孩子入睡般,轻轻开口道:“睡吧。” 这却似魔力一般,让石幽梦原本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很奇怪地听了他的话,慢慢合上双眼。 月光从窗子映照,洒在那张面具,面具的一边,那张令世间所有人疯狂的美丽容颜,早已进入梦乡。他白皙如玉的容颜,如仙似妖,如幻似梦,一眼,就足以让人终生难忘,似乎只要得到他看一眼,哪怕下黄泉,入十八层地狱都义无反顾;只为博得他一个垂怜的眼神,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迟。柔和的光芒在他俊美的绝色容颜上映照出一层淡淡的柔光。可是她已经熟睡,更本没有机会看到他的真容! 夜风撩起床帘,那相拥而眠的夫妻,在月光下,那男子惊为天人的玉颜,女子的脸在阴影里,那精致完美的轮廓,看不清她的肌肤颜色,却感觉美得令人窒息。 南宫无忌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似乎很不舒服地翻了翻身,他轻轻松开他的臂膀,低眉看着她,她的秀眉紧蹙,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舒适的睡姿。他伸手扣住她的脉搏,片刻,轻笑一声,目光温润如那柔和的月色。她,来葵水了,难怪睡得不安稳。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她的穴位,让她舒适,他的目光温润如玉,将她展颜安睡的容颜映在眼里。 ------题外话------ 我今天看到(smalldoll)十分感动。《傻王弃妃》有她们一路支持,这一部,我看到你的鲜花了,么么哒。O(∩_∩)O。 谢谢(smalldoll)(√綩耔シ)的鲜花! 017前往天池 “残月!传张妈在外面候着!”南宫无忌淡淡唤了一声,点住石幽梦的睡穴,生怕惊醒她。 一直守在门口的残月张了张嘴,张妈不就是为王妃准备来葵水事情的那个人吗?难道王妃来葵水了?残月不敢多问,因为残叶的自作主张,已经被罚进暗室一个月,她可没有残叶那样大胆。“是。” 南宫无忌解开她的睡穴,将她拥在怀中,他说过,一切随他的喜好,他喜欢这种感觉,似乎什么东西轻轻拨动着他心中的一片天地,让他有些吃惊,脑海里总是想起她一身红妆,走在梨花下的模样,那般灵动美艳。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随心而定! 第二日,他雪白的中衣染了好几朵梅花一样红艳的血迹,只是回头看了看床上已经熟睡的她,薄唇扬起一个迷人的笑,穿上衣衫,飞身回到轮椅上,推着轮椅离去。 残月盯着他锦袍下透着的那些红色污渍,脸瞬间红透,可是更多的是诧异,王爷是一个洁癖的人,他不应该生气吗?可是好像没有。残月挠挠脖子,一脸疑惑。 “王妃,您醒了。”残月见石幽梦翻了个身坐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吩咐张妈做事情:“张妈,还不快点?” “唉,老奴把东西都带来了。”张妈利索拿出很多东西走上前。 石幽梦伸了伸腰,昨夜居然一夜好眠?她一个人睡的时候,都未能如此,她的脸色骤然一僵,死死盯着床上的血迹,各种念头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两眼的怒气那么明显。 “王妃,王妃……”残月见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听着她磨牙的声音,心中不由地觉得好笑。她一定是误会了。 “他呢?”石幽梦杀气腾起,从齿缝挤出这两个字。 “王爷见你睡得好,没有打扰,刚离开!”残月抿嘴偷笑。 石幽梦揭开被子刚一下床,鞋子也没有穿,拿去一件衣衫裹在身上冲出院子,却看到一个隐卫推着南宫无忌离去。 “站住!”石幽梦大怒,速度快得惊人,那隐卫紧蹙眉,立马抵挡住石幽梦的攻击,石幽梦出手耗不手软,快如闪电,那隐卫却也不弱,几招下来,不分胜负。 “冷尘,住手!”南宫无忌冷冷道,那如鹰的眼眸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那隐卫捏紧拳头,站回南宫无忌的身边。 石幽梦的怒气却没有消,怒指南宫无忌,却突然感觉所有的问题在瞬间都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质问他,为什么昨夜趁她睡着,偷摸吃了她? “地上凉!”南宫无忌手一伸,一阵强大的风将石幽梦推向他。 石幽梦惊叹他内力的深厚,狂风吹动他的锦袍,隐隐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她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月经?不是他吃了她?她刚跌落他怀中那一刻瞬间弹起来,化作一个影子,消失,这一次,绝对是落荒而逃。南宫无忌没有阻止她,他已经看到她尴尬的神情,只是淡淡一笑。带着宠溺和宽容。冷尘的脸瞬间僵住,他家王爷居然笑了? 石幽梦恼羞成怒,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妄下定论,闷闷吐了一口气,看着张妈拿着奇怪的东西过来。 “这是什么”石幽梦看着那个东西,难道是古代用的卫生巾? “这是草灰,共十七种,有助于调经止痛,王妃放心。”张妈闻声道。 “这个能坚持多长时间?”石幽梦拿起一片,上面是棉布包裹着,里面是草灰。 “一个时辰。老奴来帮您。”张妈想上去去帮她。 “不用,我自己来。残月,取些热水。”石幽梦又不是不懂事的少女,这些知识她前世的记忆足以应付。张妈原本想要上去帮忙,可是见到石幽梦态度坚决,她也不敢造次。残月已经习惯了石幽梦的独立,她只负责照做,其他的都不用去费心。 三天过去,月事也结束,她的愚公移山计划又开始酝酿。石幽梦一身清爽,换上一身男子,带着白色面具。 “王妃,你这一身行头,是要去哪里?”残月将披风交给石幽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带我去天池。” “啊?你要去天池?来回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奴婢先去禀报王爷。”残月大惊,说完话,头也不会,立马跑了出去。 石幽梦正想开口阻止,她已经不见了踪影。石幽梦自己收拾了一下行装,古代需要带什么?她思索了半日,最后决定,多拿几件换洗的衣裳,最后拿着一把利剑走了出去。 刚走出院落,就见到南宫无忌的身影,长廊上,那一身洁白无瑕的男子,风姿迷人,残月和冷尘在他身后,宛如金童玉女来陪衬他的风华。 “想去哪里?”南宫无忌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恼怒。 “愚公移山!你我之间的约定,我需要去一趟天池,取一些东西。”石幽梦突然感觉这一次公平了,两个人都带着面具,扫去了前几日那场尴尬。 南宫无忌薄唇轻抿,许久,他淡淡道:“不必移山,本王给你治愈这双腿的机会。” 他不想她离开,居然还想尝试那种痛不欲生的失败感最后绝望?他比谁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可能。 冷尘大惊,他永远忘不了南宫无忌每次失败后痛苦的神情,忘不了那株雪莲的无济于事,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那次失败的绝望,让他陷入无底的黑洞中。他的医术太高,所以比谁都更清楚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石幽梦一笑,却开口道:“我要的不是你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而是要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看似不可能,但是却绝对可以做到。只有你相信,你才能站起来。我走了!” 南宫无忌修长的手轻轻捏紧,他终究舍不得她离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可是他却不想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本王给你一队人马。”南宫无忌抓住她的手,抬起头,看着那精致的面具,还有美丽的图文在白色面具上,似乎在勾画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018绝色美人 石幽梦扭动了一下手腕,却被扣得更紧,她无奈垂首,说道:“不要多于十个人,我这次是秘密出行,不是光明正大出府,不想惹来太多人的注意力,你懂的!” “好!不算残月,十个人!”南宫无忌漫不经心,握着她纤细柔软的手,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石幽梦轻笑,点了点头,他居然间接给了她十一个人,巧妙打破了她的要求。她低眉看着自己的小手,那温暖的掌心似乎随着他的动作,烙在手心里,揭起她心中的一片涟漪,立马抽回手,仰起头,看着蓝天,却依旧感觉他的温度就在手心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步伐轻盈,毫不留念,离开!那背影那般潇洒,宛如翩翩公子。却没有人看到,面具下,她的秀眉轻蹙,带着一丝愁烦。 “吩咐残叶护送,若有闪失,提头来见!”南宫无忌思索片刻,将他身边最强的侍卫派去守护石幽梦。 残月开心地笑道:“是,王爷,奴婢这就是叫他!” 残叶要在暗示禁闭一个月,这下有机会戴罪立功,残月转身欲去暗室。 “站住!若王妃有一丁点闪失,你们两个一起,用命来祭奠!”南宫无忌话语坚定,不容置疑,带着浓浓的杀气。 残月的心咯噔一下,嘟着嘴,低下头,她突然感觉到这个任务的严重性。 冷尘微微蹙眉,他的神情凝重起来,和残月对望一眼,看着残月离去,却只是抿唇不语。 到了暗室,残月将南宫无忌的原话转告一遍,闷闷吐一口气,淡淡道:“哥哥,王爷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知道了!”残叶闷闷道,他自以为为王爷扫除这个煞星,却给自己带来禁闭,他想不明白,现在他也不想明白王爷的心思,照做就是。 “哥哥,王爷好像很生气!”残月压低声音,警惕看了看四周。 “只要你记住,现在王妃已经是我们的主子,王爷就不会生气!走吧。”残叶一身狼狈不堪,脸色很不好看,可是却不想再多管闲事,王爷爱作践自己就作践吧,他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知道了。赶紧走吧,别让王妃久等了。”残月吐吐舌头。 一行便装远离了尔虞我诈的京城,经过城外的一片广阔的田野,石幽梦勒紧缰绳,盯着那片田野上坐落着的山峰,如一根针扎在一块平地,那么显眼,不,应该说是碍眼。 “王妃,你在看什么呢?”残月好奇地问。 “那座山。”石幽梦用马鞭指了指那座山。 “哦,以前王爷常去那里,每次看着那座山就是半日,每次心情都不是很好!”残月解释道。 “这片田地属于谁的?”石幽梦扫了一眼这千亩粮田,她要夷平这座山,必然会毁了四周。 “一半是九皇子的,另一半是王爷的。” “吩咐下去,今年这片地不要种植。”石幽梦不解释,只是吩咐,说完就走。 残月一脸疑惑,无奈看了看残叶,残叶闷闷看了她一眼,策马回去吩咐一个人去传信。 半个月的旅途蹦波,石幽梦看够了沿途的风景,春天的景致还是古代的好,自然清新的万物,就连空气都是甜甜的气味,那么纯洁,令人心旷神怡。 天山脚下,石幽梦勒紧缰绳,这里宛如仙境,弥漫着薄薄的雾气,似乎到了幻境,一条曲折的小径指向山顶。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你去给我拿换洗的衣衫。”石幽梦走上山,这一路的颠簸,她满身的汗,有温泉,为何不好好洗个澡?这里四周没有人烟,应该不会有人。 残月一下子明白她要做什么,正欲阻止,可是石幽梦已经消失在眼前。 残叶一干人等也不能进去,毕竟王妃要沐浴,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闯进去。 残月闷闷去取石幽梦换洗的衣衫,连忙追上去。 石幽梦的速度快得惊人,瞬间消失在迷雾中,沿着小径,很快到了天池旁,雾气越来越大,她脱下披风,解开外袍,取掉面具,放下三千青丝,坐在石边,正欲再解开衣襟时,突然听到水中似乎有动静,她警觉地拿起剑,冷冷盯着水面,可是依旧看不清,她的脚步很轻,慢慢寻着声音走过去,那个影子越来越明显,一张美丽妖娆的脸,石幽梦一怔,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容颜,完美的轮廓仿佛上帝刻意雕琢,红唇似乎透着惑人的光芒,似血欲滴,狭长的眼,修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白似积雪的肌肤光滑带着光芒。那个人靠在池边,水淹没到他的脖子,他伸出双臂靠在池边。 石幽梦正看着时,那睫毛微微一颤,猛然张开,看到石幽梦红色的脸,他狭长的丹凤眼一眯。 “姑娘,别害怕!我不是采花贼。”石幽梦以为他被她的脸吓了一条,抢先一步开口道。 那人依旧不动,只是静静看着她,在薄薄似纱的迷雾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却依旧感觉到他嘴角的抽动,姑娘?本王不得不承认,本王长得太美了。采花贼?也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姑娘,我没注意到你在这里,放心,我也是女子,不必惊慌!”石幽梦没有上前,只是继续说着。 那人依旧不动,也不说话,细细扫了一眼迷雾中的她,那迷人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惊讶,她除了脸上的肌肤时血红的,还是一个美人,而且,是一个绝色美人。一个人的名字掠过,是她? “既然都是女子,何不下来一起泡个澡?”那人清了清嗓门,说话的声音慢慢悠悠,温润无比,分不清是男是女,却格外悦耳动人。 石幽梦却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他的声音让她有些疑惑,没有宽衣解带:“你先!” “难不成你不是女子?想一亲芳泽?”他的声音依旧那般慢慢的。可是却看不出他脸上的惊慌。 石幽梦站了起来,狐疑盯着他半晌,站了起来,转过身,白色的衣袂轻轻飘摇,三千青丝如瀑布垂落,妖娆美艳,撩人心魂:“姑娘,既然不信,那么请更衣。” ------题外话------ 谢谢(晴柳)(lee13035)(smalldoll)(wwlyyj)(流星love琉璃)的鲜花! 谢谢(流星love琉璃)的银子,大爱呀~么么哒 《傻王弃妃》有没看过的可以看看的,宠文,不会虐。 019他未毁容 那人红艳的唇扬起一个邪魅的笑,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淡淡的涟漪,这样的背影,只怕天下第一美人凌霄公主也不及半分,她真的是那个天下第一丑女石幽梦?面如鬼魅?可是他看到的,确实一张绝美的轮廓,不过被那血红的胎记所掩盖而已。不过这样的胎记,也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石幽梦! 南宫无忌,你的眼光果然很尖锐,不过,就凭本王对你的了解,你不会是那么肤浅的人,除非她很特别。若非如此,她早就死在新婚之夜,不可能活到现在。本王倒很有兴趣一探究竟! “王妃,你在哪里?”残月拿着换洗的衣衫,在迷雾中呼唤着。 那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破水而出,岸边的衣衫如一阵风刮过,他的身影似影子一样,突然出现在石幽梦耳边,轻声道:“本王还会来找你!” 石幽梦一怔,本王?男的?果然!她的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带着想杀人的冲动,她的手刚以迅速的动作出击,他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速度,比她的快上千倍。若此人对她意图不轨,她更本不是他的对手。意图不轨?真是可笑,谁会对她意图不轨呢?石幽梦甩开所有的思绪,看到残月抱着衣衫走进来。 残月看着那池边残留的水迹,直接告诉她有人来过,她警觉地看着四周。 “王妃,可有人来过?”残月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气,圆圆的大眼睛猛然一睁,大惊道:“齐国逍遥王?” “不认识!一个很美的男子,比女子还要美。”石幽梦对这泉水再无好感,将衣衫穿上。 残月的脸色很不好,说道:“这个逍遥王看似游手好闲,却是齐国最强大的皇子,早早就被封了王,齐国皇上担心他的文韬武略用在政场上,会将太子的名声和威望夺取,如我们王爷一样,早早就被逐出宫外,在京城自立府邸,封为王爷,不给夺权的名义。可是逍遥王一直和我们王爷为敌,冷尘说,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势力相当,想要一教高下。自从王爷双腿受伤之后,他将自己关在府中整整一个月不出府,日日以酒消愁,长叹道,‘再无人能与之匹敌,突然感觉很失落。’这些都是冷尘说的。” 石幽梦看向那团迷雾,若是他和南宫无忌一样不分上下,那么南宫无忌的功夫,石幽梦不敢去想,她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这个人面前不堪一击,那么,在南宫无忌的面前,岂不是一样? “王妃,他可说什么了?”残月细细看着石幽梦,石幽梦拿起面具却没有带只是拿起硫磺石,不回答她的问题。 “让他们都来给我捡这种石头……”石幽梦拿起一块纯度还算一般的石头拿起,话说到一半,她看到了一个山洞,泉水似乎就是从那里涌出,她没有脱去鞋袜而是直接钻进池中,游向洞中。 残月急得在岸上跺脚,这下她失去了所有的主意。她不会游泳,要是王妃出点什么事,她和残叶的脑袋就不保了。“怎么办?怎么办?……” “王妃,王妃……”残月一直焦急喊着,可是只听到石幽梦划水的声音,再无其他,也没有回应,小丫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许久,石幽梦拿着什么东西黄色的晶体,游出洞外,残月破涕为笑,激动不已。 石幽梦游回岸边,将那黄色的晶体放在岸边,脸上的神情很满意,看来找到了,一切都容易多了,剩下的,就是制造一些谣言和美丽的神话。 “王妃,你吓死奴婢了,你可要清楚,我和哥哥的命都系在你身上,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王爷就会要了我们的命的。”残月哭得稀里哗啦,感觉委屈极了。 “我要是回不来了,你们兄妹就远走高飞,他也找不到你们。”石幽梦只是说笑而已,解开衣衫,索性泡个澡吧,这池子一直是流动的,那个美男染指过的水应该也早不见了。 残月一听,脸色顿时很不好看,嘟着嘴,怒看石幽梦:“王妃,你还真是薄情之人,王爷是我和哥哥唯一的亲人,我们从小就跟着王爷,王爷就是我们的一切,我们怎么可能离开王爷?哪怕是死,都要守护王爷身边!” 石幽梦不由得惊叹古人的守信和忠诚,这种精神在现代已经慢慢消磨殆尽,很少有这样的人。 “王妃,你确定你刚才见到的那个男子长得很美?”残月弱弱问一句,似乎在试探什么。 “我见过最美的人!”石幽梦轻笑,垂下眼帘,身边这个残月,她越来越喜欢,喜欢她的活泼,她对南宫无忌的忠诚。 残月的脸色有些难看,闷闷道:“那是你没见过王爷,见过王爷,你就不会觉得逍遥王美了。这天下有三个男子是最美的,第一个,就是我们王爷,剩下那两个就是充数的,哼,还是我们王爷最美最好看!” “不是说毁容了吗?”石幽梦依旧闭着双眼,都可以想象到残月花痴的模样。 “王妃,泡久了对身体不好,我们还要在日落之前回到镇上休息。”残月嬉笑凑过来,掩饰自己刚才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 “看来他没有毁容,是吗?”石幽梦睁看眼,锁住她脸上每一个神情。其实她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实而已。 “咳咳……是毁过!” “他医术高明,我只怕是不及他一半,我都能将伤疤治愈,他不可能留着。”石幽梦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妃,王爷说你聪明,看来一点都没有错,嘻嘻……”残月笑着。 “我只不过是自作聪明而已!”石幽梦自嘲一笑,她没有忘记看到南宫无忌的那些隐卫的威力,这样的人,娶她是迫不得已,但是留着她,可就不是迫不得已,她深知这一点。 “王妃,你就别谦虚了,王爷从不夸人,你是第一个。”残月笑着,突然想起那个危险的男人,收住笑容说道:“王妃,恕奴婢多嘴。逍遥王是天下最自恋狂妄的男子,人是长得好看,可是绝对没有我们王爷好看。而且他是王爷的对手,以后遇到他,还是小心为妙。” ------题外话------ 谢谢(瀦崽)(流星love琉璃)的花花和银子! 推荐好友的文文,作者:薇茵《掳妻成婚》http:///557376。html生日当晚,相恋七年的男友不择手段,送了她一个大礼。 醒来第二天,先是看到一张清逸绝尘英俊无比的脸,不过几秒男友带着媒体蜂拥而入。 她送出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送出去了自己的婚姻。 风波过后,他对她说:“傅雅,结婚是你我唯一的选择!” 她是落魄千金,他是名门贵胄。 因为他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和身份,她不得不结婚。 他娶她,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分和地位;她嫁他,只是为了狠狠报复前男友和亲姐姐。 一场无爱婚姻好像成了她的唯一选择。 020自信逍遥 石幽梦唇角勾起,似有似无,她看出残月的担忧,担心她被逍遥王所迷惑,居然一个劲的夸她家王爷更加好看? “王妃,奴婢不是说笑的,等哪天王爷取下面具,你自然就知道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好看!”残月有些气不过,跺着脚,闷闷道。 石幽梦看着她气得通红的脸颊,依旧那般可爱活泼。石幽梦只是轻笑,未发一言,他长得是否好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残月见石幽梦的反应,以为她不以为然,被逍遥王迷惑,更加气不过,为她家王爷打不平:“王妃,你不知道这个天下有三个人被称为三足鼎立吧?” 石幽梦抬起头,看着她气得通红的小脸,那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更加可爱。石幽梦在相府几乎可以称与世隔绝,和外间的联系少之又少:“说来听听!” “第一个就是我们王爷!”残月得意地仰头挺胸,炫耀道:“至于这个第二,就是琉璃国太子慕容哗,他英勇俊朗,拥有着世间女子见了都会心醉的容颜,性格太过于狂野冷酷。这个第三就是凤国逍遥王,美得比世间女子还要美,美得妖娆,性格就是张扬自恋。不过都没有我们王爷好看!我们王爷的性格最好,就是,有时候冷血了点。” 石幽梦轻笑,淡淡道:“这是你的排名,若落在琉璃国或者凤国就要反过来,是吗?” 残月憋住一口气,很不开心,跺着脚,却只能磨磨牙,将衣服搁在一边闷闷坐在一边,无声抗议石幽梦的观点。 石幽梦不介意她的怒气,欣赏她的直爽和可爱。烟雾弥漫的空气中,随着湿透了的衣衫落在岸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石幽梦轻轻擦拭秀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背影,都那般优雅美艳,残月所有的怒火慢慢消失,撑着下巴,百无聊赖说道:“那是我自己排的名,世间的人都说这三个人都不分高低,各有千秋。不过,在我们眼里,王爷才是最好的,只可惜,双腿……” 石幽梦将玉带扣紧,仰头看着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她淡淡道:“他的腿用药物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不过,用别的办法还是可以做到。” “真的?”残月高兴大叫起来,整个人从石头上蹦起。 石幽梦看着残月期待的眼神,抿唇不语,要是南宫无忌如她这般期待,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因为这是靠信念为主来打通神经,物理疗程和药物为辅。他太精通医术,比谁都知道自己伤得有多严重,更知道治愈的不可能。他认定了这一点,就没有了这个信念。 “王妃,你真的能治愈王爷的双腿,奴婢今生做牛做马都愿意跟随你,只求王妃能治好王爷!”残月的情绪有些难以压制,激动不已。 石幽梦的秀发滴落着水珠,让那红色的肌肤显得更加明艳,如彼岸花般妖艳摄魂。她没有回答残月的问题,只是带上面具,拿起地上的硫磺,淡淡道:“明日再派人来取这些硫磺。” “王妃?”残月追了两步,想再开口,最后还是忍住,因为她想到了一点,石幽梦说过她的医术不及南宫无忌的一半,南宫无忌都没有办法,她怎么可能做到?也许她只是说说而已吧。 天边的亮光渐渐消失,她们的队伍穿梭在林间,她三千青丝在风中扬起,如黄昏天边的神秘色彩,那细细的水珠,宛如无数的繁星,闪闪发光,那精致的面具,和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神秘独立的气质,让她显得更加耀眼。 站在暗处美艳的男子,薄唇勾起一个月牙的幅度,淡淡道:“去查一下他们的落脚之处,本王要会一会这个鬼妃。” 到底是什么,能让南宫无忌对这个人另眼相待?本王很好奇! “是。”暗处一个黑影瞬间消失在林中。 “你来了?”逍遥王没有回头,只听到那轻如羽毛的声音,淡淡道。 身后一个白衣男子,俊朗的容颜,带着冷漠的光芒,双手怀抱胸前,一只脚尖轻轻点在一片树叶上,整个人似乎没有重量,浮在空中。俊眸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着冷光。没有回答逍遥王的问话,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却依稀感觉到他冷漠点头。 “定国的事情查得如何?”逍遥王邪魅一笑,目光依旧锁在石幽梦的队伍中。 “一切照旧!除了太后突然走出养心殿!”那白衣男子冷冷道。 “她出来做什么?”逍遥王的余光看了他一眼,狭长的丹凤眼一眯,眼里闪着一些异样的冷色。 “如今迹象不明,不过,后日就会有答案!”白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冷静从容,淡淡开口。突然一个红影闪了进来。 “呵呵……没有看到美人出浴,真是可惜了。”一个妩媚妖娆的红衣少女,笑声如银铃般悦耳,那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盯着逍遥王美丽动人的脸庞。 逍遥王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那红衣少女后退了一步,甩了一下衣袖,靠在树边上,姿态潇洒动人,依旧一脸笑意。 “王爷,这么快就动怒了?呵呵……你知道,我只对南宫无忌感兴趣!”那红衣少女笑得更加美艳。 那白衣男子鄙夷盯着那红衣女子,眼里全是不屑和不喜,却依旧不动神色,清风吹动他肩上的一根白色羽毛,青丝撩动着那几根羽毛,宛如一只美丽的白色凤凰。 “南宫无忌毁了容貌,你还是穷追不舍?”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那是自然,你可知你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那少女妩媚一笑,轻盈的脚步,妩媚动人的身姿,走到逍遥王面前,细细盯着那张美艳的容颜。 “洗耳恭听!”逍遥王的眉梢轻挑。 “我不得不承认一点,你很美,美得很艳丽,可是他,却美得清雅,你自信张扬,他沉寂深沉。这就是你们之间最大的区别!”那红衣少女透着红光的唇一张一合,美艳撩人。 “呵呵……凌霄这是在夸本王?本王喜欢!有时候本王也在想,本王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呢?”逍遥王说着,低下头看着凌霄公主眼眸中自己的影像,他的自信,他的自恋,他的张扬,都在那美丽的影子里。 ------题外话------ 谢谢(流星love琉璃)(溈ㄚòひ絕戀)的花花和金子…么么哒,O(∩_∩)O。 《腹黑邪王狂宠妃》 她是夜煞,黑暗之王,为人狂妄霸道且没心没肺,腹黑狡诈却又极其护短。不料一朝穿越却成为将军府的花痴废材小姐。被嫡姐虐打,大娘算计嫁给傻子。再次睁眼,却看到一双纯真的眼眸。 他,天辰王朝痴傻王爷,殊不知,痴傻只是他的面具。真正的他,嗜血冷漠,狂妄霸道,却独独给了她一世独宠。她要杀人,他腾地方;她要整太子,他便堵了太子所有活路…… 为他,她双手沾满鲜血;为他,她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为他,她愿意退却一生傲骨甘愿绕指柔,为他,她甘愿化身成魔与他一起弑杀天下。 为她,他亦倾尽所有,江山不要,性命不要,血海深仇可以放弃 021夜访客栈 凌霄公主微微一怔,自嘲一笑,妖娆含笑后退了两步,她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被他的美丽所震摄,转身对着那白衣男子,他依旧是一只脚尖点在树叶上,树叶只是轻轻下垂,就能将他整个人支持在空中:“看来羽翼的轻功如火垂青,可是却还是输给了王爷,不知道大师傅会怎么想?一定感到他这个闭门弟子有辱他的颜面。” 羽翼的剑眉猛然轻蹙,眼神冷色如霜,盯着凌霄公主。 “还是这么冷酷,不过很帅气!我喜欢,呵呵……听说你去了定国皇城,不知道南宫无忌怎么样了?他当真留下了那个无颜鬼女?我可不要听那些市井流言。”凌霄公主轻轻拂动这她美丽红颜的裙摆,漫不经心问道。 羽翼不语,那如繁星的瞳孔似染了风霜,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看来用你不能俘获的人很多,羽翼就是其中一个!”逍遥王嗤笑一声。 “你还真是软硬不吃,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谁知道你去皇城做什么,也许只是去追查你自己的身世,王爷,可别太得意了,哪天他恢复了记忆,也许就成了你的对手,呵呵……”凌霄公主仰起头,盯着羽翼。 “至少他不是皇室的人,这一点,本王可以断定。至于敌人,少了南宫无忌,本王甚感孤独,至于慕容哗,本王与他隔着定国,当真没什么交集。不过,要是羽翼成为本王的劲敌,生活就更有意思了!”逍遥王笑道,那明媚的丹凤眼闪着期待,深深看了一眼羽翼,最后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羽翼依旧冷漠,化作一抹白光,似划破这黄昏的一道光芒,消失在林中。 凌霄公主嘴角一勾,一道红影追过去,却始终落后,最后飞身夺下一个隐卫的马屁,红唇扬起一个欣赏得笑:“羽翼,真不愧是大师父的关门弟子,王爷,你这下是让大师父颜面扫地了,居然赢了羽翼!” 夜幕时分,客栈里,残月将一只白鸽放飞,闷闷看着天色的繁星,撑着下巴。 “给王爷传信了?”残叶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那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色,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哥哥,明天我们取完硫磺就走吧?”残月眨眨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么可爱明艳。 “想念冷尘了?”残叶毫不避讳,直接点破她心中的小九九。 残月的脸猛然一红,立马低下头,恼羞成怒,抱头就走。 残叶撇撇嘴道:“这有什么害羞的?臭丫头!” 残月脚步一顿,骤然回头,恶狠狠挖了残叶一眼。那可爱的脸上刚浮现出怒气,立马变成惊慌,她突然发现一个穿着深紫色锦袍的男子站在客栈的屋顶之上,美丽妖娆,胜过女子无数。她和残叶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可见他内功之深厚。 残叶的眸子瞬间闪过一道寒光,身子一晃就到了屋顶,手中一把寒剑,透着浓浓的寒气,冷声道:“原来是逍遥王!” “看来你家主子还是这么自傲,区区十个人就想保护你家王妃?”逍遥王冷笑一声,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利刃,如月光的光芒,柔和却杀气弥漫。 两个人瞬间出手,火光四射,却没有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如一道幻影瞬间潜入房间。 石幽梦从床上弹起来,拔出一把匕首,冷冷盯着眼前那个男子,那如繁星般夺目的眼眸似乎似曾相识。 残月拿着一把淡淡寒气的剑冲进房间:“来人,保护主子!” “主子?应该是王妃才是!”羽翼薄唇扬起一个冷冷的笑,手中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轻轻拂过薄唇,瞬间如闪电飞出,一把打掉石幽梦手中的匕首。 石幽梦的速度飞快,几乎化为无形,可是在他眼里却不是那样,他看到的是一个缓慢的动作,但是绝对比常人快上万倍。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盯着那红色的肌肤,总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却说不出。 “不必紧张!我家王爷要见你家王妃,不想动武!”羽翼淡淡道,将石幽梦放开。 石幽梦紧蹙眉头,她的速度在世人面前几乎看不清,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准确抓住她? “那他还……还和我哥哥在屋顶打起来了呢,什么叫不想动武?哼……”残月哼着鼻子,冲了上来。 “住手!”石幽梦深知眼前这个男子绝非一般人,能看破她速度的人,一定不凡,例如南宫无忌,每次看到她出手点住那些人的穴位时,都不动声色,笑着看她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王妃……”残月不甘心,又害怕地盯着羽翼。怎么一个个美男都出现在她家王妃面前,这样下去,她家王妃能把持得住吗? 石幽梦不语,看着羽翼,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羽翼依旧冷漠,潇洒转身离去,扫了一眼屋顶上那个紫色身影,似乎对于逍遥王争强好胜的性子不以为然。残叶气喘吁吁,而逍遥王却挥手之间只是为了图个有趣。 “果然是南宫无忌的贴身侍卫,不过,比起本王的羽翼,你差远了!”逍遥王仰起头,得意一笑,却宛如夜空中的烟花,那般璀璨夺目。 残叶磨磨牙,看了一眼那白色的身影,闷闷收回寒剑,带着怒气说道:“逍遥王前来我定国,难道不懂得做客之道?这般张扬!” “天下谁人不知本王张扬狂妄?呵……本王不和你一个侍卫一般计较。”逍遥王淡淡说着,飞身缓缓落在石幽梦面前,紫色的衣袂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美艳夺目,赏心悦目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似乎都是贬低了他的美。 残月嘟着嘴,盯着石幽梦,眼里全是担忧之色。 “既然看了本王沐浴,难不成你想这样一走了之?”逍遥王轻笑道,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着光芒,看着眼前的人,星光下,看不清她的肌肤,却更加清晰地看到她的轮廓,完美的轮廓,精致的小脸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缺陷。 “呵呵……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残王妃?”凌霄公主突然出现,笑得更加响亮,却带着一丝丝醋意。 “下去!”逍遥王收回笑容,声音如腊月寒冬的冷风,让凌霄公主不由得感觉一冷,却只是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 ------题外话------ 昨天为第一个童生二更,下次,为第一个秀才二更 晴柳依依《异能娇女》 顾小希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女生, 相貌普通,家境普通,就连梦想都格外的简单。 她希望长大以后,能当个医生,嫁一个爱她宠她的好男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只是当她经历了一场致命的车祸却没有死亡时,当她发现她有了异能时,当她发现能看到隐藏在石头深处的翡翠时,冥冥之中,便注定了她以后的生活会精彩纷呈。 识翠断玉,艳惊四座,钱财滚滚而来—— 传言,她的身份并不普通,是珠宝界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传言,她逢赌必赢,赌石过手,立马绿光璀璨。 传言,她救过不少的人,妙手回春,堪比华佗在世。 传言,她貌美倾城,引无数美男倾心,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022下逐客令 “王爷,我知道你最爱美人了。我不过就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南宫无忌那样高傲的人放下尊严,留住这个人的命?”凌霄公主纤细的腰如蛇一般,柔美却又令人感觉危险。她美丽的容颜少了那妩媚的笑容,明眸带着认真的探究拿着一枚夜明珠走到石幽梦面前,眼中的迷雾更浓烈,她看到这血红的肌肤,让她更加不解,南宫无忌为什么留着她? 逍遥王用余光扫过凌霄公主,凌霄公主的好奇心也满足了,她感觉到逍遥王身上散发出的怒气,立马后退了几步,收回夜明珠,得意笑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面如鬼煞!看来南宫无忌不止是腿残了,就连心,也残了。居然留着这样的人辱没他自己。我还真是心疼!呵呵……” 残月磨着牙,想上前质问,却被石幽梦拉住。 石幽梦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大美人,她妖娆美艳,石幽梦将她念道南宫无忌时明眸闪过的那一抹痛收在眼底。 “我们家王爷喜欢,你又能怎么样?”残月气不过,仰起头说道。 凌霄公主的脸上瞬间结冰,南宫无忌喜欢?难道他真的喜欢这样……凌霄公主冷眼再次移向石幽梦时,她心中的所有想法都消散不见。那精致的小脸展现在她面前,没有那血红色所掩盖,让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眸显得更加明亮,修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影出一个美丽的阴影,轻轻颤动了一下,如蝴蝶的翅膀动动煽动。她不由得被晃了一下神。原来如此!南宫无忌,你果然与众不同,我就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他身残心不残,而世人,很多人都是身全心残,更有甚者,活如行尸走肉,所以,永远不要被表象所惑!”石幽梦不喜不怒,似乎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情绪。 “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傻子,看来你蒙蔽了不少人的眼睛。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凌霄公主!喜欢南宫无忌的凌霄公主!绝对的喜欢,所以,你小心咯!”凌霄公主大方告诉她的心迹,笑着指了指石幽梦,瞬间消散在夜空中。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那消散得红影,这里到处是高人,她可未必是她的对手。 “你现在可谓是有劲敌了,呵呵……”逍遥王轻笑着。 羽翼早已经习惯了逍遥王幸灾乐祸的模样,冷眼旁观,他的脚尖似有似无点在巨石上,似羽毛悬浮在空中,姿态飘逸潇洒,夜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袂,拂动他的青丝,撩动着他右肩上的白色羽毛。 石幽梦直视他的眼眸,问道:“你很喜欢看热闹?” “不是谁的热闹本王都喜欢看,不过,只要是关于南宫无忌的热闹,本王都喜欢看!”逍遥王仰起头,嗤笑一声,他是很闲,可是却绝对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只关心自己上心的事,寻找能让他变得更强的对手。 “哦?这么说,反而是残王的荣幸了?”石幽梦毫无畏惧,淡淡道。 “呵呵……那是自然,只可惜,他成了废人!”逍遥王毫不避讳,笑道,可是他的语气却没有轻蔑之意,继续开口:“就算成了废人,依旧入得了本王的眼,他永远是一个劲敌!” “你来这里就是想要说这些的?”石幽梦微微蹙眉,双手怀中,冷冷道。 “不是,本王只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南宫无忌对你手下留情?”逍遥王突然到她面前,似乎想要将她看穿,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那锐利的光芒盯着昏暗的星光下,那精致的轮廓,那双眸子似湖水般平静清澈,与众不同。 “你这是在提醒我,南宫无忌对我有恩?”石幽梦的眼眸闪过一丝冷色,带着浓浓的怒气。 “有恩不敢说,一年前,一个人就抹杀了他所有的善念,给他一身的伤痕,他不可能轻易动善念。你应该明白,这,只怕不是恩,而是情。”逍遥王说到‘情’字时,他深深凝视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人儿,荣辱不惊,这样的气魄,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有的气质,开始佩服南宫无忌那双眼睛,真是够尖锐。 石幽梦听到他口中说出那个情,她微微一怔,随之眼神暗沉无光,眼里那抹危险越发明显,冷冷道:“所以,你想要用我去要挟他?” “哈哈……要挟?本王还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本王等着他站起来,再和本王一决高下!本王要将他击倒,这,才是本王平生最大的目标!”逍遥王张扬大笑,要挟?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石幽梦耸了耸肩,原来如此,那么,现在不危险,轻笑道:“你这么说,接下来让我怎么把话接上去?” 逍遥王一听,大笑,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你可以说,很荣幸入得了本王的眼,或者恭请本王在你身边,因为,凌霄刚才已经给你下了战书,她比本王还要张扬!只要有本王在,她不会动你一分!” “她也算是性情中人,敢作敢当,至少不会阳奉阴违,我很钦佩这一点,至于你,我身边的保镖已经够多,请不起你这尊大佛,所以,你,可以走了!”石幽梦一字一句冷冷说完,转身就离开。 逍遥王的笑容一僵,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拒绝他的好意,还这么不客气下逐客令?保镖?真是有意思! 羽翼的薄唇扬起一个细微的笑容,似有似无,他第一次见到逍遥王这么窘迫。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得的好! 残叶原本阴着的俊脸终于解了一口恶气,扬眉笑道:“逍遥王,请吧!” “冷美人,本王还会回来找你的!”逍遥王轻笑,瞬间消失在夜空中,仿佛从未来过。不击起一丝丝声响和动静,那般无声无息,可见武功的高深莫测。 羽翼见逍遥王离去,眼神暗沉下来,看来,他总是比不过他!再次看向那张血红的侧脸,总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他的脚尖轻轻离开巨石,深深望了一眼石幽梦,他白色如羽毛的身影,在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 ------题外话------ 谢谢(月的紫色神话)的评价票,(南之朱雀c)(瀦崽)的花花,么么哒!(smalldoll)的钻石,群么么 《诱妻我的亲亲小娘子》枫挽林 简介:沈悠原本是一个现代人,后来成了端王府里的一名三等小厮。 她虽然爱财,不过她最爱的是她的小命,像她说的,命没了,你赚再多的钱也没处花! 她有很多的计划,比如先做五年奴才存点钱,之后出来经商赚大钱。 不过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凤墨儴,天元国皇上的七弟弟,还是一母所出,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受宠程度,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不论他还有那冠盖之才! 也许就是当王爷当得太无聊了,正巧内院又缺个奴才,所以他一眼就相中了沈悠。 023凌霄守护 残月闷闷吐气,显然很不开心:“那个人是传说中的羽翼吗?怎么也跟着逍遥王了?” 残叶抿唇,心中那份骄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搓板感,他是定国第一勇士,是残王的第一高手,可是却连逍遥王身边这个侍卫都不如,他惊人的速度和几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残叶佩服地望着那个方向说道:“听闻在和逍遥王比轻功,却输给了逍遥王,从此愿意追随逍遥王五年。” “什么?逍遥王居然能超越他?”残月大惊。 “那你以为呢?逍遥王若没有本事,你说王爷会将他作为王爷的对手?不过,若是羽翼遇到的是王爷,只怕他要追随的就是王爷,而不是逍遥王了。” “哥哥,可是王爷他……”残月那张可爱的小脸染上浓浓的忧愁。 “放心,现下王爷已经振作起来,不会再沉溺于绝望中。”残叶轻轻揉揉她的发,扫去她的烦恼。 “那你说,是王爷厉害还是逍遥王厉害?”残月有些不确定了,眨眨那双大眼睛,盯着残叶,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以前不分胜负,可是如今,王爷双腿残疾,只能说处于下风,但是要打败王爷,还是很难!王爷最厉害!”残叶轻轻揉揉她的脑袋,知道她害怕什么,所以安慰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爷还是最厉害的。”残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残叶只笑不语,拍了拍她的肩。傻丫头,如今逍遥王占据上风,身边还有羽翼相助,王爷如今是最艰难的时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战王。羽翼的本事,世间能抵挡的人少之又少,逍遥王如今是如虎添翼。 五日后,石幽梦得到了她想要的硫磺,启程回京。 夜里,在一家客栈内,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石幽梦猛然张开双眼,一个黑影站在她床边,她大惊:“谁?” “这么一点警觉性?不过,比起常人,你的警觉性算是高的。呵呵……大美人,我突然觉得你这里很好,哪儿都不想去了。”那黑影轻笑着,拿出夜明珠,照亮整个房间,也照清她美艳的花容,美得如一朵艳丽的花朵,对,她就是凌霄公主。 “王妃!”残月听到动静,破门而入,看到凌霄公主时,一惊,眼里全是警惕:“你来做什么?” 残叶破窗而入,对着凌霄公主就毫不客气出手,招招致命,将凌霄公主打退到房角,狠狠撞了一下墙面。 凌霄公主闷闷盯着残叶,自知不是残叶的对手,不会和他硬来,扬起一个妩媚的笑说道:“哟哟……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残叶,一年不见,你还是这样不近人情。” “知道就赶紧离开,否者休怪我下手重!”残叶眼中全是敌意,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石幽梦,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只不过就是没有落脚之处,特来你这里,和你好好交流交流!”凌霄公主收起她妩媚的笑,严肃盯着石幽梦。 “我可不记得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以交流的?”石幽梦漫不经心开口。 “那可不一定,知己知皮,百战百胜,我要打败你,自然先了解你,而且,我听闻唐门的人都出动,这唐门善于用毒,你确定你要留着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在身边,而不是我?”凌霄公主指了指残月,残月崛起嘴,一脸怒气,什么叫冒冒失失?不过就是活跃了点而已嘛。 “唐门?”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凌霄公主。 “王妃不必惊慌,我们自会保护王妃安危!”残叶手中的寒剑依旧指着凌霄公主,冷冷道。 “你们是可以抵挡得了明处的,若刚才潜进来的不是我,而是唐门的人,你们说说你们现在是不是要以死谢罪?”凌霄公主扬起头,笑得更加美艳妩媚,神情显得得意。 残叶磨磨牙冷声道:“谁人不知你们云山的轻功天下?唐门岂能于云山相提并论?” “你也知道云山轻功天下?那么我的警惕性可比你们强,由我来保护你们王妃,有何不妥?”凌霄公主轻笑。 “给我一个理由!”残叶再次将剑尖指着凌霄公主的脖子。 “自然是要见南宫无忌!”凌霄公主收起笑容,直视残叶的眼眸,态度坚决! “你……”残叶磨牙。 “怎么?他瞒天过海离京,就算世人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凌霄公主轻笑。 “逍遥王?”残叶磨牙声更加响。 “看来你还是很聪明,我要见他,自然要留在你们王妃身边,我凌霄一向说一不二,不会对你们王妃下手,只因为,不想见到南宫无忌的时候,他因此瞧不起我!”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苦涩的笑。 “残月,残叶,下去!”石幽梦从容不迫,冷冷看着凌霄公主。 “王妃,请慎重!”残叶收起剑恭敬道。 “奴婢不能留你一个人……”残月担忧道。 “下去,我不会有事!”石幽梦淡淡开口,一个严厉的眼神,射向残月。残月所有的话都瞬间吞进肚子里,却还是不愿意走。 “听到了没有,你的主子让你下去!我今晚就住这里了。”凌霄公主,说着自顾自褪去鞋袜上了床。 残叶一见到她退了鞋袜,立马撇头不看,闷闷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凌霄公主是一个讲诚信的人,就是张扬了点,都是跟逍遥王学的,可恶的逍遥王! 残月急得眼睛都泛起一层淡淡的泪光。咬紧牙,盯着凌霄公主,却不知道怎么才能阻止这个危险的人留在石幽梦身边。 “公主不会这么不注意卫生吧?残月,去打盆水!”石幽梦不冷不热说道。 凌霄公主的红唇狠狠抽动了几下,咬了咬牙说道:“看来真是物以类聚!你和他还真是一类人!连说话都是这样漫不经心,不冷不热!” “你是在夸我?”石幽梦淡淡道。 “自作多情!”凌霄公主不理会,钻进被子里。 残月见她这个架势,也没有要洗漱的打算,她还是不放心看了看石幽梦,才走出去。 ------题外话------ 谢谢(泰州三元机电有限公司)老粉丝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024原来如此 “难不成你不知道我是不祥之人?还敢这样和我接近?”石幽梦刚出手,凌霄公主瞬间抓住她的手。 “好快的手法!不过你可知道,有三个门派是你的克星?”凌霄公主甩开她的手,依旧妩媚柔声道,故作姿态,侧身躺着,却妩媚入骨,让人恨不得将她分拆入腹。 “洗耳恭听!”石幽梦轻轻揉动一下被他捏疼得手腕,她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却不想这么快就被她抓住。 “云山,雪峰,炎谷!云山就是逍遥王的门派,雪峰,就是南宫无忌的门派,炎谷就是琉璃国太子慕容哗的门派。”凌霄公主一只手轻轻理了理自己的青丝,红唇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媚态百出,妩媚中却带着一种浓浓的傲骨。 石幽梦的唇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她喜欢这样的女子,敢作敢当,看似妩媚,骨子里却和她一样,都是骄傲。 “不过,你这样的手法,我却从未见过,快得肉眼看不见,我还真是好奇!”凌霄公主一脸笑意,幽幽盯着石幽梦。你越来越有趣了,难怪南宫无忌会放过你,看来,我算是遇到劲敌了,而且是一个世人称为无颜女的美人,一个矛盾体! “好奇往往会让人陷入危险之中,你确定你还想要好奇?”石幽梦眼里闪过一抹威胁,凌霄公主一怔,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她点了一个穴位,全身无力。她立马催动内力冲开穴道。 “真是好手段,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凌霄公主轻笑,钻进被子里,那么随意一躺,却风姿迷人。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只为了见南宫无忌一面?”石幽梦挑眉看着凌霄公主的身影,她似有意又似随意拉了一下被子,转过身,背对着石幽梦。 阴影下那双桃花眼闪着哀痛的光芒,轻声道:“有些人,就是这一眼,便值得你倾尽一切!” 石幽梦看着她将夜明珠收起来,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似乎被某种哀伤的情绪缠绕着,无法自拔。只为了一眼,便值得倾尽一切?是南宫无忌有这么大的魅力,还是凌霄公主太过于痴情?石幽梦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闷,拉了一下被子,背对凌霄公主躺下。 凌霄公主却转了身,将夜明珠放在两个人的枕头中间,轻挑眉梢,那双桃花眼明光流转,妩媚得意:“你可记得你去过丞相府讨债,将丞相府的财产席卷一空?” 石幽梦睁开眼,看着她,眼神依旧冷漠无比。 “前两天在逍遥王那里听闻你离开之后,发生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好事就是,你离开之后,那位丞相夫人,顶着肿得面目却非的脸去找了野男人,被石丞相的妾们当场抓获,花夫人失言说出石丞相不举,让石丞相颜面扫地,可是却没有将此事扩大,而是息事宁人,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看来石丞相需要花家的扶持。这第二件事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太子下聘娶你的二妹石香莲为太子妃,这下丞相府又要飞黄腾达了,这个还算不上最坏的事情,这个最坏的事情是,你的三妹如今已经是十皇子的皇侧妃,而石洪如今已经成了准驸马。听闻这些都是那个一直住在养心殿的太后下的懿旨,很惊讶吧?那个太后从未出面,这十几年几乎没有出过养心殿,居然出来,可是她第一件事,不是要为你出头,却帮着那些欺负你的人,看来,她很不喜欢你!”凌霄公主妩媚一笑,那双明媚的桃花眼瞬间媚眼横生,妩媚动人,却那般幸灾乐祸! 石幽梦却只是嗤笑一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可知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吗?”凌霄公主继续道。 “因为你不想我和南宫无忌有太多话要说,所以,由你来告诉我,而不是南宫无忌!”石幽梦依旧闭着眼,她感觉到身后这个女子浓浓的醋意,淡淡的哀伤外漏,她无法想象,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可以为了一眼,倾尽一切。石幽梦的手放在心口,想要触碰自己的心,可是却还是一片虚无,最后化作一口闷气吐出。 凌霄公主的眸光带着羡慕和嫉妒,看着近在咫尺的石幽梦,继续开口:“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甚至于嫉妒你?” 石幽梦嗤笑一声,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美若蝴蝶的翅膀。 “可是我却还不能杀了你,你可知道为何?”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平躺着,看着床帘,似乎在自言自语:“因为我若杀了你,你将永远住在他心里。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你若真的比我适合他,那么我无话可说,我甘愿退步!也不会因为嫉妒让我变得不是我自己。若是你不陪他,活着让他受伤一分一毫,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者,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碎尸万段!” “既然爱他为何我还要选择让步?”石幽梦慢慢睁开眼,眼里的冷漠夹杂着疑惑,身子轻轻动了一下。 “大美人,我说的让步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你比我适合!我不得不说,你除了这个胎记,确实比我美,但是南宫无忌并非肤浅之人,他既然对你上心,自然有你的独特之处,我要看看你到底哪里好?我要胜过你,当然,若最后他还是选择你,我无话可说!毕竟爱的另一种方式不是占有,应该是成全!”凌霄公主淡淡说完,垂下眼帘,藏住她所有的心伤,收起夜明珠,瞬间陷入黑暗当中。 石幽梦转过身,盯着黑暗中的身影,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她的话,这么一个少女,居然懂得这些,她能做到吗?毕竟大道理谁都明白,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当不幸被嫉妒吞没时,又该如何解脱?她说的对,不会因为嫉妒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坚持自己,做自己,不做任何人! “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么多,我还真是佩服你!”石幽梦看着她,毕竟她的前世活了二十个念头,怎么也比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大。 ------题外话------ 亲们,五一快乐! 谢谢(流星love琉璃)的金子和花花,(卷卷泪1)的花花。嘻嘻。,么么哒 异能骄女》晴柳依依 顾小希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女生, 相貌普通,家境普通,就连梦想都格外的简单。 她希望长大以后,能当个医生,嫁一个爱她宠她的好男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只是当她经历了一场致命的车祸却没有死亡时,当她发现她有了异能时,当她发现能看到隐藏在石头深处的翡翠时,冥冥之中,便注定了她以后的生活会精彩纷呈。 识翠断玉,艳惊四座,钱财滚滚而来——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有一颗不安于平凡的心,很乐意就此做个翡翠美人。 而随着体内紫葫芦的升级, 顾小希吃惊的发现:自己现在拥有的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025举手之劳 “呵呵……似乎你也不大吧?我自幼爱学习,学富五车我不敢说,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才高八斗!懂的道理自然多,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道理,你现在钦佩我了?还不算晚!”凌霄公主又再次恢复了她得意妩媚的语调,拿起夜明珠放在两个人的面前,她细细打量着石幽梦。 石幽梦翻了一个白眼,无语转回身,冷声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呵呵……可是你已经说了,我不介意你的钦佩,因为我感觉自己受得起!”凌霄公主轻笑。 听到身后的少女得意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石幽梦的嘴角扬起,感觉她很适合做朋友,但是这样做朋友,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听闻残月说,逍遥王是云山大弟子,按理说,羽翼应该听从他的号令,为何还要用比武来决定?”石幽梦想起那个白衣男子,总感觉那么熟悉。 “羽翼从来不服从任何人的命令,除非你打败他,这个世界上能打败他的人太少,他的轻功可谓天下第一,可偏偏被逍遥王给打败了,于是愿意追随逍遥王,不过也不是永远追随,只是五年,而今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了。”凌霄公主说完眼里闪过意思厌恶之色继续道:“不过他是一个爱耍酷的人,整天只知道摆酷,从不多说一句废话。美丽俊朗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谁都不知道的心。” “那唐门又是什么?”石幽梦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你……你在考验我?我不是你的丫鬟,也不是你的侍卫……”凌霄公主有些怒了。 “南宫无忌应该很乐意告诉我!”石幽梦嘴角一勾,淡淡道。 凌霄公主狠狠磨牙,怒道:“唐门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门派,擅长用毒!” “冷门呢?”石幽梦可没有忘记刺杀她的那些冷门的人。 “冷门是见钱眼开的杀手,擅长剑术,被江湖人称为赏金猎人的门派,为了钱,至亲亦可杀!”凌霄公主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威胁,闷闷道。 “可知幕后是谁在操纵?” “不知!睡觉!”凌霄公主最后的耐心都没有,拉了一下被子,闷闷吐气。 石幽梦轻笑一声,不理会她的怒气,细细想着,石丞相如今应该还在床上养病,被花夫人这一闹,必然急火攻心,只怕三个月都不够他躺的。他没有处置花夫人,说明他还要仪仗花家。这个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保护石丞相的地位?不但让石香莲当了太子妃,还要让石玉儿当了十皇子的侧妃,而石洪当了准驸马。不过没关系,她会慢慢收拾他们,让他们为他们邪恶的心买单!那双清澈的眼眸精光迸裂,冷冽如冰,每每一闭上眼,总能想起他们恶毒的眼神,丑陋的神情,凶狠的手段,用来对付她。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份浓浓的恨。 第二日,他们依旧赶路,凌霄公主带着自己的队伍紧跟着。 一日后走进一个古城,那里热闹非凡,似乎在欢庆什么隆重的节日,男女老少都换上干净的新衣裳,一脸喜气,看到石幽梦和凌霄公主出现时,都纷纷将目光落在凌霄公主身上。 “哇,娘,看,那个红衣女子,好美啊!”一个小孩子拉着一个妇人的手,指着凌霄公主。 “真是美人!” “她是谁?” “……”众人纷纷看向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得意自信的笑容,几个不知好歹的男子直勾勾盯着凌霄公主,顿时鼻血横流、昏倒在地。 石幽梦在面具下带着淡淡的笑容,色胆包天的人,难道不知道凌霄公主身上的香气是有毒的吗?不动色心无畏,一旦动色心,必死无疑!她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人,策马前行。她的姿态总是这么冷漠和傲视苍穹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将他们抬走!”残叶冷冷下令。 凌霄公主的红唇扬起一个灿烂艳丽的笑容,那眸一眯,媚眼横生,带着复杂的光芒盯着那娇小傲骨的背影。 残月的目光一直落在凌霄公主身上,她十分警惕,深怕凌霄公主伤了她们家王妃。 一把飞镖迅速飞过,石幽梦一个侧身,飞镖从她耳边划过,飞向前方,“叮”一声轻响,刺耳清脆,只见飞镖和一根细细的针双双落在马前,石幽梦猛然回头看着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秀眉一样,妩媚一笑道:“不必客气!” 石幽梦在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说道:“你以为我在谢你?” 凌霄公主的脸微微一僵,却扬起一个更动人的笑,眸光流转说道:“那正好!我为的,是我自己!” 残月捏了一把汗,刚回头看残叶时,才发现残叶手中已经拦截住后方的十几根针,动作潇洒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残叶带着怒气,冷冷扫了一眼四周,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一闪而过,他飞身而上,动作迅速,雷厉风行,手中那十几根银针甩出手,带着浓烈的寒气射向那人,那人躲无可躲,刚收住两根银针,剩下的就全部插进他的心脉。四周的人一见到杀人了,大惊,纷纷逃散,原本人潮拥挤的街道,而今只剩下熙熙攘攘的人。 石幽梦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赞叹的光芒,残叶的功夫果真厉害,那么,那个逍遥王,就不言而喻,南宫无忌就更不说,而那个羽翼,也绝非一般人,看来,她算是遇到高人了。 “有毒!”残叶大惊,看到那个人脸色顿时发青,倒在地上,早已毙命。 “那你以为唐门的人只会用银针?”凌霄公主扬起眉梢,手中轻轻拂过红唇,媚态百出,几个大胆的人一直停留在那里窥视她美丽的人也没有逃过她的惩罚,瞬间道在地上。 “看来你不喜欢他们!”石幽梦嘴角一勾,取下面具,那一瞬间,剩下寥寥无几的人都吓得两腿发软。 有人大惊:“鬼……鬼……鬼妃来了,快躲开!” 那些围困迷恋凌霄公主美色的人,看到石幽梦那一刻,再不敢抬头,色心早已经不复存在,纷纷躲开! 石幽梦扬眉一笑,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 ------题外话------ 五一假期,玩得开心!么么哒~ 《误惹妖孽魔主》卷卷泪 腹黑奸诈是本性,睚眦必报是个性。 许青阑,一个异世之人,穿越而来,成了相府人人欺辱之的傻子五小姐。 丞相夫人欺打她?她做人原则:百倍奉还!一点不剩! 嫡姐觊觎她未来太子妃的位置?打包好了送给你,渣男她才不屑,况且还是一只骄傲自大的公孔雀… 太子殿下不肯解除婚约? 没关系,她有很多种阴险恶劣的方法让你乖乖就范,渣男配渣女,绝配了… 只是,应了那句人无完人,她空有倾城之貌却没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是她人生唯一败笔。 上辈子是萝莉就算了,这辈子还是萝莉! 但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她何时惹了一个妖孽如魔的男人?逃,逃不过,最后还把整颗心给赔进去了。 026唐门毒针 “呵呵……你这样,让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可不是好兆头,我迟早都是要杀了你!”凌霄公主轻笑,策马追上石幽梦,她居然知道她不喜欢别人那样亵渎她?不过,她注定了是情敌,而且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情敌! “喜欢我的人,还真是没有,我不介意你加入!”石幽梦轻笑,和凌霄公主对望一眼。天下第一美人和第一丑女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绝对是一大奇闻,这样的对比,让美更美,让丑更丑。 “你知道我是故意让你难堪,为何还要如我所愿?将面具取下?”凌霄公主柔声一笑,那一声,媚态入骨。 “因为你我是不同的人!”石幽梦轻笑道,她喜欢这样坦诚的人儿。 “你这样,让我越来越喜欢交你这个朋友!虽然你我注定是情敌,但是,在杀你之前,我们可以做朋友!至于杀你的事情,我会先对你吱一声,你我之间做一个公平的对决!” “朋友?”石幽梦微微蹙眉,眼里有些诧异。 “对,朋友,我的第一个朋友!”凌霄公主笑得坦诚,那双桃花眼一眯,闪过一丝威胁道:“难不成你不乐意?” 石幽梦嘴角扬起一个冷酷的笑,直视她的威胁,眼神却冷得可怕,说道:“要知道,做我的朋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在我背后捅刀子,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喜欢挑战危险的事情!” “我拒绝!”石幽梦直接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凌霄公主的红唇狠狠抽动一下,盯着石幽梦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她可从未受过这么直接的拒绝! “石幽梦,算你狠!”凌霄公主磨牙道,她的脸色被气得微微红起。 石幽梦轻笑摆了摆手,潇洒的姿态,让凌霄公主想发火都不忍对着这么潇洒却似乎很独孤的背影发火。 “小心!”凌霄公主飞身而上,手中的软鞭挥出,一道光芒挡住空中无数的银针。 残叶寒剑一挥,远处的唐门刺客倒了一片,残月立马跳到石幽梦身边,所有人都陷入警觉状态,石幽梦的眼神冷如寒冰,拔出手中利剑,耳听这四周的动静,扬起一个嗜血冷酷的笑,身子如一道白光闪过,迅速进了一家酒楼,瞬间出现在一个妇人面前,那妇人脸色一白,身子飞身而下,离开酒楼,石幽梦岂会给她离开的机会?手中的利剑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幅度,刺穿那妇人的胸膛,石幽梦如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站在酒楼上,冷眼盯着那妇人面如死灰,落在地上,暗处蠢蠢欲动的刺客一见到领头的毙命,也不顾那些受伤的弟兄,隐退下去。 “你的身手还真是快,只可惜,没有内力,也不会轻功,若她再快一步,你就杀不了她。”凌霄公主收起软鞭,柔声笑道,妩媚的步伐走到那奄奄一息的妇人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那妇人的身子,看看是否还活着。 那妇人垂死之际,从袖中拿出一个暗器,正准备发射,残月眼疾手快,手中的寒剑一挥,那条臂膀落在地上,暗器却还是启动,无数的毒针四射。 凌霄公主大惊道:“暴雨梨花针?” 她的身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石幽梦还没有出酒楼,身子一闪到柱子上,残叶手中的寒剑画出一道屏障,将残叶和身后的弟兄都护住身后。无数的银针落在他面前,他冷冷扫了一眼那个妇人,看了一眼酒楼的石幽梦没事,他转身看身后的人吩咐着什么。 石幽梦阴着脸出来,抬头看着那一抹艳丽妖娆的红色身影,磨磨牙道:“不是说保护我吗?怎么?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 凌霄公主不屑一笑,一只手撑着纤细的腰肢,姿态怡人,冷眼看着石幽梦,媚声道:“我都没命了,还怎么保护?你站的位置比我安全,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 石幽梦两手交叉在胸前,阴着脸盯着凌霄公主,这个遇到危险,跑得比任何人还快,脸皮却厚得如城墙,给自己找这么烂的借口,她若非残叶那一道屏障保护,她根本没有时间躲到柱子后。如今,怕已经中毒。 凌霄公主可没有觉得理亏,扬眉笑道:“你身边不是有高手嘛,我这点功夫就是用来逃命的。” “脸皮真厚!”残月磨磨牙,一脸不悦低声骂道。 凌霄公主仰起头当作没听见,石幽梦无语瞪了她一眼,幸好没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否者,遇到危险,她一定是第一个将她推上前送死的人。 “却!”凌霄公主不屑摆了摆手,却还是一转身飞身而下,和石幽梦并肩而走。 “还跟来做什么?”石幽梦闷闷扫了她一眼。 “怎么说我救过你……” “你认为我没看见那毒针?”石幽梦冷声打断她的得意和邀功。 “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不想死前连南宫无忌一面都没见着,不值!”凌霄公主笑道。 “你以为他离京就是为了找我?”石幽梦冷笑,她才不信凌霄公主这番话。 “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怎么传的信,将逍遥王的行踪败露给他,他深怕你被逍遥王俘获了芳心,自然要亲自前来。”凌霄公主说得有些酸楚。 残月缩了缩脖子,吐舌看了一眼残叶责备的眼神。 “你都跟王爷说了什么?”残叶压低声音质问残月。 “哥哥,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告诉王爷,王妃在天池遇到一个神秘的人,香气和逍遥王一样,王妃还说那个人是她见过最美的人。因此我说,既有可能就是逍遥王。”残月压低声音立马闭上眼,一只手护住自己的额头,似乎害怕残叶的拳头落下,做出准备挨打的架势,却令人不忍心下手,看着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残叶没有动作,她立马睁开另一只,嬉笑一下。 残叶一见到她调皮一笑,手指一弹她的额,却只是轻轻一点,不忍下狠手。 “你怎么没说他要找的是逍遥王,而不是我?”石幽梦严肃看了一眼凌霄公主。 “逍遥王可没有你这般有能耐,哝,逍遥王来了。”凌霄公主轻笑,指了指前面那一身紫色华服,美丽如妖孽的男子。 027为她而来 “冷美人,没有受惊吧?本王已经帮你清除了一下虾兵蟹将,你该如何感谢本王?”逍遥王那双迷人的丹凤眼,闪着美丽耀眼的光芒,薄唇勾起一个邪魅的笑,似一种引力要将对方的魂勾走似的。 凌霄公主闷闷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骂逍遥王这个到处勾人心魂的妖孽,她转身看向别处,她相信南宫无忌不会坐视不管,也许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附近,一想到南宫无忌,她不由得扬起一个期待美艳的笑容,这一笑,那么纯洁。 石幽梦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完美得找不到一丝丝缺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翘的薄唇,那邪魅妖娆的眼神,让她被晃了一下神。 “她的情!本王来还!”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醋意,怒气,他生气了? 石幽梦寻音望去,只看见冷尘推着他过来,那美得如云朵一般洁白清雅的男子,那怕他坐在轮椅上,依旧掩盖不住他绝世芳华。 凌霄公主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清泪,一年了,她终于见到他,她痴痴望着他,看着那个轮椅,如一把利剑刺穿她的胸膛,让她痛。她依稀记得一年前的他,那时他骑着白马,威武勇猛,被世人称赞为战神,而今,却坐在轮椅上,还带着面具。 “王爷,我没欠他情,你还什么?”石幽梦毫不客气直接否定了逍遥王所有的功劳。 逍遥王一听,大笑,毫不掩饰自己嚣张的气焰,说道:“冷美人说的是,这些都是本王自己甘愿做的,不讨喜,但是,天池上,你可见过本王沐浴,至少该负责吧?” “本王负责!”南宫无忌一语。 众人一愣,神色各异,有得抿嘴偷笑,残叶和冷尘面色看似凝重,却脸颊憋得通红。 石幽梦轻咳一声,转过脸看别处,她无法想象南宫无忌要怎么负责?逍遥王美丽胜过女子,难不成他要娶他不成?这绝对是一大奇闻! “南宫无忌,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负责?”逍遥王扬起眉梢,带着邪魅危险的笑,直视那面具下漆黑如夜的眸子。 “你很快就会知道!”南宫无忌一语,让石幽梦一怔,似乎从中听出他的杀气,凌霄公主脚尖点地飞身而上,站在屋顶上,俯视着这一切,她知道这两个人每次见面少不了打一架。 “王妃。”残月拉着石幽梦后退,所有人纷纷退后,这两个人 南宫无忌似乎怒了,手轻轻一挥,他身边一棵树的哗啦啦作响,树叶如利剑飞向逍遥王。 逍遥王一个转身在空中旋转,手中出手一把利剑,手一挥,一道白光划过,叶子化为虚无,可是,他的脸却阴霾起来,盯着自己心口的那片树叶,突然一笑道:“你的负责还真是沉重。” 南宫无忌的眼神黯然无光,冷酷似雪,身上的寒气如狂风暴雨席卷,四周的一切都淹没在他强大的杀气里。两股强大的内力相互撞击,四周楼阁受到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崩塌眼前,瓦片横飞。 石幽梦被残月带到屋顶上,她嘴角掠过一抹苦笑,眼神盯着这两个神一般的人物在打斗,心中感慨万千。 “你笑什么?”凌霄公主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撑着她纤细的腰,媚声问道。 “你可听闻独孤求败?”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独孤的高手。”凌霄公主轻笑,挑眉看向逍遥王,逍遥王倒是很适合这个名字,一定找劲敌。 “你果然一点就通!他的武功高深莫然,出神入化,无人能及,因此,一生求败,却求而不得。”石幽梦苦笑,看着他们的决战的场面,让她苦笑,她居然有一丝失望,以为他是为他而来,可是,他的到来,却是因为对手在这里,难道分出一个胜负真的有那么重要? 残月看到就算南宫无忌坐在轮椅上,却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姿态,逍遥王想要打败南宫无忌,很难,几乎可以说,做不到,她兴奋地扬起一个笑容,几乎拍手叫好。 南宫无忌的余光看到石幽梦那抹失落的笑意,让他心口感到窒息,冷声道:“够了!” 逍遥王意欲未尽,还想要出手,南宫无忌直接撤除所有的内力,不理会他,他的掌力当了他的面前刹然而止,狠狠磨牙买,从齿缝挤出一句话:“你在侮辱本王?为什么不还手?” “再继续较量下去,还是一样的结果!你暗中调动唐门的人刺杀本王的爱妃,不就是逼本王现身吗?如今,你已经如愿以偿,再不收回唐门的人,本王定一个不留,给你杀个干净!”南宫无忌说着,手中一条白色的丝绸飞出,将石幽梦的腰缠住,他轻轻一拉。 石幽梦瞬间失去重心,如那梨花的花瓣,飘在空中,一片树叶从南宫无忌手中飞出,挂掉她头上的丝带,三千青丝飞扬,撩人心弦,撞进他怀中,似乎这个动作在宣誓着石幽梦是他的,谁都休想打一个念头。 他一只手轻轻将她按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听话,别动。” 石幽梦正想推开他,恼怒他这样奇怪的举动,可是那声音轻如羽毛,柔似云朵,让原本浮躁恼怒的她,突然心平气和,再也生不起气,他手心的温度贴在她耳边,似魔力,带着安全感,让她突然昏昏欲睡,身子很快软了,靠在她怀中,沉沉垂下眼帘。 “本王这点能耐都被你发现了?”逍遥王冷笑一声。 凌霄公主走到逍遥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逍遥王的脸色一变,从齿缝挤出一句话:“居然敢违背本王的命令……” 话刚说完,那抹紫色身影消失在空中,羽翼一直站在屋顶上,看着石幽梦熟睡的脸颊,那片红色,总是让他感觉很熟悉,为何会如此,他深深望了一眼石幽梦,瞬间消失。 凌霄公主痴迷看向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道:“南宫无忌,你就算成了今日这模样,也不曾看我一眼?” ------题外话------ 谢谢(流星love琉璃)的金子,鲜花,评价票票!谢谢(西厢情缘)的金子。么么哒~爱你们。 《蛇蝎宦妃》水蛇腰 人前他是人人痛骂的阉人,人后他是神秘莫测的月族少主。 人前她是为民排忧解难的女捕快,人后她是屡屡制造案件的幕后黑手。 他残暴血腥,阴狠毒辣。她性子冷清,绝情绝爱。 他无报不为,杀人如麻。她不择手段,目无王法。 终一日,一次偶然的机会,命运之绳将两人紧紧地交织一起,从此,坐拥他怀,笑看人世繁华。 本文一对一,男主双重身份,女强男更强,强强联手,身心干净,请妹子踊跃跳坑。激情不断,精采无限。 028曲解妾意 南宫无忌不理会她,冷尘推着他离开,至始至终,他的眼里只有石幽梦一个人。 “南宫无忌,你给我站住!”凌霄公主大怒,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染上一层青雾,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她眼前。却只能如此,心中的醋意,怒气,妒火让她疯狂,她狠狠跺脚,仰天尖叫一声,那凄惨恼怒的叫声是在宣誓她内心的苦楚,爱而不得的苦! 南宫无忌的手一直在石幽梦脸旁,似魔幻,又似魔怔,让石幽梦一直沉睡。很舒心地沉睡下去。 “王爷,王妃她这是怎么了?”残月不解,挠了挠头。 残叶来不及捂住她的嘴,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明摆着是他们的失误,没有将王妃照顾好,才会受累了。残叶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挖了一眼残月,残月吐吐舌头,立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南宫无忌冷冷道:“回京,你,继续去暗室思过!” “是!”残叶闷闷吐一口气,看来王爷当真喜欢王妃,这下他算是看清了。 南宫无忌撤回手中的真气,石幽梦才幽幽睁开眼,大脑开机似乎有些延迟,迷迷糊糊中她闻到那专属南宫无忌的淡淡香气,她眨了眨眼,抬起头,迎上那沉寂的眸子。 虽然入春,但是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一阵冷风吹过,他伸手手,将她困在怀中,宽大的衣袖挡住寒风,似乎那是无心的举动,很自然,却激起她心湖的一阵悸动。第一次,她没有再清醒的时候挣脱他的怀抱,她只是闭上眼,可是却不到一分钟,她还是猛然跳了出来,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青丝,眼神中的那慌张和恐惧,出卖了她故作的冷漠。 她走在一边,走出小城,看着夕阳西下,天边的残阳火红如篝火在天边燃烧。那团火红染红了整个大地,南宫无忌抬起头,看着石幽梦问道:“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是,你我之间的赌约,还是要继续。”石幽梦神情坚定,低眉迎上那沉寂如夜,神秘的眸子,她很快移开目光,站在一颗树下,白色的花瓣飘落在她的发间,最后落入他掌心。 他轻轻抬手,众人很识趣离开。 树下只有两个人很有默契,都望向天边。残叶一脸阴沉,站在远处,瞪着残月。 “哥哥,这个不怪我,王爷特意吩咐将王妃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我只是奉命行事。”残月嘟着嘴,委屈极了。 “你可知你记录得太详细了,每次他看完都会笑,可是偏偏那天,看完之后,脸色黑了,连夜出城,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冷尘闷闷道。 “哼,要是你们,你们敢不报吗?”残月愤愤不平,两手叉腰。就知道让她隐瞒,落到他们身上,他们也会照做,那个敢不报?要知道不报事后的惩罚有多严重,他们不敢做,偏偏要她一个小丫头去做。 两个人的脸色刷一沉,都不语,他们可不敢再违背南宫无忌的一个指示,哪怕是善意的,都不允许! “就知道你们不敢,你们都不敢,还责怪我什么?哼!”残月指着两个人就教训,说完转身背对着二人,嘟着嘴。 冷尘用胳膊顶了一下残叶,残叶一个严厉的眼神示意冷尘去让残月消消气,两个人一来二去,残叶恼了,冷尘一见到未来大舅子恼了,他硬着头皮上前。 残月一听到身后有人上前,将所有的怒气都化在拳头,一个转身,一拳正好打在冷尘的鼻梁上。 残叶嘴角扬起一个欣慰的笑,他要进暗室,至少有一个人也要陪着他受罪才行。 “你怎么不躲?”残月恼怒中带着心疼,取出手绢为他擦鼻血,不打不出气,如今出气了又心疼,残月恼怒自己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 “我若躲开了,你肯定更加生气,我可没有哄女孩子的本事,只要你消气就好。”冷尘说得很木讷,却句句肺腑之言,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残月又气又恼,挖了他一眼。 残叶不再看他们你侬我侬,拿着两件披风朝远处的两个人走,停留在一丈外,恭敬道:“王爷,天快黑了,穿上披风吧,小心染了风寒!” 南宫无忌一伸手,两件披风就被他隔空取到手中,他的眼神依旧淡淡,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你真的很想打败逍遥王?”石幽梦的目光落在天边那慢慢逝去的光芒,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他想打败本王,不是本王想要击倒他。胜负,在本王眼里,并不重要!”南宫无忌说得云淡风轻,看来他刚才那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她一定以为他是为了能击败逍遥王而来,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听闻她说逍遥王她见过最美的人,他的醋意,如洪水侵袭,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连夜出城,只为了防止逍遥王将她的心谋走! 石幽梦没有问下一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害怕听到她想听到,又害怕不是她想听到的,乱,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会各种矛盾,她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不是自己,又或者说这个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没有伪装,没有心机,只有一片恬静,她喜欢呆在他身边的感觉,感觉很舒心,踏实! 她接过他手中的披风,披在身上,将另一件折成一半,遮住他的双腿,动作轻柔而自然,她只是浅浅一笑,却似黑夜中的明月,让人心里燃起一团篝火,温暖整个心房。 南宫无忌压住内心的冲动,这么近的距离,他多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哪儿都不让去,好像狠狠咬她几口,她越是贴心,他就越忍不住将她抱紧,揉进骨髓里,永远不要分开。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离开后,他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困扰着,让他寝食难安,那名为思念的感觉,折磨了他日日夜夜,这种琢磨不透,控制不了的情绪,让他感到无力和恼怒! 石幽梦推着他离开,他还是忍不住,将手轻轻拍了拍石幽梦的手背,温声道:“让残叶来推吧!” “放心,以后我想推也没有这个机会!”石幽梦轻笑道,她坚信她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 这样一句话在南宫无忌耳边听到的却是另一番味道,她要离开?一种莫名的不快吞噬了他的理智,一只手捏成了拳头,冷声道:“残叶!” 029琢磨不透 残叶迅速出现,取代了石幽梦的位置,推着南宫无忌离开。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那抹白影,他怎么了?难道真的不相信他还有一丝希望吗?要是他医术不要那么高强,忽悠着他,他一定能好起来。可是,偏偏他是医术界的神人,医术无敌,却对自己的双腿素手无策,这样的挫败感,让这个骄傲的男子如何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接受他成了残疾这么残酷的事实?越是接受不了,心中的某一处就越不能触碰。而一旦接受了,就更加不愿意去碰心口上这条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之所以不敢再去尝试,是因为,他尝试了无数次,也深知最后的结局就是黑夜,于是,他选择了不再去祈祷那残阳变成日出,把自己淹没在无垠的绝望中。 他选择了接受现实,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强悍的心里承受能力。石幽梦看着那白衣男子,无法想象,那崩溃的一刻,他是怎么走过来。 到了城外的一个山庄,庄主早早地带着全庄人站在门口迎接。 石幽梦看了看山庄,微微蹙眉,她这一路下来,还真是不知道,这里居然有南宫无忌的山庄。 “恭迎王爷!”全庄上下齐齐跪下,那气氛异常压抑,如泰山压顶的气势,大家都不敢借着夜色抬头偷看一眼,几乎都没有动。 “免礼!”南宫无忌冷冷道,残叶推着他进了庄内,石幽梦也跟着走进去,那庄主正抬头准备带路,刚看到石幽梦站在灯下,看清那传说中的鬼妃,那一刻,他的脸色刷一下白了,不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很快镇定自若,掩饰他刚刚的失态。 “王爷,王妃,这边请!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先请王爷和王妃用膳。” 走过小桥流水,这雅致的院子,让石幽梦停了脚步,站在桥上,放眼望向四周,那傲世苍穹的姿态,却拥有着一个独特的美,清风拂面,撩动着她三千青丝,身后多少人看着桥上那美丽的倩影,恍如走入仙境,她一个美丽的姿态,胜过世间万物。 “残月,我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带我走进这些庄园?”石幽梦刚回头看残月,那些原本还沉迷在那美丽的潜入的人,纷纷吓得不敢再看,几个胆子小的,已经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倒地。 “王妃,王爷的庄园和驿馆遍布天下,无论去哪里,我们都能找到落脚之处,可是也会变成行踪暴露的地点。而你又说要秘密出行,不得声张,所以我们就没有带你进庄园。”残月解释道。 石幽梦轻笑不语,是她不想要张扬的,不能责怪残月,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风格,小桥流水,长廊凉亭,没有残王府的精致和豪华,却别有一番风味,多看了一眼这精致优雅得院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喜欢这里?”南宫无忌微微侧头,余光锁住石幽梦,淡淡问道。 “谈不上,只是这样宁静休闲的环境让人在疲惫的时候可以得到慰藉,却绝对不会眷恋!”石幽梦轻笑道,冲残月摆了摆手,上前推着他离开。 一个黑影如一团青雾出现在眼前。 “王爷!”他就是夜莺,单膝跪在地上。 “何事?” “贤王从边关回来了,如今已经进京!” “好生招待八皇叔,等本王回来!”南宫无忌那沉寂如夜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八皇叔?贤王就是八皇叔?石幽梦微微蹙眉,在消化这些信息。 “贤王就是你的八皇叔?”石幽梦狐疑一问。 “也是你的八皇叔。”南宫无忌伸手拍拍身后的小手,似乎那是一种宣判,宣判着她要跟着他一起叫贤王为八皇叔,而不是叫舅舅。 石幽梦没有拒绝他手心的温度,只感觉很踏实。她分不清这种眷恋,还是温暖,她和他是一场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可是,在她心里,她却从未认为她就是他的妻子。没有爱情,没有求婚,没有结婚证,只是一场诡异的迎亲,吹吹打打,之后就是三拜,这就锁住了两个人的幸福?她轻笑,感觉这一切的虚礼都变得好可笑,为什么他们将这三拜看得那么重要?而现代,却将结婚证看得更重要,没有三拜,没有婚宴,没有戒指,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关系,但是,没有结婚证,那就大大地有关系了。 “你笑什么?”南宫无忌听到她的轻笑,嘴角一勾,轻声道。 “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总是有很大程度上的差距。走吧,先吃饭,我也饿了一天了。”石幽梦推着他进入大厅,看到满桌的饭菜,她顿时感觉饿了,岔开话题。 南宫无忌的薄唇轻抿,总感觉锁不住身后的这个女人,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石幽梦坐在饭桌一边,一排小丫头端着洗手用品上前,水盆,白色的丝绸巾帕,石幽梦洗完手后,刚转脸,迎上南宫无忌漆黑如墨的眼眸。 “都退下!”南宫无忌知道石幽梦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站在一边,淡淡下令。 这庄上的众人面面相觑,自古主子用膳,奴才都要在身边伺候着,有的夹菜,有的端水,每个人都有她们存在的必要。 南宫无忌冷眼抬头,众人齐齐低下头,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悄然离开。庄主狐疑看了看二人,没敢走远,退出门外,一直站在门外守候。 南宫无忌为石幽梦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漫不经心问道:“说说我们之间的差距。”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本王和你’,这两个字的重量有多重,连他都不清楚,更何况她呢。 两个人开始用膳,石幽梦吃了个半饱才开口:“差距太大,不说也罢!” 这下某个人再也吃不出一丁点味道,那沉寂的眸子似火山爆发,瞬间迸裂,却掩藏在他沉寂的外表中。 石幽梦继续用膳,却看到他已经没有再吃一口,偏头看着他:“怎么吃那么少?” 南宫无忌放下筷子,淡淡道:“可要本王为你除掉石丞相一族?” ------题外话------ 谢谢(我是妖娆)的金子和花花,么么哒~ 030思之如狂 “不用,我的仇我自己来报,死亡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要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恶事付出惨重的代价!”石幽梦带着浓浓的恨,闭上眼,依稀看见那些受辱的画面,姨娘的惨死,她如蝼蚁一般生存,脑袋里迸出那个哥哥石穹,瘦弱带病的身子,被人丢掉雪地上,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也关掉了他喝石丞相府最后的牵连,那扇红色的大门,那个躺在雪地上吃力爬着的石穹,他稚嫩的声音‘娘,妹妹。’依稀停留在耳边,而那时的石幽梦是傻子,只能看着,痴痴傻傻看着,给她留下了证据。 一个人的身影闪过脑海,石幽梦手中的碗瞬间落下,是他,真的是他吗?那种感觉,很像很像。可是,怎么可能是他,若是他,他应该认出她脸上的胎记才对,也许只是错觉。石幽梦苦笑一声,没有再拿起碗,只是深深吸一口气。 “怎么了?”南宫无忌微微蹙眉。 残叶在门口轻声道:“王爷,京中传来紧急文件!” 南宫无忌冷眼扫了一眼残叶。 “王爷,九皇子传来的信息,说十万火急。”残叶冒死再说一遍。 南宫无忌握住石幽梦的手,似乎要温暖那只小手,淡淡道:“今晚,等本王回来!” 石幽梦一愣,盯着他,什么?今晚等他回来?是什么意思?上次的尴尬她都还没有忘记,还来! 南宫无忌见她这模样,再次补充道:“只是休息,没有其它!” 石幽梦松了一口气,移开目光,‘嗯’了一声。看来她又多想了,真是的,怎么老是想着他不安好心呢?她还以为自己是21世纪的代号魅影杀手,拥有着受尽万人瞩目的容颜,形如鬼魅的影子特佣兵?现在不过是人见人怕的鬼妃而已。 南宫无忌的手加重了力道,很显然,对她的反应很不满,她居然不喜欢他接近她? …… 而逍遥王这一边,逍遥王坐在大堂之上,冷眼盯着大殿上战战兢兢的人。 “王爷,属下不知王爷的指令,才会出了差错。”一个中年男子战战兢兢道。 “不知?本王看这里的唐门都不怎么听令于本王,你说,本王还留着你们做什么?”逍遥王狭长的丹凤眼一眯,闪着犀利的冷光。 “属下也只是听令于太子吉的号令,才和王爷的发生了冲突,往王爷恕罪。”大殿上众人纷纷跪下求饶。 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嗜血的笑:“原来你们已经成了太子吉的手下了?” “王爷,王爷,我们都是凤国的人,效忠凤国!求王爷开恩!”众人求饶道,大堂之内,个个都冒了一身冷汗,如遇阎王一般。 “好,很好!四大护卫!这里,一个不留!”逍遥王笑意冷酷至极,红唇扬起一个妖艳的笑,他笑得越灿烂,说明他越生气。而今,他很生气,众人大惊,抬头看着他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瞬间面如死灰,那双眼眸可以很美,但是却冷如寒冰,寒气刺骨,那一眼,比死亡还要可怕,他们知道,他们必死无疑,没有挣扎没有逃脱。 羽翼只是静静看着他,他深知这个人的冷酷,看似无害的外表,却危险如洪水猛兽,眨眼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传令下去,让人来接应丰城的唐门,善待他们的子嗣。并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以儆效尤,再有违背本王命令者,满门抄斩!”逍遥王冷酷的声音如投射冰渣,让人从头冻到脚,他优雅抬腿走下大堂,对于将死之人,他从来都不想再多费口舌。 羽翼冷眼盯着那些垂死的瞳孔,冷漠走出大唐,这些人不可能反抗,也不能反抗,反抗意味着死,而且,是灭门的结局。几个孤家寡人的人转移跑,羽翼的眼眸闪过一抹冷光,手中的羽毛如利剑飞出直插他们的脑后。 几声惨叫声,那几个人重重倒在地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化为乌有。 四大护法手中的见划出几道靓丽的光芒,大殿内所有人的瞳孔猛然睁大,无垠扩大,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大堂。一道道血红从脖子喷出,黑压压的人重重倒地,发出一声声巨响,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堂,最后,只剩下一片寂静,静得再无一点声音。 凌霄公主坐在外面的大树上,来回摇晃着玉腿,红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王爷,是太子吉故意和你做对的叫嚣,为什么不直接去对付他,拿这些小喽喽出什么气?” “本王不需要听命于他人的人!至于他,呵!父皇年迈昏庸,先让他给本王好好处理政务,本王先逍遥一段时日!”逍遥王扬起眉梢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嗜血冷酷无情的杀意。 “当真是逍遥王,让别人给你打理凤国,最后你再回去取而代之,太子吉不过是为他人做嫁人,却还这般不知死活,随意挑战你的脾气,不用我猜,他日后必然死的很惨。”凌霄公主飞下枝头,清影妩媚走到在软软的草地上。 逍遥王只笑不语,那笑却是一种肯定,欺他和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逍遥王绕过凌霄公主,嘴角闪过一抹趣味的笑容,眉宇间斗志昂然,看来他要去找人比武。 “你还想找南宫无忌比武?”凌霄公主秀眉一挑,她太了解逍遥王,每次他那么一笑,就是要和南宫无忌决战,看来今日他没有打斗。 “残了,武功却没有废,本王必须要打败他!”逍遥王红唇扬起,在夜色下,更加妖艳。 “我也去!”凌霄公主微微低眉闪过复杂的眼神,神秘而妩媚一笑,万种风情油然而生。 “你还想跟着?没哭够?”逍遥王微微侧头,美丽的丹凤眼一眯,盯着她眼眶中的那抹红。 凌霄公主仰起头,笑得更加美艳,摆弄风姿掩饰她心中的伤痛,声音却没有了以往的妩媚,轻轻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更何况,一年不见,刚见到一面,怎么够慰藉这一年的思念?” 031天罗地网 羽翼不屑扫了凌霄公主一眼,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就是冷酷无情,妩媚卖弄,毒如蛇蝎,哪怕是眼泪,都不能信以为真。他一向不喜凌霄公主,这是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不喜,几乎没有和凌霄有太多的焦急,哪怕在云山,羽翼也是云山大长老的闭门弟子,和凌霄公主的见面也少之又少。 “哭瞎了这双美丽动人的桃花眼,本王还可能会心疼!有羽翼就够了。”逍遥王红唇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丹凤眼一眯,却柔情似水,让人迷恋,眉宇间却藏不住他的冷酷和无情! 凌霄公主扶着腰妩媚上前一步,仰视着他,说道:“你要和南宫无忌打,怎么也要多一个见证人吧?除非,你担心我杀了石幽梦!呵呵……这是什么表情,被我看穿了?看来你似乎对石幽梦挺感兴趣的。没关系,你猜对了,我迟早都会杀了她,不过不是现在,我会先下战书,让她好好修炼内力,再和她公平对决,我可不想欺负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 逍遥王的丹凤眼一缩,没有内力?还能杀死唐门黑夫人?太神奇了,冷美人,看来本王今晚还是要会一会你才行! 那紫色的身影刷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羽翼挑眉闷闷看着夜空,终有一天,会超越在他前面!羽翼腾空而起,如一道白光潇洒离去。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喃喃自语:“又在耍酷。” 他们的速度在常人看来就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唐门三千余人,都葬身于此,一个不留! 四大护法一身血迹,却都不是他们的血迹。他们深知自家王爷的冷酷,背叛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绝无后路! “还不快去传令?”为首的护法收起利剑,冷声道。 “是。”一个护法转身离去。 这夜色,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似乎预兆着今夜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 石幽梦的房间被重兵把守,似乎在防着什么,南宫无忌执意要和石幽梦同寝,只怕是另有目的,善意的目的,保护她。当然,也不得不承认,他想要如此。冷尘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算是看清了这一点,冷尘耸了耸肩,冲残月点了点头,残月走进屋内。 夜莺枕着臂膀,翘着腿,躺在屋檐上,两耳却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残叶手中的寒剑一直窝在手中,数十名高手云集在屋子的前后,水泄不通。 一个隐卫推着南宫无忌进屋,他将他身边最好的隐卫都留在石幽梦身边,处理完事情,没有一刻停留,残叶见南宫无忌回来,他手中的寒剑瞬间消失。 南宫无忌修长如玉的手突然抬起,一片飘落的花瓣落在他掌心,他一翻手,花瓣在夜空中划过,撕破沉寂的夜空,一滴鲜血在夜空中低落,羽翼两指夹住花瓣,可是他的指尖却被划破。他冷漠的眼神依旧冷冷的,面无表情,他身上的黑雾慢慢散去,露出不染尘世的洁白,和他潇洒似谪仙的姿态,他脚尖点在屋檐上,似悬浮在空中。而他身后的逍遥王,同样将身上的黑雾散去,一抹红色的身影气喘吁吁追上,落在屋顶上。一看到南宫无忌,她妩媚一笑,痴痴望着他。 众人拔出刀刃,南宫无忌一身冷厉,抬起手,残叶等人自惭形愧,低下头。 “看来你还真是爱惜你的鬼妃至极啊,派这么多人保护她!”逍遥王妖孽一笑,那双丹凤眼的光芒,任谁都看不穿,看不破。 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抹邪魅冷酷的笑,淡淡道:“夜莺,还不恭送逍遥王?” 夜莺腾起十八个一模一样的夜莺瞬间从他身上分散,瞬间布下天罗地网,散在空中。 “天罗地网?”凌霄公主大惊,身子一闪到逍遥王身边,三个人集合在一起。 逍遥王的嘴角狠狠抽动几下,他居然用阵法来戳弱他的锐气?缠住他,让他无心再和他对决,可恶,南宫无忌,你够狠!逍遥王知道这天罗地网,你不攻,就无害,但是会将他困住,无路可去,若想攻破,至少需要十个时辰。而对于逍遥王而言,最起码也需要两个时辰,若让羽翼自己攻破,也要需要两个半时辰,他们三个人一起攻破,也要一个时辰才可。 一个时辰,这,是在考验逍遥王的耐性,逍遥王什么都有,权势,地位,容貌,才华,武功,样样俱全,可却偏偏没有耐心,特别是和一群他不放在眼里的人打斗,他更不屑于出手。 南宫无忌也深知这一点,就用这一招来赶走他。 逍遥王冷哼一声,转身后退,消失在夜空中。凌霄公主一见他离去,立马转身盯着那抹南宫无忌,似乎想要将他深深烙在脑海中才罢休。 “再这样留恋美色,走不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羽翼冷漠说完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凌霄公主受伤的眼神盯着南宫无忌最后消失在那一扇门中,连最后的缝隙都消失,她轻咬红唇,很不甘心,却不能留恋,一转身,迅速离去。 房间内,残月见南宫无忌进来,正欲开口请安,南宫无忌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残月立马抿嘴,没有开口,蹑手蹑脚去端洗脸水。她的余光看向床帘后的石幽梦,她依旧没有动静,也许太累,她没有醒。 洗漱完毕后,残月走出门,轻轻关上房门,瞬间感觉好轻松,里面太压抑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了?这个表情?”冷尘突然低下头去问。 “嘘,小声点!我哥哥呢?”残月拉着冷尘走远,看到原本严密的四周突然四下无人,也见不到残月的影子。 “王爷说逍遥王离开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就可以去休息。我在这里等你。”冷尘说得很直白,却有些木讷。 残月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原本绷紧的精神瞬间释放,说道:“等我做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这个模样,你又做错事情了?” “我没有做什么,是王爷,王爷对王妃真的好上心,刚才连吵洗漱都轻手轻脚,不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醒了王妃。”残月坐在院外的石头上,两手拖着小脑袋,那神情似乎很羡慕,她看了看冷尘,又很失望叹了一口气,冷尘就是一个冷漠木讷的人,哪会这些啊? 冷尘闷闷看着残月,也坐在一边,沉默。 ------题外话------ 下一集,石幽梦要看到南宫无忌的真容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032残王真容 房间内,南宫无忌退下衣袍,轻轻拉开床帘,见到床上依旧熟睡的人儿,他的眼神瞬间温如三月的阳光,又似四月的杨柳,若有人问,南宫无忌那冷如腊月寒冬,锐利如鹰的眼眸可曾有过温情,那么,答案就是,在看向石幽梦的时候,他的眼神,由洞房花烛,红盖头落下那一刻的冷酷,到疑惑,试探,窥视,好奇,涟漪,关切,诧异,温暖,这一切,似乎更像寒冬步入春天的过程。 他如羽毛轻轻飞起,慢慢落在她身边,动作轻柔,生怕扰到她的清梦,轻轻拉开被子顺势躺下,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在怀中,这一刻,他终于心安了。她离开后,他再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舒心。 那淡淡的花香味,似茉莉花,淡淡的,却让他留恋,他深深吸一口气,一只手取下面具,放在枕边,低眉看着怀中酣睡的人儿,心中满满的。 “是不是该让你看清本王的真面目了?”南宫无忌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在问她,却更像在问他自己。他的手一挥,一阵微风,吹灭了房间里的蜡烛,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消失在夜色里,却隐隐看见他满足的笑意,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神秘和魅惑。在她身边,他总是能找到很多奇怪陌生的情绪,他不喜欢不被掌控的东西,可是,她,却成了他的例外。他深深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他只随心而定! 日上三竿,房间内,早已明亮,石幽梦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突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她大脑瞬间短路,她不记得他是怎么进来的,她睡觉不是很轻吗?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她,怎么他进来,她都毫无防备?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么令人踏实,也许是因为他的气息,她才会如此放松警惕,一定是这样的,石幽梦不断自我安慰,为她的行为找借口。 她轻轻移开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往外移动,可是,她刚抬头,那一刻,她的身子猛然一僵,似乎被什么定格住,再也不能动弹,那双明媚的眼眸轻轻颤抖,瞳孔中映出那张美得让人心醉甚至心碎的容颜,她的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止。她不是会被男色迷惑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却发现,她错了。 他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淡淡的柔光,性感的薄唇带着一个似有似无的笑,似仙更似妖,如梦似幻的容颜。如幻境里走出来的人儿,完美得没有一丝丝缺陷,似那无瑕的美玉,完美的轮廓,标致到极点。 石幽梦的心突然随着缺氧的呼吸狂跳,这一刻她没有担心将他惊醒,而是直接翻身下床,动作有些大,带着各种响声,凳子被她不小心踢翻,梳妆上的瓶子被刮倒,整个房间瞬间乱了,她凌乱穿上衣衫,却没有发现自己拿错了他的衣衫,宽大的袍子淹没了她娇小的身子。 “你穿的,是本王的衣服!”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心情似乎很好,坐在床上看着她。 石幽梦背对着他,低头一看,一只手轻轻拍在自己的额上,很显然,尴尬,恼怒,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想逃离,她的脸烫得更加红,她低声暗骂自己。 “衣柜有为你的衣裙。”南宫无忌带着轻笑开口,指了指衣柜。 石幽梦一直背对着他,站着不动,深深吸了几口气,平抚她凌乱的心情,闭上双眸,压制内心的那片悸动,许久,她再次睁开眼,眼中恢复了半分冷静,可是还是藏不住那份心乱。 “王爷,王妃,起了吗?”残月见都日上三竿了,在门口温声问道。 “进来!”石幽梦冷声道。 残月轻轻推开门,纳闷石幽梦的语气怎么有些不对劲,刚一进去,她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石幽梦的眼神更加闹,冷声道:“帮我穿衣!” 她不是从不喜欢别人为她穿衣脱衣的吗?今日她这模样,狼狈不堪。穿着南宫无忌的锦袍,头发散落在腰间,光着脚丫踩在地上。她看了看南宫无忌,哈哈……王爷,你这是色诱王妃吗?使美男计了吧?王妃,在天池边你还嘴角,这下知道了吧? 南宫无忌却摆了摆手,残月哪敢再上前,立马福了福身抿嘴偷笑,退了出去。 “你……”石幽梦带着怒刚要开口,残月已经关上门。 石幽梦一只手划过额头,抓了一把青丝,带着恼怒的低吼声,两手随意理了理发丝,心口憋着一口闷气,她发誓,这是她最窘迫的一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容颜?难怪残月在天池边一直强调夸南宫无忌,原来不是夸,而是陈述一个事实。这下残月一定很得意,谁让她当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对这如梦似幻的玉颜失态了。她不是花痴,可是她却发现,这个男人太危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跟本王说说,天池的事情!”南宫无忌淡淡问道,他可没有忘记她对残月说逍遥王是她见过最美的人!逍遥王说过,石幽梦看到他沐浴了,要石幽梦负责。南宫无忌一想到这里,那沉寂似夜的眸子精光迸出,冷厉如冰,死死盯着那娇小的背影。 石幽梦仰起头,想起那个美丽妖孽的容颜,她误认为是女子的男子,这一刻,她突然发觉,残月的话多么正确,一个美丽妖娆,一个清雅俊朗,可是她没有回答,理智早已经拉了回来,拿了柜子里干净的衣裙,走进屏风后,慢条斯理地换好,才发觉自己光着脚丫,她若无其事拿着他的衣衫回到床边坐下穿鞋,似乎这一刻,她无视了这个如梦似幻的男子。 南宫无忌见她居然一下子这般冷静,他那锐利如鹰般的眼神瞬间结了冰,比起看到残月送回来的信笺,此刻他的心更加堵,莫名的难受,让他很不快,非常不快! “他在天池做什么?”南宫无忌面上依旧从容不迫,可是那双眼眸却将心中的怒气全部显现。 033情为何物 石幽梦穿好鞋子站起来,若无其事淡淡道:“自然是沐浴!” 南宫无忌原本还能表现得从容的容颜突然暗沉下来,听着她亲口说出来,没想到这么不舒服! “他在沐浴?”南宫无忌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怒火和火药味。 “当然,他去天山,不是去沐浴,难不成是看雾气的?”石幽梦依旧说得云淡风轻,逍遥王不可能那么无聊,浪费那么好的温泉不泡,坐在一边干看雾气,然后摇头晃脑吟诗作对,感叹一番。石幽梦轻笑一声,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是多么可笑,却没有察觉到这房间的空气酸得慎人。 残月还在外后听墙根,听到南宫无忌的话,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下她完蛋了,没看住自家王妃,让王妃看到别的男子沐浴。 “残月!”南宫无忌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脸色黑了几分。 残月垂头丧气,一脸无辜,磨磨蹭蹭走了进来,时不时无辜瞥了一眼石幽梦,委屈道:“王爷,奴婢知错了。” “去领三十鞭!” “啊?哦,是,王爷。”残月大惊,三十鞭,这下她半条命也去了,却没有违背,只是认命地下去,小嘴撅得高高的,大大的眼眸染上一层委屈的泪痕。 “站住!”石幽梦冷冷道。 残月这下不知道该听谁的,为什么主子闹脾气,她要遭殃啊? “爱妃有何指教?”南宫无忌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为何要罚她?”石幽梦瞬间移开目光,这个男人,还是带着面具好,看得让人心乱。 “你来说!”南宫无忌指了指残月。 残月更加委屈,却那么认命,带着哭腔道:“没看好主子,让主子看到别的男子沐浴,污了主子的眼,奴婢这就去领三十鞭。” 石幽梦无语猛然回头盯着南宫无忌,冷声道:“就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南宫无忌冷冷盯着她,语气不容置疑。 石幽梦闷闷吐一口气,刚才所有的悸动和紧张全然不见,看着他,眼神早已经冰凉刺骨,冷冷道:“随你!” 她说完头也不回走出房门。 “王爷,奴婢这就下去!”残月这下发现自己三十鞭是小事,王爷和王妃因为她,闹了别扭才是大,她可吃罪不起。跑得比兔子还快,立马消失。 南宫无忌的手一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房间里所有的摆设被他强大的内力震碎。 残叶急冲冲走进来,看到石幽梦一脸怒气走出去,他看到残月一脸心虚得模样,隐隐感觉不对,但是他不能耽误了大事,走进房间,看到房间一团乱,他硬着头皮开口:“王爷,贤王失踪了。” “在哪里失踪?”南宫无忌神情淡淡,不慌不忙,拿着面具戴在脸上。 “京城内!” “即刻启程!” 残月刚去领鞭打,夜莺出手从不手软,一鞭子下去,残月的脸色白了一分,背上一道血痕。 冷尘冲进来大声道:“住手,王爷已经下令赦免残月,现在立即启程回京!” 石幽梦再次看到残月的时候,看到残月脸色,便知道她受了伤,她心中的火气更旺,眼神冷漠,看着马车内的南宫无忌,却没有上马车,而是翻身上马,拒绝和南宫无忌同乘一辆马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语,让这种冷漠和间歇不断蔓延,无论是用膳还是休息,石幽梦都不愿意再看南宫无忌一眼。 这夜,他们住进南宫无忌的驿馆。 残月端着饭菜进房间。 “下去养伤,我自己会处理!”石幽梦接过她的端盘。 “王妃,奴婢没事,王爷已经赦免了奴婢的鞭刑,奴婢只按了一鞭子而已。”残月感动地眨眨眼睛,看着石幽梦,眼中泛起一层泪光。 “别替他辩解,下去吧!”石幽梦觉得南宫无忌这样的人太过于冷血,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用鞭子回馈忠诚他的人,她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也许这和她打心里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有关,她钦佩她的衷心。 “可是,王爷让奴婢寸步不离守在王妃身边的。”残月哪还敢离去,她家主子的冷酷无情,她比谁都清楚。以前,他至少还不会这样狠心,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摒弃了他所有的仁慈,剩下的,只有狠,就连对他自己,他也从不心软。 石幽梦却将残月关在门外,冷声道:“告诉王爷,我不需要别人伺候!” 残月一脸沮丧,她哪里还敢去见南宫无忌,因为她,两个人才闹别扭的,她突然感觉自己成了罪人。 那夜,南宫无忌没有出现,似乎在忙着什么,一直在书房里。 这样的关系,一直延续到了残王府。 两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着,没有再见面。 残月的鞭伤好后,一直在听从石幽梦的安排,做了很多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 十天过去了,石幽梦一脸喜悦走出自己专门研制烟花和炸药的房间,她轻盈的脚步刚走出院落,却看到远处凉亭上的南宫无忌和九皇子,南宫无忌岿然不动,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有丝毫变化,而九皇子喋喋不休,愁眉不展,似乎在着急,又似在愤愤不平。 南宫无忌的余光突然看到石幽梦,他的眼神瞬间温和了几分,她如夏日的阳光,融化了他眼中所有的冰霜。石幽梦只是看了一眼二人,没有上前请安,而是绕道离开。 她转移方向那一刻,刺痛了某人的眼眸,他的手微微一缩,盯着她,直到她的衣角都消失在长廊尽头,他都没能将视线拉回。 “五哥,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八皇叔有危险!”九皇子喋喋不休这么多,猛灌了几口茶水。 “八皇叔是什么人你我比谁都更清楚,尸首没有找到,说明没有危险,太后未必真拿他怎么样,她不过是想要看看本王到底还有多少实力,好一并除掉。继续暗中追查,注意花满楼的动静,八皇叔自会和我们取得联系!”南宫无忌看着那长廊尽头,似乎想要继续搜寻石幽梦的身影。 九皇子刚才说太多话,喉咙冒火死地难受,不断灌茶水,根本没有在意到石幽梦的经过。 “情为何物?”南宫无忌淡淡开口,目光依旧落在那尽头。 ------题外话------ 谢谢(瀦崽)的花花,(流星love琉璃)的金子~呵呵O(∩_∩)O,么么哒~ (西厢情缘)的钻石,(卷卷泪)的鲜花… 034醉翁之意 “噗……咳咳……”九皇子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猛咳。他高高在上的五哥,天人之姿的五哥,满脑袋都是天下的战王,在和他谈营救八皇叔的时候居然突然问他儿女情长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哭,是因为对他们恩重如山的八皇叔现在还在太后手里捏着,小命不保。他的五哥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喜欢是什么?笑,是因为这个不开窍的五哥,似乎动情了。完了,不会是那个鬼妃吧?他一想到这里,再也笑不出来了。 “五哥,你……不会是喜欢五嫂了吧?”九皇子小心翼翼问。 “有何不可?”南宫无忌微微一转脸,眼中一道犀利的眼神如利剑扫过九皇子。 九皇子立马将所有的疑惑都吞进肚子里,咽了一口泡沫,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五哥依旧变得很冷血,可谓六亲不认,其实也是不敢再认而已。要是换作是他,同样如此。 “这个,喜欢,就是看到她笑,你就会心情愉悦,看到她哭,你就会比她还要难过,反正我每次看到雨浓哭的时候,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要是看到她对别的男子笑,我就恨不得将那男子杀了泄愤,跟她在一起,就会忘掉所有的烦恼,总想对她好。我觉得,这就是我认为的情。”九皇子一想到自己的王妃,脸上不由自主笑了。 南宫无忌面具下的瞳孔随着九皇子的每一句话一圈圈扩张,修长的手猛然一缩,最后,变成了一个拳头,似乎是对某件事情的肯定。 九皇子看到南宫无忌依旧看着长廊尽头,疑惑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五哥,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你对外宣传病重,太后最近好像招了一个神秘的人准备接受太医院院长一职,几日就来试探你是真病还是假病,你自己做好防范。” 南宫无忌不语,只是收回目光,眼中的冷色,无人能看透。 “说来也真是奇怪,五嫂对石丞相对了什么,都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见好,只怕这石香莲要等上几个月才能当上太子妃,哈哈……五嫂下手真是狠,石丞相居然永远不举,让他的女人对他另眼相看,特别是那花夫人,偷了几次情,给石丞相扣上好几顶绿帽子,哈哈……”九皇子捧腹大笑,似乎大快人心。 “你不觉得太后帮助石丞相这事,很奇怪?”南宫无忌微微蹙眉,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太后突然出养心殿,而且护着石丞相。按理来说,她应该帮着石幽梦才合情理,逼近石幽梦身上的血是皇室的血。 “五哥,难不成她想助长石丞相一族的实力?还是想要保住江湖冷门的刺客,想为她所用?难不成她不希望你被五嫂克死?还是,她也不喜欢五嫂,等五嫂没了用处,再除掉?”九皇子一股脑冒出各种可能。 “不要轻易下定论,先查清太后的来历,可别忘记,宫中对太后的记载只有一句,来自民间,对于她的背景,无处可寻!”南宫无忌的眼神锐利如鹰,似乎在盯着猎物,揭开那帘后的神秘人物。 “五哥怀疑,她的来历有问题。” 南宫无忌不语,轻轻抿了一口茶。 冷尘走脚步飞快走过来,有些胆怯,压低声音道:“王爷,王妃出府了。” “可留下话说去做什么?”南宫无忌轻轻放下茶杯。 冷尘顿时没了声,不敢说。 南宫无忌猛然抬眼盯着他,他立马单膝下跪,如负千斤重的担子,闷闷道:“王妃说,她去哪里是她的自由,任何人不得过问。” 九皇子一闻,扭过头抿嘴轻笑。 冷尘说完立马禁闭双眼,等待处罚,因为他没有能力将王妃拦住。他惊叹石幽梦武功的诡异,速度的惊人,似乎和云山的如出一辙,却又完全不是。 却传来一阵笑声,南宫无忌轻笑,似乎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高兴,冷尘感觉奇了怪了,偷偷睁开眼,瞄了一眼南宫无忌,王爷当真没有生气,他松了一口气。 “还不派人跟随?”南宫无忌淡淡道。 “是,王爷,残月已经带着十几个人跟随。”冷尘看到南宫无忌的脸色变了一下,立马站起来,抱拳说道“属下这就去保护王妃。” “站住,别忘记,她也是你们的主子,下次再敢拦着她,就永远不要踏进王府半步!”南宫无忌冷冷道。 “王爷,是您说不让王妃到处乱跑的,这下怎么又……”冷尘压低声音问,可话到一半就全咽进去,立马退下。 “呵呵……五哥,五嫂还真是挺大胆的。你不好奇她出去做什么了吗?”九皇子嬉笑问道,其实是他好奇这个五嫂又在玩什么。 南宫无忌依旧不动声色,只是那性感的薄唇似有似无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不好奇,那我好奇,我走了,去看看。”九皇子再也坐不住,站起来。 “似乎城外的风光不错。”南宫无忌看了看天色,淡淡道,嘴角的幅度更加深,像一个浅浅的月牙形。 九皇子无声哑笑,赏景是幌子,他岂会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撇头看了一眼南宫无忌,知道他是为自己找借口:“那我们去看看?” …… 城外那片田野上,一座孤山矗立在那片田野上,石幽梦微微蹙眉,看到还是有人在田野耕作。 “我不是下令不让人在这附近耕作吗?”石幽梦在面具下微微蹙眉。 “主子,是已经下了命令,不过,草民们不愿意看着这片田野荒废,怕不耕作成了荒地,来年就不好种植。我们不是来耕作的,只是松土除草,算不上耕作。”一个再那片土地的主事庄农看到残王府的侍卫前来这千亩良田,连忙上前去听候差遣,温声回答。 “叫你们这里主事的来见我!”石幽梦翻身下马,姿态潇洒,所有人都纷纷下马。 “王妃,他就是这里的主事的,叫田伯,这里几百户人家都在他的管辖内。”残月立马介绍道,冲那田伯笑了笑,看样子很熟。 那田伯一听残月叫石幽梦王妃,他立马想到是鬼妃,心中还是有些忌惮,脸色变了变,却不敢表露,微微低下头温声道:“草民正是这里管事的,草民田伯,叩见王妃!” ------题外话------ 谢谢(我是妖娆)的钻石,谢谢(西厢情缘)礼物~(流星love琉璃)(可可桃仁)(卷卷泪1)(瀦崽)的鲜花~么么哒~ 035他在暗室 “免了!”石幽梦见他要下跪,立马阻止,她不喜欢这样的行礼方式,绕过所有人放眼望去,似乎在目测什么,指了指一个大范围说道:“我夜观天象,不日将会有大仙降临此处,所以,这里不管是夜里还是白天,都不得有人闯入,否者,必遭杀生之祸!至于这耕作,待一个月后,你们再来做你们想做的事情,而这一年的亏损,我自当按照每一年每户人家的收入双倍赔偿。记住,在大仙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入这庄园半步!” 残月的下巴猛然一掉,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仙了?王妃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看她夜观天象了?她只是偶尔看看明月好不好?看天象不是都要看星空吗?残月挠了挠脖子,不管,反正她照做就是了。 附近的佃户一听,面面相觑,不知是真是假。 “王妃,草民定当吩咐下去,不让人踏入这片地。”田伯花白的胡子微微抖了一下,显然是吓了一跳。 “听闻那边是九皇子的地是吗?”石幽梦指了指山的另一面。 “是的,王妃,九皇子那边种的都是果园,不用人去照看,平日里也没有人在,草民一会就去通个气,不让人踏足。”田伯温声回答。 “下去吧!”石幽梦说完走到山脚下,在山脚下转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山上的岩石成分。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一个三维图像可定点的位置,面具下,她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 “王妃,还有何吩咐。”残月见她走过来,一直没有敢问大仙是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跟我来。”石幽梦指了指那些侍卫。 残月轻轻挠脖子,一脸疑惑看着石幽梦对着那些侍卫指了指一些地方,似乎在说什么,那些侍卫一个个都停留在那里,开始拿去准备而来的工具开始挖洞。 冷尘带着一行隐卫前来,他翻身下马,问残月道:“残月,他们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在挖洞。”残月不解道。 山腰上那抹白色娇小的身影指了指一个点,最后的侍卫开始开工。 石幽梦刚低头,看到冷尘,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快,指了指冷尘。 冷尘垮下脸,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个主,不知道她要怎么变着法的折磨他,但是又不得不听令,飞身上去,抱拳行礼道:“王妃,有什么要吩咐的。” “让你身后的这些人都来帮忙!”残月的语气似乎没有怒,似乎并没有因为冷尘的刚才的拦截而生气。 冷尘松了一口气,他卸下所有的担忧,可是石幽梦可没有他想的那样,放过他。 “不能完工,你们就休想下山!不多,就五十个细小的深洞,我已经告诉了那些侍卫,如今,由你和你的隐卫们来完工!”石幽梦轻笑,显然很解气,可恶的南宫无忌,居然要囚禁她? 冷尘无力垂首,知道这个王妃也不是好惹的,他这下是两头都得罪了。王爷,是你说要保护王妃安危,不让她出府的,怎么现在做什么都是错?冷尘的脸色沉了,显然很无奈,看了看山下的残月,这下他深刻体会到残月说的那句话‘王爷见了王妃之后,变了,如今要宁可得罪王爷,也不要得罪王妃,得罪王妃就是连王爷也一起得罪。’ 城墙上,南宫无忌遥望那远在天边的山峰,似乎看穿了石幽梦要做什么傻事,愚公移山? 南宫无忌没有再看那座山峰,摆了摆手,夜莺推着他离开。 “五哥,你又想起往事了?”九皇子知道他每次看到那座山峰都会想起最后的希望破灭那一刻的挫败感,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 南宫无忌不语,面具下的容颜似乎结了冰。 九皇子紧蹙眉,却不能再说什么,放任他这般陷入自我折磨的处境。 五日后的一个夜晚,石幽梦终于主动去找南宫无忌。 冷尘的手缠着白布条,一看到石幽梦,他再也不敢得罪,他们在山上挖了整整两日一夜才下山,精疲力竭不说,两手全是血泡,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直只有一个念头,挖洞,还不能太大,要细细深深的洞,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他好几天拿不起筷子,手掌无法张开,一直保持着握紧工具的姿态。这下他算是怕了这个王妃了,太能变着法整他们。 “王妃。”冷尘后退一步,恭敬抱拳。 石幽梦嘴角掠过一抹笑,盯着他手中的白布条和手掌不自觉地颤抖,问道:“我找王爷,他可在?” “王妃,王爷他……”冷尘犹豫不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冷尘。 冷尘一见到她蹙眉,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他已经将自己关在暗室里五日都没有出来。” “去暗室做什么?”石幽梦听过南宫无忌将残叶罚关进暗室,说明暗室就是惩罚人的地方,他好端端地,将自己关进暗室做什么。 “那日王爷去过城外,之后回来就一言不发,进了暗室,没人能拦得住他。”冷尘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担忧。 石幽梦总感觉这个暗室视乎不是什么好地方,心中突然感到很不安,说道:“带我去!” “不行,没有王爷的指令,谁都不能进去暗室。”冷尘打死都不会让石幽梦冒险进暗室。 石幽梦顿时火冒三丈,冷声道:“残月,带我去暗室!” 残月咬唇狠狠摇头。 石幽梦的眼中全是寒光,冷声道:“看来没有人听我的话,以后别跟着我!” 残月一听,眼泪瞬间滚落,惊呼道:“王妃,奴婢不能离开你,王爷说过,要是王妃不要奴婢,那么奴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他就没说,你必须听我的?”石幽梦感觉自己就是被人监视和看管的烦人,而残月就是南宫无忌派来看守她的狱卒,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是,王爷要奴婢一切要听从王妃的安排,可是这个暗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王爷从不让人进去。”残月急着哭道,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那残叶不是在暗室吗?”石幽梦的声音更加冷。 ------题外话------ 《战神夫君嗜宠特工魔妃》文/水墨青烟 她是黑道女王,生杀予夺,心狠手辣。 她是大越国孤女,目睹父母死亡真相,叔伯眼中钉,祖母姨母肉中刺,性情大变,贪慕虚荣,出卖弟弟,阿谀奉承,只为活下去。 当她成了她—— 护弟弟,谋生存,建势力,誓要站在世界巅峰,无人敢欺! 面对势利眼渣男,冷冷一笑:“听闻王爷扬言,宁娶蛤蟆女,不娶马屁凌琉玥。” 某王爷鄙夷,懒洋洋的说道:“的确如此。” “城南商家女自小被毒物伤着脸,头大如牛,满脸脓疮包,是为蛤蟆女。我不忍心棒打鸳鸯,未免遭天谴,已经将信物送给她,不日皇上将会下旨赐婚。”凌琉玥潇洒挥手而去。 徒留满面阴沉、满脸狰狞的狗男女,大眼瞪小眼。 036险些丧命 “那是我们下人的暗室,和王爷的暗室没法比,王爷的暗室有万年寒冰池,刺骨的寒气,常人走进三步必然冻成冰人,就算有神功护体的人进去,也会全身冰冷,寒气入骨。”残月解释道,说得更加急切,她也很担心南宫无忌的安危。 石幽梦的心一紧,声音少了以往的冷漠怒道:“带路!” “是!”残月赌一把,她现在不听石幽梦的话,石幽梦就会不要她,那么她只能一丝谢罪,现在听话,只要石幽梦没有事情,她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冷尘想阻止,可是却不知道该不该,只好跟着过去,以防石幽梦真的闯进去。 走入后院一处偏僻的院落,院落却格外精致优雅,却寸草不生,一道石门挡出他们的去路,残月上前按了好几个机关,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寒气瞬间从里面吹来。石门旁边瞬间结上一层薄冰,石幽梦的心猛然一抽,外面都能感受到这么强大的寒气,那么里面呢?就不言而喻了。 “王妃,你不能进去!”残月立马拉住石幽梦的手腕,不敢松开一分一毫。 “放开!”石幽梦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奴婢不能看着你去受死,你若出了什么事,奴婢就算死一万次都无法恕罪。奴婢带你到这里,已经是冒死了。在门口说话,王爷能听见的。”残月噗通跪在地上,抱住石幽梦的双腿,怕一不小心石幽梦闯进去,她是拦不住石幽梦的动作的。 石幽梦的手一按下去,残月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冷尘大惊:“王妃,不可……” 石幽梦似乎的速度快速道冷尘身后同样的穴位,冷尘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南宫无忌,本姑娘还真是不知道你有自虐倾向,不过,你若再里面这般死了,你我之间的赌约,岂不是不做数?本姑娘大费周章前往天池,又费心费力做了那么多,一切的结果都在今晚,你不想作为见证人?”石幽梦走到石门冷声开口,她全身不由地打了一个寒碜。 里面只有她的回应,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知道你在里面,都说三步能冻死人,我还真是想要尝试一下。”石幽梦上前一步,她一惊,她全身瞬间冰凉,有些冻得麻木。 她的声音刹然而止,再强行上前一步,她感觉不到她的五脏六腑,瞬间冰凉刺骨,她想后退,可是她的手脚已经开始麻木,她心中冷笑,那种窒息的心疼和紧张随着每一步,靠近他,不再那么心疼。她为什么要冒险?他的生死与她何干?为什么要体验这种寒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她也不想明白了。 “南宫……”石幽梦的声音轻如夜里的微风,轻得不能再轻。 坐在寒冰池上的某个人,眼眸猛然一睁,如上了弦的利箭离弦,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出池水,那池水的漩涡还没有来得及变化填满,那道白影已经抱得美人归冲出石门,速度不过眨眼间,他已经将石幽梦带出石门,身上的寒气,随着他运功慢慢变干。 南宫无忌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手中一运力,地上的两个小小鹅软石飞到他手中,突然弹出,打在二人的身上。 “王妃!”残月惊醒大叫,只见石门已经合上,她突然感觉身后有南宫无忌的气息,松了一口气,讨好一笑,推推冷尘,冷尘一言不发,一副认命的模样,低着头。 “再有下次!……”南宫无忌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 残月和冷尘噗通跪下,齐声惊呼:“王爷,绝无下次!” 南宫无忌一只手一直在输入真气给石幽梦,石幽梦的身子慢慢暖和,她的手慢慢恢复知觉,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南宫无忌,那种陌生的安心感油然而生,似乎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心跳声。她深深吸一口气,直到感觉自己能动了,她立马从跳出南宫无忌的怀抱,背对着所有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既然出来了,那么随我走一趟!”石幽梦说完不容他拒绝转身回来将他推着离开。 残月和冷尘互看对方一眼,冷尘却面色凝重,站了起来,紧跟其后。 冷尘压低声音问道:“王妃要做什么?” “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今天我们带着很多奇怪的东西去了城外的孤山,不知道王妃种了什么,就是你们挖的那些细小的洞,王妃亲自动手,还弄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放得漫山遍野都是。现在只留下几个看守地在那里点火,而今今晚说大仙降临,不许任何一个人走进那片田野。所有人都在附近围观,城墙上也站满了不少人,都是皇亲国戚,现在只等着王爷去你。”残月压低声音道。 出了王府,在马车上,南宫无忌的手加重了立马,握紧她冰凉的小手,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丝怒气:“为什么要进去?不知道很危险吗?” “知道,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进去了。下次,求我我都不会踏足半步!”石幽梦轻笑,那垂死前的感觉依旧在她心中荡漾。可是当时,她听说暗室的恶劣她就忍不住想要将他从里面揪出来。 “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南宫无忌压制那种恐慌,若他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没有早一刻醒来,他无法想象他走出石门时,看到石幽梦已经变成冰人站在石门口的场景,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那铜墙铁壁的胸膛似乎被恐惧感取代,他这一生还没有怕过什么,而今却因为她,他知道了这种感觉,他不喜这种感觉,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一分。 石幽梦吃疼低声说:“再用力我的手就废了。” 南宫无忌一惊立马张开手掌,石幽梦抽出手,白了他一眼。 “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原谅你了。”石幽梦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 “王爷,王妃,到了。”冷尘轻声道。 石幽梦依旧习惯性先下了车,她的眉梢扬起,看着城墙上熙熙攘攘的达官贵族,他们就是她接下来的摇钱树,不但要让他们出力为她移山,还要他们给钱,更要他们为她所用。 ------题外话------ 昨天为秀才西厢情缘二更了,大家不要漏掉章节哟… 推荐妖娆小桃的温馨种田文《田园医女娉婷传》女医生重生古代农家俏萝莉,秀雅娉婷,冰雪聪明,但她骨瘦如柴,在家做牛做马。奈何家中贫困,机缘巧合之下,她得了随身空间,利用空间发家致富,学医习武,斗兄嫂,杖毙恶狼,巧觅良缘,携手家人一起打造锦绣田园,从此过上童话般的幸福生活。 037出手无情 冷尘和夜莺抬着南宫无忌上了城墙,石幽梦脚步轻盈,眼中似乎大放光彩。 “冷美人,本王听闻你说的大仙降临孤山,本王可不远万里来这里观看,怎么至今都没有见到任何动静?”逍遥王一身紫色,美艳的外表,若非他张扬自信的举止,很容易会将他误认为是绝色女子。太美丽,惹得多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站在城墙上等,他在茶楼品茶,等石幽梦他们出府,才慢慢悠悠出现。 石幽梦只是浅浅一笑,不语,南宫无忌轻轻握紧她的手。 “逍遥王若对本王的爱妃有疑虑,大可下城墙,听闻花满楼的姑娘听闻逍遥王到了京城,可都准备好一展身手,要博得逍遥王吹了!”南宫无忌淡淡道,他知道这个男人越不喜欢什么,他就越要说什么。这不过是一件互利的事情,逍遥王不会放过他给他杀人的借口,而他,自有他的用途。 逍遥王立马蹙眉,会意轻笑道:“那么,她们一定别想看到明日的太阳。” 太子一惊,逍遥王要杀了他花满楼的人,南宫无忌,你这招借刀杀人,还真是狠,可别怪本太子手下无情。其实他何曾手下留情过,不断将南宫无忌闭上绝路,过去的重重阴招,现在的各种阻挠和冷嘲热讽,还不断找罪名按在南宫无忌身上,他还以为他留情了?不是留情了,而是无能!根本没有本事将无权无势的南宫无忌弄死,他永远都不是南宫无忌的对手,永远都是一个跳梁小丑。太子在一边狠狠磨牙,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九皇子挑眉冷眼扫过太子阴沉的脸,大笑道:“谁让逍遥王长得太美?因为逍遥王的名号,招来更多绝色美人在里面,还有人扬言说要请逍遥王去花满楼一叙,这下,花满楼的姑娘们可都有备而来。” 九皇子加重了‘有备而来’四个字。 逍遥王岂会不知,不过找不到借口,这下一唱一和,他宁可错杀,也不会便宜了太子吉和定国太子的这点勾当。 “哈哈……四大护法,还等什么!这等夜晚,不找几个人祭奠一下所谓的大仙,岂不是可惜了?”逍遥王大笑道。张扬嗜血,那丹凤眼闪着冷光。 “逍遥王,这里是定国,你怎可滥杀无辜?”太子立马上前劝,他对逍遥王亦是敬畏三分,真如当年的南宫无忌一般,他最懂得做戏。 “滥杀无辜?太子,本王可扬言过,凡是本王不喜的女子,敢动心思,不管她是天女还是恶魔,本王定斩不饶。”逍遥王冷笑道,他身边的四大护法瞬间飞下城墙,策马离去。 太子的心一沉,也不再言语,看来那些好不容易训练好的美人刺客,都白费了。太子闷闷吐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一个火红的身影,美丽妩媚,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妩媚动人,她没有再洒上那有毒的香气,妖娆站在逍遥王身边,目光总是那么含情脉脉看着南宫无忌。 羽翼站在城墙一脚远离所有人,只是静静看着那张红色的胎记,总是想记起什么,却记不起。 “冷美人,这个大仙还真是要考验本王的耐心,还不肯出现。”逍遥王一边的唇角扬起一个邪魅蛊惑人的笑,多少女子的心瞬间被牵动,心都醉了。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耐心又耗尽。 石幽梦的却冷笑一声,只是淡淡扫过他,眸光却突然锁住不远处的羽翼身上,微微蹙眉,那么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羽翼的目光闪着疑惑和探究,四目相对,都在摸索这种熟悉的感觉。 南宫无忌看到二人如此忘乎所有相互对望,胸口突然被什么堵住,九皇子紧蹙眉,他的五哥天之骄子,怎么感觉好像无法俘获这个五嫂呢,还这样看别的男子,呃……好吧,五哥似乎很生气。九皇子盯着南宫无忌的唇角带着一个冷漠的笑,他的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那是想要杀人的怒火。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深怕这莫名之火迁怒到他身上,他比谁都清楚,吃醋起来,可不管对方是否无辜,先杀为快! 太子扬眉看着石幽梦,瞬间似乎被定住,她柔美的背影,一身傲骨风华,让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他不相信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鬼女,不信。他大步上前笑道:“五弟,弟妹,本太子也在这里久等了,到处传言说弟妹扬言今晚大仙降临孤山,百年一大奇景,若错过就再无机会看到大仙降临的场面,本太子放下所有的公务,站在这里足足一个时辰。” “对啊,姐姐,妹妹一早就陪着太子来这里赏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可别让我们大家失望才是。”石香莲突然从太子身后冒了出来,温婉大方的姿态,今晚打扮得花枝招展,柔声笑道。 石幽梦的美眸一眯,死死盯着石香莲,仰起头,眼中闪着厌恶和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瞬间出手,快如鬼魅,却不攻击她的要害,却扣死了她几处穴位,像加了密,手法奇特,平常人没有一个能看到,可是这里却有好几个人能看到她形如鬼魅的身影,逍遥王的丹凤眼猛然一睁,盯着石幽梦若无其事站在石香莲面前笑。这下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所谓的阴气太重,原来都是她的杰作,凌霄公主撇了撇嘴,移开眼,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羽翼却一直盯着,俊眸闪过一抹诧异,却不揭穿。 “呵呵……你真是不知好歹,还以为我是那个任由你欺负的傻子吗?放心,你的命硬,不会那么容易被我的阴气折了寿命,不过,生不如死,撕心裂肺,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些,都在所难免!”石幽梦冷笑道。 石香莲一怔,她的脸色瞬间扭曲,一种钻心的疼充斥着她的四肢,瞬间摊在地上抽搐,姿态恶心,口吐白沫,把太子恶心到,往后退了几步,厌恶道:“将石小姐送回丞相府!” ------题外话------ 谢谢(我是妖娆)的钻石,鲜花,票票,么么哒~谢谢(lala喬见向日葵)(月的紫色神话)的鲜花,么么哒~ 038愚公移山 “是。”石香莲身边的丫头们连忙上前去抬走石香莲,一直不敢直视石幽梦,深怕自己招厄运。 “呵呵……冷美人的阴气果然很重,似乎还会选人,不知道何时能选选本王?”逍遥王扬眉一笑,丹凤眼一眯,万种风情油然而生,邪魅无双。 石幽梦不屑白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如他,在他面前展现,就等于找死,她可没有那么笨。 南宫无忌手中一道强大的掌力瞬间如利剑直刺向逍遥王,逍遥王脸上闪过一个绝美的笑,伸手一运力抵挡住这股强大的内力,两个人瞬间被弹开。 “住手!”石幽梦大惊道,她深知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会打起来,一个好打,而另一个似乎吃醋了,石幽梦立马甩掉自己的这个分析,他怎么可能吃醋,吃什么醋?不可能! “冷美……”逍遥王张扬无比的神色刚要走向石幽梦,想要套近乎,刺激南宫无忌和他比武。南宫无忌手中突然亮出他的寒剑,透着浓浓的寒气,顶住逍遥王的喉结。 逍遥王嘴角勾起一个更深的笑,他越来越确定,石幽梦就是这个铁石心肠的弱点,他不是一向从容不迫吗?如今他的夺命冰魄都亮了出来,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只要一戳石幽梦,就像戳到他最深处一样,他千年不变的瞳孔瞬间变化。逍遥王还真是不知道南宫无忌的脾气还这么古怪,他在乎的人,别人说不得,看不得,就连套近乎都套不得。 “想死大可再上前一步!”南宫无忌的剑寒气逼人,那是他浓浓的杀气! 逍遥王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怒道:“本王还想看看这个大仙到底是怎么降临你定国的!” “大美人,你不会就是戏弄我们吧?”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柔声不耐烦问道。见南宫无忌这般吃醋护住石幽梦,心中堵得难受,眼神带着不悦和醋意盯着石幽梦,她不悦就会直接说出来,不会像石香莲那么阴着来。她行为光明磊落,可是这一刻,她没有想到,她的醋劲这么大,嫉妒吞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和理智。 众人一惊,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居然叫鬼妃为大美人?怎么可……众人的目光瞬间呆滞,阴影下,那女子,纤细柔美的身子,美丽的背影,清雅脱俗,可是这样美丽的背影,在回眸那一刹那,粉碎了他们所有的梦幻,他们眼中只有那个胎记,却看不到她美丽的容颜,清澈的眼眸,淡雅的神态。 “稍安勿躁,大仙的来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见,但是他身上的光彩,和灵光,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石幽梦淡淡开口解释,冲一个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拿起火把左右大幅度晃动了十下。 所有人多立马将视线移到远处,石幽梦站回南宫无忌身后,俯下身,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有时候,愚公移山也并非天方夜谭。” 南宫无忌的心泛起一层涟漪,她居然这般大费周章做出今日这样的阵势,就是为了打破他心中的一个结。她想要解开他心中那不可愈合的伤痕。不容他有任何异动,石幽梦的手按在他肩上,似乎害怕他回避,她就是要颠覆他的观点,将他好不容易接受得现实统统摧毁!她很残忍,残忍地将自己新的观点强加在他身上,强行将希望的火苗塞进他心里,燃起他强烈的希望,不管他是否能接受,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不必逞强,他选择相信她,薄唇扬起一个欣慰的笑,却任由苦涩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心田。若是任何人,这般对他,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唯独她,永远是一个例外。 一道亮光从地面闪亮,在天空中绽放,一朵美丽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随之越来越多的烟花一瞬而过,“嘭,嘭……”一声声不断,众人大惊。 逍遥王的身子轻轻往前走一步,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他根本不信这个什么大仙降临,可是眼前的景象,却真实存在,他猛然扭过头看向石幽梦,石幽梦脸色扬起一个美丽的笑容,并不惊讶,想必众人的吃惊和赞叹,她似乎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习以为常,那灿烂的笑容,胜过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他狭长的丹凤眼轻轻一眯,红唇微微一扬,那瞬间的风华胜过世间万千,片刻,他才将目光移向天空中。 南宫无忌那沉寂如夜的眸子再无往日的冷漠和沉静,那漆黑的瞳孔,映射着天空中的烟花,似乎每一朵,都是她为他而开,每一朵,都走进他心里。他的手一用力,将石幽梦钻进怀中,收紧手臂,一紧再紧,他已经无法再睁开眼,将头埋进她的发间,这一刻,他心中崩塌的某一处,隐隐作痛,那尘封的记忆,狠狠撞击着他的胸膛。 众人沉迷在这美丽的烟花中,突然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地动山摇,所有人大惊,没站稳的一头摔倒,有的蹲下握住耳朵,似乎天塌下来了。城墙上乱作一团,片刻,这种地动山摇才平息。黑夜中,借着星光,远处似乎少了什么,不,那座山,不见了。 “看,孤山塌了。”一个眼尖的人惊呼。 所有人都站起来,扶着栏杆看向远方,朦朦胧胧中,看到了那田野上碎石倒了一片,上面似乎还有些细细的光芒。 石幽梦轻轻拍了怕南宫无忌,安慰道:“你好像很喜欢占我便宜,不想松手吗?” 南宫无忌轻笑却收紧手臂,深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轻声道:“你说对了。” 石幽梦一怔,突然挣扎,她想到了别的,狠狠推开她,没有再看南宫无忌一眼,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发丝,掩饰她的慌张。 破晓的光芒慢慢投射在这片土地上,照在那些碎石上,透着耀眼的光芒,石幽梦嘴角一扬,淡淡道:“看来大仙还在孤山上留下灵光,残月,命人取些孤山灵石将王府的路修修,兴许能沾沾仙气!” 残月还一直目瞪口呆,盯着那原本岿然不动的孤山现在成了废墟,她惊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题外话------ 谢谢(西厢情缘)的钻石,么么哒~ 039解开心结 冷尘回过神来,用胳膊轻轻推了推残月,残月才回过神了。 “什么?”残月低声问冷尘。 不等冷尘开口,石幽梦又下了一道命令。 “这么浩大的孤山,这些灵石也用不完,记得出售出去,十两银子一车灵石!打道回府!”石幽梦嘴角勾起一个愉快的笑意,听到身后的惊叹和议论。 “看,还发着光呢,真是大仙降临?” “若不是大仙降临,你说能有那么好看的火花?还有那些光芒?” “不行,我也感觉派人去搬运灵石,不能落在他人之后。” “赶紧走啊,这么多人,要是被人抢没,就沾不到仙气了。” “……” 城墙上呼呼一下子,都四处散去。 逍遥王的脸上挂起了一个绝美的笑,他刚才听到石幽梦在南宫无忌耳边轻声说的那句话‘有时候,愚公移山也并非天方夜谭。’他已经猜到了一二,真是黑心的女人,她要愚公移山,还要别人心甘情愿出钱出力为她移山。眼眸中的欣赏之色毫不掩饰,笑道:“哈哈……本王喜欢!” 南宫无忌的薄唇微微张开,那一个月牙形的微笑,浅浅的,却格外好看。愚公移山,她居然做到了,而且,用这么冠冕堂皇的方式,让世人为她移山,她还收人家的钱财,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些事情,她又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要世人为她所用,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要快,狠,准,就必须要提升一下的她的做法,剩下的事情,他自会暗中处理。 回到车内,石幽梦想起刚才他的举动,她的目光移开,挑开帘子,看向车外。 “你赢了!”南宫无忌的神情有些复杂,藏在面具下。 “因为这本来就是可以实现的事情,只是你愿不愿意相信而已!”石幽梦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车外。 南宫无忌突然沉默,他可以让她按照她的想法医治,可是没有说过,他相信。 石幽梦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岔开话题说道:“等山真的移走了,把那些钱分给佃户们,毕竟,误了他们一年的收成,而且这孤山炸碎引起的震动,必然将他们的房屋随坏,不过我已经命人先一步将他们转移,先支付一些钱给他们布置房屋和谋生。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如今他们可以为别人干苦力,这也算给他们找了另一份工钱,一座孤山,就可以解决了多少闲置没有工钱的人工作上的问题,从而也衍生出很多行业,车马牛都纷纷派上用场,又是一笔养家的收入,聪明一点的人,会带动餐饮行业进去,接下来一个多月,孤山那片区会变得比较热闹。” 南宫无忌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他看到了她精明细心的打算,她想到了事前和事后的处理,事事想得周全,难怪她不让耕作,原来是因为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南宫无忌的眼神一直看着石幽梦,眼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石幽梦感觉这气氛怎么越来越沉寂了,让她感觉很压抑,想打破这种气氛,却又再也找不到话题。她总感觉有一双炽热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全身不适,脸颊只感觉有些微热,她多希望这条街道短一点,快一点到府,可是这条街道似乎比来的时候还要长,小手轻轻握成了小拳头,她走遍全球每一个角落,见过各种各样的人,闯过各种场面,却从未感觉有这么压抑和不自在。她闷闷吸一口气,转过来回来,一愣。 南宫无忌居然在闭目养神?哦,天呐,她的第六感一定出了问题,感觉纠结难受了半天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石幽梦闷闷坐直身子,她也一夜未眠,需要好好养养神,看来是神经衰弱了。 在她闭眼后不久,南宫无忌的薄唇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慢慢睁开眼睛,静静望着她,似乎这一刻显得安静,整个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的双眼,再也看不到别的,除了她。 马车很快停了,石幽梦带着疲惫之色睁开眼,有些晕晕乎乎下了车。 “王爷,您五日没有膳了,先用膳再休息。”冷尘见石幽梦在,立马开口,他相信只有石幽梦才能劝住南宫无忌。 石幽梦一愣,一想到那寒冰池,五日都没有人能将膳食送进去,他定然没有进食,他还摆摆手,没有要用膳的意思,石幽梦疼心中莫名燃起了一道无名怒火,有些磨牙,怒道:“那还不去准备?” “是!”冷尘和残月心中一喜,立马进府布置。 南宫无忌不语,任由着她推着他进府,没有拒绝。石幽梦却感觉怎么有些吃力,到了大厅,残月和冷尘已经命人张罗好一桌的膳食。一如既往,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原本很正常的一顿饭,在这一刻却显得很难得,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这样面对面地用膳了。南宫无忌抬眼看着石幽梦,眼中的黑洞瞬间黑如旋风席卷大地,冷冷道:“冷尘,去取碗姜汤!” 冷尘迅速下去,半刻不得怠慢。 南宫无忌的手几乎将筷子捏折,似乎在责怪他的粗心,却不知,他已经很细心,石幽梦受风寒的前兆才刚表露出来,他就发现了。这风寒不是石门口上受的,因为他已经用真气将她体内所有的寒气逼出体外,这应该是在城墙上染的,春日的夜依旧很凉。 “你最长的记录是多少日没有进食?”石幽梦想着五日不进食,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做的。 南宫无忌不语,因为他已经不记得,似乎很久很久,久得他几乎耗尽所有的内力保护身体,在冰冷的山洞里,动弹不得,他的眼中全是冷意和寒冰。 “不会是不记得了吧?算了,我也不问你,不过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病人,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包括吃东西,都要听我的。”石幽梦笑了笑,要是真的能让他这个冷酷无情的人听她的,还真是很难,不过,她还是会尽心尽力医治他的双腿,当作回馈他吧,毕竟他忍耐那么多她给他带了的耻辱和麻烦,做人,偶尔还是厚道一点为好。 南宫无忌依旧不语,只是优雅动筷子,他就连吃饭都想一个完美的表演,似乎每一个动作,每次张嘴,就连唇齿的动作都那么完美。 040心细关怀 石幽梦很艰难地扭过头,看向门口,却总感觉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不容忽视。她突然想起面具下那张容颜,如梦似幻,美得无可挑剔。她闷闷吸一口气,她何时成了花痴了?美男她可没少见过,各国风光的帅哥,容颜对她而言,只是识别他们的一种象征,她从未留恋过,可是这个男人却不一样,她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看到他时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中了六合彩?石幽梦想要将自己的情绪拉回来,不去想。可是,当她一想到残月身上的那一鞭子,她的心再次掉入寒冰中,这个人对忠于他的人都如此狠心,罚三十鞭子,那一鞭子就让一个活蹦乱跳的少女脸色惨白好几天。那么她对他再好又有何用?到哪一天,她稍微不如他的意,他照样无情对待她。 石幽梦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慢慢冷却,眼中再无慌张,剩下的,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 一道看不见的沟壑一直存在那里,不会改变,不会消失,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似乎那一道沟壑,就划分了两个国度,两个世界。 “王爷,姜汤。”冷尘以为是南宫无忌要喝刚端到南宫无忌面前放下,就立马下去,不敢打扰。 南宫无忌将玉碗移到她面前,说道:“你染了风寒,和了它,驱寒。” 石幽梦抬头看他那一刻,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悸动和紧张,只有淡淡的冷漠,眼中不含一丝丝情感,这样的眼神却刺痛了南宫无忌的眼,让他的心猛然一紧。 他还想着马车上的她,那羞射的神色,他依旧记在脑海中。而今,她冷漠似霜的眼神,让他瞬间如冰贯穿,只剩下寒气。 石幽梦只是礼貌一笑道:“谢谢。” 南宫无忌紧蹙眉,这一刻他恨不得将她眼中的冰雪统统扫尽,恨不得将她那礼貌而无关风月的笑撕碎,他不喜欢这样的笑容,比起来,他更喜欢她在府门口发怒的神情,至少那一刻,他感觉到他在她心里。 谁说喜欢就是看着她笑也会开心的?他现在看着她的笑却莫名地堵,身上的火气越发明显,手中的筷子,‘咔’一声,断了。却划破了他的手指,一滴滴鲜血顺着指尖滑落。 石幽梦紧蹙眉,迅速放下碗,掏出手中的手绢抱住他的手指,速度快得残月偷看时,只看到石幽梦正在喝姜汤,可是一眨眼,就换了一个动作,那一系列的动作居然只在她眨眼之间,她使劲揉眼,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却被冷尘一把揪了回来,不让她偷看。 “你还在为残月的事情生气?”南宫无忌可没有忘记石幽梦因为残月的事情一直不理他,昨夜也不过是因为她要证明愚公移山是可以实现的。她才会和他说话,而今,怕是又想起了残月的事情,她似乎很不喜他的处理方式。 石幽梦的心再次一寒,甩开他的手,冷眼扫了他一眼,一秒钟的速度,已经化作一个影子站起来离开,带着一阵微风,还残留着她淡淡的花香味。 “石幽梦!”南宫无忌第一次大怒,直呼其名。外面所有小动作刹然而止,无一人敢再动一分,摒住呼吸,如泰山压顶,气氛凝结,沉闷不堪。 石幽梦的身子瞬间停在门口,袖子里的手慢慢变成了一个拳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带了的惩罚会是怎样的?也许是三百鞭子? “给本王过来!”南宫无忌冷冷道,眼神早已阴鸷冷厉。 “为何要过去?你对于衷心于你的人都可以下狠手,我对你好与不好,结局自然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在我对你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我还是不要那么听你的话,我只想听自己的话。”石幽梦的语气带着倔强和执拗,她不想承受那样的感觉,不是死亡的可怕,而是被他遗弃到死亡边缘的感觉,她一想到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心就剧烈抽动着。 南宫无忌在她起步之前,手中的一个珍珠飞出,打在她身上,将她定住。这一刻,他的心情很沉闷,他找不到任何方式发泄,他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飞身离去,却不带走一粒尘埃,房间里的两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一般。 南宫无忌将石幽梦一把扔到他自己的床上,依旧没有解开石幽梦的穴道。 “石幽梦,你这是一次次挑战本王的性子,是吗?”南宫无忌勾起她小巧的小巴,薄唇在她唇上轻轻开口,说话间,他退下面具,露出那张让人一眼就忘乎所有的容颜,美得勾魂,他低下头,每一字一句道代表着他心中的宣泄。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他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他说话吐出的热气,碰洒在她的唇边,石幽梦的心中那伪装的冰山几乎崩塌,眼中只有他她闷闷闭上眼,在心使劲暗骂自己,时不时怒骂南宫无忌的色诱。 南宫无忌见她恼怒失措的模样,那美丽的容颜绽开一个艳丽的笑容,那一笑,不知有多少人为之疯狂,又有多少人为之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对于她们而言,他的笑容却永远是奢望。而今就在她面前,她却选择了逃避。南宫无忌轻轻解开她的穴道,他喜欢听她狂乱的心跳声。 石幽梦猛然睁大眼睛,盯着窥探她心跳的人儿,心跳声似乎再也压制不住狂跳,她想要掩饰,却无法掩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能动,才意识到穴道已经解了,她不容自己思考,一把推开他,瞬间消失。 南宫无忌轻笑,躺在床上,脑海中依旧想起那烟花,想起那扎在他心头里的刺,被她毫不留情拔出,哪怕血淋淋,他依旧感觉轻松。 夜莺站在门口温声道:“王爷,贤王有消息了。” “进来!”南宫无忌冷冷开口,坐在床上。 夜莺推着轮椅进来,看了一下没见到石幽梦,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像残月和冷尘那样,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王爷,花满楼昨夜被逍遥王全部绞杀,属下命人暗中偷偷救了一个人,那人逃脱后,一直前往西城的一个小院,那里居然大有文章,破庙有一个隧道,一直延伸到花将军二公子的府邸,四下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没有进步一查探,但是,拿到了这个。”夜莺说着从怀中掏出手绢,将一株白色的小花朵取出。 ------题外话------ 狂吻(smalldoll)十一张月票,一张评价票,大爱,么么嗒。…(smalldoll)你太帅了。谢谢(我是妖娆)的金币,么么哒~ 041蛛丝马迹 “三日白!”南宫无忌看着那多小花的大小继续道:“看模样,是三天前洒下的种子。一日出牙,一日含苞,一日花开,第一日是白色,第二日是黄色,第三日花谢。八皇叔还真是别出心裁,当真是处处留香,此事交给黑鳞前去营救。” 黑鳞是南宫无忌最隐蔽的隐卫,此人没有强悍的杀伤力,却会幻术,能变成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他见过的,听过那个人说话,他都可以变出那个人。 “是,属下这就去叫他。”夜莺点了点头下去。 他一身黑衣穿过整个残王府,走入一片林子,看到一个男子身上带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俊朗的容颜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一条红色的条纹,似一片花瓣的飘落在他的眉宇间,眼眸随着夜莺的脚步声传来猛然一睁,薄雾在他身上旋转,最后化为乌有,这一刻,却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夜莺。夜莺蹙眉,他亦是蹙眉,似乎在照镜子。 “王爷让你去营救贤王。”夜莺紧蹙眉怒道。 黑鳞用夜莺沉闷冷漠的声音回答道:“我才是夜莺。” 夜莺闷闷吸一口气,冷眼猛然一睁,十八个一模一样的夜莺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他磨牙道:“有本事,你变!” 黑鳞嘴角一扬,一层薄雾再次出现,他做回自己,淡淡道:“除了你这个分身的本事,说吧,任务地点?” “花将军府,这是地图。”夜莺将一张纸扔个他,身后十八个隐卫唰唰一下子都钻进他体内。 “夜莺,若没有王爷教你的各种阵法,你以为你能缠住逍遥王?能让逍遥王看到你就头疼?别沾沾自喜,收起你那些狂妄的传奇故事!”黑鳞傲慢道。 “那不是我说的,还有,那一鞭子,是残月自己来领的,我奉命行事而已,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贬低我!再敢化作我在王府里毁我形象,我一定不客气,哼……”夜莺愤怒转身离开。 黑鳞眼中依旧是怒火,冲着他的背影咬牙道:“我迟早会将这一鞭子还回来!” “那就看你的本事,我奉陪到底!”夜莺脚步一顿,冷冷说完就离去。 石幽梦站在院子,静静望着那片桃花梨花林子,花都已经开败,嫩绿的树叶取代了那美丽的白色和粉色,树下铺上一层薄薄的花瓣,石幽梦静静看着,想要平抚刚才的心慌。 残月见石幽梦没有去休息,而是一个人站在林子外,狐疑走过去轻声问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你喜欢冷尘是吗?”石幽梦突然问起残月的心事,残月心一紧,带着一分恐惧,幽幽看着石幽梦。 “王……王妃,你……你不会要棒打鸳鸯泄愤吧?”残月小心翼翼咨询。 “我只想问你,你跟他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石幽梦转过身,看着残月。 残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石幽梦要惩罚她不听话的事情,她耸了耸肩,想起冷尘,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甜可爱的笑说道:“就是喜欢,他很木讷,也很笨,可是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 “你说你喜欢和他在一起?”石幽梦立马蹙眉,因为她每次和南宫无忌在一起时,她都想逃,而不是残月说的喜欢在一起。 “当然了,喜欢他,当然就喜欢和他在一起。”残月说完见石幽梦眼神黯然,她立马抿嘴不语。 “下去吧!”石幽梦摆了摆手,似乎得到了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却让她有些失落。 残月吐了吐舌头,似乎又莫名其妙说错话了,刚转身,就看到冷尘站在院门口等着她,她笑了,小跑过去,可是在快到他面前时,猛然停下脚步怒道:“黑鳞!你又扮冷尘!” “月儿,是我,冷尘!”黑鳞用着冷尘冷漠木讷的声音。 “哼,还想骗我,冷尘见我跑过去的时候眼神不是你那样的,一看就是色迷迷的胚子。”残月一脸不悦,嘟着嘴,两手叉腰,怒视黑鳞。 石幽梦微微侧头看了看院门口一直站着的冷尘,不管神情、动作还是声音都和冷尘一模一样。她都分不出是真是假,不过,她相信残月的直觉,相爱的人是用心去看对方,而不是面相。 “让他进来!”石幽梦指了指黑鳞,她很好奇,这个古代的人皮面具是怎么做到。 黑鳞垮下脸,闷闷走到石幽梦面前,盯着这个传说中的鬼妃,看着她脸上的红印许久,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却看不出,黑鳞眼中多了一丝疑惑和探究,却似乎看不破,俊美微微蹙起。 “这是人皮面具?”石幽梦伸手欲去撕下那人皮,她看着那皮肤的毛孔,栩栩如生,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若非他刚才一闪而过的疑惑,她还当真将他误认为是冷尘。 “王妃,我是冷尘!”黑鳞狡辩道,往后退了退。 “王妃,不要被他骗了,那不是人皮面具,是幻术。黑鳞,赶紧撤回幻术,若王爷知道你在王妃面前滥用幻术,看他怎么处置你。”残月说完就要去告状。 “好月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来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黑鳞一笑讨好,身上的薄雾一现,变回他自己,俊朗的容颜,眉宇间一片花瓣图文。 “王爷不希望你的身份被人知道,所以你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否者,早杀生之祸,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残月严肃怒道。 黑鳞再次一变,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眉宇间的红色图文消失,沉着脸怒道:“月儿还真是心冷,我走了!” 石幽梦见黑鳞的洒脱和直率,嘴角勾起,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 “王妃,这个世界上知道黑鳞存在的人没有几个,他只有见到王爷,才会规矩。”残月似乎有些担心石幽梦将黑鳞的事情说出去,偷偷暗示知道黑鳞存在的人不多,言下之意很明显,黑鳞是一个秘密。 “说说黑鳞,他到底是什么人。”石幽梦的心猛然一颤,南宫无忌有一个可以变成任何人的人,而且外表看,看不出一点差错,那么,他当初完全可以杀了她,根本无后顾之忧,让黑鳞扮演就可以。那么,若有人知道黑鳞的存在,会不会因为她就是黑鳞?似乎还没有人这么猜测,只能说明,没有人知道黑鳞的存在。 ------题外话------ 谢谢(流星love琉璃)的鲜花和金币!么么哒……`(*∩_∩*)′ 042有客来访 “百年前梦国的皇室后裔,不过在百年前,梦国已经毁灭,王爷十岁那年,外出打猎时,一个人脱离了队伍,在林子里迷了路,却阴差阳错遇到了八岁的黑鳞,见到黑鳞眉宇间的花瓣印记,便猜到黑鳞是梦国遗留下来皇室中人,他秘密带他回了雪峰,这个世界上,知道梦国皇室后裔存在的没有几个。”残月仰起头,很伟大的模样解释道。似乎在学着残叶对她讲诉时的动作和语气,还真是惟妙惟肖。 “梦国?是如何被毁灭的?”石幽梦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她的模样,还是那么可爱。 “关于梦国的记载都已经不复存在,也只有王爷才知道,这些都是听哥哥说的,哥哥也只知道这么一点。奴婢连个半吊子都不是,嘻嘻……”残月吐吐舌头嬉笑了一下,刚才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早已经烟消云散,一只手挠了挠脖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因为她也就只知道这一点。 石幽梦回想着黑鳞俊美的眉宇间那红色花瓣形状的印记,看来那是梦国皇室后裔的象征。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红色的脸,若有所思,片刻,她吐了一口气,对残月说道:“你先进来给我写一个药方。” “王妃,难道你染了风寒?”残月关切道。 “不是,是给王爷进行足浴,治腿的。”石幽梦眼中多了一丝暖色,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残月的额头。 残月一听,想起石幽梦在天池边说的,王爷的腿可能治好,她可爱的小脸被惊住,喜悦,希望,充斥着她的脸,她的表情不断变化,似乎在茫茫的黑夜,荒郊野外,饥寒交迫的她,看到了一家野店,灯火通明,饭香扑鼻,那种心情,无法言语。她不管那会不会是海市蜃楼,都燃起了她所有的希望,她突然好钦佩她家王妃,这一刻,她再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却变了一个表情,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傻丫头,原来你这么不想你家王爷站起来?”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残月,有时候是笨手笨脚,这些可能是和冷尘的木讷相配,但是她一颗纯洁忠诚的心,却不言而喻,让石幽梦深深钦佩。 “不是,不是,王妃,我,不,奴婢做梦都盼着王爷好起来。”残月顿时连说话都语无伦次,却在努力组织语言,最后的表达方式就成了这个模样,她急得什么都不再多说了,上前扶住石幽梦进屋,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拖着石幽梦。 石幽梦任由她拖了进去,残月幸喜万分,手脚麻利研墨,一边笑着激动道:“王妃,您说,奴婢写!” 石幽梦见多一个人关心南宫无忌,她的心里似开了花,似乎在为南宫无忌开心,她没有开口说药方,却先问道:“你不恨王爷?” 残月疑惑看着石幽梦,很不解道:“为何?王爷是奴婢和哥哥唯一的亲人,奴婢不会恨。” “可是他那么无情,动不动就惩罚你们。” “王妃,在我们心里,王爷永远都是对的,就算要我们去死,他也是对的。”残月坚定的眼神看着石幽梦,那是残月的信念,她相信南宫无忌所做的一切,永远不会是错的,虽然有时也很委屈,但是她的信念却从未改变。 “如果他是错的呢?”石幽梦漫不经心道。 “那也是对的,王爷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要是错的,那也是对!”残月立马不悦起来,她不允许别人说他家王爷是错的。 “好了,写吧。川芎、牛膝、乌蛇、血竭儿……”石幽梦轻声念道,她觉得残月这样的信念很值得人钦佩,她不过是想知道残月是否会记恨这一鞭之仇,却没想到,残月这般无怨无悔,她只怕做不到,若是南宫无忌对他坏一分,她未必不起恨意,似乎除了恨意,还有别的,那窒息的痛。 残月低下头认真记下满满两页的纸,视如珍宝,轻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 石幽梦只是浅浅一笑,自己动手洗漱,她一夜未眠,还真的很疲惫,刚才的头晕目眩,因为喝了姜汤,感觉不到,她突然发现这个南宫无忌还真是细心。 “王妃,奴婢这就去抓药。”残月迫不及待要实行。 “记得第一张是内服,第二张是足浴!”石幽梦还是要吩咐一次,虽然知道残月很重视这一点,但是她还是提醒一句。 “王妃放心,奴婢在纸上记下了内服和外用四个字来区分,王妃先休息,奴婢这就下去。”残月的脚步欢快轻盈。 石幽梦深深吸一口气,倒在床上,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似乎他的唇还在那里,软软的,温热的,他的气息似乎还碰洒在她唇边,石幽梦那双清澈的美眸泛起一层层水花,那原本沉寂的湖水,被击起一层层涟漪,唇角微微上翘,慢慢合上眼。可是再次睁开眼,却似寒冰,似乎每一次的心动,下一次的睁,眼神都更冷一分。再次合上眼,她闷闷吐一口气,翻了个身。 …… 这一觉睡到午时,她才醒,却听到外面有几个小丫头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残月!”石幽梦只容许残月一个人近身,这些小丫头都一直在外面做事,所完事情就必须离开,今日却在外面交头接耳,这让石幽梦感觉到有几分诧异。 “王妃,残月已经去了东苑,让奴婢们在门口候着。”一个小丫头温声在门口说道。 东苑?不是南宫无忌的院子吗?她去那里多什么?不是吩咐晚上才去给南宫无忌治腿的吗? “她去东苑做什么?”石幽梦起身穿上衣衫,随意洗漱了一下,让自己清醒。 “回王妃,是宫里来了人,探望王爷病情,残叶在暗室里,所以残月去伺候。”那个小丫头温声道。 石幽梦的脸色一沉,宫中来人探望南宫无忌的病情?石幽梦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询问:“可知是什么人?” “听说是雪峰大弟子薛城,也是王爷的大师兄。” “你们刚才就是在议论这个薛城?”石幽梦边梳理头发边看了一眼门口的几个小丫头。 ------题外话------ 谢谢(执笔~只为写尽忧愁)的金币,么么哒……财迷一下……`(*∩_∩*)′ 推荐好友凝望的沧桑眼眸新文《盛宠庶妃》 043罪有应得 “奴婢知错,打扰到王妃休息。”几个小丫头立马跪下,求饶。 “起来,回答我的问题!”石幽梦站了起来。 “奴婢,奴婢真的知错了。”那些小丫头哪敢起来,继续跪着,低下头。 石幽梦不喜欢罗嗦,声音带着几分怒气道:“回到我的问题,别让我听到一句废话!” 几个小丫头的脖子一缩,都不敢再说一个字,却有一个小丫头不同,姿色一般,她的态度冷漠,不喜不怒,不惊不恐。 “你来说!”石幽梦指了指那个小丫头。 “回王妃,我们刚才是议论这个薛城。”那小丫头恭敬回答。 “都说什么了?我不喜欢听废话!”石幽梦眼中多了一丝严厉,那是警告,也是暗示。 “议论薛城突然下雪峰,如今成了太医院院长,他来王府,探望是假,想看王爷是否真的病重才是真。谁都知道,王爷天资聪慧,取得雪峰的大权,只怕这个薛城不服,毕竟他比王爷先入雪峰的大门,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外面的传言也是如此。”那小丫头恭敬说完俯首。 “你叫什么名字?”石幽梦漫不经心问道。 “奴婢秋蝉。”她已经神情淡定,语气从容道。 “荣辱不惊,以后跟着我,先去东苑!”石幽梦喜欢这样直接而又听话的小丫头。 秋蝉一听,抬起头,温声道:“是,王妃!” 秋蝉的眼眸不明的胜利一闪而过,连忙站起来追上去。 “你知道这个薛城的有多少?”石幽梦微微侧头看着她。 “不多,都是听闻,说薛城文武全才,医术高明,可唯独样样都不及王爷,成了他的一个心结,而今,背弃雪峰,下了山,成为太后的心腹。”秋蝉温声道,还一直在强调听闻。 石幽梦的眼角闪过一丝诧异,狐疑盯了秋蝉一眼,嘴角不露痕迹勾起,加快脚步往前走。 东苑,原本很清净的地方,而今却异常热闹,宫中很多人走整整齐齐排在广阔的院落中,一眼下去,不少于三千人,由此可见这个薛城的官职和太后的权利有多大。石幽梦的脸色更加不好,因为雪峰的人可以看到她的速度,她不会轻易出手。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可以做点,别的。 石幽梦眼中扬起一个冷冽的眼神,嘴角扬起一个深深的笑意。 刚进门口,却看到太子一身黄袍,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抱着美人,那美人娇柔地喂他茶水,她侧头一看,那帘子后,一身华服暗色的男子站在那里为南宫无忌把脉。 石幽梦的眼色顿时很不好看,欺负人,居然欺负到家门口了。 “感情太子来这里秀恩爱给我们夫妻看的吗?”石幽梦冷声道。 “啊……鬼,鬼,好可怕。”那美人故作惊恐尖叫,缩进太子怀中,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含着淡淡的泪光,真是戏份做到了极致。 南宫无忌依旧闭上眼睛,嘴角不露痕迹勾起一个冷酷嗜血的笑。 “爱妃,她是五弟的王妃,你怎可说是鬼呢?还不向残王妃配个不是?”太子咬重了一个字‘残’。笑得更得意,余光扫了一眼帘后躺着的那个人,这么多层帘子,却挡不住南宫无忌的气场,让他还是习惯性胆怯了一下,明明害怕,却自负地想要去挑战南宫无忌。 “太子……”那美人娇柔扭捏赌气红唇,显然很有些不悦和撒娇。 石幽梦嘴角掠过一抹冷笑,轻挑眉梢,姿态和举止优雅柔美,那双明眸似闪着耀眼的光芒,神秘而危险,笑道:“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自然知道,不过,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自然属于皇家的地方!”那美人不屑冷眼扫过石幽梦,言下之意很明显,这里将来也是太子的地盘,太子是为了定国的继承人。 石幽梦嘴角那抹笑更深,脚步优雅缓慢,走到太子面前,低眉看着他怀中那个恃宠而骄的美人儿,伸手似有似无为那美人理了理衣襟说道:“这里,是残王府,你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衣着,这么露着,看到的人,可不止太子一个人,难不成,你想要让大家都看看你的身子?” 那美人只感觉石幽梦的手指似乎划过她胸前的肌肤,让她的心一颤,立马打掉石幽梦的手,怒道:“拿开你的贱手,你个不祥之人!” 石幽梦嗤笑一声,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站直身子,低眉不屑盯着她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不祥之人?” 那美人美丽的瞳孔猛然一张,心口一疼,突然喘不过,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使劲张开嘴唇想要大口呼吸,却更加难过,石幽梦嘴角似有似有,冷眼欣赏这那美人痛苦的挣扎。 “薛太医!”太子大惊,冲帘子后的那个身影大喊。 薛城立马放下手中的丝线,从几道帘后走过来,看到那美人翻了白眼,脸色憋得通红,立马断定了某种症状,冷冷扫了石幽梦一眼,他拿起一根银针一扎。 就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石幽梦的笑意更深,她不再看这个美人一眼,而是拉着帘子走到南宫无忌床边,优雅坐下,静静听着,听着一会儿那个美人是怎么哭的! “薛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太子一把揪住薛城的衣襟,怒道。 薛城的脸色一沉,紧蹙眉,这根本不可能,他眼中的冷色一闪,回头望向床帘后那美艳的身影,这个女人的心,真是够黑,居然算准了他会那样下针,不,应该说,她只留了这么一个救人的办法,等着他出手,成为罪人。真是一样心黑的人才能走到一起,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哼!薛城的目光似利剑,似千把利刃,要将窗帘后那两个人碎尸万段方可解他心中的恨和怒。 “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按理说,这一针是助她吸气,却似乎中了邪气!”薛城灵机一变,他可不想自己的前途毁在一个可有可无的太子侧妃身上,立马将责任推到石幽梦身上。肯定了石幽梦身上邪气一说,也就承认了南宫无忌中了邪气身子受损之谈。 ------题外话------ 谢谢(西厢情缘)(流星love琉璃)的礼物~么么哒……嘻嘻 《傻王弃妃》 044居心叵测 多少人看着那原本白皙娇嫩的容颜,一点点变黑,慢慢黑,再黑,最后黑如黑炭,再看不出她娇艳昔日的光彩。她们立马捂住嘴,怕失声叫出来。 太子一惊,立马将怀中的人儿扔了出去,他要抱的,是美人,不是丑女! “太子……”那美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肤色变了,娇声含泪望着太子。 “离本太子远一点!”太子大怒,一把打飞她。 那美人重重摔倒院子外,众人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都不敢上前,想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那美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太子这么扔出来,阴毒的眼神扫向屋内,却看不到那个鬼妃。丑女,你对本宫做了什么?本宫定不会放过你,本宫要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她伸出手,似乎一道雷劈下,将她劈得外焦里嫩,那黑色的手,是谁的?不是她的,不是。她狠狠擦去,却怎么也擦不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大惊,失态大吼,声声凄厉如鬼,捞起袖子,手臂的肌肤也是黑色,她立马去摸脸,眼中的惊恐之色,吞没了她那恃宠而骄的气势,那阴毒的眼神。她跑到一边的池子,那让她引以为傲的容颜,她这一生都靠这张脸,已经不在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大惊:“啊……不,这个不是本宫,这个不是本宫。” 惊吓过度,她的身子一软,躺倒在地上。 “不是太医吗?怎么连一个女子都被你治成这个样子?本王妃可不放心将王爷的病交给你这么一个庸医!”石幽梦淡淡道,将南宫无忌的手放进被子里。帘子里的倩影那么美丽,恍惚了多少人。 “微臣无能,只是刚才太子侧妃的病情实在蹊跷,微臣是救了她的命,她却还是染上了邪气。”薛城深知自己定然是着了石幽梦下的套,但是他不能承认,这是他的仕途,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毁掉。只能将事情推向石幽梦身上有邪气一说。不过,这一刻他肯定了一点,石幽梦不简单。 “自知无能还胆敢谎称自己医术天下吗?”石幽梦抬起头,冷冷看着帘外的薛城。一表人才,却利欲熏心,真是可惜了这一身才华。 “微臣从未说过医术天下,微臣当不起!”薛城磨磨牙,忍下一口恶气,声音却依旧恭敬。 “既然当不起,那你来做何?是来秀秀你这花拳绣腿?还是这三脚猫?”石幽梦的语气更加冷,好咄咄逼人。 薛城的额上全是青筋,身上浓浓的杀气弥漫整个房屋。 “弟妹,他是太后请来为五弟诊脉救治,你这样挡着,就不担心别人说你居心叵测?”太子闷闷吐一口气,不再看院外的女子,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居心叵测?王爷医术天下,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身子,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太医来指手划脚为他治病?难不成这个薛太医自以为自己的医术在王爷之上?”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两眼似锋刃的剑锋,刺穿道道帘子,刺向那站着的男子。 “微臣不敢,王爷的医术,微臣不敢质疑,只是而今他的脉相紊乱,毫无头绪……”薛城一直纳闷为何南宫无忌的脉相如此奇怪,似有似无,很虚弱的脉相,看不出一点假的迹象。 “呵……还真是强,查看了这么久,最后的答案居然是,毫无头绪?”石幽梦冷笑一声,更咄咄逼人。 “弟妹,昨晚在城墙上,本太子见五弟生龙活虎,还和逍遥王大打出手,怎么今日就倒了呢?莫不是装的吧?”太子一字一句开口,拉开一道帘子,看着那魅影,他总想走进她,明明知道她面红如血,他却还是忍不住被她优雅得举止美丽的倩影所吸引。 “照太子这么一说,我这个红色胎记难不成也是装的?”石幽梦一语,太子的脚步一顿,他在这一刻居然忘记了这个女子的红色胎记,居然将这个美丽的倩影当作神秘的美人了。 “太子,我不是要阻止你救人,而是,他连你的妃子都能治成那个样子,你说,我能信他吗?”石幽梦冷笑一声。 “可是这是太后……”太子用太后来压人。却很快被石幽梦严声打断。 “太子殿下!若想要本王妃相信也可以,先把外面的女子治好,本王妃就放手一搏!若不能,恕难从命!别说太后,就算天皇老子大驾,也休想!本王妃可不希望他一针下去,王爷也有个差池。”石幽梦严肃道。 太子闷闷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强势的女子,他居然会被她无形的气场所压迫。 “你记住你说的话!”太子冷冷指了指石幽梦,怒道。 石幽梦不屑冷笑,记住又如何? “恭送太子!”石幽梦冷笑道,她的手法就像加密了的密码,可不是谁都可以解开。 太子狠狠拂袖离去,脸上全是怒火,走出院子,扫了一眼地上的黑美人。 “将她抬走!” 薛城的脸色很不好看,那如毒蛇般的眼神扫了一眼秋蝉,秋蝉会意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点头,已经落在石幽梦眼里,她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眸中那诡异的眼神越发明显,却很快收起,冷笑一声。 院外喧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残月看到秋蝉,一愣,挥了挥手,秋蝉却不肯离去,跪下来温声道:“是王妃要奴婢跟着的,奴婢这就下去。” 石幽梦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眼中的光芒无人能看懂,她淡淡道:“先下去!” “是,王妃。”秋蝉恭敬磕头之后缓缓下去。 “王妃,你怎么能随意留下一个丫头在身边呢?”残月这下急了,都怪她,随意找了几个小丫头在外面伺候,却没想到被石幽梦看中了一个。看中是小,就怕看走眼。 “她比你听话!”石幽梦浅笑看了她一眼。 残月气得直跺脚,愤愤不平,却被冷尘拉住。残月恶狠狠看着门外,大步走出去,冷尘连忙追上去,要不然要出人命的。 石幽梦伸手为南宫无忌把脉,他的脉相怎么变了,很虚弱,她蹙眉道:“别装了。” 南宫无忌缓缓睁开眼,目光如月色般柔和,在面具下,依旧那么清晰,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将怀中一个寒气逼人的珠子拿走。 ------题外话------ 谢谢(卿丶妄言)的钻石和金币,她是我《傻王弃妃》的粉丝,一路支持,谢谢~狂吻先 谢谢(我是妖娆)(紫琰mm)(流星love琉璃)(西厢情缘)的鲜花。么么哒…… 045堪比腹黑 石幽梦松了一口气,她都分不清是真是假,幸好是假的,她不由地放下心,为他拉了一下被子。 “那个女子必死无疑,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救得了她。”石幽梦似乎在向他解释着,她似乎慢慢习惯了向他解释她的每一个动作,昨夜的孤山倒塌,到今日的杀人于无形。 南宫无忌去抓住她的手,只是轻轻抓紧,没有掠夺的韵味,不松但是也不紧,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浅浅的一个吻。 石幽梦一愣,立马抽出手,将目光移开。 “手法不错,不过,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要轻易出手。”南宫无忌很少解释,直接下了命令。 石幽梦闷闷吸一口气,带着一丝怒气,感觉眼前这个男人霸道成了一种习惯,控制欲怎么这么强?丝毫不告诉别人为什么,她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是云山弟子和雪峰弟子还有炎谷的弟子,是吗?南宫无忌,你似乎不会解释,只会下命令是吗?”石幽梦眼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你知道?” “难不成我不该知道?”石幽梦挑眉怒视他。 南宫无忌的目光依旧似月光洒下,凝望着她的每一个神情,一只手取下面具,不再将自己的神情掩藏在面具下。那一张惊为天人,如梦如幻的玉颜,让人一眼就会忘乎所有。 “你是该知道,过来,本王一一跟你说。”南宫无忌手快速将她拉进怀中,从她走进这个房间,他就想这么做,从她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一刻,他只能再改变计划。她明明破环了他的事情,却还在这里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那么,他就如她的愿,让她成为她认为的活菩萨,解救他。哪怕这样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后患和麻烦,也只能一一清除,他突然有些无奈,谁让她是他的女人?他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发鬓,动作轻柔带着溺爱的韵味,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喜欢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是多么难得,这个世间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入得了他的心,她不会明白,他有多么珍惜这一份心灵的悸动。而他,却不会解释,只会行动。 石幽梦挣扎了几下,却被禁锢得更紧,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淡淡说道:“乖,听话。本王慢慢说给你听。” “不用,凌霄公主已经跟我说了。”石幽梦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怒骂,等你说,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南宫无忌温声道,不想这么快松开她,只能用回答问题来作为交换。 石幽梦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他身上独特的香气,总是能让她安心,所有的问题都卡在喉咙,再也问不出,这一刻,感觉自己的脑袋短路了。想要问的很多问题,突然间烟消云散,再也想不起。只剩下心安的感觉,那么恬静。 “既然没有什么问的,那么,由本王告诉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的愚公移山,本王下令,一百两一车,并将那么留名都招集在一起,每人一两银子一天,相当于他们一个月的月钱,而每一辆经过田园的马车都要支付一两毁坏田园的过路费,将这笔费用,日后用来耕作,喜欢这样的安排吗?”南宫无忌说道爱妃这两个字,手不由自主收紧,垂下眼帘,感受她的存在。 石幽梦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她自己已经觉得自己够腹黑,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心更黑,一百两?比她翻了十倍,还过路费?要知道古代那破马车一车才拉多少点石头?这下不是逼着别人装得更多一些?她突然感觉要有很多牲畜遭殃了,谁让他们这个时代摊上这么一个黑心的王爷,表面看似无害,却最危险。 “没有意见是吗?那么,本王还下令,每过一日,一车灵石涨一两,这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加快速度,替本王将孤山夷平?”南宫无忌邪魅一笑轻声道。 石幽梦无语鄙视他,自己想要快点夷平孤山,让别人出钱出力为他做事也就算了,还要加价,让别人疯狂为他清理掉孤山?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石幽梦却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其实是她先出的,却没有想到,被这个腹黑的男人加重了力道,够黑,够狠。 “这样也有人要?”石幽梦觉得这个有钱人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 “当然不要。不过,他们只会掏钱抢。本王下令,两个月后,不准再踏入孤山一步,本王要将剩下的灵石拿去修建寺庙。只有两个月的期限,他们自会不眠不休为本王移山,丝毫不用考虑钱花得值不值,更不会去想自己需要多少灵石,只知道多多益善。”南宫无忌说得云淡风轻,他的冷酷,从来不会用来对怀中的人。他要夷平孤山,就要狠狠让那些见风使舵的王侯将相们好好为他出钱出力。 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人说话还真是让她一惊一乍的,‘当然不要?’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小计划被他破坏了,正欲发怒,却被他后半句话弄笑了,惊叹他的腹黑和狠心,还拿捏得当。 这一笑,在某人耳边听起来却全然不同。 “可知本王在想什么?”南宫无忌修长的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低眉凝视着她,那一眼,似乎那夜里的烟花再次绽放在他那沉寂的眸子里。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那么恶心和无聊,去猜测你的心思!”石幽梦幽幽回答。 “你可知,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有窥探本王心事的权利!”南宫无忌的声音突然轻似微风,那如梦似幻的玉颜,带着柔和的光芒,沉寂似夜的眸子如月光洒在她的唇边。 石幽梦的明眸再也不能镇定,闪烁着不安的悸动,小手慢慢攥紧,却被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瞬间粉碎,心中那层层防守,句句警告,都在这一刻,全军覆没,看着他的脸慢慢逼近,心跳声,那强烈的心跳声乱了节奏,可是她并不了解他,或者说,她只认识他的一角,宛如泰山一角,这个男人,她看不透,看不穿,怎么可以,心动?石幽梦突然感觉很无力,她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她控制不了那狂乱的心跳。 ------题外话------ 谢谢(六月雨0912)的票票。(smalldoll)的鲜花~ (卿妄言)的钻石……群么么 谢谢(月的紫色神话)(西厢情缘)的鲜花,么么哒~ 046太快,无助 南宫无忌凝视着她眼眸中慌乱慢慢变成了无助,那一眼,刺痛了他的眼,收起他所有的想法,垂下眼帘,叹息一声,将她按在怀中,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背,带着怜惜和宠溺的安抚,似乎想要将她的不安和无助统统抹除。 石幽梦的明眸如碧波的水面,一层层涟漪,凄美而哀伤,那原本不明显的寒气,一丝丝侵入心中。这次,石幽梦清晰感觉到,心,是她最柔软而脆弱的地方。 南宫无忌轻蹙,依旧轻闭双眸,只因不愿意再看到她无助而哀伤的目光。 “好了,什么都不说。”南宫无忌深深吸一口气,下颚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最后却变成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额上,他是不是太快了?让她不知所措? “五哥……”九皇子大步夸进来,帘后若隐若现的场面让他想入非非,越是模糊,就更加刺激他无敌的想象力,心中窃喜,他那个荤素不吃的五哥,今日居然开荤了,不过,他好像破坏了好事,赶紧开溜。九皇子突然意识都帘后传来浓浓的萧杀之气,脸色一变,立马背过身去。 石幽梦一听到九皇子的声音,立马从南宫无忌怀中爬起,慌乱理了理肩上的乱发。 “晚上我再来。”石幽梦站起来,淡淡道。 南宫无忌的眼眸似乎被什么定了一下,他想歪了,片刻,薄唇轻轻咧开一个浅浅的幅度,淡淡的笑,似皓月当空,更像破晓的光辉,照亮整片大地。玩无间再美好的景物,在这一笑下,都瞬间黯然失色,再无一点光彩,可惜,她却依然错过,只是默默离开。 想歪的不止是南宫无忌,还有九皇子,九皇子一脸坏笑,笑得很鬼却感觉很温馨。偷偷瞄了一眼石幽梦,越看越顺眼了。 “五哥五哥……说说看,刚才我错过了什么情节?”九皇子大步走到床边,八卦问道。 南宫无忌轻笑摇了摇头,他必然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她刚才的无助,她不可能那么快将她交付给他。南宫无忌想到这里,轻笑一声,居然因为误解,心中窃喜一番,他何时沦落到这般地步?因为一个女子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心情大起大落。 “五哥?”九皇子用手指戳了一下南宫无忌。 “来了!”南宫无忌回过神,冷冷道。 九皇子叹息一声,闷闷吐气,说道:“是来了,你眼中只有美人,何时看到我了?为什么我走的时候看到薛城那个王八蛋还那样生龙活虎?” “他很小心,没有入帐,悬丝诊脉,错过除掉他的最佳时机。不过,留着吧,日后慢慢处理。”南宫无忌淡淡道,并没有生气,因为破坏这场计划的,是他的王妃,他能说什么?只要他的王妃喜欢,拿整个天下给她玩,又如何? “五哥,按理来说,悬丝诊脉诊断不出,他疑心又重,必然走进你身边,到时候自然就中计,不死必伤。哪怕不中计,你大可直接用夺命冰魂伤他根基,毁他根源。你为何这般放过他?留着他,后患无穷。”九皇子急道。 “日后再除掉也是一样,此人心思缜密,妒贤嫉能,心如蛇蝎,疑心重,处处都是他致命的弱点,今日放过他,不过是为了保护本王的爱妃。”南宫无忌淡淡道。 “这个五嫂有什么关系?”九皇子更加不解。 “你想想!”南宫无忌垂下眼帘,神情淡淡,却美得似幻境中的天人。 九皇子紧蹙眉头,思索半日,说道:“他们暗杀不成,用五嫂来逼你退婚,可是你没有抗旨,反而如了他们的愿,这一点,他们必然想不到。可是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五嫂的身上被附上了阴气一说,他们就期待五嫂能将你克死,而今,你重病,正好随了他们的意,若刚才你对薛城出手,那么你假病的事情就会败露,那么他们会觉得五嫂的阴气一说在你身上不灵验,那么五嫂做了那么事情,必然遭到他们的记恨,他们就会对五嫂下手。对你下手很难,可是对五嫂下手,就不是那么难。所以,你刚才是在保护五嫂。” 南宫无忌没有告诉九皇子,是石幽梦破坏了他的计划,只是浅笑不语,因为石幽梦那是好意维护他,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她呢? “五哥,你当真喜欢五嫂?”九皇子弱弱问一句,他八卦一下下。 房间里只有沉默,他没有回到,剑眉微微展开,似乎熟睡了一般。 “好了,我不问,晚上保重身子,呵呵……”九皇子坏笑说完立马闪人,若再留下,他可不能保证他说完这句话是否能站着离开王府。 …… 残月接到手下的人通报后,回到石幽梦身边,温声道:“王妃,秋蝉的身份不明,奴婢今天离开时吩咐的那几个人里,并无此人,可是她却出现在在王妃面前。” “我知道了,她很听话,我就用她。”石幽梦语气坚定,神情淡淡,让人看不穿她的想法。 “王妃,此人不能留,要是是奸细怎么办?”残月疾呼。 “她不会有那么多问题!而你,问题太多,比她还要有问题。”石幽梦轻笑。 残月狠狠跺脚,一脸不悦,嘟着小嘴,像个受气的孩子。 “那我以后不再有那么多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先把那个叫什么虫子的赶走。”残月开始学会讨价还价。 石幽梦抬起头,思索了许久,淡淡道:“先将她安置到别处,我需要她的时候就将她带过来。” 残月一喜,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她不好好整治这个奇怪的臭丫头,她就不叫残月。她根本没有叫她,她却能跑到王妃的院子,绝对心怀叵测。 “慢着,先给我准备这些东西。还给我建一个浴池,至于这个架子,要以王爷的身高为标准,在东苑的草地上按一个。”石幽梦将图纸给残月。 残月的脸猛然一红,像见鬼了一样,死死盯着图画上的人儿,随意勾画几笔却活灵活现、生动万分。帅气是帅气,就是穿得有点少,似乎不能再少了。 “奴婢这就去命人办。”残月看着那个小人,最好别让王爷看到,这个画中的人儿穿着奇怪的中衣,这相当于没穿,要是他知道这是王妃画的他,定会火冒三丈,她可不敢那这画去嘲笑他,除非她不想活了,她吐吐舌头,调皮抿嘴偷笑。 ------题外话------ 谢谢(我是妖娆)的钻石和鲜花,(卿、妄言)的钻石,(我是妖娆)(西厢情缘)(13665265378)鲜花。群么么~25号入v哟! 047步步为营 残月拿着图纸退下,边走边偷瞄一眼那图纸,就想笑,最后忍住好奇心。她看到外面的秋蝉,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闪过一丝狠意。将秋蝉打发到干苦力不讨好的辛者院,她想看看秋蝉到底能藏到什么时候。 夜里,这是石幽梦第一次主动上东苑,而且是夜里,大家不由地私底下暗自议论,没有一个不想到别处,面色各异,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石幽梦打发了所有人,端着一碗药递给他,淡淡道:“喝了它。” 南宫无忌没有问,只是坐在书桌前,静静看着她,片刻,将手中的折子收起,接过玉碗,一口饮尽,那苦涩的药味在唇边蔓延,他没有问那是什么药,也不想去探究,因为他相信她。他很难想像,自己还能这般相信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他对谁,都未必如现在这般信任。纵使是贤王和九皇子,他都保留三分,只因为,他已经做不到。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如此不可靠,他还敢相信什么? “就不担心是毒药?”石幽梦见他喝得爽快,心中有几分暖意,看着他那如梦似幻的容颜,她稍微停留了一刻。 “本王相信你!”南宫无忌淡淡道,眸光温润如玉,静静看着她,似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房间突然寂静无声,只听到外面的虫鸣声,夜,很静,这种恬静的生活,清晰的空气,古香古色的房间,别致优雅,就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完美,吸引人。 “我只要你相信,你可以站起来,不是相信我。”石幽梦的声音淡淡的,却还是有些女儿家的羞涩,他柔和温情的目光,不再拥有往日那锐利如鹰的光芒,让人很容易误解,也很容易动心。这样的男人,她不敢要他的信任,因为,这个高傲冷酷的男人,他的信任是承担着可怕的风险,若背弃了他的信任,结果不堪设想,石幽梦不敢保证自己能想残月那般衷心,她也不想衷心于他。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他,单纯地较真,证明他可以站起来,当然还有一点点惋惜,不希望这么出色的男人,永远坐在轮椅上。 南宫无忌的眼神微微黯然,她居然不需要他的信任?为什么?她还是害怕他会惩罚她吗?因为残月的事情,似乎成了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警告。警告着他的冷酷和残忍,警告着他的无情和嗜血,警告着他的铁石心肠。 “本王还是选择相信你,如果,哪一天,你背弃了本王,本王还会选择相信!”南宫无忌边说着,一边握住她的手,不带一丝掠夺,只是怜惜般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只是一个浅浅的吻,不带一丝亵渎,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真诚而友善。 石幽梦紧蹙眉头,看着他的眼眸,她找不到他为什么相信,选择相信的目的又是什么,她的小手微微一颤,立马抽了回来,却感觉那个吻,还在手背上,温润的触感,似烙印,在那里留下了印记。石幽梦走到他身后将他推倒床边,一道又一道了帘子,将这个浩大的寝殿染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却感觉满满的。 以前就算有很多人在这里服饰他,他都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颗空荡的心,就像这个寝殿。地位、权势、财富,容貌。才华、武功、智谋集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和这满屋子琳琅翡翠,奇珍异宝,稀世罕物一样,都不过是一个摆设,这个房间,缺的是一个女主人,正如他的心,却一个人,一颗心。 “梦儿,你的愚公移山,见证了你说的可能,本王选择相信,相信的不是愚公移山可以成为现实。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你值得本王相信!”南宫无忌第一次叫石幽梦‘梦儿’,第一次吐露他的心迹,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心事,对于他而言,这是多么奇怪、陌生、却又欣喜的感觉。 ‘梦儿?’多么亲切的称呼。石幽梦的明眸泛起一层涟漪,似波光在闪动,眸光瞬间温和了许多,沉默,是她无声的回答。 残月早已经将药桶放在一边,石幽梦将药水倒进盆中,指了指床上,淡淡道:“去那里坐着。” “你扶本王。”南宫无忌居然伸手给她。 这个简简单单的举动,让石幽梦愣了片刻,幽幽道:“你不是有轻功吗?” “今天用噬魂珠伤了根源,提不起内力。”南宫无忌淡淡道,他的手依旧伸在空中。 石幽梦狐疑盯了他半晌,伸手将他的手踏在肩上,她刚抬头,险些亲到他的唇,呼吸交织在一起,这么近,让石幽梦的心又漏了一个节拍。她轻轻将脸別到一边去,脸上尴尬的神情早已经落入他的眼里。 南宫无忌似故意却又理直气壮将整个身子都压在石幽梦身上,石幽梦很吃力将他扶到床上,就在他要到床边时,南宫无忌的嘴角似有似无勾起,眼中那抹笑意更深,他身子的重量突然似千斤重,没有内力的她,岂能支撑得住?‘嘭’一声响起,双双倒在床上。 “唔……你……”石幽梦大惊,他的唇正好堵住她,又被他占了便宜,她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大口喘气,正欲指责他。 “你的力气很大,怎么刚才偏偏扶不住本王?还是另有所图?”南宫无忌坐了起来,淡淡道。 石幽梦所有想质问的话刹然而止,她的力气是大,刚才推开他都不费力,可是刚才却失了重心,怒气慢慢变成了疑惑,淡淡道:“算了,不和你计较。先足浴!” 石幽梦站起来。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个月牙形的浅笑,不浓不淡,却全是他心中的喜悦,他恶人先告状还这般淡定看着石幽梦,是他说自己提不起内力,也是他使用的千斤重,是他占了便宜还卖乖,他却能够面色从容,似没有发生过,暗自在心中回味她的味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唇边,似乎那个吻,温润的还在。放下他的高傲,换来一个吻,他不知道这样做,值还是不值,不过,也只此一次。 ------题外话------ 谢谢(卿、妄言)的钻石!(萧雨桐)(西厢情缘)的鲜花!么么哒~ 048治疗 石幽梦当作刚才那只是一个意外,不愿意去多想,可是却还是赶紧丝丝寒气入心,她更加不愿意去探究。 “你在做什么?”南宫无忌看着她将他的双腿放进药盆里,还不断揉搓他的双腿。若不是她的手法很有规律,他定当她是个变态,对他的脚掌爱不释手,他给她整个人,她却逃,却对他的双腿一顿揉摸,难不成她有恋足癖? 石幽梦幽幽抬起头,盯着他,冷冷道:“这是物理疗程,帮你活血。” 南宫无忌只是苦笑,随她吧,他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 石幽梦喃喃自语道:“真是祸害遗千年,妖孽就是妖孽,连腿脚的皮肤都这么好做什么?” 南宫无忌轻笑凝视着她,眸光闪着柔和的光芒,将她笼罩。 “还能感觉到吗?”石幽梦直接戳了一下他最敏感的脚掌,南宫无忌只是摇了摇头,眼中的暗沉,无人能看破。 “那也没有关系,只是神经麻痹了,慢慢会好起来。”石幽梦的手法很奇特,继续道“又不是肌肉坏死,幸好你腿上的肌肉没有萎缩,这是很好的想象,若一切胜利,按正常的速度,大概三个月就能好起来。” 南宫无忌只是沉默不语。 “相信我,我有一个战友,就是因为中枪打在她的中枢神经上,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是下身却因此瘫痪,也是我给她治好的,她的意志力很坚强,破了一个奇迹。本年就站起来,八个月活蹦乱跳都没有问题。”石幽梦认真开口说着。 南宫无忌听着她说一些奇怪的话,也不愿意去追究,毕竟,他相信魂归之谈,那一定是她魂魄生活的地方。 半个时辰过去后,石幽梦的手有些酸,将他的双腿放回床上,取出一排银针,一一施针,每一针都十分认真。 “你先休息,我施针也需要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石幽梦第一次温柔一笑,这一笑,温暖了他暗沉的眼眶。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怜惜和温怒,随着大手的温度传递到她心中,温声道:“本王陪你!” “好。”石幽梦又不自觉地答应了一个好字。 接下来的晚上石幽梦都会来东苑,半夜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离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慢慢变得多了起来,南宫无忌每每一想到那无阻的眼神,他就不会追之过急,慢慢来。他比起逍遥王,他的耐性绝对无人能及。 几个夜晚过去后,黑鳞出现了,带着一个年轻男子,样子很狼狈,却依旧透露着风流之姿,模样不过二十几的模样,相貌俊朗,那双桃花眼一眯,媚眼横生,一看便知,是一个风流之人。 石幽梦只是静静扫了他一眼,看到黑鳞换了一副很普通的相貌,她没有认出是黑鳞,但是身边这个风流狼狈之人,一身难以掩饰的王者贵气,在南宫无忌房中如此肆无忌惮,而南宫无忌却没有生气,她隐隐猜到这个人就是残月说的失踪了的贤王。 “这个就是我的侄媳妇?”贤王见石幽梦进来,他打开折扇笑道。那是连冬天都会带在身边的折扇,可谓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石幽梦挥了挥手,残月将东西放下,便离去。石幽梦上前福了福身,淡淡道:“侄媳见过八皇叔!” “呵呵……你认识我?”贤王不理会自己狼狈的模样,显然很得意。 “听闻八皇叔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而最近遇到一些小意外,而今又称呼我为侄媳妇,那不是八皇叔,又能是谁?”石幽梦淡淡回答。 “聪明,哈哈……”贤王大笑道,两眼一亮,他的一贯作风,一见到美人就会往上粘。站起来大步走向石幽梦,收起折扇,没等他的下一个风流动作,就听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 “八皇叔!”南宫无忌冷冷道。 贤王的折扇僵在半空中,突然发现自己的失态,细细看着石幽梦半晌,往后退了几步大笑道:“果真是个绝色美人,你小子眼尖!” 石幽梦瞥了一下嘴角,绝色美人?是绝对色的美人吧?见到南宫无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石幽梦啊石幽梦,还真是没发现你也有花痴的时候。石幽梦在心中不断暗骂自己。 “带八皇叔下去歇息!”南宫无忌立马下了逐客令。 “哎?你个臭小子,怎么我也是你皇叔,我大难不死回来,你就这样对你八皇叔?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叔,我看你是一见到美人就迫不及待将碍眼的人都赶走……好,皇叔理解,理解。”贤王原本大骂,突然想到别的,眉梢轻轻跳动了一下,加重‘理解’二字,说着打开折扇潇洒离去,真不知,他照镜子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会是多么惊恐的神色? 黑鳞一直嘲笑贤王,不过比王爷八岁而已,就要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势教训人,看一下他怎么好好捉弄他,臭美的贤王若看到自己如今这个模样,还能不能这么潇洒?这种恶作剧,怎么可能放过?必然要将贤王这样具有传奇色彩的趣事大大渲染一番,传扬出去,让后人膜拜才行。 石幽梦将药交到南宫无忌手上,她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竟在咫尺,却感觉咫尺天涯。 这种抓不到,摸不着,看不透的感觉吞噬着南宫无忌的眼,他的黑眸早已如黑洞,却无法将她吞入腹中。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任由苦涩在唇边蔓延,放下玉碗。 “梦儿。”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没有一丝丝掠夺的韵味。 石幽梦的小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出,明眸略微垂下,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手心似乎画着什么,她看不懂,却没有问。 “以后本王教你识这里的文字,可好?”南宫无忌的目光温润如玉,更似那柔和的月光,似乎可以照进她心底。融化她心中的冷漠,将她孤独落寞的一面暴露在世人面前。 石幽梦的眸子再次垂下一分,眼中的冷漠慢慢变成一道淡淡的柔光,她,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从不被允许,也从不愿意暴露,没有人知道她温柔的一面,似那片柔软的浮云,更似天边柔和的明月。她的唇角轻颤了一下,眸光停留在那只大手上,那手心的温度,温暖如那春日的阳光,熔化了她的一切。 她浅浅一笑,说道:“好。” ------题外话------ 25号入v,大家记得首订哟~明天两点左右的时候,“两万”字更新,精彩不容错过~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支持笑笑。这里每一个字都是在键盘上辛苦敲打而来,凝聚着我的所有汗水,每一个情节都是费劲心思构造。所以大家一定要支持正版,支持笑笑~笑笑在此先谢过了!O(∩_∩)O 谢谢(我是妖娆)的票票和鲜花!(西厢情缘)(阡陌鸢)的鲜花!(卿、妄言)的钻石。群么么~ 049终生难忘 对于石幽梦脱口而出的‘好’,让南宫无忌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却似乎有些上扬,只是一个浅浅的幅度。不能操之过急,他不愿意再看到那恐慌无助的眼神;更不能放任自流,他的耐心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比拟的。 残月和冷尘在院外偷偷摸摸拿着什么,两个脑袋挤到一块,看得正起劲,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 “咳咳……”残叶的拳头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两个人一惊猛然转身,残月尴尬讨好一笑:“嘻嘻……哥哥,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你是在责怪我走路没声,还是说你们看得太入迷?”残叶冷着脸,目光紧紧锁在残月身后的东西。 “没有,哪儿敢啊?”残月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笑容僵硬难看至极,冷尘却只是冷着脸,暗骂自己刚才的疏忽,一直沉默不语。 “身后是什么?”残叶伸出手,严肃道。 “没什么,真的,什么都没有。”残月的脸色更加白了,往后退了一步。 残叶只是‘嗯?’了一声,发挥着一个哥哥的威严,一种不可违逆的眼神,让残月嘟起小嘴,低着小脑袋,将身后的东西慢慢拿出来。 一张宣纸上,展露无疑,残叶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这画中的男子,居然和王爷有五分相似? 残叶一把将那张纸拿过来,声音带着低低的呵斥,“谁画的?” 残月轻咬红唇,委屈极了,刚才的幸灾乐祸现在只剩下乐极生悲,真的不该将这个好奇心带到东苑,“是王妃,说要弄这么一个架子。” 门开了,石幽梦走了出来,残月像见到了救星,立马上前,这次比以往都要乖巧,“王妃,我扶您。” 石幽梦见她这般讨好,还要扶她?她有那么脆弱吗?不过看了看残叶绷紧的脸色,也猜到一二,指不定又得罪了残叶了吧?“好。” 残月见石幽梦居然替她解围,更加高兴,上前扶着石幽梦,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托,她加快脚步迅速和石幽梦离开东苑。 石幽梦也不点破,知道她最怕两个人,第一个,就是南宫无忌,第二个,就是残叶。知道她最怕这两个人,却也是最爱这两个人。 残叶闷闷吐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那张画,突然听到南宫无忌的声音,他立马将画塞进袖子里,走了进去。 他将今日的消息都汇集在小册子里,从怀中掏了出来交给南宫无忌,却不小心,袖中的画飞了出来,残叶立马低头去拿,神情慌张,他不敢相信南宫无忌看到这画会是何等怒颜。 “慢着!”南宫无忌一只手拿着册子,冷眼看着残叶慌张的动作。 “这个也是属下正欲呈现的画卷,是王妃所作。”残叶这次一个机灵,不敢再有隐瞒,隐瞒就是不忠,他可不愿意再去暗室,硬着头皮,将画纸拿起来双手呈上,一直不敢看南宫无忌的脸色。 南宫无忌幽幽展开画卷,他的妻所画的?那他自然要看一眼,在他妻子的心中,他是何等模样? 残叶瞬间压制呼吸,保持着双手奉上的姿态,低着头,都不敢去想象,王妃既然如此大胆,将王爷画成了这模样,这下王爷必然会怒…… 南宫无忌盯着画中的人儿许久,那寂静的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只见那性感的薄唇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幅度,却绝对不单纯,听不出喜怒,淡淡道:“将它放进木盒里。” 残叶一愣,将画拿回来,迟疑片刻问道:“是和上次王妃的那些奇怪的字放一起?” 上次石幽梦清理账务的时候,写了很多奇怪的字,被残月拿回了东苑,南宫无忌将它收藏在一个精致的锦盒中,十分珍惜。 南宫无极只是扫了一眼残叶,残叶顿时不敢再问,立马下去,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似乎只要是王妃所作的,王爷都会将它们妥善保存,视如珍宝,哪怕是将他画成这般模样?残叶紧蹙眉再次盯了那画片刻,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意,难怪残月那鬼丫头这次迫不及待要和冷尘分享。 话说,逍遥王出入定国宫廷,无一人敢阻挠,太子对他都是敬畏三分。皇上早已经昏庸,一直沉迷于酒色,皇后和太子独揽大权,太后突然出来垂帘听政,这让定国上下人心惶惶。 逍遥王轻盈潇洒的脚步走入太子府,百无聊赖道:“太子,本王来你这定国也有数日,怎么也没见到一个像样的接待礼仪?” 太子的脸色一沉,他费劲心思百般讨好,各种盛大的宴会,几乎举国上下都为他的到来欢庆,他还想怎么样?太子赔笑道:“逍遥王是我定国的贵客,不知逍遥王想要什么样的礼仪,本太子定当实现。” 逍遥王嗤笑一声,贵客?他说出来还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可笑,不过是畏惧他,担心他将定国纳入凤国国土而已。逍遥王淡淡道:“本王想要什么,你不清楚?” 太子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却还是赔笑道:“只是残王虽然看似无权无势,但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本太子还是无能无力,而今他称病闭门不见客,只怕是不会出现在宫中。” 逍遥王俊眉一蹙,一道冷光扫过太子。 太子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却依旧笑着说:“不过,若逍遥王想要和残王比试,可以等一个月后的……” 逍遥王手轻轻一推,桌上的杯子瞬间四分五裂,他嘴角那一抹冷酷的笑,很显然,他发怒了,冷冷道:“太子,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耐性?”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讥讽之色,冷眼盯着太子,这个太子当得真是窝囊,如何能和南宫无忌相提并论,居然还能骑到南宫无忌头上?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子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看看南宫无忌还能无视他到何时? “逍遥王息怒,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太后!”太子摆出了王牌。 逍遥王的眉梢微微扬起,太后?那个神秘的老太婆,“那就交给太子处理。” 太子松了一口气,他只能去和皇后说,太后他没见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母后这般畏惧这个太后。 凌霄公主那双桃花眼满是期待,她一见到南宫无忌,就不想再离开。 “王爷,难不成你真想等那个老太婆给你安排?”凌霄公主可不太相信这个太后。 逍遥王潇洒扬起一个笑,淡淡道:“本王不信任何人。今晚,去看看本王的冷美人!” 凌霄公主微微蹙眉,妩媚的脚步加快,挡在逍遥王面前,秀眉扬起一个媚态百出的笑意,红唇勾起一个绝艳的笑说道:“想抢人家的女人?你何时到了这个地步?” “本王喜欢!”逍遥王直言不讳道。 “我不同意,她现在是南宫无忌的女人,要是别人的女人,我可要献上贺礼,至少我们有逍遥王妃了,可是唯独南宫无忌看中的女人不行。”凌霄公主一只手插个腰,红唇勾起一个魅惑危险的笑容。 “你认为你拦得住本王?她若被本王俘获了芳心,对你最有利,不是吗?”逍遥王嗤笑道。 “我自然拦不住你,不过,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帮助,南宫无忌,只能靠我自己赢回来,石幽梦,最后必须和我做一个公平的决斗。”凌霄公主眼中那抹坚定更加明显。 “哈哈……不过本王和你永远都不一样!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不管是什么,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本王看中的,永远只能属于本王一个人!”逍遥王红唇勾起一个邪魅的笑,丹凤眼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凌霄公主无语看天,很显然,她对逍遥王这样的心态了如指掌,她也不赞成逍遥王这样的野心。 “凌霄,你别以为本王阴鸷,真正阴鸷的人,是南宫无忌!看似无害,却最有心机。连本王都看不透的人,你认为你能看透?”逍遥王嗤笑说道,凌霄公主自认为深爱南宫无忌,便是了解南宫无忌,可是他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了解这个人,更无一个人能看穿他。他看似神,却更像魔。这一年,沉闷了起来,这天下也算太平,若是活跃起来,这天下不知又要有多少大事发生,是福是祸还不一定。 凌霄公主带着一丝怒气,仰起头,迎上他冰冷的丹凤眼,说道:“我了解他,只不过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毁了这一切,让他变了而已。我定将那个女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凌霄公主的眼眸泛起一层淡淡的清泪,那是恨的泪,似乎有一个人,破坏了她的一切,她原本应该幸福的一切。 “怎么说那也是他自己的仇,他的恨,你无权替他做任何事情。再者说,南宫无忌可从未看过你一眼,哪怕一眼,都没有,他变和不变,都是一样的结果。凌霄,记住,南宫无忌的心就是如此,别奢望用你的善良和温柔打动他,原先他就冷血,断情涯之后,他就成了个铁石心肠之人。”逍遥王的声音冷了几分,似乎说的不是南宫无忌,而是他自己,女人,若不能走进他们的心,就别想用那些所谓的善良,付出,温柔,名节来闯进他们的心。 凌霄公主看着逍遥王的眼眸,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那是一个不可能的梦,但是她却一直奢望着,沉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她美丽的桃花眼泛起一层泪光,却只是停留在眼眸中,不会落下。 “不会,他不一样,他不一样,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凌霄公主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知道,他和本王是一类人!”逍遥王冷笑一声,甩了一句话就离去。 凌霄公主那妩媚的站姿依旧保持着,化作一尊雕塑,眼中残留着倔犟的泪光。她一直怀揣着一个美好的梦,却被无情的唤醒,逍遥王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敌人永远是最了解敌人的人,逍遥王对南宫无忌的了解,胜过她千倍万般。她不管南宫无忌是好是坏,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他。当所有的绝望找不到出口,就会让她无法发泄,只听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她齿缝挤出:“姑苏玲珑,天涯海角,哪怕掘地三尺,我都要找到你!” 她手中的软剑挥出一道光芒,旁边的树木一颤,‘啪……’重重倒下,被砍成了两截。 羽翼眼神冷漠盯着那颗树,淡淡道:“别忘记姑苏玲珑和南宫无忌的关系,好自为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定国的目的,你最好不要试图伤害逍遥王,否则我回来定不放过你!”凌霄公主回头看了一眼羽翼。 “你还真想去找那个女人?”羽翼嘴角轻勾起,对于她的威胁,他从未当真,他和逍遥王的事情,自有他们的解决方式。 “我定当将她抓带南宫无忌面前!”凌霄公主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你以为这样,他就会看你一眼?”羽翼不屑道。 “那是我的事情!”凌霄公主眼中抹过一丝警告,不容许他再追问。 “你也要记住,那也是我的事情,下次再敢跟踪我,我绝不留情!”羽翼不屑一笑,那一席白色的衣襟总是那么干净纯洁,美如他肩上的羽毛,轻盈飘逸,潇洒不羁,他就连脚步都那么优雅清淡,似那蓝天下的一只白色的凤凰,绚丽的外表,冷漠的双眸。 凌霄公主不语,盯着那潇洒的背影,眼中总是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想要找到什么,他又是谁?但是她没有多留,她要去找那个可恶的女人,那个毁掉南宫无忌一切的女人。 夜里,残王府一切照旧,石幽梦和残月带着药走进东苑,贤王一身潇洒的姿态站在门口,眼波流转,似乎骨子里流露出的风流之色,难以掩盖。拿着折扇,随意闪动着,故作潇洒,石幽梦并不知道,那扇折扇他一年到头都会带着,哪怕是冬天,他依旧如此。 “小子,你的妃子还真是一个绝世美人,怎么没有想办法将她脸上的胎记除掉?”贤王桃花眼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石幽梦。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收起手中的书籍,盯着她脸上的红色印记半晌,却不语,手中的书合上,写着‘巫术’。 “难不成你没有这个本事?我可不信,别忘了,我胸口那个黑色胎记就是你给治没的。”贤王走回去,到他身边百无聊赖说道。 南宫无忌不语,手一挥,手中的书籍飞落在书架上,他的锐利如鹰的眼眸紧紧盯着石幽梦脸上的胎记,似乎什么想法越来越清晰,而新的疑惑却又越来越凝重。 “本王觉得这样盛美!”南宫无忌淡淡一句话,他眼中的锐利之色慢慢柔和。 “你的品味,果然与众不同。”贤王啧啧两声说完就离开,可不想待会儿被他赶出去,自己颜面扫地。 一如既往的重复着,石幽梦的手法却每一天都在变动,似乎在接那千丝万缕的神经脉络。 一个半时辰过去,石幽梦收起银针,神情有些疲惫。 “今晚在这里休息。”南宫无忌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浅浅一笑,眼中的温情足矣熔化她的冰冷。 “我……”石幽梦微微蹙眉,很显然不会留下,留在南宫无忌的身边原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不必多说。”南宫无忌不等她拒绝,食指竖在她唇边,轻轻一点,不允许她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大手划过她的唇,慢慢移到她的耳边,那温热的感觉似魔力,再次袭来。 石幽梦所有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她的眼眸慢慢闭上,顺着他手臂,靠在他怀中。 南宫无忌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喃喃自语道:“你心中有本王,否者这浮梦咒不会起作用。可为何不肯接受这一点?为什么?”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第一次对她用浮梦咒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巧合,可是这一次,却真真切切,他将她拥在怀中,薄唇轻吻她的额头,怜惜她,心疼她。 “王爷,逍遥王前来拜见。”夜莺的声音从寝殿外响起。‘拜见’?这个词还真是用得恰当,他是隐卫,若是拜见,那么就是从正门前来,来通报的应该是冷尘,而不是夜莺,只能说明这个嚣张的逍遥王直接大摇大摆飞身闯入这残王府,大言不惭说什么拜见。 南宫无忌嗤笑一声,眼中的冷色如寒冰,淡淡道:“设宴听雨亭!” 夜莺听到南宫无忌那一声嗤笑,心中暗爽,这下,逍遥王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拭目以待。 听雨亭内,逍遥王坐在石桌前,神情张扬,邪魅,无拘无束,自顾自地在那里品茶。听雨亭屋顶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纹风不动,姿态潇洒俊朗,只是低眉看了看夜莺冷尘和南宫无忌,他总感觉那面具下的男子很不简单,说无权无势,这守卫却无比森严,比起他去过任何一个地方还要难闯。 “呵呵……你的天罗地网被本王想到了对策,看来你要支点新招才行。”逍遥王潇洒大笑道。 南宫无忌薄唇轻扬,手轻轻抬起,冷尘拿着两坛酒放在石桌上。 “既然夜访本府,本王的待客之道逍遥王还没见识过,今夜,定让你终生难忘!”南宫无忌淡淡道,看不出他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却叫人突感不安。 逍遥王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丹凤眼一眯,盯着桌上的美酒,他还真是不信有什么能让他终生难忘的。 残月被吩咐道了东苑守护石幽梦,经过听雨亭,看到南宫无忌和逍遥王在听雨亭拼酒,那酒香味弥漫着整个王府,残月立马捂住口鼻。眨巴眨巴大眼睛,同情地眼神盯着逍遥王。 “十里一飘香,果然是好酒!没想到本王来定国还能尝到这样的好酒,果然终生难忘。”逍遥王笑道。 南宫无忌的嘴角勾起,那锐利如鹰的眼眸盯着逍遥王。 逍遥王一怔,轻蹙眉道:“难不成,还有更值得本王难忘的好事在后面等着?不过,这十里一飘香,世间难求,本王可不想错过。” 而此时,远处的残月看到那听雨亭中多了几盆花草,这下明白了她们腹黑的王爷要做什么,轻笑一声,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虽然很不喜逍遥王,但是看着这么美艳的男子一会儿面目全非,她觉得还是留着这么一张妖孽的印象最好。常人闻了这酒香都会大酔三日,酒香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一小杯,就注定了一个月不会醒来,用来对付逍遥王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逍遥王那双丹凤眼死死盯着南宫无忌,那就看谁有本事,比拼内力?他可没有那么容易输。别说一坛十里一香,就算是十坛,都未必能将他喝倒! 残月不忍再看,立马跑去东苑,走进房间,却发现房间早已经点好解酒熏香,王爷总是这般细心,残月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羽翼站在屋顶上,闻到的酒香比较少,他的嘴角抹过一个冷冷的笑,逍遥王,明知是陷阱,还要喝。换做是他,他……当然也会喝,这是十里一飘香,千金难买一樽,世间只有区区几坛,怎容错过,又如何能抵挡住这酒香味。 他听不见下面他们在谈论什么,脑袋里突然又出现那个红色胎记,一个痴痴傻傻的红面小女孩,痴傻的笑容却让他心疼,他追向残月离去的方向,悄然消失在夜色里,无声无息。 东苑,一道微风吹开了原本锁着的门窗,吹开帘子,那睡熟的人儿似婴儿一般安逸的睡容,却不断拨起他熟悉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身边也睡着这么一个女孩,有一个人,日日夜夜告诉他,要保护她。羽翼手中的一根羽毛突然飞出手掌,一道狂风吹开所有的窗户,羽毛轻轻扎在她的手背上,取了一滴血,他手一收,羽毛回到他手里,将那一滴血击落在一个小瓶子里,瓶中那一滴血和石幽梦的血交织在一起,却很快四散,没有凝集,他的俊眸闪过一抹失落,再次消无声息消失在夜空中。 石幽梦慢慢睁开眼,盯着窗外,轻轻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臂上细小的伤口,从第一道风吹开门窗,她就感觉到,他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每次他的出现,她都会有。她断定黑暗中的那个人就是他,羽翼,他到底是谁? 残月一个个窗户关上,警惕地查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石幽梦看到残月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人来过,轻笑,只能怪羽翼的武功太过于高深莫测,残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石幽梦下了床,她对自己突然昏睡在他房中感到有些诧异,他没有对她点穴,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在街上一模一样,她紧蹙眉,感觉这个男人真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等治好他的双腿,算是回报他所有的恩情,以后各不相欠。 “王妃,您醒了?”残月关上最后一扇窗户,回眸笑道。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石幽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王妃,奴婢来的时候,您就睡在王爷的床上,奴婢也不知。”残月吐吐舌头道。 石幽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走出房门,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沁人肺腑,石幽梦随着酒香味前行。 “王妃,不能闻,那是王爷秘制的十里一香,光闻酒香都会大酔三日。”残月大惊追出去,解释道。 “我自有分寸。”石幽梦没有理会残月,而是寻着香味走。 残月见石幽梦闻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感到诧异,她摒住呼吸,追了过去。 “呵呵……冷美人也闻香而来?”逍遥王见到石幽梦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笑道,又是一杯酒下肚。 石幽梦走进听雨亭,低眉看着那两坛子酒,倒在石桌上,她紧蹙道:“逍遥王夜访王府,还真是稀客。” “本王生性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突然想起和南宫无忌还有一笔没算清的账,自然要来讨回……”逍遥王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大睁,眼中全是浓浓的怒气,盯着南宫无忌,狠狠磨牙道:“好,果然是你的风格!羽翼,撤!” 石幽梦紧蹙眉头,这逍遥王怎么突然翻脸了?似乎吃了什么大亏。 “本王从不妄言。”南宫无忌淡淡道,漫不经心,倒了最后一杯酒。 南宫无忌冷冷回头,那张原本美艳妖娆的脸突然起了很多红点,他的侧脸依旧俊美,连背影都气势凌人,冷冷道:“果然终生难忘!哼!” 两个身影飞身消失在夜空中,似一团青雾,瞬间消失。 “过敏?”石幽梦喃喃自语,侧身一看,一种奇怪的花,居然随着酒香味慢慢绽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逍遥王对这种花过敏。” 南宫无忌目光柔和,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的女人,果然聪明,不用点就能明白。不过,这不是简简单单过敏那么简单,还有他特意为逍遥王调制的月红颜。 他优雅举起手中的酒杯,白玉雕琢,那琥珀色的液体在白玉杯中轻轻晃了晃,放到唇边,石幽梦也是一个懂得品酒之人,这么香的酒,她岂能错过?南宫无忌现在是她的病人,不能饮酒。她轻笑伸手夺过他的酒杯,优雅举起,在唇边闻了闻,香气迷人,让人忍不住要一口饮尽,却舍不得,囫囵吞枣,怕辱没了这么香的玉液琼浆。 “他生性自恋爱美,这次,本王帮他好好休息数日。”南宫无忌淡淡道,不介意石幽梦的无礼。他不过是不希望逍遥王来破坏他和石幽梦的生活,设计让他无法出门,逍遥王以为他要和他比内功,却不想,更本不是,他原本就无心和他比试。 这十里一香不过是一个幌子,那旭日酒花才是他的导火线,月红颜是他的王牌。逍遥王防了一切,为唯独漏了旁边放着一颗不起眼的小草,等他发现开了一朵花,那花香味,他再熟悉不过,知道中计已经晚了。一旦过敏,月红颜就会毒发,一个月,脸上都是红点。 帮他好好休息数日?只怕不下一个月都不可能,爱美自恋的逍遥王,这下吃了一计,必定永远记住这一酒之仇。 石幽梦将酒杯在他面前轻轻晃动了几下,淡淡道:“病人不能饮酒,以后你连吃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同意,现在你是我的病人,我有权控制你的饮食。” 她说着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这也是理由?她闻着香味早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了吧?残月张了张嘴,没有来得及阻止就已经晚了。片刻,石幽梦唇扬起一个潋滟的笑,眼中醉意五分。残月暗叫惨了,惨了。 冷尘和夜莺的脸色红到了耳根,看到石幽梦喝了一杯酒没有直接倒下,还能缓缓悠悠站在那里,心中暗自佩服,她怎么敌得过这酒?他们互看一眼,会意点头,非常有默契,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让残叶出暗室,给他们服下解酒汤。”南宫无忌的目光一直在石幽梦的眼眸里,听到身后的巨响声,也猜到一二,这两个人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多少,腹黑倒是学了不少,这酒香根本不能将他们醉倒,定是故意撤除内力,让自己昏倒,好让南宫无忌想起残叶,唯有如此,残叶才能脱离苦海。 残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冷尘一眼,太高了,那美丽的大眼睛全是爱慕和喜悦,立马去吩咐人给他们灌解药,自己跑到暗室找残叶。 南宫无忌眼中带着一丝趣味,盯着石幽梦微醺的双眸,薄唇微微拉开一个浅浅的幅度,伸手拉住她的手,带着一丝探究和关切道:“梦儿。” “嗯?这酒还真是烈。”石幽梦只感觉越来越上头,昏昏沉沉,她可是千杯不醉,怎么会被这古代一杯酒就弄倒呢?怎么说这酒精度也不会高过酒精吧?她已经头重脚轻,不愿意再去分析这酒的度数问题,这个架空时代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会发生,她何必一一去探讨,自找烦恼。 “我的十里一香,小子,你……你……”贤王闻香而来,一闻出是十里一香,心疼,肝也疼,他最爱的十里一香,看到两坛酒倒在石桌上,他如今是肉疼。 南宫无忌不理会,将头重脚轻的石幽梦拉进怀中,淡淡扫过贤王含怒的俊颜,淡淡道:“本王若没有记错,皇叔至今都没有娶一个婶婶,这十里一香自然还不算是你的。” “本王明日就去娶个王妃,看你还有没有十里一香。”贤王肉疼道。这十里一香是用千年雪莲所致,只有五坛,两坛酒都流落到了两国,他好不容易夺下半坛酒,残王府内只有三坛,南宫无忌曾经答应作为他成亲的贺礼,可是贤王生性风流,无一人能拴住他的心,迟迟不肯娶妻,倒是纳妾无数。 南宫无忌伸手到石幽梦耳边,轻柔撩开她的发丝,一股真气缓缓注入她体内,石幽梦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贤王吹鼻子瞪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转身回去找一个如得了眼的女子,赶紧成婚,一切都只是为了一坛酒,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这个风流王爷才能干得出来。 南宫无忌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脸上的胎记,微微蹙眉。 “王爷。”残叶从暗室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却依旧干练。 “命人去巫山查柳姨娘的身世。”南宫无忌淡淡道。 “王爷是指王妃的养母柳姨娘?”残叶疑惑半晌,见南宫无忌点了点头,他眼中查过一抹诧异,他推着轮椅,走向东苑。他弟妹看了一眼石幽梦,感觉残月说的那些绚丽场面都是那么虚无缥缈,他连想都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面,不过他相信那些都是残月亲眼所见,她从不会对他说谎,也因为,对石幽梦的看法也截然不同,带着钦佩之意。 “王爷是想查清王妃出生时的那场天变?柳姨娘的身份……”残叶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疑惑,到了东苑,他还是开口问了。轮椅跌荡了一下,惊醒了石幽梦。 石幽梦幽幽睁开眼,看着面具下那沉寂的黑眸,带着五分醉意,浅浅一笑道:“姨娘?你们在说我的姨娘,那个美丽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很善良,只可惜,还是逃不过他们的毒手。这笔账,我会慢慢讨回来,让他们生不如死,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比命还重的代价!” “梦儿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梦儿开心。”南宫无忌难得见到石幽梦这副模样,酒精麻痹下的石幽梦,神情有点孩子的倔犟,生气的模样直接写在脸上。南宫无忌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目光温和似月。 “你说说,姨娘是什么人?”石幽梦伸手胡乱抓掉脸上的大手,生怕他有会莫名其妙让她睡着,微醺的美眸格外动人。 “柳姨娘是长公主贴身侍女,是长公主去巫山时带回来的丫头,后来随长公主加入相府,被石丞相纳为小妾。”南宫无忌淡淡道。 石幽梦虽然醉了,但是理智尚存,将沉重的头靠在他的肩窝,问道:“那你说我娘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石丞相?” “当年石丞相也是被太后封的官职,怕地位不稳,所以太后将最尊贵的公主嫁给了他,助他坐稳位置。以前以为,石丞相是太后安插的心腹,可是后来想想,未必这么简单。长公主和石丞相成婚六年后,便有了你。你出生那天,丞相府被一团乌云笼罩整整三日,本王怀疑你出生的那一天,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一切都需要慢慢去解开,不能操之过急。”南宫无忌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耐心讲诉着。 石幽梦昏昏糊糊听着,残叶将二人推进房间,关上房门,去处理南宫无忌交代的所有事情。 “这不是我的房间。”石幽梦迷迷糊糊中看到房间的一切,她无力闭上眼睛,酒精上头,她微微蹙眉。 南宫无忌淡淡道:“十里一香,常人喝一口,就能大醉三日,还是留在本王房中,若有什么不适,本王也好照应。” 石幽梦一听大醉三日,她的头就开始疼,天旋地转,他已经将她抱到床上,退了她的鞋袜,对于腿脚不便的他而言,应该是一件吃力的事情,但是对于武功高强的他,却毫不费力,手轻轻伸出,隔空取物,一杯茶水就落入他掌心。 “先喝茶。” 石幽梦只是昏昏糊糊喝了一杯茶水就昏昏沉沉睡下。 这一夜,南宫无忌看着身边酣睡的石幽梦,时而轻笑,时而严肃,谁也不知道这华丽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怎样的心。轻轻按下石幽梦的几个穴位,石幽梦幽幽睁开眼,看着面前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他独特的清香味将她掩盖,她的心砰砰直跳,还没有来的想,他的容颜已经无限放大,温柔的气息将她淹没,难道是梦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衣襟,腰间的丝带滑落,她是他的妻子…… 床帘边滑落了雪白的锦袍,面具落在枕边,墨发和青丝缠绕在一起……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帘子,石幽梦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不是梦,明眸猛然睁大,身子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脑袋里出现昨夜的一切,她恼怒狠狠磨牙,居然不是梦,各种情绪在她心口猛烈撞击着,她又挠又羞,抱头冷静。看着南宫无忌衣衫半开,露出大片肌肤,胸口的抓痕、牙印和吻痕,这些痕迹在那白皙光滑如玉的肌肤上格外刺眼,石幽梦一脸阴霾,她想不出这个房间还有谁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也想不起昨夜最后发生别的事情没有。 南宫无忌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幅度,微微睁眼,从眼缝看着这个人,没有尖叫,没有大惊下床,也没有想上次那样偷偷离开。她亦是衣衫半开,白皙的肌肤如有无数梅花绽放。 “梦儿的酒量果然胜过常人。”南宫无忌淡淡道。 “没有大睡三日,对吗?”石幽梦双手扶额,一脸阴霾,恼怒道。 “是。梦儿似乎对本王的身体很感兴趣,以后不必画在纸上,想看,本王可以给你。”南宫无忌轻笑,回答得也很干脆,伸手一把将她拉倒,按在怀中。 “什么画?”石幽梦一怔,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脸色猛然一沉。 “梦儿喜欢本王穿成那个模样?”南宫无忌原本就是个记仇的人,这下岂会放过石幽梦,这事情如同将他扒光了招摇过市一般,“下次,将这些痕迹也画上去,本王喜欢!” 石幽梦轻咳一声,她发誓,再也不敢得罪这个人,难不成昨晚的事情也是因为那幅画?都是酒惹的祸啊!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只是将她紧紧贴在怀中,似乎只要这么,他就感觉很心安,很满足。 “放开!”石幽梦还在为自己昨夜的事情恼怒,她从未想过自己折在一杯古代的酒上。 “梦儿这么快就不认账?”南宫无忌邪魅一笑,故意将衣襟敞开,用眼神示意她他胸前还残留她的杰作。 石幽梦恼怒闷声道:“是你先……” “先什么?”南宫无忌轻轻扬眉,低眉盯着她,眼中可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他的脸皮可不会因为没有了面具就变得薄,恰恰相反,反而厚了不少。 石幽梦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这次她算是见到他的另一面,他不但心狠,脸皮也奇厚无比,她可没有忘记是他先吻她,才会让她失控,石幽梦狠狠磨牙,一脚踢在南宫无忌腿上,翻身下床。 南宫无忌吃疼冷哼一声,可见石幽梦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下一刻,他那漆黑的眸子猛然睁大,居然,居然有了知觉。 石幽梦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脸上早已如乌云密布,拳头咯咯作响,这个男人真是恶魔,居然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印记,可恶。她恼怒拿起衣衫,突然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她和他昨夜没有进一步发展?她的脸色似乎更加不好,那份恼怒瞬间变成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这样。转身扫了南宫无忌一眼,可是这一眼,就让她再也移不开眼。 南宫无忌坐在床上,伸手轻轻按压自己的大腿,似乎在证实刚才的知觉不是错觉。 石幽梦微微蹙眉,走到他面前,难道这么快?她没有理会自己如今衣衫凌乱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刚才有知觉,可是现在,却又感觉不到。”南宫无忌显然很失望。 “有知觉?太好了,这就是前兆,不能操之过急,只要有知觉,我们离站起来就不远了,相信我。”石幽梦兴奋道,坚定的眼神,给了他无数的信心,虽然刚才那感觉只是一霎而过,却深深告诉他,似乎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治疗方法,那原本被他好不容易熄灭的愿望,如熊熊大火将他烧得灰飞烟灭,他要站起来,他强烈渴望站起来。 石幽梦感觉到他的急迫,一把按住他,温声道:“相信我,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功亏一篑,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一定可以站起来,我会陪着你走过每一步。” 南宫无忌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清澈似湖水,美艳如繁星,温暖,他相信她,其实他一直想要相信她,而她一直回避,而今却主动开口,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拉进怀中,填补他空洞的胸膛,那漫无天日的孤寂,因为她的出现,如空荡的天地中飞过的一只凤凰,划破了阴霾的天空,蓝天下的凤凰,绚丽多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世间,多么单调孤寂,一片荒芜,让他意识什么是孤独。 石幽梦的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却忍住心中突起的怒火,丫的,他敢不敢不要这样有事没事占她便宜?算了,他抱自己的妻子,不违法,忍!石幽梦闷闷吐一口,安慰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站起来。” 南宫无忌的怀抱紧了紧,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声音暗哑几分:“本王相信你,陪本王走每一步,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她要说的是陪着他走每一步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在表白吗?石幽梦的思维顿时凌乱,轻轻挣扎了一下:“好了,既然相信站起来是有可能的,我相信你自己配的药比我的强,你我分工合作,你负责药方。” 南宫无忌轻轻松开手臂,低眉看着她。 “我刚到王府时,自己为自己配了一个药方,除去脸上的毒斑,可是效果不应该那么快,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药多了几位药,能开出那药方的人,医术绝对远远在我之上,我在这里就不献丑了。你用自己的药方辅助我的治疗。”石幽梦说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可是能开出那样的药方,这个天下也没有几个有这样的本事,你的医术,可谓精湛,还是按照你的方式。”南宫无忌的语气不容回绝。 石幽梦知道那是一种信任和交托,她点了点头,离去。她似乎将昨夜的事情统统忘记。 南宫无忌的手不断用力,按压自己腿上的神情,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痛觉。 “小子,我准备娶礼部侍郎的千金林娇,你那一坛酒最好不要给我浪费掉。”贤王冲了进来,一夜未眠,两眼带着浓浓的黑眼睛,看来昨夜那两坛十里一香将他心疼得够呛,至今依旧无法平抚。 “礼部侍郎?难不成你忘记了你在宫中的遭遇?”南宫无忌优雅理了理衣襟,将石幽梦昨夜留下的印记遮住。 贤王眼角看到那些红色吻痕,他比谁都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无忌不将石幽梦脸上的红色胎记除掉,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满脑袋都是最后的那台十里一香,“现下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 “那就不用娶她,酒归你。”南宫无忌淡淡道。 “哈哈……果真是我的好侄子。”贤王大喜,说完立马闪人去找残叶要酒去,他就是故意要娶一个南宫无忌反对的人,唯独如此,才能让南宫无忌权衡好利弊,不逼他娶王妃,他也好继续风流自在,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有一个正妃在耳边天天叨叨。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无忌教石幽梦识字,石幽梦学得很快,她天资聪慧,学得很快,南宫无忌从不问石幽梦的过去,似乎等着有一天她自己告诉他。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着,石幽梦慢慢习惯他掌心的温度,不再那么抗拒。 雨后的一天,石幽梦在温习那些字。 “王妃,花夫人来王府了。”残月温声道。 石幽梦明眸猛然一睁,眼中的柔光烟消云散,冰冷,嗜血,她还没有去找她,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 “王妃,还有薛城。”残月立马提醒石幽梦道。 “她和薛城如何走到一起的?”石幽梦眼中的冷酷和杀气很浓。 “听说太子侧妃回宫后暴毙,薛城奉太后之命前往丞相府,将功赎罪,将石府上下的人都治好,说他们都是被人动了手脚,不是中邪。花夫人便推测是王妃所谓,太后命薛城来查明此事。”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查明此事?哼,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查? “那个秋蝉可还在府中?教她随我一同前去。”石幽梦想起那个丫头,淡淡道。 “王妃,你还要那个丫鬟?”残月惊道。 “只管做就是,其他的不必问!”石幽梦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残月一脸不悦,那个秋蝉在辛者院忍气吞声那么久,她以为她会跑掉,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忍到现在。 前厅,石幽梦缓缓走进客厅,花夫人眼中那抹阴毒之色,那么显而易见,扬起她高傲的头,无视石幽梦的王妃身份。 “微臣见过王妃!”薛城微微行礼道,余光扫了秋蝉一眼,秋蝉的动作不大,只是委屈摇了摇头,似有似无。 “不必多礼!”石幽梦优雅抬手,走上上座,眼中的冷意和笑意越发明显,扫过花夫人。 “微臣来王府是奉太后之命,查清石丞相府中中邪一说。”薛城恭敬道,谦卑恭敬,风度翩翩。 石幽梦叹息,这个人可谓一表人才,只可惜,这一双如毒蛇般阴狠的眼眸暴露了他的本性,再如何伪装一个谦和的外表,也难以掩盖他利欲熏心的野心。 “为何查到本王妃的府上?”石幽梦漫不经心道,轻轻抿了一口茶。 “贱人,还不是你做的手脚?薛太医都已经将证实了府上的人都是被人动了手脚,怎么?你还不知道?不出三日,相府将恢复如初。”花夫人见石幽梦冷冷盯着她,她还以为是石幽梦计谋没有成功所有生气。 石幽梦突然冷笑几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贱人?既然薛太医是奉太后之命来王府,自然要作为一个公证人,薛太医,你说说看,朝廷命妇出言不逊,侮辱堂堂王妃,按定国律例,该当何罪?” 薛城的眼眸不悦扫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妇人,恭敬道:“王妃,花夫人不过是一时失言,王妃心胸宽广,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戴高帽?以为我会领情?薛城,那你就大错特错。 “呵呵……那就看在薛太医的面子上,不将此事闹大,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秋蝉,赏花夫人一百记耳光,让她好好记得,失言会惹出杀头之罪!”石幽梦漫不经心,缓缓开口。 秋蝉一愣,立马看着薛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下手,太后对丞相府一再关照,似乎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她岂会看不清?这个花夫人,要是得罪了,日后她还有活路走吗? “贱人,你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压倒我,我今日来,是要问你,是不是你对老爷下的毒手,是不是你对香莲下的毒手?为什么每次你的出现他们都会出事?”花夫人怒着质问道,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石幽梦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仰起头,迎上她恶毒的眼神,声音冷日从地狱传来,令人脊梁一寒,“花夫人,你当真是口无遮拦,本王妃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秋蝉,还在等什么?” 秋蝉的身子一颤,战战兢兢上前,看到花夫人两眼一瞪,她的手都不敢抬起来。 “花夫人,还请择言。”薛城微微蹙眉,他突然觉得答应带这个花夫人来残王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为什么要择言?她就是罪魁祸首,太后迟早将她处死,她就是一个贱……”花夫人大怒道。 ‘啪’石幽梦手中的杯子被她扔到地上,她看了看秋蝉,淡淡道:“若不出手,这双手就不必留了。” 秋蝉看了看薛城,为了博得石幽梦的信任,她狠狠咬牙,一巴掌打过去。 “你敢打我?”花夫人一巴掌打回去,她永远都忘不了上次被打得像个猪头,心中全是怒火,挥手毫不留情,秋蝉跌坐在地上,嘴角带着鲜血,委屈看着石幽梦。 “本以为你有点本事,居然只是这么点,残月,替我好好教教花夫人怎么说话。”石幽梦不屑扫了秋蝉一眼,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可笑,她可没有同情心。 “王妃,容奴婢来吧。”秋蝉狠狠咬牙,她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只能一搏。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笑,“好!” 薛城立马说道:“王妃,怎么说花夫人也是朝廷命妇,这件事情是不是要由太后决定再做定夺?” “难不成太后无视定国律例?还是想要为他人遮羞?”石幽梦站了起来,眼中全是冷意。 “贱人,你不过一个残王的王妃,他注定一辈子站不起来,你以为太后能重视他?”花夫人咄咄逼人。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如冰的笑,冷冷道:“那就让你尝尝一辈子站不起来,是什么滋味!” 薛城一怔,立马出手拦住石幽梦,石幽梦的身法诡异快速,摸不透她下一招会出击那里,似乎声东击西,薛城第一次遇到这么矫捷诡异的武功,若非他练的是雪峰的盛岚之殇,他未必看到她的动作。 花夫人看到石幽梦居然会武功,脸色一白,往后退了好几步。薛城的武功要杀石幽梦不难,可是要在不伤她的前提下,拦住她,却很难。现在还不是光明正大杀她的时候,薛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缠住石幽梦,石幽梦的狡诈绝对不在他的预料范围,身子一闪到他身后,出现在花夫人面前。 花夫人脸色一白,大惊欲往后跑,却被石幽梦一脚踢倒在地,石幽梦一脚朝花夫人腿上踩下去,薛城大惊,出手挡住。 石幽梦眼中的冷意更旺,她今日非要废了她的双腿不可。 两个人出手很快,惹来了众多人围观。石幽梦一闪到一个侍卫身边一把抽出利剑,薛城手一伸,手中闪出一把带着红色光芒的利剑。 “王妃,恕微臣无礼了。” “你拦不住本王妃!”石幽梦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气,果然是雪峰高手,这么说,南宫无忌岂不是更高强?她突然发觉自己在速度上失了优势,在杀伤力上,她原本就不占优势,没有内力,成了她的弊端。 石幽梦再次向他的左手边出击,却只是一个幻影,她早已经朝右边出手,直朝花夫人。 “保护花夫人!”薛城大惊道。 一剑划过,鲜血横流,洒满了一地。 薛城大惊,眼中全是黯然,石幽梦眼中的恨意可没有因为这个场面收敛一丝一毫,还要出手。花夫人满脸被喷满鲜血,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动弹,身子不住颤抖着。她狠毒,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惊险的场面,那冰冷的利刃离她只有一寸,那剑的冷气清清楚楚告诉她,那是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花夫人吓到一动都不敢动。 薛城一把将花夫人拉起来扔出客厅,无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秋蝉。 “当真是无情,你的奸细,就这样抛弃?”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眉看了看地上躺在血泊中的秋蝉。 秋蝉两眼猛然一睁,她一早就看穿了?秋蝉一只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不及时救治,也必死无疑。 薛城那双如毒蛇般阴狠的眼眸死死盯着石幽梦,磨牙道:“原来你一早就知道?” “一开始只是怀疑,当她对我说王爷是你的一个心结,还有你成为太后的心腹,这些事情可不是一个身在深闺的丫头能知道的,之后,在东苑,你对房间中任何一个丫鬟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看了她片刻,她轻轻冲你点了点头,我便断定,她是你的细作。”石幽梦手中的剑扔在地上,她可没有那么傻直接杀了花夫人,这样带来的后患麻烦,而且那么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恨。她要慢慢玩,将她所附加在她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还给她。 “原来如此!”薛城有种被人玩弄了的耻辱,磨牙道。 “哈哈……花夫人居然尿裤子了,哈哈……”残月突然肆无忌惮,捧腹大笑,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花夫人瘫坐在地上,地上湿了一片。大家低声唏嘘,对着花夫人指指点点,嘲笑讽刺的言语不绝于耳。 花夫人恼羞成怒,脸红到了脖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花夫人的丫鬟们立马抿嘴收住笑声,上前扶她。 薛城低眉扫了秋蝉一眼,冷冷道:“来人,将她抬回府中!” “慢走不送!”石幽梦说完冷冷转身不再理会这两个人,优雅离去。 残月这下开心了,兴奋跟在石幽梦身后,笑道:“王妃,原来你一早就知道,害奴婢天天担心。” 石幽梦只是笑了笑,她原本想要秋蝉来磨练一下残月这个性子,看来还是算了。 “王妃,王爷还在池子里吗?”残月弱弱问一句,似乎是在提醒。 “我不是让残叶两个时辰后叫他出来吗?那药水不能泡超过两个时辰。”石幽梦蹙眉严厉道。 “王爷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东苑一步。哥哥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也不知道王爷是否还在池子里泡着?”残月挠挠脖子,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生怕自己说漏嘴。 石幽梦一脸阴霾,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何将残叶赶出来。这个家伙居然急于求成,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她的脚步一转,大步走向东苑。 残月松了一口气,她可没有告密,不关乎她的事情。 东苑鸦雀无声,残叶在院外站着,岿然不动,眉宇紧蹙。见到石幽梦的出现,他的神情微微一松。 “王妃。”他恭敬问候。 石幽梦只是点了点头,急冲冲走进去,残月的脚步没来得及停下,残叶一把揽住残月,冷声道:“你不能进去。” 残月翻了一个白眼,“我知道!就是刚才走得太急,一脚没刹住。” 残叶严厉道:“是你告诉王妃的?” “不是,绝对不是,我只是提起王爷,之后说你一直在院外,不能进去,不知道王爷在里面做什么,王妃就急了。”残月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吐吐舌头,掩饰自己的心虚。 残叶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她的发鬓,这个丫头想什么他这个做个哥的岂会不知? 石幽梦大步走进房间,一脸阴霾似乌云密布,突然看到烟雾缭绕的浴桶中,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这样的背影更像幻觉,世间怎么又如此完美勾魂的容颜?她的脚步一停,似瞬间长在地上,如负千金重的双腿,再也移不开一步,有种美,没到让人心醉,可是也有一种美,没到让人心碎。 “泡太久对身体不好,先出来吧。”石幽梦的声音暗哑了一分,轻咳一身背过身去。 南宫无忌俊眸轻轻睁开一条细细的缝,那慵懒邪魅的神情,加上性感的薄唇轻轻勾起的幅度,带着七分邪气,他不语,只是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美丽妖娆,带着脱俗的清新淡雅,在她身上却将二者融合得恰到好处。 石幽梦听到身后一直没有动静,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那一刻,她被晃了一下,她见过所有的美好的事物,却抵不过他随意的一个神情。他眼角的慵懒和邪气,嘴角透着邪魅的笑,带着让人飞蛾扑火都在所不惜的魅惑,吸引着她,她立马蹙眉,她暗骂自己,又失态了,伸手拿起屏风上的白色丝绸,甩过去,淡淡道:“自己出来,还是要我将你拖出来?” “你可以拖,待到他日,本王很乐意将你拖出来好好观赏一番。”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个幅度,淡淡道,她居然用‘拖’这个词。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似乎看到了那样的场面。 石幽梦轻咳一声,带着一丝怒气道:“那就自己出来!”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绕开话题道:“你可知柳姨娘的身份?” “你查到了?”石幽梦两眼一睁,问道。 南宫无忌点了点头,破水而出,屏风上的衣袍划过石幽梦的视线,美男出浴,她不是很感兴趣,可是这个人偏偏是南宫无忌,她不由得有几分兴致,想一探究竟,却被一张丝绸遮住了双眼,她只是闭上眼,等那张丝绸落下,生怕自己心中冒出的这么一个小心思被人看穿。待丝绸不再挡住她的视线,已经看不到那天之骄子出浴的大场面,南宫无忌已经邪魅靠在软榻上,似乎看穿了她刚才一抹而过的邪念,带着三分笑意看着她。 “别卖关子了,说说看。”石幽梦耸了耸肩,掩饰她的失落,优雅理了理衣袖,缓缓走到一边坐下。 南宫无忌没有点破她,淡淡道:“巫山在五百年前,有一个部落名为巫族,人人都会巫术,巫术有正有邪,却因为邪术日益壮大,被禁学,相关的巫术书籍纷纷被当时的天子所毁,只流传下一些皮毛,而巫族的人也因此被灭族,五百年后,在没有寻到巫族的足迹,只留下巫山这个名字。而当年你出生时,天色大变,三日挥之不去的乌云一直笼罩着整个相府,也因此,你被石丞相宣称成为不祥之人。本王怀疑,那是巫族的巫术,而柳姨娘又正好从巫山下来,她很有可能是巫族的后裔。” “巫术?巫族?和梦国是一样的吗?”石幽梦突然想起那个俊朗的男子,眉间一点花瓣红色的图文,与身俱来的幻术。 南宫无忌看着石幽梦半晌,才开口道:“是,梦国被三国所灭,巫术和幻术杀伤力不强,却别具一格,难以掌控。想必你见过黑鳞。” 石幽梦点了点头,眼中全是各种问题要问,这个天下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眼前这个男人也能知道。 “巫族是五百年前就灭亡,而梦国是百年前毁于一旦,百年前,和梦国一起毁灭的还有一个小国,名为苗疆,擅长蛊毒,两国交战,正当两国两败俱伤,定国先皇趁势将苗疆纳入麾下,苗疆的百姓无一人幸免,而梦国亦是如此,被百年前的凤国和琉璃国所吞没,黑鳞是梦国皇室中人,凡是留有梦国皇室血脉的人,眉宇间都会留下一个红色花瓣印记,当初见到他的时候,本王也甚感诧异,便将他藏了起来。既然梦国有遗留下来的人,那么苗疆必然也有,巫族有人存活下来也不足为奇。只是都隐姓埋名,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足迹,他们并不像梦国中的人那么好识别。”南宫无忌说道苗疆的蛊毒时,他知道苗疆的后裔,大有人在。 “慢着,梦国皇室中人会幻术,他们也可以将眉宇间的印记藏起来的,不是吗?”石幽梦有些疑惑。 “是可以,但是,梦国皇室中人,天生高傲,能露出原本面目的时候绝对不用幻术,而且,这个幻术需要修炼,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运用自如,否则随时都会将印记暴露在人前,就算黑鳞,他都无法做到将印记隐藏一年之久。”南宫无忌解释着,低眉看着石幽梦习惯性帮他按压双腿,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变得清晰了些许,能感到,却还是有些麻痹。 “都过去百年了,为什么世人还要追杀他们?” “当初梦国灭国后才发现梦国的神秘地宫,记载那是梦国开国时储备的财富,可是石门却必须要梦国人的血,才能打开。梦国的后裔不愿意让祖先的财富被他们所用,宁可隐姓埋名,也不会出面。不过从黑鳞口中可得知,梦国到他这一代,只有他人。” 石幽梦秀眉不自觉轻蹙,那是一种无尽的孤独和哀伤,正如她一开始来到这是世界一样,若非因为记忆和感情慢慢融合,告诉她她就是石幽梦,只怕她也会如黑鳞这般,孤零零一个人存活在这世间。 他伸手拉住石幽梦的手,放在手心里,视如珍宝,一只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声音温和道:“梦儿,这些都只是传言,未必属实,不必为此感伤。明日随本王一同去一个地方。” 石幽梦抬起头,看着他,“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南宫无忌握紧手心里的小手,轻轻放在唇边,浅浅一吻,带着他对她的依恋和疼惜。他不希望她没有内力,处处受制于人。 第二日,太后的人到了残王府,要宣南宫无忌和石幽梦进宫,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个冷酷的笑,手一挥,那道懿旨化为灰烬。 “本王和本王的爱妃今日有事要出府,回禀太后,本王处理完,自去见她!”南宫无忌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太后身边的那个刘公公大惊,感受到了他强大的气势,令人忍不住只想跪下,只想俯首称臣。 南宫无忌这话不过是推脱之意,他不想去,谁也奈何不了他。 “老奴该死,请王爷恕罪。”刘公公的膝盖不自觉落下,狠狠磕在地上,那一声巨响,绝对不是一般的疼,可是他感觉不到,他只感觉道眼前这个一直沉寂的残王如苏醒的卧龙,令他只感觉害怕,身子战战兢兢跪在原地。 南宫无忌冷眼扫过他,他将手中的面具取下,站在远处的九皇子大喜,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双眸似烟花绽放,点亮了他黑眸中的一切。激动,他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却一步都无法上前。 贤王脚步蹒跚,带着七分醉意,走过来,见到九皇子激动得模样,打开折扇笑道:“小子,干嘛那么激动?” “五哥,五哥他取下面具了。”九皇子的声音颤抖着。 贤王一听,一惊,整个人突然清醒,像更本没有嘴一样,看向远处的南宫无忌,认真道:“你说,姑苏玲珑的结局会如何?” “那个女人,千刀万剐都于我们无关!”九皇子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恨得牙痒痒。 “你不好奇一件事情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贤王一脸严重,退下一身风流之态,显得俊美似那仙鹤。 “五哥从未提起。”九皇子眼神顿时哀伤,那是南宫无忌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 “呵呵……你不会明白,不过至少有一点,我一直都看得很透。”贤王仰起头,冷笑道。 “是什么?”九皇子的目光移到贤王脸上,带着七分着急,三分疑惑,怕又被这个贤王给忽悠了。 “她对那小子的爱,一直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贤王打开折扇,优雅走回内院。 “怎么可能?可是,又怎么不可能?”九皇子回想起那个女人对南宫无忌的好,可是一想到南宫无忌一身鲜血掉在山洞内半个月,那模样,一身黑色干涸得血迹,让他几乎认不出那个人是他的五哥,脸被划了足足十几刀,身上无一块好肉,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活活困死饿死在山洞中,若非他及时赶到,只怕他的五哥早已经一命呜呼。 “八皇叔,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一直在做戏?”九皇子追过去问道。 “女人看多了,自然知道。一开始,以为她只对你父皇做戏,却没想到,她连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我以为她天生如此,便没有关心,可没想到她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都大为震惊。不过,她似乎很恨你父皇,兴许因此,才会将这份恨移到那小子身上。”贤王眼中有些同情,手中不断煽动着折扇。 九皇子打了个哆嗦,这个天气还是有些冷,真搞不懂这个八皇叔,不过他也见怪不怪,凑上前说道:“听闻五哥把十里一香给了你,一个人独酌无趣,侄儿陪你一起?” 贤王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敢和他抢酒喝?:“女人,你可以和本王强,可是唯独美酒不行!” 九皇子磨磨牙不肯就此罢休,说道:“女人还是留给你自己就好,我府上女人已经够多,就是差一杯十里一香!一杯而已!” 贤王轻笑摇头,九皇子的滑头,他岂会不知?要是不给这一杯酒,他定然是不肯离去:“我只和美人共饮。” 九皇子狠狠磨牙半日,严肃道:“我做一日的美人!” 贤王猛咳几声,回头盯着他,还真是别说,这个人扮成女子,还真是倾国佳丽,“为了一杯酒,值得吗?” “你都可以为了一坛酒随意找个女人做你的王妃。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为了一杯酒牺牲一下自我?”九皇子大言不惭,为了一杯十里一香,什么事情他做不出的?不就是换一身衣服嘛,有何难? 贤王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走吧!” 九皇子大喜,立马跟过去。 石幽梦不明白南宫无忌所有的举动,他为何要戴面具,又为何取下面具?为什么他取下面具的时候,残月和残叶脸上的神情都那么奇怪,似乎期待已久的喜悦,却又带着心酸。 乘着马车离开了京城,南宫无忌没有毁容的事情随之传开,也传到了相府。 石香莲听到后,一颗芳心再也抑制不住狂乱跳动,她就知道,凭着他的医术,怎么可能会毁容,不行,她要去找他。 “二姐,您要去哪里?”石玉儿拉住她。 “我说过,他没有毁容,他真的没有毁容。”石香莲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开心笑道。说着就要往门外跑。 “二姐可不要忘记了,你要成为太子妃,残王不是你所能奢望的。”石玉儿是个聪明的人儿,柔美的明眸早已经在算计着什么。 石香莲甩开她的手,怒道:“奢望?为什么不能?那石幽梦什么都不是,既然可以得到南宫无忌的垂怜,我为什么就不能,论相貌,论才华,我哪一样不如她?” “可是她现在是残王妃,而你,是未来的太子妃。”石玉儿将事情摆在她面前。 石香莲脸色一白,轻摇头,她不想嫁给那个太子,因为她的心,没有太子,她现在整颗心都是南宫无忌。 “二姐想要取而代之吗?”石玉儿淡淡道,眼中的阴狠暴露了她内心的阴毒。 石香莲一愣,看着她,问道:“怎么做?” 石玉儿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两个人最后会意一笑,阴冷得意笑着。 “石幽梦,在相府,算你命大,没死成,不过这一次,你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石香莲狠毒一笑。 石玉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冷盯着石香莲,只是赔笑,不再多说一句。她要的是什么,她自己最清楚,哪怕是自己的姐姐,她也可以推进火坑! 与此同时,一亮华贵的马车穿过整个京城,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是非之地,前往东方。 “梦儿,你先休息,日落才能到。”南宫无忌伸手到石幽梦耳畔边。 石幽梦大惊:“你又要做什么?为什么每次你将手放在我耳边,我都会嗜睡?” “浮梦咒,一种安神的巫术,只有心中的那个人才能起效。”南宫无忌直言不讳,点破她心中装着的人,是他。 “胡说八道!”石幽梦扭头不看他,怎么可能?她才不会喜欢他,绝对不会,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走进她内心最深处。 南宫无忌唇角微微勾起,是吗?胡说八道?很好,本王会让你知道是不是胡说! “干嘛离我这么近?”石幽梦盯着突然近在咫尺的南宫无忌,总感觉这个腹黑的男人不怀好意,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却无路可逃,紧紧贴在车壁上。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热气碰洒在她的脸上,心跳声也随之不断加快。 南宫无忌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声音依旧温润悦耳,带着勾魂的音色说道:“听,你的心跳声。” 石幽梦被他这么点破,脸色顿时不好,一把将他推开,她心中那不可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人真的闯了进去,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是幻觉!石幽梦背过身,双手怀抱胸前,很明显,她在生气,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无忌的眼神暗淡无光,似黑洞一般想要将她吞噬在他的世界里。他眼中的冷光慢慢散去,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又不想她处处受制于人,还是为她完成吧。 夕阳西下,天边似染了一层血色,凄美哀愁,石幽梦下了车,目光被天边的残阳深深吸引,都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石幽梦目光柔和,看着最后一缕残阳没入山腰。 星辰璀璨,更是一番美景,小溪边,篝火旁,众人用着膳食,石幽梦边吃烤山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你可知,这样的生活,在我们那里,是一种奢侈。”石幽梦终于缓缓开口道。 “洗耳恭听。”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个迷人的笑,目光温润洒在她脸上。 “在那里,不会有这样怡人的景致,没有这么原滋原味的山鸡。这里没有污染,没有噪音,吃东西不用担心重金属超标,呵呵……说多了。”石幽梦轻笑一声,不愿意再说下去,她喜欢这里的一切,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她不知何时开始,对南宫无忌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最奇怪的是,她还吐露心声,石幽梦微微蹙眉,似乎在揣摩着她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的秀眉紧蹙,否定了心中的那个声音。 南宫无忌不能全部听懂,却知道一点,她喜欢这里的一切,那沉寂如夜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他这么用心去看这个女子,却不曾想,这个女子一直选择忽视他,选择逃避。 “王爷,白老头来了。”残叶走到南宫无忌身边,淡淡道。 南宫无忌只是轻轻抬手,他锐利如鹰的双眸直射向远处缓缓而来的白衣老人,一石幽梦站了起来,细细打量那年迈却精神抖擞的老人,他面带浓浓的愁容,神情凝重。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白老头微微鞠躬,淡淡道。 “白师叔不必多礼。”南宫无忌淡淡道,眼神如那满天的星辰,璀璨而神秘,变幻无穷,任谁都无法参悟透其中的奥秘。 “王爷,招集老夫前来,所为何事?”白老头微微蹙眉,看着南宫无忌,又看了一眼石幽梦。这样的姿态和神韵,这个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及这样的风采?他的心柔岂能和这个红面美人相提并论呢? “前两日,十分不巧,正好得到你寻找五年之久的血参。”南宫无忌淡淡道,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样子邪魅而具有不可忽视的气势。 白老头一惊,大喜看向南宫无忌。 突然森林里跑出一个妙龄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裙,婀娜多姿,却面色惨白,似乎身染重病。她的眼神迷恋而炽热,看着坐在轮椅上那美若谪仙,天人之姿的南宫无忌,“二师兄,你拿到了血参?” 很显然,她误解了南宫无忌的意思,自作多情地认为南宫无忌夺下血参是为了她。 南宫无忌的手一挥,一道冷光扫过,那道杀气直接射向那女子。 白老头大惊,身子迅速往后,一把将那少女提起飞身而上,那道锐利的白光划破白老头的衣衫,削落他的白发。 “叫本王什么?”南宫无忌一字一句如那腊月寒冬的冰霜投射,那锐利如鹰的眼眸瞬间阴鸷冷冽,他从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他的威严,就连他的师父,也只能称呼他为王爷,区区一个女子,既然敢这么称呼他? ------题外话------ 谢谢(smalldoll)(卿、妄言)的钻石,(流星love琉璃)鲜花和金币,(我是妖娆)(蒓罌磬靈)(西厢情缘)(梨小唯v)的鲜花。群么么~ 050温暖呵护 石幽梦看着那女子迷恋而受伤得眼神,心中微微一堵,有些闷。南宫无忌的狠,似乎对谁都不留情,哪怕是这样身子较弱,让人生怜的美丽少女,他出手也毫不留情。那人应该是他的师妹吧?呵……师妹迷恋师兄的,似乎不计其数,再说南宫无忌这个祸害,就有这样的魅力,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可以俘获天下女子的芳心。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多少女子会趋之若鹜啊?石幽梦越想,越感觉酸溜溜的,心里越是不舒服。狠狠甩掉所有的念头,不去想,也不去看。 “二……王爷,心柔知错,请王爷恕罪!”白心柔轻咬惨白的唇,低下头,跪在地上,她得知她的爷爷跑来见南宫无忌,就快马加鞭来看看这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在暗地里不知道偷偷叫了他多少次二师兄,一下子要换口,她突然很不适应这个疏远的关系。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不过是一介百姓,她的小手,早已经在袖中捏紧,目光看向石幽梦,眼中全是敌意。 “不必多言,白师叔,今日本王要将血参与你交换一样东西。”南宫无忌低眉扫了一眼白老头。 “只要能得到这个血参救心柔一命,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白老头眼中激动不已,他一开始还当心南宫无忌不会将血参给他,可是现在,他松了一口气。 白心柔抬起头,含着泪光痴痴看着南宫无忌,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在救她,他心里一定也有他,要不然,他不会将这么贵重的血参带到雪峰山脚下,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救她,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倔犟的小眼神带着无尽的痴恋和奢望,自欺欺人的执着和强求的野心,那柔弱的外表下装着不为人知的奢求。 “王爷,心柔愿伺候王爷一生一世,来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白心柔立马抢先回答,楚楚可怜望着南宫无忌,那水汪汪的眼眸让人不忍心拒绝,她不要她的爷爷做什么去交换,她要用自己去交换,这样,她就可以留在他身边,只要能留在他身边,还担心日后不能成为他的人?这些小心思都掩藏在那楚楚可怜,娇柔的外表下。 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无情冷酷的笑,这样的女人,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曾经他深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生做戏,就连给他的母爱都是假的,那锐利如鹰的眼眸闪过一抹阴鸷,阴冷刺骨,浓浓的恨意从心底散发,爱之深,恨之亦深。 石幽梦的秀眉不自觉蹙起,一道严厉的光芒笼罩在是心柔身上。 残月愤愤不平,盯着这个可怜兮兮有弱弱的女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女人踢飞。 “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本王身边?”南宫无忌的声音冰冷如地狱里发出的一般,众人立马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大家都知道南宫无忌的手段,心狠不是他的独有,他最可怕的是,是让敌人坐立不安,总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会落下,却迟迟不会落下,让敌人忍受够这种恐惧,最后只求一死却求不得,生不得,死亦不成,日日夜夜煎熬。 “王爷息怒,心柔知错,心柔不敢了,心柔只是想要报答王爷的血参之恩,心柔知错。”白心柔很温顺低下头,将眼中那抹不甘和失落掩藏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模样楚楚可怜,声音带着细声的哭泣,让闻者都不忍心看着她如此娇柔下去。 “王爷,心柔年少无知,请王爷恕罪,老夫回去会好好教导她!王爷还是说说用什么来换血参。”白老头立马转移话题,将白心柔拉入身后。 南宫无忌的眼眸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低眉扫过白老头,眼中毫无暖色,冷冷道:“一个甲子的内功!” 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白老头的身子猛然一颤,顿时没有声音。 “王爷,一个甲子的内功岂不是要了爷爷的命?王爷,心柔可以赴汤蹈火,只求王爷不要取爷爷一个甲子的内功。”心柔一听急了,白老头曾经说过,带他百年之后,就将内功传授给她,她要变强,这样才能有资格站在南宫无忌身边,才有机会接近他。 一阵狂风甩过去,白心柔被扔出去十丈远,南宫无忌收回手,眼中全是警告之色:“再敢扰了本王的清净,本王会让你永远都无法开口!” 白心柔摔在地上,那柔软趴着的姿态,更加显得可怜,一种病态的美,让人总想去保护她,可是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岂会被她这表面的惺惺作态所迷惑? “心柔。”白老头立马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严声道:“再敢多说一句话,就别再回雪峰!” 白心柔咬住没有血色的唇,眨眨泪眼,似乎要哭了出来,却极力忍着,让白老头不忍心再教训。 “白师叔,本王对你的家事和如何调教孙女并不感兴趣,本王只问你,是换,还是不换?”南宫无忌淡淡道:“要知道,这个天下练移花接木内功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云山的云鹤,他十年的内力足矣低过你一个甲子的内功,他在四年前和师父比武受了重伤,正好也在寻这么一颗血参。” 只有连移花接木的人才能将内功传授给他人,而这个天下会这个武功的人不多,而白老头正好是其中一个。 白老头闷闷吐气,他太了解这个腹黑的南宫无忌,他想要的东西,从未失过手,这次的血参被人夺走,定是他所为。云掌门并非非血参不可,他还有别的办法,可是白心柔却必须要血参才能将天生的疾病治好,否则活不过二十。血参对他白老头很重要,对云掌门可未必那么重要。这也是南宫无忌找他的原因,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南宫无忌开口要的居然是他毕生的内功? “残叶,启程南下!”南宫无忌淡淡道。 “王爷,且慢。老夫愿意用一个甲子的内功换取血参。”白老头咬牙大声道,那么他和薛城之间的交易要化为乌有了,看来以后只能将计划变,现在是他的心柔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南宫无忌侧头看石幽梦,那一眼,似乎将刚才那万年的寒冰融化,眼中的暖色如那月光,温柔柔和,洒在她身上,他嘴角那浅浅的幅度,温润如玉,美艳似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幻觉。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不松不紧,没有一丝丝掠夺,却带着魔力般的吸引,暖暖的掌心温暖着那只小手,温声道:“梦儿,有了内力,你就可以不用受制于人,凭借你的身手,加上一个甲子的内力,以后,没有人能伤到你。” 石幽梦的小手一颤,却依旧被他习惯性送到唇边,浅浅一吻,带着满满的痴迷和爱恋。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开她的手,而是将她的小手轻轻放在脸庞,她的手柔软像一片云,让他留恋,完美的薄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胜过着满天的星辰,似乎有着什么,慢慢注入石幽梦的心中,她第一次没有抗拒这种温暖的感觉,只是任由这种感觉流进心底,心中的某处去再次升起那丝丝寒气。因为敏感,所以很容易受伤,她不要心疼得感觉。因为骄傲,她不要任何委屈,也不会让自己委屈一分,所以,她不想去奢望那份温暖会永远属于她,每次她都选择逃避,可是这一次,她却不想逃,伴随着丝丝凉意,静静感受他的温暖。脸上慢慢绽放一个潋滟的微笑,眼神慢慢温柔。 白老头还纳闷内功深厚的南宫无忌为什么要他的内功。原来是给他的这个鬼妃,不过,就算给,他也不会让他们得了便宜的。 “王爷,那么血参,可否借老夫一阅?”白老头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唤醒了石幽梦。 石幽梦的瞳孔猛然扩大,她的理智拉了回来,眼中那道淡淡的柔光瞬间化为冷漠,不可以,她不能要这么的爱情,不要这样的婚姻,这是古代,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而且他是堂堂王爷,到时候后宫佳丽三千,他每天要睡在不同的女人身边。石幽梦的眼神一冷再冷,抽回手,背过身去,他要给她一个甲子的内功?可以,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好事,她为何不接受?上次和薛城交手,她深知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内力,这下弥补了她的不足。 南宫无忌轻轻抬手,残叶将一个锦盒取出,打开,那火红的人参静静躺在锦盒之中。 白老头的眼眸随着锦盒的打开,瞬间一亮,白心柔看着南宫无忌对石幽梦的好,心中早就恨得疼,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好,老夫这就去寒池准备!”白老头下定决心,放手一搏,他没有内功,但是他还有头脑,雪峰执掌大权的位置迟早还是落回他手中!他抱起昏迷的白心柔,飞身离去,在不使用这轻功,日后就没有机会了。那炯炯有神的眼眸微微一眯,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那白胡子下的嘴角居然轻轻扬起,消失在夜空中。 石幽梦侧头仰望繁星,许久才低下头,他做的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她不要受制于人?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她不敢去想,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她害怕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和宠溺当中。小手慢慢攥紧,嘴角扯了扯。 “哥哥,为什么要去寒冰池?”残月压低声音问残叶。 “那里有百年前留下的寒灵珠灵力保护,不容易在传授内功时走火入魔。”残叶的声音很小。 “原来这就是王爷为何不辞辛苦回雪峰的原因。” “错,王爷并不想回雪峰,寒冰池不属于雪峰的地界。”残叶伸手揉揉残月的发鬓,解释道。 残月吐吐舌头,笑得了笑,不再言语,王爷不喜会雪峰,只怕是因为那个老头子,一想到那个老头子,残月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嬉闹之色。 冷尘回眸看残月一眼,残月伸手捂嘴,怕自己又不小心惹到这个王爷,一行队伍启程,前往寒池。 一袭紫色妖孽横空而出,依旧美艳四方,那胜过千万个美人的玉颜,那骨子里却透露着男性刚强和霸气。横空落在路中央,眼中全是邪魅的怒气和冷色,嘴角扬起一个妖艳而冷酷的笑,那狭长的丹凤眼,闪着浓浓的杀气却邪魅无垠。他最爱那张脸,南宫无忌却设计让他中月红颜,如今脸上还留下几个红点,让他每日照着镜子就恨不得将南宫无忌撕成碎片! “逍遥王有何贵干?”残叶立马策马挡在前面,淡淡道。 逍遥王更本不屑于和一个侍卫交流,手轻轻抬起,优雅的动作,却杀气正浓。修长的玉指轻轻拨动一下,他身后的四大护卫和羽翼瞬间出现,他淡淡道:“本王不和一个侍卫说话!叫你们主子上前说话!” “你……”残月恨得牙痒痒,正欲教训一番,却被残叶拉住她马儿的缰绳,摇了摇头。逍遥王不能惹,要是真的惹急了,逍遥王杀人从不会手软,残月岂会是他的对手?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残叶策马回到马车旁,说道:“王爷,逍遥王来了。” 南宫无忌早已经知道,却一直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微风吹起车帘,露出一条细细的车缝,却足以看到逍遥王脸上原本应该全是红斑的脸,只剩下几点,他的红斑不是简简单单的红斑,是他为逍遥王特意准备的月红颜,只要过敏,就会毒发,是一种不要人命的毒。可这样的毒,却比要逍遥王命还要让逍遥王难以忍受。 看来,逍遥王身边的唐门门主唐大公子也来了,这定国到处有唐门的暗桩,正如凤国到处有他的影阁一样。 “南宫无忌,可别逼本王大开杀戒!”逍遥王见车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早已经不耐烦,从齿缝挤出这么一句话。若是换了别人,他根本不会等这么久,可这个人值得他等,值得他重视,因为这个人,是他一生的对手。 南宫无忌嘴角扬起一个冷笑,石幽梦微微蹙眉,撩开帘子看到逍遥王脸色显然带着一丝怒气,可是在见到石幽梦那一刻,怒气瞬间消散,化作一个绝美勾魂的笑。石幽梦无语放下帘子,她才不去管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与她何干?这美丽的大自然,这美好的古代坏境,她深爱这里的一切,可不想自己羽翼未长满就卷入这些人的决斗中一命呜呼。 逍遥王微微蹙眉,刚才他明明很生气,可是为何一见到那美丽的眼眸,灵动的眼神,他的怒气瞬间化为乌有,还带着一丝喜悦?冷美人,本王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南宫无忌,看来你我之间不单单是武功高强之分,就连情场,你我都要好好分分胜负! “逍遥王的唐门门主留在定国境内,本王可不能保证他的安危!”南宫无忌淡淡道,这个唐门门主善于用毒,下毒的方式总是出乎意料,令人防不胜防,他不担心自己防不了他,他担心的,是他身边的女人,这个有时候看似精明,可是有时候却也很粗心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容忍唐大公子留在定国。 “你的影阁不也是无孔不钻,遍布我凤国各处,你我之间算是公平!至于你的影阁阁主夜魅,还真是一个美人,如今在凤国皇宫,可谓呼风唤雨!若唐门门主在定国消失,那夜魅也同样消失。”逍遥王百无聊赖道,似乎心情很不错。 “那就尽管动手!”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手下,岂会这么容易被抓到? 逍遥王的脸色微微不好,狭长的丹凤眼轻轻一眯,淡淡道:“本王突然想起,需要他回国做一件事情,本王倒是很想知道,唐大公子和夜魅,到底是谁更厉害!” 这话中之意就是退让,却也是下战书,让他们手下好好斗一次。 “既然如此,让道!”南宫无忌冷冷道,在他心中,没有谁能让他紧张一分一毫。 残叶的手不自觉攥紧,眼中全是担忧之色,夜魅在凤国皇宫的宫女身份暴露了?他的俊眉难得地蹙起,却依旧冷冽而不动声色。 逍遥王大笑,他期待着这一场私斗,期待着,夜魅被抓获或者死亡的消息。让南宫无忌好好看看,他的实力! “让道?本王正好同道。冷美人,听闻花夫人昨日找你的麻烦,本王替你出出气可好?”逍遥王这示好的笑意亮瞎了多少人的双眼,他张扬的性格,到哪里都是如此,上前一把将一个隐卫打下,翻身上马,策马到车旁,声音突然温润如泉水。 石幽梦靠在车壁上,脸色略微不好,她的仇,她的恨,她要自己动手,谁都别想 代劳,“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逍遥王听到她声音的决绝,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他喜欢这样的性子,可是他永远都没有想到,他一开始的好奇和喜欢,最后演变成了一生挥之不去的魔。 “冷美人要自己去收拾?也好,本王不过是难得地清闲,想找点事情做做,既然冷美人发话了,本王就不出手,静观其变!”逍遥王悠闲笑道,骑着骏马的他,英姿飒爽,却一身邪气。 与南宫无忌相比,他就是魔,而南宫无忌就是仙,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仙,内心里却比魔还要邪,腹黑无人能及。 “你可知凤国边关的秦将军已经被太子吉收服了?”南宫无忌慵懒靠在软垫上,漫不经心开口道。 逍遥王的嘴角猛然一抽,他太了解这个南宫无忌,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支开他?太子吉收服秦将军,必然有南宫无忌暗中作梗,他既然这么说,就算现在没有发生,很快也会发生。可恶!南宫无忌,你最好给本王等着!逍遥王立马调转马头朝东南方策马离去。 微风吹过撩开了车帘,石幽梦顺着缝隙望去,那依旧站在树梢上,轻如羽毛,姿态潇洒,风姿飘逸的男子,只是浅浅低眉,他冷漠的眼眸只是扫过石幽梦,俊眉不自觉蹙起。帘子慢慢落下,那红色的容颜消失在帘后,这样的画面,他绝对见过。他的瞳孔猛然一张,再次慢慢黯然,每一次见到这个鬼妃,那个梦就会出现,可是却无法看清梦里的人。而且体内奇怪的力量也随之唤醒,他的脚尖轻轻下沉,猛然弹起,如脱弦的弓箭,射向远处,瞬间闪动在逍遥王身边的树枝上,速度只是眨眼之间。 石幽梦撩开帘子,看向那林子上如闪电般快速瞬间移动的白点,微微蹙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那个人是羽翼,云山的弟子?” “你拥有内功之后,不会在他之下。”南宫无忌伸手放下车帘,似乎不愿意她多看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子,特别是好看的男子。 “能跟我说说他吗?”石幽梦没有再撩开帘子,而是转身回来坐好。 “理由!”南宫无忌低眉把玩手中的扳指,似漫不经心,却感觉有些酸味。 “没有理由!”石幽梦脸色有些不好,她只是想要打听一下羽翼,为何要告诉他理由?看着夜明珠下的南宫无忌,总感觉他千变万化,到底哪一面才是他?严厉冷酷,危险,威严不可触犯,腹黑心狠,石幽梦看着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眼中也少了暖色,这个男人还美艳夺目,到处勾人心魂,谁要是爱上他,岂不是要有三头六臂来对付情敌? 南宫无忌看着石幽梦,脑袋里全是石幽梦喝醉的那晚,嘴角不露痕迹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晚,他居然差点把持不住,不由地置疑他引以为傲的定力,若在她没有坦诚心迹的时候,要了她,只怕日后就很难让她坦诚,“羽翼是云山云鹤的关门弟子,据说是半路捡到的一个孩子,见他衣衫单薄倒在雪地中,尚有一口气息,出于一时善念,将他带回云山,之后发现羽翼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便破例将他收为关门弟子。云鹤一生只收过逍遥王,逍遥王天资聪慧,短短五年的时间就将云鹤的半生绝学都纳入囊中,由于性情张扬傲慢,屡次得罪云鹤,云鹤一怒之下,将他交给了云山二掌门人云秋。再一个五年,他将云鹤和云秋打败,最后云山纳入他麾下。羽翼却是一个例外,此人性格冷漠,一心想要将逍遥王打败,夺回云鹤的颜面,却反而输给逍遥王,还塔上五年的效忠。” “那凌霄公主呢?” “凌霄公主是凤国边境一个小国的公主,是云秋的弟子,和逍遥王算得上是师兄妹关系。” “上次逍遥王说残叶不及他身边的侍卫,指的是羽翼?” “那是自然,残叶一人可抵他身边的四大护卫,却不能和羽翼相提并论。若梦儿得了内功,残叶亦不是你的对手。”南宫无忌淡淡道,眼中带着期待看到那一幕。 “王爷,到了。”残叶的声音在外面想起,将石幽梦所有的问话都打住。 南宫无忌刚下车,剑眉瞬间蹙起,冷光迸裂,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四周无数的篝火,那锐利如鹰的眼眸阴鸷冷冽,手轻轻抬起,残叶怀中的锦盒瞬间浮在空中,另一只手一挥,一道强劲的光芒直射向锦盒。 一道白影腾空而出,用身体护住锦盒,胸口接住那强烈的内力,猛吐一口鲜血,躺倒在地,几乎无法动弹。 残叶冷眼走过去,弯下身,将锦盒取回,他也感觉到四周的杀气和阵法在收拢,自然明白南宫无忌的做法。 “你现在可以死,本王会将血参烧了,也算是给你这个师叔一点心意,你也可以献上内功再下黄泉,血参就归白心柔!”南宫无忌冷冷道。 石幽梦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人,在低头看南宫无忌,这个人居然算准了白老头会挺身护住血参?还是他容不得任何人在他背后耍手段,宁可毁掉血参?石幽梦的心似落在冰池中,感觉不到一丝丝暖意。她不能保证这一生都不会触犯这个男人的禁忌,纵然是小心翼翼,也无法摸到这个男人的想法,他的心思太过于深沉,让她看不透,摸不着。她突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费尽心思给她一个甲子的内力?让她不要受制于人?仅仅只是这样吗? 白老头脸色惨白,摇摇晃晃起来,吃力道:“老夫一时糊涂,还请王爷赐血参。老夫的内力全部献出。” 白老头一语,暗处的人儿纷纷撤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哼!你个臭老头,我们王爷要给你血参作为交换,你却胆敢这样在倍受算计!本来你还可以安享晚年,这下可好了,一命呜呼!”残月冷眼怒道,加重‘一命呜呼’四个字,她最恨的就是失信之人,更恨在南宫无忌背后耍阴谋的人。 “废话少说,进寒池!”残叶冷声道。 白老头看了看一直躺在草地上的白心柔,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想直接夺下血参,却没有想到南宫无忌哪怕是残了,武功去精进不少,本想趁人之危,而今却葬送性命。 “容老夫和老夫的孙女说几句话。”白老头擦掉胡子边挂着的血迹,他做不到的,那就让他手下的义子来完成,他走到白心柔身边,解开她的穴道。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白心柔见白老头那白色的胡子被染成了红色,大惊道。 “心柔,爷爷和你说几句话,你要听好了。”白老头俯下身,在白心柔耳边轻声叮嘱着,白心柔的身子一颤,眼泪滚落下来,脸色更加惨白,白老头从袖中拿去一个小小的玉佩,交到白心柔的手上。 白心柔的泪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盯着石幽梦,都是她,都是她,因为她,二师兄才设计要爷爷给内力,都是因为她,所以爷爷才会受伤。那恨,似一头叫嚣的恶魔在她心中狂吼,她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可是她没能说什么就被白老头点了睡穴,瘫倒在草地上。 石幽梦微微蹙眉,看着前方散发的冷气,她突然想起南宫无忌进去的那个暗室,寒气逼人,她想不明白,当时的她,为什么听到暗室的凶险和恶劣,就不由自主要靠近他,也因此险些丢了性命。 “这个寒池没有府内的寒冷,本王会用真气护住你!”南宫无忌淡淡道,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源源不断的真气注入她体内,顿时感觉不到一丝丝寒冷。 她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全是寒冰,那寒冰池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空旷光滑的表面,倒影着他们的身影。 残叶从轮椅后退了出去,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众人纷纷退下,冰面上只留下两个人。 “能告诉我,你所做的这一切,有何目的?”石幽梦想抽出手,却被抓得更牢固。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一开始被那陌生的感觉牵动着心弦,陌生,却很美好,他贪恋那种感觉,直到那天,九皇子的答案让他深刻明白,那种陌生的感觉,就是情,他决定抓住她。他那颗心很难有人能闯入,既然有人闯入,他就不会放她离开。他想要捕获一只猎物一般,时而小心翼翼,时而穷追猛打,他发现,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心,他都要,而且是全部! “王爷!”白老头抱拳走到南宫无忌面前。 “白师叔,执迷不悟用在你身上是最适合不过了。若你想在本王的爱妃身上动手脚,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可别忘了,白心柔的命,还在本王手里,本王可以让她安然无事,也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南宫无忌淡淡道。 白老头的闷闷吐了一口气,手心中小小的瓶子慢慢藏回袖中,收起他最后的毒计。 石幽梦也将那小小的动作收在眼底,不得不佩服南宫无忌的眼真是尖锐,若非他提醒,她还真是不知道这个老头暗藏坏心眼。小手在大手里紧了紧,那是安全的感觉,这一刻,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喜欢她?怎么可能?也许只是因为她会帮他站起来吧,应该是这样的。石幽梦突然害怕,害怕知道他的心迹,明眸不由地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望向别处。 “王爷恕罪,老夫定当将毕生的内功绝学传受给王妃。”白老头垂下手,他就算到死,都不能和南宫无忌一搏,他痛恨他的师兄,更恨他的师父偏心。 南宫无忌盯着白老头半日,淡淡道:“最好清楚,若本王的爱妃有一丁点不适,本王不介意将白心柔扔进军营里!” 白老头的身子一颤,任何念头都不再冒出来,盘腿坐在冰面上。 南宫无忌一只手轻轻伸出,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用威胁逼迫,他也不会信任一分一毫!他自己伸手接住白老头送来的内力,内力透过他的身子,传送到石幽梦身上。 白老头根本没有想到,南宫无忌居然用耗损自己内力来保护石幽梦,他并不想再动手脚,可是南宫无忌不会信任他,可见石幽梦在南宫无忌心中的位置,是多么重要!可是,他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事情,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被吸取,最后一干二净,那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眸黯然无光,脸上的肌肤慢慢干涸,两眼空洞。 南宫无忌收回手,石幽梦只感觉身体里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体内,整个身体比以前更加轻松有力,耳力眼力都突然变得很敏感,远处残叶残月冷尘夜莺的细小讨论声都能听见。 “太不可思议了。”石幽梦惊呼道,南宫无忌才松开她的手,他的脸色略微不好,却只是有些惨白,看来刚才损耗了他不少内功。 “以后再慢慢教你怎么掌控,走吧!”南宫无忌淡淡道。 那盘腿而坐的老人一动不动的,如一具干尸,只留了一口气。 残叶见他们有动静,立马快步上前。见南宫无忌轻轻抬手,他将锦盒扔给白老头,低头问:“王爷,当真放过那些雪峰逆党?” “还不是清除的时候,留着。”南宫无忌淡淡道。 “是。”残叶点了点头,他看了看石幽梦,他知道石幽梦定然不知道南宫无忌为了她耗损了多少内力,可是王爷既然不说,定然也不希望他们说,只能忍住不说。说得好,没关系,说不好,进暗室。这样的事情,他不想搅合。 白心柔的穴道解开,见到她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白老头,这一刻干瘦如一具干尸,哭着跑过去,跪在冰面上,嚎啕大哭,哭的不单单是失去亲人的痛,还有看着暗恋的人儿牵着另一个女子,无视她,这样的耻辱,这样的痛,让她原本扭曲的心更加扭曲。她在泪光中,盯着那美艳撩人的背影,暗暗发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白心柔在此立誓,将要石幽梦万劫不复。目光落回那白色身影的人儿,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她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 白老头再次吐了一大口血,自嘲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白心柔抬起头哭着却擦拭他的血,模样更加伤心。 “老夫的内功,居然不及他徒儿的冰山一角,难怪这么多年,老夫都斗不过他。哈哈……”白老头笑着流出失败的泪,最后无力垂首。 “爷爷……爷爷……不要啊!”白心柔哭着摇晃着他,却再也于事无补。 “夜莺,盯着白心柔,看她和什么接触!”南宫无忌上了车,淡淡道。 “是。”夜莺说完一个转身,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暗处。 石幽梦细细看着自己手,有了内功,感觉身轻如燕,她的目光随着南宫无忌的话疑惑道:“白老头要死了,必将自己未完成的事情交给白心柔,你怀疑白老头和某个人有勾结?” “白老头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人而已,他身后的人,才是最主要的。”南宫无忌对石幽梦可算是有问必答,若是换了旁人,他是不会解释一分一毫。 “看来,你心中早已猜到一二了。”石幽梦的直接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精明无比,他定然猜到了什么,只是要去证实和应对。 南宫无忌只是淡淡一笑,说道:“累了一天,你先睡,到了京城,本王再唤醒你。” 石幽梦的秀眉轻蹙起,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顺着他手的动作,靠在他腿边,一路的跌波,她的身子骨似散架一般。 薄唇勾起一个迷人的笑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她头部的穴位,动作轻柔,沉寂的眼眸如那浩瀚星辰,低眉看着她,她的秀眉,慢慢舒展,他的眼眸全是暖色,轻轻撩开她额上的发丝,借着夜明珠,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 破晓的光芒照进大地,那辆马车缓缓穿梭于林间。 “哈哈……哈哈……”一个笑声传来,原本沉寂的林子被这笑声唤醒,惊起无数的鸟儿纷纷飞向空中。 南宫无忌的眸子猛然一睁,那锐利的光芒,却沉稳淡定,再次慢慢合上。看来,有些事情,越来越近了。 残叶残月等人全身警惕,亮出手中的剑,环顾四周。此人的内功真够雄厚,居然用的是千里传音?这个人不在附近,应该是在十里之外。残叶抬手,所有人立马收起手中的利剑,继续前行。 “王爷。”残叶策马回到车旁淡淡道,等待指示。 “区区一个空魔大师,不足为患!”南宫无忌淡淡道。 “可是您已经为了王妃,内功受损,要不,绕道而行?” 石幽梦的睫毛微微一颤,什么?他为了她,内功受损? “不必!”南宫无忌冷冷道。 ------题外话------ 谢谢(卿、妄言)99颗钻石。太帅了~谢谢(我是妖娆)的钻石,鲜花,月票。么么哒~(s)(月的紫色神话)(魅夜蔷薇09)(chen陈丽霞2525)(轩辕玫瑰轩辕)的月票,(西厢情缘)(潇湘妖娆小桃)(蒓罌磬靈)的鲜花!群么么~··~ 051鞭刑香莲 残叶闷闷策马回到前方,继续领路。 “哥哥,王爷怎么说?”残月撇过头低声问。 “继续赶路!”残叶闷闷吐一口气。 “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空魔大师,一个江湖豪客,却也是江湖刺客,只认钱,不认人。”残叶眼中带着杀气和冷意。 “哥哥打不过他吗?”残月满脑袋都是谁最厉害的事情,眨眨眼盯着残叶。 “若是一对一的对决,不出三十招,他必败。只是,我担心的是,雇他的那个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断定,前方必有埋伏。”残叶说着手不由自握紧缰绳。 “那王爷知道吗?”残月急了。 “王爷心思深沉,自然看破这一点。” “那是谁要杀王爷?”残月往前前方,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和杀气。 “你说还能有谁?”残叶看了一眼残月,言下之意更加明显。太子无数次刺杀南宫无忌,无一次成功,只要一有机会,他从不会罢手。 “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冷尘终于开口。 “谁?”残月立马扭头去看冷尘。 “太后!”冷尘看向残叶,残叶‘嗯’了一声。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太后一直不表态,而今突然出现就处处与南宫无忌为敌。 残月看到天空中飞过几只喜鹊,立马笑着指天空说道:“看,喜鹊!” “原来,王爷早有安排!”残叶看着从头顶飞过的几次喜鹊,轻笑道。 “就算你我在他身边多年,也为难摸透他的心思。”冷尘感叹道。 残月扬起一个得意笑意说道:“摸透他的心思那么费脑子,吃力不讨好。反正我只知道,王爷永远都是对的。” 残叶见她可爱的模样揉了揉她的脑袋,残月立马嘟起小嘴打掉他的手,“又弄乱我的头发。” “走吧,黑鳞应该已经处理干净前面的埋伏。”冷尘淡淡道。 一路上畅通无阻,可是却没有人看到林子里那满地血红,尸横遍野,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个带着大佛珠的胖和尚突然出现,脸色很不好看,手中拿着一根铁棍,一棍打下去,几个参天大树倒在路中央,挡住了去了。 “空魔大师?”残叶冷冷道,手中的寒剑指着空魔大师,俊美满是不屑。 “废话少说,拿命来!”空魔大师不多说,立马出手,直击马车。 残叶矫捷的身子一动,挡在他面前,手中挥出一道寒光,空魔大师脚步一顿,立马后退一步,腾空而起,他身后的树木瞬间化作两截。 石幽梦幽幽睁开眼,挑开帘子,看向车外的打斗场景。石幽梦的目光瞬间落在远处,似乎还有一个人在附近。 一道强大的内力直击车内,却被南宫无忌瞬间出手挡住。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带着面纱,看不清是谁,南宫无忌内功受损,却丝毫不占下风,另一只手一挥,那黑影往后退了一步,似乎看出了什么,冷冷道:“撤!” 空魔大师被残叶一脚踢倒在地,嘴角挂着血痕,一掌打在地面上,肥胖笨重的身子随着黑影迅速逃离。 “穷寇莫追!”南宫无忌淡淡道,残叶冷尘一干人等正要乘胜追击,却只能压住脚步。 “是!”残叶收起手中的寒剑,他不问为什么,也知道南宫无忌定有自己的主意。 “那个人,你知道是谁?”石幽梦坐直身子,淡淡开口问道。 南宫无忌嘴角只是淡淡勾起,看不出喜怒,那沉寂如夜的眸子,似看穿了一切,依旧不动声色。答案很明显,他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之所以蒙着面,就是怕他认出。这个人,还是很熟的人! “你好好休息,想必你一夜未眠,到了京城,我叫你。”石幽梦第一次用他的口吻回敬他,却满满都是关心。 那原本沉寂的眼眸,瞬间如万朵绚丽的烟花绽放,璀璨夺目,只是一句贴心的话,却胜过万里山河,他只是‘嗯’一声,垂下眼帘,藏住眼中所有的喜悦,那翻江倒海的喜悦,满满地,从心底溢出。若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嘴角轻轻上扬。 京城之中,花夫人尿裤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花夫人躲在相府,恨不得将石幽梦扒皮抽筋。 “夫人,刚才孙公公传来懿旨,十日后,举办太子妃事宜。太子和十皇子都将聘礼送上,老爷让夫人去轻点。”一个小丫头温声说着,不敢抬头看花夫人怒火冲天的模样,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性命不保。 花夫人一听,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他的两个女儿要嫁入皇家,一个还是太子妃,她这下子可以扬眉吐气了。 而与此同时,石玉儿对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她只要权势和地位,她受够了低人一等的感觉,什么东西都是要自己争取的。那稚嫩的小脸,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比起昨日劝石香莲不要出府的时候,更加得意。她已经暗暗布下了一切,一切都只等着大婚那日。 “小姐,二小姐出府了。”她身边的侍女温声回来禀报。 石玉儿的笑容一僵,阴冷的眼神瞪着镜中的小丫头,怒道:“为何不拦住她?” 那小丫头立马跪在地上:“奴婢们哪敢拦住二小姐。” 石玉儿猛然站起来,不能再关键时刻出了岔子!怒问道:“可说去做了什么?” “听说去要灵石,就是城外的灵石,沾沾灵气。”那小丫头唯唯诺诺说着,缩着脖子,她比谁都清楚,二小姐可怕,可是这个三小姐更可怕,玩的都是阴狠的角色。 “记住,要时时刻刻看着二姐,她若有什么闪失,为你是问!”石玉儿冷声道。在大婚之前,石香莲不能出事,她现在是她的踏脚石,登上太子妃的踏脚石! 马车穿过城外的孤山,石幽梦挑开帘子,看到这里一片繁荣,男女老少,车水马龙,那半座孤山已经很快就没有。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似乎不是这附近的服装,看来,还来了不少异国之人。 石香莲没想到居然看到南宫无忌的马车,立马跑过去,拦在路中央。 “滚开!”残叶手中的鞭子扫过去,石香莲往后退了好几步。 “王爷,王爷,我是香莲!”石香莲早就不顾及自己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她就是想要看他一眼。 石幽梦翻了一个白眼?‘我是香莲’?真是可笑,难不成和她很熟吗?也不知为何,心口堵得要命,怎么这个男人这么招人喜欢? “胆敢挡王爷的路,来人,拖出去!”残叶紧蹙,怒道。 “王爷,王爷,我是香莲,香莲有话要对王爷说。”石香莲甩开侍卫的手,怒道:“放开你们的脏手!我可是堂堂丞相府的二小姐,你们谁敢动我?” 石幽梦侧头看了一眼恍若未闻一直密目养神的南宫无忌,淡淡道:“石香莲,看来你什么都要和我抢,从小,我不管有什么,你都会抢,还记得,我唯一的东西,就是娘留下的珠花,你也一样抢走了,不是因为你喜欢,而是因为,你就是想抢。而今,就连我的男人,你也想抢,是吗?” 石香莲听到车内传来石幽梦的声音,恨得牙痒痒,骄纵惯了的她扬起柔美的小脸,似回到以前,不管她的什么东西,她就是要抢,哪怕自己很讨厌那些东西,她也要抢,谁让她占了嫡女的位置?谁让她是个傻子?“我喜欢王爷!我倾心王爷……” “小姐。”石香莲身边的侍女立马捂住石香莲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这可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的事情。 “啪”石香莲大怒,一巴掌打下去,“贱人,敢以下犯上?” “小姐,您别忘记了您是未来的太子妃,若你今日的话传出去,对您,对老爷和夫人都不好啊。”小丫头半边脸被打得红肿,却没有被打蒙,立马开口道。 石香莲一怔,可是,她不想嫁给太子,她宁愿做南宫无忌的小妾,填房,只要能日日看到南宫无忌,她就不担心。石幽梦,她凭什么可以做他的王妃?凭什么? “看来是要表白的?”石幽梦眼中的冷光异常,缓缓走下车,优雅的姿态,给人一种居高临下傲视苍穹的威严。 “你,根本配不上王爷。”石香莲轻咬红唇怒道。 “配不配那也不是由你说的算,怎么?你这是大张旗鼓来抢我的男人了?呵呵……你这一生抢的还不够吗?”石幽梦优雅的脚步慢慢走向石香莲。 “你不要过来,别妄想再对我动手脚。”石香莲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石幽梦将手负在身后,淡淡道:“那样的方式已经没有了新意,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无所有的滋味!将你们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奉还!” 石香莲突然感觉不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怒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可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爹爹背后还有太后撑腰,你敢对我乱来?” “我没有乱来,只是……第一,你一介女流,当众拦截王爷的马车,这是以下犯上。第二,你当众吐露芳心,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丢了皇家的颜面。你说,我是不是要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好好教教妹妹怎么做人?”石幽梦轻笑着,却让人感觉那笑容透着地狱的萧杀之气,令人毛骨悚然。 石香莲轻咬红唇,恶狠狠盯着石幽梦,若眼神可以杀人,石幽梦早已经死了千百回。 “来人,鞭刑六十,若再有以下犯上,阻拦王爷者,杀!”石幽梦冷冷道,众人大惊,这六十鞭子下去,这娇柔的少女还能活命吗?岂不是皮开肉绽?谁还敢去拦马车,弄不好,直接被杀头。 “石幽梦,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敢!”石香莲大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恃宠而骄的相府二小姐,骄纵惯了的性子,无法收敛。 残叶冲一个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上前就是一鞭子下去,众人大惊。 “啊……”石香莲被这一鞭子打出一丈地,她万万没想到,石幽梦居然真的敢打她,疼了直哭,眼泪不断滚落。 “继续!”石幽梦冷眼看着,淡淡道。 石香莲身边的丫头急了,冲另一个人说了什么,那个人立马跑了。她冲过去护住石香莲的身体,鞭子狠狠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每一鞭子,都皮开肉绽,血淋淋。 石幽梦微微侧头看了看车内的南宫无忌,他依旧不动声色,那很好,说明他并不反对。她上了车,静静听着外面那鬼哭狼嚎的哭声,那曾经是她的声音,她被鞭子抽打时的哭声,现在,还给她们! “……四十八,四十九。”残月看好戏般数着数。 “慢着!”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一席黄色锦袍的男子策马出现在城外,他刚收到消息立马过来,看来,还是来晚了一点。 石香莲的身上衣裙凋落,皮开肉绽,脸色惨白,早已经昏迷,露出大片肌肤却没有一块好肉。 石幽梦挑开帘子,低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比起你们对我的毒打要轻得很多很多,我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若非姨娘医治,我只怕是遍体伤疤,没有一块好肉! “太子有何指教?”石幽梦冷声道。 “她是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岂能容你们这般羞辱?”太子大怒道。 “继续!”南宫无忌依旧闭着眼睛,淡淡道。 “是!”那侍卫立即挥鞭。 太子的脸色更加不好,手中挥出一把利剑,冲向那侍卫,南宫无忌俊眸一睁,手中一枚珍珠脱手,直击太子手中的利刃,‘咔’利刃断成了两截。 那侍卫挥臂毫不手软,直到最后一鞭子,那鞭子挂着血肉,分不清是石香莲的还是那个丫鬟的。滴着鲜血,被他狠狠一甩,那些模糊的血肉挂在地面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不敢出声。 太子的人马追随过来,看到太子手中握着一把短剑,那是他最喜爱的剑,居然被南宫无忌弄断了。 “南——宫——无——忌!”太子一字一句吐露,额角的青筋根根爆出。 “太子对本王处置的方式有意见?”南宫无忌的声音如含着冰渣投射,瞬间将太子的怒火扑灭了七八分。他轻挑眉梢,那锐利如鹰的眼眸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那一眼,让太子身后的侍卫都不敢骑在马上,纷纷下马单膝跪下,那如泰山压顶的感觉,让人窒息。 太子深深闭上眼,闷闷吸了一口气,片刻,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咬牙道:“既然五弟已经训斥完了,那么本太子要调教未来的太子妃,应该不算越界吧?” “太子随意!”南宫无忌淡淡道,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残叶等人策马带着队伍进城。 南宫无忌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他的目光落回石幽梦身上,似乎看到石幽梦也曾经那样模样,血肉模糊,心中一紧,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力道不重,却传达了他的爱怜之意。 太子盯着地上两个人血肉模糊的人,冷冷道:“去看看死了没有?” 一个侍卫迅速上前查探,脸色微微不好,说道:“太子,这个丫头死了,二小姐还活着,脉搏微弱,恐有性命之忧。” “带回宫中,找薛太医!”太子可不想再看一眼这个血肉模糊的人。 丞相府 石丞相听闻了石香莲的遭遇,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啪’一身粉碎。 “真后悔留着这个不祥之人!” “老爷,当初她出生的时候,一团乌云只笼罩在相府上方,大家都说不祥。可是长公主偏偏要将这个妖孽生出来。”花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一提到石幽梦就恨得牙痒痒。她最宝贝最美丽的女儿就这样被石幽梦毁了,现在生死未卜,她真后悔当时下手还不够狠毒,当初她送了多少堕胎药都没有成功,还是让这个妖孽出生了。 “我进宫一趟!”石丞相两眼有神,似乎面前给他摆放的,是另一个世界,全新的世界。 “你又要去见太后?我也进宫看看香莲如何。”花夫人不知道石丞相和太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石丞相最近总是进宫去见太后,不过,一想到太后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再给我丢脸!”石丞相脸色顿时不好,他被人嘲笑,说他的夫人没有胆量,在残王府被吓得尿了裤子,真是让他颜面扫地。 花夫人的脸涨红起来,不敢再说一句话。这件事情让她都不敢抛头露面,她双手狠狠揉着手绢,恨不得那一刀砍在她的脖子上,也不要那样的耻辱,现在更加不敢去太后那里告状了,除非她嫌丢人丢的不够大!现在宫里的娘娘妃子们早已将她当作一个笑话,日日都在说她,她现在要是出面,岂不是更加丢人?花夫人忍住进宫的念头。 残王府 南宫无忌似乎永远精力充沛,一路跌波,一夜未眠,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随了教石幽梦如何运用内力,如何驾驭。 石幽梦如仙子在空中旋转缓缓飘落,脚尖请点在地上,那腾云驾雾的感觉,让她热爱这里的一切,就连空气,似乎都是甜的,她脸上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 却没有发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眼角中绚丽的光芒,她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是对他最好的回馈,原来,看着心爱的人欢笑,是这么愉快的事情,薄唇轻轻咧开一个浅浅的笑。那是一个令山河失色的惊艳,哪怕一个蹙眉,一个淡淡的眼神,都能牵动人心的男子,却费尽心思,步步为营,在一步步俘获眼前这个女子,用尽心思去刨开她的心,似有意更似无意,一点一滴扎进她心底,却总感觉有什么一直阻隔着,他似乎无法突破那一层防守。他的眉宇慢慢蹙起,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不愿意接受他,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心声。她,到底想要什么? “五哥。”九皇子醉眼朦胧,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身上全是十里一香的香气,若非内功深厚,早就已经倒下。 南宫无忌侧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就一杯,一杯,真是千金难买的佳酿。”九皇子伸出一只手指头在面前晃悠着,却总感觉是两只手指,伸手去将另一只掰下去,却总是抓不到,身子轻轻晃了一下。 “来人!将九皇子送回客房!”南宫无忌冷冷道。 “王爷,奴才们劝了,一夜都没用,九皇子不愿意去休息,从昨日道现在,一直在王府晃悠,谁也拉不住。”跟随九皇子的小太监温声道。 “八皇叔呢?” “贤……贤王喝完三杯酒就大睡到现在,还没有醒。”那太监压低声音说道。 南宫无忌紧蹙眉,冷冷问道:“三杯?” 那太监一惊,看到南宫无忌这么问,是不是容易出人命啊?见南宫无忌抬手,他立马会意,上前将南宫无忌推去贤王住的院子。贤王的内功可不怎么样,他就是嘴皮子强,风流卖弄,若真有一身好本事,岂会被人抓走?还被困在花将军府中? 九皇子脚步轻盈,摇摇晃晃,看着南宫无忌被那太监推走了,他回头看石幽梦还在调息,便嬉笑上前,笑道:“五嫂的轻功真好看,也不枉费五哥为了夺下血参,用碧血珠去交换。” 石幽梦睁眼看,带着疑惑和探究,看着九皇子。 “一看就知道你一直被蒙在鼓里。血参如何能和碧血珠相提并论?不过可惜了,现在碧血珠已经落到慕容哗手中,原本很亏,可是现在看到你似乎得到了一个甲子的内功,也算是值得了。”九皇子说着,便没站稳,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索性躺在草地上,幕天席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石幽梦终于开口问。 “因为……”九皇子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呼呼大睡。 “醒醒!”石幽梦用脚尖踢了踢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石幽梦闷闷吐气,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石幽梦不愿意再去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他说日后明白,那么她就等到明白那一天。 “残月,交给你处理。”石幽梦淡淡道。她累了,昨天到现在,确实够折腾人的,不过也算很好。 “是!”残月恭敬回答,找了几个人来将九皇子抬走,追上石幽梦,继续说道:“王妃,石香莲已经被太子带回宫中让薛太医治疗,而护住她的那个丫鬟已经死了。” 石幽梦的眼神并未一丝怜香惜玉,那个丫鬟死了?很好,当初石香莲挥鞭挥累了,她可没少代劳,而且从不手软,眼神中的阴狠,似发自内心最恶毒的恶魔! “还有吗?石丞相府有什么动静?”石幽梦冷冷道,微微侧头,语气冷酷无情。 “花夫人因为那天尿了裤子,被全城的人当成了个笑话,一直不敢出门。石丞相已经进了宫,跟随一同去的,还有红玉儿。不过,丞相没有去东宫,而是去了养心殿。” “哦?太后的地盘?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太后到底是何人物?这么喜欢帮着女婿出头?”石幽梦的话语中全是讽刺之意。 “王妃,这太后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如今也差不多六十岁,而石丞相才四十出头,应该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吧?”残月听出了石幽梦的意思,弱弱开口道。 “跟我说说这个太后,到底是何方神圣?”石幽梦总感觉这个太后不是那么简单,难不成要当老佛爷?石丞相当她的男宠?石丞相确实仪表堂堂,相貌俊美,可是她总感觉不应该是这么简单。 “太后十六岁入宫,之后做了先皇的贴身侍女,之后成了妃子,贵妃,最后当上了皇后,当时先皇已经71岁,身边的妃子们纷纷因为各种事情被将罪处死。最奇怪的事情是所有的皇子都纷纷离奇暴毙,先皇已经年老,只能从他的手足一脉找到两名含有南宫家皇室正统的人,就是当今皇上和贤王,贤王年幼,而皇上正好膝下有一子,先皇便将皇上过继给太后,人太后为母,便是今天这个局面。”残月将自己所知道都说了出来。 “那石丞相是如何当上丞相的?”石幽梦感觉这个太后和这些皇子妃子之死必有关联,可是她更想知道她为何要帮助石丞相。 “让奴婢想想,冷尘是怎么说来着?”残月轻轻拍了拍额头,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笑道:“啊,想到了。这个还需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石丞相高中榜眼那一年,在大殿上封官加爵,当时的先皇已经快一百的人,年迈昏庸,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垂帘听政,她只是一句话,‘就榜眼做丞相!’先皇就允许了,之后从让当今皇上的妹妹也就是长公主,嫁给了石丞相。说来真是很奇怪,就那次之后,她不再垂帘听政,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几年之后,先帝驾崩,她当了太后,也极少露面,却在前一段时间,突然再次垂帘听政,还试图要改动了好多官员的官衔。不过时过境迁,而今这朝堂之上到处是我们王爷的人,让她处处受限。现在也就是只能下下懿旨,指指婚什么的。” “这二十几年来她做什么都没有知道吗?”石幽梦微微蹙眉。 “没有,她极少出来,甚至有十年未踏出养心殿半步。”残月也觉得这个太后很奇怪。 “她进宫之前的身份也没人知道吗?” “王爷派人查过,是假的身份。所以线索都断了。”残月一脸无奈说道。 “假的身份?”石幽梦微微蹙眉,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用假的身份潜入皇宫?看来那些皇子公主的死因都于她脱不了干系。 残月苦着脸点了点头,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反正有她们王爷,他们王爷聪明就行了,她废什么脑子啊,她再次展开一个可爱的笑脸。 石幽梦上了床,却再也无法入眠,脑袋里全是问题,她对石丞相一家的恨,对太后的不解,对南宫无忌更加不解。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帮她对他有什么好处?唯一的解释是,他需要一个强力的助手。这个答案却让那双明眸微微暗沉,最后垂下眼帘。心,永远是最复杂的地方,不要轻易去揣摩。可是,心中却有一条裂缝在不断蔓延,那是刺痛的感觉,不能动情,不能动情,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徘徊,那,不是她的声音,石幽梦的眼眸猛然一睁,是谁?那双美丽的眼眸冷酷无情,她不再去追问那个声音是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怎么可能动情?注定要和无数个女人共享一夫,这,不是她要的爱。她要的,是没有瑕疵的爱!所有,她要将自己的心保护好,用最完整的心去回报这样的爱,总有一天,她会等到这样的爱情!上辈子坚信着这个念想二十年,也未曾遇到,但是她还是选择坚信! 话说石丞相进宫之后,石玉儿去东宫看完石香莲。 石香莲被布条缠绕着,活生生一个木乃伊,虽然已经清醒,却不能动弹一分,睁着眼睛,泪眼汪汪。 石玉儿屏退了左右,俯下身看着石香莲,眼中全是关切的泪,低声哭道:“二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那个贱人,贱人!”石香莲怒骂一声,还好,她那张柔美娇嫩的脸没有受伤,她一定要报仇。 “二姐,我不是告诉过你,一步步来。等你登上太子妃,日后当上皇后,还担心弄不死她吗?”石玉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再三考虑,根本不可行。别忘记薛太医说的,那个贱人在我们身上下了手脚我们才会如此,那日在城墙之上,她当众下手脚,却无一人发觉,我怎么可能近她的身?”石香莲含恨怒道。 “二姐,你可知道太后最近将一个老太婆秘密送到相府的事情?嘘……小声一点,这件事情,除了我和爹爹知道,现在也就只有你知道。那晚我无意间撞见爹爹鬼鬼祟祟走进假山后,居然有一个暗道,我便跟了进去,才知道这么一个人。如今,我已经背着爹爹,拜那个人为师,得到了不少宝贝,可以帮二姐完成心愿!”石玉儿压低声音说道,若非那老太婆见她聪明伶俐,收她为徒,她很可能就已经死了。 石香莲睁大眼睛,看着石玉儿,石玉儿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二姐,今日妹妹我算是冒死透露的这个天大的秘密,你要是泄露出去,我肯定会没命的。我只是想让二姐知道妹妹我的衷心,我定当帮你得到残王。但是,你也需要事事听从我的安排,如若不然,妹妹也帮不了你!” 石香莲微微蹙眉,石玉儿对她说了这么大的秘密,若是她告诉石丞相,那么石玉儿必死无疑,她既然将命交到她手上,她还有什么不信她的?“说,有什么宝贝?” “二姐先好好养伤,待养好伤之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我有的是办法,让姐姐心愿达成!”石玉儿见石香莲安分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必须要将整件事情,弄得滴水不漏,就像一个美丽的错误,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错误,让新娘子上错花轿!这样太子见到她,也不会将责任怪在她身上,也不会因为她的心机深沉而不喜欢她。 几天的烟雨朦胧,最后化作一个晴天,石幽梦将内力运用自如,她天资聪慧,学得很快,看着窗外一片欣欣向荣,像哭泣的少女破涕为笑的单纯美好,石幽梦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王妃,今日还要去给王爷药浴吗?”残月不时地提醒。 “今天天气不错,待午时过后,请王爷去池边!”石幽梦想起自己命人设计好的泳池,这下派上用场了,借个给南宫无忌治疗双腿的机会,也好好游泳一番。 残月笑得更甜美,这样,王爷就又有机会和王妃在一起了。 她来到这里,算算日子,也有两个月有余。住在这个院子里,每天都被残月打理着,一点点变化,原先最普通的院子,慢慢被摆上了各种名贵陶瓷,奇珍异宝,很多都是在东苑见过的装饰,只因为多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到了她院中。只是她却不知道,那个人多么细心,将她的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都放在眼里,只要她喜欢的,他丝毫不用考虑,就命人送到她院中。郎有情而妾无意,无意之人,一直忽视这这一切的变化,对这一切,并未深究。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在变化,变得更加舒适。其实她并没有发现,她院落后的小桥流水,和那个山庄的一模一样,一样清闲淡雅。南宫无忌所做的这一切,只因为她站在桥上,停留了片刻。 石幽梦抬头看着蓝天,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快了,很快,他就可以动了。 午时,烈日下,在池边,石幽梦一身简单的衣裙,坐在池边,长发及腰,仰望着蓝天,玉足没入池中,轻轻踢打着层层水花,美若下凡间的仙子。 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她的身影总是能让他心情大好,这一眼,扫去了那些繁重的政务给他带了沉闷。 看着那倩影,嘴角的笑容依旧挂在那里,只是眉宇间似乎泛起一层不知所措的烦愁。他是独挡一面的南宫无忌,天下多少事情都无法难住他,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微微犯难。快了,她躲避,慢了,她却忽视。真是最难把握的女子。 “哥哥,你不能进去!”残月一把将残叶的手打掉,上前推着南宫无忌。 残叶微微蹙眉,为什么?残月这个鬼丫头,居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瞪他,等她出来,再好好收拾她,让她好好学习什么是长幼尊卑! 石幽梦轻轻回头,余光看到南宫无忌,淡淡道:“今日,天气不错,下水吧!” 残月张了张嘴,要王爷下水?见过托别人下水的,还没见过命令别人下水的。可是石幽梦伸出手,她送了一口气,还是让残叶去准备王爷换洗的衣服吧。她耸了耸肩,走了出去。 南宫无忌看着面前的那只手,纤细,柔美,似乎那是漫无天日的永夜中,一直温暖的手,指引着一个新的方向,牵着他走向温暖的世界。那颗凄凉孤寂的心,微微一颤,那沉寂的瞳孔掩藏住他内心的欢喜和激动,只是浅浅看了她一眼,将手放在她的手上。 石幽梦嘴角一勾,轻轻一抬手,有了内力的她,轻而易举将南宫无忌拉入身边,双双卷进池中央。 南宫无忌顺势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月牙形,再次使用千斤重,这一次他催动内力,因为现在的石幽梦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内力的石幽梦,他自然要拿捏得当,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也不会委屈了自己,他只想抱住她,这一刻,他想和她一起分享他的激动。 一个旋转,南宫无忌如巨石沉入池底,石幽梦见状,立马潜入水中,向他靠近,伸手去拉住他,却被那只大他顺势将她拉进怀中,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这样也可以,是她主动上前的,就当作她投怀送抱吧! 石幽梦无法挣脱,弄不明白他为何这般,两个人沉向池底,石幽梦睁大眼睛,怒视他,可是那一眼,她的心猛然一颤,那温润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温情,深情而痴恋,她的一只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胸口,似乎再问他,他发什么疯?赶紧上去。 无数个气泡从他唇边冒出,直到再也没有,石幽梦的心猛然一紧,他没有憋气反而全部吐了出去,他要做什么?要死在她面前?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她看着他,依旧只是静静看着她,却松了手,身子静静躺在池底。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和首订~么么哒~很开心。谢谢(卿丶妄言)的钻石,谢谢(西厢情缘)(我是妖娆)的鲜花,(jhy0822)(卿、妄言)(shinoc2)(西厢情缘)的月票,(wanyinyin165)的评价票。 052一生一世 那如梦似幻的容颜带着浅浅的笑,白皙的大手轻轻一推,石幽梦的身子猛然远离他,浮出水面,她大吸一口气,根本没有多想,再次钻进池底,双手抓住他的肩,他却如巨石一般,纹丝不动。她怒了,低下头,吻住他的唇,给他度气。 薄唇轻轻扬起一个幅度,他要的,就是这一刻!那沉寂的眼眸如绚丽的烟花绽放,大手按住她的脑后,眼帘垂下,两个身子慢慢上浮,她可知她在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满满的,都是她。只是吻着她,将他的温柔,他的情,化作一个缠绵的吻,那颗铁石心肠,在这里,早已经化作一潭春池,而那颗冷漠的心,再也无法冰封,似乎那是冰块震裂的声音,那么惊天动地,在那层厚厚的冰墙上,撕下一道更粗的裂缝,裂缝下,那颗晶莹剔透的心在狂乱跳动着,她的眼眸慢慢温柔,她爱他,水下那张原本血红的脸,慢慢褪了色,往眉间褪变,白皙如玉的肌肤,露出她倾国倾城的绝世娇容脸,和一张如梦似幻的玉颜交织在一起。 轻轻回应他的温情,她爱他,那是多么无力的声音,爱得好心疼,好无奈。似乎触摸到内心最深处,最脆弱的地方,扫去她心中的孤寂和落寞。 “不能动情!不能动情!……”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很强烈,似乎在怒喝! 那冰封的裂缝再次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那颗心冻结住,额头的红色并未退全就慢慢再次扩张,最后恢复如初。 明眸猛然睁开,冷眼似雪,立马扭过头,躲开他的吻。他慢慢睁开眼,她刚才居然回应了他,虽然只是很短暂,但是却胜过所有,他的眼眸闪过绚丽多彩的光芒,一只手瞬间抓住她的肩膀,内力一提,二人破水而出,落在池边。 南宫无忌坐在池边,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脸皮能厚到他这个份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石幽梦狠狠磨牙!根本不愿意去提起刚才的事情。 她差点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淹死,她恼怒扫了南宫无忌好几眼,闷闷跳下水,站着,水才到她的肩上,严厉的目光盯着南宫无忌,她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有池中央最深,两岸浅,下来吧!” 她生气了,她设计的这个池水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用来给他治疗的,另一部分是自己用来游泳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南宫无忌只是浅浅一笑,细细看着她的神情,她刚才明明回应了他,这么快不认账?看来脸皮厚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就是那个站在水中怒视他的人。他不由地轻笑,哪怕一身湿漉漉的也不影响他的风华,他每次一展颜,世间芳华都聚集在他的眼眸中,潋滟绝美的笑容。 他轻轻没入水中,池面上激起一层层细细的水花,石幽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将他扶住。 “将内力撤除,相信我,下来!”石幽梦的声音突然温和,安慰道,将刚才的事情都抛之脑后。现在她要面对的是一个病人,不是南宫无忌,不是那个一次次直击她内心最深处的人。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慢慢撤出内力,脚慢慢下落,在撞击地面那一刻,他那沉寂的瞳孔猛然张开。 “是吧?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石幽梦得意笑了笑,两个人站在池中,白云在他们头上飘过。时而传来石幽梦的笑声,时而是她的鼓励言语。 远处,残叶见到残月取回来两个人的衣衫,只是挑眉看着这个小丫头从面前走过。他一向摆着张脸,可是每次都喜欢逗这个妹妹,伸出脚,绊了一下残月,残月险些一头铺在地上,来个狗啃屎的姿势。 她好不容易站稳,怒瞪了残叶。 一直保持冷漠的残叶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张牙舞爪伸手对着残月一直注重的发鬓一顿揉搓,最后成了鸡窝,满意地看了看残月这乱糟糟的模样,抱着拳头在唇边轻咳一声,望向天空,依然是一本正经,似乎有些过了,他有些看不下去这么乱的残月。 残月的脸一黑在黑,红唇边发着低低的怒吼声,似要准备发威的小老虎一般。 “以后对大哥说话,注意言词和语态!”残叶看了看远处的两个人,估计不会那么快结束,伸手轻拍了一下残月的脑袋,说道:“记住了?” 残月狠狠磨牙,恶狠狠盯着残叶,他难道看不到她很生气吗?她生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难道他不知道吗? 残叶微微蹙眉,怒道:“眼神!有这样看哥哥的吗?” 残月闷闷闭上眼睛,扭过头深深吸一口,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那皮笑肉不笑扭头回来,咬牙切齿道:“知道了,哥哥!长幼尊卑!” “嗯。”残叶解了气,转身离开。 残月咬牙切齿冲着他的背影捏出一个蛋大的拳头,半天才收回,将衣衫都放在一边,嘟着嘴打理她原本漂亮的发鬓,可不能让冷尘看到她这个样子。这个哥哥还真是得罪不起,特别是在王爷面前,她不能命令他,这下长记性了。 突然传来一个惊呼声,那么尖锐的惊叫声,残月来不及搭理乱蓬蓬的头发冲到池边,却看到石幽梦似乎开心得有些过了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看吧?连我舅妈都知道,南宫无忌,你太棒了!”石幽梦开心欢呼,上前一步抱住他。 残月松了一口气,幽幽看着石幽梦兴奋的神情,还真是不知道王妃开心起来会这个样子?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她现在不关心石幽梦为什么那么兴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她的发鬓,一定不能让冷尘看到。 “你刚刚移动了一下。太棒了,你能走第一步,一定也能走第二步。”石幽梦惊呼道,残月的脚步猛然一顿,什么?王爷能走了?她立马回头激动万分。 “王妃,您说王爷刚才走了一步?” 石幽梦抬头看到残月乱糟糟的模样,真是狼狈不堪,笑着重重点头! “啊……太好了!”残月的惊呼声更尖锐,蹦蹦跳跳跑了,她要去告诉哥哥,她还要告诉冷尘。这一刻,她全然忘记,自己蓬乱的头发,这副神情出去,和疯了没有什么两样。 石幽梦没有喊住她,她激动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他眼中的惊讶之色慢慢变成了一道温柔的光芒,轻柔洒在她的脸上。 石幽梦一怔,立马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很显然,刚才她失态了,轻咳一声掩饰她的尴尬,说道:“再练习一遍。”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他突然乱了心,刚才他分不清怎么走的那一步,有些恼怒看着水下的身子,眉头慢慢蹙起,脸上慢慢染上一层淡淡的怒气。 石幽梦一愣,这个男人喜怒不形于色,这边变化定然是触发了他内心最痛恨的事情,她小心翼翼闻声道:“不要着急,你刚才做的已经很好,今天已经是一个好兆头,你可以走,你的神经都已经觉醒,我们应该高兴,不要急于求成,否则功亏一篑。” 石幽梦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南宫无忌的呼吸显然急促了几分,垂下眼帘,额上难得爆出几根青筋,轻轻抬起头,那吞噬了他日日夜夜的恨,弥漫在他胸口,他的手轻轻抬起,收进手臂,将石幽梦按在怀中,似乎想要将她揉进骨髓里才能温暖他,才能将他填满,让他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恨。那是欺骗的恨,是遗弃的恨,是被自己深爱的母亲亲手残杀的恨,他永远忘不了那张美丽的容颜,退去以往的慈母笑颜,取而代之的,是哪凶狠恶毒的眼神,她给他的母爱,一直是假的,统统是假的。她毁了他的所有,连这身皮囊,她都不像见到,亲手一刀刀毁掉!亲手将他推下山洞,那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因为,心已经疼到在也感觉不到,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痛? 剑眉紧紧锁住,狠狠收紧手臂,就连他的喘气都带着心痛的气息,那是从心底溢出的恨,那是浓浓的绝望,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他的人,她生他养他,却亲手毁了他,她最后的那句话,依旧残留在他耳边,那阴狠含恨的声音,‘我要让南宫明看看,他最出众的儿子,惨死在我手上,让他为他的罪恶,后悔终生!’ 可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他的父皇,并未如她所愿,不但没有一丝伤心,还日日沉迷后宫女色之中。封了他为残王!多么可笑又可耻的封号! “好了,会好起来的。”石幽梦被他抱得有些疼,却不啃声,伸手在他背后轻轻安抚。 许久,他的手臂才微微松了松,声音很轻,轻得若有若无,却那么无力哀婉:“陪本王走下去,可好?” 石幽梦的心猛然一疼,听出他的哀伤,她的心比刀刺了还难受,“好!” 她深深闭上眼,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却只见到他胸膛无垠的悲歌,掩饰在他俊美的外表和无情的眼眸中。 “生生世世,可好?”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渴望和害怕拒绝之意,要索求她的生生世世。他静静等待着她的答案,一个可以让他走出黑暗和绝望的答案。 石幽梦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好。 “一生一世?”南宫无忌微微睁开眼,半开的眼眸,紧蹙的眉,勾露出他深深的失落。他不再那么贪心,只希望她能陪他走完这一生,一生就好! 石幽梦紧蹙秀眉,这个‘好’却一直无法开口。 沉默,这样的沉默太寂静,静得可怕。他,再也不愿意抱着一个连一生都不肯陪他度过的人,而且,还是他的妻子,他挚爱的女人。他的双臂突然好无力,松开石幽梦,后退了一步,猛然转身,背对着石幽梦。 他,又可以走了?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欢喜的景象,他高大却落寞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可是,她无法给于他一个承诺,她不懂得欺骗,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 他又能走了,却也未能让他开怀一分,紧蹙剑眉,额上的几根青筋爆出,拳头在水中紧紧捏紧,克制着什么,声音冷了几分:“剩下的事情,本王自己能处理!” 不等石幽梦再开口,他洁白如云朵的身影破水而出,优雅飞向空中,却一直不肯回头看一眼池中的那个人。 石幽梦只是静静看着那片云,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两清了吗?真的算两清了吗?她治好了他的双腿,报答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剩下的事情,他有这个能力处理。他,不需要她了。 石幽梦嗤笑一声,喃喃自语:“各不相欠!” 她纤细的身影没入池水中,如鱼儿在池中一直游着,却看不出喜悦,只有发泄,一圈,又一圈,不断重复着,似乎她的体力总是源源不断,让她这般不断折磨自己。心中却冰凉一片,让她生疼,她细细想着心底那个苍老而陌生的声音,却不知,那人是谁。 从那以后,石幽梦再也没有见到南宫无忌,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数日后。 “王妃,宫里来人说,明日是祭祖大典,请王爷和王妃一定要去。”残月闻声道。 “去告诉王爷了吗?”石幽梦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看残月。 残月一脸难色,她那日乱糟糟的样子跑到冷尘面前报喜说王爷能走了,可是由于太激动,只顾着笑,连话都说不出,加上自己蓬乱如鸡窝的头发,活生生成了一个疯子。冷尘但是只是焦急的一句话‘月儿,你中邪了?’残月才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影像,立马抱头就走,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东苑。 “奴婢没去东苑,管家应该通报了。”残月一提到东苑就又羞又恼,恼残叶,羞,是因为冷尘,这两个人,她一个都不相见。 “祭祖大典,都是做什么?石丞相应该会去,对吗?”石幽梦再次提笔,写着这个时代的文字,字迹如行云流水。 “他必须去,这些大典事宜都是由他管理,每年都如此,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今年太后可能会去。祭祖大典之后就是我们定国的武林节,谁让我们定国崇尚武学呢?呵呵……说重点,所有会有领国使者前来,明日也会参加祭祖大典。”残月说着拿着王妃的盛装,放在桌上。 不一会儿,残叶在院外等候小丫头通报,残月一听残叶来了,脸上立马染了一层怒气。 “王妃,奴婢出去看王爷有何吩咐的。”残月两手叉腰,怒气冲冲就走了出去。 石幽梦只是轻笑摇了摇头,可是一想到南宫无忌要残叶来带话,手中的笔一顿,秀眉轻动,眼眸中染上一层黯然,放下手中的笔,走了出去。 只见残月冲着残叶喋喋不休,残叶冷着脸,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低眉盯着残月。 “最后再说一次,不许在弄乱我的发鬓!”残月的小脸气得通红,指着残叶,那恶狠狠的小眼神,更本没有杀伤力。 “手!”残叶冷了道,盯着她的手指,居然敢这么指着他? 残月磨磨牙,盯着自己那无辜的手指,不知何时又指向残叶,用另一只手狠狠将那只不听话的手指掰了回来。长幼尊卑,她真想比他大,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以大欺小!哼。 “王妃。”残叶抱拳恭敬道。 残月立马回头,脸上的怒气显然已经消了一大把,兄妹之间无非就是如此,骂完了,心里也就痛快了。 “嘻嘻……王妃。”残月挠挠脖子,尴尬笑了笑。 石幽梦淡淡点了点头,她的神情依旧冷漠。 “王爷有事,已经不在府中,走的时候留下话,说若宫里来人要求王妃去宫里,王妃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惹出天大的事情,王爷自会处理,不用顾忌其他。”残叶淡淡道。 石幽梦低眉看着地面,看不出她眼眸中的情绪,淡淡道:“知道了!” 他离开了?她却有些失落,突然看着她一直觉得很别致的院落,一下子黯然失色,毫无生机,石幽梦只是浅浅一笑,转身离开。惹出天大的事情他来处理?凭什么?她可不是躲在男人背后的娇小女子,她自己会处理,她自己的仇,自己的恨,她自己处理。 “王爷去哪里?”残月见石幽梦转身离开,忍不住追问残叶。 “雪峰上出了大事,他去处理。”残叶淡淡道。 “那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去保护王爷,还在这里晃悠?”残月急了,一听雪峰出了大事,而一直保护南宫无忌的残叶却没有跟随,她不由地开始担心。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不许胡闹,王爷要我保护王妃。只带走了夜莺一个人,连冷尘和黑鳞都不带走。”残叶见残月动起手脚,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拍她的脑后,怒道。 残月回头看远处的石幽梦,她一定不知道王爷有多在意她吧?不过王爷说什么是什么,残月闷闷吐了一口气,显然有些沉重。 第二日,黑鳞化身成了一个小丫头到了石幽梦的院子等着,残月一直对她瞪眼。 “月儿,别这样看我,别人还会以为你喜欢我。”黑鳞得意一笑,姿色一般,可是那眼角的光芒却透露着他的风华。皇室的贵气,天生的傲骨。 却不想,甘愿被残月肆意践踏。淡淡的雾气在他身上轻轻旋转,小丫头瞬间变成了俊美邪魅的男子。 “谁知道王爷的原话是什么?”残月撅起小嘴,怒道。 “反正这是主子的意思,我们只能听从,谁不知道这场祭祖大典凶险?要是那个老妖婆突然发飙了,干出什么事情,就凭你,你认为你能保护王妃?”黑鳞双手怀抱胸前扬眉笑道。 残月顿时没了音,憋着一口怒气,不再言语,两手叉腰,气得脸颊一鼓一鼓的。模样更加可爱。 石幽梦一身盛装从门后走了出来,眼神的冷漠和高贵,举止优雅,脚步轻盈,衣袂飘飘,如画中的美人走了出来。 黑鳞再次细细盯着那个胎记,微微蹙眉,却一直不语,上次亦是如此,片刻后,撇了撇嘴道:“王爷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这样的美人也能被他碰到,世人那庸脂俗粉岂能和王妃的一颦一笑相提并论?” 黑鳞的嘴想抹了蜜一样甜,句句钻挑好听的将,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嘴毒得无人能及。 残月幽幽回头瞪了黑鳞一眼,说道:“小心王爷回来要了你的命。” “我是实话实说,王爷说不定还夸我,将你赏给我也不一定。”黑鳞笑盈盈盯着残月,那俊美的眼眸闪耀着光芒,这一刻他很得意,冷尘那个木讷的家伙不能进入深宫之中,现在只有他能接近残月。 “你!不跟你计较!”残月咬牙切齿甩开指着黑鳞的手,转身看到石幽梦对着镜子看了许久。 “王妃,我们走吧,告诉你,今日宫中必然很热闹,听闻琉璃国太子慕容哗也来了,逍遥王也来,只可惜我们王爷有事去处理没有回来,否则定能来个选美大赛,看看这世间三大美男。”黑鳞似乎很期待那样的场面。 残月白了他一眼,无语望向天空。 石幽梦只是浅浅一笑,原来他有事出去了?心中那颗一直不安的心微微静了。 “哎?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石丞相一家已经上路了,这次,我们可要好好整整那个老乌龟,当然,还有那个老妖婆,至于后果嘛,反正到时候有王爷处理,我们只管尽情玩,哪怕在武林节将皇宫闹个底朝天,你也要相信你的男人会给你把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黑鳞叽叽喳喳说了一大推,这些都是跟着南宫无忌练出来,南宫无忌不爱说话,他只能自己去猜,这日子久了,他开始学会揣摩人心,却依旧无法看穿南宫无忌的一分一毫。不过石幽梦要什么,想做什么,他还是很清楚! 石幽梦的笑意更深,这个人真是很有意思,两边都不得罪。 “走吧!” 黑鳞摇身一变,淡淡的云雾闪过,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再次出现,他笑道:“深宫之中,男子很难出入,就算出入也很容易惹来非议,只好委屈一下我这俊朗无边,花见花开的容貌消失几天了。化名为小鳞。月儿可以叫我鳞,王妃就算了,我的命没那么硬,你若叫我一声鳞,只怕王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亮出他的夺魂冰魄,我只能呜呼哀哉,去黄泉见我那多情的爹爹咯。” 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人还真是很有意思。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丝丝甜味在弥漫着,脸色的笑容慢慢柔和。 残月翻了几个白眼,觉得他话真是多!还是冷尘好,虽然没有黑鳞好看,没有黑鳞武功高,没有黑鳞能说会道,至少,踏实。黑鳞多情,虽然他还日日骂他那死去的老爹多情,可是自己多情的时候就会全部赖到他那多情的老爹身上去。 走出院落,残叶已经带领众人等候多时。 石幽梦坐上马车,穿梭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却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了,全城的百姓都在围观,逍遥王和慕容哗,都在惊叹这世间惊叹他们的风姿和俊美。逍遥王的美,妖艳如魔君,他的唇角总是不自觉带着一个邪魅的笑。狭长的丹凤眼闪着耀眼的光芒,自信,张扬,是他的本性,都在他的举止之间,那透骨的骄傲和高贵,全在他的眉宇间。 残叶骑着马,看到被人群围堵得拥挤的街道,两批人马站在街道中,看到一个销魂撩人的背影,一身明黄色,象征着他的地位。威猛高大的身影,透着狂野的气息。 逍遥王见到人群不远处,残叶带领的车马前来,眉梢一扬,红唇勾起一个邪魅勾人的笑,指着众人,淡淡道:“你们还不让道?” 他明明在笑着,可是那一句话却威严万分,让沉溺在这俊美容颜的众人顿时清醒,只感觉不寒而栗,立马退出街道,不敢堵住一分一毫。 残叶抬手示意前行,他一看到逍遥王就头疼,逍遥王生性嚣张,无人能制服。 “冷美人,本王在此等候多时了。”逍遥王策马过去,张扬笑道。这一笑,却亮瞎了多少痴恋的人儿,多少女主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美得直接晕倒。 石幽梦微微蹙眉,这个逍遥王怎么几次三番缠着她?她可没有得罪他!石幽梦不语,只是静静坐在车内拿着自己打发时间用的书籍,随意翻阅了一页,恍若未闻。 众人一听,这个鬼妃居然敢不回答逍遥王的话?真是大胆。众人立马沉默,不敢出声,逍遥王的耐心,可不怎么好,若是不小心惹毛了他,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搞不明白呢。 车外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耳朵都竖起来,想听听车内的动静。依旧没有声音,她低眉看着手中的书卷,许久,轻轻翻开一页。 羽翼站在屋顶上,依旧身轻如羽丝,似漂浮在空中,双手交叉胸前,姿态飘逸潇洒,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盯着逍遥王。他发现这个逍遥王每次都会在这个鬼妃面前碰壁,他很喜欢看逍遥王碰壁的场面,而且是很欣赏这样的画面! 逍遥王的耐性一向不好,可是今天还真是奇了怪了,居然等了那么久,还没有发怒。 车内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逍遥王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却扬起一个邪魅的笑,说道:“冷美人,这烈日下,在车内闷得慌,倒不如骑马来得自在!” 石幽梦又是轻轻翻了一页,片刻,淡淡道:“残叶,到皇陵了吗?” “回王妃,没有!”残叶回到道,嘴角难得的笑了笑,看到逍遥王直接被忽视,他很解气。 “那还不启程?”石幽梦淡淡道。 众人的下巴早已经掉了一地,这个鬼妃太嚣张了,居然无视逍遥王?逍遥王是凤国使者,也是天下所有人都不愿意得罪的人,她居然这么大胆,直接无视他。 逍遥王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他的怒火慢慢上涌,身上的旋风在迅速盘旋着,残叶一惊,手中的寒剑顿时亮出。 黑鳞手中的树叶早就做好随时射出的准备。 旋风撩开车帘,石幽梦冷漠而美丽的眼眸猛然一睁,那一眼,逍遥王身上的旋风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原本很懊恼的心情,却因为那一眼,灰飞烟灭,他的红唇再次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冷美人,现下不安全,还是本王护送你一程!” 他策马前行,料到石幽梦不会回答他,自己屈尊降贵做一回侍卫也无妨! 那明黄色的身影依旧没有回头,策马前行。 原本三队人马,最后合成了一对,什么颜色的侍卫都有,真是一大景观。 出了城,一个时辰后到了皇陵。 那一身明黄色的男子翻身下马,他的一举一动,都摄入王者气息,狂野却带着沉稳。逍遥王的张狂带着随意和洒脱。这两个人一同到了皇陵,皇陵的气氛异常诡异,一个逍遥王就让皇宫鸡犬不宁,众人连走路都要留三分心眼,这下又多了一个琉璃国太子慕容哗,大家都提着脑袋做事,若再来一个南宫无忌,他们只怕是连动都不敢动一分! 车帘轻轻打开,石幽梦下了马车,抬头开着这所谓皇陵,富丽堂皇,处处都是雕刻的蟠龙图腾,象征着帝王的威严。 石幽梦看到前面那一身明黄色的背影,高大威猛,姿态高贵威严,俊雅中带着唯我独尊的气魄,这个人,不用说,应该是传说中的慕容哗。 慕容哗身边的侍卫低声说了什么,慕容哗微微侧身,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幽梦,这一刻,石幽梦看清了这个传说中的美男是何等鬼斧天工之容,那泛着淡淡紫光的眼眸,似宝石一般明目夺眼,精致的容貌似上天对他的绝恋和馈赠,将所有美好都赐予他。 “没有我们王爷好看!”残月见石幽梦看向不远处的男子,喃喃自语道,很显然是不高兴了。 石幽梦收回目光,眼神依旧冷漠,慢慢走向祭坛。 逍遥王看向祭坛上的众人,个个的神情都异常紧张。他扬了扬眉,他所到之处见到,都是这样的神情,早已经见怪不怪。若哪一天,他看到的是,一脸喜庆,无拘无束,活蹦乱跳的人,笑着看他,那才会让他觉得奇怪。 “冷美人,南宫无忌连自己的祖先都不祭拜一下,想必雪峰上的大事将他耽搁了!”逍遥王翻身下马,走到石幽梦身边,若无其事,淡淡开口,似乎很解恨,南宫无忌在他凤国动手脚,让太子吉收买了边关手握重兵的秦将军,他自然要还礼,怎么也要礼尚往来!只不过,他还真是巧了,正好遇到了雪峰大变,顺势加了把火。比起南宫无忌无中生有的本事,他这点小手段,算是还轻了点。 “是吗?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发生了什么,你一定更清楚?”石幽梦的言语依旧冷漠。 “本王自然清楚,不过是回礼给他而已,他让本王不得安宁,本王岂会让他怡然自得?只不过雪峰确实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不得不处理而已。”逍遥王狂妄大笑,笑声让众人的脖子猛然一缩,纷纷不敢乱动一分。 石幽梦只是扫了一眼逍遥王。残月说过南宫无忌的两个对手,一个是逍遥王,一个是慕容哗,能被南宫无忌列为对手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逍遥王的本事自然不必南宫无忌差,他做出来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小事,南宫无忌去处理也实属正常。石幽梦看着逍遥王的眼神,渐渐多了一丝敌意。 “五嫂,这边走。”九皇子一见到石幽梦,立马跑下去,身子毫不客气插在逍遥王和石幽梦中间,把那个妖孽美男挡到一边去,他的五嫂只能是五哥的,任谁都休想沾惹半分! 逍遥王被他这么一挤,脸色略微不好,身子迅速出现在石幽梦的另一边,速度如瞬间移动。 九皇子闷闷扫了一眼逍遥王,怒道:“残月,这么不懂事?不过来扶一把王妃?” “是,九皇子。”残月会意一笑,立马上前。 “冷美人,还是本王扶你吧。”逍遥王一把将残月推到后面,刚欲伸手,石幽梦猛然侧头,冷眼看他,那一眼,如冰霜投射,严厉而不可侵犯。 逍遥王的手僵在半空中,挑眉一笑,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呵呵……” 虽然笑着,可是那狭长的丹凤眼却闪着一丝失落,多少人都取之不得,能接近他,可是倒好,到这冷美人这里,一再碰壁,眼神移到九皇子身上,冷声道:“你,给本王带路!” 九皇子磨了磨牙,可是,他确实得罪不起这个嚣张的主,等他的五哥回来,看他还能嚣张到何时?语气极差说道:“逍遥王,请吧!” 青峰上坐落着几座宫殿,层层阶梯指向山顶,每个人都要从山脚一步一走上山顶,表达虔诚之意。石幽梦有了内功,自我感觉身轻如燕,上山也为感觉有意思费力。果真是分成三六九等,每一层都有数百名官员的位置,纷纷抄写这符文,更似经书。 残月指引着石幽梦做到了皇上下面一个台阶,和太子平起平坐,众多官员见到石幽梦,心中感慨万千,却也算是吃了一个定心丸。石幽梦代表的是残王的身份,她的出现,代表着他的出现。效忠于南宫无忌的人,只能敬重石幽梦,哪怕他们觉得石幽梦配不上南宫无忌,但是南宫无忌的选择,他们不敢质疑一分一毫! 残月神气地扬起可爱的小脸,似乎扬眉吐气,南宫无忌振作起来了,谁还敢再欺负他们一分一毫? 残月和黑鳞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议论开来。 “看看这些狗仗人势的人,当初王爷自暴自弃的时候,这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这副熊样,真是污了我们的眼啊。”黑鳞一只手叉腰,仰起头,傲慢道。 “那是,王爷当初毁了容貌,虽然后面治愈了,但是一直不肯取下,我们怎么劝都不肯。”残月长叹道。 “他无法接受那个女人给他的那张脸,待他接受这张脸的时候,便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取下面具,也就是他要做自己的时候。”黑鳞随着残月的话感叹道。 “别提那个女人,一提,我就想杀了她。”残月怒道。 “嘘……你想被关进暗室不成?说过这事不能提!都被你带的,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兄妹两个总是被王爷惩罚。”黑鳞立马压住残月的声音,残月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两个人的低声交谈却落入有了内功的石幽梦耳边,她迅速分析一切,心猛然一颤,明眸瞬时张开,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那个女人给了他那张脸?那就是他的母亲,为什么他无法接受?为什么南宫无忌身边的人叫那个应该是妃子的人为‘那个女人’?似乎带着浓浓的敌意,难道,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令人痛恨的事情? 石幽梦曾经问过残月,残月拒绝回答,似乎那是南宫无忌最不愿意告诉世人的秘密。 “咚……”一声钟声响起,青峰的飞鸟被惊起,飞出林子。 石幽梦只见一个穿金戴银,体态臃肿的老太太,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从庙堂内走了出来,坐在皇上一边的金椅上,神情温和,有种慈眉善目的错觉,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呵呵……都不必行礼了。”太后笑着摆摆手,皇上和皇后,太子等人都在她身后慢慢走出来。 石幽梦的明眸微微眯起,细细看着这个所谓的太后,一张和蔼的笑颜,眼角几条深深的鱼尾纹,明明已经六十几的人儿,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只是那满头的银发却超乎了六十岁该有的模样。 皇上一身黄袍,脸色惨白,高大精瘦的身躯,龙袍勾露出他消瘦的肩,模样不过四十不到,却看起来更像六十岁的老人。 ------题外话------ 谢谢(卿、妄言)(西厢情缘)钻石,(般若华)(六月雨0912)(妃连依)(竹叶青青123456)(卿丶妄言)(yanhong1107)(wurui89)的月票,(妃连依)的评价票。群么么~我昨天居然遗漏的六月雨,嘻嘻,么么哒,要是不小心遗漏了哪位妞,你一定要猛戳笑笑哈…`(*∩_∩*)′ 053英雄救美 皇后,带着母仪天下的威严,面无表情,像一朵牡丹雍容华贵,脸色的肌肤如少女的水嫩,唯独不同的,她的青丝中有一缕白发,显得格外刺眼。 石幽梦的眼眸再次眯起,细细盯着那缕白发,许久,才将目光落到太子身子,他扬起头随着皇后坐下的动作也坐下,一身黄色袍子,却没有慕容哗的明黄,只是黄色,不能和龙袍相提并论。而慕容哗的却是龙袍的布料,可见此人的狂野和霸气,坐在使者的尊位上,优雅细细品茶,那淡淡紫色的眼眸只是淡淡扫过所有人,似乎就已经了解了一二,眉宇间带着冷静沉重之色,和逍遥王不时对望一眼,只是那一眼,却似硝烟弥漫。 一个男子行色匆匆走太子身边,随之坐下,他一身书香气,手中还拿着一卷书籍,坐到太子,低着头,自顾自看着书籍,低声摇头晃脑着。 “别念了,放下你那些该死的书!”太子微微蹙眉,低声训斥道。 “不能放,大哥,读书能使人明理,圣贤之书,岂能放下。”那男子微微侧过身,背对着太子,低声嘀咕着,继续念叨着自己的书籍。若石幽梦没有猜错,他,就是十皇子南宫书。 “看看书儿比你懂事,至少懂得上进,你该好好学学!”太后憨笑道,那模样更像一个和蔼的长辈。 “皇奶奶折煞孙儿,孙儿岂能和大哥相提并论,孙儿就是喜欢读书,也不枉费父皇取的这个名字。”十皇子温和谦虚说道,小心翼翼将书籍放进怀中,一直不敢太后看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和皇上。 石幽梦却只是静静看着,心中全是各种疑团。 “看你,让本太子又被说了。”太子很显然,有些不悦,用胳膊狠狠顶了一下十皇子。 十皇子的身子没有太子那般魁梧,和一般的书生并无两样,哪经得起这一顶,身子瞬间倒在一边,立马爬了起来,低声说道:“臣弟还是去下去好了,不惹大哥。” “回来!”太子磨牙低声怒道,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十皇子,十皇子这不是故意给他难堪吗?可恶!真是书呆子。 十皇子依旧低着头,乖乖坐回太子身边,皇后闷闷看着这个举动。 皇上至始至终一直不语,手中拿着一根珠钗,严肃地坐在龙椅上。 “无忌怎么没有来?”太后看到石幽梦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只是笑着问。 “回皇奶奶,五哥有事出巡了,没能赶到,皇奶奶勿怪!”九皇子笑着回答,声音恭敬,表面的功夫他最拿手。 “太后这般关心南宫无忌,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呵呵……”逍遥王大笑,讥讽之意毫不掩饰,这天下,谁人不知,南宫无忌受伤的时候,皇宫中的人欢天喜地庆贺,还封了一个残王的名号,如今倒好,南宫无忌一个月前,开始大展身手,将定国中多少太子身边的人都消灭,手段残忍,令人闻风丧胆,这些人开始畏惧起南宫无忌。 太后依旧笑呵呵看着逍遥王,说道:“那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岂会不关心?这是祭祖大典,凡是皇室中的人,都要参加。” 逍遥王的笑意更深,得意之色暴露在他的眉宇之间,说道:“那就太有趣了,他来不了!哈哈……” 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比起南宫无忌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处理那一推破事,他算是下手轻了。不过短短三日而已,要怪,只能怪雪峰上那个臭老头,就算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都未必放他下山。 残叶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他知道雪峰的事情,少不了他搅局,可是事情却被南宫无忌轻而易举摆平,只是,南宫无忌不知为何,不愿意下山。 “好了,往年的祭奠都是无忌点燃着祭坛圣火,而今,无忌不在,就由残王妃代劳吧。”太后依旧笑得温和,话语间却不容抗拒的命令。 皇上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移到石幽梦身上,石幽梦的神情淡淡。 “太后,皇上,点燃圣火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岂能是一介女流能担任的?”一个一身将军府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抗议道。 石幽梦低声问道:“残月,那人是谁?” 残月弯下腰在石幽梦耳边说道:“说话的那个就是花伯夷,花夫人的大哥,他身边的那个是花仲武,花夫人的二哥,那边的老头,是花夫人的爹,掌管军器所。” 太后脸上的笑容略微一收,看向花伯夷,问道:“那你说,谁最合适?” “自然是当今太子,太子身份高贵,这祭奠大事,自然要由太子来点燃这圣火!”花伯夷的语声高亢洪亮,如在杀场上的号角声,带动了不少人随声迎合。 “太子是最佳人选!” “太子是最佳人选!请太后和皇上明鉴!”多少官员纷纷跪下回禀道。 石幽梦嘴角的讥诮之意毫不掩饰,盯着石丞相,似乎看穿了什么,笑道:“那就由太子点火吧。” “往年都是王爷点燃,而今,自然也是由王爷代劳,既然王爷不再,那这重大的事情,自然应该落在王妃身上,岂能说变就变?”一个官员指着那些跪着官员骂道。 石幽梦微微侧头,残月立马弯身低声道:“那人是礼部侍郎林中,是太后的心腹!” 贤王微微蹙眉,这一唱一和的他的目光瞬间移到那祭台上,却看不出一点不对。 “这点圣火的人往往都是定国未来的主,太子是皇上嫡子,也是定国的继承人,他自然最有资格点这圣火。每年,百姓都看到底是谁点这圣火,意味着,谁将最得民心。这点圣火自然是要昭告天下,谁才是定国的储君!”花伯夷大怒道,很显然,他忍了很多年了。而今手握兵权,让他连说话都挺直了腰板。 石幽梦微微蹙眉,原来点圣火还有这一层韵味? 太后勃然大怒:“放肆,你这是在咒哀家和皇上早日仙逝?来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三百军棍!” 