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又割腕了 白浅酌是个很正常的好少年,自打幼儿园起就是个好学生,读初中时人家谈恋爱他不谈;读高中时人家打架逃课他不逃;读大学时人家玩嗨天了他在勤工俭学,长得也清清朗朗一本正经,无论是邻居大妈还是同班同学,提起他的第一印象都是:他哦,甭提多乖了,是个好学生啊|好暗恋对象,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少年,唯一特殊的就是这个充满古风意味的名字了,可这个名字原本一点也不古风:白爸喜欢喝酒,想给他儿子取名叫白喝,白妈嫌它太直白,改了个名就成了这个。所以白浅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非常能喝。 可这并不是他穿越的理由。 他一点也没想过他会喝个酒穿越,他当时还想着打车回家... 有人可以告诉他他只是喝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么!!! 当他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所见的却是满目的血色,简直比女生的大姨妈还要惨烈好么!虽然他没见过,但谁能给他一包折翼的天使?这些血全都来自他的右手腕,简直把他腿都吓软了,他扫了一下周围,简直想骂娘:tmd他是在浴缸里啊!血灌的都可以泡澡了啊!多时髦的自杀方式!这tmd是在哪里啊! 心里咆哮归咆哮,却在积极的找自救方法,血量流失过多导致他双眼发黑,两条腿也几乎站不起来,他艰难的裹了条毛巾在身上,又找了条裹在手腕上困难的迈出浴缸打算报警。当他几乎是用爬的方式到浴室门外时,这时门开了。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表情跟看见鬼一样惊悚,在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白浅酌再次陷入昏迷 可不跟见了鬼似的。在昏迷的前一秒,他这样想到。 【系统锁定宿主....系统重新装载,装载成功。tc814964为您服务!】 在昏迷时,白浅酌的耳边一直有个机械音冷冰冰的响个不停,让他五心烦躁,于是大声呵斥了一句“闭嘴!”机械音安静了下来可耳边依旧嘈杂,似乎有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正愤愤的说着什么他渐渐听清楚了“白浅酌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把你送到医院你就为那个曹一玶去死吧!连睡梦中都叫我闭嘴!” 我没说你.....白浅酌想开口,陷在黑暗里昏昏沉沉,曹一玶是谁?我什么时候会为别人去死啊...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眼前在情理之中的一片白色。只是这病房极为豪华就是了,而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喋喋不休的男子的脸,约莫三十的样子,倒不像声音那样年轻,看见他醒来眼里闪过惊喜,“醒了?醒了就好,我去喊医生,你千万别动!” 白浅酌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男人就推门走了,过了不久,脚步声又匆匆忙忙的响起,一的花白着头发的老医生详细的给他做了检查,然后又询问了几句白浅酌,白浅酌弄不清情况一一作答了,医生扭头冲着那男人说“没什么大碍了,幸亏送来的及时,只是失血过多,输完这袋血浆就没事了。” 男人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医生,在小心的合上门后,坐在白浅酌床边叹气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招惹曹一玶,你非不信,他终究和你不是一路人,说句老实话,他就是把你当倒贴的小明星玩玩儿,现在他是立马结婚了,你个傻子还为他割腕,就为了他你放弃自己的生命!他是一点后果也不用承担了,你现在救回来啦,可要是被媒体知道了你怎么办?说当红小生为情自杀?你毁自己毁的还不够么!” “你徐哥什么时候害过你?” “虽然听到这些我很感动...可是你是,谁啊....?”白浅酌终于憋不住开口了,他能反应过来他被当成了个小明星,可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基佬还割腕自杀?男人愣了下 “白浅酌你别给我演失忆,演技好不带这麽玩儿的!” 白浅酌用很真挚的眼神看了他很久,然后男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于是他又再次出门喊医生 而白浅酌正思考着他到底是穿越了还是被人恶整时。那个在他昏迷时响起的机械音再次出来刷存在感 【您好。tc816449为您服务】 这tm是幻觉吧... 【宿主,这并不是幻觉。您已荣幸被选为:斯卡里斯德尔的第1000位宿主,欢迎为您服务】 “斯卡利斯德尔?” 【用第八区语言来翻译就是:来自世界的恶意。哦不好意思好像有点暴露了本质,不过系统会为您介绍一下具体任务要求,好让您有心理准备。系统会安排宿主在各个维度空间完成对任务目标的攻略,获得任务目标的感情或是杀死任务目标,不过这会有系统智能小哥为您布置任务,攻略程度会由tc814964为您提示,以积分形式来确定总完成量,积分达标会有系统提示。如果任务失败或是拒绝完成任务,系统会就地抹杀,宿主最好不要这么做。】 ...... 横也死竖也死,不如早死早超生,说不定这只是一场被小表妹同化的梦,先睡一觉,先睡一觉... 【请宿主面对现实。】 尼玛什么玩意儿在电他!疼劈了!!白浅酌从床上一个翻身跃了起来,一阵鬼哭狼嚎把护士招来了“有什么不适么白先生?” “没事没事,腿抽筋了。”白浅酌看见小护士如临大敌的表情连忙安抚,这才送走了半信半疑的小姑凉,低声问,“我看过很多系统小说,可这不过是虚假的,那些系统会帮助宿主称王称霸成土豪,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言辞应该不可能,你选择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浅酌最大的学习经验是不会问多疑的为什么,最大的特点是能做到冷静的处理每一件事顺便伴随永远不会停息的吐槽,系统的出现虽然亦真亦幻,可刚才强大的痛感告诉他这并非虚假,现在整理一下思路发现系统的出现很是诡异,为毛非要挑到他马上要结婚的时候出现?不造结婚的男人不能惹吗! 【宿主的疑问涉及权限问题,tc816449无法做出回答,等积分到达一定数额会开放此权限,宿主也会回到本原空间,并不会错过宿主的婚礼,接下来系统会引导宿主完成本个世界的任务。】 尼玛,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坑爹。既然他说能回家娶媳妇就相信吧,惹到这个也算他倒霉,白浅酌于是呆在床上听系统讲了一个钟头的任务,突然发现整个世界都玄幻起来了--- 这个身体的名字也叫白浅酌,是个父母双亡可怜吧唧的小明星,本来是考到了整个华国都数一数二的学府的,可偏偏为了报一个劳什子的资助之恩到星光娱乐做了一个艺人,你说做艺人也就罢了,还把自己送上了总裁的床,没错,就是那个要报恩的叫什么曹一平的床,行话叫潜规则,其实他一直都没弄清楚为什么报恩非要上床,去公司做有关的行政项目听起来应该更符合常理吧,难道整个世界都跟他的小表妹的脑洞一起飞驰到马勒戈壁了吗? 【请宿主不要吐槽,听完任务内容。】 系统的机械音难得有了点不满。 然后就是曹一平待他怎么怎么好呀,然后这小贱受天天做各种各样的美食讨总裁欢心啊,各种霸道总裁爱上我,亲亲我的小宝贝..等白浅酌难以想象一个大男人泪盈盈是怎样的*的时候□□来了,曹一平已经订婚,下个月十一号就结婚,他也不是真的是白浅酌的恩人,当年曹氏家族涉及房地产,投标后曹一平的父亲因为建筑材料出了问题压死了白浅酌的父母,他的资助如此丰厚也是有原因的。最后一个狗血剧情让白浅酌彻彻底底想起了他的小表妹在狂追的一本*小说,《我的明星情人》又名《霸道总裁爱上我》 霸道,总裁,爱... 不行太*,白浅酌想起了其中那个炮灰受,名字就叫白浅酌,当时小表妹还给他看来着的,先是曹一平的未婚妻知道白浅酌的神经衰弱后逼他去死,而后他又知道江景是他的弟弟,只不过白浅酌在父母死后自己也出车祸后,弟弟给了姑母带到了国外,而自己却在孤儿院中生活,还被迫改了名字嫌他晦气,最后在江景爬上曹一平的床并用他早些年前被三流导演被迫拍的gv威胁以及曹一平利用他为江景挡住媒体舆论家庭压力而走向崩溃,割腕自杀。 现在的白浅酌处于已经割腕自杀后的期段。 白浅酌在听完整个任务剧情以及系统任务觉得刚开始系统的高大上和冰冷无情完全被这个都比的任务给毁掉了,“你让那个曹什么的愧疚值达到百分之百...难道之前白浅酌被害的那么惨他都没有难过吗?” 难道对他好,就活该被辜负?最后却是那个小贱人成双成对?果然是一个小说啊,人物性格这么毁三观这样真的好么?白浅酌当时看见小表妹捧着书说江景好可爱曹一平好帅简直牙都要倒了,萝莉的世界观恕他这个老男人难以理解,完全是当个笑话讲给同是腐女的女朋友听得,现在轮到他成为书中的人物后感觉呵呵笑不出来了.. 【该世界内容为随机选取,攻略人物曹一平性格风流多情,白浅酌只不过是他男女皆吃的猎艳史中一个片段罢了,他并不知道白浅酌的死因,无法产生愧疚,宿主的任务已经确立,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愉快!】 第2章 你又割腕了 “醒了?不发疯了?还认得我不?” 徐规把医生带来已经是过了一个钟头了,果然除了失血过多什么毛病都没有,徐规也是傻了,一心想着别被人发现了跑了大半个医院去找熟识的医生,却突然反应过来他怎么也变二了别人认得是白浅酌而并非他徐规啊,这真是跟二货呆久了会被同化,这下看见白浅酌挺乖得呆在床上一张脸雪白雪白的不由得有几分酸楚心疼,将水抵到白浅酌的桌子旁边,问他 “你发什么神经?你徐哥带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事不跟我说还割腕...你是个公众人物不是什么普通的文艺小青年!那部云霄悲歌你当初费了多大的劲才被选上,现在拍到第七集了你割腕?明天你还得去片场呢,现在你在医院你怎么拍?你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明天那个曹一平还会到片场去探班呢。” 白浅酌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跟跑了老婆似的痛心疾首,却一下子听到了攻略目标的名字,“你说曹一平也去探班?消息准吗?” “这部片里有他的投资,怎么可能不去看看?刚我说那么多你听进去了吗?怎么一听到他名字就打了鸡血样地活过来了,别扯开话题,明天的云霄我还没办法跟导演交差呢!” “不用交差。”白浅酌是真的容光泛华起来,目光炯炯“我去,把剧本给我看看。” “什么?”徐规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就这刚输完血的小怂样还去拍戏?找死吧? “你先把剧本给我看看。”白浅酌催促着徐规,刚开始割腕的时候也就只是看起来吓人,小弱受毕竟是小弱受,割腕都不敢用力,连伤口都不用缝合的,满浴缸的大部分是血晕开来的颜色,把伤口包扎深点没有太大问题。徐规半信半疑的递过了云霄的第七集剧情。 云霄悲歌是星光娱乐年度推出的最重大的古装巨制,写尽王侯将相朝堂风云,其间又穿插儿女情长耗资巨大,汇集了大量新老演员,偶像实力具备,加上又采用比较新潮的一集一集拍的方式,简直是三年磨一剧,白浅酌的角色比较讨巧,是一个亡国的皇子,容色疏雅昳丽,被俘后与同胞姐姐昭阳公主做了苦力,因为姐姐贪看皇宫中的桃花而被皇帝一眼相中侍寝,皇帝喜好施虐,偃夙期为了保全姐姐替代姐姐成了男宠,为了保全姐姐而对他恶言向相,以皇子之身做了最为下贱的娈宠,最后让姐姐假装成自己的身份推翻了皇帝,自己却死在夹竹桃的毒下。 第七集就是偃夙期代替姐姐成为娈宠的情节,通篇感情交流,无需肢体冲突。白浅酌看了一遍,咬牙应下“演,完全可以演,你放心,昨天的事就当我脑子抽了,明天就去片场。” ...... 徐规看着白浅酌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有点动摇,却终归还是放不下这么好的角色,不由得也咬牙应下了,演,也必须演,这是白浅酌翻盘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就当他,暂时一个私心吧! 云霄悲歌的取景点是在一处楚王朝的故宫,华丽恢弘极尽壮观,也反映了云霄悲歌这部剧恢弘的历史氛围,这个时候正好已经将近秋天,白浅酌穿的长袖完全可以遮住手腕上割得疤痕,可是在一群穿着短袖的人中间还是有些奇怪,开司机的助理有点开玩笑的说“白小哥怎么这么怕冷啊” “哦,今天下雨。”白浅酌不咸不淡的给扯了个理由,徐规生怕司机还会问什么话,转头给了小伙子一板栗“开你的车,这毛毛糙糙的性子前面车都快撞过来了!” 真是好讨厌的徐哥哥哟。助理吐槽了一句继续开车。 “导演,不好意思来迟了。”徐规先跟拍这部剧的王显打了个抱歉,显然王显等的也有点不高兴了,白浅酌的戏份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现在演员都准备齐了就等白浅酌这个亡国皇子就位了,也不好多加责备,只是催促白浅酌赶快换装,化妆师就位。 金鞭断折九马死,骨肉不得同驰驱。 腰下宝玦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 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泣为奴。 一朝皇子一朝奴,一朝荣华皆为土。当白浅酌穿戴好前暨的服饰,化好妆后,白浅酌那张水墨丹青样风华的脸才真正惊艳了时光。白浅酌当初就是以容值破表进了娱乐圈的。在这秒,他们才重新记起白浅酌当年的辉煌。这就是偃夙期,王显有几分赞许,这样的扮相,加上选角白浅酌的演技,白浅酌会重新走向成功。 这场戏,是偃夙期代替姐姐侍寝后,姐姐被无故册封的情节。偃夙期极尽屈辱强颜欢笑,姐姐却在得知真相后不可置信的来质问他,长信宫内,人鱼膏烛朱华流光,美貌无双的少年半披着大红色的前暨宫装,三千漆墨蜿蜒过莹白如玉的肩头,线条优美的脊背,那身下却是纵横的鞭痕和伤疤,一道道,血淋淋。旁边的君王已经睡熟,而他却洗不尽这一身耻辱。他用力维护着的姐姐就在眼前,几分酸楚难堪,几分强作镇定。白浅酌没演过戏,只是照本宣科的回头一笑,尽量平稳的说出台词“姐姐。” 演昭阳公主的是风头最尽的一线女星,擅长演古装中仙气飘渺的角色,受广大观众喜爱,这次演一个娇蛮天真,却又在亡国与丧弟中不得不成长起来的公主,也是一次转型了,虽然白浅酌的扮相颜值爆表,可她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 “卡!”导演却不耐烦的喊了暂停,刚才还在夸白浅酌有前途,现在整的跟没拍过戏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刚刚做了一件对你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的事情,你笑的还那么欢欣鼓舞可不一股贱劲儿那,这次我念你你非科班我体谅你,现在重来!” “不好意思刚才感觉不对。”白浅酌现在才觉得演戏看着容易真到你上场一点也不容易,这个时候手腕上的伤口却隐隐裂开来了,白浅酌只能不动神色的将绷带更紧了些,再次开始,白浅酌拿出了他所能对这个角色最大的体会,重新演绎偃夙期这个角色。 皇子为奴。毕生之辱。偃夙期是骄傲的,哪怕已然亡国他仍然回望着故国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子民有他的家乡,有母后轻声的喃语,唤他小九儿,每日干着最繁重的奴役的活,可心依旧想着带着姐姐逃出前暨,恢复国家手刃肇膺,可最后却为了保全姐姐委身于这个灭了他的国家的男人身下,他在灯下看着沉睡的帝王,如同鸦羽的长睫在流光中灰暗不明,杀了他,就可报父母之仇,杀了他,就可报灭国之恨:杀了他....就可以洗干净他这满身的脏。偃夙期的手动了动,只要用烛台戳穿他的咽喉,可是不行啊,杀了他,他的那个笨蛋姐姐怎么办呢,他只有,姐姐一个了啊。 昭阳还是听到了一切。肇膺对梨花露过敏,而他在姐姐的衣服上每天都会熏上梨花。然后,将帝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姐姐踉踉跄跄的冲破了长信宫,无视了守卫暧昧的谄笑,她看着她的弟弟只是淡淡的将衣襟拉上肩头,却清晰的看见暧昧的吻痕,一股极大的愤怒与痛苦冲上了心头,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在极度的痛愤下她狠狠地帼了偃夙期一巴掌 ”偃夙期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做!” 偃夙期的头被打得一偏,身边的帝王听到声响有些不安的咕哝了一声,偃夙期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帝王,这样的动作促使昭阳心如刀绞,痛恨的留下泪来,她看着她的弟弟像最美丽的浮光一样缓缓移到他的面前,然后微笑着给了她一巴掌,眼神里全是冷漠。 “我从来不是为你,我受够了这样每日的劳苦,我要过的像从前一样的荣华富贵...还是要谢谢你给的机会啊,姐姐。” 少年美得雌雄莫辨的容颜在她眼前放大清晰,美得极尽妖异,让她几乎忘记脸上的痛 “好,卡!很不错。”导演赞许的结束了白浅酌的戏份,女明星依旧跪坐在地上满眼无助彷徨,还没有从戏里走出来,直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接着是白浅酌温和的笑容 “是打疼你了么?对不起啊,先擦擦眼泪吧。” “没有,你没用力。”女明星摇头,接过餐巾纸,“谢谢。你演的挺好的,我一想到偃夙期我整个人都揪了。” “角色魅力罢了,我只是在演而已。”白浅酌发誓他绝对没演过戏,可刚才感觉一上来真的跟附体没什么两样,纯属原主功力。他侧目回头的时候,只见徐规满眼阴沉的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曹一平,你的大渣攻来了。” 什么叫我的大渣攻,白浅酌顺便吐槽了一句向那辆黑色轿车望去,车窗摇下半边,露出半张俊美无铸的脸,那张脸向他侧了侧,神色不明。 第3章 你又割腕了 “他来了就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有一场戏呢。”白浅酌低头玩手机没工夫探讨渣攻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人就是贱,别人对他越好他就越不当回事,就对那个人越不好。他今天来就是吸引着点他的注意力,走个过场罢了。 那边导演已经开始对着曹一平汇报着拍摄的情况,时不时还向白浅酌的方向看一眼,徐规看见白浅酌那副淡定的样特别奇怪“你装成这样真的好吗,欲擒故纵玩这么溜,昨天还要死要活的。” “有时候人吧,开窍就在那一瞬间的事。你饿不饿?给我买碗面怎么样?”白浅酌突然想起tvb里的经典句式,却一下子被徐规猛的一个趔趄“死孩子我饿干嘛给你买面?去去去,下一场戏快开始了,伤口注意点。” 你妹夫。白浅酌摸一摸歪掉的头套,把它扶正,这时候一个小姑娘小步小步跑了过来,在徐规耳边低语了几句,把徐规几乎给惊起来,“导演说下一场给他加戏搞一个被大将军打得掉到浴池里的片段?下一场加这个戏不是很突兀吗?” “我也不清楚啦,我只是过来让白哥准备一下,不过这事好像不是导演要加,诺,是那个空降的男三号。” 这场戏加大将军的戏份,就必须要找个对手跟他演,偏偏江景提议白浅酌的戏份。 徐规顺着小姑娘的眼神望过去,那个空降的男三号可不就是踩着白浅酌上位的江景么,这个大秋天的还吃冰淇淋,也不怕得肺痨!江景穿着铠甲,周围起码有三个助理给他递毛巾冰淇淋,他若有若无的行这个方向瞟了一眼,不知道在笑什么。 这场戏绝对有猫腻。徐规看了一眼白浅酌,“你带我去找导演,我和他商量一下。” “不行的,刚导演说行也得演,不行也得演,这是大老板默许的。”小姑娘有点为难,全剧组的人都知道白浅酌是曹一平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惹这个大老板生气了,“导演说了,那水是温的,不会冷的。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这是断掉所有借口和退路。真要这么简单江景这个小贱人就不可能笑的那么欢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白浅酌显然也听到了这件事,小姑娘已经去干别的事去了。他思索了一下,对徐规说“这绷带防水不?” 你想的还真开啊。昨天的伤口今天碰水,你想烂手啊?!”徐规皮笑肉不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惹上他们....一个渣攻一个贱人。 “不然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说我现在头晕想吐发烧?”白浅酌装模做样的嚎了两声,一下子把自己给呛到了。 ..... 徐规眼角抽搐的给他拍背顺气。好吧,脑子是不傻了,人开始傻了。 云霄悲歌第七集第三幕!! 果然是个大池子。这一幕是前楚的大将军伪装成进宝之人来联系身在前暨的皇子皇女。 白浅酌看着那张英俊异常的大将军脸就在思考一件事;你说长的这么爷们儿的一个人到底是曹一平是攻还是江景是攻?哎呀不行想想就觉得世界观又再次崩塌了。 “草民有物进献给大王。” 前暨最高贵的皇帝坐拥着最美的娈童,享受着万民朝拜天下诚服,这一切不由得让他飘飘然起来,在美人娇颜麒麟玉尊下的帝王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一无所挡的锐气,此刻仅仅抚摸着掌下滑腻玉白的肌肤就已经让他恨不得醉死在偃夙期的身上,他迫切的要求什么来证明他独霸天下的尊主地位。 而刘昌和的出现恰好满足了他对于自己地位的彰显。 “草民敬献之物为龙图凤凰尊, 第4章 你又割腕了 “徐,徐哥,我饿了。”白浅酌犹犹豫豫的开口,说实话他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只好想徐规求助,现在估计都半夜了,刚还没觉得有多饿现在才真觉受不了啊,徐规倒是苦笑不得“刚说我在养儿子,你就求投食了啊小混蛋!你在这别动,别出去医生是我认识的有陌生人进来要小心点,我现在给你买吃的去。”徐规嘱咐这嘱咐那,生怕这小崽子拎不清跑出去被狗仔看到就麻烦了,百浅酌狂点头:哥们儿你快点去带吃的给我吧我肚子在尖叫你听的见嘛! 徐规终于出去了。白浅酌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发呆,说实话一切出乎意料好么,他多想告诉自己只是一场梦境,也许是他看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可手腕上是痛的,肚子里的饿也是真的,他现在能不能看看自己的脸有没有变?说到做到,他勉强支起左手,拿着吊起的血浆慢慢踱到卫生间,镜子里映出一张青涩的脸庞,才不过十九二十的年龄,可只有眼睛才有些属于他白浅酌的影子,除此之外没有半点相同。镜子里的是个很好看,很清秀的少年,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有些苍白阴郁白浅酌试图扯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好学生招牌笑容,却一下子变成了贱受独有的被虐阴郁笑 “……果然不一样了,笑的这么基佬。一张苦逼脸。”白浅酌小声嘀咕着,打算回床坐等徐规喂食,系统冷不丁出来又刷存在感 【宿主如果想更换成原本面目,请在积分达到十万时申请更换tc816449竭诚为您服务。】 妈咧!您能不能别不给个提醒就粗来刷成就感!很吓人啊! 【宿主要求提出……已解答。系统为宿主的任务完成起引导作用,该请求驳回。同时宿主可选用拟人模式,否则任务无法颁布,宿主将在十分钟后人道销毁。】 呵呵……人道销毁?我【哗---】“申请拟人模式!” 【申请递交--申请成功!您好!引导者为您服务!】 好温柔的汉子音~白浅酌一下子荡漾了,可以不是妹子音啊,【宿主的目标人物将于七分钟后到达地点,请宿主现在出病房,右转。】可是徐哥刚说别出门,白浅酌犹豫了一下,出于多年的好学生心理他还是很老实的出了病房,推开门后的走廊空荡荡的,冰冷的地面像镜子一样反射出阴森的光让他发毛 他出门右转,沿着走廊接着走时,看见了远处乱哄哄的来了一群人,有医生有护士,都在急匆匆的推着病床上一个正痛苦的呜咽的年轻男孩,他就呆呆的站着看,那群人中有个打扮时尚的女人瞥见了他,惊异的叫了一声“白浅酌?” 白浅酌有些疑惑的反看着她,而女人旁边那个急红了眼的俊朗男人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也抬头看向白浅酌,他嘱咐了那女人一句转而向白浅酌走来 “你怎么在这?” “……”白浅酌很迷茫的抬头看向男人,刚想问系统这是不是任务目标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大片闪光灯耀花了眼,医院走廊里来了大量的狗仔记者将白浅酌和这个男人围在中央 “曹先生刚才是将白先生送到医院的吗?请问你们有什么关系?” “白先生为什么挂着血袋?是刚才在暗色里发生了什么吗?” “曹先生连夜将白先生送到医院,关系是不是有更深的发展?曹先生的未婚妻有什么看法?” “百先生前些日子拿到的云霄一角是不是曹先生示意的?” “曹先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节按了快进吗!!!这个就是曹一玶?! 第5章 你又割腕了 “我让你别出门!你想气死我,你想害死你自己啊!!” 徐规都快气疯了!他早该知道这熊孩子的尿性!一秒不管他就作死给他看!现在到好,给曹一玶那个心尖尖上的小宝贝儿当了挡箭牌,几分钟不见白浅酌就把自己弄上了头条啊:当红小生疑似吸毒,星光总裁半夜送医,曹一玶为了将媒体的注意力从他那天晚上送进医院的那个新人挪开,对媒体的猜测不发一言,由于白浅酌是曹一玶星光娱乐旗下的艺人,可公司对此没做出任何决策,像是放任流言发展的意思,他向关系好的上层打听了一下,上层居然说是曹一玶的意思!并且公司方面还有意冷藏白浅酌……这是弃卒保帅,有意牺牲白浅酌,保他那个真正的小情人了! 他现在忙前忙后求爷爷告奶奶,又将医院颁布的医疗证明在官网颁布出来,网上关于白浅酌吸毒的传言才歇了下来,而后又在议论那天晚上狗仔拍到的白浅酌手上裹的厚厚绷带与吊的血浆,又将五天前白浅酌听到星光娱乐总裁曹一玶订婚时的过激反应,现在全在猜测曹总裁和当红小生的暧昧关系,闹的满城风雨。现在都在传白浅酌割腕示爱,曹总裁无奈将其送进医院! 曹一玶对此又不做出回应,搞得白浅酌人气掉到最低点,说他星光总裁订婚了都不放过人家,想当别人的男小三,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偶有几个他的死忠粉为他开脱话语都淹没在大批一面倒中…… 曹一玶现在倒是置身事外!徐规越想越气,既气小孩的不争气,又愤怒曹一玶的无情无义:小孩跟他这么多年,角色自己挣,没借他的名号夺过一个曝光率,星光只有提供相应的资源多的一点没给,现在为了那个真正被包养的,现在把他至致以死地! “我只是出了个门……哪知道那什么渣攻啊不曹什么的在医院啊!”白浅酌表示很无辜,现在他连那个刚穿过来时还没好好看的家都不能回,周围全是狗仔...现在只能在徐规家先住着,不过说起来,这一切都好像是系统指示啊……他陷入了沉思。 “也活该你倒霉,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装失忆,把我支开后悄悄打电话找曹一玶?”依白浅酌之前的尿性,他居然觉得挺有可能的……“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啊……” 你脑洞开这么大,也难为你觉得说不通。白浅酌简直无力吐槽,“徐哥,我是真不记得曹一玶是谁,再说,你把我几天前送到医院时没发现我连个手机都没有么……” “也是,你当时就裹了条毛巾,总不可能将手机藏菊花里吧...” “……”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你就在我家待着吧,等过几天我去找曹一玶讨个公道,总不可能白白替他小情人被黑锅拉注意力吧!”徐规也知道自己脑洞越开越大,连忙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不能让你的演艺生涯就这么毁了!” 虽然他很想说他其实不太在乎,可这些天被人莫名其妙堵在街上骂,徐规一直为他忙前忙后让他也说不出这没良心的话“真是麻烦徐哥了。” “熊孩子。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得对你负责。”徐规又揉了揉白浅酌的头,他带的艺人不止白浅酌一个可对白浅酌是费了最大心的,白浅酌也是他现在带的三个艺人中最出色的,走的最远的;同时也是跌的最快的,最会作死的。徐规自然公司还有事,为了白浅酌这事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和精力,“我现在有事去,你就在家呆着。” 走吧走吧,徐规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一句话颠来复去的交待,跟他妈一个德行。 不过说起白妈,在徐规走后他开始想起他遗漏的东西 “系统,你一直说任务对象,可任务内容到底是什么?现在搞成这样是不是你的预期?” 【宿主猜的没错,既然是引导者,就是引导宿主完成任务,tc816449选择的世界是来自一本名为《《我的明星情人》的小说世界,宿主在第一次采用失忆模式,所以无法获得本原资料,引导者开启后引导宿主完成任务,宿主的任务就是完成书中所有情节,保证世界支柱存在。宿主已在引导下完成‘替身风波这一任务。’】 “那,剩下的还有什么情节?” 【由于宿主采用了失忆模式,所以只能在系统引导下完成,不过引导者衷心提醒您:注意心理健康和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的任务会让宿主产生不适。】 呵呵……他当初为什么要说自己失忆了啊!真是做的一手好死啊!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做为这本听上去就极尽狗血的小说贱受在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被虐啊! 果然是来自世界的恶意!! 第6章 你又割腕了 在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后,他安安分分的在徐规家里吃饭睡觉打qq,直到徐规有一天西装革履的把他踢起来“把衣服换下,今天我带你去公司。” “公司?”他这些天系统君都没有提示,打游戏过宅男的生活不要那么酸爽,现在徐规这么一讲他才想起他还是个明星,而且还有个渣攻到现在没见…… “你不会真想我养你一辈子吧?”徐规斜眼瞪他“我是要养儿子的人。” “……我能叫你爹吗?” “……”徐规痛心疾首“我现在真信你失忆了,以前多有节操啊,除了天天跟在曹一玶后面有点贱样,现在是一点节操都没有了,看看你!”白浅酌被他那谴责的目光看的发毛,有些心虚的把嘴上刚吃完猪蹄的油给揩了干净 “你也别收拾了,穿个显瘦的衣服越瘦越好,正好你那熬夜打游戏的黑眼圈也别收收拾了”徐规指使着白浅酌,直到看见一个憔悴不堪,苍白抑郁,腰瘦的衣服空荡荡的少年才满意 “要的就是这样效果。”他曹一玶不是以为白浅酌是铁打的,怎么折腾怎么贱么,好啊,就憔悴给他看能博几分可怜是几分“你到了曹一玶面前,就死命往心如死灰悲痛欲绝里装,势必引起他的歉疚之心,他毕竟理亏,一定让他解决这事的不良影响。” 得令勒!现在切换场景转为渣攻贱受模式嘛!白浅酌表示清楚明白,在徐规喋喋不休的嘱咐下来到了星光公司大门口,不得不说这个娱乐公司还是满给力的,造的金碧辉煌,豪华大气上档次,在徐规神色淡定的将后面那个二货领到前台签到时,周围却冒出许多窃窃私语,搞得好像白浅酌听不到似的: “他怎么还敢到公司来?” “真恶心,个死同性恋,我还以为他以前那地位是自己拼出来的呢,原来一开始他就是那个最不要脸的!” “以前看他见曹总那表情就不对劲了,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还割腕!” “死男娼!” …… 乃们这些俊男美女不好好去工作,跑的我面前八卦吐槽个蛋蛋啊! “说什么呢,都散了散了,”徐规一回头就看见小孩孤立无助的站在大厅里那小可怜样,忙挥手将众人驱散了。徐规是公司里较有手腕和威望的经纪人,虽然他们看不起白浅酌,但还不得不卖徐规几分面子。 “看见了没,这就是你做死的后果。如果这事不了结,后面更惨。”徐规对白浅酌低语着。白浅酌倒是神色淡定,这完全在他意料当中,被虐是必然的,以系统的恶意性没突然冒出个人往他脸上泼硫酸就很不错了。 在享受了一把vip专用电梯后,他还是带着点小忐忑见到了那晚拉他一身黑的男人,贱受命中注定的渣攻;不出意料的,渣攻果然很帅,而且纵观了一下这间起码有一百平方米的超大豪华办公室的装修渣攻居然还很有品味!(-。-) 曹一玶正在看公司的年度计划表,这个时候才抬头看到徐规,对于白浅酌的事他还是很有歉意的,不过为了将媒体注意力从江景身上挪开,只能牺牲白浅酌了,他的打算是将白浅酌冷藏几年,等风波过去就大力发展白浅酌,虽然他其实很清楚冷藏之后的再包装就等于断了白浅酌的演艺生涯。徐规自然是明白这点的,“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曹总对白浅酌有什么决定,曹总已经将他做为吸引媒体的挡箭牌,相信不会将他再冷藏的吧。” “老实来说,我有这个意愿将小浅过几年发展。” “曹一玶!你做人不要那么无情!”徐规一激愤连曹总也不叫了,说的好听叫过几年再发展,过几年对艺人来说就是毁灭!“小孩已经被你害的够惨的了!你为了你那小情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啊,你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徐规一把把身后的白浅酌给拉了出来,,当时他正在发呆,可在曹一玶和徐规的眼里就是双眼无神心如死灰,曹一玶莫名的看着也有些心酸,其实除了白浅酌太傻太天真老问他要名分这点外,白浅酌真是个很乖巧听话的情人,为了小景,只能牺牲他,小景的演艺生涯绝对不能有事! “曹一玶你他妈就是个混蛋!阿白有多爱演戏他跟你这么多年你不是很清楚嘛!”真他妈的狗屁上司啊为个小新人搞掉一个当红演员! 其实他到底多少岁了,为什么那天看镜子里撑死就十九?话说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证在哪呦,也让他推算一下他到底跟了多少年啊……那边徐规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边白浅酌低头装忧郁实则在发呆。 曹一玶还在接着说“我已经准备了一笔钱打到小浅以前的卡号中去,算是我欠他的,和这些年他跟我的补偿,毕竟之前是一段包养关系,即使小浅不愿意承认。我已经从华金那挖来一个蛮有潜力的一线男演员,现在挂在你的名下,你可以去lily那了解熟悉一下。” 【宿主请注意,现在颁布任务:‘放弃’请宿主按系统指示做出相应动作。现在轻轻咬唇,将徐规拉开,走到任务对象前。】 白浅酌手脚僵硬的照做了,徐规看见白浅酌一脸鬼表情一头雾水的看他 【现在跟我念:徐哥你别说了。】 “徐哥,你别说了”白浅酌依言念完。 【把脸转向任务对象,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也爱了你这么多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承担。】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得,我会承担。”白浅酌干巴巴的重复着 【哪怕在你心里我和那些被包养的小明星没什么两样,哪怕你为了你的真爱,放弃了我。】 【我选择离开这个娱乐圈,你是不是会开心些?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现在掩面,哭,转身跑出去。】 白浅酌被看的简直发毛啊,他读的那些台词一股子小言味儿,酸的受不鸟了,最后他真的羞耻心破表真的泪奔而去 麻麻对不起,我刚才被迫做了把基佬~~ 第7章 你又割腕了 小白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好学生/好孩子,所以系统叫他一路跑出公司不要停他也照做了,但是他把两条小细腿儿都跑断了系统都没让他停,于是白浅酌怒了 “你丫有完没完!老子腿都跑断了还能不能停了!”现在他都跑出公司到了大马路丫子中央了,在往前走他就迷路了好不!没人把他认领回家啊!徐哥你快粗来! 【……】 白浅酌正打算再回公司门口蹲着等徐规粗来找他,一般男主泪奔而去后,后面都会有个人追出来尔康手“紫薇不要走!容嬷嬷不要你没关系,你还有我!”(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了)所以他也不例外,绝逼徐规会追出来深情呼唤他的名字,告诉他小宝贝心疼死我了,爷会一直包养你,咱们不要那个渣攻你饿不饿我回去给你煮碗面? 一不小心脑洞又开大了。 脑洞开大的后果是惨烈的,尤其还是在大马路牙子上开脑洞。于是白浅酌就被被车撞了。 我了个大槽!劳资居然被车撞了啊! 在经历过割腕风云后白浅酌喜大普奔的又来了场车祸惊魂,在他疼的嗷嗷直叫时,那辆撞了他的兰博基尼的主人下了车,仔细检查了一下嗷嗷直叫的白浅酌 “虽然我很想送你去医院,但是你好像只是擦破了点皮,很痛么?” “……”好像真是的哦。那我为什么这么嚎!我的男子气概真是毁的很彻底啊,在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伤势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算站起来,男人却微微笑着将手递给他 “毕竟还是擦伤了,我扶你吧。” “……谢谢。”白浅酌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这才看的清这是一个很俊朗的男人,穿的很休闲,衣服看不出牌子,却有种低调的奢华,笑的时候很让人舒服。 “你是白浅酌吗?” “……”我已经这么红了么。白浅酌麻木的想。可男人很快为他解了围 “不好意思,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会经常看报纸,前几天你一直是头条。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我在—”等人,后面还没开口就咽了下去因为系统又颁布了新的指导 【跟他去。】 “好吧。”白浅酌答应了。 这个土豪选的地方很独特,没有在高级餐厅或是有情调的咖啡馆,而是一家甜品店,装修的很甜蜜,弥漫着独属于蛋糕的香甜。男人歉意的笑了笑 “本来打算给一个朋友带这里的荔枝果露的,所以选择了这里。你不喜欢吗” “没事”白浅酌摇了摇头“只是没想过你会来这里,不过说到现在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倒是忘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现在不记得也是正常,我是赵文轩,华金娱乐的总裁。”赵文轩一直很专注的看着白浅酌的脸,希望能在他眼里看到熟悉的神色,只可惜只看到一片茫然,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还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他还是一心一意的围着曹一玶转,从来不会注意到其他人,也从来不会想过自己,他现在被曹一玶害成了什么样!他绝不能让他变成上辈子的结局! “白先生现在还打算在星光娱乐发展么?”赵文轩强压下激荡的心绪,假装平稳的说了下去 “公司方面好像有意将我冷藏。”白浅酌老实的回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赵文轩有些很奇怪的感觉,有种令他毛毛的。 “那白先生有意到华金发展么,违约金华金方面会为你解决。”赵文轩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向他提出了最终目的,上辈子他没能救的了他,让他身败名裂的死在了星光,而自己也为江景在他的死里掺了一笔,到死才知道是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的人,这一世偏偏在白浅酌割腕风波后他才苏醒了关于前世的记忆,还好还不算太晚…… 【拒绝他】 “对不起,我已经打算退出娱乐圈了。”白浅酌摇头拒绝了他,开什么玩笑,就算没有系统提示他也会拒绝的好嘛,他根本就不会演戏啊! “你怎么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上辈子白浅酌有多爱演戏,现在却为了曹一玶放弃!赵文轩险些跳起来,看见白浅酌奇怪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掩饰说 “我是说,你已经做演员这一行这么多年,如果退出的话不是太可惜了,而且退出后你又能做什么呢。” 第8章 你又割腕了 【宿主的任务:等待。在现在的这家甜品店做甜品师。】 “我想,如果不去做演员了,我也可以去做个甜品师。” 白浅酌,你还是这么会欺骗自己,你怎么可能放的下你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演戏生涯? 赵文轩深深看了白浅酌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名片递给了他“如果你反悔了,随时来找我,华金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在送走了这个谜一样的总裁后,他果然屁颠屁颠的到店主那报道,也许是因为他俊俏的脸蛋的缘故,店主被哄的眉开眼笑,让他当了甜品师的学徒,只要明天把身份证带过来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店主越看他越喜欢“你这娃长得跟明星似的,好像那个叫什么白...白什么酌的好像呦” ……其实我就是。白浅酌在心里默默道。然后店主接着说了下去“不过那个明星是个基佬呀,还被包养成了男小三。” “……店主你看我像基佬吗?” “这样看不像。”店主左看右看,端详了半天“是基佬也没关系呀,我儿子也是基佬,我看你是我儿子喜欢的那款,要不我哪天介绍给你认识?我儿子还有八块腹肌呦,你直接当我儿媳妇得了。” “……” “开个玩笑拉,年轻人要严肃活泼嘛,我的其实是个女儿拉,不过八块腹肌倒是真的,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谢谢啊....不用了。”被店主调戏了肿么破! 白浅酌现在是真心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不过架不住店主的热情攻势,就进了厨房开始学做甜品,其实就他个人来说,他对甜品还是蛮喜欢的,因为在他小时候白妈经常会给他做甜汤吃,现在学学也挺不错的。 他学了没多久,许规就找来了“我还以为你直接回家了,你怎么还在这带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白浅酌很意外的看向他,眼睛瞪的圆滚滚的,小摸样还挺可爱的 “刚华金公司总裁给我打电话说你在这呆着,不过赵文轩是怎么认识你的?他居然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许规带了白浅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搭过赵文轩这条线,要是真早认识他,还在曺一玶这混什么呦。 “我还以为你是一路追过来的...”原来没有尔康手啊。许规拍了一下白浅酌的头“你是失忆又不是弱智,总不可能不知道回我家的路吧!” 呵呵,我还真不知道。一下子膝盖中了一箭肿么破 许规看了眼表“真是,现在都六点了,先回家吧,有些事要跟你说。” “我能把这个带着吗?”白浅酌满眼期待的举起他刚做好的草莓蛋糕 “你不是最讨厌吃甜品么,算了算了,快点回去。” 第9章 你又割腕了 许规是彻彻底底的放弃了白浅酌了。在白浅酌说完那些话走后,许规以为他神经抽了,他说的很伤心,连他都骗了过去,曺一玶的神色都有些动容。可直到白浅酌泪奔而去他才觉的不对劲:试问哪个被伤的透顶的人在出门见那个伤自己的人时还在打游戏啃猪蹄啃得很欢乐的? 在白浅酌说出退出演艺圈时,他竟然是松了一口气的。白浅酌很会演戏,很爱演戏,他如果继续走下去说不定能走的远,可偏偏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就注定了他的失败,身份的不对等导致了局面的开端,况且曺一玶也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演艺圈并不适合他了。再留下去,许规也保不准最后变成什么样。小白这些天在家里不知道,可他这些天也没敢让他看那些,云霄被换角,报纸连续骂了很多天,连他是个孤儿曾经被曺一玶资助上学的事都翻了出来,同时*曾经耍大牌一通胡编乱造。没有剧本没有导演再敢要他,能走多久? 于是许规只是升起一种浓重的悲哀,在走出曺一玶办公室时留下了一句话 “你欠他的。” 然后在lily那领到曺一玶的封口费加补偿金扬长而去。 现在把白浅酌领回家后,这货果然一点也没有在办公室的内什么伤心欲绝耻辱万分了,居然连手都不洗就开始吃蛋糕!简直不能再忍 “洗手去!” “哦。” “你先停下!你今天说的,是真的吗?”许规再次确认了一遍,得到了白浅酌肯定的答案。 “那你打算以后干什么?”许规心想难不成白浅酌打算去工地搬砖?这样想他这小身板能行么 “我打算去当甜品师呀,就在我们刚才带的那家,我都跟老板说好了,他让我明天带着身份证就直接可以去了。”想起来一张好脸果然是刷好感度的利器。 “骗你个鬼吧,你以前一吃甜的过多的东西就狂吐,当甜品师你嫌作死作得还不够么。”他还记得以前白浅酌因为曺一玶喜欢吃甜品就经常给他做,每次假装很喜欢吃事后回来就狂吐,吐得都虚脱,他还记得因此错过了逆杀的发布会。 “没有啊,我刚吃完一个草莓蛋糕,一点感觉都没有,”白浅酌自我感觉很良好,可过了一会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就上来了 “呕---” 系统君又害我.....在吐得快虚脱后,他咬牙切齿的想到。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从许规的家里搬了出来,公司方面曺一玶办事倒是迅速,单方面宣布了与艺人白浅酌解约的消息,庆幸的是没有问他要解约金。他也开始正式的在那家甜品店当学徒,而那个低调/莫名其妙的土豪经常会过来吃他做的甜品,就算他做的惨不忍睹土豪都面不改色的说很好吃,让他深刻的觉得土豪是个好人。一来二去他两的关系就变得挺好的,由于他一吃甜的就呕的胃,所以他只能做甜品不能吃,而土豪就会给他带其他的好吃的,彻底吊住了他的胃 这天白浅酌在看着土豪吃他做的芝士蛋糕时终于疑惑的开了口 “阿赵你不是很忙么?” “只是每天都恰巧路过这里罢了。有些手下的人会解决,所以会空出时间啊。”赵文轩帮他擦去脸上的面粉,看见他眼睛骨碌碌瞪大了的样子,感觉就像小松鼠一样,心情好极了,因为是你,所以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又是这种奇怪的眼神,白浅酌又被他弄得全身发毛,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阿赵你先吃吧,不够再叫我,有老板叫我回去了。” 赵文轩看着白浅酌的背影几乎笑出声来,真好,他还在身边,上辈子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吧,这辈子这样过也挺好,他开心就好。 “文哥??”甜品店的大门被大力推开,江景惊喜万分的向赵文轩走来“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吃这家店的东西?” 我喜欢什么必须要你知道吗。赵文轩的心情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微微笑的“这家甜品还不错。” “我在医院养病养了好久,”江景亲昵的拉着赵文轩撒娇,他面相又嫩,撒起娇来清爽帅气,像个邻家弟弟,他曾经多少次被他这样吸引?多少次因为他这样宽恕他所谓的无心之过?记不清了。赵文轩在心里冷笑着,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安慰他,江景当然在医院养病,治疗他那毒瘾呢。 江景见他不答话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惯来会看别人的脸色,此刻知道这个一直对他很好的文哥不想说话就也不再多嘴,安安心心的坐着等他的椰汁马豆糕。 江景很喜欢吃甜品,所以他吃的也很快,其实最近他觉得每次吃完之后身体都有些难受,为了不让一玶担心就没有再做全身检查,结果现在就出事了。 赵文轩眼睁睁看着他支只吃了几口就满头大汗捂着腹部倒了下去,惊动了周围的食客 “老板,出事啦!” 第10章 你又割腕了 赵文轩简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拿手机打120,老板也吓得够呛,这客人在他这怎么会吃出事呢!场面一片混乱,白浅酌在糕点房里也听到了动静跑了出来,发现一个蛮面熟的青年倒在地上也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赵文轩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又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发现还是很平稳,于是很冷静地说“不知道,现在等120过来吧。”可千万别是食物中毒啊!老板特别着急,他看了眼那盘吃了几口的椰汁马豆糕,扯着嗓子叫道“这个椰汁马豆糕是谁做的?” “我.....”白浅酌弱弱的举起了手,他是按正常步骤来的啊,一点也没错,这人十有*是过敏吧! 赵文轩抬头看了白浅酌一眼,显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在120来的时候白浅酌坚持上了救护车,万一是他做的东西出了错,做人要敢作敢当。白浅酌才不会告诉你其实系统君说最后一个任务是在医院呢! 江景被送入急救室的时候,赵文轩打了个电话给曺一玶通知他快来医院。而白浅酌一直很忐忑的担心自己的甜品出了错 “不管你的事的,医生查过了不是食物中毒也不是过敏。他自己有糖尿病还吃甜的才会这样。” 赵文轩生怕他自责,连忙安慰他。 曺一玶对待江景出事到的倒是很快,赵文轩看他连正式西装都没换下大踏步的来到医院,可曺一玶在看见忐忑不安的白浅酌时却一巴掌掴了过去将白浅酌掀翻在地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他!他不是你能动的!!!” “曺一玶你是个疯子吗!江景tmd自己作死有糖尿病还吃甜的急性发作才进医院跟小浅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打他!”赵文轩看见这一幕通红了眼冲过去一拳将曺一玶揍倒在长椅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小浅! 曺一玶像是被按了暂停的机器,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眉头紧锁的问道“你们那个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曺一玶干涩的开了口。 “病人是糖尿病引起的急性肾衰竭,需要换个肾,否则情况会不太好。但由于病人是稀有的rh阴性血,医院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对失败几率比较大,” 这个时候尾随出来的小护士附在医生耳边说了什么,医生眉头展开了些“有□□了,前段时间有个rh血的病人,叫,叫白浅酌,我有他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联系一下,不过希望不大。” “不用了,”曺一玶复杂的看向嘴角流血的白浅酌,“他就是白浅酌。” 正在给白浅酌擦血的赵文轩一下子顿住了。 第11章 你被毁容了 长安城头头白乌,夜飞延秋门上呼。 又向人家啄大屋,屋底达官走避胡。 金鞭断折九马死,骨肉不得同驰驱。 腰下宝玦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 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泣为奴。 暨国三十一年九月十八,封国太子赵长和率三十万大军攻陷暨国北边防线 三十一年九月三十,大军南下直入京兆,崔绥城破,暨国永安帝自缢于紫霄殿内,烽火燃尽紫都城,京兆尸横遍野,太子白浅酌不知所踪。 暨国三十一年十月十五,封国太子以皇帝病重为由并封、暨两国继位,统一天下,更天下为乘朝,取万乘物强,千秋万代之意;赵长和号永盛,史称永盛大帝,他登基的第一件事不是兴修行宫,载歌颂典,而是全力搜寻前朝太子白浅酌。 这第二件事,就是屠尽暨国王室贵族,包括前朝丞相,皆抄九族无一幸免。行刑于崔绥城东,前太子行宫前。那日血色染红了京兆的天,因为赵长和用的,乃是千刀万剐之刑。 京兆鬼哭不绝,三月无人夜半出门。 可那个正被全力搜捕的前朝太子,却始终没有出现。 “毁你容颜,望你此生舍去天横傲骨,湮灭人中不被察觉;断你腿骨,希你余生安好可延续大暨余脉,赐你毒酒,愿你此生断绝情心,再无法所托非人!!!” “毁我容颜,断我腿骨...’”白浅酌嘶哑的呢喃着,“绝,我声音……断我情心...所托非人……” “死乞丐,滚开!!” “娘,这个人长得好吓人啊!” “离他远点,不知道染了什么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浅酌。” “若你登基,我就将妹妹嫁给你,结为秦晋之好可好?” “我不想娶你妹妹。” “那,我把自已嫁给你,你可愿? “……好。”” 赵长和...赵长和...赵长和!!!不知不觉间白浅酌已泪流满面,太痛苦了。 那些曾经的美好和铺天盖地的绝望愤怒纷涌而至时,余下的是的难以承受的痛苦:老子能改选失忆模式嘛! 【请宿主控制好自己的心态,毕竟采用全盘接收记忆会引起一些不良影响。】 【现在颁布系统任务:帝王心头血。这个世界请宿主自行摸索,系统将不予以引导,宿主任务愉快。】 从崔绥流亡,一路上尝尽世间冷暖。人家说只有在社会底层才最能看清人性之情,此言果真不假。白浅酌一路上几乎麻木的东躲西躲,赵长和屠杀暨国皇室时自以为白浅酌就算已经逃出崔绥都会回到都城,他猜的不错,如果是真正的白浅酌也许会这样做,可惜白喝却并没有这样做。 白浅酌是在一个昏暗的暗箱子里醒来的,当时身边仅有一个暗卫,他见白浅酌醒来依依呀呀说不出话来这个足足九尺的男儿竟然压抑的哭出了声,他只是不断的抹着眼泪咬牙说道 “殿下,天下败了,皇上只希望您能好好活着。” 暗卫本来没有名字。他自十一岁起就跟着白浅酌,在暗卫中他是最优秀的,他对白浅酌有着誓死的忠诚也许还夹着些他也说不清的情愫。这个年轻的男人懂得白浅酌对赵长和的感情……他这辈子都是为白浅酌活着的,他也曾劝过白浅酌赵长和此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不是长情之人,却是始终点不醒白浅酌。就是因为这样暨国亡了,他的主子变成如今的模样…… 白浅酌只能是个仁厚之君,却始终不是一个当帝王的料。这一点昏庸无能的老皇帝却是显出卓越的眼光,所以动手毁掉他的容貌让他不受赵长和的□□。如果白浅酌见到他免不了动情最后被赵长和当成男宠锁在深宫里玩弄,变成后史上一个天大的笑话。还不如断去他的一切,绝了白浅酌的情。此时白浅酌低着头,往日束的一丝不苟的发狼狈的掉在手背上,不知不觉中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来,国破的绝望和痛苦迫使他流泪,白浅酌一边嘴角抽搐的抹着眼泪一边吐槽,对面那汉子的眼神像死了亲娘回家发现老婆还跟人跑了留下了七个孩子,真是要多悲愤就有多悲愤。 不过这个汉子还是死了。在白浅酌逃到淮阴时,为引开陈相派来的刺客。他易容成白浅酌的模样,让白浅酌装成小厮躲在了地窖逃离了那家客栈,暗卫在走的前一刻鼓起勇气将一个轻到不可思议的吻落在他额头,又像烫到一样飞快的闪开,一双眼里是白浅酌看不懂的神色,像是火焰燃烧那样瑰丽夺目,是破碎前最后的色彩,他轻轻的说 “殿下曾经为奴取下一个名字……奴想听殿下最后再唤我一声。” 兄弟……我是个哑巴呀现在。做暗卫这种活的怎么能脑筋不顶用?白浅酌内心叹了口气,他的悲壮渲染了白浅酌,他已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很快,却又抓不住。白浅酌努力回想着,他的嗓子嘶哑的唤出那个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唤出的名字 “薄樾。” 暗卫还是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为之奉献一生的主子,心甘情愿。奈何桥下记着这句微不可闻的的呼唤,将会成为他最美好的回忆。 此刻只愿为您所死。他走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说陈相派来的人不多,他们会在淮阴会合,他告诉白浅酌他绝对不会弃白浅酌而去,眉眼灼灼正气凌然哄的白浅酌迷迷糊糊的信了他。 只能一步一步的看着这个相处两个星期,一路上打怪打的虎虎生威的汉子笑着离去。 白浅酌其实是个很淡薄的人。也许他早就明白了薄樾的笑容,可是却拦不住。怎么能拦住?他是为心中的主子而死,白浅酌没资格拦。所以在浑浑噩噩的一路颠沛流离的逃到淮阴时,他躺在墙角蜷缩成一团,没有比现在更痛恨系统的存在,他所接触的,所感受的下一秒就会失去,死掉…… 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只要好好读书的好少年白浅酌。 【您不必仇恨这些,系统选择了您,您就应该经历这些。玩过模拟人生么?就当他是场游戏。】 系统小哥的声音循循善诱,会在冷不丁的时候冒出来,白浅酌就忧郁了一会儿,然后懒洋洋的从背后抓出来一只虱子。 系统【……】 “我只想活着,你不必在意。”白浅酌把那条断的很有艺术感的腿盘在另一条腿上“我擅长做好学生。所以也是你想要的。” 第12章 曹一玶番外 “这是你欠他的。” “你有什么资格伤他?!” “曹一玶,你还不起,也还不清了。我们都还不清了。”最后的最后,是赵文轩赶到医院愤怒的打了他一拳后,看着急救室灯灭的绝望嚎陶。 曹一平第一次看见白浅酌时,他才十八岁。那个时候白浅酌还年轻,有着青涩柔软的眼神和漂亮的身体。曹一平当时刚刚掌管星光娱乐,正在面试一场古装武侠片中的男二号,本来就不过是示意性的看两眼,主要是来看当时正在和他打的火热的一个身材很火辣的女星。片场的人都清楚,就算有意对曹一坪献殷勤也不会太明显,可是只有白浅酌像个愣头青一样在面试完了握着他的手不放,当时把曹一平气乐了,白浅酌一个劲的说是他资助白浅酌上学,是他的恩人。 曹一平对他感了兴趣“你可以来公司找我,你有表演前途。” 他当时只是以为白浅酌是个想上位想上疯了的小明星,压根不知道白浅酌当时是真的在念着当地的重点大学,他真的是过来报恩的。然后这个二货为了曹一平一句话放弃了进修的机会,义无反顾的投入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像献祭的小羔羊一样把自己送上了他的床。 白浅酌对待曹一平就像对待神那样小心,他从不主动问他要什么,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爱好,曹一平有时候心情不好了会把白浅酌折腾的很惨,他从来不会吭声。有几次曹一平会发现医院的诊单,白浅酌从来不会叫疼,他不会卖乖,不会反抗,让他有种错觉,无论曹一平做什么他都会乖乖承受。 于是他就像厌倦了一样玩具似的厌倦了他,很快就喜欢上了聪明又会卖乖,总是撩拨得他心痒痒的赵景,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些年来他一直寻找的小男孩就是赵景,于是这种喜欢很快变成了爱,白浅酌很快就变成了挡舆论的工具,可以随意抛弃的对象。 他以为他从来都有资格辜负白浅酌,他觉得他够贱,怎么牺牲他都没关系,因为白浅酌永远都会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他后面,无论他做什么事都会无条件的原谅他,可是他是从哪来的笃定? 凭白浅酌就算吃甜品吃到吐都假装自己很喜欢,就算脸都白了还假装自己没事? 凭白浅酌就算知道江景的存在,却只会赌气似的表面不痛不痒的打压两下,却不会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 凭他明明知道他的未婚妻刚找了白浅酌,把他当成江景的存在找他麻烦导致他割腕他曹一玶还自欺欺人的假装是白浅酌自己矫情? 他一直不肯承认他心里,对白浅酌有一点点感情。白浅酌对他太无条件的好了,好的让他自己告诉自己是白浅酌自己贱,自己乐意。 但他错了。世上那个人是无条件的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好却没有一点怨言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被闻讯赶到的赵文轩揍了一拳,看到灯灭了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医生跟他说,白浅酌的肾配成功了,可是他的另—个肾却急性衰竭,他们抢救了二十五个小时,连续换了几拨人配合,人还是去了。 去了?怎么可能呢,他麻木的想,白浅酌连割腕都没死,不过就移个肾么,怎么会死呢。 可他的的确确死了啊。表情那么苍白。白浅酌你怎么那么贱呢,我不对你好,你就不会自己对自然好?你就不会离我远点?我还没开口问你要肾呢,你个傻子就默不作声的找医生配对肾型急不可待的换肾? 白浅酌,我遭了报应。曹一玶拿到了一份血缘鉴定,是关于江景和白浅酌的,原本他侕是兄弟啊,难怪肾型那么稳合。他连愧疚对象都弄错了呢,当年小时候救他的小男孩是白浅酌啊,他因为父母的死被嫌烸气改了姓名,又倒霉摧的出了车祸换了脸,这么狗血的情节在别人看起来充满了戏剧性,在当事人看起来却是自嘲和悲凉:因为他丧失了继续爱江景的理由,他无法面对死去的白浅酌,也没办法面对活着的江景,甚至无法面对赵文轩和徐规的指责 在公司忙完后,再也不会有个少年贱兮兮的给他做甜品,再也不会了。 他才发现失去白浅酌后,他真正的,只有他一个人。 “曹一玶……,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曹一玶,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只要,你开心。” “这是你欠他的,你还不清。” 曹一平最后放弃了一切去了德国。他毕生所追求的锦衣华服,美人在怀,在白浅酌像解脱一样的死后只剩下一场寂寞。曹一平努力的回想着和白浅酌的相处,却恍然发现白浅酌从来没有愉悦的笑过一次,只有曹一平在太平间里看着的那张死去的苍白容颜,他的脸上才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恬淡宁和的笑容, 竟一语成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他端着红酒看落地窗外华灯初上,心里描摹的却是一遍又一遍的白浅酌的面容。 “我欠你的。你,为什么不来讨?” 红酒摔在了地毯上,晕开的红色如火如毒,曹一平却像被掐住喉咙一样发不出声来,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嘶吼和绝望。 他想。这辈子白浅酌是用命绊住了他,他再也不会快活了。 第13章 你被毁容了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正所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据封国秘闻流传:昔日的封国太子,如今的圣上,曾在暨国为质时对那天下第一美人,曾经的暨国的朝云公主倾心不已.....而后圣上回国,暨国皇帝却将朝云下嫁给了金人,因而冲冠一怒灭了暨国,才有我万乘之朝.....” “那照你这么说,圣上是因为朝云才一怒屠进暨国皇族?” “可不就是如此,我跟你说啊,这朝云长得可真绝色,可惜薄命....” 江城酒肆茶坊一如既往热闹喧嚣,说书先生嘴皮子一张一合,将永盛大帝的情史说的非常详尽,让人不得不信,偶有小厮穿梭其间递茶送食,竟然都听入了迷。永盛大帝登基后排众臣之议,后宫并无立一妃,这是让无论百姓还是众臣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一桩怪事,因而圣上的情史也就格外令人好奇。 茶坊香片沏三展,绕成回香,氤氲成清,可这清净却被一伙流氓给打乱了 “你把玉佩交出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 茶坊门槛边,江城的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今天可发现了大头,在踢开那个经常缩在城角的瘸腿疤面乞丐时,竟然从他衣服里掉出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只可惜这瘸腿乞丐死死护着不让近身,这让为首的混混十分火大,不由得下令道 “给我把他手指掰断了!老子就不信这样他还不撒手!” 可惜还真让他说对了,这瘸腿乞丐在掰断第一根手指的时候就已经冷汗直冒了,可就是死活不肯撒手:开什么玩笑,这是任务物品他哪敢撒手?要是系统把他抹杀了怎么办?白浅酌全凭一股意念在支撑着: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都已经玩得这么坏了再坏也没关系! “都给我停手。” 一个极好听的低沉男音在身后响起,入目的,先是一双云靴,白若天边流云,皎若皓月银盘 白浅酌一下子就呆住了,怔怔的看向那个说话的男人,几乎忘掉了手上的剧痛 男人笑了,却如同一月的冷雨,带着逼人的寒意“我看到底是谁饶过谁的狗命?” 小混混看见这个长得清雅绝伦的男人,却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与害怕,竟然立刻就全都放开了抓着白浅酌的手,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想看见阎罗爷似得告饶 “楚公子饶命!!是小的不该抢这乞丐的东西!!是楚公子绕过小的的狗命!!” “错了,都错了,”被称为楚公子的人摇了摇头,“是求他饶过你们的狗命呢,来,到他面前磕个头,你们不是扳断了他的一根手指么,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掰断自己的一根手指,我就放过你们。” “小的...”混混迟疑了一会,而那男人依旧微笑着看他“还是让我掰断你们的十根手指?” “小的这就掰断!”真是倒霉摧的撞上这煞神,小混混们哀嚎着匆匆忙忙的逃去了,而白浅酌依旧维持这原来的姿势呆呆的看向他,直到这个堪称美貌的男人将他的下颚掰起来仔细端详着,那双像三月桃花一样醉人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厌恶“喏,救了个丑八怪,还以为是个美人呢。” 那个男人又打量了一番,最后伸手将刚才白浅酌死死护着的玉佩给拿了过来“不过这玉佩成色到真不错,我要了,算是我救你的报答吧。” 你还真会自说自答....长得丑怎么了?白浅酌现在是真没力气再夺这玉佩了,只好看着这个外貌控的不要脸男人冲他微笑 “我叫楚容轻,从今天起,丑八怪,你就是我楚府的下人了。” 喂喂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第14章 插入:赵文轩番外 赵文轩上辈子把江景当宝。可是这个宝却害死了他最爱的人。他装的多无辜啊,把他耍的团团转,直到他在白浅酌死后调查出不对劲,出了车祸后在死前质问江景他才暴露出真面孔,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些怨毒的话 “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爱白浅酌?从小就是这样,我的父母死了,他们都怪我,说是我非要回去看那栋房子害得爸妈被埋在里面;失事后姨妈只能收留一个却想收留他!谁要他那副假惺惺的脸庞说什么自己住孤儿院就好了,照顾好小景?” “好不容易他出了车祸换了脸失了忆,他妈的还被你喜欢上了啊!” “我告诉你,曹一玶爱我,你也必须要爱我!我就算不要你你也必须爱我!!所有人都是!!” 到死他才发现,赵景的阳光啊乐观啊,都是装的。他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他的世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仇恨和恶毒,就像是腐烂了根茎的花,你看着他很灿烂美丽,靠近了才会感觉到难掩的恶臭。可他为了这个变态杀死了小景,也害死了自己。 赵文轩出生在豪门世家,母亲就是个极具姿色的演员。在她年轻的时候风光无限,就像是最不可遮拦的凤凰,每个人都痴迷于她那像凤凰花一样绚烂夺目的红色罗裙下,痴迷于她舞动时像流云一样的发,母亲的美,惊心动魄,可这只凤凰却甘心为他的父亲折断双翼,换上寻常贵妇的装扮,在酒杯推盏中寂寞声笑,只为父亲的一句爱怜。 赵文轩八岁那年,母亲正在看一叠私家侦探在拉斯维加斯拍到的父亲与几个情妇寻欢作乐的照片,她还系着一条可笑的围裙,打算给自己儿子做一碗长寿面,他的父亲说在拉斯维加斯有事办,没办法回来给儿子庆祝生日。那个时候母亲拿着那叠照片伫立了很久,她已经不再耀眼夺目,只是不说话。 十三那年,母亲死了。死之前她的手已经瘦得青白,一张脸憔悴不堪,她用尽一身的力气对他说“文轩啊,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不要让他像我一样的难过......好好对她。” 这是他一生都记得的,不会让喜欢的人难过,可是他遇见了喜欢的人,他还是让他难过了,让他喜欢的人落了个和母亲一样的结局。 他赵文轩就是个傻子。 丢了自己最爱的人。 在重活一世后,他欣喜若狂的想去找白浅酌,去保护好他,让他不会再和上辈子一样,孤零零的死在家里,他发誓这辈子谁也不会再伤害白浅酌,这辈子他要好好地对他好。天知道每次他吃着白浅酌做的甜品时,多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下来,让他拥有伸手就触摸到他柔软的发丝的距离;让他永远脸上都带着最开心的笑;让他不再被抛弃,被辜负... 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可是那天过后,白浅酌明明对他笑着说,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干嘛给他捐肾,当时青年脸上的表情那么自然,他果然是个演员,骗过了白浅酌,等再次赶到医院时,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尸体,母亲苍白的手仿佛又浮现在眼前,让赵文轩像是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母亲为情所困而死的脸.... “文轩,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 赵文轩颓废的靠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感觉好像有些东西随着那盏灭掉的灯一样沉寂下去,沉寂下去,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浮木,却绝望的被又一阵海浪打灭,最后溺死在绝望的大海里。 在急救室外,他的那些甜蜜念头都一寸一寸的化为灰。何为相思成寸灰?亦不过如此。他的重生难道就是又一次看见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他面前吗?那他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他想他估摸着是疯了,他把白浅酌的骨灰用最新的技术做成了钻石,他要永永远远的把白浅酌带在身边;他苦心积虑的把江景在暗色的吸毒录像散播在网上;他开始集中所有能动用的不能动用的人脉资源,他要弄死曺一玶。 我不快活,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毁去他的信念的人,都该去死....这是他们欠白浅酌的,也是欠他的。 星光娱乐在后来的三年内丑闻不断,业绩掉到了谷底,总裁曹一玶被逐出曹氏家族的权力中心,被迫卸任,走的时候没去牢里看江景,而是去找他,当年那个刚厉果断的曹总裁变得不复以往十分憔悴 “你把白浅酌的骨灰放哪了” “你要看?” “它在我手上。”赵文轩笑着将手上的骨戒示意给他看“这是你欠他的,我收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曹一平笑了笑“是啊,我是还不清。我马上要去德国,他一直说要去看的地方,现在也只有我去了,你留着它吧,他一定是不愿意见我的。”赵文轩目送着曹一平走出了办公室,他抽出压在抽屉里唯一一张白浅酌的照片,照片中的白浅酌正在做蛋糕,鼻尖上沾了一点奶油,笑的傻乎乎的。他也笑了,笑的满眼是泪 “阿白,我陪你呀,我陪你一辈子好不好?” 第15章 你被毁容了 青石街烟雨迷蒙,氤氲出淡青的寒意,恍若三生只此一梦。 楚容轻撑开纸伞徐徐地穿过稀稀落落的人群,白袍不染片尘。白浅酌一瘸一拐的更在他身后,只能看见他颀长的背影,端是长发泼墨公子风流,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跟着他来到了楚府。 “跟紧我,丑八怪。”前面如画的公子回眸轻笑,伞檐下露半面素白的面容,如同三月带雨的桃花,勾画细致,说出来的话却让白浅酌一下子幻灭所有关于他的美好想象。 白浅酌低头看着自己被脏污的看不清颜色的布鞋不吭声,懒得搭理这个外貌控。他只顾着低头走着,不经意间楚容轻突然停了下来,让他险些撞到,他还以为楚容轻是突然间善心大发想起他是个瘸子怕他跟不上,可他只是停了下来,遥望不远处短亭,白浅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曰生,二曰死。