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整顿奴隶市场 在轻易葬送了大好前程之后，很少有人能像布莱恩·特纳一般毫不在意，这货甚至没有产生过懊恼的情绪，“心大于天”是他的一贯做派，当然了，“命也不错”则更具有现实意义。 布莱恩的父亲老康格里夫·特纳先生，在智慧圣光教会担任助祭，负责日常的布道工作，职位虽然不高，但是他擅于利用神圣的职权结交达官显贵，这一点无疑对于“辱骂”帝国公主事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帮助，皇亲的劝说加上教会的干预，阿娜丝塔·罗德尼公主才宣布不再深刻追究布莱恩无礼的罪过。 “我早就无数遍强调过，如果不能适当地克制自己，你在皇宫担当侍卫是极度危险的工作！”老康格里夫向儿子咆哮道，“如果当初听我的，在教会谋一份差事，被智慧之神的圣光笼罩着，哪有这么多的麻烦？现在倒好，去托比镇那种鬼地方，瘟疫、毒虫、洪水还有野蛮人，它们都能要你的命！” “父亲大人，阿娜丝塔身为公主，对侍卫们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只是想让她明白，她的行为让伟大的亚梅洛帝国蒙羞。”布莱恩一边整理行装，一边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整个皇宫看起来金碧辉煌，但是您只要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就会感到那里充满了污浊和淫（靡），对了，还有虚伪！从我的身心健康来考虑，去托比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够了，你给我闭住你那该死的嘴！”康格里夫差点没被儿子气疯，“要是没有老子，你已经是个阶下囚了，在监狱里维护战士的尊严吗？” 康格里夫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老子？不肯安分是这个小混蛋最扎手的地方。作为年轻人，居然无视长者的训诫，那岁月长河里积累出来的黄金智慧，被一个没长胡须的毛头小子嗤之以鼻，这份狂妄是谁赋予他的血脉之中？一定是布莱恩的那群不靠谱的朋友，瞧瞧儿子交得几个小伙伴——鞋匠的儿子、赌场的女荷官、疯人院的医务者、冒险公会的流浪汉，哪有一个正经人？ “难道不能像我一样，认识一些对自己有益的贵人？”康格里夫恼火地思考着，他把儿子的问题全部归咎于妻子的宠溺，多琳总是袒护孩子，造成了今天的结果。然而多琳女士并不承认，认为布莱恩之所以有些另类，从根源上来看，是康格里夫在交欢的时候，一味采取稀奇古怪的体位，那些邪恶的姿势让她受孕，怎能生出老实巴交的人？ 不管特纳夫妇如何担忧，也改变不了布莱恩遣往帝国边远山区的事实，侍卫顶撞公主，假如一点惩戒都没有，皇家的威严何在？康格里夫到处点头哈腰，磨碎了嘴皮，才保住了儿子的公职，布莱恩被改任为托比镇治安副官，限时三日离开帝都。 布莱恩的屁股还没坐热属于自己的那把破旧高背椅，立即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在镇公所里，全镇的最高官员镇长奎勒先生，脸色就像被太阳晒了半个月的猪肝，言辞中不断闪烁着对教会的不满，尤其针对一个叫做奥尔科特的红衣主教。 “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把镇里两个奴隶市场全部清理掉，无论用什么方法，要让所有的奴隶贩子都停止交易，哪怕是地下交易。总之在圣明的奥尔科特大人视察的时候，镇里再也看不到一个奴隶，记住了，半个也不行！”奎勒凶巴巴地命令道，“妈的，托比镇除了山地就是森林，不贩卖奴隶我们喝西北风去？” 布莱恩从上司波义耳口中才了解到原委，历来臭名昭著的大红衣主教奥尔科特，忽然心血来潮要“解救”辖区内所有的奴隶，或许他到了晚年，对自己恶贯满盈的一生感到不安，或许他一时兴起，要顺应大时代的更迁。反正教会已经通知下来，奥尔科特大人亲自监督此事的进展，要让智慧之神的圣光照耀教区的每一个角落，要让最贫贱的人们体察神的恩泽，从而持有信奉的心。 “奥尔科特大人的巡察队，已经从圣心城出发，十二至十五天内，会抵达赛赫内公国的最南方，也就是我们这里，时间非常紧迫。”波义耳与布莱恩并肩骑着马，非常担忧地道，“对付奴隶贩子可不是轻松的差事，那帮人穷凶极恶，都有自己的武装，要是硬来，我们的人手可不够。” “夺人饭碗的事情，当然不好干，据说这些贩子们，连迷雾森林的矮人村庄都敢硬闯，我可不想跟他们打架。”布莱恩撇撇嘴发起了牢骚，“那个擅长夺走别人新娘初夜的老流氓，怎么想起解救奴隶，他是不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说不定在路上就会中风。” “你够了，布莱恩，难道忘了自己在皇宫惹的祸？还是口无遮拦，要是有人举报你对教会不敬，侮辱红衣主教，那谁也救不了你。”波义耳摇摇头，“这样，镇东归我，镇西归你，我们各自负责一片，难度大的地方我来管。” “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接下来的两天，布莱恩不存在丝毫的紧迫感，他先是在镇西的奴隶市场闲坐了一天，没有同任何一个奴隶贩子交涉，也根本不去阻止他们的买卖。第二天更是离谱，布莱恩居然自己掏钱，请所有的下属到黄胡子酒馆喝酒，同他们聊起了风土人情、家长里短，跟随布莱恩的六名战士充分感受到上司的慷慨豪爽，把镇里镇外的一些奇闻轶事，统统说了个遍。 到了第三天，波义耳实在看不过去，训斥了布莱恩一顿，勒令他立刻开始驱逐奴隶贩子，副官大言不惭地打断了主官的话，表示就在今天，兵不血刃解决那帮人渣，波义耳扭了扭刚受伤的背，觉得年轻的下属正在对他讲一个神话故事。 “你这是干什么，冈特，谁让你穿上皮甲还带上盾牌的？”布莱恩骑在马上，只着便服，示意所有的战士，把他们的武装全部卸去。“都换便服，我们只是去谈判。” 冈特疑惑道：“头儿，还是做些准备，去镇东的兄弟们，前几天都挂了彩。” “让你脱你就脱，谁要是不相信我，把昨天的酒钱还回来。” 第二章 谈判 布莱恩下了马，将马鞭递给一名下属，拍了拍自己崭新的马甲，摆出一副特别轻松的样子，缓步进入奴隶市场的中央。市场里充满了刺鼻的体味，地上有几摊发黑的血渍，衣衫褴褛面瘦肌黄的奴隶们时时发出哀叹，而奴隶贩子们带着打手，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 “我是本镇的治安副官，用不着太紧张，请放松你们的背部肌肉，我只是来谈判的。”布莱恩保持着微笑，“我希望整个过程是欢快的，最好能在黄胡子酒馆进行，这里太脏。” 一大群人围上来，把布莱恩裹在中间，一名年长的贩子走到治安副官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道：“新来的臭小子，胡子都没长就和我们谈判，奎勒不敢自己来吗？你回去问问他，这些年我们给镇里交了多少税钱，没有我们，他能带着他的两位夫人去圣心城买花布裙子吗？” 哄笑、谩骂和嘲讽并没有让布莱恩丝毫动容，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色平静地盯着老贩子道：“镇长大人让我感谢你们，要不然他的夫人们都光着屁股呢。” 老家伙面部的横肉抽动了几下，算是回应布莱恩那不可笑的笑话，说道：“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哪也不去，要谈就在这谈。” “那好，没问题，就在这里。”布莱恩提高调门，“各位在镇里也算是有来头的，有什么风吹草动，想必你们知道的比我还早，红衣主教奥尔科特大人即将达到本镇，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找各位的麻烦，我想问一问，你们真的不怕？”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几声不服气的闷哼，在人群中传出来。 “当然怕，赛赫内公国乃至亚梅洛帝国的所有人，没有谁不畏惧教会。奥尔科特大人想做的事，连阿利克大公都只能惟命是从，奎勒镇长算个屁，所以他宁可老婆光屁股，也只好让你们都滚蛋。”布莱恩用眼睛扫视了一圈继续道，“你们对我不友好，可以理解，因为你们心有不甘，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手下只有几个普通战士，但谁现在站出来，说他敢对抗奥尔科特大人，同他手下的神殿守卫比试比试，有人吗？” 布莱恩把两手从裤兜里抽出，抱在胸前，等待着众人的反应，过了一会才道：“你们这帮欺软怕硬满手血腥的混蛋，真应该被绑在火刑柱上，一个个慢慢烧死，但是考虑到本镇的安定，本人苦思冥想，发现了一条退路，不知各位愿不愿意听听？” 人群沸腾起来，奴隶贩子们愤怒不已，有的甚至已经抽出武器，至今为止，镇上还没有人敢辱骂他们。老贩子罗伊却一抬手制止了众人，沉声道：“小子，有点胆量和口才，把主意说出来吧。” 布莱恩道，“本人从帝国的都城天恩城刚刚过来，那里已经废除了奴隶制度，取而代之的是雇佣制度，想必未来的两三年，整个帝国及其属国，都将不再有奴隶，没有了奴隶，你们的生意从而谈起？所以不如趁早良心发现，带上你们的黑心钱，去养养老或者干点正经生意，放弃人口贩子的勾当。” “那我们手头的奴隶怎么办？”有人叫嚷起来。 “你们手头的奴隶嘛，有两种办法解决。第一种叫做一劳永逸，直接卖到山谷里的避难农庄去，虽然固执的邓巴老头给的价钱低了点，但还不至于血本无归，再说了，你们的奴隶生意也不需要什么本钱。第二种叫做细水长流，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长途跋涉，就去一趟迷雾森林，把奴隶当作本钱，作为他们的长期工人，入股巴特利特的伐木场，那么年终就能获得分红。听说伐木场正在扩建，需要大量的工人，巴特利特一定会欢迎你们的到来。” “小子，入股伐木场的事情，你同巴特利特谈过？”罗伊显然对第二种方法更有兴趣。 “还没有，不过我有九成把握，这件事我牵头，护送你们的人一同过去，只要你们不要成为夺财害命的森林盗贼，我愿意为你们免费跑腿。”布莱恩压低嗓音，对着罗伊的耳朵道，“森林里的土著都被你们抓的差不多了，再抓只能对矮人下手了，矮人们可不好对付。今天春光明媚，时间尚早，赶紧拿个主意，定下来我们就出发。” 冈特和几名战士对自己的新上司产生了崇敬之心，他们难以置信，布莱恩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说服了所有的奴隶贩子，整个过程副官镇定自若，并且没有发生任何武力冲突，而波义耳负责的镇东，已经打了两天，仍有两名凶悍的家伙，死也不肯离开。 “布莱恩大人，镇东的两个家伙，要镇里出十个金索伦（一种金币的称谓）他们才肯离开，否则就要闹出人命来，我们的长官这回麻烦大了。”冈特说道。 “行了，还是管好我们自己的事，让兄弟们穿齐了装备，带上行军的帐篷和炊具，下午准备前往伐木场。”布莱恩吩咐道，“作为我的副手，咱们必须有明确的分工，我负责决策和方向，你负责具体的安排，一定要注意考虑细节，记住了吗？” “遵命，头儿。”冈特毕恭毕敬行了一个骑士礼，尽管他和布莱恩都不是骑士。 七十多人的队伍在森林边集合完毕，以罗伊为首的三名大贩子，带着他们的手下和奴隶，跟随治安厅小队，步行前往一百多公里外的鹿饮河，大河横贯整个迷雾森林，巴特巴利伐木场就建在河畔上。 布莱恩看到奴隶们的手上都捆着绳索，连成两串，被几名大汉拉着，磕磕碰碰行走，皱起眉头道：“罗伊，把奴隶们的绳子解开，明确的说，他们现在自由了，是伐木场的工人。” “那不可能，有人逃跑怎么办？” 布莱恩笑笑：“每个人都有脑子的，摆在他们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是获得自由和工作，还有一条是逃进大森林面对野兽和毒蜂，换你会怎么做？去跟你的工人们讲明白，这事用不着我再费力气吧？” 第三章 撩火之夜 非常丰盛的晚餐，令人难以置信的顺利，布莱恩坐在长桌前，一只手把餐巾塞进领口，却忘了拿出来，让人莫名诧异，巴特利特显得过于热情。布莱恩感觉自己不是带着三个奴隶贩子来谈生意，而是给他带了三个亲爹过来。 “这个生意人，完全接受我们的任何条件，他为什么不讨价还价？”治安副官盯着桌上的一盘野樱桃培鸭肉，怔怔地思考着，“这不合常理！” 一同作陪的还有巴特利特妻子的妹妹萨琳娜，声称热爱大自然的丰满女人，年龄大概在三十出头，面色颇为憔悴，但相貌甜美举止优雅，布莱恩判断她是个闷骚的荡（妇），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主动送上门来，和自己来次一夜情。 问及巴特利特的妻子和孩子，伐木场主拉了拉衣领，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就知道整天游玩，坐船去了鹿饮河的下游，过几天才能回来。” “先生是做了一条游船沿河欣赏风光吗，真是会享受，过些天有机会，我也抽空来坐坐。”在内心深处，布莱恩还是羡慕这种远离俗世的生活。 “不不不，”巴特利特左右紧紧握了一下叉子道，“她们坐的是我们运送木材的船，并没有什么游船。” “那真是可惜！”布莱恩发现，萨琳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埋头继续吃甜点。 酒真是一个蒙蔽人类心灵的东西，三位奴隶贩子异常开心，他们各自获得了伐木场百分之十的股份，于是将山地葡萄酿制的美酒，整杯往嘴里倒去，布莱恩的手下也同样喝了不少，已经开始和罗伊他们称兄道弟，他们之间虽然经常打交道，但是交情无论如何也没有达到互相搂着肩膀合唱《妈妈万岁》的地步。 布莱恩以散步为由，起身离开了餐桌，拒绝了仆人递上的雪茄烟，慢慢向河边走去。从巴特利特的动作和语速来判断，这家伙八成在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四艘装好木材的大船，停靠在鹿饮河的码头旁，巴特利特伐木场利用船运把他们开采的木头，运到下游的霍门大港，再分散运往整个帝国。随着人类的扩张和技术的进步，对于木材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广袤的迷雾森林拥有无穷无尽的天然资源，巴特利特目光敏锐，又甘冒风险，举家来到密林深处，如今赚的金银满钵，木场又扩大了一倍。 “这么精明的人，今天为什么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以罗伊他们那些人数，给他们百分之五的股份都多了？”布莱恩盯着几艘船只，他不敢相信，这堆满原木的船上，又脏又破，连站脚都费事，巴特利特的贵太太和宝贝儿子，会坐在木头上顶风冒雨去旅游？ 带着满腹的疑惑，布莱恩走进巴特利特临时为他安排的房间，随意洗了个澡，钻进了鹅绒大被，床铺的柔软程度让他很惬意，布莱恩幻想着，这样舒适宽大的床上，如果再增加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那才堪称完美。 直到随意朦胧，应该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降临，夜已极深，布莱恩无奈吹熄了油灯，合起《睡前故事集》，闭上了双眼。他一阵懊丧，甚至开始疑惑自己的眼力，原来萨琳娜夫人是个正经女人，真是糟糕透顶！尽管如此，他还是存留最后一丝希望，没有锁房门。 令人心跳的声音终于来了！布莱恩听到了门的轻微响动，他睡意全消，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慢慢靠近，一股叫人血脉贲张的幽香钻入鼻孔，立刻让布莱恩两腿之间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治安官先生，您睡了吗，我有事想和您聊聊。”萨琳娜声音很低。 “我就猜到你会来的，美人儿。”布莱恩猛然坐起，一只手揽住女人丰腴的腰，顺势把她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抓住了她胸前硕大的半球。 “你……放开！”萨琳娜挣扎道。 “得了吧，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好多天没有碰过女人的布莱恩，犹如野兽一般喘着粗气，萨琳娜压抑的声音和缎子一般光洁的肌肤，让他感到胸膛马上就要爆炸。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布莱恩的脸上响起，萨琳娜愤怒道，“离我远点，让人作呕的男人，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布莱恩万万没有想到，看上去非常温柔的萨琳娜如此凶悍，他捂着红肿发麻的半边脸，等到眼前的星星全部消失后，才重新端起庄重的模样问道：“那么夫人，您到此有何贵干，这是您对待客人的一种特殊爱好吗？” “不，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布莱恩笑笑，“伐木场还有比您更可怕的东西？” “治安官先生，我怀疑我的姐姐失踪了，如果不是您来的及时，或许我也要遭遇同样的悲剧，巴特利特最近变化很大，怎么说，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的这个人，并不是原来的他！” “您姐姐不是和孩子一起去旅游了吗，您怎么能够确定是失踪？” 萨琳娜的声音发颤：“旅游，实话对您说吧，我姐姐的孩子小奥卡姆，一个月前就莫名死去了。” 布莱恩吃了一惊道：“那巴特利特为什么编故事，孩子死去虽然是个悲剧，但并不是丑闻？” “鬼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在撒谎，想必您在晚餐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 “那是当然，治安官的眼睛都是锐利无比的，可惜我看错了您。”布莱恩继续揉着脸颊，“还没有人打过我的耳光，包括我老子。” “也没有人摸过我的胸部，你这个衣冠禽兽！” “好吧，我们都没有吃亏。”布莱恩讪讪道，“您姐姐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是两天前的晚上，我听到巴特利特先下了楼，约莫十分钟后，姐姐也跟着下去，但是她却从此没有再回来。”萨琳娜道，“第二天我质问巴特利特，他没有做任何解释，还警告我不要问下去，当时他的表情，就像一条冰冷的蛇。” “巴特利特最近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萨琳娜夫……还是萨琳娜小姐？” “当然是小姐。”萨琳娜道，“自从奥卡姆死去，姐夫每天都会很晚下楼，过一个小时左右再回来，而那以前，他都保持着早睡的习惯。” “您怎么知道的？” “我在房间里听到的。” 布莱恩不失时机揶揄道：“您每天晚上不睡觉，一直在偷听别人，这个爱好真是另类啊。” “哼，我不过是神经敏感一点，总比你这样恶心的男人强上一百倍。” 第四章 空坟 原本应当是个激情四射的夜晚，被一记耳光扇得面目全非，布莱恩想着萨琳娜所描述的事情，有点毛骨悚然，关于奥卡姆的死因，已然超出了人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萨琳娜转述了她姐姐的回忆，那是一个月前静谧的夜晚，天空中群星璀璨，巴特巴利还保持着风趣和温情，带着家人坐在森林里的一块巨石上看星星。正当巴特巴利谈起诗人赞美夜空的词句时，一颗美丽的流星从天空滑落。 那不是普通的流星，仅仅在黑色苍穹留下凄美轨迹，而是飞到了他们一家人的面前，最后钻入奥卡姆的嘴里，只见儿子惨叫一声，从此便不省人事。巴特利特和妻子非常震惊，他们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摇晃着已然昏死的孩子，哭得泪流满面。 奥卡姆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微弱，几乎没了呼吸，伐木场的医护人员，根本无计可施，巴特利特不得不连夜让人驾驶马车，准备赶往圣心城向教会求助，他认为一定是什么邪魔占据了儿子的身体。可是天一亮，巴特利特却自己驾车转了回来，萨琳娜的姐姐不能接受的事实是，她的儿子离开了人世。 巴特利特开始变了，变得冷漠而不可理喻，他坚持独自为儿子举行葬礼，亲手把他埋葬在森林的深处，他甚至不让妻子参与这一切，他们为此大吵了一架。萨琳娜记得，在外甥死去的一周后，巴特利特总是独自去孩子的坟地，有一天她醒来发现，姐夫满身都是伤痕，问及原因，巴特利特只说遇到了野兽，便不再说话，这之后便再也没有走进树林。 布莱恩虽然也听说过一些灵异的故事，在小的时候，他父亲偶尔会跟他讲起，教会的神殿守卫与恶魔战斗的情形，但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心里感到惴惴不安。突然他耸了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类似于尸体腐烂的味道，布莱恩微微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一个黑影，这绝不再是萨琳娜，比那女子要高大的多。这是谁，他要干什么？布莱恩几乎要一跃而起，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动弹，拳头在被子里紧紧攥着，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黑影只是站了一会，便默默离开，布莱恩松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睡。他披着外套，起身下床，出门来到走廊，四下看看，是空荡荡的一片，那个人影不知去了哪里？ 第二天，布莱恩在下属的帐篷里好好补了一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请萨琳娜过来，丰满女人倒是挺配合，没一会就站在他的身旁，随意地行了一个礼。布莱恩感觉萨琳娜的脸色，又比昨天更难看了一些，他遣退众人，这才问道：“昨天您走后，还有人去了我的房间，他是不是巴特利特？” “没错，他也去了我的房间，站在我床边足足五分钟！”萨琳娜惊恐地说道。 “这算是一种警告方式，他的意思是随时可以要我们的命？”布莱恩猜测。 “我受不了了，必须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本来以为在森林里可以获得清净，谁知道会是这样？”萨琳娜来回走动，“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踏实了，治安官大人，我希望能和您一同离开。” “哦？和我这个臭男人在一起，您不是觉得恶心吗？” “恶心也比死了强，别忘了您的职责，保护镇民安全。”萨琳娜提示道。 “但我认为，至少应该查明真相，这也是我的职责。”布莱恩摇摇头道，“萨琳娜小姐，您还记得奥卡姆埋葬的位置吗，我要带人去他的坟地，偷偷做一次尸检。” “不不不，我坚决不去坟地，我要去托比镇，到那里好好睡几天。” “想去托比镇，就要听我的，否则就留在这里。” 萨琳娜沉默了一会道：“您真是无耻，治安官先生。为了找到姐姐，我只好做一点牺牲了。” 布莱恩满意的点点头，朗声喊道：“冈特，让兄弟们收拾行装准备返程，我去和巴特利特先生道别。” 在回去的路上，布莱恩想通了一切，巴特利特之所以痛快地接受所有条件，是因为他希望治安厅小队的人尽快离开，所以今天佯装离别的时候，伐木场主露出了欣喜和轻松的表情。小队的人带着萨琳娜，走出几里之外，立刻转了一个大弯，朝奥卡姆的坟墓行进。 几经曲折，萨琳娜还是找到了奥卡姆的坟墓，这是一座新起的坟头，虽然巴特利特不让别人参与奥卡姆的埋葬，但她和姐姐还是坚持为孩子举行了必要的葬礼。坟墓被很快挖开，棺木拖出来打开之后，众人都倒感到意外，原来里面是空的，并没有一具腐烂的尸首。 布莱恩脸色铁青，他感到自己遇到了巨大的麻烦，绕了坟墓走了一圈后，沉声布置道：“今天晚上，我要潜入伐木场，看看巴特利特究竟在干点什么，你们都准备好了，冈特把哨子给我，听到哨音一响，就立刻杀进来，我们面对的恐怕是一场可怕的恶战，也许敌人，不是正常的人类。” 野营的篝火驱散着黑暗，给每个战士带来温暖，他们都在默默地吃着干粮，喝下带着咸味的野菜汤，想想可能面临的一切，心头充满了恐惧。冈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副官大人，我很尊重您的决定，但是也许这件事非同一般，如果能够通知教会，由他们来处理，只怕会妥当一些。” “教会我自然要通知，可等他们得到消息，有些事只怕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以防万一，瓦特负责保护萨琳娜小姐的安全，如果发现我们一个小时没从伐木场出来，你就可以带着她离开，去镇里找波义耳大人。”布莱恩看着冈特嘴唇发颤，笑着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精铁佩剑，指向前方，周身散发出淡蓝色的气焰。 所有人无不骇然，谁能想到，年纪轻轻的布莱恩，居然是个四级战士，斗气已经修炼到了蓝色，他们这些二级战士，以前还沾沾自喜，现在只剩下自惭行愧了。 “萨琳娜小姐，给兄弟们唱个曲解解闷，免得他们想太多。”布莱恩收了斗气戏谑道。 “去你妈的，老娘不会！”萨琳娜的粗鲁更让人吃惊。 第五章 诡异使者 “长夜，属于白天闲着没事干的人们。这句话是谁说的？简直毫无道理，有那么一点恶毒的意味。”布莱恩悄悄靠近伐木场，脑子就像沸水一般翻腾出无数念头，周身漆黑一片，他不得不承认，劳累了一天的人，都早早进入梦乡，除了巴特利特的大房子，没有谁还点着油灯。 油灯在房间里移动起来，那团朦胧的黄光，在夜雾的渲染下，好像一个无核的桔子，从二楼来到一楼，果然是这个时间，接近子夜的时刻，巴特利特像往常一样，开始了夜间的诡异活动。 布莱恩用匕首轻轻撬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闪身进入室内，心中对自己进行了一次赞美，感觉如果将来没有饭吃，做个贼也能获得巨大的成功。整间房里只剩下巴特利特，他的警惕显然放松了许多，走路的动静挺大，很快来到储物间，打开墙上的暗格。 咯咯响动，一道暗门开启，巴特利特走了进去，随手将它关闭，不远处黑暗中的布莱恩，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那是昨天晚上，站在他床边的伐木场主身上的腐臭。“天啊，这家伙在里面干什么，和死灵还是丧尸打交道？乞求随便来个什么神保佑我，揭穿他的罪行！” 布莱恩没有发难，他希望首先搞清暗门之中究竟藏着什么，静静呆了十分钟，巴特利特才出来，他捂着肋部，一副极为痛楚的表情，动作也迟缓了不少，半天才爬上了楼。布莱恩默默数着时间，他不想拖得太久，刚刚共事的下属恐怕并不靠谱，如果自己总不吹哨，这伙胆小鬼说不定集体溜号。 按照巴特利特的方法，布莱恩略为忐忑地再次开启暗门，一股淡淡的尸臭夹杂着血腥扑面而来，让他皱了皱眉头。暗门之后是个狭小的空间，几缕微弱的光，从地下透上来，布莱恩看到，地面还有一道木头暗门，若非光线的作用，几乎很难发觉。 拉住扣环掀开盖板，臭味浓烈许多，布莱恩小心翼翼走下楼梯，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全然忘记了吹哨。借着挂在墙角的昏暗灯光，治安副官看到了令人作呕的场景，地面上是支离破碎的血肉和骨头，一只断了的人类小腿正在一个孩子的手里，那肤色惨败的少年，捧着断肢大口撕咬，看到陌生人进入，一双硕大的灰蒙蒙的眼睛，露出惊愕之意，动作停顿下来，人腿上扯出的筋还在他口中，被拉得细长。 僵持仅仅几秒钟，布莱恩拔出了大剑，浑身的斗气激射而起，少年扔下“食物”，面目瞬间狰狞无比，张开嘴龇出带着血丝的牙齿，猛然向布莱恩扑来。少年的动作比人类迅捷了几倍，后腿朝墙壁一蹬，整个人像射出的利箭，弹向半空然后坠落，两只细长手臂，往布莱恩的颈部抓去。 布莱恩就算再胆大，这时也有了怯意，横剑格挡，打算一招切下怪物的双臂，谁知少年的肌体也异于常人，变得坚硬无比，只被剑刃割出一道口子，连骨头都没有受伤。“砰”的一声，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交，布莱恩摔倒在楼梯上，腰和屁股硌得生疼，古怪少年却极其聪明，借着力往上一跃，撞破了地室的顶板，逃了出去。 皇家侍卫出身的布莱恩，拥有着四级战士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堪称佼楚，就算是发狂的大象，也不能和他匹敌，实在想不到看似瘦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的力道，险些被弄断骨头。布莱恩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哨子，抓起来狂吹了几声，他并不指望下属制伏怪物，但愿他们能拖住一会，好把恶魔斩于剑下。 “绝不能让他跑进森林，吃人可是不良嗜好！”布莱恩咬牙切齿站起来，抓起掉落在地上的精铁剑追出去，没追几步，便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巴特利特拦住了他，正如萨琳娜所说，巴特利特不再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解开了睡袍，暴露出整个身躯，那不是一个完整的人，除了头部和半截胸部，下面几乎没有了肉体，仅剩一些发黑的肉丝，挂在骨架上。 布莱恩看着巴特利特，看着他露在外面的兀自跳动的血红心脏，无法相信这样的状态还能活着。“这两天你把自己的肉，都用来喂孩子了吗，巴特利特先生？” “您错了，布莱恩先生。”巴特利特依然不失礼貌，“刚才您所看到的，并非一个孩子，那是圣奥西丁大人的使者，伟大的创世之神送给我们的礼物。您的举止，已经破坏了圣奥西丁大人的计划，在未来，将遭受他最严厉的惩罚。” “哦，是吗，我还会比你更惨？”布莱恩笑笑，既然追不上少年，他只能专心对付巴特利特。“但愿你能转告所谓的圣奥西丁，他那吃人的使者我并不欢迎。” 巴特利特也笑了：“为创世之神奉献肉体，又算得了什么，你看我，仍然有炽热的灵魂。” “好吧，我不得不给你泼点冷水降降温。”布莱恩郑重举起了剑，立在胸前，一股庄严的气势散发出来，“正义面对邪恶，总是要占点便宜的，有位什么名人曾经这么说。” 冈特六人带着萨琳娜气喘呼呼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巴特利特的模样，都抽了一口冷气，女士的表现更为强烈，已经趴在地上吐了出来。伐木场主察觉到，人们并没有抓住孩子，终于松了口气，满不在意地看着更多的人拿着武器围上前，淡淡说道：“来吧，布莱恩先生，我俩进行一场真正的战士之间的较量。” 布莱恩看到巴特利特同样发出蓝色斗气，嘿嘿乐道：“他们会用猎弓射死你，我建议最好在箭头点上火，你会发现你的灵魂更炽热。” 在人们的吵嚷声中，巴特利特变成一团火光，只听他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四百年前，我们就该诚服于圣奥西丁大人的脚下，伟大的时刻还将再次来临……” 布莱恩扶起萨琳娜，女人甩开副官的手，擦了擦嘴道：“见鬼，逃走的孩子就是小奥卡姆，他不是死了吗？” 第六章 传说中的避难农庄 两架马车在迷雾森林的土路上疾驰，迅速地向托比镇飞奔，即使是这样的速度，布莱恩依然觉得不够快，不停催促着下属。 “布莱恩先生，再快马车就会散架，你要把我们摔死在路上吗？”萨琳娜闭着眼，缩在车厢的一角，迷迷糊糊道。 “不能再快的原因，主要应该归结于您的体重，萨琳娜小姐。”布莱恩道，“您不是希望，尽快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吗？” 萨琳娜哆嗦了一下：“当然，太可怕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人死了能够复活，一个孩子，会拿父母的身体当成食物。” “那不是一个孩子，我猜是某种邪恶的灵魂借用了奥卡姆的身体，蛊惑了巴特利特，他们不愿意这件事被任何人发现，但是不巧您姐姐看到了一切，所以被杀死吃掉。但是恶灵的食物并不够，也许它觉得人肉更为鲜美，接着啃咬了巴特利特。”布莱恩推理道。 “总之，我要离开这诡异的森林，否则说不定也成了奥卡姆的食物。” “所以您连伐木场都不要了？按照帝国的法律，您可是有百分之百的继承权，作为治安官，我也有权利宣布继承的合法性。” 萨琳娜笑笑，明净的脸庞上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深蓝眼珠闪烁着光芒：“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贪婪的布莱恩先生？再说我也没有彻底不要，不是留了百分之二十的份额，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交给你们了，这也不错，用不着花太多的心思。” “给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主要是帮着您操心的是吗？” “没错，以后查账、收钱的事情都交给你了，布莱恩先生，另外还要安排我的住处，最好选择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在此之前，我先在你家里落几天脚。” 布莱恩哼了一声：“有钱人真会打算盘。” “你平白得了那么多好处，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本来只是个穷光蛋，吃饱了就不用犯愁。”布莱恩伸了伸腿道，“现在倒好，有了财产，又要考虑经营，又要担心收益，还怕罗伊他们胡作非为，日子可比以前难过了许多。” “无耻的说辞。”萨琳娜又笑，“不过你还算有点影响力，无论是下属、工人还是罗伊那几个奴隶贩子，对你多少都有点佩服的感觉。贩子们虽然穷凶极恶，但并非笨蛋，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实力，本可以用武力解决一切，却选择了更和善的方式，让他们有了一份有前景的事业，自然不会乱来，对你的安排也听得进去。这就是我决定分给你股份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要感激涕零，努力保护您是吗？”布莱恩道，“一个厌恶男人的老处女，为什么非住在我家里，干脆去旅馆好了。” 萨琳娜摇摇头：“我不喜欢喧闹，更不喜欢接触陌生人，小镇旅馆的肮脏太让人受不了。” 布莱恩嘿嘿一乐：“我家恐怕还不如小镇旅馆，希望您是个手脚勤快的女人。” 萨琳娜皱起眉头道：“我可不是你的仆人，这一点必须搞清楚。” 布莱恩想了想道：“这样吧，在离镇子不远的山谷里，有一个避难农庄，住着帝国古老的贵族，他拥有大片的麦地、葡萄园和橄榄林，去那应该不错，只是农庄主人邓巴老头据说有点古怪，能不能接受你可不一定。” “至少可以去试试。”萨琳娜蜷起身体，慵懒地答道，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布莱恩风驰电掣回到托比镇，也不休息，立刻来到治安厅的小院，向波义耳汇报了整个事情经过。治安主官也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帝国早有规定，丧尸和亡灵是全人类的敌人，发现之后必须立即上报教会，奥卡姆虽然既不像丧尸也不像亡灵，终归是一种不死生命，那可怠慢不得。 镇公所内，镇长奎勒听完波义耳的描述，立刻紧张地站起来，右手不停搓着下颌的花白胡子，连搓了十几下才道：“妈的，真是倒霉，刚刚遣散了奴隶贩子，又来了什么不死生物!奥尔科特大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出了差错怎么办？波义耳你马上带几个精干的人，赶去迎接教会巡查队，这种事隐瞒不报，会制死罪的。” “布莱恩，你安排治安厅其他的人，加强巡逻、张贴告示，让所有的镇民不要随便进入树林深处。”奎勒见波义耳离开，朝副官招招手，待他靠近。“巴特利特家还剩下什么人？” “他们一家死光了。”布莱恩答道。 “那伐木场的财产呢，被罗伊他们强占了吗？” “没有，巴特利特的夫人还有个妹妹，她具有继承的权利，主要财产都归她所有。” 奎勒点点头，指着窗外的两架马车道：“那位贵妇人在车里是吗，为什么不请进来，我晚上好准备晚宴。” “大人，我看还是免了吧，萨琳娜小姐不喜欢热闹，她恐怕不会同意。”布莱恩解释道，“她让我转告您，伐木场将继续运营，给镇里的税一分钱都不会少。” “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奎勒踱着步，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心事一般，过了许久才道，“你难道不觉得，一个镇长连马车都没有，这不符合他应有的身份？” 布莱恩呵呵笑道：“的确不错，我去和萨琳娜小姐说说，慷慨的她必然会感受到您的心情。” “主要是我必须马上去一趟避难农庄，我这岁数骑马有些力不从心。”奎勒道。 “去避难农庄，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您跑一趟。” “得了吧，邓巴那个老头，连我都未必肯见，你刚来几天，他肯定理都不理。”奎勒道，“弗格斯家族见多识广，历代都出大剑师、魔导师，在对付不死生物方面，会给我们很多的帮助。” 布莱恩道：“镇长大人，马车我帮你留下一辆，但去避难农庄路途遥远，我替你过去请求邓巴，向他讨教对付不死生物的办法，您就在家里等着。邓巴如果要摆大人物的架子，我有把握让他亲自和我谈一谈。” “哦，那镇里的事情……” “我安排冈特完成，那小子挺能干。” 奎勒拍拍布莱恩肩膀道：“不愧为帝国皇家侍卫出身，真是年轻有为啊！” 第七章 邓巴·弗格斯 一条宽敞的硬石子路，沿着托比镇往西，在刚刚泛出绿色的加森丘陵中蜿蜒盘绕，越过十几个山包，便是一座宏伟城堡，城堡周围是大片的平整土地，阳光下劳作的人们，时时传出欢快的歌声。 “你是去参加结婚典礼吗，穿得如此庄重，连头发都一丝不苟？”萨琳娜讥笑道，“无耻的你打扮一番，倒也有几分英俊，难道你准备勾引城堡中的小姐？” “错!弗格斯家族是真正的老贵族，没有这家人，可以说没有亚梅洛帝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既要显得尊敬，又要有一份谨慎。”布莱恩摸了摸自己的领结，显然有点不舒服，“我在帝都天恩城的时候，就早有耳闻，这个传奇世家，七十年前开始不再参与政事，跑到偏远的地方隐居，传说是因为对智慧圣光教会越来越腐败而感到不满，但是教会拿他们可没有办法。” “连教会都不放在眼里，我倒是头一次听闻，看来如果真的住进去，倒是谁也不用害怕。”萨琳娜点点头，对布莱恩的安排表示满意，别看这个年轻人油腔滑调，每件事处理起来，却有异于常人的手段和判断力。 马车在距离城堡很远的地方就停靠在路边，布莱恩让萨琳娜和自己一道步行，女人抬头看了看城堡的位置，眉头皱起老高，不满道：“我们为什么不再往里一点，从这走过去，是要累死老娘吗？” 布莱恩看了看萨琳娜脚上的高跟鞋，不怀好意的笑容堆在脸上：“小姐，别说是您，就是教皇来了，他也要这里停车，这是弗格斯家族的规矩，除非您打算见识一下城堡里的异界神兽，把毒液喷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化为一串五色泡沫。” “哼！好大的规矩，咯彭古林大神庙也只要五十米外下车。”萨琳娜表示自己见过世面，帝都的大神庙也曾游览过。其实眼前气势恢宏的城堡已经给了她极大震撼，依山而建的白色大理石楼群，沿着地势足足分出十多个层次，光是防御塔楼都数不过来，主建筑的最高处，离地恐怕有一百米，孤立于峭壁之上，像一个不可一世的巨人，俯瞰渺小众生。 布莱恩伸出一只手臂，示意让萨琳娜搀扶，这样她能够轻快一些，然而萨琳娜眼睛一横，骄傲地挺胸往前走去，副官尴尬笑笑，跟上去道：“您有什么特长吗？萨琳娜小姐，比如音乐、绘画或者舞蹈，想住下来总要有个让人欢迎的缘由。” “我会调酒，美味的果酒，那晚你尝过，味道怎么样？” “不错，不过我觉得您身上的味道更迷人。” 萨琳娜停住，转身一叉腰狠狠瞪着布莱恩：“关于你对我失礼的举动，我还没找你麻烦！” 高大的铁门里镶嵌着一个小门，迎接布莱恩他们的是一个年轻门童，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尊贵的先生和夫人，你们来农庄有何贵干？今天并没有通知，有人要前来拜访。” 布莱恩鞠了一躬道：“打扰了，我们是临时来访，我想见见邓巴大公。” “说老爷就可以了，弗格斯家族已经没有爵位。”门童打量了布莱恩几眼，“不过这很困难，邓巴老爷很久没有接见过外人，现在整个农庄，由海洛伊斯小姐做主，您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代为通报。” “只要小姐什么都明白，也无妨。”布莱恩客气地说道，然后把一张字条递了上去。“交给你们家小姐看看，她应该会做出适当的判断。” 门童念了一下字条，上面写着“圣奥西丁”四个字，正是巴特利特所说的创世之神的名字，少年想了想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让两人在前厅等候，进去传话。 接过女仆端来的甜红茶，萨琳娜浅尝了一口，看了一眼布莱恩。布莱恩连忙解释道：“七十年前，弗格斯家族还拥有着帝国三分之一的土地，此后与教会发生了很大冲突，皇室的势力也不断衰落，不肯站出来支持大公爵，邓巴的爷爷普利特一生气，自削爵位，退出帝国政坛，来到赛赫内公国最偏远的地方，建起这座城堡，此后阿利克受封公爵，统治赛赫内全境，不过他只是教会的傀儡而已。” “不要处处显示自己的渊博，布莱恩先生，我看你一眼，并不是想问你弗格斯家族的历史，我只是想脱掉自己的鞋子，又担心有点不妥。” “只要不脱裤子就行。” 萨琳娜整个人呆住，气道：“我恨不得把一整杯茶水泼到你的脸上。” 调笑了一阵，有几个人从小拱门快步走出，当首的是一位衣着体面的中年人，浑身上下透着干练，而小门童此时跟在众人之后，好奇地看着布莱恩，心想这位神秘的客人，为何仅凭几个字，就得到了邓巴老爷的接见，城堡甚至启用了迎接上宾的仪式，大管家亲自前来接待。 大管家帕尔默郑重地询问了访客的名字和姓氏，恭敬地鞠躬，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自己在前面引路。布莱恩立即咳嗽一声，让萨琳娜穿好鞋子，谁知女人举起鞋子问道：“管家先生，我可以光脚吗？” “当然可以，您请便，萨琳娜小姐。”帕尔默和善地笑笑。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布莱恩都不记得穿过了多少廊道、拱门和小花园，才到达最后的目的地——避难农庄的主建筑内。帕尔默停下脚步，对布莱恩道：“邓巴老爷想跟先生单独谈一会，然后再进行晚宴，请您随我上楼。萨琳娜小姐，仆人会安排您去休息室，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布莱恩登上六层楼梯，来到一座暗铜色的房门前，看着帕尔默轻轻拍了拍门铃，然后退去，心情不由有点紧张，自己将要见到的是曾经主宰着帝国命运的人物，他会是什么样呢？ “进来吧，年轻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那正是邓巴·弗格斯的声音。 第八章 辰星教会 布莱恩推开门，看到一个白发苍苍、面色红润的老人，上身穿着一件绒丝背心，下面是宽大的绸裤子，并没有像其他贵族一样，绑着绑腿或者套着长筒靴子。邓巴的个子不高，人也显得清瘦，他看起来和蔼可亲，也不存在强者所谓的强大气息，但这一切都是表面的，布莱恩坚信，就算一头红龙，也不愿招惹老头。 “喝一点什么，免得你出去说，弗格斯家族的人不懂待客之道。”邓巴笑笑，“坦普尔，今天天色不好，把屋里弄亮一点。” 布莱恩正纳闷，老头和谁说话？屋顶吊着的灯竟然发出了声音：“是的，尊敬的邓巴先生，灯魔遵从您的要求。” “好了，你可以安静了。”弗格斯拿出一个水晶瓶子，里面盛着红色的液体。“自酿的葡萄酒，欢迎品尝。” “用不着客气，我们还是来谈谈重要的事，否则您肯定不会见我。”布莱恩直入主题。 邓巴认真看了看年轻人道：“这件事的确非常重要，我甚至不知该从何说起，先谈谈你是怎么知道圣奥西丁的吧，这个名字，整个鲁凯大陆足足有四百多年，没人再提过了。” 布莱恩接过邓巴递来的晶莹别致的杯子，抿了一口红酒道：“四百年，没错，巴特利特在临死前，就说四百年前我们本来都该臣服于圣奥西丁的脚下。” 邓巴花白的眉毛颤了颤道：“那个伐木场主说的很正确，圣奥西丁曾经是辰星教会膜拜的神明，四百三十年前，辰星教会统治着这片陆地，在南北各建立了两个庞大的帝国，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智慧圣光教会，更没有亚梅洛帝国，所有的反抗者都是异端，被发现便处以极刑。” “是您的先祖，解决了圣奥西丁吗？”布莱恩眼睛里露出了崇敬之色。 “不不不，没人能对付那个可怕的神祗，正如他们的崇信者所言，圣奥西丁是不可战胜的，连他的一个使徒，我们所有人也完全不是对手。”邓巴陷入了回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辰星教会的实力，自己迅速衰落下去，没有人能够搞明白，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总之，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是，教徒信仰的西北星空黯淡了，他们失去神的庇佑，失去神所赋予的一切强大能力，最终覆灭消亡。” “这段历史我怎么不知道？”布莱恩表示奇怪。 “孩子，你看到的历史，是经过教会修饰过的长篇故事，那不是真正的史实。”邓巴道，“不过出于统治的需要，普通人倒也不必都知道那些。” “我们真的连一个使徒都打不过吗？”布莱恩担忧起来，他记得巴特利特管那个复活的奥卡姆叫做使者，多半就是使徒了。“连大剑圣、大魔导师也不是他的对手？” “是的，使徒如果完成了发育，就会拥有接近于神的能力，到达圣域的强者也无法匹敌，除非是其他神明，才能与他一战。” “糟糕，一个刚诞生的使徒，就在我眼皮底下，逃进迷雾森林了。”布莱恩有些懊恼，他如果知道有这么严重，拼了命也要追下去，绝不让那孩子逃走。 邓巴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大陆的命运，使徒的成长还需要几年的时间，不能等他强大了，必须立即通知教会，清查迷雾森林。” 布莱恩站起来道：“那我立即去办。” 邓巴摇了摇头：“你人言轻微，不会引起他们多大的重视，看来只有我亲自跑一趟了。” “您要亲自出城堡？”布莱恩感到诧异，据说老贵族很多年没有出门。 “是的，奥尔科特那小子正在赶往这里，现在到了枫叶镇，我去找他谈谈，他手下的神殿守卫，应该能够剪除危机。” 布莱恩心里无比敬服，老头子坐在家里，却无事不晓，能称呼红衣大主教为小子的人，在帝国还有几个？ 邓巴来到方桌前坐下，挑起一个有喇叭口的金属长管，对着里面命令道：“帕尔默，我将在半个小时内离开城堡，前往枫叶镇，你立即做好必要的安排。是的，是我自己一个人，让那只蓝毛狮鹫载我去吧，你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招待我的客人，布莱恩先生带了极其重要的消息，他是帝国的恩人，叫海洛伊斯晚上也陪陪客人。” “真是打扰了，我看就不必吃饭，我不过是恰好遇到了这件事，换别人也会这么做，算不上帝国的什么恩人。”布莱恩推辞道。 “你错了，我敢说换成别人，恐怕就没有如此敏锐的判断，不会觉得圣奥西丁是个重要的信息，那我们就错过了拯救整个位面的最佳时机。记住，是整个位面，而不仅仅是鲁凯大陆。”邓巴突然失笑，“海洛伊斯，我的孙女，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晚饭的时候你可要当心。” “整……整个位面？”布莱恩吃了一惊，关于海洛伊斯的事情，却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位面的概念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也大概知道，位面要比大陆的范畴广阔许多，可以说是大陆所在的全部空间，包括诸神的领域。“连我们信仰的神，都难逃这次浩劫吗？” “一切要看运气了，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或者说，你信仰的神，也许还根本算不上真神。”邓巴脱掉了绒丝马甲，“尼克，把我的外套送过来。” “好的，马上就办。”一个尖细的嗓音回答道，衣柜的镜子突然像水面一样荡起了层层波纹，波纹的中央钻出一个绿皮的小怪物，四肢纤细脑袋很大，没有眼皮的眼珠凸在外面，模样足够丑陋。 “我的天，连魔族也只是老头的仆人。”布莱恩看着尼克取出外套，算是开了眼界。 “孩子，你要切记，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要同任何人谈起，尤其不能让海洛伊斯知道，她的疯劲若是上来，说不定自己先跑进迷雾森林去了。”邓巴临行前郑重地嘱咐道。 第九章 召唤火鸦的少女 与邓巴古拙典雅的卧室比起来，城堡中的主餐厅显得有些奢华，宽大的房间内摆着一张很长的橡木长桌，镀金烛台上的几簇火焰，随着仆人们来回走动，微微地跳跃，屋顶上悬挂着炫目的玻璃魔法灯，让整个室内通明一片，壁炉中燃烧着香木，空气温暖而芬芳，白色桌布上，除了各式菜肴、美酒和煲汤，还有五套做工精细的银质餐具。 布莱恩有点懵了，他心事重重地和萨琳娜并排走进餐厅，满脑子还是邓巴刚才的话语，自己只是一个小镇的治安副官，本来以为就是和地痞流氓不法小贩打打交道，现在去了一趟伐木场，居然摊上了大事，整个位面的安全都存在着极大的隐患，想来想去无法接受这突来的事实。 萨琳娜站在大厅东侧墙面上的巨幅壁画前，出神地欣赏着名为《沐浴》的油画，画中有三名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子，身披薄纱，关键部位若隐若现，正在树林的清潭中洗浴。 “真是美妙的情景，我应该也在里面。”萨琳娜羡慕道。 “得了吧，那我可吃不下去东西。”布莱恩扫了壁画一眼，“这幅画弄错地方了，它应该出现在浴池边上。” 萨琳娜咬牙切齿道：“瞧你那肮脏的眼神，正盯着什么地方看？画面之所以纯净美丽，是因为里面都是女人，如果再画上一个男人，就是对艺术的亵渎！” “没错，画个男人就成了春宫图。”布莱恩笑道，他打算让自己放松一些。 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两个穿着旧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跑了进来，他们看着桌上的美食，猛赞几句，便慌忙在桌子一侧坐下，举起刀叉大快朵颐。 “哦，金色羊肉球，至少有一个月没吃到了。”瘦一些的男子用叉子叉起一个肉丸，迅速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玻璃镜片看了看面前的人，含含糊糊道，“两位尊贵的客人，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否则难以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佳肴，快上座一起吃吧，焗鹅肝都快凉了，海洛伊斯小姐等会才来，我们用不着等她。” 布莱恩和萨琳娜都呆了，他俩对视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两名男子无礼的行为，城堡的主人还没来呢，客人也没有入座，这对活宝却毫不客气地先发动起来，难道说避难农庄的生活一直是这样无拘无束，毫无秩序吗？尤其是那个胖子，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抓住没有切开的粉团馅饼，涂满蒜泥蛋黄酱就啃了起来。 “男人，就是粗鲁！”萨琳娜气愤地喊了一声，挽起袖子冲向餐桌，指着瘦男人道，“够了，烤鲑鱼片你都吃了一半了，给老娘留点。” 大管家帕尔默微笑着肃立于桌子的一角，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根本不做任何干涉，只看到哪盘菜肴吃空了，便吩咐仆人立刻去厨房添加。布莱恩慢慢坐下，他对美食并不太感兴趣，端起一杯杏仁红茶喝了两口，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位吃货吵吵嚷嚷。 “嘎——嘎——”两声刺耳的怪叫，一只通体火焰的怪鸟，从门外飞了进来，绕着餐桌一圈，倏尔消失在空气中，然后是一阵咯咯的笑声，像百灵的歌喉一样清脆。布莱恩正拈起一枚醋栗准备开开胃，被火鸟吓得手一抖，水果掉在了地上，弗格斯家族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啊！ “怎么样？炎界的赤羽鸦，被我召唤出来了。”一位穿着宽大月白法师锦袍的少女走出来，清秀的脸庞满是得意，女孩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很高，虽然看不出身材如何，光是面貌就能让人窒息。布莱恩认为，只有神庙中的智慧女神才能和这少女媲美。无疑她正是海洛伊斯，别说是男人，就是萨琳娜初次见到，也看得呆掉。 “胖子，你输了，从明天开始，必须吃三天黑面包，我会盯着你的。”海洛伊斯开心至极，对着大胖子说道。 大胖子放下刀叉，用宽厚的嗓音辩解道：“你记错了，海洛伊斯，我们赌的是冰界的雪地甲虫，不是什么赤羽鸦。” “又耍赖，你这个大胖子除了吃就是耍赖！”海洛伊斯气道，“关于冰界的召唤咒语，你还没教我呢。” 帕尔默走到少女身边，弯下腰耳语了两句，海洛伊斯樱唇变成O型，似乎才想起客人，举起手中的酒杯道：“让我们共同举杯，欢迎今晚的佳宾，布莱恩先生和萨琳娜小姐。” 布莱恩端起酒杯道:“很特别的仪式，我很惊喜。” “忘了介绍。”海洛伊斯抿了一口酒，“这位瘦一点的大叔，叫做贪吃的豪斯曼，人称民主思想的启蒙者，那位胖子大叔，叫做特别贪吃的惠特，他是我的魔法老师。我叫海洛伊斯，想必你们猜到了。” “好美的名字，好标志的人儿，我可以叫你妹妹吗？”萨琳娜眼珠直直地盯着少女，话音中透着激动。 海洛伊斯奇怪萨琳娜的眼神，点点头道：“爷爷已经同意你留在这里，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吧。” “这太好了！”萨琳娜跑过来，用力抱住海洛伊斯，在她的粉脸上亲吻了几下。 “姐姐，你的表现是不是过于热情了一些？”海洛伊斯非常羞涩，脸色变得绯红，推开了萨琳娜的胳膊。 “我太高兴了，要不我们晚上住一个房间？” 噗！布莱恩含在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 “你有什么特长吗？”海洛伊斯转过身，好奇地看着布莱恩，“是大魔法师?” 布莱恩摇摇头道：“我只是个普通战士，托比镇的治安副官。” “仅此而已吗？那爷爷怎么会如此看重你，吩咐整个农庄，要满足你提出的一切要求，你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海洛伊斯笑道。 布莱恩歪歪头想了想道；“或许吧，比如让那个胖女人，和那个胖男人睡一个房间，你觉得怎么样？” “我撕了你，该死的布莱恩。”萨琳娜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蹦三尺高。 第十章 刺猪 晚宴结束，海洛伊斯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道：“各位吃饱喝足，也该回房间休息了，布莱恩先生还请留下，我要和你单独聊会。” 豪斯曼和惠特都非常满意，肥胖的魔法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慢慢站起，对着萨琳娜眨了眨眼睛道：“女士，我认为您朋友的建议非常有趣，而我的床也足够结实。” 萨琳娜眼珠瞪圆，抓起手里的叉子朝惠特掷去，同时吼道：“做你的美梦去吧。” 魔法师虽然强大，但是近距离的战斗却是弱项，无论施展任何魔法，都要咒语引导，经过一定的吟唱时间，才能发动，对于突然飞来的钢叉，却是毫无办法。惠特被叉子砸中了胸部，疼得龇牙咧嘴，一只手不停揉着，好在萨琳娜并不会武技，倒没有真正受伤。 惠特看着萨琳娜远去的骄傲背影道：“好厉害的娘们！” 海洛伊斯笑了笑，对布莱恩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说道：“请吧，到小休息室说话。” 布莱恩虽然总犯自作多情的毛病，相信大部分的女孩会对他一见钟情，但是眼下的情况他还不至于飘飘然，尽管海洛伊斯和他独处一室，把房门从里面锁了，他也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些什么，倍受娇宠的美丽少女肯定不是来投怀送抱的。 “小姐，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说出你爷爷的去向，以及我们的谈话内容。”布莱恩非常决绝地看门见山。 “呵呵呵。”海洛伊斯那风铃般的笑声让人骨头发麻，“别自作聪明了，你以为我要问你这个？” “不是吗，那是什么呢?”布莱恩有点懵，“难道是你缺少男朋友？” 海洛伊斯沉默了片刻，跺跺脚嗔道：“就是问你这个，你跟爷爷说了什么，他会如此善待你，招待你的规格，比招待公爵还高？” 布莱恩往皮质沙发上一靠道：“对于我这样有原则的男人来说，有些话你不用问第二遍。” “既然问不出来，那我只好采取其他办法了。”海洛伊斯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今天先生也领略了我家的城堡，虽然知道这里金碧辉煌，恐怕还不清楚其中的玄妙，光是里面潜藏的魔族，就能让你体会到一百种死法。” “别开玩笑了，我可是邓巴老爷的贵客。”布莱恩不为所动。 “可惜，爷爷已经走了，现在城堡该我做主了，我当然不会让你死掉，但是折磨一顿，却没有多大的麻烦，等到爷爷回来，顶多是责骂我几句。” 布莱恩想想也对，这女孩的父母也不知去了哪儿，也许双双亡故，海洛伊斯成了孤儿，邓巴对他宠爱备至，她真收拾自己几下，多半也不会追究。想到这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尊贵而美丽的小姐，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能给双方都留下美好一点的印象吗？” “咯咯咯，坚持原则的男人，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将是非常美好而且刻骨铭心的。”海洛伊斯说完，雪白晶莹的脸庞竟然隐隐流露出一丝邪意，接着念起一串晦涩的词句。 布莱恩知道少女是准备释放魔法了，虽然说魔法师在准备阶段，战士是他们的致命克星，然而布莱恩可不敢真动手，唯一的选择是夺路而逃。他猛地蹿了起来，向门口冲去，伸手去抓门柄，谁知门柄像是有什么邪术，把他的手弹开，根本无法握住。布莱恩脸色一变，运动斗气竭尽全力一探，手反而被弹得更远，自己险些摔跤。 这么快就在门柄上布置了禁锢魔法阵？海洛伊斯可真不好惹啊！布莱恩转过身体，大声道：“小姐，要是不欢迎我在此留宿，本人就立刻告辞，明天还有工作在等着我呢，治安官一刻都不得清闲，整天对付喝醉的酒鬼，跳到畜栏外发情的公羊，扯着别人头发打架的泼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打算干扰我念咒？布莱恩先生，让你失望了。”海洛伊斯笑道，“我已经念完了，你马上就会陷入恐惧之中，本小姐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布莱恩看到，休息室里的空气开始扭曲，淡淡的黑气从变形的空间中散发而出，一股阴郁之气钻进了他的鼻孔，很快，一只黑色的只有骨头的脚，踏在了地上。 “骷髅，你召唤冥界骷髅？”布莱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亡灵可是大陆的禁忌。” 冥界的不死生物，是由主位面死去的生命的灵魂与冥界的骨架结合而成，通常称之为亡灵，一般情况下，只有极少数的黑暗巫师懂得黑魔法，与亡灵形成契约，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仆从。黑暗巫师是大陆所有教会通缉的对象，抓住之后，会立即被圣火烧死。 “在城堡里，没有任何禁忌，豪斯曼那种宣传民主的通缉犯，不也在我家吃着羊肉球？”海洛伊斯得意道，“这回害怕了吧？说出来就没事了，我可以让骷髅不靠近你。” 布莱恩无语，弗格斯家族真是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教皇都不放在眼里。他倒是不害怕骷髅，这种最低等的亡灵，除了模样恐怖，其实没有攻击力。布莱恩看着黑色的骷髅，那是一副人的骨架，有两团苍白的火焰，在头骨的眼眶里燃烧着，叫做灵魂之火。 “你认为用这东西就能让我屈从吗，没关系，让它过来，我和它跳个舞，华尔兹还是伦巴，只要它会。”布莱恩干脆走上去，主动搂住了骷髅，摆了一个舞蹈的造型。 海洛伊斯见布莱恩真的无所畏惧，抿着嘴唇生闷气，思索了一下道：“骷髅你不怕，我就给你来个更厉害的，让你尝尝刺猪的尖刺！” “刺猪，什么东西？”布莱恩没有听说过。 咒语、黑雾，然后是一声猪哼，冲散雾气的亡灵更不起眼，还不到半米高，浑身长着骨刺的小家伙。 “小猪，射出你的骨刺，让那个男人知道主人的厉害。”海洛伊斯命令道。 谁知刺猪却没有任何反应，站在原地不动，只有头骨的魂火，很有节奏地跳动着，而且越跳频率越快。海洛伊斯愣住，她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窘境，以前召唤的亡灵，都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主人的指令，这头猪怎么了，傻了？ 第十一章 魔皇的气息 刺猪终于动了，但它并不服从海洛伊斯的指挥，而是按照它自己的意愿游走起来，晃着不算太大的头颅，四处游荡了一圈，虽然它没有鼻子，还是习惯性地到处嗅嗅，最后居然哭泣起来：“我的天啊，这是回到了主位面了吗？瞧瞧这色彩斑斓的地毯，颜色真他（妈）的太丰富了，而在冥界，只有黑色和灰色。” 一头亡灵会说话，还会哭？海洛伊斯和布莱恩都惊呆了，他们的认知领域都有一个共同点——亡灵是无声的，冷酷的，它不会有情感和任何记忆，显然眼前的一切打破了常识。 “主人的话你听到了吗，让你进攻那个男人！”海洛伊斯试图再次和刺猪交流。 “是谁召唤了伟大而英俊的刺猪王子，是你吗，小个子女人类？”刺猪用骄傲的语气问道，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架势。 海洛伊斯捂住肚子，差点笑岔了气，一个冬瓜一般的小猪，居然叫别人小个子？冥界什么时候有了幽默感，是从这头猪开始的吗？刺猪却非常严肃，用眼眶中的魂火打量海洛伊斯，突然它感觉到了什么，靠近女孩用力闻了一闻，紧张而又激动地自问道：“怎么会有皇族的气息？” 三秒钟，刺猪完全改变了态度，变成了卑躬屈膝的模样，前腿跪在地上谄谀道：“伟大的魔族之皇，您一定是本族最美丽的公主，小人刚才真是昏了头，来到主位面太激动，忽略了您身上那不可一世的气焰，请尽管惩罚和驱使西尼尔吧，哪怕再为您死上一万遍，我也心甘情愿。” 布莱恩摇摇头道：“这一定是在话剧班呆过的猪。” 海洛伊斯彻底懵了，她甚至疑惑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手臂，然后道：“你说什么，魔皇的气息，明明是香水的气味嘛？” 刺猪疾速冲刺，一头撞在墙上，撞得骨屑纷飞，晃晃悠悠吼道：“公主殿下，请不要侮辱您的先辈，魔皇是至高无上的，他的气息是所有位面最神圣的气味，香水比起来就像一团臭屁。” “那你一定认错人了，我可不是魔族，我是个人类。”海洛伊斯双臂抱在胸前，耸了耸肩膀道。 “不可能，皇族虽然也是人类的形态，但是他们的气息永远不能消散，这一点对于任何魔族来说，都不会弄错。”刺猪坚决地说道。 “好吧，这件事先放开不说，作为你的主人，希望你干点正经事，去收拾旁边的那个男人。”海洛伊斯觉得和这刺猪扯不清，干脆撇开话题。 “不不不，您不仅仅是我的主人，还是我的领袖！”西尼尔转过身子，对着布莱恩弓着背吼道。“敢与我族公主为敌，尝尝你猪大爷的厉害。” 刺猪吼完，浑身的骨架一抖，随着一股黑气升腾，三个尖锐的骨刺飞了出来，全部射向治安副官。布莱恩毕竟是个四级战士，而刺猪不过是二级亡灵，想比之下，实力其实相差极大，他轻易地闪过骨刺，一个滑步来到西尼尔身边，运起斗气，一脚踩在猪头上，把它踩趴在地上，无论如何挣扎，却站不起来。 “放开你的臭脚，恶心的人类，你敢对英俊勇猛的刺猪王子无礼，要是在我们那里，就被做成猪食啦。”西尼尔嘴上却不认输。 “四级战士？”海洛伊斯看着布莱恩身上的蓝色斗气，不免有些气馁，托比镇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如此高级的战士。女孩知道以自己三级法师的能力，只能召唤一些一二级的小家伙，不可能制伏对手，立即决定请老师前来帮忙。“你等着瞧。” 海洛伊斯快步跑到门口，也不开门，那道坚实的木门对她来说就像空气一般，可以直接穿过去。布莱恩也算反应迅捷，想抓住契机随着女孩一同出去，放开了西尼尔朝门一头撞去，却碰了个结结实实，感到四周都是星星，天旋地转软倒在地，摸着鼓起大包的额头，差点没流出眼泪来。 刺猪得到了解放，瞅准时机，对着坐在地上的布莱恩，狠狠一头扎去，正扎在他两腿之间，布莱恩怪叫一声，捂住裆部，一脚把西尼尔踢的老远。 “和无敌的魔族作对，这就是下场。”刺猪得意地喊道。 “等我歇一会，非拆散你不可！”布莱恩揉着痛处直吸冷气。 惠特洗了个澡，哼着他还在魔法学院就会的陈词滥调，正准备脱了衣服上床，听见有人敲门，猜到是自己的学生海洛伊斯，连忙打开门劈头就问：“正想和你谈谈，你说我要是去追求萨琳娜小姐，有几成希望？” 海洛伊斯一愣，咯咯笑了起来：“亚梅洛帝国屈指可数的魔导师，追求一个普通女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估计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性，如果你再减减肥，就能达到九成。” “减肥？”惠特扶了扶自己的绒毛尖帽子，“那我只能吃黑面包度日，这件事可要深思熟虑，七成已经很有希望了，对不?” “胖子。”海洛伊斯对老师毫不客气，“布莱恩是个四级战士，我可对付不了。” “哈哈，怎么样，休息室的魔法门管用吧，对于你来说，那是个双向门，对于其他人呢，只是单向门，这么聪明的点子，只有我才想得出来。” “哼，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让那个家伙说实话。”海洛伊斯气道。 “是要我帮忙吗？好的，咱们出发，告诉你老师审问别人也是有一套的。”惠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兴奋不已。 “你正好帮着看看，我召唤了一个奇怪的亡灵，它竟然会说话。” 走在前面手舞足蹈的惠特突然像木头一样顿住，回头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是一个会说话，拥有意识和记忆的亡灵吗？这次你发达了啊，海洛伊斯，那可是冥界最有潜力的不死生物！” 海洛伊斯点点头道：“没错，那个刺猪的确有意识和记忆，但是有点神经不正常，它说我身上有魔皇的气息，真搞笑，我怎么可能是魔族?胖子，你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可以证明这一点对不对？” 惠特全身如同被闪电击中，然而极快镇定下来，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咳嗽一声道：“当然，你绝对是个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十二章 肃清街道 布莱恩步行走出了加森丘陵，虽然脚底起了水泡，整个人却是轻松的，避难农庄给他压抑的感觉，他认为自己在那里就像一个严重便秘的病人，未知的强大氛围，让他极不痛快。不管海洛伊斯和惠特是好言相诱，还是逼迫威胁，自己始终没有说出圣奥西丁的秘密，有几次他忍不住想问问，以避难农庄的实力，或许直接可以解决圣童的威胁，邓巴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教会？终于还是忍住，这么大的事情在心里，就像一座山峰在肩头似的。 “不管这些，用不着瞎操心，位面的安全，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够左右的。”布莱恩劝慰自己，说是不琢磨，脑子里还是在不断盘旋。恐怖的辰星教会，神秘的邓巴老人，可疑的海洛伊斯，不可思议的召唤魔法。“就算海洛伊斯不是魔族，也必然和魔族有着极深的关系，否则城堡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魔界生命？” 布莱恩大概知道，他所在的世界，叫做主位面，与主位面相关的，还有四个位面，分别是炎界、冰界、魔界和冥界，听说魔界的生物，擅长变幻，他们天生孤僻古怪，除了本族，和其他种族都无法相处，要他们服从人类的命令，比登天还难。但是避难农庄的魔族，个个老实巴交，应当是某种因素，才能让他们驯服。 “一定是魔皇的气息，魔族是绝对服从魔皇的。”布莱恩给出了满意的结论，“假如我要学习魔法，会不会有点天赋，看起来魔法也不是我想得那么差劲。” 在记忆里，布莱恩对魔法没有足够的认可，他接触过一些掌握魔法的术士和牧师，觉得魔法就像变把戏一样，哗众取宠，没有实战的作用，要不就是给人驱邪治病，现在想来，自己接触的那些人，可能是修为太差了，并不会什么真正的法术。 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布莱恩就到治安厅报道，冈特的模样看上去很憔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连修饰自己的仪表都忽略了，看到副官进门，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一大堆抱怨统统倒了出来：“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镇长让我们清理街道，肃清酒馆和旅店的冒险者，这工作太麻烦，尤其是那些老太太们，非常不配合工作，挪一挪她们的鸡窝，就能和你吵上一天，我都快疯了。” “挪鸡窝，挪那个干什么？”布莱恩表示费解。 “奎勒大人说，要给奥尔科特枢机主教留一个完美的印象，在他的治理之下，托比镇是整洁而宁静的。”冈特摇摇头道，“这他（妈）的鸡毛满天飞的破镇子，就是花三年也整洁不了。” “行了，行了。”布莱恩制止了冈特的牢骚，“镇长的任务，总是要完成的，他毕竟还没有害怕主教大人被毒虫叮着，让你去捉蚊子。这样，鸡窝不要挪了，召集镇里的几个木工，把老太太们的鸡窝都做成统一的样式，给她们换新的，估计没人会不高兴。” “街上的鸡窝、狗窝都这么办，工钱谁付呢？”冈特担心道，这种杂活不付现钱，木工可不会干的。 “我去跟镇长说，要他掏钱。”布莱恩很有把握，“镇里的税收，这点钱还是出的起，奎勒大人想表现一下，可不能太小气了。” “你给我找麻烦，布莱恩，别说是十个银币，就是一个铜板我也不掏，那帮镇民再不听话，我就让你们把他们的鸡鸭都抓起来，做成晚上的下酒菜。”一毛不拔的奎勒愤愤道，“人们的信仰都到哪里去了，大主教来了，就没有一点虔诚的心？” “奎勒大人，镇里的钱也不是你家的，何必呢？”布莱恩劝道，“花一点银币，万一讨了主教的欢心，他对阿利克大公美言几句，您就升官了呢？至少可以调到一个更好的镇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也知道这是个鬼地方，有什么好主意？” 布莱恩从裤袋里掏出两张纸来，递给奎勒道：“我们在镇里张贴标语，热情欢迎教会到来，让奥尔科特大人感到，不仅是人，连牲口都感激他的恩德，那老家伙，还不美的冒泡？” 奎勒抓起一张纸念道：“海伦家的鸡感激主教大人的到来！呵呵呵，布莱恩你小子有歪点子，每个鸡舍狗舍都张贴这些吗？” “没错，我们在镇里的主街上，再弄一些大横幅，我算了一下，一共用不到一个金币，您再为主教大人多准备一些特产，晚上送过去，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特产，不错，黑斑豹皮和貉油怎么样，这可是好东西。”奎勒思索道，“这样，你去把野货店的老板给我叫来，我要跟他好好谈谈，这个人有偷税漏税的毛病，今天该跟他算清楚了。” “是该算算，他肯定算不过您的。”布莱恩嘲讽道。 “酒馆、旅馆还有地下的小赌坊，这些地方你都要清查一遍，总之整个托比镇，不能出现一个奴隶，一个对教会不满的人，更不能出现什么异端，否则你我可是要掉脑袋。”奎勒强调道。 “我这就去，警告那些危险人物，到时候不要不着边际，给大人您出丑。”布莱恩整了整衣衫，笑着出了镇公所大门，告知在外等候的冈特。“去吧，到税务室领钱，按照我的方法办。” “好的，大人，还是您有办法，跟您混准没错。”冈特兴奋道。 布莱恩一个人来到清水大街，也就是托比镇的主街，走进黄胡子酒馆，挑了一个位置坐下，非常惬意地翘起二郎腿，酒保立刻给他端来了开胃饮料，布莱恩觉得，这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轻松自在，比避难农庄的城堡强上百倍。 “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尤金？”布莱恩拿起桌上的帽子，朝酒馆老板扬了扬，跟他打招呼。 留着金色大胡子的尤金，走过来坐在他面前道：“副官大人，冒险者和佣兵都没什么信仰，听说主教要来，可不愿意触霉头，现在都躲起来了，佣兵小队长加拉赫说，他要进行一次长达三十天的冒险，抓住几个矮人工匠。” 布莱恩皱了皱眉头道：“他没看告示吗，迷雾森林有危险？” “这帮恶徒，除了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尤金摇摇头道。 第十三章 灵魂契约 冥界，前所未有的死寂! 没有蓝色的天，没有空气，没有植被，只有黑色岩石和土壤组成的广袤世界，穹顶始终是灰色的，几颗猩红的星辰嵌在上面，就像妖怪的眼睛，西尼尔也不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反正，冥界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拥有记忆其实是极为痛苦的事情，有时刺猪宁愿像其他亡灵一样，麻木而无意识地游荡着，不知道害怕，察觉不到危险，互相残杀之后，或者汲取败者的魂火，或者变成一堆骨渣。然而西尼尔做不到，他无数次记起，自己曾是刺猪王子的岁月，作为一只高贵、强壮而帅气的猪，和几十头母猪厮混的情景。 现在，一切都离他远去，只剩下孤独的灵魂，在无尽时间长河中痛苦的煎熬，而且，每时每刻都有陨灭的可能。冥界的法则就是如此，这是一个环境中没有能量的位面，想要强大，必须从其他亡灵那里得到增益，不死生物本能地相互攻击，吞噬掉魂火之后，就有可能晋级。每一个亡灵，既是猎手也是猎物，谁也不清楚自己可以坚持多久。 有很长一阵子，大约是几百年的感觉，冥界可以用“繁荣”来形容，地面上林林总总的亡灵，都在频繁活动，到处都是行走的骨架，到处都有无声的厮杀，但是突如其来的无情天火，瞬间毁灭了绝大多数亡灵，如今一眼望去，只有岩石，一块块巨大的方形石柱冲天而立，若非它们年岁古远，产生了裂缝，西尼尔也活不下去。 那一刻真是难以忘怀，天空的颜色都变了，由黑色转为紫红，无数根直径达到百米的火柱从天而降，灼烧着冥界的大地，数以万计的亡灵，都在烈火之下化为泡影，熔为粉尘，土壤像海浪一样翻腾，藏于地底的僵尸刚刚醒来，就被送到永恒的虚无中去。即使是九级的骨龙，也逃不过这次“审判”，它在很快成为一个火球，给空间增加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便坠落在地上，飞溅出万点火花。 这绝对是一场审判！神明对冥界不满，降下天火责罚。躲在石缝里的西尼尔骨头发颤，充满畏惧的灵魂思考着，它强忍着不要喊出声，担心被无所不知的神识发觉。一道火柱降临在石柱上，裂缝里的碎石簌簌而落，岩层发出了压抑的（呻）吟，西尼尔感到，就算没有被火烧毁，也要被石头压碎。 就在此时，石壁上出现一道幽暗的门，西尼尔想都没想，一头钻进门里，再睁眼一看，天啊！光世界，色彩斑斓的光世界！ 海洛伊斯看着刺猪，她对新宠物的造型不满意，但是老师惠特认为，西尼尔是个潜力巨大的亡灵，在亿万的亡灵之中，拥有意识的不死生物可谓凤毛麟角，必须与它建立灵魂契约。 “西尼尔，你我之间，将要建立灵魂上的关联，大胖子说，这是最高级的契约模式，一旦形成，永远不能解除。今后我主你仆，生死同在，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想什么，你也清楚。但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征求你的意愿，你愿意和我建立这种契约关系吗？”海洛伊斯问道。 “当然愿意，一百个愿意，尊贵的公主，按照魔界的传统，刺猪的地位可不怎么样，估计连给您提鞋都不配，现在和您灵魂相连，简直是无上荣耀啊！”西尼尔兴奋地道，“何况，您还救了我的命，否则我就被石头压成了饼。” 海洛伊斯歪着头看看刺猪：“都跟你说过，我不是魔族公主，我是人类，如果你不喜欢人类，我并不强求你成为我的仆从。” “开始仪式吧，不管您是什么，气息是不会欺骗刺猪的。”西尼尔执拗道。 “那好，我要开始念咒了。”海洛伊斯收起顽皮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神圣而庄重的神情，一股莫名的强大气息，在她周围无形生成，刺猪西尼尔不由自主屈下四肢，伏在地上，灵魂深处膜拜不已。女孩开始吟诵拗口的咒语，她咬破手指，每念一句，就用鲜血在西尼尔的头骨划一下，足足划了二十一下，头骨上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符号，并逐渐发出明亮的光芒。 在光芒中，西尼尔的灵魂，分离出幽蓝的影像，朝海洛伊斯的额头飞去，缓缓渗入那光洁雪白的额部，海洛伊斯身体一颤，高亢地念起最后一句收尾的结语，整个仪式顺利完成。女孩立刻皱起了眉头，骂了起来：“呸，西尼尔，你那肮脏的灵魂里都装着什么，和异性鬼混是你唯一的爱好吗？” “不不不，现在开始，保护主人才是我唯一的爱好。”西尼尔马屁滚滚。 “保护我？算了吧，你想想自己在冥界有多久了，怎么才二级？大胖子还说你是个有潜力的亡灵，你的潜力表现在什么地方，连两个骷髅都打不过？” 西尼尔惭愧地解释道：“伟大的主人，神圣的公主，刺猪西尼尔感到，冥界的法则过于冷酷，并不忍心杀掉其他亡灵。” 海洛伊斯的眼睛反而一亮：“你可以突破法则而存在，这很了不起呢。但是以后不准再叫我公主，我不是什么魔族公主，强调一遍，我——是——人——类——” 西尼尔却道：“主人，您究竟属于哪个种族，不是凭您的感觉和生活环境来确定的。以刺猪的记忆，依稀记得有一种六芒星天赋魔法阵，专门用来测试各种生命的天赋和属性，最早是地精的巫师发明，后来被人类学会后加以改进，普通的法师就能制作。只要您站在魔法阵的中央，过一会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天赋魔法阵，大胖子怎么没对我说过？”海洛伊斯问道。 “那一定是他想隐瞒什么。” 海洛伊斯思考了一下道：“胖子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爷爷今天回来说，智慧女神教会的巡察队马上要到托比镇了，巡查队里当然有魔法师，那就好办了。后天我就去镇里，反正爷爷要去迷雾森林，没时间管我。” “带上我吧，伟大的主人。”西尼尔央求道，“我好久没看热闹了。” “带上你，好让大家怀疑我是个黑暗巫师吗，然后被火刑烧死？”海洛伊斯没好气地道，“赶紧回你的冥界，自己想办法升级去，不到三级别回来。” 第十四章 没有奴隶怎么办 两天很快过去，保证奥尔科特大主教绝对安全的先遣小队，在神殿守卫帕里策尔的带领下，于今早来到了镇公所，奎勒觉得，帕里策尔是个过于严肃的黑脸汉子，从面部的表情上，你无法揣摩他的情绪。守卫大人目光中总是射出无比凌厉的光芒，被他盯住了，就有一种夹紧双腿、尿意甚浓的空虚感。 “大人，我们为了迎接这一神圣时刻，在安全工作上，做了很大的努力和周密的安排。”镇长极力表功。 “那就是说，我的到来是多余的？”帕里策尔眼睛一横。 “不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你对于安全的理解，还处于小孩捏泥的阶段。”帕里策尔道，“把镇里的地图拿来我看看。” “这个……这个……小镇没有地图。”奎勒开始冒汗。 “两年前，帝国行政署专门给各镇拨付了一笔钱款，用来测量绘制本地区的地图，你们把钱用到哪去了？” “我的前任，皮古先生，他觉得老婆还不够多，就用这笔钱又找了一个。”奎勒哆哆嗦嗦解释道，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抖，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颤音。“当……当时我还不在这里任职。” “那好，你带我到镇里走一圈，先去你们的奴隶市场。”帕里策尔也不想为两年前的事情和镇长扯皮。 “我们没有奴隶市场，托比镇是有觉悟的小镇，已经取缔了奴隶交易，这里再也没有受苦的人。”奎勒总算有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没有奴隶？”守卫大人冷笑起来，“你做的好啊，镇长先生，枢机主教大人此行的目的，是来解救奴隶，到了你这，连奴隶都没有，他解救谁？” 奎勒狠狠一拍脑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做得太绝了，本来是为了讨好教会，表现一下啊自己的治理能力，却忽略了奥尔科特的根本目的。“这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吧，先跟我巡视去。”帕里策尔根本不理会奎勒的尴尬处境，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安全。 “要治安厅的人同行吗？” “用不着，他们只配管管地痞流氓。”守卫大人回绝道。 晚上，担惊受怕了一天的镇长大人，喝着一杯镇定心神的浓茶，重重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两名治安官，好不容易才把想说的话挤出了牙缝。 “大人，您这是开玩笑吧，我们拼了命才把奴隶贩子全部赶走，好几个兄弟都受了伤，你现在让我把他们抓回来，就是花十个金索伦请，也请不回来了。”波义耳愤愤道，他显然对奎勒的出尔反尔感到极度不满。 “这件事怨我，是我过于心切，心想大主教憎恨奴隶制度，我们这里没有奴隶，他会觉得很欣慰，现在看来，没有奴隶的结果是，奥尔科特大人很难堪，他那充满爱意的情感无处释放，说不定就会释放出一些怒火出来。”奎勒搓了搓手，向两位下属表示歉意，“布莱恩，你足智多谋，要不把伐木场主的奴隶贩子骗回来。” “我可做不到，贩子们上次并没有动真格，多少给镇里留了余地，他们觉得，主教大人只是一时兴起，走了之后，还可以继续老本行，这才暂时离开，如果让他们掉了脑袋，我们以后的日子恐怕没几天是好过的。” “那么，没有奴隶怎么办？”奎勒焦急地来回走动，“主教大人马上就到了。” “请他举行一次传教仪式吧，也只能这样了，就说镇民集体请愿，希望聆听大主教的教诲，希望感受到智慧女神的光辉，说不定老头子一高兴，不计较奴隶的事。”布莱恩想了想道。 “这样行吗？”奎勒看着波义耳，波义耳却看向别处。 “就这样吧，教会规定，如果一个地区的教众达到一千人，当地就可以建立分教会，管理者还能够成为地区主教，事到如今只好拼一把，布莱恩你通知下去，凡是主动参加传教仪式的，甘愿成为信徒的，今后一年可以免除所有税金。这次虽然赔大了，但也比看到奥尔科特的脸色发青要强些。”奎勒镇长就像掉了几块肉似的，狠狠下了决心。 “镇长真是大手笔。”布莱恩笑着夸赞道。 托比镇是五年前才形成的集镇，以前不过是个冒险者、佣兵和奴隶贩子的集散地，随着大家对森林资源的渴望，公国内地奴隶的需求量增加，还有一些贵族对于魔兽材料的需要，这里变得越来越热闹。迷雾森林里的猎人，渐渐也在这里做起了野货的交换，逐渐出现了酒馆、市场、商店和旅店，最终变成了一个小镇。 但是小镇的人员成分复杂，原先的土著们信仰自然女神，他们根本不知道智慧女神，做生意的人来自四面八方，他们有没有固定信仰谁也不清楚，冒险者和奴隶贩子只信仰金索伦，佣兵们信仰他们手中的兵器，劳工和奴隶们信仰他们的主人，否则就没有饭吃。 让这些人统一信仰，智慧圣光教会的传教者们不是没有考虑过，然而他们每次到来，都被该死的蚊虫和潮湿的天气搞得心不在焉，加上镇长捉襟见肘的招待，居民顽固不化的态度，没有人再有兴趣在镇民的心头播下崇信的种子，就连奥尔科特大主教，事先也不打算安排什么传教活动，要是只有不到五个听众，似乎比没有奴隶解救还尴尬。 镇长的这次“割肉”举动传播开，镇民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传言渐渐走了样，到了第二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多数人已经认为，只要成为智慧圣光的教徒，就可以永远免除税务。赛赫内公国的税务繁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要向教会、皇室和当地政府缴纳三重税费，一旦免除可是受益匪浅。镇民们纷纷开始关注智慧女神起来，加入教会的热情空前高涨，对奎勒歌功颂德。 奎勒现在也不敢当众澄清谣言，只硬着头皮先过了眼前的难关，以后再跟镇民耍无赖，反正镇里是他说了算，不要脸是管理层必备的素质之一。 “呵呵，咱们小镇正好一千多人，看来有希望开设分教会了。”布莱恩雷打不动地来到黄胡子酒馆，喝着他的午后麦酒，和老板尤金打趣。他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脸孔，萨琳娜正不太友好地盯着自己，旁边坐着一个戴斗篷的人，鹅黄大斗篷遮住半张脸，只露着尖尖的俏下巴，认不出是谁。 第十五章 天赋魔法阵 布莱恩端起陶碗，走到萨琳娜旁边坐下，他已经猜出，小魔女海洛伊斯也一同来了，她仍然戴着斗篷，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在路口没有被人盘查？” 海洛伊斯从宽大的袍子里掏出一块带着魔法印记的晶石，伸到治安副官面前，笑道：“如果你看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我不会吻你的靴子。”布莱恩喝了一口酒道。 “负责检查的是一位非常严厉的大叔，脸上的表情和木乃伊毫无区别，但是他看到弗格斯家族的标记之后，居然顷刻露出了生硬的微笑。”海洛伊斯描述道，“你能做到吗，副官先生？” “我还没有那么成熟。”布莱恩被自己的冷幽默逗笑了，“萨琳娜，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可别告诉我，你仰慕那个教会老头。” “我是被赶出来了，女主人不喜欢我。”萨琳娜手指绕着一缕头发，“她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因为厌恶我的某些取向，连我调的酒也彻底否定了。” “你的取向嘛，的确有点那个。” 海洛伊斯终于摘下斗篷愤愤道：“布莱恩，你为什么不早说?” “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个人的爱好而已，对你的家族又没有什么危害。” “怎么没有危害，你问问她，都干了些什么，我……我都无法形容。”海洛伊斯的脸上露出羞红。 “你干什么了，撕破小姐的裙子做拖把了吗？”布莱恩问道。 “我偷看她洗澡。” 布莱恩的嗓子像被什么卡住，咽了口吐沫才接了一句：“你应该偷看我才对。” 没有人笑，海洛伊斯用手指轻轻磕了磕木桌道：“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大方的男人。” “大方?”布莱恩明白过来，“那当然，酒保，快给两位小姐上饮料，还有甜点，那个叫做什么来着，雪梨玫瑰糕，对，我妈妈也爱吃这个。” “我不是让你请客。”海洛伊斯微微摇头。 “弗格斯家族虽然家财万贯，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我来到这有两个目的，第一，萨琳娜小姐还是由你来重新安置，她在我们家，既让我担心受怕，又让我的老师惠特伤透了心。第二，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忽略那天的不愉快，帮我一个小忙。” “不愉快？不不不，那天非常愉快，我见识到了魔法的威力，还有你们家的独特氛围。”布莱恩道，“我原本以为，大贵族的家庭是阴郁可怕的。” “既然你不记仇，今晚我就住在你那，明天我想单独和教会巡查队的魔法师见面，也在你家进行，整件事必须保密。”海洛伊斯以试探的眼神，征求布莱恩的同意。 布莱恩却走神了，眼睛往海洛伊斯的背后望去，似乎连她说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你不愿意？”海洛伊斯催问，她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在任何公开的场合进行。 “我只是看到一个陌生面孔，在大主教到来的时刻，这是非常敏感的，这个人应该怎么形容，他身上有一种阴冷的气息，阴冷到了可怕的程度。” 海洛伊斯没有回头，她对其他事务不感兴趣：“是不是每个人都要怀疑？” “我可是负责治安的官员，奥尔科特大人要是受到打扰，我的脑袋就搬家了。”布莱恩记下了陌生人的样子，“你刚才说什么？住我家，那当然欢迎，你今天需要洗澡吗，泡泡浴还是鲜花浴？我可以提前准备，把木桶刷干净。” “也许我应该召唤一只荆棘球，在你的嘴巴里。”海洛伊斯气道，“明天的事情最好是你来出面，把魔法师找来，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擅长利用职务之便的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那个人怎么不见了！”布莱恩站起来，四处望望，找不到陌生人的踪迹。 萨琳娜将手中果酒一口饮尽，摔着杯子道：“布莱恩，老娘要洗泡泡浴！” -------------------------- 伯恩站在布莱恩家的小院里，背着手一副戒备的样子，问道：“副官大人，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这么晚了，您还要进行询问，为什么不去治安厅，反而到您的私宅？” “我只是有事相求，你看，我这个小院，虽然是租来的，但是我自己也有一些收藏，不希望被人盯上，您能不能给我设计一个小小的魔法阵，给偷儿们来点告诫。” “您找错人了，我是杂货商人，不是魔法师。” “上周四，费怡夫人要买挂毯，你把她带进地下室，至少一个小时……” 伯恩立刻解释道：“费怡是个挑剔的女人，挂毯的种类又繁多……” “上上周二，你……” “得了，我是魔法师，曾经学过那么点。”伯恩打断道，“自你来了小镇，大家都快没有秘密了。” “既然你说了实话，我也不隐瞒，就是请你给我画一个六芒星天赋魔法阵，然后告诉我它的用法，以后你请谁进地下室，我都会不记得。” “天赋魔法阵，那是最简单的，您要它干嘛？”伯恩不解。 “我突然想学习魔法，所以要先测测自己的天赋。” “十二岁才是接触魔法的最佳时期，您现在恐怕晚了点。” 布莱恩摇摇头道：“不算晚，我正好拥有双倍的最佳时期。” 伯恩朝院子周围看了看，拾起一根细的树枝，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一些在树枝上，然后对着地面，开始刻画印痕，很快一个圆形的六芒星阵就完成了，整个魔法阵微微发着乳白色的光芒，非常清晰醒目。 “无论是谁，只要站在阵中央，一分钟后，就能激发出他的天赋特性，六个角可能分别呈现六种颜色，金色是光属性，红色是火属性，蓝色是水属性，绿色是自然属性，橘色是大地属性，紫色是暗属性。”伯恩指着每个尖角，做了简略说明。 “哦，假如我在里面，一个尖角发出了红色光芒，说明我比较适合修炼火系魔法对不对?” “是的，除了紫色之外，其他的地方亮了，这个人都可以学习魔法。” 布莱恩绕了半圈道：“紫色为什么不能，暗属性，那不是可以成为黑暗巫师？” 伯恩紧张地往周围看了看道：“不要乱说，暗属性代表一个人与魔法无缘，他最适合成为刺客。黑暗巫师，那是无比邪恶的存在，果真站在魔法阵里，整个法阵都会发出妖异的黑紫光芒。” 布莱恩进入天赋魔法阵的中间，等了一会看到，绿色和橘色亮了起来，不由叹道：“我小的时候怎么没人给做测试，看看，原来我天赋秉异，居然有两个属性，本来应该是个双系大魔法师。” “错了，双系并不是优秀的表现，您看您所激发出来的亮光很淡，这说明您的体质不够精纯，并不适合成为法师。” 布莱恩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水，半天才道：“魔族，站在里面会怎样？” “您怎么总是问一些禁忌，魔族是唯一没有任何属性的种族，他们站在这，所有的光就会变得昏暗，如果是那种魔法免疫的大魔头，这个魔法阵就彻底黑掉。”伯恩说罢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了，但是你要记住，假如一天我有了女朋友，你可不能带她去看挂毯。” 第十六章 神圣恩典 “原来，小镇里还潜藏着魔法师，这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不用惊动教会了。”海洛伊斯见伯恩离开小院，走出来认真看着魔法阵，把六芒星的样子记在脑海里。 “我看你也不必测试了，结果很明显，你肯定不是魔族。”布莱恩道，“魔族没有任何属性，不能修炼魔法，从这一点来判断，你已经被排除了。” “那我至少，也该看看自己的天赋。”海洛伊斯似乎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走到了魔法阵的中央，“尽管你说的不错，可我还是疑惑，大胖子为什么从来没有给我进行过测试，甚至没提过天赋的话题。” “我小时候也没被测试，大家都是被人忽视的可怜孩子。”布莱恩不以为然，但是他的眼睛马上直了，嘴巴张得老大，整个魔法阵就在说话的瞬间完全熄灭，小院陷入了黑暗。“这……这不合理！” 幽暗、沉默，以及海洛伊斯发出的颤抖而浊重的呼吸，时间就像被凝固住，却冻结着两颗复杂的心，难以接受的结果让人不知该表达些什么，而魔法阵就在心灵盘桓之即，恢复了亮度，金色的一角发出极度猛烈的光辉，喷发到十几米的高度尤未减弱，给四周的一切镀上了金边。 “魔法阵是不是坏掉了？”布莱恩抓抓脑袋，“怎么会出现两种不同的状态？” “我要回去了，布莱恩，爷爷和惠特应该能解释这里发生的事情。”海洛伊斯走出魔法阵，还是第一次流露出温和的口气，隐隐夹着哀伤，“这是你和我的秘密，对吗？” “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布莱恩郑重道，“我只是想说，他们虽然隐瞒了一些事实，可能都是出于爱护你的角度，千万不要心存怨气。” 海洛伊斯身体一颤，显然布莱恩的提醒让她清醒了不少，点了点头道：“我的身世，不能始终是个谜，谢谢你，我会掌握分寸。” -------------------------- 晴朗的天气，微醺的暖风，加上奥尔科特和蔼的笑容，让人们在这一瞬，误以为世界是温馨美好的。原本充满罪恶的奴隶市场上，镇民们席地而坐，聆听着圣歌，心情轻快地沐浴在祥和的气氛之中，只有负责安全的少数几个人，表情是紧张而严肃的。 布莱恩和下属们，站在市场的东侧，严密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防止有人蓄意破坏传教仪式。按照红衣主教的话来说，这是托比镇最伟大的时刻，老家伙果然心花怒放，被全镇的热情搞得血脉贲张，早就忽略了奴隶的事情。如果能够拓展一个新的分教会，奥尔科特的业绩上就会加上重重的一笔，为他成为下任教皇，增添给力的筹码。 布莱恩承认，在身份上，他的确是智慧圣光教会的教徒，受过神的洗礼和祝福，但是在心里，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拿女神太当一回事，凡人们只在画像上看过神的样子，从来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神恩或者神迹，虔诚，不过是畏惧教会武力裁判的一种表现。 布莱恩因为父亲的工作，从小就多次见识过传教或者受戒仪式，对于他们的伎俩，也略有耳闻，教会的各种仪式，都是借助魔法的威力，来昭显神威。比如现在，虽然只有一名女助祭在吟诵圣歌，声音却能笼罩全场，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甚至让人心灵震撼，就是运用了这一种扩音震慑魔法达到的效果，难怪在布莱恩的心底，总感觉魔法是骗人的把戏。 假如出现极端的异教徒，跳出来搅乱现场，打断了奥尔科特大人的布道，治安厅的所有人可就犯了失责大罪，轻则长期监禁，重则与异端同论。掉脑袋的事情谁能不重视？治安厅所有的人员，都打起精神，观察着蛛丝马迹，祈祷盛会赶紧结束。 可惜奥尔科特大主教并不着急，他和镇长奎勒攀谈了一阵子，这才慢慢走到主席台，开始传道。奎勒因为和大人物谈话，变得面红耳赤，仿佛喝了一斤烈酒似的。 “各位镇民，《圣典》告诉我们，智慧女神无处不在，她并不因为你的内心是否尊崇而做出取舍，事实上，每一个拥有灵魂的生命，都在智慧圣光的恩泽之下，这正是我们区别于野兽的根本所在。是神，赋予了我们无穷的智慧！”奥尔科特一字一句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形象似乎也越来越高大，在众人的眼中，枢机主教的身躯就像一座巍峨高山。 幻视术的作用下，镇民的内心颤抖起来，原本只是为了免税来凑数的人们，有一些已经改变了初衷，他们开始相信，神是存在的，膜拜和信仰可以获得她的力量，像主教大人一样。 奥尔科特接受了神殿守卫队长帕里策尔的意见，为了预防个别人心怀叵测，不再对所有人逐一祝福，给他们接近的机会，而是采用了集体祝福方式。主教伸出右手，淡黄的光芒从手中散发出来，穿过人群，通往远方，幕后的自然系法师，释放出一道道充满生命气息的凉风，让众人感到精神一振，似乎真的得到了什么巨大裨益。 伟大而神圣的过程终于过去，奥尔科特大主教离开临时搭建的高台，坐进马车里，剩下的事情，便是两名助祭开始登记申请加入教会的人名，至于助祭的安全，就用不着太操心了。 布莱恩重重地喘了口粗气，看来自己的担忧有点多余，神殿守卫实力强大，都是六七级的强者，谁敢轻易冒犯？纵使真的存在异教徒，恐怕也不会选择此刻挑衅或者刺杀。昨天在黄胡子酒馆看到的可疑分子，今天并没有出现，布莱恩的直觉是那家伙可能有所动作，但是最终，他也许知难而退了。 传教仪式大获成功，百分之九十多的镇民，都愿意报名加入教会，奎勒镇长欣喜若狂，讨得大主教欢心的他，暂时忘了自己的麻烦——明天开始，他就要为收不着税而苦恼了，到时候盖神庙的钱，从哪里来呢？ 治安厅的担子并没有减轻，奥尔科特主教还会在镇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启程返回。神殿守卫的多数骑士，已经准备着手另一项任务，探查迷雾森林，搜寻“使徒”。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如果没有带回吃人男孩的尸体，就永远留在森林里。 第十七章 幽暗蜘蛛 邓巴还有十二名强大的神殿守卫，已经开始搜索森林，圣奥西丁的使徒毕竟还没来得及发育，他一定活不了多久。奥尔科特大人的巡察也顺利结束，期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老家伙非常高兴，尤其赞赏了镇民的鸡笼和狗舍上的标语。看来一切顺利，麻烦只剩下一个，萨琳娜小姐，既然暂时解决不了，深夜才回家的布莱恩，决定先大吃一顿再好好睡上一觉，其余的问题放到明天面对。 让治安副官意外的是，桌子上居然摆满了食物，还有一瓶果酒，萨琳娜扎起了围裙，而不是占据他的小床打呼噜。听着煎牛排嗞嗞的响声，布莱恩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傲气的胖小姐真的是拿平底锅在做主食吗，昨天晚上她还用来当做自卫的兵器放在床头。 布莱恩咽着口水，肚子发出巨大的咕咕声，他原本所谓大吃一顿的想法，不过是回家啃上一块大面包，喝几口牛奶，现在面对一桌丰盛的夜宵，不由有些感动。“有个女人还是不错，尽管这个女人不太像女人。” “发什么呆，还不吃饭？”萨琳娜解开围裙，一屁股坐在小木椅上，那椅子发出一声强烈的抗议。 布莱恩认真看了看萨琳娜，金黄的头发随便扎了一把，垂在脑后，白胖胖的脸上有道黑灰，灵动的眼睛里隐藏着得意，由衷赞道：“我从未发现，原来你如此美丽。” “用不着花言巧语，难道牛排和奶酪也堵不住你的嘴？不管说什么，晚上也休想爬上我的床。”萨琳娜警告道，其实她心里明白，以布莱恩的实力，一百个平底锅也挡不住他。 “味道真不错，我是诚心赞美你，萨琳娜，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布莱恩嘴里塞满食物嘟哝道。 “我能怎么办，避难农庄不肯收留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去哪？”萨琳娜的口气有些无奈。 “唉，又让我发了同情心，就在这里先住着吧，我可以睡地铺。” “真的吗，我雇一个女佣好吗？打理一下房间，这里的男人气息太浓厚，真是受不了。”萨琳娜提出了新要求。 “可以吧，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我的屋子，不能像闺房一样，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变态。” “你在拐着弯骂我，布莱恩，当心我给你被窝里放几只刺猬。”萨琳娜又凶悍起来。 “保持温柔，女士，温柔才是你最强大的武器。”布莱恩拍了拍鼓起来的肚皮，感到非常惬意。 -------------------------- 冥界，刺猪西尼尔的老家，如果不是空中有一只薄翼骨鸟飞过，整个世界简直就是一幅静止的灰色图画。天火洗礼之后，强大的亡灵陨灭殆尽，剩下一些低等的不死生物，在无穷无尽的大地上游荡。西尼尔仰头看着天空，幻想着那只骨鸟要是成为自己的仆从，就可以坐在它身上四处游弋，当然了，不过是想想而已，二级的刺猪，怎么可能战胜五级的骨鸟？ “升级，怎么才能升级？”西尼尔收回驰骋的心绪，开始了正式的思考，魔族公主海洛伊斯已经是它的主人，主人的命令不容违背，皇族的权威更不可亵渎，看来必须升到三级，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其他亡灵。西尼尔觉得，至少需要干掉十个二级的同类，吞掉它们的魂火，才有可能晋级。 “伟大而宽容的刺猪王子，并不喜欢杀戮！”西尼尔嚎叫了一声，算是对海洛伊斯发出了抗议，然而它马上紧张起来，害怕自己灵魂深处的怨念，会被主人知悉。 “你恐怕是胆小吧？西尼尔，我看你连一级骷髅都不敢招惹。”海洛伊斯的灵魂从主位面传来嘲讽的信息。 “胆小，谁说我胆小，一级骷髅有什么可怕？我一定要让它尝尝猪大爷的本事！”西尼尔被主人刺激之后，灵魂里涌起万丈豪情，在荒凉的地面上奔跑起来，开始寻觅骷髅。 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浅坑，到处都是碎石，或许是石柱断裂后，落下来砸出的痕迹，西尼尔跑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骷髅，感到自己体内的暗能量消耗了一大半，于是靠在一块石头旁休息。 “骷髅们，不要再躲着了，都给我出来，和猪大爷较量较量，不管是什么骷髅，黑的、灰的、白的、蓝的，来几个试试！”西尼尔一阵乱吼，忽然想起蓝色骷髅是四级黑暗魔法亡灵，自己可不是对手，连忙改口道，“蓝色的还是不用来了。” 石头后面发出沙沙声响，一只幽暗蜘蛛，正从坑底爬了上来，它被刺猪的吼叫吸引，八只骨爪交替着来回移动，顷刻到了刺猪面前。 三级蜘蛛！刺猪差点没晕过去，一番乱嚎，却叫来了比自己更强大的不死生物，西尼尔见过幽暗蜘蛛，知道它们擅于吐出粘稠的蛛丝，把对手缠住以后，再用利螯撬开头骨，吸食魂火。西尼尔首先想到装死，但是一个亡灵本来就已经死了，再装也无济于事，于是采取第二策略，也是他几百年来一贯伎俩，逃跑。 可惜幽暗蜘蛛并不比自己慢，这种节支类怪物，移动起来速度惊人，西尼尔唯一的优势，在它面前荡然无存，屁股上已经沾满了蛛丝。 “主人啊，快救命！”西尼尔亡魂大冒，灵魂里发出紧急呼叫。 “自己解决，我可去不了冥界。”海洛伊斯也许是嫌刺猪太吵，交代一句，主动切断了和它的联系。 什么指望都没了，只能依靠自己，刺猪感到后腿越来越吃力，蜘蛛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猛地绕着石头一个拐弯，躲过了敌人的致命一扑。 “太刺激了，我要是有心脏，现在已经跳出胸口了。”西尼尔发现，原来幽暗蜘蛛有一个弱点，它转弯的能力不行，要转上九十度，竟然要花两秒钟以上，刺猪开心之极，终于找到了应对这货的办法。 “我转，哈哈哈，小蜘蛛，你的蛛丝怎么没了准头，喷在石头上多浪费，难道你打算在冥界创作一幅壁画吗，让谁来欣赏呢?”刺猪绕着碎石，进行各种疾速转弯，不断调侃着对手。被激怒的蜘蛛智力明显不足，没有意识到刺猪是在消耗它的暗能量，依然一边追逐，一边疯狂地吐着灰色长丝。 第十八章 亡命小队 一个猥琐的梦刚刚做到一半，门就被砸得咚咚响，布莱恩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看外面天色还没亮，是谁深更半夜来找麻烦？穿着睡衣的萨琳娜也被惊醒，拿着平底锅，紧张地看着布莱恩，男人示意没有危险，让她放下锅继续睡。 “不好了，副官大人，主教大人死了！”冈特的声音变了调，在小院的门外喊着。 “什么，主教大人？”好比一个炸雷，在布莱恩的头顶开了花，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丝困意也没有了，他有些慌乱，觉得下属是不是在开玩笑，转而又想，冈特不可能开这种玩笑，这才连忙进屋开始换衣服。 “我的皮甲，皮甲。”布莱恩突然变成了没头苍蝇，在屋里乱转，事情太突兀太可怕，红衣主教在自己的辖地毙命，全家人的性命现在都押上了，结果很有可能是老老小小都在火刑柱上烧死，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在这呢，出什么事了，谁死了？”萨琳娜并没有上床，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装备，递到布莱恩手里。 “奥尔科特死了，记住，准备好你的所有东西，如果今天我回不来了，你就赶紧走，不用管其他的。” “小心点。”萨琳娜怔怔地看着冲出去的布莱恩，心情有点复杂。 镇公所内亮如白昼，所有的灯都点着了，地板上八具尸体，分别是奥尔科特、帕里策尔、波义耳，两名女助祭还有三名普通的治安员，房间内的气氛极度压抑，只有蜷缩在椅子上的镇长，偶尔发出一两声抽噎。 “这怎么可能，神殿守卫的队长在，谁能杀死大主教？”布莱恩匆匆赶来，劈头就问。他看着波义耳的尸体，心里特别难过，如果不是主官坚持值守下半夜，死的就是自己。 没人回答，因为保卫奥尔科特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而且大家现在并不关心事情的缘由，都在想接下来怎么办，是逃，还是往更远处逃？ “镇长大人，您觉得该怎么办？”布莱恩还是按照程序，首先请示最高长官。不过奎勒已经吓得失去了理智，除了哭泣，就是哭泣，头埋在椅背上，像一只软体虫。副官只好走上去，扳起他的肩膀再次问道。“长官，我现在需要你的指示，而不是听你哭。” “一切都完了！”奎勒双目失神，瞳孔都放大了，一头乱七八糟的灰头发，耷拉在额前，看起来突然老了二十岁。“一切都完了，除了死，还能怎么办？” “是啊，除了死，还能怎么办？”布莱恩的心里也一阵发虚，险些被这种无力感击倒，他非常清楚，面临的责罚将会是什么，红衣主教死了，仅次于教皇的大人物死了，整个帝国才有三名大主教，其中之一死在了托比镇。教会的人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用锁链把所有相关的人捆起来，然后等待裁判所的判决。裁判所的所长从来不会做选择题，他的手段只有一种，烧死！ 逃呢？跟死其实差不多，等于是慢性死亡，也许还没有烧死痛快。显而易见，逃跑的路线只能向南，跨过鹿饮河，进入迷雾森林的深处，以浩瀚的原始丛林为家，但是丛林从来不好客，它会充分展示它的魔力，让你体会到各种痛不欲生的处境，比如，被野蛮人剥皮，或者被圆腹大马蜂蛰得红肿溃烂而死。 况且，如果选择逃逸，那么一定是被教会判定为异端，连所有家属亲戚都受到牵连，自己活不成也就算了，还把一大家子都捎上，整个家族在帝国之内彻底除名。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教会的裁判所到来之前，抓住元凶，减免罪责。”布莱恩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父母的面孔，慈祥的妈妈，还有不太慈祥的爸爸，老头子虽然不让他特别喜欢，但他还不至于希望康克里夫因为自己遭受折磨。 “戈德温，先安排镇长回去休息，然后立即回来报道。”布莱恩的语气变得沉稳而镇定，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要和困难搏斗一次，尽管胜利的希望，比狂风中的烛火还微弱。“镇长大人生病，治安主官波义耳先生为国捐躯，现在由我代理镇长职务，我宣布，从此刻开始，全镇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仍然没人在意布莱恩说些什么，都这时候了，争夺权力还有意义吗，别说是当镇长，就是成了行省的省长，也不能和教会抗衡，教权远远大于君权，这是近两百年来一贯传统。 “都他（妈）给我精神点！”布莱恩怒吼了一声，终于把众人低垂的头颅提了起来，“怎么了，傻了？傻了就能救自己，还是能救你们的家人？我只想告诉你们，今晚死的不是我们，而是地下躺着的这几个，说明什么?说明不管是智慧女神还是他（妈）的什么其他神祗在垂怜我们，给了我们活着的机会，我想问问你们，要不要珍惜这次机会？” 几名治安员总算有所触动，他们的眼神集中在布莱恩脸上，无助而又略带渴望地看着他，希望副官能够继续说下去。 “是的，现在很糟糕，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布莱恩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依然保持着郑重，“可是我们至少还活着对不对？还能为挽救自己的命运再干点什么，而不是奎勒一样，变成一滩稀泥，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也不是像你们刚才一样，就知道傻愣着，像个僵尸一样没有脑子!我承认对手很强大，刺杀大主教的人，连神殿守卫队长都能干掉，也许我们在他面前，连一招都使不出来，就被劈成了两半。可是至少我们在劈成两半前，做出了最有尊严的选择，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不是和野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进森林苟活，尸体爬满了蛆虫。我不想多说了，想明白的留下来，听我的指挥，想不明白的，可以离开了。” 仅仅沉默的几秒钟，冈特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反正是死，布莱恩大人，我跟你干。” “妈的，跟他们拼了！” “老子可不想是个孬种！” 满是恨意的附和声响起，没有一个人离开，布莱恩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每个下属，一字一句道：“加上戈德温，我们九个人，也许很快就会死掉，所以从现在起，就叫做亡命小队！” 第十九章 侦察 镇公所是一间老房子，早在五十多年前，镇子还叫托比村的时候，血色军刀佣兵团曾经驻扎在这里，石砌的楼房是他们的指挥部，这伙残忍的家伙们专门抓捕矮人符文大师和地精巫师，然后送到大城市里卖个好价钱，为了防止报复，指挥部修的异常坚固，尤其是团长的房间，七级魔导师也不能轻易攻破。 太阳刚刚升起，布莱恩就坐在镇公所的大厅内，开始发布一道道命令，经过几个小时短暂休息的治安员们，也都精神抖擞地等待着他的布置。 “税务室管理员阿德拉，你的账目统计完毕了吗，镇里现在一共多少钱？”布莱恩一直没合眼，表情凝重地问道。 “报告镇长，一共五十四个金索伦，另外还有一点散钱。”阿德拉半夜被叫起来，做了几个小时的帐，“目前为止，镇里没有欠税的店铺，倒是镇公所还欠了五笔钱，一共十七金索伦零三个银币。” “这个刮地皮的奎勒，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三十多个金索伦?”布莱恩有些愤怒，“这样，你先去我的小院，把萨琳娜接过来，安排住在这里，然后将欠的帐全部还清，剩下的钱，镇公所全部临时借用，所有公务人员暂时不开工钱，镇里先赊欠每人一个月，有困难的人，事后再来找我私聊。” “好的，我马上去办。”阿德拉说完，立刻拔腿就走。 “别急，我需要更多的钱，不但要向萨琳娜借，还要向每家商铺和伐木场借，你去跟他们说，提前缴纳一个月的税费，然后带着戈德温，跑一趟伐木场，把罗伊带过来，我有事要和他商议。这些你能够办到吗？” 阿德拉眉毛一挑道：“假如我两天之内办完了，您是否能让我加入亡命小队？” 布莱恩吃了一惊，别人都躲不及，居然还有不怕事的，笑了笑道：“我答应你，两天办完，你就是亡命小队的成员。” “那好，请您记住，阿德拉可不是安分的小会计，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热血青年！” “我记住了，热情青年。”布莱恩转头又问，“莫利，死者的尸检报告做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小镇唯一的治疗官兼法医莫利，向布莱恩递上了一个纸袋。 “很好，我等会再看，你立刻去找几个镇民，把主教大人以及所有护卫全部埋掉，仪式可以简略，但是过程不能草率，棺材给我弄好一点的，费用你自行考虑，办完了立刻回来。” “遵命，镇长先生。”将近五十的老法医眼神中流露出敬佩，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年轻人，在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之后，还能如此镇定和有条不紊。 “冈特、罗赛蒂，托比镇的日常治安还要维持，镇民的生活还要继续，不能因为主教大人死了，其他人都不过日子，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负责这项工作。记住，奴隶交易既然取消了，那么就不能让它死灰复燃，托比镇不需要血腥的生意来致富。” “如果还有人跑来贩卖奴隶，我们该以什么态度应对？”冈特问道。 “先把他带过来和我谈，谈不拢再赶出去。”布莱恩道，“找镇里的木工，在三个出口处搭建哨楼并安置警钟，有什么紧急情况，好让所有人及时知道。” “可……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冈特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再给你增加六个编制，人员你自己想办法，下个月如果我们还活着，就给他们发工钱，这个月先给生活费，需要的费用，你计划好了报给我。”布莱恩处理完一件事，又立即开始安排下一件，“埃玛，朱利安你们两个对镇里进行一次彻底的排查，所有的地方都不放过，包括我的住处，凡是没有登记过的镇民，还有可疑的陌生人，全部带到镇公所进行盘问登记，如果遭遇反抗，不要硬来，回来报告就可以。” “好了，都去忙吧，每天晚饭后，来镇公所碰头。”布莱恩挥了挥手，又揉了揉抽紧的脑门继续道，“瓦特你们三个跟着我，开始侦察奥尔科特大主教死亡原因，就从他的住处开始，谁能告诉我，是谁最先发现死了人的？” “是一个叫做史密斯的更夫。”瓦特答道。 “立即叫他过来，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奎勒大人。” 奎勒就住在镇公所的楼上，布莱恩敲了敲门，奎勒的大夫人把门开了一条缝，看是布莱恩，又将门开大了一些，女人的气色很不好，憔悴的脸上挂着泪痕，忧伤地说道：“治安官先生，镇长病了，经受不住打扰。” “我知道。”布莱恩不客气地进了屋，女人只好给他让路，也忘了招待客人。“但是你们一家人如果还想活命，现在我必须再和他谈谈，五分钟，夫人。” 布莱恩走到奎勒的床头，看了看这个被噩耗击垮的男人，不免有些同情，说道：“很抱歉镇长大人，未经您的同意，我已经开始代理镇长职务，现在向您通告一声。” 奎勒微微睁开红肿的眼睛，哼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布莱恩只当他是同意了，其实不管他同不同意，按照帝国的公务制度，上级官员无法正常履行本职时，下一级官员可以暂行其权力，一切本身就是合法的。“先生，您必须努力回忆回忆，昨天奥尔科特大人除了睡觉，他还有别的安排或者什么要求吗？” “他的……他的老毛病犯了。”奎勒咳嗽两声，用低若蚊吟的声音答道。 “什么老毛病?”布莱恩凑近奎勒的嘴巴。 “他说，要找一个处女。” “您给他安排了吗？” “托比镇……托比镇没有处女。”奎勒艰难地说道。 “也就是没有安排？”布莱恩追问，但是奎勒似乎昏迷了过去，再也不做任何回答。 “希望您的丈夫早日恢复健康。”布莱恩只好对女人祝福了一句，退出房间，往楼下走去。在楼房的最西边，有一个特别的屋子，就是当年血色军刀佣兵团团长的居室，这间房经过了加厚和抗魔材料处理，还有暗室和密道，所以奎勒安排大主教住在里面。 “有什么发现？”布莱恩问瓦特。 “房间很整齐，没有任何打斗迹象，窗子和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整个屋子，找不到一点血迹，包括那个密室，也同样如此。” 布莱恩翻阅着尸检报告，埋头道：“这里都已经记录过了，和你说的一样，有新的发现吗？” “暂时没有。”瓦特道。 布莱恩突然抬起头来问：“瓦特，镇里到底还有没有处女。” 瓦特被问懵了，想了一想道：“有吧，至少十五岁以下的，应该都是。” “乔纳森，去那些有小女儿的人家问问，昨天夜里谁家的女儿，出去过或者被强行带走了。” “是的，长官。”乔纳森毫不犹豫地敬礼，然后执行任务。 第二十章 求助 加森丘陵的山道上，一辆半箱的马车正在与落下的夕阳赛跑，斜斜的影子快速划过青草和灌木，赶车的是个略微发福的女人，不断扬起马鞭，打出“啪啪”的清脆响声，女子身旁，一个青年男士全副武装靠在篷布上，闭着双眼养神。 “快睡一会，布莱恩，要不你能支撑多久？”萨琳娜略带命令的口气。 “没想到你还会赶车。”布莱恩紧了紧身上的皮甲，驱赶着还未褪尽的春寒，“我也想睡，可惜脑子里全是问号。” “查出什么来了吗？” 布莱恩摇摇头道：“杀手非常厉害，做事干净利落，每个人的死亡时间都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个人在一瞬间，干掉了所有的护卫，包括神殿守卫队长，并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连一个鞋印都没有，他可不一般啊！” “所以我们要去避难农庄求助？” “没错。”布莱恩道，“邓巴可是答应过，满足我提出的所有条件，所以这次我要问他们借一个七级以上强者，来帮助我破案，否则就算我找出那个刺客，也是去送命。” “你怎么能肯定，是个刺客？”萨琳娜问道。 “多半是个刺客，每个死者的表情，都是平静的，没有露出惊恐，伤口可都是在胸前，比小拇指还细的血洞，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法医认为，所有人都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遇袭，连反应都没有，就被高速的尖利之物，刺穿胸膛，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刺客了，非常高级的刺客，也许七级，也许八级。”布莱恩分析道。 “高级战士的斗气护盾都能瞬间刺破吗，这种人大帝国也没几个啊！” “的确，或者说，帕里策尔甚至连护盾都没释放出来。” 萨琳娜沉默了一会道：“我的钱你可以拿去先用，但是记住你可不能死，死了没人还账，也没人替我管理伐木场了。” “那我可不客气了，不过还不还得上，要看神的安排。” 萨琳娜紧了紧缰绳道：“快到了，下车吧，你说那个海洛伊斯，到底属于哪个种族？” “原来那天晚上你在偷看，对不对？”布莱恩道，“差点忘了你的】” “她这么标志的人儿，真的会是魔族？”萨琳娜口中露出惋惜。 “怎么了，难过了是不？差点爱上魔族的公主？我猜她很可能是半人半魔，拥有两个种族的血统。”布莱恩下了车，伸伸懒腰道。 “人与魔还能结合吗，魔族那么可怕？” “困难虽然很大，别人不也克服了吗，所以我们也不用害怕。” “我们？去死吧臭男人，谁要和你结合？” “别张牙舞爪的，前面有地行兽，它可不欣赏凶巴巴的女人。”布莱恩提示道。 萨琳娜看过去，在通往城堡的大道上，伏着两头巨大的类似鳄鱼的怪兽，体长足足十米，巨大的鳞甲在黑夜中闪着幽光，黄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们。“够吓人的，它们不会攻击我们吧？” “应该不会，它们不过是大个头的看门狗，负责夜里看家的。”布莱恩猜测，“我们摆出一副老熟人的样子试试，看门狗见到熟人只会摇尾巴。” 两人硬着头皮走了一半的路，一只地行兽突然开始动作，四只短脚支起身体，缓缓移动到他们身旁，用巨大的鼻孔嗅着人类的气味，还不时喷出白色的雾气。那巨兽判断了一会，也许认为他们并没有危险，一拧身离开了。 “如果你真的怕，我这有宽厚的肩膀和胸膛。”布莱恩见地行兽走远，开始逞英雄。 “我想尿尿，布莱恩。” “那还是憋着点，可别发出大怪物不喜欢的味道。”布莱恩尴尬道，“你看，帕尔默大管家出来了，不能丢人。” 总算有惊无险，布莱恩和萨琳娜终于见到了海洛伊斯，少女的顽皮模样消失殆尽，一脸不符合年龄的忧郁显露无遗。“怎么了，布莱恩，萨琳娜要回来我可不答应。” “不是，是我遇到了大麻烦。”布莱恩坐下来，刚要解释事由，却看到海洛伊斯的眉头微微一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恐怕是胆小吧？西尼尔，我看你连一级骷髅都不敢招惹。” “你跟西尼尔说话，那头该死的刺猪？”布莱恩问道。 “是的，那头胆小的猪，在冥界就知道逃跑。”海洛伊斯答道。 “你们之间有了某种联系吗？” 海洛伊斯点了点头，问道：“说出你的来由吧。” 布莱恩将大主教奥尔科特死亡的过程描述了一遍，正要提出请求，海洛伊斯却怒道：“自己解决，我可去不了冥界。” “抱歉，我已经切断和西尼尔的联系了，那头猪在冥界遇到了幽暗蜘蛛，有那么点危险。”海洛伊斯道歉，“你的处境很不妙，对手那么强大，是需要避难农庄的帮助吗？” “不错小姐，府上有没有高级刺客，能够协助我破案？最好是擅长追踪型的。” “有是有，但这个人，很难接触，连吃饭都独自一人。”少女有些为难。 “一个人吃饭是罪恶的，不知道谁这么说过。”布莱恩又想起了经典名句，当然他一贯不记得出自何人之口。 “千万别当着他这么说，否则我可救不了你。”海洛伊斯提醒道，“要不这样，我来帮你，毕竟你那天也帮了我。” “你?还是免了吧，别到时候再出什么事。”布莱恩大摇其头。 “我已经知道身世了，觉得在这里很闷，想出去散散心，顺便帮你一次。”海洛伊斯的口气带着哀伤，“我去和影子大叔说，让他保护我的安全，这次不带大胖子去，他恐怕不能不管。” “影子大叔？”布莱恩道，“好特别的名字。” “他的绰号叫做影子，除了爷爷，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等级。”海洛伊斯突然感到头部一阵疼痛，看来西尼尔真的撑不住了，只好念起咒语，把它召唤回来。 满身是蛛丝的刺猪出现在会客厅的地板上，吓得萨琳娜蹦了起来，尖叫道：“天啊，木乃伊！” “别害怕，萨琳娜，那是小姐的随从，一只笨猪。”布莱恩解释道。 第二十一章 侦察之眼 西尼尔全身都是蜘蛛丝，只有头骨露出一块，上面出现了新的裂痕，如果不是海洛伊斯及时召唤，刺猪现在只怕不能继续嚣张地嚎叫了。“无耻的阴谋，幽暗蜘蛛根本不敢和刺猪王子来一次正面较量，战斗结果只能证明我的憨直老实。” “憨直老实”的刺猪得意忘形，它绕着一块巨大的碎石，打算慢慢拖垮幽暗蜘蛛，转了三十多圈的蜘蛛终于明白，再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在绕弯方面，自己完全不是对手。蜘蛛干脆装作能量耗尽，扑倒在地上，一副无力的样子。 “追啊，继续追啊。”西尼尔停下脚步，用嘴拱起一些沙土，撒在蜘蛛的头上，试探敌人的动静，“哈哈，和猪大爷较量智慧，你还是菜鸟一个。” 西尼尔却忽略了一件事，幽暗蜘蛛虽然没有思想和智慧，但是它存在了如此长久的时间，早已经积累了许多的战斗经验，会本能地选择示弱求生，当刺猪大咧咧地靠近之即，蜘蛛猛地跃起，疯狂地喷出粘液，把西尼尔缠了个结实。 “你耍诈，你居然还会耍诈？不行不行，我们重来。”西尼尔灵魂深处一阵失落和恐慌，对自己被蜘蛛戏耍的结果表示不满，对马上要到来的悲剧也表示不安，然而幽暗蜘蛛根本就不理会刺猪，爬过来张开嘴上的利螯，对着它的头骨狠狠凿了一下。 “完了，主人快救命！”西尼尔发出了最后的不甘的吼叫，然后回到了主位面。 “你，真的像大胖子所说，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亡灵吗？”海洛伊斯看着刺猪，疑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和这样一个弱小胆怯的家伙建立契约，恐怕只会带来伤害而没有任何益处。 “能的，主人，只要您把我身上的蛛丝弄掉，我回去一定会取得胜利，这一次我绝不会心慈手软了。”西尼尔信誓旦旦。 “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西尼尔，在主位面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想听到你吵吵嚷嚷，更不想你整天喊救命，等我离开城堡，并不是任何场合，都能把你召唤出来的。”海洛伊斯蹲下，准备为自己的宠物解脱束缚。 “这种脏活，还是我来干吧。”布莱恩来到西尼尔身边，示意少女让开。 “脏活？你这是什么评价，在我看来，你才是肮脏的人类。”刺猪的嘴巴从不服软。 “是吗，信不信我弄断你的肋骨？”布莱恩威胁道。 “肋骨，我的吗？”西尼尔的口气马上变软了，“你说的没错，但脏的不是我，是这些恶心的蜘蛛丝。” 布莱恩用力一扯，却发现蛛丝已经发生了变化，在空气的作用下，这些粘稠物逐渐和刺猪的骨头结为一体，成为它的一层保护壳，根本拽不下来，哪怕他运起斗气，使出足够大的气力。 “你走运了，小猪，蛛丝到了主位面，会成为你的铠甲。” “是嘛，还有这样的事？”西尼尔兴奋地喊道，“那我不是成为了一只有铠甲的猪？” “是的，只要在主位面待一段时间，这种铠甲会非常坚硬，五级以下的亡灵，无法伤害你了。”布莱恩抽出大剑，在已经凝固的蛛丝上划了一道，做出了结论。 “哇咔咔，那本猪大爷不是能在冥界横冲直撞了？” 海洛伊斯淡淡一笑道：“既然这样，你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升到四级去吧，我暂时不和你联系了，西尼尔。” -------------------------- 马车上，一盏明亮的魔法灯挂在车头，照得路面雪白，布莱恩服下一剂兴奋类魔法药，恢复了不少精神，正在为两位女士赶车，车厢中，两位美女对视着，很长时间都不开口说话。 “如果你不是有那种爱好，我不会把你拒之门外，萨琳娜。”还是海洛伊斯打破了沉默。 “可我不在乎，既不在乎你是不是魔族，也不在乎你有一头亡灵小猪，我在乎的是，你不该说我的酒调得糟糕，好像有只蠕虫在舌头上爬来爬去。”萨琳娜道，“你知道吗，那酒本来有个美妙的名字，叫做舌尖上的踢踏舞，到了你嘴里却变成了蠕虫？” “你难道对男人真没有兴趣吗？”海洛伊斯岔开话题，“我的老师就算胖点，赶车的那位却还可以，长得也凑合。” “哼！”萨琳娜不屑道，“本来我觉得他还有点意思，能够保持自己的个性，但是今天开始，他已经在讨好你，也不知道是因为你的美色，还是因为你们家族的强大。” “讨好我？我可没感觉到。” “因为你被讨好惯了，尊贵的小姐。”萨琳娜撇了撇嘴。 “影子大叔跟来了吗，海洛伊斯？”马车来到清水大街上，布莱恩回头大声问道。 “放心吧，他会像影子一样跟在我们后面。”海洛伊斯答道。 “我真想和他聊聊。” “可他通常只和他的匕首聊天。” “嗖”的一声，一个小物件从远处不偏不倚，正好扔进海洛伊斯的手掌心，等萨琳娜看清是什么，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翻去，好在她后面就是布莱恩，男人反应很快，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用力拉住缰绳，马车虽然在街道上打了个急弯，却没有翻倒，胖女人也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布莱恩放开萨琳娜问道。 “眼……眼睛，跟她在一起真恐怖！” “只是一只魔法眼，又不是真的。”海洛伊斯让车子停下，看了看周围。“是影子大叔发现了这只眼睛。” “这东西有什么用？”布莱恩问道，他心里却一阵窃喜，看来影子还是在帮助他们。 “这是侦察之眼，一种探查魔法，那边是伯恩的杂货铺吗？我想这个眼睛是他的作品。”海洛伊斯道，“通过魔法处理，我们可以让这只侦察之眼，恢复它看到过的影像。” “昨天晚上的也能看到？”布莱恩激动起来。 “是的，只要伯恩愿意配合。” “不配合也要配合，要不我烧了他的杂货铺。”三人已经来到伯恩的店铺前，听到里面传出女人销魂的叫喊，弄得两名女子脸色通红。“妈的，这只淫（虫），老子喝了一晚上凉风，你却在肚皮上耕耘？” 第二十二章 新线索 镇公所的接待大厅里坐满了人，布莱恩走进去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没睡，还在等着他回来。房间的一角，奎勒的二夫人坐在那里哭哭啼啼，看到布莱恩进来，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怎么了？”布莱恩问道，“没事的还不去休息，是怕我不回来吗？” 说实话众人的心里还真有些打鼓，布莱恩和避难农庄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攀上了交情，如果他躲进去不出来，教会也没有好办法，并不会为了一个小人物向弗格斯家族发难。布莱恩去而复返让所有人吃了颗定心丸，各种汇报接踵而来。 “慢点，先解决奎勒大人的事情，夫人有什么要求吗？”布莱恩坐下，放松疲惫的身体，喝了一口浓茶继续工作。 “奎勒大人恐怕不行了，不吃不喝加上过度惊吓，最多再撑两天。”老法医莫利道。 “治疗术，用治疗术救他。” 莫利摇摇头道：“那是心病，治疗术没用的。” “大人，这叫我孤儿寡母怎么办？”二夫人几乎是嚎哭了。 “好了好了，先去照顾奎勒大人，至于安置的事情，等明天我和大夫人谈谈，阿德拉一回来，就会把钱拨给你们，我保证，足够你们一家先过上三年的。”布莱恩劝走女人，叹了口气道，“已经拖了一天，不能再拖下去了，冈特明天一早就把送信的青鹞放出去，将大主教的死讯告知教会。” “不能再拖拖？”冈特建议。 “不行了，知情不报罪加一等。”布莱恩摆摆手，“各位，青鹞一飞出去，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只剩下十天时间，圣心城就会有人过来，十天内必须找出刺杀的凶手，都说说你们的事情进展如何。” “我没什么可说的，镇里目前比较安定，人们虽然对主教大人的死亡议论纷纷，但还没出什么大乱子，这是征召六名新丁和建造岗楼需要的经费。”冈特递上一张纸，就退到一边。 “再加派两名更夫，我刚才在街上都看不到巡夜人。”布莱恩命令道。 “镇长大人，对镇子的排查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查完，今天我和朱利安先查了一些重点的地方，马蹄旅馆的老板卡洛儿说，昨天他们那住了一个陌生人，叫做琼森，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瘦小，外表白净整洁，就是眼睛看起来很冷漠，有种让人打颤的感觉。”埃玛说道。 布莱恩睁大了眼睛道：“我在黄胡子酒馆也看过这个人，一直觉得他很可疑，但是教会的巡查队放过了他，因为他出示了合法身份，是枫叶镇的镇民，过来收毛皮的。旅店的人知不知道，昨天夜里那人是一直呆在屋里，还是出去过？” “他们也不清楚，夜里打烊之后都睡觉了。”埃玛表示遗憾，“今天一大早，琼森已经离开了。” “瓦特，你明天立刻带人去枫叶镇，打听一下这个叫做琼森的皮毛商人，只要明确身份和住址就行，不要惊动他，如果他是刺客，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布莱恩吩咐道，“记住要小心，我们只剩下九个兄弟，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损失。” “我今夜骑马过去，这样可以节约时间。” “那就辛苦了，让斯坦贝克和你一起出发。”布莱恩感激道，“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有的，我们找到了杀人凶器。”瓦特兴奋地打开了手中的一块棉布，布里包着一根七八厘米长的细长梭针，乌黑油亮，两头都极其尖锐。“根据更夫史密斯的回忆，我们确定了几个可能发生偷袭的位置，一一仔细检查，终于在密道的墙壁上，发现了这个，应该是凶手射入墙壁之后，没时间取出来，留在里面的，墙上有个小圆孔，我们找了三遍才看到。” “太好了，居然有了实物证据，这东西跟死者的伤口吻合吗？”布莱恩的眼睛转向莫利。 “绝对吻合！”莫利肯定道。 “有谁认识这个？”布莱恩将梭针举在手上，看到没人应答，只好又用布包起来，交给一旁的海洛伊斯，“影子大叔应该知道，你可以让他看看。” “大人，您让我调查那个处女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乔纳森报告，“雪莱家的女儿，昨天夜里失踪了，今天找了一天，也不知去向。” 布莱恩点点头：“那女孩多大？” “十四岁。” “明天扩大搜寻范围，你组织一些镇民，到镇子外面去找，迷雾森林边缘、蓝月河沟、加森丘陵都要找一遍，带上猎犬去。” “遵命！”乔纳森依然是恭敬行礼。 “该轮到你出场了，杂货店老板伯恩先生。”布莱恩的语气严肃了几分，“说说侦察之眼怎么回事？” “这都被您发现了……”伯恩搓搓手一脸尴尬。 “节约时间，大家都需要休息。”布莱恩打断了伯恩的感慨。 “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说。” 布莱恩脸色一变道：“不想说可以，你睡过的女人还在马车里，我现在就叫人把她带过来，让大家都看看究竟是谁。估计你是想明天先被那女人的丈夫暴打一顿，然后再以奸（淫）的罪名，到哀嚎监狱呆上几年吗？” 伯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只是用侦察之眼，记录我个人的生活，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您知道，我的不雅……不雅爱好，需要一些警惕心。” “这些我不管，我只要你恢复一下侦察之眼昨晚看到的一切，杂货店外面的就可以了。” “好吧，我需要一面镜子，还有一间房屋，我拒绝与这么多人共同分享昨晚发生的事情。” 布莱恩冷冷一笑道：“当然，我会为你准备，他们也该回家睡觉，只有我和你分享剩下的时光。” 萨琳娜问奎勒的夫人借来了镜子，放在一间空房间的桌子上，然后对布莱恩温和地说道：“先躺一会吧，明天再看也不迟。” “你先去睡，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布莱恩打了个哈欠道。 “那你呢？必须还和我住在一起，因为我害怕。” “我正巴不得，最好是睡一张床，这样可以贴身保护。”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先走了。”萨琳娜一拧腰肢，转身离开。 “喂，布莱恩，我可以留下吗，我想学习一下侦察之眼的运用。”海洛伊斯询问道，她虽然听说过这种辅助魔法，惠特却没有教过具体操作方法。 “如果你不在乎，倒也不是不可以。”布莱恩笑了，“但是这个猥琐的伯恩刚才说过，他的魔法眼睛都是记录日常生活用的，这家伙不仅喜欢玩女人，还喜欢把影像留下来慢慢回味，我们可能会看到火辣的场景。” “啊！就像他刚才干的那些事？”海洛伊斯的脸色通红，“算了，还是你学会了告诉我吧。” 第二十三章 深刻而又猥琐的谈话 伯恩托着他的魔法“眼睛”，面对着奎勒夫人的穿衣镜，念起一道咒语，“眼睛”发出几道色彩斑斓的光，都集中在镜面之上，接着镜子出现了香艳的肉搏画面，让年轻的布莱恩咽下一口吐沫。 “看来你挺有能耐，伯恩，费怡夫人已经迷上你了，昨晚又成了你的床上宾。”布莱恩叹口气，“你们吃完晚饭就开始运动，也不怕胃疼？” “习……习惯了就好了，这事需要多练习。”伯恩虽然觉得难堪，但言辞里也露出一丝自豪。 “我说画面能够暂停吗?” “那可做不到。” 布莱恩挪挪身子，让自己在椅子上更舒服点，努力眨了眨打架的眼皮道：“有什么能让我不瞌睡的魔法吗？” “看到这些您还瞌睡吗，大人？” “本来是不应该，但我毕竟太累了，两天没有睡觉，你这侦察之眼留下的影像又很长，只怕到了我想看的内容，天都要亮了。” “您想看什么？”伯恩表示好奇。 “不是跟你说过，我想看看眼睛有没有留下昨晚街道上的动静，你们俩做完事后，眼睛就来到了屋外对不对?” “是的，我有时用它来观察外面的动静。您知道，我需要小心点。” “运气好，也许能发现些什么。”布莱恩道，“你这魔法真不错，现在教给我怎样？” “可是大人，您进行过冥想吗？” “冥想，那是什么？”布莱恩对魔法可谓一无所知。 “就是成为魔法师的基础，法师通过冥想来增加自己的精神力，再用精神力调动相应的魔法，如果您没有任何精神力，我教给你也没用。” “那你可以先教我冥想，反正也是闲着，我学会了冥想，再记住侦察之眼的咒语，过些天不就能用了？”布莱恩突然张大嘴道，“你……你们又来了一次？” “呃，还不止这两次。”伯恩咳嗽一声。 “你一个四十多的老家伙，是有什么绝招吗？” “我有一种家传的好药。” “药也给我一点，不不不，把配方给我，这样的话，我宣布你无罪。”布莱恩提出了交换条件。 伯恩沉默着，一脸难色。 “你不愿意？”布莱恩不高兴了，“那好，反正我困了，就让冈特过来替我看着，等到冈特困了，再换莫利，我听说莫利和这个费怡家有点亲戚关系，对不对？” “遇到你我算倒霉透顶，大人，您的条件我都答应，只要您继续为我保密。”伯恩无奈道。 “可以，但你也要守点规矩，别拿着侦察之眼到处看，尤其是我心爱的女人，你可不能打她们的主意。” “当然不会，侦察之眼维持起来几乎不耗费精神力，但是要移动它，可是需要极其强大的能力，以我的等级，只能让眼睛移动两米远。” 布莱恩抓抓脑袋道：“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要偷看谁洗澡，还要先在浴室里释放一个法术，才容易达到目的，对不？”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离浴室足够近，又没有障碍物的话，也能利用精神力，把眼睛慢慢推过去。”伯恩道，“当然了，别人有魔法反制能力，一切都是徒劳。” “看来你很有经验啊，老色鬼，但我觉得，你这个魔法还不够完美，你怎么不想着改进改进。比如让这个眼睛变得更小，也许就更容易推动。”布莱恩建议道。 “呵呵，改进魔法?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我们普通的人，只能学习和运用魔法，就算是魔导师，也不会动心思改进它，我想改进这件事，恐怕只有神能做到。” “好吧，你也累了，坐下来吧。”布莱恩道，“你说我们今天的谈话，到底是深刻呢，还是比较猥琐？” “深刻吧？”伯恩小心翼翼地奉承道。 “违心的说辞，应该是既深刻也猥琐，但是猥琐的部分，被深刻掩盖了。”布莱恩看着伯恩。 “大人高见！” 对于瞌睡，伯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海洛伊斯给的兴奋药剂，也渐渐失去了效果，就在布莱恩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前，魔法眼的画面终于有了变化，从屋里移动到屋外，幽暗的街道呈现出来。 “好了，总算结束了，你和费怡夫人都足够邪恶，我要是费怡的丈夫，非把你阉掉一百次。”布莱恩掐着自己的大腿肉，疼得龇牙咧嘴，以此来抵挡困倦，他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布莱恩，你什么时候能过来，我一个人在屋里害怕。”萨琳娜的声音响起来。 布莱恩开了门问道：“海洛伊斯呢，她没和你住一起？” “哼哼，她不敢，到镇长夫人那里去了。”萨琳娜讥笑了一声，“你疯了吗，还不睡觉？” “有一些深刻的话题，让我失眠。”布莱恩的眼睛就像沾满粘液的舌头，在萨琳娜白皙的脖子和高耸的胸部之间来来回回。 “你这是什么眼神，吃了迷（幻）药？” “的确有一点迷幻。”布莱恩伸手去搂女人，结果仍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立刻让他清醒了不少，捂着脸怒道，“怎么又打人？” “布莱恩，你给老娘记清楚，我们最多就是朋友，可以互相帮助，也可以无话不谈，但你只要伸出咸猪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萨琳娜警告道。 “好吧，朋友，既然这样你就过来帮忙。”布莱恩揉着脸颊，“盯着这个镜子，里面如果出现了人影，就立刻叫我。这样你在我们身边，也不用害怕了。” “没问题，我帮你盯着。”萨琳娜坐在椅子上，表情恢复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伯恩抬头看着这对奇葩男女，只能强忍着笑，继续播放他的魔法记录。 “看什么看，你也一样。”萨琳娜瞪了伯恩一眼。 伯恩赶紧唯唯诺诺地点头，心里却想，布莱恩喜好也太特别，虽然胖女人脸蛋挺馋人，但是性格太糟糕，简直就是个泼妇。征服泼妇就像攀登一座刀山，就算到顶了，也是血肉模糊，没有情趣可言。 困意就像一座大山，布莱恩很快睡着了，但他感觉很快又被人叫醒，萨琳娜指着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男人。很清晰的画面，镜子里的男人就是前两天在酒馆里看到的家伙，那个自称琼森的皮毛商人，他在街道上停住，转过头露出正脸，把手上昏迷的女孩提高了一些，戏谑的笑笑，足足一分钟才离开。 “女孩，肯定是失踪的女孩！”萨琳娜尖叫起来。 “不对，不对。”布莱恩摇摇头道，“这个人故意停下来，故意让人看清楚，故意停留这么久，一切都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有个侦察之眼在看着他，作为一个刺客，轻易就能感知到魔法波动是吗？” 伯恩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合理啊！刺杀应该隐秘才对，为什么要暴露自己？” “这是挑衅，没错，挑衅。”萨琳娜给出结论。 “挑衅？”布莱恩陷入沉思。 第二十四章 影子大叔 淅淅沥沥的春雨飘零而下，让原本清澈见底的蓝月河浑浊了不少，河水载着刚刚落下的雨点逶迤而行，没入苍茫的迷雾森林。浅滩的乱石中，一具女孩的尸体横卧在上面，原本充满青春气息的肌肤，已经僵硬发青，五官全部被刺成血洞，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惨不忍睹。 天气虽然给搜寻增加了难度，幸而侦查之眼的景象，给人们提供了更准确的方向，布莱恩在接到消息后，带着雪莱家的夫妇赶往现场，可怜的父母很快通过小腿的一块印记，认出了自己的女儿，相拥在一起痛哭起来。 即使法医还没有检查，布莱恩心里也非常清楚，这名女孩在生前遭遇了巨大的折磨才慢慢死去，他寒着脸，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尸体上，仔细查看了周围，始终保持着沉默。动了真怒的治安官看上去很吓人，苍白失血的脸庞泛着铁青，一双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独自回到镇公所的楼上，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 萨林娜从未见过这样的布莱恩，她手里捧着一套干衣服，不敢靠近湿漉漉的男人，想说两句劝慰的话，又担心打破了必要的沉寂。 布莱恩实在不明白，那个叫做琼森的混蛋，为什么会一点人性都没有？即便是冷血杀手，也没有必要残害一个还没长大的姑娘，她不过是受害者，老畜生奥尔科特本来打算占有她的身体。布莱恩默默起誓，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不管他是谁，目的是什么，有多么强大，背后又是怎样的势力。 “孩子，愤怒只会让你失去理智。”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里传出来，萨林娜吓得衣服都掉在了地上，她强忍着没有尖叫，因为心里有一种预感，或许叫出声，自己的喉咙就会被割破。 “但也会让我充满斗志。”布莱恩猜出是影子大叔，但他并没有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七级以上的刺客，他如果不想让你看见，转头不过是徒劳。 “黑翼恶魔杀手公会，在刺杀与神祗相关的人，一般都会举行血祭，他们相信暗器上沾上处女五官的血，神才不会降罪到自身。”影子大叔根本不与布莱恩辩驳。 “黑翼恶魔？”布莱恩抬起头，“没听说过。” “这是亚美洛帝国中的一个神秘组织，只要佣金足够，他们愿意刺杀任何人。” “你怎么这么清楚？” 角落里安静了很久才道：“因为我曾经也是其中一员。我们至少有三个人，擅长使用乌金梭针。” “原来你也是个满手沾血的屠夫。”布莱恩不仅没有感激，还表露出极大的愤慨。 “你现在还很弱小，还不可能战胜对手。”影子没有生气。 布莱恩态度坚决地说道：“就算随时死亡，我也会竭尽所能，和那个滥杀无辜的刺客拼下去。” 影子突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也许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孩子。现在你该有结论了吧？” “我的结论是，不该急着下结论。” 影子一滞，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两天就能挖出一个高级而隐秘的杀手组织，这不合理。” “那是因为有我。”影子道。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如果是你去刺杀大主教，会有那么多疏忽吗，会留下明显的线索来告诉别人，这是黑翼恶魔公会做的吗？如果真想告诉别人，堂而皇之、光天化日之下杀掉奥尔科特不是更好？却又遮遮掩掩，故作神秘。他们的行为，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说明另有隐情，虽然我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布莱恩分析道。 “自相矛盾？”影子的口气有些意外，“面临绝境却不失冷静，邓巴先生果然没有看错你。” “那个琼森，他是一个七八级的刺客，这种人本身已经足够强大，根本不用伪装成皮毛商人潜入小镇，因为以他的身手，在镇里可以来去自如，除了顾忌神殿守卫，其他人肯定毫无察觉，而神殿守卫们，全部被派到了迷雾森林。”布莱恩没去细想影子大叔话里的意思，“但是琼森不仅假冒别人，还有几次故意现身，甚至让我看到他的容貌，这种行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按理说最合适的刺杀地点应该在大主教返程的路上，他又偏偏选择了托比镇？除非……” “除非什么？”影子大叔感到惊诧。 布莱恩叹了口气道：“我也讲不清，也许除了刺杀大主教，还有更深的目的。” “要听听我的建议吗？”影子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睡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你还要帮我？” “是的，邓巴先生说过，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对付不了琼森，我却很有把握，也许你醒来的时候，所有麻烦全部解决了。”灰影晃动，影子大叔如幽灵一般闪到布莱恩身后，手掌轻轻一抚，布莱恩的头便垂了下去。“现在无论是哪一方要杀你，都比摘下一片树叶还简单。” -------------------------- 布莱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他双臂朝后支撑着身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服已经更换过。好久没有休息，所有的骨节都隐隐作痛，脑袋反而更疼了。布莱恩觉得房间很是陌生，想了一会，才记起这是镇公所的房子，萨林娜和自己刚刚搬过来。 “阿德拉回来了，他受了伤，正在下面等你。”萨林娜端着一个木盆走进来，木盆里是洗过的衣服。 “受伤了？”布莱恩连忙穿上鞋，“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那个魔鬼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弄了些什么，叫也叫不醒。”萨林娜回答道，“不过你也需要多睡会。” “是影子大叔吗，他去哪了？” “你是在调侃老娘吗，他去哪鬼才清楚。” “是你帮我换了衣服？” “不行吗，你已经湿透了？”萨林娜道，“自从见到你，不仅天天担心受怕，还要伺候你。” “那你不是全看到了？”布莱恩笑笑。 “老娘闭着眼睛的。”萨林娜吼道。 第二十五章 出奇顺利的结果 税务室的小会计阿德拉，自称热血青年的不安分子，现在有点垂头丧气，正坐在镇公所接待室的椅子上，胳膊上缠了一条绷带，隐隐渗出鲜血。他的衣服上，满满的泥点，浑身潮湿，不停地打着喷嚏。 “对不起长官，我没有完成任务。”阿德拉见布莱恩进屋，立刻站起来表示歉疚。 “你怎么受了伤？”布莱恩关切地问道。 阿德拉是办事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仅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在伐木场和小镇之间跑了一个往返，并且在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地通知各家商铺，提前缴纳税费，所有的事情都办妥，唯独罗伊不同意和他一道回来。在前往伐木场的路上，遭遇到大莽熊的袭击，要不是戈德温相救，没有修为的阿德拉差点丢了命。 罗伊这个阴沉的老奴隶贩子，在布莱恩离去后渐渐有了新打算，一颗总是贪婪的心，让他觉得分给布莱恩和萨林娜四成的收益很不痛快，独占所有利润才是他一贯的风格。这几天罗伊改变了布莱恩定下的规矩，开始用武力强迫所有劳工增加做工的时间，并且不再发放工钱，工人们又重新变成了奴隶。 更为关键的是，罗伊现在也走不开，森林中的野蛮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始频繁袭扰伐木场，打死咬伤十几名劳力，野蛮人的到来让罗伊他们伤透了脑筋，工人因为害怕，有的逃跑，有的拒绝上工，伐木的进度大不如前。 罗伊在迷雾森林混迹多年，可以说对这里了如指掌，他非常清楚，鹿饮河的北边，一直都是比较安全的地方，虽然有些大型野兽，可是野兽对于一二级的战士来说，根本算不上威胁，反而可以给他们打打牙祭。只有渡过鹿饮河，前往密林深处，危险系数才会逐步增高，首先是野蛮人、矮人族、地精族对人类都不友好，尤其是野蛮人，他们什么都吃，细皮嫩肉的人类，在他们眼里是一道美味。 但是野蛮人有明显的地域观念，一般情况下，他们只在自己的属地活动，绝不会轻易离开，只要不踏入野蛮人的地界，通常遇不到恐怖的蛮族，但是现在事情有些诡异，野蛮人主动出击，三三两两用原始的木舟越过大河，频繁侵袭人类，应该说几千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类似的行为。 阿德拉见到罗伊，向他转述了布莱恩的要求，但是老奴隶贩子对小会计不加理睬，正在组织工人，沿着鹿饮河河岸，修建防御围栏，阻止野蛮人轻易渡河。阿德拉不愿无功而返，一再催促无果，便提出让伐木场先交一个月的税钱，一下子触怒了奴隶贩子们，双方撕破脸皮，小会计险些被凶恶的家伙们软禁，无奈之下只好回来。 “妈的，没有长远眼光的老家伙，就知道盯着眼前几个破钱。”布莱恩气愤之极。 “大人，没有眼光的也不止他一个，上到教会贵族，下到那些小气吧啦的商人，几乎都是没有长远打算的庸俗之辈。”阿德拉毫不客气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哦，你倒是横扫一大片，看起来有很多想法？” “是的大人。”阿德拉眼睛放光，精神抖擞地说道，“关于小镇的未来，很希望和您详谈一次。” “未来？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未来，阿德拉，奥尔科特大人的死与你无关，何必来趟浑水，如果被牵连上，可要搭上全家的性命。”布莱恩劝道。 “我就是全家，全家就是我一个，我认为人活在这世上，就应该拼一把，去实现自己的想法，要不然不如死了算了，大人，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您是可以带领我实现梦想的人。”阿德拉肃立而起，向布莱恩郑重行礼，“如不嫌弃，愿誓死效忠。” “好的，你我今后生死相随！现在你已经是亡命小队的一员了。”布莱恩是个爽快人，“我问你，伐木场在你看来，应当如何解决？” “如果大人最后的退路是避难农庄，就让它自生自灭，纵然没有野蛮人骚扰，这个工厂也维持不了几个月，如果大人把退路选择在那里，则应该立刻接手，把罗伊那群蠢货全部铲除。”阿德拉答道，“大人请给我五名治安员，收复木场的事情我来办。” “五名？”布莱恩有点吃惊，“罗伊可是有十几个打手。” “您的绝对信任，以及队员的绝对服从，这件事就不难。”阿德拉摩拳擦掌道。 “就算我考验你一次，明天来镇公所，我会宣布新的命令，今天晚上给我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你拿下伐木场，我们就在那里彻夜长谈，怎么样？” “遵命！”阿德拉干脆利落，敬了礼转身离开。 瓦特和斯坦贝尔连夜赶回，向布莱恩汇报枫叶镇的调查情况，果然不出所料，经过枫叶镇治安厅的协助，真正的毛皮商人琼森已经死亡，尸体藏在了地下室的一口大箱子里，冒充琼森的刺客，取走了他的身份证明。 布莱恩沉思，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是首先可以向教会交代一个结果，刺杀大主教的凶手，属于叫做黑翼恶魔公会的高级刺客，并非几个治安员能够阻拦，也许裁判所会根据实际情况，免除或减轻他们失职的罪责。假如影子大叔帮忙抓获元凶，他们甚至是无过有功之人。 事情太顺利了一点，布莱恩其实当初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两天过去，就变得无所事事了，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突然远处传来了警钟的声音。刚刚建好的岗哨，如今开始发挥作用，可又发生了什么呢？布莱恩快步跑到一匹黑马旁边，翻身而上，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他发现雨已经停了，夜空开朗起来，只有几片薄云。 “镇长大人，是佣兵小队的人，他们想进入镇子，却不接受检查，我怕发生更大的冲突，这才敲了警钟。”负责镇西门夜间值守的是一名新的治安员，向布莱恩报告。 “快打开栅栏，妈的，老子在镇子从来都是出入自如，什么狗屁新镇长的新规定，老子可没听说。”佣兵队长加拉赫扯着嗓门吼道。 布莱恩往声音来源看去，加拉赫正在挥舞他的长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他感到奇怪，加拉赫不是号称要一个月才回来，这才几天就结束了冒险？再看他的收获，似乎一无所有，队伍也减员了一半多。 “加拉赫，在这里鬼叫什么，你的人呢？”布莱恩隔着栅栏问道。 加拉赫一看是布莱恩，气焰弱了几分答道：“真够倒霉，我的队伍刚刚过了鹿饮河，就遇到一个吃人的小孩，弟兄们被他杀掉一大半，连我都差点完蛋。” “吃人的小孩！是不是皮肤惨白，有一双灰蒙蒙的眼睛？人呢？”布莱恩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他被老子杀了，尸体就在森林里。”加拉赫道，“拖回来也不能卖钱，这回赔大了。” “杀了？”布莱恩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以佣兵小队的实力，怎么可能杀掉奥卡姆，难道使徒的威胁就这么轻易解决掉，位面从此再没有隐患？ 第二十六章 大富婆和小富婆 “今天把大家找来，是想共同商议几件事情，但事先要声明，无论是谁，在我讲话的过程中，不准扔石头，更不准扔鸡蛋。”布莱恩心虚地看了看台下的商人，“听阿德拉说，你们拒绝缴纳税费，这种荒诞的想法怎么就突然在你们的脑子里产生了呢？” 马蹄旅馆老板卡洛儿站起来，带着讥讽的口气道：“大人您真是健忘啊，大主教到来之前，镇长奎勒可是承诺过，只要加入教会，就可以终身免税，您是不准备继承他的遗志吗？” “对于刚刚故去的人，我本来想保留一份善意，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不得不愤慨地宣布，奎勒镇长以前说过的话，简直就是放屁！”布莱恩大声道，“作为代理镇长，我有权制定新的规则，从现在开始，根据每个人的收入程度进行赋税，平民可以免税，有钱人要交的更多。” 台下一阵哄闹，布莱恩却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任凭商人们叫嚷，过了好一阵才道：“具体的收税办法，税务室已经制定出来，很快就会张贴告示。如果有谁不满，可以到镇公所提意见，用不着在这比嗓门。” “镇长大人，您的新制度不免有些幽默，要是这样，谁还愿意经商，干脆都当平民算了。”铁器铺老板哈灵顿的反问，引来了一阵嘲笑。 “你错了哈灵顿，本镇长还有新的举措，你们虽然交了更多的钱，却能发更大的财。”布莱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托比镇马上就要成立商会，商会要组建一支运输队，改变以往被动的买卖形式，从水路和陆路两条路线，将你们的商品推销到许多大城镇，来赚取更多的利润，获得更大的销量，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心动？” “可是那样运输的费用谁来承担？”有人问道。 “只要你们上交合理的税费，运输费就由商会包了，你们都是聪明人，仔细想想，到底是怎样划算？是一直在镇里小本经营呢，还是跟着商会做大买卖，把商品销往整个帝国?”布莱恩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另外加入商会还有其他的好处，镇里准备创办伐木场、采矿场和兵器作坊，这些可都是大生意，我保证只要你们愿意前期投资，到了年底都有巨额分红。” 人们陷入了沉默，都隐隐有些心动，但多少也有些顾虑。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是担心血本无归，还是担心我说话不算数？那好，我就当着各位的面，发布镇长令。”布莱恩走下市场的高台，面对着已经整装待发的战士们，高声宣读命令。“我宣布，托比商会今天正式成立！冈特为治安厅新任主官，负责全镇治安和托比商会运输队的安全工作，阿德拉为治安厅副官，带领五人前往巴特利特伐木场，进行收购木场的谈判工作，同时负责在迷雾森林北部和加森丘陵的探矿开矿任务。本人，将在佣兵小队的协助下，跨过鹿饮河，去矮人村落探险，争取找到符文大师，作为兵器作坊的技术顾问。” 布莱恩说完转过头，观察着商人们的表情，看到时机已然成熟，向人群里的伯恩眨了眨眼睛，伯恩立刻喊了起来：“镇长大人，我报名参加商会，我愿意投资五个金索伦，相信在您英明的带领之下，明年我就能再娶两个老婆。” “五个金索伦，那可不少呢！”布莱恩故作惊诧，“看来商会会长的位置非你莫属，假如有人比你出的多，那你就是副会长。” 酒馆老板尤金似乎心动了，“镇长大人，请问这会长有什么特权吗？” “当然有，其他的商家要服从会长的统一协调，年终的分红，也由会长统一分配，镇里任命会长管理所属的工厂，并有额外的分红奖励。” “那我出八个金索伦。”尤金同布莱恩一唱一和。 “我出九个！”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十个，十个!” “马克家皮毛店出十五个，谁也别想跟我争会长。”一个声音急切地喊道。 “妈的，原来每家都这么有钱。”布莱恩心里恨恨道，“还是阿德拉有办法，想了这么个主意，我还一直愁着向谁借钱，现在一切都解决了，连建设神庙的费用都有了。” “三十个金索伦。”米店老板足足把价位抬高了一倍，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布莱恩感觉价位已经超乎意料，连忙警告道：“谁也不准漫天要价，如果拿不出来，我就让卫兵把他抓起来，打扫镇里的公共厕所一整年。” “沃拉斯顿，你要跟我争是不是，三十五个金索伦，你以为马克家没钱吗？” “四十！” “四十五！” “五十！”沃拉斯顿面不改色，马克终于偃旗息鼓，涨红了脸不再说话。 布莱恩抑制内心的狂喜，故作镇定地问道：“五十金索伦，如果没人有出更高的价钱，那么我宣布……” “我出一个晶钻（一晶钻等于一百金索伦，是大陆的最高货币单位）。”萨林娜得意洋洋地提着一个小箱子，手里拿着一颗亮闪闪的晶钻，颇有风情地撇了布莱恩一眼。 “你……你来凑什么热闹？”布莱恩看着萨林娜手里的晶钻，露出猪头的样子。 “我要当你们商会的会长，如果一个不够，我还可以出两个。”萨林娜拉开小皮箱，又拿出来一枚晶钻。 “看来，我只能当副会长了。”沃拉斯顿表示服输，他就算把米店卖掉，也凑不够两个晶钻。 布莱恩趁机看了一眼萨林娜小皮箱里面的存货，感觉这女人至少也有十颗晶钻，原来是个超级富婆！当初自己还以为，萨林娜也就只是几十个金索伦，伐木场真的这么挣钱吗？那绝对不能落在罗伊的手里！ 布莱恩的魔鬼逻辑脱口而出：“你这么有钱，上次问你借二十个金索伦，还要我打什么欠条？” “厚颜无耻的你，就是借一个铜币，借条也不能少。”萨林娜笑道。 布莱恩刚想挽回面子，突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十晶钻，弗格斯家族希望镇长大人，赋予海洛伊斯，商会会长的殊荣。” “冈特，过来扶着我，头晕，头好晕！”布莱恩搂着冈特的肩膀，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第二十七章 丛林 一瞬间发达了，布莱恩的手上，突然间有了两千多金索伦，镇长大人在上午把嘴笑歪后，到了下午也没有纠正过来。本来，公务人员的工钱，岗哨修建费，雪莱家的安抚费，奥尔科特等人的丧葬费，再加上阿德拉等人出行的费用，已经让他头大如斗，问萨林娜借了二十个金索伦才勉强应付，现在又要给加拉赫赏金，无奈之下只好空手套白狼。 利用小镇周围的资源成立商会加以运营，是阿德拉两年前就策划过的提议，但是奎勒镇长一直没有接受，奎勒不是不想发财，只是觉得小会计的想法不切实际，风险太多，也就没有当回事，只顾着自己克扣有限的公款小安即止。现在被布莱恩提出来，没想到效果如此震撼，连弗格斯家族都插手进来，老贵族应该不缺钱啊? 布莱恩也顾不上这么多，枢机主教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手头依然还有很多事情，送走了阿德拉几人之后，立刻把加拉赫叫来，预付了一半的赏金，让佣兵小队集合出发，他打算在智慧圣光裁判所的人到来之前，彻底解决掉圣奥西丁使徒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最大的潜在危机。 尽管一再拒绝，海洛伊斯还是坚持同行，她的理由很充分，作为托比商会的会长，很有必要监督布莱恩工作的进程，也为“邀请”矮人工匠做出一些帮助。布莱恩进退两难，他原先只是计划，和加拉赫去寻找奥卡姆的尸体，以确认位面危机解除，并没有真心前往矮人部落冒险的打算。布莱恩向商人们撒了个大谎，回来的时候就说，矮人难以对付，需要积攒力量来年再战，理由反正有的是。 但是海洛伊斯加入之后，整个事情变得复杂很多，自己真的要跨过鹿饮河，前往矮人村落，过了河可是危险重重，万一有千金小姐有意外怎么办？另一方面，据加拉赫描述，奥卡姆的尸体位置比较近，只要徒步行走两到三天就可以达到，可要搜寻矮人，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几乎不可能完成，谁来应付教会那帮禽兽呢？布莱恩根本放心不下。 “小姐，您可能不知道丛林有多么可怕，遇到了危险，我怎么向邓巴老爷交代？”布莱恩站在村口，看到海洛伊斯已经换上了猎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丛林和魔界比起来，哪个可怕？”海洛伊斯不以为然，“将来我可是要去魔界的。” “将来您肯定会很强大，可是目前您还不能应对一切困难。”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魔法卷轴，“如果仅仅出于安全考虑，那么就不必费心了，我手里的卷轴，哪怕遇到中级魔兽，也能直接把它分解成碎片。” “直说，好吧。”布莱恩尴尬地搓搓手道，“其实我并不准备去找矮人。” “看得出来，你们带的随行物品，不足以在外面行动一周以上。” “你早看出来了”布莱恩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怎么还要和我同行？” “我需要历练，成为真正的强者，我的对手是魔皇，杀死我父亲囚禁我母亲的魔皇。”海洛伊斯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细嫩纤细的手指握成了拳，骨节发白。 “别……别激动，要是一不小心启动卷轴，把我分解了可不妙。”布莱恩说完朝加拉赫挥挥手，示意出发。 雨水冲洗过的热带丛林，到处都弥漫着雾气，一处处浅水洼随处可见，午后的阳光蓦然间从树的缝隙穿插而下，给地面留下无数斑驳的阴影。随着不断深入，树木越来越高大，抬头看不到顶端，行进也越来越困难，几乎没有道路可言。 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加拉赫才不愿意再次回到迷雾森林，去面对蚊虫肆略和死亡的威胁，但是三十个金索伦有极强的吸引力，损失巨大的佣兵小队需要补充。 前行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发暗，人们才开始休息，布莱恩给海洛伊斯送来了水壶和干面饼，女孩接过面饼，优雅地将食物撕成小块，一片片放进嘴里，缓缓咀嚼。 “你的变化很大，海洛伊斯，上次看到你的时候，怎么说，你还是个疯子。”布莱恩语气中带着惋惜和遗憾。 “女孩文静一点，不是更好？”海洛伊斯微微一笑。 “内心压抑的文静，可不怎么样，打败魔皇那是遥远的事情，难道天天都在发愁？” “可我的母亲，已经受了十六年的折磨，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爱上了人类。”海洛伊斯的眼圈发红。 “唉，跨越位面和种族的爱情，难度的确很大。”布莱恩摇摇头，“想必您的父亲，一定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当然是的，大胖子告诉我，父亲英俊、高大，是达到圣域的强者。可惜我不知道他的样子。”海洛伊斯神往起来。 “也许跟我有几分神似。” “你……真不要脸！”海洛伊斯忍不住扑哧一笑，如鲜花一般绽开的笑容，导致布莱恩全身麻痹。“该告诉我，这次你的真实目的了吧？” “我更感兴趣的是，你的家族，为什么总是在帮助我，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只是给你爷爷传递了一点信息而已。”布莱恩的疑惑在心里埋藏了几天。 “爷爷说，这是秘密。” “那我的行动也是秘密，咱们可以交换。” 海洛伊斯认真地看了看布莱恩道：“很快你就能知道真相，又何必着急？爷爷说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潜质，但我观察了好几天，感到你除了有种无赖潜质，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至少还有一个对不对？一位名人曾经说过，小赖人人不齿，大赖千古流芳。” “胡说八道，恐怕是你自己的名言吧？”女孩道，“你把镇里的商户们都骗了，过些天怎么办，躲起来吗？” “我真的是要成立商会，带领大家一起发财，当然了，细节上不必太在意。”布莱恩辩驳道。 “不管你想怎么干，那二十个晶钻送给你了，爷爷吩咐过，先给你一点钱，看看你拿它能做什么。” “给我了，我的私人财产？”布莱恩拍拍腰包，脸上出现扭曲的笑容，“可是你爷爷，不是也在这片森林里吗，他什么时候回去和你通过话？” “爷爷无论在哪里，都能和城堡联系，不瞒你说，他是近神的存在。”海洛伊斯说及邓巴，眼睛里流露出无限崇敬。 “近神的存在！”布莱恩在嘴里重复了好几遍，突然叹道，“那他仍然救不了自己的儿子，魔皇该有多么可怕？” 第二十八章 第一个小弟 加拉赫的小队保持着佣兵的优良传统，他们虽然桀骜不驯，但只要有了雇主，就会全心为雇主着想，在冒险过程中，尽到应尽的本分。一路上，佣兵负责探路、扎营、值夜和准备食物，保护布莱恩和海洛伊斯的安全，不让雇主为琐事操心，布莱恩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不会拿着扇子替自己驱赶蚊子，春末的毒虫真是讨厌，尤其是夜里，不一会就让身上起了五个大包。 探险队伍中，唯独不受蚊虫侵扰的只有海洛伊斯，那些小虫子好像根本对她没什么兴趣，顶多在她附近飞舞两圈，便去找其他人的麻烦，这让布莱恩羡慕不已。 “为什么虫子不咬你，我不明白？” 海洛伊斯答道：“因为我是魔法师，三级魔法师。” “不会吧，难道虫子的心里，还有职业歧视不成，它们憎恨战士？” “是因为三级魔法师的精神力有了一定屏障作用，会在身体外表形成保护膜，如果到了五级，就会强化为保护盾，也就是俗称的魔法盾。” “原来魔法还是有很多好处啊！”布莱恩感慨一句，记得伯恩教过他冥想的入门方法，决定现在试试，“冥想一般多久以后，才能产生精神力？” “天赋好的人，大概要两个月，差的嘛，半年以后吧。” “这么长时间！”布莱恩惊呼，“我还以为想一会就行呢。” “呵呵，成为魔法师可不是容易的事，需要不断通过冥想来扩展自己的精神力，升级的过程非常漫长，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才到达三级。”海洛伊斯讲解道。 布莱恩在那天晚上见过海洛伊斯的魔法天赋，他还记得天赋魔法阵冲天而起的金色光芒，说明女孩在光系属性上，远远超过了正常人，而自己的属性，估计十年也到不了三级，想到这不免有些气馁。 “算了吧，我还是当我的战士，魔武双修不太现实。”布莱恩叹道。 “反正闲着没事，试试也无妨，冥想最为关键的要领是，彻底忘记一切，包括你自己，如果每次都能达到那种境界，进益就会加速。” “好吧，试试。”布莱恩闭上了眼睛。 还没安静一分钟，布莱恩暴跳而起，拔出精铁大剑乱舞一通，口中喊道：“该死的，老子希望你们滚远点！” 加拉赫听到动静，立刻从帐篷里冲出来问道：“怎么了，有危险？” “没事，他在和小虫子发脾气。”海洛伊斯笑道。 “脾气可够大的。”加拉赫简直无语。 “彻底忘记一切，这太难了，我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用晶钻做的你，一个是用金索伦做的萨林娜，你们俩金光闪闪的，叫人闹心！”布莱恩没好气道，“不弄了，去帐篷里睡觉。” -------------------------- 冥界，一如既往保持着它的灰色风格，苍茫大地之上，刺猪西尼尔得意地哼着小调，拥有新铠甲的它，防御大大增加，见到三四级的亡灵，也不用胆战心惊了。强大的感觉让刺猪王子飘飘欲仙，恨不得再遇到几个幽暗蜘蛛，好让自己的蛛丝铠甲加厚一层。 对于升级西尼尔也有了新的办法，叫做“坐山观虎斗”，自己不喜欢杀戮，那就等着其他的亡灵打斗，再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抢夺胜利者的战果，低级亡灵的移动速度大部分是缓慢的，在它们不注意的一瞬间夺取魂火，然后撒开四蹄溜走，真是一种无比惬意的感觉。 “伟大的刺猪王子太聪明了！”西尼尔发出嚎叫，由衷地赞美自己，但是它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一个家伙一直在尾随跟踪。 “是刚才那个黑色二级骷髅？”西尼尔有点惊讶，“它跟着我干嘛，难道想要报仇？” 黑色骷髅与腐狼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战斗，一级腐狼尽管个头不小，仍然不是骷髅的对手，双方纠缠了很久，骷髅终于利用它手中的骨头棒，打断了腐狼的三条腿，没有行动力的腐狼只好任凭宰割，就在骷髅砸开腐狼头骨的瞬间，一直躲在石头后面的西尼尔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吞下腐狼的魂火逃之夭夭。 黑色骷髅愣了半天，灵魂深处才产生了一个简单的答案——被抢了！妈的，冥界怎么会有抢劫犯？骷髅虽然没有情绪，没有对西尼尔的行为表示愤慨，但本能地感到不甘，它挥舞着手中的大腿骨，追了上去。 “跟我比速度，骷髅兄弟，你不知道除了僵尸，你是冥界最慢的东西吗？”西尼尔一阵狂笑，“这简直是龟兔赛跑，哈哈哈。” 西尼尔开始尽情地戏弄骷髅，它时而加速跑上一阵子，时而停下来等待骷髅靠近，在黑家伙举起骨棒的时刻，又一下子蹿出老远。这个有趣的游戏重复了几十次，西尼尔终于感到厌烦了，但骷髅似乎是个偏执狂，还在不停地追赶。 “你够了，骷髅兄弟，你的性格有明显缺陷知道吗，有些事要知难而退明白吗？”西尼尔对骷髅进行了一番教育，然而骷髅并不明白，它照样举着骨棒，朝刺猪的脑袋砸去。 “砰”，骨头与骨头之间发出撞击的音声，骷髅又呆住，它发现自己的骨棒断了。 “怎么样，你追上我，就能打败我吗？要不是刺猪王子心慈手软，你早就完蛋了。” 黑色骷髅愣了半天，拿着半截骨头继续进攻，又是一下，半截骨头碎裂，刺猪仍旧安然无恙。骷髅并不放弃，它开始寻找别的武器，找了半天，搬起一块石头，朝刺猪走过去。 石头在西尼尔的头上开了花，刺猪都快哭了：“我的天！你是个疯子对不对？早知道你这样，我坚决不会招惹你，真想把魂火还给你，但是它被我吞了。要不这样，等会我给你弄一个魂火，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黑色骷髅根本不理会西尼尔说些什么，再次搬起一块石头，砸向它的脑袋，这下激起了西尼尔的猪癫疯，它一阵狂哼，对着骷髅疯狂地撞去，把骷髅两条腿骨全部弄断，剩下半截身躯，依然不休不止地爬着找石头，扔石头。 “好好好，我算服了你了，今天就破个例，收你为小弟，省得你没完没了！”西尼尔说完卷起一阵旋风，绕着骷髅来回数次，把它拆了个七零八碎，就剩下个头骨。刺猪的头抵着骷髅的头道，“交出印记，你就是我第一个小弟，要不然，就被吞噬，永远失去你那不甘的灵魂！” 第二十九章 野蛮人 “嗖”的一声，一支木箭射来，正中一名佣兵的咽喉，他身体一软跪倒在地，嘴里的血沫很快就溢了出来。加拉赫不愧为丛林中的老油子，眼疾手快，喊了句“隐蔽”，立即拉着受伤的下属，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紧接着，又有两枚箭支插身而过。佣兵队长看了看箭支的样子，心里紧张起来，骂道：“妈的，这里怎么会有野蛮人？” 探险队伍出发的第二天，布莱恩他们遇到了野蛮人，正如阿德拉汇报的情况一样，蛮族的行径变得诡异，他们渡过了鹿饮河，正在大幅扩张行动范围。布莱恩迅速靠在附近一株更大的树干后面，撇了一眼不远处中箭的佣兵，木箭扎穿了他的脖子，正在不断冒血，眼看不能活了。 布莱恩一边拔出铁剑，一边露出半个头，想看看前方的情况，确定敌人的数量，但是刚刚探出去，脑门就有一阵凉风划过，若非反应敏捷，只怕脑袋要多一个窟窿，长期依靠狩猎为生的蛮族，箭法还真不一般。 “弩手，准备还击。”加拉赫沉声命令道。 “看不到敌人的位置。”三名佣兵弓着腰，抱着连射机弩，朝大概的方向发射了几下，但是并没有命中任何目标，野蛮人的箭支从上空而来，具有明显的压制力。“他们在树上！” “侦察之眼的魔法口诀，你记得吗？”海洛伊斯靠在布莱恩身边提醒道。 “记得，但是这里没有镜子。”布莱恩明白，女孩是要通过侦察之眼，让大家看清敌人的动向。 “地上有水洼，快！” “其他人都注意，野蛮人的速度很快，防止他们突袭。”加拉赫大喊道。 果然，两个野蛮人从一侧飞速冲过来，绕过大树，朝人类掷出两根长矛，然后又极快地隐没于灌木之中，好在佣兵们已经有了防备，用刀剑拨开了长矛，暂时没人受伤。一根矛打偏之后，钉在布莱恩躲避的树干上，刺入树身十几厘米，矛杆兀自颤动不停。 “保护我，我开始施法了。”海洛伊斯轻声说道，然后念起咒语。 “没问题。”布莱恩浑身斗气激发，淡蓝色的气焰在头顶冲起，有半米高的样子，瞬间达到了最强状态。他心道野蛮人虽然野蛮，但是战斗并非毫无章法，一开始又是埋伏又是远程打击，看来挺不好对付。 好在施法的时间并不长，一道灰光飞向上空，在十米高的地方，魔法眼睛完全打开，按照海洛伊斯的引导，开始观察远处的景象，女法师看到，五六十米开外，大概有二十多名野蛮人，有的藏在树顶，有的伏在草里，有的隐于树后，拿着不同的简陋武器，伺机而发。 一个身材最魁梧的蛮族，黝黑的身体上，只有裆部裹了一片灰布，他一遍喊叫一边指手画脚，俨然是个头目。那头目似乎感到了魔法眼睛的威胁，对着空中指了指，瞬间至少有十多支木箭，射向侦察之眼，但是眼睛毕竟很小，远距离根本射不中。 “第二段口诀。”海洛伊斯清楚，光自己看到战局并不够，要让所有人看清才是关键，她要把侦察之眼形成的影像，投射到水洼上。 蛮族头目发现人类有魔法师，立刻做出了调整，叽里哇啦叫了几句，四名野蛮人操起木盾，朝布莱恩的位置靠拢。布莱恩刚刚把第二段魔法口诀告诉海洛伊斯，就听见几声尖锐刺耳的叫声，草丛里跃出四个身体瘦小但是肌肉发达的野人，手里拿着短矛，向自己冲来。 布莱恩一提气，对着当首的蛮人一个“双重纵劈”，敌人连忙举起木盾格挡，短矛从盾下刺出，直指布莱恩心脏。野蛮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如此强大，和那蓝色斗气一触，木盾顷刻碎成木渣，胳膊的骨头节节寸断，整个人朝后飞了出去，连着后面的人，一同倒飞了七八米，后心撞在树上，立即喷血而亡。 但是剩下野蛮人并不退却，另外两人判断出来，强者身边的女人才是魔法师，全部把手中的短矛射出，布莱恩一错步，运起精铁剑轻描淡写地一旋，挡开了短矛，与此同时，加拉赫也明白了野人的目的，在地上滚了两滚，摸上来对着野人一记横扫，把他撂翻在地，跟上便用军刀刺穿了他的脖子。 噗噗噗，最后一名野人举起盾牌，挡住了射过来的弩箭，这时海洛伊斯的攻击魔法咒语刚好吟唱完毕，一道耀眼的光波，从她手心射出，结结实实打在木盾上，把木头灼烧出一个大洞，紧接着烧穿了野蛮人的肉体，吱吱的油响和焦糊的肉香，给整个战场带来了别致的味道。 海洛伊斯啊地惊呼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二级魔法“洞穿光棱”会有如此威力，从没杀过人的她闭上了眼睛，稳定了一下心神后，立刻念起侦察之眼的第二段魔法，水洼在各种色光的照耀之下，呈现出森林里远处的情形。 蛮族头目害怕了，他已经估量出双方的实力差距，明白继续进攻不过是去送死，嘴里发出尖锐的呼啸，带领剩下的野蛮人开始后撤。 “给我多弄死几个！”加拉赫看到敌人怯战，大手一挥下达命令，拿着机弩的佣兵从树干后面跃出，一字排开，对着敌人纵情狂射，如同飞蝗一般的弩箭，密密麻麻打出去，钉在逃逸的野蛮人的后背上，绽开一蓬蓬血花。 “妈的，这群恶魔的血居然是红的！”加拉赫又损失了一名弟兄，心头十分恼火。 布莱恩一收斗气，拍了拍加拉赫的肩膀道：“找个好地方，把他埋了。” 葬礼非常简单，佣兵们挖了一个深坑，将死去的战友平放在里面，各自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盖住他的脸部，然后便开始填土，加拉赫看上去有点伤心，他坐在泥坑边上，喃喃说道：“对不起鲍尔，我们的人太少，少的连斥候都没有，否则你也不会遇到突袭，都怪我没想到野蛮人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加拉赫突然提高了嗓门，“但是他（妈）的谁能告诉我，野蛮人为什么到了鹿饮河的北边？”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布莱恩忧心忡忡，野蛮人在这里出现，只离托比镇不到两天的路程，不清楚他们究竟来了多少，如果数量巨大，镇民的生命随时都会遇到威胁。 第三十章 地洞 第三天，加拉赫带着众人，来到杀死奥卡姆的位置，不过森林的情景到处都很相似，加拉赫也就记得大概在这一带，当时并没有留下记号，现在要找到小孩的尸体，只能逐步地搜寻。 “这样太慢了，为了防止野人偷袭，我们分成两队，以我脚下为基点，半天时间为限，各搜寻一边，到了下午回来集合。”布莱恩建议道。 加拉赫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筒递给雇主道：“这是示警的烟火，谁要是有危险，可以告诉另一方。” “好的，我向东你向西，现在出发。” 布莱恩和海洛伊斯一组，向东边走去，他也清楚分开了会更危险，但是有急着要回镇里，智慧圣光教会裁判所的人就要来了，谁知道他们怎样裁决大主教意外死亡的事情呢，影子大叔有没有把凶手抓回来？许许多多的事情压在心头，布莱恩感觉美好的时光已经远去，剩下的都是麻烦。 “在想什么？”海洛伊斯随口问道。 “其实我还是非常怀疑，奥尔科特的死亡，并没有真正破案，似乎影子大叔在引导我，让我和其他人认为，这是黑翼恶魔公会干的好事。” 海洛伊斯沉默了一会道：“你是怀疑我的家族？但我不能给你答案，整件事我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怀疑也没用，无论是你家、教会还是杀手公会，都具有强大的实力，我感觉自己是一颗棋子，被无形大手捏着走来走去。不过至少，我可以向教会做个交代，免除死罪。也许这样遂了某些人的心愿，但是也保全了自身，我现在能做的选择，只能如此。” “感谢你的坦诚，布莱恩，这些话你本不该跟我说的。” 布莱恩叹道：“是不该说，但是憋着太难受，假如有一天你我为敌，你会杀了我吗？” “我不希望见到那么一天，我更希望你能和我去魔界。”海洛伊斯的声音变得很小，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她有一种直觉，布莱恩像一座风景独特而又沉稳坚固的大山。 “算了吧，我还是与你为敌更安全。”布莱恩哈哈大笑。 绕了两个多小时，两人并没有任何发现，布莱恩走着走着，突然身体下陷，大半截落进一个草坑里，只听嘶嘶地响声，一条手腕粗的大蛇受到惊吓，立起头来，瞪着两个黄豆大的绿眼珠，张开大口朝男人咬去。 布莱恩一把抓住蛇的七寸，运起斗气用力一握，那紧紧缠绕他胳膊的蛇身渐渐软掉，布莱恩扒开草往下看去，看到脚下有石砌的台阶，一直通往幽深的地底。“是一个地洞，能来点光亮吗？” 海洛伊斯念了一个简单咒语，手掌心出现一个光弹，缓缓向斜下方飞去，借助着光芒，布莱恩看到，台阶很深很深，根本就没有尽头，有一窝蛇蛋在不远处，刚才的大蛇把这里当成了家。 “这里有人来过。”布莱恩走了几米，发现地上有一根烧过的火把，举起来道，“点亮它。” “你要下去？”海洛伊斯有些担心。 “当然，都到这了你还没有好奇心？” 海洛伊斯看了看墙壁道:“建造洞穴的材料很奇特，这不是石头，又很像石头，我从来没见过。” 布莱恩摸了摸灰色的粗糙的墙道：“所以我们更应该往下看看。” 走了几百米，两人都感到呼吸艰难，布莱恩手上的火把，也变得微弱很多，海洛伊斯停了下来道：“下面没有空气，不能再走了。” 布莱恩不甘心地喘着气：“还没有到头？底下说不定是个地宫，可惜我们时间不够，以后想办法再来吧。” “必须克服没有空气的问题，否则来了也没用。”海洛伊斯又释放了一个光弹，楼梯还是深不见底。 “让你的亡灵过来，它不需要空气。”布莱恩提醒道。 “好的，等它再强大一些，我们就回到这里探险。” “嗯，先上去，我觉得闷死了。” 海洛伊斯一挪步，却踢到了什么，发出玻璃碎裂的响声，布莱恩用火把凑近她的脚下，发现台阶上有很多碎渣，透明的玻璃渣上，还凝结着几滴碧绿色的液体。“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液体好像在跳动？” 海洛伊斯蹲下来，惊奇道：“会不会什么特殊的魔法合剂？” “谁知道。”布莱恩拿起一片玻璃碎片，想仔细看看液体的情况，就在这时候，火把全部燃尽，眼前一片漆黑。在黑暗之中，他感到一个冰凉润滑的东西，来到他的手指上，然后从指缝里钻进了身体。 “见鬼，这东西跑进我手里面了！”布莱恩不由有点惊慌，用力地甩着手，担心自己遭受什么诅咒魔法。 “快上去，你怎么样？”海洛伊斯关切地问道。 两人来到地面，有了光亮和新鲜充足的空气，布莱恩贪婪地吸了几口，举起手指反复观察，并没有任何异样，他晃晃脑袋，跳了几下，又摸了摸全身，似乎也没有不良反应，难道刚才自己是一种幻觉，这地洞有古怪。 布莱恩认真看了看周围，记住了地洞的大概位置，这时天空一道白烟升起，加拉赫他们放出了警报，或许遇到了什么危险，估计了一下距离，约莫在五公里的远处，布莱恩和海洛伊斯担心情况紧急，连忙奔跑而去。 法师的身体是羸弱的，这是众所周知的缺陷，长期沉浸在冥想中的施法者，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却通常没有好的体格，所以海洛伊斯跑了一会，感到胸闷缺氧，浑身乏力，停下来两条胳膊支着膝盖，弓起的背部剧烈起伏。 布莱恩只好停下，他犹豫了一下向海洛伊斯伸出手道：“小姐，介不介意？” 海洛伊斯看了布莱恩一眼，伸出了柔嫩的小手与布莱恩相握，气喘吁吁道：“我……我很……介意，牵着……我，到底多久？” 布莱恩一愣，答道：“你果然缺少朋友，就从你的容貌这一点来判断，我也希望是……永远！” 海洛伊斯在布莱恩身后艰难地跟随着，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其他原因。 终章 布莱恩用树枝翻了翻男孩的尸体，确认他一定是奥卡姆后，心头反而有一丝怆然，辰星教会传说中强大的使徒，神级的存在，就被一个佣兵小队给解决了？神秘的圣奥西丁，派他过来到底肩负着什么使命，四百年前，究竟是哪种力量，压制了神力？一切都无从思考也无从想象，神给人的概念是虚无缥缈的，神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存在于位面中，也同样不可琢磨。在一瞬间，布莱恩感觉自己好微渺。 “你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孩子？”返程的路上，海洛伊斯当然是要发问的。 “我答应过你爷爷，这件事必须保密。” “花三十个金索伦和生命危险来看一具尸体，我真的很感兴趣。” “你可以回去问邓巴老爷。”布莱恩耸耸肩。 布莱恩和加拉赫花了很长时间，讨论佣兵小队为托比镇长期服务的事情，希望他能够组织一支更大的队伍，来参与镇子的保卫工作，显然野蛮人的情形让人不太安心，下一步如果蛮族前来袭扰，以镇里的武装是远远不足以防御的。 但是加拉赫还是更热衷于冒险，那种不确定性因素很大的悬赏，总是让他热血沸腾，对于老老实实守在一个地方领工钱很不感冒。布莱恩能够理解小队长，也知道许多关于佣兵的故事，曾经向往过成为一位冒险者。在年幼的时候，每个男孩都会顶着自己家的铁锅，举起一根木棍，冒充几把屠龙勇士，可随着知识的增长，他们觉得还是屠鸡屠牛更易于操作。 佣兵是鲁凯大陆广泛存在的战斗团体，大到军团小到小队，志趣相投和金钱让他们走到一起，形成一种为雇主服务的普遍模式。佣兵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大军团级，拥有大面积的固定领地，受雇于国家或者教会，作为战争的辅助力量。第二类是最常见的，通常称为佣兵团，这个团可以是一百人也可以是几千，领地也不算固定，工作更是五花八门，最主要的是和大商会合作，负责护送押解工作，或者成为大贵族的私人武装。第三类就是加拉赫这种小队了，几乎连旗帜和名字都没有，冒险是他们的乐趣。 在大城市中，一般都设有悬赏大厅，公布各种悬赏任务，根据任务难度开具赏金，佣兵小队会去大厅接受任务，完成之后再来领取悬赏，这是加拉赫一直热爱的事业。 “不就是冒险吗，我可以满足你，反正来托比镇探险迷雾森林的人不计其数，干脆我回去在镇公所也开一个悬赏厅，你在那里就可以接到任务，用不着跑去圣心城，耽误太多的时间。”布莱恩想出了新主意。 “你要开设悬赏大厅，以小镇的实力，一天能发布几个任务，到时候我们不是喝西北风？”加拉赫摇摇头，他知道布莱恩虽然有了点钱，可是跟大城市比雇主们比起来，这家伙依然是个穷光蛋。 “弗格斯家族以后也在我那里悬赏，总可以了吧，另外你要负责镇子的日常安全，我还会给你一笔生活开销，还有住所，这些条件难道留不住你？”布莱恩来了个先斩后奏，朝海洛伊斯眨眨眼睛。 “没问题，我回去跟爷爷说，以后避难农庄需要什么，尽量在镇里悬赏。”海洛伊斯一口答应。 “有大家族撑腰，真是运气不错。”加拉赫羡慕一句，算是同意了，“说吧，需要我再找多少人过来，到时候你别养不起。” “加上你手上的，一共五十个，如果你不反对，我来给你们授旗并发放统一服装。”布莱恩道。 “感觉你好像要造反似的，我的大人？” “五十人能造反吗，那要个个都是剑圣还差不多。”布莱恩打着哈哈，“就这么定了，你去联络佣兵，我来负责营房建设和装备，等到镇里的防务做好了，我就和你一起，再来一次丛林，过河找矮人借两个符文大师。” “真的？那可说定了，这件事我喜欢。”加拉赫兴奋起来。 -------------------------- 一切有点超乎想象的顺利，影子抓住了刺杀红衣大主教的凶手，经过审讯，叫做韦布的杀手，承认了所有罪状，不仅如此，他还供出了更隐秘的幕后指使，原来是另一个红衣大主教哈利法克斯，联系了黑翼恶魔公会，巨款买凶，借奥尔科特巡察之际，取走了他的性命。如今教皇大人垂垂老矣，眼看着一天天油枯灯尽，此时剪除竞争对手，其目的不言而喻。 短短数日之内，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在布莱恩将韦布的供词用青鹞传出去后没两天，教皇突然驾崩，整个教会无暇理会托比镇的事故，裁判所的官员们走到一半又返回去，迎立新教皇海诺红衣大主教登基。这件事多么顺理成章，奥尔科特死了，哈利法克斯身负大罪，就只剩下海诺，轻松戴上了嵌满宝石的皇冠，在智慧圣光教会四百多年的历史中，第一次实现了没有血腥的继位。 布莱恩是功不可没的，他破了一个惊天的大案，不仅决定了皇冠的归属，还挖掉一个巨大的毒瘤——邪恶的黑翼恶魔杀手公会，掘出幕后主使，光环便接踵而来。首先教皇宣布布莱恩等人有功无罪，前往小镇的不再是裁判所的审判官员，而是海诺的特使。特使携带白羽毛勋章（教会的最高勋章），教皇手谕和大量赏赐，加封布莱恩为托比教区主教，并把奥尔科特派往迷雾森林搜查的十二个神殿守卫，也一起赐予布莱恩。 大公爵阿利克当然不会反应迟钝，不失时机地讨好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红人，立即指派行省官员，授予布莱恩子爵爵位，并将托比镇和枫叶镇两镇合并，划给布莱恩作为封地，另外赏钱赏人也是不少。 布莱恩好不容易在迷幻中送走了各类大人物，依然保持着痴傻的状态，在梦境里没有走出来，他呆在自己的子爵府（原镇公所大楼）里，对着镜子一会穿上主教的锦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地区主教，一会又换上子爵制服，确认自己是不是拥有大片封地的土豪。晚上把箱子打开，将各种值钱的东西数上一遍，连说三遍“这是我的”才能安睡，睡的时候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忘了危险和烦恼，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第一卷完) 第一章 神庙就是神住的庙 圣世历737年，四月的春雨浇透大地之后，夏天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把春天赶走，它让阳光故意表现出一些火辣的意味，提醒着人们自己即将携带酷热而来。森林已然是一片翠绿，处处生机勃勃，各种娇艳的花朵，斗气一般争相绽放，就像街道上穿长裙的少女，心底暗暗和同伴比美，薄衫重新在衣柜中占据主要位置，该是秀身材的大好时节。 但是布莱恩秀得有点过分了，他干脆连上衣都不穿，正在子爵府前面的一块平地上，练习着战士基础进阶术，这是每一位战士必修的课程，通过进阶术的修行，汲取自然界存在的能量，不断储存在身体之中，以备战斗时调用。 萨琳娜挎着竹篮，由老楼的大门走出，准备把牛甘至、香柠檬和半日花脂放在树下阴凉的地方，晾干之后制作香水，她走过正在水盆前擦拭身体的布莱恩，瞥了一眼他那匀称而结实的躯干，淡淡问道：“怎么，今天不继续睡大觉？” “我躺在床上，可不是睡觉，而是为了摒除干扰，好好想想接下来干点什么。”布莱恩解释道。 “没错，抱着你那装满晶钻的箱子，然后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 “谁叫你答应成为我的助手呢？”布莱恩笑笑，朝萨琳娜凑近一步，“瞧瞧我的胸肌，还可以吧？” “哼！”萨琳娜骄傲地一挺胸脯，“何必暴露你的缺陷？” “我不跟女人斗嘴，说说这几天的情况，神殿守卫开始行动了吗？” 萨琳娜在小花坛的石台上，撒下篮子里的各种香料，再轻轻把它们摊开，一边做事一边说：“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把你这个新主教放在眼里，费迪南德队长说，守卫们至少还要休息三天，如果没有好的待遇和女人伺候，甭想谁再去丛林受罪。” “妈的！”布莱恩怒气上头，一脚踢在旁边的大树上，“一群狗东西，我不是把阿利克大公赏赐给我的女仆，都用来服务他们了吗？” “要命，我的香料！”萨琳娜看着石台上落下的大片树叶、断枝和灰尘，气急败坏道，“发什么脾气？你要赔我的东西。” “赔赔赔，你说我要这些骄横的家伙有什么用？早知道就不通知他们，吃人男孩已经死了，让这群混蛋在森林里转上一年。”布莱恩道，“萨琳娜，我决定加拉赫的佣兵一来，就让费迪南德他们滚回圣心城，省得把封地搞得鸡飞狗跳。” “可是这样一来，新教会连强大的守卫都没有。” “强大但不服从指挥，留着有什么用，时间一长，只怕费迪南德会掌握分教的实际控制权。”布莱恩摇摇头，“你让人通知守卫队长，就说下午来我这里一趟。走，我们吃早饭去。” 镇公所改为子爵府以来，除了增加了几个仆从，并未添设任何新的设施和家具，布莱恩留下了厨子和花匠后，就把大公爵赏赐的其他人，都另做了安排，因为没有留半个女佣，萨琳娜跟布莱恩吵了好几次。 所有的用度依然保持简单，布莱恩手头的晶钻，一半作为托比商会的启动资金交给了副会长萨琳娜，另外一半用在了神庙和营房的筹建上，现在又几乎一贫如洗了。 “这厨子的手艺真不错，煎的蛋比你强多了。”布莱恩用叉子挑起食物送进嘴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阿德拉，都十几天了还没动静，以他火爆的行事风格，伐木场一定是出了大问题，今天必须派人去探听一下情况。” “昨晚我已经安排过了，斯坦贝尔今天一早就会出发，估计现在都在路上了。”萨琳娜也挑起一块煎蛋尝了尝，她并不赞同布莱恩的观点。 “但愿不要太糟糕，阿德拉是个人才。”布莱恩有点忧心，“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上午，要举行神庙的奠基仪式，下午你除了要接见费迪南德，还要巡视本镇正在修建的防御围栏和兵营，傍晚时分，枫叶镇的马洛镇长应该会到达这里，将有一个招待晚宴。” “那我整整一天都没自由，升了官真没什么意思。” “是的，我的大人，如果晚宴之后还有时间，伯恩会来给你上魔法课。”萨琳娜的笑容有点坏，“活得真够充实的啊。” “你这个助手要把我逼疯吗？” “谁让你说我煎的蛋不如厨子？”萨琳娜道，“商会的事都还没让你操心呢。” “好吧，那我今天应该穿主教的礼袍对不对，还要戴一顶恶心的高帽子，那帽子就像一座大坟墓。” 布莱恩戴着“坟墓”，和萨琳娜来到镇北一片刚刚开辟出来的平地上，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之后，主教深深皱起眉头，问起负责修建工作的冈特：“怎么搞的，把镇民们都叫来干什么，我不是交代过，我们几个人来意思意思就行了？” “大人，我倒是想意思意思，可是费迪南德大人不同意，他把所有信徒都弄来了。您也知道，这几天神殿守卫在镇里干的事，谁敢顶撞他们，至少要被打掉两颗牙齿。”冈特无奈道。 “又是这些人渣！”布莱恩怒道，“本来还想下午再和他谈谈，既然碰上了，就节约点时间。” 布莱恩快步走去，看到费迪南德站在众人之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正在大声勒令镇民都跪下，以最虔诚的姿态，等待神圣时刻。 “都别跪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店铺都关着门，田里的庄稼没人管了吗？”布莱恩挡在守卫队长面前，朝镇民们摆摆手，众人一阵哄吵，没一会就散开了。 “主教大人。”费迪南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是因为教会的森严的等级制度，他一定会把布莱恩好好收拾一顿。“您这么做恐怕不妥，神圣的奠基仪式，信徒怎么能不参加？” “奠基嘛，随便一点就好了，我们不过是立块碑，告知女神给她盖了新房子，邀请她有空来玩，但是现在女神还没来，信徒们的虔诚难道献给一块石头吗？”布莱恩狡辩道，“这种仪式，倒是我要虔诚点，否则女神不肯降临，那就糟糕了。” 布莱恩说完，噗通一声对着基石跪下，抬眼看着费迪南德，守卫队长也好跪在主教大人旁边，继续道：“起码我们应该让所有人知道，未来神庙的恢宏规模，好让信徒们都捐钱出力。” “恢宏？不不不，托比教会的神庙一点都不恢宏，我打算就建两米高，两米宽。”布莱恩笑了起来。 “两米！那怎么住人？”费迪南德惊诧道。 “神庙是给神住的，神可以变化的，空间对她不是问题，可你为什么非要住进去，你也是神吗，还是你平时做的那些见不得的事，都要让神看清楚？” “你……你……”费迪南德气得连敬语都忘记用了。 第二章 乔纳森的军事任务 智慧圣光教会的神殿守卫都是鲁凯大陆的强者，等级在五到六级之间的战士，人们通常认为，七级就可以纵横天下，而八级往往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从五级开始，每跨越一个台阶，都会遭遇瓶颈，一旦突破，能力将获得大幅提升，所以说升级几乎是一切修炼者最强烈的渴望。 神殿守卫一直都是教会的中坚和柱石，纵使如今教会已然进入最鼎盛的时期，守卫的总数量也没有达到五百，服务于红衣大主教的守卫，一般是八十人左右，而地区分教会，最多安置一两名这样的强者，有的地方甚至没有。海诺教皇登基之后，将十二名神殿守卫赐予布莱恩，可以说是格外开恩，但是布莱恩不仅没有心存感激，反倒觉得捧了一堆烫手的山芋，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比自己强大太多。 十二个神殿守卫呆在身边，布莱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毛孩子，被十二个壮汉包围起来，虽然说教会的等级制度森严，守卫从原则上必须无条件服从主教，可在这个尚武的时代，强者睥睨弱者，武力可以决定人心所向，布莱恩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如此多的守卫，主动做出了退让，将其中九人，还给了圣心城神庙，只留下费迪南德三人，然而事实上，他连三个守卫也摆不平。 费迪南德等人，只有在公开的场合，对主教大人表现出一丝恭敬，有那么一点象征性的顺从，可是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种目中无人的心态，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捡了便宜”的领导者，对他命令推三阻四，对主教名义上的束缚不屑一顾。布莱恩第一次深深感到，生存状态的不合理，强者可以横行无忌，而弱者根本没有反抗的手段和权利。 布莱恩甚至在讨好他们三人，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仆从，以及小镇能实现的最好的待遇，都给了费迪南德，无非是希望他们不要在镇里为所欲为，能够执行自己的指令，可最终他发现这种让步是愚蠢无效的，守卫们想发泄就发泄，想睡觉就睡觉，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不管是教会的清规还是帝国的律法，对这些人不起任何作用。 于是跪在地上的主教打算彻底解决这三个毒瘤，目前的办法，也只能是劝他们离开，好在费迪南德等人，并不想留在荒僻的镇子，他们习惯了大城市腐败奢靡的生活，当布莱恩提出想法后，神殿守卫表示，只要理由恰当，不影响他们的前程，可以选择到其他神庙服役。 “服役，妈的，你们还算是军人？”布莱恩从心底鄙视教会的武装力量，怀疑他们真正的战斗力，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和气说道。“我会写一封信，把你们推荐到教皇身边，相信在帝都咯彭古林大神庙，诸位会有更宽广的道路，教皇刚刚登基，需要更多的力量来维持稳定，而我们这个偏远小镇，真是委屈几位大人了。” 费迪南德思考了片刻，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就让主教大人费心，准备两架马车，还有每人一个晶钻的旅费，我们明天就离开。” 布莱恩真想跳起来，给那张保养很好的白净的脸上来一个大耳光，他压制着怒火道：“没问题，小镇虽然穷，也会尽量满足各位守卫大人的要求。” 费迪南德却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指着奠基石道：“主教大人，您将要筹建的神庙，太不符合规格，我觉得您应该去一趟圣心城，好好观摩一下那里的建筑，以免将来大人物怪罪下来，您承担不了罪责。不是每一次，都能撞到好运气，是吗？” -------------------------- 晚宴举行的时间往后推迟了整整一个小时，萨林娜让人催促了几次，布莱恩才从营房的建筑工地上赶回来，一身灰土满脸不爽地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让刚刚抵达的马洛镇长及其妻女们，感到颇为惊异。马洛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当即哈哈一笑，向主教大人行礼后自我介绍：“恭喜大人荣升，作为大人封地的新子民，小人马洛和小人的亲属都感到无比荣幸。” 布莱恩举起酒杯，淡淡说道：“欢迎你，马洛镇长，我让你来探讨枫叶镇的有关事情，你怎么把家属都带来了，是准备来一次全家旅行吗？” “大人，小人的妻女们，听说了您的光辉事迹，都想一睹您的风采。”马洛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她们带了最美丽的裙子，准备在宴后舞会上，邀您共舞。” “舞会？托比镇没有跳舞的习惯。”布莱恩道。 “哦！怎么连舞会都没……”马洛的小女儿泰蜜叫了一声，喊到一半看到父亲制止的目光，赶忙捂住了嘴。 布莱恩开始向客人介绍自己的下属，冈特等人列席了酒会，虽然通知了神殿守卫，但费迪南德他们并没有来人。等到主人说完，马洛接着介绍家人，对于两个妻子，都是一带而过，重点明显放在了两个尚未许配的女儿身上。 马洛的二女多明尼卡比较内向，只是向布莱恩行了礼，便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小女儿泰蜜跟她截然相反，被布莱恩吻过手背之后，激动地说道：“尊敬的大人，您真英勇，居然能够抓住一名七级刺客，挖出危害教会的杀手，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最近对剑术也非常感兴趣，您能成为我的老师吗？” 布莱恩察觉到了马洛的目的，立刻岔开话题：“看来小姐热衷舞蹈，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不错的伴侣，本镇的青年才俊乔纳森，不但能够做你的剑术老师，更适合同你翩翩起舞。” “是嘛，可是您刚才不是说，镇里没有开舞会的习惯？” “这无疑是托比镇的遗憾，镇民需要更多的娱乐，我们明天将举行第一次大型舞会，迎接你们家人的到来。”布莱恩道，“到时候全镇人都能欣赏到你的曼妙风姿。” “曼妙风姿！咯咯咯，大人您真会说话。”泰蜜想伪装矜持，不过身体都快钻到布莱恩的怀里。 布莱恩好不容易摆脱了泰蜜的纠缠，坐下来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开始用餐。饭后乔纳森苦着脸来到布莱恩身旁，轻声道：“大人，您刚才安排我和泰蜜小姐共舞，简直就是一件要命的差事，我根本就没学过跳舞。” “那就好好跟她学，这是军事任务!”布莱恩口气坚决地命令道。 第三章 古怪的梦 “音乐、舞蹈还有艺术，这都是小镇匮乏的东西。”布莱恩从楼下走上来，口中自言自语，马洛一家人虽然让他反感，却给了他一个重要提示，在偏远蛮荒之地，人们的生活单调而麻木，如果能够增加一些色彩，也许会快乐许多。“多增加些娱乐，赌博、打架和争吵就会减少。” 萨林娜从后面追上来说道：“费迪南德他们，已经将四个女仆还来了，现在都在我的房间里，你看看怎么安置？” “你的意见呢，萨林娜，昨天你还在对我大吼，自己需要一个同伴。”布莱恩询问，“可是几乎没人，能够接受你那特殊爱好。” “这和爱好无关，我现在太忙了，需要帮手。”萨林娜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我知道了。”布莱恩两只手往下按按，示意女人不要太激动。 推开房门，布莱恩看到四名容貌不错的年轻女人，神色憔悴地缩在房间一角，男主人进来让她们感到紧张，其中一名仆人的脸上，还有红肿的印记。子爵心里有些愧疚，看来三名神殿守卫没少让女仆们受罪。 “你们中间，有谁擅于乐器和跳舞？”布莱恩声音很柔，态度也非常温和。 尽管如此，女仆们只是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谁也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她们的心里都有一些疑惑，从阿利克大公那里开始，她们就是男人发泄****的工具，虽然过程中也偶尔跳舞或者演奏，但是没有人真正关心这些。 “我以主教的名义宣布，从下一分钟开始，你们完全自由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你们做什么。”布莱恩认真地道，“接下来我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如果愿意留下，我希望你们为封地的建设，尽一份力。” “大人，我们都无家可归。”其中一名胆大的女仆回答道。 “那好，以后小镇就是你们的家，我打算创办一间音乐舞蹈教室，你们谁能帮忙？” 四名女子都表示自己学习过声乐和乐器，还有三个人精通各种舞蹈，布莱恩指着不会跳舞的女人道：“你留在子爵府协助萨林娜小姐工作，其他的人等教室筹备好了，就在里面当老师，怎么样？” “大人，这是真的吗，我们自由了？”一个女子声音颤抖地问道。 “是的，我保证，你们不仅有自由，还有安全保障，在我的封地上，没有一个人可以随便去欺负另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毫无道理的就惧怕另一个人。”布莱恩郑重说道。 安抚好了四名女人，布莱恩从房间里来到走廊上，仍然在思考自己脱口而出的承诺——在我的封地上，没有一个人可以随便去欺负另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毫无道理的就惧怕另一个人。他嘴上重复了几遍，回头去问萨林娜：“我这句话似乎有点深度？” 萨林娜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提示道：“伯恩在书房等着你，我的大人。” “伯恩，哦对了，魔法课。”布莱恩想来起来。 “你是个好人。”萨林娜对着子爵的背影轻声道。 伯恩作为布莱恩的魔法老师，在学生面前一点也不自在，他总有一种不适的感觉，毕竟自己最隐秘的东西，被这家伙一览无遗。但是布莱恩坚守承诺，他没有向任何人泄露伯恩的秘密，并且坚持要为魔法课程付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伯恩收敛恶习，找一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如果一个老婆不够，那就找两个三个，只要他养得起，总之要合法宣泄他的欲望。 伯恩和布莱恩接触多了，能够感到这位新晋的贵族，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虽然他有时嬉笑胡闹，有时隐忍退让，有时甚至有点无耻，但他总在坚韧地实现想要达到的目的，在内心深处，从来没有选择退缩，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伯恩，我想了想，你不能只给我一个人上课，这几天对全镇人来一次天赋测试，然后你给所有有潜质的人上课，我的封地还需要更多的法师。”布莱恩道。 “那我的生意怎么办？”伯恩毕竟还是个商人，在他年少的时候，对魔法有着好奇而狂热的执念，跟随父亲经商的过程中，接触过许多魔法师，并零零碎碎学习了五花八门的法术，后来感觉自己在魔法方面，不能再有长足的进展，才慢慢安静下来，选择在托比镇定居从事杂货生意。 “你的生意商会自然要关照，你只要找个店员，守守店铺就行了，至于往外埠进货出货，萨林娜都会安排人给你办好，用不着担心了，当魔法老师反而能够增加额外收入。” “那好吧，我们开始第一堂理论课。”伯恩知道自己拗不过布莱恩。 伯恩因为师从多人，也没有遇到特别强大的人物，在魔法理论方面，是一个比较模糊的认知，只能凭感觉阐述魔法原理。以他个人的理解，魔法必然与灵魂有着深刻关联，但凡没有灵魂的生命，是不能掌握魔法的。灵魂就像一个容器，冥想则是一个开关，通过开关打开灵魂与自然的通道，精神力慢慢汇聚到灵魂深处，不断积累，直到一定的容量，再经过咒语的引导，触发魔法。 和战士一样，等级也是魔法师的关键所在，每升一级，灵魂承载精神力的能力会猛然扩大，精神力成倍增长后，才能调动更高级的魔法，比如侦察之眼，需要的精神力很少，一级法师就可以调用，但是禁锢术，需要的精神力就极高，五级法师才能发动。 这一节课讲得非常晦涩，布莱恩听的半懂不懂，他提出几个问题后，伯恩的回答更让他稀里糊涂，两个人都陷入迷茫后，老师提议干脆不去管什么理论，直接开始冥想练习。 “冥想，这个东西我试过，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乱七八糟的，容易出现女人和金钱。”布莱恩坦然道。 “而且是裸露的女人！”伯恩邪恶地笑着，在和学生交换不良心得。 “的确很暴露，但这会让冥想毫无效果。”布莱恩至今也没有察觉自己的灵魂里储存了一丝精神力。 “有一段简短的咒语，你反复默念，可以安静心灵。”伯恩把绝招说了出来。 布莱恩学会咒语，默念了几遍，果然觉得有点效果，思想变得空洞起来，仿佛面前是一片苍白的大幕，自己则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幽灵，飘荡了一会，眼前出现了景象，是在丛林之中，他还有些印象，周围的树木看着眼熟。没错，是一个地洞，那天他和海洛伊斯发现的地洞，现在自己正往下走去。 和现实不一样的是，地洞不再是阴暗漆黑，也不再是荒凉破败，它是崭新的，墙壁上出现了夺目的白光，布莱恩弄不清那些都是什么灯，竟然比魔法光弹的亮度还要高。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一直走到几千米的地下，看到了一个面积很大圆形大厅，厅内用很多玻璃墙间隔出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布莱恩不认识的奇怪仪器。 忽然脑子里一阵刺刺啦啦的怪响，意识似乎中断了一会，视线也朦胧起来，等到再清晰的时候，眼前是一个细长的玻璃瓶，瓶子上的标签很显眼，写着一行字：116号，肌体快速复原。 布莱恩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在书房，哪也没去，伯恩站在身边，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布莱恩长长地喘口气道：“我做了个古怪的梦！” 第四章 伐木场告急 116号，肌体快速复原。这几个字在脑海里是那么清晰，但又完全搞不懂什么意思，和伯恩讨论了一会，魔法师猜测，那可能是恢复术或者治疗术的别称，能够让身体迅速修复的高级辅助魔法，七级牧师才能释放。布莱恩感觉并不合理，假如是一种魔法，写在瓶子的标签上有什么意义？恐怕是某种神奇的药剂，具有相当于魔法的作用。 对于魔法药剂和炼金术，伯恩接触得极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自然不能确定，世上有这样的药剂，就算有，为什么要在布莱恩的梦中出现，更是无从理解。好在布莱恩放得开，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琢磨，该来的躲不过，不如赶紧睡觉。 第二天依然是好天气，布莱恩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餐之后，就叫人立刻把马洛找来，商议两镇合并的相关事宜。子爵认真观察着接近五十的镇长，头发和胡须都打理得非常妥帖，衣着高档而合体，但是保养显得不足，体面的装扮下，却是松松垮垮的皮肉，一副大大的乌青的眼袋，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好几岁。 布莱恩昨晚给马洛留下的印象是随意而平和的，这个年轻人甚至穿着脏衣服来参加宴会，对他的家人也非常友好，各项安排都考虑得很周到。今天马洛也想表现随便一些，大夫人昨晚提醒过他，晚宴的奉承有点过火，成功人士还是更喜欢低调的马屁。 “昨晚睡得怎么样，镇长先生？”布莱恩寒暄一句。 “还算凑合，不过马蹄旅馆简陋了一些，我的夫人和女儿们，都不是太喜欢。”马洛道出实话，“如果用来接待尊贵的客人，那样的住所档次太低。” “是的，和枫叶镇比起来，托比镇是小地方，改建需要时间，繁荣起来也需要镇长的大力协助。” “不敢，都是子爵大人的封地，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布莱恩掏出几张纸，递给马洛道：“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请镇长帮我解答一些问题，现在就立即解答。” 马洛接过纸张，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题目心里有点发怵，被布莱恩的又一次发问搞得紧张起来。 “财务报告带了吗，镇长先生？”布莱恩问道。 “税务室还……还没整理好。”马洛结结巴巴。 “没搞好你过来干什么，我给你带过去的信是怎么说的？我要清楚枫叶镇的财政详情，以及你家族的收入情况，不要以为我对枫叶镇没有一点耳闻，更不要以为你这次来只是带着你的女儿，到这里扭扭屁股。” “对不起大人，等我回去立刻叫人送来。” “不必了，我让莫利和你去取一趟。”布莱恩故意寒着脸，“现在该答题了，想清楚了再下笔。” 马洛没想到年轻人如此厉害，说翻脸就翻脸，他既然了解过枫叶镇，不会不知道自己是邓洛普侯爵的远房表舅，多多少少看在侯爵的面子上，凡事也不能搞得太认真。可是布莱恩就是那么认真，一双毫不退让的眼睛盯着马洛，老镇长只好咬咬笔杆，开始答题。 马洛一读题更加懵了，他不明白子爵为什么问得那么细致，连枫叶镇的水田有多大面积，有多少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要知道详细数字，这些他几乎一个都答不上来。 “看来你要交白卷，镇长大人。”布莱恩的语气加重，“既然答不上来，就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尽快给我答案，我计划十天之后，去你们镇巡视，并利用枫叶镇的资金，成立封地的第一个综合学校，你可要准备好。” “是……是的，大人。” “商业上的有关计划，等会托比商会的副会长萨林娜小姐，还要跟你详谈，还有两镇之间的道路，需要重新硬化，各镇出一半资金。” “这……这，小镇的资金并不多。”马洛开始冒汗。 “不多？我怎么听说，你家的马掌都是银子打造的，切水果的刀都镶着宝石？” “都是祖上的积蓄，我……我一定尽力想办法筹集资金。” 布莱恩笑笑：“有办法就好，没办法的时候，我会替你想的。” 一名执勤士兵，从屋外报告一声，快步走进了会客厅，手里抱着一只青羽的大鸟，鸟的腿上绑着一个金属圆环。士兵取下圆环，送到布莱恩手中道：“大人，是伐木场飞回的青鹞。” 青鹞属于最低级的魔兽，在人类征服大陆的过程之中，曾经努力驯服各种野兽或者魔兽，来为生产和战争服务，对于魔兽的驯化，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数千年到今天，也就驯服了七八种，其中青鹞是比较成功的代表。青鹞比起信鸽，有着更快的速度，更准确的送达优势，昨天斯坦贝尔前往支援伐木场的时候，布莱恩特地让他带了一只，不料今天就飞了回来。 布莱恩取出纸环，展开一看，上面有几个歪七扭八的字，想来写得非常着急——伐木场被野人围困！请援助！难怪阿德拉的人总是回不来，不是罗伊给他们制造麻烦，而是野蛮人。布莱恩霍地站起，向执勤士兵命令道：“通知冈特，特级备战，十分钟后，除了莫利，亡命小队全员出镇，目标巴特利特伐木场，预备队接管全镇治安。” “是！”士兵快速敬礼，飞奔而去。 “你要亲自带队？”萨林娜担心地问道。 “是的，镇里一切照常，今天晚上的舞会如期举行，加拉赫的人如果来了，让他们在森林附近扎营，防止意外。”布莱恩布置道，“这次行动需要魔法师，我去找伯恩。” 马洛镇长站在楼上的窗口朝外望去，他看到了一支可怕的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像伺机待发的猎豹，整个集合过程，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铁甲的摩擦声和马蹄的踏地声，最后布莱恩一骑飞来，右手一挥，战马留下一片扬尘，呼啸而去。不知道为何，马洛觉得心里抽紧，无形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脏，直到萨林娜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第五章 骷髅王 沉默，是一支战斗队伍最优秀的品质，当然对于西尼尔的队伍来说，这能轻而易举的实现，它的随从们，没有一个会说话。天火降临之后，高级的不死生物全部消失殆尽，现在的“骷髅王”，并非是以前那个纵横于埋骨之地的七级亡灵，而是刺猪王子的自称，这货收了六个一二级的骷髅小弟之后，就变得不可一世了。 西尼尔打心里羡慕骷髅，因为骷髅有手，而它只有蹄子，手比蹄子方便很多，可以握住武器，可以使用器具，蹄子只能用来奔跑。在低级的亡灵中，骷髅有着明显的优势，尤其是拥有弓箭之后，远程打击会让对手头疼。 在荒凉的埋骨之地，偶尔也会拾到散落的兵器，一把缺口的菜刀，一块漏风的盾牌，这些对于低级亡灵，无疑是巨大的帮助，西尼尔虽然不清楚冥界为什么会有残破的装备，是谁曾经把它们掉落在这里，但是聪明的刺猪经常带着小弟们到处游荡，把每个骷髅武装起来。 一片墓碑林立的地方，西尼尔又发现了一顶金属头盔，尽管头盔损坏了小半边，这也是了不起的重大收获，刺猪王子开始检阅它的部队，以决定头盔到底分给谁。骷髅们非常听从指挥，接收到主人的灵魂意识，就按照它们的“资历”，慢慢排成一排。所谓资历，由它们跟随西尼尔的时间长短来决定。 资历最老的是那个“性情”执拗的黑骷髅，被西尼尔称为大黑，刺猪非常欣赏大黑的勇猛，每次作战都冲在最前，从来也不避让后退，不过这家伙的缺点就是有点愣，愣到走路都不肯拐弯，遇到大石头的时候，往往要撞个十七八下，才明白过不去。 “头盔就赏赐给你了，大黑，因为你的骨头最结实，是我们的肉盾。”西尼尔用头骨拱了拱头盔，把它挪到大黑的脚下。大黑在灵魂深处发出一阵欣喜和感激，然后弯下腰抱起头盔，戴到了脑袋上，转过身体，向老二展示着它的威武。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可不妙，大黑走路开始跌跌撞撞，因为头盔比较重，这货失去了身体平衡，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不是摔跟头，就是一头顶在墓碑上，发出咣当的巨响。无奈之下，西尼尔只好让大黑摘了下来，在看看后面几个小弟，二灰、三灰、四黑、五灰、六黑，它们都比大黑更脆弱，拥有头盔更加无法支撑身体，好好的一件装备，就这么浪费了？ 有什么办法呢？西尼尔绕着头盔转圈，转了五圈也找不到主意，这里不是主位面，有铁匠铺和大火炉，熔炼之后可以重新打造，改成一个小的胸甲，冥界有什么就用什么，资源稀缺哪能挑剔？正在纠结，尖锐的呼啸声传来，一支带着莹绿光芒的骨箭，扎在西尼尔的屁股上，箭上的绿光一闪，刺猪感觉后半身的骨头好似蛋糕一样松软，瞬间掉落了好几块。 “隐蔽，有魔法弓箭手！”西尼尔一瘸一拐，躲在了一块墓碑后面，自己身上的蛛丝铠甲，都抵挡不住魔法侵蚀，“妈的，这是什么要命的技能，骨质疏松箭法？” 大黑一看主人受创，立刻愤怒不已，不管对方实力如何，举着手里的小圆盾就冲了过去，可惜它的盾牌小的可怜，对方的剑术又很精准，第二箭射来，正中大黑的盆骨，魔法箭威力强大，瞬间将黑骷髅一分为二。大黑上半截落在地上，依然不改初衷，挣扎着往前爬去，要跟敌人拼命。 “我叫你隐蔽，隐蔽懂吗？”西尼尔吼道，“那是个四级魔法骷髅，你脑子是不是少根弦？” 五灰六黑冲上去，拖回自己的大哥，骷髅们都藏匿在石碑后面，不敢再暴露，刺猪从石碑的侧面小心探出头，往远处望去，地面上一个凸起的土包上，立着一个洁白的骷髅，手里握住铁弓，一副警戒的样子。看它背着的箭壶，里面至少还有七八根骨箭，想必这一带被弓箭手认定是它的领地，不容许其他亡灵侵犯。 “骷髅王受到一个小骷髅的威胁，这太没有面子了！”西尼尔恼火地思考着，它其实很想制服那个白色骷髅，给自己的队伍增加远程作战能力，对于这种强大的四级魔法亡灵，要想胜利只能智取。“举高那个头盔，看看它会不会攻击。” 西尼尔向小弟们发布新的指令，他打算消耗白色骷髅的魔法能量，最近西尼尔运用它的智慧，总结出一套无耻的战术——迂回、消耗、拖垮、征服，专门对付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它郑重地向小弟们宣布:“我们就是冥界的流氓！” 三灰在地上匍匐，爬到金属头盔旁，把它高高举过头顶，刚刚超过石碑的高度，白色骷髅果然反应敏捷，一箭射来，叮的一声脆响，骨箭正中头盔，将它撞飞一米多远。接着二灰重复三灰的动作，同样迎来了毫不客气地警告。 西尼尔心中暗喜，它发现了弓箭手的弱点，这是一个傲气的家伙，对自己的地盘看得很重，同时也是个不擅于近战的骷髅，因为它不允许别人接近，只要耗光它的箭支和法力，接下来就好办了，说不定自己对它来个突然的猪拱，就能将其放倒。 “继续，继续。”刺猪命令道，“直到它射不出箭为止。” 七箭、八箭、九箭，白色骷髅终于不再攻击，西尼尔看见六黑举着头盔，距离敌人只有十米不到，但始终没有骨箭射出，料想对方已经消耗一空，立即决定干扰弓箭手的注意力。“发出挑衅，六黑，恶心它。” “什么是恶心？”六黑不明白。 “走出来跳一个你觉得最难看的舞蹈，就是恶心。”西尼尔想了一下解释道。 “明白主人，我学会了恶心。”六黑从墓碑后一跃而出，对着白色弓手，不停地撅着屁股，当然对于骷髅，它其实没有屁股，看上去仅仅是盆骨在翘来翘去。这动作还是激怒了四级亡灵，它从土包冲下，扬着铁弓，恶狠狠地朝六黑跑去。 “其他兄弟注意，给我包围，这片领地马上就是老子的啦！” 第六章 定计 野蛮人，这种存在与大陆时间最长的人形物种，因为缺乏必要的智力，一直没有走出丛林，在长达几十万年的岁月里，他们使用简单原始的工具，并坚守自己的领地，除了大自然强迫他们做过几次迁徙，这些生命本身非常留恋故地。蛮族对一切肉类没有忌口，尤爱生食，饮食的习惯和生存的环境让他们拥有一副强健体格，几乎每一个成年的野蛮男子，都相当于人类的一级战士。 没有节孕意识的蛮族，往往数量十分庞大，一个部落可以达到上千人，他们以体格的健硕程度分出等级，野蛮人的部族首领，一般都是悍勇无比的猛士。尽管迷雾森林面积广阔，方圆几千公里，但是领地之中的食物毕竟有限，所以蛮族始终保持在七八个部落之间，占据着鹿饮河以南狩猎为生，他们并不敢进入森林的最深处，因为知道那里可是魔兽的乐园（魔兽是具有某些魔法属性的兽类，并不是魔族）。 谁也没有弄明白，野蛮人怎么会突然达到北岸，开始侵扰人类，这是没有前例的事情，当然布莱恩现在没有时间研究缘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救人。 阿德拉和戈德温带领四名新兵收复伐木场，让布莱恩心里一直放心不下，随着时间推移，更是愈发担忧。布莱恩甚至后悔让阿德拉冒险，毕竟罗伊等人老辣残忍，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让他交出财源滚滚的地盘，岂不是虎口夺食？ 布莱恩这些天一直要求亡命小队的成员，在早晚进行强化训练，他有心打造一支战斗力彪悍的特殊队伍，应对将来的危机，但是小队还缺乏必要的新成员，没有刺客作为斥候来侦察，没有射术精准的弓箭手进行远程致命攻击，没有足够的医官和法师，目前只能让伯恩先充充数。 在距离伐木场五百米的位置，斯坦贝尔与小队会合，把众人从土路上引到密林之中，报告了木场的情况。 “子爵大人，情况很不妙，估计伐木场至少有四十个以上的野蛮人，具体多少，如何分布，都没来得及看清，我们便遭到了伏击。入口的地方，有蛮族的伏兵，昨天我们一过去，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干掉他们几个，但是也都挂了彩，逃出来后就让青鹞传信救助。”斯坦贝尔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伤势最重的新兵，皮甲已经被彻底划破，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几乎浸透了整个背部，巨大的痛楚让他呼吸浊重，不时发出呻（吟），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布莱恩命令道：“朱利安拿伤药来，赶紧重新包扎伤口，伯恩快释放治疗术，帮助他减轻痛苦。” 伯恩上前道：“我不会治疗术，只会休眠术，能够让他进入休眠状态。” “休眠也好，伤口会愈合的更快，他肯能一直疼得睡不着。” 伯恩念起咒语，右手发出微弱的光，按在受伤战士头上，过了大约一分钟，新兵果然合上眼帘睡着了，呼吸也平缓许多。 “阿德拉他们怎么样？”布莱恩问道。 “不清楚，看样子他们活着的希望并不大。”斯坦贝尔难过地答道。 “你留下看护他。”布莱恩指着另一名轻伤的士兵，“其他人跟我从树林这边潜伏过去，看看伐木场的具体情况。” 一队人栓好战马，随着子爵穿过树林，来到伐木场旁边。野蛮人虽然有些战术，但仅仅是在道路的入口处布下了伏兵，其他地方并没有考虑，布莱恩等人轻松地贴近了目的地，可惜附近没有较高的地形，只能看到不远处的工具房附近有几个蛮族在游荡，然后是一排排的堆起大木头挡住了视线，无法观察全貌。 “侦察之眼，伯恩。”布莱恩小声道，“看完了把情况画在地上。” 伯恩放出侦察之眼，一边观察一边拿树枝画出简略地图，大部分的野蛮人，都聚集在巴特利特的大房子前的平地上，还有一群围着谷仓，除此之外，木场的周围还零零散散分布了少量的蛮族，看起来像是在巡逻放哨。 “有什么想法？”布莱恩征求大家的意见。 “放火，用火来驱赶他们。”埃玛说道。 “不行，如果我们的人还活着，放火就会烧死他们。” “夜里来一次袭击，野蛮人也要睡觉。” 布莱恩还是摇头：“我们的战斗力不弱，趁乱进攻有可能取得胜利，但是他们数量很大，一定会有不小的伤亡，我不希望再有损失。蛮族还有什么弱点？” “我想起来了，我爷爷说过，野蛮人的水性很差，几乎都不会游泳，他以前打猎的时候，就是跳进河里躲过了野蛮人的追击。”罗赛蒂道，“不如我们就利用鹿饮河，同这群混蛋周旋。” “不错的主意，我们抢一艘木场的运输船，渡到河面上去，他们肯定会驾驶小船追过来，这时候大家一起放火箭，逼他们跳水，先淹死一大半，剩下的就好办了。”布莱恩兴奋道，“伯恩，查看一下码头和各船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出来。” 伯恩用魔法之眼看了看，在地上画了个小圆圈道：“这是码头，两艘空的运输船和十几艘独木舟，都在码头靠着，但是附近有野蛮人看守，一共是七个。” “七个没有问题，我们等天黑了就行动，大家把铁甲脱了，带好弓箭和盾牌，从水里游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干掉所有守卫，夺取船只。”布莱恩下了决心，“所有人都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只要在大量野蛮人赶来之前，我们划到了河中心，我看就能赢取完胜。哦对了，亚当斯把火媒准备好，用油纸包严了，千万可别进水。” “万一他们也有火箭可怎么办？”伯恩担心道。 “你这个水系魔法师是干什么的？如果是那样，你的任务就是发射水波弹灭火。”布莱恩拍拍伯恩的肩膀。 “严格的说，我应该是个辅助魔法师。”伯恩嘟囔道。 第七章 恶战 无星无月，正是搞偷袭的大好天气，布莱恩等人潜在水中，慢慢朝码头旁边的运输船游过去，越来越近，野蛮人的喉管中发出的恐怖声响，已经清晰可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孔，让人有呕吐的感觉。岸上扔着一具白森森的胸骨，看起来几个蛮族刚刚用完晚餐，正在吮吸手指，白骨究竟属于谁，让布莱恩脑子里冒起好几个名字，不敢再想下去。 “放箭！”几乎同时，七名战士从岸边的水里站起，已经拉满的弓弦发出清响，七只利箭朝野蛮人射了过去，但是结果并不完美，仅仅射死了三个，剩下四个受伤的家伙全都发出震天的嘶喊，竭力召唤着同伴。 “盾牌撞击！”箭射完之后，战士们立即举起腰间的方盾，排成一排，朝残存的敌人冲去，骨裂和惨叫一同响起，四个野蛮人倒飞出去，只有一个爬起来，几里哇啦地往伐木场中心地带逃去。 “登船！”瓦特一剑斩断缆绳，战士们发动斗气，合力之下，十几米长的大船瞬间就被推离码头，小队人员陆续爬上甲板，各就各位开始划桨，伯恩早已经站在舵手的位置上，神情紧张地握着木舵调整方向。布莱恩向岸上望去，不一会吵杂而古怪的声音涌了过来，几十个野蛮人接到报信冲到河边，拉起弓箭就射。 “注意防御！”布莱恩举起方盾，走到伯恩身边，生怕魔法师中箭，不过如雨的箭矢并没有火光，野蛮人对火还不感兴趣。骨箭在空中划出特有的哨音，呼啸之后，咚咚咚咚钉在了木板上。罗赛蒂一声闷哼，他的脚面被一箭洞穿，咬着牙掰断箭杆，硬生生把脚一抬，抽离之后继续操浆。再有三十多米，大船就能到江心。 “准备火箭火媒，等野蛮人靠近，听我命令点火，尽量往船身射击，不可乱发！”布莱恩一边挡着箭支，一边沉着发布命令，运输船离岸越来越远，对方的射程已经不够了。 野蛮人开始登上小船，向大船追击，布莱恩见小船进入弓箭范围，大声喝道：“列阵反攻！” 一堵盾牌墙迅速在甲板上形成，射术最好的三名战士站在“墙”后，点燃箭头对着蛮族的小船一阵狂射，野蛮人的反击也同时展开，双方的箭支在河面上来回穿梭，喊叫声落水声此起彼伏。 人类的火箭是一种特制的空心箭支，里面注入了易燃的油脂，在射中目标后箭头开裂，油脂流出能够快速造成大团火焰，两分钟过去，追来的十条船只，已经有六条烈焰熊熊，船上蛮族不得不跳进水里，本能地选择多活几分钟。其余的野蛮人终于识破了人类的诡计，调转船头往回逃跑，布莱恩当然不会放过良机，命令大船加紧追击。 大船毕竟行动迟缓，又烧着一条小船后，无力追上另外三只，接下来的战斗，只能在岸上进行。布莱恩感到有点可惜，如果队伍里拥有神箭手，或者大法师，现在一切应该结束了，看来培养和招纳强者是以后的重中之重。 射击还在持续，箭支逐渐零落，等到大船靠岸，布莱恩斗气激射而起，大喝一声纵身跃下，在空中抡起精铁大剑一记“横扫”，切下数个头颅，以盾牌护身，又是一招“冲锋”，撞散了围过来的十几个野蛮人，突然感到肩头一沉，一个小巧的蛮族从他后背爬上来，举起磨尖的骨头匕首，向子爵的眼窝扎去。 虽然在进攻之前，伯恩为布莱恩加持了“石化皮肤”，可是并不能强化眼睛，若是被刺中必瞎无疑，好在布莱恩反应极快，头部下意识地一偏，觉得额头一凉，一块头皮连着头发被削掉，鲜血汩汩而出，顷刻右半边的脸血红一片，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恐怖。 布莱恩大怒，往地上一滚，甩脱小个蛮族，将手中大剑往前一送，把对手穿了个透心凉，这时其他的队友都从船上跃下，护在头儿周围，构成一个圆形盾阵。这种盾阵，数百年前就已经运用于战场，一面格挡一面利用缝隙杀伤敌人，攻防结合很有效果，野蛮人的单兵作战明显吃亏，一会数量上就没了优势，只剩孤零零的几个，眼看人类就要大获全胜。 突然洪钟般的巨吼响起，一个身材格外高大，胸前绑着两道铁链，手持一把大铁锤的蛮人飞速奔来，斜着肩对着盾阵奋力一撞，阵型瞬间四分五裂，好几个战士都飞了出去，口中喷血无法站起。布莱恩被额头上的血糊住眼睛，一时看不清楚周围情况，听到吼叫接近，便顺着叫声刺出一剑，大剑扎进了野蛮首领的身体，自己也被击退七八步才停住。 野蛮首领拔出插在腹部的剑，摸了摸伤口的血，把手掌放在嘴里舔了两下，将大剑用力折弯，接着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嚎叫。 “保护其他人，这家伙我来对付。”布莱恩用衣袖一抹眼睛，恢复了视力，左手横持盾牌，与蛮族首领对峙着，两个人头上身上全都血迹斑斑，眼睛瞳孔收缩，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的交战，将决定两族的胜败。 布莱恩开始冷静下来，他面部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沉静，所有的愤怒气焰消退而去，整个人显得格外轻松，干脆把盾牌一扔，赤手空拳面对挑战。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蛮族首领，大个子抡起铁锤，对着布莱恩的腰部扫去，布莱恩侧身滑步闪过铁锤，左掌斗气凝聚，对着锤头一拍，整个人顺势腾空，接着所有的斗气转而聚到右拳，发着蓝光的拳头轰在首领的肩上，砰地闷响，肉绽骨碎，大铁锤甩飞十多米，野蛮人翻了个跟头，结结实实趴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 布莱恩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野蛮人的骨矛，对着正在艰难起身的蛮族首领的后脑猛地刺下，矛尖带着一股浓浓的血浆，从他嘴里钻出，大个子死前瞪着不甘的眼珠，怎么也不相信，人类能够一招将其毙命。 第八章 猛龙要塞 完胜，有点惨烈的完胜，虽然没有死人，但是五名队员受伤，包括布莱恩自己，战斗应该结束了，天还没亮，并不适合冒险去打扫战场，布莱恩决定让所有战士先聚集在巴特利特的大房子里小睡，自己带着伯恩，检查各个房间，看看有没有生还者。 伯恩举着火把，跟在布莱恩身后，另一只手用力捂着嘴，防止自己吐出来。楼梯上走廊里到处都是血迹，到处充满了腐臭，零散的骨头和撕破的衣物满地可见，把整个楼房变成了地狱。 推开主卧室，布莱恩呆住，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几个野蛮人，不同之处在于，她们是女性和孩子，原来蛮族打算长期驻扎在这里，连家属都带来了。三个女野蛮人似乎没有攻击性，身躯肥硕，一对巨大的乳房像水袋一样耷拉在胸前，其中一人还挺着大肚子，另外两名各抱着婴孩，她们身旁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大孩子。 女野蛮人看到人类进来，黄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龇出尖锐的牙齿，喉管中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最大的男孩挣脱母亲的手臂，冲过来对着布莱恩的大腿张口就咬，伯恩上前一步，用手掐住小孩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孩子的母亲紧张地哇哇直叫。 “松开手。”布莱恩道，“战争已经结束了。” 伯恩明白布莱恩的意思，他并不想把妇孺当成作战对象，可是这吃人的蛮族，也值得用人类的文明方式来对待吗？ “他们杀人，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你呢，跟他们一样？你正在杀死一个孩子！”布莱恩高声提醒道。 伯恩的手松了，原本眼睛翻白小脸紫涨的蛮族小孩，终于获得一口新鲜空气，他猛吸了几下然后捂着脖子，在地上翻滚嘶喊，等到痛楚过去，乖乖地爬回母亲身边。 “即使你现在不杀他们，也改变不了他们吃人的天性。”伯恩不满道。 “我并没有那种奢望，我只是想知道，野蛮人为什么会离开家园，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这样。” “可是没人懂他们的语言。” “先把她们关起来，叫人守着，我记得酒馆老板尤金说过，沃伦村的猎人先知，能够和蛮族交流。”布莱恩道。 “难道你还要把她们带去托比镇，真是疯狂！”伯恩直摇头。 “楼上搜索完毕，我们去下面。”布莱恩转身，看到门后墙角里有个闪光的东西，是一枚黄金胸章，老奴隶贩子罗伊的饰物，他并没有逃过劫难。布莱恩盯着胸章，沉默了很久，把它递给伯恩道。“等到天亮，把它和所有人的骨头埋在一起。” 布莱恩还记得楼下的暗门，这是他曾经发现使徒的地方，那个恐怖而苍白的小孩依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相比之下，奥卡姆比野蛮人更叫人心悸。布莱恩一边开启暗门的机关一边祈祷，希望阿德拉他们能够利用这间地下室存活下来。 门打开之后，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背上插着一把匕首，正趴在地道口，从背部黑褐色的血迹来判断，他已经死去好几天，布莱恩把尸体翻过来，认出是奴隶贩子，再走进地室，内部一片凌乱，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里面躺着另一个奴隶贩子的尸体，脖子左侧有一道很大的创口，两个人应该是发生了争执，互相夺走了对方的生命。为了什么呢，也许是最后一点食物，最后一罐清水，别的东西，这时候也不重要了。 “去谷仓。”那是布莱恩最后的希望。 谷仓是一座高耸的圆形石砌建筑，除了最上面有一些透气孔，只有一道门可以进入，这是巴特利特当初储存食品的地方，布莱恩用力一推厚重的木门，却发现打不开，换成肩膀使劲一撞，木门仍旧纹丝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顶死了。 “里面应该有人，快，快叫人都过来，撬开大门。”布莱恩激动道。 三名战士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砸开木门，布莱恩夺过伯恩手中火把，往里面照去，看到戈德温兀自一人手持铁剑，撑住身体站立着，他看到进来的不是野蛮人，而是自己的队友，眼睛一黑，整个人软倒在地。阿德拉躺在更远处的草垛上，也不知死活。 布莱恩让人扶起戈德温，然后托起阿德拉的上身，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在似有若无之间，胸口还保持着一丝温热，连忙叫众人将他们抬到房间进行抢救，看来是粮仓的食物和水果才让他们维持到现在，若是再晚来一两天，恐怕就要渴死饿死在里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血迹斑斑的房间，休憩片刻的布莱恩已经站在窗前，看着满目疮痍的伐木场，心中感慨万分，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有上百名工人，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劳作，可是现在变成了坟场，只有喜欢腐食的乌鸦和老鼠在忙来忙去。野蛮人夺去了工人们的生命，自己又夺去了野蛮人的生命，这种夺来夺去的循环，是诸神的安排，还是法则的游戏？ 幸运的是，除了损失了几名新兵，亡命小队的成员全部还在，罗伊把阿德拉他们关进谷仓，反而救了两人一命，但是这种幸运，下一次还会降临吗？布莱恩想起费迪南德临别前的警告——不是每一次，都能撞到好运气。 不能再依靠运气！布莱恩决定重新建设伐木场，让它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大本营，不仅要为小镇带来财富，还要把它变成一个战争堡垒，将亡命小队训练成真正的精英部队。伐木场既是抵抗野蛮人的前站，也是自己将来的后路，它应该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就叫做猛龙要塞，没错，这个名字挺吓人。 布莱恩拿定主意，抬手摸了摸自己前额的伤口，头皮被削掉好大一片，如果长不出头发，将来成了半个秃子，那可就是破了相，虽说男人不应当太在意外表，可是丑到惊人的地步，肯定也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布莱恩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不但没有结疤，似乎已经长出了新的发根，怎么好的如此之快，简直是个奇迹！ 第九章 悬赏大厅 经过几天的周密计划，猛龙要塞的成立和改建工作都已安排妥当，布莱恩带着冈特和伯恩返回托比镇，他们制作了一个囚车，将野蛮人用黑布笼罩起来，拉进子爵府，把几位母子关押在最西边的屋子里。为了让整件事做的隐秘，布莱恩让囚车夜里才偷偷进入镇里，再通过密道抬进房屋，安排人员日夜看守，这才算放下心。 萨林娜见到布莱恩回来开心之极，居然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拥抱，然后像连珠炮一样汇报着托比镇的情况：“营房按照你的要求，增设了防火沙箱，加宽加深了排水沟，屋顶也重新处理，可以保证不会再漏雨，工头斯托对于偷工减料问题，让我向你转达他的歉意，并表示后续平整操练场和修建营区围栏都不要工钱。” “该给他的不能少给，再给我玩花样就让他滚蛋。”布莱恩往沙发上一靠，摘下了帽子。 “你怎么了，头发怎么少了半边，受伤了对不对？”萨林娜紧张地凑到子爵跟前。 “没事，让野蛮人的匕首划了一下，我不是挺好的。”布莱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见到一名年轻的美女，穿着白色围裙，送上两杯茶来。“这是谁，萨林娜？” 女仆躬身道：“子爵大人，我是您和小姐的婢女，叫做洛兰。” “你什么记性，不是同意留一个做我的助手了吗，让我看清楚，你的脑袋到底怎么样，受伤之后坏掉了？” “别靠太近，我都看到一道深沟了。”布莱恩笑道。 “见鬼，老娘还没嫌你身上的臭味！”萨林娜直起身体，拉了拉她的圆形领口，“一回来就没正经。” “好吧，让谈话正式一点，洛兰你先下去，萨林娜副会长要向我汇报本镇工作进程。”布莱恩整理了一下衣服，口气郑重地说道。 “是的，大人。”洛兰忍不住想笑。 “加拉赫的人过来了，他算运气不错，来的那天木工们正好把木床赶出来，用不着睡地下了。” “来了多少人？” “按你的要求，五十名佣兵，自带装备，全部是二级战士。” “这太好了。”布莱恩击掌道，“让人通知加拉赫，明天我会到营区巡视他的队伍。” “加拉赫催促着要建悬赏大厅，他说如果佣兵闲得久了，那就会出篓子。” “没出什么麻烦吧，这几天镇里的治安怎么样？”布莱恩还是关心自己的老本行。 “没有大问题，就是在酒馆里，佣兵和预备队发生了摩擦，打了起来，要不是加拉赫及时赶到，只怕会出人命。”萨林娜道，“我这些天可是担惊受怕，担心你交代的事情进展不下去，还好他们都看在你的面子上，服从我的安排，不过我建议在佣兵营区附件再增加一个酒馆，这样可以防止佣兵喝醉之后和镇民发生冲突。” “主意不错，悬赏大厅就设在酒馆里，把兵营的第一排房子改一改就可以了，悬赏任务由商会做中间人，你物色一个精明点的，专门负责此事，加快速度，我还等着发布第一个任务，把我的父母从天恩城接过来呢。” 萨林娜脸色微微发红道：“还有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小镇的单身男人越来越多，妓女不够了，原来那几个本来就年老色衰，这几天忙坏了，都下不了床。” “佣兵的战斗力够强的啊!”布莱恩乐道。 “还有来送货的猎人，帮工的工人，加起来一百多，男人的（性）欲不解决，镇子能安定吗，我的大人？”萨林娜道，“洛兰的三个姐妹，在教习舞蹈和音乐时，受到了骚扰，她们最近都不敢出门。” 布莱恩想起来，洛兰等人是阿利克大公送来的女仆，自己走之前选了三个，让她们开一个音乐舞蹈教室。他问道：“她们三个没兴趣兼职吗？” “说什么呢，她们都是受尽凌辱的人，对男人打心里感到厌恶。”萨林娜愤愤不平道。 “那你总算有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当然。”萨林娜又高兴起来，“我们准备利用加森丘陵的山地，种植葡萄，然后酿造红酒，姐妹酒坊可是需要你的帮助。” “姐妹酒坊，这名字不好，如果叫大胸脯酒坊，肯定生意更兴隆。” “闭住你的臭嘴，不要以为你是子爵我就不敢揍你。”萨林娜叉着腰道，“妓女的事情你去张罗，我可不想沾手这种脏事，枫叶镇比较大，应该有不少那样的女人。” “我去就我去，反正我也是单身男人，而且血气方刚，这些天正感到憋得难受。” “哼，有个女人正等着你呢。” “谁啊，还有这么好的事？”布莱恩搓搓手道。 “泰蜜小姐啊，马洛镇长的千金。” “我靠，这蠢妞还没走，马洛一家都在这吗?” 萨林娜摇摇头：“马洛他们舞会之后就走了，但是泰蜜小姐说她扭到了腰，赖在旅馆不走，要等你回来。” “不妙不妙，老子可不想做马洛的女婿。”布莱恩来回踱了几步，“只好请伯恩那个老流氓帮忙了。” -------------------------- 两天之后，佣兵营酒馆兼悬赏大厅正式开业，子爵布莱恩、商会副会长萨林娜，治安厅主官冈特、佣兵队长加拉赫一起举行了庆祝仪式，仪式上布莱恩和加拉赫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仍然以雇用的形式，要求佣兵营保证三十名战士为小镇安全服务，另外二十人可以进行森林探险或者悬赏任务。 饮完庆祝的红酒之后，悬赏大厅主管尤金老板端出一个托盘，木盘里是几十块空白的悬赏任务牌，邀请布莱恩发布第一个悬赏，子爵接过鹅毛笔，在木牌上填上第一个悬赏金额10金币，然后简略写下任务内容——前往帝都天恩城接人，安全送至托比镇。在众人的掌声中，布莱恩将牌子挂到了任务栏的首位，并向主官尤金缴纳足够的担保金，顺利完成了第一个悬赏公布。 布莱恩转过身，对着前来围观的镇民和佣兵道：“悬赏大厅今天开始公布任务，托比商会有足够的财力和诚信，保证每个任务如约履行，商会只收百分之五十的担保金和百分之五的中间费，这比大陆其他的悬赏大厅优惠了很多，希望大家踊跃发布任务接取任务。” “什么任务都可以发布吗？”一位农夫问道。 “没错，只要价格合理。” “那好，我的一只羊走丢了，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我来发布第二个任务。”农夫走了上来，“我不会写字，谁帮忙填个牌子？” 布莱恩有点尴尬，只好道：“这样，结合本地实际，我们再增加一个农务任务栏，用来处理你们的小事情。” 第十章 老助祭 海诺登基成为教皇，整个亚梅洛帝国重新洗牌，新老势力经过一轮权衡之后，暂时保持了平衡，新教皇的心腹们登上权力的巅顶，政治格局随着海诺的心情，有了一番新气息。 原本最有希望成为教皇的红衣大主教哈利法克斯拒不认罪，也不承认海诺的地位，这位占据了六个行省和十七个分教会的大人物，被逼着走上了绝路，决定分裂教会和国家，宣布自己才是真正的教皇，两股庞大势力在鲁凯大陆的南方对立起来，很快到达剑拔弩张的程度。 两个教皇同时存在，恐怕是皇室最希望看到的现象，一直被教权压制的罗德尼皇族开始玩起了走钢丝，他们暗示封地的大贵族以及地方行政官员都表现出不知道该服从哪个教皇的迷茫，却利用着这份迷茫，不断强化自己的实际控制权，尤其在一些争议的地区，表现得十分明显。 突然之间，整个南方的焦点凝聚在赛内赫公国之内，没有了枢机主教的公国成了三方势力拉拢的对象，两个教皇都指派了新的枢机主教过去执掌分教会，反而让原本总是充当傀儡的阿利克大公有了真正的权力，本来打算骑着墙头看看风景的大公爵，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现在他支持哪一方，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两个教皇将来的命运。皇室却一直坚持大公爵只效忠于罗德尼家族，责令他保持中立，直到教会两派分出输赢再说。 南方的形势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一些隐藏的势力和被视为异端的新教也在蠢蠢欲动，大家在浑水中共同摸鱼，不过局势对于偏远的托比镇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布莱恩子爵的封地上一切照常，只是本来准备前来指导分教设立的大祭司并未从圣心城过来，来的是一个老助祭，带着几位布道士。 老头子巴特勒是位脾气暴躁的土系大魔法师，之所以称为大法师，是因为他有五级的修为。魔法师的称谓根据等级有所不同，一到三级称为法师或魔法师，四到六级为大法师，七级则是魔导师，八级大魔导，九级就是近神的存在，恐怖的圣域魔导师。通常情况下，一个五级大法师已经很了不起，若不是邓肯的脾气太坏，早该是个地区主教。 这不，他看到托比镇神庙的第一反应就是，释放出一个巨大的土傀儡，把刚刚建好的地基拆了个稀巴烂，并且吼道：“这简直是对智慧女神的亵渎！” 布莱恩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碍于身份，或者说自己根本打不过老头，他肯定要给巴特勒的裆部狠狠来那么一下，老子花钱弄好的地基，虽然是规模小了一点，你过来说拆就拆，这是骑在头上拉屎的行为！ “神庙绝不可以建这么小，因为所有的神职人员，要住在神圣的地方，才能聆听到神的指引，所有的信徒，也必须到神圣的地方，才能获得神的恩泽。”巴特勒的口才比费迪南德好多了，每句话都出自《圣典》，“没有高大辉煌的神庙，女神如何能察觉信徒的崇信，又如何会眷顾这片土地？” 布莱恩被说的有点晕，他觉得很头疼，这个助祭什么都要插手，大到神庙重建，小到自己的穿着，他几乎都看不顺眼，还要求布莱恩拿出大量的时间背诵《圣典》，跟随布道士学习传教经验，并每天召集镇民进行各种膜拜仪式。 布莱恩和巴特勒仅仅相处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开始厌烦老头，觉得这家伙是个地道的神经病加偏执狂，他要想办法把老助祭赶走，就像弄走神殿守卫一样。 “首先，我想请问助祭先生，以小镇目前的收入，神庙如果盖得很辉煌，像圣心城那样高大，镇里的十年税收也不够，这笔钱从哪里来呢？”布莱恩提出了更实质的经济问题。 “钱不够就加大赋税的力度，信徒们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神的。”老头很不客气地答道。 布莱恩更加睥睨这个不顾别人死活的混蛋：“假如信徒都已经倾家荡产，他们在心里还会真的感激神吗？” “哼，有了裁判所之后，没有人敢背叛信仰。” “那不是信仰，那只是畏惧，你想要依靠武力来解决事情，我不得不说那是愚蠢的。”布莱恩道，“小镇虽然不算富足，镇民们也过着安定的生活，他们信神是希望自己能过得更好，不是有了信仰就一无所有！” “有了信仰就一无所有！这句话是一位主教应该说出口的吗？严格的说，您已经犯了亵渎神明的大罪，念在您初犯，我不跟您计较。”巴特勒狠狠盯着布莱恩，似乎要把他咬下一块肉来，“有了信仰才拥有一切，小镇必须由神来建立秩序，而不是您，或者哪个凡人，没有秩序的生活，称不上是真正的生活。” “我才是这里的主教，这里我说了算，你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回圣心城去，我不需要你的指导。”布莱恩开始逐客。 “您错了主教大人，虽然您拥有更高的神职，但我比您拥有更神圣的使命，是大祭司委托我来，帮助小镇建立分教，某种程度上，这代表着女神的旨意，难道您要违抗神意?我已经决定了，这个教区在没有形成秩序之前，我是坚决不会离开的。必要的时候，我会代行裁判所的职责，审判渎神者!” “裁判所！”布莱恩无语了，他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这位大法师会干什么，他就算血洗了托比镇，也能在擦干净手之后，站在满地的尸体上，继续摆出一副正义而神圣的模样。 “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我觉得您应该把神庙建在更富庶的枫叶镇，而不是这里。”巴特勒把气氛稍稍缓和一些，“我看镇长马洛非常虔诚，他已经诚恳地表示，愿意为分教会的建立尽一切努力。” “枫叶镇，不错的想法，要不你和传道士现在就去枫叶镇，先为神庙选址，我处理一些事务，过两天马上赶过去。”布莱恩心想要折腾就折腾枫叶镇吧，托比镇他刚刚理出头绪。况且自己昨天又发布了一个新悬赏，让人把沃伦村的猎人先知找来，好弄明白野蛮人躁动的原因。 “既然这样，我在枫叶镇等您，主教大人。”邓肯说罢，头也不回地带人走开。 第十一章 我想让她们穿衣服 布莱恩回到府中，发了很大的脾气，把主教的帽子扔在地上，用力一阵猛踩，直到踩扁了都不解气，又把锦袍脱下，丢到房间的角落里，坐在沙发上呼呼喘气，把女仆兰洛吓得要命，赶紧把萨林娜找过来。 “怎么了，我的大人，跟帽子过不去，发小孩子脾气？”萨林娜笑道。 “我不想当这个主教了，教会都是一群没人性的王八蛋!”布莱恩怒道。 萨林娜一看兰洛在场，布莱恩还这般口无遮拦，连忙让女仆出去，关了门道：“别当着什么人都乱嚷嚷，去告你一状可就麻烦了。” 布莱恩总算冷静了一点，叹气道：“我还是当个治安官更好，收拾几个地痞，在酒馆喝喝麦酒，就不会总是见到那帮披着羊皮的狼。” “你现在还是治安官，布莱恩，只是职责更多了。以前你只是负责别人的人身安全，现在负责封地所有人的生活安定，将来说不准还有更大的责任。我不喜欢看到你气馁的样子。”萨林娜挨着布莱恩坐下，拍拍他的手背道，“说实话，我一直向往安静，可是碰到你之后，安静的生活就不属于我了，因为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总能让人为你跑腿卖命。” “不是恶心的男人气息？”布莱恩反问道。 “以上两点并不冲突。” “可是有时我也无能为力，比如巴特勒那个老东西，一提到裁判所，我就畏缩了，这让我觉得羞耻。”布莱恩丧气道。 “这不是畏惧，这是宽仁，你在为镇民们的生命考虑，而不是你自己，我真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经历是怎样的，谁赋予了你这些品行？” “一个赌徒。”布莱恩答道。 “赌徒？”萨林娜不解。 “我在天恩城的时候，有一次到赌场和他玩扑克，他输光了所有的钱，蹲在地上哭泣，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把赢得分给他一半。是那个赌徒启发了我的同情心。” 萨林娜哈哈笑起来，知道这家伙又在乱开玩笑：“你上当了，布莱恩。” “就算是吧。”布莱恩的表情严肃起来，“有一天我在皇宫值班，突然想到，人和人之间差距真大，强者拥有一切，叱咤风云，为所欲为。弱者呢，连一间草房子都没有，甚至生命都在别人的股掌之间，这个现象是不是可以改变？谁来改变，变成怎样才好？” “你怎么突然会去想这么深刻的问题？” “因为帝国的公主，阿娜丝塔小姐，她的马车在大街上压断了一个孩子的大腿，那（婊）子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车夫往地上扔了几个金币，就扬长而去了。”布莱恩气愤道，“所以那天我问她，如果我用十个金币买她的大腿，她会不会送给我，我保证只看不摸。” “结果呢？” “她给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布莱恩下意识地摸摸脸。 “你没有坐牢就算幸运了。”萨林娜想到耳光，会心一笑。 “这就是不公平，我不过是嘲讽了她一句，就要坐牢，要被驱赶到偏远的山区，而她呢，不用为自己的过失负任何责任。那个巴特勒，把别人搞得倾家荡产甚至身首分离还觉得理所当然义正词严，这个世界的状态是不对的。”布莱恩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建立正确的规则，说穿了就是武力在说话，智慧圣光教会如果没有裁判所和神殿守卫，有几个人会真的信奉他们？” “小声点，我的大老爷！”萨林娜几乎要捂住布莱恩的嘴，“你这么说别人以为你要造反呢。” 谁知布莱恩站起来大声道：“假如有更好的规则，取代教会制度，总有人要起来反抗。” “如果没有呢？” 布莱恩坚定地摇摇头道：“不会没有的，真的没有，我就建立我自己的规则！” 萨林娜叹口气道：“和你交朋友风险真大。” 布莱恩搓搓手道：“还有更大的，你想不想看看野蛮人？” “你要带我出去冒险吗？”萨林娜惊道，“我又不能帮你什么忙，顶多是个累赘。” “不是，你肯定想不到，我把几个野蛮人带进了子爵府，在楼下关着。” 萨林娜蹦了起来：“你发疯了布莱恩，野蛮人跑出来怎么办？” “不会，她们都是女人和孩子，没有多大威胁，我狠不下心杀掉她们，只好带回来，这两天我在想，能不能让她们改变一些习性，所以昨天夜里，除了给野蛮人送去生牛肉，我还给她们送了两只烧鸡，你猜怎么着，一个孩子今天早上拿着鸡骨头对我喊了几句，他一定是觉得味道不错，还想再吃。” “那又怎样，就算你改变了这几个，还有成千上万的蛮族，难道你去他们的部落里送烧鸡？”萨林娜想着自己这几天原来和野蛮人住在一个楼里，浑身的汗毛的竖了起来。 “我不送，我想教会她们吃熟食，还想教会他们穿衣服，然后再把她们送回去。” “你总是异想天开，要推翻教会制度，还要改变蛮族的习性。” “连想都不敢想，谁来实现呢？”布莱恩道，“为了让三个女野蛮人明白穿衣服的好处，我希望你能在她们面前展示一下，衣服的美丽和其他作用，毕竟你算是个女人。然后呢，你按照她们的身材，做两件简单的衣服让她们试试。”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你知道我胆小的。” “有我保护你怕什么，别人我可信不过。” “她们看见你穿衣服，不就明白了，非要我去干什么？” 布莱恩解释道：“野蛮人的智力比较低，必须要有一个更直接的演示过程，她们才能理解衣服的作用，从而慢慢接受。” “你的意思是我从内到外一件件穿给她们看，然后你在旁边保护我？”萨林娜冷笑起来。 “没错。” “做你的美梦吧，布莱恩。”萨林娜抬起手，想了想又放下去。 布莱恩护住脸道：“我可以闭上眼睛，像你上次给我换衣服一样。”布莱恩央求道，“小姐，解决两个种族几千年的不断杀戮，全靠你了。” 第十二章 悲催的大木乃伊 沃伦村猎人先知钱宁老爷爷被佣兵用担架请了过来，这位老得已经看不出岁数的先知一路都离不开他的木头烟斗，他抽上一口有时就能咳嗽五分钟，似乎每一声咳嗽都能震碎他的肋骨，或者让他喘不上气来，但他仍然活着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据说老者有预知的能力，可是记性非常糟糕，经常不承认自己预知过某事，这些对于布莱恩并不重要，他只希望钱宁能够和野蛮人沟通，否则两个金币就白花了。 钱宁战战兢兢进入了关押野蛮人的密室，感到有点诧异，印象中凶悍的野蛮人现在看起来有点平和，她们并没有对老人龇牙咧嘴，表现出深深的敌意。 “这是怎么回事，野蛮人温和了许多？”钱宁说话还算利索。 “这是吃烧鸡的结果。”布莱恩得意道，“烧鸡能够消除她们的戾气。” “烧鸡？”钱宁表示疑惑，“您想问她们什么问题呢，子爵大人？”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的部落决定渡过鹿饮河，是一小部分蛮族的打算，还是整个部落都会陆续北上？” 钱宁和野蛮人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一旁的萨林娜紧张地抓着布莱恩的袖子，经过多次劝说，她终于同意见见这些蛮族，并打算同钱宁学习一些简单的对话，在老头子走了之后，继续能和女人孩子交流。 对话持续了二十分钟，钱宁才转过头来：“这几位女人，都是一位小首领的夫人，她们服从丈夫的安排，并跟随他渡过大河，来到一个堆满木头的地方。” “是的，巴特利特伐木场，我们就是和他们在那里发生了交战。”布莱恩点点头，示意钱宁继续往下说。 “大概是半个多月之前，她们部落的大族长带人出去狩猎，抓住了一个皮肤惨白的孩子，但是大族长不仅没能杀死吃掉孩子，回来之后却开始变得疯狂起来，驱逐本部落的蛮族，四处向外扩张，女人说他的丈夫被迫离开了领地，渡过鹿饮河，其实这么做都是不情愿的。” “原来又是使徒！”布莱恩心道，“还好他已经死了，看来奥卡姆蛊惑了蛮族的族长，导致部落混乱，族人四散而走，倒不是一心要北迁，伐木场和小镇暂时还是安全的，可使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问问她，其他蛮族有没有类似情况？”布莱恩道。 钱宁和女野蛮人交谈几句之后道：“她说不太清楚，估计应该没有。” “您老人家对这件事怎么看？” 钱宁眉毛一挑道：“是要我预知将来吗，那好，我们到楼上谈谈。” 钱宁一边咳嗽，一边同布莱恩上了楼，让他取来一张纸，将自己烟袋里的碎烟叶抓了一小撮，轻轻洒在纸上，然后仔细观察起来，最后拧着眉头道：“奇怪，这种情况我从来没遇到！” “预测到了什么？”布莱恩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天上的诸神，眼睛里都在流血，北方有一团黑云，将来要笼罩世界，森林会被大火烧光，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搬家为妙。”老头子非常紧张。 “是真的吗？”布莱恩笑笑。 -------------------------- 西尼尔终于收服了白色魔法弓箭骷髅，有了第七个小弟，不仅如此，它还拥有了第一个家园，一个幽深的地下墓穴。小七虽然对刺猪无赖的打法表示不服，但是建立灵魂契约后，必须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于是冥界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反常事件——四级亡灵成为二级亡灵的仆从。 西尼尔对于新家总体上非常满意，有了这样易守难攻的庇护所，如果遇到了危险，他们可以选择藏匿和避战，唯一不足的地方在于，墓穴里竟然还有一只半透明的幽魂，总是无意识地不断重复哼唱一首歌谣： 是不是放下情感，世界就没有了色彩？ 是不是忘记过去，时间就没有了尽头？ 是不是得到永生，却只剩麻木的躯体？ 是不是灵魂涤净，才知道是一场骗局？ “你够了!”刺猪简直要被幽魂搞疯，骷髅们倒不在意，因为它们本来就没有自主意识，但是西尼尔受不了这无止无休的折磨，它向幽魂撞去，却扑了个空。“是不是，是不是，你整天就知道是不是，谁教的你，唱这么无聊的歌？” 西尼尔话音刚落，负责在****放哨的二灰就跑了进来，用灵魂传递信息：“伟大的刺猪王子，外面发生了战斗，一个大木乃伊和骨鸟正在打架。” “哦，都是五级亡灵，有热闹好瞧了，大家都精神点，要是能够捡到一个五级的魂火，那可了不得。”西尼尔招呼道。 一群低级亡灵涌出墓穴，躲在墓碑后面，围观不远处的战斗。能够飞行的薄翼骨鸟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主动向大木乃伊发动了进攻，也许它在空中觅食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猎物。骨鸟利用自己的飞行优势，不停地向木乃伊发动俯冲，每一次接近，嘴里都发出一种无形的死亡波纹，企图对大家伙造成伤害。 西尼尔感觉骨鸟的判断完全错误，木乃伊的绷带应该具有较强的魔法抗性，死亡波纹并不是很有效果，只是将近三米高的木乃伊太过笨拙，每次反击，骨鸟都灵巧的飞开。不过这样坚持下去，骨鸟只要有一次失误，可能就会遭殃。 不出所料，骨鸟来来回回戏谑着木乃伊，每次都越飞越近，最后一次木乃伊突然发射出一截绷带，缠住了骨鸟的腿，一下子把它拉在地上。骨鸟感到危险，拼命扇动翅膀想挣脱出去，重新回到空中，但是绷带越收越紧，没有给它任何机会。 西尼尔看到木乃伊慢腾腾地走过去，用手抓住了骨鸟的脖子，立刻用灵魂命令道：“小七，这一箭一定要射准，打中鸟头，等我得手了，大家赶紧跑回墓穴。” 呜——嗖——木乃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胜利果实刚捧在手里，就被一支骨箭莫名其妙地击落在地，它傻乎乎地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地上一股黑烟腾起，西尼尔用尽前世吃奶的力气，冲上去一口咬住鸟的头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蹿了回来。 “快进洞啊，他（妈）的排队懂不懂，不要拥挤！”有惊无险，刺猪王子终于连滚带爬来到洞穴深处，失去了魂火的大木乃伊发出了怒吼，可惜身材巨大，它根本钻不进墓穴，只能用绷带在洞口胡乱地捞了几下，最后只好不甘地放弃。 第十三章 来几个特别放浪的姑娘 拉货的大车建造完毕，托比商会的第一笔外埠生意，由布莱恩亲自押送。两个装满皮毛、野味、药材的大车将前往圣心城，沿途进行兜售，不过布莱恩只是象征性地随车到达枫叶镇，剩下的路途便交给佣兵队负责安全，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接手新封地。 布莱恩到了枫叶镇就有点傻了，倒不是这个大镇的繁华让他震惊，而是镇长马洛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一向以翻脸赛过翻书自诩的子爵大人都自愧不如，马洛有了新靠山巴特勒，热脸立刻变成了冷屁股。 马洛的表舅虽然是个侯爵，可是邓洛普大人昏庸之极，有时连睡过的女人第二天都想不起名字，对他这个远房外甥的关照实在太少。马洛还是一心想巴结教会，如果有了教会撑腰，他可以更放心大胆地胡作非为，甚至得到升迁的机会，所以他带着两个女儿和一脸谄媚去了托比镇，可惜布莱恩不吃这一套，而且年轻的主教让他打心里感到畏惧，短短接触之后，马洛意识到自己不仅要失去镇子的实际控制权，还有可能栽在这家伙手里。 助祭巴特勒的到来真是天赐良机，这位与圣心城大祭司关系甚密的老资格，和马洛有很多认知上的契合，两人产生了情意相投的共鸣，几乎快要穿一条裤子。最关键的是，老助祭不仅厌恶而且能够制约布莱恩。 没有宴会没有招待甚至没有一丝笑容，巴特勒和马洛只是和主教大人见了个面，寒暄几句，然后都以赶建神庙为托辞，直接把布莱恩晾在镇公所，各忙各的去了。布莱恩有很多实际的事务要和马洛商议，比如开设综合学校、经济作物的种植、两镇防务重新分配等问题，现在都无从谈起。自己作为老大，他（妈）的跑到自己的地盘上，一口热茶都没喝上。 “马洛先生，够绝！”布莱恩坐在马车上，对着空气竖起了大拇指。他思考过马洛可能会采取的应对方式，比如装糊涂、装可怜，用金钱美女做挡箭牌来麻痹自己，但是从没想到是今天这样，别人根本不搭理。 “我们回去？”同行的伯恩法师小心翼翼问道，他看着布莱恩的脸色，也知道子爵现在很恼火，说不定会爆炸。 “来一趟可不能白跑，我们去夜店。”布莱恩对着赶车的新兵命令道。 枫叶镇是一个经过规划的大集镇，初步划分了行政区、商业区和居民区，人口近万，无论是规模还是富庶程度，托比小镇都无法与之比肩。经过打听，镇里的几家夜店都集中在黄昏大街的西侧，布莱恩最后选中了一家叫做“毒酒”的地方。 拥有马车的毕竟不是一般人，鸨母显得格外热情，又是招呼又是送来水果点心，让布莱恩觉得比马洛亲切多了，他向老鸨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身边，却被浓重的脂粉味刺激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才问道：“亲爱的，给我们来几个特别放浪的姑娘。” 鸨母发出一阵瘆人的大笑：“放心吧，尊贵的客人，我们这里的小妞，个个让您满意，她们根本不明白矜持是什么意思。” “哦，是吗，那你先找五个过来，安排给这位先生，他有能力检验你的话是不是在吹嘘。” “五个！”鸨母吓了一跳，开始认真打量伯恩，目光在他的要害处晃来晃去，“先生的胃口真大。” “是不是太多了点？大人，您要为我的身体着想啊。”伯恩为难地推辞道。 “为了小镇安宁，你当然要做一点牺牲。”只有布莱恩能把找妓女这件事说的如此高尚，“我的这位小兄弟，你给他安排一个乖巧一些的就行了。”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鸨母站起来，扯着嗓门呼喊着应招女郎的名字，让女人们赶紧带着客人上楼。 伯恩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围住，带着哭腔道；“大人，我觉得自己是头牲口。” “该您了，我知道您的口味一定很特别。”鸨母刚才听到伯恩叫年轻男子大人，自然明白布莱恩的地位并不一般。 “你这里还有很特别的女人？”布莱恩有点好奇。 “当然，最特别的，只怕我说出来你都不敢尝试。”鸨母又是大笑，脸上的水粉簌簌而落。 “说来听听，是一头母龙不成？” “是一个地精，大****肥屁股母地精，有没有兴趣？” 布莱恩手里的一个草莓被捏爆，汁水飞溅，他想着长耳朵、尖鼻子、小眼珠和绿皮肤的恐怖画面，打了个激战道：“贵镇的男人，品味果然特别。” “人生需要刺激，天天睡人类您不觉得乏味？拉米（地精的名字）的生意很火呢。” “还是给我安排一个正常的，要水灵点，你去把你们老板找来，事后我要和他谈谈。”布莱恩往桌子上放了一个金币。“你对他说，我的封地需要妓女，在那里会有更多的生意。” “哦！您真是大方，水灵没有问题，一定是水花四射，哈哈哈。”鸨母收下金索伦，欣喜万分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老板，您只管慢慢享受。” 布莱恩听到鸨母喊了一声，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稍显硕壮的女人从侧面房间走出来，容貌中等，年纪倒是不大，睡眠不足看上去有些憔悴，也有些颓废。那女人安静地和子爵上了楼，来到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里面除了一张大床，没有多余的摆设，关门声响起之后，可怕的事情接着发生。 女人叉着腰眼珠圆瞪，大声吼道：“是你先伺候老娘，还是老娘先伺候你，赶紧决定。” 这是什么阵势？布莱恩有点懵:“有什么具体的区别？” “废话真多，还是老娘先来。”女人从墙上取下一根皮鞭，“来吧，不仅水花四射，血都会射出来。” “咱们能来点温柔的吗，我喜欢温柔。”布莱恩搞不懂，枫叶镇的夜店怎么这样对待顾客，难怪店名叫毒酒，想想五个女人正在和伯恩做游戏，他可能已经生不如死。 “温柔？原来您不喜欢粗暴的方式，那么我来给您捏捏肩膀。”女人瞬间变了个小鸟依人的样子，音声也甜腻了起来。“这位先生，您是从乡下来的吧？温柔服务已经过时了，今年从圣心城一直到这里，都认为狂野才是真正的美，您应该体验最时尚的服务。” “大城市的人真变（态）！”布莱恩叹道。 第十四章 计划 最近的日子有些平淡，从枫叶镇回来之后，布莱恩过了一阵子吃饭、睡觉和听听汇报的悠闲生活，小镇没有出现过大的动静，只是在平稳地变化着，往子爵大人预期的目标发展。 “毒酒”老板沙朗最初对布莱恩的“预言”根本就不相信，他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子爵，觉得他目的不过是吓唬别人，再用低价买一批女人回去。沙朗在枫叶镇开夜店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虽然马洛镇长够黑，自己挣得不多，但是比一般人还是阔绰，一个陌生人跑过来说，镇里的税收会暴涨几倍，生意根本维持不下去，不过是危言耸听。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子爵的预言是正确的，枫叶镇准备筹建神庙，新来的助祭大人，宣布了新的征税制度，他的意思很明显，为了女神大家可以不吃饭。沙朗当然要吃饭，而且要吃好的，每顿都要有酒有肉，所以他立刻决定把全家和店面迁到托比镇，因为布莱恩告诉他，以后情况还会更糟糕。 托比镇有了第一个像样的娱乐中心，当然不能再叫“毒酒”，小镇男人的爱好都比较正常，狂野服务的最终结果可能是一场殴斗，佣兵和工人都不能接受女人拿皮鞭抽自己，他们百分之百要还手。于是夜店改名为“跨进门槛就是天堂”，简称“天堂之门”，没两天沙朗就发现，自己的选择十分明智，天堂之门比毒酒的生意更火爆，镇里的税费也合理，他开始佩服和感激子爵大人。 不过地精拉米再也不是抢手货，没有人光顾她的身体，鸨母努力向客人们推荐过几次，差点被吐沫淹死，原因很简单，谁他（妈）的花钱给自己找恶心？拉米在夜店呆不下去了，布莱恩只好收留她，拉米以前当过地精巫师的助手，懂得药剂配制方面的知识，正好能给副会长帮忙，萨林娜的红酒作坊以及香料店，都在紧张的筹备中。 经过这些时间的努力，萨林娜与野蛮人的沟通有了很大进展，这些女人孩子们开始穿衣服吃熟食，性情更加温和，看上去不再有什么危险，萨林娜甚至每天让她们走出笼子，来到子爵府的空地上，晒上两个小时太阳，干一点粗活。 布莱恩回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萨林娜已经了解男人的习性，如果他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就会选择不出门也不起来，安安静静地卧上一两天，等他来到地上伸懒腰，一定会有不少新的主意产生。 布莱恩感到自己要做一些更全面更深远的打算，因为枫叶镇也属于自己的封地，它和托比镇必然要产生许多关联。布莱恩对于马洛他们的行径不是不生气，可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在枫叶镇没有一点根基，这件事也不能硬来，就算以主教或者子爵的名义，强行去布置任务，巴特勒那个老狐狸也会利用各种手段，让他无处使力。 巴特勒让子爵有扎手的感觉，他躺在床上愤愤想到，好比现在自己有两个老婆，可惜最漂亮的小老婆，跟自己只有夫妻名分，但是屁股却被别人天天摸来摸去，这真他（妈）的很不爽。布莱恩突然从床上跃下，将指节弄得啪啪作响，然后说道：“老子先忍了，但是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两个混蛋明白，摸别人老婆的屁股不是好习惯！” “萨林娜，萨林娜，快过来。”布莱恩大喊起来。 “你起来了，我的大人？”萨林娜走进房间，脸上和脖子上都涂满了褐色的“膏药”，看上去就像个土元素，把布莱恩吓了一跳。 “你刚才在泥地里打滚吗？”布莱恩问道。 “谁有那个闲心？这叫护肤药膏懂不懂，拉米教给我的，在手背上试过一次，效果很不错，蜂蜜、牛骨髓加上雪芯草灰磨制成的，可以让皮肤保持长久嫩滑。”萨林娜解释道。 “你可别忘了，他们是绿皮肤，再说你要那么嫩滑干什么，我也体验不到。”布莱恩道，“去拿本子，做些记录。” 萨林娜知道布莱恩有正事，也不跟他再斗嘴，乖乖取来笔和本子，等待子爵的布置。 “第一，枫叶镇闹鬼了。”布莱恩无奈地摇摇头，“税费一旦大幅调整，必定是民情激愤，马洛他们只能用暴力手段压制不满，那里将成为一个严格管制的地区，任何决策必然都是极端的。鉴于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再依靠枫叶镇来供应粮食，万一接济不上，发生饥荒可不妙，通知米行老板沃拉斯顿，镇里再给他配四辆大车，以后和东南方向的泥陶城进行贸易，路程远成本高商会给他补贴，任何时刻都不准哄抬粮价。” “我们要多建一个大粮仓，增加储备，来应对粮食歉收的风险。”萨林娜建议道。 “不错。第二条，着手筹建两座粮仓，要保证哪怕一年没收成，也能有饭吃。托比镇地太少，不能自给自足，这一点很被动，南方已经开始乱了，两个教皇即将开战，一打仗谁也不会轻易卖粮食，所以从现在开始鼓励镇民在加森丘陵垦荒，按开荒面积给奖励，本地的产粮，收购价格提高百分之二十，拿金币激起民众的动力。” “第三，”布莱恩继续道，“既然要打仗，老子也想要跟着发点战争财，可是现在面临两个问题，首先没人会探矿，咱们这一片这么大，肯定埋藏着金属矿，但是找矿是个技术活，我在枫叶镇打听了半天，没发现有人精通这方面的事情，看来还是要找避难农庄帮忙。另外农庄答应过我，他们要在这里发布悬赏，可是海洛伊斯回去之后，就没消息了，我下午出发，要去催催他们。” “还有一个问题，当然是没有足够的工匠，所以你接着就要打矮人的主意。”萨林娜接茬道。 “跟我呆了一段时间，你变聪明了萨林娜。从邓巴那里回来，我会带上一定的士兵，进行一次长途冒险，既要锤炼亡命小队，又要寻找矮人工匠，还要探查森林中的地洞，最后是把野蛮人送回家，但愿这几个女人孩子，能够给蛮族带来改变。”布莱恩道。 “好!”萨林娜很干脆，“想干什么就去吧，后方的事老娘替你操心，挣了足够多的钱，你要记得留着小命回来折腾。” 第十五章 真相 布莱恩再一次来到城堡的主建筑，再一次登上六楼面对暗铜色房门，再一次看到神秘的邓巴老爷，用神秘来形容这位老者是不准确的，可是布莱恩心里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他。邓巴还是那样沉静平常，和上次见面比起来没有任何改变，也许已经没有什么外因能够改变老人，只有他能够改变周围的一切。 “你在重新审视我，孩子？”邓巴温和一笑，这次递给布莱恩的是茶。 釉色青瓷茶具无疑是极品，鲁凯大陆南方根本烧制不出这样的东西，相传只有北方的一个传奇民族，掌握多种制瓷工艺，但是他们的作品很有限，布莱恩曾经在皇家的会客室里，见过类似的杯子。茶更不可思议，冒出来的雾气，竟然幻化成窈窕的女体，仿佛总有梦境中的女神，不断从水面飞出来。 “这无疑是徒劳的。”布莱恩很坦诚。 “你有新的变化，是体质上蜕变，试试就会知道。”邓巴突然伸手，动作看起来不很快，用他保养很好的小指指甲，转眼在布莱恩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鲜血随后冒了出来。 布莱恩看着伤痕，心头一阵畏惧，他感到老人的行动速度，甚至超过了他的思维速度，只好笑笑道：“您应该去给别人开刀，可以省下麻药钱。” 邓巴也笑笑，他很欣赏年轻人这时候还能保持幽默，指着伤口道：“看到了吧，破坏的地方正在高速愈合，你比普通人的肌体修复能力至少高十倍，而且是完全性恢复，没有疤痕，这意味着什么？” “116号，肌体快速修复。”布莱恩也不清楚意味着什么，用梦里见到的情形试探老人。 “我并不知道116号的意思，没有谁是无所不知的。”邓巴道，“但是我能通过现象看到一些结果，在战斗中只要你的脑袋不被打爆，并有一定的时间用来复原，你就是不死之身，这很强大。” “不死之身！” 邓巴点点头:“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如果对手过于强大，你所谓的修复能力却毫无作用，比如遇到我，我就会一招斩下你的头颅，然后砸碎它。” 布莱恩被邓巴下切的手势弄得很不舒服，心里愈发对迷雾森林中那个神奇洞穴感兴趣，很显然，如果116号代表一种能力，哪怕它是最后一位数字，那么还有115个能力埋藏在地下，深不可测的地下。布莱恩感到奇怪的是，海洛伊斯回来之后，肯定将他们的见闻同爷爷说过，邓巴为什么不去探查地洞？是他的修行已经高到不需要这些能力，还是他这样的圣域强者，也不能离开空气而存活？ “你心里有很多的问号，孩子，可是你并不选择发问。”邓巴站起来，示意布莱恩不必跟着起立，随便一点就好。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和天上几点稀疏的星辰。 “我问了，您也不一定回答。” “是的，你在克制自己，这很好。”邓巴看着窗外，有点儿出神，“面对疑惑，每个人的内心，都渴望了解真相，可是如果真相对于你本身来说就是一种疑惑，那就无从理解，对吗？” “不是很明白。”布莱恩觉得老头的话有点绕。 “打个比方吧，我们来想象一下，在这片黑茫茫的夜色之中，突然出现一道无限高的楼梯，而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能力低的，站在台阶的最下面，能力高的，就会站到相应的高度。当你还在底下的时候，去问一位位置很高的人，上面是什么风景，他纵使告诉你，你真的领略到那样的风景了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我只有走上去的那一天，才知道高处能看到什么，是不是？”布莱恩有些明白了。 “是的，孩子，神和我们的本质区别，不是他比我们都聪明，而是他站得太高，看到的太多，他拥有的信息来看待一件事物，和你拥有的信息同样看待一件事物，是不能比拟的。所以我做的某些决定，就算和盘托出，你依然不能完全理解，懂了吗？” 布莱恩沉默着，他知道关于托比镇发生的事故——奥尔科特大主教意外之死，哈利法克斯雇凶杀人，以及海诺顺利登基等相关过程，都不必再问了，甚至也不必再去思索。因为邓巴已经让他认识到，自己站在台阶的最底端，有时出于好奇，往上仰望之时，看到的情形并不是真的，是上面的人，想让你看到的情形，他们如果不想让你看到，那么抬眼处不过是一团迷雾罢了。 “说的更透彻一点，真相并不重要，那只是一个概念，除了站到最高处的神，我们其他人，都不能看清宇宙的全貌，那么所谓真相，也并不一定是真相，而事情的结果，对于你才是最重要的。”邓巴提示道。 “可我并不能决定结果。”布莱恩摊开手道。 “不是你，而是我们，我不清楚谁来决定结果，但我知道往高处走，更有希望影响结果。”邓巴叹了气，“不要抱着好奇心攀登，那是危险的，而是抱着左右结果的使命向上，你才能踏出无比坚毅的步伐。” 邓巴凝视了一会夜空，终于拉上窗帘转过身来，布莱恩觉得房间里的压抑气息，瞬间无影无踪，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这次来，觉得城堡有什么不同？”邓巴的话题转变了。 “城堡比以前亮多了，很多黑着灯的房间，现在都亮了起来。” “我的一些朋友，陆续赶了过来，我建议你花两三天的时间，多和他们谈谈，也许对你有些帮助，对你的小镇也同样有好处。”邓巴道，“至于悬赏的事情，在你回去的时候，我会交给你一些，难度刚刚好，价格却不菲。” “多谢老先生。”布莱恩感激道。 “不用谢，将来有一天，你会站在我的上面，到时候你不恨我，就是感恩。”邓巴摆摆手，“自己去吧。”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魔法师都是脆弱的 屋子里的报时绿鹦鹉，到了早晨八点，立刻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弗格斯家族的规矩真大，不让客人睡懒觉。布莱恩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被邓巴老头描述的“楼梯”搞得心思不宁，现在有点头疼，也不知同来的伯恩怎么样，这货从“毒酒”夜店被抬出来之后，至今还不能直立行走，布莱恩硬是把他架了过来，想让他跟魔导师惠特多学几招。 砰的一声，墙上的一副抽象油画掉了下来，打断了布莱恩的思绪，住在隔壁的伯恩又在搞什么鬼，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布莱恩穿着睡衣冲出房间，跑了两步推开伯恩的门，看到里面绿毛飞舞，鹦鹉摔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扯着嗓子大叫：“懒猪，懒猪，堕落的懒猪。” 伯恩用枕头捂着耳朵吼道：“够了，让老子再睡会，不然用水波弹打死你。” 一个大头侏儒推着餐车，在门口敲了敲门道：“先生，早餐来了，您需要什么？” 侏儒打开餐车上的罩子，伯恩扫了一眼没好气道：“我要油炸鹦鹉舌。” “您的理想很难实现，尊贵的客人。”大头侏儒眨眨眼道，“我和您一样，早就想弄死这些讨厌的家伙，其实，椒盐鹦鹉舌更好吃。” 布莱恩取了面包、果酱、煎蛋、火腿和牛奶，放在小桌上，示意侏儒可以离开，走过去拍拍伯恩的肩膀道：“起来吧，人生没有极限体验，枉来世上一遭。” 洗漱用餐完毕，布莱恩搀着脸色发青的伯恩走出房门，正好遇到身着盛装的海洛伊斯从三楼下来。通体刺绣的雪白束身上衣，勾勒出女孩刚刚成熟的诱人身材，纤细的脖子上一圈宽大的蕾丝褶饰领，并没有完全遮住她那略显纤瘦又不失圆润的肩头，下身是华贵的圆形撑裙，长度刚好及地，根本看不到腿和鞋子。 “您好，子爵大人，很荣幸见到您。”海洛伊斯向布莱恩礼节性地伸出手背，脸上却是一种冷漠，仿佛初次见面一般。 “你……您好，小姐。”布莱恩有点发愣，慌乱地亲吻了一下女孩的手背，“您真美丽。” “这位伯恩先生的脸色不好，昨晚没有休息好吗？”海洛伊斯很客套地关心道。 “不是，他身子虚。”布莱恩抢着回答。 “嗯，魔法师都是脆弱的。”海洛伊斯脸上呈现出一丝同情，“子爵大人，请随我去议事厅，在那里你会结交许多帝国的强者，或者是智者。今天是城堡休息日，人们可以随意活动，但是大多数人，都喜欢在这里交流心得。” “用不着这么虚伪，海洛伊斯。”布莱恩耸了一下肩膀，“你在伪装矜持。” 海洛伊斯定定地看着布莱恩道：“这才是我应有的状态，我不会再那么脆弱了，你在丛林里趁人之虚，握住了我的手，说了不符合身份的话。” “我趁人之虚？这真是千古奇冤！”布莱恩叹道。 “是吗，男人就该有所担当。”海洛伊斯眼波流转，“爷爷刚给我举行了成人礼，我现在是个大人了。” “大人是不错，但是个大假人。” “请吧，时间宝贵，子爵大人。”海洛伊斯做了个相邀的姿势，自己在前面带路。 议事厅里摆了六张长桌，桌子上都围着一些服装迥异、年龄不等的人，有的在大声辩驳，有的在窃窃私语，经过海洛伊斯的介绍，原来这些人根据职业或者爱好，自由聚会并进行着各种学术讨论，分别是魔法会谈、军事会谈、政治会谈、科学会谈和商业会谈。布莱恩指着唯一的空桌子问道：“这张怎么没有人？” “战士职业的人不需要讨论，他们直接去训练场比试去了。”海洛伊斯答道。 “真是没有格调，我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脸红。” “你可以去别的桌子上参加讨论，没有人会拒绝你。” “那就先去魔法会谈怎么样，伯恩？”布莱恩询问。 “只要不去夜店，哪都行。”伯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正好，我们同行。”海洛伊斯走到魔法组的桌前，朝每一位魔法师行礼，并一一做了介绍。城堡里除了原来的魔导师大胖子惠特，又多了两位法师，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太婆，一个表情阴郁的老头，听头衔都是魔导师，七级的强者。 “惠特，这个小子，就是邓巴说的那个人吗？”戴着一顶蓝色破帽子的老太婆，声音比乌鸦叫还难听，笑起来更加瘆人，不幸的是她笑点还很低。“哈哈哈，我叫芭芭拉，人们都称我小魔仙，很高兴见到你，年轻人。” “我……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拉粑粑……不不不芭芭拉女士。” “哈哈哈，有点意思。”老太婆和邓巴一样，第一次见到布莱恩，目光就凝聚在他的额部，她甚至伸出鸡爪子一般的手，想去摸两下。“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布莱恩搞不懂有点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被芭芭拉手中的魔杖吸引住，这是一根黑藤制成的手杖，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布莱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炫目的石头，它在不断变幻颜色，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 “不要总盯着石头，你的灵魂会被它吸进去的，到时候我要把它找出来，至少也要花上半个月，哈哈哈。”芭芭拉笑着警告道。 “采集灵魂的石头，魂魄之心？”布莱恩惊诧道，“那您不是……” “是的，我是黑暗巫师，人们心中的魔鬼，这个误解已经有几千年了。”芭芭拉道，“可事实上，如果没有我们，所有失去身体的灵魂将无家可归，慢慢地分解掉，它们并不知道，如何抵达冥界。想成为巫灵吗，小子？” “暂时还没有兴趣。”布莱恩手心冒汗，弗格斯家族尽是怪兽。 “有兴趣的时候跟我说，巫灵可是永生的，哈哈哈。” 脸色阴郁的老头却对伯恩产生了好感：“年轻人，脸色怎么和我一样，是不是跟有毒的东西打了太多交道？” “可以说是吧。”伯恩苦着脸道，“那些东西太伤肾。” “伤肾？”老头子想了半天，“是什么魔法药剂，我怎么没听说过？” “让痴迷的东西。”伯恩不好讲明。 “不管是什么，都不要太痴迷了，孩子，尽管炼金术让人沉醉，不过你始终要记住，魔法师的身体是脆弱的。”老头子告诫道。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你大但是我更强 冥界，埋骨之地，大木乃伊在墓碑之间摇晃，这货就是不肯走了。 “难道每一个亡灵，都是如此不甘吗？”西尼尔因为生气加上害怕，才问出了这句话，他现在当然不会感觉到，这个问题对于整个冥界有多么重要，意外暴死的刺猪王子，还不清楚亡灵产生的主要原因。这种对于本源的思考，在“流氓头子”的意识里尚未萌发。 “我们要搞掉那个木乃伊，因为我不想再听幽魂唱歌。我说讨厌的东西，你能不能换一首唱唱？比如《邻居是个寂寞寡妇》，腔调比你这个好听多了！”西尼尔吞下了骨鸟的魂火，一个五级的能量体让他立刻发生了改变，升到三级后，体型变得庞大，骨骼也粗壮了不少，骨刺明显增多。 但是这没有用，地面上的对手高达五级，而且是个庞然大物，一脚就能踏碎一只骷髅，小七的魔法箭已经尝试过，对高魔抗的木乃伊几乎没有伤害。 “怎么办，怎么办？”西尼尔在墓穴里呆的久了，变得狂躁起来，这件事就是向海洛伊斯救助也解决不了，除非她愿意成为巫灵，来到这块鸟不拉屎的地盘，魔族的公主怎么可能放下她的高贵，选择永生黯淡的生活？ “都给我想想，你们这群猪脑袋！”西尼尔正在用灵魂跟小弟们发脾气，无意间中伤了自己，它已经明白不能指望手下这群没有智慧的怪物，要自由还需靠自己。西尼尔来回走动，盘算着搞定大木乃伊的办法，它踩到一处坑洼，蹄子一歪差点摔倒，接着一个神奇的想法冒了出来。 “本王子准备用诱人的身躯和敏捷的速度，亲自去拉仇恨，小七负责用弓箭干扰大块头，防止它真的追上我，六黑你的任务是给小七收集射出去的骨箭，不要让它弹药枯竭，其他的都听好了，你们都有手骨，利用我吸引木乃伊的时间，给我挖坑，挖好多好多的大坑，懂了吗？” 从大黑到五灰统统都在迷茫地摇头，它们对于“坑”还有“挖”都没有明确的概念，让西尼尔非常闹心，刺猪没有手，并不能直观地演示挖坑，只好来到一个小坑旁，用蹄子踩了踩，打算让小弟们先理解坑的意思。 “这个就是坑！他（妈）的我要气疯了，这么长时间连坑都没搞懂，你们真是坑爹！”西尼尔只好发起猪癫疯，对着一块松软的土地拱下去，直到自己都快被埋了，骷髅们终于点了点头。 “记住，要把坑里的土掏出来，扔到一边，给我挖十个比你们身高还深的坑。”西尼尔总算满意了，“还有，坑和坑之间，留出一条小道，至少可以让我通过，但是木乃伊过不去，它走到上面，就会摔倒，掉进坑里，然后大家冲上去，解掉它的绷带，没了绷带，它就剩下点烂肉，很好处理。我们一次不成功，就多来几次，总有成功的那一天，只要大家小心。” 为了守住自己的领地，“坑”计划正式开始实施，西尼尔第一个冲出洞穴，在木乃伊做出反应之前跑出老远，摆出了一个挑逗的造型，惹得木乃伊两个眼眶冒火星，怒气冲冲追了过去。大木乃伊的行动本来就迟缓，还有各种墓碑阻碍，它完全追不上西尼尔，但又不肯死心，总是追着追着头顶冒一阵烟，又继续追下去。 其他的骷髅按照布置，各做各的事情，一直等到西尼尔的能量耗尽，刺猪王子便呼啸一声，让所有亡灵撤回，在洞穴里休息够了，重新回到地面打持久战。可是挖到第六个坑的时候，西尼尔回到洞穴一看，大黑没有进来，连忙急切发问：“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报告主人，大哥挖得太深，自己爬不上来了。”三灰无声地答道。 “我去，这个坑货！”西尼尔只好用鼻子对着墓穴里的两节台阶，告诉众骷髅，“挖这样的东西，它可以爬上来。” 十个大坑终于竣工，西尼尔这次再不是往远处乱跑，而是往群坑冲去，傻乎乎的木乃伊不知是计，依然执拗地追逐着，脚下一歪才察觉不对，赶忙平衡身体，可是通道过于狭窄，仅容刺猪通过，木乃伊极为庞大，只能单脚站立在上面晃晃悠悠，被小七连射了五箭，支撑不住一头倒栽在土坑里。 大木乃伊毕竟很高，摔进去之后，小半截身子还露在坑外，它努力地想爬起来，可是头朝下找不到着力点，几个骷髅蜂拥而上，开始解木乃伊脚上的绷带。 “哇哈哈哈，大个子，不要以为你大，就可以跟我抢地盘，领略到刺猪王子的无穷智慧了吧，骷髅王是不可战胜的！”西尼尔得意之极，“我要扒了你的裤子，让你成为史上第一个没裤子的木乃伊。” -------------------------- 布莱恩坐在长桌边，听着几位魔导师对于各类法术的见解，再看看整个议事厅，心里感觉弗格斯家族要做大事，这么多强者云集，肯定不是开几个讨论会那么简单。 “行了，不吵了，根本没有人动摇自己的观点，听听别人的意见。”惠特说完闭上了嘴，干脆一言不发，老太婆和老头子对视一眼，不免也有些尴尬，魔法讨论陷入沉寂，但是伯恩显得很高兴，他似乎有了不小的收获。 “哈哈哈，小子，你会魔法吗？”芭芭拉女士打破沉默，又同布莱恩说起话来。 “我……会那么一点。”布莱恩大言不惭。 “哼！”海洛伊斯讥笑了一声。 “一点，那是多少？”芭芭拉刨根问底。 “冥想过两个晚上。” “那也叫会一点，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芭芭拉纵情大笑，把其他桌子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那么好吧，我倒是想听听一个局外人，对于魔法的看法。” 布莱恩咳嗽一下道：“我觉得魔法不好，太慢太复杂，又是要咒语，又是要道具，如果能改一改就好了，比如能够瞬间施法。” “无咒无道具瞬间施法，真是异想天开，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惠特摇摇头道。 “没错，龙族那么强大，相当于人类八九级的修为，施法依然离不开龙语。”老头子也表示不可能。 “噗嗤”海洛伊斯突然憋不住笑了出来，一下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看到导师们可能理解错了她的举动，小姐红着脸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们，是我的仆从在扒……扒别人的裤子。”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理想之国 政治家们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饮料和甜点，民主启蒙人士豪斯曼有一句名言——不吃好不足以明理，虽然只是他个人喜好，却深得同行赞许。几个思想者为了国家资源如何合理分配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竟然不欢而散。 “豪斯曼先生，我很想向您请教一下，关于民众治理的问题。”快要午饭了，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布莱恩叫住刚刚起身的豪斯曼，并邀请他坐下长谈。 “是托比镇的治安官吗，我还记得你，没想到几天不见，当了子爵有了封地，不简单呢。”豪斯曼赞赏了一句。 “封地的治理和发展问题，希望先生能够指点迷津。”布莱恩诚恳地说道。 “你想把封地建设到什么样子，有什么想法吗？” “有，除了让子民安定和富足，我的理想是没有一个人可以随便欺负另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会没理由地就去惧怕另一个人。” “好！”豪斯曼兴奋地一拍桌子，眼中神采飞扬，“为了你这句话，我们应该干一杯。” “可是我并不清楚怎么做才能实现，尤其是教会的强权插手封地事务之后，感觉自己很无力，在我看来，鲁凯大陆到处都是拳头说了算的地方。” “没错，的确如此，这叫做尖塔形阶层等级社会制度，塔基是广大的贫苦民众，他们供养并臣服于上一阶层，几乎没有资源可以享用，基本权利也得不到保障，如果表现出不满，就会遭到残酷地压制，这是极度不合理的。”豪斯曼显得有点愤慨，“但是我们仅仅体会到不合理是远远不够的，怎样才是合理的社会制度，我们要追求哪些明确的目标，把这一点搞清楚了，才能有方向。” 布莱恩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豪斯曼继续道：“实际上，子爵先生你有了初步的目标——没有一个人可以随便欺负另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会惧怕另一个人，妈的，这句话真让人感到痛快！可是，它太不具体，像一个传说中的宝藏那样遥远和朦胧，尽管让人向往，可是并不清楚里面究竟埋藏着多少财富。如果要概括你的这句话，就是要实现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布莱恩心头一震。 “是的，人人平等。”豪斯曼拈起一块松糕放进嘴里，“什么是人人平等，怎样才算人人平等，有哪些具体的指标，用什么样的制度来维护，你想过吗？” 布莱恩摇摇头。 “你等着。”豪斯曼离开座位，风一般冲进自己的房间，拿着一本书又冲了回来，递给布莱恩，“这是我写的，我心目中的理想之国，你可以看看。” 布莱恩低头看着封皮，上面写道《最完善最完美制度之下的理想国度》，心里清楚这是禁书，豪斯曼就是因为这本著作，成为亚梅洛帝国最高通缉犯，当然智慧圣光教会的人，还不知道民主启蒙家正躲在避难农庄逍遥自在，他们以为他早就在流亡中死掉了。 “看了这本书，你就会明白，什么状态才是最完美的社会状态，当所有的财富成为公众所有，所有的资源大家平均分配，而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教会和贵族，一切事务由民众商议之后决定，每个人都有参与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言论的权利，每个人也有否决的权利，那么才叫做绝对的平等。” 布莱恩却皱起了眉头，为难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豪斯曼不高兴了，“有什么观点就直说，民主的目的就是为了听到不同的声音。” “可是大家都说了算，怎么管理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呢，如果有人犯罪，该谁挺身而出，去制止和处罚他呢？” 豪斯曼哈哈一笑:“原来你担心这些，平等和民主并不是没有秩序，只是建立一种人人可以表达意愿的秩序，通过民主选举制度，选出一个国家的管理者，制定相关的法律，约束和制裁不守规矩的人。如果某件事民众的意见不统一，就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只要大部分人同意，就可以通过和执行。” “您的意思是一件事，只要三分之二的人赞同，剩下三分之一不赞同的，也只能保持沉默了。”布莱恩道。 “也可以是四分之三，总之要满足大部分人的意志。”豪斯曼继续引导。 “假如出现了极端情况，有四分之三的人认为，剩下的四分之一的人应该全部去死呢，这项提议能不能通过？” 豪斯曼愣住，一时找不到什么言辞来反驳，恼羞成怒道：“强词夺理，怎么可能有那么极端的情况，你以为四分之三的民众都是疯子？” “我只是随便说说，先生不用介意。”布莱恩算是道歉，接着又提出了更尖锐的问题，“先生宣传民主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么好的理论，为什么到今天为止，没有一个地方采纳?您别动手啊，放开我的领子！我主要是想问问，用什么途径来实现理想之国，现在大家只要嘴上说说，恐怕都会掉脑袋。” “用教育和感化，比如今天，我就让你了解到理想国度，你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试行，假如明天，又有更多的人了解到这些，总有一天整个大陆就会改善，贫苦的人们才能过上好日子，你的理想也能得到实现！” “可是只要一试行，教会知道了就会杀了我的，我死了就没有明天可言。” “只要把理想的火种传播出去，死又何妨？”豪斯曼慷慨激昂道，“我已经无数次面对死亡的威胁了。” 布莱恩思考片刻，平静地说道：“尊敬的民主先生，今天我很感激您的赐教，也非常赞同您的一部分理论，但是要实现它，我觉得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推翻教会的统治，不是你死了，或者我死了就能做到的。让我带着一大群人为了验证一个理想而死，这件事必须慎重。” 第十九章 杀人者必须死 布莱恩决定离开，对于这次在避难农庄的收获，自己不是很满意。豪斯曼虽然给他画了一张蓝图，告诉他民主的世界是多么美妙，然而那更像一个神话故事，记得某位老爷爷在小时候就跟他说过，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国度，没有饥饿，没有战争，人们相亲和睦……布莱恩并不相信，曾经有这样的地方，他也不相信，有什么世外桃源，就好像背后远去的避难农庄。 豪斯曼勾勒的未来的确美好，可他没有指出实现的有效办法，依靠教育和感化，这家伙倒是个地道的浪漫之人。或许他已经感化了邓巴，在教会的高度禁锢之下，避难农庄是仅剩的净土，但是那毕竟是强大能力维持着的净土，而且邓巴还是高高在上，布莱恩不知道他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是不是会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子爵并不想尝鲜，不想立刻就在小镇试行豪斯曼的想法，那样显然风险太大，拿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换来其他人的觉醒，似乎太崇高了，万一他们不肯觉醒，那可就亏大了。布莱恩想的是致富，如果每个人口袋都是满满的，都过着贵族一样的生活，他们的状态一定会改变，没有那么斤斤计较，崇尚礼仪和文明，甚至热爱艺术。 这就够了！布莱恩突然掏出怀里的《最完善最完美制度之下的理想国度》，把书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扬，碎纸随着风漫天飞舞，就像一大群白色的蝴蝶，布莱恩回头看一眼“蝴蝶”，心情格外轻松，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您很开心，大人。”坐在车厢里的伯恩终于抬起头，眼睛离开魔导师斯威夫特给他的魔法笔记，这本书记录了老头子早年的一些学习心得，让伯恩如痴如醉。 “是的，我想通了。”布莱恩一边赶车一边大声道，“老头子挺喜欢你。” “没想到我们成了忘年交，主要是我答应给他提供猛药。” “猛药，哈哈，事实已经证明，你的猛药也不是很管用，对付五个女人可不行。” “五个手持皮鞭的女人！”伯恩强调道。 “你一定是受虐狂，才会被她们抽了一顿，虽然受伤惨重，但你非常享受。” 伯恩张张嘴，没有说话。 “抓紧时间看书吧，多学几个魔法，这次回去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去探险，避难农庄都没有懂得探矿的人，只能去找矮人了。”布莱恩心里对冒险充满了期待。 迎面的风吹来，钻进布莱恩的衣领里，薄薄的外套在鼓荡。加森丘陵恬静地卧在地上，向人们呈现出它柔和的曲线，自然以它博大的胸怀，感染着所有人，布莱恩欣赏着风景，放缓了归去的脚步。 山丘上，一群镇民正在垦荒，那些环状的梯田已经初步形成。夕阳下，岗楼的士兵看到子爵的马车回来，吹响了欢迎的号角，新修的沉重的木栅门缓缓打开，所有军人都在敬礼。大街经过了重新整饬，刚铺好的石板路是那么平整，街上的镇民都在向大人打招呼，音乐教室里飘出悠扬的风笛声，和袅袅而升的炊烟作伴，飞向远方。更远处一排排整齐的营房，传来佣兵训练的呼喝，虽然单调，但是让人心里踏实。 “真不错！”布莱恩对自己进行了一次赞美，把车子往子爵府赶去。 经过天堂之门，却发生了意外，布莱恩看到冈特带着治安厅的人，已经把夜店的大门包围了，门口站着一个法师，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下车来到近旁，布莱恩认出来那是助祭巴特勒手下的布道士，叫做培根，前几天他还跟这个人学习过传教的知识。 “怎么回事，冈特？” “报告大人，布道士杀死了天堂之门的老板沙朗，我们正准备抓住他。”冈特答道。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看哪个敢抓我？”培根一脸不屑地环视众人，“我奉助祭大人巴特勒的命令，杀掉这个对神不忠的人，就是要让镇民们都明白，筹建神庙是所有信徒不可推卸的职责，沙朗跑到托比镇躲避税收，这是大罪，我以教会的名义处死他，有什么不对？把沙朗的亲属都给我押出来，带去枫叶镇做终身苦役。” 几个便衣打扮的战士，如狼似虎地拖着沙朗的家人走出来，老少妇孺全部戴上了枷锁，沙朗的妻子满脸都是悲愤的泪水，冲上来对着布莱恩喊道：“就是你，让我们来这里，我一辈子都会诅咒你！” 冈特看到子爵大人的脸色正在发黑，而且是越来越黑，虽然他还没有发动斗气，可是无形的气焰已经在他周围升腾，不由颤声解释道：“大人，他们冒充商队，我们没有太留神。” “这都不重要。”布莱恩沉声道，蓝色斗气一闪，人影跟着前冲，瞬间来到培根的眼前，抬脚对着布道士的裆部就是一记，脆弱的法师哪里受过这种重击，脸色一白，双腿夹紧，眼珠向上翻，想喊却喊不出声，整个人软了下去。又是一脚，培根终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叫声响彻天际，笼罩了整个小镇。 培根的手下都呆住，他们无法相信，主教会对自己人下毒手，像这样对神不敬的人一年也不知道杀掉多少，也不算什么大事，愣了半天才去搀扶蜷成一团的布道士。 布莱恩也被冈特抱住，大声劝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把这个混蛋还有他的所有手下，都给我抓起来，把沙朗家人都给我放了！”布莱恩吼道。 几个战士一听子爵要抓人，连忙警惕地抽出长剑准备防御，其中一人喊道：“主教大人，我们都是奉行神意行事，您这么做有违教义。” “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布莱恩眼神递出，冈特立刻命令所有战士，亮出了武器。 看着托比镇的士兵远远比自己人多，培根挣扎着喊道：“我……我们可是大……大祭司的下属！” “大祭司，就是女神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要告诉她，杀人者必须死！”布莱恩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二十章 公开审判 一座连夜赶建出来的绞刑架旁，摆着四张长桌，布莱恩穿着治安官的军服，带领所有治安厅战士，表情肃穆地坐在桌子后面，小镇哨楼的三个警钟齐鸣，镇民们纷纷涌到广场，围观托比镇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公开审判。 布莱恩感觉镇民已经聚齐，站了起来，举手示意民众停止议论，然后朗声说道：“首先，因为我和治安厅的失职，刚刚搬到本镇的沙朗先生昨天被人杀害，在这里，我向沙朗先生的亲属道歉，也向所有镇民道歉。” 布莱恩说罢对着人群深深鞠躬，继续道：“为了防止惨案继续发生，我向大家承诺三件事。第一，岗楼卫兵会加强对进入本镇的外来人员的盘查；第二，从今天开始，治安厅将派出巡逻士兵，对本镇进行日夜巡检；第三，以后各街各巷都会设置警钟，如果有人遇到危害，可以敲钟报警，治安厅和佣兵队闻讯后立即会前往执法。当然，谁要是没事乱敲钟，也会受到一定的惩罚。” 佣兵们将培根等人押到了广场上，沿着绞刑架一字排开，布道士脸上有几处青肿，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斜眼看了看绞刑架上的绳圈，内心极度绝望。 “现在，由治安厅主官冈特先生宣布，本镇最新的治安规定。”布莱恩道。 “我代表子爵大人宣布，托比镇治安新条例。”冈特展开一个纸卷，大声念道，“第一条，杀人必须偿命；第二条，伤人偷盗抢劫者，视情形治罪；第三条，强（奸）女人，治重罪。在此郑重声明，以上三条将在子爵大人的封地内严格执行，包括大人及所有神职人员在内，一律适用！” 冈特念完之后，看了看布莱恩，见他点头，接着公布审判决定：“昨天下午，布道士培根及其下属，冒充商人混进天堂之门，袭击沙朗先生致死，此案有目共睹，证据确凿，施暴者也承认其罪行，治安厅裁决如下，培根立即处以绞刑，其余同党，押往伐木场监禁并从事五年劳作。” 培根感到死期将至，厉声嘶喊到：“我无罪，你们不能杀死我，我奉行神的旨意，你们这样对待我，女神会降罪给所有人！” “作为地区主教，我并未动摇自己的信仰，我相信各位信徒，也都是无比虔诚，因为我们信奉的智慧女神，是一个伟大的神灵，也是一个公正的神灵，她决不允许有人借助她的名义去滥杀无辜，横征暴敛，否则那怎么会是一个大家都无比敬仰的神？”布莱恩压住培根的气焰，极其冷漠地盯着他。“昨晚女神给我传达了她的旨意，让我除掉你这个败类！” “我不信，你胡说，你胡……”培根还想辩解，但是士兵已经用麻布堵住了他的嘴，并将一个黑的袋子，罩住了他的头。士兵们一左一右抓住培根的胳膊，登上了绞刑架，培根还在无谓地扭动身体，做最后的挣扎，但是无情的绳索已经挂在了脖子上。 布莱恩随后登上绞刑台，扫视着台下的镇民，坚定地说道：“别的地方，我管不了，这个地方，我说了算。无论是谁，他如果无视你们的生存权益，无视我布莱恩制定的律法，都将付出沉重代价！” 布莱恩说完话，脚下用力一踩，活板打开，培根悬空吊起，他的两只脚在拼命乱蹬。 一个掌声在人群中响起，接着是第二个，不到一会，如雷般的掌声响彻广场，在掌声中，培根抽搐几下，停止了动作，失去生的迹象。 -------------------------- 枫叶镇镇长豪宅的后院花园里，马洛和巴特勒各自躺在一张躺椅上，手里端着琥珀甜酒，气氛融洽地畅谈着。 镇长马洛赞叹道：“助祭大人这一招真是厉害，不仅让镇民再也不敢出逃，还让那个布莱恩惹了个大麻烦，以后谁还会投靠他？” “布莱恩那个毛头小子还嫩了点。”巴特勒得意地饮了口酒，“不过我们更应该感谢当下的时局，如果不是教会如此动荡，战争已经打响，教皇自顾不暇，我还真不敢打他的主意。” “哼！他不过是走运，碰巧破了红衣主教刺杀案，要论能力，万万不及大人一成。”马洛奉承道，“您说他会怎样对付培根？” “怎么对付结果都是不利的，放走培根，布莱恩就是失去人心，抓住培根甚至惩罚他，那我就会出面，给他一个不敬的罪名。”老助祭浅浅一笑，“托比镇迟早也会被你我控制。” “我们拥有了托比镇，那可是一件好事，至少木材钱可以省掉，人力也增加许多。”马洛畅想未来。 “就是现在，也不能便宜布莱恩，等过两天我还会派人过去，以建设神庙的理由，让他出人、出钱，不过这个乱世，神庙的工作必须放缓，把钱拿走我们自己手上，到时候进退自如。” “布莱恩会不会拒绝？” 巴特勒狞笑了一下：“拒绝？我有大祭司撑腰，你有邓洛普侯爵撑腰，他谁都没有，还能怎么样？” 哈哈哈哈，两人一阵大笑，互相碰杯。 -------------------------- 托比镇子爵府，萨林娜担忧地看着布莱恩：“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冲动？巴特勒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给你一个违抗神意的罪名，他可是五级法师，我们加起来恐怕也不是对手。” “有些事可以忍让，有些事坚决不能，这个培根，我一定要杀。”布莱恩道，“至于如何善后，我正在思考，你说地精拉米，对于药剂有些研究，她能不能配制出见血封喉的毒药？” “你要干什么？你要……”萨林娜吃惊道。 “我要主动向教会请罪，为我的过失做出忏悔。”布莱恩突然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对着萨林娜恳求道，“哦，尊贵的助祭大人，请原谅我一时冲动，杀了您的随从，尽情地踢我的屁股吧。”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萨林娜叹道，“你一定要计划缜密，一旦失败可就糟糕了，我现在就去问拉米，看看她能不能帮助你。老娘倒是希望，你再去避难农庄求助。” 布莱恩用力摇摇头：“这件事我要自己解决，不让任何人知道，求助他们，今后就会受制于他们。” “你又不是刺客，那老东西也不是一个人！”萨林娜叫起来，眼睛有点发红。 “没事的，我会成功的。”布莱恩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想安慰萨林娜。 女人脸上挂着忧郁，顺从地走向他的怀抱，突然一口咬住布莱恩的肩膀，让他发出惨叫，萨林娜吐出一口口水道：“男人，真他（妈）的臭！” 第二十一章 私心 四级战士击杀五级土系法师，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在巴特勒进入冥想，出于浑然不知的状态下，一剑将其毙命。法师进入冥想，一般是完全放松的，精神力不再外放，没有了魔法盾的及时保护，这时候一根带着毒液的弩箭，就可以射入他的身体，使其毒发身亡。 但是法师并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脆弱，在冥想之前，自然有可靠的防御措施，首先会选择在密室进行，其次要安排护卫，另外法师通常掌握魔法阵，巴特勒的住所周围，不可能没有警示魔法阵和陷阱魔法阵，这些魔法波动只有刺客才能轻易察觉，战士不具备敏锐的感知力，魔法阵一旦触发，死的只可能是布莱恩自己。 巴特勒的守卫至少还有一个三级战士，那个忠实的布道士一直贴身保护着助祭，虽然不是布莱恩的对手，可是只要阻挡来犯者一小会，法师就有反击的余地，何况马洛还有下属，巴特勒的守卫恐怕并不是一个。 傀儡术的威力布莱恩已经见识过，土元素的确笨重，但是它的攻击和防御都不容忽视，只要被大家伙的拳头擦点边，难免伤筋动骨，布莱恩感觉，自己或许连土元素都解决不掉。那么其他法术呢，地刺、落石、大地之墙，哪一招可以轻松应对?万一巴特勒还有魔法卷轴呢，老东西在教会浸淫多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魔法卷轴很难制作，价格非常昂贵，它的好处在于，只需要一丁点精神力，就可即刻发动卷轴内储备的魔法，并不受到任何等级限制，比如海洛伊斯手上的那个七级分解术魔法卷轴，随时就可以分解掉一个强大的敌人，把对手变成碎块。这样的卷轴拿钱根本买不到，一定是某位魔导师的珍藏，作为礼物送给了海洛伊斯。 五级，是成为强者的第一个台阶，和四级相比似乎存在质的区别，如果布莱恩现在的修为是五级，斗气就能够外放，那么杀死巴特勒的几率会增加数倍。布莱恩并不知道如何升到五级，就像他稀里糊涂达到四级一样，人们常说只要坚持修行基础进阶术就可以升级，但是练到什么程度和什么时间进阶，一直没有标准答案。 萨林娜拿着一个装着紫褐色溶液的小玻璃瓶，放在布莱恩的面前，告诫道：“毒药拉米配出来了，可以毒死三头大象，那又怎么样，你觉得有机会？” 布莱恩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经过思考，杀死巴特勒的可能性为零。” “既然为零，还想什么呢，目前只有忍耐。” “我还是想干掉他。”布莱恩道，“这个人的存在，给我带来太多的烦恼，打乱了所有的步骤，而且他让我时刻感到威胁。” “你是一个理智和冷静的人，在伐木场，在奥尔科特死去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最正确的决定，但是现在你却要做一件百分之百不会成功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我拥有更多的缘故，在以前，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吃饱睡好，就很满足，不用操心其他事情。后来有了伐木场，我开始惦记木场的经营，现在有了小镇，我又琢磨着怎么把镇子建设好。出于私心，我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地盘被别人蹂躏，自己的人被别人欺侮，我虽然不想建立什么理想之国，但我要保护他们。” “谁是你的人？”萨林娜笑道。 “你，你就是我的人，至少目前是我的朋友。”布莱恩道，“以后嘛，可以发展。” “怎么发展？” “我们尝试着再亲密一些，帮助你克服厌恶男人的心理。”布莱恩说出自己的思路。 “哼！我都克服三十年了。”萨林娜道，“你倒是什么方面都想有所突破。” “当然，你看现在那几个野蛮人，已经变得很接近我们了，他们正在开始学习种植。”布莱恩道，“最初我接手托比镇，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不过想破案保命，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开始关心他们，和这些人分不开了，我想为他们寻找财富，为他们寻找更好的出路，刚刚有点起色，巴特勒就过来杀人，我岂能不管？” “可你的能力还不够，结果反而可能惹来更大的灾祸。”萨林娜提醒道。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还在犹豫，没有轻易做决定。”布莱恩道，“我发现私心是个不错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人绞尽脑汁保护自己的财产和所有，也可以让一个人慎重地做出决定，更可以让一个人努力去强大自己。” “那不是私心，是爱心。”萨林娜纠正道。 “爱心？爱心不那么准确，爱也是出自于自私，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会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轻易交给其他人。”布莱恩道，“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点，但是自私不能没有限度，不能像马洛那样，因为自己爱财，就夺走别人的财富，也不能像巴特勒，因为自己的需要，就夺走别人的生命和自由。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必须有一定的律法来约束，那么人人虽然自私，但是不可以影响到别人的自私，反而会形成更好的秩序。妈的，这比人人平等要靠谱！” “你要成哲学家了，布莱恩。” “我们似乎跑题了，不是在商量怎么干掉巴特勒吗？”布莱恩脸上的兴奋又消失了，“我有再好的想法，也经不起巴特勒的土元素来折腾。” 萨林娜走后，布莱恩劝说自己克服内心的懊丧，无论怎样，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比豪斯曼的理想国度更好的路，要坚持这条路，必须强大起来，像邓巴一样强大，甚至超过他。布莱恩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他希望在魔法方面有所获益。 又是同样的梦，或者说是幻觉，长长的地道，宽广的大厅，数不清的房间，数不清的古怪仪器，一张张桌子上，摆满了很多瓶子，五颜六色的，都写着标签。布莱恩拿起一个看了看，上面依然写着——116号，肌体快速复原。 梦继续在延伸，比上次做得更长了一些，布莱恩往前走去，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面目不清，只有金色卷曲头发的女人，给了他一张白纸，纸上写着《艾斯翠德笔记》。 布莱恩睁开眼，浑身都是汗，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书房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灰影。 第二十二章 我只负责保护你 布莱恩心里一抽，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倒油灯，然后用脚蹬地，整个人随着椅子往后倒翻，伏在地上。他有点恍惚，屋子里到底有几个人，好像一个，又好像七八个，人影不断的出现、晃动、消失，耳朵了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闷喝声、破窗声，然后没了动静。 时间很短，也许半分钟都不到，但是内容很复杂，让布莱恩无法理解，到了什么级别的人，才能在一瞬间作出如此多的动作，也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几个刺客在自己家里比武吗？他们真会挑地方。 萨林娜带着洛兰和拉米，已经举着灯冲了进来，看见子爵趴在地上，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布莱恩在女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故作轻松道：“我没……不对，我的胸口好像有个洞。” 发现受伤之后的布莱恩突然就软了下去，萨林娜顾不上许多，一把扯开男人的上衣，看到右胸上果然是一个血孔，像奥尔科特他们的伤口一样，血并没有流出来。 “你……你要挺住，快去叫治疗官，去叫莫利。”萨林娜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拉米，去拿伤药。” “我……我好……好冷。”布莱恩身体开始发抖。 萨林娜咬咬牙抱住布莱恩，问道：“好点吗？” “好……冷……”布莱恩紧紧抱着女人。 “戏，就不用再演了，孩子。”窗口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声音很熟悉，是影子大叔。萨林娜浑身一颤，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你在保护我？”布莱恩的声音正常许多，不过双手依然搂着胖胖的萨林娜。 萨林娜推开布莱恩道：“原来你没事？” “也不能说没事，不过好的有点快。”布莱恩捂住脸。 萨林娜胃里一翻，吐出一口酸水，对着子爵踹了一脚。 “没有我你早死三回了，孩子，黑翼恶魔公会虽然不存在了，他们的杀手还活着几个，显然他们都不喜欢你。”影子说道。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包括上次去那个毒酒？”布莱恩尴尬地问道。 “当然，邓巴老爷让我时刻保护你的安全。”影子嗤笑道，“你在夜店的表现可不怎么样。” “我那是好久没练习了，伯恩说这种事要多加……” “该死的，你去找妓女了？你不够朋友布莱恩！”萨林娜一把抓住子爵的头发。 “放开，放开，不是你让我去找的吗？” “我是让你给佣兵找，不是让你自己找，混蛋，老娘阉了你。” “够了！”影子沉声喝道，“不想死都赶紧给我离开。” 萨林娜吓得一松手，指了指布莱恩，慌忙带着女仆们跑出房间。 “为什么总是保护我，邓巴先生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想不通？”布莱恩问道。 “果然是不死之身，这么快就没事了，不知道如果刚才梭针射中你的心脏，那会怎么样？”影子并没有回答，而是羡慕布莱恩的肌体修复能力。 “你会一直保护我？”布莱恩见问不出什么，换了个问题。 “在你探险之前，老子不喜欢丛林。”影子答道。 “是因为丛林里没有刺客吧？”布莱恩自作聪明，“我的事你都知道，干脆帮我杀了那个老助祭。” “我只听命于邓巴老爷，而不是听命于你，你不能死，但是那个巴特勒是死是活，跟我无关。”影子冷漠地拒绝道。 “会和你发生关系的，影子大叔。”布莱恩嘿嘿笑道。 “如果利用我，你会吃苦头的，孩子。”影子已经猜出布莱恩想干什么，“好自为之吧。” “艾斯翠德是谁，她的笔记又是什么？” 影子思考片刻答道：“没听说过。” 布莱恩还想继续追问，窗子上的人影一闪没有了踪迹，只剩下一个破碎的木框。站在窗口，望着无尽的黑夜，布莱恩感到一股浓郁的悲哀从心底涌起。原来自己依然是个木偶，提线都在别人手里，连性命也在别人手里，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于提线的人来说，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邓巴描述的无尽的阶梯，似乎又在眼前出现，布莱恩看到自己站在最底下，上面的人正在嘲笑他。他往上方望去，伸出了右手中指。 -------------------------- 一场旷日持久的人类战争，在亚梅洛帝国的广大版图上拉开了帷幕，号称鲁凯大陆第三佣兵军团的龙之牙佣兵军团，在逐日草原上长驱直入，推进一百七十公里之后，终于遭到了黄金魔纹佣兵军团和光芒骑兵团的猛烈阻击，两个各为其主的佣兵阵营的首次交锋，意味着海诺和哈利法克斯两位“教皇”彻底撕破脸皮，他们不再争论“道理”，只用刀枪说话。 很快，教会的各种作战部队争相投入战场，逐日草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每天绞杀无数生灵，繁荣与文明也被这巨大磨盘碾压得残破斑驳，昔日所拉河中下游地区的五座辉煌城市，如今都冒起了滚滚浓烟。第一轮的残酷厮杀，并没有迅速地分出胜负，双方认识到实力相当之后，绵长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阿利克大公怎么说也是智慧女神的忠实信徒，其忠实的程度表现如下：阿利克宣称自己只崇信女神，但是不拥护教皇。因为眼下的情况，他也搞不清哪个教皇和女神真有一腿，生怕自己押错宝。 皇室对于阿利克的观望态度极为不满，频频向这位拥有七个行省并手握重兵的大公爵挤眉弄眼，他们说教会的后方都空了，你他（妈）的还不来勤王啊！但是阿利克这次很有主见，对于皇室的命令充耳不闻，要不就装傻充愣，反正按兵不动，害得罗德尼皇族天天在皇宫里画圈圈诅咒大公爵。 战局让所有的大人物对于其他事情都有所轻视，一股暗流正在南方大地涌动蔓延，代表广大贫苦民众的新势力突然冒出头，他们的信仰有些模棱两可，崇尚自由平等之神，可是据说那并不是一个真神，而是自由平等精神的化身。 新概念传到一些神学老学究的耳朵里，让他们伤透了脑筋，无法想象，一个不是神的东西，有什么值得膜拜？ 当然，由于消息闭塞，布莱恩除了知道打仗了，其他细节都不知道，巴特勒的传令官又来了，正神气地站在他的面前，布莱恩很想捏爆这货的蛋蛋。 第二十三章 忍让的底线 诺厄并不是特别有钱，但是特别舍得花钱，他开屠宰场卖牛羊肉，挣的钱大部分花在了马洛镇长身上，终于混到一个公职，在枫叶镇管理街道卫生，巴特勒来了，诺厄当然又不惜血本，攀附上了教会，立刻化身为虔诚的信徒，成为智慧圣光的记名信士，虽然是最低级的，总算往更光明的地方跨上一步。 巴特勒让诺厄代表自己前往托比镇传令，原因是诺厄身份低贱，长相丑恶，从心理的角度，老助祭觉得让这个人传话有一种快感。诺厄大咧咧地站在子爵府的大厅里，双手背在身后，头昂得老高，这可能是他一生最辉煌的时候，因为接下来他要对一个子爵发布命令。 布莱恩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对来者的狂傲感到有点意外，就算马洛和巴特勒强占着枫叶镇，见到自己也会给几分面子，毕竟名义上布莱恩还是他们的上级，地区主教兼子爵大人，这种教政一体的身份，整个帝国也没有几个。 “你就是布莱恩？”诺厄狂妄地问道，既没有敬语，也没有称呼大人，他打心底就看不起小家伙，走了点****运混到一官半职，可是作为主教，竟然要屈从于一个助祭，作为子爵，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封地，这样的废物，也只能呆在穷地方管几个乡巴佬。 “你是……”布莱恩不动声色。 “我是巴特勒大人派来的传令官，特地来吩咐你，从今天开始，每个月向枫叶镇提供两百根原木，五十金索伦，并派出两百信徒作为神庙的义务劳工，限时在本月底送到，神庙工程紧迫，你可千万不要耽误，谁对神不敬，巴特勒大人都是有权裁判的。” “我知道了，本镇绝大多数镇民，都是女神的信徒，不会有人做出违背神意的事情，你回去告诉巴特勒大人，就说不用等到月底，本主教五天之后亲自过去。”布莱恩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那就好，哦对了，大人还让我问问，培根怎么还没回去，他在哪，我们来得路上没有遇到过？”诺厄问道。 “他在温柔乡，走不动了。”布莱恩答道。 “温柔乡，不可能，他可是来办正经事的。” “这样，我带你去看看他，怎么样？” “那么走吧。”诺厄一挥手，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 布莱恩客气地把诺厄请上马车，亲自为他赶车，拉到了绞刑架旁边，培根的尸体还悬挂在上面，布莱恩要求示众五天，再把他埋了。 “培根就在那，他在荡秋千。”布莱恩指着绞刑架道。 “这……这是绞刑？”诺厄下了车，盯着蒙头的尸体，心里七上八下。 “是的，我把他杀了。”布莱恩脸色变了，现在一点也不友好。 “你……你真的……”诺厄的腿发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孬种”如此胆大妄为。 布莱恩一把拎住丑汉的领子，把他提到尸体面前，摘下培根头上的黑罩，将诺厄的脸推上前道：“看清楚，是不是培根？” 面对已经吐着舌头青紫色的恐怖嘴脸，诺厄吓得魂不附体，惨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布莱恩耸耸鼻子，看了看下面不屑道：“我靠，你尿了?” 接下来几天，诺厄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布莱恩把他和野蛮人关在了一起，不同是的野蛮人可以在屋子里自由活动，诺厄却只能呆在囚笼里，第一次见到女野蛮人呲牙，诺厄当场就昏了过去。 现在布莱恩也能和野蛮人进行简单的对话，说道：“他，臭的，不要吃。” 女野蛮人道：“不吃，鸡好吃。” 布莱恩点点头，向女人竖起拇指：“鸡肉，每天有。” 布莱恩身着主教的锦袍，站在窗口，静静地望着府邸门口停着的五辆牛车，车上装满了质地良好的乌樟原木，这些木材都是用来打造宫殿和高级家具的材料，无论在哪都能卖上好价钱，主教大人已经决定，将木头送给巴特勒。 “这就要出发了，真的打算每个月花这么大的本钱，来迁就那个老不死的巴特勒？”萨林娜生气而又担心。 “不错，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每月200根乌樟，一枚晶钻，花钱买个安宁，但是我坚决不出人，托比镇民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去给她们当苦力。”布莱恩回头道，“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件事能够谈成功，巴特勒和马洛不过是两个贪婪而没有志向的人。” “万一他们还不满足呢？”萨林娜取来了主教最讨厌的帽子。 “那他们只好去死了。”布莱恩戴上高帽，眼睛里冒出了凶光。 “你赢不了的，布莱恩，这是去送命！”萨林娜无奈道。 “你比以前更关心我了。” “那有什么用，你做事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错了，萨林娜，我一直很在乎你的感受，自从上次我说厨子煎蛋比你煎得好吃，你因为这个生气之后，我就没让他煎过蛋，一直都吃你做的。”布莱恩微微一笑。 萨林娜想笑，可是眼睛里泛出泪花：“我等你回来，继续煎蛋给你吃。” “放心吧，我走了。”布莱恩轻拍了萨林娜一下，快步下楼。 萨林娜看着布莱恩笔挺的背影，看着他走出楼房，和刚刚赶来的阿德拉和乔纳森相拥在一起，看着他大声地开着玩笑，然后脸色刷地严肃起来，命令车队开始出发。端坐在马车上的布莱恩没有回头，萨林娜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回头，她甚至猜到，布莱恩带着木头和钱财去只是个幌子，所谓的谈判只是演演戏，最后布莱恩一定会拔剑，他不过是一直在伺机等待拔剑的时间。 萨林娜发觉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男人，许多过去的情景冷不丁地涌了出来，每次都是布莱恩吃亏，挨了她不少的耳光，想到这些萨林娜又哭又笑，她不知道男人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对手毕竟是可怕的五级大法师。 萨林娜其实一直想说：“大不了，放弃这个镇子。”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布莱恩不会放弃，大主教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过，现在更不可能。 第二十四章 伏击 清晨，巴特勒步履轻快地在梅斯水大街上行走着，几十年来他一直保持着这种良好习惯，早起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保持头脑清醒。巴特勒认为大多数魔法师的生活习性并不可取，他们整夜地冥想，白日贪睡，一副弱不禁风的身体，即使精神力强大，实际上经不起风雨。上了年纪的魔法师依靠大量药剂维持健康，在助祭看来是一种悲哀。 大街的尽头通往乐安山，这是一座不到一百米的小山，也是枫叶镇附近唯一的高地，巴特勒的新居，即将在半山腰的一块新辟的平地上开工，巴特勒喜欢这里，环境幽静，可以居高临下，俯瞰整个镇子，俨然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势。环山的石板路已经修好，巴特勒踩着这条专门为他而建的道路，不免有些春风得意。 巴特勒感谢战争，如果一切照常，他恐怕只能在布莱恩的分教区指导一段时间，就要回去继续做那可怜的小人物，在圣心城，他不过是个中下等的神职人员，上面还有祭司、大祭司和大主教，几乎每天，他都要小心面对这些让他内心不爽的大人物，既没有太多的自由也没有任何优越感。 但是战争让大人物暂时遗忘了这片土地，加上阿利克大公拥兵自重的态势，教皇海诺的权力触角，已经无法伸及到整个赛内赫公国，更不要说最南方的地域，可以说巴特勒已经基本脱离了教会，只是拿女神作为幌子，在不断逼迫和压制布莱恩，他不会给这位根基不稳的子爵任何喘息的机会，尽管布莱恩表现得很恭顺。 巴特勒知道布莱恩在打算什么，这位子爵在三天之前开出条件，愿意拿出更多的钱，来保证托比镇不受打扰，他还想拥有一小块地盘，无非就是需要时间储备力量，布莱恩同意每月缴纳一个晶钻，其实就是想说：“再等等，等我强大一些，好有能力抗衡。” 巴特勒觉得年轻人真是幼稚，再等等，那怎么可能？等你布莱恩成为五级战士，拥有和我战斗的资本？托比镇的条件得天独厚，它是距离迷雾森林最近的小镇，坐拥无尽资源，这样的好地盘岂能让给一个毛头小子？巴特勒在接受布莱恩的所有让步之后，仍然让他派遣镇民前来做苦力，等上三四个月，没有钱没有人的托比镇被掏空之后，几乎可以兵不血刃占领下来。 布莱恩果然委曲求全，他已经回镇里去组织劳力，争取在月底前送往枫叶镇。巴特勒料想子爵只能如此，难道他选择反抗？那真是异想天开！从义理上，布莱恩站不住脚，他抗命就是违背神意；从实力上，布莱恩更站不住脚，他才只有四级，托比镇的武装也远远不如枫叶镇强大，所以，除了妥协他还能干点什么呢？ 至于培根和诺厄，巴特勒并没有过多考虑，他们的死活也不重要，最糟糕的情况可能是布莱恩将两个人扣押了，作为谈判的筹码。其实他们无足轻重，布莱恩拿两个小人物做文章，不是山穷水尽，就是狗急跳墙？三天已经过去，巴特勒盘算着，再过三天，布莱恩如果还不把劳力送来，他就要开始问责，甚至开始进行裁判，动用武力虽然是不好的选择，但是一切取决于子爵大人的态度。 “子爵大人，真是个窝囊的大人啊！”巴特勒看着东方微曦，内心充满了嘲讽，再有一会，工人们吃完饭就要上工，布莱恩送来的两百根乌樟，马上要运到山上。巴特勒往山下走去，他突然感到皮肤发紧，魔法盾自动地形成于体外，一个蒙面黑衣人，从路旁的灌木丛跃出，手中大剑带着一股劲风，狠狠朝自己砸来。 布莱恩对巴特勒极度失望，三天前的谈判进行到一半，他已经明白，这个贪婪的老家伙，目标不仅仅是钱物，而是要彻底倾吞他的封地。布莱恩决心杀掉巴特勒，假托自己回去组织劳力，实际上并没有离开枫叶镇，这三天他一直暗中观察巴特勒的一举一动，摸清了助祭喜欢来这座荒山晨练的习惯。 从半夜一直潜伏到现在，布莱恩运足了斗气，由树丛中跃出，一记沉重的横扫，硬生生砸在巴特勒的魔法护盾上，两人都被震退半步，布莱恩猛提一口气，继续发动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这是最好的时机，乐安山上没有其他人，苦力们还没有上工，巴特勒既没有防备，也没有带任何护卫，布莱恩希望通过不断地轰击，击碎助祭的魔法盾，只要护体的精神力一破，就存在击杀的可能。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巴特勒喘息，不能让他释放任何一个魔法。 布莱恩连续横扫、纵劈、冲刺、撞击，巴特勒精神力所形成的魔法盾，就像一个无形的气泡，发生各种各样的形变，不停地震荡着，但是并没有破裂。老助祭踉踉跄跄一路后退，站立不稳从山坡上翻滚下去，布莱恩追上去，看着倒卧在地上的仇敌，动作不由一滞，巴特勒的手上，举起了魔法卷轴。 魔法卷轴发出了耀眼白光，瞬间从空中落下两个巨大的金属傀儡，六级魔法钢铁巨人被召唤出来，拦在布莱恩面前，三米高的大家伙无视一切障碍，朝子爵冲去，脚下的大地随着它们的步伐发出震颤，与此同时，巴特勒开始吟唱咒语，他准备利用傀儡给自己创造时间，完成一次强悍的反击。 命悬一线，布莱恩不退反进，加速疾冲到傀儡面前，一个前扑从巨人之间的缝隙钻过，又是一记纵劈，砍向巴特勒的头顶，巴特勒不敢大意，向后退避，咒语却被打断。钢铁巨人比土元素更加灵活，很快就转过身来，四个比澡盆还大的拳头，挟着劲风，朝布莱恩的身体抡去。 布莱恩倒地翻滚，堪堪避过重击，尚未起身，钢铁傀儡的大脚又临空踏来，只好用力一蹬身旁的树木，身体横飞出去，肩旁正好撞在巴特勒的身上，再一次阻止了法师施咒。 “你是谁？”巴特勒站稳之后问道。 “我是你爷爷。”布莱恩吼道，临死也要占点便宜。 第二十五章 相互利用 巴特勒听出子爵的声音，但是他有点恍惚，一直以来，布莱恩都是选择迁就和退让，怎么突然来刺杀自己，谁给了他这份胆子，还是他始终在隐忍不发？来不及想太多，法师感到储备并不剩很多了，战士一直在击打魔法盾消耗他的精神力，现在需要释放一个大地之墙困住敌人，钢铁巨人就能解决他。 大地之墙至少需要半分钟的时间，可是布莱恩一直缠着巴特勒不放，他紧紧贴住巴特勒，让钢铁傀儡有所顾忌，害怕伤到主人，几次击打，眼看都要命中这个油滑的战士，却被他侧步闪过，让重拳砸在魔法盾上。魔法盾已经岌岌可危，巴特勒心里焦急，布莱恩显然是利用智商低下的傀儡，帮助他破坏魔法盾。 地刺！只能用地刺干扰战士的行动力，这种低级法术又快消耗又小，一串简短的吐字，地下的岩石如笋子一般冒出地面，扎向布莱恩的脚底。布莱恩果然有些慌乱，上下不能顾全，被钢铁巨人的拳头扫中肋骨，啪啪的骨裂声接连响起，子爵喷出一大口血，斜飞了出去。 布莱恩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大喊道：“他（妈）的还不出来，影子大叔？” 巴特勒一惊，下一个魔法又失败了，难道这家伙还有其他埋伏？ 钢铁傀儡却毫无顾忌，它们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又向敌人冲了过去。布莱恩咬着牙旋身让过一记重拳，钻到一个巨人的腋下，跳起来用手勾住它的肩膀，翻身爬到傀儡的肩头上，那巨人怒吼一声，举起两只大掌夹击布莱恩，子爵跃到了另一个傀儡的肩上，愤怒的巨人竟然将自己的脑袋夹扁，轰隆倒了下去。 布莱恩疼得直抽冷气，他抱着钢铁人的头，口中鲜血汩汩涌出，希望余下的巨人同样足够蠢，把自己的脑袋砸扁。布莱恩感到自己已经没有斗气了，纵使不受伤，也坚持不下去，这个时候影子大叔还没有现身，他是在等自己死吗？邓巴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钢铁巨人也不是蠢到极点，看到同伴把自己的头拍裂，自己不敢过于用力，只是拿手轻轻把布莱恩拨拉下去，不过这时哪怕轻轻一下，对于布莱恩也不堪承受，他又吐出一口血，摔落在地上。巨人打算踩死布莱恩，但是它发现另一个糟糕的问题，眼睛被血水糊住，眼前只有一片鲜红，完全失去了视野，这货的铁手也擦不干净，怒气腾腾地一阵乱跺，整个地面震颤不止。 “停下，给我停下!”巴特勒被震动干扰，根本释放不出法术，现在的情形，只要一个地刺术刺穿布莱恩的心脏，战斗就结束了。钢铁巨人听到主人的命令，终于停止了动作。巴特勒的精神力也快到极限，魔法盾抖动几下消失掉，他开始吟唱咒语。 布莱恩滚了两圈，从怀中掏出弓弩，想用毒箭射死助祭，可惜弓弩已经断裂，他只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摸出腰间带着毒液的箭支，掷向法师。巴特勒看见箭支落在脚边，脸上露出了狞笑，看来胜利最后还是属于自己，这个四级战士，还真难以对付！不过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布莱恩身死，托比镇还有什么抵抗力？ 咒语还剩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巴特勒竟然没有念完，他感到心脏猛然收缩，无论无何都不能继续发音，好像死神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只有喉头还在艰难涌动。巴特勒低下头，看到胸口有一个小洞，他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洞穿了身体，瞳孔慢慢开始放大，眼前出现了雾气，灰蒙蒙的雾笼罩过来，直到一片漆黑。 “你终于来了。”布莱恩咳着血道。 “警告过你，不要利用我！”影子大叔很愤怒。 “我……没有别的好办法。” 大地又颤抖起来，还有一个钢铁巨人依然存在，虽然主人死了，它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循着敌人的声音走了过来。布莱恩斜眼往上看去，纵使在大白天，依然看不清影子的样子，只有一个灰影，绕着傀儡旋转，也不知影子大叔用得是什么武器，还是仅仅凭借双手，瞬间拧下巨人的一只胳膊。 布莱恩领略到什么叫做强大，这个对于自己威胁极大的钢铁傀儡，就在呼吸之间，被影子大卸八块，成了一堆废铁，然后灰影一闪，影子站到布莱恩视角的盲区，一动不动了。 过了良久，影子才开始说话：“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利用我，我就看着你去死。” 布莱恩嘿嘿一笑：“你们……你们也在利用我，互相利……利用而已。” “我们是在帮助你，不知死活！” “好，感谢你……又救了我一命，再帮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把我拖到隐蔽的地方，别让人看到就行，苦力们马……马上要上工了。” “哼！”影子闷哼一声，走上前手掌一划，布莱恩立刻失去了知觉，他拖起子爵，转眼之间行进了数千米，才把这货扔在一棵大树旁。影子看了看身后，又将折了回去，将刚才制造的所有痕迹全部消除，这才瞪了布莱恩两眼，隐没于树林中。 一阵暴雨浇醒了布莱恩，他略略一动，肋部又传来了剧痛，这次受伤非常严重，布莱恩低头看到右肋被打穿了，大片的肉全部被刮掉，白森森的断骨露在外面，可以看到内脏在蠕动。一滴雨水从树叶上掉下，正好顺着肋骨的间隙，掉进了身体里，冰冷的感觉让子爵打了个激灵，他赶紧扯过破碎的衣服，盖住了伤口。 尽管拥有肌体快速修复能力，布莱恩还是发起了高烧，他模模糊糊见到一个金黄卷发的女人，正在桌子上写字，纸上的标题正是《艾斯翠德笔记》：“现在想来，我们的兴奋和期待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整个世界终于在我们的努力下，走到了毁灭的边缘，也许支撑不了三个月，美丽的图拉之星，只剩下粉尘和风暴，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第二十六章 收复封地 是谁？谁是艾斯翠德？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意识深处？你在哪里，在过去还是在未来？你的出现，又是谁的安排，是神吗？难道说，世间一切，本来就有安排，我去那个地洞，我见到你，都是安排好的？这是幸运，还是悲哀？回答我，回答我！ 没有回答。静谧的夜晚，湿漉漉的树林里有些清冷，布莱恩睁开眼望着天空，树叶遮掩之下，只能看到西北方向。暴雨过后，天穹如洗，几颗星星格外明亮。在记忆中，西北的夜空一直都是黯淡的，怎么多了几点星光？布莱恩想起邓巴的话——四百年前，辰星教会信徒们膜拜的西北星空突然一片黑暗，他们失去了神的庇护，失去了圣奥西丁赋予的强大能力，最终不战而亡。 可是，那灰暗的领域怎么重新有了光芒？ 布莱恩站起来，感觉自己好多了，虽然看不见，他用手摸了摸伤口，似乎基本愈合了，至少没有骨头露在外面。凭着感觉走了半个小时，布莱恩来到乐安山上，这是他击杀巴特勒的地方，树丛一片狼藉，从这里俯视下去，枫叶镇一览无遗。 深夜的集镇几乎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灯光，和他上一次来迥然不容，这里失去了它应有的繁荣，巴特勒盘剥了它的血肉，幸而，这个混蛋已经死了。接下来，圣心城的教会将作何反应，镇长马洛又将有何动作，布莱恩思考之后觉得并不能做什么明确的判断，选择只有一个，先回托比镇，带领自己的队伍收复封地，剩下的，以及想不通的事情随它去吧。 风驰电掣，仅仅用了四天，布莱恩去而复返，这一次，托比镇的佣兵全员出动，伐木场亡命小队成员也随队出征，六十多人的部队集结在枫叶镇南边的入口处。一面蓝底的旗帜在空中飘扬，上面用各色丝线绣制出图案——中央是一块盾牌，左右斜插两把大剑，盾牌里是一根洁白的羽毛。 队伍的服装不算整齐，但能大致表明分工，亡命小队成员担当先锋，六名穿着锁子甲的战士举着方盾站在最前端，四名长矛手紧跟其后，接着是佣兵的步兵方队，最后是佣兵弓箭手方队。子爵布莱恩、魔法师伯恩和这次的作战指挥加拉赫，并列于步兵方队和弓箭手方队之间，准备对枫叶镇发动攻击。 布莱恩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随风舞动的旗帜，这面几名女工不休不眠赶制出来的大旗，声明了自己的武装，白羽护卫团正式成立，尽管佣兵们并不信仰女神，但是目前以他的身份，自然要顶着教会的光环，以象征女神的白羽毛作为部队标志。 看到原本并不设防的枫叶镇，街道上已经拦起一道道木头栅栏和草袋土墙，布莱恩明白马洛选择孤注一掷，他并不愿意放弃自己浸淫多年的地盘，这场战争不可轻易避免。当然，首先要采取心理攻势。 “枫叶镇的所有子民都请注意，我是布莱恩子爵，也是本地区的主教。”布莱恩开始大声说话，好在伯恩这些天学有所成，已经掌握了魔法扩音，子爵的声音可以传出很远。“只有我，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统领者，是你们的精神领袖！巴特勒妄图利用神明，控制枫叶镇，带领你们走向黑暗，但是女神无所不知，神罚降临到巴特勒的头上，他的死亡证明了一切！马洛是巴特勒的帮凶，他仍在违抗神意背道而行，如果有人依然服从他的命令，即将受到正义裁决，如果你们能够及时醒悟，女神和她的信仰者都将既往不咎，原谅他的所有过失。” 加拉赫继续喊道：“镇民们，我是子爵大人麾下白羽护卫团团长，我将带领正义和无敌的队伍来解救你们，现在我宣布命令，活捉马洛者，赏两百金索伦，杀死马洛者，赏一百金索伦，活捉击杀其他头目，都有赏金，无谓抵抗者，斩杀不赦！” “等十分钟，开始进攻。”布莱恩布置一句，将战场交给加拉赫。 “先锋队预备，十分钟后，发动攻击。”加拉赫一声大吼，声音通过魔法传播，震慑人心。 整个枫叶镇动摇了，本来马洛就不得人心，绝大多数镇民都是在他的压榨之下艰难生活，加上这些天以筹建神庙的名义，又制造了许多家破人亡的事端，突然之间，被压抑多年的民众爆发起来。许多强壮的男子从家中冲出，举着锄头棍棒，冲向附近的守卫者，包括一些守卫的士兵也临阵倒戈，对着自己的上级拔出了刀剑，战斗还没打响，马洛布置的几层防御工事，自动土崩瓦解。 “进攻，愣着干什么，开始攻击，快给老子省点钱。”布莱恩连忙催促道。 一路推进，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反击，有时候零星射来几只冷箭，自然达不到任何目的，经过严格训练的白羽护卫团，迅速包围了马洛的豪宅，负隅顽抗的镇长连逃跑都来不及，一家人被自己打手们给捆了起来，押到布莱恩的面前。 布莱恩都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复了整个集镇，数百人的武装，如同一盘散沙，瞬间被打得溃不成军，除了几个战士骑马逃走，大部分都成了俘虏。 “杀了他，杀了他！”山呼一般的叫喊响起，镇民们义愤填膺，有的人甚至拿着棍棒冲上来，要打马洛的脑袋。白羽护卫团战士将人群推开，拦出一块空地，极力维持着秩序。布莱恩走上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的马洛，示意大家冷静。 “都安静，安静，听听子爵大人的裁决。”加拉赫对着人群吼道。 “不，不是我的裁决，而是律法的裁决。”布莱恩郑重道，“把这个人关起来，明天举行公审大会，每个人都可以控诉他的罪行。” “饶了我，大人，饶了我吧，我舅舅是邓普洛侯爵。”马洛跪着挪了几步，用脸挨着布莱恩的脚面恳求道。 布莱恩睥睨地看着马洛，轻轻一脚将他踢开，抬头说道：“在这片封地上，无论是侯爵还是子爵，就算是神职人员，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我宣布，奖励今天战争之中有功的镇民，废除巴特勒和马洛制定的一切不合理规定，枫叶镇将实行新制度。” “大人英明！”伯恩不失时机举起右臂高呼，理所当然，成百上千的苦难民众，也举起右臂发起了雷鸣般的响应。 第一章 居然召唤了一个蛋 今年的雨季提前过早，给探险小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刚刚抵达第一站伐木场，倾盆暴雨不得不让布莱恩他们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在屋里欣赏着白茫茫的雨脚。鹿饮河比平日愤怒了许多，从上游带着一腔浑浊的激情直奔而来，险些冲垮了整个码头。 子爵大人自从有了创造一个气泡法术的“伟大理想”，对魔法的热情猛然增加了数倍，他独自坐在窗边，沉浸在斯威夫特的魔法笔记之中。魔导师和伯恩相比，布莱恩觉得就是一个水晶球和一个猪尿泡的区别，显然大师对于魔法的理解要深刻许多，而半吊子的杂货商老板，连入门的冥想都讲不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够混到二级的。 魔导师斯威夫特认为，普遍的入门者，在冥想这个阶段，都走入了一个误区——冥想并不是耗尽脑力来思考，虽然这样做也能有所收效，但是如果相反，在一种安定的状态下，彻底放空意识，甚至让它脱离身体的控制，与自然相融合，则能更好地汲取元素之力，从而达到较快扩展精神力的效果。 布莱恩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学的东西全是错误的，只有意识放空，不被身体控制，才是有成效的方法，而不是布莱恩讲的那样，运用思维努力去寻索外界的能量。尝试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体内果然出现了反应，似乎有一股热流，在颅腔流动不息，难道这就是精神力？ “你这个蠢货，耽误了我多少工夫？”布莱恩走到伯恩的房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怎么了大人?”伯恩疑惑道。 “怎么了，你对冥想方法的描述，简直错到了不可饶恕的程度！”布莱恩怒道，“谁说冥想是用思维尽力去汲取外界能量的，真是可笑！你倒好，还来了个形象的比喻，什么大脑就像一个水桶，思想就像一张小嘴，外面的元素之力像一个巨大的乳房，小嘴咬住乳房，不停地吸啊吸啊，水桶就会满起来，这是放屁！” “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海洛伊斯正好经过门口，听到了布莱恩关于吸啊吸啊的言论，顿时面红耳赤，发出一声惊叹。 “不不不，我这么高尚的人品，怎么可能会谈论那么猥琐的话题，其实我们正在讨论魔法理论，是不是，伯恩。” “是的小姐，子爵大人吸的不是女人的那个，他吸的是……” “行了，我不想听了。”海洛伊斯打断伯恩的解释转身要走。 “别走，魔法师小姐，我需要你的验证。”布莱恩拦住女孩，“我可能已经拥有了精神力。” “什么，哈哈哈哈，你还不如说你肚子里有个孩子。”伯恩笑抽。 “真的。”布莱恩严肃地道，“有一股热流，在我身体里奔跑。” “那就快去厕所。”海洛伊斯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伯恩狂笑，就差在地上打滚。 布莱恩气得手脚无措，抓了抓头发喊道：“这样，有什么验证精神力的办法，让我证明给你们看。” 海洛伊斯道：“检验精神力有一个最简单的咒语，只要念一句‘壁咚’，你的手指如果能够发出精神之光，就可以了。” “壁咚？”布莱恩问道，“你确定这是个咒语吗？” 海洛伊斯和伯恩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同时看到，布莱恩的右手食指，有蓝色的光闪了一闪，可以确定，那是魔法的光辉，和斗气完全不一样。 “我的天，我不是瞎了眼吧?”伯恩抓起布莱恩的手道，“能不能再来一次？” “壁咚。”这次闪的是红色。 “你冥想多久了，布莱恩？”海洛伊斯顿时也好奇起来。 “一共也就三四次吧，加起来有五六个小时了。”布莱恩回忆道。 “五六个小时！”两位魔法师异口同声发出了震惊地喊叫，就算是魔法天才，也要冥想两个月才能拥有精神力。 “更可怕的是，他发出的光是蓝色和红色，我记得上次给他天赋测试的时候，大人是自然属性和大地属性，应该发出绿光和橘色光才对。”伯恩话音都有些颤抖了。 “连属性都能改变吗，还是你上次测错了？”海洛伊斯问道。 “再来一遍，这件事一定要再来一遍，我无法相信一切是真的。”伯恩一边说，一边在屋子的空地上，运用自己的精神力，画了一个小的天赋魔法阵，示意布莱恩赶紧站在里面。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测试的结果，布莱恩的属性再也不是固定的，魔法阵的六个角，依次不断地发出亮光，一会是红，一会是绿，一会又变成了其他颜色。 “这算什么？”布莱恩搞不清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剧变，记得在自己的小院里，他的属性始终是绿色和橘色。 “这，只能算见鬼！”海洛伊斯叹道。 “我们再试试你的精神力有多少，达到了几级的程度，先释放一个侦察之眼试试，一级魔法，还记得吧？”伯恩说道。 “记得。”布莱恩念起咒语，一道灰光升腾，侦察之眼从手中飞起，一直冲到天花板上。 “好，一级没问题，我们来个二级的。”伯恩有点羡慕嫉妒恨。 “二级我不会，从来没学过什么二级法术。”布莱恩摊摊手。 “我教你一个石肤术，强化防御的魔法。”伯恩说罢，念了一遍咒语。 布莱恩跟着学了一遍，用手一指，波恩的身上多了一层薄薄的坚硬的保护膜。 “上天啊，女神啊，你何等不公！”伯恩流出眼泪，“我花了十几年，才进阶到二级，怎么大人一眨眼就这样了？” “别急，说不定能到三级呢。”海洛伊斯倒是挺高兴。 “三级法术我更不知道了。”布莱恩道。 “你想学什么？” “学个召唤术吧，召唤一个傀儡什么的。”布莱恩想起了巴特勒的钢铁巨人。 “那好，就教你召唤炎界的火精灵，最简单的召唤术。” 布莱恩认真记下海洛伊斯传授的口诀，吟唱了一遍后，指了指空中，并没有任何反应。 “可惜，你是二级法师。”海洛伊斯给出结论。 “也不错。”布莱恩耸耸肩，但是心里并不甘心，又指着地面大声念了一遍咒语，突然空气中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团烟雾散去后，地上出现了一个蛋，拳头大小紫色外壳的蛋！ “什么鬼？”海洛伊斯呆了。 第二章 想家的泪水 大雨刚刚停下，布莱恩便让阿德拉领着自己，将整个伐木场巡视了一圈。如今的木场，有了很大的改变，工作区域分明，原料堆放整洁，道路进行了修缮，工人们的住宿条件也明显好了许多，以往的破帐篷全部拆除，换成了整齐的小木屋。布莱恩觉得阿德拉真是一个天才，短短半个多月，这里焕然一新、秩序井然，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仅如此，工作场地上还出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布莱恩对道路上的两条凹槽很感兴趣，问道：“这有什么作用？” “大人，这是运送木材的轨道，滑车可以在上面行进，既加快了效率，又省了不少力气。”阿德拉解释道，“将来我们想把这种轨道，一直延伸到森林深处，这样作业范围可以增大几倍，砍下的木头也能很快运出来，再装到船上。” “想法真不错，那些立着的大木桩和横杆又是干什么的？” “那是起重装置，利用固定在顶端的滑轮，轻松就能把几百斤的木头吊起来。”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吗？”布莱恩赞叹道。 “不全是，现在木场有奖励机制，如果谁想到了提高工作效率的好办法，都会给予相应奖励，这样一来，很多工人都在开动脑筋，大大小小的改进有几十项。工作速度一增加，工人们的收入也随着增加了，大伙干劲十足。现在周围的猎人村庄，哪怕离得很远，村里的青年男子们也会赶来这里干活，几乎没人打猎了。”阿德拉开心地汇报道，“大人，再去看看我们的堤防。” 布莱恩来到河边，看到沿岸用石块砌成了一道高达三米的防护堤，河堤之上，竖立着四座箭塔，一些士兵正在箭塔上执勤，他们的身边是新装的大型机弩。 “这么大的弩箭，你是准备直接把野蛮人的小船给射穿吗？”布莱恩笑道。 “是的大人，鉴于上次野蛮人袭击事故，我们决定加高河堤作为屏障，防止类似惨剧再次发生，这样野蛮人即使过了河，他们也不能轻易爬上来，您看，河堤外墙都装了很多木头的尖刺，加上弩箭，我让它们来多少死多少。”阿德拉道，“另外，河堤还有防止洪水的作用，雨季涨水了，也不会淹掉木场。不过没想到码头不够结实，差点被大水冲垮。” “野蛮人又来过吗？” “河对岸好像又出现了一个蛮族的小部族，不过他们吃过两次亏，就再也不来骚扰我们了。” 布莱恩点点头赞赏道：“我要给你记功和奖赏，阿德拉，伐木场被你管理得很棒，超乎我的想象，但是你不要忘记，它还有个名字，叫做猛龙要塞，距离我理想中的要塞，还相差很远。记得我给你画过的规划图吗？” “记得大人，我正在加紧筹备，或许一年之后，它就初具规模。”阿德拉信心满满，“只是开挖河底隧道，我心里一直没把握，如果造成坍塌泄露，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没关系，这次我探险回来，会给你配备几个矮人工匠，他们对于地下隧洞的挖掘，有很成熟的技术。” 阿德拉有点失望：“这次真的不带我去吗？” “阿德拉，你的特长是谋划和管理，至于打仗和指挥，上次你已经尝试过，似乎天分要差一些，所以我希望你尽可能地站在更合适的位置上，毕竟，解决某些事情，需要依靠武力，而另外一些事情，则需要智力。”布莱恩劝慰道。 “我明白了大人，我会把我的满腔热血，倾注在猛龙要塞上。” “那就好，你负责建设，戈德温负责训练，你们一文一武，要搞好搭配。”布莱恩嘱咐道，“有了你们这些帮手，我就清闲了，当个亡命小队的队长，冲锋陷阵的事情交给我。” “大人，您的气魄无人能及，把所有权力交给别人，自己身先士卒，没有哪个贵族，能和您比。”阿德拉由衷称赞道。 “马屁拍得不错。”布莱恩哈哈一笑，“是豪斯曼先生的《理想之国》提醒了我，他说国家机构，应该交给精英来管理，而不是谁身份高谁就乱插手。这一点我非常赞同，至于我，凝聚一下人心，负责监督就行了。哦，对了，我回去看看我的蛋去。” “您的蛋！”阿德拉吃惊道，“它不在您身上？” 夜晚，布莱恩正在被窝里，孵着他的紫色小蛋，他非常期待，究竟是什么东西会破壳而出。“今晚要抓紧时间，明天探险队就要出发了。”布莱恩自言自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悠长的嚎叫声，声音苍凉凄厉，让人毛骨悚然。布莱恩跳下床，取下精铁大剑，披着皮甲冲了出去。 很多人都被惊醒，来到河堤旁，一个卫兵跑过来报告，原来是布莱恩带来的女野蛮人，正在岸边喊叫。戈德温也赶了过来，向子爵大人请示，是不是要把野蛮人先关起来，她们的动静，可能会引来对岸的蛮族。 布莱恩摆摆手，走过去来到萨萨（萨林娜给女野蛮人起得新名字）旁边，问道：“怎么了，萨萨？” “回家，我想妈妈。”萨萨扭过头，满脸都是泪水。 布莱恩明白了，原来女野蛮人到了丈夫战死的地方，触动了心思，忍不住在河边喊叫起来。布莱恩说：“明天，就回家。” “谢谢你，布。”萨萨抱住布莱恩，不断地抽泣。布莱恩第一次和野蛮人如此接近，感受着她粗糙的皮肤，浓烈的体味，心里不由凄惶，萨萨并不知道，是他亲手杀死了她的丈夫。布莱恩帮萨萨擦掉脸上的泪水，劝说了几句，女野蛮人带着孩子，回去睡觉了。 布莱恩却睡不着，众人散去之后，一个人坐在河堤上，望着对岸出神，他不知道，这次萨萨她们回去后，是否会给蛮族带来改变，让他们接受最基本的文明，如果蛮族不再嗜血残忍，或许就能和人类成为朋友，那么谁也不会再杀死对方的丈夫，或者父亲。 “真不简单，你居然可以和蛮族对话，还有拥抱，她们很信任你。”海洛伊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布莱恩的身边，轻轻坐了下来，现在的女孩，没有了城堡里的矜持。 “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布莱恩道。 “她们怎么了？” “想家了，女人想她的母亲。” “我也想家。”海洛伊斯悠悠道，“也许也该嚎叫两声。” “那就叫吧，何必压抑。”布莱恩鼓励道，“不过你才离家两天而已。” “农庄？我不是在想念农庄。”海洛伊斯摇摇头，眼角滑出一行泪，“城堡不是我真正的家，没有母亲的家，怎么能算家？” 第三章 彭彭 海洛伊斯在生自己的气，怎么见到布莱恩，又变得脆弱了，那原本应该保持的冷漠到哪去了，怎么被野蛮人几句想家的喊叫就赶得无影无踪了呢？心中因为这个成熟的男子，漾起了涟漪，甚至想把肩头，依偎到他身上，真是不知羞耻！海洛伊斯狠狠推了布莱恩一下，气鼓鼓站起来，快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海洛伊斯用手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抑制不住内心的慌乱，看到侍从丽莲，脸上不由发烧。在避难农庄的城堡里，丽莲是自己唯一的同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无话不谈，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海洛伊斯在倾述，丽莲在聆听，这个沉迷于剑术的女孩，习惯用沉默对待一切事情，轻易不会开口。 经过软磨硬泡，邓巴只好同意让孙女去丛林历险，但是老头对于布莱恩他们的能力并不放心，然而海洛伊斯不答应任何强者随行保护，无奈之下，邓巴把最近一直在山洞潜修的丽莲叫了回来，作为小姐的贴身侍卫，他确信只有这个女伴，海洛伊斯是不会拒绝的。 丽莲仅仅十八岁，但是她天赋极高又热衷于修行，小小年纪已经是五级战士，加上一身特制的装备，邓巴才放心让她们出门。老头子心里清楚，女孩大了，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慢慢的，这座城堡关不住她的心，离开只是迟早的问题，现在增加一些生存的经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丽莲从海洛伊斯出门时，就始终保持着一个进攻的剑姿，直到她回来依然如故，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头棕色短发，一张英气勃发略有棱角的脸，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酷帅的大男孩，不过身材却是火辣，紧身猎装暴露了她完美的曲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狠劲，就像到处长满了刺。 “你很不安，小姐，呼吸的节奏很乱。”丽莲淡淡地说道，终于换了一个格挡的姿势，手中的细剑收回，横在胸腹之间。这是一把完美的兵刃，剑身笔直细长，由上好的高密石铜打造，看上去没有光泽，实际上锋利无比，一道暗暗的青色能量，在中央脊上涌动，半圆的禁卫军护手和握柄是皓银打制的，古朴典雅，除了芯茎有些复杂的花纹，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念母亲。”海洛伊斯掩饰道。 “母亲，是不会让你脸红的。”丽莲再也不说什么了。 布莱恩被莫名其妙推了个跟头，爬起来发现海洛伊斯已经跑远，抓抓头发走了回去，推开门惊奇地看到，床上的蛋已经破裂了，一个粉嘟嘟的肉球破蛋而出，在床单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有没有生命？ 布莱恩凑近肉球，仔细地观察着，原来粉嫩的皮肤上，还有一层不易察觉的细小绒毛，球体时而会有轻微的颤动，应该是一个活物。布莱恩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肉球，只见球面上裂开一个小口子，里面发出了娇柔的声音：“呵呵，痒啊。” 子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肉球说话让他吃了一惊，想了一下才明白，那个口子恐怕就是生物的嘴巴，这是来自于哪个位面的生命，炎界？肯定不对，炎界物种都自带火焰，早把床铺点着了。冰界？自然不是。冥界不用考虑，难道这是一个魔族？ 过了一会，肉球上两只极小的眼睛睁开了，可爱的小眼珠开始转动，最后盯住布莱恩的脸，绽放出了笑容：“妈妈，你是我的妈妈!” 布莱恩当场晕倒，摆摆手道：“我不是妈妈，顶多可以算爸爸。” “不，你是妈妈，是你生下我的。”肉球的下面伸展出四肢，是四条极短的腿，小小的腿撑起了身体，想布莱恩靠近，“妈妈，快抱抱我。” 布莱恩突然有了个“孩子”，一时还回不过神来，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这时肉球的身体上方也发生着变化，两只微小的肉翼冒了出来，小家伙扇动了几下，但是完全飞不起来。 “抱抱，快抱抱，我需要温暖，妈妈。” 布莱恩只好用手拢住肉球，小生命在子爵的手掌里十分享受，惬意地打了个滚，亲昵地蹭着布莱恩的掌心，让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妈，我是不是该有个名字?” 布莱恩想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了天恩城街道上常常看到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那……你就叫彭彭，好吧？” “彭彭，咯咯咯，这个名字好听，彭彭有名字了，谢谢妈妈。” “可不可以不叫妈妈，我叫布莱恩，你可以直接称呼名字。”布莱恩郁闷道。 “不行，你就是妈妈，妈妈，我饿了。”彭彭娇气地喊道。 “饿了？”布莱恩下意识地摸了****，“你吃什么？要是吃奶的话，我可没有。” 小东西摇摇身子，对着男人上下看了看道：“我不吃奶，我想吃你的扣子。” “扣子！”布莱恩又摸了摸他的金属圆扣，“小孩子别乱开玩笑，扣子怎么能吃？” “彭彭要吃扣子，要吃。”肉球在床上耍赖，不停地滚来滚去。 “这东西是黄铜做的，很硬，我想起来了，野蛮人阿姨有奶，我们可以去问她要一点。”布莱恩怎么也不相信，彭彭能吃下扣子。 “我不吃奶，我就要吃扣子，放心吧妈妈，黄铜对我来说，非常可口。” “妖怪啊！”布莱恩心里叹道，就算是魔族，也没有吃金属为生的吧，这到底是什么品种？布莱恩只好拽下一粒扣子，小心地递到彭彭嘴边。“你真的要吃，吞不下去就赶紧吐出来。” 彭彭见到扣子，眼睛射出精光，大嘴一张，一条粉红的舌头伸出，把那扣子一卷，整个放进口中，吞咽下去，露出了无比满足的表情。“太美了，味道真不错。” 布莱恩咬了一口胳膊，确定这不是一个梦，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妈妈，吃饱了我该睡觉了，就睡你身边。”彭彭说睡就睡，立刻闭上眼，瞬间打起了小呼噜。剩下布莱恩傻傻地站着，他希望最好有个什么神现在出来，来跟他讲讲到底怎么回事。xh:.254.198.194 第四章 出发 布莱恩觉得鼻子钻心的痒，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把彭彭喷出半米多远，小家伙在空中转了几圈，终于稳住身体，两只小肉翼使劲扇着，飞得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掉下来。布莱恩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翅膀竟然变大了一点，外表的皮肤也暗淡了一些，经过了一夜，有了明显的变化。 “这是吃了铜扣子的原因吗，彭彭？” “是的，我吃了扣子，就会成长。”彭彭答道。 “原来是这样，最后成为什么呢？”布莱恩好奇道。 “很难说，或许是只神圣巨龙吧。” “神圣巨龙！”布莱恩立刻激动起来，那可是无敌的存在，“快来，再吃一个扣子。” “不行，不行，彭彭吃一次东西要消化三天以上。” “好吧。”布莱恩点点头，毕竟是铜的嘛，换自己一百天也消化不掉。 敲门声响起，阿德拉在门外报告：“大人，野蛮人在河对岸出现了。” 布莱恩打开门，阿德拉看到了飞在空中的彭彭，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 “我儿子彭彭。”布莱恩简略介绍，“有多少人？” 阿德拉盯着飞舞的小肉球，愣了愣才回答：“二十多个，他们可能是听到了昨晚的呼喊，今天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走，去看看。”布莱恩穿好了装备。 “我也要去。”彭彭紧随子爵飞了出去。 河堤上已经站了许多人，木场的士兵手里握着弓箭，全部严阵以待，哨楼上的巨型弩箭也准备就绪，防止蛮族渡河。布莱恩一过来，彭彭立刻成了关注的新焦点，倒把野蛮人的事情搁置在一边了，大家一边惊叹萌宠的可爱，一边因为布莱恩成了“妈妈”忍俊不已。 萨萨、琳琳和娜娜三个蛮族女人却很焦急，她们见到了对岸的族人，心情非常激动，萨萨对着布莱恩道：“我们，回家，回家。” 布莱恩观察了一下对面，看来蛮族并没有打算过河的意思，他们或许听到本族的女人的叫声，过来看看情况，现在确认了事实，都在对面张牙舞爪地嘶吼，有的甚至拉弓射箭。如果由人类将女人孩子送过去，自然要发生误会，不免会有血腥的战斗，最好的办法，就是萨萨他们自己划船过河。 布莱恩看着湍急的河水，担忧地问道：“你们，自己划船，过去？” 几个蛮族女人明白了意思，使劲点了点，意思她们能行。 为了避免更深的敌意，布莱恩命令所有人收起武器，让母子几人从刚修好的码头登船，并嘱咐几人坐好抓稳，这才使劲一推，把小船推离码头。船上的蛮族母子朝人类挥手，脸上流露出不舍得表情，人类也都纷纷挥手，向她们告别。布莱恩心中感慨，野蛮人已经学会了告别，看来文明在她们心中扎下了种子。 女野蛮人都有几分力气，她们的小船在河里打了两个转之后，这些野人逐渐明白划桨应该互相配合，经过几句吵闹，终于把船头调直，向着对岸前行，布莱恩一直为小船捏了一把汗，慢慢才安心下来。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女野蛮人到了对岸，她们热切地冲向人群，想和久别的族人拥抱，但是迎接女人孩子的却是长矛，野蛮人用武器指着她们，并不允许几人靠近，一个头目开始大喊大叫，好像是在询问什么，接着萨萨也喊叫了起来。因为隔着几百米，布莱恩也听不清对岸争执的内容，他非常担心，部落不能轻易接受这些女人孩子，毕竟她们都穿着衣服。 好在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蛮族头领也许问清了情况，让他的战士押着萨萨她们，离开了河岸，往树林深处走去，看来虽然有误会，但毕竟都是同类，蛮族对待自己人还是不会随意杀戮。布莱恩望着对岸，真心希望野人母子平安，她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给部落带来文明和改变。 早饭之后，探险小队准备出发，经过慎重考虑，一共确定九人参加冒险，其中亡命小队四人，布莱恩、伯恩、罗赛蒂和斯坦贝尔，佣兵两人，加拉赫和一名优秀的弓箭手保罗，避难农庄两人，海洛伊斯和丽莲，再加上一个要送回家的地精拉米。九名队员拉着三匹携带补给的战马，登上了运输船，即将进入鹿饮河南边，探索神秘而未知的领域。 坐在甲板上的布莱恩满怀信心，有了避难农庄两名女士的加入，这应该算是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队伍，那些计划中的任务，都能够顺利完成，不由心情大好，哼起了家乡的歌谣： 波比掉了一只牙， 说话吃饭不方便，啊，多么不方便， 波比哭着喊爷爷，他想要礼物， 最好的礼物就是，送他一颗牙。 波比掉了两只牙， 说话吃饭不方便，啊，更加不方便， 波比哭着喊奶奶，他想要礼物， 最好的礼物就是，送他一颗牙。 波比掉了三只…… “你够了！”海洛伊斯笑道，“波比到底要掉几只牙？” 布莱恩看到众人想吐的表情，没想到自己纵情高歌，竟然带来如此恶劣的负面影响，讪讪叹道：“我这是在教彭彭，小孩子需要学点儿歌。” “你喜欢吗，彭彭？”海洛伊斯自从看到了小肉球，喜爱之极，只要有空就搂在怀里。 “不喜欢，我妈妈唱歌，比幽灵还难听。”彭彭靠在海洛伊斯的胸前，闭着眼懒懒地享受着阳光。众人一阵狂笑，连不苟言笑的丽莲都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我只能说，你们太没有品味了。”布莱恩站起来走到船头，用更大声音唱到，“波比掉了一只牙……” “嗖”，一支木箭迎面射来，被布莱恩抓了正着。船上士兵立刻架起盾牌，大声示警：“有埋伏。” 此时运输船已经接近对岸，布莱恩看到河边的灌木丛中，一个野蛮人又朝他射出第二箭，口中喊道：“闭嘴，人类！”布莱恩用手中大剑拨开袭击，满脑袋都是黑线，我的歌声，连没开化的蛮族都受不了吗？xh:.254.198.194 第五章 蛮族族法 布莱恩尽量避免和蛮族开战，他很清楚以现在的实力，完全碾压对岸一小撮野人。布莱恩选择忍让，命令士兵只防御不进攻，摆出一种“咱们交个朋友”的姿态，让运输船避开野蛮人，到更远的地方靠岸。遗憾的是野蛮人并没有交朋友的概念，他们始终不依不饶追着大船，不时射来两箭，僵持下去终于点燃了某些人类的心头怒火。 丽莲将腰间挂着的头盔戴上，拔出细剑，夺过一个战士的木盾往水里一扔，整个身体发出红色的斗气之焰，纵身一跃，正好踏在漂浮的盾牌上，再运用“突击”技能，迅速前冲，瞬间跨越了十几米的水面，轻松落在了地上。女战士的动作轻盈利落，让其他人大开眼界，不过更可怕的是她的装备，只见暗铜色的长剑一挥，红色斗气夹杂着青色电光，数十道流光呈扇形疾射而出，眨眼之间野蛮人尽数倒下，个个焦黑如碳，连嘶喊的机会都没有。 丽莲收剑入鞘，转身朝大船招招手，示意可以靠岸，这时她身后的一排树木才慢慢倒下，原来剑光早已将它们斩断。好可怕！布莱恩怔怔地看着杀神一般的女人，心里暗叹四级和五级的巨大差别，掂量着自己和丽莲打起来，能在她手上走过几招，一招或者两招？ 布莱恩从搭板上下了船，走到丽莲身边，客气地问道：“女英雄，能让我看看你的剑吗？” “弗格斯家祖传宝物，不行。”丽莲冷冷拒绝道。 “丽莲，就让他看看。”海洛伊斯笑道。 吃瘪的布莱恩从丽莲手上接过兵器，定了定心神，低下头仔细欣赏起来，光是剑鞘剑柄的做工，就让他心醉不已，拔出剑再看剑身，上面有极其复杂的纹路，青光涌动，仿佛有无穷魔力蕴藏其中。布莱恩拿着剑对着地上的石头轻轻一点，就像刺入蛋糕一般轻松，魔光闪动，石头立刻化为齑粉。 “听爷爷说，这是祖上游历北方时，光精灵族长赠送的礼物，用高密石铜和皓银打造，刻了七十二道青色幻影魔纹，威力可不一般呢。”海洛伊斯略作讲解。 “真是个好东西！”布莱恩羡慕一番，将宝物还给丽莲，感觉自己腰间的精铁剑，好像一根烧火棍。心道这丽莲说是一名侍从，只怕并不那么简单，她一身的装备，哪一件不是精美卓绝、价值连城，头盔还有轻甲，布莱恩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女人原本只有五级的实力，加上装备堪比七级剑师，看来好装备也是战斗的重要元素之一。 彭彭显得异常兴奋，绕着丽莲的头顶飞来飞去，绿豆小眼发出瘆人的光芒，大嘴砸吧不停：“琰琉黑金，我好想吃啊！” 布莱恩正在疑惑，彭彭怎么认识琰琉黑金，自己都没听说过。在前方探路的罗赛蒂跑了回来，用手一指道：“报告大人，发现野蛮人的营地，大概距离两百米。” “原来他们就住在水边。”布莱恩点点头，“有多少人？” “只有十几个草棚，人数不是很多。”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隐隐还夹杂着野人的吼叫，本来打算绕行的布莱恩听到动静，决定亲自去探查一下情况，一行人潜伏到营地的附近，子爵释放了一个侦察之眼，突然拔出精铁大剑吼道：“不好，快去救人！” 人数稀少的蛮族部落里，所剩的战士不多，抵抗不到几分钟，就被人类杀了个精光，就连他们的首领也没有多少战斗力，被加拉赫的长刀砍中肩膀，一脚踹倒在地。“不要杀他！”布莱恩大声喝止，走上前一把抓住首领的头发，愤怒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一切都已经晚了，萨萨、琳琳、娜娜还有他们的孩子，手脚都被钉在木桩上，每个人的胸腹都插满了长矛，萨琳娜给他们做的衣服，被扒下来撕成碎片扔在几人的周围，鲜血浸透了布料，场面不忍直视。 布莱恩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蛮族朋友遇到族人之后，会是这样凄惨的结果，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用刀架着蛮族首领的脖子，大声询问原因：“你，为什么，杀了她们？” “叛徒，叛徒！”蛮族小头目估计自己难免一死，脸上浮出轻蔑的表情。 布莱恩看到，小头目的眼睛同其他野人完全不同，眼珠是灰色，和使徒奥卡姆的倒是一模一样，难道奥卡姆死了，他的邪恶依然在野蛮人之中传播？布莱恩几乎失去了理智，横剑一推，将蛮族首领的脑袋从脖子上切下，颈动脉喷出的血浆，溅了他一脸一身。 浴血的布莱恩无力地丢下自己的兵刃，僵硬地走到了萨萨她们身边，看着女人兀自瞪着不甘的眼睛，到死也没有合上，心里感到愧疚无比。 “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凭着自己的想象，干了一件蠢事……”布莱恩声音带着呜咽，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在萨萨尚有余温的脸上，帮她合上眼帘，然后默默地拔去钉在女人手腕上的大铁钉。他终于明白，仅仅依靠几个女人和孩子，并不能给蛮族带来文明，这些人成了牺牲品，而悲剧，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彭彭乖巧地飞到布莱恩的肩头上，轻声劝慰道：“妈妈不要难过。” 伯恩走过来拍拍布莱恩的后背，招呼道：“大家一起帮忙，把我们的朋友埋了。” “给我的朋友们……都穿上衣服。”布莱恩脱下自己的军服，递给罗赛蒂，自己垂着手，低头呆滞地站立在一旁，脸上一片阴沉。 海洛伊斯走过来柔声道：“不要再自责了，爷爷说，人类文明每一次进步，都有血的代价，或许野蛮人也不能避免吧。” “血的代价！”布莱恩悲伤地重复了一遍，“他们对待自己人，也是无比残忍。” “这是蛮族的族法，也许我们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海洛伊斯叹道。 “真的不能吗？”布莱恩抬起头，看到上午的大好阳光，正照射在草棚的顶端，形成了一个彩色的光晕。 第六章 比试 随着继续往南方深入，森林面貌与鹿饮河北岸截然不同，几乎遇不到笔直的树种，虬结的巨木之上绞缠着粗大的藤曼，仿佛是粗糙皮肤上暴起的筋脉，又像一只从地下伸出的巨人手臂，擎起遮天蔽日的树冠。各种怪异的大叶灌木随处可见，连在一起形成参差不齐的绿色屏障，地面上长满了古老的蕨类植物，一些潮湿的地方，可以看到色彩艳丽的物种，这时候地精拉米通常会告诉大家——有毒。 常年在森林中混迹的加拉赫在最前面带路，他那特制的锯齿长刀，能够迅速地斩断藤草，拓出行走空间，佣兵头子的丛林经验丰富，凭借灌木的姿态和苔藓的形状来判断方位，找出一条捷径，把小队带往毛塞河，这是鹿饮河的支流，再沿着小河朝南，就能遇见矮人村落。 与北方的山洞矮人相比，南方的平原矮人更加热爱大自然，居住在矿藏丰富的区域，平原巨人是他们的好伙伴，通常一个村庄，都有一到两名巨人帮助矮人运送矿石。矮人天生热爱金属打造，绝大多数的成年男子都是优秀工匠，他们的首领利用自己特殊的血脉，给兵刃铭刻符文，增加各种攻击属性，被人类称为符文大师。 数千年来，符文大师和矮人工匠都是人类抓捕的对象，强迫他们成为奴隶，铸造优良的兵器，这种世代积累的仇恨极为浓郁，即使用一万桶可口的麦酒也化不开。 天色将暗，行进了一整天的探险小队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扎营休息，也许刚刚过河不远，第一天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除了一只甲壳坚硬的黑甲刺蜥带来一点惊吓之外，还有一群圆腹马蜂突然围住了小队，保罗和一匹白马的情况最糟，身上隆起几个巨大的肿包，要不是拉米配置了消毒药水，只怕行走都非常困难。 布莱恩随便吃了点肉干，靠在大树的树根上，手中摆弄着精铁长剑，他的表情还有些阴郁，一路上寡言少语。显然，野蛮人的死亡挫伤了他的心情，以至于整个队伍都在沉闷的状态下行进，无论是爱开玩笑的伯恩，还是叽叽喳喳的彭彭，这一天都没有说话。 布莱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海洛伊斯和丽莲旁边，看着女战士麻利地钉着帐篷支架，蹲下来说道：“丽莲，我想和你谈谈。” 丽莲有点诧异，回过头看了布莱恩一眼，继续****的活。 “可以吗，海洛伊斯？”布莱恩征询小姐的意见。 “请便。”海洛伊斯答道。 “是要我服从你的指挥吗，长官？”丽莲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的，虽然你很强大，但我认为你不能肆意行动，”布莱恩道，“小队的每个成员，都应该服从我的指挥。” “你的计划就是一味避让吗，野蛮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好心而感动。” “这不是单纯的好心，而是更有眼光的打算，虽然结果并不好。”布莱恩叹了口气，“但是你随意杀戮，只会更糟。” “谁惹我不高兴，我就杀谁，有可能包括你。”丽莲站起来，拔剑指向布莱恩的心脏。 布莱恩后退一步，一时无语，碍于海洛伊斯的面子，他也不好发作。 “丽莲，把剑放下说话。”海洛伊斯劝道。 丽莲手腕一翻，利剑回鞘，思索了片刻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打败我，我就服从你的命令。” 布莱恩尴尬地一笑：“这句话等于没说，我们差了一级。” “我们只比剑术，不比斗气，也不用装备。”丽莲走到一棵大树边，随意捡起一根树枝，“就用树枝。” “真的，用树枝？”布莱恩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以前可是皇家侍卫，我的老师，是理查特纳尔长剑流的正宗传人，我受过他四个月的专门训练。” “没关系，我还可以让让你。”丽莲道，“你可以进攻十次，只要有一次用树枝击中我的身体，我就算输。” 布莱恩当场呆掉，问道：“你的老师是……” “天、地、水和风。”丽莲将树枝立在胸口，有些不耐烦，“去拿树枝，男人。” 布莱恩低头看看周围，选了一根长树枝作为劈刺剑，又选了一根断树枝作为防御剑，断树枝有一个树杈，当成卡槽意图卡住对手的长剑，然后顺势反击。子爵对于自己的剑术信心极高，当年无论是步法还是技击，在侍卫之中都是佼佼者，他觉得女人太骄傲，也许不用三招就能轻易取得胜利。 “记住，只能使用自身的力量。”布莱恩跨出一个弓步，右手“长剑”在前，左手“短剑”护住小腹。 丽莲点点头：“如果我发动斗气，也算输。” 布莱恩趁着女人说话，无耻型霹雳闪电打法便使了出来，后腿一个垫步朝对手肩部疾刺，打算趁其不备一招制敌。丽莲脸上一丝哂笑，手中树枝搭在布莱恩的树枝上，身体半错，手臂旋动，直接把子爵的树枝绞飞了出去。 “不算，不算，我没注意。”布莱恩拾起树枝道。 “第一剑。”丽莲根本不搭理男人。 布莱恩老脸通红，猛地把手中短树枝掷出，然后立即纵劈过去，丽莲反应极快，扑在地上一滚，让过袭击，接着用腿一扫，布莱恩仰面倒下，屁股坐地，纵劈只砍到了头顶上的空气。 “第二剑。” “老子跟你拼了！”布莱恩气急败坏，跳起来用蛮力撞去，也不管丽莲能不能刺中自己，反正自己能刺中她就算赢。丽莲旋身躲闪，顺势把布莱恩一推，推出七八米远，又栽了个狗啃（屎）。 “第三剑。” “第四剑。” …… “第七剑。” “第八剑。” 布莱恩趴在地上喘气，他有种好想哭的感觉，自己的下属们都在旁边看着，这次丢人丢大了，也许会永载《人类笑话大全》。男人的眼珠转了两圈，两手一撑弹射而起，用树枝舞出几朵剑花，虚虚实实朝丽莲攻去，谁知女人不受迷惑，直接一剑抵住布莱恩的咽喉，使他不能寸进。 “第九剑。” “行了，好吧，我认输。”布莱恩垂头丧气，“认输了，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管。” “知道差距就好。”丽莲收回树枝，略微显出得意。 “我要拜师，请老师教我剑术。”布莱恩伏在丽莲脚边，偷偷往靴子上放了一只刚刚抓的五彩毛毛虫。 “你……啊……虫!”丽莲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地蹦了起来。布莱恩用树枝轻轻戳了一下女人的背部，欣喜万分。“第十剑，你输啦！哈哈，我就知道没有女人不怕毛毛虫。” 第七章 祭坛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被迫消灭了大木乃伊后，西尼尔升到了四级，又让小弟们用木乃伊的绷带将它缠得结结实实，如今这个物魔双抗极高的怪物，像个“大粽子”似的整天在埋骨之地横着走路，刺猪王子渐渐不满足仅在墓穴周围活动，吩咐骷髅们守住“家园”，独自进行了一次冥界的长途旅行。 原来冥界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的风景，虽然色彩单调了点，但内容还是很丰富，有时候可以看到巨型的石阵，有时候则是一片枯死的树林，还有数以万计的骨头组成的高山，西尼尔每经过一地，都会加以命名，于是“巨石阵”、“黑森林”、“白骨山”这些地名陆续出现，并在刺猪的灵魂里留下了一张清晰的地图。 在白骨山这一带，西尼尔看到了形状奇特的建筑，这是一个圆形的石砌高台，台子周边到处都是骷髅的骨架，地面则是鲜有的猩红色，一道若有似无的幽光在高台中央晃动。西尼尔小心翼翼爬上去，看到五个很粗的石柱构成梅花形状，呈圆形围住中间的一个圆洞，奇异的光正是从圆洞里射出，变幻出各种离奇的形态。 冥界没有任何信息传递，西尼尔自从成为亡灵之后，就一直在埋骨之地的附近活动，胆小的它长期躲在骨堆或者石罅里聊以度日，可以说猥琐了数百年之久，自然没有见过这种圆形高台，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它把头骨探到圆洞之上，突然感觉诡异光芒穿透了它的魂火，似乎有一只邪恶的手，在绞杀它的记忆，抹去自己留恋的一切，让刺猪感到极度眩晕。 西尼尔的四蹄用力一蹬，终于挣脱了光芒的控制，倒在祭坛之上，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乏痛无力，刺猪王子居然觉得昏昏欲睡，在漫长的时光之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了睡眠的欲望。 也不知昏沉了多久，所有的意识好像消失了，等到眼眶里的魂火慢慢颤动起来，西尼尔又重新看清周围的一切，渐而想起过去，把记忆一点一点弥补回来。此时祭坛外面的空间发生了变化，一道波动的门突然出现在近旁，黝黑的门随着波动逐渐清晰，这让刺猪感到害怕，爬起来藏在一根石柱后面。 传送之门稳定下来，从深邃的门洞里，飞出一个人类的影子，影子绕着祭坛飘荡，最后附在骨堆上，不一会，散落的骨架自动进行组合，形成了完整的骷髅，与普通骷髅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仅眼眶里拥有魂火，身体也布满了精神力的幽光。 骷髅走到传送之门旁边，一只骨臂伸出，用了很长时间从门里取出一颗炫目的五彩宝石，托着宝石的巫灵看了看周围，这才来到祭坛的中央，开始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尊贵的冥界君王，您的朋友哈金斯前来祭献，请接受我供奉的祭品，并给予赏赐。愿所有的灵魂得到洗涤，甘心成为您的仆从！” “嗯？”巫灵哈金斯在祷告之后，心里非常疑惑，怎么没有任何一位君王做出回应，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冥界也有了休息日，君王们都放假了吗？也该有个人值班啊。 哈金斯谨慎地观察了一会祭坛的涤魂之眼，据说这是某位冥界君王魂火的影像，九大君王都可以将自己的灵魂分出数十个投影，置于各处的祭坛之内，用来处理巫灵祭献的新鲜灵魂，那些灵魂经过洗涤便失去了前身的记忆，再向四处飞散，最终成为亡灵。君王会根据黑暗巫师带来的灵魂数量和质量，赋予他们一定的奖励。 为了一个强大的技能或者仆从，黑暗巫师不知疲倦地在主位面用魂魄之心收集亡者散逸的灵魂，有些丧心病狂的巫师，干脆直接杀人夺魂，他们的恐怖和残忍，让主位面所有的种族都视其为敌。 哈金斯甘冒风险，在鲁凯大陆的南方战场逐日草原上采集了数万灵魂，本以为会获得一个极大的奖励，没想到冥界的九位君王一齐默不作声，难道他们全都囊中羞涩，拿不出像样的赏赐？ “尊贵的九大冥界之君，哈金斯给你们送来了无数灵魂，难道你们感知不到？”巫灵的口气变得有些不敬，也有些郁闷。 “哈金斯，放出你的灵魂吧，我将赐予你最高奖赏。”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 哈金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同时又感到奇怪，因为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您是……” “我是冥界刚刚崛起的第十位君王，难道你还没有听说？”声音回答道。 “第十位，还真不知道。”哈金斯努力地思索着。 “我原谅你的无知，把魂魄之心的灵魂都释放出来吧，我的朋友。” “然后呢？”巫灵警惕起来。 “然后你过两天再来，我会送你一件穿上就可以飞行的披风。”第十君王答道。 “为什么要过两天，你好逃跑是吗？”哈金斯绕道石柱后面，已经发现了刺猪西尼尔。 “混账！我第十君王如此尊贵，岂能不守信誉？”西尼尔还在招摇撞骗。 “你是想吞掉这几万个灵魂吧，小东西。”巫灵狠狠踢了刺猪一脚。 “额，被你发现了。”刺猪转过身体，魂火抖动了两下，“不好意思，只是玩个小游戏，怕你一个人太闷。” “第十君王，你的样子很丑啊！”愤怒的哈金斯手骨一指，射出一团幽暗之火。 西尼尔打了个滚闪过，散开四蹄狂奔，心里大为遗憾：“天啊，几万个灵魂，被我吞下会升几级，说不定都能到七级。” “敢耍我，你还想跑？”哈金斯念诵咒语，一团暗灰色的光芒飞起，罩住了正在逃逸的刺猪，让它根本无法动弹，“如果你不是和别人有了灵魂契约，我现在就收了你，每天给你无尽的折磨。” “没必要吧，有点幽默感好不好，冥界需要娱乐精神。”西尼尔在光球里大声喊道。 “哼！这个噬骨禁锢术，会让你和你的主人，都得到应有的惩戒。”哈金斯怒道，“算是一个小警告，四级的小家伙。” “饶命啊，伟大的法师!”西尼尔看到自己的骨头正在迅速分解散落，大声告饶，可是哈金斯并不理会，自己拿着魂魄之心，又回到祭坛去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94 第八章 魔女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探险小队即将抵达毛塞河岸，海洛伊斯心头突然感到一阵虚弱，脑袋里出现猛烈地抽痛，她估计是仆从西尼尔出事了，连忙运用意识把它召唤到主位面，可是这次并没有成功，反而自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直接昏死过去。 丽莲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倒下的女主，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试探她的呼吸。众人见到异常，也都停了下来询问情况，猜测海洛伊斯是不是中毒了，经过地精拉米的检查，并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到底怎么回事？”布莱恩焦急地问道。 丽莲摇摇头，她并不清楚海洛伊斯的身世，甚至不知道小姐和刺猪建立了灵魂契约。 “让她休息一会，斯坦贝尔，你用水袋到河边打点水过来。”布莱恩吩咐道。 高大魁梧的斯坦贝尔来到河边，将大水袋装满后，看到河水清澈，趴下来喝了几口水，又洗了把脸，站起来刚要离开，水里陡然冒出一只碗口大的触须，将他的脚腕缠住倒悬而起，提在半空之中。斯坦贝尔一边呼救，一边收腹屈体，拔出腰间短剑，要斩断触须，然而又一条触须迅速绕住战士的脖子，顿时让他无法反击，面部涨成紫色。 布莱恩听到呼喊，扭头看去，见到河中央一个巨大的怪物冒了出来，滚圆肥硕的身躯，庞大的头部上一张一米多宽的大嘴极其骇人，嘴的四周长满了刺须，两根最长的须条足有四五米，正缠着斯坦贝尔，把他扯住往口中送去。 子爵瞬间发出斗气往河边狂奔，口中大喊：“法师，弓箭手！” “豚魔！”丽莲一惊，对着身旁的拉米道，“照顾好小姐。” 七人同时向水面疾冲而去，弓箭手保罗远远地拉开弓，对着肥胖怪兽奋力射出一箭，射中豚魔的面部，豚魔受了伤后一声尖锐的厉吼，从嘴里喷出一大摊青褐色的浓汁，将身边河水染成了深色。怪物的尖叫具有强大的震慑之力，除了丽莲，其他人全都捂住耳朵，感觉鼓膜轰鸣，站立不稳。正在飞行的彭彭更是闷哼了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小眼珠打转，险些晕了过去。 布莱恩捂着耳朵并不肯减速，但是身体失去原先的平衡，有点歪歪斜斜，一脚才踏入河水，却被丽莲伸手拉住，拽到岸上，摔了个跟头。豚魔用触须将斯坦贝尔浸入满是毒汁的河水，只见他身上立刻冒起几道青烟，可怜的战士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好像被浓酸腐蚀，变得血肉模糊，再也没有一块完好的部分。 “不！”布莱恩一骨碌又站了起来，发出怒吼，心里清楚丽莲拉住他是因为河水有毒，但又不忍队友遭遇不幸，干脆将手中大剑用斗气贯射而出，扎中了豚魔灯笼大的眼睛，魔物身体柔软，大剑没柄而入，痛得在河水中疯狂翻腾，顾不上到口的食物，将人类扔出十几米远，连续发出恐怖的尖叫。 伯恩连续两次被尖叫打断了施咒，最后只好硬挺着放出一个冰锥术，三道半米长的冰锥从天而降，刺入豚魔的头顶，魔法师自己也是耳鼻流血，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丽莲杏目圆睁，运起红色斗气，夹杂着青色电光隔空射向魔兽，或许隔得过远，虽然造成累累伤痕，却不将其置于死地。 豚魔的血液也含有剧毒，现在河面是浓浓的墨绿色，无数鱼的尸体浮在水面，被毒液销蚀掉肉体后又沉入水底，到处是浓郁的腥臭味，岸边只剩下丽莲独自支撑，其他人早已倒地，连距离最远的拉米都坚持不住，抱着头部躺在海洛伊斯身旁。 一直昏死的海洛伊斯反而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的瞳孔不再是幽蓝色，而是转为紫色。拉米看到，浓烈的黑紫气焰在她身体周围升腾，最后凝结成一对巨大的虚幻的翅膀，展开有十米长，海洛伊斯的面部变得冰冷而陌生，她一步一步走向河边，双手摊在身体两侧，手心里是两团滚动的魔焰。 豚魔的叫声突然停止，丽莲也僵在原地，仿佛世界在这一刻时间静止，人们只是不安地看着少女，心头涌起各种复杂的揣测，只有布莱恩清楚，是豚魔的震慑魔音激发了海洛伊斯的另一面，现在她是魔族的公主！ 重伤的豚魔停止不动，它感到了不可抵挡的力量，慢慢接近自己，这是有生以来遭遇的最为强悍的气息，除了伏下乖乖待宰，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它唯一的一只眼睛，看到魔焰从少女的手中升起，划出美妙的弧度，落在自己的头上，旋转、波动、荡开，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它的世界安静了。 海洛伊斯看着河里豚魔的尸体，垂下双手呆呆地立在原地，她感到一阵迷失，自己从哪里来，除了杀了这只魔兽，接着要干什么，好像是要回家，可是家怎么回，想不起来了。她听到有人在叫喊，喊着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愤怒。 “海洛伊斯，海洛伊斯，你还好吧？”布莱恩在少女身边喊道。 “卑微的人类，给本皇闭嘴，那不是我的名字！”海洛伊斯转过身，对着子爵发出金属一般的声响。 丽莲给布莱恩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海洛伊斯不再理睬男人，继续对着河面，手中一握，一把黝黑的笔直的木杖出现在手里，她用那手杖指着一个方向，厉声说道：“魔皇，我来了，不用多久，你将直视我的眼睛!”话声刚落，那杖头自动裂开一小部分，伸出一小截青紫色的金属，接着女子身体一软，倒在了沙滩上。 布莱恩冲上去一把抱住海洛伊斯，将她托起的同时，向罗赛蒂命令道：“去找斯坦贝尔。” 男人说完话低下头，看着少女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静静地安详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修长美丽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九章 中阶魔核 海洛伊斯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布莱恩，轻声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晕倒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布莱恩柔声解释道。 “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海洛伊斯觉得头还是很痛，举起手揉了一揉，发现自己在男子的怀里，不由满脸羞红。“干嘛抱着我，布莱恩？” “怕你摔坏了。”布莱恩扶着少女站起来，“刚好我在你旁边。” “我觉得，好没力气。”海洛伊斯摇摇晃晃，丽莲走过来搀住她，在河滩上坐下来。 布莱恩拾起地上的木杖，墨黑的带着暗红纹理的木头质地很轻，顶端是一小片青紫色的金属尖刃，看起来并不锋利，和木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似乎是从木头里生长出来一样。布莱恩将尖刃挪近仔细观察，一股厌烦的情绪从心底油然升起，好像自己正在和一百个泼妇吵架，被骂得狗血喷头、火冒三丈。 当木杖距离脑部远些之后，不良反应又会消失，真是个神奇的魔物，它如何能够凭空出现？子爵百思不得其解。彭彭这时已经从河道上飞了回来，上下巡查了几百米，也没有看到斯坦贝尔的尸体。“妈妈，对不起，找不到你的队友。咦，这是什么金属？” 彭彭好奇的绕着木杖转来转去，在它的记忆里，居然搜寻不到这种金属的名称和特性，真是太奇怪了，彭彭认为自己对整个位面所有金属理当无所不知，却被眼前的问题难住。不过一小片尖刃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三天过去，肚子里的铜扣子已经消化了。 彭彭飞过去，张开嘴打算咬住青紫色金属，立刻产生了强烈的负面反应，感到有一百只大手要撕碎它的身体，连忙在空中翻转了几周，心有余悸地躲开。“好古怪，好邪恶的力量！” 罗赛蒂和加拉赫走了回来，都是无奈地摇头，他们找不到斯坦贝尔的尸体，看来战士可能被豚魔的毒汁彻底腐蚀，沉到河底去了。加拉赫道：“头儿，虽然我不知道怪物叫什么名字，但是感觉它是个中阶魔兽，非常强大，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一带。可能是觅食的原因，从毛塞河上游跑了过来。” “不错，这是豚魔，我在《魔兽图谱》上见过，中阶魔兽，它的活动范围应该在一千公里之外的密林深处，出现在毛塞河的下游，非常罕见。”丽莲解释道。 “豚魔！”布莱恩狠狠地念着魔兽的名字，心痛刚刚探险就损失了一名优秀的队友，斯坦贝尔忠诚勇敢、高大帅气，现在却尸骨无存。看到大部分人都受了伤，暂时无法行动，布莱恩决定休息两天，再去寻找矮人和地精。 众人默默堆了一个沙堆，加拉赫用剑削下一大块树皮，刻上“斯坦贝尔之墓”，放在沙堆上，又按照佣兵的传统，撕下军服上的一小片布，放在坟前。布莱恩按照自己家乡的传统，为队友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悼念仪式，坐在河滩上，望着远处发呆。 “头儿，那个豚魔体内，应当有一个魔核，中阶魔核可是魔法师向往的好宝贝。”加拉赫提议道，“不过这家伙身体全是毒，很不好处理。” “把拉米叫来，问问她可有办法。”布莱恩道。 拉米毕竟是地精巫师的助手，在药剂配置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她思考了一会答道：“魔兽的毒素非常强，即使经过河水的稀释，沾到皮肤上仍然可以快速腐蚀肉体，我们通常把它称为接触性毒剂，这是毒药中的上品。不过豚魔自己站在毒剂里不受伤害，说明它的皮肤中有抵抗毒剂的成分，如果能找出来服下去，那么就会很安全。” “你有没有把握?”布莱恩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 “应该有，问题是需要一艘小船靠近。”拉米道。 “小船好办。”加拉赫道，“我现在就去做。” “最好再弄十个木碗，我可以做试验。”拉米补充道。 “木碗？”加拉赫想了想，叫上保罗，来到丽莲旁边，和她略作交涉。女战士听明白佣兵队长的意思，站起来拔出细剑，对着一棵大树挥舞了几下，顷刻将其砍断。 “妈妈，妈妈，我又饿了。”彭彭飞到布莱恩的肩头，奶声奶气说道。 “还是要吃铜扣子？” “最好，最好能吃一把匕首，精铁的。”彭彭道，“精铁比铜的味道好。” “那可不行，武器还要留着作战。”布莱恩摇摇头。 “那……那你衣服上的勋章更好，它是金银合金。” “这可是白羽毛勋章，教会的最高奖励。” “彭彭想吃，好想吃，你回去做个假的不就行了？” 布莱恩抓抓头道：“你无耻的性格倒是跟我有几分神似。” “你是我妈妈嘛。”彭彭咯咯笑道。 “好吧，拿去。”布莱恩摘下勋章，往空中一扔，彭彭扇动肉翼，拧身斜飞，正好衔住金属，咕咚一口吞下，然后打了两个哈欠，卧在草堆里睡觉去了。 有了丽莲石铜剑的帮助，独木舟做得极快，保罗和加拉赫在一旁，用匕首削制木碗，不到一个小时，准备工作就绪，布莱恩带上拉米，划船来到豚魔的尸体旁边。河水冲刷了一段时间，又变得清澈起来，小船靠着魔兽巨大肥厚的身体，拉米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切割着豚魔的皮肤，分别取了表皮、血液、脂肪和其他分泌液作为样品，回到岸上调配药剂。 伯恩利用他的水波弹，在树林里击伤了几只松鼠，抓来给地精作为试验品，经过几次调试，拉米确定豚魔皮下的一种黄色粘稠分泌物与油脂结合起来，具有很好的解毒抗毒效果，让小松鼠服下后，有毒的豚魔血液果然对它们不再起作用。 “谁来试试？”地精拿着抗毒药，询问人类。 “我来。”布莱恩劝退众人，抓起木碗一口将药剂喝了下去，感觉没什么不良反应，问加拉赫借了长剑，独自跨上独木舟，向河心划去。小舟靠近豚魔，布莱恩抓起树藤，将船固定在怪兽嘴边的一根刺须上，运起斗气纵身一跃，跳到豚魔身上。 “魔核一般在魔兽的头顶。”加拉赫喊道。 布莱恩屏住呼吸，表情肃穆地举着剑，挪步来到豚魔的后脑处，带着一腔怒火，猛地一剑刺下，用力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液和浓汁喷射而出，灼烧着子爵的军服，但是沾到皮肤上，却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布莱恩放下心，蹲着伸出胳膊，探进伤口中搜寻，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棱状物，将它抽了出来。 看到一个类似水晶的黑色晶体，里面涌动着幽蓝魔力，布莱恩脸上露出欣喜，不过突然感觉屁屁一阵冰凉，不由尴尬地老脸发红，原来毒液已经把他的裤裆烧烂了，自己现在处于开裆状态。 “妈的，你们谁有裤子?”布莱恩大声问道。 “该死！”三名女性全都扭过头去，连一向镇定冷漠的丽莲，脸都红了。 第十章 魔武战法 穿着由帐篷改制的长裙，布莱恩希望通过一本正经的表情，来阻止别人的嘲笑，不过目的好像并没有实现，除了丽莲，人人见到他都捂住嘴，力图给子爵大人留一丝颜面，最后却前仰后合，好像见到马戏团的小丑。 “有这么好笑吗，老子真是服了！”布莱恩拿着魔核，送给了海洛伊斯，“避难农庄的悬赏任务完成了一个，你们要初阶魔核，我弄了个中阶，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那么，赏金就由三个晶钻涨到五个吧，多出来的给斯坦贝尔的父母做抚恤金。”海洛伊斯收下魔核，随口就涨了价。 “知道这东西的具体作用吗？” “强化魔法的效果，尤其是声音震慑之类的辅助魔法，所以给我并不是太好用，不如送给辅助法师。”海洛伊斯说完，就把魔核丢给了伯恩。 伯恩震惊地接过宝物，连忙不断向小姐道谢，布莱恩一把抢过魔核道：“这是交任务的，怎么能给他？” “你的任务已经交了，五个晶钻我回去会叫人送给你，现在魔核属于我了，我想送谁就送谁。” “原来是这样。”布莱恩口气有点酸溜溜的，又把魔核还给伯恩，“等我们找到矮人，让他们给你做个法杖。” “金属杖可不行，金属一般都会阻碍精神力。” “骨头呢，可不可以？”伯恩问道，他从来没有使用过法杖。 “骨头不错。”海洛伊斯点点头。 “那好，我去拆一根豚魔的骨头下来，拉米，给我再配点抗毒药剂。”伯恩兴奋起来。 “等着，正好我也要再收集一些毒素和分泌物，我们一起去。”拉米把两个锡壶倒空，“等我遇到我的老师，让他好好研究一下。” 布莱恩看着伯恩和拉米登上小船，抽抽鼻子提醒道：“当心你们的裤裆。” “我们脱光衣服干活。”伯恩哈哈大笑，低头对矮小的地精问道，“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为你生个孩子都行。”拉米也笑了起来。 “奸夫****！”布莱恩摇摇头，走到树荫下，坐在丽莲身边，“小姐，我想趁着空闲，和你学些一下技击。” 丽莲想起男人恶心的毛毛虫战术，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布莱恩讨个没趣，想了想道：“其实你说自己的老师是天地水风，聪明的我已经了解到其中的奥妙，一定是充分感受大自然中各种力量的运行，领悟出一些道理，对不对？” 布莱恩站起来，想起自己的大剑已经丢了，捡了一根树枝，闭上眼睛举剑默默地站立着，努力的寻找“道理”，直到胳膊发麻，还是没找到什么，只好厚着脸皮笑道：“咱们做个交易，集体行动的时候，你听我的，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听你的，只要你肯教我，做什么都行。” “那好，先让我揍一顿出出气。” “你太过分了吧，真揍？” “真揍，揍完就教你。”丽莲捏了捏拳头。 “行，我在树林里等你，记住，不准打脸。” 树林中先是传来布莱恩的惨叫，让所有人不由会心一笑，过了一会却是丽莲的尖叫：“提好裙子，要掉了！” 一个下午，腰上扎着一根藤条的布莱恩都在苦练刚刚学会的御风术，感受空气的流动，形成一套行动如风的步伐，自己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无所不在的风，闭着眼睛体会风的动向，风的声音，下意识地做出最好判断，时刻找到最小的阻力面，最后达到一种风中畅游的快感。布莱恩练着练着微笑起来，觉得自己现在是“风一般的男子”。 “他很勤奋。”海洛伊斯赞道。 “悟性其实也很高。”丽莲小声夸奖。 “爷爷说布莱恩有一天会超过他。” “超过邓巴老爷，老爷已经是圣域了。”丽莲不禁重新打量布莱恩，“他会成神？” “不知道，他还是个法师，全能法师，能够释放所有属性的技能。”连海洛伊斯都感到羡慕，“尽管现在应该是二级，可他成长惊人。” “魔武双修，可是今天和豚魔的战斗，他并没有使用魔法。”丽莲道。 “也许他忘了吧，毕竟刚刚掌握。” “他需要一套新的战法，魔武战法，这样才可以发挥最大的战力。”丽莲思考着，“这家伙精神力怎么样?” “还没检测过，应该超过正常人吧。” 正常的魔法师，精神力的容量和等级有着密切关系，或许因为体质不同，各人有一定的差异，但总的来说，释放三个最高修为等级的进攻魔法是极限。拿伯恩来说，他的最高修为是二级，那么最多只能释放三个二级魔法冰锥术，精神力就会耗尽，再也不能放出第四个，想要继续使用魔法，需要一昼夜的冥想作为补充。 但是可怕的布莱恩连续释放了二十一个风刃术才停下，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精神力是别人的七倍，这太疯狂了，要知道就是一个高级精神容器装备，也只能提高两倍多的精神力，布莱恩已经是个神了，只不过是个拥有无尽能量却没有什么能力的神。 “听说你具有六个属性，一切天赋？”丽莲问道。 “应该是，上次天赋测试，显示的结果是那样。” “你真是个神奇小子，难道以后还能够成为刺客？”丽莲惊叹。 “这我还没想过，怎么成为刺客？”布莱恩问道。 “我又不是刺客。”丽莲没好气道，“不过根据你那几乎用不完的精神力，应该把魔法结合到武技中去，至少在战斗之前，可以给自己先释放一个石肤术，再加一个蛮力术。” “说的没错，我怎么没想到，每次都指望伯恩给我加持。”布莱恩恍然大悟。 “另外，利用战斗的间隙，你有时间去释放一级魔法，最好的就是地系魔法平滑术，可以巧妙地改变地形，来取得胜利。”丽莲道，“我提醒你赶紧升到三级魔法师，召唤一堆元素傀儡帮忙，战斗力会大大增强。” 布莱恩眼睛放光：“看来的确值得好好研究，武技和魔法的紧密结合，谢谢你的提醒，丽莲，我简直想吻你了。” “滚远点！”丽莲扬了扬手中的石铜剑。 第十一章 矮人村庄 终于遇到矮人村庄，七个侦察之眼从不同的方位看过去，发现这个村子好像没有人。 布莱恩感到疑惑，村里的木屋并不是很陈旧，果园的果树长势良好，有的甚至还在结果，畜栏里还有两头奶牛，一条连着仓库和矿山的铁轨并未生锈，这一切表明矮人很有可能几天前还在此地居住，为什么突然一下全都不见了，是遇到什么可怕的灾祸了吗？ “彭彭，飞到近处观察。”布莱恩对着海洛伊斯怀里的宠物说道。睡了一夜的彭彭有了新变化，一双肉翼长大了不少，还可以在身体里伸缩自如，皮肤更是奇特，好像有水银在里面流动。彭彭的飞行速度和高度都明显增加，听到命令立刻答应一声，蹿向空中。 过了几分钟，彭彭飞回报告：“妈妈，村子真的没有人，有些屋子没有关门，我飞进去看了看，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说，是因为豚魔，他们无法获得水源，于是集体迁走了？”布莱恩放松了戒备，和众人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本来还预备着将要发生一场战斗，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有可能，但是奶牛都不带走，让人有点奇怪。”海洛伊斯道。 “走吧，进去看看。”布莱恩朝大家招招手，“至少我们有房间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不过这些屋子也太矮了，会经常碰到头。” 在村庄角落上一个拥有水井的房子里，突然一个少年矮人提着水桶走出来，看见人类之后大吃一惊，连忙闪回房间，众人发现矮人也都警惕起来，抽出武器贴着门口两边站立，防止遭受偷袭。 过了一会，一位须发花白的老矮人蹒跚而出，加拉赫用剑架住老者的脖子，老矮人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布莱恩朝佣兵队长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伤人。 “人类，让我们头疼的人类又来了。”老矮人长叹一声（矮人与人类语言相通，都是鲁凯大陆南方通用语），“不过这次你们可要失望了，村里的人走光了，就剩下我这个老不死。” “村民为什么要离开？”布莱恩问道。 “毛塞河里这几天来了一个肥大的魔鬼，吃了好几十人，我们无法抵挡它的毒液，再也用不到河水，几百人靠这口水井，能坚持几天呢？” “是豚魔吗，它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伯恩从口袋里掏出魔核，让老矮人看了看。 “你们真的杀死了它？”老矮人惊诧道，“就凭你们几个，加上一个地精？” “当然，不信你去河里看看，那怪物的尸体还在。”伯恩说道。 “这么说，你们可是村子的恩人啊!”耿直的矮人扫视着几个人类感激道，“就算我们有仇，我也要请你们喝一次麦酒，都进屋吧。” 矮桌矮凳对于人类来说实在很不方便，最后大家干脆席地而坐，老矮人让两个少年取来麦酒和肉干，招待着客人。“这是我的孙子和孙女，我叫奇卡，是矮人村的村长，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走了，但我不想离开，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舍不得走了。” 布莱恩担心酒里有毒，让地精拉米用她的探针试了试，这才敢叫大家品尝，奇卡看在眼里，顿时吹胡子瞪眼，将手中的陶碗往地上用力一摔，怒道：“矮人难道像你们人类一样阴险，会在酒里下药，会恩将仇报？矮人对待敌人，从来就是明刀明枪地战斗！” “是我多心了，我向村长大人道歉。”布莱恩端起酒一饮而尽，“妈的，这麦酒真香。” 奇卡一听人类夸他的麦酒，脸色立刻缓和下来：“算你识货。” 奇卡的孙子又给村长拿了一只新碗，盯着酒坛口水都快流下来，老人倒了一碗递给孙子道：“喝了它，赶紧去追我们的族人，就说河里的魔鬼已经死了，让他们都回来。” 少年贪婪地将麦酒饮尽，这才反驳道：“爷爷你糊涂了吗？族人回来之后，人类就会抓走我们的工匠。”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布莱恩嘿嘿一笑：“村长大人，我可以保证，我们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种不讲理的人类，我希望能和你的村庄长期合作，你们为我的封地提供工匠，我保证他们的安全，同时尽力满足你们的需要。” “我们的需要？我们不需要人类的帮助，你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奇卡一口回绝，“这次看在你们杀了毛塞河魔鬼的份上，我请你们喝酒，喝完了大家还是仇敌，到时候只有矮人的斧子会和你们对话。” “真是恩怨分明啊，如果我给你们提供好酒呢，上等的麦酒和烈酒，每年一百坛。”布莱恩打出诱惑牌。 奇卡眼睛发亮，伸出三个手指道：“三百坛，三百坛就成交，但是如果你敢欺骗我们，矮人村哪怕死光了，也会跟你们拼到底。” “三百坛就三百坛。”布莱恩狠了狠心，盘算着只要将萨琳娜的酒坊扩大规模，就能满足矮人的需求，酒和兵器生意比起来，那可是天差地别。 “你怎么把酒运过来呢，我们之间可没有道路，水路又走不通。”奇卡质疑道，“野蛮人的一个大部落占据了毛塞河进入鹿饮河的入口，我们几次想占领那里，都吃了很大的亏。” 布莱恩明白奇卡的意思，加拉赫早就告诉过他，因为数千野蛮人盘踞在河口两岸，坐船无法抵达毛塞河上游，人类一直都是选择在丛林中绕路，来寻找矮人。“这你不用管，我会让人先开辟一条小路，用大车把酒拉来，先送一百坛给你，酒到了村庄，我们的协议开始生效，你必须借十个工匠给我。” “你先把酒给我们？”奇卡没想到人类这么大方。 “是的，让你看到诚意。”布莱恩道，“将来有一天，我会想办法打通水路，我们再做大生意。到时候你们有的是酒喝，而我们则有足够的优质兵器和金属工具。” “然后等我们都喝醉了，你们用兵器砍下我们的脑袋？”奇卡瞪着眼睛道。 “不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奇卡哈哈大笑：“开个玩笑，矮人虽然固执严肃，但也有一点幽默感，我宣布，我们成交！” “成交，不过你先帮我打造两把武器，我的大剑丢了。”布莱恩举起陶碗，一口喝干。 第十二章 先知的预言 对于未来，智慧生命都在利用自己掌握的方法，去窥探它的一丝痕迹，从而预感将要发生的事情，这种探求者通常被人称为先知。如果时间是一条巨大漫长的河流，先知便是水中极不安分的鱼，它们跃出赖以生存的水面，飞向空中，看一眼时间究竟要流往何处，前方的水里会有些什么。 如果河水清澈，先知或许能看到一些景象，比如一块巨石，一粒珍珠，一簇肥美的水草，但是有时河水浑浊，他们没有看清任何东西，并不知道一只可怕的水妖，正张开大嘴等候自己所在鱼群。不过奇卡觉得用河流来比喻时间并不恰当，假如真是那样，他必然要逆流而上。 “难道先知的预言碰巧对了？他让我们放弃对人类偏执的仇恨，因为在未来，一些人类将拯救世界，拯救整个矮人族。”奇卡独自在小屋里沉吟，心里涌起各种疑惑，对人类的感觉还是很不爽，尽管这群人杀掉了豚魔。想想这几年至少有十几个矮人被抓走，导致一些家庭破碎，亲人伤心欲绝，人类也就比魔鬼强那么一点点。 “奇隆，你还是按我说的，赶紧去找村民回来，我们有几百人，就算这群人类真的不友好，他们也占不到便宜。”奇卡吩咐完孙子，又对孙女说道，“奇玥，你去一趟空响山，告诉族长和先知大人，拯救我们的人类已经来到，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路上要小心。” “那么你呢，谁来照顾？”奇玥有点担心。 “有奶牛，有水果还有麦酒，我不需要照顾。”老头摇晃着手里的铜烟斗。 布莱恩计划住几天再走，他还剩下最后两个任务，一个是把母地精送回家，拉米说他们生活在毛塞河中游的一个大湖中央的岛屿上，而湖泊周围经常有四角魔羊的行踪。收集魔羊羊皮正好可以完成第二个任务——避难农庄的悬赏——每张皮价值一个晶钻，要是能弄上几十张，可是一笔大财。 四角魔羊的皮是制作魔法卷轴最好的基本材料之一，不仅柔软耐磨，而且完全不会损耗精神力，如果换成一般的羊皮，至少要多耗费三成的法力。 那么一举两得，把拉米送上小岛，带着厚厚的羊皮，回去的路上顺便看看那个神奇的地洞，所有的事情便完成了。 当然了，布莱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争取地精的好感，就像赢得矮人的友好一样，形成种族之间的协作关系。别看地精总是出奸商，他们在机械工程和药剂配制方面，具有很先进的技术，这些都具有很高的合作价值。布莱恩想不通佣兵是怎么想的，非要跟矮人地精结仇，抓几个奴隶挣点金币，目光真是太短浅啊！ 加拉赫对于布莱恩的疑惑有很好的解释，佣兵小队不过是大陆的流浪儿，没有固定的驻地，没有固定的收入，今天有酒今天醉，明天没了就去猎食，谁能考虑那么多?矮人和地精值钱，那就组织人手抓捕，当然了，这两个种族都不好对付，矮人力大团结，兵器先进，地精狡诈多谋，各种先进作战机械层出不穷，人类费了很大力气，其实没占到多大便宜，往往为了抓一两个人，自己损失更多。 “赔本的生意你们也做。”布莱恩摊开手道，“以后还是一直跟着我，干挣钱的买卖。” “那是当然。”加拉赫已经成了白羽护卫团团长，也认识到子爵的与众不同，在这乱世之秋，怎么会放弃这份有前程的事业。 “这次只要我们和矮人、地精有了合作关系，再打通毛塞河的水路，只怕将来我的封地，比避难农庄都富有。”布莱恩尽情地畅想。 “打通河道，你有多少人，能和几千蛮族作战？”丽莲打断了男人的意（淫）。 “人手是差点，但是弗格斯家族只要有兴趣，我们可以共享这项成果。”布莱恩向海洛伊斯抛出了媚眼。 “爷爷现在可不一定有兴趣，家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海洛伊斯委婉拒绝，“再说你不准备继续改变野蛮人，让他们更加文明了吗？” “哼！那帮人没救了。”布莱恩恨恨道，“伯恩，拿好纸笔，你的画图工作要开始了。” “这个村庄的位置，我早标注出来了。”伯恩掏出一张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小圈，写着“矮人村”一行小字。伯恩从一出发就在做记录工作，虽然画的是没有比例的示意图，但是重点位置的方位都准确无误，至少可以保证下次回来不会走错。 “你和我到他们的冶炼作坊和矿洞里看看，把矮人从开采到加工的整个过程画下来，尤其是那些关键的设备，以后即使小矮子不帮我们，我们也能依葫芦画瓢，弄个差不多的工厂出来。” “是的，长官。”伯恩只好放下魔导师的笔记。 布莱恩和伯恩来到矿洞口，往里走了几步，子爵抬头看到石壁上一串发光的石头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下，赞道：“矮人真聪明，他们用萤石照明，比油灯要强多了。” 伯恩赶紧记下萤石照明的办法，布莱恩停下脚步问道：“你真和拉米又搞到一起了？” 伯恩咳嗽了一声道：“野外行军，寂寞难耐。” “地精，是什么感觉？”布莱恩皱着眉头问道，他想起天堂之门夜店的鸨母，曾努力向他推荐过拉米。 “气味不太好，但是更紧凑。”伯恩（淫）笑着，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小眼。 “行了，用不着描述得太详细，又是一对跨种族的爱侣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老矮人奇卡突然颤颤巍巍来到了洞口，大声地责问人类。 “没什么，看看你们是怎么采矿的。”布莱恩轻松地答道。 “你这种行为叫做偷窃，偷学我们的技术。”奇卡突然骄傲起来，“光看看表面是没用的，同一块铁矿，人类炼制之后，硬度和韧性都达不到我们的一半，这其中的诀窍，你永远也学不会。” “是的，还有符文，我们更没法掌握。”布莱恩并没有不服气，“所以你要给我打一把符文大剑。” “凭什么？” 布莱恩想了想道：“不给我打，我回去就把你的酒坛都打碎。” 奇卡听到人类的威胁，着实害怕起来，他认真看了看布莱恩，心想这个流氓真是来拯救矮人的吗？ 第十三章 神奇的骨头 布莱恩和伯恩随着奇卡来到冶炼作坊，这是矮人村唯一高大的建筑，内部通风和采光都很好，四个高耸的石砌的炉子立在作坊中央，每个炉子旁边，都有风箱、炭盆、操作台和水槽，看上去和人类的铁器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之处，是房梁的顶部，悬挂着两个巨型的方形铁砧。 奇卡走到矿石堆旁，随手指着一块黑色的矿石道：“这块普通的精铁矿，大陆上随处可见，但是经过矮人的手，就会成为一把威力强大的武器。你们两个，帮忙把矿石砸碎，倒进炉子，然后帮我拉风箱。” “好咧！”布莱恩听到奇卡吩咐，明白他要给自己打造兵器，顿时眉开眼笑，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只是心里有些担心，老矮人看起来行将朽木，还能打铁吗？ “我决定了，为你做一把最好的兵器，算是报答你们杀死豚魔，以后咱们互不相欠。”奇卡一边说话，一边用铁锹往炉底铲火炭，接着从一个壁柜里拿出三包颜色不同的粉末，倒在火炭上。 “这是什么？”布莱恩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是矮人的秘密。”奇卡瞪了子爵一眼。 风箱鼓动，木炭燃烧迅速形成了高温，将铁矿石熔化之后，由炉嘴流到一个石槽中，奇卡全神贯注地拿着一个短铁钎，快速地搅动着铁溶液，时而往通红的液体中丢入一个小蜡丸，直到铁块冷却凝固为止。 “接下来，就是锻造了。”奇卡整个人突然变得神采奕奕，老态全无，戴上一个厚的皮手套，抓起铁块，指着两根大柱子上的摇柄说道。“你们两个，用力摇动摇柄，我不喊停，就一直摇下去。” 老人说罢踢了中间柱子上面的机关一脚，房顶上两个大铁砧垂下摇摆起来，粗大的铁链和铁砧连接，让铁砧如钟摆一样运动。奇卡举着铁块，快步来到两个铁砧的中间，铁块恰好被铁砧互相夹击，砰地巨响，万点火星迸射，就像一个节日礼花在屋子里绽放一般。布莱恩和伯恩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呆了，听到老矮人一声喝骂，才赶紧摇动手柄，铁砧又被提高，往复不断地夹击铁块。 如此击打了一百多下，把伯恩累成了死狗，第一步锻造才算完成。接着奇卡将火盆点着，进行第二步锻造。布莱恩看到矮人拿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小锤，嘴里祈祷战神相助，开始用力敲击铁块，把它慢慢延展开，铸成大剑的模样。很难想象，看上去已经濒死的老人，这一刻充满了青春活力，每一锤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那符文铁锤也不断闪烁着红光，似乎把神秘的元素之力注入金属。 兵器逐渐成形，是一把没有护手的方头宽刃重剑，整个剑身幽蓝和银白的光亮交融在一起，看起来密实炫目，让人叹为观止。奇卡再一次把剑烧得通红，咬破手指，用流出来的血液，勾勒符文。老矮人高声吟唱着古怪的咒语，手指在滚烫的剑身上划动，刻画着繁杂的符号，脸上因为灼烧，露出痛苦的表情。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收起焦黑的手指，大喊一声：“拿麦酒来！” 布莱恩扫视周围，看到作坊一角放置了许多小坛子，捧了一个满的过来，揭开塞子，递给奇卡，矮人单手托着酒坛，咕咚咕咚狂饮了几口，最后将口中的酒喷到剑上，暗红的光芒闪动，一把令人神往的兵器大功告成。 奇卡又喝了两口酒，打了个酒嗝道：“不行了，我要睡会。”说完把剑一扔，自己倒在地上，打起了雷鸣般的呼噜，人类看着矮人的憨态，不免相视一笑。布莱恩蹲下来，右手想要把剑拾起，发现铁剑原来极为沉重，竟然有种拎不动的感觉，这矮人的力量如此惊人啊！ 布莱恩双手握剑，将它放入水中清洗，看到剑身的光泽正在慢慢消逝，等到拿布擦干，整个剑变成了暗银色，只有六个符文是暗红色，显得古拙大气，矮人的打造工艺，让人类发出由衷赞叹，就算是天恩城兵器商店里最名贵的装备，恐怕也不能与此剑媲美。子爵激动万分，向伯恩问道：“是不是该取个响亮的名字，才配得上它？” “叫什么呢，杀意，怎么样？”伯恩建议道。 “太血腥了点。” “戮天？” “太嚣张了点，我看就叫灼心，怎么样？” “灼心就灼心吧，以你的文化水平，能想出这个名字已经够风骚的了。”伯恩点了点头。 -------------------------- 冥界，西尼尔终于解脱了，噬骨禁锢术毁了它的一切，木乃伊绷带、幽暗蜘丝铠甲以及骨架，现在全都没了，只剩下一团魂火，不那么明亮的魂火在飘荡着，似乎重新回到了一级的状态。巫灵哈金斯太强大了，刺猪终于明白，和强者开玩笑，是一件愚蠢之极的事情。哈金斯只是略施惩戒，如果他再狠心一点，未来冥界的君王之王，此刻便已经夭折了。 西尼尔的灵魂开始寻找骨架，只要魂火尚在，和骨架结合起来，自己又是一条好汉，虽然是一级的好汉，老子还能东山再起的！西尼尔有点执拗，它希望能找到一副猪骨架，而不是人类的骨架，虽然知道骷髅有天然的优势，这货依然要维护猪的尊严。 “我的小弟是骷髅，我怎么可以也是骷髅？”西尼尔的逻辑让诸神捂脸痛哭，人形，连神都认为那是最完美的生命形态，刺猪王子居然不屑一顾。 西尼尔一路寻觅，还好天火之后，大地上亡灵稀少，很久都不会出现敌人，如果这时跑来一个不死生物，吞了西尼尔的魂火，这货肯定哭都来不及。刺猪一直没有遇到猪骨，这让它很郁闷，最后来到白骨山，它相信高山一般的骨堆里，一定会有刺猪的骨架。 这是一座可怕的骨堆，西尼尔估计，骨山可能高达万米，方圆有几十公里，如此多的骨头堆砌在此处，说明曾经发生过多么宏大的战斗，亿万亡灵拼杀之后，它们的遗骨纷纷倒下，才有了这座望不到顶的“山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西尼尔的魂火飞了很久，终于飞到了峰顶，峰顶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穴，想必是一束天火降临，正好落在骨山上，把骨头烧熔之后，留下了一个大洞，但是洞底好像有一团金光，散发着让西尼尔心动不已的能量。 西尼尔落了下去，看到洞的最底部，有一副金黄色的骨头，显然，天火并没有熔化它，天啊，就连骨龙都被烧成了粉末，这是什么骨头，竟然可以抵抗天火？西尼尔不由分说，立刻将灵魂附在了上面。 第十四章 这才是矮人 奇卡睡了两天，醒来之后奇玥已经回来了，女孩神色匆忙，把老矮人拖到一个角落，小声说道：“爷爷，只怕这次您老人家搞错了，村里的这群人类，并不是先知说的救世主，真正的救世主只有一个人，已经在卡玛村住了半个月。” 奇卡吃了一惊，大胡子都颤抖起来：“搞错了，不会吧，这些人杀了魔鬼，他们救了我们，村民们不用再去流浪了。” “是大族长说的，他让你稳住这些人，矮人的精英部队和五名平原巨人正赶过来，估计今天半夜就会抵达，族长让我回来先报个信。”奇玥的声音很低。 “他们要在夜里袭击人类？”奇卡更是震惊，“矮人从来就不搞袭击！” “是的，但是族长和先知将我们村的情况告诉救世主之后，那个小男孩要求矮人这么做，他认为矮人应该改一改憨直的习惯，对付狡猾的人类，不需要总是正面作战。” “小男孩！救世主是个小男孩，多大？” 奇玥想了想说：“不大，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我见过他一面，好像不是个正常人类，皮肤惨白，眼睛灰蒙蒙的，没有眼珠。” “有点诡异，族长的意思是，杀光这些人类？”奇卡猛地喝下一口酒。 “是的，一个不留。”谈及杀戮，奇玥的表情很紧张。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奇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拳头越捏越紧，发出咯咯的响声。 “爷爷，有什么好想的，大族长的话你也不听了吗，那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弄不好一辈子在地洞里背矿石，我可不愿意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奇玥劝道，“我看不如这样，晚饭的时候给他们酒里下点磷粉，让他们慢性中毒，到了夜里就没有战斗力了，我们会立下大功。到时候……” “放屁！”老矮人暴喝一声，打断了孙女的建议，他怒目圆瞪，额头的青筋鼓起老高，用响若洪钟的声音说道。“第一，除了女性，我们必须有大胡子；第二，每个人一口气能喝下一坛子麦酒；第三，热爱铸造；第四，从不恩将仇报；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战神的子孙，矮人英勇善战，矮人永远不需要偷袭！做不到这五点的，他就不是矮人！” 奇玥眼泪都被爷爷吓出来了，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奇卡截住：“不要说了，再说你就不是我的孙女。” 奇玥含着泪看到，老矮人神情肃穆地打开一个陈旧的木头箱子，从里面取出头盔、铠甲和战靴，他慢慢地一件一件穿好，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兵器架上摘下巨大的战斧，这才走到孙女面前，轻轻地用粗糙的手指擦去女孩脸上的泪珠，叹道：“今天，我要用死来证明，矮人从来就不是孬种，你和哥哥，好好活着。” 奇玥一把抱住老矮人的腰，哭着喊道：“爷爷，我不让你去！” 奇卡举起手，发白的眉毛连续抖动，最后狠下心对着孙女的颈部一拍，将她打晕过去，怔怔地看了亲人两眼，眼中充满了凌然之气，大步走出木屋。 “人类，都出来，老奇卡有话要说。”矮人大声吼道，将巨斧往地面一顿，磕在一块石头上，火星四溅。 布莱恩等人从暂住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奇卡装束整齐，一脸杀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布莱恩依旧露出笑脸：“奇卡大叔，你造的这把剑真不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 奇卡无视布莱恩的热情，寒着脸道：“我奉大族长之命，特来诛杀各位，如果战死，无愧无悔，你们可以准备了。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都行。” “你这是要干什么？”布莱恩上前一步劝道，“咱们不是一直都挺友好。” “杀人！”奇卡将手中巨斧一横，扫向布莱恩的腰际，子爵幸好已经练过御风术，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扑，堪堪躲过拦腰的斩击，吓得脸色发白。 丽莲抽剑跃起，石铜长剑往巨斧上一点，两件强大的兵器相触，巨大的能量波动由触点荡开，激起一阵劲风，将所有人都震推了几步，体质差的伯恩，直接就翻了个跟头，摔得呲牙咧嘴。 “老头子，真的要打架?”丽莲微眯双眼，目光里射出凌烈的霸气。 “以命相搏。”奇卡举斧纵劈，这次斧子上的符文激发出通红的元素之力，携带着滚滚烈火，向丽莲攻去。 “我来奉陪。”丽莲侧身闪避，将细剑往上一挑，意欲削断斧柄，同时剑上的青色魔纹闪动，电光四溢，全部射向老人的身体。 奇卡临时变招，斧子往斜下砍剁，斩向丽莲的小腿，同时一头朝女人腹部撞去，这是拼命的架势，老头完全不顾青色电光。那些电光击中铠甲，发出嘶嘶地响声，闪烁流溢，最后全被吞噬，进入不了矮人的体内。丽莲运动斗气腾空而起，跳到矮人上方，斜刺一剑，奇卡脑袋一偏，头盔的尖顶被削掉。 “好强大的魔抗！”丽莲落下，斗气冲天。 “好厉害的剑！”奇卡没有想到，人类居然拥有可以和矮人巨斧抗衡的兵刃。 “咱们有话慢慢说。”布莱恩对丽莲释放石肤术和蛮力术。 “用不着你帮忙，这是一对一的公平决斗。”丽莲反而大怒，“保罗，把弓箭放下。” “无所谓。”奇卡又攻了上来，身体里的红色斗气激发出来，大斧在身体周围舞出两道圆环。丽莲这次选择了硬碰硬，细剑一抖，化为一个半圆的光盾，和矮人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奇卡倒飞出去，射进了一栋木屋之中，丽莲连退七八步，用剑插在地上，才稳住了身体。 奇卡从木屋的大洞里钻出来，满身的木屑和灰尘，咳嗽了两声，嘴里喷出鲜血。丽莲高耸的胸膛也是剧烈起伏，她还没有遇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时彭彭忽然飞了过来，细声喊道：“不好了，好多矮人过来了！” 第十五章 救世主 奇隆带着族人回到村庄，矮人们看到村长受伤，群情激愤，把人类团团围住，头脑简单的平原巨人举着石杵，凶悍地冲过来，不顾后果地狠狠砸下。海洛伊斯已经掏出魔法卷轴，正要发动，手却被布莱恩压下来，子爵念了一个简短的平滑术，巨人的右脚一滑，站立不稳，石杵砸偏，粉碎了一栋小木屋。 “都安静，不准动手！”老矮人奇卡大吼一声，瞪着刚刚爬起来的平原巨人，“朗多多，你给我退后。”将近四米的朗多多生气地拍了拍胸脯，往后退了两步。 “杀死这帮人类，为亲人报仇！”有人喊了一嗓子，矮人们又激动起来，有两个强壮的男子甚至拿着铁锤和盾牌挤出人群要动手，却被奇卡拦住。 “难道奇隆没有告诉你们，人类帮我们杀死了毛塞河里的魔鬼，你们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奇卡大声责问道，“刚才，我和人类一对一的决斗，我输了，所以决定放他们离开。” 一位中年女矮人流着泪来到村长面前，哭诉道：“奇卡大叔，我的男人已经五年没有音讯，都是因为人类抓走了他，你现在却纵容他们，我无法接受。” 村长努力用他的积威，压制着愤怒的村民：“我希望你们搞清楚，这些不是抓捕矮人的贩子们，矮人绝不能恩将仇报，我命令你们让开一条路。” 人们沉默着，压抑着，路并没有让出来。海洛伊斯靠近布莱恩，对他耳语了两句，子爵点了点头。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奇玥喊道：“大族长有令，杀死所有人类。” 矮人顿时大乱，纷纷拿出武器，再也不顾村长的阻拦。 “奇玥！”老矮人心痛地叫了一声，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一把匕首扎在脖子上，随时可以割断他的血管。海洛伊斯已经发动了五级禁锢魔法卷轴，布莱恩抢先一步控制住村长，吼道：“都别过来，让开路，否则我杀了他！” “无耻的人类！” “混蛋！” “放开村长，我们单挑！” 叫骂声不绝于耳，但是没有人敢拿村长的生命做赌注，就连傻乎乎的平原巨人，也不敢妄动，矮人们迫于无奈，腾出一条很窄的缝隙。 “老奇卡，对不起了，委屈你和我们走一趟。”布莱恩对着村长轻声说道，带头走在前面。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丽莲取下腰间的头盔，戴在头上。 “伯恩，释放水之谜团。”海洛伊斯提醒道。 人类押着矮人首领，一边退后一边用水之谜团遮挡矮人的视线，隐入灌木丛中，矮人虽然努力追逐，最终还是在迷雾中失去了目标，只能发出一阵愤慨的嚎叫。布莱恩等人在树林中奔跑了很久，最后在一条小溪旁的巨石上停下略作休息，体质羸弱的海洛伊斯和伯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没有一丝气力。 “放开我吧，布莱恩。”奇卡摇晃了一下肩膀。 “你……你已经能动了？”布莱恩惊诧道。 “是的，早就能动了，别忘了矮人铠甲的魔抗。”奇卡苦涩一笑，“你们也就禁锢了我一小会。” “那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我想配合你，人类。”奇卡道，“我想让你们逃走，如果再晚一点，矮人的精英部队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有和我一样的战力，你们必死无疑。” “哼！那可不一定。”海洛伊斯喘着气，取出一个魔法卷轴道，“如果不是布莱恩拦着，你们就要体会一下七级魔法时空漩涡，或许村子里那几百人，已经全部被送到其他空间中去了，永远都回不来。” 奇卡盯着魔力涌动的卷轴，沉默了很久才道：“或许，我们共同挽救了族人的生命，谢谢你，子爵大人。”老矮人还是第一次称呼布莱恩的官职，他的神情极为郑重，继续说道：“当你们靠近村子，我就发现了人类的踪迹，这些年人类总是袭扰我们，矮人村庄有你们想不到的侦察能力。” “哦，是吗？”布莱恩并没有询问具体的侦察办法。 “是的，之所以我没有直接拿着战斧来迎接你们，是因为你，布莱恩，在经过村子中央的战神图腾时，向我们敬仰的神明行礼，人类也许无数次冲进我们的村庄，但你是第一个向战神行礼的人。” “我隐隐察觉到图腾的力量，似乎感知到战神的存在。”布莱恩回忆道。 “那就是我赌对了！”老矮人激动地两掌一拍，吓得加拉赫差点抽出刀来。“我看到你这两天经常绕着图腾转圈，从表情上来判断，你应该是和战神有感应。布莱恩，你才是矮人族的救世主啊。” “别开玩笑，我还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只是打算和你们合伙做做兵器生意。”布莱恩摆摆手，不过马上又皱起眉头。“我都是你眼里的救世主了，刚才还拦腰一斧，差点把我切成两半？” “做个试验，如果你真是救世主，不可能被我杀掉的。”原来矮人也有魔鬼逻辑。 “这种试验，以后尽量避免。”布莱恩简直要吐血。 “我们的先知已经有了预言，天上的诸神，眼睛都在流血，北方有一团黑云，将来要笼罩世界，森林会被大火烧光，能够拯救我们的，不是战神，而是人类。”奇卡凝重地说道。 布莱恩大吃一惊:“这个预言，怎么和猎人村的先知说的一模一样?我当时以为钱宁那个老糊涂只是在瞎胡闹！” “预言一样，说明未来的特征极为明显，只怕一场浩劫不可避免。”奇卡叹道，“所以，不单单是为了你们杀死豚魔，更重要的是你们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希望，我才决定放你们逃走。