花伯夷一惊,双膝猛然磕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鲜血的气味,染红了盔甲下的裤子,脸色煞白,求饶道:“太后息怒,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 太子立马站起来跪倒太后面前,说道:“皇奶奶息怒,花将军不过是个武将,皇奶奶不必因一个粗人动怒。要怪就责怪孙儿,孙儿不喜点这个圣火,这么累的活还是留给五弟妹代劳。” 太后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贤王的眉宇却更紧了一分,太后是何人?他不知,但是这么慈眉善目的表象可以迷倒众人,却逃不过他的眼,总感觉其中必有诈。却又看不出一丝一毫不对。 “不必再议,就五王妃去点燃圣火!”一直沉默的皇上淡淡道,惨白的手挥了挥,苍老而没有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石幽梦站起来,福了福身,至始至终,未发一言,原本她不想去点火,可是,一听到点圣火的另一层含义,她知道她替南宫无忌去点圣火,意味着宣告天下,昔日的战王又回来了,不但可以安定民心,更是为南宫无忌招揽贤能打下旗号。也算还南宫无忌的情吧。 “慢着!皇兄,五王妃不过女流之辈,怎么也找个帮手吧?”贤王打开折扇笑道。依旧风流倜傥,桃花眼总是挂着风流之色的笑意。 皇上轻咳一声,淡淡道:“准,由贤王选!” “谢皇兄!”贤王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脚步轻浮早已经是他的习惯,收起手中的折扇,走到石幽梦身边,低声道:“祭台必有诈,我可没有那小子武功高强,保护不了你,你自己选一个。” 石幽梦唇边的笑意更浓,她自己足够保护自己,不需要任何人,淡淡道:“石洪!” 贤王手中的折扇一顿,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个人居然和那小子一样黑心,贤王大声道:“石洪是五王妃的弟弟,血脉相连,就石洪!” 此言一出,石丞相的身子微微一晃,上前说道:“不可!洪儿不属于皇家之人,况且年幼,怎能堪此大任?只怕辱没贤王的嘱托,污了这皇家圣地。” “爹爹,不就是点火吗?有何难?”石洪十四岁的少年,得意笑道,大步走出来,十四岁就已经是六品官府加身,他目光早已跃跃欲试,点圣火这事情,他做梦走向尝试,今日点了这圣火,他日看谁还敢不听从他的安排?石洪嘴角的肆意妄为之色毫不掩饰。 石幽梦微微低头,嘴角的冷笑勾起,却似有似无,如不注意,几乎察觉不出,她比起刚才,多了一个浅浅的笑。 石丞相只是求助的眼神看向太后。 “让九皇子一同去就可,这石洪,不属于皇室中人,不要污了皇家圣地!”太后脸色的笑容少了一分,却依旧笑道。 “母后,朕已经承诺贤王,由贤王选,岂能出尔反尔?就石洪吧!”皇上的语气说得有气无力,摆了摆手,不容再议。 太后的手微微一缩,却藏在袖中,依旧笑着说道:“呵呵……准了!” 太后的食指轻轻抬起,她身边的太监悄然往后走,慢慢转移了方向。 石幽梦眉梢微扬,看了看石丞相,似乎再说‘如果有诈,那么,我死了也会拉上你唯一的血脉!’ 石丞相袖中的拳头早已经攥紧,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后,神情微微放松了些许,却依旧担忧,盯着跃跃欲试的石洪。 石洪拿着火把,大摇大摆跟在石幽梦身后,低声怒道:“傻子,你快点!爷还要点圣火呢。” 石幽梦嗤笑一声,傻子?还是不改口?没关系,就看看那个所谓的爹爹到底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到了祭坛中间,石洪拿着火把,却不愿意将火把交给石幽梦。 “你想违背圣命?”石幽梦一道犀利的眼神射向石洪。 石洪憋着一口恶气,磨着牙恨不得将石幽梦踢下祭台,闷闷将火把交到石幽梦手中。 一只飞鸟悄无声息落在树上,残叶的俊眸一停,对于飞鸟的出现,显然有意思差异,长臂一伸,那鸟儿飞落在他臂膀上,他熟练地取下信笺。刚打开小纸条,他的脸色刷一下,瞬间变了。猛然抬头,祭坛上石幽梦手中的火把已经落入圣火坛,巨大的祭台瞬间冒起熊熊的火焰,淹没了石幽梦的身影。巨大的祭台,被狂风旋转,火花的火焰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飞快旋转。 “祭台有问题!”残叶大惊道,身子冲过去,却被那诡异的火焰弹了回来。 十丈高的火墙,拦住众人的脚步。惊恐声,悲泣声,石洪的呼救声,哭喊声,如鬼哭狼嚎在晴空之上回荡着。石丞相如何能淡定呢?早已乱了方寸,却苦于无奈没有办法,早已把扑灭圣火的方式忘得一干二净。太子闷闷吐了一口气,死了也好,免得夜长梦多。身子微微靠后,仰天长叹一声。 一抹紫色的身影却瞬间没入那十丈高的火焰中。慕容哗那冷峻唯我独尊的容颜带着一丝困惑,淡紫色的瞳孔轻轻一缩,盯向那团带着死亡气息的圣火。逍遥王居然闯进这布下巫术的圣火,自寻死路,他可不会拦着,他身边的孤鹰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传言逍遥王生性潇洒脱俗,无拘无束,可却喜欢执掌一切,做事冷酷无情,从不感情用事,属下对他此举很是不解,冒险闯入阵中,实属不解。” 慕容哗轻笑,依旧沉默,逍遥王确实是一个看似无拘无束,潇洒不羁,骨子里的骄傲和冷酷却令人不可忽视,做事看似随意,却都稳拿大局,丝毫不马虎,可是,这样的举动,很不符合他惯有的风格。这圣火明明是一个杀机重重的陷阱,逍遥王再肆意妄为也不可能没有看到这个圣火中的危险,纵使再自傲自信,也不可能不看清这巫术就毫不犹豫扑进火中。 “冷美人?”慕容哗薄唇慢慢溢出一个狂野的笑,看来是那个女子,他刚才还真没注意这个逍遥王口中所谓的‘冷美人’,到底是何等人物,能让南宫无忌捧在手心里,又能让逍遥王不顾性命舍身相救? 而大火中心,火势围攻,将两个人困住。地板上突然有些动静,钻出一个太监。 石洪吓得大哭大喊,瘫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的火焰慢慢收拢,一个黑影从祭坛下的暗道钻了出来,闪进石幽梦的视线中,一个黑影闪进石洪身边,石幽梦却一把扣住那人的手,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瞬间扭断那人的脖子,那尸首重重倒在石洪面前,石洪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大喊大哭:“救命,救命!……爹,救我,救我,爹。” “快救火!快!”石丞相力竭声嘶,所有人都纷纷取水泼向火中。 “这是圣火,往里泼水,无疑是火上浇油。”慕容哗嗤笑一声,慵懒拿起茶杯,悠然自得抿了一口,薄唇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漫不经心,见到他人生命垂危而不动声色的人,这天下,数他慕容哗,能袖手旁观的同时,还乐意欣赏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很想知道,南宫无忌最爱的女人面临危险,南宫无忌不可能没有得到一丝消息?那个腹黑的家伙,眼观天下,今日这一场争对他女人的阴谋,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残叶和残月黑鳞已经晚了一步,无法冲进这十丈高的火墙,火墙诡异旋转,如狂风暴雨席卷。除了等待,别无选择,一抹白影直冲进火中,没人看清来人的容貌。 “别往里泼水,住手!”残叶大怒道,众人瞬间没了主意,更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九皇子几次欲进入祭坛,却被无情一股强大的力量排斥回来,更无无法进入。 “来人,取龙虎泉水。”太后见那太监一直没有出现,脸上带着一丝焦虑,红唇轻抿,吩咐道。 贤王手中的折扇紧紧捏紧,看向那熊熊大火,诡异地旋转,吞噬着所有的一切,他的目光落回太后的脸上,他最善于察言观色,这一刻,他竟看不懂太后的神情,而石丞相急得乱了方寸,在外面就想往火里冲,却一次次被弹了回来。 “我的洪儿,我的儿啊……”石丞相早已老泪纵横,乱了方寸,脸早已经红得透明,额上脖子,青筋根根爆出,冲着圣火竭力哭喊着。石洪是他唯一的血脉,他的命根子。 石幽梦见石洪看到隧道,立马往隧道钻,她岂会让他得逞?一只脚狠狠踩下,直接踩断了他的脚踝。 “啊……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本大爷不会放过你!”石洪吃疼大怒,口水四处飞溅,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粒迸出,凶恶怒瞪石幽梦,突然火墙诡异旋转,那原本最后的生机也被大火吞噬,石洪狠狠一拳击打在地面上,看着那原本狭小的隧道口淹没在圣火中。石幽梦立马催动内力,形成一个屏障。 “你最好护住本大爷,否者爹爹不会让你好过!”石洪见石幽梦会武功,内力强大,他怒指石幽梦,战战兢兢用石丞相来威胁她。 石幽梦嗤笑一声,猛然收回一半的内力,屏障瞬间缩小。 “啊……”石洪一只手被圣火灼伤,大惊失色,痛哭收回手,爬到石幽梦身边。 “你现在知道了?石丞相为你我准备的这场大火,是不是很感激他的这份厚礼?”石幽梦笑着,低眉冷眼盯着他,明明在笑,却比怒还要让人恐惧。 石洪刚才的气焰早已经被石幽梦这一笑掐灭,惊慌失措大喊:“爹爹……救我,救我……” 石幽梦垂下眼帘,催动内力。 ‘碰’一声巨响,两个强大的内力在火球中猛烈撞击。石幽梦猛然睁开眼,自己却已经被强行扣进一个怀抱中,那独特的香气,除了他,还能有谁?石幽梦抬起头,只见到那如梦似幻的容颜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焦虑。逍遥王站在三步之外,三个人的内力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救命!爹爹,救我……”石洪也在屏障内,大哭。看到南宫无忌和逍遥王,他的哭声刹然而止,南宫无忌如神一般,让他的心立马安定下来,南宫无忌原本就是定国的神,定国的人无论出入何等恶劣的坏境,只要他的出现,就能给他们带来生的希望。 “王爷救命,王爷,王爷……”石洪破涕为笑,激动不已爬过去,却被石幽梦一脚踩住他的衣服。 “我怎么也要给石丞相个回礼吧?”石幽梦勾起一抹嗜血无情的笑,一脚踹在石洪的屁股上,石洪脸色大变,身子已经飞出屏障外,吞没在大火中。 “啊……”他吃疼惊恐大吼,可是,没有几声,就消失在火焰中,圣火依旧燃烧着。 “看来消息不假,你果然能站起来了!”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一眯,盯着南宫无忌的双腿,那站在他面前,英姿焕发,傲视苍穹的人,就是南宫无忌!也只有南宫无忌,才能和他匹敌! “逍遥王的消息果然如蜘蛛一般无数不在,无所不及?”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眼眸盯向逍遥王,那是王者惯有的桀鸷,冷眼盯着逍遥王,那洞察人心的眼眸似乎看穿了逍遥王,逍遥王为何冲进这火中?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彼此彼此!”逍遥王得意笑道,他的影阁不是一样无所不及? “爱妃,可有受伤?”南宫无忌一只手催动内力,将毫无防备的石幽梦吸进怀中,大掌狠狠扣在她腰上,任她如何挣扎,都休想挣脱,似乎在宣誓他的独占权。他却没有叫她‘梦儿’,取而代之的是‘爱妃’。 爱妃?石幽梦的心猛然一紧,眸底的碎光溢出,却只是苦涩一笑,见他安然无恙站在她面前,她的心莫名奇妙地踏实了。她对于他又能行动自如的结果并不惊讶,那天,他已经又能走了,虽然,那是很不愉快的方式,但是,确实成功的显兆。挣脱不开,石幽梦闷闷放弃挣扎,扬起头说道:“没有,可以放开了吗?” “没想到你居然这般下血本,用碧血珠换一个小小的血参!”逍遥王扬眉笑道,看了看石幽梦,其实,若是他,他也会如此。 “逍遥王闯进这圣火中,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南宫无忌不但没有放开石幽梦,反而扣得更紧,原本很沉静的容颜,泛起一丝不悦,冷冷盯着逍遥王,说道。 “不过就是不想冷美人消香玉陨,这圣火被布下巫术,本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来玩玩而已!”逍遥王说得轻巧,玩玩而已?只怕连他自己都很惊讶自己失控的行为,根本没有思考就闯进来,只记得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有危险’。说着,慢慢扬起那美丽妖娆的玉颜,那狭长的丹凤眼突起一道冷光,那屏障冲破了火球的端口。 众人刚取来龙虎泉水,正欲灭火,火势却突然消失,一点不剩。 “冷美人,救命之恩,记得报答!”逍遥王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那迷人的丹凤眼一眯,尽燃起万种风情,胜过那风流贤王万分。他潇洒抬脚,每一步都那么随意轻盈,可是每一步,众人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再抬头。 台下的还有被那南宫无忌吓呆站在原地不动。 一个细小而痴愣的声音响起:“王爷……站……站……起来了。王……王爷……” 南宫无忌脊梁挺拔,傲视苍穹,那锐利如鹰的眸子,闪着不可忽视和侵犯的威严,一只手紧紧扣住石幽梦的腰,霸道而带着侵虐性。 残月激动地张着嘴半天,红唇狠狠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字。黑鳞很快回过神来,回头看到残月那模样,撇撇嘴,手指一勾她的下巴,淡淡道:“你下巴掉了!真没出息!” 那成千上万的人,有惊讶,有恐惧,有惊喜,为人世间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刻展露得淋漓尽致。 那淡紫色的瞳孔猛然一睁,却慢慢一缩,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狂野而斗志昂然。 突然,一个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我的儿啊……我的儿……” 太后的脸上刷一白,袖中白皙的手狠狠捏紧,那原本和蔼的容颜早已铁青,死死盯住那漆黑一片的黑炭,似乎在极力掩饰某种情绪。 “我的儿……”石丞相一只手狠狠捶打心口,悲痛欲绝,昏倒在地。 “来人,将石丞相扶下去,宣太医!”太后的脸色又恢复如此,淡淡道。 “太后,先将祭台之事查清!”南宫无忌的声音,如那苍穹之上的雄鹰,又似那天地之间的霸主。他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很少见到这个太后,今日见到,却发现和十几年前相比,除了头发变白了,容貌竟然无一丝变化。他不像太子,九皇子十皇子那般称呼她皇奶奶,而是‘太后’! 太后脸上淡淡的笑容又少了一分,养虎成患,这些年不闻不问,还真是给自己养了一个劲敌!却再次扬起一个温和慈爱的笑温声道:“无忌,你痊愈了?” “看到本王痊愈,太后好像很不高兴?”南宫无忌淡淡道,那锐利冷冽的眼眸,溢出一道寒光,神情淡淡,看不出一点情绪。 “呵呵……无忌这是责怪哀家对你不闻不问?还是责怪哀家没有阻止你的父皇封你为残王?”太后依旧温柔和善笑道。 “本王无心与你一番口舌较量,不过,若有人胆敢再对本王的爱妃下毒手,本王定斩不饶!来人,将所有处理祭坛圣火一事的人统统拖出去!杀无赦!”南宫无忌毫不客气下达命令。 太后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皇后的脸色很不好,太子早已青筋百出,手中狠狠捏碎了酒杯,满手鲜血都毫无察觉。十皇子从怀中掏出书籍,低着头,没不见他的神情。唯独皇上,那苍白的脸色,依旧有气无力,一直没有任何太大变化。 残叶等人立马行动,刑部的人也纷纷抄起家伙去追查名单,祭台之下惊恐声细细响起。 “为什么不查?”石幽梦蹙眉怒道。 南宫无忌低下头,在石幽梦耳边淡淡道:“查也是白查,石洪死在祭坛之上,石丞相可以洗脱罪名,若查了,只会让敌人将矛头射向九弟,栽赃嫁祸,无所不用。放心,本王会将此人揪出来,给你一个公道。” “不是还有一具尸首?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查到是谁知道祭坛下的密道?” “他们可以说是见到大火于是从密道去救你,你又有何话可对峙?” 石幽梦顿时没了声,查无结果,她不喜欢做无用功,只能放弃。可是,他的声音轻如春风,那淡淡的气息缠绕在耳边,让她不由地想躲开,却惹来腰间一阵疼。 南宫无忌再次收紧腰间的手臂,那沉寂的黑眸似深不见底的黑洞,吞没了所有的一切。果然是软硬不吃的女子,那剑眉微微轻蹙。 石幽梦催动内力要挣脱他,他真是喜怒无常,时而沉寂,时而温柔,时而细心,时而霸道,时而腹黑,让她无法看清他,哪怕一分,她都未曾看清这个心思深沉,难以揣测的人。 南宫无忌漆黑如墨的眸子突然暗沉,却猝不及防一把将石幽梦扔了出去,石幽梦稳稳落在十丈之外,侧头看了一眼那祭台,南宫无忌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妃,王妃,您吓死奴婢了。”残月激动上前,那可爱的小脸还挂着一道泪痕,很显然是刚才急哭了,她进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吞没一切。 “既然王妃受了惊吓,先回府休息!”皇上淡淡道,挥了挥手,看不出那苍白的容颜下是何等心情。 石幽梦看了一眼地上的石丞相,眼神冷漠,失去儿子很痛是吗?你可知姨娘失去她唯一的孩子有多痛?在你们眼里,别人的性命就那么卑微,你们的才尊贵?你可知,石穹被丢进雪地里,姨娘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很快就会亲身体会这种失去至亲之痛。花夫人,当年你设下的那场局,你一定很满意姨娘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吧?我现在就想让你好好体会,你唯一的儿子,死无全尸,这种痛不欲生,以泪洗面的日子,你可要好好尝尝! 石幽梦的嘴角勾起一抹如恶魔般的笑,由着残月搀扶,欲下山。 “这里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冷美人,本王也一同下山!”逍遥王潇洒站起来,张扬一笑,那笑声,阳光而洪亮,带着魅惑的音色,回荡在晴空之上。 石幽梦恍若未闻,优雅得脚步慢慢走下台阶,只留下一个妖魅美艳的背影,贤王打开折扇,脸上不以为然,心想:“走得这么急,定然又受伤了!” 南宫无忌受伤,他早已经见怪不怪,若南宫无忌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伤了,那他才觉得奇怪了。自尊心太过于强的人,真是伤不起,贤王摇了摇头。 至始至终没有发现祭坛上南宫无忌曾经站着的位置,有几滴艳如梅花绽放的鲜血,低落在青石上。 逍遥王大步走到石幽梦身边,说道:“冷美人,怎么说本王也算是为了你赴汤蹈火,你总不能这么一直冷脸吧?” 石幽梦依旧听不到,若无其事上了车,如来的时候那般靠着,拿起书籍,那冷漠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情绪。 残叶依旧在处理事情没有下来,只派了一行队伍下山护送,逍遥王骑上黑骏马,那匹烈性的骏马长啸一声,在他强势的气焰下慢慢屈服。 逍遥王勒紧缰绳,骏马瞬间被他拉扯,前蹄飞扬在空中,他的英姿潇洒,惹来无数人赞叹,残月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失神?恼怒收起自己不争气的表情。 “这匹烈马还真是烈,不过,本王喜欢!性格越是烈性越有意思,呵呵……”逍遥王张扬一笑,在他脸上似乎永远看不到烦恼两个字。 石幽梦挥了挥手,马车开始前行。 “待它温顺得时候,你可能就没了兴致!”石幽梦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书卷,漫不经心翻开一页。 “可是这匹马至始至终,都未有温顺的时候,本王倒是很想知道,它温顺起来,又是何等风景?”逍遥王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指的就是石幽梦。 “定然不是你所期待的,有一种人,天生下来就喜欢挑战,挑战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可是,有些事物注定了不会是你的,就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我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石幽梦合上书,冷眼看向车旁骑着高头大马的逍遥王,一身英姿焕发,一世绝世风华,固然耀眼璀璨,却只能得到她的冷眼。 “本王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是人,都为失过手,冷美人,你瞧好了。”逍遥王嘴角一勾,邪魅而迷惑众人,那狭长的丹凤眼闪着风情万种的光芒,却又带着那隐隐可见的决心和执念。 石幽梦手一伸,车窗帘落下,挡住视线。 逍遥王狭长的丹凤眼再次一眯,闪过一丝不悦,让他不悦的事情或者人,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死,另一个就是永远在他眼前消失。 羽翼挑眉看着他不悦的神色,真是太难得了。 “慕容哗,你来做什么?”逍遥王看到一身明黄色的男子骑着白马策马停在他身边,微微蹙眉,冷冷道。 “逍遥王貌似并非本宫的太子妃吧?”慕容哗那秀丽如那千山晚霞,明艳夺目,特别是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紫光,撩人夺目。剑眉之间那唯我独尊的狂野气焰,不容忽视。 逍遥王那美丽的丹凤眼猛然一睁,一袭紫色过一道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利剑顿时举起,开山劈石的威力,横扫慕容哗。慕容哗那淡紫色的眼眸一眯,一把弓箭划出一道萧杀之气,两股浓烈的杀气在半空中狠狠撞击,却让那两股强大的杀伤起四散,一道细细的光芒直射向残月,残月脸色一白,黑鳞一把揪住残月往一边躲,自己却迎上那道剑气。 车帘内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冲出,挡住那道剑气,可是四周的侍卫,好几个已经中招,身子重重倒在地上,无声无息。这只是那萧杀之气中最微妙的剑气,就能让这些人躲无可躲。 “走吧!”石幽梦淡淡道,毫不理会车外两个人激烈的打斗声,可谓地动山摇,逍遥王眼中的兴奋和邪魅,慕容哗嘴角的狂野和弑杀之气毫不掩饰。 黑鳞摇了摇头赶着马车,回头看了一眼残月,残月很显然没有缓过神来,这就是强者的对决,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对决,以前残叶都不让她看到,原来是怕她被误伤。 “太……可怕了。”残月缩回双腿,紧紧抱着双臂,喃喃自语,她见过各种场面,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么激烈的,那恐惧感,似乎只要看到他们的眼睛,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奢望,那似宣判,宣判死亡的眼神。 “月儿,月儿……”黑鳞轻声唤了她两声。残月才恢复了平常,耸了耸肩,笑了一下。 黑鳞回头看了看车帘后的石幽梦,开口道:“谢王妃救命之恩!” “我没有做什么,不必谢我!”石幽梦淡淡道,依旧冷漠,随意翻阅着手中的书。 黑鳞撇撇嘴说道:“月儿就这点出息,这么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赶紧回府看看王爷还有什么需要的。” 残月一想到南宫无忌,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毕竟那是她最亲的人,如今痊愈了,她能不开心吗?可是一想到刚才祭台之上,石幽梦对南宫无忌的冷漠,她的笑容一下子又焉了,无奈撇头瞄了一眼石幽梦。 “王妃,王爷对您的心思,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王妃可看清?”残月压低声音,弱弱问一句。 石幽梦垂下眼帘,将书扔在一边,靠在软垫上不语。他对她什么心思?生生世世?一生一世?心中一阵心跳伴随一道寒气入心,她运功护住心脉,不再言语。 “你不知道什么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月儿,让王妃自己冷静一下吧,回府就能见到王爷了,这种事情,急不得!”黑鳞挥舞着鞭子,马车很快回了京城。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南宫无忌收服不了的人,只是有些好奇,情场之上,他是否会用他惯用的强势和冷酷来制服对方,脑袋里似乎在乱想着某种情节,嘴角扯出一个贼贼的笑意。 突然一行家丁堵住了街道,慢慢悠悠跟随着一个招摇过市的妇人,那妇人漫不经心随意挑选着礼物,堵住了整条街道,却无人敢表示不满。黑鳞勒紧缰绳,马车停下,他怒视那一行人,冷声道:“让开!我们王妃的道,谁敢挡!” 一个花枝招展打扮得妇人不悦地回头,居然是花夫人。 ------题外话------ 谢谢(卿丶妄言)的钻石,(我是妖娆)(西厢情缘)(阡陌鸢)(紫月※琉璃)(流星love琉璃)的鲜花,(般若华)(张玉梅1128zym)的票票,(紫月※琉璃&)的打赏。群么么^ 054无忌生辰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尿裤子的花夫人!”黑鳞嗤笑道,低眉鄙夷盯着花夫人。 “你个贱蹄子,敢在我面前乱嚼舌根?”花夫人大怒,指着女儿装的黑鳞就破口大骂,她好不容易敢抛头露面来为两个女儿准备婚嫁的嫁妆,却不想遇到了石幽梦,可谓冤家路窄! 石幽梦看到黑鳞的个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人,如残月所言,只有在南宫无忌面前才能规矩,遇到其他人,他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屈服任何人,他油嘴滑舌,这种口水仗,他必然是一个毒舌赢家。她省了和花夫人的口舌之战! “哟?花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尿裤子的是你,又不是我,要说贱,只怕你,花夫人才叫下贱,不,是下流,流出尿尿,呵呵……”黑鳞得意笑道,惹得残月抿嘴偷笑,众人也随着他的话,看向花夫人,都是嘲笑,似乎看到了花夫人尿裤子般,慢慢被遗忘的丑事又被提了起来。 “来人,将这个污蔑朝廷命妇的婢女给我拿下!处死,处死!”花夫人恼羞成怒,大怒道。 “慢着!”石幽梦淡淡道,花夫人的随从立马停住脚步,纷纷看向石幽梦。 “你可知,区区一个婢女敢以下犯上,可是要杀头,而她的主子也要受到牵连!”花夫人神奇扬起头,说道。 “你继续!”石幽梦懒洋洋靠在软垫上,示意黑鳞继续,黑鳞这张毒舌,她很赞赏。 黑鳞扬眉一笑,却委屈说道:“看到了没有,我们王妃说你,对付你这种人,还不值得她出手,汗,每次遇到泼皮无赖或者无耻下流的鼠辈,都是我上场!” 这样间接骂花夫人是泼皮无赖,无耻下流的鼠辈,还真是有一套,石幽梦的脸上难得的笑意,轻笑一声。 “你,你,你……”花夫人是贵族出生,被说成了她最不齿的市井流氓,气得居然顿时说不出一个字,恨不得将黑鳞的最撕烂才罢休。 “哟……没想到石丞相的夫人还是一个结巴,啧啧……真是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人。绝配!绝配!”黑鳞见花夫人越是生气,他更加得意,边说着,边扫一眼残月,见她笑得合不拢嘴,他那风华绝代的眼眸闪过一丝涟漪,将残月的笑靥印在眼眸中。 “来人,杀了她,杀了她!”花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从齿缝挤出这么一句话。 “原来死了儿子还有心思为女儿筹办嫁妆,还真是千古一起谈!现在居然还有私心杀人,真不愧是攀龙附凤的花夫人,一心只往上爬,心狠手辣!”石幽梦的声音顿时响起,淡淡道。 众人一惊,什么?死了儿子?石洪今天不是还得意洋洋出城吗?花夫人的脸色大变,吞吞吐吐问道:“你……你说,什么?” “这么可怜?难不成也是装的?不是高高兴兴筹办这些喜庆的东西为你那宝贝儿子办丧事吗?这种筹办丧事的方法,还真是新奇,看看这些红绸缎!”黑鳞冷笑道。 花夫人的脸色更白,不敢相信,可是,石幽梦不可能骗她这种事情,难怪今天一天,眼皮跳个不停,难道,她的洪儿真的出事? 石幽梦轻轻撩开帘子,冷眼看着她,带着笑意说道:“是你的夫君,亲手将他推向死亡的,如同很久很久以前,将石穹丢出府外一样,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丧子之痛!花夫人,当初你设计陷害我姨娘丧子,你却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的报应还是回来了,你的儿子,死无全尸,只化作一堆黑炭,还真是可惜,可惜你没有看到他在烈火下的样子,你没能听到他的哭喊声,真是,太可惜了!回府!” 石幽梦放下车帘,花夫人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如被冰霜笼罩,只感觉天旋地转,那阴毒的眼神猛然射向车内,悲痛欲绝,却怒道:“是你,一定是你,你要报复,你替那个贱人报仇来的?是你,一定是你!” 石幽梦冷笑一声,淡淡道:“错!是石丞相,是他亲手将石洪送上祭台!”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将花夫人震得粉碎,悲痛撕心痛苦顿时淹没了她的所有,身子不自觉轻轻颤抖着,突然痛哭嘶吼一声,飞奔往城外,刚才那个耀武扬威,得意欢笑的贵妇,在街上各种产办嫁妆,现在却像疯了一样飞奔往城外,那些丫鬟小厮们纷纷去追。 石幽梦收起笑容,冷眼盯着那个疯癫的妇人,脑海里却全是柳姨娘当年的模样,几乎疯狂,整个人瞬间憔悴,似乎灵魂都被那样的事实活生生碾碎,没了生气。她的委屈,她的无助,却没有一个人能帮她,就连她的夫君,都没有帮她,反而将她打入冷院,将她的孩子扔在雪地里。这个无情的男人和那个恶毒的女人是造就当年惨案的始作俑者!她恨他们,恨石丞相府所有的人,对她们三个的无情和虐待。 “王妃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黑鳞淡淡问道。 “死亡,永远不够!我要他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石幽梦眼中的恨意弥漫,早已经溢出眼眶,白皙的小手紧紧攥紧,发出咯咯的响声。 “可有一种恨,叫做宽恕!王妃何必让恨占据自己的内心,看不到身边的人?”黑鳞淡淡道,他指的身边人,自然是南宫无忌。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石幽梦冷冷道,垂下眼眸,不愿意再听! 黑鳞长叹一声,说道:“行!你是王妃,王爷心思深沉,谋人谋事都能得心应手,就看看这谋心的本事如何?我倒是很期待,他失败会是如何?” 残月狠狠一拍他的肩,嘟嘴怒道:“你还嫌王爷受的苦不够?” “嘻嘻……好月儿,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只是见他一世胜利太多,想看看失败的时候会是何等风景。定然不比那孤山壮丽崩塌少一分色彩。你就不好奇?”黑鳞坏笑道。 残月的脸色早已黑得吓人,磨牙道:“我不好奇!可是我好奇,王爷听到你这番话会如此处置你?” 黑鳞的笑容顿时僵住,嘴角狠狠扯了扯,怒道:“可别忘了刚才我舍命相救!” 残月扭过头,撅起小嘴,不看黑鳞,淡淡道:“是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黑鳞发出低低的怒吼声,手一挥鞭子,骏马疯狂奔驰,残月险些一头落入马车低下,黑鳞一把抓住她,得意一笑,说道:“现在!” 还有这样的?残月气得脸颊红通,怒视黑鳞,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黑鳞扬起一个缠烂的笑容,他宁可得罪残月,也不要得罪那腹黑的南宫无。这一生,能制服他的,只有他那多情的老爹,本以为那多情的老爹死了就再无人能收服他,可是命运安排,偏偏让他遇到南宫无忌这个腹黑的主,心思深沉,手段强硬。他发誓,他真想看看南宫无忌无法收服一个人会是如何,现在看来只能将这样的心思吞进肚子里,以后断然不能随意冒出来。就算有,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 回到王府,石幽梦刚进门,就听到熙熙攘攘的声响。 “何事?”石幽梦惯有的冷漠和优雅,只是微微低眉,扫了一眼门口的侍卫。 “回王妃,雪峰风之尘进了王府!”那侍卫低着头回答。 残月一听,脸色顿时不好,大步走了进去,根本没有和解释,娇小的身子很快没有影子。黑鳞翻了一个白眼,暗骂道:“真是没出息!又开始瞎操心了。” 石幽梦走进府内,疑惑看着全府上下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有一些人忙着什么,脚步比以往快了十分。 “雪峰风之尘是谁?”石幽梦淡淡问道。 “一个臭老头而已,王妃不必去管。”黑鳞轻笑说着,可是眼神却有些闪烁。 石幽梦眼中一道犀利的眼神射向黑鳞,她不是傻子,残月不可能那般失态离开,此人并非黑鳞所言,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臭老头。 黑鳞轻咳一声,好犀利的眼神,他掩饰自己的尴尬,淡淡道:“好了,是雪峰之主风之尘,也是王爷的师父,此人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可是每次一出现,必有大事,要么就是又走火入魔,伤及无辜,要么就是疯病又犯了。” “疯病?” “就是发疯,他年轻的时候练功走火入魔留下的病根,时不时发疯,不过也算正常,最可怕的是走火入魔,见谁就杀,能制服他的,也只有王爷一人了。”黑鳞无奈摊手说道,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南宫无忌将这个走火入魔的老头制服,或多或少带点伤,男人嘛,行走江湖,哪个身上不带点伤的?黑鳞早已经不以为然。毕竟自己是这样经历过来,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黑鳞的眼眸却突然暗沉了许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笑什么?这样的笑比哭还难看。”石幽梦见她难得的伤感,轻笑问道。 “没什么。只是很羡慕王爷,有那么多人关心,哪像我这个孤家寡人,自从娘亲死后,那多情的爹爹才会关心,现在可好了,他也去找娘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哪怕受伤至死,都没有一个人关心,更别提掉泪了。现在当真羡慕那多情的老爹,死得时候至少还有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哭了整整三日。也许我死的时候,也没人会发现,就像我根本没有来过一般。”黑鳞苦笑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是眼中的哀伤却显而易见,他无亲无挂,没有任何人和他有关系,梦国早已经成为历史,梦国人,成了凤国和琉璃国抓捕的对象,只为了用梦国皇室人的血打开那传说中的宝藏。 石幽梦轻笑,嘴角的苦涩依旧很明显,这种感觉,她何尝不是?最爱她的姨娘,死了,最疼她的哥哥也杳无音讯,凶多吉少,前世唯一的朋友,在异世,她在这个世界,不过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生活,因为害怕失望,所以不敢去希望,不敢去相信那些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害怕知道一切不过是泡影,她承受不起那样的失落。眼中的伤感早已经在眼眸中溢出,流露出那挥之不去的落寞和孤寂。将自己层层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踏入自己的院落,石幽梦挥了挥手,声音显得很无力而苍白,“下去吧!” 石幽梦的院子,一向不容许任何外人随意踏足,所以四下绝对无外人,黑鳞受够了一天的女装,一层淡淡的薄雾旋转,俊朗阳光的男子再次显现,眉宇间那花瓣行的印记让他显得像妖一般与众不同。 “自己小心点,我走了!”黑鳞说完立马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林子,其实没有人知道,那个林子被他慢慢打造,成了小时候自己住过的那个林子,他对娘亲的记忆归为零,却满满都是自己那个妖孽爹爹。 石幽梦坐在后院的小桥上,看着眼前的场景,优雅和悠闲,小桥流水,总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自己在那里见过,手中拿起一枚鹅软石,投进河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脸上难得一笑,笑得很优美。 “原来是那个山庄的风景,难怪这么眼熟。”石幽梦喃喃自语,身子往后仰,躺在木桥上,看着蓝天,几朵白云缓缓瞟过。 突然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石幽梦的视线中,一张圆润红扑扑的脸,却看上去已经六十出头,笑着低头看着石幽梦。 石幽梦只是静静盯着这个陌生的老头,一脸调皮,似乎玩性大发,花白的头发随意散乱披在肩上。 “风之尘?”石幽梦微微蹙眉,淡淡问道。 “哟呵?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风之尘一屁股坐在桥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在很认真思考。 石幽梦坐了起来,看着他,他的头上还残留一根银针,看来是刚才施针的时候溜了出来。 “王爷的王妃?”风之尘挠挠头半日,突然想起,因为这红色的胎记。 石幽梦见他并未疯癫,看来施针后,又现在还处于半疯癫状态,她迅速将他头上的针取下。 “我怎么在这里?”风之尘立马站起来,疑惑道,许久,松了口气,似乎明白了自己又疯癫了,看来几眼石幽梦,猜出她的身份。 “大门在那边!”石幽梦指了指院落的出口,她一向不近人情,见到陌生人,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这王府我比你熟。”风之尘依旧走着相反的方向,摆摆手说着。 “可是你走错了方向!”石幽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道。 “你身上有圣火的味道,想必今日是定国祭祖。”风之尘仰天长叹一声。 “是个特殊的日子!”石幽梦漫不经心往另一边走,淡淡道。确实很特殊,特殊得她险些丧命的日子。 “是很特殊,没有人知道,还是王爷的生辰!”风之尘的脚步慢慢走远,脚尖点地,飞身而上,离开了。 石幽梦的脚步猛然一顿,他的生辰?偏偏是祭祖大典,谁还记得是他的生辰?就连残月都忽略了,更何况是世人呢? 一个被人遗忘的生辰,果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石幽梦的脚步转移了方向走出了院门,她第一次来到了王府的厨房。 “王妃。” “王妃。” “……”这一路上,众人见到石幽梦的出现,都很诧异,纷纷行礼,低下头,不敢动弹,除了对她的恐惧之外,还有对她的尊敬,南宫无忌曾下过命令,若有得罪王妃着,杀无赦。谁敢蔑视? 石幽梦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厨房,二十几个人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上的饭菜。 “见过王妃!”众人纷纷行礼。 “免礼!你们继续!”石幽梦淡淡道。 厨房的一个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继续,他弓着身子走到石幽梦身边,温声道:“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王妃,今日前来,可是因为想吃什么?您吩咐一声就可以,奴才们会极尽全力做的。” “去给我端盆水过来,我要洗个手。”石幽梦慢慢捞起袖子,淡淡道。 那太监一愣,不会吧,堂堂王妃来厨房就是为了洗个手?他还是照做了,石幽梦洗了手,却没有离开,而是走到食材旁边,开始动手。 多少人原本只是偷偷瞄一眼的,最后都吃惊看着,他们的王妃居然会下厨?而且动作的熟练程度绝非初出茅庐。 夜慢慢侵袭,石幽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那个太监端着托盘跟在身后,踏入东苑。 残叶残月等人都在东苑忙着什么,残月端着一盘血水刚走出来,就看到石幽梦出现在院门,她将那盆血水推给冷尘,冷尘端起那盆血水,往一边绕道离去。 “王妃,你来了!”残月的声音很大,似乎在告诉里面的人。 “王爷呢。”石幽梦淡淡问道。 “在沐浴更衣,您等等。”残月笑着说。南宫无忌吩咐过不能让石幽梦知道,她哪敢说。笑容少了以往的甜美可爱,多了一分不自在。 “这是长寿面,带他沐浴后,乘热吃了。”石幽梦淡淡说完,没有停留,而是转身离开了。 “王妃。”残月没忍住叫了一声。 石幽梦微微侧头,淡淡问道:“何事?” “嘻嘻……没事。”残月挠了挠脖子,尴尬一笑,可是下一秒她立马愣住了,什么?长寿面?该死,她又忘记了,今天是王爷的生辰。都是因为祭祖大典的破事害的,忙得都忘记了。 石幽梦的身影已经离开了院子。 残月伸手去端托盘,那太监压低声音八卦道:“这是王妃亲手做的!” 残月一愣,下一刻笑了,这个王爷一定喜欢,她端着托盘走进去。夜莺正为南宫无忌系上腰带,依旧如梦如幻,风度翩翩,如梦境中走出来的绝世男子。 “她还是走了?”南宫无忌的眼神有些黯然,唇边少了一丝血色,那锐利如鹰的眼眸射向残月,若残月不说他沐浴更衣,她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 残月听出南宫无忌的不悦,硬着头皮将托盘居高,赶紧岔开话题自保,“这是王妃,亲手做的长寿面,吩咐王爷您要乘热吃了。” 南宫无忌的目光瞬间定在那托盘上的白瓷玉碗,它从未有这么夺目耀眼。有些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涟漪的笑意,残月松了一口气,将白瓷玉碗轻轻放在桌上,将盖子取下,退了下去,动作恭敬,可是残叶还是看到她轻轻拍了拍心口的动作。 “都退下!”南宫无忌挥了挥手,三个人悄无声息退出寝殿。 房间内弥漫着那香喷喷的味道,在他的眼里,这,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碗长寿面,一个连他自己都忘记的生辰,一个碗连他自己都没有奢望过的长寿面,却偏偏在这一刻,如波涛汹涌的巨浪,狠狠拍打在他胸膛上。这碗面的美味不再是重点,而是她亲手做的,是的,她亲手为他做的。 那沉寂如夜的眼眸,如潮水般吞没了所有,他却突然感觉,这双筷子,显得那么沉重,沉重得他几乎拿不稳,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缕无形的风,飞出了门外。那碗是长寿面却依旧静静躺在桌上,筷子被散乱放在一边,他,居然真的拿不稳一双轻巧的象牙筷子。 石幽梦坐在自己的院落中,独自用着膳食,她一如既往般,冷漠,沉寂。恍惚她未对他做过什么一般。 突然,一抹洁白无瑕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那如梦似幻的容颜,漆黑如墨的眼眸,染上一层淡淡的柔光,目光柔和,洒在石幽梦身上,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石幽梦只是淡淡抬起头,看了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用餐。 他已经静静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微风吹起他的衣袂,这一刻,那天人之姿的姿态,令人无法忽视的俊美,却在她眼前统统被忽视得一干二净,他,依旧不介意她的无视。 “咕咕咕……”细细的声音响起,若没有内力,石幽梦是听不见,可是这一刻,她听得一清二楚。 “不好吃?”石幽梦微微蹙眉,她为了任务,可进过厨师班培训过,她的厨艺,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居然没有吃,可恶,害她浪费了那么久的精力! “很香!”南宫无忌的声音细如微风,柔似泉水,将他一世的柔情,都用在她身上。 是很香,那香味还缠绕在他鼻尖,可是他却无法动筷子,一心只想到她身边,哪怕她依旧这么冷漠,他突然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折在这个人身上了,她不管无情,冷漠,他这一刻都不想再愤怒离去。她出现在东苑的时候,他心中的阴霾就已经被她的到来一扫而空。祭台上的紧张和不悦,被她拒绝的苦闷,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毫无踪影。 ‘啪’石幽梦将筷子狠狠拍在桌案上,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怒气,“人是铁饭是钢,别以为天下人将你供养成神你就当自己是神了!多久没进食了?” 那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她关心他,她又心疼他了,“不知!” 石幽梦闷闷吐一口气,心狠狠抽动着,狠狠磨牙,感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真当自己是神了吗? “坐下吧!正好多了一副碗筷,我去给你拿。”石幽梦无奈吐了一口气,站立起来,刚才送餐的人以为南宫无忌会和石幽梦用餐,便多放了一副碗筷,结果被石幽梦吩咐放到一边,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南宫无忌这才抬起脚步走到石幽梦身边,石幽梦刚站起来,却依旧被他轻轻保护,这次,没有祭台上那样霸道,不松不紧,将她怀抱在怀中,淡淡道:“你刚才是在冲本王吼吗?” “这房间似乎没有第二个人吧?”石幽梦微微蹙眉,却没有推开他,那独特的香气,温暖的气息将她团团淹没,直到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王……”残月将白玉瓷碗端了过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这下惹大麻烦了,打扰了王爷的雅兴。她祈祷,祈祷他们都没有听见,可是怎么可能听不到?残月将长寿面放好,连盖子都不敢取掉,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早已经跑得没了影。 “好了,我知道得太晚,没有准备什么生辰礼物,先坐下,我去给你取双筷子,先用膳。”石幽梦第一次柔声开口,发自内心的温柔,浅浅一笑,却似绚丽的烟花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 若按照他的性子,这一刻必然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吻尽她的所有,将她分拆入腹,可是,他却依旧面色从容,眼眸温润如柔和月光泄下,将她团团包围,将一生的痴恋和温情化作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好!” 灯光下,她纤细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优美的影子,每一个移动都牵动着他的眼眸,他从未想过,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心,总能找到平和。 石幽梦将筷子放在他手中,伸手将长寿面的盖子打开,微微蹙眉,淡淡道:“凉了?” 她将盖子合上,放到一边。却被南宫无忌抓住她的手,“是你做的,本王还没有来得及尝。” “凉了,味道减半,这个,不是我要给你的。”石幽梦认真道。 “这是本王平生中第一碗长寿面!”南宫无忌将盖子拿开,将白玉瓷碗放在自己面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石幽梦的心猛然一紧。 他看似尊贵,堂堂一代天之骄子,可是却被所有人忘记,忘记他的生辰,也许他的生辰都是在祭祖大典上度过的,一个简简单单的要求,成了他一生的奢望。看着他一口一口将那已经冷了的长寿面放入口中。这一世繁华,权势地位的荣耀,都抵不过一碗她亲手做的长寿面让他开怀。 “如果早一点知道,就不会这么仓促。”石幽梦的声音很轻,带着愧疚。 “你见过师父了?” “嗯。” “想必他又去挖梨花醉!”南宫无忌轻笑一声,低眉看着那空碗,眼中的暖色带着丝丝凄凉。 “既然有酒了,那么,随我来!”石幽梦笑着拉起他往外走。 残月躲在院外的门边上偷看,她第一次看到石幽梦笑得如沐春风,脸上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原来王妃真是一个大美人,难怪凌霄公主都夸王妃美丽,她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残叶的手毫不客气揪起她的耳朵,严肃道:“别老让我替你受罚!站好!” 残月吃疼地揉着耳朵,嘟着嘴恶狠狠瞪残叶。可是一想到自己做错事情,大多时候都是残叶受罚,闷闷忍下一口恶气。 “残月!”石幽梦淡淡唤道。 残月破门而入,尴尬嘻嘻直笑,希望南宫无忌不要怪她刚才的打搅,“王爷,王妃!” 石幽梦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声,残月笑得更好看,似乎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办。”残月开心蹦起来,跑了出去。 石幽梦回头看着南宫无忌,秀眉微挑,问道:“别告诉我,你刚才偷听了?” 南宫无忌的薄唇泛起一个浅浅的月牙形,摇了摇头,既然她偷偷告诉残月,他自然不会偷听。 “那好,我们走吧。”石幽梦走回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抬头看着那似圆非圆的月亮,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一对情侣,月下漫步,既然今日是他的生辰,那么,她会给他一个不一样的回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梦境。 “想去哪?”南宫无忌见她这般奇怪和亲密的举动,嘴角的幅度微微上升,那漆黑如夜的瞳眸,却满满都是她的笑靥。 “我来到这王府这么久,可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的一草一木,特别是后院那面湖泊。”石幽梦笑着仰起小脸,那清澈的眼眸似那浩瀚的星辰,美丽而闪耀。这一刻的她,不用去想自己建立的幻影组织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扩大,不用去想,自己的哥哥是否有了下落,没有去想日后如何一步步将石丞相打入地狱,没有去想那些一直缠绕着她的困惑。她,今晚,给自己放个假。 “只要梦儿喜欢,什么都可以!”南宫无忌忘记了他还在生气,生气身边这个女人连一世都不愿意跟他度过,而他却想和她永生永世。他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怒喝她,置气的时候会冷冷唤她‘爱妃’,开心的时候,会深情低吟她的名字‘梦儿’。这,就是他,南宫无忌! 石幽梦的小手微微一颤,尴尬笑了笑,收回了手,却被他的大手包住,依旧不紧不松,只是将她抱在手心,似乎害怕用力了,它会碎,握松了,它会消失,他,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可偏偏因为她的出现,他发现,这个世界最难的,不是如何夺下万里江山,而是如何攻破一面心墙,他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一步一步走向她。却看不清,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忽近忽远,忽冷忽热,日夜折磨着他的铁石心肠。 小小的一颗心因为大手温暖的温度,突起一阵狂乱,似一道潋滟般的笑容,温暖了她的心。石幽梦耳边又听到那个陌生苍老的声音,‘不能动情!’她轻轻摇了摇头,却再也没有听到。两个人携手在月下漫步,脚步都那般有默契。 “何时能走的?是离开的那天吗?”石幽梦淡淡问道。 “三日后的事情!” “我还准备了拐杖,看来你的速度不能用常人的来判断。”石幽梦笑着仰头看了一眼夜色,眼中的平静,如那寂静的湖泊一般美丽。 南宫无忌一笑,想起那幅画,她将他画成那般模样,如同将他拔光了一般,看来,日后定要让她知道,画与现实的区别。他的眼眸却映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一颦一笑,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眸,他原本有很多问题,可是,这一刻既然出了沉默,静静享受着她在身边的恬静和美好。大手微微一缩,将小手攥紧一分。他不敢问,也不想问,因为,他不想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前方,一堆篝火在燃烧着,旁边还摆放好了桌椅和烤肉用的所有东西,残月和几个人摆放好之后,带着几个人纷纷离开。 石幽梦一看,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她要的是烧烤,残月居然把外出带的餐具都拿过来,原本悠闲的野外烧烤,这下成了无家可归,风餐露宿的应对饥寒! “看来残月没有做好!”南宫无忌的声音冷如冬日夜里的凉风,看着那一堆烧得火旺的火堆,旁边的桌上放着各种蔬菜和肉片,还有调料。 石幽梦一惊,立马笑道:“好,怎么能不好,这个就是我吩咐她做的,很有一番风韵,是不是?” 睁眼说瞎话的,她这是第一次,居然用来维护残月那小丫头。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石幽梦那奇怪的神情,很有意思,薄唇淡淡勾起,只要她说好,就算不好,又有何关系呢? 石幽梦吐了一口气,走上前,将架子横放在火堆上方,将就用吧。 风之尘提着两坛子酒横空而出,南宫无忌只是淡淡侧头看到他有些肥硕的身子落在湖边。 “王爷。”风之尘将酒坛子在面前晃了晃,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花白的头发在夜空中飞扬。 “师父!”南宫无忌一贯冰冷的语气。 “梨花醉。”风之尘将一坛子扔向空中,抛出一个美丽的幅度,缓缓落入南宫无忌手中。 南宫无忌突然想起十里一香,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低眉看着手中的酒坛。 “丫头,你可想要一碗?”风之尘走到桌旁,见到全是生的菜,有些扫兴。拿起一个碗倒了一碗。 石幽梦味道那甘醇的酒香味,顿时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突然想起一杯十里一香就让她险些将南宫无忌生吞活剥了,笑着摇头,“我不用,你们随意,我为你烤下酒菜!” 南宫无忌眼中的笑意更深,看着她慢条斯理将菜放在烤盘上,也只能随她,坐在风之尘对面,见风之尘欲言又止,他淡淡道“师父,这是内人,有事但说无妨!” 这是一种信任,石幽梦的明眸微微看来一眼南宫无忌,不语。风之尘看了看一直忙碌的石幽梦,长叹一声,“难得你还能这般信任一个人。说来这事也实属奇怪,刚才为师出去取梨花醉,途中遇到一行神秘的人,可曾为师练功时,闯进来的人一样,有一种浓烈的花药味。” “闯入你地宫的人?” “是,这种奇怪的香味,为师还真是闻所未闻,可是为师可从未得罪这一号人物,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是谁?” “能准确得到师父闭关的时间和地点的,也只有雪峰的人,可想而知,雪峰之上,已经有了他们的细作!至于此人是谁,师父应该也能猜到一二。”南宫无忌说得事不关己,可是雪峰是他的地盘。 “你指的,是他?”风之尘一直疑惑,只是一直不敢肯定,可是又更加疑惑,问:“可是他怎么会认识这些奇怪的人?” “师父闭关多年,只怕是对这事态变化还有所不知。多几日,你别知道。先说你遇到的这些人最后如何?” “本想跟踪,可不想半路遇到慕容哗和逍遥王比武论剑,被他们惊人的武功修为所吸引,便忘了那些人。”风之尘是一个武痴,那样的大场面,他一见到就再也走不动,惊叹晚生可畏。 “苗疆的人。”南宫无忌只是淡淡放下酒杯,他在雪峰也闻到那奇怪的花香,早已经知道是苗疆的毒花,只是还不知道这些人这么快就来了京城。他也深知这个没出息的师父,剑眉微微蹙起,手指轻轻放在额间,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习惯,一身王者气息,气势凌人,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让人不敢忽视他的威严。 “为师也是这样猜想的,只是最近为何突然冒出这么多苗疆的人,为师也很纳闷。这次为师走火入魔,你应对敌人还要对付为师,可有伤到你?”风之尘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若南宫无忌不是制服他,而是直接杀了他,不难。可若再不伤他的前提下,还要对付外敌,同时对付走火入魔的他,这个世界只怕没有人能做到。以前没少伤到南宫无忌,每次伤了之后,南宫无忌的功力就倍增,似乎越挫越勇。 “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南宫无忌的语气冷了一分,风之尘所伤的不过是小伤,只是他收到消息,一路前往祭台,没有调息就迎上逍遥王那一掌,击退逍遥王三步之外,撕裂了伤口。 石幽梦轻笑一声,还有这样的师徒?这般直接鄙视师父的武功,而师父还闷着不啃声,却能听到他吹鼻子的声音,显然,气得不轻。 “有劳师父去将不速之客赶出府外!”南宫无忌手中的酒杯迅速脱手,如闪电般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白光,远处的黑影一惊,迅速飞下墙头。 ------题外话------ 谢谢(卿丶妄言)的钻石,(西厢情缘)的鲜花(kathleen66)(1994021210)(聪明狗狗)(冰心兒)的票票,群么么~ 055残疾真相 “好深沉的内力,连为师都为察觉!”风之尘眼眸一眯,那圆润红扑扑的脸上染上一道冷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追击那黑影。他扔下的碗才刚刚落在桌上,发出一身清脆的响声,速度的惊人,不愧是雪峰之主。 石幽梦将烤好的蔬菜和肉片放在桌上,看了看远处早已不见了踪影的方向,疑惑问道:“你似乎对这个黑影一点都不关心。你猜到他是谁?” 南宫无忌只是浅浅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茶,她做的,味道那么美味,让人回味无穷。其实就算很糟糕,对他而言都是千金难买,只要她乐意,他愿意吃一辈子,哪怕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厌倦。 “和那天回京时,袭击你的那个黑影,是同一个人?”石幽梦只是猜测,却看到南宫无忌依旧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第一次,他不过是试探本王的武功,而这一次,想必是见到本王站了起来,他来一探究竟!暂时没有危险,此人留着,还有用。”南宫无忌漫不经心说着,突然剑眉微微蹙起。 “看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难怪漠不关心。”石幽梦坐在他一边,闻着这甘醇的酒香,懂酒的人,都能闻出这是上等酒。石幽梦还是压住内心的那种渴望,将酒放到一边。 “对他,本王无需关心,可是,对于那道白影,本王倒是很想关心关心!”南宫无忌冷冷道,锐利如鹰的眼眸瞬间射出一道寒光,站在府外的塔尖之上。一抹白影,风姿飘逸潇洒,站在塔尖,那淡淡的眼眸似繁星,可以洞察世间万物,双手怀抱胸前,低眉俯视整个京城,肩上那白色的羽毛在夜空中轻轻拨动着,墨发时不时擦过那几根美丽的羽毛。那双冷漠的眼眸似乎在收索着什么。 石幽梦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远处的羽翼,那么遥远,看不清,却似乎看得很清,她每次看羽翼时,她的眼神都会不自觉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而此刻,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还沉溺在幸福氛围中的南宫无忌,看着石幽梦的眼眸,胸口似惊涛骇浪击打着,却被他深深压制着,那翻江倒海的醋意却还不是溢出眼眶。 “羽翼?”石幽梦喃喃自语,只感觉这个名字和他很像,如洁白的羽毛。 南宫无忌的脸色微微一沉,心中五味杂陈,既不知觉将手中的白玉杯捏碎,满手是血。 石幽梦的目光随着那清脆的声响,回过头,只见他已经满手是血,心中一疼,一把抓住他的手,紧蹙秀眉,不悦怒道:“不喜欢这杯子直接摔碎即可,何必伤到自己?” 南宫无忌不语,他低眉看着石幽梦认真为他清理伤口的碎片,那模样,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明艳夺目。 石幽梦精心为他包扎好伤口,松了一口气,“看来你也吃好了,下一个节目!” “不必!”南宫无忌收回手,目光落回手中的绣帕,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嘿,怎么了?”石幽梦小心翼翼看着他,开口问道,今日他是寿星,她只想给他一个美好的夜晚。 南宫无忌的目光落在石幽梦脸上,却一直保持沉默,沉默,最后猝不及防将石幽梦一把按在怀中,那原本如黑洞的眼眸突然溢出了什么不明的情绪,慢慢垂眼,藏住所有,淡淡道:“以后,只允许这样看本王一人!” 石幽梦还没弄清楚状况,突然这温暖的怀抱消失在她眼前,她猛然抬头,只见到那远处塔尖上,又多了一抹白影,喃喃自语“羽翼怎么得罪他了?” 在她的记忆里,逍遥王得罪他的地方可不少,他都为主动攻击逍遥王,这下莫名其妙就和羽翼动手,夜空中,两抹白影划过夜空,绚丽和白色凤凰和白色蛟龙在夜空中争龙珠。一个轻巧,姿态飘逸,另一个,杀气腾腾,阵势震天,石幽梦脚尖点地,如一道绚丽的云彩,阻隔了两个人,却同时接住两个人强大的萧杀之气。 南宫无忌一看到石幽梦,猛然收手,羽翼脸色依旧淡然冷漠,不屑地收回手,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依旧站在塔尖一脚身子倾斜却似浮在空中,惯有的动作,被凌霄公主说成耍帅的姿态。 “你喜欢他?”南宫无忌又看到了石幽梦那样的眼神,虽然很轻微,却依旧存在,只感觉空气中酸气弥漫,他没有想过,自己天之骄子,居然也沦落到吃醋的地步。 “什么?”石幽梦微微蹙眉。 羽翼依旧冷漠,淡淡扫了一眼石幽梦,那种熟悉的感觉,每一次靠近她,都会存在,每次靠近,他体内那神奇的力量就会爆发,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那股神秘的力量就像被唤醒。 南宫无忌的脸色依旧平静,可是他身后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发出骨骼作响声。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石幽梦很疑惑,可是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这么反常,和他冷静的做事风格完全不一致,倒更像是,吃醋了。 南宫无忌身后攥紧的拳头猛然一颤,却再次攥得更紧。那锐利的眼眸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看向石幽梦身边的羽翼,羽翼冷漠俯视大地,无视这对小夫妻在这里争风吃醋。 沉默片刻,他漆黑一片的眼眸慢慢散去,那锐利明亮的眸子竟看不出一丝别的情绪。 “不是还有节目吗?”南宫无忌面色平静,淡淡道, 这是故意绕开话题吗?石幽梦微微蹙眉,狐疑盯着他半晌,却看不出一点不对。刚才不是说不必了吗?算了,他喜怒无常,石幽梦给了自己一个解释,便和他飞回湖边。 “残月!”石幽梦轻声唤道。 残月才蹑手蹑脚从花丛中探出个小脑袋,嗤牙咧嘴一笑。整个身子钻了出来,笑着说:“王妃,都安排好了,就等你指示!” “可以了。”石幽梦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残月早已经迫不及待,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所有准备那个烧烤的时候才会那么随意和不用心,满脑子都是要点火,她要让残叶知道,她说的火树银花,残叶被关进暗室,没能看到,今晚可以和她分享这一份快乐了。 “上次为了孤山的事情,我做了烟花,留了几个烟花在府内,今晚,为你全部点上。”石幽梦浅浅一笑,眼中的温情满满溢出。 “梦儿是想要将王府也夷为平地?”南宫无忌轻笑道,似乎误解了石幽默的心思。不过,哪怕她要将他的府邸夷为平地又如何?她喜欢就好。 “若真的这么做了,王爷会如何处罚我?”石幽梦轻笑,仰起头迎上那黑眸,那浓烈的吸引力牵动着她的每一个神经,原本不经意的一眼,却成了痴痴望着他如梦似幻的容颜,忘乎所有。 南宫无忌瞬间俯下身,一手扣住她的脑后,吻住她的唇,缠绵的吻,吻尽他这几日的懊恼,吻尽他的失落,吻尽他有爱难泄的苦闷,吻尽他浓烈似陈年老酒的醋意,吻尽他几日的思念,吻尽他倾世的温柔。 石幽梦猛然睁大眼睛,却全是他独特的香气,清新淡雅,那面沉重厚实的冰面再次撕裂一道裂缝。 南宫无忌轻轻松开她,温如如玉的眼眸深深将锁住她,温声道:“这,就是惩罚!” 这就是惩罚?一个吻?石幽梦猛然抬头,看着那漆黑深沉的眼眸,秀眉微蹙,这,不是他的风格,不是吗?抽血扒皮,生不如死,这些才更符合他的手段,他的阴鸷,他的嗜血。 南宫无忌的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温声说道:“这个,只是惩罚你刚才的眼神,以后,不许用那样的眼神看除了本王以外的男子。” 石幽梦的脸色猛然一沉,红唇狠狠抽动着,带着低低的磨牙声。什么眼神?她刚才用什么眼神了?低声怒骂一声,“这般霸道,专制,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若说霸道,只怕你胜过本王百倍,若说专制,你也不差,若说不可理喻,只怕这世间没有比你更不可理喻的人。”南宫无忌轻笑道,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搂在怀中。他不管她今日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他在心里说过无数遍,只要她向他走一步,哪怕一小步,这辈子,她都休想再退后一分一毫。 一声巨响,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点亮了整个夜空,石幽梦耳边全是他刚才的话,她不可理喻?她有吗?嘴角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那淡淡的香气,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心安,心中那道裂缝再次撕开,那苍老如魔般的声响‘不能动情!’再次响起,石幽梦的身子微微一颤。 “怎么了?”南宫无忌微微蹙眉,低眉看着怀中的石幽梦。 “没什么。生日快乐!”石幽梦笑着抬头看着他,她和他的关系,在她心中开始变得模糊。是夫妻吗?她心中从未这么想过。是朋友吗?可是有可以接吻的朋友吗?又可以这么亲密在一起的朋友吗?她和他,到底走到了哪一步?石幽梦低下头,秀眉轻蹙起,却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突然有一种眷恋,喜欢听他坚实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战鼓,喜欢他独特的香味,清新淡雅,喜欢他温暖的体温,让她舒心踏实。她不再去追究他们的关系,只想静静感受这一份美好。 烟花绽放之下,那一抹似仙似幻的白影,紧紧拥着女子,绚丽的烟花惹来全京城无数人的关注,坐在阁楼上的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眯起,闪过一道寒光。 “王爷,刚传来消息,残王妃为残王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在湖边设宴。”四大护卫之首抱拳恭敬禀报。 “好,很好,好极了!冷美人对南宫无忌还真是比常人多用一分心思!长寿面?”逍遥王脸上虽然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可是那侍卫顿时低下头,不敢再抬头,他深知,那笑意味着什么,怒,和醋。看来他对那个鬼妃真是越来越上心了。 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瞬间出现在阁楼内,一身风尘仆仆,看来这一趟行程没少遭罪。 “王爷,难得见到你这般笑,想必杀人的心都起了吧?”凌霄公主一手叉腰扭着纤细的腰肢慢慢上前,她一向如此妩媚。 “这么快回来了?”逍遥王连头都懒得抬起,那天空中绚丽的烟花那么刺眼,让他很想掐灭所有的烟花,一朵不剩! “那个女人已经北上,似乎要见什么人。”凌霄公主眼中带着浓浓的仇和恨,一扫掉她的妩媚,冷如一朵带刺的玫瑰。 “看来,你没有本事将那个女人怎么样。按你的性子,应该是抵不过,所以只能跟踪。”逍遥王拿起桌上一壶精致的酒壶,灌入一口琥珀色液体。 “戳人家的痛处就那么痛快?是,我是抵不过,可是我抵不过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她身边那个神秘的男子,武功高深莫测,最奇怪的是,那人似乎会蛊术,可以判断一点,那人不是苗疆后裔,蛊术不能像苗疆后裔那么运用自如,但是也实属可怕,特别是此人的武功,未必在你之下。”凌霄公主懒洋洋坐在椅子上,就是随意一靠,却风情万种,特别是她火红的衣袂,轻轻拨动着,似妖娆之神降临。 “哦?”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睁开,将凌霄公主的身影映在眼角。 “此人的武功当真可怕,虽然看不清模样,却仪表堂堂,那面具下定然是一张天人之容,此人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不像凡夫俗子,我只能在以里之外,才能不被他发觉,可见此人的内功有多深厚。”凌霄举起酒杯,扬起眉梢淡淡笑道。脸色却不是很好,似乎想起了自己被险些被他抓到时惊心动魄的场面。 “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逍遥王却未能提起太大的性质,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南宫无忌一个对手和敌人,这个敌人都没有击倒,他无心找其他的对手。 “你若听了这个人的名字,你会感到更奇怪,他叫欧阳仇,那个女人叫他仇儿,不知道是她什么人。”逍遥王也是举起酒杯示意一下,一口饮尽。 “名字很奇特,仇恨,看来是深仇大恨。本王现下对此人还真是没有兴致。”逍遥王的目光如炬望向窗外的烟花,醋意毫不掩饰,随着眸光溢出。 “糟糕!今天是南宫无忌的生辰。”凌霄公主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看着漫天烟花,绽放在残王府上空,她那美丽的桃花眼微微颤抖,她一开始不以为然,毕竟这个她见过一次,之后从逍遥王口中得知是石幽梦所制,便没有一开始的惊讶,以为石幽梦又在玩什么把戏,可是这一刻她明白了这是为南宫无忌而点燃的烟花。想起今天是南宫无忌的生辰。她恼怒咬紧红唇,那个看似无心的人,为何比她这个看起来有心的人更有心? “醋了?现在你未必是她的对手,南宫无忌用碧血珠,向慕容哗换了血参,用血参,换了一个甲子的内力,全部给了冷美人,最有趣的是,他还自损内力,为冷美人度内力,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却唯独她例外。”逍遥王说着闷闷喝了一口闷酒,南宫无忌好深沉的心思,这般默默无闻却处处有心,要俘获他的冷美人,冷美人,你可把持得住? 凌霄公主白皙的小手抓紧窗栏,几乎扣进栏杆的木块。突然脚尖点地,身子迅速飞出阁楼,低眉看到湖边两个人紧紧相拥,那原本妩媚的桃花眼猛然被刺痛,泛起一层清泪,眼神慢慢暗沉,袖中攥紧的小手发出咯咯的响声。 一道强大的内力直击她的心口,她猛然一翻身,却没有退却,而是迅速飞向那两个人。 他的真容,他的真容,曾经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容颜,如梦似幻,一个淡淡的神情就足以让她心醉至死,凌霄公主的心砰砰直跳,陶醉在这俊美的容颜中,无法自拔。 南宫无忌眼中一道寒光,手再次轻轻一弹,一道强大的杀伤力直击过去,凌霄公主一惊,她别的本事不行,可是天生就有逃命的本事,迅速闪开。 “大美人,还真是会享福!”凌霄公主眼角还带着薄薄的轻雾,心酸和苦楚。她深爱的男子,她暗恋,猛追,这么多年,南宫无忌都从未看过她一眼,却偏偏看上一个无视他,冷落他的女子,她有多羡慕嫉妒恨这个女子。 南宫无忌那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气,在他出手的时候,却被石幽梦拦住。 “没事,只是一个朋友而已。”石幽梦淡淡笑道,朋友?那个遇到危险跑第一的朋友?她想到这里,不由轻笑,笑凌霄公主的坦率和直接,不做作,不虚伪。 “大美人,你我注定了不是朋友,听闻你有了内力,我是来下战书的!”凌霄公主眼中带着委屈之色,却将眼泪倔犟留在眼眶中。 石幽梦握住南宫无忌的手,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凌霄公主这般直言不讳,少不了得罪他,弄不好不死必伤,她抬起头淡淡笑了笑,轻声道:“烟花也散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眼中那抹被打扰了的不悦显而易见。低头在她额上轻吻,淡淡道:“本王等你。” 什么?等她?做什么?石幽梦猛然抬头,迎上那痴恋的黑眸,让她忘乎所有的瞳孔。 石幽梦结结巴巴,有些心虚,“那……那……那个真不必了。你……你还是早先歇息。” 说话间却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尴尬的神情,暴露了她的误解和想法。 南宫无忌不解释,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淡淡的笑,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才转身离开。 凌霄公主仰头望向天空,心中一股无法宣泄的苦闷让她几乎抓狂。 “大美人,去你院落如何?我今日还真要破坏南宫无忌的好事!”凌霄公主似开玩笑却很认真。 石幽梦浅浅一笑,有很多事情,南宫无忌不让残月等人多嘴,她根本不知道,不过这个凌霄公主定然知道很多,“这边!” “我要洗个澡,还要吃的!”凌霄公主语气极差。 “残月!”石幽梦唤了一声,残月蹦了出来,看到凌霄公主时,她一脸不悦,冲着凌霄公主就吹鼻子瞪眼。 “南宫无忌身边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怪,收起你的眼神,免得眼珠子掉了出来,你的眼神吃不了我。”凌霄公主无视残月,摆了摆手,妩媚走在石幽梦身边。 “王妃……”残月嘟着嘴,委屈眨眨眼。 “去准备膳食,顺便为凌霄公主接风洗尘。”石幽梦淡淡道。残月嘟着嘴,冲着凌霄公主的背影冷哼哼两下,很不情愿地去办事。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成全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杀你!”凌霄公主眼中浓浓的醋意和杀气。 “我另有目的!”石幽梦毫不避讳,坦然一笑。 “那就先说说你的目的?不会是让我替你去南宫无忌榻上吧?你知道,这事对于我,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若是冒着你的名誉上去,我还不至于卑微到这份上!”凌霄公主不屑冷笑。 “呵呵……你倒是想得很美。不过是要你告诉我,他的事情。至于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染指,其他人若敢染指,哪怕是想,只有两条路,一,是死!”石幽梦冷笑一声,明眸流光流转,美艳动人。 “那二呢?”凌霄公主只听到她说其一,却没有说第二,很好奇她说的另一条路会是什么。 “二,还是死!”石幽梦若无其事淡淡道。 “那这还是两条路?这不分明是一条死路吗?”凌霄公主有种被玩弄的错觉,怒道。 “不一样,第一种是死于非命,第二种。”石幽梦却故意不再言语,眼中寒光未转。 “不会也是死于非命吧?”凌霄公主抓住石幽梦说话的套路,不屑撇嘴一笑。 “错!”石幽梦的脚步却显得沉闷了很多,却依旧未作解释。 “喂,你把话说得明白一点,第二种是什么?”凌霄公主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追了几步,妩媚一笑,却风情万种,那双桃花眼全是想知道答案的信号。 石幽梦却不语,看出凌霄公主的八卦和好奇,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还真是会吊人胃口。”凌霄公主闷闷压住内心的好奇。 残月很不情愿地服侍凌霄公主,直到凌霄公主酒足饭饱,一身清爽走了出来。 “还不打算走吗?”残月磨磨牙,压低声音怒道。 “残月,先下去。”石幽梦挥了挥手,残月不悦跺着脚出去,像个受气了的孩子。 “你的衣服都是这么素。”凌霄公主微微蹙眉,盯着自己身上的白衣裙,最后懒懒道:“罢了,勉为其难吧。” 石幽梦嗤笑一声,真是品味不同,根本无关好坏,只关乎喜好而已。 “大美人,我今日来,就是向你下战书,一个月后,你我一决生死。”凌霄公主扬起头,手指妩媚划过红唇,妩媚美艳,她学着逍遥王像南宫无忌下战书的语气,冷冷道。 “至于要死要活吗?”石幽梦轻挑眉梢。 “一年前,逍遥王就是这样对南宫无忌下的战书,结果,他站在涯之巅等了足足三日,都未见到南宫无忌,最后才知,南宫无忌失踪了。你可别失踪,步他后尘!”凌霄公主说着自顾自地爬上床,全身像散了架一般,重重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可是眼中的苦楚却溢出眼眶,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石幽梦。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否则,我不留你在这里过夜!”石幽梦微微蹙眉道。 “睡一下又死不了人,又不是睡你男人!”凌霄公主闷闷说着,声音含糊不清,掩饰不了她提起南宫无忌受伤时的伤心。 “没有交换?也只好请你出去!”石幽梦冷冷道,她要凌霄公主留下,不过是图她知道的多,残月不能说的,凌霄公主都可以说。 “果然都是一种人,心狠,过河拆桥。”凌霄公主坐了起来,妩媚柔声笑着,明明在骂人,看着她笑盈盈的容颜,却感觉她在夸人。石幽梦这样的性格,比起那些阳奉阴违的人而言,更让她喜欢。 “想留下也可以,说说是谁伤了他?”石幽梦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隔空抛出,稳稳落在她手上。 “这个,还得从一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那是逍遥王和南宫无忌第十次相遇的情景,每次他们相遇,少不了大动干戈。可是那年却不同,南宫无忌带了一个人,姑苏玲珑,也是南宫无忌的母妃,听闻姑苏慕容只想要去断情涯祭奠一个故人,于是南宫无忌便带着她一路跟随。可是在断情崖,姑苏慕容却在南宫无忌的水中下了毒,南宫无忌一生中,最爱的,就是他的这个母妃,自然毫无防备。等到南宫无忌的人看到天色不早,见两人迟迟未归,便去查探,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桌上的毒药,以为两个人都出了事,却听到远处传来姑苏玲珑疯狂大笑,只说了一句‘父债子还!’尽一个月的时间,九皇子才找到了南宫无忌,早已面目全非,全身都是干涸得血迹。若非他身上的玉佩,九皇子根本认不出那个人就是南宫无忌。”凌霄公主说着,眼中那抹浓浓的恨意,透着泪光。 石幽梦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沉默不语。 “今晚我要睡这里,你自便!”凌霄公主扭过头,一头钻进被子里,用被子遮住她的泪,遮住她所有的情绪。她不愿意再多说一句,一句都不想。 石幽梦缓缓站了起来,被至亲至爱之人伤害,这种痛想必是常人无法理解和承受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看着自己最信任最爱的母妃一刀一刀残害他的身体时,只怕是心更痛。难怪每次她提起要治他的双腿时,他的情绪总是无法抑制。这次她终于明白,因为每次,他都会想起他的母妃,是如何亲手残害他的一切,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她给予他一切,让他站在巅峰之上,在狠狠将他摔入谷底,多狠心的心。父债子还?父辈的错就要拉上无辜的后人吗? 父债子还?孩子是无辜的,一个母亲如何能下得了手?那也是她的孩子,不是吗?好一个父债子还?好狠的心!他用尽所有还了,可是这个父亲,又给了他什么?残王的封号?给他赐婚?将鬼女赐给他?侮辱他?多么可悲又可泣!有母亲,宁可没有,有父亲,却比没有还要让他痛苦。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石幽梦的心被一把利剑狠狠刺痛。 耳边响起那句话,‘本王相信你!’连他最亲的人都背叛了他,无情伤害了他,他如何还能相信?她却无数次将他这句话忽视,选择忘记,或者不去听。她却不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是多么重,多么难得。 相信,这个字眼对于他而言,是多么珍贵而难得,可是他却对她说,他相信她?这份信任是多么可贵而沉重。这样的南宫无忌,让她心疼,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她?为什么他偏偏相信她?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和他一生一世的她,他却选择了她。 她不想回避,不想再无情地回绝和伤害这样的一个人,脸上的红色胎记慢慢往眉宇间收拢,露出白皙如玉的下巴,饱满性感微微上翘的红唇。 ‘不能动情!’那个声音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几乎刺破她的耳膜,可是那面心墙却依旧慢慢崩塌,‘不能动情!不能动情!……’一直在她耳边发出警告。 石幽梦紧蹙眉宇,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不要! 可是,那声音却不依不饶,如经文,不断盘旋,无论她怎么捂住耳朵,如何逃避,都逃不出那个声音。 石幽梦第一次无力蹲下,紧紧捂住耳朵,心中的那面冰墙崩塌一块,却被叠加一层更厚得冰块,冰封了所有。红色胎记慢慢散开,那张绝世美艳的玉颜如昙花一现,再次淹没在胎记之中。 残叶刚欲进东苑,突然看到石幽梦蹲在院门口,紧紧捂住耳朵,看不清她的容颜,似乎在逃避什么,她这副模样,他从未见过,大惊上前,有些结巴,“王……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残叶的惊呼声,惊动了东苑中沉睡了的人儿,南宫无忌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光着脚丫,如一道白影迅速出现在石幽梦面前。 那红色的胎记在阴影下慢慢扩展,最后如一开始的模样。那修长上翘的剪毛挂着细细的泪珠,石幽梦慢慢站起来,迷茫环顾四周,她,怎么到了南宫无忌的院子?刚才一直在想着事情,却不想自己一步步走到东苑,却毫无察觉。 那细细的泪珠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和细细的碎光,却刺痛了他的眼,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将她拥进怀中,“梦儿,发生了什么事?” 石幽梦秀眉紧蹙,咬着唇,她却只感觉一阵阵心寒,猛然睁开眼,一片冰冷,越是触碰,心就越冷,之前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优秀的男人心中有她,给自己找各种借口逃离,逃离那种感觉,陌生的感觉。每次触碰到心底最柔弱的地方,心就越寒。一开始未察觉的凉意,慢慢演变成了寒气,最后越来越冷。就连那个低低的声音却慢慢变成震耳欲聋的怒喝声和警告声。那心中弱弱的凉意,如今却天寒地冻,也许,她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他,才会造就了今日的场面。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心碎和心寒,可如今,她的心却冻入三尺。眼神慢慢冷漠,浅浅一笑,说道:“没事。” 南宫无忌剑眉不由地轻蹙,将她打横抱起,往寝殿走。 “王爷……”残叶不敢误了大事,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南宫无忌修长的手指一夹,转身离开。 残叶微微蹙眉,疑惑盯着石幽梦蹲过的地方,他没有想过,那么要强的女子,居然还有这般模样的时候?看来他一直没有将她当作女子看,那绚丽的烟花,居然是出自她之手?残叶眼中的光芒,慢慢多了浓浓的敬佩之色。 南宫无忌为她退了鞋袜,见她一直紧蹙秀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目光柔和如月光洒下。 石幽梦慢慢睁开眼,将他深深映在眼底,那种心寒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她害怕,她躲避,可是终究还是躲不掉,她累了,不想再躲。他经历过非人般的遭遇,母亲的残杀,父亲的侮辱,他尚且能敞开心扉说出‘相信她’,他都能要求‘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她还有什么资格选择躲避?以前她是因为自己的恐惧和害怕,选择欺骗自己,选择躲开。可是现在呢?心寒的感觉固然可怕,也抵挡不住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爱上他了。 “无极……”石幽梦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却翻过身,背对着南宫无忌,怕他看出她的不异常。心中那面冰墙却结得更厚实,让她窒息,她深深垂下眼帘。 南宫无忌原本拿起蚕丝被为她盖上,修长如玉的手猛然一颤,停在半空中,她那一声‘无忌’似一缕春风,她第一次不是做戏,第一次温柔唤他的名字,如同他唤她‘梦儿’一般。那漆黑如墨的眼眸如绚丽的烟花绽放,尽无以语言这一刻的心情,那喜悦如波涛汹涌的巨浪狠狠敲打着他的胸膛,似乎在宣誓着,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只是这么一声呼唤,却让他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在漫长的夜里,梦中都无法想象她的温柔,而这一切却都在眼前。 手中的小册子被扔在一边,他不容许她再说一句话,俯下身将她吻住,他的梦儿,只属于他的梦儿,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唯一的女人。薄唇却轻轻颤抖着,似乎怕自己的激动弄伤了她。轻轻松开她,额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带着欢悦的低笑声,那笑声如三月的春柳,似夏日的清泉,秋日的枫叶,冬日的温泉,满满都是暖色,抱着她娇小柔软的身子,胜过怀拥万里山河带来的喜悦和满足。 石幽梦轻轻泛起一个潋滟的笑,笑得很凄美,伸手抱住他,这简简单单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南宫无忌险些将最后的理智抛之脑后,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一个缠绵入骨的吻,宣誓着他的喜悦,脑海里突然想起石幽梦蹲在门口的模样,心却猛烈一抽,爱得越深,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所有。他慢慢睁开眼帘,剑眉轻蹙,修长的玉指轻轻擦拭掉眼角淡淡的湿润,“梦儿,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石幽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扭过头,无奈垂下眼帘。表白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她说不出口,正如他一样,从不说出来,却默默证明着。她不会告诉他,她爱上他了,可是却感觉心寒如寒冬腊月?这无疑是让他心疼,这样她也做不到。 南宫无忌的眼眸慢慢暗沉,深深看着石幽梦,见她似乎很难说出口,伸手轻轻理了理她额间的发丝,带着他的宠溺和爱恋。目光慢慢柔和,温声道:“今晚你累了,以后再说,睡吧!” 石幽梦从细细的眼缝中,看着他拿起小册子离开,目光落在他光洁的脚丫子上,轻声道,“地上凉,记得穿鞋。”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却全是暖意,轻盈地脚步转了回来,带着一分醉意,迷恋那帘后的倩影,他喜欢她的唠叨,喜欢她的细心,喜欢她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心。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一个让万里山河失色的笑容,“好好休息,本王很快回来。” ------题外话------ 谢谢前日,(我是妖娆)(西厢情缘)的钻石。昨日礼物,(卿、妄言)(西厢情缘)的钻石,(﹎夜未央)(tzbxjj06)(kathleen66)(一个幸福的妈妈)(yanhong1107)的月票,月底了耶~群么么~ 056白玉双飞 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浅浅的微笑,胜过世间万千,石幽梦回馈了他一个暖暖的微笑,熔化了他一世的寒冷。她不舍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温度,很温暖,让她留恋,脸色慢慢浮现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终于沉沉闭上眼睛,细细思索着她体内的这种奇怪的力量,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梦乡。 南宫无忌那寂静的眼眸早已泛起绚烂的烟花,她一个依恋的动作,如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世间,俯下身,带着浓浓的爱意,化作一个温馨的吻,落在她眉间。 “睡吧,今日你受累了。”他喃喃自语,是在对她说,却更像在说服自己,压住那如野兽般浓烈想法,她累了,这是说服他唯一的理由。 他的目光无意扫过被他放在一边的册子,露出一个很显眼的字迹,他的眼眸猛地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眼中太多情绪在翻滚,房间内突然传来骨骼作响的声音,‘姑苏玲珑’着四个字在灯光下格外显然而夺目。 待第二日午时,石幽梦才悠悠醒来,身边依旧冰凉一片,早已不见了南宫无忌的踪影。 残月一直守在帘外,见石幽梦翻了个身坐起来,便温声上前服侍她更衣,笑着开口,“王妃,王爷说有事先离开一段时日,会尽快回来,让王妃勿念!” 残月没有想到凌霄公主的到来反而让她们的王妃主动上东苑留宿,王爷离开时居然吩咐让王妃勿念?残月不由地胡思乱想,昨夜发生了什么?见石幽梦的神情和往日相比,居然多了一分说不出的感觉,残月的心里乐开了花,难道王妃喜欢上王爷了? “他有说去哪了吗?”石幽梦淡淡开口问道,难道是昨夜残叶给他的那个小册子?递交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他才这般迫不及待离去? 残月微微蹙眉,摇了摇头,“王爷走的时候才五更天,九皇子和贤王连夜来了王府,一同追随出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五更天?看来是看完折子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凌霄公主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纸条,‘走了,若有人知道我在残王府中过夜,想必这个消息会传遍天下,所以,以后不要随意将女子留宿在你府内!真是个笨女人!’ 石幽梦一笑置之,似乎看到凌霄公主写这张字条时的神情和傲慢,她悄然离去,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在残王府住了一宿。石幽梦将那张宣纸拿开,轻蹙眉盯着下一页纸,她的那张画居然不翼而飞了。 “残月,我的画去哪了?”石幽梦翻了所有的宣纸,找不到她那张画,那是她凭着记忆画出的石穹,小时候的石穹。 残月也上前去找,挠了挠脖子,扫了四周,“咦?奴婢记得奴婢没有动过,就放在这桌上的,您说准备拿去幻影楼多画几张发下去,看看十年前有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小孩,奴婢就将它压在书案上,原本等祭祖大典过了我就去办,可是之后就是王爷的生辰,奴婢也没有动过。” 石幽梦淡淡盯着那张字条,凌霄公主?她为什么要拿走那张不起眼的画像?难道只因为她的画惟妙惟肖?“没事,再画一张,一会儿你发下去。” 残月见石幽梦没有责怪她办事不利,嗤牙咧嘴一笑,那是打心底喜欢的笑,“谢谢王妃不责罚之恩。” 石幽梦浅浅一笑,看了她一眼,继续勾笔画着,不一会儿,一张画卷再次展现。 “王妃,这次奴婢一定立马传下去。”残月接过画纸,笑了一下,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哦,王妃,奴婢差点忘了,今日是武林节,要去看看吗?” “当然去!”石幽梦站了起来,昨日见过那个太后、皇后、皇上、太子、十皇子,这些人似乎和表面上那么简单。今日是一个机会,好好看看这些善于伪装的人。 一只小小的麻雀飞了进来,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石幽梦浅浅一笑,这个是从南宫无忌那里学来的,她取出小纸条。 残月正要离开,看到小麻雀飞了进来,就停下脚步,等待那带来第一个信息,笑着走了回来,“这只小麻雀还真是认主,和黑鳞的喜鹊一样,王妃,上面写着什么?” “昨日杀了石洪,石丞相丧子之痛缺连夜进宫,面见太后。原本以为是因为石洪的死,让石丞相后继无人了,石丞相找太后理论。可却不想,两个人在宫内尽没有传出半点争执之意,只有石丞相一人的哭声。残月,你说说,石丞相为了不在丞相府哭灵位,反而去太后那里哭诉?”石幽梦感觉这个石丞相和太后的关系太过于诡异。 “祭坛上的圣火被下了巫术,这种邪恶的巫术原本是被禁止了,没想到五百年之后却又再现?还被石丞相所利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残月微微蹙眉,她昨夜听残叶说那圣火是被下了巫术,现在回想起来,这个石丞相居然还有几分手段。 “原来圣火是被下了巫术?看来,太后对石丞相还真是宠爱有加!”石幽梦冷笑一声,太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你是说那个巫族的人是太后的人?”残月眨了眨眼,巫族能有如此邪恶力量的人几乎寻无踪迹,能找到一个,实属不易,太后为何这般轻而易举交给石丞相差遣? “太后二十年未有任何动静,可是这二十年,石丞相也算是独揽大权,一手遮天,可谓风光无限。可是,当王爷羽翼丰满,无法掌控之时,却偏偏受人陷害,太后似乎没有任何异动,可是接下来就是石丞相一落难,这个太后就疯狂为他处理,这种厚爱比起封为丞相,嫁长公主,还要深很多。若我没有猜错,她必定是发现了石丞相的什么,正好是她所看中的。”石幽梦一边分析着,一边思索,看来,要除掉石丞相,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 “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奴婢想不明白,嘻嘻……还是王妃想吧。”残月的秀眉被石幽梦这一大堆话绕得晕乎乎的,立马妥协,尴尬一笑。 “将画像传下去,准备一下,去看看这武林节!”石幽梦轻笑摇了摇头,对残月的直白和可爱很是欢喜。 “好,奴婢这就下去!”残月迅速离开。 武林节是皇室举办的武林大会,也是选举定国武状元的节日,在宫中举行。石丞相却在府中为石洪举办葬礼,没有出席。太后依旧高高在上,仪态雍容华贵,一切都如祭台一般,这次,南宫无忌依旧没有出息。 “这次比武,哀家也拿出个彩头来才行,来人,将白玉凤双飞取出来!”太后笑着一挥手,一个太监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将那所谓的白玉凤双飞展现在世人面前。 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雕刻着两只凤凰盘旋成一个圆形,白玉石上等玉质,透着柔和的光芒,凤凰栩栩如生,这等雕刻,实属世间难得。 黑鳞的身子不由地猛然一颤,手在袖中瞬间攥紧。 “小鳞,你怎么了?”残月不能直接喊他黑鳞,因为他现在用的是幻术,一个相貌普通的丫头。 黑鳞没有了以往了洒脱,面色凝重,目光死死盯在那枚玉佩上。 “你到底怎么了?这里是皇宫!”残月再次压低声音告诫他。 黑鳞脚边那似有似有的薄雾才瞬间消散,他垂下眼帘,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比武节也是为了选出我定国第一武士的节日,这个白玉凤双飞,就作为这次擂台的得主。”太后浅笑道。 “太后,您也真是大方,居然舍得将这白玉凤双飞拿了出来,太子,你还等什么?还不去夺下这玉佩?”皇后迎合笑道,眼神狠狠示意太子出动。 “是,皇奶奶,母后,父皇,儿臣这就上去。”太子兴致勃勃飞身而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谁敢打倒他? 逍遥王嗤笑一声,感觉很无趣,本想和南宫无忌一教高下,可是南宫无忌又离开了京城,想必是收到了姑苏玲珑的消息。 慕容哗不屑扫了一眼这定国的太子,一身华贵着装,高傲的姿态,俊朗的容颜,却没有南宫无忌那发自骨子里的威严和冷傲,没有那种让人看着他一眼就如泰山压顶,只想俯首称臣的气魄。这定国未来的王者是谁,早已经一目了然,只是这个太子却一直不死心。 “听说昨天你们打了几百个回合都不分胜负?”坐在逍遥王身边的凌霄公主妖娆一笑,那妩媚的桃花眼看了一眼慕容哗。 “三足鼎立,自然各有千秋!”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目光却赤裸裸盯着石幽梦。 石幽梦只是冷眼看着那些作秀讨好太子的人纷纷上去,然后以各种受伤被踢下台,让太子更加得意。 “还有谁来?”太子扬起头,笑得如沐春风,得意洋洋。 “残叶,将他踢下台!”石幽梦嘴角一勾,一个危险的笑挂在唇边。 残叶丝毫没有考虑,领命说道:“是,王妃。” 皇后的脸色一沉,看向石幽梦,眼中那抹危险和阴狠毫不掩饰。 石幽梦感觉到那阴狠的目光,轻轻侧头看向皇后,只是优雅一笑,温和大方点了点头,明明派人去将对方的儿子打下擂台,却还能笑得这般无害的,只怕也只有石幽梦能做到。 “原来残王妃也喜欢那玉佩?”皇后收起阴毒的怒颜,陪衬一笑说道。却故意加重了三个字‘残王妃’! “皇后娘娘,我对这玉佩并无意,可是我更不喜欢看着这等世间尤物落入俗人之手,玷污了这等美玉!”石幽梦浅浅一笑,温声回答,声音温和而无害,却句句都在回敬皇后的毒舌。明言说太子就是俗不可耐之人,配不上这等美玉。 残叶的身手绝非常人能比,丝毫不费力,三下五除二就将太子狠狠踢下擂台。太子一个狗吃屎的动作狠狠摔在地上,恼羞成怒,一拳狠狠击打在地面上。 “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和本太子较量!可恶!来人拖出去斩……”太子大怒呵斥道,欲用权势将残叶处斩。 “慢着!”石幽梦幽幽开口,漫不经心拨弄着杯盖,淡淡道:“太子,这武林节原本就是让一武论英雄,难不成这武林节不过是虚名,实名是你太子耍猴的戏台子?” “石幽梦,你别在这里仗势欺人!本太子告诉你……”太子大怒,仗势欺人这个词他也敢用?他现在不就是仗势欺人吗?真要说什么,却被皇后怒喝打断。 “够了!休得胡言!回来坐下!” “母后……”太子很不甘心唤了皇后一声,见皇后态度坚决,愤怒拂袖而去。 石幽梦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娇生惯养成这般模样,嗤笑一声,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既然王妃都派了高人出手,这人的身手还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倒是像看看他真正的武功到底有多强。”太后笑着拍了拍手,目光转向一边的薛城,说道:“薛爱卿,还等什么?让哀家好好看看这个武士的真正本事,点到为止。” “是,微臣这就去将他的武功全使出来,让太后大饱眼福。”薛城那如毒蛇的眼神射向台上的残叶,却没有看到太后眼神中的另一层意思。身子一摇动,带着狂风一道席卷上擂台。 两个人的出手带着浓浓的杀气,出手雷利,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几十招过阵,残叶微微不敌。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薛爱卿还有两下。” “太后,薛太医怎么说也是和王爷师出同门,自然有两下。”皇后笑着迎合,余光看了看石幽梦,石幽梦已经面色平静。这让皇后内心发毛,却忍着不做声。 一直保持沉默的皇上终于开口,似乎想起了什么,“朕怎么看这玉佩这么眼熟?” 皇后扬眉一笑,扫了石幽梦一眼说道:“那是长公主死后,太后命人取下这玉佩,用来寄托太后的思女之情。” 石幽梦那美丽的眼眸微微一张,什么?是娘亲的?思女之情?可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残叶猝不及防,一招不慎,被打飞出擂台。太后的脸上居然难得的怒火看向薛城,似乎,这样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而薛城太过于求功,居然真的将残叶打下擂台? 石幽梦的身子一摇动,正欲上台,却被凌霄公主迅速拦在她面前。 “大美人,你不会是想要比武吧?要是女子能上台,我可早就按耐不住了,岂会看着那个太子和那般蠢货演戏这么久?”凌霄公主妩媚一笑说道。居然毫不掩饰她刚才对太子耍猴的不满。 石幽梦微微蹙眉,只是冷眼看着凌霄公主。 “你也太心急了,一听到那玉佩曾是你娘亲的,就迫不及待上台,你应该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将这玉佩拿出来做彩头?”凌霄公主在石幽梦身旁轻声道,声音压得很低。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过是想王爷和逍遥王并且和琉璃国太子一教高下,最好是大伤元气。她怕是打错了算盘,我可不会因为一块玉佩,让王爷涉险一分!” “不是你要不要他涉险一分,而是,他愿意为了你的一个眼神,赴汤蹈火。就冲着你刚才看那玉佩时的眼神,和你现在的举动,南宫无忌绝对不会让玉佩落入其他人之手!逍遥王和慕容哗已经大战几班回合不分胜负,他们现在只想和南宫无忌斗武,否则不会轻易出手,要是出手,这擂台打上七天七夜都打不完。想要那个玉佩,自会有人帮你得到,我可不想你出了什么事,耽误了你我的一月之约!更不想南宫无忌为了满足你而有所损伤!”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妖娆扭动着腰肢,飞身而上,回到逍遥王身边。 石幽梦轻蹙,凌霄公主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南宫无忌对她的溺爱,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可唯独她,一直被不敢去看清。这就是南宫无忌,从不会说出来,从不解释,他只有行动,悄然改变了她的一切,却从来不指望她能明白。石幽梦的心再次被禁锢,猛然生疼,嘴角却溢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感恩的笑,夹杂着浓烈的疼痛。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悬挂的玉佩,顿时蹙眉,那玉佩似乎被施了什么,有一层若有若无的东西包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依旧笑着,看不出到底是喜是得意? “王妃,属下无能!”残叶惭愧道。 “不必自责!玉佩有问题!”石幽梦转身回来自己的位置。 “属下有负王爷所托。”残叶一脸惭愧,闷闷走在身后。 “哥哥,你受伤了。”残月掏出手绢,焦急为残叶包扎伤口。 一抹飘逸的白影,如羽丝轻轻飘落,冷漠的俊眸带着一抹笑意,脚尖似有似无浮在地面上,他永远保持着潇洒飘逸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淡淡开口:“我来领教领教!”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白皙如葱的手轻轻划过红唇,那明媚的桃花眼一眯,笑道:“他好像永远都这么喜欢耍帅!” “习以为常了,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羽翼出手的?”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一直看着石幽梦,从她的走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一分一毫。 “你满眼都是大美人,岂会留意到我做了什么?你就当我使用美人计好了。”凌霄公主妩媚理了理肩上一缕发丝,妖娆动人。 “美人计?你认为羽翼是那种被美色所惑的人?羽翼与本王截然不同,他天生喜静,不争强好斗,这种比武,他是不轻易参与。”逍遥王漫不经心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我是不想你和慕容哗又大战几百个回合不分胜负,让这白玉凤双飞再次回到那个老巫婆手中。故而略施小计,让羽翼出手。”凌霄公主太了解逍遥王,他看中的女子,若想要什么东西,他必当全力以赴,哪怕倾国之兵,他都在所不惜,这就是他的性子。她可不希望逍遥王出手,因为逍遥王一旦出手,慕容哗就算对这块玉佩不在意,岂会坐视不管?也自会争一争,这两个人都是热血男儿,争强好斗,却各有千秋。 “既然羽翼出手,你以为羽翼会将玉佩给你?”逍遥王眉梢轻挑,看着凌霄公主。 “山人自有妙计!”凌霄公主妩媚轻笑,志在必得。 “看来你胸有成竹。本王倒是想问问,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本王,还是为了南宫无忌?”逍遥王潇洒一笑,可谓一笑倾国,顿时亮瞎了多少人的双眼,可是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一扫,所有的人顿时回过神,猛然低下头,刚才所有的心思一股脑被塞进肚子里。太妖艳美丽,美得让人窒息,却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 凌霄公主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说道:“你说呢?” “自然是南宫无忌,不过本王和你不同,本王想要的东西,只会夺取,不会成全!”逍遥王那美丽的丹凤眼如一张网,深深将石幽梦罩住。 “我不是成全,只是不希望南宫无忌为她做任何事情,所以只能勉为其难,替他处理了。”凌霄公主轻蹙眉,逍遥王要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云山如此,凤国亦是如此,而今石幽梦,只怕也逃不掉,不管生死,不管是否愿意,他要的东西,必须服从他,哪怕是尸首,他都未必放过。这就是逍遥王,生性乖张,喜欢虐夺,强占。这样的人,上天偏偏对他给予厚爱,给他受人仰慕的容貌,天生的神力和聪慧,让他拥有绝世武功,独傲天下。放眼天下,能与他为敌的,寥寥无几。天生的高贵和身怀绝技,让他不可一世,若说弱点,就是这些优势让他做事雷厉风行,从不需要等待,因为,耐性并不怎么好。 “可羽翼未必如你所愿!”逍遥王的话语很坚定,似乎看穿了羽翼的心思,羽翼可不会轻易被凌霄公主所使唤,除非他另有打算。 羽翼速度惊人,招招都快如闪电,轻巧的身子如凤凰一般随意翱翔在空中,躲开薛城的每一招,而他的每一招,薛城却很难逃过他的每一招。羽翼瞬间再次出手,速度快如十几个人同时攻击薛城,薛城猛吐一口鲜血,身子被重重踹飞,落在台下十丈远,一只手紧紧护住心口,不甘心地盯着羽翼。 “你输了!”羽翼优雅将双手交叉胸前,冷漠立在那边缘的石柱上,如一尊潇洒的雕塑。 “孤鹰!”慕容哗淡淡紫色的瞳孔将这个一身仙气,超凡脱俗的羽翼映在眼眸之中。 一个一身黑锦袍,云秀花纹着装的侍卫如一团黑雾瞬间旋转,稳稳落在擂台中间。 羽翼一贯的冷漠的飘逸,只是低眉淡淡看了他一眼。 逍遥王原本百无聊赖,觉得无趣,这下他的身子轻轻靠前,嘴角勾起一抹拭目以待的笑,他很想知道,慕容哗身边的贴身侍卫是何等身手? 两个人如黑白两团云彩相互撞击,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再次以潇洒飘逸的姿态点在石柱之上,冷漠看了一眼擂台中央的人儿。 孤鹰单膝狠狠跪在地上,那如鹰的眼眸猛然扩张,盯着自己胸前的那一道深深的血痕,整个人动弹不得。 慕容哗那美丽的眼眸闪着淡淡的紫光,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羽翼,欣赏得眼神毫不掩饰,拍了拍手笑道:“好,好,好,真不愧是云山弟子,果然非同凡响!” “别这样看他,他软硬不吃,收起你那权势利益的诱惑,对他无用!”逍遥王狂妄一笑,直接戳破慕容哗的心思。他岂会不知这个慕容哗的心思,不过他是打错了算盘,他见孤鹰不过如此,和残叶一起,可谓半斤八两。 慕容哗的脸色微微一沉,逍遥王真是可恶,敢于当众揭穿他的人,这个世间少之又少,却偏偏少不了一个逍遥王,他可没有要收服羽翼,一看羽翼就并非俗人,他岂会用对付俗人的方式来收服他呢?慕容哗仰起头,冷冷站起来,君临天下,傲视苍穹的姿态,俯视所有人,“看来胜负以出,本宫顿时觉得这皇宫不错,要暂住一段时日,不知定国皇上和太后,可有意见?” 太后轻笑一声,对于慕容哗的唯我独尊和狂野,她早有听闻,笑得依旧和善:“琉璃国太子屈尊我定国,已经是定国之福,哀家开心还来不及。到时候哀家宣几位公主陪太子解解闷,希望定国和琉璃国的邦交友谊能永结友好。” 慕容哗那俊美的淡紫色眼眸轻轻一眯,意味深长盯着太后,嘴角勾起一抹狂野和邪魅的笑,嘴角的怒笑毫不掩饰,“公主?在本宫眼里,公主也贱婢毫无区别,既然没有意见,那么本宫就自己去选寝殿了。” 说话间扬长而去,他可不比逍遥王少狂一分,却比逍遥王深沉,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目的。他的行为惹来不满的低怒声,却只是一个微微的侧头,怒眼一扫,所有的抱怨声瞬间掐灭。 羽翼将高高悬挂在擂台上的玉佩取下,冷漠的眼眸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石幽梦,将玉佩放进怀中,飞身而下回到逍遥王身边。 “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呵呵……”逍遥王见羽翼根本没有将玉佩给凌霄公主的意思,那美丽的丹凤眼不由地挑起一丝趣味,倒是想看看凌霄公主如何让羽翼交出玉佩。 凌霄公主脸色一沉,无奈将目光移开,看向石幽梦和太后。 “幽梦,怎么说你也是我南宫皇族的血脉,你娘亲死的早,哀家一直为先皇驾崩痛心疾首,这二十年来,对外界不闻不问,也没有关心到你,近日不如留在宫中,好好陪陪哀家?”太后依旧笑得很和蔼,那和蔼的眼眸中暗藏着什么,也只有她最清楚。 “既然太后盛情,孙媳恭敬不如从命!”石幽梦淡淡道,那清澈的眼眸迎上太后的目光,残月的心一紧,却捏紧拳头,不能劝阻。 “既然太后这般盛情,倒不如也请请本王好了,羽翼,凌霄,走,选院子去,可不能比慕容哗那厮慢了一步。”逍遥王说着根本不等任何人开口,直接站起来潇洒离去,嚣张的气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地捏紧一把汗,居然叫琉璃国太子‘那厮’?不过这个世间上也只有逍遥王才敢这么叫,而且喜欢这么叫。 羽翼依旧面色冷漠,走在逍遥王身边,无视凌霄公主的眼神暗示。 到了僻静处,凌霄公主终于按耐不住,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宣纸,一只手撑着腰,妩媚一笑,说道:“哝……就是这个,我可没有骗你。” 羽翼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宣纸打开,那一瞬,似乎被什么定住,那原本冷漠的瞳孔,瞬间扩大,却慢慢收回,宣纸在他手上慢慢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 “羽翼,你……”凌霄公主大怒,却很快恢复平静,闷闷吸一口气。 “不过是你故弄玄虚!”羽翼冷漠淡淡开口,轻盈的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飘逸俊朗的背影,带着如仙的梦幻。 “你不关心找你的这个人是谁?”凌霄公主微微蹙眉,冷冷道。 “不关心!”羽翼的眼角闪过一道冷光,双手一如既往交叉于胸前。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过去吗?怎么?现在不关心了?”凌霄公主轻挑眉梢,走上前,笑盈盈说道。 羽翼嗤笑一声,却看不出他的心思,兴许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让他很困惑。 逍遥王见凌霄公主又撞了壁,笑道:“呵呵……本王说过,他未必就如你的愿,单纯为你夺取玉佩。” 凌霄公主闷闷吸一口气,妩媚一笑,摆了摆手,不再理会。 “本王倒是很好奇,这块玉上面的图文,似乎被什么掩盖了。”逍遥王百无聊赖淡淡开口,瞥了一眼御书房。凌霄公主微挑眉梢,以为他要入住御书房,这个也太嚣张了吧? 羽翼没有回答,脸色依旧冷漠,他少言寡语,这一点逍遥王早已经见怪不怪。羽翼只是将玉佩取出,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玉佩的问题,才出手夺下,否则他不会轻易出手。 “果真是有问题。”逍遥王白皙修长的玉指刚碰到那玉佩,就感觉到无数只蚂蚁撕咬。冷笑一声,手中一团黑雾将那玉佩包裹,只听见细细的惨叫声,似虫子死亡前的呼救声。 “蛊毒?为什么羽翼没有事情?”凌霄公主诧异不已,逍遥王是何等人也,居然也能被这孤独灼烧了指尖,说明这蛊毒的厉害,可是羽翼却没有事情。 “你现在关心羽翼为什么没有事情,倒不如关心一下,太后在玉佩上下蛊毒,原本是为谁准备的?身边有会巫术的人和蛊毒的人,这样的太后,还真是神秘莫测!”逍遥王瞥了一眼那玉佩,还是被什么覆盖住,看不出它的真面目,他轻蹙眉,那丹凤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复杂的思绪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的脚步一转,没有朝御书房,反而向养心殿出发。 “不想在御书房了?”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妖娆的笑意。 “只怕不止本王一个人对御书房失去了兴致,慕容哗,应该已经入住了养心殿!”逍遥王那丹凤眼闪过一抹冷酷,不知这个慕容哗的目的是什么? 等散了场,残月再也按耐不住,压低声音道:“王妃,我们还是回王府吧?” “太后盛情,岂会推迟?走吧。”石幽梦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黑鳞的神情却截然不同,似乎心不在焉,时不时瞟了一眼石幽梦没眼眸中全是疑惑。 残月闷闷看了一眼太后,总感觉太后定然不安好心。而今石幽梦身边只有残叶一个,其他人都追随南宫无忌北上。她想不明白那个女人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牵动这么多人。 太后缓缓走过来,笑着牵住石幽梦的手,柔声道:“哀家老了,身边一个说体己话的都没有,这次一见到你,就打心底喜欢的紧,这几日就留在宫中,陪陪哀家。” 石幽梦见她会做戏,她也不懒,温声道:“太后体恤,孙媳真是受宠若惊,既然太后有请,那孙媳自当陪陪您老人家。” 一个和蔼的老人,一个孝顺的孙媳,要做戏,她奉陪。石幽梦温顺扶着她前往御花园。被冷落在一边的皇后阴狠的目光射向石幽梦,粉拳一直藏在袖中,走在一直沉默,脸上苍白的皇上身边。 “这二十年都没有逛过御花园了,陪哀家走一圈吧,活动活动胫骨,老了,这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太后笑着说,轻轻拍了拍石幽梦的手背。 “母后,瞧您说的,太后依旧光彩照人……”皇后溜须拍马道,却不想,被太后怒喝一声,打住。 “哼,收起你的心思,别以为哀家不知你心中所想的那点心思,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再这里碍眼。”太后居然一反常态怒道。 “母后……”皇后眨了眨泪眼盯着太后半晌,太后的态度坚决,她只好低下头。 “母后,那儿臣先行告退!”一直沉默的皇上终于开口,行了礼就和皇后一起离开,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石幽梦,似乎在探索什么,却那般不露痕迹默默离开。 太后至始至终都未瞧他一眼,这一刻的太后,和在人前和蔼的模样截然不同,冷酷而威严。 石幽梦已经面不改色,笑容依旧,这是一场表演秀,不撕破脸皮就好好演下去。 “听闻前段时间,你二妹不失体统,当街拦截无忌,被无忌折法,这事情也算是过去了,而今你二妹已经痊愈,这薛爱卿还真是有两下子。都言血浓于水,有过什么,该忘记得也就忘记。”太后像一个长辈,悉心教导石幽梦。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色,却不露痕迹,说道:“是,血浓于水,正如在祭坛之上,石洪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当时突然冒出一个黑影,耽误了我救他一命,害他死于非命,连个全尸都没有。” 说完细细看着太后的脸,那笑容冷了一分,额上隐隐爆出几根青筋,若隐若现。 “这事不提也罢,你先下去吧,让哀家一个人静一静。”太后挥了挥手,她身边的孙嬷嬷领着石幽梦下去。 石幽梦心中的谜团更深,太后和石丞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于石洪的死,太后面如死灰,似乎石洪很重要一般。 “五王妃,您就暂住养心殿,太后相见你才能随时召见。”孙嬷嬷笑着说完,礼貌地领着石幽梦去了养心殿的偏院。 几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走过来,低声说道:“孙嬷嬷,南北两个大殿都被占了,现在只剩下太后的东殿还有空着的西殿。” 石幽梦轻笑,这两个魔王还真是无处不在,还以为他们会将皇上的寝宫和御书房占为己有,没想到,他们的目的这么明确,都将目光落在这个神秘的老太太身上。 “那西殿可收拾干净?”孙嬷嬷无奈叹气道,这两个人她都得罪不起,治好躲得远远的最好。 南殿之上,那抹白影依旧飘逸如一根洁白的羽毛,傲视苍穹的姿态点在屋檐之上,那冷漠的眼神,每次见到石幽梦,都会停留,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扫过石幽梦一眼,哪怕一眼都未曾。待所有人离开了他才慢慢回过头,看着那娇小的倩影,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块玉。他并不傻,凌霄公主留宿了残王府之后就得到了那张画,让他隐隐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他自己都不想要的身份,石穹被人当作野种丢弃,他不嫌弃野种的身份,可是,他厌恶,厌恶那个石丞相是他的父亲这样的事实。刚才他悄然取了石香莲的血,滴进瓶子里,血液没有他期待的那样扩散,反而凝聚在一起,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将瓶子摔成粉碎。俊眉紧蹙,洁白的玉手紧紧将玉佩攥紧。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礼物名单:钻石榜:(卿、妄言)(西厢情缘)(我是妖娆)。鲜花棒:(东芯)(我是妖娆)(东芯)。月票榜:(zjxspsfqqysc)(雪衣曼舞)(woueron)(ong0902)(上海qingqing)(kitt99)(smalldoll)(苦瓜3)(tsyuanyang)(tracysophia)(东芯) 057羽翼石穹 夜幕慢慢降落,他依旧矗立在屋檐之上,更似夜里的谪仙。 一个黑影突然从西殿冒出,如一道影子,随着夜风摇动,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那影子在动。 羽翼的俊眸一眯,嘴角勾起一眯淡笑,突然感觉到四周浓烈的杀气弥漫,直击西殿。羽翼手中一道黑雾出现,那黑影掩藏在雾气之中,那些细细的虫鸣声,尖锐刺耳,绕过那团黑雾,悄然潜进那金丝床中。 床帐内传来尖锐的虫鸣声,那是惊恐的死亡嘶鸣声,残月手中拿着一个小珠子,在床边趴着,口水流了一地,根本没有发现有何不对劲。她只知道照过,南宫无忌吩咐过的事情,她从不敢忘记,说过若是进了宫,她必须带着噬魂珠和石幽梦寸步不离,而不是让石幽梦带着噬魂珠,因为,噬魂珠会消耗人的根愿,故名为噬魂。 石幽梦突然被一团黑雾缠绕,耳边那些虫鸣声一掠而过,她的目光落在那屋檐上,却看不到那抹白影。 “这些都是毒蛊。”羽翼突然出现在石幽梦身边。石幽梦的嘴角一勾,就是这种感觉,很安全,很踏实,她知道这个人又来了。 可是突然想起里面的残月,立马问道:“那里面的人怎么办?” “你身边的丫鬟身上的噬魂珠是毒蛊的克星,施蛊的人应该就在附近。”羽翼淡淡道。 石幽梦不语,她感觉到这个羽翼必然懂得的比她多,一种莫名其妙的信赖感,让她无法拒绝和他一起探险。 一股奇怪的花香味,让石幽梦猛然停下脚步,低声道:“这边!” 羽翼随着她换了一个方向,飞身而上,在夜幕下,一团黑雾将他们掩饰得天衣无缝,飞出养心殿,沿着香味的方向,他们来到了冷宫,枯木丛生,阴深深的恐怖之极。时而传来女子尖锐的哭喊声,疯狂的大吼声,似阴间地狱一般。 可是,有一个院子却比较安静,院中养着各种奇怪的花草,那香气就是从那里传出,石幽梦微微蹙眉,低眉盯着那些花草,那些细细的虫子在花草之上,草丛之中,还残留着断指和人骨。 一个佝偻的老太太从门里走了出来,一张干枯的脸似骷髅,带着黑色的披风将她的脸遮住大半。 “阿婆,怎么回事?”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追了出来,一身土色的衣裙。秀发上还残留不少泥土。 “她身上有辟邪之物,噬魂珠!”那阿婆苍老的声音带着地狱般的阴狠和恶毒。 “那就是不能得手了吗?”那老嬷嬷慢慢悠悠说道,低眉看了看那些花草,十个人养这些蛊,难道都要作废了不成? “除非用蛊王,蛊王若死,那蛊王的主人也会随之幻灭。什么人?”那阿婆阴狠严厉的目光突然扫向夜空中。 石幽梦迎上那犀利的眼神,如阎王爷般锐利带阴森。 两人同时出手想擒住这个阿婆,可却不想,横空多出二三十个隐卫,那阿婆的手一挥,那些奇花异草瞬间枯萎,无数只蛊毒收进她袖中,那嬷嬷一把抓住那阿婆的肩膀瞬间遁地,往地里一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隐卫被二人合力一扫而尽,却只是眨眼间,那阿婆已经消失。 羽翼俊美盯着地面,冷冷道:“遁地者?这边!” 石幽梦手中的软剑瞬间凝结三道剑气,直射远处的地面,地面上冒出一身吃疼的惨叫声,却很快挣脱消失。 羽翼顺着那微微动起的地面追过去,石幽梦收起软剑,跟上,一路追出一盏茶的功夫,却消失在一面湖泊边缘。 “你知道这个遁地者?”石幽梦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剑法不错。”羽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惯有的冷漠,再次点地,浮在地面上,飘逸潇洒是他的本性。 石幽梦的目光落在湖心凉亭中的一抹浅浅的粉丝丽影,一个靓丽的女子望月惆怅,秀丽的容颜带着浓烈的哀愁。 “别多管闲事!走吧!”羽翼见石幽梦要走过去,俊眉轻蹙起,声音带着浓烈的命令,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他梦中出现的那个让他心疼得女孩,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他母亲奉献一生守护的妹妹。也许,他的母亲知道,石幽梦根本不是他的妹妹,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不是他的亲妹妹岂不更好?身上至少不要留着那个人的血,让他不屑和鄙夷的血! “你管太多了。”石幽梦淡淡道,继续往湖心走。 “站住!”羽翼冷冷道,手中掏出那块玉佩,抛了过去,“作为交换,不要接近她!” 石幽梦一手接住那块玉佩,可是她依旧看到那玉佩上有什么覆盖着,却和擂台上有所不同,兴许是少了那些毒虫吧。石幽梦将玉佩高高举起,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瞬间收回,却不甘示弱,轻挑眉梢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羽翼难得地闷闷吸了一口气,俊眉紧蹙,薄唇轻抿,最后带着怒气转身,居然没有说一句话就走了,不是飞走了,而是慢慢地走了。 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人话很少,今夜的话似乎已经很多。石幽梦摇了摇头,往湖心走。 羽翼的脚步猛然一停,嘴角狠狠抽动几下,突然如一道闪电射向湖心,那女子猛然一怔,一个闪身躲开羽翼凶猛的攻击,却被削落一缕青丝。 石幽梦站在湖边,无语望天,羽翼这样做让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南宫无忌,一个不会解释,只会下命令和行动的人,若是南宫无忌,他会怎么做?石幽梦的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石幽梦转身离开,羽翼见石幽梦很识趣离开,冷漠扫了一眼那女子。 “你是谁?竟敢刺杀本宫?”那女主怒道。 羽翼却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羽翼?”那女主微微蹙眉,喃喃自语道,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幸喜。 “兰馨公主……”几个小宫女小跑着进来,看到地上削落的青丝和衣袂,大叫道:“来人,有刺客……” “住口!本宫问你,是不是逍遥王来了?”兰馨公主盯着那几个宫女。 “兰馨公主,奴婢们不知情!” “够了!她还要关我到何时?就连他来了,都不告诉我?”兰馨公主美丽的眼眸泛起一层清泪,眼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兰馨公主,皇后娘娘都是为了您好,毕竟逍遥王,他,没有心思……” 兰馨公主狠狠拂袖而去,没有心思?母后,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没有心思?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他不会有幸福?还是,你只是想要我继承你的蛊毒?我说过,我不要!我不要像你一样,和那恶心的毒蝎共穿一件衣服,总是小心翼翼将毒蝎藏匿于自己的心口之上。 “兰馨公主,兰馨公主……”小宫女立马追了过去,兰馨公主的脚步猛然一顿,那美丽的眼眸瞬间通红,一个转身抓住一个宫女,一口咬在那小丫头的脖子上,贪婪吸取着那小丫头的鲜血。其他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站在原地,有被吓得眼泪横流却都使劲压低自己的恐惧声,低着头,不敢动弹一分一毫。 一个水蓝色的少女突然出现,手中的玉笛吹出一道清脆的曲子,兰馨公主才松开那面色惨白,一直翻白眼的宫女,最后昏厥在地。 “魔怔又犯了?”水蓝色少女放下玉笛,淡淡道。 “都下去!”兰馨公主扫了一眼地上的公主,那血红的瞳孔慢慢退下,几个宫女慌乱中将那宫女拖着离开。 “这次发作得有些早。”水蓝色少女幽幽道。 兰馨公主冷笑道:“你是来替我母后说情的?” “学习毒蛊有何不好?至少压制你体内的魔怔,不必再吸食人血压住魔怔。我不是那个有缘人,若是,我还求之不得,岂会像你这般自我折磨,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水蓝色少女掏出一张绣帕递给兰馨公主。 唇角挂着一行血痕,妖娆美艳,兰馨公主冷笑一声,“你以为将自己的命系在一只蛊王身上,时时准备好与他同生死是一种荣耀?秋水,你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而我,不是你,也不喜欢这种机会!我宁愿魔怔,也不要用我的心口血去养一只蛊王。” “你还恨皇后娘娘在你身上下的魔怔?只要你接受了蛊毒,一切都好办了。”秋水轻轻摔了一下手中的玉笛,无数只毒虫飞在空中,闪着萤火虫的光芒,点亮了湖岸的风景。 兰馨公主无视她所做的一切,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痕。 “你可知,逍遥王为了你的五嫂,奋不顾身跳入圣火之中?”秋水手中的玉笛在空中打了个圈,那些毒虫慢慢收回。 兰馨公主的美眸猛然一蹙,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他生性顽劣,做事全凭喜好,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圣火根本伤不了他。” “圣火是伤不了他,可是被下了巫术的圣火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闯进去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全身而退。” “什么?下了巫术的圣火?”兰馨公主突然感觉这个是很严重的话题,严肃盯着秋水的表情。 “石丞相要杀了石幽梦,命人在圣火上下了巫术,上古最邪恶的巫术。逍遥王毫不犹疑就扑向火中,不过,一直迟迟不露面的残王也突然出现,逍遥王想要英雄求美,没有得逞。不过至少可以看出一点,残王喜欢残王妃的心,众所皆知,而逍遥王喜欢残王妃的心,毫不掩饰,武林节,从这个残王妃的出现,逍遥王的目光就没有移开一分一毫,你说,这是否就是司马昭之心?”秋水边说边看兰馨公主的神情。 兰馨公主的心中堵得无法呼吸,醋意弥漫,让她窒息,让她的心凄凉一片,那一层淡淡的清泪,划过眼角,绝望而哀伤,清脆而轻颤着说,“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说明不了!” 秋水不再多言,拿起玉笛,吹起优美哀伤的曲子,却带着丝丝魔咒,缓缓注入兰馨公主体内,那是浓烈的醋意和嫉妒。 石幽梦如一团黑影缓缓潜会养心殿。 “来人,有刺客!”御林军统领大惊道,石幽梦微微蹙眉,却被一团黑雾再次笼罩,院下那一抹紫色身影邪魅一笑,石幽梦双手交叉胸前,撇了撇嘴。 “敢扰本王清梦?”逍遥王坐在院落下一颗菩提树旁,优雅邪魅,宛如魔君般的逍遥,无拘无束。 “逍遥王,末将不敢,只是见到刺客闯进,前来保护……”那禁卫军统领躬身行礼,坚定不移说道。 “保护?呵……本王还需要人来保护?那就看看你的本事。”逍遥王话刚说话,手一挥,那禁卫军统领的脑袋居然瞬间搬家,鲜血狠狠洒下,染红了身边的侍卫,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吓得立马跪下,不敢动弹一分。谁人不知逍遥王弹指之间即可取人性命?他嗜杀成性,一向为所欲为,谁又敢所一个不字?随意杀一个人,哪怕是一品官员,对他而言都是三个字,看心情。谁惹了他,就是现在这样的下场。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些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你们就这点本事?”逍遥王眉梢微挑,不屑扫了众人。 “逍遥王,末将是来保护太后,逍遥王天人神功,末将不敢争功。”副统领一直单膝跪在,低着头,高亢的声音响起,他识趣地绕开话题。 “那就去吧,不过,不要东西南北不分,否者本王可不分是人还是草木,一并给你们揉成渣!”逍遥王嚣张一笑,拂袖而去。 那些禁卫军的目光再也不敢朝西边瞄一眼,那日在祭台之上,逍遥王奋不顾身冲进圣火中营救石幽梦,大家有看出其中的端倪,也自然听出他说东西不分指的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却不知道是否要按计划进行。只好硬着头皮往东殿走,石幽梦一个闪电的动作潜回自己的宫殿。 “冷美人,这般报答替你解围的人?”一抹紫色身影居然以同等的速度尾随其后。 “出去!”石幽梦背对着逍遥王,脸色早已沉下。 “王爷!”羽翼一个闪电的速度迅速挡在逍遥王面前,眼中全是敌意。 “王妃……”残月被惊醒,见到逍遥王和羽翼同时出现在寝殿中,她大惊上前拉住石幽梦。 “冷美人,养心殿危机重重,别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比起整个皇宫,更有意思,可愿意一行?”逍遥王邪魅一笑,那狭长的丹凤眼微光流转,美艳而深情。 羽翼冷漠的眼眸更冷,他的妹妹,岂能落入逍遥王之手?他最讨厌的逍遥王。 “洗耳恭听!”石幽梦转过身,冷冷道。 “例如现在,慕容哗就在这地底下!”逍遥王话音刚落,他已经触碰了机关,地上的机关一被激发,四个人瞬间落入十丈深的暗道中。 “啊……王妃,王妃。”残月突然害怕起来,死死攥紧石幽梦的手,两个黑影也顺势钻了进来,残叶和黑鳞,黑鳞化身成了一个俊朗的侍卫。 “王妃。”残叶掏出一枚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四个人。 “哥哥……”残月开心地笑了,只要有残叶在,她就不用那么担心自己保护不了石幽梦了。 “你,离冷美人远点。”逍遥王邪魅一笑说道,伸手指了指残月手中的噬魂珠。 残月立马将噬魂珠放进怀中,居然听话地后退了一步。 “把它收起来,别伤了自己。”石幽梦可不希望残月因为噬魂珠伤到。 “谢王妃关心,放心,我们兄妹是守护噬魂珠的使者,噬魂珠放在别人身上会伤根源,可是在我们兄妹身上却相反,反而会增加功力。”残月见石幽梦关心她,圆圆的眼睛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青雾,笑这开口。 “离她远点。噬魂珠固然能驱除毒蛊和简单的巫术,但是对常人还是有害,带上这个,可以驱蛊虫。”羽翼只是扫了一眼残月,取出自己的香囊,陈旧不堪,一看便知,他用了十几年之久。 石幽梦的眼眸猛然一睁,嘴角轻轻颤抖了一分,这个香囊,她原来也有,柳姨娘绣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一个给她,另一个给石穹,可是她的已经被石香莲抢走,丢进火中。眼中所有的疑惑慢慢晴朗,眸中的情绪暗涌着。 羽翼将香囊系在石幽梦腰间,动作轻柔,毫不马虎。 “喂,男女授受不亲,不要随意碰我家王妃。”残月嘟起嘴,上前却被羽翼手一挥将她打退好几步。 逍遥王紧蹙,眼中醋意四起,石幽梦从不让人近身,就连他都无法和她这般亲近,羽翼这家伙居然耍帅把冷美人迷住了?他冷冷转身,取出一枚鹅蛋大的夜明珠,眉梢一挑,扫了一夜残叶手中鸡蛋大的夜明珠,走在前面。残叶早习惯了逍遥嚣张的性子,并未有所难看,目光落回石幽梦身上,感觉她似乎被什么事情所震撼住,依旧低着头。 石幽梦低眉看着腰间的香囊,他没有死,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还活着,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而且好好的,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是当初那个营养不良的丑小子居然成了能在这个俊朗的男子。难怪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那种感觉,依赖,踏实,不再害怕。 石幽梦的唇狠狠颤抖着,抬头望着他冷漠的神情,似乎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不认她?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那年的雪地,他重病未愈,是如何躲过那场劫难? 羽翼却依旧冷漠的眼神看着那清澈的眼眸,可是袖中的手,早已经攥紧,那个痴痴傻傻的女孩,受尽欺辱的女孩,他曾经用身体替她挡住一切不公的虐待和拳头,他离开后,谁来保护她?那深宅大院中,她必然吃了不少苦?袖中的拳头慢慢攥紧,他的记忆慢慢打开,他的娘亲,在昏暗的灯光下,给他们两个人唱歌,那痴痴傻傻的女孩带着纯洁的笑容进入梦乡。“穹儿,记住,永远保护你的妹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知道吗?” “嗯,娘,穹儿知道,保护妹妹,保护妹妹。”那时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却拥有一颗强大的心。 不管按多少拳脚,有多么痛,他都会用瘦弱的小身板死死将她护在怀中,低眉看着她痴傻的笑,他就能坚持,身上的痛就会减半。雪地上,他慢慢被冰冷所吞噬,却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娘亲,穹儿不能倒下,长大了保护妹妹,保护妹妹……” 可是事与愿违,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却只记住这些片段,在他梦中不断出现,醒来却忘记大半。 “走吧。”羽翼转身走在前面,淡淡开口,可是他袖中咯咯作响的拳头却背叛了他的情绪。 “好!”石幽梦收回所有的思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的喜悦和哀愁,却只是一个字‘好’。 这个字以前只对南宫无忌说,可是现在却对羽翼说了,残月气得脸都红了,吹着粗气狠狠磨牙,将噬魂珠扔给残叶,一副要和别人拼命的架势冲上前。 羽翼一个严厉的眼神扫了回来。残月趾高气昂说道:“噬魂珠不在我身上,现在,我要让你离我家王妃远一点!” 石幽梦轻笑一声,对于残月的直性子,她知道必然是为南宫无忌出气的。 羽翼不语,似乎什么都无法让他失态发怒,依旧冷漠飘逸潇洒。 残月见他不理会,更是恨得牙痒痒,在身后各种比划拳头,张牙舞爪。 残叶的脸色更是不好,这事若不告诉王爷,回来又要被关进暗室,若告诉他,以他的性子,只怕还没有抓到那个女人就独自回来,岂不是功亏一篑?残叶闷闷吐了一口,还是不告诉吧。可是不告诉也是无用,影阁的人也会将消息传出。残叶陷入两地为难的境界。 “残叶,可知这地宫?”石幽梦伸手摸了摸石壁,总感觉,这个隧道不应该太久远,模样不过是几十年。 “听闻过,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来视察。”残叶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狐疑看着这些分岔路,小心翼翼提防着四周。 “冷美人,你可以问本王,本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逍遥王轻挑眉梢,刚转身回来想要接近石幽梦,却被羽翼长臂一挡。 羽翼依旧冷漠淡然,淡淡看着逍遥王。 逍遥王的额上冒出几根青筋,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一眯,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你可记得本王的宗旨!”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羽翼淡淡道。 “那就不要妄想和本王作对!”逍遥王从齿缝中挤出这一排字。 “五年之期,你我再一决胜负!”羽翼依旧冷冷开口。 “好,很好!呵呵……”逍遥王突然大笑转身离去,却听不出那笑中的真假。 “胜负当真那么重要?”石幽梦带着关切之意,望向羽翼。这无疑是火上浇油,逍遥王狠狠磨牙,一道嗜血的眼神射向羽翼。 “对于一些人不重要,对于我也不重要,可是对于师父,却很重要!” 石幽梦轻蹙,她想起南宫无忌说过,羽翼是云山云鹤从雪地里救回来的孩子,心猛然生疼,她无法想象羽翼当初在雪地里的模样。 不知不觉中,他们到了一个圆形暗室,墙壁上有十六个通道,通往十六个方向。 “小心!”逍遥王怒喝一身,手中一团黑雾从袖中飞出,十六个通道突然飞出黑压压的毒蝙蝠,尖锐的牙齿带着血色。 石幽梦催动内力画出一个屏障,护住所有人,残叶和黑鳞残月抽出手中的利刃,挥舞出一道道剑气,直击那黑压压的蝙蝠。 一声尖锐的怪叫声,逍遥王袖中的黑雾如一张魔鬼的巨手,从那黑压压的蝙蝠中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黑色的唇,红色的眼,令人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魔怔?” “咔”一声响,逍遥王毫不犹豫将那人的脖子扭断,身子重重落在地上。羽翼手中的羽毛早已经准确无误插在不远处的黑影头上。 “真是打架都要男女搭配?真是奇事。”黑鳞的嘴最贫,看着毒蝙蝠随着两个人的死亡瞬间散去,露出两具尸体,他啧啧两声。 “这地宫中,是太后通向城外的密道,里面遇到什么人,都以为太后身边有什么人,毒蛊,魔怔毒人,巫族人,还真是新奇。”逍遥王冷笑一声,选择了一边,走了进去。 “这边!”石幽梦又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大步走向另一边,逍遥王的脚步一顿,嘴角狠狠抽动着,恨不得将她揪回来锁在身边。羽翼没有随他进去,而是转了弯了石幽梦离开。 “可恶!”逍遥王狠狠磨牙,却没有跟随,而是进去。 “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石幽梦余光扫了一眼那个通道。 “一纸文书而已。”羽翼淡淡道,若是别人,他铁定不会开口,可是这个人例外,是他的妹妹。 “能说清楚一点吗?”石幽梦边走边追问道,似乎就是打发着沉闷的隧道而问的。 “十年前,凤国使臣葬身于此,身上携带者百年前梦国的文书,和他手上的那一半文书原本是一张地图,梦国的地宫入口和所在地。传言是因为地宫中有梦国的开国宝藏,可是这个不能全信,逍遥王也并非贪财之人,这里面的奥秘想必不止这么简单。”羽翼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残月张了张嘴,一脸诧异,像见到了怪物一般,心中更加害怕,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刚刚有所好转,不能这样被破坏了。 突然前方传来隐隐的亮光,羽翼走在石幽梦前方,瞬间消失闪了进去,石幽梦一个诡异的摇身,也跟随,穿过被打开了的石门,只见满屋琳琅翡翠,堆积着的金银财宝,墙角挂着四五颗夜明珠。慕容哗那淡淡紫色的眼眸却似乎在找身边,见到羽翼和石幽梦的出现,他并不诧异,早已经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没想到逍遥王器重的羽翼和南宫无忌宠爱的王妃,居然同时出现在一起。真是一大奇闻。”慕容哗轻轻一挥手,几个大箱子瞬间奔散,里面的珠宝毫不掩饰展现在世人面前,孤鹰弯下身,在那里翻来覆去,却一脸失望。 “太子。”孤鹰拿起一张羊皮,突然惊呼。 羽翼一个闪身冲过去,慕容哗岂会让他得手,迅速抢在前方,却被羽翼一把纠缠住。 石幽梦一个瞬间移动,孤鹰大惊,抽出利刃,羽翼手中的羽毛一个转向,射向孤鹰,孤鹰手一伸,一道屏障挡住那根羽毛,身子狠狠退后好几步,石幽梦毫不费力夺走他手中的羊皮卷。 而羽翼却被慕容哗打退十步远,慕容哗的俊眉紧蹙,招招都狠,石幽梦的招式很快,如泥鳅一般抓不住,残叶等人冲力进去缠住慕容哗。 “找死!”慕容哗那淡紫色的眼眸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 石幽梦将羊皮卷扔向羽翼,伸手缠住慕容哗,四人合力一击,慕容哗一个转身迅速躲过这雷厉风行的一击,那俊美的容颜上染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怒气。 “没想到南宫无忌的女人还是一个高手?”慕容哗优雅拍了拍手上的灰,冷冷道。目光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不是这个!”羽翼冷冷将那羊皮扔了回去,他可不希望石幽梦因为这个错误的羊皮卷伤到。手里拿着一根簪子,看来是羊皮卷包裹着的东西。 慕容哗的眼眸一冷,手一吸,将羊皮卷吸到手中,很显然,这不是他要的东西,羊皮卷在他手上慢慢化作灰烬,从指缝中流出。 石幽梦嘴角一勾,转身走到门口。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羽翼的目光一直警惕盯着慕容哗,那妖孽般美艳的男子,一向唯我独尊,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岂会不防? 沿着远路返回,再次回到西殿,那地面上的巨石慢慢合上。 羽翼手中那枚发簪,晶莹剔透的玉质,乳白色的花苞,活灵活现,清新淡雅。他的速度很快,快点残月等人更本没有看清他做了什么,那枚发簪就已经插在石幽梦头上。 “别怕,我会保护你!”羽翼只是淡淡留下这一句话,一如既往,那个稚嫩的声音,“妹妹别怕,我会保护你。” 只是,他不喜欢石穹这个身份,他是羽翼,他只要做羽翼,可是,他依然还是她的哥哥,他会保护她。 “不怕!”石幽梦轻笑着,眼中淡淡的青雾,淡淡开口。以往的她会痴痴傻傻笑着说,“哥哥,不怕。” 而你,她没有叫他哥哥,却胜过千万个哥哥,看着那飘逸潇洒的身影化作一缕风再次风向屋檐之上,宛如顶天立地的神,一个守护妹妹的哥哥。一段不是亲情却胜过亲情的兄妹情。 “王妃,您先休息吧,这个地方太不安全,我们明早就回府吧。”残月早已经气得吹鼻子瞪眼,却立马讨好笑道,希望能将石幽梦哄回府中,不要再惹上这个美若谪仙的男子,一个逍遥王就让她头疼了,现在还来一个羽翼,她怎么能挡住这么多桃花运呢? “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石幽梦走回床边,无力抬手,残月等人只是面面相觑,看不懂石幽梦这样的神情。黑鳞见石幽梦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他的脚步猛然一顿,目光死死锁在那枚玉佩上。 “喂,还不走?难不成你想看王妃休息?”残月狠狠一拍黑鳞的头,黑鳞才回过神。 “王妃,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黑鳞没有理会残月,而是饶过残月,走上前,这一次依然如第一次一般,将目光深深锁在石幽梦脸上的胎记。 石幽梦冲残月点了点头。残月狐疑盯了一眼黑鳞,觉得黑鳞很奇怪,从见到那块玉佩开始就变得很奇怪,只好和残叶走出门口。 “这个玉佩……”黑鳞指了指那块玉佩,似乎难以启齿,最后才说一句,“能给我看看吗?” “今天你见到这块玉佩时,很激动,想必你认识,看吧。”石幽梦将玉佩放到他手中。 黑鳞的身上的薄雾瞬间席卷,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俊朗的五官,眉宇间那花瓣形的红色图腾,妖孽般的点缀了他的美。他的手轻轻在玉佩上点下,一团青雾将玉佩包裹,片刻慢慢散去,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那是龙凤呈祥的玉佩。 “什么?这玉佩上有幻术?”石幽梦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这玉佩有点奇怪,原来是因为幻术。 “这是梦国皇室的玉佩,图腾代表着梦国的身份,所以被我拿多情的老爹下了幻术,藏住了它的原本面貌,今日我一看到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没想到这玉佩落入皇室之中。”黑鳞似乎想起了他那管教他的老爹,心中百感交集,那俊美的眼眸染上一层哀伤。细细摩挲着那枚玉佩,妄图能找到老爹的一点余温。却冰凉一片,凄美一笑,却笑得更凄凉:“小的时候我很捣蛋,谁都制服不了我,我那多情的老爹对我严厉,越是严厉我就越不听话,不愿意和他好好练习幻术。每次被他抽鞭子的时候,我都在怒骂,在诅咒他,让老天赶紧将他收了,我不要任何人管我,我要自己的天地。也许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诅咒,真的将他带走了。林子里突然安静了,再也没有人漫山遍野找我回家吃晚饭,再也没有人批评训斥我的顽皮,也没有人再在我耳边说教。” 石幽梦静静听着,那是一种多么落寞的悲哀。 黑鳞却故意扬起一个不服的笑,笑得让人心疼,“我原本以为我自由了,可是没有多久,我就开始想念,想念哪一天,他能看到我倒挂在树上无所事事的时候,怒喝,‘黑鳞,你给我下来,练功去!’可是无论我再如何不学无术,他都没有再出现,我知道,他就静静躺在娘的旁边,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承认,不愿意接受,他每次出林子回来都是一身幽兰花的香味,我常骂他多情,可每次他都只是笑着不回答,可是,那次他回来了,身上依旧是淡淡的幽兰花香,却唯独少了那块玉佩,身上的灵力耗尽,整个人憔悴得再无一分颜色,话都说不出一句。” 石幽梦的眼眸似乎被什么刺痛,深深看向他,他已经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哀伤不已。“既然玉佩是你爹爹施幻术藏住的,必然是不想身份暴露,你可以带走,将让它变成其它模样,不要让世人知道你的身份。” “笨女人,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以为我对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求你同情要回这块玉佩?”黑鳞狠狠磨牙,将玉佩狠狠捏紧,怒视石幽梦。 “我只是想物归原主,有何不对?” “既然你娘是这个玉佩的主人,这个玉佩怎么落入太后手里?而我爹又为何灵力全无?”黑鳞冷冷道。 “你想说明什么?” “我只是怀疑!”黑鳞冷冷道,盯着石幽梦。 “怀疑什么?”石幽梦感觉到黑鳞身上冷冽的气息,轻蹙眉。 “你的胎记!”黑鳞狠狠磨牙,带着浓浓的恨意,一步步逼近石幽梦。 石幽梦的心猛然一颤,难道和她心中的那个声音有关?还有那寒气,可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做?“胎记?” “嘭”一声巨响,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地面直接击出一个窟窿,一抹紫色的身影飞离出来,优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真是无趣!” “你不知道下面有个开关按钮吗?”石幽梦有些不悦盯着逍遥王。 黑鳞早已化身成了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本王可没有耐心去找什么机关按钮,过程不重要,本王看中的是结果。”说完邪魅一笑,扬长而去,无视被他打出来的窟窿。 残月冲了进来,看着地面上的窟窿,开心大叫:“来人,来人。” 石幽梦见残月这般大惊小怪,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未必如他所愿。若她没有猜错,太后不会放过她,不过,这反而是接近她的好方法! 孙嬷嬷等人带着众人冲了进来,一看到地上的窟窿,脸色顿时很差,她也瞬间明白地宫密道被发掘的严重性。 “逍遥王不知为何突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险些伤了我们王妃。王妃,我们回府吧,这里太乱了。”残月不等孙嬷嬷说别的,立马开口说回府。 “让王妃受惊了,是老奴们的不是,太后刚才也被惊醒……”孙嬷嬷的话语一顿,见石幽梦一身黑色衣裙,觉得很怪异,岔开话题,“王妃,您怎么穿黑色的衣裙?” 石幽梦淡淡一笑,做到床边,淡淡道:“本王妃睡觉的时候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裙还需要问过孙嬷嬷才行吗?” “不是,老奴该死,老奴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时多嘴,请王妃恕罪。”孙嬷嬷噗通跪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宫中时间长了,不应该还这般大惊小怪才是。起来吧!”石幽梦慢慢悠悠道。 “谢王妃宽宏大量,太后还等着见王妃,老奴不敢这般多嘴,误了太后和王妃的事。”孙嬷嬷笑着站了起来,可是眼中的不服和冷色却还是流露出来。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钻石榜:(卿/妄言)(西厢情缘)(yunanrong)。 月票榜:(zjhzgracegao)(罗马教堂)(bfgao)(泰州三元机电有限公司)(柠檬的羽毛) 评价票榜:(月的紫色神话)(zjhzgracegao) 058命理桃花 “这三更半夜的,太后也太不懂得怜惜我们王妃,大半夜醒来,说叫我们王妃去就去?我们王爷可不舍得这样作践我们王妃,真不知道太后安的什么心?”黑鳞一身丫头装扮,说话毫不客气。 “小鳞,休得胡言乱语。孙嬷嬷,你先暂且等候,我更衣便来。”石幽梦不希望黑鳞破坏了她接近太后的时机,有很多事情,需要在这个神秘的老人才能找到答案。 “你们都下去等候吧!”黑鳞冷冷挥手,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见众人纷纷离开,黑鳞冷着脸,青雾突然腾起,黑鳞化身成了石幽梦。 “你这是何意?”石幽梦见到黑鳞突然化成成为她,脸色顿时不善。 黑鳞依旧没有好脸色,语气极差说道:“太后那边,还是由我去涉险,你好好休息就好了。” “我不需要休息,太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你个笨女人!我现在有事情要去查清,你给我好好在这里休息!”黑鳞说完严厉扫了石幽梦几眼。 “你想查清楚你爹的死因?”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黑鳞。 “没这么简单,我还要查清,他是不是给我留下了一样好宝贝!”黑鳞冷笑一声,眼中的怒气毫不掩饰。狠狠咬重宝贝这两个字,似乎很不喜。原本对石幽梦所有的好感,居然因为一块玉佩化为乌有。 石幽梦无奈轻笑一声,这个人比她实在,爱恨分明,喜欢就写在脸上,不喜就直接甩脸,当真有趣,随他去吧,太后不傻,暗地下手段可以,可是明着出手,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做,黑鳞的幻术可谓天衣无缝,太后也不可能看出什么破绽。 石幽梦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她嘴角泛起一个难得的笑,突然想起南宫无忌吃醋的模样,轻笑一声,若是他知道羽翼就是石穹,他还会这样吗?石幽梦眼底全是暖色,一阵刺痛将心狠狠禁锢,“不能动情!” 又是那个陌生的声音,苍老严厉,却显得很无力。 “如果我非动不可呢?”石幽梦的眼眸闪过一抹坚定,在跟自己说,却也是在和心里那个声音说。 那个声音却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无情无爱,天长地久,心窍一动,危机四起,血祭石门,天下大乱。” 那声音苍凉而无奈,似乎心痛和担忧,带着满满的警告和倾诉,恳求石幽梦能听他的话。 石幽梦听着那凄凉的声音,她的心不由地疼起来,那声音似乎是在保护自己,更似一个生命尽头的人说出的话语,更像是生离死别的遗言。 石幽梦吃疼呻吟,心中那抹刺痛让她无法呼吸,粉拳死死攥在心口,她好不容易抛开一切,面对自己的心,勇敢走向南宫无忌,不能被任何事情打败,谁都不可以。娇小的身子因为剧痛慢慢蜷缩成一团,冷汗沿着她的轮廓滑落,带着剧烈的疼痛,从唇边轻吐出一个字:“哥……” 精通医术的她知道这不是一个病症,残月他们已经随着黑鳞去了太后那,外面想必也没了人,她的希望只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一道闪电般的白光一闪而入,那蜷缩着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眸,似乎看到小时候的她,受人欺负,吃疼蜷缩在地上的场面,大步上前,他体内那隐藏着的一股神秘力量又开始在暴动,这是见过石幽梦之后,被唤醒的力量,上次回凤国之后,才查清是巫术。 “坚持一下!”羽翼的俊眉紧蹙,手中一道真气缓缓注入她的体内,却似一道暖流,直击她心中那一片寒冷,小小的心被困住,只是轻微地跳动。暖流不断盘旋,融化了一个空间。 石幽梦大汗淋漓,她无力进我心口,微微蹙眉,“你会巫术?看来柳姨娘果真是巫族的人。” “自从见到你之后,我身上的巫术才被唤醒,一开始很微弱,可后来慢慢强烈。”羽翼再次破天荒地解释,他对自己的解释并不感到奇怪,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他誓死保护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哥,我身上是不是被下了什么?为什么我出生那天三天挥之不去的乌云一直笼罩着相府?是不是巫术?”石幽梦无力靠在软垫上,想找到答案。 “应该不只是巫术那么简单,我忘记太多事情,若记住兴许知道更多。放心,我已经在你心口留下暖心咒,如今你的内力深厚,每当寒气入心,运用内力护住心脉,暂时无事,我会找到治根的方法。”羽翼俊眉紧蹙,似乎在使劲想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石幽梦点了点头,却突然好奇地问。 “凌霄手中的画,画是刚做不久,而她到了京城,只去过你府中,还有,就是你的胎记。”羽翼始终没有告诉石幽梦,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哥哥果然是聪明人。”石幽梦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凌霄公主拿走了画像。 羽翼轻笑一声,说道:“以后离石家的人远一点,他们是苗疆后裔。” 石幽梦的眼眸猛然闪过一丝亮光,却很快又熄灭,疑惑道:“不对,若是真的会蛊毒,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不是每一个苗疆后裔都会毒蛊,毒蛊有善有恶,原本是用来治病的蛊,被恶人恶意养成了毒,因而名为毒蛊。太后给了石丞相一个专门养蛊的阿婆,而今石丞相和石玉儿都已经开始修炼蛊毒,记住,离他们远一点。”羽翼慢慢习惯和石幽梦解释。比起之前,他担心石幽梦被兰馨公主的魔怔所伤,中魔毒,直接攻击兰馨公主。现在的做法,明知许多。 “又是太后!可知道她的底细?”石幽梦的美眸猛然一眯。 羽翼摇了摇头,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羽翼一个如离弦之箭,射向南殿的屋檐,他的耳边依旧细细听着西殿的声音。 残月和那假的石幽梦走进寝殿,残月见到床上的石幽梦,大惊道:“你……” “嘘……”黑鳞摇身一变,再次成为一个俊朗的男子。 “居然被你骗了。”残月暗骂自己的无能,也惊叹黑鳞这个人的幻术和演技,她居然看不出一点不对。 黑鳞却始终没有给石幽梦好脸色看,这让残月顿时觉得诧异,黑鳞冷着脸,瞟了一眼石幽梦,伸手拿去一边的圆桌一翻,堵住地上的窟窿,拍了拍手说道:“笨女人,这个都不会!” 残月见黑鳞这奇怪的转变,张了张嘴,却堵在喉咙里,她清清楚楚看到黑鳞是冲石幽梦说的,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直呼石幽梦笨女人?完了完了,王爷回来后,他的小命可就岌岌可危了。 石幽梦不理会黑鳞的无礼和怒骂,倒是感觉有几分有意思,心中突起恶作剧,要是南宫无忌看到黑鳞扮演的她,南宫无忌是否也能辨别出来呢? 黑鳞冷哼一声,化作小鳞直接走了出去。 “残月,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也没看出来刚才的我哪里不对是吗?”石幽梦淡淡问道,躺在床上调息,刚才的剧痛让她内力紊乱。 “奴婢真看不出一丝不对,只怕太后都看不出。”残月轻笑一声,想起刚才黑鳞所说的和所做的,都和石幽梦冷冽的性子一模一样。 “说说看,都做了些什么。”石幽梦垂下眼帘,静静听着。 残月开始说每一个情节,比划着每一个动作,边说边笑。 石幽梦的眼眸猛然睁开,冷冷道:“是说黑鳞问太后谁最喜幽兰花?” “是啊。问得还有模有样的,太后哪知道这个啊,倒是那个孙嬷嬷,她知道是谁,便笑着插了嘴说是长公主,黑鳞一杯茶水直接泼到孙嬷嬷脸上,冷声怒道,主子说话岂容一个下人开口?太后的脸都绿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是黑鳞却丝毫不给太后面子。”残月学着她们说话的模样,手舞足蹈,说得不亦乐乎。 石幽梦的瞳孔骤然扩大,小手不自觉攥紧,难怪黑鳞对她的胎记那么感兴趣,一而再强调她的胎记,原来如此。黑鳞还真是高手,得了便宜又卖乖,明明是孙嬷嬷给了他他想要的答案,却掩饰得这般天衣无缝,还装着责怪她人多嘴?真是黑鳞,够黑心,看来没少被那腹黑的南宫无忌所染。 “王妃,黑鳞已经向太后辞行过了,明早我们便可离宫。”残月见石幽梦不语,她轻声说道,缓步走过去,看了看石幽梦,最后自己把在床边守护着。 第二日,突然电闪雷鸣,天边雷光四射,狂风四起,极速下起几粒大雨,兰馨公主的车辇到了养心殿,她穿梭在长廊上,直奔南殿。 凌霄公主一夜好梦,刚打扮干净走出来就看到了兰馨公主,身上还挂着几滴豆大的雨滴。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扭动了一下柳腰,柔美而妖娆,幽幽笑道:“王爷,你的桃花运来了。” 兰馨公主看到凌霄公主,脸上顿时染上一层醋意和怒气,却狠狠压制着不发作,温柔一福身,说道:“凌霄公主,本宫找的是逍遥王,请让路。” “本宫?要知道,在王爷身边,没有公主,只有人或者奴。你自求多福吧!”凌霄公主妩媚挥了挥手,朝西殿走。 “谢凌霄公主提点。”兰馨公主微微低下头,可是那炽热的眼神却不断瞟向殿内那美艳的人儿,她朝思暮想的人。 “凌霄,将这圣果带上,昨夜冷美人一夜未能好眠,让她补补。”逍遥王手中的一盘水果飞出大殿,直击凌霄公主,凌霄公主利索接住。 “昨日八百里加急就是为了给大美人一盘新鲜的圣果?还真是有心!”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抹嗤笑,说话间酸溜溜的,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唇边,那撩人而轻盈地脚步缓缓走向西殿。这么多人都对大美人好,大美人,你还真是桃花运不断,看来今年你命里犯桃花,挡都挡不住了。 走到西殿,才知石幽梦居然住进了东殿,由于天气变化,太后婉言留她,她居然这般大胆直接住进了东殿?凌霄公主的心猛然一紧,却治好沿着长廊走向东殿,东殿是养心殿的中心,也是最大最奢华的宫殿,凌霄公主看到石幽梦一个人独自坐在凉亭中,一个人自顾自地下棋,恍惚世间的一切都没法打扰到她。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一眯,看清了那人,居然是慕容哗,他坐在石幽梦面前,似乎只是为了打发着雨天的烦闷,随意捏起一枚棋子,优雅落子。 凌霄公主没有动,只是站在远处,催动内力听他们的声音,却被雷雨所淹没,什么都听不到。 “承认!”石幽梦淡淡道,拾起他的黑棋放在石桌边。 “不但武功高强,就连下棋也是高手,南宫无忌还真是与众不同,得此贤内助!”慕容哗漫不经心再次落下一子,这次,却吃了石幽梦两个棋子。 石幽梦轻轻抬眼,淡淡道:“果然是你的风格,若有人得罪了你,必双倍奉还!” “敢于直言不讳,而又能活生生站在本宫面前的,这世间,寥寥无几。”慕容哗一向自视高傲,唯我独尊,岂会将世人放在眼里?昨夜若非没有耐性的逍遥王打破了出口,打草惊蛇,他岂会坐在这里?而今地宫之中早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这皇宫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只等最后的消息,若无用,便大可离去。 “真不知这是幸运还是悲哀!”石幽梦嗤笑一声,轻轻落下一枚白子,稳住整个棋局。 “当真是智谋过人,不愧是南宫无忌的女人!”慕容哗见石幽梦下的这几个字都妙不可言,不由赞叹一声。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石幽梦好不谦虚,淡淡道。 慕容哗那美丽的紫色眼眸闪过一道细细的碎光,声音突然轻如细雨,几乎被这雷雨声淹没:“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巨雷炸响,似要摧毁一切的轰隆声,两个人不自觉地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雨帘之下的景致格外凄凉,渐渐地只剩下倾盆大雨,疯狂而止。 两个人再次低眉静静下棋,凌霄公主迅速一闪入亭中,身上还是挂了不少雨滴。 “哝……新鲜的圣果,我尝了,没毒。”凌霄公主将果盘往石桌上一放,目的很明确,破坏这场棋局。 可是果盘没有落在桌面上酒杯一股强大的内力打飞,凌霄公主一个闪身,一跃而起,袖中一道红绸飞出将果盘护住,稳稳落在亭边,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不喜就算了,我自己吃。” 石幽梦已依旧不动声色,只是静静观看这这盘棋子,却突然感觉,这盘棋很奇特,似乎这里的每一枚棋子都寓意着一个人。她白皙的小手猛然一颤,秀眉不自觉轻蹙。明眸子的波光似盯着其中两枚黑子,心中的一谜团更无法言喻。 “能看懂这棋局的人不多。”慕容哗淡紫色的眼眸轻轻一眯,盯着石幽梦略显诧异的神情,很显然,她看出来这一场被他慢慢带动成这两军对垒的棋局。 “原来你是诱导我下出这样的局面!”石幽梦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居然这般毫不费力让她中计,他不过是想要她看清时局,一个敌强我弱的时局。 “本宫不过是见你聪明,这些不过是占卜之术,预示着眼下和未来的时局。”慕容哗幽幽站起来,挺拔的身子透着他唯我独尊的气势,那如炬般的眼神死死盯在石幽梦脸上,心中不由惊叹,这样冷静而沉着的女子,智慧和美貌集于一身,身上透露着清新淡雅的气质,格外怡人。 石幽梦两只捏紧白子,凌霄公主听到慕容哗的话,脸色一白,大步上前低头看棋局,黑子居然瞬间因为一枚棋子突然占据上风,白子岌岌可危,处于下风。 “可知为何白子处于下风?”慕容哗淡淡道,负手而立,却似天地间的霸者。 凌霄公主的妩媚早已一扫而空,严肃问道:“为何?” 慕容哗不语,只是淡淡转过身,目光慢慢移向远处的景致。 “你倒是说话啊?你的占卜之术预示的事情,从未失算了,难道这就是接下来的时局?”凌霄公主早已按耐不住,焦急万分。 石幽梦轻轻放下一枚白子,嘴角慢慢勾起,淡淡开口说道:“太子,你可听闻,事在人为?” 那清澈的落子声,在这喧哗的雨声中居然格外响亮,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四周瞬间寂静,天地间,只剩下她坚定的一句话,那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眼眸猛然一睁,却慢慢锐利,眸光慢慢收回,顿时冷光迸裂,定向棋局,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慢慢抬眼,再次看向石幽梦,竟看不出那眼神中的涵义。 “看来这两颗黑子的关系比我想得还复杂,似乎紧紧相连,谢太子提点!”石幽梦扬起坚定的小脸,那一双明眸却似璀璨的星辰,只是浅浅一笑,天地瞬间黯然失色,慕容哗俊眉轻蹙,却只是一闪而过,眸光竟明亮了一分。 凌霄公主的视线盯着棋局片刻,这样的做法,十分危险,常人不会考虑这种做法,但是不管如何,至少平衡了两股力量,她松了一口气,刚抬头,看到慕容哗的视线居然毫不避讳,稳稳罩在石幽梦身上,她的脸色顿时不善,手中的托盘瞬间送到石幽梦面前,绣着繁花的袖子挡住慕容哗的视线,凌霄公主冷冷道:“吃吧!” “不饿。”石幽梦幽幽站起来,看着亭外的雨滴渐渐变小,一个诡异的身形,身子瞬间出现在远处的长廊。 “南宫无忌的女人,难不成你也要抢?”凌霄公主眼中带着妩媚和冷光,淡淡瞥了一眼那人神共愤的玉颜,真是祸害人间的妖孽。 慕容哗不语,两指轻轻捏起那枚白子,一身明黄色一闪,早已经消失。 “大美人,你今天真是桃花运不断,个个都是世间好男儿,你当真是艳福不浅,南宫无忌,我还真是替你不值,为什么不选择我?至少我,不会让你烦心和费神。”凌霄公主美艳的红唇扯出一个苦涩的笑,那美丽的桃花眼泛起细细的碎光,仰头测看乌云,却看不到阳光,也许,这就是她注定了的宿命,永远都无法走进南宫无忌心中,却一心只想为南宫无忌处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心甘情愿,不求回报。 雨后,太后身边的孙嬷嬷带着几个礼盒走过来,脸色多了一丝不满,却隐忍着,很显然是因为黑鳞扮演石幽梦时,泼了她一脸茶水,她心生怨恨,“王妃,太后说正好江南献上一匹贡品,瞧着觉得好,便挑了两块天蚕丝布料,一块赐给王妃,另一块赐给石二小姐,您和石二小姐毕竟是姐妹情深,而今她在东宫养伤,太后腿脚不便,也不能去看她,所以,劳烦您,将太后的心意一并带过去,也算是让您姐妹俩叙叙旧,毕竟日后石二小姐成了太子妃,在这宫中,低头不见抬头见,您说是不是?” 是与不是重要吗? “太后既然让我将这一匹天蚕丝给她,我自然不怠慢,叙叙旧,也是应该。”石幽梦只是淡淡开口,笑容竟看不出有几分真几分假。 “王妃……”残月焦急压低声音唤了一声,想要阻止,却被石幽梦断然打住,石幽梦轻轻抬手,看来已经下定决心,脑海中全是慕容哗的那盘棋,她看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下,她不得不做她手中那枚白子,狠狠下一棋。 “不必多言,本王妃对这个乖巧的二妹甚是想念,岂能不去探望?真好借着太后的懿旨,去看看也无妨。”石幽梦答应得极其爽快,幽幽站了起来。 孙嬷嬷满意一笑,一个宫女将那两匹天蚕丝交到残月手中。 “残月,这匹布就送你了,你身上的衣衫也该换一套新的。”石幽梦淡淡道,当着孙嬷嬷的面,直接将这天蚕丝送给残月。 孙嬷嬷的脸色顿时显得很难看,却只是沉默,胸口憋着一口恶气,若非为了大局,她可未必这般隐忍。 “谢谢王妃。”残月开心一笑,她心下明白石幽梦的心思,开心等着看好戏,她可不稀罕这个天蚕丝,就是要气石香莲而已。 待众人离开,石幽梦不慌不忙走回桌前,目光慢慢柔和,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那幸福而甜美的味道溢出眼眶。 残月将那所为的贡品扔向软榻,她可不屑这些什么贡品赏赐,她家王妃可不缺这些,全国一年只产两匹又如何?王爷身上的金丝蚕云锦十年一匹,可王爷却拥有不下十匹,还稀罕这个?残月撇撇嘴,不屑冷哼。 石幽梦的手却僵在半空中,不知该写什么,原本千言万语,顿时不知该给他留下什么。石幽梦的眼眸突然闪过一抹刺痛,脑海中的过往,在她心田不断徘徊,他的细心,他的宠溺,他的付出,他的无微不至,可是,她却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她能做到的太少太少,石幽梦抬头看向蓝天,前一刻还风云涌动,这一刻,居然万里晴空,窗外的芭蕉叶挂着水珠,透着耀眼的光芒,而不远处的屋顶之上,那飘逸如羽丝的男子,依旧潇洒浮在那里,那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远方,清澈如蔚蓝的天空。 石幽梦最后放下笔,纸上依然一片空白,只有一滴墨迹,“先出去吧。” 残月见石幽梦放下笔,顿时失落无比,唔呼,要是王妃给王爷写一封信,哪怕是一个字,王爷一定很开心,唉。无精打采走了出去,脚步懒散而无奈,踢踢踏踏走出房门。 石幽梦的身子轻轻靠后,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最后垂下,许久,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嗜血而无情,那明亮璀璨的眼眸猛然睁开,冷光四射,该出发了。 石幽梦走了出去,残月才慌忙进来那那天蚕丝,瞥了一眼桌上的宣纸,一滴墨迹也要,那也算是王妃给王爷的信,残月眼疾手快将那一张宣纸立马封好,走得时候交给了一个宫女,想必那是影阁中的人。 站在高处阁楼上的白发妇人,静静看着石幽梦一干人等前往东宫,孙嬷嬷温声说道:“太后,以前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太后意味深长点了点头,那眼神依旧慈爱,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这件事情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皇后是否能按耐得住?”孙嬷嬷压低声音,似乎很不解太后的心思。 “石洪已经没有了,不是还有一个石穹吗?找到此人!”太后淡淡开口。 “太后,可是石穹未必是石丞相的亲生儿子。” “花夫人的那点心眼和皇后一样,愚不可及,蒙蔽得了世人的眼,岂能蒙蔽得了哀家?照这张画像去追查!”太后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画像上那营养不良的孩子,小小年纪却愁眉不展,那一双眼睛,却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这是石丞相府的人按照记忆画出的人儿,可见那时的羽翼过着什么样的童年。 “是。”孙嬷嬷拿着画下去。 而此刻站在凉亭中细细品茶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两指轻轻翻转这那枚白子,那淡紫色的眼眸既然柔和了些许,吩咐了孤鹰几句,便离开了。 孤鹰狐疑了半晌,几乎没有弄明白,这是为什么,这样做对他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石幽梦若出了事情,那南宫无忌必然萎靡不振,攻破定国就指日可待,可为什么还要暗中保护呢? 而南殿那边的逍遥王,百无聊赖斜躺在软榻上,兰馨公主却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哦?还在行礼?何时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凌霄公主挑眉看着地上的兰馨公主,她居然无怨无悔,似乎只是为了保持这样近的距离,她就算跪着也无怨。 凌霄公主端着盘子走回大殿,耸了耸肩。 逍遥王扫了一眼凌霄公主冷冷道:“冷美人没有领情?” “我替她领情了。”凌霄公主秀眉扬起,妩媚一笑将半盘空着的果盘放在桌上。 逍遥王的脸色顿时不好,袖子一挥,那盘子直飞柱子上,‘啪’一声巨响,竟摔得粉碎。 兰馨公主一阵,身子微微一颤,目光慢慢移向不远处的一堆碎片。 “滚出去!”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突然闪过一抹冷光,扫过地上的兰馨公主。 兰馨公主轻轻抬起头,痴恋而哀伤的眼神,痴痴望着他,眼眸中早已泛起一层淡淡的青雾,不慌不忙说道:“王爷,我今日来,是为了一件事情!” 她原本不想说,可是却发现,只有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如同凌霄公主这般。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逍遥王的脸色极差,很显然,对于他费尽心思为石幽梦运来的圣果,石幽梦不领情,这让他很是恼火,更无心听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一句废话! “关于石幽梦生死的事情,王爷可想听?”兰馨公主轻轻抬起头,看向那美艳的玉颜,那迷人的丹凤眼,总是那般撩人。 逍遥王的眼眸猛然睁开,就这样一眼,却让兰馨公主心潮澎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逍遥王的眼眸阴鸷嗜血,冷冷道:“若对本王无用,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兰馨公主的身子猛然一颤,逍遥王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她岂会不知?可是这些都阻挡不了她对他的青睐和爱意,温柔一笑说道:“先命人退下,我才能开口。” “敢威胁本王?”逍遥王的眼眸突然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气。 兰馨公主心猛然一颤,猛然低下头,“我不敢,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屏退左右。” 逍遥王的眼冷如冰霜投射,心情极其不好,凌霄公主轻轻抬手挥了挥,四大护卫和她的侍女和一些宫女太监纷纷下去。 兰馨公主抬头看了看凌霄公主,却欲言又止。 “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再不说完,你必然血祭大殿,别考验我们王爷的耐性。”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坐在圆桌前,风姿迷人而魅惑,那桃花眼中全是冷光和杀气。 兰馨公主没敢再提出要求,在逍遥王面前,只有不计回报付出,绝不能讨价还价,温声说道:“昨夜我路过秋水房中,见到一个佝偻的阿婆和一个受伤的遁地者,心下好奇,便躲在梁上偷听,才知那阿婆昨夜用蛊毒杀石幽梦未遂,反被追上,那遁地者带着阿婆离开,中途受了伤。” “呵呵……昨夜这么精彩?我都不知道,一夜好眠反而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事情。”凌霄公主笑道,似乎幸灾乐祸,可是一只手却不由地攥紧。 “口是心非惯了,你还真是每一句真话!”逍遥王依旧慵懒躺在软榻上,却脸色的怒气却未减半分。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么一件事情,无非是拿王爷寻开心,呵呵……后果不堪设想哟。”凌霄公主不理会逍遥王直接揭穿她的心事,目光咄咄逼人,射向兰馨公主,眼中那等着看好戏的笑意毫不掩饰。 兰馨公主的手不自觉攥紧,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又足够的魅力让她放下公主的骄傲,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只为一个淡淡的眼神,“之后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五哥的师妹,白心柔!听她们的谈话可知,白心柔的爷爷是因为五嫂而死,白心柔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报仇,所以,带着血虫而来,只要被咬上一口,必死无疑!” “这世间万千,各种毒虫巫术,你怎么知道白心柔一定能让血虫咬到冷美人?”逍遥王冷笑一声,血虫?这天下什么毒物没有,要近她的身,只怕是难上加难。 “要是现在我没有猜错,血虫已经随着五嫂前往东宫。”兰馨公主嘴角竟然不自觉地闪过一抹阴笑,她很不喜这个五嫂,因为逍遥王喜欢,所以她嫉妒!她淡淡扬起笑脸,想得到一个垂怜的笑容,却发现,逍遥王早已不知踪影。 凌霄公主撇嘴一笑道:“走得还真是急冲冲。” 兰馨公主轻蹙眉,眼中的失落显而易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你希望她死,你以为这样,逍遥王就可以多看你一眼?看来你的魔怔是魔到了心里。”凌霄公主漫不经心倒了一杯茶,逍遥王都出发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她要担心也只是担心东宫,只怕是必毁无疑。 兰馨公主缓缓站了起来,踉跄了几下,险些没站稳,看模样是跪了很长时间,她轻笑一声:“凌霄公主,女人永远是善妒的,本宫可不相信你会不希望石幽梦死?” 凌霄公主嗤笑一声,眼中全是鄙夷之色,妩媚而冷艳,“呵……当真是女人!不过,你我之间,终究是天壤之别,我不但不希望她死,我反而希望她活得好好的,你信吗?” “不信!”兰馨公主嗤笑一声,她可不相信凌霄公主不嫉妒,不怨恨。 “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个,就是事实!难怪逍遥王不喜欢你,就连我,都不喜!来人,送客!”凌霄公主冷声下逐客令,纤细的腰肢如柳枝一般柔软,缓缓走进偏殿,妩媚妖娆的背影带着十足的魅惑,可是这样的美丽可以魅惑天下人,却魅惑不了她心中唯一的男子。 “你知道为什么五哥不喜欢你吗?就算你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他也没有正眼看过你,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兰馨公主却追过去一步,温柔的声音中早已经带着一丝不满和不甘心。 凌霄公主的脚步猛然一顿,垂下眼帘,额上的几根青筋隐隐暴动,冷冷道:“你就那么戳别人的痛处?” 兰馨公主见凌霄公主动怒了,美眸闪过一抹得意,温柔一笑,温声道:“若是没有石幽梦,这天下能配得上五哥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凌霄公主幽幽转过身,扬起一个艳丽的笑容,却看不出她的情绪是喜是怒,眉梢轻挑说道:“哦?是吗?”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凌霄公主容貌无双,而石幽梦,不过是一时得宠,暂时被五哥捧在手心的人,若她没了那五哥,岂不就是凌霄公主你的了吗?”兰馨公主温柔笑着开口,似乎想要极力劝凌霄公主,往凌霄公主的妒火狠狠加一把柴火。 凌霄公主的神情竟看不出一点情绪,回过头,妩媚一笑,伸出玉指,轻轻勾起兰馨公主小巧的下巴,“那兰馨公主说说看,我该怎么做?” “兰馨愚钝,不知该怎么做,相信凌霄公主比我聪明,自然明白该如何处理。”兰馨公主看不出凌霄公主的心思,当下感觉不好,一个机灵,将所有的疑惑都推向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见她突起防备之心,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怒火,笑意冷如冰渣,“南宫无忌既然有你这样的妹妹,还真是悲哀,幸好,你们身上只有一半的血是相同,否者,还真是污了南宫无忌。” 兰馨公主一怔,暗自为自己的谨言慎行庆幸,有些话点到为止,她今日已经说得太多太多。嫉妒果真是让她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居然急于将石幽梦铲除,不看清对方是谁就想挑拨?看来这个凌霄公主比她想象中的难应对,更别想掌控! “我只是为凌霄公主感到惋惜,说错了什么,也请凌霄公主无比介怀。”她蹙起秀眉,轻轻后退一步。 “介怀?呵……当真是口齿伶俐,巧舌如簧,对于这样的女子,这天下比比皆是,逍遥王从不会将这类人放在眼里,哦,不,这些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人,而是连奴都不如的畜牲!”凌霄公主冷笑一声,只差没有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面善心恶的少女。居然想要控制她的妒火,为她扫除屏障?当真可笑又可恨! 兰馨公主的心猛然一怔,眼眸一红,似乎看到自己在逍遥王眼中的模样,一层清泪不自觉落下,心如刀割。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卿丶妄言)(我是妖娆)(西厢情缘) 月票:(dehongluxi) 鲜花:(紫月※琉璃&) 059闻讯归来 “看到你这个模样,我当真感到欣慰,因为,我也曾经嫉妒过,可至少,我没有像你这般,嫉妒得不折手段。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凌霄公主不屑扫了一眼兰馨公主,她当初何曾不是嫉妒,嫉妒石幽梦可以得到南宫无忌所有的宠爱和温柔,却肆无忌惮伤害着南宫无忌,而她,倾心相赠,南宫无忌却连看一眼都未曾。这样的不公,让她嫉妒,让她痛苦,让她懊恼,可是,她却始终坚持一点,不能丢掉自己。她没有让嫉妒吞噬,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爱着,哪怕她离幸福遥遥无期,她也心甘情愿! 兰馨公主的粉拳狠狠攥紧,脸上的怒气慢慢上涌,咬牙说道:“可是你得到了什么?五哥依旧不喜你,不是吗?” 凌霄公主猛地直视她的眼眸,怒气早已溢出眸低,却突然妩媚一笑说道:“至少南宫无忌心中有一个不喜欢的人,叫作凌霄,可是逍遥王心中却没有一个不喜的人,叫兰馨的,这就是差别。还有一种可能,逍遥王心中,连兰馨是谁,都不知道,也许就是那个连奴都不如的畜牲,当然,在他眼里,畜牲是不需要有名字的。” “你……”兰馨公主的脸色一红一白,几乎咬破了红唇,憋着一口怒气,却只能极力隐忍着。 “呵呵……生气了?南宫无忌有你这样的亲人还真是感到悲哀。不过也不差你一个,在他心里,他身边的亲人也许没有几个。而你,不过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以前你借着姑苏玲珑,才接近他,才遇到了逍遥王,若非你是站在南宫无忌身边,想必那一眼,逍遥王都不会给你。”凌霄公主见她脸色通红,显然已经气得不轻,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好好替南宫无忌收拾这个胳膊一直往外拐的兰馨公主。 兰馨公主突然陷入忧伤之中,她永远忘不了那一眼,那美得无以复加的男子,张狂而逍遥洒脱的姿态和神情,那狭长迷人的丹凤眼,只是停留了一下,就将她的心俘获,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疯狂和痴恋之中,无法自拔。 “怎么?自从南宫无忌受伤之后,你不但不帮忙,反而还向你父皇母后提携了石幽梦,让石幽梦嫁给南宫无忌,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要用这个定国出了名的煞星傻女,无颜鬼女来配你至高无上的五哥?想要抹杀掉他昔日的辉煌?侮辱他,你以为逍遥王会喜欢?逍遥王要打败一个人的威望,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岂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可知逍遥王对此,说了什么?”凌霄公主嗤笑一身,慢慢走回兰馨公主面前。 兰馨公主的脸色,愧色,悔色,羞色,怒色,恨色,交杂在一起,似一个大染缸,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说什么?” “他只说一句,兰花之圣洁孤傲,却被污秽不堪的俗人所玷污了,真是不堪入目,恶心至极!”凌霄公主狠狠咬重了最后八个字‘不堪入目,恶心至极’。 这就是她在逍遥王心中的模样,不堪入目,恶心至极?却似万把飞箭直射她的心口,万箭穿心,兰馨公主捂住耳朵,苦哭尖叫:“啊……” 凌霄公主身子猛然退后,只见兰馨公主眼眸瞬间变红,神情狰狞,直扑凌霄公主,凌霄公主一脚将她踢倒在门口,几个宫女听到兰馨公主的尖叫声,立马冲了进来,第一个宫女当场被狠狠咬住脖子,她贪婪地吸着血,眼眶渐渐变回原色。 恢复神志的她,猛地将那宫女的尸首往地方一扔,满嘴是血,冲了出去。 凌霄公主扬眉一笑,喃喃自语道:“是你惹我在先,今日之后,你魔怔的事实将会公布于众,别怪我故意激你,让你魔怔发作,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了我。” 东宫中,太后派来的几个人尾随着石幽梦的队伍前往,东宫虽说是定国储君住的地方,比起残王府却少了一分雅致和威严,只顾一味的奢华,却没有王府的别致和优雅。 石香莲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可是身上的疤痕却隐隐可显,于是一直留在东宫,在花园中闲散时,一见到石幽梦,她的脸色顿时不善,“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看看妹妹的伤好了没有?”石幽梦浅笑,嘴角扬起一个嘲讽之色。目光却落在缓缓走过来的那么黄影,按照慕容哗的预测,太子是太后一手扶持的棋子,若这颗棋子没有了,想必她和石丞相的关系将会慢慢付出水面,而她的目的也将昭然若揭。这一场计中计,她倒是要好好演绎。 “是吗?”石香莲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却总感觉很不善。 “五弟妹怎么突然光临寒舍?”太子说得酸溜溜的,他比谁都清楚,东宫和残王府相比,就是地于天的差别,东宫就是地,这一年来,他奋进全力从残王府搬宝贝,却只是如九牛一毛,根本没有损伤南宫无忌半分。 石香莲手中的什么立马藏回袖中,见到太子的出现,她立马温柔一笑,行礼。 石幽梦自然听出太子所指之意,没有理会,轻轻抬手,淡淡道:“今日奉太后之命,替将太后赏赐的天蚕丝给妹妹送过来。听说是贡品。” 残月将那绣着繁花纹路还闪着金光的天蚕丝交到石香莲手中。 石香莲一看,脸上顿时全是喜色,这是一年两匹的贡品,她求了好多年,都未能得到半块,而今就放在她面前。 “那妹妹在此谢过太后赏赐。”石香莲窃喜笑道,一把将天蚕丝抱住,模样珍惜不已。 “原来香莲喜欢,明日本太子找云绣娘来为你缝制几件衣裙,如何?”太子扬起俊眉轻笑道。 “是千娇阁的云秀娘吗?听闻她缝制一件衣裙要千金才肯出手,只有太后皇后才能穿到她亲手缝制的衣裙。”石香莲兴奋不已,似乎忘记这里还有一个敌人,石幽梦。 “月儿,没想到这未来的太子妃就这点品味,抱着这天蚕丝就笑成这模样,当真是丢人。”黑鳞依旧化身成了小鳞,站在石幽梦身边,早已经看不下去,不屑鄙夷说道。不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裙,那是幻术所变,云绣娘的手艺,天蚕丝的华贵,被他不经意间展露无疑,明显是在叫嚣和拉仇恨。 “刚才我们王妃还说将那天蚕丝赏赐给我们做几件衣裙,没想到这石二小姐居然要用来做自己的衣裙?看来石丞相府中还真是穷得可怜啊。”残月萌萌疑惑问道,做出一副单纯无知的模样。谁人不知石丞相府中钱财被石幽梦讨债拿走?残月就是故意戳石香莲的痛处。 石幽梦嘴角勾起,黑鳞还真是懂她的心思,到哪里都少不了这个毒嘴之人上阵。 太子见石幽梦任由身边的丫鬟一唱一合,自然明白这是她的意思,脸色猛然一沉。 “太子……”石香莲见这两个小丫头既然这般大胆,当面说她,眸光中的恨意弥漫,她立马娇柔委屈看向太子,娇滴滴唤了一声,显然委屈至极。 “太子不必介怀,这两个小丫头一向口无遮拦,不过句句都是实话,我不知妹妹居然喜欢这个天蚕丝,若是知道,我也不会将人赐给下人,定然送给妹妹。”石幽梦故意刺痛石香莲,石香莲抱着那天蚕丝,心情早已经变了味,原本那是荣耀,而今成了耻辱,石幽梦身边的下人都可以穿的布料,她怎么可以再用?她恨不得将这天蚕丝撕成碎片才罢休。 太子故作镇定一笑置之,可是石幽梦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既然都透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原本被他忽视的那张红色的脸,看得次数多了,才恍然发觉,他错过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子,不管言行举止还是这精致完美的五官,都那般美妙绝伦,太子的手轻轻攥紧,掩饰他内心那种错失的烦闷,说道:“弟妹不必多礼,既然是弟妹不喜,不知喜欢些什么?” 石香莲一惊,太子居然痴痴看着石幽梦,还不由自主问人家的喜好,难不成他要取悦她?她的声音越发娇柔,眼神很委屈,可是看向石幽梦时,却阴毒无比,漫天浓烈的恨意和妒忌早已溢出眼眶,“太子……” “她喜欢什么,就不劳你关心了,本王关心即可!”逍遥王张扬的步伐,嚣张的姿态,潇洒的身形缓缓步入大家的视线,羽翼一闪而过,飘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之上,低眉冷眼观看这一切。 太子的脸色一沉,可是却不能惹这个逍遥王,只好幽幽站起来笑着开口:“不知逍遥王突然来访,有失远迎。” “远迎就不必了,本王闲来无事,就出来随意走动,活动筋骨而已。”逍遥王没到之处,都是寂静无声,没人敢大口喘气,更别提说话。他毫不客气坐在石幽梦对面,眸光如炬,死死盯着石幽梦,他可不相信石幽梦不知道太后的诡计,想铲除这个没用的太子,同时又能除掉石幽梦,这借刀杀人,一举两得的毒计还真是高。 “我的喜好,只需要我的夫君一人关心即可,越俎代庖对你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还是安分做你的逍遥王吧。”石幽梦从未给过逍遥王好脸色看,却也不输一分大气和优雅,淡淡说着,漫不经心看了看不远处那抹白影。 逍遥王昨夜回去之后也得知石幽梦的幻影组织幻影轩查找一个人,就是羽翼,也猜到了羽翼的身世。而太后,因石洪的离世,连夜命人画了石穹小时候的画像,羽翼的身份很快就会公布于众,可是按照他对羽翼的了解,羽翼不可能认石丞相那个熊人做爹。“你现在的夫君未必就是你未来的夫君,本王为了日后打算,自然从此刻开始关心起。” 残月憋了一口恶气,几乎冲过去和逍遥王理论,这话居然毫无掩饰他的心迹和虐夺之意,真不愧是逍遥王的作风。 残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他相信石幽梦并没有那么好惹。 “哦?你这么断定?难不成你和琉璃国太子一样,会占卜之术?”石幽梦嗤笑一声,眼神顿时不喜,明眸中的怒气毫不掩饰。 “不会占卜之术,但是会扭转乾坤!”逍遥王自信一笑,似乎势在必得,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残月的心咯噔一下,逍遥王的魅力,让她开始担心。 石幽梦冷眼一扫,冷冷道:“那么,恭喜你,注定一败涂地!” “哦?冷美人这般自信?”逍遥王眉梢扬起一个自信而自恋的笑意,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姐姐,你这般招蜂引蝶,真是给王爷蒙羞!”石香莲幸灾乐祸,早已经看不下去,这两个人看不到她们的存在,她依旧站在一边,抱着她喜欢,但是现在很讨厌的天蚕丝。 “妹妹此话如何讲解?是我招蜂引蝶,让王爷蒙羞?那妹妹呢?当众向别的男子表达爱意,而且还身为未来太子妃,岂不是给太子蒙羞?比起妹妹你,我可谓洁身自好。”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色。 太子的脸色早已经黑下,石香莲当众对南宫无忌表达爱意,这让他颜面扫地,若非是因为要得到石丞相的拥护,他早已经将这个可恶的女人处决,岂会和她这般继续做戏? 石香莲的脸色猛然一白,再次红起,她恶狠狠盯着石幽梦,却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无人知道,那天蚕丝中细得看不清的东西正往石香莲身上爬去,遇到石香莲袖中的蛊虫,顿时发作散发出淡淡的异香,花园中,各种花香味夹杂着这奇怪的异香,飘散在空中。 “只是这些讨人厌的蜜蜂挥之不去,改日带上醉花香囊,想必这蜜蜂能敬而远之!”石幽梦轻笑说道,醉花就是那闻酒香而开的花,那夜南宫无忌用这种花,狠狠算计了逍遥王,让逍遥王终生难忘。 残月憋住没笑出来,那是一件很解气的事情,她可不会忘记。 “醉花?”逍遥王从齿缝咬出这一句话,脸色顿时凝结了一层冰霜,他怎么忘记了,南宫无忌的女人和南宫无忌一样,是腹黑的主,可是南宫无忌却比石幽梦更腹黑,他用的不单单是醉花,还有月红颜! 突然四周密密麻麻的飞虫闻着石香莲身上那独特的香味蜂拥而来,带着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众人大惊,乱作一团,都纷纷朝花园中心靠拢。 羽翼瞬间闪入其中,早已稳稳落在石幽梦身边,手中画出一道屏障,逍遥王狭长的丹凤眼猛地一睁,一道强大杀伤起直冲屏障外,一层层黑色的虫子化为灰烬,飘落一地。 石香莲立马躲在太子身后,袖中那个小巧的锦盒似无意却偏偏是有意落在地上,一道清脆的玉笛响起,那血红的飞虫如一道闪电,悄无声息,飞向石幽梦。石幽梦袖子一挥,那血红的飞虫被她捏住翅膀,催动内力一甩手,直击太子的心口。 太子一惊,居然猝不及防一把揪出石香莲挡在面前,石香莲大惊,伸手去挡,那虫子毫不客气狠狠一口咬在石香莲那细皮嫩肉上,顿时乌黑一片,她身子一歪,直接昏迷过去。 “嗤……”石幽梦的脖子似乎被什么叮了一下,顿时知道中计,太后果然狠毒,居然在这些人中埋伏了她的人,趁乱躲进屏障之中,这漫天的飞虫是幌子,就连石香莲那锦盒中的毒虫也是幌子,可谓防不胜防,她终究自大了一点,只能说太后的心,让她看不透,为什么连太子的命,她都不顾及,一心只要她死?难道只是要为石洪祭魂?石洪难道比太子还要重要? 太多疑问,缠绕在她心头,凭借深厚的内力,立即控制毒性蔓延,可是身子却如凋零的花瓣,慢慢坠落。 残月大惊,一把接住石幽梦的身子,“王妃……” 逍遥王一听,猛然回头,那美丽的丹凤眼中燃起浓烈的惊恐,他未曾这般害怕,甚至连害怕是什么滋味都未曾体会,可是这一刻,却深深陷入恐慌之中,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当中定然有奸细。再次催动一股强大的杀伤力,那无关紧要之人统统震出屏障外,那黑压压的飞虫随着笛声消失。 那怀抱天下的胸襟,如天地震碎,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她不能倒下,不能! 羽翼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扶正,盘腿而坐,运功逼毒。 而黑鳞得脸色早已变得狰狞可怕,抽出一把利剑,似疯狂般挥舞,那些宫女太监,无一幸免,他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怒气和恨意,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残叶见那些人都丧命于黑鳞手中,黑鳞的杀气却未减半分,飞身而上,似乎要去养心殿。残叶顿时拦截住他,“先去通知王爷,不可胡来!” 黑鳞身上青雾慢慢显现,露出了真身,俊眉的脸上,被浓浓的恨意和怒气淹没,狠狠咬牙,俊眸中竟因为那复杂的情绪染上一层雾气,胸口似被什么狠狠撞击着。暗处的黑影一闪而过,立即回去复命。他没有知道这场戏这般绝,让他心中一颤,不过看到了居然还有梦国皇室的人生存,至少可以抵过错,没有保护好石幽梦,孤鹰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向远方。 残叶一把将自己的披风取下,将他罩住,他比谁都深知其中的厉害,黑鳞极力平抚自己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如惊涛骇浪将他深深淹没。 残叶回头看到逍遥王和羽翼合力运功为石幽梦避毒,他咬了咬牙,一把打晕黑鳞,扛起黑鳞飞身离开。 “王妃,王妃,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不能……”残月急得眼泪不断往下掉,急得只能看着逍遥王和羽翼运功逼毒。 “香莲,香莲……来人,来人,传太医!”太子狠狠摇了摇石香莲,眼中的关心却看不出是真是假,也许他也清楚地看到太后对石家的重视,想要得到石家的拥护,就如同得到太后的全力支持。可是他却忘记了,刚才就是他拉出石香莲为他挡住血蛊。石香莲一只手全是毒血,黑得慎人,这花园中,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除了被那些黑色毒虫咬死,其他都已经被黑鳞杀了,他见无人,一把将石香莲抱起,飞身而上,直奔太医院,找薛城。 残月狠狠磨牙盯着远去的石香莲,恨不得她直接被毒死,因为石幽梦接住从她身边飞来的毒虫才会被中招,她哭了出来,“王妃,呜呜……” “想让她死得更快你就继续这么吵!”逍遥王冷哼一声,俊眉几乎锁在一起,根本无法解开。 残月两手紧紧捂住自己颤抖的红唇,却还是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她深知这个王妃对她的好,她打心里喜欢她,她也知道石幽梦是南宫无忌心尖上的人,若王妃走了,王爷还能好吗?他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让一个人住进去,这个对他而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若王妃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她家王爷该如何是好?若是没有喜欢,就不会伤心,可是偏偏爱得那么深那么真,连她一个下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越想越难过,捂住的哭声依旧不断,她不能做什么,她深知噬魂珠都无法抵挡的蛊毒,必然是蛊王,看到地上被逍遥王捏死的虫子,依旧躺着地上,那血红得透明的小虫,就是血蛊,一口就能毙命。 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石幽梦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残月身后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慢慢走进。 “这一子下得不如意!”慕容哗淡淡道,那淡紫色的眼眸似乎有一股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手中一颗小巧的灵珠化作一道光芒,直击石幽梦体内。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石幽梦无力轻声吃力说着,其实,她已经很小心,只可惜,这场计谋里,不单单是太后一个人的手段,还有一个人,交给了石香莲血蛊。 “你这一子依旧奏效了。”慕容哗淡淡说着,石幽梦会意一笑,其实不管她有没有成功,哪怕丢了性命,她这一步依旧奏效了,她若无法趁乱杀了太子,南宫无忌也会因为她的受伤迁怒东宫,除掉太子,断绝皇后和太后的合谋桥梁,分散他们的势力,再慢慢剔除!慕容哗既然这么说,必然是已经看到了趋势,或者说,他了解南宫无忌的脾气,兴许他们是一类人。 片刻,三人几乎相当的内力同时撤回,那灵珠飞回慕容哗手中,原本蓝色的珠子,此刻早已经乌黑一片。 石幽梦紧蹙眉,眼前一黑,残月立马接住石幽梦,小心翼翼沙带着浓浓的鼻音唤着,“王妃,王妃。” “南宫无忌的碧血珠落到你手上,却成了救他的女人不可或缺的灵药。”逍遥王松了一口,可是那惊恐之色已经没有退下。 “当初换血参时,本宫算了一卦,告诉他,日后会用碧血珠救他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若非如此,你以为他会将用碧血珠换血参?区区血参,如何能和他的护身练武法宝相提并论?”慕容哗瞥了一眼逍遥王一只手,居然有些发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将石幽梦身上的毒吸进身体里?若非他及时到达,逍遥王这只手就要废了! 逍遥王手一挥,手中一个小口子飞出一滩黑血,他瞥了一眼慕容哗,难怪南宫无忌那个从不吃亏的人,做出这么亏本的事情,原来如此,却若无其事潇洒离去。 羽翼一把将石幽梦抱起飞身离开,如一道白影,消失,残月追了好久都追不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知道他带她回了残王府,不由地有些吃惊,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个羽翼对王妃这么好?又不像有儿女情长之意,真是奇怪,似乎更像浓浓的亲情,就像我对王爷的情一样。” 太后坐在养心殿,念着佛教,脸色慈祥。 “太后,五王妃和石香莲都中了血蛊。”孙嬷嬷回来禀报。 太后手中的佛教猛然一落,仰起头看着佛像,片刻,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吧!” 一只金蟾蜍从她袖中跳了出来,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在她手腕上吸了一大口鲜血,直到吸得肚子鼓鼓的,太后将它抓起,一捏,那金蟾蜍朝小瓶子吐出一口绿色的毒液,委屈调回太后袖中。 “拿去救石香莲!”太后叹了一口气,继续念经。 “太后,难道你不追究为什么出现两只血蛊?我们只排出去一个血蛊啊,如今那人已经随蛊王死了,可是却没有发现还有谁也离奇死去,只怕给石香莲蛊王的人不在宫内,不是我们的人。” “你说还能有谁?去相府查查谁失踪了便知道是谁做的!”太后依旧垂眼。 “太后,若非有这个人,只怕我们无法得逞!我们应该谢这个人。” 太后长叹一口气,淡淡开口:“石云山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死一个女儿,快去吧!” 孙嬷嬷点了点头,拿起小瓶子立马下去。 而此刻,南宫无忌站在山之巅,冷眼盯着山下那一行人。 “五哥,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九皇子弱弱唤一声,声音细如雨丝,警惕地盯着南宫无忌。 “嘘……”贤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用折扇示意他随他走一边去,让南宫无忌静一静。 南宫无忌的玉颜上竟看不出一丝情绪,那锐利如鹰的眼眸,却似狂风暴雨,翻江倒海,目光落在山下的一行人,一个美丽的妇人,笑得那般温柔,掏出手绢递给身边骑着黑马的男子,神情是他从未见过,原来,那笑容才是真的。 姑苏玲珑挽着一个寡妇的发髻,柔美的脸色却带着幸福的笑容,一身素衣却不失一分美丽动人,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却看不出,总让人误以为不过三十不到。脸颊带着一个黑痣,却不降低一分美,反而带着一种媚色的美丽。 那男子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高鼻梁,斜飞入鬓的剑眉,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既然和南宫无忌有五分相似,如同画中仙,眉宇间的沉着和坚韧,可见此人的冷静和深沉。他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硝烟四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仇儿……”姑苏玲珑见欧阳仇凝神盯着远处的山顶,便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身子猛然轻颤,眸中无数的情绪瞬间炸开,慢慢化作一个浓浓的恨意,狠狠磨牙,拳头早已经攥紧。 南宫无忌的眼眸瞬间结冰,如腊月的冰霜,冻入骨髓。薄唇轻轻抿紧,原来如此!在你眼里,只有他才是你的儿子!当初你说的那句为了他,必须除掉本王,原来就是你的儿子。姑苏玲珑,在你心中,原来,只有他一个儿子,本王不过是你和仇人所生的仇人而已。至始至终,你给予本王的一切,居然是水中花镜中月,虚无缥缈。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抬起,目光如冰霜,寒气入心。 “为什么?五哥,别忘记,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为什么要放行?”九皇子愤愤不平上前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无忌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将姑苏玲珑这个狡猾的狐狸抓住,还有那个欧阳仇,欧阳仇是刚选拔出来的武林盟主,可谓一呼百应的霸主,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一个祸害。 南宫无忌不语,那如梦似幻的容颜似被薄雾掩盖,看不清一丝颜色。 “老九,他自有自己的打算。”贤王知道九皇子是个急性子,怕他生出事端,扰乱南宫无忌的事情,上前拉回九皇子。他很明白,这一次放行,意味着,他日兵戎相见,他不会顾念生育之情!想必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威胁并且协助姑苏玲珑伤害他的幕后是谁? 南宫无忌依旧不语,他做事,从不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心却如落入冰池,感觉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若非亲眼见到她的笑容,他依旧选择相信她昔日对他的母爱还残留三分真,可这一刻,他看得清清楚楚,哪怕一分真情都未曾有过,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好想他的妻子,好像抱住她索求一丝温暖。因为她的怒气,她的冷漠都是真实的,就连最后那一眼的眷恋,也不是虚假。 九皇子看着那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的背影,却无法窥探他的心迹,只见那冷冽高傲的气焰依旧燃烧着,脊梁挺直,俯视江山的姿态,却不自觉染上一层冰霜,令人不敢直视。只好闷闷压住内心愤愤不平的怒和恨,转身背对着山下的一行人,否则,他一定忍不住要冲下去杀了那个狡猾的女人。 只见到一个侍卫飞身稳稳落在他跟前,跪下说道:“王爷,王妃的信件。” 九皇子无语抬头望天,一道掌力从耳边呼啸,他回头一看,南宫无忌依旧站在那里,手中却多了一张信纸,却只有一滴墨迹。 “这五嫂派你送来这么一封信?”九皇子冷哼一声。 “不是,是残月吩咐影阁的人带出来的。”那侍卫一惊,生怕九皇子说他办事不利,立马解释。 南宫无忌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那一滴墨迹,心中顿时不安,石幽梦是一个冷静的人,既然要写下什么却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最后却无法开口,冷静的她,似乎有些乱了,是什么让她乱了心智?那漆黑如夜的瞳孔瞬间炸开,明白了石幽梦要以身犯险,他猛地转身。 一个侍卫飞身落在跟前,如一尊雕塑,单膝跪下,手中高高举起小折子。 南宫无忌的手紧紧捏紧那薄薄的一张纸,那寂静如夜般深沉的眸子瞬间被打破,那惯有的冷静,微微动摇。 贤王从未见过南宫无忌这般模样,隐隐猜到这事情和石幽梦有关,打开折扇,挡住自己的声音,对九皇子说:“想必京中出事了。” “确切地说,是五嫂出事了,只有五嫂出事,五哥才会这样。五嫂如今的修为和功力,连我都要敬畏三分,到底是谁能伤得了她?”九皇子微微蹙眉。 “你忘记祭台上的巫术?雪峰上的苗疆毒人?这些都和太后脱不了一丝关系。”贤王收起折扇,狠狠一敲九皇子的脑门。 “疼,这个太后还真是不简单,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必这二十年来她可没少闲着。”九皇子吃疼捂着被打得有些晕乎乎的脑门,似乎恍然大悟,佩服地竖起拇指,冲着贤王嗤牙咧嘴笑了笑,显然佩服贤王的慧眼识人。 南宫无忌收起那小折子,冷冷道:“派几个人尾随,看看她到底要去见谁?却务打草惊蛇,回京!” “什么?回……回京?”九皇子大惊,怎么可以放过姑苏玲珑?她狡诈无比,藏了一年都未查到踪影,而今就出现在眼前,却还是选择放过?难道京中还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情? 贤王见九皇子这般大惊小怪,无奈摇了摇头,打开折扇,潇洒走在南宫无忌身后。回京多好啊,他又可以醉生梦死。 九皇子见没人回答他,急得直跳,立马追了上去,见南宫无忌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他顿时没了声,把所有的疑惑都憋回肚子里。 蓝天之下,那抹洁白的锦袍在空中飞扬,白马吃疼长鸣一声,四蹄飞扬,枭雄之态,战王之姿的他稳稳驾驭,如离弦之箭,直射京城。早已将部队甩在身后,一心只想回到她身边。 东苑,屋檐上那一抹如羽毛般飘逸的人儿,一直在守护着,不分昼夜。因为那抹紫色俊影不断出现,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之色,想看她为何一直沉睡,却一直被羽翼挡在门外。 “羽翼,你可别忘记,你是本王的人!”逍遥王说得云淡风轻,丹凤眼中那抹怒火显而易见。 “我说过,你现在不能见她!”羽翼绝不示弱,双手依旧交叉胸前,冷漠的眼神如蓝天一般干净晴朗,回击逍遥王的威严。 逍遥王冷哼一声,他和羽翼再此打了不下五百回,却依旧不能攻进去,让他心烦意乱,只想杀人,可是要杀死羽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凌霄公主妩媚一扶腰,挑眉看着羽翼,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们的关系不浅。” 逍遥王的眼眸怒气毫不掩饰,却扬起唇角,眼中的醋意显而易见,却笑道:“看是不浅!凌霄,走。” 凌霄公主见逍遥王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由地好奇,“刚才在路上是你说,羽翼这般誓死保护,你怕美人心落入他掌中,怎么?现在就这么走了?” “美人心早已经落入他掌心了,本王何必与他计较?”逍遥王眼中的涟漪早已泛滥,不过是兄妹关系而已,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吃醋,他很好奇,南宫无忌见到羽翼,会是什么神情? 凌霄公主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大美人,你的心只能有南宫无忌,若你敢背叛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逍遥王的脚步一顿,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内力在暴动,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一眯,只见天边那一抹洁白如云的男子,以天人之姿,从天而降,直奔东苑。 凌霄公主随着逍遥王的目光望去,那一刻,她的心又不自觉地沉沦,心醉,眼中的悸动慢慢化作一抹哀痛。她深知,他永远不会是她的,他永远如那蓝天下的云,只可远观,永远无法触碰。 逍遥王飞身而上,随意坐在屋檐上,挑眉看着南宫无忌和羽翼,漫不经心说道:“南宫无忌的占有欲可不比本王少半分,他的女人身边突然多出这么一个男人,想必心里很不好受。更何况,冷美人对羽翼一向与众不同,呵呵……这回,算是击中了南宫无忌的死穴!”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O(∩_∩)O 钻石鲜花:(卿、妄言)(我是妖娆)(西厢情缘) 月票:(yanqiu1986)(ytdflj)~群么么—— 060以血祭奠(必看) 凌霄公主落在他身边,见他事不关己,无所事事的模样,当真是逍遥的个性,见他看着羽翼时,眼中那抹幸灾乐祸,居然毫不掩饰,看来这几日,他被羽翼气得不轻啊。 羽翼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冷漠和寂静,迎上南宫无忌的目光,淡淡点了一下头。 南宫无忌的目光扫到不远处要看好戏的逍遥王,手中一道冷光射出,夜莺瞬间闪出十八个身影借着那道冷光剑气,直击逍遥王。 “这手法是不是有点偏得太狠了点?”逍遥王唇角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四大护卫顿时出现,看来,他为了南宫无忌这个天罗地网专门研制了攻破的方法。他以为南宫无忌会将羽翼狠狠教训一顿,却不想,他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居心不良的他除之而后快?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羽翼,按理来说,他一心都落在姑苏玲珑身上,应该还不知道羽翼是石穹的事实? “走吧,唐大公子来信了,说魅影在皇宫中煽动了一场宫变。”凌霄公主见南宫无忌消失在那扇门后,她无奈望天,似乎只需要这么看着,远远看着,她的心里也就欣慰了。于是将一个消息锦囊递给逍遥王,这两个人的战斗,她一向清楚自己是谁的人,不会因为爱南宫无忌,她就要背叛逍遥王。 “他没有把魅影抓住?当真无用!”逍遥王脸色顿时不好,显然对于唐大公子的失误,导致这次宫变,很不满意。 “不能怪他无用,只能怪南宫无忌的影阁阁主比你想象的要狡诈。再不回去,只怕是要弑君夺位,这个名声可不怎么好!就连慕容哗都离开了,南宫无忌又无心与你切磋武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不是吗?”凌霄公主说完,目光依旧留恋看向那扇门,那桃花眼中全是奢望和苦涩自嘲的笑意。 逍遥王严肃看向羽翼,冷冷道:“回国!” 羽翼如天使一般飞向空中,随着逍遥王的身影离开,四大护卫也不再和夜莺纠缠,相继追随。 门后,残月一勺一勺喂药,见到南宫无忌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红唇轻颤,心中的主心骨回来了,带着浓浓地鼻音,“王爷……” 南宫无忌那如梦似幻的容颜既然看不到一丝颜色,接过残月手中的药汁,一勺接着一勺送到石幽梦唇边。 “王爷,羽翼说,王妃中了血蛊,虽然毒素逼了出来,但是还有残留的毒素留在她体内,所以才会昏迷。”残月颤抖着声音开口,她还是担心那个羽翼是骗她的,日日盼着石幽梦醒来。她细细打量着南宫无忌,却看不清他的容颜。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抬起,似乎需要平抚内心的痛,他不喜欢看她这般沉睡,宛如随时消逝一般。片刻,残月见南宫无忌身上的冷冽气息有所凝结,恢复惯有的冷静,才悠悠开口。 “在东宫,我们有嗜魂珠还有羽翼的香囊护体,外加上一道屏障,可是除了无数只蛊毒之外,在我们的屏障内居然有两只血蛊蛊王,一只是从那个恶毒的石香莲袖中落下的,另外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我们都看到了前面一只,却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只。不过那个石香莲也被咬了,可是很奇怪,昨日就传来消息说她已经痊愈了,显然没有像王妃这般,可是她确实被咬了,奴婢看得真真切切。好在但是琉璃国太子用碧血珠解毒,如今只是有些残毒而已。王爷,你说这宫中一直很太平,可是为什么竟日来,蛊毒和巫术就不断在宫中出现?”残月对此也是十分不解。 南宫无忌轻轻放下玉碗,漆黑如夜的眸子深邃神秘,带着冷冽的精光,深沉内敛,却隐隐透着温情和心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石幽梦微蹙的秀眉,带着思念和眷恋落下一吻。香囊,羽翼,这些日后再说,他只想她赶紧醒来。突然身子一闪,身影早已消失在院外,残月追出去几步,望着天空,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回来了,却又像没有回来过。 东宫之上,突起一抹白影,如仙更似嗜血魔君降临,杀气腾腾,所到之处必是血染一方,如同战场的威武和冷酷嗜血,手中的那般夺命冰魄似千万只万灵在哀嚎,顿时让东宫染上一层浓烈的死亡气息,他身后的残叶、冷尘、夜莺、黑鳞,都纷纷抽出各自的兵刃。 东宫瞬间陷入地狱般的恐慌之中,无数的惨叫声,惊恐声不绝于耳。 南宫无忌手中的利刃,无情向太子,透着刺骨的寒气,令人心颤魂飞。 “五弟,你这是做什么?”太子两腿直哆嗦,唯唯诺诺,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怯声问着。 “太子,你说呢?”南宫无忌眼眸如千年寒冰投射,令人生畏且心颤透骨。 “五弟,我们有话好说。”太子吓得一直往后退,却不慎跌坐在地上。 “本王要血蛊的解药!”南宫无忌幽幽开口,声音依旧那般好听,却更似腊月寒风,令人不由地打颤。 “本……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血蛊是什么。香莲也被咬了,薛太医说素手无策,可是她却莫名其妙好了,我也不知道,哦,对,这个,一定是这个,我发现她房中有这个,我就拿了,兴许对你有用!拿去,拿去,只求你放过我。”太子吓得语无伦次,哪里还敢用‘本太子’自称?脸色早已经惨白如纸,昔日的骄傲和贵气,早已被南宫无忌的到来吓到了九霄云外,瞬间成了摇尾乞怜的人,只希望自己手中这个小瓶子能平息眼前这个人的怒气。 南宫无忌的脸上依旧如敷冰霜般寒冷,那锐利的黑眸扫了一眼那小瓶子,凝眉俯视太子,他不相信任何人,轻轻挑开,那绿色的液体带着血腥味,却只是残留的一点,可是一闻便知,这是毒药,而且是蛊毒的毒药,以毒攻毒,看来有人为石香莲喂下解药后被太子的突然来访打搅,慌忙之中将这个药瓶遗落在她房中。南宫无忌盯着那毒药,眼中的疑惑渐渐晴朗一分,剑眉却顿时凝聚,似乎看到了这毒药的主人。 石香莲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她的心猛地一颤。 南宫无忌冷眼扫向石香莲,手中的冰魄却毫不留情挥了下去,太子瞬间面如死灰,瞳孔无垠扩展,不敢置信,两手狠狠捂住自己不断冒血的脖子,身子瘫软在地上,任由鲜血横流。慢慢无力摊开满手是血的手,面如死灰,再无一生生气。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让太子好好尝一尝死亡前的感受,比起他的痛,他的绝望,这样的死亡已经是对他的宽恕。就凭着皇后太后对他做的事情,就凭着这一年来他的所作所为,他就算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啊……啊……”石香莲大惊,小脸早已煞白。她是深闺中的女子,纵然恶毒,也杀了不少人,可是都是一句话得事情,从未见过人挣扎着死去的恐怖惨象,哇哇大哭,尖叫着往后退缩,却被门框绊倒,身子重重倒在地上,两手撑在身后,不断往后缩。 “是谁指使你用血蛊毒杀本王的爱妃?”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带着刺骨的寒气,猛地指向石香莲。 石香莲的目光慢慢转回南宫无忌脸上,那如梦似幻,令人醉生梦死的玉颜,是她魂牵梦绕的人啊,她既然将刚才的恐惧抛之脑后,早已忘记了尖叫,痴痴望着南宫无忌,却回答不出一句话。 南宫无忌原本就是个冷情心狠之人,岂容她这般浪费他的时间,手中的剑欲挥下去。 “住手!”太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无忌薄唇似有似无,扬起一个冷酷的幅度,冰魄毫不犹豫挥了下去,一条臂膀当场落在地上,染红了整片青石砖面。这一剑,是为他的妻讨回,这一只手曾经无数次欺辱过他的妻子,更可恨的是,居然用血蛊,试图取他的梦儿性命,绝对不能容忍。 石香莲抱住断了的手臂吃疼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小巧的脸上顿时惨白无比,鲜血横流。 “你……来人,快救香莲!”太后压住一口怒气,那一直和蔼的笑容,这一刻只剩下凝重和心疼得神情。 南宫无忌冷冷道:“残叶,将东宫所有的人统统杀了,一个不留!若有阻挠者,杀无赦。日后,谁要再敢伤本王的爱妃,本王会将她所看重的人和物,一一拔除,一个不剩!” 南宫无忌说话间,他的眸子死死盯着太后,这话中的分量和暗示,太后岂能不知?太后的手猛然一颤,却瞬间凝上一层仇和怒!沉闷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南宫无忌屠杀整个东宫的人,御林军竟然无法出面,可见南宫无忌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残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手中的利刃直击石香莲。 石香莲一听,吃疼大哭道:“救我,太后奶奶,救我……” 太后紧紧攥紧自己的衣袖,捏成了拳头,那苍老的眼眸竟然精光四射,毫不输给一个壮年之人。 “太后……”孙嬷嬷弱弱唤了一声。 太后眼中那不明的情绪慢慢散去,伸手由孙嬷嬷搀扶着。 “太后对石家的人似乎格外关心?本王可不介意去石丞相府中看一眼!”南宫无忌可没有忘记,太后看到太子的尸首,虽有痛色,却不明显,可是见到石香莲断了臂膀,既然怒气上涌,这句话也是警告太后,日后若再对石幽梦出手,石家的人,将会如这个东宫一样毁于一旦! “哀家可以不再追究石洪之事,但是,你也不许再插手石爱卿一家之事。”太后闷闷吸一口恶气,隐忍着内心的情绪,盯着残叶手中的利刃,既然毫不客气朝石香莲挥下去,尸首异处!她忍痛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闷闷吸一口闷气,似乎在暗自后悔,后悔这么多年,放任他羽翼丰长,而今无法掌控! “本王静观其变,本王的爱妃要报仇,本王自然由着她的方式去处理!”南宫无忌收回手中的剑,冷眼扫了一眼这血味十足的东宫,竟看不出他的心思,令人琢磨不透,隐隐不安。 “今日哀家什么都没看见!”太后已经垂着眼,悠悠转身离去,她的怒火却无法掩饰,这一句话,是妥协,是暂时的让步。 南宫无忌冷冷盯着太后,似乎看穿了太多太多,眸光慢慢凝结成霜。飞身离开东宫,而他屠杀了整个太子府的人,立马轰动全城,令人闻风丧胆。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我们的残王将东宫屠杀了个满门,连未来的太子妃都没有逃过!”客栈内都是议论声。 “你们不知道,听闻是因为鬼妃在东宫出事,至今昏迷不醒,残王一回来,就将东宫屠了个满门!” “嘘……小声点,你现在还敢直呼鬼妃?要是被听到,只怕你就成了鬼了。真是煞星,看来那个疯和尚说对了,待她的魂魄回归身体之时,便是恶人厄运降临之日!以后对鬼妃,呸,不能说鬼……是王妃,五王妃,以后宁可得罪天下人,也绝对不能得罪五王妃!”一个人抿着嘴,说出自己的见解。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得意仰起头,一副市井之气毫不掩饰。当初也是他说鬼女陪残王,绝配,而今也是他先倒戈,这样的墙头草比比皆是。 太后命人将石香莲的尸首抬回相府,石丞相当场昏厥,少了一个儿子,而今连他最疼爱的女儿也没了,她心痛不已。 石玉儿看到那残缺不全的尸首,当场吐了,立马跑回后院,太子没了,她要当太子妃的梦也化为泡影,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就等着迎亲那天的误上花轿,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现在,全没了,太子没了,二姐没了。而今只能做一个侧妃,十皇子的侧妃,她狠狠磨牙,不甘心。 “小姐,最近夫人一直要传桃花去她那里为她做手工活,这事情不能一推再推,怎么办?”石玉儿身边的贴身丫头焦急万分,急得团团转。 “二姐死了,只怕她现在也想不起做什么手工活,再过几日,就说她偷了钱财,逃出府中。尸首处理好了吗?”石玉儿严肃问道,却还是不自觉地干呕着。 “已经交给阿婆拿去喂养蛊毒了。”那小丫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心翼翼扫了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石玉儿狠狠拍了拍胸口,心想:“没想到这个血蛊这么毒,这蛊王一死,人也会死,幸好那不是我的蛊王,否者,我只怕也如她一般,死得无声无息。二姐,只怪你太笨了,幸好你死了,否则此事要被捅破,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一想到石香莲的尸首,石玉儿还是一阵心颤和恶心,立马跑回自己的闺房。 夜幕时分,石幽梦已经服下了一滴绿色的液体,静静躺在玉床之上,轻纱描摹着她的倩影,南宫无忌轻轻放下她的手,显然脉相平和了许多。 黑鳞的情绪却异常不稳定,一个人闷闷坐在东苑外,不知在想什么。一见到残月走了出来,他如一道狂风瞬间停到残月跟前。 “怎么样了?”黑鳞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此,残月早已经见怪不怪,若是没见到黑鳞,她才感到奇怪。 “什么怎么样?”残月故意装傻。 “她怎么样了?王爷说那药瓶是毒药,难不成要以毒攻毒?要是用量多一点,都会要了她的命!”黑鳞急了,一把抓住残月的胳膊,严肃说着。 “放开她!”冷尘黑着脸一把揪起黑鳞的手,往一边扔。很显然,吃醋了,黑鳞这小子对残月锲而不舍,百般讨好,他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黑鳞却不依不饶,看着残月,眼中全是索求答案。 残月也看出这个黑鳞不知为何,突然很讨厌石幽梦,可是又莫名其妙很关心石幽梦,“王爷已经把了脉,没事,如今,王爷在沐浴,你要是进去,现在必然是死路一条!” 黑鳞一听石幽梦没事,脚步正要闯进去,一听下一句,他狠狠压下脚步,这个世界上,他只怕南宫无忌一人!可恶!黑鳞狠狠磨牙,似乎在低声咒骂着什么,转身回自己的林子。 残月见他一听到南宫无忌就乖了,心中不由地好笑,噗嗤笑出了声。 却没有发觉身边的冷尘早已经黑了脸,眼中的怒气和醋意汇集在一起,狠狠交织着。 “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冷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唉哟……别问了好吗?刚才我都和王爷说了不下十次,一直在问我关于那个香囊和玉簪的事情,我头都大了,不想说了。”残月跺着脚欲离开。 “我只问黑鳞都对你做了什么?”冷尘有些酸溜溜,原本不想问,可是残月那一笑,让他再也忍不住,这个黑鳞油嘴滑舌,他却木讷,不懂得哄女孩子欢心,心中的醋坛子早已经被打翻。 残月一听,顿时笑了,扫去了她这几日萎靡不振的心情。指着冷尘绷紧的俊颜,捧腹大笑,心中的蜜罐子也被打翻了。 “当我没问!”冷尘绷着脸转身离开,似乎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吃醋了,有失风度! 残月连忙追过去,一前一后,一个在逃,而一个不依不饶追着,残叶矗立在院墙之上,低眉看着二人,严肃的神情慢慢缓和。眸光落回东苑寝殿,只见烛光轻轻跳动着,将寝殿照得温和。 石幽梦修长上翘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眼,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恍惚一切又回到南宫无忌生辰那晚,一切都没有变,她轻轻翻了个身,却看到轻纱后一个熟悉的身体缓缓走进来,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涟漪的笑容,眸光温柔,期待着那一层一层轻纱拂去。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轻轻叩打在她的心门上,眸低的温情不自觉流露出来。 “还没处理完吗?”石幽梦的声音很轻柔,她只想静静享受这寂静的一刻,没有去想那个漫长的梦,其实真是存在。 最后的一道轻纱揭开,那如梦境般的男子,唇边挂着一个似有似无的月牙形,寂静如夜的眼眸似星辰,更似夜一般神秘,那笔直伟岸的身躯,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华贵的金丝蚕丝绸上,绣着祥云山河,腰带随意系在腰间,如丝绸般的墨发垂落,带着水珠,在烛光下,闪耀着细细的光芒,映照了他半开的胸膛,如暖玉般的肌肤,洁白无瑕,带着柔和的光芒,几滴水珠滑落在胸前,勾画着他坚实的胸膛。 石幽梦顿时没了声,痴痴看着这样的他,带着慵懒而邪魅的蛊惑。她不由地感慨造物者对他的偏爱,将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都集于一身,却又无情地给他安排了这样的厄运,扼杀了他心中所有。 “处理完了。”南宫无忌温声说道,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温暖的爱意,他一世的温柔,只对她一人。 石幽梦的手轻轻抬起,敷在他宽大的手背上,浅浅一笑,轻声开口:“原来是一个梦!” 南宫无忌翻身上床,视如珍宝般将她拥进怀中,他一直没有后悔将他修炼的碧血珠和慕容哗交换血参,只因为慕容哗说过,碧血珠会在他手中救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对他重要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他最担心那个人是石幽梦,可没想到,既然就是他的梦儿。他突然庆幸自己的选择,温声道:“不是梦,梦儿,都过去了。” 石幽梦的身子一怔,什么?不是梦?她猛地抬头,却正好贴在他唇上,那柔软无骨似电击划过的酥麻,让两个人再次一颤,他的气息灼热地碰洒在她脸上,令她立马扭过头,脸色的红霞让胎记红得透明,她想推开他,手去抵住那坚实光洁的胸膛,坚硬似铁,似乎他的全身瞬间绷紧,坚硬无比。 她的双手立马一缩,心不由地一颤,一阵狂乱乱跳,寒气再次慢慢入心,却被羽翼留下的暖心咒护住,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他回来了。身子轻轻缩了缩,躲开他如炬的眼神,那半开的胸膛扑面而来的温度,灼热如火,让她不自觉地想挪开身子,心中却似小鹿奔跑,让她的脸上早已经通红透明。 “别动!”南宫无忌的声音暗哑道,手臂收紧,将她紧紧贴在胸前,垂下眼帘,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石幽梦的脸颊紧贴贴在他胸前,如一团火几乎烫伤了她的脸,“你勒疼我了。” 南宫无忌一怔,立马松手,石幽梦顺势往里挪了挪,眼中的囧色和羞涩无法掩饰。连耳根都已经烧红滚烫,她的躲避却刺痛了他的眼眸,俊眸猛然结冰。 见他眸光一寒,石幽梦的心猛地一颤,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思,正欲开口。他的玉指放在她唇边,不希望她说下去,他不想知道,也许是害怕是他不愿意听到的话语,寂静无声,传来‘咕咕’的声响,细不可闻,可是对于内力深厚的他们而已,却一清二楚。 石幽梦的秀眉猛然一颤,凝眉盯着他,她昏迷期间,残月日日喂她汤药,她只感觉想睡了一觉。 “多久了?”石幽梦严肃盯着他,见他不语,心中已有了答案,他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石幽梦轻轻投进他怀中,她深知这颗铁石心肠的敏感异于常人,也比常人更容易受伤,温声道:“无忌,以后对自己好点,好吗?”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一缩,眼中寒冰四起,原本胸膛一片炽热,而今冷如冰霜,以后对自己好点?为什么说以后?她想去哪儿?脑海中出现了那一张俊朗帅气的脸,羽翼!玉簪和香囊! 他的沉默让她顿时心疼,趴在他怀中,却无法消除他心中的冰霜,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希望自己能给予他更多的温暖。 这样的沉默太伤人,静得可怕,就连他的心跳声,都那么沉寂,感觉胸膛空空如也,这让石幽梦突感无奈和疲惫,她深知能带他走出悲伤的人,其实是他自己的心,不是她。心中猛然一抽,眼中那抹淡淡的哀伤不愿示人,只好垂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我去吩咐人给你送吃的。” 她的声音却突然空旷无垠,娇小的身子慢慢爬起来,却一直没有让他看到她的难过,她的心疼。 “本王不饿,多陪本王一会儿再走。”南宫无忌不忍让她离开,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索求一丝温暖。其实她并不知道,他的心由她控制。 “好了,不走,但至少你先进食!”石幽梦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放开她。 南宫无忌才松了手,冲院外的残叶开口道:“去端些膳食进来!” 残叶一听,立马飞下墙头,消失在夜色中,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从离开王府后,王爷就没有好好用过膳,他就等着王妃开口,否则王爷绝对不会好好用膳,又是随意对付,不了了之。 石幽梦听到院外的残叶迅速离去,她松了一口气,再次靠在他肩上,闻着他独特的想起,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浓浓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只是单纯唤他的名字:“无忌……” “嗯?”南宫无忌疑惑半晌,见她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低声笑着,她的笑声如那狂风暴雨之后的彩虹,扫去他心中所有的阴霾,让他忘记了姑苏玲珑最真实的笑和母爱!忘记了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 突然那高大坚实的身影翻身压住她,一阵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她的心猛然狂跳,一股寒气猝不及防直击心口,石幽梦瞬间压住寒气,可是她的呼吸却猛然急促,盯着近在咫尺的玉颜,那如黑洞般的眸子,似要将她的一切吞没其中。灼热的鼻息碰打在她脸上,让睁大双眼紧紧看着他,似害怕,似期待,却不敢再动一分,那狂乱的心跳声,下颚的红色慢慢往上退去,再往上一点就会落入他眼中。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气氛,下颚的胎记瞬间还原。 南宫无忌的手贴在她后背上,窥探着她凌乱的心跳声,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月牙形,瞬间离开她,翻身下床。 “进来!”南宫无忌冷冷道。 残叶才敢端着膳食进去,一直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瞄一眼纱帘后的身影,将饭菜放好,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再次落回自己该站得院墙上,那俊朗的容颜上居然冒了一层冷汗。他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必然就是错,若多留一刻,那也是错。 石幽梦已经静静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似乎在极力拉回自己的呼吸,调整心态。 “不打算起来陪本王一起?”南宫无忌眼中的光芒无人能看破,目光无意扫过梳妆台上那枚发簪和香囊,眸光一闪,一层碎光闪过,却若无其事洗了手。 石幽梦翻了个身,似乎有些赌气,背对着南宫无忌,似乎在低声咒骂自己的定力,居然这般不堪一击? “过来,你已经昏迷了四日,需要补补身子!”南宫无忌漫不经心淡淡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音调。 四日?石幽梦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居然睡了四日?石幽梦却依旧窝着,不肯起。她可不饿,胃中全是各种汤药,让她如何有食欲? 见她不理会,反而还钻进被子,他严肃道:“石幽梦!” 石幽梦闷闷将头也缩进被子里,连一根头发都未露出,装着听不见。 “再不出来,本王可不介意将你拖出来,好好观赏!”南宫无忌可没有忘记石幽梦当初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石幽梦一听,好好观赏?她的心猛然一颤,一头钻了出来,迅速做到他面前。脸色很不好,暗骂这个男人真是记仇,当初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要将他拖出来,可没有说观赏,他既然记下了,真是得罪不起! 是的,南宫无忌得罪不起,东宫就是一个例子,得罪了他的女人,就必须用血祭奠! 石幽梦的目光无意到扫梳妆台上的发簪和香囊,脸色一暖,站了起来,往梳妆台上走。 南宫无忌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原本闻着饭香,他觉得很饿,可是这一刻,再无一丝胃口! “他走了吗?”石幽梦拿起那个香囊,淡淡问,她知道残月会将一切都告诉南宫无忌,南宫无忌既然选择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这里,自然也知道这两样东西的来历,出自羽翼之手。 “魅影在凤国煽动了一场宫变,逍遥王回国处理,他自然也跟随!”南宫无忌不多解释,只是淡淡两句,悠悠站了起来,从石幽梦身边走过。 “你不想知道羽翼是谁吗?”石幽梦一把扣住南宫无忌的手。 “不想!”南宫无忌言语坚决,可是他眼神中的失落,脑海中全是石幽梦每次看羽翼是的神情,心中不由地猛然狠抽,胸膛如惊涛骇浪,剧烈撞击着他的胸膛,似乎要摧毁他仅剩的躯壳才罢休。他是不想知道一个让他陷入黑暗的答案,只能选择忽视!他突然感觉自己一世骄傲,都彻彻底底折在这个女人手中! “他是石穹!”石幽梦斩钉截铁直接开口,她只想扫去他身上的那抹阴霾。 南宫无忌的眼眸瞬间炸裂,却依旧背对着石幽梦,可是他的脉搏却毫不留情出卖了他的心情。 “而我,喜欢你!”石幽梦说得很正式,她想要他明白,她的心里装了他,满满都是他,哪怕那随时侵袭的寒气会冻结它,她也选择毫不犹豫将他锁进心里,毫不退缩!她不希望他去猜测她的心里,因为猜测的结果,往往有两个,一个是正确的,而另一个是他害怕的。 南宫无忌那沉寂的眼眸再也没有一丝冷静,他惯有的深沉和平静瞬间被打破,反手一扣,将她拉进怀中,一个吻,吻尽他的喜悦,却吻不尽他浓烈的爱意,桌上的东西被他狂乱的动作撞到,大掌锁住她的腰间,将她按进怀中。 石幽梦只感觉一个扑面而来的吻,狂乱如海啸侵袭,更似天崩地裂,让她瞬间失去了方向和重心,身子早已瘫软,只感觉天旋地转,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才能找到平衡。 南宫无忌的吻开始蔓延,划过脸颊,耳后,带着滚滚热气,激起一阵阵酥麻的刺激,沿颈而下。 两个人瞬间跌入柔软的床帐之内,一道掌力划过,所有的灯火瞬间熄灭。 “唔……无忌,停下!”石幽梦意识模糊,一道寒气再次猛然侵袭,让她一颤,黑暗中,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可以描摹出她完美的轮廓。 南宫无忌的身子早已绷紧似铜墙铁壁,似乎血管几乎爆出!那寂静如夜的黑眸早已染了一层不明的云雾,硬生生压住他的所有疯狂的举动。双手早已捏得紧紧,再无一丝缝隙,滚烫的温度似灼烧的火焰熊熊燃起,烧出了一层热汗,随着他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滚落。 一滴汗珠轻打在石幽梦的脸上,她的身子猛然一怔,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无法保证接下来的事情是否会如她所想,若因为他的情,让她的心再次被冰封至死,她这样的爱岂不是害了他?看着心爱的人因为自己的爱而走向死亡?那么今后他的生活将再无天日,这,不是她想给予南宫无忌的幸福。 “我,没有做好准备。”石幽梦怯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无法察觉,带着羞涩和恐慌之色。 南宫无忌却低低一笑,突然发觉自己又失控了,只因为她的一句话,她喜欢他,他的心早已如那雨后的彩虹,绚丽多彩,扫去心中所有的不快和醋意。只剩下甜美的味道。他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笑着说:“好,本王等你!” 石幽梦浅浅一笑,嗯了一声,他的身子重重倒在一边,大手一伸,将她拥进怀中,不容许她躲避,这两日连夜赶路,披星戴月赶了回来,一路上根本没有休息过,他的身体也渐渐显得疲惫,很快,均匀的呼吸声缓缓传来。石幽梦感觉到他原本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就连那灼烧的气息,急促的呼吸声都平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在黑暗中,照亮了她的一切。嘻嘻数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两声……渐渐随着他进入梦乡。 由于睡得太多,第二日,石幽梦早早便醒了,昨夜还星辰漫天,而今却淅淅沥沥下着雨,雨落芭蕉,拍打出的清脆声,传入房中。 石幽梦望着他的睡颜,竟然如婴儿般完美而圣洁,她的眸光渐渐柔和,却不知她的胎记既然渐渐消失,只剩下眉间花瓣形的图文,让那张绝美的娇艳显得妩媚而妖娆,突然,那眉宇间的红色再次蔓延,如一朵花绽放,再次遮住了所有。石幽梦一只手轻轻握住心口,秀眉紧蹙,那股寒气再次侵袭。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臂,欲翻身下床。 没有了石幽梦,那斜飞的剑眉猛然蹙起,就连他的梦境也天翻地覆地变化,一切似乎又回到一年前,身中剧毒,无力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刀一刀划过自己的身体,那种钝器割据的疼痛,却抵不过那心中的痛,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要怪就怪你的父皇!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姑苏玲珑疯狂怒吼着,每一刀下去,随着她的疯狂,动作越狠。 南宫无忌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身上全是伤口,这一刻,他恨不得她一刀直击他的心口,因为那里很痛,希望更痛,只有痛到极点才能麻木,他不愿意相信那个生他养他的母妃,既然下得了手。 姑苏玲珑疯狂般挥舞着匕首,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似乎怒气发泄够了,而地上的那受尽定国人民仰慕的天之骄子,战王,已经遍体鳞伤,面目全非,根本找不到一点那昔日的光彩。 “别怪我,我必须这么做,除了报仇,我还要救他,我就必须这么做!父债子还!”姑苏玲珑冷冷站起来,一脚将南宫无忌踢下山崖,疯狂大笑,笑声响遍了断情崖。 梦境被这个嗜血充满仇恨的笑声充斥着,石幽梦回头一看,见他剑眉紧锁,额上的汗粒顿时冒出,伸手轻轻查去他额上的汗,他的世间已经随着梦境冻结,寒气逼人,冻透心骨。 “无忌……”石幽梦轻轻唤他,想将他从噩梦中拉出来。 “无忌……无忌……”她的声音很轻柔,她笑靥如花,那清澈的眼眸带着温柔的光芒,“而我,喜欢你!” 短短一句话,却瞬间融化了他的世界,瞬间将她拥入怀中,十指相扣,紧紧摩擦着。 “我喜欢你!”这一句话在他耳边不断盘旋,绫罗绸缎纷飞,他温柔解开她的衣裳,内心如千万只野兽在怒吼,可是他的动作却温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我喜欢你!”他的理智顿时少了一根,吻住她的全部,洁白的衣衫带着撕碎的声响飞出床帐外,肌肤再无阻隔紧紧贴着,滚烫的肌肤带着阵阵酥麻。 “我喜欢你!”他的理智此刻不复存在,只想回馈她的爱意,宠爱她,倾尽所有,只想让她明白,他的爱绝对不少于她半分。 “我喜欢你!”短短一句话,他心中叫嚣的念头如脱了缰的野马狂奔…… “无极……无极……醒醒……”石幽梦轻轻唤着他,原本冰凉一片的身体居然顿时如火焰灼烧,白皙如玉的玉颜透着淡淡的红光,额上青筋隐隐跳动着,薄唇上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却温暖了整个寝殿,石幽梦微微蹙眉,松了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却猝不及防跌进他怀中。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以下名单有些是延迟了一天的,见谅哈~ 月票:(wanyinyin165)(小鬼嘟嘟2010)(zhuziyi) 钻石鲜花:(西厢情缘)(我是妖娆)(六月雨0912) 061甘之如饴(必看) “你可知,你坏了我的美梦?应该怎么补偿本王?”南宫无忌翻身而上,压住她,两手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传达着爱意,邪魅一笑,似乎希望梦境继续。 石幽梦对于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未缓过神,僵硬着身子,明眸中的涟漪渐渐溢出,她的呼吸随着他的贴近慢慢急促,却使劲拉回理智,咽了一口口水,怯声道:“我以为你做恶梦了,所以才叫你。” “恶梦美梦各半,不过,本王更青睐后面的美梦!”南宫无忌邪魅一笑,灼热的呼吸沿着她的脸颊慢慢移动,他喜欢她独特的体香,淡淡的花香味,让他留恋,在她的玉颈上落下一个缠绵的吻,留下一枚印记,才慢慢抬起头,眼中那抹晕眩却显而易见,玉指轻轻划过她的唇,喉咙,最后留在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 石幽梦瞬间意识到他的梦是什么,脸色顿时烧透,再也不能考虑,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床,诡异的身形一闪,闪入屏风后,惊慌失措,落荒而逃,带着少女的娇羞和紧张,都在她身上上演,这般淋漓尽致。 南宫无忌不怒反而笑了,那爽朗的笑声,撩人心弦,哪怕这是漫天细雨,可心中的天已经万里晴空,绚丽明媚,再无心烦之事! 难得听到南宫无忌的笑声,残月站在寝殿外,一脸诧异,她不敢相信那是她家王爷的笑,她家王爷居然会笑?残月的下巴几乎掉了出来,端着洗漱用品,迟迟不敢进去。 “无忌,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石幽梦在屏风后穿上衣衫才出来,淡淡道,不敢离他太近。 “嗯。”南宫无忌却依旧慵懒躺在床上,玉指轻轻弹动着,似乎在回味着那个梦境,又似在谋划着什么,是梦境成为现实?他心思深沉,岂会轻而易举将心事透露? “不管羽翼是不是我的亲哥哥,他都是我的哥哥!”石幽梦淡淡开口,因为她已经猜到自己不是石家的人,而黑鳞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南宫无忌的手指一停,却看不清他的神情,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渐渐晴朗,却看不出他的心思。 “黑鳞以后跟着我,可好?”石幽梦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之间,不会妄下断言,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大淹没了她的声音,也吞噬了他的回答。 南宫无忌优雅揭开纱帘,缓缓走到她身后,带着痴恋,从身后紧紧将她抱住,温声道:“再多加一件衣服!” 石幽梦还没有回答,腰间的丝带已经飘落在眼前,柔滑的丝绸纷纷落下,肌肤如丝绢般光滑细腻,瞬间暴露在他眼前。动作太快,快得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上一凉。再多加一件衣服?可是现在只是一件衣服,而且还是和他。肌肤相互碰撞那一瞬间,带着一阵酥麻。 “你……”石幽梦一怒,转身指着他想骂人,他宽大的浴袍瞬间张开,将她藏入怀中,四周全是他独特的香气。 “再说一遍昨晚的话!”南宫无忌在她耳畔轻声缠绕,却似魔音,让她的耳根不由地红起,抿唇不语。 小手轻轻捏紧,划过他胸前的肌肤,光滑温润如玉,让她面红耳赤 石幽梦正欲挣扎,却被紧紧锁在他怀中,造物者也许就是如此,将男人和女人造就得天壤之别,两个极差,一个肌肉坚硬似铁,而另一个,柔软无骨,如那一池春水,融化了他所有的冷酷和无情,唤醒了他的温情和爱怜。 “再不开口,就只能继续这样,直到你开口为止!你若乐意这样,本王奉陪到底。”南宫无忌淡淡道手一挥,石幽梦的衣裙随着一道风飘向远处。大掌紧紧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偏离他一分一毫。眼中的暖色,如一张网,洒在石幽梦身上,这一场博弈,无论如何,他都是赢家,他何时吃过亏?美人在怀,这句话的重要性,不管如何,他都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石幽梦可没有忘记这个男人霸道心黑的一面,可是她却又不想说,他只怕是没有见到她倔犟的一面。 “王爷,王妃……”残月在门外弱弱唤了一声。 “再说一次!”南宫无忌低下头,轻含住她的耳垂,声音似蛊惑人心一般。 石幽梦吸了一口冷气往旁边一躲,身子往后躲,却逃不掉他的魔掌,因为轻微的挣扎,带来的摩擦,如一道电流击过,两个人猛然一僵,谁都没有再动。 残月细细听着,没有听到南宫无忌的命令,她岂敢踏足一步?治好站在门口等着。 “头好疼!”石幽梦知道南宫无忌的毅力绝对不是她所能想象的,可是她就是不想如了他的意,顿时蹙眉,在爱情面前,耍懒是女生的特权,她装模作样,揉额头。 果然,南宫无忌立马就范,脸色猛然凝重,伸手欲去抓石幽梦的手腕把脉。 石幽梦的手立马放到他脖子后,有意错开他的手,一把脉岂不是穿帮了?她的表情更加痛苦,竟看不出真假,哪怕是假的,南宫无忌也同样上心,中计那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梦儿。”南宫无忌紧扣在石幽梦腰间的手猛地转移方向将她打横抱起,石幽梦趁这个细微的空隙,诡异的身形一闪,撕扯走一片青纱,裹在身上,由于青纱透明,勾画着她的躯体,更神秘而美丽,一闪如屏风后。 南宫无忌怀中一空,看那抹撩人的倩影再次消失在屏风后,嘴角泛起一个无奈的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一面,居然对他使诈? 石幽梦已经迅速穿上衣衫,诡异的闪身从他身边划过,一个浅浅的吻,划过他的脸颊,瞬间消失在门外。她不敢再挑战他的耐性和生理极限,还是远离为妙。 南宫无忌的薄唇再次上扬,似乎那柔软的吻还留在脸上,轻柔酥麻。 残月只感觉一阵风吹过,石幽梦的身影已经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中,她疑惑偏头看了一眼里面,残叶见石幽梦离开,飞身而下,接过残月手中的器具对残月使了一个眼色,残月吐吐舌头跑回去找石幽梦。而他,走了进去。 “王爷,刚得到消息,姑苏玲珑和欧阳仇已经到了城外,见了一个人,薛城。”残叶淡淡道,对于姑苏玲珑和欧阳仇的事情,他不能多说,只能实说。他不会说薛城是太后的心腹,那么此事和太后绝对脱不了干系。 南宫无忌洗漱着,眼中那抹黑云瞬间压低,心中疑团已经了了一大半!那锐利如鹰的眼眸深沉似海,看不透他的心思。 “太子之死,皇宫只说太子突然暴毙,三日后下葬!皇上最近被太后掌控,二十年的实权再次落回太后手中,如今一直沉迷于酒色之中,也不理会,只和十皇子走得有些近。而兰馨公主魔怔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世人都知道她是吸血魔怔,纷纷说要除掉妖女,兰馨公主出逃,离开了定国。皇后一病不起,拒绝了太后盼去探望的太医。黑鳞那日在东宫中,因王妃受伤,情绪波动极大,露出了原形,不知是否被人发觉。”残叶一下子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禀报一遍。 南宫无忌锐利的一道眼神一闪而过,却很快消失。 “五哥……”九皇子大嗓门大喊着,走进东苑,每次都是如此,人未到,声先闻,以前都是潇洒呼喊,而这一次却似乎更像试探,试探自己是否会打扰到好事。 九皇子见大门敞开,还有残叶的身影,便大胆走了进去,收起雨伞。 “五哥,嘻嘻……”九皇子边喊着,目光却不断往里瞄,看了一圈,没见到石幽梦的身影,尴尬一笑。 残叶早已经喜欢了九皇子这般模样,为南宫无忌扣好玉带。 “五哥,东宫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这不是直接将皇后一族得罪个彻底吗?”九皇子不知道南宫无忌的算盘。 南宫无忌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已经内敛深沉,神情平静从容,那寂静如夜的眸子似乎将一切都吸进眼中,看不出一丝异样。 “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么做,皇后必然和太后绑在一起,联合起来对付你,要知道太后身后的人很多,主要是苗疆的人,太多太多,你看看,我们才离开几天,苗疆的毒蛊在宫中肆意妄为,就连养心殿的地宫都打通了,像一张网一样,遍布整个京城,甚至城外。若皇后再无保留,一心要复仇,和太后连手,我们必然处于弱势。” “皇后不会和太后连手,而且会因此和太后决裂!反而将盾刺指向太后。”南宫无忌漫不经心开口,一身洁白的锦袍勾画着他笔直伟岸的身躯,如泰山般,岿然不动,令人心安神宁,扫去了九皇子这一路的忐忑。 “为何?”九皇子没有了焦虑,只是好奇,身子轻轻往前探。 “因为太后的身份,皇后最清楚,太后的心思,皇后也明白一二,所有她才会一直有所保留。太后原本有心扶持太子登基,可这二十年来,她不闻不问,对朝堂之事亦是如此。而今一出来,对石丞相的关照可不比往年的多,对石家的人亦是如此。”南宫无忌的目光落后梳妆台上的发簪和香囊,眸光深邃,只是轻轻将这两样东西拿起来,目光落在那枚玉簪上。 “五哥,你别掉我胃口啊,说说,太后的身份。”九皇子是个急性子的人,急得直跳,因为他查了很久,对太后的事情居然一无所知,哪怕查到的,都很普通,并无异常。 “苗疆皇室后裔!”南宫无忌淡淡开口。九皇子全身一凉,如晴天霹雳,让他瞬间石化,下巴早已掉下,心中不由地打颤。 残叶也一愣,突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俊朗的脸色顿时沉下。 九皇子伸手握拳,轻轻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咳咳……五哥,按你这么说,这石丞相也是?” 南宫无忌不语,但是答案已经很明确。 “王爷,王妃请您去用膳!”残月突然出现,笑得很甜很可爱,似乎只要石幽梦一对南宫无忌好,她就忍不住开心欢呼。因为她明白,南宫无忌的心情必然大好,就算她做错什么,都不会受到惩罚,整个人变得大胆起来。 九皇子扭头看到残月居然连礼都忘了,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傻笑,突然感觉,这个王府中的人都被五嫂弄得神魂颠倒,特别是眼前的五哥,原本冷酷无情的人,一提到五嫂,那如冰霜冻结的眼眸既然泛起一道暖光,九皇子无语抬头看向屋檐,直翻白眼,喃喃说道:“五哥,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美人来,你看看你这东苑,怪冷清的。” 其实九皇子就是希望每一个美人都能如石幽梦给南宫无忌带来变化,这样的积累,会让他的五哥不要那么冷,可是这一句话,感觉房间的气氛顿时凝滞,沉闷和恐惧,残月原本嬉笑的脸早已经拉了下来,脸色极为不好看,怒瞪九皇子,九皇子口口声声说喜欢九王妃,可是却同时拥抱这个美人,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自然毫不避讳,直言不讳啊。 南宫无忌冷冷扫过他,他顿时收回自己的话,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唇,不敢再说,因为他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如石幽梦这般冷傲却聪明,最关键的是如得了南宫无忌的心。 “嘻嘻……五哥,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为什么要把石幽梦的院子安置在离你最远的角落了吧?”九皇子一个嗤牙咧嘴的笑,立马上前嬉笑道。 南宫无忌轻轻抬起头,看着漫天细雨,当初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折在这个女人手中,原本想着就是两件事情,第一,杀,第二,将她扔在后院,眼不见为净,毕竟那是长公主的女儿,是他姑姑的女儿,在记忆里,姑姑对他着实不错。可是这一切都因为红盖头落下那一瞬间扭曲了一切,那一双眼神,让他着迷。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让万里山河失色的容颜汇集了世界所有的光彩,九皇子立马打起伞,乖乖跟着。 才刚踏进石幽梦的院落,就问道一股饭菜的香味,九皇子顿时馋了,吞了一口泡沫,将残叶推到一边,他为南宫无忌撑伞,目光贪婪盯着那扇门,似乎山珍海味都抵不过那里面冒着香气的一碗粥。 “别这么看我,五哥,你是知道的,我就是馋,你不让我解馋,我必然心痒难耐好几日。”九皇子见南宫无忌要将他撵走的意思,立马装着看不懂,他还非要进去不可。 南宫无忌才知道此人的秉性,若不满足他,他必然三天来缠着他,就算狼狈不堪,他都在所不惜。他总是在他这里耍懒,兴许是因为他只拿他作为一个哥哥来看待,才会如此依赖。 “嘻嘻……太好了。”九皇子原本还担心这个不近人情的五哥会将他轰走,现在见他不吭声,顿时一喜,既然忘记了还下着雨,迫不及待拿着雨伞便往里走,到了门口才突然想起手中的伞,脸色一白,回头一看雨中,那抹白影早已经不在,而是坐在桌前,脸上挂了几滴雨滴。轻轻划过他完美的轮廓,却被一张洁白的丝绢擦干。石幽梦正欲收回手时,大掌已经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九皇子的瞳孔猛地一张,像见了鬼一眼盯着里面的场景,怎么可能?那个冷漠的五嫂,除了给五哥冷脸外,何时这般体贴了?他甚至有种幻觉,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五嫂。 “这是用鸡汤熬出来的粥,尝尝。”石幽梦盛了一碗,至始至终都为看到门外的九皇子,她以为是残叶或者冷尘。 “鸡汤熬的粥?五嫂真是别出心裁,难怪这么香,我也尝尝,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啊……好香。”九皇子大步走进去,这样的香味果真难得,他从未闻过。 石幽梦抬起头,才知道那人就是九皇子,这蹭饭的主儿毫不客气就坐下,一把将石幽梦面前的碗筷拿走,边说边盛了一碗,吃了一口,脸色全是幸福之色,太美味了。 石幽梦见他干脆,只是浅浅一笑,冲残月挥了挥手,残月再去拿了一副碗筷进来。 “五哥,你当真是娶了一个贤妻良母,哦,不对,现在还是贤妻,至于良母嘛,你们得赶紧努力一把才行,雨浓都怀了三个月了,五哥和五嫂也该努力一把!像五哥这般精力旺盛的人,应该不用多久,我也就听到我有侄子的消息,定然大礼献上。”九皇子表情极为丰富,一会儿冲石幽梦使眼色,一会儿坏坏一笑,一会儿暗示南宫无忌加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地全写在脸上。 石幽梦的脸色突然有些热,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神情有些怪异,却立马绕开话题:“你除掉了东宫?” 南宫无忌见她说话间,既然没有一丝诧异和疑惑,似乎早已经猜到,他的眼神顿时一沉,眼中的怒气猛地燃起,带着低低的怒吼声,“你是故意的?” 九皇子咕噜咕噜喝完了一碗粥,正想盛第二碗,突然发现气氛不对,手僵在半空中,这种场面他哪里还有心情吃啊,立马放下碗筷,蹑手蹑脚走出去,刚到门口,拿起雨伞,瞬间开溜。残月和残叶互看一眼,也悄悄后退,走出门外,远离这场硝烟。 石幽梦抬起头,看着他,秀眉轻蹙,她是故意的,可是这一切并非在她的意料之中,原本她是想要自己除掉太子,可是没想到太子这般可恶,那石香莲做挡箭牌。 喝了一半的粥,顿时再无一点味道,南宫无忌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他这一生中,只被一个人算计过,而这个人就是他的母妃,而今,他既然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再次走进石幽梦布下的局,他的怒气上涌,心寒刺骨。因为他选择了相信她,可是换来的居然是算计!而且,是用她的命来做赌注,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石幽梦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没有直视南宫无忌的眼神,她这么做,是为了打破慕容哗那盘棋局,扭转乾坤,可是,她没有如愿以偿,将太子杀于无形,她受伤,也绝非故意,只是她自己已经想过自己受伤或者死去的结果,她确实算准了南宫无忌一定会除掉太子,完成她这一步棋子,其实她就是故意涉险,“是!”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擅长解释,回答得很干脆,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心猛然生疼,如果能从来,她依然会这么做。 南宫无忌将剩下的半碗粥一口喝完,因为那是她亲手盛的,他从不想辜负她,哪怕此刻吃不出一点味道,他依然还是会将它消灭殆尽。 沉默,窒息的沉默让两个人心如刀割,沉闷的空气中如冻结一般,让人窒息。 石幽梦的心慢慢凉了,疼了,痛了,原来她的心这么敏感,爱这么痛,因为所爱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句话,那怕一个怒气,都比万箭穿心还要让她疼痛难过,错了吗?她不知,但是她不会让他处于劣势,不想他任人宰割,可是这件事情就是一把双刃剑,能伤害敌人,也能伤害他。最后伤害的,还有自己。她的眼神渐渐凝结冰霜,那层淡淡的薄雾,如寒冬的孤月,凄凉而哀伤,透着刺骨的寒气。 “太后是苗疆皇室中人,石丞相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辅助石丞相弑君夺位,复国大业,这二十年来,她出来扩大势力外,还一直追查一个人的下落,她亲弟弟的遗孤,若本王没有猜错,她第一次见到获得榜眼石云山,就选举他作为丞相,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此人和她的亲弟弟十分相似,让她心生怀疑,于是一直追查石云山的来历,这二十年来,她一心投入此事,这也是为什么这二十年来她一直没有再出现在朝野的原因。”南宫无忌闷闷吸一口气,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浪潮和寒霜,他知道石幽梦一直接近太后的原因,就是要查清太后和石丞相的关系,他不希望她再以身犯险,不想再看到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将石幽梦想知道的答案,第一时间说给她听。 “你是如何得知她是苗疆皇室?难道单凭她身边出现的苗疆毒蛊?还是你有什么发现?”石幽梦不知南宫无忌是如何知道的,好奇一问。 “太子给本王的药瓶中,那绿色液体是金蟾蜍的毒蛊,也是能解百毒的良药,只有苗疆皇室血统的人才能培育,她满头白发就是因为金蟾蜍吸取了她的精华。” “那皇后头上那一缕白发?”石幽梦立马想起皇后头上的白发。 “是,也是金蟾蜍,不过苗疆血统注重男丁而非女系,所有太后的心思是希望石丞相来继承大统。皇后和太后原本是姑侄关系,太后那一脉,只有两女一男,太后进了宫,而她的姐姐则生下了一女,嫁给父皇,这也是为什么皇室中所有的皇子皇孙、皇亲国戚都暴毙而唯独父皇这一家完好无损的原因。她们原本是想要太子登基,至少太子身上有一半的血统是苗疆的。可是石云山的出现,让太后的心思动摇,花了二十年,悄悄追查了失踪的弟弟,最后才查到了石云山,这就是为什么她突然出面便大张旗鼓为石家出头。石洪的死,她耿耿于怀,于是对你下手。如今她的希望必然落在石穹身上,而皇后纵然再傻,也不会看不出,太子没了,太后更不可能帮她,那么她的皇后位置岌岌可危,日后更不可能坐上太后的位置,必然倒戈。”南宫无忌说道太子没了的时候,眸底的寒光溢出。 疑团解开了,百年前,苗疆被当时年少的先皇所灭,将苗疆的人赶尽杀绝,只因为蛊毒横行,让定国民心惶恐,不得安宁。可是苗疆却遗留了一个皇室中人,一代代相传,可是皇室血脉却随男丁一族,五十年前,十五岁的太后进了宫,这也是为什么她进宫之后,皇子皇孙相继死去,最后让现在的皇上登基。 石幽梦迎上那冰冷的眼神,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眸,如一粒沙子,击中瞳孔,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明白了一切,她也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可是心却狠狠抽动着,眼眶中的青雾被她努力困在眼眶,绝不会掉下。她记忆中的南宫无忌,不会那般看她,每次他的眼神都温柔似水,如月光泄下一般柔和,令人心暖。可如今…… 石幽梦不愿意再去想那个眼神,猛地站了起来,一直没有让南宫无忌看到她受伤的眼眸,走回自己的卧室,将门紧紧关了。这道门可以关上,可是心门呢? “王妃,王妃……”残月轻轻叩门,这道卧室的内门很少关上,见南宫无忌脸色极为不好离开,她立马跑进来,总感觉这两个人必然闹别捏了。 “进来。”石幽梦淡淡开口,却看不出她神情中的不对,不,少了那不自觉的笑容,应该说,以前的石幽梦又回来了,那个冷若冰霜的石幽梦,用坚强的外表,冷酷的神情来保护自己,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忧伤。 “王妃,王爷他……”残月弱弱开口道。 石幽梦的眼神一暗,当作没听懂,淡淡道:“将黑鳞叫过来!” “哦……”残月这下一头雾水,挠挠脖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黑鳞听闻石幽梦找他,他的脚步飞快而来,就连进了门都没有刹住脚步,残月在后面猛追都没追上,撑着雨伞扶在大门外大口喘气。 石幽梦将门打开,看着他,一脸雨水,看模样很急便跑来了。 “命还真是够大,没死?”黑鳞伸手随意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调整呼吸,明明很担心她的安危才这般着急跑来,可是没想到第一句话,居然这般不中听,似乎要咒死石幽梦才甘心。 石幽梦冷笑一声,看出他嘴贫,没和他计较:“死了你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你死了,至少那多情的老爹可以看到他的女儿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了,不是?”黑鳞嘴毒得无人能及,句句都那般刺耳难听。 “你那多情的老爹关我什么事?”石幽梦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果然,黑鳞才是她的哥哥,见他当真每一句好话,心中原本就不爽,顿时也回了他一句。 “别忘记了,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脸色的胎记有问题,可是没想到我们梦国的人还有这样的图腾?当真是怪胎!”黑鳞一听石幽梦回嘴,顿时嘴更毒,一个劲地猛戳石幽梦的痛处,哪有一点哥哥的模样?比起羽翼,他这个亲哥哥真是差远了。 “是吗?那为何你不是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梦国皇室血脉的图腾?”石幽梦回了他一嘴,他还以为自己火眼金睛?不过回想起当时的黑鳞,他确实盯着她的胎记半晌,这个不假。 “谁知道这专属梦国人的图腾还有长成你那样的?当真给我们梦国人丢脸。谁又知道那多情的老爹这般不堪寂寞,找了你娘,而且还是一个有夫之妇,当足了登徒子的角色,有辱我们梦国人的颜面!反正现在列祖列宗都在黄泉路上数落他,我这个儿子就少说一句好了。”黑鳞当真没心没肺,一屁股坐下来,看到桌上还有未吃完的粥,还冒着丝丝热气,他自顾自地四处找碗筷,自己盛了一碗,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残月一直站在院门外守候,见黑鳞这般肆意妄为,她恨得直跺脚,可是想想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她的目光落回东苑,不知道王爷在做什么,走得时候脸色那么冷,显然很生气。她无辜地回头看向门内的石幽梦,她的脸色似乎也很不好,看来这两个人一定发生了口角。 石幽梦被他一顿损,脸色早已沉下,“听说,我昏迷的时候,你吵着要看我?难不成就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 “那你以为呢?不就是看看你死了没有,我好回头给那多情的老爹烧纸,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已经上黄泉找他了,让他记得去接你。谁知道你命这么大,白费了我这番心意。”黑鳞张嘴就是大骂,明明是关心她的生死,被他这么一说,全变了味,哪有这样的哥哥?似乎巴不得她早点死了。 “这般盼着我死?那我只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真的快死了。”石幽梦见他嘴硬得厉害,淡淡开口,唉声叹气道。 “什么?哪里?是不是还有残毒?给我看看!”黑鳞脸色大变,脸上的关切之色无法掩饰,顿时扔下手中的碗筷,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脉。 石幽梦轻笑一声,正欲扯手,却被黑鳞紧扣。 “等一下,不对!”黑鳞立马凝眉认真道。 石幽梦一只手撑着下巴,轻挑眉梢盯着他,看他怎么忽悠她?她可是一个名医,岂会中他的圈套? “当真有问题,你命不久矣。”黑鳞的神情很奇怪,既然看不出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石幽梦冷笑一声,她的医术她岂会不知道,她没有问题,把脉根本探不出她心口的那股冷气。 黑鳞见她没有中计,顿时有些怒了,显然是为刚才自己中招的事情恼怒,感觉不公,撇撇嘴道:“不是命不久矣,是有问题,哪个混蛋在你身上下了我们梦国千古禁术,绝情殇!” 石幽梦的手轻轻一颤,黑鳞说完,他的脸上猛然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那多情的老爹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灵力全无,难道就是为了下这个绝情殇?为什么? “什么绝情殇?”石幽梦顿时明白他所指的,就是她心口那股寒气。他会幻术,自然能探出她体内的幻术,绝情殇。 “喂,先别激动,绝情殇,一听名字就知道其中的蕴含,绝情,情殇,殇,不懂?啧啧……真是笨女人!就是绝情弃爱,不能动情,一旦动情,寒气入心,封住心脉,直到情殇。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爹要这么做?这是梦国人才有的灵力,梦国只有爹爹和我了,别看我,这绝情殇是你出生的时候就被下了,与我无关,再说了,我那时可没有这个本事,最大的嫌疑就是爹爹,他回来的时候灵力全无,整个人的精元似乎都化为灰烬,连声音都苍老无比,都听不出是男还是女,只有嘶哑的声音,因为下绝情殇,给了别人绝情,而自己必然命丧黄泉,这叫殇!所以被列入禁术,我也搞不懂,他干嘛要这么做?”黑鳞越想越乱,心中更是恨意不断,为什么老爹要这样做?把它一个人抛下不管了?他的神情没有了来时那种轻松和怡然自得,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恨意。恨他为什么要抛下他?没有给他一个理由,而现在这个理由让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居然为了一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惜牺牲性命,下了绝情殇,离他而去。 石幽梦沉默,许久,才幽幽开口道:“动情会如何?” “开什么玩笑?不可能动情,中了绝情殇的人,无法动情!史无前例,更别提情殇!”黑鳞对石幽梦这个问题一笑置之,如同一个孩子在问他太阳如果从西边升起怎么办一样,让他觉得可笑。 “如果真动了呢?”石幽梦抬起头,看着黑鳞。 黑鳞原本还想嘲讽她,骂她弱智,可是那一眼,他知道了答案,她还是动情了,对南宫无忌!他再一想南宫无忌,就恨得直磨牙,那个美得天理不容的妖孽,谁能抵挡得住他的追求?那腹黑的南宫无忌,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他想要得到美人心,又岂会失败?可恶!当真是没有什么能让他有挫败感了吗?黑鳞还以为石幽梦会这样冷下去,让南宫无忌备受煎熬,他也算是出出一口恶气。谁让那个男人什么都比他强?武功比他强千倍,智谋胜过他万倍,腹黑更不用说,心思深沉,诡谲莫测,他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看不透南宫无忌的一丝一毫,这个危险的男人,哪怕哪一天他将他买了,他兴许还傻呼呼为他数钱,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祸害,绝对的千年人精。他的容貌就更让黑鳞恨得牙疼,梦国皇室的人是出了名的绝美,可是却偏偏败给了南宫无忌,他觉得这是对他梦国人的奇耻大辱。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情,南宫无忌没有他强。就是油嘴滑舌!想到这里,黑鳞的脸色竟然扬起一个胜利的神情,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真只有黑鳞才能这样。 “至少书上记载,中绝情殇的人,没有一个能动情,按理说,动了情,心凉透骨之时,便是情殇之日。”黑鳞闷闷开口,心情极其不好,似乎是石幽梦杀了他老爹一样,可是又偏偏是他仅存的亲人,让他至少不再孤单。 “心凉透骨?”石幽梦紧蹙秀眉,眼中的悲哀溢出眸底,心中的什么被无情捏碎。 “反正中了绝情殇的人,不但能逢凶化吉,百病不侵,还能年年益寿。你在石丞相府受尽磨难不死而且活着好好的,也没有生什么大病,多半也有这个幻术的保护。” “有没有解除的办法?”石幽梦的声音很轻,细如夜风吹过,令人几乎无法察觉。 黑鳞勃然大怒,冲着石幽梦破口大吼:“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谁让那不负责任的老爹那么早就丢下我走了?我都是自己自学的,那里有他那般神出鬼没?连亲儿子都不顾,只是回来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要什么对不起?我要那个管我,教我的老爹,我不要什么对不起。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黑鳞大怒一把掀桌,发泄了心中所有的不快,怒气却未消一分,石幽梦却只是静静坐着,似乎周围的什么都无法打破她的镇定。她深刻明白黑鳞对父亲的爱和渴望,他的顽皮不过是要吸引父亲的注意力,他更加无法接受,父亲是为了给她下一个绝情殇而丧命,这是千古禁术。 残月一看到黑鳞居然打翻了桌子,还一脸怒气?她忍无可忍,跺着脚就冲进院中,走路进去,指着黑鳞怒道:“黑鳞,你敢在王妃面前无礼?” “哼!”黑鳞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让雨水浇熄他的怒火,他知道自己迁怒于石幽梦是不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迁怒于她,为什么老爹要这样做?为什么老爹要抛下他不管?他的天空灰暗无光,俊美的容颜上慢慢的怒,恨,苦,闷,疼!可是他却从未想过,那个老爹从未给石幽梦留下过什么,甚至连面都没见到,反而还被下了绝情殇。他弄不懂老爹的用意,也无法搞清楚一个父亲的心情。 “我这就去告诉王爷收拾黑鳞去!最近他的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残月气得脸都红了,知道只有南宫无忌才能制服黑鳞,黑鳞发起狂来,无人能找到他,他随时都可以隐藏于每一个角落,化身任何一个人而舞任何破绽,最可怕的是,他的身手绝对不容忽视,汇集着梦国幻术的精髓,又能和所有鸟类沟通,如同上万只眼睛盯着四周的动向,但是却偏偏逃不出南宫无忌的围捕,似乎南宫无忌天生就是他的克星,总能轻而易举将他擒住!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在黑鳞面前提起南宫无忌,黑鳞都能按耐住急躁的性子,乖乖听命的原因。其实残月并不知,黑鳞是发自内心佩服那样一个男人,拥有了他渴望的一切,这是一种敬畏!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谢谢(卿、妄言)每天都带钻石来看我,鼓励我,昨天的钻石我没有写上,今天补上,抱抱~ 钻石:(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般若华)(513171695)(我爱妙恋) 鲜花:(阡陌鸢) 评价票:(妈妈的儿子和女儿ll)~群么么~ 062何等溺爱! “站住!”石幽梦缓缓站了起来,心中已经结了冰,羽翼给她的暖心咒,都已经无法抵挡里应外合的寒气,她知道这就是黑鳞说的,情殇,很快就要到了! “王妃,可是黑鳞他……”残月不明白为什么石幽梦要护着黑鳞,嘟起嘴,显然很不高兴黑鳞这般对待石幽梦。 “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石幽梦淡淡道,说完转身回来房间,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的身体,只感觉寒气逼人,让她心凉透骨。 “王妃……”残月见石幽梦的落寞,那娇小妖娆的背影,竟然染上一层浓烈的哀愁和孤独,宛如万里独行的孤影,在夕阳下轻轻晃动着,令人心疼。恍惚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缕阳光和色彩,整个人陷入无垠的黑暗。 一只麻雀落在窗沿上,狠狠抖落一地的雨珠,残月立马上前去打开信笺,希望能给石幽梦找点别的事情,让她走出这样阴霾的心情。 “王妃,花夫人带着众人去了柳姨娘的荒坟,要掘墓鞭尸?”残月惊呼道,将那小纸条举起。 石幽梦的身子轻微一动,在房间里一闪而过,手中带着一把利剑飞身消失在雨中,身上那股浓烈的萧杀之气,居然那般强大,残月猛地一惊,她居然只身前往?她立马去找人追上。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一亮马车坐落在荒坟之中,车内的那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死了儿子又死了女儿的花夫人,她两眼肿得像个核桃,整个人憔悴不堪,却带着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那荒冢之上,粉拳捏得咯咯作响,“这这荒坟给我挖出来,我要鞭尸!” “是!”十几个壮汉拿起铁铲开始刨,大雨突然滚滚而至,带着闷雷作响,那些人也很害怕,毕竟这是缺德的事情,一道银光电雷闪过,胆小的人吓得手中的铁铲猛地落地,一道雷声轰然而至,震耳欲聋,似要毁灭整个世界才肯罢休。 “快点!”花夫人磨了磨牙,冷冷道,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的儿子和女儿都没有了,石玉儿又不是她亲生的,就算她对她再好,认她做自己的骨肉,终究隔了一层肚子。 十几个壮汉很快掘开了坟墓,里面只有一具白骨,零碎躺在泥土里,当初,柳姨娘连副棺材都没有,就是一个草席一卷,推入坑中。 花夫人如疯了一般,猛地钻出车外,雷电四起,从头顶上划过,她都无动于衷,眼中只有浓烈的恨意,她不能把长公主的坟墓怎么样,可是她可以把柳姨娘的坟墓肆意践踏,发泄她浓浓的恨意和对石幽梦和南宫无忌的仇恨! “贱人,都是你!你明明知道那个贱人和别人有染,你却一直维护,一直欺骗老爷,你以为你偷偷代替那个贱人上了床,我不知道?你一直袒护这那个小贱人,小野种!都是你!都是你,让那个小野种长大,才会害死了我的孩子,都是你!”花夫人嘶吼怒骂,脸上狰狞得吓人,手中的鞭子一挥。 “啪。”一道剑气一闪而过,花夫人的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冒了出来,随着雨水流进坟墓里。 “啊……”花夫人大惊失色,手中的鞭子顿时脱手,她身边一个侍卫上前迅速点住花夫人的穴道,封住血脉。 “花夫人,你连一具尸骨都不放过?”石幽梦的话语间透着浓浓的杀气和冷色。 “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早就该把你给杀了,都是柳姨娘那个贱人全力护着你,让你每次都逃过一劫。而今日,你休想逃得掉!”花夫人捂住受伤的手臂,脸色惨白,可是脸色那股阴狠之色却未消半分!四周隐隐在暴动着一股浓烈似陈年老酒的杀气,看出这是一个陷阱,可是,没有人知道,石丞相的心狠,居然不顾及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让花夫人作为诱饵,痛下杀机! “是吗?”石幽梦眉梢一挑,这附近的人对她而言根本造不成威胁!她手中的剑如鬼魅般挥下,鲜血横飞,那些壮汉既然不堪一击脖子上已经划过一道血痕,尸首重重倒在泥水中。 “别得意得太早!你今天必然在此丧命,你这个野种!”花夫人从齿缝挤出这么一句话,似乎从心底最阴暗的地方发出来的嘶吼声,透着十足的阴气。 “看来你说对了!我身上没有流那个老乌龟的血,当真是庆幸!”石幽梦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剑再次指向花夫人,花夫人身边的那个侍卫一只手紧紧拖住花夫人往后退,一边四处张望,为什么他们的人还没有出手? “你……”花夫人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咳几声。 “是我,呵……是我杀了石洪,石洪死前的模样,当真凄惨!你想知道?”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花夫人的心猛然一抽,那是她的宝贝儿子,一点疼都会哇哇大哭,却被石幽梦杀死,她岂能不恨? “我断了他的腿,他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当着是令人感觉痛快,可是这样的惩罚还是太轻太轻,于是,我让他好好尝一尝烈火焚身的滋味!这算是对你们的回馈!你给柳姨娘下的烈性药,让她欲火焚身,又给她吃了碎心毒,让她心如刀割,还在她面前说石穹的死如何凄惨,让她痛不欲生,你扭断了她的手,让她狼嚎大哭,这些,我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哪怕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傻子,我依然一笔一笔给你们记着!”石幽梦说着,那双眸染上一层烈火的光芒,手中的利刃挥下,那侍卫一把拖住花夫人,却被一剑封喉,无声无息倒下。 这荒坟之上,依旧下着瓢泼大雨,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昏暗的天空下,石幽梦手中的剑再次指向花夫人,花夫人狠狠磨牙,根本没有一丝悔色。 “柳姨娘那个贱蹄子,是她勾引老爷,让老爷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她却为了你,开始冷落老爷,让老爷每次都拿我出气,你知道老爷为什么喜欢我吗?他说,我的脸有三分像柳姨娘那个贱人。你不知道我又多恨她,我就是要趁着她不懂得把握时机的情况下,给她各种不贞洁的罪名!因为柳姨娘的初夜早就给了老爷,只是老爷不知道,以为那是公主,老爷当真是糊涂,和他夜夜缠绵的人,一直都不是公主,可是他却以为是,柳姨娘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别只好出下策,将老爷灌醉,和老爷一夜缠绵,可是却没有落红,老爷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当初我布下那场捉奸的戏,又散布谣言说石穹不是老爷的儿子,果然,老爷中了计,一怒之下就将石穹赶出府外,当真是大快人心!石穹是长子,地位原本就比洪儿高,我必须要将他除掉,我派人将石穹丢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呵呵……我就不信,一个孩子能在方圆百里的雪地里活下来,而且还重病未愈!我就是要折磨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花夫人阴狠恶毒的笑声响遍了整片荒野,疯狂大笑。似乎要和那一直咆哮的雷声叫嚣,她已经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岂会害怕?当生无可恋之时,鬼神又算得了什么?她做过的恶事又何须害怕被人知道?她如疯了一般狂笑,阴狠狂笑,整个人如阴间最卑鄙的小鬼,令人痛恨。 “是吗?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石穹没有死!可是石洪却死无全尸!活活被烈火烧死,你家老乌龟知道那圣火有问题,却依旧让石洪上去,你说说,他心中是否有这个儿子?”石幽梦冷笑,她就要将她的灵魂摧毁!这么恶毒的女人,杀了她,太便宜她了,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不可能,老爷说他根本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花夫人一惊,她不相信石穹没有死,更不相信石洪的死是石丞相所谓,停住笑声,“石穹没有死?难道是他救了石穹?难道他不打算要洪儿才让洪儿上祭台?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他最疼爱洪儿,不会的。” 花夫人最善妒,更善于猜忌,石幽梦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冷盯着她,她越是害怕就越往坏处想,片刻,石幽梦淡淡开口道:“你可知,为什么这附近的杀手没有及时出现吗?你家老乌龟明明知道我得到了一个甲子的内力,就算冷门的人全部出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可是他却允许让你来挖坟鞭尸,不顾及你的生死,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不相信石洪的他的儿子,你给他带过绿帽子,他对石洪如同对石穹一般,不再信任,才会让他上祭坛,活活烧死。对你,也如对柳姨娘一样,让柳姨娘惨死却不闻不问,一张草席裹尸,抛进荒坟。对你,就是用你来做诱饵,让你惨死在我手中,好解他对你的恨!” “不……”花夫人一向善妒,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这个事实也在她心中起疑过。 “你不相信?现在老乌龟还不到五十,老来得子的事情比比皆是,而你,年老珠黄,膝下一双儿女已经没有了,除了你花家的地位,你一无是处,他想把你丢弃,如同丢弃石洪一样,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要让世人都以为他痛失爱子,这样,他的嫌疑就彻彻底底没有了。现在他将你送到我的刀口下,你说,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你死了,花家的人不会怪罪他,依旧和他同心协力与我为敌?当真是好计谋?哦……忘了提一句,太后依旧挑选了十个年轻貌美的美人,很快就会送进府中,也许他就是害怕你误了他的好事,才决定要除掉你!”石幽梦嗤笑一声,冷冷道。太后准备十个美人要送进石丞相府的事情,是残月在准备早膳时,对她说的,现在她更加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后继有人! 花夫人的心狠和毒辣,疯狂起来,就会不计后果,石幽梦可没少见到,若这一份阴狠反回去对准石丞相,那么太后准备的那些美人绝对无一个怀上子嗣! 花夫人面无死灰,狠狠磨牙,死死盯着地面,眸光却没有交点,有些失神。 “要说做戏,老乌龟做戏的本事可是一绝,不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便知道,他无法容忍柳姨娘不贞,又如何能容忍你给他带过绿帽子?不就是因为看中你花家?你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自然对你的孩子起疑,可是他却能演戏演得这么好,丧子之痛都演得这般痛心疾首,我都佩服!”石幽梦原本想杀人的心慢慢平和下来,这个花夫人,留一段时间再处理! 花夫人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恍惚一下子看清了她一直未看透的丈夫,突然四周杀气上涌,冷门的刺客个个冒出长空,如一张看不见天日的网,向石幽梦扑来。 “花夫人,你今日挖了我姨娘的坟,你也别想活命!”石幽梦冷声道,这一句话不过是说给冷门的人听而已。 花夫人脸色一白,她的儿女都死了,她原本就不打算活着,可是要是这样死了,对那个负心的男人岂不是太便宜了?不行,她不能这么死了,花夫人连忙后退一步,那求生的欲望显现在脸上,石幽梦手中的利剑一剑划过,一个冷门的人已经到了花夫人面前,却没有出手救花夫人,而是毫不犹豫先攻击石幽梦,花夫人顿时明白了石丞相想要除掉她的心,爱有多浓,恨就有多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躲过石幽梦一剑,手臂全是鲜血,却不再理会,爬了起来就往身边一匹马跑,毕竟是武将出生的女子,骑马自然不输于男子,策马绝尘而去。 前一刻的倾盆大雨刹然而止,可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任由阳光如何努力都无法刺破。黑压压的刺客直击石幽梦,可是这些人对于石幽梦而言,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她手中的利刃挥下,招招致命,鲜血挥洒,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整片荒野之上。冷门的刺客在她眼里竟然不堪一击,冷冽的气息如同死神的宣判,令人闻风丧胆,胆怯不已,眼看死伤无数却不能伤及石幽梦一分一毫,其他人断然逃离,不再纠缠,纷纷逃离。 突然毒虫四起,石幽梦催动内力画出一道屏障,一道剑气挥出,削落一地的毒虫,可是这些毒虫居然源源不断,似乎要和石幽梦耗下去,一批又一批,前部后继,源源不断,下足了血本,似要与石幽梦同归于尽。 毒虫不计其数,将石幽梦的屏障死死困住,石幽梦见这样下去只会自损体力,最后让敌人有机可乘,治好凝神做好屏障,保护自己。 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击毒虫瞬间又死了一片,远处的人见形势不好,立马吹笛,毒虫纷纷离去。 石幽梦见蛊虫散去,慢慢收回内力,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和南宫无忌极其相似,可是南宫无忌没有穿过黑色的锦袍,而且,南宫无忌的背影带着十足的霸气和王者气息,似统帅千军万马的战神,一个背影都能给人一种心安的温暖。而这个人的背影却带着一个冷冽嗜血的气息,阴暗无比,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南宫无忌。 “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石幽梦轻轻低下头,淡淡道,自已一身血衣,如浴血一般,全身是血。 那背影只是微微侧头,石幽梦再次猛然一怔,居然连侧脸都和南宫无忌有五分相似。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就算我不出手,凭着你这般深厚的内力,这些毒虫也奈何不了你。”那男子茫然转身,他的声音深沉和晴朗,那一转身,石幽梦的眼眸猛地一眯,居然和南宫无忌有这般相似,气宇轩昂,如同诗篇中所描述的谪仙,更似画中的仙人下凡,可是这一身着装,却不免和谪仙搭不上边,似乎更像黑翅膀的天使。 那男子细细盯着眼前这个一身血色,连脸都被鲜血所覆盖的女子,那双眼眸的镇定和睿智,绝对独一无二,眸光更似迟暮的老人历经世间沧桑,带着年龄给予的锐利和光芒。小小年纪既然拥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当真不一样。一个人既然杀了冷门不下伍佰个高手,这样的身后,这个世间没有几个能做到。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公子”石幽梦抱拳一问。 “在下欧阳仇,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欧阳仇淡淡道,毕竟是武林盟主,善于结交江湖异士,这是扩大势力的习惯。 石幽梦盯着那张和南宫无忌五分相似的脸,他的眼眸深邃而锐利,却没有南宫无忌的光芒,他的瞳孔是琥珀色,和南宫无忌的宛如黑洞,再细细看时,却发觉,他和南宫无忌截然不同,这个人身上只有黑暗的气息,而南宫无忌身上总能看到阳光。其实她不知道,那阳光是为她而照射。这个人不可能和南宫无忌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他应该认出她,因为这红色的胎记是她的标志,石幽梦狐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顿时明白了原因,原来自己全身是敌人的血,连手都看不起一丝肌肤的颜色,难怪他会问她的名字。 “我姓黑!”石幽梦淡淡回到,见她坦诚,她也不想说谎,谁让老爹改名姓黑?她若说姓石的话,只怕很快就穿帮了,毕竟定国只有石丞相家姓石。 “黑?这个姓很少见,也没有听闻过。不知黑姑娘怎么得罪了冷门的人?”欧阳仇那深邃的眸光之中似乎看出了石幽梦有所隐瞒,便上前一步。 “冷门的人一向都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也许我得罪了什么人吧,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这回到底得罪哪个大人物,不足为奇!”石幽梦说完手一撕,宽大的裙摆少了一块布,她俯下身,将每一根白骨都一一拾起来,小心翼翼放在上面,感觉那身影既然染上了一层哀愁。 空中一道洁白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欧阳仇面前,两个人在对视之间,硝烟弥漫。 “是你?” “是你?” 居然异口同声,敌意毫不掩饰!石幽梦抬起头,看到那抹洁白无瑕的身影,似一轮太阳,在她心中冉冉升起,眸光顿时被揉碎,鼻子一酸,却低下头,继续细心捡起那对她恩重如山的恩人的尸骨。 “没想到残王还有这等雅兴出入这荒坟之中?”欧阳仇眼中浓烈的仇恨溢出眼眶。 “看来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是,你很满意?”南宫无忌的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光渐渐溢出,却听不出他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都很满意!”欧阳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犹如不共戴天的仇人。 石幽梦一听,猛然清楚了这个欧阳仇是谁,看起来比南宫无忌大两大岁,应该算得上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不过,有这样的亲人还真宁愿没有! “回去告诉她,以血还血,本王会将她附加在本王身上的,统统还给她最关心的人!”南宫无忌冷冷盯着他,目标很明确。 欧阳仇嗤笑一声,淡淡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南宫无忌冷冷转身走回石幽梦身边,俯下身在那些泥水里,拾起柳姨娘的白骨,凝土污了他那一身洁白的袍子,格外刺眼,他修长洁白的手被混着鲜血的淤泥所染,更为刺眼。能让他有这样异常举动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双明眸,这样的女子,能被这高高在上的南宫无忌看中也是理所当然,不对!南宫无忌喜欢的人应该是石幽梦,怎么可能是这位黑姑娘?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猛地炸开,那血色,是胎记?她不是黑姑娘,居然就是石幽梦? 欧阳仇的脚步微微晃动了一下,转身离开。 墓穴中,两只手带着淤泥,同时捡起一块白骨,手指相互碰到的瞬间,已经闪着火花,那熟悉的温度,随着指尖传来,一丝丝流进心底。 石幽梦毫不犹豫夺回白骨,冷漠说道:“我自己来!” 南宫无忌不语,更不想和她争辩,依旧伸手轻轻掏着,一块又一块,他无视石幽梦的冷漠,看着她这般作践自己,他只想和她一起沉沦。 石幽梦的眸光猛地一冷,直到拿起最后一根白骨包好,她视如珍宝,抱在怀中,这个人是惜她爱她的人,如今死了,她却连她的白骨都没能保护好?甚至忘记了她的尸首还一直留在这里。 残月和众人才追了上来,南宫无忌的速度太快,他们更本追不上。残月稳稳落在地上,见到石幽梦这般狼狈,一身雨水血色,混杂在一起,神情中透着抹怒气和哀伤。 “王妃……”残月弱弱开口,石幽梦恍若未闻,今天对她而言,太糟糕太糟糕。心中仅存的暖心咒,已经抵挡不住内心发寒,里外夹攻,最终化为乌有。她很坚强,却也很敏感,如今,她的心已经冰天雪地,哪怕这是七月的天,她已经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抱着冰冷的白骨,脚步有些蹒跚。 “昨晚的话可算数?”南宫无忌慢慢站起来,望着她这般冷酷的背影,突然发觉好陌生,陌生得他根本不认识。这样的她已经深深刺伤了他的胸膛,他只想知道,她的那句话,是否作数?还是只是单纯为了算计他? 石幽梦终于明白,为什么黑鳞说中了绝情殇的人无法动情,原来心都已经寒了,如何动情?突然想起南宫无忌那冷酷无情的眼神,依旧深深刺痛她的心,凄凉而绝望的声音隐隐传来,“作数又如何?我已经喜欢不起了。” 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顿时如染上一层薄雾,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胸膛里隐隐作痛,突然一个闪身,从身后紧紧将她抱住,不管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只是狠狠收紧收紧,将她困在怀中。 残月一怔,她看到南宫无忌伸手在泥水里捡白骨已经很诧异了,更何况是抱住石幽梦这满身血味呢?南宫无忌向来爱干净,从不会让自己身上沾染一点污渍,哪怕是杀人,敌人的鲜血都不会沾在他身上!这一生,别提淤泥,就连灰尘都为染过他的身,他的身上只染过自己的鲜血,可是现在不是幻觉,他居然抱住了污秽不堪的石幽梦。 “你以为本王是因为你算计了本王,本王才生气的吗?”南宫无忌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怒吼声。 石幽梦垂下眼帘,将所有的哀伤和绝望藏在眼底。那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可是却是她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没有算计,可是却料到了并且任由此事发生,和算计又有何差别?她无法解释。 “本王生气,是因为你以身犯险,险些丧命。这个,才是本王所不允许的!你可以欺骗本王,可以算计本王,可唯独不能用你的安危做赌注!不能伤害你自己来惩罚本王,你听到了吗?”南宫无忌收紧她腰间的手臂,冷冷道,他可以容忍她的冷漠,她的欺骗,可谓独不能容忍她用伤害自己来惩罚他。 这是何等的溺爱?一个无法再信任任何人的人,却偏偏对她赠予相信二字,一个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所隐瞒有所欺骗的人,却偏偏允许她打破他所有的禁忌。 石幽梦的眼眸轻轻睁开,眸底溢出碎光,轻轻晃动着,红唇轻轻颤动着,不愿意再压制她内心的悸动,任由心的悸动伴随一道道浪花击打她的心房,在瞬间冻结,心湖上如万朵繁华盛开,却迅速冻结,一切都凝滞在它最美的时刻。空气中,只隐隐残留她最后的一句话,哀伤而绝望:“无极,太迟了。” “梦儿……”南宫无忌见石幽梦的身子一软,大惊,这一声,没有往日的温情,却似惊天动地,振碎山河。 一路往凤国迟去的那抹白影,心中的某根弦猛然一弹,他立即勒紧缰绳,俊美吃疼长鸣,前蹄挥舞在空中,几乎直了起来,而他却稳稳驾驭在骏马之上。 凌霄公主见羽翼骤然停下,也随着停下,逍遥王冷眼回头盯着羽翼,这几日他可没少受气,如今羽翼这般行为更是让他恼怒不已。 “何事?”逍遥王的神态极其吓人,十分不悦,语气极其不善。 “我不能随你回去!”羽翼依旧冷漠回答,只是一个简单的答案。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笑声银铃般悦耳动人,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却带着看好戏的兴致,笑道:“这才离开美人两日就舍不得离开?” 羽翼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凌霄公主。 “你要破环你的承诺?”逍遥王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严厉之色。 “我必须回去看一眼。”羽翼的眼眸微微垂下,似乎在揣摩内心那股莫名的不安和恐惧。 逍遥王手中的利刃直出腰间,指向羽翼,冷冷道:“你应该明白,违逆本王的下场!” “我必须回去!”羽翼冷眸一睁,眼中那抹镇定和冷漠已经显现出他回去的决心。 凌霄公主一看这两个人又要出手,策马到两人的中央,挡住两个人那弥漫着硝烟的视线,妖娆一笑,说道:“你要回去,只怕和大美人少不了关系,而你,王爷,宫变迫在眉梢,晚一步回去对我们的形势就差一分,要想杀了羽翼,只怕要三天三夜才能杀得了。” 逍遥王手中的利刃迅速回到腰间,眼中的怒火已经旺盛。 凌霄公主看向羽翼,妩媚一笑,策马过去,说道:“你知道王爷的脾气,要是惹急了他,他就算缠住你三天三夜,也不惜代价将你除掉。你若死了,大师父必然伤心,而且,你的大美人也不会看到你,如果你回去是因为她有求于你,你若死了,她岂不是更加危险?我要是你,我会给逍遥王一个理由,一个理由,并不为过。” 羽翼拿冷漠的脸上顿时黑了起来,他不喜欢解释,特别是给逍遥王解释,可是凌霄公主说的没说,若他死了,谁来解救石幽梦心中那股寒气?他第一次妥协,只为了石幽梦,咬牙说道:“我感觉她出事了,需要回去!” 凌霄公主一怔,她没有想到自己这番话居然能让这个一直耍酷冷漠的羽翼开口,不对,他说他感觉石幽梦出事了?为什么?她也爱一个人,南宫无忌出事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难道是因为她爱的不够吗?凌霄公主微微蹙眉,可是她爱他深入骨髓,岂会不够呢? 逍遥王凝眉盯着羽翼,羽翼不会说谎,居然有这般感觉,必然是因为兄妹关系,心灵相通。他却没有说好,或者不好,调转马头,直奔凤国,不理会羽翼。 凌霄公主见逍遥王策马离去,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羽翼,策马追随,羽翼夹紧马腹,马儿吃疼长鸣一声,四蹄飞扬,直奔京城。 天边一抹粉红色身影和羽翼擦肩而过,直追逍遥王,她不是别人,正是兰馨公主。 凌霄公主的余光看到那抹令她厌恶的粉色身影,眼中的不喜之色一闪而过,魔怔的女人,不过这个兰馨公主虽然坏,但是至少有一点她很钦佩,就是拒绝皇后给她的蛊毒。宁可魔怔,也绝对不屈服。凌霄公主看人从不喜欢以偏概全,至少还是选择了看别人的闪亮点。 兰馨公主总是不远不近追随着,她想要做想凌霄公主这样的人,对逍遥王有用的人。她因为受尽魔怔的折磨,这些年没少向她年迈的外婆学药理,其实那是苗蛊最初的模样,只用于治病救人和疗伤。她的外婆和太后的观点永远是对立的,这两个人很少有来往。 逍遥王冷眼扫过兰馨公主,兰馨公主的马蹄微微顿了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追随。 “不赶她走?”凌霄公主策马到逍遥王身边淡淡问。 逍遥王不语,眼中的厌恶和不屑之色显而易见,他不理会直奔凤国边际。 几个商旅正好从边关过境,十几个人,一身商贩的模样,带着凤国独有的丝绸,交出通关文牒。逍遥王那抹夺眼的紫色锦袍一闪而过,却猛然停在一丈地外,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一眯,盯着那些丝绸,正当那行人欲通关之时,他冷冷道:“慢着!” 官兵顿时跪下叩首,对逍遥王的敬畏之情胜过当今圣上。 那行商旅依旧如平时般镇定,跪下行礼。 逍遥王英姿飒爽,他的出现顿时掀起一阵轰动和围观,这边关城内几万人马,片刻却鸦雀无声,只剩下逍遥王的马蹄声在城中回荡,如战马的铁蹄,带着萧杀之气,每一声都震摄人的心弦。 “你们是什么人?”逍遥王漫不经心策马到商旅面前,那绝美的容颜却寒如冰霜。 “回逍遥王的话,小的们只是商旅,普通的商贩而已。”为首的那个老头儿立马磕头,那看似惊恐的模样,却感觉不到他的恐慌。 逍遥王的眸光扫了那老人身边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唐大公子还真是废物一个,“是吗?这凤国金丝卷和云山云锦都是凤国特有的贡品,这个也是你们普通商贩所能获得的?” “这……”那老头迟疑了一下。 那老头身边的少女立马开口,巧言回答:“回逍遥王的问话,这个不是凤国的贡品,而是聊城的丝绸,看似贡品,却和贡品差异甚远。”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差异在哪儿?”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竟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却总隐隐透着阴鸷的气息。 “金丝卷和云山云锦都有一个共同点,在阳光下会泛起一层淡淡的柔光,似月光白,手感丝滑细腻,而这聊城的丝绸表面上看似相似,但却没有那层柔光而且,手感也无贡品的五分细腻。”那少女淡淡解释着,却不知道自己的极力辩解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祸害。 “呵……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逍遥王冷笑一声,一个漫不经心的命令,官兵们根本不会去思考,只服从逍遥王的命令,毫不犹豫就抽出刀刃将这一行人压下。 “王爷,敢问草民们犯了何罪?”那少女仰起头,冷冷问道,那容颜不是娇柔或者一眼难忘的那种美丽,却带着一种说出的小家碧玉,恬静美好。 “云山云锦是凤国贡品不假,可是能接触到云锦的人,少之又少,更无人知道这云锦于聊城丝绸的差别,而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却如此了解,你觉得本王能放过你吗?魅影!”逍遥王冷冷一笑。 魅影一怔,正欲出手,却被凌霄公主一个眼疾手快,顿时按住魅影,手在她脸上划过,一张清秀的脸顿时展现在世人面前,凌霄公主扔掉手中的人皮面具,扬眉一笑说道:“王爷,你的眼还真是尖!” “是她身上的香气惹来本王的怀疑,这些货物更让本王断定这些人有问题。聊城的丝绸一年产量不过十匹,可是这里却有十几匹!唐大公子当真该好好反省了!”逍遥王冷冷一笑,策马绝尘离去。 凌霄公主俯下身,在魅影身上深深闻了闻,片刻才察觉出,那桃花眼一睁,这么淡的香味,逍遥王居然也能察觉到?龙涎香,只有常年留在御书房的人才能有。 魅影狠狠甩开凌霄公主的手,却再次被扣紧。 凌霄公主手中的鞭子轻轻勾起魅影的下巴,她不像兰馨公主那样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站错了立场。凌霄公主再怎么爱南宫无忌,也不会因为这个放走南宫无忌的影阁阁主。 “士可杀,不可辱!”魅影磨牙怒道,她没想到会遇到逍遥王,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居然还是被逍遥王识破,这个男人太可怕!她身上那淡得几乎闻不到的龙涎香已经被她用别的香料所掩盖,若非绝顶高手,根本察觉不出。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放了你,这是逍遥王和南宫无忌的赌局,唐大公子是输了,可是逍遥王却无意间赢了,当真是巧合,兴许上天就是故意要稳定这场局。”凌霄公主妖娆一甩手,一股青烟从她袖中飞出,直扑魅影脸颊。 “迷香……”魅影一惊,无力喃喃自语一身,便瘫软在地。 兰馨公主见凌霄公主当真是狠,不会因为南宫无忌而留情,她的观念和凌霄公主原本就不同,无法理解这个的做法,“王爷已经走远了,你完全可以为了讨好我五哥,放了她,兴许我五哥还会感谢你,对你另眼相待?” “王爷就是知道我不会放了她,所以才会将她扔给我!再者说了,南宫无忌是什么人?我若这么做,只怕他心中在没有一个人叫做凌霄的,我宁可他不喜,也无畏!最关键的是,我不会背叛逍遥王!永远都不会!”凌霄公主冷笑一个,一把揪住魅影的腰间一丢,魅影挂在马背上,剩下的人都交给四大护卫处理,她绝尘而去,追寻逍遥王。她誓死追随逍遥王,就不会背叛他,因为有太多别的原因夹在里面!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榜:(卿、妄言)(西厢情缘)(我是妖娆) 月票榜:(张玉梅1128zym)(ancaiwulili)(18210640483)(夏程轩) 鲜花榜:(东芯)(我是妖娆) 评价榜:(夏程轩)~群么么~ 063断子绝孙 几日后,王府东苑一片平静,却似染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进进出出的人,脸色都格外凝重,黑鳞冲冲走进东苑。 残月一见到黑鳞,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跑哪儿去了,王爷传你,你到现在才出现……” 黑鳞无视残月的怒骂,脸色异常凝重,直接打断残月,问道:“那个笨女人又昏迷了?” 残月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黑鳞五次三番骂石幽梦笨女人,这下还来东苑这么骂?当真是不想活了? “进来!”南宫无忌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声音冷似投射冰霜,很显然,他怒了! 黑鳞的脸色依旧不好,大步走了进去,残月跺着脚离开。 黑鳞一看到石幽梦昏迷沉睡的容颜,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情殇!他回去之后一直搜查所有关于绝情殇的书籍,那些都是梦国遗留下的幻术书籍,他两眼通红,很显然几夜未眠。 “果然!”黑鳞狠狠磨牙,从齿缝挤出这两个字。 南宫无忌已经将石幽梦用在怀中,温暖她冰凉的身子。他只是轻轻抬头,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射黑鳞,黑鳞一怔,原本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王爷,别这么看着我,这不关我的事,她中了绝情殇,如今,是情殇阶段!”黑鳞深吸了一口气,立马解释,在晚说一步,他不能保证自己一会儿是否还是站着的,兴许就是躺着离开折扇门了。 南宫无忌的眼眸猛然一怔,难怪他探不出她到底怎么了,脉相一切正常,却一直昏迷不醒,身体一直冰冷。 “千百年来,中绝情殇的人都不会动情,也没有一个人动过情,因为中绝情殇的人,心里十分敏感,只要一点伤害就可以永远否定,再不会打开心门,因为,这些人的心门在刚打开的时候就被永远关上,都只能处于绝情的阶段,可是这个笨……”黑鳞习惯性要称呼石幽梦‘笨女人’,可是刚开口,那寒似万年冰池的寒气突然笼罩他,他顿时住嘴,不敢迎上南宫无忌那深沉内敛的黑眸,稍微移开目光,继续说道:“王妃是第一个突破这层心门的人,可是现在却走进了情殇,昏迷不醒。” “她中的是幻术?”南宫无忌这一刻终于明白这个冷漠的女人为何一直是冷漠的,除了于她的性子有关,还和她身上暗藏的幻术有牵连。原来,她能说出喜欢二字已经这般不容易,他还奢求更多。她的心那般敏感,他怎么忍心在她面前生气呢?南宫无忌轻轻低下头,在她脖间落下一吻,似乎那是迟来的歉意,他看到她扭过头的那一瞬间,他应该阻止住她,不应该沉默,在她转身离开时,他应该留住她,可是他却让心中那么担忧和愤怒吞噬了,他心疼她,越是心疼就越怒,越恨,恨她那么不爱惜自己,对她的行为一百个不认可!他如何能不怒? 房间内的空气已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青纱轻轻撩动,时而将黑鳞淹没时而显现,黑鳞不断说着什么,而青纱后的男子依旧静静拥着那沉睡着的女子,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和眼神,都可以看出那男子对这女子的重视和浓浓的爱意。仿佛这一生,只愿意守护在女子身边,寸步不离! 最后,黑鳞耸了耸肩,长叹一口气,回头再看了看南宫无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的视线依旧温和,只将石幽梦映在眸中,恍惚间,这天地只剩下二人,再无其他。黑鳞走出了房内,一抹白影瞬间落在院墙上,惹来无数隐卫抵挡! “都住手!”殿内隐隐传来南宫无忌的声音,依旧冷冽威严,带着内敛深沉的音色,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让羽翼随意接近,只能纷纷退下! 羽翼一个潇洒的闪身,惯有的潇洒帅气动作是他永远改不掉的动作,微微侧身站在寝殿内,只是将青纱后的人映在眼角,那冷漠的眼神明明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在他帅气的外表下,看不出一丝异样。他冷漠的眼神依旧如蓝天般璀璨夺目,却到了几片乌云,显现了他阴霾的心情!他不喜欢解释,更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只是一伸手,一股强大的巫术化作一股真气将石幽梦笼罩,冷冷道:“想要她醒来,就用你的内力打通她的血脉!” 上次的暖心咒只是短暂守护石幽梦的内心,若一而再动情,寒气越烈,他不能保证他留下的那个微薄的暖心咒能抵挡多久。他也深知在石幽梦身后的这个男子内功的深厚无人能及,他也未能探出他的深浅,但是,能协助他再次将暖心咒注入石幽梦体内的人,并且深深留下重重维护,需要很强大的内力方可完成,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石幽梦身边这个男人能做到。 南宫无忌那锐利如鹰的眸子深深看向羽翼,似乎在探究什么,信任,是他的致命点。 羽翼在逍遥王身边呆久了,自然知道南宫无忌心思深沉,看人看事总留三分,不轻易甚至不会相信任何人!他居然一只手将羽翼那股暖心咒吸入手中,再度给石幽梦。 羽翼惊呼他惊人的内力和修为,更看出他宁可自损内力也不愿石幽梦冒险,这般傻,却傻得让羽翼放心,放心将石幽梦交给南宫无忌!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永远是我誓死保护的妹妹!”羽翼猛地收回内力,制止南宫无忌的行为。 南宫无忌不语,那深邃的黑眸竟看不出一点心迹?这样深沉的男子,难怪逍遥王要将他作为对手来激励和磨练自己。他比逍遥王口中所诉的还要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要是她醒了,她一定会相信我!”羽翼冷冷说道,他不喜欢石幽梦这般沉睡,石幽梦这个样子,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职,心中那根弦猛烈抽动着。 南宫无忌才伸手在石幽梦后背缓缓输入真气,打通她的血脉,目光却如鹰隼般尖锐,死死盯着羽翼,若羽翼的神情稍微有些异常,或者动了别的心思,都逃不出他锐利而深邃的黑眸! 羽翼暗惊眼前这个男子,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人任何事,哪怕逍遥王怒不可遏,冷声怒说要杀了他,他都依旧冷漠回应,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就让他顿时再无任何想法,若是恶人,此刻若心生歹念,也只能硬生生吞回腹中!羽翼顿时专注将体内那股神秘的巫术源源不断输入石幽梦体内。 暖心咒缓缓注入石幽梦心中,那原本保持着最绚丽的浪花被一阵暖流融化,融化了她的心湖,这次的暖心咒比起皇宫注入的要坚不可摧,因为南宫无忌强大的内力冲破了绝情殇的寒冰,让暖心咒源源不断注入最深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羽翼俊朗的脸色显得有些惨白,却依旧如羽丝漂浮在地面,他似乎厌倦地面上的一切,那洁白的鞋底和衣服一样白净,很显然,他很少踩在地面上。 修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煽动了一下,却如海啸顿时席卷了室内所有的声音,两个人瞬间被定格一般,甚至连呼吸声都戛然而止,眸光紧紧锁在那双轻轻颤动的眸中。石幽梦缓缓睁开眼,那双明眸中竟冷光四射,再无一丝温暖,情殇终究还是锁住了她的心门。 南宫无忌盯着那双眼眸,那冷漠似雪的光芒刺痛了他,他的胸膛如雷击一般,他能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而今连他仅存的悸动上天都不想让他安然追求!她好不容易将她的心交给他,却被无情封杀!就像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得了又失,这般作弄他。老天爷如何忍心,对他这般残忍? 羽翼感觉到南宫无忌身上那股淡淡的凄凉,他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拥有世间最受人瞩目的一切,不管是武功,智谋,哪怕是权势地位,都绝不逊于任何人,却有不为人知的忧伤和无奈,似乎一切都和石幽梦有关。这个男人,身上给人一直很危险的气息,淡淡转身,悄然离开,他的脸色比来的时候,惨白了一分,飞身离去,依旧潇洒飘逸。 石幽梦静静看着南宫无忌,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绝情殇封住了她的心,可是却封不住她的记忆,她深知自己曾经多爱过这个男人,也深知这个男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依旧深深宠爱着她,她也明白,这样对眼前这个男人而言是多么的不公平,可是心湖上的波澜壮阔早已经平静,再也一丝波纹,平静如一面镜子,将天地照耀,却唯独看不到他的影子。这是对面残忍和不公?她无奈浅浅一笑,却苦涩得让她不自觉蹙眉。她相信南宫无忌既然能让她冲破绝情殇的绝情,就能冲破情殇的无奈! “无忌……”石幽梦浅浅一笑,眼中却依旧冷如寒冰。 突然如狂风暴雨,吞没了他眼中所有的不安,却夹着浓烈似酒的哀伤,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错开她的脸,将脸颊紧紧贴在她的耳边,他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同情,他只想要她的心,声音用夹杂太多太多的情绪,带着一丝丝暗哑:“不要为难自己!” 石幽梦伸手搂住他精瘦的腰,他就是如此,如此溺爱她,心疼她的勉强和为难。她勉强自己一分,他就会心疼十分,这样的他,她爱过,她相信,她还是会被这个完美的男人所俘虏,她相信她会和他一起走出这绝情殇的束缚,“好!” 南宫无忌轻轻松开她,似乎担心她心里会排斥他这般青眯的动作,伸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秀眉,动作已经轻柔,他的爱意,随着指尖的温度,缓缓舒展石幽梦的眉。 石幽梦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猛然坐起来,四处张望,可是心细如发的南宫无忌岂会不知,她在担心什么。 “柳姨娘的尸骨,本王已经命人重新厚葬,等你身子骨好些,本王带你去祭拜。”南宫无忌也坐了起来,伸手轻轻将她按进怀中,不带一丝掠夺,却透着他的小心翼翼,他温润的眸子依旧细细打量着她的每一个神情,生怕她排斥这样的距离,轻轻抬起头,带着爱怜的温度,透过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额头,撩开那一缕散乱的青丝。 石幽梦抬起头静静看着南宫无忌,这样细心的男子,对她无尽宠溺的男子,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深深伤害他,因为她给不起他想要的心,她突然发现,那份温暖的爱,消失得无影无踪,却留下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也许这是他给她残留下的习惯。 他还坚持着要这样一个无心的她,不愿意放弃,也不肯放弃,他要做到这些,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他的所有情感都在断情崖边化为乌有,他坚信的所有东西都在那一瞬间被无情摧毁,他的心在那一刻被绝情碾碎。 这样的他,却依旧可以给她一颗完整的心,一分浓厚的爱,一世羡煞世人的宠,这就是她的南宫无忌,完美的外表下,受尽摧残的灵魂,如天使的翅膀被伤得残缺不全,却能坚持带着她翱翔于蓝天之上,给尽她一世的温柔和爱怜。 所有的思绪在石幽梦眼中慢慢呈现,那原本冰冷的眼眸竟泛起一道暖暖的光芒,如柔和的月色,似三月的春风,那沉寂的心湖轻轻撩起一道似有似无的涟漪,透着一片细细的碎光,璀璨而耀眼! “好!听你的,带上羽翼。”石幽梦终于又开了口,这是她说的第三句话,却有两个好,对他,她无法说不好。 “羽翼刚才动用他体内的巫术,耗费太多,所以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本王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地方,让他好好修炼他的巫术。”南宫无忌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月牙形,唇边的苦涩依旧随着嘴角蔓延,却全部吞入腹中,得到又失去的酸楚,被他掩饰得毫无破绽。 “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可是却比我的亲哥哥更亲,更像哥哥。”石幽梦眨了眨眼,盯着南宫无忌,她不想对他隐瞒什么。 “是比你的亲哥哥更亲,更像一个兄长!”南宫无忌淡淡开口,眼中那冷冽的光芒一闪而过。 石幽梦一惊,看来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残月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南宫无忌,黑鳞自然也说出了实情,所以南宫无忌才会这般回答,看来黑鳞得罪了南宫无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南宫无忌最记仇,看来黑鳞这段时日,别想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她轻笑一声,低下头,顿时她的脸色猛地一沉,她居然穿着的,是南宫无忌的袍子。宽大的袍子在她身上却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描摹得别有一番风味,似乎,更加妖娆可人。 “谁给我洗的澡,换的衣服?”石幽梦沉下脸,冷冷道,耳根却烧得通红,因为残月不会给她穿上南宫无忌的衣服,这个问题似乎是白问了。 南宫无忌的脸色有些异样,似乎想起了什么,却被他掩饰得滴水不漏,优雅下床,可是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玉颜上似染了一层淡淡的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石幽梦,没有回答石幽梦的问题,而是绕开话题,幽幽开口:“好好休息,本王很快回来。” 石幽梦再想说什么,南宫无忌的身影已经一闪而过,却直追羽翼消失的方向,目标很明确,既然石幽梦觉得这个羽翼更像哥哥,他岂会让羽翼离开? 残月见南宫无忌出了东苑,便跑了进去,看到石幽梦一脸阴霾,脸色极其难看,不过总算是醒了,她开心笑了:“王妃,您总算是醒了,吓得奴婢好几天没有合眼。” 石幽梦抬起头,冷冷盯着残月,“谁给我换的衣服?” 残月笑容一僵,立马讨好一笑,伸手放到脑后挠了挠,在想怎么回答,“嘻嘻……王妃,你从来不让奴婢们动你的身子,所以,王爷就将你带进了浴池,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残月说谎的时候,就会那样笑,笑得很心虚,因为是南宫无忌淡淡一句‘都下去!’她哪里还敢进去看一眼?想想王爷和王妃都是夫妻了,更不敢去打搅。 石幽梦已经猜到这样的答案,只是她希望还有另外一个,却很失望,无力垂首,淡淡问道:“太后给石丞相送的十个美人怎么样了?” “日日都在石丞相房中,花夫人那日回去之后,王爷觉得你不可能杀不了花夫人,可是却只是伤了她的胳膊,想必是故意放走的,必有原因,他就没有去追究,等你处理!”残月说着,偷偷瞄了石幽梦一眼,见她没有因为洗澡的事情怪罪她,她送了一口气。石幽梦也吃惊南宫无忌这般细腻的心思,居然能看出她放走花夫人? “等着相府传来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吧!”石幽梦也下了床,身上的袍子依旧带着他的气味,清新淡雅,令人心安,她的手轻轻收紧袍子,一想到他在浴池中是如何给她洗掉一身的淤泥和血迹的,她的耳根顿时烧红,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却看不到身上留下一点他的足迹,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对她进行非君子之举呢?可是却也很难想像,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 石丞相府中,比起往日反而更为气派奢华,却到处挂着白布,明明是丧事,可是主院中却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令全府上下的人都要避开主院,绕道而行,听着那些声音,都忍不住面红耳赤,谁还敢再议论一句? 主院不远处便是花夫人的院子,花夫人回来之后一如既往,哭着怒骂石幽梦,诅咒石幽梦的手段,将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因为她确实恨石幽梦,恨之头骨,恨得想要扒皮抽筋,哪怕下地狱也不恐惧,可是她更恨这个负心的男人,这般心狠,居然想要杀了她还要得到她身后的花家支持?休想! “妇人,您的伤还未愈合,您还是多休息几日吧。”花夫人的贴身丫鬟柔声说道,伸手扶住花夫人。 “将这封信交给我哥哥,晚上设宴!”花夫人眼中那抹阴狠之色,如毒蝎般毒辣,目光射向不远处的主院! 一个小丫鬟伸手拿着信,还未离开,酒杯花夫人叫住。 “慢着,将那些首饰和玉器都包厢,送到哥哥府上!”花夫人这次下足了血本,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都没有了,她还有指望,如今一心只想复仇!而首先,就是要让这个负心的男人,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听闻花伯夷要来探望花夫人,石丞相两腿发软,任由两个小厮扶着走出主院,身上依旧残留着合欢散的气味,更有甚的是那男女合欢之后残留的气味,浑浊不堪,令人不由地想知道他在主院都做了什么。丧子丧女,他居然还能这般沉溺于男欢女爱之中? 花夫人吊着一只臂膀缓缓而来,今日她特地打扮,她知道石丞相喜欢她什么样子,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穿着低低的抹胸,露出半个滚圆而酥麻的丰胸,令人想入非非。 花伯夷轻咳一声,扭过头去,他以为花夫人今日这般又是献礼又是诉苦,要他来探望她就是为了能让石丞相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花夫人好一点,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是一个贪财之人,花夫人今日下足血本,献上那么多彩礼,他岂能这般不给花夫人面子? 在酒桌上,两个人男人说着朝堂上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偶尔说说家长里短,花伯夷也假仁假义安慰石丞相的丧子之痛,说什么老来得子也未尝不可,后继有人也不能急于一时之类的话。 这些话句句都如一个针,狠狠扎进她心里,她却强忍着,已经笑颜如花,温柔似水。 花伯夷大醉而归,石丞相也烂醉如泥,花夫人柔声说道:“来人,将老爷扶到我房中!” 花夫人是相府的主母,谁敢不从?花夫人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走进东苑,看到房内那张大床上横七竖八,衣不遮体的女子,她狠狠磨牙,却立马笑了笑,挥了挥手。 一个老婆子和一行下人走了进去,笑着说:“这是夫人赐的鸡汤,补补身子,为了早日怀上老爷的子嗣,继承石家香火,都起来喝了,可不能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那些女子昏昏沉沉中抬起头,她们其实已经精疲力竭,饿了好久,一闻到香喷喷的香味,都如狼似虎,将之消灭殆尽,一滴不剩! “谢夫人。” “谢夫人赏赐。” 花夫人那阴毒的眼神中全是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好疼!”一个女子抱着肚子疼得打滚大叫。 一个,两个,所有的女子纷纷吃疼打滚大哭大喊,个个花容月貌的娇颜只留下惨白的颜色,痛哭声不绝于耳。 “这是断子汤,不要命,别叫得像要死了一样。”那老婆子冷哼一笑,怒喝一声,不屑地吐了一口泡沫,“呸,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敢骑到夫人头上,日日霸占老爷,真是不知死活的贱蹄子!” 看模样,这个老婆子可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怪石丞相府中的子嗣寥寥无几,有这个的妻子,石丞相岂能和他人 花夫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这种事情,她一直用来对付那些勾引老爷的贱蹄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再次用起这样的手段。 石丞相烂醉如泥,躺在她的床上,花夫人命人都退下,别人只当她善妒,早已经习以为常,却看不出她别有用心。 “老爷,你醒醒!”花夫人娇声喊着,刚走到门外的人,都以为那不过是女人想要求得男人欢心的做法而已,关上门,一如既往般退出院子。 “老爷……”花夫人声音娇柔的几乎滴出水,可是那容颜却阴狠得狰狞可怕,手中拿着一把剪刀,轻轻剪开了石丞相的衣服裤子,毫不留情,咔嚓一刀,鲜血顿时喷了她一脸。 “啊……”石丞相吃疼大叫,这一声震天破云的声响,让整个丞相府为之一颤。 “哈哈……哈哈……”花夫人满脸都是血迹,却疯狂大笑,甩开那满是鲜血的剪刀。 “老爷,夫人……”众人闻声冲了进来,顿时被里面的场面吓得傻了眼,床帐之内,鲜血四溅。 “你明明知道那祭台有问题,你还非要将洪儿送上去,让他惨死在祭台之上,你才是杀死洪儿的罪魁祸首!我就要你断子绝孙!哈哈……”花夫人癫狂怒斥,那慢慢的恨意早已溢出眼眶。 “你这个疯子……疯子……”石丞相早已经被疼痛充斥大脑,醉意全无,双手狠狠捂住不断冒血的腿根,恨不得让花夫人葬身在荒坟之地,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 “疯子?对,我就是疯子,洪儿死了,我就是已经疯了,香莲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我不能再生了,我就这么两个孩子,可是你却不要这两个孩子,是你,是你杀了他们,你还要杀我,你还要杀我,我告诉你,你休想杀了我之后我哥哥和爹爹还会拥护你!你休想!”花夫人的怒气更旺,疯狂大笑,她已经无所谓了,无所畏惧! “我没有杀我们的孩子!你这个疯子!将这个疯子给我拿下!”石丞相脸色惨白,身子原本就空虚,嘶声力竭,却细如蚊吟,众人纷纷抓按下疯了的花夫人。 顿时乱作一团,石丞相的脸色早已暗沉无光,他含怒的眸子闪过浓浓的杀气,花夫人能从石幽梦手中逃脱,这个已经让他有所怀疑,他敢肯定此事绝对少不了有石幽梦的指使! 半夜三更,此事就惊动了皇宫中的太后,太后岂能不吃惊,她大半夜便随着车马前来,看到石丞相脸色惨白,薛城清洗完伤口后走出来。 “薛爱卿,怎么样?”太后的声音带着惊恐和焦虑。 “回太后,这命根已断,纵使大罗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只能捡回一条命,若想继承香火,只怕……”薛城没有说下去,因为此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猛然往后倒了一步,很显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太后!”众人扶住她。 她缓缓睁开眼,那原本一直慈祥和蔼的眼眸竟然凶光四射,令人发寒。 “把花夫人给哀家拖上来!”太后的低怒道。 “回太后,花夫人已经疯了。怕她会发狂,伤了太后贵体。”石丞相府的管家立马跪下说道。 “哀家还怕她不成?拖上来!”太后胸口一起一伏,早已经怒火中烧。 刘嬷嬷的脸色不是很好,弓着身子走到太后身边轻声说道:“太后,那十个美人都被花夫人喂了绝子汤。” 太后气得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上,闷闷垂下眼,却无法掩饰她漫天的怒气!看来她的希望只能落在石穹身上,这个希望对于她而言,太过于渺茫,让她不敢期望太高。 “花夫人!给哀家将她碎尸万段!”太后再也不想听到花夫人三个字!甚至连花这个字,她都不想!这是断了她苗疆皇室后裔唯一血脉的仇和恨!她岂会放过!她定要花家为苗疆血脉偿命! “是!”一直尾随的禁卫军新统领领命,冲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那几个人立马下去处理! “太后,您若这样,只怕花将军一族会倒戈相向!”薛城那毒蛇般的双眸早已经闪过别的想法。 “花家的兵权是握得太久了!”太后那苍老却有神的眼眸猛然一眯,红唇扬起一抹阴毒之色,兄弟相残,现在,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制衡南宫无忌! 薛城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毒蛇般锐利阴狠的眼眸透着一抹复杂的光芒,他只是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的秋蝉,秋蝉如今是太后最宠的丫鬟,因为秋蝉能言善辩,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她更懂得掩藏。 而一直未薛城拿着药箱的那名女子,一身病弱娇柔,惹人怜爱的模样,她不是别人,正是白心柔!只是现在比起之前,她的脸色多了血色,显得美丽,可是那双美丽的眼眸却黯然无光。 “太后,您消消气,这花夫人罪有应得,花夫人仗着的不就是花家的势力嘛?才这般欺负石丞相,真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您先保重身子,等石丞相醒来,见到你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指不定又得心疼了。”秋蝉温声轻轻安抚太后,她身上的凝神香总是能让人心神安定! 太后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薛城,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她这个老人岂会不知?若非因为他得天独厚的医术和武功,太后未必选择这样心机极重的人在身边,“秋蝉,你倒是说说看,由谁来接手花家的兵权!” 秋蝉一惊,立马跪下求饶道:“奴婢愚钝,岂能知道?太后这般问奴婢,奴婢惶恐不安。” “好一个惶恐不安!皇后有林氏一族,她认了十皇子作为儿子,现在她的心思只留在十皇子身上!十皇子,看似书呆子,可未必就是书呆子!”太后寓意深长,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却任谁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奴婢愚钝,请太后恕罪!”秋蝉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个劲就饶。 “来人,传哀家懿旨,花家图谋不轨,欲勾结石爱卿,石爱卿刚正不阿,不肯屈从,又顾念欲花家联姻之情劝阻花家,花家怀恨在心,命花夫人杀人灭口,当场抓获。哀家念其有功,减轻刑法,收回兵权,满门抄斩,以儆效尤!”太后冷冷道,每次念道花夫人和花家之时,她都狠狠磨牙,不但收回兵权满门抄斩,还说是减轻刑法?那不减轻刑法又是什么?诛灭九族?答案不言而喻!可是要诛九族,岂不是连同石丞相也杀进去?她这般巧妙杀人,居然毫不含糊。 “是!”禁卫军统领率领大部队立马冲向花家。 太后伸手揉了揉额头,紧蹙眉头。 “太后,您的头疼又犯了?奴婢为你揉揉?”秋蝉温声开口,这是她的用武之地。 太后离不开她,太后身上的蛊虫让她是不是头痛欲裂,未有薛城教她的这个方法能缓减她的痛苦!太后幽幽抬手,秋蝉一喜,立马去为太后揉揉穴位。 “欧阳仇也该来见哀家了!”太后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一直昏迷的人身上,这个人,是她苗疆皇室后裔唯一的血脉,却偏偏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就算对花夫人千刀万剐都未能解她心头之恨! 薛城的脸色一僵,自然明白太后的用意,脸色微微沉下,拳头早在袖中攥紧,他原本想要手握重兵,可是却没想到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新任武林盟主接手?真是太可恶了! “是,太后,微臣已经将他们安置在城外,随时等候太后召见。”薛城还是温声恭敬回答,他沉重的呼吸声出卖了他不满的心情! 太后从眼缝里扫了一眼薛城,诡异莫测,却不动声色! 第二日,花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石丞相被断了根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却只能是小道消息,无能大声张扬此事。 花夫人被太后千刀万剐,酷刑之死,却依旧疯狂大笑,她的神志已经不复存在。 残王府,羽翼飘逸的姿态如悬浮在空中,脚尖轻轻点在一片树叶上,俯视东苑中的一切。 石幽梦抬起头,看到羽翼,她飞身而上,却不能惹他那般,只能落在树枝上,可见云山轻功的高深莫测。 “哥哥。”石幽梦浅浅一笑,问候道。 “花家灭门你可知道?”羽翼的声音冷似寒冰,他永远都是如此冷漠,从不柔情。 “花夫人挖掘柳姨娘的坟墓,我本想杀了她,可是那样做太便宜她了,所以我挑起了她和石丞相原本就存在的矛盾,断了石丞相的后,更是断了太后复国的梦!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石幽梦的身子轻轻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感觉到自己的失言,低声道:“对不起,你是巫族的后人,不是苗疆的后人!” 羽翼嘴角似有似无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似乎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而已。 “花夫人被太后千刀万剐而死,她做了那么多恶事,也是收惩罚的时候了。”石幽梦深知这个千刀万剐的酷刑是多么不人道的事情。 “她,该死!”羽翼短短一句话,却比起他惯有的冷漠更冷了十分,很显然,他对花夫人的恨,不少于石幽梦对花夫人的恨。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姨娘的坟。”石幽梦轻轻低下头,眼中的难过和自责无法掩饰,她认为那是她的错。 “明日去祭台娘!”羽翼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冷漠说完如羽毛飘落,飞向在空中,缓缓离开,不是他惯有的闪电飞行,却帅气到了极点!他要去的方向居然是黑鳞的林子。 石幽梦不明白他眼中为何染上那一层怒气,缓缓落下地面。 “王妃,王爷进宫处理政务,午时不回来用膳,吩咐王妃一定要用膳。”残月端着膳食笑道,她知道王爷很重视王妃,走的时候居然吩咐了两次,对于南宫无忌这样冰冷的人而言,从不把话说第二遍,可是却因为石幽梦,说了第二遍,当时她惊得连连点头。 “可知王爷是如何让羽翼留下的?”石幽梦侧头看了看残月,残月摇了摇头,很显然,她也不知道。 他给了她暖心咒足矣抵挡一年半载,若不动情,这暖心咒将会是她一生的护心符,他的使命已经完成,而且他不会轻易留在南宫无忌这里,可是他却偏偏留下来。刚才羽翼说明日去祭拜娘时,眼中那抹怒气,难道南宫无忌用柳姨娘的尸骨来威胁羽翼?石幽梦顿时无语望天,似乎这个腹黑的男人当真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难不成就因为她说了那句话,羽翼更像哥哥?这不是害了羽翼? “王妃,那个羽翼好厉害,王爷将自己收藏的关于巫术的书籍都扔给了他,他居然一夜之间将上千本书籍全部看完,他不但轻功好,速度快,就连看书的速度也是一眨眼的功夫,气得黑鳞直磨牙,黑鳞喋喋不休一个晚上,而羽翼一直沉默不语,黑鳞讲尽各种笑话,惹得奴婢在暗处都笑得肚子都疼了,可是羽翼依旧冷漠板着脸,恍若未闻,气得黑鳞哇哇直跳,太解气了,黑鳞难得被人气得有气没处发,最关键的是,他那张毒嘴,骂人骂半天,可是对方更本不还嘴,最后的一句话居然说冷冷道‘说完了吗?’把黑鳞气得吐血,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想把羽翼从林中赶走,可是却偏偏斗不过羽翼,恨得他牙痒痒,我从未见他那么毛躁过,他的林子很少有人能出入自由,就算是我们,我们也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出入,不得深入。可是羽翼却行动自由,将王爷在林中扔下的巫术书籍一一拾起,……”残月还没有说完,一抹带着云雾俊朗的男子猛地出现,一脸怒气,显然气得不轻,眉宇间那枚花瓣形图文显得更加神秘美丽。 “你的男人惹了我!”黑鳞狠狠磨牙,咬牙切齿,一拳打在饭桌前。 残月知道了黑鳞和石幽梦的关系,也知道了为什么黑鳞敢这么放肆,更不愿意惹这个嘴毒的人。 石幽梦自顾自地用膳,见他气得不轻,也想象得出,羽翼的不屑一顾将他气得够呛,一个静一个动,原本就是两个极差,他更加好奇这么高傲的羽翼如何被南宫无忌收服,并且在黑鳞林中,肆意扰乱黑鳞的各种怪癖?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卿、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smalldoll)(jhy0822) 鲜花:(紫月※琉璃&)(醉上伶人找小倌zz) 评价:(smalldoll) 064分拆入腹 “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黑鳞气得青筋爆出,见石幽梦居然漫不经心吃着饭,他更是恨得牙痒痒。 “王爷怎么惹你了?”残月撅起小嘴冷哼道。黑鳞指石幽梦的男人,自然是南宫无忌,可是惹他的人明明是羽翼啊。 “你男人在我林中藏下无数巫术的书籍,羽翼想着了魔一样到处找,不漏掉一本,真像疯了一样,可是看他的模样又不想对那些书好奇,却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定然是你的男人抓了他的肋骨,才让他这般肆意妄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黑鳞气得直冒粗气,很不喜别人闯进他的禁地,特别是闯进去之后还能安然无恙,更可恶的是,就算他亲自出马,都伤不了他半分! 石幽梦总感觉那腹黑的南宫无忌定然抓住了羽翼的软肋,轻笑一声,南宫无忌的腹黑当真是独一无二,不畏惧别人说什么,只因为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他就将羽翼困在王府中。 “你知道吗,那个怪人从头到尾都闷得要命,赶不走,骂不走,软硬不吃,气得我只想杀人。”黑鳞捏紧拳头,再次一拳击打的桌面上,桌上的饭菜狠狠一颤。 “怎么没有动手?”石幽梦轻挑眉梢,她可不信黑鳞能杀得了羽翼,自然也看出来,黑鳞不是没有动杀机,是动了,却没成功,恼怒不止,怒不可遏,来这里撒气了。 “那还不是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幽梦,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哥哥,你的胳膊不能老往外拐,你看看我,我的眼睛,都黑了好几圈,这些都是为你给你找解除绝情殇的办法,你总不能这样回报我吧?”黑鳞轻挑眉梢,掩饰他失败的懊恼,说着便无力趴在桌面上,懒洋洋看着石幽梦,他一想到自己的林子多了一个陌生人,他心里就极其不舒服,如那甩不掉的影子,让他很想脱离这个不快,却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他根本无法静心修炼更别提翻阅书籍找办法,整个人毛得几乎奔溃,夜不能寐,一心只想将这个陌生人赶出他自己独有的地盘。这样的怪癖如同第一次遇到南宫无忌时,他恨不得将南宫无忌赶出林子,可是却无法做到,气得他直冒火,恼怒不已,跺脚直跳,最后被南宫无忌俘虏。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骂石幽梦笨女人,南宫无忌既然给他来软暴力?他这个人不怕来硬的,就怕这种不痛快的,折磨得他几乎发疯。 “明明打不过人家,还说是看在我的面上?”石幽梦已经漫不经心用膳,这些膳食都是南宫无忌特意吩咐的药膳,他当真是不放心她的身子。他的心细在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都能发现,让她不由地感激这个男人。 黑鳞的脸色顿时凝得难看至极,发出低低的怒吼声说道:“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不和他一般见识!” “好,信了,再编一个!”石幽梦淡淡看了一眼他气得发黑的脸,不想再捉弄他,轻笑一声说道:“他不属于这里,很快就会离开。” 黑鳞两眼猛然一睁,火光四射,绚丽多彩,似乎无法言喻那种痛快和舒畅,那个家伙很快就要滚出他的林子,他岂会不开心?真恨不得立马取庆祝他的离去。 “我当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个怪癖?你的地盘不允许别人随意踏足?”石幽梦深深看了他一眼,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正如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子,所以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黑鳞撇撇嘴,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这是怪癖,“那是我的地盘,如同我的衣服,难不成你喜欢和别人同穿一件衣服?” 同穿一件衣服?石幽梦突然想起了南宫无忌将她揽入怀中,肌肤相互触碰的那种感觉,他们确实同穿过一件衣服。石幽梦的脸上似乎烧了起来,脸色一丝尴尬一闪而过。 “所以别说我那是怪癖,这个很正常!我走了,免得那个可恶的家伙又要将我的林子翻个底朝天,我昨天收拾了一天岂不是白费了!”黑鳞一想起昨天自己那么辛苦将一切都还原的痛苦,就恨得只想羽翼赶紧离开! 石幽梦的身子骨已经痊愈,可是却被残月看得紧紧的,生怕出一点差池。石幽梦只好自己练练笔,写写字,看到残月行色匆匆,坐立不安。 “何事?”石幽梦淡淡问道,目光依旧落在宣纸上的字迹。 “王妃,您还记得上次王爷带您去取一个甲子的内功,路上遇到逍遥王?”残月提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 “记得。” “那时逍遥王和王爷打了一个赌,让魅影和唐大公子好好较量,当时奴婢见哥哥的神情异样,便隐隐看出哥哥必然心系魅影姐姐,可是,刚刚冷尘收到消息,魅影姐姐被逍遥王抓获,奴婢担心哥哥会去凤国。”残月脸色很不好看,全是焦虑,她可没有忘记当时王爷放手一搏,许下这个赌局时,残叶的神色与平常有轻微的异样,别人看不出,可是她这个妹妹却看得真真切切,之后见他一直未提,她也就不再过问。 “这魅影是影阁阁主,传闻会易容术,而且妙不可言,令人看不出破绽。可是逍遥王此人看似浪荡不拘,一切随心随性,可是做事却严谨,善于伪装。他抓住了魅影,没有杀了她,只能说明,他留着她还有用处,暂时没有危险。”石幽梦放下手中的笔,她能保证的只是一时,逍遥王是个没有耐性的人,若魅影迟迟不肯为他所用,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残月一听暂时没有危险,心就放了一半,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出去。 石幽梦不知南宫无忌是如何处理此事,但是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现在不可能离开定国,因为,姑苏玲珑和欧阳仇都已经出现了,他岂会离去?第二,是因为太子死了,定国皇权迟迟没有稳住,他的存在可以稳定民心。第三,花家灭门,花伯夷手中的兵权将落入谁手中,他不会轻易将原本属于他的兵权拱手让人!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回到石丞相一家,太后如今必然是痛心疾首,难怪一怒之下给花家扣上如此恶名,满门抄斩,那么她的寄托是否会落在羽翼身上?不过,羽翼不会为她所用,这个她绝对可以放心。 突然,一双大手敷在她腰间,动作轻柔只是轻轻敷在上面,没有掠夺之意,那熟悉的香气和温度扑面而来,将她团团包围,身后紧紧贴在那坚实的胸膛。石幽梦微微一惊,就算她想得入神,可是四周有人来她都能感觉得到,可唯独他是一个例外,他的内功远远胜过她,让她根本无法察觉。 “梦儿想什么这么入神?”南宫无忌轻轻低下头,在她耳畔变,似与她低声细语,却更似述说情话,灼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耳边,带着一个勾魂的蛊惑,邪魅而轻柔得音色更似一道魔障直击她的内心,击打出一片细细的水纹。 “太子的丧事处理好了?”石幽梦轻轻扭头,想避开那种酥麻的感觉。 南宫无忌却只是轻轻松开她,他的目光盯着她头上那枚发簪片刻,深邃内敛的黑眸慢慢温和,他在外面如何冷冽嗜血,如何受人敬畏,甚至有时令人闻风丧胆,可是在这里,他永远是不同的。 南宫无忌只是嗯了一声,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玉簪,乳白色的发簪似秋天的明月,透着丝丝寒气,却又拥有着月色的柔和。 石幽梦的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她岂会不知这个男人想做什么?羽翼的醋他也要吃吗? “夏季炎热,这发簪是寒冰池中的寒玉所刻,适合这段时间佩戴。”南宫无忌淡淡开口,一只手轻轻取出羽翼给的那枚发簪,将自己的寒玉簪子轻轻插在石幽梦的发髻上。 石幽梦见他将羽翼给的发簪收至身后,无奈一笑,摊开手,看着他,让他把玉簪交出来。 “不小心,弄断了。”南宫无忌的声音很轻,玉颜上竟看不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直将发簪藏在身后。 “真的?”石幽梦眉梢轻挑,眼中的笑意显而易见,她知道他必然是吃醋了,才会用寒玉来取代她的发簪。 南宫无忌细细盯着她的脸,‘咔’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居然当真弄折了发簪。 石幽梦一愣,有种想挠人的冲动,却硬生生压了回去。 南宫无忌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摊开,放在掌心,掌心中那如火灼烧般炽热的温度,深深烙在她手心里,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足以倾诉他对她的依恋,他不需要说什么,只是一个温暖的手心,一个温润的眼神,却胜过世间所有。 石幽梦盯着,那双手,修长而纤细,完美无瑕,那暖暖的温度总是这般悄无声息,能融化她的所有,一丝丝流进心底,突然,那枚发簪从他手中变出,居然没有断,他故意惹她着急,这下又将玉簪放回她手心。 “收好,这枚发簪,应该有它的来历,否则不会被包在羊皮卷里。”南宫无忌将她的手合上,大掌紧紧包住小手,握着那枚发簪。似乎在告诉石幽梦,因为发簪有来历才幸存,若非如此,那么会如何呢?不言而喻,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岂能随意佩戴别的男子送的发饰?浓烈的占有欲不言而喻。石幽梦还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无奈轻笑,深深将他吃醋的模样映在眸中。 一如既往的拥抱,只是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不敢用力,怕激起她的排斥,爱得这般小心翼翼,又无奈。他今天在朝堂之上,见到了欧阳仇,原本想要夺回兵权,可是一想到那是欧阳仇继承,他放手,他要让姑苏玲珑知道,将一个人高高举起,再狠狠摔下的滋味!让姑苏玲珑知道,什么是仇,什么是恨! “她回宫了?”石幽梦弱弱问道,她早上就得到了麻雀带来的消息,说姑苏玲珑和欧阳仇也进了宫。他应该明白她指的人,是谁。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夫妻团聚!”南宫无忌说这短短四个字时,嘴角那抹冷笑扬起,那锐利的眼眸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这就是他的父母,当真是狠心的父母,最可恶的是,皇上居然要收欧阳仇为义子,欧阳仇的脸色极其不好,沉默不语,看着这对夫妻在庙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就将他推上安王的位置! 安王?他的名字就是一个仇字,岂会给你做安王? 石幽梦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怀中蹭了蹭,这短短的四个字却包含太多信息,聪明如她,岂会听不出?温声说道:“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父皇既然还能接受她,只能说明他当初封你残王封号的时候,也就是如了她的意。而今她却还能回宫,想必就是因为父皇对她的宠爱,胜过一切,她才这般肆无忌惮。你和她之间,在断情压边已经再无瓜葛,你和她已经成了末路,不必为了一个陌生人伤神。” 南宫无忌深深吸一口她的香气,似乎只为了安抚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恨意。陌生人?是,生他生他,再亲手断送了他的陌生人! “明天我和羽翼去祭拜姨娘,之后将羽翼放回凤国吧。”石幽梦垂下眼帘,靠在他怀中,淡淡开口。 南宫无忌不语,似乎另有打算。 “这里不属于他。”石幽梦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好,不过,等他将巫术学会再离开!”南宫无忌对于她的请求,不过为了石幽梦,他不得不逼迫羽翼将巫术学会。他无法拒绝,伸手轻轻划过她柔软的唇,却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目光带着渴望,注视着那丰满而有些上翘的红唇,似乎在期待着一个吻,最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想法,松开石幽梦,转身离开,似乎深怕自己做出过激的行为,这样无心的石幽梦,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石幽梦,他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石幽梦,不单单只是这身躯壳。 石幽梦盯着那高大伟岸的身影,那股气势逼人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却偏偏染上一层落寞,比起以前,似乎更萧瑟了一分。以前,他不能这般亲近,却能悄然住进她心里,而今,他可以这般亲近她,却深深明白,他走不进她心里。这样的落寞,对于这个骄傲的男人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他夜夜都在找解除绝情殇的办法,让石幽梦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你可以爱上我,就可以爱上别人,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石幽梦不愿意看到他这般自我折磨,居然希望他爱上别人,她只希望他能幸福,可是说出这句话,心却猛然生疼,似乎无法想象那种痛,更无法想象他爱上别人之后的自己,会如何? 那萧瑟的背影猛然一顿,袖中的拳头,慢慢攥紧,发出咯咯的响声,那穿透人心的力道,那阵痛人心的声响,都在宣誓着他无声的愤怒。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背弃,他不想放弃这样的石幽梦,更不会抛下石幽梦,也不可能爱上别人,因为他的心中满满都是石幽梦一个人。可是石幽梦却让他去爱别人?他大手一挥,一个强大的真气从袖中冲出。 一阵狂风席卷,所有的门窗随着这一道狂风,带着声声巨响,瞬间关上。他身上的冷冽气息越发凝重,似狂风暴雨席卷了他的一切。怒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石幽梦一怔,她深知自己这无意的一句话,彻底刺痛了南宫无忌,而且,深深伤到了他。 “在你眼里,本王是这样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人?”南宫无忌依旧背对着石幽梦,那声音似才齿缝挤出一般,令人寒气入心,身子不由一颤。 石幽梦的身子微微一颤,总感觉这是一种危险的气氛,她不知道南宫无忌发狂起来会如何,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冲她发怒时,连名带姓叫她,将她狠狠压在床榻之上,可是这一次,这样的气氛,让她暗暗不安。 “石幽梦!你当真这么想?”南宫无忌微微回头,每一个字都如含着冰霜,冷冽刺骨,那锐利如鹰的黑眸深邃如黑洞一般,吞没了所有,身上的怒火似在他身上熊熊燃烧,他的心不轻易动,石幽梦是第一个,也只能是最后一个!岂容他人染指?更如何能容忍她的污蔑? 石幽梦顿时不知如何解释,“我,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我不希望我身上的绝情殇,成为你的痛苦。” 他身上的怒火无法熄灭,一个闪电的闪身,一把将石幽梦按住,狠狠撞在墙上,明明会很疼的撞击,却发觉身后一只大手缓冲了猛烈的撞击,大手从身后抽出,白皙的手背被撞的有些发红,高大的身子将她紧紧贴在墙上,伸手扣住她欲催动内力的双手,催动内力,击落她所有的反抗,一只手扭过她的脸,强迫她盯着他。 “你……你要做什么?”石幽梦的心猛然一颤,狂乱直跳,想回避他那如黑洞般吸引人的眼神,耳根不自觉烧起。 “看来,本王对你是好了点!”南宫无忌这一句话,却带着别的用意,一个嗜血的吻,没有以往的温柔和爱怜,更似惩罚,惩罚她的无心和放弃。 “唔……”石幽梦唇边一疼,吃疼冷哼,却无法逃避这个霸道的吻,鲜血弥漫唇边,却渐渐轻柔,他的动作慢慢温和,剑眉紧蹙,他真恨不得将她分拆入腹,可是她一个吃疼的呜咽声,他就不忍继续,她疼一分,他心疼十分。他更加怒,怒她居然想要将他拱手让人? 原本温和下来的动作突然疯狂,吻尽她的一切,吻尽她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吻尽她想放手的想法,直到她的身子最后軟了,无力搂住他的脖子。 那血红的下巴顿时洁白如玉,一声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响起,每一声都在叫嚣。寒气如被唤醒的野兽,疯狂袭击她的心,被暖心咒重重保护。石幽梦的明眸猛然睁开,眼眸如绚丽的烟花绽放,她立即催动内力保护暖心咒。可是却无法言语那种浓浓的爱意,慢慢垂下眼帘,回应他的吻。 那漆黑如夜的眸子一颤,不敢置信盯着石幽梦。 石幽梦那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搂紧他,似乎想要更贴近的接触。红色的胎记慢慢往上汇集,可是南宫无忌依旧错过,他眼中的惊讶和喜悦,如狂狼席卷,慢慢垂下眼帘,只想静静感受这一切,感受她的美好。吻尽她送来温情,他明白,这样的回应和心跳声,代表着什么,若知道他疯狂的举动能让她再次动心,只怕她早已经被他吞下无数次。他没有看到,那红色胎记慢慢回到眉宇间,一个花瓣形的图文,让那张绝色容颜显得更加妖娆夺眼。每一次动情,她都会露出原形! 一个闪身,两个人重重倒在床上,一副要将她分拆入腹的情形,寝殿内的青纱随风飘散,来回摇摆着。 “不许动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石幽梦的红唇扬起,她知道,那个声音在她每次动情后都会发出,不管那个声音是老爹的还是谁的,她都不想去理会,在心中默念着,‘非动不可’。 罗裙纷飞,撩起房内的纱帘晃动。 “不许动情!”那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奈,一股寒气猛地击破暖心咒的防护,一股寒气直击心口,石幽梦一怔,眉宇间的红色花纹如一段繁花绽放,再次淹没了她的绝世娇颜! 南宫无忌的手不露痕迹扯下一件中衣,飞出床帐,他感觉到石幽梦的身子轻微一怔,他缓缓睁开眼,从她身上慢慢抬头,只见一个红艳饱满的香唇,在洁白的肌肤下显得格外耀眼动人。他顿时凝了凝神,定眼再看,已经恢复如初,他熟悉的胎记已经恢复原位。他感觉到石幽梦的身子一僵,他放慢了动作,炽热的气息慢慢沿劲而上,回到石幽梦耳边,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声音中带着喜悦的轻笑声,他知道,他的梦儿回来了,“梦儿,怎么了?” 石幽梦知道,这不同的称呼以为着他的心情不同,看来刚才的怒气,已经消了,她伸手紧紧搂住他。她不知道为什么寒气还是能入心,带着依恋的音色,却有一种哀求之色,“无忌,能等等吗?” 南宫无忌抬头,盯着身下的人儿,那娇柔之色,眼眸中满满的暖色和惊慌,他的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石幽梦被晃了一下神。 “好。”他翻身躺在床上,将她拥在怀中,没有继续,哪怕这个时候的石幽梦,很诱人,娇柔,她的红唇已经残留着几个小口子,他低眉狐疑盯着石幽梦片刻,似乎在思索刚才他看到那洁白如玉肌肤,到底是不是幻觉。可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所有,可是他不想这么快就伤了她,他在等待,等待她做好准备那一天! 第二日,京城外举国哀悼,没有张灯结彩,都换上了白布,可见皇后一族的势力不容小觑! 一行人穿过京城前往城外一座龙门寺,在龙马寺附近一处风水宝地,建了一座新坟,正是柳姨娘的坟墓,这里处于龙马寺佛光普照之地,就算是达官贵族都未必买到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羽翼没有像俗人那般三拜九叩,只是静静浮在坟前那一尊石狮子的顶上,静静盯着这座坟,似乎可以看到了他记忆中的娘,静静躺在那里。石幽梦烧完了香,淡淡回头,看到羽翼的俊眉微蹙,眼中的萧瑟和落寞不言而喻,却被他惯有的冷漠,掩饰得无人察觉。 南宫无忌那寂静的黑眸只是深深看了那碑,哪怕这是一对苦命母子,却绝对是真情实意的母爱和呵护,这一切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让他记起什么而已。 今日的残叶一直魂不守舍,残月担忧盯着他,他却一直沉默不语。 “灵位设在龙马寺。”南宫无忌见石幽梦祭拜完,而羽翼却依旧静静浮在石狮子上,冷漠盯着一切,他伸手握住石幽梦的小手,往龙马寺走。 石幽梦回头看了看羽翼,也明白南宫无忌将她支开,就是为了让羽翼一个人静一静,她浅浅一笑,眼中原本寒冰一片,可是昨天的事情之后,既然时不时露出暖暖的光芒。 龙马寺是皇家寺庙,平民百姓不能随意走进,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多,残月见二人的背影,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在佛光普照的林间大道,“你说王妃的绝情殇能解吗?” “黑鳞说无解!”冷尘淡淡道。 “谁让你听他的了?他就是胡说八道!是吧?哥哥?”残月骂完冷尘,看向残叶,希望残叶能给她一个好答案。 残叶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到残月的问话,若有所思。 “别问他了,想必是在想魅影的事情。”冷尘从不介意残月这般骂他,依旧木讷回答,似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魅影姐姐也真是倒霉,怎么偏偏遇到逍遥王?”残月嘟起嘴,一提到逍遥王,她就各种上火,恨得牙痒痒。 “时运不济,命该如此,不过至少我们看到残叶的心思。”冷尘轻声说道。 “真是笨,我早就看出来了,在雪峰下遇到逍遥王那次,逍遥王说要唐大公子和魅影比试,哥哥就有些不一样。”残月轻声回答,扬起小脸,似乎自己有一双火眼金心,能看到这一点。 冷尘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做过多评论,毕竟这种事情,他无权过问,黑鳞都不急,残叶倒是先魂不守舍。 突然一行人马纷纷上了龙马寺,两辆精致的辇车缓缓驰来,一辆辇车内走出来一个妇人,美丽妖娆,白皙的脸颊上一颗黑痣,显得更妩媚,凤冠加身,荣荣华贵,只是发饰中,多了一枚让石幽梦熟悉的发簪,那是皇上在祭台之上和武林节时都会拿着的玉簪,原来是姑苏玲珑的,他在世人面前展现那枚发簪,难道就是为了让姑苏玲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姑苏玲珑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入宫? 石幽梦紧紧盯着那夫人,一身皇贵妃盛装加身,那美丽的眼眸闪着耀眼的光芒却冷似一把把利刃! 一个男子从后面的车辇走出来,依旧一身黑色加身,华贵的黑色丝绸上绣着山河图文和五爪蛟龙,那是王爷的象征。他沉默的内敛,看到石幽梦那一刻,那双眼睛,他记得,就是这个女子,没想到,一身清雅的流沙罗裙在她身上格外靓丽,纤细而柔美,青丝如丝绸般泛着柔和的光芒,那精致的脸色,竟然是这等完美的五官!在明眸的衬托下,夺目耀眼,令人微微失神。 “仇儿,仇儿……”姑苏玲珑轻声唤了他两声,他回过神,负手而立,轻轻点了点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是内心中的距离。这样一个人,似乎从不会有笑容,身上全是黑云,背负着深仇大恨生活着。 两人走到石幽梦身边是,姑苏玲珑依旧笑了一下,见南宫无忌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牵着石幽梦继续往上走。 “这就是本宫的儿媳妇?”姑苏玲珑轻笑一声,咬重了‘儿媳妇’三个字’,她的目光却瞥了南宫无忌一眼,见南宫无忌一如既往般面不改色,甚至看不出喜怒,总感觉阴晴不定,无法看透一分一毫。 石幽梦的小手突然被大手握紧了一分却没有抓疼他,依稀可以感觉到他浓浓的恨意,儿媳妇?她有将南宫无忌当过儿子吗?石幽梦嗤笑一声,冷眼盯着这个女人,冷冷道:“儿媳妇不敢当!叫本王妃王妃即可!” 残月一看到姑苏玲珑,就恨得脸都黑了,在旁边直磨牙,似乎只要南宫无忌一声令下,她定然毫不客气将姑苏玲珑撕碎,抽血扒皮,用尽最恶毒的手段将她摧残至死。她见石幽梦狂妄自称本王妃,还让姑苏玲珑唤她王妃?见过逍遥王的嚣张和张扬,可是却没有见到石幽梦这个冷傲和强势,居然以一个居高零下的姿态鄙夷俯视姑苏玲珑!一句看似以下犯上的话,在她优雅一甩手和扬起头间,配合着她冷冽的气息,宛如一个女王低眉鄙夷盯着一个奴仆,哪怕她身上不佩戴任何装饰,也胜过那穿金戴银的皇贵妃姑苏玲珑!似乎与生俱来的高傲,在她眉宇间,给人一种压迫感和不容亵渎的威严。 姑苏玲珑轻笑一声,掩饰她刚刚在气势上的败笔,她没有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居然有这等强大的气势,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这个少女,总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兴许就是那一双与她年龄不符的眸子,清澈明亮,富含智慧,似乎能看穿人心,眸光耀眼而强势。 “呵呵……原来无忌喜欢这样的女子。”姑苏玲珑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一个台阶,站在同一个台阶,她已经感觉她的威严毫无用处,在这刻被无形之中压得死死的。想要通过一样的高度来回击石幽梦身上的高贵气焰,却发觉哪怕她在上一个阶梯,俯视石幽梦,她都感觉自己在仰视着她,她冷漠而高贵的气息,比起公主还要威严,更像一个女王。 南宫无忌一听姑苏玲珑这般对他说话,眸子顿时结了一层冰霜,石幽梦反握紧他的手,压下他所有的情绪,这个古代最忌讳的就是杀母弑父,更何况是和母亲动手?她不能让他背上这样的恶名,一只手轻轻按住南宫无忌的胸,温柔的目光全是暖色,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无忌,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令人厌恶而不知自身恶心,四处招摇,自以为是,何必和这种人计较。她喜欢一生生活在虚伪和面具之中,你我又何必去和这种人置气?你若因她伤了神,她就赢了,为何还要成全这种人呢?走吧。”石幽梦一句话就将姑苏玲珑说得一无是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令人厌恶,姑苏玲珑的脸色早已沉下,黑得慎人!而石幽梦只是冷眼扫了一眼姑苏玲珑,眼中那抹不经意透露着的杀气,毫不掩饰,如离弦之箭,直击姑苏玲珑。 姑苏玲珑见南宫无忌那张如梦似幻的容颜,依旧面不改色,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笑脸,难听的耳语,她早已经听腻,又何必去在意?见那男人的儿子依旧这般优秀,她就恨不得再次摧毁!她就是要毁掉他引以为傲的一切,特别是南宫无忌!定国的神,无所不能,她就要将所有的恨,对准南宫无忌。一次没有毁掉,她就要毁第二次!她就不信那个男人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无忌……”她虚假一笑带着母亲的关怀,可是话音刚落。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掌毫不客气落在那娇柔妩媚的脸上,顿时五个指印,深深印在姑苏玲珑的脸上。 这一声巨响,众人一惊,一个王妃,居然敢当众扇了她一记耳光? 欧阳仇剑眉一蹙,大步上前,却被南宫无忌一道强大的内力挡住,两股强大的内力相互撞击那一瞬间,南宫无忌轻轻眯眼盯着欧阳仇,不语,欧阳仇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盯着南宫无忌,慢慢恢复神色,收起内力。 “我还以为是那只嗡嗡乱叫的蚊子,没注意是皇贵妃,没伤到吧?”石幽梦冷笑一声,那明眸中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意,却令人只感觉不安,诡异的手法伸向姑苏玲珑。 “小心!”欧阳仇大惊,只感觉石幽梦那奇怪的手法极快,他催动内力一把将姑苏玲珑吸到身边,躲过石幽梦那一计。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盯着姑苏玲珑,淡淡道:“请皇贵妃记住,以后见到我夫君,一定要称呼王爷!” 这无疑就是一种警告,那轻柔得声音,却带着令人心颤的音色。 姑苏玲珑一怔,伸手捂住红肿的半边脸,这一巴掌似乎打醒了她的一部分,却让恨意陷得更加深。 南宫无忌眼神如投射冰霜一般盯着姑苏玲珑,姑苏玲珑扭过头,那层虚假的伪装早已经不复存在。 “既然皇贵妃和安王也要一同上龙马寺,那就请吧!”南宫无忌那深邃的眸子冰冷异常,却淡淡开口,一股王者霸气与生俱来。 “王爷先请!”欧阳仇死死盯着南宫无忌,总感觉,南宫无忌这般平静,更令人恐惧!他不会轻易走入这个男人的圈套,他昨日不屑一顾,将兵权扔给他那一刻,他就感觉绝非那么简单,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弃兵权? 南宫无忌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如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欧阳仇,可是这淡淡一笑,却让姑苏玲珑顿时不安,她就算生了养他这么多年,都未能看透这个儿子,这个儿子的本事,总是出人意料,这一笑,意味着,欧阳仇已经成为他的猎物! 石幽梦淡淡道,她对这对母子当真是厌恶至极,“走吧。” 欧阳仇的眸光顿时暗下,眼中那抹阴冷之色,在眸底蔓延开来!拳头早已攥紧,咯咯作响。 “娘,还要上去?”欧阳仇淡淡道,脸色冷似寒冰,额上青筋根根爆出。 “为什么不上去?”姑苏玲珑冷冷挥了挥手,众人纷纷下去,她就是要看看自己没有杀死的这个儿子和儿媳妇。 “你当真不可理喻!”欧阳仇冷冷道,转身背对姑苏玲珑。 “我不可理喻?别忘记,你父亲带着你坠崖,他用命,护了你一命!难道你不该为他报仇?”姑苏玲珑冷声道,从齿缝挤出这么一排字,却是酝酿了二十年的恨,如一坛陈年老酒。 “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而是对自己的亲身儿子下手?还这般狠心,让我认贼作父!在庙堂之上,你和他相互演的戏,让我看到你真正的一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对我的好也是真的?”欧阳仇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仇儿,仇儿……”姑苏玲珑大惊上前去追欧阳仇,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子。 “仇儿……你给我站住!”姑苏玲珑飞身拦截住欧阳仇。 “难道不是吗?你既然这般恨那个人,为什么不将他杀了,为爹爹报仇?你不是说是因为他抢了你,还将爹和我一起赶尽杀绝吗?爹才会带着我坠入断情崖中,他才会死。” “杀了他远远不够!我要将他最心爱的一切都毁掉,让他一无所有,让他受尽摧残,痛不欲生!”姑苏玲珑咬牙怒道,漫天的恨意在她心头,美眸中的恨意溢出眼眶,留下含恨的泪! “你杀了南宫无忌,可是他又如何?封了他残王,这个就是你要的?他根本没有像你所言,将南宫无忌看得那么重!否则又怎么给他残王的封号,还赐给了他鬼女?”欧阳仇怒道,他总感觉,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娘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母亲,只会不断利用,用她的眼泪,她所谓的母爱,她的亲情,让他一步步走向一个局,一个他开始无法掌控的局。他喜欢了掌控一切,掌控武林豪杰,喜欢一切都能在手心中操控的感觉。可是这个女人找到他之后,他的生活轨迹就变了,名字变了,就连目标也变了。 “仇儿,相信我,相信娘亲,娘亲是你亲娘啊,仇儿。”姑苏玲珑的神情竟然有几分激动异常,心中的恨意在心中蕴藏二十年,她岂能不疯? 欧阳仇的神情微微沉下,只是静静盯着这个时而发疯的母亲,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想起那个皇上看到他时的那神情,他竟然猜不透,那个男人,在朝堂之上已经不再言语,可是为什么突然极力认下他作为他的干儿子?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姑苏玲珑?有这么简单吗? “你还想怎么做?南宫无忌不可能让你再接近!”欧阳仇吐了一口气,淡淡道。 “可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是娘亲呢?”姑苏玲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畸形性格,早已经被仇恨扭曲变态。她认定,皇上表面上对南宫无忌不闻不问,不过是要保护南宫无忌,他最喜欢的儿子真是南宫无忌!她就要摧毁,让他痛不欲生,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欧阳仇闷闷转身走回去,姑苏玲珑擦干眼泪,随着他走回龙马寺。 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那抹的白影,飘逸如羽丝,他的目光慢慢收回,一向两个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依旧冷漠,却多了一丝严厉!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榜:(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评价榜:(13909829417)(13888700067)(13421008679)(550964851)(chen陈丽霞2525) 鲜花榜:(醉上伶人找小倌zz)。群么么~ 065解开谜团 羽翼脚尖轻点,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射不远处的寺庙。飘逸而寂静无声,轻轻落在塔尖之上,俯视整个寺庙,包括那两个人走进白马寺的每一个拐角,欧阳仇剑眉一蹙,眸光定向不远处天空中那抹白影,喃喃自语道:“云山的轻功当真了得!” 羽翼低眉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眼中的鄙夷和冷色,毫不掩饰。 “你的戏可以不用演了,刚才你我的对话,已经落入他人耳中!”欧阳仇盯着羽翼,他知道,刚才在林子附近,那股如青鸟一般的气息,原来是他! “什么?”姑苏玲珑眼中的不甘心,疯狂而变态,她脸上的五指印,深深烙在她脸上却全然没有知觉。 欧阳仇冷冷仰起头,示意了一眼不远处的羽翼。 姑苏玲珑无处发泄她的恨意,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而且疯狂。 欧阳仇低眉盯着姑苏玲珑,似乎自从进了京之后,她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他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母亲,越来越生疏,转身便下了山。 姑苏玲珑一惊,看到欧阳仇离她而去,她顿时六神无主,羽翼的眼眸已经冷漠,只是看出了这个女子有几分情绪不稳,更带疯癫之态。各种消息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淡淡道:“失心疯?” 突然一个疯癫的和尚不知从哪里冒出,闪入羽翼眼中,羽翼深深注视着那个疯和尚,一身衣衫褴褛,邋遢而带着熏天的恶臭味,除了头时光着的,身上一件破袈裟,脖子挂着一串佛珠,几乎看不出这个是一个和尚。因为他腰间挂着一个酒壶,手中抓着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 最奇怪的是,这里也算是守备森严,平常人根本进不来,更何况一个疯和尚? 那疯和尚步履蹒跚,颠颠撞撞,一身臭气,来到那佛塔之下,那和尚懒散一躺在地上。几个打扫的和尚见到,纳闷走过去。 “哪里来的疯和尚?”一个和尚挠头看了看,地上的疯和尚。 “我没有见过,谁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和尚,赶紧赶出去,要不然师叔又要责罚我们护院不利了。”一个和尚拿起扫把将药撵走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弹一下的疯和尚。 “好臭啊,赶紧轰走吧。”一个和尚有些不忍,可是见那疯和尚确实太不成体统而且臭气熏天,忍不住说道。 “喂,你赶紧起来,走开。”一个和尚拿着扫把扫了扫那地上的疯和尚。那和尚依旧不动,边吃着鸡肉,边喝着酒,就是不离开。 “我说你这个佛家子弟,还不赶紧走?在佛门境地开荤和喝酒,亵渎神灵,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管事师叔来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那和尚同情地眼神盯着那疯和尚,因为今天很特殊,因为南宫无忌的驾到,让寺庙显得格外紧张,生怕怠慢了南宫无忌。 “何事在此喧哗?”一个老和尚缓缓走过来,声音苍老而威严,缓缓响起。 “师叔。”两个和尚顿时一惊,齐声叫道。合在一起想挡住身后疯和尚的身影,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股酒味弥漫在空中,老和尚脸色一变,顿时大怒,突然看到一个疯癫的和尚从两个和尚身后滚了出来,嗤牙咧嘴冲他笑,那老和尚的脸色一白,再次严肃起来,却只是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和尚一惊,这不是师叔的风格,按照师叔的作风,这个时候不但要将这个疯和尚念出去还要讲看院护寺的人统统责罚,可是那里还敢想这些,立马就离开。 “原来你还这么好,民间四处传言,说你危在旦夕,我还以为能回来给你烧一炷香!”那疯和尚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可是为什么他看到的景象也是这个老和尚奄奄一息的情景呢? “王爷为了能让你回来,我只好牺牲一下,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那老和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粗了一大圈,看来这次装病装得胖了不少。 “小子,你打算一直站在上面看吗?”那疯和尚脸色带着怒气,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躺在地上,将半只鸡扔在一边,幕天席地早已成了他的习惯。 羽翼蹙眉,盯着这个疯和尚,他如不染尘世的谪仙,而这个疯和尚却似汇集了世间最肮脏的一切在身上,令人作呕的臭气熏得令人窒息,羽翼如羽丝飘落,已经轻轻点地,浮在地面上,冷眼盯着他,他对谁都是如此冷漠,唯独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没有世人的势力和厌恶,似乎只是淡淡看着他,不喜不厌。 那老和尚立马上前,“阿弥陀佛,您就是王爷说的羽公子吧,老衲这就给你带路。” 羽翼的眼角只是静静盯着地上的那个老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化解他脸上的冷漠。没有理会那老和尚,已经点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暂且在这里等着王爷召见!”那老和尚扫了一眼那疯和尚,严厉如一个兄长。 “师兄,别这么严肃,我又不是孩子!”疯和尚疯疯癫癫爬了起来,那疯癫的笑,露出一口黄牙,更恶心不堪,他却细细盯着羽翼,片刻说道了一句话,“还是那个丑小子。” 羽翼眉梢轻挑,拭目以待,盯着这个疯和尚,他不过就是好奇,好奇这个人是不是柳姨娘口中说的那个疯和尚,为什么南宫无忌设计引他出来?他小时候是一个营养不良,缺了门牙的小孩子,瘦弱的小身子,确实不起眼,可是他怎么知道? “羽公子,这是我的师弟,从小疯言疯语,不必介怀,这边请。”那老和尚心平气和说着,看着那个疯和尚,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子,跟我走,你最重视的人很快就要死了!”那疯和尚蹒跚着脚步,摇摇晃晃走到羽翼身边,醉眼咪咪,说话间全是臭气。 却没有看到不远处,南宫无忌和石幽梦看到了这一幕,缓缓走了过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是疯和尚,那个曾经预言过石幽梦魂归的疯和尚。 羽翼的眸光渐渐暗沉,他最重视的人,就是石幽梦,他不允许任何人这般诅咒她。手中一个羽毛飞出,直击那疯和尚的喉咙,眸底冷光迸裂。 那疯和尚醉眼顿时清醒,一个侧身,一道浅浅的血痕划过他的脖子,浅浅的伤痕清晰地告诉他,若他再慢一步,必死无疑! 南宫无忌轻轻眯眼,羽翼的身手和速度这个世间能躲过他这一招的,寥寥无已,可是这个疯和尚却只是带着一点轻伤,难道他就是十六年前那个预言的疯和尚?他还是回来了! 羽翼没有出击第二招,而是轻盈地脚步转身离开。 “你若不听我的,她必死无疑!”那疯和尚指着羽翼的背影,淡淡道,醉意全无! 羽翼手中三只羽毛如三道闪电,划破长空,以诡异的幅度朝疯和尚出击,疯和尚一惊,手中的酒壶顿时离手,挡住一根羽毛,身子一闪错过另一根,最后一根直击他的心口死穴,太快,他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一道强大的掌力改变了那根羽毛的方向,直接穿透身后的石柱,可见这羽毛的威力。 疯和尚一向故弄玄虚,很少说重点,可是今日他算是遇到了倔的人,破了他的例,说道:“那女娃中了绝情殇,一魂飞天,而今归来,却牵动了绝情殇的绝情和情殇,再动情,就是殇!只有你才能救她!”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轻轻一睁,大手一缩,握紧那只小手,似猜到了什么。 石幽梦秀眉紧蹙,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她中绝情殇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外人更加不知,可是这个疯和尚却知道,难道他真是十六年前那个和尚?他说的再动情当真是殇吗? 南宫无忌轻轻将她按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带着不舍和迷恋。眼前这个疯和尚,他已经找了很久,总算出现了。 “王爷……”那疯和尚转头看向南宫无忌时,脸上既然怒气上涌,就算他刚才出手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腹黑的男人,当真可怕,他居然在幻境中无法看透这个男人,如一团谜。 “残叶,带他下去清洗!”南宫无忌冷冷道,带着石幽梦离开。 那疯和尚一听要清洗,记得直跳,想要逃,却被一张大网罩住,残叶大手一收,拉住一根绳子,将疯和尚困在网中,拖起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真是可恶……可恶……”疯和尚大吼大骂,这一生他到处预言,却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羽翼冷漠盯着那疯和尚,目光慢慢移向缓缓离去的两个人,那柔和的身影,如同神仙眷侣,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他一个闪电的闪身,如追随逍遥王时那般飘逸潇洒,落在石幽梦身边,淡淡道:“姑苏玲珑似乎得了失心疯,小心点!” “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委?她和皇上到底有什么仇?”石幽梦侧头看向羽翼,羽翼最不爱说话,他对石幽梦说出这么一句都已经是很意外的事情。 “她是被定国皇上所强娶的女子,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坠崖,死了丈夫!她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还是小心为妙!”羽翼看到南宫无忌面无表情,没有一丝诧异,似乎早已经知情,只是一直不愿意提起。 石幽梦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小手轻轻握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着他。 回到了王府,黑鳞一看到羽翼,就头大,脸色顿时黑得慎人,扭头就看向别处,谁也不理。 疯和尚被残月和冷尘强行清洗干净,换上一身新袈裟,他两眼通红,一直冷哼,看样子气得不轻。 南宫无忌对石幽梦的宠溺在府中早已经见惯不怪,坐在堂中软榻上,一只手已经抱着石幽梦,石幽梦躺在他怀中,脸色的红色胎记有些惨白,南宫无忌那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蹙,手中轻轻划过石幽梦的脸,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满满都是柔光和爱恋,却带着担忧之色,绝情殇,绝情,情殇,殇。 