三曰浮生终觉浅,桃花残影度日闲。 隔过重重疏影桃花,端坐在短亭中的青衣公子像是清浅的一个梦,他的面前摆了一盘黑白博弈的残棋局,桃花纷繁落在棋盘上,那公子神色冷漠的拂去棋盘上的残花,却始终未下一子,只是看着棋局不知道想什么 “不会下棋,又钻研什么棋局,给谁看呢。”楚容轻嗤笑一声,心下万分嘲讽。 那棋局是暨国太子留下的。楚嵘绎爱剑,也极擅长用剑,对于棋局是半窍不通的,以往暨国太子留下棋局教他,他总是不感兴趣的离开练剑,如今暨国已灭,那个教他下棋的人也不知在何处,现在看那留下的棋局,又有何用。 白浅酌有些复杂的看向那个神情冷漠的男人,在接受系统传输给他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是他从小长大大的伴读,靖国府的嫡子感情深厚异常,永安帝有意让他辅佐白浅酌登基为皇,可最后这个青梅竹马却背叛及暨国与封国勾结,在赵长和攻入崔绥后打开南城门,作为禁卫军带头叛乱。暨国灭亡之后,他荣耀加身成了靖成将军,位列君王之下,与陈相分权而立,最后却因为拦阻赵长和屠尽暨国贵族被谪回江城,对于赵长和的灭国来说,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反而是最难接受的,所幸他也不是这个苦逼的暨国太子白浅酌,现在倒是要想想怎么接近那个正牌渣攻赵长和,他现在倒是在皇城里好好呆着,系统又不想第一个世界一样进行引导,只是给了他一块据说会起关键作用的玉佩,还背这个莫名其妙的外貌控给拿走了,现在想想真是前途堪忧啊.... “我看也就罢了,你看什么?丑八怪,难道他有我长得好看?” 楚容轻刚一回头就看见今天救下的那个疤面乞丐口水都要流下来的傻傻的看着他那个嫡子哥哥,心里更加不爽了,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将这个臭乞丐救下来 “你若再看他一眼,我就将你眼珠子挖出来,让你又瘸又瞎又丑!!!” 白浅酌想起刚才楚容轻笑着让那些小混混掰断手指的狠毒,不由得相信他绝对做得出来,立马低下头去。 楚容轻满意的笑了,还算听话。 第16章 你被毁容了 乘朝京兆,昭华殿内。 暨国虽然已灭,可当朝的的皇帝还是习惯用暨国独有的龙吞香,哪怕这香的配置极其繁琐。 此刻正值晌午,昭华殿里已备好了时令的瓜果斟在青玉盘中,就等皇帝小憩后享用。而此刻的太监侍女都敛声屏气的在为皇帝准备好这些后退出了昭华殿。他们都知道,皇帝小憩时最不喜外人打扰,尤其还是在昭华殿内。 昭华殿原来是暨国太子的储君殿,暨国太子不喜奢华,所以昭华殿只是他批改奏折的地方,除了一张沁血乌木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而在乘朝建立后这也就成了永盛帝的寝宫。永盛帝将都城不顾众臣反对迁到崔绥后,又将寝宫定在了昭华殿,他毁掉了前朝皇帝的九霄殿,却未将太子的昭华殿做一点改变,甚至连曾经服侍过太子,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一些太监宫女留下了几个来继续服侍他 此刻的赵长和正在做梦,做一个关于白浅酌的梦;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封国的太子,只是一个侥幸得到宠幸的舞姬的儿子,在封国自不量力攻打暨国失败后,被作为牵制的质子被送到了了暨国,这本就是他不幸的开端,却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变得不再那么难熬.... 梦中那人正在弹琴,面容似子夜初莲清雅,他的云袖拂过泠泠七弦,一双眼里贮藏的是像云端一样的缱绻万分,都说他的妹妹朝云是天下第一美人,依他看不及白浅酌风华半分,他在叫他的名字: “阿和,我弹得一曲你听懂是什么曲子了么?” “是同归,”梦中的赵长和痴迷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青年,恨不得将他的一颦一笑都都咀嚼入腹,而那青年也微微笑,倾城难及,风华无双 “那阿和,你可愿与我同归?” “愿意!!自是愿意的!”赵长和欣喜若狂的拉住了他的手,可一下子青年的表情就变的怨毒绝望起来,不知何时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脱落下来,血淋淋的沾满了赵长和的手,他一步一步逼近了赵长和 “那你为什么要灭掉我的国家?为什么要屠杀我的子民?为什么要对我的亲人实施千刀万剐之刑?”青年的皮肉还在脱落着,那张风华极盛的脸变成了血肉模糊,可他仍在愤怒的追问 “阿和,你看看...这全都是,你杀的那些人的惨状呀....” “都是他们逼我的!你是太子,他们就要你成婚,阻挡我的都该去死!你说过要与我同归的,你为什么要逃?” “你最不该逃走的白浅酌,我谁都不在乎,我只有你,你怎么,能逃?你怎么能逃!!” 赵长和被噩梦惊醒过来时,仍在绝望的怒吼,此时殿外的宫婢听到了声音连忙进入殿内,跪成了一片 赵长和才反应过来他又做着那个梦来,想到梦中白浅酌的质问,不由得五心烦躁 “传暗一出来!!!” “喏。” “暨国太子找到了么?” “回陛下,线索到淮阴一带就断了...还未找到。” “白浅酌...”赵长和抑郁的摩挲着榻前他曾亲手嵌下的黛璃玺,阴沉沉的低语 “若让我找到你,若是活着,便亲手打断你一条腿...若是死了,我便将你的头颅割下来,日日对着你暨国的皇陵,看孤是怎么鞭尸的!!! 第17章 你被毁容了 楚府是淮南秦川从京城迁来的大户人家,可这大户人家只有兄弟二人,连个夫人都看不见,据说楚府的大少是乘朝的大官,偏偏连个夫人都没有,这让楚府的下人都纷纷揣测,始终都难以理解,偏偏这楚府的两个少爷性格都特别古怪,大少成天面无表情,要么对着短亭中那盘棋局发呆,要么就半夜三更喝的烂醉如泥;二少就更奇怪了,虽然这家是他在管账,可脾气特别古怪,江城没人敢惹他,他因为不爽打死人是常有的事,官府看在大少的面子上从来没管过,前几天又领来了满脸疤痕的瘸腿乞丐,说是让他当下人,可是愁死杨福喽,这么可怖的连他都吃不下去饭好嘛,要是当小厮跑腿可不会吓死人,最后杨福让他在花园养花去了,毕竟不会吓死人。 不过这乞丐虽然面目可憎,性格倒是挺好,又能吃苦,所以杨福偶尔在烦心时候会找他唠嗑唠嗑,这天正好谈到楚府两个少爷的八卦, “阿丑,你说这楚府为什么只有两个少爷,连个夫人都没有啊?按理来说,大户人家都是那啥妻妾成群的嘛?” “.....不知道。”老子肿么知道楚嵘绎那丫的现在不应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跑到这个小的不能再小,他在路上衡量再三的逃命地点,他不吭声的将木桶里的水给拉到花园里浇,妈蛋腿瘸了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阿丑你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你以前在当乞丐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说是当太子的你信不。 “阿丑,你过来一下。”那边那个穿的跟骚包的大红花一样的楚府二少老远的坐在短亭中托着腮懒洋洋的冲他招手示意 又干嘛呦,你平时都没事干吗,白浅酌慢吞吞的拐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这有把琴,我看你手形倒是不错,会弹琴么。”楚容轻将那把极为华丽的琴放在他面前,看着这个他捡回来的丑八怪干净利落的拒绝“不会。” “若是你能弹一曲....我就将这枚玉佩还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么,也不用还到我房间偷来着了。”楚容轻含笑看着他,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弹 说起来到他房间偷玉佩这时就一脸血,他刚摸到楚容轻房里就被他逮了个正着,话说他到底把那玉放哪了,怎么死活找不到?白浅酌犹豫了一下,原身是会弹琴的,这样应下也没什么 “好,好吧,那你那玉佩先给我。” “你这丑儿,弄得好像我多稀罕似的,这玉佩虽难得,若我要也不是没有,真是怕了你了。” 楚容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来只是难得这叫焦尾琴,逗一逗这丑八怪,没想过他倒应下了,他到看看他能弹什么调出来 白浅酌小心地将玉佩揣在了怀里,而后有限笨拙的覆上了琴弦,渐渐找到之前的感觉开始弹了起来。 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苦调凄寒石,清音入渺冥。 他弹得曲调悲凉,乃是已经失传的泣凤鸣,弹到后来因为之前被掰断手指的缘故。有几个音总也拿不准,琴声在最后变了掉,变得凄厉嘶哑 “浅酌,是....是浅酌!!” 身后突然有人大力的抱住了白浅酌,带着浓重的酒气,把白浅酌吓了一跳,手下也停了下来。回头一望是一张放大版的楚嵘绎的脸,眼睛里带着哀痛与希冀 “浅酌,你,回来了?你是不是肯原谅我了?” “哥哥的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他是我救下的疤面乞丐,又瘸又哑的,与那风华无双的暨国太子可有半分相同?不要看见个会弹琴的,就以为是白浅酌回来了。”楚容轻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看着楚嵘绎的脸一点一点变的灰白绝望,挥手道“丑儿你先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 “我的哥哥,暨国的太子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呢。也许早就秘密的自杀了,又也许,在逃亡的路上就死了,”楚容轻恶意的笑着,在他耳边耳语“就算他还活着,也绝不会回来看你了,因为,你是个卖国贼呀。” “你做下的罪孽,暨国的先祖们都看着呢,你说你死后,楚家的列祖列宗会放过你么?” “哥哥,你活该。” 为什么楚府没有其他族亲?因为出府的老太君愧对先皇和他已故的亡夫,在赵长和攻城时,就一头撞死在九霄殿的殿柱上了啊.... 第18章 你被毁容了 从崔绥到淮阴,足足有一千三百里路。赵长和派去搜寻的人迟迟没有那人的消息,让他十分的急躁,偏偏朝里那些个老不死的不好好给他办事,成天说什么我朝昌盛,当立一国主母,开什么玩笑,他赵长和今生只立白浅酌一人为后,如若找到,就算打断他一双腿也要留下他,管他什么国仇家恨! 可还是没有音讯。他酬重金十万两悬赏白浅酌这个人安好带去皇宫,重赏已有三月有余,那人吃不了苦的,他那么爱干净,连每日的衣角都熏上三次香,这么多日的奔波,他怎么受得住? “主子……有新消息了,那个逃到淮阴的暨国太子,是个假的。是个太监装的,现已咬舌自尽了。” “什么?!!”赵长和回身打翻了青瓷杯,滚烫的茶水飞溅到暗卫的身上,暗卫仍不发一言 “可曾逼问过什么什么东西出来?” “回陛下,他咬舌太快,回头是已经死亡,不过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龙吞香。” 龙吞香……赵长和心下思酎着,浅酌有头疼的暗疾,唯有这龙吞香可以舒缓这头疼,如果不是这太监从皇宫里偷的,那便是之前和白浅酌接触过,说不定白浅酌就在淮阴附近……他已经等了三月有余,这样等他们的消息,不如自己去找他。淮阴啊……那楚嵘驿好像就在淮阴秦川定居呢。就借着这理由去找他 “传孤旨意,前朝事物暂由陈相代理,孤,身体有恙。” 千秋万载,霸业浮名,都只为他。若不能将他迎接回宫,那谁陪我赏江山如画,谁与我竹窗对弈,谁伴我共长生?赵长和随手拨了几下那人挂在墙上的凤鸣焦尾琴,有些愉悦的笑了 这晚他一梦安好,梦中那人眉目如画,笑语灼灼,不复怨毒,他为他穿上鲜艳的嫁衣,成为他唯一的后, 再也没有人阻拦他。 此夜宫寒,几人不眠。他做尽了坏事,却只求所爱之人能看他一眼,却从来没想过两厢折磨。他以为只有处心积虑费劲心思才能赶上那人的脚步,却从来不曾知晓白浅酌不动声色下的情愫。 大致这世上的分道扬镳都伴随着不起眼的伏笔,只是当你领悟时已来不及告别。 可这个时候赵长和还不懂,他只想着自己的心。 第19章 你被毁容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前暨国太子,还是一个下人,好像都没有义务被楚府的这两神经病穷唠嗑,但楚嵘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自从听他弹完一曲后就天天缠着他,跟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这天楚容轻那个骚包男刚走,楚嵘驿就黏了过来: “阿丑,你把那天那首曲子再弹一遍可好?”他除了那盘子卿留下的残局,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留念,如今这个疤面乞丐弹的曲子,却莫名的像极了那人。他太想他了,却迟迟不敢去找他,就算子卿还活着,他又怎肯见他?楚嵘驿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乞丐,他低头不语的时候,未梳起的发遮住了年,恍惚间竟与子卿有几分相像,让他呆滞了一会儿,直到白浅酌抬起那张被不知名的利器划过无数条疤的面容,纵横交错的伤让他立马就清醒过来了,正是魔障了。他恍惚的想着。 “阿丑弹不好,那天就走了调,现在怕扫了少爷的兴。”白浅酌回答的很干脆,开玩笑,楚容轻那天是还了他玉佩的,现在让他免费给他弹琴?还真做不到。 楚嵘驿有些失望,又想起什么“你若弹一曲,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够不够?” ……楚家不愧是兄弟俩,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他现在还真就需要钱,赵长和深居皇城,他又不能跑出去大喊我就是暨国太子快来追我呀,如果想取得帝王心头血,入宫行刺是必须的,他一瘸子子行刺个屁呀,总得找刺客吧,所以他努力攒钱争取早日完成任务。当时他想到这个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太机(er)智(bi)了~ 咳咳,一不小心就联想过多了。 而在楚嵘驿眼中就是这个乞丐拿乔拿了很久后终于点头答应了这件事,楚嵘驿在闭着眼听白浅酌弹琴时,又好像见到那个风流雅骨的暨国太子乘桃花疏影,拂春水弦音,含笑看着他 “子卿……”楚嵘驿轻声唤着那人的字。 那人好风骨,喜泼墨挥青的文人喜好,暨国皇室皆只取一个名,是鄣示独一无二的尊贵象征,他偏偏喜欢文人的习惯,自己悄悄取了个字,没有人时,只有楚嵘驿一个人叫他的字……不过想来那些少年时光,却像是过了几千年似的,只有恍若隔世一样的感觉了…… “像,太像了……”楚嵘驿从一场旧梦中醒来,短亭亦是又一场小雨 “阿丑在做乞丐之前,是做什么的?” “……阿丑以前是大家公子,后来家道中落,被仇人追杀,才弄成今天这幅鬼样子。”白浅酌十分简单的概括了暨国太子苦逼的前半生,刚答完,短亭外却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回首望去,却是令白浅酌浑身血液一瞬间都凝固的人——传说中的渣攻,赵长和。 已入阳春三月,天已转暖,他穿着一袭白衣,袖口却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案,剑眉星眸,身后的随侍恭敬的为他撑着伞,当他缓步向短亭走来时,就像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富家公子,带着临水照花样的舒适 “若是你仍未家道中落,以你的琴技,足矣在士族中扬名立万了。只不过,你弹的曲子失传已久,你之前,也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公子罢?” 渣攻啊——白浅酌在内心几乎是用咆哮的,不枉我还打算去皇宫刺杀他,现在他倒送上门来了,激动的白浅酌几乎哭出来,一想到任务完成他居然不知不觉中被眼泪糊了一脸。 第20章 你被毁容了 赵长和在听完那首曲子后,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之情,这样的曲调,只能是他才弹的出来,他几乎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当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满面疤痕的下人时,心存疑惑,不免用语言试探 “弹的好曲,不知你之前的姓名是什么,或许我认识。” “我以前的事不过大梦浮白,公子就不要再追问了。”白浅酌立马低下了头:尼玛太丢分了,又不是没见过渣攻,虽然这个渣攻千呼万唤始出来是很难见,但之前的那个还舍了肾呢。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佝偻着身子装沧桑 除却那首曲子,赵长和找不出跟白浅酌的半分相同之处,面前这个满面疤痕的下人古怪沙哑的声音让他皱了下眉,声音不像,说的话也不像,尤其是当这个下人在弹完一曲后,也许是感伤身世胡乱用手抹去泪水,这样的动作,子卿从不会做。 子卿太爱干净了,在当初为将他从狩猎林场救出,和他困在山林三日时,都不忘每日洗身洁衣;动作不像。赵长和若有所思的盯着白浅酌结满老茧的手,手形虽漂亮,但手指甚至有一节变了形,这也不像。子卿最重他那双手,绝不会如此粗糙。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面前这个满面疤痕的下人,绝对不会是子卿。但一旦他否定这一点,心中总会有莫名预感告诉他会错过什么。 赵长和盯着白浅酌太久了,久到楚嵘驿酒都因此醒了大半,见到这个始终让他心里不痛快的人,他又升起了愠怒 “何日劳您大驾登府,秦川地小,怎容的下您这遵大佛!” 赵长和到是好脾气的笑了笑,只是在楚嵘驿的对面坐下,在那副永远没有更改的棋局中又落下一子,不过一步,却又陷入黑子夹攻中,进一步死,退一步不得 “你仍保留这棋局,为何不去寻他?” 他已经没有资格面对子卿了。叛国是不争的事实,作为代价,他已经失去了祖母,他的子民,他的剑,还有他。 赵长和仍然不慢不紧的继续说着“我杀了他全族,他都未出现,倒也真是能忍。不过再能忍又如何,我还是能找到他,他要和我闹别扭,我便陪他闹,这不,他不肯出现,我便亲自来找他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楚嵘驿咬牙切齿的抓住了他的前领“你已灭了他的国家,还想折辱他?若你果真如此,我就算拼这命不要也要弄死你!!” 赵长和丝毫没有顾忌到旁边还有人,他很轻松的就将前领挣脱还来,依旧笑着说 “何为折辱?若我找到他,定让他永永远远都在我旁边,”他这话甚至有些意思让旁边那个疤面的仆人听清楚,并想看看他什么反应,有意思的是,那个人竟然打了个哆嗦 楚嵘驿却颓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赵长和身边有九九八十一影卫,他虽征战沙场有余,却始终无法对付真正的宗师高手。跟何况,他已无剑…… 一旁的白浅酌听着特别怪异……尤其是听到折辱二字,他才不会告诉你他刚才脑补了龙阳十八禁和捡肥皂的正确方式……于是他小小的哆嗦了一下,还是不说自己是暨国太子好一些,谁知道这个变态会搞出什么摧残他身心的行为,他决定了,他还是去找包□□下在他汤里吧,或者半夜三更拿把迷药把他迷晕,再取他心头血什么的……这个想法好像挺不错的 *,你忘了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么,前些日子一到卧房就被抓了的经历了么,果然*的世界总是那么简单直接,真让人不忍直视啊!!! 第21章 你被毁容了 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视四方,求民之莫。 虽说楚府再不待见赵长和,最终还是好吃好喝地照待他,至于冷遇什么的,估计从赵长和三岁起就无所谓了,在白浅酌看来,这丫的除了天天在亭中下棋装逼几乎没干过任何事,最令他不能理解的是自从那天跟楚嵘驿发了狠话后他也没去找过白浅酌,害得他天天心中惶惶不安生怕哪天把他给揪粗来宰了,他这些天一直尝试下毒,但用他余额不多的智商侦查来说机会根本就是零啊!他就算吃个饭都会有不知道从哪冒粗来的黑衣人给他试毒啊你妹!至于晚上下□□他只能呵呵了,半夜他望窗里望,两黑衣人都能很有礼貌的把他请出去…… 求亲给条活路……他智商真不够用,在这种情况下,他每次在花园除草时,渣攻总会飘出来阴森森盯着他,感觉都要吓尿了好不,他一度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可按他之前的逻辑来说如果暴露渣攻第一时间肯定会立马抓他回京城啊? “你把这汤端给那位赵公子去,记得,经过后院时小心点后院的夹竹桃花,别让花瓣落在碗里了。” 杨福这天真好吃撑了要上茅房,路上看见白浅酌一瘸一拐的走在前方立马上前将二少爷吩咐的汤给那位贵客送过去“阿丑啊,就拜托你了……爷先去释放一下!” …… 白浅酌面无表情的看着杨福就这样一路放着屁远去了…… 干得好,杨福,他在楚府这么多天居然都忽略了侦查地形!夹竹桃是个好东西呀,根有剧毒,茎的汁液有麻痹的效果,用银针根本检查不出来,且药效会在几分钟后才会有效果,这不就是神器! 他完全可以乘赵长和有些昏迷的时候将匕首□□他心口,到时候就算那些黑衣人全冒出来他都已经完成任务了还怕个鸟啊! 我果然是个小天才!为自己怒点赞!! 在经过后院时,他特地狠掐了一把汁甩在汤里,自己又拿银针验了一遍果然没变黑,啦啦啦的就朝着亭子走去, 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是闭。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渣攻装逼很有一手,在远处望去,下棋的气场霸气侧漏,明明是在干风花雪月的文人情怀,硬是被他下出了凌厉的杀伐肃杀 更不敢看了,好心虚呀……白浅酌内心是这样想,可依然很稳的将那碗汤恭敬的双手奉上 “赵公子,这是为您准备的。” “先放着吧,会下棋么,陪我下一局如何?”不知道为什么,白浅酌总感觉赵长和像是看穿了他的把戏似的,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白浅酌强装镇定的答应了 “这棋局已摆多年,应该换一局了,并不是每一盘残局都必须有解不是吗?换掉了另一盘,输赢总该得继续。你说是吗,阿丑?” 感觉好像他念那个阿丑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啊,不管了,今天必须看见他把那汤喝下去!白浅酌一咬牙跟他重新下了一局,期间他总是说一些人云亦云的话 最后无心的白浅酌自然下不过赵长和。他的棋风看似霸道直接,实则诡诈异常,步步为营,直到后来白浅酌费尽心机也未能掰回败局 “你的棋不错,”这时白浅酌已经无心留意赵长和说些什么了,因为他已经慢条斯理的在喝那碗汤,直到见了底,白浅酌的心都几乎跳了出来,赵长和仍带着笑意看他,只是手慢慢有些抽搐,白浅酌知道这是麻痹的症状,现在的赵长和估计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白浅酌慢慢的向他走去,袖口的刀已经滑落出来,当他接近赵长和的那一刻,本应该丧失行动力的的人突然将他拥入了胸膛,炽热的血液飞溅在他脸上,眼前已是一片血色,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赵长和却将他扣的更紧了些,白浅酌已经有些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他温热的鼻呼吸在他脖颈,犹带着笑意,万分谴踡 “你自教会我下棋后,就从来没有下赢过我,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子卿,我带你回家。” 第22章 你被毁容了 最后那把匕首有没有捅进赵长和的心脏他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他那句话惊呆了,在被满眼的血色包围后,白浅酌陷入了昏迷。 请注意他不是被吓晕的,而是被打晕的,当白浅酌再次醒来时,眼前仍然是一片黑,他想伸手触摸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栓上了一条很粗的冰凉的锁链,不止手上,连脚上也有两条,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迅速冷静下来,背后垫着软垫,应该是防止他受伤的,虽然是被锁链锁着,但是在锁链外时仍裹着布条,说明锁住他的人并不想他受伤,他尝试了开口说话,发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连以前那种嘶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如果剧情中没出现什么支线人物,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渣攻绑架了他……这人没有想让他死,于是白浅酌果断求助系统,可惜结果不是那么美好 【本次任务由宿主自主完成,系统不提供帮助,请宿主请勿打扰,否则会出现系统故障,上提数据无法记录。】 ……他就知道。只能等吧,白浅酌这样想着,说实话这种感觉像是待宰的羔羊,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幸以他目前了解的一切来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大概。. 在等到实在无聊到爆的时候,他终于没心没肺的睡过去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个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同时也终于有光透了进来,白浅酌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发现那个三番两次把他请出去的黑衣人在一本正经很严肃的给他喂饭吃,顿时受到惊吓“呜呜呜呜呜!”果然是赵长和把我绑了!现在是不是他救不活了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餐? 黑衣人手顿了一下,停下喂饭的动作,从身上掏出一个药丸很不温柔的给白浅酌塞到嘴里,呛的他如临大敌“什么,东西!!!” ……好像,能说话了?白浅酌的舌头终于感觉是自己的了,过了一会,他瞅了瞅那碗菜,发现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如果任务对象死亡任务失败系统会有提示,所以赵长和到底想干什么,又不想杀了他,难道真想把他拿来做龙阳十八式的实验对象……?一想到这他就感觉菊花一痛,他看见自己的脸绝逼硬不起来吧,应该...! 对于这个问题,黑衣人倒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继续给他喂饭“太子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您只要好好呆着就是了,主子会来看您的。” “……我想喝水。” 黑衣人默默地递给了他,喂他喝下,然后白浅酌又说“我想如厕。” 如厕你总不可能拦着我吧,反正白浅酌就是想逃出去,他总感觉赵长和见他之时,绝对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命比任务重要!他一心想出去,可黑衣人在听到之后居然二话不说就开始脱他裤子 “停停停下!!!!”白浅酌吓了一跳“你脱我裤子干嘛?” “太子是想如厕么,旁边就是尿壶,太子身体不便,属下服侍太子。”黑衣人说的很平板,其实内心很烦躁这确定是暨国太子?长得不像也就算了,这么不重形象话又奇多跟那个好美仪,如琪奥的太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主子是眼睛出问题了吧,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还是出去吧……能否告诉我,赵长和什么时候来见我?” “主子会来见你的。”黑衣人干巴巴的说完这句话,也没解释太多就又出去了,丝毫没有提赵长和的现状,急的白浅酌在后面嗷嗷直叫,直到光线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寂静,漫无边际的寂静。在黑暗中一切都变得漫长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小时,抑或者是多少天,当这间小黑屋再次开启时他见到的不再是那个面部肌肉像是瘫痪了的黑衣人,而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渣攻赵长和,背后的光铺天盖地的涌了进来,白浅酌不适应的眯住眼,一双有些薄茧的手轻柔的捂住了他的眼睛,渣攻的声音低沉温柔 “子卿,我们到了。” 到到那了?他这些时候都没动啊!然后渣攻用一个很言情的公主抱把他抱出了黑屋,他这才发现所谓的黑屋竟然是辆马车……赵长和极轻的将他抱在坏里,心疼的要命,他将白浅酌手腕上的锁链拷在他手上,生怕他会再次逃掉,赵长和挥退了上前的宫人。抱着白浅酌就慢慢走在朱红的长墙中,廊腰缦围,难从尽头 “这长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当时你十三,我不过十岁,暨国的宫人都不把我当人看,叫我在地上学狗叫,就给我一个馒头,你当时是下了太学吧,把宫人义正言辞的训了一顿,给了我一盒缠云酥,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当时我还正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赵长和陷入了会议中,白浅酌浑身无力,只能看见他形状优美的下颔 你这样抱着我,你真不会手酸么……白浅酌的思维却一直萦绕着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有被令一个男人抱起的一天,感觉……很微妙 赵长和一点没发现白浅酌的走神,他出了宫墙后,一路的宫人跪拜成一地,每一个人会对这个年轻的君主怀抱着一个毁容的男人有任何质疑——甚至于没人抬头 “子卿,你看,我已经将所有阻碍我们的东西都除去了,这才是,与子同归啊。” 白浅酌望着眼前高可凌天,飞阁流丹的宫殿,不发一言。 第23章 你被毁容了 东且有云,霏霏不以。赠尔明珠,储以金屋。宠之幸之,爱绝六宫。 “下鄙贱子!!!”当兰贵人看见这首流传在封国皇城的诗时,几乎把锦帕都扯碎了,“东皇到底发了什么疯,把那个毁容的男娼给接进宫中当宝宠,把满宫嫔妃都示于何地!!” 赵长和还是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皇子时,她兰曲素是封国凭左侯的嫡女,是封国太子的准太子妃;她在他她迂尊降贵的嫁给他没有封妃就算了,他赵长和是什么意思把一个男人,还是个满脸刀疤,连腿都瘸了的男人以皇后之礼相待!想到这些天那男娼和东皇同吃同住,东皇甚至为他修筑摘星台而大兴土木,兰贵人就恨的全身发抖:恐怕再过些时日,她们就要叫那男人皇后了! 兰贵人将帕子扔在地上,又觉得不解气,一手将那瞿棹画碧的瓷杯摔了,滚烫的茶水飞溅在宫女的脸上,宫女吓得不敢发声 “你先下去吧。”坐在旁边的磬嫔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丹蔻来回的端详,本来就指如青葱,刚涂上殷红的丹蔻更是让磬嫔心情颇好“妹妹何必如此动怒,说到底那不过是个男人,而据我所知,他不过是跟东皇的心尖尖有几分相象罢了。” 东皇后宫无妃。这是后宫宫人心照不宣的事实。无论是貌动京城的磬嫔,还是尊贵显赫到陈相之女的瞾贵嫔,都没有封妃,后宫中最高的妃位也不过是贵嫔,而这背后只有一直跟他到现在的磬嫔才知道,赵长和心中那个独一无二的人,是如今不知所踪的前暨国太子,白浅酌。 “心尖尖?”东皇无情。这是兰贵人一直以来的认知,不由得有些疑惑“那人是谁?难不成是个男人?” “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个男人罢了,肚皮里又不能生出什么玩意儿来。”磬嫔将茶啜了一口,避重就轻道“那个男子现在受宠,如果我们把他受宠的东西毁掉呢?” “可他是个男人……”兰贵人有些犹豫,怎么能用女人的办法对付? “既然入了宫,做了男宠,就是个女人。” …… 而此刻莫名其妙‘被’女人的白浅酌被锁在昭华殿,正看着窗外的三两枝凋了叶的花枝发呆。 当时来到这个世界时,还正值腊月。如今竟已都快一年了,任!务!居!然!还!没!完!成! 自从赵长和把他抱回皇宫后,就天天把他锁在昭华殿中,一旦白浅酌说能不能解开锁链他就用一种你又无理取闹了的宠溺表情看他,白浅酌试过用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让他亲手做满汉全席给他吃,结果赵长和居然很开心的去御膳房忙活了很长时间给他做出来了,当白浅酌挥掉不吃时,赵长和居然又去做了一桌……白浅酌说我想摘星星,渣攻居然立马兴修摘星台……真是被他打败了!白浅酌无力的看着手上的锁链,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了,他等的不急,他那个好酒的老爸和那个彪悍的老妈没了儿子怎么办?还有那个倒追他的校花,马上他就要和她结婚了,那天是喝哥们的庆祝酒啊!他不能忍受被众人遗忘的结果,可系统自从上次就再没有音讯,他不会就这样呆在这个世界吧想起来整个人都发寒—— 他也受不了赵长和无孔不入的讨好,这妥妥的是要从渣攻转变成忠犬的前奏啊!这种浓烈的感情是属于那个暨国太子白浅酌的,不是他的,这样的好让他无所适从。 中庭焚香罩紫炉,黄金为塌玉作阶,寒篁铁链从金屋屋下垂至白浅酌的手腕,死死的拷住,其余两条延伸至玉阶下,被牢牢栓上,身旁的宫人正在为他按摩腿部的肌肉,将每日必敷的黑色膏药慢慢推开来,刹那间的疼痛让白浅酌冒出冷汗来,疼,比当初断腿还疼! 自从赵长和带他回宫后,就下了死命令,所有的太医必须要医治好白浅酌,可惜这伤疤虽然淡了些,可这断腿是绝对好不了了,赵长和每次都安慰他一定能好,可事实真相白浅酌是明白的:系统给你的设定是断腿毁容,那就是绝对更改不了的。反正又不是他的身体。白浅酌想的很开 赵长和在早朝之后就急忙来看白浅酌,却看见他疼痛难忍的样子,不由得迁怒为他按摩的宫人,一脚踢开了他“滚下去,自领三十杖。!” “吾皇圣恩。” 宫人谢恩后就跪拜着离去,他明白这个毁容的男人在帝王心中的价值,不是赐死已经是君王的仁慈了,君王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这昭华殿本是没有太多的装饰的,可因为这个男人的入住,君王不惜以黄金相筑,白玉为塌,三宫六院红颜何多,竟抵不过他一人恩宠... “子卿……”在挥退了众奴后,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赵长和和白浅酌两人,他讨好的褪去鞋袜上了白喝的塌,见白喝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他已经麻木了),又将手悄悄的摸上白浅酌的腿“我为你按摩?” 白浅酌低垂着眼不搭话,赵长和就当他默许了,居然露出些孩子气的笑容,慢慢的按摩起来 这药膏名为续生膏,这药方和药材,是他让出官窑经营权才让那个视钱如命的首富给了这药方,可这神乎其神的膏药,据说就算已然断肢犹能续生,却迟迟医不好子卿的断腿,难道真要让他使用楚容轻的那个法子么…… “你医不好我的。” 白浅酌看着赵长和和他蜿蜒在一起的发,在最后竟然彼此交汇结成了结,他强忍着这药膏带来的疼痛,男人流血不流泪!他就想故意刺激他“我的腿,是我父王亲手打断的;我的喉咙是他亲手灌下哑药;我的容貌是我母后亲手,用簪子一点一点的划去的,” “知道为什么吗?”白浅酌努力让自己的眼里充满恨意,他将赵长和的手拿开,手腕上的锁链发出冰冷的声响,赵长和看着那双灰蒙蒙的眼睛,他无数次在梦中想过和这人的亲密动作,却是于他如同刀割白浅酌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他们宁愿我残疾的活着,也不要因这所谓的容貌,被你当成女人一样玩弄,屈辱的丧失我暨国皇室的尊严,” “阿和啊,我永远不会做你的皇后,我只想要你的命。” 白浅酌那么温柔的说着,却和那次噩梦中的质问重合起来,已是痛入骸骨,喘息不能——赵长和面上仍平静无波,话语中却多了狠绝 “我会治好你,你,也必须是我的皇后。” 他只恨,让白呈炅吊死,让他死的有个全尸! “呜呜!” 劳资后悔了!渣攻狂化啦卧槽!这么饥不择食!!白浅酌惊恐地被堵住了嘴,口舌以交,做着最亲密的事的两个人,一个绝望疯狂,令一个…… 劳资不是基佬啊!乃个渣攻表脱老子衣服啊!赵长和已经顺势亲了下去,白浅酌的双手双脚都被死劲按着,他的衣服已经褪到了手肘,低头只能看见赵长和的发顶,只剩下锁链哗哗的声响和那些羞耻的声音 “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拦,哪怕是你。 赵长和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被封国作为质子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没有任何人爱他或是被爱——他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暨国的街市,对自己的未来茫然无措…… 不知道生,亦或是死。 他永远不会回到过去。赵长和看见身下表情近乎痛苦和欢愉的白浅酌,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他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 第24章 你被毁容了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 别记风情,聊报他,一时恩遇逢 还钗心事付临邛,三千弱水,云霞又红 月影儿早消融,去路重重……” 殿中搭了戏台子,台上戏子粉漆油彩,眼波儿婉转,台下只有赵长和和白浅酌两人,自那次惹怒渣攻被强后,白浅酌再也不想开口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浅酌也越来越急躁,究竟什么时候能夺取帝王心头血? “你到底要怎样?!!!”白浅酌的容貌上的疤不知何时淡了些,此时只剩下类似于精美的瓷器上细细的裂缝一样,整张脸开始显露出春花哓月般的温雅,渐渐与昔日的暨国太子重合起来,赵长和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怎么了,不开心?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的命!!!”白浅酌直接吼了出来,昭华殿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台上的戏子也都停了下来,而赵长和却笑了起来,在他的额上吻了吻“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呀。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浅酌已经被这样的囚禁快逼疯了,“我不是你那个白浅酌!我不是!” “你是他,别闹了,”赵长和又用那种宠溺的眼光看他“你是我的皇后,我唯一的后” “你说我要什么你都给么,我不要你的命了,”白浅酌直直的盯着他“我要你的心头血。” 既然他没有办法干任何事,干脆直接说出自己的任务好了 “子卿,”赵长和的眼光冷了下来“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除了心头血。” 这不是不想死嘛!白浅酌快气疯了,乃个渣上他的时候说什么他是他的一切,什么都给他,现在真要要就不给了你个渣攻! “东皇,那个人已经查到了。”在争吵的时候,赵长和身后的太监忽然上前耳语了两句,白浅酌只能听到只言片语,赵长和不耐的挥手,太监道了声诺就又退了下去 赵长和重新把白浅酌拥在怀中看戏,过了一会,殿外忽然由远直近的传来凄厉的女子哭喊音 “我爹是凭左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一个衣衫凌乱的宫装美人跌跌撞撞的爬到昭华殿门前,用手死死的抓住殿槛“我要见东皇!”身后赶来的两个侍卫将她从殿门拖走,兰贵人的手指甲都掰断了血混着土,这时看见赵长和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侍卫扑到赵长和面前“东皇就原谅臣妾这一回,东皇!若我出了什么事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拖下去,她是怎么做的,邢司就怎么对她做。”赵长和的话语冰冷无情,眼里像是万年积成的寒冰,没有一点感情。 “赵长和!!赵长和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没有感情的畜生!你为了那个男娼居然要伤我,你这辈子都会得不到你想爱之人,你爱的那个人会亲手杀了你!……” 兰贵人已经拖出去很远了,可她怨毒的话语仍然回旋不绝,赵长和心中着实不痛快,他爱的人就在怀中,可距离像是隔着沧海,不由得更加抱紧了白浅酌。 白喝看见那个美人带着血的断指甲掉在玉阶上,渲染了一片血色,赵长和此刻却自然的问他“待会的晚膳我陪你用?” “……好。”在明白渣攻的喜怒无常后,白喝很识趣的答应了。 白浅酌虽然急躁恼火于赵长和的囚禁和系统任务无法完成,可也不得不承认赵长和在无时无地的不在考虑白浅酌的想法,白浅酌只是动了筷子,赵长和就能选出他最喜欢的菜式,他怕白浅酌无聊,就会陪他参观整个皇宫 “这个长亭是你教我下棋的地方,当时你教我的时候,你皇兄过来摔了棋盘,你当时怕我难过,半夜躲过嬷嬷的视线到燕嶙宫送给我新的,现在在我南书房的夹层里……” “我那次被照嫔诬陷偷东西,你又傻,明知道是个套还往里面钻,我一个质子被欺负也是正常的,你当时还是太子呢,这样替我顶包……事后我又没有钱帮你抹药,将我母妃仅剩的镯子给了暨国的太医院,等我悄悄溜到你宫中时,你母后早就为你涂上了最好的膏药,我只好将膏药放下回去了……” “……当初你极力和你父皇周旋,终于使我得以回国,可惜我回国之后一心想等我登上皇位,就去暨国找你,得来的却是你大婚的消息……” “我毁掉了九霄殿,子卿,我当时派来使前往暨国,说愿娶你为后,可他居然斩了来使,说如果娶你就踏过他的尸体……” “子卿,子卿?”赵长和看着明显走神的白浅酌,不由得轻声道“是不是菜不合你口味?” 白浅酌摇了摇头,尽管他总觉得自己不是白浅酌,但听到赵长和说的那些事时,心中就有着异样的感觉,想起来……心就会微微的痛,这种不受控制的悸动让白浅酌更加希望完成任务,他可不想等回到现实后就变成了个基佬! “吃吧,等过些日子,便是你的封后大典。”赵长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头;这些□□廷上的压力太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世人怎么阻拦,他娶白浅酌事在必得,况且依楚容轻的法子,他必须做好这一切的准备。 “封后?!我是个男人!我不会嫁你的!”白浅酌瞬间炸毛,显然忘了渣攻黑化的事情,赵长和危险的眯了眯狭长的凤眸“子卿,你不嫁也得嫁。” 第25章 你被毁容了 乘朝永盛三年九月,兰贵人扰乱宫廷,打入冷宫。 乘朝永盛三年十月,永盛帝欲娶男子为后,举国哗然。 赵长和在今天发现,铜镜中的他的脸上,已有了淡淡的,像瓷器上的裂纹的伤痕。他并没有在意太多。身后的婢子已经开始为他穿戴九龙冠冕,他用了八年,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不由得满意的笑了,至此之后,千秋万代不会为孤家寡人,他永远不会孤单一人,多好! 谈笑指江山,翻云覆雨手。青葱华裳,终了与他九重宫宇携手天下,怎能不笑? “摆驾昭华殿。” 赵长和的轿辇未到,而宫中地位最高的瞾贵嫔已经和白浅酌面谈了很久。 暨国未灭前,她的父亲陈思狆只不过是个写了一篇庭前赋而出名的,不得志的书生,已近四十,却仍是是暨国太子的三千门客之一。暨国丞相排挤致使陈思狆逃离暨国投奔赵长和,屡献攻计斗垮了暨国,说来也是一种变相的背叛了。如今瞾贵嫔的到来,却让白浅酌没有太多感觉。在太子的记忆中早些年前陈歆不过是个正值豆蔻的小姑娘,现如今梳了宫中最华丽的飞燕髻,相貌褪去了以前的青涩,显出几分宫中女人才有的优雅 “宫中都谣传东皇宠了个毁面男子,为了他不惜将兰贵人毁去双手,打入冷宫,我就猜到是子卿哥哥你回来了。” “那又如何呢。”白浅酌摇了摇头,偏了脸不想多言。瞾贵嫔看着面前沦落至此的男人,本应该万分狼狈的,原来的国家、亲人、容貌、地位,一一失去,如今在她看来连尊严都被践踏的人似乎仍然如当初那般淡然,她就是恨极了这份淡然,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面前都这样,似乎从来没有过感情。可她又是痛苦的。白浅酌,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在陈歆十五岁那年,白浅酌将她从马车下救下时,她就爱上他了;只是她爱的人是太子,她永远也成为不了他唯一的妻,如果得不到,不如毁掉。可当她真正看到白浅酌吃的苦时,她又心如刀绞,后悔万分 “子卿哥哥……说到底,你还是怨我的。”瞾贵嫔的手有些颤抖,几乎拿不稳帕子。不由得苦笑着说道“毕竟是我害得你……” “这与你无关。”白浅酌有些怜悯的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瞾贵嫔,妹子呦这又不是你叛国,是你全家叛国呀。说到底老皇帝当时确实有件事做的不地道,陈思狆有个大儿子在街头冲撞了惠安王的车驾,老皇帝不知道他是个有才之士的儿子就为了惠安王打了他大儿子三十鞭,结果身体弱就去了,事后白浅酌冲到邢司时人已经死透了。事后陈思狆就伤心欲绝的写了封陈情表跑了……真是拦不住的猪队友啊 “爹爹在逃国之后,一直难以入眠,寝食难安。”陈歆平复了些 “爹爹说他此生不悔遇见东皇,可最愧疚的就是背离了子卿哥哥。爹爹是封国人,可子卿哥哥仍以礼相待,尊重异常,太子若登皇位必是难得的明君。” ……你现在讲这个有个屁用啊,暨国都灭了你来表愧疚。白浅酌无聊的想。可陈歆似乎知道白浅酌的意思似的,又接着低声说下去“”爹爹得知东皇的动静后,已经推测出正是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他将暨国残余忠党明贬暗升,给殿下留了些暗部。 “涿鹿不盈,将耶取之。” 瞾贵嫔说的小声,杀伐之气一展无遗。这是白浅酌曾教过她的典故,此时一提,两者皆心知肚明。悄悄白浅酌闭了眼睛,长睫颤了颤。“你父亲是封国人,且已经背叛过我,这样的两面三刀,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白浅酌说的直白,瞾贵嫔却是再明白不过, “东皇暴戾,父亲……” 白浅酌不语,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怕死呢。白浅酌虽然面上仍波澜不惊,可暗底里也开始思忖起来:如今被困将近一年,除非他再夺政权,否则绝无可能完成任务,相比在上个世界短短几个星期就完成的进度来说,这样太慢了。 可他,仍有些犹豫。白浅酌从没杀过人,况且,这个人对他百依百顺。暨国太子受过的苦他白浅酌一点没受,而赵长和的好却全盘接受;他的好真是太让人上瘾了,那种浓烈的感情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他不是暨国太子白浅酌。一旦想到这些天赵长和的□□白喝果断抛弃了愧疚和圣母,他坚定的目光炯炯的看着瞾贵嫔“我凭何信你?” “太子不用信我,”瞾贵嫔摇了摇头,将宽大的孔雀袍袖子掀起,皓腕霜雪,但吸引白浅酌的却是她腕上的守军兵符。 “东皇的轿辇已被我用计给拖住,昭华殿的人没人会知道我们谈论了什么。殿下,信与不信,全凭殿下,这是软筋散的解药,服用三日便可解。阿歆只能做到这了。” 白浅酌仔细的观察这兵符的真假,将兵符收到袖中“你说的真假,我无法断定,此事容我考虑一番。” “恭候太子消息。”瞾贵嫔行了一个暨国最高的跪承礼“若太子想好了,便将这风筝升于空中,自会有人通知。阿歆告辞了。” 瞾贵嫔的身影娉娉亭亭,翠蓝的裙摆划过桌边像是最毒的孔雀,却于他来说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还有一事是阿歆发现的,也许对太子有些帮助。”瞾贵嫔想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东皇似乎和楚容轻做了一笔交易……似乎跟您有关。” 她话说到这,也不再多言语。昭华殿防部紧密,她说不了太多。赵长和简直将昭华殿部的比任何地方都要紧密,对白浅酌的控制已经到了无所不及的地步,此番受父亲之意得线报来找白浅酌不仅是愧疚那么简单,赵长和有意兔死狗烹过河拆桥,最近的动作已经有了想除掉父亲的意思,赵长和并无子嗣,他要除去父亲……还真是做的到的。 “陛下驾到!!!” 殿外太监高声宣传,赵长和已推开了殿门,瞾贵嫔福身“东皇万安。” “起。” 赵长和声音低沉,听不出悲喜“你怎么在这?” “臣妾未及豆蔻时于太子有交,这番是有些暨国的小玩意儿奉于太子,给太子散散心的。” 瞾贵嫔笑的如春雨梨花,十分温顺。 赵长和有些阴沉的走上了玉阶,一层层,走的十分缓慢,时至今日,他的腿也有些跛了。直到握住白浅酌冰凉的手,他又将放在桌上的纸鸢仔细看了一边,描绘的花样似是曾经白浅酌给他做过的,可心中仍有不喜。 “你若想要什么,直接向我要就是了,没来得要别人的干什么。”他话有点急,怎么看都是像小孩撒娇闹脾气,这些月白浅酌算是弄清渣攻的脾性了:对外霸气侧漏,对内撒娇卖萌,顺着他一点什么都结了。白浅酌担心……他再不完成任务,他永远也完不成了。 这种想法矛盾又神经。白浅酌不想再想了,这种思想妥妥的属于贱受嘛!他就是个渣攻!对没错!老子才不当那个贱受!谁爱当谁当!白浅酌努力挤出笑容 “她送过来的,我也就不好再问你要的,再说,看见当初的小姑娘长大成人心中也是快活的,你就别为难她了。” “我幼时与你相识,为什么你不好好看我呢?”赵长和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他希望白浅酌能肯定他,却又拒绝听他说的话,他固执到一切只为自己为中心,因为,他太怕被白浅酌否定,他太怕寂寞。他手中还握着白浅酌的手腕,心中却莫名其妙的发慌 “我会看你看一辈子,现在跟小姑娘计较什么。”白浅酌没办法了使用了小言常用句,自从上次强上事件后渣攻经常会莫名其妙狂躁,半夜三更爆他爆到吐血,实在安不住了白浅酌就用这句话来糊弄他,发现很有效果。 赵长和满意的笑了,冲底下跪着的曌贵嫔挥手“你且回去吧,有心了。” “再过两月,等到腊月,就是你的封后大典。与国同庆,千秋万载。 子卿,你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吗?”赵长和揽过白浅酌的腰,细细的划过他每一份容颜;真好,快要恢复如初了呢。 “好。”白浅酌浅浅的笑,笑容淡雅清俊,手中却悄悄握紧了兵符。 第26章 你被毁容了 最美的场景,就是他只为他一个人展露笑颜;只对他一人恨至骨髓;只为他一人或喜或悲…… 赵长和就是希望他的生命中只有他一人,无论是恨也好,还是爱也好。其实说起来如今种种他不提,赵长和自己心中也清楚。当初白浅酌的大婚,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回封国之后为登上皇位,在取得纯贵妃的欢心后,用计娶了丞相的女儿,而他的女儿与白浅酌幼时曾在青云观拜师,赵长和就是靠白浅酌对丞相之女的了解娶了她,得到丞相的支持;白浅酌听到他已娶妻后,才心如死灰的放弃执念,于暨国大婚。 如今他不提,赵长和自己也不想提。就像他明明知道白浅酌恨他入骨,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也会装聋作哑,这一生,只求有一次携手,共赏江山如画,无关其他。 秋寒入骨,赵长和终也是体会到子卿的痛苦了。在昭华殿陪白浅酌下完一局棋后,知道他烦闷,就给他带来了个九方属盒,转至九方同面就从里面弹出礼物来。 “这不就是魔方嘛。”白浅酌小声嘀咕着,随后饶有兴趣的打算好好看看这种古代魔方,手指尖灵巧翻转,却始终拼不出九方同和。 赵长和也带笑看着他拼,此时岁月静好,江山沉寂。 这种平静,两人都知道持续不了多久,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假象。就像是赵长和早就知道了白浅酌已经恢复了力气,而白浅酌也明白赵长和的封 后大典,最终不过会是场荒唐。 他是帝王,一辈子,不会有男妻。 殿外秋风穿堂而过,留一地萧瑟。玉阶已凉,锁链终寒。 “今日,是鸢应日。”白浅酌始终转不出九方,也不再纠结了,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这个暨国的习俗。暨国有十月半放纸鸢的习俗,祈求一生随乐安平。他这时提出来也并不是想念故国,而是联系瞾贵嫔十一月初封后之典,日子不久了,瞾贵嫔那里差不多已将事情办好了。 十一月的封后之典,便是百花杀尽之时。 白浅酌将九方属盒放在美人塌边,宽袍大袖,容颜清雅,鸦鬓青丝堆风流,双手指尖温似玉,十成的风骨,十成的美貌。赵长和的神色暗了暗,只差声音。“你若是想放纸鸢,我放给你看。” “好啊。”白浅酌的表情那么温柔,像是云端雪,垆边月,让若是可以赵长和只愿一辈子都醉死在这虚假的温柔中,不对他恶言相向。他指示着侍人将美人塌搬到殿外,楼外青山重重,宫宇浩堂,侍人放飞的墨和桃花的纸鸢越飞越高,挣断了线。 赵长和渐渐握紧他的手。 乘朝永盛三年十一月,寒。永盛封男子为后,千丈红凌迎之。 白浅酌的锁链也终于取下,当他穿上大红色的嫁衣,看着镜前的自己灼灼如桃夭,三千墨发垂下时才发现,原来真的有男人穿红色可用倾城倾国之色来形容的。 他不知道赵长和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恢复如初的,他只知道自上次十月放完纸鸢后,他便再也没出现。偶有几次半梦半醒中有人曾抚过他的发,带着叹息声。 他不睁眼,那人也不说话。 此时迈过紫灏殿的九十九重阶梯时,他的手心已有了汗。殿下是朝廷百官,殿上是那人的眉眼,他没抬头。 满朝文武中有暨国官员早就认出了那是太子的面容,没有人会蠢到直接提出来,百官跪拜常呼 而赵长和却在他走完八十阶时就从殿上走下,一步一步的直到他面前,他穿的是明黄的皇服,冠冕下的容颜却万分憔悴,那张初见时俊美逼人的脸上有着怎么也掩饰不去的疤痕,可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深情。他也不说话,将白浅酌的手握住,陪他将剩下的阶梯走完,他的腿已有些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异样。 而白浅酌就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就这样呆呆的握着他的手跟他走。赵长和脸的疤痕,他突然消失的伤;赵长和的腿,白浅酌莫名其妙好了的身体;他和楚容轻做的那比交易……一切在他脑中堆积着,纷乱着,引导他到了一个不可捉摸的方向…… “朕闻乾坤定位,爱能覆载之能。日月得天,聿洐升恒之象。惟内治乃人伦之本,而徽音实王化所基。茂典式循,彝章期举……” 在宣读的时侯,殿外已经升起信号箭,兵部暨国余忠已将宫城团团围住,金戈铁甲如蜂涌而置,大批的护军造反已经和君主的禁卫军交战。 血已经染红了南门。 “东皇!!护军反叛已攻近紫灏殿!!!” “东皇!!” 赵长和听不见殿下的哀喊和兵戈铁马声,只是固执的走上最后一层,看着白浅酌的表情变得迷惘和“你为何不逃?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赵长和不搭话,将十指相扣,将已经被射死的礼官未说完的册文说了下去“逮下流恩,毓庆茂之麟趾覃兰馆鞠衣服之…… 他说不出话来了。移命蛊的发作会让他在开始时有着白浅酌刚哑时的痛苦,喉中无尽的血腥味和疼痛在翻涌,他看着白浅酌焦急惊皇的脸,慢慢划过他的唇,他的发,他的红衣。 真好看。子卿终于嫁给他了啊。赵长和伴着殿下的兵戈刀剑声,似乎什么也不在听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说话呀!!”白浅酌看着赵长和的笑容没来由的烦躁,明明赵长和就在眼前,明明他发间的青玉簪倾刻间就能让他完成任务,可他就是恐惧,居然会恐惧渣攻的死亡? 一只箭就在两人之间射来,准头是对着白浅酌的,可是赵长和推开了他,那箭,穿心而过。 至此,山河永寂。白浅酌跌倒在地面上,怀中是赵长和,他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那根冰凉的羽箭,却只是恍唿。 其实赵长和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他当初说一旦找到白浅酌就断掉他的腿,可真见到时,他却只剩下心疼与懊悔。 他想说当初白浅酌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也想对他更好。可他只是害怕孤单,害怕他离开,他知道他做错了。 这一世,他毁他甚多。 就让我以死殉你,请葬我于此,等来年春动,你以生来赎我。 看不清了……奈何桥前,只愿你我再无国愁家恨。赵长和渐渐闭上眼。那江山如画,那万盛之都,比起美人来,原来真的可以放的下,可他当时为何不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铁马已歇,血染过之后的皇城依旧,他们在齐臂高呼“恭迎新帝登基!!”而白浅酌怀抱着赵长和渐渐冰冷的身体,依旧惘然。是怎样的感觉?说不清。比断腿更痛苦,比背叛更绝望,比听闻宗族被灭更,愤怒。 那不是属于他的感情,可他还是痛了。还是难受的像是煎熬。白浅酌觉得脸上湿湿的,起初以为是泪水,到后来才发现原来已经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在睫上,最后不知是雪还是泪。 第27章 楚容轻番外 “喝了这杯茶,便可忘却浮生。” 茶叶在微绿的水中沉浮,暗影印在杯壁上。 他曾笑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若想消愁,何必用茶,自是一场梦。随他去吧。”而如今,他却来讨这杯茶。 煮茶人叹“此茶未必销愁,人生在世,怎逃的过一个情字。” 他满面愁容:“虽逃不过,若能忘却这其中缘由,也可除一时之愁。” 楚容轻终于没有在秦川待了下去。他去了京城的迦蓝寺,让多年前说他执念太深的老方丈给他煮了一盏茶,了却他俗梦,梦醒之后,皈依佛门。 他在来京城时,茶坊中又出了新的段子,恍若一梦。 “话说那暨国太子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不惜委身东皇之下甘为男宠,毁其容貌最终麻痹了东皇,在十年前的腊月巧计复国,可怜那永盛还做着那娶男子为妃的心思呢……” “暨国太子在登了皇位不久后,大赦天下,可惜这一代明君身子骨在早些年逃亡弄垮了,在位七年就病逝,不过那永盛对昭荏皇帝的暧昧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呐……” 楚容轻听到,只是笑了笑。别人的评说,道不尽万分之一。 迦蓝寺老方丈一直保存着一个檀木的盒子,问起时,老方丈只是叹气“又是一痴人所留之物罢了。”说完,就慢慢踱步隐去于竹林间。扫地的小沙弥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他打开那檀香盒,盒中端是一方被养的水润的青云佩,佩中隐隐约约有红线一样的殷红的子卿二字,楚容轻看着有些怔怔的。 小和尚仍在颠颠不休“这玉中本来没有红字的,是那个将一个九方属盒解开后,唰的一下掉出来这个玉那个在这住了几天的男人就莫名其妙的吐了一口血在玉上,那字就自己现出来了,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神奇呢,不过那个男人也好奇怪,说什么原来这才是帝王血,随后就一下子头发都白了呢。” 楚容轻当然知道这玉佩。这玉佩是他从那个瘸腿的乞丐身上拿来,却发现这玉佩一旦粘上液体就会显出字来,这才判断出那个乞丐的身份。说起来,是他将这玉佩给了赵长和,赵长和才认出白浅酌的身份呢。 当时,他得知这玉佩的乾坤后,第一反应就是让赵长和将白浅酌带走。他怕日后,楚嵘驿会认出他的身份,到时候他的努力就全白费了。现在想来,倒也真是可笑,没有了白浅酌,楚嵘驿也一辈子不会爱上他,他到底是哪来的笃定? 想来,也着实可笑。他放下了木盒,他们都离去了,空余他一人挣扎在情障中,逃避不得,爱憎不得,逃脱不得。 他在秦川时,秦川地寒湿阴冷,可他始终觉得抵不过他心冷。这些年来他过得一点也不快活。他在亭外看楚嵘驿在钻研棋谱,看他将以前不离身的长剑葬于土中,看他在屋中喝的大醉……看过杏花堆红,直到暮光残雪。他知道他已陷入了魔障。 这一切,还全都是他造成的。每次都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刺激楚嵘驿,是因为他已经绝望到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有一点眼神注意到他……楚嵘驿从头到尾都没有叛国,叛国的是他这个真正的窃国贼。那日是他偷去兵防图和兵符,乔装成楚嵘驿的样子带头叛乱,最后栽赃在楚嵘驿府中一个封国宠妾身上。楚嵘驿赶到九霄殿时,看到的只有封国大军和皇帝至死犹未阖上的眼,老太君愤叹一声撞死在殿柱上。他总以为是自己的马虎大意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他总以为这就是叛国。 楚容轻做到此步,不过也是为了一个执念。 自幼时他便和母亲生活在苗疆。母亲是个很美的女人,可是最终的结局却是最为惨烈,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最后被万蛇撕咬毁去了一切。当时暨国的靖国将军楚疆在苗疆平定战乱时,漂亮大胆的苗疆姑娘对年轻英俊的少将军芳心暗许。那是他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就算在命不久矣的时候,她仍竭力的一遍一遍的描述着那个男人的好,眼睛里仍带着憧憬的色彩。 她说她一点也不后悔。怎么能不后悔呢?苗疆女子若与人私相收授应受万蛇撕咬之刑以示惩戒,这样怎能不悔? 在苗疆呆了十年,最后被楚疆的下属带回了崔绥。他这才明白什么叫不悔,什么叫魔障。 他刚到靖国府,所见的却是满眼刺白,靖国公因夫人之死伤势恶化病逝,诺大的靖国府,担子就全压在不过十二的嫡子楚嵘驿身上了。 他在刚进府是万分不满与嘲讽的:母亲为了这个男人痛苦而终,而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发妻……怎不可笑?若她泉下有知,她仍会不悔么?他不知道,只是决心让那个嫡子有好脸色看。可当他将剑练完,脑门上还闪着汗珠,冲他微笑,少年的眉眼尽是英气 他冲他伸手,不知从哪攥出一方麦芽糖“这是弟弟吗?我是你哥,请你吃糖。” “哥。”他记得他迟疑了一会,就回了他。他刚进府的不给他好脸色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一下子在他的小虎牙中烟消云散。 哥,哥。 他叫了十几年,才惊觉,他真正渴望的,不止是叫他哥哥,不想看他迎娶妻子,不想看他生儿孕女。他陷入了一个叫楚嵘驿的魔障。 “哥,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但我会纵容着。弟弟不会犯错。”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容轻……我只有你了。”他喝的酩酊大醉大醉时,绝望的对他说。 可最后,厌倦这一切的却是他。楚嵘驿一辈子不会爱上他,哪怕白浅酌死了,楚嵘驿也不会爱上他,因为他们是兄弟,因为,他们只剩下彼此。 “移命蛊以心头血为引,将你此生最爱之人身体上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体上,可这样就算转移,心头血耗尽也活不过多长。” “若我种下此蛊,能活多久?”赵长和问他的时候言语冷静。 “不过十年。” “十年……够了。” “若移命中心头受损,白浅酌的伤势会加倍,不过,如果所有损伤转移完毕,他不会受任何影响。” 移命移命,将吾之命,续你长生。可赵长和却开始极愉悦的笑了起来,“这样就够了。” 如今想来,他当时的表情和母亲一模一样。 而今东风已过,逝者如斯,他扫过竹林的石板路,扫尽前尘往事,从今日起,陪菩提明镜,伴青灯古佛。 人间种种,譬如昨日朝露,亦真亦幻。 第28章 你又跳楼了 【我欠你的,一开始你就是你。】 白浅酌死于又一个冬日,那日乘朝大雪,江山万里素白如郦,在赵长和死后他并没有立刻转换成下个世界,而是年岁已过,仍没有系统的通知。 他每日坐在城头,看云万里山千叠,其实一直在琢磨着赵长和临死时说的那句话,当时的表情像是洞察了一切的了然。他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系统的存在,还是说他早知道他不是太子?从接受系统的存在到莫名其妙的完成这些任务,总是背负着这些根本不属于他的感情,赵长和的死就像是压在神经上的一根稻草,如今白浅酌很想回去。 他记得白爸喜欢喝酒,可是白妈不许,于是他就在白浅酌的屋里喝,有次白妈敲门,老头吓得没处躲就拎着两瓶老白干躲在阳台外差点掉下去,一喝醉就抱着家里的老黄狗叫老婆,存心挨抽。 他记得他基友每次被妹子拒绝后就喜欢抱着他喝醉了在街上哭,然后说白喝呀你那么多妹子喜欢我为什么老被拒绝这样吧我们搅基,做不成妹子的男人可以做她们男神的男人嫉妒死她们。 他记得那个校花叫张溟凝,喜欢拉小提琴,每次他从教室走过时总喜欢拉梦中的婚礼。 最后女孩脸色绯红的向他告白,小心翼翼的牵他的手,手心冰冷的全是汗。 最后的他记得,却是赵长和将他手捂在怀里,为他将腿部的筋骨拉直,明明痛的是他,可赵长和的眼睛里像是储蓄着冰冷的泉,哀伤心疼。 不该想的和该想的,他本不该心软的。白浅酌很想回去,很想很想。从一开始的糊里糊涂,到现在他有些莫名的害怕……也许是因为赵长和死去的最后一句话。 【宿主会回去的。系统已更新完毕。不得不提醒宿主一句:您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在想你存在的意义。”这该死的设定好的结局。 【宿主权限不够。】 【第一个世界系统为您引导完成;第二个世界的世界支柱在原有的感情基础上自然完成,您又担心什么呢?】 【在此通知:新手任务世界正式完成,任务面板正式开启。】 【您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您的任务对象,拿到他最重要的东西。】 系统小哥的声音温柔,却冰冷无情。白浅酌将碟中最后一粒苦杏仁吃下,昭华殿台上的戏子依旧眼光流转,她在将那日的曲子唱完 “只悔将,只悔将,翡翠终冷衾已薄” 白浅酌在陷入昏迷时,听到了最后一句哀哀淒淒的词,手中的苦杏仁落在地上,伴着城头寂雪落成无声。 “三生缘薄,回首一场空……” 可是等白浅酌再次睁眼时他感觉一点也不好。任哪个看见自己悬在半空中都会吓到好不好!!底下乌压压一片根本看不到哪个是第一眼好不好!那个秃头的疑似教导主任的要是他现在就跳! “白浅酌同学!!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性向的问题我们都不回歧视你!可是你这样的举动轻易放弃生命是绝对让人痛心的!快点下来!这样的举动好了很多次也影响别人的学习啊!” “汉子好样的!告白就应该这么牛逼!姐鼓励你快点!姐站半天了!” “……”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冒着大太阳站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结局!老师你不能这样对我!” “快点拽下去!”教导主任脑门上全是汗,这二货还4242的,赶紧叫体育老师拖下去斩了! “……” 风太大我听不清#其实我有恐高症#第一次遭遇tvb肿么破# 白浅酌就维持着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颤颤巍巍得姿势维持在空中:感觉好极了腿麻的会掉下去啊! 显然不仅他一个人意识到这点,底下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发出阵阵惊呼“快掉下去了快掉下去了!” “……”为什么会有种他们在看热闹的感觉...白浅酌在实在支撑不住要坠落时还不忘坚定的吐槽,直到身后晃荡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以迅急的速度狠狠抱住了他把他从天台拖了下来,底下的惊呼声几乎响彻云霄,白浅酌维持着被抱的僵硬姿势缩在那个有着淡淡的柠檬味的怀抱中,没回头看脸,可黑鹰说话了,声音低哑磁性,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就这样就想死了么,贱货。” 什么意思?白浅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那个说话和气味完全不相符的怀抱中挣脱开来,看到的是一张阳光俊美的脸庞,上帝似乎给了他无限的荣光,让他俊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让人莫名想起上帝之光。可他就带着那样驱出一切黑暗的笑容继续说着“这样还远远不够呢。” 白浅酌还没来的急询问,天台就乌啦啦的冒出大批的教师,还有那个在太阳下脑门熠熠生辉的教导主任,全都围了过来“陈同学有事么?要不要去医疗室呆一会休息一下?” “谢谢老师了,我想还是让白浅酌去一下医疗室,看看有什么事”那个模样俊美异常的少年笑容温柔爽朗,很快的缓解了老师的疑虑和对白浅酌的不重视,让人没来由的舒服,这才让老师反应过来担心错了对象,很快的将白浅酌安慰开导了两句,班主任将白浅酌领走时仍不住的向那个少年道谢“这次多谢你啦陈嘉央,要不是你救下他老师可真就欲哭无泪了,这混小子!” 白浅酌甚至能看到那个叫陈嘉央的少年狡黠的冲他挤了下眼。一派阳光。 班主任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心有余悸“白浅酌,老师不歧视你的性向,但你这样的举动真的很不理智,且不说高中不准谈恋爱,退一万步来说你喜欢同性,也不能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一次次逼他改变性向啊,亏的陈嘉央不在意过来救你,白浅酌,你不能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班主任说的大半白浅酌都没听见,只是抓住了重点“你说我的告白对象...是刚才那个?” “……”说实话班主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当初这个白浅酌为了这个转学生要死要活现在装傻充毛的楞啊……于是含糊的应了。 第29章 你又跳楼了 白浅酌已经很多年没再踏入中学校堂了。这个时侯已经到了中午,白浅酌一路跟着那个看起来和他基友一样大的班主任走过两边泡桐的大道时,好像一场青春的梦。班主任是个话唠,一路在努力传输着把白浅酌教导成有为好青年的想法,很奇怪的是,在刚才的事故中白浅酌的家长始终没有出 这个时候已经中午了。太阳火辣辣的照在空中,热的人整个都发烫,路上没有几个人。他一路跟着班主任,同时也开始打量着这个校园,不由得脸都黑了一半。 每个工告栏上的大喜报都用浓黒浓黑的毛笔加粗的写上:第一名陈嘉央 再走两步,远处侧门的红绸高高的悬挂起让人触目惊心“特大喜讯:荣贺陈嘉央同学获得省物理竞赛一等奖” “特大喜讯:荣贺陈嘉央同学在全国计算机比赛中荣获三等奖” “陈嘉央,上帝的荣光,启明的骄傲!!” 无论是公告栏还是标幅或者是校刊八卦社团杂志,全都是陈嘉央的各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美面孔灿烂到没有一点阴霾的笑容和一个个看起来非常牛逼的奖项和用笔加粗的名字。这妥妥的是最拉仇恨的学霸男神……和刚才那种黑暗的语气和气场让白浅酌几乎认为自己绝逼是听错了,跟现实完全不符好嘛!说起来曾经他也是学霸男神,可现在沦落到瞻仰别人的风资……想想还有点小心酸。白浅酌有个强大的功能,就是天塌下了他还能面不改色的礼物吐槽到最后一秒。 “今天中午老师不回去了,陪你吃饭。你吃什么老师给你选。”班主任把白浅酌带到了食堂,这个时间段还是有很多学生的,当白浅酌走进来时,食堂陷入了一小会寂静,很快又开始吵闹起来,但白浅酌很快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当他在一个空位坐下后,总感觉有很多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他,让他觉得如针芒在背。偶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到他耳朵里 “他就是那个今天上午要跳楼的那个男的?” “听说是向陈嘉央告白被拒呢,之前还威逼过很多次,这次还是陈嘉央不记前嫌的把他救下来的。” “真恶心,死同性恋,男神干嘛要救他,让他死了最好。” “你说他不会有病吧,变态!!” 谈论的大多都是女生,一个个义愤填膺就差勒袖子把白浅酌拖出去群殴了,就像看蟑螂一样厌恶的骂着,直到班主任端着饭过来才渐渐平息,班主任端过来两碟烧的热气腾腾油光发亮的狮子头,是下足了量的,看见白浅酌就招呼他往包间去。 启明中学的食堂有个特点就是老师吃单独的包厢,和学生隔了开来,这样老师在包间里嗑牙打屁都不会有损形象,班主任还给他拿了瓶王老吉消火。 这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浓眉大眼此刻还真挺像他基友的,系统是个不定时抽风的,说什么新手任务已完成,对这个世界的信息根本不提,让他自从被救下后只知道自己是个学生,所以白浅酌迫切的想套出班主任关于他的一切有效信息。 “老师知道你家里的情况。”班主任一开口就让白浅酌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你家里遭遇那样的情况……确实对人打击很大,就因为这样,你才更要努力的活着,让你的爸爸妈妈在天上也为你欣慰。” 父母双亡。白浅酌得到一个信息。 “老师不知道你的性向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可是老师告诉你,天生的你以后日子好好过,今天的事对你以后有很大影响……如果是后天的,老师劝你最好走上正常的道路,同性之间,路很难。” 