虽然大族长他们说已经找到了救世主，可我并不相信，一个连眼珠都没有的孩子，会帮助我们，他的样子，怎么看都更像魔鬼。” “眼珠都没有的孩子，什么样子，皮肤白吗？”布莱恩紧张起来。 “我的孙女说，那孩子肤色惨白，眼睛是灰色的。” “胡说，那孩子已经被我杀掉了。”加拉赫道，“在鹿饮河的北岸，子爵大人也亲眼看到了。” “难道说奥卡姆又复活了，我们当时可是烧毁了他？”布莱恩疑惑道。 “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使徒可以复制自己，我们只杀了他的一个分身。”海洛伊斯猜测道。 “复制，天啊，他用假象让我们放松警惕！”布莱恩盯着奇卡一字一句道，“村长大人，你必须马上回去，跟你们的大族长讲明，实际上，矮人未来的灾祸，都在那个小孩身上，杀了他，就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十六章 一千条命和一千万条命 “该跟我说说，使徒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你和爷爷瞒了我这么多天？”海洛伊斯问道。 “这件事要从伐木场说起，当时木场属于一个叫做巴特利特的商人。”布莱恩回忆道，“两个月前，巴特利特带着家人，正在观赏星空，他的儿子奥卡姆竟然吞下了一颗流星，昏迷不醒。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巴特利特带上儿子前往圣心城救治，但是在路上，奥卡姆醒了，他蛊惑了自己的父亲……” “可以说，真的奥卡姆已经死亡，而活着的就是圣奥西丁的使徒，他应该是采取了降临的方式，寄宿于孩子的体内，然后成长强大。不幸的是，使徒藏在暗室的秘密，被巴特利特的母亲发现，于是他们杀死了女人，并把人类当成食物，生吞活剥。恰巧这个时候，我因为要处置一批奴隶贩子，来到了伐木场……” “就是现在回忆起来，也常常感到心有余悸，当巴特利特打开他的长袍，露出他的真面目，当烈火灼烧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当奥卡姆用灰蒙蒙的眼睛看着我，手中还有一只人类的脚，他的身体是那么坚硬，大剑几乎砍不动。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太不寻常，于是决定赶往避难农庄……” “邓巴老爷说，巴特利特口中的创世神圣奥西丁，是宇宙中极其强大的神祗，四百三十年前，他的使徒统治着整个鲁凯大陆，在这片土地建立了两个庞大的帝国，辰星教会是唯一的统治者，没有人能够战胜使徒，每一个使徒都具有神的能力，当时反抗者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生存。” “这么强大！”海洛伊斯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是的，你爷爷说，人类即使修炼到圣域，也就是九级强者，依然不是使徒的对手。实际上与使徒的战争已经不属于哪个种族，而是神的战争。可是突然之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使徒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急剧消弱，人们对于圣奥西丁的信仰也在短时间内崩塌，曾经不可一世的强大统治者，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权柄，渐而才有了现在的格局。” 人们陷入了沉默，每个人听到这个故事，都感到自己的微渺和浅薄，在茫茫宇宙中，尚有无穷无尽的未知，而自己的命运，偏偏被未知的强者掌控着，谁也不清楚，厄运哪一天会降临到头上。矮人先知的预言，就像一团让人窒息的毒气，正在天空涌动，也许随时会倾轧而来。 “据说，使徒降临到我们这个位面，大约需要几年的成长，在发育阶段他们还是弱小的，这是我们反击的唯一机会，所以当听到我的消息之后，邓巴老爷和教会的神殿守卫，进入迷雾森林搜索，后来奥卡姆的复制体，碰巧被加拉赫给杀死了。”布莱恩叹惋道，“我们都以为，位面的危机解除了，使徒被我们烧死了，谁知道他还有复制自己的能力，以此蒙蔽了我们，连邓巴老爷，似乎都没有料想到。” “我更感兴趣的是，如果辰星教会重新统治我们的大陆，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呢，为什么当年我的家族和罗德尼家族，要极力反抗呢？”海洛伊斯问道。 “当时情况紧急，你爷爷并没有解释，以他的语气来判断，使徒卷土重来，必然是毁灭性的结局，假如他能给我们带来益处，邓巴老爷还紧张什么？”布莱恩推断道。 “那么，我们现在知道使徒的位置，当然要不遗余力地杀死他。”海洛伊斯建议道。 “是的，但是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分身，从我们的遭遇来看，蛮族和矮人都在受到他的蛊惑，其他种族呢，会不会也有？”布莱恩道，“这种情况必须通知避难农庄。” “啊，地精会不会也有使徒？”拉米担心地问道。 “不好说，我们手头并没有青鹞，无法及时通知爷爷，当前可以做的事，就是去杀掉矮人族的使徒，正好他们的精英部队和平原巨人倾巢而出，给了我们很大的机会。”海洛伊斯道。 “可那不代表使徒附近没有防备，别忘了矮人的大族长和先知都和他在一起，是吗奇卡？”布莱恩询问老矮人。 “没错，空响山至少还会有一千个矮人。”奇卡答道。 “你也别忘了，我有魔法卷轴，即使一千个人挡在前面，也能让他们同时消失。”海洛伊斯眼里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不行，那可是成百上千的生命，我们必须采取更好的办法，不能因为使徒，让一千个无辜者作为陪葬。”布莱恩摇了摇头。 “我要提醒你布莱恩，按照爷爷的说法，使徒会越来越强大，如果到达无法遏制的局面，死的就不是一千人，或许是一千万人，凡事，有它必要的代价！”海洛伊斯道，“相对于一千万个生命，牺牲一千人是值得的，何况他们其中有的人，只怕已经被蛊惑了，留着也是祸害。” “不，你错了，海洛伊斯。对于我来说，一千人的生命和一千万人的生命是等价的，他们同样无比重要，哪怕是一个人，他的生命也是无比宝贵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假如那一千人都是你的亲人和朋友，你能轻易做这样的决定？”布莱恩的气势明显强烈起来，“我，不会随便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没想到你这个大男人，遇到大事如此优柔寡断，爷爷说你以后会超越他，我不能相信。”海洛伊斯叹道。 “这样，事情还没有到毫无回旋的余地，我们从现在开始兵分三路，各自采取行动。你和丽莲，马上回避难农庄，加拉赫带着其他人，去地精那里探查情况，我和奇卡，去空响山。” “矮人愿意为您带路，子爵大人。”奇卡狠狠盯着海洛伊斯，眼睛里冒着火，如果周围没有其他人类，他可能就要一斧子砍上去。 “我只有一个请求，海洛伊斯，把你的单体分解术卷轴，送给我。”布莱恩道。 “刺杀！”海洛伊斯惊道，“就算杀了使徒，你自己也走不出来。” “那就听天由命，这是最小的代价了。”布莱恩耸耸肩膀。 “你不能死，爷爷说过，这次探险，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死。”海洛伊斯说出了邓巴的嘱咐，把一个魔法卷轴交到布莱恩手上，“丽莲留给你，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 “我的安全，不用你管。”海洛伊斯傲气地答道，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了。 布莱恩看着海洛伊斯远去的背影，感觉这个半人半魔的女孩，愈发难以捉摸。 第十七章 第八代人类 三个人沉默地行走着，矮人奇卡说了两句感激的话，再也没有吭声，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就算有他带路，对空响山的卡玛村熟知无比，但要杀死使徒并且没有任何损失，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奇卡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灌木丛中开道，他们当然不能走现成的路线，现在整个区域随时可能遇到矮人的巡逻兵。 彭彭吃了白羽毛勋章之后，能够飞到百米高的空中，成为他们有力的侦察者，确保这次刺杀行动不会轻易暴露。布莱恩抬眼看了看天空中自己的“孩子”，心想他们之间如果有着灵魂联系，那就方便多了，至少有什么情况，彭彭不用每次都飞回来报告。 布莱恩并不担心自己，他历来都是“心大于天”，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时候，只是对于其他人，却总是放心不下。他希望经验老道的加拉赫能把小队安全带到毛塞河大湖上的中央岛屿上，如果他们再有意外，这次探险只能用全军覆没来形容。 “这一次，有可能回不来。”布莱恩叼着一根草杆道，“你可以选择不去。” 全副武装的丽莲停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男人，继续往前走。 “你……”布莱恩追上去，还想说什么。 “怕我大开杀戒，是吗？”丽莲总算回应了一声。 “是的，像对付野蛮人一样。” “我已经答应过，凡事听你的。”丽莲道，“你说不杀，就不杀。” 黄昏时分，乌云滚动，电闪雷鸣，一场倾盆暴雨降落，老矮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摸了摸身上，寻出一支巴掌长的短笛吹了起来，笛声被雨声淹没，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是什么。 布莱恩站在雨里，丽莲陪在旁边，大声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雨点，好多的雨点。”布莱恩答道。 “你能躲过所有的雨点吗？” 布莱恩想了一想使劲摇摇头：“这不可能！” 丽莲却说：“可以的，它们之间有间隙，下落的速度也不同，只要用心去感受。” 布莱恩又感受了一会，依然摇头道：“不可能，它们太密了。” “没有不可能，就像你去杀巴特勒，本来也是不可能的，最后他死了。”丽莲一抹脸上的雨水。 布莱恩浑身一震，原来丽莲什么都知道。 “我们先进行第一步，过来。”丽莲找了一块巨石，跳到上面，斗气一发，所有雨点都被荡开，脚下一大片地方，立刻干燥起来。随后丽莲抽出长剑，收去斗气，舞起一团剑花，整个人都看不见了。布莱恩惊异的看到，丽莲舞剑的地方，依然是干的，也就是说，她的剑击飞了每一滴掉落的雨点，它们全都没有落在脚下。 “只要心足够安静，你就能体会每一滴雨水。”丽莲收剑，脚下立刻被雨水浸湿，“这是雨之快剑，但要记住，快虽然重要，面对绝对的力量或者防御，其实毫无作用。” “所以昨天你和奇卡硬干？” “是的，以后有点恰当的词汇。” “哦。”布莱恩笑了一下，继续在雨中体会。 过了好久，丽莲突然说了句：“布莱恩，谢谢你。” “什么意思？” “今天你让我明白了，最强大的不是武技，而是信念，宽仁的信念！”丽莲道，“我不同意小姐的话，你有一天会超过邓巴老爷的，也许很快。” 布莱恩心里感到很温暖：“超不超过他，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没有关系，只要依照自己的信念，向前冲锋就好。”丽莲略作停顿，“如果你相信，今后你的后背，可以交给我，这是一生的承诺！” 布莱恩呆呆地站在雨里，突然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滑了下来。 -------------------------- 空响山，卡玛村，这是一个由矮小丘陵包围起来的小村庄，平原矮人的圣地，七个丘陵就像七朵花瓣，而卡玛村就是花蕊，美丽而幽静。许多年长的矮人，都喜欢生活在这里，他们步履蹒跚，连咳带喘，有时候走路都站不稳，但是生气的时候，还是会一巴掌拍碎石桌子。 最近让老人们不明白的是，大族长居然不让他们继续膜拜战神，而是崇信一个叫做圣奥西丁的神祗，就连村子里的战神图腾都被砸毁，换成了一个陌生的雕像，这让一些老家伙痛哭惨嚎，十几个人因为心脏发作而死去。 但是铜坨并不在乎矮人的死活，他已然了解，死不过是新陈代谢的终点，如果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够得到创世神的垂怜，那么才能脱离衰老的厄运，真正获得永生，为了永生，难道不值得押上所有的筹码？ 铜坨本来只是普通的矮人，站在矮人堆里毫不显眼，但是他遇到了使徒，少年人类改变了他的一切，让他拥有了和使徒一样的身躯，以及不可限量的成长空间，最关键的是，连大族长都对他恭敬有加，如今他高高在上，所有平原矮人都伏在他的脚下，这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地位，现在真的实现了。 只要服从使徒，就能够获得一切，至于信仰谁，要看谁能真的带来实惠，战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任何神迹，也许他老人家早就忘了，鲁凯大陆南方的迷雾森林里，还生存着数万矮人。 铜坨正按照奥卡姆的要求，控制住了大族长，下一步就要依靠族长的权威，控制所有的族人，不久，他们将联合蛮族，对人类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想到人类铜坨就咬牙切齿，这帮家伙依靠无耻和阴谋，占据了大陆资源和环境最好的平原，把矮人驱赶到蛮荒之地，这个仇，早就该报，属于自己的东西，必须夺回来！ 使徒大人已经前往更南方，他会在那里建立“通道”，让更多的使徒来到大陆，只有那样，才有可能统治整个大陆。使徒大人说，单单依靠第一代和第二代人类，力量还远远不够。 按照使徒大人的话，原来他们都是人类，蛮族是第一代，矮人是第二代，地精是第三代，第四代人类几乎灭绝，精灵则是第五代人类，普通人类才算第六代，兼备力量与智慧的完美结合，而且可以不断进化，产生第七代人类，甚至第八代人类。 奥卡姆说，在他诞生的地方，一个伐木场中，已经感知到可怕的第八代人类的存在，他，决不允许这个人再多活一年！ 第十八章 迷雾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雨后的清晨，今天的雾特别浓，铜坨感觉，他一生之中也没有看到过如此浓厚的雾气，视野仅仅局限在两米之内，再远一点，什么都看不清。 老矮人吉桑起来的很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到小花园里散步，那个时候雾并不算太大，但是后来白色笼罩了整个世界，不小心点，走路很容易摔跤，不过他还是有些欣慰，这样的天气，让玛卡村变成了仙境，而那个讨厌的圣奥西丁的雕像，暂时也看不见了。 玛卡村的守卫队长拉姆完全懵了，这是什么鬼情况，村子掉进棉花堆里了吗？要不要安排矮人巡逻，连他自己都拿不定注意，万一巡逻队掉进粪池怎么办，不妙的设想让拉姆感到不安。算了，等雾散了再说吧，玛卡村一直都是安全的，人类几乎没有袭击过这里，纵使他们真的来了，不也是同样看不见。 彭彭在天上盘旋，只有它清楚，早上的天气究竟是怎样的，除了小村被大团的雾气包围，实际上其他地区的雾是相对稀薄的，比如自己所在的上空。彭彭现在要飞下去，确定“使徒”的具体位置，从昨晚到现在，它已经在玛卡村的上空绕了几十圈，对这块地盘了如指掌（假如它有指掌的话），知道“使徒”住在村中央的一间大的木屋里，奇卡说那是战神的祭祀神堂。 玛卡村并不大，从村口到达神堂，只有二百多米，因为一直相对安宁，这里的防备力量并不多，只有一个八十人的守卫队，除了队长是五级战士，其他的士兵都是二三级，而且一半多的军人，都在山包上站岗。布莱恩已经让彭彭把村子的情况弄得一清二楚，加上奇卡的描述，玛卡村就像一个沙盘似的，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奇卡说空响山有一千矮人确实不假，但是大概有六百多人，是散居在丘陵上的小木屋里，真正住在村里的，只有三百多人，排除掉守卫队，绝大多数是老人，包括大族长和先知，他们的年龄都比奇卡大了不少，当然，老矮人的战力也不容忽视，个个是天生的力士，就连女性也不例外。 一条流过村口的四五米宽的小河沟，可以算帮了大忙，布莱恩和丽莲嘴里衔着竹管，由昨天夜里开始，就在水中潜行，躲过了山顶的侦察，现在来到了木头大门旁，精神力几乎无穷无尽的二级魔法师，正在不停地释放水之谜团，向村里制造大量雾气。水之谜团是最简单的水系一级魔法，在人类之间的战斗中，应该说毫无作用，因为只要有刺客和法师感知到魔力波动，就能够采取多种方法克制这种不实际的障碍物，但是，可怜的矮人除了战士还是战士，他们既没有刺客，也没有魔法师。 这让布莱恩增加了无限的信心，无耻的人总能想到无耻的办法，躺在水里轻轻吟唱着咒语，一个个直径七八米的雾团就从他身边产生，慢慢地散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布莱恩感到这种方法太慢，要覆盖长宽都有五百米的村庄，需要的时间太长，经过思考他竟然想出了一个改进办法，先用一级水系魔法水波弹射向半空，再用水之谜团魔法将其分解，这样制造出来的一团迷雾直径长达二十多米，效率显著增快。天还不亮，整个玛卡村就被雾气掩盖了起来。 “谁说魔法不能改进，瞧瞧我的。”布莱恩得意地小声说道。 丽莲在水里不说话，她希望男人不要高兴过早，或许山顶的矮人战士会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村子的雾气散布得不均匀，但是反应迟钝的矮人们始终没有给出警示。 “记住，要从门口跃过去，避开他们的地网。”布莱恩提醒道。 丽莲点点头，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矮人村子的周围一些紧要地点，都布置了地网，许多很细的金属丝线埋在地表，如果踩上去，就会牵动岗哨和屋里的警铃，在奇卡的村庄，老矮人就是因为地网先发现了他们。为了这次行动能够胜利，奇卡已经将矮人的秘密和盘托出。 铜坨来到神堂外的空地上，他赞叹着自己的新身体，经过使徒大人的改造，浑身变得更加有力，防御也很惊人，普通刀剑根本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顶多砍出一道浅浅的口子，没有几天就能愈合。这种奇特的体质，在最初只要进食就能够迅速强大，无需任何修炼。铜坨感觉仅仅过了一个多月，便达到了四级战士的能力。正在自我陶醉的铜坨突然听到头顶一声尖叫，声音非常古怪，既不像鸟也不像什么野兽，往上看去，浓浓的白雾遮挡了一切，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灰影掠过。 “方位已经确定，开始行动！”布莱恩听到彭彭的提示，立即捕捉到“使徒“的位置，从水中猛然站起，向目标冲了过去。丽莲紧随其后，警惕地注意着四周，防止出现意外。雾气稍稍有些变淡，两人凭着感觉来到村口，运起斗气纵身一跃，迅速地穿过了地网。门口岗哨的四个矮人都在睡觉，长期的安宁让他们不存在一丝警惕，和山上的大部分侦察兵一样，只是走走防卫的形式。 彭彭又是一声尖叫，铜坨感到有什么不对，声音为什么总是在头顶盘桓不去，他正在努力思索着原因，三支利箭带着呼啸声，朝自己的胸部射来，铜坨还算灵敏，仓促之间往地上侧扑，躲过了其中的两支，另外一支箭击中他的肩部。一声闷响，箭支不像是射进了肉里，而是穿入皮革一般的动静。铜坨立刻大喊：“有袭击，快来人，偷……” 话音未落，一把细剑从斜上方刺来，速度极快，正中铜坨的喉咙，终止了他喊叫。 接着是一团火球，落在了苍白人类少年的身上，铜坨还剩下一点求生的意识，挣扎地打了个滚，可惜又是一团火球，彻底把他点燃。 警铃大作，喊声四起，脚步杂乱，矮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布莱恩看着焦黑的使徒，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拔出背部的灼心大剑，准备进行下一场殊死搏斗。 （未完待续）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十九章 战神降临 雾渐渐淡去，大量的矮人围了过来，矮人守卫队已经形成盾阵，把两个人类圈在中间，守卫队长拉姆非常恼火，人类闯进村庄并且杀死了“神圣使者”，自己显然负有重大的责任，看来撤职是在所难免。可恨而狡诈的人类，必须亲手杀了他们！ 布莱恩和丽莲背靠背站着，丽莲问道：“现在，杀不杀人？” “杀！活命要紧。”布莱恩牙关透着冷气，“只要冲出去就行。” “从现在开始，矮人的斧子不是斧子，只是雨点，记住了。”丽莲提醒道。 “你的背挺软的，我还以为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呢。” “呸！用心点。”丽莲轻叱道。 “不要动手，大家不要动手！”奇卡大声喊道，“听我说两句话，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拉姆怒道，“这两个混蛋连我们的救世主都杀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不不，他们才是救世主，被杀死的是蛊惑矮人的祸害！大家等先知过来，一切都会明白的。” “大族长来了。”一个矮人喊道。 人群让开道路，矮人大族长钢髯行动迟缓地走了进来，瞪着他的一双灰眼，淡淡地说道：“杀死人类和奇卡这个叛徒，绝不能让他们活着。” “看看我和你，究竟谁先死！”布莱恩举起手中的魔法卷轴，对着钢髯吼道。 钢髯后退了一步，矮人虽然不懂魔法，但也知道魔法卷轴的威力，大族长被人类的气势吓住，他当然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奇卡趁着众人迟疑之际，厉声喊道：“先知大人呢，让他来看看，这两个人类究竟是不是救世主，我老奇卡究竟是不是叛徒！” 沉默，似乎谁都无法回答奇卡的问题。奇卡上前一步扯住发愣的拉姆问道：“先知大人呢？” “他……他被关……” “动手！”钢髯猛地拉过一个守卫，挡在自己身前，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一声极短的咒语响起，仅仅三个音符过后，矮人们全都傻了，大族长突然裂开了，在他前面的守卫没有挡住魔法，钢髯一瞬间被分解成无数个碎片，极其微小的碎片正在散逸，并且没有出现一丝血迹，微风拂过，矮人就像粉尘一般被吹开，无影无踪。 “突围！”布莱恩抓住时机，大喝一声，抡剑横扫，灼心大剑上的符文发出一阵刺骨寒风，把附近的矮人冻僵、拍飞。 “进攻，杀死他们！”拉姆终于回过神，大声吼叫。 布莱恩用肩部一撞，撞飞了几人，但是更多的人用盾牌推了过来，矮人的装备和力量，让他抵挡不住，不得不后退了几步。丽莲用石铜细剑连续点刺，利用盾牌之间的缝隙击伤矮人，但是也挡不住守卫们排山倒海的攻势，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即将没有躲闪的空间。奇卡的巨斧挥舞出一片光影，在布莱恩身后开辟出一条血路：“先进神堂！” 三人冲不出村子，只好往防御相对薄弱的神堂方向退去，二三级的矮人守卫被两个五级战士砍得七零八落，布莱恩迈进神堂的门槛，快速念了一个平滑术的咒语，神堂外的台阶变成了斜坡，一大群矮人追上来，全部在滑溜的斜坡上摔倒，布莱恩闪进屋子，奇卡和丽莲迅速关上了厚重的木门。 呼吸，老矮人奇卡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门外是矮人们砍门和撞击的声音，好在三道门闩还算坚固，守卫们一时奈何不得。布莱恩环视神堂，大木屋没有窗户，只有顶上有个巨大的天窗，彭彭从天窗飞了进来，落在子爵的肩头。 “我，我杀了自己人！”奇卡浑身浴血，靠在门上放下巨斧，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丽莲拍了拍老矮人的肩膀，走到天窗下面，她担心有人会爬上房顶，从上面跳下来袭击。布莱恩朝丽莲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他看到丽莲脸上血迹斑驳，反倒更显得英气逼人，愣了一下才指指墙壁上方道：“上面有一个战神的铜像，我托着你，用剑把战神的头给割下来。” “你要干什么，伪装战神？”丽莲算是服了，这货什么时候都有奇思妙想。 “试一试，总比硬拼强。”布莱恩半跪着双手平托，示意丽莲踩在自己的手上，“战神爷爷，得罪了得罪了，有时间我给您重新塑像。” “砰！”门外传来巨响，矮人们似乎找到了什么器具，试图强行撞开木门，门闩发出碎裂的响声。 “快！”布莱恩催促丽莲。 “你这是……”奇卡抓起斧头，站了起来，想阻止也来不及。 “正好，是个空心的。”布莱恩接过战神的铜头，套在自己的头上，同时念了两个简短的魔法。 在丽莲看来，布莱恩不过是个发光的大头娃娃，他用愚蠢的照明术装点了一下头部，虽然掩饰掉铜像和身体的衔接缺陷，但是鬼都不会上当的。但是在奇卡看来，却是另一种境况，他感觉一种强大的震慑力，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心脏，不由自主跪了下去，仿佛战神真的来到了人世。轰隆，大门被一个石像撞开，矮人们蜂拥而入，举着斧头和盾牌冲进来，却全都呆住，一步不敢向前。 “尔等子民，见我不跪？”布莱恩用震慑魔法音瓮声瓮气问道。 矮人们看到，一簇金光中，“战神”威严地站立在地上，发出了撼动人心的责问。不仅是奇卡，连人类女人都跪了下来，至于人类男人在哪里，他们没时间多想，赶忙都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撕心裂肺地哭喊——战神降临，几百年苦苦等待的神迹，终于回来了！拉姆虽然感觉战神的脑袋和身体比例不对，可是一股强大的让人颤栗的气息却不容置疑，稍作犹豫也赶紧伏倒在地，比别人哭得还响。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诸神的严冬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丽莲也渐渐感到不对，猛烈的威压从布莱恩身上传出，她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个四级战士，单从气息上来判断，带着铜头的人类远远超越了自己，她企图抵抗无所不在的压力，可是内心已然崩溃，一种不得不臣服的屈服感油然而生，最后跪了下来。 神堂里只有布莱恩还站立着，他的脑子里轰然巨响，好像灵魂脱离了肉体，来到一个空旷的幽暗的空间，一尊模糊的巨大的身影正在远处，与他对视，很久之后才发出声音：“居然是个人类，而非我的信徒。” 布莱恩张口想说话，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聆听，听见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宏大声响，贯穿着他的灵魂。 “孩子，连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你能与我建立灵魂联系，灵魂层面的事物，玛尔也无从理解！” 布莱恩的灵魂一阵颤抖，他知道自称玛尔的身影，应该就是矮人族一直崇拜的战神。 玛尔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是我在图拉位面的代言人，我将赋予你战神的气息，矮人也将臣服于你的脚下。” “图拉位面？”布莱恩心道，“原来鲁凯大陆所在的位面称为图拉，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在艾斯翠德笔记中，提到过图拉之星，它们之间是什么联系？” “稳住你的心神，人类，不要因为胡思乱想而分崩离析！”玛尔提醒道，“赋予你气息和能力的同时，你也将承担巨大的使命。” “你要铭记，四百三十年前至今，被称为诸神的严冬，所有的神祗和冥界君王，都在躲避灭亡的命运，他们没有能力，顾及任何位面的事物。”玛尔叹道，“当人们感到西北星空黯淡无光时，那不是众星之主圣奥西丁失去了他的能力，而是他暂时放弃了对所有位面的征伐，致力于一场史无前例的神战。” “众星之主圣奥西丁！他不是创世神吗？” 玛尔感知到布莱恩的灵魂信息，答道：“那些不过是他的自称，他现在更加强大，如我这样的强者，只能在空间乱流之间穿梭，隐藏自己的气息，以躲避被他陨灭的可能。” “我靠，你现在把气息给我，是要让我当替死鬼啊，我问候你家全部女性，战神！”布莱恩愤怒地想道。 “你敢骂神啊，臭小子！” “你比我还无耻，我不要你的气息。” “先拿着吧，至少可以避免眼前矮人的攻击。” “那之后可不可以还给你？” “不行，你的职责是替我守护矮人，让他们更加强大。” “好处呢，至少再给点好处吧？” “让奇卡带你去金莲圣地，你将领悟爆发的诀窍。” “就用一个爆发来打发我，不行。”布莱恩还在讨价还价。 “他（妈）的你给老子严肃点，是神在与你沟通，不是在菜场买土豆！” “神也说脏话！” “好了，对话应该结束了，再谈下去，我有可能会暴露位置。记住，一定不能让辰星教会在位面重新崛起，切记切记！” 又是一个古怪的梦，布莱恩咳嗽一声，表示他已经醒了，看到众人都在一旁跪着，暗自庆幸自己的伪装成功了。“都起来吧，我的子民。” 奇卡和丽莲感觉到布莱恩的威压减弱，这才揉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心想这位神灵的排场真大，让大家跪了一上午。 布莱恩也搞不清梦境是不是真的，反正根据矮人现在的态度，他们对他可是恭敬有加，还是趁机多占点便宜：“我是战神玛尔在凡间的代言人，我宣布，奇卡为平原矮人新的大族长。” “谨尊神意！”矮人们山呼拜倒，又向奇卡发出恭贺。 “感谢神使大人！”奇卡激动地再次跪下，强忍着腿肚子抽筋带来的剧痛。 “快把先知放出来。”布莱恩命令道，“奇卡族长，你带我们去一趟金莲圣地。” 三人来到玛卡村外，矮人守卫们送了好远才肯回去，布莱恩见众人走了，这才摘下铜头，嘿嘿一笑道：“好险，总算混了过去。” “神使大人，你果然是我们的救世主，老头子没有赌错！”奇卡喜极而泣。 “得了，蒙过去就算了，这里又没别人，咱们不要再演戏。”布莱恩摆摆手道。 “不是演戏，您身上真的有战神的气息。” “真有，我靠，你……你没搞错？”布莱恩对着自己上下一阵乱摸，“咱们找个地方先洗澡去，我身上的味道太大了！” “布莱恩，你让我跪了一个上午，这笔账咱们等会算算。”丽莲瞪着子爵，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 冥界，西尼尔的魂火附在了金黄色的骸骨之上，那堆骨头扭曲形变，但是最终没有按照新主人的意思，成为一头刺猪，而是一副骷髅的身体，加上一个猪的头骨，可以说简直是个“怪胎”。西尼尔正在生气，自己如今人不人猪不猪的如何是好？灵魂深处突然冒出一段残存的记忆，让它吓了一跳。 漫天都是天火，百米粗大的天火无情落下，灼烧着冥界的大地，冥界君王幽冥骑士泽弗奈亚驱使着自己的火焰骨马，正在躲避天火的追击，他充满恨意地对着天空喊道：“圣奥西丁，你杀不掉我的！” 突然，恐惧魔王格雷戈里拦住了他的去路，魔王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绞肉车。 “第九君王，冥界的叛徒？”泽弗奈亚吼道。 “第七君王，跟我的绞肉车聊天去吧。”格雷戈里一阵狂笑。 西尼尔一阵哆嗦，它最后看到，高大的绞肉车冲向泽弗奈亚身后的亿万仆从，数百条厌息巨蟒缠住了第七君王，他的金色头骨，终于被巨蟒的黑暗吐息一点一点销蚀，魂火飞出，落在了恐惧魔王的手中。 “难怪自己是猪的头骨，原来这副金色骨头没脑袋。”西尼尔惋惜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一章 莲池圣地 布莱恩惬意地躺在水里，享受着水的温柔和清凉。金莲圣地中清澈的地下泉水，洗去了身上的血迹和汗渍，也带走了大部分的疲劳，男人微眯着眼睛，望着洞顶上三排萤石，发光的石头让整个洞穴非常明亮。这里就是矮人的神秘圣地，巨大的山洞之中，中间是一个天然的大水潭，潭里生长着金色叶子的莲花，大水潭的周围还有许多小的水坑，每个底部都有泉水汩汩涌动，布莱恩全身赤（裸）沐浴在一个水坑里，想入非非。 作为一个男人，当然首先会想到女人，老奇卡介绍完圣地的情况，立刻赶回了玛卡村，现在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布莱恩认为也许会发生点什么。比如，正在另一个水坑洗浴的丽莲，会主动走过来与他共浴，但是等了很久，梦想并没有成为现实。布莱恩往右侧看了看，一块大石挡住了所有视线，他只能看到丽莲的软甲和头盔放在石头上，哦，还有洁白的内衣，想到女孩喷火的身材，布莱恩差点流出鼻血。 小腹一团邪恶的烈火让布莱恩冒出不良念头，虽然不敢贸然冲过去，体会五级战士的暴怒，至少可以偷偷摸摸过把眼瘾，男人轻声念起侦察之眼的咒语，等到“眼睛”升空之后，运用精神力将其缓慢推进，只要推移三四米，一切都可以饱览无遗，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办到。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彭彭突然飞了过来，一下子撞碎了魔法之眼，哈哈笑道：“妈妈是流氓，妈妈想偷看！” 布莱恩一拍额头倒在水中，没想到这小家伙坏了好事。 那边的丽莲趴在巨石上探出头来，警惕着问道：“你在偷看我？” “没……没有，我只是在练习魔法。”布莱恩只好尴尬地解释了一下。 “妈妈不要脸。”彭彭得意地叫了起来。 “小孩子懂什么，给你个铜扣子到外面吃去。” “还不承认？”丽莲见彭彭飞走，微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 “好，我承认，你长得的确诱人，我甚至想过去和你一起洗洗。” 丽莲听布莱恩这么一说，脸蛋和耳朵顿时通红，藏到石头后面生气道：“哼，长得诱人的也不止我一个。” “啊！谁让你过来的？”丽莲看了一眼布莱恩，立刻背过身去，她刚刚穿上内衣，只好拿着软甲挡住胸前。 “看你的样子，我以为你并不拒绝。”布莱恩嘿嘿（淫）笑，靠近丽莲道，“我只是想来问问，洗了一个澡，我身上的战神气息还在吗？” “不要再靠近了，我……我只是想保护你，其他还……还没准备好。”丽莲颤抖着站立不稳，浑身上下几乎红透。 “好吧，我不强人所难。”布莱恩伸出的手掌在丽莲背部的肌肤轻划而过，遗憾地退后走开。 丽莲被男人的指尖引来一阵酥麻和颤栗，喘息了很久才回头，看到布莱恩不见了，赶忙穿好软甲。装束整齐的女人突然恢复了神气，抽出石铜细剑喊道：“臭流氓，出来挨揍！” “你在干吗，你……你……真是个流氓！”丽莲看到水坑里的布莱恩，扭头就跑，“该死，亵渎别人的圣地！” 布莱恩身体一阵抽紧，慢慢地松懈下来，吐出一口长气道：“妈的，搞得老子欲火焚身，还不能自己放松放松？” 圣地的莲池里无处不是宝物，尤其是金莲所结的莲子，还有池里的云蚌，服用后都可以增强体质和力量，一些矮人首领之所以悍勇强大，都是长期食用圣物所致。但是圣物的产量毕竟稀少，丽莲摘了三个莲蓬，剥出血红色的莲子，自己吃了几个，全都给了布莱恩。女孩认为，力量固然重要，毕竟不是战斗的根本，这东西还是留给矮人吃了打铁比较好，自己可不愿意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 布莱恩吃着莲子，走到山洞内部一块平地上，仔细观察着石壁，根据玛尔的梦境，战神将赋予自己爆发的天赋，可是已经找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提示。布莱恩现在怀疑，玛尔到底是不是神，不会是个神棍吧？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晚就睡在这，明天一早出发，怎么样？”布莱恩建议道。 丽莲离布莱恩远远的，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头枕在上面答道：“随便，你说了算。” “你还在生气吗，我有点冒犯了。” “还好，我已经看到了你丑陋的部分。”丽莲笑笑，“谁也不是完美的。” “丑陋？好吧，用丑陋形容那部分也可以，不过你以后会明白，它其实能使你过上幸福的人生。” “什么啊！”丽莲的脸又发红，“我是说你心灵丑陋的部分，比如无耻、好色，还有点粗鲁，但是相比宽仁、睿智和勇敢，勉强可以接受。” “哦，我说的也是那部分。”布莱恩咧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圣地矮人守卫队长季星从长长的通道走了过来，不敢擅自进入莲池附近，只能大声喊道：“神使大人，打扰您了，给您送来了烤肉。” “没关系，过来吧。”布莱恩扯着喉咙应答。 好一会季星才托着托盘出现在人类眼前，矮人队长接近布莱恩，立刻跪下道；“神使大人，请您用餐。” “都跟你们说过，不用跪着，站着说话。”布莱恩上前扶住季星。 “不行大人，您有一种强大的威压，我站不住。”矮人对于战神的气息尤为敏感。 “强大的威压，战神的气息？”布莱恩看看丽莲，见女孩点了点头，脑袋一团黑线，看来这气息是摆脱不掉了，战神到底在自己的身体里放了什么？“队长，我问你，这圣地除了莲池，还有什么？” 季星答道：“据矮人的传说，这里是战神曾经修炼的地方，除了种了点莲花，没有留下其他的东西，几千年来，一直保持着原样。” “修炼的地方，他在这里成了神？”布莱恩沉吟道。 “是的，神使大人。” 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课 布莱恩昏昏沉沉地睡去，梦里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睁开眼睛一看，又是今天遇到过的同样的场景，一个空旷的幽暗的无限空间，远处是一尊高大无比的身影，玛尔叹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就知道，你来到莲池圣地，还能和我建立灵魂联系。” “我叫布莱恩，战神，为什么又来找我？” “咱们一次不能聊得太长，时间太长就会被圣奥西丁感应到我的方位。”玛尔解释道。 “那，圣奥西丁也会感知到我的方位，对吗？”布莱恩担忧道。 “不会，你毕竟只接受了我百分之一的气息，除了能威慑一下矮人，其实没什么作用。”玛尔道，“就算圣奥西丁真的发现你，他也不会亲自来找你麻烦，派两个使徒对付你足够了。” “使徒，他还会派更多的使徒到这个位面吗？” “是的，当解决掉冥界的大麻烦，圣奥西丁又要继续开始征服位面了，尤其是四百多年前，原本就被他看中的位面。” “不懂。”布莱恩摇了摇头。 “你还用不着懂这些，布莱恩，目前要做的，就是努力去抑制辰星教会的崛起，这是你最重要的使命，那曾经，也是我的使命。” “使徒已经被我烧死了，就在矮人的玛卡村。” 玛尔道：“真正的使徒，是烧不死的，必须粉碎他的灵魂，再送到空间乱流之中，你烧死的，不过是使徒的一个复制品。” “原来他还是没有死，可我怎么粉碎使徒的灵魂呢？” “说实话，我只是战神，并不善于魔法，关于如何粉碎灵魂，我给你的提示是，去学习黑暗魔法，那种魔法几乎都是灵魂层面的技能。” “我靠，你好坑，又让我学习黑暗魔法，那我不是成为众矢之的。” “为了位面的安全，付出一些又有什么关系。”玛尔突然紧张起来，“先不说了，过十分钟之后，我们再聊。” 布莱恩看到，空间里的巨大身影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孤独地站着，有些茫然无措。回想过去，自己如果不是羞辱了公主，就不会成为托比镇的治安副官，现在说不定正在天恩城的某个酒馆里喝酒，怀里还搂着小妞，虽然那妞的姿色和身材都不如丽莲，想到丽莲他的心又痒痒的。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吗？ “不要想女人，小子。”过了一阵玛尔又回来了，“你若不是未来的希望，我简直不能容忍你在金莲圣地的罪行，我要阉了你，看你以后怎么撸？” “别别，大神，留下我男人的特征吧，您的代言人如果不男不女的，传出去有损您的尊严。”布莱恩害怕之极。 “没时间闲扯了，记住，去学习黑暗魔法，从中找到应对使徒的方法，但同时，你必须克制对于灵魂的渴望，不要被冥界的君王所利用。”玛尔道，“哼，现在的君王，都是圣奥西丁的走狗。” “你不是要赋予我爆发的天赋吗？”布莱恩提醒道，他可不会忘记好处。 “已经赋予你了，小子，战斗中你可以连续暴击三次，每次都是双倍的力量和速度，慎用你的能力。” “这就给我了，听起来挺强大啊。”布莱恩喜上眉梢。 “错了，布莱恩，你从来还没有领会真正的强大，今天我们这次谈话，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我要给你上一课，至少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强大。” “最后一次，您有危险吗？” “成了神，无时无刻都有危险，还不如做个凡人。”玛尔似乎有点悲观，“来吧，先说说你认为什么是强大？” “当然是等级越高越强大。”布莱恩不假思索道。 “等级，是个极其愚蠢的概念，不要再被等级束缚，而看不到等级的本质，一切修为，关乎灵魂和能量，你慢慢体会，总有一天会明白。” 布莱恩震惊道：“也就是说，技能是可以突破等级而释放的？” “不仅仅如此，我只能给你一个引导，自己去领悟吧。”玛尔道，“斗气、精神力、力量、速度以及其他能力，都是和灵魂息息相关，对于灵魂的理解才是最重要的。知道神为什么强大吗？” “因为神有极为强大的灵魂。” “是的，灵魂发生蜕变，才能成为神，而神的能力，一般有三种。”玛尔道，“第一种，叫做领域，在神的领域之内，执行神的法则，比如你现在就在我的领域之中，根本无法与我匹敌。” 玛尔说罢，布莱恩突然横了过来，一会又倒了过来，再一会被劈成两截，最后被分成许多小块，然后融合到一起。 “够了，够了，我明白了，不用再做示范。”布莱恩心惊肉跳。 “时间、空间都被我掌控，我可以任意操纵你，布莱恩，这就是我的法则。” “说说第二个吧。” “第二个能力，叫做造物，从本质上改变事物，比如你看到的金色莲花，就是例子。”玛尔道，“但是我的能力，还远远不足，只能表层改变事物，而圣奥西丁，直接就能创造使徒，在灵魂层面改变事物，所以他自称创世神。” “所以你被他追杀？” “没错，所以我只能给你讲一课，也许不久，我将陨灭，咱们再也不会见面。” “那，您有什么话要带给矮人吗？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布莱恩感到悲哀，原来成了神，也不是呼风唤雨的生活。 “我没有心愿，情感与神无关，而将来，你也如此，不如现在就抛弃情感，只做理智的选择。”玛尔道，“克制你的欲望，则会加快成神的脚步。” “第三个能力，您还没说。”布莱恩催促道。 “第三个能力，也是一切能力的本源，叫做意志实现！如果一切意志通过思考就能实现，宇宙只能在你的脚下颤抖。”玛尔说道，“归根结底，最强大的能力，就是意志实现！” “意志实现，我想有个一百个美女，就会有一百个美女，是吗？” “尼玛，有点出息好不好！”玛尔差点气疯。 第二十三章 第一届矮人村长大会 布莱恩有点懵，他感到这次自己南下探险，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更有点乱，甚至连头绪都理不出来，那些梦境搞得自己内分泌失调，是真是假让人拨不开迷雾，冥冥中觉得成为“未来的希望”并非好事，只怕发展下去，泡妞发财睡大觉的理想都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布莱恩现在不得不问自己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成为所向披靡的强者，还是成为统领一方的霸主，还是小富则止，偏于一隅过着享乐的生活？但是好像又由不得他选择，玛尔已经把他绑在了矮人的战车上。 平原矮人的数量虽然不多，可是也有将近三千，如此多的矮人都在给自己下跪，放下不管他们的死活，似乎说不过去。目前矮人的生存空间很不好，除了空响山一带保持着和平与安宁，其他村庄都与蛮族相邻，长期发生冲突，数量越来越少。所以老先知本泽见到布莱恩就痛哭流涕，希望他能够带领矮人走出困境。 唉，事情就是这么麻烦，带领矮人走出困境虽然只有一句话，却面临着许多问题，首先就是周围七八千野蛮人，真的很不好对付。自从上次萨萨她们被杀掉之后，布莱恩对蛮族很不感冒，可要把他们都杀光，布莱恩还下不了这个决心，野蛮人不肯接受文明真是让他头大如斗。另外矮人本族老年化问题也非常显著，矮人的生育能力不足，年轻的又被人类抓走不少，老矮人几乎占了一半，成了严重的负担。矮人生性喜欢喝酒锻造，不喜欢没事就造孩子，布莱恩虽然着急也帮不上忙。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毛塞河的中游，和地精打打交道，布莱恩不想在矮人这里耽误太久，加拉赫他们是死是活，让人放心不下。 先给矮人开个会吧，布置一下基本的工作，细节上的管理布莱恩自己也做不好，应该让阿德拉来，对了，这小子来一定能把矮人弄明白。矮人第一届村长级会议就在神堂举行，所有的首领都是跪着开会，布莱恩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战神的气息呢，只好给每个老矮人的膝盖下面放上皮毛软垫，让他们能舒服点，记录员也跪着写字，这是全族唯一一个会写字的矮人。 矮人们非常散漫，他们从来就没有开过会，有什么大事，都是几个人碰头一商量就解决了，所以这次会议表现得也很随意，有人带着酒壶，有人抽着烟斗，若不是感到神使大人的威压，有人只怕会打呼噜。布莱恩对会场纪律就不做要求了，总之矮人对自己还是足够尊敬，他的话就如同神的旨意，自然是要绝对遵从的。 “第一，矮人需要有明确的地域概念，不能说只有村庄和矿山是自己的，其他地方都是模模糊糊，各村必须明确的划分出界限，并画出详细的地图。”布莱恩吩咐道。 矮人们纷纷点头，觉得神使大人说得很有道理，他们的确忽略了这一点，主要原因是矮人又不种植，要地也没什么用，故而都不是很在意地界问题，不过想到画地图，几个村长露出了愁容，他们只有小的时候在床上画过。 “第二，发展农业和畜牧业，不能只靠打猎为生，动物打光了那就饿死了。第三，开始打造人类需要的兵器和铠甲，把装备卖给正在打仗的人类。从今天起，无论是武器还是宝石，都不许私自交易，一律上交玛卡村仓库管理。” 几个村长鼓起掌来，神使大人虽说是人类，可是真心为矮人考虑，已经开始计划挣人类的金索伦了。不过和人类做生意，矮人好像只有吃亏的份。 “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要负责打造就行，至于生意上，由我的托比商会负责经营，要打造哪些东西，我也会让人给你们送来图样。”布莱恩道，“将来我的下属阿德拉，会来具体负责矮人的管理工作，大族长奇卡你要全面配合。” “第四，鼓励生育，谁家生的孩子越多，奖励越高。” 地下的矮人村长们嗡声一片，交头接耳起来，最后奇卡难堪地问道：“神使大人，大家都抢着生孩子，矮人的生活岂不是变得很（淫）靡？” “只要不睡别人家的老婆，就算不上（淫）靡。”布莱恩嘿嘿一笑，“为了矮人未来更强大，自己家老婆请大家使劲弄。” 矮人们听到神使大人的坏笑，心头都是一震，玛尔的使者好邪恶！ “第五，组织平原巨人开始修路，打通矮人部落通往本人封地的陆地通道，并在沿途修建岗哨驿站，人类也很快会在另一头施工。”布莱恩停顿一下道，“至于水路，我回去之后再做周详考虑，迟早也是要打通的。” “第六，你们各村要抓紧训练士兵，给他们都配备最好的符文武器和铠甲，等阿德拉过来，他会指导大家修建防御工事，抵挡人类和蛮族的侵扰。现在蛮族受到了蛊惑，大家要严防他们的动向，但是在我攻打毛塞河口之前，必须采取防御的姿态，不准主动进攻。” “神使大人，将来您要剿灭野蛮人吗？”先知本泽问道。 “至少要让他们遭受痛击，不敢再和本族作对。”布莱恩答道，“另外，大家再不能相信那个白皮肤灰眼睛的人类，看到灰眼的，格杀勿论。” “神使大人，您太伟大了，矮人们一辈子也想不到您的这些好主意。”本泽伏地拜倒，其他矮人首领一看架势，赶紧跟着也拜。 “时间不多，想的不够周全，以后的事，你、大族长和阿德拉商量着办理，原则上，以阿德拉的意见为主，你们要相信我的人，并逐渐和其他人类缓和关系，矮人和人类要成为朋友。”布莱恩道，“最后一件事，我看就让金莲圣地的守卫队长季星带着我写好的信件，去一趟猛龙要塞，交给那里的守卫，这小子很聪明，应该没问题。我在信里说了，阿德拉过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先带一百坛美酒，以后修好了道路，美酒随便供应，管你们喝个够。” 一听美酒，矮人一阵欢呼，也忘了什么威压，共同跳起了大胡子舞。 第二十四章 地精很忙 在认知的深处，布莱恩受到战神玛尔的严重影响，他骑着矮马，经常偷偷地对着丽莲一指，然后大吼一声：“意志实现！”。十次大吼中，有七次惊了自己的坐骑，差点给掀翻在地，有两次惊了丽莲的坐骑，差点追不上她，最后一次女人实在受不了，用石铜剑抵住了他的喉咙。 “干什么，布莱恩，你着了魔吗？”丽莲怒道，“就不能好好地赶路？” “是啊妈妈，我总是被你吵醒，这样会影响我的发育。”彭彭也表示不满。 “我正在揣摩一种神奇的能力，应该说这是最高能力，我想实现我的某个意志。”布莱恩解释道，“拿开你的剑，难道你不怕我身上的气息了吗？” “只有战神和你对话的时候，那种气息才足够强大，平时，也就是一丁点影响。”丽莲答道。 “看来玛尔的确只给了我百分之一的气息，只有矮人感到敬畏。” “战神究竟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了神经病？”丽莲不解。 “是这样，我们讨论了一下关于强大的问题，我来跟你说说。”布莱恩把昨夜在梦境中和玛尔的对话，大略地告诉了丽莲。 玛尔的意思是，但凡一种生命，只要他有灵魂和思想，则能产生各种意志，并且以行动来实现他的意志。就比如一个人类，突然想吃糖饼，他就会用各种方法，得到糖饼。也许，他自己用面粉和糖做一个，也许，他拿钱上食品铺买一个，也许，他打算偷一个，总之他要吃到糖饼。 “糖饼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金饼。”彭彭哼哼唧唧道。 除非，这个人类放弃了吃糖饼的想法，否则他的意志会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影响，根据这个人的能力，影响或大或小，实现的过程或快或慢，这个影响的过程，称之为意志实现。不管他最终是否吃到糖饼，影响力是始终存在的，只是普通人的意志实在微弱，我们通常感知不到而已。 “你这个糖饼理论好可怕，除了让人肚子咕咕叫，还能让人脑袋发晕。”丽莲咯咯笑道。 布莱恩勒住马，停下来道：“算了，我一直以为你比我聪明，这次证明那可不一定，换一种说法，来看看这棵大树。” “有时候你确实很风趣，布莱恩。”丽莲笑嘻嘻地看着大树。 “我们假设，这棵大树倒下来，挡住了去路，你会怎么办？”布莱恩问道。 “从树上爬过去。” 布莱恩一拍额头道：“不准爬！” “你到底要说什么？” “再举一个例子，一个恰当的例子，听好了，有一块大石头，要把它弄成粉末，怎么办？”布莱恩击掌道，“耶，这个例子很好！” “用我的斗气和剑，将它粉碎。”丽莲向前方比划了两下。 “是的，这是你的办法，因为你有强大的武器和斗气，而我没有，所以只能用锤子慢慢砸，对不对？”布莱恩高兴的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同样的意志，要粉碎石头，并达到了同样的结果，只是我的过程更慢。你再想想，如果是一个七级魔法师，他会怎样？” “当然是用一个高级法术直接粉碎石头。”丽莲答道。 “嗯，那么神呢，神只要想一想，石头就成了粉末，是吗？” “说明了什么呢？” “玛尔说，其实每个人都是神，不过是影响力更小的神，但是我们能和神一样，实现自己的意志，其过程比神要缓慢，要复杂，但是如果认识到了这一点，不断强化自己的意志力，就能做到和神一样，思想之间，一块大石头瞬间粉碎。” “怎么强化自己的意志力？”丽莲有了点兴趣。 “不知道，玛尔没说，他赶着逃命去了。”布莱恩遗憾地道，“我只好自己摸索了。” “所以你拿我作试验？”丽莲道，“你想要什么结果呢？” “想你亲我一下。”布莱恩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丽莲一愣，最后恍然大悟：“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就是要让我亲你一下？你太阴险了。” 看着丽莲生气而去的背影，布莱恩大感委屈，喊道：“这真是一种最高境界的领悟啊！” 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加拉赫，他们四个人看上去虽然垂头丧气，但是个个安然无恙，让布莱恩感到太意外了，想和众人热情地拥抱一番，可是谁都有点害怕他，子爵大人这是什么情况？身上好像有奇怪的力量，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地畏惧。布莱恩知道是战神的气息让下属不安，解释了一番，又看到地精拉米不见了，连忙询问原因。 原来五个人躲过了矮人的搜索，顺利地进入了地精所在的中央岛屿，因为带着拉米回家，地精没有表现出敌意，不过大家都是很忙的样子，根本没人理睬他们，甚至也没人理睬拉米，就连拉米的家人，看到失散几年的孩子回来，都没有表现出兴奋和激动，他们全部都在痴迷地思考一个新问题。 “什么新问题？”布莱恩很感兴趣，“地精不会也被奥卡姆给蛊惑了吧？” “没有，那个灰眼的人类，并没有去中央岛屿。”伯恩道，“最近天上落下来一个古怪的圆球，圆球内部是复杂的机械构造，大人您知道地精痴迷机械，不过这回他们太痴迷了，几乎连城门到了晚上都会忘记关。” “天上落下圆球？”布莱恩有点震惊，“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个人类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受了很重的伤，一直昏迷不醒，地精也不是太关心人类，都在研究圆球的构造和原理，他们简直疯狂了，天天都围着圆球，展开各种讨论，编写各种论文，我们在里面呆了几天，在他们眼里好像空气一样，所以决定回来找您。” “越来越有趣了，我们回去看看。”布莱恩道。 第二十五章 艾斯翠德 果然，地精们忘记关上他们的大门，门口也没有守卫，布莱恩他们轻松地从陆地上通过一条很长的索桥，进入维罗湖的中央岛屿上。这是一座令人震惊的机械城，到处可见粗大的金属管道，庞大的机器发出轰鸣，把滚滚黑烟排向空中，不时有燃烧之后的粉尘降落下来，弄得房屋和地面脏兮兮的，整个城市看上去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找不到清爽的地方。 相比人类，地精的技术更胜一筹，城墙上布置的已经不是弩弓之类的远程打击武器，而是火药炮台，这种炮台，布莱恩在帝国的都城天恩城看过几台，人类需要花费重金，才能向地精买上一些，不过听说操作起来有炸死自己的风险，所以一直也没看谁真的使用过。在城市的高空，还有巨大的类似橄榄一样的飞行物在缓慢移动，布莱恩搞不清那是什么，只是感觉能够上天，真是让人羡慕的事情。 地精矮小体弱，寿命也不算太长，但他们有着极其聪明的头脑，可能由于过于聪慧，行事风格狡诈而且极端，掌握的核心技术，从来都不会真正教给人类，所以人类非常讨厌地精，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吃亏的种族。人类多次尝试着抓捕地精的机械师和巫术师，希望他们能够服务自己，到头来却吃尽了苦头，弄得不好就被一个炸弹炸得粉身碎骨，或者吃下地精配制的毒药一命呜呼，渐渐地对他们失去了耐心和兴趣。 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偶尔会有一辆大型的金属车，冒着浓厚的黑烟经过身边，忽然发出一阵巨响，散成满地的零件，几个绿色的地精变成了黑色，蹲在零件旁思考着改进措施，这就是地精，一个痴迷于机械的种族，人人随时都会陷入苦思，而忽略其他的一切。 无处不让人惊奇，平整结实的路面，从墙壁上横向生长的树木，悬在半空的透明通道，穿着弹簧鞋蹦蹦跳跳的孩子，突然喷出大团雾气的楼房，会发声的邮筒，自动旋转的花坛，简直五花八门，让人目不暇接。绝大多数的地精都汇聚在广场周围，那里有四台钢铁做成的大型机械，正吊着一个直径三十多米的金属圆球，不少人爬到球的内部，更多的都在下面争论和思考，吵杂声此起彼伏。 “就是这个东西，从天上掉下来的？”布莱恩赞叹道，“好大的家伙，地精是怎么把它弄到广场上的？” “那可不知道，据说两个月前，金属球就落在了森林里，最后被地精们想办法运了过来，最近才把它拆开，然后地精们就疯了，他们全被金属球内部的完美构造搞疯了。”伯恩叹道。 “那就什么都不管了吗，连安全防卫都置之不顾？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布莱恩道。 “地精就是如此，还好一直以来别人都不喜欢和地精打交道，所以这些天也没出大事。”加拉赫道，“大人您现在看到了吧，我们这么多人类，随随便便就进来了，到了地精跟前，他们也像没看见一样，你跟谁打听事，他都说忙着呢。” “嗯，城墙上还是有几个守卫，不过他们都在打瞌睡。”布莱恩道。 “那是因为他们昨晚想了一整夜，画了很多的图纸，白天当然熬不住。”伯恩猜测道。 “就随他们去吧，一个偏执的种族，咱们也管不了许多，我倒是想看看，圆球里救出来的人类，是什么样子。” “听拉米说，那个女孩在地精的医疗室，不过一直都是昏迷的，两个月虽然没有死去，但也没有醒来。”加拉赫道。 “拉米还没有痴迷这个金属球吧，我们让她帮忙。” 人类在一个矮小的木屋里，找到了刚回来几天的拉米，女人正在给家人做饭，看到朋友去而复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不知道你们会来，准备的黍米糕不够呢。”拉米抱着个铁皮盆，正在搅拌粘稠的食物。 看着拉米简单的装束，家里的布置以及他们的食物，布莱恩发现，地精的机械确实发达，但是在生活方面，却远远不如人类。“用不着再准备什么，我只是想耽误你一些时间。” “没关系，反正我做了他们也不一定吃，现在家里人都不正常了，自从大长老下令全民研究金属球以来，几乎没人按时吃饭睡觉。”拉米苦笑了一下。 “能带我们去医疗室一趟吗？”布莱恩请求道。 “没问题，你们是想看看那个人类吧，跟我来吧。”拉米在水槽里洗了洗手，摘下围裙带着大家走出门外。 医疗室居然建在城市最边上的水底，透明的玻璃大管道通向湖中，可以看到鱼群游动，地精的技术和想法总是让人赞叹。 “这里几乎没人管了，医护人员也跑去研究金属球，就连我的老师，本来一直都在炼药，现在也对那个怪球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拉米无奈地指着医疗室的一个个隔舱道，“看看，这些都是受伤的地精，有的从金属球上摔下来骨折了，有的被一种球内一种强大的雷电打晕了，有的劳累过度加上饥饿支持不住了，却只剩下几名女护理在照顾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地精这样下去可不行，好在没人趁虚而入，否则那可是灭顶之灾。”布莱恩提醒道。 “说这些也没用，大长老的想法是，只要破解了金属球的奥妙，地精就会极其强大，到时候谁也不是对手。” “都说地精聪明，可是聪明不在点子上，拉米你要记住，如果有个灰眼睛白皮肤的人类进入中央岛屿，或者有什么别的入侵，你一定要想办法通知矮人，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帮助你们的。” 拉米点点头，记下了布莱恩的话，来到一个隔舱中，指了指床道：“金属球里的女孩，就睡在这里，我们用了不少的药物，她都没有醒来，恐怕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布莱恩走上前，看到年轻的女孩平静地睡在床上，有着一张娃娃脸，金黄而卷曲的头发，男人突然震惊地退了两步：“她，她难道是艾斯翠德？” 第二十六章 强盗 艾斯翠德，这一定是艾斯翠德，总是出现在梦里的女人，原来她还这么年轻，并且来自于天外，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女，布莱恩真想立刻问问她：“在梦里，你究竟打算告诉我什么？” “我要带她回去，也许避难农庄可以唤醒他，那里有高级的法师。”布莱恩还是征求了一下拉米的意见。 “没问题，反正我们也治不好她，你可以带走试试，女孩一直昏迷，大长老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趣。”拉米道。 “有什么工具，可以帮我把她运走，最好是轻便一点的，我们毕竟还要穿过丛林回去。”布莱恩问道。 “有的，一种单人的小型拖车，正在拴在你们的马后面，只要路不是太难走，都没有问题。” “唉，不过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本来还想和你们的大长老见见面，谈谈合作的事宜，现在看来地精是没有这个心情。”布莱恩叹道。 “那我可帮不上忙了，子爵大人，只能为您找一个拖车。”拉米遗憾道。 “去吧，让保罗和你一起，把拖车弄过来，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 布莱恩看到拉米走远，立刻向下属们招招手道：“现在，你们去找地精的图书馆，把一些关于机械和炼药方面的书籍，都给我收集一些，等会放进拖车一起带走，还有机械图纸之类的，尤其是天上飞的那个东西，找到它的做法，对封地将来的发展都会很有用。” “是偷吗？”加拉赫问道。 “算是吧，如果有人阻拦，抢一抢也无所谓，只要不伤害地精就行。”布莱恩眨眨眼道，“比如把管理员捆起来，或者释放一个冰冻术什么的。” “这件事我在行，打砸抢是佣兵的职业特色。”加拉赫兴奋道。 “记住，我只要技术，万一见到钱物可不能心动，本大人还是要名声的。” “都这么干了，还要名声呢？”伯恩小声嘟哝了一句，跟着加拉赫出发了。 “丽莲，我们到那个最大最高的楼房里看看，能不能弄点好东西。”布莱恩吩咐道，“彭彭，该醒醒了，去大楼里面侦察一下。” “遵命，我的贼大人。”丽莲嘲讽道。 “这可是在做好事，地精现在乱成一团糟，咱们是帮助他们保留资料和文明，多么可贵的精神。”布莱恩强词夺理道。 “好吧，要做就利索点，两个小时之后天都黑了。” 彭彭绕着大楼飞了一圈，回来向布莱恩报告楼房里的情况，各层都没有人，只有最顶层有两个老地精呆在那里，像是在研究什么精密的装置，看他们认真的样子，估计在他们面前放几个火炮，也不会引起注意。 “太好了，真是天赐良机，我们进去。” 布莱恩两人一层一层地搜过去，除了个别用来居住的房间，其他屋子里都堆放着一些机械的零部件，不知道是从金属球上拆下来的，还是地精自己制造的，反正人类对机械并不了解，这些东西也带不走，看了一眼也就弃之不顾。来到三楼，倒是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房间，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强大的能量波动，推开门一看，见到一个很大的水池，中间浮着一个直径一米的褐色的蛋。 布莱恩和丽莲小心翼翼地走到水池旁，看着巨大的怪蛋泡在浅绿色的液体之中，一道一道的银色波动，从蛋里传播出来，经过溶液，再向水池外的一些金属管道传递。 “别碰液体，你不要命了？”丽莲制止道。 “我想试试这水是不是有咸味，或许地精正在腌制咸蛋。”布莱恩缩回手指。 “你不仅想象力丰富，还很有生活情趣。”丽莲讥笑一句，“根据《魔兽图谱》记载，这是雷霆巨鳄的蛋，蕴藏着强大的雷霆之力，你的手放进去，说不定会被电死。” “哦，原来是个魔蛋，地精是要掌控雷电的力量吗?“ “我猜他们正在尝试。”丽莲道，“还是去楼上看看。” 楼顶果然有两个老头，带着厚厚的玻璃眼镜，围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金属盒子，不断地发出啧啧赞叹，他们正试图把盒子打开，但是那个巴掌大小的东西，看起来极为复杂，拆解起来并不容易。 “库西，这是一个机关盒，有着精巧的联动机构，我看硬来不行，也许找到窍门，一下子就能开启。”一个地精对另一个说道。 “说的不错，可是我们研究了两天，也没找到办法，干脆强行砸开算了。” “不行，这是金属球内部的关键机构，不能随便破坏。”老地精坚持道，“大长老专门让我俩对付它，你可别想糊弄了事。” “真是个神奇的金属球啊，每样东西都够研究好几年的。”库西长叹一声，又扑到工作台上，根本没有看到人类走近。 布莱恩感到肩膀很潮湿，扭头一看，原来彭彭一直在流口水，它的小眼睛死死盯住了金属盒，好像被勾走了灵魂。 “这是什么金属？”布莱恩小声问道。 “不知道，我居然又不认识，不过一定很好吃，吃了会很强大。”彭彭咽着口水道。 “那你看我们抢走它怎么样，说不定盒子里还有更好的宝贝。” “不是见到钱物不要心动，只拿一些书籍和图纸吗，不是要顾及美好的名声吗？”丽莲提醒道。 “这东西，来自天外，也不属于地精，严格的说，应当属于那个金发姑娘，我们是帮她抢回私人物品，对不对？”布莱恩狡辩道，“你说，有什么魔法能让两个老头不知不觉地昏迷一会？” 丽莲走过去，拿起剑鞘对着老地精的后脑一个一下，直接打晕在地：“用什么魔法，这不是晕了？” “够狠！”布莱恩竖起大拇指，抱起金属盒放进怀里，“快跑，等他们醒来那就麻烦了。” 第二十七章 宏伟蓝图 有其主必有其仆，加拉赫也干了出格的事情，除了弄来一堆书籍和图纸，他顺手捎走了图书馆里的一百张四角魔羊皮，理由很充分，地精拿魔羊皮做屁股垫，实在是暴殄天物，佣兵头子看不下去。 就这样，所有的探险任务完成了，收获还算丰富，几个人类带着两匹矮马，拖着昏迷的女孩，踏上回家的征程。 地精并没有派人追上来，花了几天时间，人类到达了矮人的地盘，应该说，这是布莱恩的地盘。神使大人将地精的情况告诉奇卡，并要求距离罗维湖最近的雷安村时刻做好准备，在地精出现危险和混乱时帮助他们，地精和矮人的关系一直还凑合，如果说能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将来就会多增加一个盟友。 思来想去，布莱恩觉得既然命运使然，自己便努力做一个丛林之王，虽然封地很小，但是南方有无尽的空间可以开发，如果把几大种族都归于麾下，自己的地盘也不比阿利克公爵差，俨然一个森林霸主。最主要的，这些原本和人类共居在平原的种族，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缺陷，最终都被赶进了生存环境恶劣的迷雾森林，纵使科技发达的地精，生活水平其实也很糟糕，人类欠他们的，就让自己来做偿还，假如有一天森林实现了和平，想必也会变得十分繁荣。 然而和平的基础在于蛮族，只有蛮族愿意合作，迷雾森林的东部区域才能相安无事，如果他们不断扩张侵扰，动不动就吃人，自然是不得安宁，看来对于野蛮人，只能是一边沉重打击一边教化，或许降服了他们的部落的最高首领，才能真正地改变这伙人。 一张宏大的蓝图在心里慢慢清晰，走在归途上的布莱恩异常兴奋，认为自己做出了一个很有意义的选择，二十四岁的布莱恩也许并不知道，未来的十年之中，他为了这张蓝图付出无数艰辛，历经数百场浴血奋战，最终统一了整个南方，而鲁凯大陆、图拉位面乃至整个宇宙，也因此改变了格局，圣世历437年夏天，这是世界的转折点。 当然了，将要改变宇宙的布莱恩现在还是个流氓，正在一株大树后面吹着口哨，转着圈撒尿，诸神如果看到未来的希望是这个模样，只怕个个都要吐几升血出来。神使大人挑了十个精壮的矮人，还有一位符文大师，带回自己的封地，托比镇兵器作坊马上就要开张了，也算是兑现了对镇民的承诺。有了矮人加入，回家显得轻松顺畅，十天之后，布莱恩跨过鹿饮河，终于来到他魂牵梦绕的地洞。 海洛伊斯负气离开，没有了亡灵的帮助，布莱恩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到深处，但是他又觉得不能放弃，这个地洞太神秘太吸引人，布莱恩还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进入之后，几滴奇怪的绿色液体进入体内，自己不仅开始做梦，还获得了强大的修复能力，并且，整个人的天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突然获得了所有属性。 挣扎了很久，布莱恩决定带着彭彭下去，也许吃金属的彭彭不需要空气，它毕竟是个神奇的生物。 在照明术的帮助下，最开始的几百米，布莱恩走得很顺利，但是后来呼吸就变得艰难起来，因为没有氧气，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飞在前面的彭彭这时候也折了回来，它同样存在着呼吸问题，并不能无所顾忌地往下探索。 “回……回去吧，我再坚持一会。”布莱恩感到空气虽然稀薄，自己似乎还能支撑。 “妈妈，再下去可是要命，你还是不要走了。”彭彭担忧道。 “没事，你先……上去。”布莱恩坐下来，往上指了指。 “你走不动了吗？妈妈，我去叫人。”彭彭紧张道。 “我只是歇歇，没关系。”布莱恩道。 布莱恩坐了一会，看到彭彭飞了上去，发现自己再想站起来，竟然已经无能为力，也许在这种环境下呆久了，手脚都失去了气力。布莱恩有点发慌，咬牙挪动了一下身体，他想往上爬一段，起码会好过一些，也方便同伴救助。谁知道身体一歪，失去平衡的男人反而向下滚去，足足滚了一百多米，布莱恩感到窒息，这里，一丝空气都没有。 “不行，我不能死，父亲和母亲正在镇里等着我。”布莱恩大口吸着气，情况却没有一点好转，肺部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难受得要命。 “冷静，布莱恩，冷静下来，考验意志力的时候到了。”子爵努力劝说自己，正在用意志想象着，一团团的空气朝自己飞来。 事实上并没有任何空气往地洞下部流动，布莱恩的意识越来越微弱，手中的照明术熄灭，周围一片死寂，布莱恩看到死亡之雾涌动，他无力抗拒了，虽然生的欲望极为强烈，但是并不能撼动自然法则。布莱恩最后听到了呼喊，来自上方彭彭的凄厉的喊叫——妈妈，妈妈！布莱恩感觉，自己要回到母亲的怀抱，那个温暖的怀抱，没有不安和顾虑，只有享之不尽的幸福。 艾斯翠德走了过来，那不再是幻觉，昏迷的女孩突然醒了，从拖车里站起来，往地道里走下去，她浑然不觉空气的问题，一路下去，正在焦虑不安无计可施的人类傻了，为什么这个女孩不需要空气？艾斯翠德走了很久，来到布莱恩的身边，伸出手拉住他，蹲下抚摸他的脸庞，柔声说道：“你终于出现了，我们等了整整七百万年，总算成功了，一切还来得及！” 女孩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尖凝聚着一滴紫色的黏液，那团液体仿佛拥有生命，向布莱恩的手掌滚过去，最后渗进了男人的肌肤。 艾斯翠德接着抓住男人，一步一步地往上拖动，尽管方式野蛮，布莱恩却被她救了上来，伯恩和加拉赫抱住子爵，迅速抬出地洞，衣服被磨成碎条，头也被磕出血的布莱恩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就像刚刚睡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斯翠德？”布莱恩问道。 艾斯翠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人类的问话毫无反应，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第一章 团聚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托比镇外，多琳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儿子，在他的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高兴地道：“我的小布莱恩，想死妈妈了。” “一路还好吧？”布莱恩拍拍母亲的胳膊，示意她当着下属的面，不要总是搂着自己不放。 “谢天谢地，总算平安到达，你的身上，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有些不安。”多琳察觉到战神的气息。 “这小子在森林里，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那是臭味。”康格里夫其实心里也很激动，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父亲大人。”布莱恩向老头鞠躬。 “不错小子，竟然给你蒙了个地区主教，比我的职位还高。”康格里夫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就是这鬼地方太偏僻了，如果向女神祈祷，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见。” “能听见，女神无所不知。” “你的朋友们也来了，天恩城让人提心吊胆的，听说你当上子爵，他们都来投奔你。”多琳看着儿子，满脸都是骄傲，“路上多亏了大家帮忙，可惜快要到枫叶镇的时候，遇到了一伙盗贼，佣兵牺牲了一半，才让我们脱离危险。” 布莱恩脸色一沉：“我的封地上居然有盗贼，戴西是怎么管理的？” “先别管这些，去吧，你的下属和镇民都在等候你。”多琳安慰道，“天啊，你还带了小矮人过来，瞧瞧他们的大胡子，一个个多么可爱！” 矮人满脑袋黑线，布莱恩突然想起彭彭，朝天上招了招手，说道：“妈妈，要不要看看你的孙子？” “孙子！”多琳眉开眼笑，“小布莱恩，你真行，这么快就让我抱孙子了，是和谁，后面两位美丽的女士都是我的儿媳妇？” 丽莲和刚刚醒来的艾斯翠德也是满脑袋黑线，布莱恩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这都是我的朋友。” 彭彭吃下天外金属之后，身体可以任意变形，固态液态自由转换，现在别提多得意，各种场合都要显摆一下。看到布莱恩招手，立刻变为一个棱锥急速下降，快接近地面时，又化为一片薄膜盘旋了一周，到了布莱恩的肩膀上，才恢复圆滚滚的本来面目。布莱恩道：“快，叫奶奶，旁边是你的爷爷。” 彭彭眨眨小眼睛，脆生生叫了句：“爷爷奶奶。” 康格里夫和多琳全部吓得退了一步，多琳惊道：“小布莱恩，你不会和什么母魔兽发生了关系吧，放着身边这么多美女不要，真是作孽啊！” 该轮到布莱恩满脑袋黑线了：“妈妈，你想多了，这是我召唤来的宠物。” “别胡闹了，布莱恩，你的下属和子民都街道上迎接你，拿出子爵大人的样子来。”父亲叮嘱道，“别骑那匹矮马，换一头高大的。” “我步行就好，父亲大人，这样和镇民更亲切。”布莱恩拒绝了康格里夫的建议。 “你……”老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多琳拦住，用眼神制止了他。 站在欢迎队列最前头的是新镇长沃拉斯顿和商会副会长萨琳娜，看到布莱恩带着队伍走来，沃拉斯顿立刻抬手示意，乐队奏起了激昂的《凯旋归来》。布莱恩心情激动，他看到镇子的防御围墙已经由木头栅栏换成了石砌高墙，城墙上布置了许多的连射强弩，看来托比镇不仅没有受到侵扰，反而变得更加坚固繁荣，真是由衷地欣慰，握住沃拉斯顿的手道：“感谢您的尽心，镇长大人。” 沃拉斯顿鞠躬道：“都是按照您的布置来做的，子爵大人，您回来就更好了。” 萨琳娜泪光闪闪，走上来抱住布莱恩，狠狠勒了一下他的后颈道：“老娘就知道你死不了。” 布莱恩身后的丽莲瞪了萨琳娜一眼，轻轻啐道：“花心萝卜！” 布莱恩大笑：“萨琳娜，你又胖了啊。” 一群儿童捧着鲜花，涌到布莱恩的身边，天真烂漫地齐声喊道：“欢迎回家，子爵大人。” 布莱恩受宠若惊，呆了一呆才接过一捧花道：“沃拉斯顿，你搞得阵容有点大。” “应该的，这都是镇民自发的，他们非常想念您。”镇长马屁滚滚。 “我怎么感觉，镇里的孩子少了，那些大孩子呢？” “都去枫叶镇上学了，大人。”沃拉斯顿解释道。 “哦，连学校都办起来了，过几天我可要去看看。”布莱恩边走边向镇民挥手致意。 “是的，镇里的变化很大，我们都等着向您汇报呢。” “今天不谈政事。”布莱恩笑着阻止了镇长。 “布莱恩，子爵大人，还记得我们吗？”又是一群人涌上来，都是布莱恩在天恩的旧交。 “当然，科顿，天恩城街道游侠，亚历山大，头号烟草走私贩子。”布莱恩如数家珍。 “还有我呢，子爵大人。”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道。 “女荷官奥莉芙，你也来了啊。”布莱恩看了看女人的胸部，“嘿，又大了一点。” “讨厌！”奥莉芙给了布莱恩一拳。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布莱恩登上了广场的高台，举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等到安静之后，朗声说道：“我很感谢你们的热情，但是首先，请大家为死去的战士默哀三分钟，他们，为了我们的安全，为了封地的未来，献出宝贵的生命，让我们缅怀这些可敬的战士。” 全场一片沉寂，乐队也立刻停止了演奏，所有人跟着布莱恩低下了头。 三分钟后，布莱恩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今天，是我和家人、朋友、镇民重新欢聚的日子，我宣布，晚上举行舞会，大家尽情狂欢。” 听见山呼一般的叫喊，雷鸣一般的掌声，多琳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老头子，看看我们的儿子多有出息，镇民是那么喜欢他。” “我也为他高兴。”康格里夫搂了一下夫人的肩膀。 “记住了，儿子的封地你少干预，老都老了，多花点时间下棋、钓鱼、散步，别动不动就给人布道，女神用得着你操心？”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章 人与魔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海洛伊斯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落寞地坐在小花园中，痴痴地看着灌木之间，一只钻地魔鼠正在松土。她的目光是空洞的，心里感到害怕，身体里魔族的种子正在发芽生长，自己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 尤其当决心杀戮的时候，那一刻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在矮人村，面对布莱恩，海洛伊斯尽力克制自己，但是失控的感觉让她出离愤怒，最后无比暴躁。突然，她鄙视眼前的人类，甚至鄙视一切，她觉得无比高贵的血脉在身体中流淌，众生都应该伏于她的脚下，作为皇族，她怎么能听命于一个懦弱的人类？ 她决定转身离开。 海洛伊斯看着自己洁白的稚嫩的小手，这双手已经满是血腥，她离开之后在森林里对动物进行了一次屠杀，但凡活物，遇到她无不支离破碎，她用它们的血，平复了心情，那根莫名而来的木杖，顶端的青紫色金属也变长了一些，原来，杀戮可以促使它生长。 是继续艰难地活下去，还是趁早结束自己，海洛伊斯犹豫不决。父亲大人，您为什么要爱上我的母亲，您的职责，原本是抵挡魔族的入侵啊！ 黑紫气焰又一次在海洛伊斯的身上爆发而出，她轻蔑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钻地魔鼠停止了工作，在地上瑟瑟发抖，女孩手持木杖，疯狂地劈斩花园里的各种植物，瞬间狼藉一片。一只苍老而有力的大手，按在海洛伊斯的肩膀上，把魔女的气焰压制下去，邓巴才叹口气道：“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慢慢激发出自己的魔性，变得难以自持。” “爷爷。”海洛伊斯扑进邓巴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邓巴擦去海洛伊斯脸上的泪水，拉着她的手，来到树荫下的一条石凳上坐下，怜惜地说道：“你有一个特殊而矛盾的灵魂，海洛伊斯，要解决它，只能靠你自己。” “我想不明白，父亲怎么会和母亲在一起，魔族和人类一直都是死敌。”女孩问道。 “别说是你，我也想不明白，你父亲斯普林霍尔，七级大剑师，所向披靡的强者，意志坚强的人类战士。”邓巴道，“而你的母亲潘妮，更是魔族的佼佼者，实力达到了八级，她是魔族入侵主位面的指挥官，他们两人本该水火不容。十六年前金克本沙漠人魔大战，大多数人类都不知道，我察觉到了魔族入侵的迹象后，决定带领城堡四百战士前往阻击，那时你父亲斯普林霍尔有个一岁多的孩子，我本来是不打算让他去的。” “父亲已经有了妻子！”海洛伊斯浑身一颤。 “是的，海洛伊斯，他的妻子就是丽莲的母亲。”邓巴叹道。 “丽莲是我的姐姐！”海洛伊斯更是大惊。 “她是你的亲姐姐。”邓巴用沧桑的声音回忆道，“金克本沙漠，发生过一场昏天暗地的人魔之战，虽然双方的数量连一千都不到，但几乎都是六级以上的强者。我们并不是魔族的对手，原因是你母亲太强大了，她不仅对魔法免疫，还拥有一柄摄人心魄的魔刀，以至于谁遇到她都不能正常地发挥实力，我差一点就被潘妮杀了。” “啊！”海洛伊斯捂着嘴，担心地看着爷爷。 “是的，就差这么一点。”邓巴用两个指头比出一厘米的距离，“我当时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斗气，躺在沙子上等待死亡，你母亲的长刀斩下，接近我脖子的时候，你父亲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用长枪挡住了致命一击，他们绞杀在一起，然后漫天黄沙飞舞，大风暴突然来了，渐渐地我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从此你的父母就失踪了。” “两年后，你的父亲抱着你，浑身浴血地出现在这里，魔皇麾下两大黑魔将军始终在寻找和追杀他们，最终你的母亲被带走，而你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保护你，抚养你。黑魔将军很难应对，幸而我已经到达圣域，即便如此我也只留住了其中的一个，另一名将军逃回了魔界。” “您救不了父亲吗？”海洛伊斯问道。 “他的心脏已经被魔气侵蚀，能赶到避难农庄本身就是个奇迹，我用了很多办法，只让他存活了三天。”邓巴的脸色黯淡无光。 “丽莲的母亲，也就是你父亲原来的妻子，本来就因为斯普林霍尔的失踪而郁郁寡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次看到他竟然背叛了誓言，和一个魔族公主在一起，还有了骨血，顿时失去了生的念头，在一个月后偷偷自杀了。四岁的丽莲还不记事，所以现在她以为自己是被我捡来的孤儿。如果我告诉她真相，她的心里从小就会埋下仇恨的种子，她会恨你的父母，甚至恨你，而同样，你会憎恨魔皇，我并不想你们生活在仇恨之中，一直踌躇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六年。” “我该告诉姐姐这些吗？”海洛伊斯犹豫道。 “你们都长大了，该做出自己的选择，布莱恩已经和丽莲回到了托比镇，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到这里。”邓巴答道。 “难道说我们的一举一动，爷爷您都知道？” “不是。”邓巴摇摇头，“我现在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这次去迷雾森林，我并没有派人跟踪，也是希望你们得到真正的历练。不过托比镇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能随时知道的。” “爷爷，为什么您说，即使我死了，布莱恩也不能死，他比您的亲人还重要吗？”海洛伊斯不解道。 “某种意义上，可以怎么说，他是整个位面的希望，如果没有他，也许我们都不能存活下去。” “哼！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我可没看出来。” “现在当然没有，但是他有无限潜力，将来你就会明白，我只能告诉你，他是第八代人类，无所不能的超级人类。”邓巴说道，“去睡一会吧，用你人类的善良，压制魔族的邪恶。”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三章 回家 冥界，怪物西尼尔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被巫灵哈金斯伤及魂火，刺猪王子感觉自己好像和主人失去了联系，难道说灵魂契约都能被打破？西尼尔察觉不到海洛伊斯的任何动向，又担心自己七个仆从的安危，显然，它们都“存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猪头人身”的怪物一路狂奔，第七君王的骨架，韧性和力量十足，行动起来比以前更加迅捷，西尼尔小试牛刀，纵身一跃，跨度达到十米，而且攀爬绝壁毫不费力，手指如同钢锥一样，轻轻松松就能在石头上插出五个圆孔。西尼尔登上高耸的石柱，俯瞰苍茫大地，它很想征服一只正在飞翔的骨鸟，但是扑下去却被鸟儿侧身躲过，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金色骨头太强悍了，几百米落下来的冲击力多么巨大，骨架竟然完好无损！ 骨鸟显然很愤怒，它感觉下面的亡灵不过只有一级，居然敢袭击自己，要让这个畸形的家伙接受一点教训。骨鸟虽然没有智力，凭着直觉也能知道西尼尔的身体很可怕，但是头颅很脆弱，它俯冲而下，长嘴的目标正是那个恶心的猪头。 西尼尔决定戏耍一下骨鸟，揣摩出一点新的战法，它忽然拿手骨摘下自己的脑袋，把它抱在怀里，这次骨鸟也扑了个空。 刺猪王子兴奋地大笑，原来自己还有如此神奇的能力，只要头骨离身体不是太远，依然可以完美地控制金色骨架。这货找到了有趣的游戏，把自己的头当成一个皮球抛来抛去，吸引骨鸟发动攻击，然后腾空跃起，抓住了骨鸟的爪子。 “跟老子斗，你还差了点，信不信我把你撕成两半？”西尼尔把骨鸟整个按在地上，接着装好自己的头骨。 骨鸟疯狂地扇动着翅膀，想要挣脱铁箍一般的束缚，可惜只是扇起了一片尘土，不能移动半分。西尼尔捏住骨鸟细细的脖子道：“如果不想陨灭，那就交出你的灵魂印记，成为我的坐骑，你将拥有一个新名字。嗯——叫做飞飞怎么样？正好路上寂寞，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骨鸟只好选择聊天，尽管它很恶心“飞飞”这个名字，但是灵魂契约一旦建立，凡事都是主人说了算。 西尼尔现在坐在了五级骨鸟的背上，简直是意气风发，它早就想有这么一个代步仆从，今天终于如愿以偿。“飞飞，原来飞翔是这么畅快的感觉，如果我有一头长发，这时候一定更显得飘逸。”西尼尔用灵魂和仆从交流。 飞飞眼眶中的魂火猛然一暗，一头栽了下去，把西尼尔甩出老远。刺猪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站住，大为火光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想谋害主人不成？” “不不不，伟大的刺猪王子，我只是想到您一头长发的画面，突然不能自持。”骨鸟惊慌地解释道。 “是想吐吗？” “诚恳的说，有那么点想，如果我能吐的话。”飞飞答道。 “哼！没品位，你不觉得那样很风骚吗？”西尼尔不满道，“算了，我还是跟你说说冥界的大秘密。” 飞飞无语地摇摇头，继续往前飞去，它才不相信自己的一级主人，能知晓什么冥界的大秘密，伟大的刺猪王子爱好吹牛，这是每个仆从心知肚明的事情。 “你还不信，你敢蔑视伟大的刺猪王子？”西尼尔给了飞飞一下，“想想我为什么能抓住你，是因为我一身无比强大的骨头，这是君王的骨头，连天火都不能焚化。我，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冥界的第七君王——泽弗奈亚。” “您真的拥有君王的骨头？”飞飞想到刚才束手就擒的情况，还真的有点震动，“那么君王的魂火呢，您没有得到？” “得到了我还骑着你，那我就该骑骨龙去了。”西尼尔叹道，“泽弗奈亚的魂火，被第九君王夺走了，恐惧魔王格雷戈里，这孬种原来是冥界的叛徒，投靠了圣奥西丁。” “圣奥西丁是谁？主人。”飞飞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嘛，我也不知道，但我敢保证圣奥西丁不是个好鸟，那些天火就是他放的，冥界的无数亡灵，都是被他烧死的。”西尼尔想到自己躲在石缝里差点被压扁，灵魂深处充满了恨意。 “他为什么要放天火烧我们？”飞飞道，“我差一点也被天火烧死，幸亏运气比较好。” “为什么，总有一天我要亲自问问那个圣奥西丁，没事干胡乱放火到底为了什么，他难道没听大人说过，随便放火会尿床吗？”西尼尔往下看了一眼，扯住飞飞的脖子，“降落，降落，妈的你都飞过头了。” 埋骨之地，墓穴里只剩下两具骷髅，大黑和小七，其他的仆从，魂火都已经消散，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骨架。大黑和小七虽然发现主人的形态变了，但是灵魂之间的联系还是让它们准确地判断出了刺猪王子，连忙向它靠拢过来。西尼尔看到幽魂还在地穴里唱歌，大怒道：“你他（妈）的怎么还在这里，不会出去散散步？” “主人，这里只有我和大黑，您的其他仆从，魂火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是您受到了攻击对吗，连我现在都变得虚弱很多。”小七无声地报告，它的一身白骨，已经退化为黑色，大黑更加可怜，变成了最低级的灰骷髅，走路都会掉骨渣。 “没错，我和巫灵做了个游戏，该死的巫灵，差点要了我的命。”西尼尔心里挺难过，假如不是它胡闹，仆从也不会遭遇劫难。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大黑带着哭腔，上来抱住西尼尔。 “行了，别这样，咱们还会强大起来的，放开吧。”西尼尔拍拍大黑的脊骨。 “您终于回来了。”大黑抱住不放。 “放开，不然小七以为我们是两个老玻璃。”西尼尔劝道，“我带你们去见见新朋友，飞飞。” 第四章 利与弊 三天后，枫叶镇和托比镇的头头脑脑全部来到子爵府，参见子爵大人，封地大会如期召开。 布莱恩的会议明显带有他的个人风格，尽管他在会前一直号称这是个民主自由的讨论会，但是坐在上桌一头的子爵一开始就发出了威严的责问：“我以前是个治安官，最关心的还是安全问题，戴西，我想知道枫叶镇境内明明有盗贼聚集，你手上也有军队，为什么不去剿灭他们？我听说，通往圣心城的道路上经常发生劫掠事件，这样我们的商队如何把商品送出去？谁还敢来我的封地做生意？” 枫叶镇镇长戴西站起来，无奈地答道：“大人，按照您当初的要求，枫叶镇尝试一些民主制度，但凡遇到大事，需要镇公所研究后，再采取行动，我虽然有心灭贼，可是大部分的公务人员并不同意这次行动，所以出兵的事一直实施不了。” “大部分人都不同意？”布莱恩感到奇怪，难道枫叶镇的人脑袋都坏了，这么明显的事还需要研究讨论，“王尔德，连你也是这么认为？” “大人，我怎么认为都没用。”枫叶镇护卫团团长王尔德答道，“我们武官只有指挥作战的权力，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镇公所不同意发兵，我只好等待命令。” “妈的，难道说敌人在镇里杀人，你也等待命令？”布莱恩很恼火，他几乎忘了这原本是他定下来的基本制度，“为什么大家都不同意？” “大人，说句实话，枫叶镇的全民公选，当选的公务人员大多数还是富商的代表，一个穷人没钱没势，哪里会有什么声望？”镇长解释道，“商人重利，发兵征讨盗贼，是一件只有损失而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当然不愿意。” “那就让盗贼把商品抢光，不一样损失巨大？” 戴西道：“经营是商会的事情，如果货物被抢，也是商会的责任，他们会给予补偿。” 布莱恩看了萨琳娜一眼，托比商会副会长马上插了一嘴：“商会自然没有权力调动军队，每次都是以悬赏形式，招揽佣兵护送。” “什么佣兵，我的封地没有佣兵，所有的士兵都隶属白羽护卫团和枫叶护卫团，全部是正规部队。”布莱恩更加恼火，简直要拍桌子了。 “说是这么说，大人，实际上军队内部原先的富商私人武装和佣兵还是各自成团，护送这种危险性任务，都是佣兵来完成。”王尔德道，“托比镇的武装是大人亲手建立，也许还好一些，但是枫叶镇的情况更加复杂，派系很多，护卫团很不容易管理。” “遇到危险就避让，不能统一指挥，这样的军队，谈什么战斗力？”布莱恩叹了口气，他心里已经明白，刚刚收复的枫叶镇存在着许多问题，并非搞一个什么民主形式，就能够解决好，这个会议开下去，成了大家发牢骚的大会。 “这样，我不想听你们埋怨谁，如果你们哪个人觉得镇里的管治工作有什么不妥之处，请以书面报告的方式呈交给我，除了说问题，还要附带解决问题的建议，记住，本大人不是你们的出气筒，如果你们想回到智慧圣光教会那种****的日子，那么就继续保持沉默。”布莱恩的这几句话，是专门说给枫叶镇几个所谓的“大人物”听的。“我的任务必须完成，封地的安全必须保证，镇民的生活必须安定，谁做不到，现在可以向我辞职。” “只要完成我的任务，我不管你采取什么方式，民主也好，****也好，实现目的就是好的。”布莱恩扫视众人，停顿了一会继续道，“以后就这样，开会不是让你们来诉苦的，是让大家明白下一步要做哪些事情，如果你们理不清，我就帮你们搞清楚。首先，两个镇长告诉我，帝国发生战争后，涌入各镇的难民，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沃拉斯顿镇长道：“来到托比镇的难民比较少，目前只有一百多人，我们修建了临时的难民营，并在赶建木屋，将来要把他们都安置好。” 戴西道：“来枫叶镇的难民太多了，有七百多人，我们一时无法容纳，根据镇公所的会议讨论决定，只留了一部分精壮的劳动力，其他的全部都赶走了。” “又是讨论决定的？”布莱恩冷笑，“这就是两个镇截然不同的地方，一个人说了算还是一堆人说了算，效果哪个更好呢？以后难民这么处理，给我全部收纳，枫叶镇安排不下的，就送到托比镇，沃拉斯顿你立刻组织人员，加快房屋建设，没有地就建在山上，商会在资金上全力配合。” “可是……”萨琳娜站了起来，“算了，我还是以后再说吧。” 布莱恩见萨琳娜忍而不发，便接着布置任务：“王尔德，枫叶镇有多少刺客？” “七个刺客，大人。” “都派到我这里，我有特殊任务交给他们。”布莱恩道，“我问你，如果现在去剿灭盗贼，你有把握吗，要不要白羽护卫团或者是亡命小队的帮助？” 王尔德思考了一下：“我有把握剿灭枫叶镇境内全部盗贼。” “好，我给你十五天时间，但是死亡士兵不准超过三十人。” 王尔德犹豫片刻，还是接下了子爵的命令。 “另外我宣布，商会从现在开始独立出来，不归两镇管辖，不负责生产，只负责经营和运输，送往外埠的商品，要共同承担风险，商会承担六成，镇里四成，你们别想光占便宜不吃亏。”布莱恩道，“商会除了经商，还要负责各地的情报搜集工作，我们对于现在外面的情况，了解得太少太慢，不利于做出及时的调整和部署。” “关于军队的训练和调遣，等我思考成熟之后，再做改进，原则上，治安厅负责内部安定，护卫团负责抵御外敌，直接服从我的命令。”布莱恩挥挥手道，“今天就这样了，谁有事找我单独谈。” 第五章 急需人才 布莱恩送走了两位来私谈的镇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生闷气，连萨琳娜亲手做的火腿河虾饭都没有吃几口，萨琳娜守在他身旁，倒是一直没有说话。 “你应该有话说，萨琳娜，在今天的会上你就想说什么。”布莱恩道。 “你在生气，我不想现在说。” “我没有生别人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因为我发现就连一个小小的封地都管理不好，如果将来再向迷雾森林发展，加上好几个种族，更是难以管理。”布莱恩叹道，“我这里缺人才，缺乏真正的人才。” “我知道，可是人才都被教会和大人物垄断，你着急也没有用。”萨琳娜劝慰道。 “是啊，只有一个阿德拉，在管理方面还算优秀，但是又给我派去处理矮人的事务。其他的人，我并不是很满意，戴西威望是不错，可是城府太深，做事瞻前顾后左右权衡，让人真不痛快。沃拉斯顿执行力度还可以，但缺乏大局观念和开拓进取的气魄，我跟他说了一下托比镇今后的发展计划，他的脸都白了。” “你的计划确实太大，兵器作坊、开矿、采石一起上，成倍地扩充酒坊，修路、垦荒然后发展农业和畜牧业，另外还有小镇的重新改建，财力和人力完全不够用啊。” “我还没说军队也要扩大呢。”布莱恩笑道，“这些事情都必须要开展起来，哪一个也不能缺少。” “可是商会现在入不敷出，镇里要钱，猛龙要塞也要钱，各商户还要分红，只怕维持不住，要把你的老底花光。”萨琳娜也笑了，她知道男人并不在乎这些。 “如果老底花光，能够维持起来，那也不算什么，只怕不够对吗？” “当然是不够，关键是，有些人因为权力过大，存在着贪污的嫌疑。”萨琳娜不满道。 “你是说沃拉斯顿？”布莱恩皱起眉头。 “我明白，你是在做尝试，两个镇有不同的风格，虽然都是打着女神的名义，披着教会的外衣，但实际上教会的管辖根本就不存在。枫叶镇用的是豪斯曼的民主制度，托比镇是你自己摸索的专管制度，对吗？” “没错，如果不是教会打仗，阿利克大公爵拥兵自重的话，我可没这个机会，教会现在已经把我绑在火刑柱上了。”布莱恩大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建了两个神庙嘛，虽然小了一点，我也和阿利克一样，是女神的忠实信徒，只是不知道该拥护哪位教皇罢了。” “得了吧，海诺教皇封你当了地区主教，你不知道拥护谁？”萨琳娜撇撇嘴，“你是不赞成教会那种腐朽统治罢了，但是民主制度好吗，显然这种制度办事拖沓，不能迅速实现你的意志，而且不能调动所有人的热情，有一部分反对者，总是不赞成当局的决定。你也看到了，一件事商量着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最后往往造成一个啼笑皆非的结果。” “那么专管制度呢，我可是给了沃拉斯顿决策全镇的权力，感觉他按照我的要求，倒是执行的不错。”布莱恩道。 “执行是不错，可是没有人监督他，没有一个反对者，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假如他心思不正，就会很危险。”萨琳娜道，“比如最近商会给他拨付的钱，都说用在各项建设中了，但是核对起来，很多地方不明不白的。” “唉，这件事要好好想想，似乎任何一个制度都不完美，豪斯曼的最完美制度下的理想国度，简直就是扯蛋！”布莱恩怒道，“我敢说那家伙一定是在家里空想，从来没实施过。” “咱们必须找到更好的方法。” “嗯，如果你坐在我怀里，这个方法会更快想出来，赋予我一点灵感，胖妞。”布莱恩的贼心又动了。 “那你只剩下下半身了，布莱恩。”萨琳娜讥讽道。 “你还是没有变。”布莱恩嘿嘿一笑，“要不这样，我先去问避难农庄要钱要人，你这次吩咐商会不惜重金求贤，给我从其他城市挖几个人才过来，不要理论家，找一些曾经做过大人物助手的，最后是已经穷困潦倒的，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就说布莱恩子爵请他们来免费吃饭。” “你倒是想得美，那种人才会没有饭吃？” “不一定，政客们喜欢斗争，总有打败的一方，就找他们。”布莱恩道，“哦对了，你把最近商会探听到各地的消息，汇总一下报告给我。” “老娘不爱写字，口头汇报算了。” “除非你让我摸摸屁股。” “去死吧，布莱恩。”萨琳娜气得转身离开了，“老娘给你写去！” 布莱恩叫来矮人头目怒火：“怒火大叔，你们这几天都住在酒坊里，喝够了吗？” 怒火连忙跪下道：“神使大人，喝够了。” “那该着手探矿和兵器坊的工作了，这三天你们除了喝酒就是睡觉，难道是来度假的？” “对不起，神使大人，萨琳娜小姐做的酒太美味了，尤其是那个舌尖上的踢踏舞，简直是我这辈子喝的最好喝的酒。”怒火依然在回味。 “最近她正在研究另一款酒，叫做屁股上的喇叭花，据说更好喝。” “屁股上的喇叭花，这名字简直让人心动。”怒火赞道。 “你够了，怒火，我允许你们带上酒壶，但是工作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十天之内，我要看到成效，不然断掉所有酒类供应。” “明白，神使大人，我们明天分为两队，一队开始探矿，一队筹建兵器铺。”怒火看到神使发怒，不由紧张万分。 “把彭彭带去，它对金属很敏感，可以帮助你们。” “好的，矮人干活没问题，一定会拼命的。”怒火信誓旦旦。 第六章 海洛伊斯的人情 一百张四角魔羊皮，十个晶钻，中阶魔核，五个晶钻，布莱恩笑嘻嘻地收下了悬赏奖励，向海洛伊斯问道：“邓巴老爷在不在？” “不在，既然使徒没有彻底铲除，爷爷当然不能坐视。”女孩答道。 “看来只有他老人家出马才行，粉碎使徒的灵魂，这工作我可做不了。”布莱恩道，“现在农庄你说了算？” “当然。”海洛伊斯道，“还是按照爷爷定下的规矩，你只要有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布莱恩连续提出好几个要求，一是要借用丽莲，作为军队的教练，二是借用芭芭拉魔导师，跟她学习黑暗魔法，三是再借十个晶钻，因为觉得钱不够，四是借用城堡的一名机械学者，让他帮助封地研究机械。 “你倒是胃口不小，布莱恩，这么大的人情，将来还得上吗？”海洛伊斯不冷不热地问道。 “尽量还吧，没办法，我需要这些人。”布莱恩道，“其实我还想问问，上次你说邓巴无论在哪里，都能和城堡取得联系，用的是什么办法？” “镜像魔球，不用问，又要借给你是不是？” “假如能借，当然更好。”布莱恩抓了抓脑袋。 “哼，下次你会不会把城堡整个借走，或者借用一下我爷爷？” “那还真没想过。” 海洛伊斯唤来大管家帕尔默，向他吩咐了几句，布莱恩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五样要求办成了四样，除了机械学者不愿意去小镇，其他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海洛伊斯道：“大学者沙逊不肯去托比镇，这个我们也没办法，毕竟不能强行将他绑去。” “那就算了，只是芭芭拉女士呢，为什么没有看到。”布莱恩瞟了刚刚走过来的丽莲一眼。 “她正在亚梅洛帝国境内收集灵魂，放心，我们会很快通知她，而她对你非常感兴趣，一定会到你的封地去的。” “她对我感兴趣？”布莱恩有些纳闷，“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还可以吧。”海洛伊斯总算露出笑容，“记住，这次人情可是欠我的，将来必须陪我去一趟魔界，才算偿还。” “好吧，估计至少等到七级，我们才能去魔界，不是吗？”布莱恩觉得那是远得没边的事，自己这辈子能不能到七级，还很难说。 “我将刻苦修行，而你，自然不用担心，估计会比我快。” 布莱恩笑道：“这是最好的安慰。” 海洛伊斯转向丽莲，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把姐姐的身世说出口，她现在充分体会到爷爷的心境，这件事压在心头，要告知丽莲，却是那么艰难，从自己来看，自从知道母亲是魔族，性情完全变了。海洛伊斯最后拥抱了一下姐姐，轻声道：“当心那个坏蛋，丽莲。” “我会小心。”丽莲瞪了瞪布莱恩。 -------------------------- 又有钱了，布莱恩心里乐开了花，二十五个晶钻，两千五百金索伦，跟避难农庄打交道真爽！布莱恩首先把沃拉斯顿叫了过来，交给他两个晶钻，让他把这笔费用用于抚恤牺牲战士的家属和房屋建设。布莱恩交代完之后，认真地看着镇长道：“沃拉斯顿，我已经安排税务室核查你的所有用度，还有你米行的所有收支，你先说说，自己有没有问题？” 沃拉斯顿脸色有点发白，想了一想道：“子爵大人，我对您是忠诚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您会清楚的。” “那是最好。”布莱恩示意镇长可以走了，然后来到楼房一层最西侧的房间，接见了从枫叶镇赶来的七名刺客。 “影子大叔，出来谈谈。”布莱恩故意没有关门，留了一道缝，过了一会一个人影出现在角落里，所有人只是看到门动了一下，至于影子是怎么进来的，没人知道。 “我一回来，你就出现在我身边，这是在保护我，还是在监视我？”布莱恩开玩笑道。 “怎么，又想利用我一回？”影子大叔总是避而不答。 “没错，让你帮我训练几个人，就在这里，训练时间一个月，怎么样？” “呵呵，你想干什么，成立暗杀组织？” “也许吧，你如果不同意，我只好另请他人。” “我倒是有点兴趣，最主要是看看你将来想去杀谁？”影子说道。 “至少不会杀你。”布莱恩打着哈哈。 “这几个人交我可以，但是一个月后，谁如果到不了三级，我就会杀了他，怎么样？”影子冷冷说道，“另外，如果谁企图看到我的模样，同样会死，在训练期间打听其他的事情，也要死。” 布莱恩吸了口冷气道：“一个月后还会不会有人活着？” “至少我活着。”影子大叔反唇相讥，“好了，你可以走了，一个月后到这间房子里领人。” 影子大叔给人一种不痛快的感觉，布莱恩知道邓巴一直在保护他，其实也是监视他，别看他在避难农庄得到照顾和好处，但同时也是没有安全和绝对自由的，假如有一天做了令邓巴不满意的事，估计老头子有可能会杀了自己，但是邓巴到底希望他做什么，似乎还没有提及过。 “怎么样，我说很快就能把你叫回来，你还不信，打赌输了吧？”布莱恩得意地对丽莲道。 “输了又怎么样？”丽莲笑道。 “输了就要穿一次长裙给我看，这可是你说的，每天都穿着猎装皮甲，你要成为男人婆的。” “我本来就是男人婆。” “你打算耍赖是不是？” “这是跟你学的。”丽莲笑得很开心。 “好吧，谈谈正经事。”布莱恩道，“两天之后，白羽护卫团、枫叶护卫团和亡命小队都会出三名指挥官，跟着你学习自然剑法，他们以后，将把你的战术灌输到整个军队中去。” “可以，就让他们跟我一起训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练死人不要怪我。”丽莲道。 “我靠，避难农庄的人都是一个德性。”布莱恩拍了拍额头。 第七章 晚餐 晚饭很丰盛，多琳亲自下厨，煎了牛排，炸了鳕鱼块，还有布莱恩原先最喜欢的菜，蒸鸡蛋肉卷再撒上面包屑，天恩城的人都管它叫做“香喷喷”，加上芦笋浓汤还有许多小点心，母亲是希望孩子能够大吃一顿。可惜布莱恩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他手里始终拿着萨琳娜写的行商纪要，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对食物心不在焉。 目前最远的生意已经做到了一千二百公里，萨琳娜不愧是个商业能手，在泥陶城、蓬尼城、圣心城都建立了商会的店铺，用以中转和销售，最近也有两个外埠商会，对迷雾森林的皮毛、野味和药材感兴趣，表示要在枫叶镇建立分会，相关事宜正在洽谈中。 “快吃点，小布莱恩，看你爸爸吃得多欢，就像刚从饿牢里放出来一样。”多琳劝道。 “嗯，嗯。”布莱恩含糊地答应了一声，随便吃了两口，他更关心的是最近整个帝国的形势。 虽然托比商会没有确切的情报来源，一切来自于观察和道听途说，但是根据这些琐碎记录，布莱恩还是大致能够判断出来，目前的总体情况。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相持，海诺教皇所控制的地域还是比哈利法克斯大上一倍，在人财物方面，都显示出比较明显的优势，双方比拼消耗，哈教皇有点吃不消了，或者说有点疯狂了，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在哈利法克斯的极端统治下，平民的一切所有几乎都被掠夺，连饭都吃不上，为了有口粮食，不得不参加临时军队，替变态的教皇打仗为生。 更多的人则是选择放弃信仰，逃亡，大批无家可归的人流落到了海诺教区和塞内赫公国，就连托比镇这样最偏远的地方，都来了一百多个逃难者。广袤的南方大地，到处都是饿死、病死以及伤痛而死的人类，随着天气炎热，瘟疫又开始爆发，两派势力最终不得不休战，来躲避这场可怕的灾难。 “瘟疫，我差点忽略了，不知道萨琳娜有没有应对的药剂？”布莱恩自言自语，他知道女人跟着地精拉米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并不满足调酒和制作香料，已经开始尝试药剂配制。 康格里夫重重地放下汤碗道：“老子正在喝汤，你说什么瘟疫？” “抱歉了，父亲大人。”布莱恩笑笑，他早已习惯了老头的家长作风。 “乱发什么火，康格里夫，儿子这么忙，几天才有空和我们吃顿饭。”多琳抱怨道。 “不喝了，感觉汤里有只死老鼠。”康格里夫愤愤道，“放下你的东西，我要和你谈谈，布莱恩。” “等一会，父亲大人。”布莱恩正看到他感兴趣的东西。 最近，自由平等联盟崛起得非常之快，几乎很多重要的城镇，都有他们活动的身影，趁着战乱，这些人一边救助平民，一边宣扬民主观念，鼓励大家脱离教会，反抗压迫和剥削，在贫苦大众之中，深得响应，已呈燎原之势迅速发展壮大。两位教皇已然警惕起来，休战期间，都开始极力镇压自由平等联盟，把他们直接视为异端进行处理。 “你听到没有？”康格里夫的语气加重了。 “好吧，您说。”布莱恩只好放下纪要，其实后面关于邓普洛侯爵封地的情况，他也十分关心。 “我表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忠诚的信徒，是不是地区主教？”老头子生气地问道。 “当然是，难道您要看看海诺教皇的授权书吗？” “这几天我一直观察，没有说什么，但是今天忍不住要质问一下。第一，你看看你建的神庙，比难民新建的木屋还差，你就这么糊弄女神吗？第二，为什么你的教区，从来没有传教活动，我来了将近十天，一次也没遇到，这种活动应该每周一次，难道所有人都忘了？第三，所有所谓的信徒，家里都没有《圣典》，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圣典》里的任何一句话，这叫做信徒吗，你履行了主教的职责吗？” 布莱恩很郁闷，他知道父亲大人迟早要为这件事发难，毕竟老人家干了四十年的布道工作，跟女神的关系比老婆还要铁。 “是这样，父亲大人，我把您从天恩城接过来，是希望您躲过战火，安享晚年，至于布道传教工作，您最好不要操心了，您离开之后，教会都不给您发薪水，还为它工作干什么？”布莱恩把早就想好的措辞说出来。 “你放屁，你的信仰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吗？”康格里夫拍起桌子。 “也许您不是，但大部分人是。”布莱恩小声嘟哝。 “行了，老头子，我今天让小布莱恩过来吃饭，不是让你教训他的，我是要跟他谈谈婚姻大事，你吃你的东西。”多琳也火了。 康格里夫虽然义正言辞，但多少还有些惧内，怒气冲冲抓起一块鳕鱼，塞进嘴里用力嚼着。 “有我给你撑腰，用不着害怕你爸爸，我看你的封地管理的很好，人们生活得很幸福，这一切都是你辛苦换来的，也不是女神赐予的，我支持你，儿子。”多琳瞪了一眼又要说话的康格里夫，老头子只好把滑倒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但是你已经不小了，该考虑结婚了，给我们特纳家生几个孩子，放心吧，有妈妈照看他们。”多琳继续说道。 “可是妈妈，我还没有合适的女友。”布莱恩摊开手。 “怎么没有，那个萨琳娜我看就不错，她跟你不是很亲近，你们俩还经常关在一个屋子里搞小活动。”多琳笑道，“多好的女孩，会调酒会做饭，手脚勤快，为人体贴，关键是屁股还很大，生孩子一定没问题。” “是的，我也喜欢******，可是没用，******也不喜欢我。” “不可能吧。” “真的，妈妈，她喜欢女人，这个全镇都知道，您怎么还不知道？”布莱恩无奈道。 “她是……是那个！”多琳捂住嘴道，“我的天啊！” 第八章 商业战 艾萨克·加西亚，邓普洛侯爵的弟弟，因为从小聪明敏锐，做事条理清晰，深得父亲喜爱，本来是爵位的指定继承人，不料却遭到哥哥的暗算，被整整囚禁了11年，直到后来邓普洛实在昏庸无度，艾萨克趁机逃了出来，杀死哥哥，和两个侄子进行了一番殊死争斗之后，获得了泥陶城封地的统治权，最近被阿利克封为侯爵。 邓普洛十多年的昏庸统治，加上两个多月叔侄之间的战争，导致封地破败狼藉，整体实力急剧倒退，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艾萨克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跟布莱恩计较马洛之死，他积极地向子爵抛出橄榄枝，请求两地商业合作，资源互补，并且亲自到枫叶镇学习民主管理制度。艾萨克希望与四邻和平共处，来度过战后的休整期和重建期。 艾萨克封地所掌握的鹿饮河下游的霍门大港，取消了船舶收税制度，只收仓库租赁费和装卸费，以此吸引更多的水路生意，让布莱恩的木材收入，又增加了两成。 布莱恩带着伯恩来到萨琳娜的试验室，里面全是货架和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大部分都是从圣心城买来的玻璃制品，女人穿着皮制长围裙，戴着口罩，正在忙着试验，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根本没有留意有人进屋。 “这房子不错，建在山上，阳光通风都很好，东边是酒坊，西边是香料厂，萨琳娜你很会选位置。”布莱恩赞道，“就是木头结构让人有点担心，你的试验万一失火怎么办？” 萨琳娜这才发现两位魔法师走了进来，并没有取下口罩打招呼，而是指了指一角的大水缸和沙箱，意思自己已经预备了灭火设施。然后她用吸管吸了几滴紫红色的液体，滴进一个装着白色溶液的试管中，砰的一声，试管里冒出一股淡红浓烟，屋子里立刻充满了恶臭。 “哇，真是受不了，萨琳娜你在研究臭屁吗？”布莱恩跑出房间，摇摇头道。 “好想吐的感觉！”伯恩捏住鼻子道。 萨琳娜却全然不为所动，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臭味干扰，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话——黑蝠血与石灰水，可以产生恶臭气体。 “出来谈谈，萨琳娜。”布莱恩喊道。 “哼，两个男人，像女人一样娇滴滴，一点臭味就怕成这副样子。”萨琳娜走出房间，摘下口罩不屑道。 “我从地精那里，给你带了三本书，这可都是珍藏，好不容易弄来的，对你研究药剂非常有帮助。”布莱恩道。 “哦，是吗？”胖女人这下高兴极了，脸上露出笑容，接过三本厚重的书籍，认真看了看封面的烫金字。“《毒药是怎样炼成的》、《魔法药是怎样炼成的》、《解毒药是怎样炼成的》，呵呵，地精的书名倒是实在。” “另外，我还给你带了魔兽的毒剂，这是一种叫做豚魔的血液，属于接触性剧毒，你要当心，还有一个锡壶里是抗毒剂，都是拉米送给我们的。”布莱恩把两个锡壶拿了出来。 “她还好吗？” “挺好的，回家了，虽然地精很忙。”布莱恩想着地精的样子，不由笑了，“你的行商纪要里说明，帝国大范围地流行瘟疫，所以我希望你赶紧先研制出一些针对性的解毒药，用来治疗瘟疫，防止传染。” “我已经在研究了，难道我知道了消息，会无动于衷？”萨琳娜反诘道。 “有成果了吗？”布莱恩很期待。 “有初步的成果，还需要改进，加上你给我的书籍，相信能够做出更理想的消毒药水和抗病药剂。” “哈，你真是个天才，看来咱们又能发一笔财。”布莱恩搓搓手道。 “这个自然，既然你说商会不管生产，我已经将酒坊和香料厂移交给沃拉斯顿了，这样反而轻松，安排完商会的琐事，就可以一心研究药剂。”萨琳娜道。 “我让伯恩来给你帮忙，他毕竟是个魔法师，以后咱们还要研制魔法药剂，战争辅助药剂。” “你让个色鬼在我身边，是不是还要研究出一点壮阳药？”萨琳娜嘲讽道。 “额，这个伯恩的祖先已经研究出来了。” “萨琳娜小姐请放心，借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打您的主意，主要是出于对药剂的兴趣，才来当您的助手的。”伯恩很客气地解释道。 “当然，你要是敢毛手毛脚，老娘做出的药剂，第一个就让你喝。”萨琳娜狠狠地威胁道。 布莱恩哈哈一笑，问起了艾萨克封地的情况：“这个新任的侯爵表现得很友好是不是，减免了我们各种税费，不像那个老邓普洛，就知道刮油，运过去的商品，他要挣走一半利润。” “友好？那可谈不上，艾萨克比邓普洛聪明太多，表面上都是友善，实际上呢，一直在和我们的商会打商业战。”萨琳娜有点气愤。 “怎么说？”布莱恩显得很关注。 萨琳娜做了一个分析：“看起来侯爵的封地减免了外埠商品的一切税费，实际上那是出于他本人的需要，因为艾萨克的子民穷困潦倒，购买能力很有限，商品的价格因为收税会抬高，很不利于平民的生活。同时，我们封地为了合作与公平，也减免掉侯爵的税费，他却将自己的优势商品，大量地运到枫叶镇，比如铁器农具、陶器和纸张，已经挤垮了我们好几个店铺，而本封地真正需要的粮食和布料，他又不送来，都是以高价卖给帝国的商会，那是打仗急需物资，这个艾萨克很会打算盘。” “我们也有优势商品啊，比如你的酒和香料，森林里的皮毛、药材和野味，还有木材。”布莱恩提醒道，“至少可以打个平手。” “你别忘了，侯爵封地也靠近森林，杜普洛不愿意开发，艾萨克却不傻，他还颁布了什么《节俭令》、《禁酒令》，明显就是针对我们。”萨琳娜叹道，“凡是我们开设店铺的城镇，他们也在附近驻商，我们要联系的外埠商会，他们都在想办法拉拢，这是要在商业上致我们于死地啊。” “他（妈）的连喝酒都要管，好你个艾萨克，我还小瞧了你。”布莱恩握起了拳头。 第九章 一个字也不是认识 “艾斯翠德”休息了七天，不再傻呵呵地笑了，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对各种事物都感兴趣。 女孩终于不用有人照看，倒是让布莱恩放心下来，她好像对这个世界有了基本的认知，不会再把枕头往嘴里塞，至少分得清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并且可以用简单的语言同大家交流。 布莱恩决定今天早晨，让艾斯翠德和大家一起共进早餐。 “跟大家打个招呼吧，艾斯翠德，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那是萨琳娜小姐，是她给我们做得早饭。”布莱恩牵着女孩，一一介绍。 艾斯翠德向康格里夫点了点头道：“你好，人类。” 康格里夫嘴里的牛奶喷了一地。 “你好，人类。”女孩不为所动，又向多琳致意。 “你也好，多漂亮的孩子，怎么有点不对劲。”多琳惋惜道，“快坐下吃饭吧。” “你好，人类。”艾斯翠德没有忘记同萨琳娜问候，说完才坐了下来，“啊，面包和鸡蛋，面包夹着煎鸡蛋，好吃。”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这顿饭有些惊恐。 布莱恩看着艾斯翠德，这个天上降临的女孩，容貌和身材都是完美无缺的，金黄色的卷发，鹅蛋脸型，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笔挺的高鼻梁，一张樱桃小嘴，雪白无瑕的肌肤，匀称的身体，就像一个制作出来的美丽娃娃，从上到下无可挑剔，当然，除了她的智力问题。 布莱恩记得，在迷雾森林打开金属盒子之后，一个光体的虚拟灵魂曾经提示，女孩应该是个肉体空壳。布莱恩猜想，艾斯翠德的脑袋是空的，没有灵魂，在接受了虚拟灵魂后，需要三个月的恢复期。大概是这么回事，可是原本只是空壳的艾斯翠德，怎么突然清醒了一会，并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这就无从理解了。 “那天，你为什么救我？”布莱恩尝试着提问。 “你是目标，不能死。”艾斯翠德慢慢吃着面包，“我察觉到危险。” “我是什么目标？”布莱恩感到好奇。 女孩想了一想低头道：“牛奶，有营养，好喝。” “好吧，你说的那个七百万年前的事，还记得吗？”布莱恩只好问下一个问题。 “七百万年，圣奥西丁，大怪兽，艾斯翠德，写笔记。”女孩抬头答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艾斯翠德笔记》，你还记得内容吗，它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过只有前面一小段，我都快要背下来了。”布莱恩为了提醒女孩，又重复了一遍。“现在想来，我们的兴奋和期待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整个世界终于在我们的努力下，走到了毁灭的边缘，也许支撑不了三个月，美丽的图拉之星，只剩下粉尘和风暴，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艾斯翠德有思索了一下，答道：“给我笔纸，我能写出来。” 布莱恩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拿了笔纸过来，多琳和萨琳娜已经腾出桌子，只有康格里夫发着牢骚，站起来去拿钓鱼竿，他和镇里的几个老头约好，今天去蓝月河里钓鱼。 女孩趴在桌子上，拿着笔沙沙地开始写字，一会就写了几百个字，满满的一篇，但是大家发现，没人认得她写得是什么，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文字？”布莱恩拿着《艾斯翠德笔记》看了半天，根本搞不明白，扭头去问萨琳娜。 “不知道，也许不是人类的文字。” “难道是精灵语言，矮人地精和我们的语言文字是通用的，其他种族好像都没有自己的文字？”布莱恩思考着。 “拿给明白人看看吧，瞎猜是没用的。”多琳建议道。 布莱恩突然想到什么，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下大大的“人类”两字，问道：“艾斯翠德，你认得这两个字吗？” “人类，我已经学习过你们的文字。”女孩答道。 “太好了，你现在把写下了的东西，翻译成人类文字，翻译，懂不懂？” “翻译，我懂，但是我的脑袋受到损伤，有点不灵了。”艾斯翠德答道。 “损伤，那是什么意思？”布莱恩焦急道。 “就是我写的文字，我也不认识了。” “我去，大家还是继续吃饭吧。”布莱恩无语了。 布莱恩感到懊丧，他冥冥中感到，《艾斯翠德笔记》一定携带着重要的信息，可是女孩已经写了出来，却不知道内容，真是让人焦心。布莱恩只好吩咐萨琳娜挑一些字抄下来，打乱顺序，去大城市找学者问一问。自己来到房间，开启了镜像水晶，准备和避难农庄的海洛伊斯通话。 “成像通讯晶体。”艾斯翠德指着水晶道。 “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是目标，我要跟着目标。”女孩答道。 “你说这个是什么，成像通讯是什么鬼？” “不是鬼，是晶体。”艾斯翠德纠正道。 “好吧，你等等。”布莱恩看到海洛伊斯已经来到晶体面前，拿了几个不认识的文字，展示给她看。“问问城堡里的学者，有谁认识这些字？” “这是遗失的上古文字，你怎么会有这些字？”海洛伊斯吃惊道。 “原来是上古文字，有人知道它的意思吗？” “大部分都不知道，弗格斯家族已经研究了两百年了，只能弄懂简单的几个字。” “难道你们也有《艾斯翠德笔记》？”布莱恩感到震惊。 “什么笔记？我们没有，等爷爷回来，你来农庄一趟，把事情当面说说，我不是很清楚。”海洛伊斯道。 “只有等邓巴老爷回来了。”布莱恩向海洛伊斯道别，用手抚摸了一下镜像水晶，这真是个好东西，只要双方拥有它，念个对应的简短咒语，就能实现远距离的通话，真是方便多了。布莱恩计算着，另一个水晶应该送到枫叶镇了，为什么戴西到现在还不向他汇报情况，难道是出了麻烦？子爵念起和枫叶镇约定的咒语，对着水晶球道：“戴西，剿灭盗贼的事情怎么样了？” 隔了好久对面才出现戴西尴尬的声音：“对不起，子爵大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盗贼的影子，前天晚上，他们还偷袭了镇子的金库，抢走三百金索伦。” 布莱恩大怒：“那你为什么拖到现在不汇报？” 第十章 实战演练 布莱恩和丽莲站在操场上，面对着九名正在集训的军人，彭彭站在子爵的肩膀上，不时眨眨它的小眼睛。 丽莲一身铠甲着身，背着手严肃地道：“各位队友，大家已经跟我训练几天了，虽然艰苦，但一切都是模拟战斗，现在实战的机会来了，你们兴奋吗？” “兴奋！”九人齐声答道。 “光兴奋是没用的，因为接下来的任务可能很艰巨，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在枫叶镇的北部苏波山上，有一群游荡的盗贼，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多少人，什么实力，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只知道枫叶护卫团的几百人，在山里找了他们好几天，连影子都没看到，前天这伙人还抢劫了镇里的金库，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我们的对手是绝对不容小视的，请大家记住。”丽莲道，“下面我发布子爵大人命令，加拉赫留在家里，继续履行白羽护卫团团长职务，其余八人临时编入亡命小队，由队长布莱恩、副队长丽莲带领，七天之内彻底歼灭或者收服盗贼。” 七天！八名战士全部打了个哆嗦，这时间给的太少了，光赶到枫叶镇都要两天，苏波山离集镇也不近，面积又很大，盗贼那么狡猾，这简直不可能实现。 “怎么了，心里打鼓了？”布莱恩上前一步，“亡命小队是怎么成立的，这里有三名老队员，他们可以给大家讲讲故事，我就不啰嗦了。这支小队，之所以叫做亡命，就是要完成别人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随时有拼命的决心，在战斗中承担侦察、奇袭和斩首等特殊使命，如果连几个狡猾的蟊贼都对付不了，将来的战场上，这样的队伍还能有什么用？” “我只想说，枫叶镇的军队简直就是个大笑话，几百人被盗贼牵着团团转，中了调虎离山计，治安厅又是干什么的，金库被撬开都不知道？这样的军人，只配回家抱抱孩子！”布莱恩继续道。 来自枫叶镇的三名军官全部满脸通红，感到难堪之极。 “你们三个脸红了，很好，说明知道羞耻。那么接下来就跟着我洗刷耻辱，摆平盗贼。显然，王尔德不再适合担任枫叶护卫团团长了，你们三个，谁能坚持下来，谁立功最多，就是未来的团长。”布莱恩放出诱饵，“多余的话不想说，是孬种的，现在可以退出，不是的，立即准备装备和战马，每人两匹马轮换骑，中间没有休息，一天半后，到达苏波山。” 加拉赫叹了口气，他本来也想参加这次战斗，但是心里明白，布莱恩定下的军令，肯定不容商量，只好郁闷地离开操场，到军营里去了。 两匹战马轮换着飞驰，整整跑了一天，行进路程大概一百二十公里，连布莱恩其实都有点吃不消，感到五脏六腑都被颠散，大腿内侧磨得生疼，只有丽莲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个女人还是好啊，一群大男人总不能不如女人吧，布莱恩咬咬牙，和丽莲并排疾行。 “估计还剩下九十公里，我们才能到达苏波山，你的队伍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竟然十五个小时没人掉队。”丽莲称赞道。 “有你在，谁好意思叫苦？”布莱恩道。 “说实话，亡命小队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拥有一支特殊战力的小队，战争中总能发挥奇效。” “可是这支队伍还不完善，我想把人员控制在三十人，现在刺客还没有训练出来，我们只能用彭彭当斥候，还有，缺乏神箭手，虽然保罗的箭术还不错，但是长距离精准打击目标，还不可能做到。”布莱恩道。 “你要打击多远，人类的弓箭最多射击一百米，要更远，则需要精灵的魔纹弓，传说可以达到一千五百米的射程。” “我知道，可是南方并没有精灵。” “但是他们的有些装备，会卖到南方，在教会的战争中，说不定有人使用。” “你是说，到逐日草原上，两大教会的主战场，去捞一些战利品？”布莱恩眼睛放光。 “就知道你有兴趣，这次打击盗贼，算是一次短程演练，接下来去逐日草原，是上千公里的长途演练，我们必须让战士们见到真正的战争。” “好，就这么定了，只是长途补给有些麻烦。”布莱恩道，“我并不想自己的军队一路劫掠过去。” “那就再想想办法，仁慈的布莱恩大人。”丽莲笑了起来。 “嗯。”布莱恩掏出肉干，费力地咀嚼着，“就是背上一大包这种硬肉干，也不能行进上千公里啊。” 将近天亮时分，亡命小队已经经过了枫叶镇，往苏波山进发，看着时间有富余，布莱恩决定让队员们休息一个小时，即使是两匹马，它们的嘴角都跑出了浓浓的白沫，再下去恐怕吃不消了。 战士们栓好马，呲牙咧嘴地躺在草地上，个个都累得够呛，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丽莲主动提出担当哨兵，布莱恩不得不佩服，这女孩有铁一般的意志，看来只要经过长期苦练，是可以不断突破身体极限的。 彭彭飞了回来，落在布莱恩的肩头，这个小怪物也在呼哧呼哧喘着气，虽然有神奇的身体，飞行还是要消耗体力。 “怎么样，累不累，如果坚持不住，就不要飞那么久，可以到我身上休息一会。”布莱恩始终还是把彭彭当成孩子。 “不行，妈妈，我的任务是侦察你们的前方情况，怎么能够偷懒？”彭彭稚气地坚持道。 “哦，彭彭也要当优秀的军人？”布莱恩笑道。 “那是当然，我要和妈妈一样。” 布莱恩想着彭彭的名字——无限金属空间，思索了一会指着地上一块不大的石头道：“彭彭，你能把石头吞下去吗？” 彭彭看了看石头道：“妈妈，我并不喜欢吃石头。” “不是吃掉，是你通过变形把这个石头储存在身体，试试能不能做到。”布莱恩提示道，“比如变化为薄膜，把石头包围。” “好的，试试吧。”彭彭饶有兴致地开始变幻，身体就像一块布料一样拉伸展开，然后把石块包裹起来。 “能不能回到原型？”布莱恩激动道。 砰的一声，彭彭又恢复了老样子，但是地上的石头已经不见了。 “石头呢，这哪里？” “妈妈，在我肚子里，好像变小了似的。” “再吐出来。”布莱恩非常期待，彭彭是个移动大仓库，还可以飞啊，这对于运送物资来说，简直太强了。 “哇。”彭彭吐出石块，布莱恩捡起来看看，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他一把搂住彭彭，狠狠地亲了几下。 （未完待续）求点击收藏！！！ 第十一章 可疑的村庄 彭彭拥有类似于神器空间戒指的功能，不过因为它现在的身躯还比较小，不能延展太大，经过几次尝试，最多只能存储一立方米的东西，算是一个小小神器。不过这已经让布莱恩很满意了，因为不同于空间戒指的地方在于，彭彭可以飞行，有较高的智力，很快的速度，所以不仅仅局限于简单储物，还能够精准地投送物资，并且附带高空侦察，最关键的是，彭彭处于生长期，它说自己将来要成为神圣巨龙，那个时候会是什么能力和状态，简直不敢想象。 这小东西怎么就被我召唤出来了呢？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又是哪位神送给自己的礼物，是龙神吗？可是也没听说龙族有过吃金属的品种，小时候大人讲故事，倒是有绿龙、红龙、黑龙、银龙和五彩金龙的说法，龙族到底在哪里，大家莫衷一是，因为谁都没见过，只是把龙当作传说来看待罢了。 有很多事情，超越理解范围，根本无法解释，比如自己的梦境，比如海洛伊斯那天魔化之后，凭空一抓，手里竟然多了一根木杖，这些思考起来徒伤脑筋。正像战神玛尔所言，诸神拥有领域和造物能力，他们对于时空和物质的掌控，常人完全不能想象。布莱恩晃晃脑袋，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把战士们身上携带的干粮包袱，都放进了彭彭的肚子里，以减轻大家的负担。 “闭一会眼睛吧，我来放哨。”布莱恩走到丽莲身旁，轻声说道。 “你不睡？”丽莲反问道。 “我还好，坚持两天两夜都试过，没什么问题。”布莱恩感觉自己并不是很困。 “担心我吗？”丽莲心里一丝感动，“我可是从小就一直进行极限训练，而且，我有这个。” 布莱恩看到丽莲拿出一个小瓶子，他记得这是避难农庄配制的兴奋药剂，专门抵抗疲劳和睡眠的，奥尔科特大主教出事的时候，他喝过一次，效果很厉害。心想要是萨琳娜研制出这种药物，大量生产的话，军队的机动力和战斗力都会大幅增加，看来回去要催催她。 “好吧，不能跟你比，我去躺会。”布莱恩耸耸肩膀。 丽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流淌着一种奇怪的感觉，长期冷酷的训练让她有点麻木，但是布莱恩给她的心里带来了异样和温暖。是的，他从不满足于现状，也不屈从于束缚，心里充满了渴望和企图，但是他不强求，也不蛮干，面对现实也许委曲求全，但是韧性十足总是在实现目标。丽莲恍惚感到，这个家伙突然无比强悍，似乎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从小就崇拜强者的她有点心旌荡漾，连忙收住了思绪。 “怎么突然有这些奇怪的念头，以后会不会投怀送抱？”丽莲脸突然红了，记起莲池圣地的情景，布莱恩粗鲁的举动让她羞涩无比。 经过艰苦的跋涉，亡命小队来到苏波山脚，分为三组进行搜索，天空中的彭彭也在到处盘旋，布莱恩利用他强大的精神力，不断在各处释放侦察之眼，但是整整一天下来，竟然没有发现盗贼的任何踪迹。 布莱恩有点发懵，盗贼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隐藏得如此隐秘？苏波山的范围虽然比较大，有彭彭的存在，一天时间它几乎绕遍了所有的山头，但是一点迹象都没找到，难道说盗贼不需要一个地方居住，不需要生火做饭，一直吃生东西？或者说盗贼已经发现他们进山，一直在和他们打游击战？ 山里的人迹很少，除了几个砍柴打猎的，就剩下王尔德的部队，看来有点错怪这位团长了，不是他不尽力，而是敌人太狡猾。枫叶镇的金库被盗之后，枫叶护卫团的数百战士也几乎是不眠不休，想挽回颜面和损失，他们同样一无所获。 “明天开始，给我搜查所有的山洞、石缝或者地洞，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盗贼找出来。”布莱恩恼火地下达了命令。 丽莲反而笑了，坐在布莱恩身边小声说道：“这次栽了吧，不过我觉得是件好事。” “怎么说？”布莱恩没精打采的。 “盗贼的指挥官很聪明，很厉害，如果把他找出来，你又多了个得力助手，说不准是个作战奇才。” “要是找不出来呢？”布莱恩有点泄气。 “那就认倒霉，睡觉吧。”丽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男人遭到了小挫折，反而觉得很开心。 第二天依然如故，山洞、峡谷、河沟以及一些天然的地穴全部查找了一遍，连盗贼的一根毛也没遇着，布莱恩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脚下，心头疑惑：“难道他们会飞，还是会钻土？” 四天了，不得不重新整理思路，夜晚布莱恩把王尔德叫来，仔细地询问了失窃情况和苏波山周围的地况。 “你确定每次他们抢劫商队，都是从这座山里出来？”子爵问道。 “是的大人，根据被劫持的商队描述，盗贼的确来自苏波山。”王尔德郑重答道。 “几乎可以判断，这伙人并不在山里，山地周围，还有什么情况？” “山北面还有一个小村，都是本镇的子民，以打猎和种地为生，正常纳税，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布莱恩眼睛一亮道：“只怕你们观察得不够细致吧，他们非常可疑，很有可能就是平时务农，商队来了就化身为贼。” “那我们再去搜查一次。”王尔德道。 “搜查是没用的，他们行事隐蔽，抢了东西一定会埋起来，到哪里去找？”布莱恩思索片刻，“不如来个引蛇出洞，我带人在村子旁边伏击，你现在回镇里，让人假扮商队经过，看看他们有没有动静，不就真相大白了。” “大人好计策，我现在就去准备。”王尔德赞叹道。 “记住，行动要保密，伪装要像那么回事，别露出什么马脚来。”布莱恩嘱咐道，“最好是明天真有商队要离开，你们派几个人混在里面就行了，千万不要大举行动，免得打草惊蛇。我的队伍，足够对付蟊贼。” “遵命，大人。”王尔德敬佩地举手行礼，立即开始布置行动。 布莱恩站起来道：“走吧，各位，我们看看那个山阳村，里面究竟是人是鬼。” 第十二章 扑了个空 第五天，从天没亮开始，布莱恩带着亡命小队就潜伏在灌木中，等待着商会到来。山阳村是苏波山最靠北的村庄，再往北，就是哈茨尔行省的地盘，属于阿利克大公的辖区，子爵可不敢随意把军队带过去，免得引起驻防军的误会。这种交界地带，因为管辖松懈，倒是很适合抢劫。 不过布莱恩经过观察，怎么感到心里那么没底，村子里房屋简陋，布置零散，并没有多少户，庄稼也种得很好，怎么看也不像盗贼盘踞的地方。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让自己心里极度不安，这个盗贼指挥官怎么就不务正业，教皇们都在打仗，他加盟哪一方也能混个高级军官，偏偏跑到我的封地来捣乱，尼玛是个怪胎不成？ 彭彭飞了回来，落在布莱恩的肩膀上，告诉子爵，商队已经出现在大路上，再有三公里，就会经过山阳村。 布莱恩点点头，大清早本来凉爽，他额头上的汗却冒了出来，因为村里现在都没有动静，只有两个老农民，扛着锄头来到地垄锄草。商队来了，没有侦察，没有讯号，没有任何的反应，清晨是抢劫的最佳时间，山阳村不曾做出一点行动。看来又判断错了，布莱恩相信自己的安排应该没有泄密，事实证明村里只有老实巴交的平民，他们和盗贼无关。 商队走出好远，进入了哈茨尔行省的地界，布莱恩再也沉不住气，斗气勃然而发，一脚扫断了碗口粗的大树。 整个亡命小队保持着沉默，他们飞速行军，日夜搜寻，就是想和盗贼大干一场，连别人的影子都没看到，真是个无语的结果。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回枫叶镇。”布莱恩怒道。 镇公所里，布莱恩没兴趣听戴西的解释和汇报，向镇长摆了摆手道：“我这次来，不是视察枫叶镇的工作，而是来抓贼，把治安官格林给我叫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只是，只是……”戴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有话就说，下次有事不报，我立刻撤了你。”布莱恩没好气道。 “子爵大人，本镇经费一直就很拮据，又被抢了一次，现在运转更加困难，能不能……” “你一个近万人的大镇，想要只有一千人的托比小镇资助是不是，亏你有脸说的出口！”布莱恩来回踱步，从皮兜里摸出五枚晶钻，交到戴西手中，“镇里的事务，我有空要和你好好打理一番，别的不说，就光镇外的围栏，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竣工，如果有围栏，盗贼那么容易进来？我说过安全是首要任务，你没听见是不是？” “我一定尽快安排。”戴西被布莱恩的气势吓得两腿发抖。 “行了，别发火了，你那战神的气息高涨，连我都有点吃不消了。”丽莲劝道。 “是吗，神的气息和怒火有关？”布莱恩问道。 “谁知道，你看格林站在门口都不敢进来。” 布莱恩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怒气，说道：“格林，进门说话，金库被盗以及商队被抢的记录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格林给布莱恩递上了两张纸。 布莱恩扫了一眼，把记录狠狠拍在桌子上：“妈的，就这么一点记录，你认真调查过没有？老子现在就撤了你，罗赛蒂，你去一趟托比镇，把冈特的副手斯坦贝尔给我叫过来，担任枫叶镇治安主官。” 格林噗通跪倒在地：“子爵大人饶命啊！” “妈的，我也没说要你的命，站起来，从现在你是治安厅副官，跟我的人学学，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安全工作。”布莱恩朝格林挥挥手，心想这货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是自己调查。 布莱恩把王尔德叫来，开始布置任务：“留一百个士兵继续搜索苏波山，发现情况立即报告。枫叶镇边界的几个路口，都安排士兵驻守盘查。去几家旅店老板那里，清查这些天外地的住宿人员。让治安厅调查镇里已经接收的难民，看看他们最近的动向。让商会分会的会长，报告最近的交易情况，都跟哪些外埠商会有过往来。给我日夜加强巡逻，尤其是镇里的商业区和贫民区。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所有的信息都呈交上来。” 戴西发觉，子爵大人坐镇，他的直接命令下达之后，军队就像疯狗一样行动起来，其他公务人员也都在积极配合，枫叶镇一改拖沓的风貌，办事风驰电掣，和以前大家商量着工作，简直是两种彻底不同的状态。所谓的民主，比不了一个独断的老大啊！ “你是怀疑盗贼就在镇子里？”丽莲问道，“这的确是个大胆而精准的判断。” “一切到了晚上就知道了，盗贼不在这里，他们还能在哪？”布莱恩靠着椅背，把腿搭在桌子上，“最大的可能性，枫叶镇接收的一批精壮难民，他们才是真正的盗贼。” “首先，治安厅并没有认真地盘查过难民，镇公所也没有具体安排他们的工作，这些人以流民的身份，隐藏在镇子里，他们要干什么，几乎没人关注。其次，因为枫叶镇的围栏没有修好，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出入，都是自由的，巡逻士兵也不一定能察觉。最后，商队每次出镇，他们是可以看到的，大部分商会都是步行押送商品，他们完全有时间后发制人，结伙绕道进山，抢完东西再回来，给人造成假象。”布莱恩分析道。 “嗯，他们藏在镇里，还能摸清金库的看守情况，找到守备的漏洞实施盗窃。”丽莲点点头。 果然，晚饭时分，调查结果全部递交上来，当初镇里接收的一百五十多个难民，至少有三十多个不知去向，而今天早晨出发的商队，正好是三十多人。王尔德派士兵护送的“同心”商队，该商会的队伍还住在旅店里，准备采购一批皮毛再离开，完全不清楚有人顶替了他们的名号。 “好嘛，没有抓住他们，还送了他们一程，这次脸都丢尽了！”布莱恩长出一口气，“让托比分会的会长立刻装两车空酒坛，我来负责押送到蓬尼城，盗贼才走一天，刚刚脱离危险想必有些得意和放松，追上去还来得及。” 第十三章 突然遇到小流氓 蓬尼城，恐怕是鲁凯大陆最小的城市，人口只有四万多点，看看它的城墙，土筑板墙，才三米多高，你就知道这城市有多么可怜。 小城又脏又乱，隔着很远，就可以闻到它的酸臭味，它像一只没有洗干净的袜子，或者一个烧着劣质煤的破炉子，总之接近它无法联想到美好的东西，布莱恩带着两车“货物”，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赶到门口，看着守城士兵猥琐的样子，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是托比商会的人，这次运酒过来吗？”士兵腆着肚腩，晃晃悠悠地绕着马车转了一圈，“按照老规矩，留一坛给兄弟们解解渴。” 布莱恩看着那货油亮的脏军服，要死没死的样子，打心里感到腻歪，要是自己的士兵，现在准给他一个嘴巴。他向戈德温使了眼色，戈德温搂住士兵的肩膀道：“这位老爷，请到一边说话。” 戈德温往士兵手里塞了三枚银币：“这些够兄弟们喝酒了吧？” 守城门的小头目眼睛一亮：“还是托比商会的人财大气粗，进去吧。” “向您打听个事，这两天同心商会的人进城了吗？” “打听消息。”小头目嘿嘿一笑，用手掂了掂钱币，“三个银币可不够。” 戈德温只好又掏出两枚银币，小头目想了想才道：“告诉你，没有，至少我没看到。” 戈德温吃了瘪，气愤地瞪了士兵两眼，走过来对着布莱恩摇摇头。布莱恩停顿一下说：“进城，我们自己打听。” 和当初的托比镇一样，这里街道狭窄，管理不善，街上什么都有，货摊、狗舍、垃圾堆、柴火堆，破拖鞋、流浪汉，简直没有想不到的脏东西，货栈、店铺、酒肆还有居民相杂，吵吵闹闹乱七八糟，让布莱恩觉得脑袋疼。 “三十多个人的大队伍，不难发现，只要他们在城里，一打听就知道，我们先去安置货车马匹，让商会店铺的人来探听情况。”布莱恩道。 邓肯五十出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又对蓬尼城无比熟悉，现在成为托比商会的合作伙伴，帮助萨琳娜打理店铺，他自然听说过布莱恩子爵大人的名头，对年轻人有几分佩服，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立刻找了几个伙计，开始打探盗贼的下落。 两个小时之后，邓肯匆忙回来，向布莱恩汇报：“大人，您要找的人，很可能在方格子旅馆，昨天他们三十多个人半夜住的宿，现在正在喝酒。” “在街上打架，城防军管不管？”布莱恩对于蓬尼城并不了解，也不想用子爵的身份，让城主来协助抓捕。 “打得厉害了，还是会管。”邓肯答道。 “那就尽量不打，我和丽莲两个过去，如果出了事，其他的人自行回枫叶镇，不必管我们。” “大人，我看您还是多带几个人。”枫叶镇的军官富勒建议，他还惦记着守卫团团长的位置。 “我一向不喜欢把命令重复两遍，再跟你解释什么，难道你不清楚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城防军就算再差劲，人数也有上千，到时候你能逃走？”布莱恩显然对这个富勒不是很满意，“我暂时还不想和大公的下属打交道，你明白了？” 戈德温喝斥道：“军人服从命令，哪有这么多废话！” “对不起，大人。”富勒连忙认错。 “嗯，将来立功的机会有的是，你想表现，我会给你机会，但是首先学会当好一名战士。”布莱恩站起来，拍了拍富勒的肩膀。 布莱恩和丽莲就像没事一样，轻轻松松走到了方格子旅店一楼的酒馆里，看着闹哄哄的一群人正在猜拳斗酒，尽情畅饮。两人挑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两杯麦酒和一盘子酱肉，装成普通的食客喝起酒来。 “猜猜，谁是他们的老大？”布莱恩问道，“还有，你看他们的眼神太直接了，最好用余光。” 丽莲一进来就开始搜寻盗贼的头目，被布莱恩一提醒，感觉自己的确刻意了，赶忙调整状态。“看着谁都不太像。” “那就等等，也许老大在楼上。”布莱恩举起酒杯，和丽莲碰了一下。 一个流里流气的邋遢青年突然闯进旅店，在柜台上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伸手要了几个钱币之后，大摇大摆坐在布莱恩的对面，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丽莲，看了足足十秒才向布莱恩摆摆手：“外乡人，不认识老子？那你现在去打听一下，流浪者行会比利先生是什么人，至于你的女伴，我来陪她喝两杯。” “比利先生，要是我不离开呢？”布莱恩觉得好笑，一个小流氓突然来凑热闹，都是丽莲长得惹是非啊。 比利从腰里拔出匕首，插在桌子上，凶巴巴地道：“那你要和我的匕首聊聊，问问它同不同意。” 布莱恩用余光瞥见，比利的行为已经引起盗贼的注意，他们有几个人停止了喝酒，正在观望。 比利看到布莱恩闷头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一拍桌子道：“不想死就给大爷滚。” 酒馆安静了，只剩下比利的声音，布莱恩看到楼上有两个房间开了门，有人出来在和盗贼传递眼神，他迅速地做出判断，一个矮瘦的灰袍中年男子，就是这群人的首领。布莱恩笑着说道：“比利先生，我现在就离开，不过你要和我的朋友喝酒，最好当心点。” “算你知道厉害。”比利没在意布莱恩的警告，“小妞，咱们来一杯？” 丽莲看着布莱恩站起来，明白他已经判断出匪首，于是寒着脸道：“我喝酒，从来不喜欢一杯，要喝就是十坛。” “十坛，你吓老子吧，哈哈哈。”比利伸手要摸丽莲的脸，突然感到裆部刺痛，桌上的匕首莫名其妙不见了，正指着自己的命根子。 “坐下，十坛喝完，你可以走，喝不完，我阉了你。”丽莲杀气腾腾地说道，接着对酒保喊道，“给我来十坛麦酒。” 比利全身直打哆嗦，求饶道：“尊贵而美丽的小姐，放过小人吧。” “喝！”丽莲手往前送了一点，比利吓得连忙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第十四章 矮人需要军团长 灰袍中年男人双手扶着木头栏杆，神色自若地看着布莱恩道：“看来，我是逃不掉了。” 布莱恩距离男人三米多远，便不再向前，笑着答道：“盗贼先生，你大意了，以为没有人能够识破你的计策是吗？” “的确，这还是第一次，大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精明。” “你认识我？” 中年人摇摇头道：“不认识，但从您的气度和目的上来判断，应该是那个人，对吗，布莱恩子爵？” “不错。”布莱恩赞许对手的眼光，“你知道的还不少。” “您让我失望了，子爵大人，本来大家是准备投靠您，可惜一到枫叶镇，我就不想再往前走了。” “哦，为什么呢？”布莱恩好奇道。 “因为枫叶镇对于难民的态度，他们不接收老幼和妇女，等于把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送上了绝路。”灰袍道，“我听说您是位仁慈和特立独行的领主，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所以问您的封地借了三百金索伦，安置一下这些难民。” “劫富济贫，像故事里的侠盗，这是你的理想？”布莱恩问道。 “不，这不是我的理想，可是每到一个地方，总是让我失望，只好做些任性的事情。” “敢问先生的名讳？”布莱恩客气起来。 “朗费罗，亚梅洛帝国暴风守卫团团长，不过，那是五年前的职务。”中年男人答道。 布莱恩惊道：“暴风守卫团，在内文山谷以一团之力，抵御向日帝国两大军团的传奇军队，你就是那时候的团长？” “传说而已，何必当真。”朗费罗笑笑，“不过，您的女伴，马上就要惹麻烦了。这家旅店，也是流浪者行会开的。” “只是一些小麻烦，并不碍事，我愿与团长大人到房间里促膝长谈。”布莱恩邀请道。 “那好，喝酒吗？” “喝！” 朗费罗，从小因为疾病，身材矮小，遭人歧视，一心想成为战士，无奈刻苦修行，却始终不能进益，到了成年也仅仅是一级的修为。天恩城魔武卫国学院劝他退学，朗费罗只好放弃习武，改学军事指挥。在大家看来，他的选择依然没有前途，要成为指挥官的前提，首先是成为高级战士，在尚武的大陆，没有战力岂能服众？ 朗费罗却在毕业考核中崭露头角，模拟实战对抗中，利用地形、时间差和兵种配合等因素，带领六名一级学员，毫无损失的情况下，“全歼”对方十名二级学员，引起学院和帝国军方的重视，历任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可惜因为性情耿直，不喜攀附，后来便一直无法升迁，多次被人诽谤排挤，只能以行军参谋的身份，为军队效力。 五年前，北方向日帝国突然发难，两大军团奇袭亚梅洛防御要地内文山谷，这是南北相接的唯一通道，帝国修筑了高大坚固的内文要塞防止北人南下，不料险些被攻破，防守要塞的两个护卫团战死大半，团长相继阵亡后，朗费罗临危受命，凭借天才指挥，以一千五百军力，残破的工事，抵挡三万人三十六天狂攻，终于等到援军到来，化解了这次危机。 朗费罗在帝国名声大震，老幼妇孺都知道他的英勇事迹，刚刚从卫国学院毕业的布莱恩更是以这位学长为豪，但是一年之后，这位传奇将军销声匿迹，从此再无他的任何讯息。 “您入狱了，怎么可能！”布莱恩震惊道，“您可是帝国的功臣啊。” “怎么不可能，当我指出谁应该为内文要塞险些失守负责，防备存在哪些致命缺陷之后，结果却是锒铛入狱，这就是我以性命相守的帝国。”朗费罗叹道，“没有死就不错了。” “您得罪了高层，是吗？”布莱恩笑道，“和我一样。” “哦？”朗费罗认真看看子爵道，“最关键的是，我认为教会拥兵自重肆意行动，作战时无法统一协调，触怒了教皇大人。” 楼下传来呼叫声、打斗声还有阵阵喝彩声，布莱恩聆听了一会道：“看来丽莲小姐发飙了。” “我就知道逃不掉，你带来的那个女护卫，足够对付我们所有人。”朗费罗道，“智慧面对武力，有时是毫无办法的。” “为什么要逃呢，学长先生，您不是要投靠我吗？”布莱恩道，“我现在郑重邀请您加入封地。” 朗费罗不为所动：“用什么来打动我呢？” “用我的理想，兄长，我想在迷雾森林建立自己的国度，把矮人地精各种族都团结起来，重新建立更加美好的秩序。”布莱恩畅想道，“但是，以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实现的，目前我的矮人部队，缺少一个军团长。” “你的矮人部队，你征服了矮人？”朗费罗不由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当时在森林里，不知道难民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制定相应的政策，我的镇长，他刚刚上任显然还不了解我。”布莱恩解释道。 “我来指挥矮人？”朗费罗笑了，“他们的理解力有些费劲。” “这是新的挑战，难道你不喜欢？” “有点意思，我的任务是什么？”朗费罗果然心动了。 “重创和震慑野蛮人，打通毛塞河河口，实现迷雾森林东部区域的初步统一。” “子爵大人，我可要提醒您，只怕你的森林国度初具规模，一些大的势力就不会坐视不管。”朗费罗道，“虽然政治方面，我不是很懂。” “怕什么，那就连那些家伙一块统一了，妈的，反正你我看他们都不爽。”布莱恩道。 “好狂妄的口气！”朗费罗吃了一惊，他感到布莱恩简直胆大包天，“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信心？” “有兄长相助，一切皆有可能。”布莱恩深深鞠躬道。 第十五章 冥界数学课 拥有了君王的身体，自然会很快拥有更多的小弟，西尼尔鉴于上次的事故，不想再和其他小弟多做交流，免得他们挂了之后，自己徒增伤心。 西尼尔骑着飞飞，对领地附近进行了一番观察，发现埋骨之地的亡灵数量开始增多，西边的一个巨大的食尸鬼，拥有五十多个仆从，正在往自己的地盘扩张，这个恶心的皱巴巴的肥肚皮，仗着势力庞大，没有把任何不死生物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轮到他称王了，简直没天理。”西尼尔在天上愤愤发着牢骚。 “王子大人，这是冥界，没天理也很正常。”飞飞安慰道。 “回去，看来我们要好好布置一下防御，守住自己的墓穴！” 西尼尔回到墓穴，开始检阅自己的部队，除了老部下大黑和小七，还有新加盟的三个一级骷髅，一个一级僵尸，一个二级吸血鬼，还有一只小型地狱犬，不过只有一个头的地狱犬，根本就是渣渣。比起食尸鬼来，显然不是对手，那蠢货竟然还有个小恶魔，会污染魔法的小恶魔，真是叫人头疼，不对，应该是让猪头疼。 “难道说，我们只有退让，把这片美丽的墓碑之地，拱手送给食尸鬼，然后到黑森林里另谋出路？”西尼尔有点不甘心，可是反抗起来肯定是打不过。 “干（他）娘的！”大黑无声怒吼。 “干（他）娘，每次你就知道干（他）娘，但是食尸鬼他根本没娘，我的黑兄弟。”西尼尔捂着脑袋，陷入了困境。 偏巧这时候墓穴中的幽魂又开始唱起歌来。 “天火烧呀烧呀，烧不烂我的身体； 大风吹呀吹呀，迷不住我的眼睛； 毒汁喷呀喷呀，化不掉我的灵魂。” “尼玛，这都是从哪学来的歌曲，幽魂妹妹，你别折磨我了，找到你的同伴，去食尸鬼那里唱，给它们来个大合唱，让它们都疯了好不好？” 幽魂这次竟然听懂了西尼尔的命令，身体抖动几下，然后飞出了墓穴。 “我们进行一次举手表决，没有手的可以用爪子代替，认为应该放弃墓穴的，请举手。”刺猪王子说道。 只有两个一级骷髅举起手来，其他的亡灵都表示反对，骷髅都是大黑的下属，这家伙当时就绷不住了，愤怒地给了骷髅们一人一个巴掌：“废物，废物！你们不如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刨坑，对了，还记得我们对付大木乃伊的战术吗，就是刨坑获得了胜利。”西尼尔高兴地搓搓手骨道，“但是这次，我们不是简单地刨坑，而是要挖地道修地堡，建一个冥界地宫，利用地洞打垮我们的敌人。” 众小弟摇摇脑袋，表示不懂。 西尼尔只好伸出一根骨指，在地下画图讲解，它首先画了一根直线，说道：“这个，表示地面，明白不？” 亡灵们都点点头，只有一个骷髅又在摇头，大黑简直气得要爆炸，又给了它一巴掌：“地面都不懂，废物，你还不如地狱犬。” 地狱犬表示不满，用灵魂抗议道：“伟大的刺猪王子，人类在歧视动物。” “够了，别吵了，什么人类动物，我们都是亡灵，几块破骨头而已。”西尼尔怒道，“都乖乖听我上课，大黑你的小弟可不怎么样，需要加强调教。” 大黑连忙躬身道：“是，伟大的刺猪王子，它们还没有开窍，回头我给它们开小灶。” 西尼尔指了指画的线条道：“这是地面，食尸鬼的队伍再强大，也只会在这条线的上面行动，想不到我们在下面，只要我们挖出地道，再做一些通往地面的堡垒，就可以对它们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逐个消灭。” “可是主人，我们在下面，同样看不到上面。”小七发问道。 “看看，你们要向小七学习，它已经会反向思考问题了。”西尼尔赞道，“但是你别忘了，我们还有飞飞，它在天空，可以观察敌情，同时与我进行灵魂联系的，只要它告诉我敌人的位置，我们就能准确反击。飞飞，你听懂了吗？” “半懂不懂吧，我怎么告诉你敌人的位置？”飞飞传来疑问。 “等我把地堡挖出来，编个号，你到时候只要说，敌人靠近几号位置，我们就能明白。”刺猪解释道。 “编号，那是什么？”几乎同时，所有的亡灵都蒙了。 西尼尔道：“从现在开始，一边按我的要求挖洞，一边我给你们上数学课。” 好在食尸鬼虽然强大，距离西尼尔的地盘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它们是盲无目的地发展，并没有注意到伟大的刺猪王子。加上最近被一群幽魂的大合唱搞得心神不宁，给了西尼尔挖地道和教数学的时间。 冥界的第一堂数学课真不容易，即使让仆从们明白什么是一，也费了刺猪王子很大心血，当然了，其实它并没有心和血。 大黑在学完第一课后，向主人汇报了它的心得体会：“伟大的刺猪王子，您说的一真的很神奇，石头可以是一，手指也可以是一，骨头也是一，还有盾牌，怎么什么东西都是一呢？” 西尼尔真想把大黑给拆了：“凡是一个东西，它都是一！” 大黑若有所悟，竟然说出一句经典的结论：“原来整个世界，是由一组成的，到处都是一、一、一。” 直到地道挖了数百米，已经四通八达，亡灵们才学到了十，它们现在可以排队报数，知道自己是第几号。西尼尔感到自己太不容易了，开创了冥界的先河，将来亿万亡灵应该给它这位启蒙老师塑像。西尼尔又在墙壁上画了一张简单的图，标记出每个地堡出口的号码，让每个仆从熟记，然后开始演练战术。 “好了，现在大家去三号地堡集合，想想，三号在哪里？”西尼尔命令道。 结果只有小七走对了位置，其他亡灵一阵乱跑，西尼尔怒不可遏地站在小七的身边道：“这里才是三号，妈的，你们这群猪头！” 第十六章 勒索 丽莲一只手握住匕首，抵住比利的下身，仍然强迫他不停喝酒，另一只手抽出石铜剑，急速刺出，瞬间扎伤两名大汉的膝盖，接着用脚踢飞了一人，盗贼们几乎看不清她的招式，觉得女孩有这等身手，实属不易，又是叫好又是鼓掌。 “不要逼我杀人！”丽莲看见流浪者行会剩下的七八个打手企图一拥而上，清叱一声，红色斗气从体内喷出，石铜剑已是电光涌动。 所有人震惊了，少女竟然是五级战士，还有魔纹装备，恐怕整个蓬尼城，也没人是她对手，再冲上去可是送死啊。 “原来大人的手下如此强大，难以想象。”朗费罗称赞一句，和布莱恩一道下了楼。 “是谁在这里闹事，无法无天了！”一个军官模样的胖子持刀走了进来，看到丽莲的斗气，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口气再也强硬不起来。“你……你是什么人，还不放……放开比利少爷。” 城防军几十个战士冲进酒馆，不过谁都不敢靠近，丽莲横眉冷冷道：“这位比利先生要和我喝酒，我看他还没有喝够。” 胖军官看到比利一边灌一边吐，已经醉的半死不活，但又不敢硬来，只好劝道：“比利少爷是城主的朋友，看在城主芬恩大人的份上，还是把他放了吧，小姐。” 盗贼们平时就看不惯城防军颐指气使，见军官欺软怕硬，搬出城主来求情，嘲讽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妈的，你们凑什么热闹，都给老子滚出去。”胖军官只好向其他人发火。 横行惯了的城防军找到了出气筒，立刻指着盗贼们一顿喝骂，酒精上头的盗贼自然不服，双方厮打成一团。 “造反了，快去叫人！”胖军官吼道。 “行了丽莲，事情不要越搞越大。”布莱恩拍拍女孩的手，示意她放下匕首，丽莲哼了一声，这才冷静一些，把匕首扔在地上，比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往地上一滚，一边抽搐一边哇哇地狂吐。 布莱恩看到朗费罗并不制止手下，知道他有心考量自己如何处置这次冲突，当下念了一个咒语，用魔法震慑音大吼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被巨响震得脑袋轰鸣，根本顾不上打斗，都赶紧捂住耳朵，就连丽莲的修为，也有点吃不消，微微皱起眉头。朗费罗才知道布莱恩是个魔法师，心里称奇，他体弱修为又差，被声音震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布莱恩发现，自己的魔法威力似乎增加了不少，拔出背上的灼心大剑，架在军官的脖子上道：“让你的手下退后。” “好的，都退后，退后。”军官颤声命令道。 布莱恩看了朗费罗一眼，中年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喝止了所有手下。双方实力都是三级以下，一阵互殴之后各有损伤，还好并没有死人。 布莱恩收了剑，对军官道：“让你的人去通知城主芬恩，就说子爵布莱恩前来拜访，不过按照身份，我是贵族兼主教，让他到酒馆来见我。” “原来是子……子爵大人，我立刻去办。”军官转身想溜。 “你不要走，如果打算活下去的话，让门外的士兵不要乱来，把弓弩都收起来。”布莱恩大剑一横，拦住军官，稍稍涌动斗气，剑身上的一个符文一闪，一股寒气散出，让胖子抖了一抖。 朗费罗看到布莱恩身上的蓝色斗气，愈发震撼，魔武双修，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后，城主芬恩走进酒馆，他是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穿了个皮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下颌留着虬髯，看上去有几分野蛮。芬恩来到布莱恩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布莱恩平静地自我介绍：“我是布莱恩，想必你应该知道。”说罢将伪造的白羽毛勋章向城主晃了晃，等待壮汉行礼。 芬恩虽是城主，管辖的地方比布莱恩大，但是没有食邑，只能算个高级行政官员，不是贵族，见了子爵当然要低几分，何况布莱恩还有主教身份。 “主教大人好。”芬恩随便行了礼，“主教大人来小城，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也好设宴款待？” “不敢惊动城主，谁知您的手下，调戏我的妻子。”布莱恩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些。 “他就是个下三滥，跟我没有关系。”芬恩推得一干二净。 “哦，那是误会。”布莱恩心想反正丽莲也惩戒了这小子，便不再追究，“您的士兵围住我，是准备留我去你府邸喝酒吗？” “他们不知道您是主教大人，要不哪有这份胆子？不过我的士兵，被你的人打伤了不少，大人总该体恤体恤。”芬恩仗着外面几百士兵，自然不肯示弱，怎么也要给布莱恩一点教训，不想让他轻松离开。 “哈哈哈，按理说我的人也受了伤，既然城主大人开口，我再不答应，显得太小气了。”布莱恩朗声大笑，盘算着先离开再说，芬恩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得罪了阿利克公爵，那可犯不着。 朗费罗最怕布莱恩把他们卖掉，说盗贼们不是自己人，见他把事情承揽下来，心里一阵感激。 “五个晶钻，大人不介意吧？”芬恩明摆着趁机敲竹杠。 布莱恩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我可没带那么多钱，要不先给你打个欠条？” 芬恩见布莱恩掏出三个金索伦放在桌上，还真拿他没办法，就算他身上还有钱，也不好去搜。布莱恩笑笑道：“我怎么也是个子爵，说话当然算数，你先让我们离开，派个人跟我去封地拿钱，怎么样？” 城主犹豫片刻，觉得也只能这样，布莱恩当着众人说出来的话，总不能随意抵赖，一个贵族还是要脸面的，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躬身道：“请主教大人慢走。”随即吩咐身边的胖军官，跟着子爵去要钱。 第十七章 又耍无赖 布莱恩带着盗贼们，离开了蓬尼城，他心里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亡命小队已经按照约定的指令，自行撤出小城，倒是不用担心，大不了，不再和这个破地方有生意往来。 丽莲一路上都抿着嘴，最后来到布莱恩面前道：“对不起，你说不想和公爵的人打交道，但是我没忍住，给你捅了篓子。” “你居然会道歉，真是破天荒了，不过你干得不错，胆敢调戏我的妻子，真该阉了那个混蛋。”布莱恩道。 “谁是你的妻子？”丽莲脸色绯红。 “迟早的事。”布莱恩自信满满，吩咐队伍加速行进。 布莱恩和朗费罗一路畅谈，原来朗费罗被教会关了五年，渐渐淡出当权者的记忆，两大教皇的战争爆发之后，很多囚徒被当成苦役或者炮灰送到前线，传奇将军才得以重见天日，带着一些受过牵连的老部下还有狱友，在一次押送任务逃了出来。亚梅洛帝国自然是呆不了，朗费罗对于教会彻底失望，一路南下，来到塞内赫公国，苦于几十人的生计，只好做起盗贼。 “说实话，我们之中绝大多数是军人，效忠国家的信念仍然流淌在血液之中，可惜投保无门，一直找不到值得卖命的领主，只能为贼。”朗费罗叹道。 “阿利克大公实力这么强，您怎么不去找他？”布莱恩问道。 “大人应该是明知故问，看看蓬尼城的脏乱，士兵的状态，就知道大公爵是个什么人了。”朗费罗摇摇头。 “那就留在我这，直接担任军团长。” “大人真的信得过？”朗费罗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两人刚刚接触，仅仅是来回试探了几次。 “您是当过帝国将军的人，我把军权交给您，想必您一定会把握好尺度，用不着我去操心军队指挥事务，如果有一天我信不过您，也会直接取您项上头颅。”布莱恩道。 朗费罗一怔，突然单膝跪地道：“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痛快血性的话，大人是真豪杰，朗费罗愿誓死跟随。” “将军请起。”布莱恩连忙扶住朗费罗。 过了一半路程，布莱恩拿起一个酒坛，走到一直跟随的胖军官和十几个士兵面前，手一松将坛子打得稀碎，胖军官愣愣地看着布莱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回去吧，兄弟。”布莱恩笑道。 “回……回去，大人，我还没拿着钱呢？” “你刚才打碎了老子的祖传酒坛，那可是好几百年的宝贝，值十个晶钻，回去跟芬恩说，他还欠我五个晶钻，改天赶紧送过来。” “你这……这是耍赖啊。”胖军官彻底傻了。 “大家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你这些人跟我回去干三年苦役，当作还钱算了。”布莱恩脸色说变就变。 “别别，大人，我还是回去汇报吧。”胖军官一看布莱恩这个德性，估计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吓得掉头就跑。 “跟老子耍流氓，你们还嫩着呢。”布莱恩冲着逃走的城防军举起了右手中指。 众人都哄笑起来，丽莲更是咯咯地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布莱恩真是无耻没底线啊！ 朗费罗也微微一笑，心道子爵大人刚才还是豪气冲云霄，一眨眼却是流氓耍到底，确实难以捉摸，总之要占他的便宜，实在是有点困难。 到达枫叶镇，布莱恩自己来到镇公所，丽莲带着朗费罗他们直接前往托比镇，该就任的就任，该训练的训练，各行其事去了。 布莱恩在镇长戴西的陪同下，整整巡视了一天，接见了几个行政官员，查看了财务情况，既没有给予赞许，也没有提出批评，倒是让戴西非常不安，弄不清子爵大人的态度，到了晚上进餐时间，忍不住询问起来。 “戴西，说你管理不善吧，也算不上，我布置的工作，你每件事都在进行，但是事事都没有给我很爽的感觉。”布莱恩总结道，“比如修路来说，同样的时间，托比镇工匠那么少，反而修了三分之二，你们镇就干了三分之一。” “大人直接管辖的托比镇，做事效率太高，我们没法比。”戴西只好赶紧拍拍马屁。 布莱恩呵呵一笑：“枫叶镇就先这样，大家商量着做事，只要不脱离我的总体规划就好。反正现在有镜像水晶了，你每天必须对我进行一次全面汇报，再有隐瞒，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不敢。” “还有几件具体的事。第一，我的封地是教区，子民都是女神的信徒，有着毫不动摇的信仰，最近那个自由平等联盟活动频繁，如果他们来镇里搞什么活动，一律给我制止轰走，对待这些所谓的异教徒，既不要太极端，也不能太纵容。第二，禁止官痞勾结，清查镇里的恶霸流氓势力，保证子民生活安宁。第三，停止对蓬尼城的贸易，我们不再向该地区运送商品，他们要来买，可以。”布莱恩吩咐道。 戴西赶紧拿了纸笔记下来，写罢抬头问道：“大人，咱们镇也采取了一些民主制度，您为什么不欢迎自由平等联盟呢？” “糊涂！镇里是行政民主，不是信仰言论自由，如果那样就成了异端，想把教会的裁判所招惹过来吗？”布莱恩提醒道，“教会的确是在打仗，很多事情无暇兼顾，可是经营数百年，根基深厚，不是随意就能撼动。等到战争停止，就要和有些人清算老账。你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信仰动摇了，受到了谁的蛊惑？” “绝对没有，子爵大人，主教大人，我只是有点疑惑而已。”戴西极力表态。 “记住，这可是立场问题，不能开玩笑。”布莱恩道，“给我安排一个清静的房间。” 布莱恩进入了冥想状态，汲取着环境中的元素之力。总是有无穷的事情，修炼的时间很少，假如可以不睡觉就好了，那样一天会多出好几个小时。心念杂乱，布莱恩整个人恍惚起来。 地道，又是熟悉的地道，还有面前的艾斯翠德，她的面孔这次很清晰，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玻璃瓶，瓶上标签写着：97号，无息生存。 布莱恩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在屋子里，周围并没有任何人。 第十八章 反戈一击 布莱恩回到托比镇，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艾斯翠德，正好女孩站在子爵府的花坛旁边，正在摆弄一架木制的风车。 “艾斯翠德，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布莱恩，先看看我做的风车。”女孩穿着白色的亚麻长裙，手里拿着一张图纸，高兴地指着自己的成果道。 “你做的？”布莱恩不太相信，艾斯翠德在他离开的时候还傻乎乎的，怎么就能做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风车呢？ “严格的说，是我叫老木匠迈卡爷爷帮忙做的，等会他还要来继续加工。”艾斯翠德道。 “哦，那就让他多给你做几件好玩的东西，木马木车，都可以。” “这可不是用来玩的。” “那是干嘛的？” 艾斯翠德得意道：“将来用于工作，看到没，风车通过中心轴转动，带动后面的木轮，再加上一根皮带和传动轮，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省下不少人力呢。” 布莱恩这会才认真起来，拿过女孩手中的图纸道：“这是地精的机械图，难道你懂机械？” “以前应该是懂，但是我的脑袋受伤失灵，很多事情记不住，现在正在慢慢回忆。”艾斯翠德答道。 “那好，正缺一个机械师，你就好好回忆，努力回忆。”布莱恩兴奋道，“最好能造出把你从天外运来的那个金属球。” “我是从天外来的？” “没错。” “我来干什么？” 布莱恩吐血：“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女孩思索了一会道：“来找你，但是偏离了方向，空间传送器发生了故障。” “空间传送器，就是那个金属球？” “应当是吧，或许不是。”艾斯翠德记忆时好时坏。 “好吧，我问你，97号，无息生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那天我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你放进我身体里的紫色黏液？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总到我的梦里，那个《艾斯翠德笔记》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信息？”布莱恩一连串提出好多问题。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女孩揉着脑袋，一副痛苦的表情。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我在大陆的任何书籍上，都没有看到过类似的记载，你的到来以及你的行为，都超越了人类的认知。”布莱恩催促道。 “我真的不知道，想不起来。” “我说布莱恩，老娘可看不惯你这样，一回来连爹妈都不看看，就来欺负小姑娘。”萨琳娜从楼房里走出来，手里拉着个木轮拖车，轮子上还有一圈胶皮，车里放着衣服书籍和一些日常用具。 “我可没欺负她，你怎么不在试验室？”布莱恩饶有兴致地打量拖车，“这东西看起来运点东西很方便，是从圣心城买来的？” “不是，是我们伟大的发明家艾斯翠德小姐发明的，我真是爱死她了。”萨琳娜捧着女孩的脸，用力亲了一下。 “你不要用你那颗邪恶的心，污染纯洁少女，她什么时候成了发明家？” “想不到吧，这些天小镇又有新变化，艾斯翠德超厉害的，在你走后发明了好几样东西，是不是很神奇？” “的确神奇。”布莱恩看着天真无辜的女孩，真的弄不懂她。 “芭芭拉来了，你的黑暗魔法老师，为了不让大家害怕，我已经把她安排到加森丘陵的一间小木屋里居住了。”萨琳娜咂咂嘴道，“那可是建在一株大树上的房子，当初我都想住在里面，就是离镇子远了点。” “大树上的房子，处处有惊喜啊，我明天去见她。”布莱恩道，“芭芭拉没搞什么恐怖的事情吧？” “那你可想错了，芭芭拉是个很有智慧的巫婆，只不过笑点低了些。”萨琳娜道，“另外，兵器作坊也开工了。” “开工了，这么快就找到了精铁矿？”布莱恩激动起来。 “没有，不过聪明的我想了另外一个办法，让一半矮人们先开始干活了，另外一半继续探矿。” “什么办法？” “一个对艾萨克侯爵反戈一击的办法，警告他以后别在商业上跟我们过不去。”萨琳娜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 “具体一点。”布莱恩着急了。 “他不是喜欢向我们倾销铁器农具吗，用一些劣质农具打垮了枫叶镇的两个铁器作坊，现在老娘就把他的铁器照单全收，有多少要多少，全部买来让矮人重新加工，大部分嘛做成兵器，运到帝国卖个好价钱，剩下一点，打制成优质的农具，找个时机，还以颜色。” “嘿，这样一来，我们还真不愁没矿石，萨琳娜，跟我在一起，你明白什么叫做近朱者赤了吧。” 萨琳娜给了布莱恩一拳：“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还有更狠的一招，将来侯爵封地的激流商会会长，要跪下来流着泪，求你放他一马。” “邪恶的女人，你别搞得两个封地开战了。”布莱恩担心道。 “仅限于商业，等着吧，很快就能兑现的，去看看你的父母，布莱恩，回头到试验室来，我给你展示新成果。”萨琳娜眉飞色舞地离开了。 布莱恩望着女人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惋惜，多好的胖妞，干嘛非是一支大百合。 老木匠迈卡来了，艾斯翠德欣喜地喊了一声爷爷，向他迎去，老人用粗糙的手掌抚弄了一下女孩的头发，好像见着自己的孙女一般，布莱恩觉得画面很温暖，快步往爸妈的房间走去。 “小布莱恩，你回来了！快让我好好瞧瞧，看着你穿军装出门，我心里就总打鼓。”多琳尖叫起来，放下手中的拖把，搂住了儿子。 “我没事，挺好的。”布莱恩安慰母亲，指着她的拖把道，“这是什么？” “神奇滚筒拖把，大发明家艾斯翠德的作品，拖地省力极了。” “父亲大人呢？”布莱恩往里屋望了望。 “你爸爸，他正在生气，因为别人都不愿意和他一起钓鱼。” “为什么？” “他总跟别人讲《圣典》，没完没了地谈论信仰，其他老头都躲着他。”多琳笑道，“去吧，到里面关心他一下。” 第十九章 败家的伯恩 试验室的长桌上放了三个杯子，盛着三种不同颜色的液体，摆在布莱恩的面前，这是萨琳娜刚刚配制出来的三种新酒，等着子爵品尝并命名。 “这么快又调制出新酒了，萨琳娜你对于液体天生敏感啊。”布莱恩端起粉红色的液体，闻了一闻，酌了一口。 “你这话听着好别扭。”萨琳娜不满意道。 “一股芳香，味道甜美温和，像是给女人喝的酒。”布莱恩判断道。 “嘿，还真给你猜对了，这是用玫瑰花酿制的，专供女性饮用，当然，娘娘腔也可以喝。” 布莱恩白了女人一眼道：“我看叫做心花怒放，怎么样？” 伯恩停止手上的工作插嘴道：“好骚气的名字。” “心花怒放，简直骚气冲天啊，就这个了，尝尝下一种。”萨琳娜笑道。 布莱恩把白色液体凑近鼻子，顿时整个脸都有点扭曲，显然受不了刺鼻的味道：“这也是酒吗，不会是蟾蜍卵做的吧？” “这是一种很刺激的酒，由白葡萄、茴香、薄荷和甘草油做成的，加一点冰块，会更加过瘾。”萨琳娜从杯子里取出冰块，放入酒中，液体和冰块发生了作用，逐渐变成乳白色，有很多微小的气泡不断冒出，“快，喝下去。” 一杯酒让布莱恩有了各种表情，喜怒哀乐似乎都在脸上走了一遍，最后竟然回味悠长，叹道：“别说，真是叫人神魂颠倒。” “那就叫做神魂颠倒吧。”萨琳娜道，“最后一杯，那是烈酒，为矮人酿造，比麦酒厉害几倍。矮人总喝麦酒，太浪费粮食，用这种酒代替之后，我们就能省下很多麦子。” “主意不错，我看就叫矮人专用酒算了，矮人会因此有自豪感和存在感。”布莱恩道，“你这些日子不是都在研究酒吧？” “先别急，喝了三杯酒，我可是要收费的，一杯一个晶钻。”萨琳娜道。 “我的天，你比我还黑啊！” “给不给，不给后面的好东西就不展示了。”萨琳娜抱怨起来，“药剂试验需要很多材料，有些材料可以买，有些只能通过悬赏来获得，在悬赏大厅我都挂了十几个牌子，没钱干不下去了。” “我付钱行了吧，不过你先告诉我，冰块是怎么弄来的，这可是夏天呢。”布莱恩掏出三枚晶钻。 “我们有魔法师啊，傻子。”萨琳娜开心之极，“你自己不也会冰冻术？” “我都把这事忘了。” “魔法不仅仅用于在战争，还可以用在生活里，我的大人。”萨琳娜收了钱，立刻从货架上拿出一瓶橙色的药剂，放在布莱恩的面前。“这是我们的最新成果，保证让你惊喜万分。” “说说看。” 萨琳娜让伯恩取来一块铁板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瓶子，将药水滴在铁板上，布莱恩看到药水渗入铁板，发出嘶嘶的响声，很快黑色的表面变成了灰白色，女人拿起一个小木槌，对着铁板一敲，啪的一下，铁板裂为七八块碎片。“破甲药水，专克护甲，怎么样？” 布莱恩乐了：“一滴就这么厉害，可以大量制造吗？” “目前还有些困难，主要是冰棱花这东西不好弄，目前的药水，可以制造二十支破甲箭。” “那就慢慢生产吧，二十支对付野蛮人应该够了，他们只有首领才穿护甲。”布莱恩盘算道，“还有什么好东西？” 萨琳娜又拿出一个绿色液体的瓶子道：“这个东西要用可怕来形容，我们把豚魔的毒汁进行了改进，让它的毒性更强更快，而且可以呈雾状在空气中散播，接触即死，无药可救。” 布莱恩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无药可救，我不是还带回了豚魔的抗毒药？” “因为毒性太快，抗毒药还没发挥作用，已经被毒死，我们用一只羊做过试验，结果不到一秒就死了。”萨琳娜道，“豚魔的毒汁有限，我们只做了两瓶这样的药。” 布莱恩抓着药瓶的手有些发抖：“这样的东西，以后还是少研究为妙。” “你别把瓶子摔了。”萨琳娜紧张道，“考虑到你要对野蛮人开战，这才专门制作的，想想，这两瓶药可以省去多少工夫，少损失多少战士？” “好吧，毒药暂时由我保管。”布莱恩吹了个口哨，彭彭从屋外的空中飞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小东西可是大了一圈。”伯恩走上来摸了摸彭彭完全是金属光泽的身体，赞叹不已。 “伯恩叔叔，你洗手了吗？”彭彭赶忙往边上躲闪。 伯恩脸红了一下，搓搓手道：“淘气。” 布莱恩紧了紧药瓶的木塞，对彭彭吩咐道：“这两瓶药有剧毒，你要固定在身体中，不能晃动，没问题吧？” “没问题，妈妈，彭彭是金属，不怕毒药。”彭彭说完化为液体，在桌面上展开，然后将豚魔毒剂包裹起来，又恢复了原型。 “它……它是把瓶子吃了吗？”萨琳娜惊道。 “不是，只是储存起来，相当于空间戒指。”布莱恩解释道。 “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萨琳娜看着彭彭，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伯恩，看到没有，我们的研究还处于很低的水平，制造这样的魔法宠物，才是终极目标。” “你们开始制作魔法物品了吗？”布莱恩问道。 “是的，这是魔法的另一个领域，我主管药剂，伯恩尝试涉足魔法辅助装置，你带回来的镜像水晶，给了我们启发。”萨琳娜道，“同时，还要研究魔法阵和卷轴。” “大人，斯威夫特的魔法笔记里记载了关于制造魔法装置的原理，我正在探索。”伯恩道，“第一个项目，永久魔法照明灯。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萨琳娜道：“他就是个败家子，这阵子光是空白魔法水晶石，就毁了八个。” “又要钱？”布莱恩只好再掏出两个晶钻，“妈的，老子一点私房钱，都给你们了，那可是问避难农庄借的。” 第二十章 怜悯苍生 七月，万物趁着美好时节，都在努力生长。加森丘陵一片郁郁葱葱，茂密的草叶几乎掩住了山间小路，布莱恩缓步行走在山间，感受着浓厚的生命的气味，露水随着太阳升起，渐渐被蒸发，山野潮气弥漫。彭彭飞在天空，追逐一只早起的斑鸠，它的两翼展开，脊背上闪着光芒。 翻过两座不高的山，布莱恩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果然有座形状奇特的木屋，如果没有门，几乎像个鸟窝。黑暗巫师芭芭拉坐在大榕树的枝干上，一直望着远处的天际出神，连布莱恩到了身边，都未曾察觉。 “孩子，上来，陪老太婆聊聊天。”芭芭拉用干哑的声音打着招呼。 布莱恩并没有运用斗气直接跃上树干，而是踏上旋转木梯，走到巫师身边，枝丫略略一沉，子爵坐在芭芭拉的身边。传说中最恐怖的魔法师依然没有说话，看着远方，凝视了很久。 “我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今年一百一十岁，不剩下几年了。”芭芭拉扭过头，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看起来更加苍老。“前几天，我还在亚梅洛帝国到处收集灵魂，坐在这里之后，忽然间，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连笑都笑不起来。” 布莱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做一个聆听者，真没想到巫女的变化如此之大，印象中，依然是她嘎嘎不断的难听的笑声。 “死亡的哀愁笼罩着我，孩子，你还体会不到。” 布莱恩心道，黑暗巫师如果成为巫灵，放弃自己的肉体，是可以永生的，芭芭拉为什么不选择永生呢？ “灵魂结合肉体，叫做生，灵魂脱离肉体，称为死。灵魂附在骨头上，那不是永生，同样是死亡，也许比死更悲哀。”芭芭拉道。 伟大的刺猪王子听到这种言论的话，一定会跳起来反驳，它正在冥界地宫欢快地挖地道呢。 “灵魂，究竟是什么？”布莱恩忍不住问道，“有一位老者告诉我，只有深刻理解灵魂，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这个问题你一定会问，但是我很难回答，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说清楚，灵魂究竟是什么。”芭芭拉道，“有些本质的问题，似乎只能问造物主，比如石头为什么是硬的，树叶为什么是绿的，生命为什么必须结束。” 芭芭拉说完，折断了一根小树枝，念起一段咒语，坐在树枝上浮于空中，问道：“巫师的技能强大吗？” 布莱恩点点头。 “强大是为了什么呢？”芭芭拉道，“我看着野草、灌木和岩石想通了，强大只是为了克服恐惧的心！” 布莱恩震撼不已，还从来没有人提出这样的观点，的确，因为恐惧，所有人都想超越其他人，站在能力的顶端，只有那里，才不会感到害怕。 “所以，那不是真正的强者，只是一个胆小鬼，我要战胜恐惧，不会像哈金斯那样成为巫灵，而是顺应法则，自然死去。”芭芭拉又嘎嘎笑了起来，或许她相通了。 “哈金斯是谁？” “我的朋友，我们曾经有过同一个老师。”芭芭拉回忆道，“作为黑暗巫师，我们一生走在黑暗中行走，不停的采集灵魂，从来没有好好感受人生，以后的几年，我倒是可以弥补一下。” “这是一种觉醒，芭芭拉。”布莱恩感慨道。 芭芭拉继续怪笑：“觉醒，也许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但是对于你来说，非常必要。” “为什么？” “因为你有特殊的灵魂，还没有人告诉你，你是第八代人类，亿分之一的几率才能产生这样一个人类。”芭芭拉道。 “第八代人类，什么鬼？”布莱恩懵了。 “你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真正要搞懂什么是第八代人类，鲁凯大陆，恐怕不一定有谁能够解释。”芭芭拉道，“可以肯定，你的灵魂之光是与众不同的白金色，非常难得！” 原来是这样，所以自己总是遇到一些奇特的现象，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布莱恩总算是知道根源所在。 “灵魂究竟是什么，我也许讲不清，但灵魂一定不是思想，你必须铭记，有时候，人们因为思想，忽略自己还有灵魂，思想具有很大的蒙蔽性。”芭芭拉道，“所以，一切前人所总结的知识，一切你学到的经验与常识，某种意义上，都是在阻碍你觉醒。” “在我觉醒之前，还是要学习，对吗？” “理解得不错。” “觉醒是为了什么？” “怜悯苍生，怜悯才是真正的强大！”芭芭拉说完，突然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树枝上掉到地上，依然没有停止。“真他（妈）的的好笑，一个黑暗巫师在交别人怜悯苍生。” 芭芭拉讲完这些话，才同意布莱恩成为他的学生，不过她除了送给年轻人一本手记还有她的法杖，并没有传授任何东西。“好了，我的一生所得，都给你了，你有过意识脱离肉体的感受吗？” “在冥想的时候，有过几次。”布莱恩答道。 “那就行了，剩下的东西很好掌握，只要等级和精神力够了，自然也就学会了，我的手记，可不能轻易被别人看到。”芭芭拉吩咐道，“明天，我就要像一个普通老太婆一样，去感受真正的人生，走之前有两件事，你必须牢记。第一，三级以后，黑暗魔法能够让灵魂脱离肉体，你可以成为巫灵畅游冥界，但是，脱离超过七天，你就永远失去了肉体，千万切记。第二，一定要抵御住冥界君王的诱惑，当然了，最近君王好像都消失了，或许是天火造成的吧。所有的位面都在动荡，布莱恩，在动荡中把握好自己。” “老师，到我的封地安享晚年吧。”布莱恩看着芭芭拉，有些难过。 “用不着难过，我的生命欣喜才刚刚到来。”芭芭拉嘎嘎一笑，弓着背往远处走去。 第二十一章 结盟 侯爵大人艾萨克亲自到访，带着激流商会会长克雷吉一同来求情，布莱恩是万万没有想到。 幸好，如今的马蹄旅馆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整个翻新之后，也有了安置贵宾的豪华套房，厨子、多琳加上兰洛的姐们帮忙，一顿丰盛的晚宴也能及时准备出来，就算大家暗地里骂对方的亲娘，当面的礼数可不能怠慢。 子爵府的会客室，双方行礼，各自介绍完毕，克雷吉就开始哭泣起来，大声哭诉委屈，狠狠责骂自己，希望子爵大人能够完成铁器的订单。 布莱恩劝慰几句，并表示出自己的无奈，暗地观察艾萨克，从他的表情判断，侯爵显然十分焦虑和懊恼。 艾萨克很清楚，自己低估了治安官出身的布莱恩，也许在枫叶镇，他还觉得子爵并不是什么劲敌，但是到了托比镇，他彻底明白自己错了。一切现象都证明，以后最强大的对手，就在自己隔壁，这种竞争免不了。 商业上，人类总说地精狡诈，其实又比绿皮肤的矮个子能好到哪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总之是便宜自己挤垮对方，但是这次，激流商会完败，如果这么大的订单不能兑现，刚刚从战争复苏过来的封地，恐怕会极为被动，艾萨克不得不亲自来交涉，哪怕他的爵位高出几级。 布莱恩现在才知道，萨琳娜向激流商会订了八十晶钻的铁器，尼玛，都可以堆一座铁山了。双方签订了协议，托比商会先付四晶钻的定金，然后其他的货到付款。最要命的是，这次订购的全部是修建围栏用的四角钉，不是常用农具，如果托比商会不买，别的地方几乎也没有多少需求。激流商会大意了，一则托比商会每次采购铁器都很痛快，需求量也在不断增加，二则枫叶镇真的在建围栏，所以他们几乎用尽了自己现有的铁矿石，耗费大量人力，快要完工的时候，萨琳娜宣布不要了，四个晶钻当作违约金，赔给克雷吉。 托比商会损失四个晶钻，还是萨琳娜的私产，侯爵封地至少损失五十晶钻，也就是五千金索伦，虽然不至于把他们饿死，但是会很长时间都喘不过气来，一切都处于低谷刚刚起步，就是两千金索伦也受不了啊！运转资金短缺，工钱都付不起，想把铁钉重铸都困难。 怎么办？艾萨克当然不能指责托比商会无耻，萨琳娜也拿出了理由，他们有了矮人工匠，可以制造更好的铁件，不需要激流商会的次品，而且很快，托比商会的优质铁器就会流入泥陶城，彻底横扫所有的铁器铺，除非双方绝交开战，否则无法阻止。艾萨克现在只能拿出真诚甚至恳求的态度，来跟布莱恩商量，希望他履行协议，挽救一下当前的困难局面。 萨琳娜惊呆了，布莱恩居然答应了，她当时就差点坐不住，想指着布莱恩的鼻子骂一顿，她用自己的钱财做赌注，眼看就要压制住激流商会，不给他们抬头的机会，所有努力就被该死的男人几句轻飘飘的话给彻底破坏了。艾萨克的封地面积可是布莱恩的四倍多，它缓过气来，要再跟它争斗就很难了！ 布莱恩虽然惊异萨琳娜这妖妇的胆魄，他心里还是非常感激她的，如果不是见过芭芭拉，今天的选择，一定是拖下去，拖得侯爵封地实在吃不消之后，再稍微缓和一下，收购他少量的钉子。布莱恩是想给艾萨克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不要随便打别人的主意，大家聪明点就坦诚交往，正当交易。 艾萨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现在经济紧张，军费开支有限，他只养了八百人的常规军，但是如果再开战，只能以饿死一部分子民为代价。他还不想这么做，看到自己哥哥邓普洛的昏庸，让底层长期处于穷困饥饿状态，他在囚禁的时候就发誓，将来要建立一个强大富足的封地，怎么可以一掌权就违背初衷？况且，就算打仗，艾萨克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会战败，托比镇的状态，让人心悸。 但是侯爵万万没想到，布莱恩很快就答应先买下一半的铁钉，这等于是救命！四十晶钻，对于一个大封地来说，也许并不算多，可是关键时刻可以盘活很多事情，艾萨克心里充满了感激。他对布莱恩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子爵只是警告而已，并没有打算摧垮对手。 “我希望和子爵大人结盟，以后我们两个封地互助互补，不再内耗。”艾萨克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也正有此意。”虽然四十晶钻让布莱恩同样吃不消，但是获得一个强力盟友还是值得的。 “过几天，我再带人来，和您订立盟约，商议合作的细则。”侯爵很客气。 “先把一半铁钉运来，我会马上付钱，盟约的事，我去您那里谈判。”布莱恩道。 “那好，十分欢迎。”两个男人握手。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握，奠定了鲁凯大陆南方统一的基础，今后的日子，两个封地依然擦出几次火花，但是最终合在一起，创造出史无前例的辉煌。 萨琳娜不高兴，尽管她仔细一想，觉得布莱恩的做法还是更高明，可是心里就是不爽，好像自己并没有立功，反而惹出了大麻烦。封地一下子拿出四十晶钻，这几乎是布莱恩的老本，虽说几个月后能赚回来，可是会严重迟滞猛龙要塞的建设，矮人村的改造和军事行动，等于打乱了所有计划。 “没关系，我们再想应急的办法，不过这种事以后你最好和我商量一下，动作也太大了。”布莱恩道。 “你这是在责备老娘喽！”萨琳娜转过身，突然哭了起来。 布莱恩从后面搂住了萨琳娜抽动的身体，柔声道：“好了，别哭了，我没怪你。” “放开手！”萨琳娜挣扎道，“让我来一巴掌解解气。” 第二十二章 升级 布莱恩丧气地扔下纸笔，显然，草拟一份《封地法典》，对他来说难于登天。 鉴于萨琳娜对付激流商会的行为，让他有了警惕之心，倒不是埋怨忠心耿耿的胖妞，而是觉得，封地的各种管理者权限不够明确，并且没有监督，可能就会造成影响全局的情况。托比商会的一个决定，导致整个封地经济困难，这种事情不该再发生。 可是该制定怎样的制度和律法，保证良好的运行呢，布莱恩咬破笔头，发现这件事他并不在行，封地之内，好像谁都不精于此事。布莱恩想在新来的难民里挖掘人才，倒是找出几个手工艺者，并没有理政的高人。 布莱恩不想要豪斯曼那种空想家，也不想要顽固的循于旧制的政客，但是切合实际敢于探索又立足高远的管理者，实在难以遇到。可是没有这种人为他的统治打出律法框架，布莱恩觉得自己就腾不出手脚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他必须自己来处理沃拉斯顿的贪污问题。 高大的梧桐之下，是两张藤椅和一个小的茶几，布莱恩邀请镇长坐下，兰洛将两杯红茶送了过来。 “镇里最近没钱了，各方面的开支都会紧张不少，新增的项目先放一放，等资金充裕了再说。”布莱恩吩咐道，“这也是不得已。” “大人不必费心，子民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沃拉斯顿说道。 “来，喝茶。你看看，就在这棵树底下，红茶、藤艺品都是从外地采购来的，但是茶叶和藤条，封地有很多，只是加工太差，镇里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 “我会尽力的，大人。”沃拉斯顿道，“先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矮人们已经发现矿物了，是一个锡矿。” “有没有伴生矿？”布莱恩问道。 “这还不清楚，回头我让怒火来见您。” 布莱恩点点头，咳嗽一声道：“经过税务室的调查，你是清白的，沃拉斯顿。” “我对大人忠心可鉴，一心致力于小镇建设，只是有的人居心叵测，诬告而已。”沃拉斯顿表白道。 “但是我自己的抽查，却不是这个结果，仅仅木材这一项，就有六百方以上的木料不明去向。”布莱恩的音声低沉，“当然了，如果我要知道那些木头去了哪，也不难。” 沃拉斯顿手一抖，茶水泼了出来。 “很简单，所有的建设项目都摆在那里，刚好这几天老木匠迈卡总是过来，我就让他粗算了一下营房和难民住所扩建需要的木料，最后再和你的使用记录对比了一下，沃拉斯顿，你太不聪明，要做手脚，起码应该天衣无缝！”布莱恩盯着镇长。 沃拉斯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跪在布莱恩面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阿德拉才走几天，你就在猛龙要塞安排了自己的亲属管理木场，虚开空额为自己谋利？”税务室的会计，竟然也被拉下水，帮助你隐瞒事实？在我的封地上，你培植自己的势力，是不想要人头了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沃拉斯顿冷汗直流。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治安官出身，当年在镇里，就没有什么事逃过我的眼睛，现在呢？”布莱恩诘问道，“你也不想想，整个镇子都是我的人，你蓄谋拉拢，又能拉过去几个？大家选你当镇长，是看好你的能力，你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我糊涂，我该死……” “你还罪不至死，沃拉斯顿，起来吧，有点镇长的样子。不就是为了钱嘛，可是你开米行也不缺钱，那么贪婪究竟为什么？”布莱恩道，“经过思考，我还是继续让你担任镇长，这次的事故怎么处理，将来打算怎么办，你先回到家里，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干。如果你想不清，下次我们就不能一起喝茶了。” 布莱恩看着沃拉斯顿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子夜时分，许多天努力冥想终于有了成果，布莱恩感到，奇妙的暖流在大脑里汇聚，自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有新生的力量源源不断涌来，像铺天盖地的海潮一样，洗涤着灵魂，无限喜悦油然而生。 “是升级了吗？”布莱恩激动地自言自语，“三级魔法师，速度还真是有点快啊。” 因为没有心里准备，布莱恩根本没有学过一个三级咒语，现在想验证一下，一时竟然找不到相应的东西，只有芭芭拉的手记在身边，老太婆说过，三级，灵魂可以脱离肉体，去冥界畅游。 要不要去冥界？布莱恩变得紧张起来，他把手记中三级以下的咒语全部背熟，尤其是那个化身巫灵，至少背了一百遍——“统御四方的冥界君王，吾之灵魂将进入您的疆域，籍以您无尽的黑暗之力，赋予我方便之门。”看来，一切咒语都是在与神沟通，布莱恩不禁猜想，假如某个神不存在了，与他相关的魔法是不是也就不灵了？不过也只能想想，神到底在不在，凡人哪能知晓。 “就去一会，难道去一会你也害怕，没用的布莱恩。”布莱恩抓了抓头发，终于下了决心。 咒语响起，布莱恩的额头出现白金色的强大光芒，倏尔一闪，就不知去向。 冥界，我来了！ 第二十三章 冥界偶遇 布莱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眼睛，却能看到整个世界，这是一个黑灰色的世界，好像蒙着一层雾气，天空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几颗妖异的猩红的星辰，那是唯一的色彩，却让人很不舒服。 半浮在空中，可以按照意志的愿望自由移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想到哪就会往哪移动，这难道就是意志实现？ 下面是林立的墓碑，望不到头，曾经埋葬了谁，也无从知晓。布莱恩移动到一座墓碑前，看着上面的字，并不认识。 本能地，他希望获得一副骨架，可惜，在附近并没有。一个巨大的僵尸正在缓慢移动，它发现了布莱恩的灵魂，好强烈的光芒，让僵尸感到畏惧。僵尸打算退回去，向自己的老大报告情况，相信食尸鬼吞了这个灵魂，将会极其强大。 地洞里突然冒出一个弓箭骷髅，拉弓搭箭，箭支带着蓝光，射在了僵尸的腿上，光芒一闪，腐肉被炸去很大一块。僵尸愤怒了，它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狂躁地无声吼叫，却找不到谁在偷袭，弓箭骷髅隐没而去，又在另一个地洞钻出，给了僵尸背部一箭。 僵尸的后背几乎被炸穿，它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的兄弟们总在失踪，原来这地方有古怪，当然，它还想不通是什么古怪。等它意识到一些问题，已经被拆散了，变成一堆腐肉。地下传来胜利的呼喊，布莱恩觉得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地洞里爬出骷髅、僵尸、地狱犬和吸血鬼，一只骨鸟从天上俯冲而下，对着布莱恩张口咬去，布莱恩察觉到危险，顷刻之间瞬移几米，躲过了攻击，感觉骨鸟不甘地鸣叫了一声，升空而去。 “灵魂瞬移，好厉害！”西尼尔最后才出现在地面，称赞了一句，它盯着白金色的灵魂，也觉得在哪里见过。“飞飞，不要再去惹它。” 布莱恩发现，当灵魂独立存在，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实现自己的想法，这么说是肉体限制了灵魂的潜力？布莱恩看着猪头，好熟悉的脑袋，它是海洛伊斯的仆从，那只自称刺猪王子的蠢货？为什么，它有一具黄金色的骨架，这骨头好强悍。 西尼尔也在思量，数百年的时间，它看到过无数灵魂，大部分都是暗红色，淡蓝色或者灰白色，就连记忆中第九君王格雷戈里的灵魂，不过是银色的。白金色，从来没有见过，这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魂魄，它要是成为自己的敌人，将来肯定没好日子过。 “白金灵魂，你叫什么名字？伟大的刺猪王子西尼尔，希望和你交个朋友。”西尼尔一边试探，一边表达自己的善意。 “还真是这货，果然有缘分啊！”布莱恩想到刺猪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要笑出来，“我的名字叫做杀猪的屠夫。” “我靠！这么明显地挑衅，让我刺猪王子颜面何存？”西尼尔大怒，但是他并不冲动，用商量的口气道，“朋友，能不能换个名字？也方便你我愉快地相处，比如，叫做食尸鬼的爸爸，可不可以？” “你给我找一副骨架，这件事就成交。”布莱恩想试试，拥有了骨架，自己会是什么状态。 “骨架，哈哈，冥界有的是，大黑，快去给我们的新朋友找一副好骨架，要人类的，干净的，结实点的。”西尼尔立即吩咐道。 “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大黑问道，“伟大的刺猪王子。” “我去，我都分不出男女，你还有这个本事？是人就行，多嘴！” “需要多久？”布莱恩问道。 “也就一会吧，冥界并没有时间观念，按照主位面的说法，十五分钟。”西尼尔心里打鼓，显然对方不是亡灵，而是巫灵，像哈金斯一样可怕的黑暗法师，上次噬骨禁锢术还让它记忆犹新。 “那好，我等会再来。”布莱恩说罢，灵魂一闪，消失于冥界。 回来了，果然可以安全回来，布莱恩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这是主位面！子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心里奇怪，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去冥界，就来到西尼尔的近旁，难道说这是一种安排，还是我和它有着某种关联？再尝试一次，是不是还在原来的位置，布莱恩又念起咒语，重新跨越位面，依然出现在白骨之地，刺猪还在那里等候着。 “回来了，回来了，我还担心你一去不返呢，原来你是主位面的黑暗法师。”西尼尔喜道，“我好像见过你似的？” “骨架呢？” “在地上，你拥有了骨架，就可以释放黑暗魔法了，朋友，帮助我对付小恶魔吧？”西尼尔央求道。 布莱恩的灵魂附在骨架上，很快地上的人骨拥有了“活力”，慢慢站了起来，子爵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对于灰色骨头并不是很满意。 “先凑合用吧，朋友，将来我们去白骨山或者什么地方，找一副好的骨头，像我一样，金色的君王骨头。”西尼尔道，“按照约定，我现在应该叫你食尸鬼的爸爸了。” “我是布莱恩，你的主人海洛伊斯的朋友，我们在避难农庄见过。”布莱恩说出实情。 “那个治安官，你不是战士吗？”西尼尔想了一会，终于记了起来，“当时我们还打了一架，从你捂住裆部的姿势来判断，那一次应该是我赢了。” “我也是魔法师，现在三级。”布莱恩念了一个幽冥火焰的咒语，一团暗色的火焰，出现在亡灵们面前。 “真没想到啊！”西尼尔非常高兴，走过来拍了一下布莱恩的肩膀，没想到直接把他的肩骨拍碎了，一只胳膊掉在地上。“哦，抱歉，力气大了。” 第二十四章 自由平等联盟 借来的镜像水晶有三个，一个在托比镇，一个在枫叶镇，最后一个放在了矮人的玛卡村，布莱恩认为，猛龙要塞还应该有一个，可是避难农庄能借出来的，就这么多了，再想要，只能等伯恩研究出来，但是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成果，永久魔法照明灯至今还未成功呢。 布莱恩借助水晶，看到了阿德拉和朗费罗，有这两人坐镇矮人村落，他还是非常放心。 “大人，陆地道路已经完全开通，我们试过了，如果坐马车，从玛卡村到猛龙要塞，至少需要六天。”阿德拉汇报道，“矮人地区的布防工作，也正在开展，有平原巨人参与，工程进度都很快。” “送过去的酒都接到了吗？最近我们又调制出矮人专用酒，马上会把样品和配方送去，让大家尝尝，如果他们喜欢，就可以省掉大量的粮食。”布莱恩道，“还有，我布置的那些基础工作，都进行得怎么样？” “都在顺利进行，整个地区的勘察、规划和统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农业和畜牧业也开展起来。第一批货物正式运出，估计很快就能达到您那里，包括符文兵器、精铁兵器和铠甲、宝石和空白魔法水晶石，一共两车。” “太好了，我正缺钱呢，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布莱恩非常高兴，“朗费罗将军，在矮人那里生活还习惯吗？” “挺好，我很喜欢这里，除了有点潮湿之外。”朗费罗道，“按照您的要求，我对矮人军队进行了重新编制和布置，常规训练部队是三百人，预备部队七百人，矮人的战斗力没话可说，就是缺乏远程进攻能力，这是目前的大缺陷，和野蛮人战斗起来，即使装备优良，也会很吃亏。” “人类部队会弥补这个缺陷，我这里正在训练更多的弓弩手。”布莱恩道。 “不过各种兵种之间的配合需要演练，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进攻毛塞河口？在此之前，必须有十天的时间，练习组合战斗。” “这个月底，我的亡命小队特训完成，刺客也能够上战场，那时候我会带领部队过去，由您集训十天，八月十日，我们正式和野蛮人开战。” “太好了，时间足够充裕。”朗费罗兴奋道，“我很期待，历史上人类和矮人第一次配合作战，会有多强的战力。”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布莱恩和两人道别，关闭了镜像水晶。 伯恩和怒火正在会客厅等着，伯恩带来了斯威夫特的手记，以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看了看子爵道：“大人，您真的三级了？” 布莱恩点点头，接过魔导师的手记，说道：“矮人那里很快会运来一大批空白魔法水晶石，足够你糟蹋。” “这太不可思议了，诸神待人何等不公！”伯恩羡慕嫉妒恨。 “诸神你都敢得罪。”布莱恩笑道，“人各有天分，或许你在魔法道具方面，可以创造奇迹呢。” 伯恩摇摇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就是个辅助法师。” “怒火，锡矿距离镇子远吗，有没有伴生矿？”布莱恩与矮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他又跪下。 “神使大人，矿洞距离本镇十五公里，矿的品质不是很好，伴生一些硫磺。”怒火答道。 “又要修路了，硫磺有什么用？” “硫磺对于矮人，一般用作精炼铁器，如果拿给地精，就能制造火药。” “那种很难控制容易爆炸的黑火药吗？”布莱恩思忖道，“你们还是先用在提炼上吧，锡是不是不能制作武器？” “是的，神使大人，矮人一般用来打造装东西的罐子。”怒火答道。 “那就继续探查，我需要找到铁、铜、金、银还有宝石。”布莱恩道。 彭彭在屋顶懒懒地插嘴：“是啊，锡一点都不好吃，口感不好。” 正说着话，镇子里想起了警钟的声音，布莱恩连忙站起来，辨明是镇东门的响声，心里不由奇怪，很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端了。 骑着战马赶过去，布莱恩看到，竟然有近百人拥在门口，治安厅、护卫团还有亡命小队的人员，挡住了几十名闯入者，虽然还没打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冒着火星，只怕一触即燃。 “我听说，子爵布莱恩对任何人都充满了善意，偏偏不让我们进门？”一个脸色苍白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高声道，“我们可是为你们带来福祉的。” “报告大人，这伙人都是自由平等联盟的，按照您的命令，我没有同意他们进入，谁知他们要硬闯，还抽出了兵器，我只好拉警钟了。”岗哨执勤队长说道。 “干得好，继续站岗去吧。”布莱恩称赞一句，下马来到青年人面前，“我是子爵布莱恩，也是智慧圣光教会的地区主教，以我们的信仰来判断，不方便请你们进去做客，请到我的封地之外，宣传你们的主张，以免大家都不愉快。” 青年男子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这种传说中的进步人士，难道也视我们为异端，保证陈旧的信仰不放，不肯接受新观念？” “我还没有把你们当成异端，否则就会用剑和你说话，既然你们宣扬自由平等，那我有拒绝你们的自由吗？”布莱恩反驳道。 男子一滞，很快辩驳道：“你难道感受不到，自由平等的浪潮已经席卷了整个鲁凯大陆，正以熊熊之火，把腐朽的教会烧成灰烬，普天下的贫苦民众，即将均分富人的资产，而获得新的权益？布莱恩你为教会说话，就不怕引火上身，就不怕你的子民揭竿而起，去夺取他们想要的一切？” 布莱恩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境，才挥挥手道：“你们走吧，争辩毫无意义，只要不闹事，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子爵给哨兵递了一个眼色，执勤队长立刻下令：“关门。”厚重的木栅缓缓落下，把自由平等联盟的使者们拒之门外。 第二十五章 应该建一个新监狱 木头大门落到一半的时候停住，再也无法向下，自由平等联盟派出四个人，站在门底下，要关门除非把他们压成肉泥。执勤队长看到这种情况，只好果断喊停，跟子爵大人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明白，他不喜欢死人。 苍白的青年男子脸上露出讥笑，挑衅地看着布莱恩道：“为了自由平等，我们有的是死士。” 布莱恩悲哀地看着木门底下的人们，他们发育正常，身体还算健康，眼珠也没有发灰，并不是奥卡姆那样的使徒蛊惑了他们，但是他们愿意为某种信念而献出生命。他们认为他们是对的，掌握了真理，站在了制高点上，如果有人反对，他们可以为此拼命。他们连自己都不顾惜，这种人真的会关心天下民众的权益？ “你为什么不站在木门下面，我希望看到下面有你，而不是你的跟随者。”布莱恩对青年男子道。 “你可以叫我拉姆斯登，我并不怕死，同样可以为了人们的福祉，挺身而出。”拉姆斯登瞄了一眼木门，也站在底下，却是神色紧张地看着子爵，眼睛一刻都不离开。 “不用紧张，拉姆斯登，在我的封地，我与我的士兵，看到任何人在门下，都不会去关上它，这是对生命的敬重。”布莱恩道，“既然你坚持要进来，那么都进来吧，是不是还要我招待你，给你设一个欢迎晚宴？” “那倒不必，我们习惯了到哪里一开始都不受欢迎，如果有可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水和面包，就感激不尽。”拉姆斯登道。 “不光有水和面包，我还会给你们提供告诫，本人的封地虽然没有制定法典，但是有几个基本规定还不容触犯。”布莱恩道，“冈特，让你的人带着他们去广场，提供免费食品，另外把我制定的制度，给他们都念一遍，免得说我没打过招呼。” 布莱恩说完，向萨琳娜眨眨眼，胖女人看到了，嘴巴一咧，笑得特别开心。 布莱恩来到广场边的一条休闲长椅上坐下，一边观察着自由平等联盟者，一边背上几条三级魔法咒语。突然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气，扭头一看，原来是丽莲坐在身边。 “怎么，今天不训练？”布莱恩问道。 “你可够狠的，我们就不能有点休息的时间？”丽莲反问。 “可以，当然可以，我很奇怪，你天天都在苦练，怎么还有香味？” “要你管？”丽莲有些不服气，“你就让这群人进来了？可真够讨厌的，尤其是那个带头的，似乎有点本事，好想收拾他一顿。” “手痒了，想打架找我啊，战神赐予我的三招暴击术，我还没试过。”布莱恩道，“这些人其实很可怜，你看看他们又渴又饿，哪里像是来传播什么思想的，更像是来打秋风的。我同意豪斯曼的说法，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有思想，肚子咕咕一叫，尼玛光想着鸡大腿了。” “但是俗语说，饱暖思（淫）欲。”丽莲笑道。 “这句俗语是针对我和伯恩的。”布莱恩哈哈大笑。 “你真的不担心，他们进来之后扰乱了正常的秩序，托比镇现在可安宁了。” “你喜欢我的小镇，担心它了？” 丽莲点点头：“是的，我很喜欢，这里很整洁、很安详、很美丽、有歌声还有舞蹈。” “是啊，人们早晨起来就去努力干活，因为可以挣到更多的钱来改善生活，到了休息的时候就尽情娱乐，想玩什么都可以。有军队和治安厅保证他们的安全，有镇公所提供福利、教育和医疗，有商会给他们带来财富，他（妈）的这就是自由平等富足，老子要这群人来教我？”布莱恩怒道。 丽莲惊讶地看到所有人吃完饭都晕倒在地，摇摇头道：“我差点忘了，你的本质是个流氓。” 冈特跑过来请示道：“大人，都放倒了，接下来怎么办？” “全部送到猛龙要塞关押起来，限制自由，先关一个月再说。”布莱恩道，“看来真的要建一座监狱了。” “万一有人绝食怎么办？”冈特担心道。 “关好他们就行，不要虐待，保证饮食，万一还有人绝食，就随他。假如真的死了人，你们做好记录，就说本教区发现异端，处以死刑，到时候教会的人来查问，我们也有应对。”布莱恩叹口气道。 “遵命。”冈特行礼离开。 “丽莲，你去通知一下，让护卫团加强巡逻戒备，估计这个联盟的其他成员，不一定善罢甘休。”布莱恩道。 “干脆你自己到军队里走一趟，加拉赫、罗赛蒂他们都念叨着，好久没见你了。” “也对，去看望一下大家，鼓舞士气，下个月，我们要进攻毛塞河口。”布莱恩赞同道。 “之后咱俩打一架，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进步了。”丽莲提出挑战。 “在哪打？” “呸，当然是训练场，你想在哪，床上？” “那你说我们俩该准备多么结实的床，我让怒火赶紧用精铁打造一个。”布莱恩嬉皮笑脸。 “不要脸！” -------------------------- 避难农庄，帕尔默急匆匆地来到海洛伊斯的门口，敲了敲门道：“小姐，您休息了吗，有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什么事？进来吧。”海洛伊斯正在冥想，有点不太高兴。 “打扰您修行了，小姐，但是影子传来消息，自由平等联盟的拉姆斯登带着几十个人，去了布莱恩的封地，结果全部被关起来。” “什么！”海洛伊斯吃了一惊，“谁让他们去那里，不是已经交代过，先不要招惹他吗？” “谁知道，也许拉姆斯登想邀功，他的队伍一直没有取得什么成绩。”帕尔默道，“布莱恩决定关他们一个月，小姐，恐怕只有您出面，才能解救他们了。” “让影子救人。”海洛伊斯思考了一会道。 “不行，影子的脾气你知道，那是一定要死人的，到时候彻底惹怒了布莱恩，老爷回来恐怕会很生气。” “该死的，我来和布莱恩对话。”海洛伊斯无奈地握了握拳。 第二十六章 抉择 布莱恩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大雨，心情灰暗。 海洛伊斯的告诫还在耳边回响——如果不放人，避难农庄将不再给予他任何支持，影子大叔也不会保护他。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自由平等联盟一直被弗格斯家族暗中扶植，意图已然明显，他们要推翻智慧圣光教会的统治。 拉姆斯登不是什么大人物，海洛伊斯只是籍此让布莱恩明白，得了好处，就要服从安排。 可以确定，红衣大主教奥尔科特的死，是弗格斯家族一手制造出来的阴谋，邓巴让人杀死了他，或许正是影子下的手。 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并非有什么运气或者能力，在两天之内破了惊天大案，而是弗格斯家族借助自己，嫁祸哈利法克斯，在教会内部制造矛盾，引发了一场全面战争，只有这样，退出政坛多年的弗格斯家族才能卷土重来。 所以，案件的线索是那么的明显，影子又不遗余力地帮忙，事后海洛伊斯又送来了二十晶钻。也就是说，今天自己拥有的地位，是避难农庄赋予的，他们现在正通过拉姆斯登这件事，试探自己的态度。 该怎样抉择？不放人，或许就会失去所有。 海洛伊斯发出警告，黑翼恶魔杀手公会还有两名高级刺客下落不明，他们最恨的人，自然是布莱恩，或许就在封地附近，伺机刺杀。假如没有影子极力保护，没有海洛伊斯亲自陪他去迷雾森林，结果不言而喻，布莱恩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布莱恩极其烦躁，受制于人的感觉，就像有只大手一直掐着他的喉咙，让人喘不过气来。 “影子大叔，我想和你谈谈？”布莱恩对着无人的房间说道，他不能理解刺客，在无尽的黑暗中潜藏，忍耐孤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谈什么？”过了一会，屋子的角落传来了影子阴郁的声音。 “谢谢你一直保护我，救了我两次命，但是我想问你，这样的工作，累吗？”布莱恩道。 角落里一阵沉默，影子不说话。 “我想明白了，你回去吧，不用再保护我了，再艰难的事情，也该自己承担。” 影子道：“那两个杀手都是六级，因为知道我在附近，才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我一走，你可能就活不过几天。” “不要再演戏了，如果我猜的不错，黑翼恶魔杀手公会，就是你的组织，你们都是邓巴的打手，对吗？” 影子又不说话。 “如果杀手公会不受你们的控制，怎么可能配合你们制造假象，那个韦布，按理说也是个高手，又躲藏了起来，你却用两天就抓住了他。但是现在，有两个六级刺客在附近，已经两三个月的时间，你偏偏找不出来？”布莱恩分析道，“上次有刺客杀我，你出手相救，也是演戏，因为你们已经知道，我有肌体快速修复的能力，暗器不刺中心脏，不会死的。假如真的有人要杀我，在迷雾森林，这么长的时间，刺客有的是机会，他们为什么没出现？因为根本没有谁真的想要我的命。你们这么做，不过是让我感激弗格斯家族，服从于避难农庄，而你，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一直保护我，其实不过是监视。” “你想得太多了！”影子闷哼一声。 “至少，我想通了，你走吧，带上丽莲一块离开，我不喜欢成为一个木偶，任人摆弄。”布莱恩道，“回去跟海洛伊斯或者邓巴老爷说，欠避难农庄的钱物，我会尽快还上，但是拉姆斯登，我坚决不放！” “为什么？” 布莱恩字字有声道：“你不过是邓巴老爷手里的一件武器，所以你想不通，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为什么弗格斯家族会为了一个拉姆斯登跟我摊牌，为什么我就是不放走这个小人物，因为我们都在表明的态度。我的态度就是，只要我活着，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不允许有人来捣乱！” “你的态度，我会向海洛伊斯小姐转达，丽莲回不回去，由她自己决定。”影子道。 两人一段极长的沉默，只听得到屋外哗哗的雨声。 布莱恩感到，角落里的气息越来越凝重，影子的骨节，甚至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你想杀我？”子爵问道。 “是的，现在看来，你会是一个大麻烦，将来可能越来越大。” “我也想杀你，影子大叔，因为曾经对着雪莱家女儿的尸体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影子发出桀桀怪笑：“不知天高地厚，我一秒就能置你于死地。” “试试看，或许同归于尽。”布莱恩极度冷静，他看到彭彭已经化为一滩液体，正在向影子的位置流淌。 “将来，会有机会的。”影子人影一闪，离开了布莱恩的房间。 过了好久，屏住呼吸的布莱恩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彭彭从地面凝聚起来，飞到主人肩上担心道：“妈妈，刚才好危险。” “彭彭别怕，一切都会好的。”布莱恩拍拍它道，“睡一会吧。” 布莱恩推开房门，下了楼，一个人独自走在雨中，想说的话说出了口，雨淋在身上是那么痛快，他站在军营的操场围栏外，看着几十个战士，依然在刻苦训练。 丽莲笔直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严厉地命令道：“每个人的心都要安静下来，去捕捉雨点的轨迹，你们会次出剑，目标就是正在下落的一滴水珠，去击中它！” 呼！所有的战士挥剑，带起一阵劲风。 “两两配合，一个主攻，一个主防，互相信任，永不相弃！记住，把你的后背，交给你的战友！” 布莱恩突然想起，在迷雾森林，也是一场大雨，丽莲突然对他说：“如果你相信，从今日起你的后背，可以交给我。” 第二十七章 终章 人们对于托比镇的巨大变化是惊叹的，一些富商被邀请过来的之前，仅仅是对宝石有点兴趣，现在看到镇子翻天覆地的模样，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和托比商会乃至布莱恩子爵大人搞好关系。 从枫叶镇走来，一路上都是感叹号，首先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宽阔平整的石渣路，马车在上面跑起来，没有一点颠簸，即使刚刚下完雨，车轮也不会陷入地面。