疯和尚气得脸色极差,冷哼一甩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这里的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他狠狠用衣袖去蹭,蹭半天还是干净的,他就不舒服,将心情全写在脸上。 “见过洁癖的,还没见过不脏不舒服的,啧啧……”黑鳞撇嘴冷笑说道。 房间内,羽翼飘落悬在柱子上,悬挂在空中,他不喜欢地面,哪怕这里纤尘不染,他依旧习惯悬在空中,他随时随地都在练习轻功,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轻功能出类拔萃。 而冷尘和残叶残月夜莺都站在门口,黑鳞坐在椅子上,他掩藏了眉宇间的印记,却依旧俊朗耀眼。 疯和尚拿起袈裟四处擦拭,看了还是干净的,疯狂起来,一定要脏,一定要脏,动作越疯狂。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射向疯和尚,手一挥,一边的书桌上,那未干的墨水顿时散在疯和尚面前,疯和尚一喜,脸上泛起一个疯癫的笑容,用衣袖抹脏,脸上涂了好几块,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笑了。 黑鳞想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他,撇嘴说道:“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还有这样的疯子!” “你不喜欢别人闯入你的林地,不也是自己的癖好?”石幽梦眉梢一挑,轻笑一声。 黑鳞顿时不语,他是很毛躁,可是没有疯。 “说吧!如何解除绝情殇!”南宫无忌淡淡开口。 “不说!我为什么要说?”疯和尚一看到南宫无忌,就吹鼻子瞪眼。 “残叶,再次将他洗干净,扔进云阁,连墨迹都不能有,香炉也去掉!”南宫无忌淡淡挥手。残叶和冷尘顿领命欲动手。 “慢着,慢着。”疯和尚脸色一白,狠狠磨牙,“我说,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当真黑心。” 羽翼只是低眉盯着这个疯和尚,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似乎看出了南宫无忌的黑心和手段,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却偏偏抓住别人的死穴!不痛不痒的惩罚却令人发疯抓狂。不过这样的惩罚是对无害的人,他对于仇人所用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就连嗜血的逍遥王都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南宫无忌的手却不露痕迹移到石幽梦耳边,一股暖暖的真气从石幽梦耳边流入心底,石幽梦一感觉不对,抬头看着南宫无忌,眼中带着一丝怒气,却很快沉睡,身子一软,紧紧贴在他怀中。 “听闻你就是预言王妃魂归之人?难怪石丞相不信你,这般疯癫,很难想像你说的话是真的。”黑鳞撇撇嘴,盯着二人亲密的动作,他早就已经见惯不怪,翘起二郎腿,低眉盯着这个疯和尚。 “嘿嘿……你这个梦国后裔,比起当年那个梦国后裔差得太远了。”疯和尚指着黑鳞,疯笑道。他记忆中的那个梦国后裔,一表人才,和长公主当真是绝配。 黑鳞的脸色青筋爆出,这是在鄙视他出尘的俊美和风姿吗?他磨了磨牙,却很快压了回去,没想到这个疯和尚一眼就看到了他是梦国皇室后裔?还见过他那多情的老爹? 疯和尚盘腿而坐,时而抓这挠哪里,模样疯癫,可是说起话来却毫无疯癫之态,:“他自称黑公子,当年我见到他的时候,长公主快临盆,可是,却被人下了堕胎药,黑公子为了保护孩子,用灵力护住了长公主腹中的胎儿,奇怪的是,刺客在这时出现,黑公子拼尽全力,护住了长公主和腹中的胎儿,至于为何下了绝情殇,我也不知原因。我只知道那时他中了毒。” 黑鳞听到这里,更加不明白,可是俊颜上的神情格外激动,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老爹不将灵力留着保护自己,运功逼毒,反而摧残自己的灵力,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下了绝情殇。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他可以回来,为什么?”黑鳞激动得怒喝,两眼燃气熊熊烈火,似乎在冲他的老爹质问。 “我也不知道,他中了蛊毒!而长公主知道他这般离开便不会再见,生下孩子,便去黄泉相见。我只知道,要解除这个绝情殇,就必须回到梦国根源之地,寻找解救之法!因为她已经突破了情殇的束缚,下一次,只有殇。”疯和尚的目光射向南宫无忌怀中的石幽梦,喃喃自语道:“她也是一团迷雾,一魂在异世生存,回归本源,却陷入情冢!动情则殇!若永远不动情,可天长地久!” 老爹中了蛊毒?苗疆的人,为什么?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收紧,眸底碎光溢出,映下石幽梦的模样。似乎看穿了很多事情,也明白那三日挥之不去的乌云,原来是老爹下绝情殇。 “那小子是巫族的人,在黑公子临走之前,在他身上下了一股灵力。柳姨娘将身上的巫术护住这股灵术,溶入他体内,所以,只有这小子才能救她!我也只能带着他们两个去梦国国土上寻找幻境!”疯和尚指了指羽翼,他更好奇羽翼未来的路,一半巫术和一般苗疆的血统,这苗疆血统的纯正,让他想起了一个老太太。 “本王一同前去!”南宫无忌淡淡道,不容拒绝。 “若我没有说错,如今你所有的敌人和仇人都回来了,那个女人,未必是你的亲生母亲!”疯和尚对南宫无忌就一直没有好脸色看,冷哼哼道,似乎恨南宫无忌入骨,却又无害,只是单纯的怒。 “什么?未必是亲生母亲?是什么意思?”残月一听,急上前问。 “太虚幻境,我曾看过王爷的过去,一切都是一团迷雾缭绕。也算有缘,我看到了姑苏玲珑的命数,此生中只生一男一女,却不幸夭折,男孩和她的夫君坠崖后,就没有再看到命数,而她在宫中生出的孩子,并非王爷,而是一名死胎女婴。”疯和尚漫不经心说着,双手不停地摸着那些墨迹,弄得满手乌黑。 残月的心一惊,这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晴天霹雳,“难道是那个女人换走了孩子?” “姑苏玲珑并不知情,她生完孩子就昏迷不醒,至于是谁做的,也无从得知。”疯和尚狠狠抹脸,顿时满脸乌黑,他的神情却更加轻松了些许。 而此刻,一直沉默的南宫无忌,额上隐隐有青筋暴动,却看不穿他的心思。 残月担忧地望着他,再次看向疯和尚,“那你看看是谁做的?” 疯和尚狠狠抓了抓头,一脸怒气盯着残月,怒道:“这叫缘分,若无缘,想看都看不了,若有缘,就能看到,你们把握弄得这一身干净,再有缘也无缘了,哼……” 残月撇嘴冷哼,怎么有这样的怪人?给他洗干净反而像八辈子仇人一样。 南宫无忌那深邃的眸子渐渐变黑,他的手紧紧攥紧,欧阳仇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绝非偶然。可是他又偏偏和皇上是亲父子,看来他忽略了太多东西,需要从后宫中查起。 疯和尚顿时一拍脑门,房间里顿时走入幻境之中,只见石幽梦一脸怒气,冲南宫无忌甩脸就走,走出房门,而南宫无忌只是沉默,那黑眸中却看不出到底适合心情,不过,可以隐隐看出,很不好。幻境顿时没了下文,疯和尚大笑:“哈哈……” 残月大惊,王妃不是在王爷怀中吗?怎么突然甩脸就走呢?再定神一看,原来是幻觉,她这下相信了这个疯和尚说的有缘,原来这种能力来无影去无踪。 南宫无忌剑眉紧蹙,轻轻抬手,残叶立马将那疯和尚拖了出去,黑鳞眉梢轻挑,他就是想看看南宫无忌看别人脸色时的模样。南宫无忌见所有人都下去了就连羽翼都飞出屋外,他还翘着腿,似乎在等着看好戏,他冷眼一扫,黑鳞一惊,顿时从椅子上跳了出来,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躲在不远处的假山,他要守候那一刻,守候这精彩的一刻。他嫉妒南宫无忌每次都能抱得美人归,就像看看他挫败的模样。 房间内,怀中的人儿,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猛然睁开,果然,全是怒火,南宫无忌俯下身,含住她的红唇,不容她清醒的时候想起他刚才对她做的事情,他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之前,不想让石幽梦像昨天一样轻言放弃。他是答应她一起听疯和尚的问话,可是没有答应她,让她醒着的时候听。可是睡着了也算听吗?在他的理解里,也算。他只想做对策,若是一个坏消息,他选择隐瞒,不想再听她自暴自弃的话语,不想听她说让他爱上别人的话语。至少答案是有一线希望,他在没有希望站起来的时候,她都强行要他燃气希望之光,而今,他岂能让她放弃?更不容许她再将他拱手于人! 石幽梦一惊,却还是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原本的怒气渐渐消散,渐渐柔和,化为乌有,直到脑袋中再无其他,只有他,忘记了自己走进这房间的目的,忘了她要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给南宫无忌一个完整的自己,只知道,这一刻,她是他的。 她的心再次澎湃一跳,南宫无忌却松开她,生怕继续下去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拇指轻柔摩擦着被吻得红肿的唇,温声开口说了一切。 石幽梦静静看着他,听着他一五一十说着,却丝毫不提及关于他的事情,石幽梦凝眉带着丝丝怒气说道:“没有了?” 南宫无忌不语,那是他不想说的事情。 石幽梦推开他,猛然站起来,背对着南宫无忌,感觉这个男人总是这般霸道,主宰了她的所有,又在她耳边下了咒语让她嗜睡,他怎么可以这般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扼杀她的选择? 这个模样的她和刚才疯和尚所呈现出的幻觉一模一样,只差没有甩脸走人。这个动作将很快发生,可是腹黑如他,岂会让它发生? 在她起步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接将她吸进身边,按在软榻上。 “绝无下次!”南宫无忌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可是这次他还是做了。 石幽梦无从泄愤,恨得真想咬他,她需要的是相互尊重,不是这般一味接受。可是再一想,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他不想说,自然有人会告诉他,何必非要他开口?“好了,不许有下一次!” 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泛起一丝诧异,渐渐光芒四射,原来,预言不过就是一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完全可以扭转乾坤! 石幽梦见他眼中那一抹绚丽,微微蹙眉,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淡淡道:“你压得我不舒服!下去!”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石幽梦,眸光依旧温润,如月光泄下,更似一张情网,将她笼罩捆绑,这样的他,就算十个她,都未必敌得过,这一生被他吃干抹净绝不在话下。 “突然想吃你……”南宫无忌微微停顿,细细观察这石幽梦的神情,见她被他的话语误导,眸光微微凌乱,他伸手轻柔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继续开口:“做的菜。” 石幽梦一愣,刚才的紧张全然不见,只剩下一抹奇怪的失落感,占据了她的内心,突然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和期盼,推开他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可恶。” “本王随你一同前往。”南宫无忌轻笑一声,伸手牵着石幽梦的手走了出去,外面那疯和尚还一直不肯走,他想要看看南宫无忌出来的脸色,被人这般甩脸,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当真是有辱他的威望,就算他把所有人赶出去,这件事情还是会发生。可是门打开那一霎那,想看南宫无忌难堪的人都失望了,石幽梦并无怒气,脸色带着迷人的笑容,抬头深情看了一眼南宫无忌,两人走向厨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疯和尚气得冷哼哼,两眼冒火,暴躁如雷,在地上直跳,他的预言从未出过差池,好不容易又看到了一个幻境,居然出了问题?他一头钻进花丛中,抓起一把泥土,使劲往自己身上涂抹,像是在发泄。花丛中一个庞然大物在里面打滚,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和尚兼辣手摧花。 黑鳞站在假山后,一直偷看,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一愣,居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伸手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怒道:“还有谁能替我收拾一下这个可恶的男人?” 南宫无忌太完美,这个世间还能有谁抵挡住他的魅力?黑鳞想到这里,算是认命了,喃喃自语道:“早知道我就不看,至少留下一个念想,看来还是出乎意料,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算了,做个第二也没什么不好?” 黑鳞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抹白影,飘逸俊朗,冷漠深沉,宛如谪仙,黑鳞闷闷吐一口气,再次被深深挫败,垂头丧气,突然发狂冲天怒吼:“第三。” 一想到自己头上有这么两个人男人,他恼怒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头,俊美的脸上猛然一僵,顿时憋得通红,抱起脚哇哇大叫,突然看到残月往假山这边走,立马收住叫声,站得笔直,潇洒随意靠在假山上,冲残月笑,俊眸风情万种。 “哼……”残月轻哼一声,饶过假山离去,追随那两道身影。 一见到残月身影消失,他立马坐在巨石之上抱腿痛苦,脸都红到了脖子,可见疼得不轻。 南宫无忌绕了一圈,将石幽梦送至厨房,石幽梦将他推了出去,她知道他一天的事情很多,今天一天都陪着她,想必这一刻九皇子和贤王等人在书房已经急得团团转。 带忙活好一切,石幽梦回到自己的院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却意义非凡,如同普通家庭的简单朴实,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南宫无忌而言,这些更适合他的胃口。 石幽梦坐在饭桌前,院中只剩下她和残月二人,她问起疯和尚的事情。 “王妃,说了您可别诧异,疯和尚说,他的幻境却凭有缘才能看到,他看到了姑苏玲珑的幻境,一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已经随她的前夫坠崖,命数早已看不见,想必九死一生,可是在皇宫中,她生出的是一名死胎女婴,不是王爷。”残月说的很细声,似乎害怕自己的声响吓到石幽梦。 石幽梦的眸光猛然一睁,盯着残月,难怪南宫无忌不愿意说,幸好自己没有逼问,否则自己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王妃,您别意外,一次皇上卧病在床,需要亲子的血作为药引子,是王爷用自己的血,治愈了皇上,若不是亲生子,那皇上把药喝下去,就会当场吐血身亡,可见,王爷是皇上的血脉。而且此时,姑苏玲珑一直不知情。”残月连忙打消石幽梦的疑惑,说了一件陈年往事。 石幽梦的眸光似乎看穿了整个时空,她很想知道,是谁这么做?又为什么?又是谁要毒害她和老爹。 “王妃,这姑苏玲珑刚才还下了帖子,请王妃进宫,被王爷拒之门外,可是奴婢觉得,姑苏玲珑不应该只收到这么一点点惩罚。”残月总感觉一巴掌的惩罚太轻太轻了,她不知道南宫无忌的心思,可是她知道石幽梦嫉恶如仇,定然不会放过姑苏玲珑。 “失心疯的人,做出的事情自然疯狂,最可怕的不是她的失心疯,而是自己明明已经疯了,却还以为自己只是一心复仇,畸形而变态。明日我会进宫赴约。”石幽梦听出残月的愤愤不平,就算残月不说,她也会将这份伤害原原本本还给姑苏玲珑,比较她欺骗了南宫无忌的感情,伤害了南宫无忌的所有,甚至是他灵魂最深处的美好,都被她无情摧毁。对于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因为她得了失心疯而减轻她的罪行? 残月一喜,她可不想那么简单便宜了姑苏玲珑,南宫无忌对她的孝敬和爱可都未有半分假,可是这个女人却从南宫无忌出生之后就一直欺骗,给南宫无忌无尽的伤害,这样的手段太狠,若只因为她得了失心疯,就原谅她。 石幽梦想起南宫无忌说的关于长公主的事情,问道:“我娘是被人下了堕胎药,而我爹用灵力救了我之后,又遭人暗算?还是蛊毒?” 南宫无忌做完手中的事情,没有留九皇子等人,回到了石幽梦的院子,正好听到石幽梦的质疑,轻轻抬手,残月一见到南宫无忌,她又甜甜一笑,行完礼便下去,她可不想打扰王爷和王妃的二人世界。 “梦儿猜测,那时刺杀岳父的人,必然是苗疆的人,想必是太后对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有所怀疑,才下了杀机,回护石丞相的血脉。可是没有想到孩子还是出生了,由于是一个女孩,加上这红色胎记,而石丞相又不喜你,想必难成大器,再者,她并未确定石丞相的身份,所以你逃过了一劫。等一切水落石出之时,一切都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南宫无忌明白石幽梦为什么加重蛊毒两个字,他居然称老爹岳父,这让石幽梦突然意识到她是他的妻子,他这是在暗示吗? “看来,我心中的小九九都逃不出你的法眼。”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男人居然把她心中所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在信息中不断暗示他是她的夫。 “这也是本王的想法。”南宫无忌伸手搂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 “这算是夫妻同心。”石幽梦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心口,满足他的暗示。 南宫无忌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眸光温润如玉,似窗外柔和的月光,轻柔罩在她身上,在她额上落下浅浅一吻,声音轻柔带着魅惑人心的语调,“梦儿辛苦了。” 石幽梦眼中全是柔光,迎上他寂静如夜的黑眸,在夜色中,却显得璀璨夺目,带着撩人的光芒和暖色。石幽梦的心再次柔了,她知道她的心找到了归属,她脸上的红色胎记轻轻泛白,带着病态的惨白。 南宫无忌剑眉轻蹙,那惨白了几分的胎记让他不安,他只想此刻带她前往梦国遗址,寻找办法。 “梦儿,明日本王带你前往梦国遗址。”南宫无忌伸手轻轻将她按在怀中,似乎下一刻她就会灰飞烟灭,他的手臂再次收紧,似要将她揉进骨髓里才肯罢休。 “再等两天,你将疯和尚气坏了,他未必能如你所愿,先缓和两天,好不好?”石幽梦抬起头,看着他,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带着他离开京城?而今一切都对他不利,若此刻厉害京城,日后回来,就很难东山再起。她不想这么自私看着他再次陷入败局之中。 南宫无忌不语,低眉看着石幽梦脸色有些惨白的胎记,眉宇间隐隐透着一种病态的美,却刺痛了他的眼眸,寂静如夜的双眸如夜般神秘而无法看穿。 “用膳吧。”石幽梦带着迷恋的爱意看着南宫无忌,他眼中的担忧之色,还是被她捕捉到。 南宫无忌随着她坐下,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却是他一直向往的普通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中有一贤妻做好饭菜守候着,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甜羹毒药,只有他的妻子和他,而他的妻子又再次为他做了一桌的膳食,每一道菜都蕴含着她的心意,简简单单,却胜过所有。 残月在门口偷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却看到了她从未看到的笑容,浅浅的,却令山河失色般璀璨。她开心地猫着腰离开,刚走出院子,却看到残叶急冲冲走过来,面色凝重。 “哥哥,这是怎么了?”残月拦住残叶。 “王爷呢?” “在里面,和王妃一起用膳呢。王爷从未那么开心过,今晚算是过了一次平常人的生活。夫妻恩爱,在一起用膳。”残月抬起头,仰望着一轮如勾的月亮,忘记了残叶脸色的凝重,却将里面那温馨的场面显在脸上。 残叶的脚步一顿,拳头轻轻捏紧,却不知自己是否该去打扰,袖中的拳头格格作响,他等着,等待着这一场饭局结束。 “哥哥,是不是那个疯和尚又发疯了?”残月弯着脑袋,眨眨眼,盯着残叶。 “他没有发疯,只是又出现了太虚幻境。”残叶的脸色再次沉下,却没有说下去。 “又出现了?太棒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种能力?” “这个世间,只有他会,他曾经教过慕容哗,所有慕容哗会占卜之术,却没有他的太虚幻境,传闻他是在龙马寺的藏经阁中,无意看到了一本尘封千年的太虚神功,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里面的文字,等他学了之后,人也疯了,那本书被当时的方丈烧毁,以为是一本魔书。他十几年前去了琉璃国,见慕容哗与他有缘,慕容哗天生高傲,和臭气熏天的他格格不入,直到一日,在慕容哗出行回京,夜过林中,看到金光四射,他策马寻光追去,看到了疯和尚的幻境,才决定和他学习太虚神功,可是不出一个月,慕容哗便离开了疯和尚,不过能忍受两个月也算是难得,因为随他去的侍卫,不到三日,被臭气熏死的不计其数,今日你也见到了,那令人作呕的臭气。”残叶的神情缓和了一点,可是目光却一直落在远处那扇门。 残月想起今天见到疯和尚时的模样,她一直憋气,闻一口就差点吐了出来。 “我们将他仍旧龙马寺的瀑布冲洗,结果,那整条河流都乌黑一片,鱼虾全浮出水面,无一幸存。”残叶很无奈说道,想起那壮观的场面,他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几年没有洗过澡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卿丶妄言)(我是妖娆)(西厢情缘) 月票:(公主不孤单)(小小774)(妃连依)(tracysophia)(醉上伶人找小倌zz)(13909829417)(13888700067) 评价:(tracysophia)(carlyku) 鲜花:(我是妖娆) 066天荒地老 残月撇嘴无奈,当真是脏中的极品,她庆幸自己是个女子,更庆幸那疯和尚是男人,否则她一定会大吐三日三夜都不罢休,“哥哥,求你别说了。” 残叶看二人用好膳食,他闪电般立在院中,一脸凝重,甘愿受罚的模样。 “王爷,疯和尚刚才溜进贤王的院中,将十里一香全喝了。”残叶这一语,意味着什么,就算服下解药也要沉睡十天半个月,残月顿时明白为什么残叶脸色这般难看。他知道他想去凤国救魅影姐姐,梦国遗址在凤国和琉璃国相交处。 南宫无忌那寂静而深邃的眸子一沉,看着残叶。 “王爷,还有,……”残叶的声音细不可闻,却没有在看开口,只是看了一眼石幽梦,发现石幽梦脸色那血红明显比刚才又惨白了一分。 南宫无忌似乎看出了残叶的忌讳,走了出去,残叶在南宫无忌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南宫无忌袖中白皙的手猛然一颤,那闪亮的眼眸渐渐暗沉,薄唇不自觉轻抿。 残月知道,南宫无忌从容不迫的玉颜每次有所变化都和石幽梦有关,她也猜出残叶说的事情,必然和石幽梦有关。 石幽梦微微蹙眉,看着南宫无忌,他眼中那抹黯然刺痛了她的眼,让她的心不自觉生疼,只想将他眼中那抹黯然扫除,将他身上那层凄凉驱除。 南宫无忌的脚步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只要她肯向他走一步,剩下的路,他来走,可是这一刻,他不得不后退一步,上天当真不希望他过得舒坦一分,还是觉得他受的磨难不够?这般喜欢折磨他,那如钝器割据般的疼痛,渐渐弥漫心底,他嘴角那么浅浅的笑却苦涩无比。夜风吹乱他的墨发,撩动了谁的心,却又让谁心疼。 “梦儿,好好休息,会有办法的。”南宫无忌最终还是上前,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却依稀能感觉到他的薄唇轻轻颤抖了一下。 石幽梦浅浅一笑,踮起脚尖,送去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他唇边,吻尽他的苦涩和哀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突然,纤细柔软的腰肢却被他一把狠狠按在怀中,紧紧贴在他炽热如火的怀中,空气中弥漫着甜蜜却苦涩的气味,残叶蒙住残月的眼睛,拖了出去。 残月急得磨牙,想偷看,却很快被残叶拖出了院子,到了偏僻之地,他才松开残月。 “哥哥,您刚才对王爷说了什么?”残月早已安奈不住内心的焦急。 “刚才疯和尚又莫名其妙弄出幻境,再过一个月,王妃就会死。只因她已经动了情。当时,我一时慌了神,疯和尚才溜了出去,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贤王那一坛十里一香,如今贤王痛心疾首,险些杀了这个疯和尚,抱着空坛子远离了这个疯和尚。”残叶将自己离开后之后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没有告诉南宫无忌和残月,他看到的石幽梦,没有胎记,眉宇间一个和黑鳞一样的花瓣形图文,一张洁白如美玉般的脸,精致美艳,他险些误认为是他人。 他永远无法忘记幻境中的南宫无忌,那么挥之不去的黯然和浓烈的绝望,清晰印在他眉宇间,那寂静如夜的眸子荒芜一片,再无生机,只是静静抱着石幽梦,如同她只是沉睡在他怀中,不愿意任何人碰她,一声一声呼唤着她,而她却再没有醒来。他没有看过那么心疼的南宫无忌,他一直以为南宫无忌是一个冷血男儿,就算动情,就算喜欢了,也不会那般失魂落魄,可是幻境中的南宫无忌,让他这个七尺男儿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也是有心之人,若魅影当真不幸被逍遥王所杀,他会伤心,可是,他却不会像南宫无忌那般,紧紧抱着她,一声声呼唤着石幽梦的名字,那一声声凄凉,哀伤,绝望的声响声声都叩打在他心口,让他窒息,所有人都告诉他,石幽梦已经不在,可是他的眸光冷光四射,手中挥出夺命冰魄,指向所有人,他不愿意相信,他根本不肯相信。仿佛她带走了他的世间,让他的世间瞬间崩塌眼前,一片荒芜,毫无生机,只剩下无尽的灰色。 残月眼眶一红,两滴清泪滚落,她很难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可是她深知南宫无忌对石幽梦的重视,石幽梦昏迷时,他身上的光芒似乎瞬间黯然,阳光都无法映在他身上,整个人陷入无垠的黑暗,没有人可以将他解救出来。她的眸光早已经碎了,模糊的视线看向院子清雅的院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哥哥,幻境一定会发生吗?” “也许会,不过王爷一定会极力扭转乾坤,今天不是就没有发生吗?”残叶坚定的语气,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残月,他相信南宫无忌不是一般人,他必然可以扭转乾坤。 “嗯,就像今天的事情,那个疯和尚太可恶,我去给他熬上十倍的解救药,非要他几天就醒来不可!”残月一把擦干脸上的泪痕,像是赌气一样,大步走向药房方向。她恨不得现在就让疯和尚带着石幽梦和羽翼前往梦国遗址,解除那该死的绝情殇,更恨不得将黑鳞的老爹从坟墓里挖出来问问这是为什么? 院中的两个人早已经回到床帐之内,一个浅浅的吻,化作干柴烈火,烧尽了他和她的所有,那洁白的锦袍缓缓落下,月光色的腰带从床沿滑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房间里,没有洞房花烛夜的红色纱帘和喜庆的红色,却是清新淡雅的月光色,房内的烛火渐渐被熄灭,空旷的房间内传来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灼热的气息似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带着丝绸撕碎发出的声音,一声声响起,原本的轻柔的动作,突然失去了平静,带着疯狂,这一层层的衣服,顿时成为恼人的阻隔,原本轻轻拉开腰间的丝带,却带着一丝紧张和急迫,一不小心扯错,活结瞬间变成了死结,越是急迫,越是出错。 大手一撕,露出肩上大片肌肤,温柔的吻如春雨轻轻落下,渐渐化作狂风暴雨,似要摧毁一切的疯狂,突然,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那坚硬似铜墙铁壁的身子猛然一震,灼热如火的肌肤刹那间被泼了冷水,从头浇到尾,身子重重压下,在她身上需求一丝清凉,在她肩上轻轻落下一个深深的吻,比起刚才疯狂,此刻却满是怜惜,并没有恼怒,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后,揉着她如丝绸般顺滑的青丝。 石幽梦一脸尴尬和恼怒,轻轻咬牙,真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她看出残叶的神情,也猜到残叶必然看到了她的不幸,既然知道自己不幸,为何不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至少还留个美好的记忆,可是,大姨妈当真误事,居然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扰,石幽梦的脸烧得通红,她轻轻调节心情,不能让心跳动得太疯狂,深怕寒气再次侵袭,温声说道:“我先去清理。” 南宫无忌无力倒在一边,静静调节呼吸,总感觉身上的血管几乎爆裂,让他难受至极,当真是一种折磨,可是一想到残叶的话,他的眸光震碎,炽热的大掌渐渐染上寒冰,慢慢攥紧,眼中那么与天抗衡的决心,似一团火焰熊熊燃起,事在人为! 黑暗中,她缓缓走下床,点亮了一根蜡烛,照亮了那张倾国倾城的娇容,绝美,似要世间万物黯然失色,美艳夺目,烛光轻轻跳动着。她深深呼吸,调节着这种浓浓的爱意,渐渐压住那种爱的感觉,只是隐隐透露即可,否则寒气必然入心,随着浓浓的爱意减少,眉宇间的花瓣图腾再次如一朵绚丽的繁花绽放,遮住了她的所有。 夜风轻轻叩打在窗前,烛光照亮了他的玉容,却看不穿他的心,石幽梦再次出现那一刻,他寂静如夜的眸子猛然一颤,渐渐黯然。 石幽梦清洗完一切,将身上被他撕碎的一群都换了,刚回到他面前,却看到他这般神情,总隐隐感觉自己脸上的不对劲,他不语,而她只是转了一个方向,盯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那一刻,她的秀眉猛然蹙起。她脸色的胎记惨白,带着病态的惨白,没有了光泽,绝情殇! “梦儿,本王先回东苑。”南宫无忌眼中那挥之不去的黯然,反身下床,拿起锦袍穿在身上。他发现每次触碰石幽梦,让石幽梦动情,石幽梦脸色就会出现种病态的苍白。 石幽梦见他的慌乱,心猛然生疼,追了一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很轻,“我不相信命数,既然老爹在羽翼身上留下一股灵力,必然是线索,我不会放弃。” 南宫无忌温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小手,温暖的掌心比起刚才,又凉了,他似要将这种感觉烙在脑海里,抚摸着那纤细的小手柔软无骨,轻声道:“事在人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绝对,可是,至少本王的决心永远不会动摇。好好休息!” 石幽梦轻笑一声,松开他,他没有回头,哪怕人走了,可是心却遗落在这里。事在人为,是的,事在人为,他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是什么?远离她,还有不会放弃她?答案不言而喻,石幽梦泛起一个幸福的笑容,看着那抹洁白出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管未来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一切,只为你。”石幽梦喃喃自语,为了他,她不能放弃,永远都不能!他想远离她,不过是因为她的绝情殇,每次接近,只会让她更快走入殇的阶段。这对他是多么残忍的事情,明明爱了,却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接近。 一只麻雀在夜空中飞落在窗前,它似乎也被这种哀愁所渲染,哀鸣一身。 石幽梦缓缓走过去,打开信笺一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件事情不是她所谓,不过对她倒是一个绝好的消息,石丞相的伤口由薛城治疗,却突然中毒,在床上嚎啕大哭,痛苦难耐,整个人肌肤都已经发青,薛城这下绝对难持其咎,而石丞相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却不知是谁下的手脚。 第二日,石幽梦进了宫,南宫无忌没有和他一辆马车,只是一前一后,进宫,他上朝,而她,入了后宫。 在分开那一刻,南宫无忌严厉道:“记住本王最恨什么!不许将自己的安危当儿戏。” 石幽梦轻笑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他保护的孩子,她这般让他不放心吗? 南宫无忌的手伸在半空中,却突然停下,无力退回。 石幽梦温柔一笑,正欲抓住他的手,却扑了个空,他眼中的失落,盯着石幽梦落空的小手,不语。眼中的落寞被掩饰得滴水不漏,薄唇边的苦涩早已弥漫入口,他只是静静注视着石幽梦,眸光温柔,似乎说不尽的眷恋和呵护。 “我会好好的。”石幽梦心疼他这般,可是疯和尚还没有醒,她也不希望他为了她陷入被动的局面,给他些时间好好处理这里的一切。 南宫无忌点了点头,那高大伟岸,稳如泰山的背影,渐渐没入皇宫中一望无际的红柱子边,石幽梦看不见,他在转身那一刻,那斜飞的剑眉不自觉轻蹙。 石幽梦放飞一只麻雀,那小麻雀奋力追向南宫无忌,那肥硕的小身子,短小的翅膀,努力拍打,那努力的模样着实可爱,它飞在他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腿上还绑着一个小竹筒。他的嘴角轻轻扬起,这就是他的妻子,总能变着法让他开怀。玉指出去那小信笺,是她清秀的字迹,如行云流水,写着‘绝不放弃,愚公移山,事在人为!’ 南宫无忌嘴角轻轻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在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上,格外耀眼,宛如星辰般璀璨! 石幽梦嘴角难得的笑容,笑得轻松而美丽,她不相信命数,她只相信,命运石掌握在自己手里。黑鳞撇撇嘴怒道:“都已经走远了,他看不见,笑得这么好看给谁看啊?” “你不会懂。”石幽梦无视他的鄙夷和怒火,相比昨夜羽翼在他林中没少折腾,一大早上看到他就黑着脸。 “我不懂?月儿,你说我懂不懂?”黑鳞眼角间的光芒耀眼明亮,带着迷恋和风情之色,盯着残月。 残月崛起小嘴,扭头看向另一边,恍若未闻,不想理会黑鳞。 黑鳞被残月甩了脸,尴尬轻咳一声。见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越来越多,他不在言语,收起顽劣的性子,乖乖扮演好一个小丫头的职责。 姑苏玲珑在御花园设宴,皇后也在,她一看到石幽梦,脸色顿时沉下,捏紧秀怕,拳头咯咯作响,可见对石幽梦和南宫无忌恨之入骨! 姑苏玲珑脸上的五指印依旧消失,脸上的神情淡淡,看不出失心疯之症,可是羽翼从不废话,他既然这般认定,必然是有,只是没有触屏到她疯的那根弦。 一个熟悉的身影,含恨的双眸引起石幽梦的注意,她引上那阴狠的目光,不是别人,正是白心柔,还有一个少女,一身花枝招展,似乎势必要夺得谁的目光,看到石幽梦时,眸光的敌意毫不掩饰。 “儿……五王妃来了。”姑苏玲珑笑着迎上去,眼中的关切和温柔和一年多前一样,虚假,却成为一种习惯,她要做的就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 “见过皇后,皇贵妃。”石幽梦礼貌福了福身,她的眸光只有冷光,令人心中发颤。 “你这礼还是免了吧?本宫可受之不起!”皇后面色极其不善,冷哼道,她的儿子被南宫无忌杀死,定国上下居然无一个人敢追究其责任,就连一直沉默的皇上都继续选择沉默,太后居然也不管不问,可见太后依旧选择放弃她,她又怎么甘心和太后为伍? 石幽梦眉梢轻扬,扫过那花枝招展的少女,引上她挑衅的眸光。 “王妃,那是礼部侍郎的千金林娇。”残月轻声在石幽梦耳边说着。 石幽梦嘴角勾了勾,她还记得上次贤王被人抓住,和这个林骄脱不了干系。贤王是个风流的主,见到这般花枝招展的女子,自然忍不住要去调戏一番,可是在这深宫之中,居然因此被糊里糊涂带到了花将军府中,最后由黑鳞去救回,此事便不了了之。 “姐姐今日赏光,给足了妹妹面子。来,妹妹敬你一杯。”姑苏玲珑为皇后倒了一杯水酒,她八面玲珑,狡猾如一只狐狸,就连皇后都不好意思甩她的脸,可见此人身后的功夫算是做足了。 “赏光不过也是因为皇上,听闻你在此等他下朝,本宫正好有事与他相商而已。”皇后的脸色只是微微缓和,却已经带着敌意盯着姑苏玲珑。 姑苏玲珑笑颜如花,似乎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怒,一个心中只有仇恨,脸上只有伪装笑容的女人,她岂会在乎别人的脸色?她扭曲的灵魂只有复仇,扭曲的复仇,不分对象,抓住对象就不肯放过。 “收起你绣中的宠物,否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石幽梦轻抿一口酒,淡淡道,众人一惊,不知她在说谁,皇后的脸色顿时一红一白,却很快压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站着的白心柔,也同样有一点轻微的动作,那美眸中依旧暗淡无光,可是眸低的恨意却溢出,如巨浪将她席卷,沉入妒和恨之中。渐渐平和,眼神看向别处。 “王妃这是在说谁?还有小宠物?呵呵……”姑苏玲珑装傻一笑,目光扫了所有人。 “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要称呼王妃,妹妹这般放下身份,真不知是为何?”皇后没有直接撕破脸皮,可是却也不像姑苏玲珑这般好过。 姑苏玲珑的脸色笑容一僵,顿时泪眼婆娑,哭得楚楚可怜,似乎当真知错,后悔莫及:“毕竟无……五王爷是因我一时疏忽才让他受了苦,他恨我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就是在赎罪,希望他能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妃。” 石幽梦一惊,这个女人当真狡猾,上演这么一出忏悔录?南宫无忌不会说出断情崖边上的那些事情,更不会说出她是如何残杀他的,她一句简简单单的一时疏忽就带过了她所做恶行,最后还给南宫无忌扣上一个罪名,说南宫无忌心胸狭窄,容不下人。 “皇贵妃,您怎说也是王爷的亲生母亲,就算是你一时疏忽让王爷受伤,可是如今王爷已经痊愈,岂能再责怪自己的生母,是不是?”林娇巧言安慰道,更似在讨好皇贵妃。 皇后不满意扫了一眼林娇,林娇碍于皇后的面子,不在多言。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才会让他受此劫难,他怨我恨我都是理所当然,希望他能体谅我这个母妃的难处。”姑苏玲珑擦着眼泪,那尖锐的眼神却偷偷瞄了石幽梦几眼。皇后见她哭得真切而且可怜,也无奈,倒是燃起了几分怜惜之情。可见姑苏玲珑的演技有多么一流。 石幽梦嘴角只是挂起一抹冷笑,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廉耻,想从她这里下手?只怕是打错了算盘,石幽梦拿着酒杯轻轻摇晃一番,淡淡道:“酒是陈年老酒最为香醇,人,也应该是旧人最为体贴。可若都是假的,就算再久也是假的,人贵有自知之明,若没有,也只好如畜生一般,只会见人就咬,当真无趣!” 石幽梦毫不客气将姑苏玲珑和畜生相提并论,她暗示了姑苏玲珑这些年对南宫无忌的感觉是假的,又何必还要继续?假的终究不能乱真。 姑苏玲珑见石幽梦的心肠不是一般的冷,她这般楚楚可怜,任由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安慰她,可是石幽梦不但没有安慰,反而还直接戳她的虚伪,她娇柔的小脸藏在宽大的衣袖后,有些难看,却立马换上笑颜,用手绢轻轻擦掉眼角的泪痕,柔声笑道:“不提这些伤心的事儿,王妃似乎很懂得品酒,可知这是什么酒?” 石幽梦见她识趣地绕开话题,她可没有那么轻易放过她,举起酒杯,轻轻晃动了一下说道:“这酒再普通不过,根本不值得一提!人如这酒,当真难以下口!” 姑苏玲珑额上爆出几根青筋,笑容有些僵硬,这宴席是她亲手设计和准备笼络石幽梦的,这酒是皇宫中特有的贡酒,藏了整整五十年,只有两坛,甘甜醇香,闻着都醉心,可是石幽梦却好不给她面子,还侮辱她。 皇后见石幽梦当真是软硬不吃,眼中的恨意未消,盯着石幽梦,悠悠说道:“王妃难道不知这是珍藏了五十年的贡酒离人醉?本宫向皇上讨过,都一直未果,没想到在这里倒是尝到了,看了皇上当真是对妹妹宠爱有加。” 这话中的敌意和醋意任凭谁都能听得出来,皇后这是对谁都不喜,对谁都是漫天恨意! “哦?是吗?那可知,这酒是高粱酒,应该用青铜爵饮,这玉杯,本应是用来盛汾酒,和玉露酒与琉璃杯是绝配,状元红应该与古瓷杯相互陪衬,白酒自然是与犀角杯,至于葡萄酒,就是和夜光杯搭配,方能凸显出它的红如血,香气凝人。”石幽梦将那杯酒轻轻一松手,酒杯和酒直直落入地面上,摔成碎片。 姑苏玲珑的脸色很明显挂不住,皇后捏紧拳头,狠狠磨牙,盯着石幽梦。 石幽梦嘴角一勾,说道:“不是珍藏五十年就是好酒,更不是因为它稀少它就尊贵,俗人不懂,也只能用这些俗物来显耀自己,明眼人一看,便看出了这些跳梁小丑般的显耀把戏,不知在心中暗笑了千百回。说白了,就当耍耍猴,看着她们如何自以为是,臭美一番!” 黑鳞嘴角狠狠抽动着,几乎忍不住大笑,他自以为自己嘴够毒,可没想到石幽梦说话这么毒,这么直接,句句都戳别人的痛处,毫不客气把人鄙视得一无是处,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和皇贵妃,这般嚣张。 残月一直怒视姑苏玲珑,这个人的脸皮绝非一般的厚,又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不要脸,石幽梦这般说她都无动于衷。 “既然王妃不喜欢,来人,取青铜爵!”姑苏玲珑居然面不改色说要去青铜爵,石幽梦的心一沉,这个女人当真是可怕,这般话语居然丝毫不介意?她这般反应,反而将她陷入不孝不尊之地,当真是一只狐狸! “青铜爵就不必了,皇贵妃当真是忍世人所不能忍,可谓含辛茹苦。”石幽梦淡淡开口,轻轻理了理衣袖。 “太狂妄了,真不是王爷看中你哪一点?”站在一边的林娇早已经看不下去,低声暗骂。 “林娇休得胡言,王爷喜欢王妃,自有喜欢她的地方。”姑苏玲珑果真滑头,这一句似乎在给石幽梦出气,即是讨好石幽梦,也是让石幽梦收敛一点,否则将会陷入不义之地。 石幽梦冷笑盯着姑苏玲珑,果真是八面玲珑,可是她岂会这般放过她,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故事中的男子喜欢的东西当真令人瞠目结舌。” “哦?他喜欢什么?本宫倒是很好奇!”皇后见石幽梦话只说一半,吊起了她的胃口,却只是低眉问道。 “这个男子是一家之主,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富豪,他喜好的,是别人的妻子。”石幽梦淡淡道,冷冷盯着姑苏玲珑,姑苏玲珑的身子一震,顿时身上染了一层说不出的气息,将她团团笼罩。 皇后轻笑,似乎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惯不怪了,因为她的丈夫也是如此,目光射向姑苏玲珑说道:“那只能说明,别人的妻子贪恋了这富豪的钱财,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特意勾引这个富豪。” 姑苏玲珑的脸色突然有很大的异常,那原本清明的眸子顿时慌乱,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两只手紧紧握紧,却使劲强迫自己平静。 “弄不好啊,这个女子还和潘金莲一样,毒杀亲夫和那富豪逍遥自在,真不知黄泉路上,她怎么面对她的夫君啊。”黑鳞嘴毒,立马插了一句嘴。 皇后见石幽梦并没有责怪黑鳞多嘴,也猜出那是被石幽梦所应允的,不想自讨没趣,不过这些倒是很解恨,看着姑苏玲珑脸色突然呈现出那复杂的神情,她当真是解气! “内情是如何,别人不知,可是只知道那女子成了别人的妻子,而那可怜的男子,带着孩子坠入山崖!”石幽梦淡淡开口,姑苏玲珑的脸色顿时一白,情绪极其不稳定,立马拿起桌上的酒杯往自己嘴里灌酒,酒杯是空的,明眼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可是她却不停地喝着,却什么都没有。 石幽梦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果然,得了失心疯,可是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便宜了你?你刚才不是还想将南宫无忌陷于小人之心,不忠不孝之地吗?你狠狠摧毁了南宫无忌所有的信念和灵魂,我又怎么可以让你这般轻易就逃过应有的惩罚?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男子似得当真不值,定然死不瞑目,不值是否会化作冤魂厉鬼来回问个明白?与其说是别人杀了她的前夫,倒不如说,是她害死了她的前夫和孩子,贪图荣华富贵,高贵的地位,世人都这么看,都这么说,你说说,黄泉路上那男子是不是也这么想?他必然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娶了这么一个红颜祸水?想必他这一刻在阴间受尽折磨都在诅咒她吧?” 姑苏玲珑立马捂住耳朵,整个人陷入无边的恐惧,一把扫掉桌上的东西。 “皇贵妃这是何意?不过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也能将你吓成这样?”石幽梦冷笑一声,盯着姑苏玲珑,当初在你挥刀之间不是很解恨吗?你摧毁了他的一切,在你前夫坠崖的地方,用南宫无忌的鲜血来祭奠,你当真是心狠,你可知,你摧残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皇贵妃,皇贵妃……”林娇立马上前扶住险些跌倒的姑苏玲珑。 姑苏玲珑顿时稳住了几分情绪,可是神情却狰狞可怕,刚才那笑颜如花的模样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仇和恨。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一行人缓缓走了过来,姑苏玲珑顿时醒了一大半,低下头跪在地上,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她紧紧捏紧衣裙,在立即克制自己的情绪。 皇后福身行礼,残月一只手扶住石幽梦,不让石幽梦行礼,石幽梦也知道残月的意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到那一抹洁白的身影缓缓而来,不知为何,她没有一刻像这一刻期待更看到他。 只是一抹洁白无瑕的影子,就能照亮了她阴霾的心情,驱除了她心中的恨意,原来,恨也可以吞没一个人的心,爱却可以解救一个人的魂。 “都免礼。玲珑,朕说了多少遍,不许再行这么大的礼。”皇上见姑苏玲珑跪着,他大步上前,扶起姑苏玲珑,眼中全是疼惜之色,姑苏玲珑在抬头那一刻,脸色的神情早已恢复如初,只剩下那甜美的微笑,二十年的笑容一只不变。 南宫无忌优雅的脚步缓缓走到石幽梦身边,目光温润如柔和的月光泻下,笼罩着她的一切,似乎要将她和这个不和谐的气氛隔离。 却总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停下脚步那一刻,他心中不免泛起一抹失落,却只是静静注视着她,似乎就算这样到天荒地老,只要她不要从他眼前消失。 “无忌,还不快拜见你母妃。”皇上淡淡开口道,自从石丞相一家出了事情,太后再次潜入养心殿,不知在做什么,皇上再次做回以前的皇上。 南宫无忌恍若未闻,眸光冷漠而淡然,移向远处。 “皇上,无忌心中有气,都怪臣妾当初没有照顾好他,才让他受了伤,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姑苏玲珑在皇上怀中撒娇柔声道,这话说的绝对地完美,却漏洞百出,但是的南宫无忌,这个世上能伤到他一根毫毛的人屈指可数,她一介女流谈什么照顾?照顾不好就能全身是伤,面目全非,双腿残疾?这等弥天大谎也被她说得成了一句家常,蒙蔽世人的眼睛。 残月越听越来气,本来想要来出气的,怎么这个皇上一出现,她反而被姑苏玲珑气得真要背过气了。 “玲珑这般贴心,让朕倍感欣慰,是人,哪有不受伤的理?不过一点小伤,何必自责?”皇上轻声安抚姑苏玲珑,亲密的动作恍若四下无人。皇后恨得几乎揉碎手绢,却隐忍着,毕竟她现在没有子嗣,所有的期望值留在十皇子身上。 石幽梦眸光如一把利剑直射皇上,小伤?这样的伤叫小伤?真是心狠的父亲,真想让你也尝尝这种小伤,钝刀割据般的疼痛,至亲之人的背叛和伤害,一代枭雄的雄才伟略被困在一张轮椅之上,那些远远说不尽南宫无忌所经历的痛苦,都被这对夫妻一言一语说成了小题大做的事情?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突然一道狂风肆意席卷花园中的一切,所有人顿时方寸大乱,趁乱中,石幽梦的身子似有意更似无意往皇上和姑苏玲珑身边倒,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让欧阳仇暗叫不好,似乎看到了她诡异的手法在狂风中,被掩饰得令人无法捕捉,他定神往前走,抵挡住这场狂风,走向亭中,却为时已晚。 南宫无忌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护在怀中,等待这场奇怪的狂风停下。 花园中不知吹翻了多少人,可是那洁白无瑕的身影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石幽梦紧紧抱住他的腰肢,只感觉这种亲近的感觉很舒心,让她感觉踏实。他温暖的气息带着独特的香气,侵蚀着她的心,她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深深记下这种恬静的感觉。 渐渐地,风停了,众人纷纷清理现场,都在疑惑这种突如其来的怪风。 南宫无忌的手渐渐化作一个拳头,深深呼吸着她的香气,却立马将她拉出,丢给了残月。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他贪恋她的温暖,贪恋她的香味,贪恋她的一切,可是,却不能再靠得太近,他的眸光细细打量着石幽梦的脸色,果然,比起刚才,又惨白了,若不细心观察,根本看不出,可是心细如他,岂能看不出呢?每一次靠近,都是将她推入死亡的边缘,他的眸光渐渐震碎,盯着石幽梦的脸,那红色少了原有的光泽,带着病态的美,却深深碾碎了他的心,让他窒息。 石幽梦看着他的双眸,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所有,昨夜他看她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给他安慰,却如一根羽毛,轻轻擦拭着他心口上的伤痕,让他痛,却还想要。 “这是什么风?这般怪异,当真是邪门。”皇后冷声说着,咬重邪门二字,目光紧紧锁在石幽梦身上。 原本打扮得花姿招展的林娇被吹得发鬓都歪了,模样狼狈不堪。 “皇上,今日臣妾原本有事要请皇上做主,却不想遇到这等邪风,看来还是改日再开口了。”姑苏玲珑温柔在皇上怀中撒娇。 “玲珑有何事,但说无妨,无需改日。”皇上对姑苏玲珑当真是百依百顺,皇后嫉妒得额上青筋根根爆出。 “皇上,臣妾见无忌而今只有一个王妃,怎么说臣妾也是他的母妃,理应为他的将来和他的血脉打算,眼看这王府迟迟没有子嗣,所以,臣妾想,给无忌纳个侧妃。”姑苏玲珑话音刚落,原本一身狼狈想逃离这个尴尬现场的林娇,立马停住脚步,她希望姑苏玲珑能选她,她一定会好好巴结姑苏玲珑的。 石幽梦猛然一怔,这个女人,太可恶!居然还想给南宫无忌送女人?顿时醋意横飞,酸得残月都抿嘴偷笑,虽然很生气。生气姑苏玲珑这个不安好心的女人,可是见到石幽梦吃醋的模样,她顿时心情好了,因为这以为这石幽梦心中在乎王爷。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群么么 钻石:(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yanhong1107)(宜凌10)(苍宿翱蕤) 鲜花:(yunanrong)(我是妖娆) 评价:(ytdflj)(jhy0822) 067完美无忌 南宫无忌看到石幽梦的神情极其不善,很显然怒了!还醋了,薄唇似有似无扯出一个浅浅的笑。 一直沉默的九皇子难得见到石幽梦这般变脸的,看到石幽梦吃醋的模样,还挺好看的,他伸手戳了一下南宫无忌,压低声音道:“五哥,醋坛子翻了。” 皇上低眉看着姑苏玲珑片刻,似乎有所思,可是盯着那含泪的眸子,他没有拒绝,说道:“好,玲珑觉得谁最合适?” 姑苏玲珑心中一喜,淡淡道:“白心柔。” 白心柔的双手紧紧握紧,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兴奋,那原本暗沉的眸子,带着炽热的迷恋,痴痴看着南宫无忌,那垂涎三尺的模样,更让石幽梦心中发堵。 “皇贵妃……”林娇娇柔亲唤一声,是在提醒姑苏玲珑还有她吗?她这个临时抱佛脚可未必管用。白心柔那阴狠的眼眸立马射向林娇。 “既然是要继承子嗣,那么朕这就赐婚……”皇上长叹一声说道,却立马被南宫无忌打断。 “父皇,儿臣只要石幽梦一人,今生只此一人,若你赐婚,赐一个,儿臣杀一个,你将定国所有人都赐给儿臣,儿臣定不辱使命,血洗定国!”南宫无忌的声音不高,却声声都如战鼓,叩打在人的心口,令心脏一颤一颤,无法压抑对他的敬畏和恐惧,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带着泰山压顶的威严,令人只感觉双膝如负千金,无力站着,只想跪下,对他俯首称臣。他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威胁皇上!他说出,便做得到! 白心柔和林娇原本还在怒视对方,似乎要挣个你死我活,一听到这话,顿时全是失落和恐慌。 众人哪还敢大声喘息,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再出一个声音,只感觉这气氛顿时异常压抑,更似杀气弥漫。 石幽梦的目光渐渐移向南宫无忌,他说他只要她一个人,今生只此一人。当初她还在担心,担心这个完美的男人三妻四妾,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前仆后继的情敌,原来,她多虑了,他从一开始就只想要她一个人,他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迹,严格地说,他从未说出来。只是行动,他对她的爱,一直以来都是在行动中表达,而今,他真真切切说了出来,撅起她心湖的惊涛骇浪,下巴的红色胎记渐渐往上收缩,就快要落入世人的视线,可是那种病态的惨白又白了一分。 那抹病态的惨白顿时让南宫无忌一颤,一股强大的内力将石幽梦吸入怀中,大掌立即敷在石幽梦耳边,一股暖暖的真气溶入她体内,他说过不会这么做,可是他又食言了。石幽梦身子一软,头轻轻往后仰,下巴那抹白皙再次覆盖,这一次,却真真切切落入南宫无忌眼中,证实了上次的意乱情迷中看到的不是幻觉。 皇上只是盯着南宫无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怀中的姑苏玲珑的身子猛然一颤,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额上全是汗粒。噬心之痛,令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凄惨无比。 “啊……痛……”姑苏玲珑吃力咬出一个痛字,恍惚有千万只蚂蚁同时撕咬她的心。 “玲珑,玲珑,无忌,快,快看看你母妃。”皇上大惊,抱紧姑苏玲珑的身子,向南宫无忌投射一个命令的颜色。 南宫无忌只是冷漠盯着那被噬心之痛淹没的姑苏玲珑,神情淡淡,根本不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他低眉看了看怀中的石幽梦,他知道刚才那场怪风中,石幽梦故意倒向他们是有目的的,中招的人可不单单只有姑苏玲珑,而石幽梦要毁的人,他岂会出手救治?如今,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怀中沉睡的人,他将石幽梦打横抱起。 “站住,你还不快点过来看看你的母妃!”皇上几乎不叫,这天下无人的医术能超过南宫无忌,眼下他的期望都寄托在南宫无忌身上。 南宫无忌脚尖点地早已经飞出皇宫墙院,却隐隐有他的声音传来:“儿臣的母妃是谁,父皇应该更清楚!” 皇上的瞳孔猛然一睁,无垠扩大,似什么秘密被人揭发了一般,欧阳仇剑眉一蹙,似暗自回味这句话的含义。 皇上抱起姑苏玲珑猛然起来,却立马倒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他的双腿顿时如千金重,两个人的身子猛然倒地。 姑苏玲珑一只手紧紧抓住心口,狂乱打滚,疼得似万箭穿心,哪里还顾及因为抱着她而摔倒的男人? “皇上,皇上……”众人大惊,立马上前去扶皇上。 “朕的腿……”皇上大惊,他突然被那股钻心的疼痛弄得双腿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他没有在理会自己的双腿,怒道:“先传太医!玲珑,玲珑……” 皇后大惊,上前去扶皇上,却被皇上毫不犹豫推开,他再次按住一直抓狂吃疼的姑苏玲珑。 欧阳仇依旧冷漠站在一边,冷眼盯着这个模样的皇上,似乎在他眼中,只有姑苏玲珑,再无其他。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为了姑苏玲珑都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夺人妻儿,当真是仇人!欧阳仇眼中全是恨意,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毫不掩饰,直走向皇上。 九皇子一惊,立马挡在安王面前,眼中的警告之意,如一张盾牌,抵挡住欧阳仇的脚步。欧阳仇冷冷转身,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脚步毫不犹豫离开。 姑苏玲珑一看到欧阳仇拂袖离去,她突然害怕,害怕他会真的恨她,顿时六神无主,那噬心之痛却未减半分,可她的目光如影随形,跟着欧阳仇的身影移动着,小脸早已经因为疼痛变得惨白如纸。 “仇儿,仇儿……”她吃力呼唤着,伸手在空中似乎要抓住他的身影才罢休,才能安心,可是那冷漠的身影还是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的心猛然一抽,更疼,仰天长啸,那尖锐的声音在晴空之上回荡,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参杂着惊恐的情绪,仿佛她的孩子要离她而去。 “快,快将安王拦下来。”皇上将姑苏玲珑发狂地尖叫,情绪早已不稳定,目光死死盯着欧阳仇离去的方向。她痛苦的小脸已经被疼痛扭曲,一只手使劲伸出,似乎一定要抓住欧阳仇,否则,她就会发疯。 众人连忙去追欧阳仇,可是有谁能追上堂堂江湖中的武林盟主欧阳仇呢?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寻无可寻。 九皇子看着这两个都像疯了的人,无奈摇头,薛城很快来了,这是他离宫和倒戈的好机会,太后因为石丞相的事情,已经不再信任他,他只能找新的主。 “先给玲珑看,快!快!”皇上根本没有顾及自己,心心念念想到的都是姑苏玲珑,皇后气得脸色早已经扭曲,恨不得将姑苏玲珑抽筋扒皮,都未必能解恨。 “是。”薛城一眼便看出谁是皇上的软肋,看了一眼白心柔,立马低头去把脉,由于姑苏玲珑身份高贵,他只是将一块丝绢敷在手腕上,才把脉。 他猛然一怔,这个手法和石香莲曾经中的嗜心之痛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居然和侧太子妃的中的邪术一样,像加了锁,他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解开。 “怎么样?快说!”皇上急了,一把揪住薛城。 “回皇上,皇贵妃并无大碍……”薛城话未讲完就被皇上一把推开。 他大怒道:“什么叫并无大碍,没看到她都成这般模样了吗?” 姑苏玲珑噬心之痛,他就可以这般紧张,可是南宫无忌命悬一线,生不如死,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他却说,只是小伤,这样的父亲,当真是可怕! “皇上,皇贵妃只是要疼上几个月变会好,不伤及身体。”薛城立马解释道,这种痛不要命,可是却比要了人命还要折磨人,日日夜夜忍受噬心之痛,食不知其味,夜不能寝。 皇上一把点住姑苏玲珑睡穴,心疼不已,将姑苏玲珑抱在怀中。 “薛太医,快给皇上把把脉。”皇后一心只在皇上身上,立马催促道。 “是,皇后娘娘。”薛城伸出手扣住皇上的手腕,顿时,他脑海中只冒出一个人的名字,石幽梦,这个做法和石丞相一家中的邪术一直,可是她这一次似乎为了防止他解开,特意加了密,根本没有办法解开,除非石幽梦自己回来解。 “皇上双腿突然陷入残疾,可能要一年半载才能好,也可能,永远不会痊愈。”薛城淡淡道。 “养你这个废物做什么?”皇后一听,大怒,一脚将薛城踹开。 薛城深深按上这一脚,这一脚踢到的,不单单是他魁梧的身体,还有他那个骄傲的自尊,虽然低着头,可是额上青筋根根暴动,在无人看见的地上,露出他阴狠嗜血的狰狞,这笔仇,他记下了,等他爬上高处,再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跪在他面前求饶的。薛城是一个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雪峰没有到手,他投靠了太后,因为石丞相中毒,他无能为力,太后对他的重用明显不如从前。 皇上一听,身子猛然一颤,不敢置信盯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他眼中的惊恐溢出眼眶,似乎无法想象再也不能站起来的事情,一只手狠狠抓住大腿,却根本感觉不到,他不甘心狠狠击打,却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丝疼痛,比起南宫无忌满身是伤,他这个,算是冰山一角。不是说南宫无忌只是受了点小伤吗?那么这个应该算是磕伤吧? “不,不,薛太医,你一定要给朕治好,朕要站起来,朕……朕不要这样……不要……”皇上陷入惊恐之中,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要坐在轮椅一生的情形。 薛城心下一喜,这个可是立功的好机会,他恭敬叩首:“微臣必当竭尽全力。” 皇上死死盯着自己的双腿,瞳孔中狠狠颤抖着,被着突如其来的另一番世界所淹没。 九皇子不语,只是淡淡看着地上的人,悄然离开,在心中不知嘲讽了多少次,在心中暗骂:“父皇,五哥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命悬一线之时,你不闻不问,现在他好不容易走出困境,你却一句轻描淡写,说只是小伤。那个女人用一句自责,没照顾好,就将那血淋淋的过去掩盖,你当真是宠她,为了她,是不是你连杀了你所有的儿子,都不会眨眼?现在,你就好好屈尊,坐在轮椅上吧!” 王府内,南宫无忌轻轻抚摸着石幽梦的脸,理了理她额角上的乱发,眼中全是怜惜之色,她的脸原本透着耀眼的红光,如块血红美玉,而今这块美玉,光泽渐渐消散,惨白却暗沉,每一个轻微的变化都深深刺痛他的心,薄唇在她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久久都不愿意离开,似乎要将这一刻,将她的气息深深烙在心底。 东苑外,残月紧蹙眉头,盯着坐在地上,抓耳挠腮的疯和尚,疑惑地问残叶:“哥哥,我灌了他十倍的解酒药都没有醒,王爷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他弄醒了?” 疯和尚一听,顿时气得吹鼻子瞪眼,冷哼哼怒视残月,似乎刚才南宫无忌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恨之入骨。当然,他刚醒准备逃,却遇到了南宫无忌,他只好继续装醉,没想到狠心的南宫无忌居然给他吃了一粒剧毒无比的毒药?急得他不得不立马起来运功逼毒。 残叶不语,这件事情他也有份,这个疯和尚看着残叶就狠狠磨牙,在东苑院外的青石板上,他一身纤尘不染,狠狠蹭地面,干净得袈裟依旧干净,他恼怒不止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干净,连院外的地板都是干净的,没意思。” 残月无语盯着他,当真是遇到了怪人。 疯和尚一头钻进花坛中,顿时大怒,花坛里铺着细细的鹅卵石,将泥土都覆盖,整个东苑干净无比,他越发不喜欢南宫无忌,怒道:“快放我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阴曹地府,太可怕,太可怕。” 残叶凝眉盯着他,疯和尚哇哇大叫的声音刹然而止,眼巴巴看着残叶。 “哥哥,为什么王爷不和我们一起去?”残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长叹一口问道。 “他想她死得快一点就跟着去,不想的话,就乖乖仔京城中等着,他是她的心上人,现在是她的毒药,只有相隔千里才能不牵动绝情殇,要不然很快就一命呜呼。梦国遗址离这里可远远超过千里,谁让那丫头喜欢的人是他呢?”疯和尚冷哼哼说着, 残月气得真想出手揍一顿这个疯和尚,捏紧拳头在他面前狠狠晃动,怒道:“又是幻境看到的?” “不是,有些事情我不需要幻境也能看到。”疯和尚仰起头冷哼,扭过头,依然是坐在地上。 残月恨得磨牙,怒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王爷?” “谁能骗得了他我任他做爹,这个人,黑心,心狠,我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精明的人,要是谁能骗得了他,我必然三拜九叩,忍他做祖宗。”疯和尚一脸怒气,明显不符,他又不是没有说谎,都被他看穿,那一双尖锐如鹰的黑眸,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都心有余悸。 残月才收回拳头,冷哼低眉盯着疯和尚。 “出家人不打诳语!”疯和尚躺在青石板上,懒洋洋说道。 残叶低眉扫过他,见他当真是说谎都不脸红,刚才是谁在南宫无忌面前说谎的?他想起刚才那一幕。 疯和尚吃了一粒毒药后,立即从床上跳了出来,运功逼毒,一脸怒骂南宫无忌狠心,居然知道他只是假醉,故意让他着急,没想到反而被喂了毒药。 一顿喋喋不休的怒骂之后,顿时乖乖不敢就范,总是感觉南宫无忌强大的气场太过于逼人,让他喘不过气。 当时,疯和尚嬉皮笑脸指着南宫无忌说道:“绝情殇只需要洞房就可以解了。” 只见南宫无忌的眼眸瞬间结冰,盯着他。 疯和尚咽了一口泡沫,轻咳一声,做出一个规矩的合手,严肃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王爷洞房时,需要记得,不是你上她下。” 残叶的脸顿时红起,真怀疑这个疯和尚是不是和尚?居然教南宫无忌谁上谁下的问题。 南宫无忌的脚步只是上前一步,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令人窒息。那锐利如鹰的眸子如一把冰冷的利剑顶住他的咽喉,谁的谎言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眸。 疯和尚见南宫无忌没有他想象的尴尬反应,一个机灵,说道:“你下她上一炷香,你做她右半柱香……” “本王可以将你丢进花楼,让你破一下淫戒!”南宫无忌的声音冷似寒霜,他和他的妻子如何洞房,还需要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疯和尚见南宫无忌不但没有中招,反而给他致命的一招,他立马抱头蹲在地上,刚才那装模作样的模样顿时原形毕露,偷偷瞄了一眼一脸寒霜的南宫无忌,无奈说道:“当真是遇到黑心之人,可恶,你是她的毒药,在千里之内必然牵动绝情殇的寒气,我带她和那小子离开去梦国寻找办法,需要什么都会告诉你。” 南宫无忌的脸色早已凝聚成霜,盯着疯和尚。 “你是她心间的人,绝情殇能感应到你的存在,只有相隔千里才能失效。”疯和尚难得地认真开口道。 南宫无忌眸光闪过什么,却很快消失。 “要是救了她一命,我要昨晚那美酒。”疯和尚一想起昨晚的美酒,顿时馋着要讨要。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疯和尚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南宫无忌的衣袖,两个人瞬间定格,恍惚元神脱壳,残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急得几乎按耐不住性子要去打扰,可是就在他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南宫无忌动了一下,淡淡转身离开,说道:“你若想逃,花楼是一个绝对干净的地方,你酒肉都已经沾染,本王和不建议用女人来威胁你!” 疯和尚一听,急得原地直跳,恶狠狠盯着南宫无忌,如一只抓狂的野猫,发出低低的怒吼声。 残叶的记忆回到眼前,盯着疯和尚不语,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由疯和尚说出口那是绝对不靠谱。 “你可不是出家人,又吃肉,又喝酒。”残月撇嘴不屑说道。 “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你个黄毛丫头,岂会懂这些?”疯和尚说着,瞥了一眼地面,就不舒服。 “别忘了王爷给你的警告,王爷说得出,必然做得到。”残叶冷冷瞥了他一眼。 疯和尚顿时憋足了一口恶气,坐在地上,恶狠狠盯着那扇门,恨意十足,很明显,气得着实不轻啊,可是严重只有浓烈的怒气和恨意,却没有恶意,“上辈子定然是做了孽,欠下的孽缘!哼哼……” 夜莺走进来冲残叶点了点头,残叶嗯了一声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一声,轻声说道:“王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薄唇轻轻颤抖一分,缓缓离开她的红唇,眸光柔和似水,深深印下她的模样,大掌轻轻拂过她的耳畔,留下那温热的温度,希望这个温暖能陪着她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声音轻不可闻,似被清风吹乱了他的音色,“梦儿,记得回家。” 记得回家,家,多么温暖的地方,没有她,还是个家吗?清风吹乱了房内的轻纱,撩动了谁的心弦。他将她打横抱起,低眉静静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那寂静如夜的眸子,似说不尽的依恋和不舍,轻轻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诀别的吻,心中早已经汹涌澎湃,被思念的潮水席卷淹没。原来思念,在没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般浓烈吞噬着他所有的心情,碾碎了胸膛中那惯有的平静。 一抹如羽毛的身影轻轻飘落在门前,冷漠地双眸如蓝天般,只是淡淡看着那扇门打开,他看不清里面那男子的神情,他依旧如泰山般伟岸高大,可是却能清晰感觉到,这坚不可摧的伟岸全寄托在他怀中那娇柔的身子,她的存亡,注定了他的兴衰。 羽翼漂浮着进去,淡淡伸出手,接住石幽梦。 在那娇柔的身子离开他怀中那一刻,心被什么瞬间抽空,他的眸光染上一颤黯然,指尖划过她的手指,拂过她的青丝,渐渐远离他,她的青丝在风中轻轻飘扬,撩动了谁的心,带走了谁的思念?他的眸光如甩不掉的影子,紧紧注视那抹白影,将他心中的人带走,天地间顿时黯然失色,再无生气。 残叶和残月带着疯和尚,夜莺也随之离去,只剩下冷尘和黑鳞,黑鳞摇身一变化身成为石幽梦,如石幽梦一般冷漠。 “走了,别看了,要看就看我,不过,我对你可没有兴趣,你不是女的,你要是女的,咳咳……我不说了。”黑鳞撇撇嘴说着,见南宫无忌眸光似寒冰直射他,他轻咳几声,不敢再放肆,已经以石幽梦的样子生活在王府里,算是掩护石幽梦安全离开,京城有太多人不希望她活得好好的,费尽心思要取她性命,而今都由黑鳞来应对。 “羽公子,王妃还要睡多久?”残月见石幽梦睡了一日依旧沉睡,撩开车帘,问车外的羽翼。 羽翼冷漠的眼神,淡淡看向车内的石幽梦,他惯有的冷漠下,难以掩藏的关心,依旧流露在眼睛的余光之中,手中一道真气将石幽梦罩住,解除了南宫无忌留下的那股真气,毕竟南宫无忌并非巫族的人,所学的不过是最为平常的巫术,不过能达到南宫无忌那样境界的,当真是厉害。 残月细细看着石幽梦,石幽梦微微上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明眸微微睁开,只感觉跌宕起伏,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马车上,一路往东南方向行驶。眼中闪过一抹很明显的忧愁和哀伤,沉默不语。 “王妃,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吃点东西。”残月立马打开包袱,将点心全部拿出,似乎生怕石幽梦饿坏了。 石幽梦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的暖色溢出眼眶,他将最衷心的残月留在她身边,替他完成他所不能做的事情,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却这般懂得照顾人,这个似乎不是残月的风格,残月其实并不细心,与其说不细心,倒是可以说有些粗心,而且毛手毛脚,她知道残月这么贴心的举动,必然是他嘱咐的。那点心是她平日最喜欢吃的梨花酥,他就算不在身边,可是他却将他的细心和关怀都布置在她左右。 “这是王爷留下的信,王妃看看吧。”残月见石幽梦只是低眉看着那些梨花酥,立马将怀中的信掏出,可知这一下子拿错了,那是南宫无忌给残月的信,信中记载着石幽梦的每一个细节,就连吃饭喜欢偏辣的,这一路的驿馆和山庄都要吩咐到位,晚上她爱将手放在被子外,记得守在她身边为盖上,每夜四次,她就不会在踢开被子。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这么心细的男人,难道每天晚上她都会踢开被子四次吗?他都记得这么清楚,看着自己的小毛病,被他无声的呵护着。这一路的点点滴滴和要求,他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要残月每天做的事情,更是详细。 残月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顿时一惊,拿起那封信一看,知道自己取错了,立马将另一封信呈上,脸色极其小心翼翼,带着哀求之色,轻声说道:“王妃,这事能不能当做不知道?要是王爷知道奴婢不小心让你看到了他的这封信,他一定会怪罪奴婢的。” 石幽梦将信放回她手中,轻笑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的,她没有看见,却全部都记载心里,这样的南宫无忌,她如何不爱,又怎么不爱? “嘻嘻……谢谢王妃。”残月齿牙一笑,立马将信放回怀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粗心。 看着他给她写的信,字迹苍劲有力,都言字如其人,果真如此,比起前面一封信,这封信似带着他的不舍和依恋,每一个字都难以倾诉他对她的爱意,可是却都不在字里表达,只是说了几句简短的嘱咐和解释。嘱咐她万事小心,不可以身涉险,解释了他为什么要将她送往梦国遗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对他这个从不解释的人而言,已经很难。字里行间却没有一句是倾诉心肠的话语,这就是南宫无忌,从不愿意多说。可是他的爱意却在石幽梦生活的每一个足迹里都能看到,他当真是她遇到的最完美的人! 石幽梦轻轻收起这封信,两指拾起一块梨花酥,放进唇边,残月似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倒了一杯茶水,却只是倒了一半,喃喃自语道:“只倒一半即可,马车颠簸,容易溢出。” 这些都是他的吩咐,石幽梦眼中的柔光渐渐碎裂,有些模糊了视线,她不会放弃,也绝对不能放弃。 凤国皇宫中,逍遥王嚣张狂妄早已令人闻风丧胆,一场蓄谋已久的宫变,被魅影煽风点火,点燃了导火线,宫中隐藏依旧的各种人都纷纷站了出来,各自归位。 凌霄公主涂上她一直用的毒,妩媚一笑,一笑妖娆,以倾国之姿站在逍遥王身边,大殿之上,多少人当场中毒生亡,不亵渎凌霄公主的人自然不会中毒,可是当看着如此美色,色心大起之徒,必然毒血攻心,必死无疑。 “别看她,她身上有毒!”太子吉顿时发觉不对,立马冷喝一声,可是身后的侍卫已经到了一片,他恶狠狠盯着逍遥王和凌霄宫主,身边还有一个红衣锦袍的男子,俊朗如风,手中一把白骨折扇,显示了他的身份,正是唐大公子,唐门中人。 龙椅上那干枯了还尚有一息的皇上,脸色早已经发黑,似乎随时命赴黄泉,他看到逍遥王那一刻,眼中的情绪既然看不出是喜是怒?干枯的手伸在半空中,似乎要叫逍遥王过去。 “皇上下旨,将逍遥王这个乱臣贼子拿下,拿下!”太子吉一看到皇上的手指着逍遥王,立马下旨。 “呵呵……本王倒是好奇了,父皇不过是伸个手,话都没有说,你倒好,能看穿父皇的心事?不知是不是你想弑父夺位,将父皇害成这个样子,妄自菲薄,以下犯上,篡改圣上旨意?不说了,是与不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你的狼子野心早已经昭然若揭,本王此行是来救驾!”逍遥王邪魅笑着开口,那狭长的丹凤眼寒光四射,他嚣张的笑容,令大殿上的人个个闻风丧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一分,谁还敢上前去擒住他?又有谁有本事能拿下他? 太子吉很明显,底气不足,脚步顿在原地,脸上的惊恐显而易见,他在心中一直暗自告诉自己‘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可是纵然是高贵的地位,依旧无法让他鼓足勇气继续下去,身后无数的禁卫军都给不了他勇气。 “呵呵……逍遥王这是何意呢?本太子不过就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太子吉脸色那懦弱的熊样,让凌霄公主不屑冷笑一声,当真想直接弄死这样的一个人。 “是吗?那么本王也想和太子好好开一个玩笑。”逍遥王嘴角笑得邪魅而嗜血,令人心中一颤,总感觉将会有一场浩劫席卷这里的一切。 果不其然,大殿之上,杀气蔓藤,无数唐门中的人直奔大殿之上,那些原本选择了太子这一边的人都想纷纷倒向逍遥王,逍遥王嘴角一抹嗜血的冷笑道:“本王不希望见风使舵之人,交给你了。”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手中两把利剑划破长空,鲜血洒在大殿之上,染红了整片石砖。凌霄公主收起两把利剑,扭着柳腰走回逍遥王身边,以一个妖娆动人的姿态站在他身后,她成了他的装饰品。 唐门的人手中毒针横飞,太子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好不容易收服的唐门中人居然个个都被逍遥王拔出,再无人听令与他,他的双膝顿时如千金重,根本无力站着,噗通跪在地上,模样极其有挫败感。 逍遥王大步走上龙椅,低下头,看着这个模样的皇上,眼中毫无怜惜之意,嘴角那么嘲讽毫不掩饰,逍遥、张扬、邪魅、嗜血、冷酷,在他眉宇间渐渐呈现,猛地在皇上耳畔轻声咬牙道:“继续享受你最初的决定!” 那干枯的身子猛然一颤,似乎想要哀求,却无法开口,那苍老的眼眸含着一层淡淡的泪光,似乎后悔不已,却只能动动干涩的枯唇,竟然说不出一个字,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太子的玩笑,本王也算还礼了,继续做你的太子吧。”逍遥王冷笑一声,拂袖而去,无视大殿中所有的人,不管是愤还是怒,他都没有再理会。 “这是王爷送你的见面礼!”凌霄公主眉梢轻挑,手中一把利剑如闪电般划过太子的脸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逍遥王听到身后太子捂脸大哭的声音嘴角只是淡淡勾起,凌霄公主的行为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可是却是最明白他的心思的人。 只是短短的一天,京城如被鲜血清洗,街上死伤无数,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血味和硝烟的气味。 “原本还要和大美人一决生死,又错过了。”凌霄公主妩媚笑了笑说着,听不出有几分真,总感觉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了石幽梦。 “你似乎还欠她一块玉佩。”逍遥王想起武林节时凌霄公主信誓旦旦对石幽梦保证会为她取下那枚玉佩,可是却没了下文。 “玉佩早就不在羽翼身上了,只能日后再议。”凌霄公主依旧记得自己还差石幽梦这么一件事情,可是想想,自己靠近羽翼那么多次,也偷翻过他的东西,却没有见到那块玉佩,相比他已经将它送人了吧,也是和石幽梦交换条件?羽翼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她手中的画像是从残王府中拿来的,想必他也猜到了什么,更或者,玉佩已经到了石幽梦手中,她不想再费神。 “本王很久没回云山,可要一同去看看师父?”逍遥王似乎有些疲惫,脸色难得显露出的倦色。 “就打算将京城扔给太子处理?那个熊人当真是辱没了你的威名,有这样同父异母的哥哥。”凌霄公主妩媚笑着,调侃逍遥王。 “南宫无忌可没比本王幸运,身边的亲人比本王多,可是各个都是人中极品,处处要他性命。”逍遥王这是要那别人的悲痛来化解自己的不幸,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不那么孤独,因为还有人比他更惨! 凌霄公主妩媚的笑容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关心,温声道:“他现在生不如死,还要受太子吉的折磨,太子吉一定会让他多活几年来保全自己,这也算是他的报应,这仇,也算是报了。” “呵呵……你以为这就是报仇了吗?他当初将母妃和本王赶出宫外,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才让皇后有机可乘,杀了母妃,本王最牵挂的人已经没了,本王还有什么好畏惧的?他继续享受他的帝王之梦,皇后的毒药,太子的孝敬,好好尝尝太子吉的活死人毒!”逍遥王猛然停下脚步,冷声怒道。眼中恨意弥漫眼眶,如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 “可你不担心他一夜之间弑君夺位吗?”凌霄公主提醒道。 “不是还留着魅影吗?就算弑君,本王可以给世人第二个皇上,第三个皇上。他永远都名不正言不顺!本王收复疆土,岂会在话下?”逍遥王冷声一笑,大步向前离去。 “呵呵……你留着魅影,原来是为了她的易容术?果真是你的风格,让太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受尽诱惑和折磨却总是坐不上去,真有点像在耍猴,拿着美食伸在它面前,看着他猴急抓狂的模样,却总是抢不到。皇后必然对你恨之入骨。”凌霄公主纤细妖娆的身子如影随形不紧不慢跟在逍遥王身后。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今天是笑笑的生日,九点开始给笑笑留言的,笑笑取前二十名VIP订阅的亲们,给潇湘币,不多,但是都是心意,记得,九点开始计时,表要早了,也表要晚了哟~晚上,我会把名单截图发到VIP群里,欢迎全订阅的读者加入,VIP全订阅群:297684152 钻石:(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xixiduanwu)(15911874695)(沁雪1)(d47088)(wenwenxiao)(苍宿翱蕤) 鲜花:(夏至╮)(东芯)(15911874695)(lin6677111) 评价:(xixiduanwu)(jhy0822) 068再次重逢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该给皇后一份大礼!”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唐大公子打开白骨折扇,红色锦袍便宜潇洒,耀眼夺目,却没有那抹华贵的紫色璀璨,他缓缓走在凌霄公主身后,目光全是迷恋盯着凌霄公主。 “是什么大礼?我很好奇。”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新奇之色,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逍遥王嘴角扬起,目光落在凌霄公主身后的唐大公子,还礼这件事情,有唐大公子处理最佳,冷冷道:“唐大公子,你连魅影都抓不住当真是办事不利?” “王爷恕罪!卑职无能,请王爷再给卑职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唐大公子一听,顿时低下头,收起手中的白骨折扇,恭敬弯下腰。 “戴罪立功,就看看你办得如何。” “王爷只管吩咐,卑职这次必然包你满意!”唐大公子依旧双手紧握白骨折扇,恭敬低着头,明明卑微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如此不卑不亢,更有一种恭敬潇洒之色。 “将皇后当做你最大的仇人,给她一个不堪的死法!”逍遥王冷冷说完,转身离开,眼中全是怒火,骑着他马屁烈性宝马,策马往云山方向离去。 凌霄公主眉梢一挑,妩媚笑道:“可要记住了,这是戴罪立功,要是让王爷不满意,你可要小心。” 唐大公子被她妩媚的笑和轻柔的声音弄得一阵阵恍惚,一股毒血攻心,他早已经百毒不侵,毒性很快消散,没有留下任何异样。只是一个痴迷的笑和贪恋的眼神,似乎灵魂随时都被凌霄公主所俘获,抽干取走,他也无所畏惧。 “没想到唐大公子不但人长得好看就连这双手也这么美,想必又有什么好东西了。”凌霄公主妩媚的手轻轻划过自己的红唇,盯着唐大公子骨骼分明,苍白而修长的大手,确实很美的双手,可是她想要的,是这是双手为她研制的东西。 唐大公子无奈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递给她,说道:“这是我亲手为你研制的养颜玉液,一滴倒入浴池中,肌肤就会白里透红,光滑如玉,可谓弹指即破,你最近一直东奔西跑,没有好好护理,拿去吧。” 凌霄公主妖娆一笑,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全是媚笑,将药瓶拿走,却不再多说,转身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居然连一个谢字都没有留下。 唐大公子打开折扇,望着伊人身影,无奈轻笑,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当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真希望你……咳咳……”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差点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难不成他做梦还希望凌霄公主奸? 唐门的人收拾完残疾回到唐大公子身边,见他居然风流摇动着折扇,似乎还贪恋刚才那么妖娆的倩影,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起了色心而不会被她的毒香所毒死,因为,那香是他为她研制的,谁若敢觊觎她的美色,就要拿命来偿,他都分不清,那香料是为她研制的,还是为了他自己研制。 “都完成了?”唐大公子轻笑一声,淡淡道。 “是,都一处决完毕。”唐门中的副门主低下头,冷冷回答。 “城外那群流民可还在?”唐大公子淡淡问道。 “还在,他们是流民,原本想要祈求朝廷救济,可是皇后太子不但没有救济,反而将他们欺压赶出京城,而今,只能徘徊在城外,日日祈求逍遥王归来,治理朝政。” “那他们也得先给逍遥王办事也行,逍遥王现在可没有打算接手朝政。”唐大公子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晚上,将皇后带到流民窝中,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这个居高临下,养尊处优的皇后,完事后再将皇后吊在城墙之上,让世人看看堂堂皇后娘娘死得多么不堪!切记,不可失误,否则,后果可不轻,全家一起去阴曹地府吃个团圆饭可不是什么喜事!” 那唐门副门主一怔,抬起头,知道此事只能做得更狠,绝对不能轻饶!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三日后,京城原本被上次血洗过而今却清洗得一干二净,看不到一丝血迹,一切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清晨的薄雾弥漫,看不清三步以外的情形,早起的人儿已经开始在忙活,城门按时打开,城内几个赶路的人儿拿着包裹随着城门的打开走出城门。 一滴鲜血低落在一个老人的脸色,他疑惑地摸了一下脸,说道:“没下雨啊。” “是没下雨。”另一个壮汉背着劳作的工具,伸出手,给了老头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老头看来一下自己的手,突然大惊,再去摸脸,惊呼道:“怎么会有血?” 那壮汉顿时看到那老头脸上的血迹又滴下一滴,两个人的目光带着惊恐之上慢慢往上看,在清晨烟雾弥漫之中隐隐看到上方一团黑影。 那老头大惊失色,踉跄摔倒在地上,猛地往后爬,“鬼啊,鬼……” 那壮汉脸色惨白,盯着那抹黑影渐渐清晰,居然是一个妇人,一丝不挂,身上污秽不堪的东西,身上的牙狠,清晰映照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唯独那张脸保护得很好,似乎有人刻意如此,只为了让世人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她的半只胳膊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很显然是被人用钝器割下,伤口参差不齐。那妇人脸上的惊恐和痛苦之色写在脸上。 烟雾渐渐散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行身穿皮甲的军队策马狂奔而来,为首的禁卫军一看那妇人的脸,他再熟悉不过,就是皇后,是他找了失踪三日的皇后。他的声音猛然一颤,他收到消息说城外有位妇人被吊死,和画像中的皇后又几分相似,他边赶了过来,没想到居然,居然真的是皇后,“快,快把皇后放下来!” 这一声如那点燃爆竹的一把烈火,议论声和辱骂声顿时在人群中炸开。 “刚才我还同情这个女人,原来是皇后,死有余辜!”一个男子恶狠狠盯着那具尸体。他前一刻还在想这是谁家可怜的女人,被人践踏了还死无全尸,事前受尽折磨,事后连裹尸的破布都没有。 “这个女人,太可恶,和太子一起把持朝政,让我们凤国民不聊生,当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能抵消她的罪行!”另一个人愤愤不平怒视那具尸体。 “生前耀武扬威,死后如此凄惨,当真是报应,大快人心!” “现在逍遥王都回来了,谁还怕太子?这个女人,死了也难解我们百姓的怨恨。”他说着,拿起地上的石子就往那尸体砸。 “住手,你们都反了不成?”禁卫军想要护住那尸体,他的呵斥毫无作用,反而迎来更多的石头,石头如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 禁卫军再也不能慢慢放下皇后的尸体,而是一刀砍断绳子,那尸体重重击落在地上,愤怒的百姓蜂拥而至,无视禁卫军们的刀刃,誓死都要发泄心中憋屈多年的怨恨,要将仅存的尸首碾成碎片。 禁卫军抽出刀刃要砍伤愤怒的百信,暗处那一抹红衣,手中白骨折扇一挥,无数冰针直击他们的命脉,高大魁梧的禁卫军们如一尊尊石像,重重倒在地上,让整个大地猛然一颤,百姓见暗处有人助他们,顿时胆子更加大,踏过那些不能动弹的禁卫军,直奔皇后残缺不全的尸体。 唐大公子薄唇轻轻扬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淡淡看着这些疯狂的百姓,可见平日有多恨皇后和太子。最后那仅存的尸首化作一滩烂泥,尸首异处。 太子一直在宫前守候禁卫军的消息,却看到禁卫军灰头土脸回来,身后马车上,一张染血的白布遮住里面惨绝人寰的景象。 “母后……”太子一惊,双膝重重磕在地面,发出一生巨响,皇后是他的军师,她死了,他顿时没有了方向,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被恐怖的气氛所掩盖。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那染满血迹的布被无情揭开,车上的情形让太子大惊失色,两手撑着地面,立即往身后爬,比见了鬼还要让他胆战心惊。 只见车上躺着被碾碎扭曲的尸首,四分五裂,那张熟悉的脸冲着他似乎在绝望中呼救,却被痛苦羞辱中保持着那狰狞的神情,充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太子吉。恍惚在问他,问他为什么不救她,让她死不瞑目。太子吉惊恐的呼吸早已狂乱,找不到原有的节奏,脑海之中只有那一双几乎崩裂的血瞳,死死盯着他,他使劲闭上双眼明确依然看到,挥之不去,将他瞬间拉入地狱,太子吉再也承受不住,只翻白眼,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半个月后,经历了一路上的风雨,石幽梦终于来到了凤国和琉璃国的边界,那正是梦国的遗址。 疯和尚身上原本白净的袈裟又被他弄得一身乌黑,不过,不再是泥土或者污渍,而是墨迹,每日残叶都强行将他清洗干净,他身上只能脏墨迹,若再敢脏别的,就会让他一直干净着,急得疯和尚一路大骂南宫无忌,不过一想,只有乖一点才能有墨迹弄脏自己,他蒙蒙吐气。 石幽梦当然知道,南宫无忌不希望石幽梦再次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臭气,才专门用墨迹对付疯和尚的脏癖。 “王妃,这是王爷今天的信。”残月将刚收到的一封信取出交给石幽梦。 石幽梦脸色泛起温暖的笑容,这是每一天都能看到的笑容,也只是在她每次收到信件才会这么笑。石幽梦每一次都会凝视一会儿信封,才会打开,她感觉,这信件比起短信邮件电话视频都来得更加真切而真实,薄薄的一页纸,却寄托了他日复一日的相思和浓浓的爱意。她知道里面的内容并不多,真如他一样,平日只有沉默。 嘘寒问暖他偶尔会提,可是说得最多,错过了乞巧节,他说等石幽梦回来他要举办一个乞巧节,先送上一个香囊作为赔礼,日后弥补石幽梦,石幽梦轻笑一声,眼中暖暖的,她很难想象,这个七巧节他是如何度过的?更难以想象南宫无忌要号召定国上下与他一同再次营造一个乞巧节的气氛是何等情形,若是寒风瑟瑟的初冬,也要大家一起在街上张灯结彩,提着花灯走在街上?石幽梦不自觉轻笑出了声,每一封信最后都是一句话,‘本王等你,记得回家的路!’ 每次看着这短短的几个字,总感觉隐隐透着什么,不过,看着那个字,家,她忍不住再次扬起一个个绝美温馨的笑。她心中感慨万千,似乎可以看到南宫无忌在东苑等着她,可是她深知南宫无忌在京中要做的事情可不比她少一分,太后、皇后的复仇,皇上和姑苏玲珑同仇敌忾,不过,皇上坐了轮椅,和姑苏玲珑得了噬心之痛,如今朝政又南宫无忌九皇子十皇子和安王主持。 可是残月同样收到信件,每一次都会悄悄给石幽梦看,然后做贼心虚,在车外把风,整个人就是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瞬间拔剑相对。 车内,石幽梦没有打开残月的那份信,拿着那个香囊,深深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当真是南宫无忌的手段。她轻轻提笔写到自己不会让这香囊离身,除去他的担忧,她开始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她看到所有美好的事情,看似稀松平常,可是她笔下却总是能看到它们的发光点,她的笔尖正要写‘想你了’,可是却停下,因为她不能这样折磨他,若她告诉他她想他了,他除了激动,却不能走入她的视线,对他多么残忍?最后笔尖一转,化作‘等我回来’。 写完之后将信件交给了残月,她走出车外,低眉看着不远处整个峡谷烟雾弥漫,无数的小瀑布如一朵鲜花绽放,广阔壮丽的精致顿时让石幽梦一怔,这就是梦国,如梦境般的风景。两岸青峰被烟雾吞没一般,无数瀑布参差不齐随意交叉着,偶尔看到几个树在两边,血红的叶子如开满繁花,被水雾笼罩,若隐若现,更显得迷人,令人神往。 石幽梦静静欣赏着这一切,可是脑海中却全是他的身影,挥之不去,总感觉那一双灼烧的双眸一直紧紧在身后注视着她,他的人,遍布天下,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和他时时关注,又有何不同呢?石幽梦抬头看着天空,似乎看到南宫无忌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那寂静如夜的双眸,注视着她。她回敬他温暖的眼眸,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知道,这个笑容,一定会送到他耳边,让他放心。 羽翼轻轻漂浮在树叶上,低眉看着这一切,目光却慢慢转向不远处烟雾缭绕的云山,这里离云山很近。他一直没有给逍遥王一个消息,一只百里鸟飞落在他肩上,他冲着那百里鸟轻轻念着什么,那百里鸟飞向云山。 兰馨公主在凤国宫变中,也小出了点力,便更加大胆,入住了云山之下,逍遥王入住云山之后听闻皇后这等死法,看不出是否满意,只是不再提起此事,唐大公子也松了一口气,凌霄公主拿起一个小竹筒走进来,这个东西,逍遥王最喜欢,因为这是关于南宫无忌和大美人的消息,她也很想知道,于是没有走,交给逍遥王之后,一手扶腰,脸色依旧妩媚一笑,低眉看着逍遥王的神情,她至少可以读出他神情中喜怒。 逍遥王玉指轻轻挑开那卷着的纸条,诱人的唇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狭长的丹凤眼全是惊喜,一只百里鸟刚飞进来,能驯服和听懂百里鸟的人只有他和羽翼,看来这是羽翼的消息,他大手一伸,一把将那只百里鸟吸入手中,顿时将那小鸟惊得够呛,两爪一伸,脑袋一歪,片刻才回过神来,却疯狂挣扎,只想挣脱魔掌。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嘲笑他的心急,看来这只小鸟被他吓得不轻,就算羽翼给他传递了什么消息也被吓跑了。 逍遥王嘴角狠狠抽动着,磨牙怒道:“这百里鸟的胆子当真不堪一击!” 他刚才那粗暴的行为,就算是老虎,也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还怪这百里鸟胆小? 话音刚落,那洁白的小鸟顿时化为灰烬,他可没有耐心慢慢哄一只小鸟,走出大殿站在云山之上,宛如主宰天下的君王,盛气凌人,那么绝美的紫色,在纤尘不染的云山显得格外刺眼,不容忽视,四周所有的百里鸟都飞去在他身边盘旋,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突显出那抹紫色的美艳和绚丽邪魅,那张人神共愤的容颜,美丽胜过世间所有女子,那狭长的丹凤眼,带着邪魅妖娆的美艳,他双手一挥,如白莲的花瓣飘向四面八方。 唐大公子无奈摇了摇头,对逍遥王的美艳霸气和风姿,除了羡慕就只剩下嫉妒了,似乎上天对他的偏爱,赐予他美好的一切,绝美的玉颜,过人的才华,尊贵的地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智谋和手段,强大的势力支撑着他的一切。就连他堂堂唐门门主唐大公子,浪荡不羁,潇洒飘逸,却甘愿臣服与他,成为他得附属品。 兰馨公主一直偷偷窥视着逍遥王的一切,躲在云山弟子来来往往的角落中,神情看着这么绝美的逍遥王,她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 凌霄公主早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步,妩媚一笑问道:“这般开心,何不分享一下?” “没有你要的消息。”逍遥王脸色的喜悦不言而喻,这是他离开定国之后再没有笑过。 “那就是大美人的消息,也只有她才能让你如此开怀!”凌霄公主一听不是南宫无忌的消息,心中落空了一半。 “她和羽翼已经到了凤国附近!”逍遥王脸上的惊喜之色全写在脸上,似乎那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恨不得现在就找到石幽梦,他要去见她,现在就要见她!上次她中血蛊之后,他一直没有看到她,心中一直隐隐担忧,看到羽翼突然回去,说石幽梦出事了,他就一直担心,他很想知道她现在如何? 凌霄公主看着他兴奋的模样,似乎恨不得这一刻就飞到石幽梦身边,她撇撇嘴,收起她的妩媚之色,转身离开,却没有发现,远处那张娇容顿时醋意上涌,轻咬红唇,捏紧衣袖,兰馨公主转身离开,似乎在暗自下着决心,她仗着逍遥王并未对她赶尽杀绝,转身走向别处,那不是下山的路,袖中的一个小瓶子一直伴随着她日日夜夜,那是外婆给她的忘情玉露,是外婆的蛊分泌出的良药,为她研制了忘情玉露,只希望她能忘记逍遥王,不被情所困,误入歧途,可是兰馨公主一直留着,她受尽相思之苦折磨,每次拿出来,却不肯=愿服下,不肯忘记逍遥王,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用一生去仰望,去记住,这个男人,她就算忘记,再次看到,她依旧陷入他的绝世风华中,无法自拔。她想要这个男人忘记心中所爱之人,他可以不爱任何人,可是不能爱上除了她兰馨公主以外的任何人。 而逍遥王身边的唐大公子静静看着凌霄公主,追求了这么多年,还不肯放弃,以为南宫无忌娶了妻,她能死心,可是她却依旧如此,南宫无忌心中都已经将这个传说中的妻子捧在手心,呵护有加,羡煞世人,她却还是喜欢南宫无忌,只是隐隐感觉那种喜欢似乎少了什么,又多了别的什么。 是的,少了占有欲,多了祝福,这就是凌霄公主,这就是他喜欢的凌霄公主,妩媚妖娆,却洁身自好,疯狂追逐,执着却不盲目,唐大公子收起白骨折扇,俊朗的容颜渐渐展开一个浅浅的笑,俊眸深深印下凌霄公主的身影。 逍遥王回头时不经意看到他的神色,当做没看到,唐大公子喜欢凌霄公主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可没心情去探究这些,他满脑袋都是他的冷美人,一想到他的冷美人就在附近,他就忍不住有些亢奋,刚踏进门框他就耳听八方,喜欢消息快点传来。这消息刚传出去,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回音呢?他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把那只百里鸟惊住,有为什么没有按下耐心来安抚那只小鸟? “自作孽……”逍遥王第一次后悔,居然是因为没有因此及时得到石幽梦的消息而恼怒。 唐大公子俊眸一颤,盯着那潇洒伟岸的身影,顿时感觉这个耐心极差的逍遥王居然按下性子坐在这里等,当真是奇迹,也许他是担心错过了最正确的那个消息,宁可受折磨,忍住,等待!没有人知道,等待二字对于这个耐心不好的逍遥王而言比让他疯狂四处寻找围堵他要见的人还难,他甚至是一个不愿意等待的人。除非,这个人,他认为值得他等待! 云山中一个弟子端着一杯茶水缓缓走进来,放在逍遥王身边,恭敬离开。 逍遥王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很显然,他很急躁,冲唐大公子大吼一声:“在两个时辰内给我将冷美人找出来!” 唐大公子可不知道逍遥王口中所指的冷美人是谁,不过一听到他居然是因为一个女子而这边烦躁,顿时更惊讶,这个世间上,居然还有人能牵动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他可不想问‘冷美人’是谁,四大护卫会告诉他是谁。让他惊讶的可不单单是因为逍遥王说的冷美人,而是他说的‘两个时辰’。下趟云山来回就是两个小时,还不如等百里鸟的消息,可是他很聪明,没有质疑,没有讨价还价,而是领命下去,不明白的他自会去弄明白。 逍遥王见唐大公子也离开了,闷闷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然喝一口,想压制自己拿迫不及待的心情,心浮气躁,和他逍遥王的风格当真不符。 这一口茶水下去,如一泼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急躁和心烦。那狭长的丹凤眼有些模糊,他伸手轻轻按住太阳穴,似乎被什么乱了心智,渐渐地,他那美丽的丹凤眼再次一睁,顿时冷酷邪魅,潇洒不羁,一只百里鸟轻轻落在他玉指上,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他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一眯,眼中带着不解,却没有在意,而是手一挥,那百里鸟立即飞回林中,又来了一只,接二连三,源源不断,刚才他号召了所有的百里鸟,而今纷纷回来禀报,他低眉看着大殿上到处都是回来报信的百里鸟,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低眉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身上顿时染起一层冷冽得紫光,冷声道:“四大护法!” 四个高大的身影如闪电般立马出现在门外,恭恭敬敬单膝叩首,威武勇猛。 他手中还残留着的茶水连同被子飞出,落入其中一人的手中,他冷冷道:“去叫药师父看看,这茶水有什么,查清是谁动的手脚。你们三个,随本王下山!” “是!”四个人异口同声,站了起来,拿着水杯的人转了个方向走向药房,而其他三个人随着逍遥王走下山。兰馨公主依旧躲在远处,痴痴看着逍遥王,逍遥王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和焦虑而是一身轻松。 逍遥王的脚步梦然一停,盯着暗处的兰馨公主,眼中的不喜和厌恶毫不掩饰,可是没有理会,而是继续下了山。他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百里鸟回来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在山下。 总感觉那茶水有问题,可是却又没有发现自己中毒或者身体有什么异样,却总隐隐感觉,丢了什么。逍遥王大步下了山前往山下梅城。 梅城因为梅花而得名,只有冬天的时候才能看到它壮丽的景象,夏季却稀松平常,可是整座城却格外别致,带着异国风采,残留着梦国的建筑风格。毕竟这里曾经是梦国遗址。 逍遥王上了梅城最繁华的凤栖楼,却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纷纷。 “绝对是真的,我看到那车帘被风吹开,里面坐着一个面红女子,血红的脸,吓得我今天一天都还心有余悸。”一个商贩轻声道。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定国残王的鬼妃?听闻她就是血红的胎记,不过定国人见多了,却说,这个鬼妃出了脸色是红色,长得十分标志,特别是她的背影,宛如仙女下凡。出尘美艳。”一个人也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不知道吧,那鬼妃拥有这千姿百媚的背影,美得出尘,举止优雅,撩人心眩,可是,却不能回头,一回头,你必然被吓得魂飞魄散。她满脸如血,恐怖之极。”那商贩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逍遥王想起前段时间受到的消息,淡淡道:“可是本王听闻残王只有这么一个王妃,而且宠爱至极。为了这个鬼妃,屠杀了整个太子府所有的人,定国居然无一人敢质问。” 那商贩一看到是一个自称本王的人,定然就是逍遥王,众人立马跪下,他们谈得如火朝天,却没有注意到,逍遥王走了进来。 “都免了吧!你们继续随意!”逍遥王潇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又是谁要来梅城?他就是来看看是谁,能让他调动所有的百里鸟寻找。 “谢王爷!”众人都知逍遥王对恶人的心狠手辣,可是对百姓却极其和善,这也是为什么百信们都喜欢逍遥王的原因。 他们继续了刚才的讨论,一个人说道:“说来也奇怪,残王还立誓,此生只此一妻。不过,一个女子,拥有再美丽的背影又有何用?” “残王喜欢就好了,可不要忘记,残王能站起来和这个鬼妃有莫大的牵连。”另一个人继续说道。 “喂,你倒是说啊,你看到是不是就是鬼妃?”一个人拍了一下那个商贩。 “我也不敢确定,就是一晃而过,兴许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可是他们的队伍很气派,特别是那个白衣男子,美若谪仙,肩上还有一缕洁白的羽毛,出尘不染,一看便知道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那商贩不敢确定自己看到那张血红的脸是否就是鬼妃,绕开话题八卦起来。 逍遥王那美丽的丹凤眼猛然一睁,羽翼?他和他一起回凤国,之后为什么离开了?突然少了好多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逍遥王一只手轻轻揉额头。 楼下两辆马车缓缓驰过,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穿过整个街道。那商贩一看到羽翼,脸色一喜,指着羽翼说道:“对,我说的就是他,你看,是不是很俊美?” “果真天人也,咦?这马车这般气派,还是檀木所致,价格千金,就算是达官贵族也未必能打造这样的马车,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稍微有点阅历的人,指着那两辆马车,疑惑道。 逍遥王盯着羽翼,再看残叶和夜莺共二十个一等高手,都是南宫无忌身边的人,他嘴角勾起一抹跃跃欲试的笑容,南宫无忌! “追查他们的落脚之处,本王今夜,要会一会南宫无忌!”逍遥王邪魅一笑道,其中两个护卫顿时下了楼。 逍遥王凤眸一眯,盯着前面那辆那车,只感觉里面那人内功极其深厚,这世间寥寥无几,可是和南宫无忌相比,却相差甚远,不可能是南宫无忌。难道就是南宫无忌宠爱的鬼妃? 逍遥王却想不起和石幽梦的一切,想不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却总感觉模糊的记忆中有一个人的身影不断扰乱他的视线,妖娆美丽,却清新淡雅,宛如不属于尘世的仙女。却总看不清那是谁,他恼怒磨牙,那杯茶,到底是谁动了手脚?平日谨慎的他怎么可能中了别人的套?除非那个时候的自己被什么扰乱了心智。 梅城一角,一个不起眼的的别院,外面看不出什么奇特,可是里面却一番风景,最奇特的是这里有很多梅树,接着血红的梅子,还有些是青色的,很显然没有熟。看着不自觉酸的流口水,令石幽梦不由得笑了,喃喃自语道:“也许也该是给他看看这里的梅子了。” 残月一喜,看着石幽梦飞身而上折下几枝树枝,疯和尚正欲坐在地上,残叶一个凝眉,他恶狠狠磨牙,怒瞪残叶,身上只能沾染墨迹,除此之外,绝无其他,连汗味都不能有!这段日子可算是受尽煎熬,令他愁苦不堪。 “让他坐吧,这些日子相比是憋坏了。”石幽梦见那疯和尚急的吹鼻子瞪眼,她话音刚落,那疯和尚瞬间躺在地上,狠狠打了几个滚,脸上的神情舒展了,似乎如鱼得水,那般欢快。懒洋洋趴在地上,抬头冲石幽梦呲牙一笑。 石幽梦只笑不语,见他虽然疯癫,可是心智却比常人还要明朗,她的目光移到手中的梅子,交给残月,吩咐了几句如何保鲜,之后才离去,她并不喜这种两地分隔的感觉。 疯和尚趴在地上,突然如一阵点击,他瞬间定格,如灵魂出窍一般,眸光没有焦点,脸上那疯癫的笑容被冻结在脸色。 羽翼的脚尖轻轻下沉,洁白的身影如一片云,轻轻落在地面上,那冷漠如万里晴空的双眸,只是用余光看着疯和尚。 残叶并不喜羽翼,因为逍遥王那句话,说他不如羽翼,虽然他当真不如羽翼,可是心中可以不服,或者不喜,这是他给自己的自由空间,可是就算不喜,也不会对羽翼不敬。 疯和尚的身子猛然一颤,又恢复了原有的癫疯,只是那苍老的眼眸却盯着羽翼,迟迟不肯一开。猛然起身,跌跌撞撞走向羽翼。 那满是泥土的脏手瞬间出现在羽翼面前,晃了晃,说道:“走吧,带你去你一个地方。” 见他神秘兮兮又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真分不清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真的另有玄机还是单纯地疯话。 残叶大步走过来,疯和尚猛然转身怒瞪残叶,神秘的语气,疯癫的神态,说道:“别跟过来,否则我哪也不去?” 羽翼见他耍起脾气,冷漠的眸子淡淡看来残叶一样,微微一点头。残叶纵然不喜羽翼,可是也没有违背羽翼的意思,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道。 那疯和尚顿时如脱了缰的野马,直奔出门,羽翼如一道银光闪电,划破长空,瞬间漂浮在屋檐之上,低眉看着那疯和尚疯癫狂乱四处乱抓乱打,原本不算太脏的模样,渐渐乌黑一片,而他的神情却高兴得像吃了蜜糖的孩子,羽翼俊眉轻蹙,淡淡看着他,疯和尚的世界他不会理解,正如他不喜欢地面一样,耐心等待着他大街小巷一顿捣鼓,惹来骂声一片,他齿牙咧嘴一身污秽不堪,跌跌撞撞跑出了城门,直奔来时遇到的瀑布群。 羽翼那张冷漠的俊颜依旧只有冷漠的神情,既然没有一丝怒气,若换成残叶,想必早已经按耐不住要将他丢进池子里好好洗干净。他那么洁白的身影一闪,突然看到城墙之上那抹艳丽的紫色,那美丽的丹凤眼寒光四起,只是静静盯着他离去。 他的瞳孔猛然一睁,似乎想到了石幽梦,不过,逍遥王做事知道轻重,点到为止,不会胡来,而今他必须跟着这个疯和尚离开,看看他到底买什么管子? 夜色渐渐上涌,一轮圆了又残的月亮挂在树梢上,院中一个美丽妖娆的身影,划过林间,夜风轻轻撩动她的青丝,宛如仙子出入凡间,令人神往,她走入院后那一面小湖泊,仰头望月。 夜寂静无声,仿佛整片大地都陷入沉睡,安静得只剩下虫泣鸣,一抹耀眼的紫色身影,轻轻落在湖边,他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倩影,美丽出尘,站起在湖边,牵动着人的心弦,一种蛊惑人心的美感和气质,让他不由自主一步步走向她,似乎似曾相识,令他受不住蛊惑要走进她,每一步的靠近,他听到自己那个沉静的胸口突然如狂风暴雨,吞没了他的世界。 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猛地一眯,总感觉这个人就是他脑海中那模糊的身影,他沉稳的脚步顿时有些凌乱,突然,几片树叶扑面而来,带着兵刃的锋芒,直击逍遥王的面门。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礼物。【夏至、】【卿丶妄言】【无与伦比555】【yanhong1107】【yunanrong】【smalldoll】【西厢情缘】【699306】【东芯】【詩花雨露】【wenwenxiao】 06九千里而来 逍遥王两指轻轻钳住,眉梢轻扬,邪魅一笑淡淡道:“好深厚的内功,手法更是诡异,真不愧是南宫无忌看中的女……” 他话语猛然截断,怔怔盯着那张脸,夜色下看不清她脸上的颜色,却清晰看清了她绝美标致的轮廓,那美丽的双眸如繁星般璀璨,更似湖泊的平静如镜,不是因为这张绝美的轮廓让他震惊,而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一处,原本平静的心情顿时浮躁起来,却又像更加平静了,一种只想停在她身边,感受这种恬静的心境。 石幽梦深深将他吃惊的神色印在瞳孔之中,顿时有些不解,他这是什么神情?不是知道她是南宫无忌的女人嘛?还这么惊讶,当真奇怪。 “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逍遥王的声音居然少了原有的镇定和洒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声音轻如这里的夜风,只是拂面而过。 石幽梦微微蹙眉,不语,只是静静盯着他。却隐隐感觉,逍遥王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是却看不出他有何异样? 空气中只剩下沉默,月光洒在逍遥王脸上,勾画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他大步上前正欲再问的时候,猛然停住脚步,余光扫向右侧,冷光迸裂,如一道锋芒尖锐的利剑直射院墙之上那佝偻的身影。 那佝偻干枯般的身影却像死神一般稳稳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只是那一双邪恶凶狠的双眸似阴间阎王的阴魂利爪,令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打颤,身上那抹黑色的阴气弥漫,一个身影一把抓住那佝偻的身影落入墙下,便再无踪迹! 空气中隐隐传来尖锐的声响,成千上万的蝙蝠席卷而来,顿时笼罩了整个夜色,唯一的那抹月光都被遮掩严实。瞬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见那黑压压的暗处无数双血红的眼睛直奔石幽梦。 “保护王妃!”残叶第一个发觉情形不对,从大院里直接跳到房梁上,大吼一声。隐卫顿时四起,在黑暗中需找那股强大的内力所在之处。 残叶拿起一枚夜明珠,顿时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他看到石幽梦身边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时,脸色猛然一沉,可是却没有多言,立马护住石幽梦,二十个高手围城一个圈,一道浓烈的真气似酝酿已久的火山,猛然爆发,冲破长空,在那黑色弥漫的空气中,撕开一道口子,月光泻下,照耀在她身上,泛起柔的光芒,却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感觉她警惕地盯着突然近在咫尺的玉颜。 “本王一定见过你!”逍遥王肯定地语气,坚定的神情,盯着石幽梦。这么镇定的女子,遇到危险却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冷静,那眉宇间带着傲骨的绝世风华和光芒,令人一眼难忘,这样的女子,他见过就不可能忘记,可是为什么记忆里却没有她? 石幽梦冷若寒霜的眸光细细打量他的神色,他确实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逍遥王,也并未凸显出任何病态的征兆,可为何偏偏问出这等奇怪的话语,根本没有开玩笑的迹象,似乎很懊恼。 石幽梦不在探究他的异常,也没有回答她,只是手轻轻一挥,那撕开的裂缝如烟花绽放,瞬间打破了黑暗的席卷,那些红眼蝙蝠四处逃窜,而绝大多数都灰飞烟灭,飘落。 残叶拿着夜明珠,盯着不远处的残月,他的脸色顿时不好。 “残月!”残叶惊呼上前一把将残月抱起往房屋冲。 石幽梦大步走过去,却被逍遥王拦住。 “回答本王的问题!”逍遥王长臂如那岿然不动的青峰,直档石幽梦的去路。 “如你所想!”石幽梦冷冷道,她看出逍遥王眼中的猜疑,只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逍遥王蹙眉,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绝美的脸色顿时红疹冒出,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俯视石幽梦腰间的香囊,那花香味就是从哪里传来,他狠狠磨牙怒道:“醉花!” 石幽梦轻笑,这是南宫无忌为了设计的避桃花香囊,还冠冕堂皇说是七夕节的礼物,如此大言不惭,又面不改色将挡情敌的招数称之为礼物,也只有南宫无忌这等黑心之人才做得最绝! 逍遥王猛然转身那一刻,却突然不愿意离开,可是最爱美的他岂能允许别人看到他满脸红疹的模样?袖中的手咯咯作响,很显然,他知道这香囊是碎花研制而成的,更知道,这必然是南宫无忌用来驱除他所用,不但可以防蚊虫,而且可以防狼,防止他这匹居心不良的恶狼! 石幽梦的身影以诡异的身法瞬间闪入残月的房间,只见残月的手已经乌黑,被那毒蝙蝠咬了一口,后果这么严重,可见那个佝偻的黑影有多希望她死!她驱除银针为残月行针控制毒素,脑海中猛然想起那佝偻如厉鬼的黑影,脑海中顿时想起冷宫中那个阿婆,她的心猛然一紧,难道是太后伸长了黑爪,要置她于死地? 南宫无忌在定国面对的是皇后的正面攻击,姑苏玲珑的虚假攻心,欧阳仇暂时不明但是绝非善者,太后阴着出手,还有那次攻击他的黑衣人,之后来王府窥视过他的那个神秘人。纵然他本事在强大,这一股股恶势力,防不胜防。现在她的身边才出现杀机,可见这段时间,南宫无忌在身后为她的安全离开下了多大的功夫,他拦截住其他人的杀招,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特别是阿婆和那个遁地者,遁地者可以畅行无阻,虽然她对南宫无忌的智谋和实力深信不疑,可是却依稀担心。 逍遥王站在门外,昏暗的烛光下,他清晰看到自己手上的肌肤,已经起了无数个红疹,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南宫无忌!脑海中突然想起南宫无忌在残王府中设计的那场让他终生难忘的十里一香,脑海中突然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倩影闯入他的记忆里,却看不清,不知她是谁。 他在记忆里追寻不到,俊眉的丹凤眼深深锁在石幽梦身上,看着她镇定自若,为残月行针,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轻轻划过残月的指尖,竟然逼出了几滴黑如墨迹的血,带着刺鼻的气味。这个女人的医术当真了得,既然南宫无忌用醉花防着他接近,他还非要接近不可! “既然来到了本王的地界,本王理应做东,若怠慢了南宫无忌的王妃,天下人岂不笑话本王不懂礼数?”逍遥王张扬打开两个隐卫,直接走了进去,那视线却从未离开过石幽梦一分一毫。 “我可不知道,原来逍遥一世的逍遥王,居然还担心天下人如何评说?”石幽梦冷笑一声,这个逍遥王当真是找了一个够烂的借口,想软禁她? “呵呵……本王是不在乎,可是南宫无忌会介意,难不成你没有听闻说民间的一种说法?宁可得罪鬼神,也不可得罪三个人,而南宫无忌居于首位!”逍遥王漫不经心说着,狂傲不羁走入房间随意找了一处,慵懒坐下,有种反客为主的架势!他的眸光淡淡扫过不远处铜镜中自己的模样,顿时一惊,眸光顿时燃起两团熊熊的火焰,几乎喷了出来! 石幽梦无视逍遥王,悠悠收起所有的银针,目光只落在残月惨白的小脸上,感觉这个小丫头跟着她一路没少受罪,轻轻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王妃,残月怎么样?”残叶声音中带着焦急之意,额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很显然,他很紧张残月。 “毒蝙蝠的毒性以及逼出,休养两日便可痊愈。”石幽梦淡淡说完站了起来,见逍遥王明明很恼怒,却不肯离去。 “谢王妃救舍妹。”残叶道谢,立即坐在床沿上,看着残月惨白的小脸,眼中的关切之色,心疼之意显而易见。 “冷美人,这下好了,你我绝配了。”逍遥王突然一挑眉,眼中的火焰化作一抹挑衅,看着石幽梦的胎记,他叫出‘冷美人’三个字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似乎也是这般叫过谁。 石幽梦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这个人当真无敌!居然用她的胎记来嘲笑她吗?还是要气南宫无忌设计的醉花? 突然,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石幽梦轻挑眉梢,她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正是妩媚的凌霄公主,她依旧妖娆一扶腰肢,那柔软无骨的柳腰,站在并不宽敞的房间中,引起无数把利剑对准她。 石幽梦淡淡挥了挥手,隐卫收回利剑,纷纷退下。石幽梦也走了出去,留残叶好好照看残月。 “大美人,见了面也不能热情一点?最起码你也该告诉我,南宫无忌生辰那夜你说的第二种死法是什么?我夜夜琢磨,都无法参透其中的死法,当真是折磨。”凌霄公主余光看到逍遥王一脸红斑却不肯离开,感觉奇怪,这些似乎都不是他惯有的风格,她是来给逍遥王带消息的,自然知道逍遥王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追上石幽梦,妩媚挑眉笑着问。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石幽梦只是浅浅一笑,看了一眼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的嘴角狠狠抽动着,额上隐隐冒出几根青筋,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却瞬间妩媚一笑,扫掉刚才的失态,说道:“就是我现在要给你的死法!” 是的,第二种死法就是成全,祝福,由她自然死亡。 石幽梦的脚步渐渐淹没在黑夜之中,凌霄公主长长松了一口,妩媚的桃花眼再无半点妩媚和玩笑之意,只是静静盯着夜色,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凌霄公主红艳的唇角勾起一抹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南宫无忌,她确实配得上你! 这句话却似一把利剑,刺进她的心口,让她窒息,却依旧为南宫无忌感到欣慰,石幽梦是她这一生中遇到了第一个入得了她眼的人,也是她认为最完美的女人,她能结束南宫无忌一世孤独,她为何不替他开心呢? 逍遥王的手轻轻挥了挥手,似乎想要将醉花的香气吹散,余光看到凌霄公主那苦涩的笑,耻笑一声说道:“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是没有学会一点,只要喜欢,就势必夺取!” 凌霄公主一怔,心中略微不安,他失去了石幽梦的记忆,到底是好,还是坏?若记起,是否当真势在必得?哪怕连一具尸首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凌霄公主原本要开口说的事情,顿时犹豫,不知道是否该让他知道? “可恶的醉花!”逍遥王咬牙暗骂南宫无忌既然这般不希望他接近他的女人?太可恶。他只是一直好奇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冷美人身边就能静下心? “王爷今日倒是奇怪,都这般模样了,还要留下来?”凌霄公主见逍遥王的一反常态,有些怀疑兰馨公主下的忘情药效是否奏效?逍遥王最爱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脸色起了点红疹,是不会轻易给任何人看到,可是今夜,他却毫不避讳,似乎根本不在意。 “可查清那杯茶水?”逍遥王潇洒中的举动居然带着一抹绝对的落寞,似乎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感觉他身上似乎少了一块,有些残缺。 凌霄公主静静盯着他的身影,身修颀长,却笼罩着一抹淡淡的黯然,这层黯然似乎注定不会属于他堂堂逍遥王,他一世狂傲,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傲人的气焰,嚣张的性格,何时这般暗沉过?可是这么暗沉中却似乎什么被掏空了,让他忧伤。 忧伤?这个词语似乎和他更不符,自从那十岁的小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惨死在别人手中,那一刻,他的忧伤就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冷酷嗜血和心狠。凌霄公主依稀记得自己的马车停在他身边,十岁的逍遥王,冷酷的丹凤眼居然没有留下一滴泪,反而是笑着合上他母妃的双眸,说道:“母妃不必担心,孩儿定然做你要的逍遥王,逍遥自在,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牵绊。孩儿答应你,孩儿什么都依你。” 凌霄公主依然记得那一身血迹,却难以掩盖他绝美的容颜,高贵的气焰,却隐隐感觉到他冷酷的气息和深深的仇恨,他答应了他的母妃不去杀太子,不去杀皇后,不为她报仇,也许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想过逍遥王会有今天的成就,深怕他枉送了性命。逍遥王没有杀皇后,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借别人之手,泄他心头深处十年的恨!不杀太子,并不代表他不要太子生不如死,在深宫之中受尽煎熬。 凌霄公主的桃花眼中,竟然染上了不自觉地同情,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逍遥王微微侧头,那冷无的丹凤眼猛然闪过一道冷光,那是警告,他不喜别人用同情或者可怜的眼神看他,自负自大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孤独或者可怜,恰恰相反,他认为他拥有一切,可是却唯独拥有不了那一缕阳光,温暖他那冰雪覆盖,寒霜冻结的世界。逍遥狂妄,随心随性,不过是他给世人看的,也是实现他十年前的那个承诺,没有人知道,他绝艳的笑容下,那颗冻彻心骨的寒冷。 凌霄公主顿时回过神,再次恢复了妩媚的姿态,掩饰她刚才失神,淡淡道:“忘情!就是将你的情事通通忘记,你逍遥王也不需要情这样东西,不是吗?” 逍遥王凤眸猛然一睁,却再次渐渐暗沉,淡淡道:“自然不需要!” 凌霄公主却挺不住这暗沉的声音中到底是决心还是他自己告诫自己的话语,却总隐隐不安。 “可查出是谁所为?”他这一语却带着十分的冷酷,如投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还不知。不过,药师说这是一个良药,是苗疆最原始的蛊,培育的目的是用来济世救人,不是蛊毒,只是一种蛊,能分泌出世间难得的良药,这让我想起一个人,前两天你说的那个人。”凌霄公主淡淡开口道。 逍遥王淡淡道:“马洛桑!” “是,我查过了,马洛桑和定国太后不但是亲姐妹,两人却从不来往,马洛桑生了皇后,可是皇后却追随了太后,将良蛊化作蛊毒,逼迫兰馨公主学习蛊毒,兰馨公主受马洛桑影响至深,无法接受,不肯学,于是皇后在兰馨公主身上下了魔怔,只有接受蛊毒才能解除,可是兰馨公主宁可受魔怔折磨,也不接受蛊毒,和马洛桑走得更近,马洛桑也曾经想过各种办法解除魔怔,可是都未果,只因为她有情根,于是,用蛊为兰馨公主研制过关于斩断情根的药物,所以我怀疑……”凌霄公主话语刚落,都未说完,那抹紫色的身影如一道龙卷风呼啸,消失在夜色之中,可见他的怒火多么旺盛。 凌霄公主妩媚一扶腰,红唇扬起一个妖艳的笑容说道:“出来吧,没想到你也喜欢偷听!” “这里是我的驿站,我的行为和应该出现在哪里,应该不受你们限制吧?谈不上偷听,只是我恰巧喜欢站在这里!”黑暗中,那抹倩影缓缓现出原形,声音清雅,如她一般,令人听到都能开怀。 “巧言善变,嘴上不饶人,我今晚要留下来,保护你!”凌霄公主那闪耀的双眸直视石幽梦。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因为危险当前,你必然是第一个跑的!”石幽梦感觉有些好笑地笑道,她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可是她依稀记得,危险当前,她跑得比谁都快,绝不拖泥带水。 “那时候我没有确定我要保护的人是否值得我丢下性命。”凌霄公主惯有的妩媚脚步走向石幽梦。 “那现在呢?”石幽梦嘴角勾起,眸光盯着她美丽的桃花眼,其实这就是朋友,她也不算孤独,至少这一世还得到一个朋友,而且还是情敌。 “现在……”凌霄公主昂头长叹一声,似乎在看夜空中的美景,可是却更像在想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却是她认为对的,继续道:“值得了。” 石幽梦当然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的不过是他值得她这么做,轻笑一声说道:“可是他并不希望你这么做,他不想欠你什么,我更不想欠你。再者说,我不需要你保护,你也保护不了我。” “我承认我的武功不及你,可是至少我的存在,可以为你挡住逍遥王。而你是唯一一个给南宫无忌带来快乐的人,我能做的便只有让你安然回到他身边。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离开他道这里?更加好奇,他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凌霄公主妖娆的脚步轻轻停在石幽梦身边。 石幽梦轻轻侧头,淡淡看着她,清凉的眸光既然含着深深的无奈和哀愁,似乎说不尽的酸楚,相爱却必须要分开,这一别,她未必能成功,她的心中岂会不痛?石幽梦只是转了个身缓缓离开,凌霄公主轻盈地脚步紧跟着她,回到她的卧室,总感觉石幽梦有难言之隐。 凌霄公主绕开话题,说道:“既然不想说,我们说点别的吧。反正今晚我是不会离开,我很久没有找到一个入得了我眼的人了,好像好好说说话。” 石幽梦斜躺在软塌上,凌霄公主可就毫不客气自己脱了鞋袜,翻身就上床躺下,懒洋洋躺着,却妩媚勾魂。 “这么说,还是我的荣幸?”石幽梦轻笑,这个少女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妩媚,也许这身习惯是改不掉了,不过,这个世间百态,不能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一样,否者多无趣,她这般妖娆也并非不好。 “那是自然,你,南宫无忌,逍遥王,只有你们三个人,仅此而已,南宫无忌是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逍遥王的耐性极差,我要是啰嗦了他就会不耐烦,少不了按他一掌,虽然他不会取我性命,但至少躺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少不了。倒不如找你,至少你愿意听,而我,愿意说。”凌霄公主手一伸,丝被划过她的玉足,轻轻往上,遮住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为什么是你说,而我只是听的份?”石幽梦轻笑一身,伸手拿着那个香囊,心中不由地发笑,南宫无忌也许没有想到逍遥王居然反而气他,不理会满脸红疹。 “因为你和南宫无忌一样,话不多,要你开口说些什么,等得我都不知和周公下了多少盘棋。倒不如我说,你听。”凌霄公主翻了个身,目光直视石幽梦手中的香囊,继续道:“南宫无忌的醉花挡得住一时,可未必能挡住一世,逍遥王是一个势在必得的主,只有他看中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的事物,人,也不例外!不管是权力还是地位,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兰馨公主给他下了忘情,当真是解了你一时的劫数,可是未必是一生的劫数。” “他争强好胜,多半是因为想和无忌抢而已,不值一提!”石幽梦的眸光依旧落在那白色的荷包上,荷包上的图文只是一个字‘梦’,而另一边则写绣着两只如凤凰白飘逸的飞鸟,却不是凤凰,有种比翼双飞的韵味,栩栩如生,她今天只是闻了一下这香囊的香味,没有注意这个香囊的图案,看到后不自觉欣喜一番,这样的画风,应该是出自他之手,眸光中似乎看到了他提笔的模样。 凌霄公主可没有看穿石幽梦的心思,早已经飞到千里之外的定国,那人的身上。 “这次未必,我从未见他如此神情过。只是记得,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横尸遍野,他推着一个一身华服的女子,不断唤她‘母妃’。正巧遇到要去云山拜师学艺的我,那时的我并不懂事,看到那女子胸前插着一把刀……”凌霄公主说着,她的记忆回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天,改变她命运的一天,那个和她同病相怜的人,这个人改变了她一生的路线。 十年前,凌霄公主随其母妃,上云山学艺,途中凶险不断,她最后带着不到十个人的部队穿过荒野,却看到那凄惨的一幕,他们一路凶险不断,浴血备战,早已经疲惫不堪,更是草木皆兵,原本不想去管这这个孩子,可是凌霄公主见那比自己大四五岁的男孩子不断呼唤着母妃,让她想起自己的母妃,停下了车,看到那个绝美的孩子,她愣住了,她见过后宫中无数美人,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脸,就算满身血迹都难以掩盖他俊美得风姿,撩人而销魂的五官。 凌霄公主粉嫩的小脸全是疑惑,将这个男孩深深印在记忆里,因为他看不到这个男孩哭泣,她记得前不久在路上,自己的母妃为了保护她安全到达云山,被人残杀,那时她的心都碎了,一路上哭了整整五天。可是这个男孩却不但没有哭,只是轻轻合上那女子的双眸,笑着说:“母妃不必担心,孩儿定然做你要的逍遥王,逍遥自在,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牵绊。孩儿答应你,孩儿什么都依你。” 看到凌霄公主红着眼眶站在他面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逍遥王只是冷冷道:“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哇哇……母妃……”凌霄公主顿时哭起鼻子,触景伤情。 逍遥王稚嫩的脸上全是冷漠已经映在她那美丽含泪的桃花眼上,记忆渐渐回到此刻,她垂下眼帘,脑海中全是逍遥王刚才那落寞的神情,继续说道:“之后,我和他一同来了云山,他许诺我,学成之日,便是随我回国复仇之时,五年后,他的学艺突飞猛进,性格却越来越嚣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也许他眼中再也别人,谈何放在眼里。从他母妃离开那一刻,他眼中便只有仇恨和杀戮,他带我下了云山,随我回国雪耻,可是他的残忍却让我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他杀了我国中文武百官,后宫所有人,就连我的兄长们都没有一个逃过他的手心。” 石幽梦一震,盯着凌霄公主,见凌霄公主脸色居然没有仇恨之色,只是浅浅一笑,一笑置之,她轻轻抿唇不语,等待着凌霄公主将她的故事说下去。 “你一定好奇为何他杀了我的亲人,我还要追随他?”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猛然抬起只是石幽梦,石幽梦只是沉默,总感觉,她这么做必然有原因。她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才是杀了我母妃的罪魁祸首!逍遥王当真是地狱里的阎王,所到之处,全是死亡和血腥,他放过我父皇,强行喂了他一粒药丸,对他说,他这一生中唯一的血脉只有我凌霄一人。父皇虽然并不喜我,可是却又怎么能将江山拱手交给其他人?这五年来,只好等着我回国继承大统,可是却不知道我已经将江山交给了逍遥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他若为我雪耻,我便将江山交付在他手上,唐门原本只是我国最不起眼的一个门派,在他的带领下,不到两年就遍布天下,我深知他有惊人的谋略和治国之才,我国就算落入他手中,他也不会亏待我国百姓。” “你这么相信他?”石幽梦想知道凌霄公主对逍遥王的信任程度,她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比任何关系还要牢固,逍遥王是一个张扬的人,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放肆,可是凌霄公主却总是比任何人都多了那放肆的空间。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南宫无忌死了,我一定会伤心欲绝,舍命追随。可是逍遥王若死了,我必会倾尽一生,不计代价,为他复仇!”凌霄公主坚定的神情让石幽梦知道这种微妙的关系,不是爱情,不是亲情,却胜过一切,坚不可摧! 石幽梦身子轻轻靠后,似乎在深深品味这句话的韵味,片刻,才开口道:“可是你现在做的一切,可不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你选择了保护我。我不太明白你的心思。” “我不否定我这么做是为了南宫无忌,可是我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逍遥王。因为你对他无心,他越接近你,只会有更多的痛苦,虽然他一世潇洒,可是没有人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孤独和痛苦,他的潇洒和张扬不过是一种掩饰而已。”凌霄公主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问道:“那玉佩,羽翼可给了你?” “嗯。” “难怪。”凌霄公主妩媚一笑,似乎自己没有食言,她松了一口气,身子便软了下去,沉沉睡了。 石幽梦随意躺在软榻上,便沉沉睡下。 逍遥王一身怒气,自恋爱美的他,一脸红斑却毫不在意,这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仿佛出了天大的事情,否者他不会以这般模样轻易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个女人呢?”逍遥王的语气极差,一语,令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只有唐大公子明白这是什么。 “她听闻您查茶水的事情,有一个银发老妇人先一步将她带走。”唐大公子其实也猜到了那个老人是谁,不点破。 逍遥王的脸色顿时更慎人,他念她是定国公主,一路对他并无害,再者在凤国立了一点小攻,本想收她入唐门,因为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毒之人,所有皇后才一定要她血蛊毒,可是她若学习唐门毒,那就是多了一个如唐大公子这等强劲的左膀右臂,可是这个女人当真不能用! 唐大公子取出一粒药丸,递给逍遥王,逍遥王轻轻拾起,放进唇边,那美丽的丹凤眼满满都是杀气,冷冷道:“将她给本王抓住,不管伤残,活捉!。记住,必须活捉那银发妇人。最近苗疆的人在本王的地界猖狂无比,你派人处理了” 唐大公子薄唇勾起一个笑,那是自然,就算逍遥王不这么吩咐,他也会这么做,马洛桑是苗疆唯一一个持有最原始的蛊药的皇室,她的蛊是一种世间难得的良药,他怎么可能杀她?今天见到她带走兰馨公主的时候,他就想要擒住她,随之被手中的事情绊住了,待想起时,她和兰馨公主依旧无影无踪。 逍遥王的脸色渐渐还原,他的思绪依旧在忘情之上,他动情了?逍遥王情绪顿时无法平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般对他,他决不轻饶,可恶! 顿时四周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听不到,只隐隐传来他那令人莫骨悚然的磨牙声。大掌轻轻捏紧,似乎要抓住那种丢失的感觉,却如微风拂面,无法扑捉,任由其从他那绝美的容颜上拂面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冷冷一抬手,众人悄然退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烛光轻轻晃动着,蜡泪轻轻滴落,似乎在数着时间,一点一滴,渐渐地消融一切,天边泛起一道曙光,在云山之上印下日出前的壮丽景象,直到一轮红如烈火灼烧的太阳冉冉升起,阳光投射进大殿上,却依旧无法照进他的世界,他一直保持着那沉思的动作,如一尊雕像,岿然不动,和他平日的潇洒截然不同,带着一股深沉的内敛,俊眉紧锁,居然再也找不到一点他昔日的逍遥快活之态,那挥之不去的暗沉将他深深淹没,任由阳光如何照耀,都无法穿透他身上那层不明的情绪。 凌霄公主第二日才回来,看到他依旧定格在大殿上,桃花眸猛然一眯,眼里闪过一抹伤痛,这个自大而又自负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爱的是永远的不得的,将会更加痛苦和疯狂,她没有打算告诉他,而是从门口走过。 “站住!”逍遥王的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幅度却很小,优雅揉额头,掩饰他一夜追寻缺失记忆的苦恼,神情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潇洒。 “王爷一夜未眠,可有烦心事?”凌霄公主不点破,知道这个骄傲的男人向来不会示弱,更不会承认自己的苦恼。 “去追查马洛桑的下落!这种事情你最拿手!”逍遥王淡淡道,从凌霄公主身边走过,神情中依然藏不住他的疲惫,那是追忆的疲惫,很显然,他不想再去追忆。追踪的事情,由凌霄公主出手,没有几个人能逃得过。 凌霄公主望着那高大的身体渐渐从眼前渐渐消失,心猛然一抽,无奈低眉,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以他的性格,他不会求助任何人,更不会问她他心中可喜欢过谁。可是,这一场争夺,他注定是输的那个人,而他,却偏偏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更不知后退为何物的人。他不懂得耐心,只懂得抢夺,占据,杀戮,像石幽梦这样的人,也只有南宫无忌那样的人,才能收服。与南宫无忌相比,逍遥王唯独少了耐心和腹黑。他有他耀眼之处,而他,有他优越之处。这两个人永远是两个极差,若说中和,他们的中合体似乎就是慕容哗那样的人。 “算了,顺其自然吧,等我回来,可能又是十日后的事情。”凌霄公主喃喃自语,耸了耸肩,似乎在安慰自己,决定追踪到马洛桑,回来一定告诉她。 十日后,定国京城,一行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射残王府,一个木箱子,冒着寒气,很快被搬到了东苑,书房内九皇子和贤王欲离开之际,冷尘抱着那木箱子就进来,放在桌上。 九皇子轻挑眉梢,这个木讷却一直不会做错事情的贴身侍卫怎么这般鲁莽,之际走进来?除非,这个箱子是五嫂寄回来,若耽误了这个箱子及时到五哥面前,要比直接闯入书房的罪行要大很多! 贤王打开折扇,轻轻煽动折扇,风流之态毫不掩饰,看热闹的心情更不减少一分,和九皇子会意互看一眼,原本拿着南宫无忌批阅和写了批文的折子要站起来离开的,这屁股刚离开椅子又黏了回去,都不看南宫无忌一眼,似漫不经心,装聋作哑,他们两个就是要看看这个箱子里是什么,看不到,还真是不走,看谁急? 南宫无忌玉手轻轻顿,眸光依旧盯着手中的公文,只是那性感的薄唇却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浅浅的,淡淡的,似有似无,这是她千里而来的礼物,也是喜讯,那原本有些严肃和寂静的玉颜既然渐渐融化了那一层冰霜。 ------题外话------ 钻石榜:【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榜:【chen陈丽霞2525】【gxq紫烟251】【ytdflj】【云落残雪】【悠然阳】【699306】 鲜花榜:【紫月※琉璃&】 评价票:【戚86221388】 070解除禁术(高潮) 九皇子见他缓缓抬起头,每日都是如此,只有五嫂寄回信,五哥的神情才得以放松,脸上难得的暖色,特别好看。当然,他才从中得到一些小利,至少这个时候他说出什么话都不用担心惹怒了这个五哥。 “八皇叔,你猜这里面是什么?”九皇子眉梢轻挑,像贤王使了一个眼色,今天在宫内讨论如何应对朝中大事,回到残王府,还要对付宫中的人。绷紧一天的精神在这里一刻全部放松。 贤王的神情虽然有所缓解,可是眉宇间还是带着烦恼之色,她并不像九皇子那样潇洒,他虽然风流,可是在面对大事时,却比九皇子要上心。 “带着寒气,少不了冰块。就是不知这里面是什么宝物!”贤王自然也猜不透石幽梦的心思,这个女子,一向沉默寡言,几乎看不出其喜好,又怎么能随意乱猜呢? 南宫无忌终于缓缓起身,走到桌上那木箱,玉手刚碰到那木制。 九皇子突然哇哇大叫一声:“我猜到了,我猜到了,一定是头颅,或者手臂,弄不好就是前段时间漏掉的那个怪物阿婆和遁地者的头颅,五嫂最厉害了,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贤王也随之站起来,被九皇子这么一声哇哇大叫惊了一下,暗自懊恼自己的胆量,更加气愤这个大惊小怪的人,眸光微微一沉,扭头看了九皇子一眼,九皇子立即吞没了他心中无数个瞎想。 其实南宫无忌早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在七天前就已经收到消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却只能暗中派人处理,无法亲自在她身边处理。他知道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渐渐暗沉,轻轻打开箱子。 寒气逼人的箱子里,静静躺着两枝树枝,暗绿的叶子下隐隐可见那血红的梅子,诱人的红,让他身后的两个人不自觉留下口水。 “梅子?咳咳……五哥,这个不是你爱吃的,我替你收了。”九皇子眼疾手快,立即伸手进去,猴急的他刚伸手,却被扣住。 贤王轻笑一声,也满足了他小小的好奇心,他收起折扇,风流一世的姿态抱起折子,离开。 九皇子撇撇嘴,讨好笑道:“五哥,你从不吃酸的,特别是梅子,放着岂不是坏掉?我替你收了,也不枉费五嫂的一番心意,对不对?” “留着做酒引子。”南宫无忌淡淡道,盒子盖上,冷尘可担心这个嘴馋的九皇子追来,抱起木箱立即消失,不敢多留一刻。 “这也可以?”九皇子一愣,他可不信这么几颗杨梅也能被他无敌的五哥酿出好酒,不过再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道他至高无上的五哥,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倒不如等着他心血来潮酿出好酒。 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眸子微微一沉,一只喜鹊直飞窗沿,叽叽喳喳一会儿,南宫无忌的眼眸更冷了一分,手轻轻一挥,喜鹊顺势离开。这是从黑鳞身上学会的训鸟术。 “你前往凤国!”南宫无忌沉稳的声音冷如寒霜。 “可是眼下真是除掉皇后的最佳时机,我怎么能离开?再说了,父皇像中了邪一样对安王宠爱有加,可是安王是带着仇恨而来的,他……”九皇子欲再说,却被南宫无忌冷冷打断。 “十天前,他也去了凤国!”南宫无忌冷冷道,眸光全是冷色。 “他?难怪一直没看到他的出现,一直声称病危,原来是发现了五嫂的行踪?太可恶了这个人,这么会装!”九皇子脸色顿时不好,却立即抿唇暗暗不安,这个人,一直窥视南宫无忌的一切,也深知攻击什么人才是最有效击倒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的脸色顿时染上一层寒霜,这个人,隐藏得已经够久了。用黑鳞伪装石幽梦,是引开了很多人的目光,让石幽梦安全离开。可是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发现,他能做的就是拖着这些人的后退,危石幽梦争取更多的时间。 “那我立刻启辰,咦?又想五嫂了?要不要我给你带件什么东西?”九皇子弱弱问一句。 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既然看不出在思索什么,只是淡淡看着窗外的天空,片刻,才回身说道:“若她解除绝情殇,第一时间通知本王,只需和她保持联系,稳住她,不可强硬!遇到兰馨,杀!” 九皇子一怔,惊讶南宫无忌的嗜血,兰馨公主怎么也是他们的妹妹,可是在他说出杀字,居然毫不留情,仿佛兰馨公主的存在会给他惹下什么后果。或许兰馨已经给他惹下了一个大麻烦。他的神情略显沉重,淡淡点头,离开。这京城只能留给他和贤王处理,相信这个无敌的五哥一定能处理好一切! 与此同时,云山之上,那抹紫色的身影站在高处,俯视苍穹,十天了,他居然破天荒地思索了十日之久,这是何等破纪录的耐心,却只因为心中那空荡的无奈却似乎被什么添得慢慢的。狭长的丹凤眼将整个大地都映在眼底,却看不到一丝色彩,那张扬狂傲的凤眸中既然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黯然和忧伤,淡淡的,如天空中那层淡淡的云彩,似那抹艳丽的紫色锦袍,透着一层渲染一切的低沉。 “情,当真不重要吗?”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微风拂面,带着轻柔的触感,很快消失,自是狂傲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动情,而这一次定国之旅,在不知不觉中他动了情,如一颗种子,悄悄在他心田生根发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它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而今被悄无声息拔出,心田中顿时少了什么,让他只感觉胸膛之中似乎空了。 “难得见到你这般模样。”云鹤一身雪白的衣衫,长长的白胡子,在风中飞扬,一身仙风道骨。他对逍遥王的情感极其复杂,对于这个一世狂傲的王爷,他知道这是他的徒弟,可是也是一个将他至高无上的云山掌门人打倒,颜面尽失的人。 “是来恭贺本王难得的失落?”逍遥王余光只是淡淡看来他一眼,眼中已经冷冽如结了一层冰霜,唇边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在这个人面前,他无需伪装,无需狡辩,只需要随心随性。 “至少你还是承认了你的失落,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这些令人懦弱的东西会发生在你身上。”云鹤一双炯炯有神,如利刃般尖锐的双眸,在长长的白眉下格外明亮而锐利。 “本王承认了能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不过是一时的情绪化而已!”逍遥王自负地负手而立,昂头低眉,俯视一切,如那主宰天下苍生的王者,更似能保护万物也能毁灭一切的神,只是那冷漠的丹凤眼却再也扬不起那逍遥之态。他没有想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忘情就能让他连逍遥之态都显得苍白无力。 “万物皆有情,是人,总是会有软弱的一面,有些人会用强硬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孤独,而有些人则选择释放出心中无奈。”云鹤淡淡道,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一直关注的景致。 逍遥王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呵呵……大师父这懦弱的一面岂不是更突显出你的懦弱?强者,永远不会屈服于这些所谓的孤独和无奈!孤独,永远不会让一个人变强,可是强者,却可以制服孤独!” 云鹤的目光微微一沉,这个就是他的好徒儿,这般自负,越是掩藏和压制内心的落寞,狂妄自大,却处处优秀,几乎没有致命点,可是,现在这种致命点似乎渐渐深入他心中。 “你可记得当初我为何收你为徒?”云鹤见逍遥王一个潇洒转身欲离开,这身潇洒却更显现他内心不明的情绪在隐隐作动。 “本王还叫你一声大师父,并不是要你给本王讨论什么师徒之恩。云鹤,可别忘记,云山只有强者为王,只有强者才能光耀云山。你应该感谢本王,是本王让云山名震天下!也是本王,让云山日益壮大成今日的模样!”逍遥王背对着云鹤,冷冷道,只给云鹤留下一个冷冽的背影。 “我自然知道你天资聪慧,智谋过人,云山落入你手中,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虽然不喜你的嚣张和狂野,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我收你为徒的原因。”云鹤似乎想要将心中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虽然这么做违背了誓言,但是他还是想要说。 “这个重要吗?不管你是出于和等原因,你还是收了本王为徒,对于你那些什么大仁大义的世间大道理,还是留给你的好徒儿羽翼说吧,他一心只想将本王打败,夺回云山,给你扬眉吐气,你倒不如将给本王说教的功夫留给羽翼,好好教他如何臣服于本王!”逍遥王冷冷说完,大步离去,只给云鹤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冷酷无情,却孤独落寞,以前还有凌霄公主陪伴身边,至少还看到一个伙伴的身影,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他的身影,更显得凄凉,恍如在苍凉的大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走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大师兄,你不是说过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说出来吗?当初你我都是立过誓,将这个秘密永远变成秘密。”突然,一个一身带着灰色的老头缓缓走过来,看着云鹤。 “也许他应该需要知道真相。”云鹤看着逍遥王那抹潇洒的身影,却隐隐透露着凄凉之色。 “你我曾经立过毒誓,不能说,一切顺其自然吧!”云秋长叹一声说道。 “当初我找了一个理由将他赶到你手中,原本想要撮合他和凌霄,却不想,他依旧如此,没有人能走进他心中。而今他刚动了情,却被无情所毁,难道要他一世孤独?”云鹤无奈说着,目光渐渐移向逍遥王刚才一直关注的方向,那是梅城的方向。 “缘起缘灭不由人,何必强求,凌霄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至少没有成为孽缘。而药师说了,这种忘情最易出现物极必反,忘记了,此生不再见,便相安无事,可是,若再见到心中的那个人,情将烈如火。”云秋的眸光随着云鹤的目光看向那小城,淡淡开口。 梅城内,消失了十日的羽翼和疯和尚终于回来,疯和尚臭气熏天,脸色那疯癫痴傻的笑容却像个纯洁的孩子,而羽翼依旧如离开时的模样,脚尖轻轻立在屋檐之上,冷漠的双眸如蓝天般清朗,肩上那几根长长的羽毛之上,飞旋着一个奇怪的白鸟,没有绚丽的颜色,却如羽翼一般美丽出尘,一双如蓝宝石的双眸圆溜溜盯着这个陌生的坏境,轻轻落在羽翼肩上,洁白如玉的羽毛,在日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修长的羽毛如少女修长飘逸的裙摆,在风中吹出一个美丽的幅度。 残叶一看到疯和尚一身污垢,脸色一沉,手中的网飞出,一把将他抓住,就往院后的湖泊扔。 羽翼只是冷漠扫了一眼那疯和尚,疯和尚挣扎大骂,可是无论他如何,残叶都没有放过他,将他丢进湖中,狠狠甩手,残叶也掉进湖中。 “王妃,王妃,羽公子回来了,羽公子回来。”残月一看到羽翼,就像见到了救星,开心直奔回去找石幽梦。 羽翼清冷的目光看到那扇窗里,隐隐见到一个清瘦的身影,渐渐走出来,只是那红色胎记,又惨白了一分,他的眉轻轻蹙起。盯着这她脸色的肌肤片刻,身姿如羽毛轻轻飘浮,缓缓落入石幽梦窗前。 修长的玉指轻轻钳住那只白鸟,白鸟口中吐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滴入他事先准备好的瓶子。 “哥,这是什么?”石幽梦见那只白鸟着实不错,难得起了兴致,伸手去摸。 “别动它,它不是简单的鸟,是苗疆蛊。”羽翼冷漠的语气从未变过,将小瓶子伸出,挡住石幽梦的动作。 “什么?蛊毒?”残月原本看喜兴看着那只白鸟,觉得这只白鸟让羽翼更加美了,可是一听到是蛊,立马脸色大变惊呼。 羽翼不语,对于残月的误会,他不解释。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那只白鸟,那蓝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清冷无比,她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却日日强撑着,这些日子除了自己用药物调理身子,就是漫无目的的等待,等待一个可能,等待疯和尚和羽翼的归期。她的身子已经瞬间消瘦不少,若非她功力深厚加上用药物养护,只怕已经不能走动。 “哥哥,你也养了蛊毒?”石幽梦接过那个小药瓶,心中隐隐作痛,她不希望羽翼为了他,要将自己的性命系在一只鸟身上。 “不是蛊毒,只是蛊,苗疆最原始的蛊,能治病救人,喝了它,暂时解你一时体虚。”羽翼简短的解释,却未透露途中遇到了马夫人,疯和尚故意扭伤,和她纠缠不休,不肯放过她,她却没有弃之不顾,而是助疯和尚,用她的蛊医治了他的腿伤,中间几日的曲折,他更不愿意说。这是简简单单解释,对于他而言是很难得的事情。 石幽梦关切的神情盯着他,薄唇轻轻颤抖,她不在乎这个蛊是否有毒,是良蛊还是恶蛊,她只关心,羽翼要用生命系在一只鸟身上,若蛊王死,那个主人也会死,“你有没有……” “放心,没有。”羽翼淡淡道,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他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绝对不会系在一只动物身上。 石幽梦细细看了他片刻,才松了一口气,羽翼并没有多言,飞身退回自己的位置,只是那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担忧之色,在他转身时渐渐显现在脸色,却背对着所有人,再次飞上屋顶,依旧飘逸潇洒,双手怀抱胸前。轻轻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担忧之色。下一刻他的瞳孔猛然一怔,一道冷冽之色一闪而过,慢慢放下双臂,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和撩人,那只白色的鸟飞离他的肩膀,那蓝宝石的双眸将整个院子倒映在眸中,只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如一道紫色的彩虹划过长空,直击那院落,稳稳落在院中,看到石幽梦将唇边的小药瓶轻轻放下,清冷的眸光迎着他的凤眸。 “逍遥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石幽梦的身子明显不如十天前,可是那双明眸却依旧璀亮。 “你的脸色很不好!”逍遥王的话语一沉,他只是忍不住要来见她,看到她清瘦不少的模样,那原本以为空旷的胸膛居然似一道晴天霹雳,在他胸口炸开,她怎么了?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需要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每况愈下的模样,她不想输!为了南宫无忌,她愿意等待一个未知的可能,“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本王喜欢关心,你也奈何不了本王!”逍遥王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掩饰了他内心那抹凝重的紧张,似乎这种惊恐的紧张自己曾经也有过,在他的世界里,惊恐这个词,永远不会和他沾边,可是这一刻,他居然担心这个女人当真这般继续下去,会消失。 石幽梦的脚步轻浮而无力,怒视逍遥王,一把将窗户关上。 逍遥王怔怔站在窗前,他思索了这么久,岂会不知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他当然知道是这人,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哪怕知道她腰间的醉花是为他而准备,手中开始出现红斑,脸色的红斑渐渐呈现,他也不理会,一直站在窗前,没有人敢去敢他,羽翼俊眸微垂,盯着逍遥王这般模样,若按照以前他的性子,必然是薄唇扬起,可是这一刻,他既然反而蹙眉,逍遥王这模样,令人不安,似乎可以感应倒他身上那么当当的落寞之色,令人心生不忍。 羽翼低眉细细看着逍遥王,他依旧站在那里,身修颀长,岿然不动,似乎就算她直接将那扇窗摔在他脸上,也不能将他赶走,这样的逍遥王让他暗暗不安,他还不知道逍遥王忘情之事,他只感觉逍遥王似乎更加疯狂。 “冷美人,你不出来看看你的杰作吗?这一身红斑,和你的胎记极其般配。”逍遥王轻笑一声,伸手推开那扇窗,毫不在意让她看到他最糟糕的模样,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讨她一笑,她绝美的笑容下却清朗,没有嚣张的笑容,没有嗜血的冷笑,没有嘲讽大笑,没有幸灾乐祸的笑,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单纯笑,没有邪魅,只求她能一笑回礼,可是却只看到了一个冷漠的倩影在纱帘之后,她背对着他,目光只落在另一扇窗外的芭蕉树,恍若未闻,似乎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的心情。 逍遥王的手慢慢变成一拳头,咯咯作响,在他即将爆发之际,羽翼轻盈的身影轻轻落在他身后淡淡道:“王爷,请回!” 只听到逍遥王咯咯的磨牙声在作响,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行为完全不符他的性子,可是除了一口闷气憋在胸膛,却并无杀人之意,隐忍这这种不快的烦闷。 “十日前那两名歹人并未找到,你还是小心为妙,照你这样下去,不用等她们出面,你就已经……”逍遥王冷冷道,可是当要说出‘香消玉殒’这短短四个字时,他的胸膛像被什么狠狠撞击,原本的怒气瞬间熄灭,美丽的丹凤眼染上一层不明的情绪。 羽翼紧蹙眉,居然有人要痛下杀招?是谁?十日的时间,看来这个疯和尚又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 逍遥王的身子一闪居然直冲进屋内,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怎么了,手还未扣住她的手腕就已经消失,石幽梦一个诡异的身形一闪而过,飞出窗外,稳稳落在芭蕉树上。 羽翼立即抵挡在逍遥王面前,逍遥王一道掌力直劈羽翼,羽翼如闪电一闪,手中羽毛横飞,挡住他的去路。划破他紫色的锦袍,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只顾着要为石幽梦把脉,才让羽翼这一招得逞。 他脸色如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一道煞气从袖中射出,直击羽翼,身子却直击石幽梦,石幽梦脚尖轻轻一点,飞离芭蕉树,一道轻纱猝然挡在她面前,她的身子原本只为了维持体力,根本不想和逍遥王硬碰硬,只会让她的体力被绝情殇吞没得更加快! “可恶!”石幽梦暗骂一声,收回所有的内力稳住心口那么反噬。 羽翼手一提,一道真气直接将石幽梦带出拿到纱帘之外,没躲开逍遥王那一道强劲的煞气,夜莺迅速出现,十八个身影,天罗地网罩住,二十隐卫立即抵挡住逍遥王,残月见石幽梦的身子飞离了院内,她立即去追。 残叶一把将疯和尚丢到岸上,拦住逍遥王,他只能抵挡一时! “再敢阻挡本王,本王杀无赦!”逍遥王全身充斥着萧杀之气。 “好好好……打打打,赶紧打,赶紧打。”疯和尚一身湿漉漉的,却异常兴奋,却没有看到他被残叶丢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像定格了一下,恍惚再次进入了另一层世界,刚缓过神来,看到幻境中刚看到的情形,他异常兴奋。 逍遥王不屑冷哼一身,盯着面前黑压压的屏障,羽翼嘴角带着一抹鲜血,在那俊眉的脸色却撩人万分。他冷眼扫了一眼那疯和尚兴奋的模样,身子一闪,消失在所有人面前,立即向石幽梦追去。 “太好了,太好了,等等我。”疯和尚看到羽翼离开,笨拙的身子飞了出去,却远远不及羽翼的轻功,羽翼俊朗的容颜难得地显得有些忧愁,看到石幽梦的身子渐渐轻盈,刚才那瓶药能支撑一段时日,可是绝情殇的反噬能力随着她每次运用内力触动,反噬依旧很快,看来疯和尚这时日的追求良药是白费力了。 石幽梦的脸色再次暗沉,光泽渐渐消失,脸色极其难看,一根洁白的羽毛划过她脸庞,她知道那是谁,眼睛再也睁不开,猛然收回所有内力护住最后一口气息。 残月欲扶住石幽梦坠落的身子,却被羽翼抢了个先,他没有南宫无忌高大宽厚的肩膀,可是却结实给人安全感,似乎他身上的阳光永远不会散去,如天使般透着柔和的白光,飞旋在他身边的白鸟轻轻落在他肩上,只是迎上他冷漠的双眸,似乎会意了主人的心思,只好苦了它了一日要交出两滴精华,这个对它而言是一种摧残,羽翼猛然停下,掰开怀中石幽梦的唇,将白鸟的一滴玉露滴进口中。那只白鸟可怜巴巴盯着羽翼,想寻求安慰。 却不想自己的主人再次抱起石幽梦,飞身离开,速度太快,这次它使劲追都无法追上,只能看着那抹白影抱着美人渐渐消失,那疯和尚笨拙的轻功这个乱风随意乱刮,将残月撞击落在街上,残月急得直跳,头顶上那抹紫色身影迅速划过天空,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残月一惊,立马折回去,只见院中二十名高手都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显然身受重伤,夜莺和残叶强撑着身子欲去追,却根本提不起内力。逍遥王居然用自损的方式来摆脱这群人,弄得两败俱伤。 那美艳的玉颜带着红色的斑点却难以掩盖他绝世的风华,残破的锦袍,露出胸前大好肌肤,难以抹杀他独霸天下的傲气和与生俱来的的高贵,只是那红唇居然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不是别人的,正是为了挣脱那天罗地网和那群该死的隐卫,他强行冲破阵,弄得两败俱伤,却难以抵挡住他追随她的步伐,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想要除去她身边那抹病态,他不喜那种病态在她身上映射,因为看到了总令他窒息。一个血气上涌,他再也压制不住,猛然喷洒在眼前,红唇的血色再次少了一分,那丹凤眼却坚信地看向远方,再起提起内力,施展轻功追击。 那抹白影带着石幽梦飞离梅城,一直往前,疯和尚看似笨拙的轻功,可是速度却绝对不慢,只是惊起一树的林鸟,狂乱飞向空中,而远处那抹紫色的身影却越来越逼近。 羽翼带着石幽梦猛然停在那瀑布群边,看着那烟雾弥漫却带着梦幻般神秘的世界,他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更似仙人坠入凡间,石幽梦的裙摆轻轻飞扬,渐渐淹没在水雾中。 疯和尚像只青蛙一样猛然一跳,也钻进这迷雾之中。这一望无际的瀑布群,喧闹的水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却不想,在这迷宫一样的瀑布群中,羽翼居然误打误撞穿过一个瀑布后发下一个隧道,他沿着隧道进去,隧道很宽敞,似乎要通向某处。 疯和尚只是凭着刚才幻境中自己看到的情形,也走到那瀑布下,那一抹紫色身影手一挥,将他振到瀑布下,弄得一身水,疯和尚大怒破口大骂,一抹黑影居然从眼前划过,疯和尚一愣,定定神再看,总感觉不对,他的幻境只是到了这里,并无后文,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他立马钻进瀑布内的隧道,脚步有些急促。按着命数,石幽梦的生死似乎都要在这里,她已经得到了玉凤白鸟的精髓护身,应该能够抵挡解绝情殇时反噬的摧残,可是居然多了这么一个变数,他心里暗暗不安。 羽翼带着石幽梦一路走着,这里的隧道居然这个荧光,照亮了这一路的黑暗,却隐隐牵动着羽翼心中的某一股强大的力量,心中的一个声音在细细说着什么,只是感觉那个声音无力到了极点,像是将死之人,苍老的声音居然听不出是男是女。那股神秘的巫术包裹下,居然有一个似火山爆发的力量在隐隐充斥着。 “我在你体内留下解咒幻术,用我之命,换我孩儿之殇!”那声音应该是老爹的声音。他要用他的命换石幽梦度过殇这一节。 突然一个女声想起:“穹儿,不管它是你的弟弟还是妹妹,记得,一生守护他,哪怕丢掉性命,也要保护它,黑公子是梦国人,是它的亲爹爹,它生下来必然留下梦国人的图腾,黑公子扩展了它眉宇间的红色印记,掩饰了它的身份,可是它日后动了情,必然恢复容貌,梦国人的身份将会暴露,这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黑公子用绝情殇封住了它的七情六欲。按理来说,今生都不能动情。若不幸,它冲破绝情殇,要走向死亡,穹儿要记得用黑公子留下的幻术救它。当你有能力用幻术救它的时候,你也就有能力守在它身边,保护它一生一世!娘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它,一生一世。” 羽翼的心猛然一颤,那是他的娘亲的声音,心中的疑团顿时解开,看来是在石幽梦快出生是在他心中封锁的巫术,里面还伪装着幻术的,他们并不知道长公主要生下来的是女孩还是男孩,用绝情殇保护她,不让她动情,他的走入一个满是荧光照耀的大殿上,这里还残留着梦国皇宫的建筑,壁上描绘着梦国的图腾,这里的荧光岩石不断扯动着羽翼体内那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他俊眉的脸色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汗珠,身子似乎要被活生生撕碎一般,让他的脚步猛然一沉,体内那股神秘的幻术被瞬间撕扯出来,他却只是冷哼一声,冷漠的神情写满了痛苦之色,一股淡淡的雾气从他体内冒出,和黑鳞身上的薄雾一致,瞬间将两个人都撑起敷在大殿之中。 逍遥王的脚步猛然一顿,看着羽翼白皙的脸上写满痛死之色,似乎被什么活生生撕碎,他看到两个人都漂浮在空中,突然羽翼体内那源源不断的薄云直击石幽梦心口,石幽梦被一股强大的幻术撕开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活生生将她痛醒,脸色全是痛苦之色。 “啊……”石幽梦吃疼痛喊。 逍遥王的心猛然一抽动,欲阻止。 “住手,她在解咒,你若现在打扰,她立刻就会死在你面前!”疯和尚冷喝一声,居然再看不到一丝疯癫之态,严肃盯着大殿之上的两个人。 羽翼捏紧拳头,再也不能再紧一分,都无法宣誓他那种被撕裂的疼痛,他的俊眸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石幽梦,见石幽梦脸色汗滴不断滑落,可见她所承受的痛不比他少一分! 石幽梦的眸光看到羽翼什么那成薄雾源源不断抽出,他一向冷漠的脸居然写满了居然的疼痛,心知这就是老爹在羽翼体内留下的那股灵力,抽出都这般艰难,注入岂不是一样的痛?那个时候的羽翼才五岁啊。一股更大的幻术直击石幽梦心口,她的身子猛然弓起,忍住没有吭声。 “坚持住,这股反噬必然如碾碎骨髓的剧痛,若坚持不了,必然功亏一篑!”疯和尚站在大殿之下,目光焦炉却炯炯有神,他也紧张。 逍遥王看着石幽梦痛苦的神情,捏紧拳头,胸口如决堤的河坝洪水,狠狠撞击着他的胸膛,更似万箭穿心般,让他窒息,恨不得受苦的那个人是他,至少身体上的疼痛他承受得太多太多,早已经麻木,可是这种精神的疼痛,却让他有些无力。美丽额瞳孔轻轻颤抖,狠狠咬牙,额上青筋根根暴动,胸口猛烈一起一伏,似乎无法压制住阻止这一切的冲动。 “小子,别冲动,否则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疯和尚见逍遥王无法承受看着石幽梦瞳孔的模样,隐隐冲动,似乎要打掉那些冲击石幽梦心口的云雾,他立即何止住。 逍遥王的狭长的丹凤眼居然不自觉染上了一层黑压压的云雾,狠狠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背对二人,可是他剑眉却紧锁,几乎扭成一团。 突然那黑影猛然直击石幽梦胸口的那股云雾,似乎是因为听懂了疯和尚的话,他手中的利剑逼近。 逍遥王这一路都一心系在石幽梦身上,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居然还有一个黑影如影随形,追击到这里,他不顾自己身上的内伤,如一道闪电,瞬间挡在那黑影面前,一只手抓起利刃,一个潇洒而有劲的力量踢像那人的胸膛,那黑影抽回利刃,身子往后退了好几大步,逍遥王无视手中流畅的鲜血,眼中浓烈的杀气如火山猛然喷出,手中一把利剑立即亮出手,带着柔和月光色,直击那黑影,那黑影不魁梧,可是伸手却极其灵活。 “你是谁?”逍遥王冷冽的气息令人心中一颤,字字如冰渣投射,直击那黑影。此人的内力绝非常人所用,带着一股刚强却阴柔的内力,他的身形却不是女子,更像一个书生的柔弱,却拥有这等邪恶而深厚的功夫,功夫绝不在他之下,可是这个世间上能在和他抗衡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他都认识,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绝对没有见过,这让逍遥王忍不住想问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黑影的目光却依旧落在石幽梦身边,他的目标很明确,他没有回答,却再次猛烈直击过去。 逍遥王刚受过重伤,可是却不能减少他的杀伤力,可是这个黑影却极其狡猾,动作更是灵活诡异。疯和尚隐隐不安,总感觉这样下去必然出问题,他再无半点疯癫之色,手中那一大串佛珠被他抓起,直击那黑影,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添乱,逍遥王一剑下去只差一点就击中那黑影的要害,却被疯和尚的佛珠无意挡住! “嘿嘿……继续,我不是故意的。”疯和尚立即收回手中的佛珠,尴尬一笑。 逍遥王冷眼扫过疯和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恶! 那黑影知道和身受重伤的逍遥王硬拼绝非上计,手中的利剑转移了一个方向,看似和逍遥王硬碰硬,面对着逍遥王的兵刃和杀气,渐渐转移,他迎上逍遥王一剑,可是他手中突然多了一个暗器,无数飞针如一道道流星划过,直射石幽梦。 逍遥王手中的利剑没入他的右胸,却看无数飞针与他插身而过,他内力早已深受重创,而且这个人的暗器带着他强大的内力所投,他就算用内力画出屏障保护也未必管用,他的心猛然一紧,根本没有多想身子一闪,挡在石幽梦面前,用他的身体在石幽梦身边。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亲亲~O(∩_∩)O~ 钻石榜:【卿丶妄言】【13379423000】【西厢情缘】 月票榜:【宜凌10】【zhengqin01】 鲜花榜:【13379423000】 评价榜:【13379423000】 071喜讯喜事(高潮) 无数毒针朝着他的身体飞去,一个肥硕乌黑的身子猛然装在他身前,果然,他拼出内力画出的屏障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无数毒针直击穿进他的身子。 羽翼的神情猛然一颤,眼中那么冷漠难得露出哀伤之色,这个疯和尚虽然疯疯癫癫,可是心底却比任何人都要纯洁,这十日的相处,他虽然看似冷漠,却深深记下他为他做的一切。 那黑影捂住伤口,很显然,已经收了重创,他看逍遥王并没有受伤,深知在不离去就是他的死期,精明如他岂会再冒险?趁那疯和尚挡在他们中间,迅速开溜。 逍遥王一只手抓起那湿漉漉肮脏不堪的疯和尚,一看那黑影逃走,他眼中的怒火更旺,一股强大的真气直击那黑影,冷冷道:“本王送你一程!” 那黑影的身子被弹出洞外,这一掌让他伤的不轻,飞出瀑布下,重重装在瀑布边上的树枝上,刮落一地的红叶,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地上分不出那是树叶那是他的血迹,他眼中的吃惊之色显而易见,逍遥王果然名不虚传! 疯和尚痴傻疯癫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满口是血,不断往外冒,逍遥王击出这一掌,一口血气猛然上涌,却被他生生压了下去。一只手扶正那污秽不堪的身子,一只手运气护住疯和尚的心脉。 “我疯和尚算计命数,却唯独算不透自己的,呵呵……天意,当真是天意如此。”疯和尚凄凉一笑,露出满口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牙齿。 “废话少说!”逍遥王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掌顶在疯和尚后心上,不断运气护住他的心脉。 “逍遥王,你一世骄傲,没有想到居然也会屈尊为我这么一个肮脏的疯和尚运功疗伤?”疯和尚笑了笑,微微扭头去想看看这个世人闻风丧胆的逍遥王,眼中多了一层敬意。 逍遥王的唇边血色早已看不清,可是那狭长美丽的丹凤眼却依旧精光崩裂,眼中全是不屑之意,冷声道:“你这样的人当真不值得本王救,既然知道,就调息护住最后一口气,本王可不想救一个死人!” “呵呵……当真是逍遥王,说话一向不好听!罢了罢了,再救我,你自己未必能活!”疯和尚无力苦笑,吃力说完,两眼再无一丝生机渐渐暗沉,慢慢垂下眼帘。 逍遥王再次催动内力,却感觉不到他的脉搏,看着他无力垂首,逍遥王恼怒一把推开那污秽恶臭的尸体,凤眸中的情绪不明,却未看到他厌恶的神情,似乎这个和尚的死牵动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个奋不顾身用命护住他的母妃,他无力救她,而此刻,一个陌生人用同样的方式救了他,他却依然无力救他,那尘封已久却一直无法愈合的伤疤被活生生撕开,他只是沉默背对着身后漂浮在空中的两个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和同情。耳边听着石幽梦吃疼急促的呼吸声,更另他胸口起伏不断,那令他窒息的疼痛让他感觉更无力,一世骄傲如他,面对着自己此刻的无力,让他突然感觉自己并非全非,他自以为是神,可是这一刻,他却再次深深明白,他是一个超越世人的强者,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却没有人发现,一根细细的针插在石幽梦的肩上,她吃疼不吭声,渐渐羽翼体内最后一股幻术被活生生抽出,注入石幽梦体内。 羽翼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目光却看着随着倒在他身边的石幽梦,他的眸光猛然炸裂,那枚毒针,落入他的视线。 他无力的手掌轻轻一颤,却发不出一个声音,可见当初柳姨娘和老爹要将幻术藏入羽翼体内,多么艰难,将这摧残人的幻术融入一个巫族和苗疆后羿的小孩身上,他们又于心何忍。他无力垂下眼帘,不省人事。 带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在他最熟悉的云山,他猛然坐起来。 “躺下,你的身子严重受损,需要好好静养!”云鹤一把按下他的身子,严肃开口。 “师父?她呢?”羽翼满脑袋都是石幽梦肩上的毒针。 “无碍,在凌霄房中。这个女娃子命大,不过王爷就不那么幸运,他将那女娃子身上的毒素吸到自己身上,又将你们两个一起带上云山,毒素攻心,药师说能不能醒,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云鹤给他递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羽翼不再言语,却强行坐起来,纤尘不染的他刚走出房门,一只白鸟就狠狠撞击他怀中,似乎在恼怒他遗弃它,用它尖锐的喙宣泄它的愤怒,似乎在警告羽翼要对它好一点。却不想羽翼大步离去,根本不理会它,它纷纷不去气得几乎只想拔毛,可最后还是妥协飞着跟了过去。 凌霄公主的房中,凌霄公主妩媚妖娆的身姿缓缓走到床塌边,美丽的桃花眼只是一眯,淡淡道:“没想到你也沦落到今日这般境界?看在你也收留了我那么多次,我就勉为其难,收留你一段时日。” 石幽梦脸色的胎记恢复了原有的光泽,透着柔和的光芒,她只是缓缓睁开眼,淡淡道:“你还算是知恩图报,也不枉费我对你的恩惠。” 凌霄公主拍了拍身上的风尘,解下披风,正欲换衣裳的时候,大门被撞开,那洁白无瑕的身影出现在凌霄公主眼前。 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猛然一眯,闪过一抹冷冽的怒色,却很快一挑眉笑道:“呵……不食人间烟火的羽翼羽公子居然也喜欢闯进姑娘房中窥探一番的喜好?” 这番嘲讽却没有让那冷漠的眼眸有所变化,他不理会凌霄公主的怒气,而是轻轻点地漂浮在空中,低眉冷漠盯着石幽梦,片刻才转身离开,似乎看到了石幽梦脸色较好,他悬着的心也渐渐松下,他的步伐转向药师的房中。 凌霄公主极其不悦,将房门猛然一关,她刚追踪到了那个马洛桑和兰馨的下落就告诉了唐大公子,自己立即回来,却听说云山弟子说她房中住了一个红面女子,她都还未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就看到石幽梦睡在她房中。她换下一身干净得衣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妩媚到了极点,笑着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吗?” “若非醒来第一眼看到你,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你房间。我更不知道这里是哪。”石幽梦淡淡道,吃力爬了起来。 “看羽翼刚才那神情,受伤不轻,难道是他将你带回来的?”凌霄公主边问着边洗漱。 “不知,我最后的记忆还在一个四处荧光照耀的大殿内。能帮我给我的人传消息吗?我要回定国。”石幽梦现在满心都是要回南宫无忌身边,可是她的身子受尽幻术的摧残,根本提不起一点内力。 “暂时不能,等我先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再给你传信。你这模样,像是从鬼门关爬出来一样,随意一个人都能要你的命,还是先留在云山,我先去给王爷禀告情况。”凌霄公主淡淡道,刚走出大门,遇到一个云山弟子。石幽梦无力抬手揉额头,她最后的记忆里,羽翼已经昏厥,看来送他们回来的人除了逍遥王,再无他人。可是疯和尚的尸首呢? “公主,回来了。”那云山弟子恭敬问道,迎面而来的他,笑着看凌霄公主,凌霄公主被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也是云山上每一个弟子心中倾慕的女子,那少年脸色微微一红,显然有些腼腆。 “嗯,王爷在云山吗?”凌霄公主随口一问。 “他在药师房中。” “哦?他不是不喜欢药师的唠叨吗?从不踏足药师房中的。”凌霄公主觉得奇怪,隐隐感觉不对。 “听说他将那姑娘身上的毒吸到自己体内,加上身受重伤又带着两个人一起回云山,毒血攻心……”那云山弟子话未说完,凌霄公主瞬间消失在他眼前,他长叹一声,谁都知道凌霄公主才是最关心逍遥王的人。 石幽梦轻轻抬眼,她中的毒是鹤顶红,剧毒无比,她撑起身子缓缓坐起,吃力穿上鞋子,扶着墙走了出去。 一个路过的云山弟子一看到石幽梦扶墙走了出来,焦急说道:“姑娘,您身子弱,还是先回房休息,有什么需要给我说一声,我必当全力去办。” 石幽梦的目光渐渐看清这个人,眉清目秀,模样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清秀的脸色带着稚嫩的笑容,满是关怀的神情渐渐清晰,石幽梦无力扶着墙说道:“前面带路,我要见逍遥王!” “不是,姑娘,你这个样子,就算见到了他也不能做什么,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那少年焦急道,看着石幽梦摇摇欲坠的身子,欲伸手去扶,可是又怕男女授受不亲,急得他都不知所措,突然看到远离一根扫把,他如闪电般迅速取下扫把上的棍子,突然一棍子横在石幽梦欲倒下的放下,支撑住她的身子,继续劝道:“姑娘,药师说你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怎么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走动,请姑娘回房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石幽梦恼怒自己的身子,在心里长叹一声,老爹为何要这样对她?让她被绝情殇折磨得几乎没了人形。可是她不想欠逍遥王的情,她的手只是挥了挥手,她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去。 那少年看拗不过石幽梦,只好带路,拿着棍棒架在石幽梦手上,撑着她一步步走向药师的药房。 羽翼两指轻轻夹住那只白鸟,一滴晶莹剔透的精华递进逍遥王唇边。那白鸟不解看着羽翼,它可以让羽翼今天就恢复功力,完好无损,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它那蓝宝石的瞳孔看到那个面红女子,它似乎看穿了什么,无奈呜咽一声,似乎知道了自己这小小的身子要备受摧残一般,它轻轻拍打翅膀欲跑,却被羽翼一把抓它的爪子,白鸟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它要抗议,抗议羽翼对他的摧残,每天只能分泌一滴良药,可是这个千古不变的原则到了羽翼面前,似乎不管用。 凌霄公主妩媚的身影再无一丝妩媚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哪透不过气的担忧和紧张,她站在床前,根本没有在意到有谁来了。 药师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这蛊还能分泌良药,只是这良药没有研制,只能治疗他身受的重伤,却不能解毒,若这毒性没有攻心,我倒是可以轻而易举解毒,可是他这一路施展轻功回来,导致毒性蔓延,令毒性蔓延五章六腑,我只能尽力,能不能挺过来,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什么造化?他必须醒过来,必须好起来,否则我可不会让你好过!”凌霄公主一把揪住那说话慢慢悠悠的老头,那老头模样是半百之人,头上插着弯弯扭扭的木簪子固定他的发髻。一身弯弯扭扭的衣襟随意披着,宛如这药房一样,凌乱不堪,却隐隐看出乱中有序。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是他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子……”药师临危不乱,慢慢悠悠解释,似乎知道凌霄公主不会杀他。 “我不听这些,我只要他醒来!听到了没有?想尽一切办法,都要他醒来!”凌霄公主的神情极其不稳,胸口猛烈起伏,却无法压抑住那只恐惧,急促得喘息,似乎要将那颗随时蹦出来的心。 “让我试一试!”石幽梦的脚步轻浮得如踩在棉花,她不想要欠这个男人的情,更不想去弄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一命还一命,寻求内心的平静,没有愧疚。 凌霄公主一听,一把放开药师,一个瞬间移动,扶住石幽梦,那美丽的桃花眼没有妩媚,没有开玩笑,没有冷嘲热讽,只有一丝希望,她相信石幽梦。 羽翼不语,看着石幽梦,再低眉看了看那只白鸟,白鸟顿时挣扎得更加激烈,见它那蓝宝石般璀璨的瞳孔有些黯然,冷漠的神情中看不到一丝怜惜之色,可是他的手却放开了那只白鸟,白鸟立即飞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它可不敢保证羽翼会不会反悔,要是反悔了,它的小命可就不保。 石幽梦的手轻轻点在逍遥王的脉搏之上,秀眉不自觉蹙起,比药师说的还要严重,鹤顶红的毒依旧蔓延全身,无一处完好,她不想去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救了她一命,她自然将这份情还清,各不相欠!她不希望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纠缠太多额外的心思。 “你,替我行针。”石幽梦轻轻抬手,看向那个药师,无力开口,药师点了点头,可是神情却全是疑惑,一个小女娃居然敢命令他,不过死马当活马医,让她医治又如何? “对门穴,伯劳穴,京门穴……”石幽梦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药师听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他只是不屑地扎针,可是渐渐地,他的神情凝重起来,突然这样的方式及其独特,他认真了起来,再之后暗自惊叹石幽梦的医术,让他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年纪轻轻却拥有着华佗再世般妙手回春的医术,让他佩服至今,之后那个人自己受了伤,坐在轮椅一年,原本以为天妒英才才会如此折磨他,没想到他又再次站了起来,那个人不是别人,真是南宫无忌! 行针结束,石幽梦轻念了一张药方,便无力靠在凌霄公主肩上。 “大美人,大美人,你醒醒,是不是完了?”凌霄公主见石幽梦身子一软,靠在她身上,急了。 “别叫她了,她已经很不容易,不知道她的身体受了什么摧残,内力和体力都被吞噬一空,能坚持这么久,全凭她心中的一个执念,若是常人,未必能撑到现在。”药师慢慢悠悠说着,吹了吹手中的药方,这一次再看石幽梦时,眼中多了那抹深深的敬佩。 几日后,她再次醒来,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她只感觉身轻如燕,猛然坐起来。 身边那只白鸟很不悦盯着石幽梦,它耗费在石幽梦身上的良药已经太多。羽翼冷漠的神情永远不会变化,只是房间中还多了一抹紫色的身影,他站在帘帐外,低眉看着帘内那若隐若现的身影,神情淡淡,似乎这短短几日,却感觉他焕然一新,整个人多了人气,少了无情的嚣张气焰。 “醒了?”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狭长的丹凤眼瞬间明亮,见她猛然坐起,知道她已经恢复,看来这个白鸟当真不错。 石幽梦见他已经完好无损站在眼前,眼中的愧疚早已经烟消云散,似乎再无瓜葛,她原本就冷情,冷冷道:“疯和尚的尸首可找到?” “已经交给九皇子,九皇子已经将其尸首送回定国。”逍遥王大步上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说着。 石幽梦的心猛然一颤?九皇子来了?那么南宫无忌呢?她要见他,她现在只想见他。 “别动,你的人都在本王手中,你若敢离开云山,本王可不能保证你身边那个小丫鬟完好无损。”逍遥王再次邪魅一笑,说道,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在他说来却听不出真假。 石幽梦立即蹙眉,眼中的怒气毫不掩饰,“逍遥王只会用这种方式来束缚住一个人的吗?” “本王用别的方式你会留下了?对于你,本王不管过程,本王只要结果!”逍遥王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说他,慵懒靠在椅子上,那美丽的丹凤眼去直勾勾锁在石幽梦身上,似乎永远不会让她脱离他的视线! 石幽梦仰起头,直视他的双眸,眼神如冰霜寒冷,冷冷道:“你想强行将我困在此处!” “未尝不可!”逍遥王的神情变幻莫测,看不透他的心思。 石幽梦冷笑一声,淡淡道:“你困不住我!” 逍遥王的神情如被什么覆盖,藏住所有的情绪,他贪恋留在她身边的恬静,“你身体虽然恢复,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本王自会送你下山!” 凌霄公主见他缓缓站起来,那复杂的神情似乎在告诉她,他说出这句话时的挣扎,她比谁都知道,逍遥王根本没有抓残月他们,而是命药师下山救治那些受伤的隐卫,希望能护石幽梦安全回定国。 “为什么要她误会你?你根本没有绑架那些人!”凌霄公主追了出去,追问道。 “重要吗?”逍遥王的脚步一顿,嗤笑一声。那高大健美的身影却染上了那一层不属于他的黯然,仿佛他的世界荒芜一片,居然看不到昔日的逍遥之态,他最近是怎么了? 凌霄公主紧蹙眉,将那落寞的背影深深映在眸中,声音很轻,“是不重要,你是什么样的人,只需要你自己清楚,你从来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你。可是你当真不在乎她的看法吗?” 只听到前方那高大的背影似乎再次凝结一层冰霜,却不语,他在乎,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去做,片刻,才淡淡道:“在乎能如何?她是石幽梦,本王的冷美人。告诉九皇子,三日后到云山下接石幽梦!” 凌霄公主的眸光瞬间碾碎,泛起一层碎光,美丽的桃花眼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眼前那个熟悉却陌生了很多的身影。突然感觉不了解他,却又似乎更加了解他的落寞和凄凉,本以为他会强行将石幽梦占为己有,她还想着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有了感情的逍遥王,居然和那冷漠潇洒的逍遥王截然不同。她越来越看不透现在的逍遥王,却比以前更加心疼他的所作所为。以前无情的逍遥王不会让她心疼,他以前嬉笑着所她为了南宫无忌哭成那个样子,他看了都心疼,而今想起来,她更希望逍遥王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样子的逍遥王才是真正的逍遥洒脱,没有他得不到的事物,没有沮丧,没有伤感,更没有落寞。 “我一直以为你只会为南宫无忌流泪,没想到你也会为王爷哭泣。”唐大公子一身红装,打开折扇,轻轻煽动着,却吹不散他的烦恼和闷气。 凌霄公主昂头一笑,伸手迅速擦掉脸上的泪痕,妩媚一笑,一个足矣让天下男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姿态,那美丽妖娆的桃花眼用妩媚掩饰了她所有的情绪,转移话题道:“唐大公子没有抓到那两个人?” 唐大公子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本公子当真那么无能?抓到了马洛桑。” “漏掉了兰馨公主?”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抹嘲讽之色,她扶着柳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唐大公子微微蹙眉,居然被她听出了其中的意蕴,这就是他喜欢的凌霄公主,聪明,坚强,他的目光再次移向远处那抹渐渐消失的紫色身影,他突然看不清他在凌霄公主心中的位置。 房间内只剩下羽翼和石幽梦。 “他没有抓你身边的任何人。”羽翼淡淡道,将桌上一碗粥递进帘后。他不喜欢解释,哪怕别人污蔑了他,他都不想开口解释,可是他对逍遥王的看法有所变化,多多少少和云鹤有些关系。 石幽梦不语,她不了解逍遥王,对他只是表面上的认知。 “你的绝情殇已解,绝情殇原本是为了保护你脸色的胎记,掩饰你的身份。你的身份十分特殊,在这里你最好不要轻易想起南宫无忌,更不易动情,你没有冷绝情殇,一动情,胎记将永远消失,你的身份也会随之暴露,逍遥王未必放你离开!”羽翼淡淡说完,石幽梦将空碗递出来,下了床,神情有些凝重。 原来这胎记是老爹为了掩饰她的身份,而绝情殇是为了保护这个胎记不消失,难怪他在她心里一直重复一句话,‘无情无爱,天长地久,心窍一动,危机四起,血祭石门,天下大乱。’ 无情无爱,便永远不会暴露身份,自然可以得到天长地久,若动情,胎记将会消失,露出和黑鳞一样的图腾,这岂不是危机四起?众人都会争夺她,用她的血迹打开梦国地宫,所以是血祭石门,至于这天下大乱,是因为地宫中藏着什么吗? “梦国地宫中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他势在必得?”石幽梦听南宫无忌说过,梦国地宫藏着可以席卷天下的金银财宝这件事情未必属实,具体是什么,他已经还在思索。难道逍遥王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他才那般渴望得到,甚至潜入太后地宫中寻找那张羊皮卷。 “不知,既然他说送你下山,自然不会食言,最几日,他为了引出阿婆和遁地者,他已经在梅城不下天罗地网,魅影已经受他之命乔装成了你的模样,在梅城做诱饵!”羽翼淡淡道。 石幽梦下了床,披上一件火红的披风,凌霄公主的风格就是如此张扬。 “我要传封信回定国!告诉他我已经平安!不想他每日都在为我担心,受尽煎熬。”石幽梦走出院外,俯视一片云海,深知这座山的海拔,也许下面在下着雨吧?她的目光却飘向远方,一只手轻轻放在心口,她想要给他写一封信,报个平安。她无法想象他日日夜夜为她担心却不能走入她身边,被绝情殇拒之千里之外,不得踏足,是何等心情。 “九皇子已经传信回定国,他已经很快就会到达。” 一抹绝美的红色身影站在云山之上,一只喜鹊从旁边的树枝轻轻飞起,绕了她一圈,迅速飞离云山,远去。 梅城下的九皇子看到魅影扮演的石幽梦,火气十足,根本看不出病态,喜道:“五嫂,你居然好了我们就回去吧,从你离开之后,可把五哥害惨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都瘦了不少,我看着都心疼。” “奴婢魅影见过九皇子。”眼前这个假的石幽梦上前福身行礼。 “王妃呢?”九皇子一惊,大怒道,自己居然都被魅影的易容术骗了,可是心下更加担心石幽梦。 “回九皇子,王妃的消息被封锁在云山上,没有人知道情况如何。”魅影跪下行礼道。 “可恶!”九皇子一脚踢翻桌子,满身怒气,他收到疯和尚尸首那一刻心都几乎停止了呼吸,连忙命人送了回去,可是却一直未得到石幽梦的消息,是生是死都无从可知! “九皇子,奴婢们只知道逍遥王将羽公子和王妃都带回了云山,便再无后文,疯和尚身上被毒针所杀,不知是不是逍遥王的唐门毒针。”残月一口气说完所有。 “唐门毒针?”九皇子捏紧拳头。 “未必,若是王爷在就好了。”魅影长叹一声,所有的寄托都在南宫无忌身上。她相信,只有南宫无忌才能弄懂这一切。 “先按计划抓住那两个人再议!我已经将消息传回京城,想想五哥应该快收到了。”九皇子闷闷道,压住内心所有的惶恐。 定国残王府 那如玉的手轻轻一颤,手中的信笺几乎落地,那如梦似幻的玉容染上不明的恐惧,疯和尚死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那颗原本就不安的心猛然颤栗,修长的手猛然攥紧,那张小纸条捏在手心中,染上一层血色,指甲扣紧手心,钻心的疼痛也被心中那股不明的情绪和心疼所淹没。 轻轻垂下眼帘,遮掩了那如黑洞般席卷一切的黑眸,他还记得疯和尚最后给他看到的幻境,那个幻境是支撑着他度过日日夜夜。看来变数又改变了结局,疯和尚应该是带着石幽梦回到了定国京城,而疯和尚有意捉弄石幽梦,石幽梦忘记了回家的路,只是冷漠从残王府走过。既然疯和尚死了,那么那个幻境就不会发生,那他的梦儿现在如何? 房间里的气温瞬间降低,这八月天的夏季,居然如腊月寒冬,寒气入心,令人不自觉打个寒碜!房内的光线渐渐暗沉,没有人敢进去打扰,而他一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那抹浓烈的黯然和焦急淹没了他的一切。他不能走进千里之内,他只能等待,这对于他而言是多么残忍的折磨。 “那小子在里面吗?”贤王风流之姿缓缓走入,见东苑一片黑暗,他微微蹙眉,对院门口的冷尘问了一声。 “王爷在里面!王爷您还是不要进去。”冷尘的神色极其紧张。 “哦?为何?”贤王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轻笑道,他可没有收到石幽梦回来的消息,这里面就南宫无忌孤家寡人一个,难不成他改了性情,在里面偷吃不成? “九皇子刚传了消息,声称疯和尚已死,尸首在运回来的路上。”冷尘的神情更加凝重。 “他算计别人的命数,难不成他看不到自己的劫数?”贤王收起折扇,顿时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南宫无忌将石幽梦送走,是因为相信了这个疯和尚的话,而这个疯和尚的确不容忽视,连慕容哗都对他礼让三分,慕容哗的占卜之术就是从疯和尚身上学会的,虽然只是学了一分,但也绝对了不得。 “不知,属下知道王爷现在担心王妃,却什么都做不了。” “谁说他什么都做不了?宫中想要那个丫头命的人一大片,冷门,巫族,苗疆,甚至还有石丞相的走狗都纷纷派出杀招,不都是那小子一一拦截应对的?若没有这小子,那小丫头就算本事再强,也早下了阴曹地府不是?不要以为只有出现在她身边才是为她做了什么。”贤王用折扇轻轻打了一下冷尘的肩膀,不容许他这般说南宫无忌。 “属下失言,不过王爷只想留在王妃身边为她解除绝情殇,而不是引发绝情殇,王妃离开后,王爷很少入眠,几乎没有休息。”冷尘似乎希望贤王能劝劝南宫无忌。 贤王却没有走进去的意思,那风流之态收敛得彻底,喃喃自语道:“本王一生情债太多,不明白钟情于一人是何等滋味,更无法体会他的心情。他生性骄傲,眼光原本就独特,能入得了他眼的人,他必然珍惜万分,而今却只能替她当下她身后无数杀招,将她送走,这种苦,对于他这样的人确实是比杀他还折磨他,现在她生死未卜,而他却不能亲身上阵,生怕自己无意闯入,成为杀她的凶手,更是折磨他。算了,能解开他心结的也只有他自己。” 冷尘见贤王居然说着就走了,他眸光微微一沉,感觉这贤王当真是见到南宫无忌心情不好就躲得远远的,不愿意沾染一分,生怕给自己找麻烦似的,暗自叹息这个贤王不讲义气。 东苑一片死寂,夜风吹乱树叶,轻轻飘落,叩打在他窗前,依旧没有什么能惊起他的注意,黑暗中,房间内寂静无声,寒气逼人,听不出一丝有人气。仿佛空气都凝滞,令人压抑得窒息,都说时光如流水、白驹过隙,可是这一刻,却像被冻结一般,渐渐呈现春夏秋冬,再次慢慢散去,第一缕曙光飞过,依旧无法打破他心中的灰暗。 冷尘站了一夜,黑鳞才缓缓走来,接替他,他没有像冷尘那样安守本分,而是踮起脚尖偷偷往东院内瞄了几眼,见没有一点动静,胆子便大了起来,大步走进去,东扯一朵花,西摘一片树叶,使劲嗅嗅空气,再静静听了片刻,发现没有一点人气,以为南宫无忌不在,他开始大胆在院中练习幻术。 一只喜鹊疲惫不堪,却被黑鳞一把抓住,他撇嘴一笑说道:“小不点,说说有什么好消息?看你累成这模样,不过就是十里地而已嘛,就算是凤国来得消息,你也是第十只传递消息的喜鹊,不要这么装可怜,我一会儿一定给你两只肥肥的虫子。前提是你必须带好消息,否则我就把你吃了。” 那只喜鹊是南宫无忌训练的要急速传达消息的飞鸟,喜鹊每次停落在一处就会将消息传出,由下一只喜鹊带着消息急速回来,短短两日的时间,就将千里之外的消息传来。那只喜鹊叽叽喳喳透露着什么消息,却落入里面岿然不动的人。 南宫无忌的身子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黑鳞身边。 “啊……”吓得黑鳞哇哇大叫,心有余悸狠狠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刚才的惊吓,他刚才已经确定四下无人了,看来这个南宫无忌当真不是人。见他一身冷气,似乎一夜未眠,两手沾染了血迹,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他从不让别人的血沾染他半分。 南宫无忌温润的双手轻轻捂住喜鹊,保护它不受黑鳞干扰,喜鹊奋力冒出个小脑袋,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被这个如梦似幻天人之姿的男子护在手心,声音更加喜庆,将石幽梦说的那句话用它的方式诉说了一遍:“我要传封信回定国!告诉他我已经平安!不想他每日都在为我担心,受尽煎熬。” 顿时如无数烟花瞬间在那寂静如夜的黑眸中炸开,他身上残留着的冷气瞬间被一种莫名的喜悦所取代,身子迅速离开,黑鳞眨了眨眼,身子微微往后仰,像在看一个奇怪的人一般,盯着南宫无忌,他从未见到南宫无忌这般笑颜,仿佛从地狱再次飞回天堂。他到是听残月说起,可是他觉得南宫无忌还是冷漠一点他比较自在,这般一反常态,让他有些不适应,他还没有回味过来喜鹊说的那个消息,那只喜鹊被放飞,似乎不肯离去,要讨黑鳞说的那两只肥硕的虫子。 黑鳞愣在原地,如同被石化一般,南宫无忌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他被喜鹊不满地啄痛,才回过神,突然大叫一声:“什么?解了?解了?解了?哈哈……哈哈……” 黑鳞发狂般大笑,比起刚才南宫无忌的惊喜,他这般声色绝对是疯子。手舞足蹈,去追南宫无忌。 ------题外话------ 谢谢妞们的礼物~群么么~ 钻石榜:【西厢情缘】【卿、妄言】 月票榜:【zhengqin01】【yutian0127】【六月雨0912】 鲜花榜:【东芯】【13379423000】~么么哒~ 072胎记消失(高潮) 黑鳞施展全部技能都追逐不到南宫无忌的身影,他的疯狂惊了冷尘,冷尘见他如疯了狂奔,似乎要出府。他大惊叫了一声:“你去哪?” “接我家祖宗!”黑鳞呲牙一笑,全然忘记他眉宇间的印记。一时高兴,居然开口就是油腔滑调,将石幽梦唤做祖宗也不为过。 冷尘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一把拦住他,怒道:“你的印记!” 黑鳞顿时领悟,立即用幻术掩盖身份,印记渐渐消失,眉宇间再无那花瓣型的图腾,他脸上的欣喜和兴奋如同老爹复活一般,让他狂喜得无法压制,几乎高兴坏了。 冷尘见他几乎失控,俊眉微蹙,似乎在思索他刚才那句话,黑鳞的祖宗?不是都已经灭了吗?他猛然一惊,梦国,难道王妃解除绝情殇了?他立即跑回东苑,东苑早已经人去楼空,顿时明白了所有,立即准备所有事宜,追随南宫无忌。 他没有想到南宫无忌这般不顾一切直奔凤国,这些日子没有少让他受一份罪,日日夜夜受尽煎熬,而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岂能看到其他?虽然他深沉内敛,可是这一刻却全然不见,这般不顾京城的一切,抛下所有,看来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她胜过一切! 云山,三日后,那阿婆和遁地者似乎发觉了异样,迟迟不肯出现,魅影按照约定回云山,残叶看着她一步步离去,却不知该说点什么。 “魅影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回京?”残月焦急道,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可以和你们回京,那样,你们王妃也别想下山!”凌霄公主一身耀眼的红色一群,妖娆一笑,翻身下马,妩媚妖娆,嗤笑一声,手指轻轻勾起魅影的下颚,淡淡开口道。 “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枉费我们王妃对你那么好!”残月对凌霄公主一向不喜,每次都没有好脸色,嘟囔着嘀咕。 “我不安好心?呵呵……还不知道谁才是不安好心!”凌霄公主瞥了一眼魅影,魅影回敬凌霄公主一个含恨的眼神,轻咬红唇。 “我五嫂在云山过得可好?”九皇子大步上前,他一直担心,因为从残月口中得知石幽梦一日不如一日,毕竟那是残月对石幽梦最后的记忆。 凌霄公主秀眉一挑,红唇扬起一个更艳丽的笑容,只是淡淡扫过残月,最后落在九皇子身上,“大美人最近被药师缠住,讨教医学,药师不但没有讨到药学精髓,反而倾囊相授,把自己的本事都教了出去,看来你们家王妃和你们家王爷是一类人,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得一点都不差。还有,每日王爷都会亲自为她送去补品,至于有没有喝,那另当别论,至少她现在的气色比以前要好很多。你说,她过得好还是不好?” “她身上的禁术可解了?”九皇子不说是绝情殇,只道禁术,若说是绝情殇,会暴露石幽梦梦国后裔的身份。 “什么?她中了禁术?难怪药师说她体力和内力被什么吞噬一空,原来是禁术?可不知是什么禁术呢,九皇子?”凌霄公主蹙眉惊呼一声,石幽梦在瀑布群中发生了什么逍遥王只字未提,羽翼更不可能说,羽翼从不愿意和任何人多说一个字,唯独石幽梦是一个例外。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中了禁术。”九皇子的猛然一惊,敷衍说着,可是脑海中却在琢磨凌霄公主说的话,石幽梦内力和体内被吞噬一空?那原本不安的心再次被提起,似乎呼吸都瞬间停止。 凌霄公主眉梢微挑,自然听出九皇子的刻意隐瞒,不过也不追问,她见九皇子当真是关心石幽梦,暗自羡慕石幽梦身边有那么多人关心,不过她可不是来聊天的,轻盈而妩媚的脚步渐渐走到魅影身边,一只手抓起魅影一把丢到马背上。 残叶立即出手,凌霄公主手中的鞭子一挥,将残叶击退一丈地远,她一手扶腰,妩媚一笑说道:“她在凤国做了不少坏事,怎么可以全身而退?逍遥王可不是善心大起的菩萨,留着她的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若执意带她走,我可不介意现在就将她就地正法!” 残叶看着魅影,抿唇不语,那俊眸顿时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相信南宫无忌不会坐视不管,可是南宫无忌对此至始至终都为做任何对策,这让残叶更加费解,焦急令他有些难奈不住。 魅影的眸光却依然平静,只是浅浅一笑,冲残月笑了笑说:“记得帮我带那句话给王爷。” 残月的脸色虽然担忧,可是却不怎么好看,可是又不想食言,勉强点了点头。 凌霄公主反上马背,眉梢一挑,妩媚一笑说:“九皇子,午时到云山下接你们的王妃!趁逍遥王没有反悔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否则,他做出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九皇子脸色一沉,闷闷吐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这个逍遥王,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处处和五哥为敌?五哥对影阁似乎并不在意,还是另有原因?他也只好看着影阁阁主被凌霄公主带走。 午时未到,他便已经早早来到云山脚下。 石幽梦的脚步轻快,她的心早已经不在这里,因为羽翼要她留下她也只好留下,她深知羽翼不会随她离开,可是心中还是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期待。下山的路上,她一直想开口,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她却不知,有一双眼睛如影随行紧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站在云山之上那抹紫色身影,正是那狭长的凤眸注视着她娇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的眸光似那甩不掉的影子紧紧跟随,他的手渐渐捏紧,再紧,直到再没有一丝丝缝隙他依旧狠狠攥紧,似乎在克制着某种心情。 凌霄公主一手扶腰,昂头俯视山下的一切,妩媚一笑说道:“难不成你又后悔了?你从来不会做后悔的事,不是吗?” 逍遥王不语,突然邪魅一笑,故作潇洒之态,拂袖而去,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有多么不舍有多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这样的心情永远不被允许,他不会流露出来。 凌霄公主眉梢一挑,妖娆的脚步轻盈缓步走在他身后,掩饰所有的心情,她不希望他一个人走,他潇洒,那么她就妖娆,做他的陪衬,脸上妩媚妖娆的笑颜迷倒众生,可是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暗藏的心疼却逃不过那抹红色锦袍的男子,他手中的白骨折扇似有似无随意摇动几下,俊美的神情微微一沉,薄唇轻抿。那俊美的眸子深深看着那么妖娆的倩影,他自以为最了解她,可是这一刻,他渐渐疑惑,开始迷失。 而山下的那行人,残月哭的稀里哗啦,一看到石幽梦完好无损,脸色的红色胎记恢复了原有的光泽,美丽耀眼。 残叶恶狠狠一把按住她的头,磨牙道:“王妃还没有死,你这是哭丧吗?” 残月含着泪,嘟起小嘴,却很不悦残叶这样的反应,怒道:“谁说我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是一想到王爷见到王妃我就激动。” 残叶冷眼扫了她一眼,目光移向云山,他所担心的人,还在那里。 九皇子早已经对这对喧闹的兄妹见惯不怪,他看到石幽梦脸色极好,只是整个人瘦了好几圈,他就无法想象五哥看到会是何等心疼,他走上前,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一句:“疯和尚是不是被逍遥王所杀?” “恰恰相反,他是为了救逍遥王而死,被一个黑衣人所杀,以后再和你解释。”石幽梦淡淡道,说完转身面对羽翼,目光带着离别的不舍,问道:“当真不和我回去?” 羽翼只是冷漠摇了摇头,他肩上的那只白鸟却异常兴奋,石幽梦要离开了,它就可以好好休息调理,最近损耗在这个女人身上的良药太多,它深知主人对这个女人的重视程度,哪怕表面永远这么冷漠,可是言行举止却透露着关切之意,不惜每日将它的良药都给了这个女人。 石幽梦嘴角无奈扯出一个笑,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牵动着这个冷漠的男子,而定国,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更何况唐大公子将马洛桑抓到,这两日他都去看那个老婆婆。 羽翼冷漠地看了所有人,脚尖一点地,如大鹏腾空而起,似天使飘逸俊眉,阳光照在他洁白的衣襟上泛起一道白光,那只白鸟飞旋在他身边,他轻轻点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低眉俯视所有人,晴朗的眸子如蓝天一般美丽,只是冲石幽梦点了点头,没有一句道别的话语。 “五嫂,我们走吧,这个怪人,我都怀疑他是哑巴!”九皇子嫉妒催促道,他见到这么帅气耀眼的男子,就连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到了极点,就恨得牙痒痒,他的武功绝对不好看,可是他的功力却不弱!可以算得上是强手,就是动作和蛤蟆有些相近。 石幽梦点了点头,再次看着羽翼一眼,才上了车,虽然解了绝情殇,可是这一场幻术却折磨得她瘦了一大圈。 “五嫂,你的绝情殇……”九皇子迟迟不敢寄信会京城说接下来的实情,就是不能决定石幽梦的生死,更不能确定那个该死的绝情殇是否已解,若是没有解,那么五哥来了岂不是要将五嫂推上绝路? 石幽梦的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她还记得在云山之上的喜鹊,黑鳞训练的喜鹊无数不在,希望那也是其中的一只,那么,南宫无忌已经能收到消息了,而今的她归心似箭,只想即可出现在他面前,没有直接回答九皇子的问话,而是暗示道:“该回家了。” 九皇子一喜,顿时大笑出声,该回家了,这句话不言而喻,她的绝情殇已解,不用担心心中所爱之人引发绝情殇,他一鞭子策马,骏马长啸一声,四蹄飞扬直奔定国。马车飞快行驶,穿梭在林间,经过瀑布群时,瀑布喧哗的声响勾起石幽梦对梦国的疑惑,更为疯和尚感到惋惜。她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那烟雾缭绕的瀑布群,如梦境般带着神秘色彩,梦国地宫到底藏着什么? 几日的路程,石幽梦述说了黑影的那件事情,九皇子一听到是黑影的出现才将疯和尚致死,他的脸色猛然一变,他没有想过那个人的武功那么高,能在逍遥王面前杀人。石幽梦看到九皇子的疑惑,没有问,她模糊中看到那黑影的身影,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似乎和她得到一个甲子内力返京途中遇到的那个黑影极像,只是和南宫无忌一掌之后便消失了,无从证实。 突然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振颤整个地面。 九皇子一头钻出车外,回到马鞍上,石幽梦轻轻撩开帘子,只见身后风尘仆仆之际,上千铁骑如离弦之箭直射而来,一抹紫色身影策马在最前面,神情邪魅而嗜血,无情而冷血,他,还是反悔了,这是平生第一次出尔反尔,他很不喜欢她离去的感觉。他猛勒紧骏马,骏马吃疼长啸一声,由于他用力过猛,黑马的嘴角被拉伤,带着血痕,前蹄飞舞在空中,几乎站立,而他却依然稳稳驾驭在这匹疯狂的烈马身上。 “逍遥王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来送别的?”石幽梦心中只感觉不好,冷冷道,眼中的怒气毫不掩饰! “送别?本王是接你回去!”逍遥王嘴角邪魅一笑,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更加显而易见。 接她回去?难道是她梦国人的身份暴露了他要将她抓获祭祀?石幽梦警惕起来,手中拿起一把利剑。 “逍遥王,怎么?你这是出尔反尔不成?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九皇子愤愤不平怒道,手中早已握紧剑柄,随时奋战。 “天下人耻笑?呵……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天下人的目光?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人云亦云,愚蠢无知的人而已,他们的评说岂能阻止得了本王的行为!”逍遥王冷笑道,身上那股浓烈的萧杀之气在他身边旋转,浓烈的杀气席卷着四周的一切。 石幽梦钻出车外,微微后退一步,清冷的双眸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 “看来逍遥王这是要夺人之妻了?”九皇子早已看出逍遥王对石幽梦的心思,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公然兴兵追击,看来他将石幽梦放下山就后悔了! “定国皇上二十年前不是也是如此?本王不过就是效仿一下。”逍遥王冷笑一声,那狭长的丹凤眼一眯,直盯石幽梦,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如天空中灼热的太阳,更似一张无形的网要将石幽梦捕捉! 石幽梦昂头冷笑,这个男人自大自负自傲,当真是为所欲为,她可不想和这样的男子纠缠不清,她脚尖一点底,身子往后腾空而上。九皇子率众人抵挡,纷纷拔剑。 “你逃不出本王的手心!”逍遥王手中突然亮起一把利刃,身子如晴空之上的雄鹰展翅翱翔,猛地一闪,如闪电般直击猎物。 石幽梦骑上一匹骏马策马离去,任由身后的人拦截。逍遥王的速度如雷电,那速度居然比羽翼还快,一闪挡在石幽梦面前。 九皇子挣脱逍遥王那些将士的纠缠,一个张牙舞爪的姿态挡在逍遥王面前,侧头冲石幽梦冷喝一声:“还不走?” 石幽梦拔出利刃一把劈开一条道,策马离去,九皇子出招不到十招就处于败局,石幽梦策马离去,很快消失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中。 逍遥王一把将九皇子打飞,骑马追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身后的四大护法和夜莺厮打在一起,唐大公子和残叶相拼,侍卫部队都不分敌我。 星辰漫天石幽梦策马西行,披星戴月,只想回到他身边,身后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石幽梦看到前面一片林子,策马进去,手中的利剑挥出一道剑气,身后的数目纷纷倒地,挡住林中的大道,逍遥王剑眉一蹙,弃马施展轻功,云山轻功独步天下,他飞行在树林之上,居然丝毫不费力,速度更是惊人,迅速拦截住石幽梦的路线,石幽梦猛然勒紧马绳。 “逍遥王这是何意?”石幽梦清冷的双眸全是寒冰,字字如冰,很显然,她怒了! “冷美人,本王只是请你会凤国,本王可以为你建立一个逍遥王府,你若喜欢后宫,本王定双手奉上,只要你乖乖随本王回去!”逍遥王说得云淡风轻,看似开玩笑的话语,却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就是想要困住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哪怕生生世世都要! “恕难从命!”石幽梦拔起利刃身上猝然散发一股强大的杀气,出手极其快、恨、准。逍遥王连连退步,一剑划破他的手背,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绝美而邪魅的笑容。 “冷美人的功夫当真了得,看来本王不得不耐心一点,来擒获美人。”逍遥王手中亮利刃,回击石幽梦的每一招,眼中的涟漪就不断被激起,这个女人的招式独特奇怪,可随时变换,似攻似防,杀招更是出人意料。当初凌霄公主还说要和她决战,看来凌霄公主自知不敌,所以没有继续。 满天星辰,林间刀剑碰撞的打斗声不断,那抹紫色身影丝毫不肯放过石幽梦,两个时辰的打斗,他居然还不能制服石幽梦。石幽梦娇小的身子猛然后退,稳稳落在树枝上,猛烈喘气,眸光却不甘示弱,冷冷回敬他。 逍遥王的胸口猛烈一起一伏,显然也有些疲惫,这个女人当真了得,不过,也只能耗尽她的体力才能擒住她。 石幽梦冷视他的双眸,这个人不是最没有耐性吗?怎么都不肯离去?石幽梦汗流浃背,手中紧紧握住手中的利刃,磨牙。 “呵呵……没想到冷美人生气也是这么好看,本王喜欢,你还是乖乖就擒,羽翼和凌霄都不会出现来救你!”逍遥王坐到树枝上,慵懒靠着,宛如一只妖孽,更似邪恶而撩人的魔君,可是石幽梦的双眸看不到这些,她只看到了那双不顾一切的双眸,让她心中发寒。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石幽梦不相信逍遥王会对这两个人下毒手,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凌霄公主是她第一个朋友,而羽翼是她至亲的哥哥,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 “没做什么,本王要做什么事情,必然逃不过这两个人的眼,他们不会顺从本王,本王只能给他们找点事情,将他们缠住!所以,你不必再拖延时间,你今夜必须随本王回去!”逍遥王的话语毋庸置疑,带着逼人的气焰,似乎那是压制在内心的火焰。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道:“休想!” 她手中的利刃再次直击逍遥王,一个诡异的身形直飞前方,逍遥王居然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石幽梦顿时在没有心思和耐心和这个人纠缠,手中的利刃越来越狠,突然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插他们中间,将二人冲散,石幽梦的身子冲击到一丈之外,原本以为要狠狠撞在树枝上,却不想装进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中,逍遥王被冲退好几步。 那一只大手紧紧扣在石幽梦腰间,石幽梦全身都是汗味,根本分不清身后到底是谁,手中的剑转了一个方向刺向身后。却被两指钳住,利剑猛然转移一个方向从石幽梦手中脱离,似一道银光直射还未站稳的逍遥王。 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一怔,一个闪身,利刃划破他的衣襟,他冷眼看清了那人是谁,身上燃起一层火焰,冷哼一声,愤怒离去! “放开!”石幽梦的肘子狠狠顶向身后的胸膛,却被大掌包裹,将她狠狠困在怀中,她恼怒一脚往后踩,却被钳得更紧,他轻而易举躲开她的袭击。 胸口中那复杂的情绪瞬间爆发,只感觉怀中这个人瘦了,心疼如潮水,愧疚如狂风暴雨,爱意狂如龙卷风,交织在一起,在他胸膛中猛烈滚动,席卷了他的所有,他轻轻将玉颜埋进她的发间。 “混蛋,放开!”石幽梦挣扎越发厉害,到底是哪个色狼?这般轻薄她?突然感觉这样轻柔的动作这般熟悉,她娇小的身子骤然一颤,只感觉他轻轻将头埋进她的发间,轻轻摩挲,那呼吸声似乎无法平静,带着太多太多情绪,紊乱得让人心疼,是他吗?石幽梦的身子僵硬,眸光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薄雾,是他吗? 空气除了她灼热的气息和汗味,居然隐隐带着他独特的香气,专属他一个人的气息,耳边那个喘息声,暗自透露了多少情绪,心疼,懊恼,幸喜,激动……太多太多,大手轻轻收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 石幽梦的红唇轻轻颤动着,想唤他的名字,可是这一声却似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遥远,浓浓的思念和爱意瞬间融化,声音轻如从心底发出,轻柔中带着一丝喜悦而哀伤的颤抖,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无忌……” 可是这细不可闻的两个字却让腰间那双大手猛然一颤,瞬间将她拥得更紧。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只听到他的呼吸声透着这些日子的煎熬,带着辛酸的伤痕,薄唇在她发间轻轻颤抖,仿佛失而复得,再次拥抱全世界,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紧紧拥抱她,仿佛害怕一不小心,她就会再次离去,又更加担心这个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境,醒来之后,他将要继续那漫无天日的等待和折磨,夜夜梦中都是石幽梦痛苦的神情,让他心疼不已,却不能陪在她身边,无法为她减轻一点疼痛,这对于他而已,是何等摧残。 身后那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不断起伏着,石幽梦的心一惊,在她记忆里的南宫无忌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更不会这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真的是南宫无忌吗?石幽梦突然不敢确定,猛地挣扎,却被他一把转过去,面对着他,还未看清他的容颜,就被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吻住,灼热的唇如烈火在灼烧,又似要将她燃烧殆尽,生吞入腹才肯罢休。温润的灵舌似要将她翻搅成灰才肯罢休,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温度,炽热的掌心,这一切,不是他,还能是谁? “唔……”石幽梦的心再次软了,化作一团春池,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回去,带着心酸而又甜蜜的味道,融化她无尽的思念。 “咳咳……我来得不是时候。”黑鳞突然出现,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立马转身轻咳,掩饰他的尴尬。打断了两个人的激情。 石幽梦脸色猛然一红,本想推开他却被他扣得更紧。 “那个……这个……啊……驿馆已经收拾好了,要不,你们……咳咳……”黑鳞原本油嘴滑舌,可是此刻他居然脸红,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却暗示着什么。 石幽梦的脸顿时如火烧一般滚烫,立即低下头,黑暗中,他寂静如夜的双眸却明亮而璀璨如星辰,一只手扣住石幽梦的腰间,飞身而上。 黑鳞邪恶一笑,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怎么说我们都不能打野战!多有损威望啊?” 不过听墙根这种事情,他倒是有几分兴致,不过再一想,还是算了,惹了南宫无忌没好果子吃,最后还是硬生生压住了这个想法。 荒原之上,坐落着一处庄园,深夜之中异常安静,听主院中那主卧传来细细的声响,似乎是丝绸崩裂的声响,带着温润如水的轻唤。 “梦儿……”这一声在梦中不知唤了多少次,而此刻,她就在他身边,昏暗的光线下,映照着他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他温柔含住她的红唇,黑暗中,她的脸色渐渐白皙,红色胎记随着她的柔情,融化在他的吻中。 “唔……”石幽梦意识渐渐模糊,伸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双手紧紧抓紧,再次听到一声‘嘶’的声响,他的锦袍彻底滑落。 南宫无忌绷紧的神经猛然挑断,轻柔的吻如春水将两个人淹没,渐渐化作狂风暴雨,彩衣纷飞,玉带滑落床榻,他的大掌触摸到她光滑的肌肤,身上猛然燃起一层火焰,灼烧了他的全部,身上的肌肤滚烫低落一颗颗汗粒。轻打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一阵阵刺激,他灼热的鼻息在她耳畔敏感的地带停留,这种销魂的刺激让她意识模糊。 石幽梦柔软的小手轻轻攀上他的胸膛,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身体似铁块一般坚硬滚热,似乎在隐忍着某种巨大的痛苦,手轻轻攥紧,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的吻渐渐划过她的脸颊,又再次留恋在她耳垂边,激起一阵阵酥麻。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没有继续。 “梦儿最近受苦了。”他的大手轻轻划过她的腰间,将她翻转背部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滚烫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激起一阵酥麻却令他的痛苦增加了一分,他温柔收紧收紧,却只是紧紧拥着她,瘦了太多太多。 石幽梦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太疲惫,这一路的追赶游戏,让她疲惫不堪,加上和逍遥王打斗了两个时辰之久,她如何能承受得住其他?她深知他心疼她,温柔一笑,小手轻轻摩挲腰间的大手,掌心的温暖负在他的手背上,浅浅一笑说道:“你也是!” 南宫无忌垂下眼帘,藏住眸中所有的心疼和爱怜,反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护在手心,视如珍宝,细心呵护。这一路,风雨无阻,牵引着两个人相见,一个身体受尽折磨,而另一个精神受尽摧残,一切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天地万物也随之沉睡,随着几声鸡鸣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房内的一切,房内凌乱的衣裙散落一地,床榻上那若隐若现的玉颜,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似乎拥着她入睡才能安眠,柔和的光线渐渐刺眼,他的剑眉微蹙,渐渐张开眼眸,目光柔和似月光,慢慢移向怀中的人儿。骤然一怔,怀中的女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凌乱的青丝遮住她半边脸,可是却露出另一半边绝美的容颜,光滑如玉的肌肤似乎弹指即破,他眸光猛地结上一层冰霜,一把将怀中这个陌生的女子一把丢出床下。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早已狂风暴雨,杀气腾腾。 她吃疼爬起来,拿起衣衫裹在身上,无视他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受伤的眼神怒道:“南宫无忌,吃完了就弃之如草芥?” “梦儿?”他大惊下床,抱住被他扔下床的绝色女子,原本以为自己被他人染指,心中恼怒交加,杀气弥漫,根本没有看清怀中的人是谁,刚醒的他还没有想起睡前的事情,丝毫没有思考,便将石幽梦扔出床下,可是此刻,他突然想起曾经见过石幽梦胎记减少过得画面,更加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紧张解释道:“对不起梦儿,我还以为是别人,才会如此。你的脸……” 她微微蹙眉,看着她在他眼中的映像,猛然一颤,胎记呢?原来,他本能地将她扔出来,是因为他抱着一个绝色女子,而不是面如鬼魅的她,她轻笑,枉他一世英名,居然用那胎记来标识她。石幽梦脸色渐渐泛起一个绝美潋滟的笑容,这就是羽翼说的绝情殇想要保护的容颜,眉宇间那花瓣形的图腾点缀,令原本就绝美的容颜如锦上添花,清雅脱俗,明眸轻轻颤动,眸光细细盯着他眸中的自己。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目光温润如玉,闻声道:“在我心中,梦儿一直最美,可却没想到,既然这般令人迷恋。” 石幽梦的视线渐渐回到他的脸上,浅浅一笑,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令山河失色,一开始来到这个世间,她曾经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也曾经被他完美的容颜打败过。想起以前,她潋滟的笑容再次绽放,眸光渐渐温柔,突然一怔,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是‘我’,不是‘本王’。骄傲如他,高贵如他,居然对她说了‘我’?太多思绪交织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有些头晕,用这样的方式将她唤醒,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恼怒,他爱记仇,那她也给他记一次仇,石幽梦收回笑容,一把推开他,翻身上床,背对着他。 “梦儿,你刚才说什么?”南宫无忌见她居然使性子,无奈轻笑,毕竟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是因为没有清醒,若是清醒的状态下,他不会那么做,只好绕开话题,问她刚才说的话。她说他吃了她?他在考虑是否允许她这般冤枉他。 石幽梦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居然质问他‘吃完了就弃之如草芥’?他昨晚又没有将她吃干抹净,她顿时再也没有一丝气焰,生怕他当真了,绕开话题,依旧背对着他,垂下眼帘,说道:“我想洗澡,昨天出了一身汗,难受。” “嗯,好,一起!”南宫无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暗示着什么,石幽梦的身子轻轻一颤,猛然睁开双眸,却不敢再说什么,一颗心狂乱跳动,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南宫无忌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那消瘦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心疼,俯下身,在她头上落下一吻,闻声道:“你在睡一会儿,本王去去就来回。” 石幽梦垂下眼帘,她确实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却不想他离开,轻轻转身,伸手拉住他的手,南宫无忌低眉望着这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如以前一样轻柔,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浓浓的爱意,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柔情的双眸也习惯性为她而现,她永远是他手心中呵护的妻子,他此生唯一的妻子,与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没有再向她索要一生一世和生生世世,只是沉静在这美好的一刻,她眼中全是他的影子,而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不去探究她的爱有多深,他只知道自己爱得有多浓。 “都发生了什么?”南宫无忌温热的手心温暖了她的脸庞,似乎带着说不尽的爱怜,将她抱起,紧紧拥在怀中,他愿意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他也无畏。 “爹爹在我脸色下了幻术,就是这个胎记,可是这个胎记有一个缺点,动情便会消失,所以他只好下了绝情殇,断绝我的情根,只求我能平安一世。”石幽梦在他温暖的怀中磨蹭了一下,带着浓烈的爱恋和依赖。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卿、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tzbxjj06】【carlyku】【无依】~群么么~ 073绝色美人(甜蜜) 南宫无忌的双眸似有数不尽的温情,溢出黑眸,将她席卷在他的爱意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鬓,细细听着她的解释,想起那次他看到了她的胎记消失,虽然只是一点,但是却深刻印在他脑海中,带着抱歉的音色,轻轻揉捏她的身子,“还疼吗?” 石幽梦红唇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轻轻抬起膝盖,瘦了就是不好,这么一磕就青了一块。她立马拉扯衣裙遮住,却还是落入他眼里,剑眉轻蹙,那小小的淤青似乎在宣誓他的罪行,刺痛他的双眸,大掌轻轻化作她的腿,留在那片淤青上,隔着薄薄的衣裙,掌心的温度渐渐如寒冰,敷在膝盖上,带来一阵阵清凉。石幽梦温柔一笑,他记忆中的南宫无忌,手心总是温热的,居然还有冰冷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是雪山弟子,雪山原本就是寒冰覆盖之地,所练的功夫多半都是与寒气有关。她扬起小脸冲南宫无忌安慰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疼,真的。” 而此刻的逍遥王,站在原野之上,衣襟多了一个口子,却无法让他显得狼狈,反而带着邪魅之色,目光冷冽如冰,直射远方。一抹艳红的身影渐渐飘落他身边,眼中的情绪不明。 “药师说你的毒虽然解了,但是需要好好静养,却不可动用蛮力,你还是不听!”凌霄公主一手扶腰,一手轻轻划过红唇,妩媚销魂的姿态掩饰她的情绪,她不点破,不质问逍遥王为什么要将她困在云山,更不问他为何反悔,因为不需要答案,她已经猜到他会如此,只是太快,他的反悔太快了。 逍遥王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身修颀长,成为荒原之中最美丽的一道风景。那美丽的丹凤眼却凄凉一片,再看不到一丝色彩! 凌霄公主见他不语,上前走了两步,与他并肩而立,放眼望向远方,轻轻吐了一口气,浅笑道:“药师说那忘情水可以忘情,可是若再见到心中那个人,就会烈如火,爱得疯狂,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只是欣赏她的独特,你是喜欢她,可是却没有现在这般疯狂!” “你想说明什么!”逍遥王终于开口,可是语气却冷至极点,很显然,他怒了。 凌霄公主扬起红唇,扭头看他生气的模样,眉宇间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她想告诉他什么?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的疯狂和药物有关,是在告诉他?还是在告诉她?她妩媚一笑说:“没什么,该回去了。” 逍遥王余光看了一眼凌霄公主,片刻,才开口道:“你知道她已经回到南宫无忌身边?” “是你的神情告诉了我答案,从小到大,只要你看中的事物没有一件能逃脱你的手心,人也不例外,可是你却没有抓到大美人,只能说明他来了,否则你不会放手。”凌霄公主耸了耸肩,眉梢轻挑。 “你变了,若按照以前的你,定然奋不顾身去找他,哪怕远远看着他,你也心甘情愿!”逍遥王的目光渐渐移开,落在荒芜的景致,仿佛那就是他的世界,她离开了,带走了一切!心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不是变了,是看清了很多,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加明白了,自己内心最深处装着什么。”凌霄公主扬起红唇,绝美的笑颜让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更璀璨,继续说道:“成全也未尝不可,不是吗?” “你认为本王会成全吗?”逍遥王淡淡扭头看向凌霄公主,那狭长的丹凤眼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会! 凌霄公主眼中的笑意渐渐暗沉,一抹哀伤一闪而过,却再次扬起一个更动人的笑容,“我知道你不会!你的世界里没有等待,没有无力,没有落魄,没有孤寂,没有脆弱,当然,也没有成全!有的都是决心,欲望,掠夺,嗜血,谋取,还有伪装!” “你也不例外,现在的笑容是本王见过最难看的笑,想哭为何不哭出来?”逍遥王冷冷道,他总是那个第一时间看到凌霄公主内心凄凉的人。 “因为没有一个肩膀可以给我释放我的难过。”凌霄公主的红唇扬起更美得幅度,可是那妩媚的桃花眼却写满了难过。没人能看穿她心中的悲哀是因为谁?可是总是有一个人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的难过,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逍遥王淡淡伸出手臂,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凌霄公主顺着他的手臂上前一步,将头埋进他肩窝中,纤细的身子轻轻起伏着,带着低低的抽泣声。逍遥王低眉看了看凌霄公主,剑眉微蹙,带着三分玩笑说道:“哭瞎了这双美丽动人的桃花眼,本王是不是该学会心疼呢?”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石幽梦,她紧跟着石幽梦,就是为了见双腿残疾的南宫无忌,可是南宫无忌眼中只有石幽梦,她伤心地哭了。逍遥王将唐门的叛逆都杀了,见到她时,就是这么说的。收紧腰间的手臂,任由眼泪滚落。 逍遥王长叹一声说道:“他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凌霄公主依旧将脸深深埋进他怀中,却不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哭泣,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展现出她的脆弱。 一抹红色锦袍的男子眸光一沉,收起手中的白骨折扇,狠狠捏紧,脸色极其暗沉,盯着不远处那抹紫色身影怀中的佳人,那个从不在他面前展现出一丝丝难过之色的女人,看似强悍,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哭泣了。他的双脚顿时长在地上,站在原地,无法移动一分一毫,心早已经冰凉一片。 逍遥王余光看了一眼唐大公子,伸手拍了拍凌霄公主的背,邪笑道:“看来一切准备就绪,回京城。” 凌霄公主一怔,放开逍遥王,才意识道唐大公子的存在,立即擦干眼泪,昂头看了一眼天色,她自然清楚逍遥王回京城的目的,她扬起唇角,眼眶微红,她妩媚一笑,顿时显得娇滴滴,更夺目,却看不出一丝柔弱的迹象,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待逍遥王远去,唐大公子心口一起一伏,很显然,醋意不浅,他越来越看不懂凌霄公主的心思。 “哭了?”他打开折扇,故作潇洒,却难以吹散他心口那股闷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凌霄公主冷笑,妩媚,丝毫不肯承认她的脆弱。 “心眼!”唐大公子眸光一凝,盯着凌霄公主,似乎要看穿她的伪装! “是吗?那你还不如留着心眼继续将兰馨公主找到!”凌霄公主冷笑一声,妖娆的脚步,从他面前走过。 “兰馨公主已经回了定国,查无所踪。本公子很好奇,你的泪,到底是为谁而流,是他,或者他,还是你自己?”唐大公子盯着凌霄公主的背影,认真质问,似乎急需一个答案! “本公主没有眼泪!你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幻觉而已,走吧,别耽误了王爷回京的行程!”凌霄公主妩媚的姿态走过却看到那一抹如羽毛般飘逸的身形漂浮在不远处唯一的一颗树上,冷漠的双眸俯视一切,似乎也看穿了一切,石幽梦没有被逍遥王抓住! “羽翼当真是快,这么快就破了阵法来到这里。”唐大公子微微蹙眉,盯着那抹飘逸的身影。 而与此同时九皇子带着众人一路追寻,却找不到石幽梦的身影,也见不到逍遥王的身影,逍遥王是和等人也,他岂会是他的对手?突然一抹黑影落在搭档中间,冷眼盯着这群溃不成军的部队,看来是受了逍遥王重创。 “冷尘……”残月一眼就看清了那身影是谁,欢呼大叫,翻身下马直奔过去。 突然一抹白影猛然出现在冷尘面前,残月猝不及防,直接撞了进去,黑鳞咧嘴一笑,“抱得美人归原来是这等心情。” 冷尘脸色都黑了,一把揪住黑鳞往一边扔,残月恼怒得脸色更加不好看,横眉竖眼,怒瞪被摔在一边的黑鳞。 黑鳞咯咯直笑,说道:“月儿,难得你也对我投怀送抱一次,怎么这么快就耍赖?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怎么你也要对我负责,是不是?” 残月狠狠磨牙,居然扬起巴掌打了过去,顿时那俊美白皙的脸色引上一个五指印,他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凝结,原本没个正行的模样即刻染上一层浓烈的怒气,眼神冷似寒冰,他是梦国人,天生的骄傲和高贵。 残月一惊,她从未见过黑鳞这般模样,她猛地后退一步,冷尘一把将残月拉到身后,黑鳞狠狠磨牙,目光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只剩下无情和怒气,“残月,很好!今生你最好不要有事求本公子,否则,就算你跪在本公子面前,本公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若是别人,他早已经抽出刀刃争锋相对,杀之而后快,可是这个人是残月,他也自知自己过分在先,第一次被人打了脸颊,若她扬起的是拳头,打在他脸上,他绝对不会怒,可是偏偏是巴掌,拳头打的是脸,可是扬起巴掌打到的,就是他仅存的自尊。 冷尘捏紧残月的手,冷声冲黑鳞说道:“你玩过火了,她没有错!” “是没有错,错在本公子。残月,下次记得大脸一定要用拳头!士可杀不可辱,你可要牢牢记下!”黑鳞冷冷转身离开,根本不会再看这些人一眼,脸色黑得慎人,很显然,气得不轻。 残月蹙眉,低头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冲动,看到冷尘就不顾及世俗之礼,直奔而来,才会撞进黑鳞身上,才会恼怒打出那一记耳光。她没有弄明白黑鳞为什么说要用拳头?大脸不都是巴掌吗? “月儿,没事。”冷尘木讷安慰了一句,手握紧她的小手,仰头看着九皇子,“九皇子,王爷在前面的庄园等候多时了!” “五嫂可在?”九皇子可不想因为丢了石幽梦而被五哥责罚。 “王妃已经先一步抵达。” 荒原之上,坐落的庄园,黑鳞沉着脸进去,没有人敢上前问他发生了什么,因为他脸上的五指印依旧告诉世人,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南宫无忌的脸色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薄唇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从住院走了出来,看到黑鳞阴着脸走过,一眼竟然看穿了所有,没有叫住他,任由他离去。 片刻,九皇子大步走进庄内,人未到声先闻,大嗓门响遍整个庄园:“五哥,五哥……” 南宫无忌的脸色猛然一颤,手一挥,将他推出主院外,九皇子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一屁股坐在地上,眨眨眼,盯着南宫无忌,模样委屈极了,“五哥,我尽力了,幸好五嫂没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回来见你,怕被你一掌打死。” 南宫无忌只是低眉盯着他狼狈的模样:“准备启程回京!” “哦,好。”九皇子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咦?五嫂呢?” 南宫无忌的眸光似乎染上了一层晕眩,性感的薄唇轻抿,目光似乎看穿了那一扇门,刚才的确是无意的闯入,看到她入浴前的慌乱。 九皇子见南宫无忌平静的玉颜下似乎暗藏着什么,听到隐隐传来的水声,他伸手戳了一下他,弱弱问道:“五哥,难道五嫂在里面……沐浴?” “是不是嫌你府中女人太少了?”南宫无忌一道冷冽的光芒扫过九皇子,九皇子猛然一缩脖子。 “五哥,你不能这样啊,每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府中就会少一批美人,弄得我心疼好几天。”九皇子委屈道。 “若少了雨浓你会如何?”南宫无忌剑眉轻挑,说得云淡风轻,却让九皇子猛然一怔。 “我这就去准备回京的事情!”他立马直起腰大声说完,转身快步离去,边走边大骂:“当真是五哥,太狠心了,居然拿雨浓来威胁?雨浓要是没了,我要那么多美人干什么?” 一行小丫头拿着换洗的衣衫走过来,一看到南宫无忌时,个个都心花怒放、心醉不已。 南宫无忌冷眼一眼,顿时再无人敢抬头,硬生生将自己的芳心压了下去。 “参见王爷!”低着头,带着窃喜声和恐惧声问候。 南宫无忌手一伸将衣衫都取到手中,锐利如鹰的黑眸只有冷光,轻轻一挥手,众人立马下去,脸上那幸喜的神情只能暗自惊叹,能见到一眼这个的男子,当真是三生无憾。 南宫无忌拿着她换洗的衣裙,薄唇扬起一个月牙形,脚步径直走进房间内。 “谁?”石幽梦的警惕回头隔着屏风,依稀看到她绝美的身影。 “送换洗的衣服。”南宫无忌既然大言不惭,给自己找了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目光似染了一层晕眩,更似能穿透那道屏风,炽热的双眸深深锁在她身上。 石幽梦脸色猛然一红,双手怀胸,回头看了一眼那若隐若现的身影,这个人,就连一个身影都这般撩人,让她的脸色红得透彻,紧张中声音不自觉轻如清风吹过,“你,放那里就可以。” 南宫无忌手中依旧没有放下的意思,低眉看了一眼,淡淡道:“依旧泡得太久。” 石幽梦的心猛然一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进来吗?石幽梦的身子缩成一团警惕盯着他,果然,他居然走了进来,手中的衣衫飞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上,那寂静如夜的黑眸似乎在被什么蒙上一层醉意,似一张轻柔的纱帘将她笼罩,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温柔而蛊惑人心,温润的手不容许她挣扎,一把将他攥出浴桶。光滑如玉的肌肤,带着耀眼的光芒,身无寸缕,只有星星点点的花瓣粘在她身上。 “啊……你干嘛?放开?”石幽梦大惊怒叫一声,却被他一把按在怀中,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所有。 “你确定要放开?”南宫无忌轻轻拉开一点距离,低眉那一刻,眼中的醉意多了一分,脸色却依旧平静。 石幽梦狠狠磨牙,一把拉近他,恼羞成怒,娇柔的身子猛然贴近,带着异样的气息,让两个人猛然一怔,她抬头那一刻红唇轻轻划过他的唇,时间似乎瞬间冻结,可是下一刻,他怎么可能允许她这般离开,收起手臂,轻按她的脑后,一只大手紧紧扣在她腰间,顺势吻住她,胸口某种情绪在呼啸,汹涌澎湃,却只化作一个柔情蜜吻。 柔软的她让他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光滑的肌肤,在他灼热的掌心中划过渐渐划过她消瘦的脊梁,他的双眸顿时暗沉,那抹心疼之色无法掩饰,溢出眼眶,轻轻松开的唇,眸光似月光泻下,笼罩着她,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注视着她的双眸,拇指轻轻摩挲着被他吻得红肿诱人的唇,闻声道:“需要好好养养。” 石幽梦饱满微微上翘的红唇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注视着他的双眸,似乎那是说不尽的眷恋的爱意在暗涌。 “你好像,很难受?”石幽梦扬眉一笑,直接戳穿他的内心。 南宫无忌的脸色轻微一变,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低头在她耳边轻轻一咬,石幽梦的身子轻轻一颤,不敢再动一分,更别提开口说话。他却轻轻松开她的耳垂,声音轻如夜风说道:“梦儿要记住今日的话!” 石幽梦轻咳一声,掩饰她的尴尬,更是听出他说这句话的意味,他最爱记下这些,总想着有一天将这些都还回来,石幽梦的脸色红得几乎透明。紧紧贴在他怀中,动都不敢东一分。不敢再说一个字,上次就说了他一句要将他从浴桶拖出来,他今日却将她拖出来,当真是好好观赏了,还弄得这般不经意,可恶! “不满意?”南宫无忌听到她滴滴的磨牙声,邪魅一笑,目光炽热,带着吞没一切的火焰,将她席卷在他的世界里,更似要不顾一切将她吞灭才肯罢休。 石幽梦心头一颤,突然有些害怕,她都还没有想清楚状况,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被丢进床帐之内,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无忌,别……唔……” 她的双手欲去推开他,可是刚碰到他坚持的胸膛,顿时一怔,居然坚硬似铁,带着火焰般的灼热。 此刻,这个炽热的吻少了理智,带着一丝毁灭性的气息,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才肯罢休。温热的吻渐渐划过她的脸颊,耳畔,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吻,沿着玉脖而下,那明显的锁骨又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将他的理智都拉了回来,额上隐隐有青筋在暴动,似乎要活生生压下那嘶吼般的情欲,他自嘲一笑,当真是自找折磨。他温润的唇留在她的肩上,肌肤光滑如玉,令人爱不释手,而他,在那里留下了他的印记,一个深深的吻痕如梅花绽放,开在这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美艳夺目。 石幽梦迷离的双眸看到他只是将衣衫盖在她身上,翻身下床,背对着石幽梦,声音暗沉了一分,“穿好衣衫,本王为你着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情绪,而他,再次回到屏风外,背对着石幽梦,片刻,石幽梦脸色红润,显得有些尴尬,缓缓走出来,眉宇间那抹花瓣印记点缀了她绝世的容颜。 “过来。”南宫无忌轻轻转身,声音温润,眸光柔和,修长的手伸在她面前。 石幽梦的小手轻轻伸在半空中,脸上带着一个甜蜜的笑,正欲恶作剧收回手。他却似乎早一步猜到她会那么做,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笑,在她欲缩回小手之际,他先一步抓住她,一把将她攥道面前,却温柔理了理她的青丝,身上没有一点点缀的她清新淡雅,似那纯洁的云彩,飘落他心田。 “还生气?”南宫无忌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划过她的青丝,轻柔着她的脑后,似乎要将她的懊恼全部驱除,他食言在先,在最后离别的时候,他又用了浮梦咒让她入睡,他再次食言,她连和他告别的机会都剥夺殆尽。他无法想象她醒来时是何等心情,可是却迟迟不肯说一句抱歉,除了将她扔下床,他焦急道歉之外他并不善于说抱歉,也不擅长表达内心的感情。他有勇有谋,可是在儿女情长上,他的谋略很显然,异于常人,看似放逐却步步围捕,总给她足够的喘息空间。若说围捕猎物一定要用网,那么逍遥王的方式就是一张有形的铁网,而南宫无忌用的,却是无形的情网,逍遥王要扑捉的是人,而南宫无忌要得到,却是心。身由心而定,得到了心,还担心身的问题吗?很显然,他才是那个最为腹黑的人,悄无声息谋划她的心,最终芳心落入他掌心。 石幽梦原本还带着怒气,可是掌心温暖的温度融化了她所有的怒火,散落的青丝从他指尖轻轻划过,撩起一道道心湖的涟漪。她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要折在这个男人手中? “气过了,你又对我使用了浮梦咒,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留给我。”石幽梦红唇轻轻撅起一个小小的幅度,只是埋怨了一句他的不是。 “本王不喜那种感觉,不想梦儿体验离别苦!”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撩起她的青丝,怜惜疼爱她的一切,他的确不喜那种感觉,若看着醒着的石幽梦不舍的眼神,他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将她送走,若看到她含泪的双眸,他未必还有勇气继续在无止境的等待着熬过。甚至他想和她一起沉沦致死,如那绚丽的烟花,在生命终结的一颗燃尽他的辉煌! 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木梳,石幽梦坐在铜镜前,眸光温和看着铜镜中的两个人,似一张美丽的合影,他动作极其轻柔,他掌中的青丝在他眼里如千金不换的珍宝,身前的人儿是他要用尽一生呵护的人。他一世的柔情只用在她一人身上,没有人知道那个高高在上,受尽定国百信称颂的神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你会挽发?”石幽梦疑惑看着他。 南宫无忌寂静如夜的眸子轻轻抬起看着铜镜中的映像,眸光微微一闪,片刻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石幽梦一愣,看他的模样似乎很熟练,可是他的回答却让她深感意外,噗嗤笑了出声。 “本王可以尝试!”南宫无忌淡淡开口,丝毫不介意她的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手轻轻拿起一个发簪,按照平日看到石幽梦发鬓的模样慢慢挽着,动作很生疏,可是他却小心翼翼。平日残月为石幽梦挽发都要撤掉好几根青丝,有时还划到头皮,要么就是扯得有些用力,让她吃疼。不是残月故意,而是着古代的发式的确难。可是他的手轻只是轻轻划过她的头皮,撩起一缕缕青丝,没有扯痛,没有错误,只有生疏。却比残月梳了千百回的还要漂亮。 石幽梦原本想要开口说她成了他的小白鼠,可是这一刻看来,他反而成了她的造型师。居然将残月每次都要懊恼很久才完成的发式,居然没有难住他?他的薄唇轻轻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低眉看着镜中的石幽梦。 “没想到堂堂定国战神南宫无忌居然还有这等手法,当真是上得了战场庙堂,下得了闺房趣事,不知你还留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石幽梦扬起唇角笑道。 他轻轻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眸光温柔万分,似乎只要到了石幽梦身边,他就会有数不尽的柔情,轻笑一声,在她额上的印记落下浅浅一吻,“来日方长,你会慢慢发觉。你的身份暂时还是先隐瞒,回京之后在让黑鳞教你幻术!” 石幽梦才突然想起眉宇间着美丽的印记,只感觉他温热的吻还落在上面,她点了点头,还没有开口说话,他手中就多了一只毛笔。 “要给我描眉?可是我没有见过画红眉毛的人,是不是红脸没了来个红眉?”石幽梦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梦儿的主意不错,可以尝试。”说着,他的笔锋瞬间转向眉梢。 石幽梦立马站起来就躲,见他居然随着她的意,还兴致很高,笑着喊道:“不要,这个不要……这个真不要,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只当做没有听过。” 南宫无忌见她一脸笑意,岂能轻易放过她,一个闪电的速度堵在她面前,无论她往哪边走都被围剿。 “不要!”石幽梦笑着躲开。 “你确定?”南宫无忌眉梢轻扬,低眉看着她,她好久没有笑得这么轻松快乐过了,似乎他根本就没有见到她这么笑过,像个孩子般纯洁美好。 “不要,真不要……” “由不得你。”他淡淡开口,一个追捕游戏就在房中不断进行中,残月等人站在院外等候指示,听到里面的嬉闹声,目瞪口呆,根本没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九皇子处理完一切,看到院外站着一帮石化了的人儿,微微蹙眉,正要开口问却被众人‘嘘’堵住他那破嗓门。 他是个过来人,想象力又丰富,一听到里面的笑声和嬉闹声,他就坏坏一笑,很显然,他想歪了,而且很歪很邪恶很暴力。 暗自想着,没想到这个一直不开荤的五哥今日终于兽性大发了?看来真是积累依旧的男人伤不起啊,这般下去五嫂那瘦小的身子可守得住? 正当他坏坏想着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石幽梦眉宇间多了一个朵美丽的曼陀沙罗,红色妖孽的曼陀沙罗掩藏了她眉宇间的印记,映出那如雪的肌肤,白净光亮,瞬间走出来的绝色美人,惊艳四方,瞬间天地万物黯然失色,让整个院落顿时燕雀无声,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目光凝聚在石幽梦身上,似那粘在药膏,死死粘在上面无法移开。 南宫无忌牵着她的手,低沉冷漠的声音淡淡道:“见到你们王妃都不懂得行礼了吗?” 这一声冷冽而熟悉的声音让众人一怔,顿时回过神来,低下头掩饰他们的惊讶之色和失礼之处。 九皇子的下巴几乎掉得无法合拢,目光已经粘在石幽梦脸色,在心中不断问自己,这是五嫂吗?那个红面鬼女,世人都称是不详的鬼女吗?是那个他暗自认为一点都配不上他至高无上、完美无瑕,堪比天人的五哥,现在乍一看,当真是上天刻意雕琢的这么一个仙女,来配他的五哥。 待二人走远,众人立马按耐不住内心的各种声音,开始围起来讨论。 “真的是王妃,我就说王妃其实很美,没想到胎记居然没有了。”残月第一个迫不及待打破这次平静。 “一百个雨浓都敌不过一个五嫂啊。”九皇子喃喃自语,满脸痴迷的笑容。 “我还以为王爷见到美人,喜新厌旧了呢。”残叶冷着脸,他确定那个轮廓就是石幽梦,只是连他做梦都没有想过,他曾经认为石幽梦是南宫无忌的一个耻辱,配不上南宫无忌,可是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冒出这样的想法。他突然想起逍遥王对石幽梦的痴狂,心中暗自叹息这两个男人的眼光,极其尖锐,居然一眼便看出了这才是金镶玉。 话说逍遥王带着部队了凤国京城,他没有逍遥王府,可谓居无定所,这也是为什么他开口对石幽梦说愿意为石幽梦建一个逍遥王府。可是石幽梦不为所动,还是强行逃离最后被南宫无忌所救。 他潇洒的姿态再次出现在皇宫之中,众人纷纷下跪,恍如阎王入世,随时取走他们的性命一般,个个都不敢出声,偌大的宫殿,上千个人,却静得只剩下他张扬的脚步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上回荡着,更显得凄凉,仿佛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亲的人,又更似被世人孤立起来的魔君。 “太子当真别来无恙?”逍遥王邪魅一笑,潇洒张扬之态掩饰了他内心的孤寂。 太子坐在龙椅旁的金椅上,两腿一直哆嗦着,一听到他的话,顿时从金椅上滑了下来,噗通跪在地上,身子一直打哆嗦,无法克制住他心中的恐惧,“恭恭迎……” 他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声音更是颤抖得厉害!龙椅之上没有那个干枯的皇上,看模样是病得不轻,在寝殿休养。 “堂堂凤国太子,身子居然虚成这模样,连一把椅子都无法坐上,当真是丢尽了我凤国泱泱大国的脸面,还不如回后宫好好养着!”逍遥王耻笑一声冷冷说道,俯视大殿上所有的人,不管是对他敬畏的还是恐惧的,都逃不出他的眼眸,狭长的丹凤眼看似带笑却冷冽如冰,令人不敢直视! 太子还是极力克制自己颤抖得身子,一句话都无法说个彻底,因为皇后的惨死让他失去了主心骨,他知道有能力将皇后从皇宫中掳走并且不惊动任何人,只有逍遥王的人可以做到,这件事情和逍遥王必然有关,因为皇后是当年追杀逍遥王的幕后主使,也是杀死逍遥王母妃的罪魁祸首! “谢……谢……谢王爷体恤,我这就……下去!”太子颤抖得声音结结巴巴,吃力说完一句话,几乎无法站稳,跌跌撞撞两腿发软,连走带爬退出大殿。 逍遥王冷冷走上台阶,一脚将那把金椅推翻,众人一惊,立即将头深深埋下,不敢动弹一分,他却淡淡开口:“将这把椅子抬走,永远都不得出现在这里!” “是!”唐大公子手一挥,好几个武士大步走进来,立即将那打翻的金椅抬出去。 逍遥王只是站在龙椅旁,目光更是冷冽,淡淡道:“也是时候换一把龙椅了!” “呵呵……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染指过得东西,早已经准备好!”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扶腰随意一站,风情万种油然而生,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经告诉了所有人,接下来凤国的接班人是逍遥王,众人根本没有吃惊之色,这是凤国的趋势何时众望所归,凤国所有人都知道逍遥王的能力和王者风范。虽然他冷酷嗜血,却依然深受百姓爱戴。 逍遥王负手而立手轻轻抬起,身上那股落寞之色更加明显,明明有上千人陪着他,可是却显得更加孤独寂寥。 “退朝!”凌霄公主收起妩媚之色,眼帘微垂,淡淡开口,却带着不容违背之意。 上千人的大殿就连退下都不带一丁点声音,恍惚他们从未在这里出现过,静得可怕,唐大公子的脚步渐渐往后退,目光闪过一抹哀痛,深深看了一眼再无一丝妖媚之色的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深深将那抹紫色身影映在眸中,她看到的不是他潇洒不羁的背影,而是那潇洒之下掩藏的孤寂和落寞。 “要不我们去看看皇上?”凌霄公主轻盈的脚步渐渐上前,走到他身后,轻声开口。 “看他?本王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说的。”逍遥王嗤笑一声,从他母妃离世那一刻开始,那个人就不再是他的父皇!他心中早已经没有这个人。 “既然是将死之人,看一眼又何妨?除非你担心什么。”凌霄公主曾经偷听过大师父和二师父的对话,他们两个人似乎对逍遥王隐瞒了什么,似乎和那个将死之人有关,说什么对圣上立国毒誓,不能说出来之类的话题。 逍遥王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步走向后宫,凌霄公主一喜,扬起一个美艳的笑容,轻盈的脚步如影随形,伴随着他左右。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群么么~ 钻石榜:【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榜:【卿丶妄言】【xiaohuli933】【芭比】【15175286376】【套里人】【六月雨0912】【tracysophia】【18210640483】【1473092388】 鲜花榜:【东芯】【liuhuali11】 074成为夫妻 二人缓缓走入那充满药味的寝殿,看模样,太子是想要将皇上治好,希望他能制衡逍遥王,从而保全他太子的位置,可是自己中下的孽太深,皇上身上的毒已经侵入肺腑,五脏六腑俱损,身体早已经干枯,只剩下一具骸骨和一口气支撑着他,折磨着他。 皇上身边那个老太监一看到逍遥王来了,激动地在那干枯的人儿身边轻声唤道:“皇上,王爷来看你了,你醒醒啊。” 那如骷髅般干枯的头颅下黑色漩涡中那凹陷的眼眶猛然睁开,似回光返照,却还是很吃力,干枯而发黑的手伸出,目光死死看着逍遥王。 “看来大哥待你当真不错,真是一个孝顺的太子!也难怪你只留了他在身边。”逍遥王嘴角扬起一个冷笑,百无聊赖坐在病榻前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个备受折磨得老人。 那干枯的老人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那目光黯然万分,渐渐无奈,放下那干枯的手,似乎在说着什么。 凌霄公主拿着一颗药丸,这是药师为他准备的,走到皇上身边俯下身问:“这是能让你暂时回光返照的灵丹,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是愿意服下,就垂下眼。” 逍遥王带着一丝疑虑盯着凌霄公主,却没有阻止。 只见那干枯的皇上渐渐垂下眼帘,他已经很多年无法开口。待凌霄公主的灵丹入喉,如一股暖流划过,充满冰冷感觉的身子,“皇儿……” 这一声嘶哑的声音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噩梦,更像午夜时分的厉鬼前来索命,叫人心惊肉跳,直打寒战。 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更冷酷的笑,不屑于回答。 “皇上,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若不说出来,只怕是没有机会说了。”凌霄公主闻声提醒。 “皇儿,朕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再看到你,朕深感欣慰,朕知道你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一直记恨朕……”他苍老无力的声音中充满无奈何愧疚,而一边的逍遥王早已经不耐烦,猛然站起来,转身就想要走。 “本王可不是来听你苦口婆心!”他起步要走,凌霄公主伸手拉住他的大手。 “将死之人,何必与他计较?反正闲暇无事,倒不如坐下来,听一听也无妨。”凌霄公主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哀求,令他不忍拒绝。 片刻,逍遥王闷闷吐了一口恶气,却只是站着,背对这个他不屑一顾的垂死之人。给那将死之人留下一个冷漠绝情的背影,似乎他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恨朕,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恨朕,罢了罢了,阿顺,给朕传个口谕,废除皇后,改立冯妃为后,愿能百年同穴。”那干枯的老人眼中居然染上一层清泪,似乎提起了他最伤心的事情,悔恨交加。 “皇上,我一直很好奇,大师父和二师父怎么会收下王爷为徒?当年我带着我母妃的玉佩前去都没能进入云山,可是后来大师父就冲冲下山来接王爷,我曾听过他们说对你立誓,要隐瞒了什么,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能入云山?”凌霄公主俯下身,没有惯有的妩媚之色,没有幸灾乐祸之态,没有无情无爱之笑,只有认真和关切之意,似乎极其耐心咨询。 “皇上,您就说吧,为什么一定要瞒着王爷?”那老太监阿顺顿时一把眼泪,似乎暗自为皇上叹息不知多少次。 皇上凹陷的双眸渐渐垂下,似乎不想说,眼中的愧疚之色无法掩饰,只能垂下眼帘,遮住一切。 “皇上,您不说老奴替你说了,你治老奴的罪,杀了老奴,老奴也得说,老奴不想看到皇上这般受苦。”阿顺跪在地上,转向凌霄公主和逍遥王,吸了吸鼻子,似乎要豁出去了,“回公主的话,当年皇上将王爷和冯妃送出宫,是因为皇后见王爷小小年纪就处处超越了太子,心生妒忌,一心要铲除王爷,皇上见形势不好,便只好封王爷为王爷,让冯妃带出宫,希望能打消皇后的杀机,可是皇后还是派出去杀手,皇上暗中保护不利,还是让冯妃惨死,他心痛不已,见王爷和公主你一同前往云山,他便去了一趟云山,用云山遗落在皇宫的惊云灵珠作为交换,希望云山能保护王爷,护王爷成人,这才有了公主所言的事情,让王爷和公主上了山,入了云山门下。皇上还让云山二位师父立下毒誓,不将此事说出去,弥补他对王爷的愧疚之心。” 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根本没有一丝暖的迹象,反而更冷,嗤笑一声道:“一个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当真是无用!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感激你,恰恰相反,本王只会更加瞧不起你!本王的母妃永远不会成为皇后,她也不屑于要这个称号!想和她千年万年同穴而眠?本王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对皇后宠爱有加吗?你纵容她为所欲为,决定叫母妃赶出皇宫,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保护?而今却还要与母妃同穴而眠?你以为,母妃会答应?你,根本配不上她,你永远都是她的耻辱!别以为你做了点什么事情本王就会感激你,你只会让本王知道,你多么无能。保护不了妻儿,更保护不了凤国万里山河!你只配和你的皇后生生世世在皇陵中沉睡!” “不,皇儿……”那干枯的老人猛然睁大双眼,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他满满都是愧疚和含恨。 “呵……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皇!你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本王的名字都忘记了,凤鸣!”逍遥王大步离去,眼中的冷冽之色带着一抹嗜血的冷笑,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自称本王,就算这个曾经是父皇的人面前,他都不会收敛,因为他要他永远记住他对他们母子所犯下的罪行!宠爱皇后却说是为了保护他的母妃和他?多么可笑的事情,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他丑陋的内心。愚蠢无知的世人还相信了他所谓的良苦用心?他凤国的人,没有这样的窝囊废,没有这样的君王,他,也没有这样的父皇! 凌霄公主原本还带着一丝怜悯之意,此刻冷冷站起来,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和我父皇一样,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呵呵……当真凄凉!” “不,不要走,皇……鸣儿”他吃力呼唤着,他确实已经记不住他的名字,后宫中子嗣那么多,相继被皇后杀害,他都无动于衷,他说的没有错,他喜欢的是皇后,可是后来他知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他身边只剩下皇后一人。如今他凄惨绝望的呼唤声,再也唤不回那冷漠的人,那抹耀眼的紫色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似乎整个天地瞬间黯然失色,他干涸的眼眶却涌出了一道泪痕,乌黑的双手想要抓住他,最后抓到的,只有那死寂一般令人窒息的空气。 “皇上恕罪,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多嘴。”阿顺万万没有想到,他认为能让逍遥王不再记恨皇上的理由最后成为让逍遥王拂袖而去的愤怒,他眼中全是愧疚之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皇上,皇上……” 那干枯的老人再没有动弹,保持着伸手极力抓住什么仅存的宝贝,却绝望地瞪大双眸,再没有一丝灵光。 “皇上驾崩……”阿顺尖锐的声音,带着浓烈的绝望和伤感,这一声充斥着整个皇宫,惊住多少人,特别是东宫的那个太子。顿时哭天抢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皇上死了,他这太子什么都没有了。 凌霄公主轻盈的脚步依然如影随形,跟在逍遥王身后,到了御花园,她无奈叹气一声。 “好奇之心解了?”逍遥王的声音冷死寒冰,很显然,他很生气。 “解了,我此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还是留个念想最好!免得到最后,连个念想都化为乌有,唉……”凌霄公主百无聊赖摘了一朵月季花,在手中随意把玩。 逍遥王眼中的怒气未消,冷冷回头,扫了凌霄公主一眼。 “嘶……”凌霄公主轻哼一声,十指连心,食指被扎了一下,她立即将手中的月季花扔在地上,含住食指。 逍遥王剑眉微蹙,淡淡道:“命人准备皇上驾崩事宜和登基大典!” “包你满意,哦,对了,我今日也知道你的名字,凤鸣!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至少不是一无所获!”凌霄公主点了点头,眉梢一挑,妩媚一笑,妖娆的步伐渐渐远去,那抹紫色的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只是那花园中的月季花被人用内力摧毁,连根拔起,化作一地落花残枝。 中间那一抹红色的锦袍轻盈的脚步走向二人曾经站过的地方,满地残花,他低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绿叶红花,目光移向那么紫色的身影,潇洒却深沉,他突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毁掉这株月季?难道只是随心随性?他心血来潮就毁?他做事的风格看似随心而异,可是却在这潇洒不羁中透着大局为重的王者霸气!他深深看了一眼那身修颀长的身影,薄唇轻抿。 而此刻,南宫无忌和石幽梦的队伍回到定国皇城,一却和一个多月前一样,只是这天气变得更加炎热,可是车内却有一个一身寒气的美男子,他运功让自己的身体如寒冰般冰冷,只为了让他怀中的美人儿过得舒坦一些。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额头上的曼陀沙华。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八卦的问话。 “五哥,五嫂的胎记你怎么解释?是不是和八皇叔胸膛那个胎记一样,被你用药物治没了?”九皇子一直好奇,终于按耐不住,弯着脑袋在车旁低声问。 车内那张绝美的玉颜只是低眉将石幽梦印在眸中,不管她变美或者变丑,在他眼中她一直是最美最独特的那个奇女子,他不回答九皇子,九皇子等待片刻,还是没有音讯,心知他断然拒绝回答,顿时想得更加歪了,坏坏偷笑,贼贼低声问了一句:“我说五哥啊,听说女人的一些胎记和那个守宫砂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是不是将五嫂吃干抹净了,五嫂还你绝世美艳的容颜?” 南宫无忌手一抬,一道剑气直射出去,九皇子一惊,一个侧身,躲过,暗自臭骂自己当真是口无遮拦,难不成想要找死?他轻咬了一下舌尖,将心中所有的好奇心都吞进肚子里,策马往前走,松了一口气。 石幽梦的脸色一红,将头埋进他怀中,掩饰她少女的娇羞,她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害羞,这个词语在她的字典里应该是没有的,可是有太多的词语,因为他的存在而渐渐出现。 “累了?”他修长的手轻轻按下她的太阳穴,力道总是这般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他对她的细心和体贴往往都超乎石幽梦的想象范围。 “不许用浮梦咒!”石幽梦一感觉他温热的手心一划过耳边就警惕起来。 “你心中若没有本王,浮梦咒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南宫无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第一次对石幽梦用浮梦咒时,他眼中的欣喜之色,原本不想用,可是还是无法压制住内心的疑问,幸好答案让他开怀。 “你是在暗示我,在我去天池取硫磺时,就已经……”石幽梦却没有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原本的质问立即化为乌有,扭过头,继续窝在他怀中,脸上的红晕再次燃起。 南宫无忌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似乎透露着什么,原本冰凉的指腹渐渐升温,灼热的触感留恋在她耳畔,带着一丝丝酥麻的感觉,一股暖流直上心头,正当她要开口制止他的时候,他的指尖转了一个方向,撩起一缕青丝,缠到耳后,似乎只是为了理她微乱的发,并无其他。 石幽梦欲言又止,她能说什么?这个腹黑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承认? “梦儿想说什么?已经什么?本王很想听听。”南宫无忌眸光温和笼罩着她的全部,大手轻轻包住那如无骨般柔软的小手,将她护在手心里。 “没什么,我好久没有回京城,这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说。”石幽梦立即转移话题,她觉得喜欢不一定要说出来,只是很诧异自己的心,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装了他,自己却毫不知情,还一个劲找理由曲解他的用心,现在回想起来,她不得不佩服他,步步为营,将她算计在手,让她在生死关头只愿为他而坚强,只愿意为了他而坚持,忍受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她都不肯放弃。在那挫骨扬灰之痛,她脑海中只有他,只为他而坚持,承受着非人的疼痛,仿佛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她的小手安静地在他手心中,细细听着他告诉她京中的事情。 “太后和皇后因为太子之事已经彻底决裂,皇后像扶持十皇子,而太后一直打探石穹的下落,意图很明显,石丞相如今虽然成为了废人,但是太后依旧深爱有加,而石玉儿和十皇子的婚事还在商定,极有可能不了了之!而她,身受噬心之痛,薛城也算有本事,治好了她,可是对于她的失心疯却无能为力,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安王很少进宫去探望她,她的情绪便越发不稳,而父皇双腿瘫痪,动弹不得,日日陪在她身边,朝中大小事宜都是由贤王暂时接管。这两日,可能要去宫里一趟,可愿意一同前往?”南宫无忌的声音轻柔,原本烦心的事情在他口中,却听不出一丝异样,他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额头,这般熟悉的动作,似乎像是老夫老妻般默契,最后低下头,细细看着她。 “嗯,我不希望这些人这般安逸生活,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了你还要装着没事,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能做的事情,我来做!”石幽梦眼中的坚决之色毫不掩饰,她不可能放过他们。 “嗯,好!”南宫无忌盯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片刻,答应了她。 “你找到你真正的母妃了吗?”石幽梦那美丽的水眸带着关切之意,小心翼翼问。 南宫无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一掠而过,却只是浅笑,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冰凉的吻,许久,才松开,“找到了。” 石幽梦听出着凄凉的音色中蕴含的哀伤,伸手紧紧抱住他,垂下眼帘,她心疼他的难过,也许这个答案并不是很理想,他才会如此。 “她叫霓裳,宫中记录只有一句话,难产而死,生下一名死婴。关于她的一切都被销毁,就连她之前有一个孩子,也没有任何记载,只有传言,说染上天花,不治而亡。”南宫无忌眼的声音轻得如一根羽毛飘落,却写不尽他的心情。也知道安王的身份是谁,那个父皇不惜用自己的孩子扮演别人的孩子,而且还是两个,他开始怀疑霓裳的死,是不是也是他所谓! 石幽梦收紧手臂,似乎要给他更多的温暖,闻声说道:“至少你是母妃用性命换来得宝贝,她一定很爱你,才不惜用命来换。”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身份,是姑苏玲珑不堪的耻辱,是不被母亲所爱的孩子,可是这一刻,石幽梦清晰滴告诉他,他的母妃是深爱他,愿意用性命交换,他不是被母亲唾弃的孩子。而安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染上天花死去的皇子,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原本对自己的厌恶渐渐消失,玉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颚,他的妻子总是这般体贴,能明白他心中的灰暗,每次都像破晓的阳光,驱走他心中无数个黑暗。教他怎么能不爱,教他如何不宠溺? 四唇相互交织着,灼热的吻,渐渐让她的意识崩溃,无力瘫软在他怀中,大掌紧紧扣住她腰间,嵌入怀中,透进骨髓都不想松开,他的体温似一团火焰顿时燃起,那寂静如夜的双眸渐渐张开,深深将她映在黑眸之中,眼中全是怜惜之色,松开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暗涌的某种情绪。正巧遇到刚下朝的贤王。 贤王一听外面的侍卫说对面是南宫无忌的车马,原本烦躁的心情顿时清朗,直奔下车,似乎见到救命星。 “你可算回来了,这京城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要回我的地盘,这里你们自己处理!”贤王一肚子怨气,一看到九皇子就滔滔不绝,直接说重点,他要离开。 “八皇叔想离开?”九皇子很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愣了一下。 “我不走难不成还要看着你们为所欲为,说走就走?我就不能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潇洒离去?看到你们回来我就不用去管那么多,后会有期!”贤王恼怒地说完,猛地打开折扇,想吹散他今日的烦闷,大步回自己的车旁。 “既然八皇叔要离开,倒不如先喝杯水酒,本王正巧接回了爱妃,也算是喜事一桩,原本该设宴款待八皇叔,毕竟你没有喝过本王的喜酒,本王总不能让八皇叔连践行酒也没有喝,就离开吧?”南宫无忌淡淡道,残叶轻轻撩开帘子,让南宫无忌看到那恼怒得贤王。 贤王闷闷停下脚步,狠狠磨牙,谁不知道他酒窖中好酒众多,天下人众所周知他贤王就是最爱美酒之人,这个小子,每次都抓他的弱点! “没有十里一香,不过龙虎泉水酿制的那台琼花玉液好像该出土了,埋了有五六年之久了吧?”南宫无忌漫不经心,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是句句都将贤王的心勾得死死,那锐利如鹰的眸子似鹰爪直钩贤王的心口,他不会这么轻易将贤王放走,心黑如他,岂会让这等贤才从身边溜走? 贤王狠狠磨牙,一脚跺地,猛然转身,一个‘好’字欲脱口而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折扇指着车内,似见了鬼一样,“你……你……你小子居然,另寻新欢?” 南宫无忌的脸色猛地一沉,另寻新欢? 石幽梦眉梢轻挑,那栩栩如生的曼陀沙华在映出了她如雪的肌肤,透着一层光辉,宛如下凡的仙子,不染尘世。“你说的琼花玉液我也想品尝,可舍得?” “只要梦儿喜欢,别说琼花玉液,就连千樽醉都不在话下。”南宫无忌薄唇似有似无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贤王一听到千樽醉,顿时两眼放光,可是刚才南宫无忌叫那个绝色美人什么?‘梦儿’?那不是那个鬼女吗?难道这小子想开了,把她脸上的胎记治没了?没想到这小妮子长得这般惊人,他想过没有胎记的模样,可是最后还是被惊住,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都说不尽她的绝美风华! “咳咳……我突然想起京中还有很多要事没有处理完,留断时日再离开?”贤王轻咳一声,掩饰他刚才居然被美人所震慑的失态,他见过无数美人,有媚至骨髓的,有妖似狐狸的,有傲如雪梅的,也有冷若冰霜的,可唯独没有见过像石幽梦这种恬静美好中带着坚韧和傲骨的美,纤尘不染,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石幽梦抿唇轻笑,这个人当真是酒仙,自古风流之人,有几个不是深爱这美酒的?似乎还有美人。石幽梦的笑容太过惊艳,凡是看到的人都纷纷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痴痴看着她。 南宫无忌手一挥,残叶立即放下手中的帘子,“回府!” 石幽梦一愣,怎么听到了他带着酸酸的醋意?正当抬头之际,一个吻扑面而来,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才肯罢休。柔软的触感温润的感觉,带着甜蜜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天地再无他人,只剩下他们,那温润的吻渐渐滑落她耳边,一股熟悉的暖流直涌上心低,让她不自觉地仰起头,他的吻渐渐滑落至她白雪的肌肤,在脖间留下一个有一个吻痕,灼热的唇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涟漪。 “王爷,王妃,到了。”残叶在车外冷声开口,他并不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般说着。 南宫无忌轻轻松开石幽梦,看着她被吻得娇红如樱桃的唇,似乎意犹未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炽热的温度随着指腹,传递到你柔软的唇边,容颜温润如玉,平静无奇,那目光依旧温润如月光,看不清那黑眸下掩藏着什么,似乎是眸中暗流涌动的某种冲动,汹涌澎湃的情绪却被深深禁锢在体内。 石幽梦一头钻了出来,一如既往般跳下马车,那一刻,前世界似乎停止的旋转,四周的一切瞬间冻结、凝聚。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娇小的身影身上,她是谁?为什么坐在王爷的马车里?王爷从不让女子靠近的马车,居然被出了王妃以外的女子染指?这么美的女子当真是和王爷绝配,可是王妃怎么办?王爷不是最喜王妃吗? 南宫无忌淡淡下车,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后进了府中,在二人消失那一刻,外面顿时扬起无数议论声,七嘴八舌。贤王下了车,看到众人这模样他轻笑一声。 “八皇叔,你当真不要离开了?”九皇子瞥了他一眼,当真是酒鬼,还自称酒仙? “怎么样也要讲琼花玉液和千樽醉喝完了再走啊。”贤王那桃花眼中闪着光芒,这下,就算打死他,他都未必选择离去。 而这一路,黑鳞都没有理会残月,目光连瞥一眼都没有,这个男人,油嘴滑舌怪了,突然的冷清,让众人突感不适,残叶欲上前安抚他之时,伸出的手即将拍到他肩膀之际,他的身子一闪,冷眼瞥了一眼残叶,因为残月,他可以和他们打成一片,也可以因为残月,他不再理这些人,一个都不想理会! 贤王很快将南宫无忌带走,这些日子他离开了,在他身上积累了一大堆事情,他无处发泄,现在他回来了,他要全部推给他,一件都不剩。 石幽梦一如既往回到自己的院落,黑鳞冷着脸走进来,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看出这一巴掌打到了他的底线。 “下去吧!”黑鳞根本没有看残月一眼,冷冷道,直接将残月支走。 石幽梦见他脸色极差,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残月,残月像是做错了事情,低着头下去,表情很委屈。 “怎么?要摆起你大舅子的架子了?”石幽梦淡淡道,看不出喜怒。 “不是架子,是做回自己的样子!我原本就与他们不同,如今不过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当初王爷要我留下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是梦国后裔,虽然我在府中没有职称,但是与他们而言,还是有很大的差别!”黑鳞淡淡道,因为残月,他决定放弃身份和这些人一起平起平坐,时间长了,他们却忘记了,这个与他们嬉闹的人是皇室中人,王爷给予他的待遇一直都是以礼相待,才将后院大片林子交给他,在王府里,没有人有自己的私人领地,可是他却有。 “难道你不知道众生平等这个道理?”石幽梦对于他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像一个长者要教导一个孩子。 “别用你这样的口吻说教,我才是你的兄长,要知道这个世间不是众生平等,而是被世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可以和他们一样,但是,我也可以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敬重我,我自然以礼相待,可是他们若因为我随和,侮辱了我,我不会与他们计较,只会和他们分道扬镳,坐回各自的位置!”黑鳞漫不经心说着,虽然没有了嬉皮笑脸,却带着皇家的贵气和威严。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石幽梦淡淡问,眉梢微微一挑,她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那股强劲的骄傲,想必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触犯了他的底线。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了。” “谁没有意思了?” “却……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还问?不说这个,你脸色的胎记怎么回事?难道是幻术?”黑鳞凑过去看,伸手欲擦掉她额上的绘画。 石幽梦伸手打掉他的手,微微蹙眉道:“别看了,是幻术,动情就会消失。” “难怪老爹给你下了绝情殇!我明白了。以后你要拜我为师,要唯命是从,知道不?”黑鳞拖着下巴点了点头,似乎一小子明白了所有,说道最后一句话时,那脸色嬉皮笑脸之色再次回来,很不正经。 “我想想要不要找羽翼回来做做客好像也不错。”石幽梦一手撑着下面,淡淡道,漫不经心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黑鳞脸色猛然巨变,大叫道:“不行!那家伙好不容易走了,不能叫他回来!否则我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石幽梦眉梢一挑,淡淡笑道:“看你的表现如何?” “可恶,看来真是没有什么能难倒王爷,原本看到你冷血无情,我以为王爷必然栽在你手心里,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被他俘获,看看你这满脸笑意,以前哪会出现这种笑容?一身女儿家家之态,就懂得温柔了?就不能对王爷狠一点吗?算是替哥哥我出出气?”黑鳞大怒道。 “嗯,继续,教教我怎么替你出气?”石幽梦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笑意,似乎看到了黑鳞身后的什么,笑意更浓。 “女人冷男人你还不会?就像以前一样,对他甩脸,爱理不理,让他着急,难受,心疼,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下一次绝情殇,哦,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灵术,不过以后会有,要不,我先教你静心术?这样你能控制你的情欲,狠狠折磨王爷一次,如何?”黑鳞出馊主意的起来,手舞足蹈,谈得极其兴奋,根本没有发觉石幽梦幸灾乐祸的笑意盯着他,更加没有发现身后似乎站着一座冰山,冷得慎人。 “说完了吗?”石幽梦轻挑眉梢盯着他,笑意不明。 黑鳞打了一个寒碜,感觉脊梁骨凉飕飕的,“说完了,怎么这么冷,这炎热的夏季不应该啊?” “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石幽梦轻笑出了声,站了起来往书桌旁走,黑鳞油嘴滑舌没个正行,南宫无忌那锐利如鹰的黑眸直勾勾盯着黑鳞。 黑鳞顿时感觉不妙,嘴唇狠狠扯动了一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慢慢站起来,连头都不敢回,似乎身后的这个比午夜凶铃还要可怕。 “静心术?还是绝情殇?”南宫无忌的声音冷如冰渣投射,令人毛骨悚然。 “嘻……没有,刚才我是在告诉我自己,我说老爹为什么不给我下绝情殇或者静心术,害妹妹妹夫这般受苦,我着实难安啊。是吧?幽梦?”黑鳞咬重了‘妹妹’这两个字,又加重妹夫的语调,见南宫无忌的脸色微微有所缓和。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黑鳞心直口快,就替他圆了个谎,很明显的睁眼说瞎话,刚才黑鳞的话,南宫无忌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 南宫无忌见石幽梦替黑鳞说谎,神情渐渐转暖,黑鳞一看他脸色恢复如初,猫着腰顿时开溜,走到门口冲石幽梦一笑,眼中全是谢意,石幽梦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是还有很多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石幽梦脸色露出一个潋滟的笑容,刚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却感觉经过了好几个世纪,热恋的感觉陌生和新鲜。 “嗯,听残月说你晚膳用得极少,便过来看看。”南宫无忌说着,他的目光和脚步都不断被她吸引,走进她。 “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没有胃口。”石幽梦抬起头,迎上他的步伐,两个人就是如此有默契,相互吸引。 “带上这个会好点。”他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玉镯,大手轻轻抓住她的小手,石幽梦看着他认真地将玉镯带在她手中,似乎要用它来圈住她的心。乳白色的玉镯柔和如水,透着冰凉的寒气给人清爽的感觉,她的嘴角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那似乎不是玉镯,是戒指,是一生的承诺,是一世的约束,却甘愿如此,这一刻,在她心中,他们真正地成为夫妻,她要的不是三叩首,而是一个束缚她的戒指,玉镯也不错。 石幽梦抬起头那一刻,迎上那黑眸,似黑洞般吞没她的一切,正当她失神在这黑眸之中,突然脚尖离地她一惊,才发觉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心砰砰直跳,脸色渐渐有些红晕。 石幽梦轻声说道:“三日后,便是父皇五十大寿,太后再次坐山观虎斗,皇后未必那么聪明,必然是百般刁难,你可准备好了贺礼?”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石幽梦,知道她在紧张什么,故意找话题,打破这种寂静的气氛,“梦儿无需担心,贺礼绝对让他满意。” 石幽梦一听他说的满意,心中突然觉得未必那么简单,不过她拭目以待。 “梦儿轻了,看来需要好好养养。”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出他语气中的心疼。只是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按住她欲坐起的身子。 石幽梦睁大双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腰间,他似漫不经心,却又像在说明什么,声音邪魅轻柔,“要不,今晚做点别的?” ------题外话------ 看到最后,亲们一定有种想拍死我的冲动,我躲,六月雨那厮定然拿着球拍满大街找我,哈哈… 言归正传,谢谢亲们的礼物~么么哒 钻石:【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般若华】【1994021210】【陈玉芬】【18210640483】【tracysophia】【套里人】【1473092388】【溏沁沁】 075以身相许 “做什么?”石幽梦的脸微微一红,凝眉看着他,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冷静,紧张和娇羞之态无法掩饰 南宫无忌眉梢轻挑,淡淡道:“你说呢?” 石幽梦的脸顿时烧起,小手不自觉地抓了一下床单,努力克制自己身体,声音却极其没有底气,“我不知道。” 南宫无忌嘴角淡淡的笑意更加深刻,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听到她无法压制心跳声在狂乱跳动。他却收回手,只是在她眉宇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淡淡开口道:“今夜夜色极美,赏月如何?” 什么?他说的做点别的事情就是赏月?她的红唇轻轻抽动,那为什么要将她带到床榻上?难不成要在床榻上赏月?精致的小脸闪过太多情绪,尴尬,恼怒,羞涩,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恼怒自己刚才的想法和那如羽毛轻轻拂过心房的感觉。 他低眉将她的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薄唇扬起一个月牙形,一手扣住石幽梦的腰间,飞身离开房间,夜空中的一轮明月高挂,照耀着两个人的身影一逝而过,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一个路过府外的黑影,看到南宫无忌身边那美艳绝伦的女子,微微一怔,眸光渐渐深邃,那琥珀色的瞳孔渐渐暗沉。别人可能会惊讶,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惊讶,对于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女人,第一次,是在乱葬坟边,她一身血红,狼狈不堪,可是那一双清冷的双眸就让他无法忘记。第二次,是在龙马寺,她一身清晰淡雅,脸色血红的胎记都无法掩盖她绝美的风华。第三次,在皇宫,她的脸色带着病态的惨白,让他心中发紧。听闻南宫无忌突然离开京城,他便没有再加快动作吞噬他的势力,只想和他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王爷,琉璃国三皇子已经到达京城。”一个侍卫在他身边温声道。 “叫我什么?”欧阳仇的声音猛然一沉,很显然,他很不喜这个名字,这个称呼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认贼作父。 “是,可是王……属下应该如何称呼您。”那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仰视这个高大的身影,眼中全是疑惑。 一个青衣公子突然落在那个侍卫身后,嗤笑一声,极其不屑说道:“看来太后给你的人不怎么精明,下去吧!” 那侍卫迟疑片刻,见欧阳仇轻轻抬手,也只好离开。 “欧阳兄,别来无恙啊。”那青衣公子手持羽扇,一看便知是那等闲云野鹤之人,以仙鹤之态站在在欧阳仇身后。 “青枫,红衣等人可都来了?”欧阳仇微微侧头,露出那半张绝美的玉颜,一身霸气无法掩饰。 “武林盟主的指令他们岂敢不来?都已经来到了京城。”青枫摇动着羽扇,文弱的身子更像一个书生。 “记得挑起琉璃国和定国的战乱,这件事情由你去做!”欧阳仇冷冷道。 “这个我明白,不过琉璃国三皇子功夫不弱,和太子慕容哗是同母所生,才华智谋都超出常人,想要杀他,未必如愿。”青枫手中的羽扇一停,认真开口道。 “挑起战争,未必一定要杀人,可以用别的方式!慕容哗此人骁勇善战,心怀天下,他未必会放过这等机会,前来攻打定国!”欧阳仇猛然转身,冷眼盯着青枫。 “欧阳兄,你是否忘记了一件事情,他占卜之术了得,和疯和尚截然不同,虽然只得到了疯和尚的一招半截,可是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未出过错。疯和尚连自己的命数都无法掌控,可是慕容哗就未必,一盘棋在他手中,他可以算出天机!若他算准了不会赢,他是不会出动军队。”青枫再次轻轻煽动羽扇,挑眉笑道,说得云淡风轻,这普天之下,还没有他不知的人,这就是江湖势力,耳目众多,可以坐观天下时局,参透各种风云人物,才能行走天下,畅通无阻。 “只管照做即可,他会挑起战争的,别忘了,他想和南宫无忌一决高下!这件事情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和逍遥王难分胜负,可是却未和南宫无忌真正较量过,此人一向唯我独尊,若他的弟弟在定国出点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欧阳仇这般明显的提醒,让青枫一怔,瞬间明白了该怎么处理。 “那个七公主要怎么处理?”青枫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三皇子身边那美丽的七公主。 “慕容哗并不关心这个公主,不必管她,放任自流!”欧阳仇说完,大步离去,似那夜里的魔王,一闪而过,似乎他从未在此出现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骨子里还是这么怜香惜玉,怎么就没见到你将那多鲜花摘在手中?”青枫喃喃自语,突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媚态横生的女子,一闪而过,站在他身后。 “青公子可找到王爷了?”那女子媚态入骨,笑盈盈地开口。 青枫回头看来她一眼,只是轻叹一声,“红衣,你可知,你再如何都及不上她一分。” 红衣脸上顿时怒气上涌,却不肯服输,一笑而过,娇滴滴说:“哦?那你倒是说说?” 青枫摇了摇头,看着她卖弄风骚的模样更是无奈,往后退了一步,躲过她伸出来得小手,“红衣,请自重。” “自重?呵呵……你倒是说说看,我和她有什么不同,为何说我及不上她一分?”红衣娇滴滴含泪看着青枫。 青枫一脸无奈,不悦地煽动羽扇,将那扑鼻而来的胭脂味吹散,再次往后退了两步,“停下我便告诉你。” 红衣眉梢一挑,那红色如血的衣裙似乎松了一块,正好露出香肩,那媚入骨髓之态,让男人一眼就恨不得狠狠在那雪白的香肩留下一个牙痕。她又轻轻扯了一下衣襟,却故意露出神秘而幽深的乳沟,媚眼横生,笑盈盈问道:“你倒是说呀,别让人家着急嘛。” 青枫立即将视线扭到一边,羽扇狠狠煽动了几下,语气没有刚才的那般缓和,似乎有些厌恶,“她美艳动人,妩媚妖娆却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消想的。” “就因为她身上的毒药?你就说她洁身自好?我不洁身吗?”红衣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不忍说下去。 可是青枫却冷冷撇了她一眼,说道:“她天生美丽,自然要用唐门毒药护身,谁消想她就必须付出代价!她洁身自好,天下人都知道。而你,是否洁身只有你自己知道!” 红衣原本含着清泪的双眸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如烈火灼烧般的怒火,似乎要从眼眶里喷出来!狠狠咬了一口红唇,怒道:“她洁身自好?可是有人看到她在荒野之上和逍遥王相拥在一起,这个也算是洁身自好?” “你以为任何人都可以走进逍遥王?逍遥王从不让女子踏足他的地界,若她不是洁身自好的人,岂会留在逍遥王身边这么多年?”青枫一听这个女人怒骂他心中的佳人,顿时急了,出口辩解,语气极为不好。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污秽不堪?”红衣女子脸色的怒火将小脸烧得透彻。 “洁身自好还是污秽不堪,那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总之,不要侮辱我的凌霄公主!”青枫一句警告道。 “侮辱?青枫,难道你就因为她救过你一命,就对她念念不忘?我记得当时她身上的毒香将我们的兄弟毒死了十几个,你却说罪有应得?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武林左使,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红衣醋意和怒气上涌,说话毫不客气,刚才的媚态早已经烟消云散。 “我说过,他们死有余辜,别想去伤害她!”青枫怒道。他的脑海中依稀记得那张美艳的脸,妩媚的笑容,却只能远观,如那荷花一样圣洁美好,那年,江湖中的各大帮派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相互残杀,他们一百多号人被其他人围困在一个奇怪的阵法中,无路可逃,正当他绝望之时,那一抹美丽的红影闯入他的视线,她妩媚妖娆的姿态,美丽的外表,悦耳的声音,如昨日刚发生一般映在他的脑海里。她一手扶腰,纤细的腰肢柔若无骨,轻盈的脚步如在舞蹈,妩媚的笑容,似乎没有任何烦恼,却令他痴迷神往,身后的人纷纷倒下,他才知道她身上那迷人的香气有毒,她妩媚一笑说道‘真不愧是正人君子,没有亵渎本公主的美色,否则,你和他们都一样!要想活命就随我来吧。’ 红衣第一次见到那么美丽的女子,妩媚妖娆,却不低俗,不像她的媚态,她嫉妒凌霄公主的美色,更恨青枫那般痴迷看着凌霄公主,还不断将那些人的死附加在凌霄公主身上,可是青枫却极力维护,让她更恨凌霄公主。 “你这般维护她,是因为你喜欢她?”红衣不甘心怒问。 “红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再动她,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情谊。” “情谊?是什么情?儿女情长?还是别的什么?”红衣媚态之色再次燃起,身子欲贴上去,却扑了个空。 “红衣,你和我在欧阳公子门下这些年,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别再浪费你的精力在我身上。”青枫冷眼扫过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眼中的厌恶之色更加重。 “凌霄公主喜欢的是南宫无忌,你得不到她的心。又何必想她?”红衣一脸笑盈盈,依然不肯让过青枫,一步步朝他逼近,继续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喜欢南宫无忌,可是为什么要在逍遥王怀里哭呢?” 什么?她哭了?青枫一怔,脸色的心疼之色毫不掩饰。 “看你这心疼的模样,她不就是哭了几滴眼泪,你至于这么心疼吗?”红衣伸出手欲攀上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扭住手腕,‘咔’一声想起。 “啊……好痛,我的手,你当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红衣才停住脚步,吃疼地将脱臼的手腕接上去,脸上挂着两道惹人生怜的泪痕,娇弱而楚楚可怜。 “因为她值得我心疼!”青枫磨牙冷哼道,他认识的凌霄公主永远是笑着的,永远那么坚强,怎么会哭泣?又为什么在逍遥王怀中哭泣?逍遥王是一个不容许任何女子染指的洁癖美男,又为何让凌霄公主投进怀中?他心中的疑惑越多,心口就越烦闷!没有理会这个楚楚可怜的红衣,拂袖而去。 随着那一抹青衣很快被夜色所淹没,红衣脸色的可怜之色渐渐散去,恶狠狠跺脚,嘟起小嘴,嫉妒之色,毫不掩饰,映在那怒火中烧的脸蛋上,怒吼一声:“凌霄公主!” 这一声撕破长空,似乎带足了足够的恨和妒忌,石幽梦微微蹙眉,扭头回望王府,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你听到了吗?”石幽梦抬起头看着他,夜色下,月光洒在他绝美的容颜,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似那夜行的精灵王子,更如梦中的完美情人,完美的轮廓,夺目的玉颜,深深映在她的水眸中。 “嗯。”南宫无忌低眉看着怀中的人儿,继续施展轻功远离整个京城。 两个人缓缓落在城外,一面湖水静静描摹着月色的美好,将它映照其中,点亮寂静的湖面,倒映着湖边两个人,男子温情如水,女子绝美脱俗,二人如一对神仙眷侣,飘落人间。 南宫无忌的手一挥,一道清风拂面,两岸无数萤火虫缓缓飞起,点亮了整片天地,他的目光却只有她一个,石幽梦脸上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惊叹道:“太美了,以前只有在电视或者电影里才能看到,没想到在我身上,真真切切发生了。” 南宫无忌见她激动地仰望这美丽的景致,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可是大概意思,他还是知道,他从来不会追问她那些陌生的东西是什么,目光温和,轻轻将她笼罩,“只要梦儿喜欢……” “别,不要在将这里的一切搬到我院里,美景虽好,但是不能总这样霸占或者效仿,而这些萤火虫,留在这里,自由自在就很美,我们以后常来。”石幽梦没有让南宫无忌把话说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必然会因为她的一个微笑,要将这些萤火虫抓回府中,弄不好,在王府里开辟出这么一个湖泊,她可没有忘记自己院中的那些景致和小桥流水,都只是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对她的宠爱达到无以复加的境界,她能给予回报的,就是她心房中所有的位置,以他为重。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在她额上落下浅浅一吻,说道:“好。” 石幽梦伸手抱住他的腰,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这般腻着他,有句话说得好,在认为无害的男子面前,女人会撒娇耍赖,变成一个孩子,接受他的宠爱,她一直不信,可是此刻,这种甜入心底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只想陪在这个人身边,他给她柔情呵护,她回报他温暖,她感觉自己都变了。他因为她,由冷血变得柔情,她因为他,由冷酷变得温柔。他向她开口要过生生世世,可是她却连一生一世都没有给他,而现在,他不再要求,只求她的现在,而她,却想好了生生世世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无忌,你可记得在池中,你问我的话吗?”石幽梦带着抱歉的心疼,收紧手臂,似乎要溶入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那般眷恋和不舍。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她,却迟迟没有开口,目光轻柔,温润的大手轻轻划过她的青丝,留在他腰后。他依旧很想知道,她现在的回答是什么,是否和当初一样,只是沉默? “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前世今生见到最完美的男人,是上天对我的眷恋,才让我遇见你。”石幽梦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眼中浓浓的爱意溢出眼眶,那无尽的柔情是她数不尽的爱恋,抬头仰望着他。她忘不了他绝望离去时,她的烦闷,她在池中游了一圈又一圈,想要将这份烦闷发泄在池中。那几日,他不再出现,她也没有去找他。没有人知道,那几天对她的折磨,她恼怒他为何不出现,又担心他是否又急于求成,虐待自己?心中浮想联翩,几乎没有好眠。当冷尘突然出现在她院门口时,她欣喜,以为他要来了,可是冷尘却只是替他转达一句话而已,她得知他离开了王府,心中莫名落空,整个王府瞬间黯然失色,一切都显得烦闷起来。可是这些,她都不会告诉他,正如他,也不会告诉她,他离开之后的心情,那是一种割舍不掉的绝望,如影随形,伴随着他离开王府。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撅起一道道心湖的涟漪。她却不知道,她是他今生仅存的一缕阳光。她说他最完美?要是她知道他的阴暗面,她是否还会这么说?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她的心声,她一向不愿意说出口,而今,说出这些已经实属不易。 “这么美丽的景致,陪我跳一支舞,如何?”石幽梦轻轻松开他,寂静无声的夜,明月当空,身边无数萤火虫飞旋在身边,湖面如镜,映照着两岸的景致,将他们投影其中,这等景致,唯有一只舞蹈能表达她内心的喜悦和那甜美的幸福感。 南宫无忌嘴角摸过一丝苦笑,可是又不想扫了石幽梦的兴致,只好随着她,他不想拒绝,简简单单的舞步,一开始的生疏,很快熟练,似乎这个世间真没有难倒他的事情。 石幽梦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响起,她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过了,舞步轻盈,在他面前旋转,他的手轻轻用力,她以一个优美姿态倒进他怀中。 他的眸光带着一分醉意,薄唇勾起一个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舞姿,一只手揽住她半倒的身子,一只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留恋在她饱满而微微上翘的红唇,“为何这么美?” 这一句竟然听不出他指的是什么?人美?舞姿美?还是都美? 石幽梦痴痴望着他渐渐放大的玉颜,心跳声不自觉地狂舞,随着他灼热的气息逼近,她忍不住轻轻垂下眼帘,等待一个柔情蜜吻,那熟悉的吻,灼热的气息,酥麻的触感,让她的意识渐渐崩溃。仿佛天地间再无其他,无数萤火虫漫天飞舞,似乎在欢庆这美丽的一幕,那令山河失色的男子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扣紧怀中,甜蜜的香味,弥漫在夜空中,神秘的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吞没,若隐若现却更似梦境,青丝轻轻飘散在夜空中,似那撩人心弦的妙手,弹奏一曲勾魂的乐章。他的白色锦袍,洁白无瑕,在这美丽的景致中如那夜空中的明月,耀眼而夺目。湖面如镜,将他们激情相拥,缠绵蜜吻的姿态勾画在湖面上,如一张绝美的画卷。 “咳咳……”一个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南宫无忌的脸色微微一沉,那锐利如鹰的双眸冷如寒霜,渐渐抬起头,看向那个不请自来,打扰好事的主。 “你们继续,我只是观望观望。”那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嬉笑着说,看到别人亲热不懂得离开,反而一屁股坐在巨石上,挑眉观望,如此肆无忌惮的人是谁? 石幽梦细细打量这个这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一身华贵锦衣,手持一根玉箫,俊朗的容颜中燃着七分贵气三分邪气,低眉看着二人,看模样,他是看了很久这样的好戏,忍不住要走进,南宫无忌一心都在石幽梦什么竟然没有察觉到此人,不是因为粗心,而是因为此人内功极其高强,才能在他没有戒备的情况下潜入。而且没有惊动四周的隐卫,可见他轻功的独步天下和内力的登峰造极。 “三皇子初来定国,还是收起性子,定国可不如琉璃国,国泰民安。四下危机四起,稍有不慎,你就会成为居心不良者手中的棋子,后果如何,你可未必能全身而退!本王可不想因为你,挑起两国之间邦交关系。”南宫无忌这一语暗藏着几个警告,说定国不太平,他的出现会成为别人挑起两国矛盾的导火线。 石幽梦也听出这话中之意,立即明白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是谁?就是慕容哗的弟弟,慕容阳。 “呵呵……邦交关系?你也说得出口?五年前你带兵征服边关,这所谓的邦交关系,不过就是你铁骑下的战果!只可惜那时我皇兄未能出谷与你一战,要是有他在,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你说我说的是吗?王爷!”三皇子翘起二郎腿,神情悠然自得,邪魅不堪,这样俊美的男子,当真是一大祸害,果然不愧是慕容哗的亲弟弟,只可惜没有慕容哗那妖艳的紫色瞳孔。他有着慕容哗的狂野性子,肆无忌惮的张扬风格,可是却没有慕容哗身上那股浓烈的唯我独尊的霸气,更少了一丝慕容哗身上那股隐藏的深沉。 “看来慕容哗派你前来是有目的的!你好自为之!”南宫无忌冷冷道,似乎看出了他身后慕容哗的心思,却不点破。 “不用你提醒,本皇子自知轻重,不过嘛,顽劣成性,就喜欢看着天下最奇怪的事情。传闻你南宫无忌的王妃是天下出了名的无颜鬼女,可是我皇兄却说,此女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本皇子就好奇了,于是不远万里前来,就是要看一眼,皇兄口中所诉的最美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刚到京城,却听这里的人说,你的王妃是绝世美人,本皇子更加好奇,你当初娶的是不是那个相府无颜鬼女石幽梦?而我皇兄看到的那个鬼妃是不是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女子。”三皇子百无聊赖,手中的玉箫打了一个圈,又一个圈。那清朗的俊眸不时地瞟向石幽梦,她背对的月光,却依稀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清冷的眸光,镇定自若,面对慕容哗的夸赞居然恍若未闻,若是天下女子,被他的皇兄说这么一句,死都瞑目了。 “那你大可上前一探究竟!”南宫无忌眼中冷冽的杀气毫不掩饰,极其浓烈慎人。 不知好歹的三皇子还真信了南宫无忌的话,当真跳下巨石,大步向前,南宫无忌手一挥,一道冷冽的剑气直击他的命脉。他猛地一惊,身子一侧,右肩被猛烈一击,他往后大退三步,嘴角挂着一道血痕,脸色极差,看模样,伤的不轻,可是他却撇撇嘴道:“皇兄还真是说对了,我在凤国谁都可以得罪,可唯独不能得罪两个人,第一个就是你的爱妃,第二个才是你!今夜良辰美景,本皇子就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 他的速度极快,似乎生怕再待下去小命不保。 石幽梦轻笑一声,转身望向寂静的湖面,眸光寂静如水,却全是幸福的颜色。 “还记得本王说的千樽醉吗?”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握紧她的小手,力道总是这般不轻不重,不带一丝掠夺,只有呵护和温暖。 石幽梦转脸看向他,突然想起十里一香,一杯酒让她疯狂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千樽醉是一杯就醉?还是千杯不醉?” “千杯醉!”南宫无忌淡淡开口,牵着她往旁边走,幽深长远的小径,两岸茂盛的芦苇,淹没了尽头的风景,低低的虫鸣声从里面传来。 两人漫步在月光下,只是握紧手心的手,享受这一刻的恬静和美好,不知不觉,尽头渐渐出现亮光,那不是萤火虫的光线,而是夜明珠,照亮了远处的凉亭,精致的凉亭坐落在湖的另一端,他们转了圈,残月等人已经将凉亭的一切准备就绪。 “千杯醉?你确定?”石幽梦远远地就闻到了酒香味,那诱人的香甜,丝毫不输给十里一香,反而更盛,她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无忌,疑惑地问道。 “入口微烈,醉了也不会晕眩,试一试。”南宫无忌做了下来,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眼中的情绪不明,那寂静如夜的黑眸暗藏什么。 “真的假的?”石幽梦轻笑,有些不信,这天下的酒还有醉了不晕的?可是那甘甜纯正的香气令她受不住诱惑,轻抿了一口,她那美丽的明眸猛然放光,望向南宫无忌,眼中的惊喜之色毫不掩饰,“这酒,果真是人间极品,我以为就是十里一香最佳,却没有想过你这个千樽醉比起十里一香才是极品。” 南宫无忌轻摇了一下头,不做解释,这些在世人眼中是最佳的美酒,可是在他眼里,那台刚埋下去的相思酒才是最美,那是石幽梦亲手送回来的梅子做酒引子,他亲手所酿。可是薄唇扬起一个苦涩的幅度,一切已经走入他布下的局。 “这是哪位师傅所酿?我真心崇拜一番。”石幽梦轻扬起头,将这杯美酒饮尽,开怀不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南宫无忌嘴角轻轻勾起,眉梢轻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美酒,轻轻转动了一下酒杯,一口饮尽,优雅的姿态,让石幽梦一愣,美酒配美人,加上这美景,当真是再无什么比这更美的了,她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身子一软,趴在桌上。 “本王说的千杯醉,是对于本王而言。”南宫无忌淡淡道,放下酒杯,轻轻将她抱紧怀中。 “呵呵……你这个人,美人都被你灌醉了,还有什么意思?”贤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依旧风流倜傥。 “千樽醉归你。”南宫无忌淡淡道。 “怎么?想要将她醉倒,你以为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去宫里?”贤王大步走入亭中,拿起一个酒杯,只是不断地闻着,脸色就泛起醉意的笑容。三日后就是皇上五十大寿,宫中太多人都想要置石幽梦于死地,南宫无忌心中越是爱就越是担心她受伤。 南宫无忌抿唇不语,低眉看着石幽梦,似乎在他怀中的不单单是一个女人,而是他要用尽一生呵护与保护的女人,他可以遍体鳞伤,可她不可以受一丁点伤害。 “你这般保护她,可你却没有想过一点,这个是不是她想要的,若是她只想与你并肩作战,那么你现在的行为岂不是伤害了她?”贤王轻轻放下酒杯,脸上的排红显而易见,这就是千樽醉的魅力,光是闻着酒香就让人飘飘欲仙,醉生梦死。可是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这个女人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将幻影组织埋藏到整个定国各地,为她收集情报,这样的能力和普通女子截然不同,这个女人的独立自主绝不一般,岂会是那个愿意躲在男人身后一辈子的女人? 南宫无忌的脸色似这夜色,神秘而看不清它的本质,他只是低眉注视着石幽梦的脸。 “我知道你不希望她受一丁点伤害,可是她也不是普通人,你对自己都没有如此小心翼翼,为何对她就格外小心,这种患得患失的模样真不像你。”贤王轻轻抿了一小口,脸色的笑容更痴迷沉醉,可是大脑却清醒无比。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握紧石幽梦的小手,淡淡道:“皇叔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只有她的存在,本王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绝情殇之后,本王不想她再有任何危险。”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你是怕了,害怕她真的离开,永远无法回到你身边,你无法想像那暗无天日的生活。你比以前更小心翼翼,也难得你能将一个人看得这么重,本王是不能体会衷心于一人的滋味,不过本王知道,你这么做,这小妮子未必如你所愿,待她醒来,知道你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设计让她错过三日后的宫斗,她未必原谅你。到时候,你失去的,就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贤王一语道破天机,直击这个事情的根源。 失去她的心?南宫无忌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死死抓住她的小手,似乎那是无尽的黑暗,让他永远走不到尽头,看不到阳光,失去她的心,他的心口猛然一疼,似乎一种不具名的恐惧席卷而来,汹涌澎湃击打着他的胸膛。 “她不会有事,有时候,你应该学会相信她,信任她有能力保护自己,更要相信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爱一个人也应该要学会放手,学会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霸道剥夺她的权利。”贤王再也受不住诱惑,说完之后一口将美酒饮下,带着痴迷的笑容倒在桌上。比起石幽梦,他这醉的也忒快了,暗处的残月和残叶等人暗自惊叹石幽梦的酒量。 “将他带回府中!”南宫无忌将石幽梦打横抱起,淡淡道,耳边全是贤王的话语,他爱的方式是不是太紧了?也许应该学会相信,学会放手,他抱着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东苑,一切如旧,清新淡雅的布置,那绝美的男子抱走美人回到房中。他低眉看着石幽梦,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轻声道:“也许,不该如此!” 夜莺突然出现在院外,似乎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王爷,凤国国王驾崩,太子被废,逍遥王登基,唐大公子成为新一任丞相,而今已经派遣凌霄公主和唐大公子前来贺寿。” “贺礼可准备妥当?”南宫无忌冷冷开口,声音从房内悠悠传来,他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惊讶,似乎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待时机!” “很好,下去!”南宫无忌说完,将石幽梦安置在床上,手中一粒药丸放进她唇边,至少现在还来得及。 “嗯?”石幽梦只感觉口中苦涩的药味弥漫,渐渐清晰,看到四周的一切早已经变化,她心底一沉。 “醒了?”南宫无忌将她扶起,一杯茶水很快到了她面前。 石幽梦只感觉苦味太重,顺着他的动作,将一杯茶水饮下,才消除了那种苦味,这个男人这般细心,可是也很霸道,心狠。 “千樽醉?”石幽梦嘴角狠狠抽动着,这个男人,太可恶,居然被他再次算计,到底是什么让他想通了要用解药唤醒她? “本王喝了千樽才醉,故而匿名为千樽醉。”南宫无忌淡淡开口,将自己的恶行掩饰得滴水不漏。 石幽梦嘴角狠狠抽动着,脸色极其难看,“那你告诉我千杯才醉也是这个道理?” 南宫无忌只是‘嗯’了一声,很显然,他就是抓住了字眼。 石幽梦心口憋着一口闷气,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仰头低吼一声,看模样气得不轻。 “既然本王做得不对,那么本王今晚做一件夫君该完成的事情,作为惩罚?”南宫无忌剑眉微扬,眸光细细盯着石幽梦的神色。可是这话中之意却是赤裸裸的暗示。 夫君该完成的事情?他又在暗示什么?石幽梦警觉起来,这个男人刚才忽悠了她一次,这次还来?她怔怔地盯着他,居然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似乎要将自己什么想法吞入腹中,她可不想再误会他的意思,弄到最后自己还失落、恼怒、暗骂自己思想龌龊!却还是怯怯地问了一句:“是,是什么?” 南宫无忌见她的脸色有些缓和,薄唇轻轻拉开一个浅浅的幅度,淡淡道:“梦儿当真不知,夫君该完成的事情,是什么吗?” 石幽梦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她居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时空的夫君到底该做些什么?为什么要离这么近?要以身相许吗?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群么么 钻石:【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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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幽梦的红唇轻轻颤抖,渐渐睁开眼,仰视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子,眼中染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却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眼眸中那浓浓的感动和爱意溢出眼眶,任由雾气在眼眶中打转,她岂会不知?他的一生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欺骗、伤害,让他身心俱灭,可是却唯独对她,他用尽了他一生的柔情,一世的爱护,将她护在手心中,她只感觉鼻子一酸,她心疼这样的南宫无忌,只属于她的南宫无忌,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肢,笑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会的,为了你,我会加倍保护自己,爱惜自己。我也要你为了我,爱惜自己,好吗?” 她比谁都知道这个男人对谁都心狠,就连最他自己,他都没有宽容,他却将所有的好,用在她身边,一个人在外面承受多少风风雨雨都不会告诉她,他独当一面,只为了给她一个宁静的生活,可是她又怎么可能看着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不断伤害他们和欺辱他们的人呢? “好,本王答应你。”南宫无忌轻轻揉着她的脑后,低眉看着腰间的她,薄唇轻轻勾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她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她能冲破绝情殇,他得知一切那一刻,他心中又喜又惊,更多的,是痛!他宁可她不动情,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 “好。”石幽梦抬起头,仰望着他,眸光温柔似水,那一笑,绝美而温情,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仿佛拥抱他就已经满足。 “把眼睛闭上。”南宫无忌脸色全是暖色,宛如太阳照耀在他的玉颜上,温声提醒石幽梦,伸手轻轻合上她的双眸。 “好。”石幽梦开心地垂下眼帘,松开他,只听带房间内一些细细的声响,再次闻到他独特的香气,她知道他又回来了。 “睁开眼。”南宫无忌的声音不是从头顶上传来,很轻,却满满都是爱意。 石幽梦一怔,睁开眼,只见他就在眼前,她一愣,盯着他,半晌都未明白他要做什么。 “做夫君该做的事情,就是疼爱自己的妻子。本王从未给任何人洗脚,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修长的玉指轻轻脱去她的鞋袜,大掌轻柔抱住她的玉足。 “无忌,我不生气了,这个就免了。”石幽梦一怔,立即阻止他的动作,她的心中虽然没有三六九等的观念,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的骄傲,她深深看在眼里,他怎么可以降低姿态做这么一件事情?石幽梦的嘴角却忍不住轻轻抽动了几下,她暗暗发誓,以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想歪了,太可恶,简直就是可恨。 南宫无忌一只大掌就将她的天足包住,暖暖的温度,随着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脚心,再由脚心传递到她心里,“不许动。” 石幽梦不听,他便用指尖轻轻挠了一下她的脚心,她被一阵痒痒惹得笑了,怒道:“南宫无忌,你这是在洗脚还是在变向欺负人?” “自然是洗脚,既然不想受罚,就不要动!”南宫无忌淡淡开口,见她摆脱不自觉和差异的模样,反而喜中带怒,他的黑眸渐渐似一滩春水,将她的双足放进水中,仿佛那是一件艺术品,他视如珍宝,将它呵护在手心里,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一件事情,为了她。江山原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当他所有的信念都俱灭之时,他突然发觉,江山根本无法温暖他的孤寂和落寞,唯独她的出现,让他那颗沉睡而破碎不堪的心再次跳动,他渐渐明白,这份喜欢的可贵,似乎那是黑暗中一盏灯,点亮了他的世界,让他寻找到了方向。 石幽梦的眸光渐渐模糊,他认真的神情,带着怜爱之色的玉颜,认真的动作,渐渐模糊,烛光跳动,照耀着房内的一切,将这惊人的画面深深印下,烙在她心田。 那一夜,她失眠了,窝在他怀中,闻着他独特的香气,那心安的感觉,让她迷恋,轻轻抬头,在他唇边偷偷留下一个吻,才肯垂下眼帘,带着窃喜的笑容,进入那美丽的梦境。黑暗中,性感的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完美的幅度在那张如梦似幻的容颜上格外耀眼,似乎黑夜都无法淹没他那绝世风华。 接下来这两日,石幽梦除了和黑鳞学习幻术,还一如既往地将幻影组织的势力扩大,源源不断的信息四面八方传来,而令她最为重视的只有一条,凌霄公主快马加鞭未下鞍,直奔定国而来,她的红唇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 “幽梦,你不知道你这般笑,要是王爷知道,他会以为你在外面有私情!”黑鳞及不正经凑过来,在石幽梦肩上低声提醒。 石幽梦回头怒视他一眼,蹙眉道:“私情倒是不敢当,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情,残月说魅影给无忌带了一句话,她不想说,可是又不想食言,这几日她恼怒不止,几乎憋坏了。” “残月那丫头就是如此,心里藏不住事,不过,魅影是影阁阁主,她那人皮面具在本公子眼里破绽百出,可是这个女人心计极深,谁知道她又想说什么话。不过,多半少不了关于她爹的死,因为她爹是因为救王爷而送的命,那时王爷还是一个孩子,在她爹临死之前,将唯一放不下的孩子,也就是魅影,托福给王爷,不过那丫头还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就是不够爽快,心计太重,若非如此,王爷也不会将她打发去凤国。”黑鳞漫不经心说着,将鸟食放在手心里,看着一只只麻雀从他手心中飞过将鸟食叼走。他的动作熟练得如家常便饭,余光瞟了一眼石幽梦,见石幽梦秀眉微蹙,他继续说:“你担心王爷会因为这一点无法拒绝魅影,魅影虽然不表露,可是我们很多人都隐隐看出她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派去凤国的原因。你放心,王爷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好,他冷酷无情,心如黑炭,别被他完美的表面所蛊惑,别说魅影的爹为他而死,就算是魅影的祖宗全部为他而亡,他都未必会记在心里。他收留魅影,不过就是因为见她小小年纪就会易容,看出她的本事,才留在身边。” 石幽梦依旧低眉看着手中大大小小的信笺,看不出她的神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那么嗜血的一个人,为何偏偏对你就不一样呢?”黑鳞立马转身坐在石幽梦面前,趴在桌子上,细细打量她的神色,似乎在找原因。 “你想出答案了吗?”石幽梦嘴角一勾,轻轻挑眉,看了一眼黑鳞,将她手中的信笺交到黑鳞手中。 “没有。”黑鳞摇摇头,低眉一看那信笺,立即蹙眉,嘟囔着嘴说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么蹙眉,我还以为你不放心王爷呢。” “我对他是绝对的相信,在皇宫中,他说今生只此一妻的时候,我就相信,他说到做到!我也知道他心狠,做事绝不拖泥带水,更不会被这些所谓的恩情所牵绊,因为他心冷!”石幽梦眼中的坚定之色毫不掩饰,她绝对相信这个男人。 “怎么他所有的坏在你眼中都成了一百个好?”黑鳞撇嘴不屑说道,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张信笺。 “因为在世人眼里的坏,在他身上都是闪光点,在我眼里,他一百个好!要知道一点,世人眼中的好人,往往会被世人的耳语所牵绊,受大仁大义所限制,往往在大仁大义和感情之间,他们会选择继续做世人的好人,这种人,不是女子心中的良人。而受尽世人唾弃,随心所欲的人,若心有所属,必然呵护有加,这种人,才是女子心中的良人。而无忌呢?偏偏是那种受尽世人称赞的神,却腹黑无敌,不被世人的耳语所驱使,反而掌控了世人的嘴,为所欲为,世人却说不出他的一个不好,这就是他强悍之处,我心中完美的良人!”石幽梦毫不避讳,直接表露她的心迹。 黑鳞酸溜溜地说道:“怎么就没有一个女子也像你喜欢王爷一样喜欢我呢?” 见他这般说笑,石幽梦轻笑不语,手指指了指他手中的那个信息。 “看模样,那个被逍遥王所伤的黑影就是他,我一直很好奇这个人,一直掩藏得这么好。难怪每次我贬低他的时候,王爷却只是说了一句,不要被表面所迷惑,原来是这个意思!”黑鳞淡淡道。 “逍遥王手中的剑被称为妖王出世的邪器,杀伤力极强,被剑所伤,他的功力将会被吞噬一半,整个人如同中了邪,全身惨白,面无血色,伤口会开出蔓藤形状黑色纹路,故而世人称之为邪器。”石幽梦知道的这些都是南宫无忌书房中的书籍。 “可是这个人还能出入皇宫,看来他的内力和武功绝对不弱,当真看不出!”黑鳞点点头,似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他瘦弱去欺负他,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手上被人发现的蔓藤纹路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看来这皇宫中当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黑鳞撇撇嘴,拿起一张明白,手指轻轻敲打,似乎很不屑这些人,说道:“别说藏龙卧虎,应该是鱼龙混杂。这满朝文武都出席,不在话下,琉璃国三皇子和七公主,凤国来的新任丞相唐大公子和一直陪在逍遥皇身边的凌霄公主,都不会错过,想必明日就已经到京城。而西北平王的虽然是外系,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王爷,秦健,此人城府极深,当初在皇上看中姑苏玲珑这件事情,就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这平王如狐狸一般狡猾,阴狠如蛇蝎,素来和石丞相不和,似乎是因为石丞相没有中探花时有些嫌隙,之后见石丞相受器重,便自请去西北苦寒之地,从不回京城,可现在这般阵势,携带家眷一同前来,只怕是要卷土重来,常住京城了。” 石幽梦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冷酷的笑容,石丞相,如今是一个阉人,却还能继续当上丞相之位,太后现在要坐山观虎斗,背后又在谋划什么,也无人可知。 黑鳞的眸光落在石丞相的名字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轻笑道:“看着这个人,我想起了他身边的那个石玉儿,此人心计极深,连石香莲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她设下了一场戏,要上错花轿,嫁给太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没了,石香莲也没了,她那场完美的计划也就只好落空,此人可不是因为喜欢太子才这么做,她对权势的痴狂胜过一切。” 石幽梦轻笑一声,她的记忆里,石玉儿比石香莲还要可怕,她总是借着石香莲的手做她想做的事情,看来,她未必借给十皇子做侧妃,这种爱权势的女人,一心想要登上最高的位置,自然想要嫁给最有权势的人,眼下她的目标应该是……石幽梦的眼眸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石玉儿不会成功! 残月的身影站在林外,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黑鳞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原本她可以进入这片林子,可是现在却设下了阵法,谁都休想进去,石幽梦是一个不懂阵法的人,每次到林外,都是黑鳞出来接应。一只喜鹊飞到黑鳞手上,透露着什么信息,黑鳞的脸色顿时不悦,却只是淡淡道:“你的小丫头说,有事找你,我送你出去。” 石幽梦无奈轻叹一声,这个黑鳞,喜欢人家的时候,打骂都无所谓,要是残月知道一巴掌就可以让黑鳞彻底走远,她会不会早一步下手呢?这些都是如果,这个世间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最近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得只剩下骨架了,老爹也真是狠心,下什么不好,偏偏下绝情殇,这下你这小身子骨也去了一半,真不知道王爷抱着是什么感觉?一定硌得慌。”黑鳞低眉瞥了石幽梦一眼,说这些房内密事,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真只有这个厚脸皮的黑鳞才能做到。 石幽梦的脸色一沉,怒视黑鳞一眼,却没有发作,跟着他走入这迷阵之中,她的小手轻轻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确实都是骨头,当真骨感美,原本就不胖,在相府受尽折磨,在柳姨娘的呵护下,发育还算得上正常,可是这回的折腾,她确实瘦得太多太多,难怪每次南宫无忌抱她的时候都会说一句,‘好好养养’。难道是因为她没有肉感了他才不要她?石幽梦想到这里,自嘲一笑,他的反应历历在目,每次都是活生生压了下去。答案是否定的,他心疼她的身子,深怕她娇小的身子骨经受不住他的热情。 “思春了?”黑鳞直接戳破石幽梦的想法,这般毫不避讳开口说这种事情,还理直气壮,没有一丝丝羞色。 石幽梦似乎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片刻,她出了林子,黑鳞却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想要将他吃干抹净,就想办法把自己养胖一点。” 石幽梦的脸色猛然一红,带着低低的磨牙声怒视这个没个正行的黑鳞,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脸猛然发烫,瞬间看穿了什么,她最近的食物和补品源源不断,都是调理身子的各种食材和药膳,看来,着急的人是南宫无忌,居然不动声色地想要将她养胖回来? “王妃,您的脸怎么了?这么红?”残月上前问道。 黑鳞的目光一直无视残月,跟不可能回答她这个问题,见石幽梦的反应,他笑了一声转身进了林子,喃喃自语道:“我这个大舅子还等着抱侄子呢。” “有何事?”石幽梦理了理衣袖,掩饰她刚才的想法和囧瑟,优雅抬起头,淡淡问道,没有回答残月的问题。 “凌霄公主已经到了京城,在祥云阁设宴请你,不知王妃要不要过去?”残月不喜凌霄公主,可是她似乎看出石幽梦似乎挺喜欢这个情敌的。 “自然去,备车!”石幽梦优雅的脚步渐渐离去,残月只好去准备车马。 京城中繁华的街道一如既往,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停在祥云阁门前,祥云阁今日异常热闹,无数人似乎在围观这什么,石幽梦轻轻下了车,只带着薄薄的面纱,透着神秘的色彩,那一双明眸格外耀眼。 众人几乎将门口堵死,目光都聚集在祥云阁内,残月拨开两边的人,石幽梦悄无声息走过去,没有人发现她的出现,只因为这祥云阁正好有一场精彩的闹剧。 红衣媚入骨髓的姿态,穿着性感而暴露,时不时冲着众人抛个媚眼,惹得众人顿时心痒难耐,骚动不安。 凌霄公主眉梢轻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正如她说的,这个世间只有三个人入得了她的眼。 “我说过,他们死有余辜!你再敢这般挑衅,别怪我不客气!”青枫冷着脸,怒视着她。 可是红衣却不肯离去,而是媚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青枫,“是这个妖女,用毒香毒害了我们江湖中的弟兄,你却说他们死有余辜?青公子,你这么说对得起我们那些死去的兄弟吗?” 凌霄公主眉梢一挑,扶着腰肢,妖娆之态油然而生,她的妖媚和红衣低俗的媚态截然不同,顿时有种天壤之别的韵味。 “你们都退下!否者别怪本左使没有提醒!”青枫冷喝红衣身后那些江湖人士。 红衣撅起小嘴,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滴清泪挂在睫毛上,“你这是忘记了你左使的责任了吗?她是杀害我们武林兄弟的罪魁祸首,你却护着她。” “谁人不知凌霄公主身上的毒香只对心存不轨的人起作用?若他们光明磊落岂会中毒?既然不是光明之人,岂不是污了我们武林的规矩?这些人,死有余辜!”青枫冷冷道。众人一听,顿时不敢再看一眼这个绝世美人,深怕自己亵渎她而丧命。 “你当真是徇私枉法,就是故意偏袒她,维护她,我今日就要替他们报仇。”红衣手中抽出一把利刃,身后那些穿着奇怪的江湖人士也纷纷拔出刀刃。 “别忘了盟主要你们来京城是做什么的,你今日若动了手!看看盟主如何处置你们!”青枫的声音严厉起来。红衣身后的人顿时一怔,都不知道该听右使的还是左使的,可是他们是右使的人,但是他们更是欧阳仇的人。 犹豫再三,都纷纷收起兵刃,红衣一看身后的人都不愿意再上前,怒气上涌,恶狠狠盯着凌霄公主,那张原本娇滴滴楚楚可怜媚态百出的容颜如龟裂了一般狰狞得可怕。 而此刻坐在雅间里的一个人,他的目光渐渐锁在红衣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冷笑,手指轻轻动了动。 “秦世子,有何吩咐?”他身后的黑衣侍卫低下身问道。 “将这个女子看紧了,日后必能为我所用!”他淡淡开口,那晴朗无云般的容颜,模样不多二十出头,一身锦衣华服,象征着他的身份不低,祥云图案在衣边勾画出美丽的景象,映照出他的美艳,可是那双眼睛,却总给人一种阴险之色,身上不时散发出的胭脂味,可见他是一个常年出入烟花柳巷之人。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红衣的每一处,这样美得让男人只想抱着滚床单的女人,正是他们最喜欢的。对于凌霄公主,他可不敢多看一眼,深怕动了情欲,一命呜呼,岂不是太不值? 红衣捏紧利刃的手狠狠抖了抖,怒视凌霄公主,凌霄公主眉梢再次一扬起,妩媚一笑,却没有人敢看她,凌霄公主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低眉打量了一眼红衣,冷笑道:“呵呵……这个世间当真是无奇不有啊,没想到我凌霄的威名这么大,居然有人要效仿我?只可惜,你这效仿的技术也太差了,你这模样和那些烟花女子又有何区别?” 红衣狠得直跺脚,手中的利刃直击凌霄公主,凌霄公主手中只亮出一把利刃,对于这种人,无需她使用两把,她是云山弟子,轻功天下,一个绚丽的闪身,如莲花绽放,红衣一怔,只见凌霄公主的身影摇摆不定,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以一百零八个姿态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雅间内的秦世子眸光一眯,手中的酒杯直击过去,青枫手中的羽扇飞出掌心,挡住那酒杯,他抬起头,却看不到雅间内的身影,那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另一雅间的石幽梦眸光带着寒气,直射那扇窗户,刚才那个黑衣侍卫称呼他为秦世子,看来是平王的儿子,这个人一身阴暗,阴险无比,他为何要帮红衣? 凌霄公主以一个漂亮的姿态打掉了她手中的利刃,潇洒地用剑尖顶住她的喉咙。,妩媚一笑,说道:“红衣?武林右使?也不过如此,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虽然也是一身红衣,可是却没有这么穿,你不觉得,你的身子已经被全天下的男人看遍了吗?” 红衣一怒,她的目光带着求助的哀求看向青枫。 “效仿也要效仿得好一点!效仿得差了,就成了那烟花柳巷的女子。”凌霄公主不屑冷笑道,妩媚收回利刃,百无聊赖般伸手提了一下红衣的衣襟,将她故意露出的乳沟遮住。 “山寨版的就是山寨版的,自然没办法和正主相比,这般大言不惭前来挑衅,当真是自不量力。不过,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石幽梦在楼上低眉看了一眼凌霄公主,淡淡道。 凌霄公主听到石幽梦的声音,红唇扬起一抹绝美的笑容,虽然没有听懂她的话,却听懂她的意思,这般赤裸裸地为她出气,看来她早已经看不下去了。她昂头转身望向那声音传来的雅间,眸光只是微微一颤,却没有多过的神情,似乎石幽梦的变化,她早有耳闻。 “青公子……”红衣的小嘴撅起,可怜无比,盯着青枫。 “还不感谢公主不杀之恩?”青枫冷冷道,眼中那么厌恶越发明显。 红衣却拿起地上的剑,跺着脚跑出去,根本不想道歉,她恨凌霄公主,在这里将她弄得颜面扫地,还有楼上那个神秘的人,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今日之仇,他日必当报回来。 “你……”青枫见她居然这般离去,怒喝了一声,阴沉着脸转身面对凌霄公主,他的脸上居然不自觉泛起一丝腼腆的笑容,说道:“在下替武林中的人向公主配个不是,以后定好好管理,不会在惊扰公主圣驾。” “免了,这里不是凤国,而且后日是定国国王五十大寿,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端,懒得处理,若是在凤国,她可没有这么幸运!”凌霄公主妩媚一笑,边说着,轻盈妖娆的脚步渐渐上了楼梯,不再理会青枫。 青枫却痴痴望着他的身影片刻,才回过神来,手中的羽扇早已经忘记煽动,嘴角勾起一抹欣赏之色,才离开。 凌霄公主将门合上,做在石幽梦对面,妩媚笑道:“大美人,当初我叫你大美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么美,把面纱摘下了吧,看着怪别扭的!” 石幽梦轻笑,取下面纱,挥了挥手,让残月出去,因为她知道残月不喜凌霄公主,似乎凡是石幽梦的情敌,她都不喜。 残月冲凌霄公主冷哼了一声才出去。 凌霄公主从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问道:“当真是大美人,也不枉费我叫你那么久,说说看,你的胎记是怎么没了?” “你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石幽梦好笑地问她,虽然明知她的目的,却不点破,故意找些轻松的话题。 “我是进入京城才听到有关于你胎记消失的事,这一路颠簸跑死了三匹快马,幸好没有听逍遥皇的话,骑他的烈风,否则如何交差。”凌霄公主淡淡道,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暗藏了她这些日子的颠簸,还提前了一天到达,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人给石幽梦下帖子,相约祥云阁。可见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情敌那么简单,而石幽梦一收到帖子,没有换装,只是带来一张面纱就来赴约。他和南宫无忌回来的时候是慢行,而她们却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她刚回到京中,她们也相继赶到。 “既然这般,那今日还是我做东,算是为你接风洗尘!”石幽梦淡淡开口。 “那可不行,这顿说是我做东就会做东,你那一顿,留着改日,难不成你想一顿饭就将我打发了?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打发,饭菜我早就已经命人先点好了,可谓一切就绪,只欠你这股东风!”凌霄公主轻笑一声冲外面她的随从唤了一声,简简单单的吩咐,门外的人就立即离开。 “看来我还得设宴款待你才行啊。”石幽梦轻笑扶额,这种事情她最不在行。 “那是自然,不过你说说看,你的胎记是怎么没有的?”凌霄公主妖娆一笑,纤细如葱的手轻轻划过红唇,带着妖娆之色,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带着好奇和八卦的神色,盯着石幽梦。 “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它就不见了。”石幽梦淡淡道,她确实没有说谎,可是她没有透露最本质的东西。 凌霄公主眉梢一挑是,身子微微上前,带着恶作剧趣味的语调继续问道:“说说看,南宫无忌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石幽梦轻笑一声,只是看着凌霄公主,眼中的笑意溢出眼眶。 “别卖关子了,说说看,是什么,刚才我都被惊了一下,若非先有所听闻,我几乎没有认出来,快说,南宫无忌的第一反应。”凌霄公主的好奇心极重,身子再次上前,美丽的桃花眼轻轻眨了眨。 石幽梦突然想起那个早上,自己是被摔醒的,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告诉凌霄公主。 这下把凌霄公主弄着急了,正欲再开口问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小二吆喝道:“哟,石姑娘里边去。” “给我天字一号间,我要宴请贵客。” 那是石玉儿的声音,凌霄公主见石幽梦的脸色微微一变,那抹冷酷的笑意,寒气逼人的眼眸直射门外,她坐直了身子,微微蹙眉听着外面的动静。 “石姑娘,真是对不住,天字一号间已经有人了,不过,这天字二号的客人刚走,小的给你收拾收拾,这两间都是本店最好的雅间,不相上下,只是取名字的时候不一样而已,一样雅致!”那店小二笑着吆喝道。 “好,记得一会儿见到琉璃国的人一定要请上来!”石玉儿吩咐道。 “哎,小的记下了,只要是琉璃国的人都请上去吗?”那店小二也算机灵,间接地问了一下。 “琉璃国七公主,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石玉儿淡淡说完,便上了楼。 那店小二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这琉璃国的人服装不一样,而且这七公主是琉璃国第一美人,定然一眼就能认出。石姑娘请放心,小的一定能办妥。” 这样的对话也落入了凌霄公主耳边,她微微蹙眉,“这石玉儿为何要宴请琉璃国七公主?这七公主可未必买她的账,她不过是一个相府庶出的小姐,岂能高攀堂堂一国公主?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石玉儿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居然来到这里了,就说明她有把握,让七公主来。”石幽梦知道石玉儿可不是善类,此人胜过十个皇后,阴险,冷静,善变,又机智,懂得对方想要什么,常常抓住别人的心思为她所用。 “石玉儿是不简单,逍遥皇差你在宫中被血蛊咬伤那件事情,才发现,白心柔带来的血蛊只有一只,她身边的那个血蛊主人已经死了,而石玉儿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也随之消失,理由漏洞百出,想必石香莲身上那只血蛊就是她给的。而这个七公主,是出了名的花痴,想必你又要多一个情敌了,不是每一个情敌都能如我这般好对付,你还是防着点好。”凌霄公主瞥了一眼石幽梦,妖娆一笑,并不理会这些俗事,反正事不关己,她也不像筹这个热闹。 “我可没有对付过你,是你自己选择了退步。”石幽梦陈诉了一个事实,她从未对付过凌霄公主,因为那夜凌霄公主的话,打动了她,她说她不会因为嫉妒,变得不像自己,那么她需要的只是时间来抚平这段伤痛。 “与其说退步,倒不如说是看清了一切。话又说回来,七公主刁蛮任性,见到美男就忍不住扑过去,而且手段是防不胜防,绝对可恶。她闹着要来定国,目标绝对明确,谁让南宫无忌是这天下最美的男子?你对付情敌的手段又会是什么?我越来越好奇了。”凌霄公主说完淡淡一笑。 石幽梦只是低头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说道:“第一种死法!” 凌霄公主顿时开怀大笑,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带着欣慰的喜悦,“呵呵……我拭目以待!为了确保小命,我还是退出为妙,不与你争。” “其实,你一直没有和我争过,我很欣赏你的做法!”石幽梦轻笑道,凌霄公主一直没有争过,只是想要抓住南宫无忌的注意力,她不做作,不争不抢,只是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无视她,她伤心,可是却没有怨恨,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也许他只是不喜欢那样的她。可是她却不愿意因为喜欢而改变自己,她要做的是自己心中最好的样子。其实,她却不知,她的这些骄傲和一个人很像,他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她也是一样。他张扬,她也从未低调,他自恋,她也自认为自己最美,他自信,她亦是如此。南宫无忌受伤,她伤心,南宫无忌无视她,她难过。可是那个人只是落寞和黯然时,却让她无法呼吸,心疼不已。也许她从未见过他那般模样,才没有发觉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那个人一直潇洒张扬,从来没有挫败过,根本不需要她为他担心一分,若说这个世界上她最了解哪个人?非他莫属! 凌霄公主只是淡淡一笑,再次想起南宫无忌时,她终于明白了喜欢和爱的区别,可是她却不做解释,只是一笑置之,“反正我不打算和你争,喜欢归喜欢,反正喜欢南宫无忌也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大大方方承认,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想我不爱他。” 石幽梦眉梢轻轻一挑,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诚挚而友善。 “不要以为我不爱了,他就不完美,他是好,可是我也看清了,我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而他,也未必是我想要找的人。言归正传,对于外面那个石玉儿和即将到来的七公主如何处理?”凌霄公主坐直身子,对于闺蜜,她不介意将她的心事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情,需要找别人一同分享。 石幽梦嘴角一勾,一抹邪笑,却让凌霄公主更加兴奋,看模样,石玉儿这个一直在背地里耍手段的女人未必如愿以偿,甚至不能全身而退。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名单~群么么哒 钻石:【我是妖娆】【卿丶妄言】【西厢情缘】 票票:【yanhong1107】【gfl0211】【13956088825】【卿丶妄言】【我是妖娆】【304060104】 鲜花:【我是妖娆】 077恶惩毒女 石幽梦淡淡笑了笑,说道:“残月。” 凌霄公主拭目以待,轻挑眉梢,看看石幽梦要做什么。 残月走了进来,“王妃,石玉儿和几个丫鬟都已经进了雅间,王妃要怎么处理?” “同仇敌忾,你的丫鬟还真是知道你讨厌谁,可是她怎么就不知道你喜欢谁,跟着喜欢呢?”凌霄公主轻笑出了声,只是说说而已,并无其他。 残月冲凌霄公主撅起嘴轻哼了一声,因为凌霄公主将她的魅影姐姐也带走了,这一笔笔的不快可不会因为凌霄公主的大气而消除。 石幽梦凝眉道:“去查一下七公主到了京城都做了什么,还有给我弄两套琉璃国衣裙,所中途见到七公主的车马,让幻影里的人去阻碍和拦截,切记,不能走漏风声,要做得滴水不漏!” 残月顿时明白石幽梦想要做什么,点头立马下去。 “你像扮演七公主?”凌霄公主轻挑眉梢,妩媚一笑,问道。 “只好委屈你做我的贴身丫鬟了,谁然你想看好戏呢?”石幽梦轻笑一声,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要去做一场坏事。 凌霄公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掩饰她的精疲力尽,她很想知道石玉儿想做什么,更想知道石幽梦如何对待这等女人。 酒菜都上来,凌霄公主饥肠辘辘,拿起筷子飞快大吃,看模样,饿了好几天,她居然等了这么久都不吭声。 石幽梦嘴角只是浅浅一笑,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比任何人都坚强,她的眼眸不自觉泛起欣赏之色。渐渐化作惊讶之色,凝眉盯着她的筷子飞快飞过她面前,很快,杯盘狼藉,石幽梦手中的筷子无奈放下。 她狼吞虎咽,吃了个半饱,顿时停了下来,淡淡道:“再换一桌!” “不用,看模样你很久没有进食。”石幽梦伸手示意门口的那些人不必进来,看着她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没想到你吃饭的模样当真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凌霄公主取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笑道:“原本不想你看到我着模样,可是到了这里就迫不及待想见你,没办法,我凌霄一生中,没有什么朋友,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自然想见。” “还真是我的荣幸。”石幽梦浅浅一笑。 凌霄公主正想说石幽梦,残月的速度极快,已经进了房间,她的话语也转移了方向,“你的丫鬟动作还真是快。” 残月对于凌霄公主的赞美并不予以理会,那只一个包袱,闻声道:“王妃,七公主到了京城,并未和任何人来往,在驿馆休息,今天早上石玉儿派人下了帖子,还给了一封信,在半个时辰前,七公主已经向这里出发,不过,幻影的人在中途做了手脚,她已经回了驿馆,今日不会前来。这是王妃要的衣裙。” “吃好了吗?”石幽梦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凌霄公主缓缓站起来,拿过残月手中的包袱,看了看石幽梦,那美丽的桃花眼全是恶作剧的笑意。 祥云阁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奇装异服的美人,为首的女子眉宇间画着一个美丽的图腾,耀眼夺目,而她身边的丫头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更是妖艳,带着面纱,显得神秘而美好。 “哟……二位里边去。”那店小二一看到两个大美人,愣了半天才想起上前去打招呼。 她们两个不说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所有人,似乎在找人。 “七公主,石姑娘已经子啊雅间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小的给公主带路。”店小二知道琉璃国的七公主是琉璃国第一美人,可是却没有想到这般美丽动人,就连身边的丫鬟都倾国倾城,当真是眼前一亮。 却不巧,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九皇子大声说道:“五哥,到了。” 石幽梦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那店小二一看到九皇子和南宫无忌突然出现,他哪里敢怠慢,立马绕过石幽梦和凌霄公主,跪在门口,掌柜的立马从后台冒出来,急冲冲过去跪下叩头:“恭迎五王爷,九皇子。” 九皇子挥了挥手,似乎有些不耐烦,“免了免了,听闻凌霄公主在此设宴请五王妃,可还在?” “还在天字一号。”掌柜的立即回答。 九皇子侧头看向南宫无忌时,见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盯着那两个美丽的倩影,那是琉璃国的服饰,难道是七公主? 南宫无忌的脚步渐渐从她身边走过,似乎看了她一眼,又像没有,他没有走进天字一号,而是直接上了最顶楼,那是祥云阁唯一的一间雅间,也是专属他南宫无忌的房间,因为京城中最繁华的祥云阁是他的地产。 “五哥,怎么没有进去看看五嫂?”九皇子不解,追了上去,低声问道。 “带她处理完事情,自会来找本王。”南宫无忌淡淡开口,这句话似乎不是对九皇子说的,更像是对石幽梦说的,石幽梦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这个男人,洞察力当真惊人,连残月都没有认出来,他却认出了。 凌霄公主推了一下石幽梦,二人缓缓上了楼,那店小二连忙小跑过去引路。 天字二号的房间里,石玉儿居然一直耐心等候着,看来,她今日事笃定是七公主会来。 “参见七公主。”石玉儿擅长掩饰她的狼子野心,温顺是她最拿手的演技,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却偏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石幽梦的声音变了一个音色,淡淡道:“本宫来此,你自然知道本宫的目的!” 石玉儿细细打量着石幽梦,见她们二人一只蒙着面纱,心中有些起疑,却只是笑着,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公主为何一直带着面纱?” 凌霄公主就狠狠挥了一巴掌,怒道:“区区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居然如此大胆,不将我们公主放在眼里?” 石幽梦眼中那么淡淡的笑意毫不掩饰,似乎很赞同凌霄公主的做法。 石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脸上火辣辣的疼,轻轻咬了一下唇,压住心中的怒火,跪下说道:“玉儿不敢,只是听闻七公主是琉璃国第一美人,玉儿心存仰慕,想要一睹芳容,才会出言不逊,请公主恕罪。” 凌霄公主见这个石玉儿当真是巧舌如簧,她都几乎信了她的话,说得这般诚恳。 石幽梦嘴角扬起一个冷冷的笑:“想要看本宫?是你约本宫前来,而今却旁敲侧击,要打探本宫的容貌,本宫看不到你的一点诚意。” 她说完转身欲走,凌霄公主也随着她道了门口。 “请公主留步,公主既然来了,我自当按信上所述,将东西呈上。”石玉儿极其聪明,见石幽梦大步离去,她焦急喊住,跪着往前挪动了一下,正欲抓住石幽梦衣裙之际,却落了空。 凌霄公主见这个石玉儿太过于狡猾,她的耐心也渐渐没有了,一脚将石玉儿踹开,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石玉儿身上有蛊毒,谁知道她每一个动作是否都是计策。 石幽梦眉梢轻挑,低眉看着这个明明很生气却只是一逝而过,吃疼爬起来,恭敬跪着。石幽梦很清楚,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按信上所述?只有七公主才知道信中的内容,而她石幽梦可不知道,“哦?信上有说这一条吗?本宫怎么不记得了?” 石玉儿抬起头细细看着石幽梦半刻,若她不是七公主,她一定中计,会取走这个东西,可是这样的美人,美得令她都自叹不如其冰山一角,谁还能有这等美丽脱俗的容貌呢?“公主恕罪,确实没有写,玉儿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请公主大人有大量,不必和玉儿计较。” 石幽梦只是低眉看着她,她知道言多必失,看她这模样似乎有所相信了。 “你也不看看我们公主是什么人,难不成这个世间还有比我们公主更美的人吗?”凌霄公主轻笑一声,一身丫鬟装也难以掩盖住她的美丽和贵气。 “是,玉儿该死!”石玉儿恭敬磕头道歉,她的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猛然抽动着,可是在抬头那一刻,化作一个温和的笑脸。 “起来吧。”石幽梦转身做回桌子边,轻轻抬手。 “谢公主。”石玉儿轻轻站了起来,温顺道:“公主之花容月貌,当真是世界美人,您这等美人,恐怕这个世间上能配得起您的人,是寥寥无几。” 这般奉承的赞美,足以让七公主心花怒放,可是眼前的这个七公主,是石幽梦,她眉梢轻扬,余光轻轻扫了她一眼,“哦?照玉儿姑娘这么说,谁才配得上?” 石玉儿温柔一笑,闻声道:“玉儿愚钝,岂敢妄言下定论?不过是一时惊叹公主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貌而已。” 这般赞赏,当真是落到谁身上都不自觉地喜欢她这张巧嘴,石幽梦这次深深看向她,似乎很重视她一眼,淡淡道:“看来玉儿姑娘是个聪明人,想必也见多识广,比起本宫,你见到的人,应该比本宫多。” 石玉儿见眼前眼前这个七公主似乎重视她,带着喜悦之色,她心中顿时欢笑,鱼儿上钩了!“公主慧眼识人,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叫郎才女貌,像公主这等绝世美人,理应配这天下最有才华和权势的人,最好是容貌才华聚于一身的绝世美男。” 石幽梦眉梢一挑,淡淡道:“哦?那玉儿姑娘好好说说看,是谁呢?” “公主比玉儿更明白,玉儿没有公主的才智和慧眼,无法参透。”石玉儿当真精明,不点破,却已经指好了方向,这天下容貌才华权势聚于一身的男子,也就是三个人,南宫无忌,逍遥皇,慕容哗,而慕容哗是七公主的哥哥,自然不可能,逍遥皇生性潇洒,性格乖张,眼光极高,若吐露心迹,他不喜,那就是找死,况且他在凤国,凤国和琉璃国隔着定国,唯一的交界线就是梦国的一点领土,而且被梦国的冥河所隔绝,根本无法往来,若想往来,只能通过定国,所有,逍遥皇只能是一个梦,而南宫无忌,就不同,此人是这三个人之首,被世人称为神的男人,不管是谁,第一选择都会想到他,南宫无忌。 “你无法参透?我就算想,也未必如愿!他立誓今生只此一妻,你那不成这定国还有人能压得住他?”石幽梦轻叹一声,似乎明明很想,却看清了实情,想要退缩,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石玉儿温柔一笑,说道:“公主既然收到信件之后就赶来,自然是心中还是心存希望,我说过祝你完成心愿,就一定成功。” 石幽梦顿时明白了那封信是讲述什么,她勾起嘴角,双眸死死盯着石玉儿,带着不信任的话语说道:“哦?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丞相庶出女子?若本宫没有忘记,你的二姐石香莲曾经在城外表露心迹,她喜欢的人也是那个人,你是否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本宫可不想成为你的棋子!” 石玉儿的脸色一白,却温柔笑道:“公主既然前来,自然是相信玉儿。” “你若这么想就大错特错,石香莲的死,深深提醒了本宫,若相信你,本宫的下场就会和她一样!”石幽梦说完站了起来。 “公主!”石玉儿欲言又止。 “本宫前来,以为你身后有谁撑腰助你,你才敢这么大言不惭说出那样的话,若只是信你?本宫可不想讲自己的命赌在一个小小的庶女身上!”石幽梦说完站了起来。 “公主留步!玉儿自然没有这个本事,可是有一个人有!”石玉儿立即追过去,看模样,有些着急了。 石幽梦轻挑眉梢,不屑地看着她,不语。 “太后有这个能力!”石玉儿咬了咬唇,终于吐露出她身后的人。 “太后?就是那个不出养心殿的老太婆?”石幽梦傲慢而自大的昂头冷笑,将一位公主的骄纵演绎的更为逼真,最主要的是让石玉儿说服她,这样就会透露更多的信息。 “公主却不可小觑了太后,她的能力可不是你能想象的,现在她的耳目遍布朝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入得了她的耳,她自然能让那个人娶公主你。”石玉儿焦急解释道。 石幽梦却故作不耐烦,闷闷吞了一口气,问道:“她要是那么有本事,怎么还处处受制于人?本宫可不信。” “公主有所不知,就连安王都听命于她,你说,安王堂堂武林盟主,为何在她的麾下?”石玉儿吐露出了实情。 石幽梦微微蹙眉,安王听命于太后?:“安王也是太后的人?本宫凭什么听你一面之词?” “有些事情,公主并不知晓,安王在两年前名为欧阳恩,相貌风华和五王爷有几分相似,年龄又正好比五王爷大两岁,故而断定他是姑苏玲珑进宫前的孩子,太后的人正巧遇到这样的欧阳恩,将他收入麾下,并且告诉他身世,一年之后,姑苏玲珑和太后做了一笔交易,她见到了欧阳恩,从此欧阳恩便改了名字,名为欧阳仇。成为现在的安王,姑苏玲珑和安王也都加入了太后麾下,暗中助欧阳仇夺得武林盟主一职,可是欧阳仇的本事却超出了太后的想象范围,于是暗中在他体内下了一种蛊毒,控制了欧阳仇。所以,太后不带拥有三军的权利,秘密的军队,还有江湖中所有的武林豪杰和安王手中的兵权!你说,她是否可以与五王爷抗衡?”石玉儿仰起头,摇杆挺得笔直,看模样,太后对石丞相宠爱有加,自然连同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加了进去。 石幽梦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情绪不明,淡淡道:“好,本宫信你一次,可是,你又如何能让本宫得逞?” 石玉儿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冲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笑道:“只要三皇子在这里出点什么事,两国必然开战,到时候以和亲调解,公主还担心五王爷不娶你吗?” 石幽梦的眼眸闪过一道冷光,淡淡道:“本宫怎么知道你这里面装的东西会不会要了皇兄的命?” “这可东西不会致命,你大可放心!”石玉儿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不会致命,但是要绝对很严重! 石幽梦玉指轻轻挑开那锦盒,里面装着一个小药瓶,她眼中的寒气在眸低溢出,冷冷道:“本宫又凭什么相信,王爷不是出兵打仗,而且大战而归?将琉璃国打个措手不及?” “这个公主尽管放心,王爷虽然收回了大半兵权,可是却有一部分兵权还落在太后手中,太后,皇后都不会支持他,他若出征,必然处处受制于人,若军粮一断,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未必取胜,而琉璃国太子骁勇善战,有没有什么制衡他?岂会敌不过五王爷?到时候太后再出兵相助,要求他和亲处理两国关系,他能不答应吗?”石玉儿这般话语,当真是足以说服任何一个女子,她笃定了七公主会为她所用,这样,整件事情都会变得轻而易举。因为只有三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七公主才有机会下手。 “呵呵……本宫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借用本宫之手,除掉五王爷?”石幽梦冷笑一声,抓起石玉儿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挑开那个瓶子,将那瓶药倒进她口中。 石玉儿身后的人一惊,欲上前去阻止,却被凌霄公主一掌打晕,死伤不明。 石幽梦的手轻轻划过她的命脉,淡淡道:“这个药,你就好好品尝!” 石玉儿脸色惨白,伸出手欲抓住石幽梦的手,却被石幽梦一把抓住,扣得死死,“为什么?” “本宫就是想要看看你这个药效如何?否则本宫如何知道,这药会不会要了皇兄的命?”石幽梦冷笑一声,这么说似乎都在情理当中,她冷眼盯着石玉儿惨白的小脸,居然全身抽搐,似乎抽筋扒皮般疼痛,狼嚎大哭。 “啊……我不信……”石玉儿吃力挤出这句话,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阴毒的眼神在泪光中,显得格外狰狞可怕。她笨哦淹没在剧烈的疼痛之中,如同被人将她的筋脉一根根拔出,慢慢用力撕扯,疼得她滚在地上都无法摆脱那种痛,这是为三皇子准备的毒药,这种毒药,所反映的效果就是如此,她却没有想到这个毒药用在她的身上。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七公主居然比传闻的截然不同,一个花痴,如何有这等防人的心思?她骗过无数人,掌控无数人,可是却被眼前这个人反整了,她怒无可泄,恶狠狠盯着石幽梦,如同扒皮抽筋,都无法泄愤。 “本宫说过,本宫必须看看这药效如何,才放心!希望本宫还能看到你活得好好的。”石幽梦冷笑一声,低眉扫了她一眼。 凌霄公主一脚踢下去,她发现这个女人的舌头太能说,这种心计极深的女人,当真是适合做一国皇后或者太后,善于利用和操控每一个人,若是真正的七公主出现,早已经中招,为她效力。 石玉儿的脸抽搐扭曲,变得可怕,却很解恨,她恐惧地看着凌霄公主俯下身,总感觉这个丫头装扮的人不应该是个丫头,她那美丽的桃花眼,带着锐利的光芒,根本不像一个奴婢,可是却想不起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小美人,你算是空长了这么好看的脸蛋了,心思这般恶毒,看你这么聪明,想必今日我们公主如何欺负你,你都不会说出去,因为我们公主也可以将你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呵呵……”凌霄公主冷笑一声俯下身,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猛烈一扯,撕出一道口子。 石玉儿脸色惨白,抽搐着往后退,手中的毒蛊立即出手,却被石幽梦一脚控制住她的手腕,‘咔’‘咔’两声巨响,两只手立马脱臼,石玉儿吃疼大哭,这一声哭喊,却没有惊动外面的任何人。外面似乎有什么更热闹的事情发生,掌柜和一个烂账的客人争论起来,惹得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在哪里,议论声不断,吵得沸沸扬扬,掩盖了房内的惨叫声,这般巧合,让石幽梦想起顶楼那个黑心妖孽的男人,南宫无忌。她便肆无忌惮起来,石玉儿是太后的人,石丞相都已经无后,所以太后对石玉儿自然是宠爱有加,那她就给太后还一份厚礼! “居然用蛊毒?”凌霄公主眼中立马染上浓烈的怒火,她抬头看向石幽梦。 石幽梦嗤笑一声,说道:“随心所欲,只要留着一口气就行!” 石玉儿一听到这句话,怒气上涌,怒道:“我是太后的人,太后最宠我,你若敢伤我一分,太后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已经伤了,反正伤一分伤十分,都是一样的结果,倒不如伤个痛快,对于你,我很想知道,你若成为了废人,太后出了心疼你之外,是否还会再用你?”石幽梦淡淡道。 石玉儿脸色虽然有染上不安和恐惧之色,不过却吃疼怒道:“公主,我是来帮你的,你为何这般待我?” “本宫乐意!”石幽梦嗤笑一声,淡淡道。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说:“这个女人心思太过于深处,留着当真是个祸害,谁知道她是想要帮你还是想要从中得到王爷?依我说,不如毁了她的清白,这样她就没有资格再去谋算这些东西。” 石玉儿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不行,她不能没有名节,她还要想办法坐上未来皇后的位置,若没有名节,她还用什么立足于这个世间,心中的恐惧让她都感觉不到那抽筋般的疼痛,吃力哀求道:“不,不要,公主,玉儿当真是为你着想,只求公主不要为难玉儿,放过玉儿,玉儿感激不尽。” 石幽梦也不赞同这种做法,只是微微蹙眉,盯着石玉儿,淡淡道:“除非你告诉本宫,你想要得到什么!否则本宫不会放过你,街上的男人很多,随意找几个来伺候你,再抓奸,你身败名裂不在话下!” 石玉儿的身子猛然一颤,不顾那脱臼了的双手,眼中的恐惧溢出眼眶,身上早已被冷汗打湿,却没有妥协,咬牙不语。 石幽梦紧蹙盯着她,居然这般坚决?不肯透露一分?“既然不说,她随你处理,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为什么不杀了她?”凌霄公主低眉盯着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女子,有些疑惑。这个女人这么可恶,没想到嘴都这么硬,看来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很可能和七公主一致,所说出来,后果更惨,凌霄公主可不想这么便宜了石玉儿。 石幽梦不语,走出了房内,缓缓下了楼,喧闹的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都目不转睛盯着掌柜和那个无赖厮打,没有武功,只能近身搏斗,动作自然滑稽可笑,令众人不时大笑。 凌霄公主在房内捣鼓了一会儿,也随着她一起下楼,残月早已经命人暗中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停在外面,见到两人出来,那陌生的车夫打开车连,石幽梦和凌霄公主直接进去。 “你都做了什么?”石幽梦有些好奇,凌霄公主刚才都做了什么,凌霄公主眼中那么解恨和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没什么,就是扒光了捆起来,只要有人进去,就能看到她春光乍泄的模样,解气!这个女人心机太重,留着也是一个祸害,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凌霄公主拍了拍手,靠在车壁上,恢复了原有甜美的声音,妩媚之态油然而生,并不会因为丫鬟装扮就掩盖了她的芳华。 石幽梦嘴角一勾,就算石玉儿最后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将和七公主会面的事情公然于众:“若杀了她,太后倒是找到了借口,发动战争,倒不如先留着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毒能让她受尽摧残不下十日,我封住了她的命脉,就算服了解药,至少也要五日才能痊愈!”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眼前似乎还是那个石玉儿痛哭流涕,吃疼打滚的模样,特别是那张小脸被恐惧所淹没的那一幕。这个女人,心计果然很重,这般巧舌如簧,当真可怕,他们想要利用七公主发动战争,好将南宫无忌置于死地,就算他不死,这一场战役,来个断绝水源军粮,也能将南宫无忌所有的军队都销毁,当真可怕,看来这个太后,一心要除掉南宫无忌。 可是若石玉儿想要得到南宫无忌,她便可以在中间做些手脚,威胁南宫无忌娶她,让南宫无忌在上万将士的性命、定国安危和他个人的幸福做权衡,娶她,她定然倒戈,将毛刺对准太后,这么爱权势的人,南宫无忌就是最佳人选,而且能满足她所有的需求,权势,地位,容貌,才华,这个男人太完美。若南宫无忌不娶她,她便大可将南宫无忌杀死,找下一个可能满足她所有的目标。 “呵呵……那也算是解气了,幸好是你,若是七公主,她未必这么聪明,定然为石玉儿所用,这个石玉儿,果然不简单,本宫累了,先行一步,你自己小心。”凌霄公主笑着开口,突然化作一缕风,一闪出了马车,很快消失在驿馆附近。 石幽梦拿起披风,一闪而过,很快回到了祥云阁的天字一号,残月一看到窗户飞进来的身影,脸色全是喜色,“王妃,你来了,外面好乱,吵得要命。按理来说这里是王爷的底盘,谁敢在这里白吃白喝,可是今日却有这么几个泼皮,奴婢都恨不得上前去理论,可是一想,哥哥在楼梯口冲奴婢打了个手势,奴婢也只能忍下,兴许是王爷可以安排的。” 石幽梦轻笑不语,很明显,是可以安排,她迅速换下装饰,缓缓出去,在混乱中,她娇小的身影一闪而过,上了顶层。正巧交到九皇子走出来,九皇子冲石幽梦嘘了一声,“他刚休息,这两日被朝中烦心的事情扰得没有安宁的。” 石幽梦点了点头,轻轻推开房内,脚步很轻,只见清雅的身影,如梦似幻的玉颜在帘后若隐若现,如梦境般神秘而美好,夏日的清风出过,他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却撩人而魅惑,妖孽绝美,却透着一股不染尘世的淡雅,腰间的玉佩轻轻滑落,在空中摇晃了几个小小的幅度,最后停在他的衣袍边。 她的脚步轻盈,缓缓走向他,似乎不只是身体的靠近,还有心的沉醉,见他眉宇间微微蹙起,可见他离开之后对他的形式有多么不利,太后这个人太过于阴狠,居然掌控了这么多人,如今都用来铲除他,用他身边重要的人来对付他,当真是心狠手辣。 她纤细的小手轻轻拂过他的眉宇,抚平眉宇间那一抹细细的愁烦,其实,她误解了他,他的愁烦,并非朝堂之事,而是因为他看着她和恶人对战,自己却必须按下性子不插手,他没有想到,放手对于他而言这么难。学会相信她的能力,这么难。似乎就算将他毕生所学的本事附加在她身上,他依然忍不住要挡在她的面前,不容许她走入险境一分,不是不信任,只是因为,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太重太重。 大手突然抓起她纤细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一如既往般,带着迷恋和温情,只是浅浅一个吻,落在她小小的手背上,那寂静如夜的黑眸,带着神秘的色彩,蛊惑着她,吸引着她。 “醒了?”石幽梦脸上泛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坐在他身边。 南宫无忌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中的怜爱之色如那洒不尽的月光,轻柔将她笼罩在他的视线中,只要看到她,才能抚平他心中的忧虑,眼中的黑雾渐渐散去。 石幽梦的小手负在在手背上,垂下眼帘,静静感受他掌心那温暖的温度,脸色的笑容,更迷人。 大手突然转了一个方向,猛地按下她的脑后,一个翻身,迅速将她压在身下,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红唇边,动作总是这般轻柔,灼热的气息喷打在她脸上,甜美的香味弥漫在空中,撩动了一室的暖色,直到身下的人儿身子瘫软,大手不安地抓住她的肩膀,似乎只为了控制不要下移。 可是那小手却不安分绕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一个甜甜的吻,总是让她情不自禁陷入其中,只感觉他的身子渐渐滚烫灼烧,坚硬似铁,他却渐渐抽出身,松开她的唇,翻身下了软榻,负手而立,袖中紧握着的拳头,硬生生压制着那抹汹涌澎湃的情绪。 石幽梦被吻得头晕目眩,无力躺在软塌上,急促呼吸,脸色的红晕,急速的心跳声,一动不动,躺在哪里,眸光渐渐清醒,有些羞涩,说道:“要等到何时?” 南宫无忌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俯视着整条街道,这里风景如画,古香古色的建筑,繁华的街道,勾画出了一幅定国风情的画卷。人群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祥云阁驶过,淹没在拥挤的人群里,他缓缓转身,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坐在软塌上,低眉轻抚她的青丝,她居然问他要等到何时?南宫无忌眼中的暖色和笑意更深,他何尝不想?每次沾染她,他都如烈火焚身,将她生吞入腹的情绪一次比一次强烈,只是俯下身在她唇边落下浅浅的一吻,温声道:“再养养。” 石幽梦垂下眼帘,脸色的恼羞之色无法掩饰,只好自欺欺人,以为闭上眼睛,就能否定刚才她的问话,以为看不见,就可返回上一页?她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为什么脱口而出问出来的话就是‘要等到何时?’石幽梦暗自懊恼自己干菜情不自禁的问话,多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南宫无忌那锐利如鹰的双眸扑捉这石幽梦脸色的每一个神情,居然变化得这么快,这么多情绪不断替换着,他轻笑出声:“梦儿若想,可以考虑。” 石幽梦的脸猛然滚烫,他怎么这般问她?弄得像她是色狼,正虎视眈眈盯着他,随时都想要将她吃干抹净一般,她渐渐睁开双眸,眼中的恼怒之色溢出眼眶,带着低低的磨牙声,却只是扭过头,很显然,她生闷气了。 南宫无忌见她生气都这般有趣,将她瘦小的身子抱在怀中,宠溺地轻柔她的脊梁,那消瘦的身子让他怜惜,眸光温柔似水,薄唇挂着一个浅浅的月牙形,“本王的爱妃还是需要好好养养,免得一时失控,将梦儿弄伤了,伤到的就是本王自己。” 石幽梦见他说这话都不带一丝不自在,似乎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更让她恼羞,直接将小脸埋进他怀中。就当做掩耳盗铃吧,看不见,至少可以告诉自己这个只是一个梦,醒来之后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南宫无忌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走出房内。 “去哪?”石幽梦抬头看着他,问道。 “回家!”南宫无忌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温情万分。 石幽梦扬起一抹潋滟的笑容,将他认真的神态映在眸中,在走过天字二号房间时,大门敞开,店小二在收拾着,可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石幽梦轻蹙,石玉儿和那些人呢?店小二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对于石玉儿离奇失踪毫不惊讶,只需要做好他的事情即可。 ------题外话------ 幽梦:要等到何时? 无忌:着急了? 幽梦:…… 众人:等到亲妈同意(磨牙低吼) 亲妈:如儿子所言,再养养……(顿时臭鸡蛋横飞,扑面而来。) 言归正传,谢谢亲们的礼物…… 钻石:【卿、妄言】 月票:【冰晶622】【冬思语】【路欣然】 众人:亲妈,有虫子~ 亲妈委屈抱歉道:码字做十几个小时,今天腰特别疼,擦了药,满身药味,今天没有检查,那个妞看到虫子,给我截图发过来,联系扣扣:1827758410万分感谢~群么么~ 078意乱情迷 石幽梦蹙眉,却没有问石玉儿的行踪,她知道凌霄公主既然给石玉儿捆在房中,而且还是春光乍泄,若店小二或者任何人进去,都会将这个新闻瞬间炸开,可是这风平浪静的情形让她有些费解。 南宫无忌无视众人投来的目光,他就是要将石幽梦抱着上车,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石幽梦的宠爱,不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石幽梦是他的一切,那么这些该知道,也必须知道,他这般宠溺,在宣誓这石幽梦的重要性,让世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若有谁胆敢公然挑衅石幽梦者,就是和他南宫无忌为敌。 祥云阁和繁华的街道顿时想起议论声。 “看到王爷对王妃的宠爱了吗?光天化日之下,都将王妃抱上车,可见他在宫中说的那句话不假,他立誓今生只此一妻,看情形是真的。”一个人议论道。 “可不是,你也不看看王妃是何等天人之姿,这等容颜才能配得上我们王爷。”有一个人侃侃而谈。 “你这个墙头草,当初是你说鬼妃配残王,绝配,王爷站起来之后,你又说,鬼妃配不上王爷,辱没了王爷的天人之姿,怎么?现在又说鬼妃才配得上王爷?你这人,当真是墙头草。”那个人直接怒骂了那个前面那个人。 “嘿嘿……当初不是说残王容貌有损,面如鬼煞,而且无法行走,鬼女天生痴傻,又面红如血,谁知道这些都变了?再说了,要论这天下谁能配得上王爷,根本没有几个,凌霄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是王爷不喜,你有什么办法?心在好了,他喜欢这个鬼妃,现在鬼妃的胎记没了,成了绝代美人,自然和王爷绝配。”那人尴尬一笑,辩解道。 惹得周围的人不屑瞥了他一眼,一轰而散,对于这样的墙头草,世间有很多。此刻,再无人敢说石幽梦是南宫无忌的污点,辱没了南宫无忌,都化作一断传奇的佳话,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更有甚者还说石幽梦脸上的胎记是圆了房之后便消失,说上天垂怜南宫无忌一片赤子之心,故而将胎记解除,京城中奖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怡红院内突然爆发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怡红院是石丞相的产业,可是却在自家地盘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惊起似乎事先早有准备人立马冲了进去。 这普普通通的一间房,却令人震惊不已,只见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吃疼抽搐,尖叫着,身上全是男人留下的牙痕和床上的血迹如胭脂般夺目,她一醒来便开始被毒素折磨,抽筋扒皮的疼痛传遍全身,可是眼前的景象更让她吃惊,身边一个无懒泼皮,身上只穿着一条破烂发出恶臭的裤子,似乎疲惫不堪,躺在一边。 石玉儿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叫出来?为什么要招来这么多人?可是一切依旧为时已晚。 “这不是三小姐吗?”一个青楼打杂的一眼便认出了石玉儿。 “是,我见过三小姐,上次我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死去的二小姐,三小姐却煽风点火,让我被二小姐命人痛打,躺在床上半个月才下得了床!”一个人带着恨意咬牙低声嘀咕着。 “你这个算是轻的,还记得上次我将账本送到相府,不小心遇到她和二小姐,当时我没注意到她,便没有向她打招呼。等我交完账本回来,就被她命人围堵,险些将我乱棍打死,幸好石丞相来得及时,否则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另一个人委屈说着,看向石香莲春光乍泄,头发蓬乱,身上到处是淤青和牙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她还不停抽搐着,面色痛苦之色,令那些对她不满和带着仇恨的人心中顿时解气。 这几句话让原本沉默的人群里议论声顿时炸开,在青楼中见到这样的场面不足为奇,可是要见到躺在那里的女子是丞相府的千金,那就是一大新闻。 “真的是石姑娘,她怎么来这里?”一个烟花女子妖媚一笑,似乎有种幸灾乐祸,她们早已经看管了这种事情,可是若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丞相千金身上,她们的心里也找到了平衡。 “让开让开!”那怡红院的老妈妈见众人围堵,肥硕的身子挤出人群,她的脸色猛然大变。 “都出去!”石玉儿哭的稀里哗啦,她算计了那抹多人,可是今日居然落到了她身上,她阴狠咬唇,怒道。 她的梦在这一刻破灭,她想要借南宫无忌,登上皇后之位,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可是她早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只要南宫无忌为了定国百姓的性命娶她,只要她进了府内,就有的是机会将石幽梦铲除,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已经没有这种机会,她就连十皇子侧妃的位置都不可能!她一心要往上爬,可是却落到如此下场!她甚至连那个害她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个癞子怎么进来的?”那老妈妈一把上前揪起那个癞子,这个人是怎么混进去的?还和丞相的千金发生了那种事情。 “都出去!”石玉儿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阴毒之色,扫向所有人。 众人一愣,哪里还敢上前?都纷纷退下,可是议论声却更加响,难听的耳语不绝于耳。 这件事情立即在京城中炸开,传得沸沸扬扬。 “你们听说了吗?丞相的女儿石玉儿,居然耐不住寂寞,跑到怡红院去偷吃,当真有伤风化!” “可不是?这般淫娃荡妇应该侵猪笼!” “谁敢啊,别忘记了太后对石丞相家一直特别关照,你还是管管好自己的嘴,别像那个癞子,死于非命,听说是石玉儿亲手杀了那个癞子,她还一直抽搐,恐怕是那个癞子伺候得太过了,她才怒了谋杀亲夫,你们不知道吧?她是被抬着离开怡红院的。”那人抿嘴偷笑。 几个人偷笑得更厉害,似乎看到了那是何等激烈的场面。 此事很快传进了太后耳边,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地上一个破碎的茶杯,四分五裂,太后的心口猛地一抽。 孙嬷嬷立马上前去扶住她,“太后,您要保重,却不可动气啊。” 太后一手狠狠捶胸,仿佛那里被一块大石头堵住,让她无法呼吸,“说!说清楚一点!” 孙嬷嬷犹豫了一下,不忍心再开口,却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遍:“石玉儿今日在祥云阁私请琉璃国七公主,之后不知所踪,再然后被人发现在怡红院,和一个癞子躺在一起,衣不遮体,床上还有落红!” 太后的心窝再次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她这一生,这一次次的打击,让她原本还能保持和蔼可亲的容颜只剩下阴狠的怒色,一句话从齿缝里挤出来:“祥云阁是南宫无忌的底盘!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祥云阁也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没有一家酒楼能和祥云阁相提并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去祥云阁。”孙嬷嬷轻轻抚太后的后背,帮她顺气。 “若知道他会成为今天这个模样,哀家就不该留着他!”太后咬牙怒道。 “太后,只能怪他命大,当初皇贵妃在断情崖边下的毒是剧毒,还砍了那么多剑,身受重伤,坠入山崖,却偏偏滑入山洞里,若是没有掉进山洞之中,我们的人马就能找到,那他也不会有今日。”孙嬷嬷苍老的双眸闪过一抹阴狠毒辣之色,说起当年的事情,她的回忆似乎回到一年多前,她漫山遍野找南宫无忌的尸首。 “姑苏玲珑,哀家吩咐过将头颅砍下来,她没有听,一心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当真是无情!祥云阁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既然要摧毁我苗疆的血脉!”太后一想到石玉儿就痛心疾首,伸手狠狠抚平胸口的怒气,想要驱散那股浓烈的痛苦! “太后的意思,是王爷所为?”孙嬷嬷有些疑惑。 “除了他,还能有谁?在祥云阁人来人往的地方,让人凭空消失,又能潜入云山的怡红院,还布下这么一局,让所有人都知道玉儿成了残花败柳,别说正妃之位,就连普通人家的正妻之位都不能当!”太后心痛不已,狠狠拍桌子,在她眼中,她看中的人,性命就是比别人的重要。 当初她利用姑苏玲珑的恨和挟持欧阳仇,让姑苏玲珑对南宫无忌痛下杀机,还不肯放过,要割下头颅,命人在山崖下搜寻那么久,当真是心狠至极。而今,他开始回击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太子到石香莲,现在是石玉儿,而石丞相也成了阉人,每一桩事情都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难道不是七公主所为?”孙嬷嬷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琉璃国七公主所为。 “玉儿是个聪明的孩子,最擅长利用别人的欲望,抓住别人想要什么,然后为她所用!七公主不过就是琉璃国养尊处优的花痴公主,玉儿不可能会被这个公主所伤。这件事情,和南宫无忌绝对拖不了干系!”太后每次一念到南宫无忌就恨的心疼。 “太后,别动怒,您不是还有皇后和兰馨公主吗?”孙嬷嬷立即安慰道。 “苗疆的血脉只随男丁,石玉儿和兰馨,石玉儿身上的苗疆皇室血脉比兰馨的多出双倍!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云山是弟弟的亲儿子之后,不再扶持太子!太子的外婆,她偏偏是个直性子的人,不肯光复我苗疆江山,说什么邪不胜正,盗取江山,哀家一提起她就来气!”太后恼怒不止,恨得垂下眼狠狠吸一口气,胸口依旧猛烈起伏着,很显然,气得只差没有背过气去。她从不叫马洛桑姐姐,只说是太子外婆,每次一提到就恨得牙痒痒。 “太后,消消气,要不然又要头疼了。”孙嬷嬷闻声提醒着。 “找到石穹了没有!”太后眼中那唯一的一抹希望就染在那一张小小的画像上。 “还没有,当时石公子年幼,而且身染重病未愈就被抛进雪地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太后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给哀家找!就算找十年,二十年,都要找到他!” 太后怒喝完之后立马扶额,头疼病又犯了。 孙嬷嬷大惊,冲外面喊道:“秋蝉,快进来!” 秋蝉立即冲进来,熟练地为太后按压头部,太后脸上的痛色才渐渐散去。 凌霄公主的驿馆,她睡了几个时辰之后也听说了此事,她嗤笑一声,看来是谁敢的,已经一目了然了,南宫无忌比她还狠,看来他似乎看穿了石玉儿这个毒女的心思,这般百般算计却被算计进去,石玉儿肯定没有想到,不过她这般肆无忌惮杀人,可见她看清了实情,不杀那个癞子,就意味着要嫁个那个癞子,像她那种爱权势的人,怎么可能选择一个无权无势又无财的癞子。 一抹红色锦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凌霄公主挥了挥手,懒洋洋躺在屏风后,笑道:“唐大公子来我闺房所为何事?”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个青衣男子没有中毒?”唐大公子坐在屏风外的椅子上,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眼中的爱恋之色毫不掩饰,带着几分醉意,煽动着白骨折扇。 “人家是正人君子,有何不妥?”凌霄公主漫不经心开口。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给你的毒香不够毒,应该是动心就死,而不是动欲就亡!”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开口,笑得潇洒,却带着醋意和排斥情敌的敌意。 凌霄公主妩媚一下,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唐大公主手中拿起一封信挥了挥,笑道:“那你就休息,皇上的信件,你就留着醒来再看!” 凌霄公主原本还懒洋洋躺在床上,猝然站了起来,一个闪电的移动,将唐大公子手中的信夺走,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回到了屏风后,依旧保持这个刚才懒洋洋的姿态,只是那神情却再无一丝倦色。 唐大公子的脸色微微一沉,抿唇不语,眸光中凝聚的寒意醋意痛色渐渐溢出,轻轻煽动白骨扇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不打算离开?难不成我这里值得你留恋?”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却一笑妖娆,那撩人心弦的笑声,让唐大公子渐渐回过神来。 “不是不想离开,是无法离开!”唐大公子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喜爱之情。 “只要你想离开,没有哪个地方能困得住你!再说了,我这里也没有设下什么阵法。”凌霄公主漫不经心说着,一只手轻轻划过那封信上熟悉的字迹,眸光没有瞥向屏风外,而是那封信件。 “心已经被困住了,身子如何离开?”唐大公子第一次直言不讳,吐露心声,眸光柔和罩在床上那妖娆的身影。 凌霄公主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妩媚一笑,说道:“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说过,我不会喜欢你!别将心放我这里,否则,只会伤心!” 唐大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痛色,这一句话如逾期降临,无情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那股寒冷由心底发出,令他心头一寒,薄唇轻轻抿紧。 整个房间的气息显得十分沉静,空气似乎瞬间凝滞,沉闷得令人窒息。 凌霄公主手指轻轻描摹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似乎在追随着他的脚步,红唇不自觉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 而屏风一断的世界却黯然失色,那俊美的脸上闪过太多情绪,怒,痛,恼,恨,可是最后一想到那个妖孽一般美艳的男子,他却只剩下愧色,自惭形愧,他虽然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可是那个妖孽却抵过一千个他,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若他和你一样,根本分不清他心中藏得最深的人是谁,你会怎么办?” 凌霄公主不知他指的是何意只是轻轻抬起头,看着屏风后那么身影,原本高大俊朗,可是这一刻却如那掉了的枯枝树叶,格外凄凉,却不会让她心疼,不会像看到逍遥皇落寞的身影那般不由自主留下心疼的泪,她只是浅浅一笑说道:“原来堂堂唐门掌门人唐大公子也会和我打哑谜?你若再不走,就真的影响我休息了。” 唐大公子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脚步显得很沉重,渐渐远去。 凌霄公主见他走出房内,手一挥,一道风将风门关上,她才拆开信封,可是里面的内容,让她的心猛地生疼,纸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深深刺痛了那美丽的桃花,清雾缭绕在她眼眶,却迟迟不肯落下!手中的信渐渐化为灰烬不给任何人看到信中的内容。 与此同时,残王府已经灯火通明,石幽梦和南宫无忌在饭桌前用膳。 南宫无忌一直在为石幽梦布菜,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似乎还在想着白天她问的那句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每次一想起,嘴角便不自觉轻笑,幽梦可就没有那么开心,因此无意的一句话,弄得她想收回都收不了,一直低着头,吃饭。原本的优雅只剩下囧色,她很想办妥这种尴尬,可是它却如影随形,让她面红耳赤了一天。 南宫无忌难得见到她这般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有趣,只是细细打量着她,将她的恼和羞都映在眸中,石幽梦机械般吃着饭菜,不知不觉中居然还吃了两大碗,南宫无忌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筷子,温声道:“难得你肯吃下两碗,平时都只是一小碗,是不是该奖励你才行?” 幽梦猛地抬头,她嘴角狠狠抽动着,“那是因为中午在闲云阁,我还没有用午膳,所以晚上饿了,别误会!” 她越是想解释,就越显得心虚,她的确是没有用午膳,晚膳饿了多吃很正常,可是今晚看来却格外不正常,谁让她白天问他要等到何时的?谁让他说养养的?之后她就比平日多吃了一碗,这意思不是显而易见?石幽梦越想越恼火,只感觉自己丢脸算是丢大了,弄得像是饥渴难耐,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吃?石幽梦想着想着,恼羞成怒,站起来,不再解释,不说话,却拂袖而去,南宫无忌只是无声轻笑,心情格外明朗,他没有拉住她,而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幽梦走出院子,残月也随着而来,将石玉儿的事情禀报了一遍,幽梦轻笑一声,果然是南宫无忌,出手这么狠,想必皇宫中那个太后必然是痛心疾首,不过,太后,这才只是开始! “王妃,听闻石玉儿回府之后依然抽搐,像是中了什么毒,怎么解都解不掉,薛太医说,毒是解了,可是她的命脉被人封住,这毒性的药效还会折磨石玉儿五六天才消失。”残月开心说着,似乎对于石玉儿如何从祥云阁到怡红院,她不知情,可不想追问。 幽梦脸色只是淡淡一笑,脚步渐渐走向黑鳞的林边,黑鳞一声雪白的锦袍如林中的仙人,在黑夜的笼罩下,那抹白影格外刺眼,眉宇间那妖娆的花瓣印记点缀了他俊美的容颜。 “你先别开口,你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美感!”幽梦伸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潇洒而优雅。 黑鳞嘴角狠狠抽动着,这个人居然敢耻笑他的俊美?“我天生俊眉,不会因为你说不美就不美!是不是教你怎么破阵法我就免了每次出来接你的麻烦?” 幽梦轻笑一声,冲残月挥了挥手,让残月下去,优雅的脚步随着黑鳞渐渐走进林中。她觉得,和黑鳞说话,不会有压力,可以谈任何出格的话题,因为黑鳞就算嘲笑她,她也不会介意,因为她也没少嘲笑他。 “阵法就算了,你又不是没有尝试过,我似乎天生对阵法就是不敏感,倒不如先将幻术学好,这才是最关键的,我可不想每日都在眉宇间画一个图案,最关键是气味太香。”幽梦漫不经心开口。 黑鳞轻笑一声,“你是不是为了他,才这么努力学幻术的?谁不知王爷最不喜欢胭脂味?可是他为了你,忍受了这么久,都不说出口,我当真是佩服。” 幽梦见他没个正行,淡淡道:“你还是不要开口微妙,一开口准没好话!” 两个人渐渐走出迷魂阵,走进林中最深处,幽深的林子,带着低低的虫泣鸣声,显得安静,两个身影并肩夜行,几盏昏暗的灯光照耀着一挑幽深曲折的小路,黑鳞见石幽梦脸色隐隐可见的恼怒之色,他突然大笑道:“看你这神情,你并不是来学习幻术的,倒是很像来避难的。” 幽梦的脚步渐渐停下,瞥了一眼黑鳞。 黑鳞见她的神色顿时狂笑不止,说道:“当真被我猜中了?哈哈……” “不讨论这件事情。”幽梦现在最想忘记的就是祥云阁的事情,根本不愿意提起。 黑鳞笑了许久才压住笑声,说道:“好,不说,不说了,不过你来得正好,石玉儿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幽梦点了点头,只是‘嗯’了一声。 “可是还有另一件事情,你绝对不知道!”黑鳞的神情严肃起来,他认真的时候,身上那股强烈的皇室贵族气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眼角间绽放的光芒,璀璨如美丽的星辰,“白心柔被姑苏玲珑收为义女!” 幽梦的眼眸一道冷光掠过,白心柔?她对南宫无忌的痴迷和暗恋异于常人,兴许这是在雪峰之上培养出来的感觉,做不了他的女人,居然认了残害南宫无忌的凶手做母亲?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白心柔那个病美人,娇柔动人而楚楚可怜,那一双眼睛却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黯然无光,这又是为什么?她到底是含着什么样的目的?凌霄公主说过白心柔带了血蛊来的,可是那只伤她的蛊王已死,说明那只血蛊的主人不是她,却是她身边的人,和石玉儿一样会算计。幽梦突然想起白心柔那暗沉的眸子,微微蹙眉,她暗沉的双眸又是什么? “白心柔在很小的时候就和王爷一同习武练剑,此人体弱多病,每次都逞强和王爷练武,王爷不屑与她为武,就一剑刺伤了她的心脉,险些让她因此丧命,白老头便将她带走,从此很少出现在王爷面前,王爷当真是一个腹黑之人,平日里看不出喜与不喜,可是在练剑的时候,毫不客气,那一剑下去,他眼前也算是清净了。我当时就像,要是我,我未必下得了手,可是他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出手快,狠,准,风之尘都为算到他会这么出手。”黑鳞想起那个时候的南宫无忌,当真是心狠之人,他也在场,白心柔那时才八岁有余,他练剑的时候,白心柔也拿起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学着他的样子。南宫无忌的剑一转弯,直刺向白心柔的心脉,连黑鳞都被吓了一跳,南宫无忌出的杀招当真是没有一点预兆,那一剑拿捏得当伤了命脉却不至死,让白老头将白心柔带走。 石幽梦知道南宫无忌心狠,可是却不知道南宫无忌在受伤前就心黑如炭,面比纸白,当真是腹黑从小就开始了。不过,她一想起白心柔,心中莫名其妙醋意上涌,这个一直惦记着南宫无忌的女人,从她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心里堵得慌,而今她故意接近姑苏玲珑,做了姑苏玲珑的干女儿,那就是南宫无忌的干妹妹?她这般想要接近南宫无忌,到底欲意何为? “雪峰上次受人袭击的事情,是太后的人所为,想要捣毁雪峰,可是没有想到王爷居然回去,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还将雪峰的逆臣贼子都剿灭殆尽。白心柔带着一批人离开了雪峰,和薛城汇合,进入宫廷,薛城现在在讨好太后的同时,还讨好皇上,可谓两手准备,不管哪一方出了问题,他的地位都可以保住!不过我总感觉薛城和白心柔联手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只能说白老头死后,将他的人马都交给了白心柔,由白心柔带着人马前来和薛城汇合,看情形,白老头之前就和薛城有勾结,想要多下雪峰。可是我却一直不知道薛城居然是太后的人,潜伏在雪峰那么久!”黑鳞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将白心柔和薛城的关系摆在眼前,看情形,正如石玉儿所言,太后的耳目遍布朝野,最关键的是,她的爪牙,潜伏得很深。 “可知白心柔的行踪?”幽梦的神情微微凝重起来,太后身边的人,姑苏玲珑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她们在内,她都不会这般轻易放过! “上次你离开京城不久,她也消失了好几天,可能没有找到对你下手的机会,便又回到了京城,见到她,切记不可动怜惜之情,这个人看似楚楚可怜,却阴毒无比。你可知你走后,我扮演成你的模样在宫中屡次遇到她暗藏的杀机。”黑鳞轻描淡写,说的云淡风轻,就将自己扮演石幽梦在宫中历险的事情一笔带过。 幽梦坐了下来,轻轻柔额,对于阴柔的女人,她当真是唯恐避之不及,这种人,她不善于应对,她们善于用她们的泪博取世人的同情和信任,将她置于世人的刀口之上,随时都能借刀杀人! “不用想那么多,只需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要注意就好,很快就会见面!后天就是皇上的五十大寿,你不想看看他坐在轮椅上的模样?”黑鳞脸色的认真之色渐渐散去,又开始不正经。 “不用看,那是我动的手脚,只要我不解开,薛城的本事再大,也不能解除。他不是说无忌在断情崖上的伤只是小伤吗?我就让他好好尝尝他口中所谓的小伤!这个和无忌的伤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石幽梦眼中的怒气依旧旺盛,御花园中,他居然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抹杀了南宫无忌这一年的痛苦!身心摧残的痛苦,他却说只是小伤,这样的父亲,让她心寒!比起老爹的厚爱,她心存感激,虽然老爹死了,可是她对这么素未谋面的男人却心存感激,老爹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他的孩子,而当今圣上却用伤害自己孩子的方式取悦姑苏玲珑。 “果然是你做的手脚,难怪王爷不愿意为他们二人治疗,看来他是不想破坏了你的杰作。”黑鳞笑道。 “梦儿。”一声熟悉的声音让幽梦一怔,所有的思绪顿时抛到云霄之外,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南宫无忌!幽梦抬起头,看到不远处那抹如梦似幻的容颜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神秘撩人。 黑鳞撇撇嘴说道:“当真是来我这里避难的!现在躲不了了,走吧,该洞房还是要洞房。” 幽梦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怒道:“我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嫂子,管好你这张嘴!” 黑鳞不屑大笑道:“你以为能有制服本公子的女人?只怕还在丈母娘娘胎里呢。” 幽梦一想,原先他喜欢残月,为残月马首是瞻,任由其欺负,可如今倒好,不喜了,只因为他已经冲破了最后的底线,而残月依旧无心与他,他是看清了,也清醒了。 黑鳞缓缓站起来,迅速消失,他不想他那张破嘴得罪了南宫无忌,溜得比谁都快。 幽梦的视线看向不远处那抹洁白无瑕的身影,带着柔和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高挂的一轮明月,点亮了四周的一切。可是却没有让她忘记自己的那句话,心中一沉,闷闷扭过头。 南宫无忌的身影渐渐逼近,隐隐透出压迫人的气势,那似乎是他惯有的气场,只是到了她面前,隐藏得极好,只是偶尔会溢出一丝丝,却很快消散,见她居然似无意却绝对是有意扭过头,没有看他,他伸手轻轻勾住她小巧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梦儿,这是怎么了?” 幽梦的目光迎上那寂静如夜的黑眸,平静而没有一丝邪念,似乎早已忘记了祥云阁的事情,她暗自恼怒,是不是自己想过了?还是自己太在意?那平静的黑眸让她原本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浅浅一笑,无奈松了一口气,这一天似乎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他对那件事始终只字未提,而她却满脑袋都是那件事情。 南宫无忌见她无奈一笑,心知她虽然放下了尴尬,可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将她打横一抱,淡淡笑道:“还在想今天的事情?” 幽梦的身子轻轻一颤,原本放下的尴尬再次升起,怒了,挣扎着要推开他,“放手!”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将她扣得更紧,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一咬,带着撩人心弦的音色,低沉而魅惑,“其实本王做梦也想。” 幽梦一愣,原本被他的挑逗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却躲不开他,他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打破了所有的尴尬,她无意间吐露了她内心的想法,尴尬无比,而他,为了扫除她的不快,居然将他最隐晦的想法说了出来,幽梦的脸色如火烧般滚热,尴尬没有了,却脸红了。这种感觉,很像自己无意间身无寸缕站在他面前,而他退下衣衫,坦诚相待,尴尬扫除了,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羞涩。让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似乎被淹没在眸中奇妙的氛围之中。 只听到两颗心在剧烈跳动,林中的虫泣鸣都无法掩盖这个声音,两个人对望了片刻,南宫无忌的眸光渐渐温和带着一层浅浅的昏眩,眼帘微垂,一手放下她另一只手却迅速扣住她的腰间,将她紧紧贴在他怀中,他灼热的气息渐渐靠近她脸上,熟悉的香气,再次靠近,那柔软的红唇只感觉那炽热轻轻擦过,似蜻蜓点水,却让两个人的身子一颤,整个世界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将切都烧为灰烬,灼热的温度淹没了他们。 柔软的唇,相互交织在一起,甜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甘甜的香味,席卷在他们周围,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响起,她胸口猛烈起伏着,似乎要缺氧一般,头脑昏沉,失去了重心,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腰间却被他猛地上提,按进他坚实的胸膛之中,那酥麻的感觉让她的意识瞬间崩塌,轻轻仰起头,他的吻沿着脸颊,落在她耳畔周围,敏感的地带被他突如其来的刺激,惹得她的身子轻轻颤栗,他的薄唇沿颈而下,撅起一道道心湖的涟漪,顿时如狂风暴雨,带着不顾一切和毁灭性的灼热烧尽了他仅存的理智。 黑鳞在暗处见情势瞬间失控,他大声朗读起书籍:“深水之渊……穷尽相引……高山之巅……远极偕游……若即若离若我若狂……”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随意念叨什么,看到一页念几个字,迅速翻过下一页,他的声音极大,自然很容易扰到了两个意乱情迷的人。也拉回了他和她的理智,南宫无忌的身子早已经紧绷如那随时离弦之箭,他却只是轻轻将早已经瘫软无力的石幽梦打横抱起,低眉看了看她娇嫩的小脸满是排红,一个激烈的吻,就摧毁了她,让她无力躺在他怀中,夜色吞没了两个人,随着林中的迷魂阵,再也看不到一丝影子。黑鳞立即将手中那个乱七八糟的书一扔,带着趣味性的笑意说道:“居然没有生气?太神奇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扰了,都说了不要打野战不要打野战,怎么每次你们都不看场合就,就,就干柴烈火呢?汗……我这个大舅子虽然着急抱侄子,可是也不能任由你们这样啊?那小身子怎么经得起那如狼似虎的黑心男人折腾?” ------题外话------ 黑鳞:居然没有生气?我都破坏好事了…… 众人(手中的砖头在空中抛了抛):我们很生气! 黑鳞一怔,后退一步,嘿嘿一笑:别扔砖头,钻石鲜花票票都成!月底了,检查一下有没有没投了,别浪费~ 谢谢亲们的礼物……群么么~ 钻石:【卿、妄言】【西厢情缘】打赏:【smalldoll】 月票:【13099503300】【teng52123】【smalldoll】【13421008679】【crystal523】【冬思语】【李丽好】 鲜花:【15175286376】【紫月※琉璃&】评价票:【smalldoll】 079贤内助 走出黑鳞的林子,幽梦已经带着甜甜的笑容,窝在他怀中,睡得像个孩子,南宫无忌低眉将她的睡颜映在眸中,轻声说道:“养养。” 这句话似乎不是在对幽梦说的,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她伤及根源未恢复,如何承受得住他的激情?夏日的夜,只剩下虫鸣声,经过池塘边时,传来青蛙哇哇的叫声,却没有惊醒他怀中的人儿,高大的身影穿过荷花池最后回到东苑。夜风轻轻撩动这他雪白的衣襟,出尘不染,渐渐淹没在那扇门后。 第二日,一如既往,她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残留着他的余温,那令人心安的气息,让她留恋,伸手摸了摸,深深吸一了口气,留恋着他躺过的地方。 “王妃,您醒了。”残月一如既往站在帘外,见到幽梦缓缓坐起来,笑着迎了上去。 “祥云阁是王爷的?”幽梦下了床,边穿衣边问道。 “是的,王妃,您一直不关心这些事情,奴婢也就没有和您说,不知王妃何时能关心一下?从王爷手中把这个活接管一部分呢?”残月说得极其委婉,弱弱问了一句,那笑脸中暗藏着期许,希望幽梦能担当起王妃持家的事情,为南宫无忌分担一下,而不是将她的十八家店铺也扔给南宫无忌处理。 幽梦轻轻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小丫头,岂会听不出?不过,她更想做的,是将她从石丞相手中夺回来的十八家店铺好好打理,要将醉云楼弄成第二个祥云阁!醉云楼的地理位置处于最繁华的地段,祥云阁在东街,它在西街,祥云阁注重地理位置和用餐环境,在那里用餐的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而醉云楼,她却一直没有动过,自从初来乍到之时经过的时候恶惩看那个恶心的费油,就再没有去看过。明日才是皇上的五十大寿,今日,她就出去看看醉云楼,从醉云楼开始做起! “收拾好,先去醉云楼看看。”幽梦洗完脸看了看残月期待着的小脸,笑道。 残月一听,大喜,看来王妃要开始为王爷分担这些事情了,她笑道:“好,太好了。” 她手脚麻利起来,为石幽梦挽发后,她立马补充道:“王妃,这是王爷命人熬的粥,特意吩咐,等你用完再出门!” 石幽梦轻笑出声,想起他吐露的心声,她不再尴尬,只是脸色不自觉红了起来,却显得格外明艳动人,她挥了挥手拿起桌上的画笔,在眉宇间画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图案,遮住了那花瓣印记,“你下去准备,我自己会用。” 残月才悻悻然下去,那粥里放了多少补药,想必王妃一闻就能闻得出来。只见石幽梦吃了一口,脸上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看模样她对这里面的药材知道一二,又更似乎对这个药方的赞美的惊叹,她的根源是严重受损,看他这般精心养着,只怕不再用三个月,一个月就能养回来了。 京城依旧繁花似锦,欣欣向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明日便是皇上大寿,整个京城显得格外喜庆,都开始张罗打鼓,张灯结彩准备明天的狂欢。 幽梦的车渐渐停在那人潮拥挤的醉云楼,幽梦轻轻跳开车帘,她依稀记得第一次看到醉云楼的模样,没有这般热闹。似乎这栋楼被翻新了一遍,看来南宫无忌没少为她做事,却从来都不会说出口,这个男人。幽梦一想到他,不自觉笑了笑。想起昨夜险些身心都合二为一,她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一直保持这这种关系,似乎也挺好的,她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幽梦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她无法想象她故意拒绝南宫无忌,南宫无忌会如何反应?不过眼下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收住了笑容,缓缓下了车,她的到来似乎有人得到了消息,这个人很快也出现在醉云楼门口,她可不相信传言中的鬼女突然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冲着那个靓丽的倩影不屑怒道:“哟……真是不巧啊,居然在这里见到了鼎鼎大名的鬼妃!真是我林娇的荣幸!” 石幽梦的脚步刚跨进大门就听到身后这么一声冷嘲热讽,面纱下的容颜掠过一抹冷笑,没有回头,娇小的身子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毫不输给一个男子,这股强烈的冷色,令人不寒而栗,没有人敢抬头看她,正如没有敢抬头看南宫无忌一般! “怎么,鬼妃?别以为你拥有一个美艳的背影就可以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为你跌倒黑白,让百姓四处传言说你貌若天仙!就算骗得了百姓的嘴,却骗不了他们的眼睛!就算他们睁眼说瞎话,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林娇眼中那么妒忌之色早已经溢出眼眶,她嫉妒石幽梦能得到南宫无忌的溺爱和关怀,堂堂一国王爷,在朝堂之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令人不敢直视他威严的双眸,可是只要有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南宫无忌就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柔情,这让这些觊觎南宫无忌的人对幽梦更加嫉妒,甚至恨之入骨! 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想要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话要说? 林娇见幽梦一直没有回头,她显得得意起来,看来传言果然是假的,这些人,都被南宫无忌骗了,都为南宫无忌夸赞这个鬼妃,出了名的无颜女!她得意一笑,今日的她依然是一身花枝招展,穿金戴银,凸显她的尊贵和地位。她美丽,骄傲,能迷住贤王,将贤王擒住的林娇自然不简单!她的首饰发出清脆的响声,傲慢的姿态,讽刺的语气惹来无数人围观,原本拥挤的街道顿时更显得拥挤不堪,都围堵着,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看模样你是没脸见人了?别以为你有美丽的背影你就可以蒙蔽世人!你这个傻女!”林娇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足了浓烈的火药味! 幽梦冷笑一声,不予以理会,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正当她起步之际,林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别走!我今日就要揭穿你的谎言!”林娇怒道,一把拉住幽梦,却未料到,幽梦的手腕一个翻转,挣脱她的手,钳住她的脖子,一把扣住她纤细的玉脖,怒视这个女人! 林娇没有想到石幽梦的速度这么快,她两手催动内力要挣脱她,幽梦眉梢微微扬起,原来是会武功的女人,难怪这么嚣张!当真众人的面侮辱她? 幽梦的手狠狠抬高,林娇的脸色憋得挺红,直吐舌头,林娇身后的人正欲出手,却被残月带人拦截住,残月怒道:“你们谁敢得罪我们王妃,就是得罪我们王爷!药师嫌命太长,大可上前试一试!” 他们那里还敢上前,只好怯怯偷瞄了一眼林娇被石幽梦高高举起的身影,立马低头,静观其变,脸上的表情很着急,更加为难。 幽梦见林娇翻了白眼才猛地将她扔了出去,冷冷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林娇瘫倒在地猛烈咳嗽着,最后贪婪呼吸,眸光中那么嫉妒和恨毫不掩饰,如一把利刃直射向石幽梦,似乎要扯下她的面纱她才甘心!她不相信这个就是鬼妃,可是那一双眼睛却真真切切,因为这么美丽而锋芒四射的眼眸,她在宫中只看了一眼就深深记下这个人,她不相信这个世间还有哪个女子有这么一双锐利的双眸,她带着面纱,一定是因为根本不是世人称呼的那般倾国倾城,一定不是! “大小姐,我们走吧。”林娇身边的小丫鬟立即上来扶起林娇,压低声音劝道。 林娇哪里肯这么容易就离去?却上前一步挑衅道:“鬼妃!你带着面纱,是不是因为你的胎记没有退全?在你脸色留下了狰狞的痕迹?如鬼一般可怕,你才不得已带上面纱?” “哈哈……好有趣的想法,太好玩了!”一抹蓝色锦袍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那一眼,幽梦便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那晚在湖边遇到的三皇子,俊朗的容颜下少了慕容哗的唯我独尊,却有着一种洒脱之态。手中的玉箫打开了当路的人,狂野之态毫不掩饰。 “三皇子。”林娇一看到这么一个年纪相仿又俊美的男子,顿时收敛了她的性子,温顺一笑行礼。 “免了,本皇子正巧路过,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没想到月下那温柔的小白兔,在烈日下居然是一只母老虎!真是厉害,要是皇兄知道了会不会吓一跳?”三皇子意味深长说着,眸光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人,果然是绝美之姿,带着神秘的韵味,他的玉箫轻轻拍了拍手心,赞叹不已的啧啧发生,似乎在替他的皇兄可惜,因为这么绝美的女子居然是别人的妻子?皇兄眼光极高,从未有人被他称赞过,眼前这个女人在面红如血的时候就被皇兄赞美,那么现在呢?也许皇兄根本没有在意她脸色的胎记。 幽梦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林娇和三皇子,转身就进去,对于林娇,她不想理会,对于三皇子这个缠人的主,她不想沾惹,冷漠如她,就连离开,也是绝不带一丝丝情感,仿佛这两个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的确没有一点关系! 残月将幽梦带进账房,那是一个独立的雅间,没有祥云阁那般雅致,在顶楼,却是天字一号间对面,里面的摆设焕然一新,干净大方,“这些摆设怎么都是新的?” 残月笑了,“王妃有所不知,王妃将十八家店铺都扔给了王爷,之后王爷选择了醉云楼重新翻新了一遍,还将账房里所有被人染指过的东西都扔掉了,这些都是新的,王爷说,你迟早有一天会用,奴婢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晚才接手醉云楼。” 幽梦轻笑,那是的南宫无忌还坐在轮椅上,就已经处心积虑要将她困在他身边?她脸色甜美的笑容更深刻,看来,他的爱比她来得早! “王妃,既然来了,那么这些账本,就给您看如何?”残月小心翼翼地问,深怕幽梦反悔,这些账本最后还是南宫无忌来看吗? 幽梦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翻阅了一下,居然纹理清晰能一目了然,这些似乎是给最上面那个人看的总账,将十八家店铺的总账都搬到了这么,居然这么多? 残月机灵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王妃,这些账本,每个月都要落到王爷身上,王爷都会花几天的时间核对账目,现在王妃来接手,那王爷也算是省出了好几天的功夫,做点别的事情。” 幽梦一愣,居然是南宫无忌亲自打理?那他上千家店铺也是他自己打理吗?幽梦抬起头,忍不住问了:“那其他店铺谁负责?” 残月心下一喜,感觉王妃越来越懂得疼惜王爷了,心中暖暖地,笑了笑回道:“嘻……王妃,其他的店铺也是这样,不过就是没有整理得这么细致,由黑风堂堂主管理,然后将这些账本再总结一次,十本账本合为一本,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纰漏,不过王爷也没有计较这些。因为王爷没有那么多功夫来管理这些琐事,而我们又不懂这些,黑风堂是王爷名下的一个帮派,原本就是经营这些店铺的商人,也只能交给他们处理,以前很少有纰漏的银两,可是最近王爷一心都在朝堂之上,这些人也就大胆起来,将账面做得很干净,王爷知道有问题,可是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幽梦秀眉微蹙,想想南宫无忌这些日子,应对那么多人,岂会在意这些损失?黑风堂?看来当真是刮起了黑风,趁势而入,趁人之危,大捞一把。不过再一想,就算再诚实的人,躺在金钱里时间长了自然有所变化,一开始只是偷偷那了一点,发现这些不过是金山一角,不足为奇,便渐渐地大胆起来,见上面的人不予以理会,他们只需要在表面做得不露痕迹,蒙住主子的眼睛,就算主子知道他们私吞了钱财,也不会动他们,因为南宫无忌还需要他们,除非,找到了代替他们的人,那么他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既然王爷日理万机,不能监管,以后都交给我处理!”幽梦这一句话,让残月几乎跳了出来,她还记得石幽梦处理账目的速度和那个简便的方法,很快就将那堆积如山的账目处理的一个子儿都不放过!狠狠敲打了石丞相,将石丞相所有的钱财席卷一空。 “是,王妃!”残月开心笑道。 “不必那么着急,先给黑风堂传句话,让他们自己再好好审核一遍,给他们十天的时间填补空缺,若等到我查到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以双倍赔偿!若超过一万两!他那只手就可以不要了,一百万两,留着也是一个祸害!若想私自逃走!我正好要看看我的幻影组织发展到什么样的能力了,练练刀口也不为过!”幽梦淡淡道,那醉云楼的掌柜都捏了一把冷汗,幻影组织是最近才听说,可是却到处听说他们无孔不入,能力超凡,没想到,居然是王妃手中的人?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长那个贼胆,毕竟王爷亲自监管,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敢私吞一个铜钱。 残月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看来黑风堂要进行一次大整顿了。 醉云楼的掌柜一直弓着身站在一边等候指示。 幽梦淡淡道:“坐下吧!” 那掌柜一听,见幽梦没有抬头看他,目光只是留在那些账面上,似有似无随意那么一说,他哪里敢当真啊,吓得他的两腿轻轻打颤。 幽梦的余光见他一直不敢动,翻开下一页,淡淡道:“你下去招呼客人,留一个人在这里即可!三皇子不是好惹的主,切勿得罪了!” 掌柜地连连点头说是,慢慢退出房门,将门合上,只留下一个小伙计站在门外听候差遣。 林娇居然没有离开,见到三皇子一表人才有器宇轩昂,便上了楼。要借机接近三皇子,她眼中的目的不明,只是这般笑脸相迎,总让人觉得她似乎中意于三皇子。三皇子大步走进了天字一号间,大摇大摆又没个正行斜坐在椅子边,瞧着二郎腿,手中的玉箫轻轻打转,似乎玩的不亦可乎,余光中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不请自来的林娇。 “三皇子,您是第一次来我定国游玩,想必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都不熟悉,身边需要一个出生处长的引路人才行。”林娇这般间接的暗示,那暗送秋波的双眸,迷恋的眼神,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脸上那无忧无虑却又变幻莫测的笑容令人看不懂,他身边的侍卫是慕容哗的贴身侍卫孤鹰,孤鹰抱着宝剑,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娇这般献媚和暗自送上媚眼,若是秦世子那等风流之人,必然屏退了左右将她分拆入腹才肯罢休。当然,这一招她对贤王用过,贤王就因此中了招,可是没想到,在这个三皇子面前这般无用,这个三皇子当真是不解风情还是不懂男女之爱? 三皇子拿起桌上的葡萄,扔进口中笑得极其无害,嘟嘟囔囔说道:“就不劳烦林姑娘了,孤鹰曾经和皇兄来过定国,对定国地形极其熟悉。” 林娇笑颜如花缓缓走上前,柔声说道:“那三皇子定然不知道这个定国哪里有好玩的。” 三皇子脸上的笑意不明,那美丽的俊眸闪过什么,却一逝而过,似乎想到了什么,显得格外低沉,百无聊赖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有好玩的,又有些什么好玩的?” 林娇公主见三皇子果然是一个贪玩之人,心中一喜,笑道,“我从小就在京城中长大,对京城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你这么问,算是问对人了。要说到好玩的,就要分两种,第一种,就是男孩玩的,第二种就是爷们玩的。” 三皇子脸色染上一层淡淡的怒气,怒道:“本皇子今年十七,自然是爷们!” 林娇脸色得意的笑容更甚,娇柔说道:“爷们玩的,就看看三皇子喜欢哪一种?第一种是身心舒服的玩法,第二种,是抓住内心的玩法,不知三皇子喜欢哪一种?” 三皇子有些疑惑,手中一直打转的玉箫猛地一停,身子微微上前,问道:“什么是身心舒服的玩法?什么优势抓住内心的玩法?” 林娇伸手用绣帕挡住半边脸,带着娇柔之态,令人只想将她手中的绣帕拿走,要看看那笑靥如花的容颜,“若三皇子知道,就随我来!” 三皇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孤鹰的脸色一沉再沉,冷声说道:“三皇子,林姑娘说的这两个地方就是花楼和赌坊!” 林娇见三皇子好奇心大起,她以为得手了,没想到这个碍事的侍卫居然一语点破,她说的地方就再无神秘感和诱惑力,她灵机一动,笑道:“不是!怎么可能是那种污秽之地呢?我们定国的风土人情与你们琉璃国大有不同,我说的这个地方,绝对是你想不到的,绝对好玩!” 三皇子一听孤鹰的话脸色顿时染上一层怒气,可再听林娇这么一说,他的好奇心不自觉地燃起。 “三皇子,切勿听信此女说的话,她是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一个地方,而且,据属下和太子殿下访查过,定国和琉璃国的民风并无不同,请三皇子三思!”孤鹰看着三皇子跃跃欲试的神情,劝住道。 “唉……没想到你们琉璃国的爷们这么胆小,去哪里都提心吊胆,真是不如我们定国的爷们。”林娇立马换用激将法,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我随你去!”三皇子见林娇要走,他大声喊道。 “你还不能走!”幽梦在对面,早已经将林娇和三皇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岂会不知林娇打的是什么算盘? 三皇子一见到幽梦来了,冲着幽梦呲牙咧嘴笑:“刚才不是不理我吗?怎么?现在肯来了?” 林娇一见到石幽梦的出现是来破坏她的好事,双眸几乎喷出火来,怒无可泄,狠狠磨牙,手中的手绢几乎被她揉碎。 “敢问林姑娘,你说的这个地方是哪里?是千娇楼还是万花楼?还是赌坊,一夜富豪赌坊?或者是你林大小姐的闺房?”幽梦毫不避讳说得绝不给她后路! “你……你胡说,都不是!”林娇的脸色猛地一红,这个鬼妃怎么知道那么多?而且说的都是她林家的秘密产业。 “既然说我猜的都不对,那不如轻林姑娘说说是哪里?”幽梦眉梢一挑,轻笑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若想去,我也可以带你去。”林娇果然嘴硬,就是不肯说出口,这般就显得更加神秘。 “哦?看样子是没有这个地方,所以你不知道怎么交代?呵……这点小伎俩你对贤王用过一次了,还想对三皇子用吗?”幽梦漫不经心开口,那冷冽的眼神如一把利刃直射林娇,让林娇的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出口伤人,敢污蔑我……”林娇顿时没了底气,有些惶恐。 “贤王脱险之后,对此事只字未提,可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被人遗忘!”幽梦冷冷说完转身对三皇子说道:“三皇子,你可以随她去,反正你功夫了得,磨练一番也不为过,只是这包间的钱,一两,你先结清了再走!” 幽梦都已经挑明了林娇的危险,若三皇子执意要去,她也没有办法,说完转身离开。 三皇子一愣,回头看了看那房间,他什么都没有干,就吃了一颗葡萄,就一百两?三皇子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冲石幽梦的背影喊:“这一两是包这个房间的钱吗?” 石幽梦淡淡道:“一个时辰的包间费用,一两。你现在感觉随林姑娘离开,将包间让给下一个吃饭的客人!” 三皇子看了看林娇,那眼中的情绪不明,说道:“改日再找林姑娘去林姑娘口中的这个好玩的地方!” 幽梦无语扫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慕容哗的弟弟,不应该是个纨绔子弟或者只是一个废物。 林娇脸色极其不好,看着幽梦,总感觉这面纱下的容颜绝对如世人所言倾国倾城,心中的妒火和刚才的怒火烧在她脸色,她没有回头看三皇子,只是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这个好玩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可记好了哟,我先行告退!” 三皇子见林娇离开后,他做回位置上,一副今日就要把这一百两讨回来的模样,其实,他对于一两的概念并不知道是多少,可是他觉得幽梦亲自来讨要,似乎很多一样,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来要账呢? 掌柜缓缓走进房间,闻声道:“不知三皇子是准备点菜还是一直坐在这里?” “本皇子还不饿,不点!”三皇子翘着二郎腿保持这之前的姿势,吃着葡萄,漫不经心说着。 “那三皇子是打算坐在这里?”掌柜有些疑惑,搞不明白这个三皇子想要做什么。 “本皇子花了一两银子,就要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三皇子撇嘴笑道,似乎觉得挺有趣,咯咯大笑。 掌柜无语,只好下去,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三皇子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区区一两银子?他随意是一顿饭都是一百两银子,现在居然和一两银子较劲了?真是不可思议。 他突然有些坐不住,来回走着,时而跑过幽梦门前偷听,被那看门的小伙计挡住,他顿时不满,转身回去,他好动地一挥站在这里眺望远方,一会儿冲楼下的人大喊大叫,一会儿吹着难听至极点的乐曲。 那刺耳难听的乐曲惹得所有的客人都不满意,纷纷离去,这让掌柜的急着上去劝这个小魔王不要再吹了。可是三皇子却反而吹得更得意,他没有想过那这破玉箫还有这等魅力?他俊眸一眯,直射对面那扇门,眼中的笑意和嘚瑟的模样毫不掩饰,充满了挑衅。 幽梦将掌柜换来,吩咐了几声之后,掌柜的一脸难色却硬着头皮上前说:“三皇子,您将全楼的人都赶走了,就要买单。” “买单?是什么?”三皇子扬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意。 “老朽也没有听明白。”那掌柜委屈道,他没有听明白,他以为三皇子能听懂,可没想到三皇子也没有听懂。 “那还不时去,看看本皇子要买的,是什么单,还是蛋?呵呵……”三皇子觉得好笑,狂笑不止。 那掌柜的再次回到幽梦面前,犹豫再三,还是问了:“王妃,买单是什么?我们酒楼有卖吗?” 幽梦的脸色极不好,因为对面的话已经传入她耳边,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结账!” 那掌柜立马明了,连忙跑回三皇子身边笑着说:“结账!” 三皇子就耍起赖皮,不屑一顾,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说道:“本皇子为什么要结账?本皇子就是花了一两银子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有何不对?” 那掌柜的没有拦住那个客人,让客人都没有结账就跑了,他都险些被这个噪音弄的晕死过去,他的大胆还昏昏沉沉的,原本口齿伶俐,这些别的混沌不堪。 幽梦的身影猛然出现在门口,冷觑着这个狂妄贪玩的少年,看模样当真是不知何为错何为困,看来他的一生太过于风平浪静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缺德?“三皇子,你可知你吹出来的是魔音,你将本店所有的客人都直接赶走,自然是你来买单!” “什么?魔音?我是在来的路上拿到的。”三皇子听石幽梦这么一说,他的模样全是疑惑,细细打量手中的玉箫,似乎很费解,更像根本不知道。 幽梦见他似乎并不知情,低眉看了一眼那翡翠玉箫,上面还带着奇怪的图文,这种图文的形状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她的眸光冷了一分,看了看孤鹰,孤鹰的脸色并不如刚才,很显然,他刚才全拼内力保护,由于离得太近,受了点内伤,却一直闷着不啃声。让她更加断定这个就是魔音! “将玉箫给我看看。”石幽梦冷冷伸出手。 “噢……你是想要我的玉箫,所以故意说我吹出来的乐曲是魔音,你当真狡猾,不过嘛,你可以看看。”三皇子不以为然,嬉笑着,没个正行,依然是衣服玩世不恭的模样,像一滩烂泥懒洋洋躺在椅子上,可是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似乎闪过什么笑意。 石幽梦拿过玉笛,面纱渐渐落下,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滞,三皇子的眼睛全是她,他的皇兄从不夸人,眼前这个女子是第一个,原来他的皇兄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石幽梦将玉箫轻轻放在唇边,那玉箫居然奏出了美妙的乐曲,三皇子的眸光一眯,看不出那眼睛中的情绪,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情渐渐认真起来,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那无害单纯的笑容。 那掌柜一愣,他刚才还昏昏沉沉,可是石幽梦吹了一下玉箫,他就好了。这让幽梦的脸色有些难堪,再次细细打量这根玉笛,刚才三皇子吹出来的却是很难听,可是再看孤鹰,他的脸色不再是刚才的惨白,恢复了原有的红润。 “大美人,你来了这里也不叫上我一声。”凌霄公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落下,冲着楼上妩媚一笑,扶腰立在堂中,仰视着石幽梦,她的声音打断了幽梦的思绪。 “你上来看看!”幽梦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凌霄公主飞身而上,一抹妖娆的倩影就稳稳落在幽梦面前。 “怎么?哟……三皇子也在?比起前几年要长高了很多!”凌霄公主妩媚妖娆之态到了那里都不轻易改变,她明明比三皇子小,却说得像一个大人见到了一个孩子一样。 三皇子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咬牙怒道:“凌霄公主也长高了不少!” 幽梦可没有忘记叫凌霄公主上来的目的,将玉箫递到她面前,“吹一下!” 三皇子却一闪而过,将玉箫拿走,嬉笑说道:“那可不行,本皇子的玉箫只给王妃一人吹,其他人,还是算了。孤鹰,本皇子乏了,结账走人!” “全酒楼的账!”石幽梦见他这般洁癖,冷冷加了一句。 三皇子笑得更加随意,淡淡道:“唉……算本皇子今天倒霉,今日就算积极地,请这些人吃了顿饭,又是一笔银子,真是心疼死本皇子了。” 孤鹰见他故作心疼的模样,说起心疼二字,都那么假,孤鹰眼眸微沉,闷闷吐一口气,他岂会知道心疼?他连一两银子和一文钱都分不清,什么事情都是他来操心,心疼钱的人应该是他,孤鹰。不应该是他,三皇子! 凌霄公主见三皇子这般大摇大摆狂傲不羁下了楼,笑道:“三皇子若有慕容哗一半的沉稳就好了,只可惜,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被慕容哗保护惯坏了的孩子!” 幽梦倾吐一口气,摇了摇头,“看似玩世不恭,潇洒不羁,可未必就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你也感觉到了?”凌霄公主见石幽梦说出了她的感觉,便感叹一句。 “总感觉,这个人,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抹简单!”幽梦将目光收回,看了一眼凌霄公主,才问道:“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我了?” “昨日我请你吃饭,今天我一听你来了醉云楼,便跑来蹭饭,凤国不富裕,都被先皇和皇后挥霍了二三十年,国库早已经空虚,我只好跑来向你讨口吃的。”凌霄公主开玩笑说着,和石幽梦走回账房。 幽梦见她说笑,可是她说的却都是事实,凤国确实因为先皇的昏庸和皇后的挥霍无度,导致国库空虚,可是却难不倒逍遥王,其实定国也并不比凤国强,定国太后私自动用国库,这些年,她借着国库的银两,扩大她的势力,定国的国库,其实岌岌可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去布置醉云楼的招牌菜来招待客人。”石幽梦冲那个小伙计开口道,那小伙计连忙下去张罗。 凌霄公主细细打量着幽梦的账房,漫不经心往哪长椅上随意一躺,万种风情油然而生,她轻挑眉梢,笑道:“看模样,你现在打算要做南宫无忌的贤内助?有你在,想必南宫无忌每年都能减少几千万的损失。” 幽梦轻笑一声,抬眼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是几千万?” “为逍遥皇打理过他的产业,逍遥皇没有耐心核对这些账目,而下面那些人阳奉阴违,私吞了不少,不过,逍遥皇对这些人的惩罚当真是严厉!在光天化日之下,命人一刀刀将他们身上的肉割下,直到只剩一堆白骨,至此之后,再无人敢吞没一个铜钱!”凌霄公主说着,那美丽的桃花眼扫过那高高的账本,她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当真是艰辛,顶着两个黑眼圈将结果禀报给逍遥王,便大睡三日,没有看到那血腥的场面! 幽梦没有回答,只是细心地写着什么。 凌霄公主见她只是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她轻轻坐了起来,眉宇间带着疑惑:“我说,你这个醉云楼是怎么了?为何今日一个人都没有?” “三皇子不知哪里来的玉箫,吹出一阵阵魔音,客人都被他的魔音撵走了。”石幽梦说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吹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和三皇子吹出来的魔音截然不同,当真是奇怪! “呵呵……魔音?想必吹得很难听!他可不是一个善于吹箫的人,吹出的乐曲自然是稀奇古怪,幸好我没有早一步来接受这种折磨!”凌霄公主站了起来,在房内随意走动,突然想起明日皇上五十大寿,“听说,南宫无忌在准备一份厚礼?你可知道是什么?” 幽梦摇了摇头,嘴角那么冷冽的笑意,预示着这份厚礼绝对震惊所有人!每次想起南宫无忌说的那份贺礼,总感觉他准备贺礼,绝对不简单,她要拭目以待,看看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在接受这份贺礼时,是何等神情?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我现在开始喊月票了,嘻嘻~希望下个月能冲一个位置…群么么 钻石:【卿、妄言】【西厢情缘】 月票:【丫丫0126】【xfywxq】【我是妖娆】【mimi12023076】【小小姐363】【kuangrenwen】【d47088】 080进宫贺寿1(经典) 凌霄公主见幽梦若有所思,想必是在想南宫无忌会送什么贺礼,看模样,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贺礼,她妩媚笑道:“不说这些,贺礼是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明日便见分晓。” 幽梦只是浅浅一笑,沉默。 凌霄公主长叹一口气说道:“刚才听闻林娇来找你的不是,可有其事?” “不过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女子罢了,不足为奇!”幽梦话虽这么说,可却想起这个林娇的狡诈,她居然有内力,若她没有猜错,她的武功底子不差,若非她先一步扣住她的命脉,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未必那么轻而易举就将她制服,又或许,她故意隐瞒! “别忘记了,南宫无忌为了你,屠杀了整个太子府的人,连太子都未能幸免于难,林家对南宫无忌的不满以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毕竟那算是皇后唯一的旁系亲人。可是南宫无忌是天下女子都觊觎的良人,林娇也不例外,别被她表面的骄纵可恶所迷惑。对了,姑苏玲珑收了一个义女,叫白心柔的,想必你已经得知,明日进宫,少补了争锋相对,白心柔的演技极高,善于博取别人的同情,你自己小心为妙!”凌霄公主漫不经心提醒石幽梦防备这些人。 “明日进宫,少不了一场唇枪舌剑!突然有些恼怒自己为何话不多?这种战役,我当真不擅长!”幽梦苦笑道。 凌霄公主撇嘴道:“你这个女人,话虽然不过,但是出口的每一句话杀伤力都很强,到时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交给我处理好了,我帮你狠狠揍她们!” “呵呵……好,我拭目以待!”幽梦笑了,觉得这个凌霄公主快言快语,当真是难得的好友,心中感激。 饭菜香味很快从门外传来,扑鼻的香气居然还有药香味,凌霄公主微微蹙眉:“你们醉云楼还熬药?” “这一碗药汤,今天早上王爷特意吩咐的,若王妃来了醉云楼,就一定要熬上!”那伙计闻声回答,边将饭菜摆放好,一碗药汁就板放在眼前,“王妃,王爷吩咐多放甘草,所有这里面的药不苦,是甜的。” 幽梦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这个南宫无忌,居然猜到她会来醉云楼?看来他摸透了她的心思,知道祥云阁是他的,她就会来自己的醉云楼看看,“知道了,下去吧。” 那小伙计见幽梦要撵走他,他委屈说道:“王妃,要不您先把药喝了?这药还有开胃的作用。” 石幽梦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有一丝丝怒气透露出来:“是王爷让你看着我喝完再走?” 那伙计尴尬一笑,抱着托盘说道:“居然被王妃您猜中了。王妃,您就别为难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靠着这份活养家糊口呢。您就全喝了吧,不苦。” 幽梦盯着那药,微微蹙眉,她是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喝药的人,药膳可以是一个例外,可是这黑呼呼的药汁,她当真不想喝,每次都是喝一半扔一半。 凌霄公主坐在一边轻笑,她在药师房中待的时间长了,多药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这迷漫的药香味,让她已经猜出是什么药,居然这么补身子,当真是浪费药材,看来南宫无忌似乎希望尽快将石幽梦养回来,她的笑没有醋意,反而只有看好戏的笑意。 石幽梦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脸色却极其难看,像是被人逼着喝药一样,心中憋着一口闷气! “爹爹……爹爹……”一个粉嫩的小女娃,开心地跑进醉云楼,冲着楼上喊,那甜美的声音,令人一听就心情舒畅。 那伙计脸色一变,“对不起王妃,那是小的女儿,小的去管管。” 那小孩子似乎看到了伙计的身影,小小的身子,笨拙的动作却很快,每一个楼梯都让人心一颤,似乎就要摔下来,可是却没有。 石幽梦的余光看到那个小身影很快冲到了门口,一把抱住那伙计的大腿,咯咯直笑,单纯而美好,“爹爹,刚才和娘亲一起路过这里,有一位叔叔说,要来找你,就有鸡腿吃,鸡腿,鸡腿……” 她说着就开始抓住那伙计的衣角,可爱的模样令人真想掐一把,肉嘟嘟的小脸全是期待。 “对不起王妃、公主,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小的立马将她带走。”那伙计尴尬冲房内的幽梦和凌霄公主道歉,一把抱起那小女娃往外走。 “放下吧,我看着挺讨喜的,就先放我这里。”幽梦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心中暗想‘南宫无忌啊南宫无忌,你是知道我生气了才这么变着法了让我生不起这个气吗?还是你在提醒我,我们该有个孩子了,你这是在激发我体内的母性?我只能说,你赢了。’ “可是王妃,这个丫头很调皮……”那伙计有些不安,深怕这个小孩子惹怒了幽梦和凌霄公主。 “我不喜欢重复刚才的话!”幽梦直接打断了那伙计的推托之词。 那伙计只好将小孩子放下,严肃说道:“丫丫,不许对王妃无礼,否则爹爹会对你不客气的。” 那小丫头歪着脑袋,嘟起小嘴问道:“爹爹,什么是无礼?” “就是要乖乖的,回家后爹爹给你买糖泥人。”那伙计轻叹一声,捏了捏她的小脸,只能利诱。 那小丫头开心地猛点头,那伙计不安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边走边回头看那个小女孩。 凌霄公主低眉看了看那小孩子,笑道:“看来是南宫无忌特意安排的,这孩子全身上下都是一身新衣裳,这般特意打扮感觉,看来是来讨你欢心的。” 幽梦岂会不知这一点?她浅浅一笑,轻轻招了招手,“过来。” 那小丫头没有害怕,就跑了过去,那纯洁的双眸眨了眨,看着幽梦,又看了看凌霄公主,认真问:“你们是仙女吗?” 凌霄公主心花怒放,笑得更加妖娆美丽,石幽梦也笑了红唇的幅度轻轻上钩,房间内时而传来笑声,这一顿饭,吃得极其舒畅,待饭局结束,那小女孩鼓着肚子,跑出了门,凌霄公主看着那个孩子,眼中的那抹期待和暖色流露出来。 “你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幽梦看出她的想法。 凌霄公主却苦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一抹无法藏匿的哀伤,笑道:“我都还没有成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来,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和南宫无忌早日抱上孩子,我当干娘!” 幽梦举起酒杯,轻轻一碰,看凌霄公主仰起头,一口饮尽,似乎要压住内心的愁苦,她轻轻抿了一口酒水,眸光细细打量着他,声音很轻,问道:“谈这个话题有点早,到底是何事?让你这般难过?” 朋友的一句关怀,让凌霄公主脸上那一道坚强的伪装瞬间崩塌一部分,却强笑着说:“没事!只是突然伤感了。” 幽梦伸手轻轻拍她的背,表示安慰,她不明白凌霄公主这份苦涩是为了谁?是因为南宫无忌吗?可是为什么她看到南宫无忌为她做的事情,她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好问你。”幽梦淡淡道,不想去窥探他人的隐私。 “今天陪我喝酒!”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泛起一层淡淡的清泪,在朋友面前,不必再那么坚强。 “好。”幽梦浅浅一笑,再次为她倒了一杯酒水,与其说是陪她喝酒,倒不如说是看着她喝闷酒,她一杯杯下肚,喝急了,那辛辣的感觉在她口中蔓延,呛得她猛咳了好几声,眼泪几乎被呛了出来,却被她强行压制在眼眶中。 “大美人,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她脸上已经染了七分醉意,身子歪歪斜斜撑在桌边。 “何事?直说!”幽梦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 “我凌霄此生从未做过任何违心的事情,若哪一日,当真做了不可原谅的罪行……”凌霄公主醉眼朦胧,妩媚一笑,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都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凌霄不可能一世无错,更不可能一生无愧,要是真做了什么坏事,我不求你们的原谅,不求世人的原谅,只求,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人活一世,孰能无过?若因为做错了事情就必须用死来解决,太过于偏激,我也不能保证我今生就不会犯下错误,我只求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认为最正确的做法,偶尔的情绪化也是在所难免。哪怕日后回首再看,它是错误的,我也无憾。”幽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淡淡道。 凌霄公主痴痴笑了,拍了拍手,看模样已经醉了,“好!说得好……” “砰”一声响,凌霄公主便趴在桌边,昏睡过去。 只见一抹洁白的身影站在门前,带着疑虑看了看那么妖娆的红影,似乎在斟酌她那句话的意思。残月办完事情回来,看到南宫无忌站在门口,她嘻嘻一笑,被残叶一把按住她的头,不让她过去。 幽梦低眉看了看那碗药,脸色的神情有些不好,明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却忍不住要发点小脾气,不理他。 南宫无忌见她明明看到他的出现,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似乎在等着他开口,他的眸光微微一寒,朝野之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他有些疲惫,可是没有想到,他来到醉云楼见到她时,她冷漠的神情,让他显得更加疲惫,他的脚步转移了一个方向,没有进去,而是转身下楼,身上散发的那股浓烈的寒气,令人不敢直视。 幽梦一看他居然直接下了楼,她轻轻揉额,残月原本欢喜着回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两个人没有说话,就莫名其妙惹怒了对方? “王妃,王爷他……”残月立马冲进去,看到凌霄公主,她一愣,脸色顿时不悦扫了一眼,看向幽梦,闻声提醒着刚才南宫无忌来过。 幽梦已经没有抬头,漫不经心把玩着酒杯,淡淡道:“将凌霄公主送回去!” “可是王爷……”残月见石幽梦也没有去追南宫无忌的意思,急了。 “快去!”幽梦的声音强硬了几分,不容置疑,只许照做! 残月堵着小嘴,将凌霄公主扶了出去,房内瞬间安静了,幽梦的眼眸渐渐抬起,看向门口他曾经站过的位置,眸光渐渐冷漠,喃喃自语道:“难道相爱容易,相守难,就是这个道理?” 她今日过得也并不愉快,林娇的挑衅,三皇子的无赖和魔音,枯燥乏味的账目,思索如何应对黑风堂,每一件事情的堆积,她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甚至有种摔东西发泄的冲动,可是那样的她,很不像她,她不会那么做,她缓缓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街道后的景致,却怒无可泄,憋在心口,越发堵得慌! 她突然想起她的那是战友说的一段趣事,战友和她老公吵架,男子摔门就走,战友在窗边喊道:‘什么时候回来?’男子一脸怒气,咬牙怒道,‘再回来我就是孙子!’战友恼极了,转身就把房门锁死,可是两个小时过后,男子提着好吃的回来,站在门口大喊:‘奶奶,我回来了!’ 故事越美好,心中的落空就会越大,她不期望南宫无忌如那男子一般,可是也不希望他就是这样转身就走,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她站在窗边,一动不动,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相爱容易相处难,爱只需要顺心,可是相处,却不能随心所欲!” 身上如凝结一层淡淡的冰霜,天边渐渐泛起夕阳的光芒,火红的光线映在在她脸色,透着迷人的光芒,却无法驱除她心中的困惑。 残月将凌霄公主送道驿馆之后,一直站在门口,她还记得以前幽梦难过的情形,已是如此凄凉落寞,一个人独自躲在房中,没有人可以驱除她身上的哀愁之色。她弱弱开口道:“王妃,已经傍晚了,要不我们回府吧?” 残月的细语才惊醒了幽梦,她的身子轻轻动了动,很显然,一口闷气还在心口蔓延,她转身,脸色的神情冷漠如冰,“已经去黑风堂传话了吗?” “已经传了,奴婢还将王妃收复石丞相府中所有钱财的事情说了一遍,胆小的自然就收敛了,可是那些胆大的,也只能等王妃去处理!”残月一想起黑风堂堂主和副堂主就恼怒,办事效率很高,可就是贪心,这日子长了,胃口越来越多。 “无碍,将这几张纸交给幻影里的人,找几个精明的人来学这个,上面的字是这里的字,你们都认识,下面的是阿拉伯数字,对应的是上面的意思,以后记账,一笔账用两种方式记账,这里的文字,和阿拉伯数字,阿拉伯数字能令人一目了然,可是也很容易造假,所以文字记录还是必须保留,以后查账的时候,一批人专门查这两个数字是否一致,以防有人故意造假!”幽梦将一张纸放在桌上,仔细讲解,又拿出另一张计算方法图纸细细说明…… 渐渐地,天黑了,残月拿着图纸就离开,只剩下幽梦,她长长吐了一口闷气,飞身出了窗户,没有坐马车回去,而是迅速沿着最近的方向直接入府,她的闯入惊动了隐卫,隐卫一见到是她,便没有出手。 只见残叶收回利刃,躬身问道:“王妃。” “去准备饭菜送我院内!”幽梦摸了摸肚子,很显然,是饿了。 残叶欲言又止,最后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还在东苑等王妃用膳!” “我不想见他!你只管照做!”幽梦说完,脚步根本没有停留,转身就回自己的院落,这个院落是离东苑最远的地方,她也正好清净一下,准备明日进宫的东西。 残叶想要劝幽梦,可是她的身影早已经远去,他沉下脸,吐了一口闷气,只好照做。 待残月回来,早已经是深夜,幽梦的院落依旧灯火通明,她闻声唤了一声:“王妃,您还没有就寝吗?” “进来!” 门轻轻打开,残月转过脸去,只见到幽梦身上淡淡的薄雾一闪而过,恢复了她原有的样子,只是眉宇间那个美丽的花瓣印记不翼而飞。 “王妃,您还在练习幻术?” “事情都办妥了?”幽梦这说走向屏风后,那浴桶中还冒着热气,她的手伸进去,没有刚才那般烫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将花篮的花瓣洒进去。 “都办妥了,只是,王妃,王爷那里还……”残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去告诉他,我暂时不想见到他,说我耍性子也好,脾气差也罢。总是,今晚我不想见到他!”幽梦说得极其坚决,不容置疑。 残月闷闷吐一口气,垂头丧气走了出去。 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不想给自己找心烦,靠在浴桶边,舒舒服服享受着这一刻,不想自讨没趣,更不想徒增伤感。 一个阴沉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一颤,猛然睁开双眸,冷冷迎上他阴鸷的目光,“本王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幽梦眼中一抹冷色,伸出手,可是屏风上的衣服被他一挥,连同屏风一起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幽梦冷冷怒道:“衣服!” 这些,某人彻底误解了她的话,她要穿衣服!可是他却想成了她的回答是衣服!“衣服?好!很好!你今生只能穿这一件衣服!” 幽梦一怔,暗叫不好,她要他拿衣服给她,却没有来得及思考他的手已经一把将她揪出,她猛击他的心口,却没有打开他,这一掌,绝对不轻,他轻咳了几声。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双双跌入床帐之中。她上他下,他的手中依旧死死扣住她的腰肢,不容许她离开半分! “南宫无忌,你放开!”幽梦恼了,一口咬在他肩上,这一口,不留一丝温情,只听他冷哼一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爱妃这么喜欢咬人?”南宫无忌的声音阴沉无比,很显然,他怒了。低下头,就朝她的肩上咬下。 “啊……痛!”幽梦冷哼怒道,这一声,在院外的人听来可就不是这层意思,残月捂住耳朵就跑得远远的。 “不是很喜欢咬人吗?”南宫无忌伸手捏紧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狠狠吻她的唇,带着血腥味,弥漫在唇边,没有温柔,只有撕咬,让她更加恼怒。他的吻没有一丝温情,带着惩罚的轻咬,却无形中还是忍不住轻柔爱抚,渐渐地再次疯狂如狂风暴雨,要将她淹没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骄傲如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耻辱?心中冰冷一片,扭过头躲开他惩罚的撕咬。他低眉怒视她,而她也不肯示弱,冷盯着他的怒颜,只感觉肩上疼得有些发麻,火辣辣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伸手一扯,床帐少了一块,她一掌打在他的肩上,他猝不及防倒在一边,再伸手时,她已经迅速裹上那纱帘,令她婀娜多姿的身躯更富有神秘感,若隐若现,撩人销魂,肩上留着细细血痕,散乱的青丝垂落,一身戾气,怒视他。 可是他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逃脱?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她眼眸一寒,十层的力道直击他的命脉。他轻轻一闪,眸低瞬间凝结冰霜,她居然出手这么狠?大掌撩起帘子,在空中飞速旋转,绑住她的手,他的身子一闪而过,另一手也毫不留情拴住。 幽梦眼里的寒气更浓,催动内力,帘子瞬间粉碎,却被他大掌一把扣住两只手,他强大的内力如铁手一般死死钳住她。 “最后一次警告你!松手!”幽梦眼中的怒气顿时如两团火燃烧尽了一切,冷酷无情,带着浓烈的戾气,仿佛若不松手,后果会很严重! 那锐利如鹰的双眸满是冰霜,玉颜上的怒气毫不掩饰,伸手勾起她的下颚,眸中那抹阴鸷浓烈逼人,令人窒息,“你当真要松开?” “是!”幽梦的火气更旺,态度坚决! “好!很好,石幽梦!那你就要记得,是你要本王松开你!”他阴冷的语气带着强大的危险和怒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本只是一个人微微低头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可是,两个人都没有! 他的手心渐渐寒冷,眸光再也找不到往日一丝温暖,出了寒霜,再无其他。她依旧怒火中烧,两眼全是怒火,再无其他。他的手很快松开她,而她转过身去拿衣服,披在身上。轻轻昂头,没有一句话作为回应。 而他,转过身,冷冽之色,凝聚在他高大的身影,透着气势逼人的阴鸷和冷漠,却看不到一丝温暖,自嘲一笑,“衣服?” 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情,在他眼里,她是他的一切,可是,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衣服!他心中的寒气早已沁入心骨,聪明睿智的他,在这一刻,却再也想不起,她的爱可以冲破绝情殇,她的情可以和情殇抗衡,她走出殇,只因为心中残留的执念,就是为他! 石幽梦没有明白他说衣服是什么意思,心中还是很恼怒,可是心却猛烈抽动着,一掌将浴桶击碎,都无法发泄她心中的情绪,痛和怒相互交替着。 “让我静一静!”幽梦冷冷道,说完这句话,心口猛烈抽动着,似乎这一刻,她就算将整个世界摧毁,都无法平息她心中的伤痛和怒火,她已经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而生气,因为他拂袖而去?还是因为他不请自来,不尊重她的隐私,将她强行拉出浴桶,对她施暴? 南宫无忌没有回头,脚步冷冽如每一步都能让天地外物瞬间结冰。而她,心口猛烈抽动,心寒无比,换上衣衫消失在夜空中。 残月见到南宫无忌阴沉着离开,她冲进去,却早已经看不到石幽梦的身影,她恼怒恨自己为什么不告诉石幽梦实情? 不知为何,今夜的夜风格外凄凉,她柔美的倩影缓缓落在那片湖边,她还记得,上次来到这里的情景,如昨日刚刚发生一般,却又感觉好遥远,她的手轻轻一挥,依旧是无数萤火虫漫天飞舞,可身边唯独少了那个人。 她仰望天空,月亮残缺不全,不再是那晚的明月,如她的心,被冰冷了一块。眸光如刺穿这个时空,回到她现代的身体,一片白色,安静,异常安静。她的身子轻轻一颤,被刚才自己能看到的画面震惊了一下,她记得她死了,那一颗子弹,打在她心口上。才会将魂魄拉到这个异世,这个魂魄原本就该属于这里的。 她轻轻揉额,想要探究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什么地方是白色?周围都是白色的,医院!她的双眸猛然睁大,微微蹙眉,难道说,她另一个身体没有死?她的眸光渐渐暗沉,低眉看着四周的萤火虫,暗中那么冷色溢出眼眶。 “什么人?”石幽梦的警觉性极高,感觉到什么有一丝异动,立即回身,却只看到那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他不愿意穿上一身王爷的朝服,容颜如诗,美似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和南宫无忌有几分相似,却截然不同。 “正巧看到你一人随意外出,担心有危险!”欧阳仇笑着上前,温文尔雅,这一次,他的笑容多了一分真诚。 “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明日就是父皇五十大寿,你不好好准备寿礼,跟来做什么?”石幽梦淡淡道,语气极差,很显然这是因为心情差的原因。 “贺礼就不必送上,他能收到贺礼也不会差我这一份。”欧阳仇并不喜欢提到皇上,立即绕开话题:“见你这般慌忙出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石幽梦这才意识到自己青丝散乱,根本没有梳妆,只顾着远离那个让她恼怒的地方,狼狈不堪的房间,还有那个想要对她用强的男人,心中猛然一痛。脸色闪过一抹哀伤,扭过头,冷冷开口道:“请你离开!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对于她的冷漠拒绝,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注视着她,她用冷漠来伪装她的脆弱,用无情来掩饰她的伤感,这样的她,让他心口猛地一紧,似乎什么在狠狠抽动着他的心。 一个无情而强大的内力扑面而来,直击他的面门,他一怔,伸手迅速接住那股杀伤力,身子往后猛退了好几步。 “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石幽梦怒无可泄,出手毫不含糊,在回头那一瞬间,她眉宇间的印记渐渐显现。 欧阳仇一怔,手轻轻攥紧,目光死死落在她眉宇间的印记,刚才明明没有,可是现在,却清清楚楚,难道,她是梦国人?可是长公主和石丞相都不是梦国人,难道真正的石幽梦一直是一个傻子,而且被南宫无忌所杀,用梦国皇室后裔伪装的?这个疑虑顿时缠绕心头,这百年来,梦国的人已经没有一个幸免于难,怎么可能? 石幽梦的萧杀之气更旺盛,出手雷厉风行,毫不含糊,更没有留情的余地,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对任何人留情。欧阳仇伸手与她对拼了一会儿,着着实实看清了那个花瓣,他飞身而上,身影迅速远去,却隐隐有声音传来,“在下告辞!望自珍重!” 静了,没有人再打扰她,她再次转向湖面,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她的脸颊,从那精致的下额轻轻滴落,在脚步的石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两世的坚强,心如玻璃的她,居然经不起心中的人一点伤害。眸光如寒烟缭绕,冷漠却伤感,一口气血上涌,她再也压制不住,喷了出来,在平静的湖面挤出一道道涟漪。打碎了湖面的平静,泛起丝丝碎光。她虽然绝情殇已解,可是却伤了根源,这次急火攻心,加上刚才动用内力和欧阳仇斗武,让她再也亚不知那口气血。她的脸色惨白,飞身回府,夜空中,惨白的脸色如白纸,轻轻落回自己的院落。 “王妃,您可回来了。”残月一看到石幽梦回来,开心上前,却看到石幽梦脸色差到了极点,“王妃,你怎么了?” 石幽梦走进房间,虽然将地上的水搽干净了,可是房间里凌乱的场面还是没有变化,她只是默默走了进去,退了鞋袜,躺在床上,那消瘦落寞的背影再次重现,残月见过一次,可是没想到今日又看到了。 “王妃,王爷他今天……”残月想要违背南宫无忌的命令,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可是石幽梦却打断了她,她无力抬手,声音显得很疲惫,“下去吧!不用收拾了!” 残月轻咬红唇,上前将蚕丝被为她盖上,见她的脸色极不好,心中更是忐忑。可是又能如何?她只好默默离开。 第二日,是残月准备好了一切正欲巧开石幽梦的门,石幽梦却走了出来,一如既然,笑脸盈盈,似乎昨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走吧!”石幽梦淡淡道。 “啊?”残月愣了愣,今天王妃这是怎么了?居然不用她为她梳头了? 石幽梦渐渐离开,残月在后面挠了挠头,不过王妃不难过了比什么都强,只是,王爷已经进宫了,王妃只能自己进宫了。 宫内四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极为喜庆,她却来早了,这宫内的一切都没有准备好,她来得过早,宫女太监们都换上了喜庆的红服,见到石幽梦的出现顿时一愣,她惊艳绝美,果真是倾国倾城之姿。 她走过每一处,迎来一阵阵惊叹,她见怪不怪,只是在这皇宫之中,常会有一句话,叫做冤家路窄!林娇从皇后的宫殿出来后正好遇到石幽梦,她的双眸一愣,可是下一刻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垠的妒火,恨不得撕碎这张脸! “林姑娘,这是什么表情?昨日不是说我们王妃无颜面对天下吗?怎么?这嫉妒和眼红都不怕被人看到了?”残月因为昨日的事情,对这个林娇一直心怀怨恨,见到她这般模样,便数落她。 “残月,不得胡言乱语,这林大千金怎么也是皇后的亲戚,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打狗也要看主人!”石幽梦淡淡道,冷漠的双眸扫过林娇,林娇的娇柔几乎炸裂,狰狞得极其可怕! “说的是,奴婢记住了,大狗啊,也要看看这狗的主人!”残月笑道,今天王妃的嘴真是毒,居然骂林娇是狗! “石幽梦,你?”林娇气得脸都红到耳根子,指着石幽梦怒道,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林大小姐,本王妃先告诉你一件事,你还是管好你的手,这么随意乱指,否则怎么掉的都不知道!下一次,我可未必这么好心,放过你!”石幽梦邪魅一笑,冷冽的双眸全是杀机! 林娇忍住一口恶气,硬生生将手受了回来捏成一个拳头,双眸恶狠狠盯着石幽梦,似乎要将她撕烂才解恨! “走吧,本王妃来得早,怎么也要去探望探望皇贵妃,据闻她好多了,我怎么也要去看看吧?”石幽梦说完便不再理会这个林娇,残月冲林娇吐了吐舌头。 “耶?大美人,你来得够早的!”凌霄公主轻笑道,妩媚妖娆之态渐渐挡住石幽梦的去路。 “你也来得够早的。”石幽梦浅浅一笑。 “昨日喝得太多,只能怪你请的那酒太好!”凌霄公主一只手轻轻柔柔太阳穴,那妖娆之态,美若一朵绽开的莲花。 石幽梦轻笑不语,只是沉默。 “话不多说,我们走吧,这午时的饭菜必不可少,晚宴更是丰盛,我今日还真是要将这定国上下最有名的菜都藏个便!”凌霄公主笑道,却听不出真假,总感觉那只是玩笑话。 “父皇大寿,自然是将定国最有名的菜都呈上,你作为凤国使者,定然不会少了你的,不过,你要拿什么贺礼作为回报?”石幽梦轻笑道。 凌霄公主的脚步一顿,扭头看了看石幽梦,片刻,她笑道:“大美人当真是健忘,昨日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不带贺礼!只带一个诚意” “呵呵……昨日喝了几倍水酒,加上昨夜没有好眠,有些犯糊涂。”石幽梦轻笑道。 “我还说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原来如此,现在离午膳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们去花园?”凌霄公主话虽说是去花园,可是却总感觉她并不是单纯去游玩,似乎另有目的。 “不必了,我还要去看看皇贵妃和皇贵妃的义女,白心柔,心柔公主!”石幽梦果断回绝了她。 凌霄公主却没有感到一丝意外,只是笑道:“好,那就让我这个闲来无事的主随意瞎晃了。” 石幽梦和凌霄公主擦肩而过向两个方向走,凌霄公主突然一怔,吸了吸空气中的香味,目光顿时落在石幽梦腰间的香囊,她回头笑道:“大美人,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定然大胜而归!” 石幽梦邪魅一笑,“也祝你满载而归!”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扭着柳腰离去。两个人心照不宣! ------题外话------ 残月:其实王爷他…… 幽梦:你吞吞吐吐一直不说,我怎么知道? 残月:王爷他为你…… 幽梦:…… 亲妈:明天就知道了,这个丫头,说话都不利索 谢谢亲们的礼物,礼物名单:【d47088】【qiuzheng521】【15501629542】【燕花落】【卿丶妄言】【璀璨人生路】【bihuili88】【sujing520】【13277620972】【15876510206】【q15978906202】 081进宫贺寿2(经典) 残月正巧看到南宫无忌、九皇子、贤王正巧从面前的拐角一逝而过。 “王妃,王爷在那里!”残月指着前面,可是他们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 “知道了,先去见皇贵妃!”石幽梦脸色依旧是那冷漠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情绪。 残月低声嘀咕,想要说什么,却只是低低喊了一声,最后还是不敢说:“王妃……” 石幽梦淡淡道,眼中对残月的不喜却掩饰不住,一逝而过,“何事?” “其实王爷,王爷他昨天,为你……”残月想说,深深吸足了一口气想要说,可是却被一抹公主盛装的女子打断。 “嫂嫂……”那一声娇柔的声音叫得人的心都酥麻了。 石幽梦嘴角一抹冷淡的冷笑,却不语,一身戾气,令人敬而远之,她一个优雅的转身,白心柔的脸色顿时大变,惊讶和恨意在那暗沉的眼眸中狠狠碰撞,那原本病美人姿态的她瞬间像打了鸡血,拳头捏得紧紧,似乎随时都会扑上将石幽梦这张脸毁掉才肯罢休! “这一声嫂嫂叫得我的心都软了,只可惜!你就算叫一千字,你终究没有资格!残月,给心柔公主涨点记性。”石幽梦笑得无害,那倾国倾城的笑容,令多少人早已经失神,痴痴望着。 白心柔狠狠磨牙,怒视上前来的残月,怒道:“你敢?” 残月伸出的手将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该下手,还是不下手! “那就有劳心柔公主再唤本王妃一声。”石幽梦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白心柔眼中那么阴狠之色一闪而过,顿时泪眼秋波,含泪楚楚可怜,柔声委屈道:“心柔得皇贵妃垂怜收为义女,心中感恩戴德,不敢恃宠而骄,只得小心翼翼,五王爷是皇贵妃的亲生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心柔叫皇贵妃一声母妃,自然得唤王爷一声哥哥,那么唤嫂嫂一声嫂嫂也不为过。既然嫂嫂觉得心柔没有资格唤一声嫂嫂,那心柔,心柔……呜……” 居然说着说着委屈掩面哭泣,似乎是石幽梦欺负她了,令他觉得十分委屈!说自己不敢恃宠而骄,岂不是暗示石幽梦不要恃宠而骄? 石幽梦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却突然一笑,银铃般的笑声,“看来心柔说的极是,连皇贵妃都要唤本王妃一声王妃,而你不随皇贵妃,而却在这里一口一个嫂嫂,知道的人,都说你不知礼数,而不知道的人,想必都要说心柔公主一介草民,登上公主之位,既然忘记了如何自己的身份,迫不及待宣誓自己公主的地位,唤王爷,哥哥,唤王妃,嫂嫂,你说说看,是谁恃宠而骄?” 白心柔泪巾下的娇颜几乎炸裂,泪巾放下,她娇弱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温柔一笑,行了一个大礼:“心柔参见五王妃!” 石幽梦见她居然这般识趣,可未必这么简单,她警惕起来,“既然这般识趣,免礼吧!” 白心柔缓缓站起来,病态美和娇弱的姿态令人生怜,她站起来却像是没站稳,只扑石幽梦身上,“哎呀……” 石幽梦嘴角勾起,腰间的香囊被她悄无声息勾破,那原本淡淡的香草味,瞬间变成浓烈的香味,白心柔手中那看不见的蛊毒一拍在石幽梦身上,原本正得意之际,那毒蛊最怕的香草味瞬间将她们两个人淹没,她猛然站起来,不顾一切直接跳进不远处的荷花池中。 “公主……公主……”众人纷纷去救她。顿时惹来无数人围观。 石幽梦缓步走过去,便轻轻排掉刚才她碰过的地方,若她抓紧白心柔,那么,白心柔必然原形毕露,被蛊毒吞噬而亡,她轻挑眉梢,低眉看着池塘中自己落水还不回游泳的白心柔。 “救命……救命……”白心柔在池塘中挣扎着,呼救,几个巡逻的侍卫冲了下去,将她拖上岸,这夏日,原本的穿的就单薄,这布料被打湿之后显得透明,紧紧包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躯,滚圆的酥胸一览无遗,众人顿时目瞪口呆,王公贵臣,达官贵族不计其数,都被热闹吸引,看到这么惊艳的一幕,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每一处。 其中色心大起的人绝对少不了那个一身胭脂味的秦世子,他迷人的色眼,没有放过她的每一处。 白心柔猛咳几声,喝了一肚子水,无力瘫坐在池边,娇柔的姿态更是楚楚动人,真是惹人怜惜。 “心柔公主这突如其来的投池自尽当真是新奇,这是要给父皇贺礼吗?要知道今日不宜见血光之灾,你这般做岂不是见不得父皇有个号生辰过?”石幽梦轻盈的脚步渐渐走过去,惹起一阵惊呼声,顿时可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为仙女何为凡人在这一刻清清楚楚印证。 白心柔头发凌乱,珠钗斜挂,摇摇欲坠,却被几根青丝勾住,模样狼狈万分,她抬头看向石幽梦那一瞬间,眼泪朦胧,欲陷害石幽梦,将石幽梦推入不义之地:“王妃,心柔当真如你说的这般不堪,就让心柔死了算了,还救心柔做什么?” 众人一愣,目光立即汇集到石幽梦身上,难道是石幽梦将白心柔逼着跳河的? 石幽梦轻笑道:“哦?是我说了什么你才投河自尽?那刚才是谁在这荷花池中呼喊救命的?” 石幽梦说着,她的身子慢慢走入白心柔跟前,白心柔只问道那个草药味,顿时一惊,身子往后爬了爬,模样像是要被老虎吃掉的小羔羊,可怜至极。 石幽梦眉梢一挑,笑道:“难道你是不喜欢我,才故意跳河自尽,想要诬陷我?” “王妃,心柔不该叫你嫂嫂,可是你也不该那般侮辱心柔,心柔就算有一千个错,可是心柔也是皇上和皇贵妃认同的义女。你若对此有异议,你可以找他们啊。”白心柔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惹得众人都同情她的遭遇。 残月恨的牙痒痒,却只能在一边恶狠狠磨牙,气得她险险背过气。 “呵呵……是吗?我侮辱你了?我一口一个心柔公主,这就是侮辱你?那么是你对这个公主称号不满意,还是你对皇上皇贵妃不满意?”石幽梦嘴角一扬,那个被勾破的香囊还在腰间露着香料,石幽梦的脚步却满满靠向她,一阵清风一吹,那香料猝不及防直接撒到心柔公主什么,心柔公主只感觉蛊王诶折磨得几乎丧命,吃疼嘶吼。她转身又欲跳荷花池,这次,石幽梦可不会让她得逞! 石幽梦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心柔公主,本王妃又说错话了?你有想要跳河自尽?你倒是告诉本王妃,本王妃哪里说错了?这句话又怎么侮辱你了?” “是啊,公主,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我们王妃说一句体己话你都要跳河,你是不喜欢我们王妃,还是你对我们王妃不满,故意投河自尽?”残月再也忍不住怒道。 “放开我,放开!”白心柔的脸色惨白,什么都听不见,那草香味随着风不断洒在她身上,蛊王疯狂作祟,几乎要冲出体外。 “心柔公主要投河,本王妃怎么能放手?若放了手,岂不是遭世人耻笑,说本王妃见死不救?”石幽梦笑意更深。 突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将白心柔护在他的外衣下,他不是别人,正是薛城! “薛太医似乎不太明白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吧?心柔公主如今春光乍泄,你是迫不及待要将她拥在怀中?是何居心?”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觑着他们两个。 白心柔一惊,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湿了水,几乎透明,身子一览无遗,她恼怒将薛城的外衣狠狠裹住自己的身子,薛城的外衣透着药香味,浓烈的药香味,让体内那只蛊王渐渐安定下来。 薛城立即放开白心柔,站在一边,那如毒蛇的双眸死死盯着石幽梦腰间的香囊,“让王妃见笑,心柔公主是微臣的师妹,她若有难,微臣奋力相救是理所当然,只因人命关天,微臣才对不得已,冲撞了王妃,请王妃见谅。” “本王妃可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本王妃倒是很好奇,公主为何执意要投荷花池,将本王妃陷于不义之地!”石幽梦此言一出,众人都低低议论起来,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并无侮辱之意,可为何这个公主却执意要自尽呢? 白心柔轻咬红唇,眼泪欲滴,当真是惹人心疼,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石幽梦掏出手绢,走上前欲为她擦拭她脸上的泪滴和水珠,“瞧你这模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妃欺负你了,来,本王妃为你擦擦。” 白心柔只感觉那比香囊还要烈的另一种香味扑鼻而来,她脸色大惊,居然一把打掉石幽梦的手,这下子,用力过猛,石幽梦的手背上泛起一层红色。 “你敢打我们王妃?还这般糟蹋我们王妃对你的好?你这个公主简直太目中无人了。”残月怒喝道。 白心柔却噗通跪地,可是这一次,没有对她再起一丝同情,因为刚才她狠狠一拍,早已经颠覆了她柔弱可怜的形象,倒是有种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不将堂堂五王妃放在眼里的感觉。 “真的是麻雀就是麻雀,怎么能成为凤凰?这般小肚鸡肠,无视他人,当真是可耻!”人群中开始议论开来,不屑地指指点点。 石幽梦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伸出手绢,淡淡道:“自己擦擦吧!” “心柔得罪了王妃,请王妃恕罪。心柔不敢接受王妃的恩惠,心柔自己会擦。”白心柔拿去身子披着的外套,自己擦拭着。 石幽梦冷笑一声,眼中那么冷色直射白心柔,“既然如此,那公主赶紧回宫换身赶紧的衣衫,免得着凉。” 这般体己的话,让白心柔暗自磨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原本想要借这个机会弄臭石幽梦的名声,却没有想到自己反而被世人所不齿,她柔声道:“谢王妃狂轰大量,心柔铭记在心!” 铭记在心?石幽梦冷笑,优雅挥了挥手:“下去吧!” “公主,容微臣送你回去,顺便为您诊断一下,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薛城这话中的暗示很明显,石幽梦整人的手段极强,皇上瘫坐在轮椅上,皇贵妃的噬心之痛,都是出自她之手,他可以断定这一点,可是唯独苦无证据,白心柔被她触碰过,是否也是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 众人渐渐散去,石幽梦闷闷吐了一口气,正当她转身之际,只看到不远处的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眸光,看不出一丝情绪,石幽梦立马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站住!”南宫无忌的声音冷似寒霜,令九皇子和贤王都摸不着头脑,南宫无忌不是最宠石幽梦吗?怎么会这般开口冲她大吼? 石幽梦恍若未闻,脚步不但没有停,反而还加快,仿佛见到了阎王爷一般,只想躲,很快她甩开了残月,也甩开了身后的随着,躲到了假山后,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南宫无忌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拍拍胸口,一手扶在假山上,却一不小心,按到了什么,整个身子直接坠落,她暗骂,这个不是上次太后的地宫吗? 四周漆黑一片,他静下来四处摩挲机关,想要出去,可是好不容易按到一个机关,一道石门打开,她只好凭着耳力走进去。 午时已过,石幽梦的身影一直没有找到,残月急得团团转,也没有去打扰南宫无忌,见他忙得不可开交,这份大礼,在晚上的时候要揭晓,九皇子和贤王都更加警惕。 午膳时,没有见到石幽梦,也没有看到凌霄公主,南宫无忌冷眼扫了一下身边的空位,眼中的寒冰未除,却没有担忧之色,这让身边的九皇子更加费解,若按照往常,石幽梦这般莫名其妙在皇宫中消失,他已经将皇宫翻个底朝天才对,可为何不动声色?难道只是为了晚宴的那个惊喜礼物吗? “五哥,五嫂她……”九皇子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南宫无忌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下,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恍若未闻,挥了挥手,九皇子吞下了所有的疑问,坐了回去。 残王府 石幽梦的院落里突然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小鳞,她的双眸似乎有些无神,走出院落,自己去厨房,如残月每次都去哪里吃饭。 “小鳞姐姐,你好久都不随残月一起来吃饭了,是和残月姐姐吵架了吗?”一个小丫头上前问道,几个厨房的小丫头也围了过来,毕竟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在王府中的地位要比普通丫头的高,受众人奉承是见惯不怪的事情。 小鳞只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她眼神中的黯然和无力,似乎受了重伤。 “小鳞姐姐,残月姐姐挺好的,就是心直口快了点,你们该和好还是要和好,你们是王妃身边的侍女,每天都要见面,都说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是有间歇,如何能同心协力服侍王妃呢。”另一个小丫头闻声道,大家都七手八脚忙碌起来,一桌子饭菜,大家齐齐坐下,将主位让给了小鳞。 “听说昨夜王妃没有去东苑,是真的吗?”另一个小丫头望着小鳞,想找到答案,小鳞却自顾自地吃饭,恍若未闻。 “看情形是真的,半夜,我看到王爷怒火冲冲进了暗室,想必火气很大。”又一个小丫头开口。 “真是可怜了王爷,昨夜亲自下厨,做了那么多好吃的,王妃居然没有领情。”一个小丫头委屈嘟囔着嘴说道。 “你不想活了?王爷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能让王妃知道,本来是要给王妃一个惊喜,可是现在没有惊喜,反而进了暗室,想必他心寒了。” “是我我也挺心寒,不过我猜发现王爷居然会下厨,太神奇了。”一个小丫头突然兴奋道。 “这个有什么奇怪的,王爷天资聪慧,过目不忘,只要看别人做过一次就能学会,他见过酒仙酿酒,之后自己就会了,而且酿出的都是千金难买的好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发现小鳞的神情有些复杂,秀美轻蹙,她没有在用餐,而是站了起来,可是身子却摇晃了一下,险些一头栽倒。 “小鳞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去休息一下?”离她最近的小丫头一把扶住她。 她站了片刻,眼前的黑暗才渐渐清晰明朗,摇了摇头,自己独自离开。 地宫中的石幽梦,凭着耳力在里面晃悠了很久,都未找到出头,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她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一道石门打开,随着亮光的出现,石幽梦伸手出击,正欲抓到那人的命脉却梦然一停。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凌霄公主手中的匕首已经指向石幽梦的脖子。 “不小心掉进了的。”石幽梦淡淡道。 “走吧,找出口出去!”凌霄公主举着夜明珠,继续往前走。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石幽梦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眸在黑暗中居然闪着一抹淡淡的冷色和不明的情绪。 “没有,我饿了!”凌霄公主在前面继续探路,回答得极其干脆。 石幽梦犹豫了一下,最后跟着她离开,“这边我刚走过,没有出口。” “可是你是从这边掉下来的,那么这边就应该有出口!走吧!”凌霄公主走回刚才石幽梦掉下来的方向,走回石幽梦掉下来的地方,四处找了很久很久,石幽梦百无聊赖靠在墙壁上,不想劝她,反正她要躲南宫无忌,出去很快就打照面,不是自讨苦吃? “找到了!”凌霄公主一语,带着惊喜,手在那不起眼的的地方一按,机关一触即发,上面的石门开启,她飞身而上,石幽梦也不落后,短短一眨眼的功夫,那石门立马合上。两人稳稳回到假山后,凌霄公主扬眉一笑,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眼中多了一份欣赏,“聪明,我都没有找到。” “这地宫中的入口就是出头,当初逍遥皇就是懒得找这个隐藏极深的机关,才直接冲破你房间的地面,我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不觉得奇怪,要是他耐心找这么烦人的机关,我才会觉得奇怪!”凌霄公主妩媚一笑,一笑妖娆,想起了那个没有耐心的男人,她就不自觉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 石幽梦轻笑不语,与她一同前往前殿,可是早已经结束了午膳,已经准备了其他活动,定国原本就是崇尚武学的国度,而今都在校场比试射箭。 看到石幽梦的出现,那锐利如鹰的双眸依旧只有寒光,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一身王者气息和霸气,油然而生。安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九皇子十皇子平级在南宫无忌的下面,贤王和南宫无忌一起坐在皇上的下一个台阶。皇上坐在金椅上,右手边是皇后,左手边是皇贵妃,世人一眼便可以看出,皇贵妃受宠,而皇后受尽冷落,皇贵妃的手一直被皇上紧紧握着,他的眸光时不时笑着看皇贵妃。皇贵妃笑颜如花,看着这场射箭比赛,可是余光却一直落在安王身上,她总感觉这个儿子从她进了宫之后就疏远了她,令她不安和惶恐。 石幽梦停在校场外,凌霄公主见她突然停下脚步,疑惑问了一句:“大美人,你今日事怎么了?” “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过去。”石幽梦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凌霄公主只是轻蹙眉头,并没有在意,便走向那使者位置。 石幽梦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正欲走进去,却听到一个声音“王妃。” 石幽梦一怔,回头一看,只见到小鳞就站在她身后,她急了上前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她边说边将小鳞拉倒一边,看四下无人,她才送了一口。 “怎么进来的?”石幽梦带着些怒气。 “这个。”小鳞手中的进宫令牌渐渐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牌子。 “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也许没有你做的好,但是,也差不多。只是还没有机会对付那个皇贵妃。”石幽梦双手抱在胸前,居然多了一丝不正经之态,而一直不正经的黑鳞居然姿态优雅,一直静静站在那里。 “我扶你更衣。”小鳞嘴角浅浅一笑,扶着石幽梦离开,石幽梦随着她离开。 校场中那寂静如夜寒气逼人的双眸看着石幽梦和小鳞,那玉颜之下居然看不出是何等心思。 石幽梦的身影渐渐走入众人的视线,她只是浅浅一笑,坐在女眷区的首席,小鳞摸了摸肚子,有些咕咕直叫,她委屈看了看石幽梦,石幽梦轻轻抬手说道:“你下去吧。” 小鳞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毫不犹豫大步离去,他要去找吃的,石幽梦的脸上平静如湖面,轻轻把玩手中的酒杯,甚至不知她在想什么。 残月找了一圈之后总算找了回来,见到石幽梦静静坐在那里,她松了一口气。 那一直渐渐射中靶心的男子正是秦世子,石幽梦见过一次,就在祥云阁。他得意仰起头,冲那些女眷回首,似乎在炫耀他的箭术一流。而女眷中,一个女子冲他挥手说道:“大哥,你又射中了!” 石幽梦看向那个女子,应该是秦世子的妹妹,秦诗韵,她得意的笑意,觉得秦世子特给她争面子。 而她身边坐着的是林娇,林娇一直恶狠狠盯着石幽梦,却有怒不敢发,石幽梦的目光渐渐扫过去,只看到那俊朗的少年,笑得没个正行,手中的玉箫冲石幽梦挥了挥手,像是见到了老朋友,惹得他身边的女子顿时一脸怒气堵着嘴怒视这个比她美丽的女子,“皇兄,干嘛那么热情?” “因为她长得比你美!”三皇子咯咯直笑,翘着二郎腿,弯弯扭扭坐在使者位置上。 那正是七公主,七公主撅起小嘴一脸不悦,那精致优美的小脸还带着几分可爱的萌态,“皇兄就是偏心,我才是最美的,她哪里比我美?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不被五王爷宠爱,才会这么瘦,一点肉都没有。” 三皇子笑道:“皇妹这是自欺欺人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不如她?” 七公主小嘴撅得更高,突然发现一个凶狠的目光盯着她,她看过去,那人一身朝服地位不低,那么老的人却没有胡子,动作和举着有些和太监一样,那人应该就是石丞相,她想起石玉儿约她的事情,之后石玉儿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难道石丞相以为是她做的?七公主轻哼一声,不屑地扭过头去,却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高高在上,那一身冷冽的霸气和王者气焰,宛如主宰天地的神,一身洁白无瑕,更似天神下凡,不染尘世,清新淡雅。那如梦似幻的容颜,美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她痴迷望着南宫无忌。 三皇子不屑地啧啧发声,“瞧你这花痴样,口水都流出来了!” 七公主立即吸了吸唇边流出的口气,目光还是贪婪望着南宫无忌,一道犀利的眼神回敬她的贪婪,她顿时一愣,心中猛地颤抖,所有的心动和花痴都被那一个犀利的眼神扼杀殆尽,她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压制心中那股恐惧,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美得令人将心都挖出来,可是一个犀利的眼神却可以将她所有的贪欲和痴恋磨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令人害怕。 可是却更加不悦,怒视石幽梦,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就连她两个皇兄都夸她,七公主一脸不悦盯着石幽梦,石幽梦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那张波澜不惊的小脸居然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平静如夜,寂静无声。 白心柔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娇柔的双眸含着泪光,似乎极其委屈,却强忍着,令人更加不舍得责怪她来晚了,也不愿意提起她之前出丑的事情。她坐在女眷中,盯着前面的石幽梦,就紧紧捏紧拳头,藏在桌下,隐忍着。 九皇子没有让雨浓出席,因为宫中是一个是非之地,雨浓又怀有生育,他可不想雨浓在这个是非之地出点什么事。他见石幽梦一直沉默,有些疑惑,再看看南宫无忌,面色冰冷,一种直觉,他们两个人闹矛盾了。他最为滑头,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随意多问一句,免得惹火上身。 九皇子身边的十皇子,一直对外声称重病在床,今日一见,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似乎身受重伤,还未痊愈,他依然拿着一本圣贤书,仔细阅读着,并不理会任何人。 一个太监轻轻敲锣,所有的目光都瞬间移到校场上,秦世子得意笑着,仰头挺胸,多少富家子弟只好垂头丧气,无奈摇头。 “这一局,秦世子胜!”那太监尖锐喊了一声。 一个中年男子,肚子鼓鼓的,得意大笑:“哈哈……这才是本王的好儿子!秦宽,以后多像你弟弟学习!” 石幽梦闻言望去,看到那肚子鼓鼓的中年男子,小眼睛里闪着什么无人看透,带着挑衅的神情鄙视石丞相,石丞相阴沉着脸,闷闷咽下一口恶气。而平王的身后坐着的那个男子,模样二十二左右,比秦世子年长,可是世子之位却不是落在他头上,这让石幽梦有些费解,按理来说,世子之位直传长子,为何平王不这么做? 那男子只是低着头点了点头,看不清那冷峻的脸上带着什么情绪,一直沉默。 “定国民风,主张习武,这世界女子多多少少也会些武艺,一直是男子在比武射箭,多无趣,倒不如换换女子,不是定国皇上,觉得如何?”七公主突然开口提出这么一个意见,令众人耳目一新,女子来表演?太有意思了。 皇贵妃的目光立即射向石幽梦片刻,她温柔一笑,仰头望着皇上,娇柔说道:“皇上,这个主意听新鲜的,每一年看到的都是男子骑马,练剑,射箭,晚上才是女子舞蹈吟诗作画,都已经腻了,倒不如来点新鲜的。” 皇上见她一笑,龙颜大悦,大笑道:“哈哈……好,只要玲珑喜欢,就准了!” 七公主一听,扬起那漂亮的小脸蛋,似乎在对石幽梦进行挑衅。 三皇子似乎看出她欲意何为,淡淡提醒道:“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别自取其辱,这次带你来,已经算是破例,在这边自讨没趣,别指望我会为你出头!” 七公主撅起小嘴,不屑道:“别这么小瞧我的本事,我来定国,父皇都答应了,别在这里抢功劳。” 三皇子冷哼一声,瘫软坐在椅子上:“真是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过河拆桥,我早就看透了!” 七公主不屑撇嘴,“再敢胡说八道,我回去告诉父皇去!” “去吧去吧,反正你也没少在他面前污蔑别人,父皇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而已。”三皇子怒视七公主,自己可没少着了这小妮子的道,身上没少挨打。 秦诗韵一听皇上允许女子出来比赛,她双眼放光,目光偷偷瞄了一眼那张如梦似幻的容颜,她要大展拳脚,吸引他的目光。 当然,还是很多千金小姐,凡是会点武艺的都出来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我展现的平台,虽然和她们预期的舞台很不一样,但是她们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对于有些人来说就很公平,只要会武功的都可以去,不分贵贱,因为会武功的女子原本就不多,而会琴棋书画的女子却数不胜数,没有新意。 秦诗韵的武功泼辣而阴狠,上来的人她都纷纷不留情面,出手狠毒,惹得众人都不忍看下去,一个个女孩被她无情扭断手脚扔了下来,顿时,再无人敢上前去挑战,她得意扬起头,如秦世子那般骄傲得意,看向高处的那个人,却发现他的目光一只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酒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一局,秦郡主又赢了。”那太监再次撬起锣鼓,尖锐喊着,可是那声音却带着颤抖的哭腔,因为他替那些被秦郡主打下雷霆的人感到惊叹和惋惜,惨无人寰。 七公主飞空而上,稳稳落在擂台上,“本宫来讨教讨教!” 秦诗韵见七公主上了要夺了她的风采,眼中的敌意毫不掩饰。“你可要小心了,没见到那些女子吗?弄不好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都未必好。” 七公主扬唇一笑,不屑地撇嘴说道:“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光说不练假把式,有什么用?准备受死吧!” 两抹艳丽的身影在台上,如展翅的蝴蝶,惹得众人都赞叹不绝,就连贤王,都不自觉挑眉看向那两位佳人。 可是唯独他和她,没有看过对方一眼,她从走进来那一刻,目光一直没有落到他身上,而他,从她走进来之后,只是低眉看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就除了那淡淡的一眼,便再无其他。 皇贵妃早已经将这小小的细节收在眼底,红唇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娇柔一笑冲皇上娇声:“皇上,要不,你给这场比武来个彩头,如何?” 皇上一听,大笑道:“玲珑说的甚是,朕疏忽,玲珑说说看,要什么彩头?” 皇贵妃轻柔一笑,才开口道:“要不皇上就许一道圣旨,答应胜出者一个请求,如何?” 皇上似乎在思索片刻,看着那美丽的双眸,大声道:“好,传朕旨意,胜出者何意提出一个请求,只要不关乎朝廷命脉,不毁定国江山,不违背道义,朕就允许!”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一怔,皇贵妃笑得很娇柔,“皇上,这姑娘家的一道圣旨哪里有那么多要求,无非就是姻缘之事。” 皇贵妃这是在间接暗示这些人,赢了比赛就可以得到一纸婚约,林娇两眼猛然放光,看向上面高高在上的人,在回头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捏紧拳头,她要躲下,她要。 皇后看出林娇的心思,轻咳一声:“妹妹这话说得有些绝对,若是这圣旨成了赐婚,落在谁身上兴许有些奏效,可是唯独落到几位王爷身上就未必管用。” 她说着,目光尖锐扫向林娇,林娇原本的心思顿时被压了下去,现在皇上根本压不了南宫无忌,就算拿到一纸文书,也未必管用,反而会将她会武功这件事情暴露出去,可是那种冲动还是抑制不住,若是世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道圣旨,成全她和南宫无忌的婚姻,那么日后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女人,至少世人替他记得,南宫无忌还有一个女人没有过门,这个想法如疯了一般开始吞噬她的理智。 “皇上,要是姐姐这么担心,就不用这个彩头了,免得皇上为难。”皇贵妃欲擒故纵,皇上的脸色顿时不悦,怒视皇后,也扫了一眼身边所有人。 皇后这一招果然恨,在警告林娇的同时,又可以挑拨离间,让皇上和众位王爷的关系闹僵。 “若谁敢抗旨,就按定国律法论处,不管是何身份,决不姑息!”皇上龙颜大怒,居然下了如此一条铁律,只为了不让身边的姑苏玲珑失望。 “皇上这是何意,这不是折煞了臣妾吗?臣妾不要,不给皇上添麻烦。”姑苏玲珑得了便宜又卖乖,娇柔说着,带着几分难色,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朕意义绝,不容再议!”皇上见众人欲请求收回圣命,可是皇贵妃这一出,让皇上态度反而更加决绝,不容抗拒! 林娇的心中顿时一喜,皇后见她这神情,只怕是拦也拦不住。 082要个孩子(高潮) 七公主一身华服,斗起舞来如舞蹈,衣袂飘飘,和秦郡主身轻如燕,姿态轻盈可是招招凶狠。 石幽梦轻轻抬眼,可是目光却没有向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望去,而是扭向台上精彩的比武,眸光清冷万分,似乎那是看不到日出的双瞳,只是那浅浅一个眼神,却让那黑锦袍的男子微微蹙眉,那美如诗篇更似画中仙的男子,眸光静静落在她的身上,梦国人,难怪骨子里那股骄傲难以掩盖,欧阳仇抿唇不语,只是静静愿望,昨日和她切磋时,感觉到她内息紊乱,却无法制服她,只好离去,今日见她脸色红润,眉宇间没有了印记,他分不清她脸色的红润是否也只是幻术。 “啊……”一声惨叫,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只见台上的七公主洋洋得意,鄙夷盯着台下的秦诗韵,秦诗韵半躺在地上狠狠搓揉脚环,很显然掉下来的时候弄伤的。 “被踢下擂台,就是输了。”七公主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笑容,目光直射南宫无忌,他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居然一眼都未曾看过来。 秦诗韵顿时哇哇大哭,她听到皇上许下一道圣旨,她就迫不及待要获胜,能要求皇上赐婚,可是却没有想到,还是输了。 林娇飞身而上,惹起一阵惊讶,林娇居然会武功?皇后和林尚书都不忍再看,她终究还是敌不过诱惑暴露了自己的武功,七公主的武功并不差,可是她的武功却更加精湛,令众人大惊,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猛然一眯,看着林娇的眼神冷了,这个人,果然不可小觑! “没想到林尚书的千金林娇,居然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当真是奇闻!”唐大公子猛地收起手中的白骨折扇,认真起来,原本不愿意看这些花拳绣腿,可是这个林娇,让他不得不细细打量一番! “你若是女子,你也可以上去!”凌霄公主妩媚说笑般说着,因为他不可能是女子! “我若是女子,而坐在上面的是逍遥皇,我定当上台,至死方休!”唐大公子再次打开白骨折扇,嬉笑着说,却听出他话语的认真。 “你想求什么?”凌霄公主冷笑,带着警告地试探性问他。 唐大公子漫不经心说道:“佳人!” 凌霄公主嗤笑回应他,不语。 “你会上台,对吗?” “那是自然!” “你除了要试探她的武功底子,查探她师出何门何派,你还想求什么?”唐大公主的双眸移向那高高在上,却冷冽万分,身上透着浓烈气魄的男子,南宫无忌,他总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人一眼便忍不住只想对他俯首称臣。 “若不小心胜利了,那就一纸文书,废了南宫无忌和大美人的婚事吧!”凌霄公主似说笑一样说完,看向石幽梦,石幽梦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两人静静注视着,可是石幽梦总感觉凌霄公主说的这句话似乎不是说笑。 “为何?”唐大公子轻笑问道。 “南宫无忌娶大美人的时候,就是这个一纸文书,现在再赐一道圣旨,正好解除了,还各自的自由,以后他们的婚姻就是他们自己挣来的,和皇上无关,不是吗?”凌霄公主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解释得有些勉强,另一个原因你没有说。”唐大公子俊眸深深看了一眼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只有这个理由,我只想喝大美人的喜酒,那个破败的婚礼,郎无情,妾无意,并无意思。要他们自己争取的才是最好的。” 唐大公子轻笑一声,没有再问。 石幽梦嘴角轻轻勾起,凌霄公主居然句句捅破她的心事,虽然说得没错,可是她的目的不应该这么简单! “说归说,我赢不了这场比赛,却可以去试探她的武功路数。”凌霄公主嗤笑一声,她的双眸带着笑意看向石幽梦,似乎在说,最后还是你来动手! 石幽梦轻轻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似乎在说,‘祝你成功!’可是却毫无诚意,带着玩笑般的神色,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她为何这般毫不避讳说出那样的想法,希望石幽梦和南宫无忌婚姻解除。 七公主如那断翼的蝴蝶狠狠倒下台,头发凌乱,珠钗洒落一地,她吃疼爬起来风怒拂袖而去。 三皇子见她吃了亏,居然没个正经,开怀大笑她狼狈的模样,这是一对什么样的兄妹,世人一看便知。 林娇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欢喜,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痴痴望着那个白衣男子,似乎她离梦想只差一步之遥。 凌霄公主正欲出手之际,石幽梦如一道幻影,一闪而过,站在台上,凌霄公主无奈靠在椅子上,却风情万种,美不胜收,那双桃花眼美艳无比,“还是大美人懂得心疼我!” 唐大公子轻笑不语,只是看了看那清雅的女子,却清冷无比,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开怀。 石幽梦深深望着林娇,她接受过羽翼身上的巫术,看过羽翼施展巫术时的几个微妙的动作,可是在林娇身上都发生了,看模样,她会巫术,不知祭坛上那场巫术圣火是否与她有关,就算无关,也和她至亲之人有关,因为那个时候太后和皇后是站在统一战线,皇后身边这个会巫术的人帮助未来亲家布置一个巫术圣火也不为过,而且绝对可以瞒天过海。 皇贵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娇的本事她见过,这是借着皇后的手除掉石幽梦,当真是绝。 林娇一看到石幽梦,眼中的怒气更旺盛,现在她不需要掩饰,她就要在这里毁了她,那纤细的小手一变,如鹰爪横面而来,直击石幽梦的脸,石幽梦身子轻轻往后一仰,脚尖直击她的脖子,她被钉在原地无法向前,鹰爪一转,变了一个方向,直击石幽梦定在她脖子的脚, 石幽梦的腿立即一腿身子迅速闪到她身后,一掌击在她心口上,果然!她触摸到那股她熟悉的神秘力量,嘴角轻扬,可是气息再次紊乱,她凝神压住那股气血,却只是这电光火石之间,林娇一掌打在她左肩上她的身子几乎落下擂台,凌霄公主猛然站起来,众人也随之一惊。 只见她一只手居然抓住林娇的腰带,一扯,自己的身子迅速回到台上,林娇死死抓住腰带,深怕她撤掉了她还有容颜留在世上,石幽梦松开她的腰带,手轻轻一挥,那宽大的衣袖遮住她的容颜,一层淡淡的薄云掩盖了她嘴角的血痕,再次展现在世人面前,依旧是那张绝美的容颜,红润美丽,清新淡雅,她的手一把扣住林娇的手,石幽梦深知自己根本不能久战,可是这个林娇却着实厉害,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安王的手轻轻攥紧,似乎在暗自悔恨自己昨夜为何一心想要擒住她,原本想帮她,却反而害了她。她的倔强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凌霄公主见石幽梦没事,便坐了下来,细细观察林娇的武功路数。 “你不觉得她的武功很像追魂门的人吗?”唐大公子一语让凌霄公主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熟悉。 “若非大美人的功夫了得,林娇可未必使出正本事。”凌霄公主轻笑道,目光细细打量林娇。 “不使出真本事,她就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过,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唐大公子若有所思,脑海中蹦出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人?” “追魂门下的魂杀!”唐大公子的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隐隐听见。 凌霄公主一愣,目光深了一分,盯着林娇,再看石幽梦,总隐隐感觉今天石幽梦不对劲,不应该处于下风,可是她却每次占据上风之后,下一刻就会处于不利之地? 石幽梦一个似乎要倒下擂台的动作,林娇脸上一喜,出手狠毒,毫不留情,给石幽梦一掌。 石幽梦嘴角一扬,冷笑林娇果然中计了,她的身子一闪而过,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站在林娇身后,林娇这一掌落空,身子飞离擂台,石幽梦一掌劈下,她重重砸在地面上,那张小脸顿时红肿鼻血横流。地面几乎被砸出一个大坑,可见这一掌不轻。 石幽梦已经面不改色,只是低眉冷冷盯着吃疼翻身的林娇,早已经面具全非吃疼大哭。 “还不快传太医?”皇后大惊怒喝道。几个宫女立即将林娇抬了下去,林尚书脸色极差,闷着不啃声,连忙追了过去。 石幽梦见没有人再上台,漫不经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脚步轻盈,目光冷清。 “还有人要和五王妃挑战吗?没有的话,就是五王妃获胜了。”皇贵妃脸色有些难看,脸色的笑容显得更假,她看向唯一一个武功高强而未出手的人,凌霄公主,“凌霄公主,难道你就不参加?还是你自愧不如?” 这般赤裸裸的挑拨当真是皇贵妃的风格,凌霄公主恍若未闻,她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水果,妩媚而妖娆,唐大公子见她不理会姑苏玲珑,他只是轻笑摇了摇头。 皇贵妃委屈仰头看着皇上,眨眨泪眼,皇上顿时心疼不已,冲着凌霄公主怒喝道:“凌霄……” 他身边的那个太监闻声提醒道:“皇上,凌霄公主身后的人是逍遥皇。” 这句话很明显,她代表的是逍遥皇,不可得罪,否则惹来的就是边关战乱,逍遥皇一世狂妄,又骁勇善战,所到之处,全是他的底盘,无人敢说他的一个不是。得罪了凌霄公主,就是得罪了逍遥皇。 皇上闷闷忍下这口恶气,严声喊道:“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放进嘴里,对于这个狐假虎威的人,她也是不理会,吃了两颗葡萄之后,才突然回过神来笑道:“皇上叫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当真是逍遥皇的人,行事作风和逍遥皇一样狂野嚣张,对于不放在眼里的人,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 皇上的脸都气绿了,憋着一口怒气道:“你可要上台?” “上台做什么?”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却妖娆无比,带着三分邪气。 “自然是为求皇上这一道圣旨!”皇贵妃还不肯打消念头,温柔笑道。 “呵……不过就是一根鸡毛而已,本宫可不喜,难不成皇上会下旨臣服凤国?若是如此,本宫不介意一试!”凌霄公主轻笑一声,居然毫不客气说皇上的圣旨是鸡毛,明摆着告诉皇上一个道理,别拿鸡毛当令箭。她美丽的桃花眼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扫了姑苏玲珑一眼,姑苏玲珑以为她会为了能嫁给南宫无忌而不折手段?凌霄就是凌霄,而姑苏玲珑这等卑鄙小人岂能了解她凌霄? 皇上额上青筋根根爆出,却隐忍着,沉下一口恶气。 皇贵妃脸色猛然一寒,显然很失落,她只想给南宫无忌添乱,不想他过得安宁,乱他心智,可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做成,功亏一篑。她看向南宫无忌时,只见南宫无忌一直不语,觉得十分奇怪,再看石幽梦,她脸上泛起笑容,看模样两个人似乎有些间隙,当真是太好了。 凌霄公主见皇贵妃幸灾乐祸的模样,她撇撇嘴说道:“当真没见过这种变态的老妖婆!” 皇贵妃笑着问:“五王妃,你姻缘已定,你还想要什么?” 石幽梦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凌霄公主,眸光微寒,淡淡道:“解除石幽梦和王爷的婚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唯独凌霄公主没有,她扬起红艳的唇角,看来她的话,她听进去了。 震惊的人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她这一句话,却如一把利刃直穿他的心底,心被活生生撕裂,那种疼痛充斥着,叫嚣着,最后如从身体最深处撕开冲破他的四肢。那颗曾经只为她跳动的心,狂烈撕扯,血肉模糊,碾碎了他胸膛中的所有,化为灰烬。他修长的手轻轻握着酒杯,却无法在动弹一分,似乎瞬间被冰贯穿,冷冽刺骨,那深邃的双眸,早已炸裂! 只见南宫无忌的脸色猛然一沉,双眸中那浓烈的哀伤和绝望深深淹没了他的世界。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正定自若的女子,居然这般绝情,衣服,是吗? 皇上突然感觉这件事情极其棘手,压迫南宫无忌娶妻他可以做到,因为南宫无忌会考虑到石幽梦的安危,可是若石幽梦想要离开,那么他这个儿子怎么可能会理智接受这一切?疯狂起来可以将整个定国毁灭,他有足够的能力! “说说看,为何?”皇上压了压神,掩饰他的惶恐。这一刻,他突然害怕身边这个一直沉默的儿子。 “因为,是你将我赐给他,也是你,将这份耻辱刻在他的生命里,所以,我要你亲自去掉这一笔!”石幽梦淡淡回答,脸色冷漠的神情依然如初次见面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看着本王!”南宫无忌的声音冷似寒霜,更如那地狱里传出的死亡气息,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只感觉泰山压顶,令他们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却感觉到心跳声异常响亮,无法抑制。 石幽梦轻轻抬眼,眸光尽碎,这是昨夜之后,他们第一次对视,却没有想到,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她眼中的坚决和伤感,他眸中的绝望和凄凉带着浓烈的恨意。 “为什么?”南宫无忌缓缓站了起来,每一个脚步都如踏在刀刃上,这般疼痛,仿佛她要离开,他突然发觉,昨夜自己的怒气多么不理智,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明明知道她是一个骄傲到不肯低头的人,可是却还是因为那一句话伤害了她。 石幽梦浅浅一笑,眼中的碎光几乎溢出眼底,那一笑苦涩还绝望,她眉宇间的印记渐渐出现,身上的幻术瞬间消散,一丝简简单单的素服,皮闪着着青丝,却如那坠入凡间的仙子,不染尘世的美,却孤独无比。 众人猛然大惊,“什么?梦国皇室后裔?” 十皇子抬起头看着石幽梦,皇后眸光一眯,似乎那是猎物。石丞相狠狠磨牙,心中所有的疑虑瞬间明朗,顿时心如刀割,他的长子石穹,被他亲手害没了,他仰天痛哭,一口气没有缓过来便倒了下去。他身边的人立即将他抬去养心殿。 南宫无忌的脚步已经慢慢走向她,那苍白的小脸,嘴角的血痕,刺痛了他的心,为什么她要自我折磨来惩罚他?为什么要用解除婚约来离开他? 凌霄公主那美丽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鳞,又看了看石幽梦。 三皇子无奈轻叹一口气,看了看手中那玉箫,淡淡道:“好不容易因为你,我找到了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自己亮世,白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他手中的玉箫只有梦国人才能吹出动人的乐曲,而不是梦国人,吹出来的都是魔音,他无意听到石幽梦吹出动人的乐曲,才不愿意让凌霄公主吹,生怕石幽梦起疑,更担心到时候没办法将石幽梦带走,可是眼下,她自己暴露身份,他要带走她,就难上加难了。 “因为我是梦国后裔!我不姓石,我姓百里!我叫百里幽梦!我不希望梦国人再像我的亲爹爹一样,四处躲藏,隐姓埋名,不可能世世代代都要如此!百里家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百里幽梦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苦涩的冷笑,百里这个姓氏都被人深深遗忘,无人再改用这个姓氏。她不希望未来的百里一族一直这样苟且偷生,不希望她爹爹和娘亲的爱情永远躲在黑暗当中。 南宫无忌的胸膛几乎被什么碾碎,一点不剩,“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本王日后定能给你处理!” 是的,他早已已经想要了如何处理这个梦国后裔的事情,可是不是当下,她从不需要他的帮助,居然要自己来面对这一切,“因为你娶的人是石幽梦,不是我,百里幽梦!” “可是本王娶的那个人是你!”南宫无忌的声音顿时高亢无比,冲破云霄,令人心头一颤,刚才一片哗然,顿时再次静如深夜,他冷静,内敛,从未失控,可是这一刻,他那波澜不惊的玉颜,在众目睽睽之下,全是怒气,令人误以为那是末日的来临,不敢动弹一分一毫。 “我不要以石家人的身份嫁给你!”百里幽梦自嘲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百里幽梦!”南宫无忌从齿缝里挤出这么四个字,他恨这个女人!她固执,她倔强,她执意要做什么事情,就绝对不会放心。“本王娶的人是你,不是石幽梦,也不是百里幽梦,就是眼前的你,你的人!” 皇上一看南宫无忌情绪已经失控,他岂敢在造次,皇贵妃含笑的双眸,笑着说:“皇上,君无戏言哟。” “此事容后再议!”皇上已经感觉到这个问题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南宫无忌的失控,可以毁灭一切。梦国后裔,他的皇妹是如何和梦国皇室中人走到一起的?她嫁的人是石丞相,可是却生了梦国的人,他轻柔额头。皇贵妃顿时不悦,扭过头,每次这一招都会让这个皇帝就范,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他不但没有随了她的意,反而放开了她的手。 太监见他一脸不适,温声道:“皇上,要不您先回宫休息?” “朕头疼,先扶朕下去休息。”皇上说着,那太监将皇上扶到轮椅上,浩浩荡荡的人相继离开。皇贵妃恼怒瞪了一眼南宫无忌和石幽梦,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好的机会,皇上这个老东西,居然不听她使唤了?她恼怒跟随皇上离开,皇后皇子等人都相继离开。跪着的一地文武百官都不敢抬头看百里幽梦和南宫无忌。 百里幽梦见那些人都离开,看来她的话奏效了,皇上应该明白他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她默默转身离开,看了看小鳞,只是浅浅一笑,脚步有些沉重、心很疼,原来这句话说出口,是这般难过。 “如果说,我做错了,我只能说,我无愧老爹,他用命保护我,我就要世人知道,谁才是我的亲爹!我无愧娘亲,因为我让世人都知道,她心中所爱的人是谁,爱上梦国人,没有什么感到羞耻的,一纸婚约,只能约束两个人的,却约束不了两颗心!长公主和石丞相一直未有夫妻之实,而一直都是柳姨娘和石丞相,石穹却被石丞相当成野种抛弃在外。长公主和老爹真心相爱,却被皇室权利所束缚,让相爱的两个人生活在黑暗中,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存亡,因为传说那道石门需要梦国人的血祭奠才能打开,就注定了梦国后裔中,必有一个人要血染石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想得到我的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百里幽梦说完,头也不回,知道她身份的人寥寥无几,可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黑鳞,不,现在只能叫百里鳞,他以小鳞的身份追了过去,南宫无忌,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天地间最后的一缕阳光,从他的世界里抽走,再无温暖可言。 “王爷……”残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压低声音亲唤道。只感觉他的身上那股强烈的萧杀之气和凄凉的绝望感,居然比断情崖回来时还要浓烈,看模样,心已经凉透了。 “还不去看着王妃!”南宫无忌这一句话很明显,她还是他的妻,明媒正娶的妻子,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残月一喜,立即去追百里幽梦。 凌霄公主扬起唇角一笑,眼中那么伤痛却溢出眼眶,仿佛在想那个人若知道他的冷美人是梦国人,可否会放弃打开石门?因为百里幽梦看似冷酷却重情重义,那个小鳞,就有可能就是她的亲人,他是否会因为百里幽梦而放弃伤害她身边的人? 九皇子见南宫无忌这般模样,不忍他如此,说道:“五哥,离晚宴还是一个时辰,你先去看看五嫂?” 南宫无忌恍若未闻,朝相反的方向离开,只感觉他身上结上一层淡淡的冰霜,远离所有人,身影颀长,却显得那么落寞,四周一片荒芜,炎日都无法驱除他身上的寒气,无法照进他的心,只是一个人静静坐在湖中心的凉亭,远离一切纷扰,没有人来打扰。 空气中仿佛闻到她淡淡的花香味,他自嘲苦笑,仿佛觉得这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只感觉她的怀抱从身后传来,只是轻轻俯下身,抱住他,“无忌,对不起,关于所有的一切。” 可是为何声音如此真实,那寂静如夜的黑眸瞬间炸裂,是她,真的是她。 她苍白的小脸,少了血色,轻轻靠在他肩上,手中的玉镯在那小手上发着柔和的光芒,透着柔和的光芒,他的手渐渐攥紧,轻轻咬牙,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会折磨他? “老爹为我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想随他的姓,这件事情没有和你商量,对不起。”百里幽梦收紧手臂,深怕他会离去,因为她这么做,让原本的小矛盾不再是矛盾,可是却造就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深深伤害了她和他。她第一次,放下姿态,紧紧抱着他说抱歉。 “怎么找到这里的?”南宫无忌没有质问她,却只是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却轻柔无比,仿佛昨夜发怒的那个人不是他,只想将她惩罚在他身下的人不是他,刚才怒吼的那个人也不是他,而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才是他。 百里幽梦双眸带着无数碎光,在眸低渐渐溢出,见他居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为什么没有和他商量,这般独断,和他的专制有什么区别。她心中一动,轻笑一声,眼中的碎光顿时流下,轻轻滑落,低落在他的手背上,却刺进他的心里,融化了他所有的冰霜,只剩下心疼和心急。一把将她从身后拉进怀中,剑眉紧蹙,伸手擦掉她的泪痕。 他越是温柔,她就越内疚,因为她伤害了他,在没有考虑他感受的情况下,没有给他一点心理准备,她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却绝对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她修长的睫毛挂在小小的泪珠,眸光中那么心疼,怜惜和爱怜溢出眸中,深深将他的影子映在眸中。“因为心在这里,所有找到了这里!” 南宫无忌苦涩一笑,果然是他的女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忘记变着法来折磨他,总是这般冰与火之间不断摧残,可是他却无法摒弃这种感觉,“你是本王的克星吗?” 百里幽梦轻笑一声,勾住他的脖子,送上浅浅一吻,眼中的悲切只有他才能驱除,只有他,才能温暖她孤寂落寞的魂,“也许就是上天故意安排我来克你,你可愿意?” 南宫无忌玉指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轻轻在她脸色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甘之如饴!” 百里幽梦更加心疼他这般,她伸手抱紧他,他的身子冰冷如冰块,想必昨夜一夜都在暗室里度过,她心底猛然一颤,娇小的身子再次紧紧贴在他胸膛,希望温暖他,才开始解释她刚才的行为,“刚才我要求退婚一事是要让父皇明白一件事,当你不顾一切的时候,定国可以毁于一旦,他若还记得他是定国的皇帝,就要知道手中的权利不是为了讨好身边的女人。这是其一,至于这第二,我不想世人都说我的爹爹是石丞相,我的爹爹是老爹,我不希望以后的梦国人都要躲在黑暗中生活,不管是我的子孙,还是黑鳞的子孙,都不可能。第三,你的妻子是百里幽梦。那一纸婚约约束的不过是石幽梦和南宫无忌的自由,不是我百里幽梦和你的婚姻,就算解除,也解除不了我的……” 南宫无忌凝眉盯着她,她居然想这么多,真不愧是他南宫无忌的女人,可是偏偏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她却脸色一红,没有再开口,‘解除不了我的情?我的爱?’他轻笑一声,心中那无垠的阴霾在这一刻被她驱除得一干二净,她就是他的魔,随时都能将他打入炼狱,却偏偏又是他的心,只有她,才能给他带来光明。他没有逼迫她说出那关键的几个字,仿佛失而复得的宝物,紧紧拥在怀中,她就这样坐在他身上,闻着他那独特的香味,渐渐温暖的胸膛让她心安,靠在他怀中,细细聆听他的心跳声。而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脉搏,片刻,他轻叹一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受伤了,才让黑鳞扮演你进宫?” “你看出破绽了?”百里幽梦相信南宫无忌一定能看出来,就算幻术可以以假乱真,但是用心看,就能发现异样。 南宫无忌嘴角只是无奈扯出一个幅度,“他和白心柔动手的时候,第一眼就已经看出,那个一模一样的你,不是你。” “所以,你才喊他站住?他逃了,却掉进地宫里。”百里幽梦轻笑一声,难怪黑鳞将他的遭遇说出来的时候,还特意说明了荷花池边南宫无忌冷喝一声站住,语气和平时对他一样,只有命令,吓得黑鳞几乎现出原形,连忙跑了,却心有余悸。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揉着她垂落的青丝,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闻声道:“解除婚约的事情,到此结束,以后不许再提,本王会还你一个更好的婚礼,昭告天下本王的妻子,百里幽梦,本王的岳丈是梦国皇室后裔。” 她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无忌,晚宴要准备开始了,我很期待你要送给父皇的礼物,一定让他们大吃一惊!” 南宫无忌的胸口轻轻起伏,在她耳边轻声念道:“本王对他们是否大吃一惊并非十分在意,本王只在意,如何打消你解除婚约的念头!例如,要个孩子。” 她的脸上顿时滚烫如火灼烧,只好将小脸埋进他怀中,当做没听懂。 南宫无忌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不允许她逃避,见她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居然满是羞涩,却另有一番风味,令人心情愉悦,他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月牙形,浅浅的,下一刻,含住她的红唇,那柔弱的唇瓣似蜜糖的甘甜,令他欲罢不能。甘甜的香气随着花香将他们缠绕,黄昏的光芒洒在他雪白的锦袍,泛出一道柔和金光,他忘情吻着怀中的人儿,怀中那娇小的二人淹没在他的世界里,他的柔情蜜吻中。身子渐渐柔软似水,流淌在他的世界里,却有些不安分,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这种轻柔的摩擦带来一阵阵沁入心底的酥麻,两个人同时一震,谁都没有再动,那近在咫尺的黑眸,映出她脸颊的红润和迷离的双眸。 他轻轻松开她的唇,看着那被他吻得红艳娇嫩的唇,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闻声说道:“记住,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本王的妻子,唯一的女人。” 百里幽梦瘫软在他怀中,贪恋呼吸着,听到这迷人的音色,从头顶缓缓响起,她轻笑出声,更加依恋他怀中的感觉,“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可好?” 南宫无忌终于轻笑一声,那是爱怜和无奈,带着浓烈的喜悦,他曾经向她要过生生世世,可是她却连今生今世都不愿意,而今,她却提出生生世世,他出了惊喜,他能拒绝吗?他想拒绝吗?“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好。”百里幽梦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十指相扣,手心的炽热传递到对方的内心。 “梦儿,孩子……”南宫无忌轻轻开口,暗自提醒着她。 百里幽梦连忙站起来,她的惊慌和羞涩,都落入他眼里,她尴尬开口:“走吧,晚宴应该已经开始,我还想知道你的贺礼是如何震撼他的。” 话说石丞相气晕过去,被人抬道养心殿,待他醒来,痛哭不止。 “一个大男人怎么哭得和女人一样?”太后冷声怒道。 “姑姑,当初和柳姨娘圆房,她没有落红,却很快怀了石穹,我心有疑虑,之后见到她偷情,我一怒之下才将石穹扔出府外。老天爷,你这是在报复我吗?”石丞相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哭喊着。 “那丫头是梦国人!看来偷情的是长公主!”太后对此似乎并不惊讶。 石丞相泪流满面,心如死灰,哀嚎道:“当初我就是为什么长公主这般冷落我,白日不肯相聚,夜里只能等熄灯了才能进去!原来,原来在房间里面的,一直都不是她,一直是柳姨娘,我还说为什么夜里的柳姨娘和长公主那么像,原来一直是柳姨娘,我的穹儿……石穹是我的孩子!” “别哭了,瞧你那点出息,当初哀家早就发现长公主和一个神秘人走得近,对长公主腹中的孩子心存疑虑,在孩子快出生的时候,下了堕胎药,还不下杀机,要将那人一同杀死。可是没想到,那人武功了得,损了哀家不少人马。当时哀家没有确定你是弟弟的儿子,就没有再追究此事!现在回想起来,就不应该留着这个孽种!”太后说完,一扫桌上的杯子,洒落一地。 石丞相一听,更加恨,哇哇大哭,一个中年男子哭得比女人还凄惨,不对,他现在不是男子,只能算得上不男不女。 而皇上那边,他回到寝殿之后,一直沉默,对于姑苏玲珑的撒娇和献媚都无动于衷,只是安抚姑苏玲珑说:“玲珑,你先下去,朕一个人休息一下就好。” 姑苏玲珑委屈看着皇上,眨眨泪眼,娇声说道:“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最宠爱臣妾,可近日看来,臣妾才发觉,臣妾回宫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她居然用再次离开作为威胁?皇上的手一颤,将她拉住,仿佛十分恐惧没有她的那些日子。“玲珑这是何意?朕如何不宠爱你了?自从你回来后,朕日日夜夜都陪在你身边,如何说是不宠爱?” 姑苏玲珑见他这般着急,心中一喜,跌坐在他怀中,更委屈哭道:“那你刚才都松开了臣妾的手。你是觉得臣妾说错话了吗?” “玲珑,你没有说错,只是此事不许再提了!”皇上的眸光微寒,唯独这件事情,他不能答应她,他已经深深知道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皇上……”姑苏玲珑还想不依不饶下去,可是皇上却立马蹙眉似乎十分头疼。 “玲珑,朕头疼,你先下去,朕休息一会儿。” 姑苏玲珑疑惑看了片刻,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便放心离开去看看白心柔。 贤王脚步轻盈随着太监的传入缓缓走进来,他风流潇洒,手中的折扇一年四季绝不离手,“皇兄,当真是头疼还是真的头疼?皇姐算是给我们南宫家争足了颜面,居然能和仅存的梦国皇室中人暗度陈仓,给石丞相戴了这么大一定绿帽子!” 皇上见他说得云淡风轻,他的脸色更加沉重,“当初她被迫嫁过去,曾经求过朕,可是朕没有答应她!” “别跟我说一大推仁义道德的大道理,还有你所谓的苦衷!你明知姑苏玲珑回宫的目的,你却这般任意妄为,想要用一道圣旨助她继续毁掉你的儿子!你没有想到这个百里幽梦会给你来这么一场戏吧?她毫不犹豫将你逼上绝路,要么继续做你的昏君,来个国破家亡,你下黄泉的时候,列祖列宗一定好好夸夸你这个君主做的多么风光。”贤王讽刺笑道。 皇上袖中的手猛然一缩,攥紧成一个拳头,“朕……朕……” “别再为自己找借口,江山和美人,可以兼得,前提是美人必须是好女人,而不是妖姬!你休息片刻,晚宴很快就开始,可别错过了,琉璃国,凤国的使者都在,若得罪了,你应该明白这会带来的灾难。还有你一直伤害着的儿子,亲自为你准备了一份厚礼,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贤王说完打开折扇,一如既往,风流倜傥,大步离去。 ------题外话------ 妞们经受不住那窒息的疼痛,所以,这里面对无忌那段非常人能接受的绝望,在那句话‘解除石幽梦和王爷婚约’出口后,描写他的内心世界,凄凉、荒芜、冰冷、黑暗、仿佛再次坠入地狱的绝望,这些我只好删了,关键是不想给亲们对女主造成更大的误解…… 谢谢亲们的礼物,还有一只支持笑笑的美人们……亲亲……下个月,我开始来喊月票了哟,这个月月底了,检查一下是不是还有月票,不要浪费了…群么么~ 083完美复仇(高潮) 贤王的话,一直缠绕在耳边,皇上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墙上那幅梅花,久久无法回过神,江山和美人,他的美人一心只想将他的江山毁掉,而他一直坚守南宫家族的江山,可是心却步步为她所惑,初次见她,漫天大雪,她一身红妆,美若梅花…… “皇上,晚宴开始了,今夜太后已经从养心殿出来。”太监走进来闻声提醒,希望皇上不要比太后去的晚,免得落人话柄。 皇上闷闷吸一口气,太后都出席,他岂能让太后久等? 在大殿上,金碧辉煌的殿堂,龙蟠石柱,支撑这个歌大殿,四处灯火通明,烛光隐隐跳动,殿内歌舞升平,妖娆妩媚的舞姿,清新淡雅的舞步,舞姿弄骚的笑颜,清纯可爱的容颜,不断更替着,数不胜数。太后的脸上,再无往日的那和蔼微笑,今日的她表情凝重,似乎今夜一定要做什么才罢休。 南宫无忌对于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更似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她是不会出来,可是百里幽梦这一出,将这条最阴暗的毒蛇引出来,那就让她看一场好戏也不为过。她想做什么,南宫无忌也猜出一二,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大手紧紧握紧石幽梦的小手,仿佛此生都不会松开。 皇上的人马缓缓而来,他被抬上龙椅,每次吃力换位置时,他脸色都极差,一只手轻轻捶打那毫无知觉的双腿,这就是他说的小伤,可是这个小伤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接受,他的目光渐渐移向南宫无忌,却看到百里幽梦坐在南宫无忌身边,两个人相亲相爱,似乎刚才那解除婚约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皇贵妃早早地就坐在她皇贵妃的位置上,原本还暗自高兴,因为南宫无忌和百里幽梦闹不和。而是刚才看到他们两个人携手走进这大殿,她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一直以为南宫无忌是她和皇上所生的孩子,却这般费劲心思将他养大成人,给予他一切,在无情剥夺,摧毁他的所有,最后他从新获得一切,她却日日夜夜盼着他不好过,被仇恨扭曲了心智的女人,根本没有分清谁才是她真正的敌人,就变态地报复! “皇上,你可总算来了!”太后的语气威严而带着不满的怒火。 “请太后息怒,朕如今行走不便,来迟了,请太后息怒!”皇上在太后面前永远是一只小绵羊,他比谁都清楚太后的可怕,不敢得罪。 太后低眉看了看旁边的轮椅,沉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今日,哀家听到了一件天大的事!堂堂皇家长公主,却有违皇室宗女的戒律,暗地里私养男人,还生下了一个孽种!” “太后,请你注意积点口德,否则,别怪本王将真正的孽种揪出来,让定国人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孽种!”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双眸闪过一抹寒气逼人的杀气和怒色,直击太后,太后的心口不自觉一颤,可是却不甘示弱! “那王爷认为是什么?”太后阴沉着脸,令众人为之一惊,因为平日里只见到她和蔼的笑容,未见过她如此阴沉的神情。 “太后为何要将长公主的幸福摧毁,强行将她嫁给石丞相,难道太后想要公布于众?”南宫无忌嘴角轻轻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却带着浓烈的杀气,苗疆人擅长毒蛊,凡是有蛊毒的人,都会被世人绞杀,若她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和秘密公布于众,比惹来天下灭之! 太后再次憋回一口闷气,胸口狠狠起伏,很显然,被气得绝对不轻!她转脸看了一眼百里幽梦,冷声道:“哀家听闻,刚才你赢了擂台,求皇上一道圣旨?可愿意告诉哀家?” 百里幽梦轻仰起头,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原本想要给她按上一个孽种的罪名处死,没有成功,却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可是她早已经留了一手,她在开口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七公主见百里幽梦痴痴没有开口,便大声说:“太后,定国的这个五王妃当真是出其不意,说出来的话都惊世骇俗,令我都刮目相看,她居然直接说要解除她和王爷的婚事,这天下,出了休妻,还未听过有哪个女子大言不惭,嚷嚷着解除婚约的。” 太后眼中那抹得意一闪而过,冷冷盯着百里幽梦,质问:“是吗?” “不是!”百里幽梦冷笑一声,小手紧紧握住那只大手告诉他,让他安心,她能应对。 白心柔温柔一笑,跪在大殿上,恭敬磕头,回答道:“太后,容心柔前来禀报实情。” 太后看到白心柔,自然知道她和百里幽梦的过节,由她来说,对她最有利!“准了!” 白心柔一副病美人的娇柔,娇滴滴开口说道:“心柔只是一个旁观者,就说说心柔的所见所闻。父皇用一道圣旨作为彩头,惹来众粉黛纷纷争抢,可是没有人抵得过王妃,因为这圣旨就落到王妃身上,问她想要下什么圣旨,她却开口说要和王爷解除婚约,父皇在这时身子突然抱恙,只得容后再议!此事还没有下一个定论。” “哦?是吗?那皇上现在身体还欠佳吗?”太后凝眉看着皇上。 “谢太后体恤,朕已经并无大碍。”皇上如那乖巧的绵羊,绝不忤逆太后任何话语。 “既然皇上已经并无大碍,那么君无戏言,皇上应该不需要哀家教你这个道理吧?”太后看似在说教,却偏偏是赤裸裸的下命令! 皇上欲言又止,显然很为难,皇贵妃娇柔一笑说道:“皇上,你金口玉言,若食言了,将来如何服众?” 皇上的手轻轻抓紧腿上的袍子,脸上一沉,冷冷道:“准了!” 太后嘴角终于扯出一个笑容,皇贵妃变态般的笑容更耀眼,白心柔低着头,嘴角那么阴狠的笑似乎大快人心。七公主笑得更加得意,三皇子瘫软斜坐在椅子上,撇嘴冷眼扫了七公主这幸灾乐祸的小女子模样,当真是丢了他们琉璃国的脸。 大殿之上神色各异,有喜有悲,有怒有乐,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大殿中那些女子放心大起,南宫无忌没有了王妃,那么她们就有机会了,岂会不开心? 可是百里幽梦却轻笑一声,她看看太后想要给她按个什么罪名。 太后眼中那么浓烈的杀气毫不掩饰,“既然如此,那你如今就是一个弃妇,来人,将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人拖出去!” 南宫无忌一个冷冽的眼神一扫,众人正欲上前却猛地压住脚步,不敢上前。 百里幽梦嘴角一扬,拖出去?再暗藏杀机?她冷笑一声,淡淡道:“凡是大型活动,都会有一个史官记录所有的内容,请史官将记录取出来!” 太后见百里幽梦镇定自若,她就越发气得胸口发闷,一只手狠狠顺气。她要看看,百里幽梦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个执笔史官带着记录本走出来,跪在大殿上,细细翻阅着,开始朗读每一个细节。 “我只问你,我要的圣旨是什么?原封不动说给大家听听!”百里幽梦目光迎上太后那怒气火眼,淡淡道,小脸中那么浅浅的笑,没有一丝恐惧之色。 大殿之上,再无人发出一丝动静,都想要听听这句话的玄机,为何百里幽梦的神情这般镇定? “原话是,解除石幽梦和王爷的婚姻!”那执笔文弱史官声音洪亮,打破了这鸦雀无声的大殿。 众人更加费解,还是没哟琢磨出这句话的玄机。 太后得意冷笑:“那你还有何话可说?” 百里幽梦嘴角的幅度更深,紧握着那只大手,朝他温柔一笑点了点头,南宫无忌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似有似无的笑容,不浓不淡,却令人心醉不已。 “太后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百里幽梦才扭头冷觑太后,淡淡问道。 “哀家就看看你今日能问出什么花样?”太后的恼怒早已溢出唇齿,说话间如冒着火药,随时都可能爆炸。 “是不是只需要三拜之礼才是夫妻?”百里幽梦惨白的小脸上,那清冷的笑容,让太后冷哼一声,不屑于回到。 皇贵妃脸色顿时不喜,抢着回答道:“这个问题不是废话吗?三拜是要天地都来见证,满堂宾客亲眼目睹,夫妻对拜之后便是夫妻,少一拜都不是夫妻!” “很好!皇上既然废除了石幽梦和南宫无忌的婚姻,而我,一直都只是百里幽梦,我不姓石!和无忌拜堂成亲的人是我,百里幽梦!你废除了石幽梦的婚姻,缺毁不掉百里幽梦的婚姻!”百里幽梦嘴角的幅度再次加深,扬起一个绝对的笑容。 太后冷哼一声,她怒视皇贵妃这个多嘴之人,所有的话语都被憋在心口,闷闷怒视着百里幽梦。 凌霄公主无声哑笑,果然是她认识的大美人,连她都被她忽悠进去,当真是大美人的作风。 “所以……太后,你说我是无忌名正言顺的妻子,是否有资格坐在此处?”百里幽梦幽幽开口,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 顿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暗藏玄机,这般巧言善变。 皇贵妃恨得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压住心中的怒火。大殿上神色各异失落的人数不胜数,而嫉妒和含恨的人也不占少数。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果然是他的女人!他这浅浅一笑,却令大殿上所有的人为之一惊,他们从未见他效果,今日,居然这般笑,令众人都为之心醉。 “你这个圣旨求和没有求有什么两样?”皇贵妃不满地低声怒道。 “玲珑,不得放肆。”皇上轻轻喝止住姑苏玲珑,皇贵妃再次用那虚假的笑容掩饰了所有的情绪。 太后阴沉着脸,却无法将这个百里幽梦怎么样,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可泄。 南宫无忌伸手轻扶百里幽梦的小脸,那熟悉的药味再次传来,残月将玉碗放在百里幽梦面前,百里幽梦看到药时,不自觉蹙眉,而他却将玉碗拿起,细细端详片刻,抿了一小口,感觉并无异样,才交给百里幽梦。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个高高在上,定国称赞的神,居然为他的王妃试毒?这宫中人多眼杂,就算小心翼翼都未必保证手中的食物安全,他这般小心翼翼,只为了她。 百里幽梦眸光顿时尽碎,这药味中多了几位调息的珍贵药材,他总是这般细心,这般溺爱她,可谓羡煞旁人。 皇贵妃更是恨得牙疼,虚假的笑容中带着磨牙声,那美丽的双眸藏着变态的疯狂和恨意。 文武百官、王公贵族的贺礼纷纷呈现在眼前,琉璃珠宝,玉如意,各地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各宫嫔妃都不会忘记这个讨好的机会,将自己最好的宝物都献上。名家书法、稀世画卷更是数不胜数。 过一个生辰,成了收揽钱财的好方法,国库空虚,皇上的开支已经很少,如今这么多宝贝,看情形,最后必然落入皇贵妃手中,皇贵妃似乎对此毫不惊讶,每次皇上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笃定,宝贝必会送到她宫中。 凤国居然没有送上贺礼,琉璃国送上了一个琉璃杯,是七公主私自带出来,见三皇子不送贺礼,她便偷偷呈上,不肯输掉面子。三皇子一看到琉璃国贺礼席位上摆放了一个精致的琉璃杯,九龙玉莹,他的脸色顿时铁青,怒视七公主,虽然依然懒散靠在椅子上,神情却极为难看,显然恼怒为什么要派七公主随他一同前来,总是坏了他的好事! “不知凤国为何没有呈上宝物?”七公主扬眉嘲笑凌霄公主和唐大公子。 凌霄公主纤细的小手轻轻划过红唇,妩媚妖娆之态顿时油然而生,万种风情,随着她一个简单的动作,妖娆的桃花眼,便令世人为之心醉。 “我们凤国和定国虽是邦交,但是我们凤国并非臣服于定国,只需要使者到场,带着诚意而来,无需献上贡品。”凌霄公主说着,挑眉看七公主,间接暗示七公主这是要臣服定国! “你们凤国没有就没有,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丢人!”七公主不屑撇嘴冷哼。 “闭嘴!”三皇子怒喝七公主,很显然,早已经看不下去。 “皇兄,皇妹又没有说错,他们凤国确实没有……”七公主不甘心娇柔撒娇道。 “真是愚不可及!你将这么稀有九龙玉莹呈上,是要告诉世人琉璃国甘愿臣服定国?出发前,太子就已经说过,不可献厚礼,甚至可以不献礼!你全当耳边风?”三皇子低声怒斥七公主,七公主这时才恍然大悟,轻咬红唇,她就是一时好胜心太强才会如此。 凌霄公主见七公主暗自后悔的模样,还轻轻跺脚,显然很不甘心,这个七公主是慕容哗的妹妹吗?这般没有头脑。凌霄公主嗤笑一声,目光落在那最重要的位置上,那是南宫无忌的贺礼席位残叶只拿着一个空的托盘,上面一无所有,他身边的是安王的青枫,他手中也是空无一物,安王不呈现贺礼是正常的举动,可是南宫无忌为何也是空无一物?她打探清楚,南宫无忌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 “五王爷这是何意?”太后怒指着大堂中残叶拖着的空托盘。 南宫无忌不慌不忙轻轻抬手,残叶点了点头,说道:“王爷的这份厚礼是一场戏,还有一个人!” 皇上微微蹙眉,目光深邃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心中隐隐不安。 太后双眸一眯,她倒是想看看,南宫无忌耍什么花样?“将贺礼都抬下去,哀家要看看,五王爷这般费尽心思准备的贺礼是何等惊人!” 百里幽梦看着南宫无忌,她也很期待这一刻,他到底准备了一份什么礼物?这个绝对不是讨好皇上的礼物,而知重创皇上的利剑,更是他复仇的开始!她两手紧紧将他的手包在手心中,温暖他的手心,不希望他感觉孤军奋战,她手心温暖的温度似乎在告诉他,她和他同在。 南宫无忌的薄唇轻轻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寂静如夜的黑眸深深凝视她,他习惯了只做不说,她只能学着习惯只看不问,用心去看他。 大殿上的奇珍异宝渐渐撤走,空旷的大殿上,一个美艳夺目的女子和一个男子演绎了一场戏剧,女子美丽的舞姿描摹着宫中嫔妃的深宫寂寞,无处倾诉,再一场相遇后的喜悦和少女情怀都演绎得淋漓尽致,热恋,幸福开始让她的脸上染上柔美的笑容,可是渐渐地,男子移情别恋,大殿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那女子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洗面,而新欢却笑颜如花。 看到此刻,皇上的脸色早已惨白如纸,那女子的舞姿勾起了他多年的记忆,那是那个女子曾经为他跳的舞蹈,这个故事,很明显,就是在演绎他的负心故事。令他羞愧,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再看。 可是戏剧不会因为他的逃避就停止,一场偷梁换柱,杀人灭口!深深将那女子仅存的心都撕碎,众人看着这场戏,都恨得牙痒痒,怒喝一声:“这个负心汉太可恶,居然要将那女子的孩子取代新欢的死胎!还杀人灭口!真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百里幽梦心中一寒,小手紧紧握着那只微微发凉的大手,心中感慨万千,原来,皇上是杀害他母妃的真凶,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讨好姑苏玲珑,这样的父亲当真是令人心寒,她眸光尽碎,仰望着南宫无忌,嘴角那么心疼的笑容,轻声开口道:“还有我在。” 南宫无忌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清是何等心情,只是面不改色的玉颜下,轻轻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他不需要同情,他只需要她的爱。 皇上的眼眸染上一层浓烈的愧色,似乎很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逃避他的罪行。皇贵妃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柔声问:“皇上,您怎么了?” 太后深深看了一眼皇上,再次看向南宫无忌,南宫无忌不是一个无聊到给世人看这么一出负心汉的戏码,欧阳仇的脸色极为不好,南宫无忌的这一出戏,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戏,难道和那天他在皇宫中说的那句话有关?谁是他真正的母妃,皇上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他被太后找到的时候,还记得太后身边那个人说一句话‘看看他,年龄正好比王爷大两岁,容貌和王爷又这般相似,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巧的事情,而且奴婢也问了领养这个孩子的夫妇,他们说,是在断情崖下找到的,地上那男子只说了两个字就气绝,似乎是姓氏,欧阳,于是那对夫妇就给他取了名字叫欧阳恩。’ 欧阳仇那如诗似画的容颜下一团越来越多,目光如一道寒剑直射姑苏玲珑,回想起姑苏玲珑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凭着这三点确认他的身份,可是若南宫无忌不是姑苏玲珑的孩子,那么他和南宫无忌不应该长得如此相似!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龙椅上那个坐立不安,面带愧色的皇上,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激动,似乎见到亲儿子一般,还认下他。欧阳仇胸口起伏不定,一口闷气几乎爆发,如果真的和这个戏有关,那么,他真正的娘亲…… 太后冷笑一声,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笑道:“一出负心汉的故事,喜新厌旧,偷梁换柱,杀人灭口,当真是好戏!好!” 却听不出她的好,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似乎带着一丝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她一手培养出来的王牌,居然是皇上的亲儿子!她袖中的手狠狠捏紧,指甲几乎扣紧肉里。 皇贵妃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差,再次关切问道:“皇上……” “朕,朕身体不适……”皇上立即打退堂鼓,很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勾起他尘封的记忆,让他脸色极为不好。 “皇上!您还是耐心看看王爷的贺礼吧,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哀家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太后冷喝一声,怒道。 南宫无忌的黑眸似染了寒霜,只是冷扫了皇贵妃一眼,轻轻拍了拍手,大殿门口一个瘦小残缺的傻子,嘿嘿直笑,两腿干瘦如柴,向外弯曲,导致他走路的时候,一高一低,一摇一摆,一只手蜷缩在胸口,另一只手弯曲至身后,脸型扭曲,下巴一直是弯着的,无法合上,导致口水横流,冷尘一直引这他上前,他痴痴傻傻,流着口水,目光呆滞,却带着傻笑,含糊不清说着:“好多好吃的,嘿嘿……” 冷尘指了指皇贵妃的桌子,冷冷道:“那个才是你的,如果不听话,就没有吃的。” 那个人流着口水,目光贪恋,扭曲着的小脸消瘦丑陋,带着一脸的伤疤,显得更可怕而诡异,那X形状的双腿顿时加快摇摆,冲着皇贵妃就上前。 “大胆!”太后都看不下去,世间怎么还有这么丑陋扭曲的人?她怒喝一声。 “太后不是想要看看这份礼物?”南宫无忌冷声道,字字如投射冰渣,太后闷闷咽下一口恶气,南宫无忌冲那丑陋扭曲的瘦傻男子说道:“那里的东西最好吃!” 皇贵妃脸色惨白,身子不断往后缩,惊恐中怒喝:“别过来,别过来,你这个怪物,滚开,滚!别靠近本宫!” 那傻子被皇贵妃吓得都不敢上前,流着黏糊糊的口水,无辜眨眨泪眼,似乎受了惊吓和刺激,不敢上前。 百里幽梦微蹙眉头,看着这个可怜的人,居然成这般模样,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南宫无忌要将他带到这里,直冲皇贵妃,难道只是为了吓吓皇贵妃吗?可是南宫无忌并非这样无聊的人。 冷尘一把将那傻子推上去,他歪着的双腿原本就很难控制平衡,这一推,他一把扑倒在皇贵妃身上,那黏糊糊的口水直接飞出,挂在皇贵妃锁骨上。把皇贵妃恶心得一把踢开那傻子,她尖锐的怒吼:“来人,将这个怪物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一直被冷落的皇后冷笑道:“妹妹,这里是大殿,你可不要越俎代庖,太后和皇上都没有发话,你怎么能这般不是体统,随意喧哗?” 皇贵妃一愣,才发觉自己被这个恶心的怪物弄得失去了理智,她脸色气的通红,两眼冒火,瞪了一眼那个傻子,立即委屈倒进皇上怀中,哭泣道:“皇上,皇上您看,这王爷这般戏弄臣妾,无视臣妾是他的母妃,还要用一个傻子来欺负臣妾,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众人轻叹摇头,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个皇贵妃居然这般厌恶南宫无忌,还要让皇上出面对付南宫无忌?这一席话颠覆了她往日树立起来的温婉大方,识大体的模样。可是众人更加不解,为何南宫无忌要用一个傻子去欺辱皇贵妃。 那傻子被皇贵妃的怒骂的尖叫吓得屁滚溜溜,裤子都湿了,那无辜的泪眼眨眨,看了看冷尘,只有冷尘对他最亲近,给他吃的给他喝的,他无辜哭出声,那难听的哭声充斥每一个人的耳膜,弄得皇贵妃心烦意乱,见皇上居然一直沉默不语,不肯为她出头,她更加恼怒,一脚将那个傻子踢下阶梯,原本干瘦的傻子摔了下去,磕得头破血流,哭声更大。冷尘从怀中掏出一包吃的抵到他面前,他顿时收住哭声,那怪异的手,只有一只能动,就是胸前蜷缩着的那一只,艰难地拿去一块点心,狠狠低头,口水将那点心都打湿,小手湿漉漉的,半天才将点心放进口中。 百里幽梦不忍再看这么可怜的人,紧蹙秀眉,将头扭开,吃一块东西都这么艰难,平日里他又是怎么吃的?趴在地上,如狗一般的姿势?可想而知,这个可怜的傻子过得多么凄惨,她庆幸自己的生活,虽然备受欺辱,至少身边还有柳姨娘,还有羽翼,现在柳姨娘不在了,羽翼不回来,可是她身边多了一个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轻轻伸手将她拥在怀中,不让她再看下去。 “皇贵妃似乎很不喜眼前这个人?”南宫无忌终于再次开口,目光冷冽如冰,直射皇贵妃。 皇贵妃狠狠擦拭锁骨位置,总感觉那恶心的口水还在上面,她几乎擦出一层血迹都觉得恶心,一听到南宫无忌这般问话,更怒:“王爷这是何意?怎么说,本宫也是生你养你的母妃,你不喜本宫叫你无忌,皇儿,不喜本宫自称母妃,本宫都如了你的愿,你还不满意?找一个丑陋的怪物来戏弄本宫?” 此言一出,果真狠毒,将南宫无忌推入刀锋浪口,成为一个容不得人的小人,她总是有这样的演技,越是楚楚可怜,越是博得别人的同情。 南宫无忌面不改色,似乎她这些话语都无法让他动怒一分,影响不了他的情绪,只是漫不经心说道:“本王是不是你的儿子,未必可知!本王命人去云山取了凤池泉水,只需将两个人的血滴进去,若有血缘关系,自会融合,若不是,就扩散,你可敢说你是本王的母妃?” 皇贵妃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她生了他,难道还有假?皇上却急了,一把按住她的手,抢先一步说:“不可胡来,你母妃生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岂容你质疑?” “父皇这是何意?这个事情千奇百怪,本王又怎么知道,怪事不会在本王身上发生?皇贵妃是害怕还是不敢?”南宫无忌冷眼直视皇上,他还叫他一声父皇,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他的所作所为! “若是,你是否就该承认你是母妃的好皇儿?”皇贵妃眼中那么变态笑意一闪而过,她又想要控制他。 “看来皇贵妃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出戏,这等惊天动地的怪事,兴许就发生在王爷身上!”百里幽梦嗤笑一声,这个臭女人居然敢这般对她的无忌?还想要再次掌控无忌?真是痴人说梦! 皇贵妃身子一震,她记得她生了孩子昏迷了三天,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难道真如戏中所言?她的脸色渐渐惨白,抬头看着皇上,眼中泛起一层清泪,却又扭曲了心智,猛地站起来。 “玲珑……”皇上伸手抓她,确实却未能碰及她的衣角,他被那不能移动的双腿深深禁锢在龙椅上。 残月端着托盘呈上,一个小巧的水壶,几个杯子,还有一把匕首。百里幽梦抬头看了南宫无忌片刻,给他一个温馨的笑容,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她的目光落在那个一直吃点心的傻子身上,他到现在才吃到第二颗点心,那脸色丑陋的伤疤似乎是很小的时候就留下的,他身躯扭曲,好像不是先天形成,似乎更像后天形成。 正当她失神之际,只听到皇贵妃吃疼怒骂残月一声:“小小的婢女居然如此大胆,敢强行割伤本宫的手?” 残月不卑不亢回答:“一点小伤贵妃娘娘就这般大惊小怪,当初残杀我们王爷的时候就不痛?” 皇贵妃一口恶气只好狠狠压了下去,任由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滴在两个杯子上,她不明白为什么残月要强行用她两滴血,只好静观其变,她现在很想弄清楚,南宫无忌是否就是她的儿子。 一滴鲜血从南宫无忌手中低落,在那被子里,两滴血瞬间扩散,皇贵妃不相信,怒道:“这水有问题!” 南宫无忌手中轻轻一抬,冷尘拿去一个匕首在那傻子额上冒血的地方轻轻一刮,没有伤到那个傻子,只是将她的血取出,皇贵妃一震,心中猛然燃起恐惧,瞳孔崩裂死死盯着匕首那血迹低落在另一个杯子里,鲜血很快凝集,顿时场内惊呼直叫,原来被皇贵妃踢下台阶,磕得头破血流的人才是皇贵妃的儿子,皇贵妃眼珠子几乎迸出眼眶,死死盯着那个她口口声声怒骂的怪物,却寻不早一丝熟悉的痕迹,“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不可能!” 皇贵妃疯狂怒喊,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她疯狂拿起一个空杯子再次倒了一凤池泉水,毫不犹豫割伤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进去,冲到欧阳仇面前,“仇儿,仇儿,你才是娘的孩子,是不是?” 欧阳仇双眸深邃无底,只是静静看着她,双眸再无一丝温情,宛如仇人一般,冷漠,带着仇恨!拿去匕首,面无表情,一把割伤自己的手心,捏成一个拳头,任由鲜血横流,低落好几滴在被子里,他的目光根本不看那个杯子一眼,而是直勾勾盯着皇贵妃,再无一丝往日的亲情。 皇贵妃脸色一片死灰,看着那杯中的血迹四处扩散,宛如晴天霹雳,将她劈得体无完肤,疯狂大笑,一把将杯子扔了出去,狠狠抓自己发鬓,顿时头发散乱,她失心疯彻彻底底犯了,仅存的希望,就是欧阳仇,可是欧阳仇根本不是她跌落山崖的孩子,而这个被她辱骂殴打的怪物,才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疯狂大笑,却笑得比哭还要凄惨! 百里幽梦站了起来,走到南宫无忌身边,轻轻拉着他的手,笑着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她,眸光依旧温情似水,他连看都未看姑苏玲珑一眼,那个曾经毁尽他灵魂的女人,就在他面前疯了。原来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是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不会这样对他,他的母妃用性命保护他,生下他,可是却被那高高在上的父亲间接杀害,若他当时说一句话‘传太医!’那么他的母妃未必会死,他带走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母妃必须死,否则如何瞒天过海?他的目光冷冷抬起,直视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父皇,儿臣这份厚礼,也算是为了儿臣的母妃,霓裳,献上的厚礼!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皇上紧握拳头,额上根根青筋爆出,却狠狠压制着,无法暴动,“你……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南宫无忌嗤笑一声,眸光冷如寒冰,直视他的怒气大掌一挥,一道冷冽的狂风吹向龙椅,几根金光发亮的银针直击皇上的双腿,他字字如冰渣投射,冷声怒道:“还不及你!真是一个好父亲!宁可将自己的孩子从史书上出名,扔至民间,做别人的儿子!残王这个称号是你送给本王的,而今,本王送你一个称号,残皇!你今生都休想站起来,” 这句话的讽刺韵味,深深揭开了他的各种罪行,也清清楚楚告诉他,他不要在枉费心思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众人不敢妄自菲薄,都沉默,大殿之上只有皇贵妃疯狂的苦笑和那傻子的傻笑声,太后阴着脸,闷闷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出好戏!整个大殿上,无人不被这一出戏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完成了,我们回府吧?”百里幽梦温柔仰望着他,南宫无忌冰霜覆盖的玉颜渐渐缓和,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柔情的笑容,伸手轻轻抚摸她惨白的小脸,疼惜她,爱怜她。他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出大殿!这是大殿,一个神圣的地方,可是却没有人敢质疑他这般不符合伦理的行为,都只是沉默。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百里幽梦的惨白的脸色顿时涨红,立即将脸埋进他怀中,生怕旁边的人看到她脸上的羞涩囧态。 ------题外话------ 我的文文推荐极少,在首页露面的机会不多,更别提小封推,所以,喜欢无忌和幽梦的亲们,可以替我将《残王的鬼妃》分享给更多的美人们~笑笑在此谢过~ 谢谢亲们的礼物~卿的钻石,亲们的月票还有鲜花,最近码字太累,没有时间来整理名单了,群么么~ 084不许乱看(必看) 宫中这一出好戏,虽然说大快人心,可是却不能解除他心中的恨意,他对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深恶痛绝,对姑苏玲珑,他没有了怨恨,因为她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摧毁了他的所有,他让她深深知道,什么才叫一无所有,真正的一无所有!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比起他身受重伤,面目全非,无法动弹,却满心疑惑,痛苦煎熬,她今日看到自己的儿子是她口中的不耻的怪物,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儿子,反而是她仇人的儿子,她伤了仇人的一个儿子,却对另一个呵护备至,当真是可笑。她所有的念想都被她口中那个怪物深深摧毁,其实这么多年,她根本分不清她对皇上到底是爱还是恨?爱他,就意味着爱上了仇人,杀夫杀子之仇,她如何能爱?她恨,可是却总是无法对他下手,却将恨发现在南宫无忌身上,以为那是她和仇人的儿子,她无法对仇人下手,那么就父债子还。 百里幽梦想着这些,心中越发觉得凄凉,轻轻抬头仰视他如梦似幻的俊颜,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她心疼他的一切,想要下来走动,却被他禁锢得更深,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邪魅而蛊惑人心的笑容,说道:“梦儿,刚才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她的身子一震,不敢再动弹,只好任由她抱着离开这个宫墙,小手不安地窝在怀中,似乎在打什么小心思。直到做了车,百里幽梦才找到了绕开孩子这个话题的借口,轻声开口:“今天凌霄说皇上的圣旨是鸡毛,你怎么看?” “差不多,无非是一个傀儡而已,时而有权,可随时都会被夺走,这就是鸡毛!”南宫无忌随了她的意,只能绕开话题,手轻轻划过她的肩,温声道:“还疼吗?” 百里幽梦点了点头,指了指心口说:“这里,还很疼!” 那双黑眸顿时染上愧疚和爱怜之色,他昨夜不应该发火,他回到府中,只想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没有想到最后演变成互相伤害的场面。他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在她耳畔温声道:“这样还疼吗?” “疼!”百里幽梦可不想这么快饶了他,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一逝而过,令人无法扑捉。 “那本王揉揉!”南宫无忌说得一本正经,就将大掌伸了进去。 百里幽梦一愣,立马抓住他的手,原本还想捉弄他,这下哪里还敢?这个腹黑的男人似乎就是故意的,还面不改色说要揉就真的伸手进去,那是心口吗?心口意味着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急得百里幽梦咬牙说:“不疼了!” 南宫无忌见她恼羞的模样,居然妥协?他轻挑眉梢,似乎不太相信:“当真?” 百里幽梦猛点头,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认真道:“当真。” “本王安抚一下。”南宫无忌的手再次往里伸,百里幽梦身子直往下缩,恼羞成怒。 “南宫无忌,你再敢动试一试?”百里幽梦急了,一脚狠狠踢向他,他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反应,动作轻盈闪开。 “既然昨夜本王弄疼了梦儿的心,理应陪个不是,揉一下也是理所应当!”南宫无忌说得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有任何邪念,而一直心生邪念的人,是她,百里幽梦。 这让她恼怒不止,又羞又急,就是不肯让他的手再伸进去一分,她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脸皮有他那么厚的,明明是咸猪手,却理直气壮说安抚一下,揉揉被他伤害的心?最可恶的是,他的脸上居然看不出一丝窘迫之色,倒是更像理所应该,明明在做邪恶的事情,可是那张脸却看不到一点邪恶的念头,温文尔雅,似乎只是平日里为她按摩一样。气得百里幽梦从齿缝挤出几个字,“不用!把手拿出去!” 他轻笑一声,正欲收回手,马车猛地颠了一下,百里幽梦双手紧握着他的手腕,因为这一颠,猛然一扯,他原本要向后靠的身子被她这么一扯身子紧贴在她身后,他原本假意戏弄,而今真是应了那句话,弄巧成拙,两个人猛然一怔。她只感觉滚烫如灼烧的烈火,几乎烫伤了她的肌肤,却偏偏带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如一根羽毛轻抚她的心房。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动,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什么,却一闪而过。 “把手拿开!”百里幽梦脸颊滚烫,恼羞成怒,低声怒道。 南宫无忌被她一语惊醒,却只是慢悠悠抽出手,不慌不忙,他低眉看着那只手,那柔软的感觉却深深老在他手心里,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手掌,似乎在捏着什么东西。又更似在摸索刚才那种感觉,柔软酥麻,隔着衣衫,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如丝绸般柔滑的肌肤,在他手心留下深深的烙印,性感的薄唇不自觉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车内只剩下沉默声,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百里幽梦紧紧抱着双手,可是却总感觉那只大手还烙在那里,虽然以前有过亲密的举动,可是却没有一次这般直接,让她不知如何面对。虽然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若所了解,可度娘没有告诉过她如何调整这个奇怪的心情,她突然好怀念度娘,只要键盘输入,鼠标轻轻一点,想要知道什么,度娘都能回答。 “王爷,王妃,到了。”残月温声在车外提醒,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那性感的薄唇轻轻扬起一个笑容,轻笑一声,这个在外面面前总是优雅作风,没想到在他面前开始不断出现羞涩之态,却另有一番风味。 百里幽梦立马钻了出去,正欲逃离,却被他抢先一步,一把扣住她的腰肢,他已经猜到她要去哪里?想逃?他可没答应,今晚必须睡东苑!看来那个院子早点拆了,省得她老想逃! “你干嘛?松开!”百里幽梦低声命令道,脸色那尴尬的囧色迟迟未除。 南宫无忌却恍若未闻,不带没有松开,反而扣紧她的腰肢,冷冷道:“去王妃的院子看着,小心烛火。” “是!”残月张了张嘴,没听到这句话的意思,挠了挠头,王爷这是何意?残叶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他跟随南宫无忌多年,岂会听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为了将王妃困在东苑,不惜将王妃的院子烧了?太狠了! 待二人走后,残月真的就会百里幽梦的院子看有没有烛火点着?残叶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去东苑守着,我去王妃院子看一眼。” 残月只是哦了一声,残叶迅速命人将百里幽梦房中的一切都纷纷搬出来,一把火,毫不犹豫扔了进去,看了半日火势变大,那烈火如野兽般迅速吞噬了所有那精致的院落,两边的房屋也毫不留情,烧个彻底,他冷眼看了一眼所有人,冷声说道:“脸太干净了,不像是冲进火里再走出来的人!” 那些隐卫一听,盯着那熊熊烈火片刻,居然真的就冲进火里再走出来,顿时灰头土脸,残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一把黑炭,急冲冲走向东苑,残月一看到他略微狼狈的模样,急着上前,“哥哥,你怎么了?” 残叶单膝跪地,一副愿打愿挨的模样,不理会残月,而是面色凝重冲着那扇门大喊道:“王爷,属下失职,刚到王妃的院落,发现走水!如今火势已灭,属下只救出了王妃屋内的东西,请王爷王妃责罚!” 百里幽梦正洗漱完毕一听到残叶在外面的话,脸色极为不好看,刚才她根本没有在意南宫无忌的话,现在看来,腹黑的王爷当真有腹黑的侍卫,她大步走出去,南宫无忌薄唇轻扬,也跟随了过去。 火势渐渐被熄灭,府内上下都乱作一团,救火的人儿,提着桶,端着盆往里洒,都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有的抱着木桶,累的大口呼吸。 百里幽梦盯着院落对着一堆她的东西,她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拿起一个小桶,那是她放在桌旁的垃圾筐,转变用来收集废纸的,“真是奇怪,这里面房中的一桌一椅,甚至连这个垃圾筐都搬了出来,看来我还得好好赞扬残叶这等救火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从火中抢出所有的东西,勇气可嘉!” 残叶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也听不出这是赞美的话?他有些心虚,微微低头,回到道:“谢王妃秒赞,属下愧不敢当,若非这些隐卫速度快,也不能将这些东西都抢出来!”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那些隐卫,都烧着了衣边,有的还烧到了头发,满手乌黑,可是她的东西却一点黑炭灰都不染,她嘴角轻扯了几下,自然知道这是南宫无忌干的好事!“你可知,欲盖弥彰,反而最容易露出马脚,你看看这一双双乌黑的手,将这些东西摆出来,为何不留下一点黑色的指引?” 残叶的身子一颤,脸色染上一层惊恐之色,看来自己太疏忽了。 南宫无忌冷冷道:“梦儿的言外之意是残叶等人故意纵火?来人……” 百里幽梦一口恶气没处发,他这个腹黑男居然这般大言不惭想要惩罚这些人?当真是心狠,他南宫无忌何时善良过?没有!她立马打断他的话,笑了笑说道:“无忌,我是在夸他们功夫了得,隔空取物,不弄脏一分,值得赞赏!” 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双眸染上一层不明的笑意,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哦?梦儿不想查查是谁纵火?” 残叶低着头,冷着脸,他早就猜到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日后还是要烧,他已经做好了进暗室的准备! “可能是哪个小猫小狗打翻了烛台,才烧起来的。”百里幽梦说完,看到那妖孽般完美的男人,嘴角又高了一分,她嘴角就随着狠狠抽动。 “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些人是不是都应该奖赏?” 众人一惊,立马跪下求饶,谁知道他要赏还是罚?他们只求不罚,就谢天谢地,“王爷,属下们不敢求赏赐,只求无过。” “王妃,是属下失职,请王妃恕罪!”残叶比谁都清楚,求南宫无忌不必求百里幽梦好使,南宫无忌若心意已决,求也没有用,可是若百里幽梦开口说一句情,他们就算犯了大事也能化小。 百里幽梦吐了一口闷气,无奈看着这个腹黑的男人,真是舍得,这好好的院子就这么被他毁了,见残叶求情,她也不想追究,因为追究起来,这府中必然要兴起一番风波,“好了,都起来,各位救火有功,都赏半年的工钱!” 南宫无忌挥了挥手,残叶顿时一喜,明白这是同意了的意思,“谢王妃,谢王爷!” 众人纷纷跪谢,半年的工钱,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残王府的工钱原本就不低,这下把他们都乐坏了,恨不得多来几次这样的机会,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要是哪天王妃心情不好,他们的命就都搭进去了,划不来,还是将这份心吞进肚子里最安全。 “梦儿越来越有主母的风范!”南宫无忌大手牵着她的小手往东苑走,身后的残叶开始命人将东西都搬走。 百里幽梦轻叹一口气,知道这是他故意的,也不愿意点破,权当做没有发生,刚回到东苑,他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说道:“该履行承诺的时候!” “什么承诺?我在怎么不知?”百里幽梦顿时狡辩,心知他指的是什么,可是就是故意装着不知道。 “要个孩子!”他性感的薄唇在她耳畔便轻声念了这么四个字,却听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百里幽梦一惊,他还想着这件事情?她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扑倒在宽大舒适的床上,一种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只是静静凝视着她,而她,痴痴望着他,认真,缠绵的眼神,带着浓烈的爱意和其他陌生的气氛。 他的目光渐渐下移至他刚才触摸到的地方,那柔软的感觉似乎还在手心,百里幽梦见他的目光居然毫不犹豫落在刚才那个地方,她立即抱胸,“注意,你的视线,不许乱看!” “本王只是好奇,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大?还是最近长大了?”南宫无忌居然认真思索这个问题,这么隐晦的话语,他说出来却那么从容淡定,百里幽梦暗自咬牙,似乎在想,南宫无忌你到底有没有脸皮?怎么厚得几乎是没有? “我现在还处于发育期,长大很正常,把目光移开。”百里幽梦羞涩恼怒,扭过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她今日算是领教了这个男人脸皮厚的一面,这般会琢磨她。 “既然本王是你的衣服,那么今夜,你只能穿本王这件衣服。”南宫无忌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伸手就轻轻撤掉她的腰带。 百里幽梦一愣?什么?她什么时候说过他是她的衣服?想起昨夜的事情,才突然明白,她命令他给她拿衣服时,正好成为回答他的问题,让他误解,难怪他火气那么大,衣服?严重伤了他的自尊心,看他现在不恼不怒的模样,似乎已经不再生气,可是却记下了这笔账,她怎么忘记了,南宫无忌最记仇,她得罪了他一点,他都会百倍还回来,这下玩了,要穿他?她未必还能活命,就冲着她这小身子,还有受伤的模样,她可不要自己的第一次变得这般不堪,柔声解释道:“无忌,昨夜我说衣服,是叫你拿衣服,不是说你是我的衣服!” “本王知道!”南宫无忌只是淡淡开口,他见她疑惑的模样,便猜出了昨夜的话必然是一个误会。 “你知道了你还……”百里幽梦一把抓住他的大手,不让他再扯下去。 “刚知道!不过,已经不重要,若是衣服,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也只能有这么一件衣服!”南宫无忌说着,玉指轻轻一挑,腰间的丝带瞬间脱离,腰间一松,衣裙开始往两边滑落。 百里幽梦还未从他这句话中醒过来,只感觉肩上一凉,她大惊抱起身子,扭过身要躲开,却躲不开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脖子,锁骨,原本的挣扎渐渐无力,只感觉他温润的吻温柔而细腻,划过她的脖子,留恋在她耳畔边,那是女子最敏感的地带,让她的身子不自觉轻颤,只想躲开,却又迷恋那种感觉,酥麻得如羽毛拂过,带来一阵阵刺激。 “王爷,安王求见!”残月的一句话,拉回了他们的理智,也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他来做什么?”百里幽梦有些疑惑,可是看到南宫无忌居然没有一丝惊讶之色,似乎都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先休息,本王去去就来。”南宫无忌轻吻了百里幽梦的红唇,闻声道。 百里幽梦盯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似乎刚才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而她却衣衫凌乱,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她总是吃亏!她恼怒地翻了个身,便睡下。他对安王的夜访,似乎早已经猜到,那么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在玩她,他没有想过要吃了她?百里幽梦越想越恼怒,似乎他没有想要吃她,让她很失落。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前厅早已经备好了酒菜,看模样,南宫无忌早已经猜到他会来,所以早已准备好一切。 安王自嘲一笑,坐在他面前,“看情形,你知道我一定会来。” 南宫无忌那锐利如鹰的黑眸似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的情绪,面色从容淡定,说道:“你准备离开?” 安王轻笑一声,看着这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是另一种天人之姿,他眼中多了一分钦佩:“何以见得?” “你来京城,是因为姑苏玲珑,而今得知姑苏玲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你所恨的人,居然是你父亲,你更加恨他,所以,京城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离开时最好的方式!” “所以,此番前来,只是来道个别,自从进了京城,我没有一日过得舒坦,这个地方,不适合我,而这个兵符,原本就是属于你,现在物归原主!”安王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兵符,那是他接手花家兵权的兵符,原本就是属于南宫无忌。 “你为何不将兵权去和太后换解药?解你身上的蛊毒?”南宫无忌冷冷道,这个兵符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眼前这个人胜过十个兵符! “不需要,如今太后的人马和党羽众多,不能再将这个给她,蛊毒发作只是身体疼痛数日,熬过了,便无大碍。”安王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蛊毒,将兵符推到南宫无忌面前。 “本王不需要这个!”南宫无忌面色冰冷,字字如冰,从不将情绪外露,只有一个人是他生命中的例外,此人便是百里幽梦。 “需要也好,不需要也罢!我都不会再接手这些人,他们成了我的累赘,我还有武林中的人,现在必须回去整顿武林中的豪杰,里面安插太多太后的鹰爪,不早点清除,只怕后患无穷!兵符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安王脸色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自然听出南宫无忌那句话的意思,心中带着一份感激,他没有了亲人,可是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弟弟至少在无形中还是关心他。 南宫无忌沉默片刻,才举起酒杯,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本王收回兵符,本王会派遣一个人跟随你,在必要的时候,能缓解你的蛊毒,至于根除之法,本王会全力以赴,找到对策!今夜,本王为你践行!” 安王轻笑一声,似乎是一丝欣慰,他要的,只是他这一份心意,“那我在此先谢过!” 两个酒杯轻轻一碰,清脆的声响,却夹杂太多暗藏的心情,一个身穿穿白色锦袍,清雅俊美,宛如梦中才能出现的天人,一个一身黑色锦袍,神情淡淡,却带着浅浅的笑容,容颜似那诗篇中所描述的画中仙,各有千秋,一个冰冷似雪,另一个含笑如风,一个一身王者霸气,宛如主宰天下的冷酷君王,而另一个江湖侠义之态在他身上透露得淋漓尽致。无数烛光轻轻跳动,在他们身上照出一层淡淡的光辉,柔和而温馨。 他们比谁都清楚,安王身上的毒,太后绝对不会解,因为那是南宫家的人,她绝对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南宫无忌,若将兵符给太后,太后不但会拿走兵符,而且还会借机杀了他,所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两个人把酒言欢,直到五更天,安王才离开,南宫无忌的脚步轻浮了一分,他回到东苑,轻轻撩开床帘,身上的酒香味淡淡的,他那张绝美的玉颜上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分不清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床上的人,犹豫天气炎热,她只穿着单薄的薄纱,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勾画这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她就连睡觉,姿态都是这般优美,他轻轻挑开腰间的玉带,只见那一身雪白的衣衫渐渐落在床榻下,床帐内的男子墨发垂落,一件单薄的衣衫敞开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坚实而魅惑,带着诱人犯罪的美好。 他低眉看着怀中那张恬静的睡颜,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幅度,玉指轻轻一挑她腰间的丝带,喃喃自语道:“夏日炎热!” 说着,轻轻将她身上仅存的那件薄纱去除,夏日炎热?就要将它脱了?他为什么不脱自己的?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肤,怀中的人儿轻蹙眉头,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似有似无地嘟囔了一声:“无忌……” 她这不安地扭动,却轻轻在他身上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猛然一顿,他的呼吸沉重了一分,那漆黑如夜的双眸似乎染了一层不明的笑意。低眉看着肚兜上的花纹,让他想起在车上的那一幕,他轻笑一声,却伸手将她那件薄纱披在她身上,在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他自己,何必自找折磨,可是,他却无法入眠,胸口里那某种念头在嘶吼着,叫嚣着,想要将她吃干抹净,一滴不剩。 原本垂下眼帘的黑眸,再次猛然睁开,那件薄纱轻轻飘落,轻轻落在地上他那一地雪白的锦袍上,随着落下的,居然还有他身上那件白色卫衣,床帐内,他的身躯若隐若现,伏在她身上,细细品尝着她的美好。 百里幽梦睡梦中,问道那熟悉的香气,是他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带着酒香味,缠绵留恋,是梦?她迷离的双眼渐渐抬起,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近在咫尺,那如星辰般璀璨的黑眸就在眼前,似乎被什么覆盖,有些暗沉,他炽热的肌肤如烈火灼烧,滚烫中渐渐起了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粒,百里幽梦这下顿时清醒,不是梦!她的双手立即抓住他赤裸的胳膊,坚硬如铁,似乎他整个身子不知何时已经绷紧,如随时离弦之箭,只要一松手,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小手轻轻划过坚实如铁的肌肤,这种摩擦,让他原本就濒临奔溃的理智又少了几分,沉重的身子瞬间压下,滚烫的肌肤如烈火灼烧。他紧紧将她柔软的身体抱紧,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似乎全身几乎要爆裂,令他的玉颜染上痛苦之色,他的吻沿着脸颊落入她耳畔,灼烧般的鼻息在她耳边加重刺激,让她更加难受。心间如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撩动,让她沉醉在他的激情和柔情中,只想回应他的一切。 只听衣衫崩裂的声响,两人亲密无间,紧紧相拥,对于后文他居然生疏到不知如何下手,百里幽梦发觉他除了吻她,似乎不会做别的事情,只是紧紧贴在一起,她不安地挪动身子,示意他可以下一步,他额上青筋根根暴动,一身燥热,却找不到出口,一世清雅的他,从不关注这男女之事,所知道都是九皇子那么学的,如今在关键时刻,他却不知该怎么做。急得百里幽梦勾起他的下颚,盯着他,问一句:“你是不是不会?” 南宫无忌居然沉默不语,表情中充斥着痛苦,却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进行,他的手渐渐抓紧,几乎将她的肩膀揉碎,可见这回的痛苦绝不一般。百里幽梦第一次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做过那样的梦,可是那美好的梦境很模糊,如法解答此刻的问题。 百里幽梦的理智全部拉了回来,心中觉得好笑,这个男人,吻的技术当真了得,还不断抓住她所有铭感的地段,惹得她难受至极,他也跟着受罪,可关键时刻,他居然,居然不会!他二十岁的男子,难道没有看过小黄人?想想这个自恃清高的男人也不会去看小黄人。和他相比,她突然感觉她自己没有他纯洁,她没少在网上看过这些图片和资料,当然,爱情动作片,也略微看了一点。 “该死的九弟!”南宫无忌怒了,这个九皇子只说了怎么吻,怎么将前奏弄好,九皇子只是嬉皮笑脸说了一句‘将衣服都脱了相拥在一起就好了。不过,一般情况下,女子经不起折腾太久,我洞房花烛夜时,没有控制住,把雨浓折腾得一个月没有下床,最后苦的人,不止雨浓,还有我。你如今精力旺盛,还是悠着点,免得出了人命,你倒是好了,五嫂要是被你折腾没了,你就知道后果严重。’九皇子一个劲地说着男女之事的后果,却没有告诉他怎么做?只说身无寸缕,相拥缠绵,绝对有一种他想不到的好,可是他却越来越难受,和他说的那个好全然不同! “是九皇子教你的?”百里幽梦脸色猛然一红,他居然向九皇子讨教这种事情?难怪他的吻那么好,一想到他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卡住,她就忍不住想笑,最后还是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梦儿这笑声,是知道该怎么做?”南宫无忌认真盯着她,百里幽梦的笑声刹然而止,扭过头去,她怎么敢说自己知道?虽然说在现代看过有关这方面的书和生理知识,这些算是常识,可是在这个古代就不一样,她要是说她知道,他必然笑话她,她猛摇头。 “当真?”南宫无忌俯视着她,将她的小脸勾了回来,认真看着她的神情。 百里幽梦郑重其事点头,南宫无忌半信半疑看着她片刻,才从她身上下来。原本好好的气氛早已经没有,两个人居然很有默契地轻叹一声,相拥而眠。 一如既往,她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这次她居然睡到了午时,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好了单薄的衣衫,看模样,是他离开的时候为她穿上的,她想起昨晚,忍不住轻笑出声。 “王妃,您醒了?”残月早已经在床帘外等候多时了,她见百里幽梦一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笑了,笑着问道:“不知王妃做了什么好梦,这般开心?” “一个奇怪的梦而已!”百里幽梦带着甜美的笑容下了床,又问道那药香味,虽然不喜欢这个药味,可是一想到他,就觉得那碗药粥,不再那么难以下口,其实,他已经想尽办法去除她不喜欢的那种苦味。 话说昨天之后,凌霄公主一直站在驿馆的阁楼上,仰望远方。 “既然想要回去,为何不快马加鞭回国?”唐大公子仰天长叹,心中似乎暗藏很多事情。 “他交给我的任务,我之完成了一件,还有两件没有完成!”凌霄公主说道后面这两件事时,那美丽的桃花眼染上一抹哀痛,似乎有什么已经扎进她的心里,疼痛传遍全身。 “这两件事情,你可以只完成一件,将那个小鳞带走。逍遥皇说过,在定国皇宫,残王妃中血蛊时,她身边的小鳞,情绪失控,露出了原形,虽然只是一眼,却让他断定了这个世界上真有梦国人存在,你这次潜入地宫去得了那半张羊皮纸,逍遥皇手中就已经有了一张完整的地图。”唐大公子百无聊赖说着,目光却转移在这张娇艳的脸上。 凌霄公主的手轻轻攥紧,眼中那么哀痛显而易见,转身欲走。 唐大公子在身后轻唤一声,说道:“你还是选择要完成他的命令?” 凌霄公主嗤笑一声,说道:“我从来不会背叛他!” “我也不会背叛他,可是我不背叛他是因为我敬重他,佩服他,甘愿俯首称臣。而你,不背叛他除了因为你尊敬他,似乎还有别的,不单单是师兄妹的关系!”唐大公子双手紧紧捏着白骨折扇,目光死死盯着凌霄公主,他心中的凌霄公主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而不是现在这个爱了却不敢说的人! “唐大公子这是何意?要探究本公主的心事?”凌霄公主的脚步猛然一顿,轻轻侧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却杀气腾腾,她居然怒了,还第一次摆出公主的架势,唐大公子无奈轻叹一声。 “我心中的凌霄是一个爱憎分明,勇敢追求自己所爱的女子,不知何时开始,她居然害怕了,是不是真正爱上的时候,才会这般害怕被拒绝?你追求南宫无忌的时候,就算他拒绝你,你吃了伤心难过,却唯独没有害怕,这件事情说明你是喜欢南宫无忌多一点还是喜欢那个人多一点?”唐大公子轻轻打开白骨折扇,走至她身后,轻声提醒他。 凌霄公主嗤笑一声,怒道:“唐大公子很闲?这唐门中的人都未安顿,还有逍遥皇要的药,你最好快点配好,否则,你知道延期的后果!” 唐大公子清雅态有些黯然,俊朗的容颜带着苦涩的笑容,为她心疼,却无能为力,逍遥皇的疯狂和执着,认定了百里幽梦是他心中所爱,那么凌霄公主就算住在他心中,也未必被发觉。 一个侍卫拿着一张小纸条飞身而上,单膝跪在他跟前,唐大公子打开纸条,嘴角一勾,笑道:“果然是恶有恶报,姑苏玲珑居然嫌弃她找了二十年的儿子,疯狂大骂那人是怪物,疯疯癫癫,薛城都没有办法控制住她,看模样,南宫无忌这一笔账当真是算得很好,摧毁姑苏玲珑的心智,让她看清她所拥有的和她所期盼的,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当真是妙,她厌恶这个怪物,可是这个怪物就是他生出来的,她想杀他,可是他却偏偏就是她和前夫所生的儿子,她想原谅皇上,可是这个怪物儿子的存在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皇上曾经对她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如今她,就是一个生不如死的疯子,备受心魔折磨的疯子!” 凌霄公主刚走至阁楼下听到他这般一番话语,她只是淡淡回答道:“这一切都只是因果报应而已!只是,还不够凄惨!” 唐大公子低眉看着阁楼下那么倩影,笑着喊一声:“醉云楼的人还未到,你去找了!” 凌霄公主只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冲着她呲牙一笑,她妩媚一笑,回应他,她自然知道大美人不会去那么早,可是她不喜欢在这里。 ------题外话------ 我的文文推荐极少,在首页露面的机会不多,更别提小封推,所以,喜欢无忌和幽梦的亲们,可以替我将《残王的鬼妃》分享给更多的美人们~笑笑在此谢过~(*^__^*)嘻嘻……O(∩_∩)O谢谢 谢谢亲们的礼物~卿的钻石,亲们的月票还有鲜花,群么么~月底了月票不用会作废的,大家不要浪费哟~ 085只做一次 待凌霄公主走后,唐代公子再次举起那张纸,上面只写着:‘定国皇上欲立十皇子南宫书为太子!’ 他冷笑一声,转身下了楼梯,定国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凌霄公主带着几个人,百无聊赖走在大街上,一如既往的街道,原本应该是人潮拥挤,可是眼下却没有几个人,这让凌霄公主有些疑惑,突然四处袭来十几个高手,武功各异,招招狠辣,非要凌霄公主一命不可。 杀气弥漫,四周的人纷纷将门关上,谁都不敢出门,生怕若火上身。凌霄公主手中的双刃剑亮出手,轻挑眉梢,这些不明的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冲她下手?她代表的是凤国的人,这不是要挑起边关之乱? 凌霄公主出手极快,可是这些人个个出手不凡,她身边的那几个人立刻成为刀下亡魂,血染街上,凌霄公主是一个打不过跑得比谁都快的人,云山的轻功天下无敌,她一个闪身冲出那些黑衣高手,逃往别处,那些高手打了个手势黑衣人分头追击。 凌霄公主刚一个转弯,只见自己被前后夹击,她低头看了一眼屋檐下的街道,这里还算正常,人潮拥挤,她毫不犹豫飞身直接钻进人群里,定国人的生死她可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这些刺客为什么要刺杀她?黑衣人手中的刀刃还滴着血,飞身直追凌霄公主,原本一片祥和的人群里,顿时像热开了锅的蚂蚁,四处乱窜,“啊……杀人了。杀人了,快逃……” “快,快逃啊……”有人不断大喊,街上乱作一团,鸡飞狗跳,一个青衣男子稳稳落在凌霄公主身后,他正是青枫,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毫不掩饰,手中的羽毛扇子轻轻摇动了几下,说道:“公主,你先离开,这里交给在下处理!” 凌霄公主转身就走,头也不回,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杀手恼怒狠狠跺脚,那为首的黑衣人,身材娇小是女子之身,她恼怒挥手,示意撤退。 “休想逃!”青枫岂容他们离开? 为首的那个黑衣女子手中的一个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迷烟四起,青枫羽扇一挥,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闷闷吸了一口气,神情凝重,敢伤他的凌霄公主!都必须死! 醉云楼,百里幽梦的马车刚停下,一个人一头钻了进来,露出那张妖娆的容颜,正是凌霄公主,她手臂上还留着鲜血,打湿了她的衣襟。明明已经受伤,却一脸自在笑道:“见你一面当真是艰难重重啊。” 百里幽梦轻叹一声,这个女孩就是如此要强,受了伤,都不懂得喊疼,她伸手将手绢为她包扎了一下伤口,才问:“是谁下的手?” “看不出是哪门哪派,他们人多势众,若单挑,肯定不是我凌霄的对手。”凌霄公主毫不在意,只是细细盯着手臂上那个蝴蝶结,笑着回答。 “残月,去查探一下事情的原委!”百里幽梦冲残月吩咐一声。 “是!”残月立即去追查。 两人到了醉云楼账房,百里幽梦吩咐掌柜的取来金疮药之内的,为凌霄公主出了好伤口,“照你这么说,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在街上早已经埋伏好了?” “至少有一点很可疑,今日那街道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能做到这点的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最有趣的是,这些黑衣人是从万花楼冒出来的!”凌霄公主妩媚一笑,看不出一点紧张和恐惧。 “万花楼附近的茶楼酒楼和作坊,都属于石丞相的地盘,为何今日不营业?又为何没有人在那里逗留?”百里幽梦放下手中的药瓶,思索片刻。 “我暂时不想和你议论这件事情,借你的地盘给我养养伤,我现在是个病人!”凌霄公主居然耍赖起来,说着就躺在软塌上,一副不走了的模样,她知道百里幽梦不会赶她走。 “我已经给你们的唐大公子传了消息,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接你!”百里幽梦的话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看,这些刺客未必就此结束。 “想清静都不行!”凌霄公主抱怨了一声。 “你留在我这里未必就能清静,倒不如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百里幽梦想要看看这个是不是仇杀? “大美人,我得罪的人不少,几乎每个人都得罪了,你还不如叫我想想,我有哪些人还没有得罪的?”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毫不在意。 残月急冲冲回来,大口喘气,显然是累坏了,“王妃,奴婢查了……” “先喝口水,缓一下。”百里幽梦见她上气接不住下气的模样,给她递了一杯水。 残月一口饮尽,调整了呼吸,才开始禀告:“按理说柳巷街道不应该没有人,可是昨日柳巷街道所有店铺的伙计都中毒,如今都上吐下泻,所以今日柳巷所有店铺都关了门,而这些地方,大部分都是石丞相的店铺。” 凌霄公主美丽的桃花眼轻轻眯起,看了一眼百里幽梦,百里幽梦那美如湖泊的明眸闪过一抹笑意,淡淡道:“静观其变!” “大美人想到了什么?”凌霄公主妖娆的姿态坐了起来。 “过几日后,便知结果!” “唉……你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重,你能撑得住气,我未必能。想想啊,上天若将你一半的冷静交给我,我就不会这么心浮气躁了。”凌霄公主轻笑着,妩媚的身姿走过,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唐大公子。 “你该走了。”百里幽梦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那抹红色锦袍的男子,器宇轩昂,俊美,优雅,又彬彬有礼,看凌霄的神情总是带着一份关切和心疼,看来他的爱意已经毫不掩饰,这一身红色锦袍和凌霄公主身上的红色是一个色调,令人总以为是一对新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都不为过,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也不可强求! 残月见凌霄公主走后,她将刚得到的消息交到百里幽梦手中,‘姑苏玲珑带着她的傻儿子逃出宫。皇上欲封十皇子为太子。’ 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加上凌霄公主遇刺一案,也在近日发生,看来这是一场大局,她要静观其变,看看敌人的下一步是什么! “可找到了姑苏玲珑和那个男子?”百里幽梦不愿意说那个傻子,或者怪物,因为那个人是一个可怜的人,是一个受害者,所以,她尊称他为‘那个男子’。 “皇上下令封锁整个京城,都要找到姑苏玲珑,可是姑苏玲珑现在的疯癫状态,幻影的人都无从着手。” 百里幽梦沉思片刻,淡淡说道:“留意所有的乞丐,那个男子走路特殊,身形怪异,若再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出,可是若躲在乞丐和流民中,就很难发现。” “那个女人一向爱美爱干净,怎么可能会进入乞丐群里?”残月有些费解,姑苏玲珑虽然说不是黄花闺女,但保养得极好,美艳如花,若再乞丐里定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忘记,她现在的失心疯,举止早已经变了,只要找到两手一前一后弯曲,走路一摇一摆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男子,找到那个男子,那么姑苏玲珑就在附近,不要放过任何污头垢面之人!记住,要确保那个男子万无一失,不许伤他!”百里幽梦轻轻仰起头,姑苏玲珑离开了皇上,这个不是对皇上惩罚,反而是一种解脱,她要皇上日日夜夜看着他所造的孽,心力交瘁,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如何用恶毒和怨恨的眼神盯着他,这个始乱终弃,抢夺他人之妻,又杀害了南宫无忌的母妃,将两个孩子都寄在姑苏玲珑名下,这般变态的爱情,伤害了多少人。百里幽梦不能容忍的是,姑苏玲珑和皇上同时伤害了南宫无忌,这是她所不允许的! “是!可是凌霄公主遇刺一事……”残月弱弱问一句。 “此事静观其变即可,若没有猜错,应该是一场敌人与敌人之间的对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先让他们继续,到时候该出手时,再出手!”百里幽梦说完转身会自己的书桌前开始翻阅账目。 “是,王妃。”残月点了点头,既然百里幽梦这么自信,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便领命下去。 都说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窗外渐渐黑了,没有如血的残阳,只有乌云密布,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百里幽梦轻蹙眉头,将最后一本账本合上将记录下的问题卷,需要查实的账目本放好,刚抬头,却看到了那如梦似幻的玉颜,她只感觉自己似乎又进入了梦境,看到了传说中只有梦境才能看到的美男,红唇扬起一抹潋滟的笑容,“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南宫无忌的脚步轻盈稳健,上前一步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她身上。 “要下雨了,我们回家。”百里幽梦伸手抱住他的腰肢,依恋他的温度,还有那独特的香气,清新淡雅,令人心安。 他低眉看着怀中的人儿,他喜欢她的依赖感,也欣赏她的独立,似乎看不到她的缺点,又似乎,那些缺点在他眼中,都不是缺点。轻轻揉揉她的脑后,说道:“回家!” “记得回家!”这句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冒出,似乎在睡梦中,他凄凉的声音,轻柔无比。那是她被羽翼带去凤国时,离别的话语,虽然是睡梦里,却还是刻在她脑海中。 九皇子站在门外咯咯直笑,笑得绝对的坏,因为今天南宫无忌一本正经问他洞房之事,他一口茶水几乎喷了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至高无上,完美无瑕,天资聪慧的五哥只需要一点就通,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居然点了也不通,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圆房。那些隐晦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去书库里找了一本小黄人,可是南宫无忌一手便摧毁得一干二净,他自然知道,五哥不希望这些小黄人污了他的眼,无奈,只好找到了一本床帏秘事,全是文字,给了他,这是才算完了。 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五哥居然不会?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他不会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九皇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坏笑。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双眸闪过一抹怒色,直视九皇子,九皇子心头一颤,立马掉头就走,哪里还敢再看五哥笑话?当然,这种笑话也只有五嫂一个人能看。 做回车内,层层叠加的黑云中,闷雷滚滚作响,瓢泼大雨瞬间落下,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双眸闪过一抹寒光,他的警觉性原本就异于常人,似乎在细细感应四周的动向。 百里幽梦只是安心靠在他怀中,并未发觉他微不可寻的异样,轻叹道:“这场雨来势汹汹,看模样不下三天三夜都不可能。” 南宫无忌只是浅浅一笑,大手每次都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包在手心里,视若珍宝,“梦儿这几日可以在家里好生养养。” 百里幽梦一愣,养养?她每天喝那么多补药,就算要养,也不能急于求成啊?这不是拔苗助长吗?带着抱怨的音色,低声嘀咕一声:“不知道拔苗助长很容易适得其反?哪天死翘翘了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南宫无忌轻挑眉梢,严肃盯着她,询问道:“梦儿在说什么?” 百里幽梦指了指车外,掩饰她刚才的抱怨,笑道:“我再说,外面的天气真的很好。” 南宫无忌见她有口无心,只好将她抱在怀中,声音温和:“你的根源未愈,身子不如从前,自然应该补补,居然不满意,那明日开始,本王加大剂量!” 百里幽梦的身子瞬间奄在他怀中,有些恼怒自己干嘛要说出心内的想法,那药味,她一闻到就头疼,若是按照她的方式,我需要半年来慢慢休养,可是这个男人,医术高超,居然要用一个月恢复所有?正当她思考这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子猛然一怔,四周浓浓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她猛然抬头看南宫无忌,南宫无忌面不改色,很显然,他早就已经察觉。 “夜莺,朝东门布下金蚕丝网阵,残叶,西街布下十八隐卫,请君入瓮。冷尘,带十人去北面,有去无回阵!”南宫无忌字字如冰,却在这雷雨交加的街上,格外响亮,令人打心里钦佩他的冷静和智谋。 南面,他自己应付,那个娇小的黑影,挡在路中央,她身边还有一个瘦高的男子,那身形,和瀑布群里刺杀百里幽梦的那个黑影那么相似,他却没有上前,而是渐渐往后退,手一挥,四处的杀手如离弦之箭,直射那辆那车。 “梦儿无需动手,本王处理即可!”南宫无忌按住百里幽梦的身子,不让她出手。 百里幽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闻声说道:“你我是夫妻,就是一体的。”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交给她,说道:“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替本王保护好这本书!” 百里幽梦拿着一本被包得好好的书,以为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点了点头,他相信过她的能力,那么她也应该相信他的能力,将书本放进怀中。她看向黑影中那个瘦高的身影,一直往后退,似乎不愿意和南宫无忌有太多的接近,而那个黑衣女子,那身形,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黑衣女子四周还有十几个武功各异的人,看不出武功路数,这似乎和凌霄公主说的那个刺客很像,难道刺杀凌霄公主的人和要杀南宫无忌的人都是一路人? 黑衣人中有人不吼一声:“杀了那个野种!” 百里幽梦的眼眸一眯,称呼她是野种的人,说明很恨她,是冲着她来的,看来这一场局,指向的人,是石丞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靠近车旁半步,雨帘将车内和车外隔绝成两个世界,南宫无忌的身影所到之处,只有死亡,百里幽梦惊叹这个人,居然连杀人,姿态都是这般优雅,不允许对方一滴血迹染到他的身上。那高瘦的黑影见他身边再多的高手都难以抵挡南宫无忌,他毫不犹豫,飞身离去!黑衣人纷纷撤离,却抓到了好几个人,南宫无忌脚步依旧稳健,大雨打湿了他的衣袍,却无法淹没他身上那股强烈的霸气和冷冽的王者气息,带着压迫人的威严,他冷冷盯着那个黑衣人离开的方向,似乎能看穿那个人一样!他翻身上马,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百里幽梦安然无恙,他策马在前,没有上车。 回到王府,她一身清爽干净,而他却一身雨水,勾画出他完美的身材,残叶立即命人将热水送至东苑。 屏风后的人似乎在演绎一出美男沐浴,而屏风外的人抱着那本书,坐在桌边,撑着下巴,红唇勾起,目光却紧紧锁在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本王还不是梦儿喜欢看本王沐浴?”热气弥漫,给那完美的玉颜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身影低沉而魅惑人心。 百里幽梦一愣,这下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盯着他,她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额头,抱着书站起来,脱了鞋袜趴在宽大的床上,暗骂自己居然会这般失态,怎么每次对着他,她就会色心大起?当真是色女。 南宫无忌听到她闷闷吐气的声音,幽幽开口:“本王让你保护的书,可拿好了?” “在这里!”百里幽梦将书轻轻举起,依旧保持趴着的姿势,双腿在空中轻轻摇摆着,似乎很沮丧。 她沐浴的时候,南宫无忌两次将她从浴桶里拖了出来,可是她却没有那样的机会,想想看,那样的机会好像是自己错失了,那时他药浴,她应该将他拖出来,反正自己是损失了,为什么当初不多讨一点回来? “你可以替本王看一眼,口述告诉本王!”南宫无忌双臂撘在两边,他平日并不喜欢在寝殿沐浴,平日里都会去浴池,而近日的行为,似乎另有目的,故意诱惑她? 百里幽梦感觉闲着也是闲着,便说边打开书上面那层明黄色的布,“这个东西很重要对吗?你不去追问那些刺客的来源,不去想是谁要致你我于死地,还要将那个石头老乌龟拉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做的。” “这些日后自然揭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你手中的书,你先看,看完后口述告诉本王!”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似乎很想知道她现在的模样。 百里幽梦解开最后一个结,‘床帏秘事’四个字冒出,百里幽梦的手一抖,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他要她保护的书,居然是,床帏秘事?她还以为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书籍,却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可是她似乎咽了一口什么,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翻开,她很好奇,这古代写的床帏秘事是什么样子的?她发誓她只是好奇,绝无其他! 美丽的明眸找到了自欺欺人的理由,纵容了她邪恶的想法,开始翻阅起来,一页两页……那原本在空中摇摆的双腿渐渐减少了幅度,偶尔摇动一下,趴着看,似乎看得入迷,又面红耳赤,喃喃自语,低声说了一句:“天呐,不是说古代很保守吗?怎么没看出来?居然还有人专门写这么前往的书?连七十二宫都写得这么详细?” 正当她看到入神时,只感觉身后传来他的气息,他俯身贴在她身后,他温热的鼻息在她耳畔徘徊,“看得这么入迷,本王还未看是什么好书,九弟只说很重要,要本王好好翻阅。” “这个你不用看了,不好看!”百里幽梦的身子猛然一颤,挺不住他话中的真假,立马将书本合上,不敢再动弹一分,她可不希望南宫无忌将这里面的绝招用来对付她,那样她还有命吗? “梦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红?就连这里,也是。”南宫无忌说着,便伸手去拿那本书。 百里幽梦一怔,见他伸手要翻开那本书,她一把将书拉近怀中,不给他,“这个,真的是九皇子给的?” 南宫无忌点了点头,那寂静如夜的黑眸静静看着她。 百里幽梦看着他片刻,暗骂自己思绪短路,他怎么可能没有看过?就算他没有看过,这四个大字‘床帏秘事’他绝对看了,必然知道里面写的应该是什么内容,他这是在捉弄她,她还乖乖就范?只能绕开话题,说道:“我饿了!” “好!先喂饱。”南宫无忌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扬起,坚实沉重的身子就压倒在她身后。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如一块巨石,直击她的心湖,撅起一片浪潮,让她呼吸急促,小手不自觉捏紧,大手轻轻将她的小拳头包在手心里,那炽热的温度如烈火灼烧,她想躲避,却被他禁锢,忍不住发出一声胆怯的轻吟,“嗯……无忌,不要这样?” 现在满脑袋都是刚看过的那些事情,让她如何能不往那方面想? 他却突然站了起来,绝美的容颜,寂静如夜的黑眸似乎没有任何邪念,而又邪念的那个人一直是她,她看着站在床前的他,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只是静静凝视她,目光温柔如月光,轻轻将她笼罩在他的世界里:“不起来?难道要在床上喂饱?” 百里幽梦狠狠咬牙,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是无意的,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男子最记仇,昨夜的事情,她嘲笑了他,看来他是要讨回来才这般捉弄她,百里幽梦咬牙低声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还需再忍!” 南宫无忌眸光渐渐柔和,听她这般自言自语,轻笑一声,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如此,正当他转身之际,一个强大的力量缠住他腰肢,如蛇一般直接缠上他的身体,是她,她居然怒了,怒他的捉弄,要反击他,身子柔软无骨缠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明眸中的风情毫不掩饰,红唇似有似无擦过他的唇,在他耳畔轻声笑道:“无忌,你想逃?” 她轻轻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红唇扬起一抹邪笑,眉梢轻挑,柔声说道:“那夜,我喝了十里一香是否也是这样对你的?不如,我们重温一下,如何?” 南宫无忌沉默,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小手,剑眉轻蹙。 “害怕了?”百里幽梦坐在他身上,边说着,身子渐渐下滑,她原本要惩罚他,现在发现了他中蕴含的危险,身子一颤,明眸中闪过的思绪却全然落入他眼里。她想逃?可由不得她! 百里幽梦正欲一个闪电逃离现场,可是他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捆住。 危险的气息越发浓烈,百里幽梦却逃不脱,明眸中的光芒带着一丝惊恐,刚才要发威的模样全然不见了,只剩下求饶的模样:“无忌……” 南宫无忌一个翻身原本她上他下,现在,全部颠覆,百里幽梦压制不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瞳孔猛张,小手不安地抱着自己的胸前,却说不出一句话,耳边却传来他邪魅的音色,轻如从心底发出:“梦儿是先吃本王,还是先用膳?” 这种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最关键的,他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似乎只有这两个选择,再无其他! 百里幽梦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惹他?他捉弄她,过了就过了,为什么要讨回来?小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胸口,笑道:“我可以选择第三种,我现在要吃饭,夜里也不吃你!” 南宫无忌松开她,他脸色难得浮现出一片红晕,似乎在压制着体内的燥热,玉颜依旧是温柔的浅笑,令那令山河失色的容颜,染上一层光芒,令人心醉,“起来吧!” 百里幽梦暗自庆幸,拍了拍胸口,长长舒出一口气。扫了一眼身边那本惹事的书,一把将它扫开。 深夜,雨势一直没有减弱的迹象,百里幽梦被来势凶猛的雨声吵醒,她随着昏暗的烛光望去,他依旧在书桌旁,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久久才将那本奏折合上,身子轻靠椅子,锐利如鹰的眸子望向窗外的大雨。百里幽梦起身为他将窗合上,走至他身边轻声询问:“你担心他离开后未必安全?” “太后的人早已经遍布整个武林,就凭他一人之力,未必能与之抗衡,武林中的人,心思最杂,难以齐心协力,便面上看似完整,可背地里明争暗斗,早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南宫无忌食指轻轻揉额,一个王者霸气和风范油然而生,他每次思考的时候,都会如此。 “今天我听说,他昨夜与你道别之后就离开了京城,他身上的毒蛊怎么办?是否需要请羽翼前去助他一臂之力?”百里幽梦坐在他膝上,轻声问着。 “暂时不用,羽翼的身份不易暴露,否则,对他并无太多好处,反而成就了太后复国决心。本王已经请师父跟随他前往武林,师父医术了得,能解除他蛊毒的痛苦!”南宫无忌轻轻揉着她的消瘦的脊梁,带着恋爱和疼惜,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还是你想得周到,可是眼下太后四处查找石穹,能瞒得住一时,未必能瞒住一世。”百里幽梦还是担心太后真的好到。 “此事你大可放心,本王已经安排了几个人,让他们确认石穹已死,消息很快就传到太后耳边,羽翼从小孤僻,在云山上,很少有人见过他,所有,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模样的,只有几个人而已。”南宫无忌安慰百里幽梦,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鬓,他原本就高大,百里幽梦坐在他身上,他都要高出她一个头。 “那样我就放心了,今日之事,似乎都是冲着石丞相来的,想借你之手将石丞相铲除!”百里幽梦突然想起今日他们一起遇刺,而凌霄公主也一样遇刺,这两件事情似乎都是冲着栽赃陷害石丞相的,那么这个黑影的势力当真不简单,能潜伏这么久。 “石丞相也是时候灭门了,太后这次想保也难!这件事情,交给本王处理即可!”南宫无忌轻声说着。 “可是你不担心这个黑影是想要借用你之手和太后两半俱伤,他好做寿渔翁之利?”百里幽梦担忧地抬头看着南宫无忌。 “本王自然知道,不过,只怕出力的不是本王,而应该是他自己!”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锐利的黑眸闪过一抹冷光! “你知道他是谁?”百里幽梦怔怔看着他。 “还未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待一切昭然若揭,你会明白此人是谁。”南宫无忌是一个万事谨慎,一丝不苟的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不清晰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百里幽梦也不再追问,小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温柔道:“太晚了,早先歇息吧。” 南宫无忌薄唇轻扯,露出一个潋滟的笑容,低头问了一句:“只是歇息?” “是!”百里幽梦抬头警告他,不许再捉弄他。 “确定没有别的?” “没有!”百里幽梦咬牙低怒。他明日还要早朝,都大半夜了还想做什么?她绝对不允许! 南宫无忌只笑不语,将她打横抱起,这场来势凶猛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淹没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却淹没不了床帏内的声响。 “无忌,不要,明早你还要早朝!”百里幽梦想躲开他的吻,却无处可躲。缠绵的吻,融化了她原有的坚持,击碎了她所有的理智,轻抚她铭感的心房,让她只想回应他的吻,她的回应,迎来的却是狂风暴雨般的吻,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才肯罢休。 “只做一次!”他口中如烈火喷出,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这句话,将她最后那一丁点仅存的清醒都瞬间吞没,明眸早已经浑浊,无力垂下。 “无忌……”她的声音似乎带着轻柔的呜咽声,紧紧抱着他,她依旧分不清自己为什么难受,只清晰地感觉他挑起了她每一根神情,让他每一个触碰都能撅起心海的惊涛骇浪,淹没了所有的观感。 他的动作开始加快,大手猛地扯开她腰间的丝带,力度太大,带着丝绸破损的声音。 “王爷,王妃……”残月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似乎十万火急。原本美好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南宫无忌脸色的怒气显而易见,似乎就算十万火急的大事情都不及此刻重要。 百里幽梦迷离的双眸渐渐张开,眼中那么晕眩慢慢散去,她抬头吻了一下他的唇,柔声安慰道:“下次补偿你。” 南宫无忌原本杀气腾腾的双眸渐渐明朗,烦闷的心情被她这么一个吻,和一句话,扫去了一半,可是语气却不怎么好,冲门外冷冷道:“何事!” “回王爷,王妃要找的两个人已经找到,只是那个傻子在雨里磕伤,失血过多,大夫说只怕是熬不过今晚,所以……”残月听出南宫无忌的怒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打扰好事的主,只能怯声回答。 百里幽梦一听,看到南宫无忌脸色虽然看不出情绪,可是胸口浅浅的起伏还是透露出他的恼怒,她翻身伏在他身上,温柔解释道:“是我要残月找姑苏玲珑和那个男子,不用怪她,我保证,下次我一定补偿你,无忌……” 南宫无忌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月牙形,目光依旧温润如玉,将她映在眸中,吻了她的额,闻声道:“你先休息,本王去看看!” 百里幽梦一把按住他的胸膛:“人命关天,还是我去,相信我!” 南宫无忌的黑眸静静看着她,却沉默不语,姑苏玲珑,真正的欧阳后代,这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心冷,根本不会同情任何人,可是他的妻子,却对那个欧阳后代产生了怜悯之心,他并不想见这两个人,一个是无情伤害他的人,一个是不断提醒着他,这个他叫了十几年的母妃的女人,从未将他当作是儿子。 百里幽梦俯下身在他唇边吻了一个吻,柔声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遗弃你,你身边永远有我,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你缺乏所以我才给你,而是因为,我爱你!” 南宫无忌的玉颜,那层不易捕捉的寒霜渐渐散去,黑眸瞬间明亮如夜空中的璀璨的星辰,夺目耀眼,她终于说出她爱他,他还求什么?他的声音温润,“本王和你一道前往。” 百里幽梦温柔笑了,若他一直不开心,她是不会离去,哪怕那个男子因为她晚去死了,她会内疚,但是不会后悔。因为她不想伤害眼前这个男子,哪怕一分一毫,她都不想再伤害,开心在他唇边再次落下一吻,笑道:“好,真是我的好夫君!” 这一笑,这一吻,这一句话,扫去了他阴霾的心情,随着她一起起身。 ------题外话------ 月底了月底了,记得检查票票,过了这个月就作废了,(*^__^*)嘻嘻……。投我吧~ 笑笑有话说:捉虫有赏~现在开始啦,一只虫子一个币币~(*^__^*)嘻嘻……不多,但是全是鼓励大家对笑笑的支持,抓到虫子给笑笑章节名字和虫子的截图 谢谢卿每日的钻石,还有亲们的票票和鲜花~么么哒 086最美的一天 大雨叩打屋檐,水花四溅,这雨势似乎要将大地吞没才肯罢休,走入偏房,床上躺着那个畸形的傻子,他的头上虽然已经包扎好,可是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一声湿漉漉的淤泥,可以想象他在大雨中狼狈的模样,原本平衡感就极差,闷雷作响,将他吓得四处逃窜,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感到安全的地方,在淤泥中艰难爬着,滚着,蜷缩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个被世人唾弃的怪物,姑苏玲珑看着这一切,更加疯癫,她在无形中爱上了杀夫仇人,她的孩子,就是被那个人残害成近日的模样!她恨他,可是却下不了手,她选择了杀南宫无忌那一刻,就已经证明了她的内心,她恨他,可是也爱他,越是爱他,心中的愧疚就越深。 南宫无忌一看到床边蹲着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口里念念有词说着,“仇儿,你爹一定恨我,仇儿,醒来我带你去玩,仇儿,仇儿英俊潇洒,是武林盟主,仇儿……” 她居然还不肯接受这个畸形的男子才是她的孩子,一心只想这个安王,一身英姿飒爽,文韬武略的安王,她一年来将她二十年的母爱都给了他,安王俊美,才高八斗,而这个畸形的男子丑陋如怪物一般狰狞可怕,而且智力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力。 “将她拖下去!”百里幽梦冷冷道,她知道南宫无忌并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 残月苦着脸说:“拖不了,她不愿意离开那个傻子半步,一离开就开始嚎叫,发疯起来,力气比谁都大。” 百里幽梦轻蹙,手中的银针直击姑苏玲珑的心口,姑苏玲珑身子一歪倒,便昏迷过去,残月才命人将她抬走。 “准备一杯糖水和盐水。”百里幽梦吩咐了其他人,转身回到床边,南宫无忌手中的银针已经扎在他头上三个重要的穴位。 南宫无忌余光看了一眼百里幽梦轻蹙的眉头,知道她之所以同情这个人,只因为这个人和之前的她一眼,是一个没有心机和坏心眼的傻子,他伸手轻抚她轻蹙的眉,温声说道:“不会有事。” 百里幽梦绽开一个笑颜,点了点头,看到冷尘取来了糖水和盐水,她轻声吩咐:“他失血过多,先补充点糖水和盐水,分开灌下去。” 南宫无忌冲残叶吩咐了几句,残叶才离开,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猛然炸开,明明已经下着大雨,却还是一反常态,那昏迷着的人猛然一惊,顿时哇哇大哭,缩成一团。看模样,南宫无忌只是简简单单的三针就已经让他起死回生。 “走吧!”南宫无忌说完便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萧条。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床上蜷缩抽泣的男子,交个残叶他们处理就好,只要南宫无忌也不希望他死,那么,他想死都难。她追上他的脚步,“准备何时将他们送回宫中?” “不准备送回宫中,而是将他们秘密送出定国!”南宫无忌只是简单说完这句话,却总感觉这句话中的意思不应该简简单单是将他们送走,更像要做别的事情,这个男人心思深沉,他既然要将他们送走,必然是有目的,她也没有在追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虽然心是这么想,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失落,再一想到他一向不喜话多,她更没有追问,绕开话题说道:“黑风堂的事情,我先管理,如何?毕竟你事情繁多,相比之下,我是一个闲人。” 南宫无忌见她说笑,轻笑一声,声音温润道:“杀鸡儆猴即可,还不是取代黑风堂的时候,冷尘会暗中助你。” “我知道,黑风堂遍布天下,是你一手打造的帮派,主要用来管理你所有的店铺,如今你无暇顾及,他们的胆子也开始渐渐大起来,再不处理,日后难以掌控,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找其他人取代黑风堂,杀鸡儆猴,再利诱,他们会比以前更用心打理。”百里幽梦听出了南宫无忌的心思,他已经想要铲除掉自己一心培养出来的黑风堂,可是这要的做法虽然是最快最有效的,但是难免会造成更大的坏处,他根本没有闲暇管理这件事情,自然要用最省力的办法。若她是他,在没有精力的情况下,她也会如此!采用最有效的办法,不拖泥带水,不过现在有她在,定然用最佳的处理方式。 南宫无忌黑眸深深看了一眼百里幽梦,百里幽梦别的本事他都见过,可是唯独这个管理财政大权的本事,他还没有见过,黑风堂是他训练出来的,表面是商团,可背地里属于什么,只有他和残叶两个人才清楚这其中的要害。就连冷尘都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若她出手,没有拿捏好,伤到自己,他岂不是要心疼?“本王先提醒梦儿,黑风堂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虽然起了贪欲,但是他们都是本王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如同一把双刃剑,可以杀害敌人,也可以割伤自己,黑风堂堂主马志勇,有勇有谋,在黑风堂十年未有一点差池,可是这一年来贪欲渐涨,是该给他一点教训的时候,不过,他在黑风堂名望太高,动他,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二堂主马飞虎,人如其名,是一介武夫,功夫了得,对他大哥马志勇言听计从,马志勇心中最疼爱的也只有他这个弟弟。三堂主刘三千,此人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三堂主,嗜钱如命,从不爱吃亏,此人也不喜欢占别人便宜,还算得上是一个可靠之人!” 百里幽梦一愣,细细听着他的嘱咐,告诉她黑风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管理,而且弄不好还会有危险,还提醒了她这黑风堂三个个堂主的秉性,还暗示她如何抓住这些人,笑道:“难得你一次跟我说这么多,我记住了,知道如何处理。” 南宫无忌撇头看她一眼,剑眉微蹙,轻声问道:“本王话不多?” 百里幽梦开怀笑着点了点头,他平时都不怎么爱说废话,自然是不多,他自己居然没有发现他很懒得开口,不过还好,至少他有一个毛病改了一点,就是专制,他不是单纯下命令,而是学会了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杀鸡儆猴,而不是直接拔除。 南宫无忌黑眸中闪过一抹哀痛之色,难道他在无形中冷落了她?“梦儿……” 百里幽梦的手轻轻放在他唇边,不让他的话说出口,明眸中全是温柔和爱意,不再是初次见面时的冷漠。长廊上的两个人,相互对望着,视线相互吸引着,缠绵着,仿佛天地之间再无其他,只有对方。漫天的大雨,击打在地面的声响,却无法打破这个定格,她的小手轻柔划过他的唇,慢慢落下,却仿佛还停留在那里,温暖而美好。又一个异常的雷声从云中响起,百里幽梦回过神来,立马将目光收回,抬头望天,漆黑一片,时而看到黑云中翻滚的闷雷,她的脸皮终究还是没有他厚,可以这么注视她,一动不动,她只好找别的话题掩饰她那一瞬间的心潮澎湃,“一般来说,雷电应该在大雨前,如今这雨都下了大半夜,还再打雷,真是奇景!”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风云变幻,只说这一场雨,可能要下半个月之久!”南宫无忌的神情有些严肃,似乎看出了这一场雨不会停得那么快。 百里幽梦却听不出这话中的严重性,毕竟,她从未体验过古代的人家经历一场大雨,要半月之久,意味着什么,她只是疑惑了一下没有放在心上,起步回东苑。 南宫无忌剑眉微蹙,目光收回,大手握紧她纤细的小手,携手回了东苑。掌心的温度总是这么令人安心,两个人的脚步不急不缓,似乎像是在雨中漫步,精致优雅的长廊,挂着无数个灯笼,将他们的身影照耀得那么清晰,仿佛这一次,是不如婚约的殿堂,那美丽而充满浪漫色彩的红地毯,她停下脚步,她的小手伸出屋檐,雨滴低落在她手心中,打出一片水花。他从身后将她坏绕在他的世界里,动作轻柔,宽大坚实的胸膛将她淹没在他的怀中,大手轻轻擦拭掉她手心中那片湿润,“你可记得本王说过赔你一个七夕节?” “当然记得,你该不会是想要现在吧?”百里幽梦有些不敢置信,这深更半夜,外加大雨倾盆,他要在这个时候给他过七夕? 南宫无忌轻轻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念道:“有何不可?” 百里幽梦心头一颤,七夕,他想要和她过七夕,最后在浪漫中会发生什么?这个不言而喻,“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本王会为你补办一个七夕,不是雨天,不是今天,这一天,会是最美的一天!”南宫无忌声音温润如玉,见她躲避,却没有给她机会,轻轻勾起她的下颚,百里幽梦不安地扭头看身后的人儿,他如黑洞般的黑眸吞噬了她所有的思绪,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轻柔如春风拂面,撩动这她的情丝,拨动着她的心弦,一股奇怪的感觉猛然窜上心头,她的身子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却被他一把转了回来,面对面地将她禁锢在怀中,独特的香气,淡淡的花香,缠绕在四周,长廊上,两个人忘情相拥,深情亲吻,可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却并非只有享受,他似乎用尽了力气才离开她唇中甘甜的诱惑,唇边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她大口喘息,靠在他怀中,静静听着雨声。可是耳边传来的,却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最美的一天?七夕?他要补偿的七夕?女人最美的一天,应该是哪一天?是将自己的全部交付给心爱之人的那一天,是用心和身编写爱意的那一天,是身心结合的那一天,是……风花雪月的那一天吗?百里幽梦的思绪胡乱飞着,她暗骂自己这边没有出息,还是这个男人有足够的魅力让她胡思乱想?抱紧他腰间的手不自觉缩紧,似乎想要融入他体内,那股浓烈的依赖感,让她心中一颤,她对他的依赖感这么根深蒂固,他千方百计将这颗依赖的种子埋进她的心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当她发现她对他无形中的依赖感时,她已经无法驱除这种感觉,也不愿意驱除他给她的依赖,这种依赖和爱意,最后只是在心田里默默念着她的情话,却还是无法说出口,刚才她已经告诉他,她爱他。 可是他呢?他从来都不会说出口,可是她却能深深感受到他的爱,远远胜过她。这就是她的夫君,她的男人,一直用行动证明着他的爱,哪怕被误解,受伤害,备受折磨,他依然默默坚持,从不说放弃,也绝对不放手。哪怕她当众要求一道圣旨解除婚约,哪怕那一刻他心如刀割,似乎活生生被她撕裂,他依然称呼她是他的王妃,他坚守着,痛到失去所有的力气,却只是选择了沉默,一个人静静接受着她给他所带来的绝望,却依然在心中不断告诉他自己,她是他的王妃!他此生唯一的妻子!他的爱让她心疼。他并不知道,她转身离开后,他对残月说的那句话,‘看着王妃。’她在假山后看着他落寞转身离开,心中只有两个字,‘王妃’。在他心中,她这般伤害后,他依然坚守着她的地位,她的身份,似乎她永远都是他的王妃,千古不变,谁也夺不走,谁也改变不了!她才会那么快出现在他的身边,不愿意再伤害他,也是在伤害她。在那一刻,她深深知道,自己的爱远远不及他的一分一毫!依然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柔声感慨:“我不需要什么七夕,不需要什么浪漫,我只需要,你陪在我身边。有你陪伴的每一天都是七夕,不管雨天,还是晴天,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一天。” 南宫无忌薄唇轻扬,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两人携手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这雨第二日也未见减少半分,反而越下越大,百里幽梦一日既往般醒来,已是午时,昨日刺客之事,已经在京城中炸开,种种迹象和证据都指向石丞相,就连昨日抓到的那几个人都供认不讳,口口要定就是石丞相指使。凌霄公主似乎并非很开心,来访时,虽然依旧妩媚妖娆,可是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悦。 “我还是第一次从残王府大门走进来,没想到你这府中不但布置优雅,带着奢华之风,就连这简简单单的长廊,都别有一番风味,上号的朱砂,这些花纹都是天下第一画师画仙之笔,他一幅画值千金,却没想到,被南宫无忌拿来画着长廊顶上的花纹,当真是他的风格,不是最好的,永远沾不到他的身。”凌霄公主妩媚笑着,说的酸溜溜的,却感觉不出几分真。 “你是来弹劾我的?还是来弹劾他的?”百里幽梦嘴角一扬,手轻轻抬起,朝中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也刚得到消息,没想到凌霄公主这么快就直奔而来。 “谁敢弹劾你和南宫无忌?又有谁能制服得了他?向皇上弹劾?那个只是鸡毛,拿着一个发簪,要死不活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没有了活力,看来他心爱的女人带着那个怪物离开,对他的打击不小。”凌霄公主边说着,便坐在百里幽梦对面,扫了一眼这前厅的布置,十分雅致。 “你不关心为什么十皇子能查出刺杀你的人是石丞相所谓,反而关心皇上的事情?” “十皇子一心只读圣贤书,怎么会有这个本事查出是石丞相所谓?而且人证物证都指向石丞相,算是离了大功,皇后赞赏他才智过人,还不断向皇上推举他。只可惜,她没有看清实情,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在朝堂之上,一直垂头丧气,看着手中的珠钗。”凌霄公主似乎想起了皇后气急败坏的模样,笑那个女人没有头脑。 “不是说此事惊动了太后?你今日见到太后是什么模样?”百里幽梦很想知道太后知道石穹已死的消息会如何震惊? “啊?这件事情也是奇怪,她原本满头白发,今日居然黑了!可是她脸上却布满了皱纹,六十岁的模样,和民间百姓的老太太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身子骨却还是很硬朗,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凌霄公主感觉百里幽梦不会平白无故问她太后的模样,看来这个打击似乎和她有关,要么就是她知道原因,眉梢轻挑,凝视着她,美丽的桃花眼泛着光芒,她的好奇心最强。 可是百里幽梦没有如她的愿,并没有告诉她,只是绕开话题,“太后想保住石丞相,只怕不能如愿,定国国法就在那里,刺杀来使,挑起两国战乱,刺伤定国战神,想会定国根基,这两条罪行,足以让他死一百次。” 凌霄公主见她总是这样,喜欢调她的胃口,只要她不想说,她怎么逼问都是无益,撇了撇嘴,接了她的话,“南宫无忌的理由充分,太后想明着保也保不住,怒视南宫无忌,只说了一句,‘你明知道有人故意陷害,你却将计就计,铲除石爱卿一族,这笔账,哀家给你记下!’南宫无忌面无表情,根本不在乎她的记恨,因为她没少记恨南宫无忌,多一点少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将治水之事推到南宫无忌身上。话又说回来,谁让你的南宫无忌这么厉害,无所不能,往年都是由他去治水,今年也不例外。哦,除了去年,去年是林尚书去的,结果弄得一团糟。” 百里幽梦一听到南宫无忌要去治水,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这雨要下半个月之久,原来半个月的大雨,对百姓而来是灭顶之灾,对他而言,是危险艰难的路途,因为太多人想要在这条路上将他置于死地!这个消息她没有收到,看来,还是凌霄公主直接带出来的消息更加准确及时。 “他何时出发?”百里幽梦的语气中少了一份平静。 凌霄公主手撑着下巴,妩媚一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听他们议论完,只是将遇刺一事弄了个了结,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那抹纤尘不染的白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凌霄公主看到南宫无忌依然是那张冰冷无情的玉颜,锐利的黑眸深邃而内敛,带着压迫人的气势,她在逍遥王身边都未能感觉到这种窒息的压迫感,她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说,“大美人,那我先走了。” 说完,身子一闪而过,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以前见到南宫无忌时,不会这么想想离开,可是眼下每次见到,逃得比谁都快,南宫无忌剑眉微蹙,“冷尘,日后凌霄公主的来访,减少不必要的见面!” 百里幽梦轻蹙,这个人,昨天还夸他学会解释了,现在又开始专制,她凝眉望着他,等着他开口,给她个理由。 “凌霄公主和唐大公子此番来定国,目的并不单纯,日后对凌霄公主还是要提防三分!”他果然不会解释,这么牵强的解释,不过,一想到他可能很快就离开,心中的怒火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不舍,平日里他很少在午后回来,都是下午或者傍晚,可是今日也回来这么早,看模样是来道别的。 他见她心不在焉,似乎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剑眉紧蹙,似乎并不放心,稳步走到她跟前,却没有发怒,只是低眉凝视着她,非常认真重复了一遍,“凌霄公主和唐大公子此番来定国,目的并不单纯,日后对凌霄公主还是要提防三分!” 他很少将原话重复一遍,几乎没有听过,因为他不喜将同一句话说第二遍,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就算嘱咐一千遍一万遍都不能放心,恨不得将她放进怀中,呵护着,才能心安。 “我知道了。”百里幽梦很无奈答应,看出他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不安,这个人智谋倾天下,一双慧眼从不错看任何人,可是唯独几次三番曲解他的意思,误解她,似乎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也有偶尔犯傻的时候。既然他关心她,她答应又如何? “还没有用膳?”南宫无忌看到残月一干人等纷纷将饭菜端了上来,低眉看着百里幽梦。百里幽梦轻笑一声,带着几分难为情,毕竟他比她睡得晚,日日都起得比她早,他的精神似乎永远不会被这么短暂的睡眠多影响半分。 “每日日上三竿才起,你说,午餐能不往后延迟一下吗?”百里幽梦坦然承认自己又懒床了,她也搞不懂最近怎么这么能睡,每天睡到自然醒,他每次起身的时候都没哟吵到她,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燃起一抹感激,他这么懂得呵护她。 “嗯,本王还未用膳,一起!”南宫无忌拉着她的小手走回桌旁,他接下了任务,就立马赶回来和她相处,拒绝宫中设下的践行酒,飞奔回到她身边。他轻轻抬手,众人将饭菜摆放好之后便纷纷退下。 百里幽梦见他一直没有说离开的事情,是不希望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成了离别,只想缩短离别的哀愁,他不说,她也不问,也许很快,既然会这么快,她只想陪在他身边,留下更美好的回忆。 一如既往的用膳,他见她几次欲言又止,心中隐隐猜到凌霄公主将事情告诉了她,“大军已经带着救灾物资南下,本王陪你一日,再离开!” 这么快?百里幽梦的心头一颤,抬头望着他。 “去年的治水是林尚书出面,毁坏了无数条输水渠道,昨夜一夜的雨,多少河坝已经决堤,淹没了不少庄家和村庄,只有尽快疏通水渠,才能减少这次的损失!”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扶去她嘴角的饭粒,声音温润,眸光柔和。 “可是这一次南行未必只是救灾和治水,你应该明白,此行的艰险,我想陪你一同前往。”百里幽梦握住他的手,想随他一同前往。 “梦儿放心,本王答应前往治水,并非本王心怀天下黎明百姓,而是因为正好借此机会,将太后埋藏在江湖中的人马都迎出来和安王一同剿灭!保全了他,也是除去太后的臂膀。梦儿只需要在京中保护好自己,替本王将黑风堂的事情处理清楚。”南宫无忌安慰她。 百里幽梦点了点头,可是眼中的不舍之意,流露在眼眶中,她并非一个喜欢粘人的人,可是在无形之中,这个男人却将这份依赖和眷恋无形之间注入她心底,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对他眷恋和依赖,却依旧保持这一份原有的独立,只是少了那抹冷漠。举起一杯酒水,笑着开口,“我会将黑风堂的事情处理得当,无须担心!你这一路南下,为了我,要注意安全!” 南宫无忌却将她手中的酒杯取走,替她饮尽,“病人不能饮酒,你的身体还未恢复之前,你是我的病人!” 百里幽梦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这个男人,故意的,居然记仇?她在听雨亭无情夺走他手中那杯十里一香的情形,她说,‘病人不能饮酒,以后你连吃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同意,现在你是我的病人,我有权控制你的饮食。’现在他全部用来对付她了,不过想想还是忍了,谁让这个黑心的男人记忆力又那么强?明明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是在他面前却处处记仇。每次不是用来占她便宜,就是照顾她,为她好,似乎也不算记仇吧?小脸上的神情变幻不断,似乎想起他将她从浴桶了拖出来,脸色还是红了起来。 南宫无忌优雅的动作,那般熟练为她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这个动作似乎做了千百次才能做得如此顺手,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将他对她的宠爱透露无遗。百里幽梦眸光轻轻颤动了一下,展现出一个潋滟的笑容,她习惯性地接过他手中的那碗汤,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更似做了千百次,如一曲双人舞,十分默契。 两人携手走回东苑,这个地方不会有闲杂人等擅自闯入,说话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百里幽梦听到萧声,轻笑道:“一听便知,是黑鳞在吹,黑鳞虽然油嘴滑舌,可是天生对音律极为敏感,不想三皇子,那个玉箫,却只会吹出魔音。” 南宫无忌剑眉轻蹙,低眉看着百里幽梦片刻。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他吹出来的是魔音,而我吹出来的却是悦耳的乐曲?我不会吹箫,按理来说应该很糟糕才是。”百里幽梦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情,脚步停下,一只手轻轻盯着下颚,陷入沉思。 “残叶曾经说过,黑鳞在东宫显出了原形,逍遥王当时也在场,他应该知道你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凌霄公主一直逗留定国,并未有离开的迹象,和此事应该脱不了干系。而当时慕容哗也在皇宫,看来知道黑鳞存在的,不只是逍遥王,还有慕容哗。”南宫无忌认真盯着百里幽梦,解释道:“你可记得那玉箫上的图文?和梦国符文极其相似,若本王没有记错,那把玉箫应该是梦国祭天用的玉箫,只有梦国皇室中人开能吹响,常人若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吹不出一点声响。” “你是说,三皇子手中的玉箫是用来寻找梦国皇室的人?”百里幽梦后知后觉,觉得那个嬉皮笑脸,每个正经的皇子,心计居然这般深沉,有些惊讶。 南宫无忌只是点了点头,因为百里幽梦自报身份,他就算试探出百里幽梦是梦国人,也于事无补,他没有能力将她带走,若她离开,定然撅起一场血雨腥风,三皇子身边所带的人,寥寥无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抵挡四面而来的杀机。 “难怪他不让凌霄公主试吹那玉箫,原来是担心我有所察觉,我现在更加想知道梦国地宫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百里幽梦再次随他起步回房。 “地宫中的宝藏是其一,至于其二,也许慕容哗已经得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并不需要这笔宝藏,可能这里面有比宝藏更值得他抢的东西。”南宫无忌锐利的黑眸闪过一抹冷冽,似乎想到了什么。原先,他对梦国的事情并非很感兴趣,可是为了他的妻子,他开始关注这些问题,不能让他的妻子步入危险之中,血染石门。 百里幽梦知道,梦国已经是凤国和琉璃国囊中之物,要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十分简单。可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却未必如此,慕容哗和逍遥皇对地宫中的东西志在必得,定然力所能及封锁了所有,而他对地宫中的东西,一直不感兴趣,也没有追查太细,能猜到这么多,已经算是不容易。 他拉着百里幽梦道书桌旁,轻轻转动了一下烛台下的机关,那些图文一圈又一圈,像是密码,‘咔’一声响起,身后那面书架翻开,居然有密室,里面挂着无数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将整个暗室照亮,暗室和寝殿一样高大宏伟,似乎将天下所有的书籍都藏在这里,堪比一个国际一级图书馆,中间还有一张桌椅,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红木大床。百里幽梦一直没有发觉这里居然有密室?脸色一沉,“我倒现在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 南宫无忌见她脸色不好,目光温和如云彩,接受她如刀刃般尖锐的目光,声音温润,“平时不用,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百里幽梦无奈收回自己凶狠的眼神,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个温润的眼神就能熄灭她所有的怒火,“现在要用?” “黑风堂所有人的名单和家庭背景都在这里,有备无患。”南宫无忌将几本厚厚的书籍取下,交给百里幽梦。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这庞大的暗室,宛如一个图书馆,他居然对这里面了如指掌?就算是她,她也未必能这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嫁给了一个老古董,帅气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的木乃伊。言行举止总是温文尔雅,淡定从容,让她总是不自觉地丢失自己以往优雅的作风,在他面前,都有些发神经质了。 “难怪,我说温和东苑旁边这座山有些奇怪,原来是暗室。居然躲过我的火眼金睛。”说着就坐在书桌旁,将几本厚厚的书往那里一堆,南宫无忌飞身而上,取了几本江湖事迹,两个人,一个在书桌旁,一个在床边,一个认真,一个慵懒,一个明眸清澈似水,另一个,眸光锐利如鹰,时而闪过寒光,看模样是有所发现。 百里幽梦一只手拖着下巴,明眸一眯,盯着三个字,‘马志勇’此人果然是老奸巨猾,本事不小,若能控制住他的贪欲,为南宫无忌所用,绝对是利大于弊,难怪他会说,还不是取代的时候,黑风堂当真是了得,要想取代,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看情形,她要好好用心处理才行!她想着想着,不自觉地轻叹一声。 “若是有难处,无需动手,等本王治水回来再处理。黑风堂的真面目,在你左手边最下面一本,四百七十五页。”南宫无忌漫不经心翻开下一页,寂静如夜的黑眸没有抬起,却看到她轻蹙眉的模样,一个用心的男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能知道。他训练出来的黑风堂,实力如何,手段如何,他最清楚,他可不希望这封锋芒伤到他最爱的妻子。 百里幽梦惊讶这个男人的记忆力,抬头看着他,他依然不动声色,懒洋洋斜躺在床边,手中的书似乎随意翻阅,带着那股王者的气魄和慵懒的诱惑,可是那一双寂静的黑眸却锐利无比,似乎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从他眼底逃脱。她的目光却像定格了,注视着他,她很难想象他离开后她会如何? 上次离别的那种相思之痛依然停留在心里,她现在如何有心思去看黑风堂的真正面目?他的部下,自然是锋利无比,她自会小心翼翼。只是她突然间不想离开这个男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尽然在无形中,被他惯养成了一个离不开他的人?百里幽梦秀眉轻蹙,突然发觉自己再不知不觉中被他惯养出这么一种要命的习惯。她合上书籍,脚步渐渐走向他。 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性格的薄唇轻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却依然只是轻轻翻动着一页又一页。 “我和你一起看!”百里幽梦说着,便靠在他怀中,那本书籍似乎是一页页合上去的,字迹新旧不已,看模样,是从各地收集到的情报,随时摘录上去,看模样,这些江湖趣事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是他却没有再动一下,黑眸渐渐移开,落在怀中的她,她看完了一页,见他迟迟未翻开下一页,等了片刻,他依然没有翻开,百里幽梦抬头那一刻,迎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寂静无声,只传来他的呼吸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目光依旧温柔如月光泻下,似乎那是他说不尽的爱意和柔情,只对她一人。 两个人相互注视着对方,目光纠缠在一起,似乎只是静静注视着对方,一切足以。目光的缠绵,让两个人不自觉贴近,仿佛无形间牵引着他靠近她,“是不是该给你留下什么?” 百里幽梦的双眸猛然炸开,美丽的明眸清澈见底,眸光微微颤抖,眼中只有他一个人,那锐利的黑眸却透着柔和的光芒,融化了她的所有。给留下什么?是什么? ------题外话------ 众人:留下什么? 亲妈:我也不知道无忌要在临别前给幽梦什么? 众人邪恶一笑。 亲妈也邪恶笑了:要是有月票的,这个月都不要放过,投到这里吧~群么么,谢谢上个月给礼物的亲们! 087绝世好男儿 南宫无忌伸出手,不知何时,他手中既然多了一枚玉佩?玉佩,自古以来,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心中之人,这枚玉佩,也曾经救了他一命,他面目全非,体无完肤,几乎丧命时,九皇子就是凭着这枚玉佩,认出了那个一身干涸血迹,不堪入目的人是他。 “此物本王从未离身,见此物如见本王。”南宫无忌将玉佩放在石幽梦手心里,这句话中却蕴含两层意思,第一,她想他的时候,可以看看玉佩,慰藉相思之苦;第二,处理黑风堂到了棘手的时候,用他的玉佩,黑风堂的人只听了他一人之令,见玉佩如见他。 百里幽梦又想歪了,这次,她当真有些恼怒,她曾经发誓,当他说话模棱两可时,她绝对不要再想歪,可是这一次,她还是想歪了,邪恶了,他要留给她的居然是玉佩?不是别的?例如,回忆?百里幽梦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伸手轻轻扶额,是她邪恶了还是这个男人太……他是故意让她着急吗?她恼怒握紧玉佩,站了起来,拿着玉佩就出去,连头也不回。很显然,她恼怒自己的想法。 南宫无忌黑眸轻轻眯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么认真。待百里幽梦离开后,他悠悠走出东苑,冲夜莺吩咐了几句,夜莺一愣,急着上前一步,“王爷,为什么不然属下陪你南下?” 南宫无忌冷眼一扫他,他顿时不语,立马单膝跪地,只说一个字,“是!” 冷尘见南宫无忌也离开后,他才都到夜莺身边低声道:“你居然敢质疑王爷的命令?当真不想活了。” “不是,只是太惊讶,明知此行凶险不断,王爷却让属下留下来,注意唐大公子和凌霄公主的一举一动,王妃和凌霄公主要好,怎么可能会伤害王妃?”夜莺不明白,但是凌霄公主和百里幽梦的关系密切,他也看在眼里。 “王爷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只需要听命,不需要质疑!”冷尘拍了拍夜莺的肩膀,他何尝不是担心王爷此行凶险万分,想要尽一份力?可是他的命令,他从来不会去质疑,只服从。 夜莺吸了一口闷气,还是不放心。 冷尘拖着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说道:“你觉得王妃和平常有何不同?” “这还用说?自从绝情殇解了之后,整个人不再那么冷漠,现在,温柔。想想以前,她冷着一张脸,我都没法想象她对王爷温柔会是多么吓人的事情。”夜莺双手抱在胸前,他一直以为百里幽梦温柔就如同世界末日,他只能暗地里叹息王爷这心对谁动不好?偏要迎难而上,对这个没心没肺,冷酷无情的女人?可是现在才发现,王爷无所不能,哪怕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他都能实现,虽然说路途很艰辛,但是总算是修得正果。 冷尘用胳膊顶了一下夜莺,小声问了一句:“你说,王爷会不会在离开的时候,咳咳……” 夜莺脸色一僵,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也许,这南下治水,谁知道要离开多久?怎么也要留下一个念想,你说是不是?” 冷尘脸色一红,这些话也只有他们这些男人私底下才会说,在残月面前,打死他,他都不会议论,拳头握紧,轻放在唇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九皇子给了王爷一本床帏秘事!” 夜莺咧嘴一笑,声音更加低,“九皇子那破嗓门,居然大声质问王爷,说什么关键时刻、功亏一篑?还大摇大摆去取了一本床帏秘事,交给了王爷,你说,王爷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和王妃洞房?” 冷尘的薄唇几乎没怎么动,可是却发出了细小的声音,“也许,一开始,是王爷双腿不方便,后来王妃有绝情殇在身,现在,身子被绝情殇伤了根源,王爷也不忍心那么快下手,只能等,眼下还好,比刚解绝情殇时胖了不少,可是总体来说,还是很瘦,比以前瘦很多。” “没看出来,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开窍了?开始关注起这些事情?难不成你迫不及待要将残月娶进门了?”夜莺用胳膊顶了一下他的胸口。 冷尘吃疼冷哼一声,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人正是残叶,“想去残月还需再等两年!只要我不答应,你就休想!” 夜莺打趣瞟了一眼冷尘,继续说:“看来那本床帏秘事,还不是时候,等吉时道了,我再给你弄。” 冷尘的脸一沉,怒视了夜莺一眼,脸色却红了起来,残叶严肃喊了一声:“好在这里闲聊?快去后院将出行的东西都整备好,别误了王爷的行程!” “是。”冷尘和夜莺立马下去。残叶轻叹一声,残月的心思他左右不了,冷尘是一个老实人,他也放心。黑鳞,不,百里鳞虽然油嘴滑舌,但是喜欢上了,也一心一意,十分虔诚,甚至在祭祖那一天,残月说他居然用性命保护她,这一点,让残月深深佩服这个男人。可是,他若不爱了,就不会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十分绝情! 残月缓缓走入他的视线里,“哥哥,这是我求的平安符,希望可以保佑王爷和哥哥平安。” 残叶嘴角轻轻勾起,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喜欢这些小东西,也相信这些,他轻笑一声,却将平安符放在手心里,凝视了片刻,收下,“收下了,这下你可放心?” 残月将残叶收下,松了一口气,笑了,“这下放心了。” 残叶伸手狠狠揉了一下残月的发鬓,残月脸色的笑容立马换成了怒火,“哥哥,都说了几百遍了,不许再弄乱我的发鬓!” 残月严肃收回手,将平安符穿进怀中,轻咳一声,绕开话题:“现在可以告诉我,魅影要你带的话是什么了吗?” 残月不满意地理了理自己乱了的发鬓,没有好脸色,怒瞪残叶,语气也极为不好,“说她父亲为王爷而死,她理应为王爷而死,请王爷不要愧疚!” 残叶的脸色猛然一沉,果然,她还是想留在南宫无忌身边,这般处心积虑说出这种话?是要王爷记得她的父亲是为王爷而死?还是提醒着王爷去救她?愧疚这个词都用上,能成为影阁阁主,巧舌如簧自然不在话下,残叶岂会听不出此话的意蕴?心中微微发寒,却低声说:“她当真这么说?” “我知道哥哥喜欢魅影姐姐,可是魅影姐姐的心思不在哥哥身上,哥哥还是收回心思比较好。虽然魅影姐姐囚在凤国,可是至少有一点是好的,逍遥皇似乎并没有杀她的意思,所以我们不弄担心她的安危,这是凌霄公主私底下和我说的,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她也没有我想的那抹讨厌。”残月一股脑地将心里话全部说出,伸手拍了拍残叶的肩膀,怕他伤心。 残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眸光中的寒意难以言喻他心中的悲凉,“魅影是什么人,你我岂会不知?若她当真想逃回来,谁也抓不住,若她不想逃,而是等着王爷去救她,那么,她就堂而皇之留在定国,随时在王爷身边。我总算明白了王爷为何迟迟不去救她,而是将影阁所有人都转移到王妃的幻影里。” “哥哥,你我都应该明白魅影姐姐心高气傲,她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人的。王爷从来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和王妃的感觉,自然不会如了魅影的愿,所以上次我说完之后,王爷只说一句话,一个失败者,无权发言!” 残叶负手而立,满目凄凉,“她离开了三年,还是没有放下!” “哥哥,其实你应该清楚,她心中没有你,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像黑鳞那个家伙,不管做什么,我眼里看到的都只有冷尘一个人。”残月说完之后,立马捂住嘴,显得有些尴尬,她居然把心事都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哥哥,多丢人啊。 残叶长叹了一口气,“黑鳞人不错,既然他已经和你割破断义,就不要再将他以前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残月认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是,我想向他道歉。” “他不需要你的道歉,当你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的道歉也是一样,微不足道,这件事情,就算是过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残叶拍了拍残月的额头,带着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只是苦涩笑了笑。 残月露出了一个宽心的笑,只要她的哥哥说不用去道歉,她就不会再想那一巴掌的事情,虽然黑鳞不理她,她心里有愧疚感,但是却轻松了很多,黑鳞原本就是皇室中的佼佼者,他的优秀,他的容貌都无可挑剔,她不敢高攀,也不想高攀,若能高攀,她的心一定是向着南宫无忌,可是她认清了自己根本配不上,于是选择了认清自己,她用心,看到了冷尘,爱上了冷尘,拒绝了黑鳞,门当户对,才不会有烦恼,她呲牙一笑,却笑得十分可爱,没无忧无虑。说她笨,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懂得什么对她而言才是幸福。说她聪明,可是,有时候她又很笨,只会一味服从命令,很少去考虑为什么。 残叶的目光温和,看着残月,心里默念着,‘魅影,若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能得到什么,你也许就不会那么烦恼,就像残月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生活每一天!’ 厨房中,百里幽梦用心为他准备晚膳,想为他践行,心中那股浓烈的不舍,却似拉扯不断的糖浆,将她狠狠撕扯着,不过就是一小段时间,顶多就是一个月,为什么这么不舍?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想摆脱掉那股脆弱,厨房的人无声无息退了出去,她都浑然不觉,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那影子,像一张情网,将她完完全全罩住,她的眸光似乎被什么撕碎,脆弱,这是一种脆弱的情绪,她从不允许的情绪,却还是硬生生爬上心头。小手无力放下那把菜刀,轻轻仰起头,想平定那种不舍,她突然意识到,如果离开的人是她,她至少不会这么不舍,像上次,离开定过前往凤国一样,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而不是等待,她等待的,是一个有定期的盼头,而他等待的,却是一个极有可能一生都等不到的归期。 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将她抱紧,百里幽梦闻着那熟悉的香味,她扬唇一笑,没有看身后的人,任由他抱着,“你怎么来了?” 南宫无忌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似乎只想静静享受这一切,心爱的女子,为他亲自下厨。心中美好的梦幻,色彩斑斓,向他展现着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我们只差孩子了,是吗?” 百里幽梦的身子轻轻一颤,长叹一口气,“无忌,孩子的事情,还言之过早,我现在的身体,才十六有余,你看看这小身板,能生出孩子吗?” “快了。”南宫无忌在她纤细白皙的玉脖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却似一缕清风缠绕,留在她心田,带着清凉的感觉。 “先出去。”百里幽梦脸色那抹羞涩悄无声息爬上她脸颊,轻声赶走他,却有种欲拒还迎的错觉。他的身子坚实如铁,更似一座沉重的大山,岿然不动,任由她如何推,都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 他依然面色温润,只有对她的时候,他才会不自觉的露出他所有的柔情,“本王留下来帮忙!” 百里幽梦知道他曾经为她下过厨,这件事情难不倒他,可是想到自己居然没有领情,错过了他的好意,和他置气,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多么的任性,心情不好,也不能直接说‘不想见他。’这句话,让他心寒了吧?若她今夜为他做了一桌子美食,而他却回绝一句话,‘不想见她’?她会如何?一想到这个假设,心就想被针扎一样,留下一个个血口,不会致命,却漫长悠久地折磨着她。她才明白,自己任性说出的话,这么有杀伤力,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难怪,他质问她,他在她心中,算什么。回想着这些过往,百里幽梦心中越发惭愧,面对着他,心中感慨万千,脚尖踮起,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心想着:‘无忌,我何德何能,等得到你如此厚爱?’ 南宫无忌一愣,盯着她,她的大胆,他见过,可是外面还有很多下人在偷看着他们,她居然主动献上一个吻?不过,不管他给她什么,他都欣然接受,低下头,不允许她的吻离开。 百里幽梦无奈,只好扭过脸去,躲开他的吻,低笑一声,“你可以帮忙,可是不是这样,给我添乱。” 南宫无忌轻笑一声,拇指轻抚她的唇,寂静的黑眸流露出柔和的光芒,他居然毫不生疏为她打下手,堂堂一个王爷,甘愿屈身在厨房已经是世间罕见的奇闻,还被自己的王妃指挥着,众人都不敢再偷看,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与此同时,凌霄公主在驿馆里看雨,目光早已看穿整片山河,在那遥远的凤国皇宫,那一声华丽紫色的男子,紫袍中绣着山河图腾,象征着帝王的威严,那一声狭长的丹凤眼,阴晴不定,变幻无穷,令人揣摩不透。 “这是药!”唐大公子见她魂不守舍,心早已经不在这里,他的语气中居然带着几分醋意和不快。 凌霄公主拿过手中的药瓶,秀眉紧蹙,却握得更紧。 “你确定要这么做?”唐大公子见她那双桃花眼中的坚决,他长叹一声。 “我不会背叛他,你深知这一点!”凌霄公主永远不会背叛他,哪怕在小事上,屡次越界,挑战他的威严,但是,她永远不会背叛他。 “可是,你这么做,就伤了你和她之间的友谊,你确定要忠诚,而不要友谊和儿女私情?”唐大公子直接挑破她心中的那个小秘密。 “闭嘴!”凌霄公主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妖娆之色,严肃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应该回到他身边,想方设法解除他忘情水的作用,而不是完成他给你的使命!”唐大公子手中的白骨折扇似有似无随意撩动,似乎那个动作是在提醒他,他要理智。 凌霄公主苦笑一声,那苦涩的味道,随着她红唇蔓延至她的心底,“我何尝不想如此?药师已经在找解药,可是,就算解了,他依然还会那么疯狂,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他,只要他看中的,就不可能逃过他手心,就算他时而放手,可是下一秒,他绝对反悔。正如上次,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她送走,可是,他却设计将我和羽翼困在云山,担心我们破坏了他追逐她的好事。” 她的心,猛然抽动,似乎就是这个举动,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一根刺,直穿她玲珑小巧的心,不要她的命,却随着每一个心跳抽痛,折磨着她,每一分每一秒。 “你伤心了?”唐大公子的眸光闪过一抹绝狠的嫉妒,嫉妒那个绝美的男人,在无形中夺走了他心爱依旧的女子,却浑然不觉,还疯狂爱上别的女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伤害了这个女人。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嫉妒?他什么哪一点比得过那个绝世的美男,眼中那抹嫉妒渐渐化作一抹无奈。 凌霄公主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泛起一层薄雾,却倔强地停留在眼眶里打转,小手捏紧小药瓶,眼中的坚定如一道光芒,直冲云霄,“不伤心!若我的伤心,可以换他一世逍遥快活,我无怨无悔!” 她的声音很轻,却句句碾碎了他的仅存的幻想,唐大公子手中的白骨折扇轻轻收起,俊眸微垂,薄唇边那抹苦涩的笑意带着自嘲的讥讽,“昨夜江湖左使青枫来过,说在街上刺杀你的人,是江湖中的人,红衣,他已经将红衣部下大部分人手都带回武林,昨夜连夜离开京城,可是红衣还有几个余党未必善罢甘休,他来给你提个醒。” 凌霄公主冷冷道:“他为什么不亲自杀了红衣?省得我下手!” “红衣投靠了秦世子,现在,应该在秦世子身下承欢吧!”唐大公子嗤笑一声,那个女人,和只能和秦世子那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人在一起。 凌霄公主冷笑一声,“你堂堂唐大公子,居然随意就说出这些不堪入目的话,我小瞧了你。” “男女之事,原本就是最平常不过,秦世子生性风流,他府上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都没有逃出他掌心,红衣嫉妒成性,为他所用,才属正常。我不过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最后快点动手,魅影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着你出手,然后尽快启辰回国!”唐大公子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他曾经想过日后能陪着他走完一生的人是凌霄公主,可眼下看来,凌霄公主宁可孤老终身,都不会选择和他一起。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选择一个她不爱的人,她的忠诚,不允许她背叛那个人,她宁可选择伤害自己,也不会选择伤害那个人。 凌霄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直射残王府! 东苑灯火通明,这里的繁华,永远不受外界的干扰,满桌的芳香,令人垂涎三尺。 “是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百里幽梦满眼欢笑,这个男人,说给她打下手,可是最后却成了她给他打下手,她知道,这是他第二次下厨,味道居然这么美味,色香味俱全。 “有。”南宫无忌的语气不置可否,目光炽热如火,令人不敢直视。 百里幽梦移开的目光,开始自顾自地品尝他做的每一道菜,美味无比,令人回味无穷,自古都说,女子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可是,若一个男人做到这些,这个世上,又能有几人? 最后一碗汤,一如既往,他亲手盛上,她习惯接住,她越来越适应他给她的依赖,她也亲手为他盛上一碗,眉梢轻挑,笑道:“你还没有说,有什么可以难倒你的。” 南宫无忌优雅的姿态,将那碗汤喝尽,性感完美的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幅度,眸光炽热得令人不敢直视,一个字,轻声响起,却坚定,不容置疑,“你!” 百里幽梦一愣,明眸微垂,很显然,她不认可这个答案,“我?不说这个,我想知道石丞相入狱的事情,我虽然收到简报,但不够清楚。” 南宫无忌见她逃避,他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今日以来,他无数次无意令她误解他的话,让她总不自觉邪恶起来,可事实却总是出乎意料,让她屡次受打击。可是,一想到她恼怒的模样,他脸上就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都说一笑倾城,只用在女子身上最为合适,可是,又有哪个男子,不笑则气定山河,剑眉一蹙,天下诸侯兼脸色大变,他一笑,却能令山河瞬间黯然失色,唯独那一双璀璨的黑眸,最为耀眼。 百里幽梦见他只笑不语,心中有些急,却安耐住性子,等着他开口。 他才不慌不忙开始讲述今早的事情,“十皇子在街头抓住了几个刺杀凌霄公主的刺客,刺客经不住严刑逼供,最后招了是石丞相买凶杀人,想挑起两国战乱。” “十皇子?”百里幽梦紧蹙没有,总感觉这个十皇子并不简单,他不是在宫中吗?为何偏偏在凌霄公主遇刺的时候,在街头抓到刺客? “嗯,想必梦儿应该看出其中的端倪。”南宫无忌在没有拿到确定证据之前,绝对不会妄下断言,宣判一个人的身份,十皇子,他就算能猜到他的身份,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他的梦儿心思整密,应该也看出其中的端倪。 “这宫中原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藏龙卧虎也是理所当然,自古以来,帝王之争,暗藏雄心壮志和韬光隐晦之人不计其数,虽然看出端倪,但是还是有些震惊。”百里幽梦一想到那个整日那个书本满口圣贤书的十皇子,心思居然如此深沉,还是因为皇后在身后做的手脚? “此人的存在,暂时是利弊各半,梦儿暂且不用关心,石丞相虽然入狱,但是太后未必坐以待毙,等待秋后问斩,这段期间,天牢可能会有些变动,十皇子若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守住南宫家的天天!” “难道,他就是攻击你的那个黑影?那个来王府查探的黑影,还有,瀑布群的黑影?还有,昨日欲刺杀我们的那个领头人?”百里幽梦极为敏感,南宫无忌一句话,她立马想起这个人,这些人的特点,似乎几位相似,高大却消瘦,更像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她怎么就漏了他呢? “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中了逍遥皇一剑,身上的黑色图腾原本是最好的证据,可是他却一夜之间将这些证据销毁,服下了一种让肌肤发黑的毒药,掩藏了所有。” “欲盖弥彰?皇后没有了太子,身边只有十皇子,虽然并非亲生,但是也算是不错,皇后如今只有这颗棋子,定然全力助他登上皇位。她因为太子一事,记恨在心,若皇后只想为太子报仇,那么此行就更为凶险。”百里幽梦一想到这里,心中焦虑不安,眸中的焦虑流露出来。 “皇后会如此,但是为了林家,为了十皇子,为了她自己,她的精力应该是放在太后身上,本王的势力如何,暴露在外的不过寥寥,她未必放在心上。而太后这些年来的势力如何,她最清楚,武林中的江湖势力是太后最有利的武器,可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欧阳仇是南宫家的人,这一错,势力减半,可是暗藏的阴险却还是无处不在,所以,梦儿一定切记,万事要小心谨慎!”南宫无忌说道最后,他所担心的人,却只有他的妻子,将他的安危置之度外。 “好,你更要注意安全。我会在后路给你牵制住她们,你只管放心去治水,还有替安王将江湖中所有的事情处理,铲除掉太后的左膀右臂!” 第二日,他没有唤醒她,一如既往,轻轻起身,在她唇边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眸光温柔似水,将她映在眸中,声音轻柔如夜风吹过,不留下一丝痕迹,“等本王回来,再给你最美的一天,弥补本王落下的所有,也是你欠本王的所有!” 百里幽梦睡得很香甜,红唇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圆润的肩膀残留着他的吻痕,如梅花绽放,耀眼夺目。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边,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又是到了午时,她才悠悠醒来,眸光瞬间碾碎,却久久都不愿意起来,他走了。她的心被那种叫思念的情绪充斥着,让她窒息。小手不自觉攥紧他留下的玉佩,见它如见他。 片刻,她猛然起身,她的举动将帘外的残月吓了一跳。见她神色凝重,光着脚丫冲到书桌旁写下一张药方,“残月,按这个药方磨成粉末,越多越好!” 残月接过药方,疑惑了一下,“这个药方和您上次要的香囊好像差不多。” “差很多,上次那个,是要逼出蛊王的药方,可是这次这个,就是要蛊王吞噬带蛊者,这就是反噬!记得,悄无声息送一份去天牢,放在油灯上点燃即可,石家的人,一个月内,若没有人去救他,必死无疑!”百里幽梦要用石丞相、石玉儿的生死来牵住太后,从来牵动那些神秘的黑影去阻止。这样,就减少了南宫无忌南下的危险! 凌霄公主早早的就提着两壶美酒在府外等候,却被冷尘拦住,不让她进去。她毫不在意冷尘和这些守门人的脸色,百无聊赖站在大门边,大喊一声:“大美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她的内力深厚,一句话就冲破了整个王府,而百里幽梦自然能听到,凌霄公主?她随意挽发,和衣走了出去。 残月将事情交给隐卫去处理,一听到凌霄公主的声音,她知道,她是拦不住百里幽梦,绕过厨房端着一碗补药就去了前厅。 只见凌霄公主对冷尘挑衅一笑,“看看你家主子才会做人,哪像你,长得一表人才,却将客人拒之门外?” 冷尘恍若未闻,依然冷冷站在前厅的门口。 “你一大早来就是来我这里挑衅的?”百里幽梦浅笑,盯着她手中两壶酒。 “挑衅?不敢当,只是来献礼的,陈年女儿红,陪我小饮两杯!”凌霄公主妖娆的姿态走道她面前将两壶酒放在桌旁,美丽的桃花眼风情万种。 ------题外话------ 月票的一定要记得投哟,无忌每一集都会有的,不是酱油男主,冲着这一点,礼物,月票~(*^__^*)嘻嘻…… 谢谢(西厢情缘)(三点水123)给我刷了月票榜,么么哒~谢谢卿的钻石。亲亲… 088神秘男子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那两壶酒,想起南宫无忌夺走她酒杯的模样,不自觉笑了笑,看着凌霄公主,“最近戒酒了!” 凌霄公主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着一屁股做在一边的椅子上,又闻到淡淡的药香味,她才明白,百里幽梦没有开玩笑,她才止住了笑声,看着残月一脸不悦怒瞪她,她无奈摆摆手,妩媚之色,油然而生,“罢了罢了,忘记了你最近要修补根源,这女儿红,就先埋在你王府里,等来年,我再来将它们挖出土。” 百里幽梦接过药碗,冲残月示意了一下,“将两壶酒埋在梨花树下吧,来年恭候凌霄公主。” 残月很不情愿地将那两壶酒拿去吩咐一个下人照做。 “每日都要喝这个药,不觉得难受吗?我闻着味都感觉头疼,最怕吃药了。”凌霄公主百无聊赖开口。 “用完膳之后,随我去一个地方!”百里幽梦将空的碗放下,为了他,她要好好补补身子,等他回来的时候,她能补回来,免得他每次都带着怜惜的音色在她耳边说养养。 “好,还是你懂我,我在定国当真是无事可做,等这场大雨过了,我也该回凤国,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凌霄公主柔若无骨,撑着下巴,风情万种,美丽妖娆。 百里幽梦笑了,南宫无忌离开了,至少还有凌霄公主留下,身边还有朋友存在的感觉,让她的心里,微微好过了一些,“看来,我应该在定国给你找个好男儿才行!将你嫁到定国,这样,你我就不用愁相隔千里难得一见了。” “难不成你要将南宫无忌分给我?”凌霄公主妩媚一笑,说的全无期盼和诚意,纯属随口一说。 却气得残月在旁边咬牙切齿,她家王爷,只能是王妃一个人的,怎么这个凌霄公主阴魂不散? “呵呵……你觉得是你想要的吗?”百里幽梦毫不介意她的调侃,似乎看出来,她从云山之后的变化,很大的变化。 “知我者,莫过你也!”凌霄公主这句话却认真了很多,桃花眼中的坚定给了百里幽梦答案,果然,她现在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谁! “说说看,是谁?”百里幽梦压低了声音,笑着看她。 凌霄公主拿起碗筷,模样似乎饿了好几天,十分可怜,看着百里幽梦,她拒而不答,绕开话题,“好饿,难道这些饭菜只能看,不能吃?饿着,我可没力气陪你去办事!” 百里幽梦见她不愿意回答,也不再追问,她还有正事要办。 大雨倾盆而下,薛城带着人马欲出城,却被事先安排好的九皇子挡在城门口。 “薛太医,你这大正旗鼓的,是要去哪儿?”九皇子似笑非笑,带着一个普通的斗笠,手中一把长枪在手,一身霸气和威武,大雨都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一身威严令人不敢惹怒。 “奉太后之命,出城办事,九皇子不要为难下官!”薛城那如毒蛇般阴狠的眼神闪过浓烈的杀气,大雨中,他冷冷盯着这个有勇无谋的九皇子,看情形,南宫无忌早料到他们会在立即追杀他,所以派九皇子来拦截他的去路! “本皇子要捉弄凶犯,不允许任何人出城,直到本皇子抓到那人为止!”九皇子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杀气腾腾,充斥着整个城门口。 薛城见他态度坚决,憋着一口恶气下马,“不知九皇子所抓何人?” “一个贼人!”九皇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 “既然是一个贼人,想必九皇子应该见过那个贼人!”薛城虽然很急,可是他不能和这个九皇子硬碰硬,只能智取。 九皇子瞳孔猛然一张,似乎在暗骂自己怎么没有把理由编好一点,犹豫了片刻,不但不回答薛城,反而质问他,“你一个小小太医院院长,哪来这么多兵马?又欲意何为?” “下官说过,是奉太后之命,出城办事?”薛城见他狡猾,压住所有的怒火,从齿缝里挤出这般一句话。 “哦?是吗?呀呀呀……这太后奶奶一夜之间皱纹满面,看模样身子应该抱恙,你作为太医院院长,不好好在太后奶奶身边为她排忧解难,反而兴兵动众,带兵出城?本皇子可不信你,弄不好,你就是我要抓的那个贼人,想逃之夭夭!”九皇子哇哇怪叫,不相信薛城的话,还示意在薛城头上扣下罪名。 薛城忍无可忍,却还需再忍,额上青筋根根暴动,手中的拳头咯咯作响,拼命隐忍着,因为他是皇子,他,只是一个太医! “哈哈哈哈……果然,你就是那个贼人,想偷了本皇子的夕月琉璃就逃?来人,给本皇子将他拿下!”九皇子将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不容他开口就大笑下令,将他拿下。众人蜂拥而上,欲将他擒下。 薛城举起手指的金牌,那是太后的金牌,怒喝众人“太后旨意,要本官南下辅佐五王爷治水,谁敢拦着本官?” 九皇子一愣,却耍起无赖,“好你个薛城,你不但偷了本皇子的夕月琉璃,你还偷了太后奶奶的金牌?你当真是一个贼,这些兵马是不是也是你偷了兵符才跟着你的?” 薛城身后的御林军阴沉着脸,太后亲自下令,根本不是兵符,兵符只用来对战军,不是对御林军,他九皇子这个理由说得也太牵强了吧? 薛城脸都气得发青,怒视九皇子,无心与他纠缠,看来这道城门是出不去,他只能绕道去东门,他上马欲掉头。可是九皇子哪里能让他如愿?一把牵住他的马,怒道:“想走?还我夕月琉璃!” “九皇子,若耽误了太后的使命,你付得起责任吗?放开!”薛城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掌将他打飞,可是却碍于身份关系,隐忍着这口恶气,拿太后来压他。 “本皇子的夕月琉璃是太后奶奶赏赐的,丢了它就是对太后的不敬,本皇子可不想辜负太后奶奶的一番厚爱,你必须将夕月琉璃还给我,否者,你休想逃!”九皇子大怒道,手中的长枪杆狠狠一打薛城的坐骑,薛城的爱马吃疼长鸣一声,顿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薛城两眼几乎冒出火来,浓浓的杀气,如一道道利刃直击这个胡搅难缠的九皇子。 “哈哈……果然是你!居然敢对本皇子下手?来人抓住他,不论生死!”九皇子一声令下,他早已布下的侍卫纷纷抽出刀刃。 “住手!”孙嬷嬷的声音在大雨中响起,骑着一匹马,一身湿漉漉,连雨衣都未来得及穿就冲了过来,看情形是得知消息后,立即来支开九皇子的。 “孙嬷嬷!”薛城阴冷唤了一声,显然,被九皇子气得不轻。 “薛太医,您赶紧替太后办事,别误了治水的头等大事!”孙嬷嬷的声音很大,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薛城是为太后办事,谁敢阻拦,就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那可不行!他偷了本皇子的夕月琉璃!还杀了本皇子府中的美姬爱妾,本皇子定要讨回公道!”九皇子又武断地给薛城扣下一个杀人的罪名。 “九皇子,太后现在召你即可入宫!”孙嬷嬷冲九皇子下了令,用太后来压他。 九皇子狠狠咬牙,却没有要动的意思,长枪横在城门口,倔强得不听任何人的话,“不行,本皇子一定要抓住这个贼人!” “你的夕月琉璃已经找到,不是薛城所为,另有其人。”孙嬷嬷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见九皇子泛起倔来,她巧言哄骗。 “不行!今日天皇老子来传召本皇子都没有用,本皇子就要抓住这个贼人,生死不论!来人,动手!”九皇子脸色猛然一沉,原本那股耍赖的劲儿全然不见,只剩下决绝,似乎今日不拿下薛城,誓不罢休! 孙嬷嬷大惊,怒喝一声:“九皇子,薛太医奉太后之命,协助五王爷治水,就天下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若再阻挠,就是抗旨不尊,要险天下于不义!” 九皇子手中的长枪依然紧握在手,“就算天下人都骂本皇子,本皇子也不让!杀了他!” 他眼中的杀气弥漫,又‘抓住他,不论生死。’到最后的‘杀了他!’他已经下了决心,不会将这一批放出去,宁可被世人唾弃,被背上千古骂名,被皇上和太后惩罚,他都要尽量拖延时间! 一辆精致的马车急速行驶而来,在雨中,那马车上挂着的铃铛异常响亮,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声音,清脆回荡在整个城门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凝聚在那辆马车上,它正是残王府的马车! 九皇子的脸色一喜,大步走过去,马车缓缓停在两队中间。 “五嫂,你怎么来了?”九皇子知道,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必然是百里幽梦,残王府的马车都是檀木沉香所致,精致优雅之风,一眼便能认出,只是这个铃铛,像是可以挂上去的。 “我让你拦住薛太医,传召进府,为我看病,你倒好,把正事都忘记了,只顾着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拦下薛城?”百里幽梦的声音幽幽开口,大雨瓢泼,却无法淹没她细小的声音,令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九皇子一愣,果然是他的好五嫂,居然来替他解围,她还要堂而皇之将薛城扣留在京中?他一拍脑门,似乎恍然大悟,大叫道:“哎呀,五嫂,你瞧我这个记性,我一心都惦记着我那个夕月琉璃,把正事给忘记了,我还说嘛,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没有办。幸好,这薛太医算是为你拦下了,要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他大大咧咧的说谎,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王妃,这薛太医是奉太后之命,要南下协助王爷治水,这误了时辰,不知要有多少人命丧洪水之中,请王妃开恩。”孙嬷嬷在大雨中淋得十分狼狈都毫无察觉,只是盯着那辆马车时,她的眼神极为难看! 误了时辰?是误了刺杀的好时机吧?百里幽梦悠悠开口道:“既然太后要将薛太医派去治水,那正好,可见太后对薛太医的器重。今日王爷刚离开,本王妃身子突感不适,府中的郎中都说无药可治,只能等王爷回来。这王爷刚离开,前去治水,本王妃不能为了自己一人,放下天下苍生,孙嬷嬷,你说是不是?” “王妃这般识得大体,老奴替天下苍生谢过王妃。”孙嬷嬷随声附和一句,声音依然是惯有的温润,却感觉到夹藏着怒火。 “可是,本王妃若在王爷未归之时,就药石无灵,和王爷天人永隔,那么王爷定然无心治水,岂不是更加误了治水一事,孙嬷嬷,你说,是不是?”百里幽梦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在雨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没有什么能淹没她的声音。 孙嬷嬷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明白了她的算盘,正欲开口,却被九皇子抢了个先。 “这天下谁人不知五哥最宠爱五嫂?若五嫂出了什么事,五哥定然不顾治水一事,直奔京城,那时,才叫误了治水!”九皇子昂头挺胸,手中的长枪狠狠击打地面,似乎在强调着他话中的严重性。 “故而为了定国黎民百姓,只好请薛太医为本王妃诊脉!若薛太医自恃才高,胜过王爷,那本王妃自然不会阻碍薛太医取代王爷,南下治水!”百里幽梦依然悠悠开口。这话很明显,孙嬷嬷用天下百姓的命来压她,她就借力打力,说她要扣下薛城,也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不想误了拯救苍生的大事。 孙嬷嬷的怒火慢慢燃起,大雨都无法让她冷静,这个小妮子,当真了得,这般能巧言善变?她还能怎么回答? 薛城那毒蛇般阴狠的双眸直视那精致的马车,手中的拳头咯咯作响,脸色早已气得铁青,偶尔间能看到他胸口猛烈的起伏,似乎胸口藏着市长高的火势,随时爆发,咬牙回答,“谢王妃夸奖,下官不敢居功,下官无法和王爷比试才华,自然不如王爷,智谋过人,下官只是奉太后之命,前去协助王爷治水,绝无强功之意!” 百里幽梦薄唇扬起一抹冷笑,却依然淡淡开口:“本王妃并不担心你去抢了王爷的功劳,因为,王爷的才华和智谋,天下人都知无人能及。只是,本王妃近日来得了一种怪病,府中的庸医的确无能,本王妃又不想让王爷分心,只好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只为了不耽误治水一事,可是此事迟早都会传到他耳边,所以,本王妃不得不请薛太医留下!为王爷分忧!也为天下黎民百姓出一份力!若薛城执意南下,本王妃也不会拦着,待本王妃病重的消息传出,王爷定然无心治水,到时候天下黎明百姓只会记得,是薛太医,别有用心,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才酿成大祸!” 九皇子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真是他的好五嫂,不需要动用武力,就能用虚名将薛城捆住。 薛城磨牙说道:“王妃,下官是听命于太后,若王妃有异议,请和太后当面说清楚!”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请薛太医一同进宫!”百里幽梦幽幽开口,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车外那个男子脸色有多难看。 九皇子抿唇偷笑,还是五嫂厉害。 孙嬷嬷脸色猛然一沉,“王妃,若耽误了治水一事,谁都担当不起!”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手中一杯石子直接将那个孙嬷嬷打下马,她却妩媚笑道:“奴才就是奴才,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说耽误治水?本公主都开始怀疑,孙嬷嬷这般急于让薛城带着大队人马南下是治水,还是别有用心?” 孙嬷嬷一头栽在水坑里,一声淤泥,她吃疼爬起来,怒视那辆马车,居然还有凌霄公主?“老奴只是为太后办事,只知道太后要老奴做什么,老奴只管照做。太后让薛太医即可出城,老奴一刻都不敢耽误,就急忙赶了过来……” “当真是愚钝,你还是闭嘴吧,一起进宫,唉……我一直以为太后身边的人精明无比,没想到,居然是一些听不懂人话的蠢材!”凌霄公主嘲讽一声,她可不想和一个嬷嬷多费口舌,直截了当说完。 九皇子腰板挺得笔直,长枪一挥,开出一条路,冷眼盯着薛城。 薛城看了一眼城外,双眸闪过一抹绝恨的冷光,狠狠咬牙,却走到车旁,伸出手,“既然王妃得了不治之症,那下官斗胆,为王妃把脉!” 九皇子一愣,好你个薛城,居然这么急于出城想要尽快揭穿百里幽梦装病一事? “薛太医看病,不是要讲究场合吗?难不成,你想要在这里给本王妃看病?”百里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隔着车帘,却挡不住她话语中的那抹怒气! “薛太医,这个也太不像话的哈!堂堂王妃岂容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脉?就算把脉,你都要隔着手绢或者悬丝诊脉,你今日这般行为,当真是无视五哥的威严!”九皇子借机就给薛城扣下罪名,都说君子动手不动口,可是对于他九皇子而言绝对不管用,他说完,一棍打在薛城腿上,薛城猛地被打单膝跪地,却毫不服输,仰头怒视九皇子,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账一笔笔算回来! “下官只是担心王妃的病情不早一步治疗会加重病情。”薛城咬牙忍着,憋住了一口恶气,声音中却强硬无比。 百里幽梦不缓不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淡淡开口道:“好!” 残月拉开帘子,一根丝线,从百里幽梦的手腕上牵引最后交给薛城,薛城站了起来,他可不信百里幽梦又不治之症,他只要能揭穿她,就大可离开。 可是,事情却并非他想得那么简单,脉象居然如一个迟暮的老人,随时可能断气,可是她的脸色却看不出异样,这是怎么回事? “薛太医,这里懂医术的人,可不知你一个!”百里幽梦嘴角边那么冷笑如腊月寒冬的风,令人心头一颤,她在警告薛城,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蒙蔽所有人,将此事敷衍过去,他注定了,今日不能离开京城,他身后的御林军也休想!没有主将,御林军不会轻易出动。 “下官知道王妃的医术超群,能将王爷的双腿治愈,下官应该考虑一下,要不要想皇上推举王妃,进宫治愈皇上的双腿。”薛城狠狠咬牙,看模样,她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没想到,她的消息这么灵,动作这么快。 “本王妃可受之不起,本王妃连自己这身子都无法治愈,如何敢居功,自告奋勇去父皇面前献丑?既然薛太医看来脉象,是否是不治之症?”百里幽梦明眸微垂,却看不出她的心思,坐在一边的凌霄公主只是无声笑着,看百里幽梦,她当真是十分有趣。 薛城那毒蛇般阴狠的双眸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瞬间单膝跪地,“下官无能!还请王妃另请高人!” 九皇子一惊,这个薛城,真是太诡诈,居然直接说自己无能,来摆脱此事? 凌霄公主咯咯直笑,妩媚妖娆之态却带着一身难以磨灭的贵气,“真是见识了,原来,太后身边的太医是一个无能之人,既然如此,还南下做何?说是去协助,我看呐,是去凑个人数而已,真是你们定国的风格,呵呵……” 百里幽梦的脸色一沉,目光死死盯着这个阴险狡诈的人,空长了一身好皮囊,却利欲熏心,一心想铲除南宫无忌,“薛太医当真是势力人,对于父皇的双腿,皇贵妃的失心疯,你都坚持不懈,为何到本王妃这里,就直接推脱?难道,你是故意要凤国看我们定国的笑话?” 薛城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心中再找不到对策,抬起头直视百里幽梦的那一瞬间,眼中的杀气无法掩饰,溢出眼眸,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好,下官甘愿一试!” 百里幽梦眉梢轻扬,看了一眼残月,残月将帘子放下,凌霄公主扬起唇角,对百里幽梦竖起一只拇指。 九皇子咯咯直笑,还是他的五嫂厉害,看着薛城阴沉的脸,他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他会不会转移目标,冲百里幽梦下手? 孙嬷嬷早已经策马回宫,去禀报太后,太后一把将茶杯摔碎,她依旧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摔碎茶杯,冷冷道:“好,很好!就让薛城去残王府为她就诊!哀家倒是要看看,最后哭的人是谁!” 到了宫门口,百里幽梦被孙嬷嬷拦截了,看来太后并不想见她,也正巧,她也不想和太后周璇,此事也只能就此不了了之。 薛城阴沉着脸,“那下官明日便去王妃为王妃诊治!” “既然是太后旨意,自然少不了本皇子,本皇子明日会接你一同前去看望五嫂。”九皇子可不想这个阴险的薛城做什么手脚,说完嘻嘻笑着看那辆马车,“五嫂,明日我会带着薛太医,你大可放心!” 薛城的眼眸闪过一抹阴狠之色,怒视九皇子,懒得和他这个无聊较劲,拂袖而去。 待所有人走后,九皇子嬉皮笑脸走到马车旁,冲里面低声说了一句,“五嫂,我走了,所有的城门我都布下兵马,不让别有用心的人离开,你大可放心!过了今日,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嗯,夕月琉璃之事,记得吩咐下人做好口风,太后必然会找上你。” 九皇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得意一笑:“只要五哥安全,我做什么都不怕!” 残月见里面没有回音,只好冲九皇子尴尬一笑,驾着马车离开。 “大美人,你的脉象是怎么做到的?我见你也没有要死不活,看薛城那个反应,像是遇到天大的病症。”凌霄公主终于忍不住问了百里幽梦。 百里幽梦将一个夜明珠从肩窝里取出,嘴角一扬,“把它放这里,再封住身上三个血脉,就可以!” “你还真是古灵精怪,今天出来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凌霄公主眉梢轻扬,盯着百里幽梦。 “不是!还有另一件事!”百里幽梦的双眸忽明忽暗,盯着马车正在经过的平王府,二人互视一眼,会意一笑。两个人的身影钻出正在行驶的马车,一闪而过,淹没在雨里。 平王府,由于是刚搬进来,里面的丫鬟和小厮都在忙碌着整理一切。可是,两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令人毫无察觉。 一个宽敞的别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娇羞声,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一声咆哮响起:“滚出去!” 那小厮却猛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世子饶命,只是因为有大事发生,小的不敢耽误了世子的大事。” 红罗帐内依然左右摇摆,似乎隐隐透着春光,那小厮捏紧拳头,低着头,听着帐内那女子娇柔的轻吟声,他忍不住地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立马低下头,低着床脚的支架似乎要被震塌了,发出吱吱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最后像是火山爆发,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只听到秦世子的低吼声和喘息声。 那一双眸子闪过一抹冷光,直击那小厮,他翻身躺在床边,闭目养神,却淡淡道:“说!” “薛太医没有出城!御林军也被九皇子扣在城内,说要抓一个贼人,谁要出城他就嚷嚷着那人拿了他的夕月琉璃,弄得连老百姓都没法出城。”那小厮边说边小心翼翼瞄一眼眼前的春光,却被秦世子一道冷冽的眼神逼了回来。 “我们的人都没有出去?”秦世子冷声怒喝。 “没有,五王爷离开之后,所有的城门立马被九皇子的人围住,半个时辰后,薛太医也准备出发,可是却一直被九皇子纠缠不清,一直到了午后五王妃将薛太医召走。加上皇上一直找皇贵妃的事情,不让任何百姓离开京城,现在,谁也走不出去。”那小厮一口气说完,脑袋里还是床上那妩媚艳俗的女子,他的喉咙如火烧一般,忍不住狠狠咽下几口泡沫。 “看来不好办啊,皇上不让百姓离开京城,而九皇子不让军队离开,看来,你只能乖乖给我想想,怎么杀了凌霄那个贱人!”床上那女子妩媚艳俗于烟花女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正是红衣! “下去!”秦世子冲那个小厮怒喝一声,那小厮立马下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多看一眼罗帐内隐约可见的春光。 “怎么?我手下的人已经不多了,难道你不打算帮帮我这个忙?你之前答应过我,帮我的。”红衣声音柔得令人想入非非,她的媚态全是勾引,惹人轻薄。 秦世子嘴角那一抹不明的笑意一掠而过,低眉看了一眼怀中撒娇的女子,安慰道:“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不好好珍惜,怨不得我!现在她的出行,每次都带上百名高手保护,你更加没有机会,等吧!” “你若再给我找这么一个机会,我就告诉你如何离开京城!”红衣不甘心,攀上他的胸膛,看着他。 “连太后都没有办法,你能有办法?”秦世子嗤笑一声,感觉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根本不在意她的话。 “那是因为太后不想将她的秘密通道被御林军发现,才这样,我跟随安王在宫中走过一次,无意间听说太后有一个地宫,通往城外,青枫最清楚这一点,所以昨夜才会突然消失在京城里,城门紧闭,他们三千多人,如何能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红衣这一番话,让秦世子猛地睁开双眸,死死盯着红衣,红衣一心关注青枫,青枫又将她手下的三千人收走,一夜之间消失,看来,通往城外,还有别的方法。 “那就看看你说的路,到底可不可行?”秦世子勾起她的下巴,眼中那么淫色毫不掩饰。 “所以说,你帮不帮我?”红衣勾起红唇柔声轻笑。 “帮……”秦世子的话刚出口,突然抓起一件衣裳猛站起来,手中的长剑早已把出手,警惕感应四周,冷声怒道:“谁!出来!” 暗处的动静立马消失。 “来人,抓贼!”秦世子大喝一声,惊起府内的侍卫,平王府立马热火朝天,所有人不顾及大雨都纷纷站了出来,四处查找。 百里幽梦拉住凌霄公主一闪而过,越跑越偏,果然是高手,她们都已经屏住呼吸,他居然还能察觉到? 两个人一闪而过,躲进假山,百里幽梦还在思考,拿过所谓的密道,到底在哪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无数侍卫的盔甲声和稳重的脚步走。 “找一下那边有没有?”领头的侍卫如猎犬的双眸扫视四周,指挥身后的人。 一抹青色缓缓走过假山,大雨将他的衣衫打湿,衣衫的布料十分简朴,不像是贵家公子,被打湿的锦袍紧紧裹着他高大的身躯,勾画着他健硕的身躯,那一张冷漠的俊颜,似乎布满了乌云,脸颊上一条细细的伤疤,若不仔细看,看不出,却令他多了一抹戾气,阴沉的双眸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假山后的两个人,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停留,却故作没有看见。 “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那为首的侍卫突然站到一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发现她们。 “这是我的院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那男子,便是平王长子秦宽,他阴冷回答,对于侍卫的问话,他极为不满。 那侍卫首领还是笑了笑,虽然很假,却还是要做足表面的敬畏,“大公子说的是,这是大公子的院子,大公子一向苦学,这般用功,大雨天还在习武,不是什么稀奇事,就算大冷天,也阻挡不了公子练剑。” 他说着就要往前走,想检查假山,却被秦宽的剑顶在喉咙边,他刚抬起的脚只好硬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秦宽的双眸似寒霜般冰冷,指着那侍卫首领,岿然不动,似一座大山挡在他面前,淡淡开口质问他:“你们直接闯入我院中,所为何事?” 那侍卫讨好一笑,笑道:“世子说闯进来贼人,所以要属下四处盘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所以才贸然闯进大公子院中,打扰了公子雅兴。” “贼人?张什么样子?”秦宽只是淡淡开口。 “世子也没有说,不知道大公子是否见到什么生人走过?”侍卫首领小心翼翼问着,目光却细细打量秦宽的神情。 “我这里从不会有人出入,你们是第一批人,这王府中所有的人,对我而言都是生人。”秦宽收回利刃,向他走进一步,逼退了他的步伐。 “呵呵……公子说的是,公子的院落连个小厮丫鬟都没有,这王府中的人对公子而言都是生人。”那侍卫居然有点幸灾乐祸嘲讽笑着说。 “你们找归找,别弄乱了我刚种的花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秦宽手中的剑再次指向那侍卫的脖子,还划出了一道血痕。 那吃疼冷哼一声,脸色顿时变得极为不好看,大声怒喝:“都找到了没有?” 众人找了个便,还是没有。 “没有。” “没有。” “这里也没有!” 秦宽俊眸一眯,冷冷盯着他,“那还不快滚出去!” “去别处找找!”那侍卫首领气得手一挥,大步离去,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低声咒骂:“不就是公子吗?又不是世子,这庶出就是庶出,别想当上世子,这府上哪个人不知道你公子和一个下人一样,没有地位?还装什么横?” 他的低骂声很快淹没在雨中。秦宽冷冷盯着那抹身影,却抿唇不语,也没有看假山后的人,一切似乎与他无关,静静离开。 凌霄公主眉梢轻挑,当真是有趣的人,明明救了人,却装着没有发生过,她只是淡淡开口道:“谢了!” 说完就准备离开,却被百里幽梦抓住,秦宽背对着她们,声音如他一样,冰冷刺骨,“翻了这面墙就是府外!” 百里幽梦明眸一眯,这个人为何要帮她们?在宫中,他见过她和凌霄公主,不可能不认识她们,回想了一下那个侍卫的话,看来,她需要好好查一下这个人! 凌霄公主随着她的身影一跃而起,消失在他指着的那面墙。 两个人在大雨中走入大街,由于残月的车行驶了另一边,所以没有找到她们,却来了一辆马车。里面传来一个极为不正经的声音:“真是太巧了,上天待本皇子不薄啊,现在出不了城,在城中游走,还能来个英雄救美,哈哈……” 凌霄双手怀抱胸前,冷眼盯着他,百里幽梦无奈摇了摇头,这个人,是皇子吗?怎么和慕容哗差距那么大,他手中的玉箫,在她眼前晃动了几下,似乎在提醒着她夺回来。大雨将她淋湿,可是却无法淹没她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明眸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三皇子手中的玉箫。 “上来吧,再看两个美人这么淋着雨,本皇子都心疼了。”三皇子说着,手还放在心口上,做出一副心疼不已的夸张神情。 凌霄公主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跳了上去,百里幽梦细细盯着他片刻,似乎有所思。 “王妃,你再不上来,本皇子可要大喊一声,五王妃在街上淋湿了,你说,大家会不会都跑出来看你这狼狈的模样?关键是,淋湿了,身上几斤几两都能目测。”他说道目测两个字的时候,极为不正经,就像个无赖,凌霄公主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他吃疼哇哇大叫,拿起玉箫就回击了凌霄公主一拍,可是下手很轻,只是蜻蜓点水,示意一下,表示他没有吃亏。 “你再不上来,这家伙可真的会喊,上来吧!”凌霄公主伸出手。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空无人影的街道,残月的车还是没有出现,她看了看驾车的孤鹰,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上来车。 ------题外话------ 亲们亲们,月票啊,评价票啊,都求,群么么~ 谢谢【664189fcl春景】【lian20025】的月票【西厢情缘】的钻石! 089身中媚药 百里幽梦上了车便开始运功烘干衣服,和凌霄公主两人再次一身干爽,却看到三皇子怪异的眼神投来。 “真是可惜,要不?你们再去淋一场雨?本皇子再来个英雄救美,如何?”他居然说得极为认真,高大的身子却猛然凑到面前。 百里幽梦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带了的就是她本能的一拳直击他面颊。三皇子猛地一躲,拍拍胸口,哇哇大叫:“好怕怕哟,这么凶,皇兄怎么说你美啊?” 凌霄公主见他就是这副作怪的模样,白了他一眼,“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三皇子见百里幽梦不理他,他立马转移阵地,凑到凌霄公主面上。 凌霄公主见他嘴这么甜,恶毒的话顿时别他的赞美压住,一句凶狠的话都说不出,只好对百里幽梦开口,“准备去哪里?” “残月应该回到醉云楼等我们,去醉云楼!”百里幽梦冲外面的孤鹰吩咐一声。 三皇子那双眼睛似乎有一抹笑意一闪而过,却令人无法扑捉,他就等着吧。 马车很快到了醉云楼,却看不看残月,要见不到马车。却看到残月冲过来过来,冲醉云楼的掌柜大喊:“王妃回来了没有?” 百里幽梦挑开车帘,看到残月一声狼狈,带着不少淤泥,她微微蹙眉,她们离开后,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残月一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顿时哭出声,似乎委屈到了极点,居然一句话都说不上,只顾着哭。三皇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一个小姑娘哭得那么凄惨伤心,而他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孤鹰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似乎早已猜到自己这个新主子会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笑得这么放肆! 残月才吸了吸鼻子,两眼通红,哭着说:“王妃,刚才奴婢赶着马车要去接您,可是不知哪来冒出来几个乞丐无赖,抓住马车就不放手,说要讨钱,奴婢给了他们钱,他们却不肯放过奴婢,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拿锥子桶了那匹马,马就受尽了,奴婢被摔了下来,追了好几条街都追不到。” 百里幽梦听完之后,看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憋着笑声,摊开手,摇了摇头,“不是本皇子做的。”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百里幽梦正欲下车的时候,却被三皇子手中的玉箫挡住,他笑得无害,“好吧,是本皇子做的。” 他居然坦白得如此干脆,这倒是让百里幽梦有些意外,见他坦诚,她的脸色微微有所缓和,难怪她们出来之后看不到残月的马车,按理来说只要等一下就能等到,可是却看不到残月的一点踪迹,就连马车上的铃铛都听不到,原来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作为赔礼,本皇子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保证是你们所想要的!”三皇子拍拍胸口,大言不惭笑道,似乎信誓旦旦,“孤鹰,还等什么!” “是!”孤鹰的长鞭在雨中甩开一个完美的幅度,一个鞭打的声音响起,马车很快消失在雨里。 凌霄公主瞥了一眼三皇子,他翘着二郎腿,目光去毫无回避之意,直勾勾看着百里幽梦,似乎在享受着这种美感,凌霄公主带着笑意伸出手,戳了一下他,“我怎么没有发现你三皇子还是一个色胚子?” 三皇子的目光却没有移开,伸手挥开凌霄公主的手,似乎对于凌霄公主的打扰,他有些不耐烦。 百里幽梦剑眉微蹙,一层淡淡的薄雾一闪而过,慕容哗的模样瞬间展现在他面前,他的脸色猛然一变,高大的身子瞬间坐直,目不斜视,一下子变得有模有样,似乎这一切都是一个惯性的动作,仿佛每次他一见到慕容哗他就会乖起来。 凌霄公主笑出了声,见怪了他不正经的模样,还真是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像老鼠见了猫。 三皇子一愣,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子一下子有瘫软斜靠在车上,叹了一口气,嘴角的那抹笑意一闪而过,令人捉摸不透,“别笑了,本皇子的确怕皇兄,谁让他样样比我强。” “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皇兄最疼爱的人,就是你,虽然他有时候对你要求严格了一点,但是,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居然表里不一,在他面前那么乖巧?”凌霄公主笑得更加肆意,却别有一番风味,很美艳。 三皇子耸了耸肩,无奈道:“自然要乖巧,他那么厉害,三岁便能吟诗作对,七岁就打败了当时刚上任的武状元,不管是文,还是武,没有人能胜得过他,我不怪巧一点岂不是自找苦吃?” “没有人能胜过他,并不代表他就能打败逍遥皇,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天下第一啊。”凌霄公主妖娆一笑,却令人心旷神怡。她心中最完美的人,就是耐心差了点,心狠了点,嚣张了点,可是,这些都磨灭不了他的完美风华! 百里幽梦身边的薄云一转,再次变回自己,她不想损耗灵力来吓唬三皇子,这个人虽然无赖,不正经,但是至少目前为止,没有看到他的坏心眼。虽然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现在,他不能如愿。 三皇子撇了撇嘴,沾沾自喜道:“我皇兄比你那个逍遥皇要强,上次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分胜负,看来,他是没有办法将我皇兄打败啊!”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和她斗嘴?那他就大错特错了,“看来你皇兄也就追求不被打败的境界,逍遥皇却要求打败对方,看模样,你皇兄自知打不过,只想求个不败,呵呵……” 三皇子一愣,眸光一寒,严肃起来,身上透着那股强烈的王者霸气居然和慕容哗身上那股唯我独尊的气焰有几分相似,“凌霄,你应该明白,惹怒了本皇子,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凌霄公主见他当真怒了,也不再占口头便宜,长叹一声,每每一想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就牵动着她内心最深处的那抹心疼,那是她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目光居然闪过一抹哀愁,在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一闪而过,双眸渐渐抬起,看着百里幽梦,眼底的情绪极为复杂。 三皇子见凌霄公主不再理会他,他顿时觉得无聊起来,伸手戳了一下凌霄公主,凌霄公主却垂下眼帘,掩藏住内心的挣扎和苦涩,可是,这一切在三皇子看来,却是另一层意思,以为凌霄公主生气了,他觉得无趣又无奈,手中的玉箫在手中轻轻打了小圈,余光看了看百里幽梦,浓密的剑眉微蹙,带着探究的眼神,盯着百里幽梦片刻才移开目光。车内,三个人各怀心事,保持着沉默。 车子很快到了城边一个破败的角落,一个零碎不堪的院子,居然没有人打理,可是上面却没有青苔,仿佛有人常年从这里走过,三个人纷纷下车,三皇子撑着一把打伞,一脸坏笑,却并无亵渎之意,“天下最美的两个女子,在本皇子伞下,真是本皇子之福啊。” 两人见他嘴贫,也不愿意理会,百里幽梦的脚步很快到了那院落,她疑惑看了一眼这个偏僻的院子,这里几乎没有人烟,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破败的院落,居然别有洞天,她抬眼看了一眼三皇子,这个看似无所事事的男人,正如南宫无忌所言,不能被他表面的嬉皮笑脸所迷惑,他并非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这就是你要我们来的原因?”凌霄公主有些不满意,美丽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不快,却风情万种。 三皇子依然笑得毫无正经之色,指了指那一堆石头,“真是好心没好报,枉费了本皇子的一番心思,今日本皇子见到有好多人从这里消失,看着他们进了那个水井就再没出来,于是,本皇子命人投了一百车的巨石,看看,算不算他们的坟墓?” 他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最可恶的是,他不带命人将那口井封死,弄成一个坟墓的模样,还在前面立了墓碑,上面写着,‘死耗子之墓’。这天下,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无聊,封死别人的出路,还要弄个恶作剧。 百里幽梦看向不远处的城墙,若她没有猜错,这个地方,应该是通往城外的通道,要封死一个洞口很容易,若想再次挖开这个洞口,不要十天半个月,只怕是不可能。这样的洞口,不应该只有一个!百里幽梦秀眉微蹙,就算封死了这样的一个通道,却阻挡不了更多。她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唇边,吹出一个尖锐而神秘的声音,片刻,一个黑影寻音而来,单膝跪在地上:“主人!” 三皇子一愣,凌霄公主更是一惊,盯着这个黑影,百里幽梦走出雨伞,俯身在他身边低声吩咐,这个黑影蒙住脸,只露出一双冷酷的俊眸,他第一次见到他的主人,眼中只有惊讶之色,他是南宫无忌的手下,被派遣到百里幽梦的幻影中,他成了幻影影主。 “属下遵命!”幻影影主接过百里幽梦手中的令牌,再次如一道旋风席卷瞬间消失在大雨中。 百里幽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居然瞬间消失在大雨中,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唉……本皇子还以为能讨得美人欢心,看来这一切都白费力了。”三皇子瞬间垂头丧气,说得极其委屈。 凌霄公主知道他这个人说话根本没有几分真,只是觉得好笑,“别忘记了,她是南宫无忌的女人。” 三皇子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顿时跳起来,咬牙道:“本皇子知道!不用你提醒!谁说本皇子喜欢她就是那种喜欢?真是的!” 凌霄公主眉梢轻扬,似乎不太相信,“哦?三皇子还有哪一种喜欢?我怎么没有听过?” 三皇子一时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憋得有些脸红,大步走回去。 凌霄公主立即追到他身边,毕竟,拿雨伞的人是他,“怎么说你我也算是老朋友,说说也无妨。” 三皇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老朋友?岳家还差不多,别忘记了,你把我越来的箫毁了。” “是你吹得太难听,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凌霄公主想起那时的三皇子刚学音律,声声刺耳,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忍无可忍,拿去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挥下去,却很不巧,将他的萧打碎,气得他跳起来就和凌霄公主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似乎想起当时的场面,都忍不住笑了。 残月再醉云楼边一会儿,自家的马车被人暗地里偷偷送了回来,看模样,应该就是三皇子那个主,她很不悦地夹着马车回府,却看到幻影组织的人纷纷汇集瞬间冲到南门,九皇子打开了城门,放行,大雨中,那个平日看似不起眼的九皇子,在这一刻,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独守城门,大雨冲刷着他的帽檐,却挡不住他俊美的容颜,手中的长枪在雨中淋湿,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神情十分严肃。 回到王府,已经是黑夜,雨势没有一丝减少的意思,残月一身狼狈,冲进王府,第一句话就问冷尘:“王妃回来了吗?” “一个时辰前已经进府了。”冷尘紧蹙眉头,盯着残月,她怎么能将王妃跟丢了呢?若是出点什么事情,如何向王爷交待? 百里幽梦细细看着南宫无忌给她留下的那几本黑风堂的书籍,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个才是黑风堂真正的面目,难怪他任由他们私吞钱财,也不动他们,不过,她会好好诱导这些人,若他们倒戈,这股力量绝对可怕,为了避免自己打击力度太大,适得其反,看来,她要换一种方式,让他们臣服! 残月洗漱好一切,端着药汤进去找百里幽梦,她脸色有些倦色,一闻到药香味,她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笑容,将药一口饮下。 “可有王爷的消息?”百里幽梦喝完药之后,开始犯困,却还是不忘记问残月,南宫无忌的消息。 “已经出了惠城,和大队伍汇合了。请王妃放心。”残月见百里幽梦面色犯困,就上前将蚕丝被为她盖上。 百里幽梦手中握紧玉佩,似乎要睡着,却吩咐了一句,“去查一下平王府的秦宽!” 残月一愣,“是!” 百里幽梦每次都能睡到第二日午时,她知道,这个和补药有关系,睡眠往往和长身体有着绝对的关联,可是她这一觉醒来,却听到门外九皇子的声音,这个人一向如此,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都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出声!谁敢吵醒五嫂,我可不客气!”他严肃冷喝身后的人,脸色凝重,今日的他不苟言笑,违反了他一贯的做派,可见他今日的慎重和紧张。他可不希望百里幽梦被薛城下什么手脚,要是五哥回来了,五嫂又出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薛城阴沉着脸,他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白心柔! 九皇子看到白心柔,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似乎恨不得将这个看似病弱娇柔的女人一掌打飞残王府,看着就碍眼,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白心柔,坏心眼比谁都多。 “王妃为何过了午时还不起?该不会是病情严重了,可有人在里面看着?”白心柔压低了声音,似乎很关切,急着去看个究竟。 九皇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捏紧拳头,咬牙回她一句:“少在我面前恶言诅咒我五嫂,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九皇兄,我只是关心王妃而已,这才特意赶来探望,九皇兄……”白心柔顿时委屈无比,泪眼朦胧,楚楚可怜,这是她惯有的作风。仿佛九皇子冤枉了她,让她好生伤心。 九皇子捏紧拳头,真想一拳打下去,可是,白心柔没有姑苏玲珑和皇上撑腰,可是却有太后撑腰,他只好忍着,一听到她教他九皇兄,他就全身皮毛都竖起来,他发誓,他一定要她不得好过! 残月轻轻打开门,长廊上所有的人闻声望去,只见残月开口:“九皇子,王妃已经起身,请各位里边去,至于闲人,不能进入!” 她冷眼看着白心柔,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白心柔却顺着她的手立马跌坐在地上,模样可怜至极,仿佛是残月推倒了她,她却咬唇隐忍着,“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王妃婢女的事情。” 这句话很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纷纷向残月投去异样的目光,残月憋着一口恶气,正要发泄,却传来百里幽梦轻柔无力的声音。 “残月,不得无礼!请公主进来。”百里幽梦太了解残月,若不制止,她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出手将白心柔一顿暴打,可是解气之后呢?她这么做不单单是给她自己带来灾难,也会让太后找到把柄,说残王府一个丫鬟都不将公主放在眼里,那么南宫无忌呢?他岂不是更加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说他有造反之心,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缺的,就是一根导火线和一个好的时机。 残月憋着一口恶气,气得两腮鼓鼓的,语气极差,“公主,请吧!” 九皇子的眼神死死顶住白心柔的每一个小动作,就怕她动手脚。残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钻进人群,她可不希望白心柔好过。 “有劳薛太医!”百里幽梦坐在帘子后,样子像是无骨般斜靠在椅子上,却格外美丽动人。 “下官分内之事,请王妃将丝线缠绕在手腕上。”薛城恭敬地将丝线呈上,面无表情,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 白心柔看到残月不在,她便拿起薛城手中的丝线,九皇子大怒:“站住!” 白心柔含泪望着他,似乎被他的呵斥惊吓到,声音极为委屈:“九皇兄,我只是想要将丝线给王妃,你是男子,自然不能随意靠近王妃,若传出去,别人说您借着王爷不在,有意靠近王妃,图谋不轨,岂不是污了你和王妃的名声?” 她一语说得合情合理,倒是把九皇子说成了图谋不轨之人。九皇子此刻真恨不得将白心柔这舌头割下来狠狠踩碎! “你……”他却只能狠狠压下这口恶气。 “照公主这么说,公主和薛太医走得这么近,就是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百里幽梦在帘后,讥讽一笑。 “王妃这是说笑了。”白心柔温顺回答。 “本王妃不会说笑,只是,本王妃很好奇,薛太医是从城西薛府出发,而公主,从宫中赶来,可是为什么九皇子去薛府接薛太医的时候,正好也将应该在宫中的心柔公主你也接了过来?”百里幽梦此言一出,白心柔的手轻轻一颤,她是从地宫中的隧道走出来的,她的人马都还没有出宫。 “哈哈……本皇子还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一点,白心柔,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我去接薛太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车辇?难道你昨夜就留在薛太医府中?”九皇子坏坏一笑,神情很邪恶,令人一听便听出其中的意思。 “王妃和九皇子有所不知,心柔公主身形体弱,在雪峰时,就是有下官一直为其治疗,每个月都不定时发病,承蒙太后体恤,她不希望下官在宫中和府上来回跑,若是下官在宫中太医院当值时,下官随时都可以去救治,昨夜正好不是下官当值,而公主一月之期将满,太后唯恐公主突发旧疾,特将她送至府中,以防不测!”薛城立马回答,理由十分充分,将太后都搬了出来! “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本王妃当然不知情!把丝线拿进来吧!”百里幽梦摆了摆手,让白心柔将丝线拿进来。她可不相信薛城这番鬼话,也不想和他争辩,因为太后一定会帮他们。 白心柔那暗沉的眸子扫了九皇子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将丝线缠绕在百里幽梦手腕上,轻轻扯了一下,笑着说:“王妃,可以了。” 百里幽梦的笑意更深,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丝线,似乎只是确定一遍是否捆好,然后才将丝线的一头交给白心柔,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九皇子捏了一般汗,恨不得将那该死的帘子撤掉,他就怕白心柔动手脚。 薛城将丝线接到手,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自然明白昨日她的脉象都是假的,居然为了托住他的脚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片刻才开口:“王妃这个脉细和昨日相比,居然截然不同,今日的脉象毫无病症之态,只是伤了根源,需要静养和大补,下官为王妃开张药方,休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 “没事就好,只要五嫂没事,这个才是皆大欢喜,哈哈……”九皇子松了一口气,笑道。 薛城的眸光闪过一抹阴狠,手轻轻一扯丝线。 百里幽梦的脸色猛然一变,一只手催动内力,震碎手腕上的丝线,却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迹,冷眼盯着薛城:“薛太医这是何意?” “下官愚钝,不明白王妃所指何事?”薛城立马跪下,恭敬地询问。 这一切似乎成了百里幽梦故意自残来污蔑薛城一样,九皇子一头雾水,可是百里幽梦的声音极为难听,看情形是中招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拉开帘子,看到百里幽梦手腕上那条血红,他大惊,咆哮道:“好你个薛城!居然敢对王妃下手?” 说着就一脚踢了过去,白心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却没有发现她刚才接过百里幽梦手中丝线时,她那细如毛发的小虫子又回到了她手中,起了一个小小的红斑。 “九皇兄,是王妃自己扯断丝线才会出血的,我一直在旁边看着。要是王妃容我解开丝线,就不会割伤王妃的皮肤。”白心柔立马上前拦住九皇子,袒护薛城。 “够了,让他们出去!”百里幽梦脸色有些红,凝眉怒道。 薛城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冷冷抬头,“谢王妃!下官告退!” 白心柔脸色那抹阴狠的笑意一闪而过,却柔声说:“王妃要躲保重身子,心柔这就下去!” 两人刚出大门,九皇子低眉盯着那细小的伤口,一口恶气无处可泄,胸口猛烈起伏着。 “派人盯着白心柔,她手中的毒虫,原本在为我系绳子的时候扎在我手中,可是我手里泡过专制蛊的药水,那毒虫并未进入我体内,我将它转会她的手中,她现在已经中了自己的招,你一定要将事情闹得大一点!”百里幽梦说完之后,只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对劲,不是毒,却像是别的。 “好,我一定要她自食恶果。”九皇子咬牙恶狠狠怒道,低眉看着那道血痕,焦急起来,“五嫂,薛城不会无缘无故划破你的手,这里必然有文章,是不是中毒?” 百里幽梦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红,身子里如有一团烈火焚烧,她狠狠咬唇,“丝线上染了无色无味的媚药,已经渗入体内!” 九皇子一听,大惊,要是平日里南宫无忌在,他一定嬉笑,可是现在南宫无忌远在千里之外,谁来解毒?他惊呼,“完了完了,五哥早已经南下,他们居然想毁掉你?” “还有你!”百里幽梦冷冷道,小手不自觉攥紧,催动内力压住药效蔓延。 九皇子一惊,身子立马后退十步,提防着百里幽梦,深怕她当真扑向他,那么他就当真是难辞其咎,他的五哥会将他挫骨扬灰的。 “出去,盯着他们的动静!薛城不是傻子,这药虽然很强,但是不会立即发作,但是若发作,后果不堪设想。”百里幽梦话音刚落,九皇子立即冲出房门,似乎听到了百里幽梦赤裸裸的威胁,他只能跑了,他自诩风流倜傥,英姿飒爽,俊美无双,正常女子见了他,都恨不得扑上去,他可不想刺激百里幽梦身上的药效。 百里幽梦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脸上凝重的神情有些缓和。 九皇子在门口来回跺脚,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先去处理他们再议!” 却听到不远处残月大笑的声音,似乎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九皇子带着他的人准备离开,他不能留在这里,这个计谋是用来对付他和百里幽梦,想要毁了他五哥的名声,五嫂的名节,还有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他不会放过这些人。 “九皇子,带着上个香囊,能让蛊王反噬带毒者!”残月非常简约回答,九皇子拿起香囊。 “赶紧回去照顾好五嫂!”九皇子冷喝一声,快步离去。 残月一听,赶紧不对劲,小跑着,回去,长廊中的尽头,隐隐看到百里幽梦的身影,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暗室!待她追上去的时候,百里幽梦已经消失在石门门口。 “王妃,王妃……”残月不敢进去,焦急喊着,大雨淋湿了她。 冷尘一闪而过,一把雨伞撑在她身边,“王妃已经进了暗室,她既然要进去,自然有她进去的理由,你哭也没有用!”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去拿那些香料,不要一心想着整白心柔,都怪我,我虽然整到了白心柔,可是王妃却出来事了,呜呜……都是我的错!”残月还记得百里幽梦的身子歪歪斜斜,施展轻功都不利索,看模样必然是中了什么。 冷尘不敢猜测,因为他看到百里幽梦脸色,看出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些猜疑,却没有确定的答案。 与此同时,白心柔因为染到残月的香粉,脸色渐渐惨白,蛊王在吞噬着她的内力。都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了,她只感觉越来越糟糕。 “那个死丫头的香粉是什么?我好难受!”白心柔无力中居然十分燥热,无力靠在车内。 薛城将一粒丹药放进她唇边,淡淡道:“让你的蛊王反噬你内力的药。吃了它,暂且能压住,回去后我再给你配药!太后的人很快就会去东苑看那一出好戏,我们等着消息就好!” 白心柔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可是体内的燥热让她更加不舒服,娇声喊道:“热……” 薛城紧蹙眉头,伸手为她把脉,脸色猛然一颤,“合欢蛊毒如何转到你手里?” 白心柔心中一惊,合欢蛊毒是要在半个时辰内合欢,她原本要用这个来将白心柔置于死地,可是没有想到怎么转会她手中。 “那媚药和合欢蛊毒同时在一个人的体内,此人在半个时辰若不解除,必死无疑,原本趁着王爷不在,在王妃身上下,王妃若和别人有染,王爷那么骄傲的人,必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若王妃坚持不和别人合欢,必死无疑,王爷定然伤心,萎靡不振。若九皇子参与其中,替王妃解毒,那就最完美,可是现在,她只中媚药,和合欢蛊毒却在你身上发作……”薛城咬牙切齿怒道。 白心柔仅存着理智,幸灾乐祸回答:“大师兄莫急,那媚药常人根本无力抵抗,若不解除,就会爆裂而死,不是一样的?” “别忘记了她身上有一个甲子的内功,只要四个时辰压住,就能暂且压住媚药的药性!”薛城极为不满意,咬牙怒道。 白心柔盯着那张俊美的容颜,神智渐渐奔溃,燥热中,她不自觉地撕扯着衣衫。薛城冷眼盯着她,紧蹙眉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热……”白心柔似乎带着哀求轻喊着。 车外的马夫,车旁的侍卫都一愣,面红耳赤,却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嘶”一声巨响,她居然自己撕碎了自己衣裙,露出滑嫩的肌肤,无意间碰到薛城的手,一股清凉让她想找到了解热的方式,整个身子顿时扑了过去。 “赶快回府!”薛城大喝一声,马车狠狠几鞭子下去,车轮飞快旋转,一直紧追着的九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直催动内力偷听着车内的对话,这样的对话,让他气得牙痒痒,他一定要包袱回来。 “来人,围住他们!”九皇子一声令下,他身边的侍卫策马冲过去,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猛然一停,薛城一惊,一只手紧紧捂住白心柔的嘴,冲外面问道:“发生何事?” “九皇子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了。”马夫立即下了马,在九皇子面前行礼。 九皇子骑着高头大马,就是要和这对男女耗上半个时辰,看看他们如何解毒!他轻策马在车旁打转,半个时辰不解,必死无疑?他今日就杠上了,看看他薛城怎么救?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介意让众人看看一场活春宫! “九皇子这是何意?”薛城冷冷道,声音却暗哑了一分,车内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理智,他死死扣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却是却管不住她的小手,伸进他衣襟内,到处点火。 “你悬丝诊脉都能能弄伤了本皇子的五嫂,我很钦佩你,所以来找麻烦的。”九皇子衣袍都被打湿了,却毫不在意,带着斗笠,在雨中,风姿潇洒,脸色那抹笑意,毫不掩饰。 “下官已经说了,并非下官之过,王妃都未追究,九皇子是不是有点遇阻代庖了?若是世人知道,还以为你别有用心!”薛城的身影嘶哑,却还是能沉得住气,说出这么一番话。 “是吗?白心柔,你倒是说说看,是不是这样的?”九皇子眉梢轻挑,漫不经心问着。 白心柔身上的反噬因为薛城给的灵丹压制住了,可是她的理智早已经被合欢蛊毒吞噬得一干二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断撕扯自己的衣衫,想喊热,却被薛城堵得死死。她柔软的身子猛地钻进他半开的胸膛,一股清凉随之而来,她只顾着去抱住他,想要解热。 “公主已经病发,还在昏迷之中,九皇子若想知道,等明日,下官再来向九皇子和王妃陪个不是!”薛城只希望九皇子赶紧离开,极力克制住自己身体,可是那该死的小手却不断点火,让他恨不得就地将她处理,可是九皇子却迟迟不肯走,要和他周璇到底。 “哦?明日?明日……”九皇子故作思考,似乎在想着明日他有没有空,“好像,明日,没有闲暇,本皇子见今日有空闲,倒不如请薛太医进府,顺便为本皇子几位美姬爱妾看看病?” 薛城额上青筋根根爆出,出了因为身体上的反应,还有就是被九皇子这般死缠烂打惹怒,他的语气顿时变得极差,“可是现在公主病发,需要立即救治,还是请九皇子缓缓,请让道!” “哦……病发?不知公主得的是什么病?本皇子略懂歧黄之术,要不然,本皇子为她把把脉?”九皇子嬉笑着就伸出手去撩开帘子,刚才是来寻仇的,之后莫名其妙成了找薛城去看病,现在又说自己动医术,要给公主看病?明眼人一眼都知道,九皇子这是来拖延时间。 薛城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出车外,直击九皇子的手,九皇子立马缩回手。 “呵?还不识抬举?来人,薛太医对本皇子动粗,抓他!”九皇子就担心薛城不动手,只要他先动手,他有的是机会动他。所有的侍卫立马逼近,抽出刀刃。 “九皇子!且慢!”薛城大惊,声音妥协,带着商量的余地,这是薛城第一次妥协。因为他面前的女子已经神志不清,将身上的衣衫除尽,春光乍泄,他要维护着她公主的身份,这样,他日后才能做驸马! 九皇子懒洋洋,轻轻抬手,他今日还真是要玩死这两个人,似乎觉得很好笑,说道:“哦?薛太医这是要向本皇子陪不是?” “请九皇子息怒,下官知错!可是公主病情危在旦夕,请九皇子先让道,容下官先救治公主,其后必当立即赶到九皇子府上赔礼谢罪。”薛城的声音带着诚恳,在这么耗下去,白心柔必死无疑。 ------题外话------ 这个月求票票哟~亲们,手中的月票挥霍一下吧! 谢谢【chen陈丽霞2525】【zp1306】【happyfifi】【lian20025】的月票。【西厢情缘】的钻石和鲜花!群么么~ 090闭门不见 九皇子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唉……谁让本皇子心软。” 他说着就慢慢策马离开,薛城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听到他猛地勒紧缰绳,又掉头回来,嬉笑道:“对了,薛太医,忘了说一件事,昨日本皇子要抓的那个贼人,已经抓到,身形和薛太医实在太像,难怪本皇子会认错,误会你了,此事本皇子会禀告太后奶奶的。” 薛城咬牙道:“既然还下官清白,那么下官告辞!” 九皇子见那马夫扬起长鞭,他却没有下令让侍卫放行,“不用急,既然公主这是旧疾,自然就是每次都发作,发作也死不了人,何必这么心急?本皇子怎么说也算得上她的义兄,而薛太医就未必了,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岂不是毁了公主的名节?还是本皇子一同,护送公主吧!” 薛城一惊,这个九皇子,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只手拉起衣襟,低眉看了一眼白心柔,看模样,只能放弃她了!拿起车上的毯子,一把将白心柔的身子裹住,飞身冲进雨中。 九皇子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冲出他的重围,他可不会这般放过他们,大怒一声:“薛城挟持了公主,追!” 所有的侍卫立即策马追寻,屋顶上还有无数隐卫穷追不舍,九皇子的功夫原本就不弱,薛城无论如何都无法甩开他。施展轻功飞出几条街道,九皇子却像甩不掉的影子,紧紧跟随。 薛城一把将怀中的人儿抛向一个院落的屋檐下,毯子滑落,露出大片春光。他回击九皇子一掌,九皇子一个闪身,险些没有躲过,他低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白心柔,扬眉一笑:“好你个薛城,居然敢轻薄公主?” “你这般百般刁难,故意拖延,想必你已经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薛城阴毒的眼神直射九皇子,这句话似乎从齿缝里挤出来,口中几乎冒着火焰。 “所言不假,你只有半个时辰时间,被本皇子浪费了不少,我想,你没有机会救她!”九皇子一想到合欢蛊毒,他就生气,居然是用来对付他的五嫂! 薛城冷笑一声,“呵呵……你忽略了一点,她没有中媚药,只是中了合欢蛊毒。” 九皇子一愣,难怪他明明知道他在浪费时间,他却隐忍着,不过,他不会给他机会!“那又如何?你没有机会!” 薛城的手指猛然一勾,如鹰爪直击九皇子的脖子,九皇子两手一挡,身子被冲出一丈地,他稳稳落在屋檐上,却踩碎了不少瓦片,可见薛城这一击的威力。 几片碎瓦飞落在地上,溅出无数淤泥落在那欲火焚身的女子身上,她只感觉燥热难耐,娇柔喊着:“热……” 薛城低眉看了一眼白心柔,他出手越发狠毒,招招致命,直击九皇子的要害,若九皇子的功夫差,早已命丧他之手,身后的隐卫来得最为及时,飞身而上,挡住薛城的重重攻击,十几个隐卫的身子重重落下屋檐瘫倒在地,口吐鲜血,毫无生气。 “薛城,你该杀本皇子?”九皇子大怒。 薛城却毫无收敛之意,每一招一式都十分狠毒,九皇子被他一急,身子狠狠撞到在屋顶上,顿时露出一个大窟窿。 薛城转身飞下屋檐,他的瞳孔瞬间炸裂,刚才白心柔还在那里,为何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四处传来侍卫的声音:“快,声音从哪里传来的!这次别让贼人逃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城巡视了四周,依然没有看到白心柔的身影,有些失落,脚尖一点,消失在大雨中。 九皇子吃疼爬起来,一边大骂:“可恶!” 一抹青衣男子对他视而不见,依然静静坐在简陋的书桌旁,仿佛没有什么能惊动他。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注视着手中的一本书,漫不经心翻开一页。 九皇子正欲夺门而出,猛然一惊,他掉下来,居然没有发现这屋内有人?这么一个大活人,若非他翻书的声音,他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他可不想薛城救了白心柔,还是夺门而出,却遇到冲进来的侍卫,他们自然认识九皇子。 立马跪下:“叩见九皇子!” 九皇子一声狼狈,斗笠都被震碎,他狠狠抹掉嘴角的血迹,怒气冲冲说道:“薛城呢?” “薛太医?卑职门只看到院外几个死了的隐卫,还有就是您,没看到薛太医。”为首的那个侍卫轻轻抬起头,却被气急败坏的九皇子一脚踢开,冲了出去。 那侍卫首领翻了个滚头,硬生生按了这一脚可不轻啊,他嘴角渗出血来。 “大公子,你见了九皇子也不叩拜,是不是藐视皇权!”那侍卫首领按了一脚,就将怒气指向那书桌旁的男子,他却恍若未闻,这个侍卫一次比一次放肆,可是他却依然如此平静。 “走吧,别管了。”其他侍卫连忙扶着那个侍卫首领离去。 待众人都纷纷离去,秦宽才幽幽放下手中的书卷,一脸冷漠,盯着屋顶的大洞,却看不清那清冷的双眸中是何等情绪,俊美的脸色隐隐可见脸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那伤疤看上去有些年头,更像是小时候留下的。 暗室 百里幽梦第一次看到里面的模样,只有冰凉刺骨的水在脚步滚动,寒气逼人,正好冲去她体内的燥热,让她清醒,她的明眸泛起一抹哀伤,心疼。她沿着池水,走到那块寒冰玉上,寒玉如一张床,紧紧躺在池中央百里幽梦飞身过去,稳稳落在寒玉床上,这里,是他冥思的地方,用寒冷来冰冻他暴动的情绪,愤怒,绝望。 在这里,埋藏了他太多太多的孤独和凄凉。他对自己身世的质疑,对亲情的困惑。当亲情摧残着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冷静下来的?是钻进这刺骨的池水?躺在这可以通透灵魂的玉床?暗室的石壁上,有无数个划痕,那是用内力挥出刻画的痕迹,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满满都是他的绝望,满目疮痍。 百里幽梦无法想象他的心情,无法安抚他,这些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这里,记录着他的过去,池底几颗夜明珠静静躺在那里,照亮了整个池面。 第二日,白心柔的身子被挂在菜市口,身上的淤青和腿边未被雨水冲洗而残留的血痕,告诉世人她的遭遇,她脸色的红润一直未退,虽然已经昏迷,却还带着承欢后的笑容,仿佛身在云端,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再地狱里。 九皇子一得到消息,第一个策马冲进人群,扬起眉梢,盯着那张小脸,果然是白心柔,是谁?这么狠,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白心柔。 好多人带着雨伞围观,这是皇上认的公主,居然污了皇家的名声,众人都指指点点,一脸厌恶,唾弃和辱骂声不绝于耳! 薛城轻轻撩开车帘,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最后选择了放下车帘,冷冷道:“回府!” 九皇子的余光看到薛城的马车离开,他心中一口恶气,总算解了一半,他立马调转马头,去残王府,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就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结局。 “五嫂如何了?”九皇子弱弱问了残月一句。 残月轻声嘘了一下,往长廊一边走几步,才轻声开口:“昨夜一直在暗室里,早上才出来,用来膳食喝了药,现在睡下了。” 九皇子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悠悠传来,“都进来吧!” 残月一愣,只好领着九皇子进去,九皇子却不想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走进去,而是十分小心,生怕自己太俊美,被百里幽梦惦记着,自作多情如他,也只有他九皇子一人。 “王妃,九皇子来了。”残月温声道。 百里幽梦猛然揭开帘子,秀眉紧蹙,九皇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猛地往后跳了好几步,提防地盯着百里幽梦。 幻境,她看到的,居然是南宫无忌,而不是九皇子,这让她的心猛然一紧,轻轻放下帘子,不再看九皇子,只是淡淡问他昨日的事情。 九皇子小心翼翼看了看帘子后的身影,便倾诉着,说道最后秦宽时,他微蹙眉:“平王府居然藏着那样的高手,武功根本不在秦世子之下,可是却深藏不露。” 他开始讲述今早刚看到的事情,心中的气解了一半,“我看这个时候父皇害怎么护着她?太后怎么还护着她。” 百里幽梦的目光依然没有落在帘子外,她满眼都是南宫无忌,心知这是药效的力量。只是细细听着,她总感觉背后有谁在做这一切,“找你刚才所言,你最后一次看到白心柔,是在秦宽院中?而你掉下去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九皇子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想了片刻,“我掉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若非他翻书,我当真不知道他在那里。我出去的时候,没看到白心柔,以为白心柔已经被薛城带走了,还恼怒不止。” 百里幽梦眼帘轻轻抬起,想起那个青衣男子,脸上浅浅的伤疤却掩藏不了他冷峻的容颜,那一双看似与世无争的双眸,不动则温文尔雅,拾起利刃时,锋芒毕露,令人生畏。“残月,你可查到此人的事迹?” 残月一脸委屈,“奴婢已经命人去追查,昨夜王妃进了暗室后,太后的人来看望王妃,奴婢和他们周璇,最后她们见无法抵挡暗室的寒气,才离开,没有进去。奴婢这就去看看有消息了没有。” 九皇子一听到太后的人随后就到,看来她们是要来捉奸的,可是她们万万没想到,合欢蛊毒转回白心柔体内,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一刻,他轻咬薄唇,露出一个压抑不住的笑容,似乎很解恨。 “城外南下的必经之路剑口关,我已经命幻影影主埋伏,他们走不出去,只要三日,他们也应该知难而退,剩下的就是等他归来!”百里幽梦轻轻抬手,示意他下去,因为她满眼都是南宫无忌,药效开始缓缓发作,她不得不催动内力压制。 “果然还是五嫂厉害,我去处理白心柔的事情,如今她身败名裂,我不能再让任何人还护着他!此人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九皇子嫉恶如仇,早就对这个白心柔不满,这个好机会,他岂会放过?说完转身就冲了出去。 残月回来的时候,见九皇子已经不在,她回来后禀报了秦宽这个人的事情:“王妃,秦宽时平王长子,按理说应该是世子,可是由于他的生母是一个妾室,所以,他不能被称为世子,而是平王妃之子当了世子,秦宽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已经去世,从此,他扔在府中最偏僻的院落,没有人问他的生死,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这十几年都做了什么。” “他脸上的伤痕,可知是何缘故?” 残月突然想起自己又漏了这个细节,立即补上:“哦,是他八岁时,他生母被平王鞭刑的时候,他冲过去,那一鞭子正好打在他脸上,所以留下了那个疤痕。” 百里幽梦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后嗯了一声,休息了几日,她压住了体内的媚药,薛城用的药当真不是普通的药,她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人。 白心柔由于成了不洁之身,被削去了公主的称号,她却立即削发为尼,太后保了她一命,只因为她是白老头的孙女,手中还是有不少雪峰的叛徒。薛城并未再去找她,而是进了天牢,看石丞相一家,他们的身体都渐渐枯竭,体内的蛊王开始慢慢吞噬他们元气,却找不到原因,他将此事禀报了太后,太后大惊,却碍于身份和石丞相的罪行,他无法明着救他们,只能暗地里劫狱。 而负责看守天牢的人,正是十皇子,他看似温文尔雅,满腹诗书,坐在天牢门口的楼亭上,俯视天牢唯一的出口,这地面都是三丈深的大理石,谁想钻进去,都难。 而太后和皇后十皇子的人相互制衡,而凌霄公主近日的出行总是被人跟踪,时而飞来明枪暗箭,唐大公子怒了,将她困在驿馆中,他亲自出马在城中救出这个一直伤害凌霄的人。 他火红的衣袍,站在大雨中,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他冷眼盯着那灯火通明的房间,催动内力,听着里面的声音。 “你不是说会帮我除掉凌霄那个贱人吗?我都已经将通道告诉你,为何不帮我?”红衣撒娇道,似乎委屈极了。 秦世子有些不耐烦,“我的人出了城都全军覆没在剑口关,现在能动用的人少之又少,等以后有机会再议!” 红衣立马变脸拉起衣衫愤怒冲出房门,站在屋檐上那么冷漠的身影,俊眸一寒,杀气腾腾,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接住一滴雨滴,在手中轻轻旋转,猛地化作一根冰针,瞬间脱手,毫不留情,直击红衣的面门。红衣的面色猛然剧变,瞳孔猝然睁开,身子重重往后倒,红衣身边的人大惊,抱住红衣的尸首,“红右使!” 秦世子听到门外传来惊呼声,才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在附近流动,当他冲出房门时,夜,依然是大雨的世界,却看不到那个人是谁。 “红右使……”那男子声泪俱下,恶狠狠盯着秦世子,他原本就恨这个男人,可是几次却红衣都无果,只好随着她的意,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她的尸首。 秦世子俯下身检查,却看不到一点伤痕,甚至连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你,别假惺惺,在这里做好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敢说不是你做的?”那男子恶狠狠盯着秦世子,仿佛要吃了他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秦世子紧蹙眉头,不做解释,冷笑一声:“都是一切无用之人,还留着做什么,来人,将红衣手下的人都杀了!” 那男子一惊,抱起红衣的尸首欲逃,刚飞离地面,他的脸色猛然一白,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盯着胸前的利刃,身子重重落下,击打出一片水花。秦世子手中的刀鞘任意扔在地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两具尸体,便下令:“去别院,将这些武林人士都杀了,一个不留!” “是!”