在这个二十一世纪,虽然有很多人已经知道了同性恋的存在,甚至有大批的小女生自称腐女热崇于同性,但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却无法接受。同性恋往往要承受来自于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虽然口头说不歧视,可内心还是鄙夷的。这点班主任很明白。 “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等你成年,但千万不要喜欢陈嘉央这样的男生。这是我站在长辈的立场对你的劝告。”班主任语重心长,可白浅酌只是得出了很多有用信息。在几乎所有人的观点中,陈嘉央简直就是神,不仅仅是学习还是品德,抑或者是长相,这样完美近乎到无缺的人真的存在吗?如果说陈嘉央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的话,他拥有的也太多了。 没有一个人,心中没有阴暗面。他有预感,这次这个世界的陈嘉央的阴暗面中,绝对有他最重要要的东西。那个少年绝对不是上帝的光。 如果他没有最重要的东西,那就让他成为他最重要的东西。在咽下最后一口狮子头时,白浅酌迷迷糊糊的想着。 下午的时候,班主任还是很尽职的把瘦的像根竹竿的白浅酌送到了教室,他走之后,白浅酌发现他的书包里的书全被撕碎了。这事做得很有技巧,这帮熊孩子把520胶粘在课桌里,白浅酌伸手那书包的时候就被粘住了,根本挣脱不开来,四周算是恶意的大笑 “死基佬,手在桌子里干什么呢!” “人家菊花痒啊,哈哈哈!” “以为自己是谁啊,今天上午怎么不去死呢,像你这么恶心的人应该要早点投胎,你爸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贱货。” “以后离他远点,万一他追着要跳楼向我告白怎么办?!” “……” 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很多时候锋芒未抹去,所以经常会干一些当时自以为很正义,实际上很伤人的事或者是话,少男少女们像是一群无所顾忌的羊群,将那些自认为异类的黑羊献祭出来作为众人愚弄和嘲笑的对象,哪怕对方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简称熊孩子。白浅酌很淡定的默默吐槽着,然后很牛逼的把手刷的一下抽了出来,在手鲜血淋淋的时候很淡定的用不知从哪的抹布裹了手,开始将那堆撕成片片的课本哗啦啦的倒的9满教室都是,顿时震淋顿时hold住全场。 小样儿,老子在念书的时候乃们还在打酱油呢!白浅酌霸气侧漏,等上课铃响了后,白浅酌才发现坐在斜前桌的是那个今上午一脸阴暗的小帅哥陈嘉央。 教室在陈嘉央进来后就变得十分寂静。老师看了眼满地的纸屑第一反应就是把白浅酌给拽到办公室做检讨,白浅酌做了这么多年的三好学生第一次被老师指着鼻头骂到办公室里去…… 在这个世界,白浅酌长得并不难看,是个清秀瘦弱的男孩,不笑的时候眼皮底下有淡淡的青色,皮肤苍白透明。老师骂不下去了。 “把五千字检讨做了吧。” 天气很热。这个时候白浅酌站在窗外看到的是满樯的爬山虎,郁郁苍苍成一层一层重叠的绿色。白浅酌蹲在办公室里咬着笔头写检讨书,莫名感到心酸:自己怎么二楞楞的不说是那群熊孩子撕了自己的书呢,做好学生这么多年难道真读书读傻了π_π 到最后他还没写出一个字来。 不知道蹲了多久,老师也没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蓝色帆布鞋,顺着看过去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那个声音很熟悉 “腿蹲麻了吧,我扶你起来。” 白浅酌没抬头,那是那个陈嘉央。他自己站了起来,问他“老师呢?” “我了解了大致情况,跟老师说明原因了。”陈嘉央有一双像是霍金提过的黑洞一样深邃的眼睛,明明只是个少年,可当他不笑时看着你,就像能吞噬一切。 他突然给了白浅酌一拳揍在他腹部,在剧痛让白浅酌说不出话来时狠狠拉住他的头发,陈嘉央的表情阴冷严峻。 “我警告你,别拿你的命来威胁我,贱货。”他在白浅酌的肩膀上狠狠地啃了一口,咬得白浅酌吃痛叫出声来一下子被他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再怎么逃避,下个月还得去见老三,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就不止今天咬一口这么简单了。” 我就说这个少年不正常!!白浅酌从他手里挣脱时,陈嘉央的笑容又像阳光一样灿烂,他把旁边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给白浅酌缠上,动作轻柔“还没吃饭吧,待会晚上跟我回去吃。” 这都什么神经病……白浅酌现在觉得基佬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遇见的基佬有神经啊! 第30章 你又跳楼了 淮海是个中等发展的城市,很多时候并没有大城市来的繁华,,也没有小城市的喧闹,它只是很寂静。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淮海依旧有着永远也扫不干净的小胡同和杂乱的街道。 这条路越走越窄,两边树立的落下斑驳光影的梧桐到了最后也没了踪迹,只能看见几乎腐烂的树叶堆积在一起,厚厚的也不会有人来扫。陈嘉央在一家店面狭小的面条店停下了,他下了两碗牛肉面最先端出来的一碗给了白浅酌,白浅酌犹豫的动了筷子,搞不清陈嘉央是什么来路。 在和这个少年相处的过程中,他一直处于劣势地位。一切都受他的摆布,弄不清他到底和陈嘉央是什么关系,是朋友?仇人?抑或者是陌不相识的同学,告白与被告白的对象? 他不清楚。他也猜不透,只能保持沉默,在没有弄清一切的情况下他所做的只是保持沉默。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坏的办法,但他别无选择。 “侬的面。小心烫啊。” 老板娘又端过来陈嘉央的面条,上面铺的一层厚厚的牛肉片被他一片一片的夹给白浅酌,又将白浅酌的桌子细细的擦好,这才开始动筷子。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白浅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怎么,上午吓傻了,连我们的关系都不清楚了?”陈嘉央是不适合笑的人。他在每个人面前都挂着一副无忧无虑阳光灿烂的笑容,让每个人都迷惑在他的笑容之下,视他为榜样和骄傲,和心里外表一样温和的白浅酌不一样,他不是一个可以微笑的人,这个时候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他的笑容像撒旦之吻,阴冷到骨子里,让人不由得寒栗。 “好好吃饭,不要说话。”陈嘉央动作优雅,仿佛吃的不是七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而是松茸鱼翅。 “待会跟我回家。” “家?你家?” “不然呢,你以为你有家?你忘了你的学费都是我付的吗贱货。” 陈嘉央似乎很喜欢称呼白浅酌贱货。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话让白浅酌不由得十分反感“你不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么。” “没关系?我和你当然没关系,你和我关系就大了,三年的学费跟你关系也挺大的。当初不是哭着喊着求我帮你么,现在当了婊子立什么牌坊。” 似乎白浅酌的家庭背景有待商讨。如果真的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也许会动怒生气和陈嘉央干一架,可是白浅酌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有些时日了,对于这些话他无法判断出来真假。陈嘉央有什么理由给白浅酌付学费?听陈嘉央的意思好像白浅酌和他做了笔交易。白浅酌有点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想回家。”他不说是谁的家。 “好。我送你回家。”陈嘉央气极反笑,顺手把纸扔在桌面上,“到时候沦落街头不要找我。” 淮海这座城的富人区和贫民区只有一街之遥。两个不同区域隔着长街相望,一个是cucci和lv的纸醉金迷,另一个是充斥着脏污和野骂的筒楼,小巷。 明明那么近,却分的那么明显。 这个时候的暮色中,陈嘉央的脸看不清楚,晦涩难明。“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我送你上去?” ……白浅酌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陈嘉央立了一会,也不多说的把白浅酌领上了楼,扶栏都生了锈,狭窄黑暗中,白浅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蓦地,陈嘉央说了句话。 “待会无论你那个舅舅说什么,不要说话。” 白浅酌听的莫名其妙。白浅酌数到三楼的时侯,陈嘉央停下了。他在黑暗中摸出了一包烟,抽了一根点着了,火光明明灭灭,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白浅酌敲了很久的门,最后有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至近,最后门被晃荡一声甩开,开门的男人满身酒气 “妈的死兔崽子现在才回来,给老子带东西了吗?” 白浅酌本着醉鬼不要多接触的原则没理他。白浅酌性格很温和,说难听点就是软。他看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着装,穿的是大汗衫,有明显汗渍,说明有些日子没有出门;双眼发赤,说明平时暴躁喜怒说话时两脚岔开但略有后缩,说明他习惯粗鲁但又惧怕面对别人,喜欢虚张声势。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你先让我进去。”白浅酌很冷静的回答他。 男人也楞了。平时这小兔崽子看见他就发抖,怎么可能这么冷静?他迟疑了一会儿,给白浅酌让了道。白浅酌进门后发现遍地全是酒瓶子,没有客厅没有房间,只有一张床,还他妈的堆满了报纸和酒瓶!这种情况下白浅酌活下来真不容易!白喝低骂了一声。他爸虽然爱喝酒,可喝过的酒瓶子习惯卖掉,在他念书的时侯白爸甚至在家里都没喝过酒! “我睡哪?” “睡地上!”男人又硬气起来了,他一脚把酒瓶踢开“妈的就不该让你念书,连吃的都不知道孝敬老子,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呵呵,”白浅酌反倒笑了“我娘好像是你妹妹吧那你是个什么?我学费是你交的吗?” “妈的你个臭婊子!”事实证明醉鬼会不给你前情提要就打人的,那一巴掌呼啸而来的时侯白浅酌下意识去接,却忘了他早就不是24岁的白浅酌,这个瘦的没两两肉的破身体当即被煽到地上,身后的酒瓶子被强大的后作用力乎的一个个炸裂开来,后背扎的生疼,本来手上的伤就没有痊愈现在这种情况让白浅酌眼冒金星。 “你跟你妈一样贱!!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那学费不就是陪男人睡出来的吗!!千人上的男婊子!” 妈蛋这个世界的人类都疯了么!神经病吧!!白浅酌也气狠了,他没管手上的鲜血淋漓,抡起一个酒瓶子就砸了过去 “老子去你大爷!!当老子不会还手吗!!” 白浅酌几个世界的戾气都发了出来,他本来就心里憋着一股气,此刻他也不再想其他的了,看着那个醉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白浅酌把桌上的零零散散的票子收了起来,扶着墙下了楼。 他经过的每一个脚印都积了一摊血,他扶过的墙上灰白的石灰混着血滴了下来,几乎撑不住。 太他妈憋屈了。这样的日子……要过多少个轮回? 一步,两步。远处的城市喧嚣的声音缥缈到不真切起来。 “我告诉过你,不要说话。” 有点生涩的声音响起,白浅酌有点费力的抬了抬眼皮,发现陈嘉央居然靠在梧桐树下,他还没走。只是地上堆了很多烟头。 陈嘉央抽烟的样子很冷漠,带着跟这个世界不相干的姿势。 “你总是那么贱。有些时侯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一定会对你好的。有时候,亲人并不是亲人。” “可是就算我的生活失去了所有东西,可我有的也只有这样的生活。” 白浅酌费力的直起身来,此时城市喧嚣,可也寂静。 “跟我回家吧。那不是你的家。”陈嘉央不知什么时侯身后多了辆摩托车,他把白浅酌脸上的血迹抹掉,给他带上了头盔。 “你的家?” “准确来说,我也没有家。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你很讨厌我。” “是的。因为你像我。” “我们没有一点相像。你有很多东西,而我都没有。” “这就是我最恨你的地方,你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了,而我最重要的只有我的命。” 第31章 你又跳楼了 “疼么,忍忍,回去我给你上药。”陈嘉央小心的将刚买回来的绷带给白浅酌裹上,他的动作很轻,好像白浅酌是他唯一的珍宝。“我说过的话,别去反抗,否则你会吃亏的。” 他把白浅酌放在后座,风掠过耳畔带着他冰冷的话语。陈嘉央说的淡漠,分不出他是关心还是嘲讽“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白浅酌摇了摇头。 摩托车呼啸着穿过了小巷,一路华灯初上,他的血黏在身上干涸了,很不舒服。 “今天他们把你书撕了?” “你不是都知道么,还问什么。” “你会有新的。” “好好把书念下去,不管怎么样,好好活着。” 人的一生是其内心投射的结果,内心充满了障碍,人生就会充斥着各种障碍。最大的悲哀就是迷茫的走在路上,看不见前面的希望。陈嘉央的话里带着太多不符合他这个年纪和身份的悲哀和沧桑,他轻轻的叹息着的时侯,夏日的风都带不走他的沉重。 “我会陪着你,但永远不会爱你。白浅酌,永远不要爱我。” 陈嘉央的房子在碧水山庄的别墅区内,当他打开那双华丽到不可思议的门时,后面的空间像是19世纪宫廷贵族的城堡,地上的波斯地毯绣着华丽繁复的图案,浮悬式雪白雕花阶梯,落地窗正对碧水曲径,房子估摸着光一层就有三四百平方。 “这么大你一个人住?”白浅酌当时就猜到他很富,没想到富到这种程度。 “你是傻了么,这个房子过几天银行就来收,我在市中心找好了房子。”陈嘉央从壁画边的折叠柜中拿出几卷新的绷带,没回头“跟我去上面的浴室。” 房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有些地方已经落了点灰,他把白浅酌带到那个一看就很土豪的浴室时,那个浴室差不多有五六十平方,浴缸是温泉式的,陈嘉央在放水,他把自己的衣服准备了几件。 “把衣服脱了。” “脱了?!” “我给你洗,你不方便。” 白浅酌迟迟没有动作,陈嘉央等的不耐烦了“叫你脱你就脱,当初在我床上你不放的很开么,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 “……” 他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白浅酌身上确实很不舒服,再扭扭捏捏就太矫情了,可是一旦把衣服脱下,衣服粘着血肉,疼的他冒了一头冷汗。陈嘉央回头看见他那怂样,不耐烦的回他“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拿剪子去。” 他动作很快,白浅酌就裸着一双脚站在地面上,雪白劲瘦的脚腕伶伶的,脚底板插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玻璃渣,白浅酌没穿袜子,所以扎的很严重,血肉模糊。他有点疼,但不能坐。也不能躺,他的身后全是玻璃渣。 “趴在我腿上。”地上太凉,也不好上药,陈嘉央的话永远是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容许拒绝反抗,他把白浅酌放在他膝上,首先把他脚上的玻璃渣拔掉,又倒了酒精消毒,白浅酌就没那么遭罪过,疼的龇牙咧嘴“轻,轻点!” “现在疼了,刚才怎么不听我的话?”陈嘉央手上动作没停,但还是放缓了,他又拿了毛巾给白浅酌擦身,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清理着残渣,一点一点的净身清洗,从头到尾陈嘉央的动作都非常的熟练和快速。白浅酌也觉得这样被一个少年照顾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岔开话题 “你,爸妈呢?出门了?” “装什么傻,从第一天开始你不就知道他们死了。”陈嘉央的脸阴沉下来“贱货,你们家欠下的债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三年前。白浅酌那个开货车的老爸就撞死了他爸妈,他爸倒是畏罪自尽了,他妈是个做婊子的卷了家产就跑了,怎么还?当然一辈子也还不清!陈嘉央狠戾的把刚清理过的背上的伤口捅了根手指进去,刚要愈合的伤口重新涌出大股血液 “啊啊啊!!” 白浅酌直接哀嚎出声,恐慌又扭曲:“陈嘉央你个疯子!!” “你这样今晚就别穿衣服了,对伤口不好。”白浅酌布满伤痕的光裸的身体在灯光下有着凌虐的美感。陈嘉央忍不住磨挲着今天刚咬下的伤,留了个痕迹很快结了痂。他有点小心的尝试着把白浅酌抱起来,白浅酌很瘦,这样半打腰横抱居然成功了,陈嘉央低声骂了声娘 “给老子安分点,再扭老子把你扔下去!” 白浅酌马上老实了。 “变态。”白浅酌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一会好一会坏,一句话就翻脸!陈嘉央身上的柠檬味不见了,只有很重的烟味。陈嘉央把白浅酌放在主卧后,给他铺好被子,扯了条薄的放在他腰间,白浅酌两只爪子包的跟报废了似的,陈嘉央亲了一下他额头 “乖乖睡觉。明天我给你请假。” 隔壁的浴室传来流水声,白浅酌根本睡不着,瞪着眼睛望着门,过了不知道多久,陈嘉央穿了条内裤就进门,不得不承认陈嘉央的身材极好,肌肉精干优美,少年的强健有力一揽无遗。两条大长腿简直让白浅酌羡慕嫉妒恨,陈嘉央走近了才看到他的身上纵横着不少狰狞的伤痕,已经有些日头了。惊得他一跳,又立马碰到伤口嚎嚎着,陈嘉央把眼睛一扫 “别动!” 他横过来扯了半边白浅酌的被子,白浅酌也不敢乱动,只看到他胳膊上一道极深的疤一晃而过,再一看,那疤上纹了一个逆十字,下面一串拉丁文 “yudruas。” 茹达斯。 莫名其妙的名字。陈嘉央并没有睡觉,他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光着膀子写作业,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小台灯。 “看不出来……”这么牛逼白浅酌还以为他不会写作业了……陈嘉央头都没回 “这个世上不存在天才。” 也许曾经陈嘉央相信过,可两年前他从首都转到淮海这个小城市后,他曾经的一切都消失殆尽了。白浅酌说他拥有一切,可他拥有的,是这个失去一切的生活。 “睡吧。今天晚上我陪着你。” 白浅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陈嘉央打过他,骂过他,可他就那么轻易的在他面前睡着小了。是不是他渐渐真变成抖m了? 第32章 你又跳楼了 白浅酌一请假就请了两个星期。他在床上发高烧,被陈嘉央连夜送进了医院,烧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天,当时是深夜了,陈嘉央把他头按在自己腿上,生怕他虚弱的掉下膝盖 “阿白,先睡一觉,我在这。” “我又不是快死了。”白浅酌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膝盖,一不小心头又耷拉下来,被陈嘉央眼疾手快的揽了回来,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说什么傻话,乖,睡一会,一会就到医院了。” 陈嘉央这辈子就怕白浅酌他说死这个字,就怕白浅酌像这样虚弱的无力的样子,好像是一用力就会碎的泡沫。那让他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被血染红的小巷,。 他受不了失去白浅酌的恐惧。陈嘉央忍不住就开始低声哄他,把手攥的越发用力,不断地拂去白浅酌额头上的汗,白浅酌发烧的开始说胡话,咕哝的死死攥着陈嘉央的手 “陈嘉央,你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陈嘉央的手停顿了一会,心里五味陈杂。白浅酌到现在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可陈嘉央却始终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没有最重要的东西。命吗?可是从两年前他就不再属于自己;亲情?他亲手毁去了这一切;他喜欢的人就靠在他膝上,他可以握着白浅酌的手,可以感觉到白浅酌皮肤温热的温度,感觉到滑腻的手感,可是却不能让他成为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连把他放在心上都做不到..... 你可以爱任何人,可以靠近任何人,可以被任何人放在心上,可是不要爱上我,别把我放在心上。 陈嘉央的手轻轻的划过白浅酌微微颤动的眼睫,出租车的后视镜倒映出陈嘉央面无表情的脸,勾勒出的却是冰冷哀伤的线条。 他清楚的知道,老三要回来了。 事实证明*小说中小受凡伤必在三天好的定律在现实世界中完全不成立,陈嘉央没话讲的照顾白浅酌,天天排骨萝卜的好生养着,晚上还一坨的理化生试题练习让白浅酌做,说实话白浅酌念的是文科,对于电场牛顿三定律神马的几乎都忘到喜马拉雅山去了,最后可怜兮兮的抱着爪子写试题,写的不对了陈嘉央就在他脖子上啃一口,见血的那种 ”干嘛呢干嘛呢,你他妈的属狗的啊?”白浅酌一炸毛就喜欢使东北腔,一张脸皱的跟包子似的,作为正常的反应是一腿扫过去,可作为一个精神上的真汉子*上的小弱受陈嘉央单手把他一条腿架在他肩上,一个不好陈嘉央能整个把他掀过来,陈嘉央顺着白浅酌大腿往下狠掐了一把 “这股子骚气。” 白浅酌:“……-_-!” 这个时候陈嘉央的脸上带着点罕见的柔和,他摸摸白浅酌的脸“十二点了,睡吧。” 在病床归于一片安静后,似乎两个人都睡着了,可过了一会,陈嘉央睁开了眼睛,他摸了一下白浅酌的脉搏,从包里抽出一个针头来,他的手很稳很快,他先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然后确保白浅酌不会中途醒来后,在他的大臂内侧将另一盒液态的针筒缓缓推进白浅酌的静脉中,从头到尾他的动作都极稳极快,在看见白浅酌痛苦的脸色和不自觉抽搐的身体后,陈嘉央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像是石化的雕塑。他开口唤他,声音微微颤抖,带着自己也觉察不出的疲倦“阿白。” 过了两个星期,白浅酌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上学了。 这个时候是刚下课,远处重重青绿的山和雪白的教学楼房顶,陈嘉央靠在栏杆边笑的温柔,把对面长发的女孩落下的一绺发给挽在耳后,女孩有点害羞的退了一步,又有点犹犹豫豫的上前接过陈嘉央手里的牛奶。真tmd文艺小清新……白浅酌眯眼回忆起了自己的校园时代。自打进了校园,陈嘉央像是根本不认得他一样,和校花谈笑风生,白浅酌侧眼看着他,百无聊赖的听旁边那个胖的没边的女生谈八卦“男神还是跟女神在一起了哦。” “你说陈嘉央和谢雪莘?” “基佬还是退散吧!!像那样真令人恶心,明明人家是直的非要缠着别人……” 女生有意无意的就是在指白浅酌。眼神像是看见混在便池里三天三夜的苍蝇,特意翘了兰花指挡住那根本挡不住的胖脸 “听说请假两个星期,是不是……” “菊花被草花了。”旁边那个女生很有语言造诣。 ……现在的小姑娘说话不要那么黄暴好不好……以为他听不到么?乃们知道乃们口中的男神两个星期一直在伺候本大爷么,乃们知道么知道么? 白浅酌慢吞吞的抽出课本,全是新的。他今天来上课的时候,陈嘉央就已经给他备好了所有新的课本,包括练习。白浅酌不喜欢动脑子。他情商不够,智商靠凑,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陈嘉央这个人。当一件事太过模糊不清无法捉摸时,他就不需猜想。 白浅酌今天又被中二少年挑衅了。简直不能再忍!原因很简单很无厘头,他们认为白浅酌应该去上女厕所不是男厕所,因为他们觉得白浅酌是个基佬会偷看他们的果体……多么无理取闹的理由! 然后一帮自以为很牛逼的骚年打算在厕所把白浅酌衣服扒光了塞尿沟里…… 白浅酌跟这帮据说是体育生的骚年在放学后的厕所虎视眈眈了三分钟,最后的结局是白浅酌被群殴了,作为一个身体上的弱受,白浅酌当然都不过他们。但连这些小骚年都斗不过白浅酌怎么对的起男淫的身份!!白浅酌上衣被扯掉了,裤子tmd被撕碎了!作为代价,那四个体育生两个被打在地上嗷嗷叫,剩下的一个被白浅酌把头按到尿沟里,动弹不得,白浅酌扯着被打乌的嘴角,笑的狠戾 “你说老子是基佬?” “我是我是!”那个一开始扬言要扒掉白浅酌裤子的骚年满脸黄色液体 “你们这是不小心掉进尿沟里了,对不对?我这里还有你们的录像,”白浅酌费力的从那条报废的裤子里抽出来一个手机“如果再敢做什么,我就把这个录像交给校长,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第33章 你又跳楼了 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那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白浅酌扯了一件其中一个少年的衣服扬长而去。他发誓在这个世界他打的假是他这辈子打过架的总和。白浅酌满身狼狈的从厕所出来,学校基本上是没人了。他从空荡荡的走廊走过。这个高中的操场就建在旁边。白浅酌低头看见手背上因为挣扎勒出的一道道血痕,眼皮基本上睁不开了。他从操场旁边走过,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极长,白浅酌不经意间透过铁丝网看过去,篮球场上还有人,有人在欢呼,似乎是为那记大灌篮喝彩,白浅酌定定的看过去,是陈嘉央。 他脸部的线条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完美到不可思议。薄薄的汗珠顺着脖颈落进去,最后只能看见小麦色的肌肤像太阳一样闪闪发亮。 白浅酌站在原地看他,旁边的少年在起哄,下一秒钟旁边眉目清丽的少女轻轻的吻上他的唇,此刻美得就像一幅画,白浅酌拽了拽快要掉下去的裤子,继续看见他把少女的头托住,将吻加深。 白浅酌无声的笑了笑。陈嘉央。 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继续拖着那条裤子低头往前走。 学校旁边有个小店,白浅酌准备先去买两个创口贴。那几个体育生下手的确很重。白浅酌是强撑着打完的。他现在一摸嘴角都全是血。 “老板,创口贴。” 白浅酌把快掉下来的书包往上提溜提溜,那个胖子老板麻利的抽出创口贴,白浅酌把眼皮抬了抬,正考虑着剩下那个钢蹦坐车去市中心,拐角那个本来低着头翻练习册的少女惊喜的叫他 “白浅酌?” 白浅酌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女砰的把书扔下“男神你还在念书吗?” 男神……好久违的称呼。白浅酌眼角抽搐的看着少女握住他手不放,一点都没注意到手上的伤都渗出血丝了。少女看见他疼的直皱眉,这才发现立马松了手讪笑 “男神你怎么这么狼狈……这样吧旁边有家奶茶店,我先请你喝杯奶茶吧终于见到活的男神了!” 说罢少女连书都不买了就不容反抗的把白浅酌推着走出小店,从头到尾白浅酌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完全不能拒绝妹子的好心! “我叫陈佳,你肯定不记得我是谁。”叫陈佳的妹子笑眯眯的看着白浅酌龇牙咧嘴的贴创口贴,很贴心的将温暖的奶茶递到白浅酌手边。 “以前你还是我的学长呢。”陈佳像是在回忆一场远去的过往“没想到今天会在淮海遇见。当初我们都以为发生那样的事学长肯定不会再念书了,还好现在学长还在念书。如果学长放弃学业肯定是间很遗憾的事。” “那样的事?”白浅酌喝了一口奶茶,看见陈佳皱了皱眉头“是忘了吗?忘了也好。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应该是忘了吧。”白浅酌漫不经心的搅拌着奶茶,直到珍珠全都浮了出来,他有点预感这应该是系统的任务提示,于是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曾经的记忆太模糊了,当时的我在你的影响中是什么样呢?” “是男神呢。当时在京都学长是被保送的呢。我记得学长在初中曾经跳过两级。” “可惜了那件事。虽然很多人误会学长,但我不相信学长是那样的人。” 陈佳讲了一件事,是陈嘉央从未提过的,被尘封的过往。他从未提起过白浅酌的曾经也与他有着纠葛。 白浅酌和陈嘉央并非在淮海相识,他们本来都是京都附中的学生。当时的白浅酌远远不是这样的绝望和歇斯底里,他当初是个很认真很温柔的人。可惜他爱错了人。他最不该的就是喜欢上了陈嘉央。 那些破碎绝望的过往,差点葬送了白浅酌的命。 “当初那件事发生时我们都不敢相信。”陈佳看着眼前变化很大的白浅酌有点小心翼翼的接着说了下去“学长竟然会杀人,虽然只是重伤,可我们仍然不可思议,他们都说学长是由爱生恨杀死了人,可是我觉得太离谱的理由了。” 白浅酌在高一年把一个少年捅成重伤。当时情况让谁都意想不到,他把那个男孩约到没有监控录像的角落里,拿起那把刀子狠狠地扎了下去,他捅了三刀,被呼救声引来的老师拉开白浅酌时,他的眼睛里的狠意像毒蛇一样狠辣决绝。 没有人从他嘴里问出了理由,那个重伤的男孩却给出了理由,他说白浅酌是个同性恋,被发现了所以想灭口。这个荒唐的理由本来谁都不信的,直到那个男孩把他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给众人传看。 那张照片中白浅酌脱的精光被压在一个面目模糊的少年身下,眼里的□□细微可见。顿时哗然。 白浅酌什么也没说,谁也不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包括被捅伤的那个学生,白浅酌只是不吭声。在被压去少管所的前几天,在外地做生意的白爸跪在那个学生家长面前请求不要把儿子送去少管所,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断了白浅酌一条腿。 他最终赔去了大半家产,带着白浅酌办了转学手续。从此消失无踪。 那年陈嘉央在京都取得了全国计算机大赛二等奖,白浅酌的丑闻很快就被盖了下来。 过了两个月,陈嘉央也远离了京都,离开了京都附中。 “我现在的学校就在你的隔壁……路不远。”陈佳依旧笑眯眯“其实作为一个腐女来说我一点不觉得这有什么。只不过男神的方法有点欠妥而已。” “……” 原来我还有这么中二的过往。白浅酌抹了把冷汗。在跟陈佳告别后,白浅酌回了家。 陈嘉央还没有回来。白浅酌先换好了衣服,炒了两个菜。他习惯性的炒了红烧排骨和虾仁蒸蛋。这是陈嘉央喜欢炒的菜。然后等了一下他还没回来,于是自己就先吃了。 天几乎都黑光的的时候陈嘉央才回来,身上一股汗味。他手上还带着一盒包装很精美的黑森林蛋糕,穿拖鞋的时候白浅酌正在咬虾仁,回头看见陈嘉央手中的蛋糕,咬字不清的问他 “是那个长头发的妹子送你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陈嘉央脱掉了上衣,从白浅酌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双漂亮到凌厉的蝴蝶骨。陈嘉央头也不回的问他“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打啦。”白浅酌笑的没心没肺“你猜是谁打的?” “其实我还没有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 “以后离他们远点。”陈嘉央冲了个澡,冲完后白浅酌仍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嘉央有点恍惚的想起白浅酌初中时候的模样,远远不像现在这样,看似开朗了许多,实际上却时时刻刻让陈嘉央担心他会消失,那种恐慌甚至深入骨髓中难以自拔。 “今天我还听到些有趣的事。”白浅酌把频道来回的调,电视的光深深浅浅晦暗不明“很多时候你都在跟我装傻啊。陈嘉央,我都忘了我们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你说,高中的时候,我是不是为了你捅伤了一个学生?” 陈嘉央笑了起来,眉目阴沉“很高兴你想起来了,阿白。这是默认的事实。” 【恭喜宿主发现线索一:被淹没的过往。开启任务提示:背叛上帝的犹大。任务完成53%】 【本次世界支柱为:陈嘉央。人物分析:性格多变,少年早熟。薄寡无情。总结:蛇精病。】 【系统小哥温柔提醒您:任务对象现今并无最重要的东西。任务对象擅长毁去自己最珍视的物品,本次任务需循序渐进。】 【系统提示:本次任务完成后将开启金手指模式和惩罚模式。加油哦好骚年!】 系统擅长在你完全忘记他的时候冷不丁的冒声。白浅酌默默的维持那个表情看着陈嘉央面无表情的脸,看见他慢慢的靠近自己,然后死死的掐住白浅酌的肩膀。 “明明用了那么大的剂量……”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会忘记我,永远不记得我。然后考上大学,逃的远远的,不要跟我一起掉到这个泥潭里来。可是你为什么还会想起这些?为什么还会记起? 白浅酌没有再问下去。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一股强大的眩晕感袭上脑海,像是心中有万只蚂蚁在撕咬,几欲作呕。好想要……好想要什么?白浅酌在地上打滚,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记得也不想问,只是下意识的扯住陈嘉央的腿。 “你对我还做了什么?” 白浅酌几乎受不了那种灭顶的*,让他在地上直打滚,额头的冷汗让他眼前发黑。如果是有经验的吸毒人士,都知道白浅酌是毒瘾犯了。 陈嘉央显然就是那个经验丰富的人士。在白浅酌被那种难受到极点的感觉逼到撞墙时,只能迷迷糊糊的透着点光亮看见陈嘉央在撸上他的袖子。 没有任何感觉的一针,只能感觉到冰冷的针头缓慢的注射进那些不知道成分的药剂,包装像是吗啡。 “这是毒品?”白浅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就算立马去投胎也不要吸毒啊我去!会得艾滋的!白浅酌奋力把陈嘉央的手撞开,刚挣脱,却立马被他的臂膀死死钳住,像是野兽厮打一样,白浅酌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吼声想挣脱束缚,却被陈嘉央反手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陈嘉央也累的够呛。他喘息着把针头扎进他的静脉。声音里仿佛藏着什么魔鬼似的,让白浅酌止不住的战栗发抖 “阿白,阿白。别去听,别去看。” 陈嘉央像是哄一个不听话闹变扭的小孩子,他用最温和最奇异的语气在哄 白浅酌,像是在给闹脾气的孩子喂糖吃,声调温和包容。 “阿白,有时候要学会听话。” 陈嘉央将吻细密的落在白浅酌的后颈上,开出一朵朵靡绯的花,他就这样顺着椎骨一节一节的吻了下去,看见光洁的肌肤上刺激的鸡皮疙瘩。 白浅酌的后背上全是疤。有玻璃划伤的,有曾经的鞭伤。陈嘉央知道白浅酌的大腿内侧全都是未消退的烟头烫出的痕迹。 陈嘉央自己亲手做下的孽。 他已经害了很多人了,绝对不能让阿白再被自己伤害,后面事情谁都无法保证,他所能做的也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他离开,接下来,只会是地狱。 早些年前,陈嘉央在乎的只有自己开心。他活到现在只在乎自己的命。如果让他舍弃白浅酌才能保命,他会痛苦,但依旧会狠心舍去。 因为他陈嘉央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想对一个人好,可惜陷入这场局的人没有活路。可惜他晚了 他爱他,却又想舍弃他。 毒品让白浅酌陷入了一时的欢娱,世界安静了片刻,让他浑身瘫软了下来。毒品的后作用就是让陈嘉央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白浅酌算了算已经是第二次被爆菊了。这样下去他迟早变基佬。 白浅酌强忍住几乎要呕出来的冲动,他的身子像浮萍一样随着陈嘉央的动作起起伏伏。白浅酌的手里被自己攥出了血。渣……绝逼是个不把他弄死老子就不姓白的渣!!! 第34章 你又跳楼了 纵然你可以留的住自己,你却留不住你身边的东西。看着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只剩下自己,那种无法承受的沉重是时间,没有人能承受那种重量。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先一步舍弃他们,这样就不必承受被抛弃的痛苦。 “陈嘉央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白浅酌平复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拳砸在陈嘉央脸上,那是实打实的一拳,却被陈嘉央轻轻松松的躲开,拳头顺势落在他肩胛骨上,把白浅酌硌的生疼。 陈嘉央怕白浅酌还要挣扎,用放在桌角的皮带把白浅酌的双手双脚都裹住了。白浅酌看的眼皮发跳,那种将要作呕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冷笑“陈嘉央,你很好,很有意思啊。这样上完我打完毒品就把我捆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呢。” “我怕你会把自己弄伤。”陈嘉央的眉眼依旧很好看,他正在吃那块已经冷掉的蛋蒸虾仁,白浅酌衣服解开了大半尽是斑驳的吻痕,他蜷缩在沙发上,陈嘉央单手抱着他,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今天的菜做的很好吃。” “就tmd该吃死你。”白浅酌低咒了一声。 他想杀了他。 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白浅酌没有发现他的戾气越来越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放出来一样。每过一个世界,他的戾气就重一分,可惜他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过。那种暴躁易怒的感觉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警告:世界支柱的死亡将直接导致宿主的死亡。】 反正老子也不想过了,这样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死,那个世界莫名其妙的被虐,这样的轮回不如乘早解脱多好呀!现在像个春卷一样裹吧裹吧的塞茶几底下是几个意思? 白浅酌咬牙切齿的想到。 “吃蛋糕吗?” “……吃。” “……” “待会别给我瞎扭了啊。”陈嘉央一如既往的表示出听老子的话老子是大爷跟着老子才有东西吃的狂霸酷炫渣攻蛇精病范,好像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一直是白浅酌一样。 “……”在如愿以偿的把皮带解开后白浅酌觉得陈嘉央绝逼是在逗他……绝逼是。他觉得自己真没节操,说好的宁死不屈伤心欲绝最后黑化给他来一刀呢,就这样因为一个蛋糕屈服…… 突然觉得自己好贱。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啃蛋糕,突然觉得就这样吃蛋糕不拉肚子感觉好幸福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白浅酌手上勒的痕迹分明,陈嘉央手也很欠,白浅酌有种不等老三出现就提前做了他的冲动。白浅酌表情抑郁,看上去就像熬夜杀了人把尸体分成八块浇到水泥里一样,加上平时在学校拜陈嘉央所赐的臭名远扬,现在经过他位子的简直是鸦雀无声,个个都敛声屏气的。 “白,白浅酌,门外有人找你。” 旁边那个最喜欢聊八卦的妹子有点底气不足的对着白浅酌那张脸。 “谁啊,” “好像是高一的。” 窗外正好应景的露出一个翠绿翠绿的脑袋,让白浅酌一下子就想起来是那个挑衅他的中二少年中为首的那个,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哥们儿的发型,由于高中不允许学生染头发,这个货的发型特别投机取巧,他把里面的头发染成了绿色。他的头发乍一看是黑色的,一旦风一吹头发就变成绿色了,简直风骚无比。 “有事么。”寻仇打架都不奉陪,今天心情很不美好。 那个少年看了他一会,扬起声音来壮底气“昨天的事你他妈牛逼啊,以为自己很叼么!” 就在白浅酌以为他要找他打架的那一刻,中二少年居然给他单膝下跪了 “壮士!学长!我想过了,你打架的确比我牛逼,学长我们做好朋友吧!” “同学,同学你冷静点,没必要单膝下跪搞得跟求婚一样!”白浅酌简直被他吓了一跳,他把中二少年扶起来的时候中二少年突然往后吼了一嗓子 “谁他妈的没公德心扔香蕉皮!滑到哥有你好看!” “……” “粗外详谈,学长。” 中二少年一脸垦切真诚。白浅酌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被中二少年拉出去的时候几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个翠绿的少年一脸猥琐的跟他打哈哈,以掏av一样荡漾的表情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盒子“学长,这是二兵哥托我给你带的东西。” “二,兵?” “那只是个小货色,学长不必在意,二兵是我头儿,在三爷底下混事,现在有幸得到三爷看中。” 淮海的确只是个中等城市,可惜让它不同于内地城市的是,它的经济势力足以与一线城市相媲美。而这样强大的经济实力来源于黑帮的经济投入。它的黑帮势力盘纠错结,灰色地带从四百年前就存在,像一棵树一样茁壮生长,到今天已经发展成为让政府都忌惮几分的地步,淮海,是黑帮的合法化城市。这里的政治因素和历史因素构成了这里谁也不敢触摸的灰色地带,在不那么大动鼓张的情况下,这些黑帮大佬足以翻云覆雨。 三爷就是个中翘楚。三年前钱老爷子挑手不干,将势力转到国外发展,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三爷就回来掌管了淮海的生意,淮海的水很深,可三爷也不是好惹得,做事果断干脆,行事狠绝,三爷名号从此在道上远扬。 “三爷托二兵哥告诉您,他回来了。” 白浅酌沉思了半晌,接过了金属盒。“行,你先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中二少年连声应诺的带着后面行影不离的二人组离开了高二楼。其中有一个人忍不住问他“袁成,你不是说如果看见他一定要托人叫二兵哥弄死他么?” “弄弄弄你个头啊,”叫做袁成的少年给了后面一个板栗“他是三爷的人,谁敢碰啊!” 况且根据二兵哥的语气,这个叫白浅酌的人相当有分量,没想到个死基佬还真被三爷看上了,要不是二兵哥突然有事,这种活还会让他专门开车过来送…… 真他娘的……让他也想变基佬啊! 白浅酌回到座位把那个盒子装在书包里,这才发现教室已经空了。只有陈嘉央还在教室里,他转过头来对他说“今天晚上我有事,不回家了。饭我中午就准备好了,你一个人吃吧。” “哦。” 白浅酌回答的很平淡。一个人吃,或是两个人吃,与他来说不过一样。陈嘉央人缘一向来非常好,他只是和白浅酌说了两句话外面就有小伙伴在喊他“陈嘉央!快点!有什么好说的!” 陈嘉央应了声脱了外套离开了。 到了放学白浅酌还是一个人打算乘三号公交车回家。他这个人天生方向感不好,今天因为想老三的事一时走了神居然搭错了车做了八号公交车,过了五站才反应过来,下来发现这里荒无人烟,基本上看不到人,偏偏还没带手机。他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想找个人问路,很远都只是建筑物,没看见一个人。 就这样走着走着,白浅酌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他有点小激动的走上前去,发现是一个长头发蓝裙子的女人蹲在地上,看不清她的脸,只露出光裸苍白的小腿,她没穿鞋子,脚冻的苍白没有血色,而且凑进了才发现她的脚底板已经血肉模糊,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皮肉外翻,像是光着脚走了很久的路,嘴里还在不断嘀咕着什么 白浅酌有点发毛。但还是走近了打算问路“小姐,知道去市中心的车在那搭吗,小姐……?” 那个长头发的女人依旧不断嘀咕着什么,直到听到白浅酌的问话,她的突然停止了咕哝浑身僵硬了一下,然后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像疯子一样把手胡乱舞着,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你别找我!是那个恶魔害你的!你别找我!” 她猛的站起身来,却又倒了下去,白浅酌这才看清她那张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那张脸一半刀疤密补,长出的粉红的新肉和旧痕纵横交错,显然是有些年岁了,令半面脸虽然很苍白憔悴,但却让人明明白白的认识到这是一个妙龄少女,有着姣好的的面容,却不知被谁残忍的毁去,她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恐怖。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把我害成这样……”那个疯子少女死死拽住白浅酌的裤脚,白浅酌死活甩不开“姑凉你呢冷静点啊,发疯表找我发啊!”白浅酌简直被这妹子那种还我命来的恶鬼表情吓尿了“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我认得你,”那个苍白诡异的少女平静的笑了起来,一半地狱一半美人“他把我们都害惨啦,嘘,你看,就在那,就在那里,我就被他找人轮了!!” 白浅酌顺着少女青白瘦弱的手指看过去,那不过是一片平地,杂草不生,白浅酌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块坟地,不由得冷汗直冒一股阴气涌上心头。 “我已经在地狱里了,你陪我,好不好?” 第35章 你又跳楼了 她的手像是地狱里的恶鬼,阴森森指向通往地狱的方向,白浅酌看见她那张苍白姣好的容颜头皮直发麻,乘她还在原地喃喃自语的时候挣脱衣角打算离开,可那个年轻的过分的疯女人却死死的掐住白浅酌的脖子,嘴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话,带着歇斯底里的狂笑,笑的那张脸越发扭曲 “你看我还是等到你了,你始终会死,会死的很惨,不如死在我手里,好不好?好不好?” 我只要今天不迷路绝逼不会碰到你,白浅酌被这个疯女人大的出奇的臂力给惊呆了,他死命的搬开她的手一把把她重新推到在地,这条道荒郊野外,看上去十里都没个人烟,白浅酌办屈着膝直喘气,那个 疯子还不死心的打算站起来继续掐他,吓得白浅酌撒腿就跑;眼尖的看见一辆出租车向这边驶来, “师傅!师傅!” 白浅酌在后面狂奔追着那辆车,一路挥着手“你快停下我已经承受不来!” 那车终于不负众望的停下了,司机办事利索的问他“带钱了不?” “带钱了带钱了,去市中心碧水佳城,就上三路灵鑫大道那块!” 白浅酌大喘气,死命抹去一把汗,司机是个壮年的汉子,嘴里还叼着半根卷烟,正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他,白浅酌长得乖,还穿着校服,白白净净像个正常人,这个时候正惊魂未定,扭头看后面那个被甩的老远的女孩,那个长发苍白的像恶鬼的女孩像是黑暗中最寂静而又毛骨悚然的恶灵,她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没有像白浅酌想象的那样追着出租车后面跑,她只是伫立在原地,看着白浅酌的车远离。 可在远去的缓慢镜头中,白浅酌分明看见她将遮住的蓬乱的长发挽起,露出一个只属于少女的,甜蜜的笑容,像是小荷尖上鲜妍的露珠,使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在那半张苍白的脸上开出罕见的艳色来 她的嘴无声的动了动,一字一句的无声的话,白浅酌本不该看清的,可他还是懂了那个疯子少女的话——她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那一刻,她正常的像一个不正常的人。而白浅酌却有了预感,今天这个疯子说的话是真的。 他们还会见面。一想到这,白浅酌跟看了一百部鬼片一样打了个哆嗦,司机这个时候看他那可怜样,好心给他扯了张纸擦汗 “这是被疯子追了?” 白浅酌却想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的走错站,遇到这个疯子少女,是不是也是系统的安排?他走过的每一条路,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走向设定好的结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疯子少女的出现是推动结局的发展,还是完成任务的关键? 白浅酌陷入了沉思不说话,司机却把烟头灭了在唠叨不休“本来没打算载你,这条路是疯人院,里头关的尽是疯子,你刚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跑出来的呢,刚送了一个人去看他关在疯人院的老爸,人那,有时候还真挺可怜的,不过那个追你的疯子我好像看过。” “你说什么?”白浅酌没太注意司机的说话,这让那个话唠的中年男人有些不快,听到他问还是答了 “我说,那个疯子我见过,有点映象,今天这样算好的了,只是追着你跑。” 他开出租车不过一两年,走这条路也不过十几回,他记性好,同时也是因为这个疯子少女给他留下的映像太深刻了,第一次这个疯子就蹲在路边一看见他的车就飞快的冲到他的车前,差点撞到,吓得他魂都飞了,后来每次走这条路那个疯子都会蹲在路边,直到有一天有个精神病人家属告诉他,那个女孩才十六岁,医院里的医生没一个敢管她,她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因为护士强行送她回病房拿刀割了自己的半边脸,后来只要有人碰她她就发狂,打人,喊叫,有一次甚至吃起了玻璃,要不是医生打了麻醉针那个女孩就废了,听说她有个哥哥,那哥哥也是个奇葩,每次都怕女孩受伤不让她关在房间里,于是经常会从医院逃出来,只要不碰她,就正常的不像话,特别乖巧安静,还会自己从外面回来 “最奇葩的是,那个疯子见谁都会说她说她认识他,想起来也是作孽哦,多漂亮一小姑娘毁成这样。也不知是遭了什么罪。” “是这样啊。”白浅酌听完司机的八卦心里本来会安下去的,可是那个恐慌与不安的黑洞却始终都填补平。 命运伸出手来,把种子埋下,幽秘的笑着等待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白浅酌有些头疼,今天的事也让他很烦心,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挣脱不掉的局,谁能保证在他完成任务后迎来的是现实社会,而不是无限止的轮回?他无意识的把手搭在书包上,坚硬的触感一下子让他一惊,老三回来了!他竟然忘了这件大事! “师傅,去市中心还 有多远?” “远着呢,这都快到乡下了,还有个把小时吧。” 老三不会无缘无故送东西给他。他送的东西一定有什么用意,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托人转告他的回归,他是想见他!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 这样想着,白浅酌惊出一身汗。他立马把那个中二少年托给他的盒子打开,褐色绒布的低盒中只镶嵌着一根碧绿的三根手指粗的玉柱,和叠的平整的一件雪白的衬衫,白浅酌没找着什么地址书信,又翻了翻,找到一张杏黄的信纸,写着漂亮的花式英文,白浅酌仔细读了几遍,发现只是一封情书。 -_-||老三不可能这么小清新还写情书的。绝逼是我看错了。然后白浅酌再了一遍,发现他娘的还真是封情书。 …… 白浅酌尝试了斜着读一遍,读开头,串着读,就差拿打火机烤了,最后灰心失望的把目光转向那根碧绿的玉柱。 那上面有很多螺旋纹,这让白浅酌心念一动,突然间想起曾经在小说中看过的解密办法,他把信纸裁成一条一条,将每一条缠在玉柱上,发现原来这种方法是对的(⊙o⊙) 他仔细的读了几遍,知道了他的意思,可是看到最后最后一行字,脸就黑了。 十月六日21:40灵鑫大道二号risy,地址写的很清楚,可最后一句话却是—— hesjustwearthiswh. 第36章 你又跳楼了 …… “师傅,在灵鑫大道下,别去碧水佳城了。” “具体哪个位置?”中年汉子看见后视镜中白浅酌纠结的直打结的眉头,他正捏着那张纸读那个很绕口的名字“叫rasy,对,就这个名字。师傅你知道吗?” “……” “是v.y吧。行,我知道在哪了。” 司机却再也不多话了。他只载过一个从y.y里出来的小年轻,当时被大佬敲断了一条腿,砍了三个手指头,旁边那个同伙是架着他的管制刀逼着司机送到医院的,从那以后,他就从来能避则避从v.y经过,v.y在淮海这边被称为毒蛇窑,虽然是个戏称,可普通老百姓听到毒蛇窑基本上是谈此色变。v.y是家高级会所,外表高端大气上档次,里面的权钱交易,黄毒赌一应俱全,是淮海黑帮大佬聚餐谈生意的地方,这里的人一般非富既贵,有些拼了命想赚富贵的小年轻希望得到大佬的赏识,可哪有那么容易?多半打残了扔出来,后半辈子也毁了。 遇到去v.y的人,最好不要惹。司机谨遵这条守则,看见白浅酌干干净净的学生样不由得摇头,好好的学生,去什么v.y。毁前途啊。 不过这些司机的心理活动白浅酌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看着窗外明明暗暗的灯火,老三的回归说明着一切必须提前进行,他并不认识老三,甚至于对于他遇到的每一件事和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要做的事情。通过老三,搞死陈嘉央。 这个念头隐隐约约冒出来的时候几乎把白浅酌吓了一跳,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鬼,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放出来,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念头却成了内心隐隐约约的恶念白浅酌总觉得这种想法似曾相识,有人曾经告诉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对,他不会那样做,那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可当白浅酌痛苦的抓紧了盒子的时候,脑海中却若隐若现过一双暗金色的瞳孔,晦暗不明,带着金属的冷酷与莫名的讥诮。 如果你不知道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的话,就毁去他的一切,得到他的一切。 “小伙子,到了。” “额,哦。” 白浅酌回过神来,从书包里抽出钱给司机,他下车的时候看了一下表,正好20:30。v.y的外观却罕见的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建筑,灯火辉煌。巨大的暗金色招牌用着极漂亮的花体英文字表明,看上去与一般的高级会所无异。 可是这条灵鑫大道偏南的好地段,周围却空出大片街道,在这种华灯初上的时候,几乎没有行人 门口有着大量配枪的黑西装保安,也许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那些大佬的保镖。v.y的是灰色集中区,淮海允许配枪。 白浅酌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v.y后方新增了大量的保镖,有些是欧美人。 老三的派头真大。 “你是白浅酌先生么?”门口快步出来一个穿锦红色开口旗袍的美艳女人,看见白浅酌恭敬的颔首,“请跟我来。” 白浅酌在这个世界不过18,担不上先生这个称呼,可女人叫的正经异常,十分妥贴。 那个美艳的女人把白浅酌领进大厅后,迎面却是瑞兽镇守,三藤倒挂,水波粼粼的人工喷泉。大厅有三条穿廊。 v.y分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是休闲娱乐,吃饭用餐的地方,底下却是脱衣舞赌场,mb和mg的交易服务。这也只有在淮海是这样的明目张胆了,这所建在郊区外的会所有着某些政府议员的庇护,黑帮势力一时蔓延到了海外。 “三爷让您先在k.g枕上雪泡个温泉,让您先在枕上雪等他。” 女人顾盼生资,极尽鲜妍。她一路领着白浅酌经过大片奢华建筑,引他来到一处仿古风的建筑物前,门前仍不例外的站着两个门卫,仔细的搜查白浅酌所携带物以及电子设备,直到没问题才放行。 “不好意思,这是v.y的规矩。”女人有些歉意。白浅酌简直吐槽无力,甚至无聊的想这些呼风唤雨的大佬门是有多怕死,里三层再三层,他没什么意见只是跟着女人的步伐。可是女人在内心已经开始揣测白浅酌的身份了:看上去年纪不大还背着书包,三爷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青涩这款了。她熟门熟路的刷开大门,枕上雪分各个独立的空间,亭台楼阁,将淮海处最好的温泉源源不断的运来供给。不过女人显然没有为白浅酌介绍的打算,她只是例行公事的完成她的任务,因此脸上仍带着得体标准的笑容 “如果有事情的话,温泉旁边有联络仪。” 白浅酌点头示意知道。他不知道老三搞什么鬼,在他的记忆中只限于那一口倍溜的m国话和抑扬顿挫的妈的,说实话对于这个据说是陈嘉央的仇敌的人他什么也不清楚,唯一只是只字破碎的涉及到当年白浅酌休学两年的交易,可以说,他只能凭着那份东西的归属来勉强和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对于一个神经病的陈嘉央,你无法将他当成一个正常的19岁少年看待,尤其是他爸还是淮海市乃至y省的大当家来说。白浅酌是不会告诉别人当他听到陈嘉央方才十二就可以很淡定的看见他爹以帮规砍断手下一条胳膊,并且在他父亲死后从京都回到淮海将支离破碎的青帮权势快速集中了一部分的作为是多么的牛逼,要知道,两年前他才十七岁。 白浅酌百无聊赖的脱了鞋走在光裸的鹅卵石上,温泉由假山嶙峋出倾泄而下,缠绵到诺大的池中,氤氳成缭绕的雾气。这并不是天然泉水,白浅酌只是发散性思维的坐在温泉边,旁边躬首的年轻女孩却提醒着 “白先生,白先生?” “在三爷来之前您必须做好三爷让您做的事,否则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的。”女孩明显年轻,刚才她的领班刚吩咐她的事,现在看见白浅酌一副魂游天外的飞仙样就忍不住提醒他,生怕自己遭罪 “……” 白浅酌这才想起那件白衬衫。 “待会你还在这里守着?”白浅酌有些犹豫的问她。 “不会的,如果您不需要别的服务的话,我现在就给您留出单独的空间。”女孩表示你想太多了,就算你想一旦三爷过来我还在这里不是妥妥的作死么, “请您快点准备,否则待会我不好交代……”女孩子湿漉漉的大眼睛流转在白浅酌身上,十分恳求。 “……” 自从穿越后省略号成了他最常用的代表符号。白浅酌一想到老三的那个要求就整个人不好了。这整的真他妈想皇帝选妃,侍寝之前还沐汤更衣……我呸呸呸,什么妃啊,白浅酌想自从穿越后就再也于节操不相见了,在女孩子退出包间后,白浅酌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衣服脱掉迈进温泉中。 说实话还真挺舒服的。白浅酌在蒸腾的水气中搓澡,把脸蒸的红扑扑,不知等了多长时间,觉得这泉水有点冷了,就把半个身子探出泉水去调温度,按理来说都等了这么久应该还有的等的,可是事实证明白浅酌的生活无处不狗血,就在他把半个身子探出池的时候,老三恰好到了。 白浅酌只感觉露出的半截腰肢被一张干燥的手掌握住了一半,接着便有那种洋腔混合着古怪的普通话的口音戏谑的笑着说 “我的yeanling,怎么又瘦了,陈嘉央没有照顾好你?” 嘴里说着,手下却缓缓移到白浅酌的脊背下方,渐渐下移“我回来了,开心么?” 开心你妹夫,乃们这群基佬。白浅酌内心在吐槽,把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拿出了水面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与其等你来找我,不如绅士一点,主动让你过来,yeanling,我在m国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几乎想的连灵魂都碎成一片片,枯萎成了荒芜。”尼玛你讲话可要不要那么恶心。白浅酌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三爷有着一半的西方血统,眉目间尽是深邃俊郎。白浅酌是背对着三爷的,此时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被三爷圈在怀中, “小绵羊,怎么泡了这么长时间,不去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恩?” 第37章 你又跳楼了 “为什么不听话,以前不是很听话吗?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倔?” 老三的普通话一点也不标准,可手下的动作却轻柔的几近*,“是要调水温是吗?” 调调调你妹啊!有人调水温摸到大腿啊!白浅酌一把把三爷的手打到温泉边上,勉强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劳烦三爷尊驾,我自己来。” “尊驾?” 老三的眉上挑,对于一个在国外待的时间是国内的三倍的人来说,有很多中国语言分开来他懂,组合起来别指望他认识,老三学的最溜的就是那一口抑扬顿挫的妈的,在f语中的发音相近因而被老三学的特别正宗。对于z国的一切老三是抱有憧憬和亲近的,不然也不会万里迢迢接手淮海这边的生意,老三好美人,尤其是肤白貌美的z国古典美人,最好轻声细语同时又是□□罩杯足,可呆着m国的审美观和个人癖好,可白浅酌哪点都不符合,他是个顶多算清秀的少年,一点也不符合老三的审美观,可是白浅酌身上又有绝对吸引老三的东西…… 就是他的性格。白浅酌颇像z国传统文学中逆来顺受的一个角色,似乎任何人的迫害他都能原谅……怎么说呢?老三仔细想了想,觉得就是贱。陈嘉央把白浅酌像件货物似的转交给了他,白浅酌仍然跟着陈嘉央,这对见惯了m国美人的火辣的老三来说,白浅酌有着最不可抗拒的吸引,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伤害了那么多次都一点不会绝望和愤怒呢? 越是忍受,在爆发后又会是多么的愤怒和毁灭啊。 他是个好孩子,可惜碰上了魔鬼。 老三眯着眼看着白浅酌哗啦哗啦的捞衣服,最后对他怒目而视 “我要穿衣服!” “我又没说不准穿衣服。” 老三躺在藤蔓的吊椅上,看着白浅酌光溜溜的在雾气中窜来窜去,时而伸出修长白皙的胳膊在岸边找衣服,从老三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凝成的小水珠顺着白浅酌纤细的腰身蔓延到丰腴的臀部,勾出让人血脉砰张的弧度,可当事人一点也没察觉 “z国好像有句古诗,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温泉水滑洗凝脂——”老三心情好,可一下子卡了壳,这个时候白浅酌已经穿上了浴袍,可校服裤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老三拽到身边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老三看着白浅酌笑的眉眼弯弯“我背的对不对小绵羊?” 对个屁。长恨歌被你背成了龙阳诗。白浅酌保持沉默不必多言,我说你能把裤子还我嘛! “我并不依附于你,你不感觉这样做很无聊么?” “猫从来不会觉得老鼠是无趣的,曾经的你浑浑噩噩的像单细胞的软体动物,,现在你的脾气胆量都增长了,可还是不够聪明。” 老三将指节扣了扣藤椅,“可是yeanling,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置你于死地,不是吗?还是你觉得你有对抗yudruas和其他想要那份东西的勇气?要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孩子,我在十九岁的时候还在斯特黎兰的姑娘们的臂弯上。” “犹大因为三十个银币背叛了上帝,最后却是死在绞刑架上,这个故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确需要你的庇护,可是我也可以转手卖给别人,我不是非你不可。” “可是你的选择只能是我不是吗?小绵羊,你只是害怕一样的结局。”老三并不喜欢这样严肃的讨论一个问题,尤其是在他对面有个好久不碰的小绵羊的情况下,只是很惋惜的发现白浅酌炸毛了,他很不耐心的循循善诱 “只有我可以这样做,你不是想让他尝尝丧失仅有的东西滋味,不是吗?” 京都附中从来不会有家境平庸的学生。白浅酌的父亲只是个在外地跑生意的吗?他的母亲难道真是个*的风尘女人?他的那个舅舅,就一定是他的舅舅吗? 陈嘉央的父母就是被白浅酌的父亲撞死的吗?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 他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啊。他白浅酌从来不是为了复仇呢。 陈白两家的纠葛,从来不是一个黑帮大佬和一个撞死他的跑货的司机那么简单。陈嘉央夺走的东西,毁掉的东西也从来不是表象那样轻轻浅浅。 他毁掉的,是白浅酌的整个青春年少,是白浅酌的整个家,是白浅酌精神。 “你说的是很对。”白浅酌沉思了半晌。“可这跟你让我穿那件白衬衫有什么关联?” “……” 老三发现到底是他的脑子不好使威信不够还是白浅酌的胆量增了,小绵羊装傻充愣一流啊,要是以前那个床板拒绝老三的要求老三绝逼邪魅狂娟的把那个不听话的卖到十三区去,现在又是吟诗又是传纸条就是让白浅酌穿个白衬衫他丫的还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可以! 不可个屁!老子让你穿你就穿!你丫的还横上了!老三最近z国词汇学的多,新get吐槽技能,“ohdear,” “拒绝我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老子会毁约。 老三随手扔掉了那条裤子,把白浅酌系的紧紧的腰带散开,“有时候,取悦合伙人会让合作关系更加牢固。” …… 我还是个学生——你们没有注意到么真的没有注意到么? 枕上雪的k.g包厢是特殊包厢,泉水中有催情物质。由于是仿古风建造,因此还有大量的催情植物在角落种植,专门提供特殊服务,更别提什么香精spy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催情物质发挥最浓的时刻,白浅酌的脸上已带有薄薄的红晕,推不开,完全推不开。越推越像是欲拒还迎,白浅酌的两条胳膊都被老三搭在他身后,正好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联络仪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通知三爷,v.145发生事故!” “什么事?” 门外的人已经顾不得其他闯进了枕上雪“三爷,钱际在赌场赌输了钱不认帐,跟赌场的人发生纠纷,打死了三个安检,现在带着一批人说是要到三爷这来评理!三爷,钱际带了枪。” “*!”三爷放开了跨坐在他身上的白浅酌“v.y的安检全都是□□的吗?老爷子养你们不是为了摆在门面上好看的!通知徐疤让他带两路人来枕上雪,对了,今天yudras来了吗?” “没在,我已经通知徐疤了。不过,yudruas不在v.145” “你先去外面问钱际什么原因。” 老三惋惜的摸了一把白浅酌的脸,柔滑的触感让他恋恋不舍“看好我的小绵羊,外面就是闹翻天了也不许打扰他,否则你们会有和李慷一样的下场。” 白浅酌咬紧了牙关,他的轻易赴约……却忘了这年头最狗血的□□梗。 叫你不好好钻研*小说!叫你不知道什么叫虐恋情深!白浅酌恍惚间见到他那个小表妹张牙舞爪的样子…… 鬼知道我会穿越啊混蛋! 白浅酌在这里昏昏欲睡的时候,老三正在和钱际交涉。钱际的年龄不过二十四,可架不住人家的老爸是y省的黑帮领头人,通身写满了我有钱我有权别惹我我很叼的土豪作风,此时借着他爸的名号在v.y作威作福输了八千万,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金,这下就闹了起来 老三简直被这二货搞得头疼。 v.y内部不许带枪,有哪个愿意洗个澡泡个妞被人拿枪爆头?这个默许的潜规则一下子被这二货打破了,别告诉他没有陈嘉央的影子。钱际就是他拿枪使得那个呢! 陈嘉央不过短短三个小时,就知道白浅酌在他这? 徐疤很快就带了人来,这个时候钱际还在一个劲的说v.y出千,否则不可能输这么多,老三仍然微笑,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阴冷 “钱少是不是觉得你的父亲知道你在v.y输了钱,还借着他的名号闹事,会由着你?” “钱少是不是觉得握住了手里的枪,” “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想撕开脸皮说话,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个人也很欣赏年轻人。” “可这就是你所谓的评理,恩?打伤我手下的人?” 从头到尾陈嘉央都没有出现。老三在训斥被徐疤绞了械的钱际时,底下的人通知他说yudras在k.u包厢处理海外的那比货的问题,似乎根本不知道枕上雪这里的事,可在前一个钟头他才跟钱际在穷奇赌过钱。 陈嘉央以前是他的手下。后来他离开老三单干,老三当然知道他的一切,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就这样被整个y省,甚至政府议员议员都在考虑怎样灭掉他的情况下,还不愿意放开白浅酌?还想护着他? 老三骗了白浅酌。不用他,陈嘉央已经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他的父亲手里握着太多人的秘密,他父亲活不长,他也活不长。 “三爷,您包厢里的那个嫩儿被带走了。” “好,很好。”老三早猜到这样的结局,他以为带走白浅酌他老三就不会再得到手么?陈嘉央没想过他迟早有一天死在白浅酌手上么?“真是——badgui” 老三曾经告诫过陈嘉央,他父亲的事别插手,也别去趟那滩浑水,他不听;白浅酌的家庭复杂,别去惹他他不听;他以为他是superman么?外穿着内裤就能拯救地球拯救人类? “三爷,yudras走了,他给你留下了这个。”过了一会,手底下的人送来一张白纸,那是陈嘉央留下的 \'. “真是本事见长……现在这样,早些面前干什么去了!”老三暴戾的一脚踹翻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钱际,冲钱际的大腿打了三枪 “给我废了他!钱家不止他一个儿子!” 说罢,老三大步离去。 他手底下的人正打算动手,却被徐疤拦下摇头“控制点度,别太狠,把手底下那群喽喽废了就行。” “可是三爷…?” “三爷在yudruas的问题上从来不会理智。”徐疤低声说道。 第38章 你又跳楼了 第三次。第三次陈嘉央动手打了白浅酌。 陈嘉央只打过他三次。他从v.y回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来的急换,看见白浅酌躺在床上那副怂样又动了怒“你好好的,好好的念完书不可以么?” “是你诚心不让我快活。” 白浅酌被浇了一同冷水,喘息着平复“是你让我见的不是么?我去见了,你又来说我不该?” “陈嘉央,你是神经啊吧你,你说过让我听话,现在好,我听了。你又来骂我不该?” 陈嘉央的脸庞被隐在黑暗中,客厅的灯在那响亮的一巴掌后突然就灭了。吊灯发出噗嗤的声响,一切都陷入一场沉寂和暗影中。 一切白浅酌平复的喘息声和绝望和颤抖都细微可闻,直到放大。 陈嘉央没动。像是被他那句话给问住一样,很久才回答。 “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后悔我现在做的事,可我还是后悔了。” 他想守护一辈子的少年,他曾经也曾青春无忧的过往,他的,一切。 白浅酌听不懂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听懂。后悔?他要是后悔就不可能毁掉白浅酌的一切,他有什么好后悔的?白浅酌喜欢什么他就毁掉什么,白浅酌拥有什么他就毁掉什么,他干了多少坏事啊,这样的少年才19岁,得是有多早熟才这样的丧心病狂?这样的人渣,白浅酌内心低笑,怎么可以没有一点愧疚的活下去? 陈嘉央在黑暗中定定的看着白浅酌,两个人就像是僵持不下的野兽,就在白浅酌内心疯狂擦擦擦擦擦擦擦擦人渣快表看了老子已经绷不住那张嘲讽脸的时候后 “先睡吧。” 陈嘉央过了很久才风马牛不相干的提到这个问题。 “????” 有木有搞错?他以为他会就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这样无理取闹的一直持续下去,结果陈嘉央在黑暗中只是叹着气的说出了这句话。 在任何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都需要一个可以下的了的台阶去掩饰太平,哪怕根本不太平。 他拉开了落地窗帘,向外眺望了一会儿,远处的灯火隐晦,外面的灯也熄了,只留下孤零零的几家灯火,闪着微弱的光芒。 陈嘉央扔了条干毛巾给他。 “把身上的水擦擦,别着凉了。” 他把一杯热开水放在白浅酌面前,推门而去,而白浅酌只是在他走之后,将那杯水倒掉,眼神微沉。 三个月后。 白浅酌低头数着硬币,一个,两个,三个……恩,还够他吃一顿牛肉烩饭,数到第二个的时候后面急促的自行车铃响起来,一股大力推搡过白浅酌,把白浅酌推的一个踉跄 “走路看路啊!傻逼!” 白浅酌的硬币掉了一地,有一个骨碌碌的转落在梧桐树下,他没顾着回头看那群熊孩子,继续捡硬币“一个,两个,三个……” 擦,掉了四个。