有人甚至让车夫专门停下，来研究路面，这种硬度和渗水性极好的路，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托比镇周围的丘陵，每一个山包都是不同的颜色，有的是满山的茶树，有的则是果树，还有一道道梯田，田里是即将丰收的玉米和春小麦。三米多高的石砌高墙将镇子围了一圈，凸起的箭垛上布置着大型强力机弩，厚重的木栅门，高耸的哨塔，威武的士兵，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重新规划的整齐街区，街道上到处是花坛和绿树，不少的老式木屋正在拆除，新的石头楼房取而代之，鲁凯大陆最偏远的小镇，也许没有恢弘的规模，却有着不输于大城市的格调。 子爵府会客厅中，布莱恩笑脸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有钱人，请他们入座，座旁的木几上，已经准备好了考究的茶水和点心。 托比商会在塞内赫各地公布消息，托比镇将举行符文武器和宝石拍卖会，十天之后，公国的一些富商和商会代表陆续来到镇上，有心一睹矮人的珍藏。 萨琳娜亲自主持拍卖，她用小木槌轻轻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尊贵的客人，拍卖现在正式开始，这次拍卖的商品虽然不多，但是每一样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萨琳娜朗声道，“下面我介绍第一件商品，两种新酒，请大家尽情品尝。” 兰洛和她的姐妹们端着托盘，给众人送来调制好的酒水，萨琳娜举起面前粉红色的酒道：“这一杯，是女士用酒，叫做心花怒放，另外一杯乳白色的酒，味道很特别，叫做神魂颠倒。品尝之后，如果哪位有兴趣成为我们的销售商，请举手示意，合作资格费是三十金索伦，取得资格后，托比商会将以接近成本的价格，为你们大量提供这两种酒。” 一阵啧啧声后，除了两个珠宝商，其他商会代表，几乎都举起手来，没有哪个商人，对于商机是迟钝的。 “感谢大家的厚爱。”萨琳娜朝坐在最后一排的布莱恩瞄了一眼，用神情来庆贺旗开得胜，“下面是第二项，两件双符文精铁剑，请诸位移步室外，我们的士兵，会为你们展示大剑的威力。” 高大威猛的罗赛蒂分别用两把剑对着木人砍杀，显示出符文威力之后，将兵器送到房间里的兵器托架上，萨琳娜笑吟吟地回到位置上，大方地说道：“这是矮人手工打造的兵器，哪位先生如果没有看清，可以过来仔细鉴赏，做工以及材质，都是无可挑剔。按照行情，每把剑的底价是四个晶钻，一共八晶钻，现在可以竞价。” 布莱恩没有想到，就这两把破剑，居然卖到十三个晶钻，被圣心城来的一名贵族骑士买走了，假如拿出老矮人奇卡给他打造的六符文大剑，会卖出多少钱？ 关于装备销售商的竞争更加激烈，因为托比商会要求只有一家商会可以同他们合作，加上目前帝国的形势，几家商会不断抬价，希望能够争取到资格，要价一下子就提到了十五晶钻。 “我们子爵大人，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平原矮人有着密切而友好的关系，所以将来我们提供的兵器和铠甲，全部是矮人手工打造，并有一定数量的符文武器，这在鲁凯大陆，几乎是没有第二家哦。”萨琳娜不失时机赶紧煽风点火。 最后女神之子商会，以二十一晶钻的高价，抢到了装备销售权，布莱恩听到一连串的数字，心头狂喜，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还要端着架子，只怕已经把嘴笑歪。 第三件商品是药物配方，也就是萨琳娜研究出来的治疗和抵抗瘟疫的药水，布莱恩本打算送给某个商会，因为自己的封地实在没有能力生产太多的药物，另外也是希望帝国有更多的人得到救治，所以底价开的很低，只要五个金索伦。 谁知道商会之间又掐了起来，都对抗病药水兴趣十足，喊价一路攀升，达到了八晶钻。布莱恩看到价格翻了一百多倍，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思索了一会走到台前说道：“药物，是用来治病的，如果你们用高价买去配方，将来一定会卖得很贵，我看不如这样，这个配方，我给每个有能力制作的商会一家一份，每份只要一个金索伦，我真心恳请大家，不要借此发财，而是帮助更多的病人。” 台下一阵唏嘘，沉默片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长久不息。 压轴好戏终于来了，萨琳娜揭开红色丝绒布盖着的水晶盒，盒子里是一个拳头大的蓝宝石，深邃、幽蓝，在照明术的作用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惊呼声从人们的嘴里不由自主地传出来，即使是两个见惯了世面的宝石商人也坐不住了，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硕大而珍贵的宝贝。 “先生们，这是矮人相传千年的珍宝——蓝天的心，据说，拿它换一座城市，也不为过，几乎可以用无价来形容。”萨琳娜道，“为了彰显它的珍贵，我们不定底价，以自由竞价的方式，拍卖给大家，报价开始。” 布莱恩心里捏着一把汗，他和萨琳娜研究了半天，决定不定底价，怕定位低了，会影响最终成交，所以冒了一次险。子爵倒不担心，所有的富豪合谋，用几个晶钻就把它买走。 两个珠宝商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沉思了几十秒，举手喊道：“一百五十晶钻。” 吼！几乎同时，大部分人都发出慨叹，心里清楚，接下来没他们什么事了。咣当，布莱恩的酒杯掉在地上粉碎，他一直觉得，有八十个晶钻就很满意。 另一个珠宝商犹豫了很久，举手示意：“一百八十晶钻。” 布莱恩捂着心脏，就快要窒息。 萨琳娜的心脏也在突突跳动，她察言观色，看到竞争者偃旗息鼓，果断地将木槌砸在桌子上，喊道：“成交！” 拍卖会结束，交接付款，布莱恩恍惚地同各位富豪道别，然后看见萨琳娜提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兴奋地冲过来，让彭彭吞进肚子，胖女人像疯子一样搂住布莱恩的脖子，大喊道：“我们发财了！” 第一章 消灭食尸鬼 转眼到了月底，可是封地的事务依然没有处理完毕，布莱恩不得不通知朗费罗，进攻河口的时间往后延迟十天，同时将新训练出来的八十名弓箭手先派往矮人玛卡村。 拜见艾萨克侯爵，商议结盟事宜，不能再往后延迟了，为了防止意外，布莱恩决定带上整个亡命小队，作为自己的护卫。 因为带着商会会长萨琳娜，镇长沃拉斯顿，整个队伍不可能急速行军，布莱恩干脆和他们同坐马车，享受一下艾斯翠德的新成果。神奇女孩将马车略作一些改进，原先的窄轮换成了宽轮，车厢下面加了减震胶垫和弹性精铁板，坐起来舒适很多。 “艾斯翠德可真厉害，果然是个大发明家，最近研究的那个风车自动提水机，可是解决了山上缺水的问题，再也不用人工来挑了。”布莱恩赞道，“沃拉斯顿，接下来你要多造一些风车，然后修好水渠，保证好农作物的灌溉。” “遵命大人，这些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 萨琳娜双手抱在胸前，心里还在生气，昨天一下子挣了那么多钱，激动之余搂住了布莱恩，不料被这混小子夺去了初吻。老娘珍藏了三十年的嘴唇，从来没给男人碰过，应该比那个“蓝天的心”还贵！ “真应该感谢矮人啊，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都成了穷鬼。”布莱恩感慨道，“萨琳娜，昨天晚上煎的肉排很鲜美，我以前好像没吃过？” “那是阿德拉送来的长毛黑猪，味道比牛肉更好，他建议我们大量饲养。”萨琳娜懒懒答道。 “长毛黑猪，糟糕，猪！”布莱恩突然想起冥界的那个猪头，和西尼尔一起约定对付小恶魔，这几天一忙，忘得干干净净。“我现在要睡一觉，你们不要吵我。” 冥界，布莱恩的灵魂看到，远处一只小恶魔正在墓碑之中飞来飞去，巨大肥胖的食尸鬼，手持一根金属大棒，盲目地搜索着什么。它们同时看到了白金色光芒的灵魂，都愣了一愣，然后冲了过来。布莱恩意念一动，闪烁之间，飞进西尼尔的地宫之中。 “布莱恩，你搞毛啊，这么久不来？”西尼尔气急败坏，“看看我的兄弟，都被干掉三个了！” “抱歉，主位面有很多事，一时抽不开身。”布莱恩看到大黑已经将一副骨架扛了过来。 “快，给你弄了一副黑色的骨架。”西尼尔道，“食尸鬼已经发现我们了，小恶魔真麻烦，污染魔法一喷，我们都不能靠近，小七的弓箭射过去，也会被腐蚀掉，只有你能对付它了。” “污染魔法这么厉害？”布莱恩附在骨架上，站起来问道。 “真他（妈）的厉害，现在地面上全是污染毒雾，我们都不敢上去，一直呆在下面，都快得抑郁症了。”西尼尔发着牢骚。 “我用旋风术，把毒雾都吹散，然后小七趁机射箭，干掉那个小恶魔。” “不行，小恶魔有翅膀的，行动敏捷，小七射不中。”西尼尔摇摇头。 “用冰冻术，只是施法需要时间，你必须保证食尸鬼不要过来骚扰。”布莱恩道。 “好，老子跟那个肥鬼拼了，早看它不顺眼了，作为一个亡灵，还长那么胖，一点都不科学。” “别急，我给你加一个蛮力术和光棱盾，另外再召唤两个土元素帮忙。” “你有那么多精神力吗？” “放心吧，我可是白金灵魂。” “但是，这是冥界，你那些魔法恐怕不能……”西尼尔看到光棱盾已经出现在身上，顿时傻了。 骨鸟在空中看到，一股股旋风从地堡中升起，逐渐搅散了小恶魔的污染之雾，整个大地变得清晰起来，尽管小恶魔还在不断地喷吐，但是它的法力比起布莱恩相差甚远，现在只有身体周围几米的范围，被雾气包裹着。 “可以进攻，食尸鬼在七号，小恶魔在二号。”骨鸟报告。 “他姐姐的，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儿郎们与我杀出去，砍它们一个片甲不留！”西尼尔举着木盾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带着大黑、土元素和地狱犬，从七号地堡爬上地面，对着食尸鬼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刀。 食尸鬼行动迟缓，反应迟钝，肚子被拉开一道大口子，墨绿汁水从里面淌出来，黏黏糊糊很是恶心。 布莱恩和小七从四号地堡钻出，立即念起冰封术的咒语，小恶魔发现威胁，由二号位置朝它们飞来，小七连射三箭，意图缓阻小恶魔的速度。 幸好隔着七八米远的地方，小恶魔的身体被冰块冻住，一时无法飞行，从半空中落下，小七眼疾手快，一箭正中它的脑袋，带着魔法威力的骨箭爆炸，把小恶魔的头部炸成了碎片。布莱恩惊叹小七的射术精准，看到小恶魔的魂火飞出，西尼尔和食尸鬼打得正欢，于是建议道：“快去，吞了它的魂火。” 小七迟疑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一个五级魂火，那可是“高级补品”。 食尸鬼虽然受创，可是手中的金属大棒仍然威力十足，两个土元素抵挡了片刻，就被它砸得稀碎。骨鸟从天空俯冲而下，对着食尸鬼头部一阵乱啄，西尼尔看准时机，在地上一滚，来到食尸鬼脚下，将它一条腿砍断，大家伙站立不稳，栽倒在地。 剩下的事情就是一顿暴殴，连砍带剁，食尸鬼如果有妈妈的话，现在肯定不认识它。 最后西尼尔斩下食尸鬼的脑袋，将五级魂火吞掉，埋骨之地最大的威胁，在一人一猪的配合之下，彻底清除。 西尼尔将金属大棒赏给大黑，又走到小恶魔旁边，把它的一对翅膀割了下来，对着布莱恩道：“布莱恩，来个火球术，咱们烤翅膀吃。” 布莱恩无语，还是放了一个火球，将翅膀烧焦。 “虽然不能吃，看着也是过瘾啊！”西尼尔哈哈大笑，突然问道，“布莱恩，我非常奇怪，你在冥界也能释放主位面的魔法，这是为什么？” 布莱恩一怔，是啊，为什么？冥界没有自然元素，按理说只能使用黑暗魔法，当初他并没有想到，现在被刺猪提醒，确实觉得不可思议。 主位面的马车里，萨琳娜和沃拉斯顿惊诧地看着“熟睡”的布莱恩，前额出现强烈的光芒不时闪耀，有一种亮瞎眼的感觉。 第二章 凶残盗贼 布莱恩正在和西尼尔商议，关于灵魂采集的问题，刺猪王子认为布莱恩既然是黑暗巫师，那么就应该努力收集灵魂，给他以及小弟们都带来福利，让大家快速升级，同时也可以获得大量仆从，以增强实力。 布莱恩觉得西尼尔说得很有道理，他本来就准备将来去一次逐日草原，带领亡命小队领略真正的战场，到那个时候收集一些灵魂，应该非常容易。布莱恩提醒刺猪，帮他物色两个灵光一点的亡灵，好跟它们建立契约，那些又笨又傻又弱的骷髅、僵尸之类的，他是不想要的。布莱恩对小七很感兴趣，它的射术比保罗还要精准许多，可惜小七已经是西尼尔的跟班，没法改变这种关系了。 “像我这么聪明伶俐的不死生物，几乎找不到。”刺猪得意道，“给你找两个像小七那样的吧。” 布莱恩点点自己的头骨，虽然刺猪很猖狂，不过还是要承认，它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角色。“千万别找大黑那种。” 西尼尔看着大黑正在和金属大棒较劲，嘿嘿一笑道：“不好吗？增加你生活的乐趣。” “你的主人最近怎么样，还是情绪多变吗？”布莱恩向刺猪打探海洛伊斯的消息，自从拉姆斯登事件后，他们就没有联系，对于半魔的女孩，子爵多少有些牵挂，他知道仆从可以感知主人的心态，这才发问。 “不知道，我已经和主人彻底失去了灵魂关联，又成了一只自由的猪。”西尼尔将上次在祭坛遇到哈金斯的事情说了出来。 “哈金斯，那可是我老师的师兄，八级大魔导师，你敢惹他？”布莱恩摇摇头。 “不是看到他手里几万个灵魂吗，就像小孩看到几万个糖豆一样，馋啊！” “你说的祭坛我很有兴趣，下次来我们去看看。” “好的，正好去白骨山，给你挑一副更好的骨架。”西尼尔道，“看来我还要抓一只骨鸟，给你当坐骑。” “要不咱们俩试试，重新建立灵魂契约？”布莱恩建议道，心想反正海洛伊斯已经控制不了刺猪，而且她一直对于亡灵仆从也没有好感，这么强大的伙伴，干脆自己收了吧。 “嘿，我差点忘了，你也可以把我带去主位面，我好想念那里啊。”西尼尔心里一直牵挂着主位面，为此甚至不惜牺牲自由。 “可是没有血液，怎么画魔法阵呢？” “老大，在冥界建立契约可比主位面容易多了，只要我愿意释放灵魂印记就可以了。”西尼尔一看要成为布莱恩的仆从，立马改了称谓。 布莱恩突然弓起身体，喊道：“不好，我的肚子好痛。” “尼玛老大，搞正经事的时候不要玩幽默，你肚子痛？你根本没肚子好吧！”西尼尔道。 “是主位面的肚子痛，有人在损害我的肉体躯壳，我要马上回去看看。” 刺猪看到布莱恩灵魂消失，黑色骨架倒在地上，思索道：“这个老大似乎更厉害，白金灵魂，两个位面互有感知，还能释放主位面魔法，就跟着他了！” 布莱恩回到主位面，原来并没有谁伤害他的躯体，而是马车遇到危险急停，坐在对面的萨琳娜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冲去，一头撞在他的肚子上。 “这是又要投怀送抱吗？”布莱恩笑道，趁机揩油。 萨琳娜一甩胳膊站起来，怒道：“富勒，你是怎么赶车的？” 富勒在外面喊道：“大人，有情况，快来看看。” 布莱恩心中一凛，迅速推开车门下来，看见路上横着一棵大树，应该是刚才倒下来的。丽莲带着其他队员都围了过来，显然，这是有人要拦住他们的去路。 布莱恩征求过丽莲的意见，女战士表示愿意留在托比镇，帮助他训练士兵。丽莲下马走到布莱恩身边道：“会不会是自由平等联盟的人？” “谁知道，但肯定是一伙蠢货，直接偷袭不就行了，还费力砍倒一棵大树。”布莱恩不以为然。 “列盾阵，保护马车。”丽莲命令道。 一百多号人陆陆续续从路边的树林里涌出，稀稀拉拉地随便站立，看上去人人都穿着破军服，却毫无纪律和阵型的概念。为首的是个三十到四十之间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神色阴郁，阴笑一声道：“诸位，不要害怕，本人欧文·加西亚，侯爵之子，一个懂礼貌的人，只要你们配合，都不会死。” 布莱恩一听来者姓名，知道这是邓普洛的儿子，可能被他叔叔逼得无奈，刚刚做了盗贼，不过这富家子弟，真是饭桶，带兵无方，还没有眼色，他也不看看对方的装备，再做打算，不由嗤笑了一声。 “你们是托比镇来的商队？”欧文问道，“艾萨克谋权篡位，真正的侯爵应该是我，你们的商品应该送给我，明白吗？” 布莱恩根本不理会欧文的歪理，向队员低语道：“生擒这货，给侯爵再送一份大礼。” “其他的呢？”丽莲问道。 “如果不反抗，赶走就行。” “我劝你们不要反抗，才十个人，反抗那就是找死。”欧文得意道，“现在，男人可以滚开，女人、马匹还有财物全部留下。” “防守反攻阵型，给布莱恩大人争取施法时间。”丽莲沉声下令，然后站在布莱恩的背后。 “呵呵，你们还真的要找死，刚才有个村庄，也是像你们这样无知，结果呢，脑袋被砍掉，肚子被穿膛，皮都被扒了下来，女人和孩子，更是凄惨。”欧文还故意做了一个惊悚的表情，来刺激众人，“难道你们也喜欢这样的结果？” 布莱恩顿时火冒三丈，更改了自己的命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保罗，让那货给我闭嘴。” 保罗身体里的白色斗气激发而出，拉弓搭箭，对着欧文射去。欧文还算灵敏，扑在地上，躲过了夺命一击，恼羞成怒吼道：“给我杀！” 第三章 一网打尽 亡命小队八人各持盾牌，呈圆形将马车、子爵、丽莲和保罗围在中间，布莱恩对丽莲说道：“我要全歼敌人，你先别用动手，免得都吓跑了不好追。” 丽莲道：“我不用斗气和魔纹就是。” 说话间，盗贼们已经围堵过来，盾阵后缩，前排的敌人冲到眼前，战士们猛地往前冲刺，和盗贼撞在一起。精铁大方盾外面全是短小的钝刺，一时之间，金铁之声，撞击的闷响，惨叫声，呼喝声同时大作，血腥之气弥漫而起，最靠前的一些盗贼血肉模糊，朝后摔倒，接着稀里哗啦倒了一片。 丽莲借着缝隙，手中石铜剑连续刺出，一阵眼花缭乱，眨眼间扎穿数人，接着盾牌回撤，又形成一睹圆墙，第一次交锋之后，盗贼损伤惨重，亡命小队毫无伤亡。 保罗跳上马车顶，不断地射出箭支，几乎是一箭一人，他突然喊道：“敌人有魔法师。” 布莱恩已经念了一个咒语，放出两米高的土元素，听见保罗提示，大喊一声：“彭彭！” “来了，妈妈。”彭彭在天空奋力扇动金属翼，速度越来越快，化为一杆水银色的长枪，向盗贼魔法师刺去。可怜的二级盗贼法师，还没有念完火球术，就被彭彭洞穿了喉咙，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至死也没明白，是什么东西夺走了他的性命。 彭彭去势不减，又连穿数人，这才腾空飞起，变回本来的样子，发现自己如此厉害，在空中发出一声得意的长啸。 仅仅二十秒，盗贼损失了三十多人，本来就凌乱的阵型更加混乱，有些人已经感到害怕，不敢向前。 欧文大怒，蓝色斗气喷薄而出，向亡命小队的盾阵冲锋，力图以一己之力，破坏掉对手的防御。 “尝尝我的暴击术。”布莱恩跃出盾阵，挺剑迎上，“灼心”的六个符文同时闪动，无脑地一招纵劈，挟雷霆之势，向欧文砍去。 丽莲跟着跳出来，红色斗气遍布周身，石铜剑魔纹闪耀，对着扑上来的其他盗贼一记横扫。 看到布莱恩攻来，欧文心中寒气直冒，想退根本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对拼。砰地一声，两剑交锋，布莱恩的大剑瞬间斩断了欧文的兵刃，符文发出烈火、寒冰、狂风、闪电、光晕、酸雾六重打击，加上战神赋予的双倍暴击威力，可怜的欧文变成一只断线风筝，被震飞十米，身上浓烟滚滚，竟然没了人样。 与此同时，丽莲斗气外放，石铜剑青光流溢，红色斗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面扇形铡刀，配合着十几道电光，大量盗贼被拦腰切断，蓬蓬血雾喷涌，再被闪电烧灼，焦黑一片，惨不忍睹。 亡命小队的战士心脏收缩，平时同丽莲一起训练，知道她很强大，但没想到是如此强大，一招毙敌三十多人，那石铜细剑太恐怖了。 “追击，一个人都不能放走。”丽莲喝道，几个战士才回过神来，两两配合，如狼似虎地向盗贼扑去。 “六道符文一起来，效果也太猛了。”布莱恩不禁也呆了一呆，看着欧文的样子，估计艾萨克都认不出来了。 盗贼还剩下四十几人，全部尿了裤子，只恨爹妈没多生一双腿，向四面八方做了鸟兽散。 亡命小队的成员被惨烈的战斗刺激之后，也都红了眼睛，猛追猛砍，有的甚至追出几千米，才肯作罢。 布莱恩看着鲜血、残尸，重重地叹了口气，向彭彭招了招手，让它把芭芭拉的法杖吐出来，开始念动咒语，收集战场上散逸的灵魂。 丽莲从远处赶回来道：“不是说好了，不要吓跑他们？最后还是跑了几个。” “唉，看到欧文过来，没忍住。”布莱恩道，“先别说话，我在采集灵魂。” 丽莲耸耸肩膀，走到马车旁拉开门，看到萨琳娜和沃拉斯顿都是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劝慰道：“不用害怕，盗贼杀光了。” 萨琳娜往车外望了一眼，顿时胃里一阵翻滚，立刻吐了起来。 呕吐的不仅是萨琳娜，从枫叶镇加入亡命小队的卢克，看到自己盾牌上还沾着一颗带血丝的眼珠，也忍不住蹲了下来，抱着脑袋狂呕。 “你的战士，有的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丽莲说道。 布莱恩收了八十多个灵魂，这才点头道：“是的，包括我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愉快。” 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布莱恩和丽莲对视一眼，迅速赶了过去，看到树林里罗赛蒂浑身浴血，一副杀神的模样，正拿着盾牌，对着一名盗贼的腿部，狠狠砸下，那盗贼又是一声嚎叫，疼得昏死过去。罗赛蒂还要再砸，布莱恩抓住他的胳膊，用剑刺了一下盗贼的左胸，将他毙命，然后大声喝斥道：“罗赛蒂，你疯了，谁让你折磨他的？” 罗赛蒂停下动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还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布莱恩狠狠地瞪着高大的战士，这家伙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低下了头。 “战斗的确残忍，生死相博，我们不能对敌人手软，你可以杀死他，但是不能虐待他，否则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喝人血，扒人皮，变得没有一点人性。”布莱恩道，“我不希望看到下次，回去处理战场。” “遵命大人。”罗赛蒂行礼，垂头离开。 经过一番整理，布莱恩让人把尸体堆起来，放火烧掉，盗贼们也没有什么战利品，只好割下欧文那乱糟糟的人头，用布包上，给他的舅舅艾萨克送去。一仗打完，所有人都无比沉默，各自想着心事，承担苦痛，忍耐不适。萨琳娜把该吐的都吐了个干净，用手巾捂着嘴，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 布莱恩一身血迹斑斑，皱着眉头上了车，将裹着人头的布包放在座位底下，萨琳娜发出一声尖叫，跳下了车。 第四章 我要你的眼珠 艾萨克有着一张忧郁的脸庞，话语不多，长期监禁改变了他的性格，他的眼睛在捕捉每个人的内心，却不轻易发表评论。 当看到侄子的头颅，还有眼熟的项链，他一点都没有觉得高兴，甚至连感激的话都没有，只是哀叹一声：“我本来，想给哥哥留一个后人。” 布莱恩无语，只好摊开双手表示遗憾，他还以为，替侯爵大人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欢迎宴会极其简单，到了尴尬的程度，两块面包，一盘子煎牛排，一杯清茶，连菜都没有，布莱恩心想，就是随便到普通人家做客，可能都比这吃的要好些。 “抱歉各位，本封地颁布了《节俭令》，纵为领主，也不能高于法令。”艾萨克解释了一句。 布莱恩倒是很欣赏侯爵的观点，任何人不能高于法令，似乎在此之前，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有关系，正好我们也没有胃口。”布莱恩道，他看着牛排，还真的吃不下去，旁边的萨琳娜更严重，这个吃货现在只能喝点茶。 “那请便。”艾萨克不说话了，饭局变得很沉闷。 布莱恩本来准备挑一个话头，夸夸他治下的泥陶城，虽然不久前遭遇战火洗礼，城墙残破，房屋损毁，但是管制严谨，秩序井然，想想还是算了，干脆闷头吃东西。 吃完饭，布莱恩他们被安置在神庙住下，这是整个城市唯一完好的地方，看来大家再怎么闹，还不是不敢惹智慧女神生气。 布莱恩和当地的主教寒暄了一阵子，不过他感到更加难受，老主教拉尔夫句句都是引经据典，动不动就是《圣典》上说如何如何，布莱恩几乎没有翻过《圣典》，只能嗯啊回应，要不便说是的是的，总不能反对《圣典》吧。布莱恩心想，这个人最适合和父亲康格里夫聊天，估计他们俩心心相惜，谈三天都不觉得累，一起慨叹世道浇漓，还可能相拥而泣。 “布莱恩大人，最近要警惕自由平等联盟，他们是罪恶的根源，鼓动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信仰，简直罪大恶极。”拉尔夫生气道，“《圣典》上说过——凡人，怎能用他的手遮挡住神的如炬目光，当神识察觉到背叛，终将受到审判！” “是的，是的，您感觉女神发怒了吗？” “神是不会发怒的，神在怜悯他们无知，但会适时清除一些污浊的灰尘。”拉尔夫发出警告，“不久即将验证！” “我将铭记大人的教诲，不过旅途劳顿，该去休息了。”布莱恩赶紧撤退，生怕拉尔夫继续给他念经。 没多久，艾萨克亲自来到神庙，进行完礼拜仪式之后，来到布莱恩的住处，向他鞠躬。 “请别客气，您的爵位可比我高多了。”布莱恩连忙还礼。 “在这神庙之内，只有信徒和神职两种人，我不过是个信徒。”艾萨克道。 布莱恩只好假装神圣，如果论及行为，这货连信徒都不够资格。 “这是我们两个封地结盟的合约及其细则，还请大人审阅，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双方商议之后达成共识，你我签字生效。”艾萨克说完，将一个厚厚的纸袋，交给布莱恩。 布莱恩只觉得手一沉，天啊，这是有多少条细则？看来侯爵擅于文字方面的工作。 “很感谢，子爵大人。”艾萨克和布莱恩握手，诚恳说道，“感谢您履行约定，还馈赠我们炼铁配方。” 布莱恩有了钱，表现得很大气，除了支付买铁钉的四十晶钻，还给侯爵送来了矮人的炼铁配方，帮助艾萨克他们改进冶炼的质量。当然了，这样的铁器，比起矮人纯手工打造，还是相差甚远。布莱恩道：“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本地刚刚经历大战，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回赠，河中盛产珍珠，作为礼品，还请大人不要嫌弃。”艾萨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布莱恩。 送走艾萨克，布莱恩开始翻阅结盟合约，条款涉及各个领域的合作事宜，包括合作方式，双方责任义务，违约处罚办法等等，子爵十分佩服，这份合约的详尽，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是“催眠良药”。才看了四页，布莱恩昏昏欲睡，连续打了两个呵欠，搓了搓脸，敲开萨琳娜的房间，把合约交给了她。 “你帮我审查一下，大家关系看起来不错，但是也要小心，别让他们在合约上钻什么空子。”布莱恩道。 “我不舒服，需要休息。”萨琳娜道，“要不让沃拉斯顿看看。” 布莱恩从口袋里摸出小盒子，慢慢打开，露出一颗硕大的粉色珍珠，笑道：“这是酬劳。” 女人见到珠宝，脸上立刻有了神采，喜不自禁地拿了起来：“都说鹿饮河下游产珍珠，竟然有这么大的。” “以后自己做一个好项链，这事就有劳你了。”布莱恩指了指合约。 “弄点吃的过来，老娘饿了。” “自己想办法，我可是真的要睡上一觉。”布莱恩张大嘴，又是一个呵欠。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布莱恩感到神清气爽，在梦里还去了一趟冥界，把八十多个灵魂交给了西尼尔，并且和它形成了新的契约，不过现在有了刺猪的意识，带来了新的烦恼，这货总在意（淫），怀念它和母猪厮混的情景，吓得布莱恩不得不切断了双方之间的灵魂联系。 推开门，正遇见丽莲，在屋外的平地上修炼基础进阶术，布莱恩有点惭愧，自己还是不如丽莲勤奋，连忙来到她身边一起练习。 两人错身，丽莲突然快速的一个肘击，将布莱恩顶得呲牙咧嘴，揉着肋骨直吸冷气：“什么情况？” “哼，你的女人到我面前显摆，她有一颗好大的珍珠。”丽莲叉着腰，杏眼圆瞪。 “那是工作的酬劳，行了，回头给你也买一颗。”布莱恩解释道。 “我不要珍珠。”丽莲抽出石铜剑。 “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眼珠！” “我靠，真打，我还手了啊！” 第五章 都不听话 漫长的谈判进行了整整一天，布莱恩有点不耐烦了，看这个架势，只怕要谈上一个星期，艾萨克和他的下属们，工作作风太细致，子爵可没有这个时间奉陪，朗费罗正等着他过去。 剩下的讨论，还是交给萨琳娜和沃拉斯顿，一个侧重商业，一个侧重政务，布莱恩给他们制定了让步的原则，打算先离开。 “你至少也要给我们留几个护卫吧，路上又有危险怎么办？”萨琳娜道。 “我回去之后，让治安厅的人过来接你们，亡命小队要上战场，打击野蛮人，他们可不能错过。”布莱恩道。 “侯爵的这群下属，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痛快，今天光是一个商品交易税，就没完没了的。” “他们这是细致谨慎，什么事情都落在文字上，最后有理有据，虽然麻烦，但是算得上正大光明。”布莱恩思索了一下道，“我们封地，缺乏这样的人才，你给我留心观察，有没有那种对自己现状不满意的人，把他给挖过来，用钱挖。” “又玩阴的，你不会直接向艾萨克要一个？”萨琳娜笑道。 “要一个，艾萨克会有想法，而且肯定不会给特别优秀的，所以咱们要打点小算盘，你可要看准了，钱不能白花。”布莱恩道，“反正，艾萨克也在打小算盘，结盟归结盟，但他有颗骄傲的心，处处都想压我们一头，所以咱们明着让步，暗地也给他使点小坏。” “知道了。”萨琳娜道，“跟着你混，哪能不坏？” 计划明天一早出发，布莱恩早早睡下，想利用晚上的大好时间，和西尼尔畅游一次冥界，去白骨山的祭坛看看。 可是灵魂刚到埋骨之地，就发现地面上乱成了一团糟，西尼尔正带着仆从，和几十个骷髅作战，打得碎骨头到处都是。 “造反了，造反了！老子帮你们找来身体，你们都不听话，简直是恩将仇报，亡灵也要讲点基本道德好不好？”刺猪一边骂着，一边拿着它的破刀一阵乱砍。 “怎么回事？”布莱恩发现，这些骷髅等级很差，但是个个都很聪明，不像大黑似的，就知道蛮干。 “鬼才知道怎么回事，老大，先打架啊。”刺猪气急败坏。 “我的骨架呢？” “额，被他们给拆了。” 骷髅们感知到了布莱恩，它们同时产生了一种愤恨的情绪，向子爵的灵魂冲过来，布莱恩只好连续灵魂瞬移，闪避攻击，没有比较完好的骨架，无从依附，连魔法都释放不了。 骷髅太多了，它们似乎还有首领，有一定的配合战术。小七尽管可以一箭一个，可是骨箭的数量有限，射出去就被骷髅们捡起来当武器，这群家伙的智慧不低。大黑拿着金属大棒，凶悍无比地一路冲杀，而实际上它一直被捉弄，引得团团转，根本没有伤害到谁，渐渐没有了气力。 至于其他的小弟，地狱犬、僵尸和吸血鬼，都已经被骷髅陨灭，吞噬了它们的魂火，骨鸟在天空盘旋，它也不敢下来，俯冲了几次，差点被骷髅们抓住。只剩下西尼尔凭借强悍的身体，还能和骷髅们抗衡，毕竟它双拳难敌四手，已经砍掉二十几个骷髅，眼前还有一大堆。 “撤退，大黑断后，先给我找骨架。”布莱恩命令道，“西尼尔不要硬撑了，你的等级还不够。” “好吧，先放弃这块地盘，妈的，老子迟早要抢回来。”刺猪不甘心地喊道。 不料西尼尔它们后撤，骷髅们并不反击，为首的骷髅举起手骨，示意其他骷髅朝它靠拢，不要再追布莱恩的灵魂。 布莱恩感到，骷髅首领盯着他，魂火中充满了怨毒，它喊道：“等着吧，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这是欧文的声音，这些骷髅就是那伙盗贼，他们全部没有失去记忆，难怪会对布莱恩恨之入骨。 布莱恩看到骷髅选择离开，暂时没有什么办法，这次可好，不仅没有让西尼尔得到补充，还给自己在冥界埋下了一颗炸弹，不能说是一颗，而是N颗，逃走的骷髅还有二十多个，每个都具有智慧。 “真是糟糕，这些灵魂被你带过来，都和我一样，没有失去记忆，看来没处理过的灵魂，不能直接变成仆从。”西尼尔叹道。 布莱恩送来了八十多个盗贼灵魂，西尼尔将二十个灵魂分给小弟们吞下，剩下的六十几个，它想建立一支骷髅军队，当找来了骨架，把灵魂附在骨头上之后，才发现这些骷髅并不服从指挥，因为拥有记忆，它们也不肯和刺猪建立什么灵魂契约，结果就打了起来。 布莱恩并不知道怎样去除灵魂的记忆，看来以后即使得到灵魂，也暂时只能用作升级，想变成仆从，还需要找到合适的办法。 “我们也重新选择一个地方，防止它们强大了之后来偷袭，二十多个智慧亡灵，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很难预料。”布莱恩建议道。 “只能这样了，老子的地宫白挖了。”西尼尔感到惋惜。 “地宫还可以重建，关键是我每次过来，你要给我准备好骨架，否则我不能施法，一点作用都没有。”布莱恩道，“假如我刚才有身体，它们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这群混蛋很狡猾，还会装傻，一开始都装成服服帖帖的样子，我还以为它们都没有智慧。”西尼尔道，“也怪我多嘴，总是唠叨你还不过来，它们知道了有个巫灵的存在，就把附近的骨架全部拆了。” “我们以后有了劲敌，要小心了。”布莱恩提醒道。 “怕什么，我有无敌的骨头，你有无敌的灵魂，我们合起来，是无敌加无敌，它们翻不起浪。”刺猪王子嚎叫道。 第六章 冥界的基点 可怜的刺猪王子，仆从又只剩下三个，心里非常凄惶，唱着刺猪家乡流传的悲曲《别吃甜菜》。 “从小妈妈告诫我，别吃甜菜； 可我总也忍不住，口水横流； 本来有一对，漂亮獠牙； 现在全没啦，全都没啦； 邻居的小猪有獠牙，打不过它； 要听妈妈的话，妈妈的话。 要听妈妈的话，妈妈的话！” 西尼尔一唱歌，大黑就总是摔跟头，一顶破头盔咣当滚出几米，捡起来戴上没一会，咣当又摔了出去。 西尼尔自从获得第七君王泽弗奈亚的骨头，看到他残存的记忆之后，便有心像君王一样，拥有亿万仆从，但是天不遂人愿，每次发展了一些，最后又损失惨重，只有大黑和小七，倒是一直“生命力顽强”。 布莱恩和飞飞一起呆在高空，俯瞰着冥界大地，研究周围的地形，看看哪里最适合“居住”，最后他的“目光”锁定了黑森林。黑森林并不是很辽阔，方圆大概也就十几公里，除了高大的弯弯曲曲的枯死的树木，中央地带还有一块方形巨石，高度一百多米，顶部十分平坦。 布莱恩的灵魂绕着巨石飞行一圈，发现石柱上还有一个直径几米的圆洞，飞进去一看，里面非常宽敞，是个很不错的洞穴。 “找到新家了，真棒！”布莱恩向西尼尔传递信息，“让飞飞把你们都送过来吧，这个地方，我保证骷髅没法攻上来。” “嘿嘿，是个石柱上的洞穴，确实有点意思。”西尼尔赞道，“不过上去有点麻烦，需要飞飞背进去，万一哪一天飞飞没了怎么办？” “呸呸，真是个乌鸦嘴。”西尼尔自责道，“大黑，等会你先过去，你的金属大棒加上盔甲，飞飞的负重估计到了极限。” “我不去，我不想坐在飞飞的背上。”大黑牙齿打颤，用灵魂向主人说道。 “为什么，老子的坐骑让你享受，你还不乐意？” “伟大的刺猪王子，我怕高。”大黑嗫喏道。 “你有恐高症？”西尼尔狂笑起来，在地上打滚，“一个亡灵还有恐高症？” “你有恐高症！”刺猪突然停了下来，“大黑，说明你有了感受，不再和以前一样麻木无知了。” 西尼尔仔细想想，的确，在它的感染之下，和自己呆得最久的大黑还有小七，似乎都有了改变，智力在不断提高，尤其是小七，已经相当聪明了，难道这是因为教了它们数学的原因。 “那好，等会开始教你们加法。”西尼尔看见飞飞从远处飞来，“大黑，你是我的猛士，猛士如果怕高，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大黑咬牙爬上鸟背，两只手骨用力地抓住飞飞的两翼，全身开始发抖。 飞飞无声抗议：“轻点，你要把我撕成两半？” 费了一些周折，一众亡灵都进了洞穴，赞叹新家的美妙，西尼尔来到洞口，放眼望去，黑森林尽收眼底，心情不由大好。 “我看这里，就叫黑森林乐园怎么样？”刺猪建议道。 “听起来不错。”布莱恩的灵魂答道。 “该去找个骨头了，老大。” “用不着了，反正等会我要回去，骨头的事交给你，给我多找几副。”布莱恩道，“你说为什么，我以纯粹的灵魂存在，就不能释放魔法呢，一定要借助一副骨架，还要比较完整的？” “谁知道，这就是冥界的法则吧，法则又不是我定的。”刺猪答道。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可以定立自己的法则？” “至少也要成为君王才可以吧，十级的君王，也是神。” “十级，君王。”布莱恩念道，那是多么遥远的渴望，“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定一些法则。” “别逗了，老大。” “西尼尔，我问你，哪里是东方？”布莱恩道。 “拜托，你以为这是主位面，连太阳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哪是东方？”西尼尔想了想道，“冥界，根本就没方位，也没有时间，这些对于我们，都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没有概念我们就创造概念，现在，我们就站在冥界的基点上。”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从今天起，这个石柱，黑森林乐园，就是冥界的基点，洞口所朝的方向，就是东方。”布莱恩道，“其他方位，也就跟着有了。” “我们的脚下，就是世界的基点？”西尼尔突然觉得很震撼。 “是的，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飞飞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飞过去，把看到的景象用灵魂传递给你，然后拿着骨棒，在石壁上画出示意地图，那么，冥界就有了第一张地图。” “你果然是老大，我怎么就没想到，没有的概念可以自己去创造。”刺猪拍着马屁，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找到一面比较光的石壁，用力地画了一个小圆，它怔怔地看着圆圈道，“这是冥界的基点！” 大黑和小七也望着圆圈，似懂非懂。 （未完待续） -------------------------- 写了25万字，这里想说几句。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自己心中的奇幻故事，除了恶搞，它还有认真的一面，有笔者对世界的审视和反思。或许轰轰烈烈还没有到来，但是在它来之前，必须建立它可以到来的基础。作为一个中年人，我是这么思考的，毕竟没有写过太长的篇幅，可能表达得不尽人意。 至今为止，很少有人提意见（主要是没多少人读，呵呵），我很想听到更多的声音，很遗憾，这件事还要等下去。虽然成绩凄凉，我也会坚持写，至少我觉得，自己是以一个相对独特的视角向读者呈现信息，也许百万字之后，会体现得更加完整。 最后，感谢一点一滴的支持，那些关心过我的，默默为我投过票的人，非常感激你们的鼓励。 黑森林乐园是冥界的基点，这本书就是我的基点，我的世界，也在脚下！ 第七章 我们都是试验品 海洛伊斯最近过着安宁的生活，除了处理山庄周围的一些事务，她的生活可谓毫无波澜，有大量的时间用来冥想修行。女孩感到，她愈发想念自己的母亲，不断地在脑海中构思母亲的模样，她是不是长得和自己一样，她是不是被长期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不见天日，她是不是也在思念女儿？海洛伊斯在梦中看到妈妈的泪水，醒来之后发现泪水却在自己的脸上。 父亲和母亲失踪的两年他们去了哪里，他们是怎么相爱，魔皇为什么不允许这种结合，黑魔将军到底什么样子，有多么强大，魔族为什么要不断进攻主位面？一切都像迷一样纠缠着自己。 邓巴终于回来了，一直保持体面的老人，这次也显得有些狼狈，丛林就是这样，不会因为谁到达了圣域而对他有所偏袒。 “爷爷，您回来了。”海洛伊斯高兴地迎了过去，她看到神情萎靡的惠特，连忙问道，“老师这是怎么了？” “唉，那个圣奥西丁的神使真的很麻烦，惠特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分解他的灵魂，最后花了十天时间，制作了一个大型的禁锢魔法阵，把使徒困在里面，让他永远也出不来。”邓巴叹道。 “那么位面又安全了？”海洛伊斯问道。 “暂时是吧，你的老师消耗得太厉害，他的精神力枯竭了，但是为了整个大陆，也没有办法。” “我扶他进去休息。” 海洛伊斯搀着惠特，心里不由一酸，肥胖的魔导师整整瘦了一大圈，开朗健康明亮的脸庞，现在变得萎顿而松弛，大大的眼袋乌青，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邓巴和大管家帕尔默交谈了一会，点点头让他去了，等到孙女回来，拉着她的手慈祥地看了一会，拍拍她的手背道：“来吧，到我的房间，今天开始你做我的助手，我们一起处理所有的事情。” “您不要洗个澡，休息休息？”海洛伊斯关心道。 “做完事再休息，我离开太久了。” 邓巴的房间中，几个魔族仆从忙忙碌碌，帮邓巴换去外套，送来洗脸的水，邓巴用手巾擦了擦脸，听见敲门声，喊了一句“进来”。 海洛伊斯还是第一次看见影子大叔的面貌，一张苍白平静甚至有点丑陋的脸，上面布满了伤疤和暗坑，他穿着粗布衣服，戴着斗篷，给人一种阴冷和不寒而栗的感觉。 “布莱恩已经知道了？”邓巴问道。 “是的，他是聪明人。” “所以，你不愿意继续留在托比镇？” “留在那，我迟早会杀了他。”影子的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嗯，带上你所有的人，去刺杀圣心城的大祭司艾菲，把罪名放在大公爵阿利克的头上。”邓巴下达了新的命令，“他想一直骑着墙头看风景，我们要让他也进来趟趟浑水。” “遵命。”影子毫不犹豫。 “艾菲是个七级自然系魔导师，身边还有很多神殿守卫，这一次行动会很危险。” “艾菲处决了韦布，黑翼恶魔杀手公会自然要报仇，所以即使行动失败，我们也有合理的名义，不会连累到您。”影子道。 “那好，去准备吧。” 影子走后，邓巴沉默了一小会，扭头问海洛伊斯：“你向布莱恩摊牌了？” “是的，但是他既不顾旧情，也不畏惧您的威势。”海洛伊斯有点牙痒痒。 “是个人才，看来，他并不欣赏豪斯曼的理论。”邓巴摇摇头，“喜欢独辟蹊径。” “我看他是过于自大，把我们送给他的晶钻和镜像水晶都送了回来，只留下了丽莲，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放走拉姆斯登。” “倒是留下了最好的。”邓巴笑了笑，“由他去吧。” “凭什么！”海洛伊斯激动起来。 “克制你的情绪，海洛伊斯，说穿了，你更在意的是，布莱恩并不重视你的感受，对吗？”邓巴又笑。 海洛伊斯抿着嘴，不说话了。 “拉姆斯登这次触碰了布莱恩的底线，就让他受点罪，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何必锱铢必较？以布莱恩地区主教的身份，他应该直接杀了拉姆斯登，可那孩子足够宽仁，你看不到吗？”邓巴分析道，“布莱恩是想通过这件事向我传递信息，他不想受制于人，知道吗？” “为什么，你总是向着他说话？”女孩不服气。 邓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打开书柜，找出一副很大的图画，在桌面上摊开。“海洛伊斯，几百年来，很多智者都逐渐形成一个共识，我们这个大陆，乃至周围的位面，就像一个巨大的试验室，而所有的生命，都是试验品。” 海洛伊斯低头看图，图上是主位面和四个其他位面，每个位面还画了很多的种族。 “伟大的考古学家马修先生，首先提出了这个观点，他指出，就人形生命而言，诞生越早的种族，其综合能力相对越差。”邓巴道。 “什么意思？”海洛伊斯没听懂。 “我们猜测，有一个类似于创世神的试验者，他在不断改造人类。看看首先出现在大陆上的野蛮人，他们是第一代人类，身体虽然较强，但是智力极低，而到了第二代矮人，身体被进一步强化，力量非常大，但是出现了致命缺陷，长不高，生育力不足，接着试验者又做出改进，他开始偏向于智力方面的发展，创造出第三代人类地精，可惜还是不完美，地精的身体羸弱，而且变得极其偏执疯狂。” “原来是这样，那么第四代呢？” “第四代是个错误，试验者强行把智力和力量加诸于人体，但是这种人发生了各种畸变和扭曲，往往失去心智，那就是魔族啊。” “我是半个废品？”海洛伊斯很沮丧。 “马修先生猜想，试验者创造了一个异空间，也就是魔界位面，来长时间的观察废品，最后发现了问题的结症，接着创造第五代人类——精灵，这几乎是完美的人类，智慧与力量相结合，外表极其美观，然而仍旧有一个困扰，那就是生育力极差，而且生育之后会发生能力退化，试验者依然不满意。” 海洛伊斯立刻道：“所以，试验者最终创造了真正的人类，第六代人。” 邓巴点了点头。 第八章 遗迹 海洛伊斯问道：“爷爷，您说布莱恩是第八代人类，那又代表什么呢，是那个试验者做了进一步的改进？” “应该不是，试验者创造了第六代人类，也许觉得很完美了，他并没有再继续下去。”邓巴道，“第七和第八代人类，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有这种存在，直到一天我的爷爷普利特，也就是你的高祖父，在大陆西南的承天峰与破天峰之间，发现了上古遗迹，我们才大略了解到一些秘密，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想，有一部分是对的。” “上古遗迹，就是那些猜不透的文字？” “没错，你的高祖，自从在政坛失意后，一心致力于探索人类诞生的本源，要知道，我们从哪里来，为何而来，这很重要。后来，普利特爷爷和马修先生成为了至交，他们根据一些古老的传说和记载，认为鲁凯大陆上，可能有九个上古遗迹，他们从西南的遗迹中，找到了一些文字记录，不过文字的年代太远，连马修先生都认不出来，只能从古迹中的图解，大略推断出意思。” “高祖父九个遗迹都去了吗？”海洛伊斯很感兴趣。 “没有，每个遗迹只有大略的位置，而且都处于比较偏远危险的地方，寻找起来非常困难，普利特爷爷只找到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你和布莱恩发现的地洞，那里遭到了严重破坏，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邓巴叹了口气，“你的高祖希望后辈能够继续这份探索，可惜我的父亲和我，并没有继承他的遗志。” “我能看看那些上古的文字吗？”海洛伊斯以前只是听爷爷提起过，并没有见到原物。 “可以，你已经成年了，爷爷的这个书柜，以后会向你开放，如果你有兴趣和耐心，也许能找出前人没有发觉的东西。”邓巴将图收起来，又到书柜里寻觅了一会，拿出了一个薄本，递给海洛伊斯。 海洛伊斯翻开，看到里面是手绘的上古文字和图样，旁边还有很多注解，她有些失望：“原物呢？” 邓巴笑了：“傻孩子，原物当然是不在了，你想想如果这些文字是纸张记载，只怕几百年就烂了，我们哪能看到？” “那是什么记载呢？” “是一种奇妙的装置，可以发出光芒，映射在墙壁上，可惜只用了几次，它就再也不发光了，幸好，马修先生也把所有的信息，都用手绘制了下来，做成了这个小本子。”邓巴蹲下来，从橱子的下部拿出了一个小箱子，“可以想象，曾经的上古文明，恐怕要比我们现在强盛百倍。” 海洛伊斯看到，邓巴手里有一个奇特的锈迹斑驳的金属短棒，上面有几个小的按钮，她想不通这小小的玩意为何能够发光：“爷爷，这是个魔法卷轴吗？” “它和魔法无关，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你要是想探究奥妙，那可要做好准备，也许付诸一生，最后却毫无收获。你的曾祖父，他就是这么想的。”邓巴的言下之意，自己也有同样的观点，还是做点实际的事情更好。“按照马修先生的理解，上古文明企图告诉我们，血脉是否强大，和灵魂相关，灵魂越是高级，则后天的可成长性越大，而六代人类，通过不断进化，成为七代、甚至八代人类，不过这种进化几率很小，并且不能快速促成，大部分的人类像我一样，只能修炼到九级圣域，就是一生的极限。” “这么说，位面上的神，有可能是一些七代人类？” “是极有可能，但是我们并没有遇到过神，猜想最后不能被验证。”邓巴道。 “也许您有一天会遇到呢。”海洛伊斯道，“您毕竟才七十岁。” “或许吧，我倒是挺期待。” “按照这种理论，布莱恩要超越神，对吗，他不仅仅是超越您？” “是啊，当我一看到他，就能感知到他灵魂的强大，独一无二、无与匹敌的强大，他前额会微微透出灵魂的颜色，当然了，七级以下的人，根本看不到。”邓巴解释道，“所以我决定保护他，帮助他，希望他尽快成长。” “但是布莱恩认为您在利用他。” “这或许是一种微妙的巧合，当我计划刺杀奥尔科特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现，最后，我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那么为什么不是控制他，甚至……”海洛伊斯突然一惊，她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 “杀死他，你害怕他最终和我们对立？”邓巴摇摇头，“你翻到最后一页，会明白为什么。” 海洛伊斯调整了一下呼吸，把小册子翻到末页，看到一张图画，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和人类搏斗的画面，人类在怪物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也许上古文明的智者，担心我们看不懂他们的文字，所以还留下了一些图像来说明问题，这张图上的怪兽，名字叫做圣奥西丁。” “就是辰星教会崇拜的创世之神？” “是的，马修先生认为，古文明的试验者，不停改造人类，并使之进化，目的就是培养出第八代人，来应对圣奥西丁。” “圣奥西丁有什么可怕？” “你仔细看看这个册子就会明白，圣奥西丁，或许就是宇宙的毁灭者。”邓巴道，“不过这一切都是马修先生的猜想，到底是怎么回事，除非能把文字部分全部翻译出来，才能知晓。” “前一段时间，布莱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上古文字，还用镜像水晶问我认不认识。”海洛伊斯回忆道，“哦，对了，他还提到什么笔记。” “他从哪得到了上古文字？看来，很有必要和他好好聊聊。” “哼，要聊您跟他聊，我可不想和这个独特的、唯一的先生打交道。”海洛伊斯语气不善。 “行了，乖孙女，别忘了你也是独特的、唯一的，人与魔以前还没有结合过。” （未完待续） 第九章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 回到托比镇已经是夜晚，布莱恩远远看到，镇子里出现了一点点的灯火，再也不是漆黑一片。子爵以为伯恩已经有了研究成果，来到岗楼一问，才知道不是魔法灯，而是一种新型的油灯，防风防雨，不续油的情况下也可以烧一天一夜，而且亮度挺不错，不用猜，这东西一定是艾斯翠德的新作品。 布莱恩笑了，明显是在挤兑可怜的伯恩法师，他那永久照明灯依然是个泡影。来到营房，布莱恩遣散亡命小队，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就要赶赴猛龙要塞，然后前往矮人部落。 子爵独自牵着马，轻声来到子爵府外，巡夜士兵发现大人之后立刻敬礼，布莱恩将马匹交给战士，抬头看去，父母已经睡了，只剩下艾斯翠德的房间灯火通明。女孩站在窗口，朝布莱恩挥了挥手，布莱恩挥手回应，快步上楼。 房间很亮，墙壁上挂满了地精的机械图纸，桌子上也堆满了书籍和本子，看来艾斯翠德一直在刻苦研究。 “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布莱恩问道。 “这么晚，是多晚？”艾斯翠德笑道。 “具体时间嘛，我估计，从太阳落下到现在，应该走了四个标准沙漏。” “太阳落下的时间有早有晚，这种计时方法不准确，地精设计的这套摆钟，把一天的时间分为二十四个部分，想法非常不错，我正在研究它的原理，准备用几天做一台出来。” “时间摆钟，真是太神奇了。”布莱恩赞道，“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把工作放在白天来干。” “好的，休息，我又恢复了一点记忆，97号无息生存，意思就是不需要空气也能呼吸。” “真的！那可太好了，你还想起了什么？”布莱恩兴奋道。 “我还想起了《艾斯翠德笔记》的第二段——在幽深的地下，在彻底消亡之前，我不知道我的记录还有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有吧，几十万甚至数百万年之后，这里有可能重现生机，智慧生命再一次被孕育而出，他们将铭记我们的教训！” 布莱恩看到艾斯翠德很久不再说话，问道：“没有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没有了，我已经很努力地回忆一切，就想起这么多，空间传送器出现故障，我受到了严重损伤，就算再过三个月，估计也不能完全恢复记忆。” “唉，睡吧，我们慢慢想办法。”布莱恩拍拍女孩的脑袋。 布莱恩找了个水桶，舀了满满一桶水，将脑袋扎进水中，他想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空气。彭彭好奇地站在布莱恩的背上，问道：“妈妈，你在玩什么游戏？” 布莱恩潜在水中，没有听到彭彭的提问，他把《艾斯翠德笔记》的前两段话结合起来，思索着它的含义。看起来，在很久以前，至少是几十万年前，“艾斯翠德”他们就已经存在，但是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导致了毁灭，而这篇笔记，应该是躲在地下写的，充满了惋惜和悔恨。 同时，“艾斯翠德”预言，智慧生命还会再一次孕育而出，她怎么能那么肯定？难道说，现在的我们，就是再一次孕育而出的智慧生命？ 如果是这样，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们是否还会犯同样的错误，能不能挽救和避免？ 《艾斯翠德笔记》的主旨，就是告诉后世，不要重蹈覆辙？又或者，他们犯下的错，今天依然在延续？ 布莱恩想得脑袋生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水里呆了好久，却没有一点窒息的感觉。 清晨，布莱恩同家人告别，骑上战马，和亡命小队一道，前往猛龙要塞。 忽然一个“疯子”蹿了出来，大声喊道：“我成功了，成功了！” 听声音应该是伯恩，不过这家伙满头乱发，一脸胡子，不仔细看，简直辨认不出，看来是被艾斯翠德刺激得不轻。 “怎么，永久魔法照明灯，做成了？”布莱恩笑着问道。 “没错大人，我成功了，小镇以后还是挂我的灯，艾斯翠德的灯需要棕榈油，我的什么都不要。”伯恩得意道。 布莱恩看着伯恩手里的魔法灯，因为是白天，它的亮度不是很明显：“这灯会一直亮着，可以关吗？” “额，这个……这个……我还没想过。”伯恩抓抓乱糟糟的头发。 “行了伯恩，我看你、萨琳娜还有艾斯翠德，你们不要总是单干，而是应该合作，把大家的知识和想法综合起来，说不定能够制造出更加完美的东西。”布莱恩建议道。 “好的，大人，等萨琳娜回来，我会跟她商量。” “祝你成功。”布莱恩两腿一夹，催马向前。 “也祝您取得胜利。”伯恩喊道，他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魔法灯上，“见鬼，怎么才能让它关掉呢？” 亡命小队的成员又做了重新调整，人数仍然保持十一个，富勒和卢克被调走，带上布莱恩的亲笔委任信，回到枫叶镇担任枫叶护卫团副团长，主要负责该镇的训练工作，同时又新加入两名刺客，路易斯和道尔顿，经过影子大叔的训练，他们俩是最优秀的。 布莱恩从不把权力抓在手中，无论是行政权、商业权还是军事指挥权，全部交给手下得力的人才，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一般都不会随意干涉，自己就当亡命小队的队长，只管冲锋陷阵。 “路易斯、道尔顿，欢迎加入亡命小队，这是军人的最高殊荣，因为只有最优秀的士兵，才能加入这十一个人的队伍。”副队长丽莲道，“这支队伍，不分平时战时，平时就是战时，你们作为小队的斥候，第一场考验马上开始。现在，我们将以最快的速度，飞驰猛龙要塞，而你俩，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赶在我们的前面，到达要塞并潜伏进去，不被守军发现。” 两名刺客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第一次任务就这么困难，咬牙行礼：“遵命，副队长。”说完话化作两道灰影，一溜烟不见了。 第十章 坚固堡垒 整个小队正在林间策马狂奔，他们按照丽莲的要求，不仅保持速度，还要保持阵型，冲锋战士和防御战士总是搭配在一起，不允许分开过远。 “丽莲，我们是不是该发展一支骑兵？”布莱恩说道。 “只要解决了战马，其他并不是问题，骑兵我也研究过战法。”丽莲始终在布莱恩的侧后方。 “战马，只要花钱谁都可以买，但我希望，有比马更好的坐骑。” “当然有，比如狮鹫，独角兽、巨型魔蝎还有地行兽。” “这些可都不好弄，避难农庄才两头狮鹫，我是想，迷雾森林中有没有什么野兽，可以通过训练，成为耐久而高速的坐骑。” “那要去原始的猎人村打听一下。” “这件事，交给乔纳森。” 布莱恩来到猛龙要塞，看到高大结实的围墙，墙头上弩箭林立，墙外正在挖护城河，一座吊桥放下，乔纳森带着几名军官，迎了出来。 “大人一路辛苦。”乔纳森行礼，牵住了布莱恩的马辔。 “乔纳森，又壮实了，升到三级了？”布莱恩下马，和众人打了招呼。 “是的，再不升级，可赶不上您的队伍，现在要塞的士兵，都以亡命小队为榜样。”乔纳森道。 “你们的杂务更多，训练可不要太过头。”布莱恩道，“路易斯和道尔顿抓到了吗？” “当然是抓到了，他们又不知道，要塞外头已经埋设了几圈金属地网，这都是矮人的杰作。” “矮人这招防止偷袭很管用。”布莱恩哈哈大笑，“丽莲，去小小刺激一下刺客的神经，然后让他们明白为什么暴露。” 布莱恩走过吊桥，来到大门口，用手敲了敲刚铸好的铁门，称赞道：“真够厚实，魔导师看着它也会头疼。” “矮人的冶炼技术真是没得说，他们开凿方面也很在行，按照您的想法，已经开始挖凿河底，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能通到对面。”乔纳森报告，“不过大人，以猛龙要塞的防御力量，我觉得挖这条隧道，是不是有点多余？” “什么事都要留一手，万一将来用得上呢？”布莱恩道，“自由平等联盟的囚犯怎么样？” “还真有一个绝食自杀，其他的，都很老实，听说干活给工钱，有一大半都自愿参加伐木。” “那好，关他们一个月，到时候愿意走的放走，愿意留下的，就让他们继续干。”布莱恩撇撇嘴，“妈的，我就不信人人都热爱寻思受罪。” 布莱恩在乔纳森的陪同下，登上了城墙，地面一排排兵器架上，插满了掷矛和钩枪，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巨大的铜缸，里面全是黑火油，还放置了大量的擂木和石块，布莱恩站在最高的箭垛上，俯瞰全局，对乔纳森的工作很满意。 乔纳森看到亡命小队又在训练，发出啧啧赞叹：“大人，您是要把小队都练成金刚铁骨吗，我都不敢想，自己如果在里面，能不能撑得住？” “不是我这么变（态），而是副队长那个娘们，你懂的，超级女汉子。” “大人，这次攻打毛塞河口，我们想请求参战，水上的战斗，我们有船。”乔纳森央求道。 “别问我，这次战斗由朗费罗指挥，他让谁参加谁就参加，包括我的亡命小队，也要服从指挥。”布莱恩道，“不过以他的经验，自然会考虑你们的，你倒是提醒了我，将来要造几艘战船。” “有矮人在，造什么都不成问题，就是太花钱了，我有时候都不好意思问托比镇伸手。” “不用担心，托比镇有的是钱，该花的只管花，将来这个要塞挡不住一个军团，我可要找你麻烦。” “有大人这句话，我保证它挡住两个军团。”乔纳森赌誓道。 布莱恩大笑：“小子，可别吹牛。” 布莱恩并不知道，两年之后，他被智慧圣光教会裁定为异端，教会麾下最强大的三个军团，围剿他的封地，而脚下的猛龙要塞，将迎来他一生中最惨烈的战役之一，他的战士们，正是凭借这座坚固的堡垒，硬生生挡住了教会讨伐的脚步，让他们无法再往南一步。 丽莲背着手，凶巴巴地看着九名队员，严厉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你们可能都觉得，刚跑了将近一百公里，应该休息一下，但是对不起，不可能。看到眼前这条河流，所有人都应该觉得兴奋，因为过几天的战斗会在水上展开，你们在水里打过仗吗？回答我。” “没有。”所有人齐声答道。 “那么很好，假如你们要背着装备，从水中泅渡，假如你们要在河水中，和敌人展开搏斗，能不能胜利？回答我。”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去水里找找答案，现在所有人穿全身甲，携带兵器，来回四趟。”丽莲看到贝齐举起了手，“怎么了，贝齐？” “报告，我……我不会游泳。”贝齐的声音像蚊子一般。 众人发出一阵嗤笑，立刻被丽莲的目光制止住，她道：“一个南方人，不会游泳？那好，给你一个下午，想办法学会。” 很多的工人、士兵都在围观这场训练，他们甚至忘了手里的工作，心想河里的几个人也太疯狂了，这么宽这么急的水，还穿着盔甲游泳，不要命了？他们还看到，一个不会水的战士，冲进河里，在水面上拼命挣扎，最后沉了下去，他抱着河里的石头，奇迹般地走上岸来。接着他又冲进了河里，重复刚才的动作，他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竟然可以浮在水上，虽然他的姿势还不怎么样，是难看的狗刨式。 大家都在为他鼓掌，就连笨笨的平原巨人，也拍起他厚厚的巴掌。 贝齐好不容易游上岸，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吐着水，吐干净了，他抹了一把眼睛，又跳进了鹿饮河。 丽莲一直站在岸边，守着她的士兵，毫不动容。 第十一章 从此冥界无君王 冥界，布莱恩和西尼尔一起来到白骨山西边的祭坛。 “老大，祭坛的中央有个奇怪的眼睛，巫灵收集了灵魂之后，可以将它们祭献给君王，然后获得赏赐，上次哈金斯就是这么干的。”刺猪描述道，“但是你要当心，自己可别靠近眼睛，它能抹去你的记忆。” 布莱恩围绕祭坛走了一圈，想起老师芭芭拉的叮嘱，一定要抵御君王的诱惑。看来，冥界君王建立祭坛，通过“眼睛”汲取巫灵带来的灵魂，从而迅速强大，而巫灵通过祭献，获得君王赏赐，这是一种长期的互利交易。不过君王对于灵魂比较挑剔，有些质量差的灵魂，他们只是将其记忆洗去，便放任于冥界大地，所以慢慢的，冥界的亡灵会越来越多。 布莱恩靠近涤魂之眼，看着它变幻莫测的幽光，感到不可思议，对西尼尔说道：“我的老师在手记上提到，黑暗法师到了五级，才能用法术去除灵魂的记忆。” “五级，那不是还早呢？”西尼尔知道布莱恩才三级，“不过上次哈金斯到了这里，竟然没有感应到什么，似乎九个君王，都没理他。” “哦，难道君王有时候并不需要灵魂？” “应该不会吧，那可是几万灵魂，谁不想要呢？”西尼尔想起自己假扮第十君王穿帮，心有余悸。 这时，冥界的空中飘来一座悬浮的山脉，巨大的连根拔起的山脉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宫殿的模样，竟然还有两只幽冥骨龙王，绕着宫殿飞舞。布莱恩第一反应，就是躲在石柱之后，很显然山脉上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君王。 “快躲起来！”布莱恩看到西尼尔以及它的仆从全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动不动，不由着急地用灵魂提醒道。 “威……威压，你……你感觉不到吗？”刺猪艰难地回应，“我们……动不了。” “我感知到第七君王泽弗奈亚的气息，是谁获得了他的身体，是你吗，幸运而丑陋的小猪？”上空传来巨大的声响，震颤着整个冥界大地，布莱恩看到，所有亡灵的骨头，都在被破坏，骨渣簌簌而落。 “是……是的。”西尼尔似乎无法抗拒，尽管如此，他还是向布莱恩传递了一个信息，“老大，快……回主位面。” “哦？还有一个白金灵魂，你的身上……是神的气息？”空中的声音有些吃惊。 布莱恩这才明白，石柱根本挡不住君王的觉识，咬牙站了出来道：“我是战神玛尔的使者。” “战神，玛尔？”君王正在思索。 “老大，快……快走啊！”西尼尔辨认出话音，”他是第九君王格雷戈里，冥界的叛徒。” “拼一拼！”布莱恩知道，他可以随时逃走，可是自己的仆从们，这次只怕要遭殃。 “难怪你不畏惧威压。”格雷戈里道，“看在神的份上，我允许你离开，小小的巫灵。” “我想和我的仆从一起离开，大不了，把泽弗奈亚的骨头交给您。”布莱恩道。 “哈哈哈哈！”格雷戈里一阵狂笑，“真是无知者无畏，跟我讨价还价？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道灰光闪烁，布莱恩被一个圆形的禁锢球罩住，果然，他感到自己和主位面的肉体躯壳彻底隔绝，灵魂无法动弹。 在格雷戈里的笑声中，西尼尔的头骨更加残破，毁掉了小半边，但是布莱恩看到，刺猪正在忍耐着万分痛苦，双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地站起来，最后，竟然直立在第九君王的无形威压之中，举起了它那可怜的锈蚀的铁刀，指着格雷戈里道：“冥界的叛徒，放……放了我老大！” “放肆！”格雷戈里大怒，大片的死亡波纹以他为中心荡漾而开，周围的一切骨头瞬间化为齑粉，西尼尔、小七、大黑以及飞飞的魂火全部散逸而出，向山脉飘去。 突然，山脉上部的天穹发生着难以想象的变幻，黑灰色的永恒天幕，似乎正在旋转，快速地形成一个漩涡，大团的金色的云气，从漩涡中喷出，最后构成了一个高达百米的巨人，金色的巨人手持长枪，扇动着一对金色的羽翼，带起一阵阵飓风。 冥界，终于有了风，把西尼尔它们的灵魂，压在地面上。 这是更可怕的压力，连布莱恩都感到了畏惧，有一种无名的恐慌牢牢地控制着自己，无法抵御无法挣扎，只剩下单纯的害怕。 “格雷戈里，本尊是众星之主圣奥西丁座下神将，冥界巡查者扎卡耐亚斯，怎么，还不跪拜？”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从巨人的口中发出。 同样巨大的灰影从漂浮山脉上飞出，来到巡查者的身边，跪了下来：“神将大人，圣奥西丁的仆从向您行礼。” “很好，自行毁灭吧，格雷戈里。” “什么！”灰影立刻变成了一团雾气，紧张地问道，“自行毁灭，这是为什么，没有我，您怎么可能消灭其他君王？” “的确，你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圣奥西丁大人认为，从此刻起，冥界不能再有君王。”扎卡耐亚斯道，“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格雷戈里沉默片刻，愤怒地说道：“神将大人，您要明白，假如九大君王合力，是可以突破冥界空间，给圣奥西丁大人的天界带来重创的。是我和第三君王，让你们免于灾祸。” “是的，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九大君王，毕竟没有团结起来，你和福克纳背叛了其他人，这就是你们的悲剧。福克纳已经陨灭，你是最后一个。你们没有救赎的机会，因为你们九个，已经给天界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将圣奥西丁大人征伐位面的进程，整整延迟了四百年！” “可是，圣奥西丁大人答应过，赐予我神格，让我在天界永生。”格雷戈里的语气近乎哀求。 “卑微的亡灵，怎么配有神格？”扎卡耐亚斯哂笑道，“我不管众星之主答应过你什么，也不管这里怎么闹腾，作为巡查者，我只履行一项使命，冥界，再也不会出现君王！” 第十二章 神将战君王 飓风无穷无尽地吹来，即使灵魂也不能摆脱这种压力，神将扎卡耐亚斯的羽翼之下，数不清的亡灵失去了骨头，剩下一息魂火贴着地面，不断颤栗。 “是要反抗吗，格雷戈里，你会充分理解蚍蜉撼树的意义。”神将高声问道。 一场神与神的战斗即将开幕，尽管冥界君王不存在神格，他也拥有着神的能力。 两条幽冥骨龙王首先从山脉上飞出，速度极快，巨大的骨架之中，黑雾滚滚，胸腔里正在酝酿可怕的暗之龙息。一眨眼，骨龙王已经来到扎卡耐亚斯的近旁，将龙息向他喷去。 高傲的神将神色凛然，浮在空中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的余光，都不屑扫骨龙王一眼。布莱恩看到，暗之龙息就像喷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而“墙壁”还有镜子的作用，大股龙息反射回来，把两只骨龙王笼罩淹没。 “吼！吼！”三十米长的骨龙王发出嚎叫，扇动巨大的翅膀，将龙息拍散，它们自己也受到一些损伤，两翼变得破破烂烂。 “受死！”神将喊道，接着发生无法理解的事情，空间好像在骨龙王的身上断裂，两只骨龙王被齐齐地分为几个部分，除了头骨，其余的部分都栽落在地上，砸起几团烟尘。 扎卡耐亚斯大手一伸，抓住了两个头骨，就像抓着两颗白色的珠子，然后握拳，九级骨龙王变成了粉末，与此同时，它们的魂火，也彻底熄灭。 “还有什么？格雷戈里，尽管使出来。”神将似乎并不急着陨灭第九君王，还想戏谑他一番。 保持着雾状的格雷戈里，高声地念起咒语，咒语无比冗长，布莱恩感觉，足足念了十分钟。大地之上，一眼望不到头的绞肉车冒了出来，这些五米高的绞肉车，不断地聚拢，可以看到血浆涌动，肉汁迸射，最终，十万绞肉车化为一个血肉模糊的骷髅头，竟然比神将还大几倍，它张开血盆巨口，将扎卡耐亚斯吞下。 聚合血骷髅并没有遇到任何障碍，轻松地把神将“吃”掉，骷髅的大头上鼓出无数张小脸，每一张脸都是那么邪恶可憎，并且在念动咒语。堕落、邪恶、仇恨和虚弱的感觉充斥在整个空间，地上的灵魂都深感不适，发出鬼哭狼嚎。 如果没有灵魂，就会听不到一丝声音，而实际上冥界此刻无处不是幽怨愤懑的惨叫，亡灵们对于肉身死去得不甘，统统发泄了出来。 一道金色光芒，从聚合血骷髅的头顶射出，接着是第二道，每出现一道光，就会戳破一张小脸，变成墨绿色的脓水，流淌在地上。血骷髅感到害怕，它的每张小脸，都流露出恐惧的表情，这些情绪阻挡不了毁灭，光芒越来越多，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到后来根本看不清，只见一个光体的刺球猛烈闪烁，十万道光芒粉碎了血骷髅，神将安然无恙，他那金色的翅膀，没有沾到一点污浊。 地面，竟然形成了一条墨绿色的脓水之河！ “该拿点真本事了，格雷戈里。”扎卡耐亚斯升到黑雾的上方，讥讽地说道。 “我诅咒你，圣奥西丁！”第九君王嘶喊道，黑雾翻腾，一个个虚影飞出，向四面八方逃逸。 “想用分身逃跑吗，格雷戈里，这是不是太幼稚了？” 神将说罢身体一抖，身体上的金光更加强盛，羽翼上的羽毛抖落，每一片羽毛都变得巨大无比，追逐着第九君王的分身，并把虚影包裹起来。 “哈哈哈哈，你有多少分身，我就有多少羽毛，没想到冥界的君王是个孬种，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黑雾慢慢散尽，最后的一团，化为一把墨黑并涌动着暗红色光芒的利剑，向神将的心脏部位射去。 扎卡耐亚斯摊开双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由那黑剑速度激增，口中叹道：“你终于来了，我也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黑剑即将接近神将的时候，它突然向上一折，直直往天际冲去，扎卡耐亚斯这才反应过来，呼吸之间收回了全部羽翼，朝格雷戈里追去：“给我停住，你不能破坏空间屏障！”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神将大人？”格雷戈里反诘道，“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轰隆！第九君王撞在了屏障之上，发出了巨响，仿佛整个冥界都震动起来，而天空呈现出一大块金紫色的六棱格，格子之间的连接线延展弯曲，最终并没有绷断。经过几秒，金紫色的格子消失于天际，穹顶又恢复了本来的色彩，看起来那么凝重，那么灰暗。 “好险！”扎卡耐亚斯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和沉重了许多，但是最终，他担心的灾难并未发生，否则，恐怕连自己都得不到圣奥西丁的饶恕。 神将产生了极为乏累的感觉，厌恶地扇扇翅膀，化为金色云朵，钻进了漩涡。 布莱恩应该感到庆幸，在扎卡耐亚斯刚刚离开的瞬间，禁锢灵魂的球体恰好消散，这个球彻底隔绝了一切感知，否则神将必然会察觉白金灵魂的存在。 西尼尔不知道为什么，灵魂里有一种特别悲哀的感受，它觉得第九君王在陨灭之前，似乎凝视了它一眼，这一眼蕴含了无数言语，当格雷戈里凝视过来，西尼尔就在那一刻原谅了他，原谅了他对冥界的背叛。 也许无论怎样努力，无论如何运用心智，亡灵，终究逃脱不掉陨灭的命运！ 西尼尔望向天幕，它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要撞击空间屏障，如果已经成为君王，不突破它，接下来的生存还有没有意义？ 大地上星星点点的魂火正在升起，它们渐渐恢复了本能，开始四散而走，寻觅骨架，冥界，重新变得冷漠和平静。 第十三章 作战方案 八月十五日，离进攻毛塞河口还有五天，布莱恩到达临时作战指挥部，这是一个靠近河口的废弃矿洞。 洞外的两百矮人正在训练，看到神使大人到来，全部停止动作，齐刷刷地跪下膜拜。 布莱恩连忙下马，向矮人们命令道：“以后见了我可以免跪，尤其是作战训练，难道你正在和敌人拼命，见到我了，也要跪下不成？” “是的，大人。”一个矮人军官率先站了起来，“都起来，继续训练。” 朗费罗带着几名军官从洞里走出来，一番寒暄，将布莱恩请了进去，向他汇报作战方案。 “大人，这里距河口十公里不到，真是天赐的最佳位置，就是光线暗了些。” 布莱恩环顾一周，看到石壁上装了不少萤石，但是整个山洞比较开阔，亮度的确差强人意，观看地图写字记录之类的事务，还是需要蜡烛或者火把。山洞内部指挥部、营房、伙房、岗哨、兵器架、仓库一应俱全，布置严谨有序，朗费罗不愧是指挥过大战役的将军，事无巨细，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下属个个生龙活虎，士气旺盛。 “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布莱恩说罢，让彭彭吐出十盏油灯，摆在桌上。他用火点燃了一盏，指挥部里果然亮堂了很多。“这种灯最好烧棕榈油，也可以是玉米油，如果实在没有，就用矮人专用酒做燃料。” 朗费罗盯着彭彭发愣：“大人，这……这小家伙是个空间戒指？” “比空间戒指可厉害多了，彭彭，向将军大人问好。”布莱恩想起来，上次在蓬尼城，彭彭一直在睡觉，没有露过面。 彭彭一发声，把几位军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实在没想到，金属“小怪物”还能说话。 “敌情探查的怎么样？”布莱恩问道。 朗费罗把地图摊开，这是一张刚刚绘制的军事地图：“大人，为了避免野蛮人察觉我们的军事动向，斥候只能远距离观察敌情，可惜河口一带又没有制高点，所以目前只能大略地收集情报，很多地方并不详实。” “这好解决，您觉得哪里的情况不清楚，告诉彭彭，它去侦察。”布莱恩道。 “彭彭还能侦察？”朗费罗简直不敢置信。 “当然了，将军大人。”彭彭脆生生地说道，整个身体化为一滩金属液，液体呈螺旋状攀升，在空中恢复原形，金属翼一阵扇动，盘旋了一圈落下。彭彭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现在已经能够做出更多复杂的动作和变化。 “那好，埃文你拿着地图，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把需要侦察的地方对彭彭说清楚。”朗费罗将图纸卷起来，交给了下属。 “拿一盏灯过去。”布莱恩提示道。 “大人手下真是人人强悍，就说那个阿德拉，在后勤供给方面，从来没有让****过心。”朗费罗赞道。 “那小子可是个奇才。”布莱恩认同道。 “还有您的亡命小队，他们只要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恐惧感。” “这支小队，包括我在内，都会服从将军的统一指挥。”布莱恩道。 “深感荣幸。”朗费罗行了一个军礼。 “外面为什么总是有吹号的声音？”布莱恩问道。 “这是行军指挥小号，发出不同的长短调，指挥官就会明白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便于远距离指挥。”朗费罗解释道，“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矮人听到号音。” “看来一切就绪？” “是的，大人，下面我将为您罗列一下作战方案，总的思路，是夜间扰袭，白天隐蔽，打掉河口的野蛮人部落之后，并不占领，等待他们其他部落前来救援，谁先过来，七百矮人预备部队就对谁迎头痛击，分而歼之。”朗费罗汇报道。 “矮人迎击蛮族增援，只怕要吃亏啊。”布莱恩有些担心。 “原先没有远程打击，的确难以应对，现在矮人已经训练出掷斧营，专掷飞斧，比弓箭伤害还大，配合几名平原巨人，杀伤力十足。” 布莱恩叹口气道：“那也意味着，死伤极大？” “我预计了一下，野蛮人参战的数量会达到六千，除了河口的一千多人，另外五个附近的部落，都有可能前来支援。双方的死亡比，应该是一比二十，我尽力而为，控制在一比三十，也就是说，如果全歼他们，我们至少要损失二百人以上。” “一比二十，算是全胜，只是六千多个生命，好血腥的数字。” 朗费罗道：“大人，我已经听说过您驯化野蛮人的故事，事实上，野猪都可以被驯化为家猪，野蛮人却始终没有多大的变化，他们占据这里，或许已经几十万年，除了吃肉，没有创造一丝文明，还时刻威胁着其他种族的生命。” “是啊，可这不是他们的错，活着，总是需要一块地方。” “大人，您不是打算放弃吧？大战之前，最忌将领犹豫不决，动摇军心。”朗费罗担忧道。 “我不是将军，您才是，我是您的队长，打吧，按您的方案打。”布莱恩道，“我只是在心里说服不了自己，难道为了统一迷雾森林东部，只能采取灭绝的手段？” “如果可以谈，自然用不着打，大人您想感化野蛮人，那只是一种幻想。”朗费罗不客气地道，“做大事的人，不能抱着任何幻想，单凭熟食和衣物，怎么能够改掉蛮族的禀性？就算解决了他们的生活习惯，也解决不掉智力问题，到时候数千人光吃饭不劳作，就能拖得您喘不过气。” 布莱恩一拍桌子：“野蛮人顽固不化，残忍愚昧，吃我族人，八月二十日，开始进攻！” 第十四章 躺在河底看星空 八月十八深夜，离进攻的时间只剩下整整一天，布莱恩独自穿过树林，来到河边。他默默朝河底走去，符文大剑的重量足够，使他不会随波飘荡，布莱恩躺在满是细沙的河底，透过河水往天空望去，星辰模糊一片。 不难想象，再过去24个标准沙漏，人类的弓箭手，将从毛塞河两岸潜伏过去，他们的箭壶里携带了十二支火箭，会在几秒的时间内连续射出，到时候，九百六十支火箭将划亮天空，覆盖野蛮人所有的居住范围。黑火油瞬间点亮他们的茅草房，把大部分尚在梦中的蛮人烧死、熏死。剩下的，如果逃进河里，自然是被淹死，如果逃往丛林，每一个方向，都有等待他们的矮人盾阵。 除了故意放走几个活口，让他们去其他部落报信，绝大多数的蛮族人，现在已经进入生命的倒计时，无论老幼，无论男女，他们只有一条去路——死亡！而这次突袭，不出意外，布莱恩的军队可能连一个人都不会死。这似乎不像一场战争，更像一场屠杀。 屠杀！布莱恩的眼角跳了跳，他看到一群鱼的影子，从上方游过。 布莱恩念动咒语，第一次把西尼尔从冥界召唤了过来，刺猪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河底，扑腾摇晃了一会，才适应过来，好在它的黄金骨头，也有一定的份量。在神将与君王的大战后，西尼尔依然抢到了第七君王的骨头，而第九君王，连骨头都没剩下，可以想象，撞击空间屏障，是多么可怕的灾难。 “老大，为什么让我来水下，有什么隐秘的任务吗？”刺猪问道。 “没有，只是让你来，陪我看看夜空。” “额，老大，难道你还有浪漫诗人的情怀？” “那种诗人总是让我作呕。”布莱恩表示反感。 “没错，我刚才就差点吐了。”西尼尔笑道，“老大，你怎么能一直在水底，不需要呼吸吗？” “我可以不需要呼吸。” “有点神奇。”刺猪叹道。 布莱恩停顿片刻：“我现在终于明白，鲁凯大陆上的辰星教会，为什么突然在短时间内崩溃，销声匿迹了四百多年。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运气和巧合，总是存在因果关联的。或者说，总是有某种安排。” 西尼尔自然也明白，神将扎卡耐亚斯和第九君王格雷戈里的对话，已然揭示了一些秘密。这四百多年，辰星教会所崇信的神明——圣奥西丁，他一直都在应对冥界的危机，对付九大君王，没有闲暇来处置主位面的事务，所以辰星教会的信徒失去了庇护，失去了神赐的一切，接着才有覆灭的命运，才有亚梅洛帝国的崛起。 但是现在，冥界的危机解除了，圣奥西丁很快卷土重来，他的神使“奥卡姆”已经降临在这个世界，并且蛊惑了蛮族和矮人。 “他们回来了，我见到了，或许不久，神将那样的强者，也会出现在主位面，我不知道圣奥西丁想得到什么，显然，我已经知道我们将失去什么。”布莱恩道，“现在，大陆上人类之间、种族之间的争端还有意义吗？” 刺猪西尼尔不说话，一直以来，他也没有思考过这些。 “不管有没有意义，都在继续不是吗？就像我明天，要用火点着野蛮人的房子，要让他们的血染红毛塞河的河水。” 布莱恩并没有打算让西尼尔说什么，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倾述对象继续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野蛮人？因为觉得他们既没有心智能够跟我合作，也没有能力阻挡我的进攻，所以我决定不和他们做任何商量，直接把他们从大陆上抹去，省去我很多的麻烦。仔细去考量一下，我们，会不会就是圣奥西丁眼中的野蛮人，他同样不用和我们做任何商量，就把我们也直接抹去？” “有可能吧，尤其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神做事情的时候难道还要跟我们商量不成？”西尼尔道。 “所以，我觉得悲哀。”布莱恩道，“我给蛮族最后的时间，是一天一夜，如果他们有所警觉，或许就能逃走，避免这次屠杀，但是，这几乎不可能。我们呢，圣奥西丁给了我们多少时间？我们已经有了警觉，但是能不能避免呢？” 西尼尔道：“老大，以刺猪的脑袋，想不到那么多，但是格雷戈里最后看了我一眼，他告诉我，冥界的屏障，是圣奥西丁担心的弱点。” “冥界的屏障，知道了也没用，难道你骑着骨鸟去撞它吗？” 西尼尔嘎嘎一笑：“老大，那就想点有用的，比如帮我在主位面找只母猪解解闷怎么样？” 布莱恩差点喝下一口河水：“这里不是魔界，到哪去找刺猪？” “那个，长毛黑猪也凑合，大家体型相近，兴趣相投就行。” 布莱恩怒道：“滚回冥界去，我们的谈话，本来是那么高尚，你最后几句，彻底降低了格调。” 布莱恩没想到更糟糕的是他走出河面之后，恰好遇到伙房的几个矮人大妈在河边洗澡。 第二天，矮人军官特地神秘兮兮地找到布莱恩，偷偷对他耳语道：“神使大人，您有什么爱好，不要过于忍耐，免得伤着身体。大妈们私下跟我说了，愿意为您奉献一切，有事直说就行，用不着夜里去偷看。” 布莱恩一口血喷出五米多远。 第十五章 野蛮人的底牌 生活在毛塞河口的野蛮种族，在圣世历437年8月20日，遭受了突如其来的袭击，火焰从天而降，点燃了所有的草屋，毫无准备的野蛮人在睡梦中感到四周无比灼热，浓烈的烟雾笼罩了整个部落，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呛死淹死者不计其数。 部落大首领咕噜特大吼一声，从木床上跳起来，感觉眼睛刺痛，呼吸艰难，他用大手捂住鼻子，寻找自己的妻儿，发现他们都已经死去。咕噜特哀嚎一声，看到火舌从屋子的缝隙钻进来，肆虐地舔着屋里的一切，雄壮首领抓起木床，用力掷出，将草屋砸出一个大窟窿，赤身裸体地冲了出去。 到处都是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惨叫，是谁袭击他们？咕噜特没有时间考虑，他本能地躲避着火焰，选择一条逃生路线。渐渐的，一些族人跟了上来，有的手里还拿着盾牌和长矛，暴怒的大首领将一个少年野蛮人踢翻在地，夺走了他的武器和护具，拼命往树林里逃去。 在丛林的边缘，他终于看到了敌人，十几个大胡子矮人们举着大型方盾，手持大斧严阵以待，盾牌的后面，还有人类的弓弩手。矮人和人类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 满天星光，洒在茂密的树叶上，洒在矮人那满是尖刺的钢盾上，反射着让人心寒的光芒。咕噜特喊叫了几句，野蛮人开始对矮人盾阵发起冲击，虽然他们自己也明白，这样几乎没有什么希望。 弓箭“嗖嗖”作响，每支箭都无比准确地射进蛮人的身体，好不容易从火海逃生的人们，一个个绝望地倒下。 咕噜特借助无比强悍的体格，疯狂挥舞着盾牌，挡住飞来的箭支，他的脚下不断加速，意图撞散矮人的阵型，毕竟挡住去路的人并不是很多。 一个全身金属铠甲的女人，从矮人的盾牌后面跃出来，浑身喷薄着红色的光芒，她一脚踏住咕噜特的木盾，瞬间将它踢得稀碎，半拧腰肢，让过蛮人的长矛，接着腿一扫，将咕噜特的右膝扫断，手中石铜剑刺出，正中首领的喉咙。 因为剧痛，咕噜特想喊叫，但是喉管被剑刺穿，只能发出一串咯咯的怪响，瞪着眼睛倒毙于地。 “放走两个少年，让他们去报信。”丽莲收剑，迅速淹没于黑暗之中。 蛮族彻底愤怒了，千百年来，他们一直占据着毛塞河口，人类竟然联合矮人，剿灭了整整一个部落。要夺回失地，要报仇，要让人类和矮人知道野蛮人不可侵犯。 咕噜力眼睛通红，他正带领着八百蛮族战士，沿着一条狭小的土路，朝河口狂奔，不过他当然不知道，空中有一个侦察之眼，正盯着他们。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骷髅，很古怪的亡灵，黄金色的身体，灰色的头骨，看起来并不是人头。 咕噜力叫停队伍，显得非常小心，狡猾的人类，就知道使用阴谋诡计，他们从来不敢正面作战，这次弄一个骷髅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企图？咕噜力还想用他的有限脑力，思考出结症所在，可惜一切都晚了。刺猪王子西尼尔，已经拧开一个装满绿色毒汁的瓶子，向空中一抛，强化后的豚魔毒液化为毒雾，淹没了八百蛮人。 布莱恩坐在矿洞里，看着侦察之眼传回的信息，叹口气道：“蛮族西北增援部队，全部死亡。” 布莱恩赞同朗费罗的观点，既然发动了战争，就不能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决定将萨琳娜研究的两瓶豚魔毒药用上，以便更加迅速地消灭蛮族的有生力量，在西南方向，小七和大黑也在等待蛮人的到来，很快，有将近两千蛮人将被毒死。 布莱恩叫了一声彭彭，拿着他的法杖，前去采集灵魂。 东面，守候野蛮人的是矮人的预备军，飞斧营的斧头如雨一般旋转飞出，射向毫无防备的敌军，溅出一蓬蓬的血花。接着，五百持盾矮人，列成尖角阵型，从两侧交叉冲锋，变成一台巨型的绞肉机，把惊恐错愕的蛮人绞碎、打烂。 三天之后，野蛮人死亡五千，布莱恩一方死亡四十一人，这是一个超过一比一百的可怕数字，蛮族战士感觉就像活在噩梦之中。 突突鲁终于明白，河口就是一个巨大可怕的陷阱，增援的部落只要一过去，还没到目的地就全军覆灭，作为最后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决定不能再让自己的一千多人去送死，而是带着大家，来到了蛮族密地。 拨开厚密的藤曼，突突鲁和众人进入一个石头砌成的粗大“管道”中，大约走了几公里，遇到一个向下的地洞，突突鲁命令族人原地休息，自己沿着地洞上的铁梯子，慢慢爬了下去。 往下一百多米，是一道巨大的锈迹斑驳的铁门，突突鲁紧张地敲了敲门，他很清楚，没有老祖母的许可，擅入密地将会被立刻处死。 两个两米多高的蛮族大汉，用力地拉开铁门，他走了进去，看到了传说中的蛮族老祖母。老祖母就像一座肉山，五米多高，七八米宽，皱皱巴巴一团堆在一块石壁旁边，极其肥大多肉的肚子，盖住了她的腿，看上去应该是很多年都没有行走过了。 “老祖母大人，救救我们，人类和矮人，要灭掉本族。”突突鲁恳求道。 “过来，孩子，我听不清。”老祖母发出嗡嗡的含糊的声音。 突突鲁只好壮起胆子，靠近老祖母道：“本族马上就要灭亡了。” “哦，原来是这样，几百年前，人类也这么干过。”老祖母好像并不在意，“去吧，孩子，挑十个身强力壮的战士进来。” 十名蛮族大汉，站在了十个类似陶罐一样的东西前面，看着罐子里黝黑的浓汁，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只听见老祖母道：“孩子们，蛮族就要覆灭，如果你愿意保护族人，就把自己的血，滴进罐子里。” 几乎是毫不犹豫，大汉们全部用骨刀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入陶罐，黑色汁液和鲜血立刻发生了神奇的反应，变成了黑红色，并大团大团从坛口冒出，最后凝聚成一个五六米长类似蜈蚣一般的多足生命，张开大口，不约而同将蛮族战士吞了下去。 第十六章 恐怖蛮虫 虽然才三级，布莱恩的精神力已经达到可怕的程度，释放两百个一级魔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战区之内，到处都是布莱恩布置的侦察之眼，敌人的行动，尽在掌握之中。布莱恩突然看到，从河口交叉点的东北方，出现了一群庞然大物。 怪物有五六米长，将近一米粗细，黑红色的外壳，看起来非常坚硬，最恐怖的是大虫子的头部，竟然是半截人身，面部模糊，色泽与身体一致。蛮虫身体的两侧，全是尖锐的长刺，前端还有一对巨大的钳子，显然这是它的杀器。 正在采集灵魂的子爵立刻吹了一个口哨，把他看到的情况告诉彭彭，让它飞回去通知朗费罗将军，对怪物做好防范。以人类对蛮族的认知，似乎没有关于这种大虫子的记载，蛮族存活了几十万年，一直没有灭绝，自然有保护自己的看家本领。 布莱恩顾不上灵魂了，骑上马往回疾驰，十条蛮虫已经向河口冲去，这场战役变得更加艰难和复杂。 回到矿洞，军队的战士们正在迅速行动，搬运砌筑石块，准备在门口处修建一道防御石墙。布莱恩下马快步来到指挥部，看到朗费罗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措施。 “某种意义上，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强者的对决。”朗费罗道，“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那些人形虫子的属性，它们有什么弱点？最好能够引出一两条来，找到克制的办法。” “将军，亡命小队请战，这件事交给我们吧。” 朗费罗沉吟片刻道：“只好如此，还请大人务必小心。” 甲甲贡被大虫子吞了下去，滑过一段很短的食管之后，就被黏液包围，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肉体一块一块被分解，进行重新组合，只剩下一点意识，感到“蜈蚣”的头部裂开，自己被蠕动的内腔送了出去，露在空气外面，然后不断硬化，肌肤变得像钢铁一般。 黑紫色的血液冲击着“大脑”，甲甲贡非常暴躁，他听到老祖母的命令，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甲甲贡心里满是怒火，该死的人类杀死了几千族人，夺走了毛塞河口，该是惩罚他们的时候了。 拥有了虫子的身体，行动起来风驰电掣，身体两侧的硬刺就像利刃一般，把一切障碍物都轻松切断，哪怕是一棵碗口粗的大树。甲甲贡随着队伍到达毛塞河口，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敌人，人类真是可恨又狡猾，总是隐藏起来偷偷摸摸，如果是硬碰硬，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甲甲贡暴躁地扭动身躯，发出瘆人的叫声，肆无忌惮冲进树林，用巨钳扫断了大片的植被。他看见一根银色的枪，从天空坠下，朝自己的面孔直刺而来。甲甲贡本能地将双钳交叉，护在脸前，那金属细枪竟然可以扭动，瞬间改变位置，从钳子的缝隙间穿过去，刺在“怪物人”的喉部。 刺耳的金属声响起，甲甲贡的喉部火星四溅，但是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彭彭见袭击没有得手，只好飞到半空，往远处逃去。 甲甲贡飞速地向前追去，他相信只要跟踪金属鸟，一定能够找到渴望已久的敌人，那可就为蛮族立下了大功。甲甲贡在丛林里狂追了二十分钟，突然发现，金属鸟不见了，正在纳闷，从树上跃下一个人类，手持巨剑，狠狠地砍在他的背脊上。 布莱恩为了保证一击成功，六道符文全部激发，并且用上了暴击术，他相信，自己的全力纵劈，几乎相当于一个六级战士的伤害，就算是一块厚铁板，也会被灼心劈穿。事实上，布莱恩却被反震出几米，虎口发麻，大剑险些脱手，整个人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甲甲贡的背部出现了一道伤口，不过比布莱恩想象的相去甚远，他本以为可以把“蜈蚣人”斩为两段，谁知仅仅是造成了一条不深的裂痕。甲甲贡终于看到了人类，他的眼睛喷火，一拧身体，挥动大钳朝敌人冲来。 迎接甲甲贡的，是布莱恩已经召唤好的十二个土元素，把怪物团团围住，举起二十四个脸盆一般的大拳，一阵轰击，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此时丽莲也从树上跳下来，用石铜细剑刺向“蜈蚣人”的头顶。高密石铜属于极品金属，饶是如此，也仅仅刺入甲甲贡头部三四厘米，再也无法寸进。 受伤之后的甲甲贡更加疯狂，不断甩动身体，把丽莲从头上抛下，身侧的尖刺，把土元素全部切成了碎块，尾巴盘绕回来，对着刚刚站起来的女战士狠狠一击。丽莲反应极快，侧扑躲过攻击，用剑切掉了“蜈蚣”的两条腿，总算减缓了怪物的移动速度。 怪叫连连，“蜈蚣人”感觉到丽莲是最大的威胁，扭过头来，巨钳对着女人砸下，丽莲不敢硬接，只好连续躲闪，却无法再伤害到甲甲贡的细腿。 “撤退，按照计划撤退。”布莱恩喊道，“妈的，这家伙的甲壳快赶上龙鳞了。” 人类急退，“蜈蚣人”不依不饶地追逐着，才跑了十几米，地面生出密密麻麻的藤曼，将甲甲贡的细腿缠了个结实，越是挣扎，行动越是艰难。布莱恩反复念着“藤曼束缚”的咒语，无穷无尽的藤条紧紧裹住“蜈蚣”，纵使是一只比蒙巨兽，现在也无法逃脱。 可是要杀死“蜈蚣人”，却费了极大的周折，面对甲甲贡无比坚固的甲壳，布莱恩换了十几种魔法，依然毫无作用，这家伙从头到脚都坚硬无比，就算要把头割下来，用丽莲的石铜剑只怕也要好几个小时，显然面对剩下的怪物，这不是个好办法。 “用火烧吧，我就不信，连火也烧不死！”布莱恩怒道，说罢释放了一个大火球。 大团的火焰燃着了藤曼，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臭味，大虫子在火力发出嘶叫，突然间，他猛地挣脱了烧断的藤条，带着滚滚浓烟冲了出来，迅速地消失在林间。 第十七章 通道 （变）态的“蜈蚣人”，竟然用三级大火球都无法烧死，接近魔法免疫的强悍防御，让布莱恩他们陷入了被动。现在，所有人只能缩在废矿洞里，商议对策，但是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任何好的办法。 十条大蜈蚣一直盘踞在毛塞河口，原本唾手可得的地盘，成了镜花水月，布莱恩非常不甘心。可是面对没有弱点的怪兽，子爵当然不会让战士们去送死，丽莲的石铜剑仅能对大虫子造成微弱伤害，说明一切常规的战斗手段此时都毫无作用。朗费罗百无聊赖地坐在地图前，显然，人类的智谋和战术，已经变得无可奈何。 为了避免更多伤亡，布莱恩让军团长带领矮人战士和人类士兵回到卡玛村休整，自己留下亡命小队，应对可怕的敌人。 思来想去，布莱恩感觉怪物全身唯一柔软的地方就是眼睛，可是要击中它们的小眼睛，难度太大，彭彭或许可以做到，但是他刺入“蜈蚣人”的眼睛后，会进入虫子的身体，鬼才知道那些恐怖家伙身体里有什么古怪，万一把彭彭熔化了怎么办，不能让它冒这个风险。 唯一的选择，就是弓箭，而且需要神射手，或许弄瞎了它们，接下来就会好办许多。 “保罗，你有没有把握，射中大虫子的眼睛？”布莱恩问道。 “大人，假如那些怪物一动不动，并且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还是有可能的。”保罗答道。 “路易斯、道尔顿，你们的飞镖，能够达到目的吗？” 两名刺客摇了摇头，他们的等级还很低，并不具备精准打击的能力。 “看来，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布莱恩想起了小七，对着众人神秘地说道，“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我是个黑暗巫师？” 小队成员除了丽莲都吃了一惊，他们从小都受到过类似教育，认为黑暗巫师是大陆上最邪恶的存在，没想到自己效忠的大人，竟然还有这种身份，一时间鸦雀无声。 戈德温第一个打破沉默道：“大人，当您还是治安副官的时候，我就跟随着您，一直以来，我感觉不到您有任何邪恶之处，所以，不管您是不是黑暗巫师，我都会跟随下去。” “我也一样。”高大的罗赛蒂立即跟着表态。 下属的态度一致，布莱恩放下心来：“其实邪不邪恶，和职业并没有绝对的关联，我的老师芭芭拉，就是一位仁爱的黑暗魔导师，对吗丽莲？” 丽莲微微一笑道：“在我看来，大人您已经足够邪恶，到了无以复加的状态，是不是黑暗巫师，也改变不了什么。至少，别的巫师，不会偷看矮人大妈洗澡。” 看到每个人都在强忍着笑意，布莱恩满脑袋黑线，提高嗓门道：“那么好了，以后小队要增加几名成员，现在大家欢迎我们的亡灵战友。” 无比伟大、无比英俊的刺猪王子，带着大黑、小七和飞飞，在咒语之后来到了主位面，因为灵魂关联，西尼尔已然知晓布莱恩的一切，一出现就非常不满地叫嚷起来：“老大，你太不够意思，偷看洗澡也不叫上我。” 布莱恩掂着手里的灵魂之心道：“这里面有三千多个灵魂，能不能让你闭嘴？” 西尼尔眼眶里的魂火一阵猛跳：“能，你就是让我给你擦屁股，我都愿意。” “可惜，这不是给你的，而是全部都给小七，它必须升高等级，确保射中大虫子的眼睛。” 西尼尔一听伤心不已：“不会吧，老大，你分我一千灵魂，猪大爷保证那些虫子全部吓尿。” -------------------------- 突突鲁看着老祖母，他感到深深地畏惧，自从一个所谓的使徒大人的分身来到蛮族之后，一切都变了。野蛮人再也不肯安于本分，再也不像原先一样，只在自己的领地生活，而是四处扩张，侵扰屠杀人类和矮人，甚至跨过鹿饮河，终于引来了今天的灾难。 突突鲁智商不高，但是感觉这件事也应该反省一下，如果大家都不听使徒的，说不定不会死这么多族人。但是无论如何，突突鲁也不敢说出口，本来没有信仰的蛮族，在老祖母的要求下，开始信奉圣奥西丁，据说这样可以到天上获得永生。 然而，有了信仰之后，老祖母变成了一堆肉山，她以前只是肥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妖魔。是的，使徒大人给全族带来了魔性，否则好好的人，怎么会和那些坛子结合在一起，变为恐怖的蜈蚣？ 老祖母两只铜铃大的眼睛是灰色，死灰的颜色，看不出任何情感，但是她的语气是高昂的、兴奋的，这本来不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该有的状态。 “孩子们，只有膜拜圣奥西丁大人，才会变得强大，才会拥有出路，那些愚蠢的人类和矮人，马上就要面临惩罚，他们面对不可抵挡的神力，只能瑟瑟发抖！”老祖母瓮声瓮气道，“可恶的人类还在垂死挣扎，他们把奥卡姆使徒大人的本体禁锢了起来，现在，我和使徒大人的分身结合之后，将用三个月的时间，建立一条通道，有了这条通道，圣奥西丁大人更多的强大的属下，会准确地达到本族禁地，那个时候，我们无所不能。” 突突鲁不能理解通道是什么，也搞不懂老祖母如何与使徒大人的分身结合，他大约明白，老祖母的意思，为族人报仇固然重要，但是保护通道更为关键，为了安全，老祖母又让人取来二十个陶罐，摆在了族人面前，他们很快也会变成虫子。 老祖母的命令不可违背，突突鲁在割破自己手掌的时候，心里非常难过，他不想成为蜈蚣，他只想带着女人孩子，在无边无际的大森林里，追逐猎物，喝它们的新鲜血液，过着简单的一天。然而，这个理想已经远去了。 突突鲁最后看了老祖母一眼，那堆肉山，已经开始发光，淡灰色的光芒从她的头顶升起，缓缓上升、上升，通向天际。 第十八章 惨胜 吞噬了三千多个灵魂的小七，很快回到了四级，骨头重新变成瓷质一般洁白，蓝色的魂火也增大了一圈。在保罗的带领下，它默默地来到兵器架旁，开始挑选矮人打造的精铁弓。 保罗盯着骷髅，虽然他知道子爵大人的眼光不会出错，但是在心里，并不相信一个亡灵会有那么好的射术，除非是精灵还差不多。小七一把一把地掂量着弓箭，最后选中了一把中等重量的快弓，向保罗点了点头。 亡命小队潜伏到河对岸，布莱恩在河边释放了一堆流沙术，用以限制“蜈蚣人”的行动，防止它们警觉之后迅速冲过来。小七拉开弓，一动不动站着，瞄准着对面正在茫无目的四处蠕动的大虫子，其他队员全副武装严正以待。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保罗终于明白，骷髅作为射手的天然优势，它不会受到呼吸和情绪的影响，可以持续而稳定的射出箭支。等了足足三分钟，才听到一声弦响，两只箭几乎同时飞出，不偏不倚，刚好射中了一个“蜈蚣人”的双眼。 “蜈蚣人”发出一阵嘶嘶地怪叫，失去目力的怪物在地面上疯狂扭动，导致其他大虫子也跟着狂躁起来，沙滩上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小七似乎找到了感觉，不断地从箭壶里抽出箭支，搭弓出手，很快射瞎了四只虫子。保罗既觉得震惊，又觉得惭愧，那些“蜈蚣人”狂暴之后，移动速度极快，河道尽管不宽，也有四五十米远，换做自己，哪怕那些大虫子静止不动，估计也不能箭箭命中。 失明的怪物乱窜而去，剩下的“蜈蚣人”发现了对岸的敌人，纷纷潜入水中，向亡命小队冲来。 “准备战斗。”布莱恩沉声提醒道，同时把萨琳娜制作的二十支破甲箭取了出来，交给两名射手，然后开始念动各种咒语，布置“藤曼束缚”和傀儡阵，其余战士，以丽莲为中心围成盾阵，把西尼尔和大黑也保护起来。 “蜈蚣人”从水里钻出，陷入了流沙之地，行动变得迟缓很多，保罗和小七颇有默契，一人对着三个怪物分别射了三箭，全部命中“蜈蚣”的前胸，中箭部位凝起了霜气，竟然有些开裂的效果。 布莱恩大喜，暗赞萨琳娜的破甲药水还真管用，提示众人：“看准时机，攻击裂开的部位。” 好不容易摆脱流沙的大虫子，又遭到藤曼的缠绕，二十四个土元素蜂拥而上，战士的盾阵紧跟其后，丽莲换了一把精铁长枪，斗气发动，踏地腾空，左右两脚分别对着两个土元素蹬去，竟然跃起十米高，双手持枪，对着一只正在昂首挣扎的“蜈蚣人”，全力向下猛刺。银光闪烁，借着下坠之力，丽莲几乎将整个枪杆扎进了“蜈蚣人”的胸部，大虫子嘶吼着，盘成了一个圈，抽动了几下，终于一动不动。 杀死了一个“蜈蚣人”，小队士气大振，众人举盾合围，西尼尔更是按捺不住，从人群中挤出来，冲到最前头，一面挥动着新装备的斧子，一面张口骂道：“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猪爷爷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突然一条大虫子的尾巴挣脱了藤曼，向刺猪的头部扫来，西尼尔赶紧把脑袋摘下，抡斧斜劈，骨架连着兵器，被甩出十多米远，好在刺猪黄金骨头异常结实，也不知疼痛，爬起来接着又加入了战团。 大黑只管楞头猛冲，可惜它只有二级，骨头十分脆弱，被虫子身侧的尖刺划到，便会断去一截，直到最后只剩下小半的身体，依然不依不饶，拿着一把大刀，在藤曼之间爬行，执着地砍着蜈蚣的细腿。 罗赛蒂等小队战士也不甘落后，以盾甲护身，攻击破甲之处，众人的合力之下，又杀了两条“蜈蚣人“，只是受伤很严重，许多人身上鲜血淋漓，两名刺客因为失血过多，已然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尽管布莱恩一直在释放“藤曼束缚”的法术，可是敌人毕竟太多，甲甲贡还是挣脱了藤条，朝子爵飞速奔去，两只巨钳奋力砸下，想把讨厌的魔法师砸成肉酱。布莱恩只好运用炙心连挡带躲，一时间找不到反击的空隙，唯有招架之力。丽莲、西尼尔都立刻赶来支援老大，尤其是刺猪，知道自己和布莱恩性命相连，眼前险象环生，不由发起了猪颠疯。 刺猪怒吼一声，来到大虫子身侧，用它的黄金手骨，抓住了利刃一般的尖刺，然后翻身爬上了“蜈蚣人”的脊背，顺着背部爬至头顶，伸出两根指头，往甲甲贡的眼睛插去，插出了两个血洞。看到黑红色的浓汁从眼孔里冒出，西尼尔大笑道：“非要逼你猪大爷发飙，你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招数就是二龙戏珠和猴子偷桃？” 布莱恩顿时感到压力剧减，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来将手中符文大剑掷出，丢给了西尼尔。刺猪王子接过剑，一手钩住“蜈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剑送入甲甲贡已经被破甲的胸口，怪物狂暴地蠕动了十几秒，趴在了沙滩上。 所有的“蜈蚣人”死伤逃逸，亡命小队以重伤六人的代价取得了胜利，布莱恩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由于施法过多，他第一次感到极度疲乏，精神居然有一种耗尽的感觉。正要处置伤员，已经死去的“蜈蚣人”突然动了起来，尾巴甩出，对着布莱恩的后背给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谁都没有料到，怪物还会诈死。甲甲贡其实也不是假装死去，而是在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突袭了距离他最近的人类。布莱恩本来就虚弱眩晕，加上没有防备，根本无法躲避，丽莲人影闪动，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挡住了大虫子的垂死一击。 砰！丽莲和布莱恩撞在一起，饶是有琰琉黑金铠甲，还是一大口血喷出来，喷在布莱恩的头脸之上，旋即栽倒，布莱恩伸手抱住女人，把她搂在怀里，问道：“你怎么样？” “你的后背……可以交给我。”丽莲嘴里溢出更多的血，头一歪昏了过去。 第十九章 意志实现 布莱恩原本以为，尽管付出了极大代价，除了他和保罗，几乎全部重伤，至少取得了胜利，占领了河口，谁知道又涌来更多的“蜈蚣人”，聚集到了对岸。 由于精神力耗尽，已经无法维持侦察之眼，布莱恩并未预知大虫子的到来，而现在人手不够，甚至连撤退都非常困难。生死攸关，布莱恩反应变得特别快，脑子里不停地转出各种主意。 “西尼尔，引诱这些怪物的任务交给你了，只有你的黄金之骨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布莱恩和所有人趴在地上，用灵魂和刺猪交流，“尽量夸张一点，最好能把所有虫子都引走，我好救人。” “没问题，嚣张，一直以来都是刺猪王子的生活态度。”西尼尔快速地匍匐了十几米，然后站了起来，用精铁斧子敲击着自己的胸骨，发出巨大的响声，高声辱骂道，“你们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长成这样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有种都来和猪爷爷战个痛，谁不来谁妈妈有外遇。” “蜈蚣人”并不懂刺猪的语言，只是被它弄出来的噪音和剧烈扭动的髋骨所吸引，感觉到了挑衅的意味，十五条大虫子迅猛地冲了过去，剩下五条却不为所动。 “千万不要硬拼，快追上你的时候，往水底跑。”布莱恩嘱咐了西尼尔一句。 小七又拉开了铁弓，虽然它的射术极为精准，可是要保证这种准确性，必须瞄准较长的时间，一旦到了近战，便没有了优势。现在的情形，只能冒险拼一把，如果“蜈蚣人”都回来了，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 “彭彭，等会怪物过了河，你也不要硬碰硬，而是变化成一根柔软的绳子缠住它们，限制行动就好，我们要争取时间，把所有伤员都抬到船上去。” “妈妈，你的意思我变细变软，捆住虫子？”彭彭道，“为什么不是变成尖锥，直接刺瞎它们？” “那样太危险，我感觉蜈蚣人的黑血，有强烈的腐蚀性，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伤害。”布莱恩解释道。 保罗和小七并列而立，他的心里安静下来，一切情绪都被抛在了脑后，没有了紧张、不安、恐慌、嫉妒，眼里只有蜈蚣的两只眼睛。同时，两名弓箭手射出了四箭，小七的目标彻底失明，而保罗的目标只有一只眼睛受创。 小七从箭壶里抽出新的箭支，搭在弦上，赞许地看了保罗一眼，继续瞄准已经狂躁起来的怪物。保罗没有欣喜，他也从箭壶抽箭，利用远程给敌人造成最大打击。 瞎了三只半蜈蚣，独眼和一只完好的大虫子成了最后的威胁，它们已然潜入水中，向对岸游过来，小七和保罗又发出好几箭，可惜因为水的阻力，再也无法命中。 布莱恩借着这段空隙，努力地把伤员送上船，事实上他也是极为虚弱，仍然坚持一手夹着一人，往五十多米外的冲锋船跑去，来回跑了三趟，看到两只“蜈蚣人”从水里钻出来，朝弓箭手扑去。 彭彭按照布莱恩的计划，在空中开始幻化，变成一根小手指粗细的金属软绳，从“蜈蚣人”的腹部开始，一圈一圈缠绕过去。彭彭身体具有极高的延展性和韧性，一眨眼缠了怪物几百道，把它裹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粽子，完全动弹不了。 小七没有退，保罗也没有退，他们保持着姿势，都希望能够射瞎大虫子剩下的一只眼。 两只箭飞出，被暴怒的“蜈蚣人”用双钳挡住，然后顺势砸下，小七和保罗往边上一滚，堪堪躲过重击，巨钳砸在地上，溅起漫天的沙尘。小七安然无恙，保罗却被沙子迷住了眼睛，一时看不清周围。 布莱恩有些绝望，他看到怪物的钳子对着保罗的脖子剪去，本能地大喊了一声：“不要！”这一瞬间，布莱恩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精神力，在他的指尖凝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冰锥，就像图钉那么大的东西，以闪电的速度向蜈蚣飞去，并且按照布莱恩的意志，钻进了虫子的眼睛。 嘶——嘶——“蜈蚣人”痛楚地喊叫着，巨钳没有向前，而是高高扬起，胡乱在空中乱舞，自己也失去了方向感，盲目地一阵狂蹿，最后栽进了河里。 “这是怎么回事？”布莱恩看着自己的手指，有点发懵，情急之下，他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是想挽救队员的生命，但是刚才，他没有念任何咒语，就发动了一个魔法，而且在距离几十米外的地方，让冰锥射入了敌人的要害。更不可思议的是，布莱恩的位置是在“蜈蚣人”的侧后方，也就是说，冰锥并非以直线行走，而是饶了一个弧度之后，命中了眼睛。 “再来。”布莱恩有一次伸出了手指，想再发一个冰锥来消灭彭彭缠住的大虫子，那家伙不能行动，但只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妈妈，你们快走，我坚持不了太久。”彭彭大声喊道。 布莱恩这才回过神来，招呼保罗救人，把伤员全部运到了冲锋船上，小七捡起大黑的头骨，和人类一块登船划桨，总算顺利逃离。 子爵掌着舵，神情依然是恍恍惚惚，他想起战神玛尔给他上过的最后一课，曾经告诉他，最强大的能力就是意志实现，而刚刚，他就是运用自己的意志，直接实现了魔法调动到运行的整个过程，这个魔法虽然微小，却打破了所有的传统概念，也就意味着，无咒语即时施法，是可以做到了，只是布莱恩不知道，如何再一次做出来。 “老大，你们搞定没有，我要回来了。”西尼尔用灵魂传来讯息。 “你没事吧？”布莱恩关心道。 “一群笨虫子，还想追我。”布莱恩得意道，“刺猪王子从小就是捉迷藏大王。” 第二十章 酒宴 整个玛卡村的气氛沉闷，原本预备的庆功酒宴没有召开，矮人正在莫利的带领下，救治伤员，其余的则按照朗费罗的要求，加强防御工事，防止“蜈蚣人”闯入。 平原巨人已经全数调遣回来，正在缓慢地搬运材料，由于事先并不知道蛮族有大虫子，巨人们一直在猛龙要塞干活，未曾参战。 布莱恩的心里一阵凄凉，他查看完丽莲的伤势，忧心忡忡站在神堂的门口，看着那些四米高的巨人，一共七个，不知道他们与“蜈蚣人”战斗起来孰优孰劣，每个种族都有杀手锏啊！ 大虫子的力道极大，丽莲的处境很糟糕，呼吸在若有似无之间，时而会咳嗽几声，吐出淤血，医官莫利找不出很好的应对办法，只能用传统的疗伤药和治疗术反复使用，但是效果都不明显。 刺客路易斯因为流血过多，在送回来的路上就死了，加上普通战士一共死去将近五十人，他们的墓碑，林立在村子旁边。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葬礼，矮人族特有的短笛，奏出让人哀思的简短乐曲，伤感充斥着整个时与空。 众人心事重重，布莱恩思索着如何救活丽莲，朗费罗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盘算，利用峡谷地形和巨石来对付“蜈蚣人”，但是思来想去方案都不够成熟，耗费也极为巨大。奇卡这些天做了大量的抚恤工作，人显得更加苍老疲乏。可惜这一切的代价并未换来胜利，毛塞河口，依然盘踞着十几条大虫子。 布莱恩突然想到，自己的特殊恢复能力，假如用自己的血，喂给丽莲喝，会不会有作用？子爵找了一把小刀，在手腕割了很多次，才放出一陶碗血来，让丽莲饮下，观察了一夜，发现女战士脸上终于出现了血色，呼吸变得有力起来，这才放心。 布莱恩拿起丽莲总是穿在身上的琰琉黑金铠甲，交给奇卡，让他想办法拆下几块甲片。“拆完了，要恢复原样，否则小妮子醒过来，会跟我拼命。” “那我们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这种金属很难处理。”奇卡眼睛里终于有了光芒，这是矮人对于金属的挚爱之光。 “妈妈，是要给我吃吗？”彭彭兴奋地问道。 “嗯，你必须更加强大，和我一起去河口的东北方去探查，我们要找到大虫子的来源，并搞清楚它们究竟有多少数量。”布莱恩道，“等休养五天之后，我们出发。” “好的，妈妈。”彭彭高兴地在屋子里飞了一圈。 “奇卡，那六百坛矮人专用酒，你打算怎么处理？”布莱恩问道。 “先储存起来，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这几天矮人都不好意思带酒壶。”奇卡叹道。 “这样，你去准备一下，下午开给酒会，虽然没有胜利，酒也要喝，饭还要吃。” 奇卡疑惑道：“神使大人，没……没胜利也喝酒？” “喝，喝个痛快，省得他（妈）的整天死气沉沉。”布莱恩道。 神堂外宽敞的空地上，几棵古老的桂树之下，摆了一排排简陋的长木桌和长凳，除了执勤人员，几乎所有的军官和战士，都坐在了桌旁。桌上只有两样食物，烈酒和烤长毛黑猪肉，每人一个大碗，碗里倒满了酒。 布莱恩站起来，举起满满一碗酒，用魔法扩音道：“首先，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敬死去的英灵一碗酒，他们都是最勇敢的英雄。” 沉默，痛饮，连一些不会喝酒的人类，都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尽。 布莱恩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依然站立着，声音沉重：“很抱歉，我带领大家发动了一场战争，原因是，我需要打通鹿饮河到毛塞河的水路，驱逐一直侵扰我们的蛮族。这场战争，让墓地里多了五十个墓碑，让无数蛮族死去，而我，还可以在这里喝酒。为了这个事实，我自干一碗。” 子爵喝掉第二碗，抓住坛子继续倒酒：“我要向每个战士道歉，因为情报收集不够，我们没有料到蛮族还有恐怖的‘蜈蚣人’，准备不足，使我们遭遇不必要的损失，最后也没有取得胜利。为此我和朗费罗将军，共罚一碗。” 朗费罗连忙站起来，陪着布莱恩一起，向战士致歉。 布莱恩连喝三碗烈酒，身体有点摇晃，他推开奇卡前来搀扶的手，再次举碗道：“我们败了，幸好还活着，明天还会来，酒还是要喝！” 布莱恩彻底醉了，整个人松弛下来，陷入梦乡。 他突然明白了战争的意义所在，所有生命，都是在为了争夺资源而战，没有正义，也没有不正义，自己要更强大，就要压缩别人的空间。 资源永远是稀缺的，欲望则永远不满的，似乎还找不到一种办法，来维持这种平衡。 -------------------------- 刺猪西尼尔望着灰黑色的天，大黑和小七也在一同仰望，它们没有语言，只做灵魂上的交流。 “冥界，已经没有君王了，但不等于，永远都没有。”西尼尔道，“我们总会越来越强大，总会有一朝，要冲向天空，像第九君王格雷戈里一样，或者陨灭，或者撞破它，这就是我们以后的目标。” “为什么呢，老大？”大黑表示不懂。 “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像过去的几百年时光，我都是老老实实呆着，但是终于呆不住了。”刺猪叹道，“也许拥有灵魂，总要渴望强大，总要突破束缚，无论迷惑或者不迷惑。” “伟大的刺猪王子，你变了。”大黑道，“母猪已经不是你的理想了。” “是吗？”西尼尔道，“说不定天幕之后，有一只绝美的母猪。” 第二十一章 圣域强者 朗费罗等到布莱恩酒醒之后，对他进行了一番劝慰，将军认为子爵大人不必过于自责，没有谁能够保证每场战争必胜，失败，正是成长的砥石。 布莱恩轻轻一叹：“鲁凯大陆的战争，一般都分为两个部分，强者之间的对决和军队之间的角逐。军队的战斗，将军大人取得了完胜，强者的比拼中，我们则是完败。” “那是因为，谁都不知道蛮族还有如此强大的底牌。”朗费罗道，“说实话，那些蜈蚣人几乎相当于七级的战士，别说是大人不敌，就是圣心城的智慧圣光分教会，派出全部神殿守卫，恐怕也难以抗衡。” “难怪野蛮人存在几十万年而不灭，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任何资料记载呢？”布莱恩很疑惑。 “或许，见过大虫子的人类，从来就没有生还，想来我们还是幸运的。”朗费罗猜想道。 鲁凯大陆的人类，也是从原始状态不断发展强大，近四百年来，才开始不断急剧扩张，生活的领域推进到迷雾森林的边缘。原先的森林只是蛮荒之地，除了土著猎人和冒险者，鲜有大量的人类涉足。圣世历之前，也就是辰星教会统治大陆的时刻，一部分人类反抗者逃进森林，企图占领蛮族的地域赖以生存，最后他们遭遇到“蜈蚣人”而全军覆没，故而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 吞下琰琉黑金的彭彭更加强悍，外形已经由原来的圆圆滚滚，变成了幼龙的状态，黑金属外壳，让他的双防增加了许多，存储空间增加到五立方米，目力也随之增长，竟然有了夜视的能力。成长使彭彭有了更复杂的变化能力，他现在可以顷刻之间成为布莱恩的一副铠甲，或者成为主人的一把兵刃，并且能够延展到极细的程度，利用缠绕将对手勒死勒裂。 也就是说，如果敌人没有强大的护盾，根本无法与这个金属小家伙匹敌，他那无尽的变化不可琢磨，会让每个人伤透脑筋。 彭彭独自完成了对蛮族密地的侦察，向妈妈报告他看到的所有情况。 看来，蛮族真正的统治者不是各族的首领，而是一个古怪的叫做老祖母的雌性生命，她有着悠长的生命，似乎蛮族的诞生是由她来完成的，每个野蛮人都是她的子孙后辈。老祖母占据了一个古老的地下密室，以蛮族的技术水平，地下密室应该不是他们自己建造的，或许被他们发现之后，老祖母和一些体格强悍的族人，就生活在那里。【ㄨ】 在密地之中，有数百个奇特的“陶罐”，彭彭亲眼看到，野蛮人只要把自己的血液，滴进陶罐里，就会进化为“蜈蚣人”，变得极其强大，唯一的缺憾在于，它们的智力依然不足。 “妈妈，变成蜈蚣人应该有身体上的要求，有些体格差的蛮人，把血滴进去之后，会爆裂而死。”彭彭回忆道，他化为金属液体，潜入老祖母的密地，见到了一切。 “现在，蜈蚣人有多少？”布莱恩非常担忧。 “总共有一百多条，其中二三十条，在地面上，大部分都守着老祖母，要保卫她建立的通道。”彭彭答道。 “通道，什么通道？” “好像老祖母和奥卡姆的分身结合之后，要用自己的身体，形成一个联系星空的通道。”彭彭平时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点蛮族语言，大致了解野蛮人在谈论什么。 “糟糕，奥卡姆还是不死心，这件事又要求助于避难农庄。”布莱恩道，“只有邓巴老爷这样的圣域强者，才能阻止他们。” “圣域强者，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朗费罗惊叹。 “彭彭，你赶紧飞往避难农庄，通知邓巴老爷，要不然可能会来不及。”事到如今，布莱恩也顾不得再隐藏什么秘密，他心里并不想让邓巴知道，彭彭是多么神奇和不可思议。 “蜈蚣人准备进攻矮人村落吗？”朗费罗最后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将军大人，他们的主要任务，应当是保护老祖母，但是地面上的虫子，行动让人难以预料。” “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如果蜈蚣人打进来，就让它们尝尝平原巨人的威力。”布莱恩道。 “我马上去安排。”朗费罗匆匆离开。 剩下布莱恩静静地躺着，酒力过去，脑袋生疼，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他无法估量，圣域到底是什么实力，一个九级强者，是否能够单独面对一百条蜈蚣人？如果可以，那么要多少个普通人类，才能与邓巴抗衡，五万，十万？普通人在他的眼里，岂不是蝼蚁一般？ 战神玛尔曾经说过，等级是没有意义的，是一个极为错误的概念，可在布莱恩现在看来，它依然具备足够的意义，没有哪个人可以突破等级而存在，比如他这个四级战士，就永远释放不出五级战士的红色斗气，而蓝色斗气只能在身体周围，不能像丽莲那样外放出去。 等级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芭芭拉的手记上，记载着七级黑暗魔法咒语，可是等级不足，他根本无法操作，布莱恩多次尝试，突破等级运用高级魔法，没有一点进展。 “谁来教教我？”布莱恩一筹莫展，想到邓巴这次很快会赶来，他决心抓住这个时机，和圣域强者好好谈一次，来获得启发。 当体会到一次意志实现，布莱恩深深感到向往，如果能够随心运用魔法，哪怕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法力，它的威力都难以想象，正如那天，一个小小的冰锥，就让蜈蚣人失明。布莱恩反复思考，只有两种情况下，他做到了意志实现。 第一种，在冥界自己以纯粹的灵魂形态存在，可以任意移动；第二种，在情急的状况下，不经意地制造了一次。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其根本是什么，子爵却找不到缘由。 关于灵魂，七级魔导师芭芭拉并不能了解它的本质，那么九级呢，一个圣域强者，对灵魂又有多少体会？ 布莱恩对邓巴的到来充满期待。 第二十二章 森林女妖 西尼尔回到冥界，它们的新家——黑森林乐园，这里，就是冥界的基点。一张很粗犷的地图正在慢慢形成，骨鸟飞飞从四个方位飞去，给刺猪王子带来了直观的景象信息，很多位置已经被标记出来，并注明了有哪些亡灵在该地域活动。 东方，出了黑森林，就是一片平坦的荒地，几乎没有地势的起伏，这个地方已经被命名为灰色平原，平原中央有一条干涸的河道，西尼尔给了它一个诗意的名字——泪痕河。在灰色平原上，游荡着不少最低级的不死生物，比如骷髅、腐狼和幽暗蜘蛛，这里还没有统治者。 南方，就是埋骨之地，是西尼尔曾经混迹的地盘，拥有着挖地道的美好回忆，但是自从布莱恩送来的那批盗贼灵魂闹事之后，刺猪王子只好忍痛离开，离开墓碑林立的地方。 欧文和他的二十多个骷髅小弟，全部具有智慧，对布莱恩及其属从有着深刻的敌意，西尼尔冥冥感到，这将是自己未来最强劲的敌人，但是他们现在游荡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西方，是高大的白骨山，再往西，就是祭坛。实际上冥界广大的地面上都是荒芜的状态，能够成为地标的东西很少，祭坛距离黑森林，估计已经有五十公里之远。 最近，白骨山一带僵尸和地狱犬活动频繁，而且在不断强大，飞飞已经看到，五级的双头地狱犬已经出现，俨然一副王者的态势，要成为西方的霸主。 最后是北方，往北去三十公里之后，出现了大片的环形山，西尼尔称之为死寂之环，那里除了飘着几个幽魂，没有其他亡灵。再往北，是大片的沙地，根本飞不到头。 这些日子，飞飞往四个方向飞了数百公里，大致获得了一些讯息，不过放眼望去，无论飞多高，都看不到尽头，真不清楚，冥界到底有多大。 “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基点，进行更广阔的侦察。”西尼尔道，“飞飞，你思考一下，选择几个好的地方。” 飞飞领到任务之后，从石柱的洞穴飞了出去，西尼尔叫来了大黑和小七，宣布今天的训练项目——加法练习。 “按照老大的吩咐，我们今后也是亡命小队的成员，这个小队，将来主要承担强者之间的对决，为此，我们必须迅速强大。”西尼尔道，“大黑，你先说说什么是强大。” “打……打爆别人的脑袋，就是强大。”大黑答道。 “力量的强大只是一方面，智力则更为重要。”西尼尔强调，“比如你，到现在还没学会个位数加法，就是典型的弱智，不用脑子怎么可能战胜对手？” “伟大的刺猪王子，我已经学会了，二加五等于七，三加六等于九，这些难不倒我。”大黑得意道。 “那么，五加二等于多少？”刺猪问道。 “五加二，听起来很难的样子，你好像没教过我。” 西尼尔的胸腔如果有血，现在一定会连吐三升，它对小七道：“拿几根骨头棒来。” 刺猪在地上分别摆了两根骨头和五根骨头，然后让大黑计算，大黑很快就算了出来。西尼尔道：“现在，你到骨头的对面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天啊，五加二也等于七，伟大的刺猪王子，你发现了宇宙的奥秘！”大黑震惊道。 “不是你马屁拍得不错，我打断你的腿。”刺猪突然感觉到了异常，扭头往斜上方看去，灵魂里一阵诧异，“飞飞，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到一只美丽的雌性，它的头上有鲜艳的羽毛，颈部是完美的曲线，一副优雅的身体，还有粉红色的脚掌，我为此迷醉。”飞飞如同喝了迷魂汤一般。 “这是跟我呆在一起久了吗，竟然也变得如此（淫）靡？”刺猪摇了摇头，感慨一番，“但是我的理想已经高尚起来了啊！” 西尼尔明显感到，飞飞有什么不对劲，以前它总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绝不会在一个地方流连忘返，现在却总黑森林的西南边缘不走了，恐怕是出了问题。 “走，我们攀岩下去，找到飞飞。”刺猪命令道。 “又攀岩，杀了我吧，伟大的王子。”大黑浑身发抖。 西尼尔瞪了恐高的大黑一眼，怒道：“我早有此意，可惜你一直赖着不死。” 为了不依靠骨鸟背上背下，西尼尔这几天一直都在组织小弟们苦练攀岩，害苦了可怜的大黑，无所畏惧的黑骷髅只有一个弱点，怕高。灵魂契约的订立，自然不可违背主人的意志，大黑紧咬牙关，最后一个从石柱上下来，伙伴们没有等它，早已赶到了飞飞出事的地点。 大黑也感到了不正常，每个亡灵都用灵魂给它传递了火辣的信息，它们似乎都变得“心旌动荡”。 刺猪王子看到树上卧着一只粉嫩的母刺猪，它没有心思多想，母猪上树是怎么回事？总之母猪让它疯狂，西尼尔感到自己可以为她死一万次。 而小七的眼中，黝黑弯曲的树枝上，坐着一位金发帅气的男神，拥有无比俊逸的脸庞，充满了阳刚之气，又带着一丝书卷的气息，那男神有意无意地看过来一眼，就让小七痴呆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忘记了所有。 “嘿，看来小七是女的。”大黑从每个亡灵传来的信息判断道，在此之前，除了刺猪王子，别人是没有性别特征的。 西尼尔它们并不知道，在黑森林中，还有另外几个“居民”，隐藏在树洞里的森林女妖，它们本身的模样极其丑陋可怕，但是擅长蛊惑其他亡灵的灵魂，在麻痹的对手之后，再将其魂火吞噬。 处于陶醉状态的西尼尔，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它盯着粉嫩小母猪，热情地打着招呼：“美女，我能和你一起坐在树上欣赏风光吗？” “来吧，我的英雄。”森林女妖灵魂里发出妖娆的信号，它伸出一只黑色的腐烂的手掌，按在刺猪的头骨上，正想把它拧下来。 第二十三章 无比坚定的大黑 “把你的脏手，从我主人的脑袋上拿下来，丑陋的东西，否则我会劈碎你。”大黑及时赶了过来，森林女妖已经抓起西尼尔的头骨，正准备吸食魂火。 从外表看去，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森林女妖，不知道它们是哪种生命变成的亡灵，或许是沼泽地的某些古怪物种。矮小、黝黑并且烂得不成模样，偏偏还有人类女性的一些外形，胸前一对硕大的乳房，不时流淌出脓水。 大黑举着一柄锈蚀缺口的斧头，这是它在冥界的武器，主位面的装备，除了巫灵的法杖可以通过空间通道存在于冥界，其他是无法运送过来的。森林女妖觉得奇怪，它竟然蛊惑不了眼前的黑骷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例外。 森林女妖只好利用黑骷髅的主人。 “美人儿，它是谁？它是我的兄弟大黑，你觉得它只有一根筋，那太对了。”西尼尔继续处于痴迷状态，用讨好的声音回答道，“怎么，要消灭它？这……这不太好，伟大的刺猪王子从来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好在西尼尔还剩下最后的原则，它并没有同意，从灵魂层面，直接灭掉自己的仆从。 “如果你觉得它碍事，顶多让它离远点就是。”刺猪眼眶里的魂火都变成了心形。 西尼尔用灵魂向大黑发出命令，引来了大黑无声的吼叫和反抗，它一直在大喊：“不，不！”但是又不能抵挡主人的意志，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后退，同时企图往前迈步，把丑陋的森林女妖砍翻。 西尼尔完全失去了自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美人儿，我的主人才叫了不起，他有一个伟大的灵魂，白金色的灵魂，怎么，你需要他也过来，好的，我马上通知他。” 大黑趁着刺猪与女妖交流的间隙，又往前挪了几步，它咬着牙，浑身用力，腿骨满是裂纹，就是不肯退缩。大黑明白此刻非常凶险，也许所有人都会在女妖的影响下走进覆灭，唯一能够阻止事态的只剩下自己。大黑的魂火开始抖动，剧烈地颤抖，好像随时可能会崩溃，可它毫不畏惧，依然在努力靠近。 布莱恩正在看望丽莲，重伤的女战士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了感知和意识。丽莲脸色依然苍白，默默地伸出右手，和布莱恩相握，她不想说话，语言对她来说，还是一件费力气的事情。 突然，子爵皱起了眉头，他有些反感，在灵魂里谴责该死的刺猪王子：“你搞什么，怎么又开始幻想母猪，别忘了你下面的小西尼尔在几百年前就没有了，实际一点好不好？” 森林女妖的干扰是可怕的，甚至可以从本体干扰到其他关联的灵魂，如果事先没有防范，很容易就被迷惑住。 丽莲感到，布莱恩的眼神变了，有些迷离的样子，而同时，他的动作更加令人难堪，竟然弯起一个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挠了起来。 女战士羞涩不已，苍白的脸儿浮出一抹绯红，虽然她觉得布莱恩在这个时候，不应当做这样的动作，但是谁知道呢，他毕竟是个特殊的人，也许有着特殊的表达方式。 一股邪火，从布莱恩的小腹中升起，这家伙又支起了“小帐篷”。这么多天，子爵都在为了战争耗费心神，猛然记起，自己很久没有考虑过生理需要了。 布莱恩愈发邪恶起来，他的手缓缓地顺着丽莲雪白的胳膊而上，到了她的肩头，触碰到女子那美妙的颈项，布莱恩觉得，脖子上少了什么，如果有一串项链，就会完美无缺。 丽莲听到布莱恩呼吸沉重，她的身体因为触碰，颤抖了一下，背部传来剧痛，让她吸了口冷气，男人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 “你……你要干什么，这是趁人之危！”丽莲努力地提醒道，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布莱恩的唇已经压了过来，而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胸部。 “啊，你……你无耻！”丽莲又急又气，但是她没有多少力气，也不清楚该如何阻止。 布莱恩吻完丽莲之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他的灵魂，已经去了冥界，主位面只留着一副空壳。 丽莲并不知道布莱恩受到了森林女妖的蛊惑，也不知道此时子爵的灵魂已经脱离的身体，维持着被吻的姿势，她的心里羞臊之极，只好一点一点地挪开。一方面觉得布莱恩是个混蛋，一方面心里又有点悸动，只是布莱恩突如其来的方式，让她不能接受。 丽莲抬起手，想给布莱恩一个巴掌，可是打得很轻，她这才意识到，男人是僵硬的，毫无反应的，焦急起来：“你怎么了？” 布莱恩的白金灵魂出现在黑森林里，距离森林女妖只有五六米远，他的反应很过分，眼前竟然有三个女人，而且都是赤身（裸）体的。布莱恩看到了自己的心灵深处，原来他对萨琳娜、丽莲和海洛伊斯都有一些感觉，或者说，有些龌龊的念头。 大黑，唯独清明的大黑，还在不断无声嘶吼，他要抵挡主人灵魂的意志，那是多么艰难。大黑感觉，就像有遮天蔽日的无尽风暴，在自己的心头掠过，他有了窒息的感受，他要失去一切了，但是在失去这些之前，必须拯救主人。 大黑最后将斧头掷出，精准地劈开了森林女妖的脑袋，随后倒下，散为一堆粉末，魂火要消失了。森林女妖怪叫一声，从树枝上掉下来，化为一滩墨黑的浓汁，她再也不能控制谁，包括她自己的身体。 一瞬间，所有人都醒了，飞飞、西尼尔、小七还有布莱恩，他们很是羞愧，在不经意之间，每个“人”都流露出心底的欲望，那种潜在的欲念，有的甚至深埋心头，自己从来都没有直视过。 “大黑，大黑呢？”西尼尔只看到地上一堆骨渣，他知道是仆从救了大家。 “他消散了。”布莱恩丧气道。 “不，不行，我不能没有大黑，那是我的第一个仆从。”西尼尔把头骨装在身体上，“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大黑！” 第二十四章 第二遗迹 布莱恩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灵魂之心法杖，把大黑魂火破碎之后残存的光点收集起来，至于怎样将其复原，根本毫无头绪，对于灵魂的操作，属于神级范畴，玛尔那样低阶的神，都无从下手。 布莱恩心有余悸，想想觉得后果可怕，假如没有大黑，没有这个二级骷髅，不管是白金灵魂，还是黄金骨架，现在可能都被森林女妖吞噬了。是的，大黑很笨，很执拗，多少次战斗之中，它不知道迂回，也不知道危险，它从不后退，正因为如此，大黑救了所有人。 西尼尔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虽然它流不出眼泪，还是用手擦了擦眼窝。点点滴滴的记忆都涌在灵魂里，那些已然过去的不经意的片段，现在变得刻骨铭心。 西尼尔想起，第一次遇见大黑，就抢走了它手中的腐狼魂火，引发了骷髅兄弟的满腔怒火。大黑举着骨头棒，不顾一切地冲来上，要和自己拼命，最后被收为小弟。 在埋骨之地，大黑戴着沉重的头盔，摇摇晃晃地走路，不时和墓碑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为了对付大木乃伊，西尼尔采取了挖坑战术，大黑挖的坑太深，爬不出来。当中了噬骨禁锢术之后，回到墓穴，大黑紧紧地抱着自己，再也不肯松手。当每次遇到强劲的敌人，大黑总是要无声地大吼一声“****娘！” 现在，这个不折不扣的汉子倒下了，只留下一堆残渣，几缕魂光，再也没法充当前锋和肉盾了，再也不会喊“****娘”了。 “老大，你是巫灵，无论如何也要想想办法。”西尼尔道。 布莱恩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个三级巫灵，这件事，也许邓巴老爷能帮忙。” -------------------------- 邓巴来了，他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玛卡村，当接到了彭彭传递的消息，这位强大的老者，不遗余力地赶了过来，这已经是为了奥卡姆的事情，第三次进入丛林深处。 邓巴除了带来了海洛伊斯、惠特和斯威夫特，还把艾斯翠德、萨琳娜和伯恩也捎上，简直是魔法师、炼金师大聚会。 “您好，先生。”布莱恩的灵魂刚刚从冥界回到肉体，顾不上对丽莲解释什么，连忙赶往村口，向圣域强者行礼。 “怎么，又遇到了麻烦？”邓巴认真地看着布莱恩，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也射来几道目光，含着不同情感和内容的目光，都落在子爵的脸上。 “是的，我总是离不开您的帮助。”布莱恩道。 “哦，那就仔细说说情况。” 在村里的神堂，朗费罗拉开墙壁上的布帘，指着展露出来的地图道：“各位，根据彭彭带回来的信息，蛮族密地应该在这里。” 邓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皮质地图，问道：“这张图，是刚刚画的？” “没错，矮人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经过勘察和测量，才有了这张比较精准的局部图。”布莱恩答道。 “真不简单，矮人在你的带领下，都可以制作地图了。”邓巴微微一笑，“孩子，你还记得自己去过的地洞吗，最好能在图上标记出来。” 布莱恩站起来走到地图前，用一只炭笔，在鹿饮河的北侧画了一个小圈，他突然发现，原来地洞距离密地并不远，仅仅和它隔了一条河。 “这个地方，就是鲁凯大陆的九大遗迹之一，我们称之为第二遗迹。”邓巴缓缓地对众人说道，“五十多年前，马修先生和我的祖父，曾经发现了地洞，并下去进行了探索，可能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地下发生了断裂，他们发觉走不通之后，就放弃了探索。而实际上，这个遗迹很壮观，地洞只是它的一个小出口，蛮族密地才是它的腹地，一直被野蛮人占据着，到今天我们才明白一切。” “九大遗迹？”布莱恩还是头回听说。 “几个月来，我都在努力追踪和克制圣奥西丁的神使奥卡姆，渐渐地摸索出他的一些行动迹象。”邓巴继续道，“我猜测，最初，奥卡姆接受了圣奥西丁的使命，前来探查本位面，他只有一个单纯的目的，统治和征服这个位面，让所有生命成为圣奥西丁的信徒。但是刚刚到达位面，就被布莱恩先生发现，使其成长发育受到很大影响，不得不藏匿在迷雾森林，躲避被毁灭的命运。” 众人的目光有一次聚焦在布莱恩身上，子爵咳嗽一声道：“侥幸而已。” “这不是侥幸，孩子。”邓巴微微摆手，“奥卡姆首先控制了蛮族，致使野蛮人变得异常，大肆扩张活动领域，接着你们之间发生了战争。使徒对于野蛮人的智力和武力并不满意，他又着手控制矮人，但是很快，布莱恩先生又一次阻止了他的企图，矮人并没有被蛊惑。尽管奥卡姆能力强大，善用分身和感染等技能，却被布莱恩识破，导致他在鲁凯大陆几乎毫无建树，这还能说是偶然吗？” “应该不是。”邓巴总结道，“后来，奥卡姆知道了蛮族密地，他的行动马上发生了改变，本来打算独自建立星辰通道的他，选择与老祖母合体建立通道，他的本体，原先是想去地精族的机械城，后来放弃了地精，改为前往迷雾森林西边的蒙达高原。为什么？因为在高原的最西边，承天峰和破天峰之间，也存在着上古九大遗迹之一。也就是说，奥卡姆的计划转移了方向，他最开始看重招揽随从和信徒，到了此时，遗迹在他内心占据了极大的位置。” 众人心里都升起一团团迷雾，有的甚至不知道邓巴到底想说什么，关于圣奥西丁及其使徒，他们不甚了了。 “为什么，你们不禁要问为什么。”邓巴道，“但是我和你们一样，也有很多的为什么，所以这一次，把对于解开谜团有帮助的人都带了过来，尤其是她。” 邓巴的手，指着美丽绝伦的艾斯翠德。 第二十五章 女汉子 首先，不能理解的是邓巴的战斗方式，在河口，大部分人只能看到一团气状的东西，偶尔闪烁金光，不断变换位置，接着强大的蜈蚣人就断开了，一分为二，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十几条大虫子死在地上，好像一个孩子踩死了一堆毛毛虫。 布莱恩见到邓巴由气状回复为人形，有点发傻，他还以为通过老头子的战斗，能够学习到什么，事实上，自己反而更加迷惑。果真如邓巴所说，强者站在很高的阶梯上，弱者从下面看去，根本无法明白。 除了惠特和斯威夫特，其他人同样茫然，不清楚一个人如何能够化为气态，如何不用兵刃，就把防御强悍的蜈蚣人撕成两片，邓巴所展现的战斗，和普通人的战斗完全不是一种概念，圣域境界太让人不可思议。 邓巴安然地站在沙滩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一丝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淡淡地对布莱恩说道：“想办法到河底看看，究竟有什么蹊跷。” 邓巴说罢，带着两位魔导师往东北方向而去，老祖母并不好应付，为了不让其他人涉险，七级以下的人都留在矮人村等待讯号。 布莱恩默默走入河底，沿着河道走了几百米，并没有什么发现，河水清澈，可以看到游动的鱼虾和摇摆的水草，洁白的沙子上，卧着几颗光滑的石头，这些再正常不过。河水下并没有任何人工建筑，看来邓巴的猜测有误，野蛮人占据河口，仅仅是因为依水而居，并不是在守护什么。 其次，布莱恩不能理解，邓巴将萨琳娜和伯恩带来有什么作用？一个普通女人加上一个二级辅助法师，都是极其平常的人类，对于揭秘遗迹，似乎起不到帮助。 “怎么，老娘不能来吗？伯恩好不容易求着斯威夫特带上我们，就是为了看看你这个臭小子，真是忘恩负义。”萨琳娜被湿淋淋的布莱恩一问，生气地回答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布莱恩伸出双臂，“其实我也很想念你们。” “别来这套，先回去洗个澡，洗干净你身上的死鱼味再说。”萨琳娜道，“你倒是能耐越来越大，竟然可以在水里呆那么长时间。” “哼，依我看有的人本事越大，其实就越危险，要不然怎么会潜在水底，偷看矮人大妈洗澡？”海洛伊斯冷冷地嘲讽道，她已经去看望过姐姐丽莲。 “有……有这等事，大人您的爱好有点偏执啊。”伯恩叹道。 “你不能谁的话都信，尤其是女人的话。”布莱恩道，“走，我们回村子，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石头篱笆围成的小院里，一张方桌前，几个人类围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大小姐，很抱歉矮人村就是这种环境，没有避难农庄的高雅待遇，您只能将就将就。”布莱恩话里带刺，他看不惯海洛伊斯总是端着架子。 “高不高雅，在于自身的休养，并不是在于环境，俗人就算浑身镶满宝石，也只能透着庸俗。”海洛伊斯反唇相讥。 “还是为了上次自由平等联盟的事情生气？我都快忘了。” “这件事，你欠了我一笔账，要不是爷爷拦着，我在你的托比镇放把火，信不信？” “信，信！”布莱恩连连点头，嘴上不能跟女人太较真。 “行了，你们都是大人物，为了这点小事还争执不休？”萨琳娜不耐烦道，“看看邓巴老爷的气度，把晶钻和镜像水晶都送了回来，还给了两只地行兽。按老娘的意思，别废话，只喝酒。” 萨琳娜端起杯子，一口将矮人专用的烈酒饮尽，抹了抹嘴道：“过瘾！” 布莱恩当然不甘示弱，跟着喝了一碗，用眼睛盯着海洛伊斯，大小姐用嘴唇轻沾了一下陶碗里的酒，眉头皱了起来，半天喝不下去。 “不能喝就算了。”布莱恩道，他生怕酒精激发了海洛伊斯体内的魔性，“尝尝矮人的菜肴，都是森林里的山珍，也许你们都没吃过呢。” 海洛伊斯一咬牙，仰头将整碗酒倒进嘴里，鼻子上翘，出现了一些小皱纹，但是表情镇定，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伯恩其实也是酒力有限的人，看到如此场景，自然不好意思慢慢品尝，只好也干了一碗，觉得头晕目眩，连忙说道：“英雄，女汉子，咱们聚在一起时间不多，叙叙旧多好，拼酒就没有必要了。” “谁是女汉子？”萨琳娜怒道。 伯恩见海洛伊斯也看着自己，知道话语有了闪失，便找软柿子捏，指了指一言不发的艾斯翠德。 “啊，我是女汉子，可是，女汉子是什么意思呢？”艾斯翠德根本还没听过这个词汇。 “就是能喝酒的女人。”伯恩自圆其说。 “能喝酒，我自己还不知道呢，伯恩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伯恩问布莱恩。 “我怎么知道。”布莱恩笑道，“也许你是梦到的。” “对，梦到的，我在梦里看见，你喝了一大坛子酒，就像和白开水一样。”伯恩都快流汗了。 “是嘛，那我试试。”单纯的艾斯翠德抱住了酒坛，就要往自己嘴里倒，被布莱恩赶紧拦住。“用碗，我的小姐，梦里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布莱恩给艾斯翠德倒了一碗酒，心想她如果受不了刺激，自然会知难而退，谁知女孩一口喝干之后，舔了舔嘴唇道：“真是美味，再来一碗，我果然是女汉子。” 众人面面相觑。 第二十六章 新发现 布莱恩等人收到斯威夫特在空中发出的魔法讯号，很快赶到了蛮族密地，在几位强者的助力下，蛮族，这个生存了几十万年的种族，这次彻底在大陆消亡，在邓巴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给他们留有“火种”，他们就像蚊蝇一样讨厌，只是蚊蝇没有办法杀光罢了。 邓巴做事是果决的，全然没有布莱恩那种顾虑，一旦威胁到位面安全，他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老祖母。 布莱恩带着亡命小队和萨琳娜等人，进入了密地，在粗大的石头管道里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寻找到一个向下的通道，然后是一道已经开启的厚重铁门。 铁门之后的情景，让布莱恩发呆，他感到自己无比的熟悉，在梦里，在与艾斯翠德多次相遇的梦里，每次都是在这个地方，现在它终于变成现实。 唯一与梦境不同的区别在于，梦里的一切都是崭新，而这里充满了陈旧和腐朽的气息，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新的事物经过岁月侵蚀，变成斑驳损毁的模样，但是格局，依然没有变。 艾斯翠德也是呆呆的，想起什么，又想不起什么，捂住脑袋非常纠结，显然她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由于脑部受损，又失去了明确的记忆。 邓巴正在观察这两个人，他认为，女孩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布莱恩身边，这个来自天外的神秘人，一定承载着同样重要的使命，她和布莱恩的相遇或者有各种曲折，但是他们最终必然相遇，并且揭开重要的奥秘。 果然，几乎是同时，布莱恩和艾斯翠德走到了一张桌子旁，眼睛都盯着一个破裂的蒙尘的玻璃管子。 地室被照明术弄得通亮，邓巴也注视着玻璃管，它碎成了一半，里面已经空了，也许曾经装过什么。玻璃管上面还贴着东西，时间太久了，那标签根本看不清，但是布莱恩肯定地说道：“116号，机体快速修复！” 我终于来了，是谁，一直在引领我过来，让我到这里，又究竟为了什么？布莱恩心里充满了疑惑，他对女孩问道：“是你吗，艾斯翠德，你在我的梦里，希望我来这里？” “不太清楚，好像，我应该到这里，只有从这里，才能搞清楚一切。”艾斯翠德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不要着急，安静下来孩子，好好想想，其他的人，都到别处去看看。”邓巴一边劝慰女孩，一边把人驱散，免得他们带来干扰。 “这里，不是第二遗迹，而是……而是第九基地。”艾斯翠德走了几圈，慢慢有了一点思绪，“没错，第九基地，图拉之星的最后一个基地，洛宁族最后的希望，全部放在了这个星球上。” “星球，是什么鬼？”布莱恩问道。 邓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布莱恩不要影响女孩。 “我们需要更强大的生命机体，来反击圣奥西丁，他几乎是不可战胜的，为了战胜他，整个图拉之星，都在秘密地进行研究。”艾斯翠德自语道，最后神情黯淡下来，“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失败了，第六代人类，乃至第七代人类，都无法承载一百多种超能力基因蛋白，除非是第八代人类，才不会有任何排斥性。” 艾斯翠德哭泣起来：“可是，第八代人类，生成几率极小，需要大量人口经过几十代的繁衍，才能诞生。我们没时间了，圣奥西丁不给我们时间，他在无限增长，不断吸取周围的能量，如果再持续下去，宇宙就要毁灭！” 邓巴非常耐心，看到艾斯翠德不停地哭泣，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你们最后还是成功了，你的眼前，站着的就是第八代人类。” “我吗，我是什么第八代？”布莱恩惊诧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灵魂特性。 “成功了，虽然晚了七百万年，还是在这片土地上，诞生了可以抗衡圣奥西丁的人类。”女孩叹道，“休里斯先生说的没错，不管时间多长，总有一天，图拉之星的大气会自动修复，风暴会停止消弭，有机生命在适当的时机，再一次孕育而出。” “休里斯先生是谁？”邓巴问道。 “我的导师，我曾经是他的助手，星球的九个试验基地，都是由我负责。”艾斯翠德答道。 “那，休里斯先生在做什么？” “我记不清了，记不清了。”艾斯翠德来回走动，面对着一台台腐朽的仪器，企图找到一丝线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休里斯先生也许牺牲了，他决定和圣奥西丁一起，投送到未知的异空间，来阻止他对能量的汲取。休里斯先生走之前遗憾地说——我以为我们在创造未来，而实际上却是自掘坟墓，繁荣的终点，原来是死寂！是毁灭！” 艾斯翠德再也记不起其他的内容，三人一直没有说话，目前女孩的回忆，让大家的心里足够沉重，也需要整理和消化。七百万年前，拥有超级文明的洛宁族，他们做了什么，如何毁灭消亡，似乎有了模糊的轮廓。 艾斯翠德走到老祖母的尸体前，看着一堆腐肉道：“能不能将她挪开？” “这个容易。”惠特魔导师说罢，小小地展露了一手，他画了一个空间挪移魔法阵在老祖母的周围，当注入精神力之后，那堆烂肉连同她身下的地皮，整体地挪动到了二十米之外的一块空地上。 艾斯翠德不顾肮脏，在老祖母身后满是腥味和粘稠物的墙上摸索着，最终找到了什么，用手指按了几下，墙壁上竟然发出了红色的荧光，随着荧光闪动，厚重的沉闷的转动声响起，一大块墙壁缓缓开启，露出了一个冰库。 七百万年，这个冰库依然还在，只是整个空间被冰封死，布莱恩想用火球术把冰融化，却被女孩拦住：“让你的人，用武器小心的，一点一点凿开。” 第一章 混乱的南方 鲁凯大陆的南方愈发混乱，亚梅洛帝国及其属国全部陷入了巨大的漩涡，搅成一团，谁也挣脱不开。 无论哪一任智慧圣光的教皇，都认为通过武力，可以有效地延续自己的统治，他们牢牢地控制着军队和强者，无视民众的力量，那些居住在又脏又臭的贫民窟里的人们，连饭都吃不饱，能够有什么战斗力呢？ 但是，自由平等联盟的大肆宣传，点燃了贫民的希望，他们因第一次在光辉、崇高的语言面前，看到了一个令人神往的未来而颤栗，甚至热血沸腾，获得平等和自由的渴望，像风暴一样席卷着南方大陆，无数民众转移了他们的信仰，脱离智慧圣光教会，归于自由平等联盟麾下，教皇终于意识到，帝国的根基在动摇。 惯用武力的教会自然不会采取其他办法，裁判所日夜灯火通明，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每天都有处置不完的异教徒，绞刑架和火刑柱根本不够用。尽管是不断地残酷血腥镇压，可是依然扑不灭贫民们炽热的欲念，他们悍不畏死，破坏力极大，让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感觉到了恐惧。 另一方面，两位教皇互不承认的局面一直在维持着，他们并不因为自由平等联盟的崛起而放下成见，团结一致。无论哪一个教皇都认为，如果自己降低身份，去迎合对方，那无异于承认，自己不是最高掌权者。分歧终于导致了分裂，如今的亚梅洛帝国俨然一分为二，而边界的战火总是持续不断。 最南方的塞内赫公国，本来一直处于观望的姿态，不幸的是圣心城分教会的大祭司艾菲死了，这个唯一可以制约阿利克大公的魔导师，竟然被刺客刺死，立刻让阿利克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该是表态的时候了，不管怎么说，艾菲的死亡，看起来都和阿利克有着不言而喻的关联。人们很容易想到，大公想成为公国真正的统治者。 阿利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宣布独立，塞内赫公国脱离帝国，不再支持智慧圣光教会，接近暮年的大公，准备用他为时不多的生命，体会一下帝王的感受，这个蠢货在下属的怂恿下，贸然称王了！ 可怜的罗德尼皇室，从战争爆发的那一天开始，才认识到自己的傀儡角色，不管哪一方势力，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罗德尼家族不过是住在皇宫里的小丑，有时候皇帝披着皇袍，演场戏给大家看看。皇室的后裔们不甘心，这片土地，曾经是罗德尼家族和弗格斯家族联合起来，浴血奋战获得的，怎么现在说话都没人听了？ 他（妈）的，指望那些曾经受过恩惠的公侯们是指望不上了，安宁了四百年的帝国，又一次四分五裂，公爵和侯爵都自立为王，没有哪个想着为皇族效忠，人心真是不古啊！帝国公主阿娜丝塔和几个哥哥认为，祖先们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他们也可以做到，罗德尼家族流淌着王者的血脉。当前的要务，是带着可怜的禁军离开帝都天恩城，寻找皇族的支持者，然后卷土重来。 皇宫，突然就这么空了。 崇拜太阳神的北方向日帝国，一直觊觎着南方的土地，可是坚固的内文要塞，让他们无法寸进，无法将太阳神的光辉，照到更广阔的地方。五年前，向日帝国对内文要塞发起了突袭，不料却被天才指挥官朗费罗抵挡住了潮水一般的攻击，向日帝国的统治者们只好暂时按捺他们扩张领土的热情，但是，好机会又来了。 现在，整个亚梅洛帝国内乱加上割据，是天赐的良机，只要内文要塞失守，向日帝国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内文山谷是南北的唯一通道，东面，是广袤的绝望沼泽，光听这个名字，人类就不会轻易涉足。而大陆的中部，则是让人生畏的托纳山脉，平均海拔三千米，地势险峻，或许强者可以通过，而军队，只能从内文山谷行军。西边，是罕无人迹的戈壁和金克本大沙漠，除了想死之外，正常人当然不会走那个鬼地方。 内文要塞固若金汤，自从五年前的突袭之后，又加强了驻守的兵力，并进行了修缮和扩建，就算没有朗费罗那样的天才指挥官把守，强攻也是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里应外合。 原先，向日帝国是不抱希望的，在智慧圣光的强权统治下，绝大多数的南方人，都在信奉智慧女神，这种统一而坚定的信仰，让他们无懈可击。然而，新格局的到来，冲击着亚梅洛帝国，人们的心在摇晃，北方的戈多勃坦公国，摇晃得更加厉害，他们的大公，也自立为王了。 向日帝国派出使者，秘密出使戈多勃坦公国，他们相信，只要提出与戈多勃坦公国平分南方大陆，没有人不会心动。戈多勃坦新帝国的军队，一定会突然奔袭内文要塞，杀死守卫，并为向日帝国敞开大门。 南方已经没有了净土，塞内赫的最南方，原本还保有一丝安宁，可惜阿利克大公叛教，他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清理公国（也应该说新帝国）内所有的分教会，剔除教区及其主教，布莱恩由原先的宠儿，变成了大人物的眼中钉。 清理托比分教区的任务，落在了艾萨克侯爵头上，两个封地刚刚建立了友好关系，现在又要兵戎相见。 “怎么办？”艾萨克侯爵在会议厅里来回走动，想不出很好的应对策略，自己的封地在布莱恩的帮助下，刚刚有点起色，他既不想打仗，也不想恩将仇报，可是阿利克的命令不能违反，就算自己和布莱恩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布莱恩的情报比以前来得要快得多，他已经回到托比镇，并听闻了阿利克的打算，除了加强防御，并没有主动做什么，他在等待艾萨克的态度。 布莱恩听取了邓巴的意见，他的使命，是在将来挽救位面，不是现在卷入南方混乱的洪流之中，所以必须尽量隐忍，不要引起更多的矛盾，招惹大人物的注目。布莱恩想法是，如果艾萨克真的攻打过来，自己则选择退让，把托比镇镇民迁到矮人村去。 不过，猛龙要塞是子爵的底线，他希望，侯爵不要触碰这根神经。 第二章 宁静生活 不管外界怎样，布莱恩对于自己的要求，则是绝对的安宁，没有一颗沉静的等待强大和觉醒的心，将来必然无法完成使命。 他坐在子爵府的院子里，泡了一壶下午茶，靠在竹躺椅上，细细品味生活。香樟树发出耐人寻味的香气，笼罩着整个庭院，它用稠密的树叶挡住了阳光，留给子爵大人一片阴凉。九月份暑气开始消退，这时候吹来的风，总会带来一丝凉意。 小院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一个圆形的小花坛，三色堇、凌霄花正在争相开放，石板路从大门一直延伸过来，环绕花坛一圈，再通往院门。路的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布莱恩本来希望花匠能够剪出各种造型，但是那货就知道圆球和方块，也只好由他去了。 灌木丛后面是绿莹莹的草地，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爬山虎占据了府邸东边的墙壁，从楼顶到拱廊到处都是，廊道旁有一排矮小的房子，分别是腌制房和储物间，西侧，则是厕所和马厩。 “一切都挺好。”布莱恩赞叹一句，抓起一块母亲做的小点心，放进了嘴里。 谁能想象，这个欣欣向荣的地方，曾经是上古时期可怕的战场，是洛宁族的研究基地，为了制服圣奥西丁，他们在此做了无数的试验，制造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物种，而圣奥西丁发现了他们的企图后，接着便带来了毁灭。 根据艾斯翠德的说法，休里斯先生最后选择与圣奥西丁同归于尽，他引诱那个怪物到来，并运用空间装置，把最后存在的一切生命，投送到未知的遥远的异空间，目的就是让圣奥西丁找不到这里。让这个称为图拉之星的地方，有时间完成复苏，缔造第八代人类，最终可以与之抗衡。 休里斯先生成功了，圣奥西丁失去了图拉之星的坐标，但是他非常清楚，只有图拉之星，存在克制他的生命。圣奥西丁在宇宙中，开始了茫无目的地征伐和寻觅，终于找到了这里。奥卡姆已经意识到，这里就是曾经的图拉之星，可惜他来不及传递信息，就被人类制服。 布莱恩猜测，如果圣奥西丁得到讯息，恐怕他会毫不迟疑地亲临此地，再一次带来毁灭，那么现在南方大陆的争端，人类所做的一切努力，无论是建设、探索、思考和争夺，都会立即变得毫无意义。 那么，圣奥西丁什么时候发现鲁凯大陆就是图拉之星，也许一年，也许十年，总之进入了倒计时，他会给自己成长起来的机会吗？ 邓巴的告诫是，不要为不可把握的未知而惆怅，把握可以把握的资源，一步一步向前。 是的，在圣奥西丁到来之前，还要吃饭、睡觉、生产和工作，敌人打进来，必须拿起武器来抵抗。 新的基因给布莱恩带来了神奇体验，111号药水给他带来的好处在于，他不用吃饭了，不再会饥饿和口渴，皮肤改造之后，能够从环境中汲取身体所需要的能量和水分，如果不是出于嘴馋，他可以永远不进食，不饮水，极大地增强了生存能力。 104号药水同样带来巨大的裨益，视网膜变异，让布莱恩的眼睛像一台感应仪器一样，毫无障碍地感应生命信息，所有活物，无论藏在何处，具备什么隐身能力，都不能骗过他的眼睛，包括能量和魔法的波动，也能被精准地察觉出来，刺客的隐身术和隐藏魔法阵，对于布莱恩毫无作用。 布莱恩抬眼望去，他的眼睛虽然不是透视功能，但是能够看到子爵府的楼房里，有几个人，大概都在干什么，那些人体映射在他眼睛里，发出淡红色的光，在哪个房间，在什么位置，全都一览无遗。 母亲多琳，正在和厨子坎伯兰一起呆在厨房准备晚餐，父亲康格里夫，趴在房间的书桌上写着什么，很显然，当阿利克大公叛教的消息传来，让老头子感到震惊，他愤怒地吃不好睡不着，正在用教义声讨逆贼，当然，阿利克感受不到他的怒火，倒是让家里人耳朵都起了茧。艾斯翠德在画图纸，她回来之后，继续投入到机械研究之中，正在尝试制造一台蒸汽装置，恢复了许多记忆的女孩变得更加聪慧，布莱恩感觉她简直无所不能。 丽莲也不闲着，她刚刚痊愈，就在房间里努力恢复力量，练习战士基础进阶术，她以为背着别人，偷偷操练没人知道，实际上都被布莱恩看在眼里，对于这个狠劲十足的女孩，子爵由衷敬佩。 被萨琳娜从艾萨克侯爵那里挖来的政客贝西墨，也在房间里努力工作，因为有许多政见要交流讨论，布莱恩让他暂时居住在府邸，便于随时沟通，这位中年男子，正在纸上涂涂改改，起草着封地的第一部律法。 萨琳娜眼光真是毒辣，贝西墨这样的人，在艾萨克那里只是行政厅的抄录员，根本不受重视，却被她给发现了。贝西墨不是那种真正的政客，拥有光鲜的仪容，凌厉的口才和让人心折的气度，从外表看去，他长得很猥琐，像一个阴暗的盗贼，人们看到他，就有一种想打他一顿的冲动，能够担任抄录员已经是幸运了。 可是如果你有耐心，听完贝西墨那结结巴巴的陈述，品读他那晦涩的文章，才知道这家伙是个巨匠，对于政治的深刻理解，对于社会结构的重新建构，对于人性的理解，他都有独到之处，并且契合实际，再翻翻他的履历，帝国律政厅顾问学者，只是因为形象，才混得越来越惨。 贝西墨得遇明主，感激涕零，日夜奋战，其实他心中也有一份宏大的理想，就像豪斯曼一样，要规划一个完美的国度，不过不同之处在于，豪斯曼根本不考虑现实，只是单纯从理想出发，贝西墨则不一样，他依托于现有的环境，希望通过完善制度，来进行过渡。 这一点，非常符合布莱恩的胃口。 门口的警卫士兵进来报告，艾萨克的秘密使者前来拜访，要和子爵交换意见。布莱恩点点头，示意让使者进来，又摇摇头，他本来希望用这个宁静的下午，好好消化一下和斯威夫特以及惠特两位魔导师的谈话，好好思索一下，灵魂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章 大人饶命 布莱恩接见了艾萨克的使者，与这位中年人交谈了十分钟，尽管子爵希望使者能和自己一起喝茶，但是他坚持站着，毕恭毕敬地转达了侯爵的通告。艾萨克的意思是，阿利克大公称帝，这片地盘他说了算，既然已经叛教，他对智慧圣光的主教不会姑息，前几天下达命令，让侯爵清理泥陶城教区和托比镇教区，如今泥陶城的主教拉尔夫，被送到圣心城治罪，接下来就要处置子爵大人的小镇了。 布莱恩点点头，虽然他早就知道了消息，但是艾萨克专门派人来通知，则是另一回事，至少说明侯爵大人还是顾及情谊，不想在背后捅一刀。“侯爵大人准备怎样处置我的两个小镇？” “侯爵大人非常为难，从情感上和利益上，他都不想对您采取军事行动，可是阿利克皇帝派来了督战官员，只怕很难违背上头的命令。”使者答道，“侯爵大人现在采取拖的办法，以各种理由延迟双方交战的时间，但是并不能拖太久，估计最多一个月，而且从现在开始，双方的贸易也会终止，霍门大港不再向托比镇开放。” 布莱恩轻叹一口气道：“侯爵大人也是进退两难，封地合作暂且搁置，你回去对你家大人说，如果真的顶不住督战官员的催促，咱们就打一仗，在苏波山东面开战，算是实战演练，我派枫叶守卫团前去迎击。” “啊！”使者吃了一惊，“这只怕不妥吧？” “一家子的两兄弟，有时候也会打得鼻青脸肿，咱们做做样子给上头看看，也好有个交待，至于战争的尺度，双方把握好就可以了，回去转告我的意思吧。”布莱恩道。 打发走了使者，布莱恩叫来贝西墨，把整件事说出来，想听听他的意见。贝西墨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布莱恩的旁边，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布莱恩看着这位先生的长相和行径，觉得他真的是不受待见，自己都要克服厌恶心理，否则也难以包容。 “老夫人的手艺，真……真不错。”贝西墨还略带口吃。 “我不是请您来吃东西的。”布莱恩的口气还算恭敬。 “您说的那件事，好办。”贝西墨道，“凡事因……因人而异，抓住……抓住了对方的性格，就能解决。” “说说具体方法。” “阿利克，无能贪婪之辈，您要从根源解决危机，就给新皇帝备份大礼，讨好他，求……求他饶命，表明忠心。”贝西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继续道，“您派专人出使圣心城，把礼物送去的同时，再……再附上一封信，说明自己捣毁了神庙，和智慧圣光彻底脱离关系，愿……愿意为新皇效犬马之劳，多半就会没事。” “嗯，先别和他对着干，而是捧着宝石，高喊大人饶命，对不对？”布莱恩笑了。 “是的，但是侯爵其实……其实打着小算盘，他并没有全力帮助您，而是有些看热闹心态。”贝西墨分析道，“艾……艾萨克，自命不凡之辈，他完全能在新皇那里说几句话，或者给你出主意，却偏偏不说，派出使者来施压，体现他的恩惠，更要紧的是，他……他总想压你一头，表明他比你更强。” 布莱恩心里赞赏贝西墨对人心的把握：“这一点我也感觉出来了，所以故意说，艾萨克如果顶不住就出兵，他自己也明白，打仗，他现在完全打不过我，将来则更不可能。” “艾萨克什么都不错，就……就是心胸狭隘了一点，事事都觉得自己最高明。”贝西墨总结道，他毕竟在泥陶城的官场混迹了很久。 “那么我呢，我是什么之辈？”布莱恩故意逗趣，他最近才发现，贝西墨还是个口不择言，心高于天的傲气学者。 “您？您赏我饭吃，我什么都……都不说。” 看到贝西墨还有圆通之处，布莱恩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摆摆手让他继续起草律法去了。十分钟之后，萨琳娜带着两个商人过来，让卫兵通报后，来到布莱恩身旁。其中一人，正是上次拍卖会的珠宝商。 “里德，最近生意还好吗？”布莱恩寒暄了一句。 “有大人照顾，还算不错，赶上这乱世，珠宝自然要贬值。”里德如实说道，他现在是托比商会指定的宝石营销商。 “也不必看的太重，不过是几颗漂亮的石头而已。”布莱恩劝慰道，“听说西部戈壁盛产名贵玉石，我这里有三颗矮人收藏的红宝石，你去换等价的玉石，至于中间所产生的其他费用，都算我的。记住，要办得稳妥，要快，七天之内我必须看到货。” “这么着急？” “新皇登基，看我们这些主教不顺眼，如今再不表示表示，岂不是人头不保？”布莱恩微微一笑，“但求吾皇饶命，身外之物也就不再顾惜，只是我不希望阿利克知道，我和矮人的关系，否则将来麻烦太多，这件事，你可要保密，不然咱们的生意，就没法做下去。” “那是当然，大人请放心，矮人的珍藏，真是无穷无尽，我还等着大人拿出更宝贵的东西呢。”里德谄媚道。 “那就赶紧去办。”布莱恩一招手，萨琳娜把站在远一些的另外一名商人叫了过来，向布莱恩做了简单介绍。 “汤森，塞内赫最大的奴隶贩子？”布莱恩道，“我让你来，是想和你谈一笔比较另类的生意，也算是给你积点德，免得你死后被野狗分尸。” 汤森脸上一红一白，最后还是镇定下来，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从现在开始，我要收购所有的矮人奴隶和地精奴隶，矮人和地精的市场价大家都非常清楚，你用你的渠道，尽量给我买过来，每个奴隶，我都会以高于市场价的三成付给你，怎么样，赚钱吧？” “这是真的？”汤森听到价钱，瞬间忘了布莱恩刚刚的羞辱之言。 “当然，我的商会会长，马上要跟你签订协议。”布莱恩道。 第四章 关于灵魂 汤森离开，布莱恩招呼萨琳娜坐下，询问商会的运营情况。 托比商会现在已经是塞内赫公国（新帝国）的知名商会，经营的兵器、金属矿、木材、皮毛、酒类和香料，都卖得不错，而暗地出售的宝石、符文武器和药剂，更受欢迎，财富滚滚而来，每一个当初加盟商会的镇民，都尝到了红利的甜头，变得干劲十足，而更多的镇民要求加入商会，共同致富。 萨琳娜最近正在推广伯恩研究的新型魔法照明灯，自从辅助法师找到了开关的诀窍，这个好东西已经被好几个商家紧紧盯住，正在打价格战。 布莱恩感慨自己的好助手们，问道：“最近又在忙什么呢？” “老娘都累得憔悴了，你看看，整天都是黑眼圈。”萨琳娜虽然发着牢骚，但是表情还是兴奋的，“第一，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和所有的合作商会，形成了情报互换机制，所以我们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阿利克皇帝要清理教区，可以做出应急准备，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对大陆的情况，再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第二，你需要大量的破甲药水，我们也想出了办法，冰棱花这种植物很难找，艾斯翠德建议，模拟它的生长环境，进行人工培植，已经在试验了，这小丫头还真是聪明。第三，我们已经开始研究蛮族密地带回来的罐子，也想创造魔化的生命，将来服务于战争。” “那罐子很邪恶，你们可要小心。”布莱恩提醒道。 “放心吧，我们已经制造了一个密闭的试验室，是专门用来防止意外的。” “艾斯翠德在搞什么蒸汽装置，你们没有参与？”布莱恩记得，自己提出过，让他们三人合作，凝聚众人的智慧。 “前期的规划设想，只有那丫头能琢磨出来，我们没那个能力，到了后期形成产品，我们会在一起商量如何改进提高。”萨琳娜答道，“艾斯翠德打算制造一艘蒸汽动力船，过几天会在蓝月河试航，如果成功了，也就是意味着，以后不需要人力来划船，航行速度也会提高几倍，船也可以造得更大，对于我们水路的运输，有极大的帮助呢。” “蒸汽能让船动起来，很难想象。”布莱恩抓抓脑袋，似乎不太相信。 “五天之后，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娘还要忙去。”萨琳娜说完，递给布莱恩一份近期的商会综合情况记录，快步走远。 布莱恩看着萨琳娜的背影叹道：“这是着魔了吗？” 到了晚上，布莱恩终于腾出时间，认真思量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莱恩捧着灵魂之心，看着里面储存的大黑的灵魂碎片，陷入了沉思，每个人，要么根本不理解灵魂是什么，要么就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反正莫衷一是，灵魂究竟为何物，还真的没法说清。 芭芭拉说，灵魂是独立于思想之外的一种事物，它不等同于思想，却和思想息息相关。布莱恩感觉没错，死亡可以证明这一点，一个人死去，灵魂依然存在，并拥有前世的认知和记忆，不过灵魂只是在飘荡，失去肉体后就不再具有主动意识，除非又附着于其他的东西上面，比如骨头。 但是巫灵的灵魂出窍，是通过黑暗魔法实现的，和死亡有着本质区别，实际上这种灵魂依然和肉体有着紧密关联，可以察觉到主位面肉体的感知，是具备思考能力的。 第一个结论，灵魂应该不是实物，它必须和实物关联，才能形成主动意志。 斯威夫特魔导师则认为，灵魂一定是和神有关，属于神赐的事物，隐含着神的属性，所以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神。布莱恩不同意这种观点，因为很多智慧生命都有灵魂，包括魔界低等的刺猪，也就是各位面亿万生命，被神赋予。神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吃饱了没事给自己找麻烦，或者是一个游戏，但是神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好处啊？布莱恩不相信，神会傻到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老魔导师的话也提示了子爵，如果灵魂真的是神赋予，而神又是洛宁族创造出来，则说明，灵魂有可能是发达的上古种族，研究出来的一种产品，他们将灵魂附着在生命上，从而这些生命获得了新的状态和能力。 布莱恩突然想起来，在丛林里，地洞旁边，艾斯翠德接受了一个光体的虚拟灵魂，然后她就越来越聪明了。 第二个结论，灵魂是洛宁族制造的，并可以衍生进化的东西。 洛宁族为什么要制造灵魂？从《艾斯翠德笔记》里可以找到端倪，因为洛宁族要改造自己，他们或许不完美，希望用发达的技术，把自身变得强大和完善，当然他们不会先拿自己做试验，而是研究出体型臻于极致的人类，并把灵魂置于机体之中，观察他们的变化。 后来，人类越来越强大，出现了圣奥西丁这种无法控制的极端生命，反而消灭了洛宁族。 是的，一定是这样，既然灵魂可以被制造，就可以被修复，关键要找到修复的办法。 糟糕的是，布莱恩感到，大黑的灵魂碎片颜色越来越淡，似乎正在消散，看来灵魂脱离肉体之后，不能存在于主位面，一定要放在冥界，只有在冥界，灵魂才不会损耗。 布莱恩毫不迟疑地赶紧来到冥界，看见西尼尔带着小七，正在清剿黑森林里的女妖。 女妖其实是毫无战力的亡灵，对于其他灵魂的蛊惑，限制在一定范围，并需要一定的时间，刺猪它们只是没留意，才吃了亏，一旦警觉，森林女妖根本奈何不得。 西尼尔充满了恨意，让小七用它的骨箭，射杀躲在树洞里的女妖，算是给大黑报仇。 “丑八怪，长得跟墨汁一样，还要装美女诱惑本大爷，你们简直没有廉耻的底线。”西尼尔看到又有一个女妖被射中，愤愤地骂道。 “西尼尔，我们一起来试试，修复大黑。”布莱恩建议道。 “老大，你找到办法了，嘿嘿，真不愧是老大，小七，女妖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小心。”刺猪王子高兴之极。 第五章 尝试 布莱恩把自己对灵魂的总结，向西尼尔阐述了一番，当然以刺猪的智力，它根本就没有听懂，只是在那里不断的点头，仿佛明白了不少。 “不管灵魂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和神有关，还是和洛宁族有关，我都无法具体明白，它是什么状况，除非用一种方式，才能完全了解。”布莱恩道，“那就是，我用自己的灵魂，通过意志，进入其他灵魂之中。” “这，这也太冒险了吧，我可没听说过，一个灵魂可以进入其他灵魂之中。”西尼尔有些担心。 “不这样，还是无法了解构成，又怎么能修复大黑，为了兄弟，需要冒一次险。” “可是，万一你进去之后出不来，咱们可就全部毁了。”刺猪来回地走动，“老大，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干？” “是的，我准备先进入一个骷髅的完整灵魂中，看看情况，然后再进入大黑的灵魂碎片，来比较两者的区别，寻找修复办法。”布莱恩答道，“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有非常了不起的突破，如果不成功，可能大家都会灭亡。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们要灭亡，又何必太担心？” 刺猪望向天际，赞叹布莱恩的勇气：“是的，迟早有一天，都要灭亡，不如拼一拼，老大，我支持你，现在就给你抓骷髅去。” 抓一个低等骷髅，对于西尼尔来说，已经再简单不过，他把俘虏带到了石柱洞穴之中，然后吩咐仆从，做好守卫和监视工作：“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这里绝对安全，老大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能受到任何干扰，你们都要留神点。” 布莱恩看着西尼尔砸开骷髅的头骨，一个淡灰色的魂火漂移了出来，再一次郑重地盯着刺猪问道：“如果我回不来，你怪我吗？” “去吧，你回不来，估计我也挂了，还什么怪不怪的，如果你回来，不仅大黑有救了，估计你也会获得最本质的认知，变得更加强大，咱们就赌一把，没有大黑，我们早就完蛋了。”西尼尔道。 “好的，我走了。”布莱恩说完，开始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运动自己的意志，进入骷髅的魂火。 刺猪看到，一团白金色的光，凝聚缩小，变得微乎其微，然后飞进了淡灰色的魂火中，这一瞬间，自己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看来老大的试验，成功完成了第一步。 布莱恩感到，自己在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里，没有界限的空间，只有许多的小球，在飞速旋转，而每个小球之间，都有很细的“丝线”连在一起。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结构，布莱恩看了半天，还找不出什么规律，只是看到有的小球一闪，发出微光，过了一会又灭掉，那道光芒又到了别的球中。 在骷髅的灵魂中，布莱恩被隔绝了，他察觉不到和肉体的联系，也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情况，当然，他还可以移动。 “再缩小，进入小球。”布莱恩意志发出了新的命令，他的灵魂也很快做出了反应，进入了其中的一个小球。 啊！这是一个美妙的世界，和真实的主位面几乎没有区别，不过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鲁凯大陆，而是其他的陆地，有些生命，布莱恩既没有看过，也没听说过。布莱恩飞速地在其中运动着，但是小球的内部好像没有边界和尽头，最后他飞离了大陆，穿过一片气层，看到了整个宇宙的面貌。 无比惊讶，原来宇宙是这个样子，色彩缤纷的一个个气团，正在缓慢旋动。 布莱恩没有想到，一个骷髅的灵魂的小球里，竟然装着整个宇宙，这是怎么装进去的呢？是不是我们每一个灵魂，都有一个宇宙？ 这时候，微光高速飞来，立刻触动了空间的变化，世界变了样子，黯淡下来，居然出现了冥界，天啊，冥界！正是黑森林这一带，布莱恩和西尼尔所在的石柱洞穴，他看到刺猪王子西尼尔，正在焦急地守着骷髅的魂火。 “怎么会是这样，这究竟表明了什么？”布莱恩思索着，他想不出答案。 微光高速飞走，空间再一次返回原样，又是苍茫宇宙，大团的星云。 “追上那个魂光。”布莱恩觉得，一定是魂光在灵魂里起着关键作用。 魂光速度极快，布莱恩不能用现实中某种东西，来形容它的速度，这一缕光芒，在小球和“丝线”之间穿梭，一秒之中，可能就是数万次循环。太快了，布莱恩通过意志，可以跟上魂光，可是却反应不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只感到魂光从每一个球体获得一些信息，然后送进灵魂的核心部位，接着再一次运转。 灵魂的核心，则是空荡荡的，魂光每次过来，会激发它一阵闪烁，每次离开，核心又空空如也。 核心的闪动很快，也是一秒钟数万次的频率，布莱恩费了很大的心思，用意志控制自己的“视觉”，让闪烁的图像慢下来，他终于看清了。 至少，有一张图像说明，魂光将经过小球的冥界影像，带进了核心，但是核心部位，并没有整个宇宙的影像。 布莱恩又进入另一个小球，这个球体内是五光十色的，魂光过来，就变成灰色，而最后，灵魂核心处，则会出现灰色的影像。 “我明白了，每一个小球，都承载着整体属性，但是魂光，只能激发属于这个灵魂的部分属性，带到核心部位去显示，所以骷髅不能感知整个宇宙，却能看到它在冥界的某些场景。”布莱恩猜测道，为了证明他是对的，又开始寻找起来。 终于，他看到一个没有“丝线”连接的小球，钻了进去，那里面，承载了骷髅在前世的经历，从他还是个孩子开始，一直到死亡的片段，以及它成为骷髅以后，在冥界游荡的经历，包括最后被西尼尔抓住，都非常完全。 但是没有“丝线”连接这个记忆球体，它只是在记录，魂光不能到达，所以在灵魂核心，读不到记忆信息。原来，所谓的洗涤灵魂，就是用魔法，切断了记忆小球的“丝线”！ 布莱恩懂了，灵魂，就是一台光影和小球构成的复杂“机器”。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强大冲击 布莱恩把思绪认真整理一遍，认为灵魂这台“机器”，设计得很奇妙，魂光和连接“丝线”在其中起着传导作用，而灵魂核心，则是整个结构的中枢，各种小球，存储着大量的全面的基础信息，而这些信息或者能力，只有被魂光激发，才能显现或者发挥效果。 布莱恩数了一下，与核心相连的小球，有三十多个，独立存在没有“丝线”的小球，只有四个，其中一个，是骷髅的记忆，另外三个呢，布莱恩查看了一遍，分别是逻辑知识、语言信息和情感信息，也就是说，骷髅的逻辑能力、语言能力和情感，不是没有，而是被隔断了。 又明白了许多，或许每个生命死亡之前，灵魂中的一些小球，是和核心连通的，可是死后灵魂的遭遇，切断了某些功能。比如最常见的，灵魂被巫灵带到君王的祭坛，涤魂之眼就把亡灵的记忆、语言和情感功能洗掉，但那不是彻底洗没了，而是隔断功能联络。 也会出现偶然，比如西尼尔，它的灵魂就没有受到过处理，故而拥有记忆、语言和情绪，又如小七，它的魔法功能小球应该还在发挥作用，所以能够掌握魔法箭。 某种意义上，一个拥有灵魂的生命，其实是无所不知并无所不能的，只要“丝线”连接上功能球，魂光再进一步激发，就能实现。只是魂光可能受到限制，只可以激发一个球体的局部功能，而不是全部激发，所以这个生命的能力也就是有限的。 难怪，战神玛尔说，等级是个错误的认识，因为灵魂里储存了所有的能力特征，如果找到激发的办法，也就没有等级概念了。 布莱恩又看到两个与众不同的球体，比起其他的小球略大一些，其中一个，一直在震荡，发出波纹，虽然这些波纹是无形的，但是布莱恩的灵魂可以感知到，这个球体，将灵魂核心形成的信息，送到外面的世界去，也就是艾斯翠德说的生命电波，显然这是和外界沟通的功能球。另一个，布莱恩不敢太靠近，它有着一定的吸附能力，似乎要吞噬掉自己的灵魂，想必就是吸收能量的功能球了。 有了一套比较完整的认知，看来大黑的灵魂碎了，极有可能是它的灵魂里的功能球，全部失去了“丝线”连接，再也无法发挥任何作用导致的，如果有办法把这些小球重新相连，接通核心，估计大黑就能“死而复生”。 布莱恩对于自己发现的秘密有些激动，摆在眼前的，是极大的诱惑，假使可以改动灵魂的结构，他就能改造一个生命的根本机能。例如，让小七说话，让西尼尔拥有魔法能力，这些只要用丝线，连上闲置的球体就能做到。同时，或许能让一个生命永生不死，只要灵魂不破坏，更换肉体就行了。 但是，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灵魂中的丝线并不多余，每条线正好连着一个球体，似乎只能更换，而不是新增功能球，意味着，你要增加一种能力，则要舍弃另一项。 “至少应该试试，找到方法。”布莱恩琢磨着，这货具备不计后果的赌徒心理。 布莱恩还是非常谨慎的，他也明白，灵魂一定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容易的话，宇宙中早就到处是神了。 横下一条心，布莱恩用意志，把自己的灵魂幻化为一只手掌，用“手掌”抓起了骷髅的记忆球体，准备和它的基础力量属性球体交换。成功了，这个骷髅则会拥有记忆，失去基础力量属性，失去的那部分无关紧要，反正它也不是自己的亲戚。失败了呢？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去他（妈）的，管他是什么结果！ 布莱恩小心地干了起来，进行着第一步，慢慢地，将基础力量属性小球上的“丝线”拉断，这一个动作，瞬间带来了灾难，由于魂光不能在一个封闭的体系里运转，直接就蹿了出来，整个灵魂崩坍了，所有“丝线”断裂，小球坠落，而魂光在灵魂空间，带着强悍的能量风暴，来回穿梭，就像一只夺命箭，射来射去。 布莱恩本能地闪避，魂光速度极快，他的意志速度也极快，电光火石之间，灵魂躲过了魂光的几万次攻击。布莱恩害怕了，这么躲下去可不是办法，他决定离开骷髅的灵魂空间，可是一息的恍惚，造成了延迟，魂光击中了布莱恩的灵魂。 布莱恩感觉，听到了一声轰隆巨响，一种极大的难以言喻的痛楚，覆盖了自己，灵魂在可怕的冲击之下，仿佛要被撕碎，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最后没有了知觉。 西尼尔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它一直守着骷髅那淡灰色的魂火，祈祷着不要出事，也不清楚过了多久，他看到魂火四分五裂，变成许多光点，而老大却没有出来，顷刻，一股剧烈的眩晕感传来，便一头栽倒在地。 小七、飞飞也是同样，眩晕，摔倒。 主位面的人们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布莱恩一觉睡去，三天多没有醒过来，虽然他呼吸稳定，表情端详，但整个人是僵硬的无知无觉的，怎么喊也听不到，怎么摇也不睁眼。 要了命了！母亲多琳趴在床边不住哭泣，父亲康格里夫认为孩子中了什么邪气，正在不断祈求女神保佑，萨琳娜和伯恩手忙脚乱，又是找医官，又是配置药剂，可是对子爵大人根本没有疗效。艾斯翠德对于眼前的情况束手无策，只有丽莲大略清楚，这家伙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因为上次这个流氓侵犯自己的时候，发生了同样的特征，她问过海洛伊斯，才明白布莱恩去了冥界，属于灵魂脱壳。 三天后丽莲也着急了，赶紧用镜像水晶和海洛伊斯联系，询问之后更是上火，原来巫灵利用黑暗魔法，最多可以离开肉体七天，超过七天不回来，就永远回不来了。该死的布莱恩，冥界都是丑陋的亡灵，是什么让你舍不得回家，嗯？不记得主位面还有很多美女了吗？ 第七章 昏迷 和亡灵吞噬魂火不同之处在于，骷髅的魂光，直接高速地冲击了布莱恩的灵魂，带来了强大的震荡，饶是布莱恩的白金灵魂极为特殊，也受到了剧烈干扰，一时之间无法正常运转，也不能返回肉体。 魂光进入了子爵的灵魂之内，这是一个比其他人都复杂的结构，功能小球竟然有一百多个，就连吸取能量的球，都有两个，是正常生命的一倍。魂光会自动地寻找归属，它钻入能量球，开始在布莱恩的密闭灵魂中运行起来。 有两道魂光，在布莱恩的灵魂系统运行，导致各种功能球被重复激发，灵魂核心的影像也变得很乱，好在布莱恩的灵魂依然独立地存在于冥界，如果回到身体，人们就会看到一个行为怪异的疯子。 洛宁族的设计是精巧的，完美无缺的，灵魂异常之后，会自动做出调整，本身的魂光与外来的魂光逐渐结合起来，复合为一体，终于一切恢复了正常，而新的魂光，变得更加耀眼，速率也增快了一些，同时增加了一些功能球的激发领域。 这一次冒失的尝试，给布莱恩带了一些好处，不过他的意识清醒之后，还真的感到后怕，再也不敢做类似的行为。 冲击到修复，整个过程用了六天时间，主位面的布莱恩，已经昏过去六天，只剩下最后一天，就要永远成为巫灵，失去肉身。 这时候，子爵的房间已经挤满了人，连避难农庄的邓巴都带人过来，想尽了所有办法，希望把布莱恩的灵魂寻找回来。可惜这件事情很难，由于海洛伊斯已经和刺猪王子彻底没有了灵魂联络，而刺猪及其仆从又都处于昏迷，两位魔导师不能定位布莱恩灵魂的位置。他们都知道，冥界太大了，大的无边无际，要是没有定位，茫无目的地寻觅，可比大海捞针难多了。 “没办法，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不能或者不愿回来，以后主位面就没有布莱恩了。”惠特叹道。 邓巴显得很焦急，这个一直表现雍容的老者，第一次显得无奈和悲怆：“布莱恩，不要忘了你的使命，整个宇宙的安全，位面的安全，都需要你来维护，你是宇宙的治安官！可是怎么了，你累了，遇到麻烦了？无论是什么困难，都必须顶住。好不容易诞生一个第八代人类，这种小概率事件，还要等几十万年才能发生一次，我们等不了，人类和一切生命都等不起，你听到了吗？” 邓巴老爷神情的提示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布莱恩还是木然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托比镇很多工作都停止了，由于布莱恩昏迷的事情，一开始并没有做好保密，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子爵大人昏了过去，生死难料。 突然间，人们发现，老大不在了，没了主心骨，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动力和意义。或许老大在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所有的事物运转正常，众人都在忙碌，老大就像一个多余的人，就知道在那里指手画脚，好像没有他会更好。 然而实际上，没有多余的老大，一切以他为轴心的事务和人，瞬间丧失了凝聚力。 萨琳娜和伯恩的试验工作停止了，艾斯翠德的蒸汽船没有如期下水试航，丽莲也无心训练，朗费罗、阿德拉还有矮人奇卡，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从玛卡村赶过来探望，贝西墨不再起草律法，没有布莱恩，他写的东西给谁看呢？两位镇长也在焦虑地等待着，整个封地，变得沉闷、压抑和不知所措，有些人的心里，不免开始琢磨将来的打算。 托比镇的镇长沃拉斯顿，把萨琳娜叫到一旁，试探她的态度：“假如，真的发生了意外，会长大人，您是否考虑重新分配商会的股份？矮人和枫叶镇占的份额太多了，如果没有大人在，这两个地方很快就会失去控制，我看要提前预防，把他们的资金都收拢回来。” 萨琳娜立刻愤怒了，她在廊道上找到了一根扫帚，对着沃拉斯顿没头没脸地招呼过去，把镇长打得落荒而逃。 “老娘告诉你，没什么假如，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你现在打什么小算盘，托比镇不是你的，是布莱恩·特纳的。” 萨琳娜拿着扫帚一阵狂扫，吓得沃拉斯顿撒腿就跑，女人气喘呼呼地生着气，过了一阵才停歇下来，小声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发生！” 军队处于警戒状态，加拉赫命令白羽护卫团加大巡逻检查力度，并宣布了他的新命令：“任何军人，不能在这个非常时期蛊惑军心，违反军纪，否则立即军法处死。我们只效忠于布莱恩大人，不听命与其他人，布莱恩大人希望托比镇安定，不管他醒着还是睡着了，现在只有一个任务，保持稳定！” 加拉赫叫来副官，秘密吩咐道：“给我时刻注意枫叶护卫团的动向，防止他们知道消息之后，有什么不良企图。” 加拉赫看到副官领命而去，心里一阵恍然：“怎么会这样，假如……妈的，假什么如，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在多琳的尖叫声中，布莱恩醒了，整整六天六夜，这货克服了灵魂的震荡和变化，回到了主位面，睁开了眼睛。 在醒来的同时，布莱恩的灵魂感知到，冥界的西尼尔和它的仆从，也恢复正常，一个个安然无事，这才放了心，说了一句很自恋的话：“我离开这么久，有人因为惦念而流泪吗？” 布莱恩扭头看去，只有母亲的脸上还有泪迹，其他人并没有哭，他们其实都很关切，自己安全回来，让大家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妈妈才是最关心我的女人啊！”布莱恩叹道。 “切！”其余女人都发出了嘲讽的声音，萨琳娜甚至伸出了右手中指。 看到这样的动静，老康格里夫感叹道：“布莱恩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把女性应有的好品行都丢光了。” 一阵窃笑之中，邓巴浑厚的声音响起，他刻意地提醒布莱恩：“宇宙治安官先生，我希望类似这种情形，最好不要有下次。” “宇宙治安官？”布莱恩笑道，“这个头衔也太响亮了吧？” 第八章 丁丁不争气 看到布莱恩休息了一天，健康正常，一袭人都陆续离开，恢复他们的正常事务。 布莱恩来到艾斯翠德的房间，把所有的猜想和疑惑，通通说了一遍。 “洛宁族还存在对不对，他们也发现了鲁凯大陆，也就是称为图拉之星的这个地方？” “我的记忆里，依稀有洛宁族的印象，是他们送我过来的。”女孩答道，“他们在异空间，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技术，制造出跨越空间的传送器，将我送到你身边，可惜，机器出现了故障，并没有精准的送达，而是落在了地精族附近。” “那也就是说，与休里斯先生相关的人还活着，他们一直在对抗圣奥西丁，当发现我之后，做出了反应。”布莱恩推测。 “是的，但是休里斯先生还在不在，我不敢确定。” “洛宁族是怎么知道我的呢，通过什么信息呢？”布莱恩对于这一点，还没想通。 “是彭彭，你召唤了彭彭，他本来是异空间的一个智能金属探测装置，在巧合之下，被你的灵魂跨越空间召唤而去，洛宁族正是通过这个现象，发现了你。”艾斯翠德能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 “原来是这样，我莫名其妙召唤了彭彭，留下了魔法痕迹，经过洛宁族的分析，他们认为只有第八代人类才能做到这种跨空间的施法，从而定位到我，用传送器把你送来，是要帮助我成长的。”布莱恩道，“你也是洛宁族创造的人类生命，是他们后期的改进品，可惜故障导致你想不起自己的使命，影响了你的大部分功能，他们赋予你的模拟灵魂，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 “或许吧，但是灵魂正在自我修复。” “它是如何修复的？”布莱恩最感兴趣的，就是这部分。 “我不知道，如果我能想起来，就会加速修复。”艾斯翠德答道。 “假如我能进入你的灵魂，看到你的所有功能球，就会明白一切，可惜，主位面灵魂不能独立存在。”布莱恩建议道，“为了全面了解真相，你需要学习黑暗魔法，达到三级后，以巫灵的状态，和我一起去冥界，那么我就可以进入你的灵魂了。” “黑暗魔法，好吧，我可以学习，只要你需要。”女孩很爽快地答应了。 “老大，老大，你醒了，你都干了什么坑爹的事，让我们昏迷了很久，修复灵魂的事情有眉目了吗？”西尼尔醒来之后，总是用灵魂催促布莱恩。 “有一些本质的认知，但是还不能实际操作，除非你还想昏过去，这件事我正在想办法。”布莱恩答道。 “不不不，我可不想再昏过去，你继续想吧，我们去‘打猎’了。”西尼尔心有余悸道。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等到艾斯翠德的灵魂进入冥界，发现灵魂更多的秘密。布莱恩把芭芭拉的笔记丢给女孩，并跟她讲解了冥想的方法，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在一边，又去和贝西墨谈话。 贝西墨受到的待遇不错，一个人住在独立的房间里，需要什么，都是专门供应，并且由女仆洛兰精心护理。布莱恩认为，一个纯粹的思想者、政治家，就应该受到这种待遇，他不会为琐事操心，只顾及重大的政策，吃喝拉撒这些小事，都会干扰他的思绪。 贝西墨正在猛吃，看到布莱恩进来，也不打招呼，对于人世间的正常交往以及礼节，这家伙都比其他人要迟钝。 布莱恩不在乎，主动打了个招呼：“先生，您最近还缺点什么？” “女人，我下面的丁丁，有点儿不争气，它最近蠢蠢欲动。”贝西墨叹道。 “哦，我的丁丁有时候也不是很争气。”布莱恩笑了，“我不是给了你一些经费，你可以去天堂之门挥霍享乐。” “我不敢去，您知道大人，思想家就是这样，有很多的想法，但是有的事，心动而已，真做起来，行动能力不行，往往一败涂地。” “说那么含蓄干嘛，就是有心无力呗。”布莱恩道，“这个我有办法，伯恩法师有家传的壮阳药，可以帮助您。” “哦，可以尝试一下。”贝西墨激动地搓搓手道。 “律法您起草地怎么样了？”布莱恩开始谈正事。 “初稿已经完成，但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需要和您讨论，本来打算明天找您。” “那就现在谈谈吧。” “现在？”贝西墨又搓了搓手，显然现在他有点精虫上脑，看到女仆洛兰过来收拾卫生，眼睛里放出邪恶的光芒。 “算了，我这就去找伯恩，你可要忍住了，别对洛兰打主意，这是萨琳娜的人，谁也惹不起。”布莱恩提醒道。 “那个胖女人，她简直是魔鬼附体。”贝西墨摇了摇头，眼神正常了一些，“大人，有件事我还是要多说两句，关于封地的行政机构重组和划分，我也在着手考虑，对于您来说，有一个机构，必须立即建立，这次您昏迷时，如果有这样的机构，就可以探查出一些您平时不知道的情况。” “什么机构？”布莱恩问道。 “领主专属的特务情报机构，为您隐秘地收集信息，防止人心叵测。”贝西墨道。 “这是个好建议，我会很快采纳的。”布莱恩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用镜像水晶和试验室的伯恩通话。镜像水晶经过伯恩的刻苦研究，已经可以大量制造，现在但凡有重要职务的人员，都配备了一个。 “伯恩，我需要一点你的家传药。”布莱恩道。 “大人，您不是拿走配方了吗？” “懒得自己做，还是你给我送来一些。” “唉，以您年轻的体格，本来是不需要这种药物的，看来您是累着了。” “真够啰嗦的，赶紧送来。”布莱恩气道。 “什么药剂，伯恩，你背着我研究什么，怎么不做试验记录？”水晶里响起萨琳娜的声音。 “我总要有点小秘密。”伯恩害怕露馅，声音没底气。 “说不说？”萨琳娜威胁道。 “别动手，我说我说，把刀拿开，这是我祖传的药方，男人需要的药物。” “谁问你要？”萨琳娜瞄了水晶一眼，看到布莱恩房间的影像，顿时大怒，“是布莱恩，对吧，好啊，这个混蛋，我亲自给他送去。” 第九章 暗流 深夜，布莱恩依旧没有睡去，长期以来，他都保持着冥想的习惯，或者静静地沉思，但是今晚，他睁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有警报的声音，一个人突然站在子爵的前面，他处于完全隐身的形态，除了视网膜强化之后的布莱恩可以看到一个红色人形之外，任何人都没有发现一丝踪迹。 整个托比镇，关键位置都布置了金属地网，伯恩还设置了一些警示魔法阵，这些都没有难住马里恩，布莱恩觉得很满意。 “不愧为暗流刺客公会的副会长，无声无息就进入了子爵府，我的守卫对您来说，简直形同虚设。”布莱恩称赞道。 “得了吧，如果不是您告诉我，那些金属地网的位置，说不定我早就被抓起来了。”马里恩道，“地网真是防备刺客的好办法。”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布莱恩问道。实际上他已经通过悬赏大厅，联系上了圣心城的一个濒临解散的刺客公会，并把其中的几个重要人物，收为己用，在征战蛮族之前，就建立了自己的情报机构。这些事情，没有别人知道，贝西墨刚才的提醒，布莱恩在影子大叔训练刺客的时候就想到了，但是不能告诉老贝，只好在口头上应付一下。 只要布莱恩在子爵府，马里恩都会前来汇报暗流公会打探的隐秘消息和他们的监视结果。 “先说说您昏迷的这几天吧，总的来说，人心虽然不安，但几乎没有太大的异动，绝大多数对您是忠心耿耿的。”马里恩道，“尤其是托比镇，商会、军队、治安厅都依然在履行他们的职责，白羽护卫团团长加拉赫，下达了最严苛的军令，来确保军心稳定，同时他还派人严密监视枫叶护卫团，担心他们搞小动作。” “老朋友就是老朋友，非常靠得住。”布莱恩感叹一声。 “不过镇长沃拉斯顿先生，又犯了老毛病，提前打起小算盘。他担心您醒不过来，接着封地的各方势力会分崩离析，自己手里没有军权，抢夺资源自然弄不过别人，于是想从商会那里捞笔钱，继续做一个富商。不过萨琳娜小姐并没有同意他的任何建议，还用扫帚打了他一顿。” “是嘛，这娘们。”布莱恩忍俊不已。 “枫叶镇其实也很稳定，毕竟您昏迷的时间不算太长，人们也搞不清您究竟会不会醒来，都处于观望的状态。”马里恩道，“军队不乱，其他人也不敢生事，枫叶护卫团的副官富勒和卢克，都是丽莲小姐的学徒，其他的军官，则是学徒的学徒，有丽莲小姐在，自然不会胡作非为。” “就没有一丝不正常？”布莱恩不太相信，人心还是难以预料的。 “只有一个人，就是王尔德团长，他感觉富勒和卢克担任副团长之后，把他给架空了，这件事是您故意安排的，所以一直不满，在得知您昏迷后，秘密约见了蓬尼城的军官。” “怎么，想来个里应外合？”布莱恩眉头皱起来。 “是的，这些人的确有这个打算，芬恩城主上次被您欺骗之后，想找机会报复，他知道新皇帝准备处置您，而艾萨克侯爵迟迟不肯动手，于是觉得立功的时刻来了。不过，蓬尼城的军队您是知道的，完全没有纪律和战斗力，集结加上后勤筹备竟然用了四天时间，还没出城，就得知您已经醒了，只好又放弃行动。” “我醒了他们也可以来打啊。”布莱恩撇撇嘴，言辞之中带着鄙视的味道。 “呵呵大人，您醒着，谁敢打？”马里恩道，“王尔德知道您真正的实力以及和矮人的关系，一看事情不妙，连团长的位置也不要了，准备逃往蓬尼城。” “然后呢？”布莱恩意识到了什么，盯住淡红色的人影。 “然后就被我杀掉了。”马里恩道，“我擅自做了决定，王尔德的背叛加上他所知道的事情，我想您是不希望他活着的。” “唉，我说过，暗流刺客公会只负责情报工作，不搞暗杀。”布莱恩摇摇头。 马里恩沉默无语。 “可是这个王尔德真的该杀，下不为例吧，估计我不会再昏过去了。”布莱恩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五个晶钻，交给马里恩，“尽量不要用杀戮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有时候杀了人更麻烦，你先去吧。” 布莱恩有心要培养王尔德，虽然他知道这货不称职，但是毕竟是枫叶镇军队的老军官，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原本以为，在众人的帮助下，王尔德会有所改善，谁知他却选了一条极端的路。 每个人都有缺点，布莱恩不希望自己，容不得别人存在毛病，比如沃拉斯顿，虽然一直贪心自私，但是在管理小镇事务上，还是能力突出的，只要控制的好，监督到位，沃拉斯顿的缺陷就会被克制住，而发挥出他的优势。 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谁也不能指望普通人像书里的圣人一样，天天为大众着想。布莱恩已经和贝西墨讨论过，就是要他制定一套律法，既保护私利，又约束和监督人的贪婪，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 人类，他的灵魂极为复杂，布莱恩已经看到了，洛宁族设计人类，出于某些需要，就是要让人类有着不断进取和占有的欲望，从而完善改进，衍生更先进的灵魂。 所以，不管自私的暗流如何在心底涌动，布莱恩都会给每个人划出一条底线，而律法，正是这条不可逾越的底线。 第十章 事情搞大了 布莱恩感到，自从摊上了大事，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过着颇为随性和飘逸的生活，纷纷杂杂涌来，不容忽视，不管喜欢还是讨厌，都要耐心面对，一处不慎，就会带来许多麻烦。尽管安排刺客进行秘密监视显得有点龌龊和阴暗，可为了封地安全，还是极为必要的。 邓巴走的时候，鼓励人们都称呼子爵为宇宙治安官先生，就是用这个称谓提醒他，别冒险，别出头，别惹事，要隐忍，等待成长。布莱恩觉得，宇宙治安官先生简直就是“别别别”先生。 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或许没有几件事，能按照自己的性情来处置了。 初秋到来，加森丘陵的绿色更加浓郁，到处还充满了生机，茂密的树林中，偶尔会有肥胖的斑鸠飞起，发出清叫。一只“庞然大物”突然从天空上俯冲下来，一双爪子抓住斑鸠，咯咯地怪笑几声。 幼龙形态的彭彭，正在蓝月河旁的山包上，和斑鸠逗趣。拥有存储空间的彭彭，现在成了会飞的“脚夫”，各种重要的小型物资，都是由他来运送，刚刚在小镇、猛龙要塞和矮人村往返了几趟，妈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彭彭这次从矮人那里，带回了宝石和大量空白魔法晶石，还有新造的六把四符文武器，准备分给两个护卫团的正副团长。矮人们为了布莱恩的“宏图大业”倾尽所有，他们热爱美酒、胡子和神使大人，至于宝石，只要神使大人觉得能换钱，那就拿去换好了，对矮人来说，宝石不过是些漂亮的装饰品。 彭彭放开斑鸠，看到下面的蓝月河中，一艘十米长的木船，正被人们推进水中，准备进行航行试验。 布莱恩想上船，却被丽莲拦住，女战士经过休养，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现在气力十足。 “艾斯翠德说过，蒸汽代替人力，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将被永载史册，这么重要的活动，我必须亲自感受一下，将来也好在史书上混个名字。”布莱恩解释道。 “我不管，邓巴老爷说过，你的安全最重要，这是试航，会有一定的危险。”丽莲一脸严肃，根本不讲情面。 “有什么危险？顶多是失火，沉船，吓不倒我。” “艾斯翠德说，黑火油杂质很多，温度不稳定，导致蒸汽压力不稳定，如果压力太大猛然泄出来，就会烫死人。”丽莲摇摇头，看来她专门请教过一些问题。 “那样我就跳河好了，你看，萨琳娜、艾斯翠德和伯恩都在船上，难道他们不怕死？” “他们是试验者。”丽莲还是坚决反对。 布莱恩不高兴了，邓巴简直把自己当成娇贵的小娃娃来看待，偏偏这个丽莲，还执着地坚持执行邓巴的交待。于是他俯下身，对着丽莲耳边道：“你再拦着，别怪我又摸你的胸。” 丽莲脸色通红，本来挺着的胸部，现在赶紧含起来，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但是又拿流氓没办法，正在犯愁，突然间加拉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着布莱恩低语了几句。 “什么！”布莱恩简直要蹦起来，“阿利克派来的督战官死了，怎么死的？” “遇到了一群不明军队袭击，现在枫叶护卫团正在调查，激流护卫团也在追击突袭者。” “妈的，搞大了，这下子搞大了。”布莱恩抓抓头发，对蒸汽船失去了兴趣，他本来已经让人把玉石给新皇帝送去，并写了一封马屁哄哄、力表忠心的书信，原以为不会出什么情况，现在督战官一死，都有努力都打水漂。 布莱恩和艾萨克秘密商议，在阿利克皇帝改变心意之前，为了不让侯爵太为难，枫叶护卫团和泥陶城的激流护卫团各派五百士兵，在苏波山象征性地打一场演练战役，双方主要的目的是练兵，再做点样子死两个人给督战管看看，也好有个交待，谁知道一伙不知名的军队竟然隐藏在山里，发动了难以预料的袭击。 布莱恩脸色铁青，坐在镜像水晶前，正在质问枫叶护卫团新任团长富勒，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支没有旗帜和名称的军队，人数有一千多，军服杂乱，战斗力并不强……”富勒汇报道。 “战斗力不强，你们还让督战官死了？”布莱恩更是愤怒。 “但是他们早有预谋，埋伏了不少时间，而且直扑督战官而去。大人，您知道，督战官并不在我方阵营，位置也比较隐蔽，谁都没有料到，会有人打他的主意，等激流军团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毕竟对方人很多，也有三四级的高手。”富勒解释道。 “会是谁，明显在找我们两个封地的麻烦，唯恐天下不乱啊！”布莱恩思索道，“先去查清原因，要快，现在已经很被动了。” 轰隆一声大响，把思考中的布莱恩吓了一跳，问道：“怎么搞的，又出事了？” “是蒸汽船发动了，大人。”加拉赫答道。 -------------------------- 邓巴老爷也极为恼怒，这恐怕是第一次，他对着自己心爱的孙女发火：“海洛伊斯，怎么搞的，你连拉姆斯登都控制不住，如何去处置更多更大的事务？” 海洛伊斯抿着嘴，半天才说：“我也没有想到，他被布莱恩关起来一个月，心里一直计划报仇，竟然违背我的命令，不去圣心城活动，反而藏在苏波山，杀死了督战官。” “你没有想到，这不是理由，对于人心的把握，你还远远不够，拉姆斯登被放出来之后，怎么还能担任重要职务，你也不观察思考一下？”邓巴不满道，“这次可糟糕了，阿利克是个小人，睚眦必报，会对布莱恩发动大规模武力进攻的。” 海洛伊斯看到爷爷启动镜像水晶，咬咬牙挡住了老人的视线，劝道：“爷爷，这件事，能不能不告诉布莱恩，我担心……” “你还担心什么，你以为布莱恩查不出来？你太低估他了，不如赶紧通知他，让他考虑对策。” “哼，是布莱恩在您心里重要，还是我？”海洛伊斯有点恼羞成怒。 邓巴一愣，他没想到海洛伊斯这个时候，还会说这种话，沉声道：“关键的时候，你最好学学布莱恩，不要失去理智。” “他算什么，一个平民，只不过运气好点，得到了白金灵魂，您就处处护着他，那好，既然您不喜欢我，我走！”海洛伊斯喊了起来，两行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一转身冲出了房间。 第十一章 魔性大发 消息很快由暗流刺客公会传来，又是自由平等联盟捅的篓子，马里恩通过他们的情报体系已经核实，是拉姆斯登的报复行为。 布莱恩苦笑，他首先想到的却是，邓巴老爷一定很尴尬，一心要布莱恩隐忍，到头来，倒是自己人把事情搞复杂了。布莱恩认真分析过弗格斯家族的历史事迹，这个历史悠久的强大家族，可能因为血脉关系，历代都出能人，几乎都在七级以上，能够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惜，他们一直都在犯错，任人唯亲，偏听偏信，邓巴算是最开明的族长了，然而他被民主政治家豪斯曼蛊惑，要建立什么理想国度，要实现真正的全面的自由平等。 的确，智慧圣光教会的统治**，可是要推翻它，似乎还不到时候，现在强行来做这件事，付出的代价太重了。数万人已经被裁判所处死，数十万人正在大地上揭竿而起，与教会发生着你死我活的战争，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豪斯曼的几句空话，难道智慧的老爷子看不出，那个理想之国根本就无法实现吗？ 布莱恩多次想和邓巴交流一下这个问题，希望告诉老人，当平民被您煽起了仇富的欲念之后，他们无组织的行为，会给帝国文明带来巨大的破坏，而到头来却发现，实际上还是不能平等，除了杀人和毁坏城市，其实是白忙活一场。 可惜邓巴有着贵族的骄傲，血脉的骄傲，他并不愿意和布莱恩有太多的沟通，也不会认为一个毛头小子对历史和社会有着多么深刻的认知。 布莱恩认为，贝西墨是有真知灼见的人，别看这货整天不着调，或者丁丁蠢蠢欲动，但是他深刻地把握着社会发展规律和人性，说出来的见解，是那么一针见血。 贝西墨说，虽然道德教育有些作用，但是人的本质，不能通过教育来完全改善，一个人不可能说读了两本书，听了一席劝诫，就真的大公无私了，这是不可能的，自私，永远是人性不可磨灭的属性！既然不可磨灭，那么怎么可能去实现真正和绝对的平等呢，也是不可能，只能依靠制度，达到一定程度的公平。不过制度是人来执行，故而，平等永远不能实现。 贝西墨对自由平等联盟的看法是，这个组织的主张是好的，同时也是幼稚可笑的，不可长久的。在最初，自由平等联盟，举着鲜艳的旗帜，喊着诱人的口号，到贫民窟里，告诉他们只要团结起来去和富人战斗，就能获得生存资源，就能摆脱低贱的命运，这无疑是诱人的，因为那些人一无所有，他们不会失去什么，于是起来战斗，和统治者战斗。 巨大的伤亡流血后，自由平等联盟或许能够占领一些地域、城市，那么问题马上就来了，一无所有的人有了资源，该怎么分配？ 分配资源才是最困难的问题，真的人人平均？一座漂亮的大楼房，难道人人挤进去，总要有人住草房。住了草房的人终于明白了，原来老子浴血奋战干了一通，到头来是被骗了，还是住草房，血汗都是为住楼房的人流的。 等到自由平等联盟，不能实现他们的诺言时，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就会被统治者利用起来，该收服的收服，该剿灭的剿灭，最后，不过是死了一堆人，毁了几座城的游戏。 或者说，如果自由平等联盟，真的依靠武力取得胜利，它会很快地变成另一个类似于教会的统治，依然没有实现所谓的平等。人是自私的，也是贪婪的，资源是有限的，再加上，人与人比较起来，有能力上的差别，这几个条件决定了，平等是一句空话。 布莱恩很希望邓巴能够听到贝西墨这些分析，能够理解豪斯曼的设想，只是在家里意（淫），看看拉姆斯登做得事情就知道了，他们蛮不讲理，肆意妄为，无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尽其手段暴力夺取别人的财富，这样真的对吗？ 正如贝西墨预言，自由平等联盟只会让国家更动荡，更贫困，人人都没有安全感，人人只要贫困，就可以随时暴乱，这是他（妈）的什么狗屁理想国度？ 拉姆斯登很典型的理想型流氓，借着为了平等的口号，不计后果胡作非为，把三方势力的关系，一下子拉到悬崖边缘。 “这样，这个拉姆斯登，我很后悔当初对他太仁慈，至少应该给他终身监禁，现在他必须死，你给我杀掉他。”布莱恩向马里恩命令道，“做一个悬赏，杀了他，十个晶钻的赏金。” 马里恩点点头，也不多言，大人物总是出尔反尔的，昨天布莱恩还说暗流不要再搞暗杀。 “一定要探明清楚，艾萨克侯爵的决心，他究竟是靠向我们，还是阿利克，这将决定了我的基本策略，快去办吧。”布莱恩道。 马里恩领了任务转身离开，布莱恩立刻来到镜像水晶旁，向加拉赫、富勒、乔纳森和朗费罗这四名军事统领，分别下达了子爵令，让他们做好最高备战准备，很可能过几天，阿利克的大军就会杀过来。 “朗费罗将军，请把矮人的预备团先调过来，防止万一，您也亲自再来一趟，辛苦了。”布莱恩有点不好意思，朗费罗刚刚回去，屁股没坐热，又让人回来。 海洛伊斯越想越气，她从避难农庄出来，其实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干脆骑上一头狮鹫，去找布莱恩的不痛快。 女孩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不如那个混蛋男人，爷爷处处拿他抵着自己，心头堵得难受。 在托比镇的守卫看来，海洛伊斯是子爵大人的“自己人”，一路过来，都没人询问和拦阻，女孩轻易进了子爵府，推开布莱恩的房间。慢慢地，女孩身体里的魔性逐渐加重，来到布莱恩身后的时候，海洛伊斯瞬间魔化了，把给她端茶的洛兰吓得魂飞魄散，摔倒在地，茶杯跌得稀碎。 “魔鬼，魔鬼！”洛兰看到海洛伊斯黑紫色的恐怖脸庞，还有一双巨大羽翼，颤抖地喊道。 “胆敢羞辱本皇？”海洛伊斯眼睛一瞪，发出金属一般的质问声，手中木杖一划，将洛兰的脖子切断，一道血箭，从创口射出，溅得满地都是殷红。 第十二章 生死相博 海洛伊斯魔化之后，彻底地失去了人类的意识，处于一种狂乱状态，并不记得眼前的人类是布莱恩，那个曾经和她一起在丛林里手拉手探险的男人。她的两片巨大的虚幻的羽翼，不停扇动，身体周围笼罩着黑紫色的雾气，内心深处燃烧着对人类本能的憎恶，向男人冲过去。 布莱恩看到洛兰颈部的创口，知道女仆已经没救了，此刻的处境凶险万分，让他更担心的是，如果别人循声而来，死的人就会更多，尤其是父母，就住在隔壁。 布莱恩迅速摘下墙上的灼心，一头撞向窗户，从二楼来到地面，他希望此举能把海洛伊斯引下来，不要去针对别人。 子爵意念一动，亡灵仆从全部从冥界传送而来，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西尼尔是魔界的刺猪。西尼尔看到海洛伊斯也从窗户跳下，来到子爵府前面的空地上，当场就跪了下去，泣拜道：“尊贵的吾皇，又见到您矫健高大的身影，刺猪感到万分荣幸，愿意吻您的脚面，以示忠心。” 布莱恩郁闷了，但是此刻容不得多想，他立即开始释放法术，在海洛伊斯周围释放了迟滞术，同时给自己加了石肤术，才释放了一个土元素，魔女便一脚踢开刺猪，又打算杀人。 “不要过来！”布莱恩用余光瞥见卫兵还有父母都在观望，还企图靠近，大吼一声。 小七对于魔皇没有崇敬之意，她迅速地找到合适的位置，抬手射箭，每一箭都是海洛伊斯的眼睛。 不过魔女身边的紫雾，具有强大的腐蚀力，骨箭进入其范围，很快就被化掉，根本无法命中目标。 西尼尔被踢了一脚，不怒反喜，高兴地说道：“今天被吾皇踢了一脚，将来有炫耀的资本了，尊贵的皇，起请再赐我几脚吧。” 刺猪飞速冲上前，又抱住了海洛伊斯的小腿，同时灵魂向主人发出讯号：“老大，快施法啊，我拖不住多久。” 布莱恩这才明白，西尼尔是在演戏，他开始念起藤曼束缚的咒语，力图限制魔女的行动。布莱恩看到紫雾的属性，估计一般的攻击魔法，对她都不会起作用，干脆念起黑暗咒语死亡缠绕，既然是生死相博，也顾不得后果了。 海洛伊斯不耐烦了，她双手往下一抓，拎起刺猪，准备将其一折两段，谁知黄金骨架极为坚韧，竟然无法撼动，转而一掌拍出，正中西尼尔的头骨，粉末纷飞，西尼尔的灵魂飞了出来。【ㄨ】 “回冥界去！”布莱恩吩咐一声，挺剑而上。 大部分的魔法，对于魔女都是无效的，她具有极强的免疫力，而紫色的雾气，使得脚下的藤曼全部枯萎而死，土元素进入她的身侧，没一会自己便分解了，只有死亡缠绕，发挥了一丝作用，开始剥离她的皮肤。 海洛伊斯发出震天怒吼，脸上的肌肤脱落之后，更显得恐怖，羽翼大张，木杖直指布莱恩，飞射而去。 布莱恩侧身想躲，可是木杖竟然携带着虚弱和诅咒的效果，一时之间，他感到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充满了厌恶的情绪，似乎不想活下去，居然用胸膛迎着木杖，不再闪避。 木杖穿过布莱恩的左胸，刺透了他的身体，仍有余势，扎在香樟大树上，震落了一地树叶。 布莱恩感到口中一股甜腥味，眼前发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生机的丧失，他的听力也在消退，隐约有一些呼喊声，传进耳朵，然后慢慢远去了。 布莱恩的父母，再也顾不得什么危险，哭叫着冲了过来，抱住了儿子。 加拉赫带着军队，已然围住子爵府，火箭如飞蝗一般，射向海洛伊斯，陷身火海的魔女并不在意，她闪身来到树旁，拔下木杖，又朝布莱恩一家冲去。 丽莲平举石铜细剑，挡在海洛伊斯的前面，一招横斩，剑身涌出数道电光，射向魔女。 海洛伊斯知道石铜剑的厉害，舞动身旁的紫雾，来抵挡闪电攻击，同时用木杖向丽莲刺去。丽莲在虚弱和诅咒的作用下，不能发挥应有的实力，很快处于下风，勉强还击了几招，就被海洛伊斯的杖尖，指着咽喉。 那杖尖是一小段具有魔性的金属，锋利无比，已经抵住了丽莲的脖子，但是没有向前，海洛伊斯终于记起，丽莲是她的姐姐。 魔性开始消退，海洛伊斯的羽翼，慢慢消失，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为人类的模样，只是脸上血迹斑斑，看来死亡缠绕的效果，毁去了无比俏丽的容貌。 空中一声呼啸，彭彭赶来了，他一直在看蒸汽船试航，返回的时候，看到妈妈倒下，心中万分急切愤怒，化为一道柔性的金属丝，对准海洛伊斯纤细的脖子缠去，要把她勒死。 一团金色的雾气，挡住了彭彭的进攻，彭彭感觉，自己撞在了一面无比坚固的墙上，巨大的反冲力，让自己浑身欲裂，没有力气飞起来，一头栽在地上。 邓巴出现了，他搂住孙女，看了看已经昏迷的海洛伊斯，脸上的皮肤完全剥落，血乎乎的一片模糊，难过地叹了口气。 “我来晚了，怎么会这样？”邓巴伤心之极，他没想到孙女的性情如此脆弱，经不起一点批评。如果治不好海洛伊斯，这两个年轻人，从此就结下了仇恨，可是如何恢复容貌，邓巴还想不出什么主意。 邓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丽莲，嘱咐道：“这是极效活力药水，给布莱恩吞下去，他应该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丽莲愤愤地接过药水，盯着邓巴，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质问。 邓巴又叹了口气，也不解释什么，把昏迷的孙女扶上狮鹫，升空而去。 丽莲看了一眼飞走的邓巴，连忙来到布莱恩旁边，掰开他的嘴，将药水倒了进去。 第十三章 阿利克皇帝怒气冲天 五十七岁的阿利克·乔伊斯，运气似乎一直都不错，借助家族的雄厚财力和人脉关系，从三十多岁世袭侯爵开始，步步亨通，在创世历437年，自行称帝，不费一兵一卒，成为了帝王。 作为富家子弟，阿利克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地道的享乐者，他无心政治，********增加自己的夫人，开办酒宴舞会，四处游玩，没有为将来做打算的习惯。渐渐地，年纪大了，发现夫人多了，是一件让人疲劳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累死，开始伪装着倾心于智慧女神，以教会提倡禁欲作为挡箭牌，对付那些闹腾的女人们。 阿利克常常住在神庙，表现自己的虔诚，也深得圣心城教区红衣大主教和大祭司的喜爱，自从弗格斯家族退出政坛之后，教会在塞内赫公国培养傀儡，他们喜爱逆来顺受的无能之辈，和罗德尼皇族一样，阿利克正是合适的人选。 没几年，在教会的运作下，阿利克成为公爵，拥有了最高爵位，也拥有了塞内赫公国的行政管辖权，尽管他并不能真的管理什么，但是表面还是风光无限，待遇也提高了许多。名义上，公国各城镇的城防军，是大公的属军，所以说，勉强可以称得上手握重兵，尽管都是些垃圾部队。 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先是奥尔科特大主教被刺死，然后另外两个主教打了起来，公国内的教会军力，几乎被抽调一空，阿利克瞬间变成最有实力的人，接着大祭司艾菲又遇刺，大人物一一身死，阿利克害怕教会追究责任，也害怕自己解释不清，在几位城主的怂恿下，脱离教会称帝，他终于登上了人世间的最高峰。 成为帝王，无人制约，阿利克的脾气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谦逊和唯唯诺诺，猛然霸气起来，从他连续休掉三个侧室，更换了几个年轻的老婆来看，新皇帝果然龙精虎猛，独断专行，连惧内的毛病都改正了。 一个好不容易得到实权的人，特别害怕失去权力，登基的第二天，就开始实行了一系列制度，来保卫自己头上金灿灿的皇冠。 阿利克最害怕的就是智慧圣光教会，教会对人心的影响是深远的，在帝国之内，必须彻底铲除一切神庙、分教会和其相关机构，只有这样，他心头多年淤积的阴影，才能被拨开，才能明朗畅快。打击各地分教的命令很快下达，布莱恩的托比分教，自然也在根除之列，对于这个最偏远的分教会，阿利克没有动用自己的军力，而是让新任的侯爵艾萨克来完成任务，艾萨克这个爵位，来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如果不是阿利克认可，他哪能轻松袭位，艾萨克怎么也要存有感激之心吧。 同时，阿利克也担心新崛起的自由平等联盟，这是什么鬼组织？