十几个隐卫身子一闪,如一张带来死亡的网,张向别院。 大雨不断,仿佛数落着某人的心事,那似乎是他的心声,宛如一曲凄美的乐章,驿馆的长廊上,他火红的身影轻轻走过,仿佛心事重重。他一身雨水,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一抹美丽的倩影迎面而来,她真是他心中的凌霄,看到凌霄公主一脸怒气冲了过来,他却只是浅浅一笑,声音温和:“还是被你破了阵法!” “让开!”凌霄公主两眼几乎冒火,咬牙切齿道。 “你该动手了,否则,就没有机会了!”唐大公子长臂一档,不让她离去,而是淡淡提醒她,却感觉这句话的语气里背负着太多的伤感。 凌霄公主不语,美丽的眸子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小手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的小药瓶,“你确定,这才是真正的忘情水!” “是忘情水,忘情,但是不会失忆,只是对心中所爱之人,再无悸动,我已经找了好几对恩爱夫妻,得到了证实,你大可放心,不会伤她性命!”唐大公子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是最自己最大的嘲讽。他知道凌霄公主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他却不想抹除他对她的爱,最终没有在自己身上下这等药。 “你真是见不得别人好!别人恩爱夫妻,你也下得了手?”凌霄公主扬起红唇,妩媚一笑,却风情万种,美丽动人。 可是唐大公子却目不斜视,目光平视这眼前,仿佛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只是淡淡道:“我不会像你,优柔寡断,屡次放过敌人,最后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在祥云阁,你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铲除红衣,就不会被我困在这里。” 他说完,收回手臂,让出一条道,可是他的目光去毫无焦点,平视前方的一切,却又想什么都没看到,满目凄凉。 凌霄公主一愣,难道他这一身雨水,就是为了出去铲除红衣?心中微微一动,声音有所缓和,“赶紧去换衣服吧,冻着了,谁来为我做养颜膏?” 唐大公子轻笑出声,带着绝对的讥讽,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点作用,为她研制养颜膏、毒药、还有她喜欢的一切,只是这样而已,他轻轻仰起头,长叹一声:“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说完,他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火红的袍子勾画出他健美的身躯,一身雨水,显得有些凄凉而哀婉。 凌霄公主眸光渐渐冰冷,冷冷道:“如果你清楚这一点,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对自己好点!” 他的脚步一顿,她在暗示他,忘记他的情吗?他怎么舍得?又怎么能做到?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那你会为他服下这忘情水吗?” 凌霄公主转过身,将目光移开,落在那淅淅沥沥的雨,她不会那么做,就算爱得很辛苦,她也不会忘记这份爱。那大美人呢?她又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丢失她的爱?她的小手轻轻一颤,离开了腰间的小药瓶。两抹红影,在驿馆的楼道上渐渐朝着相反的放下离去,她脚步毫不停留,而他,却停下了脚步,细细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如一把针,狠狠扎在他心中,痛,却痛得如此不痛快。他恨不得狠狠撕开她给的这种伤痛,给他来个彻底,让他顿悟。可是,他却还是沉迷,痛,却还是忍不住爱着。 “公子!”一个唐门黑影单膝跪在他面前。 “暗中保护她!”唐大公子的身影显得十分无力,只是轻轻挥了挥白骨折扇,显得那么无奈而又无能。 “是!”唐门中的黑影立即追了出去。 大半夜,凌霄公主冲到残王府,三皇子的马车似乎也随之赶到,他嬉皮笑脸,邪魅慵懒坐着。 “三皇子,你大半夜来此,别说你只是心血来潮!”凌霄公主下了车,站在残王府门口,妖娆一笑。 三皇子一笑,却没有下马车,只是百无聊赖将手中的玉箫打了几个圈,长叹一声:“唉……这偌大的京城,居然找不到一处好玩的地方,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凌霄公主见他没个正经,听他说话,也没有一句真,不再理会他,而是大步走过去敲门。 “别敲了,她依旧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你也不例外!”三皇子见她这般模样觉得好笑,因为他知道凌霄公主被唐大公主丢在阵法之中,到现在才冲出来,这让他对唐大公子另眼相看,因为能困住凌霄公主的人,这个世间,能做到的太少太少。 凌霄公主一惊,一手扶腰,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闯进去。 “据闻残王府被南宫无忌设下了炼狱魔障,要是感觉生活无望了,不如去闯闯,很有意思,呵呵……”三皇子说着就笑得很得意,似乎拭目以待,要看凌霄公主怎么闯进去,因为他刚闯进不到三重就被逼退了回来,这个阵法绝对致命,他自知自己闯不了,就乖乖回到自己的车内,得知凌霄公主出发,他就来到前门,正好撞上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猛然回头怒视三皇子,他这幅模样似乎就是想看看她是怎么死的,她就偏不如他的愿,转身站在大门边,看了看屋檐上滚落的雨滴,她妖娆一笑:“三皇子大半夜的来残王府,又知道这个炼狱魔障这么厉害,想必已经试过了,啧啧……没想到你自诩无功无敌,没想到,连一个阵法都抵不过,真是枉费了这个称号啊。” 三皇子见她嘴贫,他毫不在意,目光只是带笑,盯着凌霄公主片刻,居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刚才得到消息,一心刺杀你的那个江湖女子,死了,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杀人的这个人,当真是高手!” 凌霄公主的身子轻轻一颤,难怪唐大公子准许她出来,原来,他那一身雨水,是去杀了人,他杀人于无形,令人闻风丧胆,下毒更是天下第一,令人防不胜防,只要是他想要做的,就没有他做不到,若他不想做,那另当别论。 “看来你这几日知道的事情太少,上来吧,本皇子昨日刚去拜访了林娇,她告诉我一个好去处,我带上你!”三皇子笑得十分不正经,只感觉有三分邪气,却有没有十分恶气,凌霄公主抬头看了看残王府三个大字,看来,她真的被唐大公子害惨了,一个闪身,冲破屋檐的雨帘,直接钻进车内。 “哈哈……美人投怀送抱都这么积极?本皇子今晚有福了。哎哟……痛痛痛,松手,别揪耳朵,我又不是孩子,快点的……”三皇子正颇为得意,狂笑之际,凌霄公主毫不留情揪住他的耳朵,他没想到凌霄公主会来这一招,疼得连称呼都改了。 “还敢胡言乱语?”凌霄公主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这个男人,在慕容哗身边太久了,慕容哗的保护令他高枕无忧,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说话更是口无遮拦,反正,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慕容哗都能帮他处理得一干二净。 三皇子狠狠揉了揉被凌霄公主揪红的耳朵,无辜眨了眨眼,“长得那么美,干嘛那么凶?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你……少贫嘴!”凌霄公主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三皇子讨好地嘿嘿直笑,“嘿嘿……没关系,嫁不出,我娶你!” 凌霄公主一脚窜过去,小时候她打碎他的箫,他就是这样说的,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贫嘴。 三皇子立马躲开,怪声大叫:“呀呀呀……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是高兴,你这个反应也太不符合情理。” 凌霄公主一拳过去,却被他一掌挡住,齿牙咧嘴,弱弱求饶:“要不?我不娶你了,你也别生气,我跟你说说这几日的事情,作为赔礼,如何?” 凌霄公主见他一脸讨好的笑,那么近,一张俊美的容颜几乎要贴上她,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是芳心蠢蠢欲动,可是她是凌霄,无奈一笑,推开她,眉梢轻扬,余光盯着他,“说吧!” 马车缓缓行驶,三皇子开始讲述这这几日城中的大事,说到百里幽梦闭门谢客数日,白心柔受辱以及出家,天牢屡次有人去劫狱,却屡屡被十皇子设下的埋伏打败,可见十皇子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这些年一直韬光隐晦,躲在太子的光芒下,用书呆子来掩饰他的所有。最后他说到林娇,他邪魅一笑,却听不出是喜是怒。 “她带我到了一个赌坊,里面乌烟瘴气,气味恶臭无比,我可没心思在那个地方就留,她却笑着说,好玩的往往都在后面,我随她进去,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只可惜那个破网太不结实,只是那个机关地牢很有意思,我将那个人,连同林娇一起扔进那个地牢。”三皇子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在食指上打了个圈,那柔美的幅度似乎预示着,那些人在地牢里被他锁上了。 凌霄公主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他三皇子的杰作,谁惹了他还真是不好过,“关了多久?林娇消失,林尚书一定会找她,你能关她到何时?” 三皇子邪肆一笑,极为张扬,“哈哈……谁说我就不会转移阵地?” 凌霄公主笑出声,这个男人,看似吊儿郎当,却心思整密,令她刮目相待,“你现在要带我去的地方,该不会就是你关他们的地方吧?”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找你做什么,你都出面了,自然要卖点力气。”三皇子坏坏一笑,俊眸那么坏笑一闪而过。 “可恶,难道是因为林尚书和皇后的人找到了你藏匿他们的地方?”凌霄公主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引她入局? 三皇子像是被人戳破了脸皮,无奈叹气,怪声怪气地抱怨:“唉……你也知道,我皇兄对我看管十分严格,若是他知道我干出这么一件事情,回去之后,又要受罚,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他说着就将钥匙一把扔给凌霄公主,凌霄公主接到那金色的钥匙,他就又开始哇哇大叫:“哎呀……林尚书啊,本皇子已经将凶犯给你带过来了!” 凌霄公主大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冲出车外,车连被拉开,孤鹰撑着伞站在他身边。 无数士兵点着火把,站在屋檐下,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华贵朝服,象征着他的地位和身份,脸上严肃的表情是他做官惯有的官威,他朝三皇子弓了一下身子,“谢三皇子。”他行完礼就朝马车走过去,盯着凌霄公主手中的金色钥匙,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狠狠抽动,让他的八字胡须不断上下舞动着。 凌霄公主一愣,顿时明白了所有,拿着金钥匙,盯了片刻,看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仿佛觉得很有趣。凌霄公主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怒视三皇子,可恶,这厮居然敢陷害她?最可恶的是,他似乎只是图个好玩!可恶! “凌霄公主,还请您高抬贵手,将小女放了!”林尚书话虽然说的还算客气,可是语气却像是要吃人,极差。 “三皇子,你当真了得!”凌霄公主这句话充满了怒气。 “呵呵……谢公主夸奖,本皇子会再接再厉,再接再厉!”他居然笑得十分欠扁,居然将凌霄公主这句愤怒的话当成了鼓励。 气得凌霄公主将手中的钥匙扔了过去,林尚书救女心切,一把抓住钥匙,谁都没有管,立马进去那个院子。 三皇子悠悠走了回来,嬉笑着戳了一下凌霄公主的胳膊,那张俊颜居然十分认真,很明显在讨好,“生气了?谁惹的,我为你出气!” “别碰我!”凌霄公主一肚子火没处发,他这一脸笑意,让她又发不出来,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 三皇子却蹑手蹑脚爬上马车,高大的身子钻进车内,顿时感觉这空气更加压抑,他原本健硕魁梧的身子,却故意蹲在凌霄公主面前,嘻嘻直笑,似乎他完美的笑很有作用,能化解一切恩仇,他对这一招百试不爽。 “别笑,没用!”凌霄公主扭过头,懒得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她都怒得慌! 他却坐到她身边,压低声音抽过去:“别生气,这种事情还是你替我收拾残局比较好,反正你无忧无虑,我就不一样,我皇兄不让我在定国惹是生非。” “那你就可以拿我来……”凌霄公主怒喝却被三皇子一把捂住嘴,后面的话都被他强行押了回去。 “嘘……本来不是来找你的,可是王妃已经不在京城,我只能找你了,因为这次,我把事情惹得太大,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三皇子说得极为诚恳,像是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现在找朋友来为他两肋插刀,那幽深的眸子却似乎隐藏着什么。 凌霄公主一听百里幽梦不在京城,她大惊,她去哪里了?南下?为什么?难怪她闭门不见,原来是因为不想被揭穿?不对,这个三皇子说话没有一句真,她的双眸猛然一亮,顿时明白了三皇子的用意! “你休想将我轰走,你以为这样,你就有机会将大美人带走?”凌霄公主狠狠拿开他的手,低声冲他吼着。 三皇子无奈靠后,掏了掏耳朵,仿佛被她的低吼声震得耳聋了,看模样是被看穿了,故意装聋作哑。 “你给我把这件事情澄清了!否者我双倍给你还回来!”凌霄公主狠狠一拍他的肩膀。 他突然吃疼冷哼,俊颜可怜巴巴地盯着凌霄公主,“要不,我们商量商量?” “没有商量的余地!”凌霄公主扭过头,不理他。 “你确定?”三皇子问得有些怪异,令人捉摸不透。 凌霄公主没有回答,只是疑惑的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却看到林尚书大吼一声,众人纷纷冲了进去,拔出刀刃,仿佛放出来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到底关的是什么?”凌霄公主立马回头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笑意不明,眉梢轻挑,他似乎很想看看林尚书是怎么落荒而逃的?想想还是算了,大手一挥,车连落下,他懒洋洋说道:“刚运过来的七只老虎!” “七只老虎?你何时运过来的?”凌霄公主美丽的桃花眼猛然一眯,细细盯着这个看似顽劣却心思深沉的人,前一刻,还故意和她说笑,教唆她离开定过,而这一刻,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七只老虎,而且能从戒备森严的京城中秘密押送,能有这个本事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这些都是北林一直为虎作伥的……额,它们本身就是老虎,在北林残害不少百姓,本皇子闲着无事,就捉了,逗一下这些文臣!”三皇子又懒洋洋靠在车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等着外面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林尚书冲出来。 “三皇子,三皇子,这是何意?你不是说见我女儿被人关进这里面的石室的吗?还说半夜等带钥匙的人来,怎么……怎么是七只老虎?”林尚书吓得两腿发软滚出来后一身淤泥,刚才那股威严全无,只剩下惊恐,脸色早已没有一丝血色。他之所以相信三皇子的话,就是因为他知道林娇在三皇子手中,以为他要放了林娇,故而陪着他一起做戏,只希望三皇子能将林娇刺杀他的这件事情化解,却没有想到,三皇子却戏弄了他,一层层石门,都是一把钥匙开,七只老虎扑面而来,跟他进去的侍卫都葬送在石室内。 “啊?不是令爱?”三皇子故作惊讶,用玉箫撩开车连,盯着林尚书这模样,他似乎很满意,却啧啧叹息:“哟……那定然是本皇子看错了,饶了公主雅兴,公主为何关了七只老虎在里面,还将林尚书吓成这般模样?” 他的表情极为丰富,似乎想对此一无所知,却心思深沉,令凌霄公主暗自不安! 091不被察觉的爱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咬牙道:“北林的七只害人不浅的老虎,本公主闲着没事,就抓来玩玩!”她恼怒地学着三皇子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她是闲,可是还没有闲到去离京城有百里远的北林抓老虎,也就是三皇子这种人,也有这样奇怪的兴致! 三皇子听她的解释,更加得意,赞赏笑道:“没想到凌霄公主和本皇子是一路货色?”居然用‘一路货色’来捆绑他们两个?‘一路货色’是夸奖人的吗?可恶,凌霄公主憋着一口恶气,却不做声。三皇子眉梢轻挑,扫了一眼还在大雨中跌坐的林尚书,狂妄笑道:“林尚书,看来本皇子给你报错了信息,这凌霄公主不但没有抓你的爱女,还为你们定国抓了害人的老虎,有功啊!记得在圣上面前,夸一句,给个什么稀世之珍作为谢礼!” 林尚书虽然还惊魂未定,可是一听到三皇子说道他的女儿,他立马有提起了神,跪下求饶:“三皇子,若三皇子知道小女的下落,请三皇子一定要救救小女,老夫感激不尽,就算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三皇子。” 三皇子脸色虽然还残留着不正经的笑意,可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毫无怜惜和感动之意,“呵呵……令爱美丽多才,十分讨人喜欢,歹人应该还不舍得伤她,不过日后就未必了。若本皇子在有生之年见到,定然见义勇为,救她一命!” 这句话很明显,有生之年,他才十七八岁,这一生还很漫长,可是最近却有歹人屡次向他伸出毒手,他暗示林尚书,他女儿的命,捏在他手中! 林尚书心中一动,立马大声宣誓,似乎为了他的女儿,他什么都可以做,却惊慌得语无伦次:“三皇子年轻有为,吉人天相,自然能长命百岁,谁要是敢动三皇子一根毫毛,老夫第一个先站出来。” 三皇子放下车帘,也没有给林尚书一个答复,因为他是执掌一切的人,孤鹰见帘子放下,立马策马消失在夜雨中。席卷走的,还有那个狼狈不堪的林尚书的神智。他悲痛交加,又十分担忧林娇的安危,仰头痛哭! 凌霄公主不再言语,一直保持沉默,她突然感觉到身边这个看似狂妄嗜玩的皇子,不简单,不是她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三皇子,他城府极深,令她心中不自觉地颤抖。 “唉……当真可怜,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抓来七只老虎,现在好了,功劳都归你了。要是皇上送谢礼的时候,几个请我喝杯酒,庆祝庆祝,顺便把美人一起叫上,谁让皇兄夸过这个女子,唉……”三皇子唉声叹气,仿佛很吃亏,在讨回一点利。 凌霄公主扬唇一笑,却妩媚妖娆,令人失神,她耸了耸肩,说道:“那也得等有这笔钱啊,我现在可没有积蓄,请你这个饭桶。” “好好好,我请你们?”三皇子眉梢轻挑,似乎在期待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俊眸中的光芒令人无法拒绝。 凌霄公主却一个闪身冲出马车外,稳稳钻进迎面而来的马车里,大老远地,她就听倒他马车上的小风铃,每次他找她的时候,马车上必然挂上一个小风铃,声音不大,却清脆悦耳,就算闹市的喧嚣,都无法淹没这两个大小不一的玉条碰撞的声音。 三皇子却不敢放弃,冲车外大喊一声:“就这么说定了!” 凌霄公主不语,只听着两辆马车的车轮滚动声交差后渐远,却还隐隐听到他生怕凌霄公主不答应,便大喊着‘一言为定。’她有答应了吗?自作多情,可恶!她伸手拭去脸上几滴雨滴,唐大公子却只是静静看着她,低眉看了一眼她腰间微微鼓起的地方,那是她放忘情水的地方,“如果不动手,我们明日就立即回国!” 凌霄公主的目光一沉,神情显然很沉重,她不会背叛逍遥王,可是,她也不想让大美人丢失那么美好的爱情,沉默,似乎是在和内心作斗争,最后,她轻轻抬眼,才开口:“快了,不会太久!” 数日后,南宫无忌离开已经有半个月之久,百里幽梦开始查黑风堂的账目,她没有见任何人,因为她看到的所有男子都是一个人,南宫无忌。每夜都要进暗室压制那抹如烈火灼烧的燥热,白日运功压制。药效渐渐减退,复发没有发麻平常。 凌霄公主却兴致冲冲到了残王府,冷尘一如既往拦住她,她却大喊,前几日,百里幽梦只是让残月带话,说不见客,改日赔礼谢罪。可是今日,她却走了出来,因为下了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空气像被洗刷了一遍,格外清晰,百里幽梦走出残王府门口那一刻,凌霄公主一愣,却妩媚一笑,说道:“才不到十日的功夫,你的身子长得真是快,比以前还要多了点肉,真是美若天仙啊大美人。” “走吧,听说昨日皇上给你七箱珠宝作为抓捕老虎的赏金?”百里幽梦话语刚落,残月驾着马车已经到了面前,凌霄公主冲身后的侍女和侍卫挥了挥手,一如既往般,他们只是尾随其后,看着凌霄公主上了百里幽梦的马车。 “一提这件事情,我还真是那个三皇子没辙,老虎是他抓的,却设计让我被林尚书平白无故记恨,现在好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占了他便宜!他就死皮赖脸要请他一起,不过,我可没有答应,今天就我们两个人,醉云楼,我做东!”凌霄公主悄悄绕道来找百里幽梦,就是不想带三皇子。可是三皇子却阴魂不散,早早地就坐在醉云楼的天字一号间,低眉盯着楼下两个天仙一般美丽的女子,一个美丽出尘,一个妖娆动人,似乎将世间最美的两个姿态都汇集在这两个人身上。 两人刚上楼,就听到他邪声大叫:“哈……还是被我逮到你们了!怎么?说好的,定国皇帝给你赏金,要请我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那个卖力的人,我得不到那些珠宝,至少我要狠狠吃一顿,补回来,才不觉得损失!” 凌霄公主岂会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有些不悦盯着他,百里幽梦只能凭着声音却辨别他是谁。她将每个人都看成南宫无忌的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就连残月都不知。 “没有你的份,还请三皇子速速离去!”凌霄公主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似乎对那天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更明白他那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的机会,他千方百计要利用她和百里幽梦的友情靠近,可是这一次,凌霄公主的态度十分决然,百里幽梦看不清三皇子的神情,她的目光依旧清冷,只是淡淡道:“账房用膳!” 三皇子一脸挫败,恼怒得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冲着楼道的栏杆踢踏一番,似乎在泄愤,他平日好动,这般怪异的举动在常人开来,却反而是正常,若他哪天能想慕容哗那样唯我独尊,君临天下的做派,众人才会感觉异常。 却没有看到他眼角那一抹不明的眼神一闪而过,令人无法捕捉。他走回天字一号间,开始自顾自地开吃,七公主不知是何原因,居然也来了天字一号间,和他争执了几句,他大怒吼了一句:“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是吗?不愿意走?我现在就回国,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玩,死无葬身之地或者身败名裂都和我无关!” 众人大惊,只见他负气离去,没有人见过那个一直不正经的三皇子发怒,就连七公主都大惊,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灰溜溜跟在他身后,离开醉云楼。 凌霄公主松了一口气,对于三皇子大发脾气和负气离去很满意,看到百里幽梦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精致,经历了半个月的大雨,扫去了那令人踹不过气的乌云,蓝天再次重现,他,应该也快回了吧? “我都要离开了,你不打算为我践行?”凌霄公主撅起小嘴,弄得像个小怨妇。 百里幽梦见她这么模样,轻笑一声,长叹一口气,“我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 凌霄公主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十日前你这么说,我接受,可是现在,你都已经恢复,而且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南宫无忌一番苦心在你身上都已经起了作用,你应该陪我喝一杯,不,三杯!”她说着就伸出三只手指在百里幽梦面前晃动。 残月和凌霄公主身边一直带的那个婢女两人都端着菜走进来,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待饭菜摆放好,两人退下,只剩下房间内的两个人。 残月看着那个婢女,总感觉很熟悉,她没有在意,以为是因为凌霄公主常带着这个女婢在身边,和她打照面多了所以觉得熟悉。 门中时而传来凌霄公主的笑声,百里幽梦原本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不像凌霄公主,她和她相比,成了和话唠,谈到三皇子时,她虽然愤怒,但是也不极端,评判极为公正:“他这个人,说他坏,他却不坏,你若说他是好人,他却邪气缠身,没看出好在哪。说白了,就是一个被慕容哗宠坏了的孩子。想想琉璃国皇后只生了他们兄弟两个,十年前就得了怪病,一直沉睡,至今都未醒,琉璃国皇帝一心沉迷于七公主的母妃身边,对三皇子不闻不问,慕容哗不但要充当一个兄长的身份,还要将皇后那份爱给三皇子,慕容哗一向孤傲自傲,在琉璃国中,众皇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越变越强,似乎都只是为了保护这个三皇子不受他人欺辱,三皇子才会如此无忧无虑成长,他怕慕容哗比他父皇还严重。也许不是怕,而是敬畏,和爱吧!” 百里幽梦轻笑一声,看着凌霄公主的眼神认真了一分,淡淡夸赞她:“难得你评价一个人这么公正,他故意设计让你入局,你却还能不带情绪说他不坏。” “他是没个正经,身上那股傲气可不比慕容哗少,他设下那场局,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应该心知肚明,能将北林七只老虎暗地里运到京城,而且那个石室似乎也是刚建的,可见这一切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看似潇洒张扬,还油嘴滑舌的,可是心思却非你我所能揣摩!”凌霄公主长叹一口气,那夜之后她不得不再好好审视这个三皇子。倒了一个酒抵到百里幽梦面前,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举起。“先和第一杯,算是为我践行!” 百里幽梦微微蹙眉,三皇子看似只是图个好玩做的事情,却更像精心布下一个局,她若有所思,却还是心不在焉,拿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浅浅一笑,将酒一口饮下。 凌霄公主又为她斟酒,举起第二杯:“这第二杯,我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我这一生太过于孤傲,最缺的,只有三样,亲情、爱情、友情。我母妃给了我亲情,你给了我友情,我也算得上少了遗憾!” 百里幽梦脸上依然只是笑着,她又何尝不是?可是她比她幸运,现在,亲情友情爱情,她都已经有了。而凌霄却一无所有,只有友情,她的母妃早已经离世,亲情,早已经不复存在。爱情,她已经不爱南宫无忌,她既然不愿意说出她心中之人,只怕是她要的爱情还没有得到。她随着她饮下,她何尝不感激凌霄公主呢?这世间难得找到一知己,这个少女,小小年纪,却似乎历经沧桑,在乱世中坚持自我,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她很钦佩她。 凌霄公主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泪,红唇轻轻颤抖,却勉强扬起一个美丽的笑,仿佛全是辛酸:“第三杯,先干了我便告诉你一个我心中的秘密。” 百里幽梦却按下她的酒杯,明眸中看出她复杂的情绪,“既然是秘密,我不会那么好奇去窥探。” “可是,我希望这个世间有人知道,希望你随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凌霄公主说完还是一口饮尽,有些心事,需要有人陪她一起分享。 百里幽梦凝眉望着她,她仿佛爱得很辛苦,眼中那么伤痛,比起她看南宫无忌时,要痛千倍万倍!她明白这种没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是何等孤独,正如她一开始来到这个世上一样,心中的落寞,疑惑,孤独,都没有一个人与她一同分享,那种凄凉,她依然记得,她浅浅一笑:“既然信得过我,这杯酒,干了。” 凌霄公主见她将酒饮尽,她眼角不知何时滚下一滴泪,却很快被她擦掉,不让任何人看见,扬起一个笑容掩饰所有,“有一种情愫暗生,却令人无法察觉,入得了那个人眼的人,都会走进我眼中,可是,我喜欢了别人,看着别人伤、痛。我的心也会痛,恨不得代替他伤,代替他痛。可是,我却不知道,当那个人第一次看到那个人落寞的身影,我这一生都未想过,他那样的一个人,会难过。可是,就一个背影,却刺痛了我的眼,心中像无数个针头扭过,千疮百孔,我从未知道,他的难过这么有杀伤力!” 百里幽梦愣住,盯着凌霄公主,她想过任何人,却唯独没有想过凌霄公主喜欢的人,居然就是离她最近的逍遥皇。突然想起凌霄公主说过的一句话‘若是南宫无忌死了,她会很伤心,可是,要是逍遥王死了,她倾尽一切,都会为他血仇!’那个时候,她只是好奇凌霄公主和逍遥皇的关系,原来,是因为默默相伴十年,在血雨腥风中,同生共死十年,情愫暗生,却毫无察觉。她喜欢上南宫无忌,多半是因为逍遥皇对南宫无忌的赞赏和钦佩,加上一股强大的战胜欲,影响了她的判断。逍遥皇,为南宫无忌的遭遇感到惋惜,影响着她为南宫无忌心疼。 凌霄公主苦笑一声,继续道:“你可知,我见他在云山之上,落影孤单,身上那抹无形的哀愁,像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我的心,狠狠捏紧,令我疼得无法呼吸,宛如万箭穿心,比死还要让我痛!我才恍然明白,自己内心最深处装着的是谁。很傻,是吧?傻到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心,用那股强烈的痛来辨别。”她说着自嘲苦笑,红唇却带着几乎要奔溃的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伪装不了。 百里幽梦摇了摇头,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安慰人,只懂得聆听。也许她根本不需要别人引路,她只需要一个人与她一同分享她心中的辛酸苦辣。 凌霄公主的红唇狠狠颤抖,眼中早已经泛起一层清泪,却倔强地停留在眼眶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轻颤着:“若他喜欢的人不是你,我一定早已经杀了那个人,可是他喜欢的人,却偏偏是你。我不懂得如何抢他的心,只能将这份爱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她苦笑,连空气都被她所渲染,似乎苦涩无比,她美丽的桃花眼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美丽的紫色身影,一身煞气冲天,却美得令天地瞬间失色。那狭长的丹凤眼,冷似幽深的寒潭,却绝美,透着张扬的气息,一股为所欲为的霸气,宛如魔君显世,却缠绕着一股不该属于他的凄凉和哀伤! 百里幽梦苦笑,轻轻低下头,她何德何能让这些人喜欢她?一脸红色胎记,冷似千年化不开的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背叛他,可是,我也不想伤了你,不求你原谅我,还是那句话,只求给我个痛快的死法!”凌霄公主说完这句话,两滴清泪瞬间滚落,划过那张美丽的容颜。 百里幽梦一惊,突然想起凌霄公主之前就说过这句话,那次也是在这个地方,之后她因为和南宫无忌闹了不愉快,并没有将白日和凌霄公主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想,今日她再次说出口,让她心中顿时燃起一抹惶恐。突然想起南宫无忌嘱咐她两次,对凌霄公主保留三分,可是她却还是做不到,身子重重倒在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能做的,就是不给你喝下忘情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凌霄公主擦干了泪痕,脸上的歉意无法掩饰,她在给她倒第一杯酒的时候,就已经下了药在她的杯子里。 房间内寂静无声,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以往的妖娆妩媚,才缓缓开口道:“残月,凝香,王妃醉了,进来服侍!” 残月一愣,立马冲了进去,而那个叫凝香的丫鬟也尾随其后,突然听到三皇子又回来了,掌柜的一见到三皇子就头疼,三皇子最会刁难人,他哭笑不得却只能赔笑:“哎哟……三皇子,这么快又来了?” “本皇子越想越吃亏!这凌霄公主今日还必须请本皇子用膳才行!凌霄……凌霄……”三皇子的声音很大,整棟楼的人都听到他的声音。凌霄公主的手一劈下去,残月还未到百里幽梦身边,就被她劈晕了。那个叫凝香的丫鬟撕下面具,居然是那个美丽的魅影! “这里交给你处理,我出去应付三皇子!动作快一点!”凌霄公主凝眉严肃说完,转身走出门。 魅影盯着百里幽梦片刻,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可是她伸手到她的脖子那一刻,却还是停了手,若是现在百里幽梦死了,凌霄公主一定翻脸,那么她如何能留在南宫无忌身边? 门外传来三皇子哇哇怪叫声:“呀呀呀……这么快要结账吗?不行,我也要吃,等我在点几个菜,你再走,反正这个酒钱是赏钱,卖力的人是我,对吧?” 凌霄公主一脸难看,却有担心他看出破绽,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她的紧张,妩媚一笑,“那是自然,不过嘛,大美人不见外人,你去天字一号间吧。” 三皇子顿时不满,委屈道:“那可没意思,我一个人在天字一号间,太无聊,不好玩,不行,我也要去账房。” 他说着就往账房冲,像个倔强执拗的孩子,就是不肯听从凌霄公主这等不公的待遇,凌霄公主一把打掉他欲推开门的手,身子死死挡在门口,脸上带了一份怒色:“你去不去?不去就离开醉云楼!” 三皇子顿时感觉更加委屈,撇撇嘴,把不满全写在脸上,“不行,我不要一个人吃饭,我好饿,刚才被皇妹气走一口都没吃,现在肚子还是空空的,不信你摸摸。” 他边说,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她去摸他精瘦的肚子,完全不将男女授受不亲放在眼里,就是要证明他所言非虚。 凌霄公主狠狠甩开他的手,才不要去摸他,一脸恼怒道:“好啦好啦,我信。” 他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一个单纯的笑,似乎得到了凌霄公主的信任很重要,似乎预示着他就可以进去吃饭了,大手再次伸过去推门。 凌霄公主又是一把打掉他的手,严肃怒道:“去天字一号间,我陪你吃!” 三皇子嘟起嘴,似乎并不满意,又摸了摸肚子,委屈喊:“饿……很饿……七只老虎,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现在就要吃,好饿!” 凌霄公主岂会让他进去,一把将他拉开,朝天字一号间走,冲掌柜的说:“掌柜!现在上菜,有什么菜都上到天字第一号,快点!” 三皇子撇撇嘴,似乎很不满意,踢踢踏踏地被她拖进天字一号间,他不满意地大喊:“第一美人凌霄公主非礼本皇子了,大家看啊。” 凌霄公主一惊,看到楼下密密麻麻的眼神投过来,她恼怒甩开他的手,他却很不乖地往账房走,凌霄公主一惊,再次一把抓住他,他的手却躲开她的钳制,凌霄公主一个箭步追过去。 三皇子健硕的身子像个不倒翁一样,在她面前晃动了一圈,凌霄公主抓不到,气得一把揪住他腰间的玉带,却一不小心一把扯掉。 三皇子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却呲牙咧嘴一笑:“快看呐……本皇子风华绝代,凌霄公主把持不住,居然当众要非礼本皇子……” 楼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走廊上,楼梯上垫着脚尖观看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风流才子三皇子的戏码。 凌霄公主恼怒,一把将玉带扔了过去,怒吼:“慕容宝!” “在!”三皇子立马站直了身子,面色诚恳,像一个侍卫被点名一样,恭敬,一只手拿着玉佩,看着凌霄公主气得脸色通红,往日的妩媚妖娆之态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在他面前,只有一个全身冒着滔天怒火的凌霄。 “你……要吃饭,给我滚到那边乖乖坐着!要么,就滚出醉云楼!”凌霄公主几乎气炸,咆哮一声。 三皇子却慢慢悠悠系好腰带,淡淡道:“要知道,你是第一个抓到我手的人,也是第一个扯下我腰带的女子,我现在不考虑吃饭的问题,而是在考虑,要不要你为我负责的问题。” 凌霄公主一惊,往后退了好几步,听不出这句话的真假,却像要讨债。 三皇子见她紧张的模样,噗嗤一声,之后大声笑道,“哈哈……瞧你的模样,怕了?我会考虑要不要娶你,你这么凶,我真是担心,你嫁不出去!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凌霄公主脸色一白,竟然看不出他说这句话的真假,他一向都不正经,说话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她才不要信他的鬼话,她也不要嫁给他。 “怎么?不乐意?那好吧,我只娶你一个女子,可好?”三皇子的俊颜突然凑过去,神情居然七分真诚,两分期待,一分不明。 凌霄公主的身子一震,只娶她一个?她从未想过她未来的夫君只有她一个妻子,虽然那时期待,但是却从不敢想,若这句话从那个人口中说出,她定然奋不顾身投进他的怀抱,可是却不是,她美丽的桃花眼闪过太多情绪,最后那抹痛色却落入三皇子眼中。 他轻叹一声,却看不出他幽深的眸子在想什么,转过身,似乎极为伤心,垂头丧气道:“伤心啊,真是伤心,这样都不乐意,看来我还练不到家,我走了,离开这个伤心地!找我皇兄哭去!” 众人抿嘴偷笑,他七尺男儿,又潇洒俊美,能于他媲美的人不多,却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受了委屈,要去找慕容哗哭去,可是却感觉他只是说笑,可是他下了楼,当真乘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凌霄公主心中突然不对劲,这个三皇子,真是让她搞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不应该这么轻易离开京城才对。她冲进账房,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她飞出窗户,撩开车连,百里幽梦静静躺在那里,她松了一口气,疑惑了一下,魅影扮演的石幽梦和残月都去哪了?这个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她现在立即回凤国! 冷尘看都快傍晚了,残月也没有出来,百里幽梦也一直没有消息,有些疑惑,他打了个口哨,夜莺也没有出现,他心中猛然伸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在醉云楼下的身影如一道旋风,倏地出现在账房门口。 “王妃……”他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却依然寂静无声,他顿时惊呼,轻轻推开房内,心中惶恐不安,提高了十个分贝,“王妃,属下进来了!” 房间内杯盘狼藉,窗户敞开,残阳映照这平静的场面,却让冷尘心中大惊。立即召集所有人前去追凌霄公主,九皇子的队伍直冲出京城,十皇子站在城墙之上,低眉看着往东南方走的队伍,薄唇勾起一抹不明的笑,目光如利剑直击东北方! 追了五日,九皇子终于追上唐大公子和凌霄公主,将他们的队伍都查一遍,却找不到百里幽梦的身影,记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质问凌霄公主:“我五嫂最后见的人是你,快将我五嫂交出来!”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眉梢轻挑:“大美人是和我吃过饭,可是之后我就回来了,她应该还在账房,你们都查了一遍,要不要再查一遍?” 九皇子找不到百里幽梦的身影,更加急,却六神无主,他命人反反复复查了五六遍,却还是一无所获,他不能再瞒着南宫无忌,立即车马南下,折回去将消息告诉南宫无忌。 凌霄公主看着九皇子的队伍往西南方走,自然知道他要去找谁。她的目光似乎带着一抹忧伤,却垂下眼帘,藏住她的辛酸。 “走吧,大雕应该已经将她送到了皇宫!”唐大公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凌霄公主轻轻抬手,她无法想象自己回到那里,看到自己所爱的男子抱着别的女子,那是一种蚀骨的痛。 “你不打算回去?”唐大公子俊眉猛蹙,若她不打算回凤国,他还留在凤国做什么? 凌霄公主仰头看着蓝天,苦笑,他仿佛看到她的心,荒芜一片,一无所有。许久,她终于垂首,却难以掩饰她的悲伤,“我还能回去吗?回去看着他坐拥天下,怀抱美人?还是看着昔日的挚友用恨意的眼神怒视我?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我承受不住!” “你要去哪,我陪你!”唐大公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他的誓言,似乎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他满身伤痕,都在所不惜,什么唐门门主,什么凤国丞相,他都不稀罕,他只要眼前这个女子,只想陪着她,行走天涯。 “不必!他身边需要你!”凌霄公主的声音决绝而暗哑,策马离去,走得那般无情! 唐大公子默默注视着她的身影,俊眸中全是心痛和不舍,喃喃自语:“你可知道,我身边更需要你!只要你在我的视线里,我愿意看着你在别的男人怀中笑,只求,你能幸福!” 可是她听不到,就算她听到,她也只会拒绝,她,从一开始就拒绝,从未给过他机会,他一身红色袍子,只为了衬托出于她的般配,却一直未能入得了她的眼。 凤国皇宫。 那抹风华绝代的紫色身影,在走进寝殿那一刻,身上那抹煞气瞬间熄灭,狭长的丹凤眼只是静静盯着龙床上的那抹身影,收到密保的时候,他从未想过,她居然是梦国人,她的血,可以开启石门,解救凤国的国库空虚,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可是,他不想用她的血,他的脚步渐渐走进,那完美的轮廓,如他想象的一样,美丽,他静静注视着她,却总感觉少了什么。 龙床上的百里幽梦浓密上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眼中那抹惊恐之色猛然充斥了她的眼眸。同样,也让那美丽的丹凤眼一寒,寝殿内的气氛瞬间如结了一层冰霜,冷得慎人。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床上的百里幽梦看到站在床边的逍遥皇,大惊跌落在他脚下,跪地求饶! “怎么是你!”逍遥皇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杀气,漫天的煞气扑面而来,似洪水灭顶而来,令人不敢直视。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只是,属下刚带上面具,就来了一个黑影,将属下打晕,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魅影狠狠磕头,希望这个王者能息怒。 逍遥皇一脚踹开她,大怒道:“看来,你当真不管用!来人,将她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魅影哀求,却根本不管用,几个侍卫倏地将她拖了下去。 逍遥皇胸口猛烈起伏着,胸口似乎一团火焰在灼烧!一掌将龙床击碎,他的地盘,不喜欢任何女子随意碰到,似乎,有一个人一直是他的例外。这寝殿的一切都是那个女子亲手布置,就连这张床,那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布置完之后,在上面打了个滚,说很舒服,他一定可以睡得安稳。 数日后,唐大公子收到消息已经急速回京,到了宫廷中,逍遥皇依然风姿潇洒,却一身冷冽,仿佛魔君高高在上,慵懒坐在龙椅上,他低眉盯着唐大公子,却看不到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回来,修长的手不自觉地一缩。 “办事不利!”他却只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么四个字。 唐大公子却反而欢喜,他虽然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可是,至少他回来的时候,这个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霸主没有抱着美人,这样,他的凌霄若知道,还会伤心离开吗?他微微躬下身子,温顺道:“一切按计划进行,中间出了差错,于三皇子应该少不了关系。他突然闯进醉云楼,还和凌霄公主纠缠不清,最后当众向公主示爱,说愿意只娶她一人为妻。”唐大公子说着,目光轻轻抬起,细细打量着他的反应。 逍遥王的手猛然攥紧,脸上却依然面不改色,一贯的嗜血冷酷,唇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意:“哦?三皇子这么有决心,凌霄怎么说?” 唐大公子原本就是和黑心之人,说谎从不会露出马脚,极为顺畅地回答:“当时没有回答,不过,后来她说,反正她也不喜欢南宫无忌,三皇子可以考虑考虑!” 一个阴狠的声音轻轻响起,却似乎透着狠绝了的嫉妒,伴随着拳头捏紧,咯咯作响的声音,“是吗?还考虑考虑?” 唐大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凌霄公主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都是他说的,不过他可不想这么就算了,继续道:“三皇子风流倜傥,又懂得讨她欢心,在定国,两人一见如故,毕竟三皇子和凌霄公主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是有过一面之缘!”逍遥皇慵懒的做派却透着浓烈的煞气,身上的黑雾如龙卷风在他身上不断旋转,似乎宣誓着他的怒火! 唐大公子见他的反应这般强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知皇上身上的忘情解了没有?可记起来在梦国曾经发生的事情?” 逍遥皇恍若未闻,那原本潇洒狂妄的丹凤眼,此刻却似寒冰缠绕,透着令人畏惧的寒光。 ------题外话------ 谢谢【carlyku】的票票! 废话一下,票票~群么么 092一剑穿心 唐大公子见他不语,也不再追问,有些事情,他需要为她做,不为别的,只希望她换来她幸福的笑容! “找一百个美人,送给三皇子,以朕的名义!”逍遥皇终于还是开口,以他的名义送过去,就是三皇子的侍妾,三皇子想退或者送人,就是不给他逍遥皇的面子,这不是明摆着,往三皇子府中塞女人嘛?这样,三皇子今生只取一妻的誓言就只能作废了。 “是!”唐大公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明明在乎,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谁,你这是何苦? 可是那张绝美的脸上,被杀气吞噬,像泼了墨的画卷,化不开的杀气在弥漫,三皇子! 话说三皇子这边,一脸得意,时而抿唇偷笑,低眉看着睡在马车的百里幽梦,手中的玉箫在他手中不断打着圈,仿佛很闲情。 百里幽梦悠悠睁开双眸,眸光猛然一寒,颠簸的动荡,让她清楚自己再急速行驶的马车上。六匹快马如踏着云层,撅起一层风沙,车后千名铁骑紧紧跟随,铁蹄飞扬,战马的威力原本就比普通马要强,这一行队伍马不停蹄一直行驶,每到一个驿站就迅速换下所有的战马,这是慕容哗的驿站,早已经准备好一切,似乎都是应急用的,短短七天的时间,他们就要冲出了定国边界。 “醒了?没想到凌霄公主的药效这么好。!”三皇子嬉皮笑脸凑过去。 百里幽梦看到的,却依然是南宫无忌的脸,凭着声音和他手中的玉箫还有这一身打扮,猜出他是三皇子。“三皇子,这是何意?” 三皇子撇撇嘴,似乎一副热情肠被人误解了,极为不开心,带着委屈之色,抱怨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当然是救你!” 百里幽梦吃力爬起来,做好,看到车旁已经放了很多点心和水果,根本没有问,也不愿意检查就开吃,七天的睡眠,她腹中早已经空,却没有狼吞虎咽,只是边吃边挑眉:“你确定是救我而不是挟持我?” 三皇子哇哇大叫,仿佛被冤枉了,极为不满:“我救了你,怎么被你一说就成了挟持?我好心好意从凌霄公主车里将你掉包回来,你不感谢我,还冤枉我,哼!”他说着居然扭过头,撅起嘴,似乎用字体语言告诉百里幽梦他被冤枉了,很生气,赶紧哄他! 百里幽梦挑开车帘,看到平原的一望无际,这里不是定国的山水,倒是更像定国和琉璃国的交界处。她的脸色一沉,眸中的寒光毫不掩饰,直射三皇子。 三皇子一副被揭穿了的模样,这回坦诚道:“好啦好啦,我救了你之后,突然想起,我皇兄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所以请你做做客,不为过吧?怎么说我也算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你不表示一下,我岂不是亏大了?” 百里幽梦的眸光毫无转暖的迹象,反而更加冷冽,“你设计凌霄公主捉虎有功,就是为了凌霄公主能将我引出来,而你……” 三皇子立马打住百里幽梦的数落,他觉得百里幽梦的话像是宣判罪行,他听怕了,求饶道:“别说了别说了,原本好好的事情,被你这么一说,就成了罪大恶极,处心积虑,真是没劲,我自己老实交代!你自己先吃东西,我慢慢为你讲解!” 百里幽梦没有再看他,因为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继续吃着点心和水果,垫垫肚子。 “唉……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我在京城闲着没事,听百姓说城外百里远的北林有老虎作祟,于是就去捉了回来,可是林娇又来引诱我说带我去京城中好玩的地方,我敌不过诱惑,就是想去看看她说的好玩到底有多好玩,去了才发现是一个圈套,只怪他们本事不济,我将他们关了起来,想想我刚关起来的七只小猫咪也饿了,总不能饿着吧?多可怜啊,于是将那些杀手都扔进去,当给七只小猫咪的点心,嘿嘿……”他说着就笑了笑,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老虎,居然被他说成了小猫咪,似乎还挺可爱的,这样有本事狂妄的人不多,却少不了他三皇子。 百里幽梦冷笑一声,却看不出喜怒,原本就是处心积虑的计划,在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成了小孩子的玩腻而已?难怪他要自己说,果然,味道全变了。 三皇子见百里幽梦没有辩驳他,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嬉笑道:“林娇对我出手,林尚书必然知道实情,可是他却任由她任意妄为,我只能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可是没想到,教训得有点过了,不小心扭断了她一只手,她受伤的事情自然不能让林尚书知道,所有才做出那么一出戏给林尚书看,顺便将七只老虎给凌霄,博美人一笑,嘻嘻……” 百里幽梦眉梢轻挑,很显然,她并不相信,可是却不反驳。 三皇子的俊颜凑过去,低声道:“你不信?” 百里幽梦只是冷冷抬眼,目光却依然没有焦点,因为她看到的只是一张脸,南宫无忌,不是三皇子,但是她还是冷眼看着。 三皇子一下子委屈嘀咕了起来,坐了回去:“其实我也不信。好吧,都是我设计的!” 百里幽梦微微一愣,这个家伙,时而滑头,时而又诚实,“那么,可以送我会京城了吗?” “还不可以,你必须见了我皇兄才行!”三皇子猛然抬头,神情严肃起来。 “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他?”百里幽梦眉梢轻扬,眼中一抹警告之色毫不掩饰,她没有理由见一个不相干的人。 三皇子居然立马撒娇起来:“好王妃,我都叫你王妃了,说明我对你没有企图吧?我皇兄就未必了,嘿嘿……要不?你把南宫无忌那个妖孽踹了,做我的皇嫂吧?我皇兄特别好,比南宫无忌好百倍千倍。” 百里幽梦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他的皇兄讨女人?这个人看似简单,却一点都不简单,从老虎,石室,醉云楼,和从凌霄公主手中掉包,这些事情看来,似乎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怎么可能简单? “我说的是真的,我皇兄长得好看,不比南宫无忌差,武功也不比他弱,才华智谋可谓倾天下,以后他是我们琉璃国的皇,他待人和善,虽然有时候也很凶狠,但是他对他看中的人,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好,保证不会亏待你!”三皇子像个孩子开始苦口婆心夸他的皇兄,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突然撒娇起来,当真是无敌,却不像女子的撒娇献媚,反而带着一种萌态和纯洁的模样,令人不忍拒绝。可是,他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百里幽梦,一个原本就冷情的女人。 “你用玉箫试探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梦国人,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去琉璃国的原因!”百里幽梦只是冷冷开口,手中的点心猛然掉在地上,惊讶道:“点心里有药?” 三皇子无奈摇头,长叹一声:“你中了凌霄的药,原本就提不上力气,你以为是因为饿了,想吃完东西,好闯出去,我岂能让你如愿?这些点心,下了一点点让你提不起内力的药而已,见了我皇兄,你一定会爱上他的,嘻嘻……” 百里幽梦冷笑一声,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她不轻易动情,可是若动了情,岂会改变? “喝点水吧,刚才点心吃太多,别噎着!”三皇子依然笑得无害,将一个水囊递过来。 百里幽梦没有接,提不起内力,让她渐渐压制不住体内那抹燥热,让她的脸色渐渐泛红,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将水囊稳稳举在她面前。“薛城的媚药会让你看到心中所爱的人,我想你一直看到的都是南宫无忌吧?所以你不怎么敢直视我的眼睛!呵呵……” “你什么都知道?”百里幽梦有些诧异这个深藏不露的三皇子,居然知道薛城的药有这样的后果? “耳目有点多,都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喝点水会好点!我可不想失身于你!”三皇子又开始没有正经,说话都是口无遮拦。 “这水未必就没有问题!”百里幽梦这次涨了戒备,可是内力微弱,根本无法压制体内那股燥热! 三皇子咯咯直笑,依然一脸无害,“你还是长记性了,不过没有关系,我敢发誓,只要你喝了这水,你就没事了!” 百里幽梦可不相信他这些话,这个人心思城府无人能猜透,说话总是三分真七分假,她如何能信? 三皇子百无聊赖盯着百里幽梦,长叹一声,一只手撑着下巴,好像很无聊,盯着百里幽梦无力瘫倒在他脚下,他又长叹一声:“唉……只可惜我不会替你解除燥热,皇兄说,那些是污秽不堪的事情,只能和心爱的人才能做,我都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解除!” 百里幽梦额上开始冒着热汗,狠狠咬唇,怒视三皇子,怎么有这么无聊的人?太可恶! 三皇子依然一脸无害,说得云淡风轻:“很痛苦吧,侬……这个水当真能解你的媚药,因为有一点解药在里面,能提升你的内力,你暂时可以压住燥热!” 百里幽梦模糊的视线盯着那个水囊,她别无选择,只能喝了。一口水进去,瞬间熄灭她喉咙中熊熊烈火,内力渐渐提升,她立即运功压制住体内的药效,当她抬头之际,居然看到了三皇子的脸,他似乎在细细盯着她,又像是在探索着什么。总之,这个少年不简单。 三皇子却开始哈哈大笑:“哈哈……我说的没错吧?我都发誓了这水能帮你的,这下信了?” 百里幽梦冷眸死死盯着他,感觉他笑得极为欠扁,可是她现在要压住体内药效。 三皇子突然凑过脸来,几乎要贴近百里幽梦,却被百里幽梦一脚将他踢到一边,他吃疼怪叫一声:“真是的,不就是想看看你的眼睛吗?没有刚才那层奇怪的东西挡住,真好看!” 百里幽梦不语,只感觉那抹燥热居然一点点消失,这让她有些吃惊,她作为一个医者,都找不到解除的办法,出了南宫无忌能帮她,没有谁可以,可是为什么现在却都消失了?她一把揪住三皇子的衣襟,本能地觉得这水里不是只有提升内力的解药那么简单! “好凶好凶!我救了你,你还这样对待恩人,真是太凶了,不可理喻,等到了皇宫,我再让皇兄收拾你!”三皇子拿着玉箫狠狠敲百里幽梦的手,他并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虽然他看上去很随和,却还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毛病。 百里幽梦收回手,可是心中总感觉想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拿起水囊,眼中全是警告之色,怒道:“说,这水里有什么?否则,我现在就给你灌下去!” 三皇子却咯咯直笑,“嘿嘿……灌下去也没有用,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喝了这个水等于浪费。” “什么?”百里幽梦猛然一惊,突然明白自己少了什么,少了那牵肠挂肚的感觉,少了那心潮澎湃的感觉,少了,爱! “唐大公子研制忘情水,交给凌霄,我知道凌霄心柔,不会给你喝下去,所有那晚我在你府门口拦截住她,将她带去石室的路上,就将她的药换了。现在你也不喜欢南宫无忌,就随我会琉璃国,见我皇兄!”三皇子又坦诚了一分,将实情说了出来,原来这个人在京城里步步为营,几乎没有算漏,当真可怕! 百里幽梦眼中的恨意排山倒海般溢出眼眶,正欲出手时,却听到席卷而来的杀气围了过来。 “先别和我动手!要你命的人来了!”三皇子嬉笑的俊颜猛然一收,严肃的神色当真和慕容哗那个霸主极为相似,却莫名其妙给人一种安全感。 “三皇子,他们来得好快!”孤鹰勒紧缰绳,感叹道。 “追了七天,他们还是追上了!”三皇子冲出车外,手中一把利刃刻着龙纹,在阳光下透着金光,却煞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他冷冷回到,冲百里幽梦说道:“在车内呆着!” “你给我解药!”百里幽梦怒道,她现在只恢复了一层内力,虽然她身手敏捷,可是,若遇到大敌,却未必能自救。 三皇子却撇了撇嘴,他要保护的人,岂会有危险?他的自信和慕容哗如出一辙,可是,慕容哗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而三皇子,不及南宫无忌,百里幽梦还深深记得湖边那一掌证实了这一点。 她的目光迅速落在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黑影,高瘦,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胖嘟嘟的黑影,虽然蒙着面,却依稀漏出半截光着的头,她的目光一寒,“空魔大师?”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高瘦的黑影身上,还有一个女子身形的黑影,手中缠着白布条,三皇子的眼眸一寒,侍卫手中的战刀纷纷亮相,如随时爆发的洪水猛兽,做好防护。 百里幽梦清楚那个黑影是谁,能被南宫无忌说要注意的人,能让逍遥王用身体挡住毒针的人,岂会是弱者?她有些急切,“把解药给我,这个人很危险!” 三皇子却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模样,神情中的自傲,从来不必任何差,“放心,本皇子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一击!” 她知道他的确厉害,可是那个高瘦的黑衣人却绝非泛泛之辈,怒视三皇子,真是慕容哗的弟弟,这般自傲!该死的! 两股强大的势力瞬间狠狠碰撞,似乎闪出无数火花,撞击的狠烈,似乎两方必死一方才肯善罢甘休。那抹高瘦的黑影直击三皇子,两把刀刃狠狠摩擦,无数火花,在两个人之间闪耀,两双眸子杀气腾腾,仿佛势必要将对方拆除才肯罢休。 那手缠白布条的女黑衣人直击百里幽梦的面门,伸手透露的巫术虽然很微弱,却让百里幽梦时而晕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有一层的功力,她却毫不手软,每一招都不按常理出牌,出手之狠辣,毫不留情,一脚将那女子踢开,迎面而来两个黑衣人,她倏地一击他们的喉咙,喉咙具碎,不需要几分钟这两个人变回窒息而亡,再来,直接扭断脖子,出手毫不留情,只需一招就能将人送上黄泉。 “呀呀……没想到你的武功还当真不弱,何必带着面具,本皇子可不会因为你蒙着面具就认不住你!”三皇子打斗之时还能说笑,可是每一招都已经开始处于下风,混乱的场面中,那女黑衣人的目标死死锁在百里幽梦身上。 血腥味弥漫整个天地,多少亡魂在此刻消散,可是厮杀声却不绝于耳,百里幽梦恼怒三皇子封住她的内力,却苦五解药,冲三皇子怒喊一声:“我要解药!” 三皇子根本没有机会回答,孤鹰被一个高手死死缠着,不分上下,此人的身手却似乎在哪里见过,孤鹰一时想不起。 百里幽梦不愿意再和这些人纠缠,脚尖一点地,飞身坐上一匹骏马,正欲策马离去,却被那个黑衣女子脚尖狠狠压在马头,战马被迫低下头,停止不前。黑衣中一道墨色飞出,那是巫术,直接缠绕百里幽梦,百里幽梦凭借一层内力,护住心智,眸光尖锐,等待着她的袭击,一把利刃穿过黑雾,直击百里幽梦的面门,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子一闪,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把夺走她的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回击她一剑,她的身子没有来得及躲闪,一剑刺透她的琵琶骨。 “小心!”三皇子的身子一闪到百里幽梦面前,那黑影一剑刺穿他的胸膛,三皇子嘴角流出一道血痕,咬牙怒道:“卑鄙!” 那黑影伪装了声音,沙哑阴狠,“兵不厌诈!就知道你会用生命保护她!” “殿下!”孤鹰大惊,躲开那个高手的纠缠,猛然回到三皇子身边。百里幽梦一把踢飞那女黑影,手中的剑直接砍向那黑衣人的手腕。速度快如闪电,那黑衣人立马丢弃自己的兵刃,可是另一只手汇集内力一掌直击百里幽梦的心口。 一阵狂风席卷一下子将那黑影席卷到一边,那一掌落空,一个青衣男子,带着面具,一身强大的真气鼓动着他的衣袍,宛如救世主的出现,给人生的希望。 那高手黑衣人一把抱起受伤的女子飞身离去,而那个高瘦的黑衣男子,冷冷盯着眼前这个青衣男子,倏地出手,令人防不胜防,可是那男子丝毫没有输给他的架势,回击他一掌,直击他的命脉,高瘦的黑衣人一愣,一个闪身,却还是没有躲开他这一击,幸好没有击中命脉,否则,他必死无疑,他的身子被震飞,黑衣人见形势不对,立即撤退。 百里幽梦封住三皇子的几个穴位,护住他的心脉。 三皇子却还是没个正经,无力嬉笑道:“丫丫的,他使诈,我比他厉害,是吧?” 百里幽梦哭笑不得,恨不得一掌让他快点下地狱,“别说话,撑住!” 孤鹰一直扶着三皇子,目光死死盯着三皇子胸口那把利刃,一个七尺男儿,几乎掉出眼泪,那是他的失职,他没有保护好三皇子。 百里幽梦紧蹙眉,盯着这般利刃,却突然说不出话。一只手扣住他的脉搏,细细查探,看如何处理? 三皇子却还是一脸无力的笑意,盯着那个带着面具的青衣男子,贫嘴道:“若不是本皇子不小心,也容不到你救我皇兄看中的女人,别得意!” 百里幽梦紧蹙,难道他用命救她,不是因为她有梦国人的血?只是因为他皇兄?这样的兄弟,出生在皇室中,却如此互敬互爱,当真难得,“再说话,我可救不了你!” 三皇子却还是吃力笑道声音微弱无比,“救不了我没有关系,只要你答应我,去见我皇兄,要不然,我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百里幽梦有些怒,这个人,若不是他封了她的内力,她岂会需要他来救?可是他还是为了她受伤,她心中还是愧疚和感恩,原本的怒气早已因为这一剑,烟消云散。“你若死了,正好没有人看着我去琉璃国,想要我去,就必须活着,否则,休想!” 三皇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脸色早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却还是怒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闭嘴!留着力气护住心脉!”百里幽梦放下他的手,严肃道。 三皇子却像失了贞洁,委屈哭道:“我的手,只有凌霄那个臭丫头能碰,你这个女人,居然染指本皇子!” 百里幽梦见他要死了还是如此不正经,可是她的秀眉却无法舒展,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玩笑而缓解一分,相反,心中更加沉重! “王妃,殿下怎么样?”孤鹰急了,忍不住问道。 百里幽梦不敢说话,因为她的医术再好,也救不了这样的伤,因为,已经刺穿了心!百里幽梦的心头猛然一酸,这个人,为何要死了还能这么闹?她的声音虽然冷静,却暗哑,“把你们的药箱拿过来!” 那青衣男子排腿坐在三皇子身后,扶住三皇子的身子,孤鹰立马命人四处找药箱,每个人出行都会将医疗用的东西都汇集在药箱里,最为齐全。 那青衣男子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如果信得过我,吃下它!” 三皇子的眼睛几乎抬不起,胸口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锦袍,他却还是撇嘴道:“谁要信你,要是毒药,赶紧放进来……死得快一点……很疼……” 青衣男子将药丸放进他口中,那一双眼睛清脆无比,似乎与世无争,他一只手运功护住三皇子的心脉,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若是死了,可有遗言?” 三皇子嘴角轻轻颤抖,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可是他却吃力一笑,说话极其费劲,可是他的废话却不减少:“告诉……我皇兄……我答应过他……只要……他看中……的……我……定当……为他……夺下,哎哟……痛……能不能先拔了……这该……死的破剑,好……难看!” 孤鹰急得焦头烂额,拿着药箱冲过来,跪在地上,却听到三皇子还是嘴贫,他哪里还笑得出来,哭的心都有了。这把所为的破剑,居然是玄石铁所铸,世间绝无仅有。 百里幽梦轻咬红唇,看着三皇子的目光极为复杂,这一把,极有可能一命呜呼,他救她,不是因为她是梦国人,只因为他皇兄看中她?她苦笑,她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就说慕容哗看中她?他这么做,只会增加她心中的愧疚感! “我运功护住他的心脉,你拔剑!”青衣男子淡淡道,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百里幽梦的手法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只是轻轻一下子,就将利刃抽出,可是那个穿心的疼,三皇子惨白的薄唇狠狠颤抖着,却死活不喊出来,狠狠咬牙。当利刃拔出,那青衣男子一掌运功按住他身后的伤口,百里幽梦的手运功护住他的前胸,她突然想起百里鳞给她看的书中,就用治疗内伤的灵术,可是此刻她内力不足,却极力将自己能动用的内力驱动灵术置入他体内,却只能修复伤口,保住他一口气息。 孤鹰见三皇子的头猛然一垂,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呼吸瞬间被夺走,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时间末日来临。 青衣男子轻轻撤手,看到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按住的那个地方,居然没有伤痕,他有些惊讶,抬眼看百里幽梦,百里幽梦的脸早已经透明,脸色极差。“收起你的灵力,否则你也会随着他一起昏迷!” 百里幽梦恍若未闻,源源不断的灵力不断输入三皇子体内,直到胸前的伤口渐渐愈合,她的身子一歪,便不省人事。 待再次醒来,残月红肿着眼,在她床边,一看到百里幽梦醒来,她大喜,可是声音都已经哭得沙哑:“王妃,王妃,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还以为你会和三皇子一样,昏迷不醒!” 百里幽梦秀眉紧蹙,什么?他没有醒?刺穿了心,能留住一口气,的确已经很不容易,若没有那个青衣男子在,只怕这一口气,她都未必能保住!百里幽梦的声音极为虚弱:“我们在哪里?” 残月眼泪瞬间滚落,仿佛身在地狱,“琉璃国,皇宫。” “那个青衣神秘人呢?”百里幽梦不明白那个神秘人为何要帮她们,却总感觉他没有敌意。 “日日夜夜都守在门口,寸步不离!”残月还是哭个不停,她被扔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吐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百里幽梦无力垂下眼,却听到门外那男子的声音,“太子,请留步!” 慕容哗不语,只是一掌直击那个带面具的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双手一挡,两股强大的内力相互碰撞,却看不出谁高谁低,片刻,两个人猛地收回内力! “本宫来送解药!”慕容哗的声音依然傲慢冰冷,只是有些沙哑。 那男子沉默片刻,才让开,慕容哗一身华贵的明黄色,人中龙凤的姿态依然没有变,那唯我独尊的高傲依然在那张俊美的脸色挂着,只是那淡紫色的双眸中,多了几条血丝,还有一抹黯然,似乎在为什么伤神,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低眉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片刻,才开口:“没想到,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百里幽梦强行运用内力,引出体内的灵术,损耗极多,脸色十分惨白,又加上没有中了三皇子的药,封住了九成的内力。 慕容哗明黄色的锦袍轻轻飘扬,仿佛成了天地间最亮丽的风景,点亮了整个房间。残月都微微愣了愣神,暗骂自己居然没有被王爷练出抵抗力? “服下,是解药!”他的声音蕴含着一种惯有的命令,却令人相信,那是解药,不是其他,不想三皇子那样,说什么那水可以解除她的燥热,可是却不告诉她那水里放了什么,只说解药,却没有说还有忘情水。 残月只见一个药瓶在空中抛了一个幅度,她伸手接住,立马将一粒药丸放进百里幽梦口中,慕容哗拿着一杯水走到床边,似乎在责怪残月的粗心,居然将那抹苦的药放进她口中?可是那张高傲而冰冷的脸色却面无表情,如冰山一样冰冷。 百里幽梦被苦味哭得立马撑着身体坐起来,他已经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她丝毫不犹豫,就将茶水一饮而尽!“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可知,你是命数的变数?”慕容哗冷冷站在床边,低眉看了她一眼。 百里幽梦轻笑,摇了摇头,却说道:“我不相信命数,我只相信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努力,就能改变!” 慕容哗稳重有力的脚步走回桌旁,那美丽的淡紫色瞳孔轻轻一缩,一股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淡淡道:“皇弟此行,有惊无险,可是他不该惹上你,因为你原本就不在命数的掌控当中,正如你所言,你不相信,你努力改变,可是你却不知,只因为你原本不属于这里,你带来太多不属于这里的想法,故而成了命数里的变数,凡是与你沾边的事情,本宫不会去算,因为,你总是改变一切。” 百里幽梦不语,疯和尚就是因为遇到了她,才会死于非命,疯和尚在她身上的预言都会被改变,所以慕容哗不愿意费神去参透有关她的未来。 “你休养几天,等身体恢复,陪本宫去一个地方!”慕容哗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却隐隐感觉他在挣扎。 百里幽梦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是不是三皇子的情况很糟糕?他身上那抹黯然那抹明显,仿佛无法散去,她惊呼:“三皇子怎么样了?” 慕容哗的脚步猛然一顿,却没有回答,只是那一刻的停顿,就再也没有停留,而是大步离去。 “王妃别担心,三皇子那里有很多太医。”残月安慰百里幽梦,其实她听到最多的消息是,三皇子成了活死人! 那青衣男子站在门口,漫不经心开口,“他成了活死人,只有一口气!慕容哗陪日夜都守在他的旁边,可见三皇子在他心中的位置极重。若可以,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他会用你祭石门!” 百里幽梦一愣,想起慕容哗走之前说的,陪他去一个地方,难道地宫中有什么灵丹妙药?慕容哗的生母,琉璃国的皇后,十年一直沉睡,慕容哗这样孤傲自傲的人,很少将别人放在眼里,可是若放在眼里,就胜过一切,他在定国地宫找羊皮纸,是因为要进梦国地宫,他想要什么?地宫里除了金银财宝,还有什么值得这个高傲的男人想方设法要得到?只有他的母后,现在是他的皇弟,都继续一样灵丹妙药,难道这地宫中真的有?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说服这个唯我独尊坐拥天下的男子却争夺,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灵药救治他最爱的人。 “我不会走!”百里幽梦不相信那个传言,血祭石门,难道梦国的祖先在打开石门的时候,就一定要用一个梦国皇室的鲜血来祭奠石门?除非是用这样的谣言来封住梦国地宫中的东西,不被世人所用,若这些东西不被世人用,留着做什么? 那青衣男子只是冷冷盯着百里幽梦,却不语。 残月急了,“为什么?王妃,王爷应该已经在来琉璃国的路上,只要回到王爷身边,就安全了。” 百里幽梦微微蹙眉,心中那悸动,却不再悸动,只剩下平静,记得所有的记忆,可是却不爱了吗?忘情水当真是这样嘛?三皇子,你怎么这么让人恨不起来,却这么可恨!“虽然三皇子不仁在先,但是他是因为我才成了这个模样,我不会丢下他不管!” 青衣男子嘴角轻轻扯动了几下,有些细微的怒气外漏,却只是转身走回门口,将门轻轻关上。 “王妃,你可知你在昏迷后,慕容哗赶了过来,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身躯,仿佛天地瞬间崩塌了一样可怕,三皇子满身鲜血,他拿着那把剑开始查询那把剑到底是谁的,誓要将那个人挖心剔骨。”残月低声诉说着,可是她却没有说,慕容哗那美丽的紫色眼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许久,不比看三皇子少。她要坚守住她家王爷的立场,王妃不该知道就不能让她知道。 那一抹纤尘不染的白影,美若天神,策马横穿琉璃国的国土,身后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射琉璃国京城。传言不断,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再听,他那如梦似幻的容颜只剩下忧愁,夜莺得知唐大公子炼制的药是忘情水,就被困在驿馆,而他的直觉,三皇子大脑醉云楼,看似他的风格,可是这一切却步步都是局,凌霄公主每一步都陷入他的局中,却毫不知觉,他没有去凤国,而是直击琉璃国,途中听闻三皇子被歹人一剑穿心,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昏迷不醒,他整颗心都悬在空中。 “五哥,今天必能进城!”九皇子气喘吁吁,大喊一声。 可是在策马策马奔驰的男子恍若未闻,他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息,除了疲惫,更多的是不安! ------题外话------ 废话一下,有月票的评价票的亲们,不要吝啬哈。谢了!群么么~ 谢谢【cnjoyce】【15001277435】【1994021210】的票票! 093真的是你,无忌 九皇子只是叹息一声,不敢多说,毕竟,他没有看好五嫂,若是他不去追凌霄公主,而是去追三皇子,就不会有下面的事情发生了。他一鞭子打下去,他的骏马吃疼长鸣一声,四蹄飞扬,直追南宫无忌的身影。 百里幽梦已经恢复了内力,她出门时,看了一眼那个青衣男子,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没有半丝恶意。 “王爷很快就进京!”青衣男子语气极为平淡,他不是她的侍卫,不是她的隐卫,是她的恩人,可是,他却在她面前态度极其恭敬,胜过一个死士的忠诚,却没有卑微。 百里幽梦一惊,他深处皇宫,如何知道南宫无忌快进京?此人当真不简单,她抬起头,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能身处深宫的同时,对外面了如指掌的人,绝非池中之物。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守着我?” 青衣男子只是静静看着她,却没有说话,百里幽梦见他沉默不语,有些气恼,转身欲走,他却轻声开口:“我不会伤害你!” 百里幽梦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开口:“我不需要身份不明的人在身边!你可以走了,若日后有难处,可以找我,我绝不推迟!” 青衣男子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却没有开口,也没有离开,反而跟了上去。 残月对这个日日夜夜坚守在门外的男子,有几分钦佩,压低声音道:“你走吧,王妃说一不二,让你走,她就不会留下你,你的大恩大德,改日再报。” 那男子恍若未闻,依旧如影随形,走到她身边,低头轻声道:“三皇子说的话绝非戏言,慕容哗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冰冷,他的心思没人能看透,三皇子是他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我知道!不劳尊驾提醒,我说了,你可以走了!”百里幽梦有些恼怒,一个蒙着面,不愿意以正面示人,连身份都不透露,却在身边提醒着她,她根本没办法信任一个不坦诚相待的人。 青衣男子微微一愣,感觉到她的恼怒,不再言语,却依然如百里幽梦甩不掉的影子,紧紧跟随,百里幽梦一个转身朝他胸口一击,脸上的怒气更甚,可是那个青衣男子却没有躲,硬生生按下这一掌,嘴角流出一道细细的血痕,语气依然平淡无奇:“发泄了?那么走吧!” 百里幽梦有些吃惊,这个人的武功居然这么强,胸口中那股强烈的内力,绝非一个甲子那么简单,可是,此人年纪轻轻,何来如此厚实的内力?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内力,可能他也是受了哪个高人的内力吧。 “公子,擦擦吧。”残月见青衣男子嘴角留了血,有些急,伸手掏出手绢,递过去,可是那个男子却后退了一步,不接受,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毫不掩饰,可是为什么却死死追随百里幽梦?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他所到之处,四周再无色彩,只剩下他一个人,明黄的亮色,修饰着他完美的身躯,俊美的玉颜,特别是那一双淡紫色的双眸,明亮,璀璨,他神情冰冷高傲,一如既往般,声音冷如腊月寒冬:“看来恢复得差不多,随本宫去一个地方!” 百里幽梦点了点头,心中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没有抗拒,只是随着他在宫中走过,宫中的人见到他,都纷纷跪下,极为恭敬,庞大的皇宫,居然鸦雀无声,回荡着他张扬有力的脚步声,一身霸气外漏,令人窒息,他的出现胜过皇上的威严。只见七公主一脸不满意,扶着一个一身龙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入他们的视线,七公主看到百里幽梦时,眼中那妒火更甚,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以前瘦得皮包骨,现在却张开了,她忍不住轻咬红唇,更加不满意,低声道:“父皇,听说三皇兄就是为了那个女子才受的伤。” 慕容哗走到琉璃国皇上面前,却只是淡淡点了一下头,居然连称呼走没有,从他身边走过。 “站住!”皇上怒了,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是定国王妃,慕容哗无视他,却在定国人面前依然不给他面子,加上这个女子身份特殊,让他不得不叫住他。 “孤鹰,先带王妃到一边!”慕容哗冷冷道,他连回身看这个皇上一眼都没有,仿佛在他身边的这个中年男子只是一个陌生人。 “慢!她是梦国人!亡国余孽!必须除掉,用血祭奠石门!来人,将此妖女拿下!”皇上一声令下,七公主得意仰起头,幸灾乐祸看着百里幽梦。侍卫纷纷冲过来,可是却被慕容哗一个冷冽如千年寒冰的眼神吓住,立马丢弃手中的兵刃,跪下地上,动都不敢动。 “你们还等什么!”皇上怒喝几声。 七公主见状,很不满意,撅起红唇,煽风点火道:“父皇,他们都怕皇兄……” 慕容哗的余光扫过七公主,那一眼,令七公主全身一颤,后面的话都吞进肚子里,身子不自觉地打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父皇有心操劳国事,倒不如好好操办一下七妹的婚事!”慕容哗的声音冰冷似乎,丝毫没有上来的余地,看似建议,却是十足的命令! “你……你这个逆子……”皇上大怒,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三皇子的伤让慕容哗心中早已难过不已,这个所谓的父皇却在贵妃的宫殿中,饮酒作乐,何时关心过?现在来指手画脚,他岂会允许!他最在乎的人都已经沉睡,他心中早已是冰天雪地,他就当一个名正言顺的逆子! “小圆子!下旨,将七公主下嫁于灵王之子陈世子!七日后大婚,不得有误!”慕容哗目不斜视,背对着所有人,一句话,就能将一个人打入地狱! “皇兄,皇妹知错,求皇兄不要下旨,那个陈世子是个癞子,是琉璃国最丑的人,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皇妹不要嫁给那个人。父皇,父皇救我……”七公主噗通跪在地上,早已花容失色,心中暗悔自己为何要当年得罪这个皇兄。 皇上怒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难道你要造反吗?” 慕容哗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那淡紫色的双眸全是寒光!“看来父皇老了,也该做太上皇了!小圆子,记得如何宣旨吧?” 这一语,宣判了皇上一生的路,都说皇上能废太子,可是,在慕容哗的世界里,只有他这个太子废除这个皇上,没有皇上废除他的权利! 皇上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气晕了过去,皇上身边的那个太监弓着身子点了点头,恭敬道:“奴才遵旨!” 慕容哗丝毫不介意百里幽梦见到他冷酷嗜血的一面,无情无义,大逆不道,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有些事情,早已经埋藏多年,只是一直没有触碰到他的爆发点,一旦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如山洪灭顶而来。 百里幽梦面无表情,低眉看着这一场戏,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七公主立马想到了什么,跪着爬到百里幽梦跟前正欲抱住她的腿,却被残月挡住,她哭得稀里哗啦,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王妃,王妃,求你,求你救救我吧,你也是女人,应该明白,嫁了那个恶人,就是毁了我的一生,求你救救我,求你,我皇兄一定听你的,求你,只要你开口,求你……求你……” 看着七公主声泪俱下,百里幽梦自然知道嫁给一个恶人意味着一生被毁的厄运,可是,她却不是善良之辈,她为什么要开口?又凭什么以为她开口慕容哗就改变主意?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冷冷道:“这是你们琉璃国的事情,本王妃不参与!自求多福!” 残月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冷哼哼怒道:“还要我们王妃救你?凭什么?你在定国想做什么,以为我们没看出来?想要我们王妃救你?做梦!哼!” 慕容哗根本没有管身后的人,脚步再次抬起,却令众人纷纷将头埋得更低,敬畏之心,难以言喻。 百里幽梦随着他的脚步走进一个宫殿,里面至少有一百个宫女太监,却鸦雀无声,每一个动作都不能带一点声音,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子,没有了昔日的嬉皮笑脸,没有一身邪气,没有贫嘴的笑容,没有委屈时可怜的眼神,没有恼怒时哇哇大叫,手舞足蹈的模样,只有静静躺在那里,像一个婴儿,睡得很安详。一张稚嫩而俊美的容颜,却没有一丝血色。 慕容哗的手一抬起,似乎带着一缕冷风,吹动作他的衣袖,带来细细的声响,众人纷纷退下,却依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连呼吸声都极力压低。百里幽梦轻轻抬手,示意残月下去,可是那青衣男子犹豫片刻,才退下。 “你带我来此,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让我看三皇子一眼那么简单,说吧,何事!”百里幽梦面色从容, 慕容哗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容颜是何等神情,只是他紧握的手,似乎隐隐透着某种艰难的情绪。可是,他却一直不语,只是站在原地。 百里幽梦见他一直沉默,无奈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我知道他在你心中的位置胜过所有,你肯带我来看他,想必是有解救他的方法,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地宫中的东西。” 慕容哗只是轻轻转身,那美丽的紫色双眸,却看不出是何等情绪,他是一个善于控制自己所有情绪的人。 “你们琉璃国国土富饶,不会是贪图那地宫中所谓的钱财,毕竟梦国只是一个小国,就算有钱财,也不会胜过你琉璃国,你母后一直昏迷不醒,三皇子拿着玉箫来定国寻找梦国人,这些迹象都足以证明了地宫中有一件宝物值得你们费尽心思得到。我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能救你们母后的东西,要么是灵丹妙药或者别的什么,这个东西,应该可以让三皇子醒来,如果可以,不用你多说,我会随你去地宫,血祭石门!”百里幽梦的目光极为坚定,盯着床上那个少年。那个在沉睡之前还很不正经委屈大骂她染指了他。这个人,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她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沉睡。 “血祭石门,你未必能活!”慕容哗冷冷道,声音中似乎透着一丝不情愿又无可奈何。 “为何?”百里幽梦不解,她不相信梦国人的祖先要用梦国人的命打开石门! “因为那不是简单的石门!若是简单的石门,百年,早就已经凿开,这道石门是灵石,能吞噬人的魂!”慕容哗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百里幽梦那双美丽的明眸中,而是转身,避开她的视线,静静看着沉睡着的三皇子。 百里幽梦沉默,她心中少了悸动,可是她深深记得那个男子对她无尽的爱和眷恋,她也知道自己爱着的人是他,只是他不在身边,若她当真不在了,他会如何?她心中猛然想起暗室中的冰冷,墙壁上那苍凉狰狞的痕迹,每一条痕迹都是他的愤怒,他的绝望,他的哀伤,她不希望那种事情再发生。心突然轻轻颤动了几下,猛然揪紧,很痛。她一只手轻轻放在心口的位置,‘不是喝了忘情水,不会悸动吗?为什么还会痛?’ 她看了一眼床上那个稚嫩的俊颜,很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其实她并不知道,三皇子在往水囊中倒忘情水时的模样,很顽皮,撇撇嘴说道‘忘情水,这一瓶下去,会不会死了心?算了,看在她对我不好的份上,我吝啬一点,只给她一滴就好了,反正这么大一壶水,她喝到的也不多,再说了,我皇兄是什么人,就算她心中有人,我皇兄照样可以拿下她,哈哈……’ 一股燥热猛然升起,百里幽梦立即用内力压制,可是脸上却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失而复得了什么,居然轻声笑了,“呵呵……呵呵……还在,原来还在……” 慕容哗并不知三皇子对百里幽梦做过什么,微蹙回眸盯着她,似乎感觉到她的异常,她脸上的那抹红晕,很明显是媚药的作用,精通医术如他,岂会不知?他没有开口,只是低眉看着他这个看似纨绔,心思深沉的皇弟,他做的事情,没有人能猜透,就连他,也只能知道四五分。 百里幽梦忘记了刚才慕容哗的话,说过血迹石门极有可能被吞噬魂魄,片刻,她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又染上一抹哀愁,“没有其他进入地宫的方法?” 慕容哗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仿佛看穿了百里幽梦刚才的笑是为谁而笑,他没有被她美丽的笑容倾倒,手掌猛然一缩,捏紧,带着咯咯作响的响声,可是那张绝美的玉颜却依然平静。“有!地图已经落入逍遥皇之手,他未必发现还有另一条路!” “为何?” “世人都知他耐心不好,岂会细细研究那两张地图中不起眼的地方?文书记载,梦国人做事总是有一个习惯,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只给一条路。从建筑物,有大门,也会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些小门极为隐蔽。还有,百年前,琉璃国趁势夺取梦国江山时,梦国人用冥河隔绝了梦国未被吞没的疆土,抵挡我国的侵入,却还是留了一条后路,就是一线天,如同一座陡峭的高山被人劈开,冥河从中横穿。两座高山的山顶,有一条绳索,在梦国的另一半疆土被凤国吞并时,梦国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从那绳索回到琉璃国,当时琉璃国上早已经没有梦国人的存在,却没有人知道,梦国人又折了了回来,只可惜,只是幸存了一个!”慕容哗依然面无表情,说着百年前祖先们的杀戮。却似乎有一种不认同的态度在脸上一闪而过。 百里幽梦紧蹙眉头,那逃离的后裔自然就是她的先人,“找你这么说,地宫中还有另一条路?” “你认为逍遥皇会将地图交给你?他虽然富甲一方,可是凤国被皇后和太子掏空,他一人之力根本无力支撑着整个凤国,他现在急需梦国地宫中的钱财填充国库。而本宫,急需里面的东西。”他说道最后一句话时,眸光瞬间柔和,看着三皇子惨白的脸。三皇子永远不知道,在他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他在母后、百里幽梦和他之间艰难抉择,狠狠折磨着他,让自恃强大的他,突感无力和脆弱,他在乎的人不多,可为何偏偏让他在这些人中选择一个?仅仅只是一个!这对他而言多么残忍!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他至亲的弟弟发现,他的弟弟却毫无顾忌,将百里幽梦带回梦国,他以为百里幽梦的一点血就能打开石门,救他的母后,然后嫁给他的皇兄,他们四个人可以幸福生活,这是他最美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一个美丽的幻想,他现在沉睡,一定还做着那样美丽的梦,只是,那个梦,少了他的身影。 百里幽梦的脚步轻轻后退一步,她不想这样死去,她还要见南宫无忌,她看不懂慕容哗的心思,可是心中还是暗自不安。 “你先在东宫安心休养!”慕容哗却只是淡淡开口,声音透着令人不安的气焰,那美丽的紫色瞳孔,透着不明的光芒。 “我想出宫,我需要见我夫君一面,三皇子,我一定想办法救治!”百里幽梦的声音虽然镇定,可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极力让自己稳住情绪,因为她突然害怕,害怕死之前,不能见他一面。 “别无他法!你只管安心在东宫,其他的事情,无需操心!”慕容哗的目光静静看着三皇子惨白的脸,胸口起伏不定的浮动,似乎隐藏着无数情绪。 百里幽梦正欲转身离开之际,他的声音很轻,“幽梦,小鳞在你心中的位置如何?” 百里幽梦的身子猛然一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声音是他说的吗?像是在呼唤三世的爱人,轻柔,透着无尽的爱恋和思念,叫她‘幽梦’?他一向只叫‘南宫无忌的女人’或者是‘你’,有时是‘王妃’。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回答,走出大殿。 青衣男子见她出来,捏紧的拳头慢慢张开,那与世无争的双眸依然寂静,依然如影随形。 残月终于嘀咕了一句,“王妃,最近你身上散发的花香味越来越浓了,好奇怪!” 百里幽梦根本没有闻到,她以前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而现在却越来越浓。 青衣男子一愣,瞬间明白了原因,“王妃会幻术,可以变成任何人,可能是慕容哗在王妃的膳食中动了手脚,要用气味来辨别王妃,以防王妃离宫。” 百里幽梦目光冰冷,抬起头,怒色毫不掩饰。一只喜鹊,飞离树梢,飞向空中,远离皇宫。 话说凤国,凌霄公主离开之后,得到消息,说带回凤国是魅影,她立即赶了回去,回到熟悉的宫廷,只听到四大护卫之手回来禀报:“三皇子在回国途中遇刺,如今已经成了活死人,属下还要不要动手?” 逍遥皇一身紫色,薄唇勾起一抹释然的笑,似乎还带着一抹幸灾乐祸?心中舒畅不少。摆了摆手,看模样是要取消一切整治三皇子的方法。 凌霄公主缓缓走入大殿之上,神情中的憔悴,显而易见,这些日子似乎是一个人躲了起来,过得似乎很不好。 “回来了?”逍遥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她的出现,扫去了他这几日阴霾烦躁的情绪,挥了挥手,众人纷纷下去。 凌霄公主脚步依然妩媚妖娆,一手扶腰,站在大殿之上,仰视那一张绝美的玉颜,那张扬的笑容,那美丽的凤眸,总是阴晴不定,她熟悉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脾气。居然没有生气?她没有把任务办好,他应该大怒,不是吗?“不回来,你找谁出气?此事是我没有办好,我自己回去思过去!” 她说完,居然转身离开大殿,神情高傲,一身风尘都难以掩盖她美丽的姿态,骄傲的性子。他的张扬,她学习得玲玲精致。 “朕的龙床毁坏了,一会儿再为朕布置一个!”逍遥皇说得极为嚣张,那肆意妄为的姿态,十分洒脱,却透着一种撩人的风采。 凌霄公主没有回身,她随意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自己布置的檀木龙床,怎么会毁坏?只有一种可能,躺在床上的女子是魅影,不是大美人,他怒了,他不喜欢别人染指的床,“知道了……” 逍遥皇听她很不情愿的声音,他没有怪罪她办事不利,静静看着她消失在大殿门口,她疲惫不堪,却先为他重新布置一个龙床,命人处理好一切,她才回到自己住处沐浴更衣,火红的花瓣,挡住一池春光,她靠在池壁旁,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艳丽的笑,明明没有完成任务,可是心中却十分开心,因为她极力带回来的人居然不是大美人,她看到的不是他怀抱美人的场面。 “泡久了对身子,多少有些坏处!”那熟悉的声音幽幽响起,凌霄公主一愣,猛然抬眼望去,他一身紫色龙袍,站在面前,那狭长的丹凤眼不知是何等情绪,只是静静站在不远处,低眉看了她一眼。 凌霄公主脸色一红,却扬起唇角,纤细的手拿起浴池中的丝帕,挡住胸前,一只手撑着脑袋,妩媚一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喜欢看美人沐浴,当真稀奇!” “在这世上,有谁真的了解谁?连自己都没有弄懂自己,更何况别人?赶紧出来,朕的龙床可不能那般随意布置!”逍遥皇说完转身离开。 凌霄公主一脸怒气,他的龙床有随意了吗?真是一个挑剔的人,每次都是这样!她的青丝微湿,没有任何配饰,随意垂落腰间,却美丽妖艳,那一身红妆,张扬的红色,妖娆的身姿,妩媚的脚步,缓缓走入寝殿,眼中全是疑惑,这个挑剔的男人又嫌哪里不好了?“皇上,说吧,哪里不和你的意?我立马命人给你换!” 逍遥皇慵懒斜躺在软塌上,没有看她一眼,那潇洒随意的姿态却透着销魂的诱惑,玉指指了指龙床,“你试一试便知哪里不对!” 凌霄公主撇了撇嘴,她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他敢不敢不要给她找茬?无奈抬头吐出一口闷气,弯下身去摸每一处,这紫色的龙床,比之前的更加宽大而坚实,她有些恼:“能不能先凑合一个晚上?明日我再帮你处理?” 逍遥皇懒洋洋躺在软塌上,淡淡道:“朕已经凑合地在这里睡了好几个日夜,你说,朕还有耐心凑合?” 凌霄公主憋着一口恶气,她全身都要散架了,还要他为她试床?她刚躺上去,就再也抵挡不住困意席卷,横在床上,就睡着了。 逍遥皇眉梢轻挑,拿起一本奏折瞄了一眼,扔到一边,那一堆奏折看似随意乱扔,却分成三堆。直到最后一本奏折扔出去之后,他才抬眼,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横躺在他龙床上,一动不动。他冷冷开口:“凌霄!” 凌霄公主一听他唤她,她迷迷糊糊动了一下,青丝早已经干,散在紫色的丝绸上,勾画着衣服泼墨画卷。那一抹紫色身影缓缓走过来,低眉细细盯着她,眉头紧蹙,似乎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声音严厉起来:“凌霄,这是朕的龙床!” 凌霄公主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下,什么都听不见,脸上的疲惫之色渐渐褪去。逍遥皇一把揪住她的腰带提起她想扔出去,可是却又莫名其妙不想扔,最后只是提着她,将她丢在软塌上,颀长的身子重重倒在龙床,这个龙床似乎比之前要舒服了。他的思绪却不在这里,那面红的女子,那绝美的容颜,那冷冽的明眸,那种狂欢,一闪而过。 夜深人静,这偌大的皇宫,没有寂静无声,一抹白影悄然而至,门口那青衣男子眸光迸裂,一道强大的内力汇集在手心中,正欲出击,却看清了那人的容颜,立即收回内力。 “你是谁?”南宫无忌冷声质问,盯着那青衣男子,刚才他动内力时,他清晰感觉到此人武功绝非泛泛之辈! 那青衣男子只是苦笑一声,淡淡道:“已经不重要了!” 百里幽梦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猛然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南宫无忌没有再质问这个人是谁,他走进宫殿,这是未来太子妃的寝宫,慕容哗却让她住在里面,他的心思,还需要说吗?黑暗中,借着月光,看到床上坐着那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的心猛然提了起来,脑海中想起夜莺说的忘情水,她,还爱他吗?这个答案对于他而言,多么重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寂静如夜的黑眸,如这夜色一样神秘,变幻无穷,多少情绪从中一闪而过,残月惊喜中正欲叫出声,可是却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氛十分不对,她立马退出寝殿,将大门合上。 两个人对望着,她却突然有些害怕,难道是幻觉?她又出现幻觉了吗?这个人是谁?可是声音和她的无忌为何这么像?她今日看着那个面具男子,都能看成她的无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心中却惶恐起来,大喊:“残月……” 那一声惊恐,却刺痛了面前的男子,他的脚步稳稳而来,却透着一丝凌乱,他的妻子,何时害怕多?她的害怕,让他心痛不已,声音有些嘶哑,却温柔:“梦儿……” 借着月光,她清晰看到了他的玉颜,依然那般俊美,似乎只属于梦境中才能拥有的美丽容颜,那一双撩人的黑眸,透着浓浓的爱意和心疼,他坐在她面前,细细看着她,那明眸却全是恐惧,仿佛在害怕着什么不敢让他靠近。 百里幽梦的身子立马往后躲,捂住耳朵,不敢看,她害怕,害怕这个人是幻境,如果不是她的无忌,等她醒来之后,如何面对她的无忌?她惊恐中声音早已经颤抖,“残月……残月……” 看着她娇小的身子轻轻颤抖,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妻,怕他?这是多么伤人的现实,难道她真的忘了情?“梦儿……” 百里幽梦体内那股燥热猛然生起,她狠狠压制,捂住耳朵,害怕不是她的无忌,第一次,无助地抱紧身子,蜷缩在角落,声音似乎要哭出来:“残月……” 残月听到不对劲,立马冲进来,点亮房间的灯。看到百里幽梦缩在床脚,似乎很害怕的模样,那么无助。而南宫无忌坐在床边,眼中那抹怜惜的痛色早已流露在外。 “王妃……怎么了?”残月立马跑过去,低声问。 百里幽梦看到残月,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却不敢看南宫无忌,生怕一眼就让她压制不住体内的药效,声音颤抖却那么无奈:“他是谁?” 他是谁?如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刺进他的胸膛,黑眸中那么伤感瞬间充斥眼眶,胸口中如有惊涛骇浪猛烈撞击着,令他窒息,却再也唤不出她的名字。 残月愣在原地,半日,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才回过神:“王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是王爷,我们王爷啊。” 百里幽梦轻轻颤抖的身子猛然一怔,轻轻抬起头,看着残月,似乎不敢确定:“是无忌?” 她还叫他无忌,她没有忘记他,原本心情跌入谷底的他,原本以为失去一切的他,黑眸瞬间绽放无数朵烟花,璀璨而耀眼。一把将她颤抖的身子一把揽入怀中,却没有一个词语能形容他此刻的激动,在她耳边轻声唤着:“是我,是我,是我……” 他不再用本王,而是我,却句句都在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收紧手臂,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从此消失。 “无忌?”百里幽梦的声音轻颤,她的眸光早已经被碾碎,那气息,那独特的香气,只有南宫无忌才会拥有的清晰淡雅的清香,是他,是他吗? “梦儿……梦儿……”南宫无忌柔声在她耳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在梦中呼唤过无数遍,大手慢慢下移,扣住她的手腕。 “真的是你?”百里幽梦感觉很无助和无奈,她现在连自己爱的人都分别不出,因为她害怕认错,如果一旦认错,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无忌的玉颜上终于有所舒展,收回手,她看到的幻觉太多,她眼中的男子都是她心中的爱人,好歹毒的媚药!薛城,这笔账本王会跟你好好算清楚! 外面传来浩浩荡荡的声响,无数弓箭手瞬间将宫殿围得水泄不通!那一抹明黄色身影缓缓步入寝殿,神情冰冷刺骨,盯着南宫无忌。 四眸相对,硝烟弥漫,仿佛仇人相对,眸光如利刃,毫无一丝暖色。杀气腾起,弥漫整个宫殿。 “南宫无忌!你胆敢夜闯皇宫,就应该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慕容哗一身傲气,冷酷无情,盯着南宫无忌,他抱着百里幽梦,这个场面真的很刺眼! 南宫无忌那双黑眸锐利如鹰,薄唇扬起一抹冷笑:“本王既然敢来,自然是有备无患!” 慕容哗见到这么自信的男人,双眸猛然一眯,若是别人说出这话,他定然大笑,可是这个人是南宫无忌,“那就要看看你是如何逃出本宫着一万弓箭手!” “本王不需要对付他们!本王只需要请三皇子去本王的地盘做做客,便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南宫无忌冷冷道。 慕容哗一惊,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有些磨牙声:“果然是你南宫无忌的风格!区区几百人,敢直闯本宫的东宫,原来是有备无患!” “你这东宫十分舒适,本王勉为其难,和本王的爱妃在此留宿一宿!”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慕容哗盯着百里幽梦脸颊的红晕,已经猜到一二,心中却猛然生疼,手紧紧攥紧手中的剑,克制着某种不明的情绪。 “所有人,都撤离东宫,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入东宫半步!否则,杀无赦!”慕容哗的声音极为冰冷,下令之后回眸看了一眼百里幽梦,紫色的瞳孔那抹痛色,一闪而过。“南宫无忌,最好祈求上苍,别让本宫这么快就找到本宫的皇弟,否则,哼!” 这一出闹剧彻底将百里幽梦心中唯一保留的疑虑彻底打消,她抬头痴痴望着他,眸光温柔,小手轻轻划过他的额头,眉,脸颊,最后在他完美性感的薄唇上停留,她要再确认,眼前的不再是幻觉,小手摸着,“真的是你,无忌……” ------题外话------ 票票哟,月票,评价票,不要吝啬,挥一挥~群么么 谢谢亲们的票票,么么哒~ 094郎情妾意 南宫无忌任由她的小手在他脸色划过,却似一缕清风拂面,惹来一阵清凉,小手停留在他唇边,却要离开,他低下头,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她欲退去的小手,却没有用力,只是轻咬,似乎是一个惩罚,一个吃醋的惩罚,片刻,才松开,“梦儿,是本王。” 这句话打碎了她所有的防备心,她的无助,她的无力,在这个人身上都可以肆无忌惮展现出来,在外人面前她坚强得令人质疑她是否是一个女人,可是,她对他却有无尽的眷恋和依赖,在他面前,她无需掩饰。 青衣男子静静看着这个模样的百里幽梦,似乎有太多话语想说,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随着残月走出寝殿。 “无忌,我好害怕,我害怕这只是梦,我害怕这是幻觉,我害怕眼前的你,待明日我醒来,不是你,我害怕,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可是,却害怕了,每当看到你就站在面前,我不敢看,因为会牵动我体内的药效。”百里幽梦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展现出她的不安。只因为她害怕负了南宫无忌,也负了她自己,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因为爱他,所以不能负了他。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安抚她,在她耳畔轻轻述说着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梦儿可记得本王药浴时,你对本王说的话?本王从此记在心底,等待着,能将你从浴桶拖出来。” 百里幽梦轻笑,是的,她的无忌最记仇,总记住她的一言一行,想方设法报复回来,占尽她便宜。 “本王离开的时候,在你耳边说过,等本王回来,要你还给本王该拥有的一切,你欠本王的。”南宫无忌说着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惹得她轻颤,身子轻轻躲开。 “这个不算,这个不是。”百里幽梦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那双眸中的炽热和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在靠近,可是她却没有听过这句话,因为那时他不忍将她弄醒,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才离开。 南宫无忌伸手蒙住她的眼,声音极其轻柔,“把眼睛闭上,用心看,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夫君。” 薄唇轻轻含住她的唇瓣,空气中瞬间点燃,滚烫的唇,柔软,温柔的动作,带着浓浓的爱意,独特的芳香,沁人心扉。 那在梦中千回百转的吻,熟悉的气息,温柔的触摸,除了他,还能是谁?她悄悄扬起眼睫,欲看清眼前的人儿,却被他的热情攻击着,一阵晕眩紧接着一阵,让她无力抬眼,接受着他的吻。他的吻渐渐有些失控,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融入这个吻中,立即压制自己的疯狂,任由心口那股念头在嘶吼,他的动作依然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终于脱离她口中芳香的诱惑,他呼吸急促,心跳声如鼓在擂,声音暗哑:“梦儿可用心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百里幽梦脸颊如火烧般,无力抬眼,看着他,目光温柔而迷离,一滴清泪瞬间滑落,这让南宫无忌吓了一跳,吻住那一滴泪,顿时不知所措,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仿佛伤了她,让她伤心了?低声问道:“梦儿……怎么了?” 她双眸中那么哀伤渐渐溢出,却不愿意告诉他,她的心被忘情水,封住一半的悸动,她只感觉自己亏欠南宫无忌,他全心全意爱她,可是她一直受制于各种事情,就连最后的悸动都只能给他一半。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想伤他,可是却不能欺骗他。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她的双眸,那么多的无奈何哀伤不断交替着,却不愿意说出口,一个人独自承受,将她拥在怀中,“梦儿,本王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喝了忘情水!”百里幽梦轻声述说,她不愿意欺骗,却收紧手臂,紧紧抱住他。 南宫无忌的双眸猛然一寒,在他不在的期间,这么多人欺他的妻,他岂能放过!他势必一一血仇!大掌轻轻安抚她的背,声音很轻:“本王知道,梦儿放心,若是不爱了,本王会让你再爱一次,除非,你有把握抗拒本王。” 百里幽梦轻笑,这就是她的夫君,总是迎难而上,在她最沮丧的时候,还能说笑逗她,小手在在胸前轻轻戳了一下,当做惩罚,有些不满意道:“别忘记我现在满眼都是你的影子,你说我能逃得过你的追捕?” “足够了!”胸前轻轻的戳痛,却让他的身子猛然绷紧,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在床上,薄唇勾起一抹绝美邪魅的浅笑,声音轻柔,和刚才那个说话冰冷的他截然不同,他对任何人都是冰冷无情,唯独对她,他有数不尽的柔情,只愿意对她一个人。 百里幽梦伸手与推开他,他却坚实如泰山,岿然不动,稳稳压在她身上,两手撑她两侧,低眉问:“梦儿还想每日看到每个人都是本王?” “不想!” 他狂情溢出的黑眸,炽热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她情不自禁别开眼神,却被他勾了回来。 “那就是欲擒故纵!本王让你得逞!”他的声音邪魅而蛊惑人心,说着就不再犹豫,吻住她的唇。一想到她看着所有人都是他的模样,她是否含情脉脉看过别人?特别是慕容哗那个居心不良的家伙! “唔……慢着……”百里幽梦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扭过头,却被他勾了回来,不允许她再说什么,吻住她柔软的唇。她的小手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那坚硬如铁的胸膛却被她的粉拳惹得一阵酥麻,整个身子瞬间绷紧。 他的气息想着了火,要烧尽一切,毁灭所有!他身上渐渐散着沸腾的热气,更似烈火灼烧的炽热,他终于松开她的唇,声音暗哑:“最后的机会,说!” 百里幽梦的理智已经被他吞没无几,无力低吟:“这里是慕容哗的东宫!” 他俯下身轻咬她的唇瓣,似乎那是惩罚,带着低怒:“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百里幽梦被他咬得理智又拉回来几分,他吃醋了?“呵呵……我有必要练就一下狠心,将残月丢在这里,她中了慕容哗的毒,七十二位毒药,顺序不一,我解不了,只能留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有,在这里等你!” 他的轻咬加重一分,却只是让百里幽梦知道他的怒气和醋意,“既然慕容哗敢将你关在这里,本王就敢将这里当做新房!” 百里幽梦笑了,可是体内的燥热却远远胜过他滚烫的肌肤,他温柔的吻如春雨般落下,让她不自觉地昂头,他顺势将吻落入她耳边,滚烫的鼻息,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无忌……”她承受不住他溢满浓情的深吻,所到之处,如火焰灼烧,空气中那茉莉花香和他独特的香气相互交织着,席卷着,乌金雕花钩子勾起的床帘,投射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影子,在烛光下格外温馨美好。 他没有急于攻城略地,可是却没有比上次好过一分,他很想知道所谓的下一步到底有多美好?可是那熟悉的难受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额上不知何时冒起一层汗粒,他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她的小手,十指紧紧相扣,在金色的丝绸上显得格外美丽,她仰头吻住他的唇,贪恋地渴望更多,另一只手上放在他腰上,轻轻扯动他的玉带,这简简单单的动作,不但是暗示,还有极大的鼓励,他胸口所有的渴望瞬间炸开,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毫不犹豫挑开她的腰带,寝殿内响起急促的呼吸声,似呜咽的轻喊声。 烛光轻轻跳动,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吃疼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馨香,掺杂着丝丝血味,乌金雕花钩子在昏暗的烛光中轻轻晃动着,摇摆着。乌金雕花钩子旁的小铃铛随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宛如一曲绵长的乐章。 残月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像是哭泣,却又不像,断断续续,她想冲进去,可是那青衣男子一把拦住她,冷声道:“你现在进去,只能是找死!” “可是王妃她,她好像在哭。”残月急得直跺脚,那声音又不像哭泣,却又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那青衣男子一只手负在身后,咯咯作响,指甲全扣紧肉里,拳头满是鲜血,可见他在压制着某种情绪,声音冰冷如冰渣投射:“他也在里面,还轮不到你关心!” 残月一听,虽然很急,可是一想到有南宫无忌在,却是轮不到她关心,可是,那声音像是被南宫无忌欺负了才发出的,虽然很小声,可是她却还是能听见。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如一阵旋风瞬间出现在门外,那青衣男子一把打开他,里面的声响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心口却想万箭穿心而过,令人瞬间失去了吃撑的力气,踉跄后退几步,他终究还是想阻止这一切,手中一小瓶,无声落地,在大理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那是心碎的声音。 “你应该早点将它送给她!”青衣男子冷声道,似乎全是心伤的味道。 “今日才发现她不对劲,这药,研制得有些晚!”慕容哗的声音无力而哀伤。他应该是全力寻找三皇子,可是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取药,可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有能解药,为什么不早说?”青衣男子猛地冲到他面前,仿佛要撕裂他一般。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摇晃他,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残月从未见过慕容哗这个高傲的人失态过,他居然被青衣男子揪住衣襟都毫无反应,脸上那抹浓烈的失落和暗悔直接写在那美丽的紫色眼眸中,恍惚心中凄凉一片。 “为什么?”青衣男子狠狠咬牙,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态,他明明已经接受了一切,可是当一切就发生在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狠狠一把将他往后推,转身飞出东宫,残月大惊,这个高手离开了,身边少了一个高手保护,她心中有些不安。 慕容哗恍若未闻,踉跄的脚步没有以往的稳健有力,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没想到这一幕这么残忍,活生生撕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一颗冰冷的心,仿佛被谁狠狠撕扯着,带着痛,和嫉妒,硬生生撕开,那痛,随着血脉,流到身体的每一处! 残月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寞离开,她挠了挠头,不明白,她跑回门口细细听着,又开始急了,怎么感觉王妃像被王爷欺负了?急得她在门口来回跺脚,却不敢进去。突然感觉好漫长,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听墙根。以前听过王妃娇羞的声音,她一直以为那是洞房,她从不敢去打扰,可是到了真正洞房的时候,她却傻乎乎地以为王妃受欺负了。 是受欺负了,房中的铃铛响声越来越激烈,最后在空中甩开一个美丽的幅度,脱了金乌雕花钩子,在空中缓缓坠落,击打的石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动人的音响。房内充斥着迷人的馨香,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扬起潋滟的笑容,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全身无力,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靠在他坚实的胸前,昏昏沉沉入睡。 似乎意欲未尽,低眉看她依旧昏睡在他怀中,他没有再扰她。 琉璃国的初秋格外凉爽,明黄的丝绸上,遮住所有的春光,却描摹着一场暗昧的画面,美丽而温馨,他低眉看着她,一夜好眠的她,睡得如同婴儿般安详。 清晨的阳光,透过檀木雕花窗照进,洒在她的玉足上,两条纤细的美腿在丝绸羽被上若隐若现透着撩人的韵味,他脸上露出一个令山河失色的笑容,伸手为她盖上,也是那年久日深的欲望岂会一次就满足?他的双眸渐渐燃起一把暗火,目光灼热可是这里并非残王府,若是残王府,他必然不会让她起身。 残月守了一夜,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青衣男子回来,有些疑惑,那个青衣男子赶都赶不走,怎么昨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行宫女端着洗漱用具缓缓走进来,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慕容哗吩咐的。只是,每次他都会亲自来,这一次,他没有出现。 残月轻轻敲门,闻声唤道:“王爷,王妃?” 一声声都没有回应,她也不敢大声唤,等到快午时时,她才鼓足勇气轻轻推开门,房间内早已经空无一人,她大惊,有种被抛下了的伤感,冲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几个年长的老嬷嬷似乎是慕容哗特意安排的,她们熟练地收拾了床帐,收起那带着血迹的床单,这个意味着什么,她们比谁都清楚。 御花园上,那个男子一直没有回他的东宫,而是一直坐在凉亭中,胸前还残留着青衣男子留下的血迹,孤鹰单膝跪地,“太子,属下无能!” 慕容哗紧蹙眉,“南宫无忌是什么人!岂会这么容易被你们找到?在宫中找!他未必将皇弟带出宫!可抓到那个叫小鳞的人?” “昨夜已经落网,一切如太子所料,他身上的气味和王妃的十分相似,灵鹰已经寻味找到这个人,并且抓到了这个人!”孤鹰两眼血红,看模样一眼未眠。 老嬷嬷缓缓走入御花园,跪下叩首,温声道:“太子,已经落红了!” 慕容哗眸光被击碎,垂下眼帘,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压制着某种不具名的情绪,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人呢?” “走了。”老嬷嬷一直不敢抬头。 他没有意外,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那平静的冷酷瞬间爆发,手中那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杯,被他狠狠掷于地面,当场被摔得粉碎,吓得那个老嬷嬷不敢动,将头紧紧贴在地面,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慕容哗发这么大的火,心中暗自惊讶那个住在未来太子妃宫殿的女子是谁?为何那个丫头唤里面的人叫王爷,王妃?她不敢去猜测,这宫中只需要不会思考的奴才,猜忌只会惹来大祸,特别是猜测关于这个太子的事情。 与此同时,凤国皇宫中。 凌霄公主一声红妆,美丽如世间最美的一片花瓣,躺在软塌上,一个翻身,险些摔下,猛然惊醒,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惹得在龙床上的肆意狂笑。“呵呵……这下知道朕凑合在这软榻上是何等滋味了吧?” 凌霄公主一惊,她居然谁在软塌上?她隐隐记得有一个人将她扔到软塌上,犹豫太疲惫,没有理会,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她伸了个懒腰,没有理会他,便走出寝殿,对于她而言,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会介意,她也不在意世人如何说她,脚步带着几分懒散,很显然没有睡够。 “怎么?不说一下在软榻凑合一夜是何等滋味?”逍遥皇一手撑着脑袋,慵懒的模样带着潇洒和肆意妄为的霸气。 凌霄公主最后一步猛然一颤,回头怒视他,却轻笑道:“想知道答案?” “你说朕若不想知道,为何要问你?”逍遥王做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中尽看不出是何心情。 “没有感觉。我三日没有睡觉,不想和你在这里耗,我回去思过去!”凌霄公主敷衍一句,思过?是去睡梦中思过吧?她每次没有完成任务都是这模样,非常不诚恳,一点思过的诚意都没有,甚至连认错的态度都这么随意! “站住!这一次,你当真要好好思过!就在这里!等朕上朝回来,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态度!”逍遥皇说完,嚣张的脚步大步离去,那潇洒的背影,一如既往,少了那道阴霾,难道,药师研制出了解药了?凌霄公主盯着那抹紫色的身影,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可是一想起他在云山之上,召集百里鸟的盛景,她的心中醋意暗涌,闷闷坐在龙床上,大美人去了琉璃国?她一定很恨她,一想到自己连最后拥有的友情都被自己亲自摧毁,她心中顿时黯然,却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意,任由那苦味在心中蔓延,她不会背叛他,她只能在自己狭小的自由范围内做自己能做的挣扎。 想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她突然不知如何面对大美人,无奈躺下,却再无睡意,睁着双眼盯着那淡紫色的床帐,美丽的桃花眼满是凄凉,什么都没有了,亲情,友情,爱情,都没有了。苦笑道:“一无所有!呵……” 看着那淡紫色的床帐如瀑布般垂落,吹着微风撩动,清凉的感觉,却似寒冰,吹进肌肤,瞬间凝结了她的血液,令人只感觉一怔凉意袭来,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子轻轻挪动,钻进被子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已经没有剩下什么,只剩下唯一的不背叛,却在挣扎着违背他的意愿,她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人,极力想找到平衡,却根本找不到出路。 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缩紧那令人畏惧的龙床上,没有敢走进皇上的寝殿,也没有人来打扰她,静,四周出奇的静,只听到窗外几片落叶被初秋的风垂落,轻轻扣打窗前,她再无睡意,猛然坐起来,为他收拾寝殿。 轻轻推开窗户,初秋的模样,有些凄凉,却也是一番盛景,北方的景致,秋意更浓吧? 北方,琉璃国,秋色渐渐上演,枫叶林渐渐呈现如血的火红,漫山遍野的枫叶随着高山渐渐加深颜色,不远处的山顶冲破云霄,看不清云层之上是何等风景,那是琉璃国人称为圣水的温泉,如瑶池般美丽,四处弥漫着撩人的烟雾,时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无忌,不行了……” 却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百里幽梦没有信这句话,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她再也无法承受他的热情,昏睡过去,随之听到男子轻声的低吼声。烟雾缭绕中,看不清那声音从何发出,山水空蒙,无迹可寻,烟雾渐渐散去,终于看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上,那寂静如夜的双眸,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九弟一直说的美好,其实,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 再次一身衣冠楚楚下山,她已经无力躺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心中暗惊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精力旺盛?可是,她在也没有精力去想,如今的她,腰软背痛,如同将骨架分成了几百次再组装一般,心中不免生气几分怒气,随他怎么唤她,她都懒得理,山下九皇子一脸笑意,盯着他开荤了的五哥,再看百里幽梦时,心中生出几分同情,他呲牙一笑,手中一张纸条无意间放到南宫无忌手中。 在车上,百里幽梦早已经昏睡过去,南宫无忌轻轻挑开纸条,果然是慕容哗!只需短短一日的功夫,抓来百里鳞,还找到了三皇子!果真令人惊骇,也不枉费他说过,他绝非池中之物。他的大手轻轻握着那柔软无骨的小手,若她知道百里鳞被慕容哗抓住,她会多着急? 日暮拖长了马车的影子,月落青烟长,篝火旁,她依然依偎在他身旁,有他在,她什么都没有再想,一抹青衣缓缓朝篝火走,他消失了一日一夜,最终还是回到她身边,看着她依偎在他人怀中,手随意缠绕布条,染满了血迹,他却浑然不觉得疼。只是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染满深深的落寞,宛如他身后凄凉的风景,夜色的寒气在他身上染上一层光辉,却全是寒霜。 “慕容哗已经出发前往冥河边际!”他自嘲一笑,低眉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声音如地狱的鬼泣,令人心头一颤,仿佛这一日一夜对于他而言,是直闯十八层地狱,九死一生,令他原本温和的音色都变得如此暗沉。 南宫无忌锐利的黑眸如幽深的黑潭,盯着他片刻,最后才开口:“本王还真是不知堂堂魔煞煞主是平王府不起眼的秦大公子秦宽!” 青衣男子嘴角随着他说到秦宽二字,勾起一抹冷冽和绝望的笑,仿佛很不喜这个名字,那面具渐渐放下,脸颊那淡淡的伤害,却没有毁掉那一张清秀俊美的容颜,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渐渐散去,露出那一身煞气的锋芒,冷冷盯着南宫无忌。 “果然是五王爷,洞察一切!”秦宽眼中的锋芒随着她的睡颜,渐渐散去,声音不大,却依然透露着他的煞气横生。 “哦……难怪我说嘛,为何我掉下你房中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原来是个高手!”九皇子大惊,指着秦宽,他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喜欢欺负软弱的人,若是得罪了魔煞的煞主,那自己就要一辈子躲在五哥身边寸步不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宽不语,盘腿席地而坐,目光一如既往般与世无争,因为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九皇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啊……我想起来了,白心柔是不是被你带走的?要不然薛城现在就已经当上驸马了。没看出来你的手段那么狠。”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秦宽只是淡淡道。 “为什么?白心柔没有惹你,你没有理由帮我。”九皇子的身子猛然凑过去,按着他,很好奇地眨眨眼,他就像十万个为什么,问题永远不会少。 “因为她!”秦宽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很坚定,目光瞬间定在百里幽梦脸色。 九皇子捂住嘴,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感觉到对面的五哥一身寒气袭来,他偷摸着移开,这烽烟四起的情场,他可没有命陪他们玩。 南宫无忌锐利的黑眸闪过一抹冷冽,虽然怀中的人已经昏睡,可是他的大手却满满放在她耳边,浮梦咒会助她睡得更踏实,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他不会让她知道,“煞主费尽心思守在本王爱妃身边,不知欲意何为?” “我说过,已经没有意义了。”秦宽冷冷道,目光似寒冰一样冰冷,却又似乎在碎裂,他等待了二十二年的人,当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是他人的妻子,虽然告诉自己他这一生的等待已经没有意义,可心中还是莫名其妙的痛,很痛! 九皇子抿唇狠狠压住自己的问题,弱弱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再看一眼秦宽,他心中急得团团转,这个秦宽和他的五嫂到底什么关系? 南宫无忌的黑眸深不见底,寒气逼人,魔煞在北方令人闻风丧胆,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魔煞煞主居然是平王府默默无闻的秦宽,一个在平王府受尽欺辱的庶出大公子。魔煞已经有快百年的威名,并非这个人所创立的,可是他是如何当上魔煞煞主? 九皇子凝眉不信地盯着秦宽,他说没有意义了,可他满手的伤痕,很显然是在乎,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想要欺骗世人?他最后忍不住,还是问道:“秦宽……” “我姓夏侯!”夏侯宽抬眼盯着南宫无忌,南宫无忌的双眸轻轻一颤,瞬间暗沉,深不可测,直视夏侯宽。 九皇子挠了挠头,“夏侯?你不是平王之子?” “夏侯?本王还第一次听闻煞主的姓氏居然和梦国的一个族人相似!你不是平王之子,而是平王的仇人之子!”南宫无忌说着,将百里幽梦收紧在怀中,玉指轻轻拉了一下披风,为她挡住夜风。 九皇子大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五哥,平王有仇人?” 南宫无忌低眉温柔注视着怀中的百里幽梦,轻轻扶起她额上的乱发,动作轻柔而透着浓浓的爱意,指腹轻轻划过她柔美的肌肤,撩动着她的心房,哪怕睡梦中,他都不会忘记,让她再次深深爱上他,他没有抬眼看九皇子,淡淡回答九皇子的问题:“前任魔煞煞主就是平王的仇人。” 九皇子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二十几年前魔煞煞主曾经杀了平王的一个侧妃,传闻这个侧妃毒害了煞主之妻,平王将魔煞的人赶尽杀绝,难道是因为这样的,魔煞那段时间大伤元气,才会将他的孩子送到仇人门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厉害的煞主。” “平王的侧妃和前任煞主的妻子是同门师妹,两个人都心系前任煞主,争风吃醋,平王的侧妃原本想要命人污了煞主之妻的清白,可是弄巧成拙,反而让他们成了一对,煞主知道这场阴谋,四处追杀平王的侧妃,她走投无路,故而进了平王府,成了平王的侧妃,并且博得了宠爱,本以为能护住她一生,可是煞主爱妻心切,不允许任何想伤害他妻子的人存活于世,故而杀了平王的侧妃,却因此惹来大祸,两年的封杀,魔煞受到重创。”南宫无忌平日收集各种事迹,对平王的事情多少有所了解,因为平王是那个将姑苏玲珑抓获送至皇上身边的帮凶。 “五王爷眼观天下,没想到连上一辈人的事情都了解得如此透彻!”夏侯宽眸光更寒,直视南宫无忌,轻笑一声道:“可是,你说错了一点!我父亲,并不爱我母亲!他之所以杀平王的侧妃,只因为那个女人毁坏了他的守候!夏侯家的男子必须等到三十,若未等到那个人,才能才能成亲,那个女人,坏了夏侯家近百年的守候!所以,该死!” 九皇子一头雾水,“你们夏侯家的人为什么要等三十年才能成亲?你们又在等什么?” 夏侯宽不语,嘴角勾起那一抹凄美的笑,似乎在说他就算等一百年都未有有结果。 南宫无忌眸光一寒,直视他的双眸。 “又是一个闷葫芦,唉……不说也罢,现在怎么办?百里鳞还在慕容哗手中,极有可能就是去打开地宫的石门,救三皇子。”九皇子无奈瞥了一眼夏侯宽。遇到一个说话只说一半的人,让他很着急,最后只能选择不要继续这个折磨他的话题,弄得心痒痒却找不到答案。 “消息已经传向凤国,我想,逍遥皇很快就前往石门,他对立面的东西志在必得!”夏侯宽的魔煞如魔般无处不在,他接手魔煞后,让魔煞变得无比强大,可见此人的能力胜过任何一个前任的魔煞煞主。 凤国皇宫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信笺,那狭长的丹凤眼猛地一眯,一抹决心和男子的血性瞬间被激发,薄唇勾起一抹俊美的笑,笑得张扬而狂野,信笺化作粉末从他指缝飘落,被秋风轻轻吹起,如花瓣般飘扬在整个大殿上,空旷无声的大殿上,一抹纤尘不染的白影,轻轻漂浮在大殿的石板上,那冷漠的眼神,从未变过,肩上纤细柔美的羽毛轻轻撩动着,那只白鸟落在他肩上,蓝色的眼珠子圆溜溜转着,一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紫色身影,它立马将小脑袋埋进翅膀里,似乎在说,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它被这个霸道的绝色美男吓怕了,总要它的精华,给药师炼药,现在它一见到逍遥皇就心有余悸。 “慕容哗抓住的人是谁?”羽翼冷冷开口,目光没有臣服,没有卑微,却满满都是质问。 逍遥皇冷觑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的责任,只有一个,随本王前去冥河边际,至于,这个人是谁,与你无关!” 羽翼眸光瞬间冷似寒冰,直视他的双眸,似乎在找答案,他没有再问,因为他并不爱说话,特别是废话,从那双凤眸中,他看不到一丝犹豫,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百里鳞!他的职责只是保护百里幽梦,于百里鳞无关!他转身冷漠离开,从进来,都出去,他的冷漠从未变过! 凌霄公主妖娆妩媚的脚步从他身边走过,美丽的桃花眼满是笑意,那是看好戏的笑容,羽翼一向如此,对逍遥皇从不臣服,而逍遥皇却从未将他治罪。“呵呵……看着你们两个人冷眼相对,当真是一件快事!” 羽翼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脚步,如一道闪电,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去冥河地宫!”逍遥皇根本不介意羽翼对他的冷漠,正如他并不建议凌霄公主对他的放肆,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让他感觉到还有人与他平起平坐,不会显得孤独。 “什么?难道慕容哗要用大美人的血祭奠石门?”凌霄公主一听,心中猛然一惊,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南宫无忌在做什么?他不可能救不了大美人。 “不是冷美人,是百里鳞!”逍遥皇淡淡说完,走下台阶,回眸冷视了一眼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美人,她就不会去关心那么多。可是一想到,就算是百里鳞,大美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她必然会出现在那里,红唇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该来的还是要来!” 逍遥王紧蹙眉,似乎听出她说这句话时的绝望和哀愁,却不语,眸光闪过一抹冷冽,对于地宫中的宝藏,他势在必得! ------题外话------ 票票啊,挥霍吧,谢谢亲们的票票,么么哒~ 095只求那女子,一生无泪。 凌霄公主随着他的身影走出去,问道:“皇上,百里鳞是大美人的亲人,你不想出手援救,反而要等着慕容哗出手?” 逍遥皇的脚步猛然一顿,身上那股冷冽之气更甚,“别忘记,作为一个帝王,若连最基层的百姓安康都做不到,和之前那个昏君有何区别?日后又如何称霸天下?” 凌霄公主不语,她知道,那是他的梦想,她也知道,他身上背负着的是整个凤国的民生,她更加知道,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他有他的立场,有他的使命。他不会因为百里幽梦而放过百里鳞,他最多只能做到不用百里幽梦的血祭奠石门,这就是他,自大自负自傲却又强大无比,心系天下的好君主,凤国称赞的国王,可是他从不将别人的称赞放在眼里,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在他眼中,他可以给这些人一片乐土,可是他并不需要这些人感恩戴德,因为他说过“世人就是人云亦云的弱者,愚蠢不堪的墙头草,若被他们的评说阻碍了自己的脚步,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耻辱!何必在意?” 也因为这句话,凌霄公主从不在意世人怎么说她,她和逍遥皇朝夕相处十年,自己再无形中,学会了他的狂妄,学会了他的张扬,学会了他的自恋,学会太多太多,可是,她却唯独没有学会他身上的一点,冷血! “传闻定国太后年事已高,面容憔悴是因为金蚕蛊已经达到了寿命,而梦国地宫中的玉麒麟能治百病,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定国太后必然会取冥河地宫争夺,派人在途中拦截,尽量拖延她们的脚步!”逍遥皇转身吩咐道,这个人看似张扬,随心所欲,可是心思缜密,甚至看穿时局,能猜到那个一直隐忍着的太后可能出手。 凌霄公主扬起一个妖娆的笑容,红唇只是轻轻一勾,却撩人心弦,笑道:“是,还是你看得透彻,消息能从琉璃国传到这里,自然也传到了那个太后耳中,她肯定按耐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动用马洛桑?” 逍遥王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望向蓝天,淡淡道:“马洛桑不会为你我所用,还是任由她在云山颐养天年。” “呵呵……你是想要马洛桑的蛊王良药吧?还有就是因为羽翼还为在马洛桑身上学会如何和苗疆原蛊相处,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你这么做,羽翼未必会感激你!”凌霄公主长叹一声,羽翼不喜欢逍遥皇和她,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别人不仁,朕不能不义!还有……”逍遥皇转身走回凌霄公主面前,低头轻轻勾起她精致的下巴,那双凤眸轻眯,眼中的警告之意和冷冽之色毫不掩饰,“凌霄,记得!偷窥朕心中的秘密,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凌霄公主心中一痛,美丽的桃花眼不知为何涌出一层清泪,原来,爱一个人,这个人的态度居然这么伤人,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心疼,泪却被她倔强地强忍在眼眶中,不愿意让它们流出。 那张绝美的玉颜染上一层怒色,为什么看着她眼中的泪光,这么刺眼?看着她倔强伪装自己的脆弱,他的心似乎,有些,疼!他没有说错,若是别人这般揣摩他不愿意世人的秘密,早已经成为他手中的亡魂,可是她却不一样,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倔强地强忍着泪光。玉颜不自觉地温和下来,低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毫不知觉地已经渐渐低下头。 凌霄公主心中的痛瞬间转为惊讶,美丽的桃花眼倏地睁大,迷人的瞳孔轻轻颤动,心如鼓在擂,强烈而欢快,只感觉他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如灼烧般令她脸颊发烫,忍不住垂下眼帘,可是他却没有吻她,而是送开她的下颚,冷视她的模样,那凤眸尽看不出一丝异样,冷冷道:“赶紧去处理,一个时辰后准备出发!” 凌霄公主睁开双眸,看着他面无表情,俯视她,心中一空,却更痛,她却勾起唇角,一个妖娆的笑容,可是那桃花眼中暗藏的失落和痛色,却还是隐隐透露着,她没有开始,只是转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中那汹涌澎湃的痛和失落,却不忘记给他一个安心的答复:“行程的事情,包你满意!可是托住太后的事情,未必如你所愿,我只能尽可能拖延。” 见她头也不回,很显然是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她不是喜欢南宫无忌吗?不是说三皇也可以考虑考虑吗?这个饥不择食的女人!三皇子吊儿郎当,他的话有几分真,她能不知?还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心中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堵了起来,她喜欢南宫无忌时,他毫不在意,因为南宫无忌的为人他太了解,不喜欢的就永远不会喜欢,凌霄公主永远追不到,可是这个三皇子就不一样,最会讨女孩子欢心,可是他偏偏是那个生在花丛中却不沾一片花瓣的人,凌霄公主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越想起这些事情,他就越不舒服,石门必须打开,而玉麒麟,不能给慕容哗!太后也休想要! 话说百里幽梦,连睡了三日才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她眼中的怒气未消,说好最后一次,可是每一次都不是,她现在只想远离他,却被他一把搂进怀中,不允许她离开。 百里幽梦挣扎了几下,可是越是挣扎他就越不依不饶,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如果你再动,本王就会当做欲擒故纵,会如你的愿!” 她欲哭无泪,不再动,身子僵硬,因为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和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她轻轻抬头,只见他眼中的暗火在灼烧,令人不敢直视,只想躲开,却被扣得更紧,她心中暗自惊讶他的精力为何如此旺盛?温泉回来之后,她已经昏睡了好几日,好不容易醒来,难道他又要……不能,“无忌,别,纵欲过度会死人的。” “本王懂得分寸。”他说谎居然这般顺畅,若说懂得分寸,能这样?让她昏睡三日? 百里幽梦扭过头,只见四周布置极为雅致可是这里的摆设风格有些像梅城,屏风上画着那迷人的瀑布群,如仙境般的梦幻美景,她的眨了眨眼,躲开他的吻,“无忌,这里是梦国遗址?” 他只是‘嗯’了一声,亲吻她的脸颊,带着眷恋和爱意,又隐隐透着某种冲动。 百里幽梦被他惹得身子一震轻颤,推开他,立马下了床,不敢再和他多做纠缠,否则又会是怎样的风景,她知道。南宫无忌见她跑得比谁都快,只好无奈轻笑,也只好随着她下床,似乎有些舍不得,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情愿,可是她依旧昏睡了好几日,没有进食,他怎么舍得? “残月回来了吗?”百里幽梦便换上衣裙,边问。 南宫无忌无奈起身,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道:“幻影中的人已经去接应。” 百里幽梦转身,只是依偎在他怀中,静静享受这一份宁静,她越来越离不开他给她的这种美好和依赖。吻着他独特的香气,心中就无比踏实,扬起一个幸福的笑容,“我饿了,很饿!” 南宫无忌薄唇轻轻一勾,低眉凝视着她,目光温和如一张情网,将她笼罩在他的世界里。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她,她的哥哥在慕容哗手中。只能坐等慕容哗将三皇子和黑鳞运到此处,传信给欧阳仇,缠住太后的脚步! 百里幽梦走出院落,她一愣,这里居然是瀑布群旁的另一个城镇,这里是冥河旁,这个城镇虽然破败了不少,可是却依稀看到当年梦国繁华的场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梦国和苗疆打起这一场仗?导致两国最后都毁于一旦。 用完膳,她害怕南宫无忌将她拖回房中,新婚中的男子当真如狼似虎,令她心声恐惧,找了借口躲开他的纠缠,一个人静静站在阁楼上,俯视这里的美景,南宫无忌只笑不语,他转身随九皇子去处理很多棘手的事情。 她看着不远处那层神秘的烟雾,心中无比动容,她很喜欢这里的瀑布群,似仙境,更似妖界,美丽得令人陶醉。让她忘记了所有,只想沉静在这片美景中,一个黑影瞬间单膝跪地,他真是幻影的影主,他依然将黑布条缠住脸,只露出那一双俊美的眼眸。 “主人!”影主恭敬唤道。 “没有接应到残月?”百里幽梦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她很少和影主打交道,凡事都是交给残月打理。 “已经在路上,只是事关重大,所以属下斗胆先回来禀报主人!”影主说完低下头。 百里幽梦心中暗自不安,她急道:“说!” “残月姑娘让属下带句话给主人,琉璃国太子抓住了主人的哥哥,现在正往这里赶来,目的不言而喻,打开梦国地宫石门!” 百里幽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残月是担心南宫无忌放弃百里鳞,所以将消息传给她,南宫无忌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瞒着她,百里幽梦捏紧拳头,心口轻轻起伏着,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他总有一千个理由这么做,“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几乎天下人都已经知道,现在都在等着慕容哗将百里公子押送至此地,而今城内开始驻扎不少人马,身份不明。”影主继续说着。 “速去查清这些人的身份!日后幻影里有任何消息,都先向我禀报!”百里幽梦再也无心看风景,脸色的怒气未消,她不想像一个泼妇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瞒着她。 “是!”影住说完,倏地消失。 阁楼上只剩下百里幽梦一人,原本的美景在此刻瞬间黯然,原本看着雅致的城镇,在此刻,却再看不到一丝光明,破败的城墙,倒塌的废墟,虽然过了百年,草木丛生,可是,却难以掩盖当年兵临城下,万民逃散的残剧,烽火燃烧,死亡,血腥,烈火,妻离子散,国破家亡,还有梦国的皇室中人,不管是百姓还是皇室,都没有人能逃出铁蹄的厮杀。心境变了,看到的景致瞬间全变了,绝美的容颜染上一层仇恨的光芒,仿佛自己所看到每一处都被梦国人的血染过,她袖中的手紧紧攥紧,现在,还想用她的哥哥来祭奠石门?凭什么?他们是侵略者,为什么还要无羞耻的伤害? 不知站了多久,那独特的清香味将她包围,腰间的大手紧紧搂紧她,在她身上深深吸取着她的香气,那诱人的馨香,让他爱不释手,声音温润而轻柔:“梦儿在想什么?” “你可知百年前,苗疆和梦国因何事起的战争?”百里幽梦不想因为百里鳞的事情和他争吵,而是追问了别的。 “梦儿怎么突然想知道?”南宫无忌低眉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心知她被什么事情闹了,只好回答:“梦国曾经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公主,叫红莲公主,当时苗疆国王在无意间得到了这位红莲公主的画像,便茶饭不思,一心想要得到此女。于是下了文书,要用五十座城池为聘礼,希望梦国国王能将此女许配给他,梦国国王断然拒绝,因为苗疆国王已经年过四十,与他一样的年纪,怎么配得上这位年刚十六,貌美的红莲公主?而且,当时的红莲公主已经许配给……” 南宫无忌突然停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没了音,那寂静如夜的黑眸猛然炸开,却只是收紧手臂,将百里幽梦困在怀中。 “怎么了?为何不说下去?”百里幽梦眉头紧蹙,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凡事都藏在心里。 “两国因为没有谈拢,苗疆国王便兴兵踏入梦国,苗疆的毒蛊横行天下,可是梦国的灵术却也是无敌,正当两败俱伤时,苗疆国王将一个消息传出去,说玉麒麟在梦国,那是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灵药,凤国和琉璃国的国王听闻之后,纷纷兴兵讨伐,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扩大疆土的好机会,而玉麒麟的诱惑,是每个帝王都想得到的宝物。苗疆国王意味这是一个好机会,却没有想到天下早已对它苗疆毒蛊厌恶至极,趁机将其一并歼灭,才酿成了百年前的那场惨剧,国破家亡!”南宫无忌淡淡道,目光看向这片城,仿佛看到了当面的惨剧,眸光为垂,低眉看着百里幽梦,因为这里曾经属于她的家,可是,若没有梦国的破灭,老爹就不会遇到长公主,那么,就不会有她的存在。 百里幽梦不语,垂下眼帘,心中微微发寒,最后才淡淡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我哥哥的事情?” 南宫无忌剑眉微蹙,沉默片刻,才开口:“不想你烦心太早,本王为你操劳即可!把你的心烦,全放在这里。” 他说着抓住百里幽梦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如果可以,本王愿替你将所有的烦闷都背负在这里,为你一一清除,不让这份愁烦悄然爬上这张容颜!” 百里幽梦轻蹙眉头,眸光早已被他的柔情揉碎,她还能生气吗?一个只想给自己快乐,为自己独当一面的男子,她如何还能冲他发火?她怨他,却更心疼他,他饱受折磨,如折翼的天使,却并不畏惧伤痛,勇敢为她遮风挡雨,只想将她守护在他麾下。可是他却忘记了,他的妻子不是世间普通的女子,她将手紧紧贴在他心口,眼中的怜惜之色溢出,脸色的怒气早已因为他的话抛向九霄云外,“无忌,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快乐是平等的,夫妻之间,应该患难与共。不应该是你为我挡住所有,这个不是我想要的!” 南宫无忌不会明白她的想法,他试图理解,他学会放手,相信她能保护好自己,可是,他离开一个月,她就身中媚药,喝了忘情水,被掳到琉璃国,他已经无法再放心,只想将她困在他怀中,哪儿都不许去! 百里幽梦见他反而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似乎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才肯罢休。她伸手回抱他,炽热的气息,坚实的肩膀,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么真实而美好,让她依赖,却还是希望他能尊重她的选择,她有权知道这些事情,而他,却一直隐瞒,“无忌,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是吗?将自己保护到了琉璃国?”南宫无忌的语气中有些怒气,若是三皇子没有为她挡住那一剑,她,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她是武功是高,可是那些人却不弱,那些人一个个都怀中心计,势在必得,而她,心却还是不够狠,牵绊的东西太多,被人利用了弱点。这个就是他的妻子,太自信,总是让他不安。 百里幽梦顿时没了音,她知道凌霄公主一直留在定国必有原因,她知道逍遥皇一心想要进地宫,她是梦国人,必然要取她的血,这些都已经表明了凌霄公主的立场,和她是对立的,凌霄公主也提醒过她,若她做错了事情,让她杀了她。可是,她所有的防备都被凌霄公主钻了空子,她抓准了她的心思,她知道她一定会见她,这就是她的弱点。对凌霄公主不够狠,凌霄公主能坚守自己的立场,而她,却没有坚守住。比起凌霄公主的坚定不移,她突然发现,自己与她相比,果然是差了一截。不过,她还是感激她,没有给她服下忘情水。虽然最后自己还是喝了,但是不是她下的,她心中少了那种被出卖的痛,她还是钦佩她。 “梦儿,本王虽然相信你,可是本王并不相信这个世间太平。太多居心叵测的人在暗中虎视眈眈,窥视着你我,你叫本王如何放心?若没有你,本王……”南宫无忌一想到若百里幽梦若突然消失,或者在那一场战役中,被一剑穿心的是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那莫名的恐惧感,令他害怕,“本王定血洗天下!” 百里幽梦的心一颤,她根本不想离开他,一步都不想,当慕容哗说要用她的血祭奠石门,她就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无忌,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小心,为你。” 她的心狠狠跳动着,如战鼓在擂,如狂风骤雨席卷,心潮澎湃,谁说忘情水就不会对爱人悸动?若不悸动,只因为爱得不够深,这种刻入骨髓的爱和眷恋,如何不爱?秋风撩动着她的青丝,轻轻缠绕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色锦袍,勾画着一个个爱的幅度,他修长的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颚,一个浅浅的吻,却透着他倾世的眷恋和浓浓的爱意。 “为本王唱一曲,可好?”南宫无忌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浅浅的月牙形,不浓不淡的笑意,却温柔似水,令人心醉。 百里幽梦轻笑,这个就是她的夫君,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足以倾天下,她就算不爱了,他总能有办法俘获她的心,更何况她还爱着他,那是刻骨铭心的爱和眷恋,脸上展现出一个潋滟的笑容,“好。” “当指尖落下第一瓣红,温柔了弦上的峥嵘,幽谷深,月朦胧……” 城镇上空响起悦耳的歌谣,动听的旋律,新鲜的歌词,阁楼之上,那一对璧人,相依偎美如画扇,南宫无忌寂静如夜的黑眸,眸光柔和如月光倾泻,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意,迷人而销魂。一曲又一曲,百里幽梦抬起头那一刻,见他的目光温柔异常,心中暗惊,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还为来得及反应,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如一道狂风,瞬间消失,却偏偏不撅起一片尘埃,这样的速度,也只有他能拥有。他依稀记得洞房花烛夜,她在梨花树下的模样,她的歌声,他弥补她一个洞房花烛,若一切回到那日,他会将一切都改变,给她一个更美的婚礼,更美的洞房,而不是将她置于软榻上,分床而眠。 只是弹指一挥间,他已经带着她,从阁楼瞬间消失,进了房中,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扑面而来,紧紧将她禁锢在身下,两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低眉凝视着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意味着一会儿的狂风暴雨,可是他温柔的双眸深情注视着她的双眸,却让她只感觉脸颊发烫,忍不住别开头,只想回避,可是他却偏不如她的意,将她的脸勾了回来,见她的双眸轻颤,他薄唇的幅度又上升了一个幅度,声音轻柔,在她耳畔响起:“可记得梨花树下,洞房花烛?” 百里幽梦被他灼热的鼻息惹得一阵轻颤,微微躲开,那时他不是已经入眠了吗?她脸颊滚烫,不敢看他,垂下眼帘,轻声狡辩道:“不记得!” 可是那一声却极为心虚,她知道他为何要提洞房花烛,他却只是在她耳畔轻笑一声:“不记得?看来本王要给你补一个洞房花烛你才能记得。” 百里幽梦伸手推开他,他却稳如泰山,任由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他一分,他低眉注视着她含羞欲逃的模样,修长的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柔美滑嫩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红唇,仿佛要用触感描摹她的轮廓,指腹划过红唇,没到溢出都撅起心湖的涟漪,一阵阵酥麻的触感,让她轻颤,伸手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浅浅的吻,落在她的手背,“是这一双手,让本王从新站起来,也是这一双手,让本王真正的站起来!” 真正站起来,他的灵魂早已经破碎不堪,宛如深藏于暗室的卧龙,不想理会俗世,任由痛苦将他席卷,沉沦在一片荒芜之中,是她将他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让他真正站起来。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玉指轻轻划过她的耳垂,玉脖,衣襟,直到腰间的丝带,他并不着急,只是缓缓扯动丝带,腰间一松,让她脑袋轰隆隆炸开,可是他却不紧不慢,只是缓缓将丝带缠在手中,漫不经心挑开她的外衣。 百里幽梦一个翻身将他按在床上,这厮是故意逗她着急吗?原本的羞涩全然不见,只剩下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可没有他想的那么大气,她和他一样,很小气,有仇必报,这笔账,现在她就讨回来! “无忌?”百里幽梦红唇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小手漫不经心划过他的额,他的鼻,他的唇,他的下颚,他的喉结,最后在他心口,一圈,又一圈轻轻打转,眼眸中的挑衅和诱惑在他面前演绎得淋漓尽致,隔着衣袍,依稀可以感觉到他的胸口急促喘息,心中的眸中暗火随着她手指最后轻戳瞬间炸开。她扬唇一笑,正欲翻身下床躲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一个翻身,将她困在身下,无路可退,他炽热的双眸,令人不敢直视,温柔的吻如春水落下,打湿了她的心田,让她直觉天旋地转,似乎连呼吸都被他吞没,小手轻捶他的胸膛,“唔……别,这是青天白日……唔……” “青天白日又如何?”他没有松开她,只是轻笑,温柔的吻如缠绵不休的爱意,将她包围,在她不自觉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吟一声,只是细微的声响,却瞬间击碎了他最后仅存的理智,失控,吻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他之前的温柔似乎只是幻境,当他失控的时候只有无尽的狂野,却不粗暴,隐隐感觉他在克制胸膛中叫嚣的念头,极力温柔,最终唤来的却如狂风暴雨般的热情,爆发的欲望如惊涛骇浪狠狠撞击他的胸膛,无法压制,将她所有的声音走吞入腹中…… 两日后,天空像被泼了墨一样,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逍遥皇的队伍早早潜入城中,城外百万大军早已经埋伏,只等石门的打开。 凌霄公主静静坐在一个枯藤老树下,她约了百里幽梦,她等了一个时辰,却依然不肯离去,百里幽梦终于出现,身上清冷的气息毫不掩饰,刚闯入她的视线,凌霄公主手中的利刃抛向百里幽梦,“来吧,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百里幽梦红唇扬起一抹冷笑,利刃在她手腕上轻轻旋转了几个圈,抛了回去,直接插回她的剑鞘中,声音清冷:“果然是好剑!用来杀人,是不错的选择,可是,我也说过,死亡,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人也来了,我也该走了!” 凌霄公主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百里幽梦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为何你没有给我喝下忘情水?” 凌霄公主轻轻扬起头,看向乌云,苦笑道:“因为,我要留给自己!” “你还是这么嘴硬,你若想要忘情水,唐大公子为你炼制一池忘情水都不会眨一下眼,你岂会差这么一点忘情水!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至少你没有给我下忘情水!”在京城时,百里幽梦就已经知道这个唐大公子对凌霄公主的重视,在凌霄公主有危险的时候,他不惜设下阵法将凌霄困在驿馆中,待凌霄公主出来的时候,京城中却传来红衣和一些江湖术士一夜之间被杀的事情,想必和唐大公子拖不了干系,可见此人对凌霄公主的爱慕和重视。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百里有长叹一声,若换做是她,她确实不知怎么处理,“也许会和你一样!” 凌霄公主轻笑,收回手中的剑,她还是了解她,她的立场,她只能这么选择。一抹紫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他狂热的眼神,直视百里幽梦,那炽热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凌霄公主的眼,她眸光瞬间别碾碎,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他又利用了她,利用她和百里幽梦的关系,再次让他看到了百里幽梦,心口似乎被什么狠狠撕裂,痛到了麻木,在转身那一瞬间,一滴清泪滑落,那抹妖娆的红影很快消失在空中,却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轻轻点在枯藤老树之上,冷眼低眉看着树下那个自恋的美男子。 “冷美人,看来朕没有看错,果然美若天仙,朕越来越觉得,朕更适合你。”逍遥皇的狂傲从未减弱半分,反而见长。嚣张的气焰,随着他紫色的龙袍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却无法撼动她一分一毫,她只是冷眼盯着他,一如既往般的冷酷,清冷的双眸依然美艳,摄人心魂,白皙的肌肤,脖子上隐隐可见的吻痕,很刺眼。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枚吻痕伤,眸光瞬间寒如千年寒冰,寒气逼人,令人心颤。 “你应该好好珍惜眼前人,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心思!”百里幽梦的声音冷如寒霜。 逍遥皇寒气渐渐散去,眉梢轻挑,肆意妄为一笑道:“哦?朕的眼前人,似乎就在眼前!朕定当好好珍惜!” 百里幽梦带着丝丝怒气,摇了摇头,她连对他多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转身无视他的存在,脚尖点地,腾空而起,逍遥皇倏地伸手,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她的身影吸在半空中,羽翼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手中的羽毛化作一道剑气毫不留情直接斩断他无形的捕捉。百里幽梦如离弦之箭直射空中,回眸冷觑逍遥皇,最后冲羽翼点了点头,羽翼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浮在树梢之上。 逍遥皇一股杀气顿时炸开,毫不留情冲羽翼劈了一掌,羽翼早已料到他会怒,一个闪身躲过,可是肩上的羽毛被削去了半截,轻轻飘落,在空中吹开一个美丽的幅度。 羽翼早已不见了踪影,让逍遥皇怒无可泄,额上青筋根根暴动,很显然,气得不轻,咬紧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很好!若再敢留下看朕笑话,朕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站在暗处的那抹红影身子猛然一颤,手中的白骨折扇险些没有抓稳。他悄悄走开,他看不懂逍遥皇,也不敢再去窥视他的内心,因为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木桥上,一抹妖娆的身影站在桥上,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这天气怎么像她的心情一样糟糕?那蚀骨的心疼,小手狠狠攥紧,克制心中汹涌澎湃的伤心击碎她仅存的坚强。 一张洁白的手绢在她眼前轻轻晃动,唐大公子薄唇一抹浅浅的笑,却笑得无比心痛,“握住它,别伤了自己的手!” 凌霄公主红唇轻颤,仿佛要掉入脆弱,却没有,强忍着,美丽的桃花眼如这沉沉云层,似乎随时都会下去倾盆大雨,大雨却迟迟未落,“我不需要,我很好!” 两抹一样的红色身影,站在木桥之上,川流而过的小溪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唐大公子眼中那抹心疼无法掩饰,他伸出手,可是她,却退了一步,她不需要他的肩膀,她不会因为脆弱而随意投进任何人的怀中痛哭,她扬起惯有的妖媚笑容,眼角一滴泪珠却轰然落下,“我说过!我不需要!我很好!” 唐大公子不语,僵持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垂下,似乎说笑,却又不像说笑:“那就当我需要一个安慰,借我一个拥抱,可好?” 凌霄公主轻笑出声,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笑得妖娆美艳,“想要拥抱去花楼,以你这倾国风姿,只怕是整栋花楼的女子都春心荡漾,投怀送抱都不在话下!” 唐大公子见她笑出声,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只想要一个女子。” 凌霄公主的笑容收回,眼中的警告之意一闪而过,唐大公子心中一寒,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还是不愿意,他毫不在意,自嘲一笑,继续道:“我一生只求那女子,一生无泪,足矣!” 凌霄公主心头一颤,不敢相信这是唐大公子说出的话,可是她给不了他要的情,猛然转身,背对着他。 唐大公子只是站在她身后,静静注视着她,仿佛这样的注视,已经延续了千年万年,一直未变。只感觉她是他永远远望的那一朵红莲,美丽妖娆,近在眼前,却又似咫尺天涯。他没有为难她,见她的难过被另一种情绪和烦恼所吞没,他耸了耸肩,淡淡道:“走吧,看天色极有可能要下一场雨。” 凌霄公主嗤笑一声,她去哪里?回去看着他在那里思念别的女人吗?还是回去等待着他下一次利用?她仰头看向那似泼了墨的天空,淡淡道:“如果爱太痛,不爱,会不会好过?” 唐大公子不语,他的脚步沉重而哀愁,从桥上缓缓走过,爱太痛,他很痛,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爱着,痛着,又如何?至少这份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爱着这个女子。她一个欢笑,给足了他继续痛下去的勇气,让他无数次将忘情水拿起,却又不得不放下,他割舍不掉对她浓烈似酒的爱,也不愿意,一个人默默承受。不爱,会不会好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习惯了这种痛,像上了瘾一样,只要守护在她身边,他痛又何谓?他只求他的痛,换来她一生的笑,够了,他别无他求! 一个清脆的声响,似乎什么东西跑进小溪,他的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清澈的水里,那静静躺着的小瓶子,瓶子很精致,描绘的莲花,栩栩如生,在水中映出一道美丽的光芒,红色的塞子从她纤细的小手坠落,在水面上轻叩出一道凄美的涟漪,她嘴角残留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却迅速被她的泪冲刷。 ------题外话------ 挥一挥票票吧,谢谢亲们的票票!么么哒~ 096我爱你 唐大公子双眸瞬间炸裂,她居然喝了忘情水?顿时明白她说的那句话,‘不爱,会不会好过?’他第二次看到她痛哭,第一次,她在逍遥皇怀中哭泣,而第二次,她却只是坐在木桥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助却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走开!我很好!”她将小脸埋进膝盖上,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栗着,却无法压抑她内心的伤感。唐大公子的脚步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停止不前,坐在她身边,伸手欲借她一个肩膀,看着她伤心痛苦,他只感觉万箭穿心,从心底穿出,千疮百孔,疼得只想安慰她。 她抬起头,伸手推开他,他却坚实无比,她用尽力气都无法撼动他一分,绝望、痛苦、愤怒,哭着怒道:“放开!” “放开她!”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带着惊天动地的咆哮,那杀人的气焰在他身上旋转,一身煞气铺天盖地而来,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冷风直击唐大公子,唐大公子一个闪身,瞬间消失,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逍遥皇,今日火气特别大,被羽翼激怒,现在又被他惹怒,他可不想死得这么冤枉! 凌霄公主将小脸埋进膝盖里,似乎在极力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干泪痕,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睫毛上残留着碎碎的泪光,却扬起妖娆的笑容,笑道:“怎么来这里了?” 她一语,却让他的脚步猛然一顿,剑眉轻蹙,似乎在思索自己为什么来找她,最后却成了一句:“刚到城中却发觉城中鱼龙混杂,出了慕容哗先布下的兵马,还有南宫无忌的人,还有一批,似乎是太后的鹰爪,欧阳仇的人马没有缠住薛城的人马,直奔而来,如今,城中还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这里不如皇宫,不要随意乱跑!” 凌霄公主没有看他,而他只是静静看着她,她是为了百里幽梦而哭?还是南宫无忌?不知为何,心中猛然堵塞,比起羽翼那一道剑气,还要让他怒,似乎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醋。为何以前看着她追逐南宫无忌他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一想起来,心中就有些恼怒? “什么?我们的人马和欧阳仇的人也都为缠住太后的脚步?再过两日,慕容哗就到了。”凌霄公主有些着急,这下这里又要发生一场战乱,争夺的战乱,慕容哗途中运送三皇子的身子,他对三皇子的呵护有加,根本不会让三皇子受一点颠簸,怕引起内伤。所有人都在这里虎视眈眈,等待着他将百里鳞带来。 逍遥皇低眉看着她眼角的泪痕,眸光早已寒似腊月寒冬,冷气入心,胸口堵得厉害,伸手擦掉未干的泪痕,动作一点都不客气,却让凌霄公主一怔,她明明已经喝了忘情水,为何对他还是…… “真丑!”逍遥皇心中发堵却不知如何发泄,声音毫无怜惜之意。 凌霄公主一愣,脸色的怒气猛然上升,她和他一样,很自恋,丑这个字,如何能拥在她身上?嘟起嘴,一把打掉他的手。 逍遥皇收回手,负手而立,冷觑她哭红了的双眼,“又为他哭了?” “你……谁为他哭了?我有什么好为他哭的?”凌霄公主怒了,憋住一口恶气,转身离开。 逍遥皇一把抓住她的手,他今天心情很遭,糟透了,磨牙怒道:“那是谁?” “与你无关!”凌霄公主想甩开他的手,却几乎被他碾碎。 “那是因为冷美人和你之间友情?”逍遥皇凝眉追问,不得到答案,他心中就堵得慌,比这该死的天气还要沉闷。 凌霄公主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意,直视他愤怒的凤眸,笑道:“我对她下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今日,她就算杀了我,我无怨无悔!哭有何用?哭就能改变现实?” “那你的泪到底是为了什么?”逍遥皇怒吼道,大手几乎将她的手腕捏碎,都难以平扶他心中的怒火,不知为何,他很在意,很在意她到底是为了流泪。 凌霄公主被他这么一吼,心中的委屈瞬间在眼眸中决堤,红唇轻颤,却被她狠狠压住那股脆弱,张口就朝他的手狠狠咬下去,他却没有放手,反而捏紧她的手,她很想立刻离开。 “没发现你还有咬人的潜质!”逍遥皇吃疼轻哼一声,一滴滴血迹低落,如胭脂的红,滴落在他紫色的袖口,甚是美丽。他却没有松开她,反而伸手将她拥在怀中,第一次抱她的时候,是她投进他怀中,这一次,他第一次主动抱住她,不知为何,似乎上次之后,她的泪就已经渗透他的肌肤,融入心底,“你居然是一个爱哭鬼!” 凌霄公主满口血味,被她拥进怀中,她松开他的手,却哭了,为自己刚才喝忘情水而哭,她以为自己当真要丢弃这一份爱,她舍不得,可是她的心很痛,身子轻颤,她是爱哭鬼,是的,她会咬人,是的,可是这些,都只对他一个人,只许他一个人知道。几滴豆大的雨滴急速落下,轻打在她脸色,她才惊醒,嘴角带着他的血,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已经挣脱他的怀抱,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大公子才幽幽走出来,“皇上,欧阳仇依旧进城,风之尘也在城中,魔煞的人,追魂门的人,该来的人都已经比预计的提前到,只是慕容哗还在路上。” 逍遥皇低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食指轻轻数着,轻笑一声道:“她还有一个牙齿是歪的?” 唐大公子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不明白逍遥皇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居然在这里数着受伤的牙痕。 远处的大雨迅速滚落,他如一道魅影一闪而过,红影迅速追了过去,回到他的住处,是原来梦国的皇宫,虽然有些陈旧和破败,却被人精心打理过,干净清爽,梦国的祥云花鸟等雕刻在门窗,栩栩如生,恍如身在四季如春的幻境中,他漫不经心包扎手腕上的伤口,淡淡道:“慕容哗未必会这么快到达,他是什么人?能这般肆无忌惮,放肆地度过冥河,踏入凤国地界,自然是有备而来,若朕没有猜错,他继续拖延时间,让城中这些人相互残杀,有必要,除掉不相干的人!” “是,这追魂门和魔煞是否一并处理掉?”唐大公子也知道慕容哗这么慢慢悠悠必有原因。 “将所有人,能出掉的都出掉,不管是谁,哪怕是南宫无忌的人,也不许放过!”逍遥皇淡淡道,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界,这些人肆无忌惮带这么多人进入,将他置于何地?他会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是!”唐大公子转身离开。 漫天大雨,让百里幽梦想起上个大雨,她突然间不太喜欢雨天,雨天给她带来太多不好的回忆,他的离开,她的思念,她将视线收回,却看到一抹白影站在长廊中,神情冷漠,只是他肩上那只白鸟一见到百里幽梦,就扭过身去,就算她没有红色胎记,那一双冰清玉洁的双眸,它不会忘记,就是那个主人在意的女子,它才不要又要一天分泌两次精华给这个女人,太伤身了。 羽翼目光淡淡,“你的幻影最好赶紧离开城中,逍遥皇已经下了通杀令,不管任何人,都不留情!” 百里幽梦轻轻转身,目光温和了些许,嘴角浅浅的笑,“知道,无忌已经命大批人马驻扎城外,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出兵。哥哥,以后还是少些得罪逍遥皇,此人阴晴不定,我怕他会在盛怒之下出杀机。” “我懂得分寸!上次王爷南下治水,暗中帮欧阳仇处理武林中的事情,后来因为你的事情,他只完成了治水,没有将武林中太后的鹰爪铲除干净,日后见到欧阳仇身边的人都要记得警惕!” “好,我知道。” “这城中,暗藏太多人,他们对你虎视眈眈,你日后还是减少不必要的出行!”羽翼一直担心逍遥皇会将百里幽梦抓去祭石门,他至今都分不清逍遥皇的心思。 百里幽梦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此行不应该,可是她还是希望能给凌霄公主一个答案,她并不责怪她的所作所为,但是并不代表她们还能走回从前,凌霄公主自然也明白,她从未奢望过百里幽梦的原谅,原本一心求死,以死谢罪。 “这只是阵雨,待雨停了,我送你回去。”羽翼冷漠的双眸说完闪过一抹冷光,直射一个小少年,一身褴褛,冲过过来了。 “哎呀呀,这雨下得真大。”他边说着边冲进长廊中,这里极为偏僻,怎么会有一个少年在此?羽翼冷冷盯着那个少年,瘦瘦小小的身子,一身痞模痞样,那张小脸被涂得乌七八黑,却依稀见到那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清澈见底,一笑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若换做女子,定是个美人,他呲牙咧嘴笑着,挠了挠头,尴尬道:“嘿嘿……不知二位在此躲雨,多有打扰。” 百里幽梦背对着这个少年,目光清冷,只是遥望远方,羽翼没有允许这个少年靠近百里幽梦,他的身姿鬼魅一般漂到他面前。羽翼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目光冷漠似雪。 那少年却没有往相反方向走的意思,他惊叹道:“哟……仙人,仙人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他说着便立马跪了下来朝羽翼磕头,态度恭敬中却感觉很痞,似乎心怀不轨。 “赶紧离开这里!”羽翼眸光一眯,杀机已起。 那少年抬起头,那一双水灵灵的双眸,带着灵力,一点杂念都没有,呲牙一笑,一口洁白的贝齿,两个甜甜的酒窝,一双水眸,让羽翼一愣,眸光瞬间变寒,手中的羽毛毫不犹豫直击那少年的左肩,如利剑划破她的左肩,原本破旧不堪的衣衫,黑漆漆的,顿时撕开一个大口子,没有划破他的肌肤,却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 那少年大惊,一把抓起衣衫就哇哇大哭,爬向百里幽梦,速度十分快,“哇哇……救命啊,没想到仙人居然好这一口?我可没有断袖之癖,躲雨又不犯法,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你们能在这里躲雨,我就必须走?” 羽翼见他爬向百里幽梦,手一挥,那少年被他一股强大的掌力震回原地,险些一头栽进雨里,两手狠狠挥着,终于保持了平衡,却站无站样,软若无骨,靠在陈旧的柱子上,随手抓起旁边的一根狗尾草,吊在嘴里,很不满意地说:“我说仙人,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吗?再说了,这么长的长廊,凭什么你们能进来躲雨我就不能进来?你还毁坏了我的衣服,想怎么赔?”她说着懒洋洋伸出一只小手,在羽翼面前摊开,勾了勾,意思很明显,要钱。 羽翼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银子根本就不会沾身,更加不明白她伸手要什么,不过他感觉这个看似乞丐却绝非乞丐的人,绝不简单,冷冷道:“最后一次警告!离开!要么死!” 那少年一惊,摆了摆手,有些害怕,收起了一身痞模痞样,摆了摆手像对一个熟人说话一样,嬉笑道:“哎呀……开玩笑的啦,何必当真?怎么说我也算得上这里的地头蛇,祖上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你要赶我走,岂不是要我背井离乡?”他说着目光却不时地瞟想那美丽的倩影,似乎是故意说给百里幽梦说的。 羽翼从不说笑,手中一股杀气如剑直扫那少年的脖子,那少年居然一闪而过躲开了羽翼的杀机,看似侥幸逃脱,他哇哇大叫那凌乱的步伐却诡异而快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冲到百里幽梦身边,看到了那一张绝美的脸上,眉宇间那美丽的花瓣形图腾,瞬间泪如雨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 羽翼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下狠手,可没想到他居然能逃脱?可见此人并非凡人,他亮出一把利刃,却看到那少年噗通跪在百里幽梦身边,没有痞态,没有耍赖,却似乎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百里幽梦低眉一眼,自从凌霄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转身欲远离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那少年却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哭得稀里哗啦,仿佛很委屈,“哇哇……可算等到你了。” “松手!”羽翼头一回遇到这种无聊,收起手中的利刃,一把揪起那少年的手,可是四周瞬间出现大大小小的乞丐,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羽翼眸光瞬间结冰,他的注意力被这个少年所吸引,却没有发现四周居然还有这么多人? “公主……”众人瞬间跪地,态度极为恭敬,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复杂,仿佛终于等到了什么。 百里幽梦脸色非常不好,低眉怒视少年,杀气腾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那少年顿时明白自己的失态,立马松开百里幽梦,狠狠摸了一把眼泪,取下束发的布条,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腰间,“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有意要触犯你,我知道你的武功极高,刚才追过来的时候险些没有追上,就怕你又丢下我们跑了。” 百里幽梦低眉细细打量她,虽然小脸上涂了漆黑,可是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你是谁?我不是你们的公主!” “不,公主,你就是我们的公主,当消息传来,说定国有一位王妃是梦国后裔,我们便知道,你是我们的公主,本来我和爷爷要去找你,可是在途中听闻公主被挟持去了琉璃国,之后又有传言说琉璃国太子将我们的殿下也抓住了,我们就辗转返回梦都,等候公主。爷爷已经去路上打探殿下的下落。”那少女急忙解释,却没有发现羽翼还揪着她的手,那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住那乌黑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羽翼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揪着她的手,一把松开,低眉冷漠扫了她一眼,他以为女子要么像百里幽梦这般清晰淡雅,要么像凌霄公主那样妖娆美丽,却没有想过,这个世间上还有一种女子一身凌乱,披头散发,像一个在泥土里打滚的泥孩子。他轻轻点地,悬浮在柱子上,仿佛不染尘世的谪仙,于她对比,天壤之别。 百里幽梦并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你们到底是谁?” 那少女这才意识到百里幽梦问了两个问题,她只回答了一个,难怪她爷爷老说她是个急性子,她一听百里有说不是她们的公主,她便开始急得忘记前面的问题,立马补充道:“公主,我们是梦国唯一遗留下的人,百年前我们的家园被毁,可是没有人记得当年派出去一支军队,抵御苗疆的攻击,有人说这支军队最后全军覆没,其实并没有,只是所剩无几,他们回到梦都的时候,国以毁,但是他们立誓世世代代再次守候,他们坚信不会没有一个人逃离这场灾难,所以世代相传,守候我们的殿下回来,等了一百年,总算等到我们的公主回来。” 羽翼蹙眉,这里离云山不算远,可是他却不知道梦都居然还有这么一批忍辱负重的人,世世代代坚守一个可能,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能逃过逍遥皇的法眼,可见这些人行事作风多么低调。 百里幽梦只是低眉看了一眼所有人,若是这样,那么这些人就是梦国忠良之后,她必然会善待,可是,她突然意识到,她很难相信任何人,她苦笑,凌霄简简单单的一杯药酒,就能让她不敢信任,而姑苏玲珑的残杀,而南宫无忌居然还能相信她,她心头一颤,一股暖意爬上心头,淡淡道:“既然你们已经找到我,就各自回去各自的位置,我若需要你们,自然会召集你们,待我大哥救出来之后,再做定夺,他必然会给你们一个美好的答复!” 那少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那双水眸灵动无比,笑着说:“我们世代效忠梦国,只求殿下回来,重振我梦国雄风。” 百里幽梦长叹一声,要复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吗?要多少亡灵葬送在杀场上?再者,逍遥皇和慕容哗其实泛泛之辈?若是那些庸庸碌碌的皇帝,还有一线希望,可是偏偏是这两个煞星。复国,谈何容易。 羽翼薄唇轻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复国?想个那定国太后一样吗?马洛桑的话没有错,苗疆剑走偏锋,将原蛊化作蛊毒 那少女见百里幽梦长叹不语,似乎看出了百里幽梦并无复国之意,脸上有些失望,“公主,我们不怕流血,只要能复我梦国雄风,我们就算是死,也绝不退缩!” 百里幽梦挥了挥手,低眉看着自己的裙摆,纤尘不染的金蚕丝丝绸,染上几个很显然的印子,她只是浅浅一笑,这一笑,却令那少女一怔,痴痴望着她。 “说了这么久,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百里幽梦目光温和了下来,笑问道。 那少女居然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挠了挠头,掩饰她的受宠若惊,“嘻嘻……公主叫我雪儿就要,我叫夏侯雪。” 百里幽梦一愣,夏侯雪?她听九皇子嘀咕说秦宽的原名叫夏侯宽,难道,夏侯宽也是梦国人?难怪他一直保护她,寸步不离。 “这个姓氏,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也姓夏侯!”百里幽梦对梦国的事迹,知道的不过,但是也不少,却没有南宫无忌知道的多。 “嘻嘻……公主,夏侯家是梦国中有名的大姓,百年前,夏侯府是将军府,一共有七个儿子,我爷爷的爷爷就是当年带兵抵御苗疆,是夏侯府的次子。”夏侯雪颇为得意笑了,那是她们最光荣的历史,她们引以为傲。 羽翼见大雨停了,他缓缓落入她身边,淡淡道:“雨停了,走吧!” 百里幽梦只是浅笑,冲众人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地宫一日不开,百里家的人就永无宁日,接下来是凶是吉还不确定,待我大哥脱险之后,此事容后再议。” 夏侯雪水灵灵的双眸眨了眨,有些失落,“若公主需要我们,我们在城外城隍庙里,只需要派一个人来找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百里幽梦点了点头,浅浅一笑作为回应,不想失礼,不想这些人对百里家心寒。夏侯雪见她又笑了一下,她顿时腼腆一笑,她们的公主笑得真好看。 走回去的路上,羽翼终于开口:“你相信这些人?” 百里幽梦长长叹一口气,“光听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不管真假,先安抚,若是假的,日后再处理,若是真的,也不能输了百里家的威望,毕竟他们是梦国忠良之后,理应善待。” 羽翼只是一直施展轻功,漂浮移动,洁白的鞋子不染一点泥土,难怪他的轻功如此了得,不管做什么,他都没有忘记练功,百里幽梦余光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羽翼低眉看了她一眼,心中有疑问,却不问出口。若换来凌霄公主,一定会追根究底,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凌霄公主那样的好奇心。 “哥哥,你可知你这般模样让我想到了什么?”百里幽梦笑道。 羽翼不语只是看着她,眼中在寻求答案。 “若和刚才那个雪儿姑娘相比,你是天,她是地。”百里幽梦笑着,想起小时候,他也是爱干净,为了保护她身上少不了脚印和淤泥,他都不会这这些污渍沾在身上太久。 羽翼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少女,一身痞态,在那些人中沾沾自喜,似乎在夸着自己的奇遇?他目光依旧冷漠,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残留着她的污渍,一股巫术在他手中旋转,手中在此干净,巫术如一道清风吹过百里幽梦的裙摆,瞬间干净如新。 他使用巫术,让百里幽梦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哥哥,有一个人的巫术也十分厉害。她叫林娇,上次我遇刺,那个黑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她,只怪当时我的内力提不上来,没有将她制服,反而被她的巫术所侵蚀。” 他的手心瞬间化作一道光芒从百里幽梦头顶渐渐笼罩,片刻才收回手,“并无大碍,没有残留。” “我知道,我只是提醒哥哥,日后注意这个人。”百里幽梦清晰感觉到那个黑衣女子的巫术十分邪门,若非她的手受伤,她的巫术只怕会让她蒙蔽心智。 羽翼点了点头,如影随形,守候在她左右。 “哥哥,你今年似乎也二十了,至今还没有入得了你眼的女子吗?”百里幽梦浅笑道,她可不希望自己这谪仙一样的哥哥,孤老终身。 羽翼依然冷漠,他的冷漠,却帅气十足。他的眸光依然没有一丝暖色,很显然,他没有这个心思。 百里幽梦轻叹,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张罗一下羽翼的事情?要不然,她回定国之后,她如何插手?可是他无心与此,强求也没有用,她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南宫无忌见她轻盈的脚步缓缓而来,她身边的羽翼只是冷漠冲他点了点头,仰头望天,脚尖腾起,如飞天的凤凰,翱翔于天地之间,瞬间消失,他肩上的白鸟随着他离开。 南宫无忌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百里幽梦又私自出去,没等他开口,她先问了:“你接到安王了?”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双眸却渐渐温和,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在他腿上,温暖的大手握紧她的小手,轻轻将它包在手心里,许久,才回答她的问题:“他和师父,八皇叔都已经到了,只是,他并不喜欢安王这个称号,他宁可做欧阳仇,也不愿意姓南宫。” “换了任何人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就随他吧。”百里幽梦靠在他肩上,不知为何,才离开两个时辰,就像好几年,那么想他,深深吸取着他身上独特的香味,一只手攀上他的脸庞,温馨的画面,似乎希望永远这样下去,“无忌,刚才我遇到一些人,自称是梦国忠良之后。我却发现我居然不敢轻易相信,那一刻,我才明白,你说你相信我,需要多大的勇气。” 南宫无忌只是浅浅一笑,一只手绕过她的身后,扣在她腰间,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因为你是本王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陪本王白头偕老的人,本王为何不试着相信?” 百里幽梦心疼他,仰起头,在他唇边引上一个浅吻,温柔一笑,“可是你有想过,如果我不爱你,不陪你白头?最后还会背叛你?若这些事情都发生了,你如何承受?” “没有如果。”南宫无忌说得毋庸置疑,似乎一定会成功,他不允许有那样的如果。他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赌了最后一把,那般无助而又渴望能拥有仅存的温暖,他不希望这份温暖只是与他擦肩而过,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狠狠吻着,似乎用尽了力气,要融入这个吻中,将他所有的惶恐和不安,都用这个吻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赢了,赢了全天下。吻越发用力,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个女人生命里烙下专属他的烙印,当幸福太美时,他却感觉像是在梦境中,这么不真实。 百里幽梦被吻得一阵晕眩紧接着一阵,只感觉他的吻带着不安和急切着证明什么,她只是说了一个如果,他为何这般?心中越发心疼他的不安,一股暖意直窜上心头,他的吻滑落她耳畔,轻声道:“梦儿,说爱我!” 一句轻柔的话语融化了她的所有,心头一软,她如何能不爱他呢?只感觉这种爱就像刻在自己的生命里,无法自拔,爱他,融入血液,如何能不爱?她虽然并不擅长表达出这份爱,要说出来,更是难,可是这一刻,只感觉到他在急切地索求这么一句话,索求一句能让他心安的话。 南宫无忌见她迟迟不语,心中有些落空,难道是因为忘情水?还是因为,她有所保留?还是…… 他细细打量着她的双眸,明亮如夜空中的星辰,美丽而神秘,他期待着,这样的沉默,让他窒息,剑眉轻轻蹙起,正当他要失望之际,却只见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轻轻张开,“无忌,如果说,爱一定要说出来,你才能安心,我只能说,我被绝情殇封住情欲,可是在无形中,我还是对你动了情,我为你,情动,情殇,最后回到你身边。我中了薛城的媚药,满眼都是你的身影,因为那是心中所爱之人的容貌,可是他们就算长着你的模样,我却清晰的知道,那些人,不是你,当你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害怕,因为我的心随着你的出现跳动着,牵引着媚药,可是我却很害怕,害怕一个如果,一个万一,要是这么一个如果和万一,当真发生,等我清醒的时候,身边的人不是你,我如何面对你,又如何面对我自己?” 南宫无忌大手轻轻扣紧她的腰肢,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为什么她不能满足他?寂静如夜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却带着丝丝怒气,“本王会让你说的!” 百里幽梦一惊,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依旧躺在舒适的床,他眸中的暗火早已燃起,令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她正欲逃脱,这些日子,他如狼似虎般吞噬她的一切,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日,他又……她想躲,他偏偏不如她的意,轻轻捏紧她的下巴,力道却不重,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似乎在诱哄,轻声在她唇边哄:“梦儿,这是最后的机会,说,你爱我!” 百里幽梦见他居然耐心诱哄她,心中觉得好笑,她在他面前怎么成了一个孩子? “梦儿,说你爱我。”他再次诱哄道,不是‘本王’,而是‘我’。大手轻轻划过她的耳畔,插入青丝间,轻声在她耳畔旁,诱哄着,“说。” 百里幽梦轻笑出声,可是她就是不如他的愿,他又何尝说过他爱她?他就连喜欢都没有说过,腰间一松,只感觉身子一阵凉意,她身后推他,可是他却坚硬如铁,紧紧钳住她,无论她用多大的力,都无法挣脱。 “无忌,我累了。”百里幽梦只能求饶,可是就不说她爱他。 他却没有松开她,只是轻声诱哄着:“说,说你爱我。” 见他不依不饶,只为了所求一句话,她心柔早已经软了,她何必和他计较?他不说,她就不说了吗?“无忌,你先松开,我便说。” 他无奈轻笑,知道她是怕他了,可是她不知道,他沾染不得她,只要一沾,他就会失控,只想要她,醉生梦死,只想与她缠绵至地老天荒也无谓,松开她,眸光中那么笑意藏在眼底。 百里幽梦见他当真松开她,她立马整理衣衫,下了床,却没有说,而是一身闪身,正欲夺门而出。他似乎早已猜到她会如此狡诈,速度比她还快,瞬间抵达门口,堵住她的去路。百里幽梦一脸挫败感,狠狠撞在他坚实如铁的胸膛,鼻尖有些疼,可是这样的情况,她如何还能开口?正当她失神那一瞬间,只感觉字的身子狠狠撞在墙上,可是却不疼,因为身后有他的手护着,他紧紧将她按在墙上,吻轻柔划过她的唇,似有似无,撩动着她的心房,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她不自觉昂头,他的吻滑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中下一个又一个吻痕,似乎要刻下他的烙印。 “无忌,我爱你。”声音很轻,却是她迷离中发出的心声,她双眸早已染上一层朦胧。 他的脑海中轰隆隆炸开,幽深的黑眸如万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而耀眼,炽热的双眸瞬间退去了理智,浓浓的情欲和满足感充斥着他的眼眸,简简单单的吻已经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欢喜,如一阵风吹过,他已经将她带回床上,罗裙纷飞,在空中轻轻飘落,如一片美丽的花瓣,在飞舞,一室春意盎然,温暖了梦国的秋,融化那如梦似幻的男子冰冷的心,温暖了他的不安,在他生命上刻下了烙印,挥之不去的印记,爱的印记。他从不说他爱她,可是他却将她爱之入骨,刻在他的灵魂最深处。她很少说她爱他,却冲出重重困境,只为他,只因为爱他。房间内屏风上美丽而神秘的瀑布群,烟雾缭绕,挡住床上美丽的画面…… 与此同时,那一抹紫色身影站在梦国皇宫之上,俯视整个城镇,“来人!” 四大护卫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着,极其恭敬,“皇上,有何吩咐?” “找一百个美人,送给唐爱卿,记住,唐爱卿喜欢抱哭泣的美人,定要这些美人哭个痛快才行!”逍遥皇漫不经心说着,低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一只手指点着那个有些歪的压印,凤眸闪过一抹笑意,她居然有一颗牙齿是歪的? “是!”四大护卫不明白唐大公子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主儿?一百个美人?唐大公子从不沾染女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何时喜欢过爱哭的女人了?真是奇怪。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去完成。 ------题外话------ 票票挥一挥吧~么么哒谢谢亲们的礼物! 097醋意横生 凌霄公主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缓缓走过来,手中那个一个小药瓶,送到他面前,却没有看他的双眸,轻咳一声,掩饰她的不自在:“这是金疮药,给你!”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张扬的笑,将手腕上的伤口亮在她面前,似乎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杰作,他是一国之君,她却敢咬他,而且下口还不轻,“朕今日算是发现你太多秘密,你的牙齿,下排第四颗,歪了,都说女子要有一口整齐的贝齿,没想你枉称天下第一美人了。” 凌霄公主的手一缩,猛然将小药瓶攥紧,咬牙道:“看来你不需要金疮药!” 逍遥皇只笑不语,盯着她恼怒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渐收敛,剑眉慢慢缩起,低眉看着手中的伤口,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越来越弄不懂自己。 夜里,唐大公子的住处,一百个女子在那里哭得楚楚可怜,有低吟哭泣,有嚎啕大哭,原本只是做戏的假哭,这种气氛下,居然当真哭了起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哭得死去活来,唐大公子嘴角狠狠抽动,逍遥皇!居然送他这些女人,只为了报复他白日里欲抱住凌霄吗? 一炷香,两柱香,他忍无可忍,身上灼烧的气焰随着着沉闷的哭声中越发旺盛,一股强大的杀气从体内瞬间爆发,酒杯中的酒水一洒,白骨折扇一挥,瞬间安静了,房间内的哭声刹然而止。房间内横七竖八的尸首,他冷漠的站了起来,一身怒火,走出房间。 梦国的皇宫,虽然没有凤国皇宫广阔,可是那蜿蜒的宫灯,褪了色的宫柱,指引着他一路往前,却突然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前方,望着他想去的地方。那抹紫色身影,张扬的脚步,肆无忌惮的神态,似乎与生俱来的的高傲,却隐隐透着他一身惯有的煞气,他身边居然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唐大公子轻蹙眉头,欲跟过去,可是再一想,他杀了他送的百个美人,还是不要再惹怒他,否则,他若一并论罪,他可未必能逃得过他的杀招! 秋日的阳光格外柔和,射进房中,凌霄公主一夜好眠,伸了个懒腰,猛地猛然一僵,宽大的床上,居然还多了一个人,他那张绝美的容颜就睡在一侧,虽然相隔有些远,但是,他怎么可能睡在这里?凌霄公主傻傻盯着他的睡颜,他睡得像个婴儿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烦恼,凌霄公主怔怔看着他,难道是因为忘情水,出现幻觉了?不是忘情水,而是幻觉水?她脸上染上一层怒气,可是再一想,幻觉也不错,至少,她可以在幻觉中为所欲为,一抹邪恶的笑挂在红唇边,爬到他身边,可是他的气息那么真实,这,不像幻觉,她压住了偷吻他的冲动,脑袋一片空白,见他睫毛轻轻颤动,她立马闭上眼睛,假寐。 他修长的手轻轻揉了揉额,凤眸睁开,剑眉轻蹙,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有些失神,他昨夜原本只是来看她,怎么就睡在这里了?见她身上的蚕丝被滑落腰间,玉指轻轻挑起,遮住她的身躯,自己下了床,走出寝殿,这里,是梦国皇后的寝宫,他应该睡在梦国皇上的寝宫,不是吗?他迷路了?可是床上多了一个人,他却还能睡着?凌霄公主悄悄抬起眼睫,偷看缓缓离去的身影。她美丽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偷吻他,否则,如何面对他? 唐大公子一身寒气,似乎一夜都站在池边,凌霄公主见他一个人失神站在那里,没打算停留,而是从他身后走过。 唐大公子见她还是这么冷漠,他眼眸早已因为她的出现,刺痛,“你可知,他昨夜给我送去了一百个哭泣的美人?” 凌霄公主脚步一顿,却只是妖娆一笑道:“你惹他了?” 唐大公子自嘲苦笑,转过身,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因为我昨日抱了一个哭泣的女子!” 凌霄公主心头一颤,什么?是因为这样吗? “你不敢相信?”唐大公子苦笑道,“你可知,你被月季花扎伤,他就将那株月季花摧毁,从此御花园中再无月季花的影子。当他听闻三皇子在醉云楼对你的调戏,他就派出了杀手,只可惜三皇子自己先一步被追魂门的人所伤,否则他未必放过他。我说过,他未必知道自己心中所爱的人是谁。” 凌霄公主摇了摇头,她不相信,他喜欢的人是大美人,他这么做,可能都只是巧合,他想杀三皇子,应该是三皇子破坏了他的计划! “你还是不信?”唐大公子见她摇头,淡淡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便知。” 凌霄公主抬头看他,她想试,可是她却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为什么害怕?难道你不想得到你要的幸福吗?”唐大公子静静注视着她,希望能将她送到她想要的幸福。 凌霄公主却不语,她何尝不想得到?可是,当希望越大,就越害怕失望,她转身离开,怒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南宫无忌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害怕过,为什么现在你爱上他,你却怕了?”唐大公子见她快步离去,在她身后怒喝道。 凌霄公主的脚步却越发的快,很快逃出他的视线!唐大公子眸光尽碎,她可知道,她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是在折磨他,袖中的拳头狠狠捏紧,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不能疯狂一点!难道这就是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吗? 城中开始暗流涌动,厮杀声不断,在慕容哗未到之前,这场争夺就已经悄悄拉开序幕,排除异己,消弱对付的实力。唐门的人在京城中肆意妄为,凡是聪明的人都将人马退出城外,无人肆无忌惮闯进城中,短短一日的功夫,城中的人少了又少。 凌霄公主妖娆的站姿站在城墙之上,红唇轻轻扬起,美丽的烟花眼变幻莫测,“你这么做慕容哗还会来吗?” 逍遥皇目光的自信毫不掩饰,似乎笃定了他一定会来,“三皇子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不可能不来!” 凌霄公主抬头看他,完美的侧脸,撩人的墨发在空中飘扬,撩动的又是谁的心,这个男子,美若凤凰,绚丽多彩,不知在何时,已经悄然住进她心里,“那你呢?最亲近最重要的人是谁?” 逍遥皇的目光依然落在远处,放眼将整座城收在眼下,这个问题,他从未问过自己,“朕?” 凌霄公主嘴角闪过一抹苦笑,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最重要的人都已经不在,为何还要问?他现在的心,除了天下,就是大美人,难道她期望答案是她吗? “南宫无忌约在菩提苑相见,你可要见他?”逍遥皇眸光一寒,淡淡道。 凌霄公主长叹一声,却带着一些醋意,“想必你的冷美人也去吧?” 逍遥皇余光看了一眼她,“你不想见到他?” 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却只感觉那抹苦涩,“我不喜欢他!” 逍遥皇狭长的丹凤眼猛地一眯,细细打量她的神情:“死心了?” 凌霄公主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她多想告诉他,在她内心深处不被察觉的爱,是他,而不是他,可是她却无法说出口,唐大公子说的很对,她爱上他,就害怕这份爱被拒绝,因为她知道他心里装着大美人,不是她凌霄,何必自取其辱。 难道没有死心?还是伤心了?逍遥皇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火,凤眸几乎碰触火来,目光移向远处,京城中唯一的一颗千年菩提树。南宫无忌!很好!修长的手慢慢缩紧,捏成一个拳头,直到咯咯作响,却还在狠狠攥紧。 菩提苑,南宫无忌一席洁白的锦袍,散着淡淡柔光,在阳光下,以天人之姿坐在雅致的茶桌旁,漫不经心泡着茶,眸光深邃,宛如他的心思,深似海,无人看透。 一抹紫色身影,一身煞气,铺天盖地而来,宛如地狱的魔君显世,美丽的丹凤眼今日火气格外大,一冲进院落就能感觉到他浓烈的杀气。 “既然来了,坐。”南宫无忌优雅伸手,示意他坐下。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只感觉醋意横生,菩提树下,这样的男子,清雅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逍遥皇凤眸轻眯,他自诩天下最美的美男子,可是与南宫无忌相比,就是两个相反的极差。一个神,一个魔,各有千秋。 “你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行未必只是为了完成你欠朕的决战约定。”逍遥皇凤眸中,虽然嚣张无比,可是,却多了稳重的气息,这几个月,在他身上发生太多事情,他的逍遥却沉稳,透着迷人的魅力。 “你不希望听废话,本王也不喜说,本王此行,并非要与你决战!”南宫无忌淡淡道,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逍遥皇一听,顿时火气上涌,咬牙道:“不是决战!朕可不记得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交情!有的,只是仇!” “仇应该还谈不上,凤国宫变之事,你已经抓到魅影,此事应该算是了结了。”南宫无忌抿了一口茶,他早已经做好放弃影阁的打算。 “原来你早有打算,将影阁变成幻影,给冷美人扩大势力,而朕,正好成了你除掉魅影的帮手!难怪,朕还一直很奇怪,为何朕回凤国的时候,正好遇到魅影。你知道唐大公子不可能抓到魅影,但是朕却是一个例外,才故意命她押送聊城丝绸,朕一直在想,你南宫无忌只穿金蚕丝的布料,为何突然要那么多聊城丝绸?聊城丝绸和云山云锦相比,它虽然稀有,但是却不是云锦,并没有云锦珍贵。你这么做,是给她一条死路!当真是你的心狠!”逍遥皇冷声讲述起数月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怒。只感觉自己居然被南宫无忌所用。 “魅影居心不良,本王命她前去凤国,原本就是放了她一条生路,何来死路之说?”南宫无忌漫不经心道,面色从容。 “呵……她的父亲因你而死,难道你就不顾念旧情?”逍遥皇耻笑道。 “本王对她并无旧情之说,本王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可是她的贪念却远远不知足,本王岂能容许她回到定国?更别提她想冒充本王爱妃之事。” “你知道?”逍遥皇以为自己让魅影扮演百里幽梦,至少能唬住一时,等到南宫无忌回到京城发现王府中的百里幽梦是假的,真正的百里幽梦已经到了他身边,计划总是完美的,变故却往往超出他的掌控,一切都被三皇子搅了局。 “别忘记,你凤国皇宫有本王的眼线,岂会不知?”南宫无忌眸光依然冷冽如冰,对于想要取代他妻子的人,他从不手软! “呵呵……你果然无情!那么此行你约朕,不是为了赴约,一决高下,又是为何?”逍遥皇冷眼盯着他。 “一场交易!梦国地宫中的财宝,本王帮你得到,并双手奉上。”南宫无忌漫不经心抿了一口茶,姿态优雅,宛如天人,锐利如鹰的双眸直视逍遥皇。 逍遥皇冷哼一声,“笑话,朕对地宫中的一切都志在必得,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里是你的地盘,你确实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你想要拿走这些财宝,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以为你可以拿得走?”南宫无忌薄唇轻勾,他若不想逍遥王得到这一批宝藏,逍遥王就算百万雄师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将其带走。 逍遥皇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眼中的怒气毫不掩饰,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未必还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可是这个人是南宫无忌,他一生中的对手,他说得出,自然做得到,“那你要的条件是什么?” “地宫的地图!”南宫无忌直截了当,他想要找到另一条路,走进地宫,避开石门的灵石。 逍遥皇大笑,“朕凭什么给你?” “本王可以用本王所有的钱财作为交换!地宫的钱财照样给你!” 逍遥皇一愣,南宫无忌富可敌国,可谓倾天下,他的所有,远远胜过梦国地宫的钱财,可是,他为什么要和他交换?他偏不如他的意!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取得这些财宝,“休想!朕知你富可敌国,可是,朕偏不如你得意!” 一想到凌霄公主为这个人伤心,他火气就更旺,他就偏偏不让他好过! 南宫无忌剑眉微蹙,这是一笔他亏的交易,他居然不要?两人双眸相对,锋芒四起,四周的隐卫顿时紧张起来,握紧手中的剑,似乎准备着那极有可能一点便燃的战斗…… 宫墙之上,凌霄公主纷纷众人准备戒严,唐大公子轻轻弹了弹衣袖的灰尘,走到她身边,漫不经心说道:“城中算是清净了许多!” “可是我喜欢热闹!”凌霄公主挥了挥手,手下的人便纷纷退下。 “知道你喜欢热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唐大公子俊颜挂着一个阳光的笑容,手中的白骨折扇轻轻晃动了一下,却令人只想随着他去,凌霄公主耸了耸肩,反正正好处理好这一切,她也无事可做,去看一眼也无妨。 出了宫廷,到了城中一处,那里歌舞升平,男女老少似乎在欢庆着一个什么节日,红色的布条挂在一颗树上,满数通红,仿佛是祈福,每一根布条上都寄托了一个愿望,男女老少围着大树歌颂着什么,时而轻舞,他们脸色那抹纯洁的笑容,无忧无虑,令她羡慕。 “这是梦都仅存的一个习俗,祈福,这颗树,世人称为灵术,能实现世人的愿望,这说法听起来十分可笑,可是,他们求的,不过是一个心安,心中有一个期盼。”唐大公子打开白骨折扇,轻轻煽动着,却将一缕缕清凉的带到她身边,秋日的午时,还是很炎热,特别是这里,香火太旺,有些炎热。 凌霄公主目光静静看着他们,将红绳挂在树枝上,在众人跪拜之时,两个调皮的孩子,一溜烟爬上去,想将绳子挂在最高处,希望神灵先看到他们的愿望,那努力的神情,吃力的模样,甚是可爱。 “哥哥,你再爬高一点。”在身后的小男孩双腿狠狠抓住树干,却催促着前面的男孩,低声道。 那男孩有些不耐烦,蹙眉冲那小一点的孩子压低声音怒道:“嘘!催什么催?保证将你的绳子系在最高处。让娘看到你的心意!” 那小孩子似乎有些狐疑,看了看他,却不再催,只是吃力爬在身后。 一个老者突然发现自己的两个孙儿不见了,大惊,一抬眼,看到两个孩子居然爬上灵树,急得怒喊:“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下来!” 几个人才发现有两个小孩趁他们磕头的时候爬上灵树,那两个孩子的母亲一看那两个孩子居然爬上树梢,十分危险,似乎摇摇欲坠,被他们的爷爷这么一怒吼,身后的那个小孩子一惊,脚底一滑,滑落了下来,凌霄公主一惊,身子刚要动,唐大公子手一挥,那孩子被一股真气护住,缓缓飘落在地面。 “神树显灵了,神树显灵了。”众人没有看到唐大公子和凌霄公主,以为是神,立马跪下。 可是那个孩子却哭了,“哇哇……娘,我没有把你的红绳系上去。” 还在树梢的那个孩子恼怒叹气,功亏一篑,真是不成器的弟弟,他的身子一缩,便沿着树干滑落到地面,很不满意,一把拍他的脑袋,怒道:“都说了我自己来,你非要跟上!可恶!” “哇哇……”那孩子哭得更加伤心,他并未因为自己受神灵保佑还开心,却因为自己没有将母亲的红绳系在最高处,难过不已。 唐大公子的手一挥,他手中的红绳飘上树梢,挂在枝头上,凌霄公主嘴角轻扬,美丽的桃花眼终于展开了一个笑意。他只为了这个笑容,设下了这么一个局,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也算是值了。 凌霄公主默默转身离开,心情似乎要好了很多,眼中那抹黯然渐渐散去,虽然那抹心痛还深深埋在心底,恍惚扎了根,他在菩提树下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冷美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却不知道,她离开之后,唐门中的人在刚才热闹的地方发放银两,一出戏,就能养活他们一个月,那些百姓开心地连连道歉,纷纷离开。 “还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去!”唐大公子浅笑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孩子拿到了钱,开心地直冲到大街上卖小糖人,却不巧,正好被凌霄公主和唐大公子撞上。 凌霄公主轻蹙眉头,盯着那个孩子,不就是刚才哭泣的孩子吗?还有那个爬树的孩子。 “哥哥,我要那个糖人,像仙女一样好看。”那弟弟指着那个漂亮的糖人。 “那个太少,还是要这个肥嘟嘟的糖人,才够吃。”那哥哥却指了那个比较难看的肥胖糖人,弟弟不开口,目光却只留在那个仙女身上,含着小手,态度很倔强。 “要是下次还有人请我们办个什么灵树祭拜,我们就可以多来买一次糖人。”那哥哥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还会有吗?” “会有那样的蠢人的,放心。” “呵呵……蠢人。” 两个人的对话落入凌霄公主耳边,蠢人?还是两个孩子说出的?唐大公子一把用白骨折扇轻敲自己的额,这些人,干嘛那么快给这些人钱?还当场被揭穿,他的神情极其无奈,却垂下眼帘,嘴角狠狠抽动着。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却再也忍不住笑了,她没有想到唐大公子居然会为了她特比请了这么一帮人演绎一出热闹的戏,一想到两个孩子称呼唐大公子蠢人,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格外悦耳。这个笑声,扫去了他心中的阴霾,扫去了他的不快,默默看着她,在心中默念着:“凌霄,希望你能明白,你身边永远有我默默陪伴,若你回头,你会看到我的笑容,告诉你,这一路,你并不孤单。只求你能这样一直笑下去,哪怕用一生的心伤来换取,我也无怨无悔。” 回到宫廷,逍遥皇一脸阴霾,怒气冲冲,从凌霄公主眼前走过。 凌霄公主唤住四大护卫,“皇上这是怎么了?” 四大护卫也不明白,“皇上和定国五王爷议事,属下们不敢靠近,不知情。” “那你们看到了什么?” “皇上拔出剑,可是五王爷视而不见,皇上的剑指着五王爷的眉宇间,他依然面不改色,没有回手,皇上就成了这个模样。”四大护卫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那个一身煞气冲天的身影。 凌霄公主松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逍遥皇要什么,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南宫无忌对决,可是这个愿望却迟迟不来,他出手,可是他却不出手,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岂会不怒? “下去吧,吩咐晚膳弄清淡一些,免得上火。”凌霄公主似笑非笑,没想到他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她没有进去看他,而是绕道离开。 “站住!”逍遥皇只听到她远去的脚步,不知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从大殿内怒喝道。 凌霄公主红唇轻扬,却没有想到,他盛怒之下居然用真气将她从外面吸进大殿中,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一直以为是因为南宫无忌,却不知另有隐情,他是因为南宫无忌不还手生气,可是途中得到消息说她和唐大公子出行,还在街上笑了,心中的火气就烧得他七荤八素,让他只感觉头脑混沌,恨不得将唐大公子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却以为是因为南宫无忌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凌霄公主身子稳稳落在他面前,眉梢轻挑,“皇上,这火气是不是太旺了点?要不?我给你找些冰块?降降火?” “你不想知道南宫无忌的事情?”逍遥皇怒无可泄,他几乎分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就是一股无名火烧昏了他的头脑。 凌霄公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想,与我无关!” 逍遥皇一生逍遥自在,对人对事都要掌控,可是,当他越来越掌控不了心中这种奇怪的情绪,他只想毁灭,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霄公主见他额上青筋根根暴动,仿佛随时都会裂开,可见他气得不轻,却有些疑惑,一切南宫无忌也拒绝过他的决战,他的怒火也不会延续这么久,这次是怎么了? 怒无可泄,一身黑雾在身上猛烈旋转,如狂风暴雨,瞬间直击大殿中的龙床,那龙床瞬间粉碎。带着一身惊天动地的巨响,凌霄公主一怔,只见他胸口剧烈起伏,急促喘息,仿佛一股野兽随时都会从他胸口爆发。 他这个模样却令凌霄公主心疼,倏地从身后抱住他,紧紧抱住他,他手心中那股强大的杀气和毁灭性的的怒火渐渐收起。凤眸慢慢平和,他有些失神,盯着眼前粉碎的龙床,他垂下眼帘,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发怒。 凌霄公主垂下眼帘,藏住心底的辛酸,紧紧抱着他的腰板,一刻都不想松开,心里默默念着:“凤鸣,你可知,我喜欢的人,是你?多希望可以这样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可是,你的心里却没有我,没有我。” “凌霄。”逍遥皇轻蹙眉,一身火焰,随着她的一个拥抱,居然烟消云散?他不会直到,他和她默默相伴的这十年,早已情愫暗生,只是他并未发觉, 凌霄公主轻轻抬眼,小手有些不舍,却渐渐松开小手,带着不舍,世人都爱天神,她凌霄却爱上了魔君,一声煞气的魔君,逍遥皇。他为所欲为,毫无顾忌,却胜过任何一个明君,能给凤国百姓带来更好的未来。 “以后没有必要的事情,不必和唐大公子来往!”他直接下命令,这十年,他从不干涉她的私生活,可是这一次,他却直接命令她。 凌霄公主静静调整呼吸,慢慢抬头望着他,小嘴轻轻撅起,很显然,她不认同,“为什么?” 逍遥皇的凤眸猛然一黑,眼眶中的怒火横冲直撞,磨牙道:“这是朕的命令!没有为什么!” 凌霄公主眉梢轻扬,扫去了她心中的不快和堵塞,难道他吃醋了?“没有原因?我和他来往很正常,毕竟我手中的事物很多都会牵扯到唐门的事情。” “日后这些事情都有羽翼替你处理!”逍遥皇咬牙道,似乎有些像捏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羽翼和大美人关系匪浅,若牵扯到大美人的利益,他断然不会听命于你。”凌霄公主不太放心羽翼。 “朕自有分寸!”逍遥皇话语中再无商量的余地,直接剥夺了凌霄公主手中的事情。 凌霄公主急了,问道:“那我做什么?” “处理朕的饮食起居即可!” 凌霄公主一手扶腰,妖娆一笑道:“我凌霄被你当婢女使唤了不成?” 逍遥皇凤眸轻眯,盯着她片刻,“是有些大材小用,不过,朕很挑剔!别以为朕的婢女那么好当!”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呵呵……将公主做婢女,也只有你逍遥皇才有这么大的福气。现在皇上有何吩咐?” 逍遥皇的火气随着她的顺从渐渐散去,回眸看了她一眼,凤眸中那抹邪魅却越发浓烈。她怎么说也是公主,却被他使唤着,不许有下人的帮忙,寝殿那么大,让她一个人清理,凌霄公主虽然心中有怒气,却只能怒视他,那张破碎的龙椅被清理一空,什么都没有,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用膳,自己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却咬牙忍着,只感觉这个男人今天像发了疯,变着法儿来捉弄她。不过,看着他由是一身张扬潇洒的模样,心中多少还是好过了很多,凌霄公主有些认命垂下头,累了一天,她腰酸背痛,连饭都没有吃就爬回自己的床上,从未干过粗活,手心起了好几个水泡,却一直藏在袖中,没有人知道。 唐大公子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低眉看着她连鞋子都没有脱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手心那片血红刺痛他的心房,脚步轻盈,正欲走上前,却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他立马消失在暗处,将手中的药瓶收回袖中。 逍遥皇稳健的脚步渐渐走过去,毫不客气一把揪住她的手,手中的药粉倒在她手心,一股钻心的疼,让凌霄公主从睡梦中惊醒。 “别动!这是好药,加了一点让你长记性的药粉,不会留疤,只会让你很痛!”逍遥皇说着将淡紫色布条缠绕在她手心上,动作并不温柔,很显然,他第一次给人包扎伤口,动作笨拙中带着粗暴。 疼得凌霄公主倒吸几口冷气,低声怒道:“疼,轻点!” 逍遥皇却反而加大力度,狠狠一勒紧最后的结,居然打了一个死结,神情极其得意:“怎么?朕第一次为人包扎伤口,不满意?” 凌霄公主吃疼冷哼一声,满脸埋怨,可是她能说出来吗?这个人,当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念在他没有经验没有这种天赋的情况下,原谅他了。 “长记性了吗?”逍遥皇拿起另外一只小手,这次,动作没有刚才那么笨拙,轻柔了些许,眼神中却还在寻求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长什么记性?”凌霄公主一头雾水,根本没有用明白他在说什么。手心一阵钻心的疼,让她的脸色猛然一变,这药当真烈,他居然还故意按了一下她的伤口。 “看来还是不长记性!对你好也是白费,自己包扎吧!”逍遥皇说着,从怀中掏出令一条淡紫色的布条,扔在她怀中,当真没有回头,就离开了。 凌霄公主也没有包扎,也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躺着,一动不动,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袭来,那是饭菜香,她猛地坐起来,她当真是饿了,很饿。 一个宫女端着膳食走进来,他还是记得,她没有用膳的,这个看似潇洒的男子,粗心中却还是隐隐透着细心,凌霄公主红唇勾起一抹妖娆美艳的笑容,而暗处那个男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这才是第一步,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为你涉险。” 黑夜的笼罩渐渐散去,初晨的阳光照亮整个大地,美丽的桃花眼微微颤抖,缓缓睁开,眸光瞬间崩裂,他,怎么在这里?如上次一样,他静静躺在宽大的床上,和她相隔有一只手臂那么远,凌霄公主秀眉轻蹙,低眉看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重新系好,似乎很用心,连那个小小的蝴蝶结也十分好看。她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会这些?昨天粗鲁笨拙的包扎,像是在惩罚她,可是这又算什么?他凭什么两次都睡在身边?以什么资格睡在她身边?凌霄公主心中燃起一抹黯然和辛酸,她看不懂这个男人,她很想看懂,可是又害怕看懂,宁可这份不明延续,至少,在她心中可以留存一个完美的幻想。她垂下眼帘,静静躺在他身边,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他的双眸渐渐睁开,剑眉微蹙,撇头看了一眼枕边人,这是第二次,他只是想要躺了下来,却总是能沉沉睡下,就连十年前那个噩梦也不再打扰他,他如上次一样,带着疑惑离开。 与此同时,百里幽梦睡了一日一夜,终于醒来,只感觉腰酸背痛,心中暗惊这个男人,她无力抬手,可是心中依然牵挂着百里鳞的事情,开口第一句话:“慕容哗的踪迹还是没有找到?” 南宫无忌轻轻把玩着她的青丝,声音温润:“没有,他掩藏了所有的足迹,但是可以确定一点,他没有进入梦都。” “逍遥皇手中的地图,可有眉目?”百里幽梦在梦都等待的时间越久,心中越不安。 南宫无忌知道逍遥皇不会交换手中的地图,也命人暗中下手,夺回地图,但是他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因为逍遥皇的本事,他比谁都了解,淡淡道:“可记得那些梦国人?” “记得,怎么了?”百里幽梦见他不谈地图之事,心知逍遥皇绝非泛泛之辈,必然将地图藏好,岂会给别人下手的机会?可是南宫无忌怎么突然想起了夏侯雪的事情? “本王已经和夏侯宽核实过,确认了夏侯雪的身份属实,现在,只能命这些熟知梦都的人需找进地宫的第二条入口。避免血迹石门,吞噬魂魄这种事情发生。”南宫无忌知道逍遥皇对地宫的东西势在必得,将他的人马都逼退城外,这里是凤国,不是定国,逍遥皇的人无处不在,就连这里的子民都于逍遥皇同仇敌忾。 百里幽梦轻叹一声,“属实最好,我现在不轻易相信任何人,若属实,定应该善待他们。上次你说过,梦国红莲公主许配给什么人?为何只说一半就没有了后文?” 南宫无忌却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问话,温柔的吻,如月光般柔和,似春风拂面,缠绕着他清雅的清香味,令人心醉,百里幽梦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被单,想克制心底那种柔软酥麻的感觉,却无奈,沉迷于他的吻…… ------题外话------ 求票票,评价票~群么么,谢谢各位亲的礼物~么么~ 098我在你心里,属于什么位置? 百里幽梦只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她无力推开他,如泣如诉,求道:“无忌,可不可以先不要……” 他却不依不饶,锐利如鹰的双眸中闪过什么,无人看透,只听到她求饶,无奈轻笑,放开她,她刚才的问题早已经被他吞入腹中,哪里还记得什么,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何躲过一劫。他温柔将她按在怀中,垂下眼帘,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带着浓浓的爱恋。 百里幽梦见他静静调息,松了一口气,数着他的心跳,只感觉他掌心的温度如火烧般滚烫,却温暖有力,给人踏实的感觉,“这里汇集了各路人马,应该少不了太后的人,你可查清刺杀三皇子的那个人?” 南宫无忌只是缓缓睁开双眸,低眉看了一眼百里幽梦那双明眸,嘴角轻轻勾起,笑道:“梦儿应该早已经猜到此人是谁。” “追魂门门主!”百里幽梦没有十足的把握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只能说出他的江湖名号。 南宫无忌轻笑不语,她心知肚明,何必追问? “慕容哗未必没有查出他的身份,他能通过那把剑查出他的追魂门,就能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我很好奇,他是追魂门门主,皇后应该不会被瞒在鼓里吧?”百里幽梦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当初有太子,为何还要养着这么一匹狼? “皇后未必知晓他就是追魂门门主,追魂门一直听命于皇后,可是暗地里,却只听命于追魂门门主,而今,他们更加看清了实情,表面敷衍皇后,而背地里,唯门主之命是从。”南宫无忌说着,眸光一片冰冷,这个人,两次欲杀他的妻,他启会顾念什么手足情!就算他的母妃是他母妃的亲妹妹又如何? 百里幽梦抬起头,温柔一笑,说道:“好,起来吧,我一心想要为你处理黑风堂,至今都没有下手,等将大哥救出,我再处理。” 南宫无忌却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轻柔,在她耳畔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音色:“错了,回京之后,当务之急,是要一个孩子。” 百里幽梦一怔,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脱时机,随着他沉沦在情海中,孩子,他想要一个孩子,和她的孩子。 夏侯宽再也没有见到百里幽梦,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南宫无忌似乎有意安排,让他再也看不到她,他与世无争的双眸依然寂静,逍遥皇动用了唐门和云山的人,外加士兵,将所有人都驱逐出城,他的魔煞只剩下几个人留在城中,剩下的人都出了城,驻扎城外守候。 贤王和九皇子则数着日子,暗地里却不断对付着苗疆的人,可是京城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太婆,满头黑发,脸上却满是皱纹,只是细细打量,才发现她就是太后,她居然亲自出动,来到此处。欧阳仇身边只带了几个武林好汉,其中一个正是青枫,他手持羽扇,在京城中走动,却不断搜寻一个人的身影,凌霄公主!可是却未能如他的愿,凌霄公主被逍遥皇当做婢女使唤,没有给她出宫的权利。 唐大公子大张旗鼓,居然准备了聘礼,直奔皇宫,逍遥皇一听,当场将桌上的茶杯摔碎了茶杯,“唐木林!你好大的胆子!” 唐大公子一听到他连名带姓叫他的林子,却只是微微低头,态度恭敬,闻声回答:“皇上,微臣不知做错了何事?凌霄未嫁,微臣未娶,而且凌霄公主从小于微臣指腹为婚,微臣若连娶回原本属于自己妻子的胆子都没有,岂不是枉为人?” “什么指腹为婚?就是那个老不死的阉人指腹为婚吗?你应该回去水国找那个给你指腹为婚的人算账,来朕这里是何意?”逍遥皇不知哪来那么的火气,对唐大公子已经是忍无可忍,极有可能会杀之而后快! 他的盛怒,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唐大公子依然面不改色,淡淡道:“世人都知水国是凤国的囊中之物,而凌霄公主追随皇上左右,微臣自然要将聘礼送到皇上面前,求皇上恩准!” 悬浮在宫柱上的羽翼,冷漠的双眸低眉看着唐大公子,再看了看逍遥皇身边的凌霄公主,凌霄公主狠狠磨牙,仿佛很恼怒,不过,逍遥皇生气的模样,他很喜欢看,因为,很解恨! 凌霄公主根本没有发现逍遥皇脸上的怒火,自己就憋着一股火气,恨不得冲过去质问唐大公子,她什么时候和他有指腹为婚之约?若没有,那么他此行就是欺君,欺君之罪是要杀头了,他不可能乱说,美丽的桃花眼中满是怒火,却依然妖娆站在大殿之下。 逍遥皇脸上的火焰几乎燃烧起来,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压得人透不过气,却只有唐大公子抬头静静仰视他,眼中那抹决心毫不掩饰。 “皇上,你如兄长般照顾凌霄,微臣甚是感激,微臣日后定当对凌霄呵护有加,不会让她受一点欺负,也不会让她双手满是血泡。”唐大公子这一语,似乎在控诉逍遥皇对凌霄所做的罪行,逍遥皇目光才落到凌霄公主的手,怎么可能?他上的药只蛊王分泌的良药所研制的金疮药,一夜便能消肿止痛,不可能成为血泡?可是她的双手缠着的淡紫色布条,却染了血迹,他的手猛然一缩,早上的时候没有,为何现在,却成了这模样? 凌霄公主咬牙转身离开,可恶,什么血泡?还不是刚刚听闻唐大公子提亲,她怒火中烧急冲冲过来,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满身嗜血,横冲直撞,险些撞到她,她一手将扑面而来的血人推了回去,怎么就成了唐大公子口说的血泡了?她正欲解释,逍遥皇手中一道强大的力道如一道剑锋,横扫过来,众人一见他怒了,立马躲开,大殿之上的聘礼珠宝瞬间散落一地,绫罗绸缎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如凋零的花瓣。 唐大公子面色从容,可是双眼的怒气隐藏在俊眸中,“皇上,这是微臣的聘礼,皇上此举,令微臣十分困惑,不解皇上之意,还请明示!” 逍遥皇冷冷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冷声开口,气焰十分嚣张:“凌霄,唐大公子这聘礼当真是寒酸,你觉得呢?”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我们出去谈!” 唐大公子只是浅浅一笑,随着她离开,大殿上所有人都不敢看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只感觉他全是煞气弥漫,浓烈无比。 走出了大殿,凌霄公主走入湖心亭,这里一览无遗,不会有谁偷听他们说话。 “说吧,我什么时候和你有指腹为婚的事情?”凌霄公主眸光转冷,质问他。 唐大公子轻笑,摇了摇头,“没有。” 凌霄公主一怔,上前一步,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若被人知道,别说你丞相的身份,就连你唐门门主的身份都有可能不保,而且还会带来灭顶之灾!” 唐大公子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笑道:“你在关心我?” 凌霄公主一愣,转身背对着他,怒道:“别多想,我并不是关心你,而是因为他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才背叛他!” 唐大公子有些失落,却笑得十分不在意:“只因为他需要我,而不是你关心我?” 凌霄公主猛然转身,美丽的桃花眼毫无男女之爱,警告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说过,别浪费时间!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不希望在他用人之际,你扰乱他的心智。” 唐大公子眼中有些失落,低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白骨折扇,却只是为了不让她看到他眼中的失落,“原来如此,不过,今日这个局,你应该看到了他心中在意的是谁了吧?” 凌霄公主一愣,低眉看了一眼手中的血迹,原来,今天这一场戏是他精心策划的,她还纳闷为何宫中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横冲直撞,而且还撞到她,从而有了手心有血脓的说法,他大费周章,来下聘迎娶,却唯独没有凤冠嫁衣,不过是做做戏,他居然想要冒着欺君之罪,帮她做一件她不敢做的事情。她心中突然惶恐不安,在他心中,可曾有她的一席之地?一个答案,心中的猜测,她不敢再继续想,冷声怒道:“你不必再费尽心思试探,在我眼里,你连忘情水都没有练出来,难道还能试探出他的心迹?就算试出来,我也不会信!” 唐大公子轻笑一声,他的药,岂会无用?无奈仰望长空,淡淡道:“你喝了忘情水之后,我回到溪边捡回这个药瓶,虽然是我唐门专用的药瓶,可是却不是我给你的瓶子。” 唐大公子将小药瓶掏了出来,递到凌霄公主面前,凌霄公主拿起那个小药瓶,却没有看出有何不对,抬头看他,似乎在等待答案。 唐大公子苦笑道:“凡是我给你的药物,瓶子上都会多一排字迹,只是你没有用心去看,没有发现。” “有字?”凌霄公主微微蹙眉,细细打量那个小药瓶,她从未观察过这个小药瓶,那朵荷花栩栩如生,十分美丽。 “你的忘情水,被人掉了包!这才是忘情水,你可以对比一下这连两个瓶子。”唐大公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和之前给凌霄公主的忘情水瓶子一模一样,凌霄公主低眉看了一眼,果然有一排小字,‘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愿寻觅到你的身影。’这一排字却没有让凌霄公主动摇,她只看到了不同之处,却看不到唐大公子这么多年的心。 “不可能,没有人近得了我的身……”她突然想起马车上,三皇子捂住她的嘴,那么近,难道,是他?那个男人,在定国设下一系列局,她一直在他设下的局中。 “想起了有何异样的地方?”唐大公子将小药瓶收回手中,能得到他唐门药瓶的人,不简单,见凌霄公主的停顿,他隐隐猜到了换药的这个人是谁。 “原来,我没有喝忘情水。”凌霄公主仰头望天空,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爱之入骨,忘情水对她不起作用,原来,不是,她对他的感觉一直没有丢失,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喝忘情水。 “今日,若是他答应了,说明他心中没有你,我虽然给不了你要的幸福,可是,我会给予你我所拥有的一切。他若没有答应,说明他心中有你,我希望你能勇敢走出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当初你追求南宫无忌的模样,勇敢,执着。”唐大公子的声音轻柔,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却句句都只是她。 凌霄公主垂下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心里有我?当你看到他对大美人的痴迷和疯狂,你便清楚,他心里的人是谁了。” 她不相信他心里的人是她,因为她忘不了他在云山召集百里鸟的盛景,忘不了他为了她受重伤,不顾性命,险些丧命,将她带回云山治疗。她忘不了他看着那个人离开时的神情,苍凉孤寂的凤眸,闪着落寞凄美的光芒。却如一把尖锐的刀子,每当想起,心口就会多一道伤口! 唐大公子长叹一声,一个不清楚自己的内心,而另一个,却不敢相信他的心中藏着她,只是一直未察觉,“我欺君也欺君了,你却没有看到他的怒气?若他不在乎你,为何会怒?” 凌霄公主一愣,回眸认真望着唐大公子,似乎要从他的瞳孔中看到刚才逍遥皇动怒的模样。 唐大公子轻叹道:“凌霄,为什么不敢相信?” 凌霄公主心头猛然一颤,她想相信,可是,却说明不了任何理由。 “他两次留宿在你的宫中,难道你还不能明白?一个从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的逍遥皇,居然悄悄潜入你房中,睡在你身边?”唐大公子心中一提起这件事情,心中就猛然生疼。 凌霄公主转身快步离开,心中带着惊喜和疑惑,脚步急促中带着急切得到答案,她想问他,想知道,他心中是否有她?脚步轻盈,时而传来银铃般的轻笑,仿佛那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唐大公子静静望着她离开,默默转身,希望她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心,也希望,那个人能看到自己的心。 幸福,仿佛就在眼前,凌霄公主的脚步轻盈得似乎每一个脚尖都带着一个美丽的舞步。 大老远却听到他肆意的大笑,凌霄公主的脚步一顿,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冷美人总算是肯见朕了,呵呵……”逍遥皇笑得无比开怀,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值得他这般欣喜。 站在大殿外的凌霄公主小手蓦然一缩,一个还在飞翔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摔下,前一刻的喜悦还未来得及靠近这海市蜃楼般的幸福,就瞬间幻灭,他的心,终究装着的人是大美人,她还奢望什么? 逍遥皇收起拜帖,早已经迫不及待冲出大殿,只见到凌霄公主站在门边,那神情,他这一生都未见过,美丽的小脸带着一个浅浅的笑,却满是愁苦和哀伤,没有人知道,她美丽妖娆的外表下,装着一颗零碎不堪的心,却不愿意再将她的脆弱展现在他面前,一滴泪都不允许!她只是静静望着他,片刻,她苦笑一声,淡淡道:“大美人约见你?” 逍遥皇脸上的喜悦之色璀璨而夺目,却刺伤了凌霄公主的双眸,他依然为大美人疯狂,这一份疯狂,从未对她,她还在等待什么? “可愿意一同前往?”逍遥皇却没有发现凌霄公主眼中那么浓烈的伤心,一颗心早已因为拜帖狂乱跳动。 “不必!”凌霄公主蓦然转身,背对着逍遥皇,她仰头看了一眼蓝天,却只感觉天空没有了颜色,沉闷而令人窒息,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能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属于什么位置?” 逍遥皇剑眉微蹙,沉默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凌霄公主在他心里,到底是属于什么位置。 沉默,令人心疼而窒息的沉默,却让她无奈轻轻垂首,讥讽一笑,“原来如此!算我自作多情,呵……” 那声音似乎在绝望的边缘,却强忍着她所有的心伤,不让一滴泪滚落。手指轻挑开唐大公子刚才给她的忘情水,这份爱,已经不值得她继续唱独角戏,既然可以减少痛苦,为何不选择扼杀掉这一份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爱?忘情水的味道,甘甜清香,仿佛是祭奠她美丽的梦,瓶子从她手心坠落,在地板上轻叩,却碎了一地,细细的碎片宛如她的心,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心,因为,她选择了隐藏,最后扼杀! “待这次任务结束,我离开凤国!”凌霄公主眼眸中的清泪渐渐散去,记忆还在,可是那一颗在颤抖滴血的心,渐渐麻木,分不清是因为痛到了极点,还是因为如唐大公子所言,心不再悸动,她没有回头,眸光渐渐化作寒冰。 她要离开凤国?这句话如一个晴天霹雳,在他脑海中炸开,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却不明白,为何心这么不舍?“朕不会允许!” 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回眸看他那一刻,眸光冰冷一片,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变。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浪迹天涯,更适合我这样的人!” 逍遥皇迎上那一双冰冷的眼眸,心中猛然一寒,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只隐隐感觉,她刚才喝的东西,绝对不一般,凤眸一眯,低眉看着她脚步的碎片,沉声问道:“你喝了什么?” 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一手扶腰,姿态妖娆妩媚,风情万种,一双冰冷的双眸,却没有半丝温情,淡淡道:“已经不重要了,唐大公子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我指使,并无此事,你要责罚他欺君,我责无旁贷,甘愿一同认罪。若没有什么事情,我走了!” 逍遥皇剑眉猛蹙,袖中的手猛地一缩,“随朕出宫!” 凌霄公主百无聊赖撤掉手中的紫色丝带,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毫不犹豫将他亲手为她缠上的丝带无情地丢弃在地面,逍遥皇眸光一寒,却不语,刚才的喜悦,在这一刻竟然找不到一点踪迹,心口只感觉沉闷无比,让他无法驱除。 “去就去,反正闲来无事,见见大美人也并无不妥。”凌霄公主美丽的桃花眼一笑,媚态横生,却看不到一丝情谊,只感觉冷酷无情。这样的凌霄公主,让他心中一怔,难道,这就是他命唐大公子研制的忘情水?她为什么要喝忘情水?是因为南宫无忌吗?逍遥皇手中的拳头猛然攥紧。 蓝天之下,百里幽梦一席洁白锦绣罗裙,站在那菩提树下,她选择了南宫无忌用过的地方,清风吹乱她的青丝,却无法磨灭她的美。 凌霄公主第一个冲了过去,眼眸中再无那抹哀愁,妖娆之态依存,却少了一份温暖,“大美人,怎么突然约见我们了?” 百里幽梦抬眼看了一眼凌霄公主,那一刻,她微微一怔,凌霄公主的变化,让她猜到那是什么,因为那是忘情水,凌霄公主居然舍得喝下忘情水?这双眼眸无情无爱,也没有苦闷和哀愁,她不知道是该为她高兴,还是悲哀。她抬眼看了一眼凌霄公主身边那抹紫色身影,潇洒张扬,似乎有种浪荡不拘,这样的搭档很绝配,一个强大无比,为所欲为,却俊美倾天下,而另一个,妩媚妖娆,似乎一切都是在陪衬着他的潇洒。只是,他却不知道,身边的这个美人,爱着他,却也不再爱他。她原本想要劝逍遥皇的话,顿时全堵在喉咙。而今,只剩下一件事情,就是地图。 “我知道梦国地宫的地图在你们手中,我只想寻到第二条路进去,我们不会阻碍你们拿走地宫的钱财,但是,我必须救出我的哥哥。”百里幽梦从不废话,直截了当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逍遥皇自然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可是,她亲口说出来,他居然无法拒绝,可是看到凌霄公主嘴角那抹讥笑,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为何凌霄公主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知道,百里幽梦只要开口,他就不会拒绝。 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心存大美人,她居然还以为他有喜欢过她?当真可笑,现在而言,心也算是凉透了,何必再去与他计较这些,她依旧没有悸动,虽然记忆依然存在,却心如止水,她妩媚摆了摆手,笑道:“不打扰你们,我还是在外面守着吧!” 百里幽梦只是静静看着凌霄公主离开,凌霄公主是一个重情之人,她断然不会轻易喝下忘情水,除非,心伤到了她无力承受的地步,让她只想放弃。 “你不是已经命夏侯家的人替你寻找所谓的其他入口,还未找到?”逍遥皇还不想这么快给她,只是做了下来,神情嚣张却带着迷恋,盯着百里幽梦。 “你知道夏侯家的人?”百里幽梦一愣。 “这里是朕的天下,朕已经来到这里,若是连夏侯家的人都不知道,岂不是枉为天子?夏侯雪,夏侯宽,夏侯守那个老头子能在朕的眼皮底下隐藏这么多年,守候在梦国,等待复国,若非此行梦都,朕还被蒙在鼓里,再过两日,也是该除掉这些人的时候了。”逍遥皇作为凤国的君主,知道这批人的存在,应该立即除掉,可是他却没有,而是先对百里幽梦说一声,给她时间处理。 百里幽梦自然听出其中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会在两日内将他们都带离凤国,永世不回凤国。” 逍遥皇轻笑道:“难得你还能说这里是凤国,朕能容忍的,也只能是这一点,若复国之心未灭,朕不会留着这么一批极有可能危害凤国江山的人存留于世,希望你能明白。百年前的浩劫,朕做不了主,可是百年后,朕的职责是包围凤国不受战乱之侵扰。” 百里幽梦只是点了点头,百年前的恩怨,不应该由后人来承担,什么父债子还,她都不赞同,因为姑苏玲珑的思维就是父债子还,将南宫无忌伤得体无完肤,“我会尽我所能,避免这一切!不过,地图一事,我还是希望你能给予我,我定当完璧归赵!” “你应该明白,百里鳞若活着,这些人未必就善罢甘休,特别是夏侯宽。朕的江山会因此有所动荡,不过,真根本不会讲这些人放在眼里。你对夏侯宽知道的是不是有些少?”逍遥皇勾起一抹邪魅,直视百里幽梦清冷的双眸,她明明只来求地图的,却看不到她放下姿态,似乎只是来得到他一句话,给,或者不给!南宫无忌提出那么丰厚的条件,他都没有答应,可是她开口了,他却不想拒绝。只是提醒她这件事的严重性,希望她能明白,她要欠的这份情,不是一般的情。 百里幽梦轻蹙眉头,“这是我的私事,夏侯宽也是梦国后人,我理应善待,至于他的秘密,我不想知道。我今日来此是与你讨论一个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只是交易,不是人情!” 逍遥皇轻笑,这就是他的冷美人,腹黑,无情,虽然心知是欠了人情,可是却能找到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托欠人情,日后也不会心生愧疚。他只笑着问:“好好好!冷美人说说看,这是什么交易?” “你不必废一兵一卒,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财宝,前提是你手中的地图!”百里幽梦面色冷淡,她却不知道,南宫无忌开出的条件,胜过她千倍万倍,逍遥皇都没有为之所动。 凌霄公主妩媚斜靠在远门边,余光扫了逍遥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对心爱之人的要求,从不会拒绝,难怪,他将地图都带来了,只等着大美人开口,他不会拒绝,唐大公子,这就是你说的爱?他心中有我?你没有看到他对大美人所做的好吧?不过,又有何关系,情,早已经不在,她根本不在乎他给与不给,给了大美人,她倒是要替大美人高兴。她眸光早已经结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轻笑一声,走出院门。 逍遥皇依旧笑着看她,狭长的凤眸闪过万种风情,却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似乎不忍心拒绝,却隐隐听到院外的凌霄公主轻笑一声,那一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声,却也动摇了他的决定。 “交易虽好,但是朕不需要,朕不会让你此行一无所获,只能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逍遥皇不明白,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百里幽梦紧蹙眉头,她不需要秘密,她只需要地图!只需要救百里鳞。 “先别怒,你可知夏侯宽为何一直保护你?”逍遥皇张扬一笑,一身霸气,君临天下,却毫不在意百里幽梦的怒火。 “夏侯家族的后代,誓死保护百里家的人,忠孝之后!”百里幽梦没有好气说到,她有些弄不清逍遥皇为何非要卷进这场纷乱,他想要的是财宝,想要财宝的人,除了武林,太后的人,皇后的人,追魂门,魔煞的人,还有很多人,难道他对玉麒麟也感兴趣?不用伤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他想得到了东西,他却不接受。看来她还是小看了他! “呵呵……”逍遥皇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道:“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 百里幽梦的脑袋猛然炸开,突然想起夏侯宽的每一个举动,大雨中,他为她和凌霄公主掩饰,指出出路,难道就是因为她眉宇间的印记?他再次出现,救了她,却寸步不离,守护她左右,不让慕容哗随意接近。 099是因为我吗? “朕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对于夏侯宽,这样的高手,让朕不得不追查到底,却发现了这么一个惊人的秘密,南宫无忌不可能不知,若是不知,夏侯宽也不可能被朕的兵力所制衡,被迫远离你住的地方,每日忙得不可开交。”逍遥皇轻笑一声,南宫无忌对待情敌,从不手软,夏侯宽原本应该是百里幽梦的夫君,这件事情,让他一直有所防备,故而夏侯宽一直无暇抽身,更别提见百里幽梦。 百里幽梦一愣,她突然想起,南宫无忌说过梦国的红莲公主被许配给什么人,却突然停下,绕开了话题,难道是那个时候,他就猜到了夏侯宽的身份?难怪今早她提起此事,他却用热情来让她忘却这件事情,他对她,总是这般,骗,瞒,哄,沉默。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她会因为这样不爱他?还是不够信任她?百里幽梦眼眸中悄然染上一层怒火,虽然面不改色,却隐隐感觉她身上的怒火在灼烧。 “红莲公主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可是梦国覆灭之时,夏侯宽的祖先夏侯俊,拼死护住红莲公主,从一线天上的绳索滑入凤国地界,可是追兵太多,他和红莲公主许下一个约定,若还活着,红莲公主会等他,等到二十五岁才会嫁人,而夏侯俊要等到三十岁,若此生无缘,愿后代能将此姻缘延续下去。他将红莲公主送出绳索,他斩断了绳索,淹没在追兵的厮杀中。一人之力,灭了三千将士,还用一个平凡女子伪装了红莲公主之死,凤国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公主逃脱。之后发现了地宫的秘密,梦国皇室早已经不复存在,红莲公主从此隐姓埋名,夏侯俊一生都未找到红莲公主,只好一代代传承,坚守他的承诺,可是红莲公主的承诺,却没有传到你身上。”逍遥皇看似冷酷无情,可是谈起这等凄美的爱情,他心中还是感慨,脸上没有了笑容。 百里幽梦沉默不语,红莲公主这一脉,命运多踹,到她这一世,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也许只有百里鳞,可是百里鳞那么小就没了老爹,也未必知道此事。 她突然想起有一次九皇子嘀咕了一句,说夏侯宽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说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原来是因为她依旧背弃了红莲公主那一世的承诺。南宫无忌应该知情,可是他却还是选择了隐瞒,他对她总是有诸多隐瞒,她心中不免生出怒火和失落。 “夏侯宽此人本事和比起当年的夏侯俊,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宫无忌防着他也属于正常,朕不希望你无功而返,地图……”逍遥皇剑眉微蹙,他得到拜帖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她若开口,他不会拒绝,可是不知为何,他的主意都改变了,他不是喜欢百里幽梦吗?为何介意凌霄公主那一个笑,仿佛是笑他爱着的人是百里幽梦,他不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地图,朕不能给你!” 百里幽梦缓缓站起来,目光清冷,没有责怪之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对此行并无多大的把握,但是为了百里鳞,她甘愿一试,就算没有得到地图,至少她试过了,百里鳞的存在对于逍遥皇是一个祸害,他不给于地图,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冷冷道:“你给了我一个秘密,我也给你一个忠告,有些东西,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明白它的重要性。这句话算是还礼,各不相欠!”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却满是疑惑,这种疑惑和困顿,让他沉闷,只感觉被什么深深困扰着。凌霄公主见百里幽梦一脸冷漠离开,追了一步,红唇扬起一抹妖娆的笑意:“大美人,就算你我做不会朋友,但至少,你应该祝福我,不是吗?” 百里幽梦回眸望着她,看似没心没肺,可是那双眸中的落寞和空洞,却让人心疼,她仿佛看到她亲手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丢弃,以为这样就不会痛,可是,却显得无比寂寞,百里幽梦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为她感到悲哀。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怜,你应该祝福我,告诉我,我这么做,没有错,是不是?”凌霄公主嘴角轻颤,她需要一个祝福,让她走出人生的另一条路。 百里幽梦收回自己的眼神,长叹一声,淡淡道:“你已经喝了忘情水?” “你看出来了?呵……告诉我,我没有错,好吗?”凌霄公主只需要一个人的支持。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对,但是,你已经做了,何必去执着对与错?”百里幽梦浅浅一笑,转身离开。她心中还在为南宫无忌的做法而烦恼,她的夫君,对于什么事情都瞒着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坦诚相待? 凌霄公主长长叹了一口气,浅浅一笑,目送她离开。 “走吧!”逍遥皇阴沉着脸,总感觉哪里不对,却一直找不到原因,让他很烦闷! 凌霄公主扬起一个惯有的笑容,妩媚妖娆,却冷酷无情,这样的笑,却让他心中猛然窒息,大手蒙住她的眼睛,淡淡道:“朕不喜欢你这么笑。” 凌霄公主嗤笑一声,拿开他的大手,“我不是在讨好你!走吧,回宫!” 她突然的冷漠,让他很不适应,那个会哭会闹会咬人的凌霄,才是最真实的凌霄,他低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牙痕,他分不清,自己为什么在意她刚才的笑,为什么会拒绝百里幽梦的要求?百里幽梦的话,又是何意?看着凌霄公主策马离去,他开始惆怅。 百里幽梦的马车穿梭于热闹的街道,回到住处,南宫无忌刚好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见她从外面回来,隐隐猜出她的行踪,黑眸闪过一抹暗沉,浓烈的醋意铺天盖地弥漫,如一张大网将她笼罩其中。百里幽梦见他双眸中带着丝丝怒气和醋意,面色虽然温润如玉,却隐隐看出他黑眸中的怒火在叫嚣,她静静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随着每一步,他眼中的怒气更加清晰,却让她心中越发失落,他独当一面,将她藏于身后,却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她想亲自动手,而不是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可是在他眼里,这些才是她该做的事情吗? “出去了?”南宫无忌见她明眸中也是染了一层怒火,他剑眉微蹙,有些不理解,压住随时爆发的怒火。 百里幽梦见他没有很明显憋着一口怒气,她也没有发作,勉强一笑,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只要慕容哗一日不到,她就担心百里鳞的安慰,石门边上布下不少眼线,日日看守石门,愁眉不展,看来她没有得到地图。残月一见到百里幽梦,她泪眼朦胧跪在那里,看模样是刚到。好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着说:“还以为王妃不要奴婢了,呜呜……” 百里幽梦淡淡道:“起来!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去办一件事情,此事刻不容缓!” 残月一身风尘仆仆,一听到百里幽梦有任务交给她,她立马破涕为笑,这证明这自己的重要性,她立马擦了眼泪,站了起来,“王妃,你尽管吩咐,奴婢这就是做。” “将夏侯家所有的人都转移回定国,不得再踏入风过地界!”百里幽梦可没有忘记逍遥皇下的最后通牒。 残月点了点头,正欲下去,却被南宫无忌叫住,“慢着!” 百里幽梦回眸看他,“你有何妙计?” “夏侯家的人,未必如你所愿这般离开梦都,反而适得其反,以卵击石,此事交给冷尘处理。”南宫无忌说话间没有商量的余地,冷尘抱拳领命下去,他明白南宫无忌说的这句话,利用坑蒙拐骗的计策,南宫无忌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冷尘硬着头皮下去,却听到南宫无忌淡淡道:“扮成歹人将夏侯守、夏侯雪掳回定国!” 百里幽梦一愣,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这下群龙无首,这些人自然会一路追踪,若再将这二人藏匿,够这一批人忙活到他们回定国。可是,却没有消除她心中的怨气,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五哥,五哥……”九皇子大步走过来,面色的紧张之色难以掩饰,很显然事情很紧急。可是一看到两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压住了脚步,不敢冒然上前打扰。 “说!”南宫无忌语气非常不好,九皇子一脸畏惧,却没有再上前,暗自抱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这个时候。 有些委屈,你们夫妻闹别扭,为什么最后都是我来看脸色?九皇子无奈垂首,“慕容哗的人突然出现在石门外,慕容哗应该就在附近。” 南宫无忌和百里幽梦眸光猛然一亮,果然是慕容哗,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掩藏一路的行迹,悄然到了梦都。 “好,让雪峰的人都注意各路人马的动态,特别是太后的人!”南宫无忌最担心的就是太后的苗疆蛊毒。 “王爷,上次王妃用了那个药粉可以支付蛊毒的,现在奴婢去准备?”残月一听到太后就想到蛊毒,就想起那个药粉,立马开口道。 “没用,薛城研制出对抗的香粉,正好抵消了五嫂的香料。”九皇子撇了撇嘴答道,要是好用,他早就准备了,还等残月开口? 正巧,夏侯宽一席青衣,衣袂飘飘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欧阳仇,一身墨色,如诗篇中走出的谪仙,看来,大家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准备随时爆发,贤王懒洋洋走过来,打仗不适合他,他摆了摆手:“既然都知道慕容哗来了梦都,我只能给你们这些人善后,早去早回,石门迟早都要打开,不是这一代人就是下一代。” 南宫无忌伸手搂住百里幽梦的腰,柔声道:“梦儿,此事非同小可,你暂且易容留在这里,等本王带你大哥回来。” 百里幽梦知道他心思缜密,易容,就是为了避免别人趁机将她抓走血迹石门,第二,他不想她冒险。“无忌,那是我的大哥,老爹用命换取我的命,老爹只留下大哥一个人,我不可能坐在这里等候你们回来。” 南宫无忌的大手在她腰间猛然一紧,他学不会放手,学不会将她丢弃到危险之中,他的手轻轻拂去她的发,却贴在她耳边,百里幽梦眸光猛然一痛,她恨他这么做,浮梦咒,这一次,彻彻底底伤到了她的心,她咬牙说道:“南宫无忌!我恨你!”身子一歪,倒入他怀中,沉睡。 “冷尘,夏侯家的人都召集至此,保护王妃!”南宫无忌只感觉心头猛然一痛,他却还是选择了让百里幽梦陷入沉睡,百里鳞未必能全身而退,这是他早已看清的事实。冷尘松了一口气,夏侯守那个老头子那么厉害,他去接残月的时候遇到那个老乞丐,功夫绝非泛泛之辈,他还担心能不能将那个老头搞定。 “小子,我说过,你这么做只会伤了她,唉……不听老人言,早晚会后悔!”贤王似乎闲事情闹得不够大,漫不经心说着,闪动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 却没有改变南宫无忌的想法,自从上次百里幽梦再度出事,他就没有办法再相信,宁可她恨他,也不会让她亲眼看着百里鳞血迹石门,他抱着百里幽梦离开,贤王无奈摇了摇头,九皇子不解,用胳膊顶了一下他的胸膛,问道:“喂,五哥是不希望五嫂受伤,难道你不懂?我就不会将我的雨浓进入这种危险的地方。” “可是那丫头不是一般女子,这下又要有一场好戏,反正闲着无聊,闹吧闹吧,难得见到那小子看别人脸色。哈哈……”贤王大笑道,九皇子一脸鄙夷看着他,撇了撇嘴,怎么有这样的八皇叔?还巴不得别人夫妻吵架,他看热闹? “八皇叔,你是不是该娶个正妃了?这般见不得别人夫妻好?”九皇子不满低声怒道。 “不是见不得,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大舅子是命在旦夕,不想那小丫头难过,他尽他所能保百里鳞一命。毕竟太后,追魂门的人,凤国的人,走在等待着石门打开,百里鳞和那个丫头两个必然要伤一个,现在将小丫头弄晕了,说白了就是保护她。在用夏侯家的人保护,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贤王说得漫不经心,却依然感觉到他难以掩藏的紧张,毕竟,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三国争抢玉麒麟,梦国地宫的入口,瀑布群,他不想看着那美丽如梦幻的瀑布群染满鲜血,如万里红锦,源源不断流出。贤王长长叹一口气,打开折扇,狠狠闪动着,似乎要压住内心的不安,他不喜欢战乱。 梦都宫中,逍遥皇同样收到消息,他手轻轻抬起,扫了羽翼一眼,冷冷道:“据闻冷美人被南宫无忌使用浮梦咒,你去守护即可,朕当真不怎么信你!”他第一次直言不讳说出他的担忧,若是百里幽梦也去地宫,羽翼未必不会倒戈,现在好了,百里幽梦不会出现在地宫,他也不能将羽翼带上,以防别人偷袭百里幽梦。羽翼毫不留恋,转身飞出大殿。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庆幸自己服了忘情水,不会吃醋,不会难过,美丽的桃花眼风情万种,唐大公子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凌霄公主,眸光中的怜惜和心疼,他暗悔不该将原本属于他的忘情水给凌霄公主,那个伴随着他日日夜夜的忘情水。他准备在她走上幸福候,放过自己的心,也算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不给她增添负担,可是,她却喝了。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张扬邪魅的笑,眸光中信心百倍,“今夜子时出发!” “是!”众人齐声回答,凌霄公主点了点头,随着众人离开。 “凌霄……”逍遥皇冷声唤住她,她却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美丽妖娆的艳丽背影,冰冷无情。 “皇上有和吩咐?”凌霄公主只是微微侧头,余光瞟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人,仿佛不愿意多留。 “你还未回答朕的话,为何喝忘情水?”逍遥皇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只要一闭上眼,那破碎的瓶子就展现子啊眼前,仿佛那个瓶子不是瓶子,而是一颗心,碎在面前,深深刺痛他的双眸,令他无法呼吸!那清脆的声响宛如魔咒一直缠绕耳边,挥之不去! 凌霄公主没有回头,再次起步,一笑妖娆,却无情无爱:“因为,我发现,我的爱只会给我痛苦,所以,我选择割舍!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凌霄还不想抑郁而终!”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句句如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他心里,他大手一挥,大殿的门猛地合上,将凌霄关在大殿内。 凌霄公主修眉紧蹙,才悠悠转身,一手扶腰,淡淡问:“皇上这是何意?” 逍遥皇却只感觉心口有一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胸口急促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将他炸开,从齿缝挤出一句话:“是因为南宫无忌?” 凌霄公主抬头静静看着他,扬起一抹妖媚的笑意,“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其我的私人生活了?” 逍遥皇见她这般笑,心猛然一抽,袖中的手猛然一缩,缓缓站起里,剑眉紧蹙,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磨牙再次问一句:“告诉朕,是?或不是?” 凌霄公主静静看着他,他在意?是不是在意来得有些晚了? 他一步步走向她,双手狠狠抓紧她的胳膊,仿佛要将她卸下来才罢休,狠狠摇她,怒问:“说!是?不是?” 凌霄公主被他摇晃得只感觉天旋地转,目光却含着惯有的妖娆,没有一丝丝爱意,空洞的美丽,恍如丢失了灵魂的躯壳,这样的凌霄公主,让他的心似乎被一直大手狠狠捏紧,疼得无法呼吸。凌霄公主看着他的双眸,眸光瞬间一痛,他真的在意她吗?为何这么迟?声音轻颤,“不是!” 逍遥皇的心猛然一抽,双手狠狠抓紧她的双臂,将她提起,急切而继续追问,怒吼道:“是谁?到底是谁?” 凌霄公主垂下眼帘,不愿意再提起自己已经选择丢弃的事情。因为,已经没有意义。 逍遥皇凤眸中闪过一抹绝望,仿佛想起百里幽梦说过的那个忠告,有些东西,别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她也说过,要他珍惜眼前人。心中一个念头以散而过,那一霎那的喜悦宛如绚丽的烟花绽放,璀璨而夺目。可是下一刻却瞬间荡然无存,浓烈的失落。仿佛不小心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当喜悦越强,伤痛就会越浓烈,排山倒海的伤痛如决堤的洪水,灭顶而来,将他深深淹没,回想起他和凌霄公主的点点滴滴,他分不清,她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底,是那个拥抱?他的声音瞬间暗哑低沉,却从未如此温柔过,“是我吗?是因为我吗?” 凌霄公主轻轻抬眼,那一双熟悉的凤眸,满是温情,浓烈的伤痛在他眸中翻滚,他居然用‘我’?这个自视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这般低下姿态,让凌霄公主心头猛然一颤,红唇轻颤,可是,爱已经不在,那种爱意浓烈的心跳,那种渴望与他在一起的心情,随着那一瓶忘情水,烟消云散,荡然无存。她却说不出一句,红唇渐渐狠狠颤抖,双眸无力垂下,拳头却紧紧捏紧,克制着自己脆弱的情绪。 他轻轻放开她,温热的大手划过她的脊梁,一个简简单单的怀抱,没有第一次那样生疏,没有第二次那样粗鲁,却没有掠夺之意,柔声道:“果然是一个爱哭鬼,好啦,朕会将地宫的玉麒麟为你夺来,定然能解除你身上的忘情水。” 凌霄公主原本还能克制和压制的心情,随着他的话,瞬间爆发,狠狠咬唇,却无法压制内心的委屈和难过,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让她难过不已。 100石门打开(高潮) 逍遥皇轻轻揉了揉她的青丝,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不必强忍着。” 凌霄公主却毫无预兆一把推开他,转身朝大殿外走,她不要,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凭什么?他爱着别人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她放弃了,他只要开口说要玉麒麟来解除她身上的忘情水?他到底想要什么?要她爱他?还是他习惯她这么偷偷暗恋,自我折磨?凌霄公主打开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不是!我也不需要玉麒麟!我这样很好!” 逍遥皇剑眉猛蹙,不是他?那是谁?他没有强制留下她,可是心中却猛然升起醋意和怒色,在她身后怒吼质问:“到底是谁?是哪个混蛋?朕杀了他!” 凌霄公主的脚步在门外倏地一顿,微微回头,却没有看他,再次起步,再无一丝留恋。 暗处的唐大公子叹了一口气,却被逍遥皇发现,正是他怒火正旺的时候,“滚出来!” 唐大公子慢慢悠悠走了出来,姿态潇洒,手中的白骨折扇停止煽动着,恭敬道:“皇上。” “去查清,是哪个混蛋让凌霄甘愿喝下忘情水!”逍遥皇怒道,声音低沉而绝恨,仿佛带着漫天的醋意和怒色。 唐大公子长叹一口气,懒洋洋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逍遥皇手中一股强大的杀气直击唐大公子,唐大公子险些没有躲过,手中的白骨折扇折了一半,只听到逍遥皇磨牙道:“原来是你!” 唐大公子无奈摇头,他险些成了替罪羔羊,要是再晚一步,自己当真死得非常冤枉,“不是微臣,是皇上你自己!” 逍遥皇第二道杀气正欲出手,随着这句话,瞬间消散,是他?她是在他面前喝下忘情水,为什么?她似乎问过他,她在心中是何等位置。他聪明一世,可是对于女人心,他确实没有耐心去琢磨,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手猛地一缩,化作一道紫色的影子,毫无声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霄公主站在辽阔的寝殿外,看着夕阳西下,今夜子时出发,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往他才智过人,却看不清她的心,现在说起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不想无惋惜,更不想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她真的后悔了。 晚风微凉,撅起她的衣裙,火红美艳,透着柔和的光芒,夜色渐渐爬上天空,她轻叹一声,转身回寝殿,却在转身那一刹那,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只有他,才能有如此大的本事,隐藏住所有的气息,静静站在她身后,凌霄公主抬头望着他,立即后退一步,语气却丝毫没有友善,“你什么时候来的?” “原来耐心是这么练出来的。”逍遥皇却笑道,丝毫不介意她一脸不悦的模样,她心中的人是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答案,就扫除了他这些日子的困惑和烦恼,他一定要夺下玉麒麟! 凌霄公主一愣,他有耐心可言吗?脾气暴躁,嚣张跋扈,可是这些缺点却难以掩盖他的优点,不管是才、貌、武、谋、势,他都是佼佼者。可是,这些与她而言又有何关系呢?她疑惑看着他,“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 逍遥皇笑得极为开怀,动作却绝对霸道,一只手撘在她肩上,将她推着回寝殿,边推边说:“夕阳虽然好看,终究会消失,可是你这么夕阳,却永不败落,在朕的视线之中,朕今日算是明白了一点,耐心,就是要用心!凌霄,以后多陪陪朕练练。” 凌霄公主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弄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感觉他怎么像变了性子?却拗不过他,被他推着进了寝殿,桌上膳食早已经准备好,凌霄公主紧蹙秀眉,一脸疑惑盯着他,“怎么?今日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逍遥皇笑得极为放肆,“太阳从西边升起很奇怪吗?然后从东边降落,并无不妥。那日后,朕就让太阳一直在西边升起,这样你便不会觉得奇怪了,先用膳,夜里还得出行!” 凌霄公主一听到他用地宫的事情来压住她,她终于问出口:“为何等到子时才出发?” “朕喜欢子时出发,让慕容哗也尝一尝等待的滋味!” 凌霄公主一愣,“他为何要等待?” 逍遥皇笑得有些得意,张扬挥了挥手中的地图,“因为地宫中的地图,在朕手中,此人心思缜密,从大势宣扬他要去地宫,就是因为他要去地宫的事情败露,既然不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所有他直接将消息传出去,让这些人在梦都互相残杀,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而今,他要进入地宫,还需要朕手中的地图,没有朕的指引,地宫中第一关,就没有人走过去!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凌霄公主只看到逍遥皇手中的羊皮卷慢慢化作碎片,从他手指尖飘落在地上,她知道他已经将地图记得一清二楚。只是笑了笑,这个人,耐心不好,可是却能压住性子在梦都安分了半个月,也实属难得。 瀑布群外,烟雾缭绕的一处,一辆马车,几百名高手,隐藏左右。 孤鹰在马车外说道:“太子,逍遥皇名人子时才出发,可能要凌晨才到这里。” 慕容哗在车内,目光只留在三皇子惨白的脸上,他习惯了他嬉皮笑脸,顽皮捣蛋,这么安静的睡着,让他心里十分难受,淡淡答复:“等!” “是!”孤鹰挥了挥手,几百名高手诡异的身形一闪而过,在四周布下阵法。 车内还有一个人,百里鳞,他被点了穴道,却挤眉弄眼,若眼神可以杀人,慕容哗早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他的嘴角一直在动,似乎在骂着,却发不出一个声音,气得他两眼直冒火。 瀑布群外,那高瘦的黑影,身边还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都蒙着面,刚进入瀑布群,着;这里早已埋伏各路人马,紧张的气氛如浓烈的火药味,只差一个火星,他们的出现,令紧张的气氛瞬间炸开,以为是慕容哗想悄悄潜入,烟雾缭绕之处杀气扑面而来,薛城的人马伺机而起,魔煞的人,江湖的人……都瞬间陷入厮杀之中,烟雾弥漫,外加月黑风高,根本分不清敌我。 突然,瀑布群外无数把火把照亮整片峡谷,烟雾弥漫,刀光剑影,隐隐看到瀑布的水早已经染成红色,这些举火把的人,居然是凤国士兵,似乎嫌战得不够乱,低眉看着那些人陷入厮杀之中,凡是有潜逃者,一律逃不出他们的刀下。 薛城的伸手绝非浪得虚名,手中的利刃杀气腾腾,挥出每一道剑气都死伤无数,一个翻身手中的利刃正好和那高瘦黑影的相撞,四周水花四起,白心柔手中手一挥,身上的蛊毒直击那些黑衣人,石玉儿蒙着面,站在一个老太婆身边,看情形,那人是太后,太后居然将她从天牢里救了出来,秋蝉也紧紧跟随,那个如骷髅般干瘦的阿婆跪在一边,手一挥,黑压压的毒虫四起,唐大公子命令道:“十人一个圈,用火把保护!” 四周的士兵立马成了一团团坐落在瀑布外,蛊毒铺天盖地直击烟雾缭绕的瀑布群。 “啊……蛊毒……”惊恐声不断,这里面,不管是敌是友,都逃不出蛊毒的侵袭。 “太后,薛太医还在里面……”秋蝉的声音极小,生怕惹怒了这个老太婆,两手却紧紧握紧,很明显在为薛城担心。 “他要是连蛊毒都对付不了,还想成什么大事!哼!”太后丝毫没有担心之色,目光冷酷无情,再无一丝平日里伪装出来的慈爱。 石玉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手中一挥,又是一大批密密麻麻如漫天飞舞的蚊子,只可惜,这里水气太重,刚钻进去救掉了一半的毒虫,她很不满意,两眼冒火,猛地收回。 秋蝉担忧地眺望着里面,小手死死攥紧,可是烟雾之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血光挥洒,令人心惊胆战。 薛城双手握紧剑柄,狠狠劈了下去,那高瘦的黑影用力一挡,薛城的剑气太重,直接冲散了他的面巾,一张熟悉的脸展现在薛城面前,薛城一惊,收回杀气。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十皇子南宫书!而今他脸上没有那股唯唯诺诺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而野心勃勃的模样。两个人很快淹没在瀑布群的烟雾之中,秋蝉只见薛城模糊的身影追击那个黑影,消失得没了踪影,更加着急,却无能为力。 夜色如染了墨,看不到一丝光亮,声音渐渐减少…… 梦都之中,雅致的房间,屏风是那如梦境般美丽的瀑布群,床上如雕刻百鸟翱翔,南宫无忌紧蹙眉,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脸,她说恨他,要她说一句爱他,需要诱哄,可是,她说恨他,却那么轻而易举,一个浮梦咒,足矣。 门外传来响声,“王爷,如您所料,现在瀑布群已经全乱,逍遥皇才刚出发。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残叶在门外问着。 南宫无忌长长叹了一口气,玉麒麟,他会夺得,将百里鳞救回,只要玉麒麟在这个世间上消失,梦国人就不必再东躲西藏,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引下一吻,仿佛想听她再说一次,她爱他,而不是她恨他。“梦儿,等你醒来,一切都会过去。” 她不知道,她愤怒之中的一句话,却如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刺进他的心窝,令他疼痛难忍,可是却无法动摇他的决定,心太痛,唯独索取一个吻,麻痹自己,他的唇再次深深印在她唇边,温热的气息,灼热的温度,温暖的爱意,他知道她一定还在生气,而且很生气,等他回来,再道歉。 南宫无忌走出房屋,冲残月吩咐道:“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王妃半分!可记住了?” “是,请王爷放心,我定然做到。”残月抱拳领命,突然感觉一阵清风吹过,她随着南宫无忌的视线望去,一抹纤尘不染的白影,宛如谪仙,浮在屋顶,用冷漠的余光俯视所有人。 南宫无忌抬头看到他,淡淡道:“这里交给你!” 羽翼不语,只是冷漠点头。 当南宫无忌的人马走后,一个乞丐老头,一身褴褛,姿态极懒惰,走了两步路就坐在院落的栏杆上,不愿意动弹一分,在哪里抓挠着。 夏侯雪却换了一身女装,水蓝色的纱裙,白皙如雪的肌肤,两个甜甜的酒窝,美丽的水眸,轻盈的脚步缓缓走到残月面前。 “你就是夏侯雪,没想到你换了女装这么美?”残月开心地冲了过去。 “嘻……”夏侯雪含羞一笑,突然看了看那扇门,疑惑道:“为什么不进去看着公主,这么挡着,要是坏人潜入房中,我们根本没办法发现啊?” 残月却笑了笑说道:“有羽翼公子在,不会有会能钻进去的。” 夏侯雪抬头看着那抹冷漠的身影,撇了撇嘴道,指着羽翼,满脸不信道:“他?就凭他?那个怪人?只会动手的大怪人?” 羽翼余光扫了她一眼,目光更冷,丝毫没有因为她是美人而有所改变,双手交差胸前,隐隐感觉到他沉了一口怒气。 残月见夏侯雪的性格极为洒脱,抿嘴偷笑,看了看羽翼,很显然,有些动怒,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有过什么过节,但是却只感觉这两个人更像冤家。 “大怪人,你下来,这么大一个院落,你能保证没有人能潜入?”夏侯雪虽然穿着女子,可是身上那抹纨绔之态却无法抹去,根本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姿态。 羽翼不屑于回答,冷漠回避她喋喋不休的挑衅。 “你个怪人,是哑巴?还是不会说话?不对,上次你说过话的,还不让本姑娘躲雨,还划破我的衣服!哼哼……下来!”夏侯雪从进来院子就开始嚷嚷,惹来了贤王。 贤王是个风流的主,一看到美人,顿时心花怒放,煽动着那般一年四季不离手的折扇,笑得潇洒风流,四周的大红灯笼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显得朦胧而带有神秘的韵味,“小姑娘,他是个怪人,可本王却不是,本王最懂得怜香惜玉。” 他说着便凑了过去,风流的桃花眼满是温情,一看便知是一个懂得疼爱女子的好男人,夏侯雪很不自在地躲开,她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绪,一个大美男突然含情脉脉注视着她,盯得她全身不对劲,纨绔之态荡然无存,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低下头。 贤王见她羞涩,却轻笑几声,声音爽朗如蓝天,万里无云,令人听着笑声,就感觉自己身在蓝天下,“你就是夏侯雪吧?” 他念着她的名字时,温柔无比,桃花眼中满是柔情,这样的美男,这样的柔情,没有一个女子能抵挡住他的温柔,夏侯雪压低了头,两手紧握着,转身就冲进房间,正欲关上门,残月大惊冲了进去,“你不能进来,王爷说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王妃!” 夏侯雪脸色有些红,一把将门关上,贤王无奈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走的意思。 “我又没有靠近公主,只是……只是……”夏侯雪说着,脸色红得更加严重,她见过无赖,见过强势的,见过骗子,她都可以用她更无赖的招数抵挡,顽皮道令人瞠目结舌,可是对于贤王这种,来色诱的同时满是温情,句句捕获女子放心,一双勾魂的桃花眼,风流之中满是柔情,残月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贤王就是这样风流的人,见不得美人,像你这样的美人,他岂会错过机会接近?上次就是因为见到林尚书的女儿林娇好看,才会被林娇和花家两手,将他擒获,没想到还是没有将他身上这个毛病改掉。” 夏侯雪一听,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风流之人,汗……吓我一跳。” “残月,你可不能随意这么冤枉本王!本王对雪儿姑娘当真是一见钟情。”贤王听到残月在里面说他的坏话,顿时急了,却严肃地开口,可是语气立马一转,温声说道:“雪儿姑娘,您可别听残月胡言乱语,林娇岂能和雪儿姑娘相提并论?雪儿姑娘才是本王今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夏侯雪羞涩地往里走,残月拦都拦不住,残月也是女子,要是她也遇到贤王这种风流调戏,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夏侯雪这样。 “雪儿姑娘,你不能靠近王妃!”残月拦着,可是夏侯雪却一屁股坐在床脚边,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你我都在房间里,谁能动得了公主?只是外面那个发情的男人,太难对付。” 残月一听,想想夏侯家的人也不会伤害王妃,可是一听到夏侯雪骂贤王是一个发情的男人,她立马抿唇偷笑,贤王生性风流,可是最近一直没有女人陪伴,是发情了,残月捧腹大笑。 贤王脸色一变,发情的男人?他嘴角一扬,却说出更加有意思的话,“雪儿姑娘这般说本王,本王当真伤心了,这情,是为你而发的。” 羽翼冷漠的双眸闪过一抹不解,他对男女之事的了解,几乎为零。依然警惕看着四周,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残月一听,脸色猛然一红,她没有想过,贤王会这么肆无忌惮说着这么有辱斯文的话,站了起来,去给夏侯雪倒一杯水压压惊。 贤王却不依不饶道:“雪儿姑娘,这躲着本王做什么?本王怎么说也是正人君子,绝非有意轻薄姑娘,不过是对姑娘的倾慕之情,难以言表,只想和姑娘说说话而已,绝望轻薄之意。” 一直懒散坐在栏杆上的夏侯守终于懒洋洋开口道:“王爷,雪儿年幼,没有经历过这等世面,还请王爷不要再刁难雪儿。” 贤王一听,才意识到着这院落中还有一个老头,邋遢无比,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美人的爷爷,不过,既然是美人的爷爷,为了日后打算,他必须摒弃王爷的威严,先从这个爷爷下手! “这位老人家定然是雪儿姑娘的爷爷夏侯前辈……”贤王刚转身含笑走向夏侯守,却听到门打开,夏侯雪走了出来。 贤王脸上一喜,神情依然风情万种,一双撩人的桃花眼满是柔情,温声道:“雪儿姑娘……” 夏侯雪却绕过他,跑到夏侯守身边,撒娇道:“爷爷,你看他……” “我都说过,别这副打扮,你偏不信,还不赶紧回去换回来!这不是招蜂引蝶吗?”夏侯守怒斥她。 夏侯雪无辜娇声道:“爷爷……我要见公主,总不能像上次一样,弄脏公主的衣裙吧?怎么说我们也是夏侯府的后人,不能丢了夏侯府的脸面,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调皮吐了吐舌头,夏侯守无奈摇了摇头,敲了一下夏侯雪的额头,低声怒道:“真拿你没办法!” “夏侯前辈,雪儿姑娘的美不会因为一身打扮减少,若雪儿姑娘喜欢,本王给雪儿姑娘几套金蚕丝罗裙,定然配得上雪儿姑娘的风姿。”贤王可不会因为一个臭老头就阻挡他追求夏侯雪的脚步。 “爷爷……”夏侯雪似娇羞,似恼怒,立即抛开了。 “让王爷见笑了……雪儿……回来,别忘记我们是来保护公主的,雪儿……”夏侯守说完立马去追夏侯雪。 残月关上门,坐在门口,瞥了一眼贤王,当真是发情的人。 羽翼微微蹙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看不出,低眉看着贤王失落的神情,他有些疑惑,什么是发情的男人? 破晓的光芒渐渐照亮整个大地,瀑布群上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血水染红了整个大地,慕容哗冲进去,那是羽翼曾经带着百里幽梦闯进去过的地宫,荧光石照亮洞内的一切。一个宽大的石室,壁上都是梦国的图画和文字,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是梦国最为常见的图案。孤鹰抓住百里鳞,也冲进地宫。逍遥皇百无聊赖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神情颇为得意,太后阴沉着脸在一边,盯着十皇子,十皇子身边的林娇和秦世子都脱下了面具,他们居然就是追魂门下的人,这让太后更加吃惊,却隐忍着,要保持住最后一口气拥在对的地方。太后身边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一直守护在太后身边最近的位置,看模样有些像个太监。 九皇子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幸好听了五哥的话,要不然,早到这里也是白费力。十弟,你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十皇子冷漠盯着九皇子和南宫无忌,不语。 秦世子的目光扫过石门边上的人,突然落在那青衣男子夏侯宽身上,他的瞳孔倏地炸开,惊呼:“怎么是你?” 夏侯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冰冷,淡淡道:“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站在欧阳仇身边的清风煽动了一下羽毛扇,一副百事通的模样,笑道:“当真是奇闻,夏侯宽!秦宽!我以为秦世子应该知道,居然不知道?太有趣了。” 秦世子大惊,夏侯宽?心中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没有时间追问。 清风笑着看凌霄公主,凌霄公主趴在逍遥皇膝盖上,甜甜睡下,这般不顾及世人的看法,男未婚女未嫁,就这般亲密?清风有些醋意,可是却隐忍着,因为他比谁都知道,凌霄公主身边有一个叫唐大公子的,比他更喜欢凌霄公主。 薛城对白心柔望了一眼,白心柔剃度出家,一声尼姑的模样,光着头,没有了往日的美丽,石玉儿却显得有些丧心病狂,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两眼那么温顺只剩下凶光,阿婆如鬼一般站在那里,她身边依然站着那个一身泥土的老妇人,遁地者。 慕容哗一身霸气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百里鳞身上,百里鳞从未想过他会有今天,目光怒中带着一丝苦笑,他梦国皇室后裔,居然要死在自己族人设下的石门上?他说不出一个字,目光中那么凄凉,不言而喻,他知道南宫无忌会救他,可是他也知道,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若这些人联手起来,他根本不能顺利救他。 正当他绝望垂下眼帘的时候,身子猛然一怔,一枚珍珠打在他的穴位上,立马能活动,他知道那是南宫无忌的手段,只有南宫无忌这样的人,才能在慕容哗眼皮底下解开他的穴道。 “呵呵……没想到我百里鳞最后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要死在这石门之下!”百里鳞凄凉大笑,俊美的容颜写满悲哀和绝望,看着南宫无忌,说道:“照顾我那个臭丫头!告诉她,若有来世,我还要做她的大哥!来世,我定当做一个好大哥!” 南宫无忌不语,只感觉这样的话很沉重,他不能在这一刻将他带走。九皇子不忍看百里鳞,只能移开满是苍凉的双眸。 逍遥皇轻轻拍了拍凌霄公主的肩,淡淡道:“起来,朕的腿都麻了!” 凌霄公主才幽幽抬眼,已经看到百里鳞被慕容哗抓住,正往石门走,她的手猛地一缩,站了起来,逍遥皇缓了一口气,才站了起来,见凌霄公主居然没有关心他的死活,而是关心百里鳞,凤眸闪过一抹危险,严肃道:“你若再这么看他,朕可不介意让血祭石门来得壮丽一点!” 凌霄公主一愣,抬头看他,他这是吃醋吗?为什么她看别人别人就要死得更凄惨? “血祭石门并不需要将一个人杀气,石门只要染梦国人的血即可!”南宫无忌阴沉着声音,冷冷道,很显然是在告诫慕容哗,下手别太狠。 慕容哗冷笑一声,手中的剑亮起,“本宫比你更明白这个道理!玉麒麟,你休想抢到手!” “那就各凭本事!”南宫无忌冷冷道,锐利如鹰的黑眸闪过一抹冷冽的狠光,令人心头一颤。 慕容哗手中的剑一划,‘砰’的一声,一块石头打退了慕容哗的剑,可是百里鳞却被慕容哗一个迅速的动作掐住脖子,脸色涨得通红。 “什么人?”慕容哗冷声怒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入刚闯进来的人,一声黑衣,只露出一双苍老的双眸,他手中一个小瓶子飞出,直击石门,鲜红的鲜血如一朵彼岸花绽放。 “石门打开,放开他!”那黑影苍老的声音,却似魔音一般,可见此人功力多么深厚。 石门上的血迹渗透进石门,泛起荧光色,石门轻轻颤动,地动山摇,慕容哗一愣,将百里鳞扔了出去,他期待着着神秘的地宫,目光扫了一眼逍遥皇,因为能带领他闯过第一关的人,只有逍遥皇! 凌霄公主看着石门一点点打开,她疑惑道:“为什么石门还是打开了?” 南宫无忌黑眸猛然炸裂,一个发狂的身形直击那个黑影,黑影根本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受了一掌,那股摧毁一切的掌力粉碎了他的面巾,露出一张邋遢的老脸,居然是夏侯守! 一个事实在他脑海中轰隆隆作响,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身子不自觉往后踉跄了几步,九皇子一把扶住他,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五哥这般失态过,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摧毁了他的一切。 逍遥皇剑眉猛然蹙起,咬牙道:“是五王妃的血!” 他一直称呼百里幽梦为冷美人,而今却叫她五王妃,似乎是在告诉凌霄公主什么信息,可是明着的这个信息却令凌霄公主震惊,双手捂住唇,几乎叫了出来,美丽的桃花眼充斥着震惊,“怎么可能?” 南宫无忌两眼发了狂般的愤怒,怒斥:“为什么?本王待你们夏侯一族不薄?为什么要伤本王的爱妃?” 他怒斥道,却根本没有给夏侯守说话的余地,因为答案早就在他心中,强大的真气鼓动着他的锦袍,宛如天人的男子瞬间如恶魔般阴狠,手中一道白雾带着闪电的光芒,可怕得令人心生畏惧,毫不犹豫出手,直击夏侯守,夏侯守再次受到南宫无忌的一掌,那强大的杀气在他体内乱颤,瞬间爆裂,冲破了他的每一根血管,整个人瘫倒在地,化作一滩血水! 凌霄公主从未见过南宫无忌出手,原来,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出手。夏侯守能在慕容哗手下挡下那一剑,本事绝对不在她之下,却被南宫无忌一张击碎成了一滩血水? 百里鳞顿时明白了那血不是别人的,正是他妹妹的血,百里幽梦,他狠狠捏紧拳头,他宁可开石门的人是他,也不想是她,老爹为了她死,他就应该保护老爹唯一给他留下的事物,可是他却还是没有保护好,枉为她的大哥!他俊眸闪过一抹深深的自责,狠狠咬牙,身上狠狠抖动的是他的怒气。 凌霄公主满目凄凉,被这两个人强大的情绪所感,小手捏紧,越是强大的人,他的悲伤月容易渲染他人。南宫无忌身上那抹疯狂般嗜血的怒气和无比寂寥的哀伤,仿佛万箭穿心,伤得体无完肤。百里幽梦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想保护她,可是却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他的双眸满是杀气,胸口猛烈起伏,急促喘息,再无一丝从容不迫的模样,反而像一个嗜血的恶魔从地狱里爬出来,要血洗人间! 欧阳仇大手狠狠抓住他的肩膀,他的眸光也是一样,隐隐藏着那抹窒息的心疼,却安抚南宫无忌:“不可自乱阵脚,镇定!我会助你取下玉麒麟!” 慕容哗淡紫色的双眸闪过一抹绝望的刺痛,为什么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他在百里幽梦和三皇子之间,他选择了三皇子,却找到另一条路,用百里鳞来取代百里幽梦祭奠石门,可是现在,却又让他再次抉择,命运多么残酷,他说过她是变数,与她相关的一切都会变化。他袖中的手咯咯作响,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石门,已经开出了一个小口子,正好能容得下一个人,里面也是荧光石板,明亮而璀璨夺目。 太后身边那个面具男子一闪而过,早已经按耐不住冲了进去。太后大惊唤道:“云山!” 可是,已经晚了,石丞相刚冲进十步就促发机关,飞旋的利刃款入闪电,一道道剑气横劈石丞相,石丞相只躲开一道剑气,剩下百道剑气横穿他的身子,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冲的动作。 “爹……”石玉儿轻声唤道,只见石丞相的身子慢慢掉落,一块一块碎成了一地的肉渣! 太后掩面大哭:“云山……” “爹……”石玉儿大哭唤着,却不敢冲进石门。 南宫无忌随着欧阳仇手中强大的内力禁锢,渐渐找回了一点理智,可是满目凄凉,仿佛那痛,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心口像被无数把钢钉根根扎着,千疮百孔,一个个狰狞可怕的血洞,他想回去看她,唤醒她,告诉她,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对她使用浮梦咒,他再也不会将她一人抛下,哪怕危险,他也会带着她,寸步不离,只求她,别离开他!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月票,钻石,评价票,鲜花,谢谢【我是妖娆】一回来就给我补齐了,么么……欢迎老朋友回来,群么么~ 101生死垂危之际(高潮) 九皇子抓住他的另一边,神情十分凝重,郑重其事道:“五哥,血祭石门,石门的灵石吞噬魂魄,只要能得到玉麒麟,五嫂就没事,我们都会助你取得玉麒麟。” 欧阳仇依然运足了内力将南宫无忌按下,只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冲进石门,如此不理智的他,他第一次见到,发狂起来当真可怕。只感觉他体内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剧烈暴动,仿佛随时都可能冲出体外的恶魔。 看着石门渐渐打开,石丞相的血水染了一地,死无全尸,成了一滩肉泥,由此可见,这隧道中机关多么可怕。 逍遥皇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扫了一眼那滩血肉泥,张扬说道:“凌霄,朕带你进里面逛逛!” 凌霄公主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一轻,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看着他邪魅的笑容,心,不自觉狂乱跳动了好几下,唐大公子吐了一口气,无奈摇了摇头,逍遥皇鬼魅一般的身影一闪而过脚尖点了一下隧道的砖头,他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邪恶的笑容,他的每一步有虚有实,而且,每一步都很远,不是高手,还不能模仿,就算是高手…… 一抹白影如鬼魅一般一闪而过,打断了逍遥皇的得意,他眸光一愣,看清了那人是谁,居然是南宫无忌,他不要命了吗?这么急着闯进去? 南宫无忌早已经促发机关,逍遥皇嘴角狠狠抽动着,抱紧凌霄公主,随着南宫无忌一闪而过,消失在这个隧道中,那促发的利刃飞旋而过,他们已经冲出飞旋利刃的刀口。 “可恶!真是疯了!像他这样,朕就算有对策走出所有的机关,也会被这个不要命的人害死!”逍遥皇不自觉地扣紧凌霄公主的腰肢,刚在在危险的时候,他全力扣紧她,可见心中那份紧张,看似潇洒,却不自觉地透露出他的柔情,凌霄公主的心又是一阵狂乱,她都分不清是因为刚才的惊险让她这样,还是因为他的紧张。 慕容哗早已经看清了逍遥皇的每一步,一闪而过,同样是有虚有实,很快落在逍遥皇身边,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障眼法不错,不过,本宫给你多加了几个虚的。” 逍遥皇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一只手却紧紧握住凌霄的手,凌霄却想甩开,轻声道:“松开!” “这里很危险,朕要确保你安然无恙离开这里,要是恼了,再要一口也无碍,反正朕身上不缺你这么一个牙印。”逍遥皇说得一本正经,边走着边说,毫不避讳这句话中的暧昧,他身上有凌霄的牙印?他没有除掉手腕上的牙痕吧? 凌霄公主的脸猛然一红,恼怒这个人怎么说得这么正经?嚣张,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又怎么担心别人说他什么。 欧阳仇也走出那个小关卡,他身后还有九皇子、青枫、残叶,随着而来的原来越多,十皇子,林娇,太后,薛城,身后的血水越来越多,很显然,死了不少武功不济的人。 地宫之中分叉极多,唐大公子带着在身后为逍遥皇断后,慕容哗和孤鹰还有灵鹰,紧跟着逍遥皇,百里鳞却无力闯进去,被夜莺带走,他身上中了慕容哗的药,根本无法提起内力。他一心只想见百里幽梦,便吩咐夜莺带着他回去。 已经到了午时,夏侯雪又换回了一声乞丐装,可是贤王却并未因此不理她,反而兴趣更浓,纠缠着她不放。可是夏侯雪却心事重重,一直张望着门外,仿佛在等什么人。 只见一个一个俊美男子策马归来,眉宇间那抹花瓣印记是他的象征,如妖孽一般俊美,夏侯雪愣在原地,痴痴看着百里鳞急促而来,他根本没有看她一眼,直奔进去。夏侯雪才突然意识到,她的爷爷怎么没有回来? 她一把抓住夜莺,问道:“我爷爷呢?” 夜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打开她,贤王蹙眉怒喝夜莺:“大胆,尽然敢伤本王的雪儿?” 夜莺抱拳恭敬对贤王说道:“王爷,夏侯家的人取了王妃的血,祭奠石门,如今石门已开,王妃只怕是……” 贤王一愣,眸光一眯,盯着夏侯雪,夏侯雪立马垂首,贤王恼怒道:“原来如此!心机果然深!知道本王风流成性,就用美人计,躲进那小丫头的房间,取了血,然后向你爷爷撒娇,其实就是将血交给了你爷爷,再然后就是恼羞成怒逃离现场,你爷爷就追了出去,多完美的计划!本王当真是愚蠢,居然被你们给骗了!”贤王说道最后一句话,声音如雷霆震怒,和刚才那个温柔似水的风流王爷判若两人。 夏侯雪的身子猛然一颤,猛地跪下,“王爷,我们是夏侯府的人没有错,我们世世代代效忠百里家,石门需要公主或者是殿下的血才能打开,可是,公主虽然也是百里家的子孙,可是她的后代却只能是南宫家的人,不是百里家的人,我和爷爷商量好,才只能舍弃公主,救殿下!” 夜莺更是气得直跺脚,转身欲走,夏侯雪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抬头问道:“我爷爷呢?” 夜莺没好气地怒道:“死了!” 夏侯雪一惊,“不可能,我爷爷武功盖世,不可能死,不可能死。” “你们背叛了王爷,看你们是效忠于百里家的人,我奉劝你们一句,现在赶紧离开,否者,王爷回来,你们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夜莺警告道,一扯自己的衣襟,转身就进去。 贤王低眉看着夏侯雪哭泣的模样,长叹一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小东西,还是赶紧带着你的族人离开,本王也只能保得住你的命,可保不住那么多人的命!你和你爷爷居然商量好做这么一件事情,你爷爷也应该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既然他选择了这么做,自然明白自己的下场,别难过了。” 夏侯雪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掏出夏侯守离开时给她的破香囊,狠狠擦干眼泪,洗了洗鼻子,打开香囊,只有一张纸,写着梦国的文字。她看完之后哇哇大哭,贤王虽然看不懂信中的意思,可是看夏侯雪这般模样,他心疼地伸手借她一个肩膀。 “爷爷……要是知道爷爷会这样一去不回,我才不要爷爷去。”夏侯雪哭得更加伤心。 “还有本王在,别哭!”贤王温声安慰道。风流成性的他,最懂得体贴女子。像哄个孩子一样,安抚这夏侯雪。 “爷爷说,若他不回来,就让我带着族人离开凤国,去琉璃国,断然不能去定国,日后要隐姓埋名,永远不能再提及夏侯两个字,等公主好起来,要是公主一直不好,我们就永远不能不能再见殿下!”夏侯雪带着浓浓的鼻音,哭诉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说出这些,却总感觉只有这样自己会好过一点。 “既然夏侯前辈早有打算,定然考虑了很久,你只能照做,本王说过,本王只能护住你一人,你全族的人未必能逃过那小子的追杀,趁现在他还回来,赶紧离开。日后有难处,去定国北封城贤王府找本王。”贤王将一个玉佩放在她手上,嘱咐道。 夏侯雪一愣,却又哭得更伤心,投进他怀中,小手却偷偷伸进贤王怀中,贤王抱着美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夏侯雪的动作,夏侯雪哭完之后转身离开,狠狠擦干泪痕,眼中满目凄凉,可是手里却拿走了贤王身上所有的钱财,却将玉佩放回他怀中。跑路,也需要资本,爷爷,我会将族人照顾好,等待您说的可能。 贤王见夏侯雪跑了,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好一个国色天香的佳人,真是可惜了。”他说着拍了拍胸前那一片湿,突然感觉怀中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伸手进去,取出刚才的玉佩,他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两次被这个小东西给算计,下次,他定要将这小东西付出血的代价!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坏笑,喃喃自语道:“是该娶个王妃了!” 地宫之中,第一道飞刀玄门,第二个百步毒针,逍遥皇虚实并进,令人看不出他哪一步才是真的,可是慕容哗却总是能走过,孤鹰和灵鹰也随着慕容哗诡异的脚步,迅速走过这一片石砖,最后到了太后,太后的功夫绝对令人意想不到,她只走了一步,就穿过了这片关卡。 十皇子深深眯了一下眼,薛城一把抓住白心柔和秋蝉的手,带着两个人走过,石玉儿一冲进去,她记得逍遥皇的脚步,她踩过每一块石砖,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逍遥皇多设下了几个虚的脚步,石玉儿是感觉脚下一松,无数飞针直射石玉儿,太后大惊,伸手一挥,直冲石玉儿面前的毒针全被击打在石壁上,可是石玉儿却一动不动,目光呆滞,身子重重倒在地上,后背满是毒针,宛如一个刺猬。 “玉儿……”太后心如绞割,痛得大喊,孙嬷嬷大惊,她鼓起勇气只化作十步,走到太后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痛心疾首的太后。 林娇扬起唇角笑道:“看来石家算是灭门了,从天牢里救出来,却跑来这里抢玉麒麟,玉麒麟没有抢到,人却先死了,当真可笑。” 十皇子冷冷道:“石丞相和太后想要用玉麒麟让石丞相再次做回男人,石丞相太心急,自己先冲了进来,却成了第一个死去的人,这下,太后只有一个目的,返老还童!” 秦世子轻笑一声,“玉麒麟的神奇力量是就是按照使用者内心所渴望的东西,但是灵力只有一次,慕容哗想要三皇子复活,南宫无忌想要用来就百里幽梦,太后想要返老还童,逍遥皇纯属游手好闲,不想宝物落入谁手,他自己留着用,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这些东西,应该是他的!欧阳仇和风之尘还有九皇子,定然是帮着南宫无忌,而我们,十皇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十皇子一定要得到玉麒麟。” 十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功力大增,天下无敌!这就是我的目的!还有一点,你说错了,逍遥皇要夺下玉麒麟,多半也是要给五王妃!他十分喜爱五王妃,要不然也不会设计掳走五王妃。” 林娇疑惑道:“可是我怎么看,都感觉逍遥皇似乎更喜欢凌霄公主,看他对凌霄公主呵护备至,若没有凌霄公主这个包袱,他不可能还让我们追上!依他的性子,现在早就已经直奔玉麒麟所在之处。” 秦世子轻笑道:“女人嘛,总是男人负担,上次你被五王妃伤到,若非你受伤,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将你带回疗伤,事情也许就变了。十皇子的剑也不会落入慕容哗手中,成了追击十皇子的证据!” 林娇不满地撇嘴,很不满意,却紧紧跟在十皇子身后。 逍遥皇带着凌霄公主飞檐走壁,穿过二十几丈地远的石壁。下面是一个幽深的峡谷,满是兵刃的锋芒,实在幽谷之下,只有从石壁上施展轻功走过,别无他路! 能飞过去的人原来越少,就连太后身边的阿婆都无法越过,只好留在原地不动。薛城带着白心柔和秋蝉顺利飞过,回眸再看对面的残壁,地宫中的火光石照亮了整个旷阔的残壁断路。 最后只剩下逍遥皇,凌霄公主,唐大公子,慕容哗,孤鹰,灵鹰,欧阳仇,夏侯宽,九皇子,青枫,残叶,风之尘,太后,薛城,孙嬷嬷,白心柔,秋蝉,十皇子,秦世子,林娇等人,这一刻,他们不再顾及,顿时厮杀起来,在如迷宫一样的地宫中,只要一看到不是自己人,就大开杀戒,毫不留情。 没有人看到南宫无忌,他如今发了狂,根本不会理智对待这件事情,一路闯关进来,逍遥皇看到路上残留着点点血迹,隐隐猜到那是南宫无忌的血。 凌霄公主四处搜寻南宫无忌的身影,“皇上,他会不会出事?” 只感觉小手猛然一痛,她顿时闭了嘴,逍遥皇有些不满意低眉看了一眼,“这梦国地宫,机关重重,没有地图的提示,朕就算闯,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乱了心智的南宫无忌?他必然是受了伤,越是急于求成越容易出错,他满心都是他的王妃,怎么可能理智?定然在这迷宫之中。” 凌霄公主心中猛然一紧,小手微颤。 逍遥皇低眉凝视着她,有些怒道:“你担心他?” “我担心大美人,生死未卜,现在她的夫君又陷入困境,我替大美人担心,因为,她曾经是我唯一的朋友!”凌霄公主说道唯一的朋友时,心中隐隐作痛,她为了他,割舍了这唯一的友情。 逍遥皇的大手反而握紧她的小手,说道:“嗯,为了你这份情,朕也会帮他!” 凌霄公主只感觉逍遥皇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反常,一直奇怪,不过,至少她看清了一点,大美人出了事,他不像南宫无忌那样发了狂,而是帮助南宫无忌。原因不是因为大美人,而是因为她的友情,一股暖流直窜心头,红唇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迷宫之中,逍遥皇虽然深深记得这迷宫的路线,可是还是迷了路,“这迷宫似乎是在移动,这和地图截然不同。我们需要再走一遍!” 凌霄公主却没有害怕,只是嗯了一声,随着他在迷宫之中,走动,每一个分叉路口,都是一模一样,凌霄公主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岔路口有一滩血迹,“看,那里!” 三个人走了过去,只看到一剑封喉,白心柔尸首异处,逍遥皇低眉看着白心柔的动作,和脸上凝固的神情,“应该是南宫无忌所谓,这缺口是夺命冰魄所杀,看情形,南宫无忌已经见人就杀,不允许任何人与他抢玉麒麟。” 唐大公子指了指前面的岔路口,“看情形,应该是太后和南宫无忌撞上了,才大开杀戒,太后武功绝非泛泛之辈,从她这一路走来,就渐渐显露了她深藏的武功。墙上那个裂缝,应该是蟾蜍功所劈出来,这样的修为,实在不简单。” 突然传来刀剑的声响,逍遥皇凤眸一眯,亮出手中的利刃,透着柔和的月光色,远处的厮杀撞击越来越近,突然出现在眼前,南宫无忌一身白袍。却沾染了不少血迹,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满眼只有杀气,夏侯宽奋力抵挡,两个人被冲散,可是南宫无忌却没有后退一步,而夏侯宽却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王爷,你疯了!刚才我若不拦着,你去送死吗?”夏侯宽大怒道。 南宫无忌满眼杀气,咬牙道:“挡我者死!想要活命,最好别拦着本王!” 夏侯宽紧蹙眉,欧阳仇也冲了过来,见到南宫无忌无事,松了一口气,冲夏侯宽点了点头:“走吧,继续找出来,小心太后的蛊毒!无忌,你先冷静,这么莽撞,根本找不到出路,想想弟妹还在家中等着你取玉麒麟,冷静一下!” 南宫无忌胸口猛烈起伏着,垂下眼帘,狠狠压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没有人能扰乱他的心智,但是,有一个人是例外,就是百里幽梦。 欧阳仇见他渐渐平静下来,才彻底放心,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个人。 “别紧张,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我不会让大美人出事。”凌霄公主妖娆一笑,淡淡道。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双眸射向逍遥皇,却转身离开,他对逍遥皇充满了敌意。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却笑道:“原来,看着对手发怒,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凌霄,日后多练练朕的耐心,惹怒南宫无忌这样的人,绝对需要耐性。” 凌霄公主无语翻了一个白眼,“走吧,再不走出去,玉麒麟落入他人之手,可就麻烦了。” 逍遥皇笑道:“这迷宫是最后的防守,只要走出迷宫,就能找到玉麒麟。朕还真是想见见这个玉麒麟的真面目,到底有何灵力。” 南宫无忌璀璨的双眸闪过一抹严厉,指着左边的通道说道:“残叶,在此守着。” “是!”残叶握紧手中的利刃,早已做好备战。 逍遥皇嘴角轻扬,因为他也感觉到了左边的人马正急着赶来,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人,脱离了队伍,武功并不是很好。 凌霄公主天生就是追踪好手,他们一群人走出一层迷宫,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气味,桃花眼一亮,说道:“慕容哗来过这里。” “他身边的灵鹰嗅觉灵敏,定然又是这个灵鹰指引了路线。”九皇子恨得牙痒痒,怒道。 凌霄公主蹙眉道:“太后的人也来过,看情形应该是跟踪了慕容哗,这边!” 逍遥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指路就行,不必冲在最前面!” 凌霄公主撅了一下小嘴,南宫无忌虽然面色从容,可是他手中的夺命冰魄染了他的血,从他修长的手指间一滴滴低落,他却浑然不觉。 慕容哗随着灵鹰走入最后的石室,辽阔的事室满是金银财宝,璀璨而夺目,闪耀这金色的光芒。一个麒麟形状的柔光在墙上,金色的墙壁,它紫色的光芒显得格外夺目,慕容哗飞身而上,突然一只巨大的蟾蜍倏地出现在他面前,太后冲了过去,手指回去一道黑雾,扰乱慕容哗的视线。 慕容哗亮出手中的金剑,横劈过去,太后的手只差一点就拿到玉麒麟,却被打了回来,薛城松开秋蝉,拔出利刃直击过去,孤鹰灵鹰二人合力合力抵挡,南宫无忌鬼魅一般的身影冲向空中,慕容哗和太后一惊,两人在对抗的同时抽出一只手,直击南宫无忌,九皇子也飞旋而上,欧阳仇,青枫,夏侯宽,突然,九皇子,秦世子,林娇都飞身而上,辽阔的石室,全是强大的内力在涌动。 “保护凌霄!”逍遥皇冷声命令唐大公子,凤眸一眯,直击墙面,却也吸入这股强大的内力之中,林娇念着咒语,无数股浓烈的黑雾从她体内挣脱出来,直击每一个人。 “疯女人,你这样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秦世子大怒道。 “我尽力控制不要伤到你们!”林娇强大的巫术冲出体外如恶灵一样吸取所有人的内力。 风之尘大惊,五指疾张,狠狠抓住林娇的天灵盖,无数黑雾直击风之尘,吸取了他体内的内力,却也吸走了他的疯癫。林娇小小年纪如何承受得住风之尘强大的内力?特别是这股内力中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容易走火入魔,毁人毁己。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瞬间炸开,冲散了所有人。风之尘的身子重重倒在财宝堆里,昏迷不醒。 夏侯宽离林娇太近,被林娇最后一股煞气击中,身子狠狠击在墙面,滚落下来,猛吐一口鲜血,脸色顿时惨白。 青枫和欧阳仇被冲退了好几步,两人相互搀扶着。 九皇子被南宫无忌一把扶住才没有摔倒,可是南宫无忌嘴角却还是流出一道血痕,他在这之前就已经受过伤,可是他没有被震退一步,而是稳稳落在地面,逍遥皇、慕容哗也是如此,林娇吃疼嘶吼一声,却被十皇子一把打晕,扔在一边,太后吃力呼吸着,瞪了一眼所有人,秋蝉和孙嬷嬷走冲了过去扶住太后。 太后的目光冷冽如冰,怒道:“你还在等什么?动手!” 凌霄公主一愣,不明白太后说的这句话是对谁,因为薛城没有动,一声刀剑刺穿胸膛的声音,传到耳边,凌霄公主闻声望去,只见那如诗篇描述的男子,胸口插了一把利刃,那张完美得和南宫无忌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不敢置信地回眸看着青枫。他如诗似画的玉颜血色全无。 南宫无忌黑眸瞬间崩裂,手中的冰魄如一道闪电,一闪而过,冰魄已经穿过青枫的胸膛,露出一个巨大的骷髅。他一个箭步接住欧阳仇的身子。一股痛失亲人的痛直击他的胸口,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他就算将青枫千刀万剐都难以泄愤。 青枫的目光依然清澈无比,目光眷恋盯着凌霄公主,吃疼嘟囔着:“身不由己,我天生背负复国使命……” 他似乎希望凌霄公主不要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他想解释,杀欧阳仇,绝非他所愿,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凌霄公主满眼悲伤,摇了摇头,生离死别,身不由己,南宫无忌却拼命地为欧阳仇止血,运足内力一点点逼出那个利刃。 欧阳仇摇了摇头,吃力道:“别,快去救她!” 九皇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明白为什么欧阳仇身边最亲近的人居然是太后的人,他立马跪到欧阳仇身边,运足内力护着欧阳仇的心脉。“五哥,这里有我,快去!” 而另一边,太后趁着所有人吃惊的时候飞身而上,秋蝉却一把抓住太后的腿,手中一道利刃正欲刺向太后,孙嬷嬷大惊,一股掌力直击秋蝉,秋蝉失了手,手中的利刃险些刺伤自己,孙嬷嬷的瞳孔猛然一颤,渐渐暗沉,倒在秋蝉身上,这时,秋蝉才看见,孙嬷嬷身后的人是薛城,他满手鲜血,手中居然抓着一颗心,那是孙嬷嬷的心。 太后不去管身后这两个叛徒,身子直击那个玉麒麟,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冷冷道:“杀了凌霄!” 逍遥皇正欲挡住慕容哗的剑猛然一抖,孤鹰和灵鹰两人都朝凌霄和唐大公子下手,孤鹰武功一般,可是灵鹰却却对不寻常。十皇子也看出了逍遥皇的弱点,他也怒道:“杀凌霄!” 秦世子的身子一闪而过,直击凌霄公主,凌霄公主武功不弱,逃命的本事天下一流,可是这一刻却渐渐走向劣势。逍遥皇猛地撤出内力手中的利刃横劈过去,一把将凌霄公主虎仔怀中。 与此同时,九皇子冲南宫无忌说完那句话,南宫无忌一个闪身直冲过去,慕容哗已经消失不见,太后和十皇子狠狠撞在一起,挡住了南宫无忌的路。金色的墙壁上,玉麒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宫无忌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夺命冰魄狠狠挥出,金色的墙上劈开一条裂缝,太后正欲逃避,却迎来南宫无忌迅速猛烈的攻击,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他双眸早已经满是杀气,十皇子见慕容哗已经离开,知道玉麒麟很快就消失于人间,抱起林娇迅速离去,秦世子自知自己根本不是逍遥皇的对手,抽身离去,薛城带着秋蝉也随着十皇子消失。灵鹰和孤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逍遥皇走到九皇子身边,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击九皇子体内,助九皇子护住欧阳仇的心脉。却感觉到欧阳仇,已经没有了稀奇,他立即撤回内力。 凌霄公主还在为刚才他突然返回来救她而感觉一阵窃喜,可是玉麒麟没有了,她心中却开心不起来。按照慕容哗做事雷厉风行的速度,就算追到他,玉麒麟也消失了。她猜到南宫无忌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返回来报仇,杀兄之仇,这个太后,杀了他南宫家族太多太多人,与南宫家不共戴天。 设计残害南宫无忌在前,屡次想杀百里幽梦在后,而今又杀他至亲的兄长,他岂会放过她这个老妖婆?太后被迫使出最后的绝招,金蟾蜍,剧毒无比的蟾蜍喷出雨毒,只要一滴,都能致命!南宫无忌杀气腾腾,足够的内力划出一道屏障,却不是保护自己,而是反将太后困在他的屏障之中,金蟾蜍的如喷泉一样源源不断喷出毒水,太后被困在如一个水泡的屏障之中,却无法在控制金蟾蜍,毒水侵蚀了她的双腿,露出白骨,她吃疼嘶吼,脚掌的白骨随之融化,她猛地跌坐在毒水之中,金蟾蜍也发狂般打滚,跌进毒水之中。 毒水融化了太后衣裙,露出血肉模糊的肌肤,肌肉,白骨,她一张苍老的脸因为蚀骨的疼痛显得狰狞。 “南宫无忌……哀家只恨当初为何不杀了你!”太后面露狰狞却吃力怒吼道。 南宫无忌额上青筋根根暴动!他只恨为何不杀了她!看着太后渐渐融化成为一滩血水,都难消他心头之恨,手一挥,那股水球直击墙上那条裂缝,毒水融化了墙壁,渐渐露出残阳的光芒,印在南宫无忌身上,欧阳仇早已经无力垂首,残阳映在他美如诗篇的玉颜上,满屋的金银财宝,闪烁着碎碎的光芒。 他白衣染着鲜血,如梅花绽放,却映不出他如梦似幻的玉颜,仿佛死去一样,一动不动,看着那个空口中映在着的城,他的妻,还在等着他回去救她…… 九皇子看着洞外的世界,他轻轻放下欧阳仇的尸首,轻声道:“五哥,我已经尽力了。” 南宫无忌轻轻仰起头,艰难地呼吸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从洞口走了出去。 九皇子埋怨道:“若知道这里就是闯进来的地宫,我们还用开什么石门?直接将这里炸开,一切都结束,弄得现在,伤的伤死的死,还有一个,生死不明。” 凌霄公主不忍再看这样的场面,夏侯宽的手轻轻动了动,慢慢张开双眼,可是,眼前的以前已经告诉了他,他们没有夺得玉麒麟。他的眸光猛然一疼,一口血气猛地上涌,喷了出来。那个女子的魂魄被灵石吞噬了…… 残阳显得格外凄凉,南宫无忌从未如此落魄,他往日光辉璀璨的双眸,如今却映不出一物,黯然无光,凌霄公主垂下眼帘,看着九皇子小心翼翼走在南宫无忌身边,他的师父没了,兄长没有了,他的妻子,也被石门吞噬了魂魄,而且成了活死人,他彻彻底底,一无所有。 “啊……”一声长啸,冲破云霄,回荡在整个天地之间,真气鼓动着他的锦袍,吹乱他的墨发,她的妻子,对他最后说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恨你!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她,他被爱困扰,他只想保护她,他,学不会放手,他只想给尽她一生的温柔和呵护。 胸口中猛烈的剧痛冲破喉咙,那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却再也挽回不了什么,生不如死,生无可恋,他满目凄凉,飞身而下,九皇子一路追随。 逍遥皇伸手轻轻拍了拍凌霄公主的脑袋,凤眸却没有离开过那个染血的白影,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痛苦的南宫无忌,垂下眼帘,凌霄公主依偎在他怀中,泪水滚落下来。 102一生寻梦(高潮) 逍遥皇声音暗沉一分,说道:“凌霄,朕会让你再次找到你的情,朕说到做到!太阳,永远为你从西边升起!” 凌霄公主一愣,抬起头看着他,泪光中,他绝美的容颜无限放在,在她唇边索求一个生涩的吻,唐大公子移开目光,落在天边的残阳,他的眸光猛然裂开,原本已经没入山腰的太阳,居然冉冉升起! 耳边有回音在回荡,白色的一切,白色的墙壁,百里幽梦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天旋地转,身子无力。 “医生,她有生命迹象了。”一个护士的声音响起。 百里幽梦吃力睁开双眸,无力道:“医院?” “你个死货,终于醒了?”一个女子扑了过来,她就是她这一世关系最好的战友。 “丽丽,我没有死?”百里幽梦吃力回答,轻轻摇晃着脑袋,想看清这里的一切。 “你已经躺了足足半年,我每天都来看你,伺候你,你想死都难!”丽丽抱怨道,脸上却满是喜悦的泪。 百里幽梦渐渐清晰,一个医生疾步过来,查探一番,才松了一口气,却将丽丽叫了出去。 百里幽梦坐了起来,吃力揉了揉额,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迷迷糊糊中,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她记得她中了一枪,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一条狰狞可怕的伤疤,令百里幽梦大惊,惊恐地扒开衣服,要看清。护士立马上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还是暂时别看,等你的朋友把事情告诉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百里幽梦满目惊恐,两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却感觉不到心跳声,那个声音不是她的心跳声。丽丽缓缓走过来,冲护士示意了一下,护士离开后,丽丽才开口,声音嘶哑,仿佛刚哭过:“子弹打穿了你的心,你的血型太过于特殊,找不到比配的心脏,所以,在你体内的,是人工心脏,我们还在找,只要找到,你就能好起来,相信我!” 百里幽梦眸光一痛,却只是沉默,再次躺在床上,却无法合眼,她,没有了心? “梦梦,不要难过,我们一定能找到符合你的心脏。”丽丽温声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百里幽梦背对着她,淡淡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丽丽,你相信穿越吗?” 丽丽轻笑一声,很显然,她不信,可是她却说:“信。” 百里幽梦浅笑一声,知道她不信,可是她却还是说了出口:“我梦见自己穿越到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肉体上,在梦中,我爱上那个男人,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容颜,才情,都无可挑剔,他性格孤僻冷傲,却唯独对我一人温柔似水。呵……我的梦是不是很有意思?” 丽丽不想打断她美丽的梦,也不想破坏她的心境,只是微笑着坐到她面前,静静聆听。 百里幽梦眼眸中的爱意却难以掩饰,这让丽丽有些吃惊,她的梦梦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对人对事都只有冷漠,能和她说这么多话,她已经感到很惊讶,更何况这种眼神?属于热恋中的女子才有的,难道她在梦境中谈了一场恋爱? “他很霸道,霸道得不允许任何人动摇他的决定,哪怕是说恨他,他也义无反顾,将我保护在他麾下。如果我知道这就是猛的结局,我想,我要给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就不会是我恨你。”百里幽梦苦笑一声,伸手握着自己的心口,“有些爱,不会因为没有心就会消失,因为它已经融进了我的灵魂,在梦境中,寻求一份爱,其实,很好,一生寻梦……” 丽丽满眶热泪,却强忍着看着百里幽梦,轻声唤道:“梦梦……梦梦……” 百里幽梦垂下眼帘,一动不动。 丽丽顿时忍不住哭了出来,旁边的机器声响起,一声长鸣,不再停顿,“我信,梦梦,我信……我信……” 风云随意四起,一切都在倒退,残阳,山洞,地宫,一切都在往回退,慕容哗手持玉麒麟,“回到那盘棋!” 玉麒麟瞬间粉碎,一道白光充斥着整个天地,慕容哗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紧一枚黑子,他的眸光瞬变,抬起头,百里幽梦清冷的眸光与他对视,眼神之中,似乎看穿了对方的疑惑和惊讶。 “你还记得?”慕容哗微蹙眉,看着百里幽梦。 百里幽梦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回到了梦中?还是她依旧死了? 慕容哗放下黑子,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淡淡道:“幽梦,见到你回来,真好!” 百里幽梦的身子轻轻一颤,“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守用了你的血,开启石门,本宫只能用玉麒麟救一个人,要么是你,要么,就是本宫的皇弟,可是,本宫想两个都救,只能动用玉麒麟的灵术,满足本宫心中所要的愿望。回到这里,重新开始!本宫以为只有本宫一人记得这些事情,可没想到,还有你记得!”慕容哗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一挥,将棋盘打乱,淡淡道:“就让我们从这里开始!” 百里幽梦嘴角一扬,红色的胎记都难以掩盖她绝美的风华,二人的目光,隔着雨帘,看到端着水果盘的凌霄公主,她依然是一开始的那个凌霄,大大咧咧却妩媚妖娆,心肠不坏。 百里幽梦浅浅一笑说道:“也从那一盘水果开始!” 凌霄公主一闪钻进凉亭之中,脸色低落了几滴豆大的水珠,将果盘放在早已经散乱的棋盘上,慕容哗却站了起来,说道:“虽然一剑穿心的仇要报,不过,本宫也在此声明一点,幽梦,若能收回心,便随本宫离开!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凌霄公主猛地蹙眉,慕容哗这般直言不讳向大美人示爱?她脸上的怒气猛地燃起,没有好脸色。 百里幽梦却淡淡道:“心,是收不回来,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她平生第一次说谢谢,只感觉有些僵硬,惹得慕容哗一阵大笑,轻狂无比,“本宫想要的东西已经消失,而你的危机,本宫同样替你处理!” 百里幽梦想起,接下来就是她中毒的时候,她扬起唇角笑道:“好!你出手,比我出手要更合适!” 慕容哗薄唇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凌霄公主一愣,撇了撇嘴,眼不见为净,移开目光。 慕容哗鬼魅一样的身影一闪而过,身上居然没有残留一滴雨滴,凌霄公主见他风度翩翩,潇洒离去,她坐了下来,指了指果盘,说道:“吃吧,这是特地送来了,八百里加急,别浪费了。” 百里幽梦浅笑着看她,问道:“你可知,你心中最爱的人应该是谁?” 凌霄公主唇角一勾,顿时风情万种,油然而生,“这不是废话吗?自然是南宫无忌!” 百里幽梦轻笑道:“有时候,喜欢和爱并不一样,你确定你喜欢的是南宫无忌,可是你爱的,又是谁?” 凌霄公主坐在百里幽梦对面,姿态妖娆,“当然是南宫无忌。” 百里幽梦毕竟带着未来的记忆,知道凌霄公主内心最深处藏着的人不是南宫无忌,而是逍遥王,“你可见过逍遥王暗自伤神?” 凌霄公主摇了摇头,她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可是不知为何,一想到逍遥王会暗自伤神,她的心就想被一根针碾过,一阵疼。 “如果被打下山崖的人不是南宫无忌,而是逍遥王,你会如何?”百里幽梦又做了一个假设。 凌霄公主拿着一枚圣果,却猛地一颤,圣果掉在地上,滚落,冲进雨水之中狠狠冲刷着,她无法想象,要是逍遥王满身鲜血,双腿残疾,可是一颗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紧,咬牙道:“若如此,我就算倾尽一切都要替他报酬!” 百里幽梦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淡淡道:“可是南宫无忌的仇,你像报仇,你却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是不是?逍遥王在你心中,胜过南宫无忌。” 凌霄公主脸色猛然大变,盯着百里幽梦,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却有些紧张和不自在,辩解道:“你,你胡说,原来你是想要对付情敌,大美人,没想到你对付情敌的方式真是特殊!” 百里幽梦浅笑,她突然的变化,让凌霄公主很诧异,为什么百里幽梦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温和?她和慕容哗之间,怎么像认识了很久? “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的心,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心。”百里幽梦说着站了起来,一闪而过,太后命人将天蚕丝送过来,这就是中蛊毒的第一步,也是她冲破绝情的时候,绝情殇还在她体内,而解药就在羽翼身上。 “王妃……”残月见百里幽梦很奇怪,一直魂不守舍,似乎在想着什么,轻声唤道。 “让太后的人自己送去东宫,说我乏了。”百里幽梦经历过一次口头的纠缠,心知还不如暴力解决。 残月吩咐好之后又折身回来,总感觉百里幽梦突然变了,变得很奇怪。 百里幽梦双手轻轻揉额,细细想着南宫无忌这个时候去做了什么事情,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动情,走到他的东苑,他收到了姑苏玲珑的消息,然后离开。她两眼一亮,姑苏玲珑,她立马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残月。 “残月,这封信尽快传给王爷!”百里幽梦不希望南宫无忌伤了欧阳仇,因为她知道,南宫无忌心中有这么一个兄长,才会南下治水的同时为欧阳仇铲除奸细。 大雨停了,房间内没有了百里幽梦的身影,残月急得团团转,皇宫中,太后的人前往东宫路上被人屠杀,居然没有人知道是谁所谓。慕容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羽翼也不见了踪影。 宫中莫名其妙丢了三个人人,逍遥王急得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他毛躁的性格令人退避三舍,无人敢说一个不,只求自己千万不要遇到这个混世魔王。 凌霄公主紧蹙眉,细细想着百里幽梦的话,喜欢和爱不一样?为什么现在这么认真看着他疯狂,她这么难受?比起看着南宫无忌抱着大美人还要堵得慌,很烦躁。 “你这是找大美人还是找羽翼?”凌霄公主似笑非笑,说得漫不经心。 逍遥王两眼冒火,一脚踢开长廊上的栏杆,栏杆瞬间粉碎,凌霄公主心口更堵得慌,她从未认真看过逍遥王这般疯狂,只感觉空气都是酸的,她低眉看着自己的小手,思绪却全在百里幽梦的话中。 京城中传开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残王的鬼妃在宫中失踪了,就连琉璃国太子慕容哗和逍遥王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羽翼少侠也不见了踪影。而兰馨公主魔怔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凤国宫变,逍遥王咬牙怒道:“该死的,真是一群烦人的主!回国!” 一切都在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一个月后,百里幽梦缓缓醒来,一抹明黄身影站在帘外,这次没有羽翼的白鸟,她恢复的极为缓慢。 “醒了?”慕容哗淡淡道。却没有走进帘子内,他一向是一个正人君子,从不会做越轨之事,明黄的帘子将他颀长的身影描摹着,仿佛如一张美丽的画卷。 “我睡了多久了?”百里幽梦坐了起来,语气清冷,狠狠揉额。 “从离开,到现在,正好一个月!”慕容哗声音透着一丝丝快乐的笑意。 百里幽梦抬头看着这个寝殿,是她和南宫无忌洞房的房间,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将她带回了琉璃国?心中有些恼怒,“羽翼呢?” “羽翼在殿外守候,他也伤了根源极其虚弱,可是不肯离开。”慕容哗很钦佩羽翼这种誓死保护的精神,赞叹道。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去!”百里幽梦目光坚定,冷声道,很显然,已经怒了。 慕容哗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化作一个‘好’字,转身离开。 羽翼见他离开之后才走进来,脸色惨白,很显然,小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找到,就连解除绝情殇时,耳边的话都在他心中荡漾。 百里幽梦下了床,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眉宇间一枚花瓣印记,映出她绝美的轮廓,令羽翼微微一愣,却很快回过神,梦国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是丑的。 “哥哥,我们回去将姨娘的坟墓重新修建。”百里幽梦要改变每一件事情,她却不知道,慕容哗已经命人将地宫中的石门埋了,那个瀑布群的隧道,已经被他弄塔,谁都休想进入那个石门。 一切都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可是百里幽梦的心,却还是有怨气,南宫无忌的男子主义,他的霸道,他的强制,最后成了将她推向死亡的罪魁祸首,她这次回来,一定要将他这个毛病去掉。 又是一个月,已经到了快六月的天,百里幽梦终于回到了京城,她希望他能听她的话,放过欧阳仇,回京中等她,京城异常安静,宛如一座死城,没有人敢出门在街上,羽翼驾着马车缓缓驰在街上,九皇子策马疾驰而来,将羽翼团团围住。 “羽翼?”九皇子一看到羽翼,有些疑惑。 羽翼只是冷漠看着九皇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九皇子,为何这京城这么安静?”百里幽梦淡淡开口,九皇子大惊,立马翻身下马,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五嫂,真的是你吗?”九皇子极为委屈,冲到马车旁,一把拉开车连,他的手猛然一抖,声音像,神情像,只是那张绝美的脸,不是他面如鬼煞的五嫂。 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到底是谁?” 百里幽梦无奈扶额,让眉宇间的红色印记渐渐扩散,遮住了整张脸,也许这个样子,九皇子看到了会适应一点。 “五……五……五嫂?”九皇子只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击得他脑袋空白。 “这京城为何这么安宁?”百里幽梦再次问道。 “啊……啊,是因为兰馨的魔怔,死了很多人,百姓都不敢出门,现在还在搜查兰馨的下落。”九皇子半日才缓过神,他不知道这两个月的百里幽梦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下子成了梦国人?可是他不管那么多了,一屁股坐上马车,躲了羽翼手中的鞭子,策马回残王府,说道:“五嫂,你这下把五哥害苦了,你若再不回去,他一定会发疯,因为你的一封信,他放过了绝佳的报仇机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女人,还不能出去找你,硬生生坐在东苑等你,你可知什么是度日如年?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五哥这么听话?” 百里幽梦的手猛然一缩,她和他显然阴阳相隔,不,应该说是两个时空相隔,他害了她,她却伤了他。她的身影猛然钻出车外,飞驰在空中,一身白衣一张血红的脸,惊起残王府隐卫的察觉,却很快都安静下去,东苑,依然纤尘不染,这里被疯和尚称为地狱,因为这里清新淡雅,就连花草中,都扑上细细的鹅卵石,挡住灰尘和泥土。院中,那男子坐在石桌旁,静静品茶,一只手却紧紧握着那一封信,他怒,他恨,可是他却硬生生坐在这里,日复一日,受尽折磨,却依然等着。 空气中传来她的气息,他前一秒还在坐着,可是下一秒已经到了百里幽梦面前,百里幽梦浅浅一笑,却被他疯狂吻住,似乎在惩罚,带着怒气,轻咬她的唇,却又不咬伤她,只是点到为止。 他玉颜上青筋隐隐在暴动,可见他压抑着多大的怒火,声音低沉,怒道:“去哪儿了?” 百里幽梦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含笑看着他,脸上的胎记渐渐消除,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南宫无忌面前,南宫无忌险些没有将她扔了出去,和第一次一样,不过,百里幽梦去扣住他,挂在他身上,他想扔都没有机会,怒道:“还想扔?你再敢扔出去,我当真不会再回来!” 南宫无忌看着那一双眼睛,还是他的梦儿,可是却感觉他的梦儿变了,变得太多太多。那一双明眸中,冰霜早已褪去,只剩下温情,他微微蹙眉,“本王扔过你?” 百里幽梦轻笑,有些事情,她不能瞒着他,点了点头,松开他,转身回寝殿,走到书桌旁,在烛台下的转动着,一个圈又一个圈,‘咔’一声,身后那面书架翻起,南宫无忌剑眉轻蹙,他从未告诉过她,这里的书房,她如何知道的? 百里幽梦缓缓走了进去,她知道,要他相信这一切,实在太难太难,她不希望收到打扰,回眸一笑,风情万种。南宫无忌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月牙形,那一双眼,就是他的妻子,可为何她变了,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她却突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南宫无忌,“我知道,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你必然无法相信,因为换做是我,我也很难相信,但是……” 话未说完只感觉他独特的香气扑面而来将她淹没,他恨这个女人这么折磨他,他恨她不愿意和他走一生,却偏偏要他等她,度日如年是什么滋味,他极力压制自己等待,这样的等待比起他满身是伤,躺在阴暗潮湿的山洞中等待还要痛苦,他不知道她为何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去琉璃国的人回来禀报,也没有她的消息,原来琉璃国装着一个绝色美人竟然是她。她的胎记不是胎记,这一点他知道。 浓烈的爱,恨,怒,融入一个吻,仿佛要用尽力气,才能将证明这个吻的真实,才能证明她的真实。 炽热的吻如烈火,烧尽她的理智,却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呢喃着:“说,去哪儿了?” “琉璃国……”百里幽梦的声音很轻,她只感觉头晕目眩,无力回答。 南宫无忌猛然站了起来,黑眸中满是黑雾,背对着百里幽梦,似乎不愿意她看到他动怒的模样,他胸口中一股怒气狠狠撞击,无处可泄,低沉的声音,冰冷刺骨:“为什么?” “因为我要解除我身上的绝情殇!”百里幽梦坐了起来,目光冰冷,她知道他怒了。 南宫无忌依然没有回头:“如何知道这书房?” 百里幽梦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听出他的戒备和敌意,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十分疼,“难道我不可以知道这个书房?” 南宫无忌不语,依然没有看她。 百里幽梦心头一紧,狠狠压住心中那股凉,原来,这个时候,他的爱还是有戒备,难道是因为她要他放过欧阳仇?还是因为他爱的还不够?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她苦笑道:“原来,你对我一直有戒备心,所有才会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夏侯宽的事情你瞒着我,去地宫的事情,你用浮梦咒让我沉睡,让我任人宰割!” 南宫无忌剑眉紧蹙,猛然回头看着百里幽梦,她一脸哀怨,让他的心一阵疼,可是,他没有这些记忆,这些未来发生的事情,只有慕容哗和她记得。 “你是南宫无忌,却不是我的无忌!”百里幽梦红唇轻颤,有些爱,在磨难中渐渐成长,她宁可自己没有带着回忆回来,一切慢慢继续,她无法接受那个爱她入骨的南宫无忌对她还有戒备心。 南宫无忌看着她,眸光一阵刺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百里幽梦要帮姑苏玲珑和欧阳仇,那么简简单单的信,却让他担心,担心百里幽梦是姑苏玲珑的棋子,“为何帮姑苏玲珑?” 百里幽梦狼狈的脚步停在门口,冷冷道:“你的母妃是霓裳,欧阳仇是你的亲哥哥,姑苏玲珑,什么都不是!” 南宫无忌一个箭步,将她困在怀中,他见不得她这个模样,让他心疼,可是他心中却还是起疑,却轻声道:“梦儿,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里幽梦却掰开了他的手,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淡淡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当做我累了,胡言乱语!” 南宫无忌没有放开放开她,他知道刚才他的起疑,伤了她的心,他更加不会让她离开,柔声道:“梦儿……” 他的大手正欲负在她耳边,促发了百里幽梦所有的怨气,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眸光满是怨恨,低声怒道:“别再对我使用浮梦咒!” 南宫无忌极为无辜将手拿开,却淡淡道:“你的发乱了,本王……” 百里幽梦一愣,才明白他的意图,虽然冤枉了她,可是心中的怒火却还是很旺盛,怒无可泄,一把将他抓住,两个身影一闪跌进暗室中的床上,书架渐渐合上,挡住里面的情绪。 南宫无忌被她压在身下,剑眉轻蹙,看着百里幽梦满眼怒火,他浅浅一笑,温柔似水,却总能扫去她心中所有的不快,眸光如月色般柔和,轻轻揉着她的青丝,声音轻柔,却十分坦诚:“梦儿不必动怒,本王收到信件的时候,心中极为困惑,毕竟那个人……” 他说道姑苏玲珑,眸光猛然一痛,仿佛回到断情崖边的情绪,百里幽梦秀眉微蹙,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想起当初她服下忘情水,不够爱他,可是他却爱她入骨,不离不弃,现在,她怎么能因为他还没有爱之入骨,她就放弃他?姑苏玲珑是他心中的结,她触碰到他心中的结,他起疑也是理所当然,怎么能怪他? 百里幽梦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她无法想象,她的血开启石门那一刻,他是多么心痛。慕容哗拿走玉麒麟那一刻,他有多么绝望,慕容哗对她说过,地宫中那个着了魔的南宫无忌,不顾生死,冲进重重机关,她的心就猛然生疼,心痛他的痴,他的傻,他的狂。 南宫无忌看着她的眸光渐渐湿润,心中一惊,翻身将她放置身下,她眼眶的湿润胜过千把利刃刺穿他的胸膛,让他窒息,温柔吻她的眼,“梦儿,都是本王的错,不该起疑心。” 百里幽梦吻住他所有的话,他还是爱着她,很爱很爱,她怎么能怀疑他的爱?怎么能说他不够爱呢? 南宫无忌的黑眸瞬间绽放烟花,美丽夺目,温热的吻,扫去了他两个月的急躁不安,还有怒,霸道剥夺着她的美好和甘甜,这样一个吻,就算苦等两个月又如何?全身几乎冒火,烧尽他的理智,只感觉她冰冷无比,索取更多的冰冷,百里幽梦突然想起开了荤的南宫无忌,如狼似虎,受苦的人是她,轻唤道:“无忌……” 南宫无忌黑眸灼热得令人不敢直视,她脸色一红,移开了目光,他以为她有所顾忌,却温柔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了?” 百里幽梦的身子被他灼热的气息浓得一阵酥麻,身子微微一颤,想躲开,他却不许,静静扣住她的腰肢,强迫她看着他,她的脸色红润,唇被吻得红肿,明眸轻轻颤动,惹人轻薄,令人疼惜,“无忌,先听我把事情说完……” 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月牙形,将她拥在怀中,让她听着他的心跳声,每一声都是为她而跳动,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 “无忌,你相信了我魂归的事情是吗?”百里幽梦知道南宫无忌选择相信疯和尚说的,魂归。 “只要梦儿说的,本王都相信!”南宫无忌剑眉轻轻蹙起,想起刚才百里幽梦说的很多,他等待着百里幽梦将话继续说下去。 “今年九月份,在凤国梦都,你用浮梦咒让我沉睡,夏侯家的人偷取了我的血,取代了百里鳞的血,祭奠石门,我的魂魄被迫离开了这个身体,回到几千年之后的身体……”百里幽梦细细说着,再从头开始说起自己来到这里所见所闻,夜明珠下,那如梦似幻的玉颜静静聆听,他听到是自己害死了她,心中猛然一痛,可是说着后面的事情,将十皇子是追魂门的门主说出来,南宫无忌剑眉轻蹙,这个一直是他的推断,至今都没有定论,太后是苗疆人,一系列的阴谋都揭露在他面前,说道姑苏玲珑的事情,解开他心中的结,可是百里幽梦却不知道南宫无忌是怎么找到那个傻子的。 一场辛酸,却步步都写满了情,刻下爱,她说道最后,慕容哗告诉她,欧阳仇被一剑刺穿胸膛,南宫无忌的拳头猛然攥紧,他相信百里幽梦的话,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相信她的妻子,冲破绝情殇的束缚爱上他,有因为他而远赴凤国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百里幽梦带着羽翼,随慕容哗离开,去了琉璃国解除绝情殇,因为他会牵引绝情殇。 暗室中,头顶上夜明珠找了整个房间,百里幽梦说道最后口干舌燥,南宫无忌心疼吻着她,才将她抱起,往寝殿走,才突然发觉窗外初晨的阳光照在房间内,他如梦似幻的玉颜闪过太多情绪,若最后会演变成那样的局面,他可不会坐以待毙,必然先发制人!做世人畏惧的魔君,又有何畏惧! 一杯茶水送到她唇边,寂静如夜的黑眸满是温柔,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嘴角不知为何,勾起一抹邪魅和摄人心魂的笑,淡淡道:“你说本王找到你,媚药,是不是在琉璃国就为你解除了?” 百里幽梦脸色猛然一红,几乎喷出一口茶水,很明显在躲避,“我说了一夜,一夜没合眼,困。”说罢,就钻进被子里,她可不想说那件事情,他的温柔最后失控,成了无尽的疯狂,一想到这些,她面红耳赤,可是一想到他没有看床帏秘事,他不会,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却不肯让她这般睡去,当他知道她带着未来记忆回来,就带着她的爱和痴恋回来,心中不知有多么高兴,她爱他,哪怕她不肯说,又如何?他知道那双眼眸中的爱意不会是错觉,她心中有他。他压在她身上,黑眸璀璨夺目,炽热得令人不敢与他对视,她扭过头,却被他轻轻勾了回来。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潮澎湃的气息,令百里幽梦的心狂乱跳动,他温柔在她耳边轻声道:“梦儿既然给本王找回那些记忆,为何偏偏将美好的记忆漏掉?” 百里幽梦心下一惊,美好?是美好,可是不能沉溺于美好之中,她有些害怕开荤后的他,不过心中暗喜他对这件事情还是不懂。 温柔的吻落在她脸颊,耳边,灼热的气息,令她心中一惊,隐隐感觉到他的剧烈变化,令她心头一颤,意识渐渐融化在他温柔中,她垂下眼帘回应着他的温柔,果然,他只是抱着她,却无计可施,有些恼怒,急促的喘息,低眉看着百里幽梦,发现百里幽梦眼眸含笑,仿佛他这样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又是不公平的记忆,她带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记忆回来,是不是之前他也遇到这么窘迫的事情? 他的黑眸中暗火狂奔,见她忍不住笑,他含住她所有的笑声,将她的嘲笑吞之入腹,继续摸索着……百里幽梦所有的嘲笑瞬间卡在喉咙中,那刻骨铭心的痛,令她吃疼轻哼,却全部被他吞进腹中…… ------题外话------ 求票票~月票,评价票。求表要喷我~谢谢~ 103血债血偿(高潮) 南宫无忌寂静如夜的双眸满是温情,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身边睡熟了的人儿,在她肩上落下一吻,思绪却渐渐蔓延开来,她的妻一下子给他太多的信息,有悲有喜,可是最后的结局却是悲剧,他不会让悲剧发生,这些人,都必须死!他决不手软! 他温润的目光落在那如梅花绽放的落红,眼中的怜惜之色越发浓烈,他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在失控,一味索求,令她疲惫不堪,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天蚕丝被,遮住她的春光。 南宫无忌走出东苑,所有人都一愣,面面相觑,抿唇偷笑,只感觉南宫无忌今日神采飞扬,隐隐猜到了一二。 可是南宫无忌吩咐残叶几句,残叶脸色大变,似乎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以为自己幻听了,面色凝重,点了点头,立马下去。 百里幽梦是梦国人的身份瞬间传遍整个京城,都纷纷传扬长公主和梦国皇室后裔的心酸爱情故事,成了一段美丽的佳话,世人说石丞相和皇家棒打鸳鸯,嘲笑石丞相。 百里幽梦睡了一日一夜才醒,只感觉腰酸背痛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味,他独特的香气,总令人心安,百里幽梦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幸福的笑,她相信这不是梦境,若是梦境,她愿意一生沉溺在他的宠爱中。 “王妃,您醒了?”残月一如既往站在窗帘外等候,闻声唤道。 “王爷呢?” “带兵去抓获石丞相一族。太子去石丞相府看石香莲,结果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石丞相居然私下做龙袍,太子大怒,拿着龙袍回宫,并将石丞相擒获,可是却被蛊毒所伤,命在旦夕,大家都说石丞相是苗疆后裔,还有蛊毒,今早,王爷带兵围剿石丞相一族。”残月说得特别起劲。 百里幽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南宫无忌果然发起狠招了,龙袍,太子?这些也许就是他设计的。百里幽梦用好膳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之时,只见南宫无忌走了进来,他一进门,脸上便不自觉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只要看到她,他的心情便格外的好。 “梦儿可愿意随本王一同前往刑场?”南宫无极淡淡道,却满满都是一种期待,期待她与他并肩作战。 百里幽梦见他转了性子,刑场今夜必然是大动干戈,而今他却叫她一同前往?要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一定会瞒着她,强行将她保护在府中,百里幽梦撩起一抹潋滟的笑容,也许是她的话让他有所领悟,“为何?不担心我受到危险吗?” 南宫无忌伸手握紧她的小手,带着歉意,揉着她的小脸,眸光温柔得令人心醉,一双黑眸却如星辰般璀璨明亮,声音温润如玉道:“担心,很担心,可是,我更担心那件事情发生。无法想象,你若离开,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那将会是何等凄惨,两个月,就让我受尽煎熬,岂能允许你消失?对不起,我不会再对你使用浮梦咒,我南宫无忌在此立誓,若有违誓言……” 百里幽梦立马伸手堵住他的毒誓,“我相信你!” 她如何能不相信?他都已经放下姿态,不在自称‘本王’,而是‘我’。 可是南宫无忌却握着她的小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眸光明亮而夺目,温柔一笑,说道:“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天诛地灭。” 百里幽梦眼里猛然闪过一抹切责,她不要这样的毒誓,“不,我不要这样的誓言,不算数,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南宫无忌蓦然吻住她,她的妻子,不管是身,还是心,都给了他,胜过一切,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融进这个吻中,才能证明这幸福的真实存在。许久,他才松开她,拇指轻轻摩挲红肿诱人的唇,目光温柔如月光泻下,洒在她身上,闻声道:“梦儿并不知道,天打雷劈,天诛地灭,都比不上失去你可怕。若失去你,我还担心这小小的毒誓?不需要天地来惩罚我,我会自我了断。” 百里幽梦眸光猛然一痛,泛起一层轻雾,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她无法想象南宫无忌没有拿到玉麒麟那一刻的绝望,她心他的痴,他的狂,他的痛,她暗自感激,慕容哗没有让那样的痛延续太久,让时光倒回。只要一想到他的绝望,她就心疼他。 南宫无忌深深在她发间吸取着她身上的香气,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心安。 百里幽梦才松开他,转身回去书桌,写下一张药方,冲外面喊道:“残月,将这些药材全部备齐,带到刑场,越快越好!” “夜莺,随残月一同去处理!”南宫无忌扫了一眼药方,将药方扔了出去,夜莺迅速拿起,残月和夜莺两人迅速离开。 百里幽梦眸光温柔,柔声道:“我收回最后那句话,我爱你。” 南宫无忌一愣,他不知道百里幽梦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但是也猜到一二,她那么痛恨他对她使用浮梦咒,必然是说她恨他。不知为何,心猛然一抽,很痛,可是她的话,她爱他,却瞬间让他开怀,一颗心,任由她这么随意摔着,有捧着。他俯下身轻咬她的唇边,低怒道:“以后,只能是这句话,我以前,可对你说过这句话?” 百里幽梦无奈摇了摇头,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过,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胜过这句话。心中还是有点期待,可是,她等到的却只有沉默。他还是说不出口,他吻了她的唇作为补偿,却还是感觉自己用行动证明最佳。 百里幽梦见他居然也有腼腆的一面,在她眼里,他似乎是一个厚脸皮的人,竟然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自在,看模样,也猜到他刚才想要强迫自己说出口,可是最后却还是说不出。 南宫无忌低眉见她嘲笑他刚才那一瞬间的不适,打横将她抱起,走出东苑,淡淡道:“那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我心中的人是谁!” 刑场中,无数个火坛燃烧着熊熊烈火,四周除了他的士兵,还有雪峰的人,百里幽梦的小手一直在他的大手里紧握着,她感觉到他的紧张,他的担心,她知道,将她带在身边,走入危险之中,这个决定对于他而言,多么艰难,他的霸道,他的专制,若按照他的性子,必然又是浮梦咒,将她保护在府中,可是现在他慢慢学着让她与他并肩作战,每一步都是挣扎。 百里幽梦浅浅一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南宫无忌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月牙形,不浓不淡。 整个刑场不下三千人,却鸦雀无声,每一个士兵,身穿盔甲,两眼炯炯有神,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随时都可能拔出剑鞘浴血奋战。雪峰的人,一身白衣,宛如一群仙人下凡,站在一侧,一身正气。夜莺和残月名人那好药材,分别站在火坛一边,随时将药材倒进火坛中。 夜色正浓,下玄月勾在夜空中,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几只蝙蝠划破月光,南宫无忌嘴角轻轻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淡淡道:“准备行刑!” 广场上,几百名囚犯,顿时哭声一片,百里幽梦冷眼盯着跪在最前面的石丞相,石香莲,花夫人,石玉儿,淡淡道:“以前为了解气,浪费太多时间和这些人周旋,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报仇,就不要给仇人喘息的机会!” 南宫无忌看着她,锐利如鹰的黑眸满是柔情,轻轻揉着她的发,淡淡道:“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必为了仇人耗费太多精力。” 百里幽梦抬起头,温柔一笑,“是的,仇人不值得占据我们的内心。” 他提醒着她,她也是提醒着他,不要让姑苏玲珑占据他的内心,恨,也需要用心。南宫无忌长长叹一口气,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寒剑,寒气逼人,却十分精致,看模样是特意为她而打造的。交到她手中,不顾众人的目光,在她眉宇间落下一吻。 惹得祭坛下的石香莲恨得牙痒痒,全然忘记自己即将被斩首,她嫉妒,为什么那个丑陋的傻子,变得如此倾国倾城?还是梦国人!石香莲咬牙切齿怒瞪百里幽梦,‘咔’一声巨响,后面的人尖叫哭喊,一个头颅滚落,石香莲盯着那个血淋淋的头颅滚到前面,她的脸色茫然大变,身子狠狠颤抖着,立马回头看石丞相,哭道:“爹爹,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怎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爹爹……” 花夫人哭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嘶吼道:“老爷,你想想办法啊……” 石丞相嘴角轻轻勾起,‘嘶嘶’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天空中一团黑影,如恶魔展翅,飞驰而来。四周所有黑影瞬间冲进刑场。 百里幽梦握紧手中的寒剑,冲残月点了点头,南宫无忌却抬起手,“再等一等!” “好!”百里幽梦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相信他有他的判断。 黑压压的毒蝙蝠和毒虫如离弦之箭,直射刑场的主官台,南宫无忌一股真气汇集手心,毫无预兆出手,如一道利刃只穿那群毒蝙蝠的中央,两个身影懵然倒地,毒虫四散。 “点药材!”南宫无忌淡淡道,目光盯着闯入刑场的所有人,该走进来的都已经进来了,一个白发妇人,带着面具,从天而降,身上若隐若现的金蟾蜍光圈保护着她,百里幽梦笑道:“无忌,这一招当真管用,她都亲自动身了,可别放过。” 南宫无忌锐利的双眸如一把利刃,令人心头一颤,他死死盯着这个老太婆,有太多账要好好算清楚!他手持夺命冰魄腾空而起,身上滚然天成的煞气如狂风暴雨,迎上太后,面具?当真可笑,她这满头白发却精神抖擞的模样,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他手中的夺命冰魄如龙卷风缠绕,带着一股震碎天地的破坏力直击太后,太后身上那个金蟾蜍光圈狠狠颤抖了几下,太后脸上的面具瞬间震碎! 太后盯着南宫无愧,那吃人的眼神,没有了往日慈祥的笑容,狰狞得如同一只发怒的老虎,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出体外,直击南宫无忌,南宫无忌手中的利刃一挡,再次一挥,强大的力道令百里幽梦惊叹,她第一次见到南宫无忌真正意义上的出手,惊叹这般惊天动地,一剑下去尽然挥断了高大的城墙,一道墙面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却再次落回原位,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却满满往外倒搭。 百里幽梦正看得起劲时,广场上无数黑影窜了进来,英勇的士兵,武功高强的雪峰弟子,和这些不明来路的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蛊虫在空中旋转却怎么也逃不出着浓烈的草药味,药味冲着着整个广场,石玉儿和石丞相开始滚在地上,吃疼嘶吼。抽搐着,那如骷髅一样可怕的阿婆突然明白自己中计了,正欲逃脱,却浑身无力,等待着体内的蛊王吞噬她的精元。 百里幽梦明白了为什么南宫无忌要等一会,原来如此,诱敌深入,一网打尽,真不愧是她的夫君! 那阿婆无力嘶吼一声:“救老爷离开!” 一个满身泥土的遁地者抓起石丞相一头钻进地面,百里幽梦两眼闪过一抹寒气,飞身而下,手中的寒剑画出一把无形的利刃,寒气逼人,直插地面。 太后见到百里幽梦突然出杀招,心下一惊,手中一只金蟾蜍如一道闪电,直击百里幽梦,南宫无忌闪过一抹绝狠的眼神,毫不客气击碎了那只金蟾蜍。没有谁能在他眼皮底下伤他的妻,谁都不能! 百里幽梦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寒剑毫不犹豫插进地底,没入地面,手一抬,寒剑再次飞出,落回她手中。剑尖的血迹足以证明她击中了目标,地面传来撕碎的喊叫声:“救命,救命……” 那是石丞相的身影,遁地者死了,他被困在地底下,如同被活埋,痛苦喊着。 太后少了一只金蟾蜍,脸色嘎然苍白,身上的金蟾蜍光圈暗沉一半,“云山,坚持一会,姑母会来救你!” 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瞬间炸开一道寒光,劈向太后,太后猛然后退,却只见南宫无忌剑锋一转,太后脸色大变却根本来不及停下后退的身子,眼睁睁看着南宫无忌那股震撼天地的杀气划过地面,撕开一道口子,也将地底下那两个人撕成了碎片! “啊……”太后大惊,阴毒的双眸直射南宫无忌,“哀家应该早点杀了你!” 南宫无忌咬牙道:“姑苏玲珑就是你设计的,欲杀了本王,可是本王吉人自有天相,没死成,就注定了你的失败!想吞并我定国江山光复你苗疆的大业,做梦!” 太后不敢相信南宫无忌既然知道这么多,可是眼中浓浓的恨意毫不掩饰,余光看到百里幽梦鬼魅的身影在花夫人,石香莲,石玉儿等人身边闪过,最后回到主官,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她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只见她们一动不动,却突然猛地倒在地面,脖子上血流如注,染红了整个地面。 太后一阵痛心疾首,出招更加阴狠,仿佛要和南宫无忌玉石俱焚,疯狂大吼:“啊……哀家要你偿命!” “本王还要你还我南宫家族无数冤魂的命!”南宫无忌冷声怒喝,手中的夺命冰魄杀气更旺,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空中狠狠相撞。 白心柔如阿婆一样被药味所致却不甘心,恶狠狠盯着百里幽梦,那阿婆垂死直击,居然伸手一把抓住白心柔的手,将白心柔的蛊王吸入体内,咬牙吃力说道:“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杀了她!” 阿婆无力垂首,如骷髅般的双眸阴狠而狰狞,渐渐失去了光泽,保持着阴狠的表情。 白心柔瞬间恢复了体力,拿起利刃冲向主官台,百里幽梦手一挥,白心柔瞬间倒在地上,“我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现在又有你爷爷一个甲子的内力,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白心柔吃力怕了起来,握紧手中的剑,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已经将百里幽梦千刀万剐了几千下,阴狠怒道:“就算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要杀!” 百里幽梦眸光蓦然盯着她,问道:“为何?我身上的内力是你爷爷自愿奉上,若他不耍手段,也不至于丧命!” 白心柔阴狠狂笑道:“呵呵……因为爷爷的内力原本应该是我的,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站在王爷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才有机会接近他,可是你夺走了王爷!”说到最后,她嘶吼怒喝,仿佛原本南宫无忌就应该是属于她的,被百里幽梦夺走了,令她十分懊恼。 百里幽梦轻轻抬起头,别的女人喜欢南宫无忌,她心里怎么还是醋得慌?一想到这个女人和南宫无忌一起生活杂雪峰上,醋意就更加旺盛,虽然知道南宫无忌不喜欢这个弱美人,可是却压制不住,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白心柔含情脉脉看着南宫无忌时,她也是这么醋着,轻笑一声,原来她的占有欲这么强,强到连他的过去,她都要醋,明明过去什么都没有,她却还是醋,似乎在想,为什么不是她陪着他一起成长?看看这个心狠冷酷的男人是怎么炼成的? “不是夺走,而是他原本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从来都不是他的什么!”百里幽梦的声音冷如冰霜,寒气入心。 “不是!他是我的……”白心柔的声音戛然而止,脖子上一条深深的刀痕,百里幽梦拿着寒剑缓步下了主官台,她不想和情敌废话,爱有多深,醋就有多烈,不过,这个人的醋,她没有必要吃,不过,她还没有得到南宫无忌一生只娶一妻的承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想的?她的目光柔和,看向空中的南宫无忌。 “小心!”一个黑影一身而过,当初了薛城突然的袭击,薛城是雪峰大弟子,武功绝对名不虚传,可是这个黑影,模样和南宫无忌有几分相似,她已经猜到他是谁,欧阳仇。 可是这一刻的欧阳仇应该和太后站在一起才会,为何反过来帮她?也许这两日南宫无忌做了不少事情。欧阳仇抵挡住薛城的攻击,两个人再次淹没在厮杀的队伍里。 空中太后大怒,一直处于劣势,令她怒无可泄,身上的金蟾蜍猛然张开大口,碰触毒雨,这是她最后的绝招,要玉石俱焚!一个雨滴就能毒死一个人,广场上,不分敌我,纷纷中毒,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南宫无忌依然如上次,画出屏障将太后和金蟾蜍困住,看着太后吃疼痛喊,薛城没有再纠缠,见情形不对,立马飞身离去,绝不逗留。 南宫无忌稳稳落回百里幽梦身边,一只手稳住那个水泡模样的屏障,一只手扣住百里幽梦的脑后,将她按在怀中,不让她看这么恶心的画面,最后那水球再也见不到太后和金蟾蜍的身影,只剩下浑浊恶心的毒液,南宫无忌将那毒水击如石丞相尸首的裂缝,慢慢融化,最后一无所有! 太后死了,苗疆的毒人死了,百里幽梦看到青枫一脸悠哉站在欧阳仇身边,微微蹙眉,抬头看着南宫无忌,“不担心青枫杀了欧阳仇吗?” 南宫无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声煞气渐渐消散,温声说道:“青枫忠诚于苗疆,太后是苗疆皇室后裔,他追随太后,可是,他更愿意追随一个人。” 百里幽梦疑惑地问:“谁?” “石穹!因为只有石穹才是真正的苗疆正骨,他知道石穹未死,自然不会与太后为虎作伥。”南宫无忌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脸,带着无尽的宠溺,不顾众人正看着他们,深深吻住她的唇,似乎在宣誓他的独占权利。 欧阳仇眉梢轻扬,转身离开,青枫看着不远处那个如谪仙一般傲立在城墙之上的白影,微微蹙眉,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南宫无忌所述的石穹,但是,只要知道还有一个人存在,他们就会世代追随。 百里鳞追着残月嬉笑着说:“残月,残月,我都为你受了一剑,你怎么也帮我包扎了再走啊?” 残月跑回百里幽梦身边,一脸委屈,百里幽梦脸色通红,尴尬地推开南宫无忌,见百里鳞不依不饶,她在残月耳边耳语一番,残月一愣,想了想,一咬牙,上前一步给了百里鳞一记耳光,果然,百里鳞当真一下子翻脸,阴沉着脸,身上皇室的贵气和威严渐渐显现,严肃说道:“残月,以后打人的脸,记得用拳头!而不是耳光!” 残月心中有些害怕,可是她确没有后悔,看着百里鳞拂袖而去,她知道,王妃说的一点都没有说,一巴掌,百里鳞定然不会再喜欢她,也不会纠缠她。 太后是苗疆人的消息传遍天下,令人心中惊叹。茶楼酒馆开始坐满了人,议论纷纷。 “难怪太后嫁个先皇之后,先皇的子嗣无一幸免,纷纷死于非命,原来都是太后所为!真是毒妇!”一个老人咬牙切齿说着。 “别忘记,太后还有一个姐姐,是皇后的亲母,皇后也是苗疆人,看看她的头发,和太后一样,有一缕是白色的,太后面老,全白,她才三四十,就有那么一缕白发,你不觉得奇怪吗?”另一个人议论着。 “前一段时间,不是说兰馨公主魔怔之事吗?咬伤好多人,咬伤的人也都得了魔怔,现在兰馨公主被九皇子扣押在天牢里。”另一个人又提起这么一件魔怔的事情。 “我也被她咬过,幸好五王爷给开了药方,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成吸血怪物。”一个男子说着,还亮出了自己脖子伤的伤痕。 一个高大的男子,玄衣墨发,坐在雅间内,背对着所有人,一双冷眸,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却看不清他的容颜,却只感觉绝对是鬼斧神工般的容貌,墨发如鬼手飞舞,令人心颤,却有神秘而魅惑。十几个妙龄少女,站在一边,静静伺候着,却静静听着这些人的一轮。 “有人说,因为兰馨公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毒奇才,皇后想要兰馨公主养蛊毒,可是兰馨公主不肯,才被下了魔怔,只要学蛊毒,魔怔就能解除。”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八卦着。 “是吗?那为何太子没有?”有一个人压低声音偷偷问了一句。 “现在太子都快成了死人,可见他筋骨一般,根本不适合,要不然,皇后也不可能不给他,他也不会被蛊毒残害。现在都昏迷不醒,命在旦夕。”那人撇了撇嘴,满脸不屑说道。 “说的也是,这太子当真不如五王爷一根汗毛,要什么没什么,就连女人,也不如五王爷的,太子东宫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和五王妃相提并论。”有人轻叹道,声音依然压得更低,似乎在嘲笑太子。 “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谁的后人,梦国皇室的后人,想当年梦国的红莲公主震艳天下,你说说看梦国人,到底有所好看啊?”另一个人惊叹道。 “据闻,残王府还有一个叫百里鳞的,是五王妃的亲哥哥,那男子,当真是美妙绝伦,在这定国,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那么美的男子,可是,可我们五王爷比起来,还是有些逊色。”那人说着越来劲了。 又一个人,一把拍了那个人的脑袋,怒道:“谁能和我们五王爷相比?要才华有才华,要貌相,天下第一,要武功,无人能及,你说说你,居然敢拿我们五王爷和别人比?真的是!” “呵呵……我一时胡言乱语,勿怪,勿怪,不过,说起相提并论的话,琉璃国太子和凤国逍遥王就能和他相提并论。”那人尴尬解释道。 有一个人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手指轻轻抬起,所有人都看着他,片刻,他才开口说道:“我倒是听了一个关于琉璃国太子的事情,他一直追寻一种药,能治愈他母后的灵丹妙药,据闻百年前梦国地宫就有一个玉麒麟,聚集梦国开国皇帝设下的灵气,这灵气能实现使用者的一个愿望,若是得到玉麒麟就能得到治愈他的母后,可是他却说,世上再无玉麒麟,让三皇子放弃这个念头,还在梦都摧毁了地宫的石门,就算二十年都挖不开去石门的路,为了这件事情,三皇子还伤心了很久。” 有一个老者苍老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一双细长的眼眸闪着冷光,宛如地狱阴狠的魔鬼,一眼足以让人魂飞魄散,众人一愣,都纷纷看着他:“你们只知道这些明着的事情,却不知道,在琉璃国和定国边界,有一处不属于任何一国的地方,那里遍地荒蛮,没有人烟,凡是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过,没有树木,没有水,大地龟裂,连一只蚂蚁都没有,有人称它为鬼蜮,那里,也许有三皇子想要找的东西,” “老爷子,你都说那里没有人烟,什么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三皇子要的东西?再说了,就算有,三皇子进去,也出不来,不是必死无疑吗?”有一个人不信,反问道。 “玉麒麟就是从那里拿回来的,并不是梦国开国皇帝下的灵术,而是千年前青国的圣物!现在成了鬼蜮,聊无人烟,原来是梦国人所为!哼哼……”那老者说着,目光灼灼盯着那个刚才议论三皇子和慕容哗的人,问道:“你刚才说,慕容哗毁了地宫,还说玉麒麟已经消失了?” 那个人看着这个一身穿着奇怪却盛气凌人的老人,有些哆嗦,“嗯……小的行遍大江南北做生意,这些都只是传言,不过,梦国地宫的入口却是已经被毁,最奇怪的是,琉璃国的人还在瀑布群外发现了一个玉质玉盖,相似炼丹炉的盖子。” 那老者双拳猛地击打桌面,仿佛知道那个是什么!“果然,玉麒麟是梦国人的幻术,改变了它原本的模样,灵力去除,才恢复原本的容貌!” 那个人好奇弱弱问了一句:“老人家,你是说,那个玉盖子就是玉麒麟?” 那老者阴沉笑着,那笑声,令人心疼猛颤,汗毛都立了起来,众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看着那个老者鬼魅一样漂浮移动,渐渐消失在门口,他们都无法将那股阴沉的寒意扫除。 雅间内的男子,苍白无血的薄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那幅度令人心颤,却又令人心醉,完美而冷酷。 ------题外话------ 求票求票中~ 104一吻重生(必看!) 那玄衣男子轻轻抬手,十几个少女立马分头四散,追踪那个老者,老者一双锐利的双眸轻轻一动,仿佛察觉身后的人,一个身形诡异的步伐,消失在人群里。 一个少女一身彩衣,腰间佩戴着两个精致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看到那个老者一闪而过,脚步一顿,秀眉拧起,疑惑道:“鬼叔?” 几个玄衣女子一闪而过,她一手拖着下颚,坏坏一笑,“哥哥在附近?”她转身大步追那几个玄衣女子,狠狠撞上一个人的肩膀,一个琉璃雕像瞬间掉在地上,她抬眼看到一张怒气正旺的俊颜,顿时所有怒气荡然无存,痴痴望着眼前人,“哇……,居然还有和哥哥一样好看的男人?” 百里鳞怒气顿时消了一半,毕竟被这么漂亮有活泼的女子夸奖,两万两的琉璃摔碎了也无妨,不过,钱还是要讨回来:“别以为你夸我两句就没事了,你赔我琉璃的钱。”百里鳞百无聊赖伸手向她索要。 那彩衣少女疑惑看着他修长的手,细细打量着,“真好看。” 百里鳞顿时有种被人玩弄了的错觉,“别装傻,你打碎了我的琉璃,赶紧赔钱,别以为你夸我两句我就不计较,两万两,不是小数目,要是小数目,我也不与你计较。” 那彩衣少女一愣,刚才他好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怎么凶?不过,这么凶,好像也挺好看的,嘻…… 百里鳞见她痴痴笑着看他,仿佛犯花痴了,剑眉猛蹙,“你……是哑巴?”说完这句好他就后悔了,刚才她明明说过他好看。 那彩衣少女一怔,猛摇头,“不是,嘻……” 百里鳞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无赖,“傻子?” 那彩衣少女狠狠摇头表示抗议。 百里鳞声音提高了十个分贝,怒道:“不是傻子干嘛装听不懂我的话?赔钱!” 那彩衣少女秀美一拧,“钱是什么?” 百里鳞顿时无语,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今天怎么遇到这个无敌的无赖?他还不好意思冲她发火,有失文雅,恨得牙痒痒:“算了,算我倒霉!”说着他有些委屈看看地上碎了一地的琉璃,不再看这个罪魁祸首,免得看她一脸单纯无知的模样,他就来气。 那彩衣女子却追了上来,可爱的大眼睛眨了眨,痴痴望着百里鳞,“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百里鳞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没有好脸色怒视她,她却毫无退却之意,还兴奋地追随左右。 “要么赔我琉璃,要么滚开!” 那彩衣少女转了一圈,看看地上,小嘴撅起,“琉璃已经碎了,我现在模样琉璃,可是这里太脏,怎么滚?” 百里鳞脚步狠狠一顿,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钱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连话都听不懂吗?“滚!” 百里鳞当真怒了,他倒霉被这个冒失鬼撞到打碎了琉璃雕像,不想有失风度,为难她,她却跑了烦他? 彩衣少女委屈撅起小嘴,还当真躺在地上,滚向前方引路。百里鳞一愣,怎么有这么听话的傻子?说滚还当真滚了?不过没有心思陪她玩,只当是见到了一个怪人,大步走进祥云楼,那彩衣少女见百里鳞上楼,她立马爬了起来,原本一身干净,现在惨不忍睹,蓬乱的发,一身灰尘,屁颠屁颠地跟上跑上去。 阁楼上,百里幽梦正在清理账目,百里鳞在门外偷偷瞄了一眼。 “他不在,进来!”百里幽梦没有抬头,继续手中的账目。 百里鳞顿时大胆起来,大步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软踏上,姿态懒散,没有一点君子的模样,一点也不正经,长叹一声,“唉……我今天原本买了一个琉璃凤凰雕像,给我未出世的侄子,结果遇到了一个怪人,弄碎了,还不知道钱为何物。叫她滚,她当作滚在地上,你说怪不怪?” 百里幽梦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你哪里的侄子?还未出世?” 百里鳞目光盯了一下百里幽梦的肚子,一脸坏笑,“哝……这不迟早的事情嘛!看着妹夫每日那么努力,侄子应该快了。我这叫有备无患。” 百里幽梦见他嬉皮笑脸,还说出南宫无忌每日那么努力?她有些恼,却更多的是怒,“你当真油嘴滑舌,你刚才说的怪人其实未必怪,羽翼就不知道钱是什么!” 一提到羽翼,百里鳞顿时火冒三丈,“他什么时候走?” 百里幽梦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怒气,轻笑一声,“现在太后的余孽未除,皇后,还有追魂门,外加皇上和姑苏玲珑对无忌百般阻挠,羽翼留在这里,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百里鳞狠狠咬牙,咽下一口恶气。 “他很快就回凤国,据闻逍遥王已经继位。”百里幽梦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毛笔蓦然离手,直击门外。 “哎哟哎……疼。”一个人吃疼倒在地上,一身狼狈,吃力爬起来。 百里幽梦警惕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一个一声灰尘的彩衣少女,模样狼狈不堪,“能躲过楼下残月的防守,功夫不弱,你是谁?来此偷听,有何目的?” 她的戒备心非常强,因为被出卖了两次,她不愿意再有第三次,第一次是用友情,第二次用的是衷心,这些已经颠覆了她的三观,令她不再那么轻易相信任何人。 百里鳞一看到那个彩衣少女,他怪叫一声:“哟呵……我不找你麻烦,你自己倒是来找我麻烦是吗?都说了,要么赔我琉璃凤凰,要么给我滚蛋。” 那彩衣少女还未从百里幽梦的惊艳中换过神来,一听到百里鳞怪叫指责她,她顿时感觉非常委屈,吸了吸鼻子,“人家没有琉璃凤凰赔你,可是人家滚了,你却跑了。” 百里鳞无奈倒在软塌声,一脸挫败,“哝……就是这个怪人,今天当真是中了邪。” 那彩衣少女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冲到软塌边,小手一挥,画出一道彩光,“呼……你没有中邪,就是你近日来比较烦躁,最近还肠胃不好,放宽心就好了。” 