只够吃顿蛋炒饭了。这坏运气。 别问他怎么会弄得这么惨的,三个月前跟老三的碰面之后陈嘉央每天只给他留二十块钱,还说如果他考不上年级前三就禁他一个月蛋糕…… 一个月!想想白浅酌就泪奔。这样漫不经心的想着,就已经走进了校园。 高三进去最紧密的阶段,在这个时候全校所有能挂表副的全部挂上“努力拼搏,奋战高三”的腥红大字,可高三教学楼打了三遍,整栋楼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他越往上走,每个人嘈杂纷乱的猜测就越清晰 “陈嘉央怎么回事,怎么被警察带走了?奇葩的是还有武警诶!” “不知道,学霸犯了什么事啊?!” “也许是让他作证人呢?” “……” 白浅酌手中还握着陈嘉央早上放在桌子上的硬币,他不动声色的握紧了些,。 “上课了上课了!有什么好看的!” 老师闻迅已经出来赶人了,陈嘉央下午两点十分被淮海市公安局带走,原因未知,在老师交涉了解下,事情令班主任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陈嘉央涉及大批的毒品贩卖案和枪械走私案。 陈嘉央的事由上级直接压下来查办,鉴于产生的恶劣影响,校方决定暂时采取消息封锁的态度,而这一由好学生到淮海最年轻毒枭的转变几乎惊呆了知道这件事的老师以及校长。 白浅酌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来到他的课桌前,系统在刚刚提示任务完成了百分之六十五,这说明他的大方向没有错误。把陈嘉央送进监狱,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反社会……所以我没错。白浅酌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手在抽屉里摸出了一盒蛋糕。他的手瞬间便僵硬了。 那是陈嘉央亲手做的。他说白浅酌考不上年级前三就不给他吃蛋糕,可他还是不忍心,经不住白浅酌眼巴巴的表情,给他做了蛋糕,悄悄藏在抽屉里。 他对他太好,却又太不好。 这个下午白浅酌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他甚至差点忘了带书包,在回去讨书包的路上,有一个嚼口香糖带帽的男人总是跟着他,白浅酌怎么甩也甩不掉,终于在一个僻静的拐角被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后腰,是枪。 “别看了,这里没有监控录像。三爷请你过去一趟,可别乱动。” “你们家三爷又让我过去干什么?”男人没吭声。 白浅酌看似轻松地回答,在被塞上一辆车后,那个壮汉就把他的双手绑住,白浅酌神色微动,将双手交叉的递了过去,这样绑看似很紧,实际上是最好挣脱的方式,那枪依旧抵着白浅酌的后腰,旁边的男人依旧在嚼口香糖。 车窗没遮拦,这一路的风景沿上,是去老三郊区的别墅的路,等白浅酌带到的时候,老三正在煮茶,白浅酌被掼扔到地上后,四面的壮汉分别站在拐角。 “我老三活了几十岁,到头来被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小娃娃给耍了.....”老三把煮好的茶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 “陈嘉央被捕,可是我还没有做出动作,上面的那个梁源国就开始直接下达命令...你说,那份文件是谁给的呢?” “一报还一报,是他活该。” 没错,白浅酌是假装不知道一切,二了吧唧的把所有的东西全给了老三,目的是为了降低老三的警觉性,从而将东西的信息全部传递给了那个一直在追查王轩的政府官员。 那些东西的性质相当于武林秘籍,有人得知则生,有人得知则死,如今政局变换,梁李相争,都鼓足了气找对方的岔子,而当年y省的黑帮大佬王轩就是关键,当初李仁鑫与王轩勾结从边境走私枪械,当时法律的执行存在一定的漏洞,于是后来王轩厌倦了这些东西,诈死换了身份,又整了容娶了妻,摇身一变成了京城企业家陈黎因的司机,而这个人,就是已经死去的白胜,白浅酌的父亲。 “你一直都在给我营造出虚假的事实:我和你当初有过关系,你和陈嘉央是仇敌的关系,陈嘉央的父亲有黑道背景而并非我...可是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笃定,觉得我一定会相信?” 在任务完成百分之五十二的时候,白浅酌就已经向系统兑换了原身的记忆画面,虽然系统很坑爹的告诉他会有副作用,但如果不用白浅酌还是会在这个世界被傻傻的骗的来回转,在斩钉截铁的拉了一把仇恨值后,这个时候白浅酌又看了一遍任务完成的进度表,嗯,在说完那些话后,任务进度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白浅酌再接再厉 “我之前肯定有过记忆类的缺失,而这很有可能是陈嘉央造成的,除了吗啡,他每天给我打的那些药很有可能就是精神致幻类的药物;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可是我只知道你们费尽心思隐瞒的事实,就是事实.....” “我猜,你们肯定有着亲密的关系吧?” 白浅酌抬起头来看他,这一刻,他才是恶魔。 老三死死捏住了白浅酌的下巴,捏的他生疼,他盯着白浅酌的眼睛,话语咬牙切齿“他就不该插手这件破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让陈嘉央去死?”是让他.....替你去死啊! “他做的事你应该清楚!我喜欢什么他就毁掉什么;我十六岁的时候喜欢的女孩,还没过多久她就辍了学被轮了;我本来在京都念书,他给我下了药干了我!还有我爸爸,他陈嘉央才多大就有多狠的心,开车撞死了他!!!他就是该死!他这样的人,害了我还不够,还会害更多的人...他就是该死!” 白浅酌企图用仇恨的眼神震慑住老三,同时奋力的磨开绳子,说起来也是他们防范工作做得不好,白浅酌还带了一把小刀在口袋里,此时趁老三愣神的时候,白浅酌眼疾手快的抽出了小刀抵在老三咽喉处,四周的大汉几乎是同步抽出枪,他们都受过特殊的训练,可以在白浅酌还没用力的时候打穿他的手立刻击毙,可是老三却暗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不要动手,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了白浅酌,如果真要杀他,他有一万种办法无声无息的做掉他。 他差点忘了跟白浅酌根本说不通的。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误会,但我只知道有一点,你迟早会后悔的。” 因为,陈嘉央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对白浅酌好的人。 老三,如果我进了监狱,不要保我出去,不要翻案,不能再牵扯到其他的人进来,否则阿白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要让政府的人或是黑帮那些老不死的注意到阿白...有威胁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阿白绝对不能有事。 老三,这件事不管阿白的事,这个平衡迟早要打破,我很庆幸是阿白打破了这个平衡,这样他就不会有事了。老三,替我照顾好他。 老三,不要告诉他。 他的傻弟弟啊。 没有提或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的事情,往往是最浓烈的情感。就像陈嘉央是老三的表弟,就像陈嘉央背地里为了白浅酌做了多少事。他疼他这个弟弟,却是恨极了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可却又叹了口气,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陈嘉央做事,九匹马都拉不回来,这下好,赔了性命还傻子似的不说。也许今天把白浅酌带过来是想做了他,可是一想起陈嘉央就狠不下心,这是他弟弟用尽生命去喜欢的人啊。 “后悔不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必须离开这。” 谁知道你会不会一个激动做了我。白浅酌现在都能做到驾轻就熟的威胁人了。“放他走。” 走,最好走的远远的。趁我没反悔之前,趁早走。 出了别墅区,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白浅酌正琢磨着怎样离开郊外的时候久违的系统君忽然就急促的响了起来,毫无预兆的电子音几乎把白浅酌的头颅都炸开来了 【警告:任务完成率下降到百分之六十。】 【警告:任务完成率下降到百分之四十。】 【警告:任务完成率下降到百分之二十。】 【警告.... 下降下降下降你个头啊!老子玩游戏从来没有过任务进条还倒退的经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警告:任务完成率下降到百分之一时,积分清空,宿体抹杀。目前宿主任务完成率为:百分之一。】 ....... 呵呵,一。呵呵,你妹的清空啊混蛋! “我要投诉投诉投诉!” 【抱歉,提议驳回,系统没有投诉业务。】 【宿主可以通查找漏洞的方式查找错过的支线任务以及对象。】 支线任务?说起来,他倒是遇见了很多人,从一开始的那个教导主任,和那个班主任;从那群逗比熊孩子到那个话唠司机.....不对,中途他还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却总也想不起来了,到底是谁呢?走马观花似的搜索着所有能用的信息,由于被系统抹杀的危机刺激下,白浅酌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了那人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记忆中那个少女在初春寒冷天里依旧穿着单薄的蓝裙,露出苍白而诡谲鲜艳的笑容,遥遥伸出手来。 是她。 西元年2004年,夏。晚八点零七分。 白浅酌接过了护士递给的呼救机,“是来看宜佩的吗?你感觉好面熟哦,最近宜佩好了很多,要不然我也不敢让你去看他。”护士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心里想这个是不是宜佩没疯之前的小男友,却又不像。护士摇了摇头,总感觉在哪见过他似的。 “记得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按呼救机。” “谢谢。” 白浅酌道了谢进了那个叫宜佩的女孩隔间。她没有梳头发,只是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蓝裙子,正在咬着苹果看电视,见到白浅酌一点也不意外,很正常而且甜蜜蜜的说“你来啦,坐吧,我知道你迟早会来,还记得我吗?” “沈宜佩。”白浅酌有些迟疑的回答了她。他在原主的记忆中看见过她,她就是白浅酌十六岁的时候喜欢过的女孩,最后却被陈嘉央害成今天这个样子,这样漂亮的姑娘,原本有大好的青春的。就因为她白浅酌才下定了要把陈嘉央送进监狱的决心。而那次的走错站也是原主的习惯在作怪。 对她,白浅酌莫名的有些歉疚“对不起,是我.....‘” “错啦,你怎么还不醒。”女孩摇摇头,电视屏幕被跳到最近热门的高智商青少年犯罪案上,新闻中陈嘉央神色憔悴。这条新闻却一下引起了女孩的兴趣,“这个人我见过的,是三年前跟你来的那个人,怎么,这就是你要找我的原因吗?” 姑奶奶你是诱发疯了吧,这个人就是当初害的你疯掉的罪魁祸首吧!白浅酌把刚吐出的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终究还是为你做到这一步啊。”沈宜佩感叹了一声,她马上就要好了,可这个人依旧在梦中醒不来。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你是被他害成...” 不对,不对。 记忆不对。白浅酌在矢口否认的时候脑子中却闪过了不属于系统提供的记忆片段,大雨天歇斯底里的悲哭,陈嘉央抱着他在血泊中的安慰;大腿的疤痕,以及那瓶被陈嘉央藏起来的药剂。不对,那个名字叫什么? “你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那是你的臆想,你曾经因为遗传性神经疾病和我呆过一段时间,我的疾病和你或是他没有一点关系。” “阿白,你怎么还不醒?”沈宜佩把苹果放下。盯着又开始神经类疼痛的白浅酌把那些陈嘉央舍不得让白浅酌难受的话讲完,如果再不醒,那那个三年前的少年为他做过的所有事都白费了。 她必须让他知道,他也有权知道。尽管这是很残忍的事,但这就是终结。 “你有家族性遗传神经病,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阿白,听话,阿白,疼就扎我....陈嘉央手臂上纵横的刀疤,以及那瓶一旦疼痛就注射镇痛的吗啡,他想起来了,那瓶药剂叫利培酮。 “你仇恨最亲近的人,对整个世界扭曲成了不正常。 “他不舍得你在医院封闭治疗,一个人带着你离开。” 为什么你一个人? 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阿白,每个人都在逃,差别是你知不知道。” “阿白,梦该醒了。” 白浅酌问过陈嘉央,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不说话。从一开始,陈嘉央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全一个白浅酌,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系统的提示音又重新响起【任务完成率百分之六十三】 【任务完成率百分之七十六】 【任务完成率百分之....】 【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 数字飞快的增长着,直到最终完成。 这场局,从开始到设下从头到尾就只留下一个结局,他以为那样就是真相了,可拨开那些看似真实的虚假之后,最淋漓荒唐的反而是结局。白浅酌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系统说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原来那些白浅酌看到的记忆画面不过是原身的臆想,而他只求结局,却为这个落幕划上最残忍的一刀。 “据报道,近来的青少年大规模贩毒案和走私军械案已经审判结束,由于情节恶劣造成重大影响,罪犯陈某某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于2001年下午……” “我们既要加强学生的文化教育,又要加强素质道德教育,避免再次出现陈某某的情况……” 阿白。再见,再也不见。 第39章 陈嘉央番外 “你到底改不改?到底改不改?” 我跪在地上,只字未吭。父亲重重的棍棒狠狠砸在背上,他一点也没留情,每一棍砸下来伤筋动骨,我几乎都压抑不住喉头那股甜腥味。 不改,一辈子不改!! 我在心里狠狠地念了数遍,每一棍砸下去,我就在心里重复一遍,哪怕根本扛不住我也不吭声,我就是喜欢阿白!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和阿白认识了八年,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考到同一所高中他脾气好,从小性子就温吞,受欺负都是我替他出头,我说过要一辈子喜欢阿白,喜欢阿白有什么错? 为什么你们都阻止我?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子么?!!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在医院昏迷了三天。父亲下的重手,太毒。那三天我只想去看看阿白,想去……看看他。我不后悔,可是还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他一定很痛。父亲却老泪纵横的握着我的手,他说,陈嘉央,你母亲早逝,我就你一个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倔? 倔?可你不也认定了母亲,一辈子不再娶吗?那我认定了阿白又有什么关系?我是这样想的,可是父亲却说,白浅酌的家庭不简单。他爸爸明面上是个司机,可实际上却是那个十八年前呼风唤雨凶名远扬的毒枭王轩。金盆洗手并不是说起来那么美好,这意味着一旦被发现就会面临被黑道白道同时追杀的情况。 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光阴,我还在念书……我的成绩很好,他们说我将来会站的比我的父亲更远,会有智慧与美貌都与我相配的妻子,我的成就会更高。 可我只想要一个白浅酌。 两个月后,父亲因为大数额受贿和故意杀人罪被捕入狱,从审讯到判决不过两天的时间,事情发展的太快,也许是因为我当时才未成年的缘故,我见到了父亲,他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一边在告诉我好好学习,一边却用幼时交给我的电码传递给我一个信息,白胜。 也就是白浅酌的父亲,曾经的王轩。政府调查的这么迅速当然不仅仅是受贿这么简单,说起来是受贿,可父亲不过是跟那个倒台的官员有几分交情罢了,说到底还是白叔的未死引起了当年的事情,是上层在找那些对他而言致命的东西罢了。谁先得到,谁就会让另一个人先死,恰巧这其中还穿插了当年白叔在黑帮中的仇人,这让整个实局变得复杂起来。 父亲说,政府和黑帮已经开始全力搜查白叔,同时也严密控制了我家和他,政府找不到他们。 元1994年,父亲在监狱里用磨尖了的牙刷自杀。 我从一夕之间变成了孤儿。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失去了一切。那年我十六岁,在那个冬天里京都下了大雪,我端着一碗冷面吃了半个钟头,回过神的时候手掌已经被攥的鲜血淋漓。 外公因为母亲早逝伤心远避国外,如今却也因为我重新回来,要带我去m国。 他问我“嘉央,为什么不跟外公去m国?” “我要等一个人。” 我回答他。我要找到阿白。所幸我也找到了,他去了淮海,白叔开始了他的逃亡,却并没有带上白浅酌,如今却寄住在他那个舅舅家里,我最先得到的消息确实从老三那的,白浅酌没有再念书,反而去了他旗下的一家会所做mb,我不信,白浅酌就算再怎么恨我也不可能这么糟蹋自己!我在那家会所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搭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肩上已经进了套房,我控制不住的揍了一拳,根本没有语言来形容我此刻的愤怒,我连碰都小心翼翼的宝贝……怎么会被你们变成这样!白叔怎么会让白浅酌过得这样?!!只能将满心满眼的痛苦归结于手下一声声的砰响。 阿白却是依着墙笑,面对我的质问他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他说—— 你们没有一个人想过我的感受,从你,到我爸。你们都不告而别没有任何解释,我缺钱,这样来钱来的最快,只是陪人睡觉罢了。陈嘉央,我缺钱花啊。 “你要钱是么?我有钱!我养你!我给你钱!” 我恨不得拿钱砸死他!我就是见不得他糟蹋自己,就是恨不得他这样自暴自弃,如果这样还不如我亲手杀了他!其实我根本没钱,父亲的钱都被冻结了,就连在淮海的那套房子三年后也要被银行收了,可我就是看不得他过得不好……我宁愿他见到我揍我一顿,就算拿刀杀我也比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强。 元1995年,我意外的见到了白叔。我根本认不得他,直到他的那些小习惯冒了出来,而这些全都是白浅酌曾经说过的。我不敢确认,可还是交了头。他还是开车的司机,我确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愤怒质问白叔,为什么他这么自私的只顾自己逃命儿子过成那样都不看他?就连他自己的父亲也因为他死去?!可是白叔只是叹气。他说他也后悔这一切,是他对不起我爸。以后他会拿命还,可是现在不行。把那些东西交给政府固然可行,可那些黑帮的利益也会被撬动了,他白胜就是一个台风眼,他的存在保持了全部的静止。他白胜还在,那些个黑帮就会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一旦他死,东西没有着落,那些老不死的就会对他儿子下手,现在政府和黑帮互相牵制,谁也不敢先动,白浅酌反而是最安全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白叔是这样说的,只能走一招看一招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想过我的车被动了手脚,刹车根本停不下来,加上之前一直有一辆出租车在跟着我们,白叔加快了速度所以根本停不下来,在最危机的时候白叔用身体顾住了我—— 他将车撞向了石壁。可我还没想过的是,那辆出租车上是白浅酌。白叔在死之前只交代好一件事,那就是照顾好白浅酌。他真是个老奸巨滑的老头,之前絮絮叨叨跟我讲了那么多事不过就是让我替代他做这个台风眼。他将他所有的资源和那些东西全部交给了我。 我敢说他就是在这里故意等我的。那又怎样,我心甘情愿,想必他也料到了吧。可是谁也没有告诉阿白,我也不能告诉阿白,那场车祸是个意外,在这场意外中我又失去了一个长辈,而阿白却失去了他唯一的父亲。我也没想过阿白会疯掉,当医生告诉我阿白患有家族遗传的隐形神经病后,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部狗血的小说。 阿白不认得我了,他说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害得他喜欢的女孩被关在疯人院里像只枯萎掉的花。可天知道那个女孩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我不想刺激他,他说什么我都应着。 阿白变得极端暴躁敏感易怒,经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大腿内侧烫出一个又一个的烟疤,或是用小刀割自己说自己脏。我根本阻止不了又舍不得绑住他,干脆每晚抱着他睡觉在他又在无意识的自残的时候让他的烟头烫在我的皮肉里。邻居建议我将阿白送到医院封闭治疗,我恨不得给他们一耳瓜子,哪个说我的阿白疯了!他好的很,他只是在怪我而已。 有些痛,绝非*上痛过就完,而是每每想起,就深入骨髓。让我舍弃他,就是这样。在局势连老三的帮衬下都无法缓和的情况下,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到了死路。三年了,无论是谁也都不耐烦了,况且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阿白从这件事里撇开—— 既然阿白他恨我,那就让他更恨吧!阿白的精神一向来不稳定,我就用言语激他跳楼,又在同学间起舆论,用尽一个十九岁少年该有的所有幼稚的办法,旨在引导出我参与这件事是为我爸报仇,阿白他什么也不知道,阿白的症状很特殊,到了一定阶段认知障碍就会更加严重,那天他问我高中那件事我被惊的一身冷汗,后来他果然发病了。我哄着他,心里却沉了下去。 我要给阿白一个好的未来,这个未来也许有我,但必须没我。 元年2000,这个平衡终于被打破了,只可惜,打破的并不是僵持的三方,而是出乎意料的第四方——白浅酌。我以为我给他营造的虚假会让他相信,却也没想过他以这场虚假为基础,骗了我。 也好,也好。 这样他就不会有事了。 在公安局里,那个做笔录的警察问我 “你跟王轩并无关系,为什么参与这件事来?” 我给了他一个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答案“我为囚。” 囚一字为爱。 我在心中默默补充完这个答案。 囚一字为爱,方成画地为牢。 第40章 你被充军了 白浅酌很讨厌回忆自己做任务的过程。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似乎是有千万种语言都哽在喉头,轮回三世,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接近让他害怕的地步。在第三个世界他也死了。 在目睹着那条新闻的时候,那种强大到令人战栗的痛楚席卷了他每一寸经脉,血液,在看见陈嘉央被枪决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灭顶的痛像是谢幕的猩红的幕布,重重的砸了下来。 女孩最后的口型却格外诡异,她说,别回来。 回来?回到哪去?他来过这里?不对,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从未见过陈嘉央,他没有喜欢过陈嘉央,陈嘉央是系统要求的任务目标,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对,就是这样,没错的。 白浅酌在自我安慰的那一瞬间,他不曾知道,系统消除了关于白浅酌的所有负面情绪。 第四世界开启时,他还是那个任务完成后,马上就要结婚的白浅酌,那个永远听话的好学生,他在昏迷的过程中,系统提出了最高指示 【出现不稳定因素,是否消除?.....提交....刷新,重新数据连接。连接完毕。】 奴本是明珠擎掌,怎生的流落平康对人乔做作娇模样,背地里泪千行。三春南国怜飘荡,一事东风没主张。 添悲怆,哪里有珍珠十斣,来赎云娘? 对襟绣两梅,花开成两双,又有飞蛱蝶,落在谁家少年心扉上。一挥云袖,二垂双泪,落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又哪的樱桃小口破晕来,一双眼眸滴溜溜的转,往那都撒情,叫人留不住,心又痒。 挠的人恨不得抢喊一声,我来赎云娘! 这就是大戏班子的顶台柱,白柳儿。身世浮沉雨打萍的,蒲柳的柳。 整个台子早就被包了场,专门就听他一个人唱一曲儿解三醅,看他柳枝似的腰摇曳出怎样的柔韧,包场的也并非别人,正是闲闲倚在台下嗑着葵花籽小侯爷,潘晋焉。这位爷有个号,叫玉郎,也是潘家通理,前面有个倾国倾城的潘贵妃在前面,潘玉郎自然是面如冠玉,生的极好。这人一旦有了地位,生的又极好,自然美人也是不差的。 国色天香看够了,就迷上了这个从靳源逃来的娇滴滴的青衣,白柳儿。 班主是知道这位爷的惯性的,看美人看过三天,这第三天,就定然要了这女人,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可这台上的却不是白柳儿,是白浅酌,白柳儿的孪生弟弟白浅酌。 白家姐弟听说是没落的士族,前些年海外那些胡人犯禁,靳源被那些个罗刹红眼睛给占了,百家姐弟也就沦落至此,倒不是贱籍,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白柳儿和弟弟相依为命,白柳儿从十岁就开始为戏班子唱戏,又接了织工的活,拼命挣钱就是为了把她这弟弟给供出来,如今已经熬到十八了,她弟弟也惯是个争气的,两年前年科举中了甲,进了翰林修书,白柳儿却是觉得身份低贱,死活不肯跟弟弟回去,如今在戏台子里千求万求,这才不再做这下九流的活儿,跟弟弟去享福了,偏偏是这位爷前些天听到白柳儿唱的一曲小梁州,硬是迷上了。公子家大业大,弟弟虽是个当官的,哪里大的过王公贵族? 只好唱曲,又留了几日。白柳儿的嗓子早就有些难调养了,昨个去西门买了张琵琶,冷风一吹,尽是倒了嗓子。又是倒霉了,脸不知怎的生了红斑,大夫说要等十余天才好。这哪能呢!今天潘爷又来,白柳儿的嗓子又不甚好,急的班主生怕潘爷发了怒,要知道,潘爷曾经因为听香楼的官妓来的迟了,硬生生的给拖出去打断了双腿,这些个达官贵族,可从来不管有什么难言之隐,什么不便,潘爷不快活,谁也不想好过! 没办法的办法,白柳儿的弟弟咬了牙上了。 班主脸上堆着笑,后背却早就湿了半片;都怪刚才赶得太急,竟忘了这茬,现今若是潘爷真要强上,发现了白浅酌是个官员,这可正是又害了两姐弟又害了戏班子。 “这个青衣,唱戏不差,唱曲也不差,就不知道动作怎么变得这么僵硬了。”潘晋焉瞧着台上水袖翻飞,笑意越扩越大,美人多了去,男的女的,他都尝过,可唯独这个,难得一见,如获至宝。 平日里见他天天穿着官服不苟言笑,如今看他扮起那哀愁幽怨的的美人,反而更有趣写。 班主谄笑不已“柳儿最近身子不适,伤了腰,这是带着伤为爷挑戏哪” 带伤?潘晋焉都几乎忍不住要大声笑了起来,白浅酌就算烧成灰他都认得出来,何况是扮成他的姐姐白柳儿,换了石榴裙,我就认不得他是青衫了吗,还是那样的呆板,只是有趣了些,让他忍不住更想逗他了。 “这一曲唱完,让他卸了妆到台下来,爷好好看看他。” 第41章 你被充军了 白浅酌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把那什么解三醅给唱完的。 对待一个连广播体操都没有办法好好玩耍的孩子你能指望他能有多惊鸿一舞!说起来,还是他上个世界情绪失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很叼的样子杀死了任务目标,可系统没有任何要抹杀他的迹象,只是说任务目标出现不稳定因素,已经进行修复了,这个世界不会再出现这种奇葩的事件,可白浅酌依稀仍觉得很不对劲,他在上个世界完全失控,那种无时无刻不想杀死陈嘉央的感觉记忆犹新,而上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接近熟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稳定的因素才会让系统不惜控制住白浅酌来杀死陈嘉央? 系统的任务一开始就很模糊。每一次就算没有完成目标也会立刻转向下一个世界,好像……是在逃避一些东西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白浅酌反而对系统的出现有了模模糊糊的头绪。 这个世界系统就更加惜字如金,取得兵符,交给皇帝,亲手杀死潘晋焉。 这就更加奇怪了。似乎是摸到了一点头绪,可又没有抓住。 一个勾身的姿势,白浅酌尽职尽力的完成了全部的曲子。这个时候戏班的班头诚惶诚恐的把白浅酌拉下了台子,本来淡定的皱的跟菊花似的,他低声说 “潘爷说,要你卸了妆去见他。” “就说我有些不适,身子不舒服。”白浅酌立马回绝。 “说了,那位爷不听,哪敢不照做,”班头瞅了一眼逗鹦鹉的潘晋焉,额上冷汗又密密匝匝冒了出来, “这,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了!”班头咬牙低声道。 “实在不行,见一面也无妨,我去把他推掉。”白浅酌想了个法子,只是表面的示意的说一句,毕竟是任务目标,朝堂之上是见不着的,如今抓住这个机会,怎么也得混熟了,再想个办法知道兵符在哪。 “我的小祖宗!这可见不得,这会子要见了,你,你可真成了我们戏班里的男旦了!” …… 我去见个面菊花都有危险这次任务目标是有多如狼似虎!白浅酌几乎泪奔呐,这是什么世道他真的是个要结婚的男人,这样无休止的威胁到自己菊花的任务他真的真的想撂挑子不干了不干了 【系统友情提醒:主线任务不可弃,放弃同时抹杀宿主。】 抹你妹夫…… 就成天抹吧抹吧!白浅酌深深地郁卒了一下,无力挥手“行了,德叔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这人你也是知道我必须得见。我会解决的,放宽心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班头出去继续伺候那个狂霸炫拽的官二代去了。 白浅酌卸了妆后,往脸上抹了一层黄连粉,为了不让他生疑,特地随便敷了层胭脂,做出憔悴之态又点了不少斑疹,垫了两棉布在胸口,增强说服力还特地带了面纱。这一番收拾下来委实花了不少时间,等白浅酌撩帘过来时,班头都快化成一摊水了,见到白浅酌才舒了口气。复而又装作恼怒道“是怎么回事!让潘爷等这么长时间!” “女儿家梳妆迟了,潘公子宽容大量,定不会于奴家计较的,不是吗。”白浅酌矫揉做作的捏着嗓子回答了,一下子被自己恶心到了。 “站过来些,让爷看看。”潘晋焉把手中半天不开口的鹦鹉放到一边,颇有兴趣的把白浅酌一身水蓝女子衣裙的模样,倒真是用心打扮过的模样,白浅酌乖巧的走近了,潘晋焉就是想逗他 “来,来爷这里坐。” 分明指的是大腿。白浅酌脸黑了一半,保持表面娇羞不胜惊喜(虽然压根对方看不出面纱下什么脸色),又黯然道“奴家不敢近身,奴家感了风寒,起了些疹子,面容不堪,怕惊了公子,又怕风寒感染了公子,这时奴家万万不敢的。” “你是第一个让我等了这么久的人,也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 潘晋焉的声音沉了下来,旁边的侍从已经做好分分钟把妹子拖下去的准备了,果然,在白浅酌还在考虑是不是麻溜的抱大腿哭时潘晋焉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给我拖到马车里去,爷要带回府。” 软言细语不行,就给老子抢!他潘晋焉可不是什么好鸟,任何人都可以对他说不可以,就是白浅酌不行,因为他可以杀掉他们,却下不了手杀白浅酌。只有现在他是个女子,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抢! 大爷大爷大爷!!你没感觉情节一下从男女主互动一秒钟变身动作片特别不科学嘛!!男主你冷静下我不是女主啊不是!就算白浅酌心中草泥马呼啸而过也是只能继续装柔弱的缩角落里打算分分中踹死打下手的可是根本抗拒不能动作过激他裙子就裂开了卧槽! 潘晋焉正如123言情中狂霸的渣攻一样用绳子刷刷的给捆了 “带走!” 第42章 你被充军了 整个戏班子都吓的大惊失色,潘爷这一动怒,寻常百姓哪受得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白浅酌给拖了出去,到底还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白浅酌也想想受了惊吓的女人一样大声尖叫,可他脑子里却都是乱七八糟的怎么办渣攻拖我走是要分分钟抱我菊花#不是现在我是个女人他是直的应该不会#哎呀好羞涩现在是不是可以进一步完成任务了# 潘晋焉等随侍把白浅酌放到马车上的时候,淡蓝色的衣裙早已被撕烂了一截,脸上的面纱也掉了下来。白浅酌惊魂未定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又无辜,纵使潘晋焉再怎么为所欲为,现在看见他的表情,也心软了。他抬高了白浅酌的下颔,仔仔细细的把白浅酌脸上的那些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红疹用绢子细细的擦净了。 “不喜欢,就不要做。你要知道,今天你在我,面前只是个戏子,是我随意玩弄的对象,可等了明日朝堂之上,你还是大堇的官员。” 他在白浅酌的额上落下了一吻,清浅却一触即散。 纵然万般糊涂,想着这木头的风情,可真到了主动送上门,吃了哑巴亏也不会吐出个子儿来的时候,潘晋焉反倒像是心中储了一把火,一下子浇熄了。 时候还未到,他不急。 白浅酌怔怔的看着他,心里像是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老子正打算奉献菊花的时候渣攻说他不干了。 不过说到底他也不会真的奉献菊花。若是真的到了侯府,白浅酌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含羞带躁的奉献菊花,而是分分钟割腕,要么个他的,要么,就割自己的。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高洁的美人往往比放荡的妖精更得几分求之不得。这是一场算计,从白浅酌和白柳儿逃亡到了靳源,他们的出现也只是场算计。潘晋焉对美人有着不同寻常的爱好,可这爱好后还藏着对当朝的容妃有着非同寻常的爱恋,容妃四书五经无一不知,尚在豆蔻年华与潘晋焉相识,而当时,她穿的正是青衫,做的事书生模样,潘晋焉爱怜的正是她男子打扮的模样,且当时容妃为了躲避家仆,也是登了台,唱的正是这曲小梁州。 潘晋焉喜欢男人。容妃入了宫就再也没有半点怜意,正巧这个时候,一个和容妃有着八成相似的,性格是他喜欢的,木木纳纳还是个男人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怎能不感兴趣?白浅酌的每一个出场,变化,表演,所有的动作都是设计好的,那般不解风情,却无处不是风情,为的就是这潘晋焉。等搭上了这条线,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看来是似乎发现了什么。白浅酌心上思纣,面上却怯生生的问他,一双眼像是笼罩着轻舟薄雾,面上却像是娇颜的初荷,擦净的霜雪似的脸上带着浅红,论容貌,白柳儿却及不上白浅酌,只是在风情上胜了三分。如今那般懵懂的神色,却像是最为致命的□□,比若即若离更为让人触及生香 “你可是....认得我是谁?” 潘晋焉的手就像是怎么也拿不下来了一样,白浅酌不过及冠。跟当初那个人离开时是一个年纪。他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因而看白浅酌迷惑之际的样子又是叹了口气 “你是个朝廷官员,放出名号来,我就不会动你姐姐,何必假扮。罢,这次我就当是发了一场疯,待会给你送回去。” 今天碰到的是他,等来日遇到其他子弟,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与其是一场欺骗,倒不如说是一场惊魂,潘晋焉远远比白浅酌想象的对他更感兴趣。白浅酌披着一身紫貂裘下了马,旁边的侍从却没了剑弩拔张,很是恭敬地给白浅酌送了回去。 西北的战事未平,海外的胡人来犯,朝廷中皇帝不管事,各个大臣吵得天翻地覆的要变法,前线日子已经杀了一批,血还在城头未尽。而这个时候各地的起义不断,又是签了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前些日子求助那帮胡人给平定了一场占了半壁江山的永安天国,胡人却占据了京都,烧了整个皇城,珍宝不计其数。 这与白浅酌熟悉的华国历史何其相似?可白浅酌的身份,却是尴尬到必须去做腐朽的,被推翻的那一派。白柳儿远远没有外人眼中那样疼爱他,而是从小就给他灌了蛊毒,每日依靠这个才能过活,否则达不到她的要求,白浅酌只有一个死。 他远远的凝望了潘晋焉远去的马车一眼,伫立了半天都没有动。 他的手心里攥着的是半块暖玉,触手温凉,雕工细致。白浅酌重新进了戏班后,往常惯会油腔滑调的拉二胡的老张谄媚艳羡的盯着白浅酌手中的暖玉“哟,柳儿,这爷出手也够大方的,这是潘爷最喜欢的配饰啊,瞧着成色,柳儿,你要是富贵了,别忘了哥俩啊!” “去去去去,一别拉你的二胡去!”班头没好气的把老张骂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他“小子儿,潘爷...' “没。”白浅酌摇了摇头,撩了帘子到后院去了。 这场戏开始就没了结束的机会,谁都在互相欺骗。 第43章 你被充军了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升……” 隔过花影疏枝,白浅酌远远的看着梨园戏台上高高飘起得水袖,随着那圆润的唱腔漪郦动人,忽的又落了下来带着媚意和清艳,那台上的女子每一个转身都像是勾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些王公贵族的眼睛平日里都是高了天去的,如今却都紧紧的落在那戏子的水袖上,半点不曾离开,偶尔伴随着不断的叫好声,喧哗了这个本该万分沉重的时间。 白浅酌耐心的等了一会儿,隔着花影他的姐姐却比这花还要艳丽,还要美。 却是有毒的,毒的入了骨。 过了有一段时间,白柳儿才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妆容还没有下,艳丽的油彩下妩媚动人,显充超脱年龄的风情,白柳儿有些漫不经心的把那件外衫脱了,细白的脖子上鲜明的几个吻痕。 他正在卸妆。 “进了王府?” 白浅酌低了头,盯着脚尖,莫名的直冒汗。这才嗫嚅的吐声 “没……没,他把我送回来了。” 白柳儿已经抹去了脸颊上的一抹艳彩,指尖蘸了一点绯红看的白浅酌七上八下,白柳儿忽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白浅酌被打的一个踉跄半天不敢做声,只是低着头看白柳儿戏服上繁复的花纹,直到白柳儿冷笑了一声 “我让你装了那么久,那姓潘的可有什么反应?” 白浅酌颤颤巍巍的发了声,却又像是怕被打,又嗦了嗦“”他那日将我送回来后,陪我去过不少地方,便再也没有了。 “……”白柳儿沉吟了半晌,“你给我听着,我让你学的行为举止,半分没有改动而那人仍没有反应的话,计划就如期进行。” “阿兄……为何非要如此?”白浅酌几尽哀求的看着白柳儿“我们,不报仇好不好?我不要那个皇位,我不要……”白柳儿又甩了他一个巴掌,这巴掌又狠又凌厉。 “不行!哪怕是你恨死了我,我都必须这样做。这样的话,不准再说第二遍!” 白浅酌的手紧了紧,几乎都快攥烂了。 他一点也不想再做下去。他不怕,真的什么都不怕的。可是他怕阿兄,怕急了阿兄失望,怕急了阿兄不要他。他不是白浅酌,他不是。 他的真名,是白述。最卑贱的血统,最难堪的身份,而白浅酌却把一切都给了他,包括男子的身份。从晋源到永盛,一路的颠沛流离,一直都是阿兄护着他……他不过是个卑贱的,通房所出的庶子,有什么资格担的上阿兄最后的期望? 阿兄甚至为了他……委身于当初那些纨绔的身下。白浅酌,不,是白述的眼神暗了暗,晦涩不明。白述的一切都是白浅酌给的,他没有任何资格去拒绝,他只是怕阿兄还会受伤,还会…… 他盯着白浅酌那截细白的的脖子上刺眼的吻痕,有些低沉道“阿兄的脖子上,是哪个弄得?” “谁知道!”白浅酌脸色不善的瞄了一眼铜镜里的男人,那满脸掩不住的风情,妈蛋一股子基佬相!骚气十足啊卧槽! 白浅酌有些不耐的重新撸了把脸,边上那个可怜见的局部不安的看着脚声音却带着不自觉的狠厉和毒辣“阿兄我在也不说这些话了,我会接着往下做的……” 杀了他。 不论是谁,再所不惜。 阿兄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替阿兄记着。等这些事完了后,我一件一件的报回来。 白述知道潘晋焉和阿兄是什么关系。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潘晋焉功劳大的很,以前阿兄不是这样的,阿兄死在那场大火里,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个讨生活的白柳儿,是个内心万千仇恨的女戏子。 他只是不确定阿兄让他装成他的模样去接近潘晋焉,是余情未了,还是为了计划。 白浅酌显然不知道他在这个倒霉催的孩子心中又变成了贱受,让白述接近潘晋焉确实有目的,之前第一次相见不巧的是生病的是白述,白浅酌一咬牙跟系统兑换积分借了白述的身体接近潘晋焉,所幸的是他似乎全然分不清白述和白浅酌,而让白述后来的接近就可以看出。 白浅酌存的不止这一个心思……他也是想试试潘晋焉到底是不是陈嘉央,又或者是赵长和,或者说,他在尝试系统的容忍度,可是他失败了。 不知道是潘晋焉藏的太好,还是……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白浅酌显然有点愣神,直到面皮下渗出了血迹,急的却是白述,他几乎是三魂去了六魄,急忙的从床的夹层里掏出白浅酌每日必擦的药来 “阿,阿兄!”他不敢大声只是慢慢的仔仔细细的为白浅酌擦去面皮下的血迹,表情像是快哭了,却又不是,那双像极了白浅酌的眼睛艳丽而夺目,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去掉了唯唯诺诺显出那份毒辣与偏执来 该死,都该死。 伤害阿兄的,都该死。 白浅酌叹了口气,挪开了他的手。 他慢慢的揭下了那张女子的面皮,脸上是几近腐朽和恐怖的面容。 几乎认不出他是什么脸。 看,这也是他让白述去的原因。因为他的脸,又他妈的再一次毁了啊擦! 第44章 你被充军了 大庆三十六年腊月三十,冬,鹰国于嘉缙海沿岸攻击大庆境臧舰队,强令缔结不平等条约。 大庆三十七年二月,缔结嘉缙条约,开放沿岸所有口岸,赔款两亿两白银,允许鹰国驻扎永安都城,同时关税由鹰国判定。 缔结嘉缙条约的这一天,老皇帝眯着眼在皇座上打盹,底下大臣吵的不可开交 “缔结此条约是我大庆的耻辱!贼寇祸患遗留未除,这是要荡我大庆国力啊!” “海外蛮胰难以教化,成不了气候!我大庆地广物博,条约难道不是好事即促进我……” 潘晋焉低着头,心中却越来越冷。 直到老皇帝一时不慎,膝上的猫轻轻巧巧的溜了下来,猫叫声却让老皇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同时朝堂之上也总算安静下来。 能怎么说?西北战事吃紧,条约缔结未定,老皇帝还睡得着?如何睡得着?还在逗猫? 老皇帝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一会,指节慢慢的敲着龙椅,底下的大臣是吵的口干舌燥,不由得听这位正主说些什么 “西北战事不是有庸继么至于海外那群蛮夷,若是要条约……倾我大庆国力……愿结两国同好,这话就写在条约里头。” 老皇帝的话下了,便是一锤定音,再无更改。 就算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就算一些官员愤愤不平,却也再说不出话来。老皇帝老了,宫里三千佳丽,龙嗣凋零,就仅仅一个太子,前些年都病死在床上,这诺大一个皇宫,竟然没有一个皇子能继承皇位,又不幸的是,老皇帝早就生不了孩子了。 这让老皇帝接近暴躁,邵氏一族人丁凋零,永安天国攻入晋源的时候,当时的老皇帝还不是老皇帝,是太子继了位,可偏偏太子一家死在了年前的皇位之争中,晋源事变后匆匆忙忙的立了老皇帝,从晋源逃到了永安。 皇嗣,却是一个也没有,行同灭族。老皇帝发了疯似的把皇权攥在手心里,谁敢提起身后事,可是杀了好几个的。只要能坐着这个位子,干什么他怕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晋焉,这次条约的签订,你随丞相一同去吧。” 潘晋焉心里跳了跳。他不过是在礼部挂了个职,此次条约影响甚大,这种事理应他的爹爹去才是,为何挑了他,不由得退了一步恭身跪下 “臣至微至陋,经验尚且不足,这等一份子的大事理应……” “少年人,就应该有着勇气。” 老皇帝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这件事就这样作罢了。 大庆三十七年,二月。于嘉缙缔结条约,这是大庆建国以来缔结的第四个重大不平等条约,海外各国的经济侵略扩张到了极点。 同年,各地由丞相潘晔麓兴办的钢铁厂纺织厂出现不同程度的亏损。 也是在这一年的冬。 永安进了很多鹰国人。 永安虽说已在北方,从开放永安到如今已经过了几个月,永安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在桐掛巷以东,都是鹰国的租界,这一天正下着小雨,街上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都匆匆的跑过,这个时候一身蓝布长衫在街头撑着一把油纸伞的普通男人就显得不那么引人住目,他勾着头遮着脸走着,黄包车飞溅起的泥水高高的落在他的长衫上,他不由得一惊,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刚从酒馆撒完野鹰国人,酒疯耍的正兴起,这时候都骂骂咧咧的骂着鹰语,甚至动起手来男人低着头不住的道歉 却被人一把拽了过来。面前出现的男子穿着一身西装,留的却是不伦不类的长发,他面前的小厮似的人物掏出个证件,旁边的巡警就足够恭敬的拉开 “多谢,多谢。” “无妨,都是大庆子民。”面前的男人可不就是潘晋焉。被撞到的男人有着一张很普通的脸,他在低头捡地上蘸了泥的礼盒,又再次匆匆离去。 这只是潘晋焉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此次是应了鹰国大使威莘特之邀去吃顿饭的,虽然接受的是儒家教育,潘晋焉的鹰语却意外的学的很好,只不过这次谈话的中心怕不是联络感情这么简单。 “少爷,不如雇辆黄包车?”小厮出门中途轿车坏了,这个时候步行怕是会迟到,潘晋焉点了点头。 下黄包车的时候,潘晋焉顺手买了一捧玫瑰送给那位大使夫人,又顺手买了包烟。 与此同时,大使馆对面的茶楼里坐的人微微低头,冲黄包车夫示意。喝下最后一杯茶,身材窈窕的女人穿着旗袍上了茶楼,与那人擦肩而过,像是不经意间撩起长发,也点燃了一口烟 。 那张脸即娇娆又美丽,眼角堪堪落了一颗红痣。是梨园当红的戏子白柳儿的那一颗。 第45章 你被充军了 继晋源条约签订后,潘晋焉成了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这日上朝完毕后,皇帝龙心大悦,不由得查问翰林修书的进度。 却是将白述单独叫了去,老皇帝不说话,只是将笔墨纸砚都整了好,才开口问道 “可查出什么头绪?” “未曾,一切正常。只是前些日子去了鹰国租界,商讨了些商务应书局的事情。” “这狼崽子,倒是和他爹学的一样精。”老皇帝微微思索了一下,忽然笑了,递过来一个精巧的匣子,应该是装着珠宝玉器之类的玩意儿, “马上快要中旬了,这些东西你应该需要,对了,你姐姐还好吗?” “她很好,劳皇上费心了。” “最近朝上风言风语,小四,同样的错不要犯第二遍。” 白述依旧低着头,腰板挺的直直的,老皇帝却反常的抚摸着白述的头发,满眼慈爱“景隅啊,我们皇家,永远不会褪去荣耀。” 他这样说着,忽地流下眼泪,又匆忙拭去了,摆了摆手。 白述知道,这是又是君臣了。他恭敬的退出了上书房,出门时却见到一个意外的女人,是容妃。 显然她也有些意外,白述的面貌跟她像了七七八八,白述低头“微臣见过容妃。” “无妨,大人请起。” 容妃走过时带着香风,微不可闻的叹息“真像啊……” 从上书房到宫门,路倒是很长。这几天天天下雨,才一会的功夫,宫外又下了大雨。白述盘算着回去后阿兄定要骂他,头上忽然撑起一把伞 “看宫外下了雨,就来接你了。你身子骨弱,别淋坏了。”潘晋焉的脸出现在白述的视野里。白述并未拒绝,挤在他怀里。 “最近朝上,是不是很多你的闲话?”白述的声音低缓。 “你怕了?” 两年了。他们的关系已定。这时候谈怕?白述冷笑,面上不显,潘晋焉将唇凑到他耳边,又重复了一句,声音出奇的异样 “你怕了,对不对?” “……”白述依旧缓缓的说道“虽是砒霜,犹甘之若怡。” 潘晋焉不再询问,将搂着白述的肩膀紧了紧。白述没侧脸看他,却分明觉得他笑了,白述久违的恶心涌上心头。 “今日晌午,叫上你姐姐一起去聚福楼吧,你不是最爱吃那里的菜了么。” 谁在模仿谁,谁又成了谁。白述低头“好。” 自从潘晋焉和“白浅酌”好上了后,对于白柳儿的印象就模糊了起来,当初为什么喜欢上这个女人,好像是因为她的的眼睛里有他一直在找的东西,可后来,白浅酌的出现冲淡了那一点点印象,等再次在聚福楼见到白柳儿的时候,这个女人挽着长发,穿着艳丽的大红旗袍,从那个清丽的青衣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她大红的旗袍开了扣子,露出一点瓷白的颈儿来,眼睛似笑非笑,等看到白浅酌后白柳儿的颜色才完完全全的绽放出来 “阿弟。”这个女人客气的冲他点了点头“潘大人。”态度不卑不亢。 也是最近西方文化传入的缘故,潘晋焉没有太计较白柳儿的态度,白浅酌显然是很高兴的,娇纵了几分,让小二上这个又上那个,潘晋焉宠溺的笑了笑,白浅酌酷爱甜食,千层酥端上来的时候白浅酌下筷了好多。 白柳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实在是尴尬的很,潘晋焉知道女子就算抛头露面的戏子,总归是害羞的,只是一直盯着白浅酌笑,不留意中看见了白柳儿的动作,她将筷子在千层酥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立刻收了下去,指节无意识的磨了一遍筷子。 有什么东西翻涌上来,又又压了下去。 “潘大人,我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白浅酌自然万分担心,执意要送白柳儿回白府,却被白柳儿拒绝了,执拗的劝白浅酌留下来陪潘大人用膳。 等白柳儿的身影消失在楼下后,潘晋焉鬼使神差的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并没有回去。她眼角谴踡,买了一包烟,点燃了在靠在墙边慵懒的抽着。 红唇乌发,指尖玉凉。 第46章 你被充军了 “load,主神经源开始无差别攻击,现在是‘反源’第五秒,现在倒计时……” “改变入侵路径,供源系统是否切断?检查第二模式,杜绝他醒来的可能性!” “……检验完毕,供源系统切断,主神经源半醒状态,正在切入……对方正在窃取数据……” “强制措施!将我的代码带入源码世界!” “load,强行带入您的代码,脑死亡几率百分之八十八……” “没有时间了!对方快要醒来了!” 无意识的纷乱的对话,斑驳光怪陆离的幻梦,似乎是很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只是莫名的心慌,像是要抓住什么,他首先求助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系统,系统!你在不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 【宿主,我一直都在。友情提示,您的任务又在不可抗力的影响下走向了结束……】 ……不知道为什么,依稀觉得很坑爹的样子。它是在转移话题吧还是转移话题呢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 【并没有。还有,对待一个智能听这个按第八区应该加个双引号什么的——】 ……我加你就看的见么。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君的槽点越来越多了。 “娘子,娘子?” 七月流火。过了盛夏,就算天凉了,也难免一股燥意难平。新买的两个小婢女怯生生地为午睡醒来的白浅酌端上瓜果,白浅酌正琢磨着所谓的又莫名其妙完成任务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前堂一阵喧哗,未探头看个究竟,白述正疾步走来。 他顺手挥退了两个下人,白浅酌这才发现他有些不正常的兴奋,旁人看不出什么,他却看的分明,这是压抑到极点终于得以释放的愉悦,这让他的眼神亮的骇人 “阿兄,兵符拿到手了。”他是低声说的。 兵符在过了几百年,兵权王权*中央的现在来说,作用并不大,调兵需经过三道手续,皇帝的审批,调兵的兵符,掌兵的军队头头,还有专门识别的官员,况且这枚兵符,是先皇赐予潘氏家族的,调动的却不是精锐兵,而是水师。 水师集中在南方囵水地,前几年的海战水师几乎毁掉了大半军力,近几年朝廷上奏扩充争议不断,认为水师存在空耗军力冗费堆积,谁都不知道近几年的通商……潘晋焉在利用港口运送武器军队,还有从海外国侨的筹资。 他是要造反。如此大规模的运送都是用通商为掩护,小批进行,配合的是当初第一个剪掉长发欲效西方先进之士推翻腐朽不仁之朝的罗安平。 “这事不急。”白浅酌将兵符攥在手上,这兵符,必须潘晋焉调动,才能配合运船进运河,才能最先控制南雒等地,他肯定先假传御诏,等南雒郡守围攻的时候已经攻入皇城了。要知道,南雒离皇城并不远。 “等。但是这件事,不可告诉皇叔。” 等?等什么?白述想是要开口,可是白浅酌却冷笑起来“你以为皇叔真的会将皇位给你继承?他就算大庆龙脉断了,皇权,他到死都不会放手……若真是想将皇位给你,他不会让你做这种事,也不会如今半截身子进坟墓了也不让你的身份天下大白。” 白浅酌说的冷淡,手中的兵符却没有放。 白述心里苦寒的作呕。潘晋焉的眼神,分明是拿当阿兄替代。他以为他就是那个千娇万宠的四皇子,为他所做的种种桩桩是为了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胡人烧了皇城,俘虏了当年逃到晋源瀏閏乡的太子和太子妃等,以割地和赎金为条件,潘氏一族所谓的以大局为重拒不承认那是太子,说太子和太子妃是在攻城的时候*的,那把火,可不就是潘晋焉亲手放的!侍卫死了大半,好容易逃到了乡下,又是被走漏了风声—— 谁都不知道,潘丞相是糸王一党。 就因为那把火,就因为那个人,太子府的上上下下全都被胡人打成枪靶子……而白浅酌因为美貌被侮辱,最后半张脸滚进了火盆。 “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都得死。国仇家恨,大庆王朝……都烂透了。” 爷们儿就是这么毁三观,不服来战!白浅酌表示你以为刚到这个世界他很好吗?他的脸刚滚进火盆烤的跟被人在地上踩过好几脚的烤红薯一样! 在好像把白述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的时候,白浅酌开始琢磨着联络上了一直和他接头的车夫老王 潘晋焉这几年不动声色的将在翰林历练的白述给调到了兵部,有意无意的让他接触了囵水的防务军,很有要把白述拉下水的意思,到时候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而白浅酌接触的却是一直活跃的新派,未脱离戏园不过是收集情报,老早就跟罗安平碰过面,被提供资金的来源者也是从罗安平的亲信推出来的,她故意有意无意的买烟被潘晋焉看到,给他制造出一种自己人的认知。 白浅酌十指葱葱,任谁也猜不出他是个男人,潘晋焉坐在他的右手边,给他递上香片,白浅酌吐气如兰,他的唇鲜红夺目 “白小姐果然是个美人。” 潘晋焉诚心诚意的夸赞着,戏园子里新的花旦嫩生生的唱着白浅酌的成名曲小梁州,白浅酌眯着眼睛“以往都只是我在台上唱戏,如今却颠倒过来,看别人唱戏。这可真是,享了我弟弟的福啊。” 这话一语双关,潘晋焉也不生气,只是又问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白小姐还会再唱么?” “唱,”白浅酌侧眼看他,跟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和四皇子有几分相似的小花旦完全不一样,多了的全都是风情万种“我们,可不都在戏里呢。” “……到确实是真的。看谁,能演的骗过谁罢。” 第47章 你被充军了 正值初秋,整个码头都笼了一层寒气,在清晨尤为明显,船艘固定的锁链被缓缓拉进港,伴着号子声,按理应该是这个被迫开放的码头最常见的一幕了,可今天搓手的不是纤夫,而是官兵。 还有就是冲天的黑烟,将整个码头的寒气归在一场热浪中,火光比晨光还耀眼。 “外面的都烧掉,里面的,全都沉沪江。” 身后陪同的官员愁苦着一张脸,他还想私下里转移,被白述一个眼神给扑灭了“刘大人幸苦了,现在赏个脸面,去喝场酒罢。” 白述用手绢擦了把脸,没去理会被官兵拦着跳脚的外国佬,他快速的说些什么,然后盯着黑烟哀嚎,恨不得吃了白述,“讲你个鬼,有本事讲华语。” 刑部侍郎把三十四箱鸦片给烧了。 这可真成了大头,白述满意的笑了笑,于公,货物流通本来就不包括鸦片,于私,他白述烧了毒害大庆的坏东西,之会清史留名,潘晋焉于公于私都奈何不了他,谁叫,姓潘的非要把军火藏在鸦片堆里呢。 他白述才是棋高一招,潘晋焉没了军火,他拿什么造反? 他还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当他回去告诉白浅酌时,白浅酌却没有想象中的如愿以偿,他反而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和天衣无缝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只是告诫白述多留意着,果不其然,这后患就来了。 白述被抓了。原因是那个鹰国船长向大使馆投诉,而被那个向来鼻孔朝天的威什特说成正当生意被阻,要求处置。 借题发挥。 这是所有有脑子的人都能想起来在贴切的词,可所有人都没办法将这口吐过来的唾沫给他吐回去,白述被关了大牢,当他进了阴暗的监狱时,看着墙角的老鼠窜过去都没了反应简直难以相信。 如果是意外的话,那就太巧了,是圈套……那还有谁呢?刚好摆好的的一个套子,他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如今在回头想想,潘晋焉……也许从来没信过他! 白述垂着头坐在乱草退里,耳边忽然有稀稀碎碎的声响,一双皂靴进入他的视线。 他抬起头来,正是潘晋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你没信过我!” “你也是。” “相互欺骗……虚情假意。” 潘晋焉忽然叹了口气,像是依旧深情的凝视着他,白述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这到底是个怎样 的人?这么多年,他们谁都没看清 “此事无理取闹,你以为能困我几时?”白述面无表情,心理却是撑不住的慌张,那张脸又和记忆中重合起来,惹得潘晋焉依旧恍惚“不能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太天真。” “留你在身边,终究碍手碍脚,”潘晋焉摇了摇头,“等结束罢,四儿 这个一直表现的像个风流纨绔的男人收敛了满身的漫不经心,以一种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大庆的老皇帝是龟孙子大臣是狼崽子老狐狸死兔子老不死——没一个人样!人样的都他妈不知道在哪个窝里呆着呢,支撑这么多年真是呵呵谢谢老天了! 白浅酌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自己从地面上揪起来:他怎么那么蠢!京兆终归武力雄厚保护力量强他怎么可能直接打进京兆!而大批的军火运输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当时豁阜码头有两条路线,很有可能白述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只是潘晋焉故意使坏迷惑白述烧错了货…… 妈了个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啊白述这熊孩子已经深陷监狱play了我一个人有个屁用啊!老皇帝压根就不管事!他丫的就是个颁发任务的npc吧! 还不给奖励的那种! 说起任务他好像忘跟一个玩意儿算账了,你个鬼的,兵符就是扯淡引我中套的吧? 【……】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您的积分会产生小小的变动……还可能打出be】 真是搞笑,我打了这么多结局哪个不是be,白浅酌一声冷哼。 【好吧。选择通过。】 系统明智的把其实它说的be是指宿主非正常提前死亡给带过去了。 小寒,大寒。 天边刚压过一刀青白色的晨曦,逐渐会成大片的鱼肚白,而此时朝廷又是一场大变动,他前些日子把他弄出了京城,判了个充军的罪行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终究有些不放心,那人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就数他让他吃的苦最 多,心中怕是怨的罢。他烧掉了暗卫对他的报告,一切安好就好。 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 老皇帝重病,行政权却没有交给丞相,反而交给丞相的死对头,上书令,李匮。 李匮此人性格耿直暴躁,今日上朝尤为讽刺,不过半晌,他竟交出所有关于潘丞相受贿徇私舞弊的大量证据,隔过刺鼻的药味,老皇帝迟钝的问“何事?” “前些天的长俾做乱,是潘丞相之子所为,此处有他资助叛军的全部消息记录。” 这一句话说完,内围鸦雀无声。 潘丞相立刻大怒说这事造谣,据不承认,可是李匮证据确凿,振振有词,如果认了,那就是父子谋反叛乱,潘丞相当然不可能认,双方僵持下,同意交给大理寺处理,容后再续。 “你以为圣上病重,你就无所不为了?”李匮临走时恶意的笑了笑“圣上,还是有继承人的。” 潘丞相听闻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那一片衣角,等那张脸显现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剧烈的战栗起来 第48章 你被充军了 “皇叔,时候过了。” 你说他是谁?那张脸清朗俊秀,眉眼和皇帝有三分相似,剩余七分,却是属于白浅酌的颜色。身上穿的是大庆皇服,五爪绣就的金龙活灵活现,正是皇太孙,当年受尽万般恩宠的袁景隅。 他的出现让丞相几欲跌倒,勉强才稳住了身形。老皇帝十分不耐的挥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你们是要逼死朕么!刘洪缵,你是御史台监案,难道是吃干饭的?不会去调查?!都给朕回去!若此事属实,就给朕查办!”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甚至是恼怒了,众臣眼关心不干事的,丞相一党的,敌对的差不多都明白了不论此事是不是真的,老皇帝是真有了拿潘丞相开刀的意思了,就算不是,也会脱半层皮。而潘丞相纵横朝堂数十载,这次看见袁景隅,就已经有了心惊肉跳之感;忠臣再忠,也不过是臣,当初之事就算是老皇帝绶意的,十几年过去,他们还是皇家血脉,怨不得对方,就只剩下拿他开刀来消除隔膜,况且老皇帝多年无嗣,又对他心有芥蒂…… 这个老辣的权臣,已经有了,必须要舍弃什么的打算,而这个打算,会让他痛不欲生,会让他连想到都会痛苦万分。 而此刻同堂的潘晋焉神色平静,他知道,他终于舍弃十四岁的相貌,用真正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直来,只有他自欺欺人的觉得他的四儿永远是十四岁的花明柳艳,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他深深地看着袁景隅,才恍然惊觉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目光沉稳,冷心冷情的男人。 那么,现在的你是想做到哪一步呢?要我死,还是让我们父子相残,尝尝亲缘具散的痛苦滋味? 我们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 曾经的小翰林,今日的济亲王袁景隅搀扶着老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潘晋焉,待宫女重新放下帘子,这道屏障成了万里难跃的沟壑,替身与否,欺骗是否,国家存否,总归了断。 看谁骗的过谁吧,四儿。看谁快的过谁? 他还是得留刑查问。如今风水轮流转,潘晋焉今日入狱,神色安然,出宫时潘丞相颜色难看痛苦难当,狠狠地掼了他一巴掌,“缘合让人诬陷! ”潘晋焉此身三拜,四面风声萧瑟,只有他宽袍大袖浩浩如云,他这三拜浩气正然,凝重异常这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他三拜,一拜多年养育之恩,而拜拳拳护子之心,三拜取谢绝搭救舍弃之意,他在告诉父亲,此事既已发,那么若是大义灭亲,潘晋焉绝不怨恨。 人世太苦,得过且过,他有两条路,一是舍世弃世,二是,杀尽乱世。不过拿命相赌而已,何惧? 兆盍四十二年,皇太孙被寻,继位。上奏潘案属实,丞相请判,帝从。兵部尚书潘晋焉犯大庆皓书三十六条,谋反为最,处以剐刑,以丞相之子,本因父子纲常连坐,相凛然大义灭亲,后泣,甚悲。愿乞骸骨回乡。 时各地内乱纷争,长郫叛军起,各地纷从之,合为力,连败庆东,南水军,攻皇城不意不查, 激战未果,转而据雒水西,与皇城相峙,新帝遂下令,于城头行刑,挫其匪气。 白述,不,是袁景隅已经慌不择路,他当上皇帝,可却决定不了命运,决定不了这个乱世摇摇欲坠的崩溃。 骗子,真是个骗子。算尽人心,也算透了结局,算到他惜命不会两败俱伤,算到起义军攻打皇城的时间要比他发现的时间早,甚至算透了他偷的兵符只是给他增加了筹码,是不是连这步慌不择路他都算到了? “你要杀我?千刀万剐?” 经过多日酷刑,潘晋焉落魄,可是笑容依旧“四儿,你现在杀不了我呀。你杀了我,不会挫伤他们的匪气,可只会激发他们的血气,我死之后,三日城破。” “你觉得你算准了一切?” 袁景隅扯出一个狠辣的笑来;“那么,你觉得我跟你的四儿像么?是不是很像?我的动作性格,还有行为举止简直就是你的四儿?” “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会跟你的四儿一摸一样?还是你觉得,你的四儿就是这样?你和他一样,都喜欢拿人做棋,拿命相赌,不管他人想法意愿,既然你和他这么喜欢拿命赌,我怎么不会让你输?” “早在你把‘白浅酌’发配充军的时候,老皇帝为保我身份,就让他替我去了,他那么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料到那个才是真正嫡出的血脉,我怎么办呢,只好做些手脚,让他死吧。我跟他兄友弟恭,爱他如同眼睛珠子,为他杀了不少人,那么最终让他死的是谁呢?” “你算不到这个。” 第49章 番外 莫笑郎儿痴,更有痴似郎儿人 三春苔痕覆新雪,枝头青梅迟 赠君螟玎佩,盼得不分离 哪管三春花落后,再无期会时。 不是娥眉女,恰作娥眉饰 愿君惜我如惜妇,举案共一世。 他是在最好的年华遇见的四儿。 彼时他尚年幼,四儿也懵懂。那时候姐姐嫁给三皇子为妾,而他还是潘府最不懂事的老幺,成天瞎琢磨夷人的火药武器,外面的夷人文字,北方的军舰大炮,他不喜欢读书,不喜欢姑娘,也不喜欢这压抑的公子哥儿身份,大概在京城圈充其量也只是个另类的少爷。 可唯一令他被别人瞩目的是他后面跟着的那个身份尊贵的小跟屁虫,太子的第四个嫡子,袁晋隅。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在太子寿宴上见过一面,那个小萝卜头就盯上了他,缠着他跟着他 “小哥哥,小哥哥,你今天去猎场么?带我一个!” “小哥哥,我想看你新琢磨的千里镜……” “太子殿下不是有么,您还是别折煞草民了!” “草民没空。” 一再的拒绝拒绝不掉这个小冤家,反而让他愈跟愈紧,到哪儿都甩不掉,年纪再大一点,他就成了这小冤家的伴读。 年岁过得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他的四儿变得花明柳艳,眉目清朗。而他却越来越惴惴不安,因为他对四儿动了心。 他对一个皇子动了心。 逃离是他最好的办法。 四儿十四岁那年,他们一起躺在宫殿顶上看星星,大概内容就是聊的烂透了的人生理想什么的,潘晋焉一向来回答旁人的就是平安喜乐过一生,而四儿却笑嘻嘻的回答 “我想啊,要是父亲能清闲一点就好了,皇祖父也在轻松一点就好了。” 潘晋焉吓得连忙捂住四儿的嘴,“这话可不能瞎说。” 他却接着道“人家都说君主贤能,才能天下太平,可是无论皇祖父做的有多好,且总有差错,他那么累,世道却总是如此,士人鄙夷夷人,可是夷人却国富民强。明明是兄弟成群,却总在明挣暗斗,” “小哥哥,如果不变,我们大庆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夷人呢。” “年纪小小,想的却挺多。” 潘晋焉笑他,“这话说与我听便罢了,切记不要给别人听了去。” “我知道,我只信小哥哥。” 四儿有毒。潘晋焉看着年幼的男孩姣好的容颜,像是被蛊惑一样抚摸了上去。 我也只信你。 我爱你。 他爱上了一个皇子,没有去逃避,反而顺从了内心。潘家四子,果然离经叛道。 潘晋焉在最好的年纪遇上了他,却在最残忍的年岁离弃了他。那年夷人侵犯京都,老皇帝逃跑,而太子一府却在睡梦中被大炮攻击,老少死伤大半,京都火光漫天,御林军守卫皇城,而潘晋焉满面凄惶的要去带舅舅的兵去救太子 “救什么救!太子的东宫是最先炸毁的地方!” “爹,那是太子!” “现在不是了。焉儿,我早告诉过你,太子病弱,四皇子才是我们效忠的对象。” 潘晋焉再怎么心大于天,他始终是个公子爷,且只能是个公子爷。他的二哥代他去了太子府。 二哥没有救太子的人,反而在逃跑的时候放了一把火。 那场荒唐惨烈的战火啊,整整蔓延了六个月。 什么都烧没了。他的四儿,没了。 多年以后,大庆在江水对面以平康做了都城,依旧歌舞升平,他也遇见过一个小姑娘,模样像极了他,甩袖子唱小梁州,眉眼清秀,笑嘻嘻的将悲戚戚的歌儿唱的喜气洋洋的,十分逗乐。 可终究不是他。 又过了些年岁,依稀是三月春,万树梨花开,新雪覆苔痕,那个人腰肢若抚柳,眼神干净,唱的还是小梁州。 哪管三春花落去,只盼不分离。 我又再次遇见了你。 在最坏的年岁,却是最美的时刻。 第50章 你又接客了 verliebt hkinde hsonah ertrugihrbild le hn, rgeschah louise-meinherz 陆展元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差不多是十点多了。他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来找姓梁的,架不住姓梁的嘴皮子利索,说什么大家同学一场啊,我们还是竹马啊就这么不仗义,回国不来玩一趟。 他能预计到很无聊。没想到真他妈的很无聊。 尤其是会面地点是个gay吧。梁中是个很会找乐子的人,他一手搂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一手搭着他 “我跟你说啊,这人呢,就不能太正经,正经就活该做单身狗,诺,”梁中边喷酒气边对小男孩胡说八道“我这哥们儿,长得帅的都惊动党中央了,这丫还是条单,单身狗” “行嘞行嘞,就你丫是条双身狗。”在又一次接受梁中的唾沫星子和酒嗝后,陆展元抹了把脸,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照顾好梁中,别让他出啥事,我还有事,先撤了” 小男孩却咯咯咯笑了起来“哥哥您真逗,出啥事的应该是我吧。” 陆展元顺势一看,然后看见梁中的手停在人家屁股那呢。 然后他就彻底崩溃了。 陆展元先去酒吧厕所洗了把脸,就梁中那味儿都够他回味三年了,一边不够,他又抹了一遍。 抹第三遍的时候,一只手停在他面前。说实话,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手,就像白玉雕成的一样,霜雪一样莹润,指节修长的如同青竹,指尖夹着一张纸巾 手的主人声音也一样好听,就像泉水浸泡过得一样 “最后一张,请用快点,我还要洗手。” 陆展元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张纸巾,灯光下是一张令人眩晕的脸。美到无法相信那是真实的人,像个制作精美的玩偶,双瞳漆黑的像是夜空,男孩子穿着简单的黑衬衫,解开两粒扣子,露出漂亮的一对锁骨来,牛仔裤衬的腿又细又长。 就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美少年,相貌却出众到令人难以忘怀 “谢,谢谢。” 陆展元胡乱的擦了把脸,有点发蒙,身后有人大力推门也没太注意,看见男孩子洗了把手,也没烘干,转头冲他痞痞的一笑,走到他面前来,那只非常漂亮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再往下…… 陆展元有一刻觉得自己心跳停止了。 然后美少年却轻轻的在他耳边低语,真可谓是呵气如兰 “大叔,拉链开了走了一路不知道么。” 