一直在传播邪恶，鼓动人心，平民们经过煽动，都不安于本分，拿起木叉和锄头，和城防军战斗，要占领城镇。木叉对大剑？他们简直疯了！ 刚刚品尝到万人之上的快感，阿利克的**还没过去，怎么能容忍自由平等联盟作乱？想占领城市，那可不行，阿利克严令各城加强守备，抓捕惑乱分子，采取残酷镇压的手段，略微取得一些成效，没想到竟然出了一件让他最不愿看到的大事。 侯爵艾萨克不肯出兵，总找借口拖延，阳奉阴违，实际上就是不把皇帝的命令放在眼里。看来，这两个贵族有意结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什么团伙，这还了得？最关键的是，他们和自由平等联盟有染，否则督战官怎么会被杀死，而其他人安然无事？这种明显的对抗和作乱的信号，被阿利克牢牢抓住，他绝不能允许两位贵族，在自己的地盘上翻起浪花。 想依靠蓬尼城和周边的武装，平定艾萨克和布莱恩的“叛乱”，几乎是不可能的，阿利克在臣子的建议下，派遣克罗夫特将军，带领一个“精锐”军团，前往讨伐，阿利克坚信，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完全可以碾压反叛者的封地，这两个家伙，加起来也就两千军力，根本不是对手。 艾萨克侯爵本来还在犹豫，应该站在哪一边，他虽然顾忌新皇帝的军力，但是也很清楚，阿利克是个什么角色，浑浑噩噩毫无主见，过早称帝公然背叛教会，多半最后没有好结果，智慧圣光现在腾不出手来搭理他，否则以塞内赫帝国的实力，恐怕坚持不到半年，就被连根拔起。 可是，封地处于最困难的时期，只喘了一口气，还没有复苏过来，又要迎接痛击，艾萨克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子民再一次陷入战乱，他在被囚禁的时候就暗暗发誓，自己要改变哥哥的昏庸治理，给封地带来新格局，改善子民生活，可惜一直无法实现。 艾萨克是打算委屈求全的，他想向皇帝哭诉和解释，甚至想把责任全部推给布莱恩，来保全自己，遗憾的是阿利克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把军队派了出来，侯爵毫无办法，被动地和布莱恩站在了一条战线，他现在只有希望，子爵能够逆转局势。 艾萨克是个骄傲的人，他认为自己的学识和能力，都比布莱恩高过一筹，上次商会的铁器事件，是激流商会的会长犯了贪心的毛病，才被托比镇的人利用，让自己丢了很大颜面，主动去跟一个子爵求情，这件事艾萨克其实是耿耿于怀的，尽管布莱恩很有诚意，对泥陶城帮助极大，艾萨克还是想和布莱恩比较一下，到底谁的治理能力更强。 子爵劝自己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克罗夫特的怒涛军团，还有十天才会抵达，这之前，自己再不能表现得慌张，降低身份主动和一个子爵商议对策，而是应该布莱恩过来，向他请教如何应对，是的，咬牙挺住。 艾萨克却不清楚，布莱恩就算想过来，也来不了，心脏受创之后，除了能躺在床上说几句话，根本无法行动。 第十四章 渴望已久的爱情 失去了大黑后，西尼尔不想收小弟，抓住了一些亡灵之后，都成了小七的仆从。西尼尔没事的时候，就盯着灵魂之心，看着里面大黑的碎片，回忆过去，他还没有从丧友的阴影中走出来。 除了布莱恩不时会送来灵魂，刺猪和仆从们也会经常“打猎”来夺取灵魂，西尼尔为了突破天际的屏障，为了能够成为老大强力的助手，不再顾忌其他亡灵，也在采取吞噬的办法迅速成长。 第九君王的最后一眼，总是会在灵魂里浮现，西尼尔感到，所有君王的期待，最后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强大的冥界冥界巡查者扎卡耐亚斯给他带来的震撼，也是不可磨灭的，他不知道哪一天，才有勇气和傲气的神仆一战。 小七的仆从已经达到十几个，吸血鬼、骷髅、僵尸还有幽暗蜘蛛，只要甘心交出灵魂印记的，现在都成了小七的跟屁虫，学会数学的小七，也按照西尼尔的传统做法，用数字给它们做了编号。 新来的十五号僵尸，将白骨山的情况做了一个简要汇报，它那混乱的表达也讲不清，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僵尸分为了两个集团，它们的首领都想成为僵尸王，打起来之后，实力弱的一支，已经开始往东边撤退，接近黑森林一带。 十五号僵尸带来了一个对于西尼尔来说极为重要的消息，撤退的僵尸队伍中，有一只刺猪，没死多久的一级刺猪，为了生存，它成了头领哈维的随从。 “什么，我的同类！公的还是母的？”西尼尔嚎叫起来，他好久没有意气风发了。 “伟大的刺猪王子，公和母，有区别吗？”十五号僵尸反问道。 “妈的，当然有区别，公的可以做兄弟，母的可以当老婆，你这都不明白？你们的头领连基本常识没教，难怪你要跟着我混。”西尼尔本来想踹僵尸一脚，觉得会溅自己一身腐肉，还是算了。 “那，怎么区分呢？” “看它的尾骨，如果是尖尖的往上翘起，就是公的，比如我。”西尼尔撅起屁股，才想起自己是第七君王的黄金骨架，不是以前的刺猪骨头，尴尬地咳嗽一声，恢复了姿势，“母的，尾骨有一个小螺旋。” 十五号僵尸想了半天，才确定道：“母的，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个小螺旋。” 谁知西尼尔又不高兴了，对着僵尸暴打了一顿，生气道：“谁让你偷看别人的屁股？那个地方，只有我能看！” 西尼尔心中燃起了火焰，这么多年了，很少能遇到同类，跟不要说母刺猪了，他立刻把飞飞唤来，坐在它的背上，展开空中侦察。 骨鸟往西边飞去，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伙游弋的僵尸，这支队伍主要由缓慢笨重的僵尸组成，也夹杂着几只腐狼和灰爬虫，当然，真的有一只刺猪。 飞飞感到，主人浑身一个激战，然后中了邪，自己从背上就掉了下去，想施救也来不及，地上被砸了个大坑，烟尘冒起，西尼尔一手叉腰，一手高举手中的破片刀，摆出一个英雄降临的姿势，灰尘四扬，倒是有几分酷劲。 西尼尔耍完酷之后，就被僵尸们包围了，亡灵见到君王的黄金骨头，一时还不敢向前，只是试探性地，在来回走动。西尼尔看着几十个亡灵，知道自己脑子一热，为了女人什么也没想，就跳进了敌营，现在不过是三级，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么多对手，向飞飞发出信号：“赶紧回家搬救兵。” 救兵到来之前，西尼尔只好硬撑，怎么说，他也不能在母猪面前，表现的太怂了。西尼尔打算用自己的雄性魅力来征服异性，而不是用武力夺取她的灵魂归属，这一点很重要，必须分清了，前者是吸引，后者是“强（奸）”。 “僵尸们，你们刚刚看到，一位伟大的君王从天而降，拥有着黄金色的骨头，还不下跪？”布莱恩瓮声瓮气，装模作样，用灵魂发出了讯息，他其实极为忐忑，生怕这群货一拥而上。 哈维作为首领，稳住了手下，仔细观察者所谓的君王，它看了看西尼尔高举的片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菜刀，感觉质地好像差不多，都是锈迹斑斑。 “你的刀？”哈维发出了质问，意思西尼尔既然是君王，怎么会用一把破刀。 “你觉得我的刀破，和你的菜刀一样？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是一把神器，看看，刀身上可不是锈迹，那是其他君王的汁液。”西尼尔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手骨指着刀身一一说明，“这是第一君王的，这是第二君王的……还有第八君王，他们都被我砍过。” 母刺猪靠近哈维，用灵魂建议道：“主人，我看这家伙是在吹牛，您看，他的身体虽然是黄金色，可是脑袋却是黑色的骨头，和我一样，是一头刺猪，而且是一头好色而逞能的猪。” 哈维将二者比较了一会，觉得母刺猪说的果然有道理，怒道：“你是猪，你敢戏弄我？” “我去，是猪怎么了，冥界大家都是骨头，还讲出身不成？还搞种族歧视不成？伟大的西尼尔王子就是要给你们证明，猪定胜人，猪能胜天!”刺猪狂叫起来，他感到小七已经靠近了，变得嚣张了不少。 “干掉他，等会把它的猪嘴里，塞满臭泥。”哈维再也不听西尼尔诈唬，指挥仆从行动起来。 僵尸围过来，一只骨箭“嗖”地从天上射下，正中哈维的眼窝，接着雪白的小七，从空中跳了下来，靠着西尼尔的后背，拉着弓，一副凌然不惧的状态。 “王子，怎么不叫你的主人？”小七提醒道。 “我靠，一紧张把这事给忘了，等我老大来收拾你们。”西尼尔赶忙发出灵魂求助。 “准备骨架了吗，没骨架我可不去打架。”布莱恩接到信号，躺在床上哼哼道。 “有骨架，十米外就有一副完整的，老大快来，我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爱情。”西尼尔呼喊道。 第十五章 怜香惜玉 &nb &nb肌体修复再强大，心脏破损，还是一时半会起不了**，布莱恩只能躺着，心里很不好过。（百度搜索给 力 &#25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wW.GeiLWX.Com) &nb对于海洛伊斯，子爵感到很遗憾，最初见到她时，那是一个多么活泼可爱的女孩，从炎界召唤出一只火鸦，吓掉了自己手中醋栗。 &nb布莱恩觉得，海洛伊斯总是存在两面性，一边有着贵族的骄傲，一边又需要人关爱，一边是少女的天真与善良，一边是魔性潜在的影响，最终导致了今天这个结果。 &nb他倒不是因为海洛伊斯重伤自己而生气，而是因为她随手就杀了洛兰，那可怜的女子，一生都在受欺负，才过了几个月的平静日子，就被人割断了喉咙。 &nb布莱恩觉得海洛伊斯应该受到惩罚，这才释放了死亡缠绕，其实是个简单的一级暗魔法，用色雾气侵蚀生机，造成了女孩面部肌肤剥落，彻底毁容。不知道为什么，布莱恩现在又觉得后悔，思考着补救的办法。 &nb可以想象，海洛伊斯正是因为某种刺激，才会魔性发作，如果面目全非，她时刻都会魔化，这样的后果很糟糕。 &nb对着伤心欲绝的萨琳娜，布莱恩张了几次口，都把话咽进肚子里，没有敢说出来，他其实很想女人能够配置一种修复肌肤的药剂。 &nb没有了洛兰，萨琳娜脸色阴沉，端着鸡汤，心思却在别的地方。那是一个唯一和萨琳娜相好的女子，可以接受她的**倾向，她们既像姐妹，又像爱侣，可惜现在只剩下了回忆。 &nb萨琳娜并不希望洛兰一直从事佣人的工作，想让她在商会做一个主事，但是洛兰坚持在子爵府当女仆，她喜爱简单的劳动，做饭、打扫、洗刷，这对于她来说是快乐的，她不想耗费心思去和别人争斗什么。 &nb“我用不着喝鸡汤，我可以什么都不吃，休息几天就行了。”布莱恩提醒萨琳娜。 &nb“喝一点吧，你母亲亲手炖的，她为了你累坏了。”萨琳娜今天显得格外温柔。 &nb“好吧，只是喝了汤等会我要撒尿，谁来管” &nb“让康格里夫老先生来处理，这事老娘可不管。”原来温柔只是一瞬间。 &nb“他可不会管，还是要靠我自己。”布莱恩艰难地坐了起来，捧着陶碗道，“洛兰的葬礼举行了吗” &nb萨琳娜眼圈一红，点了点头，生气道：“布莱恩，你说过在托比镇杀人，要受到惩处的，那么海洛伊斯呢，就这么算了” &nb布莱恩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不能原谅她，可是她也是有原因的，受到魔性干扰失去了意识，不然怎么会对我下杀手” &nb“哼，亏你还在制定什么律法，从律法的角度来说，只看结果，不讲什么原因，死了人难道不要偿命” &nb“就算是，我们也打不过邓巴，何况他对整个封地有恩。”布莱恩叹了口气，这件事的确让他为难。 &nb“你这么说，我很失望。”萨琳娜气愤地将装着鸡汤的瓦罐放在桌子上，也不管布莱恩，自己转身离开。 &nb正惆怅中，灵魂里传来刺猪的求救声，这货还声称找到了什么渴望已久的爱情，让主人帮他在冥界打架，不就是等于“抢女人”吗 &nb布莱恩觉得反正自己也躺了一天**，既不能动，心情也不好，干脆到冥界运动一下。 &nb好嘛，满眼的僵尸，足足二十多个，还有几只腐狼，已经把西尼尔围了起来，虽然都是二三级，可是数量一大，还真的不好对付。 &nb亡灵一般分为两类，一种是纯粹的骨架型，只有一副骨头，另一种就是腐肉型，除了骨头还有腐肉，一般腐肉具有保护和腐蚀的作用，比起骨头亡灵，要相对厉害一些。物理伤害，对于腐肉亡灵作用并不大，除非直接砍下它们的头。 &nb哈维首当其冲，举着菜刀对小七砍去，小七也不闪避，毕竟她是个四级亡灵，比其他不死生物要结实坚硬。小七抬起手掌，对着还插在哈维眼窝里的骨箭用力一推，将箭支整个推进僵尸的脑袋，来了个对穿。哈维发出无声惨叫，墨色的浓汁从眼窝中流出，显然遭受重创，失去了战斗力。 &nb“哈哈，就这本事，还要当什么僵尸王，我看当吃屎王还差不多。”西尼尔戏谑道，顺便一刀砍掉了一个二级僵尸的脑袋。 &nb还没有人留意布莱恩，他的光系魔法闪耀之环终于准备好，对于强光，一切亡灵都是惧怕的，光环以布莱恩为中心，迅速扩散出去。 &nb“注意闪避。”布莱恩知道西尼尔和小七的反应速度，要比僵尸快上数倍，所以利用两者的差异，来消灭大部分的僵尸，至于剩下的腐狼和灰爬虫，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nb灵魂的感知最为迅速，刺猪和小七立刻明白老大的意图，伏倒在地，光环迅速扩大，截断了大量的僵尸，只剩下几个，还能够继续战斗。 &nb布莱恩感到，自从一级骷髅的魂光加强了自己的灵魂后，法力增强了许多，原先这个光环，最多扩散五六米，现在竟然达到十几米开外，威力非比寻常，直接就把一些低级僵尸一分为二，余下的，都是三级僵尸。 &nb布莱恩再一次念起咒语，要给身体残破的三级僵尸带来致命伤害。西尼尔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趁着老大的第二道魔法到来前，先躲上一躲，不料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nb原来母刺猪趁大家都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撞在了西尼尔的关节上。 &nb“天啊，谋杀亲夫。”西尼尔怪叫一声，来不及躲闪，被两个僵尸压在了地上，情急之下，为了保住脑袋，他努力伸出一只手，将头骨摘下，扔在布莱恩的旁边。 &nb“**，要你好看。”母刺猪不依不饶，又朝西尼尔的头骨冲去。 &nb不过母刺猪仅仅是一级，速度虽快，力量并不大，被布莱恩一脚踩住，动弹不得。 &nb“怜香惜玉啊，老大。”西尼尔发出了恳求的灵魂讯息。 &nb“你这，都这时候了，还怜个屁。”布莱恩怒道。 &nb..., <font 第十六章 求援 军事情报不断传来，彭彭的观察，暗流刺客公会的刺探，朗费罗将军派出的斥候侦察记录，都一一传递给布莱恩，子爵真正做到了，躺在床上而知天下。 对于克罗夫特的怒涛军团，别看他们人数众多，布莱恩一点都不担心，那不过是五千个乌合之众，纪律松散，意志脆弱，后勤补给也跟不上，战斗力更不用说，几乎都是由城防军组成的，普遍是一级战士，这样一只部队，如果遇到矮人护卫团，就像蛋糕遇到了尖刀一般。 唯一值得重视的，是克罗夫特手上还有一支法师小队，拥有五个三级魔法师，倒是有一定的破坏力，不过如果亡命小队对其进行斩首行动，法师队依然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估计只要彭彭出手，就能瞬间杀了那五个人，三级魔法师的保护膜，已经挡不住彭彭的致命攻击。 没有强者支撑，仅仅依靠普通战士堆积起来，在鲁凯大陆打仗，几乎不可能取得胜利，何况自己手上，还有朗费罗这种天才指挥官。 在布莱恩心里，希望借助这次克罗夫特出兵，解决四件事。第一，打痛新皇帝的神经，让他明白托比镇封地虽然小，但是根本惹不起，然后双方坐下来谈判，获得绝对的自主权并免税，布莱恩再也不想向任何高层的大人物，缴纳数额巨大的赋税。第二，要让艾萨克侯爵真正地臣服于自己，永远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形成生死同盟关系，而不是现在这种不靠谱的协议关系。第三，自由平等联盟的部队，可能又会来趟浑水，趁乱占便宜，布莱恩要趁机彻底消灭他们，让弗格斯家族的人明白，联盟可以闹事，但最南方这块地盘上，最好不要再闹。第四，收服游击佣兵团。 游击佣兵团才是一支有战力的兵团，本来隶属于圣心城分教会，是奥尔科特大主教手中的一把利剑，红衣大主教和艾菲大祭司相继死亡，这支队伍无人约束，成为了独立的队伍，塞内赫的各方势力都想将其归于麾下，可是开出来的条件没有让佣兵们满意，目前仍然处于雇佣军的状态，谁给的钱多，就为谁打仗，现在，游击佣兵团收了阿利克的财物，正配合克罗夫特南下，已经达到了艾萨克侯爵封地的边境。 “只剩下最多三天，游击佣兵团就会进攻泥陶城，我的天，侯爵大人还真的沉得住气，他就是不来向我求救。”布莱恩叹道，“我送给他的镜像水晶，到现在也没有人启动，他们难道准备自己迎击敌人？游击兵团，艾萨克你是打不过的。” 对于侯爵封地的情况，布莱恩了如指掌，为了备战，他勉强征召了四千人临时入伍，加上常规军不到五千，但是这样的军队，有战斗力的只有几百人，其他不过是充充数，做做民夫而已，相比两千人的游击佣兵团，差得太远，那伙人都是真材实料，而且有一个突击队，三十人个个超过三级，他们的团长胡佛，更是达到了五级之高，只有丽莲或者自己，与之匹敌。 最糟糕的是，泥陶城的经济问题，导致了他们如果打算死守，也维持不了多久。 布莱恩相信，用不了太久，镜像水晶一定会有反应，艾萨克是个聪明人，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生存和面子问题，他还是分得清的。 果然到了下午，镜像水晶终于亮了起来，那边出现了侯爵大人，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子爵大人，对于阿利克皇帝的军事行动，您一直无动于衷吗，他可是针对我们两个封地的？”艾萨克没好气地说道，让他更生气的是，布莱恩居然躺在床上跟他说话。 “抱歉，侯爵大人，我前几天受了重伤，不能给您行礼了。”布莱恩道。 “您受伤了！”艾萨克这才明白过来，“怎么也不告知我一声。” “伤势比较重，大家都吓坏了，忘了通知您。”布莱恩打着哈哈。 “游击佣兵团已经达到我的封地，展开进攻，边缘的两个小镇，被他们洗劫一空。”艾萨克有点悲痛。 “如果是我，也会先进攻您，您是侯爵，打败了您战功更大。”布莱恩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时候，您还说这些，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同盟协议的，该是荣辱与共的时候了。”艾萨克提醒道。 “荣辱与共吗？那您还跟皇帝说，是我跟自由平等联盟勾结，和您没关系？”布莱恩反问道，“前些日子，您还主动断绝两地的贸易，宣称和我永不往来？” 艾萨克没想到布莱恩什么都清楚，陷入尴尬：“这不是演戏给他们看吗？” “形势所迫的时候，假戏也会真做。” 两边都在沉默，沉默了许久，侯爵不得不用央求的口气道：“我需要您的帮助，子爵大人，如果我们合起手来，一起夹击游击佣兵团，获得胜利，接着就能阻击克罗夫特，到了那个时刻，阿利克就会另眼相看，他将做出策略调整，或许我们两家都能受益。” “既然是联合作战，谁做总指挥呢？”布莱恩问道。 又是沉默，艾萨克显然不想把总指挥的权力轻易让出去。 “拿出一点诚意来吧，侯爵大人，对于您来说，正是雪上加霜的时候，眼前无论是财力、军力和强者数量，您都不如我多，这个指挥权，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布莱恩一点都不客气，“当然，我需要总指挥权，是有更多的打算，也不会把您的军队，往火坑里推，怎么样？” “更多的打算，是什么？”艾萨克仍在犹豫。 “我要把自由平等联盟，从这个地区彻底拔掉。”布莱恩道，“没有他们，阿利克也不会出兵。” “您有把握？” “不但有，我还能让游击佣兵团暂缓进攻，不要给您带来更大的损失。”布莱恩笑了笑。 “这不可能吧，他们凭什么听您的？”艾萨克质疑道。 “因为游击佣兵团的副团长，已经在我的屋子里。”布莱恩笑声大了起来，“副团长大人，来和侯爵大人打个招呼。” 第十七章 瞎猫碰到死耗子 一切如常，托比镇并没有因为战争来临而改变什么，人们照旧生活和忙碌，看来是对守军和城墙，都充满了希望。 萨琳娜虽然伤痛，可是并没有减少工作，相反的，为了战争需求，制造了大量的破甲药水和毒剂，当然，布莱恩已经把豚魔的毒用光了，暂时找不到那么厉害的毒药，现在只能生产一般药剂，都是用来击杀敌将和斩首用的，不过朗费罗对此已经很满意，毕竟他并不是想把皇帝派来的五千人杀光，而只是击退。 伯恩研究完了镜像水晶，最近的项目是浓烟魔法弹，致使敌军丧失视野的投掷型魔法装备，伯恩的目标是造价低廉，效果明显，最好一个小队就能配上两枚。辅助魔法师有点疯狂了，为了找灵感，已经向布莱恩借了三次钱，去天堂之门消费，布莱恩不明白，灵感一定要在两腿之间才能找到吗？ 艾斯翠德研造的蒸汽船试航成功，已经将图纸送到猛龙要塞，计划在鹿饮河上，制造一艘大船用来运输，毛塞河口属于封地之后，逆流而上的运输量很大，目标是建造第一座矮人城市，而蒸汽船大大加快了航行的速度。 女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进行最为关键的研究，那些从蛮族密地堆放的古老物件，几乎都被搬进了试验室，艾斯翠德要尽力去恢复它们的原状，或者找到一些设施的工作原理，另外，就是挖掘剩下的高蛋白基因片段，多找到一个，就能多增加布莱恩的一份能力，毕竟布莱恩的目标，不是哪个凡人，而是圣奥西丁。 丽莲自然还是在训练，这次亡命小队的任务艰巨，按照朗费罗的作战方案，可能有多次袭击和刺杀对方军事首领行动，要进行战前环境模拟，为保证安全高效，彭彭和小七都会参加任务，给敌人意想不到的打击。 西尼尔有了新欢，他向老大请假，要求度几天蜜月，实际上母刺猪被俘之后，从来就没有给过伟大英俊的王子好脸色，但是西尼尔一直在犯贱，让人无可奈何。不过就算没有什么蜜月，布莱恩也没准备让西尼尔搞斩首行动，没有主人在，这货一打架就上头，多半会捅出篓子。 贝西墨这几天和子爵进行了多次讨论，已经基本定下了律法的条目，就等物色一个大法官，来颁布执行了，布莱恩考虑了很多人，觉得实在还没一个合适的，大法官的权限，甚至可以裁定子爵是否有罪，这么重要的位置，还需慎重。 接着，怪物政治家又在进行行政规划，社会基本体制规划，要建立什么大会议制度，分权监督制度，预算审核制度，听起来都不错的样子。 阿德拉也越来越出色，在矮人从事了一段时间的建设和后勤工作后，布莱恩决定整个封地所有的建设规划和后勤保障，全部交给这小子，没有比他心思更缜密的人了，没想到当年小小的会计员，现在成了布莱恩最信赖的“大管家”。 好像，没有哪个地方，用得着自己操心，布莱恩成了个无用废人，躺在床上用鼻涕吹泡泡玩。 他有点担心丽莲，怎么说自己打架还是个好手嘛，魔武双修，懂得自然剑法，拥有暴击能力，还有无尽的精神力，加上可怕的仆从和那些基因片段赋予的能力，布莱恩觉得自己就是和六级战士对战，也不会落下风的。 唯一可惜的是，心脏受创，这不是一般的伤害，换别人早就死了，布莱恩只要躺上二十天，就能痊愈，他还觉得很委屈。布莱恩试着想从床上下来，在地上活动活动，看看自己有没有希望，加入几天后的战役，虽然可以勉强走动，但是心脏的供血不足，还是使不出什么力气，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股有开裂的感觉，不过还好母亲多琳过来，看到儿子摔倒，把他扶到床上，布莱恩只好老实了，在家里听听战报，等待凯旋的消息。对于战争的结果，子爵大人信心满满，他和游击佣兵团副团长的秘密会晤，已经决定了最后的结局，剩下的，不过是唱一出好戏罢了。 去冥界吧，继续研究灵魂，想办法修复大黑。 布莱恩没有理会西尼尔，这只疯魔的猪情窦大开，让幽暗蜘蛛用蛛丝把母刺猪缠了个结实，正在她身边又转又蹭，难怪“流氓”的骂声不绝于耳，还说什么雄性魅力，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 布莱恩进入了大黑的灵魂碎片，也就是灵魂之心里那些零散的光点，果然猜得不错，大黑灵魂中的功能小球都还在，但是没有了联络线，也没有魂光运行，变得毫无作用，怎么能够创造出联络线，构架一个密闭完整的灵魂，是眼下最难的问题。 难道要创造出联络线，可创造是神的能力，自己并不具备，布莱恩抓着两个小球，陷入深深思索。 胡乱试试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等到艾斯翠德成为三级黑暗巫师，不知道还要几年。 布莱恩开始调动自己的精神力，灌注到一个小球中，观察它的变化，用尽了所有精神力，功能小球毫无反应，自己反而要虚脱了。 “似乎不行。”布莱恩叹道，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感知到了小球表面，冒起了一个激（凸）。 “这是什么？”布莱恩想拉长激（凸），但是精神力已经耗尽，灵魂要实现意志，也是以精神力为依托的，一点都没有，想做什么都不行。 “休息一天吧，明天再来。”精神力恢复需要一天时间，布莱恩暂时只好放弃，但是他感觉到了希望，经过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了方向，精神力，正是改变灵魂的手段，虽然很慢，很累，但是总算有了办法。 布莱恩数了数大黑的功能球，一共也是三十多个，和一般的骷髅没有区别，甚至还少点。这大黑，还不如普通骷髅，它为什么就不会受到魅惑，能保持灵魂的清醒呢？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一定要留下他的脑袋 克罗夫特将军一直期待着封爵，拥有自己的领地和食邑，成为一方霸主。但是以前，爵位虽然由皇家和大公赐予，但是得不到教会的首肯，基本上毫无希望，而老将军和教会一直攀不上关系，至今连个子爵都没混到，还不如好运的布莱恩。 克罗夫特的目标，就是布莱恩的封地，攻打下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很可能会成为此地的新主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圣心城方面，对托比镇封地的了解，可谓两眼一抹黑，他们根本没有重视过一个子爵封地，才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后来托比商会活动频繁，才让当权者意识到，布莱恩拥有的财富可不少，还“抓捕”了一些矮人，从事兵器生意，于是抬高了税金，至于军事方面，他们的印象是，两个镇加起来的防御部队也就几百人，实在少得可怜。 克罗夫特当初与游击佣兵团商议，兵分两路，各取一个封地，老将军选中了托比镇，别看地方小，但是基础良好，财富滚滚，占领之后必然大赚一笔，而艾萨克那里，穷的只剩下苍蝇乱飞，还是留给佣兵们做基地吧。 9月11日，怒涛军团到达托比封地边境苏波山，行进二十公里后，他们得到了第一个惊人的消息，跟在后面的运输队被袭击，粮食全部烧毁，运输官被杀。克罗夫特顿时大怒，派了三百人回去，前往蓬尼城催粮，结果又传来第二个惊人的消息，三百人全部阵亡，根本就没有和蓬尼城联系上。 老将军有点发懵，难道天上有只眼睛在盯着他们，对军团的一切动向了如指掌，可是魔法师确定，一路上并没有侦察之眼啊？ 没吃的，凭着士兵们自带的肉干，最多支撑三天，克罗多夫不能保证，三天攻下枫叶镇，只好全军退往蓬尼城，暂时驻扎在城郊。 蓬尼城城主芬恩当然希望将军为他出口气，可惜城市很小，他又经营不善，拿不出太多补给，最多也只够怒涛军团维持半个月。 “半个月足够了，五天拿下枫叶镇，再有五天，拿下托比镇，十天就能结束战争，食物绰绰有余。”克罗夫特拥有十足的信心。 夜里，蓬尼城外突然跑来两只巨大的怪兽，如同鳄鱼一般的地行兽，载着十几个弓箭手，人人都装备着火箭，他们别的都不射，专门射临时搭建的粮库，半个标准沙漏之后，老将军都要哭了，粮食又没了。 尽管下达了警戒命令，尽管布置了许多哨兵，尽管把临时粮库做了掩藏，可是依然没有防住敌人的攻击，坐着地行兽的战士来无影去无踪，速度极快，克罗夫特甚至到现在，还没看清对方指挥官的长相。 如果他知道对面的指挥官是个女人，一定要吐血三升。 丽莲按照朗费罗的命令，利用地行兽的高速机动，以及亡命小队的精准射术和超强战斗力，再与隐没于山野之中的矮人飞斧营配合，坚决地打击怒涛军团的后勤队、粮库以及催粮队伍，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五千人没吃的。 朗费罗对于很多帝国军队非常了解，尤其是一些不入流的部队，后勤的机动力很差，防备也很弱，往往跟不上主力军。怒涛军团正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们的所有行动，都落在高空飞行的彭彭的眼里，法师们自然不知道，敌人还有一只“神兽”。 克罗夫特终于明白了敌人的意图，他们不会正面作战，因为兵力有限，就来打后勤的主意，让五千人陷入饥饿，军心涣散不战而败，想用这种方法就击退怒涛军团，没那么容易。 克罗夫特连夜带领士兵，洗劫了整个小城，夺走了平民的口粮，为了完成任务，克罗夫特不顾任何人的死活，街道上一片狼藉，哭喊震天，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只要有人稍作反抗，就被当场杀死，克罗夫特没有攻下敌人的地盘，却在自己的城市里劫掠杀戮。 克罗夫特早就编造好了理由，到时候只要向阿利克报告，就说蓬尼城民众反叛暴乱，幸而及时镇压，才控制住局势，反而无过有功。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城里的重要人物，一个都不能放走。 芬恩万万没有料到，老将军如此残暴恶毒，为了夺取军粮竟然屠城，自己虽然贪婪无为，也绝不会干出这种丧失人性的事情。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形势，芬恩觉得自己如果往北边逃窜，多半没有好结果，到时候被克罗夫特诬陷，说他暗地勾结布莱恩反叛，只怕要身首异处，干脆带着自己的卫队，往枫叶镇逃逸。 军情迅速汇报到了朗费罗的指挥部，朗费罗也没料到，克罗夫特会做这种极端选择，他平时最恨的就是军人不尽责，当即打开了镜像水晶，向布莱恩请示道：“子爵大人，我们多次截断和破坏怒涛军团的后勤补给之后，克罗夫特疯了，竟然洗劫了蓬尼城，抢夺民众食物，杀死数千无辜平民，我希望您允许我，采取斩首行动。” 布莱恩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要朗费罗给他五分钟的时间，仔细思考一下斩杀克罗夫特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圣心城对自己的封地不重视，可是布莱恩对于圣心城的情报，一直都在积极地收集，尤其是在阿利克称帝之后。克罗夫特本身并不是很起眼的人物，塞内赫毕竟拥有庞大的地盘，老将军不过统领了一支末流军团，比起其他正规军来，算不得什么，不过他的家族，在帝国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只怕真的杀了克罗夫特，必然引来更多的仇恨，阿利克迫于压力，要派大军团来围剿了。 “妈的，来就来吧，不杀这货，说不定阿利克也不会放过我。”布莱恩一狠心，对着朗费罗道，“就按将军大人的意思，采取斩首行动，这种流氓指挥官，滥杀平民，一定要留下他的脑袋！” 第十九章 一石五鸟 战争形势进一步复杂化，自由平等联盟的军队终于露头了，拉姆斯登组建的光明军团，总共有八千人，都是由平民组成，他们正准备攻下蓬尼城，得知这个消息，朗费罗只好让斩首行动暂缓，毕竟这两个军队打起来，自己可以坐收渔利。 拉姆斯登，民主政治家豪斯曼的侄子，因为邓巴很看重豪斯曼的治世理论，并打算将其付诸于现实，彻底推翻教会的腐朽统治，这位年轻人也得到了相应的重视，成为自由平等联盟的地区执事，负责尼斯多行省的工作。 最初，拉姆斯登只有几百个支持者和跟随者，平民们虽然生活拮据，在苦难的边缘挣扎，终归还能勉强糊口，自然害怕反叛教会，招来杀身之祸。那时候拉姆斯登四处游走，鼓动民众和奴隶，宣扬平等和光明的未来，却是常常碰壁，甚至遭到追杀和驱逐，最后来到托比镇，被布莱恩关进猛龙要塞，干了一个月的苦力才放出来。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亚梅洛的战争维持了两个月，军事行动带来巨大的损耗，教会对于平民的盘剥日益加重，导致很多人无衣无食，无家可归，而新登基的皇帝阿利克，为了防止教会将来搞清算，也是穷兵黩武，赋税方面居然比教会收的还多，加之治理无方，民众在看不到生机的窘境下，终于投入了自由平等联盟的怀抱。 拉姆斯登的手下，从几百人一瞬间暴增到数万人，他的心也跟着膨胀了几百倍，一直没有做出成绩的他，怀揣着一颗急切的心，企图实现臆想中的伟大目标——建立军团，攻占城市，夺取整个行省，顺便，报复一下那些曾经轻视他，羞辱他的人。 拉姆斯登派一千人，潜藏于苏波山，偷袭阿利克督战官成功之后，将布莱恩陷入战火之中，心中无比快意，然而这件事引来了邓巴的极度不满，他一再强调，暂时不要去管托比封地，不要侵扰他们，但是拉姆斯登利用了海洛伊斯的疏忽，满足自己的私心。 邓巴决心撤掉拉姆斯登地区执事的职务，让他回到避难农庄做些理论工作，但是豪斯曼一再求情，强调拉姆斯登已经是尼斯多行省的领导者，如果临时换将，会导致人心不稳，邓巴碍于豪斯曼，只好答应给拉姆斯登最后一次机会。 八千平民组成的所谓光明军团，带着热烈的渴望，蛰伏在苏波山北部，等待夜晚到来，他们已经派人潜入城市，告知幸存的民众，预备在夜间来一次暴动，里应外合的打击，一定会摧毁克罗夫特的怒涛军团，把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们就地正法，为死去的无辜平民报仇。 拉姆斯登的心情格外兴奋激动，他的事业正迎来高峰，他将拥有城市，他将拥有一个行省，拥有大片的土地，那样的功绩和势力，纵使公侯也不过如此，也许是兴奋和激动冲昏了头脑，他却忘了，有一个人不会让他美梦成真。 托比镇的子爵府，正在召开一次联合会议，在场的，都是急急赶来的当权者，刚刚投诚的蓬尼城城主芬恩，游击佣兵团团长格兰特，艾萨克侯爵，还有朗费罗将军。布莱恩勉强坐着，和所有大人物交换意见。 “得到消息，今天夜里，自由平等联盟的光明军团，将要进攻蓬尼城，围剿克罗夫特，借此良机，我有个一石五鸟的计划，和你们商议一下，如果大家都觉得不错，回去之后立即实施，我会派地行兽，以最快的速度，将你们送到属地。”布莱恩说道。 众人沉默，心里不免都有些佩服子爵大人，情报全面，审时度势，洞悉人心，行动迅捷，考虑周全，就连傲气的艾萨克，也不免甘拜下风。 “是这样，拉姆斯登，这位光明军团的统帅，自由平等联盟的执事，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高估了平民联合在一起的战斗力，我几乎可以保证，他不仅攻不下蓬尼城，还会损失惨重，一败涂地。”布莱恩分析道，“怒涛军团虽然差劲，至少还是一支训练过战斗过的军事队伍，一打起来，平民才会明白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他们因为是里应外合，就省去了攻城的麻烦，也会给整个城市带来极度混乱，正好让我们浑水摸鱼。”布莱恩笑笑，看来用“浑水摸鱼”这个词，有点不妥，对面大人物的眉头，都微微皱了一下。 “芬恩大人您想收服城市，我来帮你达到目的，此后蓬尼城名义上还是阿利克的地盘，但实质上要成为本封地的属城，怎么样？”布莱恩盯着芬恩，观察他的表情。 “没问题，子爵大人帮我夺城，并洗刷我的清白，此生无以为报。”芬恩行礼道。 “谁来夺城呢，就麻烦格兰特团长大人了，您的两千战士，在最为混乱的时刻，以迅雷之势，击溃那两个没有战斗力的军团，没有问题吧？” “只要大人能够顺利执行斩首行动，对付剩下一些失去指挥的游兵散勇，简直易如反掌。”格兰特道。 “那好，格兰特您的烦恼在于，自从教会不管佣兵团之后，依靠雇佣费来养活军队，已经难以为继，那么这场战役之后，请您向阿利克皇帝多多虚报死亡人数，一方面争取多拿酬金，一方面也等于告诉皇帝，军团没有了实力。”布莱恩道，“此后，您带领五百精英士兵，永久驻扎蓬尼城，也算有了一个基地，我每年还会给您三十晶钻的费用，维持开支，并保证在年底，让全军团拥有符文兵器和精铁铠甲，大大改善装备。当然，这支部队，以后要服从我的调遣。” “大人养活我们，肯定是听您的指挥。”格兰特也行了一个礼，“只是剩下那一千多人怎么办？” “你跟阿利克说战死了，其实在战后，全部送给艾萨克大人，做他的常规军。”布莱恩答道。 “送给我？”艾萨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震惊，感激，为难的情绪都涌了上来，“可是子爵大人，以封地的现状，恐怕……恐怕养不起这么多军队。” “我会再拨付五十晶钻，帮助您复苏封地，您的封地是我的十倍，有了钱很快就能强大起来，到时候需要这样一支有力的守卫军。”布莱恩道。 “五十晶钻，也是送？”艾萨克脸都红了，比起布莱恩的大气，自己显得太小肚鸡肠了。 “朗费罗将军，您的任务就是安排斩首行动，杀死克罗夫特这个刽子手，生擒拉姆斯登，不得出现差错，我要把他押往圣心城，到皇帝那里邀功，我们剿灭光明军团，夺回了蓬尼城，又抓住了自由平等联盟的头目，皇帝大人总不能还说我们和他们勾结吧？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一石五鸟，皆大欢喜。” 第二十章 乱战 蓬尼城中杀喊震天，刚刚有了粮食吃了一顿饱饭的怒涛军团的战士们，正打算睡一个好觉，明天打起精神进攻枫叶镇，没想到夜里却遭到一群不明势力的攻击，对方人数众多，如潮水一般涌来，并且城门大开，城墙已经形同虚设。 屠杀、奸（淫）、劫掠，放纵了一整天的士兵们睡得正沉，在慌乱中醒来，看着猛兽一般的敌人，穿着各种衣服，举着锄头镰刀，冲了过来，很多人猝不及防，立刻被筑成肉酱，平民的恨意爆发，手段也极为残忍。 克罗夫特被喊醒了，法师小队也从梦中睁开眼睛，将军判断了一下形势，感觉对方是平民组成的军队，没有装备，没有多少真正的战士，只是有着满腔仇恨和突然发难的先机，这样的条件，还不足以取得胜利。将军不准备逃跑了，他打起精神，发布了命令——剩下的士兵，全部往城主府集合，列成防御阵型，再由法师队发起反击，挫伤敌军凶猛的锐气。 拉姆斯登和几个军团首领，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几匹战马，还穿上了铠甲，一副威武的样子，可惜他们并没有冲在最前面，而是聚在队伍的最后督战，鼓动那些热血上头的平民奴隶往前冲锋。 最开始的局势极为有利，几乎只是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就斩杀了怒涛军团上千人，但是接下来，情况变得不同了，醒过来的敌方战士，明显战力强悍，往往五六个平民，也打不过一个一级战士，光明军团开始出现伤亡，数字逐渐增大，人心也在畏惧和动摇。 “给我顶住，敌人马上就要崩溃了，坚决不能后退。”拉姆斯登扬起缰绳，纵马上前，一刀砍死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平民。 光明军团毕竟也有一部分自学成才的一二级战士，虽然只有不到一百，仍然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趁乱发挥了很大作用，可是怒涛军团的军人逐渐清醒过来，他们听到了军团长的命令，正向城主府集结列阵，明显的，光明军团的推进速度慢下来，距离城主府五百米的时候，怎么也不能向前。 “进攻，给我杀死克罗夫特。”拉姆斯登简直是在嚎叫，但是这并不能让他的部队提高士气。 天上忽然亮了起来，五道光弹飞出，落在了平民堆里，被魔法打中的人们发出惨叫，接着又是一拨冰箭飞了过来，引发了真正的恐慌。 “魔法，他们有魔法师！”光明军团的战士胆战心惊，不少人往后退却。 “嗖嗖嗖”，弓箭的声音不绝于耳，怒涛军团的弓弩营，也展开反击，而他们的前面，战士们已经列好盾阵，形成一道保护墙。 血流成河，嘶喊连天，没有感受过残酷战争的平民，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他们开始崩溃，至少有一小半的人，陆续逃窜，根本不顾拉姆斯登的阻止，也忘了自己的理想。 拉姆斯登用刀砍死数人，他所带领的督战队的面前，倒下了一片自己人的尸首，依然不能扭转人们心中的惧意，八千士兵，估计到现在为止，仅仅剩下不到四千，而敌人，依然还有二千人，正牢牢守护着城主府。 丽莲带着亡命小队，站在空荡荡的城墙上，看着远处的战斗，他们全部化装为平民的模样，除了胳膊上扎着一根黄色绸带，根本和其他人看不出区别。 “道尔顿，你可以去放火了，烧掉城主府。”丽莲冷静地命令道，刺客接到副队长的口令，立刻领着两人，隐没于黑暗之中。 克罗夫特将军和拉姆斯登一样，喜欢站在部队的最后面，他呆在城主府里，观察着敌情，及时调整战术，似乎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但是城主府突如其来的大火，让老将军突然慌了神，他吓得连忙从府邸冲出，拍干净身上和头发上的火星，狼狈至极。 火灾带来了不安和躁动，怒涛军团的队形有些松散，箭支也变得稀松起来，拉姆斯登大喜：“真是天助，神都厌弃这帮屠夫，来帮助我们了，抓住机会反攻！” 拉姆斯登这会也彻底忘了，自由平定联盟是不信神的。 忽然之间，一队平民武装像尖刀一般，往敌人的盾阵插去，拉姆斯登看着这支小队，心中无比疑惑，我靠，什么时候光明军团里还隐藏着如此强悍的战斗队，人人都在二三级，发出绿色白色的斗气光芒，在夜色中闪烁着，给敌人的内心带来重创。 怒涛军团的防御彻底混乱，克罗夫特怎么能料到，敌军还有强劲的杀手锏，当然，他更不可能猜到，这其实是枫叶军团的冲锋队。 紧接着，天上一声清啸，彭彭化为银白色的金属长枪，****而下，呼吸之间，穿过法师小队三人的身体，正在念动咒语的法师，根本搞不清是什么东西，洞穿了他们的胸腹，就吐出一口血沫，栽倒在地。 顿时，光明军团受到了莫大激励，在拉姆斯登的鼓舞下，疯子一般涌上，而怒涛军团无法抵挡，六千多人搅成一片，血花飞溅。 克罗夫特感到害怕，他怀疑有神在背后，帮助这些平民，否则刚才的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的老命，此刻感觉比什么都重要，皇帝的旨意，军人的职责，士兵的存亡，军团的荣誉，这些都无所谓了，该是想想退路的时候了，这么打下去，估计要全军覆没的。 克罗夫特一把拉住副团长，指挥着几十个亲兵，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冲向战马，纷纷跨上马鞍，只管亡命而去。 克罗夫特感到背后发冷，一股死亡的凉意，莫名其妙地从脊柱传上来，他朝左右瞥了一眼，看到一只雪白的骷髅，站在屋脊上，正举着弓箭，瞄准自己。 怎么会有骷髅！克罗夫特亡魂大冒，豆大的黄汗从额头流下，膀胱中一阵空虚，似乎连尿都忍不住。 寒光闪烁，一支锐利无比的精铁箭，携着劲风，从小七手中飞出，目标正是怒涛军团长的侧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让人无语的战报 克罗夫特立即伏在马背上，趴得极低，躲过骷髅弓箭手的致命一击。小七看得到目标的姿势，竟然愣了神，由于头盔遮挡，它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射死他。 站在另一边的保罗出手了，一箭飞去，正中老将军的马头，那匹黄马嘶叫一声，栽倒在地，把克罗夫特摔出好几米远，痛得爬不起来。 小七看了一眼保罗，灵魂里又明白了一些战斗的道理，不一定要直接射杀目标，阻止目标也是一种办法。几乎是同时，两名神射手的箭支，飞向了克罗夫特，而命中的位置，都是他的头盔与胸甲之间的间隙，那个不到两厘米的间隙，将他的后颈暴露了一小段。 克罗夫特断了气，他没有想到，带着五千士兵，几乎没能进入子爵封地，就全军覆没，自己也身首异处。 小七和保罗毫不迟疑，举着弓箭对准下一个目标，怒涛军团的副团长。 拉姆斯登心中狂喜，克罗夫特带着副团长逃跑，敌人失去了指挥和士气，怒涛军团的士兵无心战斗，变成了一盘散沙，个人的战力再强，这时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在平民的大潮之中，逐渐被淹没掉。 蓬尼城马上就是囊中之物！ 拉姆斯登和他的副团长们，都打算着如何庆祝最后的胜利，但是自己军团中的一支小队，动向是那么奇怪，就是刚才冲破敌人防线的那支队伍，他们依然保持完好的队形，每个人都是斗气闪耀，可惜这一次，冲过来的方向，却是各位首领。 “我命令你们停下！”督战官带着十几个人，意图阻止小队前进。 小队对于督战官的命令充耳不闻，显然，到这一刻拉姆斯登他们才意识到，这支部队并不属于自己，不属于光明军团，他们是来浑水摸鱼的。 罗赛蒂和戈德温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两名三级战士举着盾牌，凶悍地撞飞一切阻挡，亡命小队和枫叶护卫团的冲锋队合在一起，高速冲向光明军团的指挥官，他们的亲兵，根本阻拦不住。 “所有战士，围住他们！”拉姆斯登畏惧对手的战力，连忙下达命令，他心想小队就算再强大，不过几十人，而自己的手下，至少还有两千多人，累也把他们累死了。 但是，今天夜里，总有意外到来，蓬尼城南北两个城门，传来了响彻云霄的吼声，那统一的带着杀伐之气的怒吼，听起来震人心魄，光明军团的战士们，动作都因此迟滞起来，他们感到慌张，感到无助，感到一张死亡的大网拉开，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一千五百佣兵在格兰特团长的带领下，从城门涌入，包围了光明军团，洪亮的声音响起，佣兵团发出了最后的警告：“游击佣兵团奉皇帝之命，清剿叛贼，顽抗者格杀勿论，我命令你们，缴械投降！” 拉姆斯登蒙了，傻了，他的情报告诉自己，这支佣兵团正在进攻泥陶城，和艾萨克侯爵的常规军在战斗，怎么眨眼之间，到了这里？ 盾牌从两边闪开，丽莲由罗赛蒂身后走了出来，她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正在愣神的军团指挥者，他们现在的样子，哪里是个“将军”，和书呆子差不多，石铜细剑举起，丽莲指着拉姆斯登道：“这个人，绑起来，其他的，杀掉！” 按照布莱恩的意思，所有的平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发动战争的首领，必须活捉或者处死。 彭彭早就击毙了所有的魔法师，正在天上候命，听见丽莲的声音，迅速飞下变为一根金属软绳，绕住拉姆斯登，将他结结实实捆住。 拉姆斯登从马上栽下，突然暴露了本性，大声喊道：“我是避难农庄的人，豪斯曼是我的叔叔，邓巴老爷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杀我，饶命，饶命啊！” 丽莲哂笑一声，走上前一脚踢在拉姆斯登的头上，力度正好致使他昏迷过去，然后石铜剑轻轻一划，瞬间击杀了最近处的两名副团长，其他的几名首领，还有顽抗的亲兵，都被亡命小队杀死，整个战争，画上了句号。 残存的两千多平民，几乎没有再做反抗，当他们遇到真正的军队时，才明白自己拿着农具打仗简直就是胡闹，投降者不计其数。 五天之后，阿利克皇帝接到了来自最南方的战报，他感到不可思议，这份报告从内容上来说无懈可击，真的让他无语。 战报是以游击佣兵团团长的口气写的，并附上艾萨克侯爵和布莱恩子爵的亲笔信。格兰特描述道：“讨伐南方封地一役今已结束，双方死伤惨重，然而这竟是一场误会！” “怒涛军团在老将军克罗夫特带领下，联合游击佣兵团，对两个封地展开猛攻，眼看就要取得胜利，不料布莱恩子爵奇袭了怒涛军团的后勤队，导致其补给匮乏，克罗夫特无奈之下退兵，竟然在蓬尼城屠城抢粮，引发民愤，自由平等联盟趁机煽动民众，率领八千战士攻打小城，老将军被围，城主芬恩冒死突围，前往我军通报。” “我军被迫放弃原先作战计划，奔驰蓬尼城，救援怒涛军团，无奈贼势强大，战死一千五百人，依然无法攻下城池。幸而侯爵大人与子爵大人，都对自由平等联盟深恶痛绝，主动出兵相助，一举破城，然而克罗夫特将军战死，怒涛军团已经全军阵亡。” “在三方合力之下，平定了自由平等联盟引发的平民叛乱，将所有匪众一网打尽，杀死贼首，抓住了联盟领头者，即将押解前往圣心城，由皇帝大人亲自审理。如此看来，侯爵艾萨克，子爵布莱恩，都是一心效忠皇帝，绝不可能和自由平等联盟有任何瓜葛，还请皇帝大人明察。” “我军伤亡众多，疲惫不堪，剩余五百战士，正在蓬尼城休整，而彭尼城守军殆尽，特请示皇帝，游击军团暂时驻扎该城，充当守军，以防自由平等联盟再次作乱。” 阿利克读了三遍，找不出什么问题，又看了看侯爵和子爵的信件，字里行间都是力表忠心，一时拿不定主意，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正在沉思，年轻的皇妃一阵娇笑，扑进皇帝的怀里，阿利克摸着皇妃光洁裸露的背部，把战报搁在一边道：“那就先这样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总有一天我们要杀回去 “在那脏兮兮的水沟里， 我在为你静静唱着歌， 心爱的情人啊， 天空灰暗， 可我依然想念你。” 冥界，西尼尔王子高唱着一支魔界家乡的情歌，抒发他的满腔热情，他想用他略微跑调的歌声感染对方，一只美丽的母刺猪。 母刺猪根本不为所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骂“流氓”，只是一声不吭，不再用灵魂和西尼尔做任何交流，也不再企图摆脱那些蛛丝。 “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你叫做什么，如果是我给你起名字，那就叫老八，这显然不合适。”西尼尔继续不厌其烦地和对方沟通。 或许是感觉老八这个名称，有点太难听，母刺猪终于用灵魂回应道：“我，杜雷丝。” “杜雷丝，哦，多么美妙动人的名字，听听这几个音节，就能想象，你活着的时候，皮肤是多么粉嫩、光滑甚至有点透明。”刺猪王子大赞道。 “够了，公猪，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吗？”杜雷丝无声怒斥。 “讨厌我，为什么，你连肮脏丑陋的僵尸都不讨厌，为什么讨厌我？”西尼尔郁闷之极。 “因为你自以为是，趾高气扬，谎话连篇，无耻下流！我的主人僵尸王哈维，它稳重、坚强、沉默，才不会像你这样整天碎碎叨叨，像个老太婆。在我眼里，你是个不合格的雄性，毫无吸引人的地方。” “哦，天啊！”西尼尔一头撞在石壁上，头骨差点撞裂，“你也太坦诚了吧，就算僵尸王再好，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哼！”杜雷丝又没了动静。 西尼尔眼眶里的魂火抖动起来，又在琢磨其他的主意：“杜雷丝，你看，我们都是刺猪，有着共同的出身，活的时候，生长在共同的环境，一些共同的回忆，会让我们产生共鸣，将来在一起，会有聊不完的话题，这多美好？” “我没有记忆，我记不起来了，连自己怎么死去的，都不知道。”杜雷丝道。 “可是我有记忆，我知道族人大部分是怎么死的，你要不要听听这个故事？” “你说吧。” “我们生活在魔界，那是个糟糕的地方，可怕的位面，那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生命，他们破坏力极强，又不能和平共处，所以环境一直在破坏，种族一直在残杀，没有一天是安宁的。”西尼尔回忆道。 “那么我们呢，我们是什么情况？”杜雷丝有了兴趣。 “我们更惨，刺猪是魔界最低等的生命，不会变化，战斗力弱小，只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繁殖力超强。”西尼尔道，“本来我们在肮脏的沟渠地带生活，无忧无虑，数量达到百万之多，可惜被巨鼠族发现了我们，它们把我们抓起来圈养，以我们为食物，导致自由的刺猪越来越少。” 杜雷丝听着西尼尔的故事，努力地回忆着过去，但是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们愤怒了，想要反抗，和巨鼠族发生了战争，但是对方个头很大，牙齿爪子锐利，刺猪们不是对手。刺猪王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鼓励生育，想用庞大的猪海战术，消灭敌人。在我王的激励之下，我很努力，每天都会接待三十多个母猪，和她们一起，为了本族的自由而奋斗。” “纵欲还有正当的借口了？”杜雷丝讥讽道。 “遗憾之极，刺猪和巨鼠相差太远，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猪海也不能淹没敌人。”西尼尔非常难过，“最后吾王战死，我这个王子，也被他们活捉，用火烤熟了。那烈火烤着屁股，火辣辣地痛，我发出了嚎叫，感觉屁股在滴油，后来就没有了知觉。” “你是被烤死的，那我呢？”杜雷丝问道。 “你，我不知道，但多半也是被巨鼠们吃掉的，因为战败之后，巨鼠族占领了沟渠地带，控制了绝大多数的刺猪。”西尼尔道，“巨鼠养着我们，就是把我们当作食品，你想想，还有多少族人在受苦，也许今天，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后代，屁股也在滴油。” “所以呢？” 西尼尔嚎叫起来：“所以我们要联合起来，在冥界成长，变得强大，总有一天我和你杀回魔界，解救族人。” “我不信，你一定是瞎编了一个故事，博得我的好感和认可。”杜雷丝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上当，“况且，已经成了亡灵，怎么可能再回到魔界，你骗人！” “本来，我们自己是无法回到魔界，但是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强大的主人，白金灵魂的主人，他将来会是整个宇宙最强大的人类，有了他，我们就可以回到魔界，可以报仇。”西尼尔道。 “我不信，你说的我都不信，你是个谎话连篇的家伙。”杜雷丝用力摇头。 “那好，我让主人过来，他正在研究灵魂，已经有了突破，如果他修复了你的记忆，那么你就知道我没有撒谎。” “修复记忆，那可能吗？”杜雷丝更不信了。 “你等着，我呼叫老大。”西尼尔信誓旦旦地说道。 布莱恩刚刚获得全胜，心情大好，听到刺猪的呼唤，恰好又是深夜，便来到冥界，以灵魂的形式，出现在西尼尔身边。看到母刺猪依然被蛛丝控制着，知道这蠢货还没搞定，再读取了一下灵魂的记忆，差点笑出声来。 “西尼尔，你真的是被烤死的？”布莱恩质疑道。 “老大，那不是为了勾引小妞编的故事嘛，我是累死的。”西尼尔对于主人，无法撒谎，“不够巨鼠族，一直也在欺凌我们。” “你怎么累死的？” “嘿咻嘿咻，弄得多了，眼睛一黑，就到了冥界。”西尼尔叹道。 “精尽猪亡？”布莱恩笑了。 西尼尔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 “你要我恢复你女朋友的记忆？” “是的，老大，否则她对我没有认同感。”西尼尔道。 “可我刚刚摸着门路，风险很大。” “为了我们伟大的爱情，那也值得冒险。”西尼尔又嚎叫起来。 “你真是个无耻的猪，反正也不是你冒险。”(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九大遗迹 为了慎重起见，布莱恩觉得，还是用大黑的灵魂碎片进行第一个试验，如果可以成功地在两个功能小球之间，建立一条联络线，并且没有造成崩塌和冲击的情况下，才能常识恢复杜雷丝的记忆。 “那要多久，老大？”西尼尔觉得，总是把母刺猪绑着，也不是个是。 “五天，最后坚持五天，改变灵魂太需要精神力，每次都会把我耗尽，这是一件特别困难而辛苦的事情。”布莱恩道。 “好吧，那就再捆一会，也许这样一来，杜雷丝会爱上捆绑游戏。”西尼尔叹道。 布莱恩不理会春心荡漾的刺猪，自己钻进了大黑的灵魂，找到那个已经产生（激）凸的功能球，这是一个认知方面的球体，里面记载了几乎所有的生命形态，布莱恩见过的，没见过的，稀奇古怪，应有尽有，让人赞叹不已，原来生命竟然如此多姿多彩。 当然，布莱恩没有时间，去做太详细的浏览，他的目的，就是努力按照自己的意志，将球体上的凸起部位延长，成为一个可以行走魂光的通道，连接到另一个功能球上。大量的精神力输出之后，（激）凸正在按照布莱恩想法，慢慢成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意志实现，不过范围仅仅局限在灵魂之内。 又成功了一步，虽然因为精神力的限度，最后没有和另一个空间功能球连接上，但是布莱恩相信，再休息一天，他就能够实现这个了不起的目标，或许，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在本质上重组灵魂。 精疲力尽的布莱恩回到主位面，睁开眼就看到了艾斯翠德，她正把那张娃娃一般的脸儿凑得很近，应该是对子爵暂时失去知觉饶有兴趣。 布莱恩突然有了知觉，下了艾斯翠德一条，她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浮出笑颜道：“哈，你去了冥界是吗，黑暗巫师的三级魔法，化身巫灵？” “是的，给我喝口水。”布莱恩的声音低沉，他的精神力消耗一空，浑身毫无气力。 女孩端了一杯水过来，问道：“怎么了，看你很疲劳的样子？” “没事，只是累着了，我用精神力修复灵魂，现在已经耗空。”布莱恩答道，对于艾斯翠德，没有什么值得戒备和隐瞒的。 “精神力，就是通过冥想所获得的能量之源吗？”艾斯翠德道，“我似乎也有了一点。” “能量之源，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说法，你已经感知到了？”布莱恩感到欣喜，看来女孩在魔法方面，还是有一定天赋的。 “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有了重大的发现，图拉星球的九个试验基地，也就是你们说的鲁凯大陆的九个遗迹，已经找到了具体的位置。”艾斯翠德道。 “是吗，怎么找到的？”布莱恩为之一振。 “就是在这张图片上。”女孩拿出一张黑色已经有些腐烂焦化的大型“卡片”，递给子爵。 布莱恩两面翻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图，心里觉得疑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斯翠德。 “这张图片，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反正我是想不起来了，它既不是金属、也不是木材或者石质，更不会是纸张，在度过很长很长时间之后，它依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完好，很不容易。”艾斯翠德说完，念了一个咒语，布莱恩房间里的魔法长明灯熄灭，屋子一片漆黑，接着女孩点亮了一盏小灯，灯光透过半透明的图片，可以看到上面有清晰的脉络和圈圈点点。 “这是鲁凯大陆！”布莱恩已经通过商会，购买了天恩城里探险者公会出版的一张鲁凯大陆总图，据说是目前最准确最完善的大陆地图，当然，为了得到这张图花了不少钱，竟然用了两个晶钻。 “是的，对照一下你就会看的更明显。”女孩制作了一张透明的大陆地图，覆盖在“卡片”上，这是比例刚好一样的图纸，布莱恩看到，两张图的大陆边缘，几乎是重合的，看来艾斯翠德很用心。 “那些画着红圈的地点，就是遗迹的位置吗？”布莱恩心里已经默数过，正好九个，但是他感到不解的是，有四个红圈，竟然是在陆地之外，难道它们在海里？ “红圈正是遗迹的位置，看看离我们最近的，正好在毛塞河口附近，从而证明了这张图的准确性，想必上古文明的生命，不会故意画一张假图，再刻意储存起来。”艾斯翠德道，“经过我的核对，已经把遗迹的地点，标在了现在的地图上。” “好吧，那可以开灯了。”布莱恩道，说罢他念了一个短语，魔法灯又重新亮起。 标识好的大陆地图，摊开在桌子上，艾斯翠德开始指出遗迹具体所在，除了毛塞河口的遗迹，其他的几个，都是极为艰险可怕的地方，三个分布在南方，两个分布在北方，还有一个在绝望沼泽之中。 “我的天，最北边还有一个，那是极寒之地，传说只有冰霜巨人守护在那里，真是要了命。”布莱恩叹道。 “上古生命为了对付圣奥西丁，当然是要做好隐蔽，所以每一个基地，位置都在比较特殊的地方，森林、雪地、峡谷或者沙漠，而这些基地经过百万年之后，一部分基因和当地的物种结合，形成了强大的生命，所以说，每个遗迹都不容易进入，毛塞河口这个，算是最容易的。”女孩解释道，“你再看看这个，应该是在海里，真的很麻烦。” “我们一定要每个遗迹都去看看吗，有这个必要？”布莱恩想着将来要去的地方，心里发毛。 “最好是都去，至少我们可以收集更多的强大超级基因片段，同时还需要明白，为何上古生命要建立九个基地，它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关联。”艾斯翠德道。 “这个，在海里，那么其他三个呢，也是在海里？”布莱恩指着几个不是陆地的位置道。 “只有一个，实在海洋的尽头。”女孩道，“另外两个，位置还更远，我怀疑，它们或许在炎界和冰界，不在主位面上。” “我的天啊！”布莱恩抱住了脑袋。(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初级模型 南方大陆的焦点，忽然转移到了东部，原红衣大主教哈利法克斯占据的亚尔奇行省，成为了几方势力的用兵之地，混乱的战火使得整个行省，变成了大片的焦土。 海诺教皇，邓巴的自由平等联盟，新皇帝阿利克，这三方势力夹杂着佣兵军团，开始疯狂争夺亚尔奇行省，哈利法克斯的守军，在几面夹击之下苦不堪言，难以支撑，但是谁笑到最后，形势依然很不明朗。 邓巴为了战争利益，已经亲赴战场，大量的强者随之而去，避难农庄变得空荡荡的，处于一种封闭状态，刚刚痊愈的布莱恩想去探望海洛伊斯，但是没有人开门，只好怏怏而归。 中部地带的大战使得邓巴暂时无心顾及南方，甚至连拉姆斯登的死活都不在意，尽管如此布莱恩还是非常小心，秘密地从水路押解囚犯，经霍门大港，绕道送往圣心城，而陆地上，还有一支伪装押送的队伍，目的是为了吸引别人。布莱恩以为，邓巴表面不来求情，那么可能会在背地里做打算，比如派出高手，半道劫持押运队伍，谁知道徒费心机，无论哪一路押解队伍，都没有遭到偷袭。 祸首拉姆斯登被安全送到了圣心城，打入死牢，等待着阿利克皇帝的最后裁决，但是不知道为何，阿利克也暂时没有搭理拉姆斯登，皇帝就像吃了豹子胆，居然要把帝国往北扩张，企图在亚尔奇行省的战役之中分杯羹，人心真是难以叵测，权力总会把头脑冲昏。 萨琳娜利用托比商会和各大富商之间的友好关系，已经将触角伸到了阿利克新建的皇宫之中，攀附上了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克莱曼婷，这位年轻的新贵，身上戴的珠宝，最大的两个，都是来自于矮人的珍藏，是托比商会通过层层关系，才送到了皇妃手中，成为了她值得炫耀的装饰品。 当然，这种付出会迎来回报，美丽皇妃那温柔的枕边风，吹进了阿利克的耳朵，新皇帝已经不再对南方的战报有任何怀疑，认为艾萨克和布莱恩的确忠心耿耿，用不着再派遣什么特使进行调查，包括那些对于克罗夫特将军战死持有怀疑态度的声音，也被皇帝暂时压制了下去。 既然后方稳定，教会势力扫荡一空，阿利克当然要趁机开疆扩土，建立不世之功，他那颗老心脏，和他的老丁丁一样，最近时常膨胀。 托比封地重新迎来了安宁，不仅如此，蓬尼城和泥陶城这两座城市，也和子爵结成了巩固的同盟，布莱恩的统御范围，又扩大了一圈。 贝西墨制定的新政开始试行，第一步尝试的就是大会议制度，封地的行政区域做了更为细致的划分，实施封地、镇、村、区四级体制，每五十到一百人，构成一个区，每个区由民众自发推荐代表人，代表人有资格参加每月举行的大会议，具有提议权和反对权，对封地的政策和法规，做出调整修改。这样一来，民众的心意，就能直接反映到当权者的耳朵里，从而减少政策上的失误。 布莱恩非常赞赏大会议制度，不过在决策上，他没有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形式，而是在聆听民意之后，由掌握权力的精英做出修正，布莱恩一直认为，多数人的建议，有时候并不一定对，普通人喜欢盲从，他们不具备精英的进取之心，决断之心。 子爵将大会议制度对两个同盟城市进行了推广，蓬尼城的芬恩城主，因为军权不在手里，实际上已经是托比封地的附庸，所以很快认同了布莱恩的意见，开始执行起来，但是艾萨克侯爵，还是对贝西墨的构想有很大的抵触，他觉得那家伙在自己这里，本来很不起眼，什么也不是，这样的人岂能建立什么完善的体制？所以采取了敷衍的态度，泥陶城封地依然实行严苛的律法制度。 布莱恩并不在意，他想用事实证明，过于死板严苛的律法，是不会给一个地区带来勃勃生机的，总有一天艾萨克自己会看到，蓬尼城的改变和繁荣。 布莱恩还是用大量的时间，对灵魂进行探索，利用这段安定时间摸索灵魂的改造，无疑是最重要的事情。 四天时间，布莱恩调动自己无比庞大的精神力，努力把大黑破碎的灵魂，做了一个最为简单的重组，他构造了三条联络丝线，把两个功能小球和灵魂核心连在一起，如今这个模型，就缺少魂光来激发它了。 布莱恩只好自己抓了一只一级骷髅，敲碎它的头骨，来夺取魂光，为了防止像上次一样，受到强大冲击，布莱恩在扯断骷髅的联络线后，立即用自己的灵魂，包裹住飞速运转的魂光，把它强行分离出来，带到了大黑的灵魂碎片里。 布莱恩小心地用意志控制着一切，所有的操作，都是思维上的控制，必须极其专心致志，也许一晃神，就会功亏一篑，好在布莱恩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有了一定的经验，他牢牢锁住魂光，让它和自己的灵魂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被本体的能量小球吸收，最后进入大黑的灵魂核心，将魂光释放出去。 想象中的奇迹终于实现了，魂光在大黑的简单灵魂模型之中飞速运转起来，只有两个功能球的灵魂，并不可以做太多事情，灵魂核心只显示了两个信息，第一，生命形态——骷髅，第二，位置——冥界黑森林。 布莱恩从灵魂中飞出，欣喜无比地看着一个刚刚制造出来的完整灵魂，是的，它不是灵魂碎片，而是一团灰白的幽暗的魂火，这团火，证明了它的完整性。随便找了一副空的骷髅骨架，将灰白魂火附在上面，骷髅慢慢地站了起来，茫然而无知地站着。 “大黑，你是大黑吗？”西尼尔也激动了，在骷髅身边喊道，“兄弟，回答我啊！” “成功了，它是大黑，但是现在，它还没有感知力和记忆，不可能回答你。”布莱恩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应该考虑婚事了 布莱恩感到兴奋，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实现了，通过意志对灵魂的操作，在本质结构上改变灵魂，现在唯一不能实现的，是魂光激发功能球以及灵魂核心的效果，如何去扩展。 这或许是最困难的事情，暂且放下不管，但是给一个灵魂加上它原先不具备的功能，目前来说应当可以做到，比如，给杜雷丝找回记忆。 西尼尔比布莱恩还兴奋，看到大黑重新站起来，杜雷丝的记忆也可以被恢复，立即发出了欢快的嚎叫，解决完这些事，他就可以带领大伙继续征战冥界，把那些该死的僵王、狗王、鬼王统统消灭，只留下他猪王横行霸道。 当然，为了不显得重色轻友，西尼尔嘴上还是先关心着大黑：“老大，大黑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建立灵魂契约？” “早着呢，我估计至少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全面修复他的灵魂，然后才能建立契约关系，关于契约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搞明白。”布莱恩道，“现在大黑只会傻傻地站在这，以后它还会乱跑，你要看紧了，别让他再出事。” “我成了它的保姆？” “不行吗，它都为我们牺牲了一次？” 西尼尔点点头：“好吧，但是如果杜雷丝能够听话点，站在我这一边，那就更好，毕竟雌性当保姆，要比雄性细心。” 布莱恩知道刺猪的心思，说道：“知道了，后天我就恢复她的记忆，你总要我休息一下。” 布莱恩刚刚回到主位面，肚子上就被丽莲狠狠来了一下，痛得他弯下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不清楚这女人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询问缘由。 “你干得好事，还问我？”丽莲杏眼圆瞪，“我倒要问你，准备搞几个女人才肯罢休？” “什么搞几个女人，我哪有时间和精力搞女人？”布莱恩不解道。 “没有吗，那你上次占我的便宜，是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们中了森林女妖的诱惑，就好比……好比吃了（春）药，不能自持。”布莱恩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搞什么女人，这是谁造的谣，我知道了非要打他一顿不可。” “你母亲多琳，她可是逢人就说，快要抱孙子了。” 布莱恩抓抓脑袋：“不可能吧，老太太想孙子想疯了，得了狂想症？” “哼！谁知道。”丽莲咬了咬嘴唇，“是她告诉大家，前天晚上，艾斯翠德进了你的房间，在里面呆了很久，你们还熄了灯，第二天清早，你起来之后萎靡不振，看来是卖力气了。” “我去，老太太真是联想丰富啊，我和艾斯翠德是在讨论大陆遗迹，为了看清上古的卡片，才关了灯的。”布莱恩解释道。 “那你为何精神不振？艾斯翠德的确很漂亮，可是她还很小，是个少女，你就对她下黑手，又跟萨琳娜黏黏糊糊的。” 布莱恩突然笑了：“你来说这些，究竟是要表达什么呢？” 丽莲突然脸红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嫉妒心：“我只是气不过。” “我知道，你是个打抱不平，正义感十足的女战士。”布莱恩也不戳破，“为此我将奖励你一个热吻，怎么样？” “呸，上次你还没有吻够？”丽莲假装生气，“我可是受过严格的教育，女性在婚前，必须保持纯洁，你别再想打歪主意。” “嗯嗯，弗格斯家是传统贵族，你是贵族的小姐的贴身侍卫，当然要严于律己。”布莱恩眼珠一转，邪恶的念头冒出来，“我也不是有意要欺负你，不过森林女妖你是知道的，那是种魅惑人心的怪物。啊，不好，森林女妖又来了。” 丽莲看到布莱恩扑过来，心里明白这货是故意的，一时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应对，连忙往墙边退去。 布莱恩把丽莲“壁咚”到了墙上，看着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的女人，低头吻了下去，丽莲躲闪了一下，便不再避让，闭着眼睛，发出了嘤咛之声。布莱恩从额头上轻轻落吻，一直来到丽莲那雪白的脖子上，浑身发抖的女人愈发不知所措，突然紧紧抱住布莱恩，抽搐了几下，醉人的（呻）吟响起，同时她的红色斗气，居然喷发而出。 “不会吧，你连这个时候都要发斗气？”布莱恩笑道，他没有继续。 “我……我不知道……”丽莲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她现在的模样，简直无法和那个无比强悍的女战士关联起来。 “下次，放松一点。”布莱恩轻柔道。 “没下次了。”丽莲猛地推开布莱恩，慌不择路地跑开，她没想到，自己本来是要训斥布莱恩一通，反而是这种结果。 午饭，布莱恩将母亲数落了一通，请求她不要乱说话，艾斯翠德还那么小，这么说会影响她的心情和声誉。 “没有啊，我本来就是被设定来找你的，为你可以做任何事情。”艾斯翠德平静而直接了当。 “艾斯翠德，人类之间在一起，不能光讲设定，还要产生感情。”布莱恩反倒有点不适应。 艾斯翠德咽下口中食物道：“那好，我正在努力培养自己的情感。” 多琳却道：“什么太小了，我看艾斯翠德一点也不小，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你邪恶的老爸占有了。” 喝着开胃酒的康格里夫“噗嗤”一声，用餐巾擦了擦胸前和嘴唇，严肃地道：“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装正经！”多琳笑了笑，“难道你不为孩子的婚事着急，都二十四了，还没成婚，大陆上还有几个这么老的光棍？” “他成不了婚，是因为对女神不敬，没有受到赐福，把神庙都拆了，能有什么好结果？”康格里夫对于布莱恩拆除神庙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闭住你的乌鸦嘴，老头子，谁让你诅咒咱们的儿子。”多琳有些恼怒，一根筋的老伴，天天就知道女神女神，着了魔了。 “父亲大人，我们不是还有地下神庙嘛，你不是一直可以偷偷地向女神祈祷嘛，现在这个形势，新皇帝不喜欢女神，咱们不能硬来。”布莱恩很恭敬地劝慰道。 “哼！我天天祈祷阿利克早点死！”康格里夫恶毒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修复记忆之后 两天之后，布莱恩再次回到冥界，准备尝试修复杜雷丝的记忆，在开始进行灵魂操作之前，人类郑重地对刺猪说道：“西尼尔，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假如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打破了母刺猪灵魂的平衡，她也会散为灵魂碎片，和大黑一样。” “但是，你还有能力重新构建它，对不对老大？”西尼尔倒是不太担心。 “是的，可是那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一旦有了战斗，可能还会更长。”布莱恩的意思，战斗起来他可不能随便耗尽精神力。 “没问题，开始吧老大，反正要得到最美好的东西，总要承担可怕的风险，失败了我不怪你。” 布莱恩平静下来，他必须保持极其稳定的状态，才能操作灵魂，实际上在内心深处，布莱恩也很期待这次试验，成功的话，意味着他以后可以创造强大的亡灵，彻底改造西尼尔和小七。 西尼尔说是不担心，可是布莱恩的灵魂进入“女朋友”的灵魂后，又变得分外紧张起来，时间现在感觉过得极慢，每一秒都在折磨他，他在默默祈祷，虽然也不知该求哪个大神。 杜雷丝并不清楚布莱恩所做的一切，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从灵魂的感应来看，西尼尔似乎很担心，这种担心是对她的一种真实牵挂，而不是想以前，他总是装作一副爱怜的样子，却都是在表演。 普通亡灵是冷酷无情的，它们大多不会像西尼尔那样，充满了丰富的情感，只是本能地战斗和追求强大，当汲取了许多的灵魂之后，慢慢地对冥界有了认知，对环境有了感触，对命运有了不满，它们也走在觉醒的路上。 所以杜雷丝虽然不算暴戾，但是并不会为西尼尔所感动，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捆住，从而厌恶不给她自由的家伙，至于西尼尔传递的浓郁的爱慕之情，在母刺猪看来就像听到一阵噪音，如果把这份真实感受告诉西尼尔，他一定会“痛哭流涕”。 西尼尔觉得杜雷丝已经是很不一般的不死生物，还可以和自己进行一些交流，说明她有极为特殊的灵魂，现在老大正在给这个特殊灵魂加上记忆，有了记忆，母刺猪一定会想起他们过去岁月，一定会记得他曾经是多么英俊雄壮的王子，从而投怀送抱。 布莱恩终于飞出来，以魂火的形式，悬浮于空中，告诉刺猪，经过努力，杜雷丝的记忆功能球，已经被他重新连接上，并且整个灵魂系统没有崩溃，理论上，亡灵母刺猪应该记起了过去。 “杜雷丝，你想起来什么了吗？”西尼尔关切地问道，母刺猪还是保持一种麻木的状态，好像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 突然，杜雷丝动了动下颌，又摇晃了一下头骨，用灵魂告诉西尼尔：“是的，我有了记忆，多么美好的过去，被我全部记起来了！”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吗，你们的王子？”刺猪提示道。 “我记得你，西尼尔，你是我们的王子，高大而英俊，许多母猪都愿意跟你交欢。”杜雷丝道。 西尼尔有些尴尬，说道：“当着老大的面，咱们还是谈点别的话题，这种耳边密语，等他走了再说。” 布莱恩咳嗽一声，很明显，西尼尔是嫌他这个电灯泡碍事，干脆灵魂一闪，回到主位面去了。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小美人，我的老大可以改造灵魂，你是多么幸运啊，来，香一个。”西尼尔见老大一走，本性立刻暴露出来。 “西尼尔，你在撒谎，你不是被巨鼠烤死的，而是纵欲而死，对不对？”杜雷丝的口气非常凶悍。原来魔族生存在环境恶劣，资源极少的魔界，性情一般都非常暴躁，脾气极差，杜雷丝成为亡灵后，已经忘记了过去，现在才恢复了本来面目，她是刺猪里公认的“母夜叉”。 “你……你怎么知道？”西尼尔底气不足了。 “哼，你这只（淫）猪，整天和那么多母猪厮混，活活累死，猪王还说你是为国捐躯，殚精竭虑而亡，你的丑事，全族都知道。”杜雷丝不客气地说道。 “为了本族更强大，我也是响应号召，努力生育啊！”西尼尔辩驳道。 “还不将姑奶奶放下来，难道等着我砸碎你的猪蹄吗？”杜雷丝无声咆哮。实际上她受制于人，可是气势却是那么霸气。 犯贱的西尼尔笑嘻嘻地凑上前道：“我的女王，我马上为您松绑。” 杜雷丝刚刚获得自由，就像一阵风般冲上来，对着西尼尔又撞又踢，吼道：“你敢绑我这么多天，你这只（淫）猪，还不跪下来受死！” “下跪，这可不行。”西尼尔还是有最后的底线，“男儿膝下有黄金。” “还有黄金？信不信我把你的猪粪打出来？”杜雷丝暴风骤雨的攻击，根本无法撼动西尼尔的黄金骨架。 “我倒是希望你能打出来，我好久没有体验排泄的畅快了。”西尼尔依旧嬉皮笑脸。 “不行，咱们要换个骨架，以后我用你的黄金骨头，你用我的刺猪骨头。”杜雷丝命令道，“还有，你要听我的指挥，而不是我听你的。” “我靠，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吧，这样，别的事情先放下不说，我们一起到黑森林散步，回想一下美好的过去。”西尼尔使出缓兵之计。 “你的过去，只剩下恶心，哪有美好？”杜雷丝又是一顿狂拱。 西尼尔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抓住杜雷丝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你够了，小娘们，再不老实，我吞了你的魂火。” 杜雷丝感到性命攸关，总算了停止了动作，安静下来。 “这才对，美人儿，温柔一点，和我一起想想沟渠地带的生活，在水沟里，我们是多么欢乐。”西尼尔挑起话题。 “欢乐个屁，族人都要死光了，巨鼠族在扒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杜雷丝被挑动了神经，又嘶吼起来。 西尼尔感到脑子里，满是刺耳的声音，他用灵魂想布莱恩询问道：“老大，还是让这只母猪失去记忆吧，我要吐血了。” 布莱恩哂笑道：“不行，那样灵魂会崩塌，你将就一点吧，征服了杜雷丝，才像个真正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一章 镜像水晶军事会议 盛大而欢乐的丰收节一过，人们安静下来，开始入冬的储备，虽然封地并不会下雪，可是依然寒冷，各种皮毛成为抢手货，托比商会已经从森林猎户那里大量收购了一批，准备卖个好价钱。 各种落叶把地面变成了金黄色，北面的风吹来，越过托纳山脉，带着雪山的凉意，钻进人们的身体，尽管如此，亚尔奇行省的战争并没有降温，大人物带着他们的战士，打得如火如荼。 哈利法克斯教皇的军队节节败退，形势岌岌可危，自由平等联盟也是死伤惨重，他们终于占据了一座大城市——翡翠城，最可怜的应该是阿利克皇帝，他什么都没捞到，除了死人之外，还发现自己的国库已经空虚，似乎给每位夫人更换新的大衣，都有点困难。 托比商会及时把温暖送来，十件崭新的皮大衣并没有让阿利克笑逐颜开，他现在后悔听了皇妃的建言，免除南方两个封地的税务，从而减少了许多收入，只好进一步加大税收，这无疑给自己的屁股下面，放了一个火药桶。 沉重的负担压在塞内赫另外两个行省之上，人们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感觉过不了这个冬季，爆发了大规模的骚乱，冲击官府，抢夺粮仓，烧毁城镇，这次似乎不用谁来组织，主动地形成一股狂暴的浪潮，给新帝国带来巨大的灾难。 阿利克无奈收兵，开始镇压国内的叛乱，布莱恩和艾萨克也接到了命令，要求他们全力以赴北上支援。 看着日渐空虚的新帝国，布莱恩居然没有搭理阿利克，他不仅没有出兵北上，还把枫叶护卫团撤了回来，将整个部队进行了重新的调整，子爵的目标，是机械城。 镜像水晶军事会议召开，布莱恩对着水晶球，宣布他的新计划，然后再听取各位团长的意见。 “枫叶护卫团的预备部队正式服役，加入编制，整个护卫团扩充一倍，分别负责枫叶镇和蓬尼城的安防工作。”布莱恩道，“富勒团长，这次你的任务很重，全团保持战备状态，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另外，我已经着手让戴西在枫叶镇和蓬尼城之间的一块空地上，搭建帐篷，建一个临时难民营，但是因为分不清难民和暴民，他们仅限于在该地域生活，不得随意进入其他城镇。” “遵命，子爵大人。”富勒说道。 “对于暴乱分子不要手软，要让他们明白，塞内赫帝国其他地方没有秩序，我的封地还有，这是一个有法度的地盘，任何人都不能违反。”布莱恩继续道，“芬恩的城防军，调出来监察难民营，对待难民要温和一些。” “是的，大人，城防军的纪律已经加强了很多。”芬恩没想到自己的亲兵还能被委以重任，激动不已。 布莱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知道蓬尼城城防军经过整顿，有所改善，但是痞气并没有完全改正，用这种队伍管理难民，反而具有约束力，自己的军队，太中规中矩了。 “大人，那我的队伍呢？”游击佣兵团团长格兰特有点着急，对着水晶问道，他感到自己的五百人好像没派上用场，然而在发问之后又有点后悔，因为包括职务最高的朗费罗将军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所有军事官员都保持着一种********的姿态，自己反而显得毛躁了些。 “你的五百人，今天会议之后，立即集结南下，我给你四天时间，抵达猛龙要塞，跟我会和，前往矮人村。”布莱恩并没有介意，他觉得格兰特开过一次会之后，就明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记住，全部改穿你们的佣兵服装，用以前的兵器铠甲，新配置的装备先入库，我要你们以佣兵的身份，突袭地精中央岛屿的机械城。” 格兰特心里立刻踏实了，原来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作为新加入封地的部队，团长当然担心得不到重用。 “偷袭，抓人，囚禁，甚至可以揍揍那帮地精，但是不能杀人，最好能做到一个都不死，我只是要演场戏。”布莱恩吩咐道，“你们控制了机械城，地精才会清醒，他们和侏儒的关系极差，多半要找矮人求救，那么朗费罗将军扮演的角色，就是击退佣兵，解救地精。” 众人都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子爵大人的流氓作风又来了。 “朗费罗大人攻城，格兰特大人守城，则是一场真正的实兵攻防演习，双方虽然尽量避免伤亡，但是必须竭尽所能打一仗，一方面不让地精产生怀疑，一方面锻炼队伍，阿利克皇帝快要狗急跳墙了，我们要有所准备。”布莱恩道，“加拉赫的白羽护卫团保持机动，随时支援枫叶镇和蓬尼城，我不在的时候，北部的军事行动阿利克担任总指挥，协调所有部队。” 布莱恩稍作停顿，又道：“猛龙要塞继续强化城防建设，制造蒸汽战船，演练水军，南方河多湖多，乔纳森你要尽快给我培养一支擅长水面作战的队伍，还有，特种骑兵需要的坐骑，你找到了吗？” “报告大人，我们派人访问了所有的原始猎户村落，打听到一种叫做黑鳞魔鬼蜥蜴的大型野兽，草食，速度极快，耐力又好，已经抓捕了四只，正在驯化。”乔纳森答道。 “很好，一切都要抓紧时间，需要资金或者人才帮助尽快提出，我好让商会去解决，但是根据新的律法，预算必须先做出来，报给财税厅审核，这些必要的工作，你们各位大人要提前做好，贝西墨**官已经就职，他可不会对任何人客气。”布莱恩提醒道，“我的计划布置完毕，各位将军有什么意见？” 一时鸦雀无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都是布莱恩的直属军队，对于子爵大人的总布局，谁也不会多嘴，至于具体战斗时的事情，布莱恩又不管，他那时候已经成了亡命小队的队长，只管打架，这样一位领主，还有什么好说的。 布莱恩等了一会道：“没有意见，那就立即执行，日常行动，就要有雷霆之势，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做到。”(。) 第二章 愤怒的小七 “要耍就耍霸王枪，要骑就骑胭脂马。”西尼尔一开始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当你娶了一个泼妇，你就会领悟人生更多的真谛。”后来他又用这句话来说明问题。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杜雷丝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暴，她长期生活在魔界，那最肮脏最卑微的地方，生命遭受威胁，雌性得不到呵护和尊重，凶悍，是她们保护自己的方式，或者，依附于雄性，但是她并不愿意。 在许多母刺猪都围着公猪团团转的时候，杜雷丝带领着一群姐妹，要求正当的权益和基本的重视，却遭到嘲笑和侮辱，她的内心，仇恨雄性，仇恨这种性别不公，鄙视公猪们的堕落，他们不去战斗，却想着生育，历史上，有通过生育获得胜利的种族吗？ 杜雷丝和一些母刺猪组成了反抗军，可惜她们势力弱小，最后被巨鼠包围，活活杀死。 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杜雷丝放倒，西尼尔还没有吐干净嘴里的泥巴，又被母刺猪狠狠来了一脚，若不是他用手臂挡住，脑袋差点脱离身体。 “你疯了吗，杜雷丝，让我天天防备你，这样累不累？”西尼尔爬起来，抓住了杜雷丝，把她拎起来。 “你这个不思进取的（淫）虫，我早说过，把这副黄金骨架给我，那么我们可以很快在冥界称霸，迅速成长，这样至少可以早一点回到家乡，去解救他们。”母刺猪有伟大的理想，“瞧你现在，躲在石柱里，只有几个可怜的仆从，要这么好的骨架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按照老大的步骤一步步来，我们才完成了对周围五百公里的探查工作，制作出地图，现在准备进行第二步，拓展我们的基地，改造强大的仆从，让每个仆从分区域来采集灵魂，然后进行合理分配，先让一两个亡灵真正强大起来。” 杜雷丝不服气：“哼，你就是那个人类的跟屁虫，什么都听他的。” “不，杜雷丝，我不是跟屁虫。”西尼尔还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希望女朋友变得通情达理起来，“是因为我们的老大，总是会缜密全面地思考问题，也只有他，具备改造灵魂的能力，他计划等我们强大之后，便开始建造自己的祭坛，来和主位面的黑暗巫师们交换灵魂，这不比你去和几个僵尸打架有意义？” 谁知杜雷丝又无声大吼：“就算布莱恩有点本事，为什么他不继续改造我，而是改造这个傻乎乎的黑骷髅，花了一个多月，他走路还到处撞墙，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西尼尔简直要捂住耳朵，说道：“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兄弟，没有他，就没有布莱恩，没有我和小七，还有飞飞，也没有今天叫嚣的你，你这个死婆娘，他（妈）的声音比我还大，讲道理一定要比嗓门吗？” 小七是想不通的，她也看不惯杜雷丝，一直保持安静的她，对于神经质的母刺猪，有着强烈的反感，她多么希望，西尼尔能够吞噬母猪的魂火，但是主人一直不愿意这么做，还对她好言相劝。 “这样，我要和飞飞出去了，计划先在灰色平原的泪痕河附近，建立另一个基地，到时候那地方属于小七了，等老大送来灵魂之心，小七你就带着仆从收集平原上的灵魂，然后带回来处置，给大黑先吞噬一些，他太可怜了，连一级都不算。”经过努力，布莱恩给大黑恢复了汲取能量的功能球，大黑已经可以吞噬魂火了，不过他还没有记忆和意识。 西尼尔飞走，洞穴里剩下小七，看着大黑和杜雷丝，疯婆娘又在无端发火，向茫然无知的大黑撞击而去。 小七快步上前，一脚踩住杜雷丝的脑袋，将她阻止在地面上，母刺猪后蹄依然在猛蹬，扬起一片尘土。 “放开我，小骷髅，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刺猪的一个仆从。”杜雷丝恶意满满。 小七却不松脚，缓慢地答道：“你有了记忆，很焦躁，而我的主人，却很阳光。” 杜雷丝似乎被小七点到了痛处，歇斯底里喊起来：“难道你甘心做一个不死生物，在这片死寂的地方，还觉得很享受？” “我只能，先接受命运的安排。”小七的灵魂发出反驳，“不安，能改变什么？” “你没资格教训我，小骷髅，有本事就放我走，看看将来，谁才是冥界的主人。”杜雷丝毫无理智的赌气道。 “我的职责，是看住你。”小七不同意。 “你为什么要听那头猪的，他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不，你错了，我的主人，他身上背负着所有君王的期待，他将来要冲破天际的屏障，比起你想做一个冥界的霸主，要伟大的多。”小七的魂火，散发着更强烈的光芒。 “他就会吹牛，这你也信？” 小七开始生气了，她已经逐渐地拥有了智慧和情绪，根据她自己的判断，跟这头蛮不讲理的母猪，不需要再啰嗦，而是要真的给她点颜色看看。 小七用力一踩，踩掉了杜雷丝的头骨，这个动作让母刺猪感到畏惧，她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既然看不起仆从，我就让你尝尝当仆从的滋味，省得你那么多毛病。” “你敢，连你的主人都不敢，你居然要我成为你的仆从，我死也不会同意的。”杜雷丝叫道。 “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被我吞噬而陨灭，第二，交出灵魂印记，现在开始选择吧。”小七抓起一块石头，对着猪脑袋就是一下，把它砸出一道裂缝。 “西尼尔会杀了你的。” “我保证，他不会。”小七自信道，“但是你，马上所有的愿望都会消失，你将彻底陨灭，再也没有回家的可能。” 杜雷丝的魂火飘逸出来，小七用手骨抓住，往口中送去，在最后时刻，杜雷丝发出了颤抖的求饶声：“我愿意，愿意成为你的仆从。” (未完待续。) 第三章 大黑归来 这次军事行动，布莱恩带上了伯恩和艾斯翠德，他们都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伯恩一路上的主要工作，就是改造空白魔法晶石，将其通过黑暗魔法的某些操作，变成灵魂之心，虽然伯恩已经取得初步进展，但是只能承载五百个灵魂的晶石，让布莱恩不满意，容量至少达到一万才算合适，否则岂不是每个亡灵都要背着一堆晶石去采集，这太麻烦了。 有，总是聊胜于无，布莱恩带着四个初级灵魂之心，利用空闲时间，来到冥界，进一步修复大黑，只剩下六个功能小球，大黑就要完全复原了。不过这一次布莱恩差点惊掉了下巴，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在眼前，西尼尔坐在石椅上，杜雷丝正在为他捶腿，只有大腿骨棒的刺猪显得非常享受。 “你征服了杜雷丝？”布莱恩觉得这改变也太快了。 “不是我，是小七，她让这娘们彻底老实了，因为有了灵魂契约。”西尼尔叹道，当初自己没有狠下心，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老大您好。”杜雷丝乖巧地像只小绵羊。 “你好，不用这么客气。”布莱恩简直不适应，他把四个灵魂之心，串成一串挂在了小七的脖子上，就像给她戴了一副水晶项链。 “七姐姐，你太美了。”杜雷丝赶紧夸赞。 “假惺惺的让人作呕，你给我伺候好主人，别那么多嘴。”小七用灵魂命令道。 杜雷丝连连点头，继续轻柔的给西尼尔捶腿，捶完了又捏脚。 “小七，去灰色平原的泪痕河吧，我们相距五十公里，那里的低级亡灵很多，你尽量搜集，好给大黑做补充，将来他还是我们的肉盾。”西尼尔说道。 “那好，仆从们，出发。”小七很干脆地行动起来，最后扭头对杜雷丝道，“你留下，记住要听话。” 杜雷丝感到郁闷和委屈，她又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愿，只能回到西尼尔身边。 “别着急，我也会给你准备一些灵魂，让你升到二级。”西尼尔安慰道，还偷偷摸了一下杜雷丝的屁股。 布莱恩继续进入大黑的灵魂，已经升到四级，精神力大幅增加，现在一次可以修复两个功能小球，今天，就要给大黑恢复记忆和感知，某种意义上，大黑复活了，重新归来了。 依然是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一切，布莱恩缓缓把记忆功能球托起，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球体，同时，布莱恩也能阅读大黑的记忆。 看来，大黑身前并不是和他们在一个位面里，而是在另外的世界，那个世界比鲁凯大陆还要繁荣，强者云集，大黑以前也是一个勇猛的战士，六级重甲兵。 强壮、高大、英武并且忠诚，几乎完美的大黑，热爱着他的祖国，坚守他的信仰，可惜正是这份无条件的执着，导致了他的死亡。 因为，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信仰——辰星教会，他们膜拜圣奥西丁！ 天啊！布莱恩读到这里的时候，灵魂猛烈振动，险些出了差错。 在大黑生前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在崇拜圣奥西丁，这种膜拜已经发展到狂热的程度，每个人都不惜为神祗献出生命。可是灾难很快来临，那不仅仅是某个人的灾难，而是整个大地的灾难。 布莱恩听到，一种摄人心魄的巨响发出召唤，接着不同颜色的光芒从每个人的头部飞起，五彩缤纷的光点构成了数条炫目的长河，往天空流溢，而地下的人们，表情是那么迷醉，仿佛他们正要前往最美好的地方。 灵魂被带走了，人类开始变得枯萎，他们的肉体在萎缩干枯，可是他们的眼睛依然保持神往，一双灰色的眼睛！ 大黑在人群中倒下，无数的人倒下，世界失去了光芒，失去了一切生机，只有黑暗，只有枯骨，还有灵魂洪流组成的七彩之河，在天上盘旋。 最终，无数灵魂似乎经过了处置，一小部分又返回到地面，骷髅站了起来，僵尸站了起来，大黑也站起来，茫然地站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一会，不死生物厮杀起来，这，就是冥界！ 大黑有了记忆，他在灵魂深处，喊了一声主人，久违的亲切的呼喊，让西尼尔激动不已，他冲上前搂住了大黑。 西尼尔给了大黑胸骨一拳道：“你总算活了，都是老大的功劳。” 大黑转头，看着布莱恩的灵魂，他们一直对视着，没有说话。 “原来，膜拜圣奥西丁的结果就是这样，生命成为亡灵，大地变成冥界。”布莱恩叹道。 “是的，我想起来了，在皮洛泽大陆，人人信仰众星之主，奉他为唯一的神，最后他夺走了我们的所有。”大黑回忆道。 “圣奥西丁也在采集灵魂，不过他是通过信仰的推广，一次性就采集一个位面所有智慧生命的灵魂，那么他需要灵魂的哪一部分呢？” 这么高深的问题，显然没有人能回答。 布莱恩感到，灵魂就像浩瀚无边的大海，而自己只是来到了它的沙滩上，仅仅沾了一点边，洛宁族制造的这个精密而恐怖的东西，蕴含着太多深奥的玄机，还需要进行不懈探索。 毫无疑问，灵魂决定了一个智慧生命的基本状态，决定了弱小或者强大，决定了感知与领悟，决定了天赋和智慧，决定了一切一切。 布莱恩很想进入一个巫灵的灵魂，看一看和亡灵的本质区别在哪里，从而了解圣奥西丁的目的，但是目前，艾斯翠德才是一级黑暗巫师，离三级还早着呢，除非，让伯恩也变成黑暗巫师，他应该快升级了。 这是个好办法，以前竟然没想到，布莱恩高兴起来，对大黑说道：“保持安静，我要修复你的感知力，有了感知，你才能自由行动。” “圣奥西丁。”西尼尔听到老大的谈话，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他想起扎卡耐亚斯，那个神仆都如此强大，圣奥西丁该有多强，不敢想象。(未完待续。) 第四章 辅助法师 四天时间，对于游击佣兵团来说太紧张了，五百人从准备到抵达，几乎都是不分昼夜，格兰特团长心里明白，这是子爵大人在考验他们，考察他们的机动能力，他也听说了，在丽莲的训练下，封地所有军队都具备强悍的战斗力，如果延误时间，这个人可丢不起。 毕竟，游击佣兵团号称是塞内赫第一佣兵团。 佣兵们尝尽了苦头，几乎是在格兰特的马鞭驱赶之下，才到了猛龙要塞，但是他们还没有看清要塞的模样，稀里糊涂睡了一夜之后，就登上了四艘新造的战船，开始水上行军。 布莱恩的小船，走在四艘大船的前面，全部是蒸汽动力，舰船一直排开，在河面上冒着滚滚浓烟。 子爵坐在小船的后部的甲板上，和几个亲信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战士们在大船上摇晃、呕吐，佣兵们还真的没有走过水路，尽管冬季的水浪不是很大。 “你想吐吗，伯恩？”布莱恩询问一旁的辅助法师，伯恩却没有听到，脑子里正在驰想什么。 倒是艾斯翠德接了话：“黑火油太糟糕了，一路上到处喷黑灰，我看应该进行提纯，这样船速也更快。” “这件事试验室已经在研究了，不过最近要研究的东西太多，忙不过来，萨琳娜又招揽了几个炼金师和辅助法师，来加快进度。”伯恩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子爵大人，要不是你这次非要拉我出门，野蛮人的黑罐子，应该都能制造出恐怖战斗生物。” “哦，是吗，不过也用不着太着急，我看那种恐怖生物，必须保证完全能控制，才能让军队配备。”布莱恩道，“伯恩，你不能光想着主位面的事情，还要想想我的冥界兄弟，为他们做点事情。” “我已经做了啊，刚才还在思索，初级灵魂之心的魔法阵如何改进。”伯恩道，他现在对于魔法阵，已经是驾轻就熟，颇有心得。 “你觉得，当一个辅助法师有意思吗，有没有想过，成为其他法师？”布莱恩问道。 “不不不，辅助法师对我来说，很有成就感，虽然我才二级，却能创造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浓烟魔法弹，已经被全军装备，比如长明魔法灯，现在家家户户在用，又比如这个战船里的平衡魔法阵，可以维持船身稳定，这都是了不起的贡献，是不是，大人？假如我上战场，一个二级法师能给军队什么帮助呢？”伯恩说的头头是道。 “你是怕死吧。”艾斯翠德笑道。 “唉，艾斯翠德，自从你学会了开玩笑，就有点刹不住车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想当初，我可是跟着亡命小队，冒着生命危险，和野蛮人作战，攻下了伐木场，才有今天的猛龙要塞。”伯恩显摆着他的功绩。 “没错，辅助法师挺好，你很胜任，不能人人当英雄，总要有人来从事琐碎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伯恩你再学点别的，也不是不可以。”布莱恩循循善诱。 “大人，我可不同意你把我的工作，说成是琐碎的事情，另外如果我学了其他法术，就不能专心致志研究魔法阵，当然，这次我们占领机械城后，有了四角魔羊皮，就能研究魔法卷轴了。”伯恩颇为期待。 “好吧，那是伟大事业。”布莱恩眨眨眼道，“但我建议你学更多的黑暗魔法，成为巫灵和我到冥界玩一玩。” “冥界，那有什么好玩的，也看不到美女。”布莱恩摇摇头，他一直抵触成为黑暗巫师，若不是为了灵魂之心，简直连碰都不想碰。 “伯恩，我发现每次和你谈话，最后都被你拉进女人的话题，彻底降低格调。”布莱恩摇摇头。 “那就来点务实的，我去底舱看看转动轴承，那东西发出的噪音就像一个老太太拉不出大便，太难听了，这必须想想办法。”伯恩直接逃跑了。 布莱恩摊摊手，表示遗憾，他不想强迫伯恩做什么，说实话辅助法师已经非常尽职了，除了管不住丁丁之外。 “为什么又要伯恩成为黑暗巫师，布莱恩，我不是接受了这项使命了吗？”艾斯翠德不解道。 “主要你的进度太慢了，从一级到三级，估计要几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人类灵魂？”布莱恩解释道。 “那么你呢，用了多久到三级？” “几个月吧，要知道我的灵魂是……” 艾斯翠德打断了布莱恩：“别忘了我的灵魂也是特殊的，现在我已经二级了。” “二级，真的？”布莱恩兴奋道。 “当然。”艾斯翠德念起咒语，一个二级诅咒术施展出来，一团黑影向布莱恩涌去，好在子爵拥有四级魔法屏障，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我感觉最多两个月，我就会进阶到三级。” “那可太好了，两个月我还是等的起。”布莱恩非常高兴。 伯恩从底舱出来，脸都变黑了，他总结道：“是轴承转动的时候，和支架之间的摩擦，导致了噪音，而且长期这样，它会发热，损耗很快，我的感觉是给它多来点油，应该能解决。白蜡油就不错，不仅能够用在男女之间，恐怕适合一切棍状物。” 布莱恩脑袋一团黑线，伯恩虽然是个专家了，可还是改不了口不择言的毛病，果然，引起了艾斯翠德的兴趣。 “伯恩先生，男女之间为什么要用白蜡油，这个问题，我怎么没听说？”女孩还真的发问了。 “因为……因为你太小了。”伯恩瞄了一眼子爵，知道自己又胡说了，“目前还用不上，别人也不告诉你。” “那油脂到底用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具体作用呢？” 伯恩一看艾斯翠德如此好学，布莱恩的脸色发黑，赶紧推搪道：“这个问题你问子爵大人，他更有研究。” “是吗，布莱恩？” 布莱恩看到辅助法师又遛了，说道：“这个嘛，咦……你看，船边有一条大鱼，哇，好大好大。”(未完待续。) 第五章 河口牧场 河口的蜈蚣人被邓巴赶走，这块地盘以及附近的区域，成为了布莱恩的新属地，大部分人等到战船停靠在码头上，都感到惊呆，当人们还以为这里仍是荒芜一片，却发现了新景象，大面积的围栏已经建成，里面圈养着各种牲口，竟然一眼望不到头。 “河口牧场欢迎你们，今晚所有人都可以大快朵颐。”布莱恩用魔法扩音喊道，几艘船都传来了欢呼声。 “真想不到，不到两个月，这里修建了牧场和码头。”伯恩啧啧赞叹，“大人，是谁为您饲养牲口呢？” “是森林里的原始猎户和难民，我们把他们都安置在这里。”布莱恩答道。 “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哦，那是什么，看起来很大，不会也是用来吃肉吧？” “当然不是，那是刚刚捕捉的几头黑鳞魔鬼蜥蜴，以后会成为我的坐骑。”布莱恩一扭头，“丽莲，丽莲呢？” 丽莲从人群之后站出来道：“我在这。” “怎么，离我那么远，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的后背变得空荡荡的。”布莱恩笑道。 “我还是离你远点。”丽莲在众人面前，尽量保持镇定。 “好吧，我只是让你看看将来我们的坐骑，威武吗？” “很不错，但是这真的能骑吗？”丽莲觉得蜥蜴的皮肤有点恐怖，让人恶心。 “骑骑就习惯了。”布莱恩下了船，看到牧民们簇拥着猎人先知钱宁爷爷，已经站在码头上，迎接子爵的到来。 先知钱宁还是老样子，颤颤巍巍摇摇欲坠，抽一口烟好像就会咳死，但是喘了几口气，又活了过来。 “欢迎您到来，大人，谢谢您赐予我们这片沃土。”钱宁显得非常恭敬，自从他预言未来森林会被大火燃烧，就带领所有原始猎户迁徙出来，被布莱恩安排在水边，当然非常高兴和踏实，而且，他们依然从事着老行当，和动物打交道，不过现在的收入，已经今非昔比了。 所有牧民都在向子爵鞠躬，他们由衷地感激，大人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丽莲恢复了神气，站在五百名刚刚列队好的游击佣兵团面前，背着手挺着突兀的胸脯，用凌厉的目光扫视整个军队，就连格兰特团长和她对视，都会感到脊背一阵发寒。队伍里还隐隐传来不适的干呕声，有的战士甚至连站都战不稳。 “怎么，才几天，就支持不住了，将来面对长达数月的战争，不同的地形和环境，你们这样，能够打仗？”丽莲声音不大，但是非常犀利。 “我只想问一问，现在有没有人站出来，和我一起去感受一下新的坐骑，黑鳞魔鬼蜥蜴？”丽莲的口气有些挑衅和蔑视，似乎并不看好任何人。 一时间鸦雀无声，格兰特团长的脸发红，他几乎都想自己报名了。 “我来！”一位个子不高的黑瘦战士举手示意，站到了最前面。 “叫什么名字？”丽莲问道。 “报告长官，我叫伍莱。”战士宏声答道。 “很好，凭你这份勇气，我以亡命小队副队长的名义宣布，你现在被正式征召入队，成为其第十三名战士。”丽莲说道。 “真的吗？”伍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亡命小队，是全军最高荣誉的象征，也是可以获得最快成长的团体。 “当然，难道你怀疑我的话没有用？”丽莲反问道，谁都清楚，亡命小队的队长布莱恩只管挥剑杀敌，他可不不管其他事务。 “我也敢骑。”又有一个战士喊道。 “晚了，这次小队只扩招一人，给最有勇气的人。”丽莲说罢，和格兰特交待了几句，就带着伍莱走开。格兰特当然高兴，他正因为亡命小队里没有佣兵，和丽莲建议过好几次。 战士们开始围观，亡命小队成员，试骑魔鬼蜥蜴，众人看着身长四米，仰头头高达两米多的大怪物，发出了各种疑惑，他们没几个人相信，这家伙真的是食草动物。 “走吧，我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看热闹了，老先知，我还有事求你。”布莱恩弯着腰大声道，他生怕钱宁听不清。 “哦，好的，到牧民事务大厅去。”其实钱宁耳朵很好，说话也一直很利索。 布莱恩带上了伯恩，跟着慢悠悠的钱宁，前往牧民大厅，有时候他真想一把抱起钱宁，直接把他扛过去，这老头走的太慢了。 不知道为何，布莱恩脑子里冒出一句不该有的俗语——老而不死是为贼，把自己都逗笑了。 “大人，你笑什么？”伯恩不解。 “不能笑吗，有时候压力太大，自己就傻笑两下。”布莱恩搪塞道。 “哦，但是最好别让我们看到，不然大家会担心你的心理健康。”伯恩撇撇嘴，他本来是打算看看骑蜥蜴的，却不明白，大人让自己和老头子在一起，要谈些什么。 刚刚坐下，屋外就有人喊报告，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进来，向布莱恩鞠了一躬道：“大人，我是牧场的执事丘奇，阿德拉大人委派我管理这里，我希望向大人汇报一下整体情况，以及我对牧场发展的一些构想。” “丘奇。”布莱恩打开年轻人递上的材料，发现统计非常详尽，条目明了清晰，但是他不置可否，反而道，“你的上司既然是阿德拉，就不该随便越级向我汇报，这样会打乱工作的步骤，想表现用不着心急，封地已经制定了官员考核制度，能干的人很快就会受到重视。” “对不起，大人，我这么做太突兀了，打扰了您。”丘奇被说的面红耳赤，连忙要退下。 “丘奇，有一个理论，我也是最近才听贝西墨大法官说起，一个人的本职工作非常出色，说明他非常擅于在自己目前的职位上，做出成绩和贡献，但是一旦升职，就不一定合格，甚至根本就不合适，所以，希望你做最擅长的事，而不是一心想着升职。”布莱恩劝道。 丘奇没想到子爵大人会跟他说这么多，感动道：“大人的话，我记住了。” 钱宁看到丘奇出门，抽了口烟才问：“大人让老头干什么？” “预言，最好能教教我这位兄弟。”布莱恩拍拍伯恩的肩膀。(未完待续。) 第六章 未来 谁知道钱宁老头子一口否决：“预言，是一种天赋，学不会的。” 伯恩对预言能力不感兴趣，他也不相信这种“邪术”，干脆直接对先知道：“先别说学不学得会，就看看你预言准不准，怎么样老先生？” “哦，你要预知什么呢？”钱宁看出来，这个脸色发青的中年人，显然是不太信服。 正好有人送来的红茶和点心，伯恩眼珠一转，想给钱宁出道难题，于是道：“你预测一下，我等会是先喝茶，还是先吃点心？” “呵呵呵。”钱宁笑了，连布莱恩都笑了，这不是胡搅蛮缠嘛，先吃那样当然是由自己来决定的。 “本来，我从来也不预测这么小的事情，因为太浪费精力，这位……”钱宁还不知道伯恩的名字。 “**师，伯恩先生。”布莱恩介绍道。 “这位**师，既然您一定要考验一下老头子，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拿沙盘推演一下。”钱宁慢慢地，从后腰取出一个小皮囊，把口子解开朝下，将里面的细沙，倒在一张桌子上，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伯恩听着钱宁的咳嗽，有些揪心，他感觉老头这次恐怕真的要死了，可是过了一会，钱宁喘匀了气，仔细观察沙子起来。 “已经故去的老先知，曾经总结过所谓预言的道理。”钱宁一边看着，一边用苍老的声音回忆道，“任何细微的动作，任何不起眼的现象，其实都会产生对世界的影响，而所有的影响加起来，就是未来。如果我们可以透过一种技巧，看到各种影响的走向，那么预知，就不是没有根据。” 布莱恩点点头，他觉得钱宁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记得，老头子上次是用茶叶观察，这次却改为沙子，原来并不是拘泥于一种东西。 “糟糕，**师先生，沙盘显示，你恐怕会被红茶烫着。”钱宁得出结论。 “这真是笑话，我怎么会被……”伯恩突然蹦了起来，使劲地抖着裤子，原来一杯红茶，已经浇到他的腿上。 布莱恩看到，是钱宁偷偷地，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这么干，当然是给年轻人一点教训。 “你耍赖，老头，是你故意把茶水弄到我身上的。”伯恩也发现了问题，嘴里吸着冷气，他的大腿已经被烫红了。 “这不是准确的预测结果吗？”钱宁大笑，“不是你单方面的力量就能决定一切，还有我的力量，或者其他的力量，在左右未来。” “算你说对了吧。”伯恩尴尬道。 “好了，老先生，我既然遇到您，当然希望您从预知的角度，给我一些帮助。”布莱恩把话题引开，替伯恩解场，“不如您帮我预测一下，这次我出征地精族，会是什么情况？” “那好，你抓一把沙子，慢慢撒在桌子上，我来看看。”钱宁表示同意，“不过，今天你们最多问三个问题，已经是两个了，还剩一个。” “我那个问题也算？”伯恩叫道。 “算，我愿意预测三次，是感谢布莱恩子爵大人对于猎人的关爱，不可以再多了，多了也不准。”老头子很执拗。 “没关系，那您看看结果吧。”布莱恩倒不以为然，他心里其实也把预言当成一个或真或假的游戏。 “这次去……不仅无功而返，而且凶险异常，最好是不要出兵。”老先知皱起眉头。 “这么可怕？”布莱恩显然不太信，地精都在搞研究，连基本防备都没有，附近也没其他的威胁，哪里会有凶险？ “是的，地精族现在已经陷入危机，很大的危机。” “具体是什么？”布莱恩追问。 “很多怪物，控制了地精。”先知答道。 三人一时陷入沉默，伯恩想动嘴反驳，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布莱恩吹了一个口哨，把彭彭召唤进来，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中央岛屿，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擅自战斗。” “好的妈妈，我看完了就回来。”彭彭接到新任务，非常兴奋。 “嘿，好厉害的鸟。”钱宁看到彭彭从窗户缝钻出去，惊叹不已。 “我们进行第三个预言吧，老先生，你再看看，将来南方大陆，哪个势力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布莱恩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本来想用最后一次机会，询问圣奥西丁，想想那毕竟太遥远，还是看看战争的结果吧。 “不用再撒沙子，这个还可以用。”钱宁阻止了布莱恩的动作，又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恐怕是智慧圣光教会，因为最后，神要降临了。”钱宁说道。 “智慧女神亲临位面？”布莱恩感到震惊。 “是的，有很可能，尽管教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神一旦降临，形势就立刻扭转，再强大的凡人，也不会是神祗的对手。” “天啊，竟然是这样？”布莱恩心里琢磨，那不是邓巴老爷，最后会受到神罚和审判，他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以后再也没有哪个强大势力，会帮助自己了。 “我有些累了，大人，需要去休息一会，祝您晚上过得愉快。”钱宁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猛咳几声，自己走到大厅外面，会房间休息了。 布莱恩和伯恩送到门口，子爵有些恍惚，怎么所有的预言，似乎都对他不利，如果这一定是结局，自己努力也改变不了吗？ 不过对于邓巴，布莱恩也是矛盾的，邓巴胜利并不意味着什么好结果，自由平等联盟并不适合统治帝国。 “大人，何必多想，我看那个老头子，就是一个乌鸦嘴，什么预言，我就不信他的预言能够实现。”伯恩劝慰道，“你还要我跟他学习，我看没这个必要。” “或许，事在人为，我们可以改变结果，不是吗？”布莱恩也给自己打气。 “当然可以，如果结果不能改变，每个人都躺着睡大觉，等待结果就行了。”伯恩说道。(未完待续。)</dd> 第七章 魔兽巢穴 彭彭很快传来了消息，现在中央岛屿的机械，几乎成了魔兽的巢穴，不少双头地行龙、奇美拉、四角魔羊、夜刃豹和风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占据了城市，把脏乎乎的街道当成了自己的家，而地精，基本上一个都看不到。 “怎么会这样，看来钱宁的预测还真的有点准。”布莱恩不得不停止航行，让部队停在河口牧场，重新布置对策，原先所谓的计划，已经完全没有作用。 朗费罗将军在矮人村接到消息，提出的建议是让布莱恩撤军，目前封地并没有七级强者，不值得去冒险，毕竟他们需要的是地精，不是魔兽。 对于无功而返，布莱恩心里不能接受，他有些不服气，认为纵使钱宁的预测再准，自己是有能力将其结果改变的。不过这样一来，倒不需要太多的军队，普通军队对付中阶魔兽，基本上等于去送死。 临时调整了部署，布莱恩命令格兰特团长留驻河口牧场，和猎人一同抓捕驯化黑鳞魔鬼蜥蜴，然后组建第一支高机动骑兵，自己带着亡命小队，坐小船前往机械城，至少，他要搞清魔兽为什么会涌到机械城。 伯恩也跟着小队一道行动，他指指手上的魔杖，那上面有块中阶魔核，正是当初杀死豚魔的战利品，那场景回忆起来还是触目惊心，如果不是海洛伊斯魔化了，恐怕还杀不死豚魔。 “杀死魔兽，我们不仅能得到魔核，还有四角魔羊皮，这可是很不错的收益。” 丽莲白了伯恩一眼：“你可知道，双头地行龙和奇美拉都相当于六级魔法师或者战士，随随便便就能把你化成灰。” “这么强的能力，天啊，看来这次旅行并不美妙。”伯恩开始害怕起来。 “地行龙和奇美拉我和丽莲来对付，其他人解决剩下的魔兽，它们等级不高，只要小心一点就好。”布莱恩分配任务。 “看起来，第九基地遗失的很多基因片段，都应该在这些强大的魔兽身上，如果得到一些样品，我们就有希望提取出来。”艾斯翠德道，她也随队出征，当然只待在船上，并不参加任何战斗。 “根据彭彭的观察，这次的魔兽好在都不是水里的生命，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不喜欢下河的特点，逐个加以消灭，拯救地精的家园。”丽莲建议道。 布莱恩接受了丽莲的建议，蒸汽船在两公里之外，就停止了燃烧，矮人和战士们摇动摇柄，将船慢慢靠近，一个标准沙漏之后，人们看到更加荒凉破败的机械城。 布莱恩来到水下，与此同时，他召唤出西尼尔，刺猪显得很兴奋，他以为这次又是偷看矮人大妈洗澡。 “不，不是的，这次是地精大妈。”布莱恩调侃道。 “又换了新口味，老大，你有恋母情结啊。”西尼尔叹道。 “去死吧。”布莱恩给了刺猪一脚，“我们从水底探查整个机械城，先排除水下的危险，然后再从他们的医疗室过去，看看城市的具体情况。” 西尼尔点了点头，当他知道对手是中阶魔兽，也就不再继续开玩笑，强大的对手面前，必须保持小心谨慎。 巡视了一圈，没有遇到什么攻击性的生命，只有一些鱼群，在水里面畅游，遇到布莱恩两人，受到惊吓便躲开了。 布莱恩浮出水面，对天上的彭彭招手，然后告诉他：“水中安全，让船找个地方先停下来，等我侦察完毕，再采取其他行动。” 彭彭飞走，布莱恩又来到水底，他和刺猪一同往医疗室走去，布莱恩还记得，地精水下医疗室的方位。 “嘿，地精还真不简单，把一个透明的玻璃管子，装在了水底。”西尼尔称赞道。 布莱恩一边行走，一边释放了几个侦察之眼，水中虽然安全，以他的性格，还是要以防万一。 距离医疗室近了，布莱恩看到里面还有好几个地精，绿皮肤的家伙们看到有人过来，都从地上爬起来，惊奇地看过来。 水下医疗室成了这几十人的避难所，想必那一头已经被他们堵死，然后藏在这里避难，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等死。显然他们在里面藏了一些时间，隔舱内设施混乱，甚至出现了地精的粪便，一些年老的长者，都站不起来了，看来他们最需要的空气，可能岌岌可危。 “咚咚咚”有人砸着玻璃，并在不断地摆手。 “拉米！”布莱恩认出来了，母地精好久不见，似乎变胖了一点，但是待在困境，脸色难看了很多。 “想办法，先救出他们来。”布莱恩对刺猪说道。 “当然，看看他们的眼神，简直把我当成这个位面最可爱的人了。”西尼尔有些得意，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地精的眼睛里流露的都是惊愕。 “我只相信，这个宇宙都没有比你更自恋的人，应该是猪。”布莱恩说罢，来到岸边，放出一个侦察之眼。 拳头大小的眼睛升上天空，幸而没有引起附近两头魔兽的关注，四角魔羊和风狼这在医疗室的入口处游弋，这真是一对奇葩的组合。 布莱恩仔细观察着岸上的情况，除了门口的魔兽，不远处，还有一只身形巨大的双头地行龙，这家伙的两个头，都在东张西望。好可怕的大怪物，这是布莱恩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庞大的生命，足足有十米长，五六米高，笨重浑圆的身体上有一根细脖子，脖子上分出两个头颅，据丽莲说，每个头能施展不同的法力攻击，喷出火和酸液，很难对付。地行龙的身体上还有一双很大的肉翼，现在正收拢着，不知道展开会是多宽，作为龙族的远亲，果然继承了龙的血脉，个头几乎不输于绿龙。 这货真的能飞吗，传说可以滑翔几十米，真是不可思议，看起来足足上万公斤。 “直接从入口那里很难救人，这么多地精，突然涌出来，不惊动魔兽才怪，我们只能从水里想办法。”布莱恩道。 “水里，也好，打个窟窿他们就出来了。”西尼尔道，他根本不考虑地精会不会憋死。(未完待续。) 第八章 救人奇招 显然，直接在玻璃上打一个洞是不可取的，巨大的水流冲进去，地精们一时半会出不来，等到水满了，估计大部分都会淹死，特别是一些年老的地精，在布莱恩眼里，那些老家伙才是财富，他们拥有许多制造炼药方面的知识，千万不能死去。 怎么办？在惊动那些可怕的魔兽们之前，布莱恩和西尼尔潜回到小船上，和众人商议解救方法，小船停得较远，在一片树荫之下，十分隐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设想着不同的方法，但是出的主意都不是很管用，时间在不断流逝，地精不能再坚持多久了，就在布莱恩打算硬来的时刻，艾斯翠德倒是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案。 “办法虽然可行，可是需要消耗布莱恩很多的精神力，我不知道你的精神力，是否可以支撑下去。”艾斯翠德为难道。 “先说出来吧，我尽力而为，如果耗尽脑汁也救不了他们，那也怨不得谁。”布莱恩道。 “是这样，采取冰冻术的方法，把湖水冻起来，形成一条冰封的管道，由治疗室通往湖面，同时我们用绳子放在管道中，将地精一个个拖出来，他们就不会被淹死了，当然这需要布莱恩不断地加固管道，防止它融化破裂，我不知道你的精神力能不能实现，宇宙治安官先生？”艾斯翠德颇为担心，“而且，一旦魔兽发现了我们的行为，你可就没有能力战斗了。” “想法不错，值得去试一试，看来考验我的时候又来了。”布莱恩点点头，觉得应该没有比这更可行的方法，“还好魔兽都在地面活动，他们一般看不到水面的情况，大家开始准备东西吧，细节方面再反复考虑考虑，不要出什么纰漏。” “可是，就算建立了冰封管道，管子里也是水啊，在低温下很容易冻结，成了实心的就糟糕了。”布恩表示怀疑。 “没错，一方面我的魔法必须精准，尽量呈环形释放，另一方面少不了骷髅的帮助，最开始小七要在管子里，不断地搅动，防止里面结冰。”布莱恩想出了应对之策，“只要整个管道建立好，地精在那头开一个洞，管子里的水就会全部流出去，这一点水不足以淹死他们。” “谁来通知地精配合行动呢，隔着玻璃他们可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丽莲问道。 “当然是西尼尔，我是有几率把他召唤在玻璃里面的。”布莱恩道。 “还有一个需要考虑的事情，那就是小船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地精可是三十多个，全救出来没有地方站了。”艾斯翠德道。 “这个好办，亡命小队现在去砍几棵大树，用绳子捆住放在小船的两边，位置不够的时候，身体好的就在水里抱着木桩，尽量让地精的老者，待在船上。” 看来所有的细节都考虑清楚了，亡命小队成员们各司其职，快速开始行动，布莱恩独自潜到水下，首先召唤西尼尔。 亡灵被主人召唤，将随机出现在主人附近几米，布莱恩贴近玻璃治疗室试了两次，西尼尔就出现在里面。 刺猪进入了医疗室，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之余踩到了一泡地精的便便，差点摔了一跤，他站稳后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首领？” 地精们在密闭的空间里呼吸越来越困难，都有气无力地指着躺在地上的一位老者，看来地精领袖已经倒下，处于半昏迷状态，暂时不能发号施令了。 “是这样，我的主人，伟大的人类，宇宙治安官先生，马上要营救你们。”西尼尔干脆对着所有地精喊道，“你们必须有所配合，待会在玻璃冰冻的地方，开一个完美的圆孔，这能做到吗？” “开孔，那不是要淹死我们？”一个地精质疑道。 “人类会安什么好心，我才不相信。” “邪恶的骷髅，你离我远点。” 西尼尔听到的都是怀疑和不满的声音，在生死关头，地精们还是多疑而古怪，刺猪气得笑声咕哝：“妈的，真该把你们都淹死。” “对不起，你是布莱恩大人的仆从吗？”只有拉米是了解子爵的，她知道人类一定想出了施救的办法。 “是的，我之所以进来，就是通知你们，在马上要冰封的位置，准备好开孔的工具，到时候打一个洞出来。”西尼尔将整个计划说了出来。 拉米看到，布莱恩在玻璃的外面，已经开始释放冰冻术，他的手掌画了一个大的圆圈，一层环形的厚厚的冰层，凝结在玻璃上，同时另一个白色骷髅，正在清理冰层内部的冰屑，防止冻结。 “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人类还真是聪明！”拉米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开始跟其他地精解释，并说服几个老地精。 老地精们总算也明白了人类的计划，这才组织地精准备切割玻璃的工具，好在地精对于玻璃的处理，颇有心得，他们都是运用金刚石，来划开玻璃。 这毕竟是一项复杂而漫长的工作，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布莱恩用他几乎无尽的精神力，来创造一个奇迹，子爵潜在水中，反复不断地念着冰冻术的简单咒语，管道正在缓缓延伸，一米，三米，五米。 终于，布莱恩已经来到水面上，小七也随之露了头，整个管子顺利建成，子爵用灵魂通知西尼尔，可以开洞，然后他又潜入水中，观察管道的各处，修补融化的地方。 “都让开！”西尼尔看到地精都站远了，一拳捣在已经切出缝隙的玻璃上，砰的一声，厚重的玻璃板脱落，巨大的水柱冲来，把刺猪冲出几米远，如果他不是黄金骨架，只怕已经冲散了。 “快，没有水了，都排好队，拉住绳子，有人会把你们拉上去。”刺猪吩咐道。 一股鲜活的空气，从湖面涌入地下，地精们贪婪地呼吸着，一个个站在洞口，他们看着被拉米扶起的骷髅，第一次感到，人类和亡灵，也不是那么讨厌。(未完待续。) 第九章 力克奇美拉 当船渐渐离开机械城的时候，一位老地精看着自己的家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想到自己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忍不住嘶声痛哭。 丽莲正在水里抱着木桩，她立刻警醒地跃起，一掌切在地精的后脑上，来阻止他继续发出动静，可惜，还是来不及了。 一只奇美拉，最先听到了哭声，它从街道来到湖旁，看见了船上的生命，发出恐怖的咆哮之后，扇动着肉翼飞了过来。布莱恩浮出水面，看到惊恐的一幕，立刻在第一时间，命令彭彭吸引魔兽的注意。 彭彭在空中发起尖叫，不断盘旋，惹得大多数魔兽，都朝它看去，甚至有两头地行龙，已经喷出了火焰。然而还是有三只奇美拉，对人类更感兴趣，它们先后朝蒸汽船飞去，巨大的肉翼将湖面都拍打出层层波纹。 “该死的，这个时候哭什么哭？”布莱恩气得要命，他看到保罗的弓箭，对于奇美拉毫无作用，那怪物一旦吼叫起来，就会形成天然的音波，将箭支直接弹开，根本无法命中。 “快划走！”丽莲喊了一句，用剑斩断一根木头的绳索，独自站在上面，只身迎敌。 第一只奇美拉冲下来，用它锋利的双爪，对着女战士抓去。丽莲的红色斗气罩，发生着严重形变，砰的一声破开，整个人被凌厉的攻势压下去，大半身体随着木桩进入水中，她依然镇定无比，石铜细剑发出九道雷电，全部向魔兽射去，同时用脚一蹬，腾空飞起。 奇美拉感到危险，没敢和雷电直接相触，而是拧了个身，往高处躲避，堪堪让过电光，一时不敢下落。 木桩被丽莲用力一蹬，在水上翻转了九十度，几乎要竖起来，丽莲翩翩落下，正好踩在断面上，斗气发动，居然将木头深深扎进湖底，成了一个稳定的落脚点。 “漂亮，我都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布莱恩已经游到丽莲身旁，出口称赞，“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看到，你的短裙里面有什么的。” 丽莲专心地注意着天上的三只奇美拉，不理会布莱恩的调侃，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男人：“吃下去，恢复精神力的。” “你还有这个，早不拿出来？”布莱恩啧啧咂嘴，一口将油绿的药丸吞下，立即给丽莲加持了石肤术和蛮力术。 “保命用的。”丽莲解释一句。 “那就看我的吧。”布莱恩看着奇美拉都在天上滞留，似乎交流着什么，一时不肯下来。他念了一个较长的咒语，半空中卷起了大风，呼啸的旋风里，还夹杂着许多冰锥，正以极快的速度，把魔兽都包围了。“怎么样，最新复合魔法，旋风术加冰锥术，我刚刚研究出来的。” “你四级了？”丽莲惊喜道。 “当然，再看看我的斗气，让个位置。”布莱恩也发出红色的气焰，升空而起，和丽莲背靠背挤在一个木桩上。 “好快的进步。”丽莲知道，布莱恩有一天会追上她，但是这份进益，还是来得突然了一点。 “你的屁股很有弹性。”布莱恩撅了撅身体，差点把丽莲拱下去。 “你够了，布莱恩，战斗着呢。”丽莲生气道。 “怕什么，几只奇美拉而已，又不是魔兽都来了，他们那帮笨蛋，被彭彭带远了。”布莱恩笑了笑。 奇美拉毕竟还是中阶魔兽，防御和力量都很强悍，布莱恩所谓的复合魔法，被它们用肉翼扇开，而那些二级冰锥，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没有了旋风，噼里啪啦都落下来，就像下起了冰雹一样。 丽莲用剑在头顶一阵舞动，挡住下坠的冰锥，看到奇美拉一同冲下，喊道：“小心了，一起发动斗气。” 外放的斗气连着雷电，不断在空中划出各种弧线，攻击到奇美拉身上，让它们狮子头上的鬃毛，变得一团凌乱，而身体上也出现了划痕，开始流出血来，当然布莱恩和丽莲也不好受，魔兽靠近之后那慑人的音波，让每个人的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老大，找个机会，用你的大剑，把我甩到奇美拉的身上，看我来个斩首。”西尼尔的动作慢些，这时候才从河底走过来，沿着木桩爬出，在水面上露出头。 “好的，等它们下来的时候。”布莱恩又开始施展旋风术，利用魔法消耗魔兽的体力。 奇美拉忍无可忍，再一次俯冲而下，布莱恩灼心大剑掠过水面，看到刺猪抓住剑刃，立刻用力一扬，将黄金骷髅扔起老高。 “哟呵。”西尼尔欢快地叫了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手骨抓住一个奇美拉的鬃毛，骑在它的脖子上。他举刀毫不犹豫地砍下去，居然只砍破了一些皮肉，魔兽的肌肤虽然没有蜈蚣人那么强，也是防御惊人的，何况刺猪那把破砍刀，切西瓜都有点费劲。 “我去，装备不行！”西尼尔感到极为惋惜，看来必须在冥界弄些像样的武器了，破铜烂铁到了主位面，毫无作用。 “捣眼睛，抠鼻子，拔头发，嘿嘿，本王子折磨死你，会飞的黄毛狮子。”西尼尔一阵折腾，奇美拉被他弄得左右不是，发出的音波攻击，对亡灵又没有任何影响，只能在天上发了疯忽上忽下，左右摇摆，想把刺猪甩脱。 另外的奇美拉看到同伴遭到干扰，也无心和人类作战，一起飞来对付西尼尔，刺猪用牙齿狠狠咬了两下奇美拉的耳朵，往湖里跳下，他知道自己的脑袋还很脆弱，经不起魔兽的夹击。 两只魔兽扑了个空，怒火难抑，发出大声的吼叫，呼唤各种同伴，那些已经被彭彭吸引的怪兽，此刻也不再追逐急速飞翔的金属怪鸟，而是一同围住了湖泊，双头地行龙试探了一下水深，觉得并不会淹没自己，一只一只都下了水，朝两个人类围过来。 “走了，丽莲，船已经开远了。”布莱恩提醒道，“我来断后，我可以潜水逃跑的。” 丽莲看到，船影变得很小，只能看到一股黑烟，点了点头跳进水里，往对岸游去。(未完待续。) 第十章 出大事了 吃了“大补丸”的布莱恩感到精神力充沛，他张扬地炫耀着自己刚刚掌握的四级魔法，升到四级之后，能够施展各种小型群攻术，但是施法速度相对缓慢了许多，好在地行龙在水里的速度也不快。 先是一道长达十米的冰封之墙，拦住了逐渐靠近的魔兽，接着天空中又飞下一片落石，砸在了皮粗肉糙的双头怪物身上，地行龙发出震天吼叫，口中喷出烈火，将冰墙融化，正要围住布莱恩的时候，他念起二级落石术，一块石头准确地从身边飞下，子爵接住大石块，噗通往水底急速沉下。 “走了，西尼尔。”布莱恩道，“我们不要和魔兽过多纠缠，真打还是打不过的。” “好的，老大，我要回冥界去了，收集更给力的装备，这把破刀太不像话。”刺猪说完，在主人默念咒语之后，瞬间消失于湖底。 布莱恩抱着石头在水底“奔跑”，他对这次出行非常满意，不仅拯救了几十个地精，最重要的是，证明了猎人先知的预言并非完全准确，正如钱宁所说的那样，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左右着未来，而是所有的力量，包括布莱恩自己的力量。 虽然是无功而返，起码并非凶险异常，布莱恩等于同奇美拉和双头地行龙们玩耍了一番，唯一的遗憾就是不清楚，它们为何要往北走，占据机械城，魔兽也不能进行语言交流，原因也就无从而知了。 布莱恩来到岸边，看着丽莲正在拧****的头发，傲人的身材配上婀娜的动作，让男人像猪头一样发了一阵子呆，便和女战士沿着岸边疾行，他们必须追赶上蒸汽船，彻底甩掉那批魔兽。 “还有两只讨厌的奇美拉，在天上追我们。”丽莲用眼睛瞄了一样上空，树林的顶上，怪物并不肯放弃。 “管它们，又不是我们的对手，这里到处都是大树，下不来的。”布莱恩根本不在意。 “该死的老地精，差点害了我们所有人。”丽莲愤愤道，她觉得自己那一掌打轻了，应该把他打死才解气。 “可以理解，机械城几万地精，全部被魔兽杀死吃掉，又要离开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换谁心里不难过？”布莱恩劝慰道，“我们没有提前防范，还是考虑的不够细致。” “你倒是愿意做好人。” “我做坏人的话，早把你按在床上了。”布莱恩戏谑地笑笑，他们说着话，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 跑了大概一个标准沙漏的时间，就看到了河面上的蒸汽船，但是天空依然有奇美拉在盘旋，它们贴着树顶，紧紧盯着人类。 “死脑筋的魔兽，看我也来一个斩首。”布莱恩停下来，他可不希望奇美拉待会攻击船上的人。 “上树是吗，一人一个。”丽莲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布莱恩，微笑着说道，显然觉得接下来的战斗很有趣。 两个人类迅捷地由两棵大树爬上去，不断靠近空中的奇美拉，魔兽突然看不到目标，心里却察觉不出危险，还在不断盘旋，发出挑衅的吼叫。 还是丽莲的动作更轻捷，她第一个登上树顶，站在一根枝丫上，看着奇美拉飞近，斗气一发，整个人连着剑，化为一道红光，射向魔兽的腹部，这是不容闪避的攻击，尽管奇美拉察觉之后，做出了音波反击，可还是太晚了，石铜细剑插进它的肚子，接着电光闪动，奇美拉就像被闪电击中，瞬间变得焦黑，一头栽了下去。 另一只奇美拉看到同伴死去，立刻感到惊慌，它猛力扇动翅膀，往回折返，布莱恩此时也扑了上来，他打算像西尼尔一样，骑上这只会飞的黄毛狮子，可惜差了一点距离，居然没有抓到，落了个空，下坠的同时，布莱恩连忙用灼心大剑朝魔兽掷去，结果依然没有打中。 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找到了大剑之后，看着一直踩着战利品，保持骄傲神态的丽莲，布莱恩耸耸肩膀为自己辩解：“显然，我的计划更难，因为我想活捉它，成为我们的坐骑。” “得了吧，谁不知道奇美拉不能驯服。”丽莲毫不留情。 “那可不一定，要看驯服者是谁，我坚信，世上一切桀骜不驯的，都能驯服。”布莱恩直视女战士，显然另有所指。 “又想打架吗，布莱恩？”丽莲把剑抬起来。 “不想，你还是看看有没有魔核更好，船已经停下来在等我们，小队和一些地精，正泡在水里呢。”布莱恩道，他忽然看到，林子里有个熟悉的淡红身影，这在树后向他招手。 “马里恩出来吧，丽莲是我最可靠的战友，不用躲着。”布莱恩道，“你怎么都跟到这里了？” “出了大事，我不得不立刻来找你一趟，谁知你跑到这么远？”来者正是暗流刺客公会副会长马里恩。 “什么大事？”布莱恩眉毛一挑。 “北方边界的内文要塞，已经被向日帝国攻克，大量的军队涌入，亚梅洛帝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侵略者极其强大，您也是知道的。” 布莱恩沉重地点点头，向日帝国的实力，他也有所耳闻，北方地域宽广，民风彪悍，强者要比南方多不少，目前内乱的形势，加之外敌冲击，真是凶多吉少。“我们的新皇帝呢，他作何打算？” “阿利克吗，都快成小丑了，本来各方商议，停止内战，连邓巴老爷都接受了这个条件，偏偏新皇阿利克在同意之后，突然夜袭维拉城，想趁哈利法克斯不备，占据那个战略要地，结果被打得丢盔弃甲，还背上了通敌的罪名，现在正在掐自己的大腿后悔呢。” “怎么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布莱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女人的话呗，他那娇嫩可爱的新皇妃，给他提的好建议。”马里恩笑道，“估计又是萨琳娜捣的鬼。” “这样，丽莲你先上船，我和马里恩大人再仔细谈谈，以最快的速度返航，我会追上来的。”布莱恩说道。(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寻宝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布莱恩在得知向日帝国入侵消息的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决定，带领两个护卫团由蓬尼城背上，支援卫国战争。 两个集镇都接到了镜像水晶的通知，部队在五天之内集结于枫叶镇，总共一千五百人，等待布莱恩和朗费罗抵达之后，北上协助智慧圣光教会抵御外敌，于此同时，游击佣兵团只好又做出调整，留了少量的人在牧场进行骑兵训练，大部分进驻托比镇和枫叶镇，负责守卫工作。 考虑到这次封地的空虚，矮人军团前往猛龙要塞待命，毕竟迷雾森林的后方，还是平静安全的。 当然，由于是和教会协同作战，亡灵们暂时用不上了，教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黑暗巫师混在他们“神圣而纯洁”的队伍中，西尼尔他们只好呆在冥界自行发展。 “哼！什么狗屁教会，把我们亡灵视为魔鬼，他们难道不知道，战争中很多人类做不到事情，亡灵可以完成吗？”刺猪对于不能参加大战很不满意，或许是冥界的生活太寂寞了，毕竟天火焚烧，神将铲除君王之后，亡灵变得寥落稀少，一直没有什么热血沸腾的事情。 “英俊而伟大的王子，何必跟人类生气，他们不过是有血有肉的骷髅，其实跟我们没多大区别。”杜雷丝竟然柔声地劝说道。 “有血有肉的骷髅，没错，看看你杜雷丝，跟我在一起久了，才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西尼尔什么时候也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们必须自己强大起来，这才是正经事。”杜雷丝成了小七的仆从，变得温柔老实了许多，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发作，小七就会直接从灵魂层面给她带来惩罚，那太痛苦了。 “那好，飞飞，你现在已经完成了地图工作，现在开始寻宝工作，细致地梳理附近各地的情况，给我看看有什么像样的装备没有，这把破砍刀，实在和我的身份不相称。”刺猪把刀子扔在一边。 “老大，你不要，我要。”大黑捡起刀子，他已经吞噬了小七提供的大量灵魂，升到了三级。 “要这个破玩意干嘛，作为前锋，你应该像布莱恩的女护卫那样，穿着琰琉黑金，那才够威武。” “琰琉黑金，冥界有吗？”大黑好奇道。 “当然是没有，冥界除了骨头多，他（妈）的什么都没有，要是能像主位面那样挖矿炼铁，我们还能这副德行吗？”西尼尔恼火道。 “英俊而伟大的王子，你说布莱恩大人随着对灵魂的了解，他会不会把我们的灵魂，直接转移到某个肉体之中，让我们也成为真正的人类，在主位面生活？”杜雷丝向往道。 “那是有可能的，老大说，圣奥西丁的使徒，就是这么干的，他正在研究。”西尼尔道，“但是，纵使他研究出来了，我也不会离开冥界，放弃亡灵的身份。” “为什么？”杜雷丝不解。 西尼尔站起来，对着远处黑灰色的天际道：“因为我要打破这灰色的天空，把不可一世的扎卡耐亚斯拽下来，这是我的使命。” 亡灵们都看着他们的主人，这一刻，他们似乎觉得，刺猪王子真的很英俊而且高大。 “老大，我会陪着你，永远做你的先锋。”大黑许诺道。 飞飞在灰色平原上飞翔，自从小七在这里建立基地后，这一片地方更加凄凉了，杀神一般的白色弓箭骷髅，用她的魔法骨箭，清理着一切低级不死生物，目的就是让大黑迅速升级，她自己没有吞噬过一个灵魂，无时无刻不是背着四个灵魂之心，在大地上无止无休地狩猎。 飞飞看到了小七，他相信小七一定感知到老大和大黑的对话，因为他们之间是用灵魂交流的，他也相信，小七肯定也不会走的。小七的身体里，有一个骄傲的灵魂，不甘屈服的灵魂，神将扎卡耐亚斯在陨灭第九君王之后，说冥界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君王，这句话一定刺激着她。 那么自己呢，走还是不走？飞飞也不知道，如果机会摆在面前，他将成为一个健康的人类，摆脱枯燥的冥界，领略主位面的多彩世界，这种诱惑能让他足够坚定吗？谁希望自己永远是一副骨架呢？或许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才能看出内心深处的渴望吧。 飞飞看到，一道蓝光划过地面，天啊，这是多远，三百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下方出现了一个僵尸，地下的小七隔着三百米的距离，就一箭洞穿了僵尸的头骨，多么可怕的箭术！小七和保罗，都在不断比拼着箭法，他们射的越来越准，越来越远，估计就连精灵见了这两个，都要甘拜下风。 飞飞又想到了自己，作为五级骨鸟，他的等级最高，可惜好像除了能够侦察，什么都不会，战斗的时刻，只能起到一点干扰作用，还被森林女妖干扰了一次，差点害得全军覆没。 飞飞感到了一丝悲哀，不想那么多了，要往更远的地方飞去，为老大寻宝，至少目前，还必须这么过着，没有别的选择。 西尼尔等了好久，灵魂里终于传来飞飞i的讯息，在距离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位置，有一个小山坳，大量的木乃伊聚集在那里，它们都在膜拜一把插在地上的巨大的锯齿刀，看起来这把刀黝黑沉重，很给力的样子。 “木乃伊，有多少？”西尼尔心里有些没底，当年对付一个木乃伊都很费力，难道又要采取挖坑打法？ “有十几个，另外还有一群二三级的骷髅，在周围游弋，它们行动有序，装备都不错，居然还有队形，分为盾牌骷髅，长矛骷髅和弓箭骷髅，看起来是要和木乃伊作战。”飞飞突然想起来，“这就是那群没有失去记忆的骷髅吗，他们原来游荡到了这里。” “是欧文，我们的最可怕对手，我靠，都集合，趁这次机会消灭掉它们。”刺猪大叫。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骑蜘蛛大赛 一百五十公里，这是相当漫长的距离，尤其是步行赶过去，几乎用了两天的时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山坳里，只剩下一些木乃伊的绷带和残骸，二十几个骷髅，不仅消灭了十多个五级木乃伊，还夺走了一把不错的锯齿刀。 “对不起，王子，我赶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飞飞还在追踪他们。”小七表示歉意，她觉得自己靠得最近，但是依然晚了一步。 “怨不得你，看看你的手下，僵尸、灰爬虫，这几个货简直慢的惊人。”西尼尔叹道，他用灵魂通知飞飞，“别追了，我们追上估计也不是对手，被敌人发现，过来反扑反而更糟。” 西尼尔开始观察战场，他希望看出来，欧文是怎样战胜这批强大的木乃伊，也好心里有数。 沿着木乃伊聚集地的外围，是一圈又一圈的壕沟，这些沟大概半米宽半米深，呈扇形布置开，很显然，笨重的大家伙都是被这些壕沟绊倒，然后一一制服的，倒是和西尼尔当初的深坑战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欧文的工事更为省力有效，对付木乃伊并不需要太深的坑，能把它们弄倒就可以。 “看到没有，等级并不能决定胜负，十多个五级木乃伊，也斗不过二十多个灵巧而机智的骷髅。”西尼尔坐在沟沿上，对着自己的仆从们分析道，“我们的整体机动力太差了，等飞飞发现目标，再赶过来的时候，也许黄花菜都凉了，这是必须改进的问题，一些行动力不足的家伙，我看……” 几个僵尸立刻惊恐起来，他们害怕遭到陨灭的命运，可是生来就是这个速度，在冥界出身一样是不公平的啊。 “那就想办法解决一下。”西尼尔看着僵尸们眼眶里无辜的魂火闪动，还是不忍心消灭它们。 飞飞回来之后，报告了战斗的详情。整个过程，由弓箭手先吸引仇恨，他们射击一两个木乃伊，引诱出来以后，巧妙地利用了木乃伊低下的判断力，采取“装死”战术来迷惑敌人而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具体做法就是骷髅们爬成一团，组成一座骨堆，掩藏住自己的魂火，让木乃伊以为那只是一些没用的骨头，然后等到大家伙摔倒后，突然发动袭击。 “木乃伊也太笨了，欧文他们又足够聪明，有些战术，连伟大的刺猪王子都没有想到。”西尼尔心中充满了担忧，正如他所料，将来这群骷髅，一定是他最难应付的对手，而偏偏是布莱恩杀死了他们，想和平共处简直不可能。 “还有，老大，它们每个人都有坐骑，都是骑着腐狼，离开的速度也很快。”飞飞道，“获得锯齿刀之后，转眼就向北行进了二十公里，才停下来休息。” “坐骑，我们也要坐骑，腐狼速度不错，但是幽暗蜘蛛更快，还能吐丝，从今天开始，给我满世界抓蜘蛛，然后所有仆从都要学会骑蜘蛛，谁不会我就敲开它的脑壳。”刺猪发布了新的命令。 坐骑、装备还有灵魂改进，必须同时进行，有了强大而可怕的对手，当然要做好万全准备。 可惜这几天，布莱恩没有多少空闲，他只能利用夜间的一些时间，来到冥界，进入每一种不同的亡灵灵魂中，去比较不同之处，寻找出能力不同的根源所在，然而这毕竟是个费解和艰难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目前还只能依靠已有的力量，进行一些可行的改善，抓蜘蛛行动如火如荼开展起来，但是蜘蛛并不是那么好抓的，多数情况下，西尼尔看到的是仆从们带着一身蛛丝回来，却一无所获。 看着最惨的一名僵尸，西尼尔简直无语，最后说道：“僵尸先生，你马上要被蛛丝变成一个线团了，真是运气不错，居然没有被蜘蛛吃掉。” 僵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啊嗯两声，表示自己下一次绝不会空手而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到了不少的幽暗蜘蛛，除了飞飞和一只地狱犬不需要之外，每一个亡灵都有了自己的坐骑，开始了艰苦的骑术训练，因为对于某些笨货，骑蜘蛛简直要了命。 最糟糕的还是僵尸，其次是灰爬虫，还有一个大黑，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大黑首先想出了笨办法，就是用蛛丝把自己缠在蜘蛛上，连为一体，这样起码不容易掉下来，当然，如果掉下来之后，就会被蜘蛛拖着继续奔跑，弄起一串烟尘。 大黑非常羡慕小七，为什么同样是骷髅，小七可以轻盈地站在蜘蛛背上，甚至跳起来翻个跟头，依然稳稳地落下，速度不减。自己呢，只要骑上蜘蛛，用不着表演，就会主动地翻跟头，和蜘蛛一起，连翻四五个跟头，摔得找不到家，真是郁闷啊。 灰头土脸的大黑和僵尸、吸血鬼们经常交流心得，怎么坐着才能不掉下来，什么姿势摔的更轻，用什么灵魂术语，才能让自己摔了之后，傻乎乎的蜘蛛不再继续狂奔？这些都是保命的经验啊，要是被蜘蛛拖着，脑袋撞上了石头，魂火都没了可不妙。 再过几天，西尼尔王子就要组织骑蜘蛛大赛了，他倒好，自己骑着飞飞，和大家一起比赛，还说如果谁赶不上飞飞的速度，就要被冠以“蜗牛骑手”称号，被众人鄙视，我去，亡灵也是需要名誉的啊。 灰爬虫提出了抗议，它们就是一坨腐肉，连手都没有，只能吸附在蜘蛛上面，要跑快实在太难了，那些有手的亡灵，如果跑不快，才应该受到惩罚和鄙视。 这引来了僵尸的强烈不满，他们伸出胳膊，向其他亡灵展示，意思这也算手吗，指头都沾在一块，顶多算是个“锅铲”，所以手指能分开的亡灵，如果跑的不快，那才是不合格的。 吸血鬼又叫唤起来，因为他们的确有手指，也能分开，但是只有两个指头，这简直不够用啊，所以必须是有五个手指的亡灵，如果跑不快，就是没有尽力训练，这种货色才能背上“蜗牛骑手”称号。 那只剩下大黑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骨，觉得没什么可以指责的了，世界上好像还没有六根手指的物种。(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一路北上 布莱恩和丽莲早就想带领军队进行一次长途奔袭训练，现在奔赴帝国首都天恩城，正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枫叶镇大概距离天恩城一千八百公里，考虑到军队中全部都是二级以上战士，具有特殊体质也经过了严格训练，虽然是步行，布莱恩要求护卫团十二天内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支可怕的军队，没有后勤补给的军队，全部战士穿轻质皮甲，携带武器和小型方盾，只背了三天的行军口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北进发，军队里只有一辆马车，是为身体不好的朗费罗将军和辅助魔法师伯恩准备的，包括子爵大人自己，也在跑步行军。 沉默、严整、杀气腾腾，无论是难民还是盗贼，见到他们都避而远之，好像害怕被这支队伍的锐气刺伤，更不要说谁有心思去打他们的主意了。 朗费罗在作战动员时说的很明确，白羽护卫团和枫叶护卫团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北上支援教会，抗击外敌，这是最重要的任务，所以路上发生一些小的事情，都可以置之不顾，用不着发什么小善心，去帮助难民推车，去制止盗贼抢劫，抵挡住向日帝国的侵略，才能拯救帝国所有的民众。 商会会长萨琳娜已经用镜像水晶，向各个城市的店铺做出通知，筹备麦饼和肉干，及时给军队做补给。可惜托比商会的生意还没有延伸到帝国的中心，所有至少最后几天，是需要布莱恩自己想办法的。 布莱恩和朗费罗有着一致的想法，能不进城市，就尽量不进，毕竟那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战火纷飞，各大城主都在招揽力量，到时候被困住走不了，发生内讧是子爵最不愿意看到的，现在整个帝国的实力，加起来也不是入侵者的对手。 艾萨克侯爵同样挑选了一千精兵，支持卫国战争，他的军队本来想和布莱恩他们一道行进，可惜仅仅坚持了三十公里后，就支持不住了，侯爵的护卫团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再跑下去只怕要跑死不少人，指挥官只好红着脸，向朗费罗将军表示他们将放慢速度，晚几天再抵达前线。 塞内赫帝国之内的几道关卡，商会都派人打点过，部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顺利通过。布莱恩对此大摇其头，觉得阿利克皇帝的好日子可能没几天了，他的军事要地，都可以用金钱买通，新帝国的防御工事岂不是纸糊的一般？ 到了第二天，军队在中央行省的一个小城旁边休整，战士们吃下一点东西，都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连聊天的力气和想念妻儿的心思都没有，就飞快进入梦乡。一天一百五十公里，这几乎是极限。如果没有丽莲以及她训练出来的军官，来打造这支队伍，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但是指挥者们并没有休息，朗费罗将军至始至终都捧着地图，一路研究各种可行的作战方案，伯恩带着他的新徒弟巴克尔，正利用彭彭携带的大量空白魔法晶石，制作魔法毒雾飞弹，这是萨琳娜研究的新毒剂，与魔法晶石的完美结合，配合上飞行魔法阵，可以短暂飞跃数百米，将毒剂投送到敌军阵地，然后爆炸。 布莱恩没有魔法师战斗队，一切都是依靠伯恩，伯恩现在一个人，抵得上一个小型法师中队，比三十个普通魔法师还珍贵，是重点保护对象。 所以，马车旁边，始终有三级战士在轮流执勤，而铁打的丽莲，也是在附近时常巡视游弋，她一晚上只会打两个盹，连子爵都做不到。 阿利克皇帝的特使连夜赶来，正在询问子爵大人，如此高速行军，其目的何在，为什么不通告一声，就擅自行动？ 布莱恩知道，阿利克的情报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像他那么猥琐的皇帝，最在乎的就是谁可能会背叛他，所以天天盯着境内的所有人，生怕一点风吹草动。 “特使大人，我已经用青鹞向皇帝报告了啊，怎么，还没收到消息？”布莱恩确实做了这件事，当然，他不可能等待帝国的幕僚们讨论半个月，然后再决定发不发兵。 “既然我们还没有反馈消息，皇帝也没有下达命令，大人的军队自行离开封地，这可是要治大罪的。”特使口气极为严厉。 “那么，您是想得到十个晶钻呢，还是要抢着回去跟皇帝汇报，必须治我死罪？”布莱恩反问道。 “想用金钱贿赂我吗？不可能，这种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和晶钻无关。”特使义正词严，“我希望您立刻停止行动，前往圣心城向皇帝请罪，等待责罚。” 布莱恩心想阿利克手下倒是还有两个忠心办事的人，不过对于特使的迂腐，他还是嗤之以鼻：“既然谈到国家命运，就请特使回去问问阿利克皇帝大人，是等到向日帝国灭了亚梅洛帝国之后，他独自抵挡外敌呢，还是联合起来，趁现在敌人没有完全站住脚，迎击他们？行了，你可以走了，回去研究治我什么罪吧，或者发兵攻打我的封地。” 特使有点发呆，没想到子爵根本不拿皇帝当回事，不过局势也确实如此，皇帝愚蠢地向北进军，不仅没有分到一杯羹，而且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加上镇压自由平等联盟，又遭遇了强烈反抗，一些城市开始拥兵自重，哪里还有工夫应对更多的事务，国家早乱成了一锅粥。 “至少，我是打着皇帝的名义，去支援教会，将来这份功劳，会记在阿利克大人的头上，减免他叛教的罪行。”布莱恩指着队伍里的一面象征塞内赫地区的大旗，突然神神秘秘地道，“女神马上就要降临，你们失去了信仰，不感到害怕吗？” “女神降临？”特使咽下一口吐沫。 “是的，别忘了我的身份，还是一位分教区的主教，还是回去报告皇帝，商量对策怎样博取女神的谅解吧，否则引来女神的愤怒，可不是开玩笑的。”布莱恩这个流氓浑身解数，又哄又骗又吓，反正谁也不能动摇他北上的决心。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威严 事实上，阿利克也只能派出特使，询问责备一番，布莱恩不予理会，塞内赫还真的腾不出力量，来拦住这支部队，更不要说去攻打封地。 第六天，布莱恩的护卫团已经离开塞内赫的边界，来到智慧圣光教会辖区，他们的目标，是从巨人城的边上插过去，做一些补给，然后继续前进。 巨人城是一座中型城市，平时驻军高达一万五，城主霍布森侯爵，是罗德尼皇族的亲戚，亚梅洛帝国建立之初，也曾经立下汗马功劳，有着很高的特权，教会一般都不会随便插手城市事务，更不会轻易调动其军队。在战争之初，霍布森派了三千人去支援海诺教皇，现在城市里，依然有着非常庞大的军力，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敢小觑。 当托比商会送来补给的同时，霍布森的使者也到了军队里，相请布莱恩子爵，去城里坐坐。 布莱恩无法拒绝，面对拥有万人军队的城主，他当然不能随便得罪，霍布森可不是阿利克，蠢得连脑子都找不到了，而是帝国之中最强大的非教会武装。 霍布森五十左右，雄壮威严，一副修剪很好的大胡子，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他开门见山道：“布莱恩子爵，说实话我对您的部队，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埃奇沃斯皇子一定要召见您，他正在为振兴皇族昔日的雄风，争取每一份力量，这才有了今日的会面。” 布莱恩看到侯爵将他引往会议厅，问道：“我可以带护卫吗？” “当然，带与不带，又有何区别？”霍布森毫不在意，谁能在他的地盘，翻起什么浪花不成。 布莱恩和霍布森一样，对皇族行礼，他鞠躬之后抬起头，却看到埃奇沃斯一直盯着丽莲看个不停，立刻咳嗽了一声问道：“皇子大人，请问亲自召见一个不起眼的小贵族，有什么指示？” 霍布森诧异地看了子爵一眼，心想这小子倒是有胆，皇子还没说话，他抢先就质问起来。 “真是无礼的乡巴佬！”坐在皇子一旁的公主阿娜丝塔撇撇嘴，对布莱恩的行为很不满意，她当然记得很清楚，当年这个侍卫还辱骂过自己。 “军情紧张，失礼之处还请原谅。”布莱恩说是在道歉，其实却表现得不卑不亢，话里的意思，是在催促皇子有什么事赶紧说。 谁知道埃奇沃斯却从四百年前开始说起，他们家多么英勇，多么所向披靡，打败了星辰教会的武装，建立了了不起的大帝国。 布莱恩眉头皱起，心想这不是要说一个下午，耽误他半天的工夫，好几次想打断皇子，都被丽莲轻轻拉了一下袖子。 接下来埃奇沃斯又开始数落教会，也是从四百年前说起，那时候智慧圣光教会还是个不起眼的民间组织，如果不是皇族支持，他们哪有如今的势力云云。 “皇子大人，历史鄙人虽不精通，也读过一些，能否直接进入正题？”布莱恩真的忍不住了。 霍布森坐在一旁摸摸胡子，倒是很欣赏这位年轻的子爵，他也觉得皇子每次说话都是想当初，四百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尼玛这货别说是务政，就是教书，估计都吃不饱饭。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埃奇沃斯本意是想拉拢布莱恩为己用，毕竟支持皇族的势力几乎不存在，就剩下霍布森这个亲戚了。老侯爵的支持也不是很给力，他只答应给皇族两千士兵，其他的都不管，自己还在巨石城拥兵自重，过着一方霸主的生活。 阿娜丝塔顿时不高兴，怒斥道：“一个小小的子爵，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断皇子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家威严？” 布莱恩轻轻一笑：“皇家威严，你们觉得，自己有威严吗？” 这句话把公主呛得差点翻了白眼，浑身发抖指着布莱恩，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来替皇子把重点说出来，罗德尼家族想干什么，不就是想我投靠你们吗？可是你们过去那光辉的历史，以及现在窘迫的处境，都不能吸引我为之效力，怎么办？” 埃奇沃斯不断使眼色，希望霍布森侯爵救场。 “是要采取威逼的方式吗？这没有意义，皇子和侯爵大人。如果我只是暂时屈从，我那一千五百人就是把危险的尖刀，时刻在你们身边晃着，何况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继续北上了，估计这会端掉了霍布森大人那个一百人的哨卡，把他们都俘虏了，大人的哨卡，人也太少了点。” “我去，你不是开玩笑吧，妈的真的动手了，他们不在乎你的死活？”侯爵坐不住了，简直要把佩剑拔出来。 “我的死活不重要，至少还可以拼一拼，你们的目的，反正是没达到。”布莱恩笑得厉害，“我是务实的人，之所以出兵协助教会抗击向日帝国，不是巴结讨好教会，也不是对皇族有什么偏见，而是希望阻挡北方势力倾吞了我们的帝国，这股洪水冲下来，人多的时候还可以挡一挡，到了后面，侯爵大人您认为您守得住这座城吗，皇子大人，您觉得那时候向日帝国会在意您的威严吗？而我呢，也保不住我那可怜的封地！” 众人都不说话，显然布莱恩击中他们的软肋。 “你们拥有上万的兵力，可是呢，坐在这里观望形势，要不就是想在教会背后插一刀，大敌当前，这一刀插出去，罗德尼皇族就会在历史上留下光彩的一笔？要说皇家威严，我倒是想问，一百五十年前，教皇吉本三世开始干预国家财政，罗德尼家族在干什么，皇帝和一群女人研究（奶）子舞？一百一十年前，杜波伊斯四世提出教会要拥有独立军权，皇帝又在干什么，他不敢和教会正面冲突，只好宣称杜波伊斯四世是国家之父，就这么认了个干爹，把军队大部分交给了教会。” 布莱恩突然拔出背后的大剑，面无惧色道：“今天，我来告诉你们，威严不是鼻孔朝天才能得到，有时要用血去换！”(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没有受到重视 霍布森并不想真的拘禁或者威胁布莱恩，他本来就对皇族前来求助，表现得漠不关心，罗德尼家族的人越来越不成器，到这个时候，打算恢复昔日雄风，有点痴人说梦的感觉，再看看皇子和他“可爱”的妹子，都是不可救药的货。 但是布莱恩的不敬，多少让老侯爵感到没脸面，虽然子爵的一番话，也让他脸红，但是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霍布森也不甘心。 “杀人啦，快来救驾！”阿娜丝塔看到布莱恩拔出剑，大声嚷嚷起来，霍布森的卫兵赶紧从四面涌来，包围了会议厅。 霍布森皱起眉头，摆了摆手道：“都散去吧，公主只是被猫吓了一跳。” “子爵先生，热血沸腾是一回事，实力又是另一回事，我必须考验一下您，是不是有能力，和向日帝国战斗？”霍布森说罢，从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把幽蓝色的宽刃剑，“走吧，训练场比试一下，您接住我三招不倒，我让您走。” 三招，布莱恩心里有点疑惑，难道霍布森是七级大剑师不成，口气这么大，倘真如此，自己确实很难应对。 事实上霍布森只有六级，他如果到了七级，就会辨认出布莱恩可怕的白金灵魂印记，从而另作打算。老侯爵认为，一个像布莱恩这样的年轻人，最多不过四级，而这个级别，根本接不住他三招。当然了，待到羞辱子爵一番后，他还是会让布莱恩离开，就算实力不足，别人愿意为抵御外敌而赴死，还是值得敬佩的。 “六符文大剑？”在训练场，霍布森才仔细看清了布莱恩的灼心大剑，不由称赞了一句，六符文剑，那可是稀世珍品，有钱也买不到。 “我可以不发动符文，大人。”布莱恩道。 “来吧，尽管全力以赴，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 “那好，如您所愿。”布莱恩平举大剑，斗气爆发，红光冲天。 “五级？”霍布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子公主也惊呆了，他们都还没有见过，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就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如果丽莲也发出斗气，他们就要崩溃了。 “算了，您走吧。”霍布森把宽刃剑往地上一戳，连打都不想打了，他自己放出了大话，一旦比试起来，打不打得过布莱恩，还不好说，毕竟六符文大剑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侯爵大人，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让他走？”阿娜丝塔显然不服气，她认为侯爵还有重兵在手，强者如云，怎么能让一个羞辱了皇族的家伙，连道歉都没说一句，就轻松离开。 “子爵先生并没有羞辱您，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公主。”霍布森解释道，“看看他的护卫站的位置，随时可以劫持您的哥哥，用剑架在他脖子上，然后突出重围，可是埃奇沃斯皇子呢，根本没有意识到。” 布莱恩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对霍布森道：“侯爵大人，能否借步私语几句？” 霍布森点了点头，走近布莱恩，听他小声说了几句，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搓搓手道：“那好，我给子爵先生两千兵力，但是必须打我的旗号。” 皇子埃奇沃斯愤然道：“侯爵大人，您把给我的两千战士送给他了？这不公平，怎么说我们也是先来的。” “哼！给你有什么用？你和公主，就在这里呆着，等待战争结束，回皇宫去吧。”霍布森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一路上，丽莲呆呆地看着布莱恩的背影，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布莱恩真的有点神奇，不仅训斥了皇族一顿，还用几句话，就要来了两千士兵，正带着新的队伍，前去和朗费罗汇合。 “你到底说了什么，布莱恩，侯爵大人就给了你两千人？”丽莲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 “哦，我告诉他，我的指挥官是朗费罗先生。”布莱恩道，“霍布森是知道朗费罗的大名的。” “这不足以打动他，你的指挥官再厉害，就算能打几场胜仗，侯爵大人也不会觊觎这点战功的。”丽莲质疑道。 “别忘了我的杀手锏，我可是一个地区主教，我对他说，女神马上要降临了，审判就要来了。”布莱恩哈哈大笑。 “你不是开玩笑吧，女神到时候不降临，你怎么收场？” 布莱恩望向天空道：“会降临的，每到关键时刻，神总是要展示她的神迹。” 布莱恩带着三千五百人，也勉强算是个军团了，谁知道急速赶到天恩城后，居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别说教皇没有召见他，就连大祭司之类的人物，也没有关注这支部队，他们似乎处于可有可无的尴尬境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助祭，由他安排了一个不起眼的任务，前往俘虏营看押俘虏。 “我去，我的三千五百人就干这个？”布莱恩非常不满。 “对于您这种没有经过战火考验的队伍，也只能对付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俘虏了，向日帝国最近投降了两千多人，正好没人看管，教会的军队腾不出手来，每条战线都缺少兵力。”助祭道，“您别以为这是个轻松的事情，俘虏们要是在后方作乱，那可就麻烦了。” 布莱恩看到助祭在地图上指出的位置，明白自己还要往北行进三百多公里，才能抵达查拉营地，俘虏营就建在那里，正被数百城防军看守着，形势不容乐观。 “好吧，亲爱的助祭大人，塞内赫及巨人城联军，愿意为您效力。”布莱恩报出自己的名号，整顿部队，往最前线进发。 布莱恩的部队星夜奔驰，刚刚赶到查拉营地，就听到了一片吵杂的呼喊和打斗声，俘虏营已经乱成一团，子爵一把抓住一个军官模样的自己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俘虏们暴乱了，我们镇压不住。”小军官答道。 “不是缴械了吗，你们还控制不了？” “他们人太多，我们人太少，现在几乎要被杀光了。另外，您是谁？” “我是来接管俘虏营的布莱恩子爵。”布莱恩拔剑，用魔法扩音吼道，“不想死的，现在都给我住手，再有反抗立斩不赦！”(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可以审问了 布莱恩的军队，很快镇压了俘虏们的暴乱，毕竟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战士，面对着三千五百装备整齐的部队，顿时偃旗息鼓了。 双方各有死伤，负责看守的城防军，死了七十多个，这让大队长迪基十分愤怒，他怒气冲天地向布莱恩请示，要求处死所有的战俘。 “留着他们有什么用，都是些祸害，不但浪费粮食，还时刻有不轨之心。”迪基举着剑，如果不是子爵在场，只怕已经开始杀人了。 布莱恩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俘虏们的情况，此刻皱起眉头道：“我只个军人，不是杀人恶魔，把两千名投降缴械的战士全部杀掉，只是疯子才会这么干。不要忘了我们也有俘虏在敌人的手上，残杀只会引起对方的愤怒，暴虐是一种懦弱的行为。但是我同意，将带头暴乱的军官处死，给敌人一些警告和惩戒。” 迪基顿时一阵脸红，赶紧让自己的军士，指认带头暴乱的肇事者，一会工夫，有六个人被抓了出来。 布莱恩扫了一眼，冷冷命令道：“斩首。” 六个脑袋很快和身体分离，一滩滚热的鲜血洒在地上，战争让人们对生命变得冷漠，死亡已经成了日常的一道风景。 布莱恩依然盯着俘虏们，过了几分钟，才走到朗费罗将军跟前，和他交换了意见，然后又吹了一声口哨，招来了天上的彭彭。 彭彭现在已经半米大小了，吃了矮人们挖掘出来的各种贵重金属，让它变得十分沉重，落在布莱恩肩膀上的时候，子爵的身体都往边上一偏，不得不用力才能站稳。 迪基吓得退后好几步，他知道一些法师会携带魔法宠物，但是还没有看过，这种全身金属的幼龙形态的可怕怪兽，关键它还能够说话。 布莱恩和彭彭交谈了几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彭彭展翅飞走，深黑的金属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几点光泽。 俘虏们已经被布莱恩的军队，分割成几十个小队，散坐在地上，不准随意行动，子爵从人群之中穿过，看起来很随意，他走到一个普通战士旁边，说道：“你，站起来，我想问几个问题。” 几乎是同时，布莱恩感觉到，周围至少有上百双眼睛注视过来，而战士附近的其他人，紧张得似乎想动手。 布莱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位大人，看来您并没有穿上自己该穿的盔甲。” 四十多岁的“老战士”依然镇定，问道：“还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布莱恩子爵，现在该您说说，您的姓名和职务？” “我是一个大队长，布朗队长，大人。”老战士答道。 布莱恩却笑笑道：“我已经听说了，向日帝国的铁甲军团，是主力先锋，第一个跨过内文要塞，与教会的三大军团对峙，勇猛可嘉，然而过于激进，最后还是溃败，二千人做了俘虏，而军团长安德鲁，却不知所踪。按照贵国的军纪，任何指挥官必须与军队共存亡，他是不会自己逃跑的，您说呢？” 布朗沉默不语。 “不承认吗？士兵们的眼神、态度都在出卖您，而刚才的暴乱中，等级和武力最高的几个人，都是一直在暗地保护您，试想一个普通老战士，他们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心思？”布莱恩道，“安德鲁军团长大人，换了件衣服只能换换样子，有些本质的东西，改不掉的。” “我承认又怎样，大不了当成战犯处死，当兵本来就是要死的。”安德鲁反而哂笑了一下，“我以一敌三，虽败犹荣。” “虽败犹荣？”布莱恩不以为然，“我看你是贪功冒进，可笑之极。作为军团长，您打乱了整个帝国的部署，不是吗？当然了，我不想和您讨论已经发生过的战斗，跟我来，咱们讨论讨论将来会发生什么。” “这，做不到。”安德鲁仰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绝不愿意透露任何关于向日帝国的战略部署。 “是吗，我们至少可以谈谈，我请您喝酒吃肉，想必您好久也没享受了。”布莱恩居然搂住安德鲁的肩膀，和他一同往外走去。 俘虏们看到这种情景，立刻变得躁动不安，在看守者明晃晃的兵器威胁下，最后并没有付出任何实际行动。 安德鲁由布莱恩和朗费罗陪着，来到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面设施简陋，除了床就是一张桌子，还有一副帝国的地图。军团长喝下一大口烈酒，又狠狠地将一块肉塞进嘴里，他打定主意，吃喝不拒，其他的事，死不开口。 “您就不担心，酒里有毒？”布莱恩问道。 “您要杀我，一刀斩了更痛快，何必浪费酒？”安德鲁又是一大口。 “很好，我只带了一坛子矮人专供酒，自己都没舍得喝，您知道为什么?” “因为您想灌醉我。”安德鲁大笑，“那就试试吧。” 布莱恩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饮尽，摇摇头道：“错了，我只是想给你壮壮胆，免得您等会看到一个美女会害怕。” “美女，害怕？大人倒是有点意思。”安德鲁不再喝了，他还真怕喝醉，吐露真言，“什么美女会让我害怕？” “森林女妖！”布莱恩说完就念起咒语，紧接着在一团黑雾中西尼尔出现了，他手里拎着一个丑陋之极的森林女妖，这是他们费了挺大力气，才抓住并建立了灵魂契约，为了这只女妖，刺猪驱赶了几十个骷髅和僵尸，连续消耗怪物的精神力，最后才偷袭得手。 “怎么样，控制住了吗？”布莱恩问道。 “当然，在伟大的刺猪王子的指挥下，女妖不辱使命。”森林女妖用它的灵魂传递着讯息。 “很好，你让他把朗费罗将军幻想成向日帝国的帝王。”布莱恩道，“将军，您可以审问了。” 朗费罗笑了起来，心道这个布莱恩，真是什么点子都能想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赴死之心 当初，西尼尔命令小七疯狂射杀森林女妖的时候，布莱恩发现之后，终于保住了最后一个。子爵向刺猪分析了降服女妖的三点好处：第一，可以在树洞里为刺猪他们放哨；第二，可以供布莱恩研究魅惑灵魂的本质原因；第三，就是用来迷惑需要迷惑的敌人。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灵魂受到控制的安德鲁立刻变了一个模样，现在朗费罗在他眼里，就是向日帝国的皇帝。 原来，向日帝国派出了八个军团，意图一口气消灭智慧圣光教会的主力，向日帝国最大的问题是补给线太长，不可能陷入持久战，如果能够把智慧圣光教会的五个军团一举歼灭，当然是最理想的战略，为此他们制定了最主要的两套方案，其中第一套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扑击北疆行省的粮仓，先站住脚跟，拥有巨大的粮仓作为后盾。 第一方案很快失败，教会武装同样认识到粮仓的重要性，三个军团火速赶来，阻击急速奔驰的铁甲军团，安德鲁又自信过高，认为只要亚梅洛的第一主力——神殿护卫军团没有来，自己能够以一敌三，结果却被俘虏。他现在十分后悔，没有立即执行第二方案，就是边打边退，等待本国第一主力军团——大地之神军团的支援，而是直接全军覆没，这很大程度影响了整体战局。 如果获得大地之神军团的支援，铁甲军团是不会彻底溃败的，他们将保持有生力量，死死缠住亚梅洛的三个军团，在其他军团的配合下，采取围而不歼的战术，逼着智慧圣光最强大的军队前来驰援，那么在内文要塞附近，托纳山脉的腹地，埋伏在其中的大军杀出，左右夹击，再切断一切供应，亚梅洛最有实力的武装，很有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朗费罗将军倒抽一口冷气，他心里最清楚，战争看起来很复杂，有时候其实很简单，就是看自己对对方的实力和意图，估计得准不准确，如果向日帝国的大军掩藏在山谷中，自己人都不清楚，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只怕帝国高层现在的判断是错误的，从军队的动向来看，他们一方面在抗击大地之神军团的攻击，一方面又想平定戈多勃坦公国的内乱，到现在没有意识到，向日帝国并不是占据内文要塞之后，徐徐缓图，只想夺取一个北疆行省，而是要一口气吞下整个南方，否则教会不会分散精力，还去对付一个小公国了。”朗费罗担忧道。 “但是不管怎样，向日帝国两个主要的作战方案，都被这个安德鲁给破坏了，这也是一件好事。”布莱恩道。 朗费罗仔细看了看地图道：“不一定，这种全面决战的态势，很有可能逼着他们走第三条路，沿着狭长的刀锋峡谷，奔袭天恩城，直取我们的大本营，如果能够杀死或者俘虏教皇，无疑对我们是最致命的打击，纵使教皇逃走，他们占领了天恩城，也是非常可怕的结果。” “天恩城那么坚固，会守不住？”布莱恩有点不相信。 “只是天恩城现在太空虚了，只有一些战力很差的城防军和教会神殿守卫，人数少得可怜，如果遇到三四个大军团的包围，很难说。”朗费罗道，“向日帝国强者的实力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至少五六级的法师应该不会少的，再坚固的城墙对于他们，作用并不是很明显。” “那就再问问安德鲁，他们是否有这个打算。” 经过一番质问，布莱恩和朗费罗的脸色铁青，安德鲁已经告诉他们，向日帝国的作战预备方案里，正是有一个计划，由刀锋峡谷袭击天恩城，由于内文要塞坚不可破，千百年来一直扼住了北方帝国南下的咽喉，故而亚梅洛帝国的都城比较靠北，距离要塞只有五百公里。 五百公里，对于训练有素的战士来说，最多四天时间就可以抵达，就算刀锋峡谷比较狭小，行军不便，五天时间也足够了，而峡谷出口只有一个小小的关隘，驻军三百人，完全挡不住潮水一般的敌人。 “不能等了！”几乎是同时，布莱恩和朗费罗将军发出了一样的结论，说不定这个时候，敌军已经开始动作。 “这样，让巨人城的部队，看守这批俘虏，我带着自己的一千五百人，赶赴丹特关隘，阻挡敌人，大人您火速前往前线，通知正在作战的军团，希望他们明白敌人的意图，调遣一支军队过来支援。”布莱恩分析道。 “大人，一千五百人，阻挡几万人，是要全军覆没的，您的心血，甚至您的生命，都会……”朗费罗说不下去了，“还是我们换一换。” “不能换，您虽然指挥能力卓著，但毕竟不是强者，而我至少可以对付几个高级法师，这对于守关极为重要，我和整个封地军队的生死，就寄托在您身上了。”布莱恩拒绝道，“现在一刻也不能耽误，你我必须马上行动。” “请大人保重！”朗费罗眼眶发红，但是不再争执，极为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迅速离开营帐。 布莱恩喘了一口气，极其神气地喊道：“那好，老子就让向日帝国的混蛋们明白，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有我们，老大！”刺猪极力请战。 “先回去，做好一切准备，必要的时候，我会召唤你的。”布莱恩说罢，也不管安德鲁，独自走出帐篷。 加拉赫和丽莲一直在门口守着，布莱恩对团长道：“加拉赫，通知封地所有护卫团集合，就算跑死，也要给我两天之内到达丹特关隘。” 几乎不到五分钟，一千五百人集合在布莱恩面前，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但是铠甲森严，沉默不语，目光坚定，只等着指挥官一声令下。 布莱恩扫视了一眼威严的军队，沉声说道：“国家危难，血性男儿理当战死沙场，以颈血护我疆土，有此心愿者，请随我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丹特关隘 不分昼夜，实际布莱恩只用了一天半多一点的时间，就率队赶到了丹特关隘，他远远看去，心里已经失望之极。 可能从来还没有敌人，从狭窄的峡谷杀过来，关隘在帝国守卫者的心中可有可无，这里可以说只是个简单的木制围栏，连防御工事都算不上，一个可怜的兵营在附近，驻守的士兵听到了大军的动静，全部跑了出来。 “怎么才十几个人，不是说三百吗？”布莱恩看着守军，皱起眉头。 守卫队长卡拉迪并不认识布莱恩，但他明白来者一定比他职务更高，于是行了军礼问道：“大人，请问到这里有什么指示，我并没有接到增强防御的消息？” 布莱恩并没有搭理卡拉迪，而是在停下来之后，对着自己的战士道：“现在，原地休息，三个标准沙漏的时间。” 一千五百人放下他们的武器，顷刻间卧在地上，开始睡眠，他们谁也没有合过眼。 卡拉迪从来没有看到这样训练有术的军队，他呆了一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请问大人，您是要接管这里吗，有没有什么公文？” “有，看这里。”布莱恩举起他的剑，将斗气注入，六个符文都发出不同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明白了，明白了。”卡拉迪赶忙叫来自己的队员，来到布莱恩面前集合，听从他的安排，在这种强大武力和兵力的威慑之下，还需要说多余的话吗？ “你叫什么？”布莱恩问道。 “大人，我叫卡拉迪，丹特关隘守卫营小队长，大人，您进营房喝口水吧。”卡拉迪恭敬道。 “不必，没时间进去，从现在开始，那里不叫营房，而叫做厨房，你们的任务就是做饭，别的都不用管，给一千五百人做饭，直到我们死光为止。明白了吗？” “明……明白。”卡拉迪听到“死光”两个字，吓得说话哆嗦起来。 “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报告，有麦粉一千斤，土豆二百斤，还有一些肉干。” “最多够三天的。”布莱恩又问，“从哪里拨来军粮？” “天恩城，距离这里十五公里。” “先去准备几个水桶，送来清水给大家解渴，然后做一顿好饭，管大家吃个饱，把你们的肉干都用了。”布莱恩说完吹起口哨，彭彭便从天空落下来，站在他的肩头。 “不是跟你说了，以后直接落在地上，你太重了彭彭。”布莱恩责备道。 “对不起妈妈，我已经习惯了，下次一定注意。”彭彭嘿嘿一笑。 守军们全都惊呆，看着这只庞大的金属鸟，还叫长官大人“妈妈”，还会笑，一个个都瞪着眼珠，忘了自己该干什么了。 “还不快去。”布莱恩喝醒守军，又对卡拉迪说道，“有没有仓库？” “有的，大人。” “彭彭你跟着卡拉迪过去，把所有储存的东西全部放进仓库，然后我会交给你一项特殊任务。” “好的，妈妈。”彭彭跟着小队长离开。 “伯恩呢？”布莱恩问道。 “睡觉呢。”丽莲在一旁答道。 “他还睡，一路上都是别人背着走，没睡够？”布莱恩撇撇嘴。 丽莲把伯恩提了过来，伯恩很委屈地解释道：“大人，虽然是罗赛蒂他们几个轮流背着我，可是也太颠簸了，我都要散架了，哪能睡着？” “我和丽莲不是也没睡？等会跟我们去勘察地形，完了之后再睡。” “好吧。”伯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使劲揉着眼睛道。 不一会，彭彭走了出来，跟在它身后的卡拉迪感觉就像在做梦，否则一只半米大的鸟，怎么可以吐出几立方的物资，而且那些“宝贝”，他几乎都没见过。 “谁也不能去仓库，里面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准动，那可是毒剂和魔法弹，弄坏了大家都完蛋，我宣布，违纪者直接处死。”布莱恩很严肃地警告着各位守军，“彭彭，这两天时间，你的任务是找粮食，去天恩城里找，那里面应该还会有粮仓和粮贩，就从那里弄来粮食。” “是抢吗，妈妈？”彭彭笑道。 “别说这么难听，是借，以后咱们还钱，但是现在嘛，军情紧急。”布莱恩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记住，天恩城有很多强者，一定要小心，不要被抓住了。”布莱恩有些不放心。 “没关系，我会观察好，在夜里行动。”彭彭展翅飞到了天空上。 粮食问题一解决，布莱恩立刻挥挥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峡谷，提前可以做哪些准备，估计两到三天，敌军就会涌来。” “如果您判断错误了呢，大人？”伯恩懒懒的问道。 “那最好，你和我的小命，都保住了。” 刀锋峡谷果然如同刀锋一般，确切地说就像神用一把巨大的刀，对着大地划了一道，从岩石之中割裂了一个狭长的口子，即使到了尾端，峡谷的深度也有两百米，而宽度，不到三十米，窄的地方，才十几米。 布莱恩站在峡谷中央，仰头看着两边，询问丽莲：“如果没有任何工具，你能爬到上面吗？” “不能，这峭壁就像被斧子砍过一样，连个搭手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军要想从上面直接跨国丹特关隘，需要大量的工作，几乎是不现实的。”丽莲答道。 “那就好，但是我们也不能保证，向日帝国的军队，没有携带攀岩工具，伯恩，下面要看你的了，在这些峭壁上，尽量布置魔法阵，也多越好，我不希望任何敌军，想用轻巧的办法，就越过这道防线。”布莱恩道。 “别开玩笑，大人，我也不会攀岩，怎么能上去布置魔法阵？”伯恩苦着脸道。 “你不会有人会，确切地说，是有骷髅会，西尼尔它们天天都在攀岩，这小峭壁，拦不住谁。”布莱恩笑了。 “您是说，让骷髅背着我上去？”伯恩差点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备战 紧张地备战工作开始，一百名战士挖掘壕沟，防止敌军能够在瞬间接触到最后的防线，挖出来的土都被运到了后方，修筑高垒，可以让弓箭手们居高临下，对敌人进行射击。 布莱恩觉得光是高垒并不够，又让人把木栅栏拆了，搭建成箭塔，增加更多的制高点。 伯恩真的和西尼尔捆在一起，由刺猪背着，在峭壁上行走，艰难地画着魔法阵，他必须在左右两边，完成两排突刺魔法，如果敌人选择攀岩，这次突刺会立即发动，刺穿他们的胸膛。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丽莲一直在下面守着，如果伯恩真的掉下来，她会将魔法师接住，布莱恩可不想这个宝贝蛋摔死。 卡拉迪他们忙碌了半天，才做出了一千五百人的晚餐，毕竟他们并没有做过厨子，尤其是准备如此大量的食物，显得毫无章法，不过总算是做出来了，至于可不可口，布莱恩大人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吃就行。 卡拉迪向大人报告，可以用餐，眼睛却一直瞄着山崖上的骷髅，一副担忧的表情。 “加拉赫，让战士们每三百人轮流吃饭，没轮到的继续干活。”布莱恩转过来问卡拉迪，“怎么，害怕骷髅？” “那可是亡灵啊，大人。”卡拉迪道，“万恶的亡灵。” 布莱恩笑了：“万恶？亡灵可是在帮助我们建立防御魔法阵，它又没来吃你，有什么不妥吗？” “暂……暂时还没有。” “你们十几个人已经看到了，我是一个黑暗巫师，按照黑暗巫师的惯例，肯定会将你们全部灭口，但是考虑到咱们并肩作战，就饶你们一命，但是如果以后谁走漏了风声，那会死得很惨，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一些可怕的手段，说不定灵魂会永远受到折磨。”布莱恩威胁道。 “是，是的大人，我一定交待下属，让他们闭紧嘴巴。”卡拉迪哆哆嗦嗦承诺着。 布莱恩不再说话，而是找了一片空地，念起了落石术。“驾驭大地的伟大之神，吾之灵魂将祈望您的垂爱，借助您无边无际的神力，赐予这片空间，数之不尽的巨石，您的恩赐将通过咒语，告知一切生灵，大地神无所不能，山河都任您驱使，您的名字将响彻世间——卡修盖亚！” 最后布莱恩还多补充了一句：“我要长条形的石头。” “我去，多说了一句话，咒语没成功？”布莱恩一拍脑袋，看来不能随便提条件，大地之神就是喜欢听拍马屁，只好老老实实重念了一遍，果然许多石块落下来，但是长条形的并不多。 “加拉赫，叫两百个战士，用武器把石头修整好，然后搭建防御壁垒，记住中间要留些缝隙，让长矛可以通过，把所有的矛尖，都给我涂上毒药。”布莱恩命令道，说罢他又继续念起了落石术。 直到有了足够多的石料，布莱恩才停下来休息，他有一点恍惚，在思考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难道就是求神帮忙，可是神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他为什么一定要帮忙，布莱恩真想再和战神玛尔谈谈，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是很久以来，玛尔从未找过他。 真的是预言者说的那样，诸神的眼睛都在流血？圣奥西丁解决了冥界的问题，要追杀神祗了吗，神与神不能和平相处吗？ 布莱恩不愿意深想，叫来了保罗和小七：“你们两个，一人配备了二十支魔法穿透箭，还有矮人最新打造的符文加持皓银弓，给我专门射击魔法师，他们一定会用魔法，先破坏我们的防御工事，不能给脆弱的法师，任何先发制人的机会，当然，同时要注意移动，防止他们的反击。” 交待完之后，布莱恩的目光放在这道狭长的峡谷之中，他看到，远远的地方，飞飞正在担任侦察任务，如果敌人一旦到来，它会在第一时刻，发出灵魂信号，接着营地就能做好迎敌准备。 “这还不够，还能不能多想一些办法，给敌人的先头军队，来一次致命的打击？”布莱恩心里很清楚，如果第一波的打击极其惨重，敌人就会产生畏惧，就会小心起来，这对于拖延时间，是个不错的结果。也不清楚朗费罗将军，有没有和教会的人联系上，他们是否会听信朗费罗的建议，派兵支援，没有支援，到最后一切防御终将被打破，那只剩下死战了。 “布莱恩，你觉得能坚持几天？”丽莲已经回来，伯恩的工作暂时结束，他又去处置那些毒剂魔法弹了。 “不知道，这要取决于敌人的意志，如果他们足够疯狂，不惜生命，估计坚持不了两天。”布莱恩客观地分析道。 “那也就是说，我们活不了几天了。”丽莲道。 “最后坚持不住的时候，你就先离开，带上彭彭。” “你呢？” “我不走，如果我现在就打算走，这个关隘根本守不住。”布莱恩道，“我只能盼望奇迹发生。” “别忘了，你的背后是我的，不管有没有奇迹，我都会在你的身旁。”丽莲坚决道。 “但是邓巴老爷偷偷跟我谈过，他希望我保护你，希望你会好好活着，我答应了他。” “邓巴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丽莲感到奇怪。 “你一定是和他有什么渊源的，想想你平时受到的待遇，哪一项不是最好的，那是一个小姐贴身侍从应该享受的吗？”布莱恩提示道。 丽莲陷入了沉默，她和布莱恩静静地坐着，再也不说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迎头痛击 两天之后，圣世历437年12月3日，一个寒冷的早晨，敌人的先锋部队，终于出现在飞飞的视野之中，很快，布莱恩就得到了消息。 所有的战士已经列阵完毕，布莱恩走到队伍前面，威严地审视着他的军队。 经过魔法扩音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各位，在今年的夏天，我和我的队员，面临着死亡的威胁，那一刻，我们谁都不想死。因为每个人，都有慈祥的父母，美丽的妻子和聪明可爱的孩子，因为这些，我们不愿意死亡，我们舍弃不下。但是今天，向日帝国的敌人来了，他们会像魔鬼一样，涌入我们的家园，用他们锋利的长枪，刺穿我们父母兄弟的胸膛，用他们恶心的脏手，玷污我们妻子滚圆的（乳）房，用他们浸了油的长鞭，奴役我们的孩子！” “或许，必须用死亡，才能阻挡这一切。”布莱恩凝视着下属们，“我想问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整个军队发出了低沉的，憎恶的，愤懑的回答。 “请你们摸着自己的心脏，再一次回答我，准备好了吗？”布莱恩右手按在左胸上，声音提高了很多。 “准备好了！”所有战士效仿着长官的动作，他们已然热血沸腾。 布莱恩拔出背上的大剑，高高举起，怒吼着第三次问道：“准备好了吗？” 战士们目眦欲裂，发出如雷一般整齐的呼喊，声音响彻天地，连峡谷都为之震颤，风云都为之变色。 “那么，请到各自的岗位上，证明给我看。”布莱恩收剑，登上了离峡谷最近的一座高台，如山一般屹立着，目光注视着远远而来的烟尘。 丽莲站在布莱恩身后，她默默看着这个男子的背影，觉得他的背是那么厚实，那么可靠，自己站在后面，有无比的安全感，不管前面是多么可怕的对手，她都坚信，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除非，敌人跨过了他的尸体，而那一刻，她必然会选择和布莱恩倒在一起！ 丽莲的眼睛潮湿了，不仅仅是她，连正在准备午餐的卡拉迪和几位守备战士，也是红了眼眶，他们在有生之年，还没有经历过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还没有体验过作为一名士兵的使命感和荣耀感，科顿向队长申请，他要参加战斗，要战死沙场，而不是呆在厨房。 卡拉迪摇摇头道：“科顿，难道你没有听到布莱恩大人说话吗，最优秀的士兵，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完成自己的职责，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一千五百人每一顿都吃饱，然后他们有力气杀敌。” 向日帝国的先锋两千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如今的丹特关隘，和他们情报中描述的不一样，木头围栏已经换成了铜墙铁壁一般的石墙，还有林立的箭塔和高垒，在石墙之后，显然对方已经严阵以待，指挥官一时犹豫难定，是等待增援，还是冲过去送死？ 司号手就站在布莱恩的身边，举着他的小号，时刻等待子爵大人的命令，布莱恩看着逐渐消弭的尘烟毫不动容，他相信这支先锋部队，如果贪功冒进，一定会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这正是自己希望的结果。 崖壁的顶上，是西尼尔的“大军”，亡灵仆从已经扩充到四十个，在小七和大黑他们攀到顶上之后再召唤出来，它们正在大黑的带领下，努力搬运大石，准备给敌人意外打击。 小七站在崖边，皓银加持长弓握在手骨中，她时刻准备着，一箭射穿敌人指挥官的咽喉，而另外一边，保罗在站在箭塔上，做好了同样的准备，他往小七的位置望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敌人开始动作了，吼叫声传进了耳朵，冲锋者踏着地面，一种有节奏的震动传来，送进每个防守者的心脏，几乎是同时，司号手吹响了战斗的第一个音符，要求所有战士进入戒备状态。 收集完粮食的彭彭第一个飞了起来，它的肚子里，装了三个毒剂魔法弹，展翅到了空中，东方的阳光，照在它的金属背脊上，闪耀着刺眼光芒。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敌人在不断靠近，布莱恩甚至看到了这群混蛋口中呼出的雾气，看到了他们盾牌上狰狞的图案，看到了他们杀气腾腾的眼神。但是很快，他们被一道三十米宽的巨大壕沟拦住，不得不停下来，由于速度太快，一些战士从边缘被挤下去，立刻被竖着的削尖的木桩戳死，鲜血染红了沟底。 彭彭已经飞来，敌人甚至没有看清它是什么物种，它便在狭长的谷底，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将毒剂魔法弹喷吐在阵营之中。 绿气弥漫，惨叫频频，指挥官这才意识到，整个军队陷入了毒雾之中，他想大喊撤退，可是一支急速飞来的箭支，射中他的眼窝，一阵钻心的痛楚，让他立刻失去了意识。 向日帝国的先锋军队陷入混乱，他们互相推搡、踩踏，发出厉声地呼喊，大部分人很快觉得无法呼吸，按住胸膛，抱住脖子，在地上翻滚挣扎，两千战士还没有接近关隘，便所剩无几，而此时残存的人们，看到了从峭壁上落下来的幽暗蜘蛛和吸血鬼，更是魂飞魄散。 西尼尔直接跳到了坑底，用灵魂之心采集死者的灵魂，而其他的骷髅和僵尸，还在上面推着大石。 “这一仗虽然轻松，可是接下来，就会迎来最艰苦的冲击，只有挡住了敌人精心布置的第二次冲锋，才能算初步击垮了他们。”布莱恩分析道，“我估计会是在今天夜里。” “我对此很有信心，布莱恩。”丽莲称赞道。 “当然，因为我可不想他们的脏手，伸到你那滚圆的……” “你给我住嘴。”丽莲佯装发怒，打断了布莱恩剩下的话语。 布莱恩却用目光，锁在丽莲的****，小声咕哝道：“话说回来，它是不是滚圆的我也不知道，有机会一定要研究一下。” 这也许，是最后片刻的轻松。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血与火之夜（上） 天色刚刚进入黄昏，太阳像个鸡蛋黄一样准备下山，战士们手里还拿着麦饼，敌人的军队又涌现在峡谷里，这一次，是望不到头的大军。 布莱恩站在箭塔上，他首先看到了大排的盾阵，盾的后面是魔法师，魔法师后面是弓箭手，敌人不再是盲目冲锋了，他们显然重视起来，组织了有效的战斗队形，准备一举攻克关隘。 依然是彭彭先飞出去，在空中不断变形，躲避着如雨一般的箭矢，把几个毒剂魔法弹吐进敌人的阵营。彭彭中箭了，尽管它十分灵巧，可是箭雨太密，箭头撞击在它的金属身体上，发出脆响，甚至有两只箭，穿透了它的翅膀，极大地影响着它继续形变，只好歪歪斜斜往回飞，如果不是骨鸟的帮助，几乎无法回来。 “吃点金属赶紧休息，你不能再过去了。”布莱恩命令道，他看着对面，眉头紧皱。就在毒剂产生的同时，魔法师的旋风术也施展出来，旋风将毒剂卷走的同时，也把几个士兵带上了天空，但是他们并不在意个别人的死活，只要毒剂不扩散就行。 两只呼啸的闪着魔法光芒的箭支，飞速射向魔法师，闪着红色斗气的五级战士，连忙用盾牌遮挡，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箭在小七和保罗的手上，威力到底有多强，魔法箭不仅穿透了盾牌，还穿透了魔法师的身体，瞬间带来一阵慌乱和惊呼。 敌人很快做出了调整，用层层盾牌挡住了魔法师，小七和保罗都看不到目标，暂时停止攻击。接着是大黑一挥胳膊，所有的亡灵开始把他们预备好的巨石推下，巨大的冲击力砸散了盾阵，敌人在死伤之中开始后撤，逐渐发黑的夜色中，到处都闪动着各种颜色的斗气，看起来异常炫目。 箭雨转变了方向，开始向亡灵们覆盖而去，西尼尔让仆从藏在巨石后面，躲避猛烈的攻击，乘隙又推动巨石，砸死向日帝国的突击队员。 两边就这么相持着，峡谷底下尸骨累累，巨石散落，但是敌人仍然有数不尽的战士，还在不断组织冲锋，他们往往是由一名强者带领，保护着一名法师，后面是普通战士，携带长梯，准备架设在壕沟上，然后可以接近最后的石砌壁垒。 “老大，石头不够了！”西尼尔焦急地喊道。 “小七留着，你们去收集石头，准备下一场战斗。”布莱恩用灵魂传递讯息。 “下一场战斗，我靠，还有下一场？”西尼尔看着峡谷里密密麻麻的军人，实在觉得有点绝望，不过他还是按照布莱恩的命令，带领仆从，往更远的地方去搬运石块。 敌军的指挥官十分敏锐，他感到上方的威胁锐减，立刻命令战士，将他们的远程强弩抬了出来，对着关隘的防御工事，进行疯狂轰击。 呼呼呼，一排排粗大的弩箭，带着可怕的声音，穿越在防守阵地上。它们或者将石头壁垒戳出一个大坑，或者直接把防御战士穿出一个巨大的血洞，或者将箭塔削去半截，每一根弩箭，都会造成不可忽视的创伤。 “让战士投掷魔法烟雾弹，遮掩敌人的视野。”布莱恩对司号兵命令道。 司号兵吹起了小号，几十个魔法烟雾弹投掷出去，石墙之外一片浓雾，除了布莱恩有飞飞传递信息，谁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状况。 突然之间，五六根巨型弩箭同时飞来，目标正是布莱恩的箭塔，敌人听到了小号的方向，当然要打掉指挥者。 “老大，快闪！”骨鸟发出警告。 丽莲看到弩箭从浓雾穿出，目标正是布莱恩和司号兵，闪身到了子爵的前面，准备用她的石铜剑，硬接这些来势汹汹的杀器。布莱恩急中生智，运足了斗气对着箭塔的铺板一跺，三个人随着木板断裂摔落在地，躲过了要命的攻击。丽莲一个翻身站起来，感激地看了布莱恩一眼，关键时刻，这货还是更机灵。 布莱恩也站了起来，扶住身边的司号兵，他显得有点灰头土脸，怒气冲冲地来到石墙上，靠着箭垛，不断召唤着火元素。 向日帝国的冲锋队开始架起长梯，意图跨过壕沟，他们突然看到大量的火元素从雾气中涌来，四五级的战士还能后纵闪避，而普通战士却遭了殃，顿时被烧成黑炭，掉进沟底，火元素站在梯子上，把敌人搭的“桥梁”烧毁，使他们无法顺利接近。 等到烧毁了桥梁，几十个火元素又排成一排，向敌军阵地冲去，向日帝国的法师连忙施展水系魔法，来抵挡大火，但是他们耗尽了自己的精神力，也阻止不了源源不断的火元素，那些魔法师累死之前肯定不会相信，对面只有一个魔法师。 敌人的重型武器终于被烧的所剩无几，布莱恩也累得翻着白眼，伯恩赶紧给他送来了补充精神力的魔法丹药，这是萨琳娜根据丽莲提供的药物仿制出来的，虽然效果不是那么好，但是产量很大，多吃几个也不错，唯一的缺陷在于，这种药有一股明显的尿骚味，吃多了好想吐。 火元素没有精神力维持，过了一阵时间便消失了，整个战场陷入了沉寂，这种让人不安的沉寂，预示着即将发生更激烈的战斗。 果然，当浓雾渐渐散去，向日帝国的战士们开始将地面上的巨石和尸体，统统往壕沟里填塞，他们要踩着自己人的尸体，粉碎丹特关隘。两边的弓箭手都在不停地互射，双方不时有人倒下，当然，没有任何掩体的敌人，死伤极其惨重，大量的血液汇聚起来，流向低处，布莱恩他们挖的壕沟，现在已经是个血池。 向日帝国军队里仅余的两个魔法师，在释放完落石术后，就被小七和保罗射死，现在敌人完全疯狂了，他们没人再管法师的死活，而是前仆后继地冲向壕沟和壁垒，尸体一层层垒高，沟终于被填平，战士们举着他们的武器，抬着为数不多的梯子，对关隘展开了狂攻，有些人甚至用兵刃毫无理智地对着石壁砍去，一场真正的肉搏战即将拉开。(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血与火之夜（下） 肉搏，在凄冷的寒夜展开。 向日帝国的战士们，在督战队的严酷督促之下，像潮水一般涌来，八千军力虽然损失了三千，他们还是有足够的人数优势。因为梯子不够，只有少数战士在攀爬冲锋，大部分的人，只能无奈地用他们的兵器，砍着石砌的壁垒，他们是如此的疯狂和绝望，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 墙上，弓箭手不断在射击，大量的石块和木头被扔下，敌人成片的倒下，只有一些等级较高的战士，登上了关隘，毕竟这座临时搭建的石墙并不高，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更可怕的反击。 布莱恩和丽莲如同两尊杀神，各自守着一方，而亡命小队的其他成员，组成了一个小型盾阵，来回穿梭，及时弥补防御缺口。 受伤的彭彭也加入了战斗，它守在只穿着半身甲的布莱恩旁边，不时变幻成金属盾，挡住突然射来的冷箭，子爵用他的灼心大剑，左右劈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现在浑身都是血迹，如同一个血人一般。他看到不远处的丽莲，几乎也差不多。 石墙下的尸体成山，慢慢形成一个斜坡，敌人可以借助尸体，登上石墙，两边的战士绞杀在一起，但是这道薄薄的防线，就是冲不破。 向日帝国军队的战士想不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支军队？每个人都具有敏捷的步法，诡异的招数，明明自己等级更高，却莫名其妙地战死。最可怕的还是守军的意志，他们简直不是人类，即使身受重创，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能继续战斗，他们甚至用上了牙齿，每个人都像喝下什么强效药剂一般，变成了可怕的魔鬼。 向日帝国的战士心怯了，他们越打心越害怕，剩余的三千多人，不仅不能前进，反而被守卫者逼得节节后退，战斗的交界线，从石墙移到了峡谷，布莱恩麾下的九百多人，竟然把敌人推后几十米，高昂的士气让他们发动了反冲锋。 罗赛蒂冲在最前面，双手握着一柄巨锤，抡起来就打飞几人，他如同一个嗜血的狂人，甚至抓住敌人的一个战士，用牙齿咬断了他的喉管，然后发出震天长啸，没有人不害怕，人们都在躲闪，希望避过这位莽汉，然而实际上，罗赛蒂只有三级，连四级的敌人，见到他也不敢向前，似乎被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珠一瞪，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给我顶住，不许后退！”军团长贝尔和副军团长亨利埃塔带着高等级的亲兵亲自上阵，他们随手杀掉了几个正在后撤的战士，暂时稳住了溃败的趋势。 布莱恩看到了两名高级将领，他们身上是紫红色的斗气，六级战士，这是最强大的对手！他和丽莲对视了一眼，往对面冲锋。 贝尔与亨利埃塔也冲了过来，双方的战士似乎有一种同样的默契，他们自觉让出了一条通道，让强者与强者进行最后的碰撞。 只有罗赛蒂杀红了眼，他依然不知避让，看到贝尔过来，一捶砸过去，铁锤却被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砸中了自己的脑袋，顿时间脑浆迸射，噗通倒地。 布莱恩大怒，红色斗气****而起，举着符文大剑，对着贝尔砍去。 贝尔并不在意，他看到对手的斗气颜色，比自己差了一个等级，觉得和自己的实力相比，简直相去甚远，决定给来者一个致命的教训，让他明白蚍蜉撼树的代价。贝尔选择了同样的纵劈，用斗气和布莱恩硬碰硬。 布莱恩临时变招，大剑斜挥，战神玛尔赋予他的暴击能力，突然全部加在灼心之上。 两剑相交，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以此为中心，向四周荡开，附近的数百人都站立不稳，全部摔倒吐血，布莱恩和贝尔也各自退了七八步，两人的口中都溢出了鲜血。 轮到贝尔吃惊了，他没有想到对手如此强悍，虽然是五级，但是攻击的效果似乎比自己还更威猛，一个交锋下来，就有点吃不消的感觉。 布莱恩的变异视网膜已经察觉到，贝尔的体内气血翻腾，出现了紊乱的状态，他不会给对手调整的时间，接着又攻了上去，利用自己的超级恢复力，子爵要耗死这个六级强者。 贝尔只好咬牙接招，这次他不准备硬拼了，而是希望通过招式取胜，当然，他又错了。 当贝尔看到布莱恩的剑上的六个符文闪耀之时，他的心头一阵灰暗，被震飞的同时，不可置信地想着——那是六符文大剑？ 贝尔的亲兵们一看情形不对，举起手臂射出机弩袖箭，这是他们暗藏的杀器，贝尔本来也有，可是他过于托大，根本没机会释放。五支急速飞行的金属短箭，寒光一闪飞向布莱恩，此时一直以软绳状态缠在子爵腰上的彭彭，做出了迅速的变化，用自己的身体化为小盾，挡住了致命的攻击，那些带毒的箭支，射入了彭彭的身体，除了给它造成一定的伤害，并没有大碍，金属是不畏惧毒药的。 亨利埃塔同样六级，但是他面对丽莲时，感觉自己还不如四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的斗气和力量都发挥不上，看着对面不断在变招错位，从不可思议的位置攻向自己，他的心里发虚，而自己的每一次出手，又是那么轻易地被闪过。 “当心，他有袖箭！”布莱恩斩杀了几个亲兵，大声提醒道。 亨利埃塔的袖箭也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打在丽莲的琰琉黑金铠甲上，冒出几点火星，却不能穿透，他抬臂的同时，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意外地离开了身体，亨利埃塔一声狂吼，抱着胳膊喊道：“围攻，救我！” 数百名战士围上来，丽莲的魔纹石铜细剑发出了电光，瞬间将最前面的几十人变成了焦炭，主将已死，敌人悍勇无匹，其余的两千多战士崩溃了，再也没有督战队拦着他们，这些人开始没命地散逃，瞬间战场只剩下成片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 布莱恩眼前一黑，他想坐下来，但是强忍着一口气，站起来举着大剑，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紧接着，所有的战士跟着吼起来，在血与火之间，宣布他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漫长的等待 没有时间哭泣，布莱恩只是用一个火焰术，将六百多具自己战友的尸体全部烧毁，默默地站在火堆旁呆了片刻，又要开始下一轮备战。 现在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敌人放弃这个峡谷，不再染指天恩城，第二种就是敌人会派出最强悍的力量，来消灭他们。布莱恩感觉，第二种可能要大得多，毕竟几万人已经到了峡谷里，不会轻易退回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整整一昼夜过去，既不见敌人来进攻，也不见增援部队，时间过得极度缓慢，无比煎熬。 当然，没有人闲着，稍作休整之后，战士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将敌人的尸体垒成了一道高墙，在尸体之墙后面，又开始修筑新的防御工事。亡灵们搬运完巨石之后，西尼尔和小七在收集灵魂，两次加起来将近万人的灵魂，全部给了刺猪，他成了强大的五级亡灵，配合着黄金骨架，简直所向披靡。 双方射出的箭支被全部收集起来，作为弓箭手的储备，进一步增强了远程攻击力。伯恩又想出了新招数，在地面上布置魔法毒剂陷阱，这种陷阱被触发之后，毒剂会从敌人的脚下扩散，更加不易防范，即使用旋风术，也要损失很多士卒。 彭彭休息了大半天之后，基本上已经痊愈，它正在和布莱恩练习一套互相结合的战术，正在丽莲的协助下，不断地演练。根据彭彭的变化能力，可以围绕着布莱恩，做出快速的攻防转换，时而成为甲盾来防御，时而幻化为长枪来攻击，非常出其不意。 “彭彭，重点还是要保护你的妈妈，他不能死。”丽莲一边告诫，一边用剑对布莱恩展开进攻，而液态的彭彭便在子爵身体外侧游走，自行判断危险，当感到主人可能受到伤害时，立刻固化形成金属防御罩，挡住致命的攻击。 “记住了，我死了也不会让妈妈死的。”彭彭坚决而又稚气地回答道。 “最好，谁都不要死。”布莱恩叹道，他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一千五百人，如今只剩下八百多，他能把这些人都带回封地吗？ “记住了，攻击有时是虚虚实实，你一定要判断准确，否则被蒙蔽之后，就不能起到真正的保护。”丽莲叮嘱道。 刺猪王子在消化和体会自己突如其来的强大，从二级一下子到了五级，力量、速度都大幅增加，而且自己唯一掌握的飞刺魔法，也变得极俱杀伤力，搞得西尼尔不得不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修炼，免得骨刺放出去，伤了其他人。 “老大还真猛，我都以为抵挡不住，但是这一仗硬是打赢了，六百人杀了六千人，我的天，敌人一定是吓尿了。”西尼尔一边练习一边嘟囔，他现在要保证自己的骨刺，有足够的准头。 “兵器变得不趁手了，太轻太轻，看来我要换一个重型的。”西尼尔掂量着手上的长枪，觉得太不给力。 刺猪在峭壁上奔跑，跃下，轻松地做着各种动作，甚至可以迅速地爬过七八米高的石墙，来到兵营里面。 布莱恩看着西尼尔道：“变化太惊人了，如果敌人都像你一样，咱们就不用修防御工事了，挡也挡不住。” “敌人怎么可能像我一样，老大，我可是传说中的黄金之猪。”西尼尔得意道，“这把长枪不行，我要更重的兵器。” “去把罗赛蒂的双手重锤拿来用吧，他永远也用不着了。”布莱恩惋惜道。 “他是个勇猛的战士，以后我使用这把重锤的时候，你们还会看到他的身影。”西尼尔说罢，自行去仓库取武器去了。 握着重锤的刺猪王子，站在丽莲对面，等待着她的指点，显然亡灵们感受了战争之后，对于战斗技巧有了兴趣，西尼尔第一个认识到，光有力气是不行的，他希望丽莲教他一套重锤的招式。 丽莲提起重锤，非常轻巧地演示了一遍，五十公斤的兵器在她的手里，像是一根芦苇一般，刺猪看着羡慕得很，他感到自己还远远没有达到这种境界。 “这是原来为罗赛蒂研究的战法，现在教给你了，趁着有时间抓紧练习，熟悉之后，和我进行两次实战。”丽莲说罢，将重锤丢给刺猪，去查看伤员。 布莱恩用咒语点亮镜像水晶，又开始催促朗费罗，询问他支援的情况。 朗费罗在另一边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汇报道：“大人，我这些天费尽了力气，找了许多的大人物，他们要不就是置之不理，要不就是认为不可能，直到遇见弗里曼大祭司，她感到比较重视，正在和军队的指挥官协调，很有可能，会调拨五千军队支援您，因为消息没有确定，我还不敢通知您。” “五千，少了点，估计多久能到达这里？”布莱恩稍显失望，但是五千总比没有强。 “就算明天出发，以他们的行军速度，还要五天才能达到，我会尽力和他们的军团长商量，要求部队加速行进。可是，这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队伍。”朗费罗无奈道。 “只能希望，你们尽快过来，我们最多还能抵挡敌人的一次攻击。”布莱恩说完他关闭了镜像水晶，扭头看到丽莲，“怎么了？” “疗伤的药物不足，有些伤兵得不到治疗。” 布莱恩想了想道：“有一个办法，你去把负责后勤的卡拉迪叫来。” 丽莲把卡拉迪找来，看到桌子上，摆着两大碗鲜红的液体，毫无疑问这是布莱恩的鲜血，她着急道：“放这么多血，你自己怎么能支持住？” “没关系的，我是什么体质，你不是不知道。”布莱恩安慰了几句丽莲，转而对卡拉迪道，“去把这些血放进水桶里，稀释了喂给每一个重伤的战士。” “这……这是您的血？”卡拉迪声音发颤。 “是的，估计它稀释了之后，也会有些作用。”布莱恩点头，“赶紧去办吧。” 看到卡拉迪走了，丽莲还在发愣，布莱恩笑笑道：“怎么，如果你觉得感动，可以亲我一下。” 丽莲走上前抱住布莱恩，将他搂在怀里，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成了后勤兵 事实上，比布莱恩更焦虑的是向日帝国，他们由刀锋峡谷偷袭的战略受到阻扰之后，很大程度上，整个战略部署被彻底打乱，现在的选择非常艰难。向日帝国的八大军团总指挥，皇子沃纳现在举棋不定，摆在他面前的选择，进与退都很艰难。 原本按照计划，四个军团猝然来到天恩城下，估计现在已经占领了城市，使整个智慧圣光的军队，陷入两难境地，首尾不得相顾，他们必须努力夺回这座坚固的城池，那么将付出惨重代价，另外的四个军团再夹击而来，一战决定成败。 然而，美梦化作了泡影，沃纳怎么也没有想到，付出了八千多人的代价，竟然没有攻破一个小小的关隘，最关键的是，这个关隘阻止大军整整两天的时间，让偷袭失去了意义，智慧圣光此时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必然要做出调整和防范。 现在即使攻破丹特关隘，也没有什么价值，何况因为刀锋峡谷狭小，补给非常困难，再制作攻城装置或者修建栈道，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万一敌军乘机把补给切断，或者在峡谷的另一头堵截，剩下的三个军团被困在里面，那就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在向日帝国看来，军团长都是六级强者，军队中还有不少四五级的战士和魔法师，这种实力足够强大，一般的军团也就是这样的配置，至于七级以上的，可以说寥寥无几，都在正面战场上，迎战智慧圣光教会的大祭司，随便抽调一个离开，可能都会造成力量失衡。但是现在连六级军团长都被关隘守卫杀死，丹特关隘到底驻守了什么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沃纳极其恼火，痛骂铁甲军团长安德鲁冒进，痛骂情报机构没有提供准确的消息，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驻守丹特关隘的将军是谁，什么级别？逃回来的士兵说，那个人只用了两招，就把六级的贝尔杀死，他（妈）的这货难道是八级不成？ 撤退，给我全部撤退，集中全部力量和智慧圣光决一死战，毕竟人数上还有优势，而亚梅洛帝国内乱以来，他们的储备和经济，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智慧圣光教会也终于做出了调整，当情报机构确定了敌人的图谋之后，他们非常感激朗费罗提供的信息，也非常感慨布莱恩教主在丹特关隘阻挡住敌人的大军，保住了天恩城，这可是不世之功，因为教皇海诺还在帝都，一旦失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亚梅洛开始动作了，弗里曼大祭司带领五千人，并没有直接援助布莱恩，而是向西北方斜插过去，堵死刀锋峡谷的出口，来一场困兽之斗，同时，天恩城中教皇的亲军神殿守卫带上了为数不多的城防军，来到了丹特关口，他们要和布莱恩一起，封住这边的出路，彻底地将敌人的三个军团，埋葬在峡谷之中。 这时候的战局完全变化了，两股庞大的军事力量，围绕着刀锋峡谷，展开了激烈的歼灭与反歼灭战斗，向日帝国的其他军团也不再隐藏，他们必须拿出全部的力量，保证峡谷中的三个军团活下来，否则损失太过惨重。 智慧圣光看到向日帝国的增援，自己的四个军团也围了过来，在刀锋峡谷北端，猛地汇聚了十几万人，一副大决战的架势。在刀锋峡谷的三个军团突然明白，他们被卡在要命的山岭之间，很快就会没有粮食，于是变得疯狂起来，向北突破显然更加困难，唯一的出路是南边的丹特关隘，只要帝国派一两个强者，就有希望摆脱困境。 朗费罗看到目前的形势，知道布莱恩用他的一千多人，间接调动了所有军队的走向，这是谁也不可预料的结果，但是既然已成事实，就必须真正实现目的，可是南边关口太薄弱，朗费罗连续多次向教会建议，必须再调动一切力量，保证丹特不失守，否则反而会陷入被动，但是教会的大人物并不为所动，他们相信，连布莱恩那种三流军队，都守住了关隘，教皇麾下的四百神殿守卫，每个都是五级以上，难道守不住？ 神殿守卫团团长哈巴卡克带领着四百神殿守卫和一千城防军赶了过来，布莱恩看到军队接近，连忙将亡灵全部送回了冥界，接着立刻来拜见大人，正想把整个关口的情况做一个详细汇报，谁知道傲慢的哈把卡克不屑地说道：“行了，这里由我负责，主教大人，想必您分得清职务高低，也听说过神殿守卫的威名，打仗用不着您教我，现在你们的工作是，运粮、烧饭、抢修工事，救治伤员，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布莱恩还想说明他布置的毒剂魔法阵和突刺魔法阵，却看到守卫团团长一脸不悦，是的，这个仅次于教皇和红衣主教的大人物，根本没有把一个最偏远的地区主教放在眼里，礼貌性地称他一声大人，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布莱恩很郁闷，我靠，老子辛辛苦苦防守了几天几夜，付出了数百人的生命，如今这功劳就给别人占了？自己没有了指挥权，连他（妈）的话语权都没有，还成了后勤兵，赶着牛车运粮食？ 布莱恩真想和哈吧卡克再理论一番，至少为抵挡敌军尽一份力量吧，最后还是丽莲劝住了：“布莱恩，如果你出言顶撞神殿守卫团团长，那是要治罪的，在战场上，他可以利用军纪治你死罪。” “老子已经准备好死了，老子不怕死。”布莱恩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战死沙场，算是一种荣耀，要是被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给冤死，太不值得。”丽莲道，“他让我们运粮，咱们就去运呗，正好远离战场，我看哈巴卡克大人，不一定守得住，一旦溃败了之后，天恩城危急，到时候形势就不好说了，你要想想退路。” 布莱恩总算冷静下来，长叹一声道：“如果守不住，敌军出了峡谷，就是另一个局面，连教皇大人，恐怕都要逃跑了。天恩城一丢，亚梅洛帝国危在旦夕，我们的战士，白白牺牲了那么多！”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闲得蛋疼 布莱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地，恢宏壮阔的天恩城，这座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帝都，虽然从人气上来看，已经非常萧条，但是所有的建筑，还是那么金碧辉煌，远远地就能看到，南北两侧高耸的皇宫和咯彭古林大神庙，尖顶的大神庙比圆顶的皇宫高出一截，有一种直插云霄的升腾之感，无数镀金的塔楼，让它闪闪发光，把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战士，都看呆了。 那些童年的欢乐，瞬间涌到了脑海，作为一个街头小地痞，布莱恩给天恩城的市民，带来了不少麻烦，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回忆。这座美丽的城市，它真到要沦落到敌人的手上，鲜血染红街面，无情的铁甲横冲直撞，神庙之中传来异国人亵渎的狂笑？布莱恩感到，即使自己不是很热爱智慧女神，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这让人碎心的一幕。 可惜，没有机会故地重游，布莱恩带着五百人，经过城防军的允许，来到了一个大型粮仓，在那里借了几十辆牛车，要把粮食肉类运往关口，而剩下的其他战士，正在和卡拉迪一起，为神殿守卫们做饭，他们不仅要战斗，伙食也不能差了。 一些伤员被城防军安置了之后，布莱恩带着车队，返程而去，他的心情失落，只能和丽莲躺在牛车上，讲一些小时候的故事，略作弥补。 丽莲不时发出笑声：“原来你小时候就有好色的潜质，不然怎么会跑到马戏团的帐篷里，偷看女人换衣服？” “不不不，我并不是去看女人换衣服，我只是好奇魔术师的把戏，我本来是想到后面揭穿他们，结果走错了地方，还被他们抓起来揍了一顿，这件事让老康格里夫觉得很没面子，他劝我加入教会，我可不喜欢，最后参加了皇室禁军的预备队，成了一名军人。”布莱恩解释道。 “看来禁军的审查并不严格，他们就不怕你有一天闯进公主或者侍女的浴池？” “别提了，公主和侍女们都胖得惊人，让我去我都没兴趣。”布莱恩疑惑起来，“可是，在预备队训练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人认为我很特殊，有一个奇异的灵魂，我的表现也不出众，并不像一个天才的样子。” “或许，你的能力是慢慢激发的吧，灵魂潜质在那时还没有体现。”丽莲揣测。 “灵魂，哦对了，我要去一趟冥界，看看西尼尔的灵魂，他猛然升了几级，灵魂应该有比较大的变化。” “那好，你去吧，我来守着你的身体。”丽莲道。 “不要趁机占我的便宜，随便乱摸。”布莱恩笑嘻嘻道。 “去死吧，只有你占我的便宜。” 布莱恩来到黑森林的洞穴，看见西尼尔垂头丧气坐着，似乎很懒散的样子，杜雷丝正在为他捶腿，大黑和小七又去新的基地忙碌去了。 “怎么，不开心？”布莱恩问道。 “你说呢，老大，我刚刚升级，正准备大战一场，他（妈）的什么神殿守卫就来了，害的老子很失望。就好像脱了裤子，正准备办事，一条冰冷的蛇突然爬上床，在我的屁股上咬了一口。”西尼尔没精打采。 “我和你一样，现在成了运粮兵，正躺在牛车上闲得蛋疼。”布莱恩道，“新长官接管了关隘，连一句话都不让我说，仿佛我只要提出一个建议，就会侮辱他的能力。” “狂傲，比刺猪王子以前的作风还狂傲！”刺猪突然想起什么，“老大，回到冥界之后，我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能力。” “什么能力？”布莱恩很感兴趣。 “你们都离远点，至少五米之外，否则会受到伤害。”西尼尔说罢，看到布莱恩和杜雷丝离开，魂火做出念想，瞬间他的周围，出现了一大团黑雾，足足有三四米的半径，雾气滚滚，非常浓烈。 布莱恩虽然没有进入雾气中，也能感觉到那团雾气的可怕，诅咒和虚弱的作用，从黑雾里传来，显然这是一团强化版的死亡缠绕。 “好可怕，如果是在主位面，只要有生命接触到你这团雾气，就会被血肉剥离，几乎无法存活。”布莱恩赞道，“而亡灵遇到了，也会极大消弱能力，并且可能会导致混乱，西尼尔你一下强大了不少，简直无敌了。” “唯一的遗憾，这团雾持续时间很短，估计一天只能施展一次，也就几分钟。”刺猪道。 “难道你还想一天施展几个标准沙漏，那不是成了魔王？”布莱恩笑道，“来吧，收了雾气，我要进入你的灵魂，你必须绝对安静。” “进我的灵魂，是准备改造我了吗？”西尼尔喜不自胜。 “现在还不行，我必须保留精神力，战斗还在持续，万一有什么情况呢，我只是去看看你的灵魂，在快速升级之后，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布莱恩解释道，“对于灵魂的掌握，现在仅仅浮于表面，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那好，希望对你有更多的帮助。”西尼尔坐着不动，要求杜雷丝做好警戒。 布莱恩也安静下来，缓慢地控制好自己，通过意志，钻入了刺猪的魂火之内。和上次进入有显著的区别，西尼尔的灵魂结构收缩了，变得更加紧密，而功能小球的连接线，变得更短更粗壮。