百里幽梦微微蹙眉,看着那狼狈不堪的少女,她手中的那道光是什么?正当她疑惑之际,才突然发觉,南宫无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寂静如夜的黑眸闪着璀璨的光芒,却不知在想什么。 百里鳞一听这个彩衣少女戳他痛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欲破口大骂彩衣少女,突然看到南宫无忌静静站在门口,他立马从软塌上滚了下来,站姿也老实了,“哎呀……王爷,我妹妹刚才还说想你了,才离开几个时辰就感觉像好几年,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走了,走了,嘿嘿……” 百里幽梦见他居然拿她当挡箭牌?她是想他,可是她什么时候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了?百里幽梦嘴角狠狠抽动,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那彩衣少女一把抓住茶杯,挡在百里鳞面前,很严肃地说:“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作证。”却又微微回头低声问百里鳞,“喂……什么是夫妻恩爱?” 百里鳞无语撇嘴,只当自己见到了一个怪物,全然忘记了,这女孩在没有见他只见美丽可爱,可是最后被她弄得一身狼狈,却死心塌地为他作证?还接住了百里幽梦的茶杯?百里鳞打了个哆嗦,一闪而过,跑得无影无踪,彩衣少女一惊,立即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阁楼中。 南宫无忌薄唇轻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不建议这里演绎的一出好戏,从身后将百里幽梦抱在怀中,锐利如鹰的黑眸闪过一抹不明的光芒,看向两人消失的门口。 “恼羞成怒了?还是百里鳞说中了?”南宫无忌温柔将脸埋进她的发间,诱人的馨香,令他眷恋而无法自拔。 百里幽梦轻轻躲开他的轻吻,转过身,双手顶着他的胸,可是他却岿然不动,如铁钳般牢固的怀抱,不允许她逃离一分,却又不紧,仿佛没有掠过之意。“他胡说,没有的事。”她见他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昏暗的火光,心中一惊,想推开他,却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如同一座山,岿然不动,她灵机一动,“无忌,你可知刚才那个少女是何来历?” 南宫无忌剑眉轻轻一动,最后只是在她唇上印上一个浅吻,声音温润,“从着装来看,不是定国人,她手中那道彩光,应该是巫山最原始的巫术,属于正气的巫术。” 百里幽梦一震,抬头看他,“可是,你不是说巫山已经被毁灭了吗?” 南宫无忌细细看了百里幽梦片刻,拉着她的小手走到窗前,低眉看着热闹的街道,那彩衣女子不依不饶最着百里鳞,“五百年前巫山被灭,可是,千年前,巫山是从一个神秘的地方分离出来,就是定国和琉璃国的西部,寸草不生的地方,人称鬼蜮,因为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那片黄土。千年前,那里曾经有一个国度,叫青国,繁华富饶不在话下,可不知是和原因,千年了,没有落过一滴雨,导致山河枯竭民不聊生,最后成了聊无人烟的荒原,成了鬼蜮。” 百里幽梦静静听着他吧事情说下去。 “最近京城中来了一批着装异样的人,不属于三国中任何一国的服装,正如那少女身上穿着的丝绸,这天下,应该没有这样的丝绸。” “无忌,照你这么说,这个少女,可能是从鬼蜮走出来的人?”百里幽梦一惊。 “鬼蜮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没有人活着出来,对于这个地方的事情和传言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我倒是刚查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南宫无忌拉着她的小手,似乎那是他用尽一生都无法了却的温柔,一个对世人冷酷无情的人,只愿意将他所有的温情献给眼前这个女子。大手将小手紧紧握着,包裹着,轻轻揉捏着,那是他数不尽的爱和眷恋。 百里幽梦见他居然分了心,说话说道一半便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她心头一颤,立马推开他,转身回自己的书桌旁,“要么告诉我消失是什么,要么,回东苑处理你的事情,我还要准备处理黑风堂的事情,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到大胆的时候,不过,我活过的另外六个月,他们的大胆程度远远超过这些私吞,我准备利诱他们,让他们恢复正轨!免得打工干戈,引起内讧。” 南宫无忌见她躲闪,他只是轻笑一声,有些无奈,只感觉自己当真沾染不得百里幽梦,“我刚得到的消息是,京城中这批神秘的人,很关注玉麒麟的下落,说玉麒麟正是慕容哗手中的玉盖子,玉麒麟是梦国幻术所演变伪装了其原本的模样……” “王爷,琉璃国太子求见。”残叶站在门口,他每次来打扰,都小心翼翼,生怕扰了好事。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百里幽梦浅浅一笑,“去吧,我在这里处理账目,一会儿你来接我。” 南宫无忌目光柔和下来,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声音轻柔:“好,等我。”他需要知道自己很多事情,只有慕容哗能告诉他。 一面湖水如明镜,将蓝天映在其中,倒映着两岸的景致,也将湖心亭上那抹华丽的明黄锦袍男子倒映其中,那玉颜如画中的美男,一双清脆泛着紫光的双眸,尖锐而锋芒,一身霸气,唯我独尊的气焰毫不掩饰,负手而立,静静站在那里。 南宫无忌一身纤尘不染的洁白,以天人之姿,超凡脱尘,如梦似幻的玉颜带着柔和的光芒,墨发轻扬,撩人心弦,令人心醉,他的脚步很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王者霸气,宛如神祇雕塑般站到一边,两人望着湖面,这里一览无遗,想在这两个人神级人物眼皮底下偷听,只能说是痴人说梦! “本宫今日来,是有一笔账要和十皇子好好算清楚,至于你,本宫在此放下话,若对她不好,本宫定倾尽全国之力,将她夺回本宫身边!你,最好别让本宫失望!”慕容哗一贯的冷冽,开口就是警告! 南宫无忌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他怎么可能对他的妻子不好?当真可笑,不过,他的妻子被这么一个人惦记着,心中当真不快!“本王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慕容哗淡紫色的瞳孔略微暗沉,微垂眼帘,仿佛在调整心中那股窒息的痛,“很好!看模样,幽梦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你,你虽然有所疑虑,但是终归还是相信了。你比本宫幸运,本宫在两次选择中,一直想要到一个平衡点,却始终找不到。”他轻扬起头,看向远方,声音温和了下来,“第一次选择,在她和皇弟之间,本宫选择了皇弟,但是本宫找到了百里鳞来取代她打开石门,却不想,最后,还是她的血,打开了石门,本宫没有想到,那么艰难的选择,还要本宫再一次选择!似乎必须在这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才肯罢休!呵……你,当真比本宫幸运!” 南宫无忌眼帘微垂,沉默,静静聆听。是很难令人信服,可是,是她说的,他只有选择相信,虽然疑惑,但是他一直相信着,而慕容哗的话,令他彻彻底底信了。 “你根本没办法失去她,失去她,你疯狂,失去理智,可是本宫却可以理智地夺下玉麒麟,不为别的,只因为本宫还有皇弟,而你,却一无所有!可是有些事情,并不如你我所料那般,这个玉麒麟的灵力根本不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而是青国的圣物一角。在本宫启动玉麒麟灵力救皇弟时,玉麒麟渐渐消失了它原本的模样,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慕容哗说着,长叹了一口气,仿佛那个人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响起。 南宫无忌剑眉轻蹙,目光慢慢移向他。 慕容哗与他对视,目光如剑,“那是封印玉麒麟的梦国开国皇帝说的话,说这个圣物带着毁天灭地的灵气,能随着使用者的意念完成,当年他远赴青国,结识了青国国王,在得知青国国王要用圣物练就活死人,称霸天下,他无奈之下,窃取了圣物上方的衣角,令圣物无法完整,并改变了它的模样,圣物少了顶盖,炉中的怨气和煞气冲天而起,百万活死人军队只能尘封在青国之中,陷入沉睡。他身受一股煞气,却宁可隐忍着一生的痛,都不肯使用玉麒麟的灵术救治,就是因为动用了这股灵气,就会让青国的人寻找到玉麒麟,将其带走,那么必然是天下大乱,宛如炼狱!” 南宫无忌剑眉猛蹙,活死人军队? 慕容哗淡淡道:“这是一个好消息,却也是一个坏消息,本宫知道这股力量这么强大,岂能只是用来救一个人?可是却只能用一次,本宫为了救两个人,又想看着她好好的,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既然能毁天灭地,那么回到几个月前应该不难。本宫让所有的一切回到了那雨天,本宫与她对弈那天,也是她中血蛊的那一天,从那一天开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当真如梦国皇帝所言,青国的人,一路追寻而来,随着本宫一路到了这里!本宫抓到了几个小喽喽,才知,就算整个天地回到数月前,可是却改变不了青国地界的一切,反而让他们的圣物感应到这个玉麒麟。” “青国如今成了鬼蜮,里面居然还有人生存?对于里面的事情,外面的人一无所知,更别提百万活死人的军队是否还存在!”南宫无忌剑眉轻蹙,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就是本宫为何来找你的原因!现在这些人在你的地界里,你能查到更多的蛛丝马迹!若是这百万活死人苏醒,别说你我两国合力抵制,就算加上凤国全部兵力,都未必能抵挡!”慕容哗说话间,竟然没有一丝后悔,他不会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不会后悔他救了两个人! “活死人!前段时日收到消息声称有一个人,一夜之间屠杀了西北部一个农庄,有几个侥幸逃脱的人,只说那个凶手刀枪不入,皮肤坚硬如铁!如果这就是你口中所诉的活死人……”南宫无忌突然不再言语,若这就是活死人,一个人可以毁灭整个村庄,面对全部人的围困,却能毫发无损离开,那么,百万军队! 慕容哗顿时也没了音,空气中异常凝重而安静!两个人世间顶天立地的男人,面色凝重那一刻,令人只感觉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令人心中发颤,只想祈求他们能给予一句安心的话,可是,却只有沉默,大地依旧,锦绣家园依旧,却只感觉乌云密布,从蓝天下迅速飞过! “那个玉盖子就是玉麒麟的化身,上次幽梦不知那是什么,替本宫将它变了一个模样,暂时藏了起来,可是,青国人还是能感应到它的存在。”慕容哗长叹一声。 南宫无忌一听他亲切唤百里幽梦为幽梦,剑眉轻蹙,可是却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追究下去,“可否毁掉!” “不会破灭,毁不掉!”慕容哗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再过尽两个月就是你父皇的五十大寿,接下来将会是暴雨半月,定国遭水灾。有些事情变快了,可有些事情却不会变。” 清风吹起湖面,一道道涟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一片细细的碎光,璀璨而耀眼,精致的湖心亭,着落在湖心中,两个人男子时而你一眼,我一语,却只感觉他们的话题极为沉重。 那夜,东苑之中,南宫无忌凝眉拿着手中的毛笔,书写着什么,消息四散,随着每一只喜鹊离开,残叶夜莺冷尘都忙不可开交。 百里幽梦刚沐浴出来,青丝挂着细细的水珠,在烛光下,闪过无数个亮点,她浅浅一笑,伸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压,闻声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伤神?” 南宫无忌伸手将她从身后拉住怀中,似乎只有抱着她,他才能感到安心,静静数着她的呼吸,“梦儿,可愿意为我生一男半女?” 百里幽梦见他居然突然说起这个事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认真看着他:“这个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不过,我想问问你,到底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男女,只要是梦儿所生,都喜欢!”南宫无忌薄唇轻轻拉扯出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看似说笑的话,可是却听出他的认真。他确实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她爱情的结晶。 百里幽梦红唇扬起一抹潋滟的笑容,眼中全是幸福,她知道,这次公平了,她和他一样,爱着彼此,没有忘情水的叨扰,没有绝情殇的阻隔,她终于可以将一颗完整的心,一份完整的爱交给他,回报他惊世的宠溺还眷恋。 跳跃的烛光下,他的唇渐渐靠近,带着撩人的呼吸,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令人浮想联翩的气氛,让百里幽梦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啪”一声巨响,百里鳞冲了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暗昧气氛。百里幽梦站了起来,轻咳一声,掩饰她的尴尬。 百里鳞知道自己打扰了好事,不过,他知道向谁求助最合适!一脸委屈道:“哎呀……来得不是时候,我实在很急,非常紧急,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居然能躲过隐卫的追击,进了我的林子,在那里懒着不走了,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教羽翼如何学习巫术!我的林子,被他们当成了练习的地方,毁得乱七八糟,我没有地方可去!” 南宫无忌剑眉轻蹙,能不惊动他设下的隐卫?闯进百里鳞设下的阵法林子?那个少女?百里幽梦挥了挥手,“去我院子休息,别打扰!否者你想送琉璃凤凰都没有机会!” 百里鳞轻咳一声,脸色猛然一红,他立马明白自己这是打扰了多么重要的好事,调走就走,却隐隐有他的声音传来:“加油,我还想早日送琉璃凤凰雕像!” 百里幽梦一把将门关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南宫无忌玉颜上渐渐展现一个浅浅的笑,那寂静如夜的黑眸蓦然炽热,暗火横生,仿佛可以灭天毁地…… 百里鳞一夜好眠,想着没有了林子,等他们离开后再回去,至少这个院落很清新淡雅,住起来,非常舒适,比起他的林子,这个地方博得他的欢心。 初晨的阳光散在他脸上,门突然打开,残月急冲冲走进来拿东西,突然看到床上的动静,她大惊:“啊……” 百里鳞被她惊到,猛地坐了起来,仿佛惊魂未定,看到残月,没有好脸色,半睡半醒地挥了挥手道:“以后这个院子暂时归我,别大声嚷嚷,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残月却没有收起她的惊讶之色,像见到鬼一样,指了指百里鳞身边,却说出去一个字。 百里鳞有些不耐烦,目光随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显然没有滚落下床,身边居然躺着一个几乎赤裸的女子,只穿着短短的衣裙,遮住重要部位,一脸嬉笑,看着百里鳞。 “啊……你……你……你怎么来进来的?”百里鳞大惊伸手摸了摸自己单薄的卫衣,脸色猛然一变,身上居然没有了卫衣,冲残月大怒道:“滚出去!” 残月毫不犹豫转身就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偷笑一声。 那彩衣少女眨了眨眼睛,看着百里鳞,目光清澈单纯,仿佛不染尘世的孩子,没有一丝污浊。 “你个变态!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都不找你麻烦,你干嘛处处来惹我?”百里鳞大怒,抓起衣服快速穿上。 那彩衣少女歪着脑袋,嬉笑道:“我没有找你麻烦,我看你睡得很香,我也跟着你一起睡。” 百里鳞大怒指着她怒骂道:“那你干嘛脱我衣服!你还自己脱成那样!” 那彩衣少女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无视他的怒火,仿佛一个纯洁的孩子,嬉笑道:“是你说热,我就帮你脱了,你都不穿,我也不穿。” 百里鳞恨得牙痒痒,气得直跺脚,可是那个彩衣少女手中一道彩光,缠绕,她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身彩衣,站在百里鳞面前她的巫术已经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令百里鳞微微一颤,却还是没有好脸色看她,怒道:“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得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不懂,不过,你可以教我呀……”那彩衣少女说着直接凑了过来,十分粘人,那一脸单纯笑容令人真不忍冲她破口大骂不要脸。 百里鳞狠狠磨牙,怒道:“你,滚开!” 那彩衣少女委屈起来,撅起小嘴,喃喃自语:“呜……又要我滚。”说着便蹲了下来,百里鳞知道她当真了,一把揪起她,怒无可泄,气得额上青筋根根都在隐隐暴动。 “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懂!”百里鳞狠狠磨牙。 “不是谁家的孩子,我有名字,叫玲儿,看,这是我的两个铃铛!”玲儿见他将她抓起,不让她滚了,心中顿时大喜,拿起两个铃铛在他面前晃动! 百里鳞撇了撇嘴,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玲儿追过去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百里鳞脚步猛然一顿,咬牙道:“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不会纠缠我了?” 玲儿疑惑了片刻,“不,我还是缠着你,这里有好多看看的人,你林子里的那个白衣男子,还有你在阁楼上那个美人姐姐和那个男子,好美,那个男子是谁?居然可以和我哥哥一样美,我一定要知道你们的名字,回去找我哥哥。” 百里鳞狠狠咬牙,原来是遇到花痴了,“我说完你是不是就回去找你哥哥?” 玲儿毫不犹豫狠狠点头。 百里鳞撇了撇嘴,花痴不可怕,可怕的就是疯狂的花痴!“我,百里鳞,林子那个,羽翼,阁楼上那个百里幽梦,南宫无忌!好了,你可以滚了,不,可以消失!永远消失!”百里鳞还真是担心这个少女当真滚出去,而不是走出去,真是令他头疼! 玲儿开心地笑了,“玲儿,百里鳞,正好,我走了,哥哥说过,要我找世界上最美的男子,我找到了。” 百里鳞心中还有些美滋滋的,脸色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他还是想知道最美的男子是谁?“说说看,是谁?” 玲儿有些生疏地说道:“南宫无忌……” 百里鳞脸色一沉,一把揪住那个彩衣少女的腰带,扔了出去,这下,绝对没有怜香惜玉的架势,玲儿狠狠刻在院外的青石板上,摔得不轻,小手划出了好几道血痕,她顿时委屈哭了出来,身上一股煞气从她体内冲出,院落周围的花花草草立马枯竭,绿叶瞬间枯黄,飘落,令百里鳞大惊,大步上前一把扶起她,他没想到自己惹了一个灾星,她要哭去远一点哭,这里他还要住,可不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毁了。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弄伤了?我为你包扎,前提是不能哭!要是再哭,我……”百里鳞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惩罚这个可怕的少女,哭一下花花草草瞬间枯萎,要是怒呢?又会是如何吓人?他还是耐住性子,哄吧:“玲儿,玲儿,不哭。” 可是那个玲儿却哭得更加严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股死亡的煞气猛然扩展,羽翼腾空而起,身上的巫术冲出体内,稳住四周死亡的扩散。 “她若这么哭下去,方圆百里内,将会寸草不生!”羽翼第一次对百里鳞说话。 百里鳞只感觉自己惹了一个危险的主,他会哄女孩子芳心,可是唯独不会红女孩子怎么不哭!特别是这种脑袋缺根筋的人,急得他有些咬牙,心一横,“逼小爷我用美男计?” 两手捧住她的小脸,含住她的红唇,堵住她的哭声,哭声戛然而止,她的星眸无垠扩张,微微颤抖,只感觉一阵晕眩,一股比第一眼时还要强烈的震撼狠狠击打她的心口,心跳声,如雷在擂,羽翼俊眉轻蹙,冷漠盯着这怪异的举动,他并不懂情为何物,只感觉很神奇,他明明感觉到那个彩衣少女体内浓浓的委屈和怨气,居然一下子都消失了,院子里渐渐草木丛生,更加茂盛,他总感觉这个少女身上的巫术,远远超出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百里鳞见她星眸微垂,仿佛已经陷入迷离的状态,他既然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这个少女,为什么味道这么好?像有一股魔力,狠狠揪住他,让他无法自拔?余光中看到四周的草木几乎渐渐淹没了他们,他猛地推开她,站了起来,一院子繁花嫩草,玲儿被他一推,也被四周的景象吓了一下,可是更多的却是惊喜,开心大喊着,“呵呵……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哥哥……我做到了……” 说着她飞身而上,如一道彩虹,消失在蓝天下。 ------题外话------ 求票票吧,说一下,免得大家看完就忘记了~(*^__^*)嘻嘻……谢谢给我礼物的亲们,我在后台看到你们的礼物,群么么~ 105让爱重来 南宫无忌锐利的双眸盯着那一院子奇花异草,眸光轻眯起,“原来如此!” “这就是为何鬼域里面的青国依然可以生存的原因?”百里幽梦静静扫视四周,这些花草长得十分茂盛,而且只是在一眨眼之间。 “他们说他们的国土,因为千年前圣物缺失,故而千年来,未下一滴雨,看情形,都是要这种巫术存活千年!”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摘下一朵百合,味道清香,在他手中瞬间焕发光芒。 百里幽梦浅浅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百合,似乎天地万物,只要经过他的手,都能汇集世间最美的光芒,成为移到靓丽的景致:“这么说,他们来此只是为了寻找圣物,祈求雨?”百里幽梦并不认为这么简单,说着抬头看着南宫无忌。 “传言是为了祈求降雨,可是未必如此,慕容哗启动玉麒麟时,得知玉麒麟成了启动百万活死人的关键,他们未必只是为了祈雨这么简单。定国已经出现了一个活死人,寻无所知,可是每次出现,都会血流成河,如今定国上下人心惶惶。慕容哗已经设计让十皇子前去处理!” 百里幽梦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笑,“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看情形是要报那一箭穿心的仇,十皇子此行,凶多吉少!” 空气中突然有一股酸酸的气味一闪而过,他,居然醋了,“你对慕容哗似乎很了解?” 百里幽梦原本想说略知一二,可是,迎上他漆黑的双眸,如黑洞般吞噬所有的一切,心头一软,轻声道:“这是醋了吗?” 南宫无忌剑眉轻轻蹙起,却只是沉默不语,伸手搂住她的腰,放眼看向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 百里幽梦见他明明吃醋了却不愿意承认,也不屑于否认,用他惯有的沉默,却成了默认,只感觉腰间的大手似乎加重了力道,表示内心的不满,她抿唇浅笑,没想到他吃醋起来是这个样子,“不自信了?” 南宫无忌当真不屑于拘泥于这个吃醋的话题,却岔开了话题:“七夕准备送我什么?” 百里幽梦再也忍不住笑出声,笑声格外悦耳,不知为何,她一笑,扫去了他心中的醋意,眸光温润,她见他眸光渐渐明亮,捂住他的手,放在心口:“无忌,这里,只装下你,一个人!” 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月牙形,眸光再次柔和,如柔和的月光,更似心中一片云彩,将她呵护在他的世间里,大手轻扶她的脸庞,声音温润:“梦儿,这里,还要装着我们的孩子!” 百里幽梦的脸猛然一红,瞬间滚烫了他的手心,转身就走。她可没有想过那么快生孩子,这么小的身子,她怎么也要耗上两年吧?可是他再这么下去,只怕不用耗上两年,很快就能在手腕上找到喜讯! 祥云楼一如既往,天南地北的人都聚集于此,由于祥云楼是京城最繁华酒楼,往来的都是达官贵族或者富商,而今日,来了一个玄衣男子,身边带着两个玄衣少女,奇怪的着装引起了掌柜的注意,那一张如大漠孤鹰的双眼,却更似地狱里的恶魔,一眼便足以令人心惊胆战,气势逼人,那店小二见到他那一刻,只感觉膝下如负千金,无法站立,只想跪下,这样的威严,他只在南宫无忌身上见到过,不怒而威,可是日子常了,他便开始习惯,可是这个人的气场,却丝毫不输给南宫无忌,他一进门,酒楼瞬间鸦雀无声。 那店小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一个字,似乎只想大叫,叫出内心的恐慌。那掌柜的见多识广,一看,变只此人绝非一般人,立马亲自上前却招呼,一脚踢开那个没出息的店小二,“哎哟……客官,里边去!” 一双眼睛却仔细打量着这个玄衣男子,那华贵的布料,他从未见过,玉带带着冰蓝色的光芒,身影颀长,一身傲骨煞气,灭顶而来,令掌柜的只感觉自己的头都无法弹起来,引着他去了天字一号间。 只是那惨白无血的薄唇令人一眼便会误以为他体弱多病,可是他双眼锋芒,不但不想体弱之人,反而更像一个活脱脱的魔鬼,似乎眨眼睛都能取人性命!不只是刻意的还是无意,他前脚刚到,百里幽梦正好下了车,只感觉祥云楼气氛极为诡异,她凝眉扫了一圈,那玄衣男子正好消失在楼上,没看见他的容貌,却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如同他冷漠的背影,给人的感觉,竟然想荒漠里的孤狼,凶狠冷酷。 一个青衣男子,带着面具突然出现在百里幽梦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百里幽梦知道他是谁,毕竟曾经一起走过一段时日,虽然时间倒退了,他不认识她,却知道她应该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就算从来,她也不会选择遵守红莲公主和夏侯俊的世代约定,残月立马挡在夏侯宽面前,两手叉腰,趾高气昂质问道:“你是谁啊?干嘛挡我们王妃的路?” 夏侯宽隔着面具,静静凝视着百里幽梦,那眼眸中仿佛错失了什么,令那与世无争的双眸闪过一抹哀痛之色,看来,是因为百里幽梦身份四处传开,他闻讯而来,而她,却已经成了他人的妻子。他从懂事开始就坚守着一个信念,心中就存放着一个人,可是,这一世,还是错过。 “残月,不得放肆。”百里幽梦将训了一下,对夏侯宽淡淡道:“公子,楼上请!” 夏侯宽突然感觉嗓子被一抹苦涩无比的东西狠狠堵住,竟一个字都发不出,几世人的等待,几世人的执着,到他这一世,却只能擦肩而过,为何从记事开始就将这份执着还爱根深蒂固烙在他心中?对于夏侯一族多么的不公! 心中有惆怅,有怨气,却还是跟着她上了楼,百里幽梦打开了天字二号间,却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浅浅一笑,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招呼客人,她堂堂一国王妃,做这样的事情,在世人眼里,夏侯宽理应受宠若惊,可是他没有,她越是这样,他心中越痛! “能和王妃私下说几句话吗?”夏侯宽终于开口,声音却暗沉嘶哑。 百里幽梦浅浅一笑,她却不知和夏侯宽说什么,第一,她对夏侯宽出了感激,没有感情,第二,她知道前人的婚姻,却还是执意选择南宫无忌,背弃前人的约定,第三,她并不认为这是错的,因为她爱的人是南宫无忌:“希望公子能说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夏侯宽点了点头,“一盏茶的功夫而已,绝对不会毁王妃的名誉!” 百里幽梦沉沉吸了一口气,她没有跟南宫无忌说过夏侯宽是她未婚夫的事情,要是于夏侯宽单独相处,别说一盏茶,就算一眨眼的功夫,南宫无忌可能都会发狂,正如她知道南宫无忌瞒着他的时候,真想撕碎了南宫无忌!她第一次感到为难,看着面具下那双明亮的双眸,透着一丝期待,这么一个与世无争,不奢求什么的男人,令她不忍拒绝,她绝非薄情之人,却也不是多情之人。“好,不过,我在等另一个人,他来了,我自然来见你。” 夏侯宽苦笑一笑,却不语,他以为那个人是南宫无忌。可是,他却还是耐心等待着。午时,热闹的街道冒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无忧无虑的脚步中,总感觉他是一个不稳重而轻浮的人,那一张俊美的脸庞,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出来,十分显眼,特别是眉宇间那花瓣印记。 他身后不知何时追过来一个彩衣女子,他脸色一变,像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一头钻进祥云楼,却被残月挡住,说:“天字二号间,贵客!王妃叫你去那里等他!” 百里鳞脚步猛然一顿,一想,阁楼已经被那个怪人发现了,他去天字二号间也无妨,贵客?什么贵客?百里鳞如一道雾气神不知鬼不觉,钻进房间中,一把利刃倏地夹在他脖子上,他的身子紧紧靠着门,很不正经地嬉笑道:“呵呵……贵客,贵客。” 夏侯宽一看到他眉宇间的印记,立马收回了手。 百里鳞轻咳一声,掩饰他刚才逃窜的狼狈,“既然是贵客,就请坐吧!” 夏侯宽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乳白色的玉佩和百里鳞手中的玉佩一抹一样,他一惊,立马从腰间掏出那玉佩,放在桌上,拿着两个玉佩细细打量着,似乎想起了差不多要被遗忘的事情,俊美的脸上终于认真了起来,“你是夏侯俊的后人?” 夏侯宽姿态清雅,带着闲云野鹤的风采,点了点头。 百里鳞将玉佩放回他手中,态度非常认真:“老爹在我小的时候提过这件事情,只可惜他走得早,这件事情我险些忘记,我们百里一族世代生活得都十分凄惨,就连老爹也是英年早逝,至于百年前的相约,也不能算得上百里家失约,只能说这一世,我们百里家有愧你们夏侯家!”百里鳞正经起来当真是带着皇家的气派,说话井井有条,令人信任。 夏侯宽只是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不是来讨亲的,她依然已经和王爷成亲,我断然不会棒打鸳鸯,我此来,只是想告诉她,我依然会坚守到三十!因为红莲公主的后人,也许不止你们,只是你们分散了,还有些藏着这世间的某一处。”夏侯宽宁可坚守一个虚无的承诺,抱着一个不现实的梦,也不愿意背弃誓言,以防那个渺小的概率发生。 百里鳞剑眉紧蹙,可是他突然间又不敢说话了,俊美的眼眸轻轻颤动了几下,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却被夏侯家这种精神所感染,许久,才突然爆笑道:“虽然你们不愿意违背誓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百里家的人和夏侯家的人再次相见,那么就不会再错过这种姻缘,而你要等到三十才娶妻,我可不陪你这么耗着,我的女儿必然比你的儿子先出生,这些就麻烦大了,老女人嫁嫩小子?还是少女嫁小孩?” 夏侯宽见他虽然是开玩笑,却陈诉了一个事实,他只是淡淡道:“若你从小就要学会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并不真实存在,你却必须学会爱她,随着流年,日日见长,挥之不去,如果那个人不能是王妃,我宁可相信这个人还在天下间的某一处,隐姓埋名,我不会违背誓言,坚守三十,这是我们夏侯家历来的信念!” 百里鳞长叹一声,“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让妹妹知道,只会徒增烦恼,我走了!” 夏侯宽却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惹到了鬼蜮的圣女?”夏侯宽听到门外那两个铃铛不断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喊着:“百里鳞……百里鳞……” 百里鳞一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只想躲!他狠狠点头,立马跑到屏风后躲着:“帮我搞定她,她太可恶,就是一个怪人。” 玲儿一把推开天字二号的房间,夏侯宽手中的茶杯直击过去,玲儿一把接住茶杯,可爱柔美的小脸上怒气上涌。 “姑娘,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这般随意闯进来,有些失礼!”夏侯宽声音冰冷,令人一闻便知自己似乎错了。 玲儿憋着一口恶气,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失礼了,撅起小嘴,后退一步站在门口,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敲了敲门:“这位公子,我可以进来找一个人吗?” 夏侯宽毫不犹豫回答道:“不可以!” 玲儿大怒,大步走进来,指着夏侯宽:“你……你……”有狠狠押回自己的手指,小脸全是怒火,“我都已经有礼了,为什么你这般无礼?” 夏侯宽百无聊赖继续倒了一杯茶,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似乎无视她的怒气,“因为我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玲儿狠狠跺脚,冷哼哼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扫了房间一眼,跺着脚走出房门。 “别忘记把门关上!”夏侯宽冷冷道。 玲儿冷哼哼一甩手,‘啪’一声,门本狠狠关上。她又开始猫着腰走入下一个房间,这次,她聪明了,敲了敲门。 百里鳞听到她走远,才畏手畏脚从屏风后走出来,拍拍心口,仿佛避之如蛇蝎,“还好,没被发现,吓死我了。” 与此同时,门再次打开,百里鳞一头又钻了进去,以为玲儿又折身回来,进来的,却是百里幽梦和一行端着膳食的伙计。 夏侯宽淡淡道:“终于肯出现了。” 百里幽梦挥了挥手,众人将膳食摆放好,她只是礼貌一笑,“还不出来?” 百里鳞一听,立马钻了出来,松了一口气,“当真中邪了,遇到那么一个难缠的主,甩都甩不掉!现在一看到她,我的头皮就发麻!” “现在不必发麻了,她去了天字一号间。”百里幽梦淡淡道,抬眼看夏侯宽时,恭敬道:“夏侯兄,今日你来此的目标,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说,我知道,但是我的心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我只能背弃那百年前的婚姻之说,而我现在能给予你的,只有一个消息,你还有很多亲人,在梦都。不过,我猜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到达京城。” 夏侯守手中的茶杯轻轻一颤,他还有亲人?他眼中的疑惑无感掩饰,慢慢将面具取下,一张俊美的玉颜,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疤,显得有些戾气,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百里幽梦明眸中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已见过无数次,像看着一个熟人一样看着他。 “幽梦,你怎么知道?”百里鳞有些疑惑,问她。 百里幽梦没有解释,也没有回答。 可是夏侯宽一语,却令百里幽梦知道一点,这个男人当真不简单,“是因为玉麒麟的事情?” 百里幽梦吃惊抬头看着他,慕容哗将时间倒退,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大肆宣扬,夏侯宽如何得知? “我在西北方,抓到了鬼蜮的几个人,犹豫他们形迹可疑,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也只能得知一二。鬼蜮原本是青国,可是千年前圣物被盗了一角,故而煞气冲天,令青国千年未下一滴雨,土地龟裂,寸草不生,整个青国变成了鬼蜮,万里江山,只剩下一片绿洲和一面湖水,都是靠鬼蜮里的圣女所维持。而玉麒麟被动用,鬼蜮的人感应到了圣物的存在。他们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的世界和他们相差四个月,我猜想,是不是因为玉麒麟的灵力,让时光倒流?你记得我,而我,却忘记了你!”夏侯宽当真是明察秋毫之人。可是他说道最后一句话时,那双与世无争的黑眸瞬间被什么刺痛,仿佛很不情愿,却又无力挽回。 百里幽梦不语,静静听着他说下去。 “传言三皇子于慕容哗争吵,三皇子不明白为何慕容哗将地宫的入口摧毁,他一直期待着能去地宫取下传说中的玉麒麟救治他们的母后,可是慕容哗却说,玉麒麟已经消失了。慕容哗绝对不会糊弄三皇子,他的话,我信了。这些事情让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论,可是,在你脸上得到了答案,你知道这一切!”夏侯宽苦笑一声。 “不愧是魔煞门主,机智过人!”百里幽梦对他多了一分敬佩,却别无他意,这个人心细如发,居然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来个如此大胆的推论,其实,她更加佩服慕容哗,他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救了她,也救了三皇子。 “机智不敢当,不过,有一个消息,倒是令人值得关注一下,鬼蜮里分两批人进入定国,他们似乎是追踪慕容哗到这里。第一批人,是一个老者,身边有上千名高手,我抓到其中一个,就损了我几百人马,可见这些人的身手不凡!而另一批人马一样很强悍,为首的是一个男子,模样不过二十,心思缜密,形迹毫无踪影,令人无所查起,没有人知道他的落脚处在哪里,就算他这一刻出现,下一刻他在哪里,你都未能知晓!”夏侯宽淡淡说着。 百里幽梦轻蹙眉,“这个人是否是一个玄衣男子?” “你知道?” 百里幽梦立马站了起来,快速离去,她倒是要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的手猛然一推那扇门,里面没有一个人,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可是她知道,这天字一号间就是刚才那个神秘的男子用膳的地方,她也知道,玲儿进来这间屋子,就没有再出现来? 百里鳞很不情愿地拖沓着脚步走过去,看到没有了那个怪人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可是,正当他放下所有戒备的时候,那玲儿又冲了过来,这次准确无误,一把抓住百里鳞的胳膊,颇为得意,大笑道:“这次你逃不掉了,哥哥说,我要带你一起回去。” 百里幽梦蹙眉看着这个少女,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凌霄公主妖娆的脚步,妩媚撩人的身姿突然出现在走廊上,她一手扶腰,媚态百生,风情万种,百里幽梦有时候在想,她若是一个男人,指不定就会将这个女子娶进家门。 “大美人……”凌霄公主妖娆走过来,看到玲儿死死攥着百里鳞的胳膊不放,她只是一笑置之,“哟……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美人?这是要擒获百里公子做压寨相公吗?” 百里幽梦见她依然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无奈轻笑,可是她不会忘记,凌霄公主背弃她们的友情,在忠诚和友情之间,她拼命权衡着,尽她最大的努力,给予她最小的伤害,相信还是算了,像凌霄公主这样快言快语,却又能掏心掏肺的朋友当真不多,她会留七分心眼。 两个人挑眉看着百里鳞和玲儿两个人在长廊上拉扯,百里鳞大吼怒斥着,而玲儿却不依不饶,纠缠不清。 凌霄公主眉梢轻挑,看着百里幽梦,拉长了语调说道:“有么有感觉……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嗯?” 百里幽梦轻蹙眉头,鬼蜮圣女,她的生死存亡代表着鬼蜮的安危,这样重要的人,为何没有人看着,反而让她到处乱跑?她和百里鳞很般配吗?百里幽梦心头猛然一凉,手中一道寒气划过,玲儿一惊,立马松开百里鳞的手,百里鳞脸上一喜,冲百里幽梦笑道:“谢了,我的好妹妹!” 玲儿委屈撅起小嘴,居然很无辜地看着百里鳞跳下窗逃离的方向,“又跑了?呜……” “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不要缠着。”凌霄公主嘴角轻扬,却极为美丽。 玲儿疑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显然有些犹豫,“不行,哥哥说只有他才能帮我提升灵气。”说着便飞身而行,追了过去。可是她却不知道,百里鳞可以变成任意一个人,早已经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凌霄公主看出了百里幽梦的用意,却妖娆一笑,“你不喜欢那个少女?” 百里幽梦长长出了一口气,“你若知道她是谁,你未必不防着!” 凌霄公主轻蹙盯着玲儿消失的方向,似乎在细细思索着什么,最后妩媚一笑,一笑置之,“似乎不关乎凤国的事情,我不会关心,呵呵……她要是有本事将百里鳞的心带走,对凤国反而有百利而无一害。” 百里幽梦只是轻笑,目光看向天字二号间,夏侯宽早已经离开,桌上却留下一朵蒲公英,等待,他宁可无尽的等待,也不愿意看清事实,他和百里鳞的话,她在外面已经听到一二,这样的好男儿,从记事开始就要学会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放心心里,至始至终都不肯放弃,这是夏侯俊留下的信念,世世代代,将这份爱传承下去。 “你在看什么?”凌霄公主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被百里幽梦拉回刚才的话题。 “你以为我大哥会复国是吗?他整日没个正形,有那宏图志向吗?”百里幽梦想起逍遥皇担心什么,想必凌霄应该也知道一二。 凌霄公主笑了笑,“人不可貌相,你大哥可谓人中龙凤,虽然看似不正经,可是未必如他表面那般!太后为了光复苗疆江山,你大哥也可以,不过,要是他有这个心,我只能奉劝一句,逍遥皇不是善茬,要是他想要复国,就必须借助南宫无忌。” 百里幽梦轻笑一声:“你是逍遥皇身边的人,居然在这里教梦国王国后裔如何复国?要是他知道,定然寝食难安吧?” 凌霄公主长叹一声道:“唉……只怕他唯恐天下不乱,根本不介意这些小小的暴乱,他就在京城!” 百里幽梦一愣,堂堂凤国国王突然跑到定国皇城中?就算现在两国并未有交战的迹象,但是南宫无忌完全可以将他囚禁与此,“他现在的身份,不再是一个王爷,而是一个皇帝,他不明白自己此行会如何?” 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仿佛不以为然,“慕容哗毁了地宫石门的通道,他在瀑布群附近和慕容哗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慕容哗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命人在悬崖峭壁上打一个洞,一个月,果然取到了他想要的金银财宝。可是在此期间,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监视,呵……”凌霄公主冷笑一声,仿佛是那些人不自量力?还是他们的手段太高明? 百里幽梦看出她脸上的得意之色,“怎么?严刑逼供?”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不需要严刑逼供,唐大公子擅长用毒,用一些令人忍不住说真话的毒,虽然七个人最后全死了,不过,合起来,消息也算齐了。那些人当真很有骨气,若是常人,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百里幽梦隐隐猜出这些人是什么人,应该是鬼域的人! 凌霄公主随着她进来阁楼,见她居然丝毫没有差异,仿佛已经猜到这些人,“呵呵……所以,你说,逍遥皇在这里能有危险吗?” “不会!” “呵呵……还是大美人明白,今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上次的话,我想知道!”凌霄公主美丽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困惑。 百里幽梦只是坐了下来,恍若未闻,不回答。 凌霄公主站在窗边,目光却满是疑惑。 “你今日来问我这句话,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自己不敢相信!”百里幽梦拿起未处理的账本,伸手轻轻柔额头。 凌霄公主微微垂首,如一副美丽的画卷,声音很轻柔:“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打退我追求南宫无忌才会那样说的?” “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百里幽梦轻笑道。 “真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才会如魔症般去摸索内心最深处的事情,做各种假设,将在南宫无忌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落在他身上,结果却令我无法承受,无法去想象,因为,我不会让这些发生!”凌霄公主轻扬起头,她的心事,依然只愿意对她说。 “你可以教那个彩衣女子勇敢追求自己喜欢的,你为什么就不可以?还是,你不敢?”百里幽梦知道凌霄公主就是差激将法。 凌霄公主嘴角一扬,一抹自信和妖娆的笑容,令她瞬间焕发色彩,雅致的房间,一个妖娆的女子站在窗前,一个清雅的女子坐在书桌旁,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一双璀璨的明眸,相视一笑,却胜过千言万语,百里幽梦红唇一勾,“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再无一种默契胜得过这两个人。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说道:“过几日给你好消息!” 夜色似一层轻纱笼罩,朦胧而神秘,那抹嚣张的紫色身影,慵懒而随意,躺在宽大的床上,他喜欢紫色,淡紫色的纱帘随着夜风轻轻撩动,他狭长的丹凤眼随着一抹艳丽的红影缓缓出现,轻轻眯起。 “何事?”逍遥皇张扬的性子依然没有变,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轻纱渐渐撩起纱帘,她的身影若隐若现,缓缓逼近,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印出他慵懒绝美的身姿,红唇扬起一抹妖娆的笑意,欲意不明。 106欲擒故纵 “给你送葡萄。”凌霄公主举了一下一排果盘。 逍遥皇剑眉轻蹙,看着今夜的她,似乎有意打扮,格外美艳,“只是这样?” 凌霄公主漫不尽心将果盘放在桌上,一手扶腰,红唇扬起一个妖娆的笑,“当然不是,琉璃国的人生果,定国的葡萄、火凤凰,雪峰的……” “仅仅只是水果这么简单?”逍遥皇细细打量着她,似乎有所思量。 凌霄公主妖娆一笑,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红纱染上一层暗昧,让她似妖似画扇,撩人摄魂,“我这一身好看吗?” 逍遥皇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眯起,在他惯有的嚣张和霸气面前,将他不明的情绪都藏在眼眸中。 凌霄公主停止了动作,却没有靠近他,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淡淡道:“七夕节,三皇子约了我,我想穿得好看一点,否者太有失我的身份!” 逍遥皇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冷色,玉颜上染上一层不一捕捉的情绪,“你答应了?!” 凌霄公主听出他的不快,红唇勾起一抹更艳丽的笑容,拿起一枚晶莹剔透的葡萄放进口中,神情轻松:“为何不答应?我突然发现喜欢和爱不一样,我想找一个我爱的人,所以,我不能错过每一个机会,指不定,三皇子就是我心中的那个人?这种事情,说不定,只能去了才知道。” 逍遥皇眸光一闪,她不爱南宫无忌?唇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淡淡道:“过来,让朕好好瞧瞧,看看这一身打扮是否有失你的身份?” 凌霄公主再次拿起一枚葡萄,含在唇边,漫不经心站了起来,却没有靠近他,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却后退了一步说道:“太晚了,看你一脸睡意,我还是明日再来。” 逍遥皇的声音蓦然冷了一分,“过来!” 凌霄公主背对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相伴十年,她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不过,她可没有打算那么听话,脚步没有停留,而是摆了摆手,“太晚了,我要睡个美容觉,明日还要随他去骑马。皇上早些歇着!” “砰”的一声巨响,寝殿的大门被他一股内力狠狠关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乎将门砸烂,可见他猛生的怒火夺目旺盛。 凌霄公主有些差异,她想要他这么剧烈的反应,这个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她本想试探一下他是否在乎她,答应让她窃喜,可是这样的反应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云山之上,逍遥皇疯狂的那一幕,凌霄公主心中并没有隔阂。 “呵呵……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好,给你看就是了。”凌霄公主百无聊赖走回,却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轻轻扬起头,骄傲如她,和他一样,自诩最美,自信、自恋,是他们的共同点。她的美丽总是他的赔偿,无论在何地,她,总是他身边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 “再走近一点!”逍遥皇凤眸中闪着丝丝怒火,他不会忘记慕容哗对他说的话,他因为凌霄公主,错过了夺下玉麒麟,最后玉麒麟落入慕容哗之手。 凌霄公主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轻轻理了理衣袖,仿佛要精心打扮去约会一样,顿时惹怒了他,他倏地站了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撤掉她身上那撩人的红纱,毫不犹豫拔去她头上的发簪,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如瀑布泻下,随着夜风,一股诱人的馨香扑鼻而来,他修长的手轻轻一颤,僵在半空中,低眉看着站在面前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他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是丑,还是美,因为看了十年,对她的美,早已经麻木,可是,却只感觉似乎越看越顺眼,仿佛百看不厌。 烛光轻轻跳动着,随着心跳的节奏,疯狂闪耀,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竟然毫无察觉靠近对方,唇上灼热的气息渐渐逼近,几乎要贴在一起。刚才那一道内力震动,让旁边的花瓶摇摇欲坠,却在这个时候,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两个人猛然一怔,看着对方的双眸。 “你看归看,干嘛毁我衣裙?”凌霄公主借机恼怒,打破这种尴尬。 “真难看!不许穿这个!”逍遥皇却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理直气壮,说着一边撕扯掉那美丽的纱裙。 凌霄公主无语恼怒,狠狠跺脚,转身就离开,边走边将那残余的纱裙扯下,恢复了原本的装束,只是那一头青丝,格外迷人。 逍遥皇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唇边,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凌霄!” 凌霄公主的脸早已经通红,却没有回头,故作镇定,“何事?” 她学了他第一句话,可是身后突然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令她一愣,呼吸瞬间停止,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抱住她?动作有些生硬,却真实存在,他轻轻叹息,“他是对的,朕并不会因为没有夺下玉麒麟而感到懊恼。” 凌霄公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轻轻搬开他的手,“皇上,夜深了,你早些歇息。”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在她耳边说道:“也许几个月后你我之间不会如此生疏,不过,你这一身该死的轻纱,是该换了,只能在朕的面前这么穿,以后休想再别人面前这么打扮!” 凌霄公主推开他,有些挑衅地看着他,红唇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是吗?皇上,我的打扮,就不劳你费心了!” 挑衅,激怒,失控,他身上顿时散发着一股浓烈而危险的气息,凤眸一眯,冷光迸裂,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吗?” 他毫无预兆俯下身,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直到鲜血流出,他满口鲜血,才肯罢休,冷觑她,嘴角挂着一行鲜血,却邪魅如索命冤魂,他漫不经心取下一块手绢,按在她的伤口处,无视她眼眸中的怒气,神情张扬得意,“脖子上这个牙痕,定然让人想入非非,你最近还是老实呆在这里,谁都不能见!” 凌霄公主红唇狠狠抽动了几下,可是却还是很吃惊,她原本想要试探他是否在乎她,可是这个答案却让她惊喜,红唇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一把推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血债血偿!” 逍遥皇被她瞬间的扑倒,凤眸闪过一抹光芒,却很快消失,胸口不知何时猛烈起伏着,却只是静静看着她要做什么。 可是她却看到他双眸那么撩人犯罪的光彩,让她微微一晃神,可是她没有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毫不客气一口咬下去,低眉看着他手中的伤痕,满意地眉梢微挑,笑道:“这下,公平了。” 见她要翻身下去,他岂能如她的愿?一把扣住她,将她困在怀中,却邪魅一笑道:“朕似乎还没有抱过女人睡觉,今夜,你索要就当个女人吧!” 凌霄公主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难道以前你都没有把我当过女人?” 逍遥皇淡淡道:“若将你当做女人,你认为你能在朕起居的地界来去自如?” 凌霄公主心中有些不服,语气有些怒了,“本公主一样,从未将你当作男人,抱就抱吧!” 腰间猛然一痛,他怒了,咬牙道:“是吗?是不是该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朕是不是男人!” 凌霄公主身子猛然一颤,顿时明白自己出言不逊,只感觉危险的气息令人心跳加速,她轻轻咬唇,想要镇定,可是,面对着他,她无法镇定,心中一直不敢承认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喜欢和爱,永远这么不同。他翻身狠狠将她压在身下,迎上那双情意浓浓的桃花眼,他却突然没有了下文,她说她现在不爱谁,可是为何这般看他?瞳孔中满满都是他的容颜…… 窗外月色如水,时而微风吹过,夜色中,一抹红影静静站在暗处,看着纱帘之内,那男子紧紧抱着那女子,相拥而眠,却隐隐看出,他们全无睡意,生涩的动作,有些粗暴的拥姿,那妖娆的女子有些不适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却惹来身后那绝美的男子咬牙道:“别动!否则,朕可不能保证你出这扇门时完好如初!” 凌霄公主身子微颤,事情发展得太快,令她不知所措,只好乖乖窝在他怀中,就算非常不舒服也只能咬牙忍着,随着这个人从来没有抱过别人?动作笨拙,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 暗处那抹红影轻轻收起手中的白骨折扇,默默离开! 东苑内,百里幽梦吩咐了最后黑风堂的事宜,轻轻揉额,最近她不知为何,很容易就疲惫,回首拿起一边的针线活,她看着被她秀得四不像的鸳鸯戏水,怎么看都看不出是鸳鸯,连鸭子的形状都没有,她轻叹一声,将那四不像的锦囊扔到一边,要做古代女子擅长的事情,她当真不擅长,看来,只能换别的想法了。 “王妃,你又累了?要不,奴婢帮您做吧?这样您也不必受累。”残月有些心疼,收拾好那些针线。 “不必了,可能是夏日炎热,才会如此,去给我端碗酸梅汤过来,解解暑。”百里幽梦垂下眼帘,神情异常疲惫。仿佛为这个香囊感到头疼! 残月收拾完东西,立马下去,百里鳞一脸不爽走了进去,“幽梦,给我想办法把那个怪人撵走!” 百里幽梦恍若未闻,依然紧闭双眼养神。 “我是你大哥,你至少给我做做主啊?你看看,你对羽翼那么好,他都已经将他娘的坟墓修好了,你却不舍得他离开,要不是因为逍遥皇到了京城,你一定不会让他去凤国,对不对?偏心!我才是你亲哥哥!”百里鳞十分不满,开始抱怨道。 “因为他不是亲大哥,却胜过亲大哥,我对他好,有何不可?”百里幽梦淡淡道,对于百里鳞这个毒嘴毒舌的主,她出了无奈,还是无奈。 百里鳞俊眉紧蹙,不满大叫道:“你说他胜过我这个大哥?”百里鳞很不理解,这个闷葫芦到底给百里幽梦灌了什么药?很不服气,却只能忍着,仿佛自己确实不如羽翼对百里幽梦好,可是,他却将百里幽梦放在第一位,胜过自己的位置。脸上还是不自觉露出一点伤心的神情,“好,谁让他小时候就保护你,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知道,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这口气,我忍了!不过,你给我想想办法,把那个玲儿撵走!太烦人,要是一不小心惹毛了她,再哭一次我可受不了。美男计不是随时都能有的!呵呵……” 明明占了便宜却还弄得像自己吃了亏,也属他百里鳞一个人能这般。 “夏侯雪也许能帮你的忙!”百里幽梦淡淡道,想起那个少女,纨绔无赖,这样的人,对付一个纯真却危险的玲儿,兴许能解救百里鳞。 “夏侯雪?你说夏侯宽的亲人?苍天……不要这样吧?多情的老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夏侯府和百里家的事情?我可不要以身相许,真是愁人!”百里鳞脸色极为为难。 百里幽梦见他一脸愁容,夏侯雪也是一个甜甜的大美人一个,他连问都没有问就逃避,“夏侯雪不是夏侯俊的后代,于百里家并无婚约可言,不过,这些人却一心想要光复梦国,你可想过要复国?”百里幽梦问这句话时,细细打量他,她很想知道他的心思。 百里鳞撇了撇嘴,百无聊赖随意一躺在软塌上,慵懒无比,不屑地开口道:“当一国之君是吗?看看妹夫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整日忙着政务,现在越来越晚归家,若日后当了帝王,就是日理万机,我可不喜这样的生活,还是我的林子舒适,没有人打扰,我可以为所欲为,好好练就一下多情的老爹是如何多情的?” 百里幽梦见他没个正行,要是要他整日板着一张脸,摆出一副帝王威严,一定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夏侯雪和百里家并无婚约之谈,他们是忠良之后,仅此而已。” 百里鳞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看模样他根本不愿意背负任何宿命,只想这样无忧无虑,逍遥自在,“那就好,我这么俊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俘获了她们的芳心,那就罪过了。”他说得十分自恋,却只感觉半真半假,令人只想笑。 残月端着酸梅汤走进房间,她早已经见惯了百里鳞这副模样,只有在南宫无忌面前,他才能老实,除此之外,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百里鳞瞥了一眼残月托盘上的东西,刚移开视线,神情蓦然炸裂,仿佛万多绚丽的烟花绽放,美丽璀璨,他猛地再将视线移到那小巧的玉碗上,嘴唇轻轻颤动了几下,却想被什么卡住,一个字都发不出,神情激动。 百里幽梦见他神情异常激动,知道这厮定然猜错了,微微蹙眉,“降暑的!” 百里鳞双眸瞬间黯然,很显然,失望到了极点,却调侃道:“这种心情,应该是妹夫有才是,我一个大舅子,着什么急?又不是太监。不过,待会儿我还真要让妹夫也体会一下这种心情,才公平。”他说着,眨了一下眼,将心中那个小小的坏主意都写在眼角里,唇边还残留着一抹拭目以待看好戏的笑意。 有些人当真说不得,特别是南宫无忌,他话音刚落,南宫无忌却出现在门口。吓得百里鳞打了一个哆嗦,还以为见到鬼了,身子猛地滑下软榻。这个世间,妹夫怕大舅子才是正理,可是在这里,是大舅子怕妹夫,他一见到南宫无忌,整个人顿时有模有样,一本正经,说道:“王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南宫无忌一看便知,百里鳞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可是他从不在意,毕竟这个人的秉性他太了解,目光柔和,看着百里幽梦,淡淡道:“十皇子出行去抓那个活死人武士,我为他践行,之后便回来看看你。” 百里幽梦温柔一笑,目光柔和似水,可是眉宇间的疲惫却还是难以掩藏,令他心疼,他走到她身边,百里鳞故意抢过残月托盘上的酸梅汤,递过去,脸色憋住偷笑的神色,轻轻偷瞄了一眼南宫无忌。果然如他所料,南宫无忌那寂静如夜的黑眸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得令人几乎捕捉不到,百里鳞觉得有些无趣,将酸梅汤塞道百里幽梦手中,头也不回,大步离去,撇了撇嘴,似乎很无趣,很失望,想看看南宫无忌脸色大变,还是不能如愿。 南宫无忌薄唇轻扬,拿起百里幽梦手中的玉碗,目光温柔,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脸,声音温润,“让我来喂你。” 百里鳞刚走出东苑,玲儿扑面而来,吓得百里鳞连忙往后跑,大惊,“你怎么进来的?” “嘻嘻……王爷让我进来的,你现在就算躲在府中,我也能抓到你了。”玲儿特别开心,一见到百里鳞就死死抓住百里鳞的胳膊不放。 百里鳞大怒:“你松手!” “不松,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还要那个,那个才可以让我的灵力大增。”玲儿说着就撅起小嘴要百里鳞上次的吻。 百里鳞一脸厌恶,大掌狠狠盯着她的额头,避之如蛇蝎,可是这个玲儿却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前凑,百里鳞大怒,“美男计不是随时都可以给你!你以为我是我那多情的老爹吗?我的感情可没有泛滥成灾,也不会饥不择食,呸……不对,我哪有饥渴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百里鳞终于推开了玲儿,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一个闪身躲得远远的,玲儿快步追了过去,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不断在她腰间晃动着。 茫茫人海中,百里鳞不得不再次使用幻术,不断变幻身份,却惹来几个乞丐的注意,他们一直尾随着百里鳞,玲儿四处眺望,突然,撞上一个老者,她立马安分站直,惊呼道:“鬼叔,你你怎么也来了?” “玲儿不好好呆在家中,来这里做什么?”鬼叔细长阴毒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令人心中只感觉一颤。 玲儿只是嬉笑了一下,却指了指人群,说道:“鬼叔,我在找夫君!我在红心湖都找了很久,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灵力大增,现在我找到了,我要去找他。” 鬼叔双眸再次一眯,细细打量着玲儿,伸手在她腰间的两个铃铛轻轻敲打了一下,那悦耳的铃声如一首欢乐的歌谣,鬼叔身子轻轻往后仰,手中的手杖一挥,玲儿腰间的铃铛少了一只,而另一只铃铛直飞人群,鬼叔双眸阴狠,令人揣摩不透,“玲儿去找那个人吧!铃铛原本就是上古时圣女所留下的宝物,帮助圣女寻夫,为了青国,为了你母后和皇兄,你赶紧找到这个人,将他带回青国,否则,青国那红心湖未必能熬得过今年!” 玲儿狠狠点头,这句话,她已经听了无数次,仿佛任务艰巨,刚才那无忧无虑的笑靥,染上一抹无奈,有些垂头丧气钻进人群里。 百里鳞突然发现头顶上有一个铃铛在动,他一眼就看出来是玲儿的,他伸手想碾碎了那铃铛,那铃铛却高了一分,在空中狠狠晃动,发出悦耳的响声,却更像是警报。 一个乞丐少年飞身而上,一把抓住那个铃铛,那铃铛狠狠挣扎了几下挣脱他的钳制,飞回去寻找玲儿。 那少年颇为得意,一笑,两个甜甜的酒窝,十分可爱,可是他的姿态却像一个十足的痞子,拍了拍手,拇指狠狠划过鼻尖,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神武的事情,“还是我厉害!那铃铛染了我的气味,吓得失去了灵气,回去找它的主人了。” 百里鳞俊眉微蹙,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 少年刚回头,看到百里鳞没理会他,他大步追过去,齿牙咧嘴直笑,“殿下,殿下……” 百里鳞恍若未闻,又瞬间换了一个装扮,不理会他。 那少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百里鳞面前,那清澈的水眸,如一泉湖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少年。 “殿下,在下是夏侯雪,让殿下受惊了。”夏侯雪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十分可爱。 107明骚易躲 百里鳞俊眉轻蹙,‘夏侯’这两个字让他头疼,夏侯雪?怎么听起来是个女孩的名字?他只是冷觑她,绕过她,并没有打算多留。 夏侯雪一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笑得更加纯真美丽,“殿下,我知道是你!” 百里鳞一道轻雾一闪而过,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眉宇间一点花瓣图腾,妖孽得令人心碎,夏侯雪的手猛然一抖,顿时傻眼站在原地,却不知道,百里鳞早已经大步离去。 “百里鳞……百里鳞……”玲儿拿着一个铃铛,正是被夏侯雪弄回来的铃铛。 夏侯雪嘴角一扬,伸出一只脚,玲儿从她身边走过,被她这么一绊,倒在地上,她吃疼爬起来,目光无辜,却狠狠憋回眼眶中的累,她又想起那一幕,被百里鳞扔出去的那一幕,想起那个吻,她头都没有抬起,满手都是鲜血,爬了起来,快步追过去。 夏侯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无赖道:“哎……我绊倒了你,你为什么不找我麻烦?” 玲儿眨眨眼,目光如一泉湖水,清澈见底,一道黑雾从她手心渐渐变浓,猛地挣脱夏侯雪的手,那股黑气直击夏侯雪的面门,夏侯守突然出现,将夏侯雪一把拉开。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不听?”夏侯守大怒道。 玲儿却没有因此放过夏侯雪,又是一股强大的巫术,一道黑气猛然旋转,直击夏侯雪,“哥哥说过,除了夫君,任何男子碰到我,都必须死!” 夏侯守砰足内力全力挡住那股巫术的煞气,将夏侯雪护在身后。两个人却被震出十步之远,夏侯雪都吃惊,这个看似无知的女子,巫术居然达到如此地步? 夏侯守轻咳一声,嘴角渗出一道血痕,他的武功绝对不抵,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彩衣女子这般强悍,她的巫术是他这一生中遇到最厉害的。 “爷爷……”夏侯雪一手扶住夏侯守,很着急,可是余光之中看到玲儿又出手,她大惊,一把脱了帽子,“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男人,你不能杀我!” 玲儿手中的黑雾渐渐散去,脸上依然挂着纯洁的神情,仿佛就算她杀人,神情都不会染上一丝阴狠,“是女孩?” “是,所以你不能杀我,你说过,是男人抓了你的手才杀,是女子,你不能杀!”夏侯雪玩嘴皮子,没有人能玩过她。 玲儿疑惑了片刻,“女子?不知道,等我问了哥哥,以后再议。”说着她一个闪身继续追逐百里鳞。 “爷爷……那个女子追的人是殿下,她巫术那么强,殿下会不会有事?”夏侯雪焦急起来,却死死扶住夏侯守。 夏侯守艰难吸了一口气,轻咳一声,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吓得夏侯雪脸色大变,要是没有她爷爷,她只怕已经命丧于此了,“爷爷,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这平和的生活却没有延续太长,百里幽梦从黑风堂回来,黄昏的天空下弥漫着血色,空无一人的大道上,一个玄衣男子对付十个刀枪不入,虽然目光呆滞,可是身手却十分敏捷,那玄衣男子也丝毫不逊色,可是却被困住,杀不了,也逃不脱。 “王妃,我们还是别管闲事了。”残月准备调转马头,绕道而行。 百里幽梦细细盯着这些刺客,脑海中立马冒出一个念头,‘活死人’?如果这就是活死人,那么活死人当真太过于可怕,这个玄衣男子的功夫当真可怕,只可惜这些活死人刀枪不入,伤不了,打不倒,如同机器人一样,这样不公平的对决似乎延续了不长时间,十几个勇士终于赶来援助,个个身手不凡,可是面对这些活死人,他们显得无能为力。 “鬼王,快走!”一个勇士拼死保护,奋不顾身未那玄衣男子断后。 百里幽梦一见到那一双如地狱恶魔的双眸,鬼王?果然人如其名,如鬼魅般令人心颤的美艳,如荒漠之中的雄鹰般威武,世界上居然还有一种人,美得如鬼斧神工雕琢,令人生畏,残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却还是忍不住地望着他,可是,他一道冷冽的眼神投射过来,残月手中的鞭子险些没抓稳,心头猛然一颤,一股凉气直窜心头。 百里幽梦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些活死人身上,浑然没有察觉鬼王在靠近,手中几根银针飞出手心,直射那活死人天灵盖,三针准确无误扎在三个致命的穴位上,几个活死人顿时倒地。剩余的活死人仿佛被什么召唤,立即撤退,那十几个勇士却只剩下两个,一个受了重伤,另一个,伤得也不轻。 鬼王的脚步猛然一顿,目光尖锐,直射车内的人,那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眉宇间的图腾,他不用猜,已经知道是谁!正想问她如何做到的,却突然杀出一个不速之客,一行人策马而来,为首的那个人不用看那张俊颜,那每个正经的姿态就知道是谁!三皇子,策马到车旁,警惕扫了一眼鬼王,他都不自觉地吃了一惊,居然有这样的人?美得这般危险?仿佛只生存在阴冷黑暗中的恶魔,却潋滟四方! 他怪叫道:“哎呀呀……这英雄救美的机会,还是让我错过了一步?” 残月无语望天,怎么又来了一个凭嘴的?这个人比百里鳞还要可怕,听王爷说过,这个人看似纨绔不化,没个正经,可是却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毕竟和慕容哗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多少都学会了慕容哗的一点本事。 “王妃,要不,我做护花使者,送你回去如何?”他半开玩笑地弯下身,撩开车帘,嗤牙咧嘴笑着,蓦地神秘兮兮说道:“嘘……没看到外面有一匹凶横的狼在盯着吗?我保证不对你起坏心思!” 百里幽梦轻笑一声,见他说话依然半真半假,心知此人就是如此,心思绝不浮浅,不过,一想到他为她当下那一剑,一剑穿心,临死还是这样嘴贫,也知道这就是他的性格,可是她不太相信三皇子这般好心,“你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能信你没有坏心思吗?” 三皇子顿时委屈得几乎钻进车内,似乎急了,叫屈道:“天地良心,你可不能这般冤枉我的一番心思,真是对我的启齿大怒,不行,今日我还非要证明给你看,我真没有坏心思。”他说着,身子又钻进车内半分,又开始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你看看那个人,目光阴鸷,很显然就是不善之人。” 百里幽梦只是静静挑眉看着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不辩驳,不回答。 他眉梢轻扬,颇为得意扬起一个笑脸,终于坐会自己的马鞍上,大笑道:“你再看看我?仪表堂堂,一看就知道我不是坏人,对不对?长得这么和善,你总不至于要将我和那个一看就不是善类的人搅合在一起吧?他是比我好看,可是明眼一看,大家都知道,他很危险!” 他说着,张开双臂,仿佛要证明他所言非虚,神情颇为得意。 “哦?你可听闻一句话?人不可貌相?”百里幽梦知道他心思不坏,不过,没想到他说话这么自恋有趣。 三皇子撅起嘴,一脸不悦道:“我只听过,相由心生!” 百里幽梦又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再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三皇子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齿牙咧嘴一笑,“王妃,你要是感觉我心机不纯,那就当是我明着骚扰你!我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骚扰你,怎么说你也是我皇兄看重的女人,我对你没有兴趣!”他的话却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他见百里幽梦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大手立马挡在前方,仿佛要挡住百里幽梦所有的话语,如雷贯顶般大声:“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好,而是你就算再好,我当真对你……哎呀,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总之一句话!明骚易躲,暗贱难防!我都带来了这么多人,你总不至于让我一无是处就离开吧?”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百里幽梦轻笑一声,淡淡道:“难怪是琉璃国皇宫中,唯一一个能带来欢声喜语的人,让你的人,将那些尸首抬回去!” “他们是我鬼蜮里的人,由本王自己处理!”鬼王终于开口,目光没有一丝暖色,如万年寒冰笼罩了他的整个世界,在他阴鸷的双眸中,竟然看不到一丝明亮。 “人是我杀的!我救了你,你不觉得,那些活死人应该归我吗?”百里幽梦淡淡道,目光丝毫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多了一分毋庸置疑。 鬼王眸光倏地一眯,三皇子的心都不自觉猛然一颤,这是他平生以来见到最可怕的眼神,不过他却立马一笑,掩饰他刚才一掠而过的心惊。 “那你就错了!这些活死人,不会死,你三针下去,只是暂时让他们昏睡,不出三日,这些人将再次苏醒,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鬼王轻仰起头,目光依然阴鸷冷冽。 百里幽梦一听,他似乎对活死人并不是很喜欢!那么这些活死人又是何人带来的?难道是鬼蜮来的第二批人?这么说,鬼蜮的人分两派?而且并不合?“你可有办法让他们永远沉睡?或者,灭了他们?” 三皇子有些急了,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唇,朝百里幽梦说悄悄话,“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那个坏人?还要让他处理?” 鬼王不语,很显然,他是在拖延时间,又一批勇士赶来,他大手一挥,那些勇士将尸首抬走,动作迅速,绝不拖泥带水!百里幽梦见过那些勇士的身手,也看过这个鬼王的神出鬼没般的功夫,心中也知道不能和这个人硬碰硬! 三皇子看着那些人抬着尸体离开,急得大叫起来:“喂喂喂,你怎么全都搬走了?怎么也给本皇子留下一具,来个开膛破肚,琢磨琢磨啊!” 鬼王见他策马过来抢,手中一片树叶如一把利刃,直射三皇子,空气中透着一个如腊月寒冬的寒气,百里幽梦一惊,这个三皇子是慕容哗的心头肉,若三皇子再次出点什么事情,她可不能保证事情将会恶化得什么程度,身子一闪,如一道闪电刺穿沉闷的空气,两指夹住那片树叶,可是那树叶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令她不得不往后退,三皇子一股的内力注入幽梦体内,助她接住那片叶子。 两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百里幽梦明眸一寒,嘴角勾起一抹怒色,叶子如飞镖,更似离弦之箭,直射鬼王。鬼王大手一挥,可是叶子还是划破了他的手心,他剑眉猛蹙,微微回头,余光扫了百里幽梦一眼,他有些惊讶,这么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袖子一甩,无数绿叶飘散在空中,随时都可能让人死于非命。 百里幽梦脸色的怒气毫不掩饰,淡淡道:“你可爱的妹妹在我府上!你若再敢如此狂妄!我可不能保证你妹妹的安危!” 鬼王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这个世间,还没有人敢这般威胁本王!” “威胁?我不过是将一个事实摆在面前!你妹妹的性命关乎你青国所有人的安危!她若死了,青国未必还能存活!”百里幽梦毫不避讳,直接将利害关系摆放在他面前。 鬼王的身子再次转回来一份,深深看了一眼百里幽梦,眸光不明,冷冷道:“聪明的人是不会将危险带回自己府中!这些尸首,本王自会处理,不劳你费心!至于百里鳞,不可能逃过玲儿的手掌心!女人,本王还会回来找你!” 三皇子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哇哇大哭:“呀呀呀……完了完了,皇兄又多一个对手了,你干嘛要出手?” 百里幽梦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出手,难道看着你又是一剑穿心?不,这次是一叶穿心!” 三皇子狠狠咬牙,刚才他确实不敌,被迫从马上翻滚了下来却还是抵挡不住那片叶子的威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却被这个女人救了?真是丢死人了。有些不服气嘀咕着:“那也不用你救?多丢人呐,要是被皇兄知道了,又要说我无能了!” 百里幽梦却无心与他争论此事,满脑袋都是那些活死人的,她三根致命的针,能插入他们的脑袋,说明他们并非所有地方都坚不可摧,只是,哪些地方脆弱?她还不知,若能得到一具尸首,定然能找到原因!只可惜,现在成了泡影! 百里鳞逃不出玲儿的手心?这是为何?百里幽梦有些担心,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百里鳞对玲儿动情,最后随着玲儿去青国,青国千年未下一滴雨,是因为梦国人窃取了圣物所致,青国的人现在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国人所为,他们岂会放过百里鳞?若百里鳞真的去了青国,未就算助圣女拯救青国生态平衡,也不会成为青国的恩人,恰恰相反,他是青国的仇人。 三皇子看到百里幽梦秀眉紧蹙,他以为她在担心那个鬼王来找她,他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放心,有本皇子在,不会让那匹狼来骚扰你的,等到我皇兄回来,我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呵呵……不知道凌霄怎么样了?好几天没见到她,还真是感觉怪怪的。” 逍遥皇收到消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张扬无比的姿态,是他永世难以磨灭的习惯,“看来慕容哗已经顺利得手了。” 凌霄公主带着面纱,掩藏住她脖子上的牙痕,一脸无畏,漫不经心坐在他对面,笑道:“说说看,怎么个得手法?” “十皇子是追魂门的事情原本是一个秘密,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浮出水面,他出行去除掉活死人,活死人没有见到,就先见到了人间阎王爷,慕容哗!慕容哗一剑刺穿了十皇子的心,丝毫没有留情,借口更是有趣,捉拿追魂门门徒,毕竟追魂门在琉璃国地界没少作恶,可是也不至于他堂堂一国太子来缉拿吧?哈哈……说白了他就是想要杀了十皇子,令朕吃惊的是,林娇和秦世子居然也是追魂门的人,若非慕容哗将这些人统统杀害,朕还一直蒙在鼓里!慕容哗定然是知晓,可是却不肯与朕多谈,当真是可恶的玉麒麟惹的祸!”逍遥皇大笑道。 凌霄公主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拿起一面小镜子,拉开面纱,看了看脖子上的疤痕,已经渐渐淡去。 逍遥皇看到她每日带着面纱,心中不自觉舒坦很多,“明日就是七夕,看情形,你只能陪朕过了!” 凌霄公主恍若未闻,不语,只是一个劲地看着那个伤口,半日,才开口道:“你的牙齿好像很整齐。” 逍遥皇眉梢轻扬,神情极为潇洒,低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你的有一颗是歪的。” 唐大公子脸色阴沉了下来,却闻声道:“皇上,若再定国无事处理,还是回国治理朝政,毕竟您离开凤国依旧,只怕会民心不安!” 逍遥皇的凤眸一眯,张扬一笑道:“朕过怪了四处逍遥的生活,朕就算不在凤国,谁敢动一点不臣之心,朕就让他知道,后悔是何等滋味!” 唐大公子无奈轻笑,这就是他的国王,嚣张,逍遥,随意,却狂妄,他已经说不两次,他不去也罢,那个太子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如何敢再起不臣之心? 凌霄公主终于开口道:“据闻薛城投奔了一个老者,是这样吗?” “薛城原本就是一个墙头草,太后失势,他自然不会与她一起同生共死,投奔了一个什么的老者,也不是什么奇闻。奇闻是,这个老者,是鬼蜮里的鬼叔,执掌生杀大权的鬼叔,与鬼王共坐青国宝座,最新的消息是,这两个人生来就不合,至于其他的,还要继续等待。” 凌霄公主将镜子放下,似乎因为这个伤疤让她不太高兴,“你就是想要调查清楚鬼蜮的事情,才不愿意离开定国?” “鬼蜮的神秘,世人都想知道那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既然这些人都走了出来,朕自然要弄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你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当真有百万活死人,定国,琉璃国毁灭,接下来就是凤国!朕责无旁贷,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勉强与他们同仇敌忾!”逍遥皇放荡不羁,说完站了起来,脚步依然那么狂傲! 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抵到凌霄公主面前,她抬头望去,只见唐大公子温柔的双眸注视着她,淡淡道:“一夜就可以消除你的伤!” 凌霄公主嘴角一扬,拿起小药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了,当真没有什么难倒你!” 唐大公子不语,看着她兴奋地拿着小药瓶离开,他只要那个笑,够了! 七夕节,阳光明媚,百里幽梦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完工的香包,都说七夕节女子送男子香包,可是她怎么看这个香包,都感觉拿不出手,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取代这个礼物的东西,她为了这个七夕节的礼物,算是绞尽脑汁,只感觉头疼。 “在看什么呢?”南宫无忌衣冠楚楚走了出来,从身后抱住她,她立马将手中的东西藏了起来,她可没有他天资聪慧,一点就通。 “没什么,我们出发吧,去郊外。”百里幽梦绕开了话题,却不想,一枚精致的发簪出现在她面前。一朵栩栩如生含苞欲放的花苞,乳白色透着柔和的光芒,那般美丽,看模样像是刚刚雕琢而成,纹路很新。 “喜欢吗?我亲自刻的。”南宫无忌说着将百里幽梦头上那根碍眼的发簪取下,那是羽翼在地宫中随手为她插上的,她一直带着。 百里幽梦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香囊塞回袖中,看情形,她的礼物算是拿不出手了。 南宫无忌将玉簪插好,低眉看着她,似乎在等待他想要的惊喜,可是她却言辞闪烁,显得有些难为情。 “我们,先去郊游?如何?”百里幽梦岔开话题。 南宫无忌余光看了一眼她袖中的东西,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目光温润,“好!” ------题外话------ 快月底了,大家检查一下月票评价票,表浪费了,么么哒~ 108爱情结晶 百里幽梦偷偷叹了一口气,百里鳞又大步走过来过来,神情洋溢,仿佛捡了一块宝,他一看到南宫无忌,立马严肃打招呼,“王爷。”可是当他转身对百里幽梦时,脸上那抹不正经的笑意立马挂上,“幽梦,我总算甩掉了那个小尾巴,替我高兴吧?” 一提到玲儿,百里幽梦不得不想起昨天鬼王的那句话,她的心有些不安,可是百里鳞的感情事情,她不想干涉,可是她还是不得不提醒百里鳞,“青国千年丢失的圣物是梦国珍藏千年的玉麒麟,青国失去此物,千年干旱,而今,他们知道是梦国人盗取,必然将这笔账记在你我二人身上,希望你不管做什么,都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百里鳞一脸得意,变得更不正经,嬉皮笑脸,凑过去,“你关心我?” 南宫无忌一记冷冽的眼神一扫而过,百里鳞立马站得笔直,虽然姿态恭敬,可是却满脸不悦,低声嘟囔着:“真的是,连舅子的醋也吃!怎么得了?” 百里幽梦只感觉百里鳞这模样,也只在南宫无忌面前,他才能收敛。 街上张灯结彩,她突然想起自己,她带着绝情殇离开定国,他承诺过弥补她一个七夕,现在,总算是实现了,街上男女老少,都换上新装,街上的小摊子比往常还要多,女儿家的珠宝发钗,胭脂水粉,漂亮的香囊吸引了百里幽梦的目光,那些各式各样的香囊,每一个都精致,图案清晰。哪像她手中的香囊,每一针都如狗刨一样,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难道要他每日带着这么难看的香囊吗? 这下,她再也没有勇气将自己丢人的杰作拿来丢人现眼,手不自觉握紧袖中的香囊,无奈出了一口闷气,看模样,她今日给不了,想悄悄将香囊扔出车外,小手刚不露痕迹伸出车外,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着。 南宫无忌的双眸闪过一抹寒光,却隐忍着,语气有些冷,“我不允许梦儿的心血这般浪费!” 百里幽梦一愣,刚才他不是在闭目养神吗?怎么突然?她修眉轻蹙,说道:“不是养神吗?”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捏紧,将她的小手捏得有些生疼,却似乎激励压制他内心中汹涌澎湃的不满!他期待着的七夕礼物,她的定情信物,她却想要在最后时刻扔掉?“百里幽梦,本王可没有发现,你居然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百里幽梦一听他连名带姓叫他,知道他心中已经动怒,有些无辜,却淡淡道:“因为唯独这件事情,我当真没有自信的资本!” 南宫无忌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毫无预兆,吻住她的唇,似乎是一个惩罚,长驱直入,吞噬她所有的理智,一股热气瞬间燃起,车内的温度瞬间格外炎热,他艰难松开她的唇,声音暗哑却轻柔,“这是你第一件信物,不论美与丑,本王都会带在身上。” 百里幽梦脸色排红,修眉轻蹙,他确定?他丢得了这个人,她可未必丢得起。九皇子贤王必然嘲笑他,也会嘲笑她。她的小手紧紧攥紧,不肯将香囊交给他。她暗自后悔为什么选择了最难的活,她随着他温柔的大手轻抚她的小脸,才妥协,“下次,我再给你做一个更好的。” “不用,这个,足矣,我不愿意看着你用针扎到自己的手心。”南宫无忌温柔安抚着她的不安,他每次看到她愁眉不展,他就后悔自己为何向她讨要七夕节日。 百里幽梦一愣,他偷看她绣香囊?想要给他的惊喜,原来早已经被他发现,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惊喜没有,惊吓至少应该有吧?她轻轻松开手,一个不伦不类的香囊,令他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他的妻子无所不能,可是,这世间女子最擅长的却偏偏是她所不擅长的,他将香囊收进怀中,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心血,他岂会不珍惜? “你当真要这个香囊?”百里幽梦有些犹豫,见他面色淡淡,将香囊视若珍宝,根本没有百里幽梦期待的嘲笑和惊住,眼眸中满满都是暖色,温润如玉。 南宫无忌点了点头,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脸,掌心温热的温度总是能让人心安。见她有些不信,他毫不犹豫将香囊系在腰间,只要是他的妻做的,他都不会辜负她。 百里鳞不知何时端着一个果盘送进车内,嬉皮笑脸说道:“路上无聊,给你们解闷的,免得你们因为无聊,发生点什么有伤我们皇家颜面的事情,不好!” 毒嘴毒舌如他,当真只有他一个人,说这种话还不脸红,葡萄的香甜味扑面而来,百里幽梦修眉猛蹙,只感觉这个甜甜的气味让她不适,狠狠挥手道:“快拿走!” 百里鳞趴做在车旁,半个身子都钻进车内,他狐疑地拿走了果盘,见百里幽梦满脸不悦的神情,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又不得不端着果盘离开,飞身回到自己马背上,“不领情就算了,我自己吃!” 百里幽梦压住那一阵不适的恶心,挥了挥空气中的甜味,南宫无忌剑眉轻蹙,“梦儿怎么了?” “突然不喜欢这甜味,有些不适,并无大碍。”百里幽梦轻轻拍了一下胸口,浅浅一笑。 那寂静如夜的黑眸闪过一抹担忧,伸手扣住她的脉搏,“让我看看。” 百里幽梦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欲抽回手,“就是一阵不适而已,现在已经好了,没事。” 南宫无忌扣紧她的手腕,严肃道:“别动。” 百里幽梦见他十分紧张和认真,心知他的关心和爱护,只好依着他,任由他把脉。一个不速之客,破嗓门大喊着,打破了车内的平静。 “等等我……”三皇子老远就大喊,整个喧哗的街道都淹没不了他的声音,反而成了陪衬。 百里幽梦无奈轻叹,这个三皇子,当真是无处不在,她轻轻抽回手,挑开车帘看外面。 南宫无忌寂静如夜的黑眸中闪过万多绚丽的烟花,璀璨而明亮,薄唇不自觉地轻轻扬起一个深深的月牙形,将她一把拉了回来,这个女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细心?忍不住紧紧抱着她,胸口猛烈的起伏,仿佛如山洪随时爆发,那股浓烈的喜悦,在胸口狠狠撞击着,他轻笑出声,将她困在他怀中,百里幽梦只感觉他胸口猛烈起伏着,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欣喜若狂?他总是能克制所有的情绪,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梦儿,我们,终于有我们的孩子了。”他的声音很轻,只是在她耳边倾诉着,却难以掩盖他的喜悦。 百里幽梦一怔,难怪最近她这么疲惫,还以为是因为处理黑风堂的事情。却不想,原来是…… 三皇子策马到车旁,毫无预兆直接用玉箫挑开车帘,见两人相拥在一起,玉箫蓦地一抖,险些落进车内,他根本没看清两个人除了相拥在一起还有没有做点别的,就立马移开目光,难得地感到尴尬,在车外喃喃自语:“哎呀呀……看到了不该看的,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百里鳞策马到他身边,瞥了他一眼,坏笑说道:“看到了不该看的了?” 三皇子疑惑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看到了什么?似乎只是洁白的锦袍,连脸都没有见到,他又摇了摇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又好象看到了什么。咦?凌霄居然没有来找她?她到底在忙什么?” 百里鳞终于明白这个四处张望的三皇子,此行的目的,原来是来中凌霄公主。不过,南宫无忌吩咐过,在慕容哗未回来之前,要确保这个命比任何人都贵重的三皇子!百里鳞撇了撇嘴,说道:“想见那个人,就乖乖在队伍里好生待着,否则,那个人是不会出现的!” 三皇子满不在意说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是来保护里面那个人的,谁让昨天那匹狼扬言要来找她?八成看上她了吧,她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呢?” 百里鳞满脸不屑,鄙夷道:“你是这么想的?可是里面那两个人可不这么想,他们说,你口中那狼,不是因为看中她才扬言找她,而是因为她的针居然能伤到活死人,这个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能伤得了他!鬼王练就的是铁布衫的功夫和活死人一样,刀枪不入。他回来找她,必有原因。你这个俗人,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想,真实俗不可耐!” 三皇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一脸怒气抬头看着百里鳞,“自古以来,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 百里鳞撇了撇嘴,仿佛自己就是那脱俗之人,轻仰起头,余光瞟了一眼三皇子,“所以才说你俗不可耐!这男人,不是一见到女人就会喜欢,要是那样,男人的爱,岂不是要泛滥成灾?男人,不管在那种场合,都应该保持两个特点,第一,尊严为重,第二嘛……等我想到了再慢慢和你说。” 三皇子可不相信这些,扭过头,无视百里鳞,低声咒骂道:“不就是比我虚长几年嘛,还摆出这么一副说道的架势?看本皇子怎么整死你?” 百里鳞见三皇子阴沉着小脸,立马警告道:“别打歪主意!” 三皇子一脸笑意不明,说道:“孤鹰,去请那个叫玲儿的姑娘来此,说她要见的人,不是去南边的明月湖,而是正往清风岭游玩,可别错过了机会!”三皇子说完一脸幸灾乐祸看着百里鳞,京城都知道有一个叫玲儿的女孩追着百里鳞不放,百里鳞叫她滚,她当真傻乎乎滚在地上。 百里鳞的脸色猛然大变,怒视三皇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甘屈服对方,突然听到车内那悦耳的声音,是他在笑,笑得如遇春风,令原本浮躁的心情,顿时清爽起来,三皇子狐疑扭过头,看了看马车,偷听着里面的动静,百里鳞也凑了过去,两个人几乎粘在一起都毫无察觉,伸长了脑袋细细听着。 百里幽梦也随着他笑了,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小腹,孩子,爱情的结晶,她当然喜欢,她知道,南宫无忌期待一个孩子,已经期待了很久,虽然她不赞同这么小就要一个孩子,可是,两个人直接,若能多一个孩子,也就添加了几分喜庆。 “这么开心,可想好孩子的名字?”百里幽梦笑着问他,轻抬起头,望着他那双胜过星辰的双眸。 这一句话,让车外的百里鳞顿时跌下马,砰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三皇子捧腹大笑,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令人感觉他比起慕容哗,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实什么人都敢得罪,不管在谁的面前,都能放肆。 百里鳞吃疼爬了起来,却丝毫不介意三皇子的嘲笑,他满脑袋都是他未出生的侄子,嗤牙咧嘴咯咯直笑,三皇子还以为他摔傻了,居高临下俯视百里鳞,说道:“傻了?脑袋又没有磕到,上来吧,清风岭还远着呢!都还没有出城你自己就先挂彩了,那可就不吉利了!” 百里鳞才缓过神来,看着马车都已经行驶了好远,他翻身上马,无视身上的尘埃,“去去去!闭上你的乌鸦嘴,什么叫不吉利?少咒我!”百里鳞的手腕上还是划破了一道细细的小口子,几滴鲜血滴落。 三皇子低眉看着他袖中几滴如梅花开放的鲜血,撇了撇嘴道:“我就随口一说,你至于当真嘛?没想到鲜血还可以滴落得这么好看,算是大喜事,为你的侄子或者侄女添加喜庆的,唉……只可怜我那个皇兄咯……看中的女人偏偏是别人的女人,现在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应该死心了吧?” 百里鳞一脸不悦,策马往前走,余光扫了一眼三皇子稚嫩的俊颜,“喂!我可警告你,少打歪主意!” 三皇子嬉皮笑脸,却看不出笑得有几分真几分假,“哎哟……我能打什么歪主意?不就是在皇兄没有回来之前,替他看着这个女人,鬼域的人越来越多,活死人又凶猛,我可不想皇兄回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妄为七尺男儿!” 百里鳞见三皇子一说到慕容哗这句话时,见他申请极为委屈,仿佛经常被说,心情顿时大好,嘻笑着八卦道:“你常被你皇兄这么骂?” 三皇子蓦地暴躁如雷,大吼道:“谁被骂了?我才没有被骂?”三皇子突然好想他的皇兄,他的皇兄从来不会骂他,却只是教导他。没有骂,也没有夸赞,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慕容哗只会失望看着他,那眼神,胜过破口大骂,还要令他难受,仿佛随时都要下一场暴雨,黑压压的乌云灭顶而来,压得他透不过气,却迟迟未下,让他只感觉很不顺畅! 百里鳞见他反应那么大,撇了撇嘴道:“没有被骂就没有,心虚什么?” 三皇子哼哼鼻子策马往前,追逐队伍,满脸不悦,低咒道:“该死了凌霄,你再不出现,本皇子非杀到你门口!敢忽悠本皇子?” 话音刚落,出了城,只见到另一辆马车已经在城外久等,那紫色的纱帘宛如那个男子,他四处收寻了一下,却没有看到凌霄公主的身影,策马过去,却听到凌霄公主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大美人,清风岭风景如画,上面的龙马寺更是佛门圣地,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凌霄公主轻笑道,拉开车帘,只看到三皇子阴沉着脸,盯着她。她自然知道这厮定然恼怒了好几天,不过,她也没招,自由被身边这个嚣张的主控制住了。抱歉地冲三皇子一笑,三皇子扭过头,不理她,答案直接写在脸上,他不需要! 三皇子满眼怒气,恨得牙痒痒,低声囔囔着:“该死的,居然敢骗我?我仪表堂堂,七夕节身边没个美女作伴,真是大煞风景!说好陪我风光一次,现在倒好,陪着那个妖孽!” 百里鳞策马到了他身边,见他一脸怒气,低声嘀咕着什么,再一看,那凌霄公主和百里幽梦在说着什么,然后两辆车飞驰远去,这回,轮到他幸灾乐祸了,“哈哈……你要等的人,原来已经和别人约好过七夕了?你还是孤家寡人吧!” 三皇子嘴角狠狠抽动着,露出一颗小虎牙,闪过一抹犀利的亮光,猛地调转马头,怒道:“可恶!居然骗我!” 百里鳞看着他策马冲回城中,看模样,他气得不轻。不过这个小子回京中也算得上是好事,他可不想多一个累赘,虽然三皇子武功高强,可是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令他很头疼。 三皇子策马回京,一脸怒气正旺,一个老者突然挡在路中央,那阴狠细长的双眸,如阴间的厉鬼,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鬼叔! “让开!”三皇子远远看到他,大怒道,没有减缓,马蹄反而加快,他就不信这个世界还有不怕他的人! 鬼叔大手一挥,一道狂风挡住,那匹马被倏地冲击,直立起来,前蹄在空中飞舞,三皇子驯马是一流的高手,稳稳坐在马背上,将受了惊吓的骏马再次制服!怒视鬼叔,拿着马鞭指着他问道:“你是谁?胆敢挡本皇子的道?” 鬼叔阴冷的笑声,令三皇子心头一颤,俊眉猛蹙,对于鬼域的事情,他知道绝对不必其他人少,眼前这个人,他若没有猜错,就是那个扬言说鬼域有他要的东西,他,就是鬼叔! “小娃子,口气不小啊!”鬼叔的声音如地狱发出,阴气十足。 三皇子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鬼叔胆子也很大,居然刚挡本皇子的烈风,若没有挡住,你早已经在此尸骨无存!” “乳臭未干,口气当真不小!” “你也一大把年纪信口雌黄,口气不比本皇子小一分!”三皇子可不是傻子,他的心思缜密,在以前设计将百里幽梦带回琉璃国就能看出,他不是表面那么单纯! 鬼叔将斗篷往后一扔,扬起头,看着三皇子,说道:“我可没有信口雌黄,三皇子要的东西,鬼域里就有,再生草,直生长在圣物边缘,只有一株!你可想要?” “三皇子,小心有诈!”孤鹰见鬼叔这般诱惑三皇子,他立即提醒。 三皇子猛地抬手,孤鹰只能闭嘴。 “鬼叔这么自信?本皇子倒是想要闯一闯你们的鬼域!看看是何等风采?”三皇子当然知道鬼叔散布谣言的目的,要引诱他去鬼域,那么,他就将计就计! “三皇子!”孤鹰大惊,却说服不了三皇子,见他去意已决,只好硬生生将所有的话都憋回肚子里,冲身后一个侍卫吩咐了一句。 清风岭风景如画,一颗百年姻缘树挂着红绳,每一根红绳都寄托着一对恋人的心愿。凌霄公主早已经迫不及待将准备好的红绳挂上去,逍遥皇挑眉看着那红绳,似笑非笑,神情看不出一丝异样,待凌霄公主离开,那红绳早已经灰飞烟灭,他以为那是为了三皇子系的吗? 唐大公子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人,没有人发现,他已经渐渐少了言语,就连笑容,也几乎寻无可寻。 百里幽梦和南宫无忌进来寺庙,往后院厢房前行,“我真的没有那么娇弱。” 南宫无忌将她照顾得如同几乎临盆的妇人,一点磕磕碰碰都不允许,百里幽梦无奈笑了,能理解他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对妻子的爱护有加。 百里鳞撇了撇嘴道:“你是不娇贵,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宝贝,你这叫母以子贵!小心就是了。” 凌霄公主刚走过去,听到这样的对白,被惊了一下,顿时笑出了声,冲过去,“太好了,我要看着他长大。” 百里鳞一把挡住凌霄公主惊喜若狂的动作,他对身边的人,说话很好,可是对外人,他就是一张毒嘴,“喂喂喂……她不用你扶着,没见到我妹夫呵护有加吗?再说了,你要看着他长大作何?难不成你连小的也不放过?看中了我未出世的侄子定是一个大美人?想要孩子了赶紧去找一个男人生去,你身后那个男人就不错,现在赶紧卖卖力,明年生出一个姑娘来给我侄子做媳妇,也不错!” 百里幽梦见他口无遮拦,说话当真很欠,忍不住轻笑一声,南宫无忌的脸色随着百里鳞这一番话渐渐温和下来。 凌霄公主脸色一红,气的怒的交织在一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到底是谁?敢站在她身后?百里鳞还要她和身后这个人去生孩子?她脸色极差,刚一回头,几乎站不住脚,却妖娆一笑,掩饰她的吃惊和尴尬。 她身后的人,正是逍遥皇,他眉梢轻挑,低眉看着她,狭长的凤眸竟然闪过一抹不明的笑意,目光渐渐远去,狐疑看着百里幽梦,他喜欢她,可是为什么知道她怀了孕,心中没有那么怒气,难道慕容哗说的话,是真的?正当他疑惑之际,孤鹰吩咐的那个侍卫急冲冲冲了进来,抱拳道:“王爷,我们三皇子要随鬼叔去鬼域,请阻止他!” 百里幽梦一惊,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那个侍卫,南宫无忌剑眉猛蹙,“慕容哗很快就回到京中,本王答应过他,在他离开期间,护三皇子周全!夜莺,残叶,带着雪峰的人追击……”他的话未说完,猛然一停,锐利如鹰的双眸闪过一抹严厉的光芒,冲残叶说道:“残叶,随三皇子去鬼域!” 众人一惊,逍遥皇凤眸同样闪过一杀气,他们两个同事感受到危险的逼近,残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他却还是领命快速离去! 百里幽梦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那股死亡的气息渐渐围拢,逼近这个清风岭上。 “有敌人!”百里幽梦警惕起来。 南宫无忌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他明白,鬼叔既然要带走三皇子,逼慕容哗交出玉麒麟,定然也想到他会阻止,故而拖住他们的脚步! 南宫无忌隐隐感觉出这四周的杀气是什么人!活死人!他和逍遥皇会意对望一眼,这两个天生是宿敌的人,几乎没有联手过,可是,他们身边都有牵挂的人。 “朕抵挡东侧,你负责西侧!”逍遥皇语气嚣张而轻松,可是他的手却早已经亮出他的兵刃!狭长的凤眸深深看了一眼凌霄公主,严肃说道:“在这里,不需强出头!” 凌霄公主满眼关切看着他,却妩媚一笑说道:“你忘记了我的本事,逃命的本事,胜过任何人!” 逍遥皇被她这么一逗,笑了一笑,他怎么忘记了,凌霄公主是一个遇到危险,跑得比任何人都快的人。 羽翼从屋顶上如羽毛轻轻飘落,无声无息,落在百里幽梦身边,百里鳞刚一转身就看到羽翼站在一边,吓得狠狠拍了拍胸口,怒道:“你是鬼吗?怎么一直这样没有一点声音!像个幽灵!” 羽翼不辩驳,也不屑于与他多费口舌。 ------题外话------ 原来我吼一下,还是落下不少票票啊~`谢谢!(*∩_∩*)′~票票不能攒的,月底了,不要浪费,月票评价票,都挥一挥吧~`(*∩_∩*)′群么么~ 109别怕,我陪你! 百里幽梦知道百里鳞和羽翼表面虽然不合,但是羽翼从来不与任何人争论任何事情,沉默,如他一样,惯有的寂静,他的存在,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令人移不开眼,却只是夺人眼球,占据世人的实现,从来不会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响。很显然,他认为和百里鳞说话也是不必要的。 百里鳞见他依然沉默,早已经习惯他这样,他越是不屑于与他对峙,他就更恼火,可是现在不是恼怒的时候,他抽出软剑,一身侠义之风,丝毫不输给羽翼,两人背对背,脊梁挺直,宛如两座不会倒下的泰山,守护在百里幽梦两侧。 “五十个一样身手的人,若没有猜错,是五十个活死人!”南宫无忌面色凝重,冲逍遥皇一点头,手中亮出他的夺命冰魄,话音刚落,百里幽梦亮出手中无数银针,与他背靠着背,将身后的世界交给对方。 后院中一颗梧桐树下,他高大的身影如天神,护住身后的女子,清风吹起他纤尘不染的白袍,与她淡淡的裙摆交织着,她的青丝与她的墨发随风轻扬。 所有的人都纷纷做好备战,四周死亡的气息渐渐浓烈,蓝天瞬间笼罩一层挥之不去的黑云灭顶而来,百里鳞活动活动胫骨,似乎跃跃欲试,可是他却忘记了,他最擅长的不是杀戮。 五十个活死人胜过千军万马,突然划破长空,如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牢牢困住,百里鳞早已按耐不住,身子一闪,一个飘逸潇洒的动作与一个活死人擦肩而过,一条臂膀在空中飞了一个幅度,百里幽梦一惊,活死人刀枪不入,百里鳞这一招,和自投罗网没有区别,她的心一惊,看向空中飞旋的手臂,她微微蹙眉,那乌黑粗壮的手臂根本不是百里鳞的。 百里鳞得意狂笑,“哈哈……这就是刀枪不入的活死人吗?怎么感觉像是泥巴做的,不堪一击!” 逍遥皇剑眉猛蹙,难道消息有假?而南宫无忌却不这么想,他眼中某种一直不明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答案,“鬼王的目的,原来如此!” 他一语,百里幽梦顿时明白,为什么鬼王说回来找她,“原来梦国的灵术是这些人刀枪不入的弊端!” 百里鳞一听,心中一惊,险些没有躲过,身子一闪,衣袖少了半截,刀光剑影,在寺庙后院挥舞,百里幽梦手中的飞针直射长空,那些活死人速度快如闪电,躲开了飞针,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挥出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气,山石与院墙都瞬间粉碎,那十几个扑面而来的活死人狠狠颠倒在地上,却毫发无损,倏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有迟钝,再次扑面而来。 “大白人,没想到你也有不如本小爷的时候?呵呵……”百里鳞正当得瑟的时候,身后那断臂的活死人,目光呆滞,手中的利刃却丝毫不会因为断了一只臂膀而减缓,一把断刀直击百里鳞的心口,羽翼两手蓦地冲出一道强大的内力,瞬间将那个活死人顶退了好几步。 百里鳞哪里还敢得瑟,一跃而起,手中的利刃随着那活死人往后走,一剑刺穿那活死人的心口,正当他得意之时,那活死人手中的断刀往回一缩,横扫向他。 羽翼眼里闪过一抹怒色,手中一道黑雾如一只巨手抓住断刀,他终于冲百里鳞开口,“割掉他的头颅!” 百里鳞抽出软剑,削铁如泥,一剑下去,头颅滚落在地上,他大笑道:“哈哈……都说刀枪不入,还不是被小爷一剑弄死?” 羽翼冷漠的双眸猛然移开,逍遥王一个人对付十几个活死人,唐大公子和众人拼尽全力才困住一个,这活死人的威力十分凶猛,夜莺和上百名侍卫同样如此,众人只能对付一个,死伤无数。 一个活死人倏地挣脱逍遥皇的防护,直奔凌霄公主,逍遥皇余光中看到凌霄公主身子一闪,飞上菩提树上,她看着唐大公子对付一个活死人都那么吃力,她可不会自告奋勇去参战,低眉看着这一场厮杀,她美丽的桃花眼猛然一颤,只见不远处黑压压一批活死人扑面而来,她惊呼道:“又来了一批人,大美人,你再不赶紧处理掉这些人,我们今天就别想下山了!” 百里幽梦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些活死人个个功夫都不弱,要瞄准他们的穴位难上加难,她怎么可能一下子灭掉五十个这样可怕的高手?现在收拾了十几个已经算得上是不错。 一个黑衣女子腾空而上,目光阴狠,见到百里幽梦的身手,她手中一道黑雾直击百里幽梦。凌霄公主扫了一眼南宫无忌,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活死人围困,不下三十个,若是普通人,早已经灰飞烟灭。她心一狠,飞身而下,百里幽梦面对着十几个新来的活死人,她只感觉身后隐隐有危险靠近,却无暇顾及,面前的杀机远远胜过身后着暗藏的杀气。 凌霄公主双剑出手挡住那股黑雾,一股细小的浑浊黑雾直接划过她的脸颊,她的身子倏地被那股强大的内力击出墙外,青丝散乱,遮住她脸颊的那股黑雾,百里幽梦终于抽出手,倏地回眸,凌霄公主的身子已经与她擦肩而过,她的心一惊,手中的银针直射那个黑衣女子。 唐大公子余光中看到凌霄公主的身子飞出墙,墙外是悬崖,他比谁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飞身而上,一把抓住凌霄公主的腰,两个身影已经飞出悬崖边缘十长远,他的眸光猛然一痛,凌霄公主的脸颊被浑浊的巫术所伤,如烧焦了的一道狰狞的伤痕,血肉模糊,她那么爱美,如何能承受她引以为傲的容颜有如此可怕的伤痕?他恨不得替她承担这一切,可是,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收紧手臂,生怕她害怕死亡的笼罩,他只想替她承受一切苦难,回头一看山崖那么遥远,他又受了伤,根本无力将她送回山上,眸光满满的抱歉,他不能给她创造一线生机。 他的手收紧了一分,与她坠入万丈悬崖,却不会让他有所畏惧,目光温柔,仿佛在他眼前的女子,永远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只是轻轻说道:“别怕,我陪你!” 凌霄公主秀眉猛蹙,心头猛然一颤,感动,一个人愿意陪着她坠入地狱,可是,她却无法给他感情,也好,随着他一起下黄泉,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轻轻扭过头,目光穿过他飞扬的墨发,落在不远处被缠住的那紫色的身影上,声音很轻,“永别……” 永别了,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心中藏着一个人,就是他,他不会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这么离开,可是,身不由己!她不会后悔,她看着百里幽梦惊讶心疼的模样,红唇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她不会后悔,救了她。大美人,这一次,我没有逃,祝你幸福! 百里幽梦的手在空中,没有抓到她,她心头狠狠被扎着碾着刺着,疼,她很痛,为什么她要冲过来?她是一个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的人,她还记得她第一次逃开暴雨梨花针的模样,没有一丝愧色,仿佛理所当然,她宁可她像那次一样,跑得远远的,而不是自不量力,自取灭亡,她的红唇狠狠颤抖,眸光早已随着那远去的红影碾碎,泪瞬间滚落下来,她不轻易流泪,可是她却无法接受这种看着唯一的好友,知己,走向死亡,心狠狠被撕裂。 “凌霄!”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啸声,逍遥皇一道摧毁一切的剑气一挥,不管敌友,都被震碎,或者震飞,可是,活死人只能是被震飞。他没有犹豫,飞身欲冲出悬崖,南宫无忌手中一道白色丝绸倏地拴住他的腰肢,猛地拉回,却不知道,这样做对于他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眼睁睁看着那么妖娆美艳的身影坠落,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有多么深爱那个女子,那一抹妖娆的红影,渐渐消失,淹没在云层之下。他再次惊恐呼喊,“凌霄!” 山石被他毁灭天地的呼喊震得轻颤,却无法挽回她坠落的身影,拉住他的人,是南宫无忌,若换了别人,没有谁可以制止住他飞下悬崖的冲动! 他救了他的身子,却无法救回他的心! 黑衣女子收了百里幽梦几针,险些丧命,她的身子一闪,趁着南宫无忌制服逍遥皇这个空隙,一道黑雾将失神悲伤的百里幽梦席卷,一抹玄衣男子划破长空,冲进那黑雾之中,一闪而过,那么洁白的身影已经随着他消失在远处,黑衣女子狠狠咬住黑色的唇,“扯!” 南宫无忌一把用力将逍遥皇的身子往后一拉,羽翼倏地用巫术将他迷晕!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双眸一扫身后,眸光一寒,飞身追击,可是那玄衣鬼王速度太快,骑着一只巨大的鹰消失在天边。 那一瞬间,他狠狠捏紧拳头!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鬼域!” 百里鳞只感觉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他哇哇大叫:“大白人,还有这个,迷晕他!否者又要死一个!” 南宫无忌胸口猛烈起伏着,那时他汹涌澎湃的怒气和愤怒,他很担心他的梦儿,可是却不能乱了心智,双拳狠狠捏紧,指甲狠狠扣紧手心里,用这种痛,来冷静,可是这种痛,却远远不及他心口中那么痛,一口气血上涌,喷了出来。 百里鳞立马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他很担心百里幽梦,可是他所有的期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他若倒下,他可就会没有了主意,弱弱劝说道:“王爷,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个黑衣丑女人巫术实在太厉害,还有那人和那只会飞的该死的鸡,我现在去找我的大鹏,你可不能自己先倒下,我还指望着你救我妹妹呢。稳住,稳住……”百里鳞说完,立马下了山。 “下凤凰火令!去鬼域!”南宫无忌垂下眼帘,将他怒无可泄的火焰渐渐压制,天色似乎随着眼帘垂下,进入永夜。 夜,无比寂静,羽翼俊眉微蹙,低眉看着床上那抹平日里潇洒张扬的主,他从未想过,这个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子,奋不顾身,只想投进那万丈悬崖,他双手依然交叉胸前,等待着他醒来,四大护卫也站在门口,个个狼狈不堪,身上无数个伤痕。 “凌霄,凌霄……”他轻声呼唤着,倏地坐了起来,恶梦?是恶梦吗?一定是,他一定是做了一个恶梦。他平静地唤了一句:“凌霄!” 羽翼不语,冷漠的双眸没有同情,没有友善,也没有幸灾乐祸,仿佛只是在看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 逍遥皇的剑眉猛蹙,满脑袋都是那么妖娆的红颜,如一片凋零的花瓣,不断坠落,这场面如万根钢钉从心头碾过,那么痛,一个个血淋淋的小动,慢慢折磨着他,让他痛得这么不彻底,却又无法愈合,“该死的梦!凌霄!传凌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奢望,奢望那只是一个梦,门卫四大护卫猛地低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羽翼平日就不爱说话,他不问他,他是不会主动回答! 逍遥皇看到羽翼静静悬浮挂在柱子边,他的凤眸一沉,仿佛整个人也随之一沉,掉进冰洞里,他的唇角轻轻颤抖了一下,手猛然捏紧,想掩饰他的不安,他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传唐爱卿!” 门卫唐门的人心头狠狠一颤,仿佛被人毫不留情撕开心口那道伤,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逍遥皇的心,随着这隐隐传来的哭声,一寸寸被撕裂,他期待着这一切都是凌霄公主与他开的一个玩笑,唐大公子是她的跟班,自然随着她一起胡作非为,她做恶作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要耐心等待,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她见他没有反应,她一定会失望地冒出来,一定会! 沉默,寂静,原来这么伤人,蜡泪一滴滴滴落,烫伤了谁的眼,刺痛了谁的心? 终于,他轻轻抬手,声音却暗沉道:“命人寻找,就算是……” 他垂下眼帘,那么可以摧毁他的痛,如惊涛骇浪般淹没了他,令他说不下,他害怕,害怕真的找到她的尸首,碾碎他仅存的奢望! 羽翼第一次主动开口,语气冷漠,“云山的弟子都已经下去找!” 四大护卫之首也才敢开口:“那里地势险峻,公主坠落的地方偏偏是幽谷和清风岭相接的地方,最起码也有万丈之高!皇上,还是……” 一股强大的内力将那说话的人冲出十几丈远,凤眸闪过一抹令人心颤的寒光,咬牙道:“谁再敢说一句丧气话,朕,灭他九族!” 众人的身子狠狠一颤!谁还敢劝他一句? 羽翼轻轻漂浮落地,冷漠道:“我要去鬼域!特等你醒来,向你辞行!” 逍遥皇凤眸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气!他不会同意他离开,特别是这个时候,“朕要你随朕一起下幽谷找凌霄!” 羽翼不妥协,目光坚决而冷漠,“幽梦被擒去鬼域,我必须随着王爷去救她!” 逍遥皇剑眉猛蹙,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他爱着的人是凌霄,听到百里幽梦被擒,命在旦夕,他紧张,可是却没有凌霄公主生死未卜来得痛,凌霄,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和爱,呵……你可还在等朕,等朕来救你?他的话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如此,你也只能随朕下幽谷!找不到凌霄,你休想去鬼域!” 羽翼俊眉染过一抹难得的怒气,阴沉着脸,一闪而过,消失在夜空中。 残王府,南宫无忌下完所有的诏令,目光落回那扇门,一抹明黄的身影终于一闪而过,进入房内。他一看到南宫无忌,瞬间明白为何全天下都是凤凰令。 “他为何抓她?”慕容哗大步走进来,直接问。 南宫无忌垂下眼帘,遮住那满目凄凉的双眸,声音早已经暗沉而嘶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下令,“今夜就出发,你随本王一道!” 慕容哗平生第一次被人指挥!脸上的怒气一掠而过,却没有反对,百里鳞大汗淋漓冲了进来,看情形,他已经找到了大鹏。 夜空中,一只大雕划过月色,百里幽梦身上还残留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昏迷躺在大雕背上。 鬼王低眉冷觑了她一眼,目光阴鸷,柔和的光色都无法祛除他脸上的寒气,无血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大雕飞旋而下,一望无际的黄沙中,一堆篝火,十几个少女和一个彩衣女子围着篝火嬉笑,大雕飞旋而下,撩起一层黄沙,玲儿开心地冲鬼王挥手。 “哥哥……哥哥……”她快步冲过去,笑得十分美丽:“咦?哥哥,你怎么带了一个女子……怎么是百里鳞的妹妹?” 玲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撅起小嘴,很不满意。 “还记得昨夜哥哥带回来的那些活死人?”鬼王不答反问道。 “记得,你不是说,活死人可能有弊端,才会被插入三根银针。”玲儿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还是一脸不悦回答。 “我试过,活死人的头颅坚不可摧,不是巧合,他伤到我,也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她身上有梦国人的灵术,梦国人的灵术,是活死人水的克星!” “那你为什么不抓百里鳞,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你抓了他的妹妹,他一定会恨我!”玲儿委屈起来。 “百里鳞不懂医术,这个人三根银针就能让活死人一夜之间腐化!只有她,才能将鬼叔的活死人击垮!” “早说嘛!嘻嘻……我还以为你见到这样惊世的美人,动了凡心,我可告诉你哟,她的夫君很美,她不会看上你的,虽然你也美,但是他夫君对她很好,我在王府这么多天,看到她夫君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一见到她就会由冬天一下子变成夏天,嘻嘻……”玲儿喋喋不休。 鬼王扫了她一眼,冷声道:“解除她身上的巫术!” 玲儿立马闭嘴,狠狠抿了抿唇,调皮一挑眉,兴致勃勃冲过去,一看到百里幽梦身上的黑雾,她的小脸立马凝重起来:“哇……她可真厉害!丑姑的万年噬血巫术,天下无敌,她居然能将巫术抵挡在体外?”说着她手心的彩光一扫,那层黑雾才散去,她脸上迸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眨了眨眼,小手放到百里幽梦小腹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嘻嘻……别害怕,我会保护你。过来沙漠,就是龟裂的黄土,里面就到我们美丽的青国,我会给你建一个漂亮的小窝,别怕……” 百里幽梦红唇轻轻颤抖着,“凌霄!凌霄……”渐渐睁开双眼,月色很美,可是却很冷,她看不到一点色彩,满眼都是那么妖娆妩媚的身影,那个时不时妩媚一笑,风情万种的女子,那个能说穿她心事的女子,她已经不在了。 “你醒了?”玲儿喜笑道,可是一看到她满目悲伤,她立马收住笑容,眨了眨水灵灵的双眸,“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刚才还救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呢。” 百里幽梦微微垂下眼帘,细细思索着这一切,她只记得自己被捐躯一股黑雾龙卷风里,眨眼睛,就被人救了出来。看来,那个人是这个阴鸷的男人,鬼王! “别试图离开,这里不会有水源,再过去十里地,有一道屏障,在空中看到的永远是龟裂的土地和黄沙,所以,你也别指望他来救你!本王只要你完成一件事情,就放你走!”他如与她第一次见面一样,将实情摆在她面前,相信她不是傻子,能安分下来,别做无谓的争扎。 百里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扬起头,冷视他,磨牙道:“谢谢提醒!若我没有猜错,你要我替你毁了活死人!作为回报!你要告诉我,是谁派去那些活死人!还有那个黑衣女人!” 明眸中满是杀戮和漫天的恨意!那个黑衣女人杀了凌霄,她一定要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果然是聪明人!你这么问,想必你心中也知那人不是本王,看模样,你们对青国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不少!”鬼王无血色的薄唇勾起一抹钦佩的笑意,南宫无忌,是他见过所有人中最沉稳的人,这样的人,能调查出他青国所有的内幕,也不足为奇! 百里幽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只有一个人,鬼叔!她捏紧拳头,满眼都是仇恨,一想到南宫无忌,她的眸光一痛,他一定很担心她,目光轻轻抬起,看着那轮凄美的月亮,残缺不全,却十分明亮,柔和的月色,格外冰冷,“你这般强行将我带到这里,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鬼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不屑,南宫无忌会找他麻烦,从那一眼,他就已经知道,那个男人不好惹,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凄美的月色泻下,漫山遍野的火把,照亮整个山谷,羽翼压住所有的耐心,低眉看了一眼那和疯了没有什么区别的逍遥皇,漫山遍野,横冲直闯,几乎毁掉了整个林子。 满手被荆棘所伤都浑然不觉,脸上刮伤好几道细细的血痕,额头吹落几缕乱发,增加了他几分狂野和疯狂,可是,那凤眸中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潇洒和逍遥,仿佛可以看到他一颗心被悬在空中,随时都可能令他失去理智,疯狂而绝望。 羽翼第一次知道逍遥皇这么在意那个女人,那是一份什么样的情?他不会明白,正如他看到南宫无忌和百里幽梦之间的情一样。他关心百里幽梦,爱护百里幽梦,可是他却将这份情当作亲情。而逍遥皇和凌霄,并无这份情,他有些疑惑,却没有扰乱他搜寻的步伐,冷漠的俊眸,借着月光,寻找每一处。 逍遥皇的身子不断穿梭在荆棘中,华贵的紫色龙袍被撕碎,他都浑然不觉,凌霄,你在哪儿?他的脚步跌跌撞撞冲进幽谷中,一泉深潭,被残缺的月光点亮。 “皇上,找到了!”不知哪个不要命的人居然大声唤道。 逍遥皇的脚步猛然一顿,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凤眸中满是惊恐和哀伤,找到了?凌霄吗?他突然没有勇气走下去,轻轻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一个侍卫站在那里,指着更深的谷中。他的眸光瞬间被碾得粉碎,双腿似乎被钉在地上,他无法在移动一丝,凌霄,你可知你在我心中多么重要?凌霄…… 羽翼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那侍卫身边,一个云山弟子点着火把站在山谷之中,照亮了幽谷深处的一片红…… ------题外话------ 求月票,评价票……月底咯~别浪费~偶心疼~谢谢各位亲的票票…群么么~ 110受宠若惊 逍遥皇不敢靠近,捏紧拳头,那血腥的伤痛冲出喉咙,仿佛呼出的气,全是那不可言喻的哀痛和绝望。脑海中全是第一次见面是那个小女孩,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他总是横眉竖眼教她如何习武。 她总是笑着,笑得如一朵艳丽的花朵,仿佛那笑容就在面前,可是却瞬间消散,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向羽翼,羽翼闷闷沉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怒,“不是!” 这一句话,让逍遥皇瞬间复活,他苦涩一笑,却全是凄凉,他不敢再找下去,他恨南宫无忌,为什么要救他?他只想随着她一起,就算是死,他都不想与她这般分别。他更恨那个黑人女人! 他走过去,只见到幽谷深处满地红色,鲜血和红色的锦袍,丝绸,纱布,猛然刺痛了他的双眸,那窒息的疼,让他再也没有勇气找下去。 “去鬼域!朕要报仇!”他铿锵有力的复仇宣誓,如战鼓擂动,响遍整个山谷! 他还是留了一批人继续寻找,不甘心,可是又害怕残忍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仇恨成了支撑他站起来唯一的力量,恨意,他要将鬼域毁灭!那个黑衣女人挫骨扬灰! 走入龟裂的黄土,这一路上,百里幽梦对这个鬼王和青国的事情多少有了了解,这个鬼王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政客,只想守护住青国唯一的湖泊和绿地。 炎热的天气,令人有些浮躁,百里幽梦随着众人的脚步继续往前走!没有人带路,她根本走不出屏障外的沙漠,更走不出这一望无际的土地。 “姐姐,你渇了吧?来喝点水。”玲儿笑得单纯,将水囊递给百里幽梦。 百里幽梦接过水囊,她一心想着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一心想着复仇,又一心想着如何与南宫无忌取得联系。 突然,不远处,一行人在那里休息,那暴躁如雷,宽衣解带,露出胸肌的男子,不是别人,那不正经的动作,张扬而狂野,只有一个人,三皇子,他在坚硬无比的黄土上上蹦下跳,孤鹰一脸大汗,在他身边狠狠扇扇子,却不能让这个娇生惯养的主安分下来。 他突然看到那远行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惊,一把夺了孤鹰手中的扇子,冲了过去,嗤牙咧嘴,怪叫大笑道:“呵呵……要是我皇兄知道你追着我不放,他一定会吃醋,唉……谁让本皇子这般讨人喜欢?你喜欢我没有关系,可是你不能来这个地方啊?这里可不是养胎生孩子的好地方!” 百里幽梦白了他一眼,不过,在这里看到他,也算是他乡遇故乡,虽然他不是她的乡人。 “你是谁?走远一点!还有,把你的衣服拉好,你这样很快就会变成干尸!”玲儿挡在百里幽梦面前,冲三皇子就横眉怒眼。 三皇子不但没有穿好衣服,反而拉开,胸前大好的肌肤,得瑟地看着玲儿,邪魅一笑,很不正经,“哈哈……很快变成干尸?本皇子还不信这个邪了,怎么?闭上眼睛,不明白非礼勿视吗?赶紧闭上,这到底要走多久才能到?本皇子可受不了了。” 百里幽梦目光淡淡,收紧玲儿为她披上的披风,“阳光太毒,你这样暴晒,体内的水分很快就会脱离身体,如玲儿所言,会变成干尸!” 三皇子一惊,这么严重?他立马收紧衣衫,撇了撇嘴,冲不远处鬼叔横眉竖眼,“还真是一个毒老头,居然不提醒我,想晒死我?没门!” “他不会让你死,最多让你晒伤,躺在床上数日!等待他要的东西!”百里幽梦勾起一抹冷笑,杀气正浓,盯着鬼叔身边那个黑衣女子,丑陋的伤疤在她脸色显得那么协调,正如她的心一样,丑陋而阴暗!她第一次接受了三皇子的一句话,相由心生! 玲儿一看到那个黑衣女子就警惕起来,小手丝丝攥着百里幽梦的衣袖,低声道:“姐姐,你别靠近丑姑,她会伤到你的。” 百里幽梦目光慢慢的恨意,看到她,总是能让她想起那伤心的一幕,凌霄公主坠崖的那一幕,她轻轻扬起头,狠狠压住杀人的冲动。她不是情绪化的人,可是凌霄公主的死,让她心中如扎着一把尖锐的刀子,无法拔去,随着每一个心跳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凌霄公主为她而死! “我知道!”百里幽梦咬牙道。 三皇子第一次看到这个气质非凡,优雅的女子第一次含恨怒视别人,心中一惊,这个女人不是小气的人,能让她生恨意,定然不是小事,他压低声音,弱弱问了一句:“说说看,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百里幽梦修眉猛蹙,那是她永远都不愿意提起的痛,她怎么说得出口?她紧抿红唇,不语。 三皇子立马急了,在她身边急得团团转,“你这不是让我急吗?好王妃,好妹妹,你就看在我诚心待你好的份上说说发生了什么?” 他不傻,他知道鬼叔带走他,南宫无忌必然要阻止,就算他身边的侍卫没有传递消息,南宫无忌的眼线也会告诉他,他隐隐不安。 “他是不是命人袭击你们了?所以你才被鬼王带到这里?难道是这个丑女人?在沙漠上遇到她时,她有伤在身,我还以为你们胜了,难道南宫无忌和逍遥皇都对付不了?”三皇子焦急道。 百里幽梦狠狠压下心中那抹痛,终于开了口,“凌霄……” 她不愿意说她死了,她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却不知如何开口,三皇子一听到是凌霄,脸色猛然大变,大手猛然一颤,再也无力握住那把扇子,扇子狠狠落在黄土之上,恍如晴天霹雳,将他电得外焦里嫩。 大手一把抓住百里幽梦的胳膊,仿佛要将她卸下来,狠狠摇晃,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凌霄那个臭丫头怎么了?” 百里幽梦紧蹙眉,仿佛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说得出口:“坠入万丈悬崖……” 三皇子的手再次一颤,臭丫头!你当真好啊,居然给本皇子玩跳崖吗?本皇子还有很多账没有找你算,你最好给本皇子好好的,否则就算闯进地府,本皇子也要将你揪出来!狠狠咬牙怒道:“她不会有事,她还欠我一个解释,一顿饭,一个七夕,我说过要闯闯风头,她答应做我身边的陪衬!她敢再食言,我定然不饶她!绝不!” 堂堂七尺男儿,一个从来不会正经的三皇子,总是邪气上身的三皇子,额上青筋根根暴动,捏得拳头格格作响,一双俊眸满是怒到极点的泪! 玲儿见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可怕,猛地冲向那个黑衣女子,百里幽梦手中一道轻雾瞬间笼罩三皇子,迷失他的方向。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他们!”三皇子看不清前方的方向,被困在薄雾之中,怒吼道。 玲儿小心翼翼走过去,在薄雾旁低声道:“丑姑巫术很厉害,很邪恶,你未必是她的对手,还是乖乖听姐姐的话,要不然姐姐为了阻止你动杀气,耗费灵气,伤了肚子里的宝宝,你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宝宝?三皇子杀气腾腾的双眸渐渐平和,可是那么恨却毫不掩饰,慢慢放弃挣扎,他要保护百里幽梦,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绝对不能让这些可恶的人伤她们母子一根毫毛! 百里幽梦见他不再挣扎,才撤回灵术,目光清冷,垂下眼帘调息,这一路的颠簸,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她都是用灵术保护腹中南宫无忌和她的孩子。 “你看看你,让姐姐又耗费了灵气,真讨厌,我哥哥自己会处理,你那么着急冲过去做什么?”玲儿急得大骂三皇子,小手的彩光将百里幽梦笼罩,保护百里幽梦,特别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三皇子看看远处鬼王和鬼叔客套地说着什么,明明是宿敌,还能这般交流,真不愧是鬼王,青国未来的君主!他怒视了一眼那个面目狰狞丑陋的黑衣女子,不能动手,动动嘴皮子总不会要命吧?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报仇! “王妃,快看那里?残叶怎么来了?”三皇子目光移开那一瞬间,大惊,看到残叶顶着一个大斗笠,走在黄土之上,脚步稳健。 百里幽梦有些吃惊,南宫无忌吩咐残叶来保护三皇子,他当真千里迢迢寻到了三皇子身边,残叶一看到百里幽梦时,险些栽了一个跟头,吃惊低语,“王妃?她怎么会在这里?王爷岂不是要发疯?可别发疯,要不然这一路的线索就白下了。” 他阴沉着脸,走到百里幽梦身边,恭敬抱拳道:“王妃!” 百里幽梦点了点头,残叶随她进入青国,她就不用担心南宫无忌找不到她,她的愁眉终于展开。 三皇子跺了跺脚,回头再看一眼鬼王和鬼叔的周旋,不耐烦道:“还有完没完?我都快成肉干了,还不走?”说着弯下身拿起掉在地上的扇子,狠狠煽动着,煽来煽去还是热气,他最后烦躁地将扇子一扔,孤鹰无奈拿起这仅存的扇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起要,到时候拿不出,又要挨骂了。 玲儿却笑了:“你看看你,都晒脱了一层皮,早就是肉干了,不用着急,快了,再走一天就能看到我们青国的队伍,他们已经在路上。” 三皇子一天,哇哇大叫,“什么?还要一天?哎哟我的老天爷,求求你,下一场雨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立马从腰间取出那玉箫,送到百里幽梦面前,嬉皮笑脸道:“好王妃,我的好妹妹,吹一下吧,这是你们梦国的祈雨祭祀玉箫,兴许管用!” 百里幽梦低眉看着玉箫,想起南宫无忌说过,这玉箫是梦国祈雨祭祀用的,只有梦国人才能吹出乐曲,其他人,吹出来的只能是魔音。 三皇子见她没有接,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百里幽梦,苦着脸说:“你忍心看着我成为干尸吗?” 残叶见百里幽梦伸出手,他惊道,“王妃,这里这几日不适合下雨!” 三皇子大怒,“不适合下雨什么时候适合?没看到我都快成肉干了吗?哎哟哟……我的脸……”说着他立马又可怜起来,可怜巴巴看着百里幽梦。 百里幽梦自然听出残叶的意思,他害怕他留下的记号被雨水冲撒没有,“祈雨祭祀,我不会!没有学会!大哥可能会!” 三皇子的身子一下子软了,苦着脸委屈道:“还要一天?有匹马也行啊,怎么没让那些大鸟飞进来?我的腿啊……走不动了。”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滚烫的地面几乎烫伤了他,他倏地弹了起来哇哇大叫:“哎哟……我的屁股,我的屁股……” 他一脸委屈,邪魅的双眸扫了一眼残叶,看来他的计划要泡汤了,这个残叶必然是南宫无忌派来的眼线,本想求一场雨,淹没了痕迹,南宫无忌到不了,那么他的皇兄也不能进来,这样鬼叔的如意算盘就不会成功,他尽最快的速度取得再生草,带着百里幽梦回去,让他的皇兄好好看一看他不是那么窝囊!唉……再说都是眼泪,只能在继续等待时机立功了,只求他皇兄不要给他一张臭脸看!他看了十几年,一点都不愿意看到他训人时的模样。 想着想着,他的神情越来越焉,整个人无精打采,闷不吭声。脚步带着赌气的力道,狠狠踩地面。 他的心思,百里幽梦自然是猜不到的,就算猜到,她也不会如他的愿。她不会想三皇子这般,肆无忌惮只想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只想做一件慕容哗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会计较后果,也不会担心自己命丧黄泉,得到慕容哗的一个肯定,似乎胜过所有,他却不知道慕容哗将他看得比天下还要重,他的训斥,他的指责,都是处于对他的关爱。 慕容哗是什么人,世人都知,一个琉璃国太子,一手遮天的太子,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手段狠辣,他并非热心肠的人,四处教训人。恰恰相反,他对周边的人都是冷漠对待,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可是他对三皇子的教导,却成了三皇子一心想突破的心愿,他只想得到他的一个肯定! 沉默,两队人马合为一队,继续行走在这片荒芜而龟裂的土地上,原本三皇子还喋喋不休,抱怨不断,可是残叶来了之后,他就一脸沮丧,他知道,他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很快就会来将他揪回去。 玲儿见他沉默了那么久,终于打破了沉默,问道:“你刚才那么伤心,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凌霄的人?” 三皇子脚步一沉,却撇了撇嘴道:“那个臭丫头,我才不喜欢!动不动就哭鼻子,还打碎了我的箫,长大之后就只会笑,虽知道笑得有几分真几分假!就是一个臭丫头,不喜欢!”他虽然说着,可是眼眸却隐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哀伤。 玲儿见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沉下,识趣地缩回百里幽梦身边,低声道:“姐姐,他说的话,你信吧?” 百里幽梦长长叹一口气,仰天长叹,她不想谈论任何关于凌霄的事情,她不敢去触碰心中那个伤口,可是低眉看着那如湖水般清澈灵动的眸子,她还是开口道:“喜欢分很多种,我也不知道他的喜欢,属于哪一种,能肯定的是,他喜欢她!” 玲儿正欲继续追问喜欢分那些的时候,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三皇子仰天长叹道:“总算是苦尽甘来,我的马车,我要洗澡,我要的绿洲,我的湖泊,哦……我才发现,我这么喜欢水。” 百里幽梦的脚步也是如此,早已经沉重,脚心早已起了好几个水泡,她已经连续走了几乎十天,见到那车和军队前来,她的心却猛然一沉,这军队中,居然有一半是活死人?这些人,到底是又谁来超控的?又一个黑人丑面女子,居然和鬼叔身边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看模样应该是双胞胎。 玲儿看到百里幽梦看了两个人人一眼,单纯一笑,“姐姐,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和宝宝安危的,丑姑伤不了你。” 百里幽梦不是担心自己抵不过这巫术强大的黑衣女人。她隐隐猜出,控制活死人必然与这两个女人脱离不了干系!难道鬼叔是通过巫术来唤醒活死人的?她细细打量着这些活死人,目光呆滞,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大刀,如地狱里的恶魔。 三皇子虽然看似懒散,可是一双俊眸却扫了一圈所有人,早已经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衣女子,她们唯一不同的就是脸上的伤疤,一个在左边,而另一个,在右边。他记下了这笔仇,他一定会灭了这两个女人!为了那该死的臭丫头复仇! 三皇子死活都要挤上百里幽梦的马车,玲儿踹了几次,最后无奈,只好由着他。 三皇子狠狠拍了拍身上的黄土,摔下马车好几次,委屈叫冤,“我都是一番好心,还被你踢下车,胳膊疼,哪里都疼。好王妃,你就看在我一片赤子之心,好好替我教训一下你身边这个小丫头吧。” 玲儿撅起小嘴,冷哼哼道:“你这个无赖,什么是赤子之心?” 三皇子瞥了她一眼,没有好脸色,“王妃,你怎么会落入那匹狼的手里?王爷怎么会让你被这个人抓走呢?” 百里幽梦轻闭上眼,逍遥皇一心求死,他全力制止,而她因为凌霄公主的事情伤心,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正如她看着凌霄坠崖一样,她深深明白这种无奈和痛。她的南宫无忌一定备受煎熬和自责,他救逍遥皇,是因为这个人的实力,这个人可以毁灭一方。若不幸,百万活死人都复活,这个人是必不可少的帮手! 三皇子见百里幽梦神情淡淡,有些哀伤,他轻抿薄唇,立马转移话题,“好啦好啦,不提不开心的事情,为了我未出世的侄子或者侄女,我可不能让你伤心,免得动了胎气。” 百里幽梦被他这么提醒着,她深深吸了一口,小手护住小腹,这个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她一定要尽全力保护,明眸中泛起一抹温柔的光芒,目光低垂,满满都是暖色。 三皇子见她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浅笑,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嘛,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身边还有我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在身边保护。”他说到顶天立地时,神采飞扬,很有存在感。 百里幽梦唇角的幅度渐渐加深,“谢谢你!” 三皇子身子一颤,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百里幽梦只是浅浅一笑,保持一颗好的心态,眼前这个男人,心肠不坏,却没有再重复第二次。 三皇子却像见了鬼一样,怪叫道:“呀呀呀……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虽然英俊潇洒,可是我绝对没有我皇兄好,你要喜欢,就将这份喜欢留给我皇兄好了,他一定开心,我现在是受宠若惊,我可承受不住你的喜欢,王爷一定会杀了我,皇兄也会。再说了,我可不喜欢你,不,我喜欢你,不是那种喜欢,单纯的喜欢,怎么越说越糟糕?算了!越说越错。” 百里幽梦见他说得几乎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他就是如此,说话总是真假各半,玲儿听得一愣一愣,不清楚三皇子在说什么,不过他这一路都在说他的皇兄多么多么好,似乎在游说百里幽梦喜欢他的皇兄,她不满意撇了撇嘴道:“你皇兄是谁?有南宫无忌好看吗?有我哥哥好看吗?有我的百里鳞好看吗?” 三皇子不屑撇嘴,鄙夷玲儿,“我皇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男子,也是最好的男人,没有谁能和我皇兄比!” 玲儿吐吐舌头,“再好看又能如何?我还等着我的百里鳞来找我呢!嘻嘻……”她一想到百里鳞,车内的空气变得清爽,透着清凉的气息,三皇子以为进入了绿洲,开心地挑开车帘,张望着,只见马车旁的黄土渐渐张起一层绿草,他一惊,可是很快却平和,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那些消息不假,这个女人是青国圣女。 青国圣女不能伤心,不能生气,她的快乐是青国的兴旺,所以鬼王和鬼叔都不会伤害她,而是变着法子给她带去欢声。可是,若鬼叔得到了玉麒麟,那么她的快乐与否将不再那么重要。到时候,也就只有鬼王关心她。 三皇子的目光尖锐,闪过一抹寒光,扫过鬼叔的马车,他认真起来,当真有慕容哗的几分风度,严肃道:“王妃,你还是想办法来一场大雨,将残叶留下的痕迹洗刷掉,我会用性命保护你们母子周全。” 百里幽梦难得见到他认真的模样,看着他的目光却盯着那辆马车,心中也猜到一二,他不想慕容哗来救他,他要自己救自己,“你已经用命救过我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而且,我不会祈雨,就算会,也是无用,因为这里被煞气遮挡,就算下雨也不能进入这个屏障中。最后一个原因,鬼叔一定会命人去外面接应你皇兄!” 三皇子俊眉猛蹙,鬼叔一定命人去给他的皇兄引路!可是他想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内夺下再生草,携百里幽梦逃离,设想越美好,现实越残酷。 “你皇兄宁可天下大乱,也不会让你受到危险。你在他心里,胜过一切!”百里幽梦淡淡道,目光温和,落在自己的小腹,她深深明白这一份复杂的亲情。慕容哗对三皇子的爱,有兄长的爱,也有父爱母爱,他将他所缺乏的爱,都加倍给了这个弟弟,将他母后不能给予三皇子的爱一并给了三皇子。 三皇子的手轻轻一抖,车帘落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只感觉到他似乎被这句话所震撼,声音暗沉,“其实,他在我心中亦是如此,胜过所有。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千方百计为他夺下。” 百里幽梦目光依然温柔,没有看三皇子,“可是你却不知道,他喜欢的东西,有些时候并不是要占有。” 三皇子苦笑一声,轻轻垂首,那笑声仿佛是自嘲,“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将你带回琉璃国,却又放走。为什么喜欢,却不将你留下!居然还因为七妹冲撞了你,将七妹下嫁给了一个癞子,心狠至极!连父皇都不能扭转局面。” 百里幽梦对慕容哗一直心怀感激,慕容哗也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才送她回了定国,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做纠缠,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我知道他很好,可是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我的夫君,他明白!” 三皇子深深吸一口气,再次嗤牙咧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至少你知道我所言非虚,哈哈……” 玲儿原本还被他略带忧伤的神情所感伤,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一副笑容,就恨不到往那张俊美的脸上来一拳,百里幽梦见他苦中作乐,故意笑得这么欠抽,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个女子,妖娆美艳,用美丽的笑容掩藏心中所有的悲伤。 ------题外话------ 求求月票,评价票,~谢谢亲们~群么么~ 111他来了 三皇子是一个不轻易将悲伤的事情展露在世人面前,今日这般伤感,已经透露太多,他岂会再让她们知道他的心事? 百里幽梦轻轻挑开车帘,只见一望无际的土地偶尔有几片草地,越往前,绿色渐渐变多,玲儿看到百里幽梦看着外面,她开心一笑说道:“姐姐,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我们青国的山水,哦,不对,山!嘻嘻……我们只有一个湖泊,很美,你一定喜欢。” 三皇子撇撇嘴道:“喜欢也不能长住,她必须随我离开。” 百里幽梦已经听不清他们在争论什么,目光染上一抹浓烈的思念,他可还好?他应该明白鬼王的目的,相信他一定回来,而且很快!但是他却很担心他的到来,这里是青国的地界,他的本事再大,也未必能在这个刚有所了解的青国横行。 三皇子却长长叹了一口,目光暗沉,低头看着身上红色镶边的锦袍,红色,已经成了凌霄公主的代表,他看着那暗红色,就想起那个艳红的女子。 刺眼的阳光招惹进一个简陋的木屋,恍惚见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一闪而过,唐大公子吃力睁开眼睛,却念叨:“凌霄……” 房间内的女子,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红唇,她正在专心捣药,似乎听到他在说话,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没有动静,继续轻轻捣着。 唐大公子闻不到凌霄公主独有的香气,那是他特意为凌霄研制的香粉,他习惯了她身上那个香味,“凌霄……”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种恐惧远远胜过死亡。他艰难睁开双眼,却动弹不得,浑身如同散了架。那女子这次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药,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按下,“别动,你断了好几根骨头,现在最好别动,要不然我这些接骨的药就白费了。” “凌霄,凌霄……”唐大公子几乎没有听到那个女子说他断了骨,他满脑袋都是一个人,凌霄公主。 那女子见他执意要起来,直接将他定住,“你先管好你自己,和你一起掉下来的女子在我奶奶那里,不用担心,她伤得比你轻……” 唐大公子没有等那女子说完,一听到她受伤,他心中立马急了,“她伤到哪儿?有多严重?快说!” 那女子凝视着这张满是紧张的俊颜,沉了一口气,说道:“你先别急,她没有事,只是中了巫术,脸被毁了,现在还一直昏睡着。” 唐大公子并没有为他们还活着感到开心,相反,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那么爱美,怎么能接受毁容的事实?“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 那女子从未见过如此痴情的男子,他用身体挡住了所有撞击,被树枝划破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却丝毫不理会自己全身多处骨折,体无完肤。一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真幸福。 她很羡慕凌霄公主,一根银针直接扎在唐大公子的睡穴,唐大公子停止了争执,垂下双眼。 数日后,另一个房间,凌霄公主坐在镜子前,桃花眼瞬间崩裂,惊呼道:“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她无法镇定自如,一把扫落梳妆台上的东西,捂住那狰狞的伤疤,一滴地绝望的泪,如决堤的洪水,自诩美丽的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就算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承受自己脸上多一道可怕的伤痕,更何况是这么一块狰狞的黑色伤痕?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也是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一把打晕凌霄公主,将她扶到床上,她看着凌霄公主被毁的半张脸,轻叹了一声,“这张好看的脸蛋算是毁了,你这般要死要活也是无用。” 那女子扶着唐大公子走入房间,唐大公子脚步蹒跚,由于太着急,险些被门框绊倒。 “你怎么能让他下床!不知道刚接了骨吗?刚弄晕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那老婆婆一看到唐大公子的出现,大怒,指责那女子。 “奶奶,他执意腰间这位姑娘,我拦也拦不住,只好让他来了。”那女子委屈低下头,低声回答。 唐大公子拖住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走到凌霄公主床边,眸光轻颤,带着浓浓的血丝,这几日的煎熬,唯独见到她才得以心安,他重重坐下,那狰狞可怕的伤疤在这张绝美的容颜上显得格外刺眼,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声音嘶哑而轻柔,“凌霄,别怕,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别怕,我会治愈你的伤。”他的手按下她的一个穴位。 婆婆和那女子不再打扰,拉扯着离开,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凌霄公主随着一阵剧痛缓缓苏醒,小手立即摸着脸颊,那凹凸不同的触感,让她深深明白,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她绝望哭道:“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唐大公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去碰那个伤疤,目光早已经被她碾碎,心痛至极,却强忍着,温柔一笑,安慰道:“凌霄别怕,只是一个伤疤而已,我会帮你治愈它,还你最美的容颜。” 他的声音很轻柔,如羽毛轻轻拂过,却令人心安,凌霄公主才止住了泪,轻轻抬起头,“真的吗?” 唐大公子点了点头,目光温柔似水,她在他眼里,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一定,我一定会帮你治愈!” 凌霄公主终于稳住了情绪,渐渐恢复了理智,终于开口问:“这里是哪儿?我们没有死吗?” 唐大公子伸手轻轻划过她脸上那道伤痕,眸光早已经碎裂无法拼凑,他知道这个伤是什么,温柔的目光带着爱怜,注视着她,“不管在哪里,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不是阴曹地府,我们还活着。” 凌霄公主抬头望向窗外,她的耳边还是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那一声‘凌霄’震破天地,也震碎了她的心,她以为今生将要和他阴阳相隔,却不想,她还活着,可是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活着,比杀了她还要痛苦,“这里怎么看不到清风岭?这里是哪里?” “你想回到他身边?”唐大公子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哀痛,几乎无法捕捉,如流星划过夜空,瞬间消失,毫无踪影。 凌霄公主轻轻垂下头,小手遮住那可怕的伤痕,眸光瞬间黯然,“我和他一样,最爱惜自己的外表,我也和他一样,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心,都要求最美。而今,我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你认为我会回去吗?” 唐大公子轻抿薄唇,最后拉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他以为她会接受他,可是到头来,她还是想着那个人,“你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将你的脸治好,相信我,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凌霄公主见他眼底那一抹无法掩饰的哀愁,心中一痛,除了内疚和自责,她给不起他要的情,感动不是感情,她不会因为感动而欺骗他敷衍他,她忘不了他的付出,心中除了感动和感激,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我一直相信你。” 唐大公子吃力往前走,不想她知道他伤得很重,看似潇洒的背影,却将所有的痛都紧缩在眉宇间,走出房门,他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断骨之痛,轻轻张开薄唇,那嘶嘶的喘息声,夹杂着蚀骨的痛,还有,心疼! 那个婆婆和女子快步走过去扶住他,将他扶回另一间房。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痴情的男子?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那老婆婆终于开口道。 唐大公子没有说话,脸色早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苍白,身子重重倒在床上,背上的伤口被他这么一躺,瞬间裂开,他薄唇轻轻抽动了一下,咬牙挺着。 那老婆婆再次开口:“看公子一身华服,绝非一般人。” 唐大公子吃疼喘息着,吃力回答:“不明白婆婆这番说法的用意,这天下人原本都是一般人,岂能凭借衣着来辨别?不过,我还是感谢婆婆和姑娘的救命之恩。” 那婆婆见唐大公子彬彬有礼,唇角勾起,“公子年纪轻轻就能懂得这个道理,真是令我佩服。” “不敢当,还请婆婆告之这里是何处?我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唐大公子是一国丞相,在不愿意一整面目示人的人面前,必须保留三分。 “这里是幽谷最深最险峻的地方,前些日子,我和燕儿上悬崖去采药,刚上到山崖上,就看到你们落了下来,就将你们带到了这里。幽谷很大,很少有人走入这个地方,更没有人能走进这里,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们会送你出去,只是,我们一年才出一次谷,对外面的世界知道的甚少,有些事情,还想请公子帮忙。” 帮忙?如果救他们是因为有所求,那么他就放心多了,唐大公子吃力一笑,“婆婆是我和凌霄的恩人,若婆婆有需要,我自当竭尽全力,帮婆婆完成!” 那婆婆虽然笑着,可是面具下那双眼睛却还是戒备十足,细细看着唐大公子,许久才开口:“我们和亲人走散了,八十年,我们一直在这里住着,燕儿的父母也死的早,是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寻找我们失散多年的亲人,只求公子为我们找我们的亲人。我就算是死了,至少燕儿可以有亲可投。” 唐大公子轻笑一声,找人,对于他而言就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呵呵……婆婆,你尽管说你的亲人是在哪里丢失的?他们的姓氏,只要这些人还活着,我都能为你找到!” 那婆婆突然有些为难,“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更换了姓氏,因为要躲避仇人的追杀,我们一直更名换姓。” 唐大公子轻蹙,狐疑打量了那个婆婆和那个叫燕儿的女子,片刻,他开口道:“婆婆,若是有仇家,我可以为你们将仇家清理了,你们便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 那叫燕儿的女子似乎很开心,可是又瞬间很难过,低下头,那婆婆扫了她一眼,再次看向唐大公子,“公子,看模样你绝非一般人,若能得到你的帮助,我们定能与亲人重逢,至于仇家,仇家太大,不想公子为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而涉险。” 唐大公子轻笑一声,是什么仇人?就算是皇后,他照样可以让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根本别提小老百姓得罪的一些江湖恶汉或者门派。可是这个老婆婆很明显就是不愿意说出仇人是谁,“既然婆婆有难言之隐,那么我只管未婆婆找亲人即可,不知婆婆还有什么线索能提供?我好为你们找。” 那婆婆看唐大公子气度不凡,看情形地位绝对不低,才会这般轻笑她所畏惧的仇人,若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而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仇人,那么岂不是养虎为患?可是若这个人不是她的仇人,那么他就能为她找到那些人,燕儿就有了依靠。婆婆似乎有些犹豫,许久,才开口道:“公子还是先养好伤,过些时日再说也不迟。” 唐大公子细细打量着这两个人,心中有些起疑,这些人一年只出一次谷,对外面的事情绝对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这些人害怕,躲避了八十年还要躲?不以真面目示人?“好,婆婆是我的恩人,我自当全力为婆婆找到婆婆要找的人。” 那婆婆见他两眼刚正不阿,心中的戒备少了一些,却只是笑了笑,让燕儿留下来为唐大公子换药。 唐大公子看着这个女子,怎么说也有二十岁左右,却还一直被禁锢在这幽深的谷中,令他有些诧异,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目光深了一分,却不敢随意去猜测这两个人的身份,只是随意问了一句:“燕儿姑娘,你一出生就在这谷中吗?” 燕儿点了点头,说道:“奶奶出生的时候就是在这谷中,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燕儿看到唐大公子对凌霄的痴情,打心底钦佩这个男人,原本想要和奶奶将这个男人留下来,再过五年她就可以嫁给他,可是这个痴情的男人一看就知道绝非普通人,她也就打消了了念头,希望这个男人能为她找到她心中的那个人,奶奶等了二十五年,都没有等到,才和一个落难剑客在此隐居,只生下了她爹爹一个人。现在,只剩下她和她奶奶。 唐大公子疑惑地看着那面具下的眼眸,“婆婆说,你们一年都出谷一次,就是为了去寻找你们的亲人?” 燕儿狠狠点了点头,那是一份执念,支撑着她们在这寂寥的幽谷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和查询,她们不能再人群里走得太久。 “你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吗?我喜欢听。”燕儿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唐大公子,希望他能告诉她。 可是唐大公子一脸惨白,她刚换下的药太刺激他的伤口,一阵一阵疼,肋骨断了好几根,幸好没有插入肺部,否则,他就真的没了命。他咬牙忍着那种发自体内的疼痛,吃力道:“改日定当和你说!” 最后,燕儿放下一个碗,土碗上还残留着绿色药水,燕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很喜欢那个女子,是吗?” 唐大公子不语,喜欢,何止是喜欢,他愿意用命去爱她,可是却给不了她要的,她要的,是另一个男人的爱,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你喜欢她到什么地步呢?”燕儿想知道,他的喜欢,和她对于一个虚幻的人的喜欢是否一样。 “穷尽一生,只求她一世欢笑!”唐大公子垂下眼帘,他心中的执念,就是如此。 燕儿的眸光一颤,心中为之震惊,声音压低,仿佛害怕粗怒了他,“她就算毁了容,你也会如此?” “她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那个女子!我一定会治好她的脸!”唐大公子有些怒,咬牙道。 燕儿声音更低,“可是奶奶说,按书上记载,这种伤更像是巫术所造成的,要想治愈,只能找回巫术的人。可是奶奶也说了,这个下巫术的人很厉害。”燕儿太老实了,不会敷衍唐大公子,而是说了一个唐大公子很头疼的问题! “先下去,我一个人静一静!”唐大公子挥了挥手,燕儿轻咬红唇,很少和外界人交流,她不懂得如何说才能让对方不要生气,其实,世人都比较喜欢听假话,而她,从来不说谎,她只是告诉他一个事实。 不过,这个男人令她钦佩不已,穷尽一生,只求她一世欢笑! 与此同时,百里幽梦已经进来青国,这一路的荒芜和荆棘,最后草木丛生,一片生气盎然的绿洲,行驶了好几天才进入青国皇城。 三皇子见鬼王从不与百里幽梦多说一句话,心中微微有些放松,他一直担心这匹狼会趁虚而入,会骚扰百里幽梦,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冷冰冰的,只有对玲儿时才会笑。 “我还以为那匹狼也被你美色所迷,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主儿?哎呀……完了完了,他会不会好男色?不行,你要保护我!”三皇子一把躲在百里幽梦身后,仿佛自己是一个美男子,随时都会被那匹狼吞掉,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百里幽梦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有了孩子,她随时随地都要保持好一个良好的心态,给孩子一个舒适的空间,“他是一个政客!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为了青国所考虑!不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像他这样的人,一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保护青国。” 三皇子探出个脑袋,看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鬼王,一身霸气,气势逼人,他歪了歪脑袋,继续跟在百里幽梦身后,懵懵懂懂的模样,“那就是说我不会有失身的危险?哈……太好了。”整个人突然大胆了起来,在人群里蹦蹦跳跳,玩的不亦乐乎,惹得那两个丑姑气得狠狠磨牙怒视他。他肆无忌惮在她们面前做鬼脸,看似顽皮捣蛋,和他的性格一模一样,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卖的是什么葫芦。 一看到美丽的湖泊,他扑通一下子就跳了进去,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愤怒声不绝于耳。三皇子可不理会那些人,是鬼叔叫他来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皇兄不会将玉麒麟交给鬼叔,所以,鬼叔一定会在没有得到玉麒麟之前护他周全。 健美的身材在湖面上原本应该是很美的事情,可是他一会儿狗爬式,一会儿像只青蛙,在湖面上游来游去,还不时地冲那些横眉竖眼的百姓招手,仿佛这怨气冲天在他眼里就是热情如火的欢迎?笑得那般灿烂,“哎……好舒服啊……” 鬼王一脸阴沉,看了一眼鬼叔,鬼叔低垂双眸,当作视而不见,虽然他嘴角狠狠抽动着,额头青筋隐隐暴动,可是却极力隐忍。 三皇子还不停地冲湖岸上的人招手,神情十分得意而舒畅,“快下来啊?好舒服!” 玲儿闷闷走回百里幽梦身边,一脸不悦,“姐姐,这水是我们青国引用的水,被他这么一洗,我们晚上只能喝他的洗澡水了。” 百里幽梦无语望向蓝天,慕容哗到底是怎么带的?将三皇子练成这个模样?不过再一想,他不比三皇子大几岁,就要如父如母,照顾这个弟弟,也难怪将他教成这模样。没有人再肯理会他,走快步离去,他玩够了才破水而出,在空中一个旋转,甩出无数水珠,衣衫半干,他大喊大叫:“等等我……” 没有人等他,百里幽梦修眉紧蹙,看到几只喜鹊在四周盘旋,这里怎么可能有喜鹊?红唇轻轻勾起,他,来了!心中那浓烈的思念,如洪水猛兽般瞬间将她淹没,袖中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攥紧。 ------题外话------ 月底咯~评价票和月票都不要浪费,我都替你们着急了~`(*∩_∩*)′。群么么 112兴风作浪 她前脚刚到,他的喜鹊就能追随道这里,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嘴角那么潋滟的笑容,令人心醉,她的目光温柔,小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仿佛在告诉他,他的爹爹很快就会到这里。 一个多月的离别,她一路的奔波,整个人有些消瘦,可是腹部却微微有些鼓起,不明显,却证明着腹中宝宝的存在,玲儿一路上都用灵气保护这个孩子。 进了皇宫,才明白,为什么玲儿一路上都在说百里幽梦会喜欢上青国,玲儿的院子,树藤缠绕巨石,百花围着蜿蜒的石板路,直通向一个精致的宫殿,玲珑的的屋檐,精致的轮角,别有一番风味。 可是百里幽梦还没有停下脚步休息就看到鬼王走了过来。 “你,随本王走!”鬼王指着百里幽梦,说完就转身离开。 “哥哥……姐姐都还没有休息,这样会动了胎气,你就缓缓吧!”玲儿说情,她很在乎百里幽梦肚子里的孩子,这一路,她明显感觉到百里幽梦胎气不稳,一直用自己的灵力取代百里幽梦的灵力。 “我们根本没有时间!玉麒麟就在附近!鬼叔很快就会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鬼王一脸严肃,只是微微侧头,扫了一眼二人。 “好,我随你去!”百里幽梦自然明白鬼王的目的,鬼王的目的和她的目的一致,这也是为什么她一路上都没有反抗和逃离的原因。 “姐姐……”玲儿不安地拉了一下百里幽梦,见百里幽梦并没有为之所动,只好随着她一起。 鬼叔早已知道百里幽梦是活死人的天地,早已经命人在活死人宫门口,命人把守,其中一个,正是那个黑衣女人,丑姑,左脸上的疤痕和另一个的正好相反。 鬼王的身影毫不犹豫走了过去,大掌一挥,两边的侍卫齐刷刷尸首异处,显然顿时染红一方,浓烈的血腥味令百里幽梦忍不住作呕,这些都是害喜的症状。 “姐姐,求你别吐了,这一路又没有好东西补身子,你现在还吐了,真让我心疼……”玲儿一脸惋惜,轻轻拍打百里幽梦的背。 百里幽梦根本不想这样,可是这个并非她所能控制的,目光倏地狠烈直射那个黑衣女子,鬼王再次出手,击碎她邪恶的巫术,可是那一团黑漆漆的雾气却如刺不透的一层保护罩,像一层乳胶,弹性极好,鬼王的力道越强大,反力就越强。 那股弹回来的煞气直射玲儿,百里幽梦眼疾手快,一把抓起玲儿一个闪身躲过,可是她身边I几个少女却瞬间被煞气击碎,尸骨无存。 那丑姑见鬼王抽出利刃,血红的杀刀令人心颤,丑姑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当然不会与他硬碰硬,化作一团黑雾瞬间消失,却留下了那一道如乳胶般的保护罩,挡住唯一的入口。 玲儿险些丧命,顾面不改色,仿佛那惊魂未定的一幕对于她而言不算什么,“姐姐真好,嘻嘻……” 百里幽梦运足内力压住所有害喜的症状,勉强一笑。 “玲儿!除掉它!”鬼王收起血刀。 玲儿两手一合,一张,一道彩色的光芒从她手心流出,源源不断融入那黑雾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玲儿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粒。 鬼王剑眉猛蹙,看来鬼叔是下足了血本,要封住这个入口。 黑雾的颜色渐渐散去,最后瞬间往四处逃窜,那彩色的光芒渐渐从中心碎开,倏地将一切撕裂,露出一扇铁门,沉重的铁门积累一层厚厚的锈,还有两条粗如手臂的铁链紧紧锁住,一个如浴桶一般大小的铁锁,紧紧锁着这一长高的大门。 鬼王手一挥,一道光,如雄鹰展翅的图腾,直接敷在那巨锁,那巨大的铁锁慢慢张开,粗大的铁链慢慢往里退,发出隆隆的巨响,地上挂落一地的锈迹,仿佛前不久有人打开过。 “有人来过这里?”百里幽梦轻蹙眉,看着那长长的铁链一点一点移开,铁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如锁着万千冤魂,那沉闷的声音令人窒息。 “好几个月前,圣物感觉到异动,就是你们说的玉麒麟,它的灵气再次被圣物所感应,鬼叔就来过这里,用二丑姑的巫术唤醒了一百名活死人,大伤元气,只有由大丑姑随着他和百名活死人出青国,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丑姑又唤醒了一百名活死人,加上他手中的兵力,青国早晚都会被他掌控。”玲儿一脸担忧和伤心,那可爱的小脸一脸消沉。 “他的志向不是青国!而是天下!若想获得一方乐土,就必须制止他,否者,血洗天下的惨剧,就会发生!”鬼王冷冷淡淡道,大步走入巨大的铁门,颀长的身影慢慢没入铁门内。 玲儿弯着小脑袋,唉声叹息,“其实,这是十年来,哥哥再一次进入这里,上一次进入这里,就被淹没在活死人池中,父皇为了救他,倾尽一世的功力,母后也因为换取他一丝亲情的存留,动用了所有的巫术,所以哥哥成了半个活死人,刀鞘不入,却无情无爱,只存留母后为他夺下的亲情,父皇给他留下的执念!” 百里幽梦修眉轻蹙,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唇色无血的原因,十年前?那就是他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一个孩子?掉进活死人池?执念和亲情?他果真是一个绝对的政客!可是,若执念和亲情发生冲击时,他会如何抉择? 玲儿随着百里幽梦小心翼翼走进去,她十分害怕这里的一切,毕竟这里给她留下了一个这么挥之不去,无法抹除的阴影。哥哥在这里变成了半个活死人,她的父母因为这件事情,先后去世。 漆黑一片,却有一股浓烈恶臭的药水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玲儿松开百里幽梦的手,转身就冲出门外,狂吐不止。 一道光芒慢慢点了,沿着不断往下的阶梯,药味越来越浓烈,百里幽梦运功憋住一口气,在体内不断循环,小手一道淡淡的薄雾护住自己的腹部,接着远处那微弱的光芒,慢慢下去,阶梯很宽,仿佛是为了这百万雄师出战而准备的路,百里幽梦的脚步轻轻落在最后一个阶梯,只见鬼王轻轻点亮了火坛,燃烧着一种奇怪的香草,特殊的香气掩盖了这股恶臭味。 百里幽梦扫视了一眼空旷的四周,这里少说也有百亩地那么宽敞,却空无一物,百里幽梦凝眉,难道不是和秦始皇陵那样?所有的活死人都站在那里?不是僵尸那般站姿? 她突然想起玲儿说的活死人池,她立马低头,果然有水光,随着火坛的火焰不断旺盛,她终于看清池子里到底是什么。她的心中猛然一惊,水里躺着无数具尸体,被泡得饱满,如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只是沉睡了一样,肌肤在火光下,透着一层细细的鳞片,像盔甲一样坚硬。 尸体层层叠加,整整齐齐躺在一起。 鬼王阴鸷的双眸如猎鹰一般尖锐,手中的血刀抛向空中,百里幽梦随手接住,在空中一个飘逸的旋转,手中的血刀带着她的灵气直击那些躺着的活死人,血光横劈,多少活死人尸首异处,一刀下去,不下一千人,可是鬼王却并未因此有所展眉,相反,他的眉猛地紧缩,看着那些尸首异处的活死人静静躺在最上面,挡住深不见底的活死人。 百里幽梦同样蹙眉,手中的剑气倏地挥出十几刀下去,池水四溅,她运功当着着活死人的药水,这种药是剧毒,十年前,鬼王掉进去没有死,已经算是万幸。 池水里原本整整齐齐躺着的活死人一层一层被摧毁,可是却成了下面一层的保护罩,这样一层层重叠保护,百里幽梦越到后面就越不能毁掉下面一层的活死人,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将手中的血刀抛回鬼王的手中,转身就离开,因为她挥刀下去已经没有效果,上面巫术支离破碎的活死人成了下面活死人的盾牌。 鬼叔走下台阶,看到百里幽梦一人,他手中的拐杖猛地一挥,杀气腾腾,一道煞气直击百里幽梦,百里幽梦两手运功,挡住他的拐杖。 “好功夫,看来,是我小看了你!”鬼叔阴沉的双眸猛地一抹,杀气更浓! 鬼叔如一道闪电,倏地出现在鬼叔面前,一把握住鬼叔欲再次出招的拐杖,冷声道:“鬼叔!五王妃是我国的贵客!正如你带回来的三皇子!你若伤她一分一毫,我会让三皇子命丧黄泉,并将消息传遍天下!你可想好了?” “好,很好!你的翅膀果然张硬了!”鬼叔狠狠磨牙,说完拂袖而去。 百里幽梦神情淡淡,“我已经尽了全力,现在,只能想其他办法!” 鬼王看着鬼叔愤怒离去的背影,目光一寒,低眉看着自己手中的血刀,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划过,仿佛是对血刀的狂爱和热恋,“等本王命人将这些碎块捞出,争取在鬼叔得到玉麒麟之前,除掉更多的活死人!” “为什么不夺下玉麒麟?”百里幽梦隐隐感觉这个鬼王并没有制止鬼叔取得玉麒麟的意思。 “千年青国未下一场雨,如今湖泊日益衰竭,支撑不了几年,唯独圣物完整,才能拯救青国。圣物原本是求得风调雨顺的宝物,千年前有一个帝王听信了巫师的谗言,才将百万军队推入活死人池中,巫师用巫术造就了百万活死人,最后要唤醒这些活死人,所用到的圣物却被人偷取了圣物最重要的盖子,圣物残缺,煞气冲天。”鬼王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擦过刀刃,他永远不会伤到自己,因为他的肌肤和活死人根本没有区别,他并不以此为荣,相反,半个活死人,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痛苦的印记,他的父皇母后为救他而离世。 几滴鲜血从他指尖滴落,他眸光瞬间崩裂,怎么可能? 百里幽梦同样随着他手指被血刀所伤感到差异,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血刀,难道血刀被她动用过幻术,残留着灵气? 鬼王毫不犹豫用手心划过刀刃,手心瞬间一道血口子,鲜血不断涌出。他却毫不在意,只是蹙眉,看着那把血刀,身子一闪而过,似乎迫不及待要去验证这般血刀。 玲儿焦急在铁门外徘徊,只见鬼王一闪而过,“你赶紧去禀报哥哥!” 一个侍卫转身快步追出去,百里幽梦缓缓走出铁门,玲儿两手一合一张,姿势有没如蝴蝶飞舞,令人赏心悦目,百里幽梦并没有动用全力,因为她一心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该动用十层的内力,只动用了八成,却能毁掉一万的活死人,越到后面,就越难处理,似乎要刺穿几丈深的沙堆才能杀人,这股阻碍减弱了她的杀伤力。 铁门慢慢合上,发出隆隆的铁链响声,再次恢复如初,玲儿开心蹦到百里幽梦身边,扶住她,笑道:“姐姐,我带你去休息。” 一只喜鹊悄悄落在不远的树枝上,看着百里幽梦和灵儿离开。 玲儿的宫殿煮起来十分舒适,百里幽梦躺在温馨而舒适的床上,这一觉,她已经不记得睡了多久,隐隐听到玲儿的呼唤声,“姐姐,姐姐……醒醒,先用膳,最近一直没有好好补补身子,我特意吩咐了御厨做的。” 百里幽梦看到玲儿脸上难得的愁容,悄悄爬上她眉宇间,随着她的动作起来,洗漱好,接过她手中的碗筷,“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发愁?” 玲儿趴在饭桌旁,一脸无奈,垂头丧气道:“也没有什么,不知近日怎么了?京中发生了很多怪事,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就连执事长老都被这些事情烦心。刚才哥哥一下子将鬼叔身边的百名活死人挥于刀下,活死人当场尸骨无存,鬼叔脸都黑了。” 百里幽梦终于明白为什么鬼王迫不及待冲了出去,原来是要看被她的灵气染过的血刀是否有作用,而京中的怪事?“京中发生了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玲儿小脑袋依然趴在桌面上,垂头丧气,“粮食商铺一夜之间,全没有了,就连皇粮仓库,也是一夜之间被人洗劫一空,百姓还身染一种怪病,一个传染一个,根本找不到原因,还有七七八八的事情,反正现在是人心惶惶,朝廷官员都无法处理,惊动了执事长老,长老也很头疼。” 百里幽梦知道,能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如此兴风作浪,只有那个人,南宫无忌。看来,她很快就要离开了,这里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话说凌霄公主那边,幽谷之中,幽深潮湿,唐大公子已经痊愈,而凌霄公主整日带着面纱,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秀眉紧蹙。 唐大公子目光温和,闻声安慰她,“我会治好你的脸,放心,那个叫玲儿的青国圣女一定可以解除你脸上的伤。” 凌霄公主眸光闪过一抹希望,“真的吗?” “真的!”唐大公子没有趁虚而入,没有告诉她,他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表,而是因为她的性情。 “公子,幽谷上面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人?我今日原本要上去,结果看到好多人在幽谷搜擦,我不敢确定是否是你们的人马,没敢暴露身份,先回来问你们。”燕儿急喘着气,说着,指着很远很远的悬崖。 唐大公子目光扫过山崖之上,几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云山的弟子还在搜查!凌霄我们该离开了。” “不,我不要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凌霄公主猛地转身,她想逃避,她每日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忍不住打颤,那可怕的伤痕,如梦魇吞噬了她的整个世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她都无法忘记这狰狞的伤痕。 “如果他在意,那么他就不值得你将心交给他!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可怕的疤痕就停下爱你的脚步!我,就不会!”唐大公子走到她身边,为了给她自信心,他不得不将自己心中的肺腑之言说出口,他爱她,胜过所有,“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那个人!” 凌霄公主逃避他,慌乱的脚步往前走了好久步,就算自己失意,她也深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对你只有感激之情,绝非男女之爱!你应该取找更好的女子!现在任何一个女子都胜过我!” “凌霄!在你心中,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视你如命,爱你入骨,岂是任何一个女子就能取代?你永远不明白,在我眼里,全天下,只有你一个女人!”唐大公子有些微微的怒气,声音严厉了一分。 “那其他人呢?”凌霄公主说话间的语调带着些许调皮,仿佛只是想要将气氛缓和一下。 “除了男人,就是太监!”唐大公子见凌霄公主故意化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他也只能随着她的话,调解他的失态。 “燕儿可就不答应了,燕儿不是太监!”燕儿轻笑道,也只是开个玩笑。 “看到了吗?你这句话得罪了全天下的女人!”凌霄公主笑了,回头看了看燕儿,那面具下的明眸,十分美丽。 “宁可得罪天下人,也不愿得罪你一分!走吧,回去找他,一起去找那个玲儿。” “不,我不要见他!”凌霄公主还是无法克服心中这道伤痕,这疤痕深深烙在她心中,一个女子,受尽世人仰慕,站在云端之上,而今跌落,由第一美人变成第一丑女,这种打击远远比一开始就是丑女来得重,她更加不愿意心中的那个人看到她这个模样。 “好,我不会让你见他,燕儿家的面具可以派上用场!”唐大公子一向足智多谋,一番周折过后,凌霄公主已经褪去了那残破的红色衣裙,换上一身布衣,唐大公子亦是如此。可是两个人的风华却不会因为布衣和面具所遮掩,一看依然可以感到到他们绝非一般人。 唐大公子答应过婆婆找亲人,他走到老婆婆面前,非常有礼,“婆婆,我答应过你,为你找人,还请婆婆给些明示。” 婆婆对于唐大公子突如其来要离去的事情还未反应过来,心中有些乱,那纠缠了她日日夜夜的挣扎又猛地窜上心头,苍老的手狠狠握紧在腰间,还在做斗争。 “婆婆……”唐大公子虽然很厉害,可是不可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去找八十年前的后人。 “奶奶……”燕儿有些焦急,轻轻戳了一下婆婆。 “姓夏侯!”婆婆警惕地盯着唐大公子。 “夏侯?”唐大公子有些疑惑,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夏侯不是梦国的姓氏吗?” 婆婆的一只手已经藏回袖中,一个暗器早已经稳稳我在手心,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道:“我正好认识了一个姓夏侯的人,此人英勇无比,独霸一方,曾经去找过一个梦国皇室后裔,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但是传闻他也是如你们一样,带着面具,看来还真是亲戚,都喜欢带面具。” “梦国皇室后裔?”那老婆婆一惊,袖中的暗器险些掉了出来。 “梦国皇室不是都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人存活?”燕儿焦急问道,却有些结巴,她说谎和紧张的时候都会如此。 “二位有所不知,这世间还存活了一对兄妹,百里幽梦和百里鳞,百里幽梦是定国五皇子南宫无忌的妻子。”唐大公子虽然解释着,可是一双眼眸却细细打量着老婆婆的反应,心中的疑惑慢慢解开。 “南宫无忌?就是定国的战神?”燕儿兴奋道,她们出去的时候听闻最多的消息就是这个人的。南宫无忌是定国所有子民心中的神,燕儿同样敬仰这个人。 可是那个婆婆却问:“不是说梦国人的血祭奠石门吗?为何她们还敢露面?你一定是在说谎!” 唐大公子大掌一挥,他早已经看出了婆婆的杀机,婆婆的手刚抬起来,他猛地夺去了她手中的暗器,可是婆婆已经暗下机关,如暴雨梨花针直射而来,唐大公子一手旋转,一道屏障护住凌霄公主,自己的后背慢慢都是密密麻麻的毒针,他吃疼闭眼,狠狠咬牙,一股内力直冲体外,银针一根根落在地上。 “奶奶,公子不会伤害我们,你为什么要伤他?”燕儿急得几乎哭了,她喜欢唐大公子对凌霄这份痴情,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死,可是她比谁都明白,婆婆的针,根根都是剧毒,只要划破伤口就能致命! 唐大公子抬眼看着凌霄公主,目光柔和,闻声道:“我没事。” 凌霄公主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我知道。” “怎么可能?”婆婆吃惊看着唐大公子居然还能好好站在那里,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我是唐门中人,天生于毒药为武,早已经百毒不侵,你这个毒是我们唐门中最毒的鹤顶封喉,应该是唐门一个前辈所研制,人称毒娘!”唐大公子一语,让那婆婆大惊,她没有想到自己救的这个人,居然是儿媳妇的门主?这么年轻有为,令她不得不钦佩。 “公子,姑娘,奶奶不是有意的,请公子宽宏大量,不要和奶奶计较,要是要惩罚,燕儿愿意替奶奶定罪!”燕儿见形势不对,立马挡在婆婆面前,极力维护。 “姑娘,我不会伤害你们!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梦国皇室的人。老人家,你们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会被捕杀,因为梦国地宫的石门已经被琉璃国慕容哗所毁,地宫中的宝物,逍遥皇已经得到,而你们的公主百里幽梦已经敢用真面具示人,而我身后的这个女子,是为了救你们的公主才掉下山崖!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应该明白,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想要用你们祭奠石门必然不会担心错杀!你们也没有反手的余地,所以,我没有欺骗你们的理由。”唐大公子公子风度翩翩,话语间毋庸置疑。 “唐大公子,你说她们是大美人的亲人?”凌霄公主秀眉紧蹙,仔仔细细盯着燕儿和婆婆。 唐大公子点了点头,“嗯,一个妙龄女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可以理解,可是一个老人也带着面具,面对陌生人都要如此防备,只能说明,她们脸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么是犯文烙印,要么是什么身份标记。而燕儿姑娘性格活泼,若是脸上被刺字和毁容,定然不会如此,而应该是消沉的。” 凌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脸上带了伤痕的女子如何还能如此活泼?自然消沉。” 唐大公子伸手摸了摸她脸色的面具,目光温柔,注视着她的双眸,“是你让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猜到了一种人,梦国的人,因为我看到房间里有好几个这样的面具,我就更加肯定了这一点。梦国人若一直用灵力掩盖眉宇间的印记,需要耗费灵气,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不被发现,若不小心露出印记,就会暴露身份,所以,面具比灵力好用!” 那老婆婆听着又是一惊,终于取下了那沉重的面具,也是那辛酸的历史。 ------题外话------ 月底了,月票,评价票~回应太少,我喊得好无力~群么么 113夜里重聚 苍老的脸上,那专属的腾腾,是梦国人的标致,燕儿也取下了面具,一场清秀艳丽的脸,眉宇间那抹红色显得更加耀眼,那清澈的明眸,与世无争的眼神,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凌霄公主嘴角再次扬起一抹苦笑,“梦国人都是美人。” 唐大公子知道她定然是为了她脸上的伤疤伤心了,眼里全是怜惜,“凌霄,我说过,在我心中你永远最美。” 他知道,他说的任何话都无法贴补她心中那道伤痕。若是那个人说出这句话,也许就能将她心口这道伤治愈,可是,那个人自诩最美,自恋自大,从不允许自己的脸上有一点瑕疵,如何能接受一个面目被毁的女子?唐大公子却不知道逍遥皇在幽谷中满脸被荆棘所画上,都毫不知觉,他也不会直到,逍遥皇一直保留着手腕上的牙痕。他不会明白,逍遥皇癫狂的哀伤和绝望。 四个人出了幽谷,却避开了云山的人,唐大公子找了几个唐门心腹,安排了出行,才知道逍遥皇已经去了鬼蜮,可是逍遥皇已经丧失了理智,根本不能冷静对待这件事情,一切都是羽翼来领导大局,逍遥皇一心只想杀人,杀人!灭了青国!他带着凤国百万军队穿过定国,压进鬼蜮边际,才发觉,定国,琉璃国的军队早已经在鬼蜮边际等候指示。 逍遥皇骑着一只大鹏,只身独往,淹没在沙漠之中,羽翼如闪电般四处搜寻都未能找到他的身影,他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到他的脚步。却带着好几个人,一路追寻,大军留在边际等待指示! 唐大公子抬头看天,一惊,那抹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凌霄的眸光瞬间被碾碎。他折回凤国,又来了这里?居然正好遇上? 逍遥王唇角干裂,那只大鹏再也飞不动,踉跄落在沙丘上,逍遥皇冷眼扫过沙漠中的十几个人,大步走了过去,他剑眉紧锁,凤眸中藏着一抹浓烈的哀伤和绝望,脸上还残留着几道细细的伤口,凌霄公主的手在袖中猛地一缩,眸光染上一层清泪。 “给朕水!”逍遥皇的声音嘶哑,可是那眼神中的凶光却毫不掩饰,嚣张至极,凌霄公主在掉下山崖那一刻,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可是在此见到他,她却不能与他相认,隐忍着所有的冲动和苦楚,慢慢低下头。 唐大公子无奈,一把取下腰间的水囊,抛了过去,现在都是带着面具,要以一个陌生的身份与他见面,他自然不用守君臣之礼。只是,眼前这个样子的逍遥皇,和荒漠中穷凶极恶的强盗没有区别,他轻笑一声,没有再看眼前这般狼狈的逍遥皇,他没有想过,逍遥皇也有这般模样?还是不要让他认出来,否则,他恼羞成怒起来,他们的命可能就真的没有了。 逍遥皇打开水囊,很快,水都被他喝了个精光,将水囊扔在一边,看了一眼一边的布衣女子坐在骆驼旁边,低着头,带着面纱。因为沙漠炎热,无法带着银色面具,容易烫伤,她换了面纱。 唐大公子带着斗笠,将脸遮挡得严实,他的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砸考录如何和这个嚣张的主周璇,按照他的个性,他一定会搜刮完他们身上所有的水,然后离去。 果然,只听到他阴冷道:“将所有的水都交出来!” 凌霄公主依然低着头,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强盗吗?他有没有想过他抢走了所有的水,他们还怎么活?可是她没有再抬头偷看他,她知道逍遥皇最不喜欢女子看他,她只能躲开他的每一个禁忌,等伤好了再回他身边。 唐大公子眸光一眯,果然,他还是那么嚣张,霸道!却换了一个音色,笑道:“皇上……” 逍遥皇猛地盯着他,凤眸闪过一抹杀气和冷色!居然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坐在骆驼旁边乘凉?将他的威严置于何地?“你知道朕?” 唐大公子一脸汗颜,“能自称朕的人不多,出了皇上,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权利?” 逍遥皇才收回眸光,走过去,凤眸盯着他的双眸,那一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一逝而过,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布衣女子,眸光深邃了一分,干涸的唇角因为刚才说话,被撕开,一道道血口子,他的脚步有些凌乱,走了过去。 凌霄公主余光看到他的脚步渐渐逼近,她立马收紧面纱,那惊恐和躲避的小动作,让唐大公子心疼,他站了起来,挡在逍遥皇面前,“皇上,舍妹面容有损,不想惊吓了皇上!” 逍遥皇一把推开唐大公子,根本没有在意唐大公子说的这句话。凌霄公主惊恐往后缩,一直没敢抬头看他,她也看不清他是何等神情,惊恐,绝望,哀求,最后化作一滴滴委屈的泪滚落,在眼角滑落,划伤了谁的心? 唐大公子大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将凌霄公主扶起来,“妹妹,去那边休息,这里交给大哥就好!” 凌霄公主转身就逃离,那般无助,抱住自己的双膝,坐在另一只骆驼旁边,将头埋进膝盖中,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他知道,她哭了。 “皇上,舍妹不想惊吓到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唐大公子恭敬地对逍遥皇行了礼。 逍遥皇眸光复杂,看着唐大公子,一个人在行礼的时候还能这般风度翩翩,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他知道,他一掌将唐大公子挥出十几丈地远,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起凌霄公主,有些磨牙,一巴掌,看似很恼怒,很气愤,可是打在她脸上时,却突然变得很轻,仿佛只是轻轻拂过。 “朕不喜欢看到女人的眼泪!收起你的泪!”他怒视着那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只有她,才能有那样的眼神,美丽而妖娆,咬牙道,紧握的拳头似乎在克制着什么,额上隐隐有青筋在暴动,分不清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那复杂的情绪。 凌霄公主眸光碎裂,看着那双眼眸,居然满是凄凉,他眸中的自己,居然这般狼狈而丑陋,她无奈垂下眼帘,遮住她心如刀割的痛。泪,却因为他一句话,再也没有留下。 “你们这是要去何地?”逍遥皇冷声问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不语,她不会变换音色,唐大公子走了回来,狠狠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皇上,下人是要去传说中的青国,兴许那里的圣女能治好舍妹脸上的伤!” 唐大公子并不知道这个逍遥皇是否能看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凌霄公主,但是他不会忘记告诉逍遥皇,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有伤,如果他知道她是凌霄,他就应该明白,凌霄公主骄傲的心,她绝对不会希望他看到她这般模样。 “同路!既然如此,一同上路!”逍遥皇说话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是陌生人,都忍不住只想服从他的安排。 他的大鹏被他这般驾驭早已经奄奄一息,看情形,不缓和一段时日根本无法飞翔,唐大公子将那只打掉的血用来冲积空了的水箱,分了一些肉弄成肉干。 逍遥皇只是冷眼看着唐大公子处理那只大鹏,对身边的布衣女子开口道:“这只大鹏曾经是朕和一个女子共同养过的大鹏,没想到今日命丧于此。” 凌霄公主目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愁和伤痛,让她想起他在悬崖边上的呼唤,声嘶力竭的呼喊。现在的他这么极力去青国,是为了救大美人?她出谷之后得知大美人被带进鬼蜮,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没有问,看着那只大鹏,心中满是哀愁,他和她一起喂过这只大鹏。 “它无法活着离开这片大漠,你不该带它入这里!”凌霄公主终于开口,却全然忘记了,她的声音是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逍遥皇袖中的手猛然一颤,余光看向她,玉颜却依然冷静,只是凤眸中那抹复杂的情绪越来越明显,却被硬生生压制下去,“朕不该将她带入险境!”说完,他转身远去,眸光早已碎裂。 凌霄公主望着他落寞凄凉的身影,小手轻轻按在脸庞,她一世骄傲,他一世狂妄,她放不下她的骄傲,却不知道,他已经放下了他的狂妄。若是按照他的性格,凌霄公主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他会直接撕碎她的面纱,怒喝她,质问她,痛骂她,如刚才那一巴掌,想打醒她。 他怒,怒她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他恨,恨她为什么不敢与他相认?他闹,闹她居然那么在意容貌,将他想成那个以貌取人的人吗?脚步中的怒气越发凝重,在沙丘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夕阳西下,夜色悄悄爬上天边,他负手而立,站在沙丘之上,目光深邃,宛如这渐渐上涌的夜色,将一切都藏在夜里。 漫天星辰,璀璨而神秘,可是他的凤眸中却印不出一物。习惯了在他身边,习惯了在他每次独处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他身边,而此刻,星光之下,她不再是那个羡煞世人的凌霄公主,那个美丽妖娆的女子,她一身布衣,掩藏了她所有的美丽,也隐藏了她脸上狰狞的黑色伤疤。凹凸不平,狰狞可怕。她慢慢向他靠近,可是心却很痛,他是因为大美人才来鬼蜮的吗?她的脚步终于不愿意再往前,无力退后。 她的脚步渐渐远去,他的凤眸那抹浓烈的哀愁再也无法掩饰,仰面望着星空,却看不到一丝光亮,骄傲的她,可恨的她,在考验他仅存的耐性吗?他的耐心真的很差,可是面对她,他已经退让,他已经放下姿态,考虑她的感受,她还想要什么?为什么这么喜欢折磨他? “站住!”他终于忍不住怒道。他恨不得将她撕碎!为什么明明还活着,却要让他看不到希望?让他痛不欲生? 凌霄公主无力垂首,她那颗骄傲的心,倔强的性格,在他面前,总是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就连脾气,都化为乌有。 “过来!”他有些磨牙,到底是什么样的伤,让她这般沮丧?这般毫无自信? 凌霄公主红唇轻颤抖,却没有过去,而是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两个人背对着背,两颗心,揪着,痛着。那窒息的疼痛,那如万根针碾过心尖的痛,幽深而漫长,折磨着他,也折磨着她。 “过来。”他的声音不再那么强势,轻柔如一阵细细的微风,透着诱人而凄凉的音色,轻柔令人心醉,也心碎,仿佛含着他所有的无奈,他终于转身面对着她,静静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 不再是那妖娆的女子,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却无法遮住她妖娆的风姿,脚步依旧,眼神依旧,可是那颗心,却被烙上一个伤疤。 他的手伸在她面前,隐隐露出那个牙痕,像是无意,却更像有意,她微微一怔,抬头看着那一双眼眸,陌生而又熟悉,陌生的是他满目凄凉,那根本不可能属于他的哀伤,还有那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耐心,她分不清,这是为什么?他从未给过她承诺,从未告诉过她,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只说过,他喜欢大美人,自从在瀑布群边于慕容哗一席话之后,他变了,她有些看不清,可是她隐隐感觉到他的变化,却让她看不懂。她不想自作多情,却一直没有问。现在,她更加不会问,她想着想着,微微垂下头,没有伸手给他,而是站到他身边,沉默,沉默令人窒息而心疼。 他看着她从他手边走过,修长的手,摊开的手掌,在夜色里显得那么美丽而凄凉,沙漠的夜,渐渐冰冷,时而吹过一阵冷风,他分不清是他的心太冷还是身太凉?一股寒气涌上心头,却随手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沙漠的夜会很冷。” 凌霄公主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示好,一个陌生的女人,他冷酷无情,就算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死去,他都不会出手援助,因为他并非善良之辈。他为什么给她他的衣衫?他不允许任何女子染指他的东西,更别提这是他的龙袍! “坐下来,听朕说一个故事!”逍遥皇席地而坐,姿态随意而潇洒,可是脸色那抹愁容却挥之不去。 凌霄公主取下身上的龙袍,披回他身上,她感觉到凉意,他衣衫单薄,她忍不住要关心,可是却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往怀中攥,传来了细细的磨牙声,“既然不愿意听,也不愿意穿,那么朕不介意与你共穿一件衣衫!” 撞进他坚实的胸膛,他如铁钳一样紧紧将她困在怀中,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他,像被铁链子紧紧拴住,他胸口猛烈的起伏和急促的心跳,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漫天汹涌的怒气,在他胸中狠狠撞击,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却被他极力克制着,他从来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随心所欲,才是他的性格,可是,在她面前,他还是不断退让,不断隐忍,不断克制,她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让他这么不痛快! “够了!再动,朕就将你扒光!别说你脸上的疤痕,就连你身上的痣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逍遥皇低怒道。 凌霄公主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枉费她刚才还想说他怎么那么有耐心?现在看来,还是那个嚣张霸道的逍遥皇!还要扒光她?凌霄公主一想到脸色那可怕的伤,身子一颤,猛然一僵,不再动弹,小脸紧紧贴在他心口,听着他狂乱的心跳,怒无可泄的喘息。 唐大公子快步走过来,只见逍遥皇强行将凌霄困在怀中,他都还没有开口,就被逍遥皇怒喝道:“退下!” 虽然是假的,但是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是强抢名女吗?这般当着她‘哥哥’面前抱着她,还怪别人碍眼,要把人家赶走?唐大公子手中的毛毯抛了过去,淡淡道:“越到夜里越冷,披着吧!” 逍遥皇接过毯子胡乱往凌霄身上裹,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动作笨拙而粗鲁,和他绝美的外表如此不符。 凌霄公主被毯子紧紧禁锢住,难受却没有再动一下,心中各种疑虑从脑海中闪过,一只手紧紧护着她的面纱。 “放心,朕不会看。”逍遥皇的声音再次轻柔,似一团棉花,让凌霄公主的心一软,放松了下来。 他修长的手,在星辰之下,显得那么柔和,轻轻负在她的小手上,轻轻揉着她的手背。 僵硬的小手随着他温热的手心,慢慢放松,融化了她的不安,才慢慢随着他的手放下,不在捂住那个伤。可是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却满满都是不安和恐惧,看着他的手慢慢靠近,她终于忍不住小手猛地捂住小脸。 他剑眉猛蹙,心猛然一紧,却垂下眼帘,声音透着浓浓的心疼和自责,似乎连他呼出的气都全是血味和痛色,“别怕,朕说不看,就不会看。别怕,别怕……” 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可是却忍不住收紧手臂,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感觉这是梦境,他低下头,玉颜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隔着面纱,那凹凸不平的伤痕,毁掉了她半张美丽的小脸,他额上青筋根根暴动!恨,怒,愤,他的凤眸猛然睁开,全是浓烈的杀气,声音却异常轻柔,“别怕,朕会将你的脸治好,若治不好,朕就将双眼给你,永远看不到,你就不用害怕,不用逃离。” 凌霄公主双眸狠狠一颤,满满都是碎光,不要,她不要毁容,也不要他的双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滴泪划过眼角,却溶进他的脸颊内。“我不要你的双眼,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她知道,他一定知道是她,否则不会如此,这一层薄薄的膜,挡住两个人,谁都没有去戳破它。 “只要你不离开朕,朕才能好!”逍遥皇轻轻抬起头,凤眸中从未有过的温柔,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他越是温柔,她的心就越痛,心中那份隐藏依旧的痛,那份从云霄中跌落的痛,瞬间被他呼唤出来,再也压制不住遏制已久的心痛和委屈,冲着他的手狠狠咬下去,隔着面纱,下口却很重,他的手有多痛,她的心就有多痛。 他却面不改色,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她眼角不断滴落的泪珠刺痛了他的心,却开玩笑道:“你五行缺肉吗?” 五行缺肉?金木水火土,哪里有肉了?凌霄公主终于松了口,没有理会面纱上的血迹,没有理会脸上的泪痕,哭着哭着,累了,不知不觉中,她终于陷入梦乡,他的另一只手随着她的每一个哭声轻轻拍着她的背,那么有节奏,仿佛在他怀中的人儿是一个婴儿。 寂静的夜,他狭长的凤眸细细打量着手上新的伤痕,痛提醒着他,不是梦境,他终于露出一个久违的笑,仿佛又拥抱全天下,发出一声声清亮的笑声,低着那颗歪了的牙痕,“歪的。” 心照不宣,他没有叫她凌霄,他的行为已经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他不承认,而她也不说,沙漠的夜很冷,可是这一刻,他冰冷的心却全是火热。运功护体,保护着怀中的人儿不受风寒。 与此同时,百里幽梦在青国的夜,一抹熟悉的气息慢慢逼近,熟悉的气息,清新淡雅,令人心安,令人痴迷,这样的香味,只有那个人才能有。她唇角轻轻扬起,那抹身影还未躺下,她倏地翻身,投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狠狠收紧手臂,“今天听玲儿说京中发生了很多怪情,我猜到你会来,今夜我们离开!” “好!”黑暗中那个人,优雅抚摸着她的青丝,却透着浓烈的思念,快两个月了,他只感觉没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题外话------ 求月票,评价票!谢谢亲们的礼物!群么么~ 114需要降降火 百里幽梦抬起头,那一眼,刺痛了她的心,他瘦了,那如梦似幻的玉颜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容颜依旧,却只感觉,这些日子,他受了不少折磨。 正当她要开口时,他的玉指划过她的唇,一颗小药丸滑进她口中,一股沁人肺腑的香气弥漫在口中,这些日子所有的不适瞬间化解,不在觉得恶心,她露出一个潋滟的笑容,“安胎药。” 他温柔俯视着她,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自诩无所不能,却让自己的妻子受制于人,被人挟持到此,第一次感觉这般无力。” 百里幽梦知道他自责,温柔一笑,她也是如此,消瘦了一圈,“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多因素牵绊着我们,我醒来之后,也没有打算逃离,你应该明白原因,既然鬼王和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我原本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活死人摧毁,可是事情却远远超出我所预料的范围,活死人池太深,少说也有几千丈深,毁掉上面的活死人,成了下一层的盾牌,我无能为力。而且你的速度已经够快,居然在我们还未到达青国你就到了。” 南宫无忌轻轻揉着她的发,这一路是怎么走出这沙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他们提前了三天到达,这样可怕的神速连一路跟随的慕容哗都惊叹,“回去再说。” 他抱去百里幽梦的腰肢,如一缕风吹过窗台,玲儿的声音响起,显然很急,也有些怒:“哥哥……姐姐已经休息,你不能打扰!” “玲儿,走开!”鬼王声音冰冷,手一挥,几个侍卫抬着几箱子兵器走进院子。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玲儿大惊,心中隐隐不安。 “走开!”鬼王一把推开玲儿,他隐隐感觉再不动手,那个男人一定会带着这个女人离开!可是他推开门那一瞬间,终于明白,自己不及他神速。寝殿内没有她的身影,昏暗的灯光照着那宽敞的大床,彩色的纱帘轻轻撩动着,却没有一个人影,他阴鸷的俊眸全是寒光,该死,还是晚了一步!他站在窗前,目光似乎可以刺破夜色,直接夜色中的那两个人,那洁白无瑕的锦袍在星光下居然如一轮明月,柔和的光芒,如月色一逝而过。 南宫无忌仿佛早已经猜到鬼王的目的,提前一步将百里幽梦带离。 而慕容哗却没有那么幸运,他刚到三皇子院中,丑姑手中一道乌黑的雾气就将他笼罩,三皇子被院外的打斗声惊醒,睡眼朦胧打开门,他一看到慕容哗,他就忍不住翻白眼,一脸挫败感低吼一身:“吼……我的皇兄,你为什么就不会从窗户猫进来?他们只是守在大门口,你这般大摇大摆进来,不是自投罗网吗?” 慕容哗见他还有心情冷嘲热讽,一道严厉的眼神一闪而过,“还不随我离开?” 两个丑姑同时出手,用武术困住慕容哗,却显得那么吃力。仿佛这阵中的男子随时都会挣脱出去。 三皇子的脚步却往后退了一步,他还没有得到再生草,他不可能离开,“皇兄,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能随你回去!” 慕容哗一股怒气上涌,‘啪’的一声巨响,挣脱了两个人的巫术阵法,如一道雷电,划破这一团黑漆漆的雾气,直击那两个丑姑。 鬼叔破空而出,手中的权杖一扫,击碎了慕容哗那致命的一招,阴冷的声音如同邪恶的恶灵,“我等你很久了。” 三皇子撇了撇嘴,埋怨道:“看吧?你自己做事总是如此招摇?也该学学我,走旁门左道,皇兄你慢慢打,我走了。”他说着翻墙离去。丝毫没有担心慕容哗的安危,因为他根本不用担心。 慕容哗狠狠咬牙,更多的是无奈,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弟弟!他只能忍着! 鬼叔岂容慕容哗离开,他忍耐了这个惹事的三皇子这么久,就是为了今日,两个丑姑倏地落在慕容哗两侧,与鬼叔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一道封印从天而降,将慕容哗牢牢罩住,他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目光闪过一抹凶光,只感觉怀中的物件蠢蠢欲动,吞噬着他的内力,他毫不犹豫将那东西抛出,两处手中金色的剑,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直冲云霄,狠狠撕破困住他的封印,矫健的身子弹出地面,如离弦之箭直射长空。 丢在地面上的玉麒麟吸取了慕容哗一本分内力,闪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玉麒麟的形状慢慢碎裂,被黑雾吞没,最后化作一个玉盖子。 鬼叔阴毒的细眸闪过一抹惊喜,手一挥,那黑呼呼的雾气吸入他袖中,玉麒麟也随之入了他手中。 “鬼叔,这招真是厉害,居然逼迫慕容哗教出玉麒麟。”一个丑姑邪恶阴毒笑着来道喜。 “他若再迟一刻,就会内力枯竭,一样保不住玉麒麟,所以聪明地选择抛下玉麒麟。”鬼叔满意地盯着手中的玉盖子。 “此人的功夫当真了得,居然能挣脱我们三个设下的必死无疑巫术。”另一个丑姑还在惊叹慕容哗惊人的本事。 “姐姐,等圣物齐全,煞气再次回到生物之中,我们的能力也会随之增加千倍万倍,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再怕任何人。”丑姑得意一笑,突然看到鬼叔迅速将玉麒麟收进袖中。 两个丑姑同时闪过一抹冷光,盯着那扇院门,鬼王的身影倏地蓦然站在院门口。 “鬼叔,宫中不太平?”鬼王面色冰冷,目光如利剑,尖锐而锋芒,扫视了一眼四周,很明显有大都过的痕迹。 “没什么,这个琉璃国的三皇子太过于惹是生非,没有困住他,跑了!”鬼叔说得一本正经,令人无法察觉出端倪。 鬼王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片刻才开口,“那鬼叔自己看着,若此人有什么三成两段,本王可不负责!” 鬼叔眼中故作一抹紧张,鬼王这句话无非是要试探他是否已经得到玉麒麟,得到了玉麒麟,三皇子的生死他不会再关心,可是没有得到,他才会紧张,唯独做出紧张,才能让他减少戒备。“我自会找到他!不会再让他在宫中胡作非为。” 鬼王目光似深不见底的深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冷冷转身,离开很远之后,冲身边的勇士吩咐了几句,那勇士转身就朝圣物所藏匿的神殿走。 上千名勇士死死看守着神殿,全部打起精彩,仿佛要面对一场大敌。看模样,鬼王早已经防着鬼叔,不管他是否得到玉麒麟,他都名人守住大殿,圣物有灵气,也有煞气,不管搬至何处,鬼叔都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因为他没有将它藏起来,因为那无非是多此一举。 而此刻,夜深人静,漫天星辰下,南无紫色的身影抱着怀中的人儿依然坐在沙丘之上,唐大公子将一小盆火端到他们面前,他可不担心这个张扬的主,他只是心疼他怀中那个人儿,逍遥皇生性潇洒,根本不会照顾人,看他为凌霄裹毯子的模样,他更加不放心。 逍遥皇终于问了出口,“为什么没有找朕?” 唐大公子知道他早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无奈拉下面巾,露出那张俊朗的脸,“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是百里幽梦,从丑女变成美女。她是凌霄,有世人仰慕的美人一下子跌落成了毁容的女子,这种打击,如同一个生活在白昼的人,突然进入永夜,让她恐惧,让她不安,她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永夜。如果一个人一直生活在黑夜里,那么她就会习惯黑夜的可怕,如百里幽梦!” 逍遥皇突然睁开眼,低头看着凌霄,那熟悉的眼眉,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不是梦。面纱有些松垮,隐隐露出那狰狞的黑色伤疤,他怜惜她,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十年的女孩,他岂会不了解?一个人若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就会习惯了黑夜,可是她却是一个习惯了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他在这十年里,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习惯了受尽万人瞩目,而且让她狠狠跌下这无尽的深渊,她如何能接受? “皇上当真英明,居然一眼便认出微臣。”唐大公子自嘲一笑,说着,往火盆里加了一根柴火,这种木材非常耐烧,看来唐大公子是一个绝对细心的人,如沙漠都能想得这般周到,比起逍遥皇的横冲直撞,他在这一方面远远胜过他。 “哼……你跟随朕多年,朕就凭借你这双眼睛,和你那个鞠躬的姿势,就能断定你的身份。”逍遥皇冷哼一声,没有告诉他。他鞠躬的姿态潇洒而不卑微,却说,“太丑!” 唐大公子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的怒气和醋意,他这事才发现自己输在一个行礼的姿势上?这个逍遥皇看似嚣张随意,在细节上却是这般细心轻笑一声,“呵……谢皇上谬赞!” 逍遥皇见他还是那样潇洒,却没有再追究他的责任,而是低眉看着怀中熟睡了的人儿,“她脸上的伤是什么?” “巫术!只能去青国找那个叫玲儿的圣女。”唐大公子淡淡道。 逍遥皇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有些怒,“没想到你也有舍近求远的时候!羽翼在残王府中与玲儿有过一面之缘,教过羽翼巫术!你难道不知?” 唐大公子眸光一亮,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进残王府,而逍遥皇知道,只能说明一个原因,他去了残王府,因为羽翼不可能跟他说这件事情。唐大公子一想到逍遥皇悄悄去了残王府,他的眸光蓦然一寒,“皇上去残王府了?” 逍遥皇抬眼看着唐大公子,眼中闪过一抹犀利的警告,他去过,因为他很好奇,为什么慕容哗说他最后爱的人是凌霄而不是百里幽梦,他就是想去看看她,可是他看到她时,终于明白,喜欢和爱的区别。 “如果皇上不喜欢她,她不缺真爱,微臣不会因为她的伤疤而有所动摇,微臣对她的心,日月可鉴!”唐大公子眼中的决心很明确,他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说了就会忘记,这里,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逍遥皇眼中一抹杀气瞬间射向唐大公子,唐大公子却丝毫没有畏惧,更没有躲闪,而是继续道:“皇上,若她心中的人是微臣,微臣定当不会放手!若她心中无人,微臣粉身碎骨都要求得她的芳心!只可惜,她心中却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视而不见!” 那狭长的丹凤眼倏地一眯,他可不会像唐大公子这边通情达理,恰恰相反,他就是一个绝对的掠夺者,身上的杀气弥漫,磨牙道:“谁?!” “你想杀人?你这般在乎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这样急于去青国,在她眼里,在微臣眼里,就是为了你口中的冷美人而去!你既然在乎她,为什么还要不断地伤害她?”唐大公子有些怒,说话间有些激动。 逍遥皇一怔,他去青国是为了报仇,却不想,在他们眼中成了去救冷美人?他承认,救人也在此行的范畴里!他突然间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前行?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她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一想到凌霄心中有一个人,他心口就像有一块巨石堵在哪里,喘不过气,“先告诉朕,那个该死的混蛋是谁?朕灭了他!” 唐大公子见他这般恼怒,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来,“以皇上的聪明才智,岂会不知那个人是谁?若皇上想灭了他,微臣不介意代劳!一定给皇上一个痛快的死法!” 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那个人是他?是他吗?是真的?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旋转,忍不住收紧手臂,几乎要将他融进身体里才肯罢休,她柔软的身子被他慢慢勒紧,她几乎被他勒得窒息,难受地轻哼了一声,像一个孩提的呜咽声,宣誓她的不适和不满。他才意识到自己勒疼她了,立马松手。 羽翼带着的队伍太慢,他一个人走在沙漠里,冷漠的双眸尽然没有一丝疲惫,脸色依旧,不像逍遥皇那般,被晒得嘴唇干裂,因为他白日里从不出来,而是躲起来休息,只拿夜里活动。 远处一点细小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却依然冷漠看着那点火光,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再沙面上留下痕迹,一闪而过,远处那个火堆越来越清晰,那个人,就在那里,他无声无息飘落在逍遥皇面前,却没有主动与他说话,只是冷漠看着他抱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面纱上还有斑斑血迹,他不想去追究这些血迹的来历,却只是静静站在他面前。 “你终于来了!”逍遥皇冷冷道。 羽翼不语,只是冷漠地点了一下头。 逍遥皇点住凌霄公主的睡穴,玉指有些轻颤,挑开凌霄宫主的面纱,那半边小脸,被凹凸不平的黑色疤痕遮住,丑陋的疤痕,令他心头猛然一痛,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种心灵的摧残。 对于任何一个女子而言,名节和容貌同等重要,更何况像她这样的美人,他心疼她,自责,为什么掉下山崖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多想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羽翼冷漠的双眸蓦然一颤,这个人居然是凌霄公主?她怎么变成这个模样?脸上的这个伤疤似乎是巫术造成的。 “治好她的脸!”逍遥皇对羽翼从不需要多费口舌,只说重点。 羽翼凝视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这事最邪恶的巫术,想要解除,我需要时间想解除的方法!” “有几成把握?”逍遥皇没有抬头看他,目光温柔,玉指轻轻滑过她的伤疤。 “只能尽力!没有把握!”羽翼的回答依然很简单,目光死死盯着那狰狞的伤疤,他第一次对凌霄公主少了厌恶感,多了一分同情。 “这个世界上可有办法除掉?”逍遥皇的声音冷如寒冰投射,抬起头,冷视羽翼。 “没有!”羽翼的回答更加干脆。 “那个叫玲儿的圣女也没有吗?”逍遥皇有些恼,可是却心疼得如万只蚂蚁叮咬,不会致命,却要年深日久地折磨着他。 “这是巫术中邪恶的红颜碎,玲儿学习的巫术都是草木回生的巫术,用在人的身体上,只能是治愈小病,无法解除这种咒语。”羽翼实话实说,却摧毁了逍遥皇唯一的希望。 他不介意她的脸,可是他如何才能抹去她心中这个伤?“启程离开鬼蜮!” 他说着,他抱着凌霄站了起来,他不去青国,只为了她能知道,他不是为了百里幽梦而去,但是并不代表这笔账就这么算了,他发誓,迟早都要灭了那个黑衣女子!让她永不超生! 十几日过后,凌霄公主突然看到那黑压压的士兵驻扎在沙漠外,她吃惊问:“我们不是去青国吗?怎么回来了?” 逍遥皇与她骑在一直骆驼上,他轻声说道:“唐爱卿的决策是错误的,玲儿的灵术对花草树木有用,对人,并无多大效果!羽翼原本就是巫族的人,也学会了巫术,由他来处理,朕更放心!” 凌霄公主不安地捂住脸,很害怕。 “别担心,羽翼已经打了保票,不过,他需要时间!”逍遥皇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为了稳住她的情绪。 羽翼冷漠地看了一眼逍遥皇,他何时打了保票? 凌霄公主一听羽翼都打了保票,她还担心什么?羽翼不轻易承诺,若承诺了,必然不会失败,她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凌霄公主,逍遥皇也没有让唐大公子恢复身份,继续假装是一对普通的百姓。他不想逼迫她,一路上带着她回凤国。 而与此同时,天空居然划过一只大鹏,似乎有一对熟悉的人影划过,他总是有这样的神速,他们从沙漠中走出来,他却已经带着妻子从青国飞出。丢下一大推人慢慢折回定国。 军队暂时撤离,鬼蜮边缘再次回复平静,唯独琉璃国的士兵依然停留在那里,因为他们的太子和三皇子都还没有回来。 百里幽梦的肚子已经有四个月大,在东苑中为南宫无忌处理所有的财政问题,她体态丰腴了不少,肚子也鼓得厉害,百里鳞整日围着她转,南宫无忌每日除了上朝,就回她身边,皇后一心想要将太子唤醒,却一直沉睡,她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未能如愿,而宫中的姑苏玲珑整日对着自己的怪物儿子,几乎发狂,折磨着她自己,也折磨着皇上,宫中鸡飞狗跳。 看似一切都很祥和,可是每次收到残叶传回来的信息,南宫无忌的神情就会有所变动,冬天里第一场雪落下,他目光渐渐温和,大手抚摸着百里幽梦的肚子,淡淡道:“雪景虽美,但不能受寒,回去吧。” 百里幽梦伸出手在空中接了几片雪花,目光柔和,道,“这是我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场雪,这里的雪很美,也很干净。哦……对了,夏侯雪他们安排好了吗?” “夏侯宽已经将夏侯雪他们都接去了北方,还有一个叫燕儿的女孩。” “燕儿?是谁?” “梦国人。”南宫无忌淡淡道,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和百里幽梦说,他不信任任何人,因为上一次是夏侯家的人背叛了百里幽梦,这一次,他不会让这些人再靠近她,就连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两个亲戚,也只是让百里鳞接待,那婆婆哀求见百里幽梦一面,他都没有答应。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百里幽梦秀眉拧紧,抬头看着南宫无忌。 “生气了?那你要我做什么,才能解气?为了孩子,不易动怒。”南宫无忌却淡淡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温柔的双眸要熄灭她的怒火。 百里幽梦一口气憋在胸口,闷闷扭过头,她居然无法冲他发火?特别是他温柔一笑,她的怒气就莫名其妙消失。可是她的生活不能被他这样掌控着,“那就说说残叶送回来的消息作为赔礼!” 南宫无忌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开口,“青国下了一个月的雨,沙漠都变成了绿地。” 百里幽梦身子轻颤,蓦地抬头看着他,“圣物已经完整?” 南宫无忌低下头,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温柔融化她的不安,“没事,百里鳞已经在给士兵的武器使用灵术,而夏侯宽也带着燕儿和婆婆在北方军营里,放心。” 百里幽梦常常叹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爹说天下大乱,原来,指的就是活死人毁灭天下,让天下成为青国的国土,青国世世代代都少不了一个有这种野心的人,这一世,就是鬼叔。 “好,我不担心,有三皇子和慕容哗的消息吗?”百里幽梦温柔一笑,做了母亲的女人,脸上的母爱也随之而来,温柔而富有韵味。 “还在青国。没有一点消息。”南宫无忌的有些醋意,她居然关心慕容哗?可是却没有发作,她对慕容哗没有心思,可是慕容哗对她,却有心思。他还记得慕容哗居然毫不避讳说道,若他死了,他一定会取代他的位置,照顾百里幽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句话在荒漠说出来,让他怒火冲天,回答了慕容哗一句,‘本王定能千秋万代,你慢慢等!’慕容哗到现在都不死心!这天下,觊觎他妻子的人太多,他的哥哥表面不说,他心中也知道一二,夏侯宽,虽然知道他要等的人不是百里幽梦,现在已经等到了燕儿,可是却没有答应成亲。他就算抱着她,都感觉危机四伏,他自嘲轻笑,他南宫无忌何时这般杞人忧天? 百里幽梦只感觉他的唇如一团火焰,在她脸上划过,心中一惊,猛然推开他,“好了,我进屋,你在雪地里呆一会儿,降降火!” 南宫无忌没有抓住她,目光依然温和,嘴角的苦笑有些明显,期待一个和她的孩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当真很碍事,他没有反驳,静静站在雪地里,是该降降火。 凤国 一个素衣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的容颜,那狰狞的伤疤,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她的目光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笑容和快乐。 一抹紫色身影走进门口,她余光中看到他的出现,立马用面纱遮住,眼中的哀伤和安然再也掩饰不了,他看着她惊慌失措地遮住脸颊,装过身,不愿意他看到她的模样。 “切莫心急,羽翼说过,他有办法解决,他从来不会说谎,而且你也知道,他的巫术师刚刚学的,还没有达到如鱼得水的地步。别担心!”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重复这句话多少遍。 凌霄公主却渐渐地没有了回应,沉默,她的寝殿里万籁寂静,只有她心血在滴落和他心痛的心跳声。 没有人看到,这个张扬的主儿,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耐心,学会了照顾人,学会了体贴,虽然有时候偶尔会爆发,可是却远远胜过以前那个逍遥张扬的主儿。 “下雪了,朕带你去一个地方看雪。”逍遥皇声音轻柔,似乎生怕她难过,这样每日下了朝都哄着她,他已经养成习惯。 “我不想看雪。”凌霄公主依然背对着他,声音充满哀伤。 ------题外话------ 月底了,月票,评价票,评价票有了吗?(*^__^*)嘻嘻……不要浪费哟, 115浴火重生 “既然不想看雪,那朕带你去看别的。”逍遥皇没有质问她,她每年都盼着下雪,为什么现在却说不喜欢? 凌霄公主却只想讲自己关起来,可是她没能躲开逍遥皇的手,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折磨着自己,却也是折磨着他,她却不知道。 逍遥皇抱着她,走在幽深长远的宫墙内,所有人一看到他都跪在地上,不敢动,更加不敢去猜测这个年轻的帝王为何迟迟不肯娶妻,也不立后。满朝文武都不该对此议论一分,就算没有皇后,没有子嗣,他照样能坐稳凤国帝王宝座,民心社稷都在他掌心中。 雪花不断飘落,她嘴上虽然说不喜欢,可是一双桃花眼却注视着天空,洁白的雪花飞舞着,每一片雪花都飘进她心里,她却看不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她被伤疤遮住了双眼。看不见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他名唐大公子去寻找治愈的方法,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杀了魅影?若魅影还在,兴许可以暂时用人皮面具取悦她,治标不治本,但是至少能让她好受一点。 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一个大殿,殿内点了十几个暖炉,一池热水,红色的花瓣飘洒在水面,淡淡的花香,令人误以为到了春天。 “你带我来这里看什么?”凌霄公主被他送了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还记得今天春天,朕去天池沐浴,你来迟了,错过了看朕沐浴的情形,现在,朕补偿给你。”逍遥皇勾起唇角。 凌霄公主一愣,她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并非有意要看他出浴。她还记得那时她说出口,他怒了,羽翼是见证人。可是现在要看他沐浴?凌霄公主心头一颤,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落荒而逃。 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很轻,却满是凄凉,“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到朕为你做的一切?” 凌霄公主秀眉紧蹙,心狠狠被揪着,因为她已经感觉自己配不上他,她只想离开,“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离开!” 逍遥皇一听到她想离开,他压制已久的怒气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力道重得几乎碾碎她的手腕,几乎从齿缝挤出一句话,“离开?你是瞎了了还是傻了?你只看到你自己的伤,你的脸,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朕?!” 他怒斥着,水面都随着他的怒吼轻颤,凌霄公主垂下眼帘,小手狠狠挣扎着,想逃离这个现场。 “凌霄!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以为朕喜欢你就是因为你那张脸吗?朕告诉你!你那张脸是朕见过最丑的脸!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在朕面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你还真以为你那张脸如何耀眼了是吗?”逍遥皇见她越是挣扎,他怒气更旺,说着说着,一把将她攥紧怀中,如铁钳般的拥抱,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玉指毫不犹豫撤去她脸上的面纱,冷冷盯着她的双眼。 凌霄公主随着面纱落下,心被狠狠划了一刀,却挣不脱他的钳制,小手狠狠拍打他的肩膀,却丝毫没有撼动他一分,“放开,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丑了,你现在满意了?” 她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他喜欢她,却只听到了他说她很丑,倔强的泪在眼眶中打转着,却被她逼退,不肯再流一地眼泪。 逍遥皇胸口猛烈起伏着,一团火焰瞬间燃烧了他的所有,他恨这个该死的伤疤,这个该死的伤疤遮住了这个女人眼,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这个丑陋的伤,他第二次给了她一记耳光,这次比起在沙漠中那一记耳光,要重了很多,却被他狠狠遏制住,只是轻轻拍打出一个清脆的响声,打在那道疤痕上。“你果然是没得救了!不是想要朕看不见你的伤疤吗?好,朕成全你!” 他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光芒直接朝他的双眸毫不犹豫扫过去。 凌霄公主心头猛然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 逍遥皇勾起一抹决绝的冷笑,“不要?在你眼中,不是你的容貌最重要吗?朕瞎了,你在朕心中就永远是毁容之前的模样,为何不要?” 凌霄公主心头猛然一痛,她毁了容,心却着了魔,在她眼中,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被迷了心智,“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泪再次掉了下来,抱歉地望着他,小手还是没有忘记,轻轻夺下他手中的匕首。 逍遥皇伸手擦去她的泪痕,怜惜和心痛,希望她能揭开心结,走出心中的阴影,“女人当真是水做的,以前朕怎么感觉不是泥做的?” 凌霄公主扔掉手中的匕首,抱紧他,她差一点就因为自己心中的魔,让他失去双眼,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不是她,她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想明白了一切,她的心也不在那么阴霾,却才留着淡淡的忧伤。 “在朕心中,你从未美丽过,现在,却感觉你越看越顺眼了。”逍遥皇绝对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主,不会像唐大公子那样,每一句都是爱意,他自诩最美,在他眼中,最美的人只有他自己。 凌霄公主的双眸慢慢晴朗,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子,她怎么没有发现他变了,那潇洒张扬的神情不知被他丢弃在哪里,现在只剩下满目凄凉,她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心狠狠一抽,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误入歧途,躲进自己的世界,全然忘记了周边的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找到她往日妖娆而充满活力的样子,自己擦掉泪痕,露出一个久未的笑容,“在你眼里,你才是最美的人,任何人在你眼里,都是丑八怪,我才不担心自己再丑一点!” 见她终于笑了,他的心也软了下来,这才是他的凌霄,他伸手紧紧将她拥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放心,朕会让你变回以前那个丑样子的。”说着,他的唇在她的伤口轻轻一吻,却似滚热的赤铁,在她脸上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爱的印记。 皇宫中,因为凌霄公主不在带着面纱,几个宫女私底下议论纷纷,还暗自窃喜,绝对的幸灾乐祸,却不想,这些耳语给她们带来了灾难,那些说三道四的人被无情地丢进万蛇窟中,一夜之间,所有的宫女都被无情刻下一个狰狞的伤疤,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敢嘲笑他的凌霄,他的阴鸷,他的冷酷,令人发指。 “你不必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并不介意。”凌霄公主轻轻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她还有希望,她要等待,她选择相信,相信有奇迹发生,相信羽翼能给她带来一个好的消息。 “所以,朕就让她们再没有看法!走吧,泛滥的同情心一文不值,你无须为她们惋惜!”逍遥皇冷声说着,拉着凌霄公主离开。 “去哪?”凌霄公主疑惑问道,脚步却随着他离开。 “朕不喜欢你身上这身素服,为你准备了几套衣裙,你一定会喜欢。”他一脸笑意,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绝美的容颜如万朵绚丽的烟花绽放,璀璨而耀眼,凌霄公主脸上贴了一朵紫色的花贴,遮住了她黑色的伤疤。显得格外美艳,眼中不知是劫后重生还是看开后的重生,染上了一抹不明的美丽,仿佛长大了,眸光中不再是单纯的妖娆,多么一抹温柔,一抹重生的活力。 牵着她的手大步走进寝殿,桌上放着几套衣裙,淡紫色的衣裙柔美而妖娆,如她一般,他说道:“去换上。” 凌霄公主微微一愣,她盯着衣裙上用金线绣出的凤凰图腾,她明白,这是皇后的盛装,她的手轻轻颤抖,触摸着那柔滑细腻的布料,她并不觊觎皇后的宝座,可是,她想过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他这是在暗示吗? “皇上,我……”她的眸光轻颤,那是感动,惊喜的光芒。 他的手指轻轻放在她唇边,堵住了她的所有话语,“叫朕凤鸣!” 凌霄感动的笑了,却流下了幸福的泪,凤鸣?他居然要求她叫他的名讳?心照不宣的情谊,不需要任何言语,她答应穿这一身盛装,意味着她答应了他。在掉下悬崖那一刻,她以为今生与他无缘,可是,如今活着已经是万幸,为何要让这一道伤疤阻碍了她的脚步?她的伤,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变回来。 “好!凤……凤鸣。”她没有一丝扭扭捏捏的女儿家做派,反而显得大大咧咧,可是念得有些生疏。 滚热的双手负在她脸庞,他突然低下头,炽热的唇吻住她,生涩而粗暴的吻,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长驱直入,攻城略地,终于,他松开了她的脸,声音黯哑,“嫁给朕,做朕的皇后,陪伴朕,一生一世!可愿意?” 凌霄公主双眸满是温情,感动,激动,喜悦,美丽的桃花眼满是碎碎的泪光,喜悦的泪水滚落下来。 他轻轻擦拭着她的泪,动作温柔了许多,“朕的毛病,你知道,若觉得可以讲究屈身一下,就从了朕。” 凌霄公主原本感动的神情猛地一震,什么?从了他?脸色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却没有点头,而是摇头,“不,等羽翼治好我的伤,我再考虑穿这凤袍。” 逍遥皇剑眉轻蹙,他知道机会很渺茫,要等到羽翼想出办法,不知要猴年马月去,却不露痕迹轻轻扯掉她腰间的丝带。 “你做什么?”凌霄公主只感觉身上的衣衫一松,她就急了往后退了一步。 逍遥皇眸光不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令人不安,“朕为你更衣!” “我都说了,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再考虑,别逼我!”凌霄公主有些胆怯,抓紧衣衫往后躲,一步一步后退,而他,却一步一步逼近。她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后退的方向,而他,凤眸中却闪过一抹邪恶的笑意。 他的凌霄,凡事都要逼上绝路才能领悟,“凌霄,你这是诱惑朕?” 凌霄公主退到龙床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可是却为时已晚,他高大的身影逼近,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慢慢逼近,将她紧紧包围,他低下头,凤眸满满都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带着羞涩,那美丽的小脸,因为他亲自设计的贴花显得更加妖媚,令他发狂。 凌霄公主的身子随着他的前进不断往后仰,“啊……”她重心一失,他的大手瞬间揽住她的腰肢,两个人倾斜着,如此暧昧的姿态,他毫不犹豫将她扑倒,宽敞的龙床,一条巨龙雕刻在床头,象征着他的龙威。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有资格与他躺在这里,他俯视着她的眉眼,仿佛百看不厌,玉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凌霄,你果然是在诱惑朕!” 她才突然回过神来,收回痴迷的眼神,想起身离开,她如何能撼动他?他坚实的身躯紧紧压住她,不容许她动弹一分,“皇上……” “叫朕什么?”他狠狠一口吻住她的唇。 “凤……鸣。”凌霄公主改了口,却显得如此含情脉脉,令人只想轻薄,爱她,从在沙漠中唐大公子说的那句话,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女子心中的秘密,他欣喜若狂。而今她的呼唤,让他只想疯狂,只想用行动证明,他爱她。 突然,大殿外一个文弱的声音响起,“皇上,定国五王爷来的急报。” 逍遥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道:“进来!” 他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无数帘子慢慢落下,挡住龙床上衣衫不整的凌霄公主。 那太监一听声音不对,连头都没敢抬起,举着一封信件,弓着身子走进来,一股内力如一阵狂风席卷,他手中的信件瞬间飞入他掌中。 “退下!任何人不得打扰!”逍遥皇冷声说着,挑开信封,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字如其人,他嘴角轻轻扯了一下,这是南宫无忌第一次写信给他。 “南宫无忌为何会给你写信?”凌霄公主整理了衣衫,撩开层层纱帘,走到他身边。 “也许还没有到你没死的消息,毕竟你在这里几个月都是以一个民间不明身份的女子入住,再者,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鬼蜮上,那看不到尽头的沙漠,成了青国一道强有力的保护层,想兴兵踏平青国,士兵门根本无法走出那篇沙漠……”他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那抹遏制已久的恨意燃起! 凌霄公主见他脸色变了,也望了一眼那信纸,很简单,‘鬼蜮风调雨顺,不再是大漠与黄土,若想复仇!本王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两千兵刃!在边际等你!’ “鬼蜮风调雨顺?这么说,圣物已经完整?”凌霄公主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立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慕容哗和三皇子在青国已经失踪,慕容哗不是一般人,朕都未能将他打倒,他的武功修为,绝非在朕之下,他一直销声匿迹,只能说明一件事,三皇子不肯放弃找再生草,而他,一直在寻找三皇子!南宫无忌一心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保护妻儿顺利回国,他将此事放在第一位,没有急于复仇和攻打青国。第二件事情,他在筹备带有梦国幻术的兵刃,不过,每日也只能是炼制几把而已!到目前为止,应该不超过一万件。而那些活死人除了刀枪不入之外,都是一样的武功,个个都是高手,这场战役,很明显,我们是劣势!”逍遥皇看清了局面。 “活死人不痛不痒,不需要补充能量,还刀枪不入,百万对一万,我们的确处于劣势。现在梦国人不是多了两个人吗?也不能多造这样的兵器?”凌霄公主想起婆婆和燕儿。 “不能!这四个梦国人,数五王妃的本事最强,毕竟她一个甲子的内力可以激发出幻术最高的灵气,可是,她身怀南宫无忌的子嗣,每日也没有给太多兵器施加灵气,加上南宫无忌爱护有加,她很少碰那些兵刃。”逍遥皇胜诉一个事实,他现在习惯了叫她五王妃,而不是冷美人。 凌霄公主一想到百里幽梦,她眼中闪过一抹思念,浅笑道:“南宫无忌对大美人的爱护有加,世人皆知。” “正因为如此,她至今都未必知道你还活着,南宫无忌没有接待那两个梦国人,而是直接由百里鳞送至夏侯宽门下,他不轻易将任何陌生人带入她身边,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现在也明白了南宫无忌的想法,占有欲强大的男人,还有保护欲强的男人,宁可舍掉这些极有可能形成隐患的亲情! “南宫无忌是定国神一样存在的人物,若燕儿见到了他,未必是好事,毕竟燕儿的幻术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若她在大美人身边时间长了,对大美人的秉性了如指掌,日后变成了大美人,取而代之,那就成了麻烦的事情。他这么做,也算得上是想得周到,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却也是避免了有可能发生的不幸!”凌霄公主不会因为燕儿天真活泼而有所放松警惕,想得极为深远,却猜中了南宫无忌的防备。 “你很了解他?”逍遥皇这话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醋意。 凌霄公主一听,心一怔,可是更多的却是高兴,笑道:“不是了解,而是因为我见过这个叫燕儿的女子,长相超凡脱俗,入世不深,若当真爱上南宫无忌,很容易误入歧途!” “那你,可有误入歧途?”逍遥皇眼中那抹危险更旺,死死盯着她,仿佛空气重都是酸得可以融化一切的醋味。 凌霄公主笑了,很坦白,“喜欢,不是爱,喜欢过,没有误入歧途,因为,我是凌霄!” 逍遥皇脸色才渐渐缓和,低眉看了她片刻,才开口道:“日后,不管是喜欢还是爱,只能给朕一个人!” 这话语间竟然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霸道地宣誓着他的位置,宣告着他要什么,他要她的心,全部!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凌霄公主无奈笑了,妩媚而妖娆,充满活力,乐观的笑容,显得更加美丽。 “就当你答应了!”逍遥皇冷声说完,低眉盯着那张信纸,似乎再次被鬼蜮所牵动着,唇亡齿寒,若活死人当真毁灭了定国,那么凤国也不在话下,灭掉活死人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更何况,他和青国的这笔账!他猛地将信件捏在手心里,揉碎,眼中的恨,悬崖边上那股痛不欲生的感觉,失去凌霄公主时的黯然和绝望,让凌霄毁容,坠崖,丧失了理智,几乎自暴自弃,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报回来!青国?鬼蜮?没有了沙漠和龟裂的黄土保护,他还有何担心? 活死人?既然有了南宫无忌送的两千把兵刃,他就带着凤国最强的百万精英前去,他伸手搂住凌霄公主的腰,垂下眼帘,深深吸取着她的发香,“凌霄,朕会将这笔账算回来!” 凌霄公主一想到活死人的厉害,一想到那个黑衣女人巫术的邪恶,她侧过身紧紧抱着他,“不,我不要你去算账,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逍遥皇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在她发上一吻,“别担心,朕会回来,好好的,回到你身边。” 凌霄公主却不愿意放手,反而抱得更紧。 “继续刚才的事情?”逍遥皇眉梢轻挑,那抹邪魅的笑容再次爬上嘴角,层层纱帘随着他一个瞬间移动,飘扬在空中,撩动着,层层纱帘下,恍惚可见衣衫飞落。 “羽公子,皇上不让任何人打搅,您还是先回去吧!”那太监站在殿外,拦住羽翼的脚步,他洁白无瑕,比着一片雪白的景致还要迷人。 “只说我找到了治愈凌霄伤疤的方法。”羽翼的声音冷冷淡淡,还是那般不近人情,冷漠的眼神根本没有看殿门一眼,目光似着白雪,干净而冰冷。 殿内,意乱情迷的两个人听到了他这么一句话,凌霄公主最为兴奋,一双迷离的桃花眼瞬间明亮,一把推开衣衫不整的逍遥皇,合起衣衫,一声帛裂的声响,他大手抓住她的衣衫,凤眸一团汹涌的暗火熊熊燃烧,“让他在外面等着!” 逍遥皇的声音满是动情的暗沉,透着被人打扰的不悦,令那太监一怔,羽翼当然听到,只是,他不懂男女之情,根本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面不改色,漂浮上不远处的一颗枯枝上,雪花飘洒在他身上,他只是冷漠俯视大地,疑惑地扫了一眼那扇高大的门。 “你干什么?我要去除掉我脸上的伤,羽翼终于找到了办法,为什么不让我去?”凌霄公主哪有他离去大,被他拉回龙床,她急了。 逍遥皇却狠狠吻了一口她的伤疤,“在朕眼中,这个模样的你,才是最美。”说着,又是一声丝绸碎裂的响声,他的动作如他一样,狂野,碎裂的丝绸飞舞,他的吻生涩中渐渐熟练。 “不行,我要先除去这道伤疤。”凌霄公主双手想推开他,他却如泰山一样沉重,扑面而来。 “一会儿再说!”他粗暴地一扯自己身上的龙袍,凤眸中那暗火已经烧尽了他仅存的理智,凌霄,他的凌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凌霄。 他灼热的温度,似乎燃烧了整个空气,令人心乱、心醉。坚实的胸膛,肌理分明。 ------题外话------ 大家坚持一下,已经接近尾声了,坚持住~月票,评价票。评价票的人数往上提一提~群么么~ 116脱胎换骨 凌霄公主的脸瞬间如火燎过,心几乎蹦出体外,小手不自觉地捏紧,唇边似乎还残留着祛疤的话,却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将脸上的伤疤忘得一干二净,那贴花不知何时,早已经落在一边她都浑然不觉,眼中只有他。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干柴烈火,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令人晕眩的气息,迷人的馨香。她悄悄抬起眼帘,试图看清他的容颜,却又只感觉晕眩,紧紧收紧身上残余的布条,看着他慢慢逼近,靠近。 外面雪花越下越大,鹅毛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也将那如谪仙般的男子淹没在冰雪之中。 他脚尖轻轻弹起,倏地如一道白光直冲进大殿内。一脸冷漠,站在火炉旁边,很显然,他被冻到了。可是他的出现,却打断了两个人。 “滚出去!”逍遥皇怒喝道。 “一盏茶的功夫!”羽翼冷漠地盯着暖炉,根本看不见那层层纱帘后的人儿。 逍遥皇气得不轻,杀人的心都已经起了,凌霄却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门外的太监吓得只跺脚,这个羽翼怎么这么不懂得人情世故?明明都传来凌霄公主娇媚的声音,他却还是闯了进去? “隔着纱帘!若多于一盏茶的功夫,朕要大师父滚出云山!”逍遥皇知道这个羽翼最在乎那个老头,只能用这个人的荣辱来压他! 羽翼冷漠的双眸闪过一抹怒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找到了解救的办法,逍遥皇不待见,反而杀气四起,还用师父来威胁他? 他双手不断云集着一股黑雾,蓦地冲向龙床上的人儿,带动了一阵狂风,层层纱帘飞舞,他冷漠的眸子突然看到逍遥皇赤裸着上身而凌霄躺在羽被里,只露出那块伤疤。若换了常人,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或者要发生什么,可是他,是羽翼,他不明白,更加不知道自己搅了什么好事。只是专心地牵扯着那一团黑雾,黑雾在她脸上不断旋转,中间越来越黑,两边的颜色却渐渐淡去,凹凸不平的肌肤渐渐光滑细腻,最后,化作一颗黑色的水晶,从凌霄公主脸色脱落,一张妖娆美艳的小脸,再次出现。 羽翼头也不回,走出寝殿,那太监见他居然安然无恙出来,疑惑了片刻,唐大公子第二个出现,这些,太监急了,立马拦住唐大公子。 “哎哟……刚走了一个不近人情的,现在还来了一个丞相,你们这是要挑战龙威?还是都不想活了?”太监没让唐大公子走进,而是拉着他往旁边走。 唐大公子有些疑惑,“我听羽翼说治好了凌霄的脸,过来看看她,有何不妥?” “不妥,绝对不妥。你们要是再打扰,这凤国子嗣不知道要等多久去才能有,羽公子刚才已经打扰了,您呀……还是等明日再来吧!”太监说着就推着唐大公子离开。 唐大公子一听,他不是羽翼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主,他当然明白太监说的凤国子嗣是何意思。目光瞬间被什么碾碎,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踩在雪地上,发出一声声响声,那么悦耳,如同他心碎的声音,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来的这么快,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是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种痛? 脚步一深一浅,在雪地上,显得那么凄凉,胸口恍如一首悲歌在低吟,又似在高唱,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低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红色锦袍,嘴角那抹自嘲的苦笑越发浓烈。 四大护卫之首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唤了一句,“唐丞相,您这是哪里不舒服?” 唐大公子脸上的笑容苦得化不开,却仰面望着漫天白雪,淡淡道:“是该离开了。” 护卫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离宫,却不知道,他说的是要离开凌霄,离开逍遥皇! 凌霄公主没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百里幽梦耳边,她笑了,残月很久没有见到她笑得那么开怀,虽然在南宫无忌出现的时候,她会笑,可是总是隐隐感觉到她有一丝哀愁,“王妃,到底是什么好事?让您开心成这样?” “凌霄没有死,她就是逍遥皇身边那个蒙面女子。”百里幽梦笑着将小纸条放进小匣子里,习惯性地摸着那鼓得高高的肚子。 残月笑了笑,“哦……那太好了,这样王妃就不用再难过了。嘻……王妃,你说现在都六个月了,还有四个月就临盆了,可是王爷却率领大军,去了鬼蜮。”说道后面时,残月委屈了起来,她感觉女子在这段时间是最需要自己的夫君在身边,可是南宫无忌却离开了。 百里幽梦笑了,“你真是傻丫头,鬼蜮的活死人正在复苏,难道要等到这些军队逼近定国国土才去反击?他不让战争的硝烟燃到定国国土上,是明智的选择。只是,活死人的军队,一个胜过千名士兵,这一场战役,很不对等,就算三国兵力加起来,也未必是青国的对手!残月,准备车马,带上幻影里的每一个人,随我去鬼蜮!” “啊?不行啊王妃,王爷才刚走不到十天,你怎么能追过去呢?” “谁说我要去追他?我只在暗中,不会让他发现!去办!” 残月一脸为难,南宫无忌吩咐过要好好看着百里幽梦,可是现在,她又不能违背百里幽梦的命令。 雪地上,一千名黑影车马飞驰,一辆马车急速前进,突然,一抹红色的身影悠闲地骑着骏马,似乎在赏雪,可是面容却异常落魄。 “王妃,那个人好像是凤国丞相,唐大公子。”残月眼睛很尖锐,一眼便看出那个落魄的人是谁。 “去看看!”百里幽梦挑开车帘,唐大公子是个炼药器材,他能研制出忘情水,这个人的本事绝非一般。 唐大公子看到残月,疑惑地扫了一眼马车,却满不在乎,拿起腰间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 “都言男儿志在天下,没想到唐大公子却在这里自暴自弃,岂不是枉费了一身本领?”百里幽梦并不知道唐大公子为何变成这个模样,但是多半和凌霄公主有关,这个人愿意与凌霄公主下黄泉,可见他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凌霄公主。那么,难呢过让他成为这个模样的,也只有一个人,凌霄公主。 唐大公子满不在乎,醉眼朦胧,悠哉悠哉车马前行,不回答。 “凤国大军已经随着定国军队出发,这一场包围天下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唐大公子虽然是一个不求官,不求名,不求利的人,为了保卫家园而献出一份力的勇气,应该也不缺!如果你想醉生梦死,我可以成全你!”百里幽梦淡淡道,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一直沉沦下去。 “醉生梦死?呵……梦已灭,生如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悲哀。如果你是来恭维我的失败和落魄,请吧!”唐大公子潦倒不堪,摇摇欲坠,却始终不会掉下来,却又让人的心随着他每一个动作一提又一松。 “恭维?不敢当!世人都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说出这句话的人,定然是一个无心之人,只有有心之人才能深刻体会,心中只有一朵花的人,只可远望而不能拥有的痛苦!” “呵呵……你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能明白这种苦楚?真是说笑!”唐大公子耻笑道,手中的酒壶没有挂好,‘啪’一声,落在雪地里一块石头上,碎成了渣,如同他的心一样!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亲身经历才能明白!我看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愿意与凌霄共扑黄泉而无所畏惧的人,我很钦佩。既然你决定让凌霄回到逍遥皇身边,你应该还记得你最初的想法!”百里幽梦淡淡道。 “最初的想法?最初的想法……最初的想法!”唐大公子喃喃自语,仿佛在回想,他的眸光渐渐碎裂,仿佛再也拼凑不起,却还依稀看到最美的景象,她的笑容,“最初的想法,倾尽一生,换她一生微笑!” 多么凄凉的话语,一个别无所求的男子,一心只求那个女子活得好,而今,这个女子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而他,才发现,这般痛,痛到他忘记了他的初衷,痛到他只想毁灭自己,却忘记了,他要守护那个女子,一生一世! 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出现,凌霄拒绝了逍遥皇,逍遥皇也没有强扑了她,原因很简单,她对唐大公子抱着感恩之心,却绝非感情。不想这般,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用她的兴起伤害他。可是她没有机会与他说明白,他就已经离开。受苦的确是逍遥皇,欲火焚身,却不能用身边这个女子来降火,硬生生压回了所有。 “果然是唐大公子的气度,倾尽一生,换她一世微笑。不为自己考虑一分,当真是唐门的门主!”百里幽梦赞叹道。 唐大公子却如恍然大悟一般,“我居然忘记了最初的想法,呵……” “人在失意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最真实的自我,一时沉沦和堕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沉沦堕落下去,唐大公子,请随我们一同前往前面的城休息片刻,一同前往鬼蜮吧!”百里幽梦的话很轻,却成了一种无形的指挥,唐大公子醉眼朦胧,一头栽了下去,幻影门主速度极快,一把扶住他,将他扔至马鞍,车马离去。 百里幽梦这一路从不以真面具示人,也不与人接触,唐大公子的本事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所到之处,消息源源不断,胜过十个幻影门主。而且他只凭一人之力,没有动用唐门的人。 “有时候我在想,实在不行,你就在我们定国当丞相好了,你这等才华,胜过无数人,若隐姓埋名,当真是可惜了。”百里幽梦轻笑道,像是在开玩笑,却又透着一份诚意,她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留在定国。 “承蒙王妃抬爱,定国虽好,但是凤国才是我的故土。”唐大公子彬彬有礼,他的手中再无那把白骨折扇。 “呵呵……可惜了。”百里幽梦感到有些惋惜。 唐大公子将所有的消息都汇集好,开口道,“言归正传,王妃,你看看这些,还有这张地图,现在虽然正属冬季,可是刚刚复苏的鬼蜮却一片生气盎然,宛如大地回春,这些不会延续太久。而现在得到的战报上,可以看出,鬼叔已经带着青国所有的兵力和五十万活死人大军与三国对立。” 百里幽梦感觉这其中有些不对,“青国所有的兵力?鬼王为何没有制止?” “这一点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到鬼王。”唐大公子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 “他并不赞成活死人的计划,按理来说,他应该竭力制止才是,却没有他的消息。”百里幽梦觉得此事更加蹊跷。 “鬼王和圣女都没有消息!不过,慕容哗倒是出现了,他的金剑变成了一把血刀,此人的本事当真很强,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可是也没有看到三皇子的身影,看模样,他应该是没有找到三皇子。”唐大公子解释道。 “现在的战况如何?”百里幽梦想知道的自然是南宫无忌。 唐大公子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自然明白她问这句话最终额目的,只是笑了笑,指着地图,说了三国的战况,“这次的战役,虽然说三国处于劣势,可是三国在战略上却技高一筹,各显神通,逍遥皇,慕容哗,还有王爷,兵分三路,虽然损失惨重,可是相比之下,却也算是小胜!只是……” “只是什么?”百里幽梦有些担心,面上却不发作,只是认真盯着唐大公子。 “只是那些带有灵气的兵刃,已经渐渐失去了灵气,而鬼叔和两个一样丑陋的黑衣女人,本事十分强大,如同脱胎换骨,这中间,极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唐大公子说着,目光落在百里幽梦的肚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显有的笑容,如同在对一个纯真的孩子笑,“王妃,这孩子已经七个月。” 百里幽梦低眉看着肚子,目光渐渐温和,虽然唐大公子间接提醒着她孩子的事情,却不能让她改变主意,“七个月,他很好动,日后定然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你的药水研制好了吗?” “王妃,药水是研制好了,可是你现在不为孩子考虑吗?若中途有一点闪失,就是两个人的性命!” “这是我和无忌的孩子,我自有分寸,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带我去药池吧!”百里幽梦将手交给残月。残月扶着她走过蜿蜒的小道,通往一个泉水,药香味充斥着整个简陋的院落,百里幽梦望着一池药水,不远处的厮杀声,战鼓声,不断传来,活死人的凶猛,士兵手中武器的灵术减弱,这样不公平的对决,无疑是以卵击石,惨烈的战场,血流成河,百里幽梦垂下眼帘,催动十层的内力,一股白雾浓烈如牛奶般不断注入药池中,一个甲子的内力,催动了幻术最高的境界。 唐大公子摆了摆手,他终于召集了唐门中的人为他带来兵刃,放在一边,他的目光却静静盯着药池,百里鳞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婆婆和燕儿同时出现在院外,唐大公子冲燕儿点了点头,看情形,他是向燕儿求助了。 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纷纷落在四个角落,手中的幻术灵气不断注入药池,原本绿色的药池渐渐变成了浅浅的白色。燕儿的灵力最差,眉宇间的印记瞬间消失抽出最后的灵气,她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吃力地想爬起来,却昏迷了过去。 百里鳞在心里默念着:“丫的,你能丢了我们家人的脸,怎么也要等到那个老太婆倒地了再说!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男子,就算丢人,丢给幽梦一个人就好了。” 关键时刻还能想着这些丢人不丢人的事情,也只有百里鳞一个人能做到了。 药池的水慢慢泛白,婆婆嘴角流出一道血痕,眉宇间的印记消失得无隐无踪,她立马收回内力护住心脉。 百里鳞送了一口气,在心中暗自高兴自己的灵力胜过那个老太婆,他唇色惨白,却还能齿牙咧嘴,得意一笑,倏地倒在地上,同样,少了那妖娆的花瓣印记。 残月急了,跪在地上,哭道:“王妃,你赶紧收手吧,为了您和王爷的孩子,奴婢求您收手吧。王妃……” “若是现在放弃,只能是功亏一篑!”唐大公子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他们的幻术灵气都被吞没,融进这药池里,若这一池药水没有成功,那么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百里幽梦盯着吊在一边的剑,还是一片灰暗,知道没有成功,她没有收手,一只手护住腹部,用灵术护住,可是孩子似乎感觉到百里幽梦的不适,狠狠踢了两脚。 “宝贝,乖,坚持一下,为了你的父王,坚持一下,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母妃,再忍耐一下!”百里幽梦安慰着腹中的孩子,一只手源源不断注入仅存的灵力。 那那把剑渐渐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微光,百里幽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最后的一点灵术脱离身体,她摇摇欲坠,残月立马扶住她。 唐大公子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拿起那把泡在药池边的剑,带着柔和的光芒,“成功了!来人!赶紧动手,将兵刃泡好,立即送去战场!” “别告诉他,我来了……”百里幽梦的声音很轻,仿佛耗费体力,无力靠在残月肩上。 唐大公子自然明白,“知道,请王妃放心!” 不远处的战场场,那一抹纤尘不染的白影突然回望不远处那烟雾缭绕的地方,心中隐隐不安,手中的夺命冰魄却没有停留片刻。 鬼叔狠狠磨牙,一连出招,不下一百招,却没有招能激动南宫无忌,他怒道:“我费劲心思,用圣物增强了自身修为,胜过之前的我千倍,却还是不能打败你!可恶!” 他说着身子一闪,朝离南宫无忌最近的慕容哗出招,慕容哗被玉麒麟吞没了不少内力,现在的他应该是最虚弱的,他想趁人之危,可是慕容哗岂能如他所料那般不堪一击?他的刀锋很烈而疯狂,迅速而潇洒,直接击退鬼叔十丈地,他对于鬼叔的突飞猛进也十分意外。 鬼叔恶狠狠盯着慕容哗,“没想到你丢失了那么多内力还这么强!难怪世人都称三足鼎立,原来如此!”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逍遥皇,逍遥皇的速度非常快对付两个丑姑,如同世仇,那月光色的利刃突然划破长空,活生生将那个将凌霄公主打下悬崖的丑姑劈成了两半!冲天的煞气直冲云霄,却倏地折回来,注入鬼叔体内。 另一个丑姑大惊,不自量力地冲了过去,却被鬼叔一把抓住,几百个活死人倏地断后,掩护他们离开。 按实力,青国不如三国,可是按照士兵的实力,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役,活死人的畅快,他们不会疲惫可以从连续厮杀几个月都不会倒下,可以人却不行,一天一夜就会筋疲力尽。活死人刀枪不入,带有灵气的刀刃渐渐失去灵气,不再具有杀伤力。 唐大公子带着众人走入沙场,几桶药水,几车兵刃,却成了这次战役的关键人物,当然,最关键的人物应该是那个怀了七个月身孕的女子。 逍遥皇眉梢轻挑,带着凌霄走了过去,这个该死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了这么久,他想早日将凌霄变成自己的人都难,“唐爱卿终于肯出面了?朕还以为唐爱卿临阵脱逃了?” 唐大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凌霄,点了点头,“那就真的让皇上失望了。有一种人,武功不是最高,智谋不是最深,可是偏偏在关键时刻,却是缺少不了!微臣,正是这种人。” “呵呵……爱卿当真是潇洒依旧!那朕也就放心了!朕倒是要看看,爱卿是如何成为这个不可或缺的人!”逍遥皇张扬笑道。 “微臣不才,研制了一种吸食灵气和保持灵气的药物,百里公子,燕儿姑娘和婆婆都已经将灵气注入其中!这些兵刃的灵气不会消失,若皇上不信,可以试一试!”唐大公子说着,打开一桶药水。看道南宫无忌的脸色一松,因为他没有说还有百里幽梦,若告诉他还有百里幽梦,他未必还能这么安然站在这里休息。 逍遥皇手中的兵刃被百里鳞施过灵术,可是渐渐没有了灵气,他毫不犹豫一把丢了过去,唐大公子猛地接住,他可不想逍遥皇这一剑下去,刺穿了着桶药水,将他的剑让进桶中片刻,取出,递给逍遥皇,他看了一眼凌霄公主,她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妖娆的深紫,如仙子般的风采,“皇上,不知何时您才立凌霄为后?” 他以为那天凌霄和逍遥皇已经发生了夫妻之实,可是却没有听到凤国立后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着急,为凌霄而担忧。 ------题外话------ 文文很快结束了,请假五天写大结局!也有可能提前写完,(*^__^*)嘻嘻……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谢谢!笑笑在此鞠躬了! 117大结局 逍遥皇狭长的丹凤眼倏地一眯,闪过一抹怒气!要不是他突然离开。凌霄也不会拖延!“打完这一场仗,回国就立!” “只此一后?”唐大公子对凌霄公主的关切胜过所有人,他斗胆道。 “若你的药当真管用,助朕杀敌。朕就应了你,后宫至此一人,如何?”逍遥皇嘴角扬起,后宫原本就只打算给凌霄公主一人,现在正好,名正言顺,即打消了凌霄心中的不安,也灭了众人之口,虽然他并不在乎,并不代表他听到了不会动怒。 现在好了,唐大公子一件事情,就能摆脱了所有,他看似和唐大公子打一个赌,其实就是一个稳赢不输的人,唐大公子炼药的本事,他绝对信得过。 唐大公子看了凌霄公主一样,苦涩的笑容很深,却还是笑着说:“好!凌霄在微臣心中,亲如兄妹,若皇上能给与她一生的幸福,微臣就算肝脑涂地又有何妨?” 凌霄笑了,除了感动,只有感激,若说感情,她愿意给他说的,兄妹之情,虽然知道他心中不是这么想,但是她能给于的,只有亲情。爱情给了逍遥皇,友情给了百里幽梦,懵懂的追逐和痴迷给了南宫无忌,亲情,给了他,唐大公子。 她突然间感觉自己的生活不再是残缺不全,因为她由一无所有,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有的女人。 腥风血雨的草原上,百里幽梦等人的灵气牢牢印在兵刃上,唐大公子没有在沙场上停留,九皇子早已经迫不及待将手中的剑伸了进去,回头看南宫无忌,喊:“五哥,你不打算给你的夺命冰魄沐浴一下?” “梦儿亲自下了灵术,不会遗失!”南宫无忌收起利刃,他已经大战了三日三夜,手中的夺命冰魄没有减少灵力的迹象,这可能和百里幽梦日日夜夜抱着它施灵术有关。可见百里幽梦对他的关切和爱意。 九皇子却不依南宫无忌,一把夺了他的剑,“反正也该给你的剑好好洗洗澡了,我来帮你弄!你坐在那里休息就好。” 南宫无忌总感觉百里幽梦就在附近,他根本没有听到九皇子在说什么,锐利如鹰的目光扫向那绝尘而去的唐大公子。 “五哥……”九皇子将剑交回他手中,见他居然失神,呲牙一笑,“五哥,想五嫂了?不用担心,等打完这一场仗,我们就可以回去。现在有了这些兵器,活死人虽然厉害,但是我们可以寻找对等的高手应付,至于青国的士兵,只能用普通士兵与之交战,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能踏平青国,将那个鬼叔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南宫无忌只是微微蹙眉,鬼叔身上的污浊煞气,随着活死人的死亡越发浓烈,刚才逍遥皇劈死的那个丑姑,那股冲天的煞气转至鬼叔身上,他似乎越来越明白,鬼叔将成为最后那股煞气。 慕容哗随意坐在草地上,姿态潇洒,如一道阳光,“大卸八块,他若毁灭,那些冤魂煞气将会四散,寻找新的寄主。单个活死人的煞气并不重,不会致命。若他被灭,后果如何,无人知晓。也许如圣物缺失一样,也有可能天下大旱,不过,最有可能的是瘟疫!” 南宫无忌与他对望一眼,两人居然想到了一处,九皇子一看南宫无忌的神情,似乎看到了慕容哗说的是必然发生的大事。心中一惊,急了,大嗓门问道:“那该怎么办?” 慕容哗一手撑着那把血刀,淡紫色的眼眸,只是细细盯着那把血刀,说道:“将他的煞气引回圣物旁,煞气就会回到圣物炉中!” 九皇子蹲在他面前,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样做?” 慕容哗没有回答九皇子,而是看向南宫无忌,说得云淡风轻,“这次,三国齐心合力一致对外,你我之间算不上敌人,更谈不上朋友,却是最了解对方!不管这次战役,死伤如何,待一切太平,三国不得趁乱发起战争!” 逍遥王瞥了一眼二人,一手搂住凌霄公主的腰,不屑地开口道,“朕可没有功夫,打完这场仗,朕要回去立后,盼着早日膝下儿女成双!” 凌霄公主的脸刷一下子红个彻底,他敢不敢不要将内心的邪念说出来?她一脚踩在他脚尖上,转身就离开。 逍遥皇吃疼轻哼一声,走过去也是随意已坐,这天下最美的三个男子,坐在一起,各有千秋,九皇子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虽然他自诩俊美,可是与这三个绝美的男人站在一起,他成了十足的衬托,他还是识趣地离开最好。 唉……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这三个人却谁都不输给谁,各有千秋,一个如仙,一个如魔,而另一个却汇集了两个人的美与一身。 欧阳仇随着青国队伍的退回,收回他的部下,计算死伤。九皇子走了过去。叽叽呱呱说着什么,清风早已经见怪了九皇子这张碎嘴,他每次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羽翼,羽翼依然站在贵高的地方,冷漠地俯视战场。 三个人的高谈阔论,可是其中一个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断看向不远处那个城镇。 唐大公子回到了镇中,根本没有休息就去看百里幽梦,这个人才是这场战役中功劳最大的那个人,他可不希望她因此有何闪失,否则,良心不安。 百里幽梦一直沉睡,其他三个人已经先后醒来,唯独她,一直沉睡,让他有些拿捏不准,把了脉,脉象平稳,并无异样,只是灵力脱离,令她无力承受。 夜幕渐渐上涌,淹没了白日的腥风血雨,远方的战鼓随着时日,渐渐远去。万籁寂静的夜,她的房间,灯光依旧明亮,残月打了一个哈气,走出去。这里靠近鬼蜮,鬼蜮的天气今年变化无常,虽然像春天,却还是夹杂着冬季的寒冷,这里的夜依然很冷。残月的身子在门外瞬间石化,一动不动,似乎被什么吓到了。 “王……王……王爷……”她艰难地念出这两个字,门已经合上。 她果然还是很不听话的来了,这个女人为何不能听他的一次?她眉宇间的花瓣印记消失得无隐无踪,他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玉指僵在空中,许久都无法放下手却触摸她的脸,仿佛,连呼吸都被剥夺了一般。 指尖终于落下,轻柔划过她的眉宇间。熟悉的感觉,温暖的气息,她似乎被人打扰了清梦,有些不悦地微微蹙眉,沉睡了无数个日夜,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看到他就坐在身边,“是梦吗?” 南宫无忌俯下身,狠狠吻了她,轻咬她的唇,却不重,仿佛只是为了证明,这不是梦,是在告诉她?还是在告诉自己,不是梦? “为什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他将她扶起,开在自己怀中,那熟练的动作,仿佛是几世的夫妻,才养成的习惯,他大掌负在她肚皮上。 “告诉你,你一定在战场上分心。”百里幽梦的小手放在他手背上,温柔一笑,“无忌,告诉我,你想我了。” 南宫无忌没有去追究,没有去指责她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温柔吻着她的发鬓,说道:“嗯!” 百里幽梦轻笑,他这般不善于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吗?要他说一句他爱她,难,要他说一句他想她了,还是难。可是他却在行动中将他无微不至的厚爱全部给了她。他若不想她,也不会抛下战场,没有休息一路赶来。可是他却只是‘嗯’了一声。 他的大手在她肚皮上,也许是肚子里的宝宝不满意他的回答,踹了一下他的掌心。 百里幽梦浅浅一笑,温柔抚摸着这个调皮的孩子,“好,还有你的份。” 南宫无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低眉看着百里幽梦,声音有些僵硬,却很温和,“想你了。” 百里幽梦一愣,眸光几乎碎裂,昂起头,吻住他的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他说想她了,而不是想她们了,更不是想它了。 肚子里的孩子果然,不悦地再次踢了一下他的掌心,一下,两下。 “这么调皮,应该是个男孩。”南宫无忌目光温柔,掌心温暖的热流缓缓注入她的肚子,似乎在尽量让这个孩子安稳下来。 “女孩子一样可以调皮捣蛋。无忌,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百里幽梦脸上幸福的笑容,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令人欣慰和满意的,靠在丈夫的怀中,两个人讨论着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女孩都喜欢。”南宫无忌薄唇勾起那抹浅浅的月牙形,不浓不淡,目光柔和似水,轻轻扶去她耳边的碎发。 男孩女孩都喜欢,因为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如何能不喜?他爱她,也爱他们的孩子。 “呵呵……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无忌,你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百里幽梦幸福地笑了,她目光温柔,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应,寂静,静得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还有他沉稳的呼吸声。 “无……”百里幽梦疑惑地抬头,去看到他低着头,坐着睡着了,她温柔抚摸着他的脸,眼里全是心疼,累了,又是几日几夜的恶战,他一直没有合眼,现在,有她在身边,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下,抱着妻儿,他才能安心。 百里幽梦轻轻拿开他的手,扶着他躺下,声音轻柔而舒缓,细细说着她的思念,像自言自语,却更像在倾述。说得太多太多,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说出来多少藏在心中的甜言蜜语,都是她数不尽的眷恋和爱慕。 看似已经沉睡了的人儿,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却疲惫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困意侵袭,他分不清是梦,还是她真的说了那么多缠绵的话。 她一直看着他,每次她醒来,他都会悄然离去,这一次,她不想再入眠,生怕她一觉醒来,身边只剩下他的余温。 也许是因为沉睡了好几日吧,她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拉了一下被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挂在他腰间,她一愣,再细细一看。 他居然将那个四不像的荷包挂在腰上?还带着它出来打仗?百里幽梦狠狠咬了一下唇,她发誓,下次一定为他做一个好的,虽然说女红的活对于她而言是折磨人,但是不能让这么不入眼的荷包与他为伍啊?一件事物太过于美好,那么在他身边丑陋的东西就越突出,以前看这个荷包没那么刺眼,可是为何到了他身上,她就只想换下来。他这是在刺激她挑战自我吗?她就不行她败在针线上! 她没有将荷包取下来,而是任由他带着,她无法想象他每次看着这个歪歪扭扭的图案是和神情,她想到此刻,脸上的笑容加深,温柔握住他的手,温暖的感觉,让她心安,她相信,梦国仅存的灵气消失,不是白白消失,它的消失,带来这一场战役的胜利,平定青国,制止天下大乱的局面。 天未亮,九皇子一身盔甲,满是风尘,看到院墙上,夜莺站在那里,姿态潇洒而英勇。他冲了过来。 “五哥……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留宿了一夜?”九皇子是出了门的大嗓门,刚进院落就大喊,一看到残月,他立马闭嘴,隐隐猜到是什么牵制住南宫无忌。 门打开了,果然,他看到了百里幽梦,只是那美丽的花瓣图腾已经消失,他正欲开口问,却看到百里鳞换换走了过来。同样,眉宇间的印记也消失得无隐无踪。他抿唇,狠狠压住心中所有的疑惑。 “你想随我一块去青国?”南宫无忌拉着她的手,猜出她的想法。 百里幽梦虽然像与他一起面对最后的战役,可是她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七个多月块八个月的身孕,再去颠簸一下,她可不想在半路生孩子。可是她又想看着他如何收拾最后的残局,其实,她喜欢看他决斗时的英姿,刑场时他出手雷厉风行,气势震天,她希望能看到这一场战乱最后的句号时如何画的?她更想知道,青国最后的命运,那个圣物最后如何了。 她低眉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很失落地开口道:“算了,我还是回府,准备临盆的事宜。” 南宫无忌想了片刻,见她失落,握住她的手,“我会用我的双眼为你记录下你想看的场面,在你临盆的时候,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相信我!” 他愿意为她将她错过的风景都记录下来,与她倾诉,弥补她心中的遗憾,他不想她在荒野之中临盆,若受了风寒,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百里幽梦温柔一笑,抬起头,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深深的吻,“去吧,这个时候,那里不能少了你,对玲儿手下留情。” “她现在被关在圣物所在之地,若她活着,我自会救她。”南宫无忌拇指轻轻划过她的红唇,消灭最后的隐患,平定青国,给妻儿一片净土,他很庆幸,他的妻子能明白,能体会他的纠结。 “玲儿被关起来了?鬼王在做什么?为什么他的血刀到了慕容哗手中?”百里幽梦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当初唐大公子说过慕容哗的出现,还拿着一把血刀,血刀是鬼王的,那样冷酷机智的一个人,很明白武器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将血刀交给慕容哗?在这个关键时刻,更不可能离身。这中间一定有原因! “玲儿关在神殿圣物所在的地方,布下了巫术阵,随时都会将她吞没在阵中,永不超生。而今,鬼王正想方设法解救,慕容哗本事超凡,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血刀是他夺下的,鬼王并非一般人,他夺了他的血刀,他就夺了他的屠龙金剑。屠龙金剑削铁如泥,看似慕容哗吃了亏,可是却得了便宜。”南宫无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百里幽梦也轻笑一声,两把兵刃正好都派上用场,屠龙金剑正好拥在对的地方,血刀应该拥在杀场上。 百里鳞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难看,更显得怪异,却沉默,沉默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他在百里幽梦面前,话十分多,可是今天他突然沉默,令人只感觉他不对劲。 “哥哥,你灵力全无,随我回京,如何?”百里幽梦回头看他,征求他的意见,而不是下命令。 “你先回,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战,怎么能少了我?怎么说我也要凑凑热闹才行。”百里鳞突然笑道,看似没有个正行,可是眉宇间那抹愁烦,掩饰不了,难道他对那个玲儿动了心思? 百里幽梦只笑不语,不去点破他,他最爱面子,她可不愿意惹怒了他,只是现在一想到回京,心中有些忧虑,京中的敌人太多,还未处理。 “安王随你回京,你无需操心,只需安心养胎即可。”南宫无忌当然明白京中的情况,有些人心生歹念,处处要置他于死地,他岂会不知? “什么?五哥,你要让安王回京去?他可是一只不能缺少的队伍,少了他,怎么行?”九皇子焦急道,嗓门几乎震破耳膜。 南宫无忌恍若未闻,伸手撩了一下百里幽梦的青丝,为她将披风合紧。 “五哥……安王在战场上出类拔萃,他怎么能离开?让夏侯宽取代他,夏侯宽的功夫胜过安王,他功夫很好,可是在战场上,一意孤行,根本不服从军纪……”九皇子不希望安王离开,安王虽然不及夏侯宽功夫了得,可是他在战场上却骁勇善战,统帅一方不在话下,最关键的是,他对于打仗,绝对胜过夏侯宽百倍,夏侯宽是因为百里鳞的请求才上的战场,根本不听从命令。 可是百里鳞话刚说到一半,却被南宫无忌一个严厉的眼神打住,他很不情愿却只能咬住唇边,将剩下的话都往肚子里咽下去。 百里幽梦抬头看着他,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安王回京,目的是什么,百里幽梦隐隐猜出来了,小手在他手心里轻轻握紧,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他爱她,她知道,可是一想到他的爱从不会说出来,心中的失落更加深。他迷恋战场,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感觉,好胜之心根本不输给逍遥皇和慕容哗,逍遥皇不会掩饰,而慕容哗无需掩饰,而他,却不喜表露而已。 小手渐渐冰凉,她已经尽了全力,虽然说她的这份功劳是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但是她并不居功,失去灵力,她不害怕,可是她现在却害怕看清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却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了她的失落。 当期望太高,失望同样会越强烈,百里幽梦嘲笑自己的野心,她居然想要占据他内心的全部?她太过于聪明,聪明到知道他安排安王回京的目的,稳住定国江山,阻止皇后谋反,太子中了蛊毒已死,十皇子被慕容哗杀害已死,林娇也死,而今,她只剩下兰馨公主一人,当一个人丧心病狂起来,绝对不亚于姑苏玲珑! 百里幽梦的手心早已经冰凉一片,终于垂下眼帘,不愿意再去想,他就在身边,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将她视如珍宝,她知道,可是她今日也知道,珍宝终究只是珍宝,他一生的狂热,更适合在战场上。战神,才是他最原始的模样。他有他的狂热,当初在刑场上,他血仇时的威武勇猛,她以为是因为仇,和恨。 可是现在呢?她看到了他布置得这般周详,就算是出征,也不会忘记江山,这一行,一箭双雕,攻打青国,抵御活死人,也是诱皇后趁机谋反。 有些人,他不能杀,可是并不代表皇后不能!所有的思绪不过在眨眼之间而已,她的心再次一凉,小手从他掌心抽出。 南宫无忌剑眉猛蹙,低眉看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变了,如结了一层冰霜,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梦儿,是不是身体不适?” 这样的声音,她每次听到,心都会暖暖的,忘记所有的不快和烦恼,可是现在却不是,她只感觉自己似乎一直生活在一个梦境里,如他绝美的容颜一般,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她没有开口,再次错开他的手心,转身回屋,她回京,已经成了他设下的诱饵,成为宫中那些人的目标,难怪他没有将府上最厉害的三千隐卫带走,原来是等着那些人自投罗网,自取灭亡。 她不会知道,因为这些明争暗斗,都不会牵动到东苑,也不会影响到她,而安王回去,第一是为了稳住大局,第二,也是试探安王的心。 她想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远,站在门后,深深呼吸,不愿意再去想,生怕因为自己的失落和沮丧,动了胎气。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压制不住那股心凉,腹中一痛,她立即点住好几个穴位。 “你先回去,让安王即刻启程,本王随后就到。”南宫无忌打发了九皇子,正欲推开门进去,却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房内的桌椅茶几落了一地。 南宫无忌突然一个瞬间移动,冲进房中,九皇子却恶狠狠在院外跺脚,南宫无忌私自回来,已经热得军心混乱,安王若离开,那还有谁稳住军心?这一场战役已经死伤无数,虽然是胜了,但是损失惨重,他原本就不能离开军营,可是他却还是悄然离开,若再不回去,明日最后一战,谁来统率?九皇子一想到这里就更加不悦,撇了撇嘴,没有立即处理,而是走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南宫无忌剑眉紧蹙,运功用真气注入她体内,九皇子看到地上居然还残留一些血迹,他大惊,嗓门又提高了几个分贝:“五嫂她,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 “滚出去!”南宫无忌另一只手挥出一道杀人的内力直击九皇子,九皇子拔出兵刃一挡,身子被震飞出院外,狠狠撞在地上,狼狈不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的五哥突然间对他起了杀心?他倒是很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弟弟? 夜莺飞身而下,拦住九皇子欲冲进去的举动,“九皇子,你若再进去,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九皇子狠狠咬牙,一个七尺男儿,却愤怒得滴下泪滴,他的五哥,他认为这是他最亲近的哥哥,唯一的亲人,居然当真对他起了杀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若他没有拔剑挡住那一掌,他现在必然命丧于此,“五哥……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九皇子狠狠一跺脚,像个十足的小怨妇,“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告诉我为什么?” 房内的南宫无忌终于收回内力,目光严厉,扫了一眼门口,九皇子冒冒失失闯进来,险些影响了他救人的时机,这个人冒冒失失,定然急得直跳,他那大嗓门必然扰乱房内的一切。百里鳞虽然着急,可是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血迹,他的手早已经捏紧,压制住内心所有的狂躁! 九皇子果然不是一个会看脸色办事的人,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还想要好心办坏事?若非他这些年对南宫无忌一直马首是瞻,而且非常诚恳的份上。他定然以为他是有意扰乱南宫无忌救治,居心不良。 百里鳞看着百里幽梦的脸色渐渐变好,才松了一口气,走出院落,见九皇子阴沉着脸,一脸怨气,恶狠狠盯着院门,他淡淡道:“你是故意的!” 九皇子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故意什么?” “你想要幽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早点死!刚才才会故意去扰乱!我当真不知道你的心机这么深!”百里鳞虽然相信九皇子不是有意的,但是他就要以一个常人的看法去说这个问题。 九皇子脸上的怨气更旺,恶狠狠盯着百里鳞,“你说什么?!” “刚才王爷在运功为幽梦稳住胎气,你却故意大声嚷嚷,不断扰乱他,你说说看,你居心何在?”百里鳞淡淡道。 九皇子一怔,他刚才有大声嚷嚷?他并不知道,他在战场上的时间太长,日夜说话都是扯着嗓门,声音震耳欲聋,可是现在就算他知道自己有错,可是一想到南宫无忌对他起来杀心,他还是少不了心生怨气,憋着一口怨气,“五嫂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百里鳞摇了摇头,“不知!我只知道,有王爷在的时候,幽梦并不需要我的关心。若再这个时候关心,那就是坏心!” “我知道我……”九皇子低下头,犹豫了片刻,很不甘心,却还是感觉有愧疚之意,想说自己错了,可是南宫无忌对他都起了杀心,他心中就像被刺了一刀,又不肯认错,最后憋住了自己认错的话语,转身就离开。 南宫无忌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间变得这般情绪化?难道怀孕的女人情绪波动就是如此变化无常吗? “醒来?”南宫无忌声音轻柔。 百里幽梦缓缓睁开眼,突然焦急地去摸自己的肚子,“孩子……”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小手,负在肚子上,温柔而温暖,“孩子没事,只是出了一点血,需要静养。” 百里幽梦松了一口气,却始终不愿意看他一眼。 “梦儿,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为何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南宫无忌低眉看她,下颚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最后化作一个浅浅的吻。 百里幽梦垂下眼帘,声音很轻,“没什么,可能是累了。” 她开不了口,他一向给足了她安全感,可是这一次,她却只感觉这么不踏实,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内心不愿意表露出来的野心和热血。他并没有错,每一个男儿都有自己的志向,只是她错误的以为她自己胜过一切,她自嘲苦笑,没有想到自己的野心才是最大的。 这些心声,南宫无忌当然听不到,但是他感觉得到百里幽梦的悲伤,却猜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带你去青国,如何?” 百里幽梦轻轻抬起眼帘,有些疑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南宫无忌见她终于抬眼看他,唇边才轻轻拉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发,“只要梦儿喜欢就好。” 百里幽梦猛地蹙眉,语气清冷,“我不是你的宠物!”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么认真,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一丝想要的答案,希望他解释,希望他辩驳,她不要像对一个宠物的爱。 南宫无忌剑眉刷的一下子拧紧,片刻,才缓缓松开,仿佛找到了原因,沉沉出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却被她这一句话狠狠刺痛,没想到她的质疑,如此有杀伤力,让他感觉呼吸都这么艰难,伸手轻轻搂住她,“不是,你不是宠物,是我的妻,唯一的妻,绝无仅有!” “那你告诉我,你命安王回京是为了稳定时局?你猜到,你离开后,皇后极有可能谋反?你知道她会杀了皇上和姑苏玲珑?她也会来杀我?这些事情应该在一两个月内发生,所有,我成了诱饵?”百里幽梦一下子将自己所有的疑惑都说了一遍! 南宫无忌只感觉呼吸都那么艰难,埋下头,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磨牙的声响,“百里幽梦!” “难道你将身边最强的三千隐卫留在府中不是为了阻挡皇后的杀机?”百里幽梦一直不愿意去思考这些细节,可是这些细节汇集在一起,却让她联想到了一个阴谋,她看着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她居然看不明白。 南宫无忌的手几乎捏碎了百里幽梦的小手,却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感觉他在她发间的呼吸沉重无比,胸口强烈的起伏才是心情的显兆。 “是!”他咬牙道,没有否认,捏着她的手更紧,她吃疼轻哼,他都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她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一个关爱的举动被她扭曲了初衷,仿佛将他的心狠狠抓住,随意污蔑和质疑,“皇后谋反是迟早的事情!那三千隐卫就是用来对付她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他却突然间不愿意解释!任由她这般冤枉他。 百里幽梦想挣脱他的钳制,他的手却越握越紧,“放开我!疼!” “我的心更疼!”他带着低低的磨牙声,大手上的脉络都在隐隐暴动。 为什么?难道是她冤枉他了吗?可是他这些举动都指向那么一个阴谋,难道只是巧合?可是为什么他要承认?他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只能说明,他知道他离开的时日一长,皇后会煽动朝野,倾覆皇权! “百里幽梦!你以为活死人当真这么好对付吗?你以为三国合力就能将那些不吃不喝不休息的恶魔打退?还是你这般相信本王的实力?认为本王能全身而退?”南宫无忌轻轻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好好看看他,看清他! 他不是不自信,而是要负责任,做一个称职的丈夫,保护妻儿,他要对自己所有的行为负责,选择出征,面对未知的因素,他就要做好失败的所有准备,安顿好他的妻儿,为她们铺好后路。就算再自信的人,也需要考虑后果,为所爱之人想好退路! 百里幽梦心中一动,难道他对这一场仗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难道你知道剑上面的灵气会消失?” 南宫无忌捏紧她的下巴,带着低低的怒火,隐隐暴动,极力克制,“在出征前一天,我就知道了!” 百里幽梦心一惊,原来他知道武器的灵力会消失,难怪他迫不及待赶往鬼蜮,原来是因为武器的灵气渐渐消失,他想争取一点时间,而不是对战场的迷恋和狂热! “难道你……那三千隐卫是要护我离开?隐姓埋名?”百里幽梦的心一惊,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猛然一痛,眸光几乎被活生生碾碎,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他的心更痛。她这般质疑他的爱,猜测他的目的,扭曲他的好意,将他的苦心当做野心。她清冷的双眸渐渐柔和,带着抱歉,看着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南宫无忌冰冷的双眸才慢慢回温,若他告诉她,兵器灵气丧失,她是不是就会奋不顾身随着他前往战场?声音暗沉,“如果你是我,你会说吗?” 不会,如果是她,她一定不会说,也不会苟且偷生,宁可光荣战死,哪怕是玉石俱焚,都在所不惜!三千隐卫只是有备无患,他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面面俱到。若是她,她未必考虑到那么多。想到这里,心头一颤,满眼歉意,她才明白,自己多么渴望他的一句话,虽然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爱她,他的行动证明了一切,可是今日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居然还在奢望着,他能给与她一个安心的表白,若非如此,也不会去质疑他的爱,将他的宠爱当作对宠物的爱,这般作践他,也是作践她自己。 “对不起!”她抱歉地抱住他,抹灭她心中最后那一点奢望,她不想再因为他没有说出他爱她,而心存疑虑。 “好了,只要夺命冰魄灵气不消除,百万雄师也奈何不了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坏事发生时你手足无措!下次,应该与你商量。”南宫无忌轻轻回抱着她,动作轻柔,却只感觉中间隔着鼓鼓的肚子,有些碍事。 “没有下次,也不许有下次。不过,日后不管做什么,都必须让我知道!”百里幽梦被肚子给顶了回来,无奈笑了笑,温柔抚摸着肚子,她的丈夫,无论做任何决策,都不会告诉她,一个人承担一切。 “遵命!我带你去青国,路上准备几个产婆,以备不时之需!”南宫无忌脸色难得地缓和了一个笑意,居然说‘遵命’? 百里幽梦被他逗得笑了,却不敢笑得太剧烈,牵动肚皮十分不舒服。 见她终于展颜,才扫去了他心中的阴霾,再次一片晴朗,不想带着她东奔西跑,可是眼下只有带着她,才能安心!“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答应何事?”百里幽梦抬起头看着他,不知他需要她答应什么? 他低眉看着那星星点点的血迹,他不想再离开她。若他不在身边,她出了什么状况,他如何心安?可是,带着她,她又担心她争强好胜,“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只能看,不能动手!” 百里幽梦笑了笑,终于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她低眉看着自己裙摆上的血迹,心中暗自吃惊,不过,脉象平和,她也就松了一口气,“其实,我可以回京,处理京中的事情!”百里幽梦深深吸一口气,她想做他坚强的后盾,而不是包袱。 “京中的事情,不过就是万里山河的事情,不及你一人重。”南宫无忌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腹中的孩子,它轻轻踢了一下他的掌心,可是力气却没有之前的那么有力,似有似无,南宫无忌垂下眼帘,满目都是百里幽梦倒地的模样,那星星点点的血迹如挥之不去的阴影,在他脑海中刻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百里幽梦心中一动,万里山河,难道不及她一人重,这样的爱,为何她还会被假象所迷惑?质疑他的爱只是对宠物的爱?她温柔握住他的手,满目都是抱歉的柔光,“对不起,无忌,我刚才不该质疑你。” 南宫无忌感觉百里幽梦的质疑,必有原因,也许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角落无法踏实,到底是缺了什么?她在渴望着什么?他没有给她。她才会这般失落,被失落所误导,动了胎气,“梦儿,相信我,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利用你,更没有将你当做宠物!你可以作践我,但是,你不能作践你自己!” 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愧疚,笑道:“无忌,我爱你!” 她很少说她爱他,上次她说她爱他,也是在他百般诱哄下才勉强开口,而现在,她开口说了她爱他,不但是表达歉意,也是在请求得到他的回应,他的爱,她希望他能说出口。 可是,他的双眸瞬间明亮,全绚丽的烟花绽放,美丽而璀璨。他的薄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吐露出一个字,百里幽梦只是静静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却看不出那是开心的笑。 静静仰视着那漆黑如墨的双眸,如黑洞吞没了所有,只印下她一人的容颜,满眼都是她,整颗心装着的也是她,再次轻轻启齿,却依旧无声。 百里幽梦有些失落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的失落,声音温和,“你先出去,让残月进来为我换洗一下。” 他却没有,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失落,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念道,“再说一次!”似乎是命令,却又像请求,令人无法拒绝,他温热的鼻息缠绕在她耳边,轻声唤着。 百里幽梦心中一软,“无忌,我爱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的呼吸似乎瞬间凝结,许久,才在她耳边轻轻摩挲着,炽热的唇如火烧一般,令人瞬间心乱如麻,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梦儿,此情不离,此爱不弃。” 百里幽梦一怔,他说了,他终于用言语表达了他的爱,如画龙点睛功效,却偏偏发生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孩子,突然成了一个阻隔,“无忌……” “嗯?”他的眼眸里早已少了什么,却又多了什么,昏眩,暗火。 她怎么能忘记,她对他说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就瞬间失去了理智。她怎么忘记了?这个人已经禁欲好快七个月了! 他整个人像瞬间烧了起来,他没有动,只是静静抱着她,却隐隐感觉到他的血液在翻滚,在沸腾!却隐忍着,克制着。他第一次低眉看着鼓鼓的肚子,第一次感觉,这个孩子当真碍事! “要不,你先出去?”百里幽梦轻轻推了推他,他的胸膛如磐石,全身的肌肉早已绷紧,额上居然隐隐冒汗。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只要这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这么一句话暗藏了所有,孩子,怀孕十个月,他就要折磨十个月,虽然他喜欢孩子,可是却不希望孩子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物,他想和她亲近,都不可以! 一个孩子就够了,真的够了吗?百里幽梦觉得他这句话十分有趣,借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将他推开。 看着他稳步离去,她脑海中依然残留着他的话语,此情不离,此爱不弃。她扬起了一个温柔而幸福的笑容,温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残月才进来为她换洗衣衫,处理好一切,南宫无忌已经站在门外,手拿着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风,鬼蜮的天气很温暖,可是骑着大鹏,在风中依然有些冷,他将她护在怀中,百里幽梦俯视大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鬼蜮上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可见这场战役的惨烈。 几只大鹏在青国皇城边上降落,百里鳞没有了灵气,没有了法力,除了智慧和自身修为的武功,他一无是处,却在降落那一刻,淹没在众人里,可是他那一张俊美的容颜,在人群中还是一眼就能揪出来。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白衣男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百里幽梦站在远处的楼台上,俯视这惊人的场面,没有一个士兵是完好无损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口,而青国皇城城墙上,还站着残缺不全的活死人,溃不成军,却死死守护皇城。 青国的士兵早已经无力瘫软斜靠在城墙上,早已经疲惫不堪,可见这一场战役的恶劣,若没有活死人,他们根本不会支持这么久,当然,若没有灵气兵刃,三国也不会战胜! 九皇子一直冷哼哼吹鼻子,很明显,他还在生气,而且很生气,扭过头,仰视着天空,余光却不断地期待着南宫无忌能主动与他说话,他发誓,只要他先开口,这件事情就算是翻篇了,他只要他先开口,叫他一声‘九弟’,他感觉自己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于是他等着,等着,却只感觉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他怎么那么多事情? 等待,真的让人心烦,他余光看到百里幽梦站在楼台上,想想那个五哥不会理他了,倒不如先去找找五嫂,问问她怎么样了?怎么说他也差一点害了人家,再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南宫家的人,他这个当小叔的人关心关心也是正常。九皇子绷着脸走上楼台。 “五嫂可好些了?”他脸很臭,语气也非常不好,像个十足的小怨妇。 百里幽梦见他像受了怨气,十分委屈,也很生气,才想起残月为她换衣服的时候说的事情,南宫无忌将九皇子打飞的事情,心中觉得这个人有些好笑,笑道:“还活着。” “活着就好,死了,全天下都要陪葬!”九皇子说得酸溜溜的,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怀着的是未来定国的龙脉,当然尊贵!越想就感觉越酸。 百里幽梦无奈笑了笑,知道他因为那一掌生气,“他应该猜到你能接住他那一掌,才会出手!他若真的想杀你,你认为你还有机会还手吗?” 九皇子被一语戳中,顿时如没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嘟囔着,“知道了。不就是想要他为我低一次头嘛,算了,谁让他试我的五哥。” 他赌气地跺着脚下去,很不情愿地走到南宫无忌身边,不知在说着什么军情,指了指城墙上的情况,南宫无忌第一次主动碰他,拍了拍他的肩,力道不重,可是九皇子却呲牙咧嘴一笑,一只手挠了挠头,那笑容,虽然很不雅观,却格外好看。 看来兄弟之间这笔账算是解开了,百里幽梦红唇轻轻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大美人……”凌霄公主习惯了叫百里幽梦大美人,似乎永远都改不了口,一抹妖娆的紫色身影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百里幽梦的眼眸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朋友,没有死,她知道,可是见她活得好好的却没有给她一个消息,让她备受煎熬,除了自责,就是失去朋友的痛,如梦魇一般,纠缠着她,她握紧她的手,要确定这一刻的存在,这个女人,上一次背弃了她们之间的友情,设法将她带回凤国,而这一次却用命救她。 “你果然没有死!”百里幽梦有些激动,却极力稳住情绪,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她不希望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 “那么期盼我死?呵呵……我就偏不如你得意!就要在你面前活蹦乱跳,还要活得好好的,气死你!”凌霄公主开玩笑笑道,低眉一看,怪叫一声,“哇……都这么大了?我的干儿子?我的干女儿!什么时候出来看看你们美丽的干娘啊?” 百里幽梦心中的包袱也渐渐放下,“我可没有答应让你做干娘,还有,你最好活在我面前,每日活蹦乱跳,我越气越长寿!绝对比你活得长久!” 凌霄公主瞥了百里幽梦一眼,眼中却全是温暖的笑意,“呵呵……你怎么学会我了?平时你话不多,看来你还是近朱者赤了。我的功劳。” 她笑着,却伸手抚摸着百里幽梦的肚皮,声音妖媚,“孩子,记得哟,干娘是最美丽的干娘,认了干娘,对你没有坏处。” 百里幽梦笑了笑,这个凌霄,还是这么自信又自恋,“是没有坏处,兴许我的儿媳妇也不远了吧?” 凌霄公主脸上瞬间一红,却很快掩饰住了她的尴尬,余光中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抹紫色的身影,一个紫色,一个明黄色,一个白色,三人在商量攻城的对策,“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就一定是儿子?弄不好是女儿,还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呢?” “呵呵……”百里幽梦笑了,与她站在一起,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远望过去,一个天之骄子,气度非凡,如梦似幻,一个邪气缠身,煞气铺天盖地,妖孽绝美的容颜,一个唯我独尊,孤高冷傲,一双淡紫色的双眸汇集了世间最美丽的光彩,却形单影只。 南宫无忌有了她,逍遥皇有了凌霄,而他,慕容哗,却孤影寂寥,无人能陪衬他。 慕容哗的目光突然随着她的视线而来,注视着她,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肚子,再次回到她脸上,只是点了一下头,目光只是那一霎那的暖色,却很快淹没,转身离开,三个人散了,各自去准备最后的攻城之战。 百里幽梦这时才突然想起百里鳞,她巡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百里鳞,心中一惊,“大哥呢?” 羽翼只是静静落在楼台屋檐上,听到百里幽梦叫的是大哥,不是哥哥,他很明白,百里幽梦叫的是百里鳞,因为她叫百里鳞大哥,而叫他哥哥,他冷漠的双眸扫了一眼四周,手中一道黑雾一闪而过,居然沿着百里鳞刚才走过的足迹一路往城边走,最后淹没在城边的湖水里,这个季节是冬季,虽然鬼蜮天气反常,可是还是很冷,湖水冰凉刺骨根本不在话下,游过一里地的湖面,就会看到城边最脆弱的防护栏,黑雾消失在湖面上。 神殿,鬼王握着屠龙金剑,却无法劈开这烦人的阵法,反而越来越严密。 “哥哥……不要管我,你要救青国……”玲儿已经开始无力,她说着这一句话已经说了不知道第几遍了,可是鬼王听不见,他不是常人,是半个活死人,只有两件东西,第一是亲情,对玲儿的庇佑和爱护,第二是保卫青国。当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时,他选择了先做第一件事情,就算青国沦陷了他依然义无反顾。 “别再动用蛮力,否则,越挣扎阵法就会越严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百里鳞一身湿漉漉的,落在一边,目光难得的严肃。 “是你?”鬼王阴鸷的双眸射向百里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盯着他眉宇间的肌肤,瞬间明白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南宫无忌,逍遥皇,慕容哗三人与活死人对战时,以惊人的战略稳住战况,最后活死人是输在梦国的灵术上。拥有灵气兵刃的三国将士,如虎添翼,加上这三人强悍的智谋,惊人的武功,让鬼叔最后输得只剩下一个皇城,还被围困于此!明白了他自己居然一无是处,玲儿,他保护不了,青国,他也保护不了,鬼王额上青筋根根暴动,空气中传来他如战鼓擂动的心跳声。 “玲儿交给我,我来处理!”百里鳞是个布阵高手,他的林子全是阵法。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这一句话,让鬼王的重心瞬间落在保卫青国的意念上,唰的一声,一阵狂风席卷而去。 玲儿听到百里鳞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满园枯草渐渐重生,百里鳞一步一步解开这阵法,步入阵中,只见万把利刃随时都可能射向他,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突然,四周的阵法疯狂旋转,阵法又变了。 百里鳞没有躲过突如其来的利刃,划破了他的胳膊,血与冰冷的水不断滴落,他原本白皙的容颜显得更加苍白。 “不要过来了,我不会有事,我不会有事,你走吧……”玲儿一看到他受了伤,眼泪瞬间落下。 百里鳞心中猛然一抽,可是脸上却邪笑一声,有些不正经,“总算有人为我哭泣了,流点血算什么?” 他没有和百里幽梦相认以前,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也不会有人心疼他,更不会有人为他流下一滴泪,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因为他受了一点伤,伤心落泪,还不希望他再为她涉险。 “你快走啊……这个阵法是鬼叔和丑姑一起设下的,很厉害,哥哥都已经在这里一个月都未能解开,你快走!很危险!”玲儿哭得一塌糊涂,院中的草儿却没有像上次哭泣一样枯萎,相反,开除了无数朵美丽的花朵,她心疼他,想要他离开,可是她很高心能再次看到他,够了,她不奢望太多。拔出发鬓上的发簪,将尖锐的部位对着自己,狠狠刺下去。 “丑女人!可别忘记了你睡了本小爷,你想不负责任都不行!我就是来讨债了,你别想轻生,否则,本小爷找谁负责去?”百里鳞怒喝道,双眼严厉盯着玲儿手中的发簪,他第一次感觉女人漂亮的发簪这么可恶,居然成了自残的利器? 玲儿的手猛然一颤,尖锐的发簪只差一点就插进她的心口,她含着泪眼眨了眨,无辜看着百里鳞,“我睡了你?” 她突然想起那夜她脱得几乎光溜溜躺在他身边,难道这就是睡了他? 她的脑袋一歪,更加疑惑,“什么是负责?” 百里鳞狠狠咬牙,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白痴?咬牙怒道:“你现在要是死了,你欠我的,怎么还?你可知人就算是死,也要将欠下的东西都还清,否则,你就算下地狱也会变成猪。” “猪是什么?” 百里鳞险些没有被她一语击倒,这个人当真是无救了,“把发簪扔下去!” 玲儿却没有,而是怔怔看着他,可是看着百里鳞脸色变得很难看,怒视她,她才嘟着小嘴,将发簪扔到一边,“我扔了,你也要先包扎伤口!” 关心,她关心他,百里鳞低眉看着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语道:“算你还有良心,也不枉费我来救你一场!” 他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了,他并不喜欢女孩子的眼泪,可是,他却喜欢这个女孩子为他哭泣,关心他,这些都让他感觉到无比温暖,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能给与他这些。虽然,这个女孩很缺心眼,不过,至少这个缺心眼的她,能给与他想要的一切。弥补了他所缺乏的温暖和关爱。 阵法变化越来越剧烈,百里鳞狠狠咬牙,怒道:“该死的鬼王,没本事就别瞎来,这下被他霍霍了一个月的阵法越来越狠,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夺只能智取吗?” 玲儿听到他喋喋不休,将她的哥哥臭骂了一遍,“呵呵……你这么骂他,他若听见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是,圣女大人,你们鬼蜮的人都是狼心狗肺,我为救他的妹妹,步入这该死的阵中,危险重重,都毫不退缩,他就能因为一句话将恩人赶尽杀绝,真是你们鬼蜮泯灭人性的好习惯啊,以后还要多多瞻仰,多多学习,望圣女大人多多提点,都在小爷我可赶不上你们的脚步,只能成为你们的踏脚石了。”百里鳞的嘴一向都很毒,损人归损人,可是也没有他这样的,以偏概全,将整个鬼蜮的人都给得罪了。 玲儿却笑了,圣女大人?他还一本正经,说的这些却真假不分,令人听得一头雾水。 “破!”百里鳞终于找到至关重要的阵中机关,瞬间击碎了整个阵法。那似有似无的刀刃都纷纷化作一道光消失。 “哈哈哈……”三皇子入一个鬼魅的身影一闪而过,居然穿着青国侍卫的服装,看来他潜伏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他迅速拾起那圣物旁的一株青草,“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是找到你了!” 百里鳞才不理会三皇子,大步走过去,一脚碾碎了那发簪,带着怒火,“还不走?难不成要我背你出去?” 三皇子撇了撇嘴笑道:“她一个月没进食,靠灵气护体,要是你不背她出去,也别指望我会背,走了!” 他张扬挥了挥衣袖,将再生草放进怀中,消失在了门外。 百里鳞轻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内力将衣服烘干,神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蹲在玲儿跟前,他从来不会放下姿态,他认为那时他的尊严,可是这一次,他却放下了尊严,蹲了下来,“要是你觉得这大冬天的很热,就爬上来吧。” 有谁会感觉大冬天的很热?他想说的是他的身子泡过湖水,很冰冷,却说得一本正经,反而多了一点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模样。 玲儿用灵气护体,一个月有余,灵气也丧失了七八成,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爬了上去,“我不热,可是我没有力气。” 玲儿说得十分委屈,被关了一个月有余,不给吃不给喝,看着哥哥在外面并打却闯不进来救她,想给谁欺负了,心中难过极了。 百里鳞咬牙怒道:“真是缺心眼!抱紧了,给小爷我暖暖身子,冻死我了!” 玲儿原本想哭,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她再也哭不出来,最后笑了。 鬼王离开之后,直奔议事大殿,鬼叔整个人都变了,身上乌黑的煞气缠绕,狭长阴毒的双眸凶狠如毒蛇,黑色的唇格外吓人。 “鬼叔!”鬼王阴沉着声音怒道。 “鬼王来了!那么保卫青国的大事,就交由鬼王来处理吧。”鬼叔阴沉着声音,那苍老的脸上皱纹如一条条蚯蚓,横七竖八布满了他的脸,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噩梦! 鬼王捏紧手中的金剑,目光阴鸷,杀气弥漫,“可以,那么鬼叔先将命,交给本王!” “哈哈……鬼王,现在三国都已经攻到城下,现在不是惩罚我的时候,待三国退兵之时,我任由你处置!”鬼叔的手轻轻抬起,站在一边的丑姑正欲劝说,却只能狠狠将所有的话吞进肚子里。 鬼王冷冷盯着鬼叔片刻,冷声道:“所有将领听本王指令!前往东门!” “是!”众将士齐刷刷点头,玩阴狠的,谁都比不过鬼叔,可是玩战术,没有人能比得上鬼王。 鬼叔黑色的唇轻轻扬起一个邪恶的笑,令那狰狞苍老的容颜显得更加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鬼叔,你当真就这么放走他?还将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他?”丑姑不明白,“还答应他待他打退三国,将命交给他处置?” 鬼叔冷冷笑了,盯着那远去的身影,阴狠开口,“那三个人的本事太过惊人,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鬼王,也未必能赢,这一战,不过就是最后的希望而已!去将神物带上,准备离开青国!离开鬼蜮!” 丑姑这下明白了为什么鬼叔要将兵权交给鬼王,原来是要鬼王拖住他们的脚步,好离开!“是,我这就去准备!” 百里鳞再次从湖水里破水而出,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 “大哥……”百里幽梦第一个发现他,羽翼知道他心系百里鳞的安危,他总是第一个为她处理犯愁,手中一道黑雾带着巫术将百里鳞团团包围,百里鳞扶着也被冻得一塌糊涂的玲儿,随着黑雾的烘烤,渐渐找回体温。 南宫无忌说过,羽翼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保护楼台上的人,不许她离开楼台半分,逍遥皇也将凌霄公主扔在了楼台,他的原话就是:“保护好你们未来的皇后,她荣,云山荣!” 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她荣,云山荣,她亡,云山毁!云山是羽翼的家,那里有他的师父,视若父亲的师父!羽翼含怒冷视逍遥皇离去。 现在还多了两个累赘!一个灵气丧失,一个灵气只有两三层。 城墙之上,突然多了一个玄衣男子,完美却阴鸷,一种带着毒的美,城门缓缓打开,他飞升而下,稳稳坐在马鞍上,青国的士气顿时高涨。 逍遥皇嚣张的本性瞬间化作一抹笑,嘴角扬起,慕容哗的目光却瞬间凝聚在那士兵中的一个人,眼尖如他,也只有他一人。 手中的血刀毫不客气直冲过去,所到之处,尸首飞扬,却不会有一滴鲜血能落在他身上,明黄色的锦袍,耀眼而夺目。 三皇子撇了撇嘴,一下子从士兵中飞身而出,逃之夭夭,却没有离开而是直飞向远处的楼台,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活着! 他和慕容哗擦肩而过,慕容哗的手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已经消失在他身后。 “孤影,灵鹰,保护他!”慕容哗冷声怒道,他身边最强的两个高手瞬间转了方向,追向三皇子。 三皇子屁颠屁颠爬上楼台,笑道:“我的凌霄美人,你可知有一种东西是打不死的,你和它还真像!” 百里幽梦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当听到凌霄坠崖,他复杂的神情,含恨流泪,可是现在却来嘲笑凌霄,她听不出这嘲笑到底是真是假,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你敢骂我是蟑螂!”凌霄公主怒道。 “万丈悬崖,唉……只可惜我没看到那么壮烈的景象,要是看到了,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笑脸,恭送!嘿嘿……”三皇子没个正行,说得云淡风轻,这般怡然自得,全然忘记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凌霄公主撇了撇嘴,一手扶腰,温柔笑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笑脸,还是免了!” 很明显,她生气了,却故意笑着看他。 三皇子眼眸中的情绪依旧不明,只是静静看着凌霄公主,这一身打扮,已经不言而喻,这淡紫色的衣裙,在宣誓着某个人的独有权。 “无忌呢?”百里幽梦见两个人贫嘴,她没有兴致继续挺下去,目光落在战场上,却看不到南宫无忌的身影,她的心猛然一怔。 这一个惊呼,楼台上的几个人都在搜寻着,却一无所获。 三皇子却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南宫无忌也会临阵脱逃?汗……一定是看到鬼王来了,自己跑了!” 这般猜忌的人定然是傻子,要么就是脑残,很明显,三皇子现在属于两种,欠揍的主! 所有人鄙夷盯着他,三皇子咽了一口泡沫,指了指一边说道:“他绕城往北面去,这皇城只有两面,东面和北面,剩下的西面和南面都是湖水,这湖水不能洗澡,是用来饮用的,哈哈……王妃,我的洗澡水好喝吗?” 他说着说着又偏离的主题,想起他第一次在湖水里游泳,那个爽,没法形容,可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要喝自己的洗澡水度日,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一想到百里幽梦也是一样,他便得意了起来。 百里幽梦只是扫了他一眼,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南宫无忌去那里必有他的原因! “姐姐喝的水才不是百姓喝的湖水,你就别做梦了!”玲儿坐在一边,将食物塞得慢慢的,含糊不清辩解到。 鼓鼓的两腮,十分可爱,却冷哼哼怒视三皇子。 三皇子将手中的玉箫在手中打了一个圈,赖洋洋道:“你就辩解吧!不过没关系,等我皇兄踏平了你们皇城,我带你去看看,你院中那个小泉水,其实和湖水是相通的,我就是从那里出宫和入宫,哈哈……” 没有人看到凌霄公主双手紧紧握着,看着逍遥皇和鬼王的对决,两人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惊人,连带四周,尸骨无存,强大的杀伤力,无人能靠近一分。 三皇子看着凌霄公主目不转睛,面容全是关切,注视着逍遥皇的没一举一动,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却移开了目光,看向相反的方向,脸上却少了那不正经的笑容,撇了撇嘴道:“南宫无忌去北门,必然是拦截鬼叔!鬼叔现在没有了活死人,没有青国,他必然要留着青山在,日后卷土重来!南宫无忌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去了北门!” 他说着,目光落在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高大威猛,才智过人,容颜更是无可挑剔,是他崇拜的神,喃喃自语道:“皇兄,你是不是也猜到了我会出现,才会关注那群不起眼的小兵?才会看到我?” 他垂头丧气,感觉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逃不过这个哥哥的法眼,原本他以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就可以逃过慕容哗的法眼,悄悄离开,让他担心担心,等他回国时,他已经用再生草救活他们的母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看来这个惊喜还是没能给他。 越想他就感觉越无力,垂头丧气把玩着手中的玉箫,眼神那般挫败。 突然听到凌霄公主大叫一声,“慕容哗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皇子一愣,猛地抬头,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只见慕容哗居然冲过去与鬼王合力打退逍遥皇。 百里幽梦紧蹙眉,不明白慕容哗为何这么做? 三皇子无奈出了一口气,大喊道:“皇兄,走些弯门邪道没有什么不好!” 看来他看清了慕容哗的目的,聪明如他,岂会不知慕容哗为何要帮鬼王?可是这样却激怒了逍遥皇,逍遥皇一脸怒气,动作越发疯狂,对慕容哗早已经起了杀心。 凌霄公主焦急万分,脚尖刚离地,就被百里幽梦按住,百里幽梦冲她摇了摇头,“你去了只会填乱,成了他的负担!他会因为你受制于人!” 凌霄公主的手几乎扣进楼台的栏杆,她压抑不住那种焦虑和担忧。 “鬼王对逍遥皇和慕容哗都毫不留情,可是慕容哗却对这两个处处留情,他这么做必然有原因!他不会让鬼王伤到逍遥皇,也不会让逍遥皇伤到鬼王,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百里幽梦安慰凌霄公主,她也想不明白慕容哗的目的! 三皇子明明紧张,却故作轻松,笑了笑,目光落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百里鳞,他居然坐在玲儿面前,看着玲儿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看傻了,眼珠子几乎崩了出来,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玲儿。 这个怪物,百里鳞不是第一次看到,玲儿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怪人。 三皇子长叹一声,看着这两个人间极品,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丝羡慕,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凌霄公主身上,再次一向不远处,混乱的战场上,那三个人的激烈决战,“他在寻找盟友!” 三皇子终于点破了慕容哗的目的,不让这两个人自相残杀的目的,就是要结合这两个人的力量。 “什么盟友?他难道要和鬼王成为盟友?还是什么?”凌霄公主一脸怒气,不能冲慕容哗发火,就拿他的弟弟出气。 面对凌霄公主一脸怒气质问,还被踹了一脚,三皇子没有躲开她那一脚,硬生生接下,凌霄公主下脚很重,丝毫没哟留情,三皇子却笑着,看着她:“他要和鬼王交谈,可是逍遥皇这般疯狂,他根本没有机会,总不能将你挟持了,让逍遥皇来救你吧?到时候逍遥皇是救了你了,可是我的小命可能也要不保。所以只能硬来了,要不?你答应我,亲我一口,我就不怕小命丢了。” 三皇子说得没有一点正经的神色,像一个浪荡风流的纨绔子弟。 凌霄公主又是一脚下去,三皇子哇哇直叫,疼得脸色都变了变,却满眼都是调戏之色,“凌霄,你若喜欢本皇子就明说,本皇子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和你最为般配。” 玲儿一听,满嘴食物,却抬起小脑袋,眨了眨眼,狠狠咽了下去,从开口道:“哦……我明白了,你喜欢凌霄公主,所以你听到凌霄公主坠崖,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三皇子手一挥,一个点心隔空飞了过去,堵住玲儿的嘴。 “小丫头?难不成你也喜欢本皇子?吃醋了?”他却似笑非笑,说得更加风流,当他自称本皇子的时候就会毫无正形,风流无比,可是百里幽梦还记得他就算是到了死的时候都不喜欢别的女子碰他。这个人,她一向看不透。 凌霄公主秀眉猛蹙,斜着眼看他,“你故意堵住别人的话,怕我知道?” 玲儿被点心堵得几乎喘不过气,狠狠吐了出去,白色的渣子,喷得百里鳞一脸都是。 百里鳞却没有一丝怒气,只是掏出手巾,不理会玲儿,玲儿见他没生气,甜甜一笑,看着凌霄公主说道:“他哭了!很生气的流泪!” 凌霄公主红唇扬起一个笑容,“哦?原来是哭鼻子了?呵呵……真是丢人!不过,也算有良心。” 三皇子被人揭发了,也不再掩饰,坐无坐相,瘫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看着凌霄公主,看似坦诚,却一点诚意都没有,更像是说笑,“谁然你是美人?我对美人一向喜欢,若香消玉殒,我自然会感到惋惜。见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答应我的七夕可还算是?明年陪我!” 他说道最后七夕的邀请,却认真了起来,目光锁在凌霄脸上,那眼神,似乎在讨债,不允许对方拒绝。 凌霄公主常常叹了一口气,却摇了摇头,转身看着战场,三个人的战斗依然继续着,带着毁灭天地的架势! 三皇子有些失望,目光却落在自己手中的玉箫,这个已经成了他的玩物。 百里幽梦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逃窜,由北面而来,看模样是被追击至此,果然,南宫无忌带着夏侯宽九皇子等人将鬼叔围捕,将他逼入东门! 鬼叔一脸阴沉,丑姑背着一个包袱,策马在鬼叔身边,又是一股煞气回到鬼叔手中,身后一个活死人四分五裂在南宫无忌的剑下。 鬼叔低眉看了一眼手中那团黑呼呼的煞气,他心一横,将手中的煞气至射过去,冲向前方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不是泛泛之辈,原本纠缠在一起,一团煞气扑面而来,都纷纷一闪而过,瞬间闪开,那团煞气从慕容哗身边一闪而过,煞气瞬间缠住慕容哗身后的四大护卫之首,他两眼瞬间空洞,手中的剑无声落地,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 逍遥皇身后的人,个个身手不凡,否则这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将这些人带在身边,可是,面对一团煞气,却无能为力,黑色的煞气,穿过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两股煞气,冲进杀场,不断分裂,一团黑雾,居然不断变化。 “怎么可能?”凌霄公主大惊,看着简简单单的一股煞气居然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多不断分裂。 玲儿也吃得差不多,她看出这个煞气的门路,脸色早已经变了,手中一道微弱的采光将楼台笼罩,“大哥哥,全靠你了!” 玲儿冲楼亭上那抹谪仙般俊美的男子大喊,羽翼依然冷漠扫了一眼着四处横窜的黑色煞气,身上的巫术灵气不断加固这道采光,挡住煞气侵袭! 鬼叔猛地勒紧缰绳,“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笑声阴冷,如阴间传来的阴毒笑声,令人只感觉头皮发麻,如瞬间落入地狱。 慕容哗趁逍遥皇在远处的时机一下子站在鬼王面前,逍遥皇狠狠磨牙,抵挡着这些可恶的煞气,脸上的怒火从未熄灭,转身回了楼台,却看到楼台已经被保护住,才停下脚步。 九皇子指着慕容哗,大嗓门道:“五哥,我怎么看到鬼王和慕容哗关系匪浅啊?难不成这两个美男看破红尘,喜欢上了对方?哎呀……这个可不好啊。” 只见两人再次交换回了利刃,九皇子更加诧异,惊呼道:“看!又交换信物了!完了完了,这天下当真是乱套了!” 南宫无忌没有理会九皇子的怪叫,指着楼台,冲夏侯宽命令道:“挡住煞气!” 夏侯宽看了一眼楼台,那个女人,和他一直幻想的妻子如出一辙,他以为他可以等待梦国后人出现,可是燕儿出现后,他才发现,他一直爱着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儿,已经和百里幽梦的形象相吻合,那随之不去的爱,刻骨铭心的执着,折磨着他,他没有犹豫,义无反顾直奔楼台,将每一股煞气击退! 三皇子在屏障内都看得目瞪口呆,惊叹,“好功夫!” 百里鳞撇了撇嘴,不理会三皇子,而是懒洋洋坐在一边,却不断打着喷嚏,很明显,他受了风寒。 玲儿脸色并不是很好,却做到百里鳞身边,百里鳞还是习惯性地躲避她,“一边去!” “我给你取暖。”玲儿无视他的不悦,关切地伸出小手。 百里鳞脸色大变,一把打掉玲儿的咸猪手,“你离我远一点!” 三皇子哈哈大笑,“哈哈……太有意思了,圣女,你理他再近一点他就能热火朝天,指不定还会脱衣给你看!” 百里鳞脸色一黑,怒视三皇子,狠狠咬牙,这个臭小子,说话怎么这么,这么少儿不宜呢? 玲儿当真信了,不带没有离开,反而还坐得更近。 百里鳞倏地站了起来,找了一个最远的位置坐下,冷着脸,指着玲儿,“你!赶紧休息,养回灵力!” 玲儿嘟着小嘴,眨了眨眼,“我天生就是圣女,只有快乐才能助长灵力,可是我现在开心不起来,哥哥还在外面,那么危险,鬼叔变得很可怕,外面的场面,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开心不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 玲儿委屈到了极点,低着头,她是一个从出生就注定要在快乐中长大的女孩,现在,看着战乱,血流成河,国破家亡,她如何能开心?圣女是用心来提升巫术的灵力,她灵力现在所剩无几,就算恢复了体力,灵气却无法上升。 百里幽梦垂下眼帘,有些疲惫,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利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煞气已经将敌我杀得溃不成军,她只看到无数团煞气在空中横冲直撞,天空渐渐被煞气弥漫,遮住了刺眼的眼光,天地瞬间化作黑夜。 “玲儿,你可知这是什么?”百里幽梦被残月扶着回到椅子上坐下。 玲儿一脸难过,“我只是听说的,以前母后说过,这就是煞气的来源,百万士兵的性命,养成百万团煞气,煞气如索命的冤魂,杀死一个人就多一团煞气。” 天空中黑压压的煞气,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生命了。如今只能用万来计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三国已经无力抵抗,现在,不管是青国的人还是三国的人,煞气都毫不留情,穿过他们的身体。 慕容哗那回自己的屠龙金剑,冷声道:“你现在也看清了,他不仅仅是当年将你推入活死人池的那个人,也是要毁灭你青国的人!若没有他,三国根本没有想过要进军你们青国!你现在若再与我们为敌,青国的百姓,将无一幸免!若你与我们联盟,就算青国毁灭,青国的百姓将和我们的百姓一样,享受同等待遇,不是亡国奴!” 慕容哗临危不乱,这一场变故,在他的棋局里发生过,而他,也知道,鬼叔的克星是谁! 鬼王阴鸷的双眸渐渐晴朗,似乎弄明白了所有的问题,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为什么会步入活死人池,那道铁门又为何打开?当年,能打开铁门的人只有两个人,母后,和鬼叔!他的母后不会那么做,母后是一个做事十分小心谨慎的人,她不会忘记将铁门锁上,那么,只有一个人,鬼叔!这么做,他从中得到的利益最多! 鬼王握紧手中的血刀,眼眸中的杀气瞬间充满了他的眼眶。 只见鬼叔突然出手,一只手居然插进丑姑的心口,丑姑不敢置信望着他,鬼叔阴毒一笑,“所有的煞气都是最初的煞气最为强大,你身上积累了太多,也该是还给我的时候了!” 丑姑面容扭曲,瞬间化作一片死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南宫无忌一个迅速的动作闪过,却无法靠近鬼叔一分,他被煞气所保护着,煞气无孔不入,他倏地转移了方向,拿起丑姑的包袱,他相信,在危难时刻要带走的东西定然是最珍贵的东西,若没有猜错,包袱里这个鼓鼓的东西,应该就是圣物! “撤!”南宫无忌冲身后的人命令了一声,他用自己的内功画出一个屏障,挡住鬼叔身上的煞气侵袭,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一闪过过,与他加固了屏障,逍遥皇一脸怒气瞪着慕容哗,可是生气归生气,敌友他还是分的清醒,现在慕容哗是盟友,可是再接下来,他可不能保证不杀了他! 慕容哗淡淡回敬了他一眼,想杀他?呵……奉陪到底!就看他的本事够不够! “将所有人马都收回楼台附近,集中兵力!”南宫无忌见两个人并不和,冷声怒道。 九皇子的嗓门终于派上用场,发号司令这种事情,他最喜欢,“撤回楼台!” 惊慌失措的士兵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爬起来王楼台跑。 慕容哗淡淡道:“还有青国的士兵!青国的百姓!多死一个人,煞气就会越重!你应该明白!” “朕就说这家伙不是盟友!是青国的奸细!”逍遥皇虽然赞同慕容哗的关心,可是心中一口怒气无处发泄,只能骂了一句。 南宫无忌当然明白,可是九皇子却以为慕容哗是因为爱上了鬼王,才会这般办事,他撇着嘴,喃喃自语道:“真是暴遣天物,都是人间极品,为何偏偏短袖呢?” “还不快下命令!”南宫无忌淡淡那回头看来九皇子一眼。 九皇子才很不情愿地扯着嗓门道:“我们王爷愿庇佑你们青国的士兵和子民,你们鬼叔的煞气可不长眼睛,只要见到是人,就杀,若想活命回家看媳妇的,就放下兵器,走向楼台!” 说话这么调侃的也只有他九皇子一人,九皇子这般肆无忌惮为南宫无忌抢下所有的功劳,王爷?这三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现在是王爷,其中一个皇帝,一个是太子,这个王爷当然是指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学过一些巫术,懂得如何借用巫族人的巫术,他;另一只手拉住楼台的彩色屏障,将屏障拉开。 玲儿大惊,“他是巫族人吗?可是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巫族的灵气,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百里鳞淡淡道:“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就算不是巫族人,那又怎样?” 百里鳞第一次感到很骄傲和自豪,那个人是他的妹夫!真的给他长脸! 玲儿蹙眉道:“除非他学过巫术,而且要拥有得天独厚的武功修为和内力,就连心智也要求盛高,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 百里鳞突然感觉很酸,一把蒙住她的眼,将她的脸扭了回来,“不许看他!只能看我!” 玲儿‘哦’一声,点点头,认真看着他,突然问道:“百里鳞,你说我睡了你,要我负责,怎么负责?” 三皇子一口茶水直接碰了过去,手舞足蹈指着百里鳞,嘲笑百里鳞,“我说百里兄,堂堂七尺男儿,你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给……唉……” 百里鳞狠狠磨牙,这个缺心眼的丫头,居然……他的脸都黑得吓人,不想再看到她,一把将她扭了回去,“你还是看着我妹夫好了!” 玲儿却又扭了回来,“他比你好看!” 百里鳞当场内伤,被这个缺心眼的丫头气得不轻,狠狠扭回她的小脑袋,咬牙道:“好看你看他去!” 玲儿认真地看了看不远处的三个男人,全力护住屏障的姿态,潇洒,威猛,“他们三个,都比你好看!” 百里鳞扭紧拳头俊美的脸几乎龟裂,将拳头在玲儿面前晃了晃,表示愤怒! 三皇子捧腹大笑,突然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坐得端正,却带着三分邪气,眉梢轻挑,“圣女觉得本皇子如何?好看吗?只要回答好看,还是不好看就行了。” 玲儿点了点头说道:“好看!” 三皇子颇为得意,挑眉笑道:“我也觉得玲儿很美!” 这很明显就是调戏的话,可是玲儿却跑到百里幽梦身边,搂住百里幽梦的胳膊,笑着说:“我有她好看吗?” 百里鳞心里很不对味,脸色很不好看,他倒是要看看三皇子怎么撒谎! 三皇子面不改色,一脸笑意,姿态居然风流潇洒,“还是玲儿好看。” 玲儿很开心,又跑到凌霄公主身边,“那和她呢?” 这两个女人,天生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玲儿挽着凌霄公主的胳膊,看着三皇子,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三皇子却看着凌霄公主,目光有些复杂,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和她比做什么?玲儿已经够美了!” 凌霄公主一愣,嗤笑一声,转身看着楼台下站在最前方的逍遥皇,她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就连唐大公子的身影,她都没有发现,唐大公子受了伤,虽然姿态依然潇洒,可是他的手却不断滴落着鲜血。 玲儿疑惑地看着三皇子,“为何不能和她比?” 三皇子站了起来,神情风流而魅惑,深情看着玲儿,说道:“玲儿,可喜欢本皇子?” 玲儿认真地摇了摇头。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远处那个岌岌可危的屏障上,却很快收了回来,那般不露痕迹,故意走进她。高大的身影突然逼近,带着一个少年应该拥有的纯正的阳气,特别好闻,撩人心弦。他低下头,在玲儿耳边轻声说道:“那么,这样呢?还是不喜欢?” 百里鳞早已经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三皇子的肩膀往后拖,三皇子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会如此,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拉,动作快得无人察觉。 百里幽梦挑眉看着三皇子这一系列的调戏到最后这个举动,她知道这个三皇子看似浪荡,可是心机却绝对胜过一百个百里鳞,他做了这么久的戏,要的就是这一刻吧! 果然,三皇子一脚踢到百里鳞,另一只手将玲儿抓了起来扔到百里鳞身上,动作太快,玲儿只感觉他的唇依然如上次一样炽热、柔软。心‘砰砰’不受控制欢跳,四周的的嫩草繁花迅速生长。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三皇子,这个人不愧是慕容哗的弟弟,能看清时局,看透人心,知道百里鳞和玲儿的心思,也明白玲儿的灵气由心而定,故而设下了这么一个局。 三皇子瞥了一眼四周的绿色,却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百里鳞一把推开了玲儿,玲儿面红耳赤,坐在地上,低着头,可是红唇已经遏制不住上扬。 “王妃,这里你最聪明,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吧?”三皇子见这个吻的效果虽然好,可是却不够,只能向百里幽梦求助。 “明白,我见玲儿不错,做你的三皇妃似乎也未尝不可!”百里幽梦淡淡道。 “还是王妃明白我的心意!”三皇子呲牙一笑,那稚嫩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好看。 “我已经想到了,夏侯雪是夏侯府的忠良之后,不能怠慢了,只能委屈大哥,娶夏侯雪。而三皇子对玲儿有心,玲儿与三皇子也十分般配,两全其美!”百里幽梦说着,目光看了一眼二人。 玲儿一惊,看着百里幽梦,百里鳞更是怒火中天,猛地站了起来,“幽梦!你不能这样随意决定我的人生!” 百里幽梦不理会他的怒气,“反正你现在也没喜欢的人儿,夏侯雪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百里鳞狠狠咬牙,“你不能决定我的婚姻!” “你是百里家唯一的男人,夏侯府二公子的后代,世世代代守护梦都,寻找百里一族的后人,而且夏侯雪对你一见钟情,难道你想要世人说我们百里家的人忘恩负义?让夏侯雪为爱殉情?”百里幽梦说得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百里鳞,必须娶夏侯雪! 百里鳞怒道:“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要我以身相许!你这是要逼迫我这个良家妇男为娼吗?” “难道你有心上人了?”三皇子凑了过去,用胳膊顶了顶他的胸膛,轻声八卦着。 “关你屁事!”百里鳞一看到三皇子,心中就堵得慌! “既然没有,就娶了夏侯雪,我也好将我的皇妃娶了入洞房。”三皇子坏坏一笑,入洞房?他刚才就是抓了一下玲儿,他就用衣袖狠狠擦了自己的手,很明显,他有洁癖!却装得这般风流,百里幽梦只能当做看不见,她喜欢这件事情快点解决。 百里鳞气得只想杀人,指着玲儿,冲三皇子咬牙说道:“她是我的人!休想从我手中抢走!” 玲儿一愣,爬了起来,跑回百里幽梦身边,低声问道:“姐姐,什么叫我是他的人?” “就是你已经和他有夫妻之实了!”残月笑道。她可没有忘记她看到的那一幕,两人衣衫不整躺在同一张床上。 玲儿挠了挠头,“夫妻之实?” 三皇子看了看天空中那道采光,虽然比之前强大了许多,可是外面的煞气却不断强大,他急得直跺脚,突然看到两朵不起眼的花朵,眼眸一亮,隔空取物,将花朵捏在手心中,一个箭步走了过去,速度如闪电,将花瓣塞进她口中,在她身上点了一百多的穴位。 “你干什么!”百里鳞阻止,伸手挡住三皇子,三皇子的武功太高,没有灵术的百里鳞根本不是对手,三皇子点完最后一个穴位,得意一笑。 “王妃,这合欢花和我点的这些穴位,只能合欢才能解毒,否则必然暴毙!你明白吗?”三皇子自知已经没有时间,只能用最直接的做法。 百里鳞一把打开他,扶住全身燥热的玲儿,“滚开!别碰她!” “好,我不碰!反正你们早就已经有夫妻之实,你为她解毒!请!”三皇子指了指楼台下,不远处的马车。 百里鳞狠狠咬牙,怒视三皇子,他被这一系列的局迷住,根本没有用明白,这个只是一个局! “若你已经有了玲儿,那么夏侯雪的事情,我自会为你处理!要是你只是忽悠我,夏侯家的婚事,你逃不了!”百里幽梦淡淡道。 三皇子开心地坐在百里幽梦身边,低声道:“还是王妃懂我!百里兄,去吧,再不去,这个世界就没有圣女了,只有一具尸体。” 百里鳞两眼冒火,怒视三皇子,可是玲儿意识模糊,迷离着双眼看着他,轻声道:“百里鳞……百里鳞……” “该死的!”百里鳞咬牙怒道,一把抓住玲儿的腰,飞下楼台,钻进车内。 三皇子还不时地望了一眼,很好奇。百里幽梦严厉点看着他,他只能不甘心地收回目光。 “王妃,情非得已,圣女破身之时,正是灵力最旺之日,以后的灵气应该与日激增,可是我看她灵力弱爆了,也猜出夫妻之实定然不存在,而且现在是最需要她灵气的时候,她若一直这样,我们就只能等死了!再说了,我还给你找了一个好嫂子呢!不感谢感谢我?”三皇子表情非常丰富,变化无常,却句句在理。 “那就收回你的目光!” “哎呀……看一下又死不了人!别这样看我,我走了,去帮我皇兄去!”三皇子立马求饶,飞身而下直冲最前方。 百里幽梦的手早已经在袖中握紧,极力稳住胎气,却还是感觉到下腹有坠落感和疼痛感袭来。 “残月,把针给我拿过来!”百里幽梦的声音都变了,凌霄公主猛地回过神来,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凌霄公主坐在百里幽梦身边,让她靠在=着。 百里幽梦的脸色惨白,接过残月手中的银针,在身上扎了好几针。 “几个月了?”凌霄见百里幽梦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只能问残月。 “在鬼蜮外的时候就有七个多月了,这一路来到这里,也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准确地说,是八个多月,快九个月!”残月急得直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路,他居然用一个月的时间?”凌霄公主很难想象南宫无忌这一个多月不出现,原来是因为百里幽梦,他定然是走走停停,就算飞着空中,他都不时地降落,给她修养,途中布下不少人在前方熬药,夜里不出行,自然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产婆!产婆!”残月叫上三四个产婆,可是却只有两个还能镇定,其他两个早已经被屏障外的煞气吓得手脚发软,六神无主。 百里幽梦抓住残月的手,摇了摇头,吃力摇头道:“小声一点!羊水破了!” 凌霄公主明白她这句话的用意,她的手一挥,袖中的纱帘挡住所有,残月也迅速拿起帘子飞身而上,一层有一层的纱帘,挡住了楼台,站在塔尖上的羽翼当然听到下面的动静,手中一道黑雾瞬间将楼台。 凌霄公主掏出一枚鹅蛋大的夜明珠,点亮了里面的一切。 外面的煞气越来越重,突然,一股煞气冲破了屏障,直击楼台,一抹青衣,在南宫无忌起步之前,飞身而上,抱住那团煞气,冲出屏障外!淹没在如墨色般的空气里! “门主!”夏侯宽的手下大惊,痛呼! 逍遥皇咬牙道:“南宫无忌!你要知道一点!这个屏障与你是连在一起的,你若突然离开!它就会消失!” 慕容哗松了一口气,若非他的手先按住他的肩,他的动作要比夏侯宽快! 南宫无忌回眸一看,楼台居然被遮住,羽翼为何要遮住楼台?他的心猛然一惊,难道?早产了? 他多么想要立即到她的身边,明明只有几百米远的距离,却感觉那么遥远,遥不可及! “啊……”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吃疼喊叫了一声。三皇子一怔,撇头看着慕容哗,一脸顽皮,嬉笑道:“皇兄,你紧张了?” 慕容哗扫了他一眼,不断催动内力注入着屏障内,保护这里的所有人! “皇兄,你就承认了吧!就算她生了孩子,那孩子也是别人的,你总不能这样爱屋及乌,连她的孩子和男人你都爱吧?”三皇子伸手轻轻戳了戳慕容哗的胳膊。 九皇子一愣,慕容哗不是喜欢鬼王吗?信物都交换了,怎么又变成五嫂了?他狐疑看着这个妖孽一般绝美的男人。 “认真护住屏障!”慕容哗阴沉着声音,严厉盯着三皇子,三皇子像个受了教训的孩子,低下头,下唇翻了起来,表示不满,却不敢作声。 突然,屏障的采光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三皇子坏坏一笑,圣女破身了!哈哈……百里鳞,你的功劳不小啊,三皇子倏地收回内力,仿佛很累,活动活动胫骨,一脸委屈说道:“皇兄,走吧,看看王妃生孩子去!” 三皇子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定住,一个强大的力道狠狠捏紧他的肩膀,慕容哗声音阴沉而严厉,“想去哪儿?好好在这里守着!” “嗷呜……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才不要在这里,我要去楼台!”三皇子的脾气立马上来,可是再一看慕容哗,他立马没了神气。只能垂头丧气跟在慕容哗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狠狠踩着! 南宫无忌腾空而起,身上的真气鼓动着他的纤尘不染的锦袍,一股毁天灭地力量瞬间负在屏障上,一道金光稳稳挡住了所有的煞气,坚不可摧!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越多万千将士,飞上楼台。 “王爷,您不能进去。”一个产婆挡住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见那个产婆居然两腿直打哆嗦,战战兢兢站在那里,还拉住他的去路,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本王不留无用之人!” 瞬间,那产婆被打出楼台,四分五裂!其他产婆猛地跪在地上! 只有两个产婆镇定自若,她们是黑风堂里的人,明白主子的秉性,只要做好他吩咐的事情,可以富饶三代,若做不好,死无全尸! 果然,有一个无用的产婆飞出楼台,瞬间在空中爆裂,尸骨无存! 就算是杀人,都难以解除他心中的怒气,无用的人如何能走到他妻子的身边?还耽误他妻子的安危! “啊……”百里幽梦撕心裂肺哭喊着,都是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过,她信了。 “还不赶紧办事!”南宫无忌看着两个产婆,气不打一处来,那两个产婆猛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准备东西。 他将百里幽梦轻轻搂在怀中,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他心如刀割!握着她的小手,“梦儿,别怕,我在这里。” 百里幽梦的指甲几乎扣紧他的手心,疼得她的小脸都已经扭曲。 凌霄公主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除了焦急,她可没有生过孩子,怎么知道该做些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产婆手忙脚乱,分开百里幽梦的腿,还不断按压她的肚子。 “王妃,用力……用力啊……”两个产婆在旁边不断为她打气。 “啊……无忌……好痛……”百里幽梦第一次妥协,被剧痛妥协,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粒,小脸惨白无比,她原本想要拖延住,在身上施了几针,想稳住,可是肚子里这个调皮的孩子就最会挑时候出来,似乎迫不及待要看看这个乱世! 他的心像被上千把利刃碾过,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吻着她的额,明明很紧张,却极力克制,“梦儿别怕,很快就会好,很快的,很快!” 都说白驹过隙,可是这一刻,却只感觉度日如年,时间过得很缓慢很缓慢! 不远处的车内,在一番激情交战后,马车终于不再晃动,百里鳞大口喘气,那种美妙的快感还残留着,令他欲罢不能,还想继续。 可是当耳边听到一个女子撕心裂肺哭喊着,他细细听着,那不是百里幽梦的声音吗?他倏地合上衣衫,也为玲儿随意穿上,拍了拍玲儿的脸蛋,“玲儿,醒醒!快醒醒!” 玲儿却一直垂着眼帘,脸颊的红润,红肿的唇还挂着一个幸福的笑容,她的灵气和外面的屏障相连,屏障的采光越耀眼,就说明着她的灵气越旺盛! “该死的。”百里鳞抓起披风裹在玲儿身上,将她抱了出来。 殊不知马车被树藤缠绕着,绿叶红花,将马车装饰得景致而美丽,可是他已经无心看风景,抱着他钻出了一个小口子,冲出马车,飞上楼台。 却被残月一把拦住,“男人不能进去!” 三皇子嬉笑着说道:“男人是不能进去,可是本皇子还是男孩,可以进步吗?” 残月两手叉腰,斩钉截铁说道:“不!行!” 三皇子撇了撇嘴道:“干嘛那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哼……” 他转身坐在阶梯上,盯了一眼身边明黄色的靴子,委屈开口:“皇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侄女或者侄子?” 慕容哗低眉看着他,目光十分复杂,那淡紫色的双眸难得地闪过一抹柔和的光芒,“这是你的愿望?” 三皇子依然看着阶梯,认真点了点头,“嗯……我的愿望是皇兄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儿女成双,我和母后也在身边,六个人,一家人!” 他没有将那个父皇算在里面,他掏出了再生草,看着那株奇怪的小草,透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正面是绿色,背面却是红色,绿如翡翠,红似朱砂。 慕容哗看着他手中的再生草,他第一次为他感到自豪,他居然能得到再生草,那是神殿,看守甚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夺取就回到战场上!没想到他的弟弟做到了。他也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三皇子脸色大变,怒道:“皇兄!我不是小孩子!别每一次都用这样的态度,你才比我大两岁!别弄得这么深沉!从小你就像个小大人,不苟言笑,比父皇还要严厉!” 慕容哗那双美丽的紫色双眸将他发怒的神情印在眼里,他很想告诉他,他的那个愿望,他暂时给不了他!他的目光渐渐移开。 三皇子见他一言不发,心中也猜到了一二,“皇兄,有了再生草,母后就能醒来!皇嫂,早晚都会有!我相信!” 三皇子说得十分伤感,将再生草放进怀中,看着凌霄公主走出来,冲下楼台,那个男人抱着她打了一个圈,越是美丽,就越是刺眼,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逍遥皇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哗居高临下的模样,有些磨牙,却只是冷冷盯着他。 慕容哗嘴角只是冷笑一声,无视他的怒气。 楼台内,百里幽梦狠狠捏紧他的手,几乎要将他撕碎,唇瓣几乎被咬碎,却还是没有出来。 “王妃,再用用力,就是这样,再用力!”产婆鼓励着,引导着。 南宫无忌剑眉几乎拧在一起,仿佛生孩子的那个人是他,紧张,恐惧,“梦儿,梦儿……我爱你!” 他发誓,只要这一个孩子,以后再也不让她这么痛苦。 百里幽梦的身子一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说他爱她,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从未说出口,“啊……” 就这么一句话,给足了她勇气,最后一口气,撕裂的痛,痛到麻布,心却满满都是幸福,垂下眼帘。 “哇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声,两个产婆脸色一喜,将孩子抱了起来,那发紫的婴儿哭个不停。 南宫无忌却听不见,不断往她注入真气,“梦儿……梦儿……” 一个产婆含笑道:“恭喜王爷,是个男孩。” 残月见南宫无忌的脸色不对,立马示意两个产婆闭嘴,两个产婆抱着孩子下去,一边的热水早已经准备好。 “梦儿……醒醒……”南宫无忌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恐惧,那一声如声嘶力竭的呼唤,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声音却很轻,融入他一世的感情,“梦儿……求你,醒醒!” 他不敢去抹她的脉搏,不敢窥探她的心跳,那毫无生气的小脸,让他害怕,让他恐惧,生怕她当真这么离开他!留下他一个人,生不如死,他不要!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冲了进来,那前面不变的容颜瞬间一片死灰,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淡紫色的双眸,染上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 那张小脸,无声无息,一点生气都没有,他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没有站稳,冲站在门口的三皇子伸手,“再生草!” 三皇子脸色一变,“什么?皇兄!那是给母后的,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 那两个产婆蹙眉,疑惑看了看这些人,其中一个终于开口打断了三皇子的话,“王爷,王妃这是暂时昏厥,别担心,生孩子的女人,大多都会疲惫过度,睡一下就好!” 三皇子一脸阴沉,很不悦地说道:“真的是!不就是昏厥嘛?再生草不能随意浪费,我还是走远一点,免得又要找我要再生草!” 三皇子冷哼哼离开,南宫无忌才收回内力,他只差一点就将三皇子当场抓获搜身,见百里幽梦浓密上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知道她只是最后用尽了力气,暂时昏厥。医术惊人的他,在这一刻居然显得手足无措,乱了心智!他发誓,只要这一个孩子,这样的虚惊,他不愿意承受第二次! 凌霄公主听到孩子的哭声,一把推开逍遥皇,兴致非常高,跑上楼台,“大美人,是干儿子还是干女儿?” 她人都没有进去,声音带着笑意,已经传了进去,逍遥皇邪魅一笑道:“看来她是急着要孩子了,朕要加把劲!” 唐大公子猛咳了几声,这个就是他的皇上,他们凤国的帝王,居然当着三国将士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百里幽梦才刚刚醒,就听到凌霄公主在房间里瞎转的动静,喊着‘干儿子’。 她感觉到南宫无忌还不断往她体内注入真气,温柔一笑:“无忌,我没事,能不能松开我?好痛。” 南宫无忌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将她勒疼了,反复如失而复得,狠狠将她拥入怀中,却有很温柔,仿佛要用尽一生却证明这个拥抱的存在,他似梦似幻的容颜上展现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羡煞旁人,不说别人,先说面前的这个明黄色男子。 慕容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淡紫色的双眸,将这温馨的场面印在眸中,走了出去,却遇到迎面而来的百里鳞,他抱着玲儿进来,却被慕容哗拦住,将他也赶了出去。 “你……你……干嘛不让我进去?”百里鳞被他拦住门口,质问他,可是他却一言不发,明黄色的身影,紫色的眼眸,霸气而妖孽。 慕容哗脚步稳健有力,带着君王的霸气和威严,一步步走下台阶,那妖媚的紫色眼眸看着屏障外的煞气,隐隐看到两个身影在死斗! 玲儿在这个时候换换睁开双眼,她吃力喊道:“哥哥……我感觉到哥哥受伤了。” 所有人都忘记了,屏障外还有一个鬼王和鬼叔!还有一个夏侯宽! 百里鳞放下她,伸手为她合上衣衫,关切问道:“你确定?” “哥哥受伤了,一定受伤了!我能感觉得到,他伤得很重,很重。”玲儿一只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急得眼泪都要掉了出来。 话音刚落,外面的煞气慢慢消失一团紧接着一团,消失在黑暗最深处! 天空渐渐明亮,羽翼站在最高处,他看清了一切,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天空,还没有沉溺在孩子出生这个喜悦之中,就又迎来一场未知的变故! 羽翼似乎是故意的,在自己布下的黑雾中,露出一个圈,让楼台里的人看看外面的天空。 “无忌,你先去看看,我换一下衣衫。”百里幽梦的下身是羊水和血迹,她感觉很不舒服,让他离开。 南宫无忌剑眉紧蹙,锐利如鹰的双眸看向外面,却看到了慕容哗再次折身回来,“将那个包袱借本宫一用!” 南宫无忌手一挥,包袱抛向他,“你知道这里面是圣物?” “只有圣物,才值得鬼叔在离开的时候不忘记带着,只是你速度太快,拿走了它!”慕容哗玉指轻轻挑开包袱,一个如小孩子大小的玉质圣物,外形如香炉,却雕刻着奇怪的文字,密密麻麻的突然似乎在刻画着什么,闪着柔和的光芒。 南宫无忌指着圣物说道:“煞气最后的寄主,应该是它!让玲儿收集煞气,放回圣物!” 慕容哗淡紫色的眼眸盯着南宫无忌片刻,“你居然能看懂这个图文?呵……果然不愧是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伸出手,慕容哗加固圣物抛了过去,紫色的瞳孔将百里幽梦深深印在眸中,却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回眸看了一眼凌霄公主怀中的孩子,耳边残留着三皇子的愿望,他只感觉这个愿望太难实现!他会将这个美好的画面转变一下,让三皇子成为主角。 慕容哗只是伸出手,那个皱巴巴的孩子,闭着眼睛,像个美丽的小老头,一看便知,长大后定然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他的手没有碰那个孩子,收了回来! 南宫无忌随着他走出去,让百里幽梦换这一身衣衫。他将圣物交给慕容哗,“你应该也看懂这些文字!” 他笃定慕容哗看懂,是因为慕容哗看到这个圣物时的眼神,只是闪过一抹诧异,可是却在细细思索着,看模样,他不可能第一次见到这种文字! 慕容哗嘴角轻轻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与南宫无忌一起站在一处,气势凌人,那是他独有的孤高冷傲,“本宫以为,只有本宫一人能看懂这种天书!” “你应该明白,这图文上的封印,能下这个封印的人,这世间绝对没有几个!”南宫无忌寂静的黑眸望向他。 慕容哗看向远处踢踢踏踏的三皇子,看似顽皮,却心思整密,他严肃的玉颜上展现出一个浅浅的笑,三皇子正好看到他在笑,身子一怔,手中的玉箫落在地面上,他从未见过慕容哗笑过,这一笑,绝美,瞬间让山河失色,不在话下,可是三皇子却打了一个哆嗦,感觉阴森森的,喃喃自语,“呀呀呀……皇兄,你中邪了?” 慕容哗接过圣物,说道:“你刚才耗费了不了内力,不宜再动武!不过,需要你动用圣女的灵力,唤醒圣物的灵力!剩下的,由本宫处理!替本宫照顾好本宫所在意的人!” 这个要求太轻,他在意的人,不多,三皇子,百里幽梦,琉璃国皇后!可是却又感觉这个任务很坚决,三皇子绝非省油的灯!慕容哗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个人身上都未能将这个人收拾住,还真是一个难题! 南宫无忌的黑眸欲意不明,却只是点了点头。一只手罩在玲儿头上,玲儿还未反应过来时和用意,她身上的灵气不断从南宫无忌的右手注入,从左手注入圣物里。 百里鳞着急,可是他却相信自己这个妹夫不会狠心杀了他的女人吧?玲儿的灵气渐渐消弱,圣物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那彩光屏障瞬间消失。 外面黑压压的煞气慢慢涌进鬼叔体内,鬼叔唇色黑得发亮,整个人被黑呼呼的煞气包裹着,那得意肆意妄为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 煞气回归鬼叔身上,蓝天白云再现,却没有驱散走士兵门的恐惧,只感觉鬼叔就是炼狱里爬出来的噩梦!要将他们拉住地狱! 抱着煞气飞出去的夏侯宽还存活,他吃力收回自己的小屏障,若非武功了得,他早已经命丧此地! 玲儿的灵气失去了九层,她无力靠在百里鳞怀中,休息片刻,可是目光却没有忘记搜寻鬼王的身影,那玄衣男子吃力冲远处慢慢爬起来,阴鸷的俊眸杀气腾腾,原本没有血色的唇,居然染了几滴鲜血。 妖艳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原本应该是一件恶心的事情,可是用在这个一个男人身上,却成了赞美!他成了披着天使外衣的噩梦,美丽的外表下,噩梦的心在蠢蠢欲动!随着他散乱的墨发飞扬,鬼叔的笑声渐渐消散。 “你还没死!”鬼叔阴狠怒问,仿佛希望他下地狱一千次! 鬼王狠狠抹去唇边的血迹,冷冷道:“鬼叔还没有下地狱,本王如何能先走一步?” 夏侯宽拿起剑刃,动作如闪电,瞬间划过!鬼王磨牙看着鬼叔胸口那一个空洞,被一剑劈开,可是鬼叔却面不改色,那个缺口慢慢愈合。 “哈哈……看你们还有谁能伤得了我!”鬼叔阴狠大笑,明明被一剑伤到,却一点痛意都没有,就连伤口,都开始愈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移到夏侯宽身上,他背对着所有人,一动不动,他的手,被一团煞气染到,那团煞气慢慢吞噬着他的手,他只感觉一股死亡的气息随着血液传遍全身,他猛地回头看向楼台,正好看到那个女人,被人搀扶着出来,他梦中的未婚妻,只能是梦中的未婚妻,他那与世无争的双眸渐渐无力,重重倒在血地里,看着眼前一株蒲公英,一只手吃力伸了过去,想抓住蒲公英,宣誓他无私的爱,和执着的等待,哪怕是没有结果的执着,他愿意继续下去,因为他找到了他梦中的妻子,却成了别人的妻子。 只要知道自己等待的妻子如自己所想得那般完美,他就感觉到欣慰。修长白皙的手,无力倒在蒲公英身边,他静静看着百里幽梦,见到她脸上那抹惊讶和哀伤,足够了,只为了这么一个眼神,足够了,夏侯俊一定也是因为红莲公主一个笑容,愿意赴汤蹈火。他夏侯宽比起祖先夏侯俊如何?他不愿意去攀比,嘴角无力撕扯着一个笑,将她的容貌深深印在心里,和他等待了二十二年的那个意念,永远结合着,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散去,垂下眼帘。 百里幽梦刚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狠狠被撕扯着,那个在她生死关头时出来救她的人,那个一直随着她去往琉璃国,日夜守在门口,寸步不离的人,那个与世无争,一心只守护百里家的人,那个脸上有一条浅浅的伤疤的人儿,为她解围,蒲公英!他那天离开的时候,也是将一株蒲公英放在桌旁,在告诉着她,他夏侯宽如蒲公英一般,不计付出,不计回报! 他的武功根本不在南宫无忌之下,却被鬼叔可怕的煞气所杀,可见鬼叔体内的煞气越来越邪恶!百里幽梦吃力走到南宫无忌身边,南宫无忌也看出了鬼叔身上的煞气,杀伤力越发可怕,只要一染上,必死无疑!最关键的时,鬼叔居然不死不灭! “梦儿!”南宫无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楼台内走,一道内力冲散了羽翼布下的黑雾,打碎那些纱帘。 百里幽梦看了一眼夏侯宽手边的蒲公英,随着一阵狂风吹散,飘向远方!燕儿没有跟来,不知她知道夏侯宽的死讯会多么伤心? 百里鳞沉默,看着夏侯宽,垂下眼帘,抱着玲儿进了楼台休息,坐在椅子上看着鬼王如何与鬼叔对决。 南宫无忌看向慕容哗,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惋惜,看着他,拿着圣物一步步走向一条未知凶吉的路! 玲儿终于养回了一点力气,带着浓烈的哭腔,那般无助,“哥哥……他受伤了……” “没有人能靠近鬼叔!他身上的煞气太重,就夏侯宽那样的高手,已经一招杀了他,他却能自我愈合!反而让夏侯宽……”百里鳞说不下去,夏侯宽这个人让他敬佩,他垂下眼帘,不再言语,心中感慨万千。 “只有哥哥一个人能靠近鬼叔,哥哥是半个活死人。”玲儿心痛不已,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半个活死人,这是她心中的痛。 逍遥皇这时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一边围着一个零时的帐篷,他看不到凌霄公主的影子,猜到了她一定是在里面配她口中的干儿子!眉梢微扬,神情怡然自得,笑道:“南宫无忌,这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和慕容哗要处理的问题,朕只能做到这里!还有,恭喜当爹了,你也要恭喜朕当爹了。干儿子,你父皇来了。呵呵……”说着挑开帘子进去,只听到凌霄公主职责他,让他小声一点。 他却大言不惭道:“凌霄,什么时候我们也造个小人?” 里面两个产婆顿时不敢再说话,残月面红耳赤走了出来。这两个人说话从来不会顾及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百里幽梦脸色一沉,还没有见过这样认儿子的!南宫无忌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帘子,目光却落向远处,胜负之间只在今日,若今日失败!天下将变成炼狱!就算现在逃离,也是枉然! 玲儿一只手紧紧握住心口,她能清晰感觉到鬼王的伤势,“哥哥的气息很弱。” 百里鳞看向鬼王,一看便知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握紧玲儿的手,“玲儿别担心,你还有我!” 玲儿低声哭了起来,她不忍心再看。 百里幽梦突然看到慕容哗拿着圣物走出人群,她心中一惊,小手狠狠一颤,“他要做什么?” 南宫无忌沉默片刻,做这件事情的人原本应该是他,只因为刚才抵挡煞气,保护屏障,耗费太多内力,慕容哗知道这一点,而逍遥皇并不懂得如何封印,这件事情落入他之手! “拿着圣物的人,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他!”南宫无忌淡淡道。 百里幽梦猛地抬头,心中一阵慌乱,抱住他,越抱越紧,她害怕看着他去面对未知的危险,而且强大无比!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因为刚才他为她注入真气时,她明显感觉到他内力耗尽,所剩无几! “结局会如何?”百里幽梦狠狠抱着他,她无法想象他若一步步走向一条极有可能回不来的路,她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南宫无忌感觉到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了她的背,没有回答她的话。 三皇子一看到慕容哗冲如危险地带,他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孤鹰和灵鹰同时点住他的穴位,将他定在原地。 “你们两个反了吗?放开本皇子!”三皇子大怒,心中更加焦急,看着慕容哗。 “请三皇子恕罪,太子命属下这么做的!”孤鹰恭敬回答。 三皇子急得额上青筋都在暴动,仿佛随时都要炸裂!大喊道:“皇兄……皇兄……”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慕容哗刚才那个笑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此行凶多吉少?他才会冲他笑?皇兄!你不能有事,不能!不能!我求你,求你,不要这么做,不要! 他握着屠龙金剑,将圣物抛向空中,因为夏侯宽的经历,他没有靠近鬼叔,在空中,金剑画出一道光芒,强大的内力催动了圣物的巫术,一道彩光将鬼叔和鬼王同时罩住,鬼王的血刀在空中飞扬,划过鬼叔的胸膛,鬼叔一阵,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居然被他的血刀所伤? 鬼叔阴沉着脸,看着鬼王,阴冷开口,“找死!” “原来你怕的是这把上古血刀,呵……找死的人是你!”鬼王吃力再次挥刀,夏侯宽的剑必然有梦国的灵术,可是却伤不了鬼王,只能说明是这把血刀的威力! 鬼叔的身子一闪而过,倏地出现在鬼王身后,手中的拐杖横在鬼王的脖子处,从背后狠狠勒紧鬼王! “半个活死人!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死人,那么多年,看着你没有死,也杀不死,我心里多么恨!今日,我看看你这个刀枪不入的半个活死人能不能窒息而死!哈哈……”鬼叔丧心病狂得意大笑,看着鬼王吃力挣扎着,他心里不是有多么痛快!“原本想要杀了你,我就可以中控青国,掌控圣物,掌控活死人,攻打天下!可是你偏偏死不了!同时一脉出生,为什么我们这一脉的地位就越来越卑微!从祖父那一代就开始!我就不行,我改变不了!哈哈……你去死吧!” 鬼叔丧心病狂大笑着,却没有注意到,鬼王在最后时刻,居然用血刀插进自己的胸膛,刺进身后鬼叔的心口。 鬼叔的脸色大变,他怎么能忘记了鬼王虽然刀枪不入,可是他手中的血刀有灵气,梦国的灵气!“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无数煞气慢慢爬出他的身体,飞向空中,试图寻找新的寄主! 鬼王邪魅一笑,毫无血色的薄唇,被鲜血染红,看向楼台。 玲儿的心猛然一抽,蓦地站了起来,看向鬼王,那一眼,活生生撕裂了她的心!“哥哥……哥哥……” 玲儿不顾一切,跑下楼台,那一身彩衣很美很漂亮,那纯净的女子,如彩虹一样美丽,“哥哥……” 鬼王只是看着她,再看一眼追在身后的百里鳞,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心将玲儿交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对玲儿好过,他并不放心,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守护玲儿,抬头看向空中的圣物,袖中冲出一道巫术,开启了封印之门。 他的声音很响亮,“保我青国子民安康!” 无数煞气刚欲飞向士兵,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来,不断吸进圣物里!从身后的鬼叔身上不断涌出,鬼叔面容狰狞,很不甘心,可是心脉已损,垂死的挣扎也是徒劳,最后一股煞气冲出体外,鬼叔面如死灰,保持着扭曲的模样,狠狠倒在地上。 玲儿跑到鬼王身边,看着那把血刀依然插在他胸口上,她的眼泪就一颗颗滚落,声音颤抖:“哥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百里鳞今日见到太多人死去,他已经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死在他面前,可是鬼王这样的伤势,根本无力挽回! 鬼王阴鸷的双眸,犀利的眼神,如同一个长辈,看着百里鳞,“替我照顾她!别伤害!” 他将她护在手心,让她无忧无虑成长,他不奢望这个男人也能做到,他只希望他,不要伤害,那般无奈又无助。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握紧玲儿的手,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百里鳞眼睛瞬间湿润,严肃道:“我会将她护在心尖!只有我受欺负受伤害的份,绝对不允许她受到一点伤害!因为我很喜欢她!” 鬼王不知道他是为了让他瞑目才这么说,还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宁可选择是第二种。 鬼王身上的污浊之气渐渐从他身上拔出,他垂下眼帘,却站得笔直,如一尊保卫青国的雕塑,他是最后的煞气,他知道,封印要吸入最后的煞气才能封印。 “哥哥……”玲儿看着鬼王的手无力松开她,她一把抓住他垂下的手,似乎在乞求着他,乞求着他睁开眼,看着她。 可是他却岿然不动,站着,离开了人世,结束了他一生的宿命! “啊……哥哥……不要……哇哇……”玲儿疯狂哭喊着,他再也听不到,四周的草木瞬间枯萎,天空中飘起白雪,那是她的心情。 百里鳞一把抱住她,将她的头按进他怀中,看着鬼王壮烈的姿态,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我会替你完成你的使命,保护玲儿,不会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青国的士兵整整齐齐朝鬼王跪下,低着头,不给任何人看到他们流泪的模样。 三国的士兵都不忍再看,低下头,表示对这个鬼王的敬畏之心,虽然他是为了青国,可是他却救了整个天下! 三皇子看着空中那英姿飒爽的慕容哗,眼中全是焦急之色,“本皇子命令你们,解开!” 孤鹰和灵鹰都不语,低下头。 圣物被煞气充斥着,煞气,封印蠢蠢欲动,无法压制着这股强大邪恶的力量,慕容哗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吃力,三皇子看得心惊肉跳,“谁解开我的穴道,我把琉璃国送给谁!” 孤鹰和灵鹰身子一怔,他们的三皇子啊,居然要将琉璃国作为解开穴位的条件?太可怕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能解开他的穴位,而是拔出剑,警惕看着四周,有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人上来? 还好,三皇子说话半真半假,没人肯信他的话。 慕容哗金剑挥出一个五角星光环,空中飘散的白雪,迅速旋转,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没有人看清空中的事情,只见那抹耀眼的明黄色男子飞旋着,圣物里蠢蠢欲动的煞气在冲击着封印。 ‘啪’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雪炸开! 南宫无忌猛地站了起来,百里幽梦的明眸印着那明黄色美若妖孽的男子,手持金剑,另一只手按住炉顶,姿态潇洒,神情俊美,那淡紫色的双眸也被瞬间冰封!在一个巨大的冰球里,一动不动,他的墨发保持着狂舞的姿态,瞬间定格,冻结在冰球里。 “皇兄!”三皇子发狂嘶吼,看着那个冰球,“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灵鹰和孤鹰立马解开三皇子,三皇子如离弦之箭,射向那个冰球,拿着兵刃狠狠劈着那个冰球都无法撼动,“皇兄……” “皇兄……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三皇子眼睛通红,倔强地劈着,一次又一次,冰面上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三皇子疯狂挥洒着利刃,筋疲力尽,无力跪在地面上,看着这个冰球,他狠狠用拳头击打着地面,直到满手鲜血都浑然不觉!