那一声嘶啦的声音在他耳中被扩大了无数倍。 男孩子却摇摇头,笑着走远了。 我去。被小屁孩调戏了。 你妹,怎么可能拉链没拉! 陆展元一向注重仪表,如果真的这样,梁中那个王八蛋早就开始笑了,他低头看,裤子拉链被刚才那个小混蛋给拉开了。 就这么个小混蛋。刚开始他只觉得幼稚,没想过后面的种种,更没想过后面会和这个萍水相逢,异常美貌的男孩发生些什么。 恍惚间有断断续续的歌声传来,声音沙哑而有磁性唱的忧伤的像是山谷间吹来的风,海岸上拍起的浪,穿越过潮湿清新的时空 陆展元的动作慢了下来,慢慢穿过回廊,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看见灯光下的男孩 他抱着吉他,忧郁的如同山间的雾,唱着一首轻轻的德语歌。 verliebt hkinde hsonah 海浪在他的脚下翻涌,潮水年长年消。 周围就像真空了一样,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歌儿,像他的人一样惊心动魄。 “他是?” “他是白浅酌。”旁边一个娘炮像是刚从痴迷中醒来,很是不屑,“很漂亮,但最好不要跟他有多联系,他就是个公交车,还是有多少钱,充多少钱的那种。” 第51章 你又接客了 对于白浅酌来说,大概系统就是给个身份给个任务就随便玩消失的任性ai,他差不多对系统已经绝望了。 每天看任务完成度和攻略要求大概就成了他还是个毕业马上结婚的学生的唯一希望,日复一日。 当他他看到任务剧本时,不由得又感叹这尼玛终于有了个具体规定,总算不会扑街了。 【受不明因素干扰,任务有较大变化,npc异变程度高,故颁布详细剧本,请认真履行,必要时,这是最大几率的完成任务。该局为全局游戏,请宿主认真选择每一个支线,一旦失败,数据清零,返回地狱模式。】 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无业游民的白浅酌。用的是真名。 在唱完最后一首歌,看见男二号露出痴迷的表情后,白浅酌闭眼回忆了一下剧本,随后响起机械提示声。 【支线,陆展元的相遇,完成。男二号好感度加十。】 果然正经了好多。白浅酌吐槽了一下,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后带上了牛仔帽,在后台的阴影处数着老板给的钱。 颜值高,歌唱的好,不多话不惹事,最重要的是,他拉客源。老板都看他顺眼,给的钱是之前驻唱歌手的两倍,他那样好看,天生靠脸吃饭,你觉得系统会那么好么? 白浅酌摊上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无业游民,而是一个没钱没对象摊着巨额债务有脸然而却没什么卵用的少年。 而他这样的苦逼设定,自然跟狗血的剧情相关。他有个前对象,而他的前对象将在两天后苏醒,以一种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遇见了你的姿势,看见了白浅酌,开始了漫长的搞死他的路途。 这样想起来,觉得心里头充满了草泥马。 小白把吉他一背,把钱揣兜里,穿过到点后就会high爆全场的酒吧,他的容貌让很多人注意到他,一路糟猪手不断,各色各样意乱情迷的笑容,眼色将每一立方米的空气都填满了。 他越烦躁。 走出这个大门时,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作为白浅酌活着的。 穿过马路,走过街道,经历漫长黑暗的巷子,他恍然惊觉,那么多路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的。 他停在门联耷拉了一半的门口,傻逼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吐着烟。 “小张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不愿意嫁给我了。谁会嫁给一个比自己长的漂亮的汉子。呵。”白浅酌摊开骨节分明的手掌,烦躁的将烟头吐到掌心给搓灭了。 白浅酌没看到,他低头搓烟头那一刻,对面门的门眼突然间暗了。有人在贪婪的注视着他,仿佛千年未曾进食的凶兽,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猎物。 阿——白 阿白,等我呀。马上,我们就在一起了。 有个声音那样低,又那样愉悦。 故事的主角没发觉,钥匙在老旧的锁孔中转动,他随手将搓灭的烟头丢在了门口。 烟灰摊落在地上,对面的门轻轻开了。那扔掉的烟头,被人视若珍宝的捡了起来。 第一脚,踩在手掌,是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皮肉迅速的肿胀。 十月十一日,世界支柱苏醒,获得前世记忆,派人寻找安时。】 油漆被泼在墙上,血淋淋的大字,无非是债务。 【十月二十六日,世界支柱找到安时,并安排物资,准备一个月后的末日到来。】 那种大声而暴戾的吼叫,伴随迅速而来的掌掴。 【十一月二十六日,白浅酌从被丧尸爆发的酒吧逃出,路遇黑帮老大,因其美貌被留。】 撕碎的床单,打碎的仅有的家具。还有最后的警告。 【十二月一日,白浅酌一行人遭遇…】 机械的系统声音,和现实的暴打交错,让白浅酌的视网膜迅速充血,带着奇怪的交错感。 “行了行了,中间的事你不用每天说一遍,不是二的都记得了。” 他趴在地上,被催债人的暴打由于系统的痛觉屏蔽,并没有痛感。 白浅酌慢慢躬起身,站了起来躺在那架唯一没被损坏的椅子上。 其中有长达一个月的末日前的主角狠虐炮灰白,在一片狼藉中,狭小的出租房里日历被撕的到处都是,每一张上面都写上了代码符号,表示任务完成,系统没有起伏的声音刺的耳膜发烫。 【九月十三日,男二陆展元第三次相遇。今晚十二点半,支线任务开启。】 过了有一会儿,门铃突然响了。 “是白浅酌白先生么?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正是饿得时候,外卖到的如此及时,今晚可是有一场很大的狗血剧情要出演啊。他微微拉开门,看见外卖小哥拎着热腾腾的牛肉烩饭。出人意料的是,又多了一盒杨枝甘露。 “你们家真是实惠,促销赠品怎么每次都有。”白浅酌接过甜品和饭,开始低头掏钱。 “等下次,附送的是黑森林蛋糕。多谢惠顾。”那个小哥接过钱后,随后轻轻又说了一句话“希望白先生,能一直惠顾呀。” 也许是看到他眼角的淤青,也许又从门缝里透出一点狼藉的残像,小哥的眼神极其古怪。 白浅酌当做普通商家的客套话,就这样不在意的挥手作别了。 晚上十一点,这家开在y街拐角的酒吧异常火爆,因为老板召开了一个面具party。这个酒吧是x市最出名的gay吧,云集了各式各样的同志,召开这样party,无异于相亲。 在十天前和那个美貌异常的男孩子有过一次接触后,陆展元对他最深的映像莫过于他非凡的美貌和独特的歌声了。 也许是鬼使神差,又也许是念念不忘,抱着看一眼又不会弯的心态,他跟着梁中又来到了这间酒吧。 接过酒吧门口招待的面具,陆展元有些犹豫的带上了。 梁中揶揄的推搡了一下他,笑着说“你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为什么还会过来?白浅酌?” 多年高中的朋友。梁中自然了解同学对于美的苛求,在挤眉弄眼取笑了一番陆展元后,他突然郑重的说 “陆展元,你只是看看他的话,看一眼就算了。白浅酌不是和你是一路人。别怪兄弟不仗义,这个人,不能招惹。” 陆展元心里突然一跳,想起酒吧听他唱歌时,旁人对于白浅酌轻蔑的话语。 他一直只想看上一眼就算了,他们也不是有交集的人,可是此刻有一种莫名的好奇逐渐膨胀起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过往? 恐怕事与愿违,过了有一会儿,酒吧依旧人声鼎沸,可是那个唱歌的男孩始终没出现。陆展元忍不住了,叫住了酒保 “前几天唱歌的那个白浅酌呢?今天没来么?” 酒保向拐角望了一眼,转头回答道 “刚来了,好像出了什么事,现在在跟老板说话。就拐角那间房间。” 他道谢后,慢慢走近那个房间。房间没锁,露出一条缝来,能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讲话声。 “老板,对不住了,我手出了问题。” “这到不是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干嘛过来呀?” “这是没办法的,陈浩那个人,让我必须过来。” “这也是你倒霉,可怜阿信走的早,留了一大滩债,让你抗。” 他们的话,陆展元听得云里雾里。这个时候,突然有只手大力拍在他肩膀上。 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是一个一脸似笑非笑的男人,脖子上一道模糊的肉色疤痕,那个男人又再次拍拍他肩膀,低声说“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没有听陆展元的辩解,直接把门推开,陆展元正好看见慌乱的白浅酌将面具带上,脸上有些清晰的掌痕和淤青。那男人看了老板一眼,又一把将白浅酌搂在怀里,大声笑着,“老胡呀,人我带走了,但还请你,好好照顾照顾我们小白。” 他那样爽朗的笑容,只让在场的两个人更加沉默,而白浅酌可怜的蜷缩着,几乎是被那个男人拖着走的。 那个男人的眼睛,像毒蛇。陆展元本来就是过客,傻愣愣的看着他将白浅酌带走了。 白浅酌一脸惊吓的被莫名出现的炮灰甲给拖走了。他本来的目的,是在系统确定男二过来的时候,开始和老板的对白,进而引起男二的好奇心,男二是引过来了,好奇心也引起来了,可这离奇出现的炮灰甲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嘴上说说把你当做我可怜的造成者,尼玛你真冒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圆? 显然陈浩有他脑补功力,他突然间把白浅酌的面具又重新摘了下来,维持着那种介乎于阳光和阴冷之间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过不会动你,就不会动你。那帮崽子新上来的,真是马屁拍在马腿上,果然是欠打。” 他闭上眼睛轻轻靠近他的颈窝,像是毒蛇吐信子,舔上他的脸颊“可是如果你的行为在超出我的底线,我会让你比三个月前还要惨。阿白,跟了我吧。债,就不用还了。” 第52章 你又接客了 【男二心理波动幅度增大,目前距离宿主五米处。】 白浅酌暗地里给这个炮灰的助攻点个赞。他侧过脸,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恍然开口道“阿信还在找我呢。我要等他回来。” 对方的情绪显然被点爆了,阿信阿信,又是阿信!他是个什么人啊?陈浩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浅酌怒极反笑,在那个流浪汉没出现以前,白浅酌是个有着光明前途的歌手,靠选秀出道,被演艺公司签约,很快就能走红的艺人,在那个流浪汉出现以后,白浅酌被黑,得罪高层,被雪藏封杀,现在沦落到在酒吧当驻唱歌手。 如果说,他陈浩是个人渣,那么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白浅酌人生里的流浪汉,就是无意识作恶的原罪。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要说你痴情,”陈浩将白浅酌的衬衫拉开,露出玉白的胸膛,轻轻抚摸这上面的淤青,“可你早就不干净了。如果说你不是,你却一直在坚持着那个绝对不会再出现的男人。” 那样的姿势宛若交颈的鸳鸯,缠绵绯恻。 “跟我走吧,那些就都算了,你给我划得这一刀,你那些债,就一笔勾销!”陈浩越说越激动,竟然开始大力的撕扯白浅酌的裤子来,当时白浅酌内心咆哮的全是尼玛秋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多你解开就好了为什么一言不合又要撕我衣服! “陈浩!你放开我!陈浩!” 系统在这种危急时刻突然间开始倒计时。 【2,1,0】 倒计时完成的那一刻,在他身体上的那个男人被人一把推搡开了。白浅酌被拉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你要对我男朋友做什么!” 倒计时后出现的男二,吐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当时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陈浩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展元,在看见他手腕上的表时,瞳孔紧缩了一下。他松了松肩膀,皮笑肉不笑道, “好自为之吧,阿白。” 给你再次点赞。他觉得场面一下子好魔幻。 【宿主请注意,男二在拐角处。目前出于五厘米距离,好感度加二十。】 撕扯*自然是今天的主题,没有人会在意这段发生在拐落里的对话,但是陆展元在见识过那个男人的眼神和白浅酌畏惧的状态后,一路又跟过来了。 他看见那个美貌过分的男孩,被压在墙上,从男人肩胛上方搁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残破的嘴角,脸上的淤青和掌印一览无遗。 那种眼神跟初次见他一样,眼睫微低,闪烁着说不清楚的落寞和诱惑。 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始撕扯他的衣服来。陆展元一下子鸡血上脑,就直接冲上去将他推开了。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后,他就后悔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羞耻的假话让他更尴尬。在陈浩离开后,陆展元看见白浅酌的衣襟大敞着,漂亮的令人心惊肉跳。 白浅酌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男朋友?” 陆展元有点哽着说不出话来。他听见白浅酌又笑着说“还是谢谢你啦,正义人士。一般人看到了估计以为我在玩呢。” 陆展元看着白浅酌被绑着纱布的手,怒了努嘴。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喜欢漂亮的东西,喜欢看见他们的愉悦,但是明白世间漂亮的东西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属于自己,有一些,注定只在短暂的接触后擦肩而过,他也清楚有些东西是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可是明明理智在咆哮着他不能碰,他不是你该要的人,却在那个男孩无所谓的问他 “喂,你有烟么?” 那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竹一样的柔韧清新。 他在那一刻,他内心涌动着的都是,这个男孩,一定要属于我了。 世间美貌是毒药。 他从衣服里抽出一包烟,一股脑全给了男孩。 “你是gay?看起来很紧张呀。对了,你认识我?”白浅酌接过那包烟,他的手掌在今天傍晚的时候被那帮要债的给弄得一塌糊涂,陆展元慌张的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烟。陆展元没有搭话,只是看着男孩指尖抖落的烟灰。陆展元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他“那天看见你唱歌,感觉很棒。”他没有提白浅酌还捉弄了他的事,这个时候提总是尴尬的。他只好盯着白浅酌的手不知所措。白浅酌却笑着慢慢引入主题“可惜了,我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唱歌弹吉他了。这段日子怎么过才好呢。” 白浅酌刚想再说点别的时候,系统居然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警告,男二npc异化,请宿主谨慎回答,现出现支线。】 【对话一;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今天房子租金好久没交,我欠了债,被人打的也不像话。酒吧也是干不了了。可以这样说,就连我今天住哪都是个问题。真是人一旦不走运,什么都跟你作对,刚才又。。。(沉默)】 【对话二:谢谢你的烟。也谢谢你这个人。】 在男二头像下,突兀的显示出好感度加五十,白浅酌本来就是想通过这场狗血进而赢得男二跟他的进一步交集,但是好感度加的如此猛烈简直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来的台词就是对话一,此刻当然理所当然的进行下去了。 白浅酌在念完这段话后,不出意外的看见男二的表情变得复杂而怜惜。他知道系统的每一个任务都是根据固定的人物性格进行设定的,男二的耳根软和对美丽的事物没什么抵抗力自然也就成了算计的一部分 于是他得到了如愿以偿的回答。陆展元轻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跟我走吧。” 仁爱医院。101号病房。这个占地面积极为庞大的医院,是为富贵人家服务的。苏永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见外面堆积的层层落叶,金黄灿烂,和阳光交相辉映。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八角仿古的亭子,欢唱的小鸟,一切都那样安静详和,有谁能想过一个月后,人间的一切会变成比地狱更可怕的存在呢。 他将手掌轻轻安在透明的玻璃窗上,轻轻笑出了声。又有谁想过在那样的炼狱中逃出的魔鬼会再次复生呢。 凄惨的死去的那一刻,在丧尸包围自己的那一刻,在自己最爱的人背叛的那一刻,苏永就发过誓的,愿穷尽来生,换取今生害他者生不如死。如今是不是他用下辈子换回来的呢?可不能浪费了呀。镜面反射中的男人苍白的面容,眼睛里黑黝黝的,沉淀的是埋藏起来病态的仇恨。他大概像个疯子,却不像一个刚从病床上苏醒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大病康复的人。 “苏总。安先生来看你了。” 苏永病态的神情一下子就淡了。他的表情柔和起来,同时沉声嘱咐着门口的保安“下次安先生来,就不用例行通报。” 门打开后,小心翼翼探出来一个相貌清秀的青年来,他大概刚工作不久,带着大学里蓬勃而柔软的青春气息,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有没有打搅苏总,带了点东西恭喜苏总今天出院。。。”他看见了摆在角落里的各式鲜花,不由得有点局促,因为相比而言,他的礼物似乎太逊色了。 苏永的表情却愈发柔和起来,他亲自来到他身边将他的花篮摆在木制的摆台上,又将他领到椅子前让他坐下。“你过来,我很高兴,这些东西就不必带了。对了,今天我出院,安时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愿望?” 年轻人更加坐立难安,他有些疑惑的回答道“什么愿望?” “今晚会有一个关于我的晚会,我希望将你介绍给大家认识。毕竟,这是今年最后一个晚会了呀。” 他语调意味深长,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在安时耳边说完这些话后,安时迟疑的点了点头。 苏永满意的笑了。就在昨天,他把那个霸占他父亲心血的蠢女人股份全部吞了。她太蠢了。以为公司已经支持不下去了,就那样抛售了。而之后自然要让他尝尝苦头,现在,应该还在那间乡间老屋断水断粮吧。 也许他曾经也是一个心怀正义和善良的人,现在经历过前世的那些糟糕事情,他只想把有些人撕的粉碎。 他很快穿好了西装,衣领平正挺括,镜子里的男人苍白英俊。突然,苏永就不再动了。他又幻觉到了被撕碎的痛苦感,的他恍然间难以忍耐似的撕扯着胸口的领带,身边检查的医生脸色突变,大声吩咐着“把,快把h试剂拿过来!” 安时被他突然间满眼血丝的样子吓了一跳,门外的保镖迅速赶进病房,其中一个开始彬彬有礼的请他暂时回避,安时下意识朝苏永的方向望了一眼,看见的仅仅是团团黑衣和苏永扬起头来拼命吞咽那一小瓶红色粘稠液体的模样。 他喜欢苏永,可是这样奇怪的苏永……让他的算计似乎根本没办法进行,太让人害怕了。 第53章 你又接客了 陆家二公子回国,在陆家没有起一点波澜。陆展元从小在外公外婆面前长大,他的母亲和父亲结婚后,由于性格不合早早就离了婚,由于当时的父亲还在打拼阶段,他母亲便主动提出扶养陆展元,可是事实上这个漂亮而不负责任的母亲一直都是将他交托给自己的父母扶养的。他母亲死后,陆展元一个人出国在国外学油画,跟他那严肃的父亲和任性的母亲完全是个不同的存在。 这样的家境,让他极为渴望安定,详和。白浅酌的出现几乎满足了他对于家这个词所有的要求,他在养手的阶段,但似乎是不好意思打扰陆展元,所以他尽可能的干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陆展元乐意给他做他会的全世界各地的美食,最重要的是,他每天回家时都有人等着的感觉棒极了。 白浅酌在攻略男二获得好感度,陆展元在从他身上感觉到陪伴的温暖,二者各取所需,不同的是,白浅酌依旧对于任务执着不已,而在时间的变化中,陆展元对于白浅酌的微微心动变成了将来他自己都不可想象的独占欲。 天气渐渐阴冷起来,陆展元在去完画展时,接到了他那个终年都难得见上一面的父亲的电话,通知他今晚去参加苏家办的筵席。 以前也曾经被老头子要求去参加筵席,大多时候他讨厌这个场合,他父亲也就说说算了,可是这次陆老爷子异常的坚决,苏家的财力近几年有所下降,原因就是由于继承者的意外昏迷不醒,苏家的继母和旁戚把持董事会,一味地排除异己导致人才流失,而今天,苏家长子苏永经过两个月的复健成功恢复了。 苏家摆的这桌宴,是不去也得去。 他跟白浅酌说明后,告诉他今天晚上才会回来,看见对方显然有些迷糊的神情,不由得顺手给他把被子盖上,笑着说“苏家的苏永以前高中跟我一个班,当时他就是个学霸,为人傲的很,后来他家里出了意外,他一个人把苏家扛起来,很了不得的。这个局就算我爹不让我去,恐怕我自己也得顺着同学情。” “苏家的长子苏醒,媒体新闻已经轰炸了一天了。你看,”白浅酌伸出手给他看手机屏幕里的新闻,又自言自语道“只是这个人,长的太熟悉了呀……” 可不熟悉,世界支柱特么的醒过来了。特么的要起来搞死可怜的炮灰小白白了。白浅酌给内心的自己配音,表面还装着卧槽这人好面熟,是我前世梦见的么之类的恍惚表情。 “按你说的是个名人,没准在哪见过他你不知道呢。” 陆展元不在意的回了话头,又急急忙忙的穿鞋换衣服打算现在去老爷子的住宅,他有点不放心白浅酌,叮嘱他在家好好休息。看见男孩点头才心满意足的告别,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恋人的幻觉。 高崖之上矗立的红色建筑,大红色的枫叶在这个季节被堆积,纷飞,然后飘去夕阳下的海域。 苏家的宅子建在半岛尽头,是y城罕见的临海豪宅。它矗立在山崖上,如同孤高飞临的赤色长剑,苏家豪宅在三年前因为债务危机差点被抵押,那段时间,红色都剥落。如今他的主人回来了,这所宅子重新灯火通明。 这种觥筹交错的不真实感,有甚于拥有白浅酌。穿着得体的长辈在互相交流,对主角苏永嘘寒问暖,小辈们重新聚在沉睡三年的人身边,说着长辈叮嘱过的客套话。宴会的主人身材瘦削,穿着很少有人会定做的红色西装,肩口袖口绣烫着繁复错杂的花纹。那种鲜艳灼烫的大红色,扎眼极了。 跟很多年前孤傲沉稳的少年来说,这样的苏永也让陆展元觉得陌生极了。他笨嘴拙舌,也想过上前问候几句,可是苏永身边的人太多了,他不由得自嘲的想,高中三年,人家还不一定记得你呢。于是就像以前每一次挨不过去的筵席一样,随便找了个拐落靠着喝酒吃东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白浅酌会在家里干什么呢? 这样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突兀的被一个沉稳的男声打断了。 “陆展元?好久不见。”陆展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苏永居然坐在他的旁边。他的确瘦了不少,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以前少年的影子了,苏永注意到陆展元看着他的表情,自嘲的抚摸着自己的脸;“车祸后那么久,脸受损严重,没办法只好整容了。真是连天给的脸都丢掉了。” “我们多年高中同学见面,变化可真大,”苏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见陆展元的样子,想到的尽是白浅酌那副假装天真的脸,恶心的发呕。 呐呐呐,陆展元最后是怎么死的呢?让他想想,再想想,哦,在跟白浅酌一个小分队时,为了救他死的啊。 白浅酌,你真是害人不浅呵。现在,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活不下去,可是他不想这样做,他想让他尝尝末世来的痛苦,末世里对付他,手段可以血猩很多呢。 苏永盯着他看的时间太长,以至于陆展元有些发毛。苏永变得太多了,尽管谈论的是那样正常的话题,可是总是让人觉得话里有话。宴会上不应该抽烟,苏永却吩咐侍者送了一盒雪茄过来,夹在指间的动作和陆展元记忆中的一个人的习惯性动作重合起来了。他摇手示意不要,苏永也并没有在意,“今天呢,是我开心的日子,人生在世,需行乐呀。改明儿,我们一起聚一聚。都是老同学了。” 说完这句话后,苏永站起身来,拍拍手掌,大厅中央的灯忽地暗了下来。 “各位,苏某大难不死,侥幸重回人世,自觉人生苦短,感谢各位叔叔伯伯阿姨们赏脸参加今天的聚会,同时,在苏家老宅,在苏家列祖列宗面前,今天我也在这里宣布一个好消息,我苏永,订婚了。” 满座哗然。昏迷三年的苏永,怎么会有了婚约?难不成是照顾他的护士! 老管家从楼上牵出一个穿着同款红色西装的男人。清秀的面庞,不知所措的神情,只会将无助的眼神看向苏永,他一举一动那样充斥着少女的柔婉,也掩饰不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苏永的订婚对象……是个男人! 这就好像你隔壁家孩子天天双百高校人生赢家,结果哪一天又甩了你一条街,突然去养猪了一样突兀! 苏永接下来讲的话他也听不太清了,就这样恍恍惚惚的看着,他身边的老爹显然有些挂不住脸。他一直让陆展元学习苏永的做派,如今他的做法狠狠打了他自己的脸。 聚光灯下苏永的笑脸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虚假感,他的继母端坐在远处,蓝色抹胸长裙,脸上也带着那种虚假甜蜜的笑容,仿佛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以往按照这个女人的逻辑,应该跳出来大加指责才对。让陆展元狠狠打了个哆嗦。 苏永的改天聚聚,居然就在他订婚宴后不久,定在了离他家并不远的一家会所。 白浅酌似乎是被他们的电话交谈惊醒了,在沙发上一下子立了起来,冒出一个毛绒绒的头来,就在刚才,系统无起伏的宣布剧情正式开始了,而他醒过来看见的是陆展元有些怔仲的神情,让他没有意外的确定,是主角打来的电话。 【本次秋季一种新型病毒被专家测定发现,目前正在研究疫苗过程中,请广大市民近期减少外出,注意防风保暖。好的,接下来播送一条新闻……】 女主播的新闻被突乎其来的掐断了。 嘀嗒。 嘀嗒。 那是血的声音?不对不对。是外面在下雨了。在所有灾难苦厄面前,人总要有一次最后的晚餐,最后的狂欢。苏永在这一个月里疯狂的令专家研制岀新型疫苗的变异品种,却再也不像前世那样妄图研制岀抵抗丧尸病毒的疫苗,而是想研制岀让病毒更加强大,让他的异能更加强大的东西。 座上的男女谈笑风生,苏永注意到了,在这种场合下,只有陆展元一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时不时的低头看手机,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有人就在打趣他了,“陆展元,你女朋友啊?” 陆展元有些尴尬的笑笑,含糊的搪塞过去,苏永有些奇怪,在前世,陆展元怀有最有攻击性的雷系异能,但并未有听说他有女朋友,想来也许现在有,不过很快就会在几天后死去了。 想到这里,他宽和的笑了笑,“如果是女朋友的电话,陆展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陆展元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白浅酌说他在家里待的太无聊,没饭吃,问他能不能过来等他,撒娇的语气根本难以拒绝,他一边想着白浅酌是否会跑到会所来,一边又担心他没饭吃,自然坐立难安。正打算告退的时候,苏永如此体贴的回复让他着实放下了悬着的心。 苏永亲自将他送出了门口。 外面的雨迅速密集起来,声势浩大的不像一场秋雨。 苏永依旧脸上带着笑容目送陆展元狼狈的向车的方向跑去,雨幕中,那辆黑色的桑塔纳面前突兀的站着一个人。他站在透明车幕外,浑身都湿透了。 那个人! 苏永的视网膜闯进这个人时,浑身的细胞都迅速的战栗起来,心脏有力的震动着,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第54章 末世倒计时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你怎么找过来的?” 陆展元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的将白浅酌整个儿用大衣罩住,又急又冲的就要将他往车里塞,白浅酌抖抖索索地伸着一个湿漉漉的头,向远处大理石阶上的男人望了一眼 迷蒙模糊的视野中,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撑着黑伞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个男人的脸色比雪还要苍白,望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觉到目光直直的锁住了他自己。他眺望着白浅酌,是一种寒冰般的锐利冰冷。 又见面了,白浅酌。 终于找到你了,世界支柱。 两个人同时在心中冷笑出了声。同样是对于看见自己目标的愉悦,同样冷酷而居高临下的口吻。 白浅酌异样的表情并没有引起陆展元的注意,出于往常迟钝的情商,他只是略微感到奇怪,但很快对于白浅酌的关心淹没了他,一把将车里的备用毛巾毛毯全部给白浅酌盖上了。这种关心贴着心窝格外让人动容。 白浅酌打了个喷嚏,转回了视线,答复到“你在走的时候给了地址,我就过来找你了。” “你妹妹来你家找你了。我想,我应该跟你道个别。” 白浅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看见陆展元从后视镜望向他询问的表情解释道 “我东西不多,前几天已经收拾了一部分走了,今天想着不告而别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就想着过来找你。” 果然,他想的什么白浅酌会撒娇说他肚子饿什么的还是个幻觉。陆展元有些泄气的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想他才过来找他的话,突然间又因为听到了妹妹这个词皱紧了眉头。 妹妹? 陆展元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他爸再婚的产物,他爸的第二任妻子也很早去世,留下了丁点大的萝卜头陆媛媛,由于相同的经历,陆媛媛从小就非常依赖陆展元,陆展元在他爸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这段时间中绝对都会充斥着陆媛媛的存在,也能看出她对于这个哥哥的独占欲到了何等的地步。 这次他回来,本身就瞒着陆媛媛的,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得到的消息,居然找到他家来了。想起这姑娘的霸道就头疼。 “她是不是发脾气了?你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走的?其实你可以常住的,” 陆展元显然有点急了,开口劝阻白浅酌离开自己,可是话头很快被人截住了,白浅酌打断了他的一厢情愿 “陆哥很好,但是长久住下去,我又算什么呢?要知道,我们刚开始是路人啊。”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成为我的恋人呢?这样唐突的话充到嗓子口,又被懦弱的陆展元吞了回去。 时间变得粘稠而又缓慢起来。 他懊恼没有勇气告白,说好吧男孩,我是个看脸的大叔,我喜欢上你了,可是又想着这样算什么呢,他会喜欢我么?我又怎样名正言顺的向全世界宣布我拥有他的合理性呢。 为了掩饰自己匆忙而粗鲁懦弱的内心,他顺手打开了电台,妄图用声音填满这难堪的空白。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我市多出发生市民攻击行人事件,袭击者均出现以下症状,眼瞳呈赤红……据专家研究与秋季盛行的新型病毒有关,望广大市民群众注意——] [嘶——] [滴,滴。——] 电台里柔和的女声突然被掐断了。换成了嘈杂不清的混响声高入云霄的尖叫声似乎可以将人的耳膜震破。陆展元迅速伸手把电台关掉了。 电台的尖叫声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迅速高起。 嘀嗒。嘀嗒。 水晶挂饰摆动声,车辆的紧急刹车声,巨大的爆炸声。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让人产生了静止的幻觉,他们前方平稳行驶的一辆奔驰毫无预计的爆炸了。 冲天的火焰映照在这青翠朦胧的山路中,被细密的雨浇洒,慢慢的熄灭了。巨大的冲击波迫使陆展元第一时间选择刹车,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车里的两个人都吓得一跳,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陆展元觉得是不是在一场噩梦中。 他坐在驾驶位上,雨刷在不停的将那层密集的雨网织成的帘幕变清晰,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就在前面漆黑的废墟中,渐渐探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来,然后是残破的胸膛,扎满玻璃渣子的小脸。那应该是一个穿着学生服的小女孩,她在挣脱岀车厢后,没有向不远处的他们求救,而是睁着那只裸露在外的半个眼球,搜索着什么,接着,将目光锁住了露在外面的一截女人的,白皙修长的胳膊,迅速啃咬起来。 刹那间血肉横飞,宛若恶鬼。 陆展元简直吓得不会动了。 他身后的某个地方,接二连三传来了很大声响,白浅酌迅速往后望了一眼,发现在后面的几辆车也都毫无预计的翻了车,他再看前方,表示作为一个土鳖小市民都快吓尿了,他居然直视了马赛克现场。末世来的那样突然而又无言以对,请考虑一下心里承受面积好么?! 从后面的车里,也渐渐有人匍匐着爬了出来。他们的嘴上都衔着血肉,看不清楚本来的面 “陆哥快向前面开!快开过去!” 白浅酌着急的大喊,他分明看见陆展元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是抖的,“怎么开向前面开么可是前面有个活人啊虽然那个小姑娘在吃东西吃的很有可能是她妈的胳膊但是我开过去不会把她碾死么!” 他开始紧张到语无伦次,看见小姑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而被她啃了半截胳膊的女人,也渐渐从废墟中探出头来。 “快开陆哥!后面全是这种东西,再不开我们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鬼东西了!” 嘀嗒 嘀嗒 那不是摆动的声音,那是鲜血来临的声音啊! 急促的,直击心脏的,富有节奏的。 【欢迎来到末世,开启末世降临末世,现请宿主谨慎选择路线:】 【一:直接开往市中心。面临被丧尸围城的风险】 【二:现在返回世界支柱的会所,寻求其庇护,但宿主被虐待的几率百分之三百,死亡几率百分之九十九,生不如死几率百分之百,请选择。】 第55章 主角的疯狂 【还有十秒后方丧尸破坏车辆,请宿主尽快选择。】 选什么? 能选什么?白浅酌为之一震,高速思考的大脑在分析着利与弊,所有的选项告诉他回到主角身边是最好的,他是重生者,他有最好的资源和防护措施,有最好的武装力量,可是面临的是身为背叛者的折磨……他是人,不是无机质!他的本来目的是刷好主角好感度,再在这种基础上履行他身为贱受的任务,这个时候到主角身边,不如算任务失败!可是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要他选! 陆展元的车在多个爆炸发生的盘山公路疾驰,他的前方,再前方!高速疾驰的眩晕感让他口干舌燥,这种下雨的要命的地面上,汽车抓地感越来越弱,这种漂浮的眩晕让他血液仿佛全部涌上了头部 【你的选择,将决定你的未来。时间到啦。】 轰! 金属撞击的声音令人牙齿发麻。 瘦小的黑影猛然笼罩在陆展元的右臂处玻璃窗,被炸裂的血浆迸溅在他的车窗上,那瘦长而脏污的手臂豁然贯穿了玻璃,陆展元的视网膜被这团血污迅速覆盖冲灌。 那是死亡的轻吻,他无路可逃,只能慌张面对。 “啊!” 破裂的痛呼声碎在舌尖,伴随着类似兽类的怒吼声,新鲜的血液如同弹出的透明蜘蛛网轻盈的扑落在他的脸上,吊在车蓬顶部的那个丧尸愤怒的悲嚎着,那一截瘦小如同冬天的枯枝的手臂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遥遥的落在了车的后方,那样疼痛的怒号来自于扑在他身上为他挡住致命一击的白浅酌,这个男孩的脸上挂着残存的污血,他的右手中紧紧握住一把小型的匕首,此刻雪白的刃上血蜿蜒如毒蛇。 “阿白!”陆展元自顾不暇的掌握着方向盘,前方渐渐显出城镇的轮廓来,让陆展元平白多了几分希望,“我们去镇上,镇上有药品,我不信镇上还有这种东西!” 他死命的踩下油门,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来给自己一个安定,他感觉到白浅酌趴在他肩膀上虚弱无力,有源源不断的温热液体顺着他们的半边臂膀蔓延。 “陆哥……我们不能往前进了,这种东西,在前面应该更多!” 白浅酌的喉咙中发出短促的喘息声,车顶上的丧尸在被斩断臂膀后,开始疯狂的用另外一支瘦小有力的手掌向车里的人发起第二轮攻击,而陆展元迅速护住白浅酌受伤处,竟然撒开一只手有力的扼住这个小丧尸的喉咙,白浅酌抓住这个时机立刻精确的将匕首插入了那个怪异的东西的头部,用尽全身的力气扭转,这种玩意儿……我等小屁民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啊! 如果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人这样,那么市中心呢?会是什么样?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速度极快的丧尸,白浅酌的大脑渐渐清晰起来,他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样的丧尸分布不对,太多了……太集中了!怎么可能都发生了异变?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鬼玩意儿,很有可能是主角安排的。 太特么恶心人的主角。太特么恶心人的末世。 他趴在陆展元的肩膀上,宛若无力的蝴蝶,他们都将视线投向破损的前视窗,在漫长的疾驰后,他们已经开到山脚下的小镇,而这个小镇呈现灰白的颓败色彩,踩下刹车后 ,远处翻涌的是血肉的海洋……小镇中的街道,不如说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恶鬼在咀嚼人类的*,从招摇的布幡下面,那两边的几层高的居民楼中,玻璃窗被摔碎,不断有人从两边的楼层中掉出来。 “我肯定还是在做梦呢,”陆展元露出一个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他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大概明白了,这个城镇,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有可能都是这样血肉横飞。天真的幻想在现实被残忍打破,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为他身受重伤的白浅酌,他不能再沉浸世界的突变,而是思考如何自救。 如果再这样,前面城镇的丧尸很可能因为发现他们这个新鲜的目标而进行新一轮的攻击,他能向谁求助? “陆哥,车里有医疗用品么?”白浅酌低声问他,陆展元懊恼的锤头,“我没有带!该死!”扶着方向盘开始全方位搜索,大概五十米处,大概五十米处的医院不能去,附近,附近,他的目光焦急地搜索着,视线捕捉到拐角处的一个小型超市,而逐渐有丧尸咆哮着冲了出来,他的车停在了偏僻的位置,一般是发现不了的,然后陆展元开始快速检查白浅酌的伤势,发现是肩膀处的抓痕,他用毛巾紧紧的裹住打了个结,迫使血液不能流出,而白浅酌抬眼看他,嘴唇苍白脱皮,匕首得留给白浅酌防身,他摇摇头,告诉此刻有点神志不清的白浅酌“不远处有个超市,阿白你等我!” 有什么办法!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无用! 陆展元跑下车,在四周搜索着可以利用的武器,积水的青石板边堆积着几块废弃的砖块,陆展元顺手掂量了两个,猫着腰向超市方向跑去,道路上本来有人类的哭喊声,渐渐又被咀嚼声吞没,大部分丧尸集中在道路的南端,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展元的一颗心沉没到谷底。他逼迫着自己全神贯注的观察超市附近的丧尸行动状况,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像超市方向移动,这家小型超市的大门被破坏的乱七八糟,柜台上停着一个被啃食了半个脑袋的年轻女人,他猫着腰进入了超市里,所幸并没有残存的丧尸,他扯了好几个布袋,开始迅速在布袋中装热量大的食品,矿泉水,还有必备的纱布药水,山下超市药品种类少,他能拿的全拿过来,在短短期间内又拆掉了拐角菜刀的包装,拎着就迅速往白浅酌车方向赶。 他太过着急,没发现本来集中在南端的丧尸狂欢后,开始逐渐向街道的中心聚拢,距离他的距离只有越来越近。 下雨的天空渐渐泛晴,苍青色的天空岀露的亮色无疑是对这场末世杀戮的嘲讽。俯瞰这个小镇的是一个小型的如同蜂鸟的机器,它在上方盘旋,红色的瞳孔将整个投景如实的反映到他的主人眼中,俯瞰这个奋力奔跑的、渺小如同米粒的人类。凝视着那南端蚂蚁一样密集的黑色群种,如潮水一样涌向那个人类。 这个小镇的丧尸,不如说是丧尸军队。他们有规律的来回扫荡,在新的队伍加入他们后,在这个地盘中开始巡逻,而陆展元幸运的在他们涌向南方的时候拿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又不幸的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开始奔跑。 雨停了。 但是陆展元的嘴巴眼睛浸透了雨水,他没有时间擦干净这些,他耳边的兽类的咆哮声愈发向他靠近,只能奔跑奔跑,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他开始看见拐落里的黑色轿车,惊喜的默念,就只差一点!就一点! 那惊喜转瞬消退,他看见了……拐角闪现的几个零落的丧尸,逼近了白浅酌所在的车。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模样的丧尸似乎是愉悦的发现自己找到了猎物,猛然将头颅伸进破碎的车窗。 不要!阿白!阿白! 陆展元的双目欲裂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突然一黑,几个丧尸挡住了他的去路。任何挡住他东西,都该死!那把被他拎在手里的菜刀猛然砍在丧尸的头颅上,坚硬的头骨卡住了刀,凝固的刀刃在爆发的情绪下迸发岀惊人的力度,那个头颅就像切开的西瓜一样被斩开了。 他身后的咆哮与幻觉似的雷鸣声越来越近,陆展元仿佛疯魔一样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到最后分不清到底是他血,还是那些怪物的血。身体与精神分成了两个部分,麻木与暴戾充斥着他的灵魂,直到后面的涌上来,不断的涌上来…… 上空如同大鸟的展翅,覆盖住陆展元头顶的天空。暴烈的机关枪声突兀的响起来,本来已经抓上陆展元的腿的那个丧尸仰面倒下了,一根尼龙绳垂落在他眼前,上方一个穿着黑色经装高扎马尾的女人面色冷峻的斜倚着机门,他以为的黑影,是一架直升飞机,发出轰动如同雷鸣的噪声。那个女人右手端着一把冲击力极强的机关枪,左手开了个催泪瓦斯, “不想死就抓住绳子,这些丧尸的反应很快!” “我要去救阿白!” 他完全无视了那根救命的绳子,依旧固执地向白浅酌方向逼近。 “真他妈麻烦!他已经被救了!” 女人暴躁地咒骂着。陆展元暴走的神志开始重新回到他的大脑,女人顾不了那么多,竟然绑着绳索半悬空,将陆展元四周的丧尸扫射着。女人朝他抛出一个绳索,大声催促他 “上去说!他被救了!”直升机陡然升起,他攀着绳索,那些狰狞可怖的丧尸仿佛意识到了他在离开地面,一波一波的抓住他的腿脚,部分已经张口撕扯着陆展元的皮肉,而女人随即扔下了那个催泪瓦斯。 烟雾弥漫着,干扰丧尸的五感,陆展元被直升机上的人一点一点拉上去,直到落到机位上,他低头看无头苍蝇一样追逐的丧尸群,注意力全在白浅酌“他人呢?阿白人呢?!” 第56章 主角要疯了 陆展元的小腿肌肉被撕扯开来,从破碎的裤脚中露出鲜红与泛黄的真皮,女人将枪支放下,开始麻利的为他包扎伤口,将他的问答置之不理,陆展元拼命的向下搜索白浅酌的身影,底下那辆黑色轿车被丧尸层层包围着,而后又渐渐散去,露出车顶一个直径足足有两米的大洞来,女人指尖执着一支注射器,看见陆展元魂不守舍的样子撇撇嘴 “你放心,我向来说话说一不二,白浅酌在前面那架直升机上。” 陆展元这才微微放下心,神志开始回归,智商上线的询问女人的来历,女人将注射器里的液体径直打入陆展元的身体中,在他反抗时一把按住他的手脚“放轻松,这是疫苗,防止丧尸病毒感染的。” h试剂,本身是t国某科研人员由于长时间得不到科研经费,怒而将初代h试剂洒入莫比撒河,会引起人类一定程度的亢奋。结果这种试剂在大自然条件下出现变异,在今年全世界各地均出现不明病毒感染症状。这大概是最早的传言,由于今年的特殊气候,这种新型病毒开始陆陆续续在全国各地出现,患者开始是丧尸神志,凭自己本性的兽性开始对正常人进行猎食。科学家早年研究的并不多,其他项目太频繁,谁知这种大家都没想过的东西迅速席卷了整个整个q国。 而且最诡异的是,全世界的h病毒爆发,全部选在了今天。 后世追捧神学的人称这一天叫神灭日。神用几十亿年创造时间万物,几百万年历史的人类用几百年毁掉了它,所以神将用一天的时间来毁灭人类。 而苏醒的苏永,用短暂的一个月时间研制了h病毒的疫苗,可以压制被丧尸抓伤的人的感染程度。 直升机上,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展元在注射疫苗后陷入沉睡,对着蓝牙耳机轻声道 “苏先生,任务已完成。” “好,我听的到。” 苏永双手支撑着操控台,眼前泛着蔚蓝色光芒的显示器中被割裂成几千万块,令人惊悚的是每一个画面显示的都是丧尸在攻击人类的情景,地点在全世界各地,场景,程度,人员伤亡,通过庞大的数据流源源不断的填充过来,他身后有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目瞪口呆的盯着苏永,好像看见什么稀奇物种一样,苏永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陆展元被撕裂的小腿,和白浅酌□□的半个雪白的臂膀上,上面细密的缝上了羊肠线。 “聪明的人懂得做出抉择。” 苏永明明知道山下丧尸众多,可是却让陆展元和来接他的朋友在丧尸里逃生,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他们,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伸出援手……,玩弄人命,漠视感情,这就是苏永? “待在我身边,就是绝对安全。这些丧尸技能满点,速度敏捷度都远超于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丧尸,可是我有办法让他们全部消失。” 苏永没有回头。依旧昂头看着显示器。 他的身姿挺拔修长,风雅的像一只文鹤。 然后他拍拍手。 显示器其中七个红点不停的跳跃着,随即,那几个画面被集中在了一起,是山下小镇的平面遥感图。蓝色的点越来越密集像是被赶在一起,汇聚在红点范围内成为了一个大圆,这样的红色闪烁没多久,他们听见细若蚊呐的声音。那些蓝色的小点全部都轰炸开来,开始大片大片的消失。 “丧尸在异变时仍保持作为人类的五感,所以我的部下使用了神经性次声波武器。杀伤力可以直接使丧尸的脑部爆裂。” 他双手像演奏一样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这些鬼东西,就会一点一点的消失,抛弃人间的神,只不过是虚拟神明,求天求地,不如依靠自己。我从苏醒过来,就一直在防备着这一天的到来,当他到来时,我仍然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我给你们自己的选择,留在我身边抵抗这些,还是向他们一样离开。” 三个小时前。 陆展元坐立难安地看着手机。苏永沉默地端着酒杯坐在木椅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显示的是山下的部队发来的消息。 丧尸异化程度达到,是否投放? 苏永不动声色的按下确定,转眼调侃陆展元“是不是女朋友的电话?要是急,就先回去吧。” 他看着陆展元满面通红地搪塞着,送他到了门口。 陆展元,我可是投了二度异化病毒呵,不要让我失望呀。 苏永在心里轻笑出声。 他像个面孔苍白的死神,而其中的一男一女在陆展元走后都表情沉默。在座只剩下七个,而这七个中有两个明白这是苏永的戏剧开始。那两个明白h病毒的爆发,甚至知道苏永在山下小镇投放变异的疫苗实验抑制程度。 在半个月前,苏永向他们的父辈提出建立基地的想法,被他们的父辈嗤之以鼻,而年轻气盛的他们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对于苏永所说的安全堡垒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在苏永的邀请下来到今天的聚会。他们大概明白了苏永的用意。就在苏永转回筵席的时候突兀地提出了这句话的时候。 他皱眉,开口道“我劝大家现在最好不要下山,底下有危险。” 有人以为他在开玩笑,但苏永却表情凝重。 灰霾色的天空。灯光摇曳下端坐的几个人,有两个女孩,三个男孩。自从陆展元走后,气氛开始变得诡异。他们听见会所外面传来如同野兽咆哮的吼声。有人微微侧头从窗外看去,发现一支支穿黑色防爆服的队伍从他的视线中远去,机器发动的声音不绝入耳。那灰霾色的天空中有几个黑点升起。 “你们跟我来。” 嘀嗒。嘀嗒。 钟表转动着,苏永摇动着酒杯中鲜红的液体,他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表情,将那杯酒放下了。 他仪态太过自然,几个青年都忍不住跟着他起身,苏永轻轻叩了一下桌面,那张黑色大理石的桌面就那样挪动开来,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洞口。 苏永顺着阶梯走了下去,身后跟着依旧摸不清头脑的几个人。他们头顶上方有五层的隔离层,厚达三米的混凝土墙,高强度装甲板,又修建了一层防水隔离层,女孩小心地提着裙子,经由男孩搀扶着下来,经由重重的隔离门,合金门,识别器,指纹眼瞳,他们到达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科学研究室,正前方的四米宽的显示屏显示的不如说是电影中的特效片段。 有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哈哈“苏永,你给我们看的是你新筹备的电影么?哈哈,这事我帮不上忙,我老爷子才行啊。” 苏永按了一下显示屏附近的悬浮按钮,立刻从那些眼花缭乱的图像中跳出一个画面“恐怕令尊现在也帮不到我什么忙了。” “我,我爸爸!” 那画面中的老人被残酷地咬断了脖子,那熟悉的面容让那个青年惊的一跳,他激动地冲上去抓住苏永的领口,“你他妈拿我爸爸开什么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就在刚才的22分钟前,令尊就已经过世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打个电话。” 苏永将他扯了下来,看着青年疯狂的拨打父母的电话,双眼通红地看着屏幕中的老人变成怪物,大口咀嚼着他母亲的尸体,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屏幕中的老人身边的手机,也在不停的响着。 有关于老人的画面瞬间变成花白一片。 青年绝望了。他大概明白,苏永说的是真的。他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妈的,我应该赶回去救他们……妈的。” “我很抱歉你没能救的了你父母,换句话,就算你在你父母身边,也不过是成为他们的菜肴。想看看出去的结果么?” 苏永眼神冷漠的调出山下的情况来,他们可以看见刚刚离开不久的陆展元,满身血迹地与丧尸砍打,让人毛骨悚然 苏永就那样看着,没有做出任何营救的打算,他身后的同学都急疯了一样地拨打自己家的电话,绝望的看着屏幕中,刚刚离开的人生死未卜的现况。有人耐不住想要离开,要回去救自己的父母,苏永就那样挥挥手让人带他们走了,还每人送了枪支弹药,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比自己的命重要。苏永自嘲地笑了笑,可惜了,现在什么都大不过命。他看着最后蜷缩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她们认为苏永这很安全,并没有回家救自己亲人的打算。 总有些人,命大于一切啊。 他今天邀请的人,全都是能激发异能的人。而留下来的这两个女孩性格懦弱,相对而言就更好控制了。 “呆在这里,我们会绝对安全么?” 苏永深深凝视着屏幕中被救回来时,白浅酌安睡的容颜,“呆在我身边,就是绝对的安全。” 你终将无法逃离我,连同你的血和皮肉,背叛我的都该死去,而你是特殊的。我不会让你死,你会与我共存。 阿白,我怎么对你,都是应该的。 苏永贪婪地凝视着屏幕中男孩子姣好的容貌,他美的像是他心目中的神明,因而背叛他的时候,苏永就更想将他拉入地狱的火灼烧,看吧,我能拯救你,但我终归会将你烧成灰烬吞入喉咙。 第57章 试验品 “boss.感染区在注射疫苗后延缓发作,一个小时内伤患处附近出现有褐紫色斑点,伤口没有结痂,但是都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症状。” 女人这样说着,将镜头转向趴在旁边的两个人,最为严重地应该算是白浅酌了,他被攻击的时间最长,而被注射疫苗的时间又拖的太长,当她用手敲击膝盖做膝跳反射时,白浅酌如同死了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他陷入了高烧和昏迷的阶段。现在,已经到了全身瘫痪阶段。 苏永静静的看着白浅酌泛红的脸颊,沉稳地说“他变成丧尸,都要给我完整地带回来。” 苏永这样说着,声音却比冰还要寒冷。 大概又过去了十几分钟,电子机械的声音提醒直升机已经在后山机场降落了。 他将地点设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会所是他开的,后山足足移平了14个山头建的私人直升机场,一直都是用来运输货物,有现成的资源。此处高山远离人群,他又另外修筑了高达十米的钢筋水泥混合墙,埋在会所外几十米外的壕沟中,在刚才就全部从地下升起,成了最为保险的城墙。 他需要人为他服务,同时他也不需要再相信人。这样的防御措施,可见苏永是真的爱命爱到了极点。他无比珍惜还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呼吸着没有被后世那些肮脏的味道感染的空气,心里觉得棒极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将自己被揉皱的衣领又重新平整了一番,做出最好的样子。这是他的习惯,面对最重要的事情的习惯。他正打算从地下隧道直升电梯到医疗室,同时嘱咐部下将他们移动到医疗室隔离,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度兴奋,那是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的兴奋。 苏永这样做的时候,安时咬着嘴唇在实验室的钢化玻璃后看他。这个基地对他来说都是开放的。他可以说是这里的另外一个主人。在通报消息的时候,苏永丝毫没有避讳他,他要查,也能查的到白浅酌和陆展元的消息。 他是真他妈的受够了白浅酌无时无刻的阴影。如果白浅酌见到苏永,会不会就回将他的秘密告诉苏永?那他的一切,爱情,生命,金钱,都会消失的! 安时在这种被揭露的害怕中大步流星地按住了苏永上升的电梯门。 “安时,怎么了?”苏永柔和地看着他,目光包容而柔软。 “苏先生,我想跟你一起去,也好帮忙,毕竟阿白也是我的朋友。”安时声音坚定,这个年轻人善良而朴实,的确是难得干净的存在。他苏永缺的就是干净的东西。于是苏永将手挡住电梯门,放柔声音回答他“那还愣什么,一起去吧高材生。” 与此同时,白浅酌陷入了一个梦境。 白浅酌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是一直有很多人陪着的。 他长的好看,成绩也好,性格也好。老师喜欢他,父母也成天把他吹的跟天仙一样,就差下一步羽化登仙的神童了。他太听话了,就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别人家的孩子,老师在学习上就拿他当标杆,同学喜欢他性格好,最爱三两成群一起打球打游戏,或者丢作业给他们借鉴借鉴。 上的是最好的重点大学,一进学校就因为颜值被封为校草,女朋友自然而然就是倒追他的校花张溟凝,毕了业就送出去出国交流…… 他不是个寂寞的孩子,他的人生也一定程度算是人生赢家。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那些亲人爱人的脸,竟然在这个梦里一个都记不起来了。 树影在课桌上摇晃,枝叶间零零碎碎地洒下几抹阳光,他缩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 这是个空荡荡的教室。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带来几许微风。白浅酌皱着眉头纠结地发现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这大概是高三中午吧。白浅酌望着眼熟的横幅思考着,教室的每一张桌子上都堆着厚厚的课本练习,桌子上摊放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无聊到爆的白浅酌随手翻了翻。 阿白阿白阿白阿白阿白 每一张每一页都是这两个字,钢笔写的字隽秀整齐,一笔一划都好像用了好大的力道,这字是他的字,可是他哪有这么自恋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写着自己的昵称呢? 这本数学的五三公式解题都写的满满的,边角能写的缝隙填满的都是这两个字,他翻到这本书的扉页,发现这上面写着不同的字迹,可怜的缩在角落里, 陆翊。 真奇怪啊,这两个字莫名让人落泪。白浅酌慢慢地抽出铅笔盒里的钢笔,情不自禁地将这个陌生的名字写了一遍。字迹一点一点在灰色的扉页晕开,展露的让人惊愕。 因为他写下来的字,跟这书本上的一模一样。 那本书慢慢地渗岀鲜血来,它慢慢的蜿蜒,扩散,而白浅酌只是被莫名的绝望压制着,捧起那本书,把脸颊缓慢地摩挲着那个陌生的名字,任凭刺鼻的血腥味灌满口鼻,任凭窗外缠绕的树枝突兀地伸进教室,穿透他的皮肉。 好痛啊,可是都已经死去了。 【我只有五秒的时间,阿白,醒过来!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苏永,不要再管任务,你回不去的!】 【哔——主神经元遭受攻击,是否开启防御击杀?】 送到医疗室里的白浅酌突然间神经质一般地抽搐起来,按照医疗室里的判断,大概十秒后就会进入丧尸状态,戴上防毒面具的众人都退出了禁闭室,安时的手无意识地交错着,脑子里的念头竟然全都是白浅酌终于要死了,他被这种念头支配着,对旁边跟他玩的最好的同学支了个眼神,对方显然表示了解,立刻对对讲机大喊 “医疗室的请注意,在五秒后使用切割机破坏丧尸大脑,以防丧尸暴动!” 苏永暴戾夺过那个人的对讲机“谁准你这样做的?” 那个同学又没办法把安时给供出来,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都给我停下不准动他!” 躺在床上的白浅酌眼球转动了几下,他不再抽搐。手指也开始动弹了。苏永密切地关注着白浅酌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点细节,这样的美貌,也许是没有人舍得伤害的。安时妒恨的想,他恨死了白浅酌与生俱来的优势。 那个男孩摇了摇头,就这样坐了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下去,露出线条优美的上身。他有点迷糊的摇了摇头。完全是正常的样子。血压正常,血液成分正常,h疫苗虽然是被研发抑制的,但并不能防止被丧尸感染,它只能起延缓效果,在这段时间内切除患处才能奏效,白浅酌和陆展元被救回来的时候苏永并没有采取别人的意见,坚持隔离分析,这两个人一个在长期高烧,但并没有出现感染扩散症状,一个在全身瘫痪后居然成功地回复了正常。 h试剂最早是用来发明突破人类潜能的,如果没有被感染,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他们将触发异能。 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搞不清楚丧尸的起源和如何防御的问题时,这个叫苏永的男人不仅提出了丧尸进化和人类进化,并且他的论断都特么实现了。 苏永盯着里头的男孩,随后几个医生就开始按照程序进行检查和进一步确认。苏永低声吩咐了一句话“异能苏醒的话,进行集中研究。” 白浅酌的异能在前世觉醒时,刚开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因为他的异能在床第间激发,可以吸取别人的异能转化为自己的,也可以增强别人的异能,这个美貌的男孩,不如说是个天生的□□。 令人作呕又难以割舍的存在。 安时为自己的小心思打了个寒颤。如果白浅酌被进行集中研究,那大概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去吐露当年苏永被救其实是白浅酌在照顾他的事实了。集中研究,在最初的异能者调查中,他们的队伍中没有人能成功激发,他们中的有些人不怕死的用自己做研究,高强度的各种实验方式让那些人都死在了实验室里。 如果用白浅酌作为试验品,死也就是早晚的事。 “不过刚开始,你们最好要注意些。”苏永脸上又露出那种病态地笑容,“实验总是要循序渐进的。” 他没有功夫注意到他的男伴是否在瑟瑟发抖,也不太关心那个人究竟会收到怎么样的对待,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终于得到白浅酌的喜悦,他会被禁锢在这间不满二十平方米的医疗室隔间,接受对人体异能的研究,他的前半生还是前世都没有关系了。 这后面的日子,无论他是死的还是活的都是我的““””。 “苏先生,一起被救的,还有陆展元,他要是知道我们这样做,”安时有些害怕了,苏永立刻截住了他的话头,“没有这种可能。你不用担心白浅酌,他会好好的活下来的。” 陆展元一字一句地强调着,“他当初那样欺负你,怎么现在还像个包子一样,做了错事,冒犯了你,不也都是要还的么。” 安时脸色苍白地笑了下,他明白这样的对待是因为苏永认为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并且喜欢他人畜无害的性格,倘若他们身份对调,安时就会像如今的白浅酌一样。 第58章 黑化的小伙伴 如果人生中的灾难分为三个等级,第一个是你丢了东西,第二个是你丢了最重要的人,第三种,是你丢了自己。 白浅酌再一次弄丢了任务。等于是,他把三重灾难都将会实现一遍。在说好的支线面前,他所有的任务一塌糊涂,他的剧情全被主角那个王八羔子给毁了,接下来明明是白浅酌从酒吧出来,被黑帮老大,也就是那天来找他的那个炮灰给掳走,最后投奔主角,其中会有好大一段主角和他的白莲花受的爱情戏码,在这段时间内两人尤其是白莲花对于主角的感情会进一步升华,主角更加了解白莲花天真善良惹人爱,再会出现主角拉拢男二的剧情。 这特么是正常现象。但是现在是主角黑化囚禁白浅酌,中间的任务又在不可抗力的元素下给糊掉了,糊掉了…… 白浅酌痴呆一样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消毒服。他在疯狂地回顾他的多少个支线任务给错过了,特么的发现他从从陆展元家走后所有的任务都对不上了,而且系统没有任何提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 【还记得我给你第一个支线么?让你在两个对话中选择。】 …… 【你选择了第一个,那么陆展元的感情会迅速膨胀,他将会把你带在身边,主角势必会再度关注你而不是在末日过后,你的入住又引起了陆展元妹妹的注意,她出现把你赶走,就触发了你来找陆展元这条线,恭喜你,你成功让没打算弄死你的主角弄死你了。】 白浅酌有种突如其来的崩塌感。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把匕首么,傻宿主。】 那把,危急时刻随身携带的匕首。□□。那玩意儿是凶器,正常人不会随身携带,除非早就防备。难怪当初那危机都要爆了,系统还迟疑给他思考时间,这尼玛给他弄圈套啊! 白浅酌为什么来找陆展元?系统给的原因是妹妹过来赶他。那为什么要过来找陆展元?为什么不自己搬出去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而且还带着一把根本正常人就不会有的□□? 那很简单。白浅酌也知道丧尸,他是专程过来救陆展元的。而主角的目的是激发陆展元的异能为他所用,但是白浅酌这个随身携带不正常武器的人出现了,他还反应灵敏地扎丧尸专扎脑袋,这说明什么? 白浅酌特么也是重生啊!本来啥都不知道就会被虐,这尼玛上辈子什么都知道,他还有命么?当然不会了。 【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你,好像一旦涉及到你,主角就会变态剧情就会走样,但没关系。我有个消息告诉你。倘若你被主角杀了。就算任务失败,你会被抹杀。如果你把主角杀了。等着地狱模式。这个只是小玩意儿。】 用很多语言都无法形容系统此刻古怪的声音,倒不再像一个冷冰冰的机械,而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 【宿主将会尝到,什么叫世界最终恶意。】 白浅酌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后脑勺一片凉。 他的脑内活动频繁,但是表面上他一直痴呆地盯着自己大腿内侧被插入的一截软管,而且浑身只罩了一件宽大的消毒服,内里是什么也没穿的。 他保持那个低头看的姿势一直没动。仿佛自己也不是个有活气的人。也是个跟丧尸一样的烂肉。 坐在隔离室外面的几个操作人员有点害怕这种寂静的镇定。他□□静淡然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他根本没有说话,就连在钢化玻璃外面对他评头论足的几个医学家连正眼也没瞧。他又把双手握紧,放在那两根扎在他大腿内侧的软管上。 苏永饶有兴趣地盯着里头漂亮而镇定的少年,不由得哑然失笑。 “接下来的流程。” 他们说的话,苏永特地让白浅酌也听得到。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听到这些内容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呵,想想就有点期待呢。白浅酌,可不要让他瞧不起呀,他苏永可是足足撑了三个月呢。 “我们首先要给他进行身体检查和扫描,然后开始进行异能激发。” 接受实验的人面无表情毫无疑问,提出实验的人双眼通红兴奋至极,让说话的医务人员吓得不轻,但秉着勇气还是艰难地说了下去 “苏先生,我们将会给他注入h3。” 不出意外地看见白浅酌抖了一下。 他着实吓得不轻。 知道主角把他当仇人,没想到这仇人这么深。丧尸病毒注入没什么可疼的,可怕的是这种东西给他注入万一他的治愈没有成功就会光荣狗带了。这让他迫切地要找一个可以逃避的办法。 利用自己的美貌,脱掉衣服,把主角和一干人等迷晕。 白浅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这个不要脸的想法。 接受病毒二度感染,用自己强大的免疫功能抵抗来自主角的恶意,然后被进行一系列的实验。 艾玛想着就好痛。 万一死了谁救他。 他这样想着,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或者打晕医生逃出去?他看着钢化玻璃,和进来的医生身后端着ak477机关枪的大汉,默默地还是接着低着头算了。 这个时候,向来喜欢瞎逼逼的系统你怎么就不说话了! 是不是只能靠机智的小白白扳回局面? 那管针离他只有零点零五厘米的时候,白浅酌肾上激素狂飙突然间暴走把医生的试剂夺过来猛地插在了自己的血管上。 青筋直爆地对着外面的苏永露出一个比他还黑化的笑容 “你怎么对我,我都乐意。我还给你!” 眩晕感再次席卷了他的大脑,面前苍白英俊的男人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岀白浅酌慢慢异化的身体,他的丧尸体征来的前所未有的快,双瞳如同兽类一样,雪白的皮肤上褐色的斑块像难以洗清的污渍迅速扩散全身。 比他更快的是旁边的人。这种程度的病毒会让受感染者的力量成倍增加,白浅酌的床上很快弹出马氏体时效钢质镣铐束缚住异化的白浅酌。他开始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叫声,四肢扭动弹跳,像是被搁浅的鲨鱼,浑身浑身紧绷着超乎寻常的力量。 测量他身体各项体征的数据在医务人员手中飞快地流动变化着,上升到前所未有的制高点。 苏永匪夷所思地发现男孩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那双眼睛美丽的如同被泉水洗涤过一般,单纯清澈像是个孩子。 他很疼。 苏永第一时间明白了那双眼所表达的意思。可男孩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自己将那个针管 他是在向我赎罪。 呵。 “苏先生,他的生命体征突然消失了!” 这样垂死的挣扎,苏永凝视了很久。他把那眼神狠狠地甩在脑后,看见白浅酌在大口大口地喘息,因为得不到食物的□□,可他的脸一直朝着他的方向,到最后竟然流下了眼泪。 绝望而苦楚。濒死的眼泪。 苏永那么恨他那么恨他,最后看到这滴泪水,竟然嘴巴快于脑子地大声咆哮,完全丧失了理智,“去救他!救他!” 他满脑子充斥的都是白浅酌不能死。 他满脑子全都在责怪自己这种剧痛自己尝过就够了,白浅酌不该尝。 那具身体上下起伏着,渐渐平静,平静,成了水平线。 h3为第三等级,破坏中枢神经,破坏大脑,然后蔓延全身。他的身体可怕的惊人,在异化成丧尸之前竟然让h3像普通烈性感染病毒一样集中破坏身体机能,在没有真正成为第三等级丧尸'自杀'了。 白浅酌现在当然没有死。他大概进入了假死状态。本着不成佛便成仁的态度,他一狠心主动下手,主角的脸色果然变了。还有感情,那么就是白浅酌能成功活下去的理由。说明主角心里头还有点对白浅酌的念想。 【黑化支线完成,主角好感度加一。目前任务目标:博得所有触发剧情人物的爱情。】 他的任务,等于把主角勉强加一的好感度整个全消除了,还附带加上了被主角追杀的隐性支线。系统,坑白呀。 “苏先生,中枢电脑被黑了。” 苏永身边一直站着的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突兀地给他传递了这个消息,她一直负责基地的电源控制和遥感状况,向来是苏永的助手,如今却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的中枢电脑有两台,放在外面科研室的那台所有的图像全部变成了扭曲的文字gameover,就在科研室的人在抢救的时候,基地外派出的几支队伍全部失去了信息。 第59章 黑化的小伙伴二 哔——哔 漫长而花白的图画和杂音。 这是一间很黑的屋子。窗户外的一缕月光落在男人漫不经心的嘴角,黑暗中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落在桌子上的烟头轧灭。烟头烙烫在皮肉里,微微有些焦味。他的面前摆着一台电脑,画面闪烁,只剩下电脑屏幕在黑暗中幽幽发光。每个人的脸都一清二楚,奋力焦急来应对入侵的工作人员,面色苍白的黑衣男子,像是无声的闹剧。展开的是基地所有的路线,隧道,防御措施,攻击甚至每个人的资料,都袒露在他的面前。 窗外有丧尸的咆哮声。黎明在缓缓升起,可是外面依旧是地狱。摊开的黑森林蛋糕依旧带着残存的香气,似是幽魂,缭绕在空气中。 基地主机出现问题的时候,安时并没有在现场。他在基地是无阻的。这个时候他停在了白浅酌的门口,凝视他那张即使异化依旧妖冶的美貌,苏永面对白浅酌的时候永远口是心非,明明说是研究白浅酌的治愈异能,偏偏在最后关头动摇,说出要救他之类的傻话。在前世的时候,白浅酌救了流落在街头的白痴阿信,而他安时是白浅酌室友,他们一起救的阿信,最后阿信记起来的却只有白浅酌,末世的时候,安时没有异能,偏偏白浅酌拥有异能,他跟苏永在一起,他安时孤零零的死在了基地,因为要激发异能的*,安时喝下了苏柘的异能激化剂,身体爆裂而死。 第二世,他没能在白浅酌之前抢先一步独自救下苏永,但是是他陪在苏永身边,他变强的*俞增俞烈,他在末世的时候跟苏永一起创立了基地,发现白浅酌的异能可以被篡夺的秘密,他利用苏柘杀死了白浅酌,陪苏永共赴死亡。 人生没有长情,陪在苏永身边的只有安时,且只有安时。 第三世,我希望,再也见不到你。 安时靠在墙边看他,看着心电图重新波动的图像,看着重新开始准备数据,但犹豫要不要继续的医师,对方显然被刚才的苏永给吓到了,以至于根本不敢再继续。 