布莱恩仔细数了两遍功能球，还是八十七个，并没有增加，但是刺猪的能力增加了，是哪一块区域变化而造成的呢？ 正要钻进每个功能球探查一番，布莱恩突然感到主位面有人在摇动他的身体，不用说一定是丽莲了，难道有什么意外。 布莱恩飞出魂火，来到外面，西尼尔见老大这么快就出来，正要问情况，却听到一句“可能有事”，然后老大就不见了。 西尼尔抖擞了一下精神，拦住了又要来献媚的杜雷丝，说道：“估计暂时去不了主位面，咱们，也该在冥界继续征战，我需要像老大一样，有一支不可动摇的强悍的亡灵大军！” 布莱恩睁开眼睛，就看到丽莲和彭彭，然后听到了一个噩耗，丹特关隘失守！ “还没到半天就失守了，我去，神殿守卫都是吃大便长大的？”布莱恩心痛的是，自己还有三百多名战士，也成了陪葬。(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神迹 正在布莱恩犹豫该去哪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哈巴卡克和他的军队，原来这位尊贵的大人，放弃了关隘，带着所有军士撤退，他们甚至没有和敌军发生任何接触，只是远远的，看着黑压压的对手，就直接逃跑了。 “这是战术撤退，布莱恩，教会需要保存最后的实力。”哈巴卡克见到子爵，多少有些尴尬，不由主动解释了几句。 “撤到哪呢，大人？”布莱恩心里却想，老子一千五百人，战斗力只有你的一半，还守住了两天，你倒好，没打就退了。 “当然是天恩城，这座城市，有坚固的城墙，有女神的庇佑，敌人是打不进来的。”哈巴卡克不知从哪来得自信。 布莱恩不说话，他觉得无话可说，敌人在峡谷里，攻势无法展开，才能有效防御，现在放他们出来，自己这几千人怎么能防住一座巨大的城市？布莱恩心里一阵叹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总是让人失望，还好自己的三百人并没有牺牲，只能跟着哈巴卡克退到帝都之中。 的确，这座伟大的城市，有二十米高的外墙和十米高的内墙，有又宽又深的护城河，布置了强劲的机弩，有投石车，有一大群科摩多战争巨兽，有笼罩全城的超级魔法阵屏障，可惜，唯一没有的是不怕死的守卫。 布莱恩继续担任后勤补给支援官，他看着那些城墙上的高级战士，就是打不起精神来，觉得自己这次前来支援，好像很蠢的感觉，自己带着战士们赴死，是去白白送死，最终的一切战果，能被别人轻易拱手送人，这简直是最大的嘲讽。 布莱恩不相信，帝都可以守住，尽管墙头的弩箭在狂射，尽管科摩多巨兽冲出去，发出震天大吼，尽管超级魔法阵挡住了敌人投来的巨石，尽管教会的战士们，穿着特制的铠甲，尽管教皇海诺大人，并没有离开。 圣世历437年12月17日，天恩城被攻破，十几个军团在城外城内绞杀之后，抵挡不住敌人的攻击，西南城门在攻城车的撞击之下，终于洞开，敌人如潮水一般涌入街道，见人就杀，紧接着，北门告破，神殿守卫们节节败退，亚梅洛仅余的一个军团，已经退到内城勉强支持，估计用不了一天，整个城池就会沦陷。 布莱恩也走不了了，现在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敌人还剩下四个军团，把持了所有的通道，劫掠了所有的食物，他们高喊着“活捉海诺，捣毁神庙”，这是对智慧圣光教会极大的羞辱，面对羞辱，守卫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他们现在盼望奇迹，只有奇迹才能拯救众人。 哈利法克斯教皇虽然接受了停战协议，也同意派出军队支援海诺，可是他们的军团，就是迟迟不肯到来，而自由平等联盟同样选择了等待，也许大家都希望看到一个结果，那就是占据着咯彭古林大神庙的海诺死去，或者被俘。 城市变成了火海冰窟地狱，几个超级强者，他们对战的结果，破坏力特别惊人，智慧圣光的五个大祭司，七级以上的强者，如今只剩下一个弗里曼，她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看来教会是要被连根掘起，不复存在了。 在由白色大理石砌筑的辉煌神庙之中，哈巴卡克多次向教皇海诺建言，神殿守卫将保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往南方撤退，只要有教皇在，民众们一定会响应，一切还可以卷土重来，用不着在这里等待灭亡，看来这位守卫团团长，最擅长的就是撤退。 教皇海诺并没有理会哈巴卡克，而是自己来到一间密室，进行最后一次神圣而庄重的祈祷，古老而神秘的仪式，足足有三百多年没有启动，今天，教皇要用自己的血液，唤起女神的垂怜。 海诺和六名狂信助祭浑身赤（裸），跪在女神雕像的下面，他一边念诵繁杂冗长的祷文，一边注视着那十几米高的塑像，教皇紧紧盯着女神的眼睛，希望它能够有所反应，可是整个祷文念完，除了凝结的空气，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教皇失望至极，他开始向女神忏悔，忏悔教会几百年的过失，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高喊，并举起刻满《圣典》的匕首，对着心脏刺去，六个狂信者做着同样的动作，他们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流了一地，而海诺，他的匕首竟然没有扎进胸膛，在触及胸膛的一瞬，匕首幻化了，变成了虚无的金光，整个密室金光一片，极其耀眼，海诺跌坐在地上，却是一脸神圣，他知道，神迹来了！ 向日帝国的四个军团，还在疯狂地进攻内墙，他们还有一个强悍的八级法师，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当恢复了精神力之后，抬手之间，数百米的地面如海浪一般波涛翻滚，大片的城墙坍塌，压死了无数的守军。 当几万人就要继续向前，突然却停止了动作，不仅仅是他们，在城内活着的所有人，现在都惊呆了，他们一动不动看着空中，这是一辈子没有看到过的场景，天空变成了彩色，大团的彩云在翻涌，一个淡金色的身影，在云朵里慢慢显现，高度恐怕有几千米，人们似乎看得清她的容貌，但又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金色的像流质一般的光，由天上倾泻到地面，缓缓地笼罩住所有人，可是众人的感受却不同。信奉者感到了温暖的力量，敌人却觉得心头无比沉重，他们因为这种威压而颤栗。 向日帝国的八级法师还能行动，他准备吟唱一个八级魔法陨石天降来示威，他不相信空中那是什么神迹，或许只是智慧圣光最后的伎俩，弄出来的幻术来吓人，虽然他也感到了威压，但是这种威压还不足以让他屈服。他要降下漫天的陨石，带着流火的石头，将彻底毁灭一切反抗者及其膜拜的神庙，给他们最震慑的打击。 但是，咒语并没有念完，一道金光从女神的眼睛射出，击中了向日帝国的八级法师，一个臻顶的修行者，在瞬间变成了灰烬，与此同时，光芒向四周散开，只是瞬间，敌军数千战士，也变成了黑灰，连尸骨都看不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浮空神庙 神，降临了！ 正如猎人先知钱宁说的那般，再强大的凡人，在神祗面前，也不堪一击，一个八级的强者，这个大陆最强大的魔法师，只是一瞬，就变成一地的黑灰，随风飘走。 向日帝国的军队彻底乱套，他们被眼前的可怕现实和心头的威压双重折磨着，大部分人开始溃逃，小部分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而智慧女神的膜拜者们，早已双膝跪地，不断地呼唤着女神的名字——尊贵无上的斯泰西！ 布莱恩也不得不跪下，即使他心里并不热爱女神，可是眼前的情形震撼着他，在无所不知的神识之下，自己不敢特立独行，只能老老实实伏在地上，表现出崇敬之意，不过布莱恩还是偷看了女神两眼。 倒不是色胆包天，布莱恩想把斯泰西和玛尔比较一下，看看神是否都是一种状态。智慧女神倒是和玛尔差不多，虽然比玛尔高大不少，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模糊不清，似有似无存在于那里，只是发出的光芒不一样，女神是金光，玛尔是淡紫色的光芒，布莱恩感到，这可能不是女神的本尊，也是只她的一个分身或者幻影。 女神一来，敌人自行溃败，神就是这么强大，她抬起手，又做了一件更震撼的事情。 轰隆隆，天地动摇，在巨大的声响中，咯彭古林大神庙连着它地下的岩石，正在缓缓升起，升到了空中，竟然变成了一座漂浮的殿宇，一道光质的台阶，连接着神庙与地面，让它看起来更加神圣辉煌。 “信奉者，伟大的创世之神圣奥西丁，派遣我降临位面，给予你们新的指引。”斯泰西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声音，那声音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布莱恩心头猛然一颤，天啊，又是圣奥西丁，难道智慧女神成了圣奥西丁的下属？ “从今以后，再没有智慧圣光教会，我们将一起信奉更高的神，真正的神，我们将一起信奉星辰的力量，它将带我们走向永生。只有永信者，才能踏上这条星光之路，进入神庙膜拜，否则会在半空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布莱恩的心情彻底灰暗，他本以为，智慧女神降临，给大家带来了生机，没想到，最终还是一条看不到希望的死路，看来智慧圣光教会要改名了，改成辰星教会，四百多年前努力铲除了他们，建立了新的政权和教派，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轮回。 这就是自己宿命中的敌人，没错，不过只是敌人的一个下属，她甚至比神将扎卡耐亚斯要强大许多，那么圣奥西丁，到底是什么概念，将有多么可怕，布莱恩想不到，也不敢想，他心里感到绝望，作为一个第八代人类，邓巴说他是圣奥西丁唯一的对手，可是，布莱恩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的希望，能够战胜对手。 他又抬眼瞟了一眼女神的虚像，的确，在她金色的眼睛中，还是带着淡淡的灰色，那是圣奥西丁赋予的，不可磨灭的标志，眼睛一旦变灰，就永远失去了自我，连神也不例外。 人们在欢呼，在高歌，在盲从地膜拜神祗，在被眼前的景观雷得神魂颠倒，几乎是所有人，包括布莱恩自己的战士们，都在不断地俯身磕头，只有丽莲的面孔是冷冷的，她突然对布莱恩道：“装装样子吧，我的大人。” 接着丽莲也俯身下去，布莱恩跟着她学，这样看起不来不怎么另类，万一现在被神识察觉，那可是不妙。 布莱恩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圣奥西丁，自从他看到奥卡姆，看到那个初生的使徒，在啃食他的双亲，在残忍地吃着人肉，他就不相信圣奥西丁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丽莲呢，为何不为所动，布莱恩倒不明白。 逐渐地，神迹终于消失了，人们慢慢恢复了常态，仰头看着天空上的神庙，心里有了共同的打算，他们向往永生，可是，如果永生都在痛苦，那不是无尽的折磨吗？ 教皇海诺穿上了最庄重的礼服，带着皇冠，从星光之路上走下，庆贺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开始号召人们，在神迹的感召之下，赶走残余的敌人，重新建设毁坏的城市和家园，过上一个感动的新年。 新年，还有十三天就要来了，布莱恩就要二十五岁，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感到这半年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好像比别人一辈子还要长。 “不管怎么说，还是胜利了，让我们庆祝一下。”布莱恩张开了双臂。 丽莲居然乖巧地来到布莱恩的怀里，轻声说道：“去哪里过新年？” “回去吧，这里挺没劲的，你觉得呢？” “的确是，我不喜欢人们现在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感到激动？” “有什么好激动的，我的身边，有比圣奥西丁更强大的男人，为什么因为一个女神而激动？”丽莲笑了笑。 “是吗，可是要超过圣奥西丁，我真的感觉不到希望。” “那就好好活着，起码知道自己是谁。” “嗯，好好活着，迎接新年。”布莱恩放开丽莲，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天空，突然一点金光飞下，落在了神庙的上空，然后隐没不见。 神迹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世界，向日帝国在神祗的震摄之下，黯然收兵，彻底熄灭了染指南方的欲念，他们的残兵余勇，灰溜溜地逃回北方，并极力向亚梅洛帝国、向新的辰星教会示好，主动地交出了占领的内文要塞，赔偿钱物，并对海诺教皇表示，永远不再动兵戈。 百废待兴地亚梅洛当然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既然没有外患，教皇开始祭祀死去的将士，表彰活着的勇士，整顿教会，调整职位，还要开始清算那些对他不敬和不守信誉的人们。 神迹降临到海诺头上，毫无疑问，这场教皇之争宣告结束，邓巴策划的内乱，终于消弭而去，轮到他们开始考虑退路的时刻了，每个人大人物心里都明白，神迹，意味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终章 圣世历437年12月20日，智慧圣光教会正是更名为辰星教会，于是，南方一个新的时代到来。 几乎是瞬间，一直在争夺教皇之位的哈利法克斯，向海诺表达了他的歉意，并宣布永远臣服于海诺。这一次哈利法克斯并不是什么缓兵之计，而是从心底感到畏惧，谁让神迹降临在咯彭古林大神庙呢，降临在海诺的头上，跟神作对，那简直太不明智了，向日帝国就是一个明显的教训。 既然对手表达了归附之意，海诺并没有同哈利法克斯计较他过去的种种背叛，毕竟他们同属一个派系，只是为了权利，不是为了意识形态，海诺依然保留了哈利法克斯红衣大主教的职位，让他掌管帝国西部的教区，当然，统治的范围相对缩小的不少，其拥有的实力，再也无法和教皇对抗。 无论怎样，亚梅洛帝国都受到了毁灭性的创伤，教皇大人出于对子民的怜悯，准备让大家先安详地度过一个新年，节日一过，大清洗就要开始了，特别是针对那些异教徒、叛国者，自由平等联盟、塞内赫公国以及戈多勃坦公国，都被列在了教会的黑名单上，任何一个家族，不管他们曾经为帝国做过多大的贡献，叛国和叛教都是罪无可恕。 参与了卫国战争的将领和军士们，都得到了表彰或者晋升，布莱恩又获得了一个新的勋章——辰星勋章，因为教会临时赶制，做工和白羽毛勋章比起来，显得非常粗糙，授奖仪式在浮空神庙举行，布莱恩登上星光之路的时候，真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不过好像谁也没有掉下去，看来智慧女神是在唬人，不过完全由光芒造就的台阶，还是让布莱恩感到赞叹，神真是无所不能，她能让虚幻的光变成实质的材料，这是多么奇异的改造能力。 一切都变了，高大的主厅中，不再挂着女神的图画，而是圣奥西丁的模样，因为人们也不知道，圣奥西丁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于是他被画成一团强光，于是，从那一年开始，抽象画派诞生，成为了流行的艺术。 教皇海诺的眼睛也变了，带着明显的灰色，他还带着一个孩子出来，那小孩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让大家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教皇有私生子，那也不必带到表彰大会上，堂而皇之地介绍一下吧？ 很快，众人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这个孩子是神之子，就是智慧女神走了之后，一点金光落下而诞生的孩子，才几天的时间，他就从一个婴儿，长到了五六岁的样子，这个小家伙，就是未来的神殿守卫团团长。 原守卫团团长哈巴卡克被撤职，他在丹特关隘轻易撤退，导致了帝都失陷，没有下狱或者处死，已经是便宜他了，但是坚守两天两夜的布莱恩也没有升职，除了得到一个粗制滥造的勋章和教皇的几句赞许之外，其他并没有改变，同样，提供了重要情报的朗费罗将军，也没有受到重视。 布莱恩对于新教会感到失望和厌恶，他没有兴趣听海诺在那里长篇大论，赞颂伟大的圣奥西丁，他为人们神往永生而感到悲哀，根据《艾斯翠德笔记》的描述，圣奥西丁是个毁灭者，汲取周围一切能量的大毒瘤，信仰这货能有什么好结果？ 接下来，教皇又布置了几个任务。第一，各地区的主教，必须全力配合教会，迅速竖立圣奥西丁的伟大形象，并把新的教义，传播到民众之间，让他们改变自己的信仰。第二，各封地的武装，必须全力铲除自由平等联盟，如有姑息者，当以扶植异教的罪名治死罪。第三，取缔对皇室和公爵的纳税制度，所有的税金，全部上缴教会。 布莱恩从最后一个命令里，闻到了让人不安的信息，看来教会对于分封制度很不满意，是要彻底架空皇族及其他贵族，先从经济上下手，最后必然要消除封地，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 接着，布莱恩被大祭司召见，弗里曼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要把他留在身边。 子爵婉拒了弗里曼大祭司让他留在教会任职的邀请，表示自己怀念封地，愿意在边远地区，为传教尽一份力。布莱恩心里觉得，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未来的情形，只怕会走向极端。 “那好，我就不勉强大人，希望有一天，我能去大人的教区看看，听说你在最南方，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弗里曼大祭司很客气，也很温和，她是少有的那种身居高位但没有一丝傲慢的人。 “那是一定欢迎，您将受到最高的款待。”布莱恩承诺道。 第二天，布莱恩向教会的各位大人道别，然后带领自己剩下的八百多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当他背朝着天恩城的那一刻起，就迈出了对抗教会的第一步。他现在不会知道，六年之后，三十一岁的自己，成为了南方的主人，重新回到这座城市，被众人拥上了王座，带领所有种族，和圣奥西丁的信徒们，展开殊死搏斗。 一支小队追了上来，原来是驻守丹特关隘的十几个战士，卡拉迪见到布莱恩，当即带领队员全部单膝跪下，说道：“大人，我们几个兄弟，愿意跟随您的左右。” “卡拉迪，你这样私自带队出来不好吧，你的长官知道了，会找我的麻烦。”布莱恩并不是不想接收十几个人，可是随便带走天恩城的守军，哪怕是一个，也会招来不必要的闲话。 “大人，您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已经找不到归属了，原先的长官战死，没人愿意接纳我们，所以大家决定跟着您走，哪怕一直为您的军队做饭，也是一份荣耀。”卡拉迪倒很会说话。 “是嘛，可是你们做得食物，说实话可真的不怎么样，我们那两天都吃够了。”布莱恩的回答引来整个军队一阵哄笑。 卡拉迪满脸通红：“大人，我发誓，今后我们一定会成为您行军最有力的保障者。” “那好，就冲你这句话，跟我走吧。”布莱恩走上前，将卡拉迪扶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大宴会 等到回到托比镇，新年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回来的路上军队行走的很慢，布莱恩刻意让战士们好好休息一下，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屋子里，安稳地睡上大觉了。 布莱恩也睡了个昏天暗地，做完了必要抚恤工作之后，这货就躺在床上，几乎不睁开眼睛，人们当然知道，子爵大人在做全面思考，就连多琳也不会轻易打搅儿子。 果然，三天之后，布莱恩从床上一跃而下，先去撒了一泡畅快淋漓的尿，然后来到镜像水晶前面，开始通知封地所有的重要人物，来子爵府补过一个新年，就算是庆祝他们凯旋归来，要举办盛大的节日宴会。 托比镇开始忙碌起来，艺术家们妆点着街道广场，音乐家们开始排练大型的赞歌，作家们编写着激昂的诗篇，农夫猎户们把他们的收获摆在集市上，等待封地官员采购，就连新来的几十个地精，也赶着凑热闹，加班加点弄出两个热气球，增加节日的气氛。 篝火燃烧起来，民众在广场上载歌载舞，所有的魔法灯照亮了各条街道，五彩缤纷的魔法焰火点缀着夜空，免费的烤肉和美酒随便取用，四处都是欢快的琴声、笛声，小孩们更是疯了一样成群地乱跑，萨琳娜望着窗外，不得不承认布莱恩回来就是不一样，现在的氛围，比她精心筹划的新年，要热闹多了。 胖女人回头看着布莱恩，她已经听说战场上的故事，感慨这个家伙还活着，为了他活着，萨琳娜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火鸡腿。 “别吃啦，萨琳娜，看看你的腰，快跟屁股一般粗了。”布莱恩叹道。 “你放屁，老娘的这两个部位，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吃归吃，我可一直用药物控制着身材。”萨琳娜凑近子爵，“谁让老娘是一个优秀的炼金师呢？” “真香！”布莱恩赞道。 “怎么，你也想来一口？”萨琳娜晃着她的鸡腿。 “我是说你身上香，倒是很想来一口。”布莱恩笑起来。 丽莲拍了拍桌子，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个够了，不是要开会吗，布莱恩？” “人还没有到齐，连晚餐都没有上，再等等，客人们可是远道而来。”布莱恩道，“不过算不上开会，只能算是一个夜谈，大家聚一聚，把酒言欢，共度新年。” “女战士吃醋了，咯咯。”萨琳娜得意起来，跑到丽莲身边道，“不用担心，你知道我的爱好，要不咱俩在一起？” 谁知丽莲一把抓住萨琳娜的大胸，用了一点力气，恨恨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奶水挤出来？” 萨琳娜尖叫了一声，连忙告饶，布莱恩笑翻了，正要劝两句，灵魂里却想起了西尼尔的声音：“老大，我们也要过新年。” “得了吧，你可不能来，等会我妈看到你，准吓晕过去。”布莱恩道，“你们自己想办法，在冥界过。” 贝西墨和艾斯翠德走了进来，看到丽莲和萨琳娜的动作，老头子连忙咳嗽一声：“这是不是私人聚会，我们走错了房间？” 丽莲连忙松手，萨琳娜还不依不饶地说：“哼，嫉妒老娘比你大。” 所有邀请的人都陆陆续续赶到，全部是布莱恩的主要下属：朗费罗将军，加拉赫团长，富勒团长，乔纳森团长，矮人大族长奇卡，矮人先知黑瞳，戴西镇长，沃拉斯顿镇长，芬恩城主，地精大长老比林，封地总策划阿德拉，辅助魔法师伯恩，总共十几个。 布莱恩等到人都坐下，众人寒暄了一番，举杯说道：“来吧，共饮一杯，庆贺新年到来，大家都辛苦了。” 众人都举起杯子，连忙都说还是子爵大人辛苦，分别祝福了几句，饮尽之后，都等着布莱恩布置任务，很显然，谁都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聚会，所有负责人都来了，一个不缺，一定是有大动作。 “随便吃，随便喝，不够厨房里有的是，我顺便和大家谈几句知心话。”布莱恩道，“想必这几天，大家都知道了帝国的形势，教会的变化，接下来，我们要改信伟大的圣奥西丁了。信不信呢？当然还是要信，女神用神迹昭示我们，怎么能不当一回事？” 布莱恩抿了一口酒继续道：“但是，信奉有时候很麻烦，很耽误事，对不对？整天要去听修士讲课，要背诵《圣典》，要把属于自己的财物，无偿地捐献出来，我相信，很多人还是不喜欢麻烦的，于是我的封地，有两种人存在，第一种，热爱神不怕麻烦的，第二种，热爱神怕麻烦的。所以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将这两种人，区别对待。” 众人停止进食，他们都望向子爵，等待他的决定。 “无论是军队还是子民，你们都要认真做一次调查，把这两种人区分开，让那些挚爱神祗的人留下，追求他们的信仰，表现出他们的狂热，而剩下的，要进行一次大的迁徙，迁往我们即将建设起来的神盾城，和矮人混居，其实我更希望，将来神盾城有各式各样的居民，人类、矮人、地精、侏儒甚至是精灵，你们能够和谐地住在一块，让城市繁荣，让信仰自由。” “在神盾城以及整个矮人地域，我们不反对信仰，但是必须施行贝西墨大法官指定的新律法，并且，律法高于一切，我认为，律法高于神而存在！”布莱恩神情肃穆地说道。 贝西墨第一个带头鼓掌，接着是一片掌声，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在这个大陆上提出，律法高于神而存在，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声音！ “这次迁徙，涉及到各个部门，所以你们要做好协调配合，如果出现了矛盾，最好不要找我，找阿德拉这个总管。”布莱恩立刻做起甩手掌柜，“这几天，就在我这里免费吃喝，一边体验新年的快乐，一边协商这次重大的任务。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要南迁，为什么要离开故土，住到潮湿的森林中去，那么我给你们一个答案，因为教会很快就会削藩，让所有人自己做一个选择，是愿意在我的治下生活，还是回到教会的怀抱。”(未完待续。) 第二章 谁来监督我 阿德拉向众人介绍了神盾城的建设情况。本来，整个神盾城至少也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基本建成，但是高山矮人的到来，以及他们带来的三十多个高山巨人，极大地加快了工程进度，而地精们加入，又设计出了一些巧妙的机器，更是解决了许多问题，比如切割石块，高层砌筑，材料运输，所以预计再有一个月，四万矮人就能先住进城市，人类可以暂时搬过来一万人。当然，神盾城的目标是容纳三十万人，后续的扩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座城市，房屋全部都是用石头砌成，二到三层的楼房，坚固防火，冬暖夏凉。街道也是平整宽大的石板路面，每五百米之内，都有一个小型花园，城市的中心还有大型广场和观赏性公园，可以说，神盾城结合了人类、矮人和地精城市的优点，是一座完美无缺的家园。我们挖通了毛塞河，在市内布置了四通八达的水路，任何人用水都很方便，不用去河边。”阿德拉继续讲解道。 河口牧场为城市提供大量的肉类食品，而空响山附近，正要开工的空响山农场，又会给我们带来蔬菜和水果，同时，猛龙要塞的伐木场还要往南扩张，以后酒坊、兵器工厂、香料作坊等等都会搬迁过来，这些地方，都会为子民提供大量的劳作机会，不愁没有收入。当然，我们还划分了商业区，为喜欢经商的朋友提供了便捷的场所，我相信，这座城市将飞速繁荣起来，成为迷雾森林最璀璨的明珠。” 阿德拉停顿了一下道：“在此，我特别感谢为城市建设付出血汗的矮人族，没有他们，一切不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掌声响起，大族长奇卡和先知黑瞳对望了一样，他俩的巴掌拍得尤为用力，显然觉得脸上特别有光。 地精大长老比林却又哇哇哭了起来，大家不会忘记，就是他那恐怖而又响亮的哭声，惊动了奇美拉和双头地行龙，然后被丽莲狠狠来了一掌，至今颈椎病还没有好。 “大长老，挺好的新年宴会，你哭什么啊，害得我吃东西都不香了。”伯恩问道。 比林哽咽道：“矮人和人类有了美好的家园，但是地精呢，只剩下三十多个，这让我想起来多么伤心，我们还有很多失散的族人，如果……如果把他们找回来，也住进神盾城，该有多好。” “还有失散的地精吗，你为什么早不说，他们都在哪里？”布莱恩立刻关心起来。 “他们乘坐飞艇逃走了，我也不清楚。” “飞艇！”子爵造就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了，“你们还能不能再建一艘，然后咱们坐上去找他们？” “应该能建一艘很小的。”比林答道。 “那好，需要什么赶紧做预算和计划，报到财税厅审批，我给你最大的支持。” 比林抹了抹泪珠道：“预算是什么鬼？” 布莱恩转头对艾斯翠德道：“妹子，你来协助比林大长老，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弄好，直到飞艇升空为止。” “好的，我的大人。”艾斯翠德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装腔作势地喊了一声大人。 “当然，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把中央岛屿的机械城给夺回来，并重新改造它，格兰特团长，上次你没完成的任务，必须继续完成，您要想想对付魔兽的办法，不管用什么招数，赶走他们就行。” “是的，大人。”格兰特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行了军礼。 其他的军队，协助两个镇子搬迁，治安厅的人员，防止有人趁乱搞什么破坏，总之我希望在三月份之前，完成这项工作。”布莱恩说罢，又举起酒杯，和众人共饮，然后对贝西墨招了招手，带着他到了自己的房间，单独谈话。 “怎……怎么了，大人，有……有什么特殊安排吗？”口吃的贝西墨问道。 “您还要特殊安排，大法官先生，在我的封地上，您已经足够特殊了。”布莱恩的口气有些不善。 贝西墨如此聪明的人，当然听得出来，当即就迟疑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律法是您制定的，也由您来执行，您甚至可以歪曲它最初的本意，对不对？大法官先生，据我所知，您任职以来，至少已经受过两次贿赂，还做出并不公正的裁决了。”布莱恩盯着贝西墨。 大法官眼神躲闪，叹了口气道：“大人，您真……真是行动神速，已经……已经安排了秘密情报机构，在监察我们，对……对不对？” “您不用管消息的来源，我只问你，承认不承认？” “承……承认，唉，老头子我，就是对****有点……有点抗拒不了。” 布莱恩笑了笑道：“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这两次既往不咎，但是您不能再担任大法官了，如果律法由制定者来执行，是不合理的。” 贝西墨垂着头，心里感激万分：“是的大人，执法者需要……需要立法者监督，事实上，每一个部门，都需要监督。” “每一个人都不会百分之百的自觉，所以应该形成一个监督机构，他们评审和考核其他部门，但是他们自己呢，谁来监督？”布莱恩问道。 “当然是您和您的情报机构。”贝西墨道。 “那好，我看你就去管理每月的大会议，当一个大会议长，除了修正律法，就是和民意代表们，考核各级官员，提出意见或者申请弹劾他们，怎么样？” “老头子……愿意。”贝西墨道。 “你直属于我的管辖，并受到情报机构监督，不要再干蠢事了。至于大法官，我再考虑一下，看看谁来担任合适。”布莱恩突然狡黠地一笑，”还有一个问题，那么我呢，我受谁的监督？” 贝西墨肃然答道：“大……大人，古往今来，不管是在哪……哪种制度之下，总要有人，凌驾于制度之上，不受当时的……制度制约，我……我们只能祈望，祈望那个凌……凌驾者，自律、无私、宽容并且相对公正。”(未完待续。) 第三章 超级邪恶的诗歌 西尼尔让他的所有仆从，以及仆从的仆从，集合在黑森林的旁边，一块空旷的平地上。 “人们常说，冥界是灰暗无光的，亡灵是冷漠无情的，这种邪恶的评价流行了几千年，今天我们要改一改了。”刺猪面对着小弟们，开始了他的讲话，经过战争的洗礼和这些天的努力，仆从数量大幅增加，已经达到近百名，整个队伍有点雄壮的感觉。“至少，从我这里改一改，我们也和主位面一样，有情趣，有娱乐，有节日，有重大的盛典活动！当我如此慷慨激昂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捧捧场，他（妈）的鼓个掌什么的。” “鼓掌，鼓掌。”大黑带头鼓起掌来，还用意识指挥仆从们也跟着凑热闹。 “那个谁，你为什么不鼓掌，难道还想喝倒彩不成？”西尼尔表示不满。 灰爬虫赶紧用灵魂解释道：“尊贵而伟大的刺猪王子，我没有手啊，鼓不了掌。” “算了，不跟你计较。总之，冥界的生活要远离枯燥，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咱们每半个月，过一个新年，叫做冥界嘉年华，要比主位面搞得还热闹。” 小七问道：“刺猪王子，就算你有美好的愿望，可是冥界没有日月轮回，我们不知道时间，怎么过节？” “这个问题好解决，我每天问问老大，主位面的时间不就行了。”刺猪得意道，“这第一个新年，要搞得隆重一点，因为它具有历史意义，每个带头的，都要给我搞几个节目出来，要动动脑经，虽然咱们没什么脑筋，那也要想办法，弄出一个热烈别致的嘉年华。” 西尼尔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当然了，节日大家要好好的嗨皮，但是平时要加强训练，加强巡防戒备，我也需要一支打不倒的亡灵大军，就这样了，散了散了。” 冥界忙碌起来，计划在三天后举行的嘉年华，让亡灵们费尽了心思，各种奇葩的想法，不时涌现了出来。 僵尸们开始排练节奏鲜明的僵尸舞，骷髅们都拿着石块，准备来一个石头打击乐，小七抓了十几个幽灵，正在筹划幽灵大合唱，灰爬虫们琢磨了半天，决定来一个集体肚皮操，要把它们那嘟嘟囔囔的腐肉抖起来，幽暗蜘蛛自然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借助蛛丝表演提线木偶剧，吸血鬼们则表演肢体滑稽默剧。 “看看，咱们同样可以创造出丰富无比的日常生活，亡灵的世界改变了，这都是我伟大而英明的决定。”西尼尔得意道。 “哦，是的，亲爱的，你准备弄一个什么节目？”杜雷丝谄媚道。 “我嘛，当然不能像它们一样没品位，要表演一个上档次的节目，这样，我和你一起，朗诵一段来自家乡的爱情诗歌，用刺猪们最诚挚的爱情，感染它们怎么样？我还记得，咱们族人有一首流传多年的诗，叫做《刺猪爱交配》，就来这首了。”西尼尔兴奋起来。 “好的，只是我不记得诗词的内容了。”杜雷丝道。 “这首诗都不记得，你简直是背叛，我来念给你听。” 西尼尔咳嗽了一声，开始了他的朗诵。 “沟渠的水并不清澈， 但它也能让我们滚圆的屁股变得光洁无比， 当我看到那性感的部位， 我的心脏不断抽紧。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刺猪的营地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喘息， 大家都在努力制造后代啊， 我也要奋力直追。 四蹄交会， 臀尻相磨， 这是无比爽朗的体验， 不过弄多了也有点累……” “这么长的诗歌，很难记住。”杜雷丝犯难道。 “你怎么只注意它长不长，难道没有注意到我的深情并茂，注意到我的抑扬顿挫？”西尼尔有点失望。 “当然注意到了，你那浑厚的嗓音，简直诠释了爱的真谛。” “是嘛，到时候我一定要请老大来参加节日，让他好好听听。”西尼尔激动地搓搓手骨道。 三天之后，嘉年华如期举行，布莱恩受到西尼尔的邀请，来参加它们的新年表演，一个个节目让子爵笑得前仰后合，他真的没想到，亡灵们居然能搞出如此多的花样，看来在西尼尔的影响下，智慧的种子正在慢慢扩散，它们不再是没有任何思维的一群行尸走肉。 最后的压轴好戏，当然是雌雄刺猪的朗诵，来自刺猪家乡的爱情诗歌，足足朗诵了半个标准沙漏的时间，所有的亡灵都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原来刺猪的生活是如此的浪荡邪恶，难怪巨鼠族天天吃它们，还能保持在百万以上的数量。 “……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交往， 就是彼此体液的交融， 它将孕育出爱的成果， 一只茁壮的小猪！” 西尼尔终于朗诵完了，布莱恩看到，绝大多数亡灵，都有了一种不适的感觉，它们如果是人类，估计全部都跑到厕所里好好吐个痛快。 “怎么样，老大，我的神情朗诵，有没有给你带来无比震撼？”西尼尔得意问道。 “的确有，我需要时间消化。”布莱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哼，这首诗如果在人类世界发表，必定是永久传颂的精品，可惜老大你不想当作家，否则借此可以一举成名，流芳百世。”刺猪依然大言不惭。 “算了，还是留着你自己体会。”布莱恩勉强笑了笑，“西尼尔，我只是担心，你这么搞下去，你的仆从会不会个个（淫）靡不堪？” “哦，老大，这是爱，不是淫，您一定要分清楚了。”西尼尔辩驳道。 “我倒是想听听，在你的概念里，爱和淫有什么区别。” “爱，就是一对一，淫嘛，就是一对一群，像我以前的浪荡生涯。”西尼尔解释道。 布莱恩点点头道：“我懂了，你可以搞搞什么嘉年华，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下次再搞，不要邀请我了，好不好？” “那不行，我们家乡还有一首《公猪爱母猪》，没有给你朗诵呢。” “哦，天啊，你们家乡的人，为什么非要写诗，干点别的不好？”布莱恩简直要吐血。(未完待续。) 第四章 更远的谋划 第二天一大早，艾斯翠德就打断了正在修炼基础进阶术的布莱恩，并拿了一个绿色的玻璃小药瓶，让他把药水喝下去。 “这是什么，又一种新的那个啥……基因片段？”布莱恩总算想起了古怪的名称。 “是的，我清理了所有第九基地的仪器和设备，终于发现在一个叫做离心机的机器里面，才残存着一些基因，拿了一些用动物做试验，它应该是112号基因，同样属于皮肤改造方面的，不同于111号的在于，这种基因不是用来吸收外界能量，而是具有耐火性能，能让你在高温下生存，对于你去炎界，以及对付一些火系魔兽，都是有很大帮助的。”女孩详尽地解释了一番。 “对于火系魔法师也管用？”布莱恩问道。 “当然，你的皮肤将变得坚韧阻燃，可以抵抗极高的温度，在火里穿行。”艾斯翠德道。 布莱恩当然是毫不客气地喝下去，然后问道：“那么抵抗寒冷的基因呢，别忘了我还要去冰界。” “我还没有找到，我记得，第九基地应该有13个基因片段，而你现在得到了四个。” “不是五个吗，别忘了我还有一个无息生存，97号。”布莱恩提醒道。 “那是我赋予你的能力，也是我自带的一个基因，并不属于第九基地。” “那你怎么不全部带来，只带一个？” “因为我的身体，并不能承载那么多基因片段，只有你可以，何况，别忘了我是洛宁族创造的，而洛宁族的后代已经逃到了宇宙异空间，他们手上也没有几个片段了。”艾斯翠德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 “剩下的九个呢，在哪？” “我猜想，在迷雾森林里，具体的，应该在魔兽身上，它们原本只是普通的动物，但是接受了基因片段之后，才变得强悍起来，甚至又发生了一些变异，才会是今天的结果。”艾斯翠德道，“所以你下次如果去机械城或者更南边的地方，应该带着我去，这样可以从魔兽身上采集样本，提取片段。” “魔兽，比如四角魔羊？”布莱恩思索起来。 “是的，为什么魔法师通常要用四角魔羊的皮来做卷轴，那是因为，它的皮肤具有不消耗任何精神力的特性，而第九基地的114号基因片段，正是这个作用。”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的皮肤，依然阻碍精神力的全部发挥。” “当然，你目前的人类皮肤，要吸收掉一部分精神力，所以你每调动一个魔法，精神力都会额外有损失，如果有了114号，你还能施展更多的魔法，比如想在你最多能释放两百个小火球，到时候就是三百个。”女孩推测道。 “增加这么多，我赶紧去弄两张羊皮来。” “光有皮是没用的，必须有整个生命体，我才能想办法提取。” “好吧。”布莱恩抓抓脑袋，“等到飞艇建好了，南迁的事情也差不多，我们就去魔兽的地盘。” “飞艇只要一个月就能建出来，但是你把它想的太好了，这东西必须负载上足够的燃料，才能飞行，但是带的多了，它又飞不起来了。”艾斯翠德道，“用黑火油，最多飞一百公里就不错。” “你不是已经把黑火油提纯了吗？” “提纯的清油，也只能让它跑两百公里。从这里乘坐飞艇，还飞不到矮人那里，最多到河口牧场就要补充，可是如果飞到野外，可能就回不来了。” 布莱恩沉吟了一会道：“艾斯翠德，知道我为什么急于制造飞艇吗？” “去寻找失散的地精？” “那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事情，而是要探索西边的无边之海，我需要先找到一个足够大的岛屿，而且要离陆地足够远。” 女孩疑惑道：“为什么要找岛屿？” “因为我感觉，新成立的辰星教会，不会放过我们，虽然从猛龙要塞开始，已经不算是我的封地，我可以把枫叶镇和托比镇交给他们管辖，但是他们可能还会不依不饶，目前他们正在处理邓巴的自由平等联盟和两个背叛的公国，等腾出手来，就是该对付其他贵族了，在教会看来，贵族的存在，是造成割据的主要原因，而我如果和异族联盟，他们最终是不安的，只有在岛上建立一个基地，才能免除灾难，以人类目前的技术，他们想在海洋上远行，还比较困难。”布莱恩解释道。 “人类最聪明，可是在技术上，反而相对落后呢？”艾斯翠德想不通。 “因为千百年来，人类的精力都没有放在技术上，他们把精通技术的人员，称为手工业者，把他们当成仆人和奴隶来看待，没有相应的地位，技术当然得不到发展，当权者都是在鼓励人们修习魔法和斗气，他们热衷于战争和权力，所以，跟地精和侏儒比起来，技术水平相差很远。” “所以，你希望飞艇飞得更远，至少在探寻海洋之后，可以飞回来对不对？” “是的，虽然我们也可以坐船去，可是海上经常有风浪，还有一些可怕的大鱼和水怪，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但是飞艇就不一样了，可以避免这一切。”布莱恩道。 “我会尽力的，布莱恩，尽力让飞船飞得更远。”艾斯翠德皱起了眉头，“当时你希望岛屿足够远，那么一来一回的路程加起来，如果要超过六百公里，这真的很难。” “别忘了伯恩，他的魔法阵往往会产生出奇的效果，把两者结合起来，也许就能创造奇迹。”布莱恩提示道，“我总是希望，你们要联合起来，不要各干各的。” “没错，我现在就去找他。”艾斯翠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伯恩又回到了自己挚爱的试验室，正在用普通羊皮，制作一些简单的魔法卷轴，虽然效果不好，他也像迈出第一步，这次在丹特关隘的战争中，他感到卷轴要比魔法阵有用，魔法阵是被动的，经常需要条件来触发，卷轴却是主动的，拥有者念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够发动了。 艾斯翠德敲开了试验室的门，伯恩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似乎并不希望女孩这会进来，但是艾斯翠德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反而跟感兴趣了：“怎么，里面还有别人？” “没……没有，只是用作试验的动物，弄出了响动。” “你骗不了我的，伯恩，瞧瞧你那不自然的表情，我要进去看看。”女孩笑道，她推开了门，立刻惊呆，原来里面是个正在穿衣服的母地精。(未完待续。) 第五章 吞噬毒虫 “你要相信，老娘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炼金师、药剂师，就像你相信伯恩那个混蛋，永远都不能改掉他的重口味一样。”萨琳娜挺着她那骄傲的胸，头也不回地对着布莱恩说道，“这家伙来到试验室之后，就没干过几件好事，地精真的有意思吗，看着还是有点吓人的，虽然老娘不搞种族歧视，但是也绝不能和她们睡在一个床上。” “是的，和谁睡在一个床，是你今生最大的困扰，显然你一直没有搞对，要纠正这个问题，只有晚上把我请过来详谈。”布莱恩在试验室里东看西看。 萨琳娜突然回过头来：“得了吧，我的大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找你，你都开始用药物维持状态了。” “我那是为贝西墨要的，那个老头总是（淫）心不死，六十多岁的人了，爱好应该转移到钓鱼下棋上面对不对，可他偏不，一切思想家其实都差不多，没事就开脑洞意（淫），实战起来又不行。” “我记得影子可是说过，你在枫叶镇那个叫做毒酒的夜店，表现也不怎么样。”萨琳娜笑了起来，“不过这没什么，女人只要爱你，她可以忽略你的一些毛病，比如丽莲小姐。” “我们还是谈谈正经事。”布莱恩的脸黑了下来。 “哈哈，说到痛处啦，还生气了？”萨琳娜用胳膊肘捣了捣布莱恩，脸上笑开了花。 “跟你这个死娘们生不起气来，算了。”布莱恩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一个密闭的玻璃瓶子里，中间有一只蠕动的小虫。 “这个，非常恐怖，除了你，别人我都不会交给他。”萨琳娜也注视着小虫道，“它是用野蛮人禁地也就是你们说的第九基地里面的神迷罐子，经过无数次试验才诞生的生命，我把它命名为吞噬蠕虫。” “有多恐怖？”布莱恩觉得灰色的小虫还挺可爱的，就像蚕一样。 “让你见识一下。”萨琳娜拿起瓶子，还顺便抛了个媚眼。 在一个密闭的玻璃仓里，萨琳娜将一只老鼠放了进去，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夹住蠕虫，丢在了老鼠的身边。本来还是懒洋洋的虫子，突然间变得灵活无比，它飞速地挪动着自己的几十条短腿，靠近老鼠，然后一口咬住它的腹部。老鼠一开始并不在意虫子，也没想过它有什么攻击性，突然被咬了一口，蹿起老高，想用爪子拨开小虫，但是一切都晚了。 布莱恩用肉眼可以看到，吞噬蠕虫在老鼠的体内游动，老鼠的表皮不时出现鼓起来的痕迹，几乎不到十秒，它就开始吐血，然后变成了一张皮，所有的肉和骨头，全被虫子吃掉。不仅如此，吃了老鼠的虫子慢慢膨胀，变成了和老鼠一样大的形状，模样吓人多了，它依然在玻璃仓里快速行走，想寻觅更多的食物。 “天啊，它能长大，最后能变成多大？”布莱恩问道。 “不知道，目前没有上限，我们用鸡和狗试验过，它吃掉一只狗后，体型接近于小狗了。”萨琳娜答道。 “它要是吃掉大象呢？” “那就是一只毁天灭地的怪物。”萨琳娜道，“所以，我只能交给最可靠的人，在必要的时刻使用。” “这虫子会听从人的命令吗？” “你觉得呢？”萨琳娜瞟了他一眼。 “应该跟你的性格类似，不听话。”布莱恩道，“可以培养多少只？” “目前，我可以给你先提供二十只，以后可以达到一百只。” “萨琳娜，你也要慎重啊，这东西跑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废话，跑出来先把老娘吃了，难道我不知道？有消灭它的特殊药剂。”萨琳娜说完，又抓起一个墨绿色的瓶子，往玻璃仓里倒了进去，不一会，大虫子烂成了一滩黑水。 “这虫子有利有弊，能不用尽量不用，还有什么好东西？”布莱恩到处乱翻。 “别把老娘的东西弄坏了，剩下的都是些小东西，我可不像艾斯翠德小姐，人家是天外来客，能制造大型机械，老娘我都是研究一点生活上的小用品，为商会增加收入，为你打仗起一点帮助而已。”萨琳娜口气还有点哀怨。 “小东西也不错，只要实用就好，别忘了你的破甲药，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要不然大家都被蜈蚣人给弄死了。”布莱恩安慰道。 “这个，是进一步改进了的精神力药丸，可以更快地恢复精神力，瞬间拥有三成能力，告诉你，市面上至少卖两个晶钻，我做了五颗，都给你了。”萨琳娜拿出了一个药盒，递给子爵。 “另外这个，是抗疲劳药丸，你要是没时间睡觉，又觉得困了，可以吃一个，就是吃完了有点胃疼。”萨琳娜道，“这种药好做，可以大量生产。” “反正，胃疼也是提神，是不是？”布莱恩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啊，这两种药好像都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老娘才没工夫关心你。”萨琳娜嘴硬道，“我还发明了一种防水的布料，就是把普通的麻布，涂上箐瓜胶即可，下雨天穿上这种布料做的衣服，身体不会淋湿，对于雨天劳作的人员，有一些帮助，当然，这些东西比起蒸汽船、飞艇啊，不值得一提。” “行了，萨琳娜，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好助手，从伐木场开始，咱们就一直合作，干嘛老和艾斯翠德计较？我摸过你的胸，你打过我的脸，谁有我们这么亲密无间？” 萨琳娜噗嗤一乐：“这就叫亲密无间？” “难道你还想进一步发展不成？正如西尼尔说的那样，体液的融合，才是最亲密的接触。”布莱恩赶紧借题发挥。 萨琳娜已经拿起一把扫帚，劈头打了过来：“体液交融！你从哪里学的这么恶心的词汇，老娘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别打，别打，都是药水，弄爆炸了可不妙。”布莱恩嬉皮笑脸地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章 神庙毁灭者 一场大清洗已经正式开始了，当辰星教会稍稍进行完内部整顿之后，明晃晃的屠刀就举了起来，目标正是一直在帝国境内闹得沸沸扬扬的自由平等联盟。 神之子坎伯兰十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成年，亲自担任神殿守卫团团长和裁判所总裁判长，这种身兼两个要职的事情，在教会历史上还从没有发生过，某种意义上，也就意味着，教皇的大权旁落，真正的实权，被坎伯兰掌握。 坎伯兰上任不久，立刻对教会机构进行了改制，最为明显的变化，就是在所有教区设立裁判所，以前裁判所只限于帝国和公国的大教区，现在哪怕是一个镇的分教，神之子也会派几个人过来，建立一个血腥的裁判机构。 并且，裁判所拥有至高权力，它可以不通过主教或者教皇，直接判定某人或者某团体是否叛教，是不是异端，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之权，完全凌驾于主教之上，甚至可以裁判主教，裁判所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恐怖机器，时刻监督着所有人的行为。 裁判所成员全部是由神殿护卫遴选而出，当神之子降临之后，他们的眼睛逐而夹杂着灰色，能力突然也提高了一到两级，变得更加强大，同时更加无情。在这些人的眼里，人只分为两种，信奉者和放弃信仰的，对于后者，他们也只会采取一个极端的办法，毫不犹豫地处死，整个南方，陷入了空前的灾难之中，甚至比教会分裂以及向日帝国入侵还要糟糕。 火刑柱、绞刑架现在成了各教会最忙碌的地方，自由平等联盟的组织者跟随者，成批成批地倒在那里，人们的心开始彻底动摇了。 穷苦、屈辱的确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可是比起死亡，依然不是一个概念。自由平等联盟的确有能力煽动民众为了摆脱苦难而战斗，可是他们后续的过于理想化的施政，却没有给人们一个继续赴死的美好前景，当人们看不到希望时，自然要屈服于死亡。 一时之间，自由平等联盟迅速瓦解，很多人开始脱离背叛联盟，而剩下的少数领导者，又被推上了断头台。 邓巴感到失望之极，他没有想到，在鲁凯大陆南端，迅速燃起的反抗之火，又是那么迅速地被熄灭了，民众们就像墙头草一样两边倒，一个月前人们还在高喊自由万岁，一个月后他们扑在教会脚下，恳求饶恕，这些普通人，根本没有坚定的信念。 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弗格斯家族，现在决定走到幕前，当布莱恩再一次拜访大门紧闭的避难农庄时，邓巴带着两位魔导师、一位大剑师和一名七级刺客，已经来到山牙城中，他们戴着斗篷，跟随着普通的信徒，走进了神庙的拱门，但是接下来，他们并没有下跪，并没有膜拜神像，而是笔直的站立着，发出一副凌然之气，让正在主持布道仪式的一个修士，感到无比意外。 “你们要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修士非常恼怒，这几个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现在教会如日中天，竟然还有人公然挑衅其威严？ 影子的飞针，瞬间结束了修士的质问，接着惠特用了一个召唤术，唤来冥界的两名黑武士，手持长刀，将挂在中央的圣奥西丁的巨幅画像，砍破撕碎踩在了脚下，修士在闭眼的之前终于明白，他们，是公然挑战神祗的异教徒！ 信徒们大乱，叫喊着一哄而散，吵杂的声音终于引来了关注，山牙城地区主教带着裁判所和一大群护卫，涌入了主厅，将五个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吗？”主教问了一句废话，显然这五个人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我，邓巴·弗格斯，特地来毁灭这座神庙。”老头子掀开斗篷，露出面容，他静静地看着主教，声音不高。 “哈哈哈，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妄图和神作对？”裁判长大笑起来，“你们，用亡灵来亵渎神像，都将被绑到火刑柱上，用圣火慢慢烧死。” 主教神色紧张地对着裁判长耳语了两句，谁知裁判长不为所动，举起手中的“神圣之剑”，大声道：“那我就来领略一下，传说中的弗格斯家族，有多么强大。” “你还不配。”邓巴淡淡答道。 两个黑武士早就按捺不住，灵魂中感知道惠特的命令，立刻带着一股黑烟，向裁判长冲了过来，裁判长眼中的灰光一闪，带着几个裁判所成员和神殿守卫迎了上去，但是当他们接触到黑武士的雾气时，才知道自己太自大了，雾气直接让他们的皮肤一寸一寸脱落了下来，变成了几个血人，很快又成了骷髅，成为了黑武士的仆从，战斗根本没打，胜败就已经分晓，仅仅是地面多了一大摊惊心触目的鲜血。 主教看到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阻挡，但是逃走，也同样是死罪，于是他硬着头皮，带着下属挡在了邓巴前面，厉声喊道：“邓巴，你亵渎神明，最终会受到惩罚，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相信伟大的圣奥西丁，会感应到你的罪责，终将带来审判。” “主教大人，您的神圣表演，看着非常虚伪，只怕亵渎所谓神明的人不止是我，还有你们自己。”邓巴淡然说道，向魔导师斯威夫特使了一个眼色，斯威夫特念起咒语，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向神职人员飞去，接着他们就失去了自制，变得狂乱起来，男男女女全部脱去了外衣，在神庙之中，发了疯的一般进行着交合。 主教就像疯狗一样，抱着一个女牧师，在她****的身体上狂啃，大厅之中到处都是（淫）荡的喊叫，哪里再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邓巴看了几眼之后，冷漠地命令道：“就让他们这样，直到累死为止，让那些前来膜拜的信徒们看看，他们所敬仰的主教大人和神职人员，都在干些什么。” 五人转身离开，惠特的手一挥，冥界第二君王曾经赏赐给他的两个黑武士，瞬间飞入了他的魔杖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夜半敲门 干脆做一个最无耻的决定，事情没有退路，有时候当权者必须像大流氓一样，进行一些龌龊的勾当，还要甩得干干净净。是的，出尔反尔，虚情假意，两面三刀，这些布莱恩都干过，出于保护子民的意图，他决定在路上，把裁判所派来的几个家伙都杀掉，不仅如此，还要嫁祸给邓巴，他会采取类似邓巴的手段，解决麻烦，然后上报教会，等他们再派人来。 这一次是要借刀杀人了。 似乎并不完美，布莱恩在床上翻了个身，最好是让教会的人，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南迁要几个月，总不能来一拨死一拨，那么还是会引起怀疑的，再说万一西尼尔他们，放跑了一两个，教会又要追查黑暗巫师的问题，更加麻烦。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布莱恩睡不着，只好坐起来，来到街上走走。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每一处都有难忘的回忆，自己还是治安副官时，夜里也是常常值守，在镇子里来回巡逻，不过那时候，这里狭窄肮脏，经常因为鸡笼狗舍的事情，邻里之间吵翻了天。 来到黄胡子酒馆前，布莱恩更是感慨，原先这个破旧的馆子，里面聚集了三教九流，他总是在下午的时候，坐在这里和老板尤金打探消息，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伯恩是个魔法师，还有睡别人老婆的爱好。现在的酒馆，已经是三层的高楼，高档的宴会场所，尤金也打扮得人模狗样，连他的大胡子每天都修建得非常齐整，他们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 布莱恩拍了拍黄胡子酒楼的大门，见里面没有回应，觉得还是算了，大半夜地吵醒别人干什么，转身要走，里面一个侍者的骂声已经传来，他开了门问道：“谁啊，半夜有神经病吗？” 看到是子爵大人，侍者立刻转变了态度，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万万没有想到是您大驾光临，这是该死，瞧我这张破嘴。” “对不起，是我突然想和你们老板喝一杯，不过还是别打扰他了，有空我再来。”布莱恩不介意，本来就是他有点不正常。 “千万别走，子爵大人，如果您生气了，打我一顿都行，但是您要是离开，明天老板知道，非要我的命不可，我这就去叫他。”侍者紧张地挽留着布莱恩。 “尤金有那么厉害？”布莱恩笑笑，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看着侍者匆忙离去，心里感慨世人的嘴脸，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戴着面具而活。 尤金很快下来了，带着几个厨师和侍者，显得激动不已，子爵大人至少有几个月没有光顾黄胡子了，他愿意半夜来也是好的，反正在大家的眼里，布莱恩也不是常人。 根本不用布莱恩点菜，最好的食物和酒很快就端了上来，尤金就像一名侍者一样，给大人倒了酒，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你这是搞什么鬼，不把我当朋友了吗，他（妈）的让我一个人吃？”布莱恩不满意了。 尤金赶紧坐下，说道：“怎么听到您这句他（妈）的，觉得非常亲切呢。” “得了吧，今晚我不是子爵，你就当……就当我是个半夜闯进来的酒鬼，要跟你大喝一顿。”布莱恩笑了笑，“你的胡子也修得太整齐了，感觉少了以前的感觉，那阵子你穿着满是油污的围裙，留着糟哧哧的胡子，扯着喉咙在酒馆里大吼，比现在有味道。” “没办法，总是要接待一些外来商会的有钱人，我只好收拾收拾，本来按照我以前的性格，还要把胡子留长，就像矮人一样。”尤金终于轻松了下来。 “矮人，矮人！”布莱恩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道，“就是矮人，尤金你给我了灵感，我们干一杯。”(未完待续。) 第八章 裁判长 裁判长法农大人带着四名下属，终于到了托比镇，他一来就表现出极度的不满，原因有好几个：第一，在枫叶镇的时候，镇长戴西并没有好好招待他，就像打发一个叫花子似的，吃了一顿简单的饭。第二，托比镇的士兵，看到了教会的人，居然没有直接放行，而是让他们在城门外等候，也没有谁下来行礼接待。第三，布莱恩出来的太晚了，他本来就该到封地的边境去迎接他们，现在都到了托比镇，这位地区主教还摆架子，居然等了十几分钟，他才出来。 布莱恩是热情的，笑容堆在脸上，嘴里充满了恭维之词，倒是让法农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主教一定要摆摆架子，让他们明白这里还是主教说了算。 法农看到，托比镇果然像传言中那般富庶，地方不大，但是非常整洁精致，各种风格特异的楼房，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机械，让他觉得有一种错觉，好像不在人类的地盘，而是到了什么异族的领地。 果然，他看到了街上行走着矮人、地精，这些本该是人类奴仆的低贱种族，居然在大街上摇摇摆摆，而不是脖子上套着铁链，布莱恩到底在搞什么，对异族如此宽容？ “戴西真是不懂事，我都和他交代过，几位大人远道而来，一定要盛情款待，可是他却让大人们受了委屈，或许是经费紧张吧，毕竟咱们是个荒僻的小地方，还请谅解。”布莱恩亲自将法农搀下马车，不停地道歉，“不过到了托比镇就不一样了，我会把最好的一切，都拿出来。” 法农被布莱恩引进了子爵府，他才不相信枫叶镇穷困荒僻，分明是布莱恩故意让下属不待见他们，但是现在主教却表现得十分恭谦客气，让人感觉琢磨不透，心底不安。 “我一路走来，大人的封地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可是同时，您的子民也给我留下了不好的感觉。”法农想把自己的不安，转移到布莱恩心头。 “哦，是什么不好的感觉？”布莱恩假装不知，将裁判长带入了一个宴会小厅，仆人们已经把各式餐点水果美酒端了上来，倒是丰盛之极。 “就拿枫叶镇来说吧，神庙的规格太小，也没有安排正式的布道人员，镇民们并不是每天都去膜拜创世之神圣奥西丁，从我这个裁判长的眼光来判断，这是一种不恭的行为，碍于还没有见到大人，才没有采取举措。但是，从明天开始，如果还是这样的现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法农自己端起一个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布莱恩突然用凌厉的目光，盯住法农十秒钟，然后突然大笑起来：“酒怎么样？” “不错。”法农点了点头，真心赞许酒的滋味。 “偏远小地，野蛮之民，能做到这一点就很难得了，我倒是希望几位大人，来到封地之后，喝喝酒打打猎，过一过闲散的日子，其他的事情能够高抬贵手。”布莱恩提出了要求，他心里却想，你们几个如果在枫叶镇就有什么行动的话，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我有职责在身，监督信仰，责无旁贷。”法农一口回绝，不留余地，“当镇民看到了鲜血，他们就明白自己的行为要严谨起来。”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每天都要花半天的时间，跪在圣奥西丁的画像面前，别的都不用做，看着他老人家发呆？” “大人，请注意用辞，不要忘了，我同样有权裁判您的言行。”法农口气不善。 “我倒是觉得，有一件事情，要比信仰重要，那就是吃饭，哈哈哈。”布莱恩一个人对着五个人干笑，并举起杯子，“来吧，先好好享用今天的盛宴，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谈，我保证，有些野味你们尝都没有尝过。” 没有人动作，法农傲气地将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布莱恩，气氛十分尴尬。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布莱恩还在装傻。 “您真的是一位地区主教吗，大人，您的镇长呢，助祭呢，修士呢，当地的乡绅呢，为什么都不让他们来作陪？”法农问道，“您这么做，是想隔绝我们，孤立我们，那您太低估裁判所的实力了。” 布莱恩避而不答，反而拿起一个荔枝，递给法农道：“这个，是南方的特产水果，叫做荔枝，味道非常好，大人要不要尝一颗。” “行了，布莱恩。”法农已经被彻底激怒，连礼貌也顾不上了，“不要再装模作样，我需要的是，你这个主教积极配合我，裁判所的人，是不会受到诱惑的，我们是真正的神的仆人。” “是的，您的眼睛都已经发灰了，大人。”布莱恩依然保持着节制，“要我配合您什么呢？” “除了所有子民保持信仰之外，您必须拨出一定数量的军队，至少是五百人，跟随我们前往迷雾森林，解救神的使徒，神之子感应到，他在这片森林里，遇到了麻烦。” “奥卡姆，对不对？”布莱恩轻松地说道。 “您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向教会及时汇报？” “还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我好考虑下一步的安排。”布莱恩绝不进入法农的节奏。 “还有，您必须出兵讨伐叛徒阿利克，以表现您对帝国的忠诚。”法农有点控制不住，“这顿饭就吃到这，希望我们明天开始，不要总是不愉快，大人，请带我们去住处吧。” “住处，我的确安排了，不过是在地下，还很小很挤，当然了，你们也感觉不到挤了。”布莱恩一边说，一边剥开荔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同时闭住了自己的呼吸，布莱恩是不需要呼吸的。 “你什么意思？”法农问道。 布莱恩不再说话，他手中的荔枝，已经完全剥开，里面不是白净的水果，而是一个墨绿色的药丸，子爵轻轻捏开药丸，空气中弥漫开致命的毒气，法农和四名下属连忙捂住胸口，感觉到肺部一阵刺痛，他屏住口鼻，想夺门而逃，可是门上已经布置了强大的魔法阵，将他伸出去的手，狠狠地弹开，裁判长被魔法能量，狠狠摔在地上，紫黑色的血液，从嘴里涌出来。 布莱恩看着倒地的法农，心里默默说道：“大人，您同样低估了我。”(未完待续。) 第九章 作秀总比作死好 布莱恩写了一封信，向教会做出了汇报，用极其悲痛的言辞描述了一个“事实”——裁判所大人们遭到了黑暗巫师的袭击，不幸死在了路上。并且，一直和封地有宝石和矿产生意来往的矮人，因为对最近几次交易极度不满，袭击了封地，遭受了巨大损失和打击，现在封地后方很不稳定，必须全力清剿矮人，以报一箭之仇！ 布莱恩的意思是说，裁判所的人死了，不关我的事，你们再派人来吧，但是最近自由平等联盟的余党很猖獗，还有可能会死人，你们还是先铲除了他们再说。屎盆子往邓巴头上一扣，反正老头子罪无可恕，多加一条也不在乎了。 布莱恩承认，自己和矮人有关联，但是最近崩了，矮人来攻打封地，封地成了一堆瓦砾，这仇不报可不行，自己后方也不稳定，哪能再出兵攻打什么阿利克，必须先解决矮人的事情啊。 接下来的作秀节目也安排好了，布莱恩会坐上地行兽，赶到蓬尼城以北的大路上，让西尼尔带着他的仆从，在那里张扬几天，吓跑过往的旅行者，那么就有目击证人了，他们会证明果然有亡灵出没，那么赶紧去找邓巴的麻烦吧，这一带只有他养着黑暗巫师。 然后，矮人和封地来一场对抗性的演练，别人看着像打仗，其实就是训练，打着打着，最后的结果是枫叶镇和托比镇变得空荡而破烂，居民和军队都被慢慢“消耗”完了，建筑也毁了，钱财也没了，布莱恩只能守着可怜的神庙，带着几个信徒，等待教会的怜悯和援助。 到那个时候南迁完成，封地的所有资源转移掉，教会爱怎样就怎样，取缔教区也可以，布莱恩并不在乎这个头衔。 他抱着一个幻想，就是教会并不太在意矮人，或者没有精力来对付矮人，因为邓巴是圣域强者，布莱恩还没有听说，这个大陆有第二个九级修为的人，或许教会必须拿出所有力量来对付已经愤怒的邓巴，这样自己还有时间，寻找出一个岛屿，做最后的撤退。 布莱恩现在绝对不想和教会正面冲突，他没有实力抵挡教会的力量，那来自于神的力量，向日帝国的大军，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一个八级的法师，连反击的咒语都没有念完，顷刻失去了生命，神是多么可怕，或许，天空中仅仅只是神的一个影子。 所以说，作秀总比作死好，布莱恩只能保持着糊弄的态度，维持下去，如果打击不可避免，就退一步，退到森林里，还不行，退到海岛上，直到退无可退，那一天，还会有多久到来？ 布莱恩向阿德拉传令，加快神盾城的建设进度，加快南迁的脚步，自己坐上地行兽，风驰电掣地往北方而去。 今后主要的精力，要放在冥界，冥界并没有教会干涉，神将扎卡耐亚斯，在西尼尔成为君王之前，也不会轻易出现。 巨大的魔兽行走起来真是可怕，布莱恩感到自己的脸都要被风吹破了，道路两边的树木，飞一般地向后而去，这怪物还很灵活，不会撞到路上的行人和马车，只不过引来人们一阵惊呼。 七天的路程，一天就赶到了，布莱恩想自己如果有五百只地行兽，那是多么惊悚的行动力，三天可以载着一万人，瞬间到达天恩城，战斗起来，敌人是万万想不到的，可惜，那只是个梦。 已经是黑夜，布莱恩来到大路旁的树林之中，独自坐了下来，召唤出西尼尔，和猪头骷髅并排躺在草地上，如果有人看到，只怕当场就吓出尿来。 “你的灵魂，应该接到了我的讯息，知道我准备干些什么了吧？”布莱恩问道。 “是的老大，我为此而感到激动。”西尼尔道。 “我将进一步研究灵魂，并改造你们，同时，你也要在冥界尽快发展，至少可以帮助我有力的应对中阶魔兽。” “我会尽力，但是冥界太大了，好像根本没有尽头，亡灵又很稀少，尽管我们现在有了蜘蛛骑兵，还是没有多少收获。” “建立祭坛，吸引主位面的巫师来祭献，这个办法，才是最有效的。”布莱恩提醒道。 “可是，拿什么来赏赐别人呢，总不能送别人两个骷髅头吧，这种事骗一次可以，骗不了第二次。” “那么，以前那些君王的赏赐，又是怎么获得的呢？” “不知道，君王的实力强大，我们现在还无法想象，冥界似乎也有一些宝贝，却不知道都在哪里。”西尼尔感到很无奈，“还有，我们还不可以洗涤灵魂，你别忘了，那些拥有记忆的灵魂，都不听话，不能作为仆从。” “好吧，祭坛还是先等一等，你先把这两天的任务完成，然后我就和你一起，征战冥界，改造灵魂。” “有老大的帮助，咱们可以对付一些强大的家伙了，最近灰色平原有一匹六级的火焰骨马很猖狂，放个屁都喷火，把我的小弟烧死了好几个，小七的弓箭也拿它没办法，射过去就烧毁了。”西尼尔报告道。 “火焰骨马，六级强者，有点意思。”布莱恩自语道。 西尼尔把几个亡灵召唤出来，当然是长得越丑越好。破了肚子的腐烂僵尸，令人作呕的森林女妖，双头地狱犬，还有吸血鬼，刺猪王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仆从，命令道：“这次主位面的行动，是在这条大道上，玩两天游戏，看到有人过来，你们就涌出去，惊吓他们，但是不能伤害任何人，我再强调一遍，惊吓，有谁不懂？” 一个僵尸举起手，用灵魂答道：“我不懂。” “给我滚回冥界去，尼玛，连惊吓都不懂，那不是我们的本能吗？”西尼尔大怒，又招了一个幽魂过来，“惊吓，就是张开大嘴，瞪着对方，你们现在两个组成一队，都给我训练一下，看看对方是不是很恐怖？” 亡灵们互相张着嘴，魂火相对，开始了恐吓训练，地狱犬突然传来讯息道：“伟大的刺猪王子，我感觉对面的吸血鬼一点都不恐怖，还他（妈）的有点搞笑。”(未完待续。) 第十章 共同记忆 哪怕是一个最低级最没有战斗力的一级亡灵，其实它的灵魂，也承载着大量的讯息和能力，只是得不到激发而已。可以想象，洛宁族在创建灵魂时，就是希望制造万能的生命，他们把整个宇宙都复制压缩在功能球内，包括一些基础知识和超级能力，却发现了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那就是没有足够的能量，无法实现功能球内的全部内容。 布莱恩在几十个一级亡灵的灵魂中“游览”之后，总结出了许多共同的特点，任何一个灵魂，它拥有的功能球，都不少于三十个，这三十个小球里，大部分却不能发挥作用，或者只能发挥极小的作用，相当于摆设。比如“宇宙”球，它虽然把整个宇宙都记载于其中，但是亡灵的感应力很微弱，魂光进入“宇宙”球，只能感应到其中的极小部位，也就是它目前所处位置的周围一带，对于远处茫然无知。 “宇宙”球和“感应”球配合起来，把感应到的情况，传递给灵魂核心，最终亡灵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和位置附近的状态，这就是灵魂的作用。事实上，所有的球体都在配合工作，不存在孤立的情况，而魂光在灵魂里运动一周，感应和认知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生命体的形态和能力。 于是等级的本质就很好理解，它其实是灵魂结构变得紧密，而魂光的速度加快，运动一周的时间缩短，可以激发的能力更多，感觉起来就像升了一级，变得强大许多。而森林女妖的魅惑术，则是影响了另一个灵魂的“感应”，把一种虚假的感应映射在灵魂核心内，于是出现错误判断。 布莱恩呆在各种灵魂里，对它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现在才明白，其实增加功能球是错误的，因为每增加一个，就增加魂光的运行距离，等于加重了灵魂负荷，相对以前，就需要更庞大的能量，来维持运行。比如给大黑增加了记忆，那么魂光就要去读取记忆内容，这显然是增多了工作的项目，所以大黑吸收了许多灵魂，目前也不过是三级，比起别的亡灵，升级要慢，西尼尔则更是如此，他还有“逻辑”球和“知识”球在工作，升级更糟糕，数万灵魂，才有了今天五级的状态。 但是减少灵魂球呢，又是一项极度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魂光就飞了出来，造成灵魂崩塌，这个生命就只剩下灵魂碎片，等于半死不活。 “洛宁族真是自找麻烦啊，搞了这么复杂的一个东西出来，连自己都解决不了。”布莱恩在灰爬虫的灵魂里叹息。 不过对于灵魂的理解，只是布莱恩个人的推想和揣测，直到八年之后，三十三岁的布莱恩，遇到了宇宙中真正的洛宁族，活了七百万年还没死的休斯顿教授，他才能够真正理解灵魂，迈上成神之路。 布莱恩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有两件事情可以做：第一，阅读所有灵魂的记忆球，对冥界有更全面的认知，如果运气好的话，西尼尔的仆从之中，可能有存在了千年的亡灵，那么他多少能够知道，冥界究竟还有那些秘密。第二，就是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力，缩短两个功能球之间的距离，让魂光运行一周的时间变少，如果实现了这一点，改造之后的亡灵会升级很快，迅速强大。 找到了方向，布莱恩立即开始行动，当然，这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大部分的亡灵，记忆球是和灵魂结构分离的，虽然它们自己读不到自己的记忆，幸而布莱恩的灵魂可以进入其中，拾起它们曾经的经历，这个神奇的小球，并不是脱离了灵魂结构就不再工作，它依然在记录着过去发生的一切，只是亡灵不知道而已。 大部分的记忆是单调的，尤其在冥界这一部分。比如一个灰爬虫，它在冥界之中，很多时候都是伏在某个岩石缝里，一动不动，这种状态甚至维持十年，几十年，那么它的记忆就只剩岩石和土壤，体会起来是多么无聊，但是布莱恩并不放弃，这种来自某个主位面的软体生命，死后到了冥界擅于隐藏和伪装，而且很不起眼，很多强大的亡灵，纵然发现它们，可能也不愿意发起攻击，所以，灰爬虫是冥界的“老寿星”。 布莱恩通过“老寿星”的记忆，可以知道冥界千年之前的历史。 就这样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二月，布莱恩才阅读完上百个亡灵的记忆，他终于找到了，冥界的一些秘密。 可以说，除了意外死亡，比如像西尼尔那样纵欲而死之外，大部分的亡灵，和大黑一样，突然遇到了世界末日。本来生机盎然的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能量，失去了光芒和色彩，变成了死寂的冥界。不断的，有主位面这样演变消失，但是消失之前，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它们所处的主位面，几乎有所生命都开始信仰圣奥西丁！ 圣奥西丁，就是冥界的制造者，他夺取了一个又一个主位面的全部能量，然后将其变成冥界。 这就是亡灵的共同记忆，它们在死前悔恨不已，然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的确，信奉圣奥西丁的人，最后得到了永生，只要它们不被其他亡灵吞噬，就会拥有无尽的生命，可那是茫然无知的“生命”和永无生趣的生活，信徒们最终成为亡灵，这就是结果。 但是，在鲁凯大陆上，人们还不清楚这个最终结局，还在向往“永生”，沉寂了四百年的辰星教会，再一次被南方人热捧，渐渐地，还会往北方发展，最后，鲁凯大陆也会变成冥界的一部分。 布莱恩感到震惊和害怕，第一次如此的害怕，信仰的结果是毁灭，圣奥西丁在汲取能量的同时，毁去了亡灵的记忆，所以，哪怕是黑暗巫师，也不知道这一段隐秘，无数人被蒙在鼓里，布莱恩感到，自己无力让他们明白真相。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对手，已经活了七百万年，这漫长的时间里，他汲取了多少能量？ 自己，用什么来抵抗？(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你会打洞吗 真的难以置信，有一只灰爬虫，它可能度过了两三千的岁月，但仍然是一级，它就在无尽的时光里，静悄悄地看着亡灵们争斗，看着天火降临，看着大地被灰暗侵吞，无动于衷。西尼尔之所以抓了几个灰爬虫，主要不是用他们打仗，而是利用它们的隐蔽性，在黑森林的四面放哨，防备意外，光有一个女妖是不够的。 布莱恩看到了冥界数千年的变迁，当然只是以灰爬虫的视角，这显得片面了一些，但是可以知道，当大地第一时间失去了能量之后，虽然灰暗笼罩，但没有马上变成一片沙砾和灰尘，而是保持着原貌。 很快，几天之间，植物全部枯死，就如这片黑森林，它本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拥有无数粗大的树木，如今只剩下可怜的干枯的主干。接着风暴吹来，建筑倾倒，地表沙化，只剩下一些坚固的岩石，依然傲立在世界上，这就是冥界为什么总是出现石柱，只有它们，才不易被腐蚀掉。 大量的遗留物，其实都没有被圣奥西丁或者他的使徒们带走，他们只需要能量，别的都看不上，但是风沙和黑暗的销蚀力很强，就连普通金属和一些宝石，都会被消磨而去，而剩下的，是真正经得起时光考验的至宝。 大地偶尔会运动，石柱也会倾塌，风沙也将地面淹没，大约经历了一千年，变成冥界的区域，才能安静下来，不再有太多的自然变化，此时那些宝物，都到了地下，已经难以寻觅。 一些有着魔力波动的器物，可能会被经过的强者察觉，比如君王、黑武士、幽暗骑士、骨龙等等，它们能够感知到地下的能量，从而把宝物据为己有，而其他的，就一直被埋着，直到地壳变动，偶尔才有可能暴露出来，被亡灵发现。 “哈，老大，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只要不断挖坑，就能找到装备对不对？”西尼尔听明白了布莱恩的讲述，喜不自禁，终于找到了获得装备的方法，甚至能够发现价值连城的宝贝，虽然主位面的东西不能带到冥界，但是冥界的东西是可以送去主位面的，这七百万年来，地下有拥有的财富，足够布莱恩和他的封地享用，他会成为最有钱的人啊。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是操作起来，很有难度。”布莱恩分析道，“我们不知道地下的宝物具体在哪，如果盲目去挖，工作量太大，收获又极小，是不划算的。” 西尼尔点头同意，因为他挖坑对付大木乃伊的时候，尽管弄了十几个大坑，也没有挖出过什么。 “而且，你的仆从都没有工具，只有用手来挖，到了下面越来越坚硬，根本挖不动。” “这可怎么办？明明知道下面有宝贝，但是得不到，闹心啊闹心。”西尼尔走来走去，就像一只狗熊看到了树上的蜂蜜，却舔不到。 “刺猪王子，冥界难道就没有喜欢钻地的亡灵吗，用它们来探宝怎么样？”杜雷丝提了一个主意。 “我去，杜雷丝，别人都说你胸大无脑，我早就想纠正这个观点，事实证明你胸大脑也大，建议很不错。”西尼尔道。 杜雷丝看了看自己的骨架，不明白西尼尔怎么知道她生前有一排大（奶）子。 “僵尸有时喜欢钻进土里的，但是它们钻的不深，没用。”布莱恩摇摇头。 “沙怪呢，它们总是藏在地下。”西尼尔道，但是也很快否决了，沙怪比僵尸钻的还浅，它们其实就是用一层沙子掩盖骨架，然后伺机攻击其他亡灵。 布莱恩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够钻地的亡灵，尤其是那种深入地下喜欢打洞的不死生物。不过他很快转变了思维，既然自己可以改造灵魂，就能创造一个这样的亡灵，前提只要是它生前擅长挖洞，现在就有可能恢复这个能力，变成地下之王。 “比如穿山甲、鼹鼠，类似这样的亡灵，也许它们已经遗忘了自己的技能，但是我可以恢复。”布莱恩兴奋道。 很快，新的问题来了，穿山甲和鼹鼠，它们都是普通的动物，根本就没有灵魂，也就是说，在位面变成冥界的时候，动物都直接死亡了，他们连成为亡灵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好去慢慢寻找了，毕竟七百万年来，不同的位面遭到了毁灭，相信这些位面之中，总有某种生命喜欢钻洞也拥有灵魂的，我们把它找出来，也就有了希望。”布莱恩并没有选择放弃。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难道我们以后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亡灵，都要问一句你会打洞吗，这是不是太变（态）了？”西尼尔犯愁道，“关键它们也不一定记得啊。” “这件事只能慢慢来，我们再思索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布莱恩说罢，回到了主位面，他从房间出来，立刻找到了艾斯翠德。 正在和地精们一起建造飞艇的艾斯翠德停止了工作，和子爵坐在一起，喝了一口水道：“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作为洛宁族的研究者，你曾经主持了那么多的试验，是不是经常把某个生物的能力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上去，能不能帮我再做一次？”布莱恩问道，“比如，我想让一个人类，像鼹鼠一样拥有挖洞的能力。” “不要忘了，布莱恩，我虽然叫艾斯翠德，但不是真正的艾斯翠德，只是她本人的一个复制品，拥有她的记忆和一部分能力，但是没有她的全部思维和智慧，何况，我还受到了损伤，而现在，基地里的所有仪器经过了数百万年，它们能存在已经不错了，修复或者复制其实很难，这等于，基本不具备当时的条件，要重新具备需要极长的时间。”女孩解释道，“所以，目前我是无法帮你这个忙的。” “那你还说，带你去捕捉魔兽，提取基因片段？”布莱恩疑惑道。 “那又是另一回事，只要剖开魔兽的脑袋，提取一种分泌的液体，让你吞下就可能实现，要比你说的事情，简单太多。” “原来，是这样。”其实布莱恩根本没听懂。 艾斯翠德笑了笑道：“不过，你想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再难也要尽力。”(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深渊魔鬼 泥陶城以西七十公里，闪金镇矿区，艾萨克侯爵封地的财富之源，大量的铁矿石都是由此地产出，紧挨着的四个矿洞，无论白天黑夜，都在紧张的工作之中，封地绝大多数的苦役和囚犯，都在从事着繁重的挖矿工作。 尽管是最南方，天气也足够严寒，大队长凯雷在木屋里烤着炭火，喝着酒，他对今年头一个月的开采进度非常满意，差两天就是月底，产量已经超额完成了，矿场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勤奋奖（这可是侯爵大人制定的，哈哈，恶搞恶搞），真是个不错的开局。 怒火的徒弟，矮人风暴先生却急匆匆赶到大队长的住处，敲了敲门，也不等应声，就粗暴地进入房间，瞪着眼珠道：“凯雷先生，老子已经说过，三号矿洞要停止开采，为什么还在工作？” “哦，风暴先生，坐下喝一杯，有什么事慢慢说，矮人都是这么火爆的脾气吗？”凯雷倒是不紧不慢。 “没心情喝。”风暴也不坐，只是摆了摆手，“您必须重视矮人的经验和告诫，矮人从诞生以来，就开始采矿，但是一直有一个传统，挖矿的深度不超过三千米，因为三千米之下，属于深渊，如果惊动了深渊魔鬼，把它们引出来，谁都别想活着。” 凯雷不满道：“风暴先生，虽然布莱恩子爵大人，把你们送过来协助开矿和冶炼，但是不等于，你可以对我们的任何事情都指手画脚，作为顾问，您必须分清自己的身份，现在封地经济困难，铁矿是基础收入，只要地下有矿石，我们就要挖出来，别说三千米，就是五千米，我们也不会停止。” “不管老子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置几百人的生命于不顾，您必须立即封堵三号矿洞，永远不要再打它的主意，，否则最后死去的，恐怕是成千上万个人类，这个责任您承担不起。”风暴郑重地说道。 “不要危言耸听，我可没有听过，什么深渊魔鬼。”凯雷不以为然。 “那是您孤陋寡闻，如果没有矮人提供的木桩支撑技术和大量萤石，没有老子指导你们辨认岩石的结构，人类是不可能挖到三千米深度，所以你们从来也不知道深渊魔鬼的可怕，但是当初我们有过协定，到达三千米就不往下进展，您却违背了诺言。”风暴气得直吹胡子，“人类，为什么这么贪婪？” “够了，不要口口声声责备人类，免得我不把您当作朋友。”凯雷恼火起来，心想矮人算个屁，以前都是人类的奴隶，现在有布莱恩罩着，有恃无恐了。 气氛正在尴尬之中，门外突然有士兵报告，一个年轻战士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是一块炫目的萦绕着白色雾气的晶石，看起来很漂亮，但是他一进来，屋子里寒意立刻增加了许多。 “报告大队长，三号矿洞发生了局部坍塌，出现一个深洞，这是我们从深洞里找到的东西。”战士说道。 “这是什么？”凯雷只好看着风暴，眼神里充满了询问的意思。 矮人呆在那里，显得非常紧张，他结结巴巴道：“这……这是雾冰！因为地底非常炎热，深渊魔鬼会用它们的唾液滴在石头上，使之慢慢变成雾冰，来降低周围的温度，凯雷先生，我建议立即封堵三号矿洞，撤出全部人员，否则就来不及了！” 凯雷却说：“这个雾冰，它值钱吗？” 风暴失望地看着凯雷道：“值钱，很值钱，它是建造冰库的唯一材料，也是水系魔法师梦寐以求的晶石，洞里还有不少，您就去开采吧，我们矮人，现在就离开，永远也不来这里。” “既然风暴先生想离开，那我也就不拦着，这样，我送你们一辆马车，也算是感谢矮人对于封地的贡献。”凯雷早就看不惯矮人了，反正也学会了他们的大部分技术。 “谢谢，但是走之前，我还是要再一次提醒大人，必须封堵三号矿洞，如果魔鬼出来，那么一切都晚了。”风暴叹息道。 “好的，我们会留意您的忠告，但是也不要忘了，我的大队至少有十个三级战士。” “三级，呵呵，五级战士也没有用，您如果一定要见识一下，那就等着吧。”风暴说完，立刻拉开了木门，走出小屋，开始召集矮人，乘坐马车返回托比镇。 “笑话，拿一些森林里的传说来吓唬我，我倒要看看，深渊魔鬼是什么样子。”凯雷半醉着站起来，在战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守备大队，叫来几个战士，一同前往三号矿洞。 苦工们给大队长让出了一条路，凯雷捂着鼻子，往坍塌的地方看下去，果然，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但是除了岩石上有一些闪烁的晶石之外，并没有什么怪物，不由哈哈大笑，立刻命令道：“让工人们做一些软梯，先下去几个人，把那些雾冰都给我弄上来，然后再开凿道路，往深处开采，说不准下面还有其他珍贵金属呢。” 凯雷出了矿洞，心情大好，这次他如果把洞里的收获，上缴给艾萨克侯爵，一定会得到他的赞许，很快就要升职了。 回到屋子，凯雷打算继续喝酒，看到杯子里的酒水，都已经结成了冰，火炭也已经熄灭，感觉雾冰还真是厉害。到了夏天，这绝对是好东西，放一块在房间里，就不怕炎热的天气了，如果卖给皇室和教会，一定能发财。 “来人，把这个雾冰，给我放到仓库里，这几天要严加看守，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凯雷命令道。 软梯很快做好，几个大胆的苦工，已经顺着梯子，往下攀爬，他们背着箩筐，准备收集雾冰。一位苦工，来到一块拳头大的雾冰旁边，被冻得瑟瑟发抖，他艰难地用矿锤，撬动着晶石，终于把它整块取下来，抓在手里。苦工想把它放进背后的箩筐，可是这块雾冰又冷又重，他僵硬的手指最终没有抓牢，雾冰掉进了深洞。 “你这个蠢货，那可是最大的一块。”工头在上面看着，气急败坏地骂道。 紧接着，洞底传来一声吼叫，听起来毛骨悚然，让所有人都暂时停止了呼吸。(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魔鬼 悬挂在半空的苦工看到，地下有五六个影子在晃动，起初很小，但是一转眼，就变得大了起来，等到看清楚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魂飞魄散。 这是一种形体接近于人的怪物，但是有一条尾巴，胳膊粗细，一米多长，怪物是惨白色的，身长有很多裂纹，大概有两到三米之间的长度，一个硕大的头颅，没有眼睛，或者说眼睛退化到只剩下两个深窝的程度，鼻孔极小，但是却又一张极其恐怖的大嘴，它们的嘴始终张开着，上下颚都是锋利的獠牙，一条细细的血红的舌头，在里面甩动，实在太恐怖了。 一个苦工心里一慌就掉了下去，怪物并没有放过他，而是腾空跃起，横飞了五米多远，一口将他叼住，然后咬成了两截。吃了人的家伙带着满嘴的鲜血，用它如同铁钩一般的手指，扣住岩石，继续往上攀登。随着一声惨叫，人们彻底崩溃，苦工们一哄而散，叫嚷着往外冲去。 矿洞里瞬间空荡荡的，只有两个还在软梯的人类，脸色苍白地往上逃命，可惜他们的速度太慢，一只深渊魔鬼，来到了苦工的身旁，它似乎还有一点戏谑猎物的心情，并不急于吃掉苦工，而是慢慢地跟着他，一点一点往上走。 人类看着不到半米远的怪兽，看着它那嘴里不时滴下的唾液，以及血盆大口里发出的低呜，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但是求生的欲望并没有让他停下，而是牙齿发颤，不住哽咽地抓着软梯，到了矿道上，准备撒腿狂跑，没有两步，就被魔鬼咬住下身，将他的大腿齐根咬断，只剩下半截，发出凄厉的喊叫，用手往前匍匐了几下，拖出一道血迹，然后闭上了眼睛。 “什么，真有怪物！”凯雷听到汇报，从床沿上跳起来，紧张地看着传讯的战士，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命令道，“让所有战士集合，跟我灭了它们。” 稀里哗乱一阵慌乱，很久没有遇到紧急情况的矿场守卫，穿着盔甲拿着兵器冲了出来，站在矿场的空地上，看到他们的长官，正满脸通红脚步不稳地走来，他带着一嘴酒气吼道：“有几个怪物从地下跑出来，我看它们是活腻了，都跟我来。” 凯雷一挥手，带着四十名战士接近三号矿洞口，他们突然都停了下来，看见一只深渊魔鬼，嘴里还含着两只人腿，从矿道里跳出来，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矿场早就乱了，工人们疯狂奔逃，凯雷倒吸一口冷气，突然往后跑去，喊道：“跑啊！这他（妈）的什么鬼？” 一小群怪物从洞里疾奔而出，追逐着四散逃逸的士兵，没有多久，地上都是残断的肢体，矿场变成了地狱。 ----------------- 托比镇，深夜，布莱恩握住了丽莲的小手，用嘴靠近她的粉颈，轻轻地吻了上去。丽莲一阵颤抖，她闻到了男子的气息，感到了布莱恩灼热的呼吸，她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迎接，当布莱恩咬住她耳垂的时候，丽莲嘤咛一声，红色斗气勃发而出。 “我说，别那么紧张，这不是该发斗气的时候，而是给予我热情的回应。”布莱恩轻声道，一只手已经慢慢放在女人的****。 丽莲抖得更加厉害，发出了娇喘，那喘息来自咽喉的深处，似乎导致她无法呼吸。 “放松，你搞得我也紧张起来了。”布莱恩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突然桌子上的镜像水晶亮了起来，发出声音。 “我靠，这是谁啊，真不会挑时候。”子爵决定不去理会，把两只手都运用上，满脸潮红的丽莲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在布莱恩看来，这简直美极了。 但是，镜像水晶闪烁不断，他不得不停下，调整了一下自己，念了一个咒语，开通了对话。 对面居然是艾萨克侯爵，布莱恩的确给他送过镜像水晶，但是对方基本上没用过，艾萨克是个不服输的人，他绝不会轻易求助。 “布莱恩大人，深夜打扰了。”艾萨克的嗓子是沙哑的，人看起来也有点沮丧和疲乏，“我不得不向您发出求援，希望您看在两个封地一直友善相处的份上，派出军队帮助我们剿灭深渊魔鬼。” “深渊魔鬼？”布莱恩也没有听说过，“那是什么？” “一种来自地下的恐怖生命，从我们的矿区钻了出来，它们残忍嗜血，见人就吃，喜欢在夜晚行动，具有强大的攀爬能力和防御能力，我们封地中的高级战士，已经牺牲了很多，依然制服不了，只能寻求您的帮助。”艾萨克悲哀地说道。 “裁判所呢，教会的武装呢，他们可是五六级的强者，为什么不帮助你们？”布莱恩估计，教会的人也去了泥陶城。 “他们的确在城里，但是教会无视这场灾难，裁判长认为，教会只负责信仰问题，不负责安全。” “他（妈）的一群狗娘养的！”布莱恩突然想起来，“我的矮人呢，也死了？” “不，他们已经回去了，可能一两天就能到你那，对于深渊魔鬼，矮人似乎知道很多，你可以问问。子爵大人，怪物每天晚上都出来吃人，我的子民因此伤亡重大，虽然应对魔鬼很危险，但我还是恳求您，一定要帮助我们。”艾萨克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我会帮助您的，侯爵大人，请放心，也请忍耐片刻，我需要做一些准备，毕竟不是对付普通的军队。”布莱恩道，“您也尽力去做裁判所的工作，他们连信徒的死活都不顾，凭什么让大家保持信仰？” 艾萨克千恩万谢，才关掉了镜像水晶，布莱恩坐在桌子边生气，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情。 “又是一场凶险的难以预料的战斗，是不是？”丽莲问道，她的脸还保持着酡红，但是目光已经是另一种神采，一种期待挑战的神采。 “没错。”布莱恩点头，开始陷入沉思，“但是最凶险的生物，还是裁判所那帮混蛋，去把怒火叫来，我要问他事情。” “是的，大人。”丽莲收敛了目中的精光，微微一笑，她走到门口，突然折回，在布莱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旋风般地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残酷的惩罚 怒火匆匆赶来，这么晚被叫醒，让他感到不安，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让神使大人深夜召见，他跪在地上行了礼，才站起来，也不敢说话。 “怒火，你知不知道一种叫做深渊魔鬼的怪物？”布莱恩问道。 “深渊魔鬼，天啊，大人怎么知道，这是深居地下的恐怖生命。” 看来，矮人对深渊怪都是有所了解，布莱恩点点头又问：“这种怪物有什么特点？” “成群结队，视力差，感知力很强，喜欢夜晚行动，能吃掉一切其他生命，很可怕。”怒火道，“它们一般生活在三千米以下，所以矮人从来不会挖得太深，曾经，矮人也遭受过几乎灭族的灾难。” “它们的防御力怎么样，是不是有坚硬的甲壳？” “没有，但是动作很快，牙尖嘴利，生命力顽强，关键是数量庞大，起初只有几个，后来就无穷无尽，杀也杀不完。”怒火的眼神里露出恐惧。 “矮人在历史上，用过什么方法，来对付深渊魔鬼？”布莱恩想听听以前的经验。 “只有一个办法，毁掉山洞，山体倾塌把深渊的出口掩盖，我们为了做到这一点，数千矮人也同时牺牲了。” 布莱恩在房间来回走了两圈，说道：“你带着几个徒弟，和我去一趟泥陶城的闪金镇，那里出现了深渊魔鬼。” “啊！暴风怎么样，他们死了吗？不是跟人类有过约定，不能挖到三千米以下？”怒火激动地问道。 “暴风逃回来了，应该在路上，我们可以遇到他们，现在你去准备一下，当夜出发。”布莱恩往窗外望去，看到丽莲已经召集亡命小队待命，两只地行兽也伏在地上，她已经准备好一切了。 布莱恩走出子爵府，对着值夜的战士道：“去把地精大长老请来，要温和一点，老头子年纪大了。” 布莱恩说完吹了一个口哨，彭彭飞了过来，他吩咐道：“叫萨琳娜和伯恩过来，就说要对付一种可怕的地下生物，他们需要带什么东西，全部装在你的肚子里。” “好咧，妈妈。”彭彭答应了一声，腾空而去。 不一会地精大长老比林赶了过来，因为大半夜被叫醒，老头子显得很没精神，不时咳嗽两句，不过看到子爵和军队整装待发，自然明白出现了紧急情况，也就没有发出抱怨。 “比林大长老，我今天代表人类，求助您一件事，关于火药的技术，我现在急需掌握，否则可能会死很多人，您就不要在藏着掖着，把配方告诉我。”布莱恩道。 “这……这……”比林还是不想让人类拥有这项威力惊人的技术。 “那好，你叫几个会配置火药的地精，和我一同出发，你们给我配置足够的药量，我要炸毁一座山。”布莱恩道。 “一座山，那可需要筹备一下，我们手里没有现成的材料。” “您需要哪些东西，总可以说一声，我尽快来帮助您解决。”看着大长老慢吞吞的态度，布莱恩有点着急。 “硝石、木炭还有硫磺，最后加上火晶石，这些东西不可能一下弄来。”大长老道。 “我会有办法的，不就是硝石和火晶石麻烦一点嘛。”布莱恩道，“三百公斤硝石，二十个火晶石够不够？” “足够，足够。”大长老点头道。 “那好，你去叫地精来集合，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布莱恩说罢回身来到子爵府，对着镜像水晶念了一个独特的咒语，对面很快有了反应，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布莱恩大人吗，这么晚还有什么事情，害得人家睡不好觉。” “行了，佩姬，我没时间跟你聊天，三天之内，让你的父亲，准备三百公斤硝石和二十个火晶石，送到泥陶城附近的闪金镇，相信这点小任务，暗流公会没有问题吧？” “问题是不大，成交价是多少？”佩姬在对面咯咯笑起来。 “两个晶钻。” “三个。” “妈的，三个就三个，你个小蹄子。” “你骂人！” 布莱恩根本不理会佩姬，直接关了水晶，来到子爵府外，看到所有人的人员都已经到齐，让萨琳娜、比林、伯恩等人坐上马车，其他人上了地行兽，风驰电掣而去。 ------------------- 裁判所在艾萨克侯爵的一再恳求之下，才同意去闪金镇看看情况，裁判长本登带着下属，在一个山头上站立着，看着矿场里的情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问道：“各位，有什么建议？” 一个下属查尔斯道：“大人，听说下面的怪物很多，你看这里到处都是尸体，以您尊贵的身份，不应当随意冒险，不如我们把一些异教徒赶到这里，让他们引出深渊魔鬼，看看那些怪兽到底是什么实力，再做打算。” “嗯，不错，反正他们也要接受惩罚，就让深渊魔鬼代替我们来惩罚他们吧。”本登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只怕不妥吧，大人。”艾萨克侯爵小心地说道。 “怎么，您要替异教徒说话？侯爵大人，用一些犯人引诱魔鬼，让我们发现它们的弱点，才好应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本登盯着艾萨克。 艾萨克紧紧抿住嘴，只好不说话，心里却想，这群混蛋眼中的异教徒，其实都是些没有信仰的苦工和平民，他们就算无知，也不至于叛死罪，这样的惩罚太残酷了。 然而，艾萨克无力阻止裁判所的决定，他虽然爱惜子民，却没有胆子和教会公然翻脸，同时封地强者已经损失大半，也没有实力去反对教会。 “异教徒”在军队的驱赶之下，涌到了矿口，没过多久，二十多条深渊魔鬼，便从矿洞里蹿出来，展开了一场血腥盛宴，它们残忍地吃掉了被捆成一串的数百人，这才退回山洞。 “怪物太多，我想，就我们几个人，也无能为力。”本登给出了结论，“除非，有更多的人，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忍无可忍 当布莱恩的援助队伍赶到闪金镇的时刻，他们看到了无比凄惨的一幕。 矿场的空地上，破碎的尸体和暗红的血液满地都是，看上去不像是人间，而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让人作呕的画面，连神经粗大的布莱恩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会是这样，侯爵大人？”布莱恩慨叹道，“为什么不让子民暂时远离？” “您终于来了，我的朋友。”艾萨克搂住了布莱恩，痛苦的泪水不由夺眶而出。 布莱恩稍微有点尴尬，他知道侯爵一直以来，也没有把他真正当过什么朋友，而是总是当作对手，突然变得如此亲密，显然是他太需要援助。子爵有点想不通，虽然深渊魔鬼是可怕的，但是它们毕竟是地下生物，白天一般不愿意面对阳光，晚上才开始出来，如果及时疏散，不可能死这么多人。 “他们来了，您去问问裁判长大人吧，问问他究竟采取了什么战术！”艾萨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是托比教区的主教大人，您还是真够热心，派了几个人来支援。”互相行礼介绍之后，本登扫了一眼布莱恩的队伍，地精、矮人、魔兽，五花八门，他立刻对这位主教，没有了好印象。 “大人辛苦了，征战深渊怪物，可不容易。”布莱恩还有客气了两句，毕竟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裁判长现在是封地的老大。 “是的，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杀死了两个魔鬼，您既然来了，要不要试试？”本登还一副功绩卓著的样子。 “我倒是想试试，可是死的人太多了，这让我有点害怕。”布莱恩故意示弱。 “用不着害怕，有异教徒在前面顶着，魔鬼啃咬这群混蛋的时候，我们再趁机下手。” 布莱恩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山底下尸骨成山，原来几个裁判所的人，就是这样对付深渊怪的。布莱恩非常想发作，但还是忍住，说道：“大人，既然我们来了，要不您和您的下属，就回去休息，应对深渊魔鬼的事务，交给我就可以了。” “侯爵大人请我来保护他的封地，您是要赶我离开？”本登的眼神里露出深深的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这次队伍中，带了矮人过来，您知道矮人几千年都在挖矿，他们的部族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对付深渊魔鬼，有一定的经验。要知道这种地下生命，会不断的涌出，越来越多，杀是杀不光的，我们必须采取矮人的建议，把矿山封堵起来。”布莱恩耐心解释道。 “矮人，哈哈哈。”本登狂笑，“你也是一个人类，为什么要听矮人那些蠢不可及的话语，异族的建议可信吗？” “那您是准备怎么办呢？”布莱恩问道。 怒火听到本登的嘲讽，眼睛立刻瞪圆，手里的斧子一抬，就准备冲上去，却被丽莲一把按住，示意他冷静一点。 “布莱恩大人，把您队伍里四级以上的战士挑出来，和我们几个人一起，在异教徒的后面，伺机击杀怪兽。”本登突然轻蔑地问道，“不过除了您，托比教区还有四级以上的人吗，如果没有，就让他们都当先锋吧。” “他们可是信徒，大人。”布莱恩辩解道，他心里其实早就怒火万丈，只是还一直压抑着，毕竟要顾虑后果，直接和裁判所在公开场合作对，将来一定是要吃亏的。 “难道，矮人和地精也是信徒吗，你把他们送来正好，艾萨克侯爵，您再把您的军队都调来，作为前排，协助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本登命令道。 “大人，我真的想问一句，这算是协助吗，这是去送死！”艾萨克快要克制不住了，他的眼眶通红，拳头紧握。 “您要抗命吗，违抗教会的指令！什么叫做送死？如果他们不死，难道要我们这些尊贵的神职人员去死？您居心险恶啊。”本登道，“别说是异教徒，就算是信徒，也应该为我们而死，信仰神的具体表现，就是不惜为神付出一切！” 艾萨克没有动，站在原地，无声地表示抗拒，他已经做好准备，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再让平民和士兵无端牺牲，这场战斗如果这么打下去，剿灭了深渊魔鬼又有什么意义？ 本登恼火了，他掏出剑走上前，架在侯爵的脖子上，命令道：”侯爵大人，我给您最后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之后，如果您还不肯召集军队，对不起，您就不再是侯爵了，而是异教徒，对于这种人，我从来就不手软。” 艾萨克的几个亲兵也拔出兵器，围了上来，本登的下属同样拥上前，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 “果然，是要对抗教会啊，大人，您真的想清楚了？”本登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布莱恩咳嗽一声，想缓和气氛，劝道：“这样，裁判长大人，让我的军队担任前排，我保证有两千人，在四天之内赶到这里，四天之后我们开始消灭这些怪兽，现在大家都避一避，远离矿区，怎么样？” 艾萨克感激地看了布莱恩一眼，没想到本登却道：“这里是艾萨克侯爵的封地，我是负责泥陶城教区的裁判长，我在这里说了算，而不是您，布莱恩大人，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现在并不在意，深渊怪能不能被剿灭，而是更在意，侯爵大人是否准备叛教，还有十秒，如果他不下达命令，我就取他的人头。” “杀了我吧，我不会服从您那蠢不可及的命令的。”艾萨克挺起胸膛，无视死亡。 “好，很好。”本登眼睛里凶光毕露，手一扬，大剑就要砍下。 但是他看到了一团红光，然后自己的手上的剑飞了，整个人也摔出去，如果不是下属接着，就要出更大的洋相。 “你敢挡我执法？”本登气势不减，向布莱恩吼道。 “他（妈）的，老子还敢（日）你老母，信不信？”布莱恩哂笑地看着裁判长，“在你死之前，我要慰问你们全家女性，包括你祖奶奶。”(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无路可退 本登气疯了，他可能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低俗的辱骂，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有手指着布莱恩，浑身发抖。 “我要和你决斗，粗鲁不堪的混蛋！”本登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下属已经把他的剑捡了回来。裁判长也不笨，知道自己人少，如果斩杀了他们的头领，情况或许还有转机。 “决斗，好啊，你们四个一起上。”布莱恩笑道，“不过作为一个混蛋，你觉得这可能吗，我的大人？” 布莱恩话没说完，早已搭箭在弓的保罗，就立刻出手，精准地射中了一人的侧颈，而在天上伺机待发的彭彭，落下来刺穿了另一人的胸膛，怒火的飞斧也扔了出去，不过被本登闪掉，转眼间他们只剩下两人。 “无耻，你居然偷袭！”本登大骂。 “还有更无耻的。”布莱恩道，他和丽莲，已经把裁判长夹在中间，防止他突然跑掉。子爵念了一小段咒语，西尼尔突然出现，射出几根凌厉的骨刺，结果了本登最后一个随从。 连艾萨克都呆了，他没想到布莱恩真的杀掉了所有神职人员，更没有想到他还是个黑暗巫师！侯爵现在的心情灰暗，虽然布莱恩帮助了自己，可是以后怎么向教会交代，或许还是死路一条。 本登虽然有六级，现在也彻底心虚了，布莱恩的实力就超乎想象，何况他还有各种厉害的下属，想逃或者想活着，根本就不可能了。 “你会受到神罚的，布莱恩，我希望得到一个有尊严的死法。”本登咬着牙喊道。 “你，不值得我尊重，矮人会用你的头颅当夜壶。”布莱恩答道。 “我跟你拼了。”本登支起紫色的斗气护盾，使出平生气力，对着布莱恩一招纵劈。 布莱恩只是运用灵巧的身法，左右躲闪，而丽莲则不断用石铜剑的雷电之力，消耗护盾，两人的配合之下，本登就像一个被戏耍的小丑，除了被消耗，占不到任何便宜。 本登明白了布莱恩的意思，他最后是想让亡灵或者矮人杀掉自己，裁判长停了下来，反手一剑刺进自己的腹部，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布莱恩，你不会得逞的，圣奥西丁大人的神识无所不知，他会感知到你今天的罪行，总……总有一天会给你带来毁灭，我……诅咒你。” 布莱恩根本不在乎本登所谓的诅咒，早在伐木场的时候，巴特利特就诅咒他了。子爵让彭彭吐出法杖，用灵魂之心收了裁判所的四个灵魂，交给了西尼尔：“这应该是几个不错的灵魂，你看看给谁增加实力。” 艾萨克并没有因为本登死去而喜悦，沮丧地问道：“子爵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您可没有退路了，放弃爵位和封地，跟着我吧，做我的大法官怎么样？” 艾萨克终于服输了，他今天才认识到，自己和布莱恩比起来，有太多的不足，就实力上来说，已经是天差地别。“那我的子民们怎么办，教会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我自然会安排，不过首先要解决掉深渊魔鬼再说，您现在可以回去，组织大家疏散远离，然后我会派人来进行联络，将封地的子民全部送到迷雾森林，至于他们喜欢呆在牧场还是神盾城，那就随便了。”布莱恩道。 “可是教会必然要追查本登死因，怎能轻易放过？”艾萨克的脑子已经有些乱了。 “他们的死因，当然是很高尚很伟大的，为了保护信徒，被深渊魔鬼吃掉，多么理想的归宿。”布莱恩笑了起来，“教会现在麻烦大着呢，他没有工夫理会我们，放心吧。” 艾萨克离开之后，布莱恩叹了口气，为这位心存壮志而时运不济的侯爵大人感到惋惜，随后便振奋起来，准备应对矿场的麻烦。 “怒火，毁掉这座山，你有把握吗？”布莱恩看着远处的矿洞问道。 “神使大人，必须靠近一点，观察整个岩层的脉络，才能判断。”矮人答道。 “要多近，五十米还是二十米？” “至少五十米。”怒火答道，“我们可以挖掘地道通到附近。” “那就开始吧，先挖地道，能帮忙的都去帮忙，等到三天之后，大军到来，条件齐备，我们再开始封堵矿坑。”布莱恩命令道。 西尼尔捧着灵魂之心，非常高兴地走过来道：“老大，运气来了。” “什么运气？”布莱恩不解。 “你说这些深渊魔鬼，会不会拥有灵魂？” “不知道，必须抓住一个杀掉，才能判断。” “假如它们拥有灵魂，又擅于挖掘，那么就能解决我们在冥界的问题，改造出一个擅于钻地的亡灵，对不对？”西尼尔分析道。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来吧，让我先引出几个来试试，亡命小队做好战斗准备。”布莱恩兴奋起来，“彭彭你去诱敌，不要弄太多的怪物出来。” 布莱恩说罢开始召唤土元素，西尼尔也把他的亡灵仆从，召唤了一些出来，彭彭腾空而起，飞到了矿洞门口，对着两个正在游弋的怪兽，怪叫了两声，然后迅速离开。 惨白的深渊怪物受到了刺激，嘶喊着冲出了洞口，当发现十几个土元素包围过来，后面还有几个亡灵的时候，它们愣了一愣，显然并没有看过这些古怪的“生命”，本能地感觉到，它们并不能被吞食。 小七一箭射出，正中一个怪物的头颅，它大叫一声，并未倒地，而是凶悍地冲向骷髅弓箭手，不过大量的土元素已经围了上来，用拳头对着魔鬼砸去，小七又连发数箭，怪兽终于支持不住，身体开始站立不稳，在土元素的轰击之下，倒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深渊魔鬼还是表现了极强的生命力，垂死之际，又一跃而起，咬掉了一个土元素的胳膊，才彻底停止了呼吸。小七感觉到，有灵魂能量在空间波动，连忙举起灵魂之心，进行收集。 此时更多的深渊怪听到了伙伴的呼救，从洞里涌出来，已经不再是二十多个，而是五十多个，果然如同矮人说的那样，越来越庞大。西尼尔看到小七收集完灵魂，立刻把她送回冥界，剩下土元素还在和魔鬼们战斗，但是很快就被咬成了一堆土渣。 魔鬼们感觉不到周围还有别的敌人，在空地上嘶喊了一阵，回到矿洞之中。(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极度冒险的思路 深渊怪越来越多，到了黑夜，布莱恩通过侦察之眼，看到矿区已经出现了将近一百个魔鬼，它们开始向远处游走，到处寻找猎物。 “这些东西，究竟有多少？”布莱恩等人坐着地行兽，撤出了二十公里，他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怒火问道。 “很难说，在矮人的历史上，最糟糕的一次，我们遇到了几千个怪兽，那太可怕了。”怒火坐在火堆旁，一边喝酒一边嚼着肉干，他挖了大半天的地道，又饿又累。 “几千个，我的天。”布莱恩想起今天那个怪物，脑袋被小七射了五箭都死不了，在土元素的围殴之下，还能挣扎着跳起来，要是几千个这样的货，实在不好消灭。 “地道似乎进展不快啊，我看三天的时间，你们最多挖七八十米，夜里还不能工作，等到火药制作好了，仍然接近不了矿口。”布莱恩忧心道。 “我们已经尽力，神使大人，但是冬天土层比较硬，您也是知道的。”怒火有点委屈。 “不，我不是责怪你，我是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显然拖得越久，情况越不妙，等到怪物达到了几百，我们可能要付出极大的牺牲。” 萨琳娜突然向布莱恩招了招手，等他过来之后，神秘地小声道：“老娘和伯恩想到了一个极其冒险的方法，可以快速除掉这些魔鬼，但是有可能造成不能预料的严重后果，你要不要听听？” “说吧，什么严重后果？” “还记得我们培养出来的吞噬蠕虫吗，大人，可以吞掉一切生命，并且越吃越大的虫子。”伯恩道，“如果用它来对付深渊怪，倒是可以很快吃光它们。” “只是吃光了之后，这只虫子将巨大无比，也许像一座楼房，老娘分析，有两种可能。”萨琳娜道，“第一种，这只虫子继续往深渊爬动，去吃更多的怪物，那么我们有机会封堵洞口，将其炸塌。第二种，如果它出了洞，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不是有克制虫子的药水吗？”布莱恩觉得这倒是个不错思路，起码不用再挖什么地道。 “我的大人，药水的剂量，对付一只小牛一般大的虫子还足够，对付一只楼房一样高的虫子，根本杀不死。”萨琳娜道。 “它那么大，会不会直接把山体弄塌？”布莱恩眼睛一亮。 “有这个可能，但是谁知道最终的结果呢，这种蠕虫没有思想的。”伯恩答道。 “有没有魔法阵，能堵住洞口，让虫子出不来？” “这种大型魔法阵，我还没有能力制作，需要的精神力不够，我才二级。”伯恩有点惭愧。 “你他（妈）的没事就和地精睡觉，不去冥想怎么升级？”布莱恩怒道，声音大了一些。 地精大长老听到了动静，慢慢靠了过来，问道：“布莱恩先生，您刚才说地精什么，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没事，我说地精累了，该睡觉了。”布莱恩打着哈哈。 “哦，睡觉，的确应该睡觉，这么冷的天，我应该带一个厚毛毯过来。”比林咳嗽了两声，到一旁休息去了。 “我有点想阉了你，伯恩，那样你就会专心研究魔法。”布莱恩恨恨地对伯恩说道。 “老娘赞同，这个色鬼，看着试验室的一条母狗都有想法。”萨琳娜补充一句。 “别别别，大人，我以后每天坚持冥想，人生就这点爱好，可不能轻易被剥夺了。”伯恩恳求道，其实他也知道，布莱恩是开玩笑。 “这样，我在你的试验室里放一个侦察之眼，以后你在眼睛下面冥想完了，才能进入卧室，要时刻接受我的监督。” “这种监视，不符合您制定的律法。”伯恩嘟哝了一句。 “行了，咱们不是在讨论蠕虫的事情吗？到底做不做，布莱恩你给老娘一句痛快话，老娘还是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出来。”萨琳娜泼辣地说道，“怎么也不能无功而返，要我看就试一试。” “让我再考虑一晚上，思索一下，假如出现最坏的情况，该怎样应对，明天再答复你。”布莱恩表现得比较慎重。 “没劲，你这个男人，真没劲。”萨琳娜撇撇嘴，“老娘先去睡了。” 布莱恩陷入沉思，他感觉萨琳娜他们说的也对，如果深渊魔鬼不断从地底爬出，达到了不可控制的数量，后果恐怕也不比存在一只巨大的虫子好到哪里去，何况虫子还有机会消灭，它长大了之后，行动是比较迟缓的。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狂嗑几个药丸，拼上所有的精神力，用落石术来堵住洞口，如果它还能出来，就调集大量大型强弩，射死它。 突然，一个沉重无比的“东西”，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差点没把布莱恩的肠子砸出来，接着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发出惨叫，布莱恩觉得眼冒金星，自己怎么会遭到袭击，值夜士兵呢，丽莲呢，没有看到“敌人”吗？ 是萨琳娜，还有她那肥硕的屁股，正坐在子爵身上，女人瞪着布莱恩道：“你不决定下来，老娘睡不着，多好的一个计划，你他（妈）就像个娘们一样迟疑不定，干不干？不干老娘坐死你。” “干，干！”布莱恩无语，这母老虎连决策都要直接干涉，真是太凶残了。 “说好了，不许耍赖。”萨琳娜警告道。 “先……先起来，我要吐血了。”布莱恩额头的青筋都已经暴起。 萨琳娜站起来，咯咯地笑了几声，得意地走到篝火边睡下，只剩布莱恩坐起来，猛地咳嗽几声，看着几个卫兵，有点尴尬。偷笑的战士们转过头，认真执勤起来，子爵揉揉肚子，推了推一旁的丽莲道：“别装模作样，你怎么不拦着，也不提醒？” 丽莲微微睁开眼睛，笑道：“这不是你期待的事情吗，丰乳肥臀，特别享受？” “任何东西，包括屁股，都不能往极端发展，否则可能邪恶无比。”布莱恩叹道。 丽莲捂着嘴，几乎要笑出声。(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膨胀 天色大亮，侦察之眼看到，所有的深渊魔鬼，已经渐渐回到了矿洞之中，它们那惨白而敏感的皮肤，显然不喜欢阳光。 布莱恩等人又赶了过来，子爵让彭彭吐出装着吞噬蠕虫的玻璃瓶，郑重地拿在手上，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他该向谁祈祷，最后的结果不要那么糟糕。 “彭彭，你飞进洞穴深处，把这个瓶子尽量往里面扔一点，然后尽快飞出来，虫子很快就会长大，一定要小心。”布莱恩横下一条心，将瓶子交给了彭彭，看着金属鸟远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只身坐着地行兽，前去施展魔法。 彭彭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飞进了矿洞，它的速度现在极快，动作又极其灵活，来到了几个最后进洞的怪兽的上方，看见它们往地下爬去，嘴巴一松，将瓶子摔落。 深渊魔鬼看到彭彭，它们停下了脚步，用力嗅了一嗅，判断出是金属的气息，顿时没了兴趣，准备继续回到老巢，但是却听到了一声碎裂的清响，又停止了脚步。 怪兽没有视力，全凭嗅觉和感应力，判断周围的情况，它们没有察觉到，一只微小的蠕虫，正在迅速靠近。吞噬蠕虫被释放出来，几乎同时，它就察觉到周围的生命气息，血与肉的味道刺激着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钻进了深渊魔鬼的足部。 一声怪叫，响彻山洞，带来不断的回声，深渊怪突然蹦得极高，然后在石壁上猛爬。彭彭看了一眼，小虫子已经在怪物的体内疯狂穿梭啃咬，仅仅几秒，就变成了一具空壳，从洞壁上掉下，摔在地上，成了一张薄薄的皮。 彭彭急速飞走，听到怪物的喊叫不断传来，到了洞口，见到主人已经从地行兽上跳下来，念了一个荆棘缠绕的魔法，先防止虫子猛然冲出来。 “回去，丽莲，这里太危险了。”布莱恩说完，又开始念傀儡术，让大量的土元素，往洞里冲去。 “不可能，专心施法。”丽莲答道。 一个接着一个的落石术，将石块不断在门口堆砌起来，形成了一个足够大的小山包，把洞口封死，布莱恩并不满意，他害怕虫子足够大，这点石头挡不住它，吃下一个精神力丹药，又继续念魔法。 吞噬蠕虫在洞里变得很大，吃掉了七八个深渊魔鬼之后，它现在体型就像一头大象似的，行动也变得缓慢了一些。深渊魔鬼并不聪明，但是它们足够团结，听到同伴的呼叫，蜂拥而来，一个接着一个，成了蠕虫的美餐。随着蠕虫越来越庞大，它的嘴巴也在增长，一张口，就能看到内部满是利刺和腐蚀液体，深渊怪冲过来，立刻就在里面死亡消化。 这是一个不知道饱的恐怖生命，它似乎越大越贪婪，慢慢往下爬去，希望吞掉更多食物，布莱恩应该感到庆幸，食物才是蠕虫的前进方向。 直径从三米到五米，从五米到十米，现在已经达到了二十米，萨琳娜预计虫子有两层楼高，实际上它足足达到了五层楼，空间已经开始限制它的体积，继续膨胀就要把山体撑塌，蠕虫也感觉到了压力，它往深渊挪动，那下面的空间显然大得多。 无数深渊怪物还在往上攀爬，不可理喻地企图攻击对手，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吞噬者，看上去就像送死一样，成批成批地消失。 布莱恩呆了，他不再施法，而是看到一座上从坑道的位置开始坍陷，先是缓缓地颤动，然后轰隆一声，地面开始下陷，数百个深渊魔鬼的灵魂，从地下飘逸而出，子爵举起灵魂之心，准备收集一些，突然发现坍塌往外波及，大面积的地面跟着凹陷下去，很快脚下的地面已经裂开。 布莱恩斗气爆发，猛跑几步一把抱住丽莲，跃上地行兽的背部，急速往外奔走，魔兽的后面，一层层的地面都在下落，惊险之极。 终于稳定下来，矿山没了，眼前除了尘烟，就是一个方圆几公里的巨坑，它的中心部位，深深陷下。 西尼尔不太甘心，让如此多的灵魂飞走散去，他和飞回来的彭彭商量了几句，坐在了它的身上，穿过灰尘，拿着布莱恩的法杖，在空中采集战利品，西尼尔不时发出叫喊，显然是无比兴奋。 布莱恩跳下地行兽，看着空中的骷髅，感觉到不久之后，或许自己就能够坐上彭彭飞行了。 吞噬蠕虫还没有死亡，它竟然吃掉了所有的深渊兽，变成了一个百米粗的大怪物，现在呆在深渊底部的虫子终于从进食的快感之中回过神来，感觉到地下无比灼热，同时上方的岩石不断下落，威胁着自己的生命。虫子决定往地面移动，但是它膨胀的太厉害，根本没有空间容纳，拼命地挤动反而让山体和地层都不稳定，不管如何努力，都是越动越遭，大石块砸下来，把它砸得体液迸射，四处破烂。 虫子吼叫一声，它不想死亡，发疯地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沿着还有一些空隙的深渊地洞往上钻，仅仅前行了几十米，大量的石头连着它自己，往地下冲去，将底层的岩石，撞开了裂缝。红色的岩浆喷出，瞬间熔化了一切，带着一股原始的爆炸的力量，冲破整个地表，向空中射出了一蓬巨大的火焰缤纷的“礼花”。 刺猪王子和彭彭差点被喷出的岩浆击中，彭彭在天上连续几个巧妙地翻滚盘旋，才躲过不断****而出的高温岩浆，西尼尔却没抓住，直接掉了下去，眼看要被火红的液体吞没，在最后一瞬间，布莱恩把它送回了冥界。 西尼尔在冥界仍然惊魂未定，拍拍自己的胸骨道：“幸好我是一个亡灵，否则今天一定挂了。”其实他两只脚已经落进岩浆里，现在拿起来一看，还是完好无损，第七君王的黄金骨架还真是货真价实。 布莱恩看着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彭彭，这才放了心，对大家喊道：“撤退，火山喷发了，赶紧疏散所有人。”(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累了 萨琳娜重重地拍拍布莱恩的肩膀，发神经一般哈哈大笑：“怎么样，老娘就知道，结果是好的，这只虫子省去了多少麻烦，保住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该怎么奖励我？” “萨琳娜，回去再说吧。”布莱恩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不断喷吐的火焰和天上的滚滚黑烟，显得有气无力。 “怎么了布莱恩，你的样子似乎不高兴？” “不知道，我突然觉得好累，非常累。”布莱恩淡淡道，“后面的事情，你和艾萨克大人安排好，我需要独自呆一会，把马车给我，我自己赶回去。” 丽莲来到萨琳娜旁边，看着布莱恩的背影，甚至感到他那笔直的背，有点弓下去的感觉，问道：“他怎么了？” “不清楚，他说他好累。”胖女人撇撇嘴，“不过这样子更迷人，对不对？” “因为看着心痛吗？”丽莲似乎并不是在提问，倒像自言自语。 “的确有点，要不你跟在他后面，怎么不那么放心呢。” “我一直都在他身后，将来也是。”丽莲看着马车缓缓出发，并没有追上去，而是步行跟随，并不打扰布莱恩。 “哼！老娘可不是小女人。”萨琳娜晃了晃胸脯，立刻登上了艾萨克的马车，开始跟他商议后续事宜，筹划封地子民的搬迁问题。 布莱恩赶着马车，慢慢走在一条土路上，冷风扑面而来，他却感觉清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忽然有一种特别疲惫的感觉。 他似乎看到从那只无限吞噬的虫子身上，看到了未来，自己的、圣奥西丁的、世界的未来，或许也会这样坍塌掉。 是的，圣奥西丁必将是一条虫子，他已经吃了七百万年，还在不停吃下去，直到吃得这个宇宙容不下他为止。自己呢，为了抵抗他，赶超他，是不是也要吃下去，进行一场大吃比赛，最后，还有胜利者吗？ “不要想了，不要悲观，总有好的结果，总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布莱恩为了放松，甚至吹起了口哨。 “老大，你还不来冥界，处理一下我们抓到的灵魂，搞一个冥界深渊怪出来。”西尼尔催促起来，他以为布莱恩会立刻过来。 “等两天吧，我思考好如何处置深渊怪的灵魂，再过去。”布莱恩没有让刺猪多说，切断了灵魂联系，他极度需要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童年的回忆突然涌来，多么单纯的时光，突然一去不返。布莱恩感到自己不再年轻，现在根本不是二十五岁，而是五十二岁，不断而来的事务，让他反复掂量每一个后果，用功利的心态，复杂的盘算，来争取自己想要获得的一切，为了后果，甚至有时要违拗自己的性格，承受屈辱，学会虚伪。 可惜这条路，还要走下去。可以预知，南方大陆上，很快就是一片崇信圣奥西丁的汪洋，或许只有迷雾森林之中，自己还握着一艘孤舟的舵，在海浪中挣扎，在肆虐的风暴中，必须非常非常小心，千万不要被大浪拍得粉碎，然后葬身鱼腹。 如果自己也站在辰星教会那边，这个世界就会很快失去生机和色彩，布莱恩绝不愿意，鲁凯大陆也变成冥界，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变成骷髅，擦身而过也不认识，甚至还要互相吞噬。 身上的使命太重了，是谁安排自己，成为第八代人类？多么孤独的一个人类，他（妈）的几千万甚至上亿人，怎么偏偏安排在了自己头上？ 辉煌和苦涩也许是对等的，站在顶峰的人，必须迎接更凌厉的狂风！ 十年前多么快乐，没有人告诉他圣奥西丁是什么鬼，也没有人告诉他世界会毁灭，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一直生猛和快乐下去——即使吹了一个天大的牛皮，并不要为此负责；为了博得漂亮的女同学一笑，故意在她面前假装摔跤；有人说他是公鸭嗓子，放学之后就在街道里埋伏，给那个“诋毁”的家伙，一顿难忘的教训。 现在看来，以前在乎的事情，如今都不重要了，以前喜欢的女孩，如今想想其实挺平凡。 “但我，绝不是个公鸭嗓子！”布莱恩在荒野之上，对着枯黄的草木大声宣布，并唱了两句歌词来证明。 “那年夏天，野花开得特别多。 我去山腰玩耍，忘了回家。 夕阳给我一个傻傻长长的影子， 却给小镇的屋顶洒满金光。 妈妈在河边大喊我的名字， 我懒得回答……” 布莱恩拉住马车，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警惕地看着后面，甚至念起咒语，释放了一个侦察之眼。 “行了，布莱恩，是我。”丽莲耸耸肩膀。 “跟踪我，想搞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的歌声嘛，实在有点可怕。”丽莲笑道，她还记得布莱恩在鹿饮河上唱的《波比换牙》，连野蛮人都受不了，“这本来是一首感人的乡间民谣。” “你也知道？”布莱恩道，“我以为那是我们家乡的歌。” “别忘了，弗格斯家族也在天恩城呆过很长时间，我们小时候都会这首《小镇青春》。”丽莲道，“民谣大师怀德先生的思乡之作，对不对？” “好吧，但我认为，自己并没有破坏这首歌的情绪，只是……更粗犷沧桑地表达了它。”布莱恩强词夺理。 “至少我不会说你是公鸭嗓子，既然觉得累了，就去车厢里睡一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我来替你赶车。”丽莲柔声说道。 “也许是该什么都不思考，只是睡觉。”布莱恩爬进了车厢。 “就算要思考，也等到明天再说。”丽莲坐到了驾车位。 布莱恩靠在车厢上，他听到丽莲轻轻哼着《小镇青春》的后半段。 “突然青春无影无踪， 那个夏天无法再回来， 妈妈没了大嗓门， 每天晚上都咳嗽……” 布莱恩闭着的眼睛，滑出了两行泪水。(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领悟 布莱恩醒来，感觉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似乎达到了一种绝对安静的状态，没有疲惫，没有烦恼，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他感觉马车已经停下，丽莲就坐在他的对面，蜷曲起来睡着，寂静的冬夜，能听到她那均匀的微弱的呼吸声。 布莱恩并没有打扰丽莲，轻轻地打开门，蹑手蹑脚来到车厢外，坐在荒野之上，静静地思索着，关于灵魂和神。 要能够抗衡圣奥西丁和他的使徒，这是必须解决的问题，也是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也许在这个凄冷荒凉的夜晚，更容易获得一些启示。 从《艾斯翠德笔记》来分析，神与人类，乃至很多生命，都是洛宁族制造出来的试验品，他们赋予生命灵魂，使之更加强大，从而得到改造自身的经验，局面却失去了控制。被制造出来的生命不断觉醒，开始汲取周围能量，最终有一些进阶为神灵，他们拥有玛尔说的三种可怕能力——领域、造物和意志实现。 这是洛宁族挑战宇宙法则的恶果，他们要改变生命的法则，确实做到了，讥讽的是，被改变的某些生命最后却拥有了自己的法则，把它们的缔造者也涵盖了进去，洛宁族疲于奔命地抵抗着，最后几乎灭亡于新法则之下。 从这些故事看来，一切拥有智慧的，都对宇宙法则不满，企图改变它，换为自己想要的法则。 现在圣奥西丁派智慧女神斯泰西过来，就是要在鲁凯大陆，建立属于他自己的法则：一切本可以自由信仰的生命，只能信仰这位霸道的神祗，号称创世者的圣奥西丁。 “其实，我也在建立法则，对不对？”布莱恩终于认识到，他制定律法，改进统治方式，不仅仅是在对抗辰星教会的独裁，也是在对抗宇宙。布莱恩意识到，一定的意义上，他就是封地的“神”，封地就是他的“领域”，只是他的力量还没有足够强，强到所有人都绝对服从他的意志。 布莱恩相通了，每一个智慧生命，或者说拥有灵魂的生命，都在制定法则，都有一定范围的领域。比如一个家庭，可能父亲就是法则的制定者，一个农场，农场主就是其中的神，一支军队，当然是他们的指挥官决定了一切，至少，一个人总能决定自己，是自己的神祗。原来每个人，都是不同程度的神，干扰和控制着不同的范围，在和宇宙过不去，而宇宙以它自古就有的强大法则，给每一个所谓的“神”，带来约束。 “我，其实已经是神。”这是布莱恩最后的结论，“是一个影响力极其微小的神。” 于是其他问题也跟着明白了过来。 第一，能力。 并不是只有十级以上的强者，灵魂经过变异的真神具有领域、造物和意志实现的能力，而是每个人都有，因为自身的能量小，所以这三种能力感觉起来微乎其微，尤其是最后一种。例如造物，其实每个人都在从事，就连日常简单的生活，劈柴挑水，这都是在改变事物的形态和位置，而创造，不过是一种更复杂的改变而已。 那么意志实现呢？因为自己的能力很小，宇宙法则的约束力非常大，所以自己的意志，并不能轻松地撼动宇宙法则。布莱恩看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心里想到，我的意志，现在让这棵大树倒掉，事实上它不可能倒下，但不等于，我对这棵树没有任何影响，而是极其微小的影响，并没有改变宇宙赋予树木的基本状态。但是我用意志去控制同样微不足道的东西，就有可能实现！ 布莱恩从地里用手指沾起一些尘土，然后把它们抹在手掌上，他那变异的视网膜，可以在夜里看到，掌心上细微的颗粒，布莱恩集中精神，开始控制这些颗粒，最终，他惊奇地发现，那些微小的土粒，组成了一个“A”，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意志，并非不能实现！ 第二，信仰。 布莱恩相信，一切神，无论是圣奥西丁还是斯泰西，他们曾经也像自己这样，进行过深刻的思索，然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就是，每个人都是神。但是已经成为真神的他们，不希望其他生命，能够领悟到这一点，这种觉醒是危险的，是一种潜在威胁。于是已经成神者，他们提出信仰的概念，让智慧生命，去膜拜他们，这种膜拜一旦产生，拥有灵魂的膜拜者，就是失去自我觉醒的可能，连自己都放弃了，被别人控制着，当然不会意识到自身的本质，只有祈求神的施舍了。 信仰原来如此可怕，它是抹杀一切自我觉醒的根源，但是有几个人能意识到呢，难怪大陆上自古以来很多的强者，到达九级圣域之后，再也无法突破，原因就是信仰在作祟啊！ 第三，顺应。 布莱恩感觉到宇宙法则是无所不在的，也是无所不能约束的，相信圣奥西丁再强大，他还是被宇宙的法则压制着。可是一切智慧生命，却总是不甘心这一点，他们厌恶这种约束，不断地希望突破它，战胜它，这是徒劳的。布莱恩认为，和宇宙过不去，可能是拥有智慧之后，最愚蠢的一个行为，人们在找到规律之后，虽然也利用这些规律，但是心底最强烈的念头，是摆脱掉规律，超然于规律之外。 布莱恩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洛宁族就是一个深刻的例子，他们尽管技术已经很发达，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最后，还是遭到了宇宙的惩罚。倒是丽莲做得很对，向宇宙学习，体会宇宙的奥妙，然后更巧妙地运用它，那样同样无比强大。 相通了这三个问题，布莱恩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天色已经亮了，丽莲在一旁烤着野味，香喷喷的味道传来，虽然他并不会饥饿，不由也产生了食欲，觉得有必要刺激一下味蕾。 “我的天，你终于醒了，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多久了吗？”丽莲翻了一下火上的野兔。 “昨晚我坐在这里，突然就天亮了，你动作倒是快，还抓了一只兔子。”布莱恩感觉自己并没有坐多久。 “昨晚？呵呵，你已经坐在这里，整整六天了，六天一动不动，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我也不敢惊扰你。”丽莲说道。 “六天！这么久？”布莱恩惊呆了。 “是啊，吃完兔子咱们赶紧走，不然别人以为咱俩私奔了。”丽莲说完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参观飞艇 布莱恩在人们奇怪的眼神之中回到了托比镇，尽管忙碌的搬迁工作已经开始，人人对于子爵大人的花边事件也是津津乐道，关于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几天时间，和丽莲小姐渡了一个婚前蜜月，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最玄乎的说法是他们已经到了托纳山脉的雪峰之上，两人相拥来了一个长长的定情之吻，然后回来准备在神盾城举办婚礼。 好久没和儿子吃饭的多琳自然更加八卦：“儿子，说实话丽莲小姐也不错，长得漂亮，虽然屁股小了点，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其他的后果，结婚的夫妻是不可能不吵架的，万一你们俩吵起来，再动上手，能拆掉一座城市，这可太危险了。” “我说老婆子，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我认为这孩子自从骂了公主之后，就学会了节制。”康格里夫道，“他们顶多拆掉自己的房子。” “结婚，我能结婚吗？”艾斯翠德问道，一直在致力各种研究的女孩，显然对日常生活中的许多事情，还不够了解。 “可以，只要你愿意做老二。”多琳马上给女孩夹了一份烤鱼。 “行了妈妈，你又在添乱，我答应你，等到封地搬迁完毕，我可以考虑婚事。”布莱恩道，因为不饿，他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老二又是什么，布莱恩，兄弟姐妹之间的排行吗？”艾斯翠德很单纯。 “不要把心思放在老二上面，而是飞艇和魔法，这两件事进展怎样了？” “飞艇嘛，三天之后试飞，魔法，我已经是三级黑暗巫师了。”女孩答道。 “什么，黑暗巫师？”康格里夫吃了一惊，他这个老顽固，可不能接受邪恶的存在。 布莱恩惊异艾斯翠德进步神速的同时，也狠狠瞪了她一眼，连忙说道：“父亲大人，您听错了，她说她已经是个三级黑暗厨师了。” “黑暗厨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过？” “这是……这是最近帝国流行的料理方式，黑暗料理，有机会可以让艾斯翠德做给您尝尝。” 老康格里夫也是个吃货，听了之后非常高兴：“那好，美丽的小姑娘，希望明天能尝到你的厨艺。” 布莱恩赶紧带着艾斯翠德，找个借口离开了餐桌，对女孩叮嘱道：“我都跟你说过十遍了，千万不要在我父亲面前，提起黑暗魔法的任何事情，你怎么又忘了？” “对不起，你一问，我就脱口而出了。”艾斯翠德虽然在道歉，不过好像一点也没有歉疚地表现，“快说说，明天我怎么办，黑暗料理我可不会。” “到时候我教你，现在咱们先去看看飞艇。”布莱恩说罢带头走到了前面。 飞艇围着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人类都没有见过这种会飞的船只，围着它谈论不休。 布莱恩仰头看着飞艇上部巨大的气囊，疑惑这东西充满了气体，为什么不飞起来？人们看到子爵大人到来，赶忙都行礼问候，并让出一条通道。 萨琳娜、伯恩和丽莲都在场，胖女人连忙过来打趣：“布莱恩，你可是真会装模作样，故意搞出一副憔悴的状态，来俘获女子的芳心。还说自己好累，我看是后面那七八天，你才真的累了吧？” “萨琳娜，你再胡说，我就切掉你的舌头。”丽莲面红耳赤。 “跟她生什么气，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布莱恩无所谓道，“比林长老呢，我倒是想问问您，这飞艇怎么不升空呢？” “哦，大人，我们现在只是在测试皮囊的气密性，并不想让它升空，如果打开飞艇上面那个喷火开关，加热空气之后，它就可以飞了。”比林耐心地讲解道。 布莱恩点点头，似乎恍然大悟，其实他根本就不懂，萨琳娜突然走过来道：“布莱恩，我要坐飞艇，试飞要带上我，老娘想俯瞰大地。” “你，这么重？”布莱恩笑了。 “萨琳娜小姐，飞艇在设计的时候，计划是带六个人飞行，如果您一定要上去，那只能改为五人。”比林说道，“有三个地精操作手必须在上面，还有伯恩大法师要测试他的助力魔法阵和平衡魔法阵，另外就是艾斯翠德小姐要进一步改进飞艇的方向控制精度，就算我不去，也坐不下，您是不是考虑下次？” 萨琳娜有些绷不住了，依然凶狠地喊道：“总之我要第一个上去，不带我，今晚老娘把飞艇烧了。” “比林大长老，您还是想想办法，增加一些飞艇的载重量，怎么样？”布莱恩建议道。 “好的，老头子尽力而为吧。”比林挠了挠他的秃头道，“不过这很难，几乎不能再改变什么。” “算了……算了，一个破飞艇，老娘才不稀罕。”萨琳娜突然改口了，因为她腰上的一截肥肉，捏在丽莲的手里，痛得快要惨叫了。 丽莲押着萨琳娜，从众人之中走出来，胖女人早就痛得吃不消，连忙求饶：“丽莲妹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闹。” “还有，不要再说我的坏话，尤其是……胸小。”丽莲愤愤道。 “哈哈哈，原来你还是有点自卑……哦哦哦，轻点，胸小好，便于战斗，挺拔向上。”萨琳娜一副求饶的口吻。 “记着你的承诺，胖子。”丽莲放开的手。 萨琳娜揉着自己的腰部直吸冷气，看着重新回到布莱恩身边的丽莲，咬牙切齿道：“妈的，敢叫老娘胖子，捏老娘的小腰，等着吧。” 艾斯翠德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偷偷地问丽莲：“姐姐，你知道老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布莱恩让我不要把心思放在上面？” 丽莲一愣，脸又红了：“该死的，他怎么和你说这么邪恶的事情？” “邪恶吗，那多琳婶婶还鼓励我当老二？”艾斯翠德感慨道。 “原来是这个老二，吓我一跳。”丽莲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老二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没……没有，我……我也不知道。”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可怕的成长 布莱恩领着丽莲，来到了一片树林，他站立在其中，周围都是一些碗口粗的树木。 “丽莲，我现在深深感觉到，你说的没错，大自然的法则无处不在，只要用心去体会，就可以感悟到它的本质所在。”布莱恩捡起一根树枝，“认识到了本质，很多问题立刻迎刃而解，就像这些树木，看起来都生长得不错，个个结实，但不等于没有弱点。” 布莱恩运气斗气，用树枝轻点了点三棵树的树干，他并没有施展任何招数，也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只是将一些斗气送入树木之中，接着，三棵树都发出咯吱一响，拦腰断掉。 丽莲用力地眨眨眼睛，她不敢相信，看着树木的断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在一瞬，用斗气切断了树干里的脉络，它便支撑不住了，不是我砍断了它们，而是它们的树冠太重，压断了自己。”布莱恩解释道，“同样的，如果你了解到一块石头的结构，也能瞬间破坏它。” 布莱恩用树枝刺向一块大石，斗气发出，树枝甚至没有碰到石头，它便裂为几块。 “那么人呢，你的对手并不是树和石头。”丽莲说道。 “人比起它们，有更多的缺陷，而且只要行动起来，缺点更容易暴露。”布莱恩解释道。 “那就试试。”丽莲拔出了腰间的石铜剑，她认为布莱恩决定不可能用一根树枝，战胜如此锋利的兵器。 “用斗气吗？” “用！”丽莲斗气发出，一剑迅速攻出，直刺布莱恩的肩头。 布莱恩的战斗方式果然与以前迥异，应该说与自古以来一切战士的战法都不同，他不是支起一个大的斗气护罩，而是用斗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面很小的光盾，这面光盾似乎每次都能预判丽莲的进攻路线，及时挡住她发出来的气焰。 与此同时，布莱恩手里的树枝，就像涂了胶水一样，搭在石铜剑上，让丽莲感到挥舞起来极为费力，她越是用力，就越是感到手臂沉重，不一会就累得吃不消。子爵的另一只手掌，却发出了一道斗气，射在丽莲的手肘内侧，丽莲手臂一麻，整个剑居然掉在了地上。 丽莲呆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石铜剑，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打落她的武器！一向以灵巧和迅捷为取胜之道的丽莲，想不通布莱恩怎么就占到了绝对优势，他的姿势看起来笨拙而缓慢，但是一出手，就对她形成了极大的牵制，这场比试，丽莲感觉自己不是在进攻布莱恩，而是被他带着玩耍一般，根本没有任何主动可言。 “怎么可能，布莱恩，你突然这么强大，还要什么符文大剑，以后用一根木棍不就行了？”丽莲有点想不通，不过她还是为男人感到高兴，丽莲是崇拜强者的，布莱恩全面超越了她，反而让她心花怒放。 “根据对手的动作做出准确预判，感知空气的流动确定对手的肢体和兵器的位置，用最少的斗气来防御和克制，然后看准弱点进行精准的反击。”布莱恩答道，“这些其实都是你以前教给我的，不过我现在可能把它发挥到了极致。” “是吗，可是你说的这些，我感觉自己不可能做到，恐怕没有人能够做到，是不是因为你有那个变异视网膜的缘故，能比我们看到更多的东西？”丽莲猜测道。 “不是，是经过了六天的领悟，才有了这份结果，我把灼心大剑，已经送给加拉赫了，现在我有了新的兵器。”布莱恩从大腿外侧抽出了一根黑黝黝的棍子。 “这是什么做的，怎么有点像我铠甲上的琰琉黑金？”丽莲瞪着布莱恩。 “这是合金，矮人新研制的合金，精铁加一定的比例的皓银，当然，也用了一点琰琉黑金。”布莱恩有点心虚。 “你哪来的琰琉黑金，这种金属只有精灵国才有？” “问你借了一点，我拆了你铠甲上的一块甲片。” “只怕不是第一次吧，布莱恩你说实话。” “第二次，上次拆了两块。”布莱恩道，“你那铠甲太紧了，我让矮人改了一改，免得它影响你的发育。” “你死定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我把整个铠甲送给你也行。”丽莲怒气冲冲地捡起石铜剑，也不管能不能打过布莱恩，反正是准备发飙了，“你对我不信任！” “别动手，怕你知道了难过啊。”布莱恩一溜烟跑掉了。 子爵大人神秘地出现在伯恩的试验室，推开了门，对着正在聚精会神画着魔法卷轴的辅助法师拍了一下。伯恩受到惊吓，手下的魔法笔出现了错误，他顿时大怒道：“小（淫）娃，你就不能等我画完吗，说好了做（爱）不能影响工作的！” 伯恩转头，看见是布莱恩，连忙道歉：“大人，对不起，我以为是琳琳。” “琳琳，好肉麻。”布莱恩撇撇嘴道，“为什么总是对地精那么感兴趣，伯恩你离人类越来越远了。” “那是真爱，大人，真爱可以跨越种族而存在。”伯恩认真地说道。 “好吧，真爱。”布莱恩道，“也许未来神盾城还会有很多真爱，我们可以看到矮人与人类，地精与人类还有矮人与地精的后代。” “大人，您是来和我讨论真爱的吗？” “不是，我是来向你展示一种神奇的魔法能力，不需要咒语，无间歇施法，我想你学会了将更强大。”布莱恩道。 “别逗了，哪有这种可能，不要咒语，无间歇，那不是成神了吗？”伯恩不相信。 “我演示给你看，当然，这种魔法，唯一的缺陷就是威力很小。”布莱恩说罢，伸出一只手指，指尖连续飞出几十个光点，在空中做出了各种复杂的盘旋，最后陆续落在桌面的羊皮上，把羊皮烧了一个洞。 “这是什么魔法？”伯恩问道，“感觉好像没什么用。” “这是最小型的光弹术，我只用了微乎其微的精神力施展出来，看到了吗，并没有念咒，同时可以释放几十个到数百个，这是意志实现的第一步。你觉得没用，可是如果这些光点都飞向敌人的眼睛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钻地骷髅 无论下属们能不能理解，布莱恩都将自己体会的心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几个相关的人。 对于魔法的意志实现，伯恩几乎一点都不感兴趣，他觉得即便能够脱离咒语，无间歇地召唤小型法术，但是并没有实际的作用，面对强者的时刻，每个人都是有护盾的，难道一个微弱的光弹能穿透护盾不成？ 但是艾斯翠德不这样认为，她几乎是欣喜无比接受了布莱恩的传授，并且认为子爵的思路，是了不起的突破。 布莱恩能够做到意志实现，多亏了那次和蜈蚣人的战斗，他在精神力基本耗尽时，为了救保罗，不做思索地释放了一个冰锥术，一个极小的冰锥，却按照布莱恩的意志，刺进了蜈蚣人的眼睛。 布莱恩想到，或许宇宙法则在主位面限制了人类的意志力，使它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那么就从最小的做起，用微小的法术来达到意志实现，果然获得了成功。如果说人类以前施法是借助神力，实现人与自然的感应，那么从现在开始，魔法脱离了神力而存在，这是一步极大的飞跃。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学习一些其他魔法，来增强自己？”艾斯翠德问道。 “好啊，从冥界回来，咱们做一个魔法测试。”布莱恩还真没想起来，对女孩进行测试，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把艾斯翠德当作正常人类，因为见到了灵魂附体过程，潜意识里总认为，她是一个“制造品”。“这是一种歧视，其实我也是洛宁族的制造品，虽然被父母生育，那不过是没有直接制造罢了。” 西尼尔早就急得火烧屁股，老大怎么对深渊魔鬼的灵魂不感兴趣呢，明明知道冥界的地下，可能埋藏了无数宝藏，还不急着开挖？仆从们的装备，祭坛的赏赐，主位面的财富，哪一件事不重要？老大拖了七八天才来，他倒是一点都不慌。 “很多事都很急迫，我总要一件一件处置，教会的人在我这里都死了好几回，他们能不怀疑吗？我已经听到有关的消息，教会又派了一个裁判长，专门来调查此事，我可是让商会花了血本，上下贿赂，才有一些转机，若不是邓巴老爷带着他的队伍，越闹越厉害，估计教会都要派军队来收拾我了。”布莱恩叹道。 “教会那群白痴，除了会裁判，还会干什么？”西尼尔道，“要不是神总站在他们那一边，早就完蛋了。” “是啊，可是神就是喜欢白痴。” “不管他们了，老大，我们收集了一千多灵魂，大部分已经被吞噬了，只留了三十个深渊魔鬼，这应该足够了吧？” “应该够，三十个灵魂你都无法获得一个仆从，那就是说这种灵魂根本无法征服。” “我估计不会，深渊魔鬼一直在地下，它们除了跟岩石打交道，就是看看岩浆冒泡泡，生活很枯燥，就算有记忆，也不会那么不甘心。”西尼尔分析道，“不像人类，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淫（靡）放浪！哦，对不起老大，我并不是说你。” 艾斯翠德到了冥界，觉得非常好奇，她的灵魂在四周游荡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副骨架上，慢慢站了起来。 “这是谁，你的朋友？”西尼尔问道，因为着急，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其他情况。 “是的，忘了介绍，我的伙伴艾斯翠德，咱们在冥界又多了一个强力的帮手。”布莱恩说道。 “天啊，黄金灵魂，老大你的下属个个都很强大。”西尼尔总是不忘给自己贴金。 尝试和深渊怪的灵魂建立契约，小七举着灵魂之心，大黑让仆从抬来三十个骷髅骨架，西尼尔已经站在一旁预备着，他提醒道：“记住，一定要一个一个放出来，千万别着急。” 第一个灰色的灵魂飞出，慢慢向一具骨架飘逸，最后进入了骷髅的颅腔，骷髅爬了起来，但是它始终半趴着，并不肯直立。 西尼尔走到新骷髅面前，郑重地说道：“我是你的主人，是我在冥界赋予你新的生机，交出印记和我建立契约，你才能在这片黑色大地上更好的生存。” 新骷髅的魂火一闪一闪，似乎听明白了西尼尔的意思，但是它立刻做出了拒绝的反应，呼地跳离到两米之外，对着沙地就迅速钻了进去，连布莱恩的魔法都没有来得及施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靠，果然会钻地，动作也太快了。”西尼尔道，“我们事先也忘了防范，我的蜘蛛大军呢，都过来，给剩下的骷髅全部用蛛丝缠起来，防止它们跑掉。” 一只傻乎乎的幽暗蜘蛛，给大黑也喷上了蛛丝，黑骷髅怒气冲冲给了它一脚：“蠢货，给我喷什么喷，是那些躺在地上的家伙，冥界居然还有比我更笨的东西！” 几十只蜘蛛工作完毕，刺猪王子相信，现在就算一个五级亡灵，也不能随意挣脱，才让小七继续释放灵魂。 第二个亡灵还是不理想，它虽然不能跳跃钻地，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屈服，就是不肯交出灵魂印记，西尼尔好话说了无数，两排牙齿磨出了火星，最后气得一拳砸碎了骷髅头，吼道：“太不给猪大爷面子，老子吞了你！” 一直弄到第六个深渊怪，总算获得了成功，西尼尔有了第一个钻地骷髅仆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互相庆贺了一下。 等到三十个灵魂全部用完，西尼尔获得了四个新的下属，其余的深渊怪都很倔强，成了刺猪的“营养品”。四个钻地骷髅有了主人，变得十分老实，一动不动等着其他亡灵，除去它们身上的蛛丝，然后获得了自由。 “西尼尔，最好能让它们多升两级，可以增加骨骼强度，能够挖得更久更深。”布莱恩建议道。 “是的老大，另外我还要加强这几个新兵的理解力，让它们按照我规划的区域，逐次搜索。”西尼尔道，“至少，先要能看懂地图对不对？跟着伟大而英俊的刺猪王子多有前途，大家都会成为有理想，有智慧，有战力，有激情的四有亡灵，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决战 布莱恩钻进了艾斯翠德的灵魂，黄金灵魂足足由一百个功能球构成，要比大黑复杂太多，遗憾的是，魂光运行时，很多球体并没有得到激发，看来女孩的确受损严重。布莱恩找到了艾斯翠德的记忆球，他才明白女孩为什么想不起很多事情，因为她的记忆球根本就不完整，一段一段的，也没有多少内容。 或许艾斯翠德诞生的时间不长，一直在试验的环境下长大，除了鲁凯大陆这一段生活，其他的记忆都很乱，很零碎，她只能记得自己的使命和一些基本能力，至于洛宁族如何制造她，在什么地方制造，以及她怎样来到主位面，都失去了讯息。布莱恩很失望，他本来以为，可以通过记忆球，看到洛宁族的模样，然而试验者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有什么发现吗？”艾斯翠德问道。 “没有，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一些灵魂闲置的功能球恢复作用，但是你，没有闲置任何一个球体，而是某些功能，被封闭了。”布莱恩答道。 “哦，是这样。”女孩思考了一下道，“或许，他们封闭我的能力，是为了不让我过多地汲取能量，否则会给你的位面带来灾难。” “有可能吧，另外你的记忆也是破碎的，难怪你想不起来许多的事情，关于过去，尤其是关于洛宁族的所有事情，在你的记忆里根本没有。” “啊，我终于明白了，虽然传送器出了故障，我受伤昏迷，脑子受到伤害，一开始傻傻的，但是那并没有真的导致我失忆，而是洛宁族在我出发之前，就强行删去了我对他们的记忆。”艾斯翠德恍然大悟。 “洛宁族是害怕暴露他们自己的行藏对不对？他们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你被圣奥西丁的使徒抓住，也不可能获得洛宁族的任何信息，从而找到他们。” “应该是这样。”艾斯翠德微微叹了口气。 “洛宁族真是厉害，他们已经可以任意地改变灵魂，让生命变得强大起来。”布莱恩觉得自己要是有这种能力就好了，现在他对灵魂的改进，只能做到修复而已。 “可是，越是强大的灵魂，越是需要更多的能量来支持，强者夺取了所有能量，弱者就无法生存。”艾斯翠德道，“灵魂，就是灭亡之路的开端。” ------------------- 西德乌城，自由平等联盟最后的堡垒，所有坚信理想之国必将实现的人，死死守住他们的圣地，尽管他们在这座古老而庞大的城市之中，并没有兑现所谓的绝对公平。 理想之国的创始者，豪斯曼先生还在苦思冥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理想之国，在邓巴的避难农庄，已经很好的实现了，所有人都能各取所需，自在满足的生活，可是到了其他的地方，占领了半个南方大陆之后，反而彻底失败了？ 他的脑子始终没有转过弯来，没有意识到，在避难农庄，依靠邓巴老爷的强大的经济实力，足以让数百人生活在理想状态之中，一旦几十万人都要在这种形式下生活，资源和财富都远远不能满足。豪斯曼以为人们在理想之国中，会激发极大的动力，热情地投入生产和建设，而实际上，大部分的人，失去了约束和动力后，他们最终选择怠惰和依赖，他们认为反正不干活，也能得到一定的分配，那为什么还要吃苦受累呢？ 理想政治家，没有认识到人的劣根性，他也始终不能给邓巴一个满意的答复。 教会的军队，已经围住了西德乌城，尽管亚梅洛帝国也差不多灯枯油尽，可是他们坚持用最后一点力量，在维护着尊严和秩序。神在昭示他们，只要铲除了异端，南方仍然会恢复生机，在圣奥西丁的垂怜之下，这片土地将走向新的辉煌。 半个月，西德乌城就没有了粮食，理想之国的任意挥霍，使他们没有多少储备，尽管坚持理想的人们还在奋勇作战，可是他们也明白，恐怕维持不了三天。教会的大量强者，神殿守卫都在城墙之下，他们在面对向日帝国的时刻，也许显得比较脆弱，可是对付自己人，立刻变得勇猛异常。 邓巴已经毁去了六座神庙，正在向天恩城靠近，他准备直接摧毁咯林古彭大神庙，向智慧女神乃至圣奥西丁发出最后的挑战。教会调动了各种力量，来加强各神庙的戒备，还是没有挡住邓巴的进攻，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为了不让这个恶魔继续亵渎的行径，教会只好釜底抽薪，纠集了大部分力量，来捣毁自有平等联盟的老巢，相信邓巴一定会来救援，这是找到他并杀死他的唯一办法。 红衣大主教哈利法克斯作为总指挥，有些不安地坐在临时营帐之中，等待着邓巴的到来，其实他更加希望，邓巴不来救援，而是直接攻击大神庙，同样去冲击教会的老巢。邓巴毕竟九级，圣域级的存在，八级大魔导师哈利法克斯心里没底，尽管他的身边，还有六个七级强者，可是面对圣域，谁能有把握呢？也许除了神吧。 城门，突然开了！ 围攻了十几天，付出了几千生命，不能撞开的城墙，自己却打开了，教会的战士们却不敢向前，因为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两个高大无比的黑色亡灵，有见识人都知道，那是超级恐怖的黑武士！ 黑武士之后，就是一个老头，闪着金光的老头——邓巴！ 哈利法克斯听到了消息，瞳孔开始收缩，看来与圣域强者的战斗不可避免了，他给自己加持了一个超级光盾，带着随从，走出了营帐。 红衣主教看了看天空，此时上面布满了乌云，看来春天的第一场寒雨就要降临，不知道神祗，会不会也随之而来？ 斯威夫特站在城墙之上，念着无比冗长的咒语，接着滚滚而来的红云，代替了乌云，数千米长的烈火，扑向了敌人。哈利法克斯停下脚步，也念起咒语，两分钟之后，一道十米高的光墙，挡住了烈火，并急速地向前推进，要把火焰推向城市。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值得信仰的只有力量 当火墙和光幕相持不下的时候，邓巴老爷动了，金光一闪，他飞上了天空。浮空飞行，人们看到了圣域的强大，这是九级和八级的明显区别，仅仅一级，能力却相距甚远，更不要说那些普通战士。 邓巴根本无视什么火焰和光幕，直接穿过了它们，来到了敌阵上面，然后缓缓地落下，看着哈利法克斯。 六名七级大剑师，围住了邓巴，其中一人立功心切，他发出同样金色的斗气，和自己的长剑化为一体，射向老者，地面上因为斗气的作用，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壕沟。 但是，一切攻击都是妄为，邓巴的周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但不是那种简单的护体屏障，而是具有切割的效果，（激）射而来的大剑师到了屏障上，变成了一蓬血沫，他没有沾到邓巴的边，就已经彻底粉碎，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只有地面上的血迹，证明了一个强大的剑师曾经存在。 “是空间割裂术！”哈利法克斯抽了一口冷气，他听说过这种可以直接隔断空间的能力，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也就是说，邓巴看似在那里，而实际上并没有和其他人，在一个空间之中，他独立于另一个空间，两个空间的间隙，具有切碎一切的力量。 战场上杀喊震天，不过大多是教会的战士发出惨叫，两个黑武士让人类不断血肉剥离，而斯威夫特恐怖的火系魔法，肆虐无阻。 哈利法克斯再也没有精力，去应对其他人了，当然，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这名老者，弗格斯家族有史以来最强悍的人。 “您是不是又要说，将来神罚会降临，红衣主教大人？”邓巴的声音从异空间传出来，听起来很古怪，很生硬。 哈利法克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甚至怀疑，神能够降服这个老头吗，或者说，邓巴已经是神，否则怎么可能拥有运用空间的能力？ “或许您今天终于明白了，任何事物，都不值得信仰，无论是神还是自有平等。唯一可以信仰的，就是只有力量，至高无上的力量。”邓巴淡淡地说道，但是他的话语却像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无论是城外还是城内，整个地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 豪斯曼呆住了，一直还在城市的楼房里，纠结于理想之国为何不能广泛实现的政治家，突然捂着脑袋发出了疯狂的嚎叫，他喷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屋子里纸片纷飞，那本《最完善最完美制度之下的理想国度》的册子，被他撕成了碎片，落在了他的尸体上。 剩下的五名大剑师都在发抖，这些不可一世的七级强者，曾经多少次终结掉对手的性命，现在面对更强的力量，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邓巴只是两手一挥，大剑师全部被禁锢起来，像死鱼一样悬浮在几米高的空间里，没有挣扎，直接停止呼吸。 “神不过是掌握了更强的力量，才让你们膜拜，现在我呢，您是不是也该跪下尊贵的双膝，表示一下？”邓巴显然在摧毁哈利法克斯的意志。 “不可能。”哈利法克斯毕竟八级，他还不那么容易屈服，当经过一番思索，觉得自己所掌握的任何魔法，都无法击败邓巴之后，红衣大主教决定来一次赌博，他要用最不靠谱的神术，寻求渺茫的机会。 神术，也是古老的魔法之一，是一个特别的分支，它不同于任何魔法的施展，因为魔法只要咒语正确，是百分之百成功的，而神术不管咒语如何正确，几乎是百分之百不成功。但是并非没有先例，历史上终究有人成功过，否则谁也不会掌握这门毫无用处的法术。神职人员长期对神的崇信和膜拜，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可以引动神的感应，神术一旦成功，便是神祗附体，也只有这样，哈利法克斯才能和邓巴一战。 红衣主教恳求智慧女神的垂爱：“无比尊贵的智慧之神，我以自己微渺的生命起誓，毕生对您奉献出忠诚与挚爱，无论遭遇过多少不幸，作为您的仆人，我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仰，只希望您能聆听到一份渴求，给予我一丝垂怜，赋予我神的力量，压制那些企图亵渎神圣的罪恶之源！” 邓巴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完全可以在哈利法克斯祈祷之即，瞬间杀死对手，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也想知道，神到底在不在意，一个凡人的逆行？ 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哈利法克斯还是跪在地上，像一个傻子一样望着天空，他摊开双手，似乎在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他一个尊贵的红衣主教，依然得不到神的重视吗？ “看来，您还是不够虔诚啊，或者说，神并不是很在乎您的祈求。”邓巴讥笑道，“如果不想死，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拜一拜我了。” “这不可能。”哈利法克斯犹豫片刻，还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被人玩弄于股掌有时比死亡还糟糕。 “那我就奇怪了，除了屈服于神的威力，您还在意什么呢，真的是希望得到永生或者荣誉，在经历了世间的悲欢离合之后，主教大人，您不觉得永生只会带来无尽悲哀吗？而荣誉，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邓巴问道，他沉默好久才道，“您的军队，现在只剩您本人了。” 哈利法克斯在老者的提示下，望了一眼周围，的确，两万生命，原本生龙活虎的战士，现在全部成为了尸体。 “世界，就是强者的游戏场，我很快就会到咯林古彭大神庙那里，再一次证明这一点。”邓巴说道，“每个人的信仰，都会因为绝对力量而转变，都会因为畏惧而转变，而不是为了某种追求，如果您觉得疑惑，就带着这个问题，和教皇海诺先生好好讨论讨论，十天之后，也许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会听到有趣的答案。” 哈利法克斯感觉到邓巴并不想杀死自己，他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弯着腰走在尸首遍地的战场上，一下子仿佛苍老了二十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狮子大开口 托比镇的搬迁工作进展极快，在地行兽和巨人的协作下，连城墙都扒开运走了，仅剩下子爵府和神庙没有拆除，镇子里一片荒凉。 阿利克的特使来到目的地，以为走错了地方，他可是来过托比镇一趟，依然记得黄胡子酒馆的美味，天堂之门的无限风情，还准备再体验一次从头到脚的快感，然而这里什么都没了。没有了作坊，没有了居民，没有了市场，没有了军队，甚至比刚刚经历火山爆发的泥陶城还要死寂，难道说，子爵大人也走了，那该到哪里找他去？ 特使看着广场上停着一样古怪的东西，一艘木船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气囊，这让他更加不安，难道是小镇遭遇到什么不明袭击？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子爵府前面，特使终于喘了一口气，因为发现门口还有两个卫兵在站岗。 布莱恩正在和地精大长老谈话，明天飞艇试飞，比林就要坐上这东西，飞往神盾城，子爵希望老头子能在临行前开开窍，不要把地精那点经验带进坟墓。 “大长老，我亲爱的，您在这住了一段时间，感受到了歧视和不公了吗，感觉到不安全了吗，生活有什么不满足吗？”布莱恩像连珠炮一般发问。 “没有，尊敬的子爵大人，地精和人类相处得很好，而且得到的待遇也很不错。”比林承认这一点，“每个地精都感谢您救了我们的性命，并且做出了妥当的安置。” “不光是这样，我还派人努力搜寻你们失散的族人，并且让格兰特团长，带领士兵进攻魔兽，夺回你们心爱的机械城。”布莱恩道，“难道这样，依然得不到地精族的信任和友谊？你不给我火药配方，游击佣兵团在机械城已经死了将近一百人，却没有赶走奇美拉和双头龙。” “我已经和几位长老讨论过，大家还是觉得要慎重，火药一旦到了人类手里，世界将再也不安宁，可能会被砸成碎片。”地精还真够固执的。 “我……”布莱恩一时无语，一句骂人的话硬生生咽进了肚子里，“这样，不告诉人类也可以，必须给我立刻配置六十支火药管，装在强弩上的那种，威力要足够大，然后用飞艇运到机械城附近的营地，否则我只好宣布撤军。” “好吧，材料呢？”比林思索之后终于同意了。 “材料已经运到子爵府楼下，您现在就可以去制作了。”布莱恩道。 布莱恩看着比林离开，摇了摇头，他的头顶突然冒出一个极小的侦察之眼，小得肉眼几乎都看不见，在意志实现的作用下，“眼睛”可以任意游动，它飘在地精大长老的上方，跟随着他，一起去了楼下。 布莱恩笑了一下，来到艾斯翠德的房间，向她点了点头，女孩拿出镜子，开始观察记录，几个地精制作火药的过程，已经清晰地显示在镜面中。 另一名陌生女子却一直坐在窗户上，年纪也在十五六岁间，身穿劲装，五官精致，皮肤稍黑，眼睛里露着一丝阴冷，她正是暗流杀手公会副会长马里恩的女儿佩姬，是暗流和封地的固定联络人。小姑娘伸出手掌，问布莱恩要钱。“子爵大人，我看三个晶钻可不行，必须是四个。” 布莱恩瞪大眼睛看着女孩：“你倒是会坐地涨价，三个晶钻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如果不是我着急，才不会同意。” “可是别忘了，我们本来把货运到了泥陶城的矿区，到了那您已经不见了，又说要运到托比镇，这增加了多少麻烦，耗费了多少工夫？”佩姬不依不饶，“最关键的是，您从来不把我这个重要的联系人放在眼里，每次交代什么事，连个再见都不说，就直接关了镜像水晶，为了这一点我也该涨涨价。” 布莱恩从腰上的皮兜里掏出三个晶钻，放在佩姬的手中，然后煞有介事地做了一个贵族之间告别的礼节，说道：“再见。” “你……”佩姬突然从窗子上跳下来，隐蔽在一旁道，“有马车来了。” “是咱们阿利克皇帝大人的旗子，他又派特使来干什么？”布莱恩疑惑道，“先在这个房间呆着，等我见完他们再走，不要被发现了。” 特使等到卫兵通报放行之后，带着两个人来到二楼，轻轻敲了敲子爵大人的房门，布莱恩开了门，特使顿时笑逐颜开，马屁连天，一阵寒暄恭维之后，才说明了来意，阿利克皇帝需要子爵大人的帮助。 “需要我帮助，我能帮助什么？封地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特使大人，矮人毁了这里的一切，我正在和他们不死不休呢。”布莱恩为难道，“再说咱们的皇帝大人手握重兵，足以和教会抗衡，我就这么几个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不不，皇帝已经听说了大人的威名，大人在丹特关口，仅仅以一千五百，挡住向日帝国数万人的进攻，大人的军队足以镇服整个帝国。”特使道，“神迹一出，塞内赫很多将领和军士都闻风丧胆，投靠教会去了，阿利克皇帝现在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军力，教会派了赫赫有名的狂狮军团来讨伐，只怕抵挡不住啊。” 特使说完，让人把小皮箱抬过来，送到布莱恩面前，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宝石、晶钻和黄金，甚至还有托比商会原先送给皇妃的饰物。 布莱恩毫不客气地接过箱子，心里盘算了片刻，说道：“让我出兵也可以，我还有两千战士可以用来支援皇帝大人，不过仅仅是这个小皮箱，还不能让我心动。” “这……这……”特使额头上的汗珠冒出来，“大人还需要什么，才肯相助？” “要知道我一旦出兵，就是公开和教会对抗，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事情，价钱低了怎么会干？”布莱恩伸出一根手指，“让你家大人，再拿一百个晶钻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一百个！”特使站都站不稳了，“那可是一万金币，圣心城都要被您掏空了。” “不会，我们亲爱的皇帝，绝对不止这点积蓄，您可以提醒他，特使大人。皇帝大人手里的钱，是战败了之后被教会抢夺瓜分呢，还是现在花在刀刃上，至少将来有一部分保全。”布莱恩说道。 “好……好吧，我马上去请示皇帝，尽快给您答复。” 布莱恩客气地送走特使，藏好了皮箱，来到艾斯翠德房间，女孩将已经记录好的配方，交到他的手中，子爵很高兴地又拿了一个晶钻，扔给了佩姬道：“今天突然很高兴，就再给你一个晶钻，但是下不为例。” 佩姬喜出望外，手下晶钻道：“真是大方，难怪父亲大人说，和您合作，前景无限。” 女刺客朝楼外翻了个身，瞬间消失掉。(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道别 第二天一早，布莱恩决定给萨琳娜一个惊喜，经过和比林大长老商量后，他终于同意把飞艇的三个地精操作手改为两个，剩下的一些简单操作，交给伯恩来做，这样就可以把胖女人带上，圆了她飞翔的梦想。 “还不准备走，是舍不得这里吗？”布莱恩看到萨琳娜，还在指挥几个助手在撒石灰，清理试验室。 “你以为老娘不想早点离开，都快要忙疯了，但是试验室不能开玩笑，有很多危险的东西，必须小心加以处置。”萨琳娜擦着汗道，“一些不能带走的，都要彻底消除可能带来的隐患，我不希望过了几年，托比镇上的老鼠都变成了魔兽。” “不是把彭彭都交给你了吗，还是带不下？”布莱恩问道。 “多亏了有彭彭，一个什么都能吞下去的小可爱，否则很多重要而危险的试验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带走呢。”萨琳娜道，“至于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药剂，到了神盾城，也很容易重新做出来。” 布莱恩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宝石，递给萨琳娜，女人一看就惊叫起来：“哇，燃烧的烈焰，这颗石头怎么又到了你的手里，我不是……” “我知道你当时有多么舍不得。”布莱恩打断了胖子的话，“可还是送给了阿利克的皇妃，让她吹了不少枕边风，现在阿利克遇到麻烦，又把它还给我们了，所以，这颗石头归你了。” “真的归我？”萨琳娜捧着宝石眼睛都笑没了。 “真的，感谢你这些日子对封地的贡献，我知道你有多辛苦。”布莱恩柔声道，“当然，从你身上我们发现了一个理论并不完全正确，那就是忙碌也不一定就能减肥。” “你又在找死，布莱恩，幸好商业和药剂都是我喜欢的事情，否则老娘甩手不干了。”萨琳娜叉着腰道。 “不开玩笑，说点认真的事情，我听说你前几天问天堂之门的鸨母要了一些******，是准备对哪个女孩动手？”布莱恩问道。 萨琳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干脆大声反击道：“这是老娘的私事，要你管，布莱恩你累不累？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知道，简直有点变（态）！” 布莱恩却笑了：“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是要反唇相讥的。不过我猜测，你似乎想用这种药物，对付一下丽莲，她要是和你睡了一夜，以后就有把柄在你手上，不会总是针对你了，是不是？” “随便你猜，我有那么阴险吗？”萨琳娜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我会跟你抢夺她的初夜？” “幸好你还没有犯傻，真的去做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丽莲受了刺激以后，斗气会发作，你没有一点防御力，万一被她攻击，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布莱恩道。 萨琳娜停顿一下突然大笑：“哦——那你可就惨了，胭脂马不好骑啊，哈哈哈。” “以后去了神盾城，不要太任性了，那里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大会议和大法官管理整个城市，艾萨克是个铁面无私的家伙，他对自己都很苛刻，更不会放过任何违法的人，你再这么干会坐牢的。”布莱恩劝道。 “你的意思，新制定的法律，要强迫我必须嫁给一个男人？”萨琳娜耸耸鼻子，表示很不满。 “没有，我已经让贝西墨充分考虑了每个人的自由，只要他们不伤害别人，信仰谁，爱任何人，都是可以自己做出选择。”布莱恩道。 萨琳娜似乎有点感动，咬咬嘴唇道：“谢谢你，布莱恩，那么******就交给你了，估计不管你干了什么，大法官都对你会做出****的。” “你自己处理吧，我还给你送来了一张船票。”布莱恩故作神秘。 “船票，你是让我从猛龙要塞，坐船去矮人那里？” “不，是会飞的船。” 萨琳娜立刻反应过来：“是真的，真有我的位置？” “当然，我让比林重新做了调整，还有一个标准沙漏时间，你就可以飞了。”布莱恩笑道。 胖女人先是一阵惊喜地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哭了：“妈的，布莱恩，你总是对老娘那么好，害我有时候还要流眼泪。听多琳婶婶说，你到了神盾城就会考虑结婚，老娘有时候也想，是不是要克服一下自己，争取当上你的老大。” 布莱恩叹道：“我妈妈可真是个大嘴巴。” “又要分别了，咱们试着拥抱一下。”萨琳娜说完张开了怀抱，搂住了布莱恩，她搂得很用力，“不管干什么，首先要活着！” “当然，我还没有结婚，尝过鱼水之欢呢。”布莱恩很享受，他觉得萨琳娜此刻柔软而温暖。 “得了吧，你都逛过妓院了。”萨琳娜放开手，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飞艇试飞的时间到了，萨琳娜、伯恩、艾斯翠德和两名地精操作手，带着一些简单行李，和布莱恩等人道别，登上了船舱。地精打开点火器，经过提纯的燃油点着之后，喷出了黄色的火焰，紧跟着气囊更加鼓胀，将整个飞艇慢慢带离地面，地面的战士解开了绑在铁栓上的粗绳子，伯恩启动了平衡魔法阵，飞艇成功的升空了，侧面的四个空气桨，被人们推动着旋转起来，让它开始前行，然后越来越远，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灰影。 “好了，其他人也该离开了，都坐上马车，前往猛龙要塞吧，然后上船去空响山，矮人在那里欢迎大家。”布莱恩收回眼神，对着众人道。 “报告大人，白羽护卫团将前往难民营，执行护送难民任务，已经准备就绪，等待您的命令。”加拉赫前来报告。 “我命令，出发。”布莱恩干脆的一挥手，整团五百人跑步向北而去，开始了难民的搬迁工作。 “镇子空了，没想到就剩我们两个了，没有一个愿意留下当信徒的，看来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布莱恩对着身边的丽莲道。 丽莲脸一红，给了布莱恩的肚子一肘：“有人的时候，你不也是为所欲为？”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拦也拦不住 丽莲冲下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丽莲，她仍然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丽莲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从儿时就看过无数遍的脸庞，尽管上面留下了两道轻微的疤痕，可是哪怕熟睡，它依然无比美丽并带着一丝高贵。 “妹妹！”丽莲用手轻轻抚弄着少女的头发，眼睛再次湿润，布莱恩站在她的背后，眉头皱起老高。 怎么安置这个魔女？显然非常棘手，除了她难以控制的魔性会带来灾难之外，她的身份，只要教会听到一丝风声，就不会放过所有人，留下她无疑是极大的风险。赶走她，那不可能，她是丽莲的妹妹。 “怎么是你，丽莲？”海洛伊斯睁开朦胧的眼睛，“我这是在哪？” “妹妹，你在托比镇，你很安全，别害怕。”丽莲显得很激动，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突然有了亲人。 “你都知道了，姐姐？”女孩终于想了起来，爷爷打算做的一切，她和丽莲相拥在一起，微微啜泣着。 “知道了，爷爷都告诉我了，他走了。”丽莲道。 “跟我回去，姐姐，不要留在讨厌的托比镇，看到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我们去帮助爷爷。”海洛伊斯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不，你不能回去，爷爷希望我们好好活着，这是他最大的愿望。”丽莲劝说道。 “没错，自以为是的人也这样认为，海洛伊斯小姐，我正在考虑把你安排到哪里比较放心。”布莱恩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诚挚地表示道歉，不该对你使用死亡缠绕，当然，因为我也受到了惩罚，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哼，你毁了我的容貌，差一点我就成了丑八怪，我想那样你会很开心。”海洛伊斯气愤道。 “你可错了，我后来找了你两次，都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并能够提供帮助，可惜你已经不在避难农庄。”布莱恩解释道。 海洛伊斯知道其实她不对，毕竟是她先杀人，又把布莱恩逼入死境，最后还刺穿了他的心脏，险些要了他的命。 “你居然没死？”海洛伊斯事后早就问过邓巴，现在假装不知道。 “呵呵，无耻的人命更长。” “我绝不会向你道歉的。”海洛伊斯微微仰头道，“也不会恳求你的怜悯，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同样会过得很好。” “得了吧，海洛伊斯，要听听我的实话吗？”布莱恩道，“你明明是个孤单甚至有点脆弱的女孩，两次在森林都表现得很明显，偏偏又放不下大小姐的架子，刻意地高傲，也许是邓巴老爷宠得吧，可是他已经不能再宠你了。” “你……你……所以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了吗？”海洛伊斯气结。 “好了，你少说两句，别让她又激动了。”丽莲提醒道，她担心激发妹妹的魔性。 “这样，你们先在子爵府住几天，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之后我会在空响山附近单独给你找个地方居住，直到我调整好你的灵魂，可以完全控制魔性再说。”布莱恩道。 “如果，刚才你这些话，用商量的口气，我完全可以答应下来，可是你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我就要问问，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海洛伊斯不服气。 “你就是要听我的，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必须对你和其他人负责，大小姐。” “我用不着你负责，我还是离开算了。”海洛伊斯说走就走。 丽莲拦住妹妹，责怪道：“布莱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非要跟她斗气，这时候就不能让让她？” “真是姐妹同心！”布莱恩用力抓抓脑袋，“好了，不闹了，尊贵的海洛伊斯小姐，是我不对，我恳请您留下来，如果不开心，在我的屁股上踢两脚，好不好？” “我对你的屁股没兴趣。”海洛伊斯顺口说道，马上感到这句话不妥当，小脸跟着红起来。 “不管你感不感兴趣，正经事我还是要说明白。我马上要去枫叶镇一趟，然后带领枫叶护卫团的士兵，赶往圣心城，来回半个月以上，你们俩姐妹能不能保证，哪都不要去，在这里等我？”布莱恩突然意识到他的口气，“我的意思，是请海洛伊斯和丽莲小姐，委屈一下，在这里休息半个月。” “打仗你不需要我去？”丽莲不满道。 “算不上打仗，我只是和阿利克皇帝玩玩游戏，挣一笔钱，证明一下自己清白，于是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恐怕连一支箭都不要射。”布莱恩笑道。 “我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布莱恩，但是我不放心，万一出了差错，你会被阿利克的人困住的。”丽莲道。 “不会的，阿利克的下属人心涣散，剩下几个忠心的，不过是以前受了他的恩惠，只要他一死，也就不存在报恩了。”布莱恩胸有成竹。 “带上我只会更安全，不是吗？” “可是她呢，怎么办？” “一起带上。”丽莲坚决地说道。 “您愿意吗，我的小姐？”布莱恩摇摇头，有点无奈，不过他觉得海洛伊斯也许不愿意跟着自己。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想我去？那我偏要去。”海洛伊斯执拗道，“就要让你不痛快。” “好吧，那么你们坐马车，不要暴露行踪，从现在开始，不能让人知道，海洛伊斯跟我们在一起。”布莱恩道，“如果你爷爷挑战大神庙失败，跟着教会便要斩草除根，你们一定要小心。” “布莱恩，你为什么不想点办法，拦住爷爷，让他不要去。”海洛伊斯想到邓巴，眼圈红了起来。 布莱恩叹息道：“拦住？你都没拦住，我哪有本事？” “我根本没有机会阻拦他。”海洛伊斯道。 “你错了，你已经拦了他十六年，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也许早就去挑战教会了。” 海洛伊斯明白布莱恩的话，低下头不说话。 “世界上，有很多事其实都拦不住。猎人一定会去打野猪，佣兵一定会去接悬赏，大公总想当皇帝。还有，男人要脱女人的裤子。”(未完待续。) 第二章 地下小镇 “姐姐，我从你看布莱恩的眼神发现，你们似乎有了什么。”海洛伊斯笑道。 “胡说，我只是一直在做他的护卫。”丽莲尽量掩饰着，不让自己的脸发烧，可惜很显然，这种矫饰有点多余。 “你怎么会看上他？无耻、狡猾、没正经加自大狂。”女孩不以为然道。 “这是你真实的印象吗，我可记得有个人，在木场呼吸急促，脸蛋通红，不知道那是为了谁？”丽莲嘲笑道。 “那是他利用了我的弱点，在我想念母亲的时候趁虚而入。”海洛伊斯狡辩道，“后来我在矮人村还以颜色。” “是你有点任性，海洛伊斯，布莱恩当时说的很对，只要是人命，不管多少都很重要。” “哼，那不过是假装仁慈罢了，后来在托比镇，他还不是抓了我的人，送去干苦力，还死了一个。”海洛伊斯不服气，“你敢说他没杀过人？” “杀了，有时候我还帮着他一起杀，不是所有的事，用宽仁都可以解决，比如野蛮人，他试着改变他们，结果却很伤心。”丽莲道，“但在处理很多事情时，你都能看到他独特的方法，比如管理封地，你见过哪个领主，把权力都放给别人？军队也同样如此，他只担任一个小队长，但是从将军到士兵，没有人会不听他的命令。” “不管怎么说，他伤害了我，我还是恨他。”海洛伊斯道。 “或许那次伤害，是他有些心急，你知道他是多么关心子民，你却在他眼前随意杀了人，何况他的父母，还在一旁。”丽莲解释道，“何况，你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还说跟他没事情，句句都是帮你男人说话。”海洛伊斯气道。 “有个好消息……”布莱恩钻上马车，感觉到气氛不好，“怎么，两姐妹也吵架？” “都是为了你，可以拯救整个宇宙的人。”海洛伊斯没好气道。 “说实话，你姐姐这样也算不上横刀夺爱，只能说近水楼台，目前还有机会，海洛伊斯。” “够了，你脸皮可真厚。” “看来你已经没什么幽默感了，不再是那个召唤火鸦的女孩，算了。”布莱恩叹道，“跟我去冥界看看，大小姐，看看你曾经的仆从发现了什么，另外我也研究一下你的灵魂结构。” “我不去，我说过不会变成巫妖的，附在骨头上让我恶心，更别提看到那些僵尸什么的了。”海洛伊斯拒绝道。 “我们把一种深渊魔鬼改成了钻地骷髅，正在发掘冥界地下的财宝，难道你不感兴趣吗，那可是金子和银子。” “瞧瞧你低俗的模样，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治安官了，金子和银子很有吸引力吗，我要是打开空间戒指，你不是会发狂？” “哦，空间戒指里有什么，弗格斯数百年来的积蓄？看在我是你们家族女婿的份上，怎么也应该分到四分之一。”布莱恩眼睛放光。 “布莱恩，你……”丽莲简直无语。 “啊，招了吧！你一定是骗了我姐姐，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迷）药？”海洛伊斯蛮不讲理。 “那你可要当心，因为我的（迷）药还剩小半瓶。”布莱恩道，“咱们别闹，你到底去不去冥界？我可是有能力改进灵魂的，这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去吧，妹妹，我在车上守着你们的身体。”丽莲劝道。 “不去，谁稀罕他来触碰我的灵魂。”海洛伊斯赌气道。 “那我只好自己去了，没事不要胡来，我去冥界可是做要紧事的。”布莱恩告诫道。 布莱恩说完念起了咒语，但是造成了意外的结果，也许是和海洛伊斯离得太近，她的灵魂也脱离了身体，一起到了冥界。 “布莱恩，你是故意的吗，快告诉我，怎么回去？”海洛伊斯气坏了。 “别激动，既然来了就参观一下，你那么着急干什么，等会咱们再回去。”布莱恩笑道。 “有什么好参观的，灰蒙蒙的天，黑乎乎的地，到处都是骨头，啊！救命！”海洛伊斯尖叫起来，她看到了森林女妖，灵魂连忙闪到布莱恩的近旁。 “女妖妹子，你吓到了我们的大小姐，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不要靠得太近。”布莱恩道。 “老大来了，我只是上来打个招呼。”女妖委屈道，“我觉得自己至少比杜雷丝要好看点吧。” “是嘛，你的心里真强大，这句话可别给刺猪王子听到。”布莱恩笑了，“行了，海洛伊斯，慢慢也就习惯了，看看大家都来迎接你了。” “我怎么能闭上眼睛？”女孩紧张地问道。 “你根本就没眼睛，是灵魂在感应一切，没法闭上。” “老大，你来了，哇，这不是我的前主人，伟大的魔族公主，刺猪王子给您请安。”西尼尔感觉到了海洛伊斯灵魂的气息，“真的很抱歉，公主大人，并不是我要离弃您，而是灵魂被禁锢术干扰，再也找不到您了，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解释。” “用不着道歉，你跟着谁都行，反正我也不喜欢丑骷髅。”海洛伊斯道。 “话说的这么直接，尊敬的公主，真是让我的心里有点冰凉。”西尼尔伤心道。 “这真的是魔族的公主吗？”杜雷丝在一旁问道，“西尼尔，魔族不是不能掌握魔法的吗，她怎么能成为巫妖？” “上去跪拜就行了，以你的智慧，我给你解释你也不明白。” 杜雷丝连忙拜倒，作为刺猪，能见到魔皇的血脉，当然是无比激动的。 “发现了一个地下小镇，西尼尔，这么快就有了成果？”布莱恩以为几个钻地骷髅还在“培训”之中。 “是的，老大，我们这阵子把收集的灵魂集中起来，全部给了一个深渊怪，它达到了三级，骨头的硬度足够，钻到了十米深的地层，发现在黑森林的边上，是一个地下小镇，虽然大部分建筑和金属都已经破损，但是黄金和白银还在，你又发了一笔小财。”西尼尔欣喜道，“现在明确了位置，数百个亡灵正在挖掘，很快就会露出小镇的全貌。”(未完待续。) 第三章 黄金塔斯兰 “怎么样，看看地下，居然是个奇妙的世界，亡灵根本不知道。”布莱恩已经附在骷髅上，而海洛伊斯依然选择飘着，她不敢看僵尸、灰爬虫和幽暗蜘蛛，觉得毛骨悚然。 随着挖掘，在断壁残垣之中，眼尖的西尼尔看到了一个几乎就要销蚀殆尽的残破印记，并捡起一块石头，把它重新刻画出来，问道：“这是什么标志，有谁见过？” 布莱恩看了看摇摇头，海洛伊斯也没有看出端倪，西尼尔认为，这可能来自于古老的位面，只有艾斯翠德能够认出来。 “呼唤艾斯翠德，白裙子。”布莱恩道，他已经给女孩找了一个幽魂仆从，专门用来和她联系。 白裙子唱起一支“神曲”，大家听了都想抓狂的歌谣，过了一段时间，艾斯翠德的灵魂凭空出现，并且发出了笑声。 “为什么非要用这首古怪的歌来通知我，真是笑死了。”女孩说罢学了两句，笑得更加厉害。 “我一直认为白裙子的这首歌，可以瓦解一万名敌人的意志。”西尼尔也笑了起来。 “老大，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艾斯翠德问道，她也学着亡灵们的称呼。 “没什么，只是让你来认认标记，顺便我想问问，飞艇怎么样？”布莱恩道。 “飞艇很成功，比预计的时间还多飞行了半天，我们到了神盾城之后，飞艇又去给格兰特他们送火药管了。”艾斯翠德道，“伯恩还在上面，他还想进一步增加飞行时长。”艾斯翠德答道。 “布莱恩，你不会跟这个小妞也有一腿吧？”海洛伊斯压低声音问道。 “用不着压低声音，你说的话，都是用灵魂信息传递出来，在一定范围内，每个人都听得到。”布莱恩窃笑。 “有一腿是什么？我们一般都有两只腿。”艾斯翠德又遇到了生词。 “就是有暧昧的关系，连我都知道。”大黑得意地解释道。 “何止是暧昧的关系，我还要做布莱恩的老二呢，老二就是第二妻子，你不要以为是男性生（殖）器。”艾斯翠德认真地解释道，所有巫妖和亡灵都差点喷血。 “好了好了，艾斯翠德，你快去看看印记。”布莱恩连忙支开女孩，“海洛伊斯，我想进入你的灵魂看看，在我飞入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持绝对安静。” 布莱恩也不管海洛伊斯同不同意，便进入了她的灵魂，女孩反而紧张起来，问道：“我可以思考吗？” “可以，不要太激动就好。” “布莱恩，你可是答应了爷爷，要保护我的。”海洛伊斯提醒着。 “怎么，怕我报仇吗，你的思路也太复杂。”布莱恩不满道。 “那你，一直保护我吗？” “当然是一直。”布莱恩承诺道。 海洛伊斯的灵魂也足够复杂，有八十多个功能球，布莱恩看到，大部分的小球是黄金色的，但是有几个，却像感染了一样，有一部分呈紫色，在平时，这些紫色是没有激发的状态，比如情绪控制球，形态球，防御球，技能球等等，不难想象，等到女孩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所谓的紫色魔性就会被激发，布莱恩觉得，自己可能要花很大的精力，才能改善这些球体的颜色，但是能不能根除，还不敢保证。 布莱恩搞清情况之后，迅速飞了出来，告诉海洛伊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有可能将你的魔性降到可控范围，唯一需要的是时间，可能要两个月。” “这么长时间，两个月我都要呆在这里吗？”女孩感到很恐怖。 “是的，我们只要有空，就要来这里进行灵魂改造，我希望把你的魔性，变成一种可操作的能力，而不会淹没你的理智，这样你不仅强大，而且不会胡闹。”布莱恩道。 “有这个可能性吗？” “我尽量，但是不能保证没有风险，你必须配合，在此期间，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激动。”布莱恩道，“哪怕是邓巴老爷出事了，你也要足够平静。” “我只能祈求爷爷不要出事。”海洛伊斯显得有些可怜。 “作为交换，你要把召唤冰界和炎界的魔法咒语交给我。”布莱恩突然狡黠地笑了。 “凡事都要讲条件，你总是一副商人嘴脸。”女孩讥讽道。 艾斯翠德已经认了出来，这个标记，是某个位面上灰精灵的符号，一般在魔法森林中狩猎短尾花斑鹿和闪光豹的种族，会在村里刻上这种符号。“这可能是个比较大的精灵村落，叫小镇也可以。” “艾斯翠德，你真是神奇，不仅认识其他位面的文字和符号，连他们吃什么都清楚。”布莱恩赞道。 “精灵也是洛宁族研究出来的物种嘛，当时做出了各种精灵，虽然习性总体接近，但是也有很多细微的差别。灰精灵是最初的试验品，狩猎为生，被放在好几个位面检验生存和变异能力，我还记得，这个种族非常挑剔，近乎变（态）热爱美和艺术，连吃的野兽，都必须具有优美的线条和体型。”艾斯翠德对于洛宁族的情况没有记忆，但是对于他们的试验大多数都记得。 “我的天，我相信世界上最矫情的种族，非精灵莫属。”布莱恩感慨道。 “有了新发现，这里居然有一把黄金弓，上面有许多花纹，哇，这一看就是一把极品。”西尼尔眼中的魂火直闪，不过小七似乎更激动，她一动不动盯着这把弓，似乎很早就见过它。 “黄金……塔斯兰，是的，黄金塔斯兰！”小七记起了弓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记忆和印象。 布莱恩则看着小七，猜测道：“小七生前一定是灰精灵，难怪她那么擅射，或者说，这把弓原本就是属于她！” 毫无疑问，众人把弓箭让给了小七，谁的箭术能和她相比呢？小七拿着弓箭，突然弓上的魔纹闪动，迸射出一连串美丽的弧光，这一刻，所有的亡灵，都觉得她特别好看。(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不堪回首 冥界是个神奇的地方，它和圣奥西丁诞生的历史几乎接近，同样存在了七百万年，万能的神汲取完第一个位面的所有能量之后，冥界便从此存在，它并非洛宁族制造的某种环境，而是宇宙法则的产物。 一切拥有灵魂的生命，在死后成为亡灵，某种意义上，洛宁族探索的“不死”，在它们身上得到了实现。 亡灵通过吞噬成长，它们的灵魂，在成长中不断修复，意识和智慧渐渐回归，最终出现了九大君王。君王不甘于冥界的束缚，他们决心突破天空中设置的屏障，引来了圣奥西丁的震怒和不安，最近的三百多年，天界把精力都放在了冥界上，消除了君王的隐患。几乎每一万年，都有类似的战争，圣奥西丁决定，在冥界永久地驻守一位强大的神将——扎卡耐亚斯，这位拥有圣奥西丁百分之一力量的战斗之神，将扼杀一切可能成为君王的亡灵。 有了扎卡耐亚斯，圣奥西丁才腾出手来，去应对主位面一些自以为是的神，追杀或者收服。正如矮人之神玛尔所言，成为神，时刻充满了危机，他选择了逃逸和陨灭，而智慧女神斯泰西，选择了屈从。 诸神的黄昏，慢慢在降临。 当布莱恩修复了大黑的记忆之后，本来打算修复小七的记忆，但是白色弓箭骷髅，本能的拒绝了，她不想恢复记忆。 布莱恩现在终于理解小七的决定，一个原本无比热爱美丽的精灵，如果拥有了记忆，怎么能够接受肮脏灰暗的冥界，她可能会疯掉。 也许小七早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才不愿意想起从前，不愿意记得，她曾经是高贵的灰精灵，骑着独角兽，驰骋在魔法森林里的女王。而那只独角兽，现在正是灰色平原上的火焰骨马，黑森林，则是没有完全销蚀的魔法森林。 “我现在这样挺好，不需要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小七坚持道，这句话里透着悲哀。 小七抚摸着黄金塔斯兰上的魔纹，就像抚摸着爱侣的脸庞，每一道纹路似乎都藏着故事，白色骷髅的身体在颤抖，她突然取出一支骨箭，搭在绿龙筋做的弦上，射了出去。这一箭无声无息，魔纹闪烁，给了骨箭强大的加持，箭支带着灰光飞向远方，射进了六百米外的石块。 “最远射程多少？”布莱恩问道。 “两千米内，必中目标。”小七答道，“如果配合精灵之箭，可以射三千米。” “快，继续挖，找出精灵之箭来。”西尼尔一听，马上命令仆从们加紧干活。 “不必了，精灵之箭是竹子削出来的，早该没了。”小七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一旁，慢慢坐下来，独自思考着什么。 布莱恩飞到小七身边，安慰道：“小七，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想起往事特别难过？” “是的，我本来叫凯兰，这片森林的王者。”小七望着黑森林，魂火流露出无限怀念，“我们除了狩猎，还要抵御半兽人的侵扰。” “半兽人，******的杂交生命？”布莱恩问道，“迷雾森林西边的山地，也有很多，据说数量达到几十万。” “它们擅于繁殖，还饲养一种叫做摩多巨兽的怪物用于战斗，不但可以突破各种防御，还能给半兽人提供食物，数量庞大的它们，给我们的种族带来巨大威胁，如果没有魔法森林，或许我们早就被消灭了。” “后来呢？” 小七魂火跳动，隔了一会才道：“后来，圣奥西丁的使徒来到了森林，他说服了我，让我带领全族信仰辰星的力量，信仰宇宙中的至高之神，那么灰精灵将获得更强大的能力，可以彻底铲除半兽人。我为了本族的生存，抵挡不住这个诱惑，终于，我们放弃了生命母树碧洛丝的宠爱，投在圣奥西丁的怀抱之中，于是灾难很快到来。” “那简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凯兰叹道，“碧洛丝没有精灵的供养，逐渐枯萎死去，魔法森林再也没有魔法的加持，精灵们失去庇护，虽然拼力反抗，但是丑陋恶心的半兽人还是奴役了我们，多少精灵在羞辱中死去，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因为我的决定。我后来才明白，使徒并不是要帮助我们，他只是需要碧洛丝的生命能源，精灵放弃了母树，他才有机可趁。” “你们最后的经历，也是和大黑一样吗，世界变成了漆黑一片？”布莱恩问道。 “我没有看到那个时刻，我们最后被半兽人的首领围困在山崖上，我自杀了。”凯兰黯然道。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的过去。” “布莱恩，我的老大，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犯我的错误，无论圣奥西丁是威胁还是诱惑，都不能接受，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一切能源，很多亡灵的记忆，都证明了这一点，他是个无比贪婪的混蛋！” “放心吧，我会尽力和他对抗到底，为了人类，也为了亡灵们。”布莱恩道，“凯兰，如果你觉得冥界不堪忍受，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到主位面，重新成为精灵。” “不！”凯兰摇了摇头，“我不是凯兰了，我只是小七，我的主人西尼尔不会离开冥界，我也不会走，每个人都要因为自己的抉择付出代价，何况冥界需要有新生的力量，来对付圣奥西丁，君王给了我们启示，也许突破天空的屏障，会给圣奥西丁的天界，带来致命打击，让我和西尼尔一起，完成这个使命。” 小七站起来，用尽全力，将一箭射向天空，过了很久，布莱恩看到箭支落下来，天空，是那么遥远，那么沉默而深邃。 “好的，我尊重你的抉择，小七，我也相信这次你不会错，或许只有主位面和冥界联合起来，才能和圣奥西丁周旋，最终，我们要和他开战。”布莱恩突然有了信心。 “谢谢你，老大，我总算解开了心结。”小七说道。 “哇，好多的金子！”西尼尔在坑里嚎叫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五章 高风险的决策 经过了内战和侵略，亚梅洛帝国已经消耗殆尽，军力已经是樯橹之末，勉强可以凑出四个军团。强者也伤亡极大，七级以上的，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人，实力上完全不是邓巴的对手。 然而神之子坎伯兰信心十足，他相信神迹一出，任何渎神者都不可能挑战神威，邓巴最终会受到惩罚。 辰星教会在这个诞生一个多月的“孩子”的领导下，按照原先的计划，开始推广信仰并讨伐两个背叛的公国，似乎没有把邓巴想要挑战咯林古彭神庙的事情放在心上。 依照教皇海诺的建议，教会向塞内赫和戈多勃坦公国各派了一个军团前去征伐，其实更多的意义在于威慑，如果两个公国不予反抗，放弃封地并投诚于教会，完全可以赦免他们的背叛，毕竟，亚梅洛也折腾不起了，至少要两三年，才能得到真正的恢复。 这是最后的试探，也是做一个样子给其他大小贵族看看，交出地域和军权，一切都好商量。 但是很多贵族并不肯放弃，他们数百年世袭着食邑，成为统领一方的霸主，一旦真的失去这些，感觉坠入万丈深渊，没有军队，那还不是被教会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说不追究，到以后追究起来，拿什么反抗？ 削藩这件事，帝国早就想干，四百年都一直没有实现，贵族们认为这一次，教会更不可能在毫无实力的情况下，达到他们的目的。 一些大贵族抱成了一团，原本看不起阿利克皇帝的几位侯爵，主动向他靠拢，出谋划策，他们利用祖辈的积蓄，不断收买外来的力量，企图抵挡即将到来的狂狮军团，布莱恩就是他们买来的“打手”，虽然他的价钱比较贵，但是大贵族们认为还能接受，毕竟子爵的军队在丹特关隘创造过奇迹，与战功卓著的狂狮军团有得一拼。 贵族们建议阿利克退下帝位，仍然以大公自称，这样等于承认所有的领地，还是亚梅洛的属国，给教会足够的面子。他们认为，只要打退狂狮军团的进攻，就有谈判的机会，那时帝国暂时也没有力量，再和领主们纠缠，新的平衡还会建立，维持一段时间。 布莱恩已经听说，贵族们的新动向，他们雇了好几支佣兵，集结在卡纳河上，迎接狂狮军团的到来，在他们渡河之即，给予迎头一棒。 “妈的，看来老子向教会表忠心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了，公爵侯爵们都联合起来，佣兵加上他们自己的武装，真不是好对付的。”布莱恩从冥界回来，就听到了暗流公会传来的坏消息，把他刚刚得到灰精灵宝藏的喜悦之情，冲淡了不少。 “布莱恩，佩姬还问你，有没有什么新的需要？”丽莲是唯一知道暗流公会存在的人。 “让她老爸想办法，我要和狂狮军团的最高指挥谈谈，最好来一个里应外合。”布莱恩也不避着海洛伊斯，“你也去和富勒说一声，让我们的斥候同时给他们递消息，来个双管齐下，我必须和索菲大人见个面。” “是的，大人。”丽莲在军事行动中，还是保持着下属的身份，干脆利索地执行布莱恩的指令。 海洛伊斯看着皱眉的布莱恩，笑道：“看看我姐姐被你训练的，简直成了保镖兼传令兵。” “不要吵，海洛伊斯，我在思考怎么办。”布莱恩摆摆手道。 “哼！”女孩气得双手抱胸，靠在了马车的一角上，离布莱恩尽量远些。 布莱恩没有理会海洛伊斯的情绪，而是拿出笔和纸，严谨地分析起来，在纸上列举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第一，索菲将军老谋深算，教会的意图也是威慑而非大战，那么贵族的军队集结在卡纳河，狂狮军团说不定不会渡河，按兵不动甚至撤退，很有可能造成双方谈判，阿利克达到了他的目的。“该死的，那老子不是白跑一趟？”布莱恩在纸上画了个大叉叉，这不是他满意的结果。 第二，联系上索菲，我带人突袭卡纳河旁的守军，帮助狂狮军团顺利渡河，可是这样面临着攻城，索菲这个畜生必然会用他的淫威，让我的军队担任敢死队。“不行，这样老子的人要死好多。”又是一个大叉叉。 第三，我直接进入圣心城，干掉阿利克？如果没有那几个侯爵，这一招或许管用，阿利克一死人心涣散，但是有了他们，很可能会重新推举出新老大，那我死定了。“老子可不能死定了。”大叉叉！ 布莱恩思来想去，最后做出了一个高风险的决定，和两个阵营玩两面三刀，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最终的目的——消耗掉狂狮军团和几个大贵族的实力，最后砍下阿利克的脑袋，向教会表示自己一直忠于他们。只不过，这样干难度很高，一步都不能差，一句话和一个动作都不能疏忽，只要有人产生了怀疑，结果不言而喻。 布莱恩下了决心，也露出了笑容，向海洛伊斯道歉：“大小姐，我是不是刚才惹您不高兴了，这是抱歉。” “原来你是这么决策问题的，把各种可能都列举出来，然后一一进行筛选。”海洛伊斯看着布莱恩分析问题的方式，反而不生气了。 “这只是一种方法，朗费罗将军交给我的，用于制作作战计划比较管用。”布莱恩讲解道。 “可是上面全是叉叉，难道说一种好的办法都没有是吗？”海洛伊斯有些担忧。 “有，在我的心里，现在不告诉你。”布莱恩故作神秘。 “怕我泄密？” 布莱恩摇摇头：“你不要总把我想得那么邪恶好不好？你一直会呆在马车上，到哪里泄密去？” “但是，因为你不告诉我，现在已经激发我的兴趣，我要化装成你的亲兵，跟着你看看，你的方法是不是完美。”海洛伊斯兴奋道。 “你可不要胡来，暴露了身份，后患无穷。”布莱恩着急起来，“好好好，我跟你说一说我的思路。” “不用说，本小姐决定了，不听，一定要跟你去瞧瞧。” “老子真想掐死你。”布莱恩做了一个凶恶的动作。 “掐啊！”海洛伊斯挺着雪白的脖子挑衅道。(未完待续。) 第六章 内应 海洛伊斯用空间戒指里的一种特殊油彩，擦在脸上，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子”，戴上头盔遮住长发，伪装成布莱恩的亲兵。 “怎么样，你看得出来我是谁吗？”女孩问道。 “再束束胸吧，大小姐，看来你小时候的营养比你姐姐要……” 布莱恩的背上突然挨了一拳，呲牙咧嘴道：“私下议论别人是有风险的，我看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怎么样，丽莲？” 丽莲白了他一眼，取了座椅上的头盔，自己先下了马车，布莱恩跟着下来，看到亡命小队已经集结完毕，正要护送他达到约定的密谈地点。 索菲将军已经接到了布莱恩约见的请求，并且在短时间给出了答复，他们将在卡纳河中下游的一个树林中，进行一次谈判。 布莱恩等人分为两批，坐上了暗流公会好不容易找来的木船，慢慢渡过卡纳河，来到了北岸。塞内赫为了防止狂狮军团轻易渡河，已经将大量的船只全部搜缴烧毁，暗流公会是从三十公里外的村庄里把船送来的，当然价钱又是不菲。但是过了河发生了一个小意外，或许索菲担心布莱恩搞什么猫腻，他并没有亲自来赴会，而是改派了自己的副手。 “我是托比封地的最高指挥，您呢，将军？”布莱恩表示不满，刻意问道。 “我是索菲将军的副官马杰力，军团长派我前来谈判，我会如实转达您的所有意图。”马杰力答道。 “很好，既然你是个副官，我也派我的副官和您谈，丽莲，和马杰力先生聊一聊。” “大人，您很在意职位的对等吗？”马杰力道，“只要目的达成，和谁谈不是一样？” “我更在意的是，索菲大人并不信任我。”布莱恩道，“反正大家还有四天的时间，才能抵达圣心城，让你们大人好好思考一下，是希望我帮助他，还是帮助阿利克。” “帮助阿利克，不可能吧，大人您还是一个主教，怎么可以背叛教会？”马杰力的意思当然是，背叛教会足够叛死刑。 布莱恩看着马杰力，沉默了片刻道：“马杰力将军，我最后说一句话，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忠诚和背叛，我们只是站在利益足够诱人的那一边，而这么诱人的利益面前，教会有时也只能妥协全体贵族的背叛。如果您觉得听不懂，这就是您担任副官的主要原因。” 厚重的掌声响起，索菲将军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面现身，赞赏道：“子爵大人的话果然透彻，我不得不出来鼓掌。” 布莱恩心里却讪笑：“得了吧，还躲在树后，老子的刺客早就知道你在那里。” 索菲的亲兵立刻围住了一身盔甲的军团长，用盾牌作为掩护，生怕他遭到什么突然的打击。 布莱恩的变异视网膜看到，对方也有几个刺客，在林子中潜伏待命，两边的斥候，从三天前开始，就在不断地侦察和反侦察，互相刺探情报。索菲不愧是个老将，对于战争的态度一丝不苟，严密谨慎。 “子爵大人，您约我面谈，究竟有什么好建议？”索菲步入正题。 “我希望作为将军的内应，一举歼灭几位贵族在圣心城的军力。”布莱恩道。 索菲凝视着布莱恩，问道：“我只是看不出，这样做对子爵大人有什么好处，如果贵族们胜利了，大人的封地也能继续维持两年。” “两年之后呢，教会必然强大无敌，迟早是要清算的，既然军权和教权不能两全，我还是保住自己主教的位子好，也希望教会明白，我是忠心耿耿，********信仰的人。” “看来大人的确远见卓识，只是具体您打算如何进展呢？” “我要先帮助大人渡过卡纳河，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再作为内应打开圣心城的城门，助大人破城。”布莱恩道。 “您用什么帮助我渡河，这两条小船？”索菲觉得好笑。 “当然不是，大人在靠近圣心城之后，好好休整两天，摆出一副撤军的样子，但是到了晚上突然杀回，而河水此时会结冰，对岸的守军，也会突然遇到突袭，趁着混乱，狂狮军团可以顺利渡河，直刺城门，我将在关键时刻，开启城门，帮助大人进城。我敢保证，阿利克他们一定会措手不及，在混乱中彻底溃败。但是此事必须一气呵成，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如果大人的速度慢了，阿利克他们发觉是我帮助大人过河，我就没有任何机会，去开启城门了。”布莱恩道，“我肯定被他们宰了，而大人也无功而返，有损威名。” “本军团作战的能力，子爵大人不用质疑，只是卡纳河从不结冻，你让我从冰上过河，是不是在说笑？”索菲觉得，布莱恩说出的每一个主意，怎么都有点让他意料不及。 “河水冻不冻，守军乱不乱，这是我的事，如果大人带兵杀回，看到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顶多是多走几步路，并不会造成伤亡和损失。”布莱恩道，“那时候，大人再笑我是个说大话的人也不迟。” “你有把握？”索菲还真的勾起了兴趣。 “有绝对把握，但是大人有没有把握，渡河之后五分钟内抵达城门之下？” “只要您能做到，我就能。”索菲道。 “很好，就这么定了，我也该回去了。”布莱恩向索菲行礼告辞，“我的性命，仗大人成全。” 在划船回去的路上，海洛伊斯盯着布莱恩，总结道：“没想到你还挺会说，对付那个马杰力也有两下子，不过让河水冻结，出现一道冰桥，简直好像痴人说梦，布莱恩你是不是得了什么臆想症？” “布莱恩，救地精的时候，你不过建了一个小小的冰道，就已经耗完了精神力，现在可是两公里宽的河面，你的魔法绝对无法把它冻起来的。”丽莲也表示担忧。 “各位，奇迹总会发生，也许冰雪女神她会帮助我呢。”布莱恩显然是胡说一通。(未完待续。) 第七章 毒计 两姐妹着急起来，对于布莱恩的胡说非常不满，丽莲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胸有成竹，故意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想不通才会有兴趣，我吊起了索菲的胃口，实际上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到了圣心城旁边拉开架势，实际上是为了最终的震慑和谈判。他可能得到了教会的授意，只要贵族们愿意缴纳高昂的赋税，就可以让他们暂时免予灭顶之灾。”布莱恩道，“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要看看我是不是能够创造出一条冰桥，当他在夜里看到冰桥的时候，会怎么样？会按照军人的本能，冲过去立功，因为我也没有给他留下时间来思考，五分钟，他必须冲到城门之下。” “那你也吊我们的胃口？该死的布莱恩，快说说到底怎么弄出一座冰桥，你是想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吗？”丽莲气道。 “因为我刚刚学会了新的召唤魔法，冰界生物召唤术。”布莱恩提示道。 “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布莱恩你果然聪明。”海洛伊斯叫起来，“不过那些生命并不好控制，如果过早的冻上河面，不就暴露了你的意图？” “你不能控制，不代表我不能，我有办法让冰界的寒獭，一开始只在河底结冻，不容易被发现，到了最后一个夜晚，突然出现一座宽大的冰桥。”布莱恩有点小得意。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达到如此精准的控制。”海洛伊斯不服气，她想不到任何方法，让寒獭按照她的需要让水结冰。 “这很简单，到时候你一看，就大吃一惊，然后觉得自己简直笨透了。” 海洛伊斯已经觉得自己笨透了，她现在真心有点佩服布莱恩，在处理各种事物时，总能有独到的想法，怪不得以前爷爷让她不要用自由平等联盟的队伍，去骚扰托比镇，事实证明，这家伙的确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只要你有把握就好。”女孩干脆不再纠缠冰桥的问题，而是转向下一个讨论，“有一点我很担心，那就是这个计划的衔接问题，你一旦帮助狂狮军团侵扰河岸的守军，给他们制造混乱，也就等于告诉他们，你已经背叛了，他们会尽快通知城内，万一他们在狂狮军团赶到之前有所反应，你可就要被一万人包围，这也太危险了吧？甚至，你根本没有机会打开城门，让索菲的人冲进来。” “我袭击河岸守军，怎么可能会暴露自己呢，别忘了我们还有一支奇兵，它们正在努力训练，怎么放火放毒杀人撤退。”布莱恩哈哈大笑。 “西尼尔的亡灵大军？”丽莲马上想到了。 “当然，所以即使狂狮军团赶不到，或者根本就不肯攻城，阿利克也不会怀疑我，他们只会各自猜忌，是谁得罪了某个黑暗巫师，人家来报复了。”布莱恩道，“反正没人知道我是黑暗巫师。” “果然够狠，步步都有计算。”海洛伊斯赞道。 “还有更狠的，那就是我根本不会打开城门。”布莱恩轻声说道。 “你……你要害死索菲他们？”海洛伊斯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的，我要尽量打击教会的力量，让他们不能迅速崛起，我们才有发展的可能，同时，让阿利克背上更大的黑锅，假如我找不到机会杀掉他。”布莱恩道。 “万一狂狮军团不进攻呢？”丽莲问道。 “凡事尽量去计算，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总是有风险存在，这次我赌索菲会进攻，他依然是个血气方刚的将军，而且我用一种赌博的方式，激起了他的战意，他说了，我如果做得到，他就能做到，作为一个不服输的人，他会在五分钟之内冲到城门下的，然后发现，伏兵会从四面冲过来，接着在瞬间，他明白中计了，大骂我混蛋，带着七千人，去冥界报到。”布莱恩轻松地说道，好像没有任何负罪感。 海洛伊斯看着布莱恩，觉得他彻底变了，原来为了一个人的死去，都会愤怒不已，现在杀掉近万人，不眨眼睛。 ------------- 冥界异常热闹，应该说是紧张，除了钻地骷髅继续探索下一个地域之外，所有的亡灵都在训练，一刻都不休息。 西尼尔对仆从们提出了极高的要求，这是亡灵在主位面的第一次战斗，绝对不能出现纰漏，绝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丢脸。为了保证顺利完成对卡纳河守军的侵扰任务，刺猪王子带领着不死生物，无数次地模拟突袭。 “首先，你们一定要分清，什么是火把，应该丢在哪里，什么是毒剂，又应该丢在哪里，这个绝对不能错。我再强调一遍，火把丢在营房上，烧掉他们的帐篷，毒剂丢进人群里，尽量保证杀伤力，明白了吗？”西尼尔吼道，“现在你们手上的树枝，是火把，手上的石头，是毒剂，但是他（妈）的这些都不是真家伙，到了打仗的时候，才有真家伙，长的是火把，短的是毒剂，都给我记好了。” “蜘蛛骑兵负责冲锋，要保持毫无声息，从敌人的营帐一路冲过去，把手里的东西用光，然后用灵魂通知你们的指挥，传回冥界，那么任务就算完成了，如果碰到特殊情况，蜘蛛吐丝缠住敌人，但是不可恋战，不要造成损失，我们的目标是捣乱，不是拼命。”西尼尔道，“同时各位指挥都要全神贯注，及时处理所有意外问题，如果谁真的有差错，就提前把它送回冥界，千万不能坏了整个大事。现在继续演练，我要看到你们毫无差错为止。” 由大黑、小七和杜雷丝指挥的三路蜘蛛骑兵，在一个个堆起的土包间穿梭，这些土包，就是模拟的敌营。 “三路穿插配合，保证没有死角，同时不要互相干扰阻碍，我们的老大有一支铁打的军队，现在冥界同样需要这样的队伍。”西尼尔在一旁观看指导，“记住，灵魂之间随时保持联络，我们有最大的优势，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手势，只需要动一动的意识，就能互相感应。”(未完待续。) 第八章 快要冻死了 富勒带领着扩编之后的枫叶护卫团，跟随着子爵布莱恩，突然来到了圣心城的南门，部队加速行军后，比狂狮军团提前两天来到了目的地。 布莱恩简直不敢相信，到现在城门还是敞开的，城市并没有进入完全封闭的状态。突然有一支军队靠近，让城防军吓了一跳，他们连忙吹起警戒号，慌里慌张地关门，但是厚重的城门，并非瞬间就可以合拢，实际上此时，枫叶护卫团已经到了城下。 守军的指挥认出了旗号，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白是友军到来之后，通知了阿利克大公的特使。 特使弗劳尔大人在城上认出了布莱恩，宣布重新敞开大门，然后来到门口迎接，他走出看到，圣心城派出的几个查探南部情况的斥候，都被绑在马背上，这时候才松开，怪不得一直没有子爵大人任何支援的消息。 双方行礼之后，布莱恩毫不客气地说道：“幸好是我，如果换成狂狮军团的一支突袭队到了这里，南门已经破了，特使大人，我认为圣心城的准备还很不足，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全城戒严，紧闭城门？” “大公和两位侯爵大人，担心会发生持久战，狂狮军团也许会在附近驻留，一直不肯离去，所以将塞赫内地区的粮食，大量运到本地，今天还有最后一批粮食要进城，本来是打算在此之后就执行全城封锁的。”弗劳尔解释道，“毕竟我们的斥候，也探查到狂狮军团还在路上，要两天之后才能抵达，而且一直在卡纳河以北。” “你们的斥候，值得信赖吗？”布莱恩指着手脚发麻，正在活动着身体的几名探子道。 弗劳尔脸一红，只好道：“面对大人的必胜之师，他们当然无处藏匿。” 布莱恩提出要面见阿利克大公，和他商议有关城防部署和军事总指挥的事宜，子爵毫不客气地道：“假如让我来守城，那么至少我应该是城防的总指挥，这必须征求大公的同意。” “很抱歉布莱恩大人，现在大公府已经进入了完全警戒状态，有五千禁军值守，大公命令，除了指定的人可以进入他的府邸，其他人一律格杀勿论，所以您可能见不到他，不过您的要求我可以转达。”弗劳尔道，“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好嘛，圣心城也就剩了一万人的军队，有五千人专门守着府邸，那么驻守河岸的都是什么人？”布莱恩叹道，阿利克他（妈）的也太怕死了，还没打仗就先躲了起来。 “佣兵、两位侯爵的军队以及刚征召的平民。”弗劳尔道，“大人还是想将队伍安置在城墙附近，等待我的请示，哦对了，一百晶钻我会马上派人送来。” “你们征召平民入伍，他们能有什么用？”布莱恩简直要吐血了。 “只是为了壮大声势，或许狂狮军团看到河岸那么多的守军，他们就不敢过河。” 布莱恩将搭设帐篷，安置军队的事情交给富勒之后，带着两姐妹来到了城墙上，所见到的一切都是触目惊心的，少到可怜的擂木和石头，保养不善的机弩，懒散的士兵，伤痕累累的民夫，颐指气使的军官，这座城，它没有一丝凝聚力和战斗力可言，平庸贪婪的阿利克，把帝国中三大名城之一的圣心城，糟蹋得不成模样。 一公里外，正是卡纳河，这条宽大的河流经过了人工改造，绕着圣心城半圈蜿蜒而行，黑压压的驻守部队，盘踞在河道内侧，布置得非常散乱。不难看出，佣兵和侯爵的部队，各自为阵，他们根本就没有统一起来。或许所有人都认为，已经烧毁了船只，狂狮军团无法过河，他们不可能穿着铠甲游过又冷又宽的河面，此役不战自胜。 “太低估狂狮军团了，他们以为没有船，索菲就不能渡过吗？”布莱恩扶着箭垛叹道。 “当然，有你的冰桥嘛。”海洛伊斯看到四下无人，应声道。 “既然船都烧了，为什么没人想到，去把河对岸那片树林烧光呢？”布莱恩的意思是，没有他的冰桥，狂狮军团经过几天的时间，也能做出浮排过河。 “今天晚上，你要做冰桥了吗？”女孩问道。 “是的，我还有四个晚上的时间。”布莱恩道。 “我想去看看。” “你去不了，今天下午开始，城门就封了，我必须从城墙爬出去，带上你可没法爬。” “我也可以召唤寒獭帮助你。”海洛伊斯央求道。 “但是你不可能呆在水里，不需要呼吸。”布莱恩再次回绝。 “你可以？”海洛伊斯惊奇地回头看了看姐姐，来证明布莱恩是不是在吹牛，她看到丽莲点了点头。 “哼，跟你呆在一起久了，我会感到自卑的，布莱恩。” “那只能说，你心里不健康，看看你姐姐、萨琳娜还有伯恩他们，没人自卑，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不亦乐乎。” “那你准备让我以后干点什么呢，给你们做饭，帮姐姐带孩子？” “海洛伊斯，胡说什么！”丽莲生气道，不过脸上却是羞涩和幸福。 “等我把你的魔性控制了以后，你就当魔法老师，给我建立一支魔法小队，怎么样？” “让我想想吧，主意或许还行。”海洛伊斯撇撇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深夜，布莱恩装作巡视城防的样子，却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突然从墙上跳了下去，他用自己的新兵器，那根黝黑的棍子，斜斜地戳了两次墙面，以化解自己下坠的冲力，轻松的来到了地面，顺着墙根，来到了城池的西侧，偷偷地到了河边，潜入河底。 布莱恩打了个激战，原来河水这么冷，等会还要召唤寒獭，那不是要被冻死？艾斯翠德给他的112号基因片段，偏偏是耐火，而不是耐寒，真是郁闷。布莱恩只能强忍着，在河底释放冰冻术，他要先做出一些大的冰柱，连着河底，然后再释放出寒獭，让它来做出桥面，到时候只要西尼尔过来，把冰柱砍断，桥面就会浮出水来。 布莱恩一边施法，一边搓手，心里喊道：“老子快要冻死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冰桥 “想些别的，想别的。”布莱恩的牙齿上下打架，算了一圈，没算到自己在河里吃不消。他必须做出十二根大的冰柱，固定在河底，然后才能召唤出寒獭，让它们沿着冰柱，冻结桥面。 “只好做矮一点了，不然会冻死在这里。”布莱恩本来计划做一米高的冰柱，现在改为半米，但是以后弄断桥墩，可能会有一定的困难。 布莱恩做一会，就要在水里练一会基础进阶术，保持身体不被冻僵，他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弄好所有的冰柱，看到它们牢牢和河底的岩石冻在一起，这才放心。 布莱恩叫来了西尼尔，刺猪进入冰冷的河水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大，我们已经很多次都在河底见面，就好像偷奸见不得人似的。” “别……别废话，老子快不行了。”布莱恩道，“等会制作冰桥就交给你了，我会召唤几只寒獭，你让几个聪明的亡灵过来，然后抓住……抓住它们，沿着这些冰柱子，冻出一个平面来，就像在水底造一座桥一样。” “水底造冰桥，老大你简直太有创意了，不过这桥距离河面有七八米，谁来过桥呢，你是在玩什么行为艺术吗？”刺猪疑惑道。 “我他（妈）还玩……玩什么艺术，到时候会告诉你用处，记住，一定要控制好寒獭的位置，保证桥面宽大平直，还有，那种生命极寒无比，小心不要连……连自己都被它冻在冰里了。”布莱恩提示道。 “桥面要非常平吗？”西尼尔问道。 “不用，能过人就行。”布莱恩说完，念起召唤冰界生物的召唤咒语，一只白色的带着冰晶的寒獭，随着水波的漾动，出现在河里。“快，快抱住它，你先试试，能不能操作好，然后再教别的亡灵。” 西尼尔赶紧过来用双手抓住小东西，他看到寒獭嘴部周围的水，已经开始凝结，形成了一些冰棱，不过只要拨弄一下，那些冰棱很容易就被破坏掉。刺猪把怪物的嘴对准一个冰柱的上方，让它开始工作，时间一长，水里果然出现一大块冰，西尼尔赶紧拉着寒獭，换了个位置，又继续冻起来。 “是这样吗，老大，但是很危险啊，如果时机把握不当，我真的要被冻上。”西尼尔倒是很开心，他找到了一个新奇的游戏。 “就是这样，所以一定要……要找伶俐一点的亡灵，不然就会出现失误，另外我给你带了两把砍刀，可以修一修凸出来的部分。” “寒獭可以坚持多久，才会回去？” “我不念咒语，它们不会回去。”布莱恩觉得越来越冷，膀胱里的尿可能都结冰了。 “那我自己慢慢做，不要其他仆从掺和，它们还要训练，不着急吧，老大？”刺猪询问。 “三天，三天之内完成就行，你自己做吧，但是千万别暴露，别让任何人发现你，更不能让……让寒獭跑掉钻出水面。” “放心吧，我不会出差错，老大你就走吧，我看你快要成冰棍了。” “好……好的，虽然融化比较慢，你还是要注意，化了地方再修补……修补，防止断裂。”布莱恩挪动着僵硬的身体，艰难地上了岸，他不敢用火焰魔法来取暖，只能通过跑步促进血脉流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回到城里，进了自己的帐篷。 “冷，冷！”布莱恩看着丽莲在里面，也顾不上许多，开始脱掉河水浸湿的衣服。 丽莲怜惜地看着发抖的布莱恩，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床被子，将赤（裸）的男人裹住，然后把热汤端来，喂给男人喝下。布莱恩看了一眼丽莲，心里很感动，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会冻着，已经做好了准备。 “好点吗？”丽莲问道。 “还冷，如果你也在被窝里，可能会好一点。” “在打仗呢，我的大人，你想什么？” “打仗，是的没错，那就隔着被子抱一抱，怎么样？” 丽莲搂在被子外面，温柔地问道：“我很奇怪，这么高的墙，你是怎么爬上爬下，是不是应该教教我？如果将来我们的战士，都能像你一样，攻城就不困难了。” “下去很简单，用兵器和脚，和城墙形成摩擦，缓解冲击力就行。”布莱恩又打了两个哆嗦，若非他强大的修复性体质，早就病倒了，“上来有些难度，需要用武器结合斗气，对着墙凿出小坑，然后用手攀爬而上，估计没有四级，很难做到。” “是个不错的方法，尽管要求高了点，我先找机会试试，再想办法在军队里推广。”丽莲道。 “姐姐，我说布莱恩回来了没……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也不在外面挂一个‘闲人免进’的牌子？”海洛伊斯赶紧背过身去，脸色绯红。 丽莲放开布莱恩道：“他冻着了。” “还好，我没看到更可怕的一幕。”海洛伊斯道，“怎么样，冰桥成功了？” “基本成功吧，我做好了桥墩，现在西尼尔正在用寒獭做桥面。”布莱恩答道。 “西尼尔？”女孩点点头，“原来你用亡灵来解决问题，的确是不错啊，它们不怕冷，也不怕水。” 海洛伊斯坐在行军床上，拍了拍子爵的肩膀，问候道：“冻坏了吧，看我姐姐多好，还给你准备了热汤和拥抱，你一定要让她当老大啊。” 然而女孩其实最关心的还是冰桥，又问：“你还做桥墩呢，我以为是把整个一处的河水都冻起来，那样不是直截了当，便于操作？” “都冻起来？”布莱恩笑了，“岂不是形成了一道拦河坝，水会涨高把整个冰块冲走的。” “有些道理，可是最后呢，最后怎么办？”海洛伊斯还没有想通，“难道让几百个亡灵，在河底把桥举起来吗？” “海洛伊斯，你真是个大小姐，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操心，连冰可以浮在水面都不知道？”布莱恩道，“砍掉连在地下的桥墩，冰桥就浮起来了啊，就算它会随着水流稍稍移动，也能让人过河，对不对？” 海洛伊斯瞪大眼睛：“我怎么没想到？”(未完待续。) 第十章 最大的一口锅 第二天一早，特殊弗劳尔急匆匆赶来，通知布莱恩，大公愿意接见他，听一听他对战争的建议。 布莱恩骑上马，跟在弗劳尔后面，来到了圣心城的大公府，原先称为皇宫的地方，看到这座巍峨高耸的建筑，可以想象阿利克到底搜刮了多少钱财，他的宫殿简直可以和咯林古彭神庙媲美，光是金顶的塔尖都数不过来，子爵心里发出了一阵叹息。 五千禁军包围着整个府邸，四面的街道都不准行人通过，十几个巡逻队不时来回穿梭，大型机弩绕着围墙布置了一圈，比城墙上的还要多，布莱恩深深感到，刺杀大公爵的困难，想必在他的居室附近，还会有魔法阵或者更隐秘的设防。 经过了一番搜身，布莱恩才被允许进入府内，东拐西弯走了许久，进入一间晃眼的大厅。的确很耀眼，四周都是镀金，配合着带着香味的大型油灯，到处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布莱恩觉得，如果自己生活在这里，三天就会疯掉，或者瞎掉。 但是阿利克和他的妃子们，很享受这种金银遍地的感觉。布莱恩终于看到了大公，肥胖白净修饰整齐，容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温和，甚至有点憨厚，根本看不出任何邪恶。 子爵对着正在吃东西的大公行礼，阿利克只是挥了挥手，三个女人都把食物送到了他的嘴边，显然胖子有点忙不过来。布莱恩已经察觉到，在阿利克两旁的纱帐之后，还隐藏着两个等级五六级的高级刺客，而门口那四个守卫，估计等级也不会太低。 “好了，美女们，停一停，让我和子爵大人谈谈正经事。”阿利克终于吃光了女人送来的东西，用手巾擦擦嘴，让自己的妃子安静下来，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唇上的已经花白的小胡子，叫一旁的仆人们搬来了座椅。 “请坐，子爵大人，很感谢您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不愉快，能够来支援我。”阿利克目光中闪着一丝狐疑，正在试探布莱恩。 “大人，看在钱的份上，看着你我封地都要面临被剥夺的份上，我不得不过来，您也知道，最近矮人搞得我很头疼。”布莱恩不亢不卑道。 阿利克似乎觉得布莱恩说得有些道理，又问：“您希望成为城防总指挥？” “是的，大人，如果大家各自为阵，不如趁早投降。” “哈哈哈哈。”阿利克发出爽朗的大笑，“您觉得狂狮军团，有可能渡河？” “狂狮军团是教会享誉多年的军团，一百二十年来，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最近又经受住大敌来袭的考验，您觉得，一条河必定能拦住他们吗？”布莱恩反问道。 阿利克皱了皱眉，对于布莱恩的口气不是很满意，不过他立刻平复了心情：“假如他们过了河，您是不是也认为，圣心城的高墙同样会被攻破。” “有我在，城不会破。”布莱恩笃定地回答道。 “很好，我现在任命你为守城总指挥，城上的一切部队，由您调遣，但是城下的军队和城门守卫，不归您负责，而是由凯洛格负责。” 布莱恩其实早就知道，现在圣心城的总指挥是凯洛格，阿利克的侄子，自从与哈利法克斯的战斗中，几位老将军都失利之后，年轻的凯洛格就成了最高长官，他已经和布莱恩见了一面。 “那是当然，”布莱恩明白双方有过很大的冲突，大公怎么会放心把整个城市交给自己，“不过大人有没有考虑过，有一个机会，可以重创甚至全歼狂狮军团？” “哦，说来听听。”阿利克眼睛立即放光。他当然想重创教会派来的讨伐大军，如果真的是这个结果，就加大了他和教会讨价还价的筹码，教会觉得塞内赫公国实力不可小觑，或许就要做出很多让步和妥协，毕竟教会现在的实力，大大不如从前了。 “如果狂狮军团不过河，那便算了，我们可能不会有任何机会，但是他们如果强行过河，势必猛攻北门和附近的城墙。”布莱恩分析道，“狂狮军团没有携带重型的攻城机械，只能用魔法师的魔法来轰击壁垒，我们只要坚守一段时间，等到法师的精神力消耗大半，大人的军队再潜伏在城外的两侧，突然发动袭击，我相信，索菲必败，甚至全军覆没。” “拿地图来。”阿利克喝下一杯酒，装模作样地看着地图，眼珠子一直在打转，转了有十七八圈之后才道，“这次伏击，我的禁军也要参加才有希望！” 布莱恩心里暗笑，表面还是很庄重地点点头：“大人真是目光如炬，用兵如神。” “哈哈哈哈，还是子爵大人给我们带来了好主意。”阿利克搂着女人大笑。 “机不可失，如果狂狮军团完好无损，大人和他们谈判，必然要遭受巨大损失，打败了狂狮军团，说不定教会连赋税都暂时不敢要了，大人又可以继续控制塞内赫公国，长享富贵。”布莱恩怂恿道。 “就按您的计划执行，我会命令凯洛格积极配合大人。”阿利克兴奋道，“本人的禁军，也会加入伏击任务，两万多人对七千人，狂狮军团必败，到时候，我们好好开一个庆功宴。” 布莱恩向大公告辞，跟着弗劳尔出了宫殿，他一路上都在用自己的变异视网膜观察记忆，为自己将来刺杀做准备，但是弗劳尔根本不知道布莱恩的心思，一路上都在恭维：“大人真是战争奇才，此役之后，一定会晋升爵位。” “我倒是奇怪，为何两位侯爵大人都不在，他们不是来支援大公吗？”布莱恩问道。 “侯爵大人们只派了拥军，送来了很多粮食和钱物作为支援，他们并没有亲自前来。”弗劳尔答道。 布莱恩心中慨叹，这位阿利克大公，整天吃吃喝喝睡女人，也是傻到了极点，不管他最后胜不胜利，看来对抗教会的大黑锅，是要一背到底了，侯爵们倒是聪明，胜利了就坐享其成，失败了可以推脱干净，反正他们也没有直接参与军事行动。 亚当和撒克里侯爵，才是难以应付的角色啊！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彭彭的及时支援 布莱恩开始接手城墙防卫，但是很快他就想骂娘，因为阿利克和凯洛格始终有所戒备，现在城头上可以指挥的战士，除了自己的两千人，就是一些老弱病残和民夫，总指挥官并没有给子爵留下任何像样的士兵。 布莱恩叫来了富勒，两人走在城墙之上，布莱恩看着二十多公里长的外墙，由大块的花岗岩和石灰砌筑，结实而整齐，号称是永不破损的铜墙铁壁，可能除了高级的魔法师，没人能够轻易撼动它们。 “富勒团长，狂狮军团有没有七级魔法师？”布莱恩问道。 “当然是没有。”富勒不知道子爵大人什么意思，这个问题简直不用考虑，教会如今只有两三个七级以上的强者了，怎么会给一个军团配备。 “我的意思是，索菲即使有一个法师队，他心里也很清楚，城门不开，没有七级法师来摧毁城墙，需要多长时间。一旦他发觉自己上当了，肯定是想着回撤，而不是继续攻击，这个时候，你就向凯洛格的伏兵释放信号，让他们在外面打起来。”布莱恩道，“凯洛格看到信号，多半沉不住气，他会杀出来，和狂狮军团混战，然后你利用绳索，带着部队下去，跨过冰桥先在北岸伏击三天，消灭狂狮军团可能逃逸的游兵散勇，特别是索菲将军。三天后去卡纳河的中游，由那里渡河回到镇里，尽快和戴西一起，组织镇民搬走。” “大人，您呢？”富勒关心道。 “我自有办法离开，不用担心，估计这一仗打完，南方要消停一阵子，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休息。”布莱恩拍拍富勒的肩膀，“记住，即使索菲真的攻城，城墙也不用守，你只须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是的，大人。”富勒行礼。 “老大，真是不幸，你召唤的寒獭死了，冰桥才完成了一半多。”布莱恩的灵魂里，传来了西尼尔的声音。 “我去，寒獭怎么会死呢，它可以在水里一直存活啊？”布莱恩问道。 “这家伙总是想逃走，我很担心它真的逃了破坏你的计划，一直抓得很紧，也许是力气大了，把它给掐死了。”刺猪叹道。 “等到晚上再说吧，你又要让我挨冻！”布莱恩恨恨道。 “人们常说，冬泳有益健康，呵呵。” 天上的银光一闪，布莱恩感应到，是他的给力助手彭彭飞来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它幻化为一道金属链，从上空落下，到了接近城墙的时候，突然一个急旋，拧身缠在了“妈妈”的腰上，就好像布莱恩突然多了一根金属腰带。 “妈妈，我给你带来了很多惊喜。”彭彭看到久别的布莱恩，喊声特别亲切。 “回营帐再说话，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营帐之中，海洛伊斯看到彭彭，感到有点失望，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毛茸茸的小肉球，而是一个一米多高的金属形态的“幼龙”，没有那么可爱了。 “哼，可爱有什么用？现在的我可以和妈妈并肩战斗。”彭彭还记得邓巴将它打昏了过去，对海洛伊斯的好感度不高。 “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布莱恩岔开话题。 彭彭吐出一些药丸、瓶子和卷轴，海洛伊斯有点呆，她还不知道彭彭也有空间戒指的功能，不由啧啧称奇。 “那一百个晶钻，还是给小家伙来保管吧。”女孩准备将布莱恩暂存在她那里的钱财，转移到彭彭的肚子里。 “放哪不是一样，你这个富婆还能私吞了不成？”布莱恩满不在意。 海洛伊斯偷偷一乐，她就是要故意矫情一下。 “这里有萨琳娜姐姐制作的各种药剂，艾斯翠德姐姐刚刚收集到的基因碎片，还有伯恩大叔制作的魔法卷轴。”彭彭说道，但是人们在它口中的辈分似乎有点乱，可怜的伯恩成了大叔。 “基因碎片，我看看。”布莱恩看到两个绿色液体的瓶子，最为开心，他拿起来一瞧，简直心花怒放。113号，耐寒基因，114号，精神力无损皮肤，这两件东西简直对他太及时了，尤其是抗寒，因为他今晚又要下河。 “艾斯翠德姐姐说，格兰特团长已经打跑了机械城里的所有魔兽，并击杀了几只，目前提取了两个基因，以后还能再提取两个。”彭彭说道。 “真是喜讯连连啊。”布莱恩把两瓶药水喝了下去，笑容满面。 “什么叫做基因，布莱恩？”海洛伊斯还没有听说过。 “基因嘛，就是一种功能，一种喝下去就能增加某个能力的药水，我也就知道这么多，艾斯翠德讲的那些理论，大部分是听不懂的。”布莱恩解释道。 “是临时增加能力吗？” “是永久增加，就像我的快速恢复能力一样。”布莱恩道。 “什么好运气都给你赶上了。”海洛伊斯撇撇嘴，“你也不能每次都自己喝，也要给我姐姐增加能力啊。” “这种药水只能我自己喝，艾斯翠德说，其他人喝了，体内会有那个……那个排斥反应，长很多的毒瘤死去。” “故意吓人吧。” “行了，妹妹，这种事布莱恩不会骗人的。”丽莲觉得海洛伊斯有点多嘴。 布莱恩又拾起别的东西，统统看了一遍：“破甲药水，精神力药丹，毒剂，还有伯恩制作的魔法卷轴，这家伙终于做出卷轴了，还是四角魔羊皮的，看看，落石卷轴、隐身卷轴、镜像卷轴。” “是的妈妈，格兰特团长占领机械城后，找到了不少魔羊皮，还活捉了几只，送到了毛塞河口牧场，准备大批饲养。”彭彭道，“以后有用不完的魔羊皮呢。” 海洛伊斯打开隐身卷轴看了看，不屑道：“这个卷轴，才能隐身一分钟，有什么用？我这里有一个，至少隐身二十分钟的。” “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嘛，伯恩才二级，他能做出很多的魔法阵和卷轴，已经很不简单。”布莱恩夸赞道，心想你有二十分钟的卷轴又不给我，纯粹就是为了显摆而已。 谁知海洛伊斯取出她的高级隐身卷轴道：“送给你，助你完成大事。” 布莱恩呆了，没好意思伸手去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梦魇 没有星光，没有风，一个无比清寒的夜晚，一个即将发生血战的夜晚。 西尼尔带着仆从，来到河底，它们拿着武器，将冰桥连接岩石的柱子弄断，整个桥面浮起来，与此同时，刺猪王子通知岸上的指挥们，开始突袭守军营地。 小七、大黑和杜雷丝接到了命令，用灵魂驱使仆从，几十个幽暗蜘蛛背着各种亡灵，毫无声息地穿梭在营帐之间，它们按照训练的模式，将火把丢在营房上，熊熊烈火顿时燃起。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一些战士从帐篷里冲出，四处狂奔逃散，有的身上带着火焰，跳进冰冷的河水。 西尼尔感觉不对，他记得布莱恩说过，为了不引起索菲的怀疑，河岸的士兵不会减少，但是现在很明显，人数显得太稀拉，感觉并不像驻守了三四千人，而是只有数百个刚刚充军的平民而已。 “老大，有问题，守河的军队发生了变化，说不定索菲会警觉。”西尼尔通知布莱恩。 “观察一下再说，看看他们过不过河。”布莱恩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伏兵已经被派出城，现在圣心城变得空荡荡的。 索菲看到了冰桥，他感到非常震惊，难道布莱恩是神，他说河水会结冰，现在果然印证了一切。没有时间思考了，五分钟，约定的五分钟，狂狮军团必须达到桥下，否则可能错过进城的机会，相信布莱恩的军队此刻正在突袭城门，迎接教会军队的到来。 “给我冲，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索菲下达了命令，狂狮军团的战士们，迅速地渡过卡纳河。西尼尔总算松了口气，看来战争基本上还是按照计划在进展，他觉得守军已经无法阻止索菲前进的脚步，迅速地回到了冥界，只留下小七，协助老大完成刺杀。 但是后面的剧本刺猪王子并没有看到，狂狮军团过河之后，目标不是北门，而是城墙的西北侧，那里，正是枫叶护卫团准备撤退的位置。 富勒完全没有料到，事情发生了可怕的大逆转，自己的两千人刚刚由绳索来到城下，就被包围了起来，狂狮军团和圣心城的部队联合起来，对枫叶护卫团展开了大屠杀。 尽管富勒的两千人非常善战，受过严格的训练，在危机时刻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阵型和悍不畏死的勇气，但是两千毕竟不是一万五千人的对手，战士们不断倒在血泊中，敌人疯狂的人海战术和魔法师小队的外围袭扰，吞没着一切生命，富勒带领所有苦苦支撑，最终全部倒了下去，尸骨如山。 富勒的胸口被数支长矛穿透，口中咳血，他看到了索菲，看到了凯洛格，他们并肩骑着马，一起射来轻蔑的眼光。 富勒闭上眼睛，他最后想的是，布莱恩大人危险了。 是的，布莱恩毫不知情，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圣心城和教会都看破了他的伎俩，他们已经经过秘密协商，消灭掉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这个混蛋，想把其他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今天该是他的死期。 “丽莲呢，海洛伊斯呢？”布莱恩感到奇怪，为什么丽莲没有跟着自己，多少次，在完成危险的任务时，丽莲从不离左右，布莱恩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女战士，可是眼下却连人都看不到。布莱恩感到不安，深深的不详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有一种手脚无力的虚弱感，就好像没有力气走到阿利克大公的府邸。 额头在冒汗，手心开始发凉，本来充满自信的布莱恩，似乎迷了路，他用变异视网膜记住的道路，现在变了，变得不可琢磨，布莱恩停下来，不知道该往哪走，他看到，四周的房屋黑烟升起，几个庞大的邪恶的生命，幻化了出来。 “彭彭，彭彭！”布莱恩大叫，彭彭也不见了，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他摸了摸身上，魔法卷轴也没带。 “为什么是这样？”布莱恩迷惘地问道，远处响起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阿利克在笑，笑声几乎要震破鼓膜，真是难以置信，本来毫无等级的阿利克，现在居然是金色的斗气，俨然一个七级战士！ 原来情报有误，暗流公会并没有摸清大公的底细，他一直深藏不露，看起来根本无法战胜。 黑化的怪物，都是大公的妃子们，虽然面貌严重扭曲，依稀还能认出来，更可怕的还有一个是海洛伊斯，难道说，魔族女孩感染了他们，背叛了自己？ 布莱恩不相信眼前是真的，他拔出自己的棍子，用力挥舞，企图驱散黑雾，可惜那些黑雾还是不断向他涌来。 小七站在房顶上，拉开了她的黄金塔斯兰，远远射出一箭，目标正是阿利克，这一箭本来无声无息，可是大公居然察觉了出来，他没有躲闪，而是一张嘴，让箭穿过了他的口腔，从后脑冒出来，带着血和白色的脑浆。阿利克就像没事一样，依然在哈哈大笑，笑声是那么可怕。 “押上来！”随着大胖子的一声吼叫，丽莲被捆在木桩上送到面前，简直惨不忍睹，胸口的乳房被挖掉，只剩下两个碗口大的血洞，已经是奄奄一息。 布莱恩大吼一声，冲上去要和阿利克拼命，然而黑雾缠住了他的手脚，黑化的女人们撕咬着他的皮肉，无数的军人，从城门外进来，他们手里提着枫叶护卫团战士的脑袋，子爵目眦欲裂，这时心脏被阿利克捅了一剑，鲜血狂飙，而远处的小七，冥界的西尼尔以及所有的亡灵仆从们，灵魂破碎。 布莱恩从行军床上跳起来，满身是汗，瞳孔收缩，心脏狂跳。我靠，原来是个梦，还好他（妈）的是个梦，还以为一切真的结束了。 守卫们冲进来，询问大人情况，布莱恩摆摆手，示意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他们继续到外面站岗。 “好恐怖的梦，老子这次是不是太冒险了？”布莱恩站起来，在帐篷里来回地走动，心情一直难以平复。(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孤身涉险 布莱恩觉得一定是梦境预示着什么，也许自己思考得还不够完善，也许真会有不好的结果，总之感觉很糟糕。 布莱恩首先找到了富勒，严正地告诫他，发出了进攻信号之后，一定要注意狂狮军团的行动路线，如果他们冲向北门，并且确实与圣心城的伏兵交战之后，才可以离开，假如索菲的军队行动路线有所变化，就继续死守城墙，找机会突围。 “记住，不要死战，不要管我，假如真的被围困，想着要突围，能多活几个就是几个。”布莱恩叮嘱道。 “大人，您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心里没谱，难道有新的变数不成？”富勒问道。 “没有变数，但是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这次冒的险比较大，但是箭已在弦，还要玩下去。”布莱恩笑笑。 “大人，枫叶护卫团将誓死保卫您的安全，哪怕拼到最后一个人。”富勒郑重说道。 “我说过，不用管我。” “可是，没有您，我们迟早要失去一切。” “按我的命令行动。”布莱恩心里有点难过，不想再说下去，摆摆手走开。 新的消息传来，狂狮军团将在下午，抵达河对岸，圣心城的两万伏兵，已经从东西两侧的城门出城，带着四天的干粮，准备在附近的树林和山坳里埋伏，伏击开展得非常谨慎，几十个斥候都在各处反侦察，防止狂狮军团事先有所察觉。 最后一次军事会议结束，布莱恩送走了凯洛格，来到丽莲和海洛伊斯的帐篷，要和她单独谈谈。 “什么事？”丽莲问道，一旦面临战争，女战士精神变得尤其亢奋，眼睛都蕴藏着杀意。 “是……是这样，我希望你现在带着妹妹，离开圣心城，回到猛龙要塞。” “什么？”丽莲浑身一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当然知道布莱恩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可能让他只身冒险？ “我想做的事情，难度恐怕很大，我有隐身卷轴，你没有，万一出了意外，我……我……”布莱恩想着梦里的情景，心有余悸。 “既然很困难，当然需要我的帮助，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丽莲生气道。 “我有不好的感觉，丽莲，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或者……或者……” “那么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如果你出现意外，我……怎么活？”丽莲急切地反问道。 “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不好，我必须保护你，跟在你身边。” “妈的，老子说了，这次必须听我的。”布莱恩对着丽莲大吼道，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的粗暴。 丽莲眼睛红了，紧紧抿着嘴，半天才道：“我听你的，但是如果你不回来，你也知道后果。” “我向你保证，一定回来，不缺胳膊不少腿，特别是某个重要部位。”布莱恩想缓解一下气氛。 丽莲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严肃地说道：“布莱恩，你是一个领主，不是一个士兵，天天冲锋打头阵，也不是一个刺客，整天去搞暗杀。今天你发火了，我让着你，但是你回到迷雾森林之后，你必须答应我，辞去亡命小队队长，做一个真正的领主，你要知道，你不在了，一切维系着你而战斗人们，没有存在的意义！一切建构起来的理想，成了幻花泡影！” 丽莲一拧身走出帐篷，也不管布莱恩答不答应。 布莱恩呆在那里，他也明白，自己早就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从成立亡命小队，接管托比镇开始，就再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看来回去以后，的确不能太随性了。 “彭彭，把魔法卷轴和精神力药丹给我，然后你把毒剂放在指定的位置。”布莱恩指了指地图，“事情完成之后，潜入大公府进行侦察，必须摸清他们的守卫布置。” “放心吧，妈妈，干脆我直接杀死……” “不要胡闹，你杀不死阿利克，他是一位大公，掌管了几个行省，还当过皇帝，你千万不要以为，只要变身一刺，就能致其于死地。”布莱恩打断彭彭，“我也没有把握，假如找不到机会，宁可放弃。首先要做好侦察，我们连阿利克的底都没有摸清。” 布莱恩说完，手掌摊开，用他的意志，产生了二十个极其微小的侦察之眼，全部飞到了彭彭的身上：“这些眼睛，你帮我带过去就好，它们会自己找到合适的位置。” “我不会再鲁莽了，妈妈，彭彭一定认真完成任务。” 布莱恩回到自己的帐篷，打开了镜像水晶，接通了佩姬，问道：“小丫头，你确定阿利克公爵的府邸之中，没有任何邪恶的守卫存在，比如有一些黑化的魔族？” 那边传来了咯咯的娇笑：“子爵大人，我们的分会在圣心城也呆了十几年了，对阿利克不说了如指掌，至少可以算非常了解，他不喜欢接触那些邪恶的巫师或者难以捉摸的魔族，大可放心，邪恶这个词用在您身上倒更合适。” “你保证？这件事要是弄错了，以后我可再也不给你们会费了。”布莱恩威胁道。 “当然保证，虽然我们的人不敢进入大公府，可是旁敲侧击打听消息，那是强项，难道十几年的努力还不准确吗，暗流可是靠卖消息起家的。”佩姬道，“不要再脑洞大开了。” “但愿如此。”布莱恩关上了水晶。 布莱恩突然觉得，自己这次怎么这么害怕，就因为一个梦，似乎乱了方寸，开始想东想西，这不是他的风格。 “西尼尔，冰桥造好了没有。”布莱恩昨晚上半夜，又给刺猪送去了寒獭。 “好了，可以说很完美，老大，我现在正在水里溜冰，简直太有意思了。” 布莱恩无语，这货居然还在溜冰。“我昨天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你的灵魂有所感应吗？” “有，今天早上你回忆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内容。” “那你还有心情溜冰？” “有啊，就算真的要挂，也先爽一下，哈哈。”刺猪笑道。 “还是你他（妈）的心更大。”(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神庙之前 这一天终于来了，邓巴老爷和他的下属们，坐着蓝毛狮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飞进了天恩城，亚梅洛帝国的都城。 经历了四百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古老的城市除了神庙保持着金碧辉煌，其余的区域在敌人的铁骑下惨遭蹂躏，就连皇宫都被向日帝国的官兵洗劫一空，看上去凄凉一片。 邓巴俯瞰着地面，这是弗格斯祖辈一手建立的帝都，曾经，罗德尼家族和弗格斯家族并肩浴血，多少次在星辰教会的追杀之下，无处躲藏，濒临绝望，他们都挺了过来，直到圣奥西丁的力量突然减弱，各地的义军纷纷响应，才有了今天这个帝国。 可惜，两大家族先后衰落，他们亲手扶植的新教会——智慧女神教会，把弗格斯家赶出了天恩城，把罗德尼家像傀儡一般圈养起来。当他们认识到教会的野心时，已经太晚了，没有实力再与之抗衡，只能暂时选择忍耐。不同的是，罗德尼家族在忍耐中一直沉默下去，而弗格斯家族终于卷土再来。 为了这一天，邓巴至少筹划了四十年！圣世历438年2月7日，一个凡人决定对神发起挑战。 教皇海诺站在咯林古彭神庙的大门口，身后是仅余的几名强者，八级大魔导师枢机主教哈利法克斯，八级大魔导师大祭司弗里曼，还有刚刚出生两个月，就已经是六级战士的裁判总长神之子坎伯兰，以及神殿守卫团副团长七级大剑师哈巴卡克，当然，这货纯粹是来凑数的。 邓巴等人降落下来，平静地走到了海诺的面前，两队人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但是谁也没有发动任何技能。 “很久不见，邓巴先生，我都忘了我们年轻的时候，是否在一起喝过酒？”海诺寒暄道，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看起来真像在慰问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 “在高脚杯酒馆，您可把我灌醉了。”邓巴还记得很清楚。 “一别六十多年了，咱们总算是朋友，有什么事，不能谈一谈，一定要用魔法和斗气来解决呢？”教皇建议道。 “我刚才看到，高脚杯酒馆已经成了废墟，教皇大人，您没能看好它。”邓巴答非所问。 “是的，那是我的罪责，可当我向神祈求宽恕的时候，神迹降临了，她原谅了我。”海诺道，“所以我相信，她也能原谅您。” “神迹，神迹！呵呵，您觉得这一次，还会再次降临吗？” “不知道，我只保持一贯的忠诚。” “忠诚，您站在弗格斯家族的后人面前，谈忠诚？”邓巴道，“信仰，不过是一种执念而已。” 海诺沉默了良久，问道：“邓巴先生，您坦诚地说出来，您希望得到什么？” “我希望，神庙里的画像和雕塑，是我。”邓巴很快答道。 “你放肆！”神之子坎伯兰大怒，他早就恨透了邓巴，只是无奈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闭上嘴，孩子，我知道你是神之子，但是毕竟才活了两个月，假如你还想翻一翻第三个月的日历，从现在看是就不要再说话。”邓巴直截了当地威胁道。 海诺扭头看了一眼，示意坎伯兰保持克制，才继续慢慢道：“邓巴先生，开一个可以谈判的条件吧，否则，您还是要从我的尸首上跨过去，才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 “教皇大人，我已经到达圣域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诱惑我呢？”邓巴叹道，“当我看到自有平等是那么空洞乏力的一句口号之后，还能追求什么呢，无非是往神的门槛，迈上一步，窥探一眼其中的奥妙。” “您还可以追求永生，去天界得到永生的机会。”教皇点拨道。 “代价呢，卑微而不能自主？无止尽地保持这样？海诺，您带着皇冠，却永远都是个仆人啊。” “您这么思考是罪恶的，神除了需要我们的信仰，他别无所求，却会赋予我们一切。”教皇摇了摇头。 “我正是想知道，为什么神需要我们的信仰，他要得到什么，您如果告诉我，神什么都不需要，教皇大人，咱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邓巴道，“接下来，或者神罚降临，我体验一下审判的威力，或者你们倒下，但我承诺，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不会让您死得那么难堪。我只是想证明，死亡，才是正确的归宿。” “神需要敬仰，邓巴先生，您不觉得，对于前面六座神庙的行为，有损您的人品吗？” “不！因为我在每个神庙，所采取的行为，都是你们曾经对于异教徒做过的事情，说明白一点，别人只是不信仰您挚爱的神明而已，却累累惨死，您和您所有的信众，没有资格和我讨论品格问题。” “我该怎么体面的离去？”海诺不再辩驳，他坦然地摊开手，平和地问着邓巴，因为没有人，能够应对圣域高手。 “一剑刺穿心脏，这是最高贵的死法。” “很好，开始吧。”教皇道，“两个月前，我几乎就要体验到死亡的滋味，死亡离我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邓巴拿出一把普通的精铁剑，这种长剑，在鲁凯大陆的战斗中随处可见，抵住了海诺的胸膛：“您不祈求点什么？” “但愿神有感应。”教皇闭上了眼睛。 邓巴正要刺下，突然瞥见神之子准备逃跑，他的斗气爆发，从人群中飞速地穿过，打算顺着星光之路下去，先在城市里躲一躲。 邓巴一伸手，一个禁锢球罩住了坎伯兰，他突然间不想先杀海诺，而是转向了一动不动的青年，两个月，神之子长到了二十岁的样子。 “你有没有听到，神需要敬仰？所以最不该退缩的，应该是你。”邓巴将剑平举，“某种意义，你代表着神，至少应该明白，尊严高于生命。如果教皇也像你这样，谁来信仰你们？我觉得，这是你死前听到的最有价值的一课。” 坎伯兰在禁锢球内，嘴唇上下翕动，努力想说着什么，可是谁也听不到。 精铁长剑，飞速刺去。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神罚 坎伯兰并不是害怕，他作为一个神的缔造品，不具备害怕的概念，之所以要逃走，是因为使命还没有完成。坎伯兰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降临者，相比其他人，例如奥卡姆，他拥有更多对天界的认知和记忆，他更加理解圣奥西丁大人，现在最需要什么，最想发现什么，为什么不断在扩展各个位面的信仰。以前其他使徒在到达位面时，这些记忆和认知，都是是要被抹掉，或者说暂时封存起来。 似乎圣奥西丁有些急切，他对策略做出了微微的调整，显然一些使徒让他不满，由于对传播信仰缺乏足够的认识，他们进展起来不尽人意，而坎伯兰是改进后的第一批降临者，他完全知道神祗的终极目的是什么。这么做有利也有弊，圣奥西丁担心使徒的背叛，在七百万年间，派出的数以万记的使徒们，出现过六次背叛，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完全由能量和他的意志造就的灵魂，居然产生了自我意志而觉醒？ 坎伯兰在挣扎，可那无济于事，或许五年之后，神之子可以和邓巴一战，然而眼下，他只是强者眼中一只柔弱的小羊。 邓巴的剑对准坎伯兰的心脏刺出，就算有再强悍的灵魂，也必须依附于自己的身体，神之子死后，惠特自然要控制他的灵魂。 可惜这一剑没有刺下去，老头子的瞳孔收缩，还是第一次，有人捏住了他的剑尖，而且是一个虚影，智慧女神的虚影！ 这次智慧女神斯泰西的降临，不像上一次那么气贯长虹，她只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位面上，和普通人一样大小，由虚幻慢慢变成了实体。 真的是完美无缺，如果单单从审视人的角度来看，头发、五官、皮肤、身材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处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极限状态，但是没有人敢直视她，就连八级的强者，都在抵挡神的威压，艰难的站立着，只有邓巴，虽然感到不适，但还不至于呼吸困难。 斯泰西两指捏着邓巴的剑，打了个哈欠道：“神也是很累的，邓巴先生，每次分身过来，总会带来一些疲惫。” 邓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为何泰西斯就像一个慵懒的少女，并不具备传说中神的威严？ “觉得我不够严肃？可是我严肃起来大家都要四分五裂了，咯咯咯。”斯泰西笑道，“邓巴，你已经接近于神，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你的灵魂就要发生本质性的变异，为什么不等一等，为什么非要挑战我？” “不用回答，因为你心里，根本就不存在神的概念，你觉得自己就是神，对不对？”斯泰西继续道，“同为第七代人类，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整个宇宙能有几个?如果你不来找麻烦，我真的不想为难你。” 邓巴干脆放开手中的剑，叹息道：“身为神明，你也屈服于圣奥西丁？” “如果不想彻底灭亡，这是唯一的选择。”斯泰西道，“现在你面临同样的选择，圣域强者，如果不是希望你加入，我也不会以这种姿态面对你。” “我拒绝加入。”邓巴道，“至少，我比你更热爱自由。” “那么，神罚要降临了。”泰西斯皱了皱眉头，“其实你仅仅和我差了一步，但是你马上就要领略到，这一步是多么遥远。” “我一直期待体验。” “那么，感受我的领域吧。”智慧女神抬手，坎伯兰身上的禁锢迅速消除，瞬间，世界变了一个模样。 邓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咯林古彭神庙旁，而是到了一片金色的海洋上，海水无边无际，完全像熔化了金水，但是又没有炽热的温度，没有人其他人，只剩下泰西斯和他浮空相对。 “这就是领域？”邓巴慨叹了一声，他觉得太奇妙了。 “是的，在这里我完全随心所欲。”泰西斯说罢，海水就凝固起来，变成了沙漠，五彩缤纷的彩色沙漠，却有一些小螃蟹，在沙漠中穿梭，留下一排排小爪痕。 “我可以任意把你变成什么，最好是一阵风，让我凉快凉快。” 邓巴想运的技能，他发现，轮到自己不能动了。 “在我的领域里，邓巴，你只有任人宰割，就像我当初在圣奥西丁大人的天界一样，你以为天界是什么，是一个位面？错了，它是个无比庞大的领域，最伟大的神，创造出来的领域，在那里，我同样不能动弹。”泰西斯解释道，“圣奥西丁大人给我最后一个机会，那么我也给你一个，现在没有别人，你不用在维护那可怜的尊严了，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 “尊严，一点也不可怜，它不分人前人后，自始至终，我都会维护它，我愿意变成一阵风。”邓巴坚决地答道。 “那好，我会成全你，但是最后，我要提醒一下，你千万不要以为，你的肉体没了，灵魂还有机会。” “哦，难道圣奥西丁能够改变灵魂？”邓巴不相信。 “不能，灵魂一旦构建，大人也无法改变它的结构，这件事据说只有第八代人类才能操作，可是第八代人毕竟没有诞生。” 邓巴笑了笑，只有他知道，布莱恩已经诞生了，而且，他正在尝试着，用精神力修复灵魂。帮助布莱恩度过最初的成长期，他觉得没什么遗憾。 “圣奥西丁大人不能改造灵魂，不等于他不能消磨灵魂，最近万能的他创造了一种烈焰，可以用极高的温度，不断灼烧灵魂，大约要花五六年的时间，在经历最可怕的折磨之后，灵魂才会彻底消失。”泰西斯警告道。 “我知道了，开始吧。”邓巴语气平淡，依然不肯屈就。 “你真的想好了？”智慧女神不敢相信，这样邓巴都不在乎。 “别婆婆妈妈的，不过是杀掉一个人类老头。” “很好，如你所愿。”泰西斯下了决心，她的领域又变为了森林，在参天巨树之下，邓巴的身体分解了，变为透明的气流，携带着草木的气息，从智慧女神身边拂过，一个黄金灵魂，落在她的手上。 泰西斯觉得，这次的神罚，很有诗意。(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我不再是个孩子 一场致命的威胁，由于泰西斯的到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 在神庙之中，又多了一个新的景象，天界众神的雕塑群。智慧女神的能力令人膛目结舌，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来了一堆大石，这些石头在她身体周围的雾气环绕之下，迅速成为了诸神的模样。 “诸神”围成一个圈，释放出灼烧灵魂的烈焰，而邓巴和他下属的灵魂，都在烈焰之中煎熬。 神之子坎伯兰站在雕像群外，出神地看着苍白而变幻的烈火，看着那几个不断闪动的灵魂，似乎听到了无声的嘶喊，那来自于灵魂层面的痛苦，深深震撼着自己。 邓巴的三个属从，三位七级法师和刺客，在泰西斯眼里如同几只臭虫，她根本没有询问三人的想法，就把他们消灭了。不过每个人在濒死前表现出不同的态度，惠特选择逃走，影子跪地求饶，而斯威夫特傲然站立，没有一丝畏惧。 泰西斯要的只是结果，无论他们表现怎样，最终肉体毁灭，灵魂遭受折磨，也就完成了她的使命，相信辰星教会在今后几年里，暂时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可是坎伯兰却很疑惑，他盯住邓巴的灵魂，心里在问：“为什么，有人不畏惧圣奥西丁大人，不畏惧死亡，他们明明知道结局是什么，却要用赴死的行为，表示反抗？” 泰西斯来到坎伯兰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怎么，心里有什么疑惑，孩子，你站在这里，已经整整半天了，我本来不想打搅你，但是我必须走了，走之前向你道别。” “您要去哪里？” 泰西斯在神庙之中，完全收敛了自己的威压，就像一个普通女人一般，她答道：“去其他的位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你知道，天界现在存在危险，光靠圣奥西丁一己之力，是支撑不住的。作为仆从，你和我一样，要急主人之所急。” 坎伯兰点点头，他一直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其实根本不需要记忆，使命深深镌刻在他的灵魂里。“为什么，他们不害怕，也不屈从，四个人里，就有两个不在意死亡的人，如果这个位面，总是存在这样的人，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人，还是极少。”说完这句话，泰西斯突然觉得心情不好了，是啊，这样的人还是极少！为了理想，为了尊严，为了自由，他们的膝盖没有弯下，而强大的自己，却没有做到。 “我以前以为任何人类，任何生命，任何其他的神，都会无条件地膜拜圣奥西丁大人，看来我错了。”坎伯兰的脸上流露出痛苦，“这让我有些迷茫。” “不要迷茫，不要思考太多没用的问题，这对你来说是危险的，孩子。”智慧女神道，“你刚刚诞生两个月，虽然已经很强大，但是还不知道人类是极其复杂的，他们很多时候，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必须运用你的智慧，辨明真伪，你也必须坚定你的信念，推广信仰。圣奥西丁大人说过，现在的情况，一个位面，最多只能花五年的时间，否则天界就要会有更大的危机，难道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坎伯兰摇摇头。 “本来一个位面，只会降临一个使徒，是圣奥西丁大人感知到奥卡姆遇到了麻烦，才让我带着你，来到了这里，这已经额外耗费大人的能量了，也延误了我不少事情，现在整个位面交给你，我在五年之内，不会再来。”泰西斯嘱咐道，“记住，你虽然有人的外形，但不会有人性的劣根，保持简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谋略显得可笑。圣奥西丁大人赋予了你无限强大的可能，就是希望你更快地征伐位面，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我明白了。”坎伯兰道。 “那好，祝你好运，再见。”泰西斯说完，消失在扭曲的空气里，神庙的忏悔厅变得空荡荡的。 教皇海诺又来到了坎伯兰的身边，他觉得信心十足，女神的两次降临，都给教会带来了恩赐，这一次更是不可思议，赋予教会首脑们每人一个强悍的技能，还留下了一件神器，即使再出现邓巴那样的强者，教会现在也完全能够抵挡。 “用不着再去思考他们，孩子。”教皇劝道，“你可以换一种思路，我们是在救赎这些顽固的灵魂，他们不肯觉醒，烈焰灼烧将帮助他们觉醒。” “觉醒，那是什么？”坎伯兰好奇道。 “慢慢你都会知道，为了让你更加了解鲁凯大陆，人类社会，我已经给你找了两名老师和一个照顾你起居的女仆，现在跟我去看看吧。” “教皇大人，请问去寻找奥卡姆的事情，进展得如何？”坎伯兰突然想起自己的同伴。 “哦，我们已经派过几个人去迷雾森林，但是很不幸，当时邓巴的势力很猖獗，黑暗巫师总是在那一带活动，他们一直在阻止我们找到使徒。”教皇答道，“不过现在情形完全不同，我们又派了更强的人去，相信这次应该能够有所发现。” “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他带回来？” “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估计，使徒已经处于死亡状态，只有灵魂还在，而邓巴手下的巫师，一定会用魔法阵之类的东西，禁锢他的灵魂，所以我们要先找到他的位子，然后再派大祭司过去，解除魔法的作用。”教皇解释得很耐心。“毕竟没有谁能够直接毁灭灵魂，尤其是使徒那种强大的灵魂。” “看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对于黑暗巫师之类的职业，几乎不甚了了。” “是的孩子，那就请随我来，见见你的老师。”教皇道。 “教皇大人，我希望您改变一下称呼，不要再叫我孩子，我从今天开始，不再是个孩子。”坎伯兰严肃而郑重地说道。 教皇停住脚步，认真看了看仅仅两个月的坎伯兰，然后到：“是的，裁判总长大人，我已经为您安排了新的住处，在梦呓花园的最中央。”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放弃刺杀 布莱恩忧心地看着天空，恰如两天前的梦境一般，没有风，没有星星，一个只有黑云的夜晚。 他在反复思考，要不要杀死阿利克，杀了他，除了自己得到教会进一步的认可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好处。 让他活着？ 让这位怕死无能的大公，暂时取得一些优势，逼着教会做出一些让步，那么以后背着锅的阿利克，必然会带着贵族，和教会周旋。 这样应当更妥当，至少自己的封地，不会过多吸引教皇的眼球。 从彭彭的侦察看来，阿利克还是留了一手的，他虽然决定派出禁军伏击狂狮军团，最后仍然留下了五百人，保卫他的住处，一间小型的起居室的周围。从昨天开始，大公就在那间屋子寸步不离，只有最亲近的管家和妃子才能进入，一个珍爱生命的人是小心谨慎的，布莱恩猜测，里面估计有密道，但他并没有运用精神力，把侦察之眼推进阿利克的屋子里，这样会看到大胖子的私生活，布莱恩感觉那样有点猥琐。 放弃刺杀，让布莱恩轻松下来，虽然他感觉自己有九成把握，也很想验证一下觉悟之后的战力，但是最终没有冒险。布莱恩干脆来到了城墙上，观看即将开始的战斗，然后亲自带领枫叶护卫团撤退。 西尼尔已经发出了灵魂讯号，一切亡灵都已准备就绪，它们在主位面的第一次战争拉开了序幕，蜘蛛骑兵队悄无声息冲进了河岸的营地，同时刺猪王子也带着几个骷髅，开始砍断冰桥的桥墩。 火光亮起，嘶喊震天，防守卡纳河的佣兵们，遭到了不明敌人的袭击，整个营地陷入大火之中，当哨兵看清敌人的模样时，已经来不及了，毒烟四处弥漫，他们只能掐着自己的喉咙，在死前发出几声干嚎，算是对其他人的预警，可是并不能改变覆灭的结果。一些只有骨骼的八脚怪物，它们身上载着可怕的骷髅和僵尸，有序地迅速穿梭，最后又消失于黑暗，这难道是在做噩梦吗？ 狂狮军团早已经整装待发，来到了河岸边，索菲紧紧盯着河面，他当然不相信布莱恩是神，不相信河水会突然冻起来，尽管对岸已经彻底乱套，他还是不信，会发生奇迹。 一道足足有十米宽的晶莹透亮的冰冻之桥，慢慢浮在了水面上，索菲将军的眼睛都瞪圆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就在眼前，他几乎没做思索，就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果然如布莱恩预料的那样，索菲按捺不住那颗激动的心，连冰桥都出现了，他下意识地去兑现双方的赌注，七千人踏上了无比结实的冰面，向北门冲去，五分钟，索菲全力向前，他认为自己不能在布莱恩面前丢人。 布莱恩站在城墙上，会心一笑，看来索菲还是中计了，狂狮军团已经向北门冲去，他们并没有突然改变行进的路线。 “发信号吧，富勒。” “是的大人。”富勒让传令兵，释放了一个最简单的魔法卷轴，一道白光冲天而起，钻进了云霄。 已然来到城下的狂狮军团发现城门并没有开，索菲正在着急，突然看到天上的光亮，他的心猛然一沉，已经明白自己上当了。 “他（妈）的，布莱恩，你敢骗老子！”索菲狂吼一声，但他毕竟是个老将，遭遇过很多次险情，当即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命令部队迅速撤退。“不要乱，保持队形，保护魔法师小队，弓弩手准备，大家尽量突围。” 杀喊震天，趁着夜色掩袭在附近的圣心城战士，飞快地围堵过来，像潮水一样包围了狂狮军团，双方的箭矢在天空中交叉飞行，各种群攻法术也相继释放出来。 “我们可以走了，这一仗索菲必败，他就算再镇定，毕竟遇到了袭击，敌众我寡，狂狮军团的战士们可没有那么稳定的心态。”布莱恩看到狂狮军团的队伍渐渐有些乱套，给出了结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剧本并不是按照梦境执行，而是按照他最初的计算。 绳索早就预备好了，只要往箭垛上一捆，枫叶护卫团的战士，开始顺绳而下，他们井然有序，依次行动，按照常例，军官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布莱恩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他必须最后一个下去。 两千人过了河，布莱恩一边释放火元素融化冰桥，一边看着对岸的战况，杀喊声还是那么激烈，圣心城也付出了极高的代价。 “唉，这些日子，死的人太多了。”布莱恩长叹一声，用灵魂通知西尼尔，“战场上灵魂，都交给你了，收集的时候注意隐蔽。” “没问题，老大，这次突袭亡灵表现得怎么样？”刺猪王子开始邀功。 “很好，比我想象得还好，非常有序，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差错。”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发个勋章，表彰一下。” “我去，你一身的骨头，有地方别勋章吗？” “那你想想办法，总之我也要用立功的方式，激励我的仆从们英勇战斗。” “好吧，等处理完战场，在研究这个问题。”布莱恩看到，冰桥还没有完全化掉，但是已经有一些突围的战士，冒着被火元素烧死的危险，逃了过来，都是一些等级比较高的士兵。 枫叶护卫团已经在对岸列阵，射击这些漏网之鱼，布莱恩当然不能让任何逃走，到教会那里告自己一状。 居然有一个五级的战士，穿着全身甲，用斗气护体，挡住了弓弩手的射击，他浑身浴血，几近疯狂，挥剑往弓弩营冲去。布莱恩正想动手，却看到一个“小巧”的士兵，来到了敌人面前，抽出细剑，三个回合，就让对手倒在了地上。 “丽莲！”布莱恩惊愕不已，“你没有走？” “我也没有走。”用油彩伪装过的海洛伊斯，同样穿着士兵的衣服。 “富勒，说说怎么回事？”布莱恩知道，没有团长的配合，这两个女人是不能藏匿于战士之中的。 “对不起大人，我支持她们的决定，必须有人保护您。”富勒小心地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新法令 南方大陆，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到了3月初，再也没有大的战事。 内战消弭，外患退却。西德乌城被教会攻克，自由平等联盟掀起的轩然大波，在残酷的镇压之下风平浪尽，戈多勃坦公国被消灭，只剩下塞内赫公国勉强支撑。 塞赫内的公侯们集体向教会恳请宽恕，经过谈判，双方暂时和解。教会同意不再追究阿利克等人的罪责，不削去和降低他们的爵位，永不剥夺他们拥有的土地，但是整个公国必须无条件地推广信仰，设立神庙，拥护辰星教会，缴纳高昂税金。 当然，双方都知道这次谈判教会的让步意味着什么，它没有能力再发起一场战役了，哪怕对阿利克等人恨之入骨，也只能认可他们的地位和要求，亚梅洛帝国需要休养生息，重新积攒实力。将来，今天的所有承诺会是一张废纸，清算，还是迟早要来临的。 所以塞内赫虽然在纸面上也表达了足够的恭敬之意，然而他们会千方百计找出各种理由，表示自己无法兑现诺言。 有时候政治就是这么有趣，明明双方都心知肚明，谈判没有实际意义，却堂而皇之将其认真进行到底，公开地写下一堆谎话，然后回去各自算计。 战争时期，大部分的政客都退到了后台，变得无所事事和无关紧要，天底下只有军人在耀武扬威，他们只能在家里牙痒痒，然而和平一来，他们又开始手舞足蹈，变成了此时戏份最足的小丑。 小丑们简直无孔不入，也许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精力过于旺盛，以至于现在到处撕咬，攻击一切可以攻击的目标。 首先是主战派凶狠地打击主和派，认为那些想通过割地赔款来让向日帝国退兵的人简直就是卖国贼，应该全部抓起来判处死刑。其次是拥立海诺教皇的信众对于过去拥立哈利法克斯的人们挖苦和嘲讽，唾骂他们根本就是瞎了眼，看不到神意的指引。在是否保存皇族的问题上同样争论不休，对向日帝国采取哪些外交政策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教会内部也成了一锅粥，那些标榜自己拥有智慧的家伙们，一个个嘴脸丑陋，吃完了闲饭就打算意（淫）。某助祭写了几万字的策论，交给了教皇，说如果按照他的计划，一个月内兵不血刃可以收复塞内赫公国，结果策论成为了壁炉里取暖的材料。某祭司也是不甘示弱，他觉得现在应该趁势追击，攻打向日帝国，只要军队举着圣奥西丁的画像，就能够无往不胜，结果挨了大祭司弗里曼的一顿臭骂。 海诺早就意识到，在目前的教会制度下，养了一大群没事挑事、有事闪躲的废物，他们一生享有高额的薪俸，却做着低能的事情，这样下去，信仰将无力推动，军队没有战力，国家财政空虚，或许是该进行教会改制的时候了，不仅仅是教会要改变，整个国家的体制都要改变。 经过几位首脑的研究磋商，海诺颁布了战后的第一个新法令。 第一，保留皇族，作为国家象征，但是皇族不参与任何具体的政事，其下辖的所有行政机构，一律归属教会。 第二，行政机构的长官由教会委派，其从属人员必须是指定的数量，不能冗余，任何长官的智囊顾问，不能超过三人，视其政绩进行任免。 第三，祭司及以下的神职人员不能够参政议政，只能传播信仰，终身从事布道工作。地区主教不可拥有该地区的行政权力和军权，视其发展的信徒进行任免。 第四，亚梅洛帝国内所有军团，直属教会调遣，所有的城防军，直属城主调遣，地区主教无权干涉。地区安全由治安厅负责。视其军功战绩进行任免。 新法令大体上是以上四个内容，教皇海诺在改制时，并没有让神之子坎伯兰参加讨论，只是在事后通知了正在学习修炼的裁判总长，并向他做出了解释，表示帝国的武装以后会由神殿守卫团团长管辖，由于现在坎伯兰还在成长阶段，暂时由副团长代理。 身兼裁判总长和神殿守卫团团长两项要职的坎伯兰也只能点点头，他对政务和军务都不了解，目前一切只能听教皇的安排。 布莱恩很快收到了暗流公会送来的《新法令》，他打开镜像水晶，找到了贝西墨，把法令念了一遍，想听听他的见解。 “大人，很……很显然，这是军、政、教彻底分家的意思，也就是说，教皇的下属们不……不能再身兼数职，坐拥大权。”贝西墨依然是结结巴巴，“一定程度上的相互制约，让权力完全集中在教会的高层身上。” “也就是说，地区主教没有以前那么大的权力了，我不再能拥有军事权和行政权？” “是的，这样一来，某个人想……想造反，想对抗教会，就很困难了。”贝西墨解释道，“这次教会可是……可是大手笔，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改变，废除了官员的终生制，采取了奖惩任……任免，并一定程度上精简了冗余人员，海诺有点……有点魄力和见识。” “我该怎样应对新政？”布莱恩问道。 贝西墨沉默片刻道：“主动……主动请辞，交出封地和爵位，辞去地区主教，成为隐形人，回……回到森林里。” “好吧，我明白了。”布莱恩关上水晶，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决定给教皇写一封长信，表达自己愿意交出一切权力的想法，又因为封地已经一片荒凉，无从发展信徒，故而连地区主教也无法胜任，只愿意做点生意赚钱，希望能够得到批准。 南迁的事情基本快要结束，托比镇和枫叶镇被拆得片瓦不留，想必教会就是再派人来，看到这一番情景，对于此地也没了兴趣，那么自己就可以在不受关注的情况下，甩手大干一番，趁着良机，更加迅速地发展。 圣世历438年3月15日，教皇批准了布莱恩辞去一切职务的请求，布莱恩离开子爵府，前往神盾城，开始了他人生真正的旅程。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神之子 在梦呓花园中，洋溢着鲁特琴的琴声，悠扬的声音掩盖了教皇海诺的问话，他正在向一位教师询问，坎伯兰的近况。 “太不可思议了，教皇大人，坎伯兰大人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简直是个神奇的天才，学习任何东西都很快。”教师恭敬地答道，“比如这个鲁特琴，他只学了两天，就能弹出复杂的曲子，一般人至少要学习半年以上。” “果然很有天分，你觉得他的偏好是什么，喜欢艺术还是更喜欢历史哲学？”海诺关心道。 “应该是更喜欢艺术之类的吧，几乎每个下午，他都沉浸在音乐里，不让人打扰，只有她的女仆在旁边陪伴。” “这很好，我也希望他能够热爱艺术，你和夏普先生，要多往这些方向指引。”教皇吩咐道，说完便随着鲁特琴演奏出来的旋律，哼着那首经典的《寂静的光芒》，慢慢离去。 实际上，在屋子里弹琴的却是女仆贝琳达，而神之子坎伯兰正在看书，他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亚梅洛的诞生与崛起》，这是一本帝国常见的历史书籍，是贝琳达帮他在街上买来的，教会编制的愚民读物，并没有真实地反映许多史实，但是坎伯兰读的津津有味。 只用了一个下午，他就读完了这本书籍，然后站了起来，有些感激地看着贝琳达，不过他的感激，从表情来看是那么平静。 “谢谢你的帮助，贝琳达。”坎伯兰道。 “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女仆说道，她完全不像面对一个主人，或者一个大人物的态度。 “朋友，我可以理解为一种不讲原则的人类关系吗？” “有时候是这样的，俗语说，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你能不能明白？”美丽的贝琳达笑了，笑容非常灿烂。 “你知道，我被设定为没有情感的生命，所以有时候我表达自己，存在着一定的困难。”神之子说道，“但我的内心，还是产生了一丝感动，我在这个位面是孤独的，你是唯一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我现在明白了，一个人是做不成事情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很难达成自己最终的目的。” “说那么复杂干什么，你还不如夸一句，哇，贝琳达，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坎伯兰奇怪地看着女仆，想不通她为什么更喜欢听到这些，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诉说衷肠：“教皇大人给了我有史以来最高的头衔，我查看了教会历史，还没有人既担任裁判总长又兼任神殿守卫团团长，可是这两个头衔虽然在我的身上，我却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甚至连一个铜币都没有，连买书都需要你来支付，可见，他们的意图就是彻底欺骗我，不希望我干涉教会事物，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两位教师也是不遗余力，把我往艺术的方向引领，难怪智慧女神说，人类很复杂，说一套做一套。” 贝琳达笑笑道：“那要看是谁了，我就不是那样的人，简单明了。” “很庆幸能遇到你。”坎伯兰道。 “得了吧，你已经学会狡猾了，前一段日子，你每天都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教皇大人派来的奸细。”贝琳达道，“教皇当然是有所交代了，可是我觉得，他们不该那样对你，你毕竟是神派来的人嘛，应该得到足够的尊重。” “尊重，那都是表面上的，他们更多的是警惕，怕我成长得太快，对他们造成威胁，人的自私，真是可怕。” “看来你最近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不过这些书上说的，不是都正确，你还应该去城市里走走，有实际的体会，那更重要。”贝琳达建议道。 “不错，我是要体验一下普通民众的生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看看信仰在民间究竟如何传播推广，看看圣奥西丁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坎伯兰点点头。 贝琳达却皱了皱眉头道：“我有点担心，这样帮你，最后会不会造成灾难？” “灾难，什么灾难？”坎伯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知道了很多，当然会怨恨教皇对你的态度，将来说不定会报仇，把他们都杀了，那我可就做了坏事。” 坎伯兰仔细思索了片刻道：“不会的，我心里没有恨他们，就算不满，但是为了教会的大局，为了更好的完成我的使命，我都会理智地选择忍让，我绝对不会杀掉他们的。” “那就好，大家都要和和气气的，不要动不动就想害人。”贝琳达道。 “你真是善良而单纯，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把你带到天界，然后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没有感情吗，这么会说这些？”贝琳达有些脸红了，她以为坎伯兰在示爱。 “我只是想让你永生，并没有别的意思。”坎伯兰解释道。 “永生，真的有永生吗，怎么才能做到？” “一直信奉宇宙中伟大的至高神，圣奥西丁大人，只要你坚定信仰，就能够得到永生。”坎伯兰坚信不疑地讲解道。 “我当然是信奉他的啦，从小就是在神庙长大的孤儿，所以对神坚信不疑。”贝琳达道。 “是嘛，可是有些人，为什么不信神呢，为什么他们宁愿死，也不肯信奉呢？”坎伯兰又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这是他自始至终都在思考的问题，也想在书籍里找到答案。 “我想，是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吧，人类什么都想要，要幸福，要自由，要美貌，要财富，要尊严，很不容易满足的，如果一个人什么都得到了，他又觉得没意思，说不定又想找点刺激。”贝琳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呢，如果神不能满足他，他就不会信神了。” “那就是说，人类永不满足了？”坎伯兰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那教会以前又是怎样处理这种事情呢，假如有人不信神，他们会干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还当什么裁判总长，用恐惧征服他们啊，不信神的，都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贝琳达撇撇嘴，显然对这种粗暴不赞同。 “啊！我在天界时，以为只有对待极端的异教徒，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坎伯兰十分震惊。 “极端还是不极端，都是你说了算啊，对不对？”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扩建要塞 布莱恩首先在猛龙要塞呆了几天，重点研究要塞的扩建事宜，作为整个迷雾森林的屏障，单单只有一个防御点，意义不大。 布莱恩指着地图，向要塞的猛龙军团团长乔纳森说道：“迷雾森林地势平坦，虽然有原始森林，可是森林并不能阻挡敌人，顶多延缓他们的行进速度，假如你是指挥官，要攻打神盾城，会怎么考虑？” “当然是绕开猛龙要塞，从森林的其他位置穿过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子渡过鹿饮河，然后再长驱直入。”乔纳森答道。 “没错，所以要塞就算再坚固，驻守的兵力再多，却是可以被绕开的，就像棋盘上的一颗废子，摆在那里却没有用。”布莱恩道，“为了真正对神盾城起到足够的保护作用，我们要把要塞的这个点，变成一条线，沿着鹿饮河，建立多个分塞和兵站，再用城墙把它们连接起来，才能实现目的。” “大人，这样算下来，防御的阵线可是五六百公里，工程有点太大了。”乔纳森道，“有矮人和巨人的帮助，建设是没有问题，石材却不好解决，还有要塞目前的兵力，恐怕也没那么多。” “兵力也不是问题，四万矮人至少有一万五是天然的战士，加上人类的军队，可以达到两万多，日常驻守两千人就可以，你这里布置一千人，其余分塞布置一千人，负责警戒，每三个月换防。至于石材嘛，我们可以去买，西北方向的瓦默城靠近山区，从那里可以得到大量的石料，前提是我们要从毛塞河口那里修一条路，然后沿河运输材料。”布莱恩设想道。 “只要大人解决了材料问题，我自当把其他工作做好。”乔纳森道。 “还有两件事也很重要。第一，现在的猛龙要塞，在河的北边，而不是南边，需要改变一下位置，让宽大的鹿饮河，作为第一道屏障和鸿沟，而不是要塞首当其冲，来抵挡敌人的攻击。第二，各分塞、兵站的警示、协防，怎么才能做得更好，如果在某一点发现了敌人，如何能够迅速进行支援，这很重要。” 乔纳森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道：“大人，您所说的改变一下位置，是指改变河道吧，现在要挪动猛龙要塞可太难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大概要调整三四公里的河道，让河水从要塞的北面流过，而且要保持足够的宽度。”布莱恩点点头。 “至于协防和支援方面，我们会从现在就开始着手训练，利用金属地网和斥候侦察，镜像水晶通讯，水路和陆路联合兵力支援，加上河口牧场的魔鬼蜥蜴骑兵的高机动能力，应该没有问题。” 布莱恩笑笑：“还不止这些，将来我们会大量制造飞艇，你还会得到空中支援。另外我计划开始培养和吸收魔法师，这是魔法支援，还有亡灵军队的支援，等会我再交给你一个神秘的配方，将会大大增强防御能力。” “有了这些，我相信猛龙要塞将屹立不倒，挡住所有来犯之敌。”乔纳森信心十足。 “还是多考虑这道防线的弱点。首先，因为是在森林里，极有可能敌人会采取火攻，所以防线与森林之间，必须隔开一百米，即使敌人放火，也不能让大火蔓延过来。其次，因为靠近鹿饮河，那么在上游蓄水淹没或者冲垮要塞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战时还必须注意到这一点，扩大侦察的范围。最后，如果敌人有七八级的强者，对于这些家伙来说，要塞根本阻挡不了，所以隐蔽和暂时撤退，也是要考虑好的。” “大人真是思维缜密，乔纳森佩服，我会研究各种防守战术，来应对多种情况的出现。” 布莱恩道：“说到底，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日常训练也要抓紧，多一些高级别的战士，就多一份胜算。” “遵命，大人，该说说你的神秘配方了吧。”乔纳森一直惦记着。 布莱恩用笔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交给团长道：“这是地精的火药配方和制作方法，只限你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火药一旦传播出去，世界的灾难就更多了。把火药和大型弓弩结合起来，制作出爆炸弩箭，一定是远程打击的利器，平时隐藏好，要给来犯之敌出其不意的致命伤害。” 接着布莱恩又讲述了一下南方大陆目前的现状，分析道：“估计一两年内，教会不会大动干戈，也不会注意到我们，这是发展的大好良机，要把握住，尽快发展，钱的问题不要担心，晶钻和黄金我有的是。” “大人，我还有一个提议，那就是要塞远离城市，战士们训练值守都很枯燥辛苦，适当的调节放松还是有必要的。”乔纳森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会专门安排一个人来做军队的各种后勤保障和安抚工作，你不必担心了。”布莱恩道，“放松归放松，军纪一定要严明，任何军士都不可以仗着武力胡来，否则大法官不会放过他。” “我明白。” “对于难民，还是依照往常的政策，友善接纳他们，先送到临时难民营安置，然后由阿德拉接管处理。对于蓄意破坏闹事的，不要客气，直接抓起来，交给治安厅处置，还有，最近可能会有一些教会的高级战士，进入森林探查，如果遇到他们，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告诉我知道就行。”布莱恩将他能够想到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一遍，乔纳森全部记在本子上，生怕有什么遗漏。 谈话完毕，布莱恩来到自己的临时住处，打开镜像水晶，询问卡拉迪的情况，卡拉迪汇报，再有两个标准沙漏的时间，就会赶到猛龙要塞，还请大人原谅他速度不够快。 “我不是嫌你慢，是怕你在森林遇到了危险，怎么一个人骑马过来，来卫兵都不带，不该省的就不要省，安全最重要。”布莱恩把卡拉迪训斥了一顿，他正要把这个丹特关隘的守卫队长，培养成自己的军队后勤总管。(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以神之名 卡拉迪见到布莱恩之后，拿出了一个方块状的麦饼，解释道：“大人，自从我发誓要成为您行军最有力的保障者之后，首先对干粮进行了改进研究，野外作战为了保持足够的体力，士兵要携带大量的食物，最主要的就是麦饼和肉干，但是非常占地方，如果是三天以上的食品，就要背一大包，显然非常影响战斗和行动。所以我想如果能做出一种压制的干粮，把肉干和麦饼弄在一起再变小，那么打仗就不能带太多的食物了。这个就是我的最新成果。” “来，给我一块尝尝。”布莱恩伸手道。 卡拉迪没料到布莱恩会品尝干粮，有点措手不及，感慨道：“大人，您……您那么相信我吗？” “不相信你，我让你来干什么？”布莱恩咬了一口干粮道，“味道不错，有麦饼和肉的混合香味。” 卡拉迪不好意思地笑道：“您上次批评我们饭做的太差，当然要在口感上也下一番功夫，我是把麦饼和肉干全部烘烤之后磨成粉，然后用调好的粘性蔬菜汁将粉末凝成块状，挤压之后再次烤干，这种干粮就不容易破碎了，而且很小的一块，再喝上几口水，就能吃饱。我们的人已经试验过，哪怕吃上一周这样的食品，也不会觉得体力不足，唯一的缺点是拉屎不太容易，有点干。” “没关系，一打仗就会忘了拉屎。”布莱恩打趣道，两个人哈哈大笑。 “没想到，卡拉迪你回去就开始行动起来，兑现自己的承诺。真的要谢谢你的这项发明，它绝对是一个了不起创造，就这么一块小小的东西，大幅度提高了军队的野外行动力，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以前最多支持四天，现在估计能到八天。”布莱恩道，“这样，我决定把所有军团的后勤工作，全部交给你来统管，说实话我本来还有点犹豫，想考验观察一下，现在不必了。” 卡拉迪听完呆了，立刻单膝跪地道：“大人，我怕担当不起如此重任。” “我也怕担当不起宇宙治安官，那怎么办呢？”布莱恩反问道。 卡拉迪无话可说，只能抹着眼泪表忠心：“小人必定誓死效忠大人。” 布莱恩扶起卡拉迪道：“我说的后勤，不是光吃饭这一件事，它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包括所有战士的日常所需和战斗保障，连军人家属的安置都要考虑进去，一个战士从走入军营，到他离开军营或者战死，这期间他只要考虑训练和打仗，其他的事情，都是你替他们安排好，这样我就会有一支无比悍勇的军队。任何一个男儿，都会踊跃参军，因为当兵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懂我的意思吗？” “大人真是远见卓识，我一定不负所托。” “嗯，你先去所有的军队里走一圈，每个团呆上三天，和最普通的士兵吃住在一起，了解他们最缺什么，最想什么，才能更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我看就从猛龙要塞开始吧，乔纳森团长已经提意见了，他们的士兵需要放松放松，呵呵。”布莱恩自己乐了起来。 “是的大人，我现在就去兵营。”卡拉迪扭头就想走。 “还没说完呢，从现在开始，你同样是军方最重要的人，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二级战士，平时带两个护卫。”布莱恩给了卡拉迪肩膀一下，“放松点，跟我在一起久了，你会了解到，我不在乎什么形式，在乎的是做事的成效，你在教会的军队呆惯了，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不喜欢。” “是的大人。”卡拉迪又敬了一个礼。 “我去，还是这样。”布莱恩摇摇头，“不过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你这个位子，是最肥的差事，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不要哪一天到我这里来哭鼻子，让我饶恕你，那就不好说话了。不管你和那位团长，有什么私人的恩怨，都不能影响战事，这一点你也要分清楚。” “是的大人。” “好吧，慢慢改，先去忙吧。”布莱恩让卡拉迪离开了。 到了晚上，布莱恩才腾出时间，陪着丽莲两姐妹，来到河边坐坐，他们来到了当初位子，几个月前的夜里，三个女野蛮人就是在这儿发出了想家的吼叫，而海洛伊斯也流下了眼泪，一晃将近半年，野蛮人已经被布莱恩灭族了，好多事真是让人感慨。 “布莱恩，爷爷是不是已经走了？”丽莲突然问了一句。 “啊，没有，我还没有接到邓巴老爷的消息。”有点猝不及防，不过布莱恩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撒了一个谎。 “不用骗我了，布莱恩，你的情报系统，消息来得很快，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还没有消息的。”海洛伊斯道，“不就是怕我魔化吗，我已经做……做好了准备，不会太激动的。” 布莱恩听到女孩最后几声，已经哽咽起来，只好叹气道：“是的，他走了，神并没有让他屈服。” 邓巴的两名孙女，静静地看着河水，都不说话，虽然她们知道爷爷这几天多半会离开人世，总是抱着一丝期望，但愿奇迹发生。可是邓巴要去捣毁咯林古彭大神庙，神岂能坐视？向日帝国的军队到了那里，已经足以证明，那是不可侵犯的圣地。 “有一天，你也会去那里的，对吗？”丽莲泪光莹莹，注定一家人的命运，都是挑战神祗。 “是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布莱恩道，“最近教会更不像话了，借着神迹横征暴敛，禁锢思想，残杀民众，却把一切罪名推给神之子，我才知道，其实一切都不是神之子操纵的，他不过是个诞生不久的人类，就像婴儿一样，还在学习基本常识，根本就没有裁判任何人的机会。教会假借神的名义，变得更加有恃无恐了，这样一个教会，我总有一天要和它水火不容。” “我只希望那天晚点来。”丽莲祈求道。 “不，我希望早点来，我要给爷爷报仇。”海洛伊斯满脸都是泪水。(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进击灰色平原 圣心城战役收集的灵魂，让仆从们的等级又所有提高，这一次主要是杜雷丝受益，成为了四级刺猪，目前加上西尼尔，他的队伍里面已经有六个四级以上的不死生物。 五级的西尼尔自称君王，当然这是为了建造祭坛，准备与人类巫灵交换灵魂打出的称号，不过刺猪王子很享受这个虚名，王子终于成为君王了。五级的小七统帅四十名骷髅弓箭手，组成弓箭队，负责远程打击；四级的大黑统帅五十名僵尸和吸血鬼，组成肉盾队，负责保护和防御；四级的杜雷丝统帅三十名幽暗蜘蛛骷髅骑兵，负责冲锋突袭；五级飞飞带领新来的几只骨鸟，负责侦察情报和空中袭击。 最近刚刚臣服的一名四级食尸鬼，被西尼尔命名为绿皮，拥有不错的智慧，刺猪把所有杂七杂八的亡灵，灰爬虫、腐狼、地狱猎犬、森林女妖、幽魂和钻地骷髅之类的，统统交给了它。绿皮请示西尼尔，它的队伍具体做什么，让刺猪君王伤透了脑筋，最后只好指示道：“这么特殊的一支小队，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 绿皮摸着肥胖的肚子道：“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我认为不需要的亡灵，就应该把它们都消灭掉。腐狼和地狱猎犬还能冲击撕咬一下敌人，而灰爬虫，就知道爬来爬去，幽魂，除了会唱神曲，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 “你这是要我做双手沾满血腥的暴君，不行不行，大家都是讲感情的，有些家伙跟随我也很久了，既然你不喜欢，就让白裙子带着它们组成娱乐队，别忘了每半月咱们还有嘉年华呢。”西尼尔否定了绿皮的建议，他也明白，绿皮刚来，灵魂还很暴虐。 绿皮只好服从主人的意思，又道：“那我就负责日常寻宝和战争辅助吧，但是我需要更多人形的亡灵，钻地骷髅发现了宝藏，要进行开挖，还要进行磨制骨箭、修理兵器盔甲、建造祭坛等工作，这些都需要手来完成。” “不错，你是个爱思考的仆从，我同意以后抓到的人形亡灵，先到你那里干苦力，等到等级高了，再加入军队，至于其他形态的亡灵，我们少抓一点，视情况需要扩充。”西尼尔对绿皮大大赞许了一番。 ”那当然，为什么我肚子会这么大，就是因为总是在思考不运动才造成的。”绿皮大言不惭道。 “你不要脸的水平，和我有得一拼。”西尼尔大笑。 钻地骷髅还在继续探索，根据小七的回忆，魔法森林周围都是半兽人在活动，虽然它们不喜欢收集宝物，但是首领们装备的枷链和头盔，都是特殊的金属制成，不易腐蚀，估计挖出来还能用。如果找到半兽人之力，就更好了。 “半兽人之力是什么？”西尼尔好奇道。 “是半兽人之王用的一块盾牌，能够抵挡魔法攻击，还能短时间增加自身的战力，最关键的是，这是半兽人膜拜的神物。”小七答道。 “神物也没人膜拜了，这里的半兽人都死光了。” “可是鲁凯大陆还有几十万兽人，他们同样会敬仰这块盾牌的，到时候我们的老大如果面对半兽人，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那好，绿皮继续督促寻宝，其他的跟着我出发，咱们去征服灰色平原。”西尼尔道，“尤其是征服火焰骨马，把小七的坐骑弄回来。” 一百多个亡灵从黑森林出发，向灰色平原前进，西尼尔坐在飞飞身上，俯瞰着他的队伍，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组织有序，比起其他领主来说，这是迥然不同的进步，这种分兵种配合作战，相比仆从们一拥而上，战力不知要强上多少，所以刺猪君王满怀信心，即使火焰骨马六级，他也毫不畏惧。 西尼尔计划，依次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拓展自己的领地，领地越大，钻地骷髅寻宝的机会就越多，黑森林这一带的精灵遗迹被挖掘之后，目标当时是灰色平原了，可惜小七刚刚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基点，就被火焰骨马的仆从打了回来，还损失了几个兄弟，这仇不报不行。 火焰骨马还是很厉害，除了它本身实力强劲，幽火熊熊，手下也有几名强将，三名大木乃伊，两个骷髅勇士，还有几只双头地狱猎犬，小七那时候还没有黄金塔斯兰，完全不是对手。 行进了三十多公里，进入泪痕河的河道，刺猪让大家暂时停下，自己坐着骨鸟，到前面探查敌情。 没过几分钟，首先看到了小七建立的基地，用大石头围成的圆形壁垒，还有几个地下通道和外部相连，在壁垒的前方不远处，建了一个小小的哨站，虽然简单但是合理实用，现在却被火焰骨马的一些仆从占据。 一个体型超大的木乃伊，应当是这群亡灵的指挥者，这货足足高达三米，走起路来地面都跟着颤动，两只双头地狱犬跟在它的附近，弥补了木乃伊速度不快的缺陷，而且地狱犬喷吐的地狱之火，也不是开玩笑的，普通骨头沾着即化，很容易丧失战斗力。另外还有三个污染小恶魔飞来飞去，小恶魔释放的污染气体，和西尼尔产生的黑雾异曲同工，腐蚀加虚弱，不能随便靠近。 “妈的，看来老子自己下去，估计是打不过。”西尼尔骂了一声，他本来还想表演一出独闯龙潭，看这个情形还是算了，回去捉摸战术吧。虽然说如果叫上老大布莱恩，此役毫无悬念，不过刺猪并不愿意再打扰主人，毕竟布莱恩在主位面总是很忙，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他，作为冥界的准君王，岂能连独立战斗的能力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西尼尔问飞飞：“为什么骨鸟除了会飞，没有其他战斗力呢，你也是五级亡灵，等级并不低啊。” “也许我升到六级，就会获得技能。”飞飞猜想道。 “六级，那要多少灵魂？等我们建立了祭坛再说吧，也不知道老大，有没有研究出祭坛的本质，建好了之后，怎么才能让巫灵们知道呢，假如没人来祭献，那不是成了废物？”西尼尔担心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流氓头子 小恶魔很好解决掉，因为有小七，千米之外就能击落它们，最不好弄的就是那两头地狱猎犬，速度很快，反应敏捷，一旦有了警觉，弓箭可能就会被它们躲开，而且有一圈石头作为掩体，并不好击杀，必须把它们引出来，然后由西尼尔来对付，他那一身黄金骨头，可不怕什么地狱之火。剩下的大木乃伊和一些低级亡灵，大黑和杜雷丝来处置。 西尼尔有些伤心，他本来是想单挑木乃伊的，打倒一个三米高的巨怪，在杜雷丝面前再一次证明自己的威武，经过商议居然是对付小狗狗，真是没劲，只好安慰自己：“其实也不算小狗，都一米高了，还两个头，应当是变（态）加变异之无敌疯狗，我以一敌二，也足够牛叉！” 众亡灵顿时无语，它们也习惯了伟大的刺猪君王，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意（淫）加自我陶醉，做完之后还要傲娇加自我吹嘘。 行动的路上小七提醒道：“大家行动尽量快一点，我的坐骑生前是独角兽，行动速度非常迅速，它得知仆从遇袭，可能会立刻赶来支援。” “怕什么，来了更好，我有机会单挑火焰骨马了。”西尼尔不服气道。 刺猪君王的灵魂里响起一片嘘声，显然嘲讽的声音远高于支持，只有一个大黑，站在他这一边，发出了认可的声音。西尼尔对大黑竖起的拇指道：“不错，还是你了解我，要把我当初一级的时候，如何打败五级敌人的故事，多跟它们讲讲，真是一群没见识的骨头。” “是的，伟大的君王，我心里其实觉得，你即使单挑圣奥西丁，也没问题。”大黑这个马屁有点拍过头了。 “高级黑是不是？大黑你跟谁学的，居然用高级黑讽刺我，这场战斗打完，回去做五十道除法题。”西尼尔怒道。 “老大，能不能改为加法题，除法太难了！”大黑带着哭腔道。 距离敌人两公里左右，没有人再发出灵魂讯息了，可能一丝波动，就能让对方察觉，亡灵们轻手轻脚前进，到了五百米处停下来，小七拉开黄金塔斯兰，射出了第一箭。带着灰光的箭笔直飞出，命中了一只小恶魔，她丝毫没有停滞，又开始射第二箭。 噗通，小恶魔掉在了地上，大木乃伊有些惊愕和不解，什么情况，小恶魔飞累了，要到地上歇一歇？ “我——中——箭——了。”小恶魔发出了警告的讯息。 “中箭，不可能吧，哪里有箭射过来？”大木乃伊有点不相信，结果又是噗通一声，第二个小恶魔落地。 “不好了，偷袭，赶紧隐蔽，地狱犬出去看看，敌人从什么方向过来。”大木乃伊吼道，它看见第三只小恶魔急速飞过来，躲在自己的背后，给了它一巴掌道，“妈的，别拿老子做挡箭牌。” 两只地狱犬冲出来，看到了一个黄金身体猪脑袋的怪物，龇出獠牙凶相毕露。西尼尔满不在意地说道：“我靠，有几个尖牙很嚣张吗，两只疯狗，猪大爷我就是没牙也能把你们打残废。” 双头地狱犬对望一眼，都快气炸了，心想长得丑就算了，他（妈）的还这么狂！冥界自从没了君王，猪头都敢自称大爷，简直无法无天。 西尼尔把两只激怒的地狱犬引开，小七看到第三个小恶魔藏进掩体里，对仆从下令：“箭雨。” 所有的弓箭骷髅搭箭在弓，射出一波波密集的箭支，在空中划过一定的弧度，落进石头圈里，几次空中打击之后，地面部队开始冲锋，杜雷丝带着骑兵，大黑带着步兵，向基点掩杀过去。 大木乃伊身上中了五六箭，幸好头部还没有受伤，并无大碍，发现敌人大批涌来，赶紧用灵魂联系主人，请求支援。 西尼尔很想生擒两只大狗，但是觉得那样可能有点麻烦，拖延的时间太久，火焰骨马就会到来。原计划是逐一消灭骨马的仆从，自己可不能带头搞砸，于是决定抓住一只就好，能够收为仆从也不错。刺猪带着地狱犬跑了一会，转身杀回，两只狗对着西尼尔喷出地狱之火，不料对方的骨头毫无损伤，看来这货自称大爷还是有些道理的。 “该我了，疯狗们。”西尼尔浑身的黑雾冒出，笼罩住地狱犬，他举起最近刚弄来的一根粗大金属棒，对着其中一只用力砸下，而对另一只的头部，释放了穿透力极强的骨刺。地狱犬在黑雾里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变得虚弱无比，移动十分缓慢，感到有力使不出来，于是纷纷中招。 地狱犬头骨直接碎开，魂火飘散，被西尼尔吞下，另外一个身体被打得粉碎，只剩下半截，没有了反抗余地。 “就这点本事，除了喷火没招了？”西尼尔表示失望，早知道两个都降服算了。 石头圈内被箭雨打击之后，残余的亡灵只有几个，第三只小恶魔终究没有躲掉，已经躺在了地上。杜雷丝冲在最前面，手里是一把短刀，龙卷风一般带着蜘蛛骑兵在基地里面绕了一周，那些低级的不死生物，都被斩杀殆尽。大木乃伊身陷包围并不屈服，投出它的绷带，缠住了一名骑兵，把骷髅拉到身边，两掌一合将其拍成粉末。 “注意闪避！”杜雷丝看到木乃伊如此强悍，连忙提醒道，“肉盾支援，快支援！” 大黑带这仆从也冲了进来，一堆僵尸和吸血鬼举着铁盾、木盾或者烂木头向大木乃伊撞去，把大家伙撞翻在地，一时难以爬起。 “快，扯绷带，把它扒光。”大黑还记得当年制服木乃伊的方法，肉盾们抓住绷带头，就交给蜘蛛骑兵，骑兵拉住绷带，往远处疾驰，不一会木乃伊就剩下骨架了，没了绷带防御战力全部大减，和大黑不相上下了。 “你们——流氓啊！”大木乃伊捂住裸露的骨头道。 “你才知道，老子就是那个流氓头子。”西尼尔已经回来，手里还提着地狱犬的头颅。(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骨马认主 “现在这样赤身露体真是太尴尬了，太难堪了，作为一个害羞的亡灵，我无法接受。”大木乃伊干脆蹲了下来。 “冥界怎么还有你这种奇葩，一身骨头你尴尬个屁啊。”西尼尔用力扯了一块绷带，对着木乃伊扬了扬道，“要不要遮羞布？” 大木乃伊伸手夺布，刺猪却连忙缩手道：“交出灵魂印记，就能遮羞，把所有的绷带还给你也不是问题。” “你以为我的忠诚在受到一点胁迫的时候就能改变吗？”大木乃伊愤怒道，突然语气又变得非常委婉，“但是目前的胁迫可不是一点，请原谅我，火焰骨马主人，没有绷带简直无所适从。” 西尼尔正要和大木乃伊重新建立契约关系，突然听到了飞飞的警报，一匹浑身泛着幽蓝色火焰的骨马，正在急速靠近。 “支援可真快啊，大家注意戒备，单挑的时刻来了。”西尼尔暂时放过了大木乃伊，背着金属大棒迎击敌人。 “遮羞布！”木乃伊灵魂深处大喊一声。 六级骨马踏地而来，身后一股尘烟，身体上的蓝色火焰温度似乎在升高，变成了紫色，它低下头，往西尼尔撞去。释放着滚滚黑雾的刺猪君王往侧面一跃，让过攻击，伸手抓住骨马的肋骨，西尼尔毕竟受过丽莲的训练，十分灵巧机敏，借着冲力翻身到了骨马背上。 西尼尔以为，自己的黑雾会严重干扰骨马的力量，而实际上，这种侵蚀对于高级亡灵只有些许影响，骨马依然保持着高速，后蹄狂蹬，把刺猪从背上甩下，拧身扬蹄狠狠踏下。西尼尔连续滚了几滚，还躲过踩踏，心里着急，看来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制服这家伙。 火焰骨马同样感到惊异，自己体外的烈焰，已经达到了最高状态，怎么烧不掉猪头的骨头？它那黄金骨头，也太强悍了吧！ 双方交战一个回合，都停了下来，互相观察对面的弱点，西尼尔的结论很可悲——骨马好像没什么弱点。 火焰骨马对着西尼尔发出无声的长嘶，相当于死亡波纹的灵魂攻击，让刺猪君王感到眩晕，站立不稳，趁着这个机会，骨马后蹄一蹬，弓身向前，额头上的尖角，正对着西尼尔的头骨刺去。 “汉萨，是你吗？”一个多么熟悉的呼唤传来，骨马的灵魂一震，它停下脚步，往询问的来源望去，再也不理会西尼尔。 骨马看到了一个洁白的骷髅，她的身上背着黄金色的魔纹弓，天啊，这是塔斯兰？是的，绝对没错，正是黄金塔斯兰，火焰骨马浑身颤抖，一步一步朝小七走去，燃烧的火焰也全部消退。 “凯……凯兰？”骨马问道。 “汉萨，亲爱的汉萨，我们又见面了。”小七伸出骨臂，轻轻地抚摸骨马的头骨，就像当年，她在魔法森林里，抚摸它的脸颊。 汉萨前腿屈膝跪下道：“女王，想不到我还能见到您，这真是太好了。” 西尼尔觉得眩晕消失了，本着不吹会死的精神搓搓手道：“原来是一家人啊，幸好刚才我没有出全力，否则就把你拆散了。” “它，是个什么东西？”汉萨不满地问道，对于嬉皮笑脸的西尼尔，没有一丝好感。 “他叫西尼尔，我的主人，我们的新领主。”小七介绍道。 “这样子还能当领主，哼！” “说话客气点，小马驹，我可是尊贵帅气的刺猪君王，统帅千万……数百亡灵，要不是大家认识，有你的好看。”西尼尔怒道，反正他知道有小七在，火焰骨马不可能再发动攻击。“不就是会玩火吗，我记得妈妈说，玩火容易尿床。” “好了汉萨，不要和我的主人争执，将来你会渐渐了解他的，其实是个不错的亡灵，我们都会成为朋友。”小七劝道。 这时候，汉萨的仆从们也都赶了过来，两个大木乃伊和两个骷髅勇士带队，足足有几十个亡灵，气势汹汹就要开打。 “都给我停下，一旁待命。”骨马发出了灵魂命令，仆从们立刻原地不动，双方剑拔弩张的形势缓和下来。 恰好此时，布莱恩带着海洛伊斯也传送过来，布莱恩打算继续改造女孩的灵魂，到了冥界一看，好大的阵仗，不由吃了一惊。 “老大来了，谁还敢嚣张，哈哈。”西尼尔眼疾手快，先从地上捡起一具骨架，来到布莱恩身边。 “怎么回事？”布莱恩盯着小七身边的火焰骨马。 “老大，我们和小马驹干起来了，这货应该是小七以前的坐骑，正在两眼泪汪汪呢。”刺猪汇报道。 “你这张嘴，不能说的好听点？”布莱恩责备道，然后转向小七道，“既然是旧识，就不要再打了，大家应该团结在一起。” “女王，那个灵魂又是谁？”汉萨问道，它本能地感觉，白金灵魂特别而强大，这种颜色的灵魂，从来没见过，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黄金灵魂。 “人类巫灵，我主人的老大，布莱恩先生。”小七说道，“他的身边，是海洛伊斯小姐。” “女王，您可是精灵之王啊，为什么要成为这些家伙的仆从，简直有辱身份。”汉萨并不在意其他人，只是难过地感慨道。 “汉萨，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不知道他们肩上承担的使命，只是看到了一些表面情况，既然老大希望我们团结起来，我想问问，你愿意继续跟随我吗？”小七问道。 “当然，我永远都会是您的坐骑，无论在哪里。”火焰骨马坚决道，“女王大人，请接受我的灵魂印记。” “这太好了，只是灵魂契约一旦建立，你也要服从两位主人的安排，你愿意吗？”小七有点担心，汉萨生前毕竟是一只神兽。 “为了您，我愿意做出一切。”汉萨郑重地承诺道，说罢它额头飞出一点银色光芒，钻进了小七的颅骨。 这时候躲在石头后面被扒光的大木乃伊探出头来喊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给我一点遮羞布啊，简直太尴尬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初级祭坛 火焰骨马汉萨认主，让西尼尔的实力增强了一倍多，瞬间有了六名强者和一堆小弟，刺猪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一直保持下巴脱臼的状态。 三名五级大木乃伊，加入了肉盾队，成为大黑的手下，两名四级骷髅勇士，加入骑兵队，成为杜雷丝的手下，至于骨马，当然是给小七当坐骑。灵魂契约建立之后，汉萨以及仆从们只能唯命是从了，不过新入伙的亡灵感到主人们的智慧确实不一般，也就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毕竟在冥界，武力没有智力重要，这其实是个拼“大脑”的地方。 通过灵魂之间建立的联系，让汉萨它们可以阅读主人的信息，理解到布莱恩和西尼尔的使命和目标，更是惊叹不已，崇敬之心很快取代了不屑之意，对于两个流氓的不羁行为，看着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一众亡灵退回黑森林，回到它们的老家，西尼尔又把许多人形的新兵，交给了绿皮，用于开挖地下宝藏。 汉萨看着毁去的魔法森林，不由呆住，一些美好的记忆汹涌而来。它忽然想起，或许是几百年前，凯兰女王骑着自己，穿梭在生机盎然的林中，奇花异草上闪烁着晶莹的魔法光辉，参天大树像保护伞一样庇护着精灵族，它的蹄子经过之处，会踏出青草的芳香，这里是一座天然的艺术殿堂。 “对不起，汉萨，因为我，魔法森林成了现在这样。”小七歉疚道，“如果我们不放弃精灵母树，或许还能支撑下去。” “女王大人，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使徒，他蒙蔽了精灵的智慧。”汉萨恨恨道，“是他，让这里寸草不生，让精灵饱受磨难，让半兽人践踏了我们的家园，可笑的是半兽人虽然得意一时，最后结局和我们一样。” “你，经历了最后的大灭亡？”小七问道。 “是的，女王大人，我本该随您而去，可是为了多救出几个精灵，忍耐着活了几年。”汉萨道，“忽然之间，遮天蔽日的黑暗降临，我能看到，无数的生命，头颅里一丝银光，向上空飞去，然后肉体腐烂，变成无知无觉的亡灵，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是如此，只是形态上不同罢了。” “灾难来得如此之快，仅仅只有几年吗？”小七感到震惊。 “我也成为了亡灵，在不断地厮杀成长之中，渐渐有了一些意识和智慧，但是今天，您唤起了我的回忆。”汉萨答道，“的确仅仅几年，我想是大部分的智慧生命，都已经信奉圣奥西丁后，大劫难来了，不可抗拒的劫难。我终于知道圣奥西丁的可怕，也很庆幸自己进入了一支反抗的队伍，原来我们的主人和老大，最终都要和那个万恶的神祗战斗，只有这样，其他位面的精灵和人类，才能摆脱继续灭亡的命运。” 西尼尔走到布莱恩面前，拍拍老大的肩骨道：“老大，先别急着修复灵魂，我想和你谈谈关于祭坛的事情，显然大家都还需要快速升级，现在重修祭坛已经急不可耐了。” “祭坛的事，我已经交给艾斯翠德来研究了，芭芭拉的笔记，我没有多少时间来阅读，那本笔记也太厚了，而且越往后字迹越潦草，混乱不堪，我想老巫婆是不是经常磕了药之后才记录心得，尤其是她老了的时候。”布莱恩解释道。 “嗑药，我好久没有体验嗑药的感觉了，想当初吃下沟渠边上的紫罗勒，一晚上连御十猪而不泄……” “你够了，西尼尔，没人想和你分享那些恐怖回忆。”布莱恩连忙制止了刺猪，提示正在嗤笑的海洛伊斯集中注意力，然后飞入了她的灵魂。 “多么美好的事情，怎么是恐怖呢？”西尼尔咂咂嘴，“还是召唤艾斯翠德小姐吧。” 刺猪找到了白裙子，向主位面发出信号，但是这次等了好久，艾斯翠德才过来，还不停地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又出什么状况了，刺猪哥哥，不能让我好好地睡一会吗？” “听老大说，你研究芭芭拉的手记，关于祭坛的部分，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现在很需要祭坛。”刺猪君王问道。 “祭坛，似乎已经看到一些内容，不过芭芭拉的手记很凌乱，像一个疯女人在狂风中吹了一天的头发一样乱，你要让我好好想想。” “这是我听过的最恰当的比喻了。”刺猪只好等着。 艾斯翠德回忆起来，远处的汉萨看着她，心里愈发震惊，这么一会，已经看到三个黄金灵魂，一个白金灵魂，老大的队伍真是强悍，像它的白银灵魂，本来是冥界的佼佼者，如今在这里显然排不上号，只能算二流的档次了。不过三个人类强大它并不奇怪，这个刺猪怎么是黄金灵魂，还真是不可思议，刺猪不是最低级的魔兽吗？ 艾斯翠德大概讲述了一下祭坛的由来。根据芭芭拉的记载，祭坛在冥界已经存在多年，最开始都是君王设立的，为了得到强大的能量和更优秀的仆从，君王们设立祭坛，与主位面的黑暗巫师进行交易，但是一些低级巫师带来的灵魂数量稀少，也想获得君王的赏赐，让老大们很不痛快，君王们可不想为了这群人类浪费时间。后来君王们想出了主意，将建立祭坛的权限下放，分为两类，第一类是高级祭坛，由君王建立，七级以上的巫师才能进行祭献，第二类则是低级祭坛，君王的仆从们可以享用，七级以下的巫师都去那里，很好地解决了烦恼。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建立低级祭坛喽？”西尼尔很期待地搓搓手骨。 “应该可以，不过低级祭坛的作用很局限，由于不具备涤魂之眼，所以祭献的灵魂只能用来吞噬，不能变为仆从。”艾斯翠德说道。 “这就够了，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需要足够的骷髅头，至少999个，还有千年冥石搭建的台子，把骷髅头围在台子周围，中间再树立一根灵魂之心的法杖，就能建成。” “千年冥石，那是什么鬼？”西尼尔还没听说过。 “存在于冥界千年以上的石块。”(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变废为宝 关于千年冥石，芭芭拉的手记中并没有记载如何去鉴定和辨认，只是说明这种石头，因为在冥界的时间非常久远，如果聚合在一块，很容易被主位面的黑暗巫师感知到位置，从而前来祭献。 可是如何找到千年冥石呢，让西尼尔很是头疼，依照小七的回忆来看，这一带才几百年的历史，应该没有什么千年以上的石头，再参考灰爬虫的记忆，年代超过一千年的地方，又离得极其遥远，可能有几千公里，就算找到石头，运输可是个大麻烦，冥界又没有车，全部要依靠亡灵搬运。 刺猪君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曾在西面的白骨山一带，遇到过一个高级祭坛，想必是某位真正的君王设立的交易之地。毫无疑问，祭坛的基石必定是千年冥石，说不定还是万年的石块。君王们都已经陨灭，祭坛成了废品，高级黑暗巫师带来祭品却都不到收益，应该不会再去了，干脆把那个祭坛拆了，搬到黑森林附近，这样会方便许多。 “小七你的队伍守着老大和海洛伊斯小姐，防止他受到干扰，其余的跟着我，去白骨山一日游，咱们来个变废为宝。”西尼尔下达了命令，“绿皮继续你的工作。” “我可以回去了吧，刺猪哥哥？”艾斯翠德问道。 “回去干什么，睡觉多么无聊，不如和我去看看风景，我保证你没见过，白骨堆起的万米高山，简直是他（妈）的壮观。”西尼尔邀请道。 “壮观就壮观，为什么还要加一个他（妈）的来形容？” “哦，这是个语气助词，相当于非常的意思，但是比非常这个词用起来更过瘾。”西尼尔解释道，亡灵队伍已经集合完毕，开始出发，“比如冥界非常灰暗这句话，改为冥界他（妈）的真灰暗，就能更加强烈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我懂了，以后你再吵醒我，我就说我他（妈）的他（妈）的困，来表示自己非常非常困。”艾斯翠德点点头。 “伟大的刺猪王子，你能教别人一点好的吗？”杜雷丝叹道。 队伍走了大概两个标准沙漏的时间，来到了巍峨的白骨山，尽管冥界没有任何云雾，一眼依然望不到顶端，附在骨头上艾斯翠德，感觉脖子都仰痛了，对这座“大山”赞叹不已：“果然，用他（妈）的来形容这座山，非常贴切。” 震惊地当然不止艾斯翠德，所有没有来过这里的亡灵，都在仰望和惊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堆起如此多的骨头，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是两大君王战斗的结果，第七君王泽弗奈亚和第九君王格雷戈里，在这里发生了大战，他们的亿万仆从战死后，留下了这座骨头山。”西尼尔道，“而我非常走运，得到了泽弗奈亚的骨头，还有他残存的一丝记忆。君王们本来是准备联合起来，突破天际屏障的，结果第三君王和第九君王成了叛徒，投靠了圣奥西丁，导致功亏一篑。” “圣奥西丁，怎么哪都有他啊？”杜雷丝问道。 “是啊，哪都有他，他到底想要什么？”西尼尔也不明白。 “我觉得，应该好好发掘一下这座山，把骨头都搬出来，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或许除了黄金骨架，藏着更多的宝物呢，毕竟双方都是君王，他们的仆从也不会太差。”艾斯翠德建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工作量也太大了，等到我的队伍再壮大一些，再来处理这件事吧。”刺猪道，“我记得泽弗奈亚骑的也是火焰骨马，不过和汉萨比起来，那匹马强悍多了，不仅会飞，还会用瞬移来躲避天火。” “那是因为，汉萨才六级，等到它等级高了，也应该会飞。”杜雷丝猜测道。 “走吧，咱们去祭坛，一切都是为了等级。”刺猪叹道。 西尼尔终于来到了老地方，那心惊肉跳的记忆还在灵魂之中，哈金斯的噬骨禁锢术，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幸好七级黑暗巫师还看不上一只没用的小猪，只是略施惩戒罢了。西尼尔觉得自己当初也是胆大包天，居然就敢冒充第十君王，来哄骗一个七级巫灵，那时候他才二级啊！ 或许君王的陨灭，涤魂之眼随之消失，祭坛中央只留下一个圆形的浅坑。刺猪君王看到基座果然是一块块黑黝黝的石头构建而成，还好石块并不大，都是半米见方，相信三级以上亡灵都能抱得动。 “大黑，杜雷丝，开始拆祭坛吧，记住它的样子，以后原封不动地还原。”西尼尔提醒道，“最好是给每块石头做上记号，骑兵们负责搬运骷髅头，步兵们抬石头，这里交给你们了。动作要快点，万一哪个七级巫灵吃饱了没事回来看看，咱们都要死翘翘。” 大黑领命而去，首先吩咐两名吸血鬼，给每个石头做记号，写明它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叫来了三个大木乃伊。 “遮羞布，我决定让你当我的副队长，怎么样？”大黑问道。 一个大木乃伊浑身一颤抗议道：“尊贵英俊的大黑队长，我可不叫遮羞布，我叫浑天白绫。” “我靠，浑天白绫，多么邪恶又难记的名字，你以后就叫遮羞布了，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可以简称为布布。”大黑不容木乃伊辩驳，“这里你们三个力气最大，还有绷带，所以每次要多运几块石头，千万不可偷懒。” 大黑说完，左右骨臂各夹起一块大石，然后道：“瞧瞧，就像我这样，你们至少一次运四块，动作要快。” “四块，我试试吧。”布布带着哭腔，用绷带裹起石头，跟在大黑的后面，其他的木乃伊也模仿起来，肉盾队排成一字长蛇，负重长途跋涉。 “大……大黑队长，能不能停一会，我需要调整。”布布在大黑后面艰难地央求道。 “调整？” “一块石头滚到我裤裆里面了，磨得慌。” “我靠，你裤裆里又没有丁丁，能磨什么？”大黑不满道。 “总之，太尴尬了。”布布把手伸进了绑带，努力地掏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亲临裁判所 裁判总长坎伯兰突然到来，让整个裁判所有点措手不及，尤其是副裁判总长威尔克斯特，根本没有料到这一点，他正在阴森的审讯室里，拷问着几个重要犯人，听到了卫兵报告，赶紧迎接出来。 “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事先也不通知一声？”威尔克斯特的口气满是恭敬，但是依然挾裹着些许责问。 “这是我以后工作的地方，很感兴趣，所以先来看一看。”坎伯兰保持着单纯和无知的状态，让人感觉到没有任何威胁，“呀，大人，您的身上怎么有血迹？” “正在审问几个异教徒，都是自由平等联盟的重要骨干，他们和邓巴走得很亲近，我们必须找到所有和这个老东西有关联的人，然后连根拔起，防止后患。”副裁判总长解释道。 “我可以去看看吗？”坎伯兰问道。 “这，大人，我担心您会感到不适，审讯室非常血腥。” “没关系的，这些事情我将来都要面对，现在了解一下也好。”神之子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但是来到阴气森森，腥风扑鼻的地下审讯室，坎伯兰立刻掏出一个手绢，捂在鼻子上，表情上显得很难受。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潮湿阴冷，一些石壁上甚至长着青苔，只有几个很小的窗洞用来通风，一条流着污水的沟渠，看上去浑浊肮脏。各种坚固的铁门林立，刽子手或者行刑人员，都戴着头套在里面穿梭，不时两声惨呼让坎伯兰一个哆嗦。 威尔克斯特并不清楚神之子其实毫无恐惧的情感，这一点甚至连教皇都不知道，为了让所有人对他放松戒备，他尽力伪装出纯洁、无害、胆怯和愚蠢，仿佛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对整个世界充满好奇。 坎伯兰并没有直接进入行刑的房间，而是隔着一个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小牢房里面关着两男一女，全部惨不忍睹，男人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肋骨，女人被扒得精光，皮肤到处青肿，下身流着血迹。 坎伯兰的样子几乎要呕吐了，他似乎在强忍着，艰难地问道：“这几个人是谁？” “两个男的，都是自由平等联盟的组织者，在攻陷西德乌城的时候，抓住了他们，那个女的，是其中一人的妻子。”威尔克斯特站在神之子身后回答道，不过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屑。 “为什么不给她穿衣服？” “哦，这是审讯的惯例，遇到女人，兄弟们总是会放松放松。” “原来是这样，他们招供了吗？” 威尔克斯特嘿嘿冷笑：“在这审讯室里，总是有嘴硬的家伙，但是到最后，只能求饶。” 副裁判总长似乎想震慑一下坎伯兰，对里面的人递了一个眼色，行刑人员端来半盆烧热的熟油，从一个男人的大腿往下倒去，凄厉无比的嘶喊之后，那男人昏死过去。 坎伯兰扭过头去，开始干呕起来，威尔克斯特假惺惺地关心了两下，然后让一个随从，扶着裁判总长上楼，到他办公的房间休息。 “就这样，还配当裁判总长吗？”威尔克斯特心里嘲讽道，彻底看不起所谓的神之子。 坎伯兰被一位所从搀扶着，进入了威尔克斯特的办公间，坐下来之后，又是一阵子干呕，然后问道：“这……这里有没有热茶，我需要一杯阿萨姆奶茶。” “抱歉大人，这里没有您需要的东西。”随从也是感到奇怪，谁有心情在这个地方品茶？ “去啊，去别处给我弄一杯过来稳稳心神，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坎波兰责问道。 “那您稍后，大人。”随从立刻出了房间，往神庙的茶艺室赶去。 坎伯兰瞬间恢复了正常，他略略扫视了整个房间，拉开了威尔克斯特桌子的抽屉，将里面的文件，大略地浏览了一遍。最让他震惊的，就是裁判所在神迹降临之后，立即进行了扩充，所有下辖的分教，都设立了裁判机构，并高于主教而独立执法，这一切都是以神之子的名义来实施，而他完全不知情。 坎伯兰阅读和记忆的速度飞快，很短的时间就读完了几个文件，又装出一副特别难受的样子，等着随从送茶过来。 他的心里有些愤懑，看来教会这群人，更看重的还是权势地位，对于推广信仰，并非那么热衷，他们往往是借着信仰，来打击异己。教皇海诺一直对各地区主教权力过大而感到不爽，除了颁布新法令让军、政、教分家，还利用裁判所剥夺地方教区的权力，让他们不敢轻易和贵族勾结，形成地域势力。可是这一切都是以神的名义，或者以神之子的名义来完成的，海诺真是够险恶的啊，他这么做难道不是渎神吗？ 至少，海诺歪曲了神的意图。 难怪在天界的时候，圣奥西丁大人就一再告诫所有使徒，最难对付的是人类，即使神圣的力量感染了人类，他们的眼睛开始变灰，也不能完全控制他们的行为，人类的复杂是难以想象的！ 随从终于把热茶送来，坎伯兰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休息了一会，这时看到威尔克斯特回来，起身告辞：“大人，这个地方我还是少来为妙，裁判所的事情，还请您多多代劳。只是方式上，我看不用总是以拷问为主，可以进行一些教化和感化，让伟大的信仰来指引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从而有所改正。” “是的，大人，让您受到惊吓真是抱歉，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尽量感化异教徒。”威尔克斯特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如果每个人都能教化，还要裁判所干什么，不让他们畏惧和害怕，信仰如何真正深入人心？ 威尔克斯特看到坎伯兰走远了，对着自己的几个亲信道：“真是个无知的小屁孩，看到流血就怕成这个样子，真不明白神把他派到大陆上来干什么，为我们增加一点生活情趣吗？哈哈哈哈。” 所有的下属们也发出了畅快的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这个位面需要真正的裁判者 坎伯兰坚持要自己出去走走，到这座庞大的城市里，看看战后的人们在如何生活。教皇很担心神之子的安全，提出要派两个护卫跟随，被坎伯兰拒绝了，他毕竟六级的实力，普通人怎么可能对其造成威胁伤害，坎伯兰认为只要贝琳达带路就可以，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教皇只好同意，他不便去过分干涉神之子的正常要求，以免引起神祗的不满和警觉，反正贝琳达是大祭司弗里曼的人，坎伯兰在天恩城做了什么，他最终都能知晓。 海诺望着坎伯兰的背影，感觉有些担心，显然神之子开始自主行动起来，尽管昨天他在裁判所闹了笑话，表现得不怎么样，可是起码说明，他准备插手教会的事务，而今天又要出去走走，一切现象表明了坎伯兰正在履行圣奥西丁赋予的使命，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会干涉到自己的权力。海诺只希望坎伯兰是个摆设，南方帝国的大权，可不能落在任何其他人的手里，推广信仰是毋庸置疑的，但必须是他海诺说了算。 或许他只是闷了吧，海诺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多虑，从神之子这些天的表现来看，他还是太嫩了点。 “去哪里？”贝琳达问道。 “去贫民窟，我想了解最穷苦的人们，看看他们对神的态度。”坎伯兰道。 “好吧，你不要嫌脏就行。” 坎伯兰站在贫民窟的外面，看到了这个城市西侧可悲的一幕，肮脏、混乱、臭气冲天、人头攒动，相比于自己在梦呓花园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贫穷和痛苦才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坎伯兰慨叹一声：“大家都是信奉者，差距却如此之大！” “你以为呢，为什么很多人想进教会，因为神职人员的日子要好过得多。”贝琳达解释道。 “他们如此贫困，依然能够保持信仰，真的很不容易。”坎伯兰走在狭窄的街道上，他发现大部分的人们，看到他们，都是一副惊惧的表情，有的人甚至躲进了屋子。“为什么，他们好像害怕我们？” “因为我们的衣服光鲜，肤色健康，一看就是大人物，他们以为说不定是来找什么麻烦的。” “平时教会都会来找哪些麻烦呢？” “多着呢。”贝琳达不满道，“比如征税、抓他们做佣人、民夫等等吧。” “有没有人来布道呢？”坎伯兰关心道。 “一年有一次吧。” “这么少，他们会不会去神庙膜拜？”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找个人问问。” 坎伯兰点点头，看到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位脸色冷漠的老人，似乎并不害怕，于是走了上去，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老人没有回礼，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之子这才发现，原来他双目已经失明了。 “这位长者，我可以坐在您身边，和您聊一聊吗？”坎伯兰非常客气。 老人这才听到有人过来，他也认不出是谁，只能分辨出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咳嗽了两声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圣奥西丁这个名字？” 老人想了想道：“听说过，教会的人来说，他是宇宙中的至高之神，让我们都信奉他，你跟我聊这个干吗？” “怎么，没有兴趣？” 老人讪笑了一下：“老头子活到这个年岁，也不在乎什么，女儿刚刚被人抓走，两天都没人照料，要不是邻里给口吃的，早就饿死了。我想问问你，年轻人，这些事情圣奥西丁知道吗，管过吗？他对于我来说，有女儿重要吗，有一顿饭重要吗？” “您的女儿被抓走了，怎么回事？”坎伯兰问道。 老人突然心酸起来，流出眼泪哀声道：“不就是因为苏西长得漂亮，被马尔兹这个混蛋看上了，他给我们家安上一个罪名，对神不敬，就把我可怜的女儿抓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马尔兹是什么人？”贝琳达气愤地问道。 老人听出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当即一愣，停顿了一会才道：“他是西城最大的恶棍，天天欺负我们贫苦人，没事就以神为借口，害的许多人家破人亡。马尔兹说他是神的使者，监督人们的信仰，假如我有一天能见到神，一定要问问他老人家，怎么会选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使者，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让我们怎么保持信仰的心？” 坎伯兰呆住了，听到这番控诉，他无言以对，他心里认为老人说的不对，可是一时又找不出什么言辞来反驳他。神之子震惊而气愤，看来不光是教会，连民间都有人，假借神的名义来作恶。 在天界，在自己离开时，圣奥西丁说过，传播信仰就是给人们带去福祉，让更多人享受快乐和永生，然而他看到的结果并非这样，普通的人并不是信仰神，而是害怕神，神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大人物，随时会来欺负他们，剥夺他们的一切。 人们并没有感受到信仰的力量，怎么可能坚定他们的心？ 坎伯兰又和几个贫民交谈之后，回去的路上始终保持沉默，呆呆地想着心事，他总算明白了，四百年前，辰星教会之所以灭亡，除了失去神的眷顾之外，更根本的原因在于，信仰并没有深入人心，没有人为了维护神和代表神的教会而殊死战斗，经营了很久的教会，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瞬间土崩瓦解了。 坎伯兰认为，像奥卡姆那样依靠感染来传播信仰，是不能彻底决定人类命运的，教皇海诺的眼睛变成了灰色，但是他依然不肯全心全意帮助自己，而是在玩权力的游戏，就连贫民窟里的一位普通老人，都会对神产生质疑。 渎神者披上信奉的神圣外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就像那个马尔兹，可以无恶不作，最后却毁了人们对于神的膜拜之心。 “是不是该教训一下马尔兹那个混蛋，如果你愿意，我想没人敢拦着。”贝琳达建议道。 “教训他不是根本。”坎伯兰停下脚步，望着贫民窟，“像他这样的人，这世间还有很多，最重要的是，这个位面需要真正的裁判者，那就是我。”(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终章 布莱恩没有想到的是，到达河口牧场，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猎人先知钱宁老人去世了，据人们说，钱宁自从为子爵大人连续预言三次之后，身体突然变得极差，没多久就死去了。布莱恩感到难过，如果他知道预言要付出寿命的代价，一定不会向老先生提问的，事实上，布莱恩经过他的努力，已经改变了预言的结果。 正如钱宁所言，事物的未来，由多种因素合力推动，互相制约而形成的结果，如果人的主动意识，去改变其中的某种因素，就能够推翻预言。在罗维湖的机械城，布莱恩证明了这一点，也让自己信心倍增。 布莱恩先到钱宁的坟前祭拜之后，才参观整个河口牧场，比起他上次来，这里有了很大的改观，增加了不少新的动物品种，尤其是魔鬼蜥蜴骑兵，已经训练出来了。游击佣兵团团长格兰特将副团长贾德留下来，带领一百战士专门负责骑兵训练，现在把一些猎人和难民招入军队后，已经发展为六百人的部队，两人一个坐骑，三百只魔鬼蜥蜴看起来阵势恐怖，虎虎生威。 “你们测试过支援速度吗，最快能达到多快？”布莱恩询问贾德。 “测试过，大人，可是说如果没有河流阻碍的情况下，两个标准沙漏之内，我们可以支援您封地内的任何地方。”贾德自豪地说道。 “不错，应该给你记功，还有那个丘奇，管理牧场很有一套，也该给他记功。”布莱恩道，“大家再等一等吧，等我回到圣心城，进行一番调整，以后封地和子爵这些概念，都将成为过去，而每个人的功绩，都会有相应的肯定。” 丘奇反应极快：“大人，您是要在迷雾森林称帝吗？现在咱们的疆域，已经相当于一个帝国了。” 布莱恩笑笑：“你小子又给我找麻烦，称帝那不是成了亚梅洛的眼中钉，你看有几个人称帝最后可以善终，还是好好研究你的牧场，那些繁殖慢的动物们，你要想办法让它们多生几个宝宝。” “大人，我也很着急，比如你送来的地行兽，我真恨不得替它们交配。”丘奇的话语引来一阵哄笑。 “这也是规律，但凡强大的生命，繁殖力肯定低下，不过地精和萨琳娜都在研究加快生育的药剂，想必将来不久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布莱恩道。 “那就好，四角魔羊也等着呢，到现在它们才生了两胎。”丘奇兴奋道。 接下来，魔鬼骑兵团演示他们的战斗，大家看到，魔鬼蜥蜴的背上，制作了特殊的皮鞍和蹬腿，两名战士共用一个坐骑，前面的一人，穿全身甲，手持长枪，后面一人，穿皮甲配弯刀和快弩。贾德解释道：“利用蜥蜴的速度，前面的战士，以长矛刺穿和撞击敌人，后面的战士起到保护作用，两两配合战力惊人，我相信即使遇到三千普通骑兵，他们也不是对手。” 布莱恩观看了战斗，感觉到蜥蜴骑兵果然战力惊人，在与马骑兵的对战中，由于高大、迅捷和鳞甲坚固，俨然保持一种居高临下的绝对优势，马骑兵不仅处于艰难的仰攻姿态，而起很难伤及魔鬼蜥蜴，基本上一个回合就被撞翻，加上后面的战士的弩箭辅助，五名马骑兵完全不是一名魔鬼骑兵的对手，如果三百骑兵同时出击，威力必定更加震撼，只怕有些训练不好的马匹，直接就吓跑了。 “大人，您看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意见。”贾德问道。 “魔鬼蜥蜴的负重还能不能再增加？” “还可以，这种蜥蜴再驮上两百公斤，速度都不会减少。” “那就给它们的前胸打制刺甲，形成冲击性杀伤力，你画好图样，让矮人来完成。”布莱恩建议道，“还有，战士们的技击能力，让丽莲小姐集中提高一下，尤其是前面的长枪兵，招式显得笨拙了一些。” “大人的提醒我一定马上就办。”贾德恭敬地说道。 “还有，魔鬼蜥蜴既然不能渡河，你就要考虑如果遇到河流，该如何来解决问题，另外假如遇到极限情况，比如山地没有植物，冬天的平原缺少草木，蜥蜴们吃什么，它们长途奔袭之后是不是等着饿死，都是要琢磨的事情。明天军队的后勤总管卡拉迪会从猛龙要塞过来，你把问题都反应给他，任何问题都可以说，包括丘奇，你要做好配合，牧场不仅保障神盾城的子民生活，也是军队后勤支柱。” 贾德和丘奇连连点头，记住了布莱恩的吩咐，听说大人要立刻动身前往神盾城，都一再挽留，希望布莱恩能住上一晚上。 “不住了，我急着去看看神盾城，一直还没有去过那呢，很多事务，都等着我去处理。”布莱恩拒绝了两位下属的好意，让丽莲留下两天，自己带着海洛伊斯，搭乘一艘运送食物的蒸汽船，前往毛塞河上游。 布莱恩站在船头上，看着两岸的风光道：“迷雾森林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这河边上，哪一处不是风景？” “我在担心，你怎么安排我，有些人恐怕会恨我。”海洛伊斯道。 “这是难免的，毕竟你以前杀了洛兰，以魔化的姿态出现在托比镇，人们会对你心存戒备，但是这都不要紧，最要命的是萨琳娜，她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布莱恩叹道，“你杀死了她最心爱的人。” “这件事，现在想想也很后悔，可是当初我不能自持，都怪你布莱恩，是你惹我生气的。”海洛伊斯埋怨道。 “怪我，怪我，我先把你安置在偏一点的地方吧，你的魔性还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就能很好的控制了。” “爷爷没了，怪你我又能去哪呢？”女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是啊，邓巴老爷不在了，以后没人帮着我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布莱恩道，“如果亚梅洛不来进犯，不找麻烦，这里将会是多么平静的生活，我不知道，还有多久要被打破？” 海洛伊斯脱下自己手上的空间戒指，递给布莱恩：“给你了，算是我的入伙费。”(未完待续。) 第一章 迷雾王座 布莱恩偷偷通知了阿德拉，让他先将海洛伊斯安置在金莲圣地附近，这才进入了神盾城，城中数万民众夹道而立，自发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所有的大人物都在城门口，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王者，华贵的观光马车已经准备好，镀金栏杆上布满了鲜花，布莱恩尽管在推辞，还是盛意难却坐了上去，一路向子民挥手示意。 “欢迎大人”的呼声此起彼伏，人们从心底感激这位领主，他让所有人免于战患，他让所有人不愁温饱，他让所有人住在了一所新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享受着自由、安全、繁荣和富足，作为普通，你还能得到比这更好的一切吗？ 人类看到矮人拜倒在地，也跟着拜倒，宽大的街上趴满了人群，人们沉浸在膜拜和敬仰的气氛之中，布莱恩身后的下属相信，现在无论是哪个神，也比不上老大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布莱恩看着主街两旁，一排排整齐的三层石头楼房，已经晾满了衣服，一些孩子们正在向他挥手，有的房子上贴着歌功颂德的标语，移植来的林荫树已经抽出了绿芽，地精和矮人共同制造的大锅炉喷出团团雾气，一个个小花坛开出了迎春花，环城的水道清澈见底，从他身边缓缓流过。 “大人，主街的北侧是居民区，过了广场，南侧是商业区，另外还有作坊区和文化区，您有机会再去看看。”阿德拉一路都在介绍。 “这是内城对吗？”布莱恩都有些眼晕，“我们这是去广场吧？” “是的，由于时间很紧张，外城还在规划之中，半年之后会全部建成。”阿德拉回到道，“我们马上就会到达广场，您的住处也安排在那里。” 布莱恩来到宽阔的广场上，看到四个角上，分别有四座雕像，用远古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分别象征着自由、自律、丰收和勇猛。布莱恩看了之后赞叹不已，夸奖阿德拉把自律之神考虑了进去。中央是用圆形石柱围成的水池，有一个巨大的炫目的魔法喷泉，布莱恩终于喘了口气，他生怕那里是自己的雕像。 马车在车夫的平稳驾驶下，缓缓来到东侧的高台旁停了下来，高台之上，放着一个闪烁着黄金和宝石光芒的椅子，样子看上去很像宫殿里的王座，布莱恩疑惑道：“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没有想过称帝称王。” 贝西墨走到了布莱恩身边，笑着道：“还是听听民意吧，您纵使不想称王，恐怕所有的矮人和人类都不会同意。我们的大会议已经听取了各方的意见，大家一致认为，您应该是迷雾森林之王，坐上这个为您精心打造的迷雾王座。” “我去，这年头还有逼别人当国王的吗？”布莱恩听到了下面的呼喊，无数声音祈盼着，他登上宝座。 “大人，大会议制定的新律法，已经全票通过，您成为丛林之王的新制度，作为一个王国，我们需要一个引领我们前进的王者。”贝西墨道。 艾萨克已经端来了王冠，权杖和新的律法法典，说道：“吾王，您的登基仪式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您将登上王座，宣布王国成立，宣布法典生效。” “我这是要被你们绑架到王座上吗，以后还有没有自有，大法官大人？”布莱恩感到有些忐忑，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到这么高的位置上，不当国王都不行。 “您会有足够的自由，去做您想做的事情，您是唯一凌驾于法典之上的人，本法典已经赋予您每年三次的****权。”艾萨克答道。 “放心吧，大人，具体的工作，还不是我们来做。”阿德拉劝道，“这是众望所归啊，从我开始建设神盾城开始，人们就在议论这件事，大家都认为，森林里应该有一位国王了。” “登上王座，大人，我会挺你。”萨琳娜也出现了，兴奋地握着拳头。 “还有我，大人。”伯恩一边布置魔法扩音，一边喊道。 “我要当王妃了，二王妃。”艾斯翠德欣喜无比。 布莱恩无语，他咽了一口吐沫道：“那好吧，看来我没处躲了，你们挖了一个好大的坑啊。” 贝西墨从艾萨克手中接过王冠，对着民众道：“下面我代表大会议，代表所有子民，赋予吾王象征最高权力的王冠。” 艾萨克等到贝西墨戴好王冠之后，手持权杖来到布莱恩身边，大声道：“我代表最高法庭，宣布吾王的身份合法，并具有监督一切执法的权力。” “恭请吾王登基。”阿德拉大声道，并带头行礼，所有官员全部躬下身，想新国王敬礼，台下民众一片欢呼。 布莱恩百感交集，他挺直了身板，郑重地一步一步走向高台，坐下来凝视着欢腾的人们，说道：“我作为第一届国王，正式宣布，迷雾森林王国成立，法典从今天生效，一切子民将受到它的保护，在森林里，将会有一个永远自由、繁荣、富裕的国度，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们将欢庆三天，来庆祝这个伟大时刻。” 圣世历438年2月21日，迷雾森林王国，在布莱恩的恍惚之中，在众人的期待之中，在子民的呼喊之中，在多琳的泪水之中悄然建立，成为鲁凯大陆第一个拥有立法的国家，也是第一个信仰自由的国家，这一天人们在沸腾的海洋里度过，尽情舞蹈，抛洒欢笑，饮酒歌唱。 布莱恩在自己所谓的王宫里（阿德拉考虑到布莱恩不喜欢奢侈，所以也就建了一个比较别致的楼房加院子），招待了所有的要职人员，举行了最高规格的宴会，刺猪西尼尔得知老大登基的消息，也暂时放下祭坛的工程，提前举行了嘉年华，在冥界进行一番庆贺。 布莱恩在宴会上宣布的自己的婚事，他决定娶丽莲为妻，作为他的王妃。 “我呢，我不是老二吗，布莱恩？”艾斯翠德不满道，“我可是读过法典了，没有规定一夫一妻制。” “什么老二，那是我妈逗你玩的，你还没满十八岁，不到结婚的年纪。”布莱恩笑道，“但国王就够头疼了，还娶好几个老婆，你是要我成为昏君吗？”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国王一定要清闲 迷雾森林王国的人口虽然不到十万，但是统治的疆域却很大，以前蛮族、矮人族、地精族和猎人的居住地，全部归于王国的版图，面积大概有亚梅洛帝国的四分之一，已经超过了塞内赫公国。 在贝西墨和艾萨克的建议下，新王国采取了中央集权制，不再分封任何贵族管理地方，建立三个行省，以机械城为中心的南部行省，以神盾城为中心的中部行省，以猛龙要塞为中心的北部行省，各城城主管制行省，城下设镇，镇下设村，三级行政机构。 军队方面，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分为卫****和城防军两类，卫国军直属国王调遣，负责保卫整个国土，城防军为城市驻防，由城主调遣，镇村一级设立治安厅，负责地方安全。 中央行政设立大会议、大法庭及总行会，大会议负责立法和监察，大法庭及各地法庭负责执法和监狱管理，商业总行会负责贸易和财务，农牧总行会负责农业和牧场，建造总行会负责建设、作坊生产和矿物开采，文化总行会负责文化、艺术和教育等工作，另外还设置了魔法学院、魔法炼金试验室、研究发明所等特殊机构，由专人管理。 布莱恩最近签署了一系列的委任令，任命主要官员，除了大会议长贝西墨是由大会议推选之外，其他的都是国王委派，这也是布莱恩一再坚持的，他对民主选举总是不太感冒，当然，大会议代表着民意，是一个例外。 大法官艾萨克，卫****总指挥朗费罗，卫国军后勤总管卡拉迪，商业总行会会长萨琳娜，农牧总行会会长丘奇，建造总行会会长阿德拉，文化总行会会长冈瑟（此人原是帝国知名游学者，后来流落于难民之中），魔法炼金试验室主管伯恩法师，研究发明所主管艾斯翠德小姐，这些都是布莱恩心中的合适人选，唯独魔法学院的院长被空着，没有指派任何人。 三位城主也都定了下来，猛龙要塞城主戴西，也就是原枫叶镇镇长，主要负责猛龙要塞的行政和商业工作，乔纳森作为卫国军团长，依然管理着要塞的城防，布莱恩把戴西安排在那里，是因为这个人比较宽厚忍让，而乔纳森相对急躁火爆，这样能够更好的配合。神盾城城主当然是矮人领袖奇卡，毕竟矮人是城市的主要居民，要考虑他们的感受。机械城城主也非地精大长老比林莫属，机械城刚刚接管，重建还需要很多时间。 任命之后，布莱恩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制定下一步的总体规划，指明了方向，他这个国王也就清闲了，想干什么就干点什么，其余具体的事务，都是下属们来完成。 “这还不错，大家都挺照顾我的感受，知道我不能每天坐在王座上，像一个傻子一样供万民瞻仰。”布莱恩很开心，对于将来的计划，从圣心城回来的一路上，他已经想得差不多了。 一、加强猛龙要塞的城防建设，确保有力阻挡任何来自北部的进犯，为整个王国建立一道坚实有力的屏障，此事为重中之重。 二、派出特使，争取与东边沿海的侏儒国建立友善的外交关系，并把流落到侏儒国的地精接回，如果他们愿意回来的话。 三、完善神盾城的后续建设和机械城的重建，建立罗维湖水上养殖基地，发展渔业，在罗维湖东部海岸，建立海港，建造大型蒸汽船只。 四、进一步扩大对亚梅洛帝国的贸易，在他们所有的城市中，建立分会，并负责采集情报。 五、军队研究新的军功制度，必须保证在战场上勇于杀敌的战士获得奖励和晋级，必须保证从军人员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六、加快人才培养，特别是魔法师的培养，商会也要负责在各地招揽魔法师，为将来成立魔法师战斗营做准备。 七、鼓励研究发明，对有利于生产和军事的新发明给予奖励。 八、建好王国内部的道路、港口，达到村镇畅通，至少每个村都可以通马车、货车，发掘更多的矿区。 九、增加兵器作坊，在年底要所有战士拥有符文武器和皓银盔甲，特殊作战队伍，要有更高级的装备。 十、探索海岛，探索南部魔兽区域，防止魔兽再次侵扰王国。 “大概就这十条吧，如果有遗漏的地方，我想到了再补充，另外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还请各位大人多费心。”布莱恩对群臣道。 “大人，我原来封地上的霍门港，是不是要利用起来？”艾萨克建议道。 “不错，这是个好建议，我怎么忘了，那个港口很重要，是通往塞内赫以及亚梅洛的唯一水路，必须收回改建，猛龙要塞的防御工事，要一直修到那里。”布莱恩点点头，“另外，我不在家的时候，可以通过镜像水晶取得联系，阿德拉代行我的职权。总之，各位的职权互有制约，也互有协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最后都可以请示阿德拉，由他做最终的裁定。” 阿德拉激动道：“大人，我岂能担此重任？” “别跟我说这个，我还不想当国王呢。”布莱恩一口回绝，“我认为，国王一定要很清闲，一天到晚睡大觉，子民都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最好，你们要多动动脑筋，勤奋一点，凡事最好让我少操心。接下来我可是要去魔兽区域探险，还要找一个海岛，没工夫管其他的。” 布莱恩接着宣布，自己辞去亡命小队队长职务，由戈德温担任新队长，并建议朗费罗，多建立几个特殊小队，在战争中发挥奇效。 “就这样了，萨琳娜留下，其余的人可以退下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布莱恩吩咐道，一众官员行礼离开，会议大厅变得空荡荡的。 “单独留下老娘干什么，你都是有妻子的人了，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萨琳娜笑道，没旁人的时候，她还是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布莱恩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怕伤了你的心，所以要和你单独商量。”布莱恩道，“我答应了邓巴老爷，收留了海洛伊斯，你会生气吗？” “啊，海洛伊斯，该死的，杀了洛兰的那个疯子，我……我……”萨琳娜激动不已，眼泪瞬间淌满脸颊，“她在哪，老娘要给洛兰报仇！”(未完待续。) 第三章 仇恨总是那么难以淡忘 “冷静下来，冷静，萨琳娜，你去了也不是海洛伊斯的对手，激起她魔化就更糟糕。”布莱恩见拉也拉不住胖女人，只好从背后抱住了她，“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好吗？” 萨琳娜哽咽着不再挣扎，低声道：“你知道老娘的寂寞吗，布莱恩，你知道洛兰对我是多么重要吗，混蛋，你难道不会给我报仇？” “邓巴老爷对我有恩啊，萨琳娜，没有他，我不会有今天。”布莱恩道。 萨琳娜冷笑道：“是的，弗格斯家族对你有恩，我对你来说无所谓，那老娘死了算了，你抱住我干什么，让我去个那个娘们拼命！” 说完胖女人又疯狂地扭动起来，毫无武力的她当然挣不脱布莱恩的双臂，最后只能痛苦地嚎哭起来。 布莱恩等着萨琳娜哭够了，这才放开手道：“萨琳娜，我也不能没有你，一路走来，你给了我太多的帮助，商业总行会也离不开你。算了，我把海洛伊斯安置到远一点的地方，你们俩永世不会见面。我想办法再……再给你找个伙伴。” “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代替洛兰吗，要不就让海洛伊斯来，我折磨她一辈子。”萨琳娜吼道。 “仇恨，就真的这么难以淡忘？”布莱恩叹道。 “那是因为它没有落到你身上，布莱恩。”萨琳娜道，“她在哪，我必须见到她，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想化解开，那好，带我去。” 布莱恩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一定要去？” 萨琳娜坚决地点点头。 “我带你去，不就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嘛，老子没什么接受不了的，走吧。”布莱恩也生气了。 “你……你站在哪一边？”萨琳娜突然问。 布莱恩很想笑，萨琳娜还是怕死啊：“老子哪一边都不站，你们自己看着办。” 看到萨琳娜愣住，布莱恩趁机劝道：“洛兰的死，我很愤怒，也惩戒了海洛伊斯，但是怎么办，她是魔化之后不能自控，才杀了人。” “杀人就是杀人，法典上规定，过失杀人也有罪。”萨琳娜不服气，“你不肯帮我，布莱恩，老娘对你真失望。” “她是有罪，她也同意继续赎罪，可是邓巴老爷的最后心愿，我怎么能不答应，海洛伊斯还是丽莲的妹妹，你让我如何收场？”布莱恩将实情托出。 “原来你们是一家人，怪不得，那我走算了，这里估计也容不下我了。”萨琳娜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刚才说了，既然放不下仇恨，那就永不见面，海洛伊斯不会来神盾城，她以后会在深山里，管理魔法学院，为王国培养魔法人才，这也算是一种责罚吧，我只能这样安排了。”布莱恩道。 “她是邓巴的孙女，邓巴那样亵渎教会，迟早有一天，她会给你带来灾难的。”萨琳娜担心道。 “我知道，但是我愿意承担后果，如果有一天，你是同样的遭遇，我也会保护你，尽一切可能去保护。”布莱恩道。 “可是我经过两晚上的思想斗争，还是没法做你的女人。”萨琳娜又哭了起来。 “没关系，做我的朋友就好了，我保证，给你再找几个同样爱好的伙伴。”布莱恩柔声道，“我不是希望你忘记洛兰，而是想你要放下仇恨，不要一直背着这个包袱生活，它会拖垮你的。” “你想我原谅那个女人，我可没那么伟大，考虑到你为难，我才不再闹了。”萨琳娜抽抽鼻子道。 “那就好，别一会想死，一会想走的。”布莱恩喘了口气。 “怎么了，我也是女人耶，女人当然要耍耍脾气。” “你勉强能算吧。” 布莱恩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萨琳娜，把她送走，然后回到自己的居室，打开镜像水晶，念了一个特殊的咒语，接通了暗流公会。 “哦，布莱恩大人，恭喜您荣登王座，成为迷雾森林之王。”负责接待布莱恩的佩姬似乎时刻守着水晶，“哇，这是您的王宫吗，怎么看起来不够气派啊，是不是矮人们按照他们的身材，给你设计的房子，宫殿怎么能这么矮，这么小？” “能住人不就可以了吗，最近你父亲都在忙什么，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布莱恩问道。 “我父亲，作为一个刺客，连他的女儿有时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佩姬这倒是说的实话，“有什么需要吗，大人，我知道您是不会跟我闲聊的。” “当然，当……然是有需要。”布莱恩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不过你首先答应必须保密，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酬劳是一公斤黄金。” “一公斤黄金！”佩姬的眼睛都瞪圆了，“这么高酬劳的事情，我办的了吗？” “办的了，就你最适合，因为我是想你帮我找几个女人。”布莱恩含糊道。 “找女人？”佩姬惊诧道，“布莱恩大人，您不是国王吗，还需要我们来给您找女人，难道整个王国都没有您看的上眼的，除了矮人，您那里也有三万人类啊，你还要找到处渔色，注意身体哟。” “不是给我找，而是我的朋友找，找比较特殊的那种。”布莱恩感觉自己那张城墙厚的老脸都要发红了。 “特殊，怎么特殊？” “就是那种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的女人，必须是这类特殊爱好的，年轻美貌一点的。” “哦，找几朵百合花是不是？”佩姬总算明白了，咯咯直笑，“这种事怎么会让您这个大国王操心呢？” “行了，其他的你不要问，一定要保密，露馅了我揪光你的头发。”布莱恩假装凶狠地威胁道。 “知道了大人，你们的王国好复杂啊，让我浮想联翩。”佩姬打趣道，“唉，我还以为是你要招妃子呢，我可喜欢高富帅了，以后有没有机会？” “我把这句话告诉马里恩，他非揍你一顿不可。”布莱恩道。 “他，我爸爸？才不会呢，他一直告诫我，要想生活幸福，一定要找高富帅。”(未完待续。) 第四章 超级空间 布莱恩带着回来的丽莲，专程前往空响山的南麓，原先矮人守卫金莲圣地的一个旧营房，看望海洛伊斯。 丽莲听说布莱恩登基，并宣布自己是他的王妃，内心喜悦不已，不过作为女人，表面还是要矫情一下：“布莱恩，你跟我商量了吗，向我正式求过婚吗，我没说同意，就宣布我们要大婚了？” “你可以不同意，反正有人等着呢，艾斯翠德一直想当老二，不行我就把她扶正了。”布莱恩得意地道。 丽莲想了一下，好像找不到可以反戈一击的东西，脸儿憋得通红，给了男人一脚道：“讨厌，你就不能让让我？” “凶悍的女战士都会说讨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等着吧，布莱恩，等以后我再教训你，每天跪在床头，不准上床。” “上什么床，你都不同意，我再上你的床，那就是偷情，违法的。”布莱恩一本正经道。 “来劲了是吧，单挑去，你让我双手加一只脚。” 两人打闹了一番，来到季星队长住过的营房，一个大院子加上几排木屋，简陋而凄凉，这里只剩下海洛伊斯一个人住着，丽莲一看就不高兴了：“布莱恩王国大人，你就让我妹妹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她可是贵族小姐。” “暂时只能安排在这里，不过很快就会热闹起来，她的学生就要来报到了。”布莱恩安慰道，“我将任命海洛伊斯为魔法学院院长，在这里负责培养魔法学员。” “那怎样也要修葺一下，对不对，这里就像鬼屋子。”丽莲极力维护妹妹。 “姐姐，不要难为他了，这里挺好的，我很久没有这么清静了，在统领自由平等联盟的那一段时间里，其实是失去了自我，变得很膨胀，现在回到山岗之中，又找到了自己。”海洛伊斯说道。 “看看，同为姐妹，境界怎么相差这么大呢？”布莱恩笑道，说完把手指上的空间戒指还给了女孩，“这东西还是给你，我不需要。” “作为入伙费还不够吗，你可知道这个戒指是准神器，几乎接近于神奇的功能，弗格斯家族最好的宝物？”海洛伊斯道，“难道你进去了之后，没有心动？” “我根本就没进去，主要是怕进入戒指的空间后，看到许多财宝，舍不得出来。”布莱恩道，“还是你拿着吧，省得我有了它变得忧心，害怕老鼠夜里把我的手指咬断。” 丽莲和海洛伊斯相视一笑，这个男人什么魔鬼逻辑，他倒是从来不会为财富动心。 “这样，我们三个一起进去，看看爷爷到底给我们留了什么，好不好？”海洛伊斯建议道。 “看看也不错，想来弗格斯家族的珍藏，不能全是低俗的金银，必然还有好东西。” “那就走吧，大家把我交给你们的咒语一起念一遍，都别忘了，这是我们共同的空间。”海洛伊斯提醒道。 咒语之后，三个人都消失了，房间的地上，落下一枚灰暗的不起眼的戒指，乍一看，就像铁打的一样。 戒指内的空间非常奇妙，不但庞大，而且很精巧，有美丽的木棉树，有缤纷的花朵，有绿油油的草地，还有各种别致的小木屋，圆的尖的，就像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 “嘿，这是你的祖先设计的吗，怎么如此的女性化，到处都是小花样、小点缀，估计是戒指属于你的祖奶奶，对不？”布莱恩咂咂嘴道。 “对你个头，这是我想象的空间，戒指之内如何摆设，完全由它的主人说了算。”海洛伊斯解释道。 “原来如此，假如是我，可不喜欢这些木头房子，我喜欢帐篷，半圆形的顶部带凸起的帐篷。”布莱恩笑道。 “你够了，布莱恩，自从我打不过你之后，你那张嘴越来越肆无忌惮。”丽莲怒道。 “开这么低俗的玩笑，布莱恩，我可不是你那帮狐朋狗友，虽然落魄，但是依然保持高贵。”海洛伊斯显然对笑话很反感。 “知道您很高贵，我的小姐。”布莱恩反唇相讥，“可是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出身低下的人，你能那么高贵吗？也许贫苦人显得粗鲁、肮脏、泼辣和随便一点，可是这样我觉得很真实很亲切，不像你，整天装样子给别人看。” “你错了布莱恩，我从来没有装样子，我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这是与生俱来的素养。也许你不喜欢，你觉得做作，可是对于一个国家和一个社会来说，贵族有他存在的必要性，因为贵族是社会文明的标杆，是道德典范，是荣誉的坚实维护者，他们将为民众起到模范作用，因为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律法可以解决的，人们需要道德的旗帜，你真的见过几个贵族，是那么无知、鄙薄和凶恶吗？” “有那么一两个缺乏教养的吧。”布莱恩想起了皇族的公主。 “好了，不是来参观的吗，怎么讨论起问题来了。”丽莲显然对于这些不太感兴趣。 “我认为海洛伊斯说的对，我本来已经取缔了贵族和爵位，现在觉得应该恢复，保留爵位和家族荣誉，只是没有食邑。”布莱恩道。 “对不起，或许我的语气过重。”海洛伊斯有点佩服布莱恩，他认识到不足就会立刻承认，从来不死要面子。 “好吧，看看先人的遗产吧，你猜我最感兴趣的是什么，海洛伊斯？”布莱恩笑笑。 “当然是几个大书柜，嗯，它们放在圆形木屋里，我想你对九大遗迹极其研究成果会感兴趣，那是我高祖父普利特先生和伟大的考古学家马修先生的结论，或许会对你有很多提示，当然，书柜里还有很多手记和禁书，都是你平时根本看不到的。”女孩把两人带到了柜子前。 “果然了解我，海洛伊斯，原来人类早就已经知道了遗迹的事情，让我看看两位先生有什么高论。”布莱恩兴奋道。 海洛伊斯取出一张大图，在布莱恩面前展开，然后按照邓巴的记述，略作讲解。 “我的天，原来位面就是试验室，我们都是试验品！”布莱恩彻底震惊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第一位客人 是的，整个宇宙中无数位面，都是科技超级发达的洛宁族的试验室，不仅仅是图拉位面的鲁凯大陆。当灵魂被制造出来之后，洛宁族给各种生命注入灵魂，并在宇宙中到处放养，获得改进的数据，从而完善自身。某些极端试验造就了许多畸形生物，比如半兽人、沼泽怪物、海底怪兽、德鲁伊和暗夜精灵，又经过数百万年的进化，成为今天的模样。 西尼尔他们建造出第一个初级祭坛之后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位交易者，声称来自基裂大陆的暗夜精灵桃乐丝，这位刚刚升到三级的黑暗巫师，对冥界还懵懂无知，只是想体验一下灵魂脱离身体的感受，成为巫灵去异界看看，当然，她还带了自己收集的五个灵魂。 桃乐丝只是不经意地传送到了祭坛上，或许是祭坛的千年冥石，对于所有巫灵都有足够的吸引力，还没有仆从的桃乐丝，在冥界也没有任何定点的位置。桃乐丝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她看到数百个亡灵在欢呼鼓掌，并不清楚它们的意图，更没料到是西尼尔组织的欢迎队伍。 祭坛迎来第一个客人，在刺猪君王看来是无比重要的，它标志着从此以后，用不着到处去狩猎，抓捕低级亡灵来获得能量，各位面的巫灵都会给他们带来好处，将大大加快所有亡灵的成长。西尼尔计划一定要热烈欢迎每一个新来的巫师，鼓励他们尽量收集灵魂，来祭坛进行交换，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盛大的仪式，几乎有所的仆从都参加了。 “您好，尊贵的黑暗巫师，我叫西尼尔，是冥界的一位新领主，您叫什么？”西尼尔看到桃乐丝的灵魂，只是普通的淡蓝色，但是他没有显得太失望，这毕竟只是一个开始。 “我……我叫桃乐丝，是暗夜精灵，我该做点什么吗？”桃乐丝有些紧张，不过她没有感到对方有什么敌意。 “你是暗夜精灵，精灵族怎么可能有黑暗巫师？”小七走上一步问道，她对所有的精灵族都有所了解，精灵虽然热爱魔法，还是不屑于学习“邪恶”的黑魔法。 “我是偷偷学的，族里的人都不知道。”桃乐丝明白，在冥界撒谎也没用，大家都是灵魂互通，可以感知到真实念想的。 “不管你怎么成为黑暗巫师的，我们都会欢迎，只要你带来了灵魂，我们都将给予丰厚的回报。”西尼尔热忱地解释道，他们挖掘的灰精灵宝藏，大部分都送给了布莱恩，还留了一些，用来进行灵魂交易，虽然一开始不能赋予巫灵强大的能力，至少能给他足够的财富，想来也是公平的。 “我带了灵魂，不过只有五个。”桃乐丝道，“当族里有人死去，我就偷偷收集起来，这可是我三年的积攒。” “五个！”西尼尔差点没昏过去，拍了拍头骨道，“这也太少了一点，精灵大姐。” “少……少了吗，对不起，我只有这几个灵魂，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回去了。”桃乐丝惊慌地道。 “别吓着小巫灵，五个就五个吧，至少开张了对不对，尊贵的刺猪君王？”小七还是很护着精灵族，“你应该给予赏赐。” “唉，五个灵魂，你让我赏赐什么呢，赏什么都赔本啊，小七，这件事如果传到其他巫灵的耳朵里，咱们将来非赔死。”西尼尔叹道。 “这是第一次，以后咱们不会这样，好吗？”小七请求道。 “好吧，有精灵女王的求情，我能不答应吗？”西尼尔摇摇头，“精灵大姐，交出你的五个灵魂吧，我将赏赐给你一枚精灵古银币，外加一个幽魂仆从，以后你通过它，就能传到这里来。” “我该怎么做啊？”桃乐丝不明白。 “把你的灵魂，附在祭坛旁边的骨架上，然后开启异界之门，取来你的灵魂之心，将灵魂转移到祭坛中心，就可以了。”小七耐心地讲解了一遍。 “您是精灵女王吗，真是太荣幸了。”桃乐丝感激道，按照小七的提示，完成了灵魂的交付。杜雷丝取来了一枚花纹繁杂的古银币，递给了桃乐丝。 “好美的银币，这东西在族里，只有大族长有呢。”桃乐丝简直高兴极了。 “我说大姐，按照你祭献的灵魂数量，连这个银币上的黑锈都换不到啊，我们这是算是额外付出了，拜托你下次来，多带几个灵魂，至少一百个。”西尼尔道。 “那么多，我到哪里去找啊？另外可不可以不叫我大姐，人家还很小。”桃乐丝小心地征求意见。 这时大黑驱赶着一个幽魂过来，幽魂的嘴里还哼着一首歌。 “一个驼背老人，在街上歪歪扭扭地走着。 他在地上捡到，一个歪歪扭扭的硬币。 一阵大风刮过，吹飞了他歪歪扭扭的帽子。 老人连忙追去，他的脚上穿着歪歪扭扭的鞋子。” “哇，幽魂还会唱歌，很搞笑啊，它唱得是什么？”桃乐丝对什么都无比好奇。 “歪歪扭扭歌。”大黑答道。 “好有趣的歌曲，这就是我的仆从了吗？” “我来教她吧。”小七说道。 “好的，这里交给你了，都散了吧，今天的欢迎仪式到此结束，该干什么就去干点什么。”西尼尔命令道，“五个灵魂就先存在祭坛，等以后多了再说。” 小七来到了桃乐丝身边，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就像看到亲人一般，问道：“你的族人都还好吗？” “暗夜精灵在峡谷里生活得很自在，偶尔也会到峡谷上面走走，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黑暗巫师，学会黑暗魔法呢。”桃乐丝答道。 “那就好，但是我要提醒你，尽量不要让人知道你学会了黑暗魔法，今天虽然获得了赏赐，但是千万不可贪婪，不择手段地去夺取灵魂，那样你会坠入深渊，变得越来越邪恶，知道吗？”小七提醒道。 “我记住了，尊敬的女王，精灵是不会走向邪恶的。” “嗯，但愿如此，我来教你如何建立灵魂契约吧。”小七看着桃乐丝，想起了自己的少女时光。 (未完待续。) 第六章 让我再想想 弗格斯家族留下的几个大书柜，不是那么容易消化，布莱恩决定在等待大型飞艇制造期间，好好研究一下，地精比林说一个巨型飞艇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完工，看来只有耐心等待，要去海上探险，非它莫属。 艾斯翠德没有当上老二，不过她并不难过，在她的认知里，其实没有婚姻概念，洛宁族将其传送过来，目的就是为第八代人类服务，所以只要守在布莱恩身边，经常能看到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最近又提取了两个基因片段，女孩用镜像水晶通知布莱恩，已经可以服用。听到基因片段，布莱恩兴奋地放下各种书籍图册，骑着魔鬼蜥蜴跑到天恩城郊，正在营建的研究所中，反正坐骑速度迅捷，一来一回用不着多久。 “115号是抗毒基因，从豚魔身上提出来的，你以后应该不会畏惧任何毒药了，116号是防震荡基因，从奇美拉身上提取的，可以抵御一切外来的波动攻击，包括声音、魔法震荡和死亡波纹，反正震荡波对你的大脑，几乎不存在干扰的可能。”艾斯翠德解释道。 “震荡波，什么是震荡波？”布莱恩不解。 “跟你说了也不懂，喝下去就行了，你可以理解为，防御力又增加了不少。” “是嘛，感觉这个第九遗迹中的基因，全部都是被动的防御作用啊。”布莱恩总结道。 “是的，要对付圣奥西丁或者他的使徒，没有强大的防御怎么行，圣奥西丁会运用各种攻击形式致人死命，所有什么都要免疫。”艾斯翠德道。 “可是神与神的战斗，最终是意志和领域的战斗，这些好像没用。”布莱恩表示疑惑。 “神还有许多小兵嘛，你现在就能和神抗衡了吗？只能打打小兵，所以所有的基因都会有用，将来的对抗，再说吧。” “不管怎么，又强大了一些对不对，辛苦了艾斯翠德。”布莱恩感激道。 “我的工作就是这些，没什么，等到研究所建好了，还要把那个空间传送器给拖回来，包括机械城里的一些成果，都会搬到这里，很期待将来的成就啊。”艾斯翠德畅想道。 “听说侏儒和地精一样聪明，他们也有不少的发明创造，以后和侏儒国建交之后，说不准也能借鉴借鉴。”布莱恩道。 “那可不一定，听说侏儒们很古怪，比地精还要偏执，可不好打交道。” “实在不行就扒窃，这个我在行，哈哈。”布莱恩得意道。 彭彭突然飞了进来，说道：“妈妈，你放在我肚子里的镜像水晶响了，可能有人要找你。” “嗯，佩姬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小丫头办事还真迅速。”布莱恩以为是暗流公会的人，打开一开，结果是猛龙要塞的乔纳森。 “大人，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辰星教会再次派了六个高级战士和一个高级法师，来到了森林中，他们虽然伪装成前来探险的冒险小队，但是经过刺客的跟踪，我们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应当是去森林的深处，寻找什么东西的。”乔纳森报告道。 “又来了，位置在哪？”布莱恩问道。 “他们昨天在要塞住了一晚上，今天早晨离开，沿着陆路行走，下一站应该是矮人的阿巴村，以他们的速度来计算，两天之后会到达那里。”乔纳森汇报道，“估计他们的等级都在五级以上，所以刺客也不敢跟得太久，以免被发觉。” “很好，有这些消息足够了，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该打一场了。”布莱恩关闭了水晶，扭了扭腰肢。 “打架那么开心吗？”艾斯翠德笑着问道。 “你这个研究所所长，当然不明白，作为一个战士的战斗欲望。”布莱恩道，“好了，我要出发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布莱恩还是通知了丽莲，这种事可瞒不住女战士，毕竟要离开两三天，回来之后王妃肯定要发飙的，她可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尊贵的国王擅自行动，尤其是撇开她自己行动。 布莱恩展开地图，指了指阿巴村的位置道：“这几个家伙，坐着马车，沿着我们修好的道路，往南方驰行，而不是逐片搜索森林，说明他们知道了奥卡姆的位置，或许神之子可以感知到他的灵魂，给他们提供的方向。” “这些不重要，管他们要到哪，我就是问你，怎么处理，又杀掉？”丽莲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是啊，教会的人，从红衣主教奥尔科特大人开始，接二连三地在这一片地带死掉，以前还可以推给邓巴老爷，现在没地方可推了，如果这批人再死去，教会一定会怀疑，森林里还有强大的反抗力量，注意上我们可就糟了。”布莱恩挠挠头有些烦恼。 “你是不是知道奥卡姆的准确位置？”丽莲问道。 “是的，邓巴老爷告诉我了。” “那我们先把奥卡姆的灵魂处理了，然后让他们扑个空不就好了？” “不行，奥卡姆的灵魂极为特别，是圣奥西丁亲手创造的，很难改变和毁灭，惠特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效果。”布莱恩道。 “那是他们，不是你，你是唯一可以改变灵魂的第八代人类，你忘了爷爷说的？” “我是可以毁去灵魂，可是那要冒生命危险，魂光一旦飞出，也有可能毁掉我的灵魂，你不记得我昏迷了七天，万一死了怎么办，你不是要守寡？”布莱恩笑道。 “呸，谁要守寡，别说这么不吉利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样，我们先出发，让彭彭跟踪他们，我在路上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两全的计策。”布莱恩建议道。 “好吧，就我们两个去？”丽莲问道。 “当然，就当是度蜜月，哈哈。”布莱恩接着又问，“不过我说，假如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守寡，还是很快找个男人？” “你这张破嘴，能说点好话吗，有度蜜月的时候问新娘子守不守寡的吗？我撕了你的嘴。”丽莲怒道。(未完待续。) 第七章 发情的季节 布莱恩和丽莲合坐在一个魔鬼蜥蜴的皮鞍上，悠闲地在树林里漫步，即使在无人驱赶的情况下，坐骑也接近于马匹的速度，只要偶尔把正一下方向就行。布莱恩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各种计策，要让这七个教会的人死去，估计会有十种以上的方法，可是让他们活着又找不到奥卡姆，真是一件麻烦事。 奥卡姆绝对不能被救走，他知道布莱恩是第八代人类，这个秘密，等到邓巴死后，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如果奥卡姆回到了教会，把一切和盘托出，接下来可就要出大事，教会将不遗余力地针对布莱恩及其王国，哪怕他们现在没有多少实力，如果再让圣奥西丁感应到，那会迎来灭顶之灾。 可七个教会人员也不能再随便杀掉，来一批杀一批，只能引起更多的人过来，杀是杀不光的。 “这件事必须往后拖时间，我觉得，暂时只能借助魔兽的力量，结果他们，但是我们要放一个人回去，让他证明小队受到了强大魔兽的袭击。”布莱恩总算有了一点思想的火花。 “这位先生，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魔兽如果听你的，我们还用攻打机械城吗？”丽莲觉得好笑。 “的确，魔兽不是乖宝宝，它们不听我的，可是也不听教会的，反正是见人就攻击，只要我把它们引过来，就能达到目的。”布莱恩道，“关键要看如何引诱，才能达到效果。” “普通魔兽可不是那几个人对手，我看两头双头地行龙，也不一定能够消灭他们。”丽莲道，“如果你要引诱更高级的魔兽，那么你自己会陷入危险，我可不同意那么做。” “拜托，丽莲，你看看奥卡姆被囚禁的位置，周围魔兽活动频繁，不利用这一点，我们还能干些什么呢？”布莱恩耸耸肩道。“我可是有隐身卷轴在手的。” “隐身，对于魔兽有时候不起作用，别忘了它们可以通过嗅觉，判断敌人的位置，二十分钟过后，隐身效果消失了呢？”丽莲提醒道。 “嗅觉，这个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棕毛比蒙是通过嗅觉来求偶的，对不？”布莱恩问道，“到了春季，母比蒙的两腋会流出一种淡蓝色的液体，来勾起公比蒙的****，它们在一起短暂生活之后分离，由母比蒙单独抚养孩子。” “你想把这种体液，偷偷涂在敌人的身上？”丽莲想了想道，“整件事难度有点大，母比蒙虽然不如公比蒙那么强大，依然很难对付。” “这不用担心，我对付母的总是有一手。”布莱恩笑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当公比蒙把几个人类当成求偶对象之后，它们那雄壮的****，会让他们多么尴尬。” “你够了，布莱恩，一会就没正经了。”丽莲的脸色通红。 “春天来了，交配的时候到了。”布莱恩伸出一只手，搂住了丽莲的腰肢。 “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丽莲甩开了布莱恩的手。 “又没有别人，怕什么，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来一次野外的体验不好吗？”布莱恩继续毛手毛脚的，又捏了捏丽莲的屁股。 丽莲发出一声娇呼：“男人也真是，什么时候都能想到那件事。” “要不人类怎么能够繁衍，鲁凯大陆怎么会有数千万人口？”布莱恩的嘴巴已经凑到丽莲的粉颈上，含含糊糊说道。 丽莲的身体又紧张起来，背部绷得很紧，双手用力抓住布莱恩的胳膊，发出梦呓般的呻（吟）。她感觉到布莱恩在脱自己的衣服，连忙阻止道：“这该死的草地会不会有毛毛虫？” “当然有，一条很大的毛毛虫，哈哈哈。”布莱恩怪笑道。 “魔鬼蜥蜴一直在看着我们，啊，你轻一点。”丽莲看着坐骑，浑身颤抖着。 “这地方要多捏捏，萨琳娜总是嘲讽你，你看她的为什么大，就是捏得多呗。”布莱恩打开丽莲的内衣，双手到了她胸前。 “你……你怎么知道，你捏了？”丽莲被拨弄得几乎要发出斗气了。 “我可没有，萨琳娜的爱好你知道，男人碰不得。”布莱恩看着丽莲的反应，稍稍放缓了一点，他害怕丽莲的斗气激发，影响了情趣。 在春色无边的森林里，两个赤（裸）的人类纠缠在草地上，不时发出喘息，微风拂过他们光滑的脊背，凉意让皮肤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魔鬼蜥蜴停在他们的近旁吃着树叶和草，不明白主人们为何忽然停下，一边打滚一边叫嚷，那声音听起来痛苦又欢乐。 丽莲终于停止了颤栗，面色潮红的她休息了片刻，连忙找衣服穿上，布莱恩却不同意，拦着道：“我看看成果，大了一点没有。” “看什么看，不准看。”丽莲娇羞地用衣服遮住自己。 “我们都是夫妻了，干吗总是放不开，这方面你要改正，变得……变得那个一些。”布莱恩还是没把（淫）荡二字说出口，害怕挨打。 “变得什么一些？”丽莲问道，突然明白过来，“我……我可做不到，你以前是不是到处鬼混，喜欢那种女人？” “没有，我是正经人，怎么可能鬼混，你看我哪有时间啊？”布莱恩连忙叫屈。 丽莲不再追究了，她宁愿相信男人的话，既然爱一个男人，纠结他的过去不免自找没趣，只要没有看到事实，不如接受他的谎话。 “你说，我会不会怀孕生孩子？我可不想那样，整天挺着大肚子，然后变成一个喂奶换尿布的娘们，我还要在你身后战斗，布莱恩。” “这事我也说不准，你不喜欢孩子？”布莱恩问道。 “喜欢，但是自己生好像还没想过，你呢？” “有孩子的确还有点麻烦，咱们暂时先等等，这件事必须研究一下，我看要找伯恩问问，这货搞了那么多的女人，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布莱恩也穿好了衣服，“走吧，咱们发完情，该去找发情的比蒙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不该有的情绪 坎伯兰回到梦呓花园，仔细思考今天的经历后，得出了一个惊愕的结论——我怎么突然会有情绪？ 本不该有任何心绪波动的神之子，可以确定自己在听了马尔兹的恶行之后，产生了愤怒的感觉，在此之前，当他看到审判室里的拷问时，也产生了不忍的心态，甚至有点同情那三个自由平等联盟的人。为什么，情感这东西会突然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坎伯兰百思不得其解，自从邓巴的死亡给他造成疑惑以来，他整个人都是不好的，而情感又让他深深体会到了孤独和无助。 朦朦胧胧睡去，坎伯兰居然开始做梦了，他从来没有过梦境的体验，但是这一次，来到了一片云雾之中。云雾开始泛起金光，强烈刺眼的光芒，让他看不清前方，这正是印象中至高之神圣奥西丁的样子，不可琢磨，不可直视，只能跪下来俯首听命。 “坎伯兰，每一个位面，都有不同的生命，不同的形态，我需要你不断去征伐它们。” “是的，圣奥西丁大人。”神之子答道。 “你是神之子，是我的儿子，和以前使徒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拥有更完善的智慧，能够理解我的紧迫需要。”圣奥西丁在远处发出了庞大的声响，“没有足够的能量，天界就会崩塌，我则会消亡，我的消亡将带来一切毁灭，你们也不复存在，明白吗？” “我明白。” “信仰是汲取能量最快的方式，我所说的，是狂信，一切位面生命，必须达到狂信我的程度，能量就能传递到天界，保证屏障的完好。”圣奥西丁道，“但是，洛宁族后来创造的人类，是最难应对的生命，我以前创造的使徒，往往征服不了他们，反而被他们利用，甚至背叛于我，所以我又创造了你们——神之子，你们可以运用高于人类的智慧，完成我的使命。” “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很好，让泰西斯带你去她的位面吧。”圣奥西丁说完，瞬间消失了，金光散去，只剩下云雾。 肩膀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泰西斯出现在身后，笑了一下说道：“记住了，我拍了你的肩膀。” 坎伯兰醒来，呆呆地看了一下周围，渐渐明白自己是在做梦，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有些不过是自己灵魂里镌刻的东西，再一次回响而起，不过智慧女神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的确，在忏悔大厅里，诸神的雕像之前，泰西斯拍过他的肩膀，可那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蕴含着某种深意不成？ 必须抓紧时间来完成自己的使命，只有五年的时间，要让这个位面的绝大多数生命，成为圣奥西丁的狂信者，所谓狂信，就是疯狂信仰，失去自我的信仰，圣奥西丁大人有一点没有讲明，为什么一定要达到狂信呢，信仰又是怎样汲取能量的？ 坎伯兰想到自己的绝对优势，那就是神之子的身份，自带神的光环，无论如何，只要是神职人员，包括教皇在内，不可能公然做出违背神意的事情，更不可能杀掉自己，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能够逐渐取得主动和优势，夺取教会的控制权，有了这份绝对权力，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坎伯兰决定从三件事入手，看看人们的反应。一件是处置马尔兹，这个混蛋假借神的名义，欺侮普通教众，某种意义上这样的人才是异端，他严重影响了神在子民心中的形象。第二件事是参与对邓巴的调查，挖出一切和他有过关联的人，这件事裁判所高度重视，可惜进展并不大，如果自己的加入，让案件完美解决，那么必然会获得一些下属的拥护。第三件事就是营救奥卡姆，那是圣奥西丁的使徒，把他救出来，无疑会成为自己最好的助力。 坎伯兰认为，自己没有必要伪装下去了，经过一个月的自我学习，他已经了解了鲁凯大陆的基本情况，历史风俗和社会构架，对教会的运行机制也了如指掌，现在，该是以雷霆之势行动的时候了。 第二天，神之子觐见了教皇，表明他已经不需要继续上课，可以辞退老师，并立刻接手裁判所和神殿护卫团的工作。 海诺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坎伯兰突然变化这么快，这个一直沉浸在音乐世界的孩子，突然提出这些要求，让他措手不及，可是按照职务来说，这些都是他的本分，他要开始履行职责，怎么说都挑不出毛病。 “我觉得，裁判总长大人，虽然您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似乎还不足，是不是应该再学习几个月，然后才能更好地胜任工作？”教皇以征求的口气问道。 “不必了，我可以在职位上边工作边学习，这样进步更快，圣奥西丁大人派我来，目的就是尽快推广信仰，我想，谁也不会故意阻拦此事吧？” “那是当然，教会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做着这项工作，既然大人心切，那就开始任职吧。”海诺无奈，他总不能摊上阻碍神意的嫌疑。 “那好，我这就去裁判所。”坎伯兰行礼之后，转身就走，他心里充满了得意，认为自己赢下了第一阵，一种喜悦的状态，不知不觉流露在脸上，或许这次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又一次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 坎伯兰挺着笔直的身体，带着一种犀利的气势，缓步来到裁判所，教会中一座三层楼的石头房屋，守卫们都认识神之子，见到裁判总长到来，赶紧行礼通报，副裁判总长威尔克斯特连忙迎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我接手这里，作为我的副手，你要积极地配合我工作，明白了吗？”坎伯兰沉声说道。 “明……明白，下属一定尽力。”威尔克斯特有点想笑，不过笑出来的话恐怕太尴尬，他还是强忍住，看看这个毛头小子，到底要演一出什么戏。 “首先，把自由平等联盟那几个犯人从审讯室里弄上来，让牧师给他们治疗，让他们恢复正常，然后我再审问。”坎伯兰道。 “什么？”副总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我已经把他们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就要招供了。” “崩溃的边缘？我看他们早就崩溃了，按我说的办，难道你不愿意服从？” “不不不，下属不敢。”威尔克斯特表面还是非常恭敬。 (未完待续。) 第九章 雷厉风行 坎伯兰坐在了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位置，裁判所大办公厅的中央，一个高台的长桌之后，开始翻阅关于调查邓巴的卷宗，低着头对威尔克斯特说道：“请坐，副总长，我想知道您除了抓住这三个人，在不断地用刑之外，还有别的进展吗？” “没有了，大人。”威尔克斯特很随意地坐在神之子的下首，不过他不做任何过多的解释，显然并没有把所谓的裁判总长当一回事。 “既然这样，这件案子由我亲自来办，你一直没有任何进展，让教会不免有些失望。”坎伯兰立刻反戈一击。 “这，大人，您亲历了邓巴挑战神庙的事情，知道他带来的随从，都已经被消灭，灵魂正在受烈焰的惩罚，之后教会进攻西德乌城，实际上这时候自由平等联盟已经树倒猢狲散，剩下这么几个组织者在顽抗，我们活捉了他们，只问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而其他人都逃散到大陆各处，很难寻找。”威尔克斯特这才认真解释了一下。 “哦，为什么刚才不说？”坎伯兰抬头看了一眼副总长，在他眼睛里找到了愤怒的火花，神之子并不在意，又问起另一件事情，“马尔兹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听说他在天恩城，也算小有名气？” 威尔克斯特不知道坎伯兰为何会突然问起一个不相干的人，不过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这次他说的详尽了一些：“马尔兹是一个忠实的教众，祭司维克托大人的亲戚，他给教会捐过很多钱，因为受到过教皇大人的亲自赐福。” “那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听说，只有教皇一年最多只会给五个人亲自赐福，都是奖励那些对教会贡献特别巨大的人。” “是的，马尔兹也算个富翁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吝啬，累计为教会捐赠过八十个晶钻。” “果然有钱，他都干一些什么生意呢？”坎伯兰问及关键。 “这我可不太清楚，平时跟他没有任何往来。”副总张撒谎道。 “哦，是这样的，那也难怪。”坎伯兰瞬间又将话题切了回来，“卷宗里说，邓巴可能有儿子和孙女，可以确定吗？” 威尔克斯特很疑惑总长大人的方式，两件事穿插着进行，他的思维简直有点跟不上：“只是可能，毕竟弗格斯家族六十年前就去了帝国的最南方隐居，过着外人不知的生活，他本来是帝国的大功臣，没人能够打扰或者调查他，所以究竟有没有后代，我们也是听说。” “听说完了之后呢，没人去调查？” “现在教会的人手和开支都很紧张，我们还没有腾出足够的人员来做这件事。”副总张给了一个蹩脚的解释。 “调查远的不行，近的行不行？我要马尔兹的详细情况报告，特别是他经营那些生意，和天恩城哪些人来往，有没有地下组织的人，都要给我查清楚，时间是两天，两天之后这份报告要放到我的桌子上。”坎伯兰口气很强硬。 “大人，我看两天太少了吧，据说马尔兹这个人在天恩城的关系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 “看来您对马尔兹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两天不少了，我五年之内要把辰星教会推广到鲁凯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你觉得要耽误我多少时间呢？”坎伯兰又搬出最神圣的事情，来压制副总长。 “那好，我马上交代下去。”威尔克斯特有点坐不住的感觉，他起身要走。 “您亲自办，亲自调查马尔兹，亲自写报告，作为裁判长，我们要带头让下属们明白，雷厉风行是什么，裁判所应该保持什么样的作风。”坎伯兰平静地道，“另外，给我安排一个专门的随从，帮我跑跑腿。” 索锡很快就来到坎伯兰的办公间，站在他面前行礼，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干练的感觉，威尔克斯特只是随便给总长安排了一个人，算是一种象征性的反击。索锡被神之子锐利的目光盯着，浑身都不自在，不由摸来摸去，以为自己哪里不妥。 “索锡，你是我专职随从了，从今天开始，乃至未来，一贯如此，可以吗？”坎伯兰问道。 “当……当然，我很荣幸为大人效劳。”索锡紧张得很。 “很好，我交给你第一项工作就是，翻阅这本卷宗，把里面所有的名字都给我统计出来，标明他们的身份和关系就好了，至于内容，你可以不必管，但是一个也不能漏掉，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坎伯兰道，“如果漏掉一个怎么办？” “我也……也不知道，大人您说怎么办？” “漏掉一个，我扣你一个月的薪俸，好不好？” “我……我一定……一定尽力。” “很好，如果圆满完成，我会给你奖励，你看五个金币好不好？” “五个金币，那可是我将近三个月的薪水啊，当然好。” “那就这样，你开始吧，不会有其他人打扰你的。”坎伯兰起身离开，来到自己的住处，叫来了贝琳达。 “今天，我们还要出去走走。”神之子道。 “这次去哪里呢，我的大人？” “去闲逛一整天，夜里也不回来，看看黑夜降临之后，天恩城是什么样子的。” “那，那我们住在哪呢？”贝琳达有点脸红，她不知道坎伯兰究竟要做什么，不会是和她去哪过夜吧。 英俊无比的神之子笑了笑：“别想得太多了，贝琳达，我们要去四个地方，悬赏大厅、赌场、夜店和黑市，你怕不怕？” “去那里干什么？”贝琳达皱起了眉头。 “去收集一些消息，或许也能碰巧遇到一些我想遇到的人，我相信这是一个精彩的夜晚，你不能错过。”坎伯兰道，“关键的是，我还需要你带路，虽然我手上有地图，但是那样会比较慢。” “你可以雇一辆马车啊，让车夫带路。” “车夫我不相信他，那不是自己人。”坎伯兰说罢，径直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十章 做我的朋友或者敌人 贝琳达驾轻就熟地赶着马车，行驶在天恩城的辉煌大街上，接近中午时分，街上的行人相对较少，人们都在吃午饭。 “我们吃点什么啊，大人，您有没有尝过焗鹅肉，旧帽子餐厅的焗鹅肉？”女孩问道。 “没有，如果吃饭要花很多的时间和金钱，我建议还是简单一点，因为我并没有钱来请客。”坎伯兰道。 “为什么不问教会申请一些呢，另外按照你的职务，也应该有很高的薪水才对。” “他们是假装没想起来，如果我没有钱的话，可能办任何事都麻烦很多。”坎伯兰笑笑，“但是我很快就会有了，今天晚上吧，中午我们吃点麦饼，你请客。” “你马上就会有钱，我倒是很期待。”贝琳达大笑，以为坎伯兰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坎伯兰拿着两块麦饼，边走边吃，走到了奥凯思广场附近的悬赏大厅，大厅在中午刚刚开门，坎伯兰是第一个客人。因为从来还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人们虽然知道神之子，但是除了教会的高层，几乎没人见过真面目，更没想到他会来到悬赏厅，否则这里的大老板会立刻打开贵宾室，迎接他的到来。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您是来发布悬赏，还是接取悬赏？”登记室的小姐哪里见过这么标志的帅哥，主动过来搭讪。 “谢谢，我只是随便看看。”坎伯兰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任何服务，女人只好没趣地走开，还狠狠剜了一眼男人旁边的贝琳达。 “那小妞看上你了，坎伯兰，你果然是很有魅力。”贝琳达笑道。 “是嘛。”神之子对贝琳达的话语没兴趣，扫视着所有悬赏牌子，对刺客专栏很感兴趣。 悬赏大厅分为几个类别，有普通悬赏、冒险悬赏、刺客悬赏等等，面对刺客的悬赏牌，很多仅仅是写了一个价格，具体的内容，都是需要面议的，显然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坎伯兰似乎是来找麻烦的，他把所有刺客悬赏的牌子，全部摘了下来，然后走到登记室，对着那位登记小姐笑了一笑道：“这些，我全部接下了。” “哦，先生，对不起，您可能不了解这里的一些基本情况，像您手上这样的任务，通常情况下，是由刺客公会来接取，别的人不能随便接。”女孩连忙解释道。 “我是一个独行的刺客，虽然不属于任何公会，但是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务，这不就行了？”坎伯兰道，“为了主顾考虑，我还可以给他们打八折。” “您是一名冷血刺客，这太不可思议了，太酷了，我去通知我们的主管，您还是跟他交涉一下。”女孩发出了尖叫，跑到一间房间里去了。 悬赏大厅的主管走了出来，面带热情地接待了坎伯兰，看到这位陌生青年，神情里不免流露出诧异，心想这家伙不是开玩笑吧，没看到上面的悬赏数字吗，有的可是二十晶钻！花这么钱的目的是什么，当时是要一个大人物的性命，需要整个刺客公会协力完成，有些小公会，甚至碰都不敢碰，惹来了麻烦，自己都活不成。 “您要接取所有的悬赏任务，这种事从悬赏大厅开办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我没有权力决定这件事，必须请示我们的大老板格兰瑟姆，还请稍等，我们正在联系他。”主管尽量小心客气，他可不想招惹刺客，尤其是这种可怕的刺客。 “我知道您不能做主，让你的大老板来吧。”坎伯兰毫不客气地坐在主管办公间的座椅上，有模有样地点了一根雪茄，抽上一口后，还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恢复了正常。 “先生，我还是要提醒您一下，这种悬赏绝对不能开玩笑，如果见了主顾的代表，知道了悬赏内容，完不成是死，泄密了是死，再想拒绝可就来不及了。”主管道，他还是希望，坎伯兰能够把牌子挂回去，就算他胡闹，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 “有时候，完成任务可能也是死，对不对？”坎伯兰把主管没说出来的话，补充了一句。 “这个，这个……本大厅只负责悬赏的发布、登记和奖金兑现，其余的都不干涉。”主管搪塞道。 等了半个标准沙漏的时间，主管对坎伯兰轻声说道：“先生，我们的大老板来了，他在粉钻石贵宾室等您，请挪步。” 果然是一间最高级的贵宾室，里面的装潢十分豪奢，各类用具都是顶级的材料，红酸枝打造的长桌一头，坐着一位精干的老头，看起来接近六十岁，身材矮小，上嘴唇流着一抹白胡子，他叼着烟头，看见坎伯兰进来，站起来起身迎接，行了一个普通的见面礼。 “贵客，我能打听一下您的名讳吗？”格兰瑟姆问道。 “坎伯兰，直接了当地说，我是辰星教会的裁判总长兼神殿护卫团团长。”神之子根本不隐瞒什么。 “原……原来是大人光临，真是失礼。”格兰瑟姆觉得刚才自己的见面礼，轻慢了这位帝国最高贵的人物，赶紧重新行贵族礼。 “不必客气，我不这么做，估计您也不会亲自来，牌子嘛，都还给您，对于悬赏我并不感兴趣。” “那大人您……” “在说出目的之前，我很在意您的选择，是做我的朋友，还是做我的敌人？”坎伯兰道，“您应该是这个帝国中消息最灵通的人，恐怕多少知道我目前的处境，门外还有两个教会的人，正在跟踪我，一切证明了我现在并不好，可是作为目光锐利的人物，总是要放眼将来。成为我的朋友，教会将来会照顾他的一切，成为我的敌人，他无异于在和整个裁判所作对，两面三刀，那是更不明智的选择，对不对，格兰瑟姆先生？我不在意，您可能和海诺有过什么关联，那些都可以成为过去，您有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格兰瑟姆听了裁判总长的一番话，汗都留下来了，掂量了半天终于道：“您需要什么，大人？” “我需要您给我介绍一个强大的刺客公会，同时，把最近一年之内，所有的悬赏任务清单，都给我过目。”坎伯兰平静地说道。 “这……这……我们有义务为主顾保密的。” “格兰瑟姆先生，您现在面对的是，帝国的最高官员，这个国家内的所有事务，对于我而言，都不算是秘密，您可以选择不同意，我将视为您从现在开始，站在我的对立面。”(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神殿守卫又要怂了 迷雾王国向南的道路目前只有一条，由猛龙要塞穿过原始丛林，通往阿巴村后，沿着毛塞河，经过卡玛镇、雷安镇和机械城，然后转向东南直通正准备建设的海港，魔兽区域在西南侧，没有任何道路，在其中行走十分困难。当年九级的邓巴为了寻找奥卡姆，在这一带都弄得灰头土脸，何况几个六级战士，走着走着全部叫苦连天，尤其是身体羸弱的法师，经常提出来要休息一下。 布莱恩暂时不去管教会的人，只是派彭彭一直在天上跟踪，自己和丽莲尾随其后，神殿守卫们一路上也没有制造麻烦，他们到了矮人区域后，甚至不投宿，而是住进自备的帐篷，尽量避免和异族发生武力冲突。布莱恩甚至不在乎他们已经知道迷雾王国的成立，估计来森林探险的佣兵和亡命徒们，早已经把这个消息带到了亚梅洛帝国。 一旦没有道路，神殿守卫放弃了马车徒步行动之后，他们的娇贵和软弱，体现得淋漓尽致。罗维湖西南侧的森林是最不好客的，尽管还没有到夏天，不断出现的大型野兽和低阶魔兽，也把七个人吓得够呛，最糟糕的是他们没有丛林生存的经验，行进了两天之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布莱恩在魔鬼蜥蜴背上悠闲地看着书，这是刚从海洛伊斯空间戒指里借来的禁书——《禁忌生命召唤手册》，里面记载了一些从其他位面召唤恐怖生命的方法，但是大多数都属于探索阶段，并不一定能够成功，而且需要多个魔法师协作完成，需要大型魔法阵和诸多魔法材料的配合，看起来非常繁杂。 “唉，我还以为念个咒语就能召唤呢，原来这么麻烦，这本书还是给伯恩看看比较合适，我可不懂什么魔法阵。”布莱恩叹道，说完把书揣进了怀里，又掏出另外一本《斯莫莱特手记》继续读了起来。 “这个斯莫莱特是史上最恐怖的黑暗法师吗，听说四百多年前，他只身一人挑战辰星教会，长达两年的时间所向披靡，让教会伤透了脑筋。”布莱恩问道，他知道丽莲在这些方面的常识，比他掌握得多得多。 “没错，当时罗德尼家族和弗格斯家族，都被教会赶到了最偏远的地方，几乎到了绝境，突然杀出了一个斯莫莱特，四处摧毁教会的神庙，不仅如此，他还攻击城镇，带来了大量的伤亡，教会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这才给了两大家族喘息的机会。”丽莲答道。 “这么说，这个邪恶的巫师，还是帝国的恩人呢。”布莱恩总结道。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但是家族并没有和他有来往，很难想象为什么，最后他的手记到了先祖的手里。”丽莲道，“他和爷爷一样，摧毁神庙，杀死神职人员，更可怕的是，他用黑暗魔法将整个城市或者整个镇子的人变成感染性的亡灵，不断吞噬其他人类来壮大队伍，变成一支屠戮的大军，弄得辰星教会几乎挡不住了。” “最后呢？”布莱恩虽然知道结局，还是不免要问问详情。 “最后审判之光降临了，据说是一团巨大无比的光柱从天而降，落在了斯莫莱特的头上，他无从抵挡当场陨灭，麾下的亡灵军队，也随之烟消云散，只是教会人员在此之后，并没有找到斯莫莱特的灵魂，这件事成为了一个千古疑团。” “在审判之光的照射之下，灵魂还能逃逸，会不会去冥界了？”布莱恩知道，很多黑暗巫师一旦失去了肉体，就会选择在冥界永生。 “应该是没有，如果斯莫莱特去了冥界，应该过不了十年又会在那里成为君王，但是惠特老师说过，冥界并没有这么一位君王。”丽莲突然拉住魔鬼蜥蜴，停下了脚步，她看到地上躺着一头巨大的灰熊。 “狂暴巨熊的尸体，看来和教会的人遇到了，他们杀死了它。”丽莲走近之后给出了结论。 “呵呵，他们开始遇到困难了，这才刚刚进入魔兽区域的边缘，以后好戏多着呢。”布莱恩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有一种预感，这七个家伙也许用不着我们对付，自己就会逃走。” “不可能吧，这些低阶的魔兽，应该说是巨型猛兽，看上去很可怕，实际上只相当于四五级的战士，并没有什么致命威胁。”丽莲有点不相信，毕竟教会的神殿守卫，都是六级的强者。 “从丹特关隘那场战斗来看，我实在对神殿守卫的表现不抱希望，一个人只要怂了，他本来有六级的本事，可能就变成了四级，完全发挥不出来。”布莱恩道，“不信我们等两天，两天之后他们还在前进的话，我就去找母比蒙的体液。” “那也不准去，比蒙是神兽！”丽莲强烈反对。 “黄金比蒙才是神兽，棕毛比蒙也就七八级的水平，母比蒙还要更差一点，怕什么？”布莱恩显得无所谓，“好久没有战斗了，还不找点刺激的事情做做，据说比蒙身上都是宝，魔核、皮毛、利爪还有它的****，那东西大补。” “大补你的头！”丽莲啐道。 “我觉得我的时间短了点，有必要补一补。” “你够了，布莱恩。”丽莲拔出了石铜细剑，不许他说下去。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谈点高尚的东西。”布莱恩嘻嘻一笑，“比如对事物本质的理解，你有没有更高的领悟？” “我试过，但是仍然达不到你那种境界，我也努力去感受，可惜不能像你那样，整整一周都沉浸于思想的世界，对外界毫无所知，然后有所彻悟。”丽莲叹道。 “没关系，慢慢来，别忘了你是我的导师，是你先认识到，要体会自然界的一切，找到其中的奥妙，运用在武技上。”布莱恩鼓励道。 “那就再比试一场，不过这次我们都蒙着眼睛，谁都不能看见对方，怎么样？”丽莲建议道。 “嘿嘿，这个刺激，就按你说的。”布莱恩说罢撕下一条衣襟，系在了脑袋上，然后从大腿外侧，取出自己的短棍。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黑鳞巨蟒 布莱恩和丽莲面对面，相隔五米，他们都用布蒙着眼睛，在聆听响动和感受空气的变化，不知为何空气中出现了一种无形的凝重的气氛，魔鬼蜥蜴感到很不自在，连忙退到十米开外。 丽莲一直不动，生怕发出脚步声让对方掌握了位置，布莱恩倒是大方，喊了一句：“来吧，我在这。” 石铜细剑一抖，丽莲上前几步，急速刺出，却刺了一个空，心里纳闷，没有听到布莱恩动，为什么人不见了？ 布莱恩感觉剑刺过来，人并没有挪动，只是半旋了身体，让开了攻击之后，依然保持静默的状态，他的****和石铜剑紧紧贴着，差了半毫米。静止的时间过长，布莱恩觉得腰拧着吃不消，用皓银棍敲击了石铜剑一下，将它退开少许，好正过身体。 这一声引来了一阵密集的劈刺，但每次要击中男人要害时，都被他的棍子及时化解，那黝黑的兵器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挡掉了所有进攻，布莱恩突然左脚一勾，丽莲站立不稳，倒翻身体，凌空而起，但是落下时，正好跌进了布莱恩的怀里。 “不打了，根本判断不到你在哪。”丽莲生气道，推开布莱恩，把脸上的布条摘下，“每次一剑出去，为什么总是命中你的棍子？” “那当然，难道你想命中我的心脏不成？”布莱恩也恢复了视力。 “好像有脚步声？”丽莲提示道。 “嗯，这个人脚步又重又乱，我猜是神殿守卫在逃跑，先躲起来看看。”布莱恩和丽莲迅速拉着魔鬼蜥蜴，隐藏到了灌木之中，不过魔鬼蜥蜴个头太大，半个身子其实还露在外面。 不一会，距离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一个半身甲的战士，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由于害怕和重心不稳，他已经摔了两跤，爬起来又继续跑，看神情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们遇到什么了，按理说这地方还不该有太强的魔兽。”丽莲问道。 “他们果然怂了，遇到什么都一样，自己吓自己呗，现在就是蹿出一个山猫，也能把刚才那家伙吓尿了。”布莱恩不屑道。 嘶嘶和沙沙的声音不断接近，空气里已经传来一股腥气，布莱恩看到，树林里一条粗大的黑蛇正在游走，它的口中，还有一具没有吞咽完的尸体，人类的双脚露在蛇口外面，竟然还在抽动。 “黑鳞巨蟒，稀有低阶魔兽，蛇皮非常昂贵，可以制作软甲。”丽莲解释道，“这家伙快有水桶粗了，估计有六级战士的实力。” “你上还是我上？”布莱恩更关心的是这个。 “当然是你，女人讨厌蛇。”丽莲不假思索地答道。 布莱恩又观察了片刻，他在等彭彭回来汇报情况，过了一会机械幼龙飞了回来，报告道：“妈妈，神殿守卫遇到了大黑蛇，然后所有人都慌了神，一阵乱叫之后，各自逃跑了，有两人估计是昏了头，往更南方跑去了，估计他们会遇到更可怕的魔兽，其余五个有三个被大蛇追上吃掉，只有一个应该是从你这个方向，往回跑了。” “真是太美妙了，大黑蛇，你帮了我好大的忙啊，这样，我不杀你，咱们只是较量一下，哈哈哈。”布莱恩大声笑道，他就是希望，教会有一两个人逃回去，告知高层知道，魔兽区域的可怕，恐怕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了。 黑鳞巨蟒听到了人类的声音，猛地一扭头，两个拳头大小的黄色眼睛，带着凶光盯住了布莱恩，迅速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向他爬来。 “彭彭，不需要你帮忙，我只是跟它玩个游戏。”布莱恩搓搓手，掏出了短棍，来到了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 “小心点。”丽莲担心道。 “知道了，这蛇恐怕有毒，你躲远点。”布莱恩道。 巨蟒虽然有二十米长，水桶一般粗，可是身体却极其灵活，将自己的头由空中高高竖起，吐了两下信子，闪电一般地向布莱恩咬去。 蟒蛇一口咬下，突然有点懵，什么情况，人类呢，怎么不见了？ 布莱恩早就在地上一扑一滚，来到了蛇的七寸之处，全身最软弱的地方，他用皓银棍用力一捣，算是给大蛇一个教训，巨蟒受到攻击，如同触电一般，往后缩了一缩，然后又发起第二次进攻。 大蛇绕到了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对着布莱恩的头部，从上方喷下一大片毒雾，绿色的雾气笼罩了布莱恩，巨蟒抖了抖头部，好像有些得意。 “你是打算给我洗个澡吗，对不起，我没有提醒你，我是不怕毒的。”布莱恩心想，还好刚刚喝下了115号抗毒基因。 蟒蛇再一次懵了，看来这个人类很难对付，它绕着布莱恩游动，慢慢将他包围，然后一圈一圈的收紧身体，想要把人类活活缠死。可惜布莱恩早就料到了对手的目的，踩着盘起的蛇身，来到了最高处，有用短棍给了它的七寸一下。 “嘶嘶”大蛇的声音明显变得响亮很多，它被激怒了，也不再用什么战术，张嘴疯狂地对着布莱恩咬去，一口咬不到，接着第二口，连续不断地攻击，无休止地咬来咬去。 丽莲看到，布莱恩似乎每次都能非常轻巧地闪开蛇头的威胁，顺便用棍子给它脑袋一下，十几次之后，巨蟒的脑袋晃晃悠悠，似乎快要被砸晕了，它再也不敢进攻，只是一直盯着人类，也不甘心离开。 “走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本来那七个人类，如果同心协力不害怕，现在你早就死了，以后记住我的话，不要随便吃人，否则我把你打个结，让你难受一辈子。”布莱恩就像在教训一个小孩一样，说得丽莲只想笑。 巨蟒毕竟是魔兽，拥有些许的智慧，虽然没有听懂布莱恩在说什么，但是明白自己不可能是这个人类强者的对手，它又张嘴嘶吼了几声，慢慢蠕动着巨大的身躯，往森林深处爬去。 “再不走，我可要用意志实现打你的眼睛了。”布莱恩意犹未尽，还在絮叨。(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枷链分队 “真是一群窝囊废，教会的军人越来越不管用了，如果这次没有神迹，我敢说向日帝国现在一定把我们侵吞干净了。”布莱恩摇摇头。 “的确有点糟糕，他们甚至连一个中阶魔兽都没碰上，就逃散一空，我当初还以为，两只双头地行龙都解决不了这伙人呢。”丽莲叹道。 “看看我，一个五级战士，就把巨蟒搞定了。”布莱恩得意道。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纯粹的五级战士吗？布莱恩，你现在简直就是个怪物。去年我有绝对的信心打败你，到了年底似乎就和你势均力敌了，现在嘛，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攻击你，觉得自己任何的招式，在你面前似乎都毫无作用。”丽莲道，“何况，你还没有施展魔法，调动亡灵，以及运用可怕的意志实现，我感觉，七级战士恐怕也不能和你匹敌。” “我进步有这么快吗？”布莱恩和丽莲坐上了魔鬼蜥蜴，“天黑之前还是离开魔兽区域吧，跑快一点，蜥蜴兄弟。” “所以说，在天赋方面，有时候是没法比的，这是天生的差距，你第八代人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代，估计是第六代。”丽莲感慨了一下。 “没关系，亲爱的王妃，随着我对灵魂的不断探索，总有一天也能把你变成超级人类。”布莱恩安慰道，“你也有机会成神的。” “我不想成神，因为我不知道成了神，还能不能跟你在一起，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嬉皮笑脸，如果我们变成两尊冷漠的神，那有什么意思呢？”丽莲说出了心事，“可是我又担心跟不上你，如果我和你差距太远，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同样有一天也会和你分离。” “想那么多干什么，如果我成了神，估计也是个另类的、调皮的神，对不对？”布莱恩想逗妻子开心，“而且会守护在你的左右。” “到了那一天才会清楚。”丽莲还是担忧的口气。 “可惜你不能学习魔法，否则成为黑暗巫师的话，我很快就能改造你的灵魂，虽然暂时不能有太大的改变，也能优化一些。” “你把我妹妹优化好了就行。” 魔鬼蜥蜴行动极快，到了夜晚，已经接近了罗维湖畔，布莱恩的灵魂进入冥界，继续改造海洛伊斯的魔性，丽莲在一旁守着，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彭彭也在一棵树丫上站立着，警惕地看着周围，它一直以来，都是布莱恩的忠实护卫。 “那个……那个丽莲姐姐，这么叫你也不是很合适，按理说你是我妈妈的配偶，我应该叫你爸爸才对。”彭彭纠结道。 丽莲扑哧一笑：“行了，你也该改改口了，一直叫布莱恩妈妈，不觉得尴尬吗？” “那可不行，是他把我生出来的，怎么不是我的妈妈？”彭彭道。 “好吧，那我们各论各的，你就叫我姐姐，也没关系。” “我是想让你睡一会，我是不需要睡觉的。”彭彭的习惯就是，不吃金属就一直睁着眼，吃了之后必须大睡三天。 “真乖彭彭，那我闭会眼，你有一定要放好哨，你妈妈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丽莲强调道。 “放心吧姐姐，彭彭办事绝对可靠。” 布莱恩每天晚上都要到冥界和海洛伊斯见面，为她的灵魂进行调整，在精神力的不断作用下，功能球上的紫色感染已经消退了很多，唯独一个代表魔族能力的小球，布莱恩没有对其改造。 “应该是这样，海洛伊斯，你的魔族力量和能力，在平时是被完全切断的，联络线并不通畅，但是如果你情绪过于激动，这根联络线似乎就会膨胀，从而导致魔性发作，而且发作之后，由于其他功能球也受到感染，尤其是控制理智的功能球被感染，你就变得疯狂了。”布莱恩在海洛伊斯的灵魂，讲解了一番。 “不明白，什么这个球那个球的，我没有任何直观的感受。”海洛伊斯道。 “这样，你假装愤怒，我看看内部有什么变化，不过不用担心，现在你不会再失去理智了。”布莱恩道，“我只是探索一下，想让你随时可以调动你的魔性。” “假装愤怒，我怎么可能假装，假装了有用吗？”海洛伊斯不仅不怒，还咯咯笑了起来。 “这样，你联想一下，等到魔法学院开学后，一位捣蛋好色的男学员，偷了你晾在衣架上的裤衩，你会不会生气。” “又来了，布莱恩。”海洛伊斯倒是被这句话气到了一下。 布莱恩看到，连接魔族能力球的丝线，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振动，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魂光并没有通过丝线，而是运行到别的球体里去了。 “很好，只要找到刺激联络线的方法，就能改变很多事情，不光是对海洛伊斯有用，甚至还能开拓其他人的能力。”布莱恩总结道，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多次摸索，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飞了出来。 “老大，也该管管我们吧，最近挖掘有了新的成果，发现了很多寒钢做成的兽人枷链和尖刺盾牌，我们已经组建了一个步兵枷链分队，但是在战术方面，似乎不怎么样，形成不了真正的战力。”西尼尔说道。 “你怎么知道寒钢？”布莱恩问道。 “小七说的，她记得半兽人的兵刃，有一些就是寒钢制成，很不容易腐蚀变形，是仅次于琰琉黑金和皓银的材料。”刺猪答道，“小七还说，木乃伊和骷髅们操作这些兵器，一点都不灵活，就知道傻乎乎挥舞撞击，比起当年半兽人的战力和配合，差得太远了。” “那就去找丽莲啊，我的夫人，她是研究技击的行家。”布莱恩道。 “我早就想到了，可是，必须你带我们过去。” “好吧，我们正在罗维湖畔，那里没有别人，你的分队有多少？” “不多，就二十三个，都是大块头的家伙，一般的亡灵举不动盾牌。”西尼尔急切地道。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孩儿们操练起来 天色微亮，布莱恩睁开眼睛，看到丽莲站在一群亡灵面前，纤细的腰肢笔直，又恢复了女战士的霸气和锐利，和欢好的时刻完全是两个人，西尼尔站在丽莲的旁边作为“翻译”，让仆从们明白人类的意思，大黑带这二十二个亡灵，排成三排准备训练。 “大型盾牌，是历史悠久的单兵防御装备，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历史，但是大家不要以为盾牌只能防御，实际上它也是进攻型钝器，配合上尖刺，对敌人的伤害不可小觑，尤其是针对有血肉的人类。”丽莲背着手，认真地讲解道，“经过不断总结，盾牌分为撞击、撩击、抡击、砸击等进攻方式，又分为上架、侧挡、快速后缩等防守方式，下面我将一一演示。” 接下来，丽莲每做一个动作，都会说明该动作，在什么情况下使用比较有利，能发挥什么具体的战斗效果。 “在双方相持的情况下，快速后缩能够打破平衡，然敌人的重心不稳，出现倾倒的可能，这时配合手中武器，将其击杀，都懂了吗？”西尼尔重复了一遍丽莲的话。 “最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招式，在使用的时候，都不是一成不变，死搬硬套，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运用，有时候还可结合腿部的攻击或者你们特殊的能力，比如木乃伊的绷带，来解决敌人。”丽莲继续说道。 接着丽莲开始讲解枷链，也就是链锤的使用技巧，说明这种武器利用强大的惯性抡击，具有出其不意的打击效果，能够绕到敌人的盾牌后造成伤害，是战场上很多强悍的战士，喜爱的兵器之一，也有劈、扫、抡和投掷等几种招式，但是一些人认为它具有缠绕效果，那是错误的概念。链锤伤害巨大，但是挥舞起来并不好操作，容易伤到自己或者友军，所以对于它的控制和收放，一定要做好。 丽莲又演示了链锤的一些战斗方法，并把盾牌和链锤结合起来，形成十二套综合招式，教给亡灵。 “首先必须熟悉所有的招式，然后才能运用自如，我看下一步你们先练习十二招基本功，再研究整个战队的配合吧。”丽莲对西尼尔说道。 “真是太精彩了，两样兵器到了丽莲小姐的手里，变得像有了生命一样，可是在大黑的手里，就是一堆废铁。” “额，又是我。”大黑抓抓脑袋，有点躺枪的感觉。 “快，抓紧时间开始学习，趁着现在丽莲小姐有空，正好可以指导你们，大黑你给我认真学，回去好好组织训练。”西尼尔布置完毕，晃晃悠悠来到布莱恩身边，和他并排坐下，聊起天来。 “孩儿们，都操练起来，多动动你们那不管用的脑子，就会变得管用起来，谁要是不勤快，回去做五十道减法题。”大黑对着仆从们无声吼道，他学会了西尼尔的办法，用数学作为惩罚。 “西尼尔，你自己还没找到一个像样的兵器？”布莱恩看着笨手笨脚的亡灵们，笑着问道。 “没有，目前挖出来的东西，都不适合我，我还是用这大黑以前的那根金属大棒。”刺猪叹了口气，“我也试过这个枷链，但是它总是打着自己，实在是很郁闷。” “原来你更差，还总指摘大黑？” “装装样子嘛，要不让威信何在？等枷链分队训练好，咱们整体战力可又提升了不少，我看要进一步拓展领地了，老大，你说该往哪边去？”西尼尔想听听布莱恩意见。 “我觉得吧，北方的环形山脉比较神秘，西方的白骨山如果挖一挖也不错，东边的埋骨之地你不想重新占领吗？” “我靠，老大你这话等于没说，看来最近你和政客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说话明显带着摸棱两可的流氓气息。”西尼尔不满道。 “那就向东吧，东边都是墓碑，说明埋葬过很多大人物，一般的普通人，有个坟就不错了，谁会花钱立墓碑？” “那应该是个大型的墓地，墓地里总是会埋着好东西，老大，你的钱够多了，光商会挣的，就花不完。” 布莱恩看着西尼尔笑笑道：“怎么，这次是想多私藏一点？” “什么叫私藏，刺猪是那样的品格吗，应该说多分配一些，现在祭坛需要赏赐，已经来过三个黑暗巫师了。”西尼尔辩驳道。 “他们带来了多少灵魂？” “三十多个吧，这事说起来有点寒碜，都是什么基裂大陆来的苦逼巫师，厚着脸皮带上几个灵魂就过来祭献了，他们做人的底线简直比我还低。”西尼尔愤愤道。 “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埋骨之地的宝贝挖出来都给你了，留下来做赏赐，吸引更多的巫师过来，可不可以？” “那太好了，老大就是大方！”西尼尔高兴极了。 “你知不知道，五级黑暗巫师，就可以在主位面和冥界之间，设立一道传送门，这种低级传送门，一次可以支持的时间不多，但是通过十个人应该没问题。如果你遇到了其他位面五级巫师来祭献，一定要跟他攀上关系，我想到其他位面看看去。”布莱恩道。 “去其他位面旅游，顺便结识一下异界的美女？”西尼尔问道。 “美女放在其次吧，我主要是想和其他位面建立友谊，别忘了我也快五级了，到时候两方共同建立传送门，然后在两个门之间做一个屏障，就能够形成一个位面通道，各个位面甚至能够互通，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布莱恩道。 “不错，以后圣奥西丁派使徒到哪里，你就可以去哪里暴揍他一顿，破坏那个老混蛋的计划。”西尼尔兴奋道，“我也可以看看其他位面的风光，最好有那种不爱穿衣服的位面。” “我去，你一头猪，想那么多，猪从来都没有穿过衣服。”布莱恩道。 “老大，我感到自己已经慢慢有了接近人类的倾向，对杜雷丝不太有兴趣了。”西尼尔咂咂嘴道，“现在认为小七更迷人一点。” “我……”布莱恩无语。 这时正在进行实战训练的大黑，被丽莲一脚踢飞，摔在西尼尔的旁边，晕乎乎地爬起来，看到了刺猪君王，问道：“刚才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现学的赌技 空气简直要凝固了，坎伯兰盯着格兰瑟姆，悬赏厅大老板也不会回避，他们的目光似乎都很平静，但是如果有个普通人从两人之间走过去，可能会觉得自己被冰冻住，或者被砍了一刀。 这种僵持大约持续了一分钟，格兰瑟姆最后说道：“对不起，裁判总长大人，即使是教皇，也没有提过如此过分的要求。” 坎伯兰点点头，他心里虽然凉了一截，但这也是预料的结果，毕竟大部分的人，会站在教皇的一边，支持什么都没有的神之子，要冒足够的风险。“很可惜，格兰瑟姆先生，我会证明，您的判断是错的，鉴于您不肯提供查案信息，我宣布您犯下了干扰教会公务罪。” 格兰瑟姆既然决定了，也是个无所畏惧的角色，他摊开手耸耸肩，意思犯了罪又怎么样呢，你能把我抓起来？ 坎伯兰接下来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选择告辞，他稍稍有些失落地坐上了马车，往下一个目的赶去。 “回去之后，我会借助神的名义，宣布你为教会圣女。”坎伯兰突然淡淡地说道。 “什么，圣女！”贝琳达惊呆了，下意识地拉了一下缰绳，差点造成了侧翻，“我不过是个女仆，就算是大祭司的贴身女仆，也不可能当什么圣女，何况，那样的话我以后的生活，会变得极其冷清而孤单。” “只是权宜的办法，我已经在和教皇开战了，射出去的箭无法回头，他们绝对不可能杀掉我，但是会杀掉我身边的助力，所以为了保护你，我才做了这个安排，将来想一个办法，在取缔你圣女的名头，不就好了？”坎伯兰解释道。 “只要我在你身边，应该会没有危险的，圣女这种安排你可要考虑清楚，那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贝琳达提醒道。 “事在人为，相信我会成功的。”坎伯兰紧紧捏了一下拳头，他绝不甘心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格兰瑟姆送他出门的时候，为了缓和气氛，建议性地说了一句——在教皇的荫蔽之下成长不是很好——他一声没吭离开了。 “你现在一共带了多少钱？”坎伯兰问道。 “二十个银币，怕你要做什么大事情，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贝琳达道。 “谢谢你，贝琳达，现在能不能都借给我？”坎伯兰问道。 “好的，不过你要用来干什么呢，咱们现在去赌场，你不是要赌一把吧？”贝琳达担心道，她对赌场多少有些耳闻，知道那里有各种黑幕，坎伯兰又不会赌博，还能赢钱不成？ “不要担心，借给我就行了，我只赌这一晚上，以后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神之子笑了笑，很轻松地宽慰道。 血红钻石大赌场，天恩城最大的赌博场所，一个极尽奢靡和充满罪恶的地方，每天夜里，都会吸引无数打算一夜暴富的人前来投机，很多时候绝大多数赌徒都会血本无归，但是这里永远是热闹的，炫目的魔法灯光，免费的酒水，性感的女荷官，疯狂的表演，无时无刻不在激发人们一掷千金的热情。 赌博一直作为亚梅洛帝国的合法生意，在各个城市都可以公开营业，教会和政府非常鼓励和支持赌博业，这是一项快速聚拢财力的产业，当然，当权者肯定要分一杯羹，往往是赌场的最大收益者。 坎伯兰并不在在乎教皇派来的两个人继续跟踪他，大模大样走近赌场，用二十个银币换了两个筹码，坐在叫做“大冒险”的游戏面前，静静地看着，贝琳达端来了两杯免费饮料，坐在神之子的旁边，她有点害怕，不过看到很多女性也在赌场里，心里稍稍好受一点。 “大冒险”很简单，就是一个骰子游戏，一块已经油腻发亮的布上，画着1-6这几个数字，三名女荷官拿着金丝笼子，开始摇动骰子，每次各个笼子会开出不同的赔率，最多可以翻十倍，如果没有押中三个笼子里的数，那么就会赔钱。 坎伯兰喝着甜酒，目不转睛盯住整个桌面，他一边在体会荷官们的摇动技巧，一方面在观察赌徒的判断方法。 “你在现学赌技，坎伯兰？”贝琳达问道。 “是的，我只有两个筹码，投出去就没了，不学学怎么能随便乱赌？” “我看这不过是个碰运气的游戏。” “不是，三名荷官一直在配合，她们并不在乎个别人赢了钱，而是总体上保证人们输得更多，特别是有的人输红了眼，孤注一掷的时候，基本上不可能翻本的。”神之子总结道。 “那就是说，荷官可以控制骰子？”贝琳达好奇道，从金丝笼子的摇动来看，似乎并不能作假。 “她们是有手法的，而且在获利多的时刻，偶尔也会回馈一些出去，让人觉得这是个公平的游戏，其中一个赢得最多的家伙，经常和荷官有眼神上的交流，他应该是个暗托。” “你怎么什么都懂？”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可以看到的书籍全部看了一遍，关于赌博概率的研究，也是有人专门著书来讨论的。”坎伯兰解释道。 “为了你看书我可没少花钱，还要躲躲藏藏的。”贝琳达笑道，“不过也有从图书馆借来的和偷来的，嘿嘿。” “我们马上会赢回来的，每次不要赢太多，只要保证有收益就好。”坎伯兰站起来，“今天，我的目标是一个晶钻，然后就离开。” “什么，一个晶钻！”女仆咋舌，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坎伯兰不说话，心里算计了一下，将第一个筹码，押在了4上，金丝笼子打开之后，中间的骰子正好是4，给出的赔率是翻五倍。 “真的赢了，二十银币变成六十了，发财了啊。”贝琳达在一边兴奋地嘟囔。 接着，坎伯兰把一个筹码故意放到了3上，结果开奖之后什么都没有，贝琳达表情立刻随之变化，一副懊丧的表情。 “用不着这么紧张，否则一晚上过去你的心脏都会出毛病。”神之子小声道，这一次他选择了6，放了四个筹码，开奖后翻了两番，贝琳达明白了，刚才他是有意输掉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怪异顾客 “大冒险”桌子上的赌徒逐渐在减少，已经到了深夜，只剩下三四个人，坎伯兰无疑是最受注目的人，他虽然时不时输一些，其实一直在不断赢钱，现在手中的筹码，已经价值17个金币，接近翻了一百倍。 女荷官们心里都有些着急，今天因为有这个陌生而英俊的男人在，她们显然没有盈利多少，互相传递了一次眼色之后，计划要将坎伯兰所有的钱全部赢回来。 “先生，您敢不敢赌一回大的？”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荷官问道。 “哦，大的，多大？”坎伯兰还是不紧不慢，坐在椅子上反问道。 “当然是把您手上的筹码全部押上，今晚您手气这么好，一定能赚更多的钱。”女荷官顺便抛了一个媚眼。 神之子心里再笑，都赌到这个份上了，谁还会真的傻吗，不过他并没有戳破，也没有畏缩，而是同意了下来：“好啊，我把我的全部筹码押上，最后赌一把，反正我也该去吃点宵夜了。” “太好了，先生您准备押几呢？” “就押在2上吧，我看这回说不定会开出一个2来。”坎伯兰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会，最后下了决定，他把一大堆筹码放在了数字上，朝对面做了一个请开始的手势。 贝琳达在旁边咬着嘴唇，一副担忧的表情，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制止男人，这个时候多嘴恐怕只会让坎伯兰不高兴。 三个女荷官微微一笑，开始摇动桌子上的金丝笼子，坎伯兰似乎显得有点紧张，有指关节不断叩着桌面，等待着结果。 笼子的外罩打开，微笑的女荷官就像被石化了一般，全部张大嘴呆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三个笼子里开出来的全是2，也就是说坎伯兰赢了289金币，接近三个晶钻。一位荷官感到脚软，扶着桌子才站稳，她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以每个人纯熟的手法，绝对不可能摇出2来，偏偏最后的结果是这样！难道说，这位神秘的帅哥，用指节敲击桌子，改变了骰子的位置？ 贝琳达捂着嘴，她真想尖叫，又害怕惹得赌场的人太注意，只好瞪大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惊喜。 “我真的可以把这些筹码拿走吗？”坎伯兰知道，有些赌场可不允许客人赢得太多，否则就要有打手出来，强行夺回损失。 “当然可以，先生，难道您认为血红钻石赌场连三个晶钻都输不起？”女荷官直接就做主了，她并没有示意任何人过来。 “那好，我很感谢。”坎伯兰笑笑，他有些低估了这个赌场，三个晶钻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或者说，赌场的大人物并没有直接干涉，看来血红钻石的财力，有点庞大的可怕。 神之子带着又蹦又跳的贝琳达，走向兑现窗口，他顺便拿出两个一金币的筹码，递给了在一旁伪装看热闹的跟踪者。“辛苦了，跟我一天，去买点吃的吧。” 两个教皇的心腹面面相觑，我去，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 “发财喽，这会真的发财喽。”贝琳达来到街上，开始欢呼起来，也不在乎行人侧目。 “给你了，算是感谢。”神之子并不开心，他的目的没有达到，把扣除了提成之后的两个晶钻，都给了女孩，自己只留着五十个金币。 “你……你给我这么多，那可不行，我只要一个金币就够了。”贝琳达推辞道。 坎伯兰一直在回头看，还有没有人跟上来，判断了一会才道：“你帮我保管，可以吧。” “我怕弄丢了，那可怎么办，万一我忍不住买吃的，也不好。”贝琳达把晶钻塞到坎伯兰手上，拿了一个金币，已经心满意足，她这辈子还从没拥有过金索伦。 “再拿几个吧，要不然我生气了。”坎伯兰又给了女孩一把钱，两人这才不再推让。 “你太厉害了，坎伯兰，我看那几个荷官都傻了。”女孩咯咯笑道。 “她们只是大意了，一直在利用别人的弱点，已经忘了自己也有弱点。”神之子道，“如果还有下次，我是赢不了的。” “这次赢了这么多已经够了，下次反正你也不会再去，咱们接着去哪？” “当然是银树叶大街，只有那里不会宵禁。” “去夜店吗，那种地方，还带我去？”贝琳达的脸儿通红。 “是的，我们到那里再玩一个游戏。”坎伯兰笑笑，“你呢，只管吃饱吃够吃开心。” “哼，我又不是吃货。”贝琳达摸摸肚子，还真的很饿了。 鸨母在“潮湿密境”夜店呆了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中，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特别怪异的顾客，事后她常常对人说起：“老娘可没见过那样的变（态），长得很帅的年轻人，带着一个漂亮女孩，跑到夜店里面，然后要找一个最老的（妓）女，他是不是神经病，放着花枝招展的不要，非要一个老菜帮子，还点了很多的吃的，在里面聊天，那一定是个疯子。” 假如鸨母知道，那个疯子是辰星教会的裁判总长，一定会口吐白沫翻白眼，吃惊地休克过去。 坎伯兰把一个金梭伦用手指竖起来，由桌面滚向老女人玛瑞，然后问道：“这位小姐，你在这里这么久，一定认识不少的客人，甚至知道他们的身份对吧？” “当然，当然。”玛瑞接过金币，眼睛放着精光，她已经好久没挣到几个钱了，需要她的人，都是些粗鲁的穷鬼。 “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提供给我一些消息，有哪些刺客公会的人物，会来到这里消遣？”神之子又滚了一个金币过去。 “都有，都有，三大刺客公会，全部会有人来找乐子，您知道那些刺客们，过着阴暗的生活，或许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能有什么爱好。”玛瑞知无不言。 “很好，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刺客公会的大人物到来？”金索伦还在不断滚动，在一旁吃东西的贝琳达眼皮直跳。 “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玛瑞显然希望再有几个钱滚来。 “认真点想。”坎伯兰的动作停住，等待着答案。 “比尔，尖刀之血公会的比尔，他们的执事来了，我记得他在哪个房间。”玛瑞的记性立刻就好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一群神经病 布莱恩刚刚进入机械城，就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比林大长老精挑细选的几个地精和自己派出的特使，组成的外交团队，在侏儒国吃了瘪，他们根本不想和什么迷雾王国建立贸易关系，对布莱恩释放的友善视而不见。 “我们带去的礼物他们接受了吗？”布莱恩对着镜像水晶问道。 “大人，他们接受了，但是关于建交的问题，提出了三个要求。”沃拉斯顿答道，他就是布莱恩派遣的特使。 “什么要求？” “侏儒国国王说，三个条件，只要我们能够满足其中一个，侏儒国将为我们敞开大门，进行贸易往来，允许我们使用他们的海港，并把他们的一些技术教给我们。”沃拉斯顿道，“第一，把机械城的那个从天上飞来的金属球送给他们；第二，迷雾王国同意成为侏儒国的属国，您……您给侏儒国国王跪地……跪地称臣；第三，人类在一天之内，闯过他们设计的红树迷宫。” “他（妈）的，让老子给他跪地，侏儒国王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他就不怕这样挑衅的言辞引发一场战争？”布莱恩怒道。 “大人，三个条件只要满足其中一个就行。”沃拉斯顿又强调了一遍。 “什么他（妈）的三个条件，我让你去谈判的，不是讨好他们，凭什么他们开出条件，我们就要想办法来应对，那样太被动了。”布莱恩道，“先回来吧，我考虑其他的办法，不建交也不会死人。” 布莱恩首先询问大长老比林：“怎么搞的，大长老，侏儒和地精其实同属一族，按理说也是亲戚关系，他们就算不给人类面子，也该给您一些面子。” “给我面子，别开玩笑了，侏儒从来不把地精当朋友，我们有好几次战争。”比林叹道，“说实话，地精虽然偏执，但是还知道好歹，侏儒就是一群神经病，他们太狂妄自大，觉得这个大陆没有哪个族类比他们聪明，所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是一群，不是一个？”