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皇兄……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他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撕心裂肺的痛,这些年,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只有他一个亲人! 那紫色的眼眸看着他,却被冻结住,没有人直到他的内心是何等心情。 三皇子像个孩子,狠狠大哭,一只手不断狠狠击打他的心口,就算吐了几口血他都还是感觉很痛!很痛!是心很痛。 他恨不得杀了他自己,“皇兄!都怪我没用!没用!皇兄!皇兄!……” “他没有死!只是跟随封印冰封起来了!”南宫无忌抓住他的手,他若再这么打下去,他就会成为第一个死去的人! 三皇子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反手抓住南宫无忌的衣袖,“救他,求你,救他,这个,再生草,一定能救他,一定能……” 他几乎丧失理智,立马掏出那个他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再生草,那通红的双眼,让人一眼就心疼,他是一国皇子,慕容哗没了,他就可以得到整个富饶的琉璃国,可是他却宁可要整个琉璃国换一个慕容哗。他只要慕容哗,他的皇兄! 南宫无忌摇了摇头,“圣物上的记载,这冰封可能抵达千年才会解封!” 三皇子一听一千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嘴角还留着自残吐的血迹,那般狼狈而又落魄,“千年?千年之后,物是人非,他活在一个与己无关的世界吗?没有我,没有母后,就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越说越难过,三皇子抬起头,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紫色的瞳孔,他的心已经被狠狠撕裂,他为他心疼! “所以你要为他千年后准备,给他活下去的勇气!”南宫无忌看着冰球里的慕容哗,他成了拯救天下的英雄,却被天下人所遗弃,没有谁能陪着他等待千年!物是人非,他的梦儿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也是这样的心境,孤独寂寞! 三皇子红着眼眶,似乎将这句话听了进去!突然,面前的冰球再次腾起,三皇子大惊,却抓住,狼狈扑在地上,眼眸中浓烈的哀愁和绝望,“皇兄……” 那个冰球换换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湖泊,三皇子在里面游泳过,对这个深不见底的湖水惊叹过,他捏紧拳头,狠狠一拳打在地面上,一个七尺男儿,狼嚎大哭,哭得众人纷纷随着他的哀伤和绝望,留下泪。他们敬重慕容哗的才智和勇气,所有的士兵纷纷单膝跪下行大礼! 百里幽梦看着慕容哗慢慢消失在湖面,眼泪随之落下,其实她没有告诉过他,他是她心中的朋友,无关风月的朋友!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朋友淹没在湖面上,这种无力和哀伤,与凌霄公主坠崖时一样痛! 回到定国京城,已经是第二年的初夏,这一场战役,让他们错过了过年,错过了太多,心中也有太多东西在那场战争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生活,却不想,京中的变故超出了意料之外。 百里幽梦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却一直没有取名字,因为两个人的心,在这一场战役中都已经疲惫,有些东西,需要去释怀,有些事情,需要去接受! “五哥……京城已经被皇后把持,安王和贤王中了蛊毒,被关在天牢里,皇后还挟持了父皇!你的王府,也被皇后踏平了!”九皇子策马回来禀报。 南宫无忌似乎并未感到意外,目光看向不远处他的三千隐卫,毫发无损。 “梦儿,在这里等我回来!”南宫无忌吻了她的额,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宝宝的小脸,宝宝很不悦嘟囔着小嘴,仿佛在抗议,抗议南宫无忌的偏心。 百里幽梦笑了笑,温柔摸摸他的小脸,在那粉嫩嫩的小脸上,吻了一下,他立马咯咯直笑。 “好!”百里幽梦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看精彩的场面,心静了,不过,她不后悔,毕竟,这一心灵的创伤,她陪着他一起经历!可是接下来的这一场,她不想再去,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结局。 九皇子低声开口道:“五哥,还有薛城干的,他娶了兰馨公主,当了驸马,怂恿皇后谋反,他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你的师父也在他手上!” 南宫无忌淡淡道:“师父不会有事,本王担心的是八皇叔和安王!” 百里幽梦看着他们两个人策马离去,看着那扇紧闭的城门,已经猜到这一场腥风血雨的结局。 “王妃,先去王爷安排的别院住下,等王爷回来。”残月温声开口,她也感觉到百里幽梦的话渐渐变少。想哄她开心,可是却没有办法,百里鳞没有随着他们一起回来,而是选择留在青国,现在成了琉璃国的青都!逍遥皇没有要,原因很简单,跨两国管制,太费力! 而南宫无忌没有要,是因为慕容哗的冰封!而且,他也无心要鬼蜮的国土! 百里幽梦无法倾覆内心的痛,被战争洗礼过后的她,有两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南宫无忌,等这一战结束,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 孩子一直没有取名,却一天天没心没肺地闹着,也只有这个小家伙让百里幽梦露出笑容。 他肉肉的小手,柔如无骨,光滑细腻的肌肤比丝绸还要柔滑,小手总是伸出去摸百里幽梦的脸,每次碰到的时候,他就会兴奋地狠狠拍手,咯咯直笑,惹人怜爱,讨人欢喜,羽翼最喜欢他,因为他,百里幽梦第一次在羽翼脸上看到了一个微笑,笑得有些傻气,却和孩子一样纯真。 “哥哥也喜欢孩子?”百里幽梦看着羽翼抱着孩子,想起第一次他抱着孩子的时候,神情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残月怎么放在他手上的,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不过现在好了,他的动作熟练了很多。 羽翼只是看着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孩子,还是喜欢她的孩子。 残月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王妃,百里鳞传来的信件。” 百里幽梦看着信件,她终于笑了,像看到了百里鳞贫嘴的模样。信纸不断炫耀着他过得多么好,叫她勿念,过段时日,等玲儿想开了,他就带着她回来。还告诉她他安顿好了婆婆和燕儿,可是燕儿伤心过度,几乎哭瞎了双眼,嗓子都哑了,不肯离开魔刹门,她要留在夏侯宽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就算他没有娶她,在她心中他就是她的夫君。婆婆说,燕儿还年轻,她会好好劝导她,希望能劝住她。 百里幽梦常常叹一口气,夏侯宽用生命来验证鬼叔身上的煞气邪恶程度,若没有他,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他用他的命,救了很多人。 羽翼难得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整日抱着宝宝,却还是习惯飞离地面,他飞得越高,宝宝就越兴奋,狠狠拍手,笑声丝毫没有收敛一点,不过却能让闻者心情舒畅。羽翼为了逗他,居然不断施展轻功,乐此不疲! 百里幽梦看着蓝天,她不知道宫中的事情会如何演变,不过,只能知道一个大概的结局,她的身子一闪过去,消失在院中。 在最后的时刻,她不想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些,她希望能与他并肩作战,因为那里都是他名义上的亲人!她这个妻子如何能袖手旁观?当然要和他一起共患难,最关键的是,他要面对的一个人,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姑苏玲珑!这个人是他一直不愿意说的心结。 毕竟这个人在他十九年的人生里,充满了太多美好的记忆,他曾经将她当做生母爱戴,在她身上,他找到过母爱的温暖,不管这一点是幻觉还是参与一些真实的母爱在里面,至少,她曾经给过他十九年温暖的关怀,这一点并不假。 她不希望他一个人面对这些,她飞上城墙,出手如闪电,血染一方不在话下,身影如一片白云,划破长空,直击皇宫! 皇宫之中,薛城挟持了遍体鳞伤的安王、贤王、皇上和姑苏玲珑、还有那个怪物傻子。 薛城阴毒的双眼依然如毒蛇一样可怕,阴狠笑着说:“师弟,难得我这么叫你,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爬到了这个位置,居高临下看着你们!哈哈……这感觉当真是好!” 南宫无忌锐利的双眸盯着薛城的剑,那把剑真是会挑人,居然只在安王的脖子上,“你想上前?那就试一试?你最好放下兵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他们都还活着!” 九皇子一把抓住南宫无忌的手,“五哥,别信他!” 南宫无忌看着奄奄一息的安王,虽然看到他轻轻摇头,可是他深深知道,安王已经不能再受一点伤,他已经失血过多,加上蛊毒折磨,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他手中的剑慢慢放下,就算是徒手,也能将人置于死地! 薛城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死死看着他手中的夺命冰魄慢慢放下,却没有发现,几根银针从一边飞来,他的注意力都在南宫无忌身上,等到他感觉到飞针的存在时,本能地转身,用剑去挡,南宫无忌一个闪移,一掌将他打飞。 百里幽梦的出现,让九皇子明白那飞针是由谁发射的,开心大叫:“五嫂,你果然还是来了!” 果然还是来了?百里幽梦微微蹙眉,看向南宫无忌和薛城冲上大殿屋顶打斗的场面,难道他猜准了她会来? 九皇子点燃了香料,那是令蛊王反噬的香料,他点完之后回头冲百里幽梦说道:“五嫂,你先给安王看看吧,他伤得很重!”百里幽梦才俯下身去查看安王的伤势。 “仇儿……仇儿……”疯疯癫癫的姑苏玲珑爬了过来,她不肯接受她正在的儿子,却只认安王做她的儿子。 百里幽梦不管这个人是真疯还是装疯,她都不允许她碰安王一根汗毛,一掌将姑苏玲珑打开。 皇上大怒,“你敢以下犯上?” “将这两个人交给皇后!任由皇后处理!”百里幽梦目光冰冷,这两个不配作为父母的人,南宫无忌不能将他们如何,并不代表她就能宽容这两个人! 九皇子大惊,“啊……可是皇后和兰馨都已经……” 百里幽梦冷扫了九皇子一眼。 “仇儿……我的仇儿……”姑苏玲珑伸出手去抓安王,突然,一把利刃从她的袖中飞出直击安王。 百里幽梦眼中闪过一抹严厉的光芒,一掌将匕首打飞,落在姑苏玲珑身边。 “哈哈……哈哈……我居然连你的儿子都杀不了!我杀不了!我好狠你!好狠!”姑苏玲珑疯狂大笑,笑着全是恨的泪。 “玲珑,你要杀,就杀朕,朕都随你!朕都依你,都依你!”皇上两手抓住姑苏玲珑的手,眼中全是祈求,他不忍心看着她这样自残下去! 姑苏玲珑一把推开他,抓起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身体了。 “玲珑……”皇上大惊,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冲破云霄。 南宫无忌眼眸一抹什么一闪而过,手中的冰魄一劈,薛城的双眸无垠扩大,“怎么可能……” 强大的剑气在薛城体内慢慢裂开,薛城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胸前,那柔和的光芒慢慢从体内射出来,整个人慢慢崩塌,四分五裂,高大的宫殿轰然一声,化作一片废墟! 南宫无忌收起利刃,一个闪身回到百里幽梦身边,目光却扫过姑苏玲珑,有一抹暗沉一闪而过。 姑苏玲珑望着南宫无忌,“我恨你,我恨你们!是你们,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是你,是你将他送到我的身边,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儿子……” 姑苏玲珑吃力说着每一个字,她恨南宫无忌父子,却偏偏因为爱,她爱他们,所有更加恨他们! “别说了,都是朕的错,朕的错……”皇上的一只手紧紧拿住她的伤口,那惊慌失措又痛不欲生的神情,想拼尽全力堵住她的血,却不知道自己的手握在匕首上,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他的血在流。 “我以为我可以杀死一个仇人,一个南宫家的人,告慰我亡夫的在天之灵,可是最后,我一个都没有,无忌……”姑苏玲珑吃力喊着,伸出手,目光温柔,流下了泪,她想说谢谢他,谢谢他陪伴着她十九年,若没有他,她不知是否能熬过这深宫寂寞和无奈,是他,给过她欢笑,“无忌……原谅母妃……”。 她的手无声落下,她最后的话语,让百里幽梦心中一痛!姑苏玲珑最后还是将无忌当做自己的孩子,原谅母妃!那声音充满乞求和抱歉,一个在爱和恨之中受尽折磨的女人,她忍不住爱上了南宫家的人,她深爱着这个帝王,所有无法下手,她却又恨这个帝王,也恨她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在漫漫长夜里,她不断纠结着,被良心折磨着,她分不清爱,更分不清恨,失心疯,疯狂,变态,她不断变化着,最后只希望自己能用一个南宫家的人来祭奠她的亡夫,其实,是告慰她的心,让她感觉安心。 “玲珑……”皇上哭喊着,狠狠抱紧她的身子,仰天长啸,“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她既然这般折磨他,她可以杀了他,她却没有,因为她爱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南宫无忌的目光只是静静看着姑苏玲珑,袖中的手却已经捏紧,不管如何,这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充当着的角色就是一个母亲的角色,她曾经给过他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随着她那句‘原谅母妃’,他已经不记得她对他残忍的伤害,仇,放下了,恨放下了。她还是他的母妃,养育他十九年的母妃! 百里幽梦在安王身上行针,逼出蛊毒,贤王一直沉默,他依然握着他那把扇子,不管冬天还是夏天,不管是福,还是祸,他都会拿着它。 他却突然扭过头,垂下眼,不忍心再看皇上,因为,皇上握着姑苏玲珑的小手,借着她的手,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玲珑……你看……你杀了一个南宫家的人……而且,是你最大的仇人……高兴吗?……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皇上无力垂下头,紧紧抱着姑苏玲珑的身子,他爱她,事事都依着她,她杀南宫无忌,他就跟着伤害南宫无忌,只希望她能回来,是这样吗?他可以爱她所爱的,将她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让这个傻子,在宫中过着金丝笼的生活,哪怕她恨他,怨他,他都义无反顾。 百里幽梦站了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腰肢,“安王暂时没有大碍,我现在担心你,有大碍。” 她的语气中有种苦中作乐的玩笑话,她只是想缓解一下这种氛围。 “是有大碍。”南宫无忌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冲九皇子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九皇子呲牙咧嘴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就算不知道怎么处理,不是还有八皇叔嘛,八皇叔这模样,死不了,还能主持大事吧?” 贤王一身褴褛,见九皇子这个模样,他很无奈摇了摇头,“我不好,哟……我的老腰,没看到你皇叔我身体不适吗?自己处理这个烂摊子!” 贤王一身狼狈走了出去,一场艳遇就在宫外守候着他的出现! 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他整个人和一个乞丐一样,落魄到了极点,刚出宫外,就遇到一个痞子少年,此人不是别人,真是夏侯雪。 “喂,你哪个帮的?这里四条大街都是我的地盘,要乞讨,去远一点,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夏侯雪亮出她无坚不摧的小粉拳。 贤王是个风流之人,阅人无数,这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痞子少年时一个女子,桃花眼猛然发亮,胳膊毫不客气搭在夏侯雪肩上,“小弟是哪个帮的,我就是哪个帮的!” 这种扮猪吃虎的本事,贤王最拿手,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 夏侯雪一脚狠狠碾在他脚上,咬牙拧开他的咸猪手,“松手,谁是你小弟了?滚远一点,别让我看到你抢我的地盘,否则,我要你成为太监!” 贤王本能地护住腿根,“这么狠?要是成了太监,你岂不是要哭死?小弟……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夏侯雪痞模痞样,冷视他,“就你这个模样?也能请我?” “不信?那哥哥我还真就带你去最繁华的祥云楼大吃一顿!”贤王也不再理会自己这一身狼狈模样,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他认定了,就她了! 夏侯雪撇撇嘴,不以为然。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霸王餐吗?”贤王嘴角一勾,唰地打开折扇,那是一把价值连城的扇子,名家所画的山河锦绣图,可是落入一个看似乞丐的人手里,让人一看就感觉是赝品。 “谁信你!你这个模样一进去就会被轰出来!口出狂言!”夏侯雪才不相信这个落魄的乞丐。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贤王昂头挺胸,一股惯有的贵气油然而生。 “赌就赌,你拿什么来赌?”夏侯雪两手叉腰,不甘示弱。 “不管输赢,你都可以吃上一顿好饭,何乐而不为?” 夏侯雪摸了摸肚子,嘀咕着:“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偷偷溜出来,这次绝对不能让爷爷抓住,否则又要没有自由了。我还要找殿下!” “你说什么?”贤王听不清她在嘀咕着什么。 “哈……没什么,走,要是你敢骗我,我可告诉你,我很厉害,要是你没有钱付账,我会先走,你自己再后面慢慢和他们狡辩,我们有福同享,有难你当!走!”夏侯雪居然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当真是没心没肺的人儿。 贤王打开折扇,风流一笑,跟着她离开了。 皇宫之中,南宫无忌带着百里幽梦回到了他小时候的院子,依然井条有序,雅致而独特。 百里幽梦拉住他的手,“无忌……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她,他似乎在等待着这句话,等了一个多月,可是却依然温柔抚摸着她的小脸,薄唇轻轻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其实……其实我知道夏侯宽和我有婚约,在那个被慕容哗抹掉的几个月里,这个人帮过我无数次,虽然我对他并无情意,可是对他的敬重,还是有的,我钦佩这样的人,这样的意志力,对于他的死,我……很难过。”百里幽梦小心翼翼将她的心事慢慢展露在他面前,深怕他吃醋,生气,她的声音说得很轻。 “嗯,知道……”南宫无忌却淡淡道,他并不是指夏侯宽的事情,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 百里幽梦一愣,“什么?你知道?”她突然感觉自己这句话问得很白痴,南宫无忌几乎对什么都了如指掌,岂会不知夏侯宽与百里家有婚姻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百里幽梦说起这件事情,有些不愿意说出口,毕竟,她心中有这么一个地方,痛着。一如凌霄公主坠崖一样,让她难过。 南宫无忌的黑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个人从不将自己的心事表露出来,她知道那个人对她的情谊吗?他只记得那个人说过,他若死了,他一定为他照顾好妻儿,却并未指明是一什么样的身份。令人可以误认为是取代他,也有可能只是照顾她。可是他知道这个人对百里幽梦的情,很深! 慕容哗,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痛。 “不想听!”南宫无忌突然不愿意听下去,大步走进自己小时候的房间,小小的床依然在那里,小桌子,小椅子,什么东西都是小一号的。 百里幽梦见他突然使起性子,她追了过去,“你不想听,我想说!” 南宫无忌躺在狭小的床上,垂下眼帘,姿态慵懒,懒洋洋开口:“百里幽梦,八皇叔没有什么大碍,安王没有什么大碍,并不代表我没有大碍,我现在全是都是大碍!” 百里幽梦居然以为他当真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心头一紧,伸手去扣住他的脉搏,“让我看看……呜……” 手刚伸过去,却被他反手一抓,一个反身将她按在身下,狠狠吻了她一口,声音暗沉,“好,我会让你好好看看,看得更仔细。” 百里幽梦的呼吸瞬间凝滞,看着他的黑眸,暗火猛烈燃烧着,深刻明白那是年深日久的欲望,如即将挣脱囚笼的猛兽。“无忌……想听我说。在我心里,慕容哗和凌霄一样重要,他们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知道他怎么想?”南宫无忌边说着,玉指轻轻挑开她的腰带。 “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也左右不了我的想法,我的心里,只有你,还有孩子。”百里幽梦这是才想起孩子的名字,他至今都没有取。 南宫无忌想起那个顽皮的孩子,黑眸中的柔光渐渐浓烈,“南宫忆,他的出生,见证了太多事情,有些人,值得我们去追忆,就叫他南宫忆,正好好羽翼的名字同音,这样,他便不会轻易离开定国,留在你和忆儿的身边。” “南宫忆?嗯……好。”百里幽梦想着百里鳞知道这个名字之后的反应,定然是暴躁如雷,几乎跳出来,然后给南宫忆取小名,肯定少不了有鳞这个字的,她笑了。 “那么……现在……该给为夫看看……”南宫无忌邪魅一笑,他隐忍已久,期待已久的东西,随着她的肌肤渐渐显露,令他热血沸腾。他却诱惑般哄着她,温柔索求着她的美好。 狭小的床上,春意盎然,温暖而激情,久未的快感,随着浪潮,不断攀升…… 没有人忘记一年前的春天,那个惊天动地的诡异婚礼,也没有人忘记,那个残王,还有残王的鬼妃,他们传奇的故事。更加没有人忘记,眼下这场新皇登基大典! 白色的锦袍,绣着山河锦绣图,龙腾云霄,那如梦似幻的容颜,冷酷而威严,令人敬仰而忍不住俯首称臣。 一身凤袍加身,颜色淡淡,金丝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两人携手走上祭奠,举行登基大典和封后事宜,两人如同行走在婚姻的殿堂,这一刻,百里幽梦浅浅一笑,虽然他不记得他曾经承诺过给她一个婚礼,可是今日,他做到了,这是她想要的婚礼。以百里幽梦的名字,成为他唯一的妻子,他情,她愿,没有奉旨成婚,没有羞辱,没有嘲讽。 只有振奋人心的欢呼声和喜悦声,加上祝福的声音,新皇登基,封后大殿,立太子,这一天,定国普天同庆,欢呼声不绝于耳。 他与她执手共看天下,朝堂下,贤王,九皇子,安王,清风,夜莺,冷尘,残叶等人分别站在两侧。 九皇子撇头看了一眼贤王虽然穿着朝服,可是里面隐隐露出来的衣角,居然是乞丐装?他还以为贤王请一个叫花子去祥云楼吃饭是谣言,看来是真的,他狐疑地撩开他的朝服,想看清刚才那一眼是不是幻觉,贤王的折扇猛地拍打在他手背上,他吃疼地收回手,嘟囔着嘴,一脸委屈,目光却不时地望着贤王的衣服,在他背后做足了小动作! 百里幽梦浅笑,抬头看向南宫无忌,“看来贤王这次动了心思!” “他是该娶个正妃了!”南宫无忌淡淡道,牵着她的手上朝堂!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异口同声恭迎二人,走上大殿上的龙椅和凤椅。 而凤国,朝堂之上只有一把龙椅,逍遥皇肆无忌惮将她拥在怀中,怀抱美人,坐拥天下!无一人该说一个‘不’字。 他张狂,而她妖娆,而他,唐大公子,封死了所有人的耳语,凡事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众人只说,逍遥皇因为和唐大公子打了一个赌,因为只立凌霄一人为后,后宫只此一人!不会有谁有胆量说,逍遥皇嗜爱妖后,无法无天。 而琉璃国,却冷冷清清,三皇子等待着他们的母后醒来,他稚嫩俊美的容颜满是憔悴,两眼布满血丝,“皇兄,为什么不让我随你一起冰封起来,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皇兄……”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暗沉,整个人,似乎历经沧桑,眼神中那惯有的无拘无束再也找不到,只剩下那无尽的黑洞,而无边的寂寥! 他埋头在凤床边缘,喃喃自语着,“皇兄,我不会让你醒来的时候孤独,我一定要给你留下点什么,一定!” 那是一种决心,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勇气,也是未来支撑着慕容哗生存的信念。 “宝儿……你念叨着你皇兄,你皇兄怎么没有来?”皇后终于醒来,这些年来,她一直听到慕容哗的话,深知这个孩子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他将自己所缺乏的,全部给于三皇子,一个只比三皇子大两岁的孩子,肩负起一个哥哥的责任。她很想醒过来,却无力抵抗命运! “母后……”三皇子扑进皇后怀中,身子狠狠抽泣着,可是无论他如何发泄,那种蚀骨的痛都不会减少一分,也许他哭累了,也许,他明白了,他无论如何悲伤,此生,都要和皇兄擦肩而过。他终于停止了发泄,耳边依然残留着南宫无忌的话,为皇兄留下一些东西!他擦干了泪,“母后,你先好好休息,孩儿不打扰你,孩儿要去为皇兄,准备一些东西!” 皇后不明白三皇子的话,她还记得一年前,慕容哗在她身边说起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她也知道,若他知道她能听得见,他一定不会告诉她,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女子,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那个女子! 那不具名的爱,不被认知的爱,永远埋藏在慕容哗的心里,只有三皇子,清清楚楚知道,他的皇兄心里的这个秘密! 皇后看着三皇子悲伤离去的背心,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慕容哗必然出了什么事情,否则,这个爱笑爱闹的三皇子,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 琉璃国,三皇子逼皇上退位,自己当上了琉璃国的帝王!此人曾经看似纨绔,可是在朝堂上却拥有着慕容哗运筹帷幄的本事!他为慕容哗组建一支军队,他希望,这一群忠臣的士兵,能世世代代,效忠一个人!慕容哗!他将这种效忠深深植入这些人的脑海中,要这些人用同样的方式,一代一代传下去!直到慕容哗醒来的那一天!千年,他不知道千年之后,琉璃国是否依然存在? 千年,皇兄,我多想和你一起冰封千年,一起! ------题外话------ 笑笑换了一个笔名,叫帛书。是战国帛书的后两个字,希望这个名字好记一点。 至于【番外】还会上演,请大家不要离开! 我用【帛书】这个笔名,准备开一片爽文《与魔共枕》!希望大家能关注一下,过段时间才能收索到这个文文,还在审核中!因为最近一直在写结局,没有时间开这个文文。 【她借用了他一夜。 “女人,你要负责!”他慵懒坐了起来。 “色诱不成,换讨债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他邪魅一笑。】 很感谢亲们这一路上对我的支持!很多老朋友都一直陪着我走过,谢谢你们!也欢迎新朋友的加入!笑笑爱你们! 001我喜欢你这不男不女的小弟! 京城中回复了往日的繁华,祥云楼又有两个乞丐大摇大摆走进去,将外面那些乞丐羡慕得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两个乞丐。 有人终于按耐不住,站了起来,要学他们的模样进去,可是这前脚还没有踏进去,小二的一个严厉的眼神横扫而来,胜过一把血淋淋的利剑,再大的胆量,瞬间也烟消云散,倏地缩回脖子,只能看着那两个乞丐肆无忌惮上了天字一号间,小二的居然还哈腰陪笑,可是他们这些真正的乞丐想学这模样,神器一次,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傻了吧!你没有见到那个乞丐是从街角的马车里钻出来的吗?一定是富家子弟,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喜欢短袖?”一个眼尖的乞丐一把拍打那个吃了雄心豹子的的乞丐,之后鄙夷看向贤王街角的马车。 那个被拍的乞丐憨笑道:“还是一个乞丐,嘿嘿……” 雅间内的夏侯雪打了一个喷嚏,“谁在骂我?” 贤王轻轻晃动着折扇,目光温柔,看着她可爱的模样,这样一个女子,已经没有之前狼吞虎咽的姿态,反而少了兴致,看模样,是腻味,他开始谋算着下一步,该如何稳住她。 夏侯雪撑着小脑袋,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劲,反而唉声叹气,“唉……我的殿下还没有回来,我要等多久去?” 贤王唰一下子变了脸,什么?她是要等一个人?殿下?谁?他半垂眼帘,不去看她,不希望自己眼中的怒气将她吓跑,更不想在自己追妻的路上铺钉子,现在是各种不能得罪,以后才能各种欺负于身下。 “原来小弟是在等一个人?说说看,兴许我能替你找到他!”贤王没有之前风流的笑容,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让夏侯雪有些不习惯,看着他那个模样,似乎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半信半疑道:“真的?” “先说那个人的名字!”贤王有些不悦,她的殿下?到底是那个混球? 夏侯雪看着他许久,总感觉这个人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她在乞丐里找过他,都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难道他就是丐帮帮主?和爷爷一样?呜……一想到爷爷,她就开心不起来,爷爷的丐帮在北方融入夏侯宽的门下,可是那个夏侯宽却战死沙场,留下燕儿公主守活寡,真是悲哀,唉……现在只有幽梦公主最幸福,和那么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在一起,后宫只此一人,今生至此一妻,还有了一个太子,真是夫君完美,据说太子也是一个小美人,毕竟幽梦公主那么美丽,而且南宫无忌又那么绝美,他们的孩子当然是个小妖孽。 贤王见她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表情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的,他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喂,不会你记不起他的名字吧?” 夏侯雪这才回过神来,猛点头,“记得记得,只是,我知道他还没有回来,他留在琉璃国的新领土,青城。” 贤王不以为然,“看你这点小本事,别说青国,就算全天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知道太少!说吧,名字,我好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夏侯雪犹豫再三,她确实很想知道百里鳞的消息,也许这个人一定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百里鳞。” 话音刚落,贤王刚喝一口茶,蓦地被抢得直咳嗽,什么?是那个小子?油嘴滑舌,毒嘴毒舌的小子?难怪她称呼他为殿下!他还以为是九皇子或者安王,现在看起来,是他忽略了一个人,梦国的百里鳞!不过百里鳞已经有了圣女玲儿,这个人虽然不怎么牢靠,可是说出去的话却还是很算数,他对鬼王承诺的话,必然算是,他只求这些消息不是假的就好!毕竟他并未亲眼所见。 夏侯雪见他半日没一个声,以为他不知道,很扫兴地嘲讽他,“不是说自己很神通广大吗?怎么?也有不知道的?” 贤王再次打开折扇,不知道是天气炎热还是怎么回事,心情这么烦躁,他已经猜到了夏侯雪的身份,听闻夏侯守那个乞丐老头有一个孙女,叫夏侯雪,长得十分标致,就是没有大家风范的模样,还有就是,见过百里鳞一面,之后就不肯离开京城,夏侯守用尽办法才将她骗去了北方,追随夏侯宽。贤王脑海中将这些信息不断组织着,心中就越发堵得慌,很闷热!他狠狠煽动着扇子,“知道,不过,他已经娶了青城的圣女,圣女因为其兄长战死,她悲伤过度,留在青国。青国湖面不知是何原因,湖面暴涨,淹没了青城大半个疆土,如同汪洋大海,百里鳞和圣女率领青国的子民迁移,也许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夏侯雪一听,身子倏地探过去,很好奇地问,“听说琉璃国太子冰封了煞气和圣物,最后埋藏于那面湖泊里,是那面湖泊是吗?” 贤王一提到慕容哗,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是他这一生中最为敬重的人。当然还有鬼王,那个一生保卫青国的男人,死得轰轰烈烈。 每次一提起这些人,他都不由自主感叹,连追妻的兴致都荡然无存,闷闷喝了一口闷酒,“你可知,我最讨厌的人是谁吗?” 夏侯雪见贤王依然间多愁善感起来,有些疑惑,撇了撇嘴,“不会是我吧?” “错!我最讨厌的,就是慕容哗那小子!太高傲,目中无人,可是他却偏偏是我最敬重的人,一个男人,能做到他那样的,当真是少之又少!只可惜,这样的人,注定独孤!世人都说他冷血无情,却不知,他最重情重义,只是,能入得了他心的人,少之又少,所有别人才会说他无情。其实,他才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只可惜,封印千年,千年之后,也无缘再见这样一个人物了!”贤王感慨万千,喝起了闷酒。 夏侯雪见他突然不开心,小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贤王一口将闷酒喝静,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咬牙道:“我喜欢你这不男不女的小弟!” 夏侯雪一惊,身子倏地跳到好远的地方站着,非常警惕盯着贤王,怯生生道:“大哥,你不会是喜欢……断袖吧?小弟不陪你了,你自己慢慢喝!” 贤王才突然发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这下,想收回都收不回来,只能出狠招了,“小二,今日是小弟结账,你记得找她要钱!” 夏侯雪一听,暗叫不妙,欲跳窗离开,贤王眼疾手快,噌的一下子堵在她面前,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小弟,不可不能赖账,大哥我行走江湖多年,从不赊账,你要是真的没钱请吃这一顿饭,就在祥云楼打工抵债,反正祥云楼的掌柜,大哥认识,工钱绝对不会少给你!还包吃包住,正好,大哥也好蹭个住处,每天流落街头也挺不容易的。” 夏侯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感觉自己中计了,怒道:“你都有本事请我来这里大吃大喝,还会沦落街头?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小弟误会我了,你初次遇到我的时候,我什么样子你不是看不到?只不过前段时日遇到贵人,你知道,我就是买消息的主儿,我的相信,住他完成了一件大事,他许我在祥云楼大吃大喝一个月,今日我才突然想起,今日是第三十一天,我请你吃了三十天的大餐,你请我一次,也算是礼尚往来,做人原本就该厚道一点。”贤王说谎不打草稿,这些,他突然感觉,不知如何恢复身份,如何面对她,越和她在一起就越想有个家,希望她能成为他的王妃,这般步步为营,他突然意识到,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夏侯雪狐疑看着他,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怎么人都是一个谜团,她在乞丐里寻了他,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这个人,相貌俊朗,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总是变幻莫测,令人看不透。她的目光突然落下楼下的人,她脸上一喜:“殿下!” 贤王回头看了一眼楼下,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那个小子居然回来了? 店小二拦住夏侯雪索要饭钱,贤王发话了,他可不敢违背,要不然这饭钱他可出不起,“这位小兄弟,您先把账结了,别为难小的。” 店小二也不敢得罪夏侯雪,贤王这般看重她,若他得罪了她,不等她日后飞黄腾达,贤王就先灭了他,贤王这不是故意为难他一个店小二嘛。 夏侯雪绕开他,还大声喊着:“我找我们殿下付账,殿下……殿下……” 百里鳞骑着骏马,怀中抱着玲儿,刚要在祥云楼用膳,就听到一个人大喊‘殿下’。这个声音他记得听过,却想不起来了,不过,他才不去管这些,这些日子照顾玲儿,他自己都感觉自己长大了很多,应该说,成熟了不少,没有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感觉。 “殿下,雪儿可等到你回来了。”夏侯雪开心地笑了,看到玲儿瘦了一大圈,在百里鳞的搀扶下进大门,她歪着小脑袋看了看玲儿,她无法想象这个人是她之前见到的那个美人儿,怎么这么憔悴?不对,殿下也变了很多,不过,变得更加好看了。 百里鳞一看到夏侯雪,这个自称‘雪儿’的乞丐好像见过一次,一想起百里幽梦说过要他娶夏侯雪,他的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看,“等我何事?” “当然是追随殿下。”夏侯雪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摸了摸秀发,希望自己看起来好看一点,笑得很可爱,“如果殿下觉得雪儿可以,留雪儿在身边,雪儿也……” “你没看到人家都已经有妻子了吗?你不介意?”贤王突然打断了她的一厢情愿,他对百里鳞的认识,知道这个人看似吊儿郎当,却绝对是一个痴情种,可能是遗传了老爹的痴情基因吧。 “那又怎么样?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殿下可以后宫三千,多我一个不多。”夏侯雪一看到贤王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又恢复了痞子的本性,刚才的拘束全然不见了。 “少你一个也不少!”贤王从百里鳞眨了眨眼,暗示着什么。 百里鳞看出来贤王在泡妞,他对夏侯雪无意,面色沉稳,淡淡道:“我只要玲儿一个人,你们两个走开!掌柜的,将所有补身体的膳食都端上来!” 吩咐完,他给了夏侯雪一记冷眼,“你回去你爷爷那里好好过你的大小姐生活,没必要来这里,我不需要你打扰我和玲儿的生活!” 夏侯雪突然感觉很委屈,她好端端的跑来就是想要追随殿下,复国嘛,殿下怎么就要赶她走呢?她又没有害他,也没有打扰他,怎么就成了打扰他和玲儿的生活?越想越委屈,她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在这个地方,等了他那么久,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就算不想娶她,也不能就这样赶她吧? “看来你的殿下不需要你。”贤王反而送了一口气,幸好这个百里鳞不喜欢这个小丫头,否则他一定会和他拼命! “等了这么久,我还指望他能复国,给我们一个梦国呢。”夏侯雪低着头,狠狠揉搓自己的衣袖。 “呵呵……原来如此,可是你却没有想过他想要什么!他并没有复国的心,他游手好闲,喜欢平静的生活,你若将你的愿望强加在他身上,和强人所难有何区别?”贤王打开折扇,如一个博学多才的风流才子,悉心教导无知的少女。 夏侯雪微微蹙眉,“你怎么是到他没有复国的心?你……” 贤王的脸色突然大变,白皙的肌肤,俊美的容颜,蓦然变成了黑色,腹痛难忍,他猛地倒地,这时,他想想起来,他没有解蛊毒!该死的蛊毒! ------题外话------ 新文直接搜索好像看不到,连接在评论区,劳烦大家收藏一下,谢谢了! 求一下评价票,免费的那种评价票,每个月只送一张的那种,大家不要花钱,要是花钱,就换钻石吧~(*^__^*)嘻嘻…… 番外我还是继续写,写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温情,温馨,调侃。 002再生一个孩子 夏侯雪大惊,俯下身去摸他的脉象,“中了蛊毒?” 店小二早已经吓得大喊:“来人,快送贤王进宫!” 夏侯雪一愣,什么?贤王?她只是一瞬间的恍惚,拔出头上的木簪子,一把按住贤王的几个穴位,护住贤王的心脉。 百里鳞和玲儿听到了动静,立马冲下楼梯。 “我的灵力只是控制他的毒性不要蔓延,赶紧进宫找姐姐。”玲儿手中的彩光罩住贤王,百里鳞立马张罗了马车,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句话说的也并无道理,两个人配合得十分有默契。 夏侯雪跳上马车,不知为何,她很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我也要随你们去!” 百里鳞没有拦着,他猜到贤王定然是喜欢夏侯雪,才会放下他的姿态,打扮成这个鬼模样,他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幅度。 ‘啪’一声巨响,伴随着骏马嘶鸣的声音,马车如离弦之箭,直射皇宫! 南宫无忌在处理政务,这件事情,百里幽梦自己来处理,虽然逼出了蛊毒,可是蛊毒残留的毒素还在贤王身上。 “公主,怎么样?”夏侯雪急得在旁边来回走,见一个小小的虫子吐了出来,她迫不及待问道。 “蛊毒虽然出了体外,但是他身上已经中毒!” “那还有的救吗?”夏侯雪急得眼泪都快奔了出来! “一个月前,我曾经命人将药物送至他腹中,可能中间出了什么查漏,他没有服下,才导致今日的后果,不过,这种毒不是一般的毒,要治,可能需要一个人!”百里幽梦长叹道,她已经猜到了贤王为什么没有服下药丸,定然是为了泡妞,把正事给忘记了! “什么人?我去找!”夏侯雪那小脸满是焦急,一听到能治,她就喜出望外,恨不得将这个人找出来! “羽翼!或不过,我想趁这个时候,让羽翼的白鸟回到他身边!”百里幽梦淡淡道,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马洛桑,想起了羽翼的宝贝,白色的鸟儿,很美丽,最重要的是很管用! 百里鳞撇了撇嘴道:“那个白人有办法?” “谁是白人?是大哥哥吗?”玲儿很憔悴,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在百里鳞身边,显得那么小,百里鳞似乎到哪里都不会丢下她,一只手还静静扣在她腰间。 “不许叫他大哥哥,随我叫他大白人。”百里鳞居然有些醋意,说完冲百里幽梦问道:“幽梦,我侄子在哪里?名字取了吗?我和玲儿取了一百个名字,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百里幽梦轻笑,一百个名字?他这个舅舅当真是热心肠啊,“取了,叫南宫忆!这些,你留着吧。” 百里鳞还没有缓过神来,将那张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纸又塞回百里幽梦手中,“不用,我们自己都取了两百个名字,够用,你们留着,日后给孩子取名字,一百个!” 一百个?你当她是猪吗?两百个,你当玲儿是专门生育的工具?大哥,你可知女人顶多就是一年生一个!就算有幸生双胞胎,你要她生一百年吗?百里幽梦摇了摇头,很无奈。 百里鳞这时才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不是一百个和两百个的问题,而是名字,南宫忆?南宫翼?他脸色大变,怪叫一声,“幽梦,我才是我侄子的大舅子,亲舅子!你为什么不给我侄子叫南宫鳞?干嘛叫南宫翼?” 果然,和百里幽梦猜想的表情一模一样,“是追忆的忆,追忆战场场的那些人!他们,值得我们想怀念。” “哦……原来是追忆的忆,好吧,原谅他了,不行,玲儿,赶紧找侄子去,给他取小名,不能让我侄子和那个大白人太亲了,走!”百里鳞这醋劲大了,居然和羽翼抢夺南宫忆。 玲儿终于笑了,“好,我也好想看看宝宝。” 两个人手拉着手大步离去,也许这里才是难呢过让玲儿忘记悲伤的地方,她要学会慢慢释怀,忘记伤痛,忘记鬼王壮烈牺牲的那一幕!让鬼王永远活在她心中。 夏侯雪蹲在床榻边,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羽翼的事情交由我来办,你可能要在这里照顾他一个月,若是不方便,我可以找其他人!顺便将你送过北边!”百里幽梦挥了挥手,两边的宫女纷纷下去,她不敢留夏侯雪在身边,因为上一次血迹石门的事情,她看出了在他们心里,百里鳞比她重要,他们不会背叛百里鳞,但是,若在百里鳞和她之间做选择,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背叛她! “我没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他是贤王,要是知道,我也不会随他去祥云楼,等他醒了,我就回爷爷身边。”夏侯雪的声音很轻,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舍不得。 百里幽梦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一身衣衫褴褛,她过惯了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性格上的洒脱,无人能比拟。 “贤王是一个注重衣着打扮的人,若非落难,绝对不会让自己打扮成这个模样,更不会穿着乞丐装,披着朝服上朝,你应该明白他的用意。” 百里幽梦淡淡说完,她不愿意去多管闲事,只是有些事情,夏侯雪有权知道,她说完,没有留下。 只剩下夏侯雪一个人,呆呆地望着贤王,凌乱的头发,破烂的衣衫,带着一股激人上吊的臭味,他一个堂堂王爷,养尊处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将自己打扮成这个模样,最有趣的是,好几个夜里,他居然和她一起露宿街头?害得她想夜闯民宅休息都不可以。 不过,这王爷就像天上的月亮,而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亡国奴,一个小小的乞丐,如何能和他相提并论? 本以为殿下会收留她,给她一个依靠,她要好好报答和守护殿下,可是殿下心有所属,也无心复国,她的执念在这一刻,都化为灰烬。看来还是乖乖回到爷爷的身边,回去给爷爷来个比武招亲,选下一任丐帮帮主! 百里鳞和玲儿看到羽翼抱着南宫忆,他的醋意更浓,“大白人,你都抱了这么久了,给我这个亲大舅子抱抱了吧?” 玲儿都感觉到空气中酸得真想晕过去,她冲了过去,羽翼没有将南宫忆交给百里鳞,而是交给了玲儿。 “啊……”玲儿吓得险些没抓稳,“怎么这么软?宝贝,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 百里鳞急得想抱南宫忆,却压住性子,在玲儿旁边直捏拳头,却不忍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玲儿抱着南宫忆,似乎要等到她放下,难! 他只能扮鬼脸来吓这个小东西,这小东西居然拍着小手咯咯直笑,胆子还真是大,真么感觉这个小东西笑起来和南宫无忌那么像?只是这个性格,却一点都不祥,倒是和他这个大舅子有几分相似。 百里鳞心里终于找到了平衡,开心地笑了,伸手点了一下那肉嘟嘟的小脸:“小家伙,这么软,这小脸和丝绸一样滑嫩,你说小孩子的肉肉是不是很好吃?” 百里鳞边说着边露出两个小虎牙,他就不信这个鬼东西不怕! 南宫忆嘟囔着婴儿的呻吟声,这下家伙居然直接伸了个懒腰就呼呼睡过去。 羽翼嘴角难得勾起一个笑容,他似乎明白了这个小家伙的用意,看来这个小家伙骨子里和他那个腹黑的爹爹是一路人。装睡,让这两个人着急,看百里鳞还敢不敢咬他?吃他?他无所畏惧。 玲儿见他就睡着不动,突然有些扫兴。 “你抱累了,我来抱抱。”百里鳞的两个小虎牙闪着亮光,小心翼翼去抱这个小家伙,这一抱,他两眼猛然张开,僵硬在原地,这么软?好像随时都可能滑出去。 他抱得很紧,很别扭,“小东西,你还真是没有骨头,醒醒,陪大舅玩。” 南宫忆依然眯着眼睛,像是已经陷入熟睡,任由百里鳞怎么哄怎么叫,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唉……这么不好玩?算了,我和玲儿吃饭去,这一路过来,还饿着你,看看这宫中的御厨怎么样?”百里鳞没有了兴致,将南宫忆丢给了羽翼,拉着玲儿就离开,他怎么能忘记了,玲儿还没有用膳呢,要是饿坏了,以后的小家伙岂不是没戏了? 两人才刚离开,羽翼低眉一看怀中的小人儿,那小鬼居然笑得很开心,却很美丽,羽翼不自觉地跟着无声一笑。 “哥哥……”百里幽梦换换走过来,见他难得的笑容,都说一笑倾国,用在这个男人身上,绝对不为过。 羽翼只是抬头看着她,似乎在问,何事?可是他却没有说话。 百里幽梦知道他的性子,继续说下去,“哥哥,你可知马洛桑?” 羽翼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落回南宫忆脸上,目光温和,像极了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孩子。 “哥哥有一只白鸟,是蛊王,在慕容哗扭转的那个过去,你拥有了这只白鸟,现在,我想用这只白鸟,但是,哥哥不能将命系在这个蛊王白鸟身边!”百里幽梦不希望羽翼将命和蛊王牵扯在一起,若白鸟死了,他也会死。 羽翼抬起头看了一眼百里幽梦,点了点头,声音依然是冷漠的,“好,我现在就去。” 百里幽梦从他怀中抱回南宫忆,南宫忆却抓住羽翼的衣领,死死不放手,不想离开,还哭了出来。 “这个孩子很少哭,哥哥尽管放心去吧。”百里幽梦知道南宫忆喜欢羽翼,可是羽翼毕竟是羽翼,不是奶娘。 羽翼伸手将他的小手拿开,南宫忆哇哇大哭,哭得越发厉害,小脸瞬间都红的几乎透明。 “你想随我一块去?”羽翼最懂他,知道他性格里的顽皮和好动。 南宫忆的哭声戛然而止,含着泪眼,脸色还涨红的可怜。 “不许去!”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那严厉的声音,不容违逆,南宫无忌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面前,他伸手将南宫忆抱在怀中。 南宫忆一听到自己的爹爹都毫不留情封杀了他的去路,打着咯却不再哭泣,小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气,居然和南宫无忌发怒时的模样那么像,这小家伙,和南宫无忌一样,爱记仇,那圆溜溜的小眼神抬头看着这张绝美的玉颜,却没有再闹。 羽翼目光淡淡,脚尖一点地瞬间消失在蓝天之下。俊朗的容颜居然闪过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对什么事情,拭目以待?他也许猜到了这个小黑心的心思,看来,父子之战要来开序幕了。 夜里,寝殿的灯火熄灭了一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暧昧。 他一如既往,命人将一碗药放在桌旁。 每次一看到药,百里幽梦就会明白今夜必然不能好好休息。 “大补的,对身体无害。”他诱惑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下次,我在练出丹药,这样省事。” 他不想再要孩子,可是又不想她因为服药伤了身子,特意研制出一种汤药,对身体无害不假,相反,让她能承受住他的热情,可是却有一个副作用,她每次服完就会失控,对他失控。 “可以不喝吗?其实,一个孩子很孤独,多一个孩子,并无不好,而且,一回生二回熟,再生一个孩子……唔……”她的话语还未说完,他已经喝了一大口药,堵住她的唇,一点一点往里送。 药汁并不苦涩,反而带着甘甜和清香,他不该再冒险,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上次生孩子的惊心动魄,他依然心有余悸。 热情随着他温热柔软的吻,充满爱意的触碰渐渐上升,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丝绸与丝绸般触碰的触觉,他将玉碗放下,迫不及待抱起她,一闪而过,倒入宽大的龙床内。 “皇上,娘娘,太子他……他昏厥了。”残月急得在外面喊道,抱着南宫忆,南宫忆像中了风,小脸扭曲着,吓得残月手足无措。 ------题外话------ 自荐自己的新文《与魔共枕》,新号,帛书,求收藏于保养~ 003怎么可能?怀了? “什么?”百里幽梦心中一惊,所有的欲望瞬间全无,一把推开南宫无忌,正欲下床。 却被南宫无忌拉了回来,果然是他的儿子,知子莫若父,着小不点小小年纪居然有着他小时候的本事?“告诉他,再不醒过来,朕就将羽翼驱逐出定国!回到凤国!” 残月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她怀中的南宫忆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声,声音很响亮,爹爹不愧是爹爹,唉……想和羽翼舅舅出去都难。 百里幽梦听到他挫败的呜咽声,心中了然了一半,更多的是吃惊,看来,她没有南宫无忌懂这个孩子。 “继续……”南宫无忌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大手一挥,将她的腰带扯出…… 门外的南宫忆这下知道了自己的爹爹不是一般人!挫败而可怜地眨了眨眼睛,想发怒的残月都没了气,被他可怜巴巴的小眼睛融化了,叹了一口气,将他抱走。 十几天之后,羽翼果然带着一只白鸟回来,修长的羽毛,蓝色的眼珠子如蓝宝石一样发亮,南宫忆似乎有些失望,自己没有经历羽翼丰富多彩的十几天。 贤王的毒解了,可是夏侯雪没有等他醒来,就选择了离开,和来的时候一样,依然一身褴褛,孑然一身。 她向百里鳞道别,“殿下,原本以为殿下要复国,光复我梦国江山,看殿下并无此意,我们也只能守护到这里,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们,不,应该说,你从来都不需要我们,而我们的存在,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百年来的等待,不过只是一场梦,和梦国一样,梦总是要醒,爷爷说的对,我们不但帮不了你们,反而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现在,我也该走了。” 百里鳞对夏侯家的人一直心存愧疚,若非他找夏侯宽帮忙,夏侯宽也不会死,而现在,夏侯雪和夏侯守是夏侯家仅存的后人,一个年迈,一个是少女,他不能娶她,也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安顿这些人,“日后有需要,尽管来定国找我,我一定帮你们!” 夏侯雪耸了耸肩,笑得狠辛酸,“不用,我们早已经喜欢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一下子没有了信念,感觉空空的,不过没关系,我们不会再来这里,祝殿下和公主幸福安康,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北方还有一个伤心的公主,我们会照顾好她,用我们的命,守护她一生一世!” 百里鳞知道她没有在说笑,也知道她指的是燕儿和婆婆,他长长叹一口气,心中虽然沉重,“我会命人将夏侯宽手下的门业都重新开起来,维持你们的生计,也是为燕儿和婆婆献一份力。” 夏侯雪强笑着,一个人的信念突然被否定,将他们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信念化作一个可笑的等待,她很伤心,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如贤王所说,他们不能将他们的想法强加给他们的殿下。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宫殿,却笑了笑,美丽而凄凉,她却转身潇洒地离去,风,吹乱了她零碎不堪的衣襟,显得很萧条。 他们世世代代要用贫困和饥寒交迫让他们深深记住亡国的滋味,每一刻都提醒着自己,要找到殿下,要复国,而现在,夏侯雪突然觉得,这些不过就是一厢情愿,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殿下要什么。她走到宫门口,抬头看着蓝天,够了,这无休止的等待和执念,该结束了。 娇小的身子,在夕阳下,落寞而孤独,慢慢北上,夕阳将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着,用每一个脚步,寻找自己新的方向,寻找生命中的意义和亮点,她无声地落泪,却笑着。 几个乞丐终于找到了她,“小姐,您怎么哭了?帮主都快急死了。他在一里地外的小镇上。” “嗯,没事,回家。”夏侯雪急忙查干了泪痕,笑着开口,回家,他们一百年来都没有家,现在,该自己为自己建立一个温暖的家了,为自己而活!家,她要回去给所有乞丐一个家,让他们不用在挨冷受冻,露宿街头。 几个乞丐一听到家,心中一愣,帮主从不让任何人说起家,不能有家的温暖,他们如同沙漠里的狼群,永远生活在冰冷的黑夜里,不敢靠近温暖,就怕温暖让他们丧失了斗志,失去了忠诚。他们不知道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确实渴望,渴望一个温暖的家,渴望结束这样的生活。 贤王醒来,却看不到夏侯雪,问了之后才知,夏侯雪一直照顾他,他身上的毒解了,她就离开了,贤王二话没有多说就冲出宫外,去寻找,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都寻不到她的踪影。 在百里鳞那里,才得知,她回了北方,贤王就跟随着离开往北方去,可是,魔煞门和乞丐帮却在北方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贤王寻了整整半年,都一无所获。 乞丐消失了,夏侯雪,也消失了,定国朝堂上,少了一个皇叔,九皇子每次看着身边的位置,就长叹一声,他也找不到夏侯雪的下落,这些人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燕儿和婆婆,也没有人再看到她们,没有了幻术,她们和常人一样,因为燕儿很漂亮,所以只能从燕儿下手,美丽的女子往往最为显眼,大家都能记得住,九皇子就帮忙着寻找。 七八个月大的南宫忆和爹爹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止,恰恰相反,他越大,战火就越猛。 卖萌是他的强项,粘着百里幽梦,肉肉的小手,光滑细腻的肌肤,让百里幽梦爱不释手,忍不住亲了他几口,他就咯咯只笑,婴儿的笑声如同带着魔力,牵动着她的心,难怪每一次羽翼都会随着他无声一笑。 南宫忆狠狠爬上百里幽梦的怀中,那圆溜溜的小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严厉的黑眸,肉肉的唇软软的,印在百里幽梦脸上,某男手中的毛笔‘嚓’一声,被捏成了好几节。 羽翼没有说话,转身就消失,他已经猜到这个小鬼又给他惹麻烦了,还是早走为妙,南宫无忌,他不喜欢惹这个人,心太黑,也太狠。 南宫忆一看到羽翼立马离开了,他沮丧地低下小脑袋,那柔软的毛发划过百里幽梦的下颚,令百里幽梦忍不住在他头上吻了一口。 空气中的酸味一下子浓烈如陈年老醋,南宫无忌发现,在这个小鬼面前,他失去了魅力,他的妻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哪怕一眼! “南宫忆!”带着低低的怒吼声,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大手一挥,百里幽梦怀中的孩子瞬间被吸入他怀中,他却对百里幽梦闻声道:“梦儿,他由我带一会儿,培养感情!” 百里幽梦见他说得一本正经,这下南宫忆立马哭着,伸手向百里幽梦求救。 百里幽梦笑了笑,看着父子两个站在一起,这美丽的画面,让她幸福地笑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她真的很幸福。 百里鳞和玲儿拿着各种玩具,走过来,玲儿已经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快乐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脸上。 “玲儿,你慢点。”百里鳞在后面追着,正好撞上走出来的百里幽梦。 “大哥,玲儿。”百里幽梦浅浅一笑。 “我的侄子呢?和他爹爹在一起?”百里鳞有些疑惑,那个小黑心不会要和那个大黑心在商讨如何更黑心吧? 百里幽梦的笑容也渐渐多了,温柔而幸福,她没有回答百里鳞而是拉着玲儿往前走,不希望他们打扰房内的两个人儿,“大哥,玲儿都已经跟随你这么久,你怎么也要给她一个像样的十里红妆,名正言顺将她娶进门吧?若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欺负了玲儿?” 百里鳞拉着脸,一脸不悦,“成亲多麻烦?在没有拜堂之前,我还不能见玲儿,一天两天我都还能忍,要是十天半个月的,岂不是折磨我吗?我现在一天都离不开玲儿!” 百里鳞不怕百里幽梦笑话他,很明摆地告诉百里幽梦,他就是离不开玲儿,分分钟都离不开! 百里幽梦笑了笑,“就算离不开,你也必须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我会替你准备!不会让你们分开太长时间的!” 百里鳞成亲那一天,百里幽梦看着那个总是站在最高处俯视大地的人儿,他冷漠的双眸看不出一丝孤独与寂寞,却显得很萧条。大哥已经成婚,哥哥却还是不懂情为何物,这可如何是好?若再这样下去,他难道要孤老一生?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南宫无忌抱着那个调皮的南宫忆走到她身边,“怎么?你大哥今日算完婚了,你在愁什么?” 百里幽梦伸手摸了摸南宫忆的小脸,温柔笑着,才抬头看他,“哥哥不懂男女情爱,我担心他会一直这样下去。” 南宫忆对于百里幽梦先看他,后看他美貌的爹爹,表示很满意,拍手嘟囔着学习发音,似乎想要表达他的胜利。 南宫无忌蒙住南宫忆的眼睛,俯下身,吻住百里幽梦,似乎在惩罚百里幽梦刚才的表现,又再一次将他放在第二位。怀中的南宫忆粉嫩的小手实处吃奶的力气去搬开那双大手,捂住他的鼻子了,很难受? 他成功摆脱魔掌的时候,头顶上的好戏早已经不见。 “他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若遇到了,自然会明白!”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擦拭着她的红唇,那是他吻过的地方,有些用力,肿了。 百里幽梦深情望着他,想起了第一眼时,他冰冷的双眸,那眼神的冷酷,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她温柔地笑了,“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这一句,勾起了两个人之间的回忆,他,在九皇子眼中就是一个神,一个不会动情的神,却偏偏有她,能闯入他的心尖。 不是不动情,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百里幽梦长叹一声,羽翼应该也是如南宫无忌一样的人,只有遇到对的人,才会明白,自己这个时候是多么的孤独,唯有如此,他才能有七情六欲,而不再是这么飘逸潇洒的站在高处,俯视大地,动作很酷,如同他冷漠的俊眸,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一直在这里,能遇到他喜欢的人吗?”百里幽梦有些担忧,抬头望向他。 南宫无忌看着他,突然想起他的八皇叔,他用各种好酒诱惑,他都未能出现,看来,他找不到夏侯雪,是不会回来了,“你若舍得他离开,我正好有一件事情交给他,他可能要走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兴许可以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百里幽梦长叹一声,见南宫无忌脸上的愁容。小手负在他手背上,“安王还是选择了离开?” 南宫无忌只是轻轻垂下眼帘,似有似无点了一下头,可见他的不舍,但是却没有拦住他,安王去追逐他想要的生活,他不想横加干涉。 “八皇叔还没有回来?”百里幽梦深知这个八皇叔原本就是朝堂上的一把手,他离开之后,南宫无忌身上的担子也重了不少,她有时也为他分担,可是不知为何,最近越来越疲惫,也许是因为他最近一直缠着她才会这样,她没有在意。 “八皇叔在寻找夏侯雪,势在必得,若找不到,他未必回来。”南宫无忌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风流八皇叔,风流归风流,专情起来却胜过所有人,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专情为何物,他也自嘲过,说自己这一辈子不会懂,也不需要懂。可是如今看来,他明白了。 “夏侯雪对八皇叔应该不是无情,八皇叔昏迷期间,她寸步不离守护,可是在八皇叔解毒之后,她却没有留下,也许是因为大哥伤了她,也许是她明白了,她们世代守护的信念不是百里家后人想要的结果,才选择了退隐,一帮乞丐解散,分布各地,做了佃户,商人,都已经解散,看情形,她应该也换了身份,过自己该过的生活。这一世,为他人而活,她错过太过少女该有的美好生活。”百里幽梦常常叹一口气,感觉百里家,从亡国开始,对夏侯家的人,一直亏欠。红莲公主负了夏侯俊,虽然是迫于无奈,但是终究还是负了,夏侯宽虽然等到了燕儿,却不是他想要的人,最终在战场上,离世,不管他们身边背负多大的痛苦,他们都无怨无悔。 他们的衷心,不求回报,越是这样,她内心的愧疚就会越深。 夏侯雪是夏侯家唯一的后人,她没有选择留在贤王身边,选择了隐世,可能与夏侯守有关,也许,她想要陪伴迟暮的夏侯守多过一天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使命,只是一对普通的爷孙。也许她疲惫了这种与皇室有所牵扯的关系,只想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不再是背负使命的忠臣之后。 羽翼离开了定国,南宫忆哭了好几天,没有人知道南宫无忌对他做了什么,他从上一次两人单独在一起之后,就喜欢粘着南宫无忌,就连上朝,他都会在龙椅上爬来爬去,奶声奶气学着发音,而百里幽梦掌管了国库和后宫,可谓一家人其乐融融。 待南宫忆两岁那一年,南宫无忌收到了安王的喜帖,他终于成亲了,武林盟主总算是有了夫人,百里幽梦笑着拿过他手中的帖子。 “看来,你也无须担心,这里还有一个喜帖,凌霄生了一对龙凤胎。”百里幽梦将一封书信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父皇,母后。” 那肉肉的小身子,走路有些东倒西歪,像个醉汉,却总是在快摔倒的那一刻稳住身子,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母后,这是九皇叔给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他手里握着一个小盒子,定然是九皇子,不,应该是九王爷又给了他什么好吃的糖果之类的,他笨拙而带着粗略的动作,打开盒子,落了好几颗晶莹剔透的小圆球,一股甜甜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孩子都爱吃甜食,可是这股甜甜的香气却让百里幽梦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股恶心蓦然上涌,翻江倒海的恶心汹涌而上,惹得她一阵干呕,眼前一黑。 南宫无忌一个箭步将她抱住,扣住她的脉搏。 南宫忆吓得丢掉手中的盒子,伸手去扶百里幽梦,却只能是抱大腿的命,“母后……母后……” “怎么可能?怀了?”南宫无忌疑惑看着百里幽梦,声音很轻,却带着复杂的情绪。目光很快落在这个粉嫩的小家伙身上。 “父皇,母后怎么了?是不是忆儿的糖果不好……”南宫忆说着狠狠踩了几脚地上的糖果,居然有些假,他明明舍不得,却不得不伪装一下。 残月拉住南宫忆,笑道:“太子,你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以后你的糖果就可以分些给他们。” “弟弟妹妹?我已经有了,九皇叔家的两个弟弟还有四个妹妹……”南宫忆认真地回答,小眼珠子的窃喜,带着胜利的笑容。他始终没有对任何人说,一个月前,羽翼回来看过他,给了他两颗小药丸,他给了自己的母后一颗。羽翼说过,他若想要弟弟或者妹妹,就将那个红色的药丸给母后,他就当做糖果塞进百里幽梦嘴里。 ------题外话------ 厚着脸皮又来自荐自己的文文,《与魔共枕》帛书。新简介在公众文中,喜欢慕容哗的亲们一定要关注,因为那本小说,慕容哗会出现,番外里也会写他,还有三皇子。爱你们! 顺便求一下评价票,免费的那张评价票,花钱的就不必了,谢谢亲们。么么哒~ 004将凤胤给朕抓过来! 百里幽梦意外怀孕,不再南宫无忌的意料之内,却偏偏在这个小黑心的期盼里。 南宫无忌锐利的眼神蓦然射在他身边,他的身子猛地一将,怔怔看着南宫无忌,然后灰溜溜跑了。 知子莫若父,这个孩子果然继承了他所有的基因,就连他小时候智商开启比任何人都早,早得离谱,这个小鬼走继承了! “坦白!”南宫无忌额上青筋隐隐暴动。 南宫忆低下小脑袋,两只小手指头在胸前不断缠绕着小圈,不敢看南宫无忌的怒颜,奶声奶气地回答:“父皇,舅母有了弟弟妹妹,舅舅就一个人睡在门外,孩儿也许看看父皇……” 他不敢说他想看着他的父皇被百里幽梦赶出寝宫睡在门外的模样,他也不敢说他做梦想着百里鳞被撵出门外的模样换成了他高贵潇洒的父皇,他就在梦中笑醒了,他喜欢看自己的父皇变脸,喜欢看着他吃醋,什么事情都喜欢和他较劲。 南宫无忌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一只手抓起他,将他拎在空中。这个小鬼,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南宫忆见自己的父皇动怒了,粉嫩的小脸,扬起一个绝对好看到极致的笑容,希望他美貌的父皇能息怒,奶声奶气地说:“母后说她想要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陪孩儿,孩儿就跟羽舅舅要了灵丹,骗母后那是果糖,给母后吃了。” 这下,只有诚实才能得到宽恕,这小黑心,先说百里幽梦想再要一个孩子,这绝对能熄灭父皇的火气,第二个,才说是自己向羽翼要的,这样,他的父皇就不会迁怒于他美丽的羽舅舅了。 果然,南宫无忌黑得慎人的脸色渐渐平和,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要为他再生一个孩子?只是,他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突然将他也揽入怀中,抱着她们母子,温柔吻了吻他的小脑袋,“准你上龙床一年!” 南宫忆伸出手,小手搂着他的脖子,肉肉的小嘴,十分柔软,吻了吻他的脸,声音依然是含糊不清,“那母后以后多生几个,这样,孩儿就可以和父皇母后多睡一会儿。” 南宫无忌嘴角狠狠抽动着,这个小屁孩,他生下来就是来拆散他们两个的吗?却只是狠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他按进怀中。左手抱着百里幽梦,右手抱着那个小鬼,淘气的小鬼,总喜欢在这个大醋坛子面前,亲他的母后,顺势凑到昏睡的百里幽梦面前,来了一个大大的响吻,口水直接挂在她白皙的脸上,南宫无忌的眼神一暗。 房内传来南宫忆咯咯的笑声,似欢乐,又似求饶,…… 而不远处的羽翼薄唇轻轻扬起一个不浓不淡的笑,闭着眼,依然潇洒站在屋檐上,从不接地气。总是与天共存,如一片云彩,漂浮在那里。只是,身边只有一只美丽的白鸟相伴。 南宫忆五岁那一年,凤国的皇后携公主来访,南宫忆躲得像躲瘟神一样,羽翼没少教他轻功,他一飞上天,学着羽翼的模样,双手怀抱胸前,耍了一个帅气的姿态浮在空中,学得有模有样,可唯独学不会羽翼发自骨子里的冷漠气场和眼神。 他的气场和眼神却像极了南宫无忌,小小的年纪,却拥有一双时而锐利,时而深邃,如黑夜的星辰,璀璨而神秘,光彩照人,令人无法将他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 一个粉色的小女孩,天生身下来就将她妖孽的爹爹所有美好的基因都继承了,结合了她娘亲的美丽,三岁而已,就跑得飞快,却还是狠狠摔了一跤,擦破了手,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爬起来,连自己的伤口都没有看一下,继续追,却没有看到那个小身子站在塔尖,俯视她的每个举动。 “居然不哭鼻子?”他稚嫩的声音在空中吹散,却落入那个如谪仙一样俊美的男子耳里。 他低眉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那倔强的眼神,天不怕地不怕,连疼,都不怕!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像急了那个嚣张的主,逍遥皇! 果然是逍遥皇的女儿,没有人知道,这个宝贝女儿粘着逍遥皇时的模样,也无法想象那个男人喜爱这个女儿的程度,其实不用去想,看着御书房那个小女娃,就能猜到。 两岁的小女娃,笨拙地爬来爬去,还爱摔东西,似乎每一个孩子都喜欢破坏,这个小女娃绝对不例外,似乎除了南宫忆心智开启得太早,所以没有这样。 这个南宫云,又打碎了一个进宫的陶瓷,那是江南最有名的白瓷净瓶,还有名家的作画,世上至此一个,却在瞬间,碎了一地,呜呼哀哉,价值连城也不过如此,她还咯咯直笑,破坏完了还这般开心,正当她的目标所在另一个琉璃瓶时,正欲起步,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住。将她安全送离那一片碎片,怕扎了她的小脚。 残月站在旁边,心疼得几乎哭了出来,公主,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当然不会,她又打碎了一个,直到御书房再没有什么让她打碎的,她正欲冲向那个美貌爹爹。 南宫无忌黑眸盯着她,她歪着小脑袋,笑得十分可爱,眼里全是对他的依恋和爱意,干净的水眸,奶声奶爹地喊着:“父皇爹爹……嘻……” 南宫无忌随着她这撒娇的劲儿,忍不住将她吸入怀中,从残月吩咐道:“打扫干净!” “是!”残月当然明白,不打扫干净,要是伤了这个公主,她们都吃不完兜着走。 “爹爹,你看,这个好看吗?”南宫云肉嘟嘟的小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写着‘凤胤’。 南宫无忌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可恶!逍遥皇的儿子,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抢人!还是他宠爱的宝贝女儿! “不好看吗?”南宫云嘟起小嘴,有些疑惑,片刻,咧咧嘴笑道:“好看。” 南宫无忌分不清她指的是这个玉佩好看,还是那个该死的小人儿好看!那个酷似逍遥皇的小妖孽,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沉。 “父皇明日给你更好的,这个,扔了!”南宫无忌伸手欲摧毁那该死的,碍眼的玉佩! 南宫云却躲开了,奶声奶气地开口,说得十分顺畅,却有些吃力,“不能不能,父皇,那个哥哥说,云儿想父皇母后长命百岁,就要好好保护这个玉佩,不能离身,不能离身。” 南宫无忌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果然是逍遥皇的宝贝儿子,这种唬人的把戏也用上?居然这般哄骗他的宝贝女儿保护这个该死的玉佩?玉佩是许配之意!小小年纪,居心不良!冷声下令:“将凤胤给朕抓过来!” 残叶在门外挥了挥手,禁卫军分头去找。 而此刻,南宫忆学着羽翼的姿态,脚尖点在塔尖之上,突然,一个肉肉的小身子一闪而过,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出那个肉肉的东西,心中一惊,倏地松开他。 “哎哟……”那肉肉的黄色小身子,一屁股跌坐在屋檐上,惨叫一声。 南宫忆看到那双眼睛,险些将他误认为是那个小女孩,“你就是凤胤!” 凤胤,干脆就躺在屋檐上,吐了吐舌头,枕着手臂,“你就是南宫忆!” 南宫忆比这个孩子大两岁,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模样,居高临下看着他,“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去,你父皇正在抓我,我哪里都不去。”凤胤说得有些憋屈,却看不出那个小眼珠子在打什么注意。 “你得罪他了?”南宫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好奇地蹲下来,看着这个小家伙,他以为只有他才能惹怒他的父皇,居然还有人能做到?志同道合! “没得罪他。”凤胤懒洋洋瞥了他一眼,肉肉的小脸因为逃跑,有些红,却显得更加美丽。 “说吧,你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哥罩着你!”南宫忆说着就坐了下来,看着这个小家伙。 “却!我没有大哥!我就是老大!不需要你罩着,以后大哥我罩着你就好!”凤胤小小的身子不屑地侧过身,他才是老大,从头到尾都是老大! 南宫忆见这个小屁孩还挺有意思的,“喂,告诉我,你用了什么办法惹怒了我父皇?” “不说,说了你一定会揍我!”凤胤闭上眼,撇了撇嘴。 “不说也罢,反正我父皇不轻易动怒,只有那次我让我母后怀上妹妹,他才变脸,很有意思!”南宫忆这个捣蛋鬼居然还响起小时候南宫无忌的神情,嘴角勾起,也枕着手臂,看着蓝天。 “嗯?为什么?”凤胤像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立马做了起来,撑着小脑袋,看着南宫忆一脸怡然自得的模样,似乎还沾沾自喜。他就想讨教一二,看来逍遥皇也生了一个白眼狼。 “你先说,你怎么惹到我父皇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南宫忆挑眉看这个小屁孩,似乎在想着,你就算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原因的! 凤胤的小手指头不断拨动着,似乎在排算着自己会不会吃亏。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许久。 南宫忆见这个小屁孩果然不好骗,眼珠子一转,坦诚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你先说,我就说。” “可是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凤胤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一种坚决。 南宫忆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什么?他是小孩子?他才是小屁孩!原本就是想要用这一招来骗过他,看来要是骗了他,自己就成了那个不能取信于人的小骗子! ------题外话------ 昨天的文文前天二更了,以后还会继续。么么哒…… 《与魔共枕》开始精彩上映,大家不要错过。特别是喜欢慕容哗的亲们~ 最近回老家吃新,我们独特的节日,等回来再看亲们的留言~ 最后,还是求免费的那张【评价票】,不要花钱的那种,(*^__^*)嘻嘻……谢谢亲们,么么~ 005绝对是一个小黑心! 南宫忆坐了起来,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开口:“我不是小孩子!请叫我大哥!或者太子!” 凤胤立马甩脸,“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自称大哥的!打得过我,再说!” 小小的身子立马扑了过去,大家别以为古代大家都是很好看的,这是两个小屁孩,扭打在一次,抓、撤、挠、扭、咬、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将对方打倒在地。 两个小身子在屋顶上滚来滚去,‘啪’一片瓦片落下,惊起禁卫军的注意。 “在屋檐上!” 凤胤一惊,不管被南宫忆揪住耳朵,他咬住南宫忆的另一只手。 “啊……你属狗的啊?”南宫忆立马松手,痛骂道。 那小身子像泥鳅从他身下滑过,还不忘记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南宫忆嘴角一扬,“小弟,轻功不错!他就交给我了,你们暂且退下!” 说完,如雄鹰展翅,飞身去追,禁卫军那里还敢去阻碍太子,只能硬生生压住脚步。 毕竟凤胤轻功尚且,不及南宫忆,南宫忆放了他好几次,却每一次都会追到他面前,“叫大哥!” “叫大哥!” 他又突然挡在他面前,笑着说:“叫大哥!” 凤胤气喘吁吁,小身子跑得都跑不动了,却倔强地绕过南宫忆,继续逃。 南宫忆吹着不成调的哨音,等着他这一次能跑远一点再追! 可是这一次,凤胤却没有再跑,居然折身回来,一屁股坐在南宫忆身边,一脸怒气,声音稚嫩,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架势,“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超过你!” “有志向!”南宫忆学着羽翼的口吻,淡淡道,神情不屑而得意。因为他也是这般大言不惭对羽翼夸下海口,羽翼就是这么回答他的,他学得有模有样。 “却!你等着!”凤胤狠狠喘息,极力调整呼吸,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这场追逐里找到了快感。 “你小子很厉害!”南宫忆狠狠拍了拍凤胤,凤胤的小身子被他直接拍下栏杆,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哟……我的屁股!” “来,我拉你!”南宫忆大方地伸出手。 将他拉了起来。 凤胤才开口道,“我父皇给了我一块紫玉,说送给我未来的皇妃,我看到你妹妹,就送给她了!” “她要了?”南宫忆有些蹙眉,幸好他刚才没有说,要是刚才他说了的话,他一定撕破他的脸! 可是现在不同,他喜欢这个小弟。 “她不要!”凤胤露出一个小坏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尴尬,挠着小脑袋。 “没给我这个大哥丢脸!”南宫忆有些欣慰,可是后面凤胤的话,让他头皮一炸。 “可是我说了一句话,她就要了。”凤胤说着,警惕地往后挪动了一步,“我说,那个玉佩和你父皇母后一样美丽,要是将玉佩保护得越好,你父皇母后就安康长寿,她要好好保护,要不然,玉碎人亡!” 南宫忆一拳打在凤胤脸上,顿时肿了半边脸,“玉碎人亡?我要你先亡!” “哎哟……以大欺小,算不得好汉!”凤胤疼得大叫,父皇,你教我什么不好,偏偏教我这个,这句话是管用,只是,可怜了他的小脸咯。 南宫忆却又准备落下一个拳头。 “住手!忆儿,你这是做什么?”百里幽梦和凌霄两人看到这一幕,大步走过去。 凤胤小眼珠子一转,明明全身都疼,却挤不出一滴眼泪,这可如何讨得同情心?不行,他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屁屁,疼得眼泪立马涌出来,“哎哟……好疼啊,干娘……” 这家伙,居然是向百里幽梦哭诉,将他的母后置于何地?他哭着就伸手无抱百里幽梦,百里幽梦见他着实可怜,哪里会拒绝这么一个受了伤,可爱美丽的小孩子。 柔声安抚他,将他抱在怀中,“胤儿不哭,不哭……哪里受伤了?” 南宫忆见他在百里幽梦怀里偷笑,撇头偷偷瞄了南宫忆一眼,气得南宫忆整个人都炸了。 “哼!”南宫忆看不下去,看来,有些本事要向自己的腹黑爹爹学习学习!他转身就跑了,还不断地冷哼哼。 凤胤小小的身子在颤抖着,一看就会误以为他受了委屈,哭得厉害,身子才会颤抖,却不知,他是压住不住想笑得冲动。 凌霄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出生哭过一次之后就在也没有哭过,这眼泪八成是鳄鱼的眼泪。可是百里幽梦不明白,她将他当成了普通的孩子,她无奈笑了笑。 南宫忆被凤胤给黑了,整个人气鼓鼓跑进御书房,却闷不吭声,冷哼哼地吹鼻子,那小身子气得,一鼓一鼓,站在门口的禁卫军偷瞄了一眼南宫忆,抿嘴偷笑,看模样,是被凤胤给整治了? 南宫无忌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似乎早已经料到南宫忆会被气回来,南宫忆有他的潜质,可是却并没有向他学习,反而喜欢和羽翼学习,羽翼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他只能学到羽翼出神入化的轻功,而心,却没有得到练就,抵不过一直泡在逍遥皇大染缸里的凤胤,被黑了也是正常,“斗不过他?” 南宫忆一提起这件事情,整个人的汗毛都立起来,像一只刺猬,小脸因为发怒,变得通红。 “打得过!但是不解气!” 南宫无忌只是轻轻一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靠武力解决!” 南宫忆听南宫无忌说过这句话,以前没有体会,现在,他深深体会了这种感觉。他的小身子从椅子上滑下,走到桌案旁,看着南宫无忌正悠然自得看着什么书籍,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桌上的紫色玉佩上,景致的玉佩,刻着两个字,‘凤胤’! “父皇,这个玉佩先借孩儿用用。”南宫忆的声音很轻,说着小手已经将那个该死的玉佩握在手上,眼神认真,等待南宫无忌的许可。 南宫无忌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沉默,是要告诫他,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让他多感受一下这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感觉。 南宫忆一喜,拿着玉佩就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如何从妹妹手中拿下这个玉佩,不过,他无所不能的父皇,从来不会失败,他要学他,要学他。 凤胤,我看你怎么拿回玉佩!南宫忆将玉佩交给了一个最爱哭鼻子、得到好东西就抱着不放、连睡觉都会抱得死死的、跟屁虫一样的妹妹,她是九皇叔的无数个孩子中的一个。 这个小女孩,比南宫忆小一点,南宫忆给她的东西,她都会抱得死死,生怕谁抢了一样,谁要是一碰她,她的大嗓门和九皇叔有得一拼,南宫忆立马就跑开了。 凤胤知道自己的玉佩被转手至一个哭鼻子的女孩手中,不顾脸上的伤,就冲了过去。 “把玉佩还给我!”他稚嫩的小脸,却显得威严无比,很明显,他怒了!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却狠狠抱紧,哭得很大声,“哇哇……不,这是忆哥哥给的,不给!” 凤胤绝非君子,更无君子之风,那时他未来王妃的东西!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却一直没有发作,忍着,忍着! 可以那个烦人的哭声,搅得他心烦意乱,一声怒吼:“四大护法——” 声音带着漫天怒气,将暗中的四个少年个震了出来。 他冷冷指着那块玉佩,磨牙怒道:“给本太子抢回来!” “哇哇……父王,母妃,……”那小女孩抱着玉佩就跑。 凤胤整个人都炸裂了,五人追了过去,南宫忆站在屋檐上,笑得不亦乐乎,“想要皇妃,哼!这个出了名的鼻涕虫最适合你!哼哼……” 可是他没能得意太久,看到小女孩被什么绊倒,紫色的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幅度,‘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玉佩不偏不倚,正考磕在石头上,碎成了两半。 却正好落在南宫云眼里,她纯真的水眸瞬间涌出一层清泪,哇哇大哭,南宫忆一惊,完了,妹妹当真了,以为玉碎人亡,他一个闪身,过去,“妹妹不哭,他骗你的,父皇和母妃才不会因为一块玉抱恙。妹妹不哭……” 那个小女娃却哭得更大声。南宫忆怒视了她一眼,冷声:“再哭!日后别进宫!” 那小女娃瞬间憋住了哭声,可怜巴巴看着南宫忆。 世界清静了,可是却只有那令人心疼的哭声,南宫云的。 凤胤脸色很难看,肿着的半边脸,让嘴角一边高一边低,像含着一个桃子,有些滑稽,却还是可爱美丽。他拿起两半碎玉,想拼起来,一放手又分成两半。 “呜呜……我不要玉碎,我不要父皇母后像玉一样,呜呜……”南宫云果然是当真了。 “凤胤!你干的好事!”南宫忆边安慰南宫云,边咬牙切齿瞪凤胤。 凤胤两手分别拿着碎裂的玉佩,将一半交给她,声音却格外柔和好听,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却绝对是一个小黑心!“云儿,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父皇母后永远健康长寿!” 南宫忆眉梢轻挑,他想看看这个人又想干什么? 南宫云的哭声戛然而止,眨着泪眼,看着他,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凤胤!你又想干什么?”南宫忆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想给他另一半边脸来一拳,补齐了,显得对称! ------题外话------ 还是老话题,求免费的那张评价票,一个月只有一张,花钱的就不必了,谢谢亲们的礼物~亲亲。 《与魔共枕》帛书,我的新号,是一个搞笑而喜剧的宠文,男强女强,大家喜欢的可以去搜索,收藏一下,谢谢亲们~ 006父女合计! 凤胤将半块玉佩塞到南宫云手中,“拿着这半块玉佩,长大了,我来娶你,这样,这块玉佩就完整了!” “凤胤!你找揍!”南宫忆气得一拳打在他另一边脸上,这下,对称了,好好一张小脸,被打得跟猪头似的。 他却吃疼爬起来,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却满眼笑意,望着南宫云,南宫云果然不哭了,看着手中的半块碎玉,再看看凤胤被揍的模样,疑惑地抬头看着哥哥,“哥哥,是真的吗?” “假的!”南宫忆想都没想,一股恶气憋在心口。 “呜……假的?那父皇……哇哇……”这下,南宫云哭得更加伤心,她美貌的父皇,她最爱的父皇和母后,真的要被诅咒?可是那哭泣的小脸却不时地看向四周,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好了好了,他们不会有事的,不哭。他是骗你的……” “哇……”哭声越大,越伤心。 凤胤见南宫忆急得有些无奈的模样,扬起一个不浓不淡的笑,原本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可是在这张被揍得肿了的小脸,显得有些滑稽,他却嘿嘿直笑,走到南宫云面前,脸很痛,说话的音调都不自觉变了变,“云儿……嗤……真疼。我不会骗你的,长大了,你嫁给我,我们就是这块玉,只要我们再一起,你父皇母后就不会有事。相信我!” 南宫忆再一次深深体会他父皇腹黑的好处,他恨不得去抱他父皇的脚,抱佛脚不如抱他父皇的脚好使! 南宫云一听到她最爱的父皇和母后不会有事,才停住了哭声,似乎听信了凤胤的话,无视她哥哥南宫忆的话,“好,我相信你!” 南宫忆气得在旁边直磨牙,在心中不断发誓,要拜他父皇为师,不再缠着羽翼,让羽翼离开。羽翼因为他,已经选择留在宫中这么多年,前几日听闻羽翼要回凤国,他就缠住羽翼,不让羽翼离开,他很喜欢羽翼,而羽翼,却因为他一句话,就点了头。羽翼从来不会拒绝他,就像从来不会拒绝百里幽梦所有的请求。 他总是这样,默默守护着他们母子,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建立一个家庭。也许如南宫无忌说的,羽翼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不是不懂,而是没有动情! 南宫无忌薄唇轻轻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意,看着南宫忆气得不轻的模样,他很满意! 看来,他的儿子要向他靠近了!羽翼将要再次离开,他的梦儿也就又开始期盼着下次他出现,给她带来一个嫂子。 而他的宝贝女儿,当真听他的,这父女一计,让玩心未泯的南宫忆终于想要将心思收回,先将他黑心的天赋磨练一下!最主要的,是让这个自诩离开的儿子知道自己的弱点,他好建立起父亲伟大而无所不能的形象,让他好好崇拜,而不是去崇拜他的羽翼舅舅! 南宫云看南宫忆怒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笑了,冲缓缓而来的南宫无忌跑过去,却突然被绊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快要倒在地上,却被那温热的大手一把抓起,抱在怀中,南宫云轻声在南宫无忌耳边说着:“父皇爹爹,现在,可以把那块真的玉佩给云儿吗?云儿一定将玉佩保护好,让父皇爹爹和母后千秋万载!” 原来南宫无忌将凤胤的原话转移至他身上的乳白色玉佩上,让南宫云将紫玉交换,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配合得这么好,戳一戳南宫忆的锐气! 凤胤还在得意,得到了南宫云的答复,他的皇妃,有戏了。他不会发觉,自己已经被这个超级大腹黑给利用了,拿着那块玉佩,以为自己已经把自己的皇妃搞定,洋洋得意,呲牙咧嘴,笑得无畏。 南宫忆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之后,总算是安心下来,在南宫无忌身边学习,羽翼护送凌霄公主和太子公主,随着凤国的大部队离开了定国,回了凤国。 途中,羽翼终于看到了贤王,他依然孤身一身,一个自诩不懂专一的男人,明白了专一之后,是如此疯狂,五年了,他没有停止过,一天都没有停下脚步。贤王见到了故人,就随着他走一段路,顺便问问宫中的事情,最主要的目的是,他也准备去凤国再找一遍,正好是一路! 凤国的大队伍准备在定国边际的小城落脚。 唐大公子奉逍遥皇之命,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日,他,没有穿那一身大红色,换了一身华贵的黑色,红色的镶边是暗红,显得更加俊美而深沉。站在城边等候凌霄公主母子归来! “公子……”一个声音,很微弱,似有似无,像春日的微风拂过。 唐大公子轻蹙,转身看身后的这个人,没有眉宇间那妖娆美丽的花瓣印记,那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清澈,仿佛在哪里见过,“你是?” 那女子终于将面纱取下,一张绝美的容颜,她是燕儿,没有了幽谷时的快乐,没有了那种无知,却满是沧桑,仿佛历经沧桑。 “燕儿姑娘?”唐大公子记得她,这么美丽的女子,让人一眼就能记得住,在人群中,她显得格外耀眼。 她温柔一笑,却满目凄凉,今年,她二十五了,她等到了她的未婚夫,可是也守住了她的未婚夫五年,只是一个牌位! 婆婆也离开了,只剩下她和夏侯雪两个人,就连夏侯守也离开了人世,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她敬佩的男人,唐大公子。 一个为爱愿意赴汤蹈火的男人,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她经历了太多,而今,心已经满是凄凉,只想找到一个落脚之处,她想到了这个人,她唯一期待,这个人,能帮助她。 “燕儿有幸,公子还记得燕儿。”燕儿随着他惊讶的那声呼唤,险些没有落下眼泪。 她对百里鳞、百里幽梦都不了解,在这个世上,她没有别的亲人了,这个世界,人心邪恶,她见得太多,想回到幽谷,可是却没有生存的能力,她不会武功,以前只修行幻术,灵气没了,她成了一个弱女子,处处要夏侯雪保护着。 “燕儿姑娘,你为何在此?”唐大公子疑惑,看了看燕儿身边那个男装打扮的男子,一张清秀的脸,一看便猜出,那人真是定国贤王一直找的人,夏侯雪!只是,她的双眉少了痞子的模样,同样的憔悴,显得凄凉,因为夏侯守离开人世,对她的打击十分大,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却还是陷入那无边的黑暗中。 燕儿眼眸泛起一层清泪,却狠狠困在眼眶中,不知如何开口。 “燕儿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唐大公子见她欲言又止,视乎很难为情,却又无路可去! 夏侯雪见燕儿欲言又止,她深深吸一口气,她做惯了乞丐,脸皮厚,不担心这个人嘲笑她,“我们走投无路,想请唐大公子出手相助。我和爷爷都是乞丐,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陪伴他走完最后的路,可是他最后生了一场大病,我们所有的积蓄都已经没有了,我可以去当乞丐,可是燕儿,我不愿意看着她也这样,所以带着她来求你,希望你能帮助她,给她一条生路就可以。” 夏侯雪说了这么多,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她就算再次回去大哥乞丐,坑蒙拐骗,她都不怕! “呵呵……燕儿姑娘不必担心,我自当竭尽全力,给燕儿姑娘安排,不说锦衣玉食,但是衣食无忧,我还是有这个能力。只是,可能要委屈燕儿姑娘这个身份。”唐大公子当然只的是梦国公主的身份,他不能给与她公主的待遇。 “公子无须多虑,燕儿没有了灵气,和普通女子别无两样,只是,燕儿什么都不会,怕给公子添麻烦!”燕儿连忙谢道。 “也好,燕儿姑娘毕竟是冻得药理,我自会为燕儿姑娘安排好余生的生计,只是夏侯姑娘……” 夏侯雪心中一酸,公主有了活路,她使劲用笑容掩饰她心中的酸楚,“没事!只要安排好燕儿,我无所谓!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连药都不认识!”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我们共患难,情同姐妹,我不会丢下你。”燕儿一把抓住夏侯雪的手,转脸望着唐大公子,带着哀求的音色,“公子,请帮帮我们。” 唐大公子轻笑,“燕儿姑娘重情重义,我当真钦佩,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夏侯姑娘,这尊大佛,我实在养不起。” “我以前是很痞,很能闹事,可是现在好多了……”夏侯雪有些怨气,她有那么差吗?让人见到了就想躲? “不是!是有一个人满天下找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我若将你带回凤国,只怕凤国不得安宁!”唐大公子笑道。 “谁?”燕儿有些疑惑,她怎么不知道?夏侯雪也是疑惑抬头看向唐大公子,可是她的双眸似乎有所猜疑,却有害怕不是她心中的答案。 “丞相!皇后的队伍来了!”一个侍卫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题外话------ 《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酒家娘子现代金融学博士李采薇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为救哥哥委身给傻子做童养媳。 丈夫傻也罢了,还是个面瘫。 两间破草屋,一亩三分地,有上顿没下顿,难以温饱。 残酷的生活,逼得李采薇奋发自强,靠着一技之长,带着丈夫发家致富。 包地种粮,开山种果,租塘养鱼,建造盛世庄园; 十里荷塘,千亩良田,万顷荒山,奔向小康生活。 原本以为自此和傻子丈夫和和美美过生活,却不想被拐进了花轿。 嚓!好女不二嫁! 李采薇新婚之夜逃婚,出门便被逮着。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男子,精睿凛然的眸子,哪有半分傻气?顿时傻眼了。这当真是她的傻子丈夫? 007娶你 浩浩荡荡的队伍,华贵的服装,英勇的武士,高大的骏马,奢华的车鸾,是逍遥皇喜欢的风格。那龙凤纹路雕刻在车鸾上,时时告诫众人车内坐着的人,是什么身份,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们不敬! 贤王策马在羽翼身边,自顾自地说着这些年他的所见所闻,山河如何美好,却隐隐透着他的失落和绝望,羽翼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他唯一会做的,就是安静地听。 只是他没有再拿那一把折扇,俊美的容颜依旧,却越发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那一双桃花眼,风流之色荡然无存,只是那浓郁的哀愁,挥之不去,无法除掉! 远处的队伍,那战马铁蹄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声战场的响声,清脆而响亮,如战鼓擂动。 唐大公子突然看到队伍里居然有定国的士兵,有些疑惑,再一看,那张熟悉的容颜,是他?贤王! 他低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夏侯雪,夏侯雪一惊,身子缩了缩,躲到燕儿的身后。 可是,那个他心心念念找了这么久的人,贤王岂会看不见?那个人,就算化成灰,他都能一眼从人群里揪出来!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燕儿身后那个身影,额角的青筋隐隐暴动!她躲了他这么多年,还躲? 是怪他隐瞒身份,戏弄她了?那她也该等他醒来再离开!五年!五年,杳无音讯,无迹可寻,他如大海捞针,渺茫,却坚持着!可是她,却在躲着他,为什么? 难道,她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寸步不离,在他身边照顾他? 若是喜欢,又为什么要躲着他?他满天下找她,现在,她就在面前,却还是躲着他!为什么?! 贤王怒无可泄,气得猛然策马,飞奔进城,如一阵风,却带走了一个人,被他夹在马背上,策马离去! “放开我!放开我!”夏侯雪挣扎着,想动用武力,却又不忍心,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武功并不比她强。 头晕眼花,在马背上晃得要迷迷糊糊,身子被扛着走进什么地方。 “王爷!”四周恭敬的声音,看来,是他的落脚之处。 夏侯雪的肚子被他的肩膀顶得几乎岔过气去,“放我下来!” 可是他却还是要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扛着她,她不舒服?他更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只想将她抽血扒皮!该死的,居然一声不吭离开!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喜欢她? 他都已经说了他喜欢她,他为了她,宁可忍受那激人上吊的酸臭味,弄得自己满身都是,就是为了能和她同流合污!他宁可和她一起睡大街,宁可和她把酒言欢,无拘无束!可是她,却一声不吭,离开了!一别就是五年! 五年,对于他而言,是多么残忍而又痛苦,他现在都三十出头!什么都比那些臭小子晚一步!妻子,孩子,都要晚一步!五年! “嘭”一声巨响,他将她狠狠扔在床上。 夏侯雪晕头转向,只感觉身后一软,他一惊,床?他要做什么?她连忙爬起来,他没有给她这个几乎! 高大的身子沉重扑下,重重压在她身上,狠狠的,毫不留情!带着浓烈的怒意!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为什么在我中毒的时候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为什么还偷偷落泪?为什么又要不迟而别?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看人从来不会错,这也是为什么南宫无忌最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一双眼睛可以看懂一个人!可是,他却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明明喜欢他,却要躲着他! 用五年,那漫无天日的五年来惩罚他!他无法改变他的过去,但是他只想给她他的将来!他以为她建议他有侧妃,全部驱散了,她还是不出现,他还记得她说过,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介意,可是为什么还是离开? “为什么?”他几乎捏碎了她的下巴! 夏侯雪疼得眼泪几乎都要蹦出来,手催动内力,想要挣脱他。 他却突然吻住她,狠狠吻住她的唇!那突如其来的吻几乎击碎了她的一切,缠绵,温柔,却有带着浓浓的怒气,撕咬并不在话下! 她手中的内力渐渐散去,疯狂而霸道的吻,击碎了她伪装的坚强!终于,无声落泪。夏侯守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强忍着,不想燕儿为她担心。 看似没心没肺,内心却千疮百孔,她多想告诉他,他是她这一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在照顾着他的那些日子里,她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却被身份阻碍着。 他是定国的王爷,不是梦国的王爷,而她,只是梦国亡国的忠良之后。 夏侯雪睁开双眼,口中的苦涩和甘甜交织在一起,带着血腥味。身份,成了她离开他的理由。 身上的麻布衣崩裂,身上一凉,却又猛然被滚烫的肌肤贴住,她垂下眼帘,身份,是这一身衣衫吗?他放下王爷的高贵,和她一起在京城中,吃霸王餐,四处招摇撞骗,那些日子的欢笑,她常常会梦见,笑着醒来,却沮丧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她终于伸出手,抱住他,那时依赖,是迷恋,更是挥之不去的哀伤,唐大公子说的那个人,是他吗?她想告诉他,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有意的,她解散了所有人,带着爷爷,婆婆和燕儿隐居,只想供奉老人安享晚年,却不知道,他居然会找她。她听闻贤王风流,她以为,他很快就会忘记她,也许就是一两天。 他几乎将她捏碎,揉进骨子里,让她永远都别想离开他,永远都不能再折磨他!可是,他突然发现她的泪,止不住地滚落。他虽然怒,可是心中的火气却灭了一半。 随着她的小手怀抱着他,他仅存的理智瞬间崩塌,轻咬她红肿的唇,已经被他咬破了好几个口子,低声怒问,“为什么躲着我?” 她的泪再次滚落下来,却说不出一句话,小手狠狠抱紧他,似乎深怕这是梦,笑着醒来,又要难过着面对。 她明明喜欢他,要不然,她刚才就会出手。她没有出手,却抱住了他,他明明侵犯了她,将她的衣衫都撕裂了她都没有反抗,为什么刚才却躲着他? 一想到这里,他的怒火更旺,明明喜欢,却躲开,残忍地折磨了他五年!若她没有寸步不离照顾他,没有在他床边为他担心,无声哭泣,他可以说服自己,认为她不喜欢他,所有不迟而别,他也许就不会执着,可是他知道她喜欢他,他如何能放弃? 他说过,他要有个妻子,他的身子轻轻抬起,早已经压制不住的欲望,悠长深远的欲望,积累了五年!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痛……唔……”她指甲几乎扣紧他的背上,忍不住喊出声,却被他全部吞进腹中。 痛,提醒着她,这是真实,不是梦,心里的苦涩和甜蜜随着刻骨铭心的痛蔓延开来。 他松开她的唇,手中的力道轻了,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她不愿,他不允许她躲避,“看着我!” “你喜欢我,你明明喜欢,为什么还要躲着我?是因为什么?”他怒问,她越是沉默,他就越不甘心。 五年的积蓄,他将她缠绵于榻上,直到她终于告诉他,因为她身份,因为夏侯守,因为燕儿,因为,她不知道他还喜欢着她,因为,她不知道他在找她。 每一个回答,得到不是宽恕,反而是惩罚,惩罚她的自以为是!惩罚她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惩罚她居然一直没有打听他的消息,若打听他的消息,这天下都知道他在找一个姑娘,找一个没心没肺的夏侯雪!一千八百个日夜里,他不停的找,没有她,他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他有多痛,他就要她一起陪着他痛,他有多快乐,他就要她随着他一起,享受这失而复得的愉快。 燕儿来找过夏侯雪,可是没有人敢去打扰,燕儿只留下了一封信,就随着唐大公子去了凤国。逍遥皇并没有因为她是梦国的人儿为难她,相反,因为她曾经救过凌霄公主,善待了她。给了她一个公主的称号,她没有要,她只要一个与世无争的栖身之所,唐大公子为她开了一家医馆,百里鳞几次来看望过她,她没有随他离去。 “不用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在这里,有安全感,我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踏实过。唐大公子为我整理了店铺,以前我不会经营,现在,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点,你们不用担心我。”燕儿想留在唐大公子身边,在他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全和踏实,这个男人,是她最敬重的男人。 百里鳞无奈,只好随了她的心思,独自回了定国。 凤国的那个小黑心拿着半块碎玉,沾沾自喜,不断描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很难看出这么丑的小人儿是谁,只是那个发髻,只有定国公主才能拥有,“等我长大了,我就去看你!娶你!” 待南宫云十岁那一年,来了一个嚣张而绝美的小子,见到百里幽梦就亲切地唤“干娘还是那么美丽!” 小嘴巴很甜,不过,这一次,南宫忆嘴角轻轻扬起,小子,八年前的较量,今年我们该算一算了! ------题外话------ 嘿嘿……厚脸皮来讨张免费的评价票,要免费的哪一种,花钱的就真没有必要了,么么哒! 还是老话题,自荐新号的文文,宠文《与魔共枕》帛书!谢谢收藏~ 008他就是欠揍! 南宫忆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今年十三,却颇有南宫无忌的风范,这些年在南宫无忌的熏陶下,果然很不一般。 南宫云从来都没有告诉南宫忆八年前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在快乐中成长,南宫无忌对她宠爱有加,她对南宫无忌的爱胜过一切。 凤胤把百里幽梦哄得那是一个开心,他知道百里幽梦开心才是正道理,只要百里幽梦开心了,南宫无忌就不会为难他,他在宫中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最主要的,是找到他的小皇妃。她和百里幽梦有五分相似,美若天仙下凡,眉宇间的快活总是让人一眼就随着她一起快乐,看来,她在这里过得十分舒坦。 果然,看到了那个粉色的小身影在湖边画画,凤胤唇角扬起一个笑容,走了过去,在她身后低声唤道:“小云云,在画什么呢?” 南宫云没有看身边的人是谁,以为是她的表哥或者其他哥哥弟弟,扬起唇角甜甜的声音几乎将凤胤给迷倒,“画我未来的夫君!” 凤胤只感觉一晕,太好听了,特别是她崛起小嘴的模样,他竟然想要去尝一口,是不是甜的,可是却还是硬生生压住了。“为什么没有画脸?而且,他是在做什么?” 南宫云笑得更加好看,晃得凤胤一阵晕眩紧接着一阵的。 “我要找一个和父皇爹爹一样美的夫君,给父皇爹爹洗脚脚!” 凤胤险些一头栽下去,什么?给南宫无忌洗脚?他连他父皇的脚都没洗过呢,小皇妃,我们能不能换个别的? 这时南宫云才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一双凤眸闪着日月的光辉,吸引着她,精致的五官村拖着他一双撩人的丹凤眼,“你是谁?” 凤胤见她痴痴看着他,他激动,他以为她也像他一样想着他,疯狂地想着他,暗自窃喜,原谅她一时的沉默,以为她只是惊住了,没有回过神来,却不知,她居然把他给忘了?! 呃……难道是他长大了,变得太好看,她一时没认出来?想到这里,凤胤又恢复了一丝信心,“凤胤,你的夫君!” 直接了当给自己扣上她夫君的帽子,洗脚就洗脚,回国之后就一直不说这件事情,不让父皇知道,免得他就遭殃了! 南宫云歪了歪脑袋,从上到下打量着他,“没听过你的名字!” 凤胤刚刚暖和一点的小心脏顿时哇凉哇凉,他的小皇妃把他给忘记了,怎么可能?她还给他回过信呢,突然感觉这中间有什么猫腻,弱弱问了一句,“小云云,我一直给你写信,你还回了我,你忘记了?” 南宫云摇了摇头。 “那么这个呢?”这是凤胤最后的救命稻草,拿起半块紫色的碎玉,晃在南宫云面前。 他没有看清南宫云的神情,就被一只手挡住,白色的锦袍,挡住他的视线,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南宫忆,他和南宫无忌越来越像,就连那浅浅的笑,都是一样,令人心中发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凤胤,玉碎人亡?哼……小黑心,云儿不会记得,走,看看你小子到底有了什么长进?既然大言不惭说自己天下无敌!” 凤胤一听,整个人立马毛了起来,原来,他写的信都落入他手里!他狠狠磨牙,居然被这个小子给骗了这么久?看我怎么弄死你? 两个小人儿冷视对方,这是一笔账,八年的账!不一较高下,岂能甘心?凤胤咬牙怒道:“走就走!一会儿别说大哥我欺负你了!哼!” 他比南宫忆小两岁,个头也是矮了一点,却非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到大哥的位置。 南宫忆笑意更浓!小黑心,一会儿别哭着喊干娘就好! 凤胤嘴角轻扬起,一抹绝狠的杀气,毫不掩饰,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气场,令人心头一颤,这样的人长大后会是如何? 他随着南宫忆起步离开,南宫忆转身带路,却没有发现,这个小黑心居然给了他一个假动作,他虚步往前,却突然一个转身,扑向南宫云,狠狠吻住南宫云的唇。 动作就是笨拙地胡乱蹭了一下,两个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 南宫忆余光见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心中一惊,可恶,这个小黑心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凤——胤——” 小小的脸被怒气猛烈燃烧着,一股要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势直击凤胤。 凤胤却一把抓住南宫云飞身而上,躲开那致命的一击。 可惜,他的轻功远远不如南宫忆,自知自己不如南宫忆,凤眸突然看到了救星,百里幽梦! “干娘……救命!”他嘴上虽然喊着救命,可是脸上却嬉皮笑脸,看不出一点求救的神韵。 百里幽梦抬头之际,看到南宫忆居然杀气漫天飞旋,手中雄厚的内力席卷四周,狂风四起,为什么这个儿子在凤胤在面前变了? 南宫无忌和逍遥皇两个人,逍遥皇易怒,而南宫无忌十分淡定,没想到下一辈人,却反了过来,百里幽梦只是笑了笑,摇头离开,孩子的事情,她放任自流,毕竟,南宫忆已经十三岁,能为南宫无忌独当一面,揽下朝中大小事务。 “看来,他骨子里的性格和大哥更像!”百里幽梦无奈叹息。 可是一边的残月就没有那么淡定,急得很想去制止,可是又畏惧南宫忆惊人的杀伤力,不敢上前,急得直看百里幽梦,希望她能出手,可是她却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离开了。 “娘娘,两国太子打斗,若伤了一方,对两国都不好,而且,公主也有危险,娘娘……要不……您看……”残月弱弱开口。 “放心,忆儿懂得分寸!”百里幽梦没有回头。 凤胤见百里幽梦居然不管他们,心中一惊,抓起南宫云就飞下屋檐,直奔百里幽梦,速度很快,毕竟逍遥皇的轻功胜过羽翼,他教出来的儿子,岂能是弱者? 南宫忆也手下留情,毕竟南宫云还在他手里,他可不愿自己的妹妹受伤,处处留情,这个凤胤却得寸进尺,那只该死的小手还紧紧握着南宫云的小手。 “岳母……”凤胤一脸笑意,才十一岁,就已经高到百里幽梦的肩上,绝美而稚嫩的小脸,笑得如遇春风。 “母后……”南宫忆压住火气,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沉,淡淡道。健硕的身子比凤胤高小半个头,随着凤胤飞下屋檐,一如既往恭敬的态度。 南宫云终于甩开了凤胤的手,小脸红得像夕阳,美丽而魅惑,令人移不开眼,却看不出她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只是转身就离开,小小的背影仿佛很生气。 “小云云,我的小皇妃,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现在是我的小皇妃,你可一定要记得!”凤胤追过去两步,大喊着,似乎生怕南宫云又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南宫忆嘴角狠狠抽动着,果然,还是没有控制住,一拳打在凤胤脸上,他的妹妹,由他来保护,可是,在他的保护下,他的妹妹居然还被这个该死的小黑心给染指了!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谁都不想用内力,不用武功,就靠蛮力。 “你骗老子这么多年,居然一直阻碍老子和你嫂子的感情联络!找死!”凤胤一下子骂出脏话,还要将自己按上大哥的身份,这样,他的皇妃自然就是南宫忆的嫂子。 南宫忆有事一拳,打在他另一半边脸上,这个该死的小黑心,居然该染指他的妹妹,还要要自称是他的大哥!小时候他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百里幽梦微蹙眉头,这个凤胤,生性如此张狂,比起逍遥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忆儿,住手!” “不行!他就是欠揍!”南宫忆根本不肯放过凤胤,两个人滚入花丛中,拳头如雨滴不断落下,分不清是谁在打谁,时而是他,时而是他。 百里幽梦轻笑一声,没有再理会这两个人,而是去走南宫云,她刚才的模样让她有些担心。 南宫云蜷缩在自己房中,粉色的床帘隐隐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 “云儿……”百里幽梦挑开床帘,目光温柔,毕竟女儿家的心思,她若问急了,南宫云日后都不会再坦白,所以,只能慢慢调解和开导。 南宫云一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她立马将小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不让她看到她的神情。 “云儿……” “母后,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凤胤?”南宫云没有抬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也许喜欢,也许每夜很讨厌,都有。” “为什么凤胤可以随意来我们定国?是因为凤国的逍遥皇和皇后是父皇母后的朋友吗?”南宫云终于抬起头,认真询问。 百里幽梦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将她抱在怀中,常常叹一口气,‘嗯’了一声。 “定国有太子,凤国也有太子,为什么琉璃国没有太子?”南宫云更加疑惑。 琉璃国,百里幽梦垂下眼帘,挡住眼前所有的情绪,脑海中却出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他绝世的容颜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可是这个人却在她心中永远占了一席之地,朋友! 她无法忘记那一双淡紫色的双眼。若说琉璃目,月华人,似仙如魔,说的必然就是那样的人儿,他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人儿。 她的声音充满无奈和悲哀,“琉璃国,只有一个太子,一个救世英雄。” ------题外话------ 又要厚脸皮来自荐新号【帛书】《与魔共枕》, 009沉睡千年 “一个救世英雄?他在哪里?”南宫云从未听闻过琉璃国的太子,只听说过皇子。 “他……在很多人心中,现在,冰封在青城的海域里。只有千年之后,物是人非时,他才能得到自由。”百里幽梦眸光暗沉,伸手轻轻抚摸着南宫云的发。 “那他岂不是很可怜?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救他?”南宫云带着期盼和渴望,眨了眨水眸,善良如她,一听一个救世英雄要冰封千年,虽然她不知道千年有多久,却感觉一定很漫长,很漫长。 “你父皇和我已经寻便了各种方法,他的皇帝慕容宝也费尽心思在寻找,都没有,只能等千年。” “呜……冰封,他是醒着的吗?还是睡着了?”南宫云的想法很怪异,却让百里幽梦一怔。 冰封千年,而今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年头,这十三年来,他定格在冰球之中,保持着最危险那一刻潇洒为威猛的动作,她却一直没有想过,他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若是醒着的,这十三年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度日如年。 她的脸色有些惨白,这个人在她心中,和凌霄公主一样重要,他受苦,她的心也随之难过。 一个人走在幽深的宫墙内,百里幽梦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抬头看着蓝天,仿佛看到那片汪洋的海域,那明艳高贵的明黄色,墨发狂舞,衣袂飞扬,一双淡紫色的双眸,如仙似魔,却坚定不移,锋芒四起,却给人一种安全感,因为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从未给过她压力,更未吐露过他的心声。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只要他不表现出来,不说出来,她就选择不明白,就算她深深清楚,她冷淡的回应,已经是答案。 他知道,他都知道,所以,他没有将她强行留在琉璃国,而是帮她,解了绝情殇,将她送回南宫无忌身边,没有人知道,那日,他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她的马车离开,那一双美丽而惑人眼眸,早已经随着她的离开,渐渐失去了色彩。 也没有人能体会,那高大的身躯里,冰冷的心,随着夕阳,随着那辆马车,渐渐冰冷。 秋风垂落一地的枯枝树叶,百里幽梦的脚步,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秋风挂起一片枯黄的枝叶,在她脚边缠绕,几片枯叶碎片随风扬起,飞向空中。 夜色上涌,一片树叶飘落在水面上,漆黑的水面掘起一层层涟漪,水光投射,水下,那人儿依然保持着最危急时的英姿。 一双紫色的双眸沉寂如水,双眸映不出一物,绝美的容颜,坚定的眼神,定格在冰球之中,却隐隐透着那漫无天日的落寞和孤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看不到镜头,十三个年头,胜过千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过了多久,他们是否还活着,他认识的人,他的皇弟,他的对手,还有她,是否还活着? 那浓烈的悲哀透过冰球散发出来,挥之不去,那时森森的绝望和痛苦,一种必死还要可怕的折磨,折磨着他十三年,还要继续,千年,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期限。 又是一个日夜过去,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数日子。 蓝色的海域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什么东西在靠近,强大的内力围城一个巨大的水泡,注入水里,将冰球四周的水都隔开,随之而来的,有那一抹纤尘不染的白影,他,南宫无忌没有多大变化,如梦似幻的容颜依旧撩人。 而冰封的他依然如十三年前,岁月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任何痕迹,却在他心里,刻下一道道伤痕。 可是另一个人却拥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此人正是三皇子慕容宝,如今琉璃国的皇帝!他没有了笑容,满目凄凉,一看到慕容哗,他依然如十三年前的模样,愤恨,哀痛,伸手摸着那个冰凉刺骨的冰球。 “皇兄,我来看你了。”他的声音凄凉而哀痛。 百里幽梦也缓缓落在南宫无忌身边,看着慕容哗,若非南宫云的一句话,没有人考虑过冰封的慕容哗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他们查遍了所有古老的书籍,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冰封了身体,但心智依然清醒。 慕容宝狠狠咬牙,克制他的心酸和心痛,声音起伏不定,似乎随时都会在他面前奔溃,“皇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醒着的,你可听到我在说话?” 百里幽梦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她的目光却落在那一双紫色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他的期待,因为,她最了解他。 “你皇兄最大的愿意是看着你幸福的活下去,而不是这样痛苦地生存着。如果你是他,你愿意看到他痛苦的活着吗?”百里幽梦的声音很轻,“三皇子,你是琉璃国的皇帝,你也是他的弟弟,唯一的弟弟,他将你视若生命,为你不顾一切,要的不是你这样自我折磨,他要的就是你能快快乐乐活下去,像以前的你,那样无忧无虑活着。” “我已经做不到了,皇兄竭心尽力为我撑起一片天空,我没有登上宝座之前并不明白,而且,深深体会他的良苦用心,我想回去都难,我走不回过去,若能走回过去,我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冰封在这里,我愿替他承受所有的一切。”慕容宝说话间,额上青筋隐隐暴动,似乎在极力克制某种随时崩塌的情绪,眼眶中还是忍不住染上一层倔强的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慕容哗成了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永远! 百里幽梦只是叹息,冰凉的小手很快被温热的大手包住,南宫无忌目光温柔,他平生第一个敬佩的人,正是冰封在冰球的人,这个人,占据了他妻子心中一个小小的角落,虽然无关风月,但是他曾经也醋过,可是到头来再一想,这个人又何尝不是占据了他心中的某一个角落。 “动手吧!让他沉睡千年!”南宫无忌的声音很轻,浮梦咒,只有心中那个人施展才能成功,慕容哗心中所爱之人是百里幽梦,只有百里幽梦能做到。这些日子,百里幽梦没有少学,这一次,可能要耗费她一个甲子的内力,才能让他沉睡千年,她义无反顾。由她来结束他千年漫长的折磨,沉睡千年! “皇兄,浮梦咒能让你沉睡千年,等一觉醒来,一切都过去,就算物是人非,我会让子子孙孙为你留下一些属于你的东西,守住琉璃国,等候你的归来,我会在东宫写下我一生的话语,写下我一世的愧疚和忏悔,我会将我所有的心声都告诉你。我等你回来……”慕容宝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看着慕容哗,眼中那抹不舍和诀别,刺痛了那双紫色的眼眸,他多么渴望慕容宝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这个,看不到一丝光彩。 他说他等他回来,他回来,他还在吗?他们还在吗?慕容哗不用去想都能明白,答案是否定的。 南宫无忌看着慕容哗,淡淡道:“朕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他,照顾琉璃国,让他再次扬起属于他的笑容!” 他说到做到,这一点,慕容哗不会怀疑。 一股暖流如魔力注入冰球内,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仅存的意识渐渐沉睡。淡紫色的双眸如琉璃一样璀璨而耀眼,却少了那抹撩人的神情,因为,他已经沉睡。 南宫无忌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百里幽梦体内,慕容宝将内力注入南宫无忌身子,三人的内力,加固了浮梦咒的威力,她的内力枯竭,他们的内力严重损耗,气泡屏障渐渐微弱,在关键时刻,南宫无忌抱起百里幽梦飞身而上,冲破幽深的海域,直冲蓝天,慕容宝也紧跟身后,三人落在大船上。 她无力昏倒在他怀中,“梦儿……” 南宫无忌惊呼,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剑眉随之猛蹙,居然两个月了? “父皇,母后怎么了?”南宫忆也俯下身,学着南宫无忌把脉的模样,神情一喜,“父皇,我又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呵呵……” 海平面上,大船渐渐离开,日出日落,不断交替着,天地外物不断变化,唯独海内的他,一直定格着,沉睡结束了他漫无天日的孤寂。 五年过去了,凤池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身着戎装,清秀美艳的小脸,一双迷人的凤眸似乎看透人心,除了在逍遥皇面前,她撒娇,撒赖之外,在外面,却显得有简练而坚强。 她追逐一只九尾狐,骑着骏马,早已经甩掉了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到冥河边境。 那座高山上一条细细的绳索,九尾狐不费吹灰之力,划过绳索,抵达对岸。 她镶金的靴子,绣着美丽的花纹,轻轻点在绳索上,柔美的身姿飘过河对面,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汹涌的冥河,可以吞没世间所有船只,阻隔了两国,却唯独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连接。 而不远处,一个一身污秽不堪臭气熏天的疯和尚,懒洋洋道:“皇上,她就是琉璃国皇帝日后唯一的温暖,现在,一切都已经按照计划进行,我可以离开了吗?” 车内的人儿抱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冷声道:“等尘埃落定之时,继续!” ------题外话------ 慕容哗的番外在帛书《与魔共枕》中已经精彩上演,请大家关注。 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重生田园之农医商女》 作者:黛小薰 简介:【种田文火热完结】 前世,为助心爱之人登上皇位,生性凉薄的她泯灭天良,六亲不认,坏事做尽,怎知,她倾尽一生,换来的却是心爱男人的薄情寡义,他纳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为妃,也要了她命。 再睁眼,她重生到了刚穿越的那一年。 那年她还小,家里虽然穷的只有一亩三分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家徒四壁,但至少疼爱她的爹娘尚在,哥哥没上战场,姐姐没有死,妹妹没有疯,弟弟尚未出世,脚自然也没有瘸。 前世,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这世,她是来还债的。 010解除冰封 那辆马车转西南方向离去。 疯和尚长叹一声,“唉……都是痴情人,才离开半月,就这么迫不及待回去。幸好我没有告诉你,你的宝贝女儿很快就要离开你。而你的宝贝儿子,很快就遇到一个如羽翼般发自骨子里冷漠的女子,谁让她是……” 疯和尚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吹动了一下树叶,九尾狐一路往北,而那柔美的身姿如展翅飞翔,一路追随! 另一边,凤胤又偷偷猫进定国皇宫,身边带着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女孩清秀美丽,却冷若冰霜,一双冷漠的眼神,却光彩照人。 “小黑心,你还是来了,大哥在这里等候多时,你越来越没有本事绕开大哥为你布下的阵法,看来玩物丧志,说的就是你!”南宫忆薄唇轻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每一年,他都关注着凤胤的没一举一动,每一年,最有意思的就是看着凤胤偷摸进宫的模样,他放下政务,轻轻漂浮在屋檐上,低眉看着凤胤。 小黑心,这个词,他叫了这么多年,似乎改不了了。 凤胤眉梢轻佻,“大哥我要找你嫂子,今夜洞房,你可要守好!” 南宫忆的脸色顺便大变,这是赤裸裸的调戏,每一年,他都会被这小黑心气到,可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要和这个小黑心较量。 武功是胜过的这个小黑心,可是再嘴巴上却总是败阵,他没有小黑心那样嘴毒,什么都说得出口,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居然大言不惭,嚷嚷着要洞房! 他再好的脾气都被他给激起来,咬牙怒道:“找死——” “小羽毛,去对付他,要是败了,凤国就没有皇妃了。”凤胤嬉笑着,拍了拍手,大步走向公主殿。 那洁白的身影,目光如冰霜投射,直击南宫忆,脚尖轻轻点地,如仙女要升天,衣袂飘飘,宛如雪莲绽放。 南宫忆的正欲出手拦截凤胤,突然看到了这个小女孩,他手中的动作瞬间一顿,这熟练的轻功,怎么那么像一个人,他最爱的大舅,羽舅舅? 可是他没有多想,立即追向凤胤,“来人,拦住他!” 他身后的小女孩手中一道巫术飞出,黑压压的薄雾迷住前方侍卫和隐卫的视线,另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手中一道彩光击碎了小女孩的薄雾。 “忆哥哥,这个人是巫族和苗疆的人,身上的灵气十分重,注意点!”那少女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十分动听。 “怜儿妹妹,去抓住那该死的小黑心!”南宫忆恢复了神情,冷冷淡淡,可是袖中紧握的拳头,说明他很愤怒! “好!”百里怜儿转身追寻凤胤的身影,她微微蹙眉,似乎一下子有了主意,飞身而上,直接去找南宫云,在那里守株待兔! 南宫忆一张如南宫无忌般俊美的容颜,除了他的妹妹们对他有免疫力,其他人都为之疯狂,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却依然冷漠无比。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忆黑眸轻眯,细细打量着她。 小女孩如羽毛般轻盈,飘向空中,轻轻点在树梢上,冷漠盯着南宫忆。 一只白鸟飞旋在空中,南宫忆脸上一喜,羽舅舅的白鸟。 那只白鸟冲向南宫忆怀中,似乎很久不见,它狠狠地磨蹭着。 “小羽毛,舅舅呢?他可来看我?”南宫忆难得地露出依赖的笑容,他对羽翼的情感很深,就算几年不见,他对羽翼的感情依然不会变。 小女孩秀眉轻轻蹙起,看着树下的男子,许久,才开口道:“羽静。” 她不轻易说话,也不随意开口,可是,这一次,她却回答了他的问题。 “羽静?你果然是羽舅舅的女儿,下来,我带你去看羽舅舅每年给我寄过来的宝物!”南宫忆只是浅浅一笑,却温柔似水,令人如沐春风,看着都是一种欣赏。 羽静只是静静看着他,冷漠的目光渐渐散去一层冰霜,羽翼没少和她谈起这个人,羽翼的话很少,所以,他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她终于飞下枝头,走到他身边。 “走!”南宫忆抓起她的手,他第一次主动抓起一个女孩的手,却不知为何,那温热的小手,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股暖暖的暖流,悄悄爬上心头。他低眉看了一眼身边一直沉默的女孩,大手的力道不自觉地握紧。 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幅度,黑眸中的光彩却难以掩饰,他的脚步带着欢快的节奏,“我母后一直担心羽舅舅没有妻子,你爹爹是怎么遇上你娘的?” 羽静抬头看着他,那纯真的眼神,如冰霜般干净,一尘不染,“巫山,爹爹经过巫山,遇到娘亲,娘亲,是巫山圣女,美丽善良,当时,她在救一只受伤的老虎,老虎伤了她的腿,她却还是要救那只老虎,爹爹救了她,随她回巫山。” 她的话每一句都很简短,这一次,却是最长的一次。只可惜,由于很少说话,说这么久,她显得有些吃力。 南宫忆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舅舅不爱说话,以后,我陪你说话,你就留在这里,可好?” 羽静望着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充满疑惑,最后,她想点头,却摇头了,“爹爹让我保护太子安全回国,我必须完成使命!” 南宫忆的脸色再次变了变,该死的,怎么又是小黑心?他的语气有些置气,“他死不了!不用保护,只要我不动手,谁都伤不了他!” “爹爹没让我见你。” 南宫忆一愣,为什么?羽翼为什么不让他的女儿见他?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那只小手。 “为什么?”他怒了,不明白为什么? 羽静静静望着他,“爹爹说,你是女子芳心的杀手,让我远离你。我该走了。” 说着她抽出手,转身去追寻凤胤。 羽舅舅,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女子芳心的杀手?你是担心羽静芳心尽碎?百里怜儿是他的亲表妹,理应是他的妻子,可是两个人却只有兄妹情谊,从未有过这种莫名的心动和暖心,这就是区别。难道羽翼担心他的女儿喜欢上他,而他无心于她吗? “静儿……”南宫忆大步追了过去,却看不到那如雪莲盛开的女孩,心头猛然落空,“小羽毛,去找静儿!” 他指着身边的白鸟,白鸟很不情愿离开他,却还是不甘心地离去,去找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今日这个女孩居然说话超过三句,让白鸟有些吃惊…… 风云变幻,将大地照耀,一年,两年,三年……演尽了人世间的悲观离合,喜怒哀乐,天地在不断变化着,朝代在不断更替着,却唯独琉璃国一直存在,在残忍的优胜劣汰中,选取优胜者即位,守护着琉璃国。 千年的等待,总算等到了这一天,一个清秀的少年,带领百名高手,在海上飘荡着,等待着。 “尹小王爷,我们都已经等了足足三个月,船上的供给都快没了,这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风雷忍不住开口,他身穿一身黑色锦衣,怀中紧紧抱着一把利刃,姿态休闲,却显得有些焦急和担心,担心传说是假的,担心着千年来世世代代的等待是一个谎言。 站在桥头的男子,健硕的身子,纹风不动,依然坚定不移,一双锐利的双眸死死关注着这片海域,“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给自己更多的勇气,他已经无路可退,他所有的期盼,都在这个人身上! 却不知道海底深处,那冰球中的男子,紫色的双眸渐渐明亮,却满是失落,他知道,他醒来,他们却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啊……”他绝望的哀嚎,那是禁锢千年的哀痛,强大的内力冲散两边的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泡,将冰球笼罩,随着他绝望的嘶吼声,冰球瞬间粉碎,圣物上的八个宝石一样精美的碎玉,被震出海域,八块玉碎飞出海平面。 原本波澜不惊的海平面瞬间波澜起伏,尹小王爷站在桥头,随着剧烈摇晃的大船,有些晃动,双脚似乎被钉子死死固定在船舷上,无论如何晃动,他都能稳稳站在那里。 “他醒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刻!”尹小王爷狂笑,似乎守的云开,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咋一看,他竟然和慕容宝有三分相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五六分相似。 剧烈翻滚的海平面,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气泡,那时强大的内力滑出的屏障,一个一身明黄色的男子,颀长的身子,一手握着一个丹炉一样的东西,黑色的煞气翻滚着,他身上缠绕着黑呼呼的煞气。 他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上古宝剑,屠龙金剑,煞气逼人,强大的气场灭顶而来。狂舞的墨发在空中肆意飞扬,如魔君从地狱爬出来,他慢慢转身,稳稳落在船上。 那一刻,尹小王爷竟然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泡沫,他见过无数美男,如炎王,冥王那等鬼斧神工雕琢的容颜,可是唯独没有见过这等惊天的容颜,似仙如魔,偏偏具备着仙的纯美,魔的邪魅。 他笑了,只是一个浅浅的笑,这一笑令天下失色都不为过,只是着笑容似乎充满凄凉和哀伤,那绝美的音色,如天籁之音,又似惑人的魔音,“皇弟……” 皇弟?他在叫谁?为什么看着他?尹小王爷却忍不住,随着他的笑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 可是他的双眸瞬间暗沉,紫色的双眸,迷人而耀眼,却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被浓浓的哀愁吞没,他不是他的皇弟,不是慕容宝。 他怎么能忘记最后一次见到慕容宝时,慕容宝已经失去了笑容,整个人都变了。这个人和慕容宝相似,他,应该是他的后人! “恭候主人!”尹小王爷和众人立马跪下。 慕容哗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浅笑,她不在了,他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着这个煞气圣物,来危害人间! 他想起慕容宝说过,他会在东宫留下他一生的话语,却不知,他每一句话,都是遗言,他不会再见到他,永远不会! “主人小心!”尹小王爷看到飞出去的煞气在空中盘旋,突然化作一把利刃,直击慕容哗,他奋不顾身去挡。 却被慕容哗一把揪住,扔回人群里,煞气,寒霜,在他身上折磨着他,他慢慢将煞气逼退,都没入圣物之中。 东宫依然如他离开时的模样,天下都变了,皇宫也变了,却唯独这里,还是他熟悉的地方,只有这里,他才能感觉到他回到了他的世界,他们都还活在他心里! “主人,皇上带着玉玺在东宫外求见!”尹小王爷轻声唤了一声,继续弱弱道:“琉璃国一直是主人的,主人是否应该继承大统?” “见他退下!日后唤本宫帝师!”他长叹一口气,将慕容宝留下的书合上,那是记录着他一生事迹的书,也记录着她,和有关他们的事情。 慕容宝为了他,已经做得太多太多,居然想要放弃凤池,不愿意凤池日后生出的孩子,卷入这场优胜劣汰的生死搏斗中,凤池违逆了逍遥皇,偷食了无子果,最终陪着慕容宝过完他的余生,两人合葬在皇陵之中。 逍遥皇兴兵讨伐,几乎打下了半个琉璃国,都未能让凤池回心转意,最后,因为定国公主嫁入凤国,这才让逍遥皇缓解了一点点伤痛,却还是为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惋惜。 慕容哗很想找到南宫无忌和百里幽梦的皇陵,看看她,也看看他。一生只此一妻,他一生只钟爱她一人,果然是他敬佩的对手!若换了他,他也会如此,因为她值得他这么做! 只可惜天下已经面目全非,朝代更替,是必不可少的事实。已经没有定国,没有凤国,他抬头看着蓝天,“若可以选择,本宫宁愿永远沉睡!” 尹小王爷沉默,他听出这句话的沉重,对于他不当帝王,只当帝师,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现在的一切,他都已经无法在乎!醒着,才是噩梦的开始! 慕容哗将步入帛书的‘与魔共枕’一书里,等待着爱他的人到来!! ------题外话------ 《与魔共枕》帛书,大家一定要看哟……我等着你们过来!番外,就到这里了。么么哒……大爱各位支持正版的亲们~谢谢你们~ 番外之,你也该答应了吧? 定国皇宫,一切如旧,南宫云拿着那半块紫玉,举在空中,小脸带着一个甜美的笑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 凤胤有些灰头土脸回来,却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云云,我已经做了最后一件事情,你也该答应了吧?” “成功了吗?”南宫云收起半块碎玉,扬起唇角,可是她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这个小黑心的俊颜瞬间无限扩大。一双撩人的凤眸,印着她的模样。 “唔……”柔软的唇,滚热敷在她唇边。 “凤——胤——”一个盛怒的怒吼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忆! 凤胤头皮一炸,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拇指轻轻摩挲这被他吻过的唇。似乎很满意,不理会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南宫忆,笑得极为温柔,“小云云,给你父皇洗脚这种事情我已经做了!就是你夫君!等我把他摆平了我来找你。还有,给你父皇洗脚这件事,不能让我父皇知道,否则,我吃不了兜着走!” 凤胤嬉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太监服,飞身而上,“大舅子!” 南宫忆阴沉着脸,捏紧拳头咯咯作响。 “大舅子,小羽毛来了。你这模样会吓到她的!”凤胤笑得随意,指了指南宫忆身后。 南宫忆一愣,立马扭头去看,一年了,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很好奇,可是回头一看,一场空! “该死小黑心,今天,你休想离开这里!” “我可没有打算离开这里,这里有我的皇妃在,我当然不能独自离去,你说是吧?”凤胤依然笑得无害。 南宫忆知道这个人嘴贫,心黑,他总是能触怒他!他低眉看了一眼南宫云,南宫云吐了吐舌头,逃之大吉,她的哥哥要是迁怒于她,那么她就没有好果子吃了!猫着腰跑了。 “小羽毛这次真的来了!好样的!”凤胤笑意更浓,看着南宫忆身后,这一次,南宫忆根本不信凤胤的话。 可是心里却还是带着那种期盼,希望是真的!他没有回头,而是拔出剑指着凤胤,“这次我让你十招!” “打不过你!可是你黑心不过我!要打,你打身后那小羽毛就好,随便你怎么处置,就算你带回自己房中养两年,做你的太子妃,我也不介意!”凤胤说着便脱衣服,很快,将身上的太监服退下,里面一身用紫色镶边的锦袍,绣着山河图腾。 “太子,公主已经找到!”羽静终于开了口。 南宫忆一怔,是她,她真的来了!他脸上久违的笑容悄悄绽放,似乎生怕是幻觉,有些小心翼翼回眸。 羽静依然一身纤尘不染,如一片羽毛,漂浮在空中,脚尖点在瓦片上。只是,比起一年前,她又长大了不少! 清澈的眼眸,骨子里的冷漠,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凤胤说话口无遮拦,“激动啊?想抱就抱吧,反正日后迟早都是你的人!” 羽静居然难得的脸红,南宫忆同样如此,他都忘记了要试探他的功夫长进如何! 凤胤百无聊赖道:“抱完了还我,我还要知道我那失踪一年的妹妹去了哪里!” “琉璃国,皇宫!”羽静的声音清冷,她不喜欢说太多话语,只说重点! 凤胤不会追问她细节。 有一个小男孩,十岁左右,却绝对干练,笑得如遇春风,十分讨喜,那俊美的小脸,一看便知,是唐大公子的儿子! 他吃力地追上了羽静,居然伸出猪爪拉住羽静的手,“羽姐姐的轻功好厉害,我都追不上。” 南宫忆突然一把揪起那小男孩,一种要杀人的冲动,怒视他:“不许碰她!” “他是我姐姐,我为什么不能碰?虽然她姓羽,我姓唐,但是他是我的姐姐!”唐小公子较真起来,稚嫩的小脸气鼓鼓的,看着眼前这个绝世美男。 一听这小孩子还不是她的亲弟弟,他的醋意更旺,一把将这小屁孩抛向空中,凤胤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将唐小公子一把接住。 “啊……呼呼……好吓人,谢太子哥哥相救。咦?不对,太子哥哥一定是有求于我,要不然,不会救我,哼哼!”小屁孩一个尖叫,平定,随之很快反应过来这个黑心太子不会那么轻易救他,他宁愿被摔,也不要再被黑心太子利用! 凤胤放下这小屁孩,一把将他气鼓鼓的小脸拧了过来,“看着我,说你小气你还不肯承认,就这点肚量?唐丞相没有叫你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要仗义吗?” “我爹爹教的仗义,你父皇教你黑心,你就可以利用我的仗义去满足你的黑心!哼哼……上次为你赴汤蹈火,偷国玺,被我爹爹罚站了一宿!你说我够仗义!之后你又要我去偷圣旨,盖了国玺,你自己写了什么迎娶联姻,我被我爹爹罚面壁思过三日!你也说我仗义!仗义的后果就是被罚!我算是看穿了,仗义就是被罚!我才不要!”唐小公主边说边冷哼哼。 南宫忆听着,已经猜出凤胤拿着那份圣旨是假冒的,难怪他的父皇看了一眼就将圣旨摧毁!说什么联姻就要逍遥皇自己来!原来,他一眼就看穿了那是假的,所以才那样。真不愧是他的父皇! 凤胤见这个小屁孩又开始犯牛脾气了,揪住他的耳朵,“你娘和我干娘是亲人,也和这里的国舅是亲人,你说,他们要是看到你,会不会非要把你留在这里?听说国舅大人的一个女儿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丑女人,要将她嫁给你,你可逃不脱!这样,李家的小美人也许就被林家的那个小公子给夺走了!也许你回到凤国,正好赶上他们的喜酒!” 南宫忆轻笑,爱哭鼻子的是九皇叔的女儿,哪里是国舅的女儿了?凤胤没法忘记小时候那个爱哭鼻子,大嗓门的堂妹! 唐小公子这个倒霉孩子,谁让他遇到凤胤这样的人,哪里还管得了耳朵的疼,一想到自己的好伙伴要和别人成为夫妻,以后就不能陪他玩了,他急得磨牙,却不知道,凤胤是为了不让这个小屁孩把他假传圣旨的事情说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南宫忆,他会想办法将他支开! “不行不行,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 “那好,不想见他们,就要乖乖听我的。先告诉我,我妹妹怎么到了琉璃国,在哪里做什么?”凤胤见这熊孩子乖乖就范,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 唐小公子嘟囔着小嘴,“你确定你能带我离开定过?我不要爱哭鼻子的娘子。” “保证!”凤胤似笑非笑。 “哦,好吧,姑且信你一次!公主去年追逐九尾狐,越过冥河,抵达琉璃国,正巧遇到狩猎的琉璃国帝王!那皇帝见公主可爱活泼,就带回宫中!公主在琉璃国换了名字,叫池凤,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是凤国公主,再过一段时日就是公主和琉璃国皇帝的成亲大殿!都说琉璃国皇帝要娶一个民间女子为后。这些都是我总结出来的,太子哥哥,你可不能反悔!”这熊孩子还信誓旦旦索要凤胤的兑现,带他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他不要娶哭鼻子的娘子。 凤胤却一把抓住羽静,一个诡异的闪身,逃之夭夭。 “凤胤!你给我站住!”南宫忆恨不得将那该死的手给剁下来,追了过去。 那熊孩子见三个人如闪电一样消失在宫强外,小心翼翼偷瞄了一眼四周,似乎很害怕那个所谓的哭鼻子娘子,立马施展轻功追过去,“太子哥哥,等等我。” 一个彩衣女子一闪而过,超过他,他吃力地追着。 五个人踏向琉璃国的路途! 凤胤抓住羽静,只要抓住羽静,南宫忆就会跟着,有这个邻国太子追随,他还担心吃穿住行的事情?关键时刻,南宫忆比十个他还要有用! 琉璃国,全国一片喜庆,怜儿一直保护着南宫忆,“忆哥哥,听说琉璃国虽然国泰民安,可是琉璃国皇宫却如地狱一般!皇族子嗣相互残杀!弱者,兼没有权利存活,更没有权利继位!” 南宫忆面色冷峻,一只手却死死抓住羽静,“怜儿妹妹可知一个人?” “何人?”怜儿有些疑惑。 “慕容哗!” “慕容哗?”怜儿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凤胤却开口道:“慕容哗是琉璃国当今圣上的亲哥哥,两人兄弟情深,听我父皇说过,慕容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纪轻轻就能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小小年纪就能在后宫中撑住一片天空,给予这个慕容宝,也就是现在这个皇帝,一片乐土!这个皇帝以前无忧无虑,却才智过人!这些,都少不了慕容哗的功劳!可是,自从慕容哗随着一个圣物和邪气冰封起来,沉入海底,这个慕容宝就再没有笑过。他整个人就像从天上坠入地下! 你们的皇后与慕容哗是好友,听我母后说,慕容哗曾经三番四次帮助你们的皇后。我父皇也说,能制服那些煞气邪物的人,应该是你们的皇帝,虽然他当时胜负重伤,后果如何,也未曾可知,也许是死,也许也是冰封。 可是,这件事情最适合去做的,还是你们的皇帝,因为他所练就的是雪峰的寒功,而慕容哗的是炎谷的炎功,慕容哗最不适合去压制煞气! 可是,没有人知道慕容哗是怎么想的,他取代了你们的皇上,最后,将自己和煞气圣物都冰封起来!拯救了世人!却让慕容宝的心也冰封起来。慕容宝再没有欢声笑语,成了琉璃国一代明君,却不断要求自己子嗣变得强大。不知是为何什么?” 南宫忆见他终究还是有不知道的事情,薄唇轻轻扬起一个笑容,解惑道:“那就让大哥告诉你,千年之后,慕容哗才能解除封印,可是那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慕容宝心疼他,不忍心看着他到时候孤零零一个人活在陌生的世界里,所以,他要守住琉璃国,守住东宫,守住慕容哗仅存的家!也是守护住慕容哗曾经给他的那片快乐的土地!所以,他不但要立下千古不变的铁令,而且他还不断培养一批誓死效忠的忠诚勇士,要他们世代相传,效忠千年之后的新帝王!” 羽静抬起看着他,认真听着他的每一个字,冷漠的小脸,难得地笑了笑,却有为这对手足情深的兄弟感到惋惜。 怜儿似乎想起什么,“我知道了,那是忆哥哥出生的那一天,我爹爹说过,娘亲也说过,那圣物是我们青国圣女世代守护的神物!最后圣物吸走了毁天灭地的煞气,也带走了我的舅舅,鬼王。那一天,死了太多人,故而皇上给忆哥哥取名,南宫忆!我娘亲也很少提起那天的事情,因为鬼王的死,是娘亲一生的痛。所以,我们都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皇后姑姑每年都去那个石屋是和原因了,在忆哥哥的生辰上,皇上无法抽身,可是皇后姑姑都会去那石屋一会儿才出来,我进去过,哪里挂着三个人的画像,其中一张,是一个一身明黄色的锦袍的绝美男子,一双紫色的眼眸,璀璨而夺目! 还有男子,一身青衣,俊美的脸色有一条伤疤。 还有一个,是一身玄衣的男子,拿着一把断刀,阴鸷的双眸,威严无比,我想,那个人,就是我的舅舅!啊……我终于知道我的舅舅长什么模样了,真好看!” 南宫忆轻轻拍了一下怜儿的脑门,“还没见过你犯花痴,真没有出息!” “忆哥哥,我的舅舅当真很好看,虽然说,和那个慕容哗的相比,有那么一丁点,只是一丁点,差距,但是,却很威严!慕容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怜儿用小手指头,捏出那么一点点差距,很较真的去毕竟。 凤胤大笑,“哈哈……鬼王是鬼蜮的绝世美男,世人并不知晓,我那自恋爱美的父皇也曾经说过,世间曾有四个齐名的绝世美男兼好男!其中一个就是慕容哗,另一个就是鬼王!剩下那两个,我就不用说了,到现在还是千年不变,反而越发魅力!把我母后迷得神魂颠倒!” 唐小公子戳了戳凤胤,“好像不是你母后被你父皇迷得神魂颠倒,是你父皇整日缠住你母后……唔……让我……说完……” 凤胤狠狠捂住这直肠子的熊孩子,不许他将他看到的那些事情说出来,有损他父皇的威严! ------题外话------ 月底了,月票和评价票不要浪费哟,么么。帛书的(与魔共枕)是我的新号,在首推,求收藏。谢谢亲们,番外我想我还是写具体一点,多一点,么么… 番外之,幸灾乐祸,兴致冲冲 “你给我闭嘴!我答应让李家的小美人做你娘子,让林家那妖孽公子去边城,远离你的小美人!”凤胤警告唐小公子。 唐小公子咕噜咕噜将话憋了回去,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笑了一下,大智若愚,爹爹教的还真管用! 只有做个熊孩子,才能有口无心,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灭已灭这太子的威风!不过,也要学会适可而止! “谢太子哥哥,好,君子一言!”唐小公子伸出小指头,非要拉钩! 凤胤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勉强任由这较真的熊孩子拉钩,在心中暗骂,骗小孩子就是这样,欺负的,就是你,唐小公子! 唐小公子憨笑中,稚嫩的小脸露出一个诡异而潋滟的笑容,在心中暗想:“幸好太子哥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喜欢和李家小美人玩,做玩伴,可是我更喜欢另外一个人,哼哼,太子哥哥,休想抓住我的小辫子!” 怜儿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这一大一小,疑惑道:“忆哥哥,你说,逍遥皇和逍遥皇后……” “不许说我父皇母后!”凤胤要维护自己父母的威严,猛地指着怜儿,神情威严,不容违逆! 怜儿举起手,摆了摆手,有些恶作剧笑道:“不说,只是,不知道你父皇知道你为我那皇上姑父洗脚,他会不会……要你天天为他洗脚呢?” 凤胤被一语击中,猛咳了几声,该死的,到底是谁把这消息传了出去?他都已经伪装了,脸人皮面具都带了,怎么还是被人给端了呢? 南宫忆第一次见他这窘迫的模样,心中暗爽,剑眉轻扬,“你可知,我父皇白日不会足浴,若要足浴,都是云儿亲自动手,我父皇就是知道那人是你,才故意让你洗的,平常人都碰不到他一丝一毫,你算是沾了我父皇的光!给我父皇洗脚,没有什么丢脸的!反正云儿经常做,我父皇最喜欢云儿乖巧孝顺的模样,不过,你却不知道,云儿看似乖巧,心却比我还黑,小时候那个玉佩的事情,就是她和我父皇两人设计,让我乖乖在父皇身边学习,而你,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两岁的孩子给骗了吧?玉碎人亡?她是信了,可是她却信了我父皇的那块玉,我父皇的玉佩,成了她终日保护的宝物,而不是你那破紫玉!哈哈……”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看着敌人一脸愤怒,恼怒,愤恨的模样,够解恨! 可是,他这个哥哥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虽然算计了凤胤,却喜欢凤胤! “岂有此理!”凤胤狠狠磨牙,从齿缝挤出这四个字!玉颜满是怒色,吓得唐小公子立马退出去好几步,他见到危险,可不愿意上前逞能。 “太子哥哥大怒了,羽姐姐,我们走吧。”唐小公子绝对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小家伙,居然要拉着羽静离开。 这小猪蹄还没有碰到羽静,就被那可恶的妖孽美男一把打掉,“再说一遍,她,是我的!” 唐小公子小小的胸口狠狠起伏着,小脸上那盛怒的模样,居然还有几分吓人,吼道:“她才不是你的!” “都……统统……给本太子,闭嘴!”凤胤凤眸如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分不清那里面还藏着什么。 南宫忆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我生气了那么多年,也该是你尝尝的时候了!羽静,我们走,去看看这琉璃国未来皇后,是何等风光嫁给琉璃国皇上的!” “小羽毛,给本太子留下!”凤胤一脸怒气未消。 羽静抬头看了看南宫忆,却抽出了手,走回凤胤身边,她听命于她的爹爹,说过保护太子,寸步不离,她要做到! 南宫忆手心一空,眸光瞬间一寒,阴森森,凉飕飕的气息直接罩住凤胤! “想得到她,先过我这一关!琉璃国和定国交好,和我凤国却并不来往,只因冥河汹涌,无船能渡,两个也不会有战事发生。我这个凤国太子在这里,说话做事,不如你这个定国太子管用!先帮我将我姐姐接回凤国,她,才可以随你而去!”凤胤说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羽静不语,目光没有看南宫忆,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可是那小手却藏在袖中,不自觉缩了缩。 南宫忆恨不得将羽翼找到,痛快揍一顿!为什么要羽静这般死心塌地,誓死效忠凤胤?为什么不将羽静留在定国,留在他身边! “好!走!” 怜儿长叹一声,他们至高无上的太子居然妥协?还是为了一个小女孩?看来,他们有戏,怜儿一想到这里,顿时笑了笑,太子妃是有眉目了! 唐小公子的小猪蹄很快爬上羽静的手里,呲牙咧嘴笑着,“嘻嘻……羽姐姐,带我一起,我会好好学轻功的,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追到你了!” 追到你?这小屁孩是不是要一语双关?醋得南宫忆面色铁青,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那熊孩子,抛向空中,似乎要扔出多远算多远,看着绝对碍眼! 凤胤早已没有心思和这些人嬉闹,一脸阴沉,一只手狠狠捏紧那半块碎玉,鲜血随着指缝流出,半块碎玉深深插入他手心里,不疼,因为有一处已经痛的让他麻木,他很想去质问她! 琉璃国皇城,张灯结彩,红锦铺满整个京都,百姓都欢呼,而皇宫中,那高高在上,冷冽如冰的帝王,一身红色的,修饰着他高大的身影,那一双眼眸,似乎饱受沧桑,却锐利锋芒。 随着大殿下那美丽的身影缓缓入殿,那如火如荼的嫁衣,拖着长长的凤袍,美丽而妖魅,他冰冷的双眼渐渐随着她的身影,慢慢升温,冰冷的表情如冰山遇到烈日,渐渐融化,俊美的容颜如冬日遇到春天,慢慢展现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在文武朝臣的跪拜声中,她披着几乎透明的红色头巾,带着幸福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他,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心疼他的一切,深爱他的一切,她最爱他的笑容,那发自内心,仅存的笑容!虽然很淡,却如旬日的阳光,照进她的心底。 定国使者的位置上,南宫忆和凤胤两人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一切。 “哟……披着面纱,我都看不清是不是公主。”唐小公子一脸囧像,嘀咕了一句。 “若不是,贸然行事,就会变成搅局,这帝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浪荡不拘的三皇子,得罪了他,未必有好果子吃!”怜儿闻声提醒一句,她是家中长女,最为懂事,虽然常年留在南宫忆身边,却事事都为南宫忆着想,她不爱南宫忆,她喜欢南宫忆,无关风月,只是兄妹之情! “嗯,小黑心,你确定她就是你的妹妹?”南宫忆淡淡问他。 “把你家南宫云打扮成这模样,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你能认得出?”凤胤很显然是怒气未消,以前一口一个小云云,要么就是我的皇妃,你的嫂子,现在,却改了口,你家南宫云,看来,他是怒了。 “我们不能去认,可是,有些人……可以!”南宫忆一语,四个人齐刷刷看着唐小公子,这倒霉的孩子怯生生盯着四人。 “你……你们……该不会是……让我去吧?”唐小公子缩了缩脖子,两个小眼珠子看了一眼看高高在上的冷皇,吓得一个哆嗦,他胆子大,可是看到那个一个冰冷的皇帝,他就忍不住心中直打哏! 南宫忆眉梢轻挑,看着这个小猪蹄又想要拉着羽静求助,唐小公子挖了南宫忆一眼,憨憨的模样,滚着下去,引起一阵惊慌。 “哎哟喂……我的老腰啊……”他滚得太不是时候,正好磕在阶梯边缘,小小年纪,居然学着老头子的模样,还大言不惭,大喊自己的老腰,逗得四周一阵欢笑声。 他呲牙咧嘴爬起来,朝那不苟言笑,冰眼盯着他的帝王笑了笑,却忍不住直哆嗦,他没有见过这么冰冷的双眼,太慎人,他忍不住看了看凤胤,南宫忆。 这两个绝对是黑心肠之人,居然幸灾乐祸看着他如何完成任务,而且在老虎口中逃脱,还兴致冲冲,对碰了一杯酒水! 气得他直发毛,再一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突然皱眉,他吓得往后跑,躲在新娘子的身后,压低声音求救:“凤池姐姐救我,我是小糖心啊,凤池姐姐……” 凤池的手一抖,目光巡视着熟悉的人,突然,看到她那妖孽的哥哥坐在一个绝美的男子身边,这个男子,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南宫忆! 她并不关心定国的人,可是,她担心,那高高在上的皇,知道她的身份,会放弃她!他曾经说过,只要不是凤家的人,就好! “大胆,竟敢随意撕扯朕的皇后!……”慕容宝的话未说完,却听到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让他的脑袋瞬间空白! “凤池姐姐……救我……”这倒霉的熊孩子来了一招苦肉计,他相信,若是凤池公主,一定会救他,若不是,他自会找借口,哪怕是装疯卖傻,他有的是演技! “皇上,他只是一个孩子,不懂礼数,念在他是使者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她想圆谎,可是却忍不住要救这个孩子。 可是,她的话,他听不到,只听到他失态的念着,“池凤,凤池,凤池,他和她的女儿!为什么要骗朕?为什么?” 他最后一句,如同用尽一生的力气,要质问她,欺骗!隐瞒! ------题外话------ 帛书的《与魔共枕》,我的新号,求收藏! 他,千年前呼风唤雨的琉璃国太子,拯救世人,冰封千年,再次醒来,早已物是人非,千年孤寂! 她,穿越而来千年的魂,冷酷无情却又是最重情谊之人! 她,在他眼中,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专长——咬人! 他,在她眼中,是驾驭皇权至上的神棍帝师,魔鬼!专长——腹黑! 她双眸在一场阴谋中受损,时好时坏。 在她心中,帝师是拥有最美的音色,最丑的人,所以,他才不给她复明! 双目失明,她从未看清过身边这个如仙似魔,绝美妖孽的男子。 番外之,羽姐姐真香! 凤池取下头纱,那一直带着的面纱也无声落下,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她双眸含烟般,似那随时倾盆大雨的天气,却一直强留在眼眶里,“我不得不这么做!若你知道我姓凤,你不会带我回来,你不会让我接近你,你不会爱我!所以,我只能隐瞒!” “都退下!”他突然一声咆哮,整个大殿的人随之一抖,大气都不敢出,压低了声音逃离现场,就连脚步,都不带一点声音! 怜儿见南宫忆生性骄傲,绝对不会就此离去,而凤胤更是如此,他们两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闻声劝了一句,“忆哥哥,给他们单独相处的吧,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还是去外面等候,好不好?” 南宫忆只是冷眼看了那怒火冲天的帝王,并不畏惧,再看一眼怜儿,怜儿生性善良,善解人意,他不想让她失望,带着羽静,对凤胤踢了一脚,没个好气地说:“不急于一时,走吧!” 凤胤看着那从不哭泣的妹妹凤池,居然热泪盈眶,却强忍着,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也许怜儿说的对,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大殿上,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他满目凄凉,那脚步,如踩在刀刃上,让他痛,让他恨,他勾起她白皙小巧的下颚,“难怪这双眼睛这么熟悉,原来,像他!逍遥皇!” 他恨这个人,与其说恨,倒不如说,不喜!若恨,他一定一眼就看出凤池的眼睛,和逍遥皇很像!可是他却一直误以为凤池是他的子民! “就是因为我的父皇,你不肯接受姓凤的女人?”凤池的心几乎都碎了,看着他冰冷的双眸,他明明很舍不得她,却非要抛下她!明明喜欢,却不肯接受! “是因为他!是因为那个嚣张的逍遥皇,不可一世的逍遥皇!都是因为他!我皇兄才会被冰封在深海之中!忍受千年孤独!”他恨,他很恨,一提到这件事情,他就怒!因为那个他不曾记得的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他的皇兄曾经说起过! 凤池知道他深爱他的皇兄,他用他一世的痛苦,想要造就和维护他皇兄未来快乐,她心疼他,想给他温暖,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的父皇成了那个让他失去慕容哗的凶手! “不,你皇兄是因为救天下苍生,才宁可将自己冰封起来的,我父皇并未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在那消失的几个月里,做了一件事情,才会导致这一切!所以,我恨他。” 凤池看着他,想知道原因,她一脸受伤的神情,等待着他说下去。 “当初你父皇得到进入地宫的地图,我皇兄说过,梦国人的地图里必然还有第二条路,只要通过第二条路,就能通入地宫,可是你父皇不肯借地图,最后只能血祭石门,让我皇兄痛不欲生的是,血祭石门,夺取了我皇兄最在意的人,一个女人!他救了我们两个人,才会唤醒玉麒麟的灵气,让鬼蜮的人找到我皇兄!若当时,那个女人没有出事,我皇兄就可以不动用玉麒麟,让我自生自灭,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这就是你不要凤家女子为妻的理由?”凤池红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泪狠狠困在眼眶,迟迟未下! 他松开她,蓦然转身,不在看着她,“是!” “那你以为,你皇兄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你以为是因为那个女子,你皇兄才动用玉麒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不管有没有那个女子,他都会动用玉麒麟。就像你,不顾一切,为了你的皇兄,宁可自己受罪,也要给他留下点什么!”凤池不甘心,她质问,一针见血,“这个,绝对不是理由!” “好,想要一个理由?战场上,我皇兄尽心竭力要制服邪恶的煞气,用鬼王对付鬼叔,而你父皇却自以为是,百般阻挠,还对我皇兄大打出手,让我皇兄内力耗损,却不对任何人说,最后自己取封印煞气,将自己冰封。难道,这个不是你父皇的错!”他仰起头,垂下眼帘,每一声都含着怒气,似乎这些都是他不愿意要凤家女子的理由! 凤池冷笑,摇了摇头,“这就是理由?呵……战场如杀场,我父皇曾经说过,封印圣物的人,应该是定国皇帝,他练的是寒功,而你皇兄属于火!最不适合去做这件事情的就是你皇兄! 可是你皇兄却执意要去,你应该清楚,他是在救定国皇帝的命!不让那个女子刚生下孩子就失去丈夫,不让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失去父亲!你比谁都了解你的皇兄,他的心思,你不可能看不懂! 这个,不是理由!如果不给我一个让我心服的理由,我不会离开你!死都不会!” 凤池眼中的坚决,她知道这个男人爱她,只要他爱着她,她就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 他蓦然回身,将他最不愿意示人的秘密说出口,“因为,朕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你的母后!” 凤池一震,仿佛瞬间山崩地裂,晶莹剔透的泪,再也遏制不住,滚落下来,受伤的眼神看着他,“原来,你故意将原因加在我父皇身上,就是不想和我母后有牵扯,这,才是你不愿意娶凤家女儿的真正原因,是吗?因为天下姓凤的,就只有我们!” 她嘶吼着,绝望哭泣着,他的手想伸出去,制止她的绝望蔓延,却硬生生压制在袖中,捏成了拳头! “难怪,难怪当初,我说我叫池凤,你只念了一个凤,说不是姓凤就好!我还纳闷,凤家如今只有三个人,敢称得上是姓凤,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姓凤的女子。原来,你是害怕,害怕我母后!”凤池的情绪十分激动,心中哀嚎,却只是哭诉。 他的脚步忍不住往前移动了本分,却还是硬生生退了回来,看着她绝望痛哭,他想要不顾一切,娶她,可是,却又不愿意! “慕容宝,我恨你!”凤池绝望甩了他一巴掌,哭泣着冲出殿外,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地外物的色彩,随着她飘扬而去的身影,一并消失,他没有追逐,没有动摇,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满是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奏着一声声凄美的乐章! 怜儿听她的娘亲说过,在去往青国路上,百里幽梦和慕容宝相遇,他们的交谈,凌霄公主坠崖的消息,让慕容宝失控,她才发现慕容宝对凌霄公主的情谊十分复杂,不知是何种情分,现在,总算是明了了,原来是一份不愿意说出来的感情。 她偷偷探出小脑袋,看了一眼大殿内那依然站着的男子,高大的身影,火红的新衣,明明喜庆的一切,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萧条,他身上散发的哀痛和失落,渲染了整个大殿。 他刚才说的那些恨逍遥皇的话,都是假的,他要放凤池自由身,是和他自己有关吗?他皇宫中十个皇子,却没有一个母亲,十个皇子有了,后宫佳丽三千,却没了。这些皇子都在奋力变强,以求生存。 他是不希望凤池嫁给这样阴狠的他?还是不希望,凤池将来的孩子也会想那些皇子一样,生活在炼狱般的后宫? 为什么一个民间女子,他就可以接受?而一国公主,他却要放弃?是因为凌霄公主吗?他对凌霄公主还有一份情谊在? 怜儿思索着,突然想起他刚才的话,他说的是,他喜欢过一个女子,是喜欢过,而不是喜欢!那么他应该不喜欢凌霄公主才对,就算不喜欢,但是至少喜欢过,不希望她的孩子过着这样的生活,他给不起一个辉煌灿烂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一团迷,不能只靠猜测,以后,会明白的。怜儿点了点头,再一看身边,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凤池终于停了下来,仰面望天,任由那止不尽的泪滚落下来。 “虽然说我这个大哥不喜欢看女人落泪,但是,你是个例外,就委屈我的肩膀,给你靠靠好了!”凤胤说得十分委屈,似乎很难为情,却伸手将她的小脑袋瓜按进怀中,动作有些粗鲁。 唐小公子也莫名其妙哭起来,抓住羽静的衣袖就要抹眼泪,使劲挤眼泪,“呜呜……看着凤池姐姐哭,我也好想哭……哇哇……” 南宫忆一看到这个熊孩子玩起无赖,他还真是没辙,伸出手,挡出那小猪蹄,任由那小猪蹄抓着他的衣袖,闻了闻,嗅了嗅。 “羽姐姐真香。”这熊孩子不是哭吗?怎么还闻人家的衣袖?半天终于挤出一滴眼泪,他哪里肯擦掉啊?这是博取羽姐姐关心的工具。 他睁眼,想看着羽静关切的眼神,却看到南宫忆阴沉的玉颜,吓得他脸色一白,“哇……怎么是你?好臭好臭!” 他毫不犹豫摔开南宫忆的衣袖,暗骂,该死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男人味都没有,汗臭味,酒味,都没有,反而还一股清雅的书香味,害他认错,哼哼! 小家伙不满意冷哼哼,想绕过南宫忆,找羽静。 “找死!”南宫忆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抛向空中,这次,能扔多远算多远! “羽姐姐,等我……”小家伙嘶喊的声音很快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得无隐无踪。唐门的人都苦叫,这小公子怎么得罪了这个人,每天都要被扔一次,他们还不得不随时去救,汗! ------题外话------ 帛书的《与魔共枕》不要看错了哟,我的新号,帛书,求收藏! 烟雾缭绕,美男出浴,朦胧中,看到他缓缓走来,完美的身躯,朦胧的美感,让她鼻血横流,却在快看清这个妖孽神棍的玉颜时,她的双眸再次陷入黑暗。 “你流鼻血了?”他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无光的眼眸打消了他的疑虑。 “只是天气太热,上火!”她暗自咬牙,暗骂,该死的,关键时刻! ……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晚,你还我一夜!明日,我再借你一…”他邪魅一笑,扑倒… 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这位必然是凤国太子,我们皇上已经备好车马,护送公主太子回国!”孤鹰一身盔甲,看情形,是着装要护送凤池回凤国,也是让凤池看到慕容宝的决心。 凤池的心被活生生撕碎,他已经下了决心,不要她,他不要她!凤池檫干泪痕,昂起骄傲的姿态,带泪笑着说:“好!我如他所愿!” 凤胤拍了拍胸口那一片湿润,耸了耸肩,“妹妹,你在不回宫,父皇都要巡游天下,寻找你的下落了,我可不要那么年轻就被困在宫中,埋进那成堆的奏折里!” 凤池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神中的绝望却那么明显,怜儿心思如发,将凤池的举动尽收眼底,总隐隐不安。 只听见凤池笑着说:“哥哥就爱欺负父皇,我先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等我!” 凤胤见她笑得释怀,心中也坦然了半分,就任由她去。 怜儿一直沉默,许久,才打破了沉默,“忆哥哥,我觉得,公主似乎藏着什么事情,不愿意说出来,我担心她会……” “她不会做傻事!”凤胤太了解自己这个珍爱生命的妹妹,他相信她不会寻短见。 凤池走回她的寝宫,那装扮成梦幻般美丽的洞房,这一场梦,是该醒了,还是要继续?她看着红罗帐,放着一个小盒子,那是为她准备的,想要洞房花烛之后,食用的承诺!她拿将小盒子小心翼翼放进怀中,恋恋不舍,看着这妖艳的红,却似一团火,灼伤了她的双眼,任由哀伤的泪如何留下,都无法扑灭这场烈火,在她心中蔓延着,“我,会回来,不让你再退缩,半步!” 她娇柔的声音,悦耳而凄凉,取下凤冠云霞,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走出凤仪宫,如来时,一身孑然,却带走了全部,他的全部;也丢下了一切,她的一切! 逍遥皇听闻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竟然隐姓埋名,欲悄悄嫁给慕容宝,暴躁如雷,一身黑雾如龙旋风,席卷在他身边,阴沉着脸,等待他心尖上的女儿到他面前。 “父皇息怒!”凤池只是跪在大殿下,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对他撒娇的乖巧女儿,变了,长大了,却深沉了。 “还想去琉璃国?”知女莫若父,逍遥皇一眼便看出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决心! “是!池儿此番回来,是向父皇母后辞别!不管你们是否同意,池儿心意已决!”凤池态度坚决,却没有骄纵,只有那沉寂,似乎经过无数遍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逍遥皇一听,如火上浇油,杀人的心都不知起了无数遍!狠狠震碎桌上的水杯,摔下一句话,拂袖而去,“休想!来人,将公主关进凤来仪宫中!” 凤胤在门外听到这一切,他可不想参与,探出头,看了一眼凤池,“妹妹,自求多福吧,哥哥去趟定国,看你那黑心的嫂子!” 凤池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胡说,整个人愁眉不展,他的父皇生气,她心疼,她从来都不会去气她的父皇,可是现在,最有本事气他的人,居然是她。 伤逍遥皇最深的人儿,正是他自己的女儿,琉璃国,慕容宝,那地狱般的皇宫,那可怕的优胜劣汰。 “怎么了?愁眉不展?”凌霄公主温柔一笑,安慰他。 都已经十几年了,他依然迷恋她的味道,伸手,熟练地将她圈在怀中,“有吗?池儿回来了!” 凌霄公主脸上一喜,急着要去见她一面未见的女儿,无数个日夜,她想她,想到心都疼了,连做梦,都梦见她回到她身边,没想到,她真的回来,“我要去看她。” 逍遥皇的凤眸暗沉,很显然,受伤了,将她圈得更紧,“你们母女,都故意的吗?她此番回来,是要离开!” 凌霄公主眸光一痛,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 “女儿长大了!”这一句话却暗藏着多少凄凉,女儿长大了,意味着她就要离开他们的身边。 “女大不中留,她终究要离开我们。说说,是哪家公子?我们好准备公主府,为他们安排一切。”凌霄公主并不知晓,那人真是故人,三皇子。 逍遥皇轻轻松开她,十分头疼,“本以为没有人能配得上这宝贝女儿,看着南宫忆还有几分顺眼。” 凌霄公主轻笑一声,这自恋而绝美的逍遥皇,目中无人,若南宫忆不出众,也不会如得了他的眼,“只可惜,两个人对彼此都无意。好了,别卖关子,说说,是哪家的孩子,居然有幸被池儿看上?” 逍遥皇闷闷吸了一口气,注视着凌霄公主许久,艰难地回答,“慕容宝!” 恍如晴天霹雳,凌霄公主一阵晕眩,险些倒下,被他扶稳。 “怎么可以是他?若是慕容哗还在,他的确是可托付之人,可是,慕容哗的事情,让他备受打击,整个人都变了,冷酷而睿智不在话下,他有十个孩子,而且个个都是猛虎一样的人物,据闻,这些孩子最后只能活一个,继承他的皇位,并且,将他的意念一并继承。池儿若与他,日后有了孩子,岂不是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地狱中求生?不行,池儿不能嫁给他!”凌霄公主爱女的心,不亚于逍遥皇,她无法接受凤池日后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自己更心痛。 逍遥皇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算踏平琉璃国,我也不会让他得逞!不过,慕容宝这种残酷的方式,必然能让琉璃国强盛千年,而我们,就未必如此,一帆风顺,养尊处优,最能抹灭一个人的天赋。” “有句话叫,儿孙只有儿孙福。你的功绩,几百年都未必被抹灭,鸣,我去看看池儿。”凌霄公主长叹一声。 话说凤胤去了定国,路上又遇到那个熊孩子,“我说你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来做什么?” 唐小公子呲牙裂嘴一笑,“嘻嘻,太子哥哥,我护送你。” “谁要你护送了?你个小不点,回家去,要不然唐叔叔出马,我指不定又要挨骂了。” “我爹爹哪有这个胆量,你是太子,他是臣。” “少拿那一套来蒙我,他以前打我屁股,父皇都帮他。咦?我有些想不明白,你爹爹比我父皇还黑心,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儿子,会不会,你根本不是他亲生的?”凤胤这厮,上下打量着这熊孩子,再想想那个俊朗的男子,越看越不像,把唐小公子瞅得发毛。 “我是我爹的!”小身子却狠狠发抖,似乎要爆发他的怒气。 “那你一定是你娘捡来的。” “你才是你母后捡来的,我身上有我爹爹的血,百毒不侵,我是我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小家伙较真来。 “你还真急了?出城前,你爹爹就给我一个警告,他早就算准了你会来,我若再带你去,他一定会毁了我的东宫,以后我和我的皇妃,要露宿街头吗?”凤胤不理会他,绝尘而去。 唐小公子不依不饶,策马紧追,“太子哥哥,等等我,我要去找羽姐姐!” 凤胤唇角一勾,“总算说实话来。” 唐小公子见事情败露,“太子哥哥,你会帮我吗?那个大哥哥太凶,我打不过他!” “哈哈……我也打不过他!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李家的小美人,原来,你的心在羽静身上!我还一直蒙在鼓里,若非你爹爹在城门口拦截住我,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小羽毛才去的!了解你的人,属你爹是也!”凤胤大笑,挑眉看着这个倒霉的孩子,谁让他自不量力,要和那个该死的妖孽争女人?迟早要哭着回去找娘的! 唐小公子气得鼓鼓的,也不辩驳,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以后他还怎么去摸羽姐姐的手啊?小家伙有些惆怅。 定国皇宫,南宫云看到自己拿荤素不吃的哥哥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少女,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之人,她也喜欢,本想去和未来的嫂子亲近亲近。可是怜儿说了凤胤的事情之后,她再无心思。 怜儿说道:“忆哥哥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你那时才两岁!” “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有这么一件事情。凤胤他真的生气了?”南宫云有些担心。 “云公主,你真的,喜欢上他了?”怜儿小心翼翼问着。 南宫云拿着那碎玉,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怜儿,你不会明白。” 怜儿长叹一声,笑着说:“我是不会明白,我是圣女,感情不能随意挥霍,一旦心碎,若是在冬季还行,若是在农耕之时,寸草不生,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我的心,要么由我保管,要么,由疼惜我的人来收,像爹爹呵护娘亲一样。” “你爹爹那样的人很少,为人幽默风趣,又不喜争锋,是女子心目中的良人。不过,我觉得我父皇爹爹才是最好的,对我母后关怀备至,我母后也很厉害,一人之力,可以将国中财政整理得井井有条,我学了这么久,也只能将是掌控一座城而已。我算是明白了她的话,学无止境!”南宫云也随着长叹一声,撑着下巴,有些苦恼。 怜儿却笑了,“能有你这等本事的人,已经算是少之又少,何必急于一时?你母后是日积月累出来的经验之谈,你还需要好好磨练,日后,绝不亚于你母后!呃……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怜儿突然的转变,逃之夭夭,让南宫云一愣,猛然回首,身后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真是那个带着半块紫玉的凤胤!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调情,倾诉他那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思念浓情,一反常态,让南宫云瞬间想起怜儿刚才说的,凤胤生气了。 南宫云黛眉微蹙,心里却哇凉哇凉的,为什么他的态度和表情这么伤人? “此番前来,是求证一件事情,当年,我说紫玉的事情,你可当真?”凤胤从小就立志要她,他介意自己被她算计!南宫忆不会说谎,但是,他还是要求证! 南宫云望着站在面前的他,许久,才开口,“信过,但是,我更加相信我父皇!” “所以,碎玉之时,你是借我之手,配合你父皇,将南宫忆拖回你父皇身边?”凤胤的额头猛然冒出一根青筋。 南宫云想说什么,红唇轻颤,最后却挤出一个字,“是!” 凤胤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大手毫不客气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下去,‘啪’响亮的声音,绝对是狠手,“你还骗我什么?说!否则,酷刑!” 南宫云被他这般羞辱,气得面红耳赤,“凤胤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啪’又是一拍,这一巴掌绝对比之前的重了一分,南宫云疼得小脸都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说,我给你写那么信件和画像,你是不是也看过?” “啊……疼……你先放我下来,我才说!”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居然轻了很多,似乎怒气随着前面那两巴掌消了,就是惩罚她,他黑心就可以,她若再黑心,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啊……呜……我说,我说,我知道,我小时候看过,可是哥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怕他没收了我的紫玉,我就说不喜欢,不认识你,任由他处理那些信件,他就当真了。”南宫云的小屁股火辣辣的疼,哭了出来。 突然,一个阴沉如地狱发出的声音,凉飕飕灭顶而来,“凤——胤——” 凤胤一惊,这下完了,把为了岳父给得罪了,立马乖乖将南宫云放下,挤出一个绝美的干笑,“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题外话------ 古言,穿越,新号,帛书的《与魔共枕》。 “如此美男,就你了,借你一夜!”她脸颊滚烫,扑上他,解魅毒。 “滚开!”他一脸怒气,磨牙低吼,却无力反抗,寒毒毒发,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 “女人,你要负责!”他慵懒坐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后退,怯生生道,“干什么?色诱不成,换讨债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找个美男解毒,居然惹上这么一个妖孽,本以为是一只猫咪,没想到是一只猛虎。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晚,你还我一夜!明日,我再借你一…”他邪魅一笑,扑倒… 番外之,男女授受不亲! 南宫无忌阴沉着玉颜,一双黑眸如血刃冷飕飕飞向凤胤,让他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这天下,谁都可以得罪,就是唯独不能得罪未来的岳父,否则,就像他现在这样,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凤胤眼珠一转,冲着南宫无忌身后一笑,大喊一声,“干娘……” 可是,南宫无忌的脸色却瞬间黑了下来,凤胤这滑头,古灵精怪,对付其他人可以,可是,要对付他南宫无忌,那就是自不量力! “父皇爹爹,我们只是闹着玩的。父皇爹爹……”南宫云认真屁股火辣辣的疼,跑到南宫无忌身边撒娇,这一口一个父皇爹爹,让南宫无忌双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朕的女儿,朕都未下过狠手,来人,将凤胤关进寒霜殿!只要他敢逃,万箭穿心!不必留情!”南宫无忌一声令下,四周一张巨网铺天盖地而来,将凤胤牢牢捆住,拖了出去。 凤胤这下悔得肠子都青了,气是消了,可是祸,却闯大了,如何是好啊?干娘,你在哪里?凤胤冲躲在屋檐上看好戏的唐小公子使了个眼色,“干娘,救命……” 唐小公子明白这是暗示他去找百里幽梦,可是,他没有忘记凤胤恐吓过他,说会被困在定国,去爱哭鬼做娘子,他小小的脸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太子哥哥,不是不帮你,而是你的黑心肠需要好好洗洗,这就叫做自己把自己给黑了,谁让你说我见到皇后和国舅,就要娶那个爱哭鬼娘子的?我就让你知道,黑我的后果,让你再那个叫什么殿好好反省反省,我去找我的羽姐姐了。” 他猫着身子离开,去了东宫,南宫无忌没有理会这个小耗子,任由他去。 “父皇爹爹,我们真的只是闹着玩的,父皇爹爹……你就放了他吧?”南宫云一直撒娇求情。 南宫无忌不语,只是带着她,往仙草殿去,凤胤这厮,下手没个轻重,他岂会让他在寒霜殿好过? 仙草殿是灵药之地,南宫无忌选好药物,交给残月,让残月为南宫云敷药,残月看着那白嫩的小屁股,竟然被打出了两个五指印,火红的印子,都见了血,叹息一声,“公主,皇上一听说凤国太子进了宫,就去你宫中,没想到大老远就听到你哭喊声,皇上脸都黑了!这凤国太子,也没个轻重,下如此重的手!皇上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你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还是要守好礼节,男女授受不亲!” “姑姑,我知道了,可是,我们真的只是闹着玩的,不是真的打,姑姑,待会儿见到父皇,就说没伤,或者说很轻,没事。”南宫云嬉笑了一下。 残月却摇了摇头,“你父皇医术了得,他看你的脸色都已经知道你的伤重不重了,岂会相信奴婢的话?奴婢也不会欺骗皇上的。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公主要护着那太子?” “姑姑,其实,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两个人自己处理就好了,要是介入太多人,就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我不希望父皇爹爹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一些误会和矛盾,不想父皇爹爹忧心。而且,凤胤也是无心的,他只是气不过,可是,最后他下手还是轻了很多,说明他气也消了。 我虽然贵为公主,但是,我不能够什么事情都要借助父皇爹爹去处理。有些事情,我希望我能处理好,毕竟,日后要和他长相厮守,父皇爹爹不可能陪伴我一生一世,我也不能依仗父皇爹爹的威严过一世。”南宫云不像历朝历代的公主那样,恃宠而骄,目光深远,让残月点了点头。 “公主所言甚是,你是不能依仗你父皇一辈子,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委屈了自己啊?你是皇上的心头肉,他如何能看着你受委屈,今日凤国太子敢打你屁股,明日呢?以后呢?你父皇岂会放心将你交付给他?他虽然是好,但是,对你不好,那都是白瞎的!他今日之举,算是断了他和你的缘分了!” “不,不可以!姑姑,不能这样。他只是玩笑之举而已,绝非有意!”南宫云一听,自己要和凤胤断了姻缘,急得想爬起来,却被残月按了下去。 “公主,他虽然很好,但是定国还有很多好男儿在等着公主,公主何必单恋他一人?你现在若负伤去求你父皇,只怕适得其反!你现在,应该先养好伤,活蹦乱跳站在他面前,他的怒气才会消!至于那个太子,太过于滑头,现在被皇上关在寒霜殿,也算是为你皇兄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啊,你皇兄一定去看他了,有你皇兄在,你还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就是因为有皇兄,我更加担心,皇兄最讨厌凤胤,凤胤三番五次得罪他,他对凤胤也算是恨之入骨!”南宫云越想越担心凤胤的安危。 “唉……你满心里都是凤胤凤胤,你怎么就忘记了你的皇兄是什么样的人,他待人宽厚,岂会落井下石?”残月摇了摇头,笑着安慰。 “不是落井下石,是去气他!皇兄最爱气凤胤,凤胤同样如此,谁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招去气凤胤了。”南宫云还没有出嫁呢,胳膊就已经往外拐。 寒霜殿,万只泛着寒光的冷箭对着凤胤,只要他敢踏出寒霜殿半步,这上万只利刃定然将他射出一只刺猬! “小黑心,听说,我父皇特意给你安排了一个宫殿,让你好好醒神,我这个大哥,过来看看,需要什么,尽管直说,只要叫一声大哥,一切好商量!”南宫忆果然是幸灾乐祸,来看凤胤笑话的。 凤胤摸了摸肚子,被关这么久,没见到干娘百里幽梦过来,他已经猜到那个熊孩子刷心眼了,不过,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走他的第二步脱困计划!“我说,大哥我在这里都七天了,你这个小弟是不是也该那点东西来孝敬孝敬大哥?” 南宫忆见他嘴硬,明明饿了,却死要面子,死活不肯叫他一声大哥,挥了挥手,怜儿拿着个食盒走过来。 凤胤眼睛一亮,笑得颇为得意,“那就谢了!” 说着就去抢食盒,怜儿一躲,将食盒递给南宫忆,捉弄他,“太子,忆哥哥说,今日的午膳在这寒霜殿食用最为快意,故而来此进食,这里呀,没你的份!” 凤胤嘴角狠狠抽动着,发出低低的嘶吼声,为了一餐饭,太有失身份,他闷闷憋住一口恶气,坐在一边,冷哼哼看向外面。 南宫忆打开食盒,那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凤胤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泡沫,却始终扭头看向外出,眼不见为净! “怜儿妹妹,要不,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好哇,这是皇后姑姑做的,手艺最佳,就连皇上姑父吃了那么多年,都赞叹不绝。我今日算是有福了。”怜儿打开食盒,里面早已经备好两副碗筷,看模样,就是故意来馋凤胤的。 “味道如何?” “真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这芙蓉鲤鱼,百草鸡……” 凤胤气得有些受不住,要是没有这些该死的食物馋着他,他还可以忍,可是,这些香喷喷的食物就摆放在眼前,他就觉得奇饿难忍! “够了够了,要吃一边吃去!” “唉?这里由我们忆哥哥说的算。父皇姑父现在还在气头上,原本要对你动用私刑,让你张张记性,若非忆哥哥求情,你早就已经遍体鳞伤了!”怜儿吃着一嘴好吃的东西,笑得极为挑衅! “动用私刑?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南宫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哼哼,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想吃?对吗?我告诉你,你看着这只肥鸡,它满爪子都是鸡粪,身上的毛,全是各种跳蚤和赃物,你知道,鸡不洗澡,永远都不洗澡,身上一抖,全是肮脏之物,你看看那个鸡屁股,每天要从哪里拉出多少污秽之物?你知道那多臭,那颜色和人的就是不一样,人的,是黄色的,还软软的,有时候还是稀的……”凤胤开始恶心南宫忆。 怜儿见他神情夸张,还描述得有声有色,就连最肮脏污秽的东西,他都说了出来,恶心得怜儿扔下筷子,连忙跑出去狂吐不止。 “哈哈……看看,现在在这盘子上有模有样的,可是吐出来,就是黏糊糊,还有些透明的粘稠水附着……”他边说边凑过来,抓起那只烤鸡就往嘴里放,狠狠咬一口,有些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继续说:“我现在再给你演示一遍?” 南宫忆薄唇的笑意更浓,依然漫不经心继续吃着其他食物,似乎凤胤这一番恶心话题都未能影响他的食欲。 “看来你比我还能忍!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未必能忍!”凤胤狠狠咽了一口食物,拿起一壶酒,吞了一口,才缓过劲来,继续说:“不过,接下来,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无法忍受!” 南宫忆看着他诡异的笑容,心中莫名觉得不对劲,突然放下筷子,站起来,要去证实心中的想法。 “别去了,只要你离开小羽毛超过一个时辰,那小糖心就有本事将小羽毛带走,你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他最善于躲藏。不过,也只有我,才有本事,在一个月之内找到他!”凤胤懒洋洋开口,这就是他的第二个逃生计划,他可没有后悔将那熊孩子带上,关键时刻,还是很管用,凤胤忍不住露出一个绝美而得意的笑容。 ------题外话------ 我的新号,帛书,《与魔共枕》女强,古言。求收藏,求票票!月底了,大家记得检查一下票票,免得过月就浪费了,好可惜滴…… 简介: “如此美男,就你了,借你一夜!”她脸颊滚烫,扑上他,解魅毒。 “滚开!”他一脸怒气,磨牙低吼,却无力反抗,寒毒毒发,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 “女人,你要负责!”他慵懒坐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后退,怯生生道,“干什么?色诱不成,换讨债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找个美男解毒,居然惹上这么一个妖孽,本以为是一只猫咪,没想到是一只猛虎。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晚,你还我一夜!明日,我再借你一…”他邪魅一笑,扑倒… 番外之,岳父大人,我知错了! 南宫忆猛地顿住脚步,怒气冲冲,冷冷回头扫了他一眼,“是吗?只有你才能找到那个小猪手?待我找到那小猪手,必斩了他!” 凤胤扬起唇角,有些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故作长叹,“不要大哥帮忙,你只怕是很难找到他!” 南宫忆冷冷扫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很兴奋?不过,我父皇在给妹妹招驸马,听到这个消息,你未必还能兴奋得起来!” 凤胤唰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急得想冲出去,突然听到四处黑压压的士兵猛地拉起弓箭,只要他的脚步一踏出那扇门,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射下去! “喂……喂……你回来!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凤胤狠狠压住脚步,见南宫忆头也不回,他急得来回跺脚,愁眉不展,似乎想要想出什么万全之策,却乱了心智。 南宫忆回去找羽静,羽静已经不知所踪,果然如此,羽静心思单纯,而那个该死的熊孩子,看似蠢笨,却十分狡猾!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凤国唐大公子的儿子和唐大公子截然不同、唐大公子,绝非善类,心思缜密,手段诡诈,在朝堂之上游刃有余,治国之才。 原来他的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应了一句话,大智若愚!善于伪装,傻乎乎的熊孩子模样,装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心!他的静儿,性格冷漠,却十分单纯。 虽然羽静不轻易让别人接近她,但是这个熊孩子却可以装萌买傻,走入她的身边,可见他必然下了一番空功夫! “怜儿!”南宫忆怒喊,怜儿吐得七荤八素,急冲冲跟到他身边。 “忆哥哥,怎么了?”怜儿一手捂着肚子,小脸惨白了些许。 “找到静儿!”他的声音悲痛不已,为什么越来越舍不得她离开? “好,我这就去召集人马,查找羽姑娘的下落。”怜儿扶着腰,拍了拍胸口舒服了点。 可是她中途却遇到南宫无忌。 “皇上姑父!”怜儿有些诧异,吓了一跳。 “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当!”南宫无忌将一个锦囊交给怜儿,他自己居然走向寒霜殿,看来凤胤少不了受点皮肉之苦了。 怜儿狐疑看着南宫无忌离去的背影,那种无形的压力瞬间没了,她耸了耸肩,呼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皇上姑父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说着,自己打开锦囊,一张纸条,让她的美眸瞬间炸裂,猛地将纸条毁掉,顽皮的神情早已经散去,只剩下严谨。那飘落的纸屑中,一个字,在空中飞扬,‘池’! 怜儿吩咐了手下的人追查羽静的下落,自己也出了宫,一路往东行驶! 凤胤一想到那个妖孽皇帝要断了他和南宫云的姻缘,就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突然看到南宫无忌缓缓走过来,他的火气更加旺盛。 本想上前质问和理论,可是那锐利的双眸只是淡淡一扫,他的火气瞬间就被狠狠掐灭,刚才怒火冲冲,现在只剩下心虚,挤出一个笑容,“岳父大人……” 南宫无忌扫了一眼大殿内的食盒,南宫忆来过,他知道,他挥了挥手,凤胤一喜,以为他要撤走那弓箭手,却不想,那弓箭手猛地多出一倍,密密麻麻的利箭,闪着寒光,令人心寒,他的笑容瞬间如一朵凋谢的花朵,毫无生气,深深明白,得罪了未来岳父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岳父大人,我知错了,绝无下次,绝对!”凤胤信誓旦旦发誓着,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从一开始就将这个腹黑的鼻祖给得罪得彻底! 从他恐吓南宫云玉碎人亡那一刻,就已经得罪了南宫无忌,只是南宫无忌不愿意与之计较,可是,他却不知悔改,既然敢打他的宝贝女儿,新罪旧罪一起加,岂是一句‘知错了’就能了事? 南宫无忌无视他的认错,只是拍了一下手,几个隐卫抬着一个箱子,放在大殿中,箱子一打开,凤胤歪着脑袋,心中满是疑惑,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安,总感觉这个未来岳父绝对不安好心! 盯着箱子内那无数把细小的绣花针,还有一卷线。 “岳父大人,我虽然在这寒霜殿很无聊,但是我也不至于无聊到要去绣花吧?岳父大人抬爱,我实在愧不敢当。”凤胤一脸干笑。 南宫无忌见他油嘴滑舌,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眸光如寒霜,将他死死罩住,“这些,都是面粉做的绣花针,力度稍大,立马粉碎,共十万根,若再三天之内,不能将九万根窜进线中,就不必出来!三日后,云儿选驸马,这算朕给你仅存的机会!” 凤胤随着他的每一句话,弄得个透心凉,这盛夏,怎么那么冷?他的岳父,怎么那么冷?九万根?穿针引线?能不能给他来个痛快点的?还是面粉针,稍微用力,就会散架。这是在责罚他打南宫云屁股的事情? 都说媳妇不能随意打,特别是在岳父面前,他的思念表达方式是不是有些特殊了?他就是想要打南宫云的小屁屁,生气是生气,可是并非真想用暴力解决的啊,岳父大人,你看看眼吧!凤胤在心里不断狡辩着,却异常安静,闷闷坐了下来,玉指小心翼翼拾起一根绣花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捏碎了,却还是瞬间散架在他手心里。 他无辜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无忌,看他冷峻的玉颜,岁月不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越发魅力,他长叹一声,“好,我做!” 说着,当真穿起来,第一个,就让他焦头烂额,南宫无忌薄唇勾起一抹冷冽如冰的浅笑,却没有笑,“你只有三天时间,天黑之后,没有灯,好自为之!” “什么?要不要这么损啊?岳父大人,这是十万根,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凤胤大惊,可是他还在委屈喊叫,南宫无忌早已经离开。 凤胤狠狠咬牙,喃喃自语:“该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父皇一样,最没有耐心!真是最毒岳父心,算了,为了未来,我忍!可是,这怎么穿啊?我的皇妃啊,云儿,小云云……” 南宫无忌将众多事情都推给了南宫忆,不知自己再谋划着什么,似乎,是一件大事,南宫忆无法脱身,听闻凤胤被罚穿针引线,他也没有半点乐趣,因为他的静儿,不见了。 唐小公子这个小滑头,这一路笑得如娶了娘子,“羽姐姐,先去巫山吧,兴许你母亲已经回巫山养病,我们正好去哪里汇合,若被那个大哥哥抓到,指不定又要被抓回定国,到时候,羽静姐姐又无法脱身了。” 羽静不语,这一路,她一直沉默,一心都在担心着,她的母亲是不是又病重了?弟弟妹妹可听爹爹的话? “羽姐姐,你不用担心,你娘亲只是老毛病,我爹爹都说了,你娘亲就是身子骨弱,经常犯病而已,都怪我,说得有些严重了,对不起,羽姐姐,让你担心了。”唐小公子见羽静一直蹙眉,心中不忍。 羽静不语,坐在马车里,一直沉默,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许久,她才开口,“回凤国,爹爹一定在那里!娘亲应该在云山!” 唐小公子心下一急,这样的路线,岂不是很快就被南宫忆找到?那他的小计划又要泡汤了,嘟哝着小嘴,“哦……一切听姐姐的,姐姐说什么是什么。只是,太子哥哥被关进寒霜殿,不知道那个男人要怎么惩罚他,太子哥哥能不能守得住严刑拷打?” 唐小公子嘴上虽然说担心,可是内心却在暗想凤胤被鞭打火刑,遍体鳞伤的模样,心里无限舒坦啊,黑心太子哥哥,这下,你还敢欺负我小糖心吗?这小东西想着想着就乐呵呵起来。 怜儿一路往东走,带着一队人马,却看到了唐门的车马,晃动的车帘,隐隐可见羽静冷漠的娇颜,怜儿扬起唇角,吩咐身边的人,“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给太子报信,说羽姑娘正往凤国,你,去附近找几个人,缠住他们的行程。” 吩咐完,她没有亲自带回羽静,而是继续往东走,因为,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想知道结局,既然皇上姑父交托给她去处理,她定然办得妥妥当当的! 风过皇宫 “母后,这是他准备在我们大婚之日给我的,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义无反顾,我现在,是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我只能嫁给他!我只要他!”凤池趁凌霄公主没有防备,服下一颗药丸,以表决心! “池儿,你疯了?吐出来,你可知,一个女人一生无子,意味着,是不完整的,你怎么可以……”凌霄公主抓住她,想运功将丹药逼出来,却被凤池狠狠护住,吞了下去。 凤池含泪却不肯留下,“母后,我今日在你面前,让我变得不完整,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只要他,只要留在他身边,足矣!我不求儿孙满堂,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雍容华贵,只求,他能快快乐乐,我就心满意足!我知道,他一定是爱我的,虽然,他说,他喜欢过你,但是,那是他的过去!不是他的未来。母后,求你,看在我对他痴情一片,向父皇说说情,他一定会听你的。” ------题外话------ 月底了哟,求票票,评价票和月票,(*^__^*)嘻嘻……厚脸皮求票票了 番外之,执念成狂 凌霄公主怜惜摸着凤池的小脸,“我的女儿,生性倔强,出生的时候,不会哭,吓得你父皇狠狠拍了拍你,你始终不吭一声,本以为你是一个无泪之人,却不想,今日,你竟然为了他,让母后看到了,我的女儿,其实,也是水做的!即便我答应了,你父皇也不可能答应,就算我说情,你父皇视你如宝,岂会允许你去琉璃国?嫁给他?” “母后,帮帮我……”凤池哀求道,凌霄公主太了解逍遥皇,他不会答应,要去求他,只会适得其反,她摇了摇头。 “池儿,你应该明白,你若执意如此,你父皇很有可能为你找一个良人,到时候,你想脱身都未必如愿,现在,好好反省,至于无子果,相信你唐叔叔一定能为你解除!” “不要!”凤池绝望愤怒站了起来,一把打翻了桌椅。她已经下了决心,不允许任何人改变,她爱她的父皇母后,可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放弃慕容宝的理由!不能! 凌霄公主见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和你父皇一样,倔强,认定了的事情,都不会改变,你不改变,你应该知道,你父皇也不会。” 凤池背对着所有人,一边是她最爱的父皇,一边是她最爱的男子,为什么要让她抉择?她不想伤害逍遥皇,毕竟,那是她的父皇,她也不想放弃慕容宝,因为,那个男子值得她爱,心给了,收不回!母后说的对,她和她父皇一样,认准了,就不会回头! 一个宫女急冲冲进来,一脸焦急,却说不出一句话,结巴了半天才开口:“皇后……太子……被抓了!” 凌霄公主一怔,“说清楚!” “太子……在定国……打了云公主。被关进寒霜殿,一万弓箭手,守在殿外,只要太子一出来,就会万箭穿心。” 凌霄公主脸色大变,凤胤这小子,也太不知收敛,这般胡作非为!不过,她相信凤胤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少补了脱一层皮! 一个宫女站在门口,看着皇后带领众人离去,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十分大胆,走了进来。 凤池的警惕性很强,蓦然转身,手中一把小巧的利刃对准那宫女的脖子,“你是谁?” 那宫女脸上的薄云一闪而过,露出一张清秀脱俗的容颜,如仙子般纯美,她不是别人,正是怜儿,“公主,还记得我吗?在琉璃国,我们见过,我叫怜儿。” 凤池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怜儿,“据闻,梦国的灵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你这等惊人的易容术,居然和梦国幻术不相上下。” “谢公主夸张,我身上流着梦国人的血和圣女的血,爹爹年轻时,认识一个善于易容的女子,对易容术了如指掌,这些,都是巫术的灵气变换的,和幻术如出一辙。”怜儿笑得甜美而单纯。 “原来,你姓百里,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得清清楚楚,我皇兄被囚禁在定国皇宫中,你这般冒然出现,难道不怕我将你关起来,去交换我皇兄?”凤池收回利刃,目光威严,简练的姿态却风华绝世。 怜儿却笑了笑,“公主不会这么做,因为,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你去琉璃国!” 凤池蹙眉,盯着怜儿片刻,“我父皇若见到你,你必死无疑!你走吧!” 凤池太了解自己的父皇,在这个节骨眼上,逍遥皇最好别看到南宫无忌的人,否则,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南宫无忌关押的是他的宝贝儿子,他的嚣张和嗜血,岂会坐视不管?眼下,指不定要去定国和南宫无忌动粗! 怜儿却笑了笑:“公主无须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前来,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将你带回那个人身边,若不能完成这个使命,我无颜回去!” 凤池见她固执,蹙眉,“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那个人的皇兄,我皇上姑父答应过那个英雄,说要帮那个人找到笑容,我父皇姑父从不食言。只有你,才能让那个人笑。”怜儿对凤池和慕容宝的感情很好奇,看到刚才凤池服下无子果,她心中为之一动,惊叹情为何物,居然不惜用摧残自己。不过,也解答了她的疑惑,在琉璃国时的疑惑。原来,慕容宝根本没有打算给凤池一个孩子,而凤池,居然也接受了这一点,只求陪他度过余生。这一份触动,开启了怜儿对情的渴望。 凤国,逍遥皇雷霆大怒,将政务交给唐大公子,自己绝尘而去,直奔定国,凌霄公主没有追寻,而是回去看凤池,凤池的宫殿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心中一惊,“来人,公主呢?” 看守在殿外的宫女们一惊,连忙跪下,战战兢兢道:“皇后,奴婢们一直守在殿外,没见到公主出去过。” “还不快去找!”凌霄公主只感觉头痛欲裂,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加上一个留不住的女儿,她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天空越发沉闷,低低的云层令人窒息,怜儿蹙眉,抬头看了一眼这一团团乌云,远处电闪雷鸣,正往她们逼近。 怜儿勒紧缰绳,马儿仰天嘶鸣,凤池却没有停下,继续策马离去,如放飞的小鸟,不畏惧前方恶劣的天气,很快淹没在漂泊大雨中。 “疯了,快追上!”怜儿大惊,她没有想到凤池居然一心回到慕容宝身边,不畏惧风雨,不眠不休,她都已经筋疲力尽,凤池却还是生龙活虎。 所有人都追了过去,怜儿只想着将她安全送至琉璃国,可不希望中途有任何变故,顾不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带领众人继续追逐。 唐大公子带着羽静回凤国,途中屡次被南宫忆的人阻拦,这个小滑头都能冲出重围,羽静一心只想着回去探望母亲,甩脱了唐小公子,自己回凤国。 “哎哟……好不容易又能和羽姐姐一起,真是可恶的大哥哥,老坏我好事!”唐小公子气得狠狠吹鼻子瞪眼。 突然,城门口,一抹艳丽的紫色龙袍划过他的视线,他的脖子忍不住狠狠一缩,圆溜溜的小眼珠子,想着如何说辞,难道要告诉他,自己为了泡妞。扔下太子哥哥,让太子哥哥成为吸引南宫忆的诱饵,自己好从中将羽姐姐骗走?要是这个皇上知道了,必然捏碎了他的小脑袋,整日都装萌买傻,却满脑袋坏主意。 唐小公子想着想着,忍不住往车内缩了缩,可是身子还没有坐稳,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吸出车外,逍遥皇一手拎着他,凤眸如寒冰地狱的恶魔,杀气腾腾,很显然,他知道唐小公子遗弃凤胤,自己带着美人逃跑,这种弃主的行为,让他深恶痛绝! 可是,唐大公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多几个,他一定就地捏死这个小东西! “嘻嘻……皇上,好久不见,皇上依然……英姿飒爽,绝美无边……”唐小公子急了,却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语无伦次夸赞着,希望能让这个人消消怒气。 可是,逍遥皇的眼眸瞬间更寒,似乎在克制着杀人的冲动,“去定国京城!” 他一把将这个倒霉孩子扔在马背上,策马往西,唐门的人瞬间淹没在凤国队伍里,直往京城! “皇上,能把我放下来吗?我的肚子硌得慌,好疼……哎哟……好疼啊……”每次他干坏事被抓到,都是这般,不是这疼,就是那里痛,这次,是真疼,可是狼来了的故事,喊太多,没了用,这些,真是倒霉了。 逍遥皇一脸阴沉,根本不管他的死活,“这是你背弃太子的惩罚,朕没有拧下你的脑袋,你就应该庆幸了!” 唐小公子疼的委屈哭诉:“疼啊……哎哟喂……我的肚子,皇上,我没有背弃太子哥哥,是太子哥哥说定国的皇后和国舅都是我的亲人,国舅有一个爱哭鼻子的丑女人要嫁给我,我不要娶丑女人,不要哭鼻子。所以,不敢在那里逗留太久,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很快就所有的罪刑都抛到凤胤身上,是凤胤警告在先,他的畏惧都是情有可原,而且,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如何能用大人的思维去理解? 逍遥皇只是狐疑盯了一下这个熊孩子,终于将他拉了起来,跨坐在马背上,低眉盯着他,“他说什么,你都信?” 唐小公子见逍遥皇对他好了点,嬉笑着,傻乎乎道:“太子哥哥从来不会骗人的,我当然相信,太子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逍遥皇的眼神有一抹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听不出其喜怒,“他不会骗人?看来,你还真不是人!” 说着一把将那肉肉的小身子抛向空中,落入身后四大护卫之首的马鞍上。 “啊……”唐小公子一顿嚎叫,那一声,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可是很快,却将这份恐惧抛之脑后,“谢皇上赞赏,太子哥哥说我是小糖心,我不是人,太子哥哥不会连小孩子都骗的。” 嘴上将凤胤夸着,背地里却骂着,“黑心的太子哥哥,你不骗小孩,那才怪了!你最喜欢骗小孩,听说小时候你就是骗云公主的。” ------题外话------ 《与魔共枕》换了名字《嗜宠帝皇妃》 推荐一下好友的火文,《帝王宠之卿本妖娆》/顾南西,请关注! 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偷香窃玉,这是他?不,这是她。 魅颜谪骨,绝代风华,倾蛊尘世,这是她?不,这是他。 一句话来说,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满脑子黄色的腹黑女看上一个脸蛋勾人犯罪、身材引人扑到的良家男。 月黑风高夜,某女撞见美男沐浴,脸不红心不跳,说了句:“我会负责。”然后大大方方坐在浴桶前面,观赏全过程,末了,摸了把鼻子,“太劲爆了。” “夜深,男女有别。”某男声音勾人,脸蛋更勾人。 “好吧,我不吃霸王餐,我负责。”某妖孽女承认,美色当头,她流氓了,问,“要不?我以身相许?” 靠,流氓!美男一张倾城的俊脸,黑了。 番外之,他还是老样子! 唐小公子挪了挪小屁股,坐得舒坦了,才嬉笑道:“皇上,太子哥哥在皇宫挺好的,就是那个特别好看的大哥哥喜欢去气他,太子哥哥饿了七天七夜,那个哥哥居然说要在寒霜殿用膳,这个不是故意去馋太子哥哥嘛?” 这个该死的熊孩子,开始挑拨,想要借逍遥皇之手,戳一戳南宫忆的锐气,这个男人,老是阻碍他追妻。看似呆萌的外表,却包藏祸心,坏坏笑着。 逍遥皇根本没有理会这个小屁孩,只是感叹,好看的大哥哥?定然是南宫忆,南宫忆怎么得罪了这个小屁孩,这小屁孩就像蝎子一样,连他爹爹,他都敢整!真是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一想到他那个儿子,他就忍不住蹙眉,他想像南宫无忌那样安逸都不成,凤胤心血来潮才会帮他处理国治,大多时候都是在练武和泡妞,专门泡南宫云! 一个探子策马回来,逍遥皇勒紧缰绳,翻身下马,走入一边的茶楼,一身风尘的他,终于歇歇脚,听探子回来的消息。 “见过皇上,太子再次被关进寒霜殿,原本说三天之内,穿针引线,将九万根面粉做的针窜进去,就能参加云公主的选驸马,太子黑着眼圈,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完成了。 太子刚走出寒霜殿,不知是何原因,绳子一断,所有的针都落在地上化作粉末,太子再次被关进寒霜殿内,云公主称病重,不能去选驸马,故而每夜都会给太子送去吃的喝的。 定国皇帝必然知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十日后,不管公主是否病重,哪怕是死,也要去参加选驸马的宴会。还吩咐,寒霜殿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否则,杀无赦!”那探子口齿伶俐,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完,险些没换过起来,晕过去。 逍遥皇凤眸轻轻一眯,有些不明白南宫无忌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熊孩子眼珠子不断旋转着,许久,他才勉为其难道:“太子哥哥不能去争取云公主的选夫,要不,我去吧?我算是将功赎罪,皇上,那我现在就去了。” 小家伙想逃,居然还说出如此计策?到时候他会说,自己迷了路?中途遇到歹人受了伤?反正是找各种理由说自己去完了,办事不利之类的罪名他不怕,他就是怕和这个逍遥皇在一起,比他爹爹还要可怕。 他说着就要往楼下走,却被四大护卫之首一把揪住他脖子后的领子,他手舞足蹈,有些张牙舞爪,“别耽误我为皇上排忧解难啊,放手,放开……”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那护卫不解,却只好放了唐小公子。 唐小公子心中一喜,哎哟喂,总算是掏出魔掌了。可是,小身子刚滚到门口,却听到了一句话,将他侥幸的心捏得粉碎,哇凉哇凉的,疼啊。 “既然你大言不惭,那么,朕给你这个机会,若能帮胤儿娶得皇妃云公主,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若不能完成使命,你的爹爹和娘亲人头落地不说,朕还要将羽静送给南宫忆作为他的太子妃!你可想清楚了?” 唐小公子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打颤,是害怕,同样是愤怒。 他的爹爹和娘亲,他笃定逍遥皇不会杀,可是羽静,逍遥皇一定会将羽静送给那个坏哥哥,他的梦就彻彻底底击碎了,他一屁股坐在门框上,撑着小脑袋,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气鼓鼓地,抱紧小身子,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去了?”逍遥皇挑眉一问,唐小公子被激毛了,小眼睛瞪得和铜钱一样,圆溜溜的,最后一扭头,似乎在说眼不见为净,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就是喜欢棒打鸳鸯!哼哼!”他还不停地冷哼哼。 逍遥皇的凤眸一寒,眯眼盯着他,棒打鸳鸯?这个词语,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却瞬间想起了什么,“你,去查一下,池儿的情况!” 他总感觉南宫无忌不可能无缘无故囚禁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也并非那般无礼,殴打云公主,顶多就是两个人的小闹而已,为什么南宫无忌小题大做?还要扬言给南宫云选夫,不顾南宫云的意愿。 他也是有女儿的父亲,他的女儿一心想着慕容宝,他就算无法接受,但是,他不会在凤池心中牵挂慕容宝的情况下,给凤池选驸马。 南宫无忌这奇怪的行为,必然有诈!到底是什么? 逍遥皇苦思冥想,伸手轻轻揉额,“在这里休息几日再出发!” “是!”护卫吩咐了人去准备所有事宜,同时,将一只信鸽放飞,飞往东方。 唐小公子已经被气得一直赌气着,不吃不喝,还喃喃自语道:“哼哼……皇上就会欺负人,不是要去救太子哥哥吗?现在还突然留下来,让我看你的脸色,哼哼……” “不是要为朕排忧解难,解救太子,为太子夺得太子妃吗?”逍遥皇冷静下来,有了心情和这个小屁孩对话。他很明白,自己的这些行为似乎都是南宫无忌所预期的,那么他就要冷静下来,不去皇城,要先弄清楚南宫无忌的目的,他笃定,南宫无忌绝对不会伤凤胤。 唐小公子自然不明白这些大人的心思,只是一想到逍遥皇说要将羽静送给南宫忆做太子妃,他就憋着一口恶气,“不去,为什么费力不讨好?我才十岁,打不过,斗不过,就连文采都比不过,不去!” 逍遥皇嘴角一扬,怒气渐渐散去,他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特别讨喜,只可惜,他不是他的孩子。他突然间好想再要一个孩子,凤胤将会成为一个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的人,凤池是女大不中留,现在,他和凌霄公主,将要执手相伴,身边没有儿女,突然间,这么不适应,感觉有些凄凉。 唐小公子见逍遥皇的眼神变了,歪着小脑袋,感觉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要威胁加命令他去完成吗?那样,他就可以说,他是奉命行事,是否完成任务,他都不能惩罚他,不能动他的羽姐姐! 可是逍遥皇的沉默,让他的小计谋无法实现,心中有些急了,“皇上,我不去,太子哥哥一定被射成马蜂窝的。” 逍遥皇依然不语,他突然感觉到,两个孩子,不够,孩子长大了,心却随之落空,特别是他的凤池,回来只是要和他们诀别,他心中更是伤痛!消失一年的女儿,再次归来,不是要留在他身边,而是要远走高飞,逍遥皇仰天长叹一声。 这一声,却让唐小公子有些疑惑,萌萌的小脸慢慢凑过去,压低声音提醒着,“皇上,太子哥哥有危险。” 他还惦记着他的小计谋,可是逍遥皇却没有如了他的愿,依然沉默,只是静静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皇上,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还笑,不是你的菜,你不会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吧?”这倒霉的孩子怯生生往后退,生怕他突然暴怒,一下子将他捏碎成渣,那岂不是死的太冤?他忍不住收起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还是不要去惹这个魔鬼吧。 唐小公子只好放弃,立马跑得老远,消失在屋外。 一连几天,逍遥皇终于收到了消息,他的玉颜瞬间大怒。 “皇上,公主应该已经到了琉璃国,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南宫无忌,你为什么要帮着慕容宝?这般设计朕的女儿?用胤儿印朕出宫,协助池儿去琉璃国!” “皇上,您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定国皇帝所谓?他为何要帮着琉璃国皇帝?”唐小公子歪着小脑袋,一脸不解,稚嫩的声音,弱弱问着。 “因为一个人,慕容哗,这个人,曾经救过他,替他去死,所以,他要满足他弟弟的一切需求!可恶!”逍遥皇一把将桌子打得粉碎,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南宫无忌的目的,却没想到,这么可恨! 唐小公子见龙颜大怒,悄悄退了好几步,这个时候,他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以免惹火烧身! “追池儿!就算将整个琉璃国踏平,南宫无忌都休想得逞!”逍遥皇大怒,一身黑雾猛烈旋转着,席卷着他的怒火,却挥之不去。 吓得众人立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只见逍遥皇一个闪身,如狂风暴雨,连带着房内桌椅毁灭的响声,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听见一声骏马长鸣,那抹紫色的身影早已经冲出城外,一路北上,直奔琉璃国! 却不知道,南宫无忌早已经在边界等着他,在逍遥皇反应过来其中有诈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逍遥皇一定会察觉,必然北上。 只是,他没有想到逍遥皇的反应会这么快,边关的城墙之上,他寂静如夜的黑眸,明亮如星辰,神秘似夜色,薄唇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看着策马疾驰而来的逍遥皇,他,还是老样子! ------题外话------ 新号帛书的《嗜宠帝皇妃》求收藏。 他,千年前呼风唤雨的琉璃国太子,拯救世人,冰封千年,再次醒来,早已物是人非,千年孤寂! 她,穿越而来千年的魂,冷酷无情却又是最重情谊之人! 她,在他眼中,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专长——咬人! 他,在她眼中,是驾驭皇权至上的神棍帝师,魔鬼!专长——腹黑! 她双眸在一场阴谋中受损,时好时坏。 在她心中,帝师是拥有最美的音色,最丑的人,所以,他才不给她复明! 双目失明,她从未看清过身边这个如仙似魔,绝美妖孽的男子。 片段一: 烟雾缭绕,美男出浴,朦胧中,看到他缓缓走来,完美的身躯,朦胧的美感,让她鼻血横流…… “你流鼻血了?”他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无光的眼眸打消了他的疑虑。 “只是天气太热,上火!” 朕会尊重女儿的选择 逍遥皇一看到南宫无忌,二话不说,就拔出利刃,飞上城墙。 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早已经等候多时,空中,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嘣’一声巨响,两个人被充斥十步之遥,两边的城墙,巨石崩塌,好好一座城,惊恐声一片,两个人去丝毫没有建议自己惹下的民乱。 空中,剑光闪过,紫色的身影和白色的身影不断交织,决战。引来无数人围观,天下最高强的两个人决战,他们岂能错过?是危险,但是都无法压住他们的好奇,只想一睹为快,刚才的惊恐声,渐渐散去,只剩下赞叹声,时而欢呼,时而倒吸一口冷气,还要不断保持距离,否则,他们一个剑气飞来,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三天三夜的狂战,粉碎了城外的一切,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逍遥皇气喘吁吁,却笑得十分痛快,“南宫无忌,你可记得你在断腿之前答应朕的决战?你违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算是动手。 朕记得,朕打得最过瘾的那次,是在你定国皇城,和慕容哗,三天三夜,也是如此,不分高下,那小子,当真了得!只可惜,朕没有机会和他动手了。等他醒来,我们个个都已经成了白骨!”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难得地有一丝惋惜之色,“你说他回来,物是人非,他会不会想起我们?想起我们所有人?” 南宫无忌收起手中的剑,望向西方,许久,他终于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数!他也许会绝望一段时日,不过,他那样骄傲的人,会从新他新的开始!而且,煞气不会消除,需要他想方设法洗净圣物中的煞气!他有了责任,必然振作起来!” 逍遥皇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咯咯直笑,“我们三个,其实,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只剩下你,朕不希望,再少你一个朋友,该死的,朕要去将女儿带回!” “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和她?”南宫无忌伸手拦住他。 这下,将逍遥皇激毛了,几乎气得跳出来,狠狠磨牙,“要是你的女儿要住在地狱般可怕的后宫,你愿意?你愿意你的女儿远嫁他乡?当这一切落在你身上时,你未必如此理智!” 南宫无忌只是静静看着他愤怒的神情,许久,他转身往南走,只剩下一句话,“朕会尊重女儿的选择!” 逍遥皇一愣,可是,他一想到琉璃国的后宫,一想到慕容宝,他就无法放心,“朕,做不到!” 南宫无忌没有再拦截逍遥皇,有些事情,他需要逍遥皇看到,看透,他自己去琉璃国,也是一件好事,可以看看慕容宝的变化,由那么纨绔不化,不识金银的三皇子,变成了一代明君,他对凤池的怜惜爱意,胜过所有人,凤池对他的心,不会轻易动摇。 逍遥皇带着众人,终于到了琉璃国,慕容宝知道他的到来,早已经命宫门外的人放行,直接给他带路。 逍遥皇再次看到慕容宝那一刻,他的心,猛地抽动了几下,这个人,是他认识的三皇子吗?这些年,他对他的变化,并不留意,只知道他有两女十子,每一个妃子,要么在生育当天难产而亡,要么在孩子周岁之后病逝。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何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残酷,嗜血,令人恐惧,可是他却偏偏是一代明君,将琉璃国治理得有条不紊,日益强盛。 就连他,也变了,整个人如掉进冰窟窿里,冰冷,一双原本邪气懒散的双眸,变得锋芒尖锐,像一把随时出窍的利刃! “朕的女儿,在何处?”逍遥皇肆无忌惮,冷声呵斥。 慕容宝只是冷冷盯着他,嚣张是他惯有的风格,到那里都变不了!慕容宝却垂下眼帘,不动声色,仍由他为所欲为。 逍遥皇一脚踢翻了一遍的琉璃灯,几颗夜明珠落在地上,滚至门口,停在一只镶金边的鞋边,一双玉手轻轻拾起,受伤的眼神看着慕容宝,“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赶我走?不反抗,任由我父皇为所欲为?让我成为祸国殃民的女柔?我才能知难而退?” 那高高在上的皇依然没有睁开眼,宛如神祇,纹风不动,威严而冷酷,甚至连抬眼都未曾,只是,一只手随着她的到来,慢慢握紧。 “池儿,你当真荒唐,既然敢违背朕的意愿,私自逃出?你有没有将朕这个父皇放在心里?”逍遥皇盛怒之下,扬起一巴掌,可是下手时,却很轻,只是发出一个细细的响声,似乎只是将她的理智打回来。 那一巴掌,温柔而温暖,带着一个父亲的伤心,他恨她,居然选择要一个男子,背弃他。背弃养育她十几年的父亲,她曾经是他心头肉,心尖的宝贝,却在最后,伤了他的心。 凤池狠狠咬住红唇,他痛,她也痛,可是,她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皇更疼,却这般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父皇,女儿知道父皇疼爱池儿,可是池儿心意已决,无子果,是池儿的决心,池儿不会变,请父皇成全池儿!” 逍遥皇气得扬起一巴掌,却实在狠不下心打下去,她是他的宝,就算怒,又能如何?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屁孩,他一见逍遥皇动怒,他第一反应就是躲得越远越好,可是却一脚踩到夜明珠,小身子重重撞在地板上。 “哎哟喂……我的屁股……疼……” 可是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凤池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他的父皇,“父皇,我求你,成全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是孩子。” 逍遥皇气的一声咆哮,“那你需要什么?你告诉朕!朕都给你统统办了!” 凤池蹙眉,她知道他的父皇在说这句话时,心中多么痛,那是一种挫败感,他骄傲的父皇,突然发觉自己在这一刻,不如人,所有他的女儿要弃他而去,难道,他当真不可以给他的女儿想要的吗? 凤池瞬间飚出眼泪,抬起头,看向门外的蓝天,她知道,自己又伤害了她最爱的父亲,“父皇,你可以给予我要的一切,你在我心中,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父亲。” “可是,朕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满足,你想要驸马,朕将全天下的好男儿都召集,任由你挑选!”逍遥皇凤眸中的冷光,是挫败感,是垂死的挣扎,人生中第一次,深深尝到这种失败的落空,他不肯服输,他要留住他女儿的心! “父皇……我不要,我只要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凤池摔开他的手,这一刻,她恨自己,可是,她没有退路,心在这里,她不想走。 “休想!”逍遥皇被一语击中,心中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却不肯放弃,手一劈,凤池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慕容宝终于缓缓抬起眼帘,看着逍遥皇将凤池抱走,那一双眼眸,如寒潭,冰冷刺骨,却更像冬日的明月,孤独而凄冷。明明很舍不得,却不愿意,留下她,似乎将自己的一生都所在黑暗之中,不愿意走出来。 唐小公子抬头之间,看到那冷酷威严的皇,居然有这么令人心疼的眼神,他挠了挠头,却很快意识到逍遥皇带着众人离开,急得大叫跑出去,“等等我,等等我……” 怜儿一直躲在暗处,她的目光落在慕容宝脸上,明明很爱,明明很想留下她,为什么要赶她走?她想问,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只是感慨万千,回了定国。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再助凤池回到这个人身边,她回头看着那豪华景致的宫殿,却冰冷一片,看不到一丝喜庆。似乎,她只在大婚之日,看到了慕容宝的笑容,虽然淡淡的,浅浅的,却如春日的阳光,融化冬天的冰雪。 这一刻,她不知为何,心有些痛,低眉一看,身边的花草慢慢枯黄,怜儿的脸色大变,立马用清心术控制心情,“好,池公主,我再帮你一次!” 怜儿不明白自己的心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痛?她并没有动情,可是,她每夜守在凤池院外,偷偷观察凤池和慕容宝的动静时,她每夜都能看到慕容宝在夜深人静时悄然出现,却只是去看凤池,在凤池床榻边轻声述说着什么,每夜都没有多留,不管是雷雨交加的夜里,还是月黑风高的夜,都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怜儿脑海中,全是那个深夜出现的男子,静谧的夜,颀长的身影,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只想帮凤池完成这件事情,她就回去找她的爹爹和娘亲问清楚。 逍遥皇带着凤池返回凤国,凤池无论如何哀求,他都不愿意听,她没有再说话,因为,她每一次哀求,都如一把利刃直接插进她父皇的心里,她变得沉默,在定国和凤国边界,怜儿总算混进了队伍里,走进凤池身边。 “池姐姐,现在我们总算是回国了,不知道我的羽姐姐怎么样了?”这个熊孩子爬上凤池的马车,嬉笑着,他一路上都在想着他的羽姐姐。现在,可以回去了,他比谁都兴奋,可是凤池却开心不起来。 ------题外话------ 《嗜宠帝皇妃》帛书,我的新号。求票票!评价票!(*^__^*)嘻嘻…… 他,千年前呼风唤雨的琉璃国太子,拯救世人,冰封千年,再次醒来,早已物是人非,千年孤寂! 她,穿越而来千年的魂,冷酷无情却又是最重情谊之人! 她,在他眼中,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专长——咬人! 他,在她眼中,是驾驭皇权至上的神棍帝师,魔鬼!专长——腹黑! 她双眸在一场阴谋中受损,时好时坏。 在她心中,帝师是拥有最美的音色,最丑的人,所以,他才不给她复明! 双目失明,她从未看清过身边这个如仙似魔,绝美妖孽的男子。 番外之,要幸福下去 恭喜您获得一张评价票 唐小公子扯了扯凤池的衣袖,见她依然一脸忧愁,只好无趣地滚下马车。 夜里,凤池双手紧握,耳畔依稀回荡着他的声音,她独自坐在窗前,一个丫头,端着托盘缓缓走来,却随手将门关上。 凤池感觉到身后凌乱的声响,她警惕扫了一眼,那是她父皇买回来暂时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小丫头,可是那张脸随着淡淡的薄雾渐渐变化,化作脱俗秀美的小脸再次出现,她正是怜儿。 凤池一看到是怜儿,急得立马关了窗,压住了声音,要将怜儿赶走,“你怎么来了?快走,我父皇一定会杀了你。” 怜儿却摇了摇头,“公主,我这次前来,是助你回去,我已经给我皇上姑父写信,他应该不会再袖手旁观,皇上他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冷血。公主,他每夜都会去看你,只是,你的殿中点了迷香,你不会知道,他每夜他都对你说了什么,我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离开他,我只能帮到这里。” 凤池一听慕容宝每夜都去看她,她在琉璃国,多半是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都去了吗?心中原本有些失落的心,猛然高涨,可是,她一想到她的父皇,却无奈垂下头,两边都是挚爱之人,她如何割舍? “你走吧……我不会回去,我不能再伤害我的父皇和母后。”凤池背对着怜儿,这是她做的最艰难的决定,她想要感化她的父皇和母后,同意她和他。 怜儿心中一痛,秀眉早已经拧紧,声音很轻,却很凄凉,“公主,你可知,他郁结于心?我皇上姑父说过,他若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几年活头。你和他的相遇,是我皇上姑父刻意安排的。 你的出现,你应该也看出他的气色比你们相遇时,好了很多,你,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痛,只有你,才能治愈他的心,你对他而言,胜过天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要你,可能是因为你的母后,他说过,喜欢过你的母后。 喜欢过,不是还喜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明明很爱你,却要将你放走,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我惩罚?我只知道,你这一次走后,你再次回去,他未必还在。” 凤池眸光被深深刺痛,他,怎么可以这么傻?耳边突然想起他昔日说的话,‘没有皇兄和母后在的天下,每一天都这么黑暗,白昼与黑夜,对我而言,毫无差别。现在,有了你,一切都回来了。’ 当时她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有多重,可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笑着哭了,却哭着笑了,对怜儿点了点头。 夜幕十分,凤池打开窗,依然坐在窗前,看着黑夜,看着黑夜中,那个娇小的身影渐渐离去,她扬起一个笑容,在心里暗自祝福,“公主,一路保重,城外有人马护送你离开,我会继续掩饰,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也为皇上姑父时间想对策。 公主,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是情,这一路追你,让我明白,我迷恋上了黑夜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每夜,都能看着他,其实很好,只是,我不是他的良人,希望你能守在他身边,不要再离去,不要再让他体验失去的痛。 他不敢抓住你,也许就是担心,会失去你,也许,他太了解你的父皇,才会如此,也许我猜对了,也许,我猜错了。不管如何,一定要幸福下去!忆哥哥,救我!” 这个假的凤池轻轻合上床,另一个房间的灯随着她的灯熄灭,才熄灭。逍遥皇静静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思前想后,总感觉慕容宝就是不能做他的女婿,这个人比她的女儿大近二十岁,日后就算死,也必然死在她女儿的前面,令她的女儿伤心,逍遥皇给自己练出了无数条否定的理由,他根本找不到一条,说服自己。 怜儿这些日子和凤池在一起久了,凤池的脾气,言行举止,她都能模仿的以假乱真,她一直沉默,因为言多必失,她不希望那么快路出马脚,她不见任何人,看似耍脾气,却是在避免逍遥皇发觉她的身份,她随着逍遥皇一路回了凤国。 话说另一边的凤胤,被南宫无忌又关了十日,饿得前胸贴后背,南宫云连续十日都没有消息,将他急得团团转,盼着南宫忆能来,可是南宫忆一直追查羽静的下落,阻碍小糖心将羽静带走,可是羽静却逃出唐小公子的护佑,回了凤国,只是给了他一封信,说她的母亲病重,暂时不能离开,南宫忆只好继续无止境的等待。南宫无忌去了边界与逍遥皇决战三日,将所有的政务都扔给了他,他就培养他的小弟接替,小少年却不肯,一心钻研药学,不理会南宫忆那一套哄骗。 南宫无忌受到怜儿的信,盯着信件许久,似乎猜到了一二,吩咐了南宫忆,“忆儿,怜儿在凤国扮演凤池,有危险,由你去将她接回来。” 南宫忆兴奋一笑,连忙领命,“是,父皇。” 他连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南宫无忌看到他脸上难得笑容,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冷峻,也知道传闻非虚。 可是,他一想到寒霜殿里面那个凤胤,他就有些头疼,果然是逍遥皇的儿子,耐性极差!这些日子,早已经超过十日,可是他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要给他一剂猛药! “传言下去,云公主明日即将成婚,嫁给朕新封的君侯!” 残叶一愣,低声问了一句,“皇上,您什么时候封了君侯?是什么君侯?哪个人?” 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被南宫无忌一语惊住,忍不住要问,到底是谁这么幸运被南宫无忌赏识?最关键的,南宫无忌一直说无人能与他的女儿相配,可是现在却说要将云公主嫁给一个神秘的君侯? 南宫无忌冷眼一眯,残叶哪里还敢多问?真是关心则乱,看着云公主长大的,真不知她要嫁给何人,心中自然有所担忧。 消息想火山爆发一样,瞬间传到宫中的每一处,越传越逼真,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传到最后,成了,云公主要嫁给一个君侯,皇上新封的君侯,此人温文尔雅,年轻有为,武功盖世,才华横溢,颇得南宫无忌赏识。容貌可谓世无双,绝无仅有,和云公主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明日就要成亲,明日便可知道,那君侯的模样。 这个爆炸性消息很快传到寒霜殿,气得凤胤脸色铁青,哪里还肯再穿针引线,这十几箱针都被他一掌击碎,滔天怒火,熊熊燃烧,他从齿缝挤出一句话,“十日内再穿一百万根?你却给我这么一个可恶的消息?我的云儿,只能是我的!我的皇妃!” 他一怒之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在这里当做是赎罪,认罚,南宫无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想得罪岳父,可是现在,他一想到南宫云明日要嫁给别人,他就气得真想跳崖,万箭穿心?他可没有真正怕过,就是不想自己在这里丧命,引起两国交战,可是,现在他根本不想再去管,两国开战就开战! 他大步走出大殿门口,凉飕飕的利箭透着刺骨的寒光,直朝凤胤。 他身边的四大护卫大惊,想冲进寒霜殿去保护他们的主子,可是却被无数个隐卫用阵法困在原地。 “太子,危险!” “太子,想想皇上和皇后,他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他身边的那四大护卫急得大喊,想拉回凤胤的理智,可是,凤胤整个人几乎发狂,直冲院外,无数利箭如来索命的阎王,快如闪电,直击凤胤,凤胤手中一挥,一道屏障相挡住,可是那弓箭手却个个都不是虚设的,千万只利箭终于还是有几只胜利刺穿屏障,可是,一碰到凤胤,却瞬间化作粉末。 “面团做的?”凤胤一愣,大手一挥,又挡住了无数把,这些虽然说是面团做的,可是这些隐卫却个个都是高手,就算是面团,也可以取人性命,但是,只能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或者武功不济的人! 弓箭手终于停下来,一下子消失得无隐无踪,他们和这个太子纠缠了这么久,总算是完成使命,皇上要的,就是凤胤能将他的云公主看得比江山还重,希望他要记住,今日的事情,特别是,在他踏出寒霜殿那一刻,他的想法。 凤胤急冲冲冲向南宫云的大殿,看到南宫云正气的趴在床上大哭,看来,她也受到这个消息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疼爱自己的父皇要宣布天下,将她嫁给一个陌生人?她不想,她想去寒霜殿,却被拦了回来,她想见她的父皇,也被拦截住,就连她的母后,她也见不到,将她困在宫中。 “小云云……”凤胤直冲进来,畅通无阻,他一心只在南宫云身上,根本没有察觉不对,往日他的到来,都要闯三关才能进入,一次比一次难,可是这一次,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南宫云的寝殿之中。 看着她哭泣,他只感觉一把刀子在他心口狠狠割据着,疼。 ------题外话------ 《嗜宠帝皇妃》我的新号/帛书,在潜力榜可以看到,求收。 他,千年前呼风唤雨的琉璃国太子,拯救世人,冰封千年,再次醒来,早已物是人非,千年孤寂! 她,穿越而来千年的魂,冷酷无情却又是最重情谊之人! 她,在他眼中,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专长——咬人! 他,在她眼中,是驾驭皇权至上的神棍帝师,魔鬼!专长——腹黑! 她双眸在一场阴谋中受损,时好时坏。 “如此美男,就你了,借你一夜!”她脸颊滚烫,扑上他,解魅毒。 “滚开!”他一脸怒气,磨牙低吼,却无力反抗,寒毒毒发,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 “女人,你要负责!”他慵懒坐了起来。 “干什么?色诱不成,换讨债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晚,你还我一夜!明日,我再借你一…”他邪魅一笑,扑倒… 番外之,美丽如初 南宫云一看到凤胤,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这一刻,她深深明白,她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而他,同样非她不可! “我父皇不肯见我,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君侯,不管他多么完美,哪怕是仙人,我也不要。”南宫云投进他怀中,只有这个人,能任由她撒娇,给她安全感。 凤胤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凤眸的决心更加重,“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我带你走,顺便找到那个人,杀!” 他真恨不得将那个神秘的君侯找出来,倒是要看看是多么年轻有为,多么才华横溢,还容貌无双?凤胤醋意冲天,凤眸充斥着浓烈的杀气,一听四周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是禁卫军!他脸色一变,抓起南宫云的腰肢,破窗而出,逃之夭夭。 南宫无忌一直站在院外,薄唇轻轻勾起,他让这两个孩子认清了心中最渴望的东西,也看清了凤胤的心,他对凤胤,也算放心了些许,放他们走,自有他下一个目的! 凤国皇宫,逍遥皇发觉这个凤池有些不对劲,他眯起凤眸,冷冷盯着假的凤池,突然,他脸色一变,怒气上涌,如洪水漫天席地而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怜儿想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掐得越来越近,脖子到脸部充血涨红,被掐住脖子,根本发不出一个字,怜儿的幻术渐渐散去,那薄雾一闪而过,逍遥皇的手不自觉猛颤,不自觉松了手,盯着她眉宇间光洁的肌肤。 “你,怎么会梦国幻术?” 怜儿使劲揉了揉脖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贪婪呼吸着空气,两腿却还是发虚,跌坐在地上,极力平定呼吸,抬头看着逍遥皇,她没有畏惧,似乎知道了自己即将要死在这个逍遥皇手中,却视死如归,“梦国幻术早已经消失,只有梦国后裔和圣女灵术可以做到!” “你是百里鳞的女儿?”逍遥皇这下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他一直以为只有人皮面具,看到这个人的易容术如此高明,他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只有梦国幻术可以做到,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他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什么时候和池儿换了身份?” 这意味着,凤池是什么时候开始离开的? 怜儿垂下眼帘,她想多给凤池一点时间,只要凤池能让慕容宝勇敢接受,那么,逍遥皇再如何反对,都拆散不了他们,可是,短短一个月,她能做到吗? “说!你池儿什么时候逃走的?”逍遥皇愤怒之下,捏起她的下巴,他恨,他痛,他的女儿,居然选择弃他而去。 怜儿的下巴一阵钻心的疼,似乎随时都会被他捏碎,疼得眼泪的流了下来,“在定国边际时就已经离开!” 逍遥皇一把摔开她,气得大步走出去,从齿缝挤出一句话,“慕容宝,敢跟朕抢女儿!朕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怜儿心中一惊,暗自祈祷着,皇上姑父,我已经完成了我所有的使命,现在,只能看你了! 凌霄公主本想来看凤池,却看到这一幕,她没有去追逍遥皇,而是走向怜儿,将怜儿扶了起来,“你就是百里怜儿?” 怜儿见这美丽妖媚的女人,一如既往,美丽如初,以前都是远远的看着,现在这么近,才发觉,她竟然是那种百看不厌的美人,保养得极好。 凌霄公主看着她,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心中更思念她的凤池,笑着说,“你跟随池儿身边多时,可知她的事情?我想听所有关于她的事。” 她没有命令,没有用皇后的威严来压她,没有说‘本宫’,只说‘我’,怜儿如何能拒绝,她与她坐了下来,将她所看到的,猜想的,看清的,都一一说了一遍,最后,她才发现,她的脑海中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她帮凤池,都是因为他,慕容宝。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她的脑海中,也许,就是那漫漫长夜,她躲在暗处看着他走入庭院的身影。 凌霄公主是过来人,知道凤池深爱慕容宝,也只慕容宝深爱却不肯伸手接受的事实。当然,她也听出,眼前这个少女,将慕容宝刻入内心最深处,却毫不知觉。 圣女的灵气毁天灭地,她当然知晓,那日,鬼王死去的时候,玲儿心灰意冷,漫天大雪轰然而至,她知道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怜儿很不幸,将心装错了人,注定是伤心的,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怜儿,你可知,你是圣女,你的心和万物生息牵扯慎密,你要将心藏好,留给视你如宝的男子出现才对。”凌霄公主小心翼翼开口提醒着。 怜儿的手猛地一缩,却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有清心术控制心,忆哥哥能帮我,皇后,我想知道,你是否同意公主和琉璃国皇上在一起?” 怜儿细细打量着凌霄公主的神情,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见凌霄公主温柔一笑,她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凌霄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道:“我送你出宫。” 南宫忆到了凤国,第一件事情,就是上云山,却看到那个该死的熊孩子围着羽静转,帮羽静摆东西,那讨好的小表情真是令南宫忆恨得牙痒痒,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似乎很喜欢唐小公子,他正是羽翼的儿子,羽子。 唐小公子每次上山,都会将云山所有人都贿赂个便,这次,他不在害怕凤胤知道他的心思,因为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以后凤胤抓他的小把柄,就任由他去! “小兔崽子——”南宫忆两眼冒火,一看到唐小公子还不断靠近羽静,试图拉着人家的小手装萌,气得南宫忆一个闪身上去,一把抓住他,运足十层内力,抛向空中,扔得多远算多远! “啊……救命啊……”唐小公子一声凄惨的尖叫声消失在远处, 他正要抱得美人归之时,却看到怜儿突然拦住他,“忆哥哥……” 南宫忆蹙眉,“怜儿?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皇宫吗?” “皇后放我出宫,我一猜,就知道你会来找羽姑娘,所以在这里等你,等我走,逍遥皇带兵攻打琉璃国,我们去找你父皇,想对策。”怜儿拉起南宫忆的衣袖就往外拖。 南宫忆哪里肯离开,甩了甩袖子,摸了摸怜儿的小脑袋,浅笑安慰她,“怜儿妹妹,琉璃国皇帝不是个软柿子,任由他人拿捏,他们两个,谁胜谁负都未必可知,怜儿,你小题大做了。” 怜儿见他果然是见到羽静就走不动路,居然没有打算走,她急了,“忆哥哥,两国交战,凤国的兵马必然要横穿定国大半疆土,难道忆哥哥就看着定国百姓惶恐不安?” 南宫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黑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怜儿妹妹,你一向不关心朝廷大事,为何对凤国攻打琉璃国这么上心?” “我……”怜儿一手按在心口,心中惶恐不安,似乎猜到,慕容宝不会出手,她担心他,“忆哥哥不去,我自己去!” 怜儿有些置气,白了南宫忆一眼,转身就冲下云山。 南宫忆半日都没有回过神来,心中的疑虑更加浓烈,为什么怜儿对琉璃国的事情这么上心。他低眉看了一眼地上的花草,黑眸蓦地一眯,似乎看到了什么严重的大事,怜儿,芳心何时开启的? 他正欲追过去,却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羽静,“静儿,要跟我一块走吗?” “娘亲还病重,我不能离开。”羽静已经慢慢学会解释,若是当初,她只会摇摇头,而不会解释原因。 她的变化,吓得羽子眨了眨眼,羽子一个转身,小身子一溜烟没了影儿,看模样,是要回去告诉他的爹爹和娘亲。 “那你等我回来,我会很快回来!很快!”他眼下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怜儿芳心蠢动,若一代出差错,这天下的庄稼都会陷入劫难,意味着来年大荒,他不能离开怜儿,在她无法控制心的时候,他会帮她压制。 羽静点了点头,看着他急冲冲下了山,她有些失落,却在回头那一瞬间,吓了一跳,羽静一袭白衣,依然俊美如初,静静看着羽静,似乎看进她心底,让羽静无处可逃,羽静放下篮子,立马朝一边跑了。 逍遥皇几乎丧失理智,带着大军,直击琉璃国,奇怪的是,一路畅通无阻,就连百姓,都毫无踪影,他们到一座城,那一座城的人就已经变迁只他处,随便逍遥皇如何占据,慕容宝都没有还手。 他似乎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凤池死心。 “你为什么不带兵抵抗?难道真要我变成那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这琉璃国,大半疆土都被我父皇所占,难道你想要成为亡国之君?那你的东宫,谁来守?”凤池受伤的眼神,质问他,他知道她不想让他亡国,他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死心,为什么这么残忍? ------题外话------ 潜力榜文文,我的新号/帛书《嗜宠帝皇妃》 “如此美男,就你了,借你一夜!”她脸颊滚烫,扑上他,解魅毒。 “滚开!”他一脸怒气,磨牙低吼,却无力反抗,寒毒毒发,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 “女人,你要负责!”他慵懒坐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后退,怯生生道,“干什么?色诱不成,换讨债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找个美男解毒,居然惹上这么一个妖孽,本以为是一只猫咪,没想到是一只猛虎。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晚,你还我一夜!明日,我再借你一…”他邪魅一笑,扑倒… 番外之,成全! 慕容宝垂下眼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许久,他终于开口,似乎很艰难,“你可记得,你我初见时,你对朕说了什么?你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倘若你消失了,没有人会在意。” “是,我是骗了你。因为我找不到谁来扮演我的亲人,我只能说我无牵无挂!这个,就是你放弃我的理由?”凤池的红唇轻颤,她不相信这就是理由。 慕容宝却站了起来,从高高的皇位上,稳步走下来,低眉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她,是他魂牵梦绕的人儿啊,近在咫尺,却只能将她放开,因为太爱,因为她身边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他不是那个可以陪伴他度过余生的人。 他从她身边走过,脚步似乎有些快,他害怕自己会反悔,害怕将她拉入地狱。 “不!不要走!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本意,不是……”凤池转身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肯放手,他对她而言,太重要,她无法想象,没有他,她该如何面对生活,“求你,不要再这样惩罚自己了好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请你别再推开我,我的心好痛,好痛!” 慕容宝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他没有挣扎,却在身体和灵魂中矛盾着,他舍不得离开她,可是,他不能毁了她,不能。 短暂的挣扎,在他心上撞出几个血窟窿,他比她更痛,声音早已经嘶哑,“凤池,你该回去了!” “不!我不会回去,我服下无子果,就是为了不让你纠结,你不希望看到我为自己的孩子难过,我就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人。”凤池收紧手臂,将他禁锢,本想解释她欺骗了他,可是再一想,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有亲人?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难道,他自知命不久矣?怜儿说过,他常年郁结于心,性命悠哉,难道他是担心他能陪着她的时日不多?她心疼地流下了泪,他爱她! “你有你的担忧,我有我的选择,请不要剥夺我的选择,好吗? 我不在乎天长地久,我只在乎,能陪着你,走过每一天,直到最后一天,有你的每一天,才是美好的。若没有你陪伴,我就算能活千年,都是折磨,千年独活,抵不过有你的日子,求你,别再替我选择!不要再放手,永远都不要。”凤池垂下眼帘,晶莹透亮的泪珠滚落,打湿了他的背,刺进他的心里。 “为什么那么傻?”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从身后一攥,按进怀中,斥责她的傻,明明很聪明,明明很勇敢,却在他面前,变得那么傻,那么容易流泪。 凤池破涕为笑,踮起脚尖,吻住他,不想再听他说别的,够了,这一句,够了,她是傻,她宁可傻,留在他身边,她心满意足了。 逍遥皇根本不是打下琉璃国的半壁江山,而是占据了半个国土,却未见一个琉璃国的子民,气得发狂,却在他鄙视慕容宝的那一刻,突然看到慕容宝带领大军,迎面而来。 “果然来了!”逍遥皇拔出利刃就冲过去,他从未将昔日三皇子放在眼里,当然,也不会将今日的琉璃国皇帝放在眼里。在他的意念里,这个人,浪荡不羁,虽然颇有才华,却不及慕容哗,他有何惧? 却在第一招,他轻敌,被慕容宝一击,击退了十丈远,他的凤眸轻眯,难道这些年,当真将他脱胎换骨了? 他不再轻敌,两个身影在空中如两条巨龙,四面八方,狂风不断,杀气,黑云,狂风,旋转着,剑光,闪电,交替着。 凤胤带着南宫云逃到了自己父皇的部队里,一看到他伟大的父皇决战,心中感慨不已,“上次被你父皇关在寒霜殿,错过了我父皇和你父皇的决战,今日,看到父皇和慕容宝的决战,果然是大开眼界,我父皇居然会全力奋战?看来慕容宝果然深藏不露,当真了得!” 南宫云笑了,“我父皇说过,慕容宝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三皇子,不容小觑,而且,我父皇也说了,帝王更替,国家兴衰,如风云变化,他不能保证子孙后代都能如哥哥那样有勇有谋,更不能保证定国可以长治久安千年,但是,琉璃国这样的情况,就算千年,都未必衰退,等千年之后的太子苏醒,琉璃国将只会强大,不会在那一代衰退!在支持个千年也不在话下! 你说,我父皇那个从不夸人的人,居然夸慕容宝治国有方,可见此人名不虚传!就是对子嗣太过于残暴,出生在琉璃国,可以做平民百姓,但是最好祈求不要做皇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我只是很钦佩他的手足情,别人都说皇家无手足情,可是,他们的兄弟情却胜过一切。 听说那时,慕容哗命人点住了慕容宝的穴位,令他动弹不得,若没有点穴,也许被冰封的将会是一对苦难的兄弟,也许,慕容宝会先死,连冰封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慕容宝看到慕容哗有危险,他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慕容哗也应该是知晓这一点,才会命人点住他的穴位。 因为点穴,慕容宝只能看着慕容哗冰封,事后,他居然不断试图冲破穴道,终于成功,却险些丧命,几次从鬼门关走过。可见此人毅力非凡!”凤胤也不自觉地将自己所知道说出来,感叹一番。 一个受伤的隐卫策马冲进军队里,“太子,你岳父来了。” 凤胤吩咐过,大家都要叫南宫无忌为他的岳父,可是,军营里的人却不知情,齐刷刷盯着凤胤和那绝色女子。 有一个隐卫衣不蔽体,身上剑伤无数,冲进来,“太子,您大舅子也来了!” 凤胤的脸色变了又变,南宫无忌,他打不过,南宫忆他打不过但是斗得过!若两个人都联合起来,将他的小云云带走,那么,他就真的搞不定了,一个机灵,冲天空打斗的逍遥皇大喊:“父皇,你还要不要子子孙孙了?” 逍遥皇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废话!” “你儿媳妇要被人抢走了,你还不和我抵御外敌?”凤胤嬉皮笑脸一笑,却美得令人晃神! 逍遥皇一个撤退,退出十几步,回头一看,定国的人,他再一看,凤胤收揽美人,那女子有几分像百里幽梦,却又有些像南宫无忌,这两个妖孽的女儿果然不一般!他再一看那定国的军队,南宫无忌阴沉着脸,另一边,南宫忆黑着脸盯着凤胤,这个臭小子,三番两次夺他的妹妹! 而一边的怜儿,看着慕容宝,见他安然无恙,她送了一口气,垂下眼帘,继续念着她的静心咒,一只手不断从南宫忆身上索取内力压制,再次将心封住! 逍遥皇回眸扫了一眼琉璃国的军队,“都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朕看,这句话似乎并非全无道理!不过,朕还是要要回朕的池儿!” “她已经是朕的皇后!岳丈!”慕容宝阴沉的声音透着一种威慑四方的震慑力,可是,念到‘岳丈!’这两个字时,他当真不自在! 与他一起不自在的当然还有逍遥皇,他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要女儿,第二,要儿媳妇!这个儿子和他一样,专情,钟情,若当真失去了这个南宫云,只怕如刚才凤胤所问,他还要不要子子孙孙? 气得他发誓,他回去之后一定要缠着凌霄公主再生几个孩子! 南宫无忌却只是下了马,对南宫云招了招手,却投射着一个父亲的威严,不容违逆! 南宫云很不情愿,又觉得委屈,却还是乖乖走过去。 “小云云,你……”凤胤大惊,却不能强留。 逍遥皇被这一幕气的几乎吐血,他的池儿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却只是在南宫云耳边轻轻说了什么,没有让她回头看凤胤,让她头也不回,上了马车!没有人看到南宫云的表情,看着那失落的背影,凤胤急得几乎抓狂,却没看到南宫云窃喜的表情。 她的父皇果然最疼爱她,她太爱这样的父皇了。 “逍遥皇,你的儿子,拐跑朕的女儿,这笔账,朕该好好算一算!” “你女儿是自愿随朕的儿子,谈不上拐跑!”逍遥皇不屑冷眼看向黑压压的天空。 “朕允许你带兵穿过朕的江山,你不但不感恩,还纵容你儿子拐骗朕的女儿,你不但没有歉意,还说是自愿的?好,那逍遥皇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理?”南宫无忌十分大方,将决定权交到逍遥皇手中! “朕的儿子,自然会娶你的女儿为后,所谓两情相悦,而且,你也说过,你会尊重你女儿的选择!”逍遥皇自然要为自己的儿子谋福。 “是吗?那逍遥皇可做到?你的女儿自愿嫁入琉璃国,两情相悦,你若做不到,凭什么要朕做到?!”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怒气,龙颜大怒,正如他这般,只是微怒,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魄,令人不敢忽视,更不愿去抗拒! 逍遥皇凤眸一眯,杀气顿起,握紧手中的利刃! 凤胤见这个暴躁的父皇要发威了,这岂不是要断了他的未来和幸福,“父皇,父皇,消消气,父皇,你想想,想想你的子子孙孙,想想儿臣。” 南宫忆看着凤胤耍无聊的模样,居然是间接威胁他的父皇?真是太有趣了,他忍不住扬起一个看好戏的笑。 逍遥皇被南宫无忌这么一逼,走入绝境,若是答应,意味着,他要失去他的女儿,若是不答应,就意味着他的儿子将会恨他,也许因为古老终生,他作为父亲,如何能看着凤胤这样? 逍遥皇从齿缝挤出一句话,“若朕做得到成全,你应该也做到吧!” 南宫无忌面上似乎不太相信,可内心早已经笃定了,这个逍遥皇骑虎难下,必然答应! 逍遥皇似乎在做一个极为心疼的抉择,“朕可以做到,尊重女儿的选择!” “父皇……”一个身影随着他这句话瞬间冲进他怀中,“父皇,谢谢你,父皇。” 逍遥皇心中百个不舍,轻轻揉着凤池的发,“池儿,你可知父皇有多么舍不得,多么舍不得你离开,一想到看不到你,父皇心中就千疮百孔!” “父皇,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这是我的选择,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需要我自己去寻找,去争取!我知道父皇疼爱我,可是,我必须学会抉择。父皇,谢谢你,你的成全,是我最想要的,我最想要的,真是父皇能给与的!”凤池幸福地笑了,笑着留下甜甜的泪。 逍遥皇长叹一口气,终于扬起一个笑容,他女儿最想要的东西,是他才能给予的,成全!看向慕容宝,似乎越看越顺眼了! 凤胤早已经按耐不住,冲上车内,一个响亮的吻,气得南宫忆正想去捏死这个老轻薄他妹妹的小黑心,可是一想到,他的妹妹心意这个小黑心,不自觉地苦笑,“妹妹的心思,藏得可真深!” 他一语双关,低眉看了看旁边的怜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该收心了!” 怜儿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 ------题外话------ 慕容哗的番外在我的新号/帛书《嗜宠帝皇妃》 他,千年前呼风唤雨的琉璃国太子,拯救世人,冰封千年,再次醒来,早已物是人非,千年孤寂! 她,穿越而来千年的魂,冷酷无情却又是最重情谊之人! 她,在他眼中,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专长——咬人! 他,在她眼中,是驾驭皇权至上的神棍帝师,魔鬼!专长——腹黑! 她双眸在一场阴谋中受损,时好时坏。 在她心中,帝师是拥有最美的音色,最丑的人,所以,他才不给她复明! 双目失明,她从未看清过身边这个如仙似魔,绝美妖孽的男子。 番外归来! 南宫忆收回手,笑道:“收回心思就好!” 怜儿笑着看他,点了点头,她的心思只有南宫忆看懂。她的眸光遽然一变,南宫忆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不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那黑色的漩涡电闪雷鸣。 黑色的漩涡飘下一抹美丽的白影,金色的镶边点缀着,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头白发随风飞舞,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看出他是一个男子! 怀中抱着一抹冰蓝色,却布满鲜血,那白皙的手垂落在空中,美丽却凄凉,她的青丝如黑缎般柔美黑亮,却映出了她脸色的惨白,美丽的容颜没有因为惨白而变得难看,反而增添了一种柔美,令人心疼! “忆哥哥,那是什么?”怜儿指着漩涡下的两个人! “似乎是两个人,从天而降,一男一女,女的满身鲜血,不知死了没有!”南宫忆细细看着远处的乌云和漩涡。 三国将士也纷纷看向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南宫无忌黑眸微微眯起,女子的容颜很陌生,可是那男子的身影却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可是,怎么可能是他? 逍遥皇凤眸怔怔看着这个场面,他还记得百里幽梦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是那是魂归,可这个,确实直接从天空飘下两个人! 这荒野之上没有高山给他们攀爬然后坠落,他们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凤池在慕容宝身边,不明白这是福还是祸,她的手握紧慕容宝的胳膊,慕容宝却痴痴看着那抹身影,整个人却像是被钉在马背上,动都动不了。 太像了,太像了!他的皇兄,那美丽的背影,还有睥睨天下的气焰,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还有他唯我独尊的气魄,太像了! 可是,他的皇兄冰封在海里,他的皇兄有一头美丽的墨发,他的皇兄,喜欢穿明黄色的衣袍!他的皇兄…… 慕容宝的身子微微颤抖,是希望,是期待,渴望那就是他的皇兄,他努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容颜,可是一层薄雾却蒙住了他的眼,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极力睁开双眼,太远,看不清! 凤池感觉到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似乎某种情绪在翻滚,使得他的身子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凤池温声问他,却看到他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整颗心都要随着那身影的飘落而蹦出来。 他想要策马过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激动,兴奋,期许,却又满是恐惧!他害怕看清,害怕失望,害怕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害怕那个人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的皇兄,在深海里,冰封着,要冰封千年! 一边的怜儿却疑惑了一下,“怎么感觉她也是圣女?” 南宫忆笑道:“怜儿,你犯糊涂了吧?一代只能有一个圣女,她若是圣女,你是什么?” 凤胤嬉皮笑脸插嘴道:“也许是圣女和别人生的孩子!” 南宫忆白了他一眼,他的舅舅和舅母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怜儿却策马过去,她只感觉天空中的那个人就是圣女!她感觉到她身上虚弱的灵气。 “怜儿!回来!”南宫忆连忙去追。 凤胤一副嫌事情不够大,兴致高涨抱起南宫云策马过去。 南宫无忌见南宫云一脸抱歉看他,他压住了弄死凤胤的冲动,也许,孩子真的长大了! 逍遥皇见南宫无忌难得地变了一下脸,得意笑道:“朕失了女儿,你的女儿也很快被朕的儿子拐跑!你终究也没有赢朕什么!” 南宫无忌淡淡看了一眼逍遥皇,他还是老样子,喜欢和他一较高下!天生好斗的秉性如他的容颜一样,没有变! 怜儿策马到漩涡的正下方,四个人齐齐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人。 南宫忆微微蹙眉,喃喃道:“紫色的眼睛?这天下原来不止琉璃国太子的眼睛是紫色的?” 凤胤却笑得邪魅,他就是来看戏的,可不管其他! “她一定是圣女!我能感受到她的灵气在枯竭!”怜儿的手握着心口,肯定地回答。 空中的慕容哗眸光一闪,看着怜儿! 凤胤却笑道:“她是圣女,那你就是假的圣女咯?呵呵……小云云,以后别老是夸她厉害,她是假的!” 南宫云笑他嘴贫,心黑,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天空中的身影终于落地,那团奇怪的黑云,电闪雷鸣,狂风,都瞬间消失,万里无云,只剩下干净的天空和刺眼的阳光! “救她!”慕容哗指着怜儿。 怜儿一愣,不过她第一次看到圣女,她也很好奇,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却满是疑惑,喃喃道:“她果然是圣女?她怎么可能是圣女?我有了灵气,我娘的灵气就会消失,一世不会有两个圣女。” 南宫忆看着那双眼睛,那张脸,和画像中的人一模一样,他微微愣了一下,严肃拍着怜儿的肩膀,“先救人!” 怜儿很听南宫忆的话,毫不吝惜身上的灵气,源源不断注入那女子的体内。 慕容哗抱紧那女子的身子,似乎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永远消失! 南宫云拉着凤胤往后退了一步,“他很像我母后画中的一个人。” 凤胤一张美丽的脸蛋突然凑过来,险些就亲了南宫云的脸,他笑道:“你母后还画了几个人?有没有我好看?一定没有,对不对?” 他的自恋和自信和逍遥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宫云没办法告诉他那个白发美男像慕容哗的画像,只能绕开话题,“他似乎很爱那个女子!” 凤胤看了一眼,认同道:“应该是他的妻子!小云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母后画别个男人的画像,岳父就没有烧了它们?” 南宫云见他还是不忘记这个话题,无奈一笑:“因为这些人都是对我们南宫家有恩的人,父皇不吃醋!” “岳父真是大度!我父皇可就不这样,我母后多看谁一眼,第二天这个人就必须把自己化成花猫脸上朝,有时候直接毁了那人的脸,更有甚的,唉……不说!现在凡是进宫的男人,见到母后都要退避三舍,就怕她多看一眼!” 南宫云笑了,凤胤借机捂住她的嘴,掌心触碰到那柔软的唇,他心中一阵荡漾,却掩饰得极好,眉开眼笑道:“嘘……这些别让父皇听到,我可不想挨板子。” 南宫云的脸颊微微一红,他的掌心像火烧般滚烫,似乎烫红了她的脸,她痴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脸颊的红晕又增添了几分! 怜儿吃力地收回手,疲惫笑道:“她的灵气随着血液流失,现在有了灵气,暂时保住一命,但是需要休养。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她也是圣女了吧?” 南宫忆却将她拉起来,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因为他隐隐猜到了什么,若说眼睛像,他可以说是偶然,可是这张绝美的容颜也极其相似,而且能从天而降,他感觉自己的猜想没有错,此人就是慕容哗! 慕容哗抱着那女子,似乎失而复得,他笑了,却笑得十分辛酸,令人心疼。越是美丽越是令人为他心疼! 他打横抱起石阑,站起来时,突然看到那熟悉的人儿,他的皇弟,那一眼,两人都狠狠一怔! 慕容哗没有想到阿婆和阿宝将他送回千年前,他更没有想到,此生他还能再次见到他,见到所有他认识的人! 慕容宝眸光似乎随着他站起来那一刻炸裂,是他的皇兄,是他的皇兄!他捏紧缰绳,想急速飞奔过去,却笨拙地策马,千金难买的汗血宝马在这一刻似乎不听使唤,还是他突然忘记了怎么骑马? 他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凤池大惊,连忙下去扶他。 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在远处那美丽的身影,激动的情绪再也按耐不住,瞬间从胸膛中涌出,他的手狠狠按在胸口,却感觉心几乎冲出喉咙! 他想走向他,可是,为什么他的脚像千斤重,迈不开一步? 是梦吗?还是他真的回来了?为什么这种感觉像一场梦? 只有梦境才会这般无力,才会这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凤池扶着他,见他这个模样,她心很痛,似乎看到了他血淋淋的心在颤抖,“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 他极力呼吸,想要稳住这种汹涌澎拜的心情,却赶紧惊涛骇浪在胸口捶打,他艰难地迈开一步,身子却重重倒了下去,就算倒下,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 “皇上,你怎么了?”凤池眼睛湿了一卷,扶起他沉重的身子,她也随着他看向远处的人,太远,看不清,却能感觉到远处那人的情绪如他一样,在翻滚着,暴动着! 他是谁?为什么冷沉的慕容宝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是一个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皇,就算有情绪,都会淹没在他平静的容颜下,而现在,却在颤抖着,身子随着心在颤抖着! “我带你过去!”凤池扶着他走过去,他看着那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场梦,那么不真实,却令人只想沉迷在这一刻,只求他不要消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之归来2 越来越近,气氛也变得越发诡异,南宫忆看到慕容宝的神情,也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他拉扯了怜儿他们,悄悄离开。 “皇……皇……皇……”慕容宝颤抖着唇,想要叫他,却似乎用尽一生的力气都叫不出,被什么硬生生卡在喉咙。 他轻轻抬手,只有十几步的路,他想要走过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可每一步,他的心都在狂颤,在欢喜,却发现,短短十几步,却那么漫长,似乎用尽一生的时间才能走完! 而慕容哗,硬生生钉在原地,仿佛有千万只手从地底冒出,拉住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他的眸光尽碎。 “皇兄……”慕容宝终于将那心底的声音冲破紧咬的唇齿,却很轻,轻得几乎一触即碎。 在梦里,他叫过他无数次,可没有一次,是这么的凄凉而真实!历经沧桑!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早已黯哑,屏足了所有的力气,却只是艰难地说出,我回来了! 那简简单单的话语,却令慕容宝痛得无法呼吸,胸口猛烈起伏着,他看着他的白发,他的心更痛,“可是,你的头发……” “她说很美。”慕容哗低眉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 慕容宝这才发觉慕容哗抱着一个人,他看着那女子,精致的小脸,完美的轮廓,美得倾国倾城,却没有血色,冰蓝色的衣裙满是鲜血。 “她是谁?”慕容宝走过去,两人看着那女子。 “她是你未来的皇嫂,我的妻!” 慕容宝笑了,很久很久没有笑过,却笑得很凄美,似乎生怕打扰了那美丽的人儿,“皇兄总算是找到了意中人,可是,你现在不应该……” 他说不出那个沉重的事实,冰封! “先回家,再与你慢慢说明。”他浅浅一笑,笑得凄凉而心酸,他心中的家,一直在这里,在他身边!回家! 凤池微微一笑,两行泪却滚落了下来,这既是慕容宝一直思念的人!这世间,并不是只有爱情可贵,亲情同样可贵。 琉璃国的皇宫一如既往,熟悉,他回来了,可是,他的母后却等不到他! 喜欢看热闹的凤胤带着南宫云入住皇宫,借口就是他是凤池的哥哥,看看凤池,可是背地里,就是去听墙根。 知道那个人是慕容哗之后,他就想知道慕容哗是怎么回来的?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南宫云随着他一起去东宫偷听,夜风很冷,南宫云躲在凤胤身后,她胆子大,可是偷听这种事,她就没有胆了! 最后还是凤胤一个人去偷听,回来的时候,凤胤眉飞色舞,说:“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在这里,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凤胤指了指自己的脸,期待着南宫云亲他。 南宫云却转身负气离开,“哼!” 凤胤见她不肯就范,他可不肯罢休,身子一闪,挡在她面前,猝不及防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南宫云一惊,只感觉脸颊一麻,便蓦地红起,烧得通红。 凤胤笑着看她美丽的容颜,这个模样更是让他心痒难耐,却不敢轻薄了她,只得抓着她的手说道:“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就替你代劳了!” “可是你亲了我的脸!” “我亲不到我的脸,你又不肯帮忙,那就只好委屈你当我的脸。”他耍懒道。 南宫云无奈一笑,“说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美丽的女子是谁?” “他从千年之后回来的,因为圣物的煞气最终被他和圣女清除,圣女受了伤,有人借用圣物的灵气将他和圣女送回来救治,却没有想到,送到了这里!不过听他说起似乎不会停留太久,以后就知道,走,去看我妹妹的嫁衣怎么样?我也好为你准备一件,一定要比她的更好看!” 南宫云被他拉着离开,凤池看着他为她准备的新嫁衣,她满眼都是笑容,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可以有如此大的美丽,扫除了她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似乎那漫长的黑夜总算走到尽头,他看到了光明。 “池儿,你这是思春了吗?”凤胤很不正经地笑了,看模样思春的人是他自己,他的手心越来越滚烫,似乎恨不得己立即将南宫云娶回凤国,为他生子。 凤池看着突如其来的笑脸,她只是笑了笑,似乎不怕他笑话,“思春?呵呵……皇兄不会明白,看着心爱的人陷入无尽的深渊中是何等心情。” 凤胤回眸看南宫云,笑道:“我不会让她陷入无尽的深渊!” 凤池笑着看南宫云,“她会是最幸福的女子,可是我和你不同,皇兄,我爱上的人已经在深渊之中,虽然我的出现能让他的世界多了一丝光彩,却无法驱除他心中的阴霾和痛苦。但是他可以,我从未见他那样笑过,是一种依赖,他对他的依赖,像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他唤醒了他!” 凤胤第一次收起笑脸,认真听着,他的确无法想象那种痛苦和折磨。 凤池的目光柔和,看向嫁衣,“皇兄可知,他是一个失去笑容的人,却能在我面前露出浅浅的笑容。所有人看到他在笑,可是唯独我能看到他眉宇间那紧锁的哀痛!这二十年来,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漫长的恶梦,他期待着有人叫醒他,可是每次醒来,睁开眼时,就会是无尽的失望。” 凤胤怪叫一声,“啊?他醒来的时候您能看到?你们该不会已经……已经……” 凤池笑着摇了摇头,“看模样是皇兄思春了,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没有皇兄这样,一脸色相,似乎巴不得将云妹妹吃干抹净!” 凤胤的脸难得地不好意思,南宫云的脸早已经通红,两人尴尬地移开目光! “你还是不是女人?竟然将这种话挂在嘴边?算了,我走了!” “是该走了,要不然如何娶云妹妹。”凤池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嫁衣,淡淡道。 凤胤嘴角一抽,也懒得和她计较,因为他的确想要取南宫云,谁知道定国的皇帝在打什么鬼主意?会不会变卦?要是凤池嫁给了慕容宝之后,他突然间又多了几个条件,他岂不是亏大了? 的确,南宫无忌说尊重女儿的意愿,却没有说无条件!正给他布置了重重关卡,等着他!想夺走他的女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凤池回眸看着凤胤拉着南宫云急冲冲离开,她只是婉然一笑,并不多言。 “皇后,皇上有请前往东宫!”一个宫女急冲冲跑过来。 她们都称呼她为皇后,就算未嫁,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 凤池到了东宫,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慕容宝,脸上的笑容不再是面前,也不是浅笑,而是开怀的笑,连眼睛都是笑意,却笑得很凄凉。 似乎做足了恶梦,还在害怕那场恶梦突袭。 “池儿,来,这就是我的皇兄!”慕容宝拉着凤池的手走到慕容哗面前。 慕容哗对这个女子十分钦佩,因为她是一个愿意为了慕容宝失去生育能力的人,是那个愿意为了慕容宝失去所有的女子,最后陪着他走到最后的女人。 “凤池见过皇兄!” 凤池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她心里眼里都是慕容宝,希望慕容宝能过得开心,眼前这个人拯救了她心爱的人,她如何能不行大礼?她满眼都是感激之情。 “免礼!”慕容哗平生不会对女子微笑,石阑除外,可是他对她浅浅一笑,眼中满是赞赏! “皇兄,我想知道,最后我有没有给你保住什么!”慕容宝开心地坐在他身边,眼中全是期待,他穷尽一生只为了给他留下一些熟悉的东西,不惜赔上子子孙孙的性命,延续这他的心愿。 慕容哗没有告诉他那些仇恨,“留下所有!也让我遇到她!足以!” “那就好,池儿,你去看看皇嫂,我还要陪皇兄一会儿。”慕容宝二十年没有和人说过那么多话,都是用笔尖记录下他对他的话语,而这一刻,他似乎活回当初的慕容宝,那个逍遥的三皇子,却遍体鳞伤,变不会当初的那个他了! 凤池看着慕容宝,眼中满是喜悦的眼泪,笑着说:“好,皇嫂由我照顾,你们大可放心。” 凤池见到了床上躺着的女子,石阑。 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服了药,脸色好了一点,却还是惨白。 石阑看到凤池那一刻,她浅浅一笑,“哗说回家了,原来真的是回家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凤国公主。” “见过皇嫂!” “别!我一直很敬重你,别行礼。”石阑伸手拦住她,这个人是她最敬重的女人,她如何能受她一拜。 两人紧紧握着手,“皇嫂……” “皇后还是叫我阑儿吧,不拘束。”石阑温柔一笑,却有些虚弱。 “好,你可以叫我池儿。听怜儿说你也是圣女,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凤池十分体贴,为石阑找了个软垫垫在石阑的腰上,温柔笑着看石阑。 两个人像是姐妹一样开始述说着彼此的故事,她说起他们的初见,相识,相知,相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之招亲 凤池和石阑两人说了许久,总算是歇息了。可是屋外那两个大男人却还在继续,不,应该说,只有慕容宝在继续,他这二十年来,所有的话走涌了出来,却似乎永远都说不完,因为他害怕,他不知道他的皇兄还能住多久! 慕容哗的话语很少,他试探性问了一句慕容宝后宫中有几个皇子,他想制止慕容宝的做法,在千年后那一幕,他深深体会到那种痛失! 他永远忘不了看着两个皇子一决生死的画面,其中一个打入生死之巅时,他似乎看到了无数个皇子坠崖,他无法相信慕容宝时如何看着自己的孩子失败而坠崖! 他无法责怪他,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慕容宝听到慕容哗似乎无意问了一句,他的眸光闪过一抹痛色,却很快被他掩藏在笑容里,“只有一个,改天带他来见你!” 慕容哗知道他还是来晚了,他改变不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安慰和关爱,力道有些重,慕容宝却装着很痛,大叫一声。 他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像个孩子,就算自己的已经不是一个孩子,却无法抹除掉他对他的依赖! 当说起慕容宝的婚事,慕容哗只是一笑,却意味深长。 “皇兄是不是也觉得南宫无忌不会这般轻易让女儿嫁入凤国?”慕容宝也是一笑。 “不会那么简单!”他拾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嘴角那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却让慕容宝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慕容宝一拍手笑道:“看来有一场好戏,凤胤的性子比起逍遥皇有过之而无不及,是该被南宫无忌好好打磨一下!” 夜空繁星点缀,美得令人不忍入眠,凤胤带着南宫云坐在大鹏背上,飞过东宫,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院中那美得令人嫉妒的男子! 凤胤是一个自恋的美男子,和逍遥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嫉妒这个白发美男,他喃喃道:“哪一天,我也弄一头白发!” 南宫云噗嗤笑了,依偎在他肩上,飞往定国! 逍遥皇似乎也猜到南宫无忌会使诈,人都没有回凤国,直接去了定国,命人快马加鞭准备了聘礼! 定国御书房,南宫忆看到凤国使者这般快就下了聘礼,他只是一笑而过。 可是南宫无忌却只是单单看了一眼聘礼礼册,将折子随手扔在桌上,他的女儿,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带走?凤胤?他似乎根本不怎么放心将南宫云交给凤胤! 南宫忆嘴角微微勾起,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似乎猜到了自己的父皇要整治一下凤胤,正等着看凤胤狗急跳墙的模样! “据闻民间有一种习俗,比武招亲,朕一直想要尝试,正巧,就用云儿的婚事,对凤胤进行比武招亲!” 那使者一听,瞬间瘫坐在地上,这下他该如何回去复命? 南宫忆嘴角那浅浅的幅度渐渐加深,黑眸中满是期待! 使者驿馆内,那使者战战兢兢将话说完,全身满是冷汗,湿透了衣袍。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妖虐般吸引人的微笑,那使者吓得连忙将头地下,他很清楚,那一笑,意味着他很生气! 一阵狂风吹过,那抹紫色的身影瞬间消失,不用猜也知道他去了皇宫,果然,皇宫内震天动地,刀光剑影,整整五天五夜才平息! 凤胤回来的时候,果然如他所料,南宫无忌没有那么轻易将女儿交给他,居然给他设下了擂台? 比武争斗,他无所畏惧,可是,南宫无忌居然让南宫忆出面? 这世间有谁能打得过南宫忆的?他比谁都清楚南宫忆的本事,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狠狠磨牙,“岳父是要让小云云孤老在宫中吗?” 南宫无忌只是淡淡扫过南宫云,南宫云乖乖从凤胤身边走回南宫无忌身边,只是抿嘴偷笑。 逍遥皇见到南宫云如此听南宫无忌的话,他的心就狠狠一抽,他的凤池为何不能像南宫云这般,将自己的父皇放在第一位? 南宫忆笑着看凤胤阴霾的俊脸,淡淡道:“小黑心,古老终生的不是云儿,只怕是你!” 凤胤恶狠狠咬牙道:“南宫忆,你!” 逍遥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这般沉不住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沉住气!” 凤胤一脸怒气,喃喃道:“你打了五天五夜自然能沉得住气!气都没了!” 南宫云抿唇一笑,乖乖地给南宫无忌捏捏肩膀,柔声道:“父皇?打累了吧?五天没有见母后,不知道母后是不是被弟弟拐跑了……” 南宫云话音刚落,南宫无忌的身影瞬间消失,南宫云冲凤胤吐了吐舌头,凤胤还是开心不起来,想光明正大战胜南宫忆,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他要出绝招! 很快招来了唐小公子和羽静助阵,南宫忆像被人踩了肋骨,看到唐小公子这个小色鬼他那千年不变的容颜瞬间染上一层怒气! 唐小公子美丽的小脸带着笑,拉着羽静的手,“羽姐姐,你说谁会赢?” 羽静面色冷漠,目光似乎穿过一切,余光却停留在南宫忆身影。 “小兔崽子,把你的手给爷拿开!”南宫忆一个闪身,一把将唐小公子揪了起来,真想将他给躲了! 众人大惊,他们文武双全的太子,一个在朝堂之上,面对天大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冷静处理,喜怒不形于色的。怎么今日这般反常?居然将一个孩子揪了起来,一脸怒气! 在定国人的心中,南宫忆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拥有着神一般的威力和威严!他居然不顾及所有人的看法,对着一个小孩子怒吼?小孩子身边的那个女孩冷漠的神情似乎多了一丝丝笑意,看来这三个人关系匪浅,应该说,很复杂! 唐小公子张牙舞爪挥舞着手,想要抓了南宫忆好看的脸,却被揪在半空中,“羽姐姐,救命,救命……” 羽静只是抬头看着南宫忆,见他一脸怒气,似乎每一次见面,他对唐小公子都不怎么待见?为什么?她却不知,这个整日屁颠屁颠跑在她身边的小屁孩心思不纯! “以后离这小兔崽子远一点!”南宫忆第一队羽静下了死命令! 一边的凤胤眉飞色舞笑道:“哈哈……小羽毛只听命与羽翼一个人!羽翼让她听本太子的,所以,她不会听你的!小羽毛,带着这小屁孩坐在一边,看本太子怎么旗开得胜!” 唐小公子这个看似憨厚心比炭黑的熊孩子笑得灿烂,“太子哥哥,先把我从魔掌救出,一切好说!好说!” 凤胤笑得得意,伸手握住南宫忆的手腕,小声说道:“别在小羽毛面前丢了君子身份,有失风度,要打,我们一会儿上擂台打!” “小黑心,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南宫忆几把将唐小公子肉嘟嘟的小身子丢在一边,拂袖而去,走之前对羽静淡淡一笑,那一笑满是宠溺,迷人而惑心! 待他离开之后,凤胤的手指轻弹羽静的额头,似笑非笑,“小羽毛,为了本太子的将来,你可一定要配合,不许离开这里,半步都不行!” 羽静只是冷漠点了一下头,站在观台上,冷眼看着擂台,唐小公子端着果盘就跑到羽静身边献殷勤,“羽姐姐,吃点东西。” 南宫忆恶狠狠咬牙,看着那居心不良的小家伙,借着自己是个小孩子就可以这般装萌卖傻哄骗他的静儿?等结束了这场比武,他非要让他爬着回凤国! “别看了,赶紧打完,大哥我还要娶小云云呢!”凤胤故作不耐烦,还自称大哥,小时候的玩笑他一直保留着! 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慕容宝兴致勃勃,端着膳食送进东宫,口口声声都是要将皇嫂养胖了,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 “皇嫂,听宫女昨夜东宫有动静,是不是我皇兄一时没忍住,将你吃干抹净了?得补补!”慕容宝凑过去笑道。 石阑刚喝一口汤药,被他一语惊住,呛得一口将汤药全喷他脸上。 慕容宝不但没有怒,也不介意一脸狼狈,神秘兮兮问了一句,“回头我替皇嫂教训一下皇兄,皇嫂身子才刚刚康复,经不起折腾!” “咳咳……”石阑的脸都被呛的红到耳后。 凤池刚进来,听到慕容宝这般问石阑,抿嘴偷笑。 石阑看到凤池进来,笑道:“池儿,看来你们的大婚不能再延后了,再延后,只怕着听墙根的就要换成琉璃国鼎鼎有名的皇上了!” 凤池的脸一热,却笑道:“我不急,还是听皇上的,等阑儿康复,我们再成亲,我可没有我那哥哥猴急,现在啊,他指不定在擂台上和南宫忆斗武呢,不过,靠武力必然是不会获胜,只怕是要智取!” 这时,慕容哗也走了进来,“南宫无忌的儿子没有成亲,他不会允许逍遥皇的儿子抢先。” 慕容宝好奇心上来,站起来,随意擦了一把脸上的汤药,急着问道:“皇兄,说说看,今日之战的结果如何?我是否给你记载了?” ------题外话------ 从番外归来,是慕容哗从《嗜宠帝皇妃》穿越回来的番外~不知慕容哗千年之后发生过什么的人可以去看看《嗜宠帝皇妃》。不看也不会影响此文的番外。 求收藏新文《重生之盲王的亡妃》谢谢大家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之听墙根 慕容哗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笑得意味深长。 “皇兄,别光顾笑啊,我一定给你记下来,说说看!”慕容宝好奇地上前去问。 慕容哗轻轻摇头,“你没有记载,不过按照南宫无忌的性子,凤胤休想在南宫忆的前面娶妻,而他的女儿更是对他唯命是从,凤胤只怕是要耐心等几年!” 凤池听完后笑了,似乎猜到自己的哥哥现在是什么神情!一定是火冒三丈,急着抄家伙抢人! 慕容宝狐疑看了一眼慕容哗,“你确定我没有记载?” 慕容哗只是静静看着他,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从来不会说私密的事情!” 慕容宝的俊颜有些抽筋,拉着慕容哗就往外走,余光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凤池,幸好凤池和石阑低头私语,没有看到他的尴尬。他是不是将自己最私密的事情都写了? 石阑见这两个大男人神秘兮兮走出去,她长叹一声:“千年后,有一个人长得和皇上有七八分相似吧,那人是尹小王爷,一直守护着哗,为人潇洒,口无遮拦,有时候出谋划策都是令人啼笑兼非,我们回来了,最难过的人一定是他!还有我的父王。不说这些,我来了也有半个月,还没有看过你的新衣。” 凤池见她笑着,她也就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离开,凤池笑着说:“听皇兄这般说,只怕我那皇兄要多等几年才能娶到南宫云,因为南宫忆喜欢的女子还小,真是头疼!” 石阑只笑不语,对于千年前的世界,她知道得太少太少,她眼中的独孤和哀伤总是藏在笑里,她知道,这是哗的家,哗最爱的年代。 其实,她想因为他留下来,可是她隐隐感觉到他们不会留下太久,她突然想起慕容哗说过的那个人,那个教他写现代字的人,那个和她一样从21世纪来的人! 她在凤池手心上写了一个简体字,“池儿可知道这种字有谁会写?” 池儿摇了摇头,这让石阑有些失望,能在这个神奇的年代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情! 直到夜里,她想问慕容哗那个人,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破坏了这对兄弟相处的日子。 “既然睡不着,说说话。”他似乎察觉到她没有睡在,只是安静地躺在他怀中。 “今天看到池儿的嫁衣,很美。让我想起你为我做的嫁衣,只可惜,那次你我阴差阳错,险些误了一生。” “很快就可以大婚,只是,你我还能在这里多久,阿婆和阿宝并没有说明!” “那次,你回到我八岁时,只留了两天,而这一次,你我同时回到了这里,十六天,没有任何预兆,哗,可是我总感觉我们还是会被带走,你会舍得这里的一切吗?” “……” 沉默,沉默是他的答案,只是,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紫色的瞳孔映照这他在另一个时空的过往,那一场劫后余生,她遇刺时的场面,那一刻的天昏地暗,他无法承受! “宝儿已经有了属于他的幸福,希望此番回来,能拯救他昏暗的人生!”他的指间轻轻弹着,拍着石阑的背。 石阑抬起头看着他,温声道:“哗,他的心结是你,他想给你留下属于你的东西,才会将自己的幸福和子子孙孙搭进去。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幸福,而你,同样如此,希望他能活得逍遥快活。你们兄弟情深,知道他的余生痛苦,你同样会难过,可如今阴差阳错回来了,只要能解开他的心结,就算日后我们走了,他也能和池儿快乐生活下去。” 慕容哗担忧地看着石阑。 石阑摇了摇头,“别担心,我问过阿婆,她说历史有自我愈合的能力,短时间内会看到裂痕,可是长时间,则天衣无缝,不会改变我,我也不会消失!而且,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两个年代中的任意一个。” 慕容哗突然想起什么,他低眉看着她,轻轻撩起她脸颊上的乱发,“丫头,你想见那个人吗?” 石阑又摇了摇头,“我们能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不要为我耽误了你们的相处的机会!而且,我并不认识那个人。” 慕容哗许久才开口,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看着她,“她就是百里幽梦!” 石阑的身子微微一颤,看着慕容哗,目光明暗不定,这令慕容哗有些恍了神,石阑噗嗤笑了出声。 “呵呵……哗,你可知,以前我吃过她的醋,可如今,我感谢她,因为她为你使用了浮梦咒,让你沉睡千年。她是你的过去,我是你的未来,不过,我现在想要这个……”石阑伸手在他耳边,话音刚落,慕容哗慢慢垂下眼帘。 石阑露出一个潋滟的微笑,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她对他使用了浮梦咒。 门外似乎有人在偷听,有些细微的声响,石阑嘴角一勾,爬了起来。 门外,凤池将耳朵贴在门上,慕容宝轻轻一拍她的肩膀,她差点叫出声,就被大手捂住,不让她出声,“嘘……别惊动了他们。” 凤池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慕容宝眉梢一扬,凤池瞬间明白,两人坏坏一笑,猫着腰将耳朵贴在门上。 刚贴上去,门骤然一开,两个人差点没有摔进去,慕容宝手扣住凤池的腰,稳住她。 “二位怎么突然间来这里了?”石阑故作不知。 凤池指着天花板,尴尬笑道:“看月亮!” 慕容宝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用力,低声道:“今晚无月。” 凤池的脸颊一红,顿时又改口道:“看星星。” 石阑笑着摇了摇头,慕容宝看到床上的慕容哗一直沉睡,他微微蹙眉,“阑儿,你对我皇兄做了什么?” 石阑一笑,“刚才说到浮梦咒,试一试,没事,一个时辰而已。” 慕容宝握着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我皇兄现在正值血气方刚,用浮梦咒也是好事,免得把你累坏了,他要自责了。” 石阑的笑容一僵,干笑两声,她的脸皮很厚,可是她还真没有遇到比她脸皮更厚的人,慕容宝绝对是一个例外! “皇上还是赶紧将这个思春的丫头带回寝殿吧!” 凤池脸颊一红,僵在原地。 慕容宝却突然凑过来,笑眯眯道:“记住,我皇兄有一个弱点,就是他的肚脐不能被手指划到,一碰他就会全身痒,隔着衣服挠不管用,记住了!” 他说着,当真将凤池打横抱起,大摇大摆走出东宫。 凤池羞得脸都红了,却还是忍不住弱弱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告诉阑儿你皇兄的弱点?” 慕容宝笑道:“敢叫朕洞房之人,必掩藏,等她做了这件事情,只怕她三日休想下床,哈哈……” 凤池瞬间明白了所有,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两人出了东宫许久,掐算着时辰,又折回去听好戏,待慕容宝再次出来的时候,他眉飞色舞笑道:“明日多送些补品给太子妃补补身子!” 凤池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羞得有也不会,跑了。 而东宫内,石阑笑道:“戏演完了!” 慕容哗撑着手肘,支着头部,斜躺在她身边,笑得邪魅为惑人,“他平日喜欢做恶作剧,现在应该是满意地离开!至于浮梦咒,偶尔用用无伤大雅。” 石阑看着他,“为什么?” 慕容哗开始讲述了那段被所有人遗忘的岁月,关于浮梦咒让百里幽梦丧失抵抗能力被人抽了血,血祭石门的事情。 石阑点了点头,“嗯,好,以后不会!对了,今日你说凤胤还不能娶南宫云,那他要何时才能娶到?难道你皇弟没有给你记录?” 慕容哗轻笑摇了摇头,“他记录得太多,也记下了这一段故事,今日,凤胤带着一个女孩子观战,本想扰乱南宫忆的心智,想趁机取胜,只可惜,这个女孩子被百里幽梦叫走了,凤胤的计划落空,被南宫忆痛打了一顿。南宫无忌下旨明年继续,凤胤只能再等一年!” “这个南宫忆当真有那么厉害?” “无人能打赢他!” “那凤胤岂不是要落空了?不对,南宫家的人还是嫁给了凤家的人,所以千年后的凤凰才会有易容的本事!”石阑断定南宫云最后嫁给了凤胤。 “不是现在,凤胤这一生过得太顺畅,南宫无忌不会将女儿交给这样一个人,他会不断磨练凤胤的性子,直到他满意为止!”慕容哗轻笑一声。 石阑笑了,“看模样,凤胤还要再忍两年!” “不止两年,南宫忆虽然强大,却缺乏凤胤的阴谋诡计,南宫无忌正借此机会,让南宫忆与凤胤较量,武功,智谋,权术,而这中间,在武术上,南宫忆永远占据上风,而智谋上,凤胤胜过南宫忆,而权术,却被另一个人取代,此人面白心黑,综合了这两个人的本领!” “此人是谁?”石阑好奇地问。 而慕容哗却看着石阑许久,淡淡道:“唐念的祖先,唐小公子!” 石阑的心一惊,却笑了,果然是唐念的先祖!看来唐念继承了这些特性,而且还发挥到了极致。千年后,唐念成为三国畏惧的风云人物,有一句话叫,公子怒,则天下乱,公子喜则天下安,说的就是唐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之看谁的心更黑! 石阑很吃惊,不过唐门在千年之后成为最不可忽视的一个帮派,三国对唐念的敬畏她也清楚。 “越来在这个时候唐门就开始崛起了!你说的那个凤胤和南宫云岂不是要等很久才能在一起?”石阑还是忍不住问,她只知道在一起,却不知道这两个人还要经历很多考验和磨难。 “嗯” 话说定国这边,凤胤这下输得很惨,他第一次被南宫忆打得鼻青脸肿,觉得很丢人,可是他又不能像往常一样逃之夭夭,擂台就那么大,他好无奈。 “嘶……轻点,疼……” 南宫云不忍再为他擦药,“哥哥下手真重。” 凤胤抽着嘴角,一脸怒气,“该死的小唐心,谁让他老是抓着小羽毛的手不放?本想让你大哥分心,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小唐心,你大哥将所有的醋意全部洒在我脸上,嘶……痛……轻点……好好一张脸,怕是毁得差不多了。” 南宫云抿嘴偷笑,这哪是毁得差不多啊?是面目全非!但是她没有嘲笑他。 凤胤见她笑了,他咧嘴一笑,“小云云,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父皇说今年失败只能明年,若明年你还是不能打败我大哥,就只能后年!”南宫云有些为难。 凤胤一听,火气上涌,嘴角发出磨牙的声音!一只眼睛被打肿,几乎抬不起眼皮,却还能看到他眼中的凶光和怒火! “父皇果然没有说错,岳父不会那么轻易将女儿送出去,果然!” 南宫云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有人来了,我先走,明晚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她娇小的身子一闪,破窗而出。 门被轻轻推开,逍遥皇只是淡淡扫过那搬开的窗户,没有说话。 “父皇……”凤胤将他那张无法示人的脸埋下。 逍遥皇凤眸微微眯起,“来人,将房中的镜子都拿走!” 凤胤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转身要去看自己这幅模样时,房中的镜子已经被人统统拿走。 他爱美,他同样爱美,谁让他是他的儿子! “父皇,有那么糟糕吗?”凤胤心中一股股凉风里里外外狂吹着,他最在意容貌,若是看到自己这个模样被南宫云看了,他一定不会再出现! 逍遥皇只是冷眼看他,“朕从未输给南宫无忌,你却输给了他的儿子,现在还在意这些?” 凤胤撇了撇嘴,“当然在意,怎么也要为小云云护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免得她看上别人!再说了,比计谋,南宫忆不是我的对手,这种胜负根本不能说明我比他差!” “可是南宫无忌就是看中你武功不如他,才会这般设局,还有一年的时间,回去习武!明日启程!”逍遥皇说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啊?明天?我好不容易和我的小云云在一起,怎么可以明天就走……走……走……啊……南宫忆,老子要杀了你!”凤胤一脸不悦地违抗命令,逍遥皇一个转身,一面铜镜摆放在凤胤面前,凤胤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 他的小云云刚刚见过他这个模样,他现在只有一种冲动,杀了南宫忆!可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时的。 唐小公子从逍遥皇身后探出一个脑袋,一脸小坏笑:“嘻嘻……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太子哥哥,幸好这一身衣服告诉我你的身份!” 这熊孩子憨憨的声音看不出有一丝嘲讽,却满是嘲讽之意!令人生气,却无法发作! 凤胤一只眼睛高一只眼睛低,昔日绝美的容颜被南宫忆的拳头打了面目全非,他狠狠磨牙! “再敢来嘲笑本太子,本太子让小羽毛陪那小子去!看你找谁哭去!” 这倒霉的熊孩子身子一颤,灰溜溜退了出去,他还是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微妙,抬头问逍遥皇,“皇伯伯,羽姐姐她现在还在皇宫里,会不会被那个大哥哥给抢走啊?” “羽翼是百里皇后的哥哥!”逍遥皇也看出了这个熊孩子的心思,只是有些诧异,他是不是小看了这个小孩子? “哦……”唐小公子有些失望,低着脑袋,那圆溜溜的小眼珠子在不断打转,似乎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皇宫内,羽静从凤仪宫刚出来,南宫忆已经站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一看到羽静,瞬间扫去了他心中的阴霾。 温热的大手瞬间握住那只小手,似乎要将那小兔崽子摸过的地方抹去! 唐小公子从小就在羽静身边,羽静根本没有察觉到唐小公子的小色心,她也不会去思考为什么南宫忆每次见到唐小公子的反应都那么大。因为,她是羽静,不会自寻烦恼,不会去思索太多烦心的问题。 抓紧那只小手,那一颗堵在心口的石头也瞬间落地,松了一口气,“母后喜欢你吧?” 羽静只是淡淡抬头看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问,但是她不会去想,只是那淡淡的一眼,‘嗯’了一声,她知道百里幽梦对她的喜爱是因为她的父亲! 南宫忆眸光一闪,“太好了,只要母后喜欢,父皇就不会反对!走,我带你下去休息!” “羽姐姐……”一个可怜的声音传来,唐小公子趴在地上,似乎摔得很重,两眼暗含泪光,看着羽静。 羽静连忙跑到唐小公子身边将他扶起来。 唐小公子那美丽的小眼睛偷偷看向南宫忆阴沉的脸,四目相对,那是情敌争锋相对的光芒! 唐小公子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从高空直接跌落下来,就是为了羽静这一刻的关怀! 羽静检查他的伤势,脸色微微一白,他居然将退摔断了?她连忙为他接骨。 “啊……痛……羽姐姐,我的腿……”唐小公子抱着羽静的脖子就开始哭,似乎很符合他的年龄,只是那嘴角得意的笑意点燃了南宫忆所有的醋意! “小兔崽子!”南宫忆又一次被这个小屁孩给惹得失去平日的沉着冷静,上前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羽姐姐救我……”唐小公子死死抓着羽静的手呼救。 “放开他!”羽静第一次用如此严厉而冰冷的言语对南宫忆,在她心中,唐小公子如她的亲弟弟,她如何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人欺负?而且是在受伤的情况下? “羽姐姐真好。”唐小公子心中瞬间荡漾着一池春水,他的羽姐姐为了他怒斥这个霸道的美男,这种感觉怎么就那么好呢? “你看不出是他故意的吗?”南宫忆怒道。 “他的腿断了!”羽静冷声怒道。 南宫忆的心一阵拔凉拔凉的,在她眼中和心中,难道这个唐小公子要比他重吗? “好!带他走!” 羽静微微蹙眉,可是她更清楚,现在要立即治唐小公子的腿,否则,他将永远失去这条腿,她如羽毛般轻巧,将唐小公子背起便离开,在空中,她微微回头看着那一身冷冽的男子,他背对着她,似乎很生气。她不会明白他为何这般冷酷无情,见死不救!甚至要落井下石! “羽姐姐,我的腿还能不能好?”唐小公子这一刻才开始关注自己的腿,他只想要弄得真一点,却没有想到这次下了血本,摔得有些惨! 羽静没有说话,只是急速将他背回逍遥皇的住所。 那一夜,南宫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余光扫过地上的血迹,他的怒气就上涌! 而羽静,依然如美丽的白色羽毛漂浮在屋檐上,目光冷漠,静静看着皇宫的方向,她不喜欢去思考,可是眼下,她不得不思考南宫忆,这个人是不是和爹爹说的不一样,冷酷无情! 他们羽家的人虽然生性冷漠,却并非无情之人,更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落井下石,而他,居然那般对待唐小公子?唐小公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比她的亲弟弟还要亲!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地转身,冷漠的目光飘向相反的方向,那是辽阔的大地,广阔的天空,夜色很美,夜风却有些凉,吹散了她的青丝,她只是淡淡垂下眼帘,孤高冷傲的姿态漂浮在空中,宛如一颗明星,指引着夜路人方向! 唐小公子嚎啕大哭,看模样伤得不轻,“羽姐姐……羽姐姐……” 那钻心的疼令唐小公子的小脸几乎扭成一团,却只记得喊羽静的名字,羽静灵巧的身子轻轻飘落,回到他身边,他已经哭得满脸是泪。 这天下间只有两个人能容忍他哭泣,就是他的娘和羽静!借机投进羽静的怀中哭个不停。 逍遥皇嘴角微微一抹不浓不淡的笑意,看模样,唐小公子继承了唐大公子的所有,不管是腹黑还是智谋,唐小公子都掩藏在自己十岁的身子里,令人无法怀疑! 凤胤大半夜地带着斗笠进来,黑纱遮住他肿得像猪头的脸,见到唐小公子抱着羽静就肆无忌惮哭着,他懒洋洋道:“哟呵……小唐心,怎么输得这么惨?” 唐小公子不理会,可是那小眼睛却偷偷投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似乎在说,凤胤比他输得更惨,至少他抱得美人归! 逍遥皇指了指羽静,示意她随着他出去,唐小公子不甘心地松开羽静,看着羽静随着逍遥皇离开。 凤胤幸灾乐祸坐在唐小公子床边,如玉的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唐小公子的腿。 “嘶……” “呵……你这回可算是玩大的了!”凤胤笑得十分悠哉,眼中有些钦佩这个小屁孩居然这般狠! ------题外话------ 求收藏《重生之盲王的亡妃》~群么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之喝死对方 唐小公子憨笑道:“太子哥哥不是也玩大了吗?这幅模样,的确很吓人!” 凤胤的食指再次一按在唐小公子的腿上,他磨了磨牙,低声威胁道:“小唐心,你说什么?” “嘶……事实而已。”唐小公子咬牙忍着那撕裂身体的疼痛,只是止不住地倒吸着冷气! 凤胤嘲笑道:“哟……刚才那点疼就抱着人家痛哭,怎么?现在人家走了,你反而男人了?” 唐小公子冷哼一声,“太子哥哥真是会折磨人!不过,我若残了,兴许定国皇后要好好为我这个侄子好好治一治,到时候,我一定有机会在南宫云的面前好好为你疏通疏通!” 这样**裸的威胁,令凤胤火冒三丈,却突然间大笑起来,唐小公子越是厉害,南宫忆只怕是要被这个小屁孩给折磨一下! “好!很好!太好了!小唐心,果然是在本太子身边熏陶出来的!明日便启程回凤国,你可准备好?颠簸一下也许会更好!”他坏坏一笑,凑到唐小公子面前。 唐小公子轻咳一声,“太子哥哥还是不要笑了,你这个模样笑起来像极了阎王爷!瘆得慌!” 凤胤嘴角一抽,连忙将黑纱拉下,幽幽怒道:“瘆得慌?明天就让你好好体会什么叫跌得慌!呵呵……” 暗处的唐门隐卫为唐小公子捏了一把冷汗,这个人小小年纪就学会追妻?竟然不惜将退摔断?现在,还得罪了太子,太子可不是好惹的主啊,明天,一定会跌死唐小公子! 第二日,南宫忆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来看她,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抹美丽的白影如羽毛般渐渐远去,心,似乎被什么掏空! 他第一次感觉这边无措,她居然走的时候连一个转身都未曾给他!为什么?难道那个小兔崽子在她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远处的羽静最终还是回头,那一个细微的动作,尽惹得南宫忆一阵激动,似乎在期盼着,可是她却只是冷漠扫过他,仿佛从未见过他,又似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在她心中,他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可是他昨日的行为已经否定了她对他的认识!她不愿意再去想任何事情,漂浮在车顶上,迎风而立,吹走她所有的烦恼和思绪! 南宫忆的心瞬间被她拿起来又狠狠摔下去!美丽的玉颜满是青筋! 凤胤从车内探出个头,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笑看南宫忆阴沉的模样,喃喃道:“你赢了本太子又如何?如今你和本太子一样,孤家寡人,本太子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哈哈……” 那一夜,南宫忆站在城墙上整整一夜,整个身子都冰冷似雪。他从未感觉到这么冷过,似乎所有的光芒和温暖都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化为灰烬,一无所有! 数日后,天空中几只大鹏飞过,慕容哗还是决定让石阑来见这个异世的故人,慕容宝带着凤池也跟随而来。 石阑走在陌生的宫墙内,她害怕,却期待着,她想知道这个和她有一样命运的人,怜儿一看到石阑,就笑着跑过去,“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石阑感受到她身上相同的圣女灵气,浅浅一笑,目光满是感激。 怜儿却摸了摸脖子,尴尬地笑道:“没想到我千年之后的后人长得这般好看,比我还要好看三分!” 石阑没想到千年前的圣女这般活泼可爱。 怜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大叫一声,“啊……差点忘了,我是来接你的,姑姑一听到宫人传话说有故人来访,她还诧异呢,现在在殿内等着你,至于太子和皇上他们,我偷偷告诉你,我皇上姑父很爱吃醋,已经将他们带到主殿,指不定要灌醉他们不可!” 怜儿悄悄在石阑耳边轻声说着,拉着石阑的手走进凤仪宫,殿内布置得优雅精致,十分舒适,主位上,坐着一个女子,她低头下着棋局,凤冠云翠看似简单,却十分精致,挽着她的青丝,一缕青丝随意垂落于胸前,美丽而优雅! 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石阑的脚步一顿,果然,和千年之后的南宫芸十分相似,难怪慕容哗会将她错看成她! 只是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富含阅历的智慧,成熟而稳重,她没有抬眼看她,只是淡淡道:“听说故人来访,可我的记忆力,却没有一个叫石阑的人!” 石阑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故人不一定要相识,若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也算得上是故人!千年之后,我得知这个时代有人会写简体汉文,心中隐隐猜到你与我一样!” 百里幽梦手中的白子微微一颤,僵在半空中,美丽的眸光在迸裂,那隐藏了许久的寂寞和沉痛渐渐上涌,她轻轻抬头,似乎那一眼,自己和自己的世界接近了一分!可是她却说道:“我是一个一生寻梦的人!” 石阑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一生寻梦?” 百里幽梦看着她,“你知道这四个字?” 石阑嘴角满是苦笑,“没什么,只是在执行任务时,一个战友喃喃道,说在这个地方出事之后的战友再次醒来,却说要一生寻梦,最后离世!那时,我没有信,可是我却不慎也砸那里丢了性命,以为只是生死轮回,一切从新生开始,经历着漫长的成长过程!” 百里幽梦缓缓站了起来,太多沉寂已久的情绪在胸口翻滚,躲在一边的怜儿看着两个绝美的人儿在渐渐靠近,仿佛真是故人,那眼神,是怜儿从未见过的,怜儿不忍再打搅,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主殿内,南宫无忌果不其然拿出珍藏的好酒和慕容哗比酒,慕容宝则懒洋洋坐在一边细细品尝,他不贪杯,也不嗜酒,只是每一道好酒都品一口,看着慕容哗和南宫无忌两人似乎要喝死对方,他无奈摇了摇头。 “唉……都隔了千年,还想着如何打倒对方?不能动武,就动酒!这些绝对是血本啊!” 凤池一脸醉意,笑道:“的确是下了血本,这些都是上等的好酒,千金难买!光闻着,我都醉了!” 殊不知,她的醉态显得有几分娇媚,惹人怜爱,让慕容宝眼中染了一分醉意!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美丽的小脸,喃喃道:“是该娶你了,等这一次回去,皇兄和皇嫂的新衣也该做好,我们双喜临门!” 凤池已经视线模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身子一软,趴在他怀中,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话语刚落,已经不省人事! 慕容宝将她打横抱起,对慕容哗说道:“皇兄,我先带她下去,别醉了!” 南宫无忌扬眉看着慕容哗自信的眼神,淡淡道:“这世间还没有人能胜过朕!” “也没有人胜过本宫!”慕容哗举起一壶酒,两人似乎下了决心要喝死对方! 南宫无忌也随之举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口琥珀色液体! “果然是好酒量!说说看,千年之后的定国是如何的?” 慕容哗毫不掩饰,笑道:“灭亡了!” 南宫无忌的手猛然握紧酒壶,似乎是不信,他不相信他的后人如此不济! 慕容哗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个叫宫锦的女子,胜过世间万千男儿,凭一己之力,光复了定国江山,并让她的哥哥宫邺继承正统!宫邺似乎也不知一般人!也许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胜过你!” 南宫无忌寂静如夜的黑眸终于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 “这天下不一定是男子才可以称王称霸,女子同样可以驾驭在男人头上!” 慕容哗指着他,意味深长道:“例如你!” 南宫无忌猛咳一声,那奇怪的眼神,锋芒而锐利,掩饰了他的尴尬,“你似乎也不例外!” 慕容哗笑着喝下一杯辛辣的酒水,“文、武、医、智谋、权术、兵法、你我绝对是佼佼者!只可惜,情这一关,你我是俘虏!” 南宫无忌很认同这个观点,点了点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纵然江山如画,却抵不过红颜一笑,的确,俘虏!来,再敬你一壶!” 又是一壶酒上阵,大殿上那些送酒的高手个个都抵不住,东倒西歪,倒在大殿内,这两个人却只是微醉,继续高谈阔论江山和朝野!最后谈到孩子,慕容哗沉默地喝了一口酒水。 南宫无忌见他沉默,心中隐隐猜到什么,却没有追问。 三天三夜的畅饮,两个人果然醉了,醉态百出,南宫无忌笑道:“是不是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挖朕的皇陵?” 慕容哗也罪得趴在桌上,笑道:“哈哈哈……难怪你没有入皇陵!找个人下棋都难,更何况是喝酒!” 慕容宝站在一边看到这两个人,醉了笑得肆无忌惮,什么话都说!一脸汗颜,自己的皇兄居然想着挖别人的坟墓? 南宫无忌身子往后一仰,看模样已经醉了九分,“当然没有下皇陵!朕可不想化作一堆白骨陪你对弈!最后输了全按在朕头上,朕岂不是成了无辜之人!” 两人酒后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慕容宝再也看不下去,只好将慕容哗扶着走,却没想到,他刚被扶出大殿,就自己走了,刚才那烂醉如泥的模样全然不见,美丽的容颜带着一丝丝红晕,目光却依然撩人而美丽! 美丽的紫瞳满是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慕容宝,没有说话。 “皇兄,你没有醉?”慕容宝下巴几乎掉了! 而大殿内那个人,满是醉意的眸子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锋芒,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题外话------ 求收藏《重生之盲王的亡妃》,需要你们的支持,群么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包子团之奇葩的相遇 “皇兄,你没有醉,为什么不将他喝死?”慕容宝笑道。 “你以为他醉了?” 慕容宝张了张嘴,三天三夜,居然都没有醉? “你可以将他的酒库喝光!” “已经只剩下一坛,还是留着吧!” 慕容宝再次一愣,“这天下最好的酒都在他的酒库里,你们三天三夜居然将他珍藏那么多年的酒都喝光了?这下他费心疼死不可!” “酒逢知己千杯少!就算将定国上下所有的好酒献上,他都不会心痛!走吧,不能误了你的大婚!以免凤胤的婚事落空,逍遥皇反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离开,南宫忆走进大殿,见南宫无忌坐在龙椅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父皇,儿臣想要出去历练一番!” “嗯!”南宫无忌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了,不在那么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他这一路太过于风顺,是该受点挫折和磨练! 南宫忆见他答应了,还以为是因为他醉了才会答应,“父皇,你答应了?” “君无戏言!记得带上怜儿!” “是,父皇!” 百里怜儿随着他离开了定国。 “忆哥哥,我们先去哪儿?” “凤国!”南宫忆磨了磨牙,看模样,他要去找那小兔崽子麻烦了! 怜儿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锦囊,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姑父要她做这些事情,不过,她对自己如神一样的姑父从来不会质疑! 途中,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年拔刀拦住他们的去路,那邪魅而逍遥的笑意有些狂傲,令那张俊美的小脸显得有些狂妄,却很迷人,他吆喝一声:“此树不是我开,此路也也不是我栽,要想从这儿过,留下买路钱!” 草丛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偷偷提醒着,“错了错了,少爷,不是这样的!你又弄反了。” 那少年一愣,余光看了一眼那草丛里两个小随从,“你们先等着,等我学两下再过来!” 南宫忆轻佻眉梢,冷眼看着这三个人,和怜儿对望一眼,怜儿抿嘴偷笑,“忆哥哥,看模样这个人山贼不怎么称职啊?树用开?路却用栽?真是有趣!” 那美少年一听有女子嘲笑他,他气得不愿意再听那两个小喽喽说的话,趾高气昂道:“谁是山贼?” 怜儿笑道:“说的不就是你吗?你不是要我们留下买路钱吗?” 那少年有些底气不足,“是,又怎么样?” “你都说了,路不是你开的,为什么要给你买路钱呢?”怜儿见他故作凶态,觉得反而很有趣。 “那又怎么样?”那少年挥了挥剑,鼻孔朝天冷哼哼。 躲在草丛里的两个小喽喽见自家主子不会打架,也起来助阵,却还是很害怕地恐吓着,“对,那又怎么样?要么留下钱财,要么,把命留下!” “呵呵……忆哥哥,我怎么感觉这些山贼似乎很怕我们呢?” “谁怕你们了!要么给钱,要么小爷我杀人劫财!”那美少年一挥剑,两边的树木瞬间被削成两节。 南宫忆微微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这个少年,这样的功力和身手绝不简单! 可是那两个小喽喽却躲在那少年身后,又战战兢兢地加了一句,“还劫色!” 这句话根本听不出一丝歹意,全是恐吓。 那美少年回头看身后那两个小喽喽,“劫色是什么东西?” 那两个小喽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我们也不知道,以前遇到山贼,不都得加上这么一句话吗?然后就是尖叫声。” “啊……”另一个小喽喽一个劲地尖叫。 啪啪!那少年两巴掌扇过去,“闭嘴!山贼哪有尖叫的道理?” “哦,不对,是被抢的人尖叫。”那两个像傻帽一样的人才幽幽闭嘴! 怜儿笑了,感觉自己算是遇到了怪人。可是她的余光看到南宫忆的剑微微出鞘,她猜到刚才那少年的一剑,激起了他争强好胜的心! “忆哥哥……” “此人的武功底子不弱,而且路数很怪异!” 那美少年一听,那股傲气更高,笑道:“算你有点眼力劲!好,小爷我今日就放你一跳生路,输了给钱,赢了,随你如何处置!” 南宫忆嘴角微微勾起,“好!”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扬起高傲的唇角,“通敌报名!” “南宫忆!” 那少年被他一句击中,猛咳几声。 身后那两个小喽喽一听是南宫忆,吓得险些一头栽下去! 可是那少年眼中不是畏惧,而是不甘心,似乎被什么牵绊着! “少爷,我们还是走吧,他是太子,我们打不过他!” “谁说打不过!”那少年有些想要出手,却硬生生停下脚步。眼中的斗志高涨,却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束缚住! “忆哥哥,这个人好奇怪,明明很想出手,却似乎不能出手!”怜儿也看出了那美少年眼中的不甘心! 南宫忆当然看出,他要逼他出手,手中的剑立即出鞘,带着一股夺命摄魂的寒意。 “啊……”那两个小喽喽吓得抱着那少年的大腿。 剑尖带着蚀骨的寒气,只在那美少年的眉宇间,他却连眨眼都未曾眨过!这种眼神,令人敬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虽然他不甘心,却只是狠狠握紧手中的剑,就是不出手! 南宫忆蹙眉,淡淡道:“为什么不出手!” 那美少年狠狠咬牙,咬出一句话,“因为你姓南宫!” 南宫忆蹙眉,是怎么样一种人不会和南宫家动手?甚至宁可死,也不会出手! “为何?” 那少年冷眼看他,那不是忠诚,也不是敬畏。 “就算我杀了你,你也不会动手!”南宫忆冷声道,剑尖逼近,刺破了他的美誉,一滴妖魅的鲜血从眉宇间滑落,他冷哼一声。 一脚将那两个小喽喽踢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能打,至少小爷我能跑!” 他话语刚落,身子嗖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爷,等等我们!”两个小喽喽想追过去,却被怜儿拦住。 怜儿笑着问:“喂,你们少主为什么不能和南宫家的人比武?” “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两个小喽喽将头埋进草堆里,肥嘟嘟的屁股崛得高高的。 南宫忆手中的寒剑悬在他们头上,吓得两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其中一个吓得都尿了。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主子给少主的家训!” “难道说,你们主子是山大王?”怜儿问道。 “我们主子才不是山大王,我们少主落难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们根本不是山贼!”一个小喽喽吓得哭喊着回答。 怜儿一愣,“忆哥哥,原来我们遇到了半路出家的山贼?太有趣了!” 南宫忆收回利刃,那个人的胆识和勇气绝非一般人能拥有的,特别是在他的剑刃下还能这般镇定!“他叫什么名字!” 那两个小喽喽一听到南宫忆的声音,吓得哭出来。 怜儿威胁道:“再不说,我忆哥哥的剑不会留情地哟,到时候尸首异处,看可以看到自己没有头颅的身子在挣扎,那种感觉很吓人!” “欧阳傲……”两人吓得连连叫喊! 欧阳傲?这个名字没有听过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怜儿轻轻戳了戳南宫忆,“忆哥哥,你还记得皇上姑父说过一个人,叫安王吗?” “是我皇伯,但是他不姓欧阳!” 怜儿却摇了摇头,“姑父不说这些,可是我知道安王曾经和一个叫玲珑的女子认母子关系!” “你说父皇错认的母妃?” “对,就是她!她曾经给过安王独一无二的母爱,安王流浪人间,受尽人情冷暖,姑姑说,安王嘴上不说,可是他离开南宫家就已经意味着他不想和先皇有瓜葛,他最终选择了改名换姓,叫欧阳仇!” 那两个小喽啰猫着腰逃走,一听到欧阳仇,他们立马来了劲了,“吓死我了,都是一家人嘛,吓得我这个小心肝几乎都跳出来!” “就是,你们还把我们少主赶跑了!”另一个小喽啰怒道。 怜儿低笑,她想起那个美少年说的那句话,不能打,但是能跑!能在忆哥哥剑下跑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带我去找你们少主!”南宫忆一脚踢了那胖乎乎的小喽啰。 那胖乎乎的小喽啰反应有些迟钝,似乎知道了南宫忆和欧阳傲的关系,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不慌不忙地爬起来,另一个小喽啰低笑道:“看,他们兄弟还真是有一样的喜好,你这屁股都快被踢得不知道疼了吧?以后,少主有铁拳功,你就有铁屁功!” 那胖乎乎的小喽啰一脚踢向那嘲笑他的小喽啰。 一声惨叫,“嗷呼呼……” 那小喽啰已经被一脚踢飞十丈远! 怜儿见这两个人像两个活宝,噗嗤笑了,“喂,你家少主叫欧阳傲,那你们呢?” 那胖乎乎的小喽啰憨憨地抬头看骑在马背上的脸色,突然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我叫阿胖,嘿嘿……他叫阿呆,却一点都不呆,很滑头,就是胆小,都尿了。” 他胖乎乎的手指了指阿呆的裤裆,果然,湿了一片! 怜儿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就你们这样,还来打劫?” ------题外话------ 求收藏《重生之盲王的亡妃》,笑笑谢过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包子团之遇到恶女 那胖乎乎的小喽啰叫阿胖,瘦一点的叫阿呆。 阿胖抬头挺胸,做出一副很男人的模样,“怎么?我们就不能是山贼吗?赶紧去找少主,免得跟丢了你我有好果子吃的!” 南宫忆一个冷眼看过来,阿胖的脑袋又忍不住立马缩下去,赔笑道:“我们不是山贼,我们顶多就是半路出家的。这钱没有抢到,反而还将最后的盘缠给送人了。” 阿呆跑回来,“是啊是啊,我们少主天生就不是做山贼的料,前两路过这里老大爷,那老大爷穷得只有几文钱,还有病在身,少主还不听劝,给了那老大爷一两银子,那是我们最后的家当了!之后只能喝着西北风,继续等! 可是昨天又来了一个富商,这下,我们的好日子到头是不是?可是那个富商穿得一身得体,却说自己生意赔了,只剩下那一包袱金银珠宝,是用来还债的,要不然他的妻儿都会被人卖掉!” 怜儿俯下身,好奇地问:“他信了?” 阿呆和阿胖挠了挠头,“那个人的确可怜,哭得那么凄惨,应该不会骗我们吧?” 阿胖也一脸茫然地看了一眼阿呆,“我也觉得不会是骗我们的。” 怜儿一脸汗颜,继续问道,“之后呢?你们打劫了他的钱了吗?” 阿胖憨憨地摇了摇头,“少主说那个人亏了生意还记得回去救自己的妻儿,不是什么恶人,而且见他哭的凄惨,就放了他。没想到那个富商看出少主身上的披风是兽皮,很值钱,就说要花钱买下那件披风,可是少主却直接扯下披风丢给了他,那人走的时候还一只感谢地说谢谢井大爷!” “嘿嘿……就是啊,可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是井大爷?是不是对恩人的尊称啊?”阿呆有些得意地笑看着怜儿,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似乎也是处世未深的主。 怜儿忍不住笑了,她见过傻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山贼! “井就是二,横竖都是二,那个人嘲笑你们傻呢!” 这一句话气的阿胖和阿呆跳了起来,“他奶奶的,竟然敢骗我们少主?亏我们少主还得意洋洋地冲他挥手!骗子!弄死他!” 怜儿没想到欧阳傲居然这么好骗?“你们这样还闯荡江湖?” “嘘……偷偷告诉你,我们是跑出来的!”阿胖警惕地环顾四周。 怜儿见这个两个人十分有趣,边策马走在他们身边边问:“为什么要跑出来?难道王爷不让世子出来吗?” 阿胖和女孩子说话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特别是像怜儿这么漂亮的女子,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羞涩地躲开了,拉扯着阿呆去回答。 阿呆和他两人撕扯了几下,阿呆想着自己都尿裤子了,全是一身尿骚味,哪好意思上前去搭话啊,只能远远地反问道:“我们主子是王爷?你知道吗?” 阿胖狠狠摇头,似乎没有人知道欧阳仇是安王。 南宫忆对怜儿解释道:“皇伯伯对安王这个封号本就不喜,他离开京城,隐姓埋名,知道他是安王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阿呆和阿胖听得一头雾水,怜儿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继续问阿胖,阿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是不是地抬头偷偷瞄一眼怜儿。 “你们叫什么名字?” 阿胖彻底羞红的脸,将阿呆拉到身边,想挡住自己肥胖的身子,阿呆却因为自己尿了裤子,更不好意思靠近怜儿,两个人你推我让,好一会,阿胖拗不过阿呆,只好红着脸低头回答,“我……我……我叫阿胖。” 他说着,不好意思地收了一下肚子,可是却还是那么圆,他只好放弃。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怜儿眼中,怜儿顿时笑了,却毫无嘲讽之意,那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令人几乎沉醉。 阿胖和阿呆听得几乎有些醉了,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抹粉色的身影和几十个江湖好汉疾驰而来。 阿胖和阿呆像见了鬼一样,暗叫不好,“姑娘,你赶紧带上面上!” 怜儿又没有面纱,满脸疑惑看着阿胖和阿呆,“为什么?我又没有面纱。” 阿胖急得一把撕开胸前的衣块,抛向怜儿,“赶紧蒙上!” 怜儿闻了闻那臭烘烘的布,满是汗臭味,令人窒息,“咳咳……” 阿胖有些不好意思却很急,“她是红娘,江湖中最嫉妒美女的人,若她见到你,一定会让你毁了你的脸或者将你大卸八块。” “哟……没有找到我的傲美人反而在这里遇到了这么一个美人。”那粉红色的女子翻身下马,她穿着十分暴露,胸前隐隐可见两个浑圆的肉球似乎随时都要跳出来,娇媚的小脸那是风骚的笑意,媚眼暗藏着万种风情,带着种种暗示,色眯眯盯着南宫忆。 南宫忆眸光如寒剑般冰冷而尖锐,那女子吓了一跳,却又燃起她更高的占有欲,她媚眸满是淫光,更是暗示,“呵呵……越是凶狠我越喜欢!公子……” 那女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故作骚姿,伸手要去摸南宫忆的马,却被南宫忆一挥手,将她击出十步之遥。 “真疼,公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我喜欢,希望今夜在床上,你也这般霸道才行,呵呵……”那女子笑得令人想入非非,她身后那十几个大汉都一脸坏笑看着南宫忆。 南宫忆身上的寒气渐渐凝集,阿胖却急着说道:“她是武林帮帮主,你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安宁行走,就要对这些土霸王进而远之,能不惹就别惹。” 那女子笑得更加得意,“呵呵……还是阿胖和阿呆识趣,说说看,傲美人跑哪儿了?我追得很辛苦,叫他别躲了!” 阿胖一脸汗颜,“红娘,我们少主好男不和女斗,并不是他怕了你!” 阿呆也是不服气地起哄道:“就是!” “呵呵……是吗?在城中发现了他的披风,一问才知道他的钱财被我劫了,就来做土匪?真是有趣!不过,只要被我红娘看中的男人,都别想逃,我会好好调教,让他乖乖的。”红娘的手慢慢伸向阿呆,阿呆还没来得及多开,整个身子就慢慢瘫软,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邪巫!”怜儿立即阻止红娘,彩光如利剑般砍断红娘的巫术。 红娘眼中满是妒火和杀气,却笑得更娇柔而妩媚,“公子,你身边这个美人还真是厉害,要不,我杀了她,你就跟着我,如何?” 红娘每次看南宫忆时,那眼睛满是暗示和饥渴,令人不适! 南宫忆不喜欢打女人,可是这一刻他真想破例!这个女人不断亵渎他,令他引以为傲的耐性都渐渐崩溃! “再出口狂言,本太子活刮了你!” 红娘故作害怕,却故意露出大腿身子一软,靠在他的马上,娇媚一笑,“哎哟……奴家好害怕,太子殿下……” 身后那一群男人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而红娘也娇媚一笑,“呵呵……太子殿下是要刮哪儿?这里?还是……这里?” 她说着,故意露出洁白的香肩,扭动着身子想攀上南宫忆! 南宫忆一掌击出,她却一个闪身,身手十分敏捷!躲过了那一掌,可是黑色的巫术薄雾却吸纳了刚才南宫忆的那一掌,反弹回南宫忆! 南宫忆身子腾空而起,手中的剑挥出,那开山劈石的威力却被红娘反弹了回来! 他就像自己在和自己对打,怜儿看出不对劲,立马出手拦截,蔓藤破土而出,将南宫忆缠住,“忆哥哥,这个人很邪恶,你越是厉害,她就吸纳你更多的招式,反击你,你若重伤,岂不是便宜了她!不能硬来,交给我!” 南宫忆终于收回利刃,“自己小心!” “呵呵……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红娘笑得更加猖狂,她不喜欢看到美人,一看到美人她就嫉妒,看到怜儿这个超凡脱俗的美人,更是令她恨得牙疼,这个人还坏了她的好事! 怜儿上次为石澜疗伤,灵气几乎耗尽,如今只有一两层的灵气,她手中的幻术如闪电般直击红娘的左侧,红娘嘴角一勾,满是轻蔑之意,向右一闪,却正好中了怜儿的声东击西之计,一团薄云直击红娘的面门,那张妩媚的脸蛋瞬间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你对我做了什么?”红娘感觉不太对劲,不痛不痒,却总感觉不对劲。 怜儿悠悠拿起一面小镜子,“哝,自己看看吧!半个时辰之内不用童子尿和绿茶清洗,就永远这样了!” 红娘一看镜子中自己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变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太婆,她想杀了怜儿,可是一想到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你们给我等着!” 那群恶人立即绝尘而去,怜儿拍了拍手,笑道:“是不是江湖的人都这么好骗?” 南宫忆只笑不语,似乎看穿怜儿那点骗人的小计谋。 阿胖伸手捂着自己的圆嘟嘟的脸,警惕地看着怜儿,“你别那样对我,我虽然不好看,却也不要一下子变丑!我找不到绿茶!童子尿我们都有。” “不需要那些东西,那个幻术只能支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会消失!”怜儿笑着说。 阿胖这次松了一口气,立马去看昏迷在地上的阿呆,“他怎么样了?” ------题外话------ 求收藏我的新文《重生之盲王的亡妃》群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4包子团之骑在他腰上 <fon color=red><b></b></font></br> 阿呆和阿胖一看到自家主子摸了摸下巴,顿时明白自家少主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少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个人立马去拉欧阳傲,因为他们知道欧阳傲的鬼主意最后总是把自己搭进去,他们怕了!这里是江湖,不是欧阳山庄,要是少主出了点什么事情,他们非要被主子大卸八块不可! 欧阳傲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没了音,他懒洋洋看了一眼南宫忆,又低眉看一眼桌上被他扫空了的盘子,“两个人才点了这么点?真是小气,还太子呢,哼!说吧,你们想去哪儿?小爷我护送你们一程!” 南宫忆见他狂傲不羁,人如其名,一个字,傲!却也是傲骨的傲! “去你府上!” 欧阳傲双目猛然一睁,像见了鬼一样怒视南宫忆,“你该不会是老爹派来抓我的吧?” “初次见面,我还未见过皇伯伯,是该拜会一下!” 欧阳傲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狐疑地站起来,三个人抱头商量着什么,一会儿,他突然直起腰版爽快地答应了:“好!去就去!” 南宫忆黑眸微微一眯,似乎在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去就去?不是回就回! 五个人,南宫忆和怜儿骑马,他们三个人走路,欧阳傲眼中带着怒气,却也不要求买匹马,自己的确穷得叮当响,“还真是不知道钱是一个好东西,难怪娘一直不肯丢掉绣纺的生意。” 阿呆贼贼一笑,说道:“要不我们去绣坊提点钱?” 欧阳傲一拳将阿呆打到一边,冷哼一声,“可别忘记了那个老妖婆要我娶她的孙女。” “要是你娘知道你背地里骂你外婆老妖婆,她一定把你又要抽你屁股……”阿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傲一把捂住嘴巴,可是阿呆的说话太快,不该说的都说了,气得欧阳傲狠狠瞪了他一眼! 阿呆恨不得咬掉舌头,偷偷瞄了一眼怜儿,这一群男人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呢,他这不是要毁了他们少主的风度吗? 怜儿只是抿嘴偷笑,感觉自己遇到了活宝,一个狂傲的少主,却缺心眼,两个傻帽小跟班,总是托他们少主的后退。再没有什么样的结合比这个更加有趣。 阿胖和阿呆都闭嘴,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面面相觑,看着少主带路,这条路似乎不是回欧阳山庄的方向啊,可是碍于刚才说错了话,哪里还敢开口啊,只好跟着走。 欧阳傲嘴角那抹不明的笑意越发浓烈,南宫忆锐利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呵呵……太子就是太子,先对付那两个妖女,再来找小爷我吧!想哄我回去受罚?没门!”欧阳傲得意一笑,转身就跑,四处黑压压的网铺天盖地而来。 可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折了回来,落在怜儿身后,驾着马儿离开! “少主……”阿胖和阿呆紧追其后。 南宫忆抽出寒剑挥过去,那可以开山劈石的宝剑面对这金丝网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坚韧而柔软! 怜儿挣扎着想要去救南宫忆,欧阳傲却不以为然继续策马往前跑,“丫头,那两个妖大姐可不怎么喜欢看到美人,你还是离她们远一点,免得面目全非,连你亲爹都认不出你!”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她带离危险地带? “可是忆哥哥他有危险……”怜儿一心只在南宫忆身上,又狠狠用手肘顶欧阳傲的心口。 欧阳傲猛咳一声,身子迅速飞下骏马,“真是不识好歹!” 看着怜儿策马返回去救南宫忆的身影,他轻哼一声,准备抬腿就走,可是刚走两步,他又闷闷停下脚步,他还是不放心怜儿,“可恶!” 阿胖和阿呆刚追上他,他却有折了回去,弄得这两个人一头雾水,想跑,可是却不能,只能跟着欧阳傲跑了回去。 南宫忆背圈在网中,他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阴沟里翻船!一阵香气飘过他无奈垂下眼帘,待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阴冷的石墙,应该是在一个石室里。 “忆哥哥,醒醒……”怜儿在他身边轻轻摇晃着,见他醒来,她开心地笑了。 欧阳傲盘腿坐在一边,冷哼一声,“那么紧张他做什么?死不了!” 怜儿一脸不悦怒视他,“都是你干的好事!” 欧阳傲扭过头,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十分狂妄,“哼!他伤了小爷的脸还想要忽悠小爷回府受罚?小爷可没有那么笨!不就是让他知道这个地界多么的黑暗,让他这个太子好好体会一番!免得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民间疾苦!” “你倒是知道民间疾苦!可是刚才为什么不出手?还假装不会武功,哼!”怜儿也哼了一声,一想起刚才他连还手都不还,直接任由那些人扣押起来,她就来气! “真是女人!不懂得权衡!我若动手,你的小命还有吗?他们必然直接杀鸡儆猴,不,杀鸡儆小爷!”欧阳傲觉得把自己比作猴子似乎不雅,非要改一下! 怜儿脸上的怒气依然没有消除,一边将南宫忆扶起来,一边瞪欧阳傲,“真不知你按着什么心思!” 欧阳傲突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有一分欠揍,“哎……就是知道这条路有危险,小爷才带你们来的!这里是盟主那两个宝贝妖女的猎艳之地,这条路是往东走的必经之路,若想不从这儿过,就必须绕过五十里沼泽,翻山越岭,起码要十天才能走完这一天的路程!” 怜儿的气消了一半,却总感觉哪儿不对劲,“你家在东边?” 欧阳傲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到:“西边!” 怜儿刚消一半的火焰顿时燃得更旺,扑过去就掐欧阳傲的脖子。 “好男不跟女斗,你这个女人,别逼小爷我动粗!” “你倒是打啊!”怜儿根本不怕,气得小脸通红。翻身就骑在欧阳傲的腰上,像只发威的小猫,死死掐着欧阳傲的脖子,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咳咳……松手,再不松手小爷真要还手了!”欧阳傲背她掐得面红脖子粗,额角青筋隐隐暴动。 他捏紧拳头,伸手去抓怜儿的肩膀,似乎要将她卸下来才肯罢休,可是手才刚用力,他的眸光遽然一变,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果然不一样,太柔软,软得心似乎也随之轻飘飘的,他连忙捏紧拳头狠狠一拳击打在地面,石砖瞬间被击碎! 南宫忆只是静静看着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目光明暗不定,细细琢磨着欧阳傲的那句话,“不就是让他知道这个地界多么的黑暗,让他这个太子好好体会一番!免得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民间疾苦!” 他隐隐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在一个人的掌控之中,他的父皇! 他心高气傲的父皇如何能容忍自己的江山有这么一块鱼龙混杂之地?还有他的皇伯伯,据闻他的皇伯伯是一个严肃的正派人物,是武林至尊,为何突然间归隐这么多年? 而这个欧阳傲,又如何能轻而易举逃离他的眼线?至今也没有看到他寻人?难道这是他的父皇和安王谋划的?难怪他的父皇这般轻易放他出宫! “怜儿!”南宫忆叫住怜儿,怜儿才松开欧阳傲,站起来走回南宫忆身边。 “忆哥哥,怎么了?” “这一路都是你带的路,为何走到这里?” 怜儿也一头雾水,“姑父说往东行,看到梅花标记就跟随。哝……这是姑父给的锦囊。” 怜儿从腰间取下锦囊,交给南宫忆,南宫忆目光锐利看着欧阳傲。 欧阳傲狠狠揉着脖子,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别这么看小爷,小爷不是你父皇的私生子,小爷也没有受谁指使,小爷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别总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看来你的出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看模样你我都被那两个人给算计了!”南宫忆瞬间将锦囊摧毁,化为灰烬! 欧阳傲没有听懂,斜眼看了一眼一脸怒气的南宫忆,“你什么意思?谁算计了?” “父皇一直养着这么一个地方,让这里的恶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就是为了今日,让本太子在这里好好磨一磨性子,而你,你自己想想是为了什么!” 欧阳傲不以为然一笑,“别把人想得那么神通广大,我老爹能执掌一方,不还是没有看住小爷?让小爷我在外面逍遥快活,呵……” “你也说皇伯伯能执掌一方,难道你对他无法掌控这里就没有怀疑过吗?” “推出武林盟主之位,他不管江湖之事,只因当年为了你父皇,他死伤了不少兄弟,他不想再让这些弟兄为他拼命,所以退隐了,这个有何不对?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小爷倒是觉得你父皇奇怪,整个定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唯独对这里不闻不问?放任这些恶人在这里为非作歹,越来越难以掌控!”欧阳傲反而嘲讽南宫忆。 南宫忆只笑不语,和他对望一眼,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欧阳傲那乖张的神情也渐渐收敛,似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老爹设计的! 安宁使人丧失斗志!原来如此! 欧阳傲咬了咬牙,“这两个人,真不愧是兄弟!回去非让娘好好收拾他不可!” 南宫忆一愣,脑海中想着,皇伯伯是个妻控?爹管儿子,儿子操控娘,娘管住爹?这个铁三角绝对没法破!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06包子团之别乱动! <fon color=red><b></b></font></br> 怜儿本想帮他拔了那跟树枝,可是听到他命令人的口气,顿时怒了,坐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道:“求我我就给你拔!” “你……哼!”欧阳傲冷哼一声,让他求人?他堂堂欧阳少主何时求过人? “不求也罢,那就只能这样咯。”怜儿笑着拍了拍手,站起来就准备走。 欧阳傲正欲站起来,“嘶……”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哪儿都疼,除了肩膀,大腿也疼得厉害。 怜儿低眉扫了一眼,突然一怔,“腿也伤了?” 他似乎有些置气冷哼一声,伸手要去拔那根插进大腿的树枝。 “别动,你这样扯只会将伤口越扯越大!”怜儿看不下去,伸手去制止。 “滚开,小爷我不需要你帮!”欧阳傲甩开她的手,怒道,看模样性格还听倔强的。 怜儿轻哼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掉了下来,忆哥哥绝对找不到我们,我自己可以走,可是你这个大累赘,就在这篇林子里慢慢等着那两个妖女来抓你吧!” “那是小爷的事,与你无关!” 怜儿见他的脾气的确倔,也懒得跟他计较,“好了好了,我求着你,求你让我帮你好了吧?” 怜儿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冤大头,从古至今,求别人让自己帮助别人,也许只有她怜儿一个人吧?她感觉有些吃亏,却见欧阳傲眉梢扬起,笑得有几分惬意,却十分好看。 “爷准了!” 怜儿嘟囔着嘴,低声抱怨了一句,“真不要脸!” “嗯?”欧阳傲收起笑容,严厉看着她,眼中没有怒气,就是故意吓唬怜儿。 怜儿憋着一口恶气,小脸气得有些红,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可是还真没有见过想欧阳傲这样的人,明明得了便宜还要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只能忍着说了一句违心话,“我刚才说好好看的脸!” 欧阳傲半垂眼帘,低眉看着她在自己腿上捣鼓着,懒洋洋道:“你刚才似乎说了四个字,怎么变成五个了?” 怜儿骤然抬头怒视他,一把将他腿上的树枝拔了出来,见他咬牙切齿忍着,心中莫名地快意得紧,咬牙笑道:“你还知道是四个字?嗯?” 欧阳傲疼得脸上冒起一层汗粒,咬着牙,连哼都没有哼一下! 怜儿的心微微软了软,这个人,骨子里还挺倔的,人如其名,天生傲骨,她的动作也就轻柔了许多,撕开自己的衣裙,为他包扎。 “那边好像有人!”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远处的火把如火龙般围剿而来,还有几只凶悍的猎犬在狂吠。 欧阳傲单脚支着身子,一只手受伤动不得,另一只臂膀还插着树枝,他低声冷笑道:“祸不单行,看来还真是说对了!抓紧我!” 怜儿狐疑看着欧阳傲,“你确定你真的能行?还是我带你走吧!” 欧阳傲眉梢扬起一抹疑问,“你确定你能躲得过妖家那帮走狗?抓紧!” 怜儿一想起白日里那些奇怪的网和武功高强的壮汉,她上前一步,抓紧他的腰肢。 只听到欧阳傲又轻哼了一声,低怒道:“女人真是个毒瘤!” 怜儿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他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却还是有些跌跌撞撞,分不清是因为受伤,还是别的。 几个壮汉朝空中投放金色大网,扑向欧阳傲,欧阳傲如雄鹰一般从网的边缘飞过。 “嘶……” 金网正好挂在他肩上的树枝,狠狠一拉,顿时拉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欧阳傲运功冲向前方,借着网往回拉的力量,扯出肩上的树枝。 怜儿的脸色瞬间一变,伸手去按住他的伤口。欧阳傲低骂一声,只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对劲,忍不住低吼一声:“别乱动!” 飞过丛林,又看到南宫忆他们,欧阳傲早已忍耐不住,一把将怜儿抛向南宫忆,自己稳稳停在树梢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那波涛汹涌的情绪,低怒一声,“毒瘤!” 南宫忆没有伸手接住怜儿,怜儿自己也能稳稳落在地上。 “你输了!” 欧阳傲冷哼一声,从树梢飞了下来,轻功轻巧如羽丝,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明明失血过多应该泛起青白,而他的却不同,反而红得像火烧,恶狠狠怒视眼前的毒瘤。 怜儿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人,刚才从空中摔了下来,把自己摔成那样。” 阿呆和阿胖顿时傻了眼,他们的少主会摔下来?从小天资聪慧,学轻功时,从来都没有摔过,居然会摔下来?十几年的轻功应该游刃有余啊?怎么还突然失灵了?可是刚才明明没有失灵啊。 欧阳傲瞪了一眼怜儿,也不反驳,“输了就是输了,输并不代表小爷本事不如你,更不代表你就在小爷之上!哼!” 南宫忆似乎看穿了什么,却不点破,只道:“你要回去应付你的亲事,本太子帮你,你就必须协助本太子平定这里!” 欧阳傲扁扁嘴,神情有些得意,“怎么?看出小爷的厉害了?不过,你想换女装做小爷的妻子,这个想法不错!等那老妖婆带着顾丫头离开,小爷就自由了,你也就可以回去做你的太子!” 他用怪异的眼神去打量南宫忆,似乎在幻想着南宫忆变成女人是何等风景。 南宫忆一个锐利的眼神投过来,瞬间打断了他的恶作剧想法,“你故意引本太子去姬盟主的府邸,让本太子处于危险之地,若此事被皇伯伯知道……” “够了!算你狠,不过,小爷必须摆脱那个顾丫头,还有那个老妖婆,否则,小爷没有安稳日子过,也不会帮你!” “不就是找一个女子扮演你寻找到的妻子吗?”南宫忆幽幽开口,目光落在怜儿身上,怜儿的下巴一掉。 “忆哥哥……你……该不会是……说我吧?” “只有你,最适合!” “不行!” “不行!” 两个人异口同声怒道,说完有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对方! “毒瘤!” “狂妄!” 两人都骂了一句,同时冷哼地转过身,负气背对着对方! 南宫忆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淡淡道:“不敢?还是怕了?怕假戏真做?还是怕最后入戏?你要摆脱那些人才能帮本太子,可别忘记,你的剑还落在姬盟主手中!怜儿,难道你也怕了?” 怜儿视南宫忆为大哥,从来都不会违逆南宫忆,可是看着欧阳傲狂傲乖张的姿态,她就来气,一想起刚才他粗鲁抱着她,现在还骂她是毒瘤,她就更来气,看着南宫忆的眼神片刻,她还是选择了认命,歪着脑袋,垂头丧气,有气无力说道:“忆哥哥要保证,这只是一场戏,可别真把我嫁给这个狂傲之徒!” 欧阳傲一听怜儿妥协,气得直跳起来,“毒瘤,你想干什么?小爷我找谁都不会找你这个毒瘤!” “你怕了?”南宫忆挑衅一笑。 欧阳傲顿时没了音,有些乱,他的确怕怜儿,一碰到怜儿他全身就不对劲,血液逆流,真气横冲直撞,无法掌控,总之,她就是他的毒瘤,他只想躲开。 可是话又说回来,在南宫忆面前说怕,是不是太丢人了点?而且还是怕一个女人?“小爷我生下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怕她?呵……” 那狂妄的一笑竟然暗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情绪。 南宫忆薄唇抿起一抹笑意,“好!只要本太子帮你完成这件事,你就给本太子做援兵!” 欧阳傲轻‘呵’了一声,分不清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只是扫了一眼怜儿,突然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毒瘤,你可要小心点,顾丫头,老妖婆还有我娘都不是那么好对付,小爷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别哭哟?” 说完他张狂一笑,一瘸一拐径直往西边走。 怜儿摇了摇头,闷闷地不吭声,在心里嘀咕着,什么叫不好对付?什么叫别哭?怎么感觉想要去阎王殿? “走吧!”南宫忆拍了拍她的肩膀,怜儿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忆,嘟着嘴,“忆哥哥这是要把我卖了?” 南宫忆只是宛然一笑,手指轻轻一弹她的额头,“就算要卖,我也会为你找一个好的买主,绝对不比慕容宝差!” 怜儿扭着小嘴,“我是不是还要为你数钱?” 南宫忆笑了,他很少笑,在皇宫里,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可是出了宫之后,他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你还真是想得周到,也好,我最信任你,你不给我数钱,我找谁为我办这么烦人而又重要的事情?” 怜儿低下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你说风池和慕容宝何时成亲?” “他非要等慕容哗一起,可是父皇找过疯和尚,疯和尚说,他们无法停留太久,算算日子,应该也快了!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解开了慕容宝的心结,也解开了慕容哗的心结,这兄弟的情谊十分深厚,胜过世间所有。” 怜儿抬起头,看着明月,“是啊,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 “慕容哗的妻子还是你的后人,圣女!”南宫忆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她才回过神来。 “是,太子殿下,我这个圣女任务艰巨,还未出嫁就要做祖宗了,呵呵……走吧,去看看,那狂妄的小子一定躲在前面独自舔伤口的模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怜儿的脚步依然轻快,像天空中快乐飞翔的小鸟,总是带着令人愉快的笑声。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07包子团之心都乱了! <fon color=red><b></b></font></br> 果然如怜儿所言,欧阳傲一拳一脚却依然一身傲骨,阿呆和阿胖追到他的时候,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头看看南宫忆和怜儿是否已经跟上了?看后面没人,他唰地坐在地上,看模样不需要再忍了,疼得哼哼着。 “少主,有那么疼吗?”阿呆和阿胖不会医术,只能粗略包扎了一下。 欧阳傲咬牙怒道:“小爷我让你伤一个你就知道厉害了!” 阿胖立马躲开,阿呆跑得比阿胖还快,躲在阿胖身后,脑袋从阿胖肥嘟嘟的腰间探出来,小心翼翼看着欧阳傲的神色,“少主,要不我们赶紧回山庄吧,蹭着他们还没有追上来。” 欧阳傲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这一站,他疼得几乎叫出来,冲阿呆和阿胖试了一个眼色,两人这才敢上前却扶着他,两人架起欧阳傲就跑了。 怜儿和南宫忆怎么找都找不到人,顿时觉得不妙,他跑了?怜儿扶额沉思,她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演一出戏而已,至于逃吗? “走吧,去找皇伯伯!”南宫忆继续朝西边走。 “忆哥哥,你知道在哪儿吗?”怜儿追过去。 “知道!欧阳山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阿胖或者阿呆告诉你的?”怜儿一猜就是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南宫忆一笑,说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语:“日后怜儿一定不能安排这样的人在身边!” 怜儿撇了撇嘴,“我身边的丫头和太监个个都聪明伶俐,滑头得要命,哪里有那两个活宝。” “呵呵……走吧,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怜儿一听南宫忆提起这个事情,她就感觉头皮发麻,“忆哥哥……” “想反悔?”南宫忆微微蹙眉。 怜儿无奈垂头,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我不知道这戏怎么演,就是怕他说的那些人,似乎个个都是吃人的老虎。” “只要把他娘搞定就可以了!走,我们要赶在他回到山庄之前到那里,记得,戏要演得像!嗯,最好是已经他狭路相逢,一见钟情,你以身相许,我为你作证便可!” 怜儿脑袋轰隆隆作响,以身相许?“忆哥哥,我们能不能换个别的?” “有喜?如何?”南宫忆低眉说道。 怜儿抱头往前走,有些低怒,“还是以身相许好!” 欧阳山庄一如既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仆人们进进出出做事,店铺的掌柜也随之进进出出,似乎就是交账的事情,只是这些人看到欧阳傲回来的时候,眼神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却感觉很奇怪。 “少主,怎么今天的人都这么奇怪?似乎不认识你一样。”阿呆贼头贼脑地巡视了一眼四周,摸着头抱怨一句。 阿胖憨憨地看着前方,冲几个漂亮的小丫头招手,可是那些小丫头却都看向欧阳傲,那神秘兮兮的眼神,不知在议论什么。 “咦……还真是奇怪!”阿胖和阿呆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欧阳傲。 欧阳傲也是一头雾水,今天山庄的人是怎么了?难道说是因为他衣服破烂不堪? “走,洗澡换衣服去!”欧阳傲似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三个人拉拉扯扯却处理事情的根源。 一个时辰后,欧阳傲一身尊贵的黑色锦衣,恢复了以往的风采,可是庄内的人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下把他给激毛了! 可是有觉得不对劲,换做往日,自己刚到山下就被自己的老爹给擒住,庄内的板子也已经等候多时,外公的止痛药也放在旁边等着。可今天,他走着回自己的院子,不是被人抬着回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少主,庄主和夫人叫你去前院。”管家阿福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三分笑意,看得欧阳傲有些发毛! “阿福,怎么回事?”欧阳傲扬起眉梢,冷声怒问。 阿福连忙笑着躬身说道:“唉呀……少主,我是过来人,这种事情不必害怕,快走吧,庄主和夫人还有顾老爷都在等着呢。” “外公也在,那外婆和顾丫头呢?”欧阳傲怕那个黏人的顾丫头和诡计多端的老妖婆。 阿福低笑说道,“她们出去找你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欧阳傲一听,心也就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两个人不在,庄内就要安宁一段时日了! 可是他这点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刚到前院,他的脚步猛然一顿,像见了鬼一样连退了两步,“南宫忆……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欧阳仇突然一声严厉的冷喝:“过来!” 一个严厉的父亲,满是威严的命令,欧阳傲再狂妄的性子也只好敛了敛。 “跪下!”欧阳仇又是一声命令。 欧阳傲什么也不问,闷闷跪下,还以为自己躲过了打板子,没想到只是来晚了而已! “皇伯伯,堂弟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才逃的,还望皇伯伯从轻发落。” “是啊是啊,这孩子刚经人事,哪能懂那么多,怕了就跑了很正常。”顾老爷是欧阳傲的外公,他最疼的就是欧阳傲,哪里肯看着欧阳傲又受罚啊,立马就站出来说话。 “岳父,男儿理应顶天立地,做了错事就该负责。” 顾老爷嘟嘴喃喃道:“那也未必,像老夫就是负责,最后这一生凄凄惨惨你又不是没看到!” 欧阳仇顿时没了声,顾老爷受尽顾老太婆的折磨和凌辱,他都看在眼里,顾老太婆的确是一个令人心烦的人,诡计多端不说,还表里不一,为人不正! 南宫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隐隐猜到一二,看着皇伯母是一个端庄大气的女子,似乎随这个顾老爷,真不是欧阳傲口中的老妖婆是怎样的一个人! 怜儿似乎也暗暗不安,同情地看着顾老爷,难道那个老妖婆真的那么可怕,怜儿有些想打退堂鼓。 南宫忆却拍了拍怜儿的肩膀,“怜儿别怕,一切有皇伯伯为你做主!” “怜儿既然已经是我的儿媳妇,我自然为你支持公道,三日后便为你们大婚?” “啊?三日?”怜儿大惊,这是不是太快了?她不就是想要演一出戏,拖延一下,等欧阳傲和南宫忆处理完武林盟主那边的事情,他们再将真相说出来,到时候就不用成亲了,一拍两散!是不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众人纷纷看怜儿吃惊的模样。 “怜儿觉得慢了?那就今晚吧!”南宫忆出来解围,笑着拍了拍怜儿的头,怜儿所有的苦水只好自己咽下去,忆哥哥,你确定这是戏吗? 欧阳傲的娘握着怜儿的手,笑道:“这丫头兴许是心急了,呵呵……为傲儿大婚准备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从他十岁那一年就开始准备,别说今晚,就算是现在,我也能为你办到!阿福,还不快召集所有人到山庄帮忙,今夜少庄主大婚!” 怜儿一脸僵硬的笑意,看着这个未来的婆婆,她是不是太着急了?欧阳傲十岁就开始准备娶妻生子的东西? 欧阳傲的娘是一个持家好手,她说可以做到,必然做到。 欧阳傲恶狠狠盯着南宫忆,看到怜儿时,他摇了摇头,喃喃道:“毒瘤!” 欧阳仇一个严厉的眼神射向他,他顿时将所有的话语都憋会肚子里!毒瘤?看来南宫忆没有骗他,他的儿子的确干了不光彩的事情,还辱骂人家是毒瘤!要不是因为他即将大婚,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怜儿也是恶狠狠回敬了欧阳傲一个眼神,“狂傲!” 南宫忆却在看着这个皇伯母,的确是持家的一个能手,不过短短的功夫,整个山庄立马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果然是厉害的绝色!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宾客满席,喜宴上酒肉饭菜应有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齐全了! 两个人新人穿着新意,欧阳傲狠狠扯了一下两人握着的大红花,一脸不悦,怒瞪南宫忆。 南宫忆似笑非笑看着这两个人像过家家一样完成了整个大婚,最后欧阳傲和南宫忆拼酒。 “本太子是泡在酒缸里长大的,你斗不过本太子!”南宫忆因为常常溜进南宫无忌的酒库里,那些天下最烈最美味的酒他都喝过,天生就酒量好。 欧阳傲却有些迷糊摇了摇头说道:“小爷我今天第一次喝酒,这味道还真是特别!别说小爷斗不过你,那夜,要不是那毒瘤,小爷也不会摔下去。” 南宫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眉梢微扬,“你是因为她才摔下去?” 欧阳傲似乎又醉了一分,“毒瘤……就是毒瘤……小爷我轻功无人能及……” 欧阳傲有些说胡话了,南宫忆不语,面色依然镇定自若,听他继续说下去。 “一碰到她,小爷我就……我就全身真气逆流,无法控制!” 南宫忆笑意又浓了一分,“施展轻功原本就是要清心,你心都乱了,自然逆流!” 他却没有听到,身子一倒,呼呼大睡! 南宫忆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看着皇伯母命人将他抬进新房!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08包子团之洞房花烛 <fon color=red><b></b></font></br> 新房内,怜儿一看到阿呆和阿胖将喝得醉醺醺的欧阳傲扔在床上,她连忙站起来,想要走出去,可是众人却嬉笑着离开,还将门合上。 “毒瘤……”欧阳傲醉醺醺唤了一句。 怜儿伸脚踢了踢他,他一点反映都没有。 怜儿只能扯掉一身凤冠霞衣,想着出去,可是外面还有很多人在守着,她看着那张宽大的床,都被欧阳傲一个大字给占据了所有,想叫醒他,让他滚出去。 “喂!欧阳傲!”怜儿拍了拍他的脸,虽然这张脸长得很好看,不忍下手打,可是不打他不会醒,这么冷的天,她可不想睡在地上! 欧阳傲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突然一笑,那一笑,像个纯真的孩子,十分迷人,没有往日的狂妄和傲气,只有那孩子般纯真的笑脸,怜儿的手都不忍再拍下去,想想还是便宜他了,拉开被子,推了推他的手脚,和衣睡下。 浓浓的酒香味弥漫着整个床帐,夹杂着幽幽的女儿香。 欧阳傲骤然猛睁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醉意似乎瞬间消去了一半,“毒瘤?你怎么在这?” 怜儿小脸满是怒气,“既然醒了,就滚出去!” 欧阳傲却只是平躺着,看着火红的纱帘,似乎有些头疼,南宫忆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怜儿翻身背对着欧阳傲,她也在想着,忆哥哥这次设的是什么局? 龙凤图文的红蜡烛,火光不断跳动着,照耀着床帐内的两个人儿。 女儿的馨香随着她的一个转身,带着一阵风扑面而来,欧阳傲恶狠狠咬牙暗骂,毒瘤!他只感觉全身不对劲,一味道她身上幽兰的香气,他就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塌,分不清那是什么。 握紧的拳头微微一动,却擦过她光滑的手背,那触碰像个导火线瞬间点燃了什么,一个奇怪的念头骤然充斥着他的脑袋,轰隆隆作响,他骤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她的柔软,她的香气,让原本大脑混沌的他有些迷失自己。 突然而来的压迫感,静在咫尺的容颜,带着酒香味的气息如火焰般喷洒在她脸上,怜儿的心几乎蹦了出来,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往日那桀骜不羁的狂妄眸子,竟然带着八分醉意,九分温柔,十分痴迷,神秘的黑眸中满是她的影子,房中异常的安静,静得只听到两个呼吸在急促加剧,似乎一弹即碎! 他的唇骤然落下,那一瞬间,似乎山河崩塌,山洪奔流,似乎整个天地都要毁灭,那一吻,骤然击碎了所有,像电流一般瞬间激起一阵颤栗的火花。 怜儿无力地伸手去推开他,可是她刚一动,他却显得更加霸道,吻得她的唇有些疼。 “欧阳傲!你放手!” 他不想放,只感觉全身血液又开始逆流,要冲破血管,要炸裂! 怜儿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挣扎咬了他一口! 欧阳傲唇上一阵疼,清醒了一分,他痴痴看着身下凌乱的怜儿,脸颊上红晕令原本就美丽的她显得格外的迷人,他愣了片刻,才幽幽翻身下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压住体内狂啸的**! 身体醉了,可是心却清醒着,他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儿,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蜷缩在被子里,似乎想要将她的紧张和羞涩全部藏进被子里。 “毒瘤,不就是一场戏,你的心至于跳得这么快吗?”欧阳傲嘴角一样,有些傲气,嗤笑一声,揭穿了怜儿的小心思。 这一戳,不知为何,像一把利剑刺痛了怜儿的心,怜儿原本心乱如麻,这一刻,竟寒如深潭,把杯子一扯,冷声道:“既然知道是戏,以后不许再碰我!” 欧阳傲顿时没了音,似乎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有些像咬掉自己的舌头,“你叫爷不碰爷就不碰?爷偏不!” 他像个赌气的孩子刚一转身想要欺负她,怜儿一巴掌甩了过来,欧阳傲顿时清醒,慢慢怒视怜儿,她是第一个甩他耳光的人! 怜儿委屈含怒瞪着他,眼中还是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她莫名其妙和他成了亲,莫名其妙被她吻了,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下是不是已经不清不楚了?她是不是要有他的孩子?她是不是无法全身而退?忆哥哥,你果然是把我卖了! 欧阳傲原本要发作的脾气顿时被她眼中的委屈给掐灭,声音轻了很多,“喂……刚才,刚才不是故意的。” 怜儿哪里还听得进去,伸手摸着肚子,吓得都要哭了,“刚才那样是不是洞房了?洞房了就会有孩子,有了孩子,这不是假戏真做了吗?” 欧阳傲脑袋一炸,他怎么忘记了这事了,刚才他似乎亲了她,摸了她,他的目光慢慢下移,看着那纤细的腰肢,似乎看到了肚子慢慢变大,他的脸色随之渐渐发白。 “这么说,我要当爹了?”欧阳傲一脸疑惑,似乎吓得也不清。 怜儿一听,吓得脸色一白,“我爹要是知道我背着他嫁了人还有了孩子,他非杀过来不可!” 欧阳傲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连忙爬起来。 “你做什么!”怜儿也慌了神。 “给你煮碗酸梅汤,娘说娘怀我的时候,爹每天都要给娘煮酸梅汤。”欧阳傲衣衫不整地走出去,往日那不正经的模样全然不见了,似乎一下子又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父亲。 怜儿狐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他会做酸梅汤? 欧阳傲鬼鬼祟祟去了厨房,正好遇到顾老爷,“你小子不在洞房,跑来这里做什么?” 欧阳傲高兴不起来,自己这么快就要当爹了,一脸沮丧,“来煮点东西。” 顾老爷子同情地看着欧阳傲,“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被女人骑在头上了?都说了不要负责不要负责,你爹不听,看吧,这世上又要多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咯!” “当年你为何取了那老妖婆?”欧阳傲好奇地问,私底下他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外婆。 顾老爷一提起这陈年往事就气得冷哼一声,“当年不就是不小心看到她洗澡嘛,她非拉着老夫负责,至今老夫还纳闷,你说那条大路边的小溪,她怎么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呢?很不巧的时,前面的几个兄弟走过都没看见,就老夫倒霉,还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就老夫看到了!” “你就因为这个负责了?”欧阳傲不解。 “说是毁了她的名节,要负责,唉……这一负责,瞧,就成了今天这模样,女人的名节啊,就是一把杀人刀!看一眼要负责,摸一下更不得了,必须娶,要是亲一下,睡一起,那这辈子就完了。”顾老爷两手一摊,同情地看了一眼欧阳傲,摇摇头离开。 对于顾老爷来说,娶妻生子就是人生一大悲哀,他还指望着欧阳傲能多逍遥快活几年,才叫欧阳傲防着顾丫头,没想到,防了顾丫头却没有防住外面那些女人,谁让他的孙子长得太俊呢?不过那个叫怜儿的,似乎还挺配欧阳傲的,算了,子孙自有子孙福吧! 欧阳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顾老爷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离开,他只感觉脊梁骨冷得慌,亲一下睡一起,这辈子就完了?欧阳傲无奈垂头,“看模样这爹是当定了。” 怜儿也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六神无主,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还在想着自己未来的路,想着自己的爹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他非宰了忆哥哥和欧阳傲不可!忆哥哥啊忆哥哥,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怜儿急得要出去,刚一开门,险先撞到欧阳傲,欧阳傲护着那碗酸梅汤。 “你还真去煮酸梅汤了?”怜儿见他像只大花猫一样进来,原本乱糟糟的心不知为何,渐渐平息了很多。 