安时的到来显然让这个戴眼镜的年轻看护人员有些拘束,在安时问到白浅酌的状况时,他的回答让安时的内心好好的扭曲了一把。竟然这样都没有死。是白浅酌命大还是苏永仍然怀着什么心思?这个课题他假意推过两次,苏永竟然就不再让他插手了。 “之前出现微弱死亡症状,现在由于研究体自身抗体已经重新恢复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罕见的治愈系异能!”在基地中,百分之八十的人员都是由异能者构成的,而这些人全是苏永选□□的战斗精英,他之前研究的课题和精准的判断,简直大大缩短了人员伤亡程度。 安时显然有些讨厌别人夸赞白浅酌的异能,继续说道,“这个人是我以前的同学,苏先生也认识。所以尽量不要太过分,苏先生也是为了为以后基地人员安全做准备。再过二十分钟开始罢。最好不要再让他喝水了。” “不要让苏先生生气,最好别让他知道。”安时歪头示意。 这个医师年纪轻,这样也知道在这个基地活的好第二就要讨好第二主人安时。他也不介意卖安时一个乖。安时看样子似乎是怜悯白浅酌,让他暂缓一会儿,医师不明白他的意思。而经历过三世的安时却知道在治愈者治愈h3的时候,身体缺乏水,异能者很有可能脑部死亡。白浅酌从救回来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六个小时没有喝水进食了。应该会变成个傻子?前世见过的案例重演,想想就激动。 时间掐的刚刚好,安时扬起一个笑容。世界全面积爆发丧尸,电话通讯运营商也不再管用了。只能靠基地内部的联络仪进行联系,安时酝酿了一下,开口用一种惊喜的口气对苏永说道“先生,阿白醒了!” 苏永显然有些心绪不定,安时听他说,等下我就过来,可实际上却能想象岀苏永纠结又复杂的表情。 先生。安时帮你做了一件事,一件让你会好受很多的事。 躺尸的白浅酌当然把苏永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有点纠结要不要遂安时的愿。他认真思考过了,如果是当做一个记得前世背叛者,自然是说什么主角都不信的。就从他那好感度为负一百的条条就可以看的岀。如果假装自己变成了个傻子,是不是会好些?但是一个傻子如何去攻略其他剧情人物! 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事情的发展已经没办法让白浅酌进行充分思考了。 在陆永解决完中枢电脑的问题后,他风尘仆仆的赶到白浅酌的身边,当他看见背对着他身材纤瘦的安时时,觉得仿佛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此刻装死的白浅酌面临着两种选择,一,装傻,博取苏永的同情心,不过他不一定信,相信白浅酌是个重生者的仇恨会让他继续折磨白浅酌;第二种,重新醒过来,接受苏永第二轮折磨,安时也会想尽各种办法让他死。 白浅酌不是不死,只是他的系统不让他死。而当苏永的厌恶值始终高的离谱的时候,基本上可以体会死亡的一百六十种方式,直接任务失败。 而现在,苏永的厌恶值都可以到底线了。 他满视网膜都是系统莫名其妙弹出来的红色警告。所以尽管装傻难度大,可是不装傻,难度更大。 苏永几乎觉得有些厌恶了。如果记得前世的事,你又为什么不尽快死去?他的记忆存在是一种罪恶,记录的全都是辉煌了一辈子的苏永被背叛的耻辱。 躺在纯白床单上的男孩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刺耳凄厉的尖叫声将屋顶都要戳破。那声音太尖利太破碎,让人毛骨悚然 随后他就又被强度大的镣铐紧紧地桎梏住了,像是被斩断尾鳍的人鱼,仍然竭力地弹跳着。苏永皱紧了眉头,将旁边脱落的软管给重新插上,对着对讲机里的医疗师训斥“这是什么情况?” 白浅酌稍微喘了口气,琢磨着疯子接下来该怎么扮演,他想想这样,干脆来个歇斯底里地狂笑,他猛喝一口长气,特别神经病地张口就来 这样反常且变态的行为让在场的都有些慌,为首的苏永自然更是。一直在他旁边不发一言的安时忽然轻浅地微笑起来。 三天可以让整个世界毁掉。三个月可以创造一个新纪元。人间早已制定的法则,伦常,都可以轻易地撕碎。三个月,让回过神来的人努力地建造基地,保存人类最后驻守的家园。 让更多的人挣扎在生死边缘。 男人把矿泉水瓶口用舌头吮了好几遍,以前对矿泉水嗤之以鼻,很少有喝完的时候,现在有一滴水都是欣喜若狂地舔上去。食物太少,水也没有了。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饿狼一样,死死地锁住了蜷缩在旁边的睡着的女人和孩子。 他们是从y市市中心逃出来的,本来是一家三口,路途中男人走过路,抢过车,女人和孩子谨慎地保存着食物和水。后来男人为了救兄弟死了,女人依靠着自己的食物和男人的愧疚艰难的撑到现在。为了找到所谓政府建立的基地,就这样在丧尸与活人中漫长跋涉。可是一天两天他能忍,时间一长,他在日复一日的疲惫与精神紧张中萌生了恶念。 如果把他们俩丢掉,应该会轻松很多吧。末世里,这样本来也是要死的啊! 男人烦躁地将矿泉水瓶扔在座位上。那声响惊动了熟睡的孩子,懵懂的小男孩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吃惊的小声惊呼起来 “叔叔,后面,快看后面!” 他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听幸存的人所说的基地,可他们所到的地方……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处破败的大门,以及如同蛆虫一样翻滚的丧尸。这样绝望的情况下,男人才萌生了恶念。孩子的惊呼让他也看向后视镜,突兀地发现了一张被扯到耳边的诡异笑脸。 被发现了! 那张笑脸猝不及防地贴在车窗上,有些发烧的女人也立刻将男孩拉在怀里紧紧搂住。男人下意识就要发动引擎,可是在轰鸣声后,汽车居然停了。 这样人命关天的时候,汽油居然没有了!他使命地踩着油门,只是徒劳的发出端起似的声音,女人哭喊着求他帮忙,那张脸拉开一个其大无比的裂口的丧尸开始用手撞击着车窗。碎渣溅落在男孩的脸上,而女人用拿起后座的刀狠命地砍剁着丧尸,溅满血肉的脸看上去扭曲又狰狞。他明明可以听见女人在朝他呼救,可是。 那种厌恶达到了最顶峰。他受不了这种不是他的责任,于是他说要下去剁碎了那丧尸,就那么跑了。 把女人和孩子远远地丢在身后。车也没用,都没用。自己活着就好。 他跑的太快,根本没看见在他跑远了后,那个本来将手伸向小男孩的丧尸被穿着牛仔的少年握住了腐烂的脖颈。 他就那样一扔,就将那个丧尸丢在地上,把坚硬的头骨踩的稀碎。 他那样文气,还背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与这个肮脏的末世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身后本来应该疯狂涌过来的丧尸此刻全都安静的低首。 惊魂未定的母亲依旧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他们一直依靠的张叔叔此刻跑的无影无踪。她猛然想起前几天她去搜集物资时见到的这个年轻人。 他对自己笑着说“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一天两天可以,责任背多了,就会逃避。” 如果你发现没有人依靠的话,就把你的孩子交给我吧,作为回报,我会保你们母子平安。 第60章 轮回 末世来的迅速,这大概是神给人类的一场浩劫,准确来说只有这所谓的高智商哺乳动物才有这样的灾难,他们的大脑发生变异,人和自然相互影响,初冬却没有初冬的迹象,整个世界几乎被沙城暴包围了。 已经是常理的初冬了。但整个世界不如说是黑白的。黑的是人类未来的路。 城市是病变的高发地,人们慢慢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向山谷等人烟稀少的地方奔走,政府开始不遗余力地宣传人们进入在各地建立的基地,而在末世中微弱的善恶差异也开始发生了不动声色的变化,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凶狠打拼出来的异能者也开始建立自己的基地,而由于将世俗的规则完全抛弃,反而比政府生存的资源更为丰厚一点。 其中的佼佼者,就是被誉为预见者的苏永,他的永生基地。 军事化城堡,良好的医疗条件,最被末世者认为希望的是,他们的基地中存在的最为珍贵的治愈者,而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三个,一个在五阶病毒感染中已经被确诊死亡,两个的治愈能力太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治愈能力能够完全拯救被丧尸病毒感染的人群。 在狭小的木版缝里拥挤着两个男孩,一大一小,大的戴着眼镜,背后始终背着黑色的电脑,小孩苍白着一张脸,他的瞳孔里倒影出来的分明是一个神色沧桑的中年人。男孩认真却小声的问他,“哥哥,我们要找的人,真的可以救回妈妈么?” 这个青年安抚地回答他,“对,只要找到那个人。” 这样说着,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而这咳嗽大抵像是被刀片切喉,令人听着就觉得仿佛血肉模糊。而令人惊异的是,他每咳嗽一声,他的头发就像被喷上霜雪一样变白。 声音惊动了本来守在门口的男人。那男人过来将青年拥在怀里,右手将他后颈的皮肉袒露出来,那皮肉本该是白皙,却奇异地松弛苍老,镶嵌着一只红色的眼瞳,指针在瞳孔中永不停息地转动,在青年的咳嗽声中渐渐加快,而相对性地,他的容貌也因此更加衰老,皮肉更加糜烂不堪。 “你现在是已经踏上那条路了么?” “对。”青年回答“我得杀了我,不然,我们将不能活。“ 神灭纪年,荒日三月,断刃山苏永基地。冬日的暖阳,空气干燥地像是沙尘暴席卷后现场。 疲惫的队伍是旧时候累死累活的骡马,黑压压地排成一流儿,有人领来的不过只有一杯水,一小块面包,有的摊开包袱,带着血丝的晶核撒的满桌都是,而那些胜利者就可以领到更优良的装备,更多的粮食和水。 有些人不要命,为了点食物要死要活的拼杀,最后领到食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遭遇感染。还有命享么? 每次基地中都会有一支黑衣戴防毒面罩的队伍,把那些自以为喘口气的,却被感染的倒霉蛋给带走,可是也从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或者他们有没有回来。 人们只是关注自己的命。 在那支队伍又把几个青年,女孩儿拉走后,队伍冷漠地向前移了移,没谁有多余的同情心给他们。 第二支队伍的中后段,模样凶狠的壮汉暗自摞了摞自己的包袱,将视线转了回来。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够多够厉害,而前面的那个显然压了他一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自己腰侧的抓痕。 被拖走的时候还妄图用异能反抗,力大无穷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像只死狗一样在地上摊着。只觉得令人不寒而栗。他把视线投向了后面的那个小白脸,妄图找到点安慰,对方就带着一个电脑包,手中还牵着一个瘦小的小男孩儿。 “这个时候,还带什么电脑包啊。”壮汉默默吐槽了一会儿,出于转移心情心理,他开始找了个话题搭话 “哥们儿眼生啊,是今天来的?” 青年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道“对,听说这个基地的设备都很好。” 壮汉呵呵两声,补充着“不是我吹,除了没有治愈者,这个基地是各个地方中最好的。” “治愈者。”旁边突兀地插过来一句话,声音古怪嘶哑。“这大概是基地最大的笑话。这么久只能听到基地存在治愈者,可是什么时候见到过?治愈者也许从来不存在。死亡就是唯一归宿,要么是死在丧尸口里,要么就是这样被当做死狗一样拖出去……” 阴影里拖出的瘦子,把之前的气氛又重新降到冰点。 瘦子突然间放生大笑起来,他突兀地举起手掌,而随后空间扭曲变形,咆哮着的热浪冲那边的人群而去,卷起千万层耀眼夺目的火球 被长袖包裹着的枯瘦胳膊隐隐有黄色与红色交织的血迹。腮帮被奋力咬紧,瘦子也开始神志不清地卷起台上的晶核意图逃跑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能力……” 那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永皱眉正准备抬手,一楼的场景被人快一步控制住了,眼前倏忽间构成的水幕挡住了那铺天盖地的火焰,很快这张韧性很好的水幕居然精确地弹回瞎子身上,如同蚂蚁般密集的队伍迅速分开,只留下那个全身都在燃烧的瞎子。 “治愈者?”青年抬头看了一眼,“也许只是在你们面前,而从未有人看见而已。”青年收回双手背在身后。 那个一直默默不语的小男孩将双掌摊岀,从他指尖紫色的五阶晶核不断涌现。 他将这些化作白雾笼罩住了那个前方的人形火球,很快那火熄灭了,男人烧焦了的肌肤迅速恢复,变得光滑平整,一切就像是枯骨回春,人依旧是死的。难得的是末世之前安乐死的模样。复生之力。苏永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子,理了理衣领“两位本领高强,又救了我,为什么不上来好好聊一聊呢?” 低头隐在苏永身边的白浅酌偷偷瞥了一眼下面 那个青年的脸,让他感到熟悉。更让他熟悉的不如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他的脸,是陈嘉央的脸,冷漠而英俊,阳光而阴暗。 他面前的青年露出个斯文的笑容,眼瞳对着他的方向。 就在那一瞬间白浅酌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那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存在陈嘉央?他被惊吓地望后退了好多步,身后的臂膀像是黄金蟒,缓慢地缠上他的腰身。那个人的下颌搁在他的肩窝上,突然间轻吻了一下。 “宝贝儿,你在看谁?” 嘴唇下撕咬,炙热的温度让白浅酌的神志从惊慌中脱离出来。他身后还缠绕着一条毒蛇。而此刻白浅酌不该有表情,不该有这样的惊慌。如此下来,这样的温度不如说是死神的亲吻。 白浅酌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明明可以靠脸征服支线,却偏偏只能全程依附于系统安排。苏永手掌牵制住白浅酌的颈项,对方立刻下意识露出一个可怜的笑容来,土狗一样灰溜溜的笑,苏永的指节在白浅酌的脊椎上扣住,十指渐渐往上握紧他的脖颈 “你别再骗我啊,白浅酌。” 一旦渣攻黑化,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曲解。白浅酌无奈地闭上眼睛打算认命接受这一切,临行时却如断了发条,苏永扣住的手突然停止了暴虐。 他把衣领又重新理一理,将掐的都快断气的白浅酌扔到旁边,从帘幕中慢慢走出,又用上那种人畜无害的微笑来。 高两层的回旋式结构,脚步声轻巧地如落地的白鸽,身后长刀拖过地板金石相碰,一圈一圈的阶梯声。 白浅酌维持那种卑微的低头姿势一动不动,随着那靠近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收紧。 苏永在成功将白浅酌做了试验品并将他弄成了神志不清的模样后,已经将他从前世区别开来,变成自己的玩物,不再让他像前世一样光芒万丈,是只属于他的治愈者。 血清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病变状态了,他把白浅酌当成了一个移动血罐,没有他血液的压制,他很快就会变成丧尸。也在一次次掠夺中他明白白浅酌的血液有多大的治愈能力。 而白浅酌,他快死了。而他却绝对不能死。 这就是他还能从安时那个心怀鬼胎的白莲花手里头活命的原因,这也是白浅酌绝望的原因,系统的任务根本没办法达成了,因为苏永认为陆展元不可操控,在将白浅酌作为实验对象后杀了他,攻略人物一已经死亡,可是他却是好感度并没有满。 今天出现的两个人是系统所说的剧情中未来出现的变数。这两个人在前世根本没出现过,况且其中一个还长着陈嘉央的脸。 第61章 在这个小孩和青年在基地那一天小出风头之后,他们很快就获得了苏永的礼遇,苏永喜欢有能力的人,这本来是基地公开的秘密,可是这个陌生青年的出现让苏永显得热切的不合常理,他在和这个陌生人详谈的第三天,他就宣布这个姓陆的青年成为了基地的第二掌权人,拥有基地百分八十的权限。 苏永的基地之所以拥有绝对强悍的地位,也是因为这座冰冷的机械怪物将每个人都放在了最合理的位置,所有人要想上位都必须踏在前一个人的脊梁骨上。这和那时候有的凭着裙带关系进了基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所以他的举动在这个时候是完全不合理的。 眼下的广为人知的b区三大基地,除了和政府合作的苏永基地外,其余的都可谓是不算什么气候,只能算是小规模。这个时候一直抢夺和破坏基地建设的不明者显然是苏永所担忧的东西。 这是白浅酌所能了解的所有信息,在这个四面黑暗的禁区内度过了二十四小时后,没想过把这个神经病恩死还能保持清醒思考当今局势连他自己觉得自己是块冷静的好材料。没有水,没有新鲜的空气,这个傻缺像晾着一块苔藓一样晾着他,连那个牛哄哄的系统都没有了音讯。 他要爱苏永么? 这个疯子在那天安时的迫害后完全断了弦,白浅酌陷入了长时间的黑暗,当他再次醒过来时,就是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性房间里,脚踝上拴着几个世界都不见的黑色锁链,苏永推开门的一瞬间,光线像小蛇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空气中萦绕着细小的绒毛,苏永手中攥着一把蘸着斑斑血迹的匕首。他背着光线,看不清他的神情,黑影笼罩在白浅酌的身躯上。 白浅酌当时就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了,他不由得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他歪了一下头,快步走近了白浅酌,将他拖拽到床上,将那把刀狠狠地插在床头,开始用力地撕扯白浅酌的衣服 白浅酌颤声问他,“那是谁的血?你到底干了什么?” 他还没有忘了他还在扮演一个苦逼悲催的重生白莲花,可是苏永的反应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料,他拽着白浅酌的头发,逼着他仰视刀上的血迹 然后他猝不及防地告诉白浅酌,用一种宣告的语气,“将你带给我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sowf也就说到底谁死了?白浅酌一个激灵。他看到前段时间一直死乞白赖逼着系统给的状态显示下,陆展元的头像变灰了,而支线剧情,全部崩塌。 陆展元死了。 这对于白浅酌简直是个毁灭性打击。 这还不算完,苏永又对他宣告了一个既算微不足道,又算极为重要的信息 他又说道,“你也不用再费心了。安时,他也死了。” wf!!!!!所以又是你杀的么明明前几天还在我面前亲亲我的宝贝,摸摸大你是我的永远,蠢比你敢伤害他试试,现在剧情又脱肛了么? 白浅酌表示脸上有点绷不住了。苏永嘴里说着,实际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他动作凶狠饥饿的像一匹饿了很久的狼,白浅酌的手腕被他用一只手锁在身后,裤子被拉掉了大半,随着身后人的一挺,白浅酌一个激灵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简直要疼哭了。 最让他感到绝望的东西是,他觉得他也要在这个世界玩脱了。 这个神经病杀掉了他的支线,做掉了在之后担起剧情进行的恶毒男配,他的眼睛里全是灰色,他有点后悔让系统展示剧情人物的完成额度,因为绝大多数的剧情人物全死了。 只有苏永这一条攻略路线是亮着的。 所以他要全心全意爱上这个神经病来换取他的爱情么?他白浅酌是假贱又特么不是真贱! 白浅酌隐隐眼中含有泪光。他低估了自己的承受下线和主线任务的凶残本性。在他绷不住内心的小公举留下悔恨与操蛋的眼泪时,这个时候系统又发话了。它机械的声音像是从云端来的天籁之音—— 【早知道剧情任务凶残,就别抱着前几个任务的心态来做这个世界啊。】 我特么怎么知道剧情任务发展到又脱了肛啊!白浅酌的愤怒之情几乎要波涛汹涌淹没尘世喧嚣了。 【你存在的时间里,事物将会崩塌,你存在的时间越长,世界就会崩塌的越厉害。你是天平中多加的一块砝码,你也是扭曲的现象中唯一的正像。】 这特么像是跟我说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傻逼有着异曲同工的用处啊我去!白浅酌边喘息边痛哭流涕,不要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请让我合理的把这个糟心的剧情圆过去,让我可以如期参加婚礼啊! 系统爸爸的声音高贵的不符合常理,他又说出了让白浅酌一头雾水的话,【我们到达的本来就是现实世界经过扭曲和夸张后的倒像,现在你的存在并没有像我预计的那样和这个扭曲的世界重合起来,反而变成了清水中的一颗沙——】 它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总结一下,就是对不起宿主系统爸爸也并没有什么办法一切都只能靠你逆转乾坤了加油吧儿子相信你一定能人定胜天。】 白浅酌一口老血咽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就哽在那儿了。 【但是如果我判定你任务失败的时候,你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它的话语中隐隐带着语重心长的意味,【这个时候,并不算失败。】 白浅酌觉得他的目光和系统一样投向了黑化的苏永头像,他的头像依旧鲜活,并且在半透明的屏幕中,黑色的好感度40熠熠生辉。白浅酌突然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大概是很长一段时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白浅酌还是基地中的讳莫如深的一个艳鬼,是基地男主人不可磨灭的一段过去,后来他就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从基地的新次元开始之后,也就是那个姓陆的少年来了之后。 现在的白浅酌就像个做过各种实验,已经精疲力竭的科学家,他卖过萌刷过骚装过圣母演过心机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他表演的出神入化,然而面对一个自以为是的疯子,他毫无办法。 第62章 【憋仗着有事可以求我,就天天吵着看电视剧打游戏吃成猪,我难得帮你憋把机会全用在这上面。把那些垃圾通通给弄掉!对了,基地的水这几天肯定不能用了,但你必须得把脸给整整。】 白浅酌很疲惫,很焦躁,非常不耐烦。系统却很嫌弃,很焦躁,非常不耐烦。也许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但是系统却能看见白浅酌的大油头,眼角屎,一张死人脸。困在这个黑暗中被遗忘,白浅酌一点都没亏待自己,死皮赖脸让它搞了一大堆零食垃圾食品吃的不亦乐乎,他看见的时候都快窒息了;他给白浅酌这么漂亮的脸不是这么糟蹋的,它应该发!扬!光!大!不是被这个蠢逼用来养黑头! 冷漠jpg. “人生有什么意思呢,你老早就有这个功能从来没想过给我小零食。。这是我舍弃尊严换来的零食。你强迫让我和我的零食分开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浅酌醉生梦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肚腩。 事到临头死不走。系统简直气急败坏,“你想不想回去了?你是不是想现在狗带?” 它的大纲显示那只颜值狗距离目标只有五十米距离了。如果白浅酌这个蠢逼不立刻拾掇拾掇自己把自己纯洁无辜惨遭□□虐待是禁锢的天使清纯动人的白莲花的面孔展现出来的话,颜值狗到的时候,他有可能会死。 白浅酌继续冷漠jpg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浮生一过,我心如死灰,不如立刻狗带。请容许我带着我最后的尊严,坦然面对死亡。”白浅酌紧紧抱住了最后那一袋薯片。 “接下来的颜值狗是你最后的希望,抱住他的大腿,你可以吃猪肘子,吃红烧肉吃肉啊!宿主,是肉啊!” 白浅酌紧紧扣住的手毫不犹豫地松开,然后很果决地将薯片倒进了厕所马桶,一冲解千愁 【你以为这是神秘黑洞么薯片怎么可能冲的下去!】 系统简直无力吐槽 “你懂个屁,它简直像是总受的无底洞,我觉得它甚至能把我吞下去,不信你看,”白浅酌一个猛子打算扎到马桶深处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你神经病啊你!】快把你狗头抬起来!系统顿时惶恐到不能自已,它有那么一点小愧疚强迫他做那么多任务又主线崩塌是不是把他弄成精神分裂了,【快抬起头来宿主!被吸到马桶里你如何张嘴吃红烧肉!】 这时候看他,他只撅着一个屁股,黑黑的脑袋在马桶中若隐若现,他似乎张嘴说话,但是声音模糊不清,系统仔细听了一下,白浅酌口齿不清到 “你神经病啊你,没事别用电子音高八度吓人好不好!你把宝宝吓得头卡住了!”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个白浅酌挠了几万遍的门居然被人大力踹开了,风尘乱舞,新鲜的血液从门夹缝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这个凌乱不堪的小屋在手电筒的强光下一览无遗。 “卧槽,这里头究竟装了什么宝贝,老子硬生生踹开了三扇铁门。”打头的青年一身黑色风衣,手中握着一管□□,尽管嘴里这样说着,可是踢过铁门的脚却纹丝不动,显然是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太大杀伤力的。他一遍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还不忘耍帅似的抚摸一把剃的苍青的两边发鬓。 “刷你妹的帅,快给老大找人,智障。”青年被身后长腿辣妹给给狠踹了一脚,直接扑街到白浅酌乱哄哄的一堆床铺中间,很快又弹跳起来“卧槽这什么味啊这特么能住人么!” 白浅酌听到这声响浑身紧绷保持装死。系统在一遍又一遍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你说你,非跟我贫,现在头卡在马桶里,哪能让别人看见你如白莲花般纯洁美好一开一合的容颜?” 其实你这么说我有一万个理由比如说……他可以从我的背影看出我的倾城美貌。 白浅酌尽可能使用最完美的姿势拗岀了一个纯洁无辜如鸵鸟的造型。 这时候黑风衣的小哥正将辣妹用力过猛塞到嘴巴里的内裤给抽出来,他看了一眼差点恶心地哭出来,“我发誓这绝对不是老大要找的人,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怎么可能住在这种狗窝里……” 白浅酌正努力地将耳朵从马桶里挣出来,这句话一听,他可不高兴了,“乱室岀佳人啊,他懂个屁。” 辣妹将自己用力过猛跳脱出来的胸给重新整了回去,又踹了黑风衣一脚,“苏永有多变态你不知道?从那个人消失开始,已经过了多久?四个月?还是半年?如果真住在这里这么久,那么活的跟畜牲一样,甚至连畜牲都不如。” 对,过的连猪都不如。 【比猪还像猪】 【连猪肉都吃不起】 系统和白浅酌同时想到。同时很鄙视地嘁了一声。白浅酌不再理会系统,他打算将自己白莲花一样的美貌从水中濯清涟而岀。 可能这动静有点大,那边的耍酷二人组终于意识到黑暗中那个一直动的什么东西。那边太暗了,小哥儿用手电照向那黑乎乎像是蛇在动的东西,才发现那是一条极粗的锁链,正发出细碎的声响。锁链那头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两人同时紧张起来,他们只考虑过白浅酌还活着,却没考虑过白浅酌会不会变成了丧尸。 小哥端起了枪。而辣妹朝着小哥看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地朝着锁链的那头走去。 这过程是难熬的,因为这声响咔嚓咔嚓,像是嚼碎骨头的声响,又像是骨节脱臼,一步步走进时,两条光裸苍白的腿在手电中变得刺眼,而那两条腿仍然不断的挣扎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天呐!二人同时小小的惊呼一声,小哥立刻将枪眼对准了白浅酌的前方。 此刻的白浅酌若有所感,觉得锋芒在背,浑身一个激灵,竟然从总受的大口中逃脱了。 此刻他头颅咔嚓声崩裂,白浅酌也不太懂为什么一个马桶居然困住了他,不过这都是系统的错,他用手撸了一把湿答答的头发,给了身后的小哥一个惊鸿一瞥的侧脸。 然而只是他认为的惊鸿一瞥。 小哥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第63章 两个小时后,白浅酌坐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后面,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面色阴沉。 辣妹是专注踹人一百年,在她再一次把那个小青年一脚踹到后,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白浅酌的外貌,把他从地上提留起来,拿绳子捆一捆,跟拖麻袋似的打晕拖出了基地。 等再次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浑身以一种极为撩人的绑法给拴在了后座,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了难闻的气味,他眯起眼看了看,发现前面的小青年正在抹发胶,企图抹出一种菠萝包的形状。 阿西吧。 就这末世环境他从哪来的发胶? 白浅酌不乐意。系统更加不乐意。 【就几捧马桶水刷一刷,居然还能把你的眼屎给刷掉......真是见了鬼了。】 白浅酌不乐意就开腔“你们到底是谁?” 小青年依旧专注“我郭校,旁边那个是辣妹,叫她辣妹就成了。” 我去,还真叫辣妹.....旁边叼着烟开车的辣妹苦于车厢狭小,只是用尽全力冲着小青年的肚子来了一肘子。“你特么找死啊你,别听他的,我叫程玲玲,叫我玲玲就成。对了,别问我带你去哪,我们老大要见你,反正不会比小黑屋差就是了。” 老大.....?白浅酌嘴角抽搐 系统【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剧情已经脱肛了,听天由命吧。】 是哦,没死就成。白浅酌已经异常的疲惫了。他现在有点渴望死亡。死的越快越好,所以他悄悄做了个决定,如果真的还能够见到苏永,他要一刀捅了他,一了百了。怀着这样同归于尽的心情,白浅酌决定愉快地睡一觉。 在黑暗中无数次睡眠,第一次如此放松,因为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回去了希望,不想做任何挣扎,所以特别开心。然后他就被脸上湿湿的感觉给弄醒了。 这触感又咸又湿,像是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白浅酌醒过来后发现卧槽真的有一条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吓得白浅酌用尽这辈子声音的最高频调尖叫,并且妄图给面前这张脸一拳 对方听到这尖叫,反而愈发开心地往白浅酌的脖子上舔去,绳子绳子这万恶的绳子! 白浅酌拼命扭着,“你特么谁啊!” “老大,你别太高兴了...他是你的是你的,你先下来,他脸上多脏啊.....” 身后的辣妹心情比白浅酌还要复杂,白浅酌的脸可是刚从马桶里濯清涟而出的,老大这么一舔,全特么给舔干净了。好心疼。她跟哄宝宝似的拍拍拱在白浅酌身上异常兴奋的男子,对方显然无动于衷,把尖叫着的白浅酌从面包车里扛了出来,像搂着一个大型布娃娃似的将他搂在怀里,白浅酌也看清了他那张脸。 他觉得自己的flag为什么立的如此立竿见影。 那张高兴的像个二哈一样的脸庞显然是属于苏永那张苍白英俊的死人脸的。就是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协调,高兴的像狗看见了骨头。 白浅酌面无表情ing。然后苏永又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然后特别开心特别开心抱着他呼啦转了一个堪比巴拉拉小魔仙一样魔性的圈。 身后辣妹的尔康手崩溃地缩了回去,艰难地捂住脸。老大你起码收敛一点啊...你真的不是二哈啊... 男人穿着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面色苍白眼睛却直瞪瞪地泛着红光,然后他开始很认真地问白浅酌“我好看么?” 白浅酌面无表情地回答“好看。” 然后男人浑身洋溢着呼啦啦他夸我了的粉红气泡原地转了一圈,一脸傻气 白浅酌显然有点接受不能,他只能说,“诶,你先放我下来,快点。” 这个二哈属性的苏永很听话地把白浅酌放了下来,又很认真低说道,“你们干嘛绑着他?快点,快点,把我的小兔子放开。” 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小兔子?还有,为什么你现在才发现我被绑着?白浅酌死鱼眼看着辣妹任劳任怨地将白浅酌身上的绳索解开,白浅酌抖了抖衣服,感觉很冷地打了个喷嚏。“苏永”将白浅酌的手握住,他的身子就整个暖了起来。白浅酌一看见苏永这张惨白的死人脸就打哆嗦,就想起来在小黑屋度过了的那段狗屎一样的时间。 “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白浅酌的手根本就挣脱不开,他干脆就放弃了,这里的空间逼兀狭窄,大概是一间小车库,辣妹抵着那辆面包车的车门,给白浅酌开始科普 “想必你既然被我们带出来了,就应该知道,苏永的基地被毁了。他想跟政府合作建立新的纪元,让所有的人都变成异能者,并且剔除异能失败的变异者,也就是丧尸,可惜的是,他的病毒研制失败,情况恶化,丧尸的数量开始远远多于异能者,他的武装部队注射h3发生变异,毁掉了整个基地,苏永由于注射了过量的h3,已经死了。” 那么他是?此时这个男人正一脸满足地蹭着白浅酌的胳膊,极度依恋和喜爱。辣妹看着显然也受不了这反差过大,她接着说道“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我之前都是在别的基地工作的,我也觉得他是苏永,毕竟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找到你,可是苏永基地异变都是一个月的事了,而老大出现是在三个月前。” 想到这里,辣妹也是觉得自己哗了狗,几个月前她和郭校执行任务时被团队的人背叛,差点死在郊外,是这个男人出现救了他们,他们本来想回基地,可发现基地中已经对他们发出了追杀令,认为他们已经背叛了基地,把基地偷袭别人的脏水全部浇到他们身上了。如果不是老大相救,估计早死的冒青烟了。 白浅酌也有点迟疑。苏永的攻略灯是亮着的,如果他是苏永,我要不要培养一下感情?或者就想他之前许的愿那样,一刀把他捅了,一了百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啦,”辣妹突然间豪爽一笑,“老大当然不可能是苏永那个变态神经病,你看老大这么萌,哪里像是那个反人类?我们老大找到你是有缘由的。之前就传说苏永拥有治愈异能者就是你,然后又说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很抢手知不知道丧尸的异化很严重,我们要把你带给我们队的二狗子研究研究,看到底能不能制作出治愈丧尸病毒的方法放心,只抽血不虐待。为人类事业做贡献啦,你安全了,看老大多喜欢你。” 神经病。白浅酌又再次想到小黑屋里把他当血罐不断地吸取血液来平复h3异化的恐惧。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他想,不论采取任何方法。 他这样想,问系统“他到底是不是苏永?” 系统【谁知道呢?反正剧情我已经看不懂吧,随便了。】 对,就是这种敷衍的态度。白浅酌郁卒了,那我就随便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鉴于他们中的老大已经想得到新玩具一样不想撒手,所以晚上白浅酌是裹着被子跟假苏永睡在一起的。白浅酌睡前理直气壮地问辣妹要了把小刀 “你要小刀干什么?” 辣妹表示不理解。 白浅酌把他的长头发长胡子长指甲给辣妹看“我头发指甲太长了,受不了。” 这个理由太强势,于是辣妹顺手把一把指甲刀给了他。女孩子显然是随身带着指甲刀的,毕竟世道再乱也挡不住想美甲的心。白浅酌显然面对这一强势工具无言以对,晚上裹被子,假苏永把手搁在白浅酌腰上,腿也搁在白浅酌腰上,刺激的白浅酌加速地磨着那把指甲刀,妄图把他扳成两半,变得像水果刀一样锋利。 “你在干嘛?” 假苏永头突然放在白浅酌的格机窝上,一脸认真地问他。 白浅酌被发现了有点慌乱。“哦,想把刀磨锋利点,否则不好磨指甲。刀要越锋利越好嘛。”白浅酌仗着这个苏永有点傻开始胡说瞎说。 他显然把白浅酌的话当了真,然后从背后悄悄掏出来另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刀,“你是要这种么?” 白浅酌有点愧疚,“谢谢啊。” 他接过了刀,然后毫不犹豫地冲着假苏永的心脏当心一刀。 对不起,我累了。不想再费心地猜来猜去,不想再这样的世界里无尽地徘徊了。 他觉得自己挺冷血的。可是谁又能给自己希望呢? 假苏永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那是懵懂的泪水,他根本没有反抗,只是无力地握着刀把,轻轻地咕哝了一句“为什么呢?每次都是这样。” 第64章 我等过暮雪到白头,我等过千红成零落。 我等过每一次相逢,这一次,我终是等不到他了。 白浅酌眼睁睁地看见血浸湿了他的白衬衫,可是他只是将刀重新拔了出来,那血就不在流了。假苏永将刀重新随便揣在身后,若无其事地小声说道“看来还是不能随便让你玩刀,万一弄伤自己就麻烦了。” wf?我看见了!我看见苏永的攻略条动了!他刚才就变成了灰色我看见了! 原来假苏永就是苏永,可是为什么苏永已经杀不死?难道苏永的心脏长在右边?白浅酌眼睁睁地看见苏永重新挥了一下手,身上被单上的血迹就杳无踪影了,然后他将白浅酌的手轻轻托起来,用辣妹的指甲刀小心翼翼地给白浅酌剪指甲。 一片一片小月牙。 动作温柔的让白浅酌头皮发麻,可是表情依旧是属于苏永的丧心病狂。他说,你真好看。 白浅酌却傻不愣登地开口问他“你的心脏是长在右边了么?” 苏永愣了一会,回答道“我是永生的啊。” 他不会死,不会老,不会生病,不会痛苦。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代码中就被镌刻了这一行。然后他低头继续给白浅酌剪指甲“看来你并不喜欢我的样子。那我换一下好不好?真奇怪,白浅酌明明应该喜欢苏永的啊。” 他说的应该是贱受白浅酌喜欢渣攻苏永。这是系统的人物规定,也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法则。如果白浅酌不喜欢苏永,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崩塌。 这是我的任务.....为什么他会知道?白浅酌现在心里是真的感觉到诡异的发麻,他的手依旧温暖,可是指甲刀剪掉指甲的声音在白浅酌听起来像是剪掉指头的声音,咔嚓咔嚓。 他突然诡异天真地笑了笑“指甲剪好了。”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车后面睡得是辣妹和郭校,两个人丝毫不在意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间安静的可怕。 “睡觉吧。” 他温柔地拍了拍白浅酌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拥抱的紧紧的。“我永远的小兔砸....永远陪着我吧。”梦中依稀呢喃着。等我把你带回去后,你就是我的啦。 白浅酌显然有些吃不消,但是他发现就在这种离奇的惊吓之中,他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也许是他的怀里太过温暖,也许是他根本就是神经太大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白浅酌显然遭遇了第二次惊吓。 那张苏永的脸变成了陈嘉央的,暮霭沉沉却又朝气蓬勃,浓密的睫毛垂覆在眼睫上,在眼窝处透出一小片阴影。跟他在基地里看见那个男孩身后的那张脸庞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显然发现白浅酌醒过来了,低垂的眼睛立刻弯出喜悦的弧度,扯着笑容问他,就连笑容中都和记忆中毫无偏差 “醒过来啦,要不要吃早饭?” 旁边的辣妹看见青年变了模样一点也不惊讶,从旁边递过来了杯子和洗漱用品,青年手掌中凝出水团,将被子牙刷一应准备完全,给白浅酌倒好了水,旁边摆放着吐司和牛奶。 他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浅酌,而白浅酌完全不在状态地刷牙洗脸吃早餐,外面也许是天亮了。辣妹突然神色凝重地贴耳告诉了青年一些什么,青年笑容凝固在脸上,凝固成一种异样凶狠的戾气。 基地根本不是因为苏永的h3灭亡的,而是他利用了白浅酌的血液,把自己制造成了一个只能依靠白浅酌而存活的怪物。而终有一天白浅酌的血液会越来越压制不住他体内的异化,所以那个陆姓青年带来的新的,更强大的治愈者让苏永欣喜若狂,他打算□□一副新的身体,融合治愈者的血脉,再移植自己的记忆成为永生。可是他没有想过多重异能和白浅酌过量的异化血液让他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治愈异能本来就不能跟其他异能共存,他的生化部队全部成了怪物,毁掉了整个基地。苏永也最终死在陆姓青年带来的小孩手里。 至于他?他已经跟了白浅酌很久很久了。他知道他喜欢什么味的蛋糕,他知道他喜欢被怎样的对待,他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他跟过他太多太多的世界了,每一世都在夹缝里生存,甚至有些时候连相逢都不过是一期一会,这一世很完美,他不用再夺取主角的身体蜷缩在他们精神的角落里,只等有时候才放出来。他这一世的寿命很短,但还是得到了一个永生的躯壳不是么?如果他愿意,这样的末世也可以成为天堂,阿白将永远和他在一起。 “外面的人不走,周围异化程度过高的丧尸就会越来越多,这样很麻烦,二狗子还在那边等着呢。” 之前一直都是开着气味屏蔽仪,现在反而被一帮人将大批丧尸给引到这边来了,小青年眉头深锁“老大,救不救? “实在不行就轰掉他们所有人。挡我的路。” 他扭了扭脖子,眼眸跳动着金黄的火焰。 老大你别冲动啊,小青年显然有点赫怕,辣妹开了透视眼,从仓库厚厚的折叠门向外望去,看见那群人的衣服就努了努嘴,让小青年别管了,就是坑他们的那帮基地的坑货,想着能猎杀更大的丧尸晶核就来这里作死。 【我在修复。他不是苏永,苏永死了,你得想个办法杀了他,我们去下一个世界。】 系统的声音打破了白浅酌的呆滞,“可是他是永生的,他根本杀不死的啊!” 白浅酌几乎要大声咆哮起来,“他杀不死,我也无法攻略他!” 系统单调的好像只会讲一句话【你杀了他,我们去下一个世界。】 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尖锐的闪着光。 【你是扭曲的世界中倒映的唯一正像,只能有一个。你杀了他,他下一个世界就不会再出现了。】 白浅酌把刀背在背后。 我忐忑无主,我只能信他。 男人正打算暴力呼开卷帘门,然后丧尸人类一锅端,辣妹突然间喜悦地说道“老大,丧尸退了。门口人少了。” “有看清什么情况么?” 辣妹歪着头,皱眉道“全是血糊糊,看不清,应该是吃的差不多了,转移地方吧。” “那我们走快点,以防事情有变。” 他当机立断,把白浅酌扛到面包车里,又是兴奋地啃了几口,“我的小兔砸,不用怕,我保护你。” 辣妹显然被这种紧要关头还要秀恩爱的老大给弄疯了。白浅酌很尴尬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很自觉地缩在拐角做一只安静的废柴。 他们将车开出仓库的时候,外面的什么动静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沾了尘灰的尸骸滚在路边,空寂的令人可怕。 一直精分的男人显露出了高度紧张的生理活动,他能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跑出来了。那东西很强大,非常强大。 他几乎激发了他所有的异能。是的,苏永的□□体是永生的,可是白浅酌不是,他要拼尽全力去保护他,否则他又会跑掉。 车子驾驶了没有多久,尽管已经尽他所感知的偏离那东西的笼罩范围,可是压力感还是越来越近,小青年也罕见的不再做发型,从车窗里灵巧地翻了上去,他一直嘻嘻哈哈,实际上却在男人的改造下成为罕见的三系异能者。辣妹从车窗外架起了狙击□□,瞄准了前方。 她在想两个个攻击一个奶妈,还有一个外挂,不信还打不过来的怪物。 就这样想着,她的头上还是冒着细汗。威压太重了。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爆裂,男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五感对四周进行着不断地排除,不断地分析,对方是突然间释放威压的,而笼罩的范围在任何一个方向都无法逃脱,身体最虚弱的白浅酌已经喉头有些铁锈味了,内脏开始隐隐作疼 车子终于停下,那个神秘者的面孔也浮现在车窗之前。 那是一个小孩,也许要说,那是一个太过于正常的不正常小孩,他的眼球是被一种类似玻璃质的黑色填满的,他的皮肤每一寸都在溃烂,却又每一寸都在生长出新的肉芽。这样诡异的情况发生在一个挂着天真笑容的孩子身上显得十分可怕。辣妹反应最快,她瞄准小孩的头颅打了过去,子弹呼啸而去,但偏离轨道向旁边折射去,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枪管灼热的令人害怕,在空气中似乎被看不见的手揉成了一团废纸,恍然灼烧起来。 辣妹惊叫着将枪给甩掉了。 那小孩依旧微笑着,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声音又尖又细“你把他给我。” 那个男孩白浅酌不陌生。那是当初那个陆姓的少年带到基地里的孩子。苏永说他具有治愈的异能,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异能者。 “不可能。”驾驶座上的人异常强硬。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手掌中凝出了雷光和火焰。当初他只是游离状态,根本没有实体,他后悔只解决掉那个姓陆的青年,却没有解决掉那个小孩。真是失策,他居然在这里安插了一个支线的boss,真是好一个陆翊! “你自己就是治愈者,你可以自己救妈妈。” 面前的小鬼继续说着“你看,”他指着身上不停长出的肉芽“我只能长肉,我不能让妈妈复活,你把大哥哥给我,我重新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男人这样说,也不过是拖延时间。他们的躯壳都是不死的,如果被轰烂了,只是修复会花很长时间,他冲后面比出手势,让辣妹带着白浅酌先跑,他来把这小鬼拦住。 “重新长出来的是怪物,不是大哥哥。” 他这样说着,掌心凝聚的雷光向小孩疾驰而去,前方随雷光腾起的是万丈火焰。 辣妹懂得男人的意思,她在男人争取的几秒内用异能拼命地改良着这辆破旧面包车的性能,从后座穿过来掌握方向盘就开始逃命,男人的攻击对于已经全部吸收苏永的异能的小男孩是只能起暂缓作用的,当他遭受攻击后,开始愤怒的尖叫,声波穿透力强大到可怕,白浅酌憋着的血终于吐了出来 他操控机械,让面包车翻了。 【爬出去,男主在你后方五十米以内。用那把刀杀了他。】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动,像是杀掉什么小猫小狗似的。白浅酌艰难地从车窗里伸出头,视网膜内一片模糊,从后车窗镜内能看见跪在地上模糊的人影。小小的一点。 他把藏在腰后面的尖刀从后腰艰难地抽出来,他的腿被压住了。尖锐的疼痛令他窒息。 白浅酌尝试着动了动,此刻系统还在大声地催促他【爬出去,我们去下一个世界,】 白浅酌恶意地笑了笑“去他妈的下一个世界。” 你说我做完每个世界,我就能回到现实,事实上我已经陷入轮回了。无论任务完不完成,我都是要在无尽轮回。 你说我是扭曲世界里的正像,不容有二,既然这把刀能够杀死他,那么我呢? 白浅酌微笑着闭上眼睛,将那把匕首捅向了自己的心脏。 那个后视镜中的人影闪了闪,很快湮没在黑暗里。 第65章 ABO倒像 “陆翊,你发什么呆呢,大家都在找你。” 斑驳的光影细碎地铺开,浅绿色的荧光轻轻晃动,摇曳出轻微的樟脑香味。 白浅酌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纤尘不染的一双白球鞋。 黑裤子上沾了点泥,他皱着眉头把泥土给拍掉了,光晕映出眼前兴奋的少年的脸庞,红扑扑的,带着燥热的气息, “陆翊,快去拍照吧,马上就要毕业了,回忆多珍贵啊。”他还来不及说自己并不是陆翊,可是等到要说自己是谁的时候,他突然卡壳了,他忘记自己是谁了。 “好啊。”陆翊答应了,少年很自然地牵过了他的手,把他领出了树荫。掌心温暖而潮湿,攥紧这只手,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温暖的像冬日许久不出的暖阳。 他贪恋这片刻温暖,恍若潮水般涌来,情愿溺死在其中。 “隔壁门的alpha!撸的时候请注意一下!你声音太大了!” 门被拍的啪啪响,“注意一下注意一下!” 白浅酌终于从那种错觉中醒过来,手中沾有许多不明液体。家徒四壁,面向白墙,墙差不多都能被他打出窟窿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把裤子给提上去,慢腾腾地过去开门 “有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捂着鼻子的短头发女孩,穿着一件蓝色小碎花裙,被白浅酌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女孩声音沙哑“你注意点,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好。” 白浅酌并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鬼样子,他顺着女孩的视线,下意识把裤子的带给系紧了。 “像你这样年轻力壮的alpha,应该从来不缺omega,刚才你的信息素太强烈,很容易造成动乱啊。” 什么鬼,他是不是听错了?人长得还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啊?白浅酌若有所思地盯了女孩一会,把她盯的浑身发毛,她用那种非常担心白浅酌会对他做什么的神情捂住了胸,讲完后飞快地逃走了。 白浅酌显然没弄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目前有一间家徒四壁的房子,大概四十平方米左右,裤子衣服扔的到处都是,阳台上堆着几盆乱糟糟的多肉植物,没有床,在木地板上堆了一大坨棉被,一只黑猫正趴在枕头上休息。 还是没回去。 还是没赌成功。 白浅酌懊恼地砸了自己头一下,开始拼尽全力呼唤系统。 在呼唤了一个小时之后,系统还是没有出现。 他开始慌了。 然后他又淡定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波澜不惊了。 这种名叫颓废的情绪爬上了他的心头,他开始想,不用费劲心机做任务不用再来回奔波的感觉是多么悠闲自在啊。在这种一看就不寻常的情况下白浅酌居然就将那一大坨棉被中的猫咪抱起来睡着了。 时间差不多过了几个钟头,外头的太阳变成了夕阳西下,白浅酌就在这种腹中饥饿感爆棚的时候不得不醒过来,怀中的肉团团轻手轻脚地将毛垫子踩在白浅酌的脸上,咪咪地轻声叫着,白浅酌把猫咪捧起来,重新放到棉被中。他翻看冰箱的时候才真正发现可谓是家徒四壁,打开冰箱连小半截黄瓜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扫出来薯片的空袋子。 真是...。 白浅酌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能吃的能喝的,翻出来的有□□杂志,有笔记本,还有一卷一看就是街头小广告的不孕不育广告单,他没认真看,否则就可能看见男男生子这类的图文介绍,最终翻出来一张身份证和几份简历,证书。 白浅酌为了保险起见,把证书上的脸跟自己的进行了详细的比较,镜子里他的脸陌生英俊,既带着西方人的立体又带着东方人的细腻,眼睛是烂漫动人的碧蓝色,看起来深情而迷人。再看了一眼名字 “陆翊。” 好熟悉。白浅酌咕哝着。把身份证揣到口袋里。 这个世界既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房间,说话还有名字,街道,跟现实一样,不同的是身份证上的性别不是男或者女,反而是完全陌生的字母,alpha. 他手里头的钱还是对的就成了。白浅酌把要带的东西全部带好,摸摸肉团团小猫咪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去给你带吃的啊。” 他住的似乎是高层,下电梯的时候人不多,其中有个很古怪的人让他多看了好几眼,那个人模样应该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是个男孩,可是却穿着特别短的超短裙,黑色蕾丝袜,浓重的眼线和大红唇,如果不是平坦的胸部,可能白浅酌就真的认为他是个打扮太过妖艳的女孩了。 对方看见白浅酌反而很是风情的笑了笑,冲他把涂的闪亮亮的指甲勾了勾,一切尽在不言中。白浅酌吓得立刻把头转过去,装作专心致志看小广告状。 出电梯的时候大家都神色如常,完全没有对男孩的装束做什么奇怪的神态,白浅酌心想也许是我心太老,他应该只是个玩摇滚的个性男子。 大夹克,牛仔裤,拖鞋拖一半,他用的是最常见的姿态在街上行走,这个时候正在傍晚,白浅酌随便选了一家小菜馆就进门了,先看了一下菜单,叫了几样负的起的菜,就开始发呆等菜上来。 菜馆里这回人也不多,有些带着课本带着包,在拐落里窃窃私语,应该是学生了,有些是下班回来的小青年,都各自疲惫的玩手机,有时候交头接耳几句,都是现实生活中最常见的模样,让白浅酌有一种错觉仿佛他现在打个电话就能召唤出基友一样。 不过这种错觉就在老板穿着一条红裙子娉娉婷婷地过来的时候打断了。 “剁椒鱼头。”老板声音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白浅酌艰难地看了一眼老板的喉结和没剃干净的胡茬,又不可思议地扫视了一下那条颜色鲜艳的红裙子,“老板你这条裙子....是问老板娘借的么?” “借什么借,老娘就是老板娘,”男人把饭重重地摔在桌面上,“裙子不好看?” “好看...”白浅酌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东西他可能弄错了或者压根没搞明白。 再看一眼吃饭的小情侣,他才终于发现一个事实...在吃饭的,他认为是女孩子的,全特么是长着长头发穿小裙子的男孩纸.... 白浅酌顿时觉得有什么世界观崩塌了。 第66章 ABO倒像 他很快扒完一碗饭,把菜吃的精光离开了小菜馆。 让老板娘带了点小鱼干后,跟逃一样回到了他那二亩地,肉团团已经饿得直打圈圈了,白浅酌给他把小鱼干在水里淘了一下,摆在小碗里一点一点喂它,把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唯一值钱的电脑摆在膝盖上,联了网开始对着身份证上的alpha开始查。 首先出来的全都是面部线条十分硬朗的男性图片,白浅酌往下拉,看见的就全都是小广告,各种关键字,直到查完了alpha的所有信息词条,白浅酌迎来了他人生中新的大门敞开。 原来女孩子也拥有小丁丁。 原来男孩子也会怀孕。 原来这世界上还存在一种同时兼有男性和女□□官的生物叫omega..... 白浅酌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他偷偷把旁边的小镜子摆在面前照了一下,模样俊朗五官漂亮,肌肉健美到令人发指,每一块肌肉线条都可以被米开朗基罗当做最完美的雕塑作品。白浅酌以前的身体都太书生气,走的都是温文尔雅款,哪见过如此直面人心的荷尔蒙。白浅酌突然有点鼻子发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开门时的那个邻居要捂着鼻子了。 他也要捂着鼻子。 然后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把那一坨肉团团捧了起来,把它肉呼呼的肚子给撸出来撸了两把,“你会不会也是一只性别成谜的猫?” 肉团团忽的一下给了他一爪子。 白浅酌摸着抓痕继续浏览着电脑里的东西。此电脑选项里有一个文件夹,存在f盘里,他手贱,看标题的avi.勾起了兴趣,就打算点开看,没想过是设了密码的。 白浅酌呼哧笑了一声,宅男的福音?东西解不开,才勾起人的好奇心。他尝试了各种密码,生日,加密,最后实在无聊,把自己的名字输入进去了。 不是陆翊,是白浅酌。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这个文件立刻打开了,里头标好了所有的日期,文档内容。白浅酌一个一个点开来看,越看神色愈发凝重。 这些文档记录的全部都是他之前所有世界所成为的人物,所攻略的人物,结局,外界干扰,以及推测下一个任务所出现的状况。每一篇文档的署名都是陆翊。 陆翊到底是谁?白浅酌头痛欲裂。 白浅酌头疼的快裂开的时候,那个神奇的文件就在他抱着头没看屏幕的一瞬间被莫名删除了。 文件名空荡荡地只剩下一张照片,白浅酌的记忆也在打开的七秒内被销毁,等他再想七秒钟之前那样,轻描淡写地点开这个文件夹时,它已经不是加密的了,文件中孤零零地只剩下一张图片,白浅酌点开来看的时候,那张图片中的少年笑颜如花,朝远处伸出手来,神色干净平和。 咦,不知道是谁。 白浅酌退回了桌面。夜色微澜。他把棉被拖到阳台附近的位置,朝着落地窗向下看去,灯光交相辉映,流光溢彩,那一盘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浇水没打理的多肉在黑暗中模糊成一小团,黑猫过去挠了几爪子,从花盆里刨出来一部手机,白浅酌略微诧异地抚摸了一下猫团团的脑袋,划开手机屏幕,手机压根没有上锁,未接来电显示足足有一百四十多条,未读信息更是达到了可怕的三百六十多条 白浅酌显然被凶猛程度吓了一跳,他翻看了一下以往的信息,发现昨天的都是来自一个名叫壮o程明达的联系人,内容简单粗暴,不停地问他为甚么今天下午的面试他没有过来,是想要怎么样,而之前的信息,白浅酌翻开后,来自五花八门的联系人,有的叫露露有的叫丽丽,有的直接排号1234567,直接排到了二十,他们的信息大多是在控诉为什么他一言不合就玩失踪,说好的甜言蜜语都喂了狗之类的,言语也不乏下流和挑逗。看的白浅酌脑瓜疼,立刻全部都删掉了。只留下一个程明达或许对于解锁职业有所要求,所以白浅酌思考了一下,还是重新回拨一下程明达这个人的来电。 对方的来电过了很久,才终于接通。白浅酌也算是弄清楚为什么他会有这个名称了,因为对方一说喂,声音就透过手机把落地窗震了震,吓得猫团团缩成一小团团在白浅酌怀里。 对方没吭声,过一会自己受不住了阴阳怪气道”哎呦喂我的大少爷,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啊,可真是我的荣幸啊,现在大少爷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 白浅酌废了不少劲才跟他解释清楚他今天手机没看到,身体不舒服之类的,力求让他信服,对方显然并不注重理由,只注重结果,把白浅酌骂了个底朝天,也许跟他关系不错之前有过交集,所以白浅酌套了不少话出来。 “你别以为你拍几张照就算是个模特了,多半是路边的小野模,就算是出了名的模特,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影视剧,演员的圈里钻?你以为就你一个alpha么?我们公司长的好看的alpha多的是! 哦,我的职业应该是拍了两张照的小模特,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导演在甄选角色,可是我却翘了他的面试。 白浅酌努力在程明达气壮山河的咒骂和埋怨中搜刮有效信息,同时在辅助于低头认错低头认错低头认错,终于让他气消了不少。对方显然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空间,白浅酌就给他这个发泄的空间,程明达还在奇怪白浅酌为甚么第一次这么听话这么乖巧懂事呢,白浅酌只是觉得他既然有这么多话要骂多半是后面要变卦。 果不其然,程明达消气之后就立刻让白浅酌重新准备,明天上午在碧水居下午三点,导演还会来见他一面,单独谈谈想法。 白浅酌在日历上重重划了一笔,歪头说好的。 单独谈想法。白浅酌浑身一个机灵。会不会是个贪图美色的基佬,顺手答应完了后在网上查了一下导演名,发现是个相貌甜美可人的软妹,查后是一个omega之后,他就放宽心了。 白浅酌觉得自己虽然不算屹立在最顶峰,也算拥有了不会被人轻易推到的身份,如此一想,他就心情舒畅了不少。 碧水居下午三点的约,为了礼貌起见,他穿上了在他那四十平方米狗窝里能找出来最得体的衣服,他不知道几天没洗澡,身上总带着点味儿,也是为了美观起见,白浅酌同时也翻墙倒柜找到了一盒疑似是香水的液体,闻着还可以,就喷了不少去去味儿,把猫团团的猫食全部喂好后人模人样地出了门。 白浅酌一路上可以说被当成了大猩猩。凡是穿着在他看来稍微女性化一点的,全部都冲他抛着媚眼,他乘公交车开地图到碧水居,公交车上就已经晕倒了十几个在他看来男女莫分的人,在一片混乱中,起初他还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才发现人差不多都是跟他太接近所以才有问题的,于是就趁乱偷偷溜走了。 真是,我身上有这么大味么?挺淡的呀。 白浅酌还很奇怪地把自己闻了一遍。 等到了地点,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穿着旗袍开到大腿的男孩子时,白浅酌显然觉得十分辣眼睛的,他选择扭过头来不看他,对方在距离白浅酌十厘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嘤咛一声,两管鼻血应声而出,面色潮红吐气如丝地缠上了白浅酌 “先生的肩膀好有魅力,先生身上的信息素真强....先生我们生娃吧,先生.....” 白浅酌如临大敌把身上软绵绵的身体给推开了“不约,我们不约,快走快走!”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了注意,那边正在给程明达等人端茶倒水的经理被告知门口骚动时,不得不停下给小公主端茶送水的好机会来处理这边的事务。 他过来看见的是他手下的服务员像八辈子没见过alpha一样缠绕在那位英俊的先生身上,可怜见的他的裤子都快被撕掉半截了,经理立刻上前阻拦,但是当白浅酌抬头那一瞬间,经理感觉自己的鼻腔内若有若无涌出了一股热流 他边捂着鼻子边招呼人把服务员给拉开,可是却觉得自己也快呼吸不过来了,他看着白浅酌那迷人的蓝色眼睛,口齿不清地说道 “先生,我为我们的服务感到抱歉,”转而又情不自禁地说道“可是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迷人?” 第67章 ABO倒像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白浅酌很尴尬地摊着手走进了隔间。 他的领带上还映着刚才服务员留下的红唇印,所以天知道这个性别难以分辨的世界中男孩子们为什么有的会抹口红? 估计还是香水味太大了。这香水味有问题,或者说,这香水中参和了太多容易导致人动情的东西。白浅酌为了保险起见,在去隔间的路上拐了个弯,去厕所那把身上有香水的地方都用水过了好几遍,不得不舍弃了本来身上穿着的貌似还挺贵的那件外套。 等他到隔间的时候,还是很尴尬的发现他的领带内侧印上的那个淡淡的小唇印,在迎接在场三个人瞩目的情况下,白浅酌非常不自然地把领带给揭下来了。 所以他到底现在是怎样一个尴尬的状况呢? 衣服能湿就湿,不湿的就半透明,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腹肌和曲线;领口开一半,发丝还带着水,蓝眼睛水汪汪的像一捧碧蓝的海水,迷蒙多情,手中攥着的领带还印着一个淡淡的唇印,整一个刚从sex现场归来的骚气十足的风月老手。 大家都沉默了。尤其是刚才还在夸白浅酌是一个正直重情的alpha的程明达。 大家都知道,alpha可以同时标记很多o,只能被一个标记,所以alpha在滥情方面是一直被世界公认的,o,可是却无法让他避免其他omega的引诱,说这么多,也不过说明,一个在没有结合过的专情alpha是多么难得!可是现在,对,就是现在,在白浅酌这个一脸春风刚渡回来的骚浪贱身上,程明达刚才树立的正直专情专一为爱失魂落魄的形象顿时倒塌的一干而尽,他仿佛听见了啪啪啪打脸的声音。 导演,名叫卢思思的女性omega露出了蜜汁微笑。 程明达揣测也许是她良好的家教没让他说出娘希匹或妈卖批诸如此类耳熟能详的脏话的缘故。 导演的父亲是国内有名的导演,不光国际上拿过奖,而且是主掌过不少国家级的演出的策划和指导的,以拍大片闻名遐迩,卢思思的母亲是一位非常杰出的omega,在那个omega完全当作被奴役被豢养的黑暗时代里从贵族家庭里逃出来,为被歧视的omega呼声发言,尤为讨厌极度自我为中心的蛋黄主义[alpha在本世界通用语言中又为太阳的意思,所以鄙视他的人称为蛋黄派],他们的结合是史诗级的爱情,是终身的诺言。 总而言之,他们全家都讨厌到处发情管不住自己的alpha.真不巧,这位少爷好像又挺符合的。 由于场面极度尴尬,所以白浅酌为了缓和局面主动向他投来甜蜜微笑的妹子伸出友好的双手 “卢导演,您好。刚才发生了一点小事故,来晚了,也有些失态,请您见谅。” “您好。”不得不说,卢思思还是相当有教养的,她起身的时候波浪形的长发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大半个脸庞,衬出小脸盈盈,美丽动人。omega的容貌是从来不会多差的,他们天生娇小,柔弱而敏感,富于感性思维,除个别奇葩例外。白浅酌跟程明达握手的时候,能够感觉出来他身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担任女性角色但手劲跟野兽差不多的个别性。 当白浅酌视线转向第三个人的时候,对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和衣服让白浅酌认不出来是何方神圣,对方象征性地冲他点了一下头,宽大的墨镜底下有眼睛没眼睛白浅酌也不甚清楚。 白浅酌只好收回自己尴尬的手掌。 等坐下的时候,卢思思表面依旧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她对白浅酌笑着说,“以前就听过陆先生是个风流人,百闻不如一见,陆先生还真的是一个非常英俊的alopha,也难怪会有那么多omega喜欢你的外表。” 她意有所指,白浅酌只能装作听不懂尴尬地哈哈笑两声,换来程明达愤怒的一记眼刀。白浅酌正经危坐,做出一副好好听讲的方式等卢思思说下面的东西。 “陆先生想必遇见过不少omega了,您认为omega身上哪些东西最迷人?” 这个问题问出来白浅酌就懵逼了,在一天之前他还在没有人烟的末世里苦苦挣扎,根本就不知道o到底是什么鬼,他一直坚信只有男女两种性别直到男性omega这种性别横空出世,让他简直世界观颠倒轮回好几遍,现在他又问我omega哪些地方最迷人? 我连看一眼那些穿裙子的小男孩一眼都不敢看! 白浅酌很尴尬,他看着卢思思娇美的外表,结合他心中的女性印象,开始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额,首先omega就像水一样,不动神色滋润万物,温柔,善解人意,拥有强大的包容能力和耐性;其次,他们拥有感性思维,用抽象美好的角度来看待事情,当他们把事物变得诗意化的时候我会觉得这样很棒,很迷人。” 卢思思听见的时候不住地点头,然后赞许地笑了笑“陆先生很了解omega嘛,看来陆先生的桃花缘好也不仅仅只是外表吸引人。” 白浅酌觉得这话夸得有点心虚,于是又尴尬地打着哈哈,掩饰性地把倒好的一盏茶给喝掉了,卢思思从包里抽出来一摞厚厚的合同以及其余文件。 “我这里有一个剧本,写的很有趣,我找了很多的演员,但他们都没有我要的那种感觉,你很有趣,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剧本适合你。” 卢思思保持着蜜汁微笑示意白浅酌,“我也想过让女性omega来演,可这样不公平,因为女性omega天生体力较弱,剧中有些片段可能她们会不太适应。” 白浅酌被她这么一讲搞得有点忐忑,他继续保持稳重端庄的坐姿接过了最上面的剧本,如果他真么是陆翊,这样的礼遇足以令他受宠若惊了,昨天放鸽子,今天迟到衣衫不整,回答问题时还蜜汁尴尬,这样剧本都送到他面前来拍,据他所知,他不过是一个拍过一点杂志照片的非主流小野模而已。 怀着这种受宠若惊的心情,他翻开了这本名叫倒像的剧本。 导演也没给他看多少页,主要是大纲他记住了,大致就是说一个劈腿甩人无恶不作的渣贱alpha,在某日清晨换跟一个软弱天真善良的omega互换身体的故事,此后的omega每时每刻都散发着骚浪贱的活力四射和魅力十足,而alpha用对omega的真诚尊重和自身具有的坚韧和认真取得事业和生活上的成就的故事。所以名字是倒像。白浅酌在看的时候注意到了卢思思的小动作,她一直在跟旁边那个浑身笼罩在一块巨大的围巾的不知名人士做小声交谈,而对方一直保持我不动我就是不动的冷静姿态。白浅酌揣测对方可能是投资人或者是剧本创作人什么的,当他们的视线从剧本边缘逐渐投向正在看剧本的白浅酌时,白浅酌立刻正经 ”那么我是饰演那个被穿越的alpha么?” “不,你是饰演穿越后的omega.” 卢思思一锤定音。 白浅酌有点担心自己的演技,毕竟做什么不好,作为一个穿越后典型的骚浪贱这就有点困难了,他有点小为难“卢导,你应该知道,我做模特出生,我没什么演技...” 准确来说,他是压根没有演技这玩意儿。 卢思思说,“你没演技没关系,只要另外一位主演有就可以了,你只要发挥本质就可以了,实在觉得困难,出了我教你,另外一位演员也会教你的,你只要答应了,签了合同,剩下的根本就不算问题。” 白浅酌觉得这上赶子的钱挣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想想这个世界足足有六种性别想想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再想想他居然穿越了从各个世界来回跑,至今还回不去那这也算不了什么不可思议了。转念一想,他把卢思思给他的文件仔仔细细阅览了一遍,把所有容易弄混淆的法律条款全部看清了,确定没有问题,就签字了。 白浅酌没想过这位卢导会这么爽快,这么温柔;程明达也没想过,他本来以为像这位小少爷蛋黄派的性格来饰演一个行走中的万人迷omega简直比宰了他过年还困难,他还预计会花费无数的口水来说服他,以及平复卢导的怒气。 大家签字都这么爽快,那么程明达的存在就没什么意思了,他有点讪讪地笑着,像是一个本来打算使尽浑身解数来推销商品的销售员,突然间发现商品早就被顾客买走一样尴尬。 白浅酌看程明达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以为卢思思和他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谈,所以就并没有主动上前讨嫌,反而说既然事情差不多了,他就先回去换身衣服,就不打扰他们谈话了。 他走的爽快,没关注过钱多少,到是卢思思先付价钱,按照二线明星的价钱先付了128万,白浅酌没公司半路出家,本来是没有程明达这份钱的,但是合约中程明达抽取了百分之四十,税款也扣了不少,白浅酌根本没在意,也懒得管。 程明达既然还能把这样的大导演给约出来第二次,这就说明要么是程明达本身的底牌够硬,要么就是白浅酌本身的价值值得卢思思等,他来之前来看了一点程明达的相关资料,也是个名不见转的模特经纪人,背着公司接私活白浅酌管不着也不想管,想来卢思思就是借着程明达这根线跟他认识就是了,他不想管这背后有什么隐情,有活儿就接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他走后没多久,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墨镜物体发言了,声音干哑,带着一点omega独有的韵味。 “你干嘛选他。” “这么多alpha中间,他是唯一一个回答我omega独有的内在核心的,其他的都回答我什么,结?发情期柔软的身体?漂亮的脸蛋...真是见了鬼了。” 卢思思摇头,“我不想选了,他虽然脑子笨,可至少比较真诚,不会回答我就想思思小姐你这样浑身都迷人之类的鬼话。” 不不不,导演,如果在几天前或者让时间倒到一天前,他估计也会回你这些标准语言,事实上他也不太清楚在陆翊那颗漂亮的顽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明达也是见了鬼了。 白浅酌傍晚回家后,就把他的猫团团从冰箱上给抱下来,原地转圈圈,晃得小黑猫咪咪咪直叫,他把肉团团抱住“小宝贝,我们以后不用吃咸了吧唧的小鱼干了,你主人靠美色获得金钱,你的铲屎官是不是英勇无敌?” 他话说得颠三倒四,可是心中还是惆怅。“可是我想念那个普普通通读完大学,有一群狐朋狗友,还有未婚妻的白浅酌。脸长得好看没用。” 脸长得好看没用。连一个可以陪他相伴一生的人都没有,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是在岁月里碾作成的花一样,一会就滚在风尘堆里了。 他从超市顺便带回来点面条,又从宠物店搞了点猫粮,打算喂给肉团团吃,肉团团不知道是不是没吃过猫粮,哪怕他哄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就是不下口,迈着轻快傲娇的步伐走远了。 白浅酌不好强求,就自己做了份面条,开了份沙丁鱼罐头。 这时候神一样的肉团团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它低头拱白浅酌,金黄色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我要吃鱼。这只猫它只吃鱼,昂贵的猫粮他反而不稀罕。 白浅酌讶异地笑了笑,给小猫涮了一条鱼吃。 一人一猫吃的正温馨动人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墙壁的强烈震动,抖动平率基本跟地震无异,让白浅酌在平静的时间里感受到了泰迪在日墙的恐惧,隔壁还传过来昨天白天疑似小碎花妹子的哭叫声,白浅酌心想隔音效果不好干脆对着墙吼了一嗓子。 “咋滴了?” “快!快来隔壁救命!...别,快,别过来!千万别过来,过来我报警!” 这语气转换词如此之快,让白浅酌有一种隔壁难道是精分的错觉,为了邻里安全和良好社区表现,白浅酌还是倘了鞋子开门到隔壁去敲门“咋滴了?有什么事?要搭把手么?” 他敲门门不应,过了很久门板大力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强烈,白浅酌担心到底有什么事情,就一直敲门,这要是什么凶杀案,隔壁房间死人那就罪过大了。 他再敲了一会,哭喊声弱了,隔着门板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伴随着甜腻的香气和水声,白浅酌装听不见都挺困难的,那扇门终于打开了,迎面就给了他一个香气扑鼻的抱抱。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落入怀抱中的人长什么样子就被拉进了房间。 果然是昨天的小碎花妹子,也不一定是妹子。他看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omega,对方看见他反而直接哭出来了。 他已经封闭了所有的门窗,谁知道苏晓笑居然直接开门扑倒上次那个撸的比天高的alpha,他想都没想拽进来的是一匹狼! “给我,给我......”怀中应该算是一个年纪较幼的omega,他面色潮红的像晨光下转瞬即逝的蔷薇花瓣一样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浅酌掂量了一下他的体重,问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碎花,小碎花不知道是要把好朋友拽离面前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白浅酌,还是一棍子敲晕他,脑子一片混沌地举着手中的擀面杖说道 “笑笑来我家玩,发情期到了,我家的抑制剂用光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用光了下去买不就成了?”白浅酌把怀中的少年拉得离自己远一点,一脸嫌弃道“这还有什么好哭的?” “你们这群alpha,就不能用你那指甲盖点大的脑子想一想?”小碎花尖叫“我走了把他留在家里,周围住了不知道多少户alpha,到时候笑笑的安全谁负责?你来负责?” 白浅酌被他的尖叫吓住了“那我去拿,我去拿成吧,在哪买告诉我。” “没用的,只有omega才能开出证明去拿抑制剂。”小碎花抽抽搭搭“现在我怎么去买,去医院打车都起码要一个小时....” “我替你看着他,成了吧?” “成?” 小碎花用狐疑的眼光看向白浅酌。在得到肯定后,看见白浅酌神色清明一点都不为omega释放的气味意乱情迷时,有点相信了“你难道不是alpha” “你快去啊!不放心我把我两绑着,绑远远的,”白浅酌催促小碎花“赶紧的,看我都做到这份上了。” 小碎花也是心大,他完全不会知道把a和o同时放在一间房间里就算中间隔得是火海他两都能揪在一起,现在六神无主之下就真的听从白浅酌的指挥抓了钱去买抑制剂。他心大白浅酌也心大,把少年放到被子里裹了好几圈摆在客厅茶几旁边,其中对方手劲也变得跟野兽似的,白浅酌完全招架不住,被对方硬生生抓掉半条裤子。 “摸摸我,抱抱我....”对方口中呢喃着这几句话,将白浅酌的小内裤都扒了下来,白浅酌完全没有网络词条中说的那样一看见o只剩下下半身,他顶多就闻到一点甜腻的香气。 对方在迷蒙中睁开眼睛,居然小声啜泣着“你不是alpha.给我一个alpha.” 第68章 ABO倒像 什么a不ao不o的。白浅酌把小少年的手重新塞到毯子里面,双腿岔开看着对方潮红的脸,他觉得毯子棉被困不住他,就在屋子里四周找了一下,一旦有什么绳状物就给发情的小少年全部捆上了。 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异常依赖搜索引擎的,于是他拿出手机开始查询在o的发情中应当如何应对的一百条。除却个别其他的列如假如你是个a就不要大意径直上了他之类的奇葩话语,总体来说他做的还挺对的,白浅酌按照搜索引擎查出来的解决方案单手给他喂着水,一边浏览内容,alpha在omega发情期会无法控制自己,收到信息素的引诱会想尽一切办法和他进行□□滚床单。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一点想跟他滚床单的意愿都没有,只是呆滞地看着他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白浅酌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无法弄懂这个世界。他没有这个想法,可是种族最根本的*让在地上滚得小少年不能自拔,那么厚的毯子,在本来应该娇弱无力的omega这里应该根本无法挣脱开来的,对方一个狼人突起就将所有的障碍物全部挣脱开了,一声长啸就扒住了白浅酌 “不管了....不管你是不是,都给我,快....” 冷静点骚年,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白浅酌抹了把脸,把又被拉掉的裤子重新穿上去,拎着他的后颈子把他拽到了浴室里。omega迷迷糊糊地在半空中扑腾,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白浅酌脖子上的项链给对方拽下来了,那颗小小的钻石被omega无意识地攥在手心里没有放开,而白浅酌只是费力地将他高高举起的手臂给放下来避免打到浴室的门。 所幸这个时候他的裤子没有再次遭殃。他把浴室门锁上,避免信息素味道扩散,拿着莲蓬头就对着对方身体一阵狂冲,用冷水。 这个时候不让他冷静一点身体温度一升高肯定又会出现什么奇怪的症状。白浅酌拿最强的水柱冲刷了好久,看着对方慢慢平静下来,潮红的脸色变得青白交加,连嘴唇都没有了颜色,他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发现对方还有气,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也算做好人学雷锋不留名了。今天算是运动量比较大的了,从下午到晚上事情根本就没有停歇过,他也不嫌弃地上全是水,毕竟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就干脆坐在旁边等那个小碎花把抑制剂买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听见楼道里一声尖叫,伴随着一句阿达,轰隆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轰然落地,白浅酌觉得也许是小碎花来了,于是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身体去看,看见的是一脸苍白惊魂未定的小碎花正好开门进来,手中还握着一只鞋子,高跟的,对,男孩子的,高跟鞋。 门口正倒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应该算是个alpha。 白浅酌惨不忍睹地上前问他怎么了,他大喘气着说“我回家就看见他在我家门口扒门,太恐怖了,笑笑呢,你把笑笑怎样了?” 他看见白浅酌浑身湿透衣衫不整一脸五雷轰顶的表情原地立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就知道你对笑笑图谋不轨,我真傻,真的,怎么会想到让一个alpha帮我看住一个发情期的omega....” “你别多想,他真没什么,”白浅酌也一脸难以形容“我给他冲了冷水,你快把抑制剂快点给他吃了吧。” 小碎花打开浴室门,看见昏迷不醒的闺蜜面色青白如同见了鬼,空气中信息素甜腻的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重了,半信半疑了白浅酌的话,白浅酌在屋外把那个闻到信息素然后爬过来的中年男人给费劲地扔进了楼道,让他在垃圾堆中好好反省自己犯下的罪过。 关门后,小碎花正一脸慈爱的给昏迷不醒的omega注射抑制剂,白浅酌觉得事情差不多算完了,小碎花转过头用感激的语气说“真是谢谢你了,你是我见过最不像alpha的alpha,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每天致力于打飞机的*丝,没想过你有这么宽广的热心肠。” “”白浅酌黑人问号脸。 小碎花发现自己讲的话可能有点不对劲,怕白浅酌觉得说他不像alpha而生气,立马补充说明道“我不是说你的外表,你的外表非常的英俊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是说你的内心,你的内心真的非常的正直,毕竟在我的历史课本还是现实生活中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alpha能够在omega的发情期都能做到屹然不倒的,”说道这对方用隐晦的表情看了一眼白浅酌的下半身,回报了他一个蜜汁微笑。 白浅酌浑身发毛,也回报了他一个爽朗的笑容,在安顿好那个omega之后,在邻居热情洋溢的笑容中回到了他的小屋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表,大概这么一折腾都估计有十一点了,果不其然。他出去什么鬼样子回来样子就更狼狈,洗完澡什么的全部搞完,他就受到了来自卢思思的文件,是提醒他后天去拍摄场地的通知,以及让他带好洗漱用品,按照合约内容,卢思思的新戏已经全部筹备完毕了,就等着演员就位剧组就可以开拍了。卢思思让他不要紧张,多看看剧本,他的另一位搭戏的演员是个演过多年话剧的优秀青年演员,能力非常强。 白浅酌是真的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 这部新戏他一点也不了解,见了一面就直接了当敲定是他,爽快到无以复加,酬劳也高的离谱,这么快就跳过打拼成分直接成为人生赢家,他想过问一下对方为什么,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问了还指不定有多矫情。 卢思思说,她先透露一下对方的名字,免得让白浅酌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哪一个,认错人,至于见面还要等到后天再说。 白浅酌就静等卢思思发名字。 然后对方发过来的名字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发过来的名字是,白浅酌。 那三个黑体字静静地落在聊天框中,在白色背景下刺眼的过分,他是谁他为什么叫白浅酌?为什么会有一个王八蛋冒充我的名字?许多话堵在心头喘不过气来,重锤敲在心头,冷意四通八达地贯穿全身,渗透进每一寸血脉,蔓延到手脚。 心绪冷静下来后,白浅酌心想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毕竟在上个世界里,他的真名也出现了。他这样想,认为这个世界中的白浅酌应该算是一个明星,能被卢思思说优秀,应该也算是比 较有名的。 他开始搜索这个名字,很快网页就弹出了他想知道的资料。 白浅酌,1984年生..... 这个世界太多东西都是一样了。他能够知道除了性别历史和原来他的世界大相庭径之外,其他的基本了解,科技发展水平也基本和原来的世界是差不多的,他搜索出来的资料让白浅酌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恐慌,白浅酌,青年beta话剧演员,电影出演作品不多,但是每一篇都是精品,有个别在国家国际上拿过奖,为人低调不开微博没有绯闻,留在网络上的仅仅是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的热论,是典型的戏红人不红。这些都没什么,可是当白浅酌把他的照片全部翻出来看的时候,他才觉得是不是出了鬼了,无论是正面侧面还是放大看放远看,那张脸皮都是属于记忆中的那张脸,那张傻萌傻萌的,每天乐呵呵的白浅酌的脸。可是他的表情凌厉而冷漠,每一个角色都透着骨子里的阴凉淡漠,那是白浅酌的脸,可却不该是他的表情。 白浅酌张大嘴看了好一会,他觉得顿时有点口干舌燥,觉得像刚看了一场根本就不会谢幕的恐怖电影,浑身冰凉。 画面屏幕闪烁了一下子,突然间黑屏了。 灯是开的,昏暗的一点点,在屏幕中隐约透出他惊恐的脸。 不会吧,会不会从电脑里爬出来一个什么鬼东西...... 他半天僵住了不敢动,打算关机重启的时候,黑屏的电脑屏幕开始抖动,过了几秒钟左右,跳出来一个word文档,鼠标正自动向下翻页,一行行的日期和内容映在他的眼睛里。 9月16号,成年后的发情期,眩晕后成为陆翊。目前身份是模特,家中有猫,将要和白浅酌拍摄一场新戏。 9月18号...... 9月20号,前往拍摄地进行拍戏,住在剧组统一定下的酒店,白浅酌的房间漏水,修缮未果,和陆翊同住,两人滋生好感,白浅酌赠送给陆翊一颗纽扣。 前面的日期都是前面所发生的内容。而后面的东西,或许说没有发生,或许那就是未来的事情。他全神贯注的浏览着这份文档,在过去每一个日期下所有的事情的发生都是被安排好的,精确到了几分几秒,或许说,除了具体的语言没有被记录下来,和一些细节片段,大事件是完全吻合的。这不想是一份记录的文档,倒像是一份.....剧情。 白浅酌的心掉入了谷底。 或许说,系统不是不在出现,把他随便扔在一个空间里,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比如说,这种。 文档阅览完毕后,就轻巧地消失在屏幕中的又一次闪动之中,仿佛一切只不过是白浅酌的一场幻觉。 第69章 ABO倒像 9月20日是个阴雨天气,真是给算准了天气。 白浅酌剧本接的急,上手的快,基本只有一天的温习时间,他们要先去w市的郊区的山区旅游景点把那场剧情中前几集中间的互换身体的几场戏给过掉,那几场戏全都是在郊区山上这一个场地的,导演要先把难拍的给拍掉,再转换场地。 鉴于那天晚上的紧急事件,他跟小碎花建立了患难与共的革命友谊,一听他可能有好几个月不能在家就自告奋勇地将他的猫团团带过去养了,白浅酌一向来很喜欢猫,家里的猫主子有了着落浑身通常,他这人就是懒,不喜欢动脑子就喜欢逃避事物,那天晚上吓得够呛第二天看见太阳如常升起他又跟没事人一样不再关注自己的将来会是怎样的突发事件。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系统换了个新玩法他就陪他玩呗。 白浅酌在这种绝望中已经学会乐观了。 9月下旬是旅游的低谷期,山区并没有什么人。 由于剧本拍摄地点是在深山里头,他们开车进去也有点麻烦,拍摄的工具和道具,设备就带了很多,下雨天地面湿滑,开车进去花费了不少功夫,场景准备也麻烦,所幸是秋天,不像夏天山里头蚊虫多,燥热难堪,白浅酌本来就是没有演艺公司带着的,所以在剧组进山的时候,卢思思就直接把白浅酌给捎上了,他跟剧组时间是一起的,在他们忙活的时候卢思思说让他没事多看看剧本,等白浅酌来的时候多问问他,多交流交流,实际上戏份根本就不多,他看了两行字就开始帮剧组的人抗道具打光放设备了。 “我是真没想过,他跟传闻里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群演之一,也就是饰演剧中由alpha转为omega的人物周怅的女朋友沉迷于白浅酌迷人的笑容中不可自拔,他是卢思思的小闺蜜,听说卢思思要拍新戏屁颠屁颠过来客串,也是这部剧的主要投资人之一,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性beta。 卢思思看见白浅酌忙碌着的从来不闲着的身影,也是若有所思“真的,他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爸爸跟我说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他,只认为他全身上下唯一值得关注的是他陆家二少爷的身份,我没想过他本人.....远远比我所知道的简历和资料上多得多。’ “那你有没有心动?有没有后悔放弃你爸爸给你的选择?”闺蜜揶揄地斗了一下卢思思,“他真的太迷人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比我所了解的任何一个alpha都要浓重和性感,如果你不要,我可就抢了啊。” “咦你能不能别说了,再看吧,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卢思思把闺蜜一张猥琐的脸给推倒旁边去了。 另一个主演的到来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他到的时候悄无声息,只带了一个助手,也许是觉得拍这样的爆笑小白剧也不算太累,他车到的时候白浅酌还在那边呼哧呼哧刚搬完设备,化妆的beta跟在他屁股后头带他去了临时拉好帘子的车里头给他上妆,让他赶紧换衣服做造型。 他干活干的太high居然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主演了。 “作为一个英俊迷人的alpha,思思姐让你来演一个omega简直是太辜负你这样完美俊朗的容颜了。”化妆师大力□□了一下白浅酌被运动服包裹着的胸肌。 其实这样的容貌虽然很完美,却跟一般的alpha有所不同,据白浅酌观察,这里的alpha平均身高基本在一米八左右或更高,他们的肌肉含量比白浅酌的身体要强壮一些,他的身体也许是真的像小碎花说的那样撸多了,所以近来体型还是相对较瘦的。 白浅酌还有一个小小的揣测,他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alpha,或者说并没有那么迷人。他对omega的发情期免疫,虽然强壮,可是当他身上不再涂抹那种那天翻出来的香水后,他走在街头并不会有人因为他而晕倒,他们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beta。所以保险起见,为了他身份证上的性别,白浅酌还是随身抹了点那种香水。 这样的夸赞是他意料之中的,白浅酌道了一声谢。 “你有没有见过另外一个主演?”化妆师手都快伸到他的衣服里去了,“他挺厉害的,他之前的戏有一个转换十三种人格的,看的我头皮都在发麻,是个非常优秀的beta演员,可惜了,要不是alpha优待政策,他早就混出头了。” 化妆师的本意是想让两个人多交流交流,可是话题一转又到了alpha优惠政策上,于是赶紧打住了嘴,毕竟面前就是一个alpha。 不久后导演就来催人了。 说实话,见到自己的感觉非常奇特。 白浅酌看见他时,他也已经穿好了服装,画好了妆,明明是一个beta,明明在见面时能预演一千遍如何泰然的面对自己的脸庞,说一句嘿,你好,可是当白浅酌见到他的时候,他才明白相由心生是什么话,他有白浅酌的脸,却从皮囊中透出一种阴郁和冷漠,面容和气质完全不符合。 “前辈你好,我是,陆翊。” 白浅酌犹豫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白浅酌。” 两个人交相对视,他们的手掌互握,眼瞳里映出对方的模样,又都是自己的样子。白浅酌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探究,他觉得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弄清楚的了,而这就必要需要一个恰当的时间,也许当面询问,也许暗地查探,他总觉得对方披着他的壳子,却像是几世几年都遇见很多次的熟人。 没错,熟人。 他勾起一份微笑,记忆中似乎也有人这样探究地看着他,似乎想连同他的整个身体全部掏空了解一遍。 男人耳边是系统循环播放的通告,要求他这一次必须抓住攻略任务,要求他必须严格按照剧情规定,爱上陆翊并且要求达到被始乱终弃的下场。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每一次你都在重复这样的过程,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上,反复通告着无私付出,予舍予求的思想,来进行一次次的精神自虐。白浅酌,我都无法想象这样的精神自虐到底在什么时候会被你作为尽头,或者说,会一直循环不得终结。 披着白浅酌皮囊的beta一脸冷漠地“台词背了么?” “背了。” 白浅酌乖巧作答。 “非科班自己在家学了么?” “没....”这就一天时间赶鸭子上架,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去系统的学啊。白浅酌心中心虚,签之前应该知道他是完全的新人,没有一点基础培训的啊。 卢思思看见两人尴尬万分,推搡了一下一脸冷漠的beta,或者说真正的陆翊,意思是前几天你不还是边嫌弃边看的真真的就要他了么,现在为难什么赶紧上啊。 陆翊也终于确定他还是那个傻白甜傻乎乎的白浅酌,没有怨恨没有记忆,只是一头雾水的白浅酌。 他甚至还不知道这副皮囊到底是谁的,也许根本就不知道陆翊到底是谁。 这部戏在外景的地点只有七幕,情节只有剧本开头的alpha富二代玩世不恭二世祖周怅和公司软弱小职员omega李丘在公司秋天的野营时调换身体和后来这对欢喜冤家冲着大山呼喊互相表白这两段,情节少,今天要拍的剧情也少,要不是布置场地和调控真陆翊的临时档期出了点问题,要不然完工会很快。 白浅酌拥有陆翊英俊而犀利的轮廓,内里还是呆萌二缺傻白甜遮掩不住,他只是换了身衣服换了个造型,就跟剧里面成天受压榨抬不起头的男性omega李丘完全重合起来了。而披着白浅酌外壳的陆翊依旧眉目清冷,乍一眼看过去的确分不清两个人的性别 “倒像,果然是倒像。”卢思思喃喃道。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倒像正式开机。 酷炫狂霸拽的周怅正搂着在公司里就看对眼那个美貌的omega,两个人正看对了眼了,在公司组织的秋游里大肆*,此刻正躺在石头上烤鱼,你一口,我一口。笑声咯咯咯穿过了树梢,惊飞了树叶间几只小鸟。 镜头转给了正在一个人孤零零地烤鱼的omega李丘,他的外貌简直算是拉低了omega的整体美貌值,他太普通了,以至于这样稀有的身份却在公司中乏可问津,有的认为他只不过像大多数omega一样,凭着自己稀有的身份来进入公司,只为了钓走优秀的alpha嫁人而已。 其中以极度蛋黄主义的周怅为典型。 他一直觉得这个相貌普通的omega一心想吊住他这个黄金巨无霸凯子,然后嫁给他,实际上只不过每一次的意外,都恰巧发生在他们身上而已,就比如这次。 李丘并不是一心想钓凯子的心机婊,相反,他喜欢的是公司中强势温柔的女性beta成成,可是成成的关注点始终在万种风情的总裁周怅身上,这次秋游,成成不好意思直接将手中考好的鱼串递过去,反倒让一直暗恋他的李丘给周怅,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拒绝了。 镜头下白浅酌的表情郁郁寡欢中带着落寞,这眼神并不像一个只拍过几张照片的新人,意外的居然情绪和小动作都抓的挺到位。 “总裁,成成给你的鱼片。” 李丘闷闷不乐地将手中鱼片递给周怅,周怅放下搂着年轻貌美的omega的手,而那个咯咯笑的omega突然一脸嫌弃地说道”怅怅,这鱼片已经烤糊了,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李丘强忍着没法作,而事情的主角一脸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默认了那个omega的话,李丘觉得这样是非常不尊重人的表现,于是强忍着怒气地强调了一遍“总裁,你要是拒绝总该自己说一遍吧?” 说完这句话他有点发愣,好像这句话他在那说过一样,而他望进陆翊深邃的眼睛里,他嘴角微动,似乎也有许多说不完的情愫。 白浅酌愣了一会,他旁边的那个友情客串的美人omega还是很敬业的对着台词,“不要就是不要,让她自己来说啊,没事指派你过来干什么,真为我们omega丢人。” 这里的时候,愤怒的李丘开始为自己喜欢的人开始辩护,而那个躺在周怅怀里的omega开始站起来对他大声叱责,两个人推推桑桑下把一边不耐烦的周怅给推倒旁边的潭水里去了,这段拍的太流畅了,本来是要进行剪辑大致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初秋的潭水也是怪冷的,可是卢思思全神贯注地盯着机位都不舍得喊卡。 于是周怅就这样被推到水里去了,随之白浅酌看见他落水的样子,脑子来不及思索就立刻也跟着跳下了潭水。 潭水很凉,也很浅。 白浅酌不知道看见他落水的一瞬间恐慌是为什么,在从潭水中接触到他的身体后,对方反客为主地抱住了他,将他从水里给捞上来。 “好,卡!” “来,助理赶紧把他们扶上来。” 白浅酌感觉到对方正握着自己的手掌,在水下反复的摩挲,坚定的十指相扣。他奇怪的看向了对方,对方顶着自己的脸皮绽放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尴尬。你看过自己对自己宠溺的笑么? 然后白浅酌立刻就把手给撒开了。 他要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打消掉,他不会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性别有任何奇奇怪怪的想法。白浅酌浑身都哆嗦。 陆翊的助理在帮陆翊拿完毛巾和热水后也没有忽视掉孤身一人的小可怜白浅酌,他对于白浅酌甚至投放了比他真正要服务工作的人更多的热情和耐心,起码他甚至给白浅酌准备了一套衣服可以暂时更换保暖。 余下的几场戏都不用涉及到什么大动作,大多都是互相的打趣逗乐,以及冤家式的斗嘴,等吃过晚饭,到了晚上就可以拍那场摸错床而导致互换身体的戏码了。 卢思思让助理开车去山下买了不少盒饭,剧组加餐。尤其白浅酌加餐加的最厉害,卢思思的助理看他长的好看还额外给他多添了好多叉烧和鸡排,还是偷偷自己出钱加的,陆翊看见了苦笑不得, “你还真是万人迷。” “其实我也不知道,”白浅酌这就很尴尬了的表情看着陆翊的盒饭,摸摸头傻笑,看见陆翊不忍直视地抹过头去,闭着眼睛准确地将手放在白浅酌的头顶抚摸了两下。 “傻里傻气。” 就算顶着我的外壳,还是那样傻里傻气。陆翊在心里说。 系统在他耳朵里尖叫,告诉他一个贱受绝对不能抚摸一个攻的脑袋,自从上个世界后,它对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变得苛刻起来,似乎一点点不符合心意的地方都值得大炒特吵,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不是白浅酌,而是陆翊。 傍晚那场戏要布置的时候,白浅酌被剧组的人揶揄了好久。 大家相处就一天,白浅酌干别人的活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所以人家都觉得白浅酌英俊犀利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呆萌的小o心,他实在是很好的脾气,由于这很好的脾气,所以玩笑就开的很容易了,白浅酌跟剧组混的蛮熟的,除了那个顶着他脸的陆翊,他看见他总觉得奇怪且变扭。 剧本设定是周怅晚上来找那个美人omega寻欢作乐,结果对方换了帐篷,周怅摸错了,他摸进了李丘的帐篷,还临时标记了正在做和成成亲亲的梦的李丘,李丘清醒后两个人在帐篷里扭打,双双磕到埋在地底下露出半截的石头这才导致了两个人在一瞬间身体互换。 场景服装机器全部就位后,他们终于可以拍这最后一场在荒山野外的外景戏了。 白浅酌把睡袋裹得紧紧的,他假装自己很平静,但是绝对无法平静地面对顶着自己面孔的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当机位确定好,导演觉得各就各位大的时候,这场戏就这样开始了。 陆翊刚开始还像剧本里那样,悄悄的,富有技巧的在白浅酌的腿上摩挲,然后像是饥渴难耐地扑上去咬住了白浅酌的脖子,他只是轻轻地咬下去,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白浅酌像是被通了电一样浑身哆嗦起来,后颈往旁边一扭,迅速甩开了了陆翊,他觉得不舒服,那种被占有的危机感就在咬上后颈的一瞬间涌上心头。 卢思思全神贯注观察者镜头,他没看见埋在枕头底下白浅酌一瞬间不悦的神情,反而觉得这小伙子演技真棒,居然身为一个alpha演活了一个在睡梦中无意识的omega。 陆翊却敏感地注意到了他这个小举动,他没有再继续咬下去,反而利用镜头走位和遮挡效果隐约制造出正在亲吻的画面,虚晃一下,根本就没有亲下去,白浅酌注意到身上人的举动,为了配合,他也开始营造出正在亲吻的模样,在接触距离过近的情况下,两个人都对彼此的脸看的真切了一点,真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在跟自己滚床单。 他两眼神都回避了一下,白浅酌开始像剧本里的李丘那样怒不可遏地殴打陆翊,掩饰的太厉害了,以至于殴打的力度连拍摄的小伙伴们都听见啪啪啪剧烈的声响,都为另外那位不怎么说话的beta感到肾疼,互相扭打的时候他们两居然跟不要命似的,真的在帐篷里打的呼呼喘气,导演喊卡的时候,白浅酌松了一口气。 他不由得往自己的脸上看了一眼,对方跟他示意了一下,意思说没有伤,又紧接着微笑了一下。白浅酌接到导演嗔怪的白眼“小陆,你怎么那么笨,真打呀,你可是个alpha。” “没事,他打的不重,”那边的真陆翊接了腔“真打才能出效果,够逼真。” 其实他就是圆个场。 大家都懂。但是圆场的是一直在圈里出了名不爱讲话的白浅酌,那就是很奇怪的事了。 也许他是一个太有魅力的alpha吧。大家用这个理由来劝说自己,看上去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第70章 ABO倒像 “好了收工收工,回旅馆!” 拍的快就是有一点好,时间早,够他们有时间带着一大堆东西回酒店,尽管路上可能开车要花不少时间,不过付出总有收获啊。 白浅酌本来坐的位置挺尴尬,他本来打算跟卢思思他们一车的,结果被陆翊给拉到他们车去了,说实话,他看见跟自己长的一样的脸就很发毛了,有点尴尬到不想面对的样子。 好吧,最终还是被不容分说地拉到他们车去了。 白浅酌上车的时候,那个披着他外壳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 他知道自己原来的脸长的不错,可是没想过换一个人顶着自己的皮,再看就有一种另外的美感。他被小助理殷勤地安排在了陆翊的旁边,对方耷拉着眼皮子,横眼看了白浅酌一眼,白浅酌手足无措地坐在他身边。 他忽然起身,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什么,然后递给白浅酌 上面写着:‘你好,白浅酌,我是陆翊。’ 白浅酌的揣测被证明成功了。 他接着在手机上敲打出一行话:‘那么,你是不是在攻略我?我们的身体是互换了么?’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从昨天晚上黑屏的文档中详细地记录着每一点变换的信息,记录着出场和发生的情节,他们的确拍摄了这场戏,将在晚上九点半到达酒店休息,这个时候,本来的他居住的房间会发生漏水,他会来到陆翊的房间里,跟他有所好感? ‘可是你为什么会攻略我?我们素昧平生,我根本就不知道你?!!!’ 白浅酌打了很多感叹号进去,递给了陆翊。 他可能看见了我的备份。 陆翊心想。 每一个世界都有原始的基础和剧情线,而这些剧情都有线索,他在白浅酌昏迷的时候已经把他记忆中可能出现的所有片段和记忆全部记录下来,一旦记忆跟虚构世界有所重合就会立刻传输在穿越后的身体能够接触的设备上,如果不是上个世界被系统发现玩打发了的话,如今应当是他是这个世界的陆翊才是。 陆翊笑着回复‘你应该知道的,我们见过很多次,在很多世界里面,我都跟着你,比如在末世里你第一个勾引的陆展元,比如你憎恨惧怕的陈嘉央。’ 白浅酌看着他说的名字,用力摇头,却始终记不起来原本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叫白浅酌,是马上要结婚的准新郎,拥有狐朋狗友一大堆,被一个系统抓来做每个世界的任务不停地穿越.....现在他失踪了,然后呢?他只记得他穿越过了很多世界,可是连每个世界是什么都不知道。名字也不记得,根本不记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从来不记得你。’ 陆翊看到白浅酌的回复,大概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看着白浅酌轮回妄图让他杀掉每一世的攻略目标到成为攻略目标花了不少时间,他干扰了白浅酌所在的所有任务和所有世界,于是系统发现了他并在上个世界将他驱逐,在上个世界一切东西都被扭曲,出现了三个陆翊和两个白浅酌,一个已经在轮回中疯狂,变换出不同的脸不同的身份回到过去,在那个扭曲的世界中想要跟白浅酌永远在一起的陆翊,一个是被驱逐后寄托在陆展元身上没有记忆的他。本体最早死,另一个陆翊把支线boss救下设在那个黑化的他的路线上来阻拦他,最终那个支线的boss,根本杀不了永生的陆翊。只要他是系统认定他是苏永,那么他就是苏永,苏永无法攻略,而又是永生,所以上一辈子很有可能永远留在那个世界出不来,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他们依旧在轮回,还是没有停止。区别是身份发生了变换。 ‘你在上一次,到底做了什么?’ 白浅酌说只觉得头疼欲裂,‘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无所谓。这一世安安稳稳,你做你的渣攻,我做我的贱受,今生换我来对你百事白应。陆翊心中这样想着,倘若真的没有办法把你唤醒回现实世界,大不了陪你在脑洞里畅游千日,只不过渣攻是我,贱受是我,你可不能有半点上伤害了。 第71章 ABO倒像 每个人分好房卡和房间之后,白浅酌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跟陆翊说一下他之前所了解的,陆翊的房间会在九点半的时候水管爆炸,让他省了这些事换一间房间之类的。 陆翊是个beta,而beta的房间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跟alpha在一起的,由于剧组选的酒店还是离市中心有点远,所以居住的房间的条件就没有那么优越,房间挤一挤,剧组一大波人居住,陆翊又是一个男性beta,就那么戏剧性巧合的设定下,陆翊就在他对门。 情节安排的没有一丝偏差。 陆翊的助理风风火火提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吃的喝的还有现买的换洗衣物,屁颠屁颠地跟在陆翊的身后,她住在陆翊的隔壁房间,陆翊看小助理是个个儿小小的女孩子,这个世界的性别对他而言也算是个迷,反正他最终把小助理怀中报的东西全部揽到自己的怀里来,直接把小助理轰去睡觉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在楼道里就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白浅酌在偷瞄陆翊迟迟不肯开锁,陆翊看见白浅酌没跟他搭话心中暗暗吐槽。 不是他说,几辈子都改不掉的粗线条,发生了这么多事逮上了他还不好好交流一下前因后果,是打算把这件事当和稀泥一样和完就算完了么?于是他打算主动开口跟白浅酌进行交流。 白浅酌反而出乎意料的抢先一步开口了“要不今晚去我房间睡吧,我们好好聊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有点小羞涩,为了证明他绝对不是存着想捡肥皂的心思,他主动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除了有些事情要问你之外还有一件最关键的是就是你住的房间今晚水管会【哔--】 白浅酌的嘴像是被贴上了封条,半天都没有声音,根本就张不开来,只是挤眉弄眼地看着陆翊,用尽全力想给陆翊做出口型解释清楚, 说实话,看见自己的脸做出这么抽的表情简直惨不忍睹。 陆翊面无表情的这样想着。 就在白浅酌说去他房间的时候,陆翊的眼睛是一阵发亮的,他脸上的喜色掩盖都掩盖不住。知道白浅酌说你别误会的时候他都想执着地当它是个害羞的语气短语,看见白浅酌被禁言之后,陆翊多半明白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这大概是一个未来会发生的情节,比如说他的房间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他不得不暂时借助白浅酌的房间来休息。 不过这真的是太奇怪了,他想。 首先这个世界是他备份里完全没有过的世界,其次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是不是可以认为系统的控制能力正在减弱? 他只能限定特定情节中白浅酌应当说出的话语和表现的情节,但是在情节之外的东西它都没有明确规定。在情节之外陆翊做出任何举动说出任何不符合人物的话都没有关系,就像之前他在跟白浅酌交流上个世界的内容时,那个讨厌的应该做什么动作都要管的系统连屁话都没有。 为了让这个情节得以完整的继续下去,然后可以和白浅酌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详细交流,陆翊决定顺着这个情节继续下去。 他冲白浅酌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蜜汁微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白浅酌一脸懵逼,wtf?同僚你为何这么*?这样你都能弄懂我在说什么?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陆翊进了房门,刷的一下关住了。 同僚你知道个毛线啊?你的水管会漏啊亲!会爆炸啊。 白浅酌一脸无奈,他摇了摇头,决定先回房间喝杯水冷静一下。不管了,反正到时候九点半他的水管就会发生爆炸,到时候不管同僚明不明白都得来投奔我。 他为那副一张床上依偎着两个男人的画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意外的不是两个男人让他毛骨悚然,而是自己的脸会一脸幸福小鸟依人的画面感太强,让他简直身临其境,就算把那副脸换成对方的也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唉,脑洞太大是重病,有时候有钱有精力他一定会好好治治。 当他真正看见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宽的一张窄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两张床。 就是等到九点半,也是很难熬的事。为了避免尴尬,他先去洗了个澡,一想到身体是对方的,本来根本换躯壳换的都习惯了的白浅酌怎么感觉都那么变扭,他迅速洗完了澡,穿上睡衣,在床上扑腾着开始玩手机。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等待被约炮的基佬。 在九点半还差几分种的时候,为了把自己的黄色思想给排除脑内,不嫌流量花的多的他就开始随便下了一款手游就开始玩,选择人物的时候出神出到九霄云外之后,居然回头突然间发现自己鬼使神差输入的名字就是陆翊。 白浅酌,你还要不要点碧莲,你可是头一回看见他,并且对方还有着你自己的脸?自恋有个限啊! 他哀嚎三声,觉得自己不如狗带。 到了九点半,叩门声果然应声响起,敲门的人镇定冷静,只有白浅酌心中怦怦直跳,感觉浑身的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 那个披着自己壳子的家伙就站在门外面,头发湿透了,白衬衫紧紧地贴在腰线上,腹肌和曲线被勾勒的分外明显。穿着一条要掉不掉的黑裤子,一双脚拖着着个拖鞋,眼睛里头像是有万种柔情似水。 “我房间的水管漏掉了。今晚房间是睡不成了,明天经理才会派人来修,那么你能不能让我暂住一会?就一晚上。” 他说的明明就是系统耳提面命,在他耳边颠颠不休的台词,白浅酌也知道这根他所知道的亲姐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就这么一句很正常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就有了约炮的基佬既视感,他说话又轻又慢,咬字格外清楚,带着特殊的韵味,白浅酌顿时感觉满世界都是粉红色的小泡泡。 他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我太帅了,这不怪我。白浅酌这样想着,打开城门让陆翊进来。 陆翊进来后也没了固定台词,直截了当就问他“有换的衣服么?” 白浅酌愣愣地回他,“有,就在那边,我知道你今晚房间肯定睡不成,所以提前就给你备好了,都是我没穿过的,那有毛巾,你先擦擦干吧,秋天了还是蛮冷的。” 我媳妇怎么这么腻害。陆翊听闻后,拿起毛巾,干净利落地脱了上衣就开始擦拭身体,白浅酌看见了简直感觉自己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扭头怒吼道“大哥那是我的身体你能不能别那么豪放!” 陆翊一脸无辜“你的身体你看着还害羞?要是你不好意要不要上来你帮我擦?’ 白浅酌把手放下来打算接过毛巾,但是一看见自己的脸顶在眼前,伸出去的手又缩回去了,他一夕间觉得是同僚在对他耍流氓,所以拒绝再直面他的帅脸。 陆翊看了哈哈一乐,开始拿毛巾擦身体,这是阿白的腹肌,嗯,果然锻炼的不错,这是阿白的胸肌,果然也不错,对了,大腿不能忘,还有臀部。 这样擦着擦着他就停止了这条作死的路。因为他觉得自己快把自己擦硬了。为了把这种尴尬的场面抛开,陆翊终于能够把衣服全部穿上了,他把衣服套上之后,就开始认真严肃起来。 ”我不开玩笑了,能把我的备份给我么?” 白浅酌收回了那个娘炮的扭头,看见小伙伴严肃认真的神情,他意识到事情进入了正题。 “你说的备份,是不是就是一个word文档?” “?” 陆翊疑问脸看着他。 “那是我前天晚上看见的,它突然出现,记录了之前我干的所有事情,然后我翻遍了电脑储存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在出现的时候尝试用手机拍摄了相关的图片,这,是你的么?你也在攻略?” 陆翊接过白浅酌的手机,打开了他的手机相册,他看着照片上显示的内容却低低地笑了出来。 难怪。 这不是他的备份。 这是剧情。 系统是怎么侵入白浅酌的他并不清楚,但是系统只能根据白浅酌的记忆碎片以他所熟悉的电视剧游戏等文化产品为基础,融合白浅酌的记忆进行篡改和创造,他记录着白浅酌可能知道的所有的相关文化产品,基本上了解每个世界都会发生什么,可是这个世界却不一样,他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系统在这个世界应该默许了他的存在,妄图将他作为这个世界主角中强势的一方,让他也不得不遵循系统的规定,继续轮回,而由于不知名的原因,白浅酌和他交换了身份,白浅酌代替他记忆被消除,而他陆翊反而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白浅酌的壳子里,也被抹掉了上一个世界结局的记忆。 陆翊敢打赌,上一个世界的结局一定非常有意思,有意思到系统并不希望他所看到,系统不希望看到的,肯定是将要脱离他编造的世界的真相,可惜了,唯一一次最接近脱离的机会被抹杀,一切又都如同雾里看花一样完全不真切起来。 白浅酌看见这样的陆翊有些发毛。 他应该是他认定的同僚,可是他的笑容却如同疯子一样,带着一些难掩的神经质。 陆翊反应过来了白浅酌的话,白浅酌还是不记得他,他也并不打算让跟白浅酌解释清楚在现实世界里他们大的生活是怎样,或者跟他阐明关系,一切都得先把他拉回去再说。 陆翊这样想着,反而很配合他说道,“啊,是啊,的确。” 他觉得白浅酌可能会愤怒,或者会咒骂,觉得自己原来也是别人的目标,但是他只是迷茫地说道“那你也有一个系统么?他会告诉你怎样才会回家么?” 有些事情他只是不说,埋在心里被土覆盖着,想到发疼的时候就往上踩两脚。他觉得他自己应该是在给系统工作,他觉得自己应该经历了很多世界,可是他都忘了那些世界的人或事,只记得执念是要回家,任何世界无论具备多么漂亮的容颜,看多漂亮的风景,他都没有办法全心全意接受它。 “难道你不想家么?难道你不想看见它么?真的,我想的都快疯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怎么回去,逃都逃不出去。” 白浅酌呢喃着。 可是我的目标,就是带你回家啊。 陆翊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会回去的。” 白浅酌在昏迷中越睡越深,被系统禁锢的越来越深,他有时候都要放弃了。在那么多世界里,他被限定,明明降落的地点是主角,却只能缩在系统设定人物的精神角落里,看着最终结局发生,再到后来一次次的搅乱剧情线,他不也是一步步做到的 在这个世界里,他分明能感觉到系统的力量在减弱,他默许了陆翊的参与,无法限定除情节外的事情发展,就是最好的表现。 “或许我该问你一个问题,”陆翊非常想知道,白浅酌答应系统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到底是怎么被系统选中的?” 白浅酌显然被这个问题迷惑住了,“选上?我觉得完全是砸在我头上的呀!” 他的执念无非就是过普通小老百姓的一生,娶妻生孩子,或者不让他跟校花在一起也可以,让他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成,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普通人普通过一辈子。 讲到这里,他以为忘掉的东西就全部涌上了心头,他突然开始忍不住想把自己更多的告诉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说来说去,都有时一些很古早的东西了。 比如说他是怎么出生的,他家里几口人他爸什么性格她妈什么性格,又讲到他邻居他周围的人,从小学到大学,连小时候跟邻居家小孩一起搬着小板凳坐在池塘边,他在打游戏白浅酌在苦兮兮的写作业,听着游戏的声音馋的受不了又不得不忍着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说,陆翊就听着。 有些听过,有些没听过,没听过的他能想象,只觉得他可爱。 直到白浅酌说起他的未婚妻,陆翊就炸掉了。 “未婚妻?!” “昂,”白浅酌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谁还没喜欢的姑娘咋地?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长头发,喜欢穿白裙子,长的可漂亮的姑娘呢,倒追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挺意外的。” 白浅酌以为是刺激了单身狗的自尊心,却不知道陆翊脑子里炸屏的全是白浅酌你小子能耐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单身狗一条,潦倒的要在学校门口跳脱衣舞! 陆翊平气,微笑,“没事,你接着说。” 然后白浅酌给他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就抱着两枕头,一床被扯一半,最终小床都没睡,白浅酌最终还是跟陆翊睡在一张床上,他丝毫没觉得变扭,反而对他兴高采烈地说 “小陆,我发现你人真好,我看着你这张脸觉得你越来越帅了呢。’ .........屁话。 凑不要脸的,夸自己脸也是好意思。陆翊面无表情。 他嘟囔着睡熟了之后,陆翊把被子往上牵了点,将白浅酌的手轻轻在被窝中握住了。 第72章 ABO倒像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白浅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幸福,因为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陆翊这个好基友! 除去外景拍摄,室内拍摄大多数都是在w市内进行,卢思思租了一片写字楼作为公司的拍摄场地,又直接将自己空余的豪宅作为剧中富二代周怅家的拍摄地点,就是离白浅酌自己的小破屋远的去了,白浅酌由此时时想念待在那间小破屋里的小黑猫肉团团。 不过除掉这点以外,拍戏还是很愉快的。 新基友面冷心善,虽然平时拍戏辛苦,事儿多,但是有时候从附近私房菜馆打包好吃的菜让全剧组的人打打牙祭,但是每次白浅酌都能发现他饭盒里的菜都格外符合他的口味,有时候他都觉得陆翊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说哪打哪,干啥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就像卢思思说的那样,卢思思无法教给白浅酌的东西都被陆翊教的透透的,白浅酌是真的觉得跟他在一起相处很愉快。 就是剧中很尴尬,动不动来个坦诚相见的戏码简直狗血到姥姥床头。 陆翊就在这种不动声色之中渐渐入侵了白浅酌的心中。 相处了太多年,白浅酌的喜好的确是记烂了的东西,除了剧情的干扰外,他的确觉得,这是白浅酌昏迷之前绝对不可能跟他拥有的片段。 在拍戏结束的杀青宴后,剧组的人都喝的东倒西歪,几个omega是滴酒不得沾的,拍戏结束开心多喝了酒,有老公的直接打电话扛回去了,没老公的全部被导演找代驾给送回去了,喝的差不多要散场的时候,卢思思看着对面带着刚才开玩笑佩戴上的大红花的白浅酌,单手撑着脸开玩笑似的叫住了白浅酌 “小翊会开车么?” 白浅酌喝酒喝多了,一脸傻逼的看着陆翊,扯着陆翊的袖子嘿嘿嘿傻笑“唉,她叫.....” 陆翊赶紧把白浅酌的嘴巴给遮住了,不动声色地回复卢思思道,“他喝酒喝多了,也不会开车。” 卢思思美艳的脸庞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眉目流转中散发着难以抑制的诱惑力,她的手纤长白皙,十指丹蔻耀眼夺目,在灯光下像是精心雕琢的花瓣,晃动着红酒杯,像是漫不经心 “你们两感情好的可真快,我记得当初我选定他的时候,你好像还不太乐意。” 陆翊瞳孔缩紧,没有回他什么话,卢思思又娇滴滴地笑起来,一个omega总是带着天生的种族天赋,如果真的想让自己表现的美丽动人的话总是轻而易举的,她接着说道 “也是我喝酒和糊涂了,酒驾是要入刑的,你不必那样紧张,我只是想,他既然喝醉了,有只剩下几个人,我已经找了我的助理,他马上就要过来了,不如让陆翊跟我一起,好送他回去。” 陆翊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我可不相信一个alpha在醉酒的时候的自制力,我也不敢低估卢小姐的美貌和诱惑力。” 把白浅酌这个大傻子爆出杀青眼的时候,陆翊简直累的够呛,他本来就是一个beta的一个,抱着比自己体格又是要等强一点的alpha本来就很吃力,这个大傻子居然还出门给他迎风图,简直哭都要哭晕了,陆翊不耐的看着白浅酌在电线杆旁边的垃圾桶里涂的像是狗,有心疼他的为,给他递过来温水让他和 白浅酌见风就是与,他居然对着一个装在纸杯里的谁都能迎风哭起来 “基友情,基友好,基友一被子啊,陆翊,你怎么这么好呀.....!呜呜呜!!!!” 陆翊边拍着他的背,替他唤起,边埋怨他,这么多年,大学里的臭习惯到现在都改不过来,喝酒喝多了就哭成路边大黄,见谁都是好人。 然后白浅酌就打这个脱离了他的怀抱,抱着那颗已经白受摧残的电线杆说他回他好人。 哭的还非常有节奏,一收一放,然后再吐,那味道简直不能再回想第二遍、 陆翊以前也是有洁癖的矫情人,后来遇见白浅酌之后,他所有的矫情都喂了狗。 他叹了口气把白浅酌从墙角扶起来,托着他的下巴问他,“你要不要去我家?” 白浅酌眨巴眼睛看他,然后鼓着肉腮帮子看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陆翊又接着问他,“你要回家?” 白浅酌在他的掌心将头重重的埋下,陆翊借着机会给他用纸巾把嘴给擦干净了,一把把浑身脏兮兮的白浅酌小宝宝给托了起来,“那我们走走走,去你家都依你。” 白浅酌在他格机窝小声啜泣,“我只是太想肉团团了.....他一只猫待在小碎花家得有多寂寞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鬼,陆翊听不的白浅酌的醉话,完全没听懂里头两个到底说什么,接着就开始要逼问醉鬼家住在哪里了,这点非常关键,因为对于已经神志不清的人来说,知道比较明确的信息除了要听的懂还要保证会拼话,很多时候对方降低至讲到一半的时候会突然间睡着。 陆翊扶着他走了一段时间,他两都喝了酒,陆翊的车最近去维修了,为了逃离卢思思出来的路线,他扶着醉醺醺的白浅酌沿着大马路牙子走了不少路,晚上的时候灯红酒绿,什么东西在灯光下都是绚烂夺目的,他踏着细碎的尘土,背着醉醺醺的一个人在街上走,酒气冲天,气味逼人,可陆翊觉得自己像是脑袋坏掉一样觉得挺好的。 就算回不去,就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一直陪着,还能起多大的风浪呢。 陆翊觉得有点小温馨的时候,白浅酌觉得这样像个病患架着不舒服,在喝了酒非常任性的白浅酌小公举面前,他觉得不舒服他就要吐,于是他毅然而决然的一口黄粮就吐出来了。 那场面呐。 三万头草泥马在内心刷屏都解决不了绝望。 在前面几个钟头陆翊是打算温馨一下的。 后来他在决定不再问白浅酌的地址,直接拖回自己家里。不管小公举乐不乐意。真是,正么么矫情非顺着他干嘛呢。陆翊唾弃了这种明知道这样根本没有结果还愿意就这样问的想法。 等把醉鬼驼到自己家里之后,面对躺在自家沙发上自己的面容,他觉得有点下不去手,像是自己的衣服被白浅酌解开了一样,于是直解开了一个扣子,就去放热水。 热气在浴室蕴积。 白浅酌躺在沙发上,无意识地瞎哼哼着,他微微睁开了眼,陆翊家灰暗的装修风格让白浅酌并没有留意这到底不是自己那个四十平方米的小屋了,他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又只听见水声,让他更加渴望喝水,于是他向水声的方向伸出手来,却意外地把陆翊帮他掏出来的手机给弄掉在了地毯上。 雪白色的毛绒地毯映出手机屏幕上的字,格外扎眼。 明日,晴,遇见姑姑,陆翊的身份揭晓,必须离开。 白浅酌好像是看在了眼里,他将手机从地毯上捡起来,眨了几下眼,困倦席卷上心头之后, 手指没有了力气,手机重新掉到了地上,重量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于是第二天白浅酌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被亮瞎了眼。 陆翊自己家装潢的非常简单,总的颜色也不过黑白灰三种,由于喜欢干净,有钟点工来暗示打扫,所以窗明几净,空间开阔视野辽源,除了挂在壁柜上方的麋鹿头有点抢眼之外,其他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 白浅酌就是在一片雪白中一脸懵逼醒过来的。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醒过来是酒店,就是自己那不满四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哪有这么一醒过来顿时感觉空气清新了好几个度的,白浅酌撩开身上的白被子,拖上拖鞋就开始寻找他亲爱的基友。 陆翊正在厨房打蛋,腰板挺直聚精会神,像是在完成什么史诗级的任务。 白浅酌看见他就嚯嚯的叫了了起来,他绕到陆翊的右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打鸡蛋, “厉害了我的基友,居然还会做早餐!” “陆翊白了他一眼,看了白浅酌乱糟糟的脑袋,那么一个大型乱鸡窝头堆在他头上简直不忍直视,尤其下面还是他的帅脸的情况下,陆翊把白浅酌赶出了厨房。让他该干嘛干嘛赶紧洗脸刷牙去。 应该算是养了一条大狗。 陆翊歪头愉快的想着。 白浅酌洗漱好后,敲着饭盘开始催陆翊,脸皮厚关系好就是任性,催的陆翊手忙脚乱,然后端出来一碗面条,青菜叶子加鸡蛋,铺上一层鲜鸡丝。 白浅酌有点呆,“你咋知道我就喜欢早饭吃面条,真是神了!” 呵呵,你啥我不知道。陆翊笑笑不说话,吐司沾酱直接吃。在接这个戏之前他拍摄了一部电影,现在在拍摄完后,电影的制片人为了制造噱头,邀请他来演唱主题曲,待会就直接要去公司商议,他应该还是没有多少时间陪他。 白浅酌呼哧呼哧的吃面条,听到陆翊的安排之后头也不抬“你忙你的,我待会就回家。” “怎么了?你嫌我这呆的不舒服?”陆翊很意外。 “不是,我要回家看肉团啊,”白浅酌还没忘记托放在小碎花家的肉团呢。他冲陆翊绽放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我的猫。” 这个时候氛围平静祥和,谁都没有料到在上午九点之后,这种平静被毁于一旦。 第73章 ABO倒像 上午八点钟左右,陆翊就在小助理的接送下离开了小区。 上午八点四十,在陆翊家醉生梦死的陆翊终于爬起来决定回家。 他觉得再被小碎花养养,猫就成别人家的了。 陆翊先走,知道他待会要回家看猫,所以就给他留了钱和衣服,最重要的是,陆翊居然把钥匙也摆在茶几上了。 真是好基友一生走。 白浅酌简直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他穿上了陆翊留下的套头衫,拿上昨天刚洗的已经脏掉的衣服,揣着点钱就走了,他没带他家钥匙,来一次带人家钥匙多不好意思呀。 白浅酌觉得陆翊简直有点太顺着他了。 陆翊住的地方地段好,基本都是豪车香宅,所以他一个用腿走的简直是个另类,反正现在又不是周末,基本上都去挣钱干活了,剩下几个娇滴滴的omega贵妇开着车从他身边跐溜而过,留下一车屁股的汽车尾气。 白浅酌享受着难得的好阳光,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哼着小曲,在保安眼里像个神经病一样走出了小区大门,要不是看白浅酌相貌堂堂,确实是从小区里而不是小区外走进来的,保安估计就将他拿住了。 白浅酌在保安目光炯炯的眼神中出了小区的大门,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无论车型还是线条都非常完美,白浅酌自然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他关注的是站在车前面的那个人。 目测身段窈窕腰细腿长,因为他该露的都露出来了,没露出来的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对方侧着连说话,面部线条硬朗而深刻,留着长头发还具有一个鹰钩鼻,却涂着大红色的口红,穿着黑色的网袜,蹬着看样子足足有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这些都不是让白浅酌侧目的,侧目的是他又是个平胸。 他已经被普及过了。 这个世界的omega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拥有同样的穿衣风格和癖好,也就是说,他们都穿裙子。 这又是一个妖艳的男性omega。 白浅酌正在慢慢从他身边走过,对方的话语隐约有几句落在他的耳朵里, “哎呀妈咪,我就是喜欢这样穿嘛,现在很多omega都喜欢这样穿的,你看,多好看啊,真是,萧筱蜜这样穿你一点话都没有,还夸她是个大美人,可是为什么我这么穿你就要骂我呢?多伤害我的心呐~~” 那声音柔美中带着粗犷,粗犷中夹杂尖细,尤其是结尾那个撒娇,简直让白浅酌有了虎咆龙吟殷岩泉的感觉,实在属于难得一听的室外佳音。 白浅酌虎躯一震。他旺盛的好奇心就突然发作了,他突然想看看哪里的佳人居然有如此奇特的嗓音,于是他打算绕到他的正前方去一探究竟。 被称为妈咪的人声音非常正常,清冷中带着几分沙哑,拥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味道,他的声音既像是个男的又像是个女的,说话时低低切切,每句话都想挠在人心尖尖上。 “不行,萧筱蜜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她是萧家的萧天的私生女,不服管教根本上不了台面,你又是谁,你是正正经经的陆家珍贵的omega,是天之骄女,你学她打扮,她将来可能要跟她的母亲一样吊个半死的富翁来获得半辈子的脂粉膏药,你可是要正正经经嫁出去的!” 嫁出去。 白浅酌终于转到了正面,看见了他的脸。 果然是......正面是鹰钩鼻反面还是鹰钩鼻。只不过这张脸更长更宽,脸上打着不合时宜的底妆,让他的脸像是驴粪蛋上滚了一层霜,睫毛沾了好几重,扎眼的时候像两只扑腾的飞蛾子,眨一下就掉下来一层灰,让白浅酌看了都惊讶的咂舌,也不怪他妈这样说她,这样根本就不好看,简直就是妖魔化,真不太清楚现在小年轻的审美观,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陆湘差不多被他妈妈训了一路了,从聚会现场给逮回来,骂的狗血喷头,在车里骂到车外,他本来是好不容易期末考试考的好了一点所以才可以搬出来住的,结果就在刚才他妈妈居然让他搬回去,收回他的房子! “啊!!!!!” 陆湘开始猛跺高跟鞋,“这样不公平!” 她低头愤恨,猛然抬头打算跟母亲理论,却突然间瞥到远处穿着蓝色连帽衫的家伙。 白浅酌也是八卦心起,只是多站了一会,正打算转身离开时,陆湘小公主突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着白浅酌大叫了一声,“唉!陆哥哥!是你么陆哥哥!” 白浅酌跟见了鬼一样往身后望去,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心想也许是认错人了他可不会有这样的小妹妹,于是抬脚就走。 “陆哥哥!唉!陆哥哥你别跑呀!” 陆湘跟白浅酌本身就只隔着一个车头的距离,她一直站在陆氏母女的左边,站在他们不太容易看见的地方,陆氏母女一直专心致志于吵架,哪里有闲工夫看旁边,结果居然被抬头的小公举给看见了,白浅酌还没跑几步就被逮住了。 真的,在这一刻他无比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假的alpha。对方的手臂如此强硬有力,做的尖细镶嵌着不少粉色小水晶的指甲深深地扎在白浅酌的胳膊里,对方明明长着一张方块形的糙汉脸,却用这一种智障少女的语气高声呼唤着她的妈妈,简直带着刚丰收的喜悦, “妈咪妈咪!我逮到陆哥哥了!就是陆翊哥哥呀!” 什么鬼啊,白浅酌尽量好脾气的搪塞她,“美人你认错了吧,我不是陆翊啊,赶紧放手哈,我还赶着回家呢,挺急的。” “别狡辩了,”陆湘的确像是丰收的喜悦,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陆翊哥哥了,因为在所有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中间,陆翊是长的最帅气的一个alpha,他小时候还一直想做陆翊哥哥的新娘来着, “这样英俊的面容,这样潇洒的外表,太阳都无法掩盖你的光辉,”陆湘用一种朗诵诗歌的语调表达了对白浅酌的赞美,然后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他一手抓住的白浅酌,然后叹息道, “不过你憔悴了好多啊,我现在看见你,仿佛都没有以前那样帅了呢好像。” “陆湘你又在瞎闹什么!” 陆萍萍简直要被他的智障女儿给气疯了,明明刚才还在给他酝酿泪珠子,像个疯婆娘一样打算在大街上和她大喊大叫,他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他居然随便扯了个理由就跑掉了! 陆萍萍把车钥匙从车里抽出来,然后不耐烦的下车,用力地摔上了车门,他边走边不断的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妈妈是为你好你怎么始终都不懂得你什么时候能让妈妈省心呢?” 然后就抬眼,看见了被自己智障女儿抓住的小伙子。 陆萍萍愣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平静说道,“到我车里来。” 第74章 ABO倒像 陆萍萍是个男人,只是在白浅酌的眼里来说,但是他的样貌比之于他现实生活中的男人来说,秀气的太多,拥有着纤细修长的骨架,五官精致无可挑剔。眉眼跟陆翊有太多相似之处,那双眼睛狭长上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的凌厉。 所以当他不由分说的让白浅酌上车的时候,作为一个怂逼第一个反应就是撒丫子赶紧跑,且是有多远跑多远。奈何小公主陆湘手劲简直大得可怕,他的指甲深深地扣进了白浅酌的皮肉里,痛的他直抽气,以一种弱鸡的方式被陆湘几乎横空卡了起来,对方显然还十分兴高采烈,因为他发现前一秒钟要原地爆炸的他妈居然看见堂哥之后就此闭嘴不再说话,而且静距离接触自己的童年偶像的一瞬间也让自己的米分红心砰砰作响,他决定开口再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 “陆翊哥哥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话说你当初从你不是在国外么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大伯最近生病了你怎么不去看他呀?” 陆萍萍进车后长吸一口气打断了陆湘的颠颠不休,“给我闭嘴,我有事要问你哥,你趁早回去睡觉,不然就跟我回家。” 陆湘秒闭嘴。 陆萍萍敲着车窗让他的糟心女儿赶紧滚蛋,就趁这一会工夫,白浅酌就悄悄拉了车门打算下车,结果陆萍萍冲着白浅酌就一句话,咬牙切齿眼神凶狠“你敢下去试试?” 陆湘被他妈吓得一抖,反手就把白浅酌拉开一条缝的车窗给关上了,他留给白浅酌一个微微歉意的微笑,二话不说就撒蹄子跑了。 白浅酌大概明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也不好在推脱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之类的鬼话,因为陆萍萍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工具,就这张一看就是亲戚的脸死推都没什么用处,他只能摊手,保持沉默。 陆湘把安全带系好,他抬眼看了一眼镜子中的白浅酌,他并不知道这些天虽然好吃好喝,可是在陆湘的眼睛里头白浅酌却越来越瘦,他向来清楚自己的侄子是一个花花公子,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性格,他过分好看的皮相和远远比一般alpa更加强烈的信息素的吸引力也是他招蜂引蝶的根源,可是今天一见,要不是那张陆家的脸,他根本就没办法确定这是他的那个小侄子。 镜子中的白浅酌百无聊赖,陆湘却直接发声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白浅酌不知所以,但还是回答了,“过得....还成。”说实话他挺想这位美人把他放下来的...... 陆萍萍冷笑,“既然你觉得过得还成,那有没有想过每天都在为你担心的父亲?你把我们这些长辈是不是都当作阻碍你寻找爱情的挡路石?” “陆翊,你长这么大,我也希望你也懂点事,我不知道你爸跟你到底有多大的矛盾,出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你回去看他。你爸爸病了你知道么?” 陆萍萍字字有力,言语中充斥着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陆萍萍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人,他哥之前让他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就当陆家没有陆翊这个人了,可是既然陆翊还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就不能不管。 他不知道陆家的情况现在有多复杂,他是一个ega,在法律规定中并不能继承陆家的财产,可是白浅酌不一样,他是陆家长子唯一的alpa,陆老爷子已经重病在床了,公司的危机和烂摊子全都靠着他和丈夫支撑着,陆翊必须要明白这一点,而不是像个窝囊废一样逃避家族的责任。 “????”白浅酌垂死病中惊坐起,他一直以为陆翊的只是一个穷的只剩下脸的穷*丝,就算是父亲凭他这几个月来都没有音讯甚至手机通讯录里都没有联系人的情况来看,要么就是脱离了家庭关系要么就是根本就没有父亲的存在,竟然被他猜中了前头,看见他的一身派头,家世也定然非富即贵。 陆萍萍接着冷笑道,“陆翊,现在你是不是该清楚了?你爸爸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不能再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崽子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现在跟我回去,好好看看你爸爸。” 她车开的平稳,嘴里头蹦出的话语信息量依旧挺大的,白浅酌作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剧情发展的人,他只能要么沉默,要么低头做黯然*状,陆萍萍看白浅酌一直沉默不语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因为说准了他现在潦倒不堪,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在陆翊离家出走的这几年里,他看不惯哥哥每天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曾想过把陆翊带回来,可是陆老爷子不愿意,说就当没这个儿子了,陆翊这几年的情况他也了解了一些,陆家施压,公司不敢聘请他,陆翊过得穷困潦倒,只是凭着皮相拍几张照片勉强度日,陆萍萍也实在看不惯他这个样子,为了一个拜金的ega弄的神魂颠倒,明明对方已经拿了陆家的钱跑路了,陆翊还装着这副情深如许的样子跟自己的父亲死犟。 陆萍萍因为卢思思这些天主动提起当初没有履行的婚约的问题,所以对这个叛逆的侄子才又多了几分关注,并打算就在最近找他好好谈一谈,就这么巧的就在小区门口遇见了,而且对方一脸憔悴的在他的车前停留很久,自然而然的就被陆萍萍当做他是有意来找陆湘说情,恰巧碰上他的了。 与此同时,说好在公司的陆翊却躺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盖着毛毯,正微闭着眼睛喝茶。 他在接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并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某个人,或者真正意义上都不算是一个电话,他屏蔽了系统,所得到的关于真正现实的一段交流。 他面前的整块玻璃变成了不断跳跃虚无的一段蓝色屏幕,倒映出曲折变化的一段音频。 那个声音很好听,婉转流畅,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的生命迹象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大概他快要醒了。” “终于快醒过来了。”陆翊露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他的眼睛里糅杂了些许碎光,暖阳下融化出蜜糖琥珀般的颜色。 “不过我很担忧。我们收集到的资料里没有这一段,而且询问过剧情司的人员,给系统的资源中也不存在相关世界的资料,既然剧情进行到这么一小段,白浅酌的意识就逐渐从梦境里头苏醒过来了,说明这个世界的剧情凶残程度会非常非常的.......厉害。” “会有多厉害?”陆翊轻笑。 “他们的世界观就是作为相恋的一方,另外一方就会无条件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奉献,且毫无理由毫无尊严,这本来就是扭曲的。如果不是上一个世界最后发生的事情,这一世你们都将会成为固定模式,永远在系统的世界中循环下去,现在你替代了白浅酌,你收到的伤害越大,白浅酌的执念就会越浅,但是陆翊,你跟他不一样,你这次是完完全全的本体存在,如果这个世界非常凶残的话,你会很有可能......死在这个世界里,出不去了。” “成珠,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等不来下一次了。” 只要白浅酌能回去....只要他能回去。 这次简直是天赐的良机,只要把剧情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白浅酌就能醒过来,就能活蹦乱跳,就不会像一块已经腐朽了的木头一样躺在冰冷的床上,他都快高兴的发疯了好么? 过了良久,对方千万种言语只化成了一句叹息。 “我明白,你小心点。” 第75章 ABO倒像 陆家现下就是一块勉强撑起的巨船,看上去依旧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里却早已是溃烂开败,底板早就如同被白蚁爬过,腐蚀的千疮百孔。领导高层青黄不接,家族的继承人不知所终,四周群狼环伺,就等着陆老爷子倒下好立刻瓜分蚕食个干净。 企业机构内臃肿不堪,部门林立办事程序复杂,信息失真。 重大政策不能得到有效执行,人才流失状况严重,资金链最近也快断了。 在这种情况下,陆永胜是不会让自己显露出半点落败的姿态的。陆家虽然是处境困难,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硬撑也好过许多没有根基的小产业。 他已经年过五旬,为了显年轻而屡次染过的头发如今已顾不得了,原本被黑色染发剂遮得严严实实的白发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掩饰,在昏黄的阳光下显露出苍白的颜色,alpha的体格和寿命想比omega和beta都会较长一些,他们更加健康和富有领导力,可是过度的劳累让这个应当壮年的alpha呈现出一种生命将衰的颓败感。 白浅酌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他的右手还打着点滴,在刚刚才结束了几次视频会谈,此刻阳光正好,陆老爷子正微合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鼾。 