欧阳傲扬起眉梢,颇为得意说道:“没有什么难得倒小爷,喝吧,也许真如外公所言,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喝完感觉睡觉,爷还困着呢。” 怜儿一脚踢了一下他,“什么叫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我还委屈呢!谁让你假戏真做的?” 欧阳傲也不反驳,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怜儿喝完酸梅汤,也随着他睡下。 一想到自己的生活将要和过去的生活截然不同,自己瞬间失去了自由,怜儿就开始泛起淡淡的女儿愁,想着自己以后要相夫教子,她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欧阳傲,他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似乎天塌下来也无所谓。 日上三竿,秋日的风景金灿灿的一片,美丽无比,带着一阵阵稻香味,庄内的人在忙活着收割,而新房内,两人已经抱在一起,欧阳傲的手还不安分地乱摸,将怜儿吵醒。 怜儿低眉一看他的手,怒吼一声:“欧阳傲!” 整个山庄为之一震,欧阳傲脑袋还没有醒身子骤然弹起,做了起来,看到怜儿的巴掌挥了过来,他连躲都没有来得及躲开,脸颊火辣辣的疼! “毒瘤!”欧阳傲气急败坏怒吼一声,可是他不打女人,又感觉气不过,两手一捧她的小脸,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当作惩罚! 这一吻,心中的怒火尽然瞬间烟消云散,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悦?似乎这一巴掌没有白挨!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09包子团之打劫春宫 <fon color=red><b></b></font></br> 怜儿气急败坏,扬起的手猛然停下,恶狠狠瞪着他。 欧阳傲玉颜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灰碳,他似乎毫无擦肩,翻身就准备下床,可是突然间想起什么,身子附在她身上,低头问她:“毒瘤,现在会不会有喜脉了?” 两人似乎又响起了什么,立马去探脉搏,欧阳傲蹙眉,像骑马一样坐在怜儿腿上,他啧啧了两声:“似乎没有喜脉的脉象!” 怜儿依然平躺着,指了指他,“先下去,你压得我的腿麻了!” 欧阳傲却突然爬过来,笑得有些奇怪,闻着她幽幽的女儿香,不知为何竟然这么诱惑,他笑得邪魅:“喂……看模样不清不楚了,反正已经成为定局,这酸梅汤小爷每晚都会给你煮,而这个,小爷我也要。” 说着他又狠狠堵住怜儿的唇,那一吻,宛如山石崩塌,没有昨夜的生涩和急切,温柔如流水,两个人竟然渐渐沉迷,房中的空气随之升温,他的肌肤若火焰在灼烧,滚烫无比。 怜儿昏头转向,整个人渐渐软了,连反抗的力气都被他融化,反正已经成为定局,挣扎又能改变什么?她心里却像一根羽毛在轻轻拨动着,带着一阵阵酥麻而异样的喜悦。 她艰难地扭过头喘息,他灼热的唇划过她红透了的脸颊,埋进她白皙的脖间,女儿的幽香令他爱不释手,越吻越想探寻更多,身上早已经布满一层汗粒,他粗鲁地一把撤下喜袍,坚实的背部露在外面,每一块肌肉也早已经绷紧,宛如拉得圆满的弓箭,强韧而有力。 反正已经不清不楚,他还担心更加不清不楚吗?他大胆地撕扯她的新衣,一块块火红的丝绸如花瓣般飘落,碎了一地,火红的衣衫,白皙的肌肤映出一层淡淡的红晕,显得更美更! 女人如水,男人如钢,说的也许就是这样,她柔软似水,令他有些发狂,急切地吻着她的唇,灼热的肌肤相互碰撞那一刹那,怜儿仅存的意识已经消失,她无法理智地回想这一切,她认识这个男人才不到十天,她记不清这原本是一场戏,记不清忆哥哥说的只是戏而已。 他如烈火般滚烫的手心紧紧握着她光洁如玉的肩膀,划过她的手臂直到手心,十指紧紧相扣,掌心的灼热沿着手心蔓延,传直她的心底,滚烫了她的心。 都是未经人事的人,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是一味地纠缠在一起,青丝和墨发纠缠着,分不清那一根是他的,也分不清那一根是她的。 突然传来敲门声,“少主,少夫人,起了吗?庄主和夫人还在等着少夫人敬茶。” 是阿福的声音,外面似乎还有很多人,这是新媳妇给公婆敬茶的时候。 欧阳傲有些怒,在这个时刻,他不想离开怜儿,可是他也分不清自己哪里不对劲,总是,不想放开她!他冲外面怒吼一声:“都滚出去!” 那一声急促而满是怒火,似乎打扰了他们的好事,阿福四十岁的人了,都忍不住脸红了一下,那沙哑的声音代表着什么,他当然清楚,涨着脸转身打发了所有人的下人,那些下人也抿嘴偷笑,似乎也猜到了一二。 南宫忆却上前一步,狠狠敲了一下门!“该起了!” 欧阳傲狠狠咬牙,这个人就那么急着去处理姬盟主和那两个妖大姐?他慢慢起身,怜儿这才惊醒,发觉自己竟然身无寸缕,她连忙躲进被子里,她暗骂自己怎么又犯糊涂了?似乎这个男人就有令人犯糊涂的魅力! 南宫忆不担心假戏真做,他只关心他的寒剑!一日还在姬盟主那里,被人染指,他就不舒服!只想早早地带着欧阳傲和这里的人去扫平那个姬盟主!因为现在从京城调兵过来,一系列的准备和路程,最起码也需要两个月,他可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欧阳傲一脸阴霾爬起来,南宫忆静静站在外面等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那些下人才走出来,随之走出来的还有一脸羞涩红晕的怜儿,还有欧阳傲一脸欲意未尽的怒色。 南宫忆只是拿起怜儿的手,不露痕迹地撩开她的袖子,看到那一点红,知道欧阳傲就是一头笨猪,看模样他来得还算是及时! 怜儿见他不露痕迹的动作,顿时才想起自己手腕上的守宫砂,她连忙撩起一看,脸上顿时怒气上涌怒视欧阳傲!却没有说破! “奉完茶就准备出发!” “果然是急着去投胎,不过小爷我还不打算这么快随你!怜儿,走,给爹娘奉茶去!”欧阳傲还以为真的有孩子了,自以为就是怜儿的夫,拉着怜儿就离开! 怜儿狠狠甩开他的手,却还是跟着他走,低声怒道:“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好我们帮你,你就必须帮我们!” 欧阳傲神扫了一眼身后的随从,示意他们跟远点,他附在怜儿耳边说:“你们可没有真的帮爷,反而还给了小爷我一个大麻烦,小爷我心情不好,还不想帮!” 怜儿轻哼一声,扬眉一笑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守宫砂还在!哼……” 欧阳傲一头雾水,“守宫砂是什么东西?” “你连守宫砂都不知道?欧阳傲,你长这么大,都干嘛去了?尽然不知道守宫砂?换句话说,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怜儿的心情似乎很好,可是欧阳傲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他恶狠狠压住脚步,看着怜儿悠哉悠哉的模样,就来气! 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心理面空空的,是因为没有孩子了?还是因为爹爹这个位置落空了?似乎都不是,奉完茶,欧阳傲理都没有理南宫忆,冷哼哼地独自离开,欧阳傲下了山,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一贯乖张狂妄的欧阳傲居然带着斗笠取了一家文轩,鬼鬼祟祟地钻进去,似乎深怕别人认出是他! 玉指轻轻压低帽沿,低声问了一句:“掌柜的,你这里是不是什么书都有得卖?” 那掌柜拍了拍胸脯,很得意夸道:“那是,你要你想要,这天下没有本店没有的书籍,当然,你们习武之人的武功秘籍除外!” 欧阳傲却没有急着问要床帷密事的书,而是扫了一眼店内的人,来来往往的,还是那么多,他握着拳头,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掌柜的接完一个又一个的生意,见他还在那里翻着书,看衣着打扮不是买不起书的人啊,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神神秘秘的! “我说这位客官,你要找什么书?让我帮你找。”掌柜的见他翻乱了他的书,只好为问。 欧阳傲左顾右盼,感觉四周的人都在偷听,又像要窥视他心中那些小秘密,他就连打劫都没有这样提心吊胆深怕别人知道过,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又像知道那些事情,可是又不敢去问别人,怕别人嘲笑! 那掌柜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你不想买书,就别在这里瞎捣乱,都在这里转了两个时辰,问你你又不说!” 欧阳傲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谁敢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脑袋早就已经搬家,可是今天他忍!因为他不想别人知道他想看男女之事的书!他一脚将那掌柜踩在脚下,怒吼一声:“打劫!所有人滚出去!” 似乎这一招才知最有效的办法,店里的客人纷纷逃了出去。 那掌柜见来者不善,立马求饶,“哎哟,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侠饶命。” “把男女之事的书籍全拿过来!”欧阳傲做出一副山贼的模样,这是出去时阿呆教的!他似乎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掌柜一听,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还没有见过来打劫书店,只为了一本男女之事的书?看这一身行头似乎还是富贵人家,不像买不起书的人啊?是不是这孩子年轻气盛,要走歪门邪道了?幸好他店内没有这样的书,就算有,他哪里敢把这样的书给他呀?要是给了,指不定变成采花贼,那样他的罪过可就大了!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实在不行,让他去青楼吧! 掌柜一脸难色,“哟……这位大侠,这种东西还真是没有,不过大侠要是想知道,可是去,那里的姑娘会教你!” 欧阳傲又狠狠一脚将他的脸踩在地上,有些怒了,“小爷我见不得脏东西!刚才你不是说要什么书都有吗?” 那掌柜吃疼痛喊求饶:“唉唉……大侠脚下留情,小的这里是正经书店,哪能将这样的书拿出来卖?要是被人知道我这店里有这样的书,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客人哪里还敢进来啊,进来岂不是被人说成来买春宫图的?大侠,求求你放过小的吧,小的真没有!” “那你知道哪里有?”欧阳傲又加重的脚力。 那掌柜的脸几乎被踩得扭曲,动都动不了,疼得他只想赶紧找出那样的书打发了事,“有,有,有,小的这就去给你拿。” 那是他自己私藏的的宝贝,闲来无事时偷偷看的春宫图啊,看模样只能忍痛割爱! ------题外话------ 不知道有几个人喜欢这个番外故事的?轻松而有趣~求礼物,群么么哒~ 替我收藏我的新书《重生之盲王的亡妃》女强的故事,故事十分有趣,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010包子团之记得节制! <fon color=red><b></b></font></br> 欧阳傲这才松开他,他站起来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斗笠下的容颜,只见那是半张绝美好看的容颜,怎么感觉那么像欧阳少主? “少主?”那掌柜的还是认出了欧阳傲,欧阳傲气得一把丢掉斗笠,将他揪起来,“要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小爷要你好看!” 那掌柜的长叹一口气,昨日少主刚成亲,怎么今日还要春宫图做什么?可是也无奈,只好将自己的宝贝交出去了事,让这个大神赶紧离开! 街上,南宫忆见到欧阳傲眉飞色舞离开,他也进去,一颗珍珠放在柜台上,那掌柜的两眼放光,什么话都说了! 回到山庄后,让阿呆和阿胖守在门外,欧阳傲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打开那小册子,刚翻开第一页,他吓得立马合上,又警惕地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见的确没有人了,他才再次偷偷翻开第一页,细细盯着,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门外阿胖放了一个响屁,吓得欧阳傲立马将小册子揣进兜里,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来,他暗骂阿胖,不该给他吃那么多!屁事太多!惊扰了小爷的雅兴! 他又掏出了那小册子,也许是看得太入神了,这是一种性启蒙,对于十六岁的他而言,似乎有些晚,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成人礼,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成人就莫名其妙成了亲,现在,还鬼使神差地观看这些他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好奇,新鲜感充斥着他的大脑,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媚哀怨的叫声:“少主表哥……” 欧阳傲不喜欢她叫他傲哥哥,要她喊少主。和其他人一样,她却非要在后面加了一个后缀,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他的表妹!顾丫头! 欧阳傲原本心情还很不错,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头疼,真恨不得将她扔出去!可是她偏偏是外公的孙女!他还能怎么样?他只好将看完一半的小册子揣进怀中,冷冷站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腿麻了,他到底躲在这角落多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阿呆和阿胖在门外打了一个哈气,懒洋洋爬了起来,看模样似乎在门外晒着太阳,睡了一觉,“顾姑娘,少主在里面研究至关重要的武功,你不能进去!” 至关重要的武功?不就是躲在里面看春宫图嘛!暗处的南宫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虽然骂欧阳傲是猪脑袋,可是若是他亲自上阵,他未必弄得明白!不过,他还是想着他的静儿,一想到静儿身边的那个小兔崽子,他还是忍不住吃醋! 他的身子一闪,早已经从一边破窗而入,欧阳傲正欲逃走却被南宫忆堵了回来。 “本太子是来瞧一瞧堂弟在钻研什么至关重要的武功!”南宫忆第一次有了玩心,对于他这个人人畏惧的太子而言,能找到一个不怕他的堂弟的确很难。 欧阳傲狠狠咬牙,总感觉南宫忆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一把抓住南宫忆的肩膀,“走,带你一个!” 有他在,至少自己不用偷偷摸摸看,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瞧完那小册子!两人破窗而出,躲在庄内的一个菩提树上,南宫忆一本正经的模样,而欧阳傲却跃跃欲试满是激动!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公公婆婆找你!下来!”怜儿两手叉腰站在树底下,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怒视欧阳傲。 南宫忆虽然面色从容看着小黄书,可是一听到怜儿的声音,他险些从枝头上掉了下来,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被欧阳傲察觉,欧阳傲却没有来得及笑话南宫忆,因为他自己也吓得不轻! 手中的小册子一抖,瞬间从指尖划过,落到怜儿面前。南宫忆瞥了欧阳傲一眼,连本书都拿不稳!不就是看本小黄书吗?都已经是成亲的人,本就该看,而他却不同,并未立太子妃,若自己和欧阳傲偷看春宫图的事情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他太子的威名?! 欧阳傲伸手狠狠拍着额头,很懊恼!回敬了南宫忆一个怒眼,低声嘀咕着:“小爷我拿不稳,你就不会接住?有这个贼心在一边偷看,就不能光明正大拿着看?” “你连本书都拿不稳,还好意思指责本太子?”南宫忆黑眸一眯,虽然生气,却没有杀气! 怜儿见两个人在树枝上干瞪眼,看模样似乎要打起来了,她无奈撇了撇嘴,弯下身拿起那小册子,用小册子指着两个人,“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安分一点!还有,欧阳傲,你说的那个老妖婆怎么一进庄内就一个劲的找我的麻烦!似乎我跟她有仇一样,各种刁难我……” 怜儿拿着小册子当作棍棒一样手舞足蹈说着自己的倒霉事,怒骂欧阳傲和南宫忆将她卷进这场漩涡之中,全然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是小黄书。 两个大男人跳了下来,眼珠子随着怜儿手中的小册子在转,几次欲抢回来,却又害怕让怜儿发觉,怕怜儿去看那个小册子。看着怜儿最后一叉腰,满脸怒气瞪着他们。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似乎在想着如何悄无声息将小册子拿回来,根本没有听到怜儿在说什么,一股脑儿只有一件事,把宝贝拿回来,这种事情不能让怜儿知道,要是怜儿知道了,岂不是丢死人了?可以在男人面前丢人,可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在女人面前暴露! 欧阳傲看着南宫忆脸色难得地出现了一点着急之色,他暗笑南宫忆,每天板着一张冷脸,看似处事不惊,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居然也会慌了神?看模样也和他一样,是一个闷骚的主! 南宫忆看着欧阳傲急得额头都布上一层密密的汗粒,他暗笑欧阳傲,这个人乖张狂妄,桀骜不驯,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居然害怕怜儿看穿他的小心思?狂妄地说要修炼至关重要的武功,最后却躲在角落里偷看这个?看模样这个的确是他想要修炼的至上武功,还是一本武功秘籍!他怕这武功秘籍被怜儿知道,难以对付吧! 想到这里,他也坦然了很多,冲欧阳傲使了个眼色,而欧阳傲也冲他使了个眼色,似乎谁都不好意思从怜儿手中抢那个烫手的山芋,小黄书! 怜儿见他们怪异的表情,跺了跺脚:“喂!你们的眼睛抽筋了?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场戏赶紧结束,现在离开这里!” 两个人难得同心协力一次狂点头,这样奇怪的画面怜儿可从未见过,这兄弟俩平日见了都水火不容,怎么今日这般同心?她似乎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她狐疑地低头,想要看看自己拿了什么东西,吓得这两人几乎冲上前阻止,当然,南宫忆没有那么大的动静,不过他已经冲了一步。这惊心动魄的一刻,被一个严厉的声音制止! “什么戏该结束?”欧阳仇只是冷冷开口。 怜儿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退回欧阳傲和南宫忆身后,这件事情都是这两个大男人合谋的好事,她可没有办法解释,她不是存心要欺骗他们的感情,她可没有收他们的见面礼,奉茶的时候,她可没有收婆婆的玉镯! 可是南宫忆却转身将怜儿手中的小册子拿走,恭敬交给欧阳仇,说道:“皇伯伯,我和欧阳傲在专研武功秘籍,不小心被怜儿拿了,这种武功的确不适合怜儿知道,只好装模作样演戏,却还是被怜儿看穿!” 怜儿在身后偷偷问了一句:“是什么武功?” 欧阳仇狐疑看了一眼这三个人,从南宫忆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可从欧阳傲坏笑的神情上,他忍不住低头看手中的小册子,面不改色道:“怜儿,先去帐房跟你婆婆学习管帐。” “哦。”怜儿一脸茫然,弄不明白忆哥哥是怎么糊弄了欧阳仇?他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才是!研究武功秘籍?她走的时候瞟了一眼那小册子,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欧阳仇不露痕迹地将它收进袖子里! 看着怜儿离开,欧阳傲松了一口气,乖张的笑意立马浮现,瞥了一眼南宫忆,他居然还能一本正经?“爹,是他的武功秘籍,你找他探讨即可,我还嫩,你记得多教教他!” 欧阳傲将罪行都推到南宫忆头上,说完转身就想跑。 南宫忆眉梢微微一挑,虽然怒,可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欧阳仇岂会看不出?哪个当爹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只怕欧阳傲那点小心思都被欧阳仇看得清清楚楚! “站住!” 果然,欧阳仇一声冷喝,欧阳傲以一个抬起脚欲溜之大吉的姿态定格在原地,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唯独怕自己的老爹!他暗叫不好,硬生生收回脚步,老实了很多,“爹,还有何吩咐?” 小册子突然摔回他面前,欧阳傲果然露出本性,连忙去接。 “记得节制!”欧阳仇只是丢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就离开,记得节制?是不是他年轻的时候没有懂得节制? 欧阳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自己老爹的背影,喃喃道:“嗯,节制?” ------题外话------ 好久没有求点礼物和鲜花之类的了,鼓励鼓励我写这个和谐的番外吧~(*^__^*)~ 011爷给娘子洗脚 <fon color=red><b></b></font></br> 南宫忆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欧阳傲,笑意不明道:“节制!不过要记住,不可以假戏真做,除非你将她视若珍宝!” “难道你就不担心她的名声被小爷毁了?” “那又如何?真正爱她的人不会在意她的过去!若在意,这样的男人也配不上怜儿!本太子是她的靠山!”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娶她?”欧阳傲不知哪来一股醋意,感觉堵得慌! “有何不可?”南宫忆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欧阳傲吃醋的模样! “她不会喜欢你!”欧阳傲闷闷开口。 “哦?要是本太子告诉你,她一直喜欢本太子,你觉得她能拒绝本太子?”南宫忆说得理直气壮,怜儿喜欢他,是对兄长的喜爱,无关风月! 欧阳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脑海中满是怜儿和南宫忆,要是这两个人在一起,那他身边该是谁?顾丫头?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娶顾丫头这个表里不一,阴气十足的丫头! 在帐房,怜儿和欧阳夫人在算账,怜儿曾经跟着南宫云身边陪读,耳闻目染,这些账目根本难不倒她,这让欧阳夫人有些吃惊,“怜儿,太子说你只是一个乡野丫头,你怎么会这么快就上手了?” 怜儿的手一抖,愣了一下,干笑一声辩解道:“爹爹生意败落之前,我曾经在他铺子里做过活,所以懂得一二。” “你还有爹爹?太子不是说你是孤儿吗?”欧阳夫人蹙起眉头,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南宫忆的话他们又不能怀疑! 怜儿心中一惊,却笑得有些为难,“婆婆您也知道,这种事情要是让爹爹知道,爹爹脾气古怪,就怕这件事情越闹越大,忆哥哥说只有等时机成熟,一切都成为定局再回去向爹爹请罪,所以,忆哥哥才会撒了个谎,说我是孤儿。” 欧阳夫人只是点了点头,似乎认同南宫忆的做法,正当她想回想一下这一切时,被门外一声哭喊声打断。 “女儿啊,你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娘,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却这般对娘!完全不顾及娘的感受就断了顾丫头的婚事!非要给傲儿娶一个丫头,你让顾丫头以后怎么嫁过来?难道只能做一个妾侍吗?”顾老婆子痛心疾首推开门,一下子就哭倒在一边的椅子上,却不忘记从泪帕里偷瞄一眼怜儿,目光狠毒,恨怜儿占据了欧阳傲,抢了庄主少夫人的位置! 欧阳夫人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却无奈,只好上前去安慰:“娘,你现在要怪也没有用,傲儿对丫头一直没有那个心思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而且丫头还比傲儿大一年,你却非要说她比傲儿小一天!非要说什么生辰八字一样!你是当娘的,我也是当娘,我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怜儿这才知道欧阳傲比顾丫头小一岁,而顾丫头却恬不知耻地喊着‘少主表哥’?真是无奈啊! 顾老婆子一听,顿时怒了起来,哪里还肯哭?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哭没有用,自然要闹!她一甩泪帕,露出那张老脸,明明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却非要往自己脸上涂胭脂,弄得不伦不类,生气起来显得更加吓人,“嚯!你是有了儿子就不把我这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顾丫头哪一点比不上这个人?看看她,要肉没有肉,要屁股没有屁股,能生吗?” 欧阳夫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顾老婆子这撒泼的模样,很无奈,毕竟这个人就是她的亲娘,她还能怎么样? “娘,怜儿一定能生,顾丫头屁股大,也一定能生……” 顾老婆子立马抓住欧阳夫人的手,打断了欧阳夫人的话:“这可是你说的,顾丫头为你儿子生一个大胖小子,你就必须休了这个女人,让丫头成为正室!” 欧阳夫人张口要否定,却又被这个老妖婆给打断,“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告诉顾丫头,让她为傲儿生一个大胖小子!” 说着也不让欧阳夫人送,脚底一滑,一溜烟的功夫就离开了,这下把欧阳夫人弄头疼了,她管理十几条街的店铺都没有这么头疼,唯独对自己的娘十分无奈,打不得、骂不得,教训更是不得! 说她她也不听,她就是有自己那一股脑的自私自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非要将顾丫头教得和她一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她的娘,一个臭名远扬的娘! 怜儿同情地看着欧阳夫人头疼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人杀不得,无法清除,只能防着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刚才一见面就非要她端茶送水,还喷了她一脸的茶水,骂她不会奉茶,还侮辱她,现在还咒她不能生?她的后代她都看到了,不能生?生的还是厉害角色! 怜儿终于明白欧阳傲为何叫自己的外婆老妖婆,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十个老妖婆的组合! 夜里,怜儿做完儿媳妇该做的事情,也累得够呛,晚上回来还要伺候欧阳傲洗脚,她突然觉得这儿媳妇不好当,还是不要嫁人最好,由于四周还有丫头看着,她只好继续演戏,端着木盆到床边,拿着小板凳坐下,却没有好语气,“脚伸过来!” 欧阳傲见她一脸疲惫,微微蹙眉,瞪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些小丫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想看小爷被媳妇欺负是吗?滚出去!” 那些小丫头都纷纷偷笑着跑出去,欧阳傲突然将怜儿拉起来,坐在床边,自己坐在小凳子上,“别人家都是娘子给丈夫洗脚,可是欧阳家的不是,从小爷这一代开始,小爷制定一条规矩,丈夫天天给娘子洗脚!” 怜儿一身疲惫都被他狂傲的一句话给扫去,他总是这样反其道而行,说话做事都不按常理,一想到他日后会为她洗脚,她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丝甜味,看着自己的天足在他宽大的掌心中,她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你有这个本事?” “那是当然!小爷我说话从来都不会食言!”欧阳傲狂傲一笑,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怜儿却想起了老妖婆说的话,让顾丫头做小,还让顾丫头为他生一个大胖儿子,她的心中莫名其妙泛起一丝酸味,感觉堵得慌! “那要是你有很多娘子,你岂不是每天都在为她们洗脚?” “爷什么时候有很多娘子?”欧阳傲突然握紧她的天足狠狠按进水里,激起一层水花,似乎在发怒。 怜儿眉梢一挑,扭过头冷哼一声,“谁知道呢!” 欧阳傲微微磨牙,几乎捏碎了她的玉足。 怜儿疼得立马低头看他,“你这是洗脚还是动用私刑?” 欧阳傲这才松开她的脚,漫不经心为她洗脚,“既然你这般提醒,爷为了日后能省事,就只给你一个人洗脚好了!” 只给她一个人洗脚?这算是什么?告白吗?他先制定欧阳家未来的规矩,说丈夫给娘子洗脚,现在又说以后只给她洗脚? 怜儿心里有些不对味,“可是我不是你的娘子,戏演完了我也该走,今天差点在你娘面前露馅了,幸好你娘和你爹都被老妖婆的事情缠住,要不然他们一定会发现我的身份。你说说看,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媳妇是百里怜儿,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 欧阳傲拿起帕子为她擦脚,想都没有想就接了下面的话:“自然是去找亲家公亲家母,据闻你爹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南宫忆少不得挨揍!” 怜儿突然低下头挑了挑眉,“只是忆哥哥挨揍?” 欧阳傲将她一把丢到床上,端起水盆就出去,说得事不关己,“自然还有一个被拖下水的倒霉蛋,不过小爷一定会还手!” 怜儿噗哧笑了,南宫忆绝对不敢还手,可是欧阳傲这厮就未必,这个人这么狂妄,必然要还手,只怕这一还手,他永远都成不了她的夫君,一想到这里,怜儿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等欧阳傲回来的时候,怜儿已经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喂!我说,要不明日我们就带着队伍前往庸城,平定了那里的一切,拿回你们的兵器,也平定江湖中的纷争,之后这戏也就可以不用演下去,我爹也不会知道,自然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欧阳傲刚将自己的黑色锦衣挂在披风上,听到她这番话,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不舍,很奇怪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头,分不清是什么,可是他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戏,“爷已经联系了二叔和三叔,让他们准备人马和武器,召集江湖中的旧人,还需要一些时日他们才到,再等等吧!” “需要多久?”怜儿转身看着他,他只是躺下,静静看着床帘,却没有说话。 怜儿以为这件事情急不得,毕竟欧阳仇不做武林盟主很多年,要找回旧人的确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南宫无忌和欧阳仇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猎场,放任庸城成为一个是非之地,现在却到了无法掌控的地步,真不知到是一种磨练还是一种挑战! 这两个人,一个似谪仙,一个似魔君,一白一黑,一个沉稳,一个嚣张,各有千秋,各不相同,心思都未必是她一个女儿家能想得透的。她也不愿意在去想这场戏多久会结束,因为她有些不舍,分不清不舍得什么,却可以知道,那是一种留恋! ------题外话------ 这个包子团系列和上面的包子团之是一起的哟~为了大家能好看一点,建立了一个章节~ 012别怕,有小爷在! <fon color=red><b></b></font></br>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似乎都有些沉重,昏暗的烛光渐渐削弱,最后熄灭,黑暗的瞬间被皎洁的月光取代,月光如水,透过窗棂,应在窗帘上,柔美而恬静。 欧阳傲从未发觉月光也有这么美的时候,但他的脑海中满是她的话,需要多久?这场戏还能维持多久?“南宫忆不愿意动用朝廷的兵力,说江湖之事用江湖人解决!所以可能需要些时日。” “为什么?”怜儿只是随口一问,她只想知道还有多少个时日,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似乎也会很快结束。 “若朝廷出面,江湖将永远都不存在,此行,是保住江湖原本的侠义和扭曲江湖的不良之风!”欧阳傲说着,单手枕着手臂,余光看了一眼怜儿,继续问道:“怜儿,要是你的身份暴露,你爹找到这里,你是否会选择一直演下去?” 怜儿却没有开口回答,若这里的人都知道是国舅的女儿,此事必然会传得沸沸扬扬,他那爱面子的爹爹必然受不了这种打击,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 没有得到答案,欧阳傲蹙眉,他忍不住翻身侧躺在她身边,目光少了一丝嚣张和霸道,反而多了一丝难得的平静和温柔,“爷想为你夜夜煮酸梅汤!” 他说过,他娘怀他的时候,他爹夜夜为他娘煮酸梅汤,他现在说这句话的意思代表着什么怜儿心中有数,心头微微一热,却还是很快凉了下来。假戏真做?她可能做不到,因为她无法做到凤池公主那样,伤透逍遥皇的心,凤池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那个男人也同样深爱着她,值得她这么做。 可是身边这个狂妄的主,似乎不值得她这么做!虽然他俊美无双,百里挑一的绝世美男,似乎还没有找到缺点,不,他有缺点,就是太狂妄!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地方,若不狂妄,必然被那个老妖婆用各种阴招纳入顾丫头掌中,也许他的狂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磨练出来。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爱她!既然不爱,她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害家人的心,特别是她爹爹的心! 怜儿没有回答欧阳傲的话,只是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他,她不需要他做这些。 “我不喜欢喝酸梅汤。” 她无奈的言辞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和失落,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喜欢那一份只为了责任而煮的酸梅汤。 欧阳傲眸光被她淡淡的一语击中,柔光尽碎!心中那股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什么?失落吗?却渐渐有些怒气,“怜儿,你当真不明白爷要说的是什么?还是你当真不喜欢喝酸梅汤?” 怜儿闭着眼沉默,伸手拉了拉杯子,蒙头就睡!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而诡异,太过于压抑,他今天一股脑的邪恶念头本南宫忆一句话打消,他似乎还没有想过若这场戏变成真的,她是否愿意。 “怜儿……”他轻声唤了一句,长臂微微伸向杯中,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没有昨夜的粗鲁和生疏,也没有今早的急切和探索,只是轻轻将她贴在心口,似乎醒了,这就是一场戏,一场不会成真的戏。 是谁入戏太深了?怜儿似乎累了,睡得像个孩子,恬静而美好,而他,却再也无法入睡,她说不喜欢喝酸梅汤,是拒绝他吗?南宫忆说她喜欢他,是真的吗?为什么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感觉不舒服!感觉怀中的人儿根本不属于自己! 他闷闷吸了一口恶气,平复心情。那诱人的女儿香在鼻尖缠绕,诱惑,他声音有些暗哑,“如果真的不小心要了你,你会选择认命留在爷身边,怨爷一辈子?还是选择离开?” 黑暗中自由沉默在回应他,显得更加孤独而凄凉,他从未发觉自己竟然也有奢望一个人留在身边的时刻!这种孤独和落寞,那么陌生,陌生得令他有些无措,只想紧紧抱着她。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留下来?” 白日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他不去探寻这是为什么,他只想这么做! 怜儿一早起来,他已经离开了,她又要开始自己悲剧的儿媳妇生活,和婆婆在一起,不会受累,可是一离开婆婆,那个老妖婆就来刁难,她怒无可泄时,也只能自己忍着不发作! 欧阳傲带着阿呆和阿胖又出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 顾丫头却穷追不舍,非要想办法为他生一个大胖小子,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追上,气鼓鼓回来找怜儿的麻烦,怜儿不能对老妖婆怎么样,可是对于顾丫头,她可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你!给本小姐过来!”顾丫头怒气十足的小脸对着怜儿,怜儿受够了老妖婆的气,老妖婆刚走,现在却又来了一个顾丫头,她冷冷盯着顾丫头! “我是本庄的少夫人,你的奶奶使唤我,我敬她是长者,而你,你有何资格使唤本少夫人?!” 顾丫头一听,感觉火气更旺,这山庄内,谁见了她不得费力讨好? “你!那个位置本小姐迟早要要回来!说,我少主表哥去哪儿了?”顾丫头踱步上前,吓得四周的小丫头都纷纷低下头,悄悄躲开,像见了阎王一样! 顾丫头在庄内欺软怕硬,胡作非为,最后将所做的恶事都推到别人头上,在庄主和夫人面前巧言善辩,背着他们,她就欺负这些人,令人对她敬而远之,和老妖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山庄上下对她无不畏惧和厌恶,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怜儿冷眼扫了一眼四周的人,似乎都很畏惧这个顾丫头,她眼中的寒意冷了一分,嘴角那冰冷的笑意毫不掩饰,问道:“少主表哥?呵呵……敢问顾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顾丫头的脸色遽变,满是怒火,她最恨别人问她的年龄,她快十八岁,而傲十六岁多,快十七岁,这是她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又能如何?她就是比傲早来了这个世间一年!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丫头咬牙怒道。 “没什么,只是听婆婆说再过几日就是傲的十七岁生辰,而隔一天就是顾小姐的十八岁生辰,我这个做大嫂的,自然是要为表姑准备礼物咯?” 怜儿最恨狐假虎威的人,也不喜表里不一的人!她毫不客气直接戳破顾丫头的痛楚,顾丫头脸皮猛然一红,她比欧阳傲大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就连欧阳傲都不知道,才让她喊表哥的,可是欧阳傲的娘却告诉了怜儿这个秘密?顾丫头狠狠咬牙,恨不得上前将怜儿的舌头拔出来! “你胡说什么?”顾丫头怒扫了一眼众人,众人对于顾丫头早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一听到这里,他们觉得这个人更加假!心自然是向着怜儿,都偷偷鄙夷地看了一眼顾丫头!恼羞成怒的顾丫头怒指所有人,“你们都看什么?她胡说!少主表哥怎么可能比我小?我就是比少主表哥小一天!” 欲盖弥彰,引起更多人的鄙夷,对她的不满更是加剧!私底下都指指点点,都在说她扭曲事实的事情! “我可没有胡说,我这个做表嫂的自然不想怠慢了表姑,你说是不是?”怜儿依然笑得无害,可是她的话音刚落顾丫头再也忍不住,气得摔出十几根毒针! 闪电般的毒针直射怜儿,怜儿根本没有想到顾丫头会行凶杀人!眼看这毒针即将插入眉心,她陡然一挥手,身子往后退了十几步,手中一道彩光瞬间击碎所有的毒针! 就在这时,欧阳仇刚好经过,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他的目光瞬间被那道彩光所吸引! “都住手!”欧阳仇一声冷喝,吓得顾丫头立马收回手中所有的毒针,可怜兮兮哭道:“姑父,你看她,她欺负我!” 怜儿无语,却没有狡辩,反而是担心自己刚才出手使用灵术,欧阳仇应该已经知道!那是圣女独一无二的灵术! “怜儿,跟我来!”欧阳仇没有理会顾丫头的恶人先告状,他比谁都精明,如何看不出顾丫头那点小伎俩?只是懒得去理会,也不愿意再费心思去管教,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已经注定了和顾老婆子一样,没有救! 顾丫头见欧阳仇没有理会她,但是也没有责罚她,她扬起唇角,冲怜儿一笑,“哼!你就等着姑父教训你!” 说着,她一扭头就转身离开,再也寻不到踪影!看模样她还是担心欧阳仇回头找她麻烦,还是选择开溜! 怜儿忐忑不安跟着欧阳仇一直走,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因为她对他们撒谎了,她只说自己是一个乡野女子,根本没有说自己是百里怜儿,这样的欺骗,他们能接受吗?她要如何解释?继续骗?还是老老实实交代? 正当怜儿一脸无助时,欧阳傲兴致高昂回来,见到欧阳仇阴沉着连怒视他,身后的怜儿低着头,似乎犯了什么错! “爹,这是怎么了?”欧阳傲将手中的小玩意放进袖子里,上前拦住欧阳仇。 “你,也跟我过来!”欧阳仇眼中顿时冒起怒火,这个儿子不可能不知情,却敢欺骗他! 怜儿冲欧阳傲做了个口型,“露馅了。” 可是欧阳傲没有看懂那个口形,却凑过去,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有小爷在!” 013你别逼小爷! <fon color=red><b></b></font></br> 怜儿现在不是怕欧阳仇,而是担心此事传出去,她的爹爹一定会杀过来!想到自己的爹爹,她一下子又感觉有些虚了。她的小手忍不住微微抽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 欧阳傲见她排斥他,心中微微动怒,几乎捏碎了手中的小手。 欧阳仇终于停了下来,这里是他平日练功的地方,周围是一片幽深的林子,四下无人。 “为什么要欺骗我们?你是百里麟的女儿,为何要自称是江湖孤女?” 欧阳傲一愣,看着怜儿,怜儿依然低着头,狠狠抽出手,没有抬头,“请安王恕罪,我与世子的确没有发生过什么。” 欧阳傲眼中闪过一抹一样,似乎是痛,总感觉怜儿要离开他,他怒吼一声,“谁说没有发生过什么?外公看了一眼老妖婆洗澡就必须娶她,你都被小爷亲过摸过,小爷自然要对你负责!” 亲过摸过这种事情他说出来却如此理直气壮?欧阳仇的脸色微微一沉,却有些红,他的儿子是不是不知道这些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负责?怜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有抬头看他,平静得令人发狂,“我不需要负责!” “我们已经成了亲!”欧阳傲上前一步。 “假的!” “你别逼小爷!”欧阳傲狠狠磨牙怒视怜儿。 欧阳仇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怒气中的那抹恐惧,似乎极力要抓住什么! “傲儿……” “爹,儿子的事情儿子自己会处理。”欧阳傲一把将怜儿扛起就往外走,看模样十分生气。 “欧阳傲!你放手!”怜儿狠狠捶打他的背,她知道这个人狂妄,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在自己的亲爹面前也会发狂?也会胡来?竟然不顾及自己老爹的面子,说得理直气壮,儿子的事情儿子自己会处理?他要怎么处理?他怎么处理?百里麟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这般随意被人娶了,他非气得图了整座城不可! “傲儿,不许胡来!”欧阳仇似乎也明白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更清楚自己的儿子想做什么,他想生米煮成熟饭?真是不懂得攻心的家伙! 欧阳傲恶狠狠压住脚步,却没有将怜儿放下!“爹还有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百里麟?” “岳父大人!” “既然知道他是你的岳父,你娶了他的女儿,为何没有告诉他?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知道!”欧阳傲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折在怜儿手中,他也没想过要认这个岳父,可如今似乎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既然知道,你应该明白,现在是去请罪的时刻,而不是在这里将错误继续下去!” “……” 欧阳傲咬了咬牙,将怜儿放了下来,踱着脚步离去。 “王爷,怜儿有个不情之请。” “说!” “怜儿不想此事被爹爹知道!” “……”欧阳仇蹙眉看着怜儿,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伯伯……”南宫忆缓缓走了过来,对怜儿挥了挥手,示意怜儿下去。 怜儿见到南宫忆这个始作俑者出来,她也不想就像吃了定心丸,不用在有所顾虑,送了一口退下。 欧阳仇冷冷看着南宫忆,“这一场婚事,若非你出面,此事也不会闹成今日的模样,说,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皇伯伯先息怒,侄儿遇到堂弟时,见堂弟英勇过人,若他也学着皇伯伯隐姓埋名,不愿意为定国出一份力,岂不是可惜了?侄儿不愿意看到堂弟的才华被埋没,见他对怜儿有心却毫不察觉,怜儿从不与人亲近,却唯独对他与众不同,侄儿便想用一幢姻缘,将皇伯伯和堂弟带回朝堂之上!” 欧阳仇的脸色变得更不好,“朝廷之事是你父皇和你的事情!我已经不愿意再涉足!” “皇伯伯还在责怪皇爷爷?母后曾经说过,皇爷爷为了一个女子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是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可惜善恶不分。而皇伯伯你又换回欧阳仇这个名字,又是为了什么?”南宫忆对欧阳仇也满是疑惑,他为何不愿意涉足朝廷之事? 欧阳仇看着南宫忆,此人果然心思深沉,他总感觉他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原来当真如此,他不会告诉他原因,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傲儿和怜儿的婚事……你认为我让你达到目的吗?” “为什么?难道让堂弟回到本该属于他的地方不对?还是你要让你自己的子子孙孙都姓欧阳?” “你根本就不明白!”欧阳仇转身冷冷背对着南宫忆,他选择离开京城那一天,对南宫家的心已经死!在那一天,他的心里已经多了一片废墟,无法抹去! 南宫忆没有追问。 欧阳仇看着蓝天,淡淡说道:“一会儿会让你皇伯母去看怜儿是否还是完璧之身,傲儿该负责会负责,但是他不会踏入京城半步!” “给侄儿一个理由!你在躲避什么?”南宫忆冷冷问他,他躲避他的父皇这么多年,不愿意回京,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欧阳仇只是垂下眼,沉默,秋风缠绕着他,却似腊月的寒风,令他心灰意冷,对皇室的心灰意冷,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步入那样的纷争之中! 南宫忆见他态度坚决,他只是抿紧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太怕他的弟弟,却无法带回京城?真不是欧阳傲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看懂昨日的小册子?只要怜儿不是清白之身,他就有扭转乾坤的能力,非将欧阳傲带回京城! 站在雅致的院落外,南宫忆在等待着结果,欧阳傲却又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欧阳夫人走出来时,在欧阳仇耳边说了什么,欧阳仇的脸色微微一松,瞬间掐灭了南宫忆所有的希望,那个笨小子看了小黄书还是不会?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南宫忆微微磨牙,恨不得将欧阳傲带去青楼目睹实战!非要让他开窍不可,可如今却已经晚了! “既然怜儿和傲儿是清白,那么这桩婚事作废!”欧阳仇冷冷的声音令人无法忽视,宣判了怜儿和欧阳傲从此成为陌路人,他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顾丫头开心地挑眉,笑得十分得意,挑衅看着怜儿,“少主表哥怎么可能会要你这个女人?一来山庄就骗了我姑父和姑母,不过就是一个骗子,哼!” 怜儿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顾丫头见她不说话,有些得意,笑着走到欧阳夫人身边,温柔说道:“姑母,你看看这个女人居然欺骗你和姑父,还让你们为了少主表哥的婚事大费周章,请了多少武林豪杰,让所有人都知道少主表哥已经成亲,现在少主表哥没有了妻子,岂不是要让他们笑话吗?实在不行,可以找一个人……” 顾丫头笑得殷勤,在提醒着欧阳夫人找一个人做欧阳傲的妻子,取代怜儿的位置! 欧阳夫人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她只是摇了摇头,“笑话就笑话吧,事已至此,又有何惧?再者说,随随便便找一个女子来取代,有辱别人家的闺女!” “要是别人家的闺女不介意呢?少主表哥那样好看的人,多少人不记名分都想要留在他身边,更何况还是一个少夫人的位置?”顾丫头激动得握紧欧阳夫人的胳膊,似乎在说她自己,要欧阳夫人看到她,她想做欧阳傲的女人! “话虽这么说,可是傲儿不是一个随意之人,岂能随意给他娶一个女人?关键还是要他愿意才行!”欧阳夫人很委婉地将这个问题抛回欧阳傲身上。 “那姑母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欺骗你的女人?”顾丫头见自己的小算盘落空,就想要教训怜儿!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怜儿,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分不清那是什么,怜儿的确是她见过的女子中最合心的一个,只可惜欧阳仇根本不愿意再与京城有联系,若和百里麟成为亲家,少不了来回走动,他根本不愿意再踏足京城半步。 “太子殿下还是带着怜儿离开山庄吧!我会给你们布置一些盘缠上路。”欧阳夫人深知欧阳仇内心的痛,南宫忆的到来已经勾起他太多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南宫忆蹙眉,看着欧阳夫人离开,他没有说话,总感觉自己的皇伯伯似乎有什么心结,似乎都是关乎京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忆哥哥……”怜儿拉了一下南宫忆的衣袖,南宫忆只是低眉看着怜儿,这个比他的亲妹妹还要亲的表妹。 “本以为为你找到了好的归宿,看模样,似乎不是!” 怜儿一听,怒气上涌,却掩饰着她心底那股莫名的悲哀,撅起小嘴怒道:“忆哥哥!你果然是想要把我给卖了?” 南宫忆只是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走吧!” 他的妹妹南宫云要嫁给凤胤那小子,他感觉很不靠谱,因为他是凤国太子,而他是定国太子,要是凤胤对南宫云不好,他根本不能及时保护南宫云。 而身边这个怜儿,若能嫁给欧阳傲这小子,他就有办法将这个小子拉回京城,到时候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及时到达,而且身边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偷看小黄书的人,的确十分快意。最关键的是怜儿,怜儿这么美好的女子和欧阳傲那样一个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的男子,十分般配! 看模样,也只能看欧阳傲如何处理此事,他若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不会让怜儿就这样离开他! 014怜儿是爷的! <fon color=red><b></b></font></br> 欧阳傲不知做了什么,刚回到山庄时,听到欧阳仇已经废除了他和怜儿的婚事,气得直跺脚,冲到欧阳仇的书房,“爹,你为什么要赶怜儿走?” “……”欧阳仇置若罔闻,静静看着手中的书籍。 “难道你认为那三拜是随意的?天地为证也只是儿戏?”欧阳傲咬牙! “你若知道不是儿戏,就不应该答应太子这场戏!那日怜儿说的戏应该就是你们的婚事,对吗?”欧阳仇抬眼扫了一眼欧阳傲,那日看小黄书的事情,他感觉怜儿有些不对劲,原来那天说的戏就是这个! 欧阳傲咬牙冷哼,却无法辩解,从一开始,这场戏就是为他设定的,他知道,可是他却还是莫名其妙随了南宫忆的心思,分不清是为什么,南宫忆没有逼迫他,怜儿也没有诱惑他,一切似乎都是他的心在作怪! “无话可说了?”欧阳仇只是淡淡看着欧阳傲,南宫忆说的话依然在他耳边,他说傲儿喜欢怜儿,只是自己未知?若是事实,他该如何去做?再次踏进那片土地? 欧阳傲冷哼一声,转身甩门而去,丢下一句话,“小爷那三拜可没有那么容易作废!” 欧阳仇却只是静静看着那扇门在摇晃着,看模样,南宫忆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的傲儿喜欢怜儿,自己却毫无察觉! “夫君,怎么了?”欧阳夫人缓缓走过来,换走了他桌旁已经凉了的茶杯,见他愁眉紧锁,她闻声问他。 “这门亲似乎是逃不掉!”欧阳仇又叹了一口气,看模样他十分不情愿,可是他也尊重自己儿子的意愿。 “怜儿这孩子是好,只是你也知道,顾丫头守着傲儿这么多年,虽然她品行不如怜儿,相貌性子都远不及怜儿半分,可是她毕竟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大哥为你我而死,这份情实在是无法还。”欧阳夫人也很为难,她深知顾丫头配不上欧阳傲,可是又无法拒绝顾丫头,每次都是躲闪,都将事情推到傲儿身上,可如今,顾老婆子越逼越紧,顾丫头也快十八了,这件事情似乎不容再拖下去,该做了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爹的情,我来还,岂能搭上傲儿?顾丫头生性刁蛮,心肠狠毒,如何能因为我们欠你哥哥一条命就把儿子的幸福搭上?我再去为顾丫头找找几个好人家,看看她相中那一个,让她断了念想!”欧阳仇似乎有些怒,对于顾丫头和顾老婆子,他的确是怕!怕她们的无赖和阴狠,特别是不要脸和恶毒的言辞诬陷! 欧阳夫人沉默,她也是无奈,对自己的娘无奈,对顾丫头更是无奈。欧阳仇的主意未必能让顾丫头打消念头,欧阳傲是着方圆百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和他一样美,多少女子都趋之若鹜,顾丫头也位列其中,她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非要守着欧阳傲,宁可错过如花年华,也不愿意离开欧阳傲。 突然,门被猛然推开,顾老婆子冷哼哼冲了进来,指着欧阳仇就开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可别忘了顾丫头的爹是怎么死的!是为了你!他才会受了重伤,受了几年的病痛之后,死不瞑目!你现在却说顾丫头心肠歹毒?她是我的孙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良心被狗吃了吗?” 欧阳仇突然睁开眼怒视这个胆大妄为指着他鼻子骂的老太婆,那一眼,是积累了多年的愤怒发出的警告信号!那一眼竟然多了一丝杀气! 那老妖婆一见到欧阳仇动怒了,她的怒火顿时掐灭了一半,恶毒的言语也就收敛了一点,“女婿啊,你这样对顾丫头不公平,她为了傲儿,都已经错过了多少好姻缘,难道傲儿不该给她一个名分吗?” “傲儿根本没有叫她等!我也为她张罗过婚事,是顾丫头自己不愿意出嫁,为何傲儿要为她一个名分?”欧阳仇一掌拍在桌案上,看模样他是真的怒了! 老妖婆一听,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也不行,她来懒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喊着:“天呐……还有没有天理啊?儿子啊……你看看,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扶持的武林盟主,你看看啊,你为他东奔西跑,为他守住定国江山,为他和那些乱臣贼子杀个你死我活,最后身负重伤,一条腿还断了,熬了几年,你最后熬不住,为了救他的妻子,以血养药,可最后如何?你看看,你要是在天上你就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呐……他们现在要欺负你的女儿和你娘……” 欧阳仇气得狠狠闭上眼,不想看到这个亲家母!这些年,他照顾他们全家人,衣食无忧,最后试着喜欢欧阳夫人,给了欧阳夫人一个完整的家,可是现在这个老太婆又要他的儿子娶她的孙女!要是她的孙女想欧阳夫人这样贤良淑德,他不会介意,可是她的孙女偏偏和她一个德行,他岂会将自己的儿子推向火坑? 欧阳夫人虽然很生气,可是她又能如何?这个人就是她的娘,“娘,您就别闹了,来人,赶紧扶老夫人回院子休息!” 欧阳夫人立马叫了几个伙计将老妖婆架着拖出去。 老妖婆哪里肯就此罢休,哭闹着:“老天爷啊,你就开开眼吧,看看这些没有良心的人呐……儿子啊,你看看你的女儿吧,守着一个男人都守成了大姑娘了,人家都不愿意给个名分,你为了他们连命都没有,他们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你,恩将仇报啊……” 声音渐渐远去,却似乎犹在耳边,欧阳夫人眼中多了一丝伤痛和自责,她很清楚欧阳仇当初为何答应和她见面,和她喝茶下棋,都是因为哥哥,虽然之后她成功俘获了他的心,但是她很清楚他接近她的初衷,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她的哥哥为他出生入死。她的哥哥是英雄豪杰,若是哥哥还在,顾丫头应该不会变成这个模样,只可惜他走得太早。 “夫君……”欧阳夫人蹲在他身边仰望着他,“若是哥哥在世,哥哥一定不会任由娘胡作非为的。” 欧阳仇沉默,目光中的疲惫再也无法掩饰,这十几年他活得很累,感觉自己像在还债,原本只是因为喜欢,可现在被老妖婆这么一闹,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竟是如此的黑暗! 欧阳夫人的目光随着他眸中的沉痛和疲惫渐渐暗淡,她轻轻低下头,趴在他膝边,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痛,她知道她给他带来不少的烦恼,“夫君,别想太多,娘就是这样闹一下就回过的。就算你我向娘低头,傲儿也不会低头,傲儿已经长大,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 欧阳傲气冲冲走出去,却看到顾丫头一脸哀怨哭闹着冲过来:“少主表哥,你为什么让庄内的人都去传言,说你娶的娘子是百里怜儿,是国舅的千金?姑父已经将你们的婚事作废了,你为何还要执意要她?” 欧阳傲正在气头上,哪里管顾丫头,一甩手将她推到一边,“这是爷的事情,你管不着!” “我为什么不能管?我是你的表妹,我们有婚约……”顾丫头哪里肯罢休,又冲过来,非要把自己和他说到一起去,却被欧阳傲一声冷喝打住。 “谁和你有婚约!” “少主表哥……”顾丫头可怜巴巴看着欧阳傲,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似乎委屈极了,“表妹都是要嫁给表哥的,这是家家都有的习俗,为什么少主表哥不肯承认?是不是丫头哪儿不好?呜呜……” 女人的眼泪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可是在欧阳傲眼中,却什么都不是,他很清楚顾丫头的泪和可怜无非是想要博得他的同情和可怜,最后好用这些东西约束他!他岂会上当?再者,他可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谁让他不舒服,他让谁倒一辈子血霉!逼急了,他六亲不认! “滚开!小爷我已经有妻子,要你多事!” “不……那个女人已经和那个男人走了,他们才是一对的,少主表哥,她不适合你……”顾丫头立马跪在他身边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欧阳傲一听到怜儿和南宫忆是一对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一把撕掉衣角大步离去,丢下一句话:“怜儿是爷的!谁在敢说怜儿和那混蛋是一对,爷屠他满门!” 吓得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话,他们第一次听到少主说要杀人,都纷纷看向顾丫头,顾丫头刚才还哭得楚楚可怜,而这一刻,竟然面目阴狠,狰狞可怕,几乎咬破了红唇,低声怒道:“少主表哥,你竟然为了她说出这样的狠话?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不会!” 欧阳傲扬长而去,阿呆和阿胖紧紧跟着,两人看到欧阳傲一脸阴霾,低声议论道:“少主怎么了?上次为了怜儿姑娘第一次杀人,这一次竟然还说要屠人满门?” “谁知道呢,少主中邪了吧!” “还不赶紧跟上,要不然走丢了,你我又要暗骂了。”阿呆一脚踢阿胖肥嘟嘟的屁股,阿胖的小短腿使劲跑着,却还是没有追上欧阳傲! 欧阳傲颀长俊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不知去往何方!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15甜甜的味道 <fon color=red><b></b></font></br> 怜儿和南宫忆走出欧阳山庄,直往东行,南宫忆只想那会自己的寒剑,这里的事情,他决定带兵剿灭姬盟主! 可是他的计划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路上传言纷纷,都说欧阳少主娶了国舅的千金,太子为证,怜儿头脑瞬间空白,这下完了,她的爹爹一定会杀过来! 南宫忆这下明白了欧阳傲离开山庄的原因,原来,他故意散布消息,要世人都知道他娶了怜儿,看模样,日后在皇宫的日子不会太无聊,有欧阳傲这个家伙在,一定很有趣!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忆哥哥还有心思笑?”怜儿闷闷不乐,嘟嘴怒道。 “他既然非要将事情闹大,看模样他想要假戏真做,入戏太深!走,回欧阳山庄!” “啊?为什么?”怜儿大惊,好不容易摆脱一切,怎么又要回去?再说了,这样下去她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未曾可知,现在再加上她的父亲,那就不得了了。 “你不打算随我回去?” 怜儿狠狠摇头,就是不回去! “看模样你和云儿一样,都不想伤父亲的心,也罢,既然不想回去,我自己回去,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皇伯伯离开京城,甚至不愿意踏足京城!”南宫忆说完策马回来欧阳山庄。 怜儿走也不是,回也不是,她在原地逗留了很久很久,她从未感觉外面的天地这么大过,大得她只想找一个歇息落脚的地方,突然之间感觉迷茫而不知所措,回宫?还是回欧阳山庄? 不,她要去阻止爹爹杀进欧阳山庄,要在半途拦截住爹爹。怜儿立马调转马头北上,身后几个小乞丐对望一眼,目光明暗不定,“走。” 很快,怜儿北上回京的消息传达顾丫头耳边,她冷哼一声,抛了一袋银子,她出手大方,所以,不管有什么消息,这些乞丐都会先告诉她。却没有人去想过她为何出手大方?第一,这钱是欧阳山庄的,第二,她要买通这些人!顾老婆子说过,乞丐行走四方,买通了他们,以后想知道什么都不会太难。 顾丫头紧追怜儿北上,她要想尽办法除掉这个人,以前她是怎么除掉那些觊觎欧阳傲的丫头,现在她就用这些方式毒死她,毁了她,看欧阳傲还怎么要她! 追了一天一夜,她终于追到怜儿,在客栈内,她一脸惊喜和友善,“表嫂,我终于找到你了。” 怜儿一愣,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和顾丫头一模一样的女子了。见她眉目清纯,和山庄里那个嚣张跋扈的顾丫头截然不同,她都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顾丫头的本性! “表嫂莫管我在山庄内的行为,我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求表嫂原谅。”顾丫头含笑上前抓住怜儿的手,满是愧疚看着怜儿,见怜儿不说话,她立马跪下赔礼! 要是来硬的,怜儿不会害怕,可是要是来软的,怜儿还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在宫中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一想到对方都这般诚挚道歉,她也不想刁难她,“起来吧,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表嫂,叫我怜儿吧。” 顾丫头压住内心所有邪恶的念头和怒意,表嫂?表哥的妻子只能是她顾丫头一个人的,现在叫你两声表嫂,日后你就要用命来还! “怜儿真是大气有度量,都怪我,我还那样刁难你,只为了讨好奶奶。”顾丫头微微低下头,显得有些难为情,用秘密来套进! “讨好你奶奶?”怜儿不明白。 顾丫头温柔一笑,抓住怜儿的手,像找到了闺蜜一般诉说自己的秘密,“怜儿不知,奶奶一直希望我能嫁给表哥,所有她才故意刁难你,我见到怜儿第一眼就喜欢得紧,可是奶奶说,你我势不两立,暗地里逼我对你做那些,说那些有口无心的话,还要我将你赶出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嫁给表哥,可是我自己也知道,表哥那样的男人,岂是我能配得上的?也只有怜儿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才配得上,我自愧不如。你离开后,我思前想后,还是想要将你带回表哥身边。而且奶奶年事已高,我怕对她一个不顺,将她气背过气去,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怜儿一定要原谅我在山庄对你做的那些事,如果你原谅了,就随我回去找少主表哥吧。” 怜儿一听到顾丫头要将她带回欧阳傲身边,她立马扭过头,一脸置气,“我不回去。” “可是表哥心里记挂着你,而且,你们都已经成亲了。”顾丫头细细打量着怜儿的每一个神情。 怜儿一听到已经成亲,她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就是因为这个,她糊里糊涂被这两个男人给卖了和买了!现在她还在担心爹爹杀过来的事情! “那个根本不算,如果你是为了带我回去的,那就免谈了。”怜儿说着就自己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关门。 顾丫头两手立马撑住门边,一脸可怜和认错,“怜儿,难道你还在责怪我吗?” 怜儿摇了摇头,轻笑道:“你为了你奶奶,这是孝顺,我岂会怪你,而且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去追究。” “可是,是因为我,你的身份才暴露的,我心中一直自责,虽然是为了我奶奶,可是我心中还是一百个不愿意,我对少主表哥只有兄妹情谊。”顾丫头说得更加委婉动听,那情真意切的模样谁见了都会信她的话。 怜儿点了点头,“我和忆哥哥也只是兄妹情谊,我能明白。” 单纯的怜儿以为自己能和南宫忆这样优秀出众的男人做兄妹,那么别人也可以做到,以为顾丫头和欧阳傲的关系就是她和南宫忆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亲! 顾丫头笑得更加温柔,“这天下没有几个人懂我,只有怜儿懂我,怜儿,今晚我和你一个房间好吗?我这一生没有朋友,也很难找到一个说贴心话的人,遇到怜儿,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若是怜儿不嫌弃,认丫头做个朋友,好不好?” 怜儿看着门口这个女子,褪去一身娇纵,如此小心翼翼哀求,她想了想,身边有那样一个老妖婆看管着,顾丫头又不想违逆老妖婆,身边自然没有人敢亲近,看着她满是期待而又害怕被拒绝的双眸,怜儿如何能拒绝? 恶人总是这样,利用善良之人的善心作恶! 顾丫头进了房间,转身关门那一刹那,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她不会那么傻和她正面发生冲突! 那夜,怜儿虽然相信身边这个女人,可是直觉却还是在提醒着她,此人不能全信! 顾丫头说着自己的小秘密,心事,似乎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怜儿,让怜儿相信她是一个好人,可是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她从小善于说谎,将谎言编制得天衣无缝! 深夜,怜儿听累了,渐渐也放松了警惕,感觉顾丫头也是一个可怜人,有那样孤独的童年,身边只有一个欧阳傲,又被顾老婆子给逼着,不能嫁出去,非要守着,都过了如花似锦的年华。 “怜儿……所以我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可以摆脱了,奶奶应该不会再拦着我嫁人了,可是……怜儿?怜儿?”顾丫头唤了两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露出一根毒针,只要划破肌肤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可是顾丫头却感觉太便宜怜儿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表哥睡过,她染指了她最爱的男人,她岂会这般轻易放过她!她要让她人尽可夫!让她肮脏不堪!她手中的毒针又换了一根,沾满媚药,正当要刺向怜儿的时候,怜儿一个转身,顾丫头吓了一跳,以为她醒了,感觉收起毒针,却没想到怜儿的手突然搭在她胸前,一把按下那根毒针。 “嘶……”顾丫头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媚药! 正当她气得再次拿去制毒毒针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怜儿!怜儿!” 怜儿顿时从梦中清醒,陡然坐了起来,欧阳傲?他怎么找到这里了? 顾丫头立马将毒针藏了起来,楚楚可怜,战战兢兢轻喊着:“少主表哥救命……救命……” 啪! 大门被欧阳傲一脚踢开,怜儿不明白顾丫头为什么这么喊,但是她知道自己中计了,这个女人,太可恶,也太可怕! “怜儿!”欧阳傲却没有看滚落在床边的顾丫头,上前就是一把将怜儿从被子里提了起来,“你脑子坏了吗?竟然敢和她睡一起?” 怜儿的心头一颤,一股暖流悄然钻进心里,他明明是一脸怒气,还骂她脑子坏了,可是她心中却满是甜甜的味道,很奇怪的味道。 “少主表哥……呜呜……救我,是她,是她对我……对我……下了媚药……”顾丫头满脸通红,楚楚可怜哭着指控怜儿。 怜儿蹙眉,可是她还没有辩解,欧阳傲却轻哼一声,“中了媚药?既然如此,小爷为你找个夫婿吧!” 顾丫头一听,似乎打死都不从,“不!丫头只要表哥一个人……只要表哥,要是表哥不同意,那就让丫头死吧,好去见我那可怜的爹爹,那个为了你们欧阳家生不如死的爹爹。”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16再动小爷打烂你的屁屁! <fon color=red><b></b></font></br> 欧阳傲轻挑眉梢,月光透过窗棂,映在他俊美的玉颜上,神情乖张,不可一世,“呵……老妖婆百试不爽的伎俩你也学得这般像?就算舅舅就在这里,就算他要小爷献身,小爷还不乐意!要去见舅舅早点去,别妨碍小爷洞房!” 顾丫头一听,心都碎了,欧阳傲居然叫她去死?“少主表哥……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表妹,你怎么可以看着我……呜呜……爹……爹……” 顾丫头学着顾老婆子那一招,仰天痛喊爹爹,可是他是欧阳傲,不是欧阳仇,他嚣张狂妄,不可一世,谁想要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束缚他?没门! “这么想见你爹?那就去吧,怜儿,我们走!”欧阳傲伸手拿了怜儿的衣服和包袱,鞋子都没有给怜儿穿,提着怜儿就往外走。 “少主表哥……少主表哥……”顾丫头见这一招根本不管用,哭得稀里哗啦,想要哀求,可是欧阳傲根本没有再看她一眼!两人消失在门口那一刹那,顾丫头狠狠咬牙,立即封住自己的脉络,压住媚药扩散,目光阴狠而冰冷,恨足了怜儿,“百里怜儿!总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欧阳傲根本不管怜儿怎么挣扎,扛着她就往外走。 “欧阳傲,你放我下来!” 啪! “再动小爷打烂你的屁屁!”欧阳傲一巴掌拍在怜儿的屁股上,不重,却吓得怜儿顿时不敢再动,红着脸,就这样被他扛着,不知道绕过几条街道,直到一个客栈,阿呆和阿胖打理好了一切,见二人回来,他们也就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脚,阿胖的脚板都起了好几个大血泡。 雅间内,布置得还挺别致,可是比起欧阳山庄却还是差了很多。欧阳傲将怜儿扔在床上,一脸严肃怒道:“真是个笨女人!” 怜儿被人骂笨,顿时火了,“欧阳傲,你说谁笨?!” “你!” “你才笨!” “嗯!” “没听到吗?我骂你笨!” “嗯!” “你脑袋才坏掉了!”怜儿将刚才他骂她的话都骂回去。 “嗯!”他两手交叉站在床前,她骂一句,他就点头‘嗯’一声,没有生气,俊美的容颜上平静中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 “你无耻!打我屁股!”怜儿被他这般纵容,就越骂越多,似乎想到什么就骂什么。 “嗯!” “你……” “嗯!” “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嗯什么?”怜儿觉得他像是中了邪一样,这个人不可一世,乖张狂妄,何时任由别人骂他?今儿个却认认真真,似乎她骂什么他都会认同。 “怜儿教训的是,爷都准了,笨,脑子坏了,无耻,还有吗?”欧阳傲不怒反而带着微笑看着她。 怜儿觉得他今日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这么反常,感觉有些不对劲,弱弱问了一句,“你……今天没事吧?” 欧阳傲却已经矗立在床前,俯瞰着她,依然冷傲,可是眉宇间却暗藏去喜悦之色,“你盼着爷有事?惦记爷了?” 怜儿冷哼一声,钻进被子里,懒得理他,“盼着你有事?哼!谁盼你了?鬼才惦记你!” 欧阳傲迈着狂傲的步伐走到屏风后,“小爷要沐浴,可不许偷看!” 怜儿咕咚吞了一口唾沫,脸颊都红了,这厮故意的吧,美男计?哼,她可不上当!“谁要看你?哼!” 欧阳傲见她窝在被子里,目光有些失望,他就不信他的美人计不管用!衣服一件一件挂在披风上,热气蒸腾中,美男入浴,这样的美景的确惑人,怜儿在被子里听着水声,每一声都扣打着她的心弦,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在她的心房抓挠。 怜儿狠狠咬牙,想要克制住那种偷窥他的冲动,可是,一想到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他扒光了她,她的心就有些不舒服,他都看遍了她,她看他一眼应该算是扯平吧? 找到了借口的怜儿偷偷冒出头,偷瞄了一眼,还没有看清,自己就被自己吓得连忙缩进被子里,小手捂住心口,感觉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她使劲呼吸,想要平复那颗狂跳的心。 欧阳傲眉梢轻挑,眼角光芒四射,薄唇那迷人的笑意越发浓烈,他只当作没有看见,懒洋洋靠在浴桶边,“嗯……泡个澡还真是舒服!” 怜儿两耳一竖,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捏紧拳头,暗暗咬牙,她要讨债!说着她又冒出头,这一次比上一次偷看的时间长了一点,却还是吓得立马缩了进去,这次看清了他的脸,可是其他的似乎还是没有看到。不行,太吃亏! 这一次,她窝在被子里,拨开一个洞,有种掩耳盗铃的错觉,以为躲在被子里他就看不见? 欧阳傲的余光看着床上的一团被子原本是躺着的,现在慢慢做了起来,高了一点,又高了一点,他的手伸出去一拉屏风上的衣服,不知是是否是故意,屏风啪一声倒在地上,床上那个几乎站起来的人儿迅速趴下,动都不敢动,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到她刚才偷看的动作了? 欧阳傲眼中的笑意渐渐浓烈,他还从未发现过怜儿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别是她立马趴下去时,那个动作,伴随着一声巨响。 他却不知道,怜儿趴下去那一瞬间动作太快,装了床沿,现在抱头吃疼忍着呢。她暗骂自己色心,低声嘀咕一句:“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还没睡?”欧阳傲随口喊了一声。 怜儿轻哼一声,看模样磕得不清,没好气地回答:“干什么?” “给爷取套衣裳!”欧阳傲指了指一边的包袱。 怜儿冒出头,这下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看他了?哼,都到这个份上,不看岂不是太吃亏?不行!这笔帐要报回来!她爬了起来,就去给他取衣服,理直气壮走到浴桶边,说好要来看美男沐浴的,怎么她又开始大退堂鼓了?怜儿的脸像火烧云一样妩媚而美丽,她最终还是不敢看,“哝!衣服!” 欧阳傲见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她可爱,只是她的额角似乎有些肿,该死的,为什么看到她受点伤心情就堵了起来?刚才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有些自责,有些内疚,可是更多的却是着急。 他站了起来,怜儿吓得“啊……”一声惨叫,连忙转身,她最终还是怕了,吃亏就吃亏一点吧,还是不看为妙。 欧阳傲却一把将想逃跑的她拉入怀中,怜儿急得几乎跳起来,却越挣扎越被扣得紧紧的,“放手!” “别动!”他低怒冷哼一声,目光认真而温柔,检查她的额头。 怜儿愣了一下,不敢再动,只感觉那扑面而来阳刚之气将她淹没,令人心乱如麻,望着那双眸子,宛如星辰般璀璨而夺目,那眼神中,透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温柔,这个男人狂傲不羁,居然也有认真的时刻? “幸好只是磕了一下,待会儿给你上药!”欧阳傲淡淡道,瞬间将失神的怜儿唤醒。 怜儿的脸颊早已经红透,她将衣服塞在他怀中,头也不回就上了床,这一次,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直到他回来时,为她擦药,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沾了点药汁轻轻涂抹在她微微凸起的额角,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似乎她是他眼中的宝贝! “还疼吗?”他低眉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没有往日的轻狂和逍遥,只有那弄得无法化开的温柔,如云彩般,每一声都飘进她的心底,心也随着渐渐变得柔软。 怜儿摇了摇头,小手拉着被子,不敢再去看他一眼,感觉他今日像是鬼上身了一样异常! “你不去救顾丫头吗?她似乎真的中了媚药!”怜儿说得有些酸酸的! “怎么?想让爷却救她?”他刚才的温柔全然不见,只剩下怒气,她怎么可以叫他去和别的女人?难道她心中真的没有他存在的位置吗? 怜儿一想到他和顾丫头在一起,她的心里也有些乖乖的,嘟起嘴,“她不是你的表妹吗?” “那又如何?” “你可以见死不救?” “她死不了!你见过那种令人厌恶的蟑螂吗?她就是那种蟑螂,怎么拍都拍不死,何必因为她煞了风景,睡觉!”他闷闷将她圈在怀中,似乎在惩罚她刚才的有口无心,惩罚她要他去救顾丫头! 怜儿第一次听人将人比喻成蟑螂,低笑一声,安心窝在他怀中。 “你这脑袋本来就不聪明,这一撞,只怕是又笨了很多,为了安全,以后留在爷身边,知道吗?”他哄骗嘲讽加恐吓,无不用上! 怜儿不满意地地低声回了一句:“你才笨!当个山贼都当成那个模样!” “山贼这种角色小爷的确不适合,不过,做个好夫君应该不难!” 怜儿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这一刻她才顿时清醒,他和她不过就是假夫妻而已,“放开我!” 怜儿伸手推开他,可是一碰到他炽热的胸膛,他却反而将她紧紧扣住,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他不允许她后退,他的霸道和狂野都不允许!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17满地找牙!哼! <fon color=red><b></b></font></br> “你以为要了小爷的三拜以后还能那么简单了事吗?天地为证,父母做主,宾客也为小爷作证,小爷娶了你,难道小爷就不适合做你的夫?”欧阳傲在她耳边低怒着。 “那是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 “那南宫忆呢?他可是媒人!他代表了你那边的人!” “也不算!” “那要如何才算?!”欧阳傲狠狠摇晃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捏碎才肯罢休!可是他又如何舍得伤她? “我爹爹说的算!”怜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的爹爹。 “岳父大人,呵呵……简单!”欧阳傲似乎胸有成竹,笑了,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怜儿有些糊涂了,她的爹爹简单?她的爹爹是最难对付的,没有什么致命的喜好,想讨好他?不可能!更何况这婚事他还是后知后觉,想必他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两个人狠狠揍一顿!她可没有忘记欧阳傲的话,说她爹爹要是打南宫忆,南宫忆一定不会还手,可是他一定会还手,难道不是吗? “怎么?不信?爷已经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很快他就会出来的,你若害怕,就别出面,剩下的都交给小爷处理,还有,不许你再接近顾丫头和老妖婆!”他像一个丈夫在叮嘱自己的妻子,似乎十分不放心。 而怜儿却对他更不放心,又挣扎了一下,想躲开他,“我知道了,下不为例,可是你应该也要小心,我爹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没有喜好,要是将他逼急了,他可不会管你爹是不是姑父的哥哥,到时候关系一闹僵就没有回头路!” “你在关心爷?还是在担心爷当不了你的夫君?”欧阳傲的手猛然收紧她的腰肢,力道中似乎克制着什么,似乎是身体里的邪恶念头。 怜儿感觉到他身体急速变化,分不清那是什么,却隐隐猜到那是危险的信号,她立马低头,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动,只能装睡。 欧阳傲见她乖了,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幅度,脑海中突然涌出那小册子的图案,他和南宫忆一起偷看的春宫图。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压制心口狂吼的黑色念头,他真想将她就地给办了! 他的手心渐渐灼热,宛如滚烫的沸水,几乎烫伤了怜儿的腰肢,怜儿屏住呼吸,狠狠咬牙,死死闭着眼,不敢乱动。 “怜儿……”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喃着,宛如一缕春风,轻柔而诱人。 怜儿的身子微微一颤,僵硬着,一动不动,可是她的呼吸却全乱了,随着耳边那急促的呼吸声渐渐紊乱!手心里全是汗,她的身子不自觉地想躲,悄悄缩下去。 他却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一句私密的话语,语气中是诱惑,邪魅而蛊惑人心,“你想知道男女的区别吗?” 怜儿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个问题是多么隐晦的事情,他居然…… “爷想知道。”他的声音轻如一缕风飘过,似乎只是和怜儿说悄悄话! 怜儿趁他松开她的时候,连忙转身,可是床就这么大,她能逃到哪儿去?她不敢让他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容颜,她的心几乎跳出喉咙,不知该如何是好。 欧阳傲不依不饶,又凑了过来,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继续说道:“爷想知道。” 那一声,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说话间,似乎在喷洒着火焰,他的气息灼热无比。 怜儿又狠狠闭上眼,不敢说话,掌心早已经一片湿润,紧张,害怕,却又好奇,有新鲜感,那奇怪的感觉似乎要吞没她,她从未发现过自己对欧阳傲一点都不排斥,也许南宫忆早已经看出这一点才会设计让这两个人在一起! “怜儿……”欧阳傲等不到她的答案,带着一丝哀求又唤了一句。 怜儿的呼吸再也找不到节奏,急促而凌乱。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可不许生气!” 灼热的手心划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颤栗,她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恐惧,“不……求你……住手!” 欧阳傲顿时垂首,有些失落,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弄得现在自己一身火没处发泄,真是自作孽啊! 怜儿听到身后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内心的**,她也微微放松,却满是羞涩,不敢再去偷看他现在的神情,脸早已经红透。 而顾丫头却四处散布谣言,说百里怜儿被欧阳山庄的人欺负,被人泼了一碗茶水在脸上,还被当作下人一样使唤,最后还被欧阳仇赶出欧阳山庄!她就不信,这样诋毁欧阳山庄,国舅还肯将女儿嫁给欧阳傲?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很快就到了疾驰而来的百里麟耳边,他是梦国皇室后裔,天生俊美,都已经三十末尾了,却是一个俊美的男人,看模样不过二十七八,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比起以前更美!只是眉宇间的花瓣印记已经消失。 欧阳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磨磨牙,看模样他已经猜到是谁这么做!“顾丫头!很好!爷要让你知道,爷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呆和阿胖面面相觑,欧阳傲见到顾丫头都是绕道而行,不愿意沾惹,也懒得教训,而今,顾丫头坏了他的终生大事,他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阿呆,去把老爷子请来!顺便将七日草带来!” 阿呆摸了摸脑袋,“有剧毒或者中药的人,封住脉络不发作,一旦碰到七日草就会在七日内发作,少主,你要整谁啊?” 欧阳傲看了一眼阿呆,阿呆所有的疑问顿时都吞进肚子里,只管做事即可! 那一天,欧阳傲坐在南下的必经之路等着国舅浩浩荡荡的队伍,可是他却不知道,国舅早已经离开了队伍,只身前往,一身怒火,他的宝贝女儿,他的掌上明珠,竟然被欧阳家的人这么欺负? 百里麟一脸阴沉走上茶楼歇息,正巧遇到城中画楼卖画,传闻画楼画公子妙笔生花天下闻名,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突然被一幅画所吸引,那是怜儿的画像,栩栩如生,怜儿一身彩衣,彩光旋绕,蔓藤繁花点缀四周,凸显出她的美,她的与众不同,宛如林间仙子! “阿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百里麟对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阿莫下了楼,在大堂内转了一圈之后回来。 “爷,这是画楼画公子的画舫,每一年他都会在这里展现他的画卷,有意者可以买下来,不过不是用钱买,而是武力胜出者才能拿走。小姐那幅画是这里的压轴画,第一名的人才能拿走。”阿莫觉得江湖中的人十分奇怪,卖画不要钱,要人比武,这个画公子真是奇怪之人! 百里麟眉梢微挑,低眉扫了一眼这帮乌合之众,目光突然落在一个美少年身上,那美少年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女儿的画像,目光明暗不定,身边还带着一胖一瘦的两个少年,那两个歪瓜裂枣的衬托,更显得那美少年的俊美而风姿出众,竟然和南宫忆有得一拼?不过,这个美少年身上多了三分邪气,却不缺乏正气! “少主,少夫人的画怎么在那里?”阿呆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 “嘘……此行为了掩人耳目去见小爷的岳父,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小爷的身份!”欧阳傲淡淡道,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笑道:“怜儿看到这幅画也许会高兴!” 阿胖憨憨低声道:“少夫人今天的脸色似乎很不好,脖子上一块块红色的疹子,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欧阳傲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那是吻痕,是他的杰作,一点一点攻破她的防线,现在,只需要将她的父亲拿下,她应该不会再有顾虑了!可是国舅的队伍还有五天才到这里,只能等! 阿呆也不明白,反而认真地说:“要不找老爷子给少夫人看看?” 阿胖哼哼一声,“别忘记了,老爷子办事不利,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七日草,如今只能将顾丫头绑回山庄,免得生出事端!” “她已经惹事了好不好?到处散布谣言说少夫人被我们欺负,哪个当爹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受欺负?大部队都已经出动,看阵势似乎要将山庄夷为平地。”阿呆不满意地哼一声,觉得顾丫头太可恶,太阴险。 “可是她毕竟是少主的表妹。”阿胖无奈叹息。 阿呆轻哼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一点,她们早就已经碎尸万段,岂会活到今日?咦……少爷,你看,楼上那个男人,好美啊,他似乎也在盯着少夫人的画像。” 欧阳傲眸光骤然一变,如一把利剑直射过去,果然,那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的男子风度翩翩,美若谪仙,一身贵气!他却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的男子已经快四十,更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要等的人,他的岳父! “哼!想吃嫩草?没门!最好别下来抢,否则小爷非打得你满地找牙!”欧阳傲咬牙道。 “少夫人的……”阿胖又想说什么,却被阿呆一拍脑袋给拍懵了一下。 “不许说少夫人,只能说怜儿,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国舅的眼线和心腹?要是国舅知道了少主的身份,岂会听少主解释?又怎么可能给少主机会接近?更别提好好认识我们少主!”阿呆教训阿胖。 阿胖似懂非懂‘哦’了一声,捂住嘴,怕自己坏了少主的大事。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18误将岳父当情敌 <fon color=red><b></b></font></br> 茶楼大堂内,一袭青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玉质毛笔,一身儒雅,温文尔雅,面色清秀,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左右。 “让各位久等了,今年比试于往日并无不同,依然是胜出者可以带走这副图,剩下的山水花鸟图,由价高者带走!”画公子手中的画笔微微一转,青衣上的青竹图画随风飘荡,似乎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可是最后的话,由价高者带走,可见他最终还是为了钱而来。 欧阳傲顿时有些不满,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似乎清高,可是最后还是一身铜臭味! 画公子依然笑得如沐春分,淡淡道:“先是比射箭,这种射箭和往年有所不同,蒙上射箭人的眼,由在下抛出五十枚铜钱,射中最多的胜!若第二名不服气,可加一千两与第一名进入下一场。比拳脚,打下擂台便是输,若输的人想再挑战赢家,就要加五千两。下一关比下棋,当然,最后这一局胜出者就是今日的第一名!” 欧阳傲鄙夷看着这个看似两袖清风的画公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懂得谋财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区区一幅画就能卖六千两!下次告诉她娘别经商,直接办一个画舫好了! 这是他对画公子的第一印象,等到他真正了解了这个人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欧阳傲冷眼看着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他只是挑了挑眉看着乱箭飞舞,最高者也只是中一个铜钱,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欧阳傲突然从椅子上腾空而起,矫健的身子,一身黑色锦袍,宛如魔君苏醒,带着一股冷冽强势的气息,众人纷纷退下,一看便知此人绝非凡人,不但长相如神笔临摹的魔君,神情更是乖张而威严。 楼上的百里麟嘴角一勾,“无知小儿!” 战无不胜的他如何会将一个少年放在眼里?可是看着欧阳傲宛如蓝天下的雄鹰腾空悬浮在空中,四周强大的气流不断旋转,蒙住双眼,对于他而言,无非只是黑夜而已,黑夜对于他而言宛如白昼,因为他的耳力极好! 手中弓箭拉如满月,等着画公子的铜钱,画公子嘴角微微勾起,他找到了高手! 手中五十枚铜钱在空中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忘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闪着寒光的利箭,他两指微微一松,绷紧的弓弦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羽箭如闪电般射出,随着他身上不断旋转的气流在运转! 嚓嚓…… 那铜钱相互撞击的声音一颗颗插入箭内,最后嚓的一声脆响,茶楼内鸦雀无声,个个都吃惊愣在原地,盯着地板上那支羽箭,满是铜钱。 店小二连忙趴在地上数,“一,二,三……四十五,四十六……” 数字越来越高,众人的心几乎都悬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指着最上面的铜钱,“五十。这位公子射中了五十枚铜钱!” 顿时茶楼内所有人都在欢呼,可是刚发出声音那一刻,只见羽箭上所有的铜钱都化作粉末,散落一地,可见内力有多么深厚和惊人,众人都狠狠咽了口唾沫,话都说不出,眼神中满是赞叹和惊讶。 百里麟蹙眉看着这个狂妄的小子,果然,狂妄之人必有他狂妄的资本! “爷,你要去?”阿莫见百里麟扯下披风站了起来,有些吃惊,百里麟竟然要亲自出手? 他一跃而下,落在欧阳傲面前,欧阳傲刚取下那黑色的丝带,就看到百里麟,他的嘴角一抽,果然,这个人真是看中了他家怜儿的画像,哼,休想! 百里麟冷冷盯着欧阳傲,此人生性狂傲,想要得到他女儿的画像?必然是觊觎他女儿,哼,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画公子见到又来了一个男子,看模样也绝非一般人,不但长得美,而且眉宇间那抹智慧和深沉,似乎阅经千山万水,看透世间风景,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副画卷而来? “这位公子也想要来比试一番?” “有何不可!”百里麟满是敌意的眼神盯着欧阳傲。 欧阳傲冷眼看他,果然!这个男子一定是来猎艳的!只要你敢进入第二关,小爷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四目相对,满是敌意和硝烟,百里麟冷冷转身,怒视画公子,这个随意画他女儿并且随意出售的人,一会儿他要好好教训他! 百里麟的功夫果然神出鬼没,诡异的身形在空中盘旋,一箭射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划过,带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五十枚铜钱稳稳串在羽箭上,插入柱子里。 欧阳傲眸光一亮,果然是高手,小爷待会让你知道,敢看小爷娘子的画像要付出点代价! 百里麟拉下蒙在眼睛上的黑缎,目光满是冷意,这个少年的功夫果然非比寻常,若非自己亲自一试,还不知道这个挑战是这么难!看似简单,却需要耳力,内力,还有心,这个少年看似狂妄不羁,心思却如此缜密,是他小瞧他了?不过,他的女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走! 画公子却依然含笑道:“这位公子和刚才那位公子一样,没有疏漏,都获得第一名,只能进入第二关,比拳脚,这个擂台就只这张桌子,只要下了桌子就是输家!” 欧阳傲两手紧握,活动活动筋骨,发出一声声令人心颤的响声,骨骼咯咯地,像是要将百里麟捏碎一般! 百里麟怒视这个狂傲的小子,阿莫急着走下去,他看出欧阳傲的本事惊人,深怕百里麟因此受伤,“爷,还是由属下来吧!” 百里麟轻轻抬手,“退下!” 阿莫不安地看了一眼欧阳傲,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欧阳傲无视他,这天下,给他警告的人太多太多,老妖婆从小就给他警告,他早已经习以为常,要是害怕,他早就成为老妖婆的掌中人了!不狂傲,如何能挣脱那两个女人的掌心? 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就造就怎样的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下,若不狂傲,就只能处处受制于人,被她们那些令人作呕的规矩和愚孝约束住! 欧阳傲和百里麟跳上桌子,欧阳傲嘴角微微勾起,挑衅道:“你现在要是自己下台,小爷不会对你下狠手,可是,你若不听劝,小爷可不会手软!那幅画,小爷要定了!” 百里麟怒视他,“你要定了?哼!未必!” 两人陡然出拳,杀气弥漫,吓得众人纷纷退出好几步,却还是忍不住探出头去观战,四周桌椅纷飞,画公子连忙去守住那几幅画。 “赶紧把画收起来!”他喊了一声,画舫的人立马将画卷都收了起来。 还是毁了不少画卷,心疼得画公子护都护不住,只见两人拳脚相向,强悍的掌力又横扫而来。 “公子,我们还是撤吧!”画公子身边的书童小傻抱着画卷就想跑。 “谁敢跑?!”桌上打斗的两个人异口同声怒道,吓得小傻哪里还敢跑? 茶楼的掌柜一把抓住画公子,“公子,这是你惹出来的,这楼内的赔偿你可不能不管?” 画公子有些暗悔,干嘛要比拳脚?下下棋不就好了吗?谁知道那两个人第一关都过了,要是输一个,至少有一千两银子,“掌柜的,老熟人了,这画舫我自然会赔!” 掌柜的见画公子开了口,他也就不心疼了,就算茶楼塌下来,画公子说要赔,就不会食言,“公子一诺千金,我自然是信得过,不过,明年公子还是要改改规矩,别再惹来这些专门拆楼的人!” “那是那是。”画公子也是一脸汗颜,又是一个脚力飞出,茶楼的大门都被震碎! 突然,支撑茶楼的几根柱子也被踢碎,店小二大吼一声:“快跑……楼要塌了……” 一楼观战的人顿时一哄而散,纷纷逃亡,画楼的人也抱着画卷没了影! 两人还在打,由于地方太小,无法施展拳脚,打得有些难看,百里麟一拳打在欧阳傲的嘴边,欧阳傲一拳打百里麟的眼角,两人直接扭了起来,不敢再动用内力,因为这茶楼再也经不起一脚神力! 阿呆和阿胖战战兢兢看着摇摇欲坠的茶楼,吓得抱在一起,就是不能逃,因为少主还在! 阿莫面色淡定自如,看到桌上这两个人都没有催动内力打斗,心知房子不会塌,只是,这两个大男人这样打架很难看,又是扯头发又是抠鼻子戳眼睛的,真是有失习武之人的风度,他叹了一口气。 啪! 桌子也瞬间粉碎,这下两个人都跌落在地上,两人鼻青脸肿恶狠狠怒视对方,又打平了! “爷。” “少主。” “滚开!”两人似乎气不过,怒喝一声,三个人都不敢上前。 欧阳傲从未被人打成这副模样,特别是这个人竟然揪他头发?是女人打架吗?他恨不得找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再打一次,非要将那个美男子打成猪头! 百里麟恶狠狠盯着眼前这个美少年,他真想斩了这小子!竟然敢捅他的鼻子?他恨不得将这个美少年打成丑八怪,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画被人拿走了。”阿呆见两人似乎还要打,他悄悄提醒着。 欧阳傲顿时火气更旺,画公子让他们打成这个模样,自己却带着画跑了?“奸商!小爷宰了你!” 百里麟同样一身火气,哼一声也追了出去,女儿的画可不能落入别的男人之手,至于那个画公子,爷非要剁了他的手!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19他是你爹? 画公子抱着画卷一路狂跑,要是这两人一直不分高下,那他岂不是赔了茶楼又丢画?不行,茶楼都已经注定要赔了,这画就不能再没了! “站住!”两人穷追不舍,画公子跑得气喘吁吁,绕了好几条大街,几乎断了气。 “别,你们别追了!”画公子上气接不住下气,最后两腿一软,瘫坐在一颗菩提树下,有气无力喊道:“实在是跑不动了!” 三人都累得够呛,欧阳傲两手叉腰极力调整呼吸,百里麟一手扶着大树,看模样也累得不轻。 “看你一个文弱书生,轻功竟然还如此不错……”百里麟低眉怒视瘫坐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画公子。 画公子含笑摆了摆手,全身是汗,谦虚道:“让公子见笑了……要是轻功很好……就不会被你们追到……” “只怪你运气太差,遇到小爷,画拿过来!”欧阳傲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伸手就要去夺画。 百里麟岂会让他得逞,早已经提防着他,一脚拦住他。 画公子身子一滑,从两人的中间滑了过去,“你们慢慢打,我就不陪你们了。” 两人见这个画公子又想跑,立马收住手,抓住画公子,“想跑?没门!” “将画交出来!”欧阳傲只想着用画去哄怜儿开心。 画公子一脸为难看着两个人:“我说二位公子,我的画卷就只有一张,要是不行,你们随我回我的画舫,我再绘制一幅,一人一张?每人三千两,如何?” “不行!” “以后再不准画她!”百里麟怒喝一声, 两人这样同时说出口,吓得画公子干笑一声,可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赚钱! “二位公子,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这画只有一个,二位要是真想要这幅画,价高者可以拿走,我不赊账。” 欧阳傲彻彻底底鄙视了画公子,果然是一个奸商!哼!他从未想过,日后每当想起这件事情,他都无奈一笑。 百里麟冷哼一声,咬牙道:“我不但要你的画,还要你这双手!” 画公子一听,顿时吓得立马将双手护在胸前,这双手要是没有了,他拿什么赚钱?“公子,在下似乎没有得罪你吧?” “谁让你画她!” “那我以后不画她还不行吗?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仙子下凡,醒来之后便将她画在纸上,没想到惹怒了公子,公子可以给个价,高一点,在下就金盆洗手,再也不画她!”画公子笑得无害,清秀的脸上满是阳光,金盆洗手不画她,并不代表金盆洗手不作画! 欧阳傲恶狠狠盯着百里麟,他似乎认识怜儿!“她只能是小爷的!想要她,先过小爷这一关!” 画公子一看这两人又要打架,他立马劝道:“哎……二位,以和为贵,价高者拿走,以后小生再也不作那梦中女子的画卷了!” 梦中女子?欧阳傲一拳打在画公子的鼻梁上,画公子骤然鼻血横流,欧阳傲却没有解气,“以后再敢梦见她,小爷断了你的命根!” 画公子一脸委屈,疼得捂住鼻子后退,他不就是想要赚钱嘛,有错吗?出门是不是应该挑选个好日子?做生意是否也要挑选个黄道吉日才行? 百里麟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少年,“你认识她?” “这应该是小爷要问你的话!”欧阳傲满眼敌意,看着眼前这个美男子,真是一个危险的情敌,越是成熟的男人越懂得女人的心思,更懂得讨好,他可不能让他见到怜儿! 百里麟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美男子,头发被他扯得凌乱,却无法抹灭他的风姿,只可惜这性子太烈,不适合他的怜儿! “不说话?还是你看到美丽的女子都不放过?嗯?”欧阳傲恶狠狠盯着百里麟,这个人打架就打架,还扯头发揪耳朵,真是太可恶了,现在还觊觎他的怜儿?今日他不好好教训他,他枉为怜儿的夫君! 百里麟一拳陡然落下,欧阳傲挨了一拳在眼角,立即回击,不知是默契还是别的,两人竟然不用内力和武功打斗,非要用常人的方式出气,厮打在一起,又是拉又是扯又是抓。 在一边看戏的画公子看到这情形,捧腹大笑,笑得腿都软了,扶在一边看戏。 “公子,还不走!”画舫的一个人找到了画公子,拉着他就悄悄离开。 阿莫和阿呆阿胖三个人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成一团,三人不忍直视他们这么丑陋而又野蛮的打架方式,纷纷扭过头。 “少主,画没了。” “爷……” 三人喊了一声,这两个人才松开对方,连忙爬起来,恢复以往的做派,怒视对方一眼,朝相反的方向拂袖而去。 阿莫追着百里麟,回头看一眼欧阳傲的背影,“爷,您怎么和那小子打起来了?” “怜儿的画岂能落入他人之手?哼!将那个画公子给我揪出来!” “是!” 而另一边,阿呆和阿胖回头瞄了一眼百里麟,“少主,那个男人是谁?为何惹您这般不开心?还弄成这副模样?” “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该觊觎小爷的娘子?下次见一次打一次,去,命人查一下画公子的下落,将他的老窝端了,看他还敢不敢做梦!” 阿胖微微低头,一脸无奈,别人做梦怎么又惹到你了? “是……” 回到客栈,怜儿带着面纱不敢见人,身上和脖子多半都是他的杰作,满是吻痕,气得她躲在房间内生闷气,见欧阳傲眼角黑了一圈,嘴角微肿,头发衣服凌乱,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像个孩子和别人打架了一样,模样狼狈而滑稽,神情却十分得意,似乎打了一场胜战。 “真是过瘾!”欧阳傲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明明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这般开心?这种乐趣,也许只有他和百里麟才能体会。 与此同时,百里麟到了客栈,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很久没有打架了,用这种最直接而愚蠢的方式发泄,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好几岁,喃喃自语:“就是太狂妄了点!” 阿莫收到消息之后禀报百里麟,“爷,画舫已经找到,在郊外的乐林。” “乐林?” “是,画公子收留了一千多个孤儿,建了一个乐林,那里就是画舫!” “走!”百里麟本想剁了画公子的手,可是一听到画公子作画卖钱是为了那一千名孤儿,他也就打消了念头,只想赶在欧阳傲前面将画拿走! 欧阳傲也急着出门,看模样也得到了一样的消息,刚出门,竟然看到百里麟在对面的走廊上走过,他暗骂一声:“他也知道了?阿呆阿胖,赶紧追!” 两人争着走下楼梯,你推我扯,谁也不让谁先下楼,两个人瞬间堵在楼道口,又开始掰手指揪耳朵。 怜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冒出头看一眼,结果,那一眼吓得她半天不敢出声,急得直跺脚,低声暗骂道:“爹怎么来了?完了,欧阳傲你疯了吗?敢这样对我爹!” 走在后面的阿胖听到怜儿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跑回来,“少夫人,那人真的是你爹?” 怜儿急得点了点头。 “完了,刚才少主还在茶楼和他打了一架,你看他那个模样,都是少主打的。”阿胖一脸虚汗,悄悄走过去,伸手戳了戳挤在一团的欧阳傲。 “别给小爷添乱!”欧阳傲冲阿胖吼了一句。 阿胖使劲给欧阳傲眨眼,“少主……少主……” “你眼睛抽了?”阿呆不明白,拍了阿胖一个脑门,怒骂一句。 阿胖哪里管那里多,上前就将欧阳傲往回拉,这下,百里麟露出一个胜利的笑意,唰一下子消失得无隐无踪,阿莫也追了出去。 “你拦着爷做什么?”欧阳傲气得玉颜青筋根根暴动。 “……国舅……”阿胖挤了半天才激动地说出这两个字。 欧阳傲一听,立马停下脚步,“什么?岳父大人在哪儿?” “被你打的那个就是国舅。”阿胖无奈看着欧阳傲。 恍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他一个外焦里嫩,本还想要改名换姓让岳父大人公正客观审视他,看模样已经废了!他哪里知道那个看起来像情敌的美男子是岳父大人?难怪他那么在意那幅画! “少主,该怎么办?”阿胖挠挠头,一脸无措。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走!”欧阳傲理了理被百里麟撕烂的衣袍,身子一转,一阵狂风般席卷而去。 到了乐林,这里建了很多个小木屋,还有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在玩耍。欧阳傲哪里还敢和岳父做对啊,心想如何将这个人搞定。 百里麟正和画公子交易那幅画。 “五千两!” “爷只有四千两!剩下一千两,过段时间给你!” “不行,我不赊账,特别是你们这些路人。” 百里麟怒视他,“别以为爷不敢取你的小命!” “杀吧,若杀了小生,记得付钱!”画公子笃定了他不会动手,因为他眼中只有怒气没有杀气。 “一万两,将这幅画送给这位公子,外加上两个条件!”欧阳傲拳头握在唇边轻咳一下,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讨好这个岳父啊,他讨好一笑,笑得绝美而迷人,一脸无害。 百里麟见这个美少年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为了这幅画和他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却突然奉承起来?以退为进?这一脸奸笑,一定有诈!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女强,宠文。无错别字。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1人不可貌相 “什么条件?”百里麟还是问了,警惕看着这个美少年,他笑得越是无害,看模样就越阴险,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欧阳傲见他开口问,而不是一票否则,感觉还有回旋的余地,心中满是苦笑,真是人不可貌相,谁知道百里麟这个人竟然不见老,谁能将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美男子联想成怜儿的亲爹?脑海中全是自己老爹话,‘人不可貌相。’ 现在,他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真是多么痛的领悟啊!眼下还有转机,他必须抓住! 欧阳傲又是讨好一笑上前,他发誓,他从未讨好过任何人,当然,这个人除外!他小心翼翼露出两只手指头,希望不要惹怒了这个岳父大人,“两个很简单的条件,第一,忘记刚才茶楼的事情,你我不计前嫌,第二,小爷突然觉得和公子很有缘分,想结交为好友,如何?” 百里麟见他笑着上前一步,他陡然一退,警惕盯着他,这美少年要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计前嫌?他堂堂国舅,岂会那般小气和他这个少年记仇?可是,他后面这个要求太诡异,‘突然觉得很有缘分?’百里麟警惕了几分,他怎么没有感觉到突然有缘分?难道这种缘分也有突然感觉这种说法?想结交朋友?这种奇怪要求要是答应了,谁知道这个人又玩什么诡计!他可没有心思和这个少年周旋,他只想着扫平欧阳山庄,将他的宝贝女儿带回京城! 画公子一听,心里乐呵着,一万两就这么容易到手了?他心里是一万个点头,“哈哈……真是太妙了,太妙了,和气生财,大家做个朋友有何不可?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小生见二位也是性情中人,倒不如结交给朋友,甚好,甚好!” 百里麟瞪了他一眼,他当然说甚好甚好!这和他又没有一点关系,反而稳拿一万两,怎么会说不好!要不是因为出门太急,身上从来不拿那么多银票,要不然早就扔六千两银票,拿画走人! 阿莫在旁边摸了一会,对百里麟眨了眨眼,看模样他身上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百里麟见无法将画买走,狐疑看了一眼欧阳傲,总感觉这小子不怀好意,“你有那么多钱吗?” “小生不赊账。”画公子含笑加了一句,提醒欧阳傲。 欧阳傲愣了一下,他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不赊账?“小爷命人回家取,不出三日,一万两便能送到!” 百里麟冷笑一声,看模样还真是狂妄,要是可以拖延三日,他的人马也能到,到时候两万两都不在话下!“看模样你小子也拿不出一万两!我说画公子,要么你等,要么,你拿走这四千两,我把画拿走!你日后都不许再画这个女子!” 画公子琢磨了一下,似乎这两人都很在意这副画,难道他们认识这画中的女子?他有些犹豫,似乎另有打算! “若二位公子没有那么多钱,可以为小生办一件事,小生便将画赠给二位,便承诺日后都不再画此女的画像!” “连梦都不可以!”欧阳傲补充了一句,他可不希望别人在梦里亵渎他的怜儿,可是他并不知道,画公子的梦只有单纯的敬仰和崇拜,根本没有他的那样,不堪入目,甚至是吃干抹净! 百里麟蹙眉,似乎他也不明白这小子为何连一个梦都不给人家是什么意思,他日日思念怜儿,怜儿可没少在他梦中出现。 “快说什么事情!” 画公子无奈摇了摇头,只笑了笑,“我有一兄长被姬盟主的红娘掳走,已经消失了两月有余,不知二位是否能帮小生将他找回来?” 欧阳傲一听,顿时笑了,“哈哈……你大哥一定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这一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阿呆和阿胖在他身后戳了一下,一脸无奈,他家少主就是这样,在该笑的时候绷着脸,该哭的时候大笑。 欧阳傲这才想起岳父大人就在身边,他那狂傲的笑声不自觉地敛了敛,干笑了一下,闭了嘴。 “大哥不是绝代美人,可是他的画却远远胜过小生,江湖人都称之为鬼手妙笔,红娘抓他也只是为了给她作画而已。抓走了却不见回来,小生担心他的安危。红娘是邪巫,杀人嗜血,无恶不作,邪巫的本事也是高手的克星,唯有圣女的灵力才能与之抗衡,若二位想要救出我大哥,就需要找到圣女。” “呵……你画她,原来是想要找她救你的大哥?圣女的确是邪巫的克星,可是却不是高手的克星,姬盟主的山庄江湖豪杰云集,怜儿一旦出现,早就成为那些人的刀下亡魂,你这个计划只怕是落空!”欧阳傲冷笑一声。 百里麟一听欧阳傲张口就是‘怜儿’,难道这小子认识怜儿?他是谁? “怜儿?你说圣女叫怜儿?这位公子果然认识圣女。”画公子追问一句。 百里麟审视着欧阳傲,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话。 欧阳傲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干咳一声,“是小爷一位好友的妻子!” 画公子有些失落,微微低下头,“听闻她嫁入欧阳山庄,你说的应该是欧阳傲,欧阳山庄的少庄主,小生本想去欧阳山庄找圣女,可是半途却听闻她被赶出山庄……” 百里麟一听到这几个字就怒了,敢赶他的宝贝女儿?哼!娶了她不让他知道已经是一大耻辱,现在却还要赶她走? 欧阳傲看百里麟眼中满是怒火,立马打住画公子的话,“谁说她被赶出山庄?这种传言你们也信?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没想到画公子也是一个人云亦云的傻子?” “不,小生不是有意冒犯这位公子的好友,只是,这些传言都来自欧阳山庄,而且,小生去了欧阳山庄,圣女已经离开。”画公子连忙解释道。 欧阳傲眼中更是火大,顾丫头这张嘴满口胡言乱语,他迟早要让她变成哑巴!“不过是一些乱嚼舌根的下人传的谣言,不值得信!小爷怎么听说少庄主和少夫人新婚燕尔出游去了?” 百里麟审视着眼前这个美少年,他是欧阳傲的好友?他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欧阳傲见百里麟的怒气渐渐压低了一分,他松了一口气,现在可不能再漏泄自己的身份,要不然非被岳父大人弄死不可。 “小生愚钝,可是这些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听说把国舅都惊动了,正前往欧阳山庄。”画公子又加了一句。 百里麟轻咳了一声,掩饰他自己的身份,应了一句,“我也听说。” 说得像是自己不是百里麟一样,阿莫涨红着脸,也随百里麟应道:“在下也略有耳闻。” 欧阳傲见百里麟没有表露身份,心中又松了一口气,也好,至少不坦白的不只他一个,日后该坦白的时候,只说自己不知道他是百里麟,出门在外大家都喜欢隐姓埋名而已,不用再解释什么。欧阳傲纠正了一下,说道:“所以,怜儿并没有受欧阳山庄欺负,只是一些眼红的小人搬弄是非而已!” 画公子也只是一脸茫然,“对于别人家的家务事,小生不敢多言,只是,这位公子,既然你是欧阳少主的好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呃……”欧阳傲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到编什么名字,突然想到一个人,“青云。” 他只能用青云的名字,青枫之子,青枫是爹毕生的挚友,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他的儿子青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情同手足,拉他垫背! “青云?哦,原来是青少主,听闻青枫庄主和欧阳庄主曾经是武林中的重要人物,退出江湖,没想到后人还有来往,果然是世交。”画公子一番奉承,才问自己想问的事情:“既然青少主是欧阳少主的好友,不知如何才能找到欧阳少主?” “对,他在哪儿?”这个问题也是百里麟想知道的,这个拐跑他女儿的混蛋,他非剁了他不可! 欧阳傲一看百里麟急着想知道自己的下落,那眼神满是杀气,他哪里还敢说他就是欧阳傲啊,只能拖延时间。 “想知道答案?画先拿过来!”欧阳傲还指望着这幅画能抵消百里麟的怒气。 画公子狐疑了片刻,“画你可以拿走,不过,小生日后还会画更多的圣女图!” “你敢!” “你敢!” 两人异口同声,怒斥画公子,画公子脖子一缩,狐疑看着看了一眼百里麟,画公子身边的小傻忍不住问了一句:“人家不希望我家主子画圣女,是为了好友之妻,你又是为了什么?” 百里麟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愤怒,“圣女这样的美人,岂能是谁都可以拿走她的画像?日后若再敢画,爷非铲平你这个乐林!” 画公子一看自己没有了筹码,他哪里还肯将画拿出来,那是他呕心沥血的巨作。“那你铲平好了,反正我这个画舫是以字画为生,才能养活这些孩子。” 画公子似乎吃定了百里麟不会杀他们,因为他一进乐园时,眼中的悲凉和慈爱已经外露,他绝对不是一个恶人。 百里麟咬了咬牙,看来真是人善被人欺,“那你尽管试一试!” 画公子的心瞬间一凉,看模样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连忙道歉:“恕小生愚昧,请公子息怒,小生只是担心大哥的安危,这江湖中的事情,朝廷不管,姬盟主横行霸道,纵容自己的儿女为非作歹,我们有苦难诉,只有寻找圣女方能解救,小生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朝廷都不管?”百里麟蹙眉,他记得南宫无忌纵容一个地方,却不知道这个地界就在这里?江湖?曾经是欧阳仇的领地,可是欧阳仇莫名其妙退出,一切都变了。 “对,朝廷放任自留,不管,不闻,这里三个州都是江湖的势力,白天是偶尔还是朝廷的,可是夜里,就是江湖出没的地方,这三个州,有两个州被两个武林高手执掌,不会出乱子,第一个,就是欧阳山庄,第二个就是这位青云公子的父亲青枫大侠,至于这第三个,就是姬盟主的地界,民不聊生,在那里的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和罪行滔天的恶人,还有就是朝廷要犯。” “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爷替你接手此事!爷带一万铁骑而来,不信拿不下一个姬盟主!” 欧阳傲薄唇抿紧,心里有些发凉,这个岳父果然不一般,竟然带了一万铁骑而来?看模样他似乎想要踏平欧阳山庄,难怪怜儿这么害怕!“一万铁骑?太好了,我们可以将为民除害!” 欧阳傲笑呵呵去结盟,阿胖和阿呆一头雾水,总怕自己说话会露馅,一直咬着唇在旁边干看着。 百里麟扫了欧阳傲一眼,“你是青云!” “是!”欧阳傲狠狠点头,心里却有些委屈,青云哪有他美? “既然如此,你也想加入?” “那是,都说不打不相识,见到公子,感觉一见如故,想结识。”欧阳傲又是一个讨好的微笑,他要搞定岳父,这才是最关键的! 百里麟一见到他笑得无害,立马又警惕了一分,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定有诈!他说他是青云,他可不能全信!“容我先思考两日,两日后再给你们答复!” 画公子早已经感激涕零,“谢公子,谢公子出手,为民除害。” 欧阳傲见他还是不放心他,耸了耸肩无奈道:“他还没有答应你呢。两日?没关系,两个月都可以!” 百里麟哼一声就拂袖而去,画公子连忙将画送上去,看了一眼欧阳傲:“青少主,这画……” “小爷拿去送给他,至于……” “小生再也不敢梦,不梦!”画公子谦和一笑,赔礼着。 欧阳傲拿着画卷离开,他还在想着如何把百里麟这个人搞定?今天他可没少揍他,虽然揍得很过瘾,可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到客栈,突然看到顾老头子和顾丫头,欧阳傲的脸色顿时大变,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百里麟知道他是欧阳傲。 阿呆和阿胖也急着上前,将顾丫头和顾老头子推进房间里,“你们怎么来了?” 顾老头子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看模样他又被顾丫头牵着鼻子走了,他不好意思地坐在桌旁喝茶,不敢看欧阳傲,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怎么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孙女! 顾丫头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她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老把戏,怎么外公总是无法狠心呢?真是不争气!注定被老妖婆一辈子牵着走! “少主表哥……”顾丫头楚楚可怜眨着泪眼,知道自己给怜儿下媚药的事情败露,也不再冤枉怜儿,也不提起此事,“少主表哥,我们是替姑父和姑母来接你和表嫂的,今日是你的生辰,明日就是我的生辰,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赶上!” 顾老头子一脸难色,苦涩而无奈,不好意思看欧阳傲,只是用长辈的姿态说道:“你娘为你布置了家宴,为你庆生,你若回去,兴许还能赶上。” 欧阳傲冷眼盯着顾丫头,顾丫头装可怜擦干眼泪,才看到欧阳傲鼻青脸肿,似乎被谁揍了,急道:“少主表哥,谁?是哪个贱人打了你?” 欧阳傲一甩手,将她打开,“谁有本事打小爷,滚开!”他怒着径直都过去,“外公,我要的七日草呢?” 七日草?顾丫头暗叫不好,连忙往后退,哭着看顾老头子,一副你给了欧阳傲我就死给你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1怕媳妇儿 <fon color=red><b></b></font></br> 顾老头子摇了摇头,可是一看到欧阳傲的眼神,他很无奈,得罪了顾丫头,顾丫头和顾老婆子就会合起来对付他,闹得他不得安宁,可是,得罪了欧阳傲,自己只怕是要失去这个外孙了,顾丫头真的配不上欧阳傲。 “唉……你们的烂摊子你们自己处理,哝,给你!”顾老头子说完将一个小药瓶子一个桌上便要离开,一边是自己的孙女,一边是自己的外孙,两个都是他的心头肉,谁吃了亏他都心疼! “爷爷!”顾丫头怒道,眼中满是哀怨和愤怒,真恨不得将他拉回来,都说胳膊肘不往外拐,可是顾老头子怎么处处都向着欧阳傲?她才是他的亲孙女,他只是他的外孙!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老夫受够了,云游四海!”顾老头子拂袖而去,他悲剧了一生,隐忍了一世,终于还是爆发了! 欧阳傲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才是他的外公,窝囊一辈子,总算是男人了一回。他拾起药瓶,笑道:“怎么?怕了?怜儿是什么人小爷最清楚,你是什么人小爷更清楚!上次你想毁了她的清白,这样毒辣的心思小爷也知道!只可惜,你最终害了你自己,小爷可不会帮你!” “少主表哥,我再也不敢了,不会再有下次,这次我是真的想要带你回去见姑母的,姑母思念你,都想出病了,我不忍心看着她每日愁眉不展。”顾丫头哀求着,立马将欧阳夫人搬了出来。 欧阳傲微微一怔,险些又被顾丫头给骗了,顾丫头知道他在意他娘,以为心急则乱,必会听她的话? “你消失了这几日,只怕是被外公纠缠住,你们根本没有回过山庄,你又如何知道我娘思念成疾?我娘是什么人,要是说她病了,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老妖婆给气的!” “少主表哥,你要相信我,我们真的回了山庄,姑母真的病入膏肓,而且姑父要……” “你果然没救了!”欧阳傲一把点住她的穴道,将一整瓶子药都灌入她嘴中! “呜呜……”顾丫头满眼是泪,还有一些事情本要说出口,都被一粒药丸堵了回去。她就是喜欢他,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诅咒欧阳夫人激怒了他。欧阳夫人没有病入膏肓,也不是因为思念欧阳傲而愁眉不展,也许她应该说实话,可是她不喜欢说实话! “哭也没有用!小爷早就跟你说过,小爷不喜欢你,你和老妖婆死缠烂打,现在还想破坏小爷的终身大事,小爷给你七天的时间,自己去找喜欢的人,要么解毒,要么死!阿呆阿胖,将她扔出去!” 顾丫头被扔了出去,阿呆解开她的穴道,“顾小姐,你不该咒夫人。” 顾丫头恶狠狠瞪了阿呆一眼,她要的是欧阳傲可怜她,不是阿呆这个歪瓜裂枣! 阿胖憨憨道:“走吧,又不是没有见过她装可怜的模样,你居然还同情她?还说我笨!” “说的也是,看这眼神,真是牛头马面!” 顾丫头一脸阴霾,咬牙离开,她就不信得不到欧阳傲! 也许是冤家路窄,在街上,她正想着如何设计得到欧阳傲时,正好看到怜儿,就算怜儿带着面纱,她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因为怜儿身上穿的是欧阳山庄独有的苏绣,她心中顿时生出一计,上前痛苦:“表嫂救救我,救救我。” 怜儿可没有忘记上次她诬陷她的事情,咬了咬牙想躲开她:“还来这一招?” “表嫂,救救我。你若不救我,我真的要死了,这次是真的。”顾丫头突然保住怜儿的大腿,死活不放手,引起围观。 怜儿甩不掉,她没想到顾丫头竟然豁出去,不顾颜面这般哀求,心中还是有些动怒,在这人世间,她不怕恶人,就怕不要脸的恶人,而且是不能杀的人,谁让她是欧阳傲的亲表姐!怜儿看到众人纷纷围观了过来,她知道,不答应她,她非要惹出什么事端,也只好先稳住她,日后再收拾! “起来说话,什么事情?” 顾丫头嘴角微微一勾,以为怜儿是个好骗的主,慢慢起身,满眼都是眼泪,似乎感激涕零哭唤了一句,心里却在暗笑:“表嫂……” 她神神秘秘将怜儿拉到一边,小声道:“表嫂,此话说来话长,还是容我细细与你说明……” 可是这一幕正好被出来寻找怜儿的欧阳傲看到,他最恨顾丫头接近怜儿,顾丫头心术不正,怜儿单纯善良,很容易被顾丫头这个恶毒的女人利用,他警告过怜儿,看模样不管用! “你脑子真的坏了吗?”一声咆哮几乎震碎了整条街道的行人,吓得怜儿打了一个激灵,这个声音太熟悉,狂傲之徒欧阳傲!他干嘛那么大的火气?怜儿寻音望去,只见欧阳傲阴沉着脸怒视她和顾丫头。 顾丫头可怜巴巴跪在怜儿面前,刚才还想慢慢哄骗,现在她意识到没有机会,只能直接下杀招:“表嫂,其实我和表哥已经有夫妻之实。表哥生怕你知道此事,所以才百般阻挠,想掩饰这一切。而且姑母已经同意给表哥纳妾,日后表哥妻妾无数,也不多我一个,表嫂,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做主。” 怜儿一愣,虽然知道顾丫头的话不可信,可是不知为何,一想到欧阳傲会和别的女人亲近时,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自古男子妻妾无数,她见惯不怪,这世间没有几个人像她的姑父南宫无忌那样,一生只此一后,也没有人像她的爹爹那样,一世只娶一妻,逍遥皇也是,慕容宝也是,只有一个女人!欧阳傲呢,他会像他的爹爹那样,一生只要一个夫人吗? 听说欧阳仇是因为顾丫头的爹爹才和欧阳夫人在一起,日久生情,老妖婆将欧阳山庄闹得鸡犬不宁,欧阳仇都不处理,可见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对欧阳夫人的爱,是否也是因为这份恩情?欧阳傲未必觉得一生一妻是好事,毕竟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一生一妻都过得十分凄惨。 “你说的……纳妾……是真的?”怜儿的声音透着凉意,她不相信顾丫头说的孩子,也不相信欧阳傲和顾丫头有染,但是她相信纳妾这种事情必然会发生。 “当然,姑母都已经在筹备着给姑父纳妾,我少主表哥自然也会纳妾。”顾丫头强调道。 “什么?我娘要给我爹纳妾?顾丫头,你是不是又在骗人?!”欧阳傲怒道,全然没有对顾丫头的谎言辩解。 “少主表哥,我真的被爷爷带回山庄,姑母真的给姑父挑选美人,这个我没有骗你。”顾丫头认真回答。 “这个你没有骗小爷,那么你刚才那些不着边的胡话呢?”欧阳傲怒视她,这个人竟然敢毁他的名声? 顾丫头立马低头,“少主表哥要是不愿意负责人,那我……那我就……” “就去死?哼!小爷压根没有动过你,对你敬而远之,何来有染?又何来的孩子?到是你,你只有七日的时间找喜欢的人解媚药,这也是你咎由自取,给你七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给你挑选的机会,也算得上对得起你爹!”欧阳傲怒道,怜儿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威武之中透着无情的冷意,三言两语将他和顾丫头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也将自己的心意直接搁在那里,他不喜欢顾丫头! “少主表哥……呜呜……难道你真的就不喜欢我吗?我不要少夫人的位置,我只要做一个侍妾也不行吗?” “不行!” 欧阳傲一把将闷不吭声的怜儿扛起,动作霸道而粗鲁,不理会顾丫头,朝客栈而去,他满身怒气,“小爷看你就是脑子坏掉了,再和她走近,小爷非剁了她!” 剁了她?他是不是气傻了,说错话了? “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什么叫再和她走得近你就剁了她?你不应该剁我吗?” 啪!又像上次,一巴掌打在她的小屁屁上,他咬牙怒道:“将小爷的话当耳边风?虽然说她是小爷的表妹,可是阻碍小爷终生幸福的人,小爷六亲不认!” 怜儿抿唇一笑,原来他没有气傻,而是气疯了!不过她还是喜欢他这样的疯劲儿,无拘无束,谁也束缚不了他! “青公子,我家主子有请。”阿莫刚出客栈时,看到欧阳傲扛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美人进来,只觉得这个美人有些熟悉,可是没有看清,也不知道是谁。 欧阳傲怕阿莫认出怜儿,大手一挥,也没有停下,径直上了楼,抛下一句话:“等小爷处理完家事,随后去拜访你家主子!” 阿莫一脸茫然,这个人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在乐林的时候一脸讨好百里麟,现在又是一副傲视天下的姿态,还这般扛着美人出入人群。难道江湖中的风俗这般开放? 店小二从阿莫身边走过,看到欧阳傲又扛着怜儿进了客栈,他忍不住抿嘴偷笑,嘀咕了一句:“这个人还真是百试不爽,明明是个怕媳妇的主,可是又偏偏得罪媳妇,这下又要有好果子吃了。” 阿莫拉住店小二,“你说那个公子是个怕媳妇的主?” 店小二眉眼一抬,满是笑意,神秘兮兮说道:“看不出来吧?我也一样,要不是因为送热水的时候瞧见他蹲在床边给那位女子洗脚,我也不相信这个人是个怕媳妇的主。” “洗……洗脚?”阿莫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个狂傲的少年居然做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给妻子洗脚? “当然,不只是洗脚,还夜夜为她煮酸梅汤,一开始啊,弄得满脸乌黑,像个花猫似得,呵呵……”店小二也觉得很有意思,继续八卦道:“兴许是因为那位少夫人害喜了。别看他一身傲气,唯我独尊的模样,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会疼媳妇的主!那个女子算是幸运的人,遇到这么好的主。” “你见过那个女子?”阿莫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感觉这个美少年实在是奇怪,是他这一生中遇到最奇怪的人! “见过,美若天仙,长得水灵灵的,你瞧那个公子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他的媳妇岂会差?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店小二神神叨叨说完就去干活了。 阿莫想了想,这个美少年堪称俊美,虽然有三分邪气,却是一身正气,虽然傲骨,却风华绝代,这样高傲而完美的男人眼光自然不会差!只是那个美人怎么那么眼熟? 阿莫想再问店小二关于那个女子的容貌时,店小二已经拿着扫把离开了。 欧阳傲将怜儿一把丢在床上,冲门外的阿呆和阿胖吩咐收拾行李,可是怜儿的衣服都是他亲自收拾,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他可不希望那两个笨人染指。 怜儿见他怒气冲冲收拾着她的衣服,连内衣都一一折叠好,十分细心,任谁都看不出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少庄主会做这样的事情:“喂,天都要黑了,你收拾东西准备回山庄?” 欧阳傲将包袱系好,走回怜儿身边,怒气消了一点,没有回答反而叮嘱道:“记住,以后不许再和顾丫头和老妖婆走得近!” 怜儿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她感觉自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让他很不放心,她笑道:“我又不是孩子,再说了,又不是我主动走近,是她非要贴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下次她们在你三步之内,打!出了事,小爷给你扛着!现在先随小爷回山庄。” 怜儿见他认真的模样,不是说笑,他当真担心她的安危,心里暖暖的,站了起来,“你把我的包袱放下吧,你先回山庄看看公公婆婆……你爹你娘纳妾的事情,我留下来陪我爹。” ------题外话------ 《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新文求收藏,需要大家的支持, 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京城中鲜为人知的盲王,世人瞠目结舌。对于盲王的一切,只有一个字,迷! 凤冠霞衣,本要保住全家人性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遭满门抄斩,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还未等到新郎,却等到了皇帝御赐的一杯毒酒。 是结束吗?还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杯毒酒,一场灭门,一身仇恨,满腔怒火。 一次新生,一场和亲,一心复仇,满目无情。 再次回来,她,成了和亲公主,笑颜如花,却冷眼似冰,不卑不亢说道:“我要嫁的人,是盲王!” 他不让她嫁给盲王,她偏要嫁,她倒是要看看,这盲王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他不惜御赐毒酒,斩杀良将,血染京城! 022动情了吗? <fon color=red><b></b></font></br> 欧阳傲的手猛然一缩,他还没有搞定岳父大人,他将包袱放下,转身回书桌旁写了什么,交给了阿呆,吩咐阿呆先回去。 “迟一点再回去,让你那太子表哥给小爷顶一下,争取几天的时间!现在小爷先去稳住对面的岳父大人,今日下手时可没少出力,他必然还在气头上。” 怜儿见他说着就出去了,也知道他去做什么,必然是赴约,想到刚才阿莫说爹找他,还真不知道找他做什么,立马使用幻术化作阿呆的模样,“我也去!” 欧阳傲看着怜儿一下子变成了阿呆,身子猛然僵在原地,他不是没有听过梦国幻术,可是他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那一抹惊讶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连怜儿都没有察觉,他伸手捏了一下怜儿的脸,眉眼带笑说道:“小笨蛋,走吧。” 怜儿嘟嘴瞪了他一眼,随着欧阳傲去了百里麟的房间,当她一看到百里麟眼角和嘴角的淤青,怒火顿时燃起,那是她最爱的爹爹,欧阳傲居然敢下如此狠手?她气得在欧阳傲身后狠狠掐了他一把。 “嘶……”欧阳傲轻哼一声,隐忍着不敢作声,他无辜地看了一眼怜儿,他想说他也是无辜的,百里麟也没有留情,他也满身是伤,并不比百里麟好到哪儿去。 怜儿狠狠挖了他一眼。 房间内,百里麟漫不经心坐在那里品着茶,目光幽幽看着手中的书卷,那是他刚从官府里拿回来的宗卷,写着关于江湖的密文。他依旧光彩照人,只是眉角的淤青和伤害在控诉着欧阳傲的罪行,而他手背上的伤也在证明着他出拳时也没有留情,欧阳傲的确没少挨揍! “青公子,里边请!”阿莫淡淡道。 欧阳傲耸了耸肩,冲怜儿眨了一下眼,怜儿狐疑看着他,什么时候他改名换姓了?居然该骗她爹爹?她只好在门外等着,等一会儿回去了她一定要为爹爹报仇! “都进来吧!”百里麟淡淡道,示意阿呆也进来,怜儿微微一愣,难道爹爹看出阿呆是她易容的?她只好低着头走过去,小心翼翼偷瞄了一眼百里麟,见他的目光根本没有抬起过,指着一边的成堆的书籍,“将那些整理一下!” 怜儿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原来是找苦力啊,欧阳傲得罪了爹爹,爹爹自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欧阳傲,当然,他身边的仆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看模样她不该扮演成阿呆,来这里受罚! 欧阳傲见怜儿管管去整理地上凌乱的宗卷,他微微蹙眉,可是又按捺了下去,笑道:“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姓黑!” 欧阳傲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姓黑?小爷看你心黑,只要你不坦白身份,一切好办!“黑公子,这是画,既然公子喜欢,在下愿成人之美,送给黑公子,小爷也就不计较茶楼的事情。” 在一边的怜儿看着欧阳傲故作恭敬的模样,感觉很怪异,他这是在道歉吗?怎么感觉像在挑衅?怜儿在心中暗骂欧阳傲一千遍,可是一想到这个人狂妄一世,根本没有向谁人过错,自然不会道歉,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有所突破。 百里麟的目光依旧没有抬起,只是懒洋洋翻开一页,也没有去接那幅画,阿莫只好上前将画接住。 欧阳傲隐隐感觉今晚的百里麟有些奇怪,前一刻为了这幅画和他扯头发揪耳朵的,现在却一副不以为然。 “既然你的诚意已经献上,那么关于你我联盟之事,爷就应了你,只是,姬盟主身边有两个邪巫的确非常人所能对付!你既然是欧阳傲的好友,应该知道他的去向,只有找到圣女,爷才能出兵!” 怜儿在一边偷偷瞄了一眼百里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老爹,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和欧阳傲结盟?他只是想要找到欧阳傲和她,到时候,他若知道这个自称姓青的欧阳傲就是他要找的人,那就彻彻底底废了!因为百里麟最恨欺骗! “欧阳少主的行踪诡异,不过,他既然是带着新婚妻子出游,自然是去风谷桃花林,桃花林布阵精妙,无人能进去,小爷飞鸽传书,让他出山就是。” “桃花林?”百里麟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欧阳傲,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对,所以,黑公子,你我还是在此等候即可!”欧阳傲一本正经说道,他说真话的时候有些懒散和傲气,令人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可是他说假话的时候却十分正经,令人信服!怜儿鄙夷看着欧阳傲,连她都差点相信了这个消息,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当事人,她一定会信他! “既然如此,那就等吧!送客!”百里麟淡淡抬手。 怜儿才从地上的宗卷中爬了起来,见到百里麟嘴角淡淡的笑意,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爹,你以为自己得到了消息,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其实,你被他骗了,他想要诱导你去桃花林,他好回山庄处理家事,唉……这些心里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什么都说不出。 怜儿刚离开,见到百里麟身边最厉害的阿大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卷筒,那是百里麟收集人物信息的卷筒,难道百里麟怀疑欧阳傲冒充的青公子身份?怜儿瞟了一眼,卷筒上面隐隐写着两个字,‘青云’! 怜儿拉着欧阳傲急急忙忙冲回自己的房间,“你是不是冒用青云这个名字?” 欧阳傲眉梢微挑,不过他喜欢怜儿这样亲密凑过来的姿态,借势提起她的腰肢,“先扯了你的幻术,小爷可不想抱着阿呆这个丑八怪!” 怜儿嘴角微微一抽,没有扯走幻术,依然是阿呆的模样。 欧阳傲的手在腰间微微捏紧,眸光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和威胁,“不扯走?那小爷就熄灯验身,到时候小爷把持不住,可别怪小爷。” 怜儿的脸颊骤然一红,她可没有忘记昨夜他非要验身,差点将她吃干抹净,她的气焰瞬间熄灭,只好乖乖扯走幻术,露出原本的容貌。欧阳傲见到怜儿的真容,猝不及防狠狠吻下,形式似乎有些失控,两人撞掉了一边的花瓶,发出清脆的响声,带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和凌乱的声响。 “唔……欧阳傲……你……住手……”怜儿艰难呼唤着,看到他眼中暗藏着的某种情绪,他眸中那如火焰般燃烧的欲火,瞬间在她眸中蔓延,只感觉天旋地转,艰难抓着他的坚实的肩膀,带着呜咽声,似乎是哭泣声,分不清那是什么。 可是在他听来却是委屈,他停下所有的动作,伏在她耳边,声音暗哑,似乎在隐忍着某种巨大的痛苦,说道:“怜儿,小爷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怜儿幽幽睁开双眸,看着他,她害怕,她不安,她恐惧,对未来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跟了他之后会是怎样的明天,也许是幸运的,也许,是不幸的,她没有想好,无法抉择!突然想起爹爹调查青云的事情,她立马推开他,背对着他整理衣衫,脸颊早已经红透。 “先说正事,我爹爹查到了青云的书卷,门外的阿大已经在守候,爹爹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欧阳傲双眸骤然闪过一抹寒光,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表露身份,他轻轻打开窗户,通过缝隙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隐卫,他手中一直拿着一个竹筒,“怜儿,看模样我们要偷天换日!” “好,等一下,我去模拟一份青云的宗卷,你念,我写。”怜儿很配合地上去拿纸币,欧阳傲看着她,目光渐渐柔和,怜儿也担心她爹爹不同意,是吗?她也想要和他在一起,是吗? “怜儿……”他的声音异常温和,怜儿迟疑看着他片刻,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说道:“念吧,我写!” 他没有开口,嘴角那抹微笑很美,也很幸福,没有往日的乖张,没有那股桀骜不驯的姿态,没有了那浪荡不羁的神情,似乎有了责任感,有了一个丈夫该有的姿态,他要让自己的妻子无忧无虑,而不是这样担惊受怕! “怎么?不说吗?”怜儿急了,见他不动声色,目光含情,她收回目光,低下头自己编,模拟别人的笔记写了一份假的宗卷。 他悄悄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的玉脖,轻声说道:“怜儿,放心,小爷的女人永远是小爷的女人,小爷会让岳父答应的!” 怜儿微微蹙眉,放下纸笔,她是不是太着急了?这个家伙都不怕,她在怕什么?难不成她真的很想嫁给他?不,他爹爹都要纳妾了,他以后也会纳妾,她不需要这样的男人。 想到这里,怜儿挣脱他的怀抱,走到门边,头也不回说道:“我不希望我的爹爹难过,仅此而已!” 刚才的喜悦瞬间化为泡影,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划过心间,陌生而不适,令他抓狂,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很失落! “放心,青云的宗卷是一片空白,如小爷一般,你爹不会察觉到不对劲!不过我们可以换掉那人手中的宗卷,让他对小爷信以为真,他才会去桃花林休息片刻,待山庄的事情办妥,小爷再去负荆请罪!” 休息片刻?是困住她爹爹一段时日吧?桃花林布局精湛,到处都是机关陷阱,天下闻名,她在皇宫也略有耳闻,可是就是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桃花林! 023一吻触情 <fon color=red><b></b></font></br> 怜儿只是微微回头看他,“我也去桃花林等他,他见不到你,不会离开桃花林!” 她要走?一种陌生的‘不舍’瞬间席卷他的胸膛,突然间有些害怕,他竟然会有害怕的时候?这让他不自觉自嘲一笑,何时变得拖泥带水了? “桃花林凶险万分,带着这个,它会保护你!”他取出玉佩挂在她腰间,目光渐渐冰冷而傲骨,有些不可一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怜儿,她的心中是不是当真没有他存在的位置? 这样冷傲的他,一如初见,还是那个他,只是多了一份莫名的成熟,还有一种奇怪的神韵,似乎那是责任感。而她也感觉自己变了,变得有些奇怪,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她,心中多了一丝忧虑,一丝牵挂,一丝哀愁。 两个人只是默默看着对方一眼,欧阳傲的手微微握紧怜儿的手,嘱咐道:“到了桃花林,记得将玉佩挂在腰间,不要丢了,那里的人会听从你的吩咐,等山庄的事情处理完,小爷便过去。” 怜儿微微一愣,难道他就是桃花林的主人?桃花林十年前就举世闻名,曾有人说是一个孩子设计的,那个人难道就是,欧阳傲?怜儿不敢相信,一个连山贼都做不好的人居然是桃花林的主人? 可是她没有问,而是将自己在街上买的一个小荷包取出,“这个送给你,当作礼尚往来。” 她没有说自己为了找这个荷包,跑遍了几条街,也没有说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辰,她特意为他挑选的礼物,只说是礼尚往来。 欧阳傲低眉看着掌心那小小的荷包,这个荷包他没有见过,似乎是新买的,款式也是男子的,看模样,她是特意为他买的,他也不点破,只是将荷包收在掌心,仿佛那不只是一个荷包那么简单,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浅浅的,只是蜻蜓点水,却透着他的情,仿佛一泉春池缓缓注入心田。 那吻那么轻,却似乎吻在心里,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着她的情,她沉默接受着,心却早已经被他融化,她没有抬头看他,她害怕抬头再看一眼,她就再也无法离开他。 精致的荷包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也许这是她送的荷包,所以与众不同,他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看着掌中的荷包,目光渐渐柔和,下颌完美的幅度越发迷人,薄唇的笑意渐渐浓烈,连他自己都未必发觉。 一阵风吹开窗户,打扰了他的思念,他剑眉骤然拧起,余光扫过窗边的人儿,一席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宛如仙人,出尘不染。 欧阳傲只是将荷包放进怀中,懒洋洋说道:“小爷不喜欢和男人一起睡觉,你还是另寻他处!” 那抹白衣慢慢走向床边,脚步稳健而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和霸气:“本太子也并非要和你同床共枕,只是见你一直没有动静,看来那春宫图是白看了!” 欧阳傲嘴角微微一抽,却没有睁开眼:“哦?那你没有白看?” 南宫忆脚步骤然一顿,可是怒气很快消散,淡淡说道:“两个月前,怜儿为了救一个圣女后人而灵气耗尽,至今也没有恢复几层,若想要击败姬盟主,就需要怜儿对付那两个妖女,若你迟迟不下口,她的灵气无法恢复,那么你我的大事将一直延后。” 欧阳傲微微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满是杀气,“圣女破身,灵气才能急速恢复?原来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南宫忆,你就是为了这个将她推给小爷?你没有想过,若小爷不是她想要的人,她会如何?” 南宫忆面色平静,淡淡看着他,他的怒气令他很满意,这一点说明他在意怜儿,珍惜怜儿:“本太子的表妹本太子最清楚!” 欧阳傲陡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怒视南宫忆,他为怜儿感到不值,怜儿对南宫忆言听计从,最后却被南宫忆卖了!这个人真是可恶!“你就不担心她会恨你?” “若她恨本太子,必然连你一起,落难又要拉上兄弟,是本太子最擅长的计策!”南宫忆只是淡淡说着,似乎事不关己,因为他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相信眼前这个人才是最适合怜儿的人! “很好!小爷也擅长一件事,有难一定拉着兄弟下水!走,回山庄!”欧阳傲披上衣服就夺门而出。 南宫忆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渐渐浓烈,兄弟?他喜欢这个称呼!他才猜到这个腹黑的堂弟想要做什么。 “别指望本太子为你擒住那个顾丫头和老妖婆,这两个女人比那两个妖女还要可怕三分,妖女可是一剑解决,可是这两个人却杀不得,打不得,本太子也不想见这两个人!” 欧阳傲斜眼扫过他,眼中的欣赏之色渐渐多了,这个人不愧是太子,能看透他的心思?只可惜他最终还是被他整过一次,想到自己至少将南宫忆带进姬盟主的牢狱中,心中还是有几分值得炫耀的资本,虽然自己也被关了进去,但是不像南宫忆那样横着进去,他是为了救怜儿才乖乖束手就擒。 一想到这里,欧阳傲微微一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怜儿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怜儿有难的时候,他没有选择置身事外,而是与她同甘共苦,第一次杀人也是因为那些人亵渎了怜儿,第一次从空中摔下来,也是因为怜儿。看模样,南宫忆早就看穿了他的心,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想到这里,他眸中的冷色也少了一分,看模样南宫忆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才会设计让他们成亲,不过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怜儿和他拜过天地,是夫妻,谁也休想改变这一切! 南宫忆跟着他离开了客栈,夜里,两人策马疾驰离开,阿胖在后面追。 “皇伯母非要给皇伯伯纳妾,你可知原因?”南宫忆策马在欧阳傲身边问道。 欧阳傲微微磨牙,他似乎在责怪他的母亲,为什么这么傻? “还不是老妖婆弄出来的好事?老妖婆仗着母亲在山庄的地位,无恶不作,几次三番冲撞爹,爹对她是无计可施,娘想为爹纳妾,只怕也是为了让老妖婆收敛一点!” “为什么不直接除掉她?” 欧阳傲一听,瞪了南宫忆一眼:“皇家的人果然无情,她若是你娘的娘,你能杀吗?她再不好,也是生娘的人,她若死了,娘如何能和杀母仇人生活?异想天开!” 南宫忆第一次被人骂了回来,也是第一次没有反驳,对于不喜欢的人,邪恶之人,除掉,这是他的惯例,却从未想过还有一份亲情在里面,就算再不好,那个老妖婆还是皇伯母的娘,改变不了,她若死了,皇伯母就算再无情,也必然伤心!夹在中间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欧阳傲,冷冽的侧脸,英气而潇洒,看似狂妄,心思却如此细腻,看似无情,却是如此重情,今夜,他又多了解了欧阳傲一分。 山庄内,果然美女无数,急得老妖婆上蹿下跳,她害怕自己的女儿地位不保,根本没有理会顾丫头,她要想办法将这些美人都赶走,一个不留!绝对不能让欧阳仇纳妾! 顾丫头见老妖婆不理她,她也不知该如何得到欧阳傲,只能静观其变,等着欧阳傲回来,污蔑他! 一见到欧阳傲进大门,她像一阵狂风吹过,直奔欧阳傲,“少主表哥……” 欧阳傲手一抬起,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将她打飞院外,径直进去找他的娘。 “啊……”顾丫头摔了一个狗啃屎,惨叫一声,南宫忆只是扫过她一眼,也不理会,眼中那一抹笑意一闪而过。 欧阳夫人在挑选着布置美人的衣裙,眼中的憔悴显而易见,看到欧阳傲出现在眼前那一刻,她眼中多了一层薄雾,却笑着迎上去,只是那笑意很凄美。 “傲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老妖婆见到欧阳傲回来,她劝不动自己的女儿,也许外孙可以,她急着说道:“傲儿,你娘疯了,你赶紧劝劝她!” “统统滚出去!”欧阳傲两眼满是血光,扫过老妖婆,老妖婆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她从未见过欧阳傲那么可怕的眼神,吓得一句话啊都不敢再说,跟着那一群美人纷纷退出房间! 欧阳夫人却依然在挑选布料,笑着说:“这些都是上好的苏绣……” 欧阳傲上前一步,将欧阳夫人手中的布料一把扯掉,怒道:“娘!爹根本不需要什么纳妾,难道你不明白吗?爹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因为大舅,只因为那个人是你,你这是在伤你自己,也是在伤爹!” 欧阳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门合上,冲欧阳傲眨了眨眼,欧阳傲见她反复无常,以为她真的疯了,被老妖婆逼疯了,连忙伸手去抹她的额头。 欧阳夫人将他的手打掉,小声说道:“娘没有生病,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你外婆消停一下,让你爹爹烦心一段时间,不要阻碍你和怜儿的事情。怜儿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欧阳傲只感觉一道霹雳劈下,他娘居然算计他外婆和他爹?只为了他和怜儿的事情?她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要是爹真的动了凡心,她要怎么收拾?他却不知道,他的爹最不喜欢苏绣,因此他娘从未穿过苏绣的衣裙!想必欧阳仇也知道欧阳夫人的良苦用心吧! 024腹黑的娘 <fon color=red><b></b></font></br> 欧阳夫人拉扯着欧阳傲走一边的门,说道:“从这边离开,去找怜儿,你外公说顾丫头自食恶果,中了媚药,她留在这里就是等你回来,你不能留在这里,赶紧去找怜儿,我会想办法为你断后!” 欧阳傲不知她说的是否属实,可是看着欧阳夫人面容憔悴,他还是不放心,“娘……” 他的手划过欧阳夫人的连,欧阳夫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娘这是熬夜熬的,每夜都听墙根,过几天就好了。” 欧阳傲嘴角一抽,他的娘居然还这么干?往爹身边送女人,还要偷听?这下他感觉自己的老爹很可怜,这是纳妾?还是考验?爹,你可要把持住,否则,只怕你后半辈子不好过! “还不快走?”欧阳夫人推了一把欧阳傲,欧阳傲无奈看着欧阳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娘一旦玩起来,只怕老妖婆和爹都要遭殃了。 欧阳傲回头又看了一眼欧阳夫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娘,要是爹当真动了凡心,你怎么办?” 欧阳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有些得意说道:“你爹那个人铁石心肠,你娘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睁开眼看我一眼,这些女人,你爹不会放在眼里。” “既然这般相信我爹,还去听墙根?”欧阳傲挑眉看她,口是心非的娘啊,明明就是不放心,还装着没事! 欧阳夫人轻咳一声,掩饰她的尴尬,“这种事情你不懂!” “我看这件事情结束后,爹又来被你打进冷宫!” “你不懂,女人一旦爱上,就回要求男人在身体和心里都装着她,不允许有任何人介入,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都不准,除非不爱!女人的占有欲可没有比男人的弱一分,反而更胜。我就是想知道你爹有没有偷吃腥的念头,要是有……” “要是有,你就狠狠收拾他,我爹怎么就载你这个女人手中?真替爹感到伤心,明知是陷进,还有任由你胡来,表现不好还被你冷战,把他饿急了,你不担心他饥不择食?”欧阳傲一本正经说着很不正经的话,把欧阳夫人咽了回去。 欧阳夫人的脸骤然一红,狠狠剜了他一眼,低怒道:“去去去!把怜儿找回来,最好还带回来一个孙子,娘连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从出生到五岁,再过两日,准备六岁的衣物。” 欧阳傲无奈摇了摇头,她的娘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准备得坦坦荡荡的,这苗头都还没有,就准备孩子的衣服,还到了五岁?“娘,我终于知道爹为什么喜欢你,这天下想你这样的女人,也许就只有你一个!” “赶紧走,你娘我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快点,记得给娘带回孙子,不枉费娘这几日的苦心!”欧阳夫人懊恼推着他出了后门。 欧阳傲只是一笑,摇了摇头,刚走出院落,看到自己的爹爹堵在后院,这里十分偏僻,他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看模样他算准了一切。 “爹……” 欧阳仇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看着他,一个父亲的威严在他身上淋漓尽致。 “你想好了要她?” “是!” “只要她?” “是!” “好!”欧阳仇问完转身离开。 只留下欧阳傲一头雾水,他不是反对他和怜儿吗?怎么说了一个好字? “爹……” “你已经长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老让你娘费心!” 他简短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心疼,心疼欧阳夫人,每夜知道她在听墙根,他就恨不得将她拉进来,将那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统统赶出山庄,可是他知道那是她的计谋,为了欧阳傲! 欧阳傲看着冷冽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抽,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来爹早就知道,看模样倒霉的不是爹,而是娘,只怕又要几天不出门了,欧阳傲心里偷着乐,飞出庄外,直奔桃花林。 顾丫头还在指望着欧阳傲,可是见到欧阳傲痴痴不出现,老妖婆一直守在门外,对顾丫头视而不见,也不听顾丫头说什么,她心里只有一件事情,欧阳仇要纳妾,她的女儿地位不保,那么她的地位也不保,一定要说服她的女儿,不要给欧阳仇纳妾! 几日过后,顾丫头看着那院落一直没有人出来过,心中急了,这是她最后一天的时间,要是不解毒,她必死无疑! “奶奶!你再不听我说,我就真的要死了!”顾丫头冲魂不守舍的老妖婆怒吼道。 老妖婆这才听她说,“又怎么了?你姑母的事情迫在眉梢,再不处理,只怕你我都要被赶出山庄,你爷爷已经云游四海,不理会我们,若你姑母不再是夫人,被这些妾侍挤下去,我们只能去喝西北风!” “不是还有少主表哥吗?” “哼!你还敢说!自己没有本事,没有讨好傲儿的欢心,真是没用!”老妖婆冷哼一声。 顾丫头的心头一凉,哭道:“奶奶,难道丫头在你心中就是一个稳住地位的工具吗?要不是那个贱人,表哥就是我的!是你,没有除掉那个贱人!” 老妖婆怒视顾丫头,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奶孙呢? “要是在山庄内杀人,你姑父就算再顾念旧情,也未必纵容,他一定会将你我二人送进官府,吃官司!” “这管我什么事情?”顾丫头急了,口不择言,说了这么一句话,彻彻底底激怒了老妖婆。 老妖婆顿时横眉竖眼,指着顾丫头的鼻子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是想让我杀了怜儿,我为你吃官司,你自己做少夫人?亏我将你拉扯长大,没想到到头来是一只白眼狼!” 顾丫头立马哭道:“我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教的?你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我做错了吗?” 老妖婆的一张老脸,脂粉纷纷剥落,扭成一团,苍老的眼眸满是凶光,“好哇!你个没良心的!连我你都要算计进去对吗?我是你奶奶,你娘生你的时候就死了,是我,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你现在倒好,不学你姑母孝敬我就算了,还想着要我为你杀人偿命?顾丫头啊顾丫头!你好狠的心!” 顾丫头觉得有些害怕,立马示弱哀求道:“奶奶,丫头知错了,丫头不冲撞你,奶奶……” 老妖婆狠狠一甩袖子,“哼!” “奶奶,丫头都给你赔不是了,你就消消气。”顾丫头立马软磨硬泡凑上去哄! 老妖婆的气也就消了一半,脸色还是很不好,说道:“说吧,你到底什么事情!” 顾丫头娇声说道:“奶奶……丫头中了媚药,本来压住毒性,可是爷爷给了少主表哥七日草,少主表哥给我吃了,今日是第七日,你说少主表哥进入都这么多天了,他们母子俩有什么话需要说那么久,都不肯出来。” 老妖婆一听到这一点,才立马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你说你中了媚药,七日草?今日是最后一日?” 顾丫头可怜兮兮点了点头。 老妖婆眸光一变,发觉不对劲,冲进院中,一脚踢开那扇门,只见房中只有欧阳夫人一人,欧阳傲早已经消失不见! “傲儿呢?”老妖婆大吼一声。 “娘,傲儿早已经离开山庄,只怕现在已经在千里之外,找他有什么事?”欧阳夫人故作不知,淡淡问了一句,继续整理账本。 顾丫头一听,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哭,仿佛世界末日!“哇哇……奶奶……少主表哥不在……奶奶……丫头要死了……” 老妖婆狠狠跺脚,那眼神几乎要将欧阳夫人吃了才解气:“你……你……你当真不知?” “知道什么?娘若是没事,我还要清算一下山庄的账目,夫君还没有挑选妾侍,以后可能有十个,百个,开支都很大,娘的开支理应缩减,毕竟这些女人也有丈母娘!”欧阳夫人边说着边敲打算盘,又补充了一句:“哦,不,是要缩减到原来的十分之一才行,就连丫头的也是,毕竟你们两个人在山庄的开销是最大的,胜过夫君。” 欧阳夫人连头都未抬起,三言两语将老妖婆气得险些背过气,“你……你当真要给他纳妾?难道你不知道纳妾之后,若有几个拔尖的,你就再也无法得到他的宠爱!再也无法翻身,难道你甘愿如此?” “那娘以为我现在就能活得舒坦?”欧阳夫人幽幽抬眼,冷觑她。 老妖婆身子猛然一震,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渐渐削弱。 欧阳夫人缓缓站了起来,直视老妖婆的双眸,冷声道:“娘可知,这些年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娘应该知道,只是不愿意却看罢了!你处处刁难,处处挑衅,仗着夫君对我的宠爱,仗着你是岳母,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每次都戳他的痛楚!大哥是什么人?大哥行侠仗义,愿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他对大哥也算是仁至义尽,他根本没有亏欠大哥什么,可是你却处处说他欠大哥的!” 老妖婆不自觉后退一步,“他本来就欠我们欧阳家的!” 欧阳夫人突然冲她怒吼一声:“是我们顾家欠他的!” “哼!你又为他说话,你们兄妹都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大哥,他早就死了!”老妖婆扬起头冷哼一声,语气中却少了一分底气。 “娘是不是忘了,若不是夫君,大哥早就死了!是他先救了大哥!我们顾家不懂得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要反咬他一口!这么多年,他只字未提,只因为他重情重义,只因为你我是大哥的亲人!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句良心话!”欧阳夫人恨老妖婆,可是她更想扭回老妖婆怪异的思维。 老妖婆却摆手不听,“我只知道我的儿子是因为他才受了伤,是因为他才死!” 欧阳夫人十分失望,这就是她的娘,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娘,偏执而小人! “既然娘执意这么想,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准备以庄主夫人的身份为你和丫头布置一座府邸,让顾家人离开山庄!” “什么?你想要把娘赶走?你……你……”老妖婆气得直拍胸口,似乎痛不欲生。 欧阳夫人却不为所动,她的娘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又想要寻死?最好收起这一招,因为她早已经麻木,就算她真的死了,她未必还会着急。她不是冷情的人,却被老妖婆不断折磨成了一个冷情的人。 老妖婆悲痛欲绝的神情中偷偷瞄了一眼欧阳夫人,见她目光冰冷,她眼珠子一转,立马收起常用的那一招,反而嚎啕大哭:“儿啊……你怎么走得那么早?都说养儿防老,现在你走了,我们只能落魄街头,无依无靠,养个女儿有什么用啊,到头来还不是一脚将我们踢出山庄?这世道真是不公……儿啊……” 顾丫头却根本无心听这些,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奶奶和姑母的较量,可是她没有时间了,她只想找到欧阳傲,只想解毒,只想成为欧阳傲的女人! “奶奶……先找少主表哥!” 欧阳夫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早已经离开,就算你现在马不停蹄去追他,至少也需要三日才能追上!” 顾丫头一听,顿时傻了,她没有想到一直宠她的姑母居然会算计她!“姑……姑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傲儿躲你必然有他的原因!娘,你还是带着顾丫头离开山庄,给夫君一片净土!”欧阳夫人直言不讳,对这个在山庄为非作歹的娘赶出山庄! 老妖婆立马收起可怜之色,横眉竖眼指着欧阳夫人的鼻子骂:“好哇,你这个不孝的女儿,竟然想要将我赶走?好,我走,我走了,我也不会让你和欧阳仇有个好名声!我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你们将我赶出山庄,你们忘恩负义!” 025无辜的青云 <fon color=red><b></b></font></br> 变脸快如闪电,这样的老妖婆,欧阳夫人早已经习惯,她淡定自若,无视她的怒气,淡淡道:“忘恩负义?呵……娘似乎忘记了,真正忘恩负义的人是谁?那个人,是你!这么多年来,欧阳山庄对你是仁至义尽,你不但不知足,反而要求更甚!今日我就在这里把话挑明,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我不会再纵容你!” 老妖婆咬牙切齿道:“好哇!好!很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 老妖婆扬起手掌就要挥下去,却被一股强风挡住,欧阳仇瞬间挡在欧阳夫人面前,冷眼如冰,锐利而锋芒,盯得老妖婆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她幽幽收回手,哪里敢打欧阳夫人。 她虽然为所欲为,可是打心底还是很怕欧阳仇,虽然她小人得志,却还是知道这一切都源于这个男人,他可以纵容她,也可以弄死她! “女婿啊,你……你怎么来了?” 她尴尬陪笑着,顾丫头一看到欧阳仇突然出现,也不敢再动一分,低下头不敢看他。 欧阳仇见这两个人低着头不敢再说话,收敛了往日的野蛮,淡淡道:“既然你们想留在山庄,大可留下,但是若再为非作歹,只要触犯山庄的一条规矩,必严惩!” 老妖婆一听到可以留下来,她欣喜若狂,哪里还奢望其他,连连赔笑说道:“是是是……” 顾丫头不甘心地抬头,泪眼汪汪说道:“姑父,少主表哥他,他欺负我……” 顾丫头的话还未说完,欧阳仇的目光如一把利剑横扫而来,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十分可怕,吓得顾丫头都不敢再冤枉欧阳傲。 “我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若再有人污蔑他,这舌头就不必留了!” “……”老妖婆脸色一白,看模样这次欧阳仇是铁了心要整治她们。 顾丫头立马低下头狠狠咬唇,不敢再说一句话,她心里早已经凉透,难道她不能和欧阳傲在一起吗?为什么?为什么欧阳家的人都这样对她?她哪一点不好?哪一点比怜儿差?顾丫头低下头,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欧阳仇只是扫了她一眼,提醒道:“万事不可强求,若非要强求,万劫不复之日,休怪姑父没有提醒你!” “谢姑父教诲,丫头知道了。”顾丫头依然是表面上各种温顺,实则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也许欧阳仇也清楚,只是不点破! 带走了欧阳夫人,欧阳仇的脸色很不好看,也没有看欧阳夫人一眼,她这样自我折磨,一意孤行,往他身边送女人,条条都触及了他的禁忌,每条都伤了他,也伤她自己!他岂会这般轻易原谅这个女人! “夫君……这都是为了傲儿……”欧阳夫人见他生气了,上前轻唤了他一声,他置若罔闻,径直离开,走向书房。 欧阳夫人心知他生气了,也只好跟着上去,大门随着她进入立即合上,房内传来一阵凌乱的声响,却没有怒骂的声音,没有打斗的声音,只有桌椅打翻的声响,不是愤怒,似乎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浓浓的思念,分隔七日,却像分离了几个世纪,浓烈如烈酒,弥漫在整个房间,击碎了所有。似乎只有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才能表达他的情绪,表达他的爱意,告诉她,他心中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因为她大哥,只因为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欧阳傲刚到桃花林,已经快进入冬季,这里没有春季的桃花一片,反而显得格外萧条,欧阳傲之想着见怜儿,他脑海中全是娘说的话,女人的占有欲不比男人弱,女人也想要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他爹问他是否想要怜儿的时候,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心底最渴望的东西,就是怜儿,他毫不犹豫回答说,是! 这一刻,他想要告诉怜儿,想要和她长相厮守,她可愿意?可是他刚踏入桃花林时,只听到一声咆哮:“欧阳傲!” 百里麟阴沉着脸腾空出现,追过来的还有南宫忆,南宫忆嘴角带血,看模样被百里麟揍了一顿!秋叶凋零,随着百里麟腾空的身影飞旋而起。 “你果然来了!”百里麟狠狠咬牙。 欧阳傲瞳子一缩,他怎么知道他是欧阳傲?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仙姿卓影,宛如谪仙,青云?他怎么来了?看模样他盗用了青云的身份,青云也盗用了他的身份! “拜见岳父大人。”他没有一丝畏惧,而是恭敬弓了身子,依然是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模样。 百里麟的脚步骤然一顿,拳头硬生生压在青云面前,青云以为百里麟不会挥下拳头,刚抬头,鼻子一酸,身子被百里麟一拳打飞,顿时鼻血横流,惨不忍睹。 欧阳傲嘴角微微一抽,没想到岳父大人脾气这么大,青云那样一脸无害,彬彬有礼,他都不放在眼里,还要打,真是太可怕!要是他,百里麟岂不是要往死里打? 青云,是你自己强出头,这让小爷该如何收场? “黑公子,你这是作何?”欧阳傲上去拦住百里麟,生怕青云这身子骨被百里麟打散架,到时候他罪过就更大了!如何向青叔叔交待。 百里麟一把拉开欧阳傲,“你小子走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南宫忆看好戏般眉开眼笑,无声哑笑,原来舅舅搞错了对象,将那个人当作欧阳傲,而将欧阳傲当作别人?真是为那个少年感到不值啊,认识欧阳傲这样的人,苦难要自己抗,幸福全给欧阳傲!不过,他很期待舅舅发现真相的那一天,一定惊天动地! “黑公子,万事以和为贵,并非所有事情都是用拳头解决。”欧阳傲心有些虚,定了定神,笑得无害,讨好说道。 把一边的南宫忆逗得几乎笑出声,却只是握拳轻咳几声掩饰他几乎难以掩盖的笑声。 “不用拳头,用剑!”百里麟抽出刀剑,欧阳傲一脸无奈,青云无辜地看了一眼欧阳傲,似乎再暗骂欧阳傲到底会不会劝架,再不会劝架,我可不管你的事情! “不宜见血!不宜见血!”欧阳傲大喝一声。 百里麟冷扫欧阳傲,“为何?” 欧阳傲眼珠子一转,英气逼人的俊颜闪过一抹无奈,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看了一眼南宫忆,他可不擅长说谎,可是南宫忆却不一样,能骗得过他爹娘,必然能唬住百里麟! “舅舅,今日的确不宜见血,你忘了,再过一个月便是舅母的生辰,你要为舅母准备庆生之礼,若沾染了血气,岂不是煞了舅母的福?”南宫忆上前圆谎,百里麟一听到玲儿,他狠狠压制住杀人的心思。 欧阳傲故作惊讶,“黑公子,难道你是……国舅?” 百里麟眉梢微挑,“不像?” 欧阳傲第一次奉承人,说的却是真心话,“初次见面还以为公子是猎艳之人,见到怜儿的画像,心声歹意,却没想到公子竟然是国舅,小爷当真开了眼见。” 百里麟见这个狂傲之人居然也会说好听话,若是别人说出口,他定然不屑一顾,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他,一个狂傲之徒,说得话自然是真话,他神情有些得意,狠狠瞪了青云一眼,“若那小子有你一半,爷也就放心将怜儿交出去!哼!弱不禁风,还想做爷的女婿?做梦!” 青云一般个委屈,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这是欧阳仇给他的任务,他不得不任打任骂,连连陪笑道:“岳父教训的是!” “哼!谁是你岳父?你竟然和怜儿并未发生夫妻之实,此事作罢,爷非要去找安王讨回公道!” “舅舅,一切都是我的注意,皇伯伯并不知怜儿是表妹,这些怨不得欧阳山庄。”南宫忆的话音刚落,一阵掌风袭来,他躲都不躲,硬生生接住,要是躲了,只怕会激起百里麟更大的怒气! 欧阳傲轻轻拍了拍青云的肩膀,笑意中带着一丝敌意,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肩膀,“听到了没有,岳父这两个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青云只感觉自己比窦娥还怨,可是又能如何呢?从他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凑到欧阳傲耳边低声说道:“等此事结束,你不给兄弟布阵书就太不够意思!” “小爷已经给了你占岳父便宜,还不知足?”欧阳傲低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 青云满肚子委屈,无奈一笑,“本来去你山庄就是要看看新娘子,新娘子没见到,反而接了这么一桩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你不给,我只能找伯父要!不过还是恭喜,总算有人能管得住你!不过也太早了,这么快就自掘坟墓,成亲!” 欧阳傲又低声道:“早死晚死不都是死,总比死无葬身之地强,你小子还是赶紧找个女人成家吧,免得青叔叔急着抱孙子!” “喂!你们两有完没完?欧阳傲,你小子给爷过来!”百里麟见这两个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怒喝一声! 026一顿暴打! 欧阳傲重重拍了拍青云的肩膀,低声说道:“爷要是搞定了岳父,必然记你大功一件!” 青云扁了扁嘴低声道:“大功就算了,兄弟我还是祈求上苍让我活着离开!看你岳父气势汹汹,只怕我没有好果子吃。傲,你确定他是你岳父?不是你大舅子?” 欧阳傲一脸无奈,低声说道:“小爷还将他当作情敌打了一架,太年轻了!” “你……你这是作死!”青云看着欧阳傲的神情,也能猜到一二,那场面一定很精彩!也十分经典! “谁让他看上去那么年轻,谁又能想到他就是国舅?” 青云赞同地点点头,要不是先得到消息,他也未必将这个人联想成国舅,顶多就是国舅的儿子!“你当真打了他?” “没少下狠手。”欧阳傲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是他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青云忍不住大笑,看模样欧阳傲这个狂妄的主没少在追妻之路设下障碍,以后少不了有苦头吃的。 “还不过来!”百里麟又怒喝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低语! 青云擦干了鼻血,笑得温和上前,“岳……国舅大人有何吩咐?” 百里麟下巴微微抬起,示意阿莫将他擒住,阿莫毫不客气上前一把揪住青云,拖着他到百里麟面前。青云一世风华,潇洒之态全然被阿莫给毁于这一刻,青云心中满是苦闷,他真后悔自己去欧阳山庄找欧阳傲! 他连怜儿长什么样子都未曾见到,就要接受百里麟这一顿毒打,目光恶狠狠盯着欧阳傲,等一切结束,他非要找欧阳傲算这笔帐!一定要他献出所有的武功秘籍!要不然真是太亏了!亏大发了! 欧阳傲同情看着青云,似乎看到自己被百里麟狂揍的模样,不忍直视!南宫忆只是挑眉看着无辜的青云,总算是有人来承受百里麟的怒气,要不然他这个太子就遭殃了! “喂!你去哪儿?”欧阳傲低声问了一句。 南宫忆冷眼看着他,低声说道:“难不成等着舅舅想起本太子的存在,连本太子一起打?” “你……”欧阳傲看着百里麟揍人的模样,只感觉脊梁发冷,这种不能还手的打斗,若换做他,只怕他会忍不住出手弄死百里麟,到时候如何收场?“怜儿呢?” “怜儿……哦,舅舅提醒了本太子一件事情,似乎静儿是巫族圣女之后,兴许她能对付那两个妖女!不需要怜儿了!”南宫忆眉眼带笑,抬腿就走,他只能将静儿拉进这漩涡之中,终于找到理由去找她,他何乐而不为! 虽然他们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是他不能放任自流!更不能让那个熊孩子有机可乘! “静儿是谁?”欧阳傲看了一眼南宫忆,从他的神情中猜到了一二:“哦……小爷明白了,是你喜欢的女人?” 南宫忆嘴角那浅浅的笑意渐渐浓烈,却没有回答,神情已经肯定了所有。 “这次学了春宫秘戏图,是不是打算实践一下?”欧阳傲坏坏一笑,男人之间谈到这种事情,气氛似乎就回变得异常的融洽。 南宫忆却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苦恼:“她还太小!需要再养两年!” 欧阳傲一愣,又不怀好意看了他一眼,笑道:“啧啧……看来这个女子还是一个黄毛丫头!那你就慢慢等,小爷可不等你!” 南宫忆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哦?是吗?” “你想做什么?”欧阳傲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警惕了瞪着他! “本太子开不了荤,自然要拉着兄弟一起煎熬!拉兄弟一起陷入困境,是你能干的事情,本太子就不能敢?嗯?”南宫忆笑意更深,却让欧阳傲心中一寒,还为反映过来,南宫忆突然凑过来说道:“要不然本太子告诉舅舅,谁才是欧阳傲?” 欧阳傲只感觉后背又千把寒光逼人的刀刃指着他,全身发凉!他怒瞪南宫忆,看模样这个人嘲笑不得,也得罪不起,他握拳轻咳一声,“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合情理,而且你相中的女子就算现在还小,长大了也只能是你的女人,你何必急于一时。小爷和怜儿就不同,那千年不老的岳父不答应,怜儿就无法心甘情愿将自己托付给小爷!小爷还在危险边缘徘徊!” “你以为你骗了舅舅,舅舅能原谅你?”南宫忆挑眉看他。 “至少先让他看清小爷,剩下的就是负荆请罪。” “像他那样?”南宫忆的眼神扫了倒霉的青云。 “兴许更惨!”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你的想法也是对,若他先知道你是欧阳傲,只怕你表现得再好他都未必看在眼里,唯独这种方式,才能让他客观看待你,也许盛怒过后他会记得你的出众,也许他不会记得,他只记得你欺骗了他!” 欧阳傲正想说什么,一个桃花林的侍卫如旋风般突然出现,“恭迎少主!” 南宫忆眉梢微调,微微回眸看远处的百里麟一干人等,又看了一眼欧阳傲。 欧阳傲只是微微抬手说道:“现在青云是你们的少主欧阳傲!要是搞砸了,小爷唯你是问!” 那侍卫很无辜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被打得惨叫声不断的青云,似乎明白了一二,立马低下头,“是!” 欧阳傲挥挥手,他立马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其他人! 月色如水,静谧而迷人,桃花林中的宁静被一声声惨叫声击碎。 “哦……哦……轻点……”青云吃疼大叫,他早已经面目全非,原先那张谪仙般俊朗的容颜早已经不见,看着这如猪头般的容颜,除了这身衣服,欧阳傲根本找不出青云昔日的模样。 “行了,还是不是男人?”欧阳傲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儿反而还不耐烦地咒骂他,将剩下的药水一股脑儿地全抹在青云的脸上,疼得青云嗷嗷直叫。 “嘶……你……”青云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不过一想到欧阳傲这个人总算是找到了心仪的女子,他加了一句:“看你这样子,也只有你夫人才能收拾你!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也算是值了!日后有了孩子,必须认我做干爹,弥补弥补这一顿暴打!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长得如何?能否配得上你?” 青云还真是担心欧阳傲看走了眼,像欧阳傲这样绝美的人儿,若娶了一个丑八怪,岂不是鲜花插牛粪上了?当然,欧阳傲是鲜花,不是牛粪! 欧阳傲一想到怜儿,嘴角勾起一抹名为幸福的笑容,仿佛一颗心都随之柔和,怜儿就是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想着她,心里都会甜甜的,像一缕春风,在心头萦绕! 青云见他又神游了,他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他只能无奈摇头,“看你这模样,像丢了魂似的!看你这么凄惨,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跳进去!先逍遥几年再说!” 欧阳傲站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疼得青云倒吸一口冷气。 “小爷走了!” “你要自投罗网?” “小爷现在是青云,唯有如此,他才会正眼看小爷,才能好好认识小爷,小爷要让他知道,小爷才是最适合做他女婿的人!”欧阳傲自信满满。 青云只是无奈一笑,却笑得十分滑稽,原本一笑倾城的容颜,如今成了一笑吓人。欧阳傲只是好笑地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青云喃喃自语道:“妹妹,哥哥帮不了你,他心有所属,你也只能到此止步!” 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儿走了进来,美丽的双眸满是哀凉。 “妹妹,怎么是你?”青云吃惊看着这个小厮。 青城只是苦涩一笑,将水盆放在床边,眼中带着哀怨之态,“哥哥,若不这样,你会带着我来吗?你又想要瞒着我,是吗?” 青云眼中满是爱怜,他的妹妹是这天下最恬静的女子,心地善良,睿智,却唯独不是欧阳傲喜欢的类型,她注定了只能是一个伤心人。 “什么都别说了,我不会破坏,我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走进他心里。”青城嘴角的笑容苦涩不堪。 青云不语,只是一笑而过。 “哥哥,难道那个叫怜儿的女子真的有那么特别吗?” “兴许不是特别,而是独一无二。” “那我呢?我难道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吗?”青城又追问了一句,话语中只有反省,没有攀比和敌意。 青云笑了,“妹妹,像欧阳傲这样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接近,纵然你胜过十个顾丫头,出类拔萃,但是他的心思不定,连我都看不透,更何况是你?看不准他,又如何得到他的青睐?” 青城低头不语,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万里挑一的女子,可是为什么欧阳傲就是看不到这些?他不喜欢顾丫头,她能理解,顾丫头心恶阴狠,是个男人都怕她,可是这个怜儿到底是谁?为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了他的心? “哥哥,若是国舅大人不答应,那欧阳少主会如何?”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奢望,在期盼。 青云摇了摇头,提醒道:“可别破坏了,他的身份只能是他自己去揭晓,时机一到,他自然会做回欧阳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7看清心思 <fon color=red><b></b></font></br> 欧阳傲找了一圈未找到怜儿,虽然担心怜儿,可是他也猜到是百里麟将怜儿藏起,原本有很多话要告诉怜儿,娘的那些话,爹爹的质问,犹在耳畔,他已经清楚心中想要的东西,他想告诉怜儿,他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只想要她一个人,可是这些话都还未来得及倾诉,就失去了机会,如今只好先过五关斩六将,搞定百里麟才是首要的事情! 刚到百里麟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百里麟的声音:“你是否感觉这人的名字有些不对劲?” “爷,你也怀疑这欧阳傲不是真的欧阳傲?”阿莫温声说道。 “按理来说,人如其名,傲,你觉得那个人像吗?反倒是那个青……”百里麟的话没有说完,欧阳傲朗声大笑而入,他就是要打断他的思路! “哈哈……黑公子……不,国舅大人……今日在这桃花林中找了一圈,找到了两坛陈年桃花酿,都说不打不相识,今日,也算是你我识别之日,来。”欧阳傲的豪爽让百里麟刚才所有的想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这样一个人,若自己还去猜忌,岂不是成了小人? 百里麟也只好抹去刚才的猜测,接过一坛子桃花酿,一股酒香扑面而来,沁人肺腑,居然不输给南宫无忌酿的酒?“这是谁酿的?” “在下不才,小时候来过此处,正巧是桃花林遍地桃花凋落之时,便心血来潮,酿了这些酒,已经有七八年,还记得共十二坛。不过都给欧阳傲的外公喝得差不多,只剩这两坛。”欧阳傲嘴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语,却丝毫没有低下姿态,只是多了一分亲近。 百里麟见他坦然,也就放松了戒备,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看着这个美少年神情爽朗,若自己再提防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失了气度? “好!若这酒被南宫无忌喝到,他必然要好好研究一番!不过,这种好事就不必再给他!你小子还真是不可貌相,哈哈……”百里麟朗诵大笑。 欧阳傲干笑一声,不可貌相的何止是他,还有他,一想起当初将他当作情敌暴打,真是不堪回首! 笑声传遍桃花林,传至南宫忆耳边,他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是福是祸自己去承担!怜儿,你想好了吗?” “他生来狂傲,能低下姿态已经不易,我只能感激他所做的这一切!若爹爹不答应,我不会伤爹爹的心,因为我忘不了逍遥皇被凤池伤透心的那一刻,那种眼神,宛如千把刀刃划过他的双眼。若那样的眼神变成爹爹的,我想我无法承受。”怜儿神情淡淡,说得很轻松,可是她的手却出卖了她的心情,紧紧握在胸前,似乎在克制着某种痛。 “你只想到舅舅受伤,你可曾想过,若那样的眼神落在欧阳傲眼中,你会如何?”南宫忆淡淡道。 怜儿双眸陡然睁大,脑海中却想不出欧阳傲会那样,“也许他不会!那样傲慢狂妄的人,岂会受伤?也许一段时日便能磨合。” “那你可曾听说过越是无情的人,他的情更可贵,若他对你无意,他大可不理会这一切,又何苦千里迢迢而来,演绎这一出戏?” “……” “他虽然狂傲,心思却十分细腻,看这桃花林的布局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子。” “什么?桃花林是他设的?”怜儿对此十分吃惊,她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能设计出如此精湛的布局,就连精通布阵的百里麟都点了头,说桃花林的主人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高人! “这是在欧阳山庄时皇伯伯说的,幸好舅舅不知此事,若是知道,只怕青云装得再像也会露出破绽!怜儿,先让舅舅和欧阳傲留在桃花林,你我先去一趟凤国!” 怜儿顿时笑了,“忆哥哥终于想通了?要找静儿姑娘了?呵呵……静儿不善言谈,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而那个唐小公子看似无害,却处心积虑留在静儿身边,幸好他还是一个孩子,要是再大一点,只怕忆哥哥就遇到劲敌了。” “别被表面所蒙蔽,纵然他还是一个孩子,却不能用孩子的眼神去看他!一个可以为了目的摔断自己双腿的人,可见他对静儿的心思是多么深,虽然他还是一个孩子,却不能让他再继续留在静儿身边!”南宫忆一提起唐小公子,顿时有些动怒,眼中的醋意也多了一分! 怜儿轻笑一声:“可他终究是一个孩子,在静儿眼中他应该也只是一个孩子这么简单,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兴许就像你我这样,只是亲情,也许唐小公子并不这么认为,可是静儿会这么想,看着自己的弟弟摔断了腿,而你却那样阻拦她,她心里一定想着你是一个心狠之人,下次见面,你还是不要怪她为了他离开你。原本这次出游,忆哥哥的心思只怕都在静儿身上,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南宫忆只是低眉看了一眼怜儿,怜儿总是这样,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却唯独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和欧阳傲的心思。也许怜儿说对了,静儿对唐小公子只是亲情,他的反对出现得太不是时候,正好中了唐小公子的圈套! “好,那此事由我自己去处理,你留下来,若没有猜错,欧阳傲身份暴露那一刻,舅舅绝对饶不了他,人一旦动怒,就无法理智看待事情,还有,刚才得到消息说,青云的妹妹搬成小厮,已经潜入桃花林,此人对欧阳傲用情至深,你还是选择远离此人,因为嫉妒和不甘往往会吞没一个人最初的模样!” 一股酸酸的气息弥漫开来,怜儿只感觉心里微微有些发堵,分不清那是什么,却知道那是一种名为不快的情绪,似乎吃醋了! “醋了?” “……”怜儿沉默,却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吃醋是什么,她也不愿意承认! “像欧阳傲那样的人,喜欢他的人绝对不少,若每一个你都吃醋,倒不如直接去开个铺子买醋好了。呵呵……怜儿,要记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想要,就要在暗中帮助,让舅舅看清欧阳傲,接纳他。”南宫忆伸手揉了揉怜儿的小脸,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溺爱。 怜儿却低下头,她看不见自己的心,也看不清自己对欧阳傲的情,“忆哥哥,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南宫忆蹙眉看她,她看懂很多人的心,可唯独看自己时,就看不懂,越是聪明的人,往往在自己身上越泛糊涂,“怜儿,试想一下,若我娶你做太子妃,你可愿意?” 怜儿轻笑摇了摇头,“如刚才所言,忆哥哥在我心中如兄长,而我在忆哥哥心中,是妹妹,并无男女之情,而且忆哥哥心中只有静儿一个人,怜儿不愿意!” “可是为何我让你嫁给欧阳傲,你却没有拒绝?” “因为这是一场戏,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怜儿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她总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分不清那是什么。 “若对象不是欧阳傲,而是南宫浩,南宫文,南宫书,你会答应吗?”南宫忆将京城皇叔的几个儿子一一列出。 怜儿心中微微一怔,若是那些人,她绝对不会答应,就算只是戏,她都不会!可是为什么是欧阳傲就可以? “还是不明白?欧阳傲桀骜不驯,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他设计我,本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却因为你,他回来束手就擒,也因为你,一个武功盖世之人居然不会施展最基本的轻功,弄得遍体鳞伤!难道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原因吗?”南宫忆只是淡淡暗示着怜儿,像她这样聪慧的人,岂会不明白?只是没有去回想这一切而已! 怜儿依然沉默,也许她想要的就是他亲口告诉她,可是他却从未提起,只说为她洗脚,为她煮酸梅汤,暗示着她,却未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了,我先去凤国,你暂时先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南宫忆最终改变的注意,将怜儿留下,自己孤身前往凤国! 刚走两步,南宫忆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说道:“对了,那个顾丫头,只怕现在已经身败名裂,对于这样的人,你更应该小心!” 怜儿点了点头,南宫忆总是像一个大哥一样处处叮嘱着她,他的嘱咐和欧阳傲的截然不同,欧阳傲会冲她大吼说她脑子坏掉了,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明明是担心她被顾丫头伤害,却总不愿意给人家好脸色。 静谧的夜依旧,只是心却轻了一分,似乎解除了一些疑惑,怜儿站在高楼上俯瞰整片桃花林,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院落中,里面时而传来爽朗的笑声,仿佛忘年之交,非要彻夜长谈! “小姐,有一个姓青的姑娘求见。”阿大上了楼台,轻声道。 “不见客!”怜儿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南宫忆刚才说的人,青云的妹妹,青城! “可是她很倔强,非要见到你才能走。” “阿大何时学会怜香惜玉了?爹爹既然软禁我,我自然是谁都不见!”怜儿低眉看了一眼楼台下的身影,当立场不一样的时候,注定成不了朋友,她不是有意伤害她,却唯独如此才不会滋生她的嫉妒! “是!”阿大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答应了青城,觉得有些蹊跷,却只是拱手退下。怜儿却深深看了一眼阿大,他是爹爹身边最铁石心肠的人,爹爹明他看着她,不让她见任何人,就连桃花林的人都不例外,就连南宫忆来见她,都需要打过阿大才能接近,可是阿大却给一个女子传信息,而且还劝她见那个女子? 怜儿的直觉是,青城对阿大做了什么手脚,只是阿大并未发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控心术? “慢着!” 阿大正准备离开,转身拱手问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刚才她对你说了什么?”怜儿警惕看着阿大。 阿大却不记得所有的经过,只记得那女子走过来,中间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他陡然察觉不对劲,说道:“属下该死,刚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只记得她要我务必让你见她一面!” “果然是控心术!既然如此,就让她上来吧!” “小姐,不可!”阿大觉得十分危险,自己刚才差点失职不说,居然还险些让小姐陷入危险的境地,现在知道台下那个女人危险,他岂会让她再靠近怜儿? “心志不坚定的人才会中术,我有清心术,她对付不了我,你自己也去练习,灭得再生事端!还有,此事不要让她察觉不对劲,我倒是要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可是……爷不让小姐见任何人。” “放心,此事我不会说出去,爹爹不会知情,若他知道,我自己会像他说明!还有,记得让阿莫也学清心术,以免被人利用!” 028顾丫头之死 阿大犹豫片刻,也只好点了点头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端庄儒雅,身上还有淡淡的墨香味,看着这样的女子,任谁都无法将她和刚才的控心术联系到一起去,人不可貌相,若非刚才的事情,怜儿必然会和她亲近,可是现在,怜儿比谁都清楚这个人危险!因为一张无害的容颜,秀丽纯洁的笑容,掩饰了她身上所有危险的气息! 怜儿只是礼貌点了点头,青城亦是一脸无害笑得得体大方,举止文雅。 “不知青姑娘找我有何事?” 青城上下打量着怜儿,美是美,可是她想不明白,欧阳傲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她青城哪一点不如她? “青城见过嫂子。”青城温柔一笑,宛如一朵太阳花,灿烂而阳光,却突然闪过一抹异样。 那一道光芒闪过,怜儿痴痴看着她,似乎中了计。 “告诉我,欧阳少主喜欢你哪儿?”青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她的眼眸却已经变了颜色,血红如血。 怜儿的眸光遽然一变,刚才被控制的神情瞬间碎裂。 “控心术原本是在为难关头令恶人消除恶念,而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而滥用,试图揣摩对方的心思!这等害人害己的功力,奉劝青姑娘还是不要误入歧途!” 青城像一个小偷被人当场抓获,有些无措,“你……你没有……” 青城吓得连连后退,想转身逃离。 “慢着!”怜儿唤住她。 青城却不敢回头,低着脑袋,感觉无地自容,只想躲开,“怜儿……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欧阳少主,我使用控心术的事情……” 因为心虚,青城的话语都变得毫无底气! “我不会告诉他,但是我也想告诉你,这种控心术,用来消失对方杂念才是正理,若要窥视对方心思和施加新的念头,便会误入歧途,我看你初次使用,功力尚浅,瞳子却已经发红。”怜儿缓缓走到她面前。 青城颤抖着手摸着自己的脸,神情慌张。 “我见你也并非邪恶之人,我也知道你为何来找我,我更清楚你来此的目的,嫉妒趋势……”怜儿还未说完,青城抬起头打断了怜儿的话。 “不……我是嫉妒,可是我并无伤害你之意,哥哥常教导我不可强求,我虽然深知此理,却未能抵消我心中的好奇,我只想知道欧阳少主喜欢你什么?他不是以色取人之人!我从小不断要求自己万事都变得完美,琴棋书画,无不达到至高境界,可是这些都无法夺得他的青睐,我想知道我哪儿不好,我可以改。”青城眼神渐渐变得暗淡,满是哀愁,她从小喜欢欧阳傲,为了能成为最配得上他的人,不断要求自己变得完美,却没想到,她最终还是走不到欧阳傲的心! 怜儿蹙眉,“有些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情,原本就是世间最难解的东西,看不清,道不明。” 青城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嘴角却满是自嘲:“没有原因?呵呵……知道和做到往往都是两码事。虽然知道,可是终究敌不过心中那份好奇。我现在这个样子和顾丫头又有何区别?怜儿姑娘,我请你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哥哥知道我这么做,更不想欧阳少主看轻我。” “我答应你!”怜儿只是认真点了点头,看模样忆哥哥说对了,嫉妒往往会吞没一个人最初的本性,这样的女子,凡事都追求最美,又岂会是恶人?无非是因为一时被嫉妒吞没,失去了自我! 青城宽慰一笑,感激点了点头,“谢谢!不过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刚才不该那样对你们!请原谅!” 知书达理,知错能改,在她险些误入歧途时,被怜儿识破,她除了羞愧,更多的是感激,因为怜儿是那个将她拉回正道的人!这样心胸豁达的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度,都远远胜过她,她心悦诚服! 怜儿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一连十几日,欧阳傲和百里麟日日在一起,除了谈兵布阵,还切磋武艺,百里麟第一次遇到这样投缘的人,便想和欧阳傲结识为忘年之交!但是欧阳傲拒绝! “为什么?”百里麟蹙眉看他,这天下多少人想尽办法要巴结他,又有多少人想要和他有些交情。他都能放下姿态和他成为忘年之交,义结金兰,他为何拒绝? 欧阳傲哪里肯和百里麟结为兄弟?要是义结金兰,日后如何称呼?岳父?还是大哥?怜儿又如何称呼他?叫叔叔?这个称呼不好,他可不喜!他只希望怜儿唤他一声傲,或者是夫君! “呃……”欧阳傲正惆怅之际,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因为他就是欧阳傲!” 顾丫头满眼恨意,怒视欧阳傲,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休想得到!她解了毒,却杀了那个男人,她只想要欧阳傲,只想要他!谁都休想从她手中夺走! “什么人!”阿莫拔出刀剑指着顾丫头,她竟然可以这般轻易走入桃花林,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我?我是欧阳傲的妻子!我还有欧阳傲的孩子!”顾丫头目光炯炯,指着欧阳傲。 百里麟的脸色一青一白,一张美丽的容颜几乎龟裂,这样一个人,欺骗他这么久,还用别人来替代他,合伙欺骗他,罪无可恕! “顾丫头,你胡说什么?”欧阳傲怒视顾丫头,额角青筋根根暴动! “少主表哥,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要弃我不顾吗?”顾丫头这次要赖欧阳傲,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 一边的百里麟阴沉着脸,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杀气腾腾,这个人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一个骗子,一个负心汉!有何资格娶他的女儿! “岳父大人,我根本没有碰过她……”欧阳傲连忙解释,可是百里麟却根本不想听,他只想杀人! 强大的内力在四周如狂风暴雨,万里无云的蓝天瞬间天昏地暗,强大的杀气席卷了整片天空,手中多年未出鞘的剑横空扫向欧阳傲。 硬生生接住那是傻子,没有了命,如何娶怜儿?欧阳傲当然不是傻子,可是若躲避,只怕更惹百里麟生气和怨恨,在犹豫之际,百里麟的剑陡然落下,这一招丝毫没有留情。 惊心动魄的一幕令众人纷纷吓了一跳,顾丫头却突然挺身而出,她根本没有考虑,身子就已经被利刃刺穿,她吃惊看着那边冰冷的剑刃插在心口上,颤抖着唇,满眼是泪,她眼中只有恐惧,却无半分后悔,她不后悔挡下这一剑:“少主表哥,我怕……” 百里麟的怒气也随着眼前的景象怔住,欧阳傲是一个绝顶高手,顶多就是被他重伤,养几个月就没事,可眼前这个景象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收了手,剑拔出那一瞬间,血沫似溅,却未能消除百里麟对欧阳傲的恨意! “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哼!阿莫,带上怜儿,我们走!” 欧阳傲所有的解释都被卡在喉咙里,眼前只有顾丫头满身是血的景象,顾丫头心术不正,为人阴险狡诈,可是她再怎么假,却有一点是真的,对他的心是真的,对他的情是真的,在危难关头,奋不顾身,这样痴情的恶女子,她痴情没有错,唯独错在强求! 生活在老妖婆的教唆下,她能不变成那样自私的人吗?可是自私的同时,却能为他奉献生命,他想无视,却再也无法忽视,毕竟,她是舅舅唯一的血脉,是他的表妹! 欧阳傲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手接住她坠落的身子,目光早已经沉了下去! “小爷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做!”他的声音早已经暗哑,却带着一丝丝傲气和倔强,暗藏着伤痛,如舅舅离世的那一天一样。 顾丫头吐了一口血,面对着死亡的笼罩,有太多事情渐渐醒悟,她恨他,可是她更爱他,“少主表哥,我怕……我怕……” 她害怕死,她很害怕,可是看着他面临危险的时候,她更怕。 “别说话,会好的,听话!”欧阳傲剑眉早已经拧成一团,他感觉是自己害了她,就算不喜欢她,可是他终究敌不过这份自责,百里麟是他招惹来的,这一剑也是他招惹来的。 “听话,其实……我对少主……表哥……的话……句句都听……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对我说……长大后我若和姑母一样厉害……你就娶我……虽然我知道那只是戏言……可是我却不断想让自己变成姑母那样的女子……姑母是奶奶养大的……我以为我和奶奶在一起,以后会变成少主表哥心中想要的女子……可是……我发现我慢慢远离了,我变得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才发现,少主表哥已经避我如蛇蝎……” “别说话,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自欺欺人,欧阳傲也学会了自欺欺人,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女孩时,她天真烂漫,十分可爱动人,可眼前这个人截然不同,若那时将她留在身边,也许会是另一番景象,而不是这样的结局!自责如藤蔓,轻轻一碰就疯狂生长,在心中不断满眼,令他难过,令他窒息! “国舅大人……刚才……我是骗你的……我少主表哥……是清……”顾丫头含泪艰难看着百里麟远去的背影,她要解释,她原本要的很多,可是眼下,她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在欧阳傲怀中悄然离世,她已经很幸福,其实他对她好一点,也许她就不会变得那么坏。 百里麟根本没有听到,翻身策马,绝尘而去,大队人马纷纷离去。 “少主表哥……快拦住他们……我要……我要……”顾丫头见百里麟他们纷纷离去,她的声音太微弱,已经被埋没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她像用尽最后的力气结束她的错误,她想澄清,可是纤细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垂下。大队人马已经渐渐远去,顾丫头的希望也渐渐粉碎,她满是愧疚,吃力说道:“少主表哥……其实……我比你大……我已经虚假了这么一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忘了我……” 欧阳傲垂下眼帘,依然没有动,只是紧紧抱着她,一只手不断往她体内注入真气,直到她的心停止了跳动,他依然没有放弃,只是喉结滚动,声音早已暗哑叫了她一声:“丫头……” 这就够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叫她,爱,没有错。爱错了人,也没有错。错在她为了爱,忘记最初的自己,忘记了所有!最后她不愿意求他记住她,只求他忘了她,忘了那个虚假的顾丫头,她不配他记住,更不奢望他原谅。 怜儿的身子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坐在车内,车帘随着风吹过,她的目光骤然一变,看着窗外的欧阳傲紧紧抱着满身是血的顾丫头,他抬眼那一瞬间,那么陌生的悲痛竟然染遍他的双眸,她的心最终还是被狠狠震了一下,宛如晴天霹雳,她只觉得两耳轰隆隆作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9原来是暗中作梗! 怜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景象,心中也隐隐猜到一二,顾丫头虽然不受喜爱,可是毕竟她是欧阳傲的亲人,她以为那种悲痛的神色不会出现在欧阳傲眼中,可眼下他却陷入黑暗之中,双眸中的光彩早渐渐碎裂。 阿莫在马车旁轻声说道:“小姐,那女子出来揭穿欧阳傲的身份,气得爷拔出剑,爷本想教训欧阳傲,可是欧阳傲的女人挡了一剑,一尸两命,爷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他并不想杀人,可是刀剑无眼,而且那女人自己冲了上来,爷已经无法收回利剑,失手杀了那女子,若是打在欧阳傲身上,顶过就是内伤。 爷一生最恨杀女人,特别是一尸两命,可如今,那女子破了他的禁忌,虽然不是他的错,他却也不好受。他原本是要来护着小姐的名声,为小姐雪耻,却没想到弄成今日这般境地!” 怜儿的瞳子无垠扩大,欧阳傲的女人?顾丫头?她又诬蔑他?虽然心中有些怒,可是一想到顾丫头也已经死了,所有的怒火瞬间化作一抹哀凉。顾丫头再不好,她也是姓顾,是欧阳傲的表姐! 爹爹这次带着最精锐的铁骑而来,原本就是要踏平欧阳山庄,可如今却因为一个顾丫头之死打消了念头,看模样失手杀人的同时也是伤了自己。就算他知道顾丫头性情恶劣,他也未必会杀女人,逼急了,他也只会吩咐阿莫动手,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死在他手中呢?死了的人可以解脱,可是活着的人却未必扫除这道阴影!这场婚姻瞒着他,原本就是对他的极大漠视和耻辱,欧阳傲又欺骗他,这样的罪行在他眼中将不可化解,她怎么能忘了这一点? 怜儿暗暗自责,不该听从南宫忆的话,不该演戏,太多不该令她痛!爹爹视她为掌上明珠,就连嫁妆都准备得丝毫不比南宫云差,而她,却背着他嫁了人,原本就让他伤心,让他生气,现在还要他操心,这一切都是她招惹来的祸端!她招惹了欧阳傲,招惹了顾丫头,才会演变成今日这模样!伤害了所有人! 至于顾丫头,顾老爷子再不喜这个孙女也未必咽下这口气,欧阳仇纵然不喜欢顾丫头,可是顾丫头的爹爹又只有顾丫头这么一个血脉,他又岂会坐视不管?就算他们能看透这一剑是无法避免,他也未必不记恨爹爹! 阿莫看怜儿的小脸血色全无,也隐隐猜到怜儿担心什么,这自然也是百里麟担心的事情,他一时失手,错杀了欧阳傲的妻儿,这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内!因为那一剑刺下去,欧阳傲也没有出手拦截,这个女人的死并不能全怪百里麟。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而已,至于实情,也只有百里麟自己清楚! “小姐,行走江湖,刀剑无眼,虽然爷动怒,可是却从未把剑过,可这一次,欧阳傲欺骗他,爷本就是教训一下那狂妄之徒而已,而且,属下觉得很奇怪,那女人原本很恨欧阳傲,却突然冲上来,任谁都无法算准这样的事情。只管属下没有及时拦住。” 怜儿不能说话,目光中的担忧却还是无法掩饰,目光透着窗棂看向远方,她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看着百里麟扬鞭绝尘而去,欧阳傲娶她这件事情似乎可以这样结束,可是她和欧阳傲也只能到此为止!为何一想到这心狠狠一抽,好痛! 脑海中满是欧阳傲的眼神,那抹悲痛,那抹自责,那样骄傲的人,竟然有这样的眼神,预示着什么,她隐隐猜到一二。顾丫头之仇不能报,他选择退步,是这样吗?她还没有来记得告诉他,她想要他为她洗脚,只给她一个人洗脚,遵循他制定的欧阳家训,日后夜夜为娘子洗脚的规定。 他骄傲的神情依旧在眼前轻晃,他却已经被身后的尘埃所掩盖。他狂傲的神色和笑容,还有他美丽而璀璨的黑眸,在心中越来越清晰,可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这一刻,她有些明白为何凤池执意伤害逍遥皇而选择慕容宝。是这一份执手到老的期盼,是这份神秘的喜悦和心情,这份只想陪伴在他身边的心情。 原来她已经爱上他,太多美好的回忆在脑海回旋,他的讨好笑容,她不领情的怒色,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多少美好的日子。她奋力挣脱着穴道,嘴角渗出一道血痕,一边心细如发的阿大闻到血腥味,立马停下马车,打开车帘,只见怜儿脸色白如纸,目光却满是急切,眸光璀璨却凄美如流星,令人心疼。 阿大连忙伸手解开怜儿的穴道,冲外面大喊:“快起拦住爷,小姐强行冲破穴道,伤及五脏六腑。” 阿莫一怔,扬鞭疾驰,很快,百里麟策马折回,看着怜儿双眸满是哀痛,一张小脸血色早已经褪得干干净净。心怎一个疼字了得。 “怜儿……”百里麟伸手将怜儿抱起,运功护住怜儿的心脉。 怜儿眸光早已碎裂,吃力说道:“爹……怜儿不孝……不能如你所愿……” 百里麟似乎猜到她想说什么,那些都是他害怕听到的话语,“不许说话!听爹的话!睡一觉就好了!” 怜儿还未说什么,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百里麟垂下眼帘,女大不中留,说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她不喜欢南宫忆?若她嫁给南宫忆,他就可以日日看到她,可是欧阳傲这个人,一个有妻之人,一个负心汉,一个连自己的妻儿都不保护的无情之人,如何配得上他的怜儿? 话说桃花林这边,青城两眼血红,神情十分古怪,她脸上突然多出几道皱纹,立马捂脸往后退,消失在林中。 她刚才远距离消除了顾丫头的恶念和恨意,演绎出这么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戏码,消除了一个顾丫头,也断了欧阳家和百里家的关系!现在,她才是最后的赢家!躲在一颗大树下,她惊慌失措摸着脸,害怕急了,却在那一瞬间,眸光一变,那嫉妒的赤眸变成清澈无比的黑眸,几道皱纹渐渐消失,又是一张清秀的容颜! “我这是在哪儿?”青城吃惊看着四周,她刚才明明躲在远处看欧阳傲,现在怎么跑到这里了?“我怎么了?” 她抱着头,使劲想,却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回刚才记忆里最后出现的地方,满地血迹,却已经没有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青城大吃一惊,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浑然不觉。 青云面色凝重摇了摇头:“走吧,国舅误杀了顾丫头,欧阳傲带着顾丫头的尸首回了欧阳山庄。” “那怜儿姑娘?她是欧阳少主的妻子,她也回山庄吗?”青城目光关切,单纯而美好,善良而温柔。 青云十分喜欢这样的妹妹,很善良:“她已经被国舅带回京城,这桩婚事只怕是吹了!走,路上哥哥一一对你说清!” 青云翻身上马,向青城伸手,青城宛然一笑,单纯而美好,没有一丝阴影,对于自己的恶性和计谋,竟然毫无记忆,甚至判若两人! 欧阳山庄,欧阳傲沉着脸,与以为逍遥自在狂傲不羁的行为截然不同,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将顾丫头的遗体送进去。 老妖婆闻讯而来,人未到,哭声就已经震破整个山庄,没有人知道她在哭什么,但是欧阳夫人知道她为何而哭!因为她一直想着日后还可以依仗顾丫头,欧阳夫人已经不再纵容她为所欲为,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顾丫头身上,可如今成了泡影,她就要借着顾丫头之死,狠狠稳住自己在欧阳山庄的地位! “丫头啊……丫头……傲儿……说!丫头是怎么死的?”老妖婆立马像狗皮膏药立马就粘上欧阳傲。 欧阳仇和欧阳夫人也闻讯出来,他们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欧阳傲。 欧阳傲眸子带着血丝,整个人仿佛瞬间长大了,却那么令人心疼,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他只觉得喉咙有一根刺卡住,疼!他却只是说:“是我害死的!” “什么?是你害死的?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她?”老妖婆第一个发出质问,她用势力而市侩的眼神恶狠狠盯着欧阳傲,仿佛要从他疲惫不堪的身体里挖出几个洞。 “娘,傲儿累了,等他休息好你再问他。”欧阳夫人看到欧阳傲的神情,心疼不已,她岂会让老妖婆继续纠缠和折磨欧阳傲,上前拉开老妖婆。 老妖婆却死死抓住欧阳傲的衣角,死活不放手,典型的泼皮无赖,蛮横不讲理的泼妇!“不行!你要说清楚!丫头一心都是你,她现在死了,你难道就一句话了事吗?你!走开,别拉着我,你的儿子,你自然护着,你护着儿子,已经忘了我这个娘!也忘了丫头是你大哥的女儿!唯一的血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0息事宁人? “娘!”欧阳夫人怒了,一把扯开老妖婆,老妖婆却眼疾手快趴在地上两手死死抓住欧阳傲的脚。 气得欧阳夫人想动粗,却又不能,只能咬着牙忍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傲儿都已经成这样,丫头也已经死!活人不可能为了死人而活一辈子!”欧阳夫人的这句话也是在暗示着老妖婆,她不能用死人来压人一辈子!可是老妖婆这样不要脸的人岂会听得进去,明说她就回大哭大闹,不明说她就当作没有听懂,无耻至极! “不行,我苦命的丫头啊,从小死了娘,之后又死了爹,无依无靠,现在死了,还是一个未嫁之身,如何入土?又以何面目去见她的爹娘啊?她的爹娘一定怪我,这孩子都十八岁了,她为了傲儿苦苦等了十八年,却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老妖婆嚎啕大哭,她想要什么,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样的无奈和不要脸,令人厌恶却无奈。一边一直沉默的青城眸光微微一变,闪过一抹陌生的神色,却很快消失! 欧阳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怒道:“等了十八年?娘!你敢不敢再夸张一点?难道丫头从一出生就守着没有出生的傲儿了?” “对!”老妖婆理直气壮立马接上,多少人都鄙夷看着这样的无赖!死了孙女不伤心,反而要争这些虚名!这样的人,真是令人不耻! 欧阳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心悸顿时犯了,这就是她的娘,这天下不知廉耻的娘!她心中的怒气越盛,心中的悲哀就越浓!当初就不该将丫头交给这样的人养!真是不该! “够了!我给她一个名分!”欧阳傲的话瞬间惊住了所有人,他要给顾丫头一个名分?为什么?青云却无奈摇头沉默,他似乎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是这样做,只会将所有的伤痛附加在自己身上!青城却不懂,只是袖中的小拳头捏得一紧再紧,克制着什么,眸光再次变得陌生,和往日的她截然不同! 欧阳夫人一听,身子一软便昏厥过去。一直沉默的欧阳仇突然震怒,一把将欧阳夫人接住,打横抱起,怒道:“这山庄何时轮到你做主?” 老妖婆刚得到了甜头,这欧阳仇插一脚,她岂会善罢甘休,撒泼道:“那顾丫头……” 欧阳仇两眼凶光四溢,宛如万把利刃横扫想老妖婆,他怒喝一声:“岳母要是觉得自己说话分量这般重!会说话的人太爱兴风作浪,兴许只有哑巴才能让事情风平浪静!” 老妖婆浑身一颤,哑巴?她那么爱说的人,若不能说话岂不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她只好小心翼翼瞄了一眼欧阳仇,这一眼,吓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欧阳仇冷冽如冰的眸子,这样可怕的眼神,宛如地狱冒出来的索魂魔君,她只觉得整个人掉进冰窟窿里,全身止不住打颤,却捏紧拳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棺材,只敢低声哭着嘀咕一句:“儿子都答应了,当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托什么托?我儿子为了你们……” 欧阳仇的寒眸瞬间结冰,寒气逼人,令人窒息,老妖婆顿时没了音,只好哭着扑在棺材旁边! “你!先进去!”欧阳仇严厉看着欧阳傲,他总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欧阳傲目光黯淡,脚步也是越发沉重,仿佛无尽的黑暗将他淹没! 欧阳仇回头看了一眼青云,示意他跟他走! 到了房间,欧阳仇将欧阳夫人安置好便询问青云,青云的为人他十分清楚,也信得过:“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云却只是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伯父,你就别为难我了,傲说什么就是什么,顾丫头的确如他所言,为他而死。” “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甚是亲兄弟,他想隐瞒的事情,你也会极力隐瞒!可是若他这么做只会伤了他自己,你还会坐视不管,继续帮着他隐瞒下去?” 青云轻咳一声,似乎有些犹豫,可是他最终还是开了口:“伯父,不过你先答应我不能动怒,此事绝非国舅的错……” 欧阳仇的眸光陡然一寒,沉声问道:“百里麟?” 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气悄然弥漫,香炉的烟随着一抖。 青云这下不敢再犹豫,生怕说错了,将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傲的身份被顾丫头揭穿,顾丫头污蔑傲,还说自己怀了傲的孩子,这下彻彻底底激怒了国舅大人,他把剑而出,他和傲相处这么多日,也不是没有比试过,他当然知道傲的本事,所以没有留情,可是顾丫头却突然冲过去,剑已出,无法收回,这才误杀了顾丫头!” 欧阳仇蹙眉,“你说顾丫头替傲儿挡了那一剑?” “说来也奇怪,顾丫头为人……”青云想说顾丫头的不是,可是一想到顾丫头已经死,而且在她姑父面前说她的不是,岂不是显得有些小人? 欧阳仇似乎看出他的顾忌,他同样有这样的疑问,“顾丫头凡事都只会保护自己,竟然为了傲儿奋不顾身,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这个姑父没有看到这孩子竟然还有善良的一面,傲儿答应给她一个名分,是想息事宁人,将此事压下来,可是这样,也意味着他不会再去找怜儿,一个人背负所有的错!” “是,傲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可是这样做,对傲实在太不公!”青云的声音微微压低,毕竟这不公的因素还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岳母嚷嚷出来的?他哪敢当着欧阳仇的面说老妖婆的不是,只能暗示了一下。 欧阳仇自然听得出来,却说了一句令青云都想不到的事情:“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他可以走下去,可是我未必就这样放过百里麟!” “伯父,欧阳山庄娶了百里怜儿原本就是先触怒了国舅,而且傲对他欺骗在后,他盛怒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原本就是在所难免……” “青云,你不明白,顾卿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临终前我曾答应过替他养大这个孩子,顾丫头再坏,可是她的存在意味着我的承诺,而现在,我失信于人,你觉得我不该为她讨回公道吗?”欧阳仇显然是怒了。 青云顿时没了音,只能无奈看了一眼欧阳仇,心知这就是欧阳傲想要阻止的,可如今被他搞砸了!他只好退了出去,要负荆请罪了。 可是刚出门,却看到青城躲在走廊的柱子后,青云微微蹙眉,温文儒雅的神情中闪过难得的严厉:“青城,出来!” 他连名带姓叫她,说明他怒了,青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脑袋走过。 “哥哥……” 青云拉着她离开欧阳仇的院子,见四下无人,他开始训斥青城:“这里不是家里,你怎么可以偷听?这种行为岂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还有,要是让伯父知道了,他会如何看你,如何看爹?” “知道了,哥哥,我就是担心欧阳少主,才会去偷听的,下次不敢了。”青城认真认错的态度消除了青云的怒火。 青云又是一声长叹,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万事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喜欢偷听!这是小人行径,下次不可再犯!” 青城重重点头,温柔一笑,又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好的,听哥哥,不会有下次,这次我是担心欧阳少主真的答应给那个顾丫头一个名分入土,所以才出此下策,刚才伯父那一句话,看模样他似乎不同意。哥哥,伯父应该不会同意一个死人成为欧阳山庄的儿媳妇吧?” 毕竟在外面偷听也没有听清所有,她忍不住问了下去! “他已经同意了!若我没有猜错,他极有可能将少夫人这个人称号给顾丫头,不过是虚名,你管这些做什么?” “我……虚名也是名,只是顾丫头的为人你我都清楚,她岂会配得上做欧阳少主妻子的身份?而且,她死的时候还说不求原谅,只求欧阳少主忘了她。”青城刚说完最后一个字,青云陡然停下脚步,回眸审视着青城,青城立马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妹妹,你如何知道顾丫头的临终遗言?你不是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青云还记得那时的青城一脸茫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眼下青城的话让他有些不解。 青城一直低着头,低声嘀咕一句:“听到那些桃花林的人议论了一句而已,不知是真是假。” 青云猛然蹙眉,怒道:“又是偷听?!你……下次再这样,哥哥可就要生气了!” “哥哥不要生气,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不会丢了我们青家的脸面。”青城的认真和甜美的神情令人无法动怒。 见她这般诚恳,青云又能如何?只能冷声训斥了一句:“下不为例!” “都说不会再有下次,哥哥放心。”青城温柔一笑,竟然有一种一笑倾城的美,顿时让青云的怒气消散。 “别到处乱跑,我去看看傲。”青云说完就离开了。 青城的眸光剧变,闪过一抹红色,看模样她弄巧成拙,反而帮了顾丫头!她怎么允许顾丫头占据欧阳傲正妻这个位置?虚名也不可以! 青城走回记忆最终停留的位置,眸光再次一变,那抹掩藏在黑暗中的邪恶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是天真烂漫的神色,但是她看到青云离去的背影时,微微一愣,喃喃自语:“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但是她没有多想,对于刚才的事情浑然不觉!看着青云离去的方向,也猜到青云去往何处,他去找欧阳傲?青城只是温柔一笑,眸光清澈如水,声音天真烂漫,自言自语道:“士为知己者死,哥哥为了欧阳少主,当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呵呵……是不是该给哥哥找一个嫂嫂了?” 说着,她飞上枝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不知为何,自从那夜动用控心术之后,她感觉每一天都变得很短,这么快又日落。 欧阳傲枕着手臂躺在熟悉的床上,却感觉很陌生,没有了怜儿,这一切怎么感觉少了一丝温暖?原本空旷的房间显得更加的空荡,这张大床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冰冷,变得这般宽,让他摸不到边,心也随之落入无尽的深渊之中,美丽的眸子渐渐碎裂,每一片都是他和她的过往,从大婚开始,那些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太美好。 梦终究要醒,可是他不愿意醒来,却不得不醒来!并非万事随心所欲,这一刻他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傲……我进来了!”青云在门口轻声低喊了一句,便推门而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1他不是负心汉 欧阳傲恍若未闻,只是幽幽垂眼,遮住满目凄凉。惯有的慵懒姿态,冷傲神情,掩藏了他心中的所有。他冷冷道:“怎么?出卖了我?” 青云尴尬一笑,“你如何猜到的?” “小爷我封住了桃花林所有人的嘴,却唯独封不得住你的嘴!出卖小爷是迟早的事情。”他已经没有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就算是出卖?哟……那我可就要喊冤了。你出卖我,利用我,我可无怨无悔,现在骨头还折了一根,也没有说你的不是把?现在不过是实话实说,你爹怕你自己苦了你自己,只有知道实情,日后才不会发展得更严重,就像你和国舅,若初见时坦白,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可怜我这个受气包,什么事都没有干,就白挨一顿毒打,哎哟,现在还疼着呢!”青云开玩笑笑着走到他床边,见他依然没有反映,拍开他翘起的腿,又补充了一句:“瞧你睡觉的姿势,这个样子还真是一个十足的大爷,真不知道那个怜儿是怎么忍受你这副模样的!兴许被你挤下床了。” 一说到怜儿,欧阳傲的呼吸瞬间变得沉重不堪,他还记得新婚那夜他们是如何相处的,原本烂醉如泥,最后却清醒得像没喝过酒一样,那些可笑的话语还有无知的忐忑,滑稽地去煮酸梅汤,还有她认命的模样,一想起来,空气中弥漫这甜甜的味道,可吸进去却是苦的!那窒息的苦涩随着呼吸进入身体里,如蔓藤在心中狂长,一发不可收拾! “我也知道你不想两家因此结仇,可是你爹未必这么想,毕竟顾丫头是你舅舅给他的唯一嘱托。” “顾丫头是因我而死,这一切的祸端也是因我而起,和国舅没有任何关系!”欧阳傲坚定不移的语气令青云的心微微一颤,他叫百里麟国舅,而不是岳父,难道他真的放得下怜儿了吗? “傲,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怜儿,但是能入得了你的眼的女子必然不是俗物,你确定你真的可以放下?”青云有些担忧。 欧阳傲已经沉默,至始至终都不愿意睁开双眼。 “我知道你自责,你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还真不像你的作风!”青云说得极为轻松,毕竟事不关己,他有喜庆幸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遇到,他还真是不知如何处理。 欧阳傲沉默不语,却能感觉到他背负着多么沉重的担子。 青云看不下去,还是弱弱问了一句:“我说,你当真要给顾丫头一个名分?你这样做,让怜儿如何自处?还是……你想借暗示她欧阳家和百里家再无关系?……傲……睡着了?你可知你这样做会伤了她的心。” 一直装睡的欧阳傲终于回应了青云一句,说道:“伤心的前提是有心,她并没有喜欢我。” 这句话说得有些酸楚,有些难过,更多的是自嘲,这一路都是他在讨好,他在谋取,而她,却一直逃避,一直冷眼看待,一直无心,不爱也好,这样就不会受伤。 青云嘴角闪过一抹奇怪的笑意,似乎是不可思议,“竟然还有你无法捕获的女子?看来她很特别……” 青云原本想要开玩笑,可是见他的眉宇再也无法掩藏那抹浓烈的痛色,微微蹙起,青云的玩笑也瞬间夭折。他怎么忘记了这冷酷无情的家伙喜欢掩藏所有的情绪,这时他应该很难受,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嘲笑他呢?现在说他冷酷无情是不是贬低他了?若是无情,岂会心伤?也许如他所言,那个叫怜儿的姑娘没有喜欢他,也好,这样就不会受伤! “咳咳……傲……当我什么都没说,既然她无心,你也该收收心。不过,我先提醒你,你爹应该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国舅。” “爹的行事作风不会极端,出不了什么大事,小爷累了,你的青云苑还是老样子,小爷就不给你带路了!”欧阳傲翻了个身,丢下一句话,青云苑是欧阳傲特意给青云立的院子,也是青云每次来欧阳山庄的住所,欧阳傲的话语依然如往日一字不差,却没有往日的逍遥和狂傲。 青云深深吸了一口,“玩什么都不要玩心,我走了!咦……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怜儿对你无心?若是有心呢?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真的走了!” 青云总感觉那个叫怜儿的人应该不是无心,若是无心,她就随着百里麟回京城,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百里麟日日都来刁难他这个假冒的欧阳傲,看模样似乎是因为怜儿喜欢傲了,才会惹得那老酷坛子吃醋。虽然想到这一点,青云却已经离开了欧阳傲的院子,他转身想走回去,可是一想还是算了,毕竟只是他的猜测,怜儿的心思欧阳傲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无心也好,免得纠结! 而房间内的欧阳傲幽幽睁开双眸,眸光暗沉,却隐隐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怜儿。大手握着怜儿买给他的荷包,嘴角满是苦涩的笑意,他还记得她送荷包时的模样,还有她的话,‘礼尚往来’!这个东西当真只是为了还他送玉佩的礼物吗?仅存只是礼尚往来吗? “怜儿,你可曾动过心?”房间内隐隐拍着这句话,却轻如一缕风,只是吹过,再无其他。 他终究还是奢望怜儿曾经动过心,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那美丽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凄美而哀凉的笑意,却满是自嘲,将荷包放回怀中,也罢,不爱便不会伤,甚好! 话说百里麟,他突然接到一份紧急密函,被召回京城,启程前,他特意看望了一会怜儿,看着昏睡不醒的怜儿他心中越是放心不下,对阿大冷声道:“阿大,你修书一封,给安王,由你送去,那个女人之死,他若寻仇,只管找我,不许迁怒于怜儿!阿莫,留在怜儿身边,小心护送回京,记住,路途不许颠簸!” 阿莫硬着头皮接下这份人物,他比谁都清楚,怜儿在百里麟心中就是一块宝,捧着手心怕碎,含着嘴里怕化,他要是处理不慎,伤了怜儿,就不是几拳头那么简单。 “爹……”怜儿睁开双眼,脸色却不怎么好。 百里麟刚走到门口,一听到怜儿唤他,如闪电般唰一下子坐回床边,神情却淡定自若,只是他起伏不定的气息出卖了他的情绪,他很紧张怜儿。 “怜儿……” 可是他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带着父亲的严厉和一丝丝怒色:“强行冲破穴道,若不是阿大发现得及时,你还有命躺在这里?” 怜儿见他因为关心,因为心疼,所以动怒,对她的行为不满,她也知道自己那样做很危险,可是她当时只想着回到欧阳傲身边,陪着他度过最难过的日子,“爹……我……” “不必再说了!爹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爹不会答应!”百里麟冷哼一声,看模样对欧阳傲是恨之入骨!在他眼中,欧阳傲是一个负心汉,岂能配得上他的女儿? “爹……我知道你恨他骗了你,可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大打出手,若他坦白,你未必从宽,所以他只能将计就计,想让你好好认识他,而且,你不是也没有坦诚相待吗?” 百里麟一听,顿时怒火更旺!“以诚相待?哼!他就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负心汉!你岂能和这种人在一起!” “他不是负心汉!顾丫头根本不是他的女人!顾丫头设计陷害我,最后自食其果,她满口谎言,为人邪恶,说的话根本不能信!”怜儿这一刻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当初她也和爹爹一样轻信这个顾丫头。 “行了,人都死了,积点口德!爹要回京,你身子未痊愈,先养伤,不许再去欧阳山庄!更不许见那个臭小子!”百里麟一提起欧阳傲,眼中的怒火依旧旺盛,却只是淡了一丝恨意。 怜儿只是乖巧点了点头,百里麟还是很不放心看了怜儿几眼,最终还是不放心地离开了。知女莫若父,写了一封信交给阿大,他原本的命令都变了,不再是那么强硬,反而说道:“记得,亲自交给安王,不管在山庄遇到何事,都不准动武,不许惹事!顺便查清这个顾丫头是什么人,最近做了什么事!” “是!” 百里麟离开后,怜儿也起了身,她想要离开,谁也拦不住,谁也找不到她! 只见一个普通的店小二模样的人策马离去,途中不断变化,阿莫察觉时,怜儿已经离开了小城。阿莫一路追击,怜儿只能绕道而行,数日过后。 阿大拿着信件到了欧阳山庄,欧阳山庄挂满了白布,却迟迟未进行下葬之礼,因为欧阳夫人一直没有醒过,欧阳仇没有答应给顾丫头一个名分,老妖婆虽然着急,却也只能等着。 “庄主,门外有一个侍卫求见,他自称是国舅身边的亲信,有一封信要亲自交到你手中。”管家在门口闻声说道。 青城也柔声道:“伯父,伯母这儿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嗯。”这几日都是青城来照看欧阳夫人,他从小看着青城长大,自然信得过。 当他离开之后,青城的眸光骤然一变,看着欧阳夫人,“你一直昏迷,那个贱人就得不到少夫人这个称号,可是那老妖婆却迟迟不肯将那贱人入土为安,这还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你也该醒了,兴许又能反对几天,给我多一天的时间,我很快就能搞定!呵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2怜儿喜欢小爷吗? 青城阴狠的笑意很快散去,指尖划过欧阳夫人的唇,一颗逍遥丸入了欧阳夫人的口中。青城的眸光也渐渐变得明亮,那么邪恶消散在纯洁的眸中。她只是摇了摇头,感觉有些晕眩,却也没有在意,细心为欧阳夫人擦拭额上的汗粒。欧阳夫人修长美丽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睁开双眼。 “伯母,你醒来。”青城惊喜万分,扶着她坐起来。 欧阳夫人轻抚额头:“我这是怎么了?” 青城笑着拿了一个枕头放在欧阳夫人腰后,细心入微,深得欧阳夫人喜爱。 “伯母,您只是心悸犯了,加上急火攻心,已经昏迷了好几日。” “那丫头呢?” “顾姑娘的灵位还未刻好。”青城说得十分委婉。这么多天,一个灵位没有刻好,预示着不知该刻什么! “娘想要刻上傲儿正妻的灵位?休想!我的儿子岂能如此?”欧阳夫人怒道,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岂能让自己的儿子背上这样的一个名声,这是对她儿子的侮辱!就算是她娘逼她,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半分委屈! “伯父等你醒了商量此事,所以一直没有给顾奶奶答复,顾奶奶天天都去催,现在兴许又在灵堂上大哭大闹了。伯母还是不要去看,你的身子刚好,怕这一次又被气出病来。”青城的温柔和细心,提醒着欧阳夫人不要去惹那老妖婆。 欧阳夫人岂会听得进去?她撑着身子就下了床。将青城急得拉住她:“伯母,你要去你也需要等伯父回来再去啊,要是你这身子去了,指不定又被顾奶奶气昏,到时候伯父岂不是要心疼死?伯母,为了伯父,你再等等,伯父去见国舅派来的一个侍卫,很快就回来,您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对不对?” 青城温柔一笑,终于稳住欧阳夫人,也送了一口气,可是她的眸光突然一变,似乎在生自己的气,在转身那一刹那又消失了。 “青城,你怎么了?”欧阳夫人见她揉额,继续问道:“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你先回去,我这里有几个丫鬟就好!” 青城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道:“不是累了,只是最近总是忘记一些事情,刚才我还记得扶着你,可我却记不清什么时候突然离你那么远,我还以为我会瞬移了呢。” 欧阳夫人以为她在说笑,也没有理会,只是笑着说:“那你这功夫还需要好好练练,太慢,要不然就是我这双眼睛太尖,看得清清楚楚!过来伯母这儿座,跟伯母说说那个国舅派来的侍卫。” 青城单纯一笑,宛如一朵太阳花,十分灿烂而阳光:“谢伯母。伯母,伯父也是刚收到消息出去,我也没有见到那个侍卫,不过我猜可能是道歉吧。像国舅那样有气魄的人,应该是来致歉的吧?听哥哥和欧阳少主说,此事是顾姑娘自己冲上去了,也怨不得他,他能派人前来,也说明了他的诚意。” “你说是他杀了顾丫头?”欧阳夫人并不知道此事,因为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实情,就已经昏厥。 “嗯,是欧阳少主欺骗了国舅,之后顾姑娘揭穿少主的身份,还指责少主抛弃她和孩子,彻底激怒国舅,国舅才出剑,顾姑娘却突然冲过去挡住。这些都是哥哥告诉我的,伯母,你不能因为这个而迁怒于怜儿姑娘?怜儿姑娘是青城见过最好的女子。”青城将自己听到的都一一说明,还特意为怜儿求情。 欧阳夫人原本有些动怒,也渐渐散去,见青城夸奖怜儿,她何尝不知怜儿是个好姑娘,可如今这局面,怜儿只怕未必成为她的儿媳妇了! 青城说完这句话,她的眸光又闪过一抹怒气,似乎在生气,却只是一瞬而过,青城毫无察觉,只是感觉头又晕了一下。 “好了,知道你心地善良,见谁都说好,看你,把自己弄累成这模样,你下去休息吧。我等你伯父回来,这样他就不会怪你了!”欧阳夫人温柔一笑,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喜欢怜儿,她自然欢喜,她更加清楚青城撑着身子留在这里的原因,必然是答应了欧阳仇照顾她,所以要信守承诺。 青城笑着摇了摇头,“不,我要等伯父回来,将你交给他,我才能放心。” 话说欧阳仇,径直去了前殿,远远就听到老妖婆狼哭鬼嚎的声音,对阿大是各种辱骂,甚至往他身上吐了好几口泡沫,阿大阴沉着脸却咬牙忍着,不过,他额角青筋隐隐暴动,可见他气得不轻。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无耻小人更是见得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老妖婆,泼辣,无耻,下流,还不懂礼。 “我苦命的孙女啊,就是死在你们主子手里,你还有脸来!我呸……来做什么?要将他的人头献上?还是将他国舅的名号一并献上?既然来了,就来给我孙女磕头认罪!”老妖婆撒泼的本事无人能及。 阿大忍无可忍,一把甩开她的爪子,咬着牙说道:“我是来送信的!国舅大人其实你一介草民泼妇能辱骂的?” “哇……这天下没天理啦……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呐,杀了人还理直气壮,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妖婆顿时哭天抢地,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哭丧有三种,第一种,流泪而无声,这叫泣,第二种,有声而无泪,叫嚎,第三种,有泪有声,叫哭。而老妖婆这种绝对不是哭,而是嚎! 阿大咬着牙忍着,听着那扰人心神的哭泣声,他就恨不得将这个老妖婆抛出十里之外,让耳根清静! 谁知那老妖婆恶狠狠冲过来又是一口唾沫吐了过来,行为十分恶劣,气得阿大瞪大双眼,手紧紧握着剑柄,却隐隐克制着杀人的冲动。 “国舅就是一个杀人恶魔,我咒他不得好死,咒他烂屁股,祖宗十八代……” “你再敢咒骂国舅,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我就骂!我还咒他下十八层……” “不得无礼!还不下去!”欧阳仇冷喝一声,老妖婆才停止了恶毒的诅咒和咒骂! 阿大气得脸都绿了,若她将这句话说出口,阿大一定会杀了他,他恶狠狠将手中不知不觉抽出一半的剑放回! 欧阳仇礼貌地对阿大拱手说道:“恕我管教不严,请壮士见谅!” 欧阳仇的大度和谦卑令阿大原本一身怒火瞬间全无,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国王爷,怎么能给他道歉?阿大单膝跪地:“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来送信!这是国舅给王爷的信,还请王爷过目。” 欧阳仇挑开信件,眸光犀利,却渐渐柔和,目光慢慢移向蓝天,似乎有所思。 两个大人物的做事风格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阿大转述了百里麟的原话,欧阳仇并没有为难他,而是送他离开了。阿大刚和欧阳仇走出大门,见到那贼眉鼠眼的阿呆一溜而入,进了山庄。 欧阳仇只是微微蹙眉,可是眸光闪过一抹诧异,很快消散其中。 而这个丑不拉几的阿呆穿梭得十分快,很快溜进房中,欧阳傲连睡了好几日,看到阿呆冒冒失失进来,他又懒洋洋垂下眼帘,问道:“小爷叫你去找那个为顾丫头解毒的男人,有何线索?” 阿呆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答。 “怎么?没有线索,来领罪了?”欧阳傲的话音刚落,一缕微风从窗棂吹过,扑面而来的丝丝馨香那么熟悉,熟悉得令人心醉又心疼! 是她吗?她当真回来了? 怜儿的唇角微微颤抖,他居然长胡子了,下巴多了好多胡渣,似乎一夜之间,他由一个桀骜不驯的潇洒少年,变成眼前这样的人,犀利却迷人,带着一种致命的美丽和诱惑。 看着眼前的阿呆一直沉默,欧阳傲垂下眼帘,他知道,眼睛可以欺骗一个人!他不想去看,他敢笃定,这个人就是怜儿!但是他却没有揭穿她,问道:“想要小爷放过你,你回答爷一个问题,你说怜儿喜欢小爷吗?” 这句话没有半丝调戏的韵味,似乎只是在期待一个答案,声音中透着丝丝不安和期待,却掩藏在他惯有的语调之中。 怜儿的目光渐渐柔和,却没有变回真身,而是反问道:“那少主喜欢少夫人吗?” 欧阳傲嘴角微微勾起,她在意?她在意他心里是否喜欢他,对么?她也和他一样期待,对么? “你觉得呢?”欧阳傲突然坐了起来,墨发垂落,随风而起,却像一只温暖的手在向她召唤,他的目光璀璨如星辰,美丽得像勾魂索命的彼岸花,带着危险的光芒,那隐隐暴动的情绪,似乎要将她吞进腹中才罢休,邪魅而危险,却透着致命的诱惑! 怜儿只感觉喉咙随着他灼热而邪魅的眸光变得有些干燥,心,也随之狂舞起来,只感觉他眼中的火焰如陨石坠落,狠狠撞进她的心里!她艰难地开口道:“我……我不知。” “哦?不知?”欧阳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慢慢逼近,眸光如一个无形的监牢将她牢牢困住!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勾起怜儿的下巴:“那小爷告诉你……” ------题外话------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水墨青烟 “漪儿,你此生都是我的妻,除了一样无法给你。其他尽我所能,许你一世无忧!” 转眼间,便是一封休书。害她满门被斩! 重活一世,水清漪打定主意,远离害死她的薄情之人,找个安守本分的人嫁了。 于是亲自选夫,慧眼独到,相中一只纯良无害的小白。 决定,生米煮成熟饭。 夜黑风高,黑灯瞎火,终得事成。 月后,看到前来纳采的男人,水清漪浅笑:“世子爷,清漪多谢您抬爱,可是清漪无用,未能守住名节,被贼子污了清白……” 男子面色沉静,目光诡谲。 “我知世子爷是万里挑一的好人,定会成全我与孩子的父亲。” “好。” 水清漪惊愕,就这样同意了? “婚期定在月初,届时我定当十里红妆迎娶与你。” ……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3怜儿已经是我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那张迷人的俊颜突然无限放大,炽热的唇毫无预兆落下,像要在她唇边留下烙印才肯罢休,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才肯松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席卷了整个房间。他双眸璀璨如火,那灼热的眼神烫伤了她的心,燃烧了她的眸子,让她随着他一起沉沦。 她可知道他这几日有多想她,有多害怕她是无心人!他的大手紧紧扣在她脑后,不允许她离开,不允许她挣扎,不允许她无视他的心!仿佛要将这几日浓得似陈年老酒的思念全部宣泄,强悍的舌仿佛要将她搅碎入腹! 眼前那丑陋的阿呆瞬间变回倾国倾城的真身,她眸光闪烁,透着令人心疼的泪光,被迫承受着他的热情,耳边隐隐听到他呢喃的两个字:“喜欢。” 简简单单两个字,抚慰了她的不安,吞噬了她所有的坚强,一颗心随着这两个字溶化,两手搭在他肩上,直觉一阵头晕,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袭来,两人跌入床帐之内。 而真正的阿呆,正在回山庄的途中,突然,他看到阿大的身影,吓得连忙躲进一边的荆棘里,阿大是国舅的人,和山庄不和,若他和阿大正面相对,会不会被阿大一剑杀了? 阿呆摸了摸脖子,他可没有打算这样死去,幸好自己眼尖,躲得快,要不然小命就没了。阿呆正庆幸捡回一条小命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闪到阿大面前。 阿大高大的身子挡住了那个人的容颜,看不清,急得阿呆正想钻出来一探究竟时,那人已经不见,阿呆没有长心,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没有完成欧阳傲吩咐的事情,他犹豫着不敢上山。 却在这时,阿大突然又上了山,阿呆摸了摸脑袋喃喃自语道:“咦?这个人真是奇怪,下了山又上山?要做什么?” 阿呆虽然无心,却还是吊儿郎当尾随着阿大上了山,快到欧阳山庄时,已经是深夜,见阿大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山庄外,阿呆躲在暗处已经累了,想着这里是欧阳山庄的地盘,就算阿大要杀他,他就可以溜进山庄,少主应该不会刁难他吧? 阿呆正打着小九九时,一个小门悄悄开了,又是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看不见那人的容颜,却隐隐感觉有些熟悉,阿呆这才警觉起来。 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转身回望一眼,这时阿呆才看清那人的脸,竟然是青城? 阿呆有些糊涂了,青城何时和国舅的人扯上关系?难道是在桃花林时结识的?阿呆正想上前去问清楚的时候,门已经合上,阿呆撇了撇嘴,自己的小算盘没有打成功,还是不能进山庄,他又开始惆怅如何交差,不敢就这么回去见欧阳傲,只好灰溜溜下了山,继续碰碰运气,希望能再找到一点别的线索。 殊不知他离开之后,山庄正发生着一件大事! 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声,伴随着打斗声,欧阳仇披上衣衫寻音而去,庄内侍卫早已经冲向灵堂,火光连天,点亮了整片夜空。 只见大伙内阿大一剑挥下,老妖婆的头颅当场滚落。众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虽然老妖婆该死,可是她毕竟是庄主的岳母,谁敢幸灾乐祸?大家都纷纷看向欧阳仇,他目光暗沉,杀气腾腾。身后闻声而来的欧阳夫人一看到自己的母亲头颅滚在殿内,当场失声痛哭,怎么说那也是她的母亲啊,她如何能看着她惨死? “带她回房,这个人,我来了结!”欧阳仇一把打晕欧阳夫人,交给站在一边的青城,转身抽起身边一个侍卫的腰刀,那透着阴森寒气的剑出鞘,带着无形的杀气直卷入大火之中。 阿大痴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满手是血,那令人厌恶的泼妇已经身首异处,他满眼都是惊讶,却很快回过神来,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正欲开口说话时,他已经没有了机会,眼前一黑,头颅也瞬间滚落。 赶过来的欧阳傲和怜儿正巧看到这一幕,怜儿险些一头栽倒,她痴痴看着阿大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血沫四溅,天地仿佛随之崩塌,身子只感觉冷得令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艰难开口道:“傲……阿大……是爹爹的心腹……他和阿莫一样……爹爹虽然待他们十分严厉,却情如父子……” 怜儿深知阿大和阿莫在百里麟心中的位置,虽然只是一个侍卫,却胜过其他侍卫千倍万倍,她也深知这次事情闹得更大了,为什么阿大要杀老妖婆?阿大为人谨慎沉稳,怎么可能会如此鲁莽? 欧阳傲的心也随之凉了半截,他紧紧握着怜儿的手,却感觉再也无法握紧,他沉声怒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众人这才从吃惊中忙活起来,手忙脚乱纷纷去取水救火。欧阳傲看着欧阳仇从火中冲出来,他看到怜儿那一刻微微吃惊,目光却冷得慎人!他的目光很快落回身边的欧阳夫人身上。 青城并没有带走昏迷的欧阳夫人,而是悄悄弄醒了她,柔声道:“伯母,顾奶奶她……” 欧阳仇一抬手,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卫将老妖婆的尸首抬走,欧阳傲对身边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也冲进火中救走阿大的尸首。 “你们做什么?先救丫头的灵柩!救那个刺客的尸首做什么?”欧阳夫人悲痛欲绝,她恨不得这个杀人凶手死无全尸,她的儿子为什么要救这个刺客! “伯母,那个人似乎是国舅身边的阿大,我在桃花林见过此人,听说今日顾奶奶辱骂了国舅,不知道是不是回来寻仇的?”青城声音温和,仿佛只是称述一件事实而已。 怜儿蹙眉看着这样的青城,辩解道:“阿大不会这样做!阿大要想寻仇,大可光明正大,当场杀人,何须等到三更半夜才出手……” 欧阳夫人怒视怜儿:“够了!你们杀人还有理了?啊?我们亲眼看见他杀了人,难道还有假?你爹杀了丫头,现在你爹的人还杀了我娘!你现在还要辩解吗?滚出去!滚!” 刚目睹母亲惨死的欧阳夫人再也不想听任何解释,她心中只有浓浓的恨意,对百里家的恨,她不杀怜儿泄愤已经算是仁慈,她不想看到怜儿,否则她会忍不住杀了她? 欧阳傲将怜儿护在身后,说道:“娘,此事定有蹊跷,你先听……” 欧阳夫人悲痛欲绝,岂会听得进去,满眼是哀痛,愤怒道:“连你也在帮着她?你若看着娘我死在别人的刀下,你还会这么护着她吗?百里怜儿!回去告诉你的父亲,这笔帐不会这样结束!” 百里怜儿狠狠咬唇,忍受着欧阳夫人含恨的眼神,她默默将目光落在青城脸上,她还记得青城的控心术,难道阿大的清心术练得不到位?被她控制了?还是因为老妖婆辱骂了爹爹,阿大非要杀人泄愤?看着青城无辜的神情,怜儿有些分不清,这两种可能在她耳边不断徘徊,但是她对阿大的信任和女人独有的直觉,这些都在告诉她可能性更倾向于后者! 欧阳傲沉着脸将怜儿死死护在身后,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爹娘身上散发出的怒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事实,若他稍微不留神,怜儿就算不死,也必然重伤。 “娘,我不会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外婆死了,你难过,我也理解,可是,爹,娘,怜儿已经是我的女人,既然你们不愿意见到她,我带她走!可是你们谁都休想伤她!” 欧阳仇冷眼看着他带着怜儿离开,他很清楚欧阳傲的选择,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说出什么跨出这扇门,就永远别回来的气话,因为他清楚,他的儿子已经做了决定,虽然他很不喜百里家的人,甚至是有恨,但是他必须尊重自己儿子的决定! 欧阳夫人却不这么想,她的儿子,是她的心头肉,现在百里家的人连她的儿子都要夺走,让她如何不恨?让她如何不怒? “你给我站住!哪儿都不许去!傲儿……” 欧阳傲没有停下脚步,牵着怜儿的手离开,只是扔下一句话:“此事必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娘,我会回来给你们一个交待!” 欧阳夫人正欲追过去,却被欧阳仇一把圈在怀中,沉声道:“别追了,冤有头债有主,是百里麟的错,何必找百里怜儿出气?若伤了她,欧阳家就要绝后了。” 知子莫若父,欧阳仇比谁都清楚,欧阳傲一旦认定,谁都改变不了!欧阳夫人痛心疾首,悲痛欲绝,被欧阳仇带回自己的院落。 却没有人发现,青城的脸色早已经阴沉,怒视着那扇门,欧阳傲说怜儿已经是他的女人?是吗?青城狠狠咬牙,难道这样都不够,非要再死一个人?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远去的欧阳夫人身上,若她也死在百里麟的剑下,看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在一起! “妹妹……”青云姗姗来迟,刚才熊熊大火,现在已经只剩点点火星,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在来的途中也有所耳闻,刚走到青城身边时,他发现青城的眼神十分陌生。 “哥哥……你也来了。”青城惊了一下,却很快温柔一笑,却没有击碎青云心中的疑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4发现青城 “你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入神?”青云狐疑看了一眼青城,总感觉这样子的青城有些陌生,特别是这双眼睛,原本清澈美丽的眼眸,隐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青城见青云审视着她,她立马伸手揉额,显得十分疲惫,柔声说道:“没想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青云蹙眉看着她的额角多了好几条深深的皱纹,俊美陡然蹙起,说道:“妹妹,你的脸怎么了?” 青城转身就往回走,深怕青云看到:“没……没什么……只是刚才靠近火,着了一些灰碳,哥哥别看了,好丢人……” 青云见她爱美,顿时笑了,在身后喊了一句:“呵呵……死丫头,还这么臭美,小心找不到婆家……” 说完,他冲一边清理的人招手,那仆人赔笑着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傲呢?” “已经和少夫人离开山庄了。” 青云一听,顿时蹙眉,警惕看着四周,说道:“将你看到的和听到的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是,公子。”那仆人立马放下手中的水盆,开始一五一十说出所有。 青云听着,面色的温和之色渐渐散去,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那仆人很少见到青云严肃的模样,吓得连忙解释道:“公子,小的句句属实,却对没有多说,也没有少说。” 青云挥了挥手,目光很快落在青城离开的方向,心道:“青城为何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看来需要去开导开导她,实在不行,只能先将她送回山庄,离开这里!而傲说此事有蹊跷,必然有他的道理,看来我还不能离开山庄,先在这里稳住一切!” 青城躲在房中,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把扫掉梳妆台的铜镜,惊叫一声:“不……怎么会这样?不能这样……” 青云刚到她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惊叫声,急得立马推开门:“妹妹……发生何事?” 青城缩在椅子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在看不见人的地方拼命呼吸,调理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没事,哥哥不用担心我。” 青云见她十分反常,岂会像没事的样子?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那些最担心的事情发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 青城的眸光随着他的话音骤变,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脸上的皱纹也随之消失得无隐无踪,她痴痴抬起头看到青云关切的眼神:“哥哥,你怎么在这?” 青云的心随之一痛,他娘就是有这样的病,没想到他的妹妹也有这样的病,到底是什么病?他也不清楚。 “我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青城感觉到青云眼神中的异样,她不记得自己何时坐在这里,不记得自己的哥哥何时进了房间,可是看着青云的眸子,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吃惊哭道:“哥哥……我……我是不是……和娘一样……有两个我在体内……” 青云没有说话,却安慰地揉着她的小脸,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哥哥……”青城颤抖着声音,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最终却没有。 “娘的病不是没有救,别担心,哥哥一定找到办法解救你。” 青城看着青云坚定的眼神,似乎看到了曙光,她连忙检查自己的身子有没有受损:“那我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妹妹,哥哥先将你送回家,可好?”青云小心翼翼说着。 青城的脸色遽变,一把推开青云,怒喝道:“我不要回去!”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青云严声训斥道。 那青城突然楚楚可怜哀求道:“哥哥……我也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就不疼我?只疼她吗?” “别伤害她!” “呜呜……哥哥这句话让妹妹好伤心。我们有两个娘,你现在有两个妹妹,不好吗?虽然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娘会伤害娘的身体,可是她也是爱护我们的,不是吗?”青城娇柔质问,那双眼睛却变得越发浑浊。 青云十分担心她会伤害青城,像他的母亲一样,在脸上画了好几刀。他只能先稳住眼前这个陌生的妹妹:“好,两个妹妹,两个。” 那青城眸光闪过一抹喜悦,笑得娇媚了几分:“哥哥真好。”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她的脸又在变化,青云也吓了一条,看着她的脸突然出现好多皱纹,她很不悦说道:“哥哥,我走了,才出来一会儿就成了这样,哼!” 青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妹妹,心中隐隐不安,青城的脸渐渐变会原样,她惊恐看着青云,“哥哥,她……又来了?” 青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温和哄道:“妹妹听话,哥哥突然也想娘了,离家这么久,妹妹可愿意陪着哥哥回家一趟?” 青城当然也想回家,在自己的身体突然出状况的时候,她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家,青云看到她的眸光在急速变化,另一个青城要来了,他没有给那个青城机会,一把打晕了她,连夜离开了欧阳山庄,临行前拜别欧阳仇,说道:“伯父,青城出了点状况,我现在带她回庄。” 欧阳仇对青云家的情况自己是了解,目光也十分凝重,点了点头说:“把她绑起来,免得她伤了自己,自己也小心。你爹被你娘刺的那一剑,现在还留下病根,你可不能大意!” “是,我还想请伯父帮帮忙。”青云温和如玉,他轻易不求人,一求人,谁又能拒绝?欧阳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是青云既然开口求他,他当然也不会拒绝,也许这就是青云要的结果吧。 “说吧!”欧阳仇似乎也知道青云的目的,可是他无法拒绝,只能闷着声回答。 青云眼中闪过一抹喜悦,说道:“这次游走四方,听说万叶流花能治百病,可是东海那么大,我一人之力恐怕是无法找到此物,伯父一呼百应,若得到伯父亲自动身,这件事绝对是没有问题,所以侄儿斗胆求伯父找到万叶流花。” 欧阳仇岂会听不出他的目的?又是闷闷吸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傲儿的好兄弟!真会给我出难题!” 青云又欠了欠身,恭敬笑道:“伯父切勿动怒,侄儿知道伯父家中也有急事,可是青城这头一次犯病,我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状况,而且听说顾爷爷也去了东海游玩,这一次兴许应该找他出面才对,毕竟他才是顾家的一家之主。而且救人要紧,若错过了,我担心妹妹这张花容月貌也要顶着像娘一样狰狞的伤疤,那她这如花的容颜……唉……要是伯父为难,那就只能怪青城命苦……” 青云擅于攻心,说顾老爷子是顾家的一家之主,要复仇也是他出面,还轮不到欧阳仇,又将青城搬出来说事,只怕欧阳仇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你个青云,要是傲儿有你一半的心机就好了!行,明日我便带着你伯母动身去东海,为你寻找万叶流花!”欧阳仇嘴上虽然在骂青云,可心里却喜欢得紧,这个青云知书达理,温文如玉,世间少有的好男儿。特别是重情重义,对傲儿是一万个好。 青云又是笑了笑,为了欧阳傲,他被打断了几根肋骨都不说话,现在不过是被骂两句,又不痛,傲,兄弟我为你也只能做到这里,接下来要看你了! 欧阳傲带着怜儿下了山,将阿大的尸首安置好,“怜儿,你确定阿大不会回来复仇,对吗?” “阿大的为人不会如此,除非有人对他使用控心术!”怜儿没有指明是谁,因为她还没有证据。 “控心术?江湖中的禁术?这种东西只是传说,我从未见过,你确定有这种东西?”连欧阳傲都不知道青城会控心术,看模样青城藏得很深,兴许连青云都未必知道! “阿大之前遇到过一次,而我,也遇到过,不过,那时那个人的功力不够,但是不知道这几日变了没有。”怜儿不指出是谁,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阿大不会这样做! 阿胖蹲在坟钱烧着纸钱,幽幽抬头看着这两个人,插了一嘴:“少夫人,你不知道老妖婆有多坏,她辱骂你爹,还吐了一口黏糊糊的口水在阿大脸上,气得阿大差点就拔刀杀了她,幸好庄主出现得及时,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说,他回来寻仇?”怜儿蹙眉,阿大的性格不会这样做,他要是想真起来杀心,欧阳仇在场,他也不会顾及,若他不杀人,日后更不会寻仇! 阿胖由低下头烧着纸钱,似乎感觉道坟头的人在瞪着他,吓得他连连求饶,使劲往火盆烧纸钱:“阿弥陀佛,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少夫人,我只是说一个事实,勿怪,勿怪……” 怜儿看着阿大的坟头,声音坚定说道:“不会!阿大不会折回来寻仇!只有一种可能,控心术!” 正在这时,欧阳傲突然察觉道四周有人,寒光一扫:“谁?出来!” 吓得躲在草丛里的阿呆几乎尿了出来,两手护着脑袋,钻了出来哀求道:“别出手,别出手,少主,是我,阿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5青城真面目 欧阳傲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模样,也猜到了一二,淡淡道:“没有查到那个人?嗯?” 阿呆死死抱着脑袋,贼眉鼠眼的模样,强迫自己笑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少主恕罪,少主恕罪,阿呆已经尽力了,除了查到那个男人是个外地来的过客,就再无其他,似乎是一个商人,可是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住的那家客栈,那掌柜的还说他跑了,房钱都没有付清,非拉着我要我付清。” 欧阳傲似乎早已经猜到阿呆又开始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努力,可是结果却令他十分失望!他连看都懒得看他,任由他像个女人唠叨下去。阿胖却来了劲儿,凑过去问了一句:“你给他付钱了?” 阿呆一把拍了阿胖的脑袋,怒道:“呆子才付钱,我说我也是追债的,那掌柜还能朝我要钱?哼!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商人跑的时候连自己的货物和行李都没有拿。” 阿呆说道这时,欧阳傲的眸光一闪,似乎猜到了什么,又吩咐了一句:“在客栈附近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此人的尸首!” 阿呆这才明白,难道是顾丫头杀人灭口?真是心狠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不是夫妻,都那样了,至少给人家一条活路吧?真是心狠手辣!不过人都死了,他也不想去评说对错。他的余光扫了一眼那墓碑,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死了,闹得少主亲自来葬?可是这一眼不要紧,那两个字,‘阿大’吓得他两腿一软,险些跪下。 “好的,少主……你们……你们继续……我这就去办……”阿呆吓得三步并两步退下。 阿呆想不明白,这阿大怎么就死了?太快了,昨晚还看到他呢,怎么今天傍晚就看到他的坟墓了?这下百里家和欧阳家的仇又深了! 阿呆跑回城中时,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说国舅的侍卫在山庄受辱,夜里寻仇,杀了欧阳山庄庄主的岳母,所有人都看到了,庄主冲进去也一剑杀了那个侍卫。这时阿呆正吃惊之际,看到阿莫带着一干人等疾驰穿过闹市,看模样阿莫也得到了消息,他的方向竟然是欧阳山庄? 阿莫和阿大是兄弟,看模样阿莫是去寻仇的?阿呆一看情况不妙,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连忙去通知欧阳傲和百里怜儿。 百里怜儿听完,十分担心,站起来就想要往山庄而去。却被欧阳傲拦住了:“现在都已经是深夜,而且阿莫就算去了山庄,也找不到人。青云大清早来了信,说将我爹娘支开了,现在应该在前往东海的路上,我也吩咐了众人,若有人来闹事,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阿莫去了也只是白去,明日你我去阿大的坟头等他就是。” 怜儿这才定了定神:“对,阿莫一定会去祭拜阿大,阿大是阿莫的哥哥。” 可是事情并非他们想得那么简单,阿莫半夜就去了阿大的坟头,很快追向东海。 直到一日,阿呆没有找到那个为顾丫头解毒的人,偷偷溜回来和阿胖闲聊吹嘘时,无意间说起最后一次见到阿大时的事情:“阿大死前的前一晚,我还见过他呢!” 阿胖很显然不信,嘲讽道:“你就吹吧,那时你应该在山下呢!” 阿呆一听阿胖不信,急了,站了起来,一副说谎就遭天打雷劈的模样,指着苍天说道:“我虽然爱吹牛,可我不喜欢拿死人来吹牛!要知道那天我悄悄回山庄,见到阿大像个木头一样傻傻站在庄外,似乎在等着什么指示,之后,青城姑娘为他开了门,还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进去了!” “青城?”刚路过的怜儿一听到阿大和青城见过面,顿时证明了她心中的疑虑。 阿呆是偷偷溜回客栈的,自己被怜儿发现了,转身就想跑。 怜儿严肃说道:“站住!” 阿呆嘴角一抽,垂头丧气地转身,只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不是说少主和少夫人出去办事了吗?怎么少夫人在这里? “少……少夫人……您……您怎么在这里?” “你确定你看到了阿大和青城在一起?”怜儿十分认真问了他。 “是……少夫人,您问这个做什么?”阿呆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挠了挠头奇怪地看着怜儿。 怜儿咬了咬牙,“果然是她!” 阿呆没有听明白,又补充了一起:“对,就是她,我没有看错,我在山腰上见到阿大的时候就见到她了,那时她穿着黑色的披风,我没有确定是她,之后她开小门给阿大进去的时候,我就看清了,是青城姑娘,我不会看错的。” 就在此时,欧阳傲正好回来,一看到阿呆又在大言不惭说着什么吹嘘的话,剑眉微蹙,这个人是不是还没有办完事就回来了? “少……少主……”阿呆一看到欧阳傲进院子,挺直的腰板立马弯了下去。 “事情办完了?”欧阳傲只是冷声问了一句,看他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他没有办完! “没……没……”阿呆心虚得紧,脑袋又低下了一分。 怜儿上前一步,说道:“现在不是追究阿呆没有完成任务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些线索!阿大离开山庄那天,和青城见过面,她曾经对阿大使用过控心术!” “控心术?”欧阳傲蹙眉,若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的,他定然以为那人是为阿大开脱,可是这个人是怜儿,他只能信,却很难相信。 “对,在桃花林时,她曾经找过我,对阿大使用过控心术。按照阿大的为人,他不会返回去杀人泄愤,而且听家丁们说,你爹送阿大出门时,两个人十分客气,可见阿大已经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阿大为人忠厚耿直,息怒全写在一张脸上,若他还心怀恨意,绝对不会那样轻易离开。” “你是说青城会控心术?”欧阳傲很难理解,青云从未提起此事,他应该不知情,若青城会控心术,那么青云是不是也很危险? 怜儿并没有责怪欧阳傲质疑了两下,若非她亲身经历,她也会和他一样,不相信这一点:“当初她说不会再用控心术,却没想到她还是用了。控心术可以消除对方所有的恶念,激起对方的善意,也可以让对方变成自己的傀儡,我想,阿大杀顾外婆一事就是后者!现在找两个人,一个就是青城,另一个就是你爹,他杀阿大时的情景,他应该记得阿大的神情!” 欧阳傲急匆匆进了屋飞鸽传书给青云,将实情都说明,之后带着怜儿前往东海! 事隔一个月有余,一座小岛上,欧阳仇面朝大海,愁眉紧锁,欧阳夫人也渐渐从悲伤中走出,她想了很久很久,也终于应了顾老爷子的话:“像你娘这样的人,能活到这念头已经实属万幸,就算这次不死,下次也会死,你迟早都要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欧阳夫人觉得这句话虽然说得十分凉薄,毕竟夫妻几十年,尽然连一炷香都不愿意去烧,可见自己的爹爹这一生被娘害得有多凄惨,他心中有多恨娘。只有恨,才不会痛,不像她这样,心痛! 欧阳仇微微侧身看着身边的欧阳夫人,黛眉依旧挂着丝丝愁绪:“还在想岳母的事情?” 欧阳夫人点了点头,却反问了另一件事情:“你相信那个叫阿莫的侍卫说的话?” 欧阳仇眸光微寒,拳头握紧,却没有说话。 “你觉得真的是青城做的?控心术?”欧阳夫人也很难相信青城那样恬静美好的女子竟然会这种可怕失传的禁术。 欧阳仇轻轻阖眼,仿佛心事重重。 欧阳夫人最懂他,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拳头,柔声安慰道:“别责怪自己,那时的情景,任谁都无法理智,幸好我们没有伤了怜儿。” 欧阳仇张了张口,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却暗藏悔意:“挥剑那一刻,他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可是我没有给他机会。” “刀剑无眼,若事实如阿莫所说的那样,青城会控心术,那么,桃花林的事情,你我就该好好想想,为什么顾丫头会冲到国舅的剑下。”欧阳夫人十分精明,立马联想到桃花林的事情。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欧阳仇也觉得很奇怪,顾丫头生性恶劣,自私自利,她因七日草失了贞洁,去桃花林污蔑傲儿,按理说应该很恨傲儿,怎么可能冲过去为傲儿挡下那一剑?难道…… 两人同时相望,仿佛都肯定了心中的疑团,欧阳仇突然惊呼一声:“糟糕!” 他疾步往回走,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欧阳夫人很少见他惊慌,这一惊慌,必然是天塌下来了的大事,边追边问:“夫君……怎么了?” “青城的控心术是青夫人传授的,控心术使用过多,就会变成两个人!一邪一正!青枫和青云都没有知道此事,而青云强行将青城带回去,只怕路途生出事端!” 欧阳夫人脚步陡然一停,两眼闪过一抹亮光,笑道:“别急,我有办法先稳住青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6青云知道真相 HTTP/1.1 200 OK Cache-trol: private tent-Type: text/html Server: Microsoft-IIS/7.5 Set-Cookie: userreadrec=%7C563091%7C%E6%AE%8B%E7%8E%8B%E7%9A%84%E9%AC%BC%E5%A6%83%7C%E6%8D%8F%E8%8A%B1%E4%B8%80%E7%AC%91%7C6566757%7C036%E9%9D%92%E4%BA%91%E7%9F%A5%E9%81%93%E7%9C%9F%E7%9B%B8%7C1%7C%23%23%23; expires=Thu, 21-Jan-2016 06:14:18 GMT; path=/ Set-Coo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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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Mon, 26 Jan 2015 06:14:18 GMT e: close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0 Transitional//EN" "3./TR/xhtml1/DTD/xhtml1-transitional.dtd"> <html xmlns="3./1999/xhtml"> <META http-equiv=tent-Type tent="text/html; charset=utf-8"> <head><TITLE>残王的鬼妃,036青云知道真相,手机3G版</TITLE> <meta name="viewport" tent="width=device-width,minimum-scale=1.0,maximum-scale=1.0" /> <meta name="MobileOptimized" tent="240" /> <he-trol" tent="no-cache" /> <META tent="残王的鬼妃,036青云知道真相" name="keywords" /> <META tent="提供 残王的鬼妃 的 036青云知道真相 阅读" name="description"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href="g.lwxs520./css/3g.css" /> <style> #diable{border:0;width:100%;border-spag:3px 6px;} #did{border:1px #054465 solid;padding:3px;background-color:#EDF8FE;} .readbutton {color:#176593;border: 1px solid #7BC0EA; padding:3px; margin:3px; width:200px;text-aliger; background:#ecf6fc;-webkit-border-radius:5px;} .t1 { display: inline-block; padding:8px 15px; background:-webkit-gradient(linear,0 0,0 100%,color-stop(0,#73CFDF),color-stop(50%,#73CFDF),color-stop(51%,#73CFDF),color-stop(100%,#73CFDF)); -webkit-border-radius:5px; border-radius:5px; border:1px solid #6CF; box-shadow:0px 0px 5px #cef8ff; -webkit-box-shadow:0px 0px 5px #cef8ff; text-aliger; text-decoration:none; font-size:14px; fo:bold; color:#fff; text-shadow: #039 0 0 5px; } </style> </head> <body bgcolor="#FFFFFF" text="#000000" leftmargin="0" tin="0" marginwidth="0" margi="0" > <table width="100%" border="0" cellpadding="0" cellspag="0" bgcolor="#0B8BD0"> 037有喜了 阿呆挠了挠头,不明白青云这是怎么了?他如何知道的? “青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大的死和她有关?还有,桃花林的事情和她应该也有关系……” 青云眸光瞬间闪过一抹难得的严厉,这样的锐利的眼神,他很少拥有,吓得阿呆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说下去。 “桃花林?阿大的死?” 这简简单单的字,似乎用尽力气才从胸腔内震出,却很轻! 阿呆吱吱唔唔解释:“青公子……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青云却面无表情,似乎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又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场血杀!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最终,他艰难地合上眼:“傲还有什么要说的?” “少主只说,你要照顾好自己,堤防她,前两日我得知你们在这里的消息,已经传消息给了少主,相信两日后他便能到,一切等他来了再说。” 青云置若罔闻,那是他的妹妹,他最心爱的妹妹,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做了这种事情,他的沉默让阿呆有些不安。 “公子……公子……” “嗯?”青云似乎‘嗯’了一声,却又似乎没有。 “我们夫人说,娶青城姑娘为我们少夫人……”阿呆又小声说了一句。 青云似乎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凄美的笑意,轻轻抬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子……”阿呆见青云的反映,有些不放心。 “告诉傲,青城有两个!一个,是他熟知的那个青城,另一个,是连我都不认识的青城!三日后,水城见!”青云却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已经坐在哪儿,一动不动,美丽的眸子似乎呈现着往日的风景,那个小女孩,乖巧可爱,渐渐长大,那一份割舍不掉的情,谁忍心割舍?只要是人,都不会轻易放弃最爱的那个人,他,也不例外。青城的生死存亡,绝对不能交给欧阳家的人,更不能交给百里家的人! 青云俊眸渐渐锋芒,青家至始至终从未亏欠过欧阳家什么,凭什么世世代代俯首称臣?凭什么总是听命于他们?凭什么要将自己的亲人送上去献忠?傲,你我兄弟归兄弟,你若没有试图拯救她,就想着除去她,那我们就不再兄弟! 阿呆很快找到了闻讯而来的欧阳傲一干人等,将青云的原话转达给欧阳傲,他的手陡然一紧,怜儿感觉到他的异样,虽然脸上并无显现,可是他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傲……”怜儿抬头望着他,他才微微松开手,怜儿的小手已经被捏得发红。 “你先去稳住我爹和我娘,将他们带去青叔叔的庄上!”欧阳傲对阿呆吩咐了一句,翻身上马,对怜儿说:“怜儿,你先回京,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许信,等我回来!” 怜儿看着他,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安,却掩饰在她的微笑之中,其实,她猜到他要做什么,也许就是因为猜到,心才会这么痛,她却笑得更美:“嗯,我也该回去见我爹了,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声,希望你也能镇定自若。” 两个人相互对望着,欧阳傲俯下身,在她额上印下深深的一吻,仿佛生离死别般,他要在她的生命里刻下他的印记,“等我回来!” 怜儿点了点头,双眸还是微微润了一圈:“一切小心!” 看着欧阳傲消失在风雪之中,怜儿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小手放在腹部上,眸光渐渐温和:“孩子,再等等吧,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好不好?” 青云是欧阳傲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好的朋友,他当然听出青云的话中之意,青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可能这般无情丢弃青城,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这个做大哥的就不会放弃自己的妹妹! 对于恶青城做的恶事,他在青城面前只字未提,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血杀,不允许任何人再议论欧阳山庄阿大杀老妖婆的事情,更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顾丫头冲向百里麟剑下的场面!他不需要青城知道这些,他带着她到了水城,依然是往日那温文儒雅的模样,只是,他的目光很少离开青城,青城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过他的双眼。 “哥哥……这次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青城终于忍不住问了。 青云依旧温和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开玩笑道:“再不多看几眼,你这小丫头被婆家人拐跑了,想看都没有机会了!” 青城却没有喜悦之色,反而担忧道:“哥哥,难道欧阳少主真的……和怜儿姑娘……” 青云只是抿了一口热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只见他一笑置之,说道:“这个不是我们该关心的,傲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难道你不信他?” 青城有些羞涩低下头,却又不安地抬头:“可是那个我是否做了什么?如果她做了什么,那岂不是我的罪过?若是用那样的方式拆散他们,我不想嫁……” 她似乎想要拒绝,却很快吞没了进去,眸光渐渐浑浊,笑得也有些诡异。 “不想什么?”青云不动声色,装着没有听见那个字‘嫁’! “不像我的风格。”恶青城嘴角一勾,看着青云,青云却似乎有所思考,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反而没有看一眼眼前这个青城。 “嗯,不过哥哥先告诉你,傲为人狂傲,却聪明睿智,心思缜密更胜过我,他只是答应了伯父和伯母来看一眼你,并未说就非你不娶!”青云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毫无痕迹地给恶青城一个忠告,欧阳傲心思缜密,若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只怕是自寻死路! 青城只是勾勾嘴角,似乎有些得意,笑道:“知道了,哥哥!” 青云再次抬头时,青城蹙眉看着他。 “哥哥,是不是她又来了?” 青云却摇了摇,似乎不明白青城再说什么,又更像是根本没有发现过恶青城的出现:“什么?该喝喝茶,提提神,傲应该快到了!” 青城一听到欧阳傲要来了,心中越发忐忑不安,她想逃,她害怕那个恶青城会伤了他,正如她娘伤了她爹一样。她极力深呼吸,似乎要将那个人禁锢在体内,不许她出来。 “傲!这里!”青云冲楼下大堂内的人招了招手,欧阳傲一抖身上的披风,黑色的毛皮裘衣从身上撤下,狂傲不羁,潇洒美丽,只是那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扫过青城时,青城眸子里的浑浊之色立马退得一干二净,似乎他是太阳,而她,是见不得阳光的那抹黑暗,逃之夭夭! 青云看到只有欧阳傲一个人来,他脸上终于露出欣慰之色,这才是他认识的欧阳傲!在关键时刻,是不会抛下兄弟的人! “怎么你一个人来这里?” “听爹说青城最近生病了,让我护送你们回去,不过,我天山贪玩,这大雪的日子,我想去幽灵山,有没有兴致一同前往?”欧阳傲坐了下来,似乎兴致勃勃,目光从青云身上移开到青城时:“青城不是病了吗?怎么这脸色反而红得像喝了酒了?” 青云只是笑着,他不知道欧阳傲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他相信他!“你也知道,我娘生病的时候自己伤害自己,现在青城也生病,我生怕她也像娘那样。” “那可不好,年纪轻轻的,若划伤了脸……要不这样,你先派个人全天照看她,你随我一同去幽灵山,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大雪封山,如今就要看你我谁有本事上去!”欧阳傲慵懒倚靠在椅子上,说得似乎非去不可,脸上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令人不忍打消他的兴致。 青云却为难地看了一眼青城:“不行,我现在必须看着她,要是她病发伤了自己,我这个做大哥的可就……”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只是在说青城发病伤到自己,这些信息让体内暗藏的青城送了一口气,看来她做的恶行都是滴水不漏。而青城的眸子也渐渐明亮起来,原来她发病只会伤害到自己,这就好,不要伤害别人,只要不伤害别人,伤害自己也没有关系。 “哥哥,要不我也去?”青城哪里肯让欧阳傲失望,她自告奋勇的一句话,让青云有些吃惊,看着她片刻,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欧阳傲。 欧阳傲不动声色的模样令人猜不透,不过他也不反对,分不清青城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可是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很好,我听说幽灵山的雪景很美,我一同前往,这样哥哥你也放心,欧阳少主也不会扫兴。” 青云又奇怪地看了一眼欧阳傲,似乎向青城妥协说道:“嗯,好吧!不过,傲,要是青城有个闪失,我非唯你是问!” 欧阳傲依然只是笑着,却并未说话,也不给予承诺。 两人对视了许久,分不清那是什么,青云似乎想从他变幻莫测的黑眸中找到一丝希望,一丝信任,可是欧阳傲的眼神,他看不懂。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8有他在,天不会塌下来! 怜儿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阿莫,听闻欧阳仇和欧阳夫人去了青云山庄提亲,她只是抿着一抹微凉的笑意,欧阳傲说过,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许信!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们会那么做,难怪那日接到他们的信件时,他对里面的内容只字未提。 “小姐,爷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还有大公子也在那里等着你。”阿莫的脸色并不好看,看来阿大的死对他的打击十分大。 怜儿昂头望着蓝天,灿烂的阳光却驱散不了她脸上的寒气:“大哥不是在天山陪二皇子习武吗?这么快就下山了?” “阿大他……”阿莫不愿意说阿大的死,也许他心中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低头拱手说道:“爷想公子了,所以召他回来,听闻二皇子在天山的表现,不亚于当年的皇上,皇上深感欣慰,并封了公子一个侯爷的称号,如今,公子是这天下最年轻的侯爷了。” “大哥的本事过人,二皇子从小喜欢和他来往,也愿意听他教导,看模样他这个大师兄监督有攻。”怜儿长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阿莫也看出来了:“小姐,当年爷选择了公子,是舍不得将你送去天山,都说儿子穷养,女儿富养,爷是希望公子能顶天立地,而小姐呢,爷舍不得。” 怜儿只是微微一笑,当年她想去天山学艺,爹爹不许,最后让大哥去了天山,那时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日,之后看到南宫云也没有机会去天山,她也就没有再奢望了。“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不知道大哥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眉宇间的胎记是否还在?” 阿莫一听怜儿提到公子的胎记,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还在,小时候我记得爷看到公子的胎记时,高兴得半天发不出一个字。呵呵……不过,公子变得更好看了,京城里的姑娘们几乎挤破了城门,要一睹公子的风采。” 怜儿也是笑了笑:“阿莫,我大哥出生的时候,你应该才四五岁吧?” 阿莫的神色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是啊,那时阿大和我一直跟随爷。” 怜儿听到他又提起阿大,不由地蹙眉,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阿大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阿莫沉默不语。 “你应该清楚他是被人利用的。”怜儿的话语刚落,阿莫抬起头说道:“小姐,从我听闻他夜杀安王的岳母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我找到了安王,追问他当时的情况,安王似乎很生气,根本不愿意多谈那晚的事情,我也相信了,阿大的确杀了安王的岳母,可是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的。本想动武,虽然自知不如安王,但是为了阿大,我很想杀了安王报仇。 可是,爷吩咐过我,不许再和欧阳家的人有牵扯,不许再结怨。于是,我跪在他落脚的院子外,只求他告诉我,最后一眼看到阿大时,他的模样是什么?安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将我赶走,之后,我收到爷的命令,立即回去天山迎接二皇子和大公子下山。我不相信阿大真的杀人,于是,我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安王,阿大虽然走了,我不希望他背负污名而去!” 怜儿看着面色沉痛的阿莫,柔声安慰道:“阿莫,阿大听到这些,他一定很欣慰。只怪那时我没有及时出现。” “小姐,别说了,我知道那时你站出来替阿大说话,还救出了他的尸首,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认定了他是被陷害的。爷说,此事到此为止,他不想再去追究,他总觉得,和安王越纠缠就多事,听说他得知阿大走了,他将自己关在阿大的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有人在外面听到他说话,含糊不清的醉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夫人来劝,他才肯出来。爷对我们兄弟视如己出,关爱有加,我们都知道,阿大也知道。” 怜儿轻轻阖眼,阿大阿莫在爹爹心中的位置,她比谁都清楚,按照爹爹的脾气,他也许会杀过来,可是他没有,反而息事宁人,看模样他似乎猜到她已经无法再离开欧阳家,才会忍下这口恶气,给她在欧阳家留下一条后路,这就是她最爱的爹爹。 原本想要告诉他真相,可如今,她觉得还不是时候,若告诉了他,一切都是青城在暗中作梗,只怕会揭起一场风波,还是等着傲去处理吧,相信他可以! 马车疾驰朝北,夕阳照在银白色的雪地上,寒风呼啸的城门,站门了一群人,一个个冻得几乎成了冰棍,却还是坚守着,等候着。 为首的两个人,风采依旧,百里麟看到远处的马车闯入视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他身边的百里川只是微微侧头,余光看到自己的爹爹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暖色,他的薄唇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眉宇间的花瓣印记妖艳而美丽,那是真正的胎记,也是梦国人最后残留的印记。十分美丽,宛如一片凋零的红梅花瓣,不对称的形状保留着飘落的姿态,在他洁白肌肤上烙下绝美的痕迹。 “爹,听闻安王去青家庄提亲,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还送个一口气。”百里川幽幽的口吻宛如春柳随风而起,拍打着湖面的声响,悦耳而惑人。 “看来你小子的消息很灵通。安王不是一个俗人,他做事,爹还是放心。只要不失去怜儿,他就算杀了欧阳傲那臭小子,爹都不会着急!” 百里川微微一笑:“看模样爹被这个欧阳傲气得不轻,到现在还记仇?能激怒你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爹,为何从你平淡的语气里,我依然能听到一丝醋意,一丝嫉妒?难道你没有将那个人打败?” 百里麟的眸光一沉,扫了一眼百里川,百里川无辜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唉……看模样恼羞成怒了,是因为你心中认定了那个人配得上怜儿?……好……不说,爹的心思,还是不要随意窥探,正如爹当年喜欢一个臭丫头一样,这个秘密,不知道娘是否知情?” “行!放你十天!”百里麟冷哼一声,仿佛被自己的儿子揪住短处了,只好给百里川最想要的东西。 百里川颇为得意一笑,凑过来说道:“还是爹懂儿子的心思,不过,若十天后我未回来,你可记得在皇上面前替我挡着点。” 百里麟有些咬牙,最后咬出一句话:“大年三十之前,若回不来,我必然恳求皇上废了你这个侯爷,让你滚回天山,三年不得下山!” 百里川很没正行一笑,却十分迷人,他的目光锐利无比,看向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博得怜儿的心?又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骄傲的爹爹心悦诚服却死要面子不肯认账?这个人,他很想见识见识! 前往幽灵山的路途十分艰辛,大雪淹没了骏马的腿,无法前行,欧阳傲薄唇抿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青云,现在只能靠轻功上山,你小子可别落后了!” 青云回头看了一眼青城,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还可以吗?要是不行,留在山下等我们!” 青城哪里肯留下,又怎么肯让欧阳傲失望?咬着唇点头说道:“哥哥,我可以的!” 欧阳傲对她似乎视而不见,依然如以往那般,矫健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冲向大山深处,锐利的眼眸如猎鹰般。 “傲!”青云见他说走就走,也冲了进去。 青城巡视着四周,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挑起体内暗藏的内力,身轻如燕,也追寻着飞上山。 寒风狼哭鬼嚎般,令人心头打颤,青云和欧阳傲站在暗处看着青城飞上远方。 “她……她居然有这么雄厚的内力?”青云不敢相信。 欧阳傲两手抱在胸前,神情懒散,嘴角的笑意又凉薄了几分:“是你不够用心,没有察觉而已。若我没有猜错,这个内力应该是你娘传给她的。一旦爆发,威力与日俱增,真不知道这份内力传了几代人?” 青云暗暗一凛,传了几代人?对,娘的身份无人知道,她的内力是从上一代传来,那么……青云越想心中越是发寒。 “能不能救她?” “除非她心甘情愿将这份内力传给别人,正如你娘传给她一样!”欧阳傲剪短的语气中却没有那么轻松。 “你是说,我娘这些年之所有安静度日,是因为少了这份邪恶的内力?”青云几乎不敢相信,这些欧阳傲是怎么知道的? “外公听说此事后,找了他昔日的好友,我来寻你的路上,他正好将消息传给我。”欧阳傲淡淡的口吻解答了青云的疑惑。 青云崇拜的眼神渐渐明了,欧阳傲有些失望地叹气道:“早知道告诉你了,你就这副表情,我还不如继续瞒着你,让你好好羡慕我几天!” 青云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还是这副德行,走吧,免得将青城跟丢了。” 欧阳傲又冷笑一声,似乎再说,青城丢不了!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令青云浮躁不安的心渐渐平息,似乎只要欧阳傲在,天就不会塌下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9青城的悔恨 “这山上到底有什么?”青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欧阳傲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你放话给我,不就是想要我救她吗?平生第一次被人威胁,还是最好的兄弟,若非迫在眉梢,我早就将你教训一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她,尽力而为吧。” 青云一听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刚放下的心又噌地提了起来:“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比你什么都不做强!走吧,外公应该带上那个老太婆上山了!” 青云狐疑盯着欧阳傲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他说得很对,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守着她,看着她。而他,虽然不知道做什么,至少他在尝试,这就是他认识的傲。 “好!” 欧阳傲见他点了头,他也不多做解释,只想赶紧帮青云救回原有的青城,之后赶去京城负荆请罪,带回怜儿。若他没有猜错,他爹娘要做的事情必然已经传到了京城,想必这时他的岳父大人一定听到了,怜儿,你不能信,你答应过的,不管听到什么风声,你都不能信。 “又走神了?”青云见欧阳傲有些失神,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胸膛:“想必是想你的怜儿了,到底是怎么的一个女子,让你这般魂不守舍!” 欧阳傲一听到怜儿,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潋滟的笑意,幸福而带着浓浓的爱意:“你不会懂!” 青云摇了摇头:“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小子应该已经比我先行一步,尝了猫腻了。说说看,是什么滋味?” 欧阳傲看着青云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问他这么隐晦的事情,脸色微微不好,他和怜儿的事情,岂能分享?“你还有心思问我这些事情?先救青城!” 青云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转:“你爹娘都去向我爹娘提亲了,青城每日都打听这件事情,看模样她对此深信不疑,看着你们都出手了,我现在无计可施,除了瞎着急,一无用处,倒不如寻找点别的心情,缓解一下这些日子的急躁和烦闷!说说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青云不依不饶,非要探究欧阳傲的初夜心得,欧阳傲轻哼一声,不予以回答,反而瞪了青云一眼。看模样他的好日子刚开始就被青家的人弄没了,他的确有几分怨气。青云也不再追问,心中隐隐猜到那句话,怜儿已经是他的女人,那夜他说的那句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走吧,这条路上去,至少要七天才能到。”欧阳傲淡淡的语气,却令青云打了一个寒颤! “七天?傲,你开玩笑吧!你这是要我们一起死在幽灵山?”青云天生富贵,很少吃苦头,当然,每次吃苦头都是欧阳傲这家伙给的,这次也不例外。 欧阳傲又何曾不是?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饥寒交迫不说,寒风瑟瑟,吹得人都睁不开眼:“走吧!外公既然选择了这个地方,必然不会让你我变成雪人!” 果然,夜幕降临时,一盏火红的灯笼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显眼,青云迫不及待朝着灯光而去,大雪下隐隐看到一条小路,在这大雪淹没腰际的雪地里,看到这样的小路显得格外亲切。 欧阳傲看到一个全身包得跟球一样的店小二拱着身子走出来倒水,他猜到那个人是谁,外公的人! 青城已经在小屋内坐着,看到欧阳傲和青云进来时,她脸色浮现出甜美的微笑,“哥哥,欧阳少主,你们终于来了。” 欧阳傲不说话,有条不紊扫掉身上的雪,径直走到火炉边,对青云说了一句:“怎么样?还满意吗?” 青云环顾了一眼四周,温和一笑:“还以为每次和你出行必然遭殃,还算不错,将就着歇歇脚。” 青城对于他们的无视好不在意,他们一向如此,一旦想做什么,总是将她遗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在关键时刻他们总会想起她,例如让这个店小二来接她,说他们还在追逐猎物,怕她在雪地里迷失。 一想到这一点,青城的心里暖暖的,目光偷瞄了一眼欧阳傲,脸上幸福的笑意渐渐浓烈,她的要求总是这么卑微,却在她低头含羞一笑时,眸光一闪,青城狠狠握住拳头,她不能被体内的人打败,不能! 青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青城抬起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很好。” 欧阳傲只是眯了一眼青城,见她眸中清澈见底,心知青城暂时压住那个人! 一连七日,他们终于上到最顶峰,到处是悬崖峭壁,只有一处平坦的雪地,顾老头子带着一个老太婆冲了上来,气喘咻咻道:“臭小子,还是让你们抢了先,先到这里!” 欧阳傲见到他出现,嘴角微微一勾,看着那老太婆一身尼姑的衣服,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看模样似乎做了太多亏心事。 青云和青城微微蹙眉看着顾老头子和那个老尼姑。 “难道她就是……”青云隐隐猜到什么。 欧阳傲点了点头,顾老头子哈了一口热气,说道:“你小子有眼光,不错,她就是你外婆!” “外婆?” “外婆?” 青云和青城异口同声,十分诧异。 那老尼姑不敢抬头看他们,闭着眼紧紧握着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青城隐隐不安,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警惕地看着那老尼姑,又扫视了一眼四周,眸光渐渐浑浊不堪。 那老尼姑微微睁开双眼,目光满是深深的内疚:“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青城咬着牙想退后,却被青云一把抓住,“妹妹别怕,她只是帮你看看而已。” “不!你们都在骗我!你们设计让我上山,就是为了见这个老尼姑,是吗?”青城总感觉眼前这个老尼姑十分可怕,似乎会灭了她,令她恐慌不已。 “青城!”青云严厉唤她,想唤回青城的理智。 青城身子一抖,压住内心所有的不悦,心想现在还没有揭穿一切,何必畏惧?她咬着牙忍着:“是,哥哥!” 她将手交给那老尼姑,却还是忍不住微微躲了几下,最终没能躲过,反而被那老尼姑死死抓住。 老尼姑老眼含泪,端详着青城:“好,好孩子,年轻时,我娘给我传了内力,让我变得不像我,我做了很多很多丧尽天良的恶事,也有很多仇家,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份内力就是祸害的根源,我只想给让我的孩子有自保的能力,现在……” 她话音刚落,干枯的手陡然握紧青城的手,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吸取青城体内的内力。 “现在只有我将这份内力带入坟墓!”她面色居然平静无比,她希望这样能带走所有的罪恶,给子孙一份平静的生活。 “老爷子……这……”青云不知所措,问顾老头子。 “放心,无尘吸取了原本属于她的内力,这是伤及根源,以命换命的做法,青城不会有事!” “那……外……外婆呢?”青云还是叫出了这个陌生的称号,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外婆,看着欧阳傲有外婆比没有外婆还要凄惨,他对这个称号并不喜欢,可是眼前这个陌生人愿意用命来换青城的命,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她一声“外婆”。 “无尘罪行滔天,她虽然遁入佛门,却难以洗刷她所犯下的恶行,现在也好,不过是给她一个恕罪的机会,让她平静的死去。” 青城在挣扎,在嘶吼,却没有人来救她,狂风席卷着四周的白雪,伴随着如地狱般的呼啸声,震破了整片天空,突然天昏地暗,宛如陷入地狱般,阴冷而杀气腾腾。 “啊……”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整个世界瞬间宁静了,静得可怕,连一缕微风都未起,青云睁开双眼时,青城握着一个骷髅,那老尼姑竟然化作一具尸骨? 青城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滑落下来,恶青城走了,可是恶青城所做的事情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令她痛苦不堪,她是一个万事追求完美的女人,善良温柔的她,既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哥哥……顾丫头是我杀的……顾奶奶……也是我杀的……那个阿大……也是我……也是我……都是我……”痛苦不已的她艰难地说出自己的罪行,她仰天痛哭,这样的她,她不要,她嫌弃这样的自己。 “妹妹……不是你做的……都过去了……”青云小心翼翼走过去。 “不!都是我!”她艰难地张嘴唇仰天痛哭,却发不出一个声音,满腔的苦涩和恨意,却被死死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像万把尖锐的兵刃割据着她身体的每一处,痛!悔! 她知道欧阳傲和青云一直在欺骗她,只想保护她,不希望她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最后她还是知道了,她无法原谅自己,就算那个人的存在是因为一股邪恶的内力,但是人是她陷害死的!是她!她满眼痛苦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翻滚着的痛,终于化作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啊……是我……是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0青城之殇 “妹妹,不是你的错。”青云上前安慰,却被青城一把推开。 “别再骗我,都是我,都是我!杀了我,杀了我!顾爷爷,杀了我。顾姑娘和顾奶奶都是我害的,顾姑娘那次对欧阳少主恨之入骨,是我,我洗去她的恨意和杀气,让她害怕欧阳少主受伤,傻乎乎冲过去受死。阿大是我用控心术控制的,那时,阿大的心智异于上一次,我无法控制太久,只好分了两次,第一次将他控上山等候时机,第二次,我控他杀人!”青城悔恨到了极点,只想求死:“顾爷爷,杀了我,杀了我为他们报仇!” 顾老头子只是闷闷吐了一口混气:“杀你她们就能活了?” 青城无力瘫坐在雪地,面色悲恸不已:“是不能活回来。”她满眼泪光,抬头看着苍天,又低头看着自己手,她最终没有看青云和欧阳傲:“哥哥,原谅我,我说过我要最最好的女子,可是我最后成了最坏的人。” 青云俯下身,怜惜不已:“妹妹在哥哥心中永远是最好的,那个人不是你,不是你的错,听哥哥的……” “对不起。”青城打断了青云的话,她知道这个哥哥宠她,怜她,护她,她心中满是感激,但是这些都无法成为她原谅自己的理由,她抬头深情看着欧阳傲,以前她不敢直视他,每次都是偷偷看着他,这一次,她只想深深记住他:“对不起!” 青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却为时已晚,青城一掌将青云推到欧阳傲身边,雪白的衣裙在空中划过最凄美的一笔,落入无底的深渊。 “不!”青云欲投下去抓住她,却被欧阳傲一把拉住,青云的手在空中拼命的抓,却只是握住冰冷的空气。 青城看着青云悲痛的神情,她微微一笑,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这是他教导她的,他说过,傲喜欢善良纯真的女子,她拼命的做,不希望自己染上一点邪气,她以为她做到了,可是最后却成了一个笑话,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无法原谅,也不敢却奢求欧阳傲原谅。 她如一片雪花般纯洁而美好,一生追究至美,现在罪行累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她选择了毁灭。 “不……”青云嘶吼着,额上青筋随着他的痛喊声隐隐暴动,看着微笑的青城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那个美丽的妹妹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 顾老头子长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倔,也好,也好。”他看着那具骷髅,若青城最后像这个老尼姑一样生活一辈子,这样走了,也是好事。 欧阳傲一把将青云打晕,扛起就走,只是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那悬崖,双眸中染上一抹黯然。 “你干的好事,自己下去找人!”欧阳傲冲顾老头子说了一句,气得顾老头子蹬鼻子上眼:“你小子,怎么赖我?难不成要我杀了她?” “你杀了,死不死那是她的造化,至少她还清了!” 顾老头子一听,气不到一处来,又不知如何辩驳,他见过指责人杀人的,还没有见过指责人不杀人的!只好闷闷咽下一口恶气:“我才是那个无辜的人!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欧阳傲扛着青云下山,也不理会他。 气得顾老头子直跳起来,几个侍卫装扮着店小二的服装,走到顾老爷子身边,等候命令。 “看我做什么?还不下去找?若是找不到,青云这小子非要将傲儿那小子折磨死不可!谁让他拉住了青云那小子,哼!” 顾老爷子这些话让那几个人一脸汗颜,不拉着青云少主难道要看着他跳下悬崖?刚才青城将青云推到欧阳少主身边,想必就是猜到青云会跳下去。 “还愣着做什么?”顾老爷子见这些人还是不动,一声怒吼,这几个人唰一下子都跑得没了影。顾老爷子闷闷吐了一口浑气,冷哼哼道:“这小子怎么就只会气我?不行,我得去找怜儿,将怜儿拐跑,让他瞎着急去!哼!” 眼看着大雪落下,掩盖了整片大地,数着日子,很快就是大年三十,怜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已经微微鼓起,因为冬天穿的衣服多,没人察觉。她独自一个人走在雪地上,神情有些忧郁。 一枝红梅突然从身后传来,怜儿一喜,转身一看时,脸上的笑意渐渐化作失落。 “大哥回来你不高兴?”百里川有些扫兴将雪梅塞在她手心里。 怜儿只是有些失落,也不愿意说话。 百里川好不避讳笑道:“看模样你是想那个人了!只可惜这次出去没有见到那个人,反而见到了太子,被太子揪了回来。” 怜儿轻笑:“你见到忆哥哥了?” “唉……叫忆哥哥叫得那么亲切,你就不担心我这个亲大哥伤心?他回宫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美人,似乎去了什么武林盟主的地盘偷回自己的兵器。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好!”百里川咧嘴一笑,竟然有种风情万种的错觉,美丽而妖娆,如这雪梅一般,却透着一股不正经的魅力。 怜儿从这只字片语中也听出一二,那对妖女人,被欧阳傲称呼为妖大姐,她们是高手的克星,忆哥哥再厉害,自然也要吃点苦头,不过安全回来就好,那个小美人应该是静儿吧?忆哥哥最终还是将静儿带回来了。 “喂……怜儿……你笑什么?本来我是想去看看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三头六臂,结果你猜怎么样?听说他的父母去青家庄提亲,气得我想出面好好为你出气,却被太子揪回来,真是扫兴!不过还好,听说那个青家的小姐跳崖死了。”百里川懒洋洋说着,一把将怜儿拎起来起就往屋里跑。 怜儿一惊,青城跳崖死了?为什么?突然脚底一空,她立马喊道:“放我下来!” 百里川将怜儿丢在炉子边,自己踢了鞋袜就上了榻上,斜睨了怜儿一眼,却神秘兮兮笑意:“我要睡觉,给我受着,谁来都不准进!” 怜儿嘟着嘴,他的哥哥和忆哥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深沉,一个玩世不恭,看模样他应该是在外面惹到谁了,回家避难的。 “我凭什么答应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怜儿可没有那么好心给他收拾烂摊子。 百里川似乎也料到怜儿这么说,他未抬眼,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懒洋洋说道:“不帮也可以,若某个人来我们府中,我可不帮你哄着我们老爹!” “你……”怜儿的怒气最终还是压了下去,咬牙切齿道:“好,很好!我守着!” 百里川眉梢微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别老是在太子面前做好妹妹,偶尔在大哥这里卖卖乖巧,大哥一定会帮你!” 怜儿狐疑看着他,很显然她不会相信:“我还是求你什么都别做。” “那可不行,我妹妹的终生大事,我岂能袖手旁观?你说是吧?”他突然睁开双眼,眉开眼笑说道,却却让怜儿心肝脾肺肾都狠狠抖了几下,总感觉这厮不怀好意。 “大哥,我帮你守着,你还是好好在这里休息,其他的就不用费心。”怜儿立马柔声上前,帮他捏捏肩膀,献殷勤说道。 百里川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一分,“听阿莫说你喜欢的那个人还将老爹痛打了一顿?” 百里麟是百里川最爱最敬重的人,他岂会允许别人那样对待他?怜儿听着心头暗暗一凛:“大哥,那天傲也被爹打得很惨……” 百里川可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他从来不会让别人侮辱他的爹爹,有一次二皇子无心说了百里麟一句不是,当场就被百里川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被关进暗室里反省一个月,他都不肯认错。自从那次之后,二皇子再也不敢说百里麟的任何事情。 “别说话,睡觉!”他似笑非笑,食指点了一下怜儿的唇,示意她安静。怜儿知道他敬爹爹胜过她自己,她多说也无益,只好坐在炉子边闷闷地想着如何支开百里川。 一件裘衣披风突然扔了过来,砸得她有些疼,她不悦地瞪了百里川一眼,百里川却若无其事翻身继续睡觉:“别以为有火就不冷,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明明冻得要命,却还非要穿得这么少!穿着,别冻坏了,冻坏了谁守着我?” 怜儿无奈一笑,这个人明明关心她,却非要将话说得这么难听,这就是她的大哥。怜儿看着榻上躺着的人儿,神情有些疲惫,却十分迷人,眉宇间美丽的花瓣图案升华了他的俊美,显得有几分妖气。 怜儿裹着裘衣,为他掖了掖被子,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这一刻,她不再担心他会刁难她和傲,也许就是为了爹爹出出气而已,他深爱爹爹,也深爱着她这个妹妹。若回到初见傲的那一天,她身边的人不是南宫忆而是他,也许她和傲也不会走到一起,应该说不会这么快走到一起。忆哥哥会卖了她,可是大哥不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1谁买了安胎药? 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听到院外零零散散的脚步声传来,怜儿看百里川微微蹙眉继续假寐,心知这个人就是他想躲的人,这个人是谁?这天下只有别人躲他的份,竟然还有他躲别人的时候? 怜儿裹着裘衣出去,只见管家带着一个女子进来,怜儿见过这个人,夕月郡主,贤王之女,一直生活在北方,很少入宫,性情潇洒,怜儿在宫中曾见过她一次,她就风风火火离开了京城。用贤王的话来说,夕月郡主就是那无法降落的凤凰,任谁都管不住她,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住超过两天,喜欢云游四海,小小年纪就已经走遍了大江南北。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哥哥扯到一起?还是说,哥哥惹到的人就是她?怜儿更是疑惑,哥哥从不畏惧任何人,心黑得和碳似的,谁惹到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何时需要躲避别人?不过转念一想,贤王是姑父的叔叔,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郡主,我们还是不要惹为妙。 管家恭敬拱手笑道:“小姐,这是夕月郡主,说有事求见公子。我对她说公子尚未回府,她不信,非要来找找,我拦不住。老爷带着夫人去了白马寺烧香,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自找小姐您。” 怜儿见管家一副为难的笑意,心知这郡主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温柔一笑说道:“郡主既然远道而来,那请前厅入座,我稍后就来。” 夕月郡主竟然只是扫视了一眼四周,突然讨好微笑凑了过来:“怜儿姐姐,小川当真没有回来?”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十分甜美,她水灵灵的双眼灵气十足,看模样大哥的桃花运泛滥,都滥到家里了。她竟然称呼百里川小川?怜儿这下明白了百里川为何躲着她,所谓拳头不打笑脸,更何况是这样的笑脸,单纯而美好,看着她甜甜的笑容,任谁都无法拒绝。 怜儿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大哥没回来,只怕是让郡主扑了个空了!” 夕月郡主一听,神情十分失落,却显得很可爱:“哦……” 怜儿以为她会离开,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夕月郡主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却没想到她的小脸突然扬起期盼的笑脸请求道:“那我能在这里等他吗?” 怜儿听到屋后传来百里川细细的磨牙声,她只觉得好笑,似乎可以想到他的神情,“可是大哥不会那么快回来,你确定你要住下来?” 夕月郡主开心地笑了:“再过几日就是大年三十,他一定会回来的。” 怜儿有些为难,她不想得罪了大哥,可是眼前这个少女的确十分讨喜,“这……” 夕月郡主抓起怜儿的手就准备往屋里进,她大大咧咧说道:“怜儿姐姐你就别犹豫了,我这次若不能带走那枚蓝梅发簪我是不能回去的。” 怜儿一怔,什么?蓝梅发簪?不是桃花运?难道她想错了?“你……你说蓝梅发簪?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 夕月郡主的脚步顿时停在门口,没有推门而入:“怜儿姐姐,是这样的,在江南一个客栈里,有一个老头子拿出这枚蓝梅发簪,说要一千两黄金才能卖,我看那枚发簪和我母妃之前丢失的那枚十分相似,我母妃十分喜欢那枚发簪,我父王为此找了很多良工巧匠再打一把,可是他们说没有蓝色的宝石。我正巧看到那枚蓝梅发簪上面的正是蓝色宝石打造,本想要买来。” 她说到这里时,脸色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意,继续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被小川抢先了一步,之后我一直想要跟小川好好说说……” 怜儿无奈一笑,原来这就是她想要套近乎的意思,这个小姑娘十分滑头却又很可爱,为了一枚发簪,竟然一路追?还非要将大哥叫成小川,软硬兼施的想要拿走发簪。不过,百里川天生喜爱梅花,遇到那样奇特的梅花发簪,他未必会松手,若那蓝色宝石雕琢的是其他,他兴许会松手,可是偏偏是梅花,他就未必会忍痛割爱。 “原来如此,夕月郡主一片孝心,想必贤王一定深感欣慰,不过这蓝色宝石应该还会有,还请郡主另寻它处。”怜儿笑着劝她。 夕月郡主眨了眨眼睛,神情十分可怜:“你也觉得他不会给我?” “难道有人也这么劝你?” “嗯……小川说的,绝无可能!”夕月郡主垂头丧气的模样像被寒霜打过一样,无精打采。 怜儿也爱莫能助,毕竟她太了解她的大哥,别人嗜酒如命,嗜钱如命,而他不是,他嗜梅如命,看着夕月郡主垂头丧气离开,百里川在无能舒舒服服躺下,神情十分惬意。 怜儿进屋之后白了他一眼:“别人要这梅花是为了孝敬,你一个大男人,要蓝梅发簪做什么?你又不用!” 百里川突然坐了起来,姿态潇洒,嘴角抿着一抹奇怪的笑意,那般不痛不痒说道:“这世间可没有说别人要孝敬的东西,我都会给!按你这么说,那些挣钱养父母的人,我是不是都将钱财散尽给他们?这世间不是别人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夕月郡主和我非亲非故,我实在找不到理由帮她!” 怜儿听了似乎也感觉有些道理,这是他的东西,他的确没有理由将它献出,百里川可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 “那随你,我也不管这些事情,人是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百里川似乎有些健忘,轻挑眉梢:“哦?我答应了什么?” 怜儿怒视他,他似乎恍然大悟,懒懒点了点头:“嗯,记起来了,放心,我不会落井下石,不过,我可不希望他活得太潇洒。” 他说着伸手拉着欲拂袖而去的怜儿,手狠狠一抖,美丽的眸子闪过一抹严厉和诧异的光芒,怒道:“怜儿!” 这一声带着低低的磨牙声,怜儿的身子随之一颤,立马抽回手,百里川是天山的人,医术超群不在话下,这一抓,他应该摸出了她的喜脉。怜儿战战兢兢微微退后,她深怕百里川会灭了这个孩子。 “大哥……” 啪!一声巨响,打断了怜儿的话语,大门随之敞开,寒风随之卷进屋内,百里麟也进了房间,他看到怜儿还在,神情微微松了松。 百里川将刚才的严厉悄悄掩藏在迷人笑容之中,懒洋洋一挥手,大门合上,他似乎有些不悦地站起来说道:“爹和娘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百里麟只是扫了他一眼,目光看向怜儿时,神情有些古怪,阴沉说道:“刚才在府中听闻我们腹内有人偷偷去抓安胎药,这药不是你娘要用,所以……” 怜儿的脸色随着百里麟的话渐渐变得惨白,她知道爹爹一直希望和欧阳家彻彻底底没有联系,若他知道她怀了欧阳傲的孩子,他会如何? 百里川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那爹爹可抓到那个人?” 百里麟狐疑瞪了一眼百里川,闷闷吸了一口气,看模样是没有! 百里川笑得越发大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真是好有心机的小丫头,越来她还不是说说而已,安胎药?哼,我到时要看看她怀了谁的孩子!” 刚才还在笑,突然怒哼一声,仿佛有谁惹到他了一般。 “川儿,这是怎么回事?”百里麟听着百里川的反映,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气,难道这件事情是和百里川有关,而不是怜儿? 百里川说得云淡风轻,继续道:“没什么,前段时日回来,皇上封侯,一时喝多了,身边的丫鬟趁机爬上我的床,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念她在府中多年,本不想追究,看看她能闹出个什么名堂,没想到她却说自己有喜了?唉……这人我可没有碰,谁知她竟然想着去买安胎药,故意惊动爹爹,想要爹爹你为她做主?果然有心机,连爹您,她都敢算计在内!” 百里麟听后,脸色极为不好,原来这路上听到的传言是一个不安分的小丫头设计的?他岂会允许这等事情再发生,正当他要发作时,百里川又补充了一句:“这种事情是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处理,爹您就尽管放心。” 百里麟自然信得过自己的儿子,府内人多,心眼也多,觊觎他的人也数不胜数,更何况是他的儿子,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有遇见过,他处理的手段十分残忍,杀一儆百,之后也没有人再敢对他动坏心思。如今这种事情又起,他的确没有心思去处理这种污秽之事! 于是他扔下一句话便离开:“杀鸡儆猴!” 百里川懒洋洋坐起来,似笑非笑道:“不会让爹失望!” 怜儿随着百里麟离开暗暗送了一口气,她疑惑望着百里川,却无法问一一个字。 百里川也没有看她,似乎真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样,他只是喃喃自语了一句奇怪的话:“他不着不急在青家庄,看模样是不知情,看来我可以让他好好难受难受!” 怜儿一听,心肝脾肺都狠狠一抖,他的哥哥要让傲难受难受?指的是什么?按照哥哥的性子,他就算不反对,也会好好折磨一下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2傲吃醋了 百里川嘴角那抹笑意浅浅的,却令怜儿越发不安,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大哥‘关心’人的方式,这下傲少不了吃点苦头。 “公子,小姐,老爷叫你们去前厅用膳。”外面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 百里川慵懒翻了个身,眼神中透着一丝奇怪的神色:“用膳?” 怜儿一心只在肚子里的孩子,并未察觉到百里川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前厅传来浓浓的饭香味,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只有三个人用膳却满满一大桌。 百里川似笑非笑坐了下来:“娘呢?” “她受了点风寒,在屋里休息。”百里麟眉宇间随之染上一抹忧虑。 百里川见状笑了:“呵呵……爹您是不是太紧张了?娘不就是受了点风寒嘛,瞧把你心疼得,啧啧……真是不明白这种喜欢是什么感觉,总感觉是你的软肋,只要抓住娘,要你干什么都行!” 百里川开玩笑的言语迎来百里麟一道严厉的眼神,百里川顿时噤了音,他爹深爱他娘是一件好事,只是他不会明白这种将人放在心尖的感觉。 怜儿进了前厅之后一直蹙眉,暗暗隐忍着恶心想吐的冲动,可是这些饭菜的香味不断传来,令她最终无法忍受,弯身干呕。 吓得众人纷纷拿着盆过去,怜儿看着那些人的脚步纷纷从她眼前走过,她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才看到他们都走向百里川,那厮居然真吐了,喝了一口水漱漱口,漫不经心说道:“唉……看来我带回来的梅花糕馊了。” 他简短的言语中似乎在说他和怜儿呕吐是因为吃了坏的梅花糕点?百里麟只是深深看着二人,并未言语。 “爹,我扶怜儿回去了。”百里川站了起来拎着怜儿就大摇大摆离开,前厅只剩下满脸阴沉的百里麟。 百里川似乎有些怒,拎着怜儿的胳膊毫无怜惜之意,几乎捏碎了她的小胳膊,低低磨牙怒道:“真没出息!害得我不得不出损招!今夜收拾一下,随我离开,否则,我可不敢保住爹会做什么!” 怜儿疼得眼泪几乎蹦出来,不过一想到注重风度的大哥为了掩饰她的害喜而做出不雅之事,她心里却暖暖的,大哥在帮她。 可是百里川的心情可没有怜儿的那么好,他做了有失风度之事,就恨不得将所有见证此事的人统统杀了,这种心情令他有些抓狂和懊恼,可是他别无他法,他要在爹爹察觉到异样之前将怜儿带离京城,谁知道爹爹的心思是什么。 半夜三更,城门打开,一辆马车疾驰出城,随之一行人马也入了城,欧阳仇和欧阳夫人来到了百里府,百里麟的脸越发阴沉,一想到阿大是死在欧阳仇剑下,他紧捏的拳头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根根暴动,却咬出一个字:“请!” 阿莫心知百里麟很生气,却能按耐住性子,的确难得,他虽然恨欧阳仇,但是没有百里麟的发话,他是不会轻易动手。 那一夜,欧阳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百里麟一掌击碎桌案,仿佛要撕碎什么人似的,怒道:“那个叫青城的人在哪儿?” 他如何能原谅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害得一个女人死在他刀下,害得他的阿大尸首异处! “她已经跳崖自尽!” 百里麟听完火气更旺,这样死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这样恶毒的人,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欧阳仇继续说道:“若那时我没有那么冲动,兴许阿大不会死。” 欧阳仇恭敬谦卑的态度,敢于认错的勇气,让百里麟的怒气渐渐熄灭,他又何曾不是,若那时他不冲动,那个女人也不会死在他剑下。 房间内的气氛随之有所缓和,却异常安静,阿莫含泪抬头望着星空,眼中的恨意也渐渐释然,安王总算是还了阿大一个清白,阿大没有蒙冤而去! 话说百里川出城之后,用药水掩盖了那美丽的胎记。 “大哥为何不用幻术掩盖?”怜儿问他。 他只是抿唇一笑,说道:“我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印记浪费太多幻术!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大哥!” 怜儿疑惑不解,隐隐感觉到大哥在做什么事情!“不叫你大哥,叫你什么?” 百里川嘴角的笑意更浓:“叫夫君!” 怜儿仿佛一道霹雳劈下来,将她劈得毫无知觉,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百里川扁嘴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看模样你猜到了?” 怜儿结结巴巴说道:“大哥,你是想要让傲误以为我回京之后另嫁他人,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百里川爽朗大笑,摆了摆大腿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够聪明,不过,看你这模样,你未必会如我的愿,所以……” 他诡异的眼神一闪而过,怜儿暗叫不好,却已经迟了,他指尖划过她的唇,一颗小药丸入口即化。 “所以,你不需要说话,这样才不会偷偷报信!”百里川脸上的笑意有些解气,似乎可以想象欧阳傲盛怒的模样,抓狂的模样,嫉妒的姿态。 怜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急得脸上冒起一层冷汗。她的大哥太过精明,猜出傲并未知晓这孩子的存在,竟然用这一招来气傲?这不是要傲的命吗? 她狠狠摇头,哀求的眼神对于百里川而言都无济于事,百里川嘴角抿起一抹冷笑说道:“妹妹,先苦后甜!这已经算是小惩,你应该明白,打了爹的人,不死也必须被我废了,我不过是气气他,你至于这么紧张?你的情绪可不能太过激动,若一不小心孩子没了,你就没有任何和爹谈判的筹码,呵呵……” 百里川笃定了怜儿会因此乖乖听话,果然,怜儿安静了下来,伸手紧紧护着小腹,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傲这件事情?这下被大哥抓到空子,大哥不将傲玩得吐血不会罢休。怜儿一脸无奈,怎么有这么一个大哥?她恨不得将大哥塞回娘肚子里重新生一遍。 百里川已经布置好了所有的局,只等着欧阳傲入局。欧阳傲听闻怜儿在这个小镇上,他急速调转马头飞奔而来,他十分想念怜儿,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只感觉好几百年见不到怜儿了,思之如狂! 阿胖和阿呆刚入小镇就打听到怜儿住在一家客栈内,也没有打听清楚全部就告诉了欧阳傲。 欧阳傲满脸窃喜,兴致勃勃而来,刚上楼就看到怜儿和一个美男子坐在一起,那美男子为怜儿布菜,神情惬意,布完菜,他自己并没有吃,而是慵懒靠在椅子上,长长的手臂搭在怜儿的椅子上,他目光柔和,静静看着怜儿吃饭,身体虽然没有一点点接触,却显得十分亲密和暧昧,仿佛是一对恩爱夫妻。 这个场面恍如一道晴天霹雳,欧阳傲的双脚被死死钉在走廊上,他以为他看错了,那个人不是怜儿,可是他认真看了许久,这个人就是怜儿,他日思夜想的怜儿,可是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百里川余光中已经看到欧阳傲,他微微一愣,是这个人吗?果然与众不同,难怪爹爹会夸赞他,此人气宇非凡,容貌更是无可挑剔,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男。这种美,竟然让他心中有些嫉妒,百里川薄唇抿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继续说道:“多吃点,别让肚子里的孩子饿着。” 这句话说出,心中那叫一个爽!得罪了百里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想要成为他的妹夫,可不能光靠一张脸! 怜儿听他这么一说,猛然抬头,只见到欧阳傲站在面前,仿佛被什么活生生钉在原地,无法动弹,那神情令人心痛,她从未见过那样悲痛欲绝的容颜,从未见过他眼神中的那么吃惊和黯然,仿佛万箭穿心,让他体无完肤,胸口空荡荡的,却无法回过神。她的心狠狠一抽,再也看不清他的容颜,眼泪几乎落下。 百里川却似笑非笑道:“怎么?不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吗?” 怜儿扭头狠狠挖了他一眼,却张嘴骂不出一句话,她气得一把推开他,却被百里川抢先一步一把将她打晕,扔给身后的几个丫头,吩咐道:“好好照顾夫人,若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夫人?孩子?欧阳傲额角满是青筋,捏紧拳头,指甲直接扣紧肉里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因为,心太痛!面对着眼前这奇怪的场面,他依然还能站在那里等待这一个说服他离开的答案! “抢人!”欧阳傲咬出这两个字,阿胖和阿呆立马冲过去和那几个小丫头抢人。 百里川迎上欧阳傲,他眼中满是怒火,这个人竟然敢打他的爹爹? 而欧阳傲的眼神更是火冒三丈,这个人竟然敢抢他的女人?孩子?这无疑是一种天大的耻辱,更他抓狂,嫉妒,吃醋,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仿佛要将一切毁灭。 啪啪啪! 好好的一家客栈被他一掌击碎,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着他,墨发狂舞,宛如遁入人间的恶魔,满身戾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3得罪了大舅子 百里川嘴角勾起一抹更冷的笑意,出手丝毫没有留情,让这家客栈粉碎得测底! 一抹艳丽的身影趁乱抢了怜儿,对着二人笑道:“喂,你们慢慢打!小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给我我就给你怜儿!”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夕月郡主,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尾随了百里川数日,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没让她白白挨冷受冻! 百里川的脸色阴霾无比,而眼前的欧阳傲更是阴沉得吓人!他怒视百里川,咬牙道:“小川?哼哼……” 那一声冷笑充满愤怒和嫉妒,这个人凭什么要了他的怜儿还招惹别的女人?简直就是该死! 阿呆和阿胖没有抢到人,看着客栈被这两个发了疯的男人毁得崩塌,只好逃出客栈,想去追夕月郡主,可是夕月郡主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得这二人冲废墟内大喊:“少主,那个女人带着少夫人不知去向何方?” 欧阳傲怒无可泄一掌急在百里川的胸口,百里川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却为时已晚,身子被击落在大街上,鲜血从唇边渗出,眼神中的怒色更胜,咬牙切齿道:“就你这脾气,想成为怜儿的丈夫?哼!” 这句话说得十分奇怪,却令欧阳傲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数月前他和百里麟的那一场打斗,他深深眯眼盯了百里川片刻,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却未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一把揪起被他打伤的百里川,怒道:“小爷成不了怜儿的丈夫?那你觉得你可以?”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百里川的下身,眼神中的危险毫不掩饰,他的敌意更不需要掩盖!吓得百里川脸色陡然一白,咬牙挤出两个字:“无耻!” 欧阳傲眼神中的嫉妒和杀气更旺盛,似乎可以无耻一下,断了他的命根,救出怜儿时,再杀了他! “少主,怎么办?”阿呆急冲冲跑过来。 “把他阉了!”欧阳傲懒洋洋丢出这么一句话,这下算是把大舅子彻彻底底给得罪了! 百里川两手护住下体,咬牙怒道:“欧阳傲,你敢?!” 欧阳傲幽幽转身凝视他,那一眼,让百里川仿佛掉进冰窟窿里,有些暗骂自己没事找事,天山派大弟子居然连一个世子爷都斗不过?是他高看了自己,还是嘀咕了欧阳傲?难怪爹会对他心生敬佩,这个人的确有这个本事。不过他可拉不下面子说自己是百里川,感觉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孩子是你的!”百里川最后还是选择了微微妥协,很不情愿说道。他希望这句话能让欧阳傲放弃阉他的念头。 欧阳傲只是微微挑眉,眼神却冷似寒潭,盯得百里川有些凉:“只要你死了,孩子自然是小爷的!” 百里川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傲薄唇抿起一抹绝狠的笑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了拍百里川的脸:“孩子不会随你的姓,只会随小爷我的姓!” 百里川这下明白了欧阳傲在想什么,他居然要认一个不是他骨肉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他有那么爱怜儿吗?宁可接受怜儿腹中的孩子?这样的事情,是个男人都未必做得到!若他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他又会如何?现在似乎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考虑自己受伤不能动,如何自救,否则真的断子绝孙了! “喂……孩子跟你姓?你确定你能接受?” 啪!欧阳傲这一拳头毫不留情落在百里川的脸上,他鄙夷冷觑着他:“那孩子是怜儿的孩子,和你无关!是怜儿的孩子,就是小爷的孩子!”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醋意和恨意,却那么痛,他最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能如何?能杀了那个孩子?那是怜儿的孩子,他无法下杀心!他不想再失去怜儿,就算痛,他只想扛下这一切。骄傲如他,不知何时开始别的如此卑微。 百里川被打得两眼冒火,咬牙怒道:“臭小子,你还是第一个敢揍我脸的人!” 美丽如他,平日就爱美,如何能容忍一个人如此对待他的脸?这下他深深体会这欧阳傲是如何得罪自己的老爹,老爹就算佩服他,也不会拉下那个脸接受他这个女婿!正如他百里川,被他一掌击败,心生钦佩,却不会认他这个妹夫!这个人还说要阉了他?小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哼! 欧阳傲又是一脚踹下去,正好踢在他下体最脆弱的地方,看模样他的确很痛恨他的小鸟,疼得百里川冷汗直冒,这下气得脸都绿了,他原本要来气欧阳傲的,这下被气得想死的人竟然成了自己? “拖下去阉了!”欧阳傲丢了一句话头也不回便离开。 “欧阳傲……你……你敢……嘶……”百里川疼得嗷嗷直叫,却被粗鲁的阿呆和阿胖拖着走。 暗处夕月郡主抿唇偷笑:“小川,得意忘形了吧?你的确很厉害,只可惜你遇到的人是安王的世子爷,我遇到他都要绕道而行,你还非要去惹?哼!” 她背着怜儿准备离开,可是转念一想又感觉有些不妥,怎么说百里川也是百里麟唯一的儿子,要是真的被欧阳傲给阉了,那百里家岂不是要断后? 夕月郡主犹豫了一下,可是又一想,百里家断后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姓南宫,又不是百里,她只想要那宝石而已,其他的不应该考虑进去! 她似乎找到了一个理由离开,可是越走越觉不踏实,喃喃自语道:“要是他被阉了,一时想不开,自行了断,死了,他的梅花发簪岂不是也要随他一起入土?难道我还要半夜三更去刨他的坟?随葬品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她思索片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随葬品怎么能送给母妃呢?还是救吧! 夕月郡主吹了一声口哨,两个黑影随之落在她身边:“去,将侯爷救回来,记住,不许给他疗伤,他要是能蹦跶了,我们谁都拿他没辙!” 那两个侍卫嘴角微微一抽,觉得自家主子也太会乘人之危了吧?侯爷被欧阳傲一掌打伤不能动弹,她居然还不让医治。“是!” 阿呆和阿胖拖着百里川到了一家肉铺,阿呆指了指里面说道:“就这里吧,傻猪的,应该有刀锯?” 阿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儿,有些同情地说道:“阿呆,我们还是算了吧,毕竟阉了,他就再也不能长出来,就和太监一个模样,岂不是很可惜?他长得这么好看,还是算了吧。” “你敢违逆少主的命令?别忘了,这个男人染指了少夫人,早晚都得死!”阿呆冷哼哼怒道。 阿胖也只是憨憨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辩驳,拖着百里川就进去。 百里川这下急了,一开始听到阿胖不忍心,他以为还有戏,可如今阿呆的话让他只感觉泼了一碰冷水:“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手,你家少主和怜儿就彻彻底底没有戏了!” 阿呆冷哼一声,鸡头白脸怒道:“有你小子在,我家少夫人和少主才没有戏,干脆一刀杀了!” 阿胖挠了挠头:“少主只说阉了他,没说杀了他,要是我们杀了他,少主会责罚我们的。” 阿呆跺了跺脚怒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扛起来,进去阉了!” “你们……你们敢……住手……放开我……我要是告诉你们我是谁,吓死你们!”百里川想唬住这两个人,却没想到这两个人似乎大小就缺心眼,根本不听。 “就算是太子,我们少主都揍了,还将太子设计送到监狱里,你说说看,你比太子的官还大?”阿呆嬉皮笑脸反驳道,欧阳傲连太子都敢得罪,他还会怕谁? “难道他就没有怕的人?”百里川心中微微发凉,看着四周的刀锯,自己无法动弹,看着这两个人毛手毛脚脱他裤子,他就越发不安。一世武功,竟然被欧阳傲一掌打得无法动弹,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变成太监! 阿呆一听,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脑袋想了片刻:“少主怕谁?似乎谁都不怕。” 阿胖也愣了一下,他也想不出欧阳傲怕谁。 百里川见这两个人在思考,他暗暗调整内力,希望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恢复:“你们想想,一定有。” 这两人居然还真的抱在一起商量起来,阿呆说是欧阳仇,可是阿胖说不是,是顾老爷子。阿呆嘲笑道顾老爷子是被欧阳傲欺负的主,欧阳傲岂会怕他?说了一圈之后,两人都找不到。 阿呆有些不耐烦抬头:“少主怕谁关我们什么事,赶紧办事!” 百里川才暗暗调息找回一点点力气,这两个人竟然这般快就放弃讨论,他暗骂这两个笨蛋可不可以再笨一点,再给他一点时间,他眼珠子一转,提醒道:“那你们说你们少主怕国舅大人吗?” 阿呆恍若未闻一把扒开百里川的裤子,下身一凉,百里川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这两个蠢货当真要阉了他吗?发着寒光的刀子在他面前一晃,百里川只感觉自己想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4皆大欢喜 阿呆手毫不客气就挥下去,血光四溅,阿呆还未看清情况,只见桌上一片血迹,人已经不见了。 阿胖吃疼‘哎哟’一声,两人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便再无其他。 “这下完了,少主非灭了我们不可!”阿呆暗叫苦啊。 阿胖却指着远处,结结巴巴说道:“少……少主……” 阿呆凑过去看时,那里已经没了人影:“你确定你看到少主了?” 阿胖狠狠点头,少主的身影他不会看错,那样的风姿,也只有少主才能拥有,谁都无法模范:“一定是少主,可是他刚才不是往西走了吗?” 阿呆咧咧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耸了耸肩:“这下我就放心了,看模样少主是故意这么做的,让那些人救走那个小白脸,少主好顺藤摸瓜,找到少夫人,还是少主聪明!” 阿胖看着桌上的血迹,小心翼翼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真的阉了他?” 阿呆狐疑看着血迹,他也不知道,不过这触目惊心的血迹,若是被割了,岂不是无药可救了? 欧阳傲轻盈的身子飘落在屋檐上,目光沉痛而冰冷,对于阿呆那一刀是否阉割了那个小白脸,他并没有兴致,他只想找到怜儿,找到怜儿的那一刻,也是这个小白脸命丧黄泉之时! 这天下很多事情都可以分享,可唯独女人不可以!谁碰了他的女人,就必须下十八层地狱!他不想知道那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就算是媚药之内的理由,都不能救那个小白脸一命! 嫉妒,哀痛深深折磨着他,令他发狂,恨不得将这整个小镇都毁于一旦!化为灰烬!可是这些远远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拳头随之越握越紧,他的双眼冰冷得胜过这里寒风!他和怜儿一路走来十分艰辛,好不容易将心走到一起,却非要插入这么一个小白脸!他的目光满是杀气,直视着屋檐下的小院落。 “滚开!”百里川吃疼的声音怒吼着。 “叫我滚我就滚?那岂不是很没意思?你就不感谢我救了你?我的手下为了你差点少了一只手,难道你就不感激一下?”夕月郡主眉开眼笑走过去,目光毫无避讳直视百里川的裤子,鲜血染红了他纤尘不染的白色裤裆。 百里川暗暗咬牙,一脸怒色,却不想理会眼前这个夕月郡主,而是调息,只要他恢复一层内力,非要掐死这个夕月郡主! “怜儿在哪儿?” 夕月郡主笑道:“都说了,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怜儿姐姐自然还给你!” 百里川眼神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哦?” 夕月郡主微微一愣,见他神色有变,暗叫不好,难道这厮恢复了?果然,百里川一闪而过,大门随之敞开,速度快得惊人,夕月郡主狠狠跺脚:“可恶!” 因为她每一次都追不上他,也打不过他,她请了无数高手拦截过百里川,都未能伤到百里川一根毫毛,而今他受伤,以为可以慢慢折磨他,让他献出宝物,却没想到这厮恢复这么快,看模样要制服百里川这厮,还必须欧阳傲出面才行! 夕月郡主刚冲出去时,只见天空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宛如恶魔降临,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似乎带着千军万马一般!这样的气势令她的心随之一颤,立马蹲了下来,像个犯错的孩子抱头辩驳,动作十分可爱:“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欧阳傲冷冷从她身边飘过,宛如死神檫肩而过,吓得夕月郡主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眼神?传闻中的欧阳傲只是狂傲不羁,却并未如此可怕啊,难道真是击中他的要害了?他当真那么喜欢怜儿姐姐,这下完了,小川是不是玩大了? 夕月郡主想着刚才欧阳傲满眼凝霜的模样,宛如苏醒的地狱魔君,那嗜血而杀人的眼神,似乎是谁惹到了他! “不行,小川有危险!”夕月郡主咬着牙追过去,边走还边辩解道:“我可不想刨坟,才不要那么晦气!” 怜儿刚刚苏醒,正想张口怒骂百里川,却依然发不出一个字,她正想上前打他撒气时,看到百里川下身满是鲜血,这下她急了,这可是她的亲大哥。 百里川神情疲惫,脸色铁青,看模样是被气的,原本想要气欧阳傲,自己却被气成这模样,的确有些得不偿失:“走吧,改天给你找更好的!” 怜儿关切的眼神化作怒火,却还未来得及发,她的脸色顿时大变,门被一掌击得粉碎,欧阳傲高大的身子堵在门边,阴沉着的俊颜令人不寒而栗。怜儿暗叫不好,欧阳傲起了杀心,他如何能不起杀心?这样骄傲的人,岂会允许别人碰他的女人,又怎么允许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百里川非要做出这些假象,岂不是自寻死路? 她想解释,想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想熄灭欧阳傲的怒气,想要保护百里川,可是她无法说出口,现在她是一个哑巴!她手舞足蹈的模样挡在百里川面前,不让欧阳傲伤害他,这样的画面刺痛了欧阳傲的心! 怜儿还护着这个小白脸?难道怜儿喜欢上这个小白脸了吗? 醋意几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恨不得将怜儿掐死,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快就接受另一个男人? “滚开!” 怜儿狠狠摇头,她怎么能离开,只要她一离开,大哥就回死,她张口不断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字。她急切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泪光,哀求的眼神毫不避讳,她第一次求欧阳傲。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眼神宛如万把冰刃从他心口穿过,让他疼得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随着血液蔓延全身。 看着他沉痛的神色,怜儿心中更痛,眼泪不知不觉滚落了下来,她却一直坚守着站在百里川面前护着他。 欧阳傲目光早已经一沉再沉,仿佛有一把刀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令他痛不欲生,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暗哑到了极点:“怜儿,别怕,没有他,我依然是你的丈夫,我依然可以照顾你们母子!” 怜儿的心随之一颤,那是一种怎样的厚爱?骄傲如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怜儿笑了,泪水却滚了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却被欧阳傲一把拉了过去,怜儿大惊,转身回望百里川时,欧阳傲已经抽出利刃,寒光闪过,带着毁天灭地的气焰挥下去。 “他是百里川!怜儿的大哥!”夕月郡主刚冲进去就看到这一幕,情急之下大叫一声。 那透着寒光的封喉利刃猝然停留在百里川的脑门上,额头还是流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欧阳傲的眼神仿佛天崩地裂般,他和岳父第一次见面就将岳父打得鼻青脸肿,而这一次,第一次和大舅子见面,就险些要了他的命,还差点阉了他!他咬了咬牙,低眉看着怜儿,可是眼神中的那抹沉痛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神色,似乎还残留着浓浓的怒气! “你家到底有几个男的?”他的问话带着浓浓的醋意,似乎百里家的每一个男人都像极了情敌。谁让百里家的男人都美得令人嫉妒?每次都让他误会,嫉妒,吃醋! 怜儿弱弱伸出两根手指,一脸抱歉看着他,她之前从未和他提起过家中的事情。 百里川一脸不悦打开欧阳傲的剑,理了理衣裳,搬出一副大舅子的模样想要压压这厮的傲气:“我告诉你!就冲你这表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话音刚落,他万万没想到欧阳傲并未被他的大舅子身份震慑住,相反,欧阳傲一脚踢了过来,将他踢飞,消失在天边。 只听到百里川怒吼的声音渐渐远去:“欧阳傲!” 欧阳傲目光中满是怒气,咬牙道:“大舅子照揍,岳父都揍了,不揍大舅子,岂不是不给岳父大人面子?而且,这是他自找的!” 怜儿无奈一笑,大哥的确是自找的,好端端的侯爷不当,非要来演绎这么一出戏,还差点就丢了性命!真是该教训一下,死要面子,既然在关键时刻都不愿意亮出身份,要不是夕月郡主,只怕他已经被欧阳傲劈成两半!怜儿去寻夕月郡主的身影时,夕月郡主已经消失不见,怜儿猜到这家伙应该是去磨嘴皮子了,这下大哥又没好日子过了,除非,将心爱之物送出! 欧阳傲耳边却依然残留着百里川的话,他的好日子到头了!看模样应该不假,得罪岳父在先,现在连大舅子也给得罪得彻彻底底,他有些不安地看着怜儿。 怜儿的腰间猛然一紧,欧阳傲的手臂死死圈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又带着惩罚般的力道,他胸口起伏不定的,仿佛做了一场恶梦,“怜儿……” 怜儿的小手却紧紧护着小腹,她微微挣扎,他有些不舍微微松开她,想听到说什么,她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含笑指了指腹部,无疑是告诉欧阳傲,戏是假的,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 欧阳傲又忍不住狠狠抱着她,将头埋进她发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恶梦,而现在,才是美好的现实,怜儿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听到他轻狂的喘息声和低低的言语:“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怜儿,去找百里川,给你解药,我想听你说话。” 怜儿白了他一眼,谁让他刚才盛怒之下将大哥踹飞了?现在要找到大哥要解药,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她温柔一笑,依偎在他怀中,却还是点了点头,她喜欢顺从他! 百里川一头扎入雪堆里,气急败坏爬了起来,指天怒道:“爷我一时大意,被你击中破绽,等我恢复了再和你好好算账!” 夕月郡主似笑非笑,神情怪异而带着一丝丝危险,似乎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哦……原来只恢复了一层内力?那就好办了!” 百里川心中微微一寒,却只是沉默。 夕月郡主以为这厮害怕了,颇为得意,两手插腰笑道:“小川,我救了你两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发簪送给我?” 这个小丫头胚子满肚子都是鬼点子,却都无法绕过一个目的,梅花发簪! 夕月郡主见他置若罔闻,无视她的模样,心中微微动怒,可是这个人就算只恢复一层内力也不容小觑,她还是小心为上,免得像上次,本想硬来,却把自己伤得躺在床上好几天! 夕月郡主还是选择坚持软泡,笑得颇为殷勤,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甜美而可爱:“我说,小川,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对不对?你打不过人家欧阳傲,看模样他是你的克星……” “只是一时大意!”百里川冷哼一声,打断夕月郡主的话,见夕月郡主挑眉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提醒着他他差点还被欧阳傲给阉了的事情,他闷闷加了一句:“和一个被醋意淹没的男人打,原本就不理智,更何况我低估了那小子,一失足成千古恨,下次再打,他未必那么幸运!哼!” 夕月郡主点了点头,似乎还是不信,可是她又无法说服自己不信,毕竟百里川的本事有目共睹,众人皆知,欧阳傲发狂的模样,只怕谁都无法制服他,百里川被他一掌击中要害动弹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百里川见她似乎有些信了,他也不理会她是否信了,反正他是坚信这一点,他突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不过,接下来我很想看看欧阳傲被扫地出门蹲在雪地里的落魄景象!” “嗯?”夕月郡主不明白,那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人扫地出门?可是看着百里川嘴角那抹坏坏的笑意,似乎这种事情必然发生!她想了半日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不过百里川接下来的话让她恍然大悟! “怜儿,可别让大哥失望哟!” 夕月郡主听闻捧腹大笑,似乎看到了那样的场面,一想起欧阳傲那样的风云人物被媳妇赶出门外的景象,夕月郡主心中还是有些同情:“哈哈……这孩子要早了!”--2284676150571288700+dliineda+196--> ... 045爷回来娶她! 幸灾乐祸的两个人全然不知此时欧阳傲带着怜儿正站在不远处,他原本想要带着这个大舅子回京负荆请罪,看模样这个大舅子他的好心都是多余的。敢于嘲笑他的人并不多,但是嘲笑他的同时还能活着的人,也许就是他们两个! 百里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黑眸含怒盯着欧阳傲。 欧阳傲的薄唇微微动了动,语气如这刺骨的寒风,令人毛骨悚然:“解药!” 这时捧腹大笑的夕月郡主身子一怔,小心翼翼回头,一看到欧阳傲,她的心肝脾肺肾几乎都抖了出来:“呃……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话音刚落,她脚底一滑,溜之大吉! 百里川暗骂这个夕月郡主没有骨气,见了欧阳傲就像见了阎王爷一样,他有些不甘心瞪了欧阳傲一眼,本来想要作弄欧阳傲,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他心中有些不悦,可是他还是将解药扔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道:“这可不是怕你,等爷养好伤再打一次,这次不过是一时大意,哼!” 欧阳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随时奉陪!” 百里川见他很拽地离开,心中的火焰更旺,却只能狠狠咬牙,低声道:“该死的!对付你这种丧心病狂的醋坛子,哪儿需要武力?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骂完伸手理了理衣袍,试图挡住裤裆的血迹,最终却化作一阵磨牙声,看模样今日之辱他记在心头了!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大年三十,马车刚入城门就被召集至皇宫之中,怜儿对此并不意味,她的姑父南宫无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那个可以算尽一切的人,却会算不出他们此时入皇城? 进入皇宫,怜儿有些意外,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她的姑父南宫无忌,而是太子南宫忆,她无奈一笑,心知姑父此时定然和姑姑在一起。可是她的笑意很快僵住,因为她发现南宫忆身边的那个白衣女子并非羽静,虽然此女子和羽静有七八分相似,可是她目光如明月般圣洁而美好,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却似三月杨柳般柔美。 “她是谁?”怜儿不自觉地问起。 百里川不以为然,轻挑眉梢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太子带回来的女人,你不是说是静儿姑娘吗?” “她不是静儿,静儿的目光天生冷漠,可是她的目光却柔美如月光,虽然长得有些相似,却截然不同。” 百里川双手交叉胸前,斜眼扫了一眼坐在怜儿一边的欧阳傲,冷哼哼地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不知道有些人知不知道,也许也是不知,毕竟某些人中看不中用!” 怜儿狠狠掐了一下百里川,给了他一记冷眼。 可是欧阳傲却幽幽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那抹挑衅的笑意毫不掩饰,狂妄而嚣张,剑眉微杨:“中看不中用的人往往都会说不知道。此女是羽翼的二女儿羽洁,和羽静是双胞胎,巫族圣女只有一个,不是羽静,而是此女,此女从出生就被送往巫山,极少出现在世人眼中,见过她的人极少。” 百里川不服气地冷哼哼扭过头去,怜儿一脸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那日南宫忆这小子说要去找巫族圣女对付妖大姐,之后我暗中查清了巫族圣女并非他口中的静儿,本想看他笑话,却没想到真的圣女也回了云山,正好被他找到。”欧阳傲自嘲一笑,目光看向南宫忆,南宫忆的眉宇间带着一抹烦愁,看模样有心事。 百里川这时才笑了笑道:“呵……你还是失算了!” “总比被人揪回京城强!”欧阳傲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笑之意,百里川被南宫忆揪回京城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可是却绝对少不了欧阳傲,只可惜他只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见过百里川,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那日的打斗,还差点阉了他! 百里川被欧阳傲一语击中痛楚,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愤怒,这下他终于安静了! 一场国宴结束,南宫忆大步追上欧阳傲,欧阳傲眉眼带笑看着他:“太子大半夜再次拦劫有何贵干?” 这一声‘太子’叫得有些嘲讽,却极其顺耳,南宫忆抓着他的胳膊就往一边揪,对怜儿说道:“别等这小子,今夜他回不来!” 怜儿脸颊一红,谁要等欧阳傲了,忆哥哥怎么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百里川则大笑道:“好,我带怜儿回家了,爹娘一定还在家中等着我们。” 南宫忆却淡淡道:“舅舅不进宫是因为家中有贵客,你们去了便知!至于这小子……” 南宫忆有些嫉妒欧阳傲,这小子怎么就苦尽甘来了? “他今夜必须陪本太子大醉一场!” 欧阳傲蹙眉,他可不想这么快又和怜儿分开,可是他心中也猜到怜儿家中的贵客是什么人,他还是不要出面为妙,岳父和大舅子,他都没少得罪,再次去见岳父岂不是激怒岳父? 空荡的大殿内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装饰却透着寒气,仿佛他的心一样,南宫忆只顾着喝闷酒,欧阳傲也不拦着,巴不得这心黑的主儿喝死,免得老给他惹事! 欧阳傲又递了一壶酒上去,“哝,小爷的份也给你了!” 南宫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美丽,却哀凉,眼中的苦涩弄得化不开,却隐藏在他锐利的眸光之中:“怎么?巴不得本太子倒下,你要去做登徒子?呵呵……今夜你休想!” 欧阳傲觉得很没趣,自己的小心思就这点,还非要被这个人给看穿,看模样今夜和怜儿共枕是无望了:“登徒子不适合小爷,还是选择陪陪你这个黑心的兄弟吧!说吧,你怎么将羽洁带回来了?” 南宫忆磨了磨牙,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看模样气得不轻,能将这个冷静深沉的太子气成这模样的人绝对不容小觑!想必大部分都是和那个叫静儿的姑娘有关。 “看模样你是输了,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欧阳傲早已经知道南宫忆的情敌。 “不是他!而是她!”南宫忆冷冷道,又将那辛辣苦涩的酒倒入口中,目光中满是嫉妒和怒气,却化作浓浓的自嘲,说道:“那臭小子再如何使诈,本太子都能应对,情场如战场,兵不厌诈!可是她至始至终都未曾信任过本太子,呵呵……对于一个不信任你的人,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下去?” 欧阳傲沉默,对于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继续下去是否还能看到希望?继续下去,也许偏体鳞伤,可是南宫忆真的不会继续下去了吗? “算了,不说这些,你小子算是有福了,我父皇母后和你父王母妃都去了怜儿家,你们的婚事指日可待!你的苦来的时候如洪水猛兽,可是甜头也随之而来。不会托着你,有仇深远,磨练你的耐心!”南宫忆有些嫉妒地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大殿的门轻轻开启,那抹如仙女般圣洁的身影缓缓步入其中,她的目光如月光般柔和而美好,她朝欧阳傲点了点头,端着一碗解酒的汤药进来:“忆哥哥,你喝多了!” 她的眼神没有亵渎,没有期盼,似乎只是对一个亲人的关心,没有爱慕,轻轻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走,将汤药送上。 南宫忆只笑不语,却很听话地喝了药,看着她收拾了所有的酒瓶离开。 欧阳傲目光明暗不定,只是静静看着这两个人,他看出羽洁是真心关心南宫忆,却并非男女之爱。至于是什么,他看不透。 “难得看到你这般听话!”欧阳傲带着三分嘲笑笑道。 南宫忆看着羽洁离开后,他终于又开了口:“走,那里还有酒,她不会再来!” “原来你是为了赶紧赶她走,难怪这般听话,酒就不必了,借酒消愁愁更愁,以为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都只是自欺欺人,走吧,今夜小爷陪你前往云山,算是报答你将怜儿带到小爷身边!”欧阳傲架起南宫忆,说完两人破窗而出,消失在这片银色的世界里! 他知道南宫忆心中的人,也许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也许他们之间缺乏沟通,羽静沈默寡言,就算别人冤枉了她,她都未必解释,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让南宫忆误以为羽静不信任他!南宫忆给了他怜儿,他自然也要为了南宫忆找回属于南宫忆的幸福! 黑暗中,一抹白影紧追其后,身形快如闪电,看模样轻功的确十分了得!此人不是别人,真是羽洁,她只是默默跟随,不远不近。 欧阳傲驾着马儿带着七八分醉意的南宫忆一路东行,他锋芒的眸子扫过黑暗中的那抹身影,他不明白羽洁想要做什么,他看不到这个女人,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没有敌意! “少主,你要去哪儿?”阿呆和阿胖急冲冲策马追上。 欧阳傲想起了怜儿,脸上不自觉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吩咐了一句:“阿胖,回去告诉怜儿,让她等着爷回来娶她!” ... 046若大舅子成为姑父? 阿胖无辜地眨了眨眼,憨憨问道:“少主不是已经娶过少夫人了吗?难道少主忘了?” 阿呆狠狠一拍他的脑后,暗骂阿胖笨,咬牙切齿道:“少主叫你去你就去,将原话告诉少夫人就行,你管那么多干嘛?” 阿胖吃疼摸了摸脑袋,却只是‘哦’了一声,掉转马头回城。耳边依稀听到阿呆喋喋不休的咒骂声,“死阿胖,吃得只长身体不长脑袋,少主再娶少夫人一次是天经地义,少主和少夫人成婚时,少夫人的家人无一人见证,她家的人岂会认少主这个女婿?笨死了……” 咒骂声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暗处还有一抹身影在观察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夕月郡主,她似乎有些失望,咬了咬唇道:“泡汤了,本以为趁着欧阳傲和百里川互斗,混水摸鱼,拿走簪子,看模样泡汤了!死百里川!” “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王爷和王妃一定都急了。”一个侍卫忍不住劝道。 夕月郡主岂会半途而废,她瞪了那侍卫一眼,说道:“不行,拿不到簪子给母妃,我绝不会去!” “那现在去哪儿?是跟着太子和世子爷,还是去找侯爷?”那侍卫当然不敢像夕月郡主那样直呼欧阳傲和百里川的名字,只好敬称为世子爷和侯爷,夕月郡主听得有些耳生,迟疑了片刻。 “欧阳傲带着太子出城,方向是云山,一定是去找那个叫静儿的女子,谁知道他们何时回来?”夕月郡主有些失望,可是在原地徘徊一会儿,她的脚步终于定了下来,面朝东面,诡异一笑道:“不过,去云山兴许有好戏看,还是先去云山!” “那……簪子……”那侍卫无奈看了看皇城的方向,郡主拿不到簪子是不会回府,王爷让他尽快将郡主带回去,岂不是遥遥无期?可眼下郡主居然跑去云山看热闹,是不是忘记簪子的事情了?要是忘记了也是好事,这样她能快一点回去! “百里川那厮喜欢那梅花簪子,谁都不会抢走,就给他保管一段时日。云山之行,必然有好戏,错过了,岂不是后悔终生?”夕月郡主带着调皮的笑声翻身上马也朝东面疾驰而去! 她很想知道她那个高高在上,冷峻深沉的太子动情时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他伤心? 南宫忆酒醒时,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内,他睁开眼那一瞬间有些失神,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淹没在他深沉的黑眸之中,令人难以扑捉。 “呵……醒了?睡了足足三日!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欧阳傲眉开眼笑道,现在他有妻有儿,俊颜也带着一抹明亮的神韵。 南宫忆却蹙眉摇了摇头,他从未喝醉过,更别提睡了三天三夜,他的脑袋像即将爆炸一样,折磨着他,却只听到他吃疼轻哼一声便再无其他。 欧阳傲醉过一次,在大婚时,因为醉酒才和怜儿发生那些事情,不过他醒得也很快,并未像南宫忆这般,他心中虽然有疑虑,但是也并未深究,毕竟南宫无忌酿的酒,谁知道有什么怪招? “到哪儿了?”南宫忆知道欧阳傲带他去哪儿,虽然他并未做好心理准备去见静儿,可是见她的心却胜过一切。 “还有七八天的路程,你可以继续修养!”欧阳傲漫不经心道,玉指轻轻挑开车帘,急促的马车旁一直有一抹白影紧紧跟着,她如闪电般移动在马车四周:“这个圣女的轻功的确超出常人,你们之间就没有别的什么?” 南宫忆只是冷眼扫过,不答反问:“听闻你差点让百里家断子绝孙,这么急着离开京城,是因为想要躲避舅舅的狠手?” 欧阳傲耸了耸肩,只笑不语,不知他在想什么,躲避战火这不是他的风格,知恩图报也绝非他的本性,他之所以带着南宫忆出去,也许就是为了不让百里川看到他被怜儿赶出房门的落魄景象罢了! “舅舅的性子,只怕你是躲得了一时,他就算答应将怜儿嫁给你,你也少不了脱一层皮!”南宫忆笑着说完,目光也转向车外,眸光锋芒而犀利,盯着那抹白影。幸好那夜有欧阳傲在,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对羽洁不放心?”欧阳傲也察觉到南宫忆的不对劲,南宫忆却并未回答,只是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欧阳傲这才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儿!小小年纪,轻功十分了得,看似柔美,却可以感觉到她骨子里的那抹倔强和好强,明明追了三天三夜,累了,却依旧不肯休息,因为她知道,她停下来,欧阳傲的马车也不会停下来! “要不要让她进来?”欧阳傲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何时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南宫忆依旧没有睁开眼,可是却能感觉到他眼眸中的嘲讽笑意。 欧阳傲有些不悦拉下车帘,他可不是怜香惜玉,扫了南宫忆一眼,也不再言语! “还有人跟着我们!”南宫忆突然幽幽开口道。 欧阳傲不以为然,两手枕着手臂淡淡道:“是!还有一个跟屁虫!” “你知道是谁?” “你能发现,小爷自然早就发现了!你的姑姑!”欧阳傲说到‘姑姑’二字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笑之意,全然忘记了他也姓南宫,是南宫忆的姑姑,自然也是他的姑姑,一个比他们都小的姑姑!一想到南宫忆要当着很多人的面叫夕月郡主‘姑姑’,他心中就泛起一抹笑意,心情大好! 南宫忆微微蹙眉,斜睨了一边幸灾乐祸的欧阳傲:“你也要叫她一声姑姑!若她和百里川成了亲,你还要叫百里川姑父!嗯,这下更有趣!” 欧阳傲的笑意瞬间冻结,渐渐龟裂,他可没有看到百里川和夕月郡主有什么苗头,要是有,他必须立马掐灭!岂能让这关系弄乱了?“她不会嫁给百里川!”他的言语毋庸置疑,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南宫忆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哦?那你我打个赌,看看姑姑的归宿?” 南宫忆很期待欧阳傲叫百里川的模样,是‘姑父’?还是‘大舅子’?乱了辈份?欧阳傲有欧阳傲的手段,可是他南宫忆也有他南宫忆自己的计谋,就看谁胜谁负?! 夕月郡主远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谁在念叨我?!” 一个侍卫笑道:“兴许是王爷王妃希望郡主早日……” 早日回府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夕月郡主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侍卫天天哄着她回去,这句话她早已听腻,策马疾驰而去,将一行侍卫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云山脚下时,一抹青衣站在山口等候,看模样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温文尔雅,俊美如美玉,只是眉宇间带着一抹哀伤,还未平息,他不是别人,正是青云!接到欧阳傲的信,他不得不前来,虽然并不知欧阳傲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他还是来了,也许能借此出行平复心中的伤痛! 南宫忆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美男子站在山前等候,他当然认识他,只是他很诧异,这个青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出来的,却唯独欧阳傲是个例外,他说道:“看模样你深知百里川的魅力,居然将青云请了出来,看来这场战役很有意思!可是你忽略了一点,青云如今应该没有心思谈儿女之情!” 欧阳傲只是笑了笑,南宫忆以为青云就是他的杀手锏?不禁笑道:“你以为青云会动凡心?青云高风亮节,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能抓住他的心,此番叫他出来也是散散心,小爷可不想叫自己的兄弟一声,姑父!” 南宫忆只是扬起唇角,笑了笑。可是当他抬头看云山时,眸光却随之暗淡了下来,他很想见她,却又不想见她!他害怕上去又看到她和那个该死的臭小子在一起!他会发狂,会吃醋,会愤怒! 可是,都已经到了云山脚下,他又有何理由不上去看看她? “忆哥哥,我们上去吧。”羽洁却先开了口,她声音甜美,目光温柔圣洁。 “嗯!”南宫忆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却并未跟随前行。 眼尖的阿呆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轻轻拉了拉欧阳傲的衣袖,走到一边才低声说道:“少主,若此刻太子和羽洁姑娘一起上山,这算不算是回门?静儿姑娘会怎么想?太子带着一个女子回宫已经弄得沸沸扬扬,若此刻他和她一起回云山,天下人会怎么看?若太子不上去,而是你跟着上去,天下人会不会以为你才是羽洁姑娘的良人?” 欧阳傲嗤笑一声道:“小爷我管天下人怎么看?只要不是喜欢的,谁都休想留在身边!” 阿呆见欧阳傲并没有听明白,又拉住欧阳傲说道:“少主可以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可是少夫人呢?她会怎么想?你大年一过就带着别的女人回云山,她心里必然不是滋味……” 欧阳傲瞪了阿呆一眼,怒道:“谁带着别的女人回云山?” 阿呆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赔笑解释道:“虽然你没有,可是这个女子的确是一路跟随回来了,所以这趟浑水我们还是别搀和了!” 这时欧阳傲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他的目光看向南宫忆,他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也许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