他没有在医院进行治疗,而是为了清净和更好的处理公司的事情选择在家中休养,白浅酌跟着陆萍萍抵达他的房间门口时,陆老爷子的毛毯正好从他的膝盖上滑下来。 白浅酌本来正在看手机,在出现在陆永胜的门口时,他的手机在裤兜中轻微的震动,他正将手机翻出来查看,果然又是那个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通讯设备中的文档,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的时候,陆萍萍突然推了推他的胳膊,顺带着一个巨大的白眼, “你爸的毯子掉了,还不过去帮他把毯子拉上去?” 本来被陆萍萍遣到门口的看护是打算过去的,听闻此言也不再多事,摊手给站在后面的白浅酌让出一条更宽的路来。 白浅酌被推搡了一下,顺着陆萍萍指的路线看过去,陆老爷子已经从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鼾转为呼噜打的震天响,从后面只能看见他布着稀疏毛发的头顶。 白浅酌硬着头皮过去了。 他的本意是不要惊动老人家,毕竟人家好不容易睡着了,突然过去把人家美梦给打碎了就得不偿失了,他蹑手蹑脚的过去,将陆永胜掉在地上的毯子重新牵起来给他盖上,陆永胜觉得眼前黑影重重,微搭的眼皮子猛然翻起,看见白浅酌毛茸茸的头颅,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拍上去,气震山河的一声爆喝, “你是谁?在干什么呢兔崽子!” 白浅酌被这一巴掌差点把脸呼到地上去,一个踉跄就跪到在老爷子的脚边上,陆永胜瞧见陌生人第一反应就是惊吓,由于没有带老花眼镜,第一反应就是痛打一番,“看护到哪里去了?这是谁给放进来的!人呢?人呢!” “哥,哥!你别打了!他是陆翊!” 陆萍萍招了急,“哥,你先把老花眼镜给带上!” 陆永胜听到此言,动作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更加流畅的打下去,“打死你个兔崽子,打死你个鳖孙,谁放进来的垃圾!” 陆萍萍看见兄长这个样子,突然反应过来报出他的名字只会让陆永胜打的更狠,反而会让他借题发挥,就算知道是自己那个儿子,也要先痛痛快快的好好打一场,解解自己的恶气,可是他毕竟担心陆永胜的身体,跑过来要阻止他,拉扯之下白浅酌一狠心,就机灵地抱住了陆永胜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大声喊叫道,“爸!打在我身无所谓,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本来就挺虚弱的身体,这下大腿被白浅酌紧紧地抱着,陆永胜双手被陆萍萍给拦着,根本就使不出力气,他思考了一下,慢腾腾的说道,“萍萍,你帮我把老花镜给拿过来。”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白浅酌一直都是弓着腰缩着头,像个王八一样挨着打,这下一停,得以喘一口气抬眼看一眼眼前陆老爷子的相貌,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就愣住了。 他颧骨高,浓眉大眼,是一幅很是威严的相貌,皮肤也许是因为病重,显出几分青黄的衰颓,但是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他的样子跟陆翊一点也不像,因为他的样子,是属于喝酒耍酒疯的老白,他的老爷子啊。 “爸。” 白浅酌喃喃自语,神情恍惚地盯着陆永胜的脸,突然间就泣不成声,双膝硬生生的又落在地上,抱紧了他的腿,他哭的不像样子,把自己所有的思念和痛苦全部都哭出来了,“爸爸,我对不起你....我居然还能看见你......爸,我好高兴,你,你居然也在这里......” 陆永胜本来是打算慢条斯理的把眼镜子给带上的,结果被白浅酌的一个大动作吓得一抖,把老花镜给摔到地上摔碎了,白浅酌把自己所有的惊恐和欣喜若狂全部倾泻了出来,陆永胜跟他爸爸一模一样的脸就想打断了所有思念的闸门,让那些情绪喷涌而出,滔滔不绝。 他真心实意的抱住了陆永胜的大腿,哭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他真心实意的希望这不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散了。 陆永胜也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再认他的,但是白浅酌哭的太惨痛,太痛苦了。 他哭的不像自己记忆中的儿子,那个成天惹是生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觉得自己心里头某个坚如磐石的地方有了柔软的触动,这让他放弃了自己的那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和怨恨,让他慢慢伸出自己枯瘦的手轻轻抚摸在他的头顶。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陆永胜叹息,“你应该就想你说的那样,永远都别回来了,你看,你又让我为你这个兔崽子伤心。” 陆永胜跟自己父亲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击垮了白浅酌内心其实一直绷紧的那根弦。 他开始全心全意的要为他做些什么,不为其他,就为那一张父亲的脸上能稍微多一点笑容,哪怕他清楚这只不过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这并不是他真正的父亲。 可是让陆永胜少点压力,让这个老人不用那样死抗着这艘内里腐烂外表华美的巨船,他开始努力的跟着陆萍萍学习公司的事务跟知识,从头了解这个世界,开始把他这个几世几年都是的穷*丝伪装成社会精英,来处理这些他以前根本就不懂的东西。 白浅酌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剧情已经很久没有提示了。 但是它依旧在进行,不偏不倚。 它随着时光在不断的流逝,进度条也在不断的拉开,白浅酌披着陆家二公子的头衔,开始逐渐接手陆家高层的工作,每天疲于各种各样的应酬交际,明明难以周旋还不得不端出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他跟原本真正的陆翊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来往,在白浅酌看来,他们算是很好的朋友,陆翊再也没提过剧情,他们将角色的错乱和系统都当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白浅酌想努力的当做他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而陆翊也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陆翊在得知他摇身一变成为陆家三公子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依旧如常的偶尔叫他吃饭,帮他将黑团团从小碎花那里接过来养。在很多时候,令白浅酌感到意外的是,在各种各样公司的交际和事务处理方面,陆萍萍并不是快速明确教会他处理法则的人,反而是一直淡然什么都不说的陆翊,他教会白浅酌的东西与处理事务的方式果决正确的令白浅酌感到惊讶,大多数时间的加班和制定方案,都是靠陆翊的辅助来完成的,而陆翊的决策在面临敌对的商家的几次金融狙击都漂亮的令人惊奇,让陆永胜反而认为白浅酌是一个商业奇才。 白浅酌跟陆翊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很多时候都是一起忙到深夜的。白浅酌觉得自己可能遇见了前世真霸道总裁。 白浅酌在又一次忙到深夜的时候,他用冷水迅速洗了一把脸,在空无一人的二十一层摆放着桌椅,灯光此刻全部都暗下去了。 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冷绿色的灯光下是一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带着西欧人的轮廓分明和东方人的细腻精致,惨白的皮肤像是冻住的白玉,凝涩的光华。 镜子中的表情冷漠,完完全全就是个陌生人。 可是白浅酌在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过了几刻后,恍然觉得镜子中的他冷笑的一下,高高的抬起手掌,似是要掌掴他。 白浅酌被下了一跳,抬起手肘来阻挡。 他躲得仓皇而勉强,一下子摔了出去,躺在了地上。 他有点恍惚,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使劲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只看见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刚才的一切,似乎只不过是一个幻象。 白浅酌颤颤巍巍地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做出一个鬼脸,发现一点都不吓人,自己松了口气,顺便把自己手心的冷汗顺着水流给冲洗干净,边冲边想,果然是忙昏了头,低血糖搞得脑子都要有毛病了。 他使劲的洗手,仿佛这样就能摆脱刚才的心惊胆颤一样。 他洗完手后呆坐了半晌,看着外头彻夜不眠的广告屏幕,听着极远的时空中传来的风响,然后抽出手机,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做完的。 他翻着清单,同时也注意到有一个陆翊的未接来电,那是在几分钟前的事情,白浅酌犹豫了一会儿,心里头想这几分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睡觉了吧,挣扎一下还是回拨了回去。 “.......喂。” 陆翊的声音好像是从山洞里传来一样,变得飘忽悠远。他的声音沙哑,仿佛许久都没有开口了一样。 白浅酌努力装作很轻松的样子问他,“这么晚了,刚才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么?怎么样?有没有,打扰到你?” 陆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应该算是我打扰到你了,毕竟已经这么晚了。没什么事,只是问你有没有睡着而已,看你没接,以为你睡着了。” 他知道这个回答很拙劣。白浅酌扛起了这些原本应当他抗的责任,每天晚上不到凌晨两点多,是不会睡觉的,他有点事想问他,比这个回答更傻。 “陆翊......,”白浅酌斟酌了一下,有点小心翼翼的提出了那个他一直不肯面对的事实,“你也是一直在穿越的对不对?那你能告诉我,是不是这个世界结束了,我们依旧还会继续轮回下去?” 陆翊沉默了一会儿,“不会,这个世界结束后,我们会回去。” 陆翊接着说,“我早就想告诉你了,等这个世界结束了,我们都会回去。” 白浅酌大喜过望,“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听到陆翊狡黠的语气说道,“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啊。只要完成了这个世界,我就有把握带你回去。” 白浅酌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几乎冲昏了头脑,他本来还抱有一点绝望的心思,现在那点心思全部被这个消息给打乱了;他一直都抱有永远回不去的想法,所以懦弱到逃避一切关于系统的东西,陆翊接着说道,“白浅酌,这是真真切切的,系统亲口对我说的,一旦作为白浅酌的你会回去,那么处于跟你同时任务的我也会回去。” 他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 白浅酌信了。 他向来容易相信人。 “那么,如果说,你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么?” 陆翊试探着说出这句话,白浅酌找他帮忙,他非常乐意,可是越是整理,就会发现陆家真的已经一团糟,最大最快捷获取技术和资金的方法就是找到外援,而鉴于剧情的尿性,非常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白浅酌会与别家联姻。 但是他又清楚他的性格,如果压根不认识,是不会和对方直接步入婚姻的。 果然白浅酌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我又不认识,这不是瞎闹着玩么,如果不是剧情的话,我不会做欺骗别人感情之类的事的。” 陆翊本在敲打着玻璃的手指渐渐停下来,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东西,他却忽地松了口气。 “那就好。” 第76章 ABO倒像 在这个冬天的十二月份,白浅酌和陆翊拍的那部片子赚尽了各种噱头,由于白浅酌回归的身份太过传奇,这部只不过是满足未成年的偶像剧成了这个冬天的最热档剧,他们的面孔在各大电视台轮番轰炸,白浅酌实际上的alpha的身份可谓是赚足了粉丝们的眼球,他们在剧中的欢喜冤家和颠倒身份让很多人大呼甜蜜,萌生出了很多的剧粉,把向来低调演戏的“白浅酌”和家世显赫吓人的“陆翊”一下子曝光在众人眼中,现实生活中的总裁和明星这一对萌萌的属性都让粉丝揣测,会不会在现实中他们会在一起凑成一对。 白浅酌是没有想过这部剧会那么红,红到明明知道他当时只是打算拍完这个片子糊糊口,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不会再涉及到娱乐圈和拍片子的事情,还会有媒体约采访,有综艺去参加,红到公司中的职员看见他脱口而出的也是他剧中的名字,“陆翊”这个名字,到还不如他剧中的李丘这个名字来的红火,陆翊凭着这一部剧中的一个身份,一个名字,知名度在富二代中成为了翘楚。 作为李丘这个角色,有人说他是剧中迷倒一帮alpha和beta,剧外迷倒一帮beta和omega,是传说中六个性别都通杀的男人。 早晨正在看报的时候,陆永胜破天荒地翻了一下娱乐版块,大板块依旧洋溢着粉红色的泡泡,图片赫然是陆翊和白浅酌一起带着帽子去餐厅吃饭的图片,配字是“周李夫夫终成真?陆家二公子的新宠” 陆永胜看了一会,板块中还绘声绘色的描写了作为“陆翊”之前是怎样的花心,在风月场上是多么的无往不利,之前的卢思思和在学生时代交往过的各类人全部被绘声绘色的罗列出来,整出了属于陆家二公子的花间史,老人家有些看不下去,在旁边整理资料的白浅酌毫不知情,还在问着老爷子,“爸,你今天吃过药了么?” 就说这个世界出了多了六种性别,其他一点用处都没有,顶多医院的科室增加了很多,医疗水平还停留在白浅酌的世界的零几年的水平,癌症依旧是绝症治不了,心脏病依旧除了靠医生还得靠调养,白浅酌自家的老爷子心脏也不好,这个世界的陆永胜心脏也不好,他看他就跟看他爸一样,生怕他有哪点不顺心,没听到老爷子的回话,白浅酌扭过头,看见报纸上硕大的版图,赶紧上前一把夺了过来,看见这样的图片,他总有一种在长辈面前公然出柜一样的慌张, “这谁放进来的报纸,怎么有这么不靠谱的东西,有些记者怎么这么没素质。” 他只是为了掩饰一下自己的小尴尬,看护却对这一份混在财经报纸中的娱乐八卦上了心,赶忙上前将那份粉红色的小报从白浅酌的手里头接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筛选的时候没注意,这应该是.....陆小姐的。” 她作为一个比较尽职的看护,除了对病人身体上的照顾,这种有关的小情绪和小细节也是有在意的,陆永胜喜欢看报纸,她接手的报纸都会跟在管家那筛选一下,因为整个陆宅中最小的陆澄澄向来也是很喜欢看报纸的,只不过看的都是娱乐八卦动漫漫画之类,很容易混在报纸中。 白浅酌没见过陆澄澄几次,陆澄澄大概十五岁左右,典型的天真浪漫爱幻想型的omega,剧情并没有对陆澄澄有什么描述,有时候只会寥寥几笔刻画陆澄澄对于哥哥“陆翊”的喜欢,弄的白浅酌莫名其妙,不动剧情有时候三更半夜不牵扯他反而在刻画陆澄澄这个人的心理和动作,或者说他半夜在摸猫自言自语的一系列动作,他偶尔见到他,也是在幽深的房间里,穿着最让白浅酌感到崩溃的破网黑色的长袜,永远都是小短裙,眼影上的奇重无比抱着黑猫幽幽的望着他,男孩子穿短裙本来就很要命,明明在一个宅子里,可是陆澄澄从来不回去看陆永胜。 所以想起了陆澄澄之后,白浅酌就打了个寒颤,“那我待会放在李叔那让澄澄拿吧。” 他现在在乎的应该是陆永胜的反应。 本来以为他会破口大骂畜生窝囊废,不学好之类的,毕竟据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从古到今alpha和omega的结合都被看作最优结合,且陆家几代传下来全都是alpha跟omega的结合,无一例外,可是陆永胜却微闭了一下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你会不会后悔?后悔回来,这段时间你非常辛苦,我全都看见了。你本来就不是干这件事的人。” “我不后悔,辛苦也许会,但是爸爸之前也是这样硬扛的,我应该说,我回来的太晚,太不懂事了。” 这他是说真的。 就算他跟自家老爷子长的不一样是个陌生人,自己的父亲在生病受苦,也是必须要回来和照顾的,更何况这简直就是自家老爷子的翻版,他就生气一小下,白浅酌都担心把老爷子气成什么样了,他真怕那张类似的脸上出现一点失望的表情,就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亲在大骂自己不孝顺一样。 他说的真心实意,又担心他是觉得自己会跟“陆翊”在一起,接着模棱两可的补充说明道,“他只是我一个朋友,拍戏的时候特别好,都是媒体乱写的,我以后不会再去拍戏了。”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朋友”,就冲这每个世界的属性,也许最后会发展成情人。 但是他一想到情人这个词,就好像辜负了那些天陆翊陪他熬夜处理了解公司事务的日子一样。 陆永胜既没有搭他的话,也没有关心那另外一个主人公到底是谁,他关心的只不过是“陆翊”用当初那个炫富飙车,脾气暴躁喜欢招惹事端,打人致残,强迫别人的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真真切切为了陆家操心的人,况且他当初将“陆翊”逼走,初衷既是失望,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因该担起这份责任,这份责任对于他的身份来说太过沉重了。 陆永胜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托付这个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事业了。 他需要非常郑重的确立一件事情。 “陆翊,你是真打算把陆家的担子抗在身上了?” “是。”白浅酌郑重表态。这是剧情的需要,也是他为了让陆永胜不再劳累的自己的心愿。陆永胜态度非常郑重,“那儿子,你你能做到在将来每一件事都会为了陆家考虑,绝对不能再肆意妄为么?” “........能。”白浅酌点头。 陆永胜扔下了重磅的炸弹,“那就这几天,你跟唐颖订婚吧。” 最近他做的的确很棒,他没能将鼎盛时期的陆家亲手交给他,却让他在风口浪尖的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他依旧坚持下来了,且没有丢失掉陆家人该有的样子,只是可惜了,这个漏洞,只有唐家才填的住,现下做出多少种节省资金的方法,都不会有联姻来的快。 “可是......!”白浅酌愣住了。他猛然想起前些天晚上陆翊对他的提问,他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明明剧情的进行根本没有到这一步,偏偏他就猜到了这个将来。 白浅酌从离开后,就没有再接触过姑娘,他觉得这么狗血的桥段发生时简直不可思议,“可是我跟不就不知道唐颖是谁啊?” “唐家那个小女儿,很早之前就订了娃娃亲,你之前一直因为那个叫什么潇潇的闹得不可开交,我觉得你是个混账东西,就没有再提这件事。这几天唐家的老爷子约我吃饭说起了这事,觉得你是个可树之才,又打算将女儿嫁过来了。” ga的出生率比起beta要低上很多,但他们的生育率又远远高于beta,当和alpha结合时,诞生优秀孩子的几率非常大。在这个世界中,omega女性到了18岁如果还没有结婚就会强制配对,在此之前拥有优先选择权,甚至可以拥有两个丈夫。 唐颖在18岁时,优先选择了“陆翊”,且认定他是唯一。 白浅酌了解这个世界只了解半吊子,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世界的omega人数就跟其他性别一样多,他根本就不知道omega有多么珍贵,所以陆永胜看见他的不情愿的模样又暴躁了,“你刚才说的话,难道只是哄哄我老人家?” 说罢,他又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订婚是必备的了,我已经跟你姑姑说清楚了,订婚就在三天之后,你什么都不要做,我只是通知你。” 第77章 ABO倒像 白浅酌最终见到唐颖并不是在三天后所谓的订婚宴上,由于剧情并没有显示这段婚姻必要不可断绝,他在陆永胜定好的三日之期之前就向唐家的唐老爷子表明了想法,打算跟他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推掉这门跟唐颖的婚事,但是他没有想过的是,事件中的主人公却主动说要跟他见上一面,地点也正是在白浅酌原本约好的那家私人会所。 他讶异于唐颖这个人,事实上,在此之前唐家似乎是将她作为古代的那些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板进行培养的,他在陆永胜提起来之前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她,偶尔一句只不过是,哦,唐显在国外的小女儿啊。 他本来就是不想让她有所误会,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件事,所以才选择跟唐显说明,万万没想过唐颖会要求主动见他。 会说他不识好歹?或者说认为想当面甩白浅酌两个耳光?关于此事有诸多揣测,大抵脱不开“报仇雪恨”或者是痛骂他甩唐家脸子什么的,可是之所以诸多揣测,却被面前坐下的这个人的脸又一次为之一愣。 漂亮,是漂亮。 大眼睛白皮肤瓜子脸;长头发远山眉长睫毛。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羊绒大衣,里头不怕冷似的罩着一条长裙,褶子散布在纤长瘦弱的小腿上,荡出星光一样耀眼的色彩,就想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每个人心里头都有一个这样的小仙女,曾经白浅酌也有一个,如今她竟又这般奇迹的出现了。 唐颖笑了,嘴边荡起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你好,陆先生。我是唐颖。” 白浅酌将刚煎好的茶推到她的面前,喃喃道,“你大冬天穿裙子真的不冷么。” 唐颖掩着嘴偷偷笑,转而回答白浅酌道,“陆先生真逗,哪有这样一见面就说这个话题的,我不冷,谢谢了。” 这个对白.....又跟她一模一样。 当初跟未婚妻确立恋爱关系的时候,有一次大晚上在学校门口等她,她就是这样风姿袅袅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寒冷的冬日夜晚颜色鲜亮的像个小仙女,但是在没有审美观念的白浅酌眼里头冬天就应该裹成一个球,哪有这样不怕冷的,还因此来嘲笑她,这个对白.....就跟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他发现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他本来以为自己真的忘掉了,明明想起来了,应当心中有什么触动的,可是面对一模一样的人,仿佛那就是书里的情节,内心起不了任何波澜;顶多啊一声,这个样子我记得的。 他记得自己的父亲,却把记忆中那个小仙女带给自己的悸动给丢的一干二净,空余一点苦楚,让他在记忆中描摹过曾经的眉眼。 唐颖看似并不理解对面的人是抱有怎样复杂的心思来面对这副跟自己未婚妻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孔的,她只是理所当然的接过了白浅酌推来的茶,像是根本不在乎白浅酌要跟他说些什么一样,微微笑着说道, “陆先生有什么顾虑,我是明白的。我知道陆先生并不满足于将所有的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且还是要娶一个自己也不认识不了解的人,你会立刻拒绝也很正常,这种古老的娃娃亲,真的很落俗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白浅酌知道唐颖是根据他之前的风流史所以判定他是不希望将婚姻拴在一个omega身上,觉得被误解很是无辜,正打算开口解释,结果话头又被这位小公主给截掉了,她非常快的打断了白浅酌的话题,像是拉家常开出另外一段话,“说起来小时候我们就经常一起玩的呢,当时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你这个大哥哥呢。” “我难道不漂亮?” “像个仙女一样,特别美。”白浅酌发自肺腑。 “陆哥哥有喜欢的人么?” 白浅酌脑子中闪过一些驳杂的念头,但最后还是诚实的回答道,“没有。” “没有?” 她依旧在笑,甜蜜如同蜜糖“可是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 “如果你并没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白浅酌想过千万种她会怎样的指责,失望,或者拒绝。 万万没想到这姑娘上来就说喜欢自己。 他没想过自己仿佛就是钞票,人见人爱的那种,或许是他自己太过自恋了。唐颖又跟小仙女张溟凝的样子一模一样,面对那一双含着期待盼望的眼神,仿佛又见到了故人。他神情一恍惚一动摇差点就动心答应了。 可是这个嗯字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了。 他想这样答应了万一剧情打脸怎么办。 他这样答应,等回到原来的世界遇见小仙女怎么办,怎么面对她? 白浅酌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美人脸,坚定地摇了摇头。 “婚姻不是长得漂亮没有喜欢的人就可以成的,如果在一起,就要做出一辈子的承诺,目前我没资格,你也太小。” 唐颖大失所望。可是她还是习惯性地带着微笑,接着说道,“目前你公司什么情况,我爸爸跟我说过一点,跟我在一起,你会轻松很多,不过你还是想解除婚约的话,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努力帮你实现。我会推迟订婚的日期,但是这段时间,请让我在你的身边,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我的话,我会放手的,但是唐家会做出什么来,我是不会保证的。” 白浅酌为迎来这样一个缓兵之计而松了口气,但是是真的对唐颖感到愧疚,觉得这件事他没有怎么努力反而让唐颖白白吃了亏,低声歉意道“对不起。” 唐颖继续报之以迷人的微笑。 白浅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他恍然惊觉这是当初在初到陆家没有来得及看的剧情,黑色的屏幕上方块字令人瞩目 “陆翊因爱人白浅酌而心烦意乱拒绝婚约....[1/1]完成。” 这是一个....剧情! 白浅酌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 明明理由南辕北辙,结果目的却突兀的达成了! 白浅酌为刚才自己的心思动摇给擦了一把汗。 他立刻将手机关机,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却没看见唐颖的表情似笑非笑,神色晦暗不明。 他本来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一般,跟旁人介绍的唐颖文静不喜欢说话的形象完全不同的是,她非常善于言谈,并且对于历史有非常多的研究,且最后还留下了白浅酌的电话号码和其他联系方式,神色坦荡到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之类的事一样。 白浅酌迫于礼节,也留下了联系方式。 在唐颖提议去过古籍收藏馆之后的傍晚,白浅酌送她回家,对方长发飘飘,眼睛灿若繁星,实在是太漂亮的面容,美的就想一幅画,跟记忆中的小仙女丝毫不差。 唐颖在下车的时候在他嘴角留下匆匆一吻,就像蜻蜓点水,白浅酌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离开了。 “再见了,希望我们下次,还会见面。” 唐颖长长的发尾飘荡在空中,头也不回的跟白浅酌道别。 白浅酌一脸呆滞,哎呀真的好羞涩。 他脸腾地就红起来。 躲在小灌木丛的相机咔嚓咔嚓。 唐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第78章 ABO倒像 “你跟唐家的那个小姑娘相处的怎么样了?” 陆永胜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终究还是老了,以前陈年累月的病痛跟此刻全部爆发出来,其中又以冠心病极为严重。在白浅酌还没有回来之前,他就已经秘密的进行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现在饮食作息一切都万分注意,公司的烂摊子白浅酌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硬扛,不敢让陆永胜沾一点皮毛。 陆永胜越清楚自己的身体,就越希望他能够早日成家,让唐颖带来的外援能让他现在身上的担子轻一点。 订婚让人家姑娘推迟了,说是给对方一个熟悉的时间,多培养一点感情,要是说里头没有“陆翊”的搅局他是铁定不会信的,“你别再耽搁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普通人家的omega都已经娇气的如同珠玉一般养大了,何况身份尊贵的唐家?等到了20岁强制婚配,看有的你后悔。” “再看吧,”白浅酌不答话,唐家的小姑娘是一个小仙女,是他曾经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却怎样都觉得变扭,他本来真说是记着未婚妻的一切,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公司又不是缺了唐家不行,大不了艰难一点也是可以的。” 所以说这种订婚流一出来我就是拒绝的。 白浅酌内心腹诽。他觉得他就像八点档中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一样抢手,一样英俊多情惹人爱,面上的家财万贯金龟婿。看上去好像人生巅峰,只不过实际上唐家只是因为只有唐颖一个omega无法继承财产,陆家的产业需要唐家的资金,唐颖需要通过嫁给他来掌握自家的企业而已。他知道的陆永胜也知道,白浅酌也明白就这个当头有神助攻真的是一个太明智的捷径了,既然抛到他的面前,那真是谁不用谁傻子。 所以讲完这句话看见陆永胜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他就偃旗息鼓了。 上次见面爆出来不少唐颖和他一起同行的照片之后,白浅酌明白她的小手段,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推掉了她的各种邀请,跟基友陆翊玩的不亦乐乎,但是陆永胜面对他这种消极的态度直接给他下了最后通告,“马上就是唐颖的20岁生日宴了,这你总该知道吧?到时候商界的,政界的,都会有,你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该做些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陆永胜已经非常强势的为他准备了结婚戒指了。 对于结婚戒指居然是他这个糟老头子准备的他就有点糟心。 嫁给他家的兔崽子,好像确实是挺委屈唐家的姑娘的。不知道哄人不知道心疼人。 陆永胜接着说道,“我已经让你的助手给你准备好婚戒准备好唐家小姑娘喜欢的场景了,生日宴前还是生日宴后,你应该懂得的。” 白浅酌一听这个架势就是箭在弦上。 提到唐颖的生日,那的确是不得不走的场面活,按照白浅酌缩头乌龟式的处理方法,他会选择给她送礼物,然后走个过场,可是陆永胜的意思明显就是让他表明心迹。白浅酌自己吐槽着,只是口头上应着,越是相似反而越是敬而远之,这向来是他习惯逃避的方式。 他存心想逃,可是唐颖就像得知他们父子两的对话一般,在此时此刻像是凑着场面一样打来了电话,白浅酌看见是她的电话,心情复杂,陆老爷子伸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威逼着他,示意赶紧接。 白浅酌迫于压力还是接听了,唐颖的声音依旧柔和,也不提这些天白浅酌的推脱, “陆哥哥。” “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会过来的对么?” 她的声音就像低求。 柔软的不像话。 “嗯。” 白浅酌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我总见不到你,”唐颖带着几分喜悦的语气接着说道,“可是生日宴我总不会见不到了。那么多人,我只希望你能过来给我祝贺。” “你放心,我会过来的。” 白浅酌答应的响响当当。 可是有时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是特别打脸的,有些话在特定场合进行强调,会变成一个耀眼夺目的flag。 唐颖是z城圈子中最富才学的omega,在她没有回国之前就一直是被传说话的对象,她的生日宴炒的沸沸扬扬,挥斥且豪华,由于为人神秘,从来没有什么照片流出,除了最近和白浅酌的照片流出,疑似奠定了陆家太太的位置之外,其他的还都是迷,为了抢新闻,狗仔早就绞尽脑汁的唐家的宅子边蹲好了点,报纸铺天盖地的几页都是唐颖和“陆翊”婚礼的未来进行式。 在地下停车场,陆翊带着口罩皱着眉头靠在车边上看着新闻看入了神。 那个女人,他有点印象。 在大学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并没有多大的关注。 系统是制造不出新的面孔了么,还是这个人对于白浅酌有多大的意义?他看着的时候,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假的,知道白浅酌跟她不会有什么纠葛,因为白浅酌内心深处还是喜欢男人的,可是还是妒忌。 说不出什么感觉。他不想看见这张脸依偎在白浅酌的身边,不喜欢他身边会出现各式各样值得他努力的人或事,他总觉得,白浅酌会陷进去,从他看见陆永胜和白浅酌的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开始。 不论过了多长时间,这种暴戾的心性还是没有改。陆翊心中压不住的愤怒。把他的双腿砸断。把他在乎的东西毁掉,让他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 蛊惑的念头在心中肆意生长,发芽,从早就寂灭的灰烬中开始蓬勃生长,让陆翊的心中被这种暴戾的心思充斥,填满,紧紧勒住呼吸不过来——但是他很快停下了。 他晃动着自己的脑袋,深深的长呼了一口气,让他冷静下来得以直视车窗镜中的容颜,熟悉的,温和的脸庞。 他用手指轻轻点着车窗上映出的脸,轻轻叹息道,“白浅酌,你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一个神经病。” 他的思绪很快就被远处嘈杂的吵嚷声给打断了,“好啊,他成了大明星怎么就没想过来救济救济我?出人头地就抛弃辛辛苦苦养育他长大的亲人,这就是大明星?我不管!全都骗老子蒙老子说姓白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不在这里,他妈的这不就在这里么?老子今天就非得说说这个理!” 陆翊抬头将眉头皱的更紧,转而像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久去不归的助理正在跟一个中年的男人推推搡搡,对方个头不大,面黄瘪嘴,并没有什么信息素的味道,应当是一个男性beta。 陆翊大步迈过去将把小助理的手掐着不放的男人一把给硬掰开了。 他甩开了对方的手腕,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有话说就放尊重点,再动手动脚的话,你可能会残废。” 他毕竟是个明星,不好直接动手,停车场有监控录像,被有心人利用炒作就很麻烦了。但是这种大吵大嚷的杂碎,不收拾收拾太过便宜对方。 陆翊的表情明明很温和,但是说的话阴冷,中年的beta触及到他眼底就想是被火舌舔到脸,把自己的无赖样子收敛了几分,小助理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抱住了陆翊的胳膊,埋怨道,“阿白你不该出来的,这个流氓说是你舅舅,就是来骗钱的....” “谁他妈是骗钱的!”中年瘪嘴记不住教训的将手指头指着小助理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少参和我们白家的家事臭娘们儿!老子辛辛苦苦养大.....” 陆翊打断了中年瘪嘴那些难听的话,“你是不是想残废?真有事,我们换个地方说。” 他的面上连强做的温和都没有了,“我说到做到的,毕竟想要一个人残废应该还挺容易的。” 他说的话又轻又慢,句里行间蕴含的暴戾一览无余。 中年瘪嘴本意就是要钱,因此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喃喃地收住声。他发现自己的大侄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他要是这么说话,他的侄子都会害怕的躲在墙角哭,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到换成他被吓住了,觉得说是让他变成残废,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假的。 陆翊为了省事早方便,让小助理给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舅舅一笔钱,但是也调查清楚了那个所谓的舅舅的老底,在白浅酌十四岁那年开始成为他的监护人,但是赌博吸毒无所不作,经常家暴,最严重的一次是差点把白浅酌打成残废。是最近才从监狱中出来的,没有钱才想到了找这个侄子,没想到侄子成了大明星,就乘着想好好敲他一笔。 陆翊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做了关于这个世界中白浅酌所有的调查,这个世界中的白浅酌应当是父母双亡,哪曾想到会有一个糟心的舅舅。 陆翊明确地告诉这个老流氓,这次给钱给他养老,但是如果他在之后乱说话的话,他能保证老流氓能在监狱中过一辈子,从家暴告起。 【你不应该这样威胁他,你应该予舍予求,让他在家里住,好好赡养他。】 系统如是说。 陆翊反而都被气笑了,“这是剧情?这是让必须要做的?” 【额,不是,但是这是一个衔接。白浅酌得这么做,因为他是一个心地善良内心柔软的人。】 系统翻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人设。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样做的,”陆翊说道,“对待一个一直在伤害自己,且一直下去的人,是没有必要报之以善意的。” 【好吧。这步不做也没关系。】 陆翊却被自己的话弄的怔住了。 第79章 ABO倒像 “老板,后天晚上七点半就是唐小姐的生日宴了,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婚戒,您是选择当场告白还是按照我的另外一套方案,在生日宴结束后带着唐小姐乘坐私人飞机到.....” 他的那个私人助理滔滔不绝,难以停止对方灵感的喷涌,从最老套的在生日宴上单膝跪地求婚到直接在当场将唐颖带走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婚纱一起乘上私人飞机,在夜半无人的温馨浪漫的水下酒店享受宛如水中人鱼公主般的浪漫情怀。 他觉得他的助理多半是小时候的童话故事看多了。 出了水下浪漫版还有都市情人款白雪公主版空中飞翔版,怎么夸张怎么来,构思极尽肉麻,对方甚至兴趣盎然地研究出了各个版本的剧本和台词,路线和步骤,力要做到史上最浪漫求婚。 ”老板,你可以先这样,然后再......” “.......你先打住,”白浅酌将他厚厚的一摞剧本推开,什么设计图全部被他推到一边,“这么浮夸要不得,全都不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收收吧。” “老板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么浮夸的也有小清新版本的,比如说这个,我给它娶了一个浪漫的名字,叫做樱花之恋,象征着你们的感情如同纯净甜美的樱花一样美丽圣洁.....” “就这样简直浮夸的看不下去啊大哥,”白浅酌简直给助理的脑洞跪了,“我不是说你的脑洞不好,我只能说我根本就不想要,你能消停点别再为这件事操心了好么?我爸那边我去说,你就别管了啊乖。” 他的助理是一个外貌看上去如同加强版大黑熊一样虎背熊腰的alpa女性,在这个性别区分实在不太明显的时代,他紧跟潮流的非常喜欢穿ega式温柔款长裙,她努力的将带来的所有方案全部上捧到白浅酌的面前,艰难坚定的回答,“老板,终身大事迫在眉睫,你今天必须选一个。” 高的一摞摞,堆到她的下巴下垫着了。 白浅酌叹口气,“那还是最简单的吧,把结婚戒指给我。” 助理显然有些失望,那些耗费她所有心血的方案犹如历历在目,居然没有选择小清新的樱花之恋!好一个无趣的alpa!丧心病狂!说好的风流历史呢! 白浅酌一脸懵逼。 助理本来是打算努力的营造出一种看在我很辛苦赶紧选择一个方案我们愉快的决定终身大事的氛围的,奈何白浅酌选择了一种最没意思的,她膀大腰圆,立刻就轻轻松松地抬起那一摞本来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方案,“好的,老板。” 唐颖和白浅酌的婚约没有再明面上公开。说好的订婚,也没有公布于众。 只是双方的长辈都清楚了这桩婚事是铁板钉钉了。外界顶多疯传揣测陆家的太太将会是唐颖,这件婚事还没有落实,如果白浅酌在唐颖的生日宴上真的提出求婚的话,唐颖嫁给他就是必须的了。 在屏退了他的小助理后,继续空虚寂寞冷的站在落地窗前时,在这种关头,他决定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基友。 他那个当初信誓旦旦说怎么可能会结婚,完全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的誓言完全被打破了。这个电话也许将是他头一次不是熬夜工作到凌晨给陆翊打来的电话骚扰,而是一个关于感情的亲切询问, “我要结婚了,你怎么看?” 在电话那头的陆翊本来是正在做菜的,此时正是晚饭时分,他正在做一道最简单的番茄炒鸡蛋,结果听到这句话硬生生将手里的蛋捏碎了。 蛋汁流了一手。 他故作镇静假装一个知心好友一样,“噢?是跟唐颖么?” “.....对。”白浅酌听到自己的基友说话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有点心虚的回答,也许是生气他有可能违反剧情导致我们回不去吧应该,白浅酌心里这样想着,补充说明,“不一定会结婚,就不知道剧情是怎么安排的,对方那个姑娘简直跟我现实生活中的未婚妻长的一模一样,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娶了她不太道德,不娶她更不道德的样子.....” 白浅酌语无伦次,既想把话说出来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打电话打的好好的,那个见鬼的黑屏文档又出现了,电话被迫中断了。 白浅酌低头看文件,上面又是一个即将发生的剧情,【陆翊怀着对白浅酌复杂的感情,在已经决定好的求婚日期前,来到了白浅酌的家】 他虽然被这句复杂的感情雷了一把,但是不由得还得感叹这个剧情颇合他的心意。 等再次拨通陆翊的电话之后,白浅酌没有开口,陆翊就先开口了,“来我家吧,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斩钉截铁,不由分说。 实际上的陆翊正穿着睡袍,将那些白色的小药片放在酒中中里搅拌,让那些米分末静静消逝在红色的液体中,最后了无踪迹。 他从刚开始的番茄炒蛋,到后来做了整整一桌子的菜,全都是白浅酌最喜欢吃的口味,最家常最普通;白浅酌也知道陆翊对于红酒的狂热,在工作室冰柜里新放的两瓶红酒也带了过去。 陆翊推开门就是白浅酌一个拥抱,热情洋溢欢脱异常。 “亲的,果然是亲基友。” 陆翊笑了笑,“你把鞋换上吧,我们再说。” 白浅酌落桌的时候,眼睛里头都泛着光,什么都顾不得就跟着吃,很久没见的黑团团喵喵叫着跳上他的膝头,看见抢不到一块肉,就又立刻跳了下去,不满的将屁股对着白浅酌,踱步到陆翊的脚旁依偎着撒娇。 陆翊抚摸了两下黑团团,问道,“你说要跟唐颖结婚,是因为你喜欢她,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他这样说着,慢慢将手收回来,放在膝盖上。冷静。陆翊想着,你可不要嫉妒啊。她不是真的,她是假的。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白浅酌回答道,“关键我不知道剧情的发展,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她会成为我的妻子,那就是剧情必须,我必须完成;如果她不会成为我的妻子,我将来就会拒绝她,这个世界无法容忍我喜不喜欢。” 看吧。陆翊心里在低笑。 他的回答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白浅酌吃的快,这是他从小就带的毛病。吃的快就容易噎着,陆翊看见他皱着眉在咳嗽就不动声色地将酒递过去,这种紧急情况白浅酌当然不疑有他,接过去就是仰头一饮,末了还吧唧嘴。 “剧情要是让你喜欢我呢?” 白浅酌,抬头扫视了一遍陆翊全身上下,笑道,“开什么玩笑,就算真有这一步我也不会真喜欢你啊,长着我的脸,同僚,你应该算是我好哥们儿,如果真的回到现实的话,我一定找你参加我的婚礼。” 陆翊摇头不解,到底是怎样的错觉,才会让他认为他拥有一个未婚妻? 这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些都跟这个没什么关系了。 系统安排的这个剧情他觉得甚妙,这个大概是这些天来憋屈到无以复加的唯一动力了:白浅酌跟陆翊意乱情迷滚床单,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心意,可是系统照例在陆翊的耳边尖叫,说实话,他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多的尖叫, 【你是一个受!姓白的!你是一个受!你要委曲求全!要为爱奉献!要给大佬献花!】 对,姓白的的确是个受。 陆翊表示不能再赞同。委曲求全还是算了。 白浅酌吃的很开心。陆翊偶尔夹几口吃,边吃边含笑看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白浅酌被突如其来的告白闪了腰,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却不听使唤了,脸上烧的厉害,起初他以为是害羞,但后来,看陆翊都觉得是两重幻影。 这种情况智障都反应过来了。 白浅酌浑身无力,他圆睁着眼睛瞪着陆翊,觉得全身都发软发烫,他不可思议地努力保持视线聚焦在陆翊的身上,“你.....” 你字未曾出口,白浅酌就已经倒在餐桌上了。 第80章 ABO倒像 卧室里一片狼藉。 从地板上堆着的一层层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的领带,衬衫,挂在衣架高处的那件领口开的很大的浴袍,到雪白色的床单揉皱了脱落在地板上半截,还露着男人半截光洁漂亮的小腿。 窗帘外的阳光隐隐约约从灰白的布料后窥探进来,映在那张大床上肢体相互缠绵交织的两个青年的脸上,一个犹自高昂着头,痛苦难耐地皱着眉头,下颌骨在阳光的纠缠下显露出锋利的光影,本来绑在他眼睛上的黑色宽布条在昨晚的挣扎之下掉落了大半,眼角还带着泪水,趴在他身边的人还不满足地搂着他的肩膀,手掌在床单下竭力与他十指相扣。 白浅酌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慢慢醒过来的。 他发誓,他除了吃辣的吃多了的时候会有一种上火上到屁股疼的焦灼感之外,此外从来没有过,他发誓这种蜜汁上火的感觉绝对比他上火得痔疮痛苦一百倍一万倍,且还伴有腰部疼痛腿脚抽经浑身发软的各种并发症。 他从黑暗中清醒过来,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变成了一片片炫目的光晕,刺激着他的视网膜,喉咙干涸沙哑,像是很久都没有喝过水一样,脑袋重的就想是灌了水泥或者是水银之类的东西,又昏又沉。 他尝试着开口发声,喉头在酸痛的肌肉的配合下勉强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啊,这个声音含混不清,就像是埋在喉咙里一样,他胸腔也在跟着震动,声音轻微,却惊动了将头颅搁放在他的锁骨的陆翊,对方迷迷糊糊,从白浅酌上方将双臂支撑起来,满带着笑意的询问他,“你醒了?要喝水么?” 那张白浅酌在镜子里看了二十几年的脸蛋让他肾上激素一瞬间狂飙,他看见那张笑颜的一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片段,明明沉重的大脑宛如电影放映机一般播放出了那些令人羞耻的话语尖叫,和肢体上的纠缠画面破碎凌乱 “你个死变态!你特么自己都能上!” 他抡起颤抖的右手就一拳蒙了过去,正揍在那张笑意满满的脸上,手臂力量刹那间奇大无比,竟然让陆翊直接一拳从床上给蒙到了地板上。 他刹那间也仿佛听见了什么诡异的骨骼碎裂的声响。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拳下去他的手腕骨也震的发麻,脑子里已经全部被暴怒填满了,“姓陆的,你欠我一个解释!” 陆翊趴在地上,雪白纤瘦的脊梁骨上全都是淤青和抓痕血迹,他身上每个地方白浅酌都熟悉,这样看的凌虐美感仿佛是附着在他的身上的,让白浅酌有一种恍惚的错觉。 被一拳揍蒙过去的陆翊吃痛地擦掉了唇边的血,力量的对比是明显的,即使对于本来的他还要弱一点,可是这一拳下去腮帮子都肿了起来,他心疼白浅酌的脸,“你就没想过是颠倒过来的么。” 就在这种时候他还忍不住开玩笑。 白浅酌看见他趴在地上喘息的可怜样,差点就相信了。 他就算想着是不是陆翊上了自己,可就算是自己上了陆翊,这也怎么看怎么奇怪,因为看表象来说,还是他白浅酌被上了!还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下作方式,他觉得很愤怒,“这不是我上你还是你上我的问题!这是原则的问题!我特么把你当兄弟你却让我上了我自己!” 陆翊趴在地板上掉了个个儿,转过身来撑在地面上哈哈大笑,他是整个赤果果地被白浅酌踢到地上来的,白浅酌越看他那副骚气样就越能想出昨晚到底跟他发生了什么,他气的要命,简直要丧失理智的想拼命跟他打一架,倒不是有多恶心这档子事,而是恶心被强迫这回事。 陆翊笑完以后接着说道,“你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的。说起来,说起来应该算是我上了我自己,这是剧情——” 白浅酌听不进去任何话。 “陆翊,你真他妈几辈子都不会变。” 白浅酌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 陆翊陶醉在昨天的温顺中太久了。 就连白浅酌的暴怒都没有看出来。 他在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认为是以前,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还抱有着那些甜蜜的心态,恍然间真将他当做了和他熟悉而亲密无间的那个白浅酌了。可是白浅酌第二句话就浇熄了一切。 他用惯常的那种嫌恶无比的眼神,接着说道。 “你很恶心你知不知道。” 白浅酌更多的是对他的失望,他想说陆翊你真下作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你不是人,他腾腾升起的火焰都是对臆想中的好朋友,在这种毫无意义的轮回中唯一给他希望的知交好友,原来会这样的卑鄙的的背叛感。 陆翊被这样的眼神刺痛过很多次,很多时候他都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被这一碰冷水浇醒了。这是把自己当做朋友的白浅酌。 他摊在地上哑口无言。 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白浅酌将昨晚被肆意抛弃凌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从地板上拾起来穿好,他努力的开口说什么来缓解跟他之间的僵局,“我很抱歉阿白,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白浅酌在将地板衬衫下的手机翻出来时,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锁屏的意乱情迷完成(1、1),这又是个剧情。什么都在安排下,这倒是可以为陆翊的反常举动作出解释。白浅酌抹了一把脸,“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种安排。我想除非剧情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他现在有一种想不想干了,让剧情放飞自我的冲动。 白浅酌走过他身边,轻轻地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出门发泄情绪似的将门给甩上了。 时钟滴答滴答,时间也滴答滴答在空间中流淌着。 陆翊瘫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远在客厅的黑团团从梦中醒来,悄悄低溜到了卧室,喵喵叫着撒娇,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拱着陆翊的大腿,它饿了。 昨晚两个大人声音大的连喵都没有睡好,所以今天要最丰盛的。 陆翊爱怜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团团,你知道昨天不是那样的对不对?” 陆翊在像剧情中那样将白浅酌迷晕之后,随手折了两把玫瑰花。 这段的剧情很扯。白浅酌听闻陆翊终要订婚打算在这个意乱情迷的夜晚将自己奉献给他,两人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他听着系统的尖叫在白浅酌身边放了一束鲜花,就当是给大佬献花了。在白浅酌被迷晕之后,陆翊也曾动心过,差点扛不住内心的渴望,可最终还是打算就这样把他放到卧室里睡一觉就算完了。 他没打算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强要一个现在根本不认识他的白浅酌。 他要现实生活中记得一切的白浅酌,在现实中将自己所犯下的一切过错一一弥补呈现在他的眼前。 架不住白浅酌在昏昏沉沉中的一句姓姓陆的。 姓陆的,给我倒酒。 姓陆的,脚冷死了。 在别人面前温和礼貌,生怕用的敬辞不对,在他面前就撒泼卖乖。 曾经最欢喜的,就是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看的他焦头烂额才够欢喜。 他不记得了。可是陆翊记得。陆翊听到后,压不住满心的欢喜。 陆翊就听着这声儿在他面前蹲下来了,他凑到他嘴边,心里柔软无比,“在着呢,要干什么呢?” 白浅酌迷迷瞪瞪地抱住了面前的人的脖子,用头亲热地蹭了蹭他,“姓陆的,我难受,我好热。” 陆翊看了白浅酌的样子,发热发的有些太过了。这个世界的药剂是针对每一个性别都有特殊的剂量的,他买的只不过是针对alpa的安眠效果比较强的药剂,附带一点发热和出汗的症状,刚开始白浅酌还没有太红,而现在陆翊一摸他的额头,尽是一片汗水,体温升腾的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他睁开了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正分泌开来,夹杂着几分媚态。 一种莫名的,甜美的香气在空间中慢慢蔓延。随着白浅酌每一次的喘息而越来越重。 “姓陆的,我要你。” 他开始啃着陆翊的脖子。 他裤子的小帐篷已经立起来了。 随着体温升高的那种莫名的香气越来越重,甜腻罪人,让人头脑发昏,陆翊咬紧了牙关,头脑在刹那间被这句话给炸开了。 他反客为主地压住了白浅酌的身体,将他向后折去,左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开始肆意亲吻。 出了小区门的白浅酌手还在不住的发抖,他理了三四遍的头发和衣服,竭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冷静,他不断抹平衣服上的褶皱,详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袖子和其他细微的细节,现在的他草木皆兵,生怕一点点的细节都会暴露一些什么事实。 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啊。 他开车的时候将车厢后面的几个面罩全部能用的全部套上了。 可这样还是不能够冷静。在开出小区门的时候,门口已经开出去的那辆红色的轿车挡住了白浅酌前去的路线,而且就像僵在那里一样,死活都不肯开走。 白浅酌现在心如乱麻,非常暴躁地开始鸣笛。 对方无动于衷。过了几分钟,对方让开了,车窗摇下来,探出一张让白浅酌记忆深刻的脸蛋来,鹰钩鼻大长脸,长的最不像ega的一个ega,陆湘。他依旧智障少女一样夸张地打招呼,“诶,陆哥哥,你咋又在这出现了啊!” 他说完,也许是好久没见了,难掩心中的激动,又从车上下来了的吧的吧来到白浅酌的车边上,使劲敲着白浅酌的车窗,高兴地说道,“陆哥哥,湘湘好久没看见你了呢!” 白浅酌心情不好,但是还是抱有相当风度摇下车窗报之以微笑,“湘湘你不去上课么。” “哎呀我今天没有课呀,”陆湘用小拳拳锤了一下车门,撒娇道,“虽然待会还有约,但是见到陆翊哥哥当然要停下来打招呼呢。陆翊哥哥,听说你要结婚啦,恭喜恭喜!” 她不说还好,一说白浅酌就堵得慌。 陆湘接着说些什么,白浅酌都没有怎么在听了。他思绪已经神游天外,没得半天怕是没有办法回来的了,陆湘前面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嗯嗯地应着,直到陆湘告别,他才回过神来。 红色的车子在他视线中拐弯后,越来越远,逐渐变小。 白浅酌叹气,重新踩油门。 桌子上摊着几叠照片,每一叠背面都标着时间日期,以及照片中的主人公都干了什么事。 那些照片不新鲜,不过是在记录一个男人的行踪。他每天去过什么地方,在哪里呆了多长时间,最喜欢哪家餐厅,以及照片中偶尔会出现的另外一个相貌温和的青年。 “昨天陆家公子去了桐鑫,是在那个演员白浅酌家住的。我们在拍摄的时候,在陆家公子昨天和今天的图片发现有点不对劲。” 扎着小辫子的beta有条不紊地为面前的女人进行介绍阐述,白浅酌慌乱的神态被拍的一览无遗,前面几张就是拉上的窗帘后交叠的人影,后面这一张照的正是白浅酌出门后的照片,他的脖子被高倍的放大,很明显的一个红色的印记,暧昧,让人一目了然。 女人拿着最后一张照片的手背已经爆出青筋。她的指节都因此攥的发白。 “你还发现了什么?” “另外,这两天我们拍到的场景也被另外一个八卦杂志的狗仔拍到了一部分,他们只拍到了陆翊出门,和车的一些片段,据说为了夺人眼球的效果,要在您的生日宴当天发。” “那就让他们发。”女人阴冷地说道,“但不要太具体,引起陆永胜等人的注意就成了。” 那是个小仙女,漂亮美丽,而又柔弱。 唐颖优雅地将照片放下,“但是我不希望今后我和陆翊的生活里还存在这个人。” “我本来是打算放他一马的,他不是明天还要拍戏么?爆炸的剂量准不准确?威亚的质量怎么样?山路上的那些车刹车引擎怎么样?” “小姐,你之前不是打算拿他舅舅——” “太慢了,而且他舅舅太蠢了。”唐颖打断了他,“他舅舅这一步是能用,但是我要他明天死,死的时候还能听见陆翊宣告向我求婚的消息。你办的到的,对不对? “好的小姐。” 第81章 ABO倒像 “我已经告诫过你很多次了,以前你玩可以,现在你已经回来了就不要玩了,”陆萍萍把今天的新闻甩在白浅酌的桌子前,“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他那天从陆翊的房间中出来之后,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了,过得都是反复机械的生活。【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ia/u///】麻木不仁,脑子里空空一片。 他躺平过了一整天。 是的,今天就是唐颖的生日了,也是已经承诺好的即将向她求婚的日子,唐颖的订婚日期是不能超出她的22岁年龄的,就算是暂缓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如果白浅酌没能她的22岁之前求婚的话,唐颖就会被强制配对给别人家的alpa,权贵圈子中有的是厉害的未婚alpa,他们的条件远远比在风雨中飘摇不定的陆家要好过太多。 白浅酌算是明白唐颖最关键让陆家和唐家暂时松口不提订婚这件事情的原因了,他们都已经默认了白浅酌会向唐颖求婚,唐颖是从父母约定好的订婚直接跳到了更加占主动的被求婚模式。 白浅酌将扔在他身上的报纸捡起来匆匆扫了几眼,标题夺人眼球“陆家二公子再寻新欢?不爱ega爱beta!” 配图就是几张白浅酌出现在陆翊居住的小区附近的几张远图和深色慌乱的近图,又配上了以前的几张白浅酌跟陆翊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图片,有意用这些图文来进行误导。 白浅酌将报纸暴躁地揉成纸团甩到垃圾桶里,“都是瞎说!我这辈子我要是再去见他我就是狗屎!” “我不管你到底跟这个演员有什么关系,陆家不会有一个beta的媳妇。尤其还是一个beta男性。你应该庆幸你爸没看见,否则他要是气的心肌梗塞复发,有你的好看。我已经开始找记者和媒体把这种花边小报给压下去了,就说你是去看陆湘的,毕竟她也在那个小区好说话,” 陆萍萍看了一眼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整,还有两个小时唐颖的生日宴就开始了。 邀请函发型师礼物服装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这个摊在沙发上的死人赶紧活跃起来,摆出一副我最完美的姿势去参加生日宴,然后给主人公一个巨大无比的惊喜。 白浅酌保持仰头醉倒四脚朝天的姿势卧在沙发里,他用手遮着额头仿佛这样就能够逃避一切糟心事了一样,无意义地□□了一会,茶几上摆放的盒子古朴典雅,枣红的纹理漂亮繁复,光是盒子就足够精美,木料也是用的最好的。里头摆放着一幅画,这他是知道的。 那画他让他不舒服,可是唐颖自从看见就喜欢的很。 当时她说过很喜欢一个名叫路横的alpa画的画,那还是一千年前的东西了,据说路横是一个画家,画工了得,尤善画动物,花鸟仿佛触摸便能振翅而飞,山间鹿走兔跳,白浅酌听闻她生日,就已经打算拍下路横的画送给她了。 路横的画作虽然传神,流传的作品却很少,当初唐颖与他聊天时,提过他有一副非常著名的大风图。大风图价值连城,对于白浅酌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来说也看不懂有什么,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觉得不舒服,早就准备好,当做唐颖的生日礼物。 白浅酌望着那个盒子发了一会呆,打算正式动身开始准备。 与此同时,远在唐宅的唐颖早就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确定自己的皮肤在冬日都足够漂亮白皙;确定自己的妆容是最精致最美丽的;确定她的头发每一个弧度都足够令人目眩神迷,她将自己在学校的好友全部请了过来,包括已经结婚的ega,还有怀孕的、离校的,未成婚的,只不过是个生日宴,以往对于唐颖是不在乎的,可是最关键的是,在生日宴上会发生的事让她激动万分,她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见证她是多么幸福和幸运。 唐颖在面对镜子摆出羞涩的微笑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姐,事情办妥了。” “是这样的,白浅酌今天并没有去片场,我们没有办法在威压或是其他的拍摄道具上做手脚.....” 唐颖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我这么说你们还真信啊,威压哪有那么好做手脚。” 对方:“........” 唐颖咳嗽了两声,“嗯,然后呢?” “在之前我们就发现了白勇一直密谋绑架自己的侄子来获取巨额钱财,是这样的今天他的车就消失在了西街口...我们调查发现,白浅酌被绑架了。既然是开玩笑的,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报个警什么...的?” 唐颖笑容一瞬间凝固。心情十分不好,“谁跟你开玩笑的,”唐颖将小手指上破碎的小碎钻给仔细地清理掉了,“白勇绑架白浅酌有些细节肯定做得不严密,你们替他善善后,记得最关键的是,别打扰到我的生日派对,就让白浅酌无声无息地死在那里,” “今天晚上。我希望他死,明白吗?” 唐颖说完,弹了弹小指上的余灰,“烦死了,指甲太难看,还得重做。” 她摊开手,骨若青葱,肤若凝脂,欣赏了一会儿就挂掉了电话。 她开始接听另外一个人的,来自远在陆家严加看管白浅酌的陆姑姑陆萍萍,接通之后陆萍萍死板严厉的声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喂,是颖颖啊,有什么事儿吗?阿姨现祝你生日快乐哈!” 唐颖乖巧地道谢,“今天陆哥哥一定回来的对吧?” 陆萍萍看了一眼在各种造型中来回切换宛如一条死狗的白浅酌,“是的是的,颖颖生日他怎么会不过来呢?不光过来,还说铁定给你一个大惊喜呢!” 这个大惊喜大家都懂。 唐颖还矫揉造作地来了一句叹息,“可是陆哥哥喜欢好像不是我.....我今天还看见——” “你什么都没看见!!”陆萍萍截住唐颖的话头,“他一心一意只想娶你,那些媒体乱写哪能当真,不能当真的,就算他想做些什么,我们这些长辈的都在,不会让他犯浑的,颖颖啊,今天他一定会齐齐整整高大帅气地过去的,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会打搅到你们的!” 唐颖客气地笑了笑。 七点半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唐家的宅子在苓山半山腰,风景极美如诗如画,修筑的也是古代园林的风格,一草一石都极富有诗意,摆放精巧灵动,这还是几百年前的建筑了。 它美就美在仿佛园林都融化在山水之中一样,养育的唐家的人也是钟灵毓秀,唐颖预计就在楼台中央跳一曲古代ega成年时应跳的舞,也算是献给“陆翊”的、 她迎接来客时仪态端庄大方,等见到白浅酌之后,眼睛里仿佛流淌着星河万里,亮晶晶的。 白浅酌看见姑娘这个样子就有点发毛,他腼腆地笑了一下,将助理手中的画给唐颖递了过去, “路横的大风图,我知道你很喜欢。” 唐颖接住了,将画抱在怀中,十分珍惜的样子,“没想过你居然会记得.....,我挺高兴的。” 她笑着看白浅酌,嘴角边梨涡浅浅。 “生日快乐。” 白浅酌柔和说道。 “我待会会跳一支舞,”唐颖笑着看了远处已经搭好的歌台。 “是送给你的,也是送给我们两的。”唐颖笑说,“你可看仔细了啊。” 白浅酌应声,并没有多在意她说的有多暧昧。 助理小娇羞地低声在白浅酌耳边说道,“我的大少爷啊,这把就全看你的了,求婚求婚记得啊!” 那枚闪亮亮的大钻戒就静静地呆在他西装裤子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刺烫。 她垂袖低眉,风紧花动。 大红色的衣裳红的灼眼,红袖翩跹,手腕独立,三指内扣,脖颈修长为鹤状,忽而长袖起,风起运动,衣袖翻飞,美不胜收。 白浅酌坐远处看她,唐颖一双美目从没离开过白浅酌的身边,起承转合间波光流转,的确有着古代美人的底蕴。 可是白浅酌无心欣赏,他在想自己逝去的手机,也就是今天被暴怒之下的陆萍萍给收走的麦香机,虽然这样明显很伤害人的*权,但是由于对方是姑姑白浅酌还是怂逼地回头了,陆萍萍说今天无论是公事私事还是其他什么事,任何事都不能打搅到白浅酌。白浅酌看美人跳舞,虽美,但是坐立难安。 他周围的电子设备会呈现出只有他能看见的剧情,在这种大家穿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时候,手机什么的拿出来就算见鬼了。 白浅酌内心是复杂的,剧情不做他回不了家,可是剧情做了一想到跟陆翊那个两面三刀的又觉得不自在。 只能直瞪瞪地直视前方,做出一副非常陶醉的神情。 助理作为万能的生活公司样样能的小当家,早就给大爷呈上了钻戒,“大爷,待会求婚的任务别忘了!董事长就看着您呐!” 白浅酌内心还是十分抗拒的。 唐颖在台上跳的风姿绰约,她的舞蹈,是用自己的领悟来完美的复原了古代ega的绝代芳华,她一曲折腰,低眉语笑嫣然,估计邀请过来的几个唐家乘龙快婿的候选人就等着唐颖选择了。 小助理眼睛里都要冒出崇拜的小星星了,她拼命地鼓掌,这个时候,电话却像不要命似的嚎叫起来。 在这种场合,她的手机铃声简直是要命的。 于是她打算静悄悄地把手机关掉。 可是由于紧张手心打滑,竟然掉到了地上。 她为自己的笨拙抹了把汗,弯腰去捡时,白浅酌先她一步将手机捡了起来,一下子瞟到小助理的未接来电上赫赫就是白浅酌的名字。 “你怎么有他的号码。”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奇怪,白浅酌蹦出了一句。 紧接着很是奇怪道,“他怎么会打电话给你。” 小助理呵呵尴尬笑,“大明星嘛,当然存着了。我手机没电了,哈哈,没电了。” 他个人很喜欢白浅酌的性格和作品的,但是他作为背后人也清楚白浅酌对于他家的大爷是多么的痴汉,这种求婚的关头,还是请白明星歇会了。 白浅酌握着小助理的手机正奇怪着呢,两个人正陷入僵持的局面中,那边跳完舞的唐颖正衣带飘飘若仙地朝他走来,满面笑意。她穿过那些想和她交谈的alpa,婉谢过前来祝贺他的长辈,径直来到白浅酌的面前,笑容清浅。 白浅酌还在愣神的时候,唐颖已经开口说道,“你喜欢么?” 白浅酌握着手中的手机,他并没有答话,因为助理的手机上正呈现出几行短短的剧情“唐颖嫉妒白浅酌刻意谋害,8点21分,白浅酌正遭绑匪绑架,命悬一线,陆翊接到白浅酌电话,赶去相救,逃离唐颖生日宴。” 唐颖看着白浅酌怔怔地模样,又耐心的问了他一句“你喜欢么?” 白浅酌有一种明知道这是剧情,但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心里头的小仙女善良且害羞,白浅酌为将唐颖当做另外一个张溟凝而愧疚,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会伤害到他,并没有想过一样的面孔之下会有另外一种性格。 这条剧情与以往简单的短短几秒不同,鲜红的大字滚动着刷屏,白浅酌都不能想象在看唐颖跳舞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浅酌口发干,明白这不是一个玩笑,不光是为了剧情,还是因为陆翊。 他只想着立刻去救人。 “对不起,唐颖。” 他低声说完这句话,转身义无反顾地打算离开这场繁华的生日派对,助理完全不明白白浅酌在手机上到底看到什么让白浅酌完全没有按照剧本来,唐颖泪光盈盈,本来是不可置信,她拉住了白浅酌的手腕, 那力气出奇的大,让白浅酌又开始怀疑起了他到底是不是一个alpa。 “你不能去。” 唐颖的声音褪去了刚才的温柔和婉转,变得冷漠而尖厉。 “你会后悔的,白浅酌,陆翊应该死。” 觥筹交错的声音,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人们交谈和说笑的声音;灯光落在脸上的浮动,璀璨的光芒;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停止了。 只剩下白浅酌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唐颖的手冰冷的像是深海里的鱼类,滑腻细致,触之生凉。她紧紧地攥着白浅酌的手,他并不能再动,就连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来,只能看见那张美丽惹人生怜的脸绕到他的面前,用手挑起他的下巴, “你不能救他的,白浅酌。还记得那副画的内容么?你刚送我的。”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那副大风图,画卷展开,泛黄破旧,其中层层云中有一鸟实属奇异,展翅而起,转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其翼遮天蔽日,可换日月。 奇异壮阔,唐颖的手却点在鸟的羽翼上,边缘点点褐色的痕迹,不知道的也许以为是画年久过长,沾染上了什么铁锈,又或者是不小心染上的朱砂,白浅酌看那鸟,只觉得云层中只不过一头一尾,可是他觉得太大了,大的可怕。 她手指点在左下角几乎看不见的一个黑点出,“我喜欢这画,因为是我竟然在这个世界中看到了你前世缩影的具象化,你果真不记得了么?白浅酌,你救他,他便害你。生生世世,都是如此。” 她红袖轻微上折,拂在白浅酌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