布莱恩原以为只有侏儒国王不正常呢，他记得在避难农庄里看到的那个侏儒，还挺风趣幽默的。 “侏儒因为身材问题，变得极度地排外，他们表面上很嚣张，骨子里却充满了自卑，有一个扭曲的灵魂。”比林给出了结论，“侏儒国等级森严，王权至上，禁锢民众的思想，他们认为，除了侏儒，一切外族都是他们的敌人，所以要和他们打交道很困难，我当初就不报希望。” “看来，他们一直觊觎机械城的传送器啊。”布莱恩道。 “是的，不过现在传送器已经被分解完毕，运到了研究所，再也不用担心了。”比林道。 “红树迷宫又是什么鬼？” “那是两百年前，侏儒的一位大智者，用一片红树林创造出来的复杂迷宫，据说进去之后，就会迷失方向，如论怎么绕也走不出来，即使最聪明的侏儒，也要用三天才能脱离。”比林解释道。 “凭借强大的记忆和判断吗？” “应该是吧，我也没有见过迷宫的真实情况。” “那么第三个条件，不过是侏儒想羞辱我们一下，他们认为凭我们的智慧，是走不出来的。”布莱恩判断道。 “您想去试试，大人？” “没有，我才不会上侏儒的当，两国之间的大事，跟一个迷宫有什么关系，简直像是在儿戏。” 布莱恩和比林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又接通了游击军团长格兰特：“团长大人，在您收复机械城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发现过侏儒的身影？” “尊敬的国王大人。”格兰特恭敬地答道，“魔兽占领机械城后，侏儒们活动很频繁，他们也组织了一些军队，打算驱逐魔兽，我们还抓到过他们的斥候。” “有没有证据说明，招引魔兽过来，是侏儒捣的鬼？” “还没有直接的证明，不过应该和他们有关系，这群小家伙极度狡猾，有时候也很凶残，在我们驻守机械城之后，他们多次骚扰，有时候还在身上捆着火药，采取自爆的方式来威胁我们，导致很多战士受伤，后来我们见到侏儒就直接杀掉，这才吓退了他们。”格兰特汇报道。 “原来结症在这里，难怪侏儒如此刁难，心里一直怀着仇恨呢。”布莱恩总算明白过来。 接下来从暗流公会那里了解情况，布莱恩看到水晶里出现的佩姬，穿了一套比较清凉的夏装，不由一愣道：“夏天还没到呢，你也不怕冻着？” “我刚洗完澡，就听到水晶发出声响，只好随便套了一件衣服过来。”佩姬说道。 “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再有三天，我会给你送人，三朵百合花，不过大人您可要当心，百合花的性情，多少是有点不正常的哦。”佩姬笑道。 “我担心什么，又不是我需要她们。”布莱恩不以为然，“最近还有什么消息？” “天恩城出现了新情况，神之子坎伯兰现在变了个人似的，昨天在城里绕了一大圈，具体目的并不明确，只知道他去了悬赏大厅、赌场和夜店，在里面都干了一些惊人的举动。”佩姬把她知道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番。 “看来坎伯兰并不简单。”布莱恩说了一句，提出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你们对侏儒国有多少了解，知道他们信奉什么神吗，我查了一些关于侏儒的书籍，都没有提到过。” “侏儒国，讨厌的小矮人。”佩姬抽抽鼻子，“他们的官方并不存在类似教会的组织，也不公开鼓励任何信仰，不过在民间，有一种特殊的阴暗的信仰，不少人会膜拜一个恐怖的魔鬼——人偶沙提，据说他以前只是侏儒老匠人做的木偶，矮小丑陋，后来成了精，可以控制人的灵魂，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多穿点就没事了，谢谢你的信息。”布莱恩关掉了水晶。 “哼，冻死我了，难道就不会夸一句人家皮肤光滑？”佩姬对着水晶球生气。(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康格里夫病危 布莱恩和丽莲搭载了一艘普通客船，从机械城前往神盾城，最近很多人类因为热爱罗维湖的风光，愿意搬到正在重建的机械城，当然，不乏几个投机商人，打算炒热湖边的房产。 “拜伦，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不做水果生意了，来搞搞房产？”布莱恩打了个招呼。 拜伦和几个小商人见到了布莱恩夫妇，已经在船上行过礼，但是没想到国王会叫他，赶紧受宠若惊地走过来，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 “坐下，坐下，喝点红茶。”布莱恩一点架子都没有，丽莲给拜伦倒了一杯水。 “岂敢岂敢，怎么能让夫人为我倒茶。”拜伦简直无所适从了。 “放松点拜伦，想当初我当治安副官的时候，也从你的摊子上拿过水果没给钱，你还骂我是灰皮土匪（治安人员一般穿灰色制服），对不对？”布莱恩本来是想叙叙往事让拜伦不要太紧张，“现在太拘束就没意思了。” “国王大人饶命啊！”拜伦直接跪下了，“小人当年绝对不是骂您。” “我去，看来律法还是不够深入人心，我又不能随便杀你，喊什么饶命？”布莱恩把拜伦扶起来，“别哭了，喝茶。” 布莱恩觉得没劲，不想再和拜伦聊天了，托比镇的大部分都了解他，没什么正经事的时候，大家都很随便，不管他当多大的官员，一直是这样。“我问你，来机械城干什么？” “买房子。” “你是要搬过来吗？” “不是，小人只是……只是……”拜伦不敢撒谎，又不好说是实话。 “只是什么，痛快点，跟你说话我膀胱疼。”布莱恩气道。 “噗”丽莲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小人只是想买一个湖边的住所，将来涨价的时候，卖个好价，挣点钱。” “我知道了，你走吧，去你的朋友那，下次见到任何一个官员，都不要这个样子，本来他们还没觉得有什么与众不同，被你这样惯着，以后还不鼻孔朝天？”布莱恩说罢摆摆手，让拜伦离开。 “我看这件事，应该和阿德拉商量商量，控制好房子的价格，不能随便让有钱人给哄抬起来，否则将来穷人没地方住。”布莱恩皱着眉头思考道。 “我可不懂，也许这就是某种规律吧，地方好房子当然要贵点。”丽莲耸耸肩膀，“再说你的治下哪有真正的穷人？” “那也不能贵到离谱，要是谁都买不起，最后不是成了空房子？” 顺河而下只要半天，就到达了神盾城，布莱恩让丽莲先回家，自己去建设总行会找到了阿德拉，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正在说着话，丽莲突然匆匆而来，对着布莱恩耳语两句，迷雾国王顿时脸上变了颜色，和阿德拉交代了几句，坐上马车回到住处。 “妈妈，康格里夫怎么了，身体不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布莱恩急切地问道。 “他的身体最近一直都不怎么样，但是看你太忙，不肯告诉你，现在情况更糟糕了，我看你还是花些时间，陪陪你父亲。”多琳难以掩饰悲伤，流出了眼泪。 “没有叫医疗官来看看吗？” “当然来过，他们每天都来释放治疗术，但是你父亲病，似乎并不是治疗术可以解决的。” 布莱恩推开房门，和丽莲轻手轻脚走进了父母的卧室，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老康格里夫，去年还是精神矍铄的老头，现在脸上蜡黄而消瘦。 一直昏昏沉沉的康格里夫并没有睡着，看到儿子儿媳进来，努力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布莱恩。 “小布莱恩。”康格里夫摩挲着儿子的手背，好多年前，布莱恩还是年幼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叫着儿子。 布莱恩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他害怕这样会引起父亲更多的猜忌，笑了一笑说道：“老康格里夫，你要振作起来，毛塞河里的鱼最近多得跳到了岸上，你再不去钓，那可糟糕了，那帮老头子都抢光了。” “我……我有罪。”谁知康格里夫却这么说了一句。 “父亲大人，您没罪，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让您好起来的。”布莱恩劝道。 “我有罪，你也有罪，我们都离弃了智慧女神，这是神的惩罚，我只希望，女神惩罚我一个人就够了。”康格里夫咳嗽了几声，眼睛闭上了，他看到了儿子，有点想睡。 “我觉得，有必要让地精的医生来看看，地精医术比人类发达多了。”布莱恩道，他在封地早就取缔了所谓的教会医院，那些所谓的放血术和****术，哪里是治病，简直是让人快点死。 “你父亲就是不同意，他不让地精动他的身体。”多琳着急道，“这个老顽固，就相信教会那一套，他说现在要是能够吃一点女神赐予的圣油，一定会好起来的。” “圣油不就是油灯烧完之后的残渣吗，那东西吃了能好？”布莱恩急得直搓手。 “父亲大人得的是心病，布莱恩，我建议你为他在家里设一个小的祈祷室，然后再……”丽莲对着布莱恩耳语道。 “嘿嘿，是个好主意。”布莱恩乐了。 “哼，有什么事还不能让母亲知道的？”多琳大声表示不满。 “怕你露馅，妈妈，你还是多给康格里夫做些好吃的，我这就去张罗他的病。”布莱恩连忙带着丽莲，冲出了房间。 “这孩子，能不能靠谱点。” 国王的专用马车行驶到了地精居住区，在一家地精诊所面前停了下来，现在地精医生的门前热闹的很，很多人类和矮人，都专程过来看病，他们再也不相信，自己种族的那些邪恶医术了。 人们看到国王来了，纷纷行礼，地精医务者也赶紧迎了出来，询问情况，很显然国王亲自来，必定有什么重要人员需要治疗。 “没关系，你们先忙，我在这里等，波比医官，等您忙完了我和您谈点事情。”布莱恩客气地还礼。(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女神开口说话 “波比医官，很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布莱恩等到了黄昏，看到医疗室没有人，这才上前讲明来意。“我的父亲病情很严重，需要您进行治疗，可是您知道他年纪大了，有些固执，只相信人类教会那种治疗方式，并不能接受地精医术，但是我们有一个办法，希望您能伪装一下智慧女神，我想我的父亲看到神显灵了，他一定会配合治疗的。” “这，我倒是愿意配合，可是就怕自己装得不像。”波比为难道。 “没关系，我们会制作道具，让您接近女神的模样，毕竟我的父亲也没有见过女神。”布莱恩笑笑，这件事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可是我的嗓音呢，我可是个男性。”波比也笑了。 “这个也不用担心，有魔法师会布置魔法阵，来改变您的声音，您稍微尖起嗓子来说话，然后配合上魔法扩音，老头子一定听不出来，就算他有所疑惑，也不敢对神不敬。” “如果您安排好了，我倒是可以试试，什么时候过去？” “一天之后吧，我们要准备祈祷室，石膏像、道具和油彩，到时候再给您画个妆。”布莱恩道，“非常感谢，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我会亲自来接您，希望您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妥当。” 丽莲在另一头也开始忙碌着，找来各种工匠，布置祈祷室，制作泰西斯的塑像，仿制女神的服装，伯恩也被叫来，布置扩音魔法阵，光晕魔法阵，来渲染真神降临的效果，经过整整一天紧锣密鼓的安排，一切准备就绪。 布莱恩把康格里夫搀扶着，小心地送进为他建造的祈祷室。 “你总算有了点孝心，知道我离不开这个，以后我就在这里对女神祈祷，希望她能免去对你的责罚。”康格里夫艰难地说道。 “没问题，父亲大人，以前是我没有多关心您，忽略了您干了一辈子助祭，忘不掉自己的信仰，现在祈祷室建好了，您也能安心下来，好好养病，身体总会好起来的。”布莱恩柔声说道。 “但愿吧，只要女神赐福，我就能活下去，如果她不肯原谅我，那我就投入了她的怀抱。” “她会赐福的，我坚信。” “出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康格里夫在椅子上坐下，喘息得厉害。 老头子一个人面对着泰西斯，颤颤巍巍地开始行礼、下跪，口中念着他牢记于心的《圣典》，说了一大段的忏悔词和祈祷词，请求女神宽恕，请求女神赐福。看到了女神，康格里夫的心气顺畅了许多，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忽然觉得小房间里的光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变得有些刺眼，似乎整个屋子都在发亮。 康格里夫激动不已，他以为自己的祈祷被女神感应到了，兴奋地留下了眼泪，不断地诉说着自己的罪过，把儿子布莱恩的不敬，统统揽到自己的身上。 “起来吧，康格里夫，我听到了你的诉求，特地来分身来看看你。”一个洪亮的中性声音响起，“你五十年坚定不移的虔诚，打动了我。” 康格里夫吓了一跳，连喘带咳半天，才哆哆嗦嗦问道：“是伟大的泰西斯大人吗？” “是的，正是我，我已经原谅了你和布莱恩的罪过，将要赐福于你。”声音来自于祈祷室的石膏神像。 “这……这……这是真的吗，您真是无比博大的胸襟。”康格里夫赞叹道。 “不过在赐福之前，我需要你的供奉，再一次证明你是绝对忠诚。” “供奉，您需要什么呢，只要我有，一定全部献给您。”老头子激动万分。 “我需要你的血液和尿液，另外要看一看你的舌头，触摸一下你的身体。”女神答道。 “啊！”康格里夫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这就算是供奉吗，似乎……似乎有点尴尬和不敬，尤其是尿液。” “康格里夫，神只有通过这几样供奉，才能感知到你的虔诚是否真实。” “那……那好吧，我该怎么给你，给你多少？” 女神的手突然动了，拿出两个小瓶子，然后道：“血液，只要弄破手指，滴几滴就可以，尿液装满小瓶子，我先看看你的舌头。” 康格里夫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泰西斯”仔细地看了看道：“很好，你是虔诚的，去做别的事情吧。” “布……布莱恩，快来扶……扶我。”老头子嘶声叫着，声音并不大，布莱恩早就一直在外面等着，赶紧冲了进来，他进来的瞬间，房间的光影消失了，一切变回原样。 “父亲大人怎么了？”布莱恩装傻问道。 “看来……看来神还是不喜欢你，如果没有我，你完蛋了。”康格里夫道，“快……快扶我去撒尿。” 康格里夫回来，等到布莱恩离开，女神带着光环又一次出现，她让老头子喝下一种液体，然后又用手按压了他的胸腹，并且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可是说出来，你以前的过失导致了身体不适，我现在要把一些邪恶的东西驱赶出去。” 康格里夫十分配合地被波比医生彻底检查了一遍，已经确定他到底是什么问题，于是结束了谈话：“康格里夫，我已经宽恕了你的一切，除去了你体内邪恶的毒素，现在你完全健康了，不过需要睡眠和滋补，多喝些肉汤然后睡觉去吧，明天这个时刻，我会给你赐福。” 老头子发现祈祷室变成了昏暗的原状，心里认为女神已经离开了，他乖乖地按照泰西斯的吩咐，自己走出了房间，嚷嚷道：“多琳，快给我炖肉，我要喝汤。” “父亲大人，您好像好多了？”布莱恩欣喜地问道。 “你懂什么，臭小子。”康格里夫又恢复了家长的状态，往餐厅走去。 “这老头。”布莱恩笑笑，出门在暗道口等着，波比医官换好衣服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问题，医官先生？”布莱恩问道。 “没什么，总的来说应该是心理问题，长期的担忧导致了身体失衡，加上年纪大了，一些身体功能衰竭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明天再配置一些药剂，给您父亲吃下去，结合治疗术，很快会好起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是真是假 第二天下午女神再一次“降临”了，去除了心病的康格里夫，现在精神了许多，甚至不需要人扶着，自己在祈祷室里，接受了女神赐予的“圣油”，再一次感激涕零，感到无比的幸运。 “康格里夫，作为神，我要在各位面穿梭，以后不会再来这里，和你见面是一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波比说道。 “一定一定，我一定会保密，感谢大人的垂怜，最后我想问一问，我能够得到永生吗？”康格里夫病一好，想法又多了。 “多去森林和河边活动，就能接近永生。”波比说完，口中默念了一个伯恩交给他的咒语，房间黯淡了下来，魔法阵发出的光晕消失掉。 康格里夫从祈祷室出来，一脸的得意和欣喜，用水吞服了“圣油”之后，立即来到储藏室，寻找他的鱼竿。 “老头子，你要干什么去？”多琳看着康格里夫，一副钓鱼的打扮，连忙拦住了他。 “到河边活动，要不你也一起去？”康格里夫邀请道。 “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过，这辈子你还是第一次邀请我和你一起钓鱼，我准备一些吃的，陪着你。”多琳看到丈夫这样，别提多么高兴。 “嗯，准备点吃的，这样可以多呆一会，多琳，你给我做了一辈子饭，我要告诉你永生的秘诀。” 布莱恩心里终于踏实了，不过依然有些歉疚，自己关心父母实在是太少了。陪着卸了妆了波比医官坐上马车，布莱恩想和他聊聊关于医术方面的问题。 “波比医官，地精的医术真是神奇，似乎比治疗术还有用。”布莱恩由衷地赞道。 “地精从古至今都很注重医术研究，一直认为人是一个奇妙的平衡体，如果外界的影响，比如饮食、风寒、利器伤害和变故这些东西侵扰了身体，就会打破平衡，让人生病，而病状又通过各种现象表现出来，体现在舌苔、血液、尿液和体温的变化上，从而有针对的诊断和治疗。”波比把整个过程大略地讲解了一遍，“不过大人的父亲之所以好的这么快，主要还是因为心病，心理的担忧没了，立刻就变了一个人。” 布莱恩点点头道：“您的这番话，对我有不小的提示，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自我修复对吗？” “大人真是绝顶聪明。”波比拍着马屁，“从医术上来看，生病就是平衡的破坏，而人体会用发烧、发抖、大量出汗等方式来修复平衡。” “或许一个团体、一个国家、一个位面都也像人一样，是一个平衡体，一旦变化了，平衡也会被打破，就要出现发烧、发抖等症状。”布莱恩引申道。 “这些我可没有想过，大人真是远见卓识。” 布莱恩笑笑，说起了正题：“波比医官，我正在创办一个学校，名义上是魔法学校，但是我希望能够开设更多的课程，显然地精医术是值得推广和传播的技术，您有没有兴趣，带一带学生？” “我还真的希望有更多的人学会医术，我和我的助手们每天都忙不过来，如果发展一批学生，将来就可以建立更多的诊所。”波比很有兴趣。 “那就这么定了，您和您的助手，可以轮流来上课。”布莱恩道，“在资费上，我会大力支持的。” “我很感激，国王大人。” 马车的一个颠簸，让整个车厢振动了一下，波比突然一阵哆嗦，眼神紧跟着变了，变得神秘而深邃，布莱恩觉得奇怪，这个医官看上去，仿佛已经不是波比，而是另外一个人了，居然让他有些不安。 “咯咯咯。”波比发出女人清脆的笑声，“布莱恩，你好大的胆子啊。” 见波比不称自己大人，布莱恩心里诧异万分，他的嗓音彻底女性化，更让人感到诡异。 “见到女神，你不跪下吗，上次可是装模作样的跪着呢。”波比继续道，“在咯林古彭大神庙之前？” “波……波比医官，你装女神还没装够吗？”布莱恩试探道，说实话他有点分辨不出真伪，难道波比被女神附身了？ “布莱恩，我不是什么波比，我是泰西斯。” “别开玩笑了。”布莱恩心里噗通直跳，如果真是泰西斯，自己恐怕要糟糕，女神消灭的邓巴，来找自己麻烦了？他想夺门而逃，想想还是放弃了，逃跑显然太可笑。 “我可没时间开玩笑，布莱恩，其实在天恩城那天，我已经开始关注你了，白金灵魂的第八代人类。”泰西斯说道。 完了，一切真的完了，女神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圣奥西丁也肯定知道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布莱恩心里冰凉，看来要被扼杀在成长的摇篮里。 “你很紧张，布莱恩。”泰西斯又是咯咯一笑，就像一个笑点很低的小女生，“是不是想去冥界，哪怕放弃肉体成为巫灵？你放心，在我的领域之中，你的灵魂都飞不出去。” “你到底要干吗？”布莱恩试了一试，他的意志实现和任何默念的魔法，都不起作用。 “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了，想想从神迹降临到现在多少天了，圣奥西丁如果知道自己有一个克星存活在图拉位面，你还能支撑到现在吗？” “你没有告诉圣奥西丁，我的秘密？” “对于强者来说，这不算秘密，谁都能看得出来，或许用不了几年，你迟早要暴露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布莱恩。” 布莱恩觉得奇怪，泰西斯不是投靠了圣奥西丁吗，眼睛里都泛着灰色，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也充分表明了她的立场。 “反抗，可以以死相搏，也可以迂回着进行，不是吗？”泰西斯问道，语气里带着忧伤，“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要取得未来的胜利，你必须依靠来自天界的使者，只有他才知道天界的秘密和弱点，并且拥有圣奥西丁的相同属性，坎伯兰被我赋予了情感，他不是你的敌人，必须是你的盟友！” 倏尔，波比医官昏了过去，周围强大的压迫感不见了，布莱恩怔怔地坐在车里，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进军埋骨之地 “神之子坎伯兰会是我的盟友，还必须是？”布莱恩纳闷道，“有这种可能性吗，使徒不是被天生设定为圣奥西丁服务的没有自主的降临体，他有可能自我觉醒？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布莱恩正在思索，突然值守的士兵进来报告，说是有三个女人坐着马车过来，要见见国王。“报告大人，她们说是您的货物。” 货物！百合花到了，我去，暗流公会就不能做得隐蔽一点吗，这么公然地送进了城，让大家都看到了，简直没有一点刺客的职业操守，佩姬这个小妮子是故意的，可恨！ 三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进入了大厅，布莱恩刚刚招呼了一句，丽莲就跟着出来了，虽然没说话，眼神能杀人。 “欢迎，欢迎，魔法试验室的助手们，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布莱恩提高了嗓门，那意思这不是我找的女人，是给魔法试验室的。 “魔法，咯咯咯，我们可不会。”一位女孩答道，“尊贵的大人，不是您花钱把我们买下的吗，您的爱好可真特殊啊。” 布莱恩满脑子黑线，心想这娘们真不聪明，不会顺水推舟，幸好不是给自己做女仆，否则非给她气死。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才当国王几天，就开始往家里买女人了。”丽莲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偏偏这时候，康格里夫和多琳钓鱼回来了，老头子一看架势，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指着儿子训斥道：“布莱恩，你这是要搞后宫吗，我可不同意，后宫太伤身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多琳连忙安慰丽莲，生怕儿媳不开心。 “唉，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这是为了萨琳娜买的女仆，你们不知道萨琳娜失去了洛兰之后，十分伤心吗，以至于魔法试验室最近都没有什么新成果，我这才想办法，给她找了几个伙伴，本来想当作秘密的。”布莱恩只好说出实情。 “是不是真的？”丽莲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当然是，我这就给魔法试验室送去。” 家庭的气氛缓和下来，康格里夫想起了什么，大怒道：“臭小子，你敢骗老子，谁说毛塞河的鱼都满的跳上岸了，我和你妈妈钓了一天，屁都没有！” ---------------- 冥界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原本凄凉无比的大地，亡灵渐渐增多起来，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是往往没有多少时间，就会出现一个强悍的家伙。 飞飞很久没有去埋骨之地，最近侦察才发现，那里有了新主人，一个高大的拥有鸟嘴头盔的血色骷髅，利用它手中的暗火强弩，占领了墓碑群，拥有的小弟数量可不少，竟然也达到了上百个。 “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那货手下居然还有羊头巫师，可不简单。”飞飞汇报道。 “妈的，血色骷髅，也就是传说中血爵士吗？”西尼尔问道，“谁来给老子一个标准答案？” “我可以吗，伟大而英俊的君王？”一只灰爬虫自告奋勇。 “说吧，血爵士有什么特点，咱们好不好对付？” “让我开启我那尘封的记忆……”灰爬虫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被西尼尔踢了一脚之后，语速快了许多，“很不好对付，老大，这家伙的行动敏捷，手上的暗火强弩属于灵魂系武器，是不需要弩箭的，依靠灵魂的力量发射，虽然射程不是很远，也有一百米，而且带着诅咒之力，谁挨着了都会失控，也许会暂时不听您的指挥。” “羊头巫师呢？”刺猪挠挠头，感觉很不爽。 “羊头巫师也很讨厌，它的魔法可以暂时调动地上散落的骨架，突然发动攻击。当你打散了骨架，它又可以再次将它聚合，简直是无尽的烦恼。”灰爬虫答道。 “我靠，无尽的烦恼，难道它不需要消耗的吗，施展魔法不需要时间念咒？”西尼尔不相信。 “我的印象中，它的消耗很少，施法也很快，哼哼两声就能出现一个骷髅。” “这么看起来，埋骨之地很难攻打了，见鬼，才几个月，怎么冒出一些新的怪兽！小七，你有没有信心，在远距离干掉这两个棘手的敌人？”西尼尔问道。 “羊头巫师估计没问题，那个带着头盔的，我怕不能造成足够的伤害。” “羊头巫师我也不担心，不就是招骷髅嘛，满地的骷髅也没什么用，就像一地的小鸡仔差不多，如果解决不掉血爵士，那就麻烦。” “老大，我去对付血爵士，我不怕诅咒之力。”大黑主动请缨。 “很好，大黑兄弟，我知道什么都不能干扰你，不过先让小七试试，能不能在远处就消灭掉敌人，那不就省心了。”西尼尔道，“小七你和骨马汉萨做试探性进攻，看看那群亡灵还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力量。” “没问题，我现在就出发。”小七说完从石柱上爬下，问绿皮多要了五十支骨箭，装进箭壶之后骑上汉萨，直奔东边的埋骨之地。 “杜雷丝，你带着蜘蛛骑兵接应，飞飞，我也去看看。”西尼尔说罢跨上了骨鸟，飞向空中。 刺猪君王俯瞰着大地，路上都看到，一些低级的亡灵在游荡，相比天火之后的情况，现在要用热闹来形容了。圣奥西丁想用天火来毁灭亡灵，所做的努力几乎是徒劳的，老的亡灵陨灭，新的不死生物又很快“诞生”了。 “为什么亡灵总是越来越多，莫名其妙就冒了出来？”西尼尔问道。 “因为每天各个位面都在死人的吧，人死了灵魂到了冥界，就会成为亡灵。”飞飞答道。 “可是前段时间没有君王，黑暗巫师们都放弃了祭献，亡灵依然在增加，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是黑暗巫师送他们过来，是谁呢？” “这件事恐怕要问那个该死的圣奥西丁了。” “嗯，老子有一天非要走到天界里，揪住这老东西的领子，问问他在搞什么，怎么那么不消停，就不能组织一些神女，跳个（裸）体舞娱乐一下，非要到位面上找事？” “那老东西有领子吗？”飞飞呵呵一笑。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神箭手 天空永远还是灰色，几颗猩红的妖星，一直悬挂在那里，很久会闪烁一下。西尼尔已经看腻了这样的景色，似乎很久以前，他就对着它发出过嚎叫——刺猪王子不喜欢杀戮。可是不杀戮如何强大呢，没有其他的途径，基裂位面那些可怜的祭献，只是证明了祭坛有用，除此之外毫无意义。为什么一定要强大？西尼尔本能地认为，他如果不这样，对不起第七君王的遗骨，对不起第九君王绝望的凝视。 所有都变了，连自己挾裹在其中，跟随着时间的洪流，渐渐变得判若两人。 这一片墓碑拥有太多的回忆，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可怜的刺猪，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或许有点小聪明，懦弱而胆怯，带着六个骷髅小弟，来到了墓碑林立的土地上，这里，曾经是小七的领地，它看来是那么的洁白、高傲和充满警惕，因为不堪挑衅，射光了箭壶里的骨箭。 小七拉开了黄金塔斯兰，精灵族的神圣之弓，她手上搭着三支骨箭，拉满弦之后，放了出去。三支箭并不是同时出发，它们居然有前后的间隔，而且方向也略有差异，无声无息飞行着，目标正是远处的羊头巫师。 天火降临时，小七是蒙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天空为何会大发雷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躲藏，只能选择站立着，看着周围的亡灵化为灰烬，看着墓碑的顶部的石头，被烧灼得通红，但是她没有消亡，因为恰好站在火光的间隙里，就这么逃过一劫，也说不清是幸运，还是命运使然，后来就遇到了刺猪。 那时候他真是一头猪，拥有蹄子和四肢，在地上爬行而不能直立，几个低级骷髅居然敢侵犯自己的领地，小七展现了她的愤怒，但是她那时还没有足够的智慧。 羊头巫师正在墓地里闲逛，它看到了几个大坑，数了一数有九个，这是谁挖的，用来干什么，巫师偏着头思考着，觉得很奇怪，它很难想象，曾经有一个大木乃伊，一头栽进坑里，被扒了裤子，惹来海洛伊斯的一阵娇笑，而那时候，布莱恩正作为客人，与斯威夫特和芭芭拉讨论无间隙无咒语施法的可能性。 世界就是这么关联着，谁也解不出其中的奥妙，可能只是偶然，又有那么多的千丝万缕。 第一箭，羊头巫师的颈骨断了，这一刻他有了危险的意识，感到自己遭遇到了突袭，本能地伸出手骨，想要保护刚刚离开身体的脑袋，然而第二箭又来了，简直是神奇的计算，箭支恰巧就射中了头骨，将它击碎，骨头裂开，灵魂飘逸，第三箭射中的是巫师的腿骨，强大的魔法作用下，膝盖部分粉碎，它跌倒在地，看到自己的魂火，在外往上空飞去。 好可怕的箭法，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箭手，每一箭就像有独立的思想一样，达到了一切目的。羊头巫师终于想起自己的骨头法杖还抓在手里，挥舞了两下，魂火里念出无声的咒语，或许灵魂离身体还不算远，魔法起了作用，瞬间把它的那些破碎的骨头聚拢在一块，又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亡灵。 “我靠，这样都行？”西尼尔在空中叹道，“这个羊头很难搞啊。” 小七的三箭射罢，再也没有看羊头巫师一眼，而是盯着下一个目标，血爵士。 “有人袭击。”羊头巫师向所有伙伴传递了讯息，自己躲在了一块石碑之后，它看了看石碑，是麻石做成的，上面的印记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血爵士警觉起来，灵魂里出现了巫师遇袭的画面，这个过程比眨眼还快，它迅速往下扑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三箭飞来，察觉不到任何力量和环境的波动，仿佛是三片羽毛飘来，只是速度太快了。第一箭是血爵士的鸟嘴头盔，它把那特殊金属的罩子扎出一个洞，嵌在了上面，第二箭的目标竟然是第一箭的箭杆，两支箭相撞之后崩裂，鸟嘴上的窟窿露出来，第三箭钻进了窟窿，发生了魔法爆裂。 血爵士一阵眩晕，直接砸在地上，它的暗火弩弓都丢在一旁，灵魂被魔法创伤之后，暂时失去了感知和思维。 “厉害，太厉害了，简直是神一般的箭法。”西尼尔由衷地夸赞，他希望血爵士再也不要爬起来。 可惜，不遂人愿，应该是猪愿，血爵士慢慢地挪动了，斜倚在墓碑后面，再也不敢露头，用灵魂指挥道：“都躲起来，敌人有神箭手。” 小七无计可施，她还不可能射穿石碑，突袭只是给敌人带来了震撼，但是没有达到目的。 “刺猪君王，我的消耗很大，该回去了。”小七说道。 “回去吧，敌人已经尿裤子了，我看到地上湿了一大片。”西尼尔YY了一番。 小七把弓背在自己的身上，跨上火焰骨马，飞驰而去，由空中看去，地面有一道流溢的暗火，成了冥界难得的风采。 “本君王应该趁着这个时刻，给那群尿裤子的家伙们，做做思想工作，或许它们会选择投诚。”西尼尔道。 “这似乎，比森林女妖变成一个美女还难。”飞飞开始降低，摇摇头道。 “震慑加上感化，君王就该是这样，你给我绕上三圈，我用灵魂发几个告诫和诱惑。”西尼尔坚持道。 “各位亡灵，我是冥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王，刺猪西尼尔大人，你们也可以称呼我猪大爷。刚才射向你们老大的箭支，正是我的仆从，精灵女王的神弓所发出的警告，你们尿裤子的熊样，也让我感到你们灵魂之中深深的颤栗，与其继续颤栗，不如跟着猪大爷一起跳舞，我们每半个月有嘉年华，还有祭坛，可以一同分享数之不尽灵魂，只要那个头戴鸟嘴的兄弟，交出灵魂印记，作为邻居，这是我最大的宽容和体……他（妈）的，你还敢放箭！”骨鸟的身子一歪，总算躲了过去。 “升高，升高！”西尼尔催促道，“老子讲道理的时候，能不能等会动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疑云 坎伯兰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才发现了一个可悲的现实，无论自己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没有一个人选择和他站在一边。 接近清晨的时候，马车带着疲惫的他，缓缓从辉煌大街往回走去，心情落到了谷底。坎伯兰需要一个脉络广大的团体，来给他提供情报和消息，遗憾的是，这个城市，一直在海诺的笼罩之下，那些人或多或少知道，教皇对神之子的态度。 “没关系，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坎伯兰，你应该慢慢来。”贝琳达安慰道。 “或许是吧，然而时间只有五年，五年之内，信仰能够覆盖整个鲁凯大陆吗？” “这件事，即使你不参与，教会也在进行着，每周都有大型的布道仪式，神迹降临之后，人们非常踊跃呢。听说很多外地的人，也赶来听讲，渐渐的，人们就会把信仰传播到各地。” 坎伯兰却摇摇头：“现在的信仰，大部分是伪信，人类心中把神放在第一位的，一百个人里恐怕只有一个。在他们心里，生存、亲人、地位、财富，这些都排在神的前面，当没有人监督的时候，信徒甚至会做出渎神的事情来。” 贝琳达嘴巴张了张，她心想，至少生存和亲人，要比神更重要吧，只是为了避免刺激神之子，没有出声。 海诺大人亲自站在坎伯兰住处的门口，等待着他回来，看到神之子下了马车，他关切地问道：“裁判总长大人，您去了哪里，让我担心了一整夜。” “教皇大人，您真是太关心我了，有两个人一直暗中保护我，我怎么可能出事呢？”坎伯兰反讽道。 海诺就像没听到一样：“我看您是不是对目前的生活有些烦闷，所以下周为您安排了两项重要的活动，一是请您和我一起，进行一次大型的布道，也让更多的人知道，神之子的光彩，二是专门为您举行一次交谊会，到时候城里的大人物都会来，和您结识结识。” “真是要感激大人。”坎伯兰道，“我想我要休息了。” “不着急，总长大人，您应该看看清晨神庙的景观。”海诺道，“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第一缕金光，总是洒在那些高耸的尖顶上，站在顶端的又是谁呢，是神像，每一个尖顶都有一个神像，只有圣奥西丁大人高高地站在那里。” 坎伯兰停住，看着教皇，想明白他的意图。 “我想我有一天，能不能站在那尖顶之上？”海诺继续道，“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顶端太高了，太危险也太寂寞，掉下来的时候，或许没人来接着，最终还是选择和众人在一起，这样会踏实许多。您是神之子，但不是圣奥西丁大人，同样也不该站在尖顶上，而是和我们一样住在房子里，脚踩大地。” “受教了，教皇大人。”坎伯兰说完后，立即进入了房屋。 “唉。”海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神之子躺在床上睡不着，尽管自己人类的躯体带来了头疼，他还是翻来覆去，思索着教皇的告诫，思索着人们对他的态度，思索着他该采取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将来。 “我不会放弃的。”坎伯兰坐起来，走到铜盆旁边，打了水洗了洗脸，往裁判所走去。 索锡双手颤抖地将一张纸递给坎伯兰，看着大人那苍白的脸色，心里打着鼓。裁判总长看到纸上只有五个名字，顿时禁不住怒火冲天，重重地将纸张拍在桌子上，喝道：“索锡，你是怎么回事，难道卷宗上只有这么几个人？” “对不起大人，小人实在没时间看卷宗，您走了之后，副总长大人总是让我干这干那。”索锡被坎伯兰的盛怒吓得跪了下来。 “我不是告诉他，暂时不要安排你其他事情吗，你是我的专属随从，你不知道？” “小人之道，可是副总长的吩咐，我也不能违拗。”索锡觉得很委屈。 “很好，很好，我清楚了，你先下去吧。”坎伯兰无力摆摆手，又揉了揉额头，他只能自己来阅读卷宗。 “我不会放弃的。”神之子打开了卷宗的第一页，看到上面写着《弗格斯家族及其党羽调查密卷》，一个字一个字往下读。 弗格斯家族的历史和自由平等联盟成立的始末，像脉络一般在坎伯兰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这个数百年都在帝国政治舞台上叱咤风云的家族，把罗德尼家族推上了皇位，逐渐对智慧圣光教会产生不满，独揽了塞内赫公国的所有资源，不过在教会的压力和皇族的劝说下，六十年前突然放弃了一切，开始在托比镇的加森丘陵之中，建立了城堡，过起了隐居式的生活。 六十年来一直都在沉寂，弗格斯似乎再也不干涉帝国的任何事物，直到半年多前，奥尔科特大主教突然死在了托比镇。此后自由平等联盟异军突起，像雨后春笋一般在大地上冒了出来，席卷了大半个亚梅洛，所有的贫苦人都被唤醒，他们意识到是教会制度给他们带来了灾难，揭竿而起，杀人夺城，成立了所谓的理想之国。教会在此后的两个月，才明白自由平等联盟的幕后主使是弗格斯家族。 坎伯兰皱起眉头，在奥尔科特的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圈，又在理想之国上，同样画了一个。 “给我拿奥尔科特大主教案件的卷宗过来。”坎伯兰吩咐了一句，一抬头才发现办公间里没有人，索锡也被自己赶走了，一股酸涩的滋味拥上心头，他只好自己走下来，来到卷宗柜前仔细查阅。 “布莱恩，这个案件完全是由一个小镇的治安副官布莱恩破的案，然后整理报告的，裁判所的人根本就没有去现场核实情况？”坎伯兰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布莱恩是个什么人，镇一级的治安副官，怎么可能由他一个人接手这么大的案件，裁判所居然不去复核，就听他的一面之词？结论是哈利法克斯买凶杀人，因为奥尔科特是教皇的有力竞争者，哈利法克斯见事情败露，叛教独立，自称教皇？” 坎伯兰的脸上疑云密布。(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裁判所到底是做什么的 坎伯兰觉得头部越来越涨了，干脆把近一年的卷宗和文件全都收揽起来，带回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一一查阅，醒了就看，累了就睡，中间贝琳达来送过两次饭，他只是应了两句，几乎一口都没吃。 “吃饭，你给我吃饭，不然我烧了这些东西。”贝琳达忍无可忍了，把卷宗直接从神之子手上抢了过来。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贝琳达，裁判所已经不是裁判所了。”坎伯兰咽下一口面包，神情郑重地说道。 “蘸点果酱，这里还有酱烤鸡排，不吃好怎么工作？”贝琳达反问道。 “我正在吃。”坎伯兰笑了一笑。 “裁判所怎么不是裁判所，你说说，那个牌子不是还挂在那吗，难道会变成修鞋店？”贝琳达也笑了。 “在教会成立之初，裁判所的职责是什么，审查鉴定一切亵渎神祗的异端，并对此进行适当的裁判。”神之子道，“现在呢，它成了一个政治工具，裁判所也许从很久以前，就不再认真查案了，如果发生了渎神事件，他们需要的只是结果，有利于教会高层的结果，至于真相，没人关心。而最近，各地都有了裁判机构，它俨然成了一种威慑象征，对于不服从教会的，采取镇压手段，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压缩地方势力。” “你怎么会有这个结论的？”贝琳达其实并不很感兴趣，只是顺着坎伯兰的话说下去。 “看看奥尔科特红衣大主教的这个案子，就能明白很多问题。红衣大主教，那是多么高的神职，整个帝国就三个，实权比什么大公之类的大多了，甚至比皇族还大，他的死亡，理当引起绝对重视，派出精英前往核查，真正搞清楚内幕和原因，可是整件事，却是一个叫做布莱恩的小镇治安副官结的案，就不了了之。为什么呢，因为结果对海诺太有利了，奥尔科特死了，哈利法克斯买凶，只剩下他一位红衣主教了，可以堂而皇之地继承教皇的位子，所以他甚至不愿意知道真实的过程到底是怎样的，尽管这里面的疑点很多。” “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可那有怎么样呢，坎伯兰，今天早上教皇大人已经警告你了，和他们站在一起，否则你就算是神，也是孤立无援的。”贝琳达提示道。 “不，我永远不是人类，我只是有人类外表，但是有一个神赋予的灵魂。” ---------------- 第二天，坎伯兰坐在会议厅里，召集了裁判所的所有骨干，开了他上任的第一次例会。 “今天是周几？”坎伯兰问道。 “周三，大人。”记录员答道。 “这样，以后的周三，就是固定的例会时间，原则上，没有外出的官员，必须来开会。”坎伯兰定下规矩，“副总长大人，我需要的资料，您调查完了吗？” 威尔克斯特道：“调查完了，这是调查报告。” 神之子扫了一眼，觉得比较详尽，满意地点头道：“很好，有没有人告诉我，黑翼恶魔杀手公会，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它现在还存在吗？” 会场上一片安静，很多人甚至连这个公会的名字都没听过，威尔克斯特回忆了半天，心里才咯噔一下，看来裁判总长要调查奥尔科特的老案子了。 “报告大人，这个刺客组织我略知一些，它是民间传说的一个报复性机构，据说有很多的高级刺客在里面担当杀手，可是具体在哪里，有什么成员，干过什么事情，都是不太清楚的。”副总长说道。 “不是抓到过一个叫做韦布的人吗，他没有任何供词？”坎伯兰不解。 “他在押送的路上自杀了。” “很好，帝国存在一个这样的神秘组织，连裁判所都不知道，但是哈利法克斯大人却能联系上他们，給他们钱去杀人？”坎伯兰盯着众位下属道，“假设这个组织无所不能，如果你是哈利法克斯大人，想争夺教皇的位置而买凶，你心里要怎么打算，最应该杀谁？”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无疑，海诺那时候也是红衣大主教，而且比起奥尔科特，是更有力的竞争者。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奥尔科特大主教，是三个枢机主教里面，最没有希望成为教皇的一个，哈利法克斯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本来就不会威胁自己的人？”坎伯兰像连珠炮一般问道，“哈利法克斯大人自己承认了罪行吗，没有，他被迫做出了一些抗议的举动，那你们说，当事人都没有认罪，这个案子就算完结了？” “难……难道，还要把枢机主教大人带过来审问不成？”威尔克斯特道。 “不必，我会专门去找他谈谈。”坎伯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卷宗，扬了一扬道，“这样疑点满篇的案子，在裁判所里数不胜数，你们都在干什么，谁能告诉我，裁判所到底是做什么的？” “审判异端，大人。”有几个人答道。 “很好，审判异端，先审后判，有人在做审查这件事吗，连审都没有审清楚，怎么裁判，裁决是对的吗，真相揭开了吗，是不是有人在笑话，裁判所都是一群大傻子加吃白饭的？”坎伯兰的口气越来越重。 威尔克斯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挂不住了，辩解道：“大人，裁判所是在教皇的指示之下进行工作，难道您质疑教皇吗？” “错了，副总长大人，裁判所历来就是教会的独立机构，他不受任何教会高层的制约，它可以独立审查独立办案，并有权利怀疑任何人对神不敬，包括教皇在内。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渎神，裁判所就有权力，将其定义为异端，采取裁判措施，威尔克斯特，《圣典》里是这么定义的吗？” “是……是的，可是一切其实还是教皇说了算。” “不要总搬来教皇，教皇大人和裁判所没有直接关系，今天我宣布裁判所恢复它应有的职能，审查和判定渎神者，其余的事，都放在一边，把近三年存在疑点的案件，全部复核一遍。”神之子大声命令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牢骚满腹 坎伯兰坐在自己的桌上，认真地看着关于邓巴的卷宗，仅仅是一个开头，已经找出了很多关键性的问题。 理想之国的三个组织者，有两个已经彻底死掉，等到坎伯兰安排牧师用治疗术的时候，他们已经灯枯油尽，根本救不回来了。坎伯兰相信，这两个男人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了，在如此残酷的刑罚之下，没有人受得了，裁判员们之所以还要审问下去，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快感，他们折磨别人惯了，从中可以获得变（态）的乐趣。 所有的裁判员现在都在装模作样的，开始分工负责核查以前的案件，坎伯兰知道在威尔克斯特的指使之下，这些人并不会太认真，但是有自己坐镇，他又不敢公然违抗，于是像坐在一口热锅上，屁股很不自在。 不自在，就是神之子想让下属们体会的第一个感受，不配合没关系，所有的事情我自己来。 女人还活着，被过度蹂躏之后，神经已经失常了，坎伯兰跟她说了半天的话，她只会哆哆嗦嗦的躲闪，时而发出一声尖叫，根本问不出什么来。从三名组织者交代的事情来看，他们并不是什么高层人员，只是民众之中选拔出来的精英，负责日常管理，对于邓巴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甚至连邓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西德乌城被攻克后，只有他们三人还在带人顽抗，其他的都战死或者逃跑。 理想之国似乎并没有设置什么管理高层，都是几个精英带领一群民众，形成小的团体机构，少则五六百，多则两三千，按照一本叫做《最完善最完美制度之下的理想国度》的书籍，进行各种反教会活动，在大的军事活动前，这些小团体会汇合起来，形成一个大联盟，然后临时推举某个精英作为总指挥。 “看护好她，尽量让她恢复健康，这是重要的犯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动她。”坎伯兰对牧师长叮嘱了几句。 “《最完善最完美制度之下的理想国度》，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他在哪里？”裁判总长问道，“谁曾经接触或者审理过相关案件，我相信，这本书一定被视为禁书，作者会被裁决为异端。” “大人，我看过相关的记录，可以帮您找出来。”一位年轻人主动答道，他说完开始到文件柜里翻找，搜寻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又去了卷宗库，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终于把九年前的老案子给找了出来。 “豪斯曼，人称大陆民主政治家，是提倡民主治国的第一人，在各地公然宣讲他的理论，但是接受和支持者寥寥，后回到故乡亚加城居住，依然著书不辍，对乡亲宣传民主，被人告发后逃亡，再无消息。其著作全部被列为禁书，豪斯曼被定为教会重点通缉的异端，然而一直未能逮捕。”坎伯兰点点头，拿了地图来看，亚加城离天恩不算太远，在西南侧，需要两天的时间即可到达。 “他的亲属有没有通缉？”坎伯兰又问。 “大人，卷宗上说，他的亲属并没有被通缉，但是豪斯曼还是带着一家人都跑了，包括他的妻儿和弟弟一家，都在一晚上消失了。”年轻人继续答道，他的行为已经引来了同事们的侧目。 “你叫什么名字？” “休斯，大人。” “很好休斯，不过我不喜欢你的作风，太喜欢出头了，难道你以为你的同事都不知道这些事吗，干好你手头的工作，我的提问，有时候并不需要人来回答，难道我不会自己去查阅吗？”坎伯兰竟然把休斯训斥了一顿。 “对……对不起大人，我还不了解您。”休斯觉得很难堪，灰头土脸做了回去，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又埋头在卷宗之中。 坎伯兰瞟了一眼休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实干，每个人把自己负责那些旧案，给我理出头绪，三天之后，我要一一过问。” 裁判总长说完离开了办公间，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脱离那种如坐针毡的痛苦，开始喝茶聊天，有个人嘲讽休斯，想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休斯顿时有点动气，站起来打算反击两句，不过他按捺住自己，忍住怒火坐下来继续阅读记录。 “真是太要命了，谁有功夫整天看这些老案子啊，脑袋都看大了，都是过去的事情，翻出来有什么意义，副总长也不给兄弟们想想办法，这样下去还能不能活了？”一个老资历尽情地发着牢骚。 “有的人还是能活下去，平时是个怂货，连对着犯人抽几鞭子都不敢，坐办公间倒是个高手，一动都不动。”另一个哈哈大笑。 “妈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老子去审讯室泄泻泻火去。” 教皇的专用密室中，威尔克斯特同样发着牢骚，对着海诺诉苦道：“大人，先在被这个小子一折腾，裁判所完全乱了套，大家都在他的指挥下，开始翻什么老案底，这到底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折磨人，您在不干涉，我可干不下去了。” “干不下去你可以辞职啊，我也没拦着你，威尔克斯特，你和哈巴卡克两个人一样，都没出息，一个沉不住气，一个胆小的要命，这样会是神之子的对手吗？他降临之后，是神意安排他担任裁判总长，在辰星教会的制度上历来如此，非降临使者莫属，难道你要我违抗圣奥西丁，背上罪名？虽然我们不知道圣奥西丁大人在哪，可是万一他感知到了一切，谁来承担结果？”海诺怒道，“要学会迂回的处置事情，该迎奉的时候，你偏偏要违抗，那不是自找苦吃？” “哼，我已经够迎奉的了，否则才不会给他什么马尔兹的资料。”副总长左手对着右手手掌来了一拳。 “暴躁！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在寻找我们的问题，我们也在等他犯错，这可能要持续一到两年，才能分出胜负，只有坎伯兰犯了错，我们才能钳制住他，反过来，教权可就会全部落在他的手上，这个事情，你要我跟你强调多少遍？”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堕落 夜已经深了，大部分的人都按时离开了裁判所，只剩下休斯还在伏案查阅，连坎伯兰到了他身后都察觉不到。 “为什么还不走？”坎伯兰问道。 休斯吓了一跳，看到是裁判长大人，拍了拍胸口道：“大人，下属单身一人，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多看看卷宗，我对查案很感兴趣。” “是嘛，那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这个……这个，我觉得大人是个难以揣测的人。”休斯用了个中性的词语。 “难以揣测，呵呵，比较准确。我今天训斥了你，你心里有没有不痛快？” “有那么一点。” 坎伯兰点点头：“很好，休斯你是个诚实的人，也是个能干的人，其实我很欣赏你，可是并不能表示出来，下午之所以那样，是怕别人看出我的心意，会对你不利，你懂吗？” “原来是这样。”休斯道，“不过我觉得大人说得很对，裁判所现在的状况，更像是个屠宰场，我是抱着对神的敬仰才来到这里的，却很失望，但是大人今天的一番话，让我觉得很振奋。” “我的话就算再正确，也很难执行，因为我在教会实际上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支持。”坎伯兰看着休斯。 “下属愿意支持大人。”休斯几乎没有多做思考便痛快地答道。 “想好了再决定，这是一个风险很高的选择。” “我不害怕，我诚心敬仰神祗，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相信圣奥西丁大人和您，都会庇护我的。”休斯真诚地答道。 “谢谢你的支持，休斯，我想问你，假如让你接手邓巴的案子，你会怎么入手？”坎伯兰问道。 “现在的情况，卷宗里给出的线索很少，自由平等联盟也彻底溃散，我们去查找他们很难，但是调动众人的力量来找，就会很容易，只要教会舍得花钱。” “你是说发布教会悬赏？” 休斯道：“没错大人，您想自有平等联盟都是些什么人，贫苦大众，他们即使逃走了，现在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如果我们开出悬赏，以利相诱，并说明知情者来报告可以既往不咎，相信总有一些人为钱所动。” “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需要钱。”坎伯兰思索了片刻道，“钱我去想办法，邓巴案子现在由你秘密负责，对任何人都不要说，暗中展开调查。” “遵命，大人。”休斯兴奋地行礼。 --------------- 很好的天气，咯林古彭大神庙的下方广场上，已经坐满了人，自从神迹降临后，帝国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信奉创世之神圣奥西丁，而且逐渐狂热。今天是神庙布道的日子，海诺教皇看到信众的情况，觉得很满意，他和坎伯兰并肩从光阶上往下走去。“裁判总长大人，您看，教会一直在努力推广信仰，信徒也不断增多，神迹指引他们到来，您还担心什么呢？” 光阶很长，教皇大人故意走得很慢，似乎让信众们等得越久，才更加彰显他的尊贵，神之子并不习惯这种节奏，但是他不得不配合着其他人。 圣乐响起，圣歌洪亮，几道祥瑞的光芒，在信徒周围环绕着，让他们充分感到神圣的氛围，其实一切，不过都是魔法的效应罢了。 “教皇大人，作为裁判总长，我更在意的是，什么人是真信徒，什么只是披着信仰的外衣，满足自己的私欲。”坎伯兰道。 “您的这种观点，我不能赞同，总长大人，私欲人人都有，这是人性的特征，按照您的观点，谁也不是真信徒。” “我就没有。” 海诺很和善地看着坎伯兰道：“这个结论不能下的太早，一些降临者，如同您一样，他们最初也是无欲的状态，可惜依附在人的身体上，慢慢也产生了欲望，变得堕落起来，难道您没有听闻过吗？” “堕落？”坎伯兰深深皱起了眉头，很奇怪教皇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事。 “是的，不光是降临者，一些信徒也是如此，他们最初对神无比虔诚，可是随着能力的强大，职位的升高，也会慢慢的堕落。所以，您和我，还有这些所有的神职人员，都必须谨慎啊。” “那么，狂信很难实现？” “需要过程，需要引导，拓展信仰也需要方法，今天您会看到教会的一些方式，那么狂信者总会增加，并且具有感染的力量，渐渐影响周围的人，总有一天，这个大陆上会有数不尽的狂信者，正是伟大的神圣奥西丁大人需要的结果。” “需要多久呢？” “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尽力。”海诺道。 坎伯兰沉默了一会，看到快要到达地面了，终于说道：“教皇大人，裁判所需要一笔款项，作为查案资费。”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拨付给您的。” “我需要十个晶钻。” “不多，总长大人，布道大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会向信徒介绍您，您也对他们说几句话，相信他们会更激动的。”海诺岔开了话题，似乎钱在他心里，只是个不值一提的事情。 坎伯兰张张嘴，没再说什么，眼下的气氛，已经让他无法开口了，他听到了数万的欢呼，他们都在呼喊圣奥西丁，信徒们充满了激情。 智慧女神泰西斯赋予海诺的新技能，正是蛊惑之术，他能够在宣讲《圣典》的同时，释放出一种震撼别人心智的无形波纹，这种感染之力，会让普通人渐渐有所迷失，产生对圣奥西丁的幻想，他们的眼睛，也逐而抹上了一丝灰色。 其实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表演，一位安排好的的修士，突然在人群中纵声大笑，他说自己感应到了创世之神、至高之神的存在，灵魂即将飞往天界，获得永生，接着头上的白光一闪，在众目睽睽下飞向空中，修士软倒在地。 “他获得了永生，成为了天界的一员！”海诺大声吼道，表达了他的羡慕和震惊，“让我们拿出赤诚之心，都会像他一样！” 神之子坎伯兰叹了口气，心想这不是和赌场的暗托一样，在糊弄人。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大巫师 血爵士警觉起来，甚至在埋骨之地都看不到它的影子，西尼尔心里很清楚，这家伙躲进当年自己藏身的墓穴中去了，看来对于小七的弓箭，还是忌惮的。 大量的骷髅和僵尸受到了蜘蛛骑兵的吸引，它们追出去，很快就被消灭，后来也学乖了，在血爵士和羊头巫师的命令下，不再轻易出击，全部做了缩头乌龟，还真是让西尼尔头疼。 “龟缩不动，忍耐不出，真是一群窝囊包，还不如找一棵树上吊算了。”刺猪君王怒道，“大黑，看来只有你带仆从冲进去了，该死的墓碑挡住了小七的视线，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好的，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我早就想去教训那帮家伙，鸟嘴头盔实在让我觉得太恶心了。”大黑跃跃欲试。 “不可轻敌，最难对付的就是它，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冲锋，给我拿个盾牌过来，骑兵注意接应。” 血爵士足够狡猾，它趴在墓穴口，弓弩对着外面，看到敌人冲来，就立刻一阵狂射。西尼尔它们虽然有盾牌，还是会受到诅咒之力的干扰，一些仆从自己互相打了起来，没有干掉几个敌人，枷链分队却损伤了一半，装备都被血爵士的仆从夺走。 “撤退，撤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西尼尔感到自己都抵挡不住，一阵混乱的感觉，只有大黑还在冲锋，用枷链打碎了好几个敌人的脑壳。不过羊头巫师在一旁不断骚扰，激活一个个骷髅，把大黑围成一团，打也打不完，徒劳地消耗着力量。 西尼尔发动他的拿手好戏——猪颠疯，举着盾牌一阵哼哼，带着一圈死亡之雾，冲入骷髅群，总算把大黑救了出来。 这是西尼尔得到黄金骨头之后，最失败的一次战斗，枷链分队加上步兵，挂了十七个，让他难过了三天。 “躲进墓穴，那是老子以前的计策，现在倒给血爵士这个混蛋利用上了，他以为一直躲在里面就必胜吗，绿皮呢，给我指挥钻地骷髅挖地道，从五百米之外开始挖，挖通那个墓穴，大黑你和我从地下攻过去，灭了它。” “哈哈，鸟嘴一定不知道，我们老大是冥界挖地道的始祖。”大黑马屁滚滚。 “哼，五百米地道，不需要多长时间，这一次你们死定了，竟敢弄死我十七个兄弟。”刺猪挥舞着它的大棒，似乎敌人就跪在眼前一样。 “遮羞布，布布，你这次表现得可不怎么样，等级最高身材最大，却不冲锋在前，不知道保卫你的队长，害的大黑差点回不来了。”西尼尔批评道。 “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您这么说真是太尴尬了，我可没有躲在谁身后，第一个冲上去，可是盾牌对于太小了，遮不住我的身体，那个鸟嘴给了我两箭之后，我就糊里糊涂往回走去，好像睡着了一般，没有用绷带伤害其他队友，已经很不错了。”布布解释道。 “只能说鸟嘴的混乱能力太厉害了，盾牌并不能阻挡多少干扰，咱们最好能够活捉它，以后会很有作用。”西尼尔琢磨道。 “我不同意，要为我的仆从们报仇。”大黑极力反对。 “好吧，就是不知道缴获那把弩弓之后，谁还能用得上？”刺猪还是很在乎大黑的情绪。 “祭坛又来巫灵了。”一个始终守在祭坛附近的幽魂报告道。 “又来了，基裂位面那几个脸皮超厚的巫师还来，是要把我这当救济所吗，每次用几个灵魂就换点银币，传出去别人都以为刺猪君王是个二愣子。”西尼尔表示很不欢迎。 “桃乐丝说，她带来了一个高级的巫师。”幽魂又道，“将祭献很多的灵魂。” “很多的灵魂，我来看看。”西尼尔瞬间跑到了祭坛旁边。 巫灵跨越位面的黑雾已经消失，两个灵魂逐渐显露出来，一个灰色的是暗夜精灵桃乐丝，一个蓝色的是陌生人，通过感知应当属于人类，能力大约在四到五级之间。 “桃乐丝，你给我带来了新客人，听说有一笔大交易？”西尼尔高兴地问道。 “是的，猪君王，这位就是我的老师约瑟夫，五级黑暗大巫师。”桃乐丝介绍道，“在基裂位面，可是了不起大人物呢。” “五级，那就算了不起大人物，还自称大巫师，有点搞笑吧？”西尼尔道，“那不是说，你们那个位面，根本没什么强者。” “可别这么说，我们的位面还有龙呢。”桃乐丝道，“再说你不是五级也自称君王吗，何必连自己都一起挖苦？” “你……小妮子，我是一个普通的刺猪吗？” 约瑟夫一直没有说话，傲气地在一旁，听着两者的对话，突然很不满地道：“你就是所谓冥界的新君王，见到大巫师不知道礼貌吗，也难怪，冥界都是些没教养的东西。” “我去，你比猪大爷还狂，有点对我的口味，所谓的大巫师，你的祭献呢？”西尼尔惊道，“是多少灵魂？” 约瑟夫在基裂位面的一个小城邦里，是无敌的存在，是人们安全的依仗，一直备受尊崇，也没有见过世面，所以始终一副牛气冲天的状态。“把你最好的赏赐给本法师看看，这次交易大着呢，我担心你拿不出像样的赏赐。” 哈哈哈哈，西尼尔简直想在地上滚上几圈，还真没见过口气这么大的家伙，难道他带来了十万个灵魂不成？ “这样吧，说说你想要什么，我看能不能满足你。”西尼尔道。 “我需要一个五级的亡灵仆从。”约瑟夫道，“我看你比较合适，要不是已经和别人建立契约。” “原来你只是要一个五级仆从，我这里至少有五个，大木乃伊怎么样，我把遮羞布给你。” “什么，遮羞布？”约瑟夫疑惑道。 “哦，它叫做遮羞布，也可以叫布布，现在你该说说，带来了多少灵魂吧？” “大巫师”得意地附在骨头上，用骨臂拿出了灵魂之心，高高举起道：“两百个灵魂！” 所有的亡灵栽了一地。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较量 西尼尔以及所有亡灵相信，在宇宙中没有比基裂位面更坑爹的黑暗巫师了，举着200个灵魂，就像举着一个神器一样嚣张。 “两百个灵魂，你想换一个五级亡灵，就好比你想用五个鸡蛋，换一个镇长当当，懂吗，我的大巫师先生？”西尼尔没好气道，“你知道我的老大才四级，他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多少灵魂了吗？” “你的老大，可怜的四级法师能提供多少灵魂？”约瑟夫不服气。 “两万多个，说出来这个数字，你今晚可能都要羞愧地割脉自尽。” “不可能，像我们的城邦，一共一千多人，十天前和另一个城邦发生了战役，这才死了二百多人。”约瑟夫摇摇头，表示刺猪君王一定是在吹牛。 “算了，我不跟你争执这些，死两百人也叫战役，呵呵。”西尼尔笑道，“我们老大说了，因为你会开启传送门，所以要对你友好客气点，我决定赏赐给你一个精灵古金币加上两个三级僵尸，这已经是分外照顾你了。” “哼，你以为你是在施舍乞丐吗，尊贵的大巫师不接受这种羞辱，把你们那个传说中的老大叫过来，我和他比试一次，他胜了，我什么都不要，二百灵魂白送，我胜了，就要两个五级亡灵仆从，怎么样？”约瑟夫说出赌约。 “你不要后悔哦，这样吧，你输了，我也给你一个五级亡灵，但是以后你要服从我老大的指挥，如何？”西尼尔更改了条件，想为布莱恩争取更有利的局面。 “好，让你老大过来。”约瑟夫道。 西尼尔用灵魂联系布莱恩，并向他简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正在和伯恩聊天的国王，很爽快地答应了。 “基裂位面来了五级巫师，真是一件好事。”布莱恩看到了人类巫灵，连忙附体到骨架上，行了一个见面礼道，“您好，尊贵的客人，我是图拉位面的布莱恩。” “图拉位面，没听过。”整个基裂位面，对灵魂没有什么研究，所以约瑟夫并畏惧布莱恩的白金灵魂，一副高傲的样子，既没有回礼也没有通报名字。 “还说亡灵没教养，这家伙的表现更糟糕。”小七不满道，她几乎想射他一箭。 “我看比试就算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既然大巫师需要一个五级随从，送他一个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仆从都是在一起战斗的。”布莱恩道，“只是希望我们的举动，能换来先生的友善，在需要的时候，建立传送门，让我到基裂位面走走。” “我就知道你不敢比试，布莱恩，你的仆从把你吹上了天，现在无法收场了吧？”约瑟夫满口轻蔑的口吻。 伯恩最近在冥想上花费了不少工夫，好不容易升到三级，他为了庆祝此事，专门开办了一个小型的欢庆会，布莱恩临时过来，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既然大巫师先生一定要比，那么我们就交流一下，我来定个规矩怎么样？” “比法你定，怎么比我都无所谓。”约瑟夫信心十足。 布莱恩用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圈子，相据五米，然后说道：“我们站在里面，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谁先到圈子之外，就算输了怎么样？” “单纯地比试自身的魔法，不可以召唤仆从。”约瑟夫看到布莱恩这么的小弟，心想可不能让他占这个便宜。 “可以，任何仆从都不可以参与咱们的比试。”布莱恩说完站在圈子里。 约瑟夫也走进圈子，他觉得这个四级法师真是好笑，四级和五级那可是巨大的差别，五级是魔法师的难以逾越的一个鸿沟。四级黑暗巫师会什么，最强大的不过是死亡波纹和黑暗炎弹，这些魔法几乎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一个黑暗之罩就可以阻挡一切攻击，而虚无之刃，会让对方无法招架，说不定被砍成几段，到时候头骨滚出圈子，不就输了？ 西尼尔却觉得约瑟夫好笑，可能等会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布莱恩可是一个唯一可以将主位面魔法带到冥界的强者，无穷无尽的精神力可以将各系的魔法施展出来，让这个大巫师彻底傻掉。 果然，布莱恩四周升起了四面光盾，约瑟夫有点呆了，我靠冥界哪来的白光啊，这么晃眼？ 基裂位面的大巫师一愣神，所有的机会就失去了，他甚至没有发出一个虚无之刃，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结果却到了圈子之外，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怎么回事。 如果放慢所有的动作，就能看到布莱恩是如何取得胜利，他利用意志实现玩了一个阴招，但是也给约瑟夫留了足够的面子。 光盾刺激大巫师的时候，四个微小的风弹，已经飞到了约瑟夫的脚下，把刚才画的圆圈吹了个干净，而四个微小的冰锥，飞到了旁边，又画了一个新的圆圈，看起来约瑟夫的确是在外面了。不过一切只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根本没有谁能够察觉到。 “不对，不对，我明明没有动，怎么就到了外面？这个圈子的位置变化了，你耍赖！” “我不是说过，不管用任何方法，只要谁到了圈外，就输了？”布莱恩笑道，“至于圈子动没动，你动没动，那都没有关系。” “我说大巫师，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大可以移动空间，所以才有这个结果的？”西尼尔说的更玄乎，“他把你从原来的空间不知不觉移动了几米，懂了吗？” “不可能，只有神才能对空间进行操作，我不信，你们这些人只会偷奸耍滑，不敢来一场真正的较量。”约瑟夫说完默念咒语释放了黑暗之罩，将自己保护住后，又放了一道虚无之刃，向布莱恩砍去。 布莱恩等着约瑟夫把所有魔法施展完毕，这才开始反击，忽然他的头部，瞬间飞出几百点红光，全部都是微型小火球，一些火球向虚无之刃聚拢，最终将这股黑暗的力量销蚀掉，而剩下的火球形成一道直线，不断地撞击黑暗之罩的外壳。黑暗之罩终于被打出一个小洞，火球接着飞向约瑟夫的灵魂，给他的魂火带来了密密麻麻的灼烧感，虽然不致命，但是无所适从，约瑟夫根本无法再念出咒语，哪怕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接着，布莱恩的头部，又飞出了一千个红光，约瑟夫看着数不清的光点，摆手求饶：“我输了，我认输。”(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一网打尽 “老大，我认为你已经无敌了！”西尼尔并不能看到刚才比试的本质，只是凭着感觉发出了嚎叫。 布莱恩摇摇头，他可知道自己所谓的意志实现，其实只能调动微小的一级法术，对敌人产生骚扰的作用，而且距离一旦超过十米，这些小法术就不受控制，所以远距离地对付高级法师，实际上是没有什么优势，因为和“大巫师”相隔只有五米，才能够有所收效。 假如有一天，自己的意志可以随意调动三级魔法，那才和“无敌”沾沾边。 约瑟夫输了倒是不含糊，对着布莱恩鞠了一躬道：“大巫师约瑟夫佩服先生的法力，愿意接受赌约，服从您的安排。” 在基裂位面就是这样，人们动不动展开以命相搏的决斗，输了的人要不就是挂了，要不就是甘心俯首听命，这是他们那里的传统。 “那好，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布布成为您的仆从，你们建立契约关系，咱们也交个朋友，五天之后，我想去基裂位面看看，到时候您为我建立一个传送门。”布莱恩说道。 “完全没有问题。”约瑟夫道。 “女王大人，我还以为，我的老师是天下最强大的巫师，原来各个位面都有很多强者，你们的老大看起来超厉害的，我真想和他学习魔法。”桃乐丝对小七说道。 “他只是施展了自己的一项能力，到了主位面你才知道，老大是多么强大，反正他要去你们那里，将来一定会有机会，回头我跟他说说。”小七还是挺喜欢桃乐丝的。 “谢谢凯兰女王。”桃乐丝高兴极了，“您可不知道，上次我带着精灵古银币回去，献给了我们的长老，立刻升职了呢，现在成了精灵队长。” “那么，等会我再给你拿几个。”小七道，反正西尼尔对财宝看得也不是很重，金银对亡灵来说，根本就是累赘。 “伟大的君王，钻地骷髅已经快要挖通地道了。”绿皮向西尼尔汇报道，“它感觉只要再挖两下，就能通入墓穴，对付鸟嘴的战斗可以开始了。” 巫灵和亡灵们形成契约后，灵魂相互信息共享，约瑟夫很快就知道西尼尔等会要进行一场恶战，于是决定留下来观看。 “老大，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你，既然你来了，那就帮个小忙吧，干掉那个鸟嘴血爵士再走，它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刺猪邀请道。 “好吧，那我也留下，和你们一起去。”布莱恩同意了，反正伯恩的欢庆会全都是各种母地精，其实没他什么事。 布莱恩、西尼尔和大黑，带着装备和随从，走在最前面，小七、杜雷丝和约瑟夫紧随其后，钻地骷髅看到主人到来，用手臂轻轻拨了拨土层，露出了一个小洞，已经可以看到墓穴里面了，还好并没有亡灵在这间穴室里呆着。 “快，挖通它。”西尼尔命令道。 钻地骷髅的速度极快，两只胳膊一阵挥舞，小洞变成了大洞，足够一个人钻过去。大黑首当其冲，举着盾牌第一个跳了出去，他转了一个弯，就来到了主穴室，看到七八个骷髅和僵尸，正守护着血爵士，那个鸟嘴，还趴在洞口呢。 刻不容缓，大黑没等血爵士的仆从产生反应，风一般撞了上去。四级大黑力道十足，加上沉重的寒钢盾牌，立刻把守卫们撞得粉身碎骨，枷链又是一阵飞舞，僵尸和骷髅脑壳迸裂，魂火散逸。 血爵士这才扭转身体，看到自己的仆从已经全部倒下，惊慌不已，端起自己的弩弓，也不管准头，一阵乱射。 可惜这次它的敌人是布莱恩，血爵士在瞬间射出了十三支精神力之箭，却被十三个精神力小球包围，每一个小球极其准确地裹住了那些拥有混乱和诅咒能力的箭支，让它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对射开始了，西尼尔嚎叫一声，低头弓背发力，背部的六个黄金骨刺，全部准确无比地打中血爵士的关节，一眨眼血爵士的膝盖、肘部、颈骨和脊椎全断，散落了一地，弓弩也掉落在一旁。 大黑毫不留情地冲上去，一脚踩住血爵士的鸟嘴头盔，用盾牌来了一记砸击，鸟嘴被砸扁之后，血爵士的头骨破碎，魂火飞出，直接被大黑吞噬掉，算了给弟兄们报了仇。 好快！一切行动十秒不到，恶战就结束了，对面也是一个五级亡灵，拥有可怕的装备，却在布莱恩他们完美的配合下，毫无还手之力。约瑟夫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哆嗦了一下，他想幸好自己没有打算蛮干，要是企图直接消灭刺猪，抢夺他的财物和仆从，恐怕自己早就陨灭了。 西尼尔把弩弓从地上捡起来，递给了布莱恩，然后立刻和大黑杀到地面上，剩下的仆从和羊头巫师，已经不足为虑。 “小七，你觉得可以用上这把弩弓吗，两个兵器远近配合，你也要无敌了。”布莱恩笑道。 “我先试试吧，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怎么控制精神力，让它形成攻击的箭支，需要你来教教我。”小七接过混乱之弩，低头观看，这把武器的做工也非常精良，是精铁和皓银的合金打造，泛着浅浅的蓝光，刻着几道古拙的凹槽，份量不轻不重。小七盯着凹槽，自己的精神力突然就注入其中，那凹槽像是被注满了银色的液体，然后幻化为一支银色的箭支。 “原来是这样，只要用灵魂关注凹槽，就能自动幻化，不过箭支的质量，似乎和灵魂的本质有关。”小七说罢，将混乱之弩拿给布莱恩。 “果然，鸟嘴的灵魂是红色的，射出来弩箭就是红色，而你是白银色的，现在成了白银色，如果是我呢，应该是白金色对不对？”布莱恩总结道。 “白金色的箭支，会是什么样的威力？”小七遐想道。 “不知道，有机会试试。” “这东西应该给骑兵，给杜雷丝，高速冲锋之下再给敌人混乱打击，一开始就能乱掉对方的阵脚。”小七建议道。 “只是杜雷丝的灵魂太弱了点，你先收着，等我找一个厉害的骑兵，咱们再说。”布莱恩和众亡灵走出墓穴，发现地面上的敌人，已经被西尼尔和大黑一网打尽，羊头巫师成了俘虏。(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谁要杀我 布莱恩醒来的时候，欢庆会已经散场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丽莲和萨琳娜互相怒视着，正在争执。 “萨琳娜，我的妹妹已经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并且主动躲着你，怎么，你非要杀死她不成？”丽莲捏着拳头道。 “你们两姐妹都是不讲道理的人，明明自己做错了，还这么凶悍？咱们换个角度想想，假如我现在杀了布莱恩，你会怎么样？”萨琳娜虽然害怕丽莲动手，嘴上不依不饶，“你会因为老娘的道歉就原谅我？” “谁要杀我？”布莱恩问道。 “打个比方，你别替你老婆帮腔，咱们就事论事。” “这件事不要再争执了，半个月后，我会进行海岛探索，找到了条件合适的地方，再用一年的时间，把有关重要的机构，搬到上面，为王国留条后路。这一年，海洛伊斯暂时在魔法学院任教，然后会随我去海岛，从此你当这个人不存在，忘掉仇恨吧。”布莱恩道。 “凭什么！”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了声音。 布莱恩一愣，问道：“都讲讲，你们有什么意见？” “海洛伊斯让着点这娘们也就算了，还要躲到天边去不成？过着可怜的孤岛生活，我不同意。”丽莲反对。 “丽莲，海洛伊斯和你，是邓巴的亲人，在大陆是危险的，教会并没有放手这件事情。”布莱恩解释道，“我肯定会找一个很大的岛，适宜生活，再说我也过去，你看我像是个喜欢受苦的人吗？你呢，什么想法？” “老娘喜欢隐居生活，最喜欢的就是像海岛那样的地方，你带着两姐妹去逍遥自在，把我扔神盾城累死累活，我不干。”萨琳娜嚷嚷道。 “那你们不是要经常碰面了吗，而且商会你不管了吗？” “钱对于老娘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这些年是为了你才挣的，反正也走上正轨了，随便找个人精明点的照看，也不会出问题。” “我们都去海岛上了，你还要跟着来，故意找茬是不是？”丽莲掐住了萨琳娜的后颈，用了点力气。 “哎呦，放手放手！布莱恩你不管管你的婆娘，整天这么暴力。”萨琳娜呲牙咧嘴喊道。 “别闹了，萨琳娜你要去海岛我同意，放弃商会我也同意，天天睡大觉什么都不做，就在海滩晒太阳都可以，只有一个要求，原谅海洛伊斯，否则你们三个一见面就吵，我可受不了。”布莱恩道。 “真同意，不是逗我？”萨琳娜的眼睛雪亮，她本来以为布莱恩肯定不会带她走的，一句商会离不开你就把她打发掉，现在居然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天天睡大觉都行，不由咬了咬嘴唇道，“我试试吧，先从你老婆开始，男人婆，咱俩以后友好一点。” “我男人婆？”丽莲简直要被气笑了。 “当然，不够前挺后翘，不够温柔如水，天天铠甲在身，打打杀杀，你还不是男人婆？” “你温柔如水？” “比你强一点吧，就算不是水，也是个软泥，你呢，是块铁板。” “你确定这是你友好的表现吗，我怎么觉得还想找揍？”丽莲怒道，不过他看到了丈夫的眼色，这才压下怒火。 “先交流嘛，你难道不喜欢我的直爽？承认自己的问题，才能改正。” 布莱恩懒得再听两个女人唠叨了，总之她们能坐下来说说话，总比以前剑拔弩张的要好，和伯恩解释了一下，他自己先往家里走去，天气已经开始温暖起来，连吹过来的风都改变了方向，带着一股柔和的气息。 布莱恩擦了擦脸，坐下来没多久，镜像水晶就亮了起来，听到特殊的提示声，他知道是暗流公会的消息。 “国王大人晚上好，最近又出大事情了，和您有直接的关系。”佩姬说道。 “什么事情，以后多穿点衣服，你这样子影响我思考。”布莱恩道。 “咯咯咯，我今天差点都想什么都不穿呢。” “说正经事。” “哦。”佩姬撅了撅嘴，“这两天，教会向各地分教，发布了悬赏令，希望民众举报一切和邓巴以及自由平等联盟相关的人，最低都奖励一个金币，如果发现重要线索，奖励一个晶钻。另外天恩城的悬赏大厅同样发布了类似悬赏，不少佣兵小队冒险小队都激动不已，他们开始四处搜罗情报，打算获取奖金，连一些刺客公会也心动了，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有时才能得到一个晶钻，帝国被这笔钱弄得像沸水一样。” “马里恩什么意思？”布莱恩马上问道。 “别怀疑我们啊，父亲大人可是对您非常忠心的，暗流公会赚您的钱就够了，您比教皇还有钱。”佩姬笑得和贼一样。 “我知道了，给我紧盯这这件事，如果有风吹草动，要即刻告诉我。”布莱恩脸色不好看。 “记住了，我关了，拜拜。”佩姬看到布莱恩的模样，不敢再开玩笑。 镜像水晶关闭，布莱恩就看到窗口有一个淡红的身影，毫无疑问是一个身手极为高明的刺客，他没有触动任何魔法机关，甚至没有触动金属地网，布莱恩简直有点想不通，这货怎么就爬到了自己的窗子上。 “你，有没有动别人？”布莱恩最害怕的是，刺客先拿他父母的性命，进行要挟。 刺客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如此小心，用了隐身术，还是被布莱恩发现了。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厉害，布莱恩大人，不过您把我想得太卑鄙了，我是真正的刺客，只会击杀自己的目标，不会伤及任何其他人。” “敬佩。”布莱恩心里放松下来，觉得对方的口音很陌生，“您既然没有动我的亲人，作为感谢，我不要您的性命，走吧。” “不可能了，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会走的。”刺客绝决地答道。 “是谁要杀我，黑翼恶魔公会吗，你是影子的下属？” “聪明，的确是影子让我来的，他说他一生最想杀又不能杀的人就是您，所以我来替他完成遗愿。” “我们的恩怨都已经结束了，你不如留下，为我办事。” “一分钟之内，我不得手，就答应你。”刺客说罢一闪而逝，像鬼魅一般到了布莱恩身后。(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终章 坎伯兰终于看到了马尔兹，在富丽堂皇的欢乐大厅，超级魔法灯的照射之下，红男绿女们的脸上都放着光彩，美酒、食物和音乐，构筑出一片奢华的小世界，穿着礼服的人们，尽情享受着夜晚，他们纷纷来和神之子捧杯攀谈，感谢他的到来，让大家获得了一次凸显身份的机会。 马尔兹即使穿着做工精致的毛料外套，也掩饰不掉他脸上的戾气，带着市井的油滑，来到坎伯兰身边，说着一套不着边际的恭维话。 坎伯兰是那么厌恶这个酒会，但是不得不陪着所有玩游戏，权贵们像鱼一样穿梭，互相交织着自己的脉络，带着虚伪的笑容，明明言不由衷却毫不羞臊。 “听说先生控制着一大片贫民窟，还有很多地下生意，和刺客公会来往密切，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有没有兴趣为我做点事情，为裁判所收集一下情报？”坎伯兰直截了当，他说话至今都不喜欢迂回和婉转。 马尔兹怔住，完全没有料到裁判总长对自己如此了解，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刻哈哈一笑道：“大人，我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放不到台面上，为您做事，想都不敢想，只怕有损大人的威严。” “我没有威严，你不要担心，如果以前不敢想，从今晚回去之后就想想，想清楚了过来找我，不要等我去找你，可能那样就迟了。”坎伯兰郑重地说道。 “一定一定。”马尔兹心里发虚，又和裁判总长寒暄几句，一头雾水地走到一旁。 整个大厅中，几乎没有坎伯兰喜欢的人，他看着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们一直在表演，心头发出冷笑。 “裁判总长大人，伟大的神之子，我终于见到您了，可以和您碰杯吗？”皇族的公主阿娜丝塔来了，罗德尼家族的丑，她可能还觉得没丢够。 “您是……”坎伯兰并不认识阿娜丝塔，他觉得奇怪，教皇为他介绍了不少大人物，唯独没有提及皇族。 “我叫阿娜丝塔，当今皇族的公主，您难道没有听闻过吗？”阿娜丝塔伸出了戴着蕾丝手套的右手，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她见到帅哥总是走不动道，彻底已经被坎伯兰的模样迷住了，（淫）荡的公主养了十几个面首，在帝国也是闻名遐迩的浪人。 坎伯兰只好象征性地吻了一下公主的手背，阿丝塔娜却像吃了春（药）一般发出了一句呻（吟），故作情窦初开的模样，和神之子聊了起来，黏着不走。 “我还要和其他几位财政大臣，了解一下帝国经济的问题，失陪了。”坎伯兰打算离开。 “不要走啊，总长大人，马上舞会就会开始了，我们来一支热舞怎么样？”阿丝塔娜干脆拉住了神之子的袖子。 “我不会跳舞。” “不会我可以教你，我有一件很感兴趣的事情，想私下问一问，大人您是从天界降临的吗？” “是的。”坎伯兰已经很不耐烦了，不过对于女士，他还是表现出大度，尽量忍着。 “那么您和真正的人类有什么区别吗，我真想见识一下。”公主抛着暧昧的眼神，当然是另有所指。 坎伯兰很快就懂了，他笑了笑道：“神之子是没有情感的，意志和身体都如钢铁一般坚硬，幸好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否则会把您的下体，插成一朵冒血的喇叭花，要试试吗？” 阿丝塔娜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尖叫一声，引来了许多侧目，连忙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嘟哝一句：“真够粗鲁变（态）！”，赶紧跑开了。 神之子会心一笑，这是他今晚最开心的事情。 舞会开始了，尽管有几位富贵人家的小姐，想邀请神之子跳舞，都被他直接拒绝，只是一个安静地坐在舞池旁，像是一个冷眼的旁观者。 “怎么，对这种交谊方式，感觉还不适应？”大祭司弗里曼向坎伯兰问道，她也没有进入舞池，慈祥地看着神之子，据说大祭司已经六十岁了，但是从表面看上去，却好像三十出头。 大祭司给人的感觉还比较舒服，坎伯兰叹口气道：“我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哦，是吗，怎么和我的感觉一样，不过既然已经浪费了，就不要再自添烦恼了。”弗里曼笑道，“您板着一张脸，别人都会以为，您过于傲慢，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没有朋友。”坎伯兰不在乎。 “您真是直率，可是直率并不能帮助您做成事情，坎伯兰，您身居高位，要做很多大事，如果人人都对您不利，是不会成功的。” 神之子觉得，弗里曼的一声“坎伯兰”，喊得他心里很难过，她刚才的语调，好像一个母亲在告诫儿子。 “认为人类虚伪？”大祭司微笑道，“真诚如果换来伤害，就要学会虚伪，不是吗？选择一意孤行？您要知道一些事强行去完成，是绝对达不到目的的，世界上几乎没有笔直的路，有也只有那么一小段。我不赞成您想把贝琳达推举为圣女，这件事如果要正式提出来，您会受到各方面的阻碍，甚至会对那个女孩造成巨大的伤害，好好思考一下，坎伯兰。” 坎伯兰一直昂着的头，终于深深的低了下去，他在仔细思量大祭司的话。 “孩子，请允许我这么叫一声，你太累了，不要和所有人战斗，而利用他们需要的利益，让他们自己斗。人类世界，有史以来就是如此。”弗里曼拍了拍神之子的肩膀，“最近在忙什么？” “调查邓巴的案子，我正在查，他在避难农庄的时候，和外界往来的情况。”坎伯兰知无不言，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很棘手的一件事情，到了圣域的境界，你也看到了，他在这个大陆，几乎是为所欲为，想隐瞒一些重要的信息，还是很容易的，我想邓巴来神庙之前，一定会慎重地安排好自己的后代，很难找到他们的线索。”弗里曼判断道。 “的确如此，不过教会有相关的消息显示，托比镇的布莱恩，和避难农庄有过经济上往来，甚至承担邓巴发布的一些悬赏，可惜这个布莱恩，自从辞去地区主教以后，似乎没有消息了。”坎伯兰疑惑道。 “他不是没有消息，而是别人对您封锁了消息，布莱恩已经去了南方的森林，在那里当了国王，人们现在都叫他，丛林之王。”(未完待续。) 第一章 无处可藏 刺客旋身急闪，来到布莱恩身后，手掌伸出，对着迷雾国王的后颈拍去。 布莱恩明白，自己在速度和快捷方面，距离这位高级刺客，还有很大的差距，他的行动，甚至用眼睛都来不及捕捉，干脆闭上了双目，依靠感应来判断攻击。 非常危险的赌博，几乎在念想之间，一块小的斗气护盾，出现在自己的后脑，挡住了对手的攻击，布莱恩接着拍击的力量，往前一扑，滚了一圈，整个人靠在墙角上，不再把背部让给敌人。 有些奇怪的是，刺客为什么没有使用飞针或者其他暗器，那些都是快速致命的杀器，他甚至没有用兵刃，单凭手掌来杀人，就算是个七级刺客，也不能如此托大？ 布莱恩的脑子在飞快旋转，他并不想结束这位袭击者的生命，放弃了使用毒雾，只是掏出一个伯恩制作的镜像卷轴，让自己的左右两侧，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虚像，看起来极难分辨。 但是对于魔法波动感知力很强的刺客来说，虚像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干扰作用，只是让他偶尔晃神，马上又判断出实体的位置。刺客反而利用虚像做了个假动作，他跃起之后，右手直插一个虚像的咽喉，然后即将击中时突然变招，向真正的布莱恩攻去。 布莱恩是闭着眼的，所以他也没有被刺客虚晃一枪蒙蔽，侧身肘击对手的肋骨，转瞬间双方拆了十几招，都没有受伤。 一分钟就要到了，皇宫的警铃大作，彭彭警觉之后，从窗外化为液体，无声无息地由地面渗透过来， 刺客的心里有些慌张，他终于拔出匕首，使出绝技重影，屋子里七八道影子分别攻向布莱恩，和镜像魔法不同的是，影子们的动作完全不同，而且每一个都能造成真实伤害。 当匕首刺向布莱恩的心脏的时候，国王居然没有动，这次他决定冒一个更大的风险，不再躲闪。 匕首尖抵在布莱恩的胸膛上，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点刺痛，然而却没有扎下去，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这时候门被撞开，丽莲赶来拔出石铜剑，斗气冲天扑了过来，她的后面还有几个救驾的士兵。 “都不要动手！”布莱恩大喝一声，彭彭本来已经变为一根尖刺，听到了喝止声，赶紧拧了一个方向，恢复原形后喊道，“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相信我的判断，这位先生他不是来杀我的，他只是想投靠我。”布莱恩说道。 匕首在刺客的手中一翻，黑衣人垂下手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诺厄已经七级了，居然在一分钟之内，没有杀死五级战士，真是羞愧啊，布莱恩大人的能力，让人佩服。” “如果刚才匕首刺下去，正好是一分钟。”布莱恩道，“为什么不刺？” “正如您所说的，我本来就不打算杀你，又怎么可能刺下去？”诺厄道，“只是你赌得也太大了，万一猜错了，现在恐怕已经停止了呼吸，匕首上可是淬毒的。” “从您不使用飞针，我就已经产生了疑问，如果您要杀我，为何不用最强的手段，我听说杀手杀人都是毫无保留的，何况我也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布莱恩解释道，“您的匕首如果真的刺下，也未必就能要我的性命。” “哦，果真如此？”诺厄不敢相信。 实际上匕首再前进一厘米，死的可能就是诺厄，布莱恩会用意志实现，瞬间调动（胸）部肌肉，让利器侧滑，虽然会划出一个大口子，但是不至于扎中心脏，他的抗毒和快速修复能力，这点小伤并不算什么，而接着彭彭就会无声无息穿透诺厄的后背，甚至变成一个螺旋刀，将他的肠子和胃绞上一绞。 布莱恩的意志已经可以小范围调整自己肌体，也是最近才领悟出来的能力，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诺厄先生谈一谈。”布莱恩吩咐道，看了一眼丽莲，示意他不会有危险。 门被带上，布莱恩用咒语点亮了魔法灯，他看清了诺厄的脸，一张消瘦而阴郁的脸庞，带着岁月的沧桑，四十多岁的样子，稍稍有些苍白，但是并不恐怖，只是光亮突然到来后，让他有些不适，眼睛眯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胡茬。 “我很奇怪，诺厄先生，魔法阵的确拦不住您，但是我在地上还布置了其他的警示装置，为什么也没有提前发现？”布莱恩问道。 “因为我从天上来的，一头狮鹫还停在王宫的屋顶上，可能卫兵发现了它，这才拉响了警铃。”刺客答道。 “原来是这样，说实话您是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想投靠我不好意思直接说吗，故意演一场戏，用饶我一命的方式，让我心存感激，将来更加善待您？” “有这一层的意思。”诺厄重重咳嗽了一声。 “刺客心思真是复杂啊，我就觉得不对，我和影子大叔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仇隙，不过是我要把他绳之于法，而且并没有实现，他临死前，不至于连这件事都放不下。”布莱恩道，“为什么要投靠我呢？” “实在是无处可藏了，整个大陆没有我能生存的地方。”诺厄叹了一口气。 “不至于吧。”布莱恩呵呵一笑，对面坐的怎么也是个七级的强者啊，为何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在亚梅洛的帝国，教会发起的大悬赏，让所有的人为之沸腾，您知道战后别说是一个金币，就是挣几个铜币都很难，谁不愿意自己过上好日子，于是全民总动员，对任何可疑的人，都不放过，我虽然可以隐匿身形，可是也不能天天那样活着，就算杀掉发现我的人躲到另一个地方去，还是如此。”诺厄摇了摇头，显然是被这次悬赏搞得没脾气。 “您可以隐居山野。”布莱恩建议道。 “问题就在这，作为一个高级刺客，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在苦修杀人之术，除了会杀人，其他都不会，一切饮食起居，原本都有人照料，现在让我在野外生活，简直比死还难受，于是我编了个故事，来找您了。”诺厄苦笑，“我想我的身份，您是不会在意的，我的本事，也是您目前最需要的。” “顺便试探一下我的身手？”布莱恩哈哈大笑，突然脸色沉下来，“教会这次大动干戈，情况不妙啊！” “哼，还不是来了个神之子，才搞成了这样，老子有天非杀了他。”诺厄愤愤道。(未完待续。) 第二章 古怪的老太婆 裁判所才在紧张地工作着，虽然除了休斯之外，谁也不愿主动合作，可是坎伯兰点到了谁，谁也不敢违抗。 邓巴的事情是一定要查清的，神之子认为，大陆上有两种人，他要彻底剔除。一种就是邓巴，无视神威，组织大众公然反对的；一种是马尔兹，假借神意实现私利的。像教皇这一类神职人员，虽然多多少少有些私心，但是依然在执行圣奥西丁的意图，是可以原谅和慢慢改变的。 拓展信仰的问题，先暂时由教皇处理，神殿守卫坎伯兰也不想多过问，自己只有一个目标，查案。 海诺其实也想把自由平等联盟和邓巴的余孽连根拔起，所以坎伯兰想要悬赏的经费，他还是同意了，不但如此，还多拨了二十晶钻，让悬赏总额达到了三千金索伦，数目对于普通人来说，相当可观。悬赏大厅的老板格兰瑟姆因为上次得罪了裁判总长，也不遗余力地发布民间悬赏，来配合裁判所工作，希望他能不记前仇。 坎伯兰是个可怕的人，可怕之处在于他几乎无欲无求，三十晶钻到了他的手里，自己没有动过一个铜板，全部作为悬赏专用款项。在听了弗里曼的一席教诲后，神之子很快改变了策略，他不再那么耿直，而是掌握了迂回。 坎伯兰宣布，每周裁判所的所有人员，都会进行工作考核，考核的结果直接影响月薪和升迁，无论人们选择站在哪一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他们只好咬着牙，替总长大人卖命。 正如刺客诺厄形容的那样，三千金索伦，让战后穷困的帝国沸腾了起来，人们为了金币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疯狂的搜索周围的地域，挖出各种和自由平等联盟有关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戚都不放过，很快各地的裁判所都抓了一堆人，不过特别重要的还没有出现。 “这个迷雾王国，具体是什么情况，休斯，你调查过了吗？”坎伯兰问道。 “查过了，大人，我们这两天找到了天恩城的几个冒险小队，从他们嘴里了解到了一些南方王国的情形，不过只能算是听说。”休斯非常准确地汇报。 “听说也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坎伯兰示意，休斯继续说下去。 在冒险者们的口中，南方的迷雾王国，是个非常友善和平的地方，也非常的繁荣和有趣。这个国家似乎是多个种族的联合体，在那里可以看到矮人、地精、人类甚至侏儒，任何人只要不违反律法，都可以随便前往它的城市和乡镇，在那里交易或者生活，想去探险也会得到支持，悬赏大厅甚至提供免费的地图和一些食物，一些流浪者或者探险家，到了迷雾王国之后，就不愿意离开了，纷纷选择定居。 “有趣，这是什么意思？”神之子不解。 “因为有地精和矮人，这个国家拥有许多奇思妙想的发明创造，建筑也别具一格，比如能看到十几米高的大风车，飞在天空的载人大气球等等。”休斯答道。 “人类和矮人地精，真是能够和平相处？”坎伯兰读过的历史告诉他，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的，这是所有冒险者都看到过的情况，想必不是瞎说，他们说那里是难民的天堂，美酒的故乡，迷雾王国酿酒可以一流，总是花样百出。生产出各种口味的美酒，在帝国备受推崇，一些高级酒品，都被帝国的权贵们争相收藏。” “那么他们和我们有贸易？” “没错，最近我们也是刚刚查清楚，帝国中活跃频繁贸易额巨大的托比商会，就是迷雾王国的国家商会，之前人们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叫做巴特利特伐木商人的组织，经过调查，巴特利特早就死了，他的伐木场已经成了迷雾王国的要塞，叫做猛龙要塞。” “托比商会做那些生意？” “他们什么都做，招牌生意是酒、香料和兵器，矮人打造的兵器，十分受欢迎，连我用的大剑，都是从他们手上买的。”休斯道。 “这个布莱恩，太不简单了，他一年前还是帝国的皇家侍卫，几个月后被贬到托比镇担任治安副官，那是多么不起眼的官职，摇身一变，现在是丛林之王，拥有亚梅洛帝国三分之一的土地，教会怎么就没有留住他呢？”神之子道，“迷雾王国信仰是什么？” “布莱恩以前是我们的地区主教，所以现在迷雾王国名义上还是信奉智慧女神以及圣奥西丁大人，不过矮人的数量居多，或许是考虑到这些问题，信仰基本上是自由的，谁愿意信哪个神，就信哪个神。” “很好，我知道了。”坎伯兰点点头，他知道现在迷雾王国对于亚梅洛帝国来说，已经算是外国了，就像和向日帝国的关系一样，其他国家的事物，辰星教会还干涉不了，他这个裁判总长，更是鞭长莫及，就像向日帝国一直信奉大地之神，根本不拿圣奥西丁当回事。 自己的国家还是烂摊子，其他国家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大人，大人。”威尔克斯特赶了过来，他最近一直在协助总长收集整理消息，“传来了两个重要的消息，一个是有人在苏波山内，发现了自由平等联盟的余孽，他们正在组织反扑，想夺取蓬尼城。另一个是在巨人城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老太婆，后来治安员前去家里调查时，看到老太婆突然没有了动静，毫无知觉，这是黑暗巫师的特征，灵魂直接逃到异界去了。再经过询问，镇子里人说，这个老女人叫做芭芭拉。” “这第二件事情，和邓巴有什么关联呢？”坎伯兰问道。 “弗格斯家族一直不顾大陆的禁忌，擅自结交黑暗巫师，他身边的惠特就是一个，这个惠特属于一个传统黑暗家族的成员，叫做格里芬家族，我去查了格里芬的族谱，里面果然有芭芭拉·格里芬，她是惠特的堂姐，也就是说，芭芭拉很可能，曾经也为邓巴做过事情。” “不错，我们又多了一些线索，不过芭芭拉逃到了异界，怎么才能把她找到？” “请八级大魔导师弗里曼大祭司帮忙，或许有希望。”威尔克斯特道，他这几天也很勤奋，不想被扣薪俸甚至降职。(未完待续。) 第三章 名单（上） 仅仅比辰星教会晚了半天，暗流公会就把裁判所掌握的两条重要情报，通过镜像水晶送到了布莱恩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冥界也传来了西尼尔的消息，芭芭拉的灵魂，到达了祭坛附近，想见一见布莱恩。 布莱恩立刻来到冥界，他看到了久违的芭芭拉，一个本来已经彻悟人生，隐居世外的魔导师，现在的情绪有点低落。 “孩子，你来了。”芭芭拉打了一个招呼。 “老师，出了什么事情，听说教会的人正在抓捕您？”布莱恩问道。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看来这场大悬赏，连我这样的人都躲不过，因为不想杀人，我只好来冥界避避风头。”芭芭拉尴尬道，“被人举报之后我想了想结果，如果要开杀戒，不知道会杀死多少人，才能终结这件事，当然，我也不会跟他们去接受调查，在神庙面前，黑暗巫师可隐藏不了身份，除了这里，没地方可以去。” “您说您不想再成为巫灵，还是被他们逼到了绝境。”布莱恩道，“老师，为了保护海洛伊斯，为了保护我所有的子民，我决定要和教会暗斗一次。” “是啊，邓巴老爷就剩下一个后人了。”芭芭拉并不知道丽莲的事情，“看来他把孙女托付给你，是对的。教会自从有了什么神之子，简直变了个模样似的，很难糊弄，我看也只有你，可以和那个家伙斗上一斗。” “时间紧迫，豪斯曼的侄子拉姆斯登，又在苏波山一带搞事，要卷土重来攻占蓬尼城，这个当口，还要对抗教会，不是找死吗？”布莱恩叹道，拉姆斯登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他死了不足惜，如果供出海洛伊斯，那就连累了太多人。 “那个不争气的小东西，和他的伯父一样，就知道白日做梦。”芭芭拉对豪斯曼一家都没什么好感，“你需要什么帮助，老婆子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需要一份名单，一份所有知道海洛伊斯的人的名单，您在避难农庄呆了很长时间，应该知道所有人，请给我列举出来，包括所有的仆人。”布莱恩用了三个所有，就是希望不要漏了任何人，“我必须在教会发现他们之前，处置好这些人，这是一件争分夺秒的事情。” “杀了他们？” “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采取这个手段。”布莱恩道，“这关系到我的王国命运。” “布莱恩你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王国，让老婆子好好回忆一下，这些人都是谁。”芭芭拉附在一个骨架上，坐在地上苦思冥想，把能够记起的名字，都用石头写在地上。 布莱恩知道这可能是一份很长的名单，暂时不打扰芭芭拉，询问西尼尔，怎么会碰上自己的老师。 “我也不清楚，她自己来的，这个老太太很强大，来了之后就读取了我的灵魂讯息，然后知道我是你的仆从，让我通知你过来。”西尼尔解释道，“老大，我看她既然回不去了，不如留下和我们一起干，有魔导师的帮助，冥界还有谁是对手？” “那要看她的心思了，芭芭拉女士本来要遵循自然规律，选择死亡，她不想作为一个巫灵而永生。”布莱恩道。 “冥界的生活虽然枯燥点，亡灵们虽然丑了点，但是总比直接死了好，或许她能够给我们很多宝贵的经验，让我们更强大。”西尼尔道，“不如你等会劝劝她。” “尽量吧，我的时间不多了，需要很快赶到苏波山，在路上我们可以继续谈。”布莱恩道。 “不必劝了，老婆子我还是打算回去，他们看到我的身体没了动静，说不定以为我死了，等过上三四天后，我再回去。”芭芭拉摆摆手，表示她没有兴趣，为西尼尔做事情。 “老师，您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人认出您的身份，请更高级的法师，来控制您的身体，如果那样的话，您回去之后就危险了。” “呵呵，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教会的大祭司弗里曼亲自前来。”芭芭拉道，“这次脱险之后，我还是去你那里养老，我的家乡是呆不下去了。” “当然欢迎。”布莱恩看着地上一堆名字，忧心道，“这么多的人知道海洛伊斯，这件事难度真是很大，但愿那个坎伯兰，还不知道这些人。” “这四十七个，应该是全部的人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都还活着，另外几个魔族的仆从，还有侏儒仆从，都被邓巴老爷遣送走了，估计教会不会去找他们，只要关注其他人类就可以了。”芭芭拉道，“这样吧，小猪，这几天我在你这儿，也算是和你有了交情，到时候给你一些好处，再教你两个黑暗法术，好不好？” “太好了，亲爱的奶奶，您简直是最伟大的巫师，可惜我不会魔法。”西尼尔嘴巴够甜。 “你的仆从有没有法师，我教它也是一样的。” “有有有，我们刚刚抓住了一个羊头巫师。”西尼尔道。 “羊头巫师，真是太弱了。”芭芭拉不屑道，“什么时候你有个邪恶虚灵大法师，在冥界才能算强大。” “邪恶虚灵大法师，听名字就很吊的样子。”西尼尔羡慕道，“亲爱的奶奶，您老人家给我弄一个。” “那要遇到了再说，天火降临的时候，这些强者都被烧成了烟雾。”芭芭拉回忆道，“天火，真是可怕，把我的两个高级仆从烧死了，害得我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你走运了小猪，如果没有天火，你怎么可能得到君王的骨架，真是走了****运。” 布莱恩趁着他们聊天，每次记住十个名字，然后回到主位面抄在纸上，来回穿梭了五次，把所有名字记清，用脚擦掉了痕迹。 “我现在就去苏波山，有什么情况，大家互相告知一声。”布莱恩说完消失掉，他来到主位面，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长叹一声道，“泰西斯，你还说坎伯兰会是我的盟友，这货可没少给我找麻烦。” (未完待续。) 第四章 名单（下） “大人，又有新的消息。”威尔克斯特道，“瓦默城分教会接到举报，抓住了一名曾经在避难农庄干活的女仆，这是她的供词。” 坎伯兰接过供词，认真读了一遍，虽然在城堡外干活的女仆，并不知道城堡内的具体情况，不过她多年的观察，也提供了不少信息。避难农庄的城堡非常神秘，建筑在山岗之上，平时人很少，会有一些奇怪的魔族怪兽出现，但是每年会举行一到两次聚会，参加聚会的都是一些强者。据说，邓巴老爷有个孙女，至于名字叫做什么，她们这些农庄的佣人，并不清楚。 “很好，我们现在起码知道，邓巴还有后人，是个女孩，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坎伯兰走了几步问道，“休斯，现在避难农庄的城堡，是什么状况？” “报告大人，已经派蓬尼城的守军去调查过，城堡处于废弃状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让瓦默城的分教的人，再去搜查一遍，带上魔法师，找两名刺客一起去，城堡里有魔族，他们善于变化藏匿，普通人是找不到的。”坎伯兰命令道，“我们现在，只要找到经常出入城堡，或者久居其中的人，就有可能找到邓巴的孙女，这些人应该全部和邓巴有深交，一个都不要放过，包括仆人。” 神之子说完，径直来到大祭司的住处，轻轻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弗里曼看到是坎伯兰，微微一笑，把他请进了房间。 “打扰了，弗里曼大人，实在是办案需要，这么晚影响了您休息。”坎伯兰接过一杯茶，表示非常抱歉。 “用不着客套，既然已经很晚了，不如尽快进入正题。”弗里曼道。 “是这样的，大祭司，教会在巨人城外，发现了一个黑暗巫师，是一位老妪，名叫芭芭拉，她很有可能和邓巴有着密切的交往，但是警觉之后，灵魂逃入冥界，只剩下一具身体，如果她的灵魂从此留在冥界，我们就断了一个重要线索，所以专门来问问您，有什么办法？”神之子把事情简述了一遍。 “芭芭拉，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年我们可是交过手呢。”弗里曼回忆道，“她是格里芬家族的天才。” “您认识她！”坎伯兰有点吃惊。 “那是很久以前了，当时我们都还年轻，只是五级上下，岁月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原来她投奔了弗格斯家族。”弗里曼叹道。 “自由平等联盟在暴乱之前，邓巴组织了很多的强者，经常到他的城堡密谋，这些人多半成为了反对教会的首脑，他们依然是潜在的威胁，我必须把每个人找出来，约束或者裁判，而芭芭拉显然是其中一名，如果能够制服她，我就有了一份首脑的名单，这太重要了。” “她去了冥界，要找到她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可以开启一个万能传送之门，到达其他的位面，可是冥界太大了，何况不是黑暗巫师的人，去了那里，能力会极大减弱，也就是说，纵使我真的遇到了芭芭拉，也制服不了她。”弗里曼解释道。 “那就束手无策了？”坎伯兰感到很遗憾，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无可奈何。 “还有两个办法，第一种就是找一个高级黑暗巫师来，要比芭芭拉还强大的巫师，去冥界搜寻并带她的灵魂回来，在这个大陆上，我估计只有一个人，能够超越芭芭拉，那就是哈金斯，你如果能够联系上哈金斯，并给他足够的好处，他才会为你办事。不过哈金斯性情难以捉摸，又长期与教会为敌，与你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小。第二种办法有点碰运气，从现在开始，守住芭芭拉的躯体，如果碰巧她的灵魂回来，利用灵魂禁锢术控制住她，也是可以的，只是她回不回来，无法预知。”弗里曼给出了建议。 “灵魂禁锢术，只怕只有您能施展吧？” 弗里曼站起来，到了她的卧室，在里面呆了一会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魔法卷轴，交给了坎伯兰。“灵魂类的魔法，我这个光系法师也不能掌握，还好留着一个禁锢卷轴，就送给你了，运气好的话，你有一次机会，抓住芭芭拉。” “只能碰碰运气了。” “凡事尽力，结果不是你我决定的，或许是神来决定，或许连神也决定不了。”弗里曼道。 “您这话什么意思，作为大祭司，您也怀疑神力吗？”坎伯兰心里不安。 “不是，因为你的对手，是一个黑暗巫师，他们，并不受到神力的制约。” 坎伯兰没时间去深刻体会弗里曼的话语，他知道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万一芭芭拉的灵魂回来，他还没有赶到巨人城，那么机遇就失去了。 “苏波山的事情，派谁去负责？”神之子回到裁判所，向威尔克斯特问道。 “大人，这件事由蓬尼城城主芬恩和他的城防军负责，既然自由平等联盟的余孽要攻打蓬尼城，不如我们先发制人，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副总长答道。 “光他们不行，让瓦默城城主协助，我不管敌人有多少，必须活捉他们的头领，带来会审问。”坎伯兰吩咐道，“今晚我带着休斯，坐上狮鹫前往巨人城，来回大约要三天的时间，这期间裁判所由你全权负责，记住，有任何重要消息，都要立刻用镜像水晶及时通知我。” “您离开，有没有告知教皇大人？”威尔克斯特道。 “没时间了，你明早替我报告一声，现在是十万火急，还好邓巴留了几头狮鹫给我们。”坎伯兰叫上休斯，匆匆而去。 威尔克斯特看着总长大人离去，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两天实在是太紧张了，整个人突然变得特别疲乏，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看来该好好休息一下，这个坎伯兰真是铁打的，难道不需要睡觉吗？ “今天到此为止了，把手上东西整理整理，大家都回去睡觉。”威尔克斯特催促道。(未完待续。) 第五章 我来添点乱 布莱恩和坎伯兰的交锋，围绕着避难农庄和海洛伊斯展开，两个大陆上最有潜力的角色，虽然还没有直接感知到对方，可是角逐正在不知不觉进行着，双方都在抢时间。 布莱恩要赶在拉姆斯登起事之前，阻止他的行动，然后给这个没有什么脑子的家伙，安排一个去处，甚至养着他也无所谓。自从“营救”圣心城之后，迷雾国王有些自责，他觉得最近自己手上沾得血腥过多，实在不想杀人。 坎伯兰要赶在芭芭拉灵魂回归之前，到达她的身体附近，等待机会禁锢老太婆的灵魂。如果芭芭拉被控制之后，交代出所有相关首脑，那就是一劳永逸，再也不用费力挖掘各种线索了，悬赏的费用，也能省下一大笔。 布莱恩也骑着诺厄的狮鹫，他并不在乎别的事情，只要没人知道海洛伊斯在自己这里，就达到了目的，偏偏拉姆斯登是个知情者，他很有可能猜想到，邓巴会把孙女托付到迷雾王国，在这个大陆，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 幸而抓捕拉姆斯登的人，是彭尼城城主芬恩，等于是自己人，双方已经用镜像水晶通过话，芬恩的军队故意集结迟缓，给布莱恩腾出一天时间，让他能够提前做些事情。 坐在狮鹫背上的布莱恩，脑袋一直在转，他在思索，如何能干扰教会的判断和行动，让他们犯更多的错误，而且达不到目的。 镜像水晶响了起来，布莱恩从怀里掏出来，辨认出是暗流公会的消息。 “哇，国王大人，您这是在飞行吗，瞧您的头发。”佩姬穿得还是那么让人流鼻血。 “说正经事，快点。”布莱恩感觉背后的丽莲探过头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好的。”佩姬看到丽莲，赶紧用一个毛毯裹住了自己，“有消息说，神之子坎伯兰亲自从天恩城出发，往东南方飞去，目的不明。” “你们有人在追踪吗？” “有的，可是狮鹫的速度很快，我们的刺客跟不上，需要几个城市的分会配合，可能会暂时失去坎伯兰的动向。” “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地就行，你通知你的父亲，让他尽快和我谈一次，如果他想挣一笔大钱的话。”布莱恩道。 “我可以转告吗？” “不可以。”布莱恩关闭了水晶。 “这是谁家的小姐，也太不自重了，布莱恩，你们每次都这么聊天吗？”丽莲怒道。 “没……没有，她还是个孩子，火气大，怕热。” “哼哼，我的火气现在更大。” 水晶又响了起来，是蓬尼城来的消息，布莱恩感觉简直是救命稻草，赶紧举起魔法道具，向丽莲示意，然后念起咒语。 “大人，您正在路上吗，有个不太好的情况，教会已经通知我们，要配合瓦默城的军队一起行动，前往苏波山围剿自由平等联盟，这样一来我可做不了主了，您要抓紧时间，瓦默城行动很快，今天夜里就会赶来。”芬恩报告。 “教会开始怀疑你了？”布莱恩担心道。 “那倒不是，裁判总长要求必须活捉领头者，所以增加了兵力，意味着我没有指挥权了，接下来不能再配合您行动。”芬恩解释道。 “我明白，您尽量配合他们就可以，拉姆斯登我会处置。”布莱恩道，“千万不要暴露。” “这次的对手很强劲，布莱恩，看来坎伯兰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不好对付。”丽莲一下子就忘记了计较佩姬的问题，开始担心丈夫的安全。 “的确有点糟糕，教会将来要是由他主持，那就不好办了，幸好海诺还在搅局。”布莱恩道。 “这次他们还是挺配合的，教皇好像没有干扰神之子的行动。” “那是因为，邓巴和自由平等联盟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海诺当然同意一致对外，可是当坎伯兰要对自己人动手的时候，触及他们利益的时候，才有好戏看。”布莱恩道。 “谢谢你，布莱恩。”丽莲道，“为了妹妹的事情，这么尽心。” “那是当然，不过还不够，我再想怎么花点钱，给他们添添乱，制造一些假象，让坎伯兰查案更加困难。”布莱恩道，“反正现在钱多的有点花不掉。” 丽莲一笑：“你这口气，怎有点想镇里的富绅摆阔气似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拉姆斯登，不要等他行动了，直接往教会剑刃上撞，那就棘手很多。” “他会藏哪呢？” “我估计是那个山阳村，还记得不，当初我们追查朗费罗将军的时候，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小村庄。” “我们先去看看。” 狮鹫的速度，比地行兽还要快上一倍，应该是大陆行动力最高的魔兽，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托比镇，估计再有一个标准沙漏，可以飞抵苏波山。 镜像水晶再次响起，马里恩在里面笑容满面地问道：“国王大人，听说有发财的喜事，我赶紧来给您问安来了。” “嘿，你这个老滑头，最近一直不露面，佩姬还说找不到你，一听说要发财，不到半天就出现了。”布莱恩佯装生气。 “没办法啊，做刺客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最近另外一个公会的几个家伙，计划杀掉我，如果不是消息灵通，恐怕已经见不到您了，和他们纠缠了快两个月，这才脱身。”马里恩叹道。 布莱恩也不在乎是真是假，说道：“教会出三十个晶钻，悬赏抓捕，我就花六十个晶钻，和他们对着干。你自己安排人，假装成各种自由平等的重要首领，有意露出一些马脚，让民众来举报，影响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产生错误判断，为我争取时间。各个城市都给我安排，让他们眼花缭乱。” “我天，好大的手笔，六千金索伦！”马里恩咽咽口水道，“好的，我会安排亡命之徒，来完成这个任务，为了配合大人，这次只提百分之五的报酬。” “一个铜板都不准提，我会另外再给暗流十晶钻，讹大公阿利克的钱，还没花光呢。”布莱恩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六章 全面搜查 拉姆斯登一直大难不死，在蓬尼城那场混战中，他被俘虏之后，又被送回了避难农庄。作为留守者，他听说邓巴老爷被女神陨灭，西德乌城陷落，自己的伯父豪斯曼下落不明，自有平等联盟大势已去后，不得不为自己想想后路，如今谁也指望不上了。 但是拉姆斯登依然是一个拥有梦想的人，当年自己的光明军团战败，都是因为布莱恩这个小子坐收了渔翁之利，在他和阿利克大公的军队拼了个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占了便宜，并非是自己的失误，只差一点，蓬尼城就是拉姆斯登的囊中之物。 现在，该是拯救世界的时候了，如果自己能够挽回颓势，则足以证明，拉姆斯登才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领袖，为了理想始终战斗到底的人。 可以说，拉姆斯登的神经，已经完全不正常了，压抑、失落还有畏惧彻底扭曲了他，让他成了一个疯子。半痴半傻的拉姆斯登，第一个拉拢的是为邓巴老爷安排避难农庄后事的大管家帕尔默。 “帕尔默先生，我知道邓巴先生一定还给您留了不少的钱物，把它们都给我，我将利用我的影响和这笔资费，重建自由平等联盟，带领百万勇士，彻底铲平教会，为邓巴老爷和我家人报仇！”拉姆斯登对着大管家吼道，不过他只得到了一个白眼，帕尔默根本没工夫理他，直接遣散了避难农庄，自己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是大思想家豪斯曼的后代，只有我知道，如何建立真正的理想之国，跟随着我，才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豪斯曼一个人在蓬尼城流浪的时候，总是对着路人这么说，不过经常会挨上两脚，或者得到几个可怜的铜币。“这座城都是我的，你们这帮睁眼瞎，混蛋！” 在得罪了一群乞丐之后，拉姆斯登在城里也混不下去，只好离开小城一路乞讨，跟着一批难民混饭吃，不过他那嚣张怪异的脾气，又遭到了难民的遗弃，最后流落到山阳村。 尽管衣衫褴褛，拉姆斯登还是大模大样走近了村长家的大门，让他给自己拿来食物和酒。山阳村都是老实人，连村长都被这货唬住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经过询问，才听懂流浪汉的意思，原来他是自由平等联盟的一个头目，现在正准备卷土重来。 真是天降大喜，村长正愁着没路子发财呢，没想到还有个教会通缉犯，自己送上了门。不过老头子心急了一些，以为凭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就能擒住拉姆斯登，送到城主那里领赏，谁知道流浪汉还是个三级战士，瞬间把他一家打翻，抢了不少的食物逃进了山里。 还好两个人儿子伤得不是很重，村长稍作安置后，连忙赶往蓬尼城，将这件事向芬恩做了报告，他不知道拉姆斯登已经疯了，就按照他的原话，描述一个所谓的重大图谋——拉姆斯登将一万战士藏在苏波山中，要准备夺取蓬尼城，为此得到了五十金币的奖励，差点没笑抽过去。 全世界都被一个疯子骗了，芬恩看到情形紧急，而且自由平等联盟原本也总是在苏波山一带聚集，也没有做任何侦察，就直接往瓦默城分教会上报，最后一直传到坎伯兰的耳朵里。 “我靠，原来是这样，教会还调动了大军，来满山找一个疯子？”布莱恩见到了村长，下巴几乎被惊掉了。 “那还是要找到他，就算是疯了，也难保不说出我妹妹的去处。”丽莲说道。 “一个疯子行动没有规律，我们也不好判断他到底躲在哪里，或许生病死了，被野兽吃了，都是有可能的。”布莱恩抓抓脑袋，“没什么好主意了，我们只有一片一片找过去，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彭彭你和我分头探查，凡事我经过的地方，都会留着侦察之眼。” “好的，妈妈，我往西边搜索，你往东边吧。”彭彭说完就飞走了，开始认真执行任务。 “侦察之眼，侦察之眼，布莱恩你有没有想过，用你的意志实现，做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丽莲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只想过，用侦察之眼偷看你洗澡。”布莱恩笑道。 “行了，都这时候还能开玩笑。”丽莲给了丈夫一下，“你的精神力几乎无限，所以可以同时产生一千个微小的侦察之眼，对不对？而意志实现又可以控制每个眼睛自由行动，也就是说，在方圆几公里内，你只要从天上散布数百个眼睛下去，按照你的意图去搜查，这样很快就能搜遍整个山区。” “呵呵，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神奇的思路，的确是个好办法，同时还会考验我的控制力，让我来试验一次。”布莱恩兴奋地爬上了狮鹫的背部，和丽莲飞行而去。从苏波山的最南端开始，布莱恩控制好狮鹫，让它低空飞行，然后同时将五十个侦察之眼放下去，瞬间看清周围数百米的情况后，又全部收了回来，探索下一个地域。 “可以是可以，但是很伤脑，我要一下做出很多综合判断，感觉长久下去有点吃不消。”布莱恩叹道。 “一次放得更远些，你不就能查看更大的范围，这样会省些力气。”丽莲建议道。 “不行啊，我的对这些微小魔法的控制力，最多只能到十五米开外，再远就无法控制了。” “尽力吧，布莱恩，我们的时间不多。”丽莲主动亲了亲丈夫的脸颊。 “这算是一种动力吗，一种鼓励吗，可是会不会管用？” “当然管用。”丽莲笑道。 “好吧，为了这个吻，老子拼了。”布莱恩绕着山地，不断释放侦察之眼，飞出收回，每次两百个之多，一个标准沙漏的时间，就搜了苏波山五分之一的面积。 “照这样下去，只要一晚上，我们就能确定，拉姆斯登在不在这里。”丽莲判断道。 “只是明天早上，我肯定挂了。”布莱恩擦着额头的汗，他的侦察之眼降落之后，就像拥有智慧的小飞虫一样，自动探查草窝山洞，对于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未完待续。) 第七章 裁判所有内奸 坎伯兰在天上飞行，他并不清楚，其实一路上，几乎都有人在关注他的位置。尽管狮鹫很快，刺客们跟不上，不过他们会把裁判总长行动的大致方向，告诉下一个城市的分会，等到神之子经过时，又很快被发现。 信息不断传到布莱恩那里，现在他可以毫无疑问地判断，坎伯兰是要去巨人城，去对付芭芭拉。 “休息一会吧，我的脑袋真的吃不消了。”布莱恩大汗淋漓，将狮鹫降落，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上，他的思维运用到了极限，长时间同时掌控着几百个侦察之眼，非常疲乏。一晚上的时间，苏波山已经被搜查了一半，但是仍然没有拉姆斯登的下落。 “西尼尔，告诉我的老师，千万不要回去，教会的裁判总长正在向她的身体飞去，估计已经快要到了，想必他一定有什么方法，对付芭芭拉。”布莱恩和刺猪通讯，突然给了自己脑门一下，“我去，我还有两百个仆从呢，怎么没让它们来搜山？” 亡灵大军出现在树林，按照布莱恩的要求，继续搜查剩下一半的区域，布莱恩终于可以轻松一会了，他闭上眼睛，灵魂去了冥界。 “老师，我对您不放心，专门来看看。”布莱恩关心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婆子一把年纪，活也活够了。”芭芭拉道，“听西尼尔说，来找我麻烦的，是一个降临者，叫做神之子，好像挺厉害，要不然我现在回去，帮你把他干掉？” 若非泰西斯的叮嘱，布莱恩还真想让芭芭拉这么做，他也感觉到，坎伯兰的潜在威胁，如果现在扼杀他，是最好的时机。 “还是别回去，这个神之子他敢来对付您，说明有一定的把握，他可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芭芭拉思考了一会道：“这样，我在我的身体附近，开启一道传送之门，我们两个站在门里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都做了哪些准备，万一情况不妙，就赶紧回来。” 布莱恩点点头，他知道黑暗巫师开启的冥界传送门，有血肉的人如果进入，到了冥界也会瞬间变为一具骷髅，倒是不用担心坎伯兰会追进来。 坎伯兰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飞行，已经降落在巨人城的城郊，来到几个教会士兵把守的房子里，邪恶的巫师芭芭拉就是在这里隐藏，神之子看到了她的身体，正坐在一把竹椅上，形容苍老，皱纹满面。 “这个身体有没有什么动静？”坎伯兰问道。 “报告大人，已经两天多了，她一直没有动过。” “很好，注意警戒，发现周围有任何变化，立刻通知我。”坎伯兰也感到累了，需要闭一会眼睛。 就在神之子刚刚睡去不久，一位战士看到，屋子里的空气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空气，把它当作一块透明的布在旋动，最后形成了一道两米高一米宽的门。 “大……大人，快醒醒大人。”士兵大声喊道，神情慌张。 坎伯兰猛地睁开眼，盯着传送门，他看到里面有两具骷髅，骷髅们也在看着他。 布莱恩看到了英俊无比的神之子，他们终于见面了，在未来的时光中，两个青年人，要在南方大陆不断角逐争斗，迸射出大量的战争火花，而现在，一切都是平静的，他们只是对望了一眼，传送门立刻就关闭了，这边的坎伯兰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一个骷髅，是迷雾王国的国王，还以为是芭芭拉的一个随从。 神之子猛地跃起，拿出口袋里的魔法卷轴，而芭芭拉早有防备，在他还没有念出咒语的时候，已经带着布莱恩消失掉。 坎伯兰举着卷轴，在原地发了一小会呆，显然，任务失败了，对方有了戒备，没有给他一丝机会，这等于，让他白跑了三天。坎伯兰脸色慢慢变得铁青，他小声的一字一句自语道：“裁判所，有——内——奸——” 芭芭拉和布莱恩回到冥界，老婆子心有余悸地道：“你预料的果然不错，坎伯兰的手上，居然有一个灵魂禁锢卷轴，这东西我都做不出来，只有哈金斯可以制作，他从哪弄来的？真是好险，我们俩要是中了那个魔法，现在都成了废物，老婆子倒不要紧，你的灵魂如果受到损耗，或者被坎伯兰带回教会，那就是整个宇宙的灭顶之灾。” “没有选择了，老师，看来您只能留在冥界，成为永生的巫灵。”布莱恩道。 “或许，这是某种安排吧，最近我的孙子西尼尔哄得我很开心，冥界有这么一个活宝，倒是无尽道路上的另类风景。”芭芭拉笑了，不笑又能怎样，总要接受现实。 “老大快来，我们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拉姆斯登，这货果然疯了，而且属于神经病晚期。”西尼尔报告道。 布莱恩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芭芭拉疑惑道：“孩子，我怎么感觉你的灵魂，又比以前强大了不少？” “是嘛，我也不知道。” 一个很大的山洞，别看拉姆斯登疯了，但是他很会选地方，洞穴干燥，里面还有一道小的溪水，干草铺在地上，算是一个床，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架着一个破锅，拉姆斯登就是依靠它活着。 昔日也算英俊的拉姆斯登，现在一身褴褛和臭味，头发胡子一堆，脸庞全是黑灰，几乎认不出模样，他还是充满的激情，双手叉腰，昂首挺立，对着一些排列好的石头在说话：“今天夜里，我将带领你们，进攻天恩城，把教皇从被窝里拉出来，丢进大牢，然后咱们废除教会制度，拆掉神庙，实现自由平等。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你们将无坚不摧，战斗到死！都听明白了吗？” 没有人发笑，反而都觉得有点悲凉，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为了理想而活着的，不管理想正确与否，最起码，拉姆斯登还算一个纯粹的人。 “给他洗洗干净，用刀把胡子头发剃剃，我再确认一遍。”布莱恩吩咐道，大黑立刻叫来两个骷髅，抓住了拉姆斯登，把他带到了溪水旁。 “你们是谁，邪恶的魔鬼？”拉姆斯登嘶喊道，“放开我，不要耽误我指挥，放开我，进攻天恩城的战役就要打响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拼奶奶 拉姆斯登的名字，从布莱恩的名单上被划掉，他仔细清点了一下，还剩下这么几个人，有可能知道海洛伊斯的下落。 大管家帕尔默，毫无疑问，他一直都是邓巴的心腹，为主人操持多年，最后再遣散避难农庄，这个人最重要，包括几个魔族怪物还有侏儒仆从，都是他安排的，去了哪儿，只有问他。 三名强者——惠特、斯威夫特和影子，都和邓巴去了咯林古彭神庙，已经死去，他们可以打上叉叉了。两名军事指挥官，海洛伊斯说他们已经战死，两名政治人士，赫德森和托因比应该活着，不知去向，他们知道海洛伊斯，但是很可能不清楚邓巴安排的后事，暂时不足为虑，让暗流公会查探下落即可。 芭芭拉和诺厄都在自己这边，剩下的还有两名生活女仆和一个传令者，另外就是魔族和侏儒，他们和海洛伊斯接触得很多，知道邓巴和布莱恩一直都有关联，有可能猜测到海洛伊斯最后被安置在迷雾王国。 “这些人都不能放过，还是尽量找到他们，我相信坎伯兰也在办法在寻找，虽然他的难度比我大。”布莱恩说道，“当然，帕尔默最关键，他如果被教会挖出来，一切都完蛋。” “我相信帕尔默，就算是被发现，也不会说一个字，他和爷爷亦仆亦友，感情可不一般。”丽莲判断道。 布莱恩摇头：“不一定，面对残酷的刑罚，谁都有可能挺不住，我感觉假如是我被抓到，第一天就全招了，免得被打得不成人形才招供。” “关于仆人的事情，要不要问问妹妹，她也许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说好的，不让海洛伊斯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先动摇了？”布莱恩疑惑道。 “我是想，这么大的动静，她迟早有察觉，最后爷爷安排后事，她一定参与了，会告诉一些我们不了解的细节，排除一些没必要的搜查，节约时间和金钱。”丽莲建议道。 “不用，相信我，一定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子民的安全，所有人的安全。”布莱恩道，“现在开始，不惜代价，找出这些人。” -------------- 一切线索都断了，芭芭拉放弃了她的身体，而苏波山被军队全面搜索了一番，居然没有任何发现。坎伯兰更加相信，自己的人里有内奸，他出行的时候，是临时决定的，除了和弗里曼大祭司以及所里的几个人说过，其他人都不知情，怎么会让芭芭拉有了戒备？如果黑暗巫师完全不知情，就会直接用灵魂回到身体，而不是开一个传送门先看看情况。苏波山被人举报的通缉犯，突然没有了踪迹，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同样证明了自己的疑惑。 谁是内奸？坎伯兰把每个存在可能性的人思考了一遍，他发现，似乎都不太像，又似乎除了弗里曼，都有可能，卖消息无非为了钱，谁会嫌钱多呢？坎伯兰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他冥冥中感觉，有一个人，一个强大的势力，不希望他知道真相，找到和邓巴相关的人，他一定是在保护邓巴的孙女。 坎伯兰叫来了休斯，在一件忏悔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怎么样了，这三天有没有新发现？” 休斯摇摇头，他说道：“这个邓巴，死前安排得很谨慎，他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的后人，所以一切行动都是秘密行动，自由平等联盟的人，没人知道情况，只有邓巴身边的心腹，才了解一些，然而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找不到。” “没关系，我想到一个办法，让他们自己现身。”坎伯兰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一个隐蔽的势力在保护邓巴的后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寻找知情人，不过我们是要审问知情人，他们很可能是杀死知情人，如果再也没人知情，邓巴的后人就安全了。”坎伯兰分析道，“而且，他们很有可能，在我们教会安插了眼线，因为教会的行动，很快就会被他们掌握，赶在我们之前，做出防备。” “大人，您是要我暗中查出眼线？”休斯问道。 “是的，但是这个眼线很隐蔽，如果贸然惊动了他，可能就会打草惊蛇，不如我给他们发布几条假消息，比如宣布在某个城镇，抓住了邓巴的重要仆人，他们一定很紧张，会立即行动起来，采取营救或者刺杀行动，那么我们以逸待劳，反而能找到这帮人。” “大人真是好计策。”休斯赞道。 “嗯，我在明里诱惑他们，你在暗里观察每个人的动静，特别是消息刚刚发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裁判所的人，有谁的行为和平时不一样，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坎伯兰吩咐道。 -------------- 在主位面的苏波山活动了一夜身体之后，西尼尔带着所有仆从，回到了冥界，听说芭芭拉再也回不去，刺猪在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沉默。 “我说孙子，你是不是想开心地大笑，但是怕我伤心，又不能笑出声？”芭芭拉已经是个人精，猜出了西尼尔的心态。 西尼尔只好点点头道：“亲爱的奶奶，我先为您大哭三声，因为您失去了肉体，失去主位面的多彩生活，这的确是一件凄惨的事情。接着我再大笑六声，因为您终于成为了我们的一员，在冥界永生了，而且是那么强大的七级巫灵，我现在简直兴奋极了。如果谁还敢来招惹我，我就和它拼奶奶。” “拼奶奶，呵呵呵，亏你小子想得出来。”芭芭拉十分喜欢刺猪，“怎么拼法呢？” “比如我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我就会问，你有奶奶吗？对方一定会懵了，奶奶，一个亡灵要奶奶干什么？接着我说，我可是有奶奶的亡灵，而且奶奶是个七级巫灵。对手一定会因为自己没有奶奶，不战自溃，羞愧而死。” 芭芭拉又是一阵瘆人的大笑，然后说道：“好吧，我要学习你，即使成为亡灵，也要寻找快乐，开心地过下去。”(未完待续。) 第九章 地宫 图拉位面斗得凶恶，冥界最近却有点清闲，重新占领埋骨之地后，暂时没有新的敌人，西尼尔只能带着亡灵们搞搞军事训练。 钻地骷髅的开挖工作一直在进行，随着等级的提升，骷髅们挖掘速度越来越快，这不，一个骷髅正是因为它的速度，撞到了地下一块巨大岩石上，晕厥了过去，好半天才有反应。最初钻地骷髅只是以为，自己碰上了一块地底的大石块，没有把它当回事，它想绕开石头继续探索，但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石头好大，居然绕不开，而且是个球体。 “什么，球体，能够确定吗？”西尼尔开心了，既然是人工雕琢的石头，那么又要有宝藏了。 “尊贵而伟大的刺猪君王，我敢保证是个球，很大，直径足足有五米。”钻地骷髅用灵魂回答道。 绿皮带着杂役队，拿着各种捡来的破旧兵器，对埋在地下的大球进行深挖，想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冥界的好处在于，地下根本没有水，这让工作开展起来十分顺利。 因为石球非常巨大，必须从很远的地方，挖出向下的斜坡之后，再逐渐深入，用了半天的工夫，这才露出一个顶来。 刺猪激动地用手拨开土，仔细看着石球，发现它并非标准的圆球，表面上还有一道宽棱，大约半米的样子。 “这会是什么？”西尼尔想了想道，“难道是一个头盔？” 正如西尼尔猜测的那样，慢慢的，可以看到石像的全貌，一个直径五米的巨型人头从土里暴露出大半，是一个战士的形象，他带着钢盔，怒视前方，显得极为庄重而威严。 “如果这是一个全身像，那不是要高达三十多米，实在是太宏大了，不知道这个石像，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连芭芭拉都被吸引过来，她活了一百一十多岁，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高大的石像。 “诸神保佑啊，如果光是一个石像，那我们的力气可就白费了，希望石像下面有点宝贝吧。”西尼尔祈祷着，很快钻地骷髅又给出了消息，原来在这尊石像的旁边，还有一个石像，两个一模一样，并列而立。 “难道，是一座宫殿，一般宫殿的门口，喜欢雕刻两个战士作为守卫。”芭芭拉道，“哦，那该是一座多么伟大的殿堂，居然被风沙埋进了地下，也不知多少年了，感觉日子应该不短。” 铲土、运土，四个大木乃伊用绷带拖着盾牌，将废土拖出来运到远处倒掉，花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有了这个宫殿门口的全貌，两个战士石像还好不是全身像，只是半身，挖到了二十米时，露出了地板，一道三十米宽的石板路，通向前方，随着土层坍塌，西尼尔已经看到了宫殿无比巨大的大门，那竟然是两座极其厚重的石门。 “额，好可怕的门，我猜想这个宫殿的帝王一定很小气，才造了这么结实的门防小偷。”西尼尔拍了拍门，灰尘簌簌直落，但是没有挪动它分毫。随着尘土除去，众亡灵看到了门上的图案，全是一些古怪繁杂的几何形，不知道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来吧，大家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推开。”西尼尔建议道，一大堆不死生物涌了上来，开始对着石门发力，不过无论怎样卖力气，似乎都没有作用。 “亲爱的奶奶，我看该您老人家出手了，我相信您一定有无比强大的仆从。”刺猪谄媚道。 “我倒是对这个宫殿，也很有兴趣，里面会藏着什么呢？”芭芭拉并没有动手。 “皇宫啊，当然是无尽的珍宝，这下我和老大都发财了。”西尼尔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万一不是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如果是个神庙或者禁忌之地呢，如果是皇宫，它的大门时常开的，怎么会紧紧闭着？” “您的意思，里面有个大魔鬼？”西尼尔大笑，“那又怕什么呢，反正有您在。” “如果我也不是对手，那么大家可就完蛋了。”芭芭拉嘎嘎一笑。 “都挖出来了，怎么能不赌一赌，要不咱们先开一条缝，让幽魂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如果有危险，就赶紧把它堵上，如果有珍宝，再全部打开。”西尼尔提议。 “我知道你肯定心有不甘，既然选择赌博，那么老婆子就奉陪吧。”芭芭拉说完念起了咒语，一个极其冗长的咒语。 滚滚的黑气，随着芭芭拉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断围绕过来，慢慢凝聚成胶状，所有的亡灵都感到了恐惧，不由自主地原来这团浓墨，就连意志最坚定的大黑，此时也产生一点敬畏之心。 浓墨收缩，在芭芭拉最后一声咒语后，形成了一个肌肉虬结的巨型黑色怪物，那个六米多高的恐怖亡灵，对着召唤者发出了一声吼叫，问道：“是谁，谁召唤了冥界的勇士，是你吗，人类巫师？” “是的，勇士先生，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芭芭拉却一点也不畏惧怪物。 “可是你不知道，召唤暴力巨魔的代价吗？”怪物问道。 “知道，等您帮助我之后，我会交给您一万个灵魂。” “一万个，是不是太少了点，暴力巨魔难道为了这点灵魂就辛苦一趟？”怪物讨价还价。 “五万个，怎么样，这是我的所有了。”芭芭拉道，其实她一个灵魂也没有，刺猪心里当然明白，他更加崇拜自己的干奶奶了，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万五万十万只管信口胡诌。 “好吧，看来你还有点诚意，要干什么，快说。”暴力巨魔很不耐烦的样子。 “推开那扇石门。”芭芭拉用手指了指。 “没问题，记住你的承诺。”怪物从斜坡走下去，不断地加速，猛然伸出两只巨大的手臂，推在石门上，砰地一声，大地发出了剧烈的颤动，好大一部分土都塌了下来，暴力巨魔双足蹬地，身体的黑色筋脉暴起，居然把门缓缓地推开了。 芭芭拉看到门已经开了一道大缝，立刻开始念咒，巨魔完成了任务，转身索要五万灵魂的时候，发现自己受骗了，他的身体，正在逐渐雾化消失。怪物在雾中极其愤怒，大骂芭芭拉混蛋不讲信用，不过他已经无法摆脱魔力的困扰，最后完全看不到了。 “唉，暴力巨魔，每次都被骗，但是每次还是会来，这脑子，实在不怎么样。”芭芭拉摇摇头。(未完待续。) 第十章 大头僵尸 幽魂进入所谓的宫殿进行探险，它首先看到的是一条很长通道，宫殿内部并不是完全黑暗无光的，在顶上，镶嵌着发光的石头，所以整个地道还能勉强看得清。 “怎么样，里面有什么？”刺猪君王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石头砌成的道路，很长很长。”幽魂答道。 “沿着道路往下走，看看情况。” “我害怕。” “我去，你是无形的幽魂，谁也攻击不到你，怕什么？”西尼尔气道，“怕就哼一支歌。” 幽魂只好继续前行，哼着它最喜欢的歌谣——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后面有个黑黑的影子，月光漂移洒在地面，群狼对着天空咆哮。幽魂打了个激战，唱着歌好像更加恐怖了。 一百多米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殿堂，殿堂空荡荡的，只有石柱林立，周围的墙壁上，刻着许多石像。幽魂看到，每四个石柱之间，都停放着一口石制的棺材。 “老……老大，好多棺材啊，看来这里不是皇宫，而是放死人的地方。”幽魂颤声道。 “棺材里面有没有宝贝？”刺猪一直惦记着发财。 “不知道，它们都是盖着的，天啊，有一个棺材的盖子动了，哦，天啊！”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刺猪用灵魂询问了几遍，突然看到幽魂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来到宫殿的外面。 “没出息，你怎么逃跑了？”西尼尔不满，“刺猪君王的部队，出了你这个胆小鬼，真是丢人。” “尊贵的刺猪君王，里面有僵尸，僵尸。”幽魂辩解道。 呵呵呵，哈哈哈，亡灵们都笑了起来，僵尸，外面也有很多啊，有什么可怕的，冥界满世界都是瘸腿的腐烂的僵尸，大家早就看腻了啊？ “不，不是，这个僵尸不一样，脑袋特别大，足足有一米大。”幽魂说道。 “大脑袋僵尸，还真没见过，还有别的吗？”西尼尔问道。 “好像，所有的棺材盖板都动了起来，其他的我没敢看。” “亲爱的奶奶，您有什么意见？”刺猪问芭芭拉。 “我猜想，这些大脑袋，应该是地宫的守卫者，它们可能是在守护着什么，既然门都打开了，那就去看看吧。” “那好，枷链分队，还有四级以上的亡灵，都跟着我和奶奶进入宫殿，其他的在外面守备，弓箭手们多带点箭支，咱们可能会有一场恶战。”西尼尔说完，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老大，毕竟是一个无比震惊的发现，如果有他的帮助，会更加安全。 不多时，布莱恩、艾斯翠德和海洛伊斯全都来了，三个人类看到了地宫门口巨型的战士石像，无不啧啧称奇。 “老大，没有耽误你太多时间吧，这是冥界的重大发现，我想你还是来看看。”西尼尔道。 “没关系，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把她们都叫来，一起见识见识。”布莱恩道。 艾斯翠德一直绕着卫兵石像转个不停，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疑惑地反复观察着，最后得出可怕的结论：“这个人，不是半身像，而是全身，他就是洛宁族的战士。” “洛宁族，七百万年前高度文明的洛宁族？”布莱恩惊呆了，“那么这里是他们的某个研究基地？” “不像是研究基地，应该是墓地，洛宁族的本来面貌就是这样，有一个大脑袋，身体却很羸弱，和头部不成比例，而且身体并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接近章鱼的状态，看看这个两个卫兵雕像的基座，都是有八个触手的。”艾斯翠德道。 “额，我还以为这些是装饰花纹呢。”西尼尔叹道。 “洛宁族长的原来和人类并不一样？”布莱恩问道。 “是的，他们知道自己身体的缺陷，才创造了人类，一种躯体完美的生命，并且把自己改造成人类的样子，所以说，晚期的洛宁族，是人类的样子，而早期的，就和这个士兵一样。”艾斯翠德道，“我们可能找到了一个洛宁族早期的墓穴，而且是大人物的墓穴。” “那些大脑袋僵尸，就是洛宁族的人死去变化的，对不对？”芭芭拉总结道，“请问艾斯翠德小姐，洛宁族有陪葬的习惯吗？” “我也记不清了，特别是洛宁族早期的社会形态和生活习惯，或许这个墓穴，能给我们带来启示吧。”艾斯翠德摸了摸厚重的石门，“看看，即使洛宁族很早的时候，制作水平和文明程度就相当发达，这么巨大而完整的一道石门，切割、磨制和装配，都是很有难度的。” 突然，一个巨大腐烂的头颅，从门缝里露出来，吓了艾斯翠德一跳，大头僵尸已经从通道跑出来了。小七眼疾手快，对着大头的眉心就是一箭，中箭的僵尸无声怪吼，抱着脑袋跌跌撞撞，和通道的石壁撞了五六次，终于倒在地上，不过头部一旦裂开，大量的灰白的浓汁流出，满地都是。 “哇，好恶心。”西尼尔带头钻进门，看着黏糊糊的液体叹道。 “收集它的灵魂，我等会试试能否读到他们的记忆。”布莱恩道。 “这事就交给老婆子吧，孙子，拿一个灵魂之心给我。”芭芭拉向西尼尔伸出了骨掌。 “又来了两个，我来收拾它们。”大黑举着盾牌，一抖枷链，冲了过去。一阵沉默地撞击后，大黑将两个比自己更高大的大头僵尸放倒在地，看起来，洛宁族亡灵的战斗力，并不怎么样。 “不要放松，千万别想得太简单，洛宁族的智慧是可怕的，不会仅仅是几个大头僵尸守护这个庞大的墓穴，一定有更可怕的东西，还会有很多机关和暗器。”艾斯翠德提醒道，“他们在这里，究竟埋藏了什么？” “要不我先进入一个大头僵尸的灵魂，读取它的记忆。”布莱恩建议道，“搞清楚情况，咱们再探索。” “这样也好，反正费不了太多时间，大黑，让你的枷链分队先撤回。”刺猪命令道。 “嘿，臭小子，你都可以进入别人的灵魂了，简直不可思议啊。”芭芭拉赞道。(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空白的灵魂 两扇十多米宽的石门，实际上只被暴力巨魔推开了一点点，木乃伊勉强可以挤进去，但是大头僵尸绝对出不来。 西尼尔带着仆从撤到门外之后，几个大头僵尸只能在门口往外张望，恐怖的大嘴一开一合，表示它们的怒火。枷链分队因为干掉了几个敌人，被那些恶心的粘液溅到身上，已经都变成了灰白色，幸而这种所谓的“脑浆”并没有腐蚀性。 芭芭拉用灵魂之心收集了三个灵魂，现在放出来一个，用禁锢魔法牢牢控制住，然后布莱恩的灵魂瞬间脱离骨架，飞入其中。 “第八代人类果然不一般，他是不是改造了你们的灵魂？”芭芭拉看到眼前的情景，有点羡慕。 “是的，比如大黑，拥有了记忆，海洛伊斯，不会因为魔化而失去理智，这都是老大的功劳，不过因为改造灵魂很慢，也很耗费精神力，到现在还没轮到我呢。”西尼尔解释道。 “这个小七呢，她是不是也被改造过？”芭芭拉觉得，小七太机警聪明，简直不像一个普通的五级亡灵。 “她嘛，是自我完善的，跟着充满智慧的刺猪君王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有所醒悟，完全是因为我的感染力。”西尼尔得意道。 “自我觉醒，了不起，只怕小七和你，将来也会是冥界君王级的霸主。”芭芭拉预测道。 布莱恩飞进了洛宁族的灵魂，他立刻懵了，这个灵魂与他以前看到任何灵魂都不同，彻底地颠覆了以往所有对灵魂的认知。在大头僵尸的灵魂中，没有功能球，没有联络线，没有核心体，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道魂光在飞行，而且速度相对很慢，因为找不到记忆球，布莱恩也不知道怎样读取这家伙的记忆。 “我明白了，这个洛宁族人，属于早期的智慧生命，那个时候，他们的技术可能还没有那么发达，所以并不能改造灵魂，也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灵魂，才是它的本来模样。”布莱恩终于相通了，原来灵魂一开始是没有任何功能的，它既不承载知识，也不承载记忆，更不承载任何能力，是晚期的洛宁族重新打造了灵魂，让它拥有各种功能，从而出现了战士和魔法师，出现了各种强悍的生命！ 这意味着，很早以前，宇宙中根本没有强者，只有一些普通能力的生命，是洛宁族改变了一切。 布莱恩从灵魂里飞出，说出了他的推测：“这些僵尸，是七百万年之前形成的，因为拥有灵魂，它们到现在还能够行动，不过可以确定，这些大头们并不强大，甚至不会有任何法力，它们只是纯粹的远古亡灵。” “老大，那就意味着，里面没什么危险？”西尼尔很高兴。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不过洛宁族智慧超群，可能会设计一些机关，来阻止别人随便进入他们的墓穴，至于他们是否守护着什么，还是埋藏了什么，只有进去看看了，这个灵魂是不具备记忆的。” 既然地宫没有什么强者，也就用不着都一拥而上，西尼尔决定自己带领着枷链分队以及小七进行探索，其余的在外面等候。 布莱恩来到艾斯翠德身边，说道：“咱们有必要谈一谈，也许能够让你恢复更多的记忆，因为当初，你从传送器下来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后来，在接受了一个所谓的虚拟灵魂之后，就有了意识，然后慢慢地越来越聪明了。” “你的意思，我最初和这些早期的洛宁族一样，灵魂是空白的？”艾斯翠德道，“被加载了虚拟灵魂后，才变得复杂起来，可以研究各种技术，还可以掌握魔法？” “或许并非完全空白，他们最初只赋予了你一项能力，叫做无息生存，因为他们害怕，你在传送的路上，会遇到没有空气的情况，不能存活下去，那就见不到我了。”布莱恩提醒道，“不过幸亏有这项能力，你又通过本能，用它来救了我，一切真是足够的巧合啊。只是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梦到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艾斯翠德想了想说：“你总是梦到116号基因，梦到《艾斯翠德笔记》，你梦里的人不是我，而是真正的艾斯翠德，一个洛宁人，不过她经过改造，完全是人类的模样，因为笔记是她写的，并非后来诞生的我，我只是一个复制品，就好比，一个聪明的木偶一样。” “呵呵，这木偶也太聪明了。”布莱恩叹道，“真想见见现在的洛宁族，也许，所有的问题才能解开谜团，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而是让你来？” “因为，他们自己不会冒险，而我，就算死亡也没关系，他们可以再做一个。”女孩说道。 “也许吧，还好你还活着，给我们带来了解开奥秘的线索。” “我怀疑116号基因片段，或者所有的基因片段，除了携带能力，还携带着记忆，当你服下它们后，激活了某些过去的记录，但是很不完整，或许有一天，九大遗迹你都去了，就有一个完整的认知，知道洛宁族到底干了些什么，圣奥西丁又到底是什么，其实《艾斯翠德笔记》也很模糊，它并没有说清楚细节，只是发表了一些悔恨和感慨。” “九大遗迹，咱们慢慢来吧，毕竟需要能力，才能去探险，就比如魔兽区的那个遗迹，至少我要能够对付所有魔兽才敢去，目前对于高级魔兽，像雷霆巨鳄这样的家伙，根本不是对手。”布莱恩道。 “是的，估计还有一个遗迹，由龙族守护，那你更不是对手了。”艾斯翠德笑道。 “老大，老大，我们有了新发现。”西尼尔从墓穴里发来消息，“这里面雕刻着一个怪物，所有的大头僵尸，似乎都在守卫这个石像，它真是邪门，长得像个大章鱼，但是触角有几十只，眼睛有几百个，看着头皮发麻。” “你也没有头皮，为什么发麻？”布莱恩调侃道。 “是啊，原来我没有头皮，可见这个雕像多恶心，假如我有头皮，估计非要麻倒在地。”西尼尔感慨道。(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暗流 每一个刺客公会，在表面上，一般都有正经的生意作为幌子，来掩饰他们的身份，避免人们随意猜忌。 暗流刺客公会同样如此，他们在城市里明面的生意，就是高级仆人的培养和交易，在亚梅洛帝国的每个城市，在塞内赫和其他公国，甚至在向日帝国的重要城市，都有暗流的生意——仆人供应所，大陆上的权贵和一些重要机构，都非常欣赏他们提供的仆人，而从来不知道，这些身份低贱的服务人员，其实都是暗流的情报提供者。 虽然说，亚梅洛帝国从制度上废止了奴隶制度，可是生计毫无着落的穷人，有时候还是会选择为仆，挣一口饭吃，与奴隶不同的地方在于，仆人尽管没有地位，生命还是有所保障，不至于随时可能被处死。穷人们最希望去的地方，就是仆人供应所，因为一旦进入那里，便会接受严格的培训，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为权贵服务，甚至有机会彻底翻身。 人们总是传说，只要进了仆人供应所，一天挣的钱，可能比其他仆从，一年挣得还多。 乔治曾经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他，险些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饿死，无奈之下投奔了仆人供应所，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七年了。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南方都下了雪，满世界连个落脚躲藏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瑟瑟发抖地来到供应所，但是没有任何人歧视他，驱赶他，而是热情地招待了他，先给了他面包和热茶。 乔治看到面包，狼吞虎咽地咬了两口，用力咀嚼着，口中充满了麦子的香味，眼泪突然忍不住流了下来。自己也是个身体壮实的男人，却混到了这个地步，要人施舍一顿饭吃，而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 仆人供应所的门槛很低，谁都可以进入，申请成为仆人，获得一顿免费的食物，但是要正式成为他们的人，却非常难，要经过长达半年的培养，选拔和淘汰，因为他们不需要一般的侍者，而是需要伺候大人物的精明人，供应所几十年的声誉，是不能轻易损害的。 让乔治吃惊的是，在他三十一岁那年，他被供应所宣布成为一名合格仆从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天，他居然领到了月薪，每个月五银币，还被安排去了一个小的夜店，免费享受了一个女人。 为什么，乔治有点想不通，自己什么都还没做，也没有被人买走，却有了一份薪俸？不过接下来他很快明白了，在来到供应所的地下室后，他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使命，绝非一个普通的佣人，而是一个情报收集者。 乔治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他掌握了作为一个仆人，如何搜集和发布情报的办法，如何掩饰和隐藏自己，如何处置突发的情况，如何应对主人的质疑，甚至，在暴露了之后，如何快速地死亡。他这才明白仆人供应所真正的目的，明白月薪的意义，明白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再过正常的生活，永远背着一大堆秘密，活在阴暗之中，不能向任何人倾吐。 因为，当他知道暗流公会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和公会绑在了一起，背叛，一定会死得很惨。 最初的三年，他被安排到一个伯爵的封地，担任那里的采购管事，他做得很认真，很仔细，没有把一个铜币放进自己的口袋，自己职责范围的事情，全部处置得让人非常满意，后来被升任大管家。但是，乔治觉得没意思，因为这位伯爵，是一个没有进取心的享受型人物，他安于现状，服从教会，坚定信仰，他的封地内，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可以搜集，三年中乔治几乎没有和暗流联系过几次，日子太平淡了。 乔治故意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提出了请辞，虽然伯爵的家人表示并不在意，一再挽留，乔治还是离开了那里，回到了暗流公会，他提出要去危险的地方工作，要实现自己的价值。 就这样，乔治又换了两个地方，不过总有点比如意，最后，他来到了裁判所，咯林古彭大神庙的裁判所，这个帝国最可怕的机构，在这里做了一个烧水拖地的低贱仆人，比起以前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被。 但是乔治热爱这份工作，热爱这里的阴郁、狠毒和危险，他就像一只老鼠，在猫的王国里穿行，时刻都有丧命的风险，可是他喜欢这种游戏，很多时候，他都带着戏谑的心情，看着这些所谓的帝国精英，在不知不觉中，将一些重要情报，在交谈时流露出来，而他始终老实巴交地，拖地、送水，收拾桌面，然后根据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一切，分析出裁判所的下一步行动，把消息传递出去。 神之子的到来让乔治感到更加刺激，终于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了，至少，他暗地里，把神之子当成对手，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干练和精明的人，或许和他斗一斗，生命才有意思，等他死之前，有些事才值得回味。 没有人注意过乔治，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样把消息传递出去，因为从来没人关心和关注过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甚至有点猥琐的低下仆人，他来了一年半，就像从不存在一样，更没人去注意，他身上一直挂着一块金属牌，因为每一个从仆人供应所来的人，身上都有这块牌子。 暗流公会在很早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贩卖奴隶的小队伍，通过慢慢地经营，成了今天庞大的情报机构，因为仆人供应所的存在，它成为帝国消息最灵通的民间组织，每个仆人身上挂着金属牌，正是他们的标志之一。这块牌子类似于狗牌，仆人供应所的意思是，要让仆人像忠犬一样为主人服务，殊不知，每个牌子里，都有一个小型的传音魔法阵，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牌子传递到仆人供应所的地下室，然后再卖给相关主顾。 乔治会在休息的时候，偶尔用粗糙的手，摩挲他的牌子，坎伯兰离开教会，各地进行大悬赏这些消息，都是从这里发送出去的，他守着大炉子，诡异地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建交计划 坎伯兰自以为想了一个不错的计策，可以针对对手，让他造成误判而暴露，没有料到第二天上午，居然传来了十五条重要的消息，帝国的主要城市，都向裁判所汇报，所在的分教会，可能发现了邓巴的亲信，只要抓住他，余孽无处可逃。 神之子几乎喷出一口血来，他扶着自己的桌子，才稳定了情绪，心里暗叹一声，看来是遇到博弈的高手。是的，这十五条消息，乃至以后的各种消息，都可以认为是假的，但是万一有一条真的呢，就在隐藏在这所有的假消息里漏掉了。所以要知道真相，必须一一甄别，可见敌人为了保护邓巴的后代，做了多么大的动作，而这样的举动，也间接现实了对方的实力。 裁判所哪有那么多的人力和时间，去把放出风来的假消息鉴别出来，不仅如此，他现在也去发布一条假的通告的话，也不起什么作用了，自己的消息会被这些消息淹没，而对方安插的眼线可能是坐观其变，不会轻易动作。 “第一阵，我们败了。”坎伯兰思量了很久，觉得必须认输，这样消耗下去，是耗不过的。“我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我们的举动，都被对方掌握，而对方是谁，我们都不清楚。另外，他们手里可能有重要的人物的名单，而我们，大海捞针，没有明确的目标，敌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这个人太厉害啊。” 裁判所突然在圣世历438年4月13日宣布，撤销所有悬赏，暂缓追求所有自由平等联盟余党，并公开表示，自要他们不闹事，愿意来自首，裁判总长以神的名义保证，对他们既往不咎。当然，不可能有人来自首，坎伯兰只是想把这件事缓一缓，让对手放松下来，自己再从头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轰轰烈烈的大悬赏结束了，人们的热情也跟着消退，不再街头巷尾地跟踪“可疑人物”，而是过起了正常的生活，亚梅洛帝国陷入短期的平静。 前往迷雾森林的救援小队，终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天恩城，向教皇哭诉，魔兽区域的可怕，他们夸张地形容，遇到了数不尽地魔兽，再与高阶魔兽拼命之后，还是无法完成使命，请求海诺的原谅。 海诺看着两个哭泣的战士，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邓巴把奥卡姆的灵魂禁锢在魔兽区的深处，一般人也无法解救师徒，只有等到适当的时候，由弗里曼大祭司和神殿守卫团大军前往，才能达到目的，起来吧，哭哭啼啼想什么样子。你们把情况写明之后，通告哈巴卡克副团长，让他安排抚恤的事情。” 神之子不久也听到了消息，知道奥卡姆没有救回来，甚至没有找到他具体在哪里，自己这个得力的助手，现在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呆在森林深处，一动也不能动。坎伯兰明白，教皇嘴里当然不会说，放弃使徒，但是心里却不希望奥卡姆回来，要不教会又多了一份威胁，坎伯兰会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所以他说适当的时候，再次救援，只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适当。 “我看不如这样，教皇大人。”坎伯兰专门抽出时间，来和海诺讨论奥卡姆的事情，“目前您原来的下属，教会原地区主教布莱恩，在森林里成立了王国，想必他一定会顾及旧情，我们派出使团，和王国建交，表示友好的同时，请求他们帮助我们，寻找奥卡姆大人，怎么样？” 海诺思索片刻道：“和迷雾森林王国建交，我也考虑过，想必问题不大，毕竟我们暂时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压力或者不愉快。不过请求他们去寻找奥卡姆大人，只怕说了等于没说，那是魔兽区域，十分凶险，就算他们答应，又能付出多少人力，真的为我们做事？这个布莱恩，我还真没察觉到，他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把整个森林统一了起来？” “是的，这个人不能小视，他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消灭野蛮人，征服矮人和地精，建立了两座大城市和长达数百公里的防御要塞，这些事，哪一件都是很艰巨很困难的。而且听说迷雾王国极其富庶，托比商会在帝国的生意遍地开花，幸而布莱恩没有野心，否则他现在即使进攻南方的一些地区，我们都应对乏力。”坎伯兰道。 “有人甚至认为，托比商会在几个城市，已经成了那里的经济支柱，如果一旦撤走，整个城市都会陷入贫穷和混乱，我们这样依赖一个外国的商会，是危险的啊。我已经派人开始关注此事，想对他们进行一定力度的抵制和打压，当然，商业的事情，有必要先去和他们协商，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目前我们也打不起。”海诺道，“就按您的建议，我即刻安排一个特使团，出使迷雾王国，和他们建立友好关系，稳住他们再说。” “现在的南方大陆，倒成了三方鼎立之势，我们拿塞内赫，也没有办法，阿利克的税金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不交，催也催不来。” “塞内赫，阿利克，哼哼，这个无能之辈，占了战争的便宜，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对抗的下场。”海诺提到阿利克就很生气。 “大人，您忙吧，我只是来提个建议，救援奥卡姆大人的事情，让使团提一提，也没什么关系，告辞了。”坎伯兰非常客气。 海诺看着坎伯兰的背影，心里愈发不安，从他刚才分析问题已经说话的态度，可见神之子已经开始准备干预国事，他插手神殿守卫团，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坎伯兰在裁判所和守卫团站住了脚，那就非常难以撼动了，这个神之子，为什么还不犯错误呢？ 坎伯兰回到裁判所，来到了一间单独的审讯室，这里面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刑具，休斯正和避难农庄的那位女仆，面对面坐着，看到大人进来，正式的询问开始了。 “唐娜，我是辰星教会裁判总长坎伯兰，你很幸运，是第一个在这里没有受到残酷刑罚逼供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们讲讲故事，讲讲你当年在避难农庄外面，工作和生活的情况，越细致越好。”坎伯兰温和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缓步而行 坎伯兰并不气馁，他明白，是自己太着急，急着在这个位面站住脚，做出成绩，推广信仰。现在事实告诉他，着急并没有用处，人类在社会之中，形成各种团体，他们都有各自的利益，无论触动哪一块，都会带来反弹。正如弗里曼大祭司说的那样，路没有笔直的，只有静下心来，不断迂回周旋，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就从秘密审问唐娜开始，剥开避难农庄的面目，一步步搜集线索，最终水落石出。 “你的故事讲得不错，我已经知道，是避难农庄收留了你们这些奴隶，让你们过上了自由的生活，种植橄榄和醋栗，为邓巴先生创造了收入。”坎伯兰对女仆那絮叨的描述进行了总结，“但是，我很奇怪的是，难道你们从来不和城堡有联系吗，总要有人从城堡里出来，为你们安排工作，解决一些你们的实际问题，了解一下收成的情况，对不对？” “当然有，不过那个管家从来不和我们交谈，我们只是普通的种植者，他通常会和农庄的管理者谈话。”唐娜答道。 “很好，你记得管家或者农庄管理者的名字吗，相貌和年纪吗，能详细地回忆一下吗？”坎伯兰道，“下午，我会找一个画家，把你描述的人物画出来。” 乔治一边干着自己分内的脏活，一边却在思考，神之子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不会随便运用自己的金属牌，给暗流公会传递一个模糊的消息，比如——裁判总长正在审问一个避难农庄的女仆，这种消息是没有任何结论的，价值并不大，他必须搞清楚，坎伯兰审问完了，知道了什么，接着要做什么，才会找机会通报。 乔治反复不断地劝说自己，一定要忍住冲动，任何引起自己兴趣的事情，都不能打乱自己的行动，必须保持日常的行为，按部就班地打扫卫生，烧水送水，否则就犯了情报人员的大忌，很容易暴露身份。乔治埋头在走廊上拖地，连头都不抬一下，只是竖起耳朵，听着一切可以听到的动静，然后进行综合分析。 乔治感觉到，裁判总长从审讯室里出来，正朝自己走来，他立刻站到了一旁，向坎伯兰鞠躬，那位大人物本来并没有看他一眼，走过去突然停了下来，回身问道：“你叫乔治？” “是的，大人。”乔治心里略略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压制下来，他相信自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在这里工作，你的薪水是多少？”坎伯兰问道。 “每月三个银币。” “太少了，以后每月六个银币，我看你干得不错。”神之子道。 “谢谢大人！”乔治尽量表现出惊喜。 坎伯兰说罢带着休斯走了，到了办公间的门口，嘱咐了一句：“请城里最好的画家，画好了立即召开会议。” 坎伯兰进入办公间，对着副总长威尔克斯特道：“目前我们又有了一些进展，知道了避难农庄的一个关键人物，叫做纽曼，他是避难农庄的总管事，经常和城堡的管家联络，如果抓住了这个人，想必对于案件的进程，会有极大的帮助。至于城堡的管家，我们还不知道名字，不过女仆唐娜见过他，休斯已经去请画家了，我们很快能得到他的样子。等到画像画好，你就召开一个全体会议，让大家通知各分教，全力调查这两个人，不过这次不要再大张旗鼓，而是秘密搜索，免得又走漏了风声。” “是的，大人。”威尔克斯特恭敬地答道。 “我们的对手，在天恩城也发布了一个假消息，说是在贫民窟，发现了避难农庄的重要人物，我决定亲自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坎伯兰道。 “要不要派护卫保护您，大人？” “用不着，处理好我交代的事情。”神之子说完，直接走到门外，他甚至故意放慢了步伐，来磨练自己的耐心。 马尔兹听说裁判总长大人突然到访，连忙迎到了豪宅的门口，对着大人鞠躬哈腰。 “房子不错。”坎伯兰夸奖了一句，他身后站着贝琳达。 “做了点小生意，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马尔兹满脸的谄谀。 “嗯，贫民窟出了可疑人物，你接到通知了吗？” “接到了，大人，我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全部搜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看来是一个假消息。” “这个假消息，它的来源出自于哪里？”坎伯兰问道。 “这……这个还没有调查过，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马尔兹被坎伯兰锐利的眼光看得有点不自在，“我马上去查。” “不用了，今天我专门来调查这件事。”坎伯兰道，“你给我安排一个熟知贫民窟各家情况的人跟着，就可以了。” “好好好，大人您稍等，我立刻安排。” ------------------- 海洛伊斯跟着亡灵们，进入了地宫的深处，她几乎不敢看那座恶心而恐怖的雕像，觉得只要看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 “有印象吗，艾斯翠德，这是雕像和洛宁族什么关系？”布莱恩问道。 艾斯翠德摇摇头，她对洛宁族的记忆是空白的。布莱恩仰头看着十几米的雕像，陷入了思索，这难道，是洛宁族崇拜的神祗吗，他们在最初也是信神的？ “布莱恩，你有事瞒着我，通过他们的灵魂，我已经读到讯息了。”海洛伊斯突然道，“原来教会一直在搜寻我，并发布了悬赏，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不安嘛，这些小事，我来对付就行了。”布莱恩说的很随意。 “你不问我，却去问芭芭拉，她已经离开好久了，怎么知道爷爷临走之前，具体安排了哪些事情？” “对不起，但是我和你姐姐都觉得，如果让你知道了，你会觉得成为我们的负担，甚至会离开我们，本来萨琳娜的事情，就让你挺难受的。”布莱恩解释道。 “我才不会走，别忘了，我们还要去魔界呢。”海洛伊斯道。(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北方的分裂 四百六十年至四百三十年前，圣奥西丁的使徒，在大陆的南北两端，成立了两个庞大的帝国，除了一些边缘地带，这两个国家几乎涵盖了鲁凯大陆，三十年间，使徒把信仰推及全人类，还包括一些其他种族，狂信者越来越多，仅仅差一步，就能达到圣奥西丁的要求，彻底汲取这个位面的能量。 假如真是那样，布莱恩的祖辈，以及所有人类的祖辈，现在就成为了各种亡灵，鲁凯大陆，也变成了冥界的一角。可惜，一切并没有安全按照至高之神圣奥西丁的意志发展下去，冥界九位君王过于强大，时刻威胁着他建立的空间屏障，让他不得不腾出足够的时间和能量，来应对这件事。 于是图拉位面被暂时放弃了，假如圣奥西丁知道，这个位面曾经是洛宁族的试验基地，将来会诞生一个第八代人类，无论如何也会彻底消灭它，可惜，至高之神也不能预知未来，他只能选择，先解决眼前最重要的困难。 辰星教会就在那时，失去了神的支持，南方的弗格斯家族和罗德尼家族奋勇而起，组织民众，攻城略地，建立了今天的亚梅洛帝国。而北方，一直信仰太阳之神的希尔家族，谱写着同样的反抗史诗，他们从零开始，从无到有，屡屡创造奇迹，终于把辰星教会碾成了齑粉，成为向日帝国的缔造者。 与亚梅洛帝国不同的是，向日帝国********，精干的希尔家，极其注重子孙的培养，四百多年来的地位，根本没有动摇过。由于始终没有严重的内部斗争，治理也算过得去，向日帝国的实力，是明显强于南方的，唯一困扰他们的，就是内文要塞。要统一整个大陆，必须通过内文要塞。 在向日帝国的历史上，出过很多霸道的教皇，他们不信不能开辟另外一条道路，绕过去奇袭亚梅洛。他们尝试过翻越托纳山，结果士兵被冰封在山顶上，他们尝试过强行渡过沼泽地，结果士兵们成为沼泽生物的食品，他们尝试过穿行金克本沙漠，整整两个军团从此杳无消息，他们还想过渡海，可怜的小舟被风浪分解成了碎片。 后来向日帝国坚信，只有内文要塞，才是进入南方的唯一道路，亚梅洛的内乱终于给了他们机会，戈多勃坦公国作为南方帝国的叛徒，突然袭击了内文守军的大本营，并将常年封锁的大门打开，迎接他们的“盟友”向日帝国，梦想着瓜分整个亚梅洛。向日帝国的大军，终于在四百年后，如愿以偿地奔驰在南方的大地上，祖先们统一大陆的宿愿，或许就要实现。 可惜，智慧女神降临了，这位女神无情地摧毁了向日帝国的美梦，挥手之间消灭了他们的军队，他们的强者，在神面前，只能俯首下跪。 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亚梅洛帝国，但是神的到来，却给了这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凝聚力，没有人再能撼动教会的统治地位。 可惜大厦将倾的向日帝国，却呈现出另一种状态，因为太阳之神好几百年已经没有神迹出现，人们开始怀疑他的存在，一旦思想动摇，希尔家族那牢不可破的地位，也跟着晃动了起来。十五个军团，举国之力，荡然无存。 老教皇马修·希尔一死，教皇的几个儿子，为了继位的事情，就打了起来，兄弟们兵戎相见，没有管父亲尸骨未寒。向日帝国陷入了严重的内乱，或许谁都没有想到，出兵去侵略内乱的亚梅洛，自己却落了个相同的下场。 或许兄弟们的实力都很接近，或许各自都有不同理念，谁也没能说服谁，谁也不能震慑谁。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局面，它带来的就是无止尽地消耗，消耗生命，消耗物资，消耗财富，最终让北国一个完整的国家，分裂为几十个小城邦。贵族们凡有一城为凭，都称了王，建立国家，向日帝国的版图，变得稀碎。 不少的南方人，开始通过内文要塞，前往北方的国家，他们热爱乱世，他们喜欢割据的场面，他们本来一无是处，现在感觉自己辉煌腾达的时刻来了，要展现自己的才华和谋略，为某个君主谋划称霸的事业。 马修的五个儿子，现在都后悔不已，如果他们当初团结一些，谦让一些，推举一位出来担任教皇兼皇帝，向日帝国就不会这么乱，可惜一直打斗不休，兵戈不止，给了地方贵族机会，他们本来就对希尔家族的长期统治表示不满，现在各自扯出旗号，独立称王，很多人连太阳之神也不信奉了。 马修的长子认为那些不把太阳之神放在眼里的贵族，简直是十恶不赦，当初如果没有神的帮助，哪有他们今天，他联系几位弟弟，希望能够重整旗鼓，讨伐那些悖逆者。 可惜一到具体的事情，五位兄弟又争执了起来，谁来担任联军指挥，谁来负责粮食供应，谁来充当先锋打头阵，这些问题让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祖业终于在争执中被遗弃，感情也因此而彻底破裂，短短的三四个月，向日帝国分裂为四十二个小国，这种局面再也没有希望逆转。 教皇海诺倒是乐得看到这样的局面，他希望北方能够一直保持纷争，保持一盘散沙的态势，这样一来，亚梅洛帝国只要用两年的时间，稍稍喘过一口气，就能把北方各国逐而灭掉，把辰星教会的影响，建立在整个大陆上，他将是圣奥西丁的功臣，相信神一定会带他去天界，赐予他真正的永生。 至于迷雾王国，是海诺放在最后考虑的问题，最南方的荒僻之地，只要对教会没有威胁，先让他们自生自灭，解决了国内的异端，再平定了阿利克的背叛，他就会立刻调头向北，实现大陆统一。所以坎伯兰提出要和迷雾王国建交，也是他正在考虑的策略，稳住这个小国家，不要在背后捣乱，就可以了，他们现在信不信奉圣奥西丁，根本无关紧要。 海诺没有料到的是，两年后，亚梅洛帝国重新强大起来之后，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迷雾王国，一场旷世决战，不得不提前开幕。(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洛宁遗言 “当时，我并没有去西德乌城，而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村庄呆着，后来爷爷他们飞过来，说是要带我去你那里，把我托付给你。”海洛伊斯回忆道，“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因为你毁了我的容貌，让我差点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经过爷爷的劝说，最终还是同意了，因为我的姐姐，和你在一起，毕竟那是我唯一的亲人。” “是什么村庄，在哪里？”布莱恩问道，“你在那住了一段时间，他们多少会知道你的一些情况，我必须想办法把他们迁移过来。” 海洛伊斯怔怔地用魂火看着布莱恩，看着他那白金色的灵魂，感慨道：“说真的，在一件事面前，你总是比别人要更宽容一些，也许只有你会想到，不嫌麻烦，不怕辛苦，把村民迁移到迷雾森林，可是爷爷的风格，你是知道的。” “直接全部灭口了？”布莱恩惊道。 “没错，爷爷继承了家族杀伐决断的血脉，这一点也深刻地影响着我。”海洛伊斯点了点头，看来她也并不赞成邓巴的行为。 对于地宫的搜索还在进行，这个庞大的地下宫殿，即使两百个亡灵，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探查完全。在诡异的雕像后面，还有很大一片区域，都是一个个小房间，偶尔有大头僵尸出现，小规模的战斗不断。 西尼尔不相信，这么大的地宫，居然没有任何的宝物和珍藏，可是在搜查完毕之后，还真的没有收获，看起来这些小房间，只是洛宁族的居所，由于年代久远，一切生活器具，几乎都已经朽化，还剩下一些陶罐，保存了下来。刺猪打开几个陶罐，看见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失望至极，不过这时又传来了新消息，仆从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大门。 依然是一个石制的厚重大门，不过规模上比地宫外面的门要小不少，布莱恩召唤了二十个土元素，与大木乃伊们一同合作之下，开启了石门。石门之后是一个向下的阶梯，走过几百阶石梯，有一个黝黑的入口，那里再也没有萤石照亮，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看起来有点恐怖，大家都小心了。”布莱恩道，他又召唤了四个火元素，走在最前头，为所有亡灵照明。 “布莱恩，这么一会召唤了二十四个元素，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才四级。”芭芭拉道，“我记忆中的四级法师，最多召唤十二个元素，也就到了极限。” “芭芭拉女士，他再召唤五十个元素，也不是问题。”艾斯翠德说道。 “是嘛，真是难以想象，无尽的精神力，简直是魔法师梦寐以求的事情。”芭芭拉叹道，“要是再有几件魔法装备，这小子就更可怕了。” “一直没有这个运气。”布莱恩耸耸肩膀。 火元素往入口走去，行进了二十多米后，众人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号。 “是洛宁族的文字。”布莱恩凑近了一点，他还记得，艾斯翠德不太清醒的时候，曾经写出过类似的符号，只是那时候，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艾斯翠德的记忆在蛮族的密地恢复，能够认识这些符号，并可以把它们翻译成鲁凯大陆的南方通用语。 艾斯翠德仰着头，火元素的个头比较小，她不清最上面的几排字，于是布莱恩又释放了几个照明术，通道一片明亮。 “孩子们，我知道有一天……有一天你们为我建造的宫殿，也将成为我的墓地，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最后想给你们留下几句话。”艾斯翠德慢慢地阅读着，并用南方通用语，翻译了出来。 “实话实说，我并不是神，虽然一直被你们当成神来供奉，而其实，我只是一个来自异空间的生命，在那里，我很普通。我们曾经有着发达的文明，可是正是因为发达，造成了毁灭，为了生存，我不得不通过某种技术，传送到了这里，再孕育出你们。我的名字叫洛宁，所以大家都自称洛宁族。” 布莱恩惊叹不已，原来洛宁族并非宇宙文明的源头，还有比他们更远的文明，缔造了他们。 “所有生命，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虽然我不知道，谁孕育了我们，但是我起码知道，是我孕育了你们。”艾斯翠德继续念道，“追本溯源，是一个无止尽的探索，我猜测，那可能是某种无休止的循环吧。你们也许会觉得奇怪，为何你们并不像我，或者说，只是一部分的我。的确，我有几百个触手，数百只眼睛，我有你们不具备的强大能力，一只眼睛可以预测天气，一只眼睛可以俯察世情，一只眼睛可以洞悉人心，一只眼睛可以发觉危险……还有无数的触手，能够同时完成多项事情，你们羡慕我，膜拜我，是因为你们长的模样像我，但是只有两只眼睛和八个触手。在最初，我完全有能力，缔造出和我一样的后代，可是我最后的决定，却是只给你们，我的一小部分能力。” “这还不简单，洛宁是害怕，人人都像她那么强大，自己就没有崇高的地位了。”西尼尔说道。 “如果有人认为，这是我的私心，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西尼尔瞬间被打脸，“我还是赋予了你们智慧，让你们有一天，体会到我的初衷，也彻底明白，宇宙法则的力量，是无处不在的。是的，不管文明多么进步和发达，终究不能脱离宇宙法则的制约，而这个法则归纳起来，就是两个简单的字——平衡！” “平衡无处不在，当你越来越强大，就越来越感觉到它的力量，永远地束缚着你。正如我，因为极其强大，所需要的能量和食物，也是极其的多，直到有一天，你们供奉不起了，你们觉得我的存在，已经是个不能忍受的负担，于是你们给我制造了这个宫殿，其实就是把我囚禁了起来，我失去了食物的来源，再也出不去了，慢慢消弱下去，终将葬身于此地。但是孩子们，我并不责怪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用我赋予你们的硕大头颅，逐渐明白，当你们创造文明，就是在打破宇宙的平衡，这条道路走下去，有一天也会走到极端，受到平衡的制裁。” “我不让你们完全和我一样，是因为，无论在哪个位面，它的资源，都不能承载过多的强者。选择简单的生活，汲取适当的能量，才是你们繁衍下去的长久之道！”(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生而不公 肮脏，无法承受的卫生和环境，但是贫民们要生存，贫穷，无法想象的生活条件，但是贫民们还是要生存。在这个贫民窟内，你再也无法认为，有任何一件事，比生存更重要。坎伯兰无语地默默行走，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反感，他甚至希望圣奥西丁能够亲自降临到这里，看看这些人，是不是连神，都不好意思再开口，跟他们提信仰两个字，信仰在饥饿病痛纠缠的时候，好像也很空洞。 “不能这么想，坎伯兰，你是神之子，绝对不能这么去思考问题。”坎伯兰只好自己不断提醒自己。 挨家挨户地询问和搜查，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最初，大家是听到一位叫做西里的老者传言，他在几天之前，说是察觉到了贫民窟里，藏着可疑人物，这个人和邓巴有密切的关系，那时候悬赏还没有取缔，人们为此而兴奋不已，在附近疯狂地寻找，有的人还上报了教会，希望得到赏赐。 当坎伯兰看到西里时，吃了一惊，他不就是那天自己遇到的老者吗，双目失明坐在街头上，因为女儿被抢走而痛哭，现在正在晒着太阳。 “西里先生，您好，您还记得我的声音吗？”贝琳达过去打招呼。 “啊，记得，你前些日子来过这里，和我说过话，很好听的声音，老头子记得很清楚。”西里摸摸胡子，仰头答道。 “我想问问您，是怎么知道，有可疑人物来到了贫民窟？”贝琳达继续说道，坎伯兰在一旁没有吭声。 “你是来抓捕可疑人物的吗，呵呵，难道没听说大悬赏已经取消了？现在人们都没兴趣了，教会总是这样出尔反尔。”老者不满道。 “我只是想问问情况。”贝琳达道。 “是这样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个人真是个好人啊，他给我钱，还请我喝酒，喝到最后，他告诉我贫民窟里有个可疑的人物，和邓……邓巴有着密切的关系。”西里回忆道，“他说希望我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贫民窟的有些人，就有可能因此脱离贫穷。” “您就没有怀疑他别有所图？” 老头子听罢哈哈大笑：“别有所图，他能图我什么，我一个又穷又糟的老头？” “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到您家，您不害怕吗？他突然给您钱，给您食物和美酒，那很有可能是在利用您看不到的缺陷，达到什么目的啊。” “老头子才不管那么多，谁给我钱，谁就是好人，他让我能活下去，我当然愿意为他办点事情。马尔兹让我们没法活，还抢走了我的女儿，他就是个混蛋。”西里愤愤道。 “你想死了，西里老鬼。”跟着坎伯兰一起来的马尔兹下属，怒不可遏地喝到，冲上去就想给老者一拳。 神之子一把拉住了男子，说道：“怎么，在我的面前，你也这么嚣张？” 老者听出了来人，连忙站起来一阵乱抓，吼道：“考博你这个王八蛋，就是你带人抓走了苏西，还我的女儿，还我女儿！” “大人，难道您没有听到，这个老瞎子，口口声声都在诋毁教会，他简直是个异端！”考博辩驳道。 “大人？什么大人，教会的大人吗，马尔兹抓走了我的女儿，您听到了吗，您可以为老头子主持公道吗？”西里突然冷笑了两声，“我差点忘了，你们都是一路的，这世上哪有公道？” 坎伯兰已经明白，他的对手，利用了西里的弱点发布假消息，自己恐怕无从查找。不过他倒是想试一试，让这个对神和教会都不敬的人，改变一下态度。 “西里先生，我是辰星教会的裁判总长坎伯兰，我有足够的权力来解救您的女儿，不过前提是，您必须改变态度，从现在开始，信奉至高之神圣奥西丁，只要您做到这一点，我会很快让苏西回到您的身边。”坎伯兰说道。 “裁……裁判总长！你真的是裁判总长大人，只要您能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答应，我天天去给圣奥西丁磕头。”西里颤声道。 “我说到做到。”坎伯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信仰好像变成了某种交易一样。 考博在一旁皱着眉头，想说话又没说出口，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强忍住。 “西里先生，只要您能坚定信仰，一切都会改变，好日子会慢慢到来，您去和所有贫民们说，神之子将很快改善这里的状况，如果他们都能够信奉神祗，对圣奥西丁诚心膜拜。”坎伯兰向老者保证道，“或许将来，您还可能得到神的垂怜，获得永生。” “不不不，我不需要永生，总长大人，我们这些穷人，只要能生活好点就足够了。”西里摆了摆手。 “为什么，不希望永生？”坎伯兰感到奇怪，难道永生都不吸引人吗？ “说句实话，大人。”西里道，“您也许是个不错的人，毕竟我听说您是神派来的，可是您说可以改变一切，却有一点改变不了，那就是我们的出生。我西里从一生下来就在这个贫民窟，就双目失明，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你们口中美丽的色彩，究竟是什么感觉？当人们对我提到神和信仰的时候，我很想问问神，为什么，人们生而不公，为什么，我生下来就这么惨，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没有做过错事，就遭到了惩罚，这种事情，您还能改变吗？如果不能改，我要永生干什么，不停回忆这段苦楚吗？” 永生，原来并不吸引人，为什么圣奥西丁大人在天界，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是他没有发现，还是他不愿承认？ “大人，您……您有些情况还不了解，承诺得太早了一点。”在回去的路上，考博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意思？”坎伯兰心里隐隐出现不祥的感觉。 “西里的女儿苏西，就是不肯向马尔兹先生认罪，她已经……已经……” “死了！”坎伯兰一把抓住考博的领子，目眦欲裂，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镜魔 坎伯兰感到后悔，如果早一点，去找马尔兹，干涉苏西这件事，也许老人的女儿就不会被杀死。可是为了邓巴的事情顺利进行，神之子选择暂时隐忍，没有对马尔兹采取任何行动，他还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准备针对那些假借神祗名义图利或者横行的人下手。 但是苏西死了，坎伯兰对西里的承诺无法实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再去面对老者，贫民窟的人，迟早会认为神之子也不过是个骗子。坎伯兰放走了考博，他难过地低垂着脑袋，觉得自己很无力，连一个贫民的问题，都解决不好，怎么能够面对一个大陆？ “不要难过，坎伯兰，这不是你的失误。”贝琳达握住了神之子的手背，想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是我的失误，是我考虑问题不周到不全面，是我把他们想得过于仁慈。”坎伯兰长叹一声，不过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更加坚定，把贝琳达的手捧在手心。“但是所有的错误，我只会犯一次。” --------------- 邓巴对于常年伺候自己的仆人，包括那些魔族的仆人，还是比较宽仁，他没有杀死他们，而是让帕尔默将这些异族们，全部送回他们的家乡。大管家帕尔默为了避免惹人耳目，弄了一辆篷车，将魔族和侏儒装了进去，去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侏儒的事情比较好解决，帕尔默驱车去了霍门大港，在那里买了一条小船，让船夫送两个侏儒过河，并告诫他们再也不要回来，不要回到人类世界，把以前的经历，深深地埋在肚子里，免得给全族带来杀身之祸。侏儒们从鹿饮河的下游渡过后，再穿越一小段原始森林，便可以回到族人的领地。 帕尔默离开港口，开始往西北方向行走，前往罕无人迹的金克本大沙漠，他们穿越了艾萨克侯爵的封地，看到一片荒芜。火山喷发毁灭了一切，让这里寸草不生，城市乡镇全部变成灰烬，放眼看去，只有灰蒙蒙的粉尘。 帕尔默知道，布莱恩收容了侯爵封地的所有人，让他们南迁去了迷雾森林，他在完成老爷的交代之后，也会前往那里，继续照顾小姐。帕尔默打算从金克本沙漠离开后，先回自己的故乡看看，毕竟有几十年没有回去了，或许这是一生中最后一次流连故土的机会。 “你们，想不想家？”帕尔默问道，车厢里还有灯魔、镜魔和园丁魔，不过这都是人类根据功用给他们起得名字，并不是他们本来的称谓。灯魔是一个发光体，它始终像一个吸盘一样，吸附在车顶上，不断变化身体，发出各种光彩，现在也没有命令它，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随意发光了。 “家？”镜魔凄凉地叹道，“魔界那种地方，实在没什么值得怀念的。最好的资源，全部被魔皇占据，其他魔类，只能艰难地生活在环境恶劣的地方，我真不想回去。” “那也要回去，在人类世界，你们时刻都有危险！”帕尔默强调道，“如果被教会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魔族们沉默了，它们或许早已习惯了城堡那种安逸舒适的生活，尽管要为人类服务，可是比起无法生存的魔界，还是要好上许多。 “魔界，没有镜子。”镜魔道。 “丹，你不用总是活在镜子里，现在可以自由自在，想在哪就在哪。”帕尔默劝说道。 “可我喜欢镜子。” 篷车一直开到沙漠的边缘，帕尔默不再往里面深入，他知道，这片沙漠里，存在着一个隐秘的地方，是魔界和主位面的通道，一些魔族，会利用这个通道，来到主位面，当年海洛伊斯的母亲，就是带领着数百魔族，从那里出来，他们想在主位面夺取一块地盘，却被邓巴阻止了。 往后的几十年，魔族再也没有大规模的入侵举动，似乎在蛰伏着等待时机。邓巴却一直担心着这个问题，他在金克本沙漠巡查过多次，希望发现通道并将它封印，然而九级圣域强者，也没能发现通道所在，或许通道的位置，一直在变化。邓巴抓住了不少逃逸过来魔族，逼迫它们说出通道的出口，可是那些生命，也搞不清通道的具体位置，它们只是凭借本能，大略感知通道在哪里，然后在那里等待，沙漠里会突然裂开一个巨洞，然后就稀里糊涂回到了魔界。 邓巴只好放弃，带了几个魔族回来，经过慢慢地调教，最终成为了城堡忠实的仆从。当然，魔族之所以会服从邓巴，主要还是因为海洛伊斯的血脉，那魔皇的血脉，深深地震慑着任何一个魔物。 “去吧，去沙漠里，寻找你们回家的通道，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作为你们的朋友，我们在此永别。”帕尔默的声音有些哀恸，毕竟也和这些仆人们，朝夕相处了几十年。 灯魔、镜魔和园丁魔都和帕尔默拥抱，然后向沙漠深处走去，它们恢复了本来面目，丑陋而怪异的样子。 帕尔默一直目送着三个魔族，直到看不见它们的踪影，才上了篷车，独自一人往故乡的方向行进。 丹突然不走了，站在沙漠之中发呆，其他两个魔族，看到它的模样，都感到奇怪。园丁魔道：“丹，继续前进啊，这里不是通道的位置，难道你的感知出了问题？” 镜魔摇了摇它那古怪而恐怖的头颅：“不，我不走了，我不想回家，魔界没有镜子，我想回到镜子里。” “帕尔默让我们永远不要回去！”灯魔提醒道。 “不行，我离不开镜子了，我必须回去，回到农庄，在镜子里游荡，那才是我最美好的家园。”丹坚决地说道，它开始往回走。 镜魔和园丁魔没有阻拦，它们只是被丹的行为，搞得有些迷惘，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思考了很久，两个魔族结伴而行，消失在沙漠的深处。 ----------------- “重大发现，请报告裁判总长，瓦默城在重新搜索避难农庄城堡的时候，在一面巨大的穿衣镜里，抓住了一个魔族怪物。”镜像水晶那头，响起了瓦默城城主的声音。 副总长听到消息，眼睛放光，立刻冲进办公间，想坎伯兰汇报。 “立刻派出一支精干的押送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把魔族押到天恩城。我会通告沿途所有分教，全力保护你们。”坎伯兰大喜，郑重地命令道。(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遗骸复活 通道的尽头，又出现一道门，用同样的方法打开后，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间。在照明术的帮助下，众人看到，地面上有一堆骨头，银色的骨头，光亮照在上面，发出了闪烁的银光。 “这难道就是洛宁的遗骸？”芭芭拉猜测，“应该是她的了，只是骨架看起来，非常古怪。” “中间是一个祭坛吗，原来洛宁族也建造了这种东西。”西尼尔手骨指着圆形大殿的正中央，“我去，总算是有点发现，洛宁族太抠，建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也不藏点好东西。” 刺猪说罢，急匆匆地跑到了中心点，他看到了一个小型的圆台，台子上立着一个石柱，柱子上还有一个半米见方的圆形桌面。桌面上挖了一个凹槽，槽子里盘着一串彩色珠子，每一个都晶莹透亮，发着不一样的光彩，炫目至极。 “哇咔咔，找到宝贝了，这是什么宝石，是不是要找矮人来鉴别一下，再找宝石商人估估价？”西尼尔仔细端详了一会，不免感到遗憾，“那个洛宁，你怎么喜欢这种东西，好看却不是实用，也不留点盔甲啊，手记啊，药水啊之类的。” “是谁，谁来了？”空洞洞的地室中，突然响起了厚重的提问声，西尼尔吓了一跳，手里的宝珠差点没抓住。 “当心，看来有人在这里。”布莱恩喊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是朋友还是敌人？”洛宁的灵魂问道。 “当然是朋友了，你怎么给忘了呢，三十年前你让我来拿这串珠子，我一直没空过来，今天就不客气了。”西尼尔故伎重演，顺着声音就开始瞎掰，他感觉对方一定也是个亡灵，恐怕没有记忆。 “朋友？”地上的骨架开始动了，向一个地方慢慢聚拢，合成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不死生物，非常高大，足足有六七米，也有着硕大的头骨。头骨连着弯曲的脊柱，那根脊梁倒是很短，半米不到，不过很粗，脊柱上生出几十条三米多长的细小纤长的骨爪，一部分支撑着地面，把身体架得很高。它的语气，颇为疑惑，盯着那串珠子，正在思索。 西尼尔看着就在头顶的蜘蛛一样的怪物，心里真担心它的脑袋，那么大那么重，好像随时会掉下来。那脑袋看上去很恐怖，上面全是凹洞，数量达到几百个，银色魂火在里面闪动。 “是的朋友，难道你不记得了，六十年前，我们还在一起玩耍，你教我怎么做馅饼，我教你怎么吃馅饼，我们的关系好着呢。”西尼尔一边往外挪动，一边继续胡扯，“哦对了，我们还打了个赌，我说你把自己的所有爪子朝上，一定会摔个狗吃（屎），但是你不信。” “真能编啊，我的孙子。”芭芭拉已经开始准备进行一场战斗了。 “我早就说过，他是一只话剧猪。”布莱恩笑道。 “所有爪子朝上，是这样吗？”怪物果然按照刺猪的说法，做出了动作，很快栽到地面上。 “嘿嘿嘿，真乖，受死吧。”西尼尔把金属大棒抡起，对着趴在地面的巨大头骨，狠狠地砸去。 突然，六只细爪，抓住了刺猪的两条骨臂，洛宁问道：“你是要干什么，消灭我？” “不是，这是我们打的第二个赌，你说你的脑袋比寒钢还硬，我不信，你让我砸一砸看。”西尼尔说道。 “我让你砸我的脑袋，我有那么笨？”洛宁突然愤怒了，狠狠一摔，把西尼尔砸在地上，居然将石板砸了一个浅坑，如果不是黄金骨架，现在早就碎了。“我的孩子们呢？” “你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离开了这里，到外面去闯荡了。”西尼尔答道，他知道怪物时在问洛宁族的后代，如果知道这些人都成了大头僵尸，又被自己杀掉，那可不好办。 “它们，是不是我的孩子？”洛宁指着刺猪的亡灵仆从们问道。 “它们是我的孩子，在生孩子这方面，我并不比你差。”刺猪的身体放出黑雾，腐蚀了洛宁的六只爪子，爬起来往珠子奔去，不过他很快又被洛宁抓住，举到空中。 “动手吧，看来西尼尔是逃不出来了。”布莱森说罢，开始召唤土元素，让这些傀儡，专门去对付洛宁的细腿。 “都给我上，这个混蛋把我扔来扔去，你们还在一边看戏？”西尼尔命令道。 同时，芭芭拉念起一个较长的魔法“暗夜的旋律”，只看到一道道灰色的光，有节奏地向洛宁的灵魂进攻，每道光都快如闪电，打得怪物左摇右摆，顾不上刺猪，扔下西尼尔之后，朝芭芭拉冲来。 布莱恩看到西尼尔躲在了一边，连忙运用落石术，而海洛伊斯也施展了魔法“软骨术”，这是专门对付骨头亡灵的法术，可以让骨架变得软弱无力，洛宁中了魔法之后，至少有十几条细爪变形，走路都不稳当，歪歪斜斜摔倒在地。 艾斯翠德的等级最低，三级的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帮什么太多的忙，于是给每个重要人物都加持了暗盾。 小七不停地游走，变换着位置，每一箭都射进洛宁头骨的凹洞中，直接威胁她的灵魂，打得魂火颤抖不已，失去了反抗能力。 大黑带着其他亡灵和土元素们一拥而上，把洛宁剩下的细爪砍得七零八落，数名强者结合起来，洛宁完全不是对手。 洛宁只剩下一个大头，在落石的砸击下，已经快裂成两半，亡灵们把直径一米的头骨拖出来，送到了刺猪君王的旁边。西尼尔这时也找到了那串珠子，牢牢地抓在手中，然后问道：“说说，这串宝珠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洛宁想了想，不过她真的没有了记忆。 “好，第二个问题，愿不愿意跟随我？” “我要知道，我的孩子都在哪里？” “实话告诉你，你所在的那个位面，已经成为了冥界，你的孩子，全部和你一样，只剩下灵魂和骨架，或者是一些烂肉，这就是事实。你们，早就死了！”西尼尔大声喊道。 “死了，那我怎么有活着的感觉？”洛宁不解。 “我也有，这他（妈）的就是冥界的悲哀！”(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主动出击 深夜，乔治在自己的小屋里，计划打个盹就开始行动，闭上眼没多会，他就被吓醒了，额头上都是汗水。乔治重重地吐了一口长气，从木架上取下发黑的手巾，用冷水擦了一把脸，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他梦到自己被绑在火刑柱上，脚底下是燃烧的炭火，两个刽子手用烧红的铁钎，从他的肋部插入，而神之子坎伯兰，坐在一个台子上，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一切。 难道这个梦，预示着自己就要暴露了吗，那是自己躲不开的惩罚吗？ 躲不开又怎样？七年前自己就该死了，是暗流公会给了一条活路。原本按照规定，也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任何一个人培训出来的仆人，只会为公会收集三年的情报，就可以再也不干了，而且得到的报酬，足够一家人生活一辈子。但是乔治热爱这份隐秘的工作，他阴郁的性格使他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观察人们，他每到一个地方，都做得十分优秀，这才延长了雇佣时间。 乔治把藏在墙缝里的短刀取出，稍稍把玩了片刻，手一翻匕首不见了，他站起来，向外走去。 今天，裁判总长的表情，裁判所的整个动静，表明了他们有了重大突破，虽然乔治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再不争取时间，也许就来不及了，这次他决定主动出击，为公会最重要的主顾布莱恩国王争取时间。 从窗户跳出来，下面是一片草地，乔治整个身体，贴着草地滑动，钻入了一片灌木之中，作为一个五级刺客，他的动作是那么敏捷，几乎没有弄出任何响动。乔治潜在灌木里，观察了一下周围，发动了隐身术，消失在树林中。 辰星教会，以前称为智慧圣光教会的咯林古彭大神庙，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可以说是整个帝国最安全的地方，从建成到现在，没有发生过遇袭事件，只有邓巴的那次公然挑衅，是大神庙面临的最大危机。几乎每个人，都要受到严格的审查，才能成为修士入住神庙，而神职人员的仆人的审查更加严格，乔治也是经过精挑细选，反复考察才成为裁判所的一名工作人员，要混进来真不容易。 神庙的夜间巡逻是非常松懈的，尤其是对于一些低级神职人员，卫兵们很少光顾他们的住所。 乔治没有花多大的工夫，潜进了布雷的房间，他默默地站在布雷的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对赤（裸）男女，神职人员名义上不娶妻，但是他们想找女人，随时都有人来伺候。 乔治取出自己的黑手巾，上面有致人昏迷的药剂，他轻轻走到床头，往两个人的口鼻上捂了一阵子，然后把布雷拉起来，让他坐在一个高背靠椅上，从容地解开腰间携带的软绳，把布雷从头到脚捆结实。 乔治把桌子上的锡壶拎起来，感觉里面的水不少，慢慢地浇在布雷的头上，一壶并没有弄醒他，乔治又去水桶里打了一壶。 布雷终于醒了，他睁开迷蒙惺忪的眼睛，很快察觉到不对，身体不能动了，嘴巴被手巾堵着，他用力挣扎着两下，发现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挣脱绳索。 “时间不是很多，估计只有半个标准沙漏，如果你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我马上就会离开。”乔治平静地说道。 乔治瞪大了眼睛，想看清对面角落的人，同时又用力甩动身体，制造了不小的动静。 “从下一秒开始，你再动一下，就会失去一根手指。”乔治道，“如果手指没了，我会切掉你裆下的家伙，我保证说到做到。”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布雷相信，对面的人一定做得出来，他都敢在大神庙行凶，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是你运气不好，谁让副总长威尔克斯特连镜像水晶都不会操作，让你作为副手来帮助他，所以每次消息传来传去，都要经过你，所以我相信，你对裁判所里布置过的一切任务，都非常清楚。”乔治道，“我们直截了当，你告诉我要知道的事情，我给你一条活路。现在开始，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思考，五分钟之后，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沉默。” 乔治补充道：“如果你选择沉默，后果当然不难想象，我会用剩下的二十分钟，活生生地肢解掉你。作为一个刺客，我可以确定，你一定会体会到生不如死，一定会祈祷自己怎么还不死去。但是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分钟，你才会咽气，才会失去知觉，在此之前，你会看到身上的肌肉，一片一片离开，你会没有胳膊，没有大腿，没有舌头，没有鼻子和耳朵，也没有让你每晚享受快乐的丁丁。” “如果你打算撒谎，那么结果会是一样的，我能找到你，可见我对裁判所的内部，有多么了解，你会选择承担生命的风险，去冒这个险吗？”乔治道，“一切，都在五分钟之内想清楚，不要后悔你的决定，如果你想配合我，就点点头，然后我会绕到你的身后，为你拿去口中的手巾，让你说话。你可以大喊大叫，但是我肯定有时间，在你的脖子上来一刀。说实话我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残忍地折磨别人，决定权在你那里，只要你没有看到我的脸孔，我会让你活着。” 五分钟，对于布雷来说，简直比一年都要漫长，他欲哭无泪，心中闪过一丝做英雄的念想，但是很快被强烈的求生本能给淹没了。年轻的布雷，已经是神庙的助祭，美好人生刚刚开始，怎么能轻易放弃？布雷心里盘桓，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罪，就算想当英雄，只怕也承受不住折磨，等到被肢解的时候，再去求饶，不如现在，就直接说出来，省去那些皮肉的苦楚。 布雷艰难地点了点头，乔治身形一闪，绕到了他的身后，把布雷嘴上的手巾取下。 “第一个问题，今天上午，你们接到了什么消息，我看到，坎伯兰出来的时候，眼睛里明显闪着激动的光芒？” “一个……一个魔族，瓦默城的士兵，在避难农庄的城堡里，抓……抓住了一个没有逃走的魔族。” “第二个问题，坎伯兰请来的画家，给谁在画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邓巴的管家。” 乔治点了点头，一刀划在布雷的侧颈上，然后致歉道：“对不起，我食言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紧急行动 等到布莱恩接到消息，距离抓住镜魔已经将近两天了。 刚刚从冥界回来，还没睡一会，布莱恩就被镜像水晶吵醒，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噩耗，千算万算，没想到裁判所抓住了魔族仆从。 “快穿衣服，我们立刻走，现在还不知道，镜魔到底在哪里，它已经被瓦默城的人抓了。”布莱恩叫醒丽莲，然后带上了彭彭。 布莱恩冲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对着镜像水晶念起咒语，打算和萨琳娜通话。 对面打开了水晶，居然是一片春色，胖女人和她刚刚结识的三个伙伴，穿着性感的晚装，一边喝酒一边互相撩拨，不时发出大笑。“怎么了布莱恩，这么晚还来找我，是想加入我们的派对，还是你的老婆不能满足你？” “有紧急的事情！”布莱恩焦急道，不过他的眼睛，倒是没有放过任何风景。 “你这个胖子，等着吧，我回来有你好受的。”丽莲恶狠狠地发誓。 “哦，对不起。”醉醺醺的萨琳娜终于醒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说过要和丽莲姐妹尽量友好，“什么事情？” “通知瓦默城的商会分会，尽一切可能搜集情报，听到任何关于魔族的动静，都要及时向我报告。” “萨琳娜……萨琳娜，快来嘛，我们跳一支舞怎么样？”一个女伴嗲声嗲气靠近萨琳娜，用****蹭着她的后背。 “滚，老娘有事。”萨琳娜转头对着女人吼道，然后传出嘤嘤的哭声。 布莱恩可不管萨琳娜的“家务事”，立刻关掉水晶，又接通了猛龙要塞的乔纳森：“立刻集结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向瓦默城进发，离城郊三十公里处待命，听我的消息。” “是的，大人。”乔纳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干脆地回答道。 “彭彭，你先飞去瓦默城，在上空观察，城里有没有押送犯人的情况，到时候我们再碰面。”布莱恩焦急地吩咐道，“带上毒药和魔法卷轴。” “要不要带海洛伊斯去，她对魔族有特殊的控制力。”丽莲建议道。 “好的。”布莱恩思索了一下，“估计三个人乘骑狮鹫的话它会飞不动，我们坐魔鬼蜥蜴去，你先去叫她，我给诺厄交代一点事。” 布莱恩找到了刺客，让诺厄先骑上狮鹫，飞抵瓦默城，然后潜入城主府，探查镜魔的位置。 “不要硬闯，不要暴露，遇到危险先考虑自己，或许镜魔已经不在那儿了。”布莱恩叮嘱道。 “如果它在那里，碰巧又被我找到了，直接杀掉吗？”诺厄问道。 布莱恩迟疑了一下道：“可以，记住还有暗流公会的刺客也在为我服务，不要造成误会。” 诺厄身体一震：“暗流？那是我们的老对头啊。” 海洛伊斯还是第一次骑上魔鬼蜥蜴，她感到有些害怕，紧紧搂住姐姐的腰，担心自己会摔下来。 “对不起，布莱恩，又是为了我。”海洛伊斯觉得很抱歉。 “不用说那么多，我答应过邓巴爷爷的，就一定会做到。”布莱恩道，“你能不能远距离感应到魔族的存在？” “不能，但是魔族可以感应到我的存在，尤其是我魔化了之后。”海洛伊斯答道，“不过自从你把我的灵魂改造了之后，好像一直没有魔化过。” “如今只能看运气了，一切都无法预料，我猜测，瓦默城的人一定会先审问镜魔，争取撬开它的嘴，来抢这份大功劳。”布莱恩道，“也许镜魔经不住拷问，已经招了。” “魔族对人类都是仇视的，何况它绝不会给我带来危险，我估计一般人很难让它说出实情。”海洛伊斯道。 “但愿吧。”布莱恩拍了拍蜥蜴的脖子，示意它再快一点。 “做最坏的打算，假如镜魔招了，布莱恩你打算怎么办？”丽莲问道。 “回家，带你们去海岛，然后死不认账，反正我不准备再杀人了。”布莱恩想起他在圣心城做的噩梦，梦里的丽莲遭到了残酷地蹂躏，“天恩城外一下子死了上万人，都是我造成的。” -------------- 果然如布莱恩所料，瓦默城城主正在亲自审问镜魔，希望能够从这个怪物口中，得到邓巴亲人和属从的去向，为此他耽误了一天时间，并没有按照坎伯兰的要求，立即启程押送。 可是让人恼火的是，镜魔受了极其残酷的几种酷刑后，死咬牙关，就是不说一个字。 “大人，再弄下去这个魔族会死的，死了就没法交代了。”一位下属建议道，他感到镜魔已经奄奄一息了。 “妈的，这个黑乎乎的小个子，还真是个硬骨头，挖了一个眼珠都不肯说，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城主生气道。 “大人，它在这不说，难道送到咯林古彭就会说？还不是一样，魔族都是一根筋，我想裁判所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下属劝说道。 “好吧，让治疗师给他疗伤，马上秘密押送，跟商会交代清楚了没有，让他们配合好。” “交代了，只是商会说，他们可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能够在四天之内赶到巨人城。” “跟士兵们说，必须按计划赶到，拿鞭子抽，也要给我达到那里。”城主道，“耽误这一天的时间，必须用速度给我补回来。把城里所有的强者都给我派去，至少不要在我的辖地出事。” “应该不会，假的镜魔，已经由教会押送走了，谁知道真的还在这里，会藏在商会的货箱之中？”下属阴险的一笑。 “但愿吧，不过裁判总长专门传来消息，说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很厉害，所以凡事要小心，再小心。”城主看了审讯室里的镜魔，朝它吐了一口吐沫，气急败坏地离开。 “快，快叫治疗师，都愣着干什么，松绑啊。”下属看到城主离开，连忙安排后面的事情，“给它擦干净，然后弄点稀粥过来，两天都没吃饭，千万可别死在这。”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绝不放弃 布莱恩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来寻找镜魔的下落，希望在它被押送到大神庙之前，能够救下它或者直接灭口。虽然有最坏的打算，可是布莱恩并没有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他绝不会放弃。 目前，辰星教会并不知道，海洛伊斯的下落，也不知道，迷雾王国其实一直在和它暗地里对抗，所以海诺还没有把南方这个新建立的国家，当作自己的敌对势力，已经派出使团，来建立友好的关系。使团一出城，暗流就给布莱恩传递了消息，布莱恩当然愿意，这份“友好”暂时保持一段时间，可是如果镜魔供出了海洛伊斯，那么恐怕就不好办了，教会一定会和布莱恩交涉，让他交出邓巴的后代，而让两国进入剑拔弩张的状态。 镜魔可是天天在邓巴老爷的卧室里呆着，邓巴做任何事情，从来没有避着它，这家伙知道的情况，恐怕比谁都多。 布莱恩在瓦默城旁五公里的一个小山丘上坐着，等待着各方面的消息，来判断镜魔现在的正确位置，而猛龙要塞的两千精兵，隐匿于他的身后。假如万不得已，镜魔仍然在城主府，刺客们刺杀不能成功的情况下，那只能上演一出“佣兵劫掠”的大戏，率军直突目的地，然后迅速撤退。 布莱恩并不想演这出大戏，那样又要死很多人，而且教会经过调查，就算找不到证据，也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大人，经过打听，昨天下午，瓦默城分教的人员，押着一个囚车出城。”托比商会的人最先传来情报，“据守城士兵说，囚车四周都蒙上了黑布，看不出里面是谁，他们往北边行进了。” “大约多少人押送？”布莱恩并没有着急，凡事必须做出准确的判断。 “五六十人。” “昨天还有没有其他的队伍出城？” “有，昨天还有两个小商会，也出了城，不过一个往东去，一个往南去了。今天早上，瓦默城的商会也出了城，队伍很大，有两百多人，方向也是朝北。” “瓦默城商会出城的具体时间？” “天还没亮，他们就出发了，带了很多的货，这几乎是几年来最大的一次行动。” “好的，我等会联系你。”布莱恩关闭了水晶，他在等暗流的消息，毕竟暗流在每个大人物那里，都安插了眼线。 十分钟之后，佩姬带来了新消息：“国王大人，据我们的眼线观察，昨天一天直到半夜，瓦默城城主都没有回过家，夜里回来家之后，脾气非常暴躁，发了一大通脾气才睡觉。但是城主府一直没有消停，十几个五级的护卫，全部都离开了，现在仍然没有回来。” “分教会那边呢，观察到了什么？”布莱恩问道。 “抱歉，我们在分教会没有眼线。”佩姬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和布莱恩开玩笑，“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 “清不清楚，城主昨天在哪里呆着，大概的位置？” “不知道，我们没有人能够直接跟踪他。” “好的，继续收集情报。”布莱恩关掉水晶，通知乔纳森，“目前有两个队伍，比较可疑，一个是教会的押送队，一个是瓦默城商会的队伍，你现在就派斥候小队，前去搜寻这两个队伍，找到他们具体的位置。” 这时彭彭飞回来了，落在地上道：“妈妈，我是昨天天黑不久就到了瓦默城，发现一晚上城里都有不少人在街上走动，他们的行动很紧张，很迅速，绝对不是普通的民众，可惜我不能飞的太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后来的人更多了，出现了十几辆货车，人们开始装运货物，他们将一个个麻袋装上了货车，然后并没有直接出发，而是到距离城主府不远的一个院子里，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后，才开始上路。” “是麻袋吗，你看清了？”布莱恩关心道。 “是的，很大的袋子，我绝对看清了。”彭彭答道。 “城主府旁边的院子，具体的位置？” “城主府东南方向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远。” “这样，你现在也往北飞，跟踪昨晚那个运货的商会队伍，主要是搞清他们走那条路就行，然后回来告诉我。”布莱恩吩咐道。 “那我走了，妈妈。” 布莱恩再次接通商会分会：“朱迪斯，你对瓦默城商会了解吗？” “了解，萨琳娜小姐吩咐过，对于自己的任何竞争对手，必须了如指掌。”朱迪斯答道。 “那你仔细想想，如果这次瓦默城商会大举前往北方，他们的人数合理，用麻袋运送什么货物，有这个可能性吗，按照他们日常的需要和习惯，他们这个时候，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行动吗？” “非常可疑。”朱迪斯想了想道，“第一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大的队伍，第二他们外售的商品主要是陶器盆，这种货物必须用木箱来装，里面垫上破布，绝不可能用麻袋，第三我们近期也没有收到他们要出行的消息。” “其他两个出城的小商会呢？” “他们都通告了我们，商会之间的行动，约定成俗都是公开的。即使他们不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够根据最近的行情，判断出他们下一步大概的行为，可是这次瓦默城商会出城太突然了，属于意料之外的事件。”朱迪斯道。 “你可以假装有什么事，去他们商会拜访一下，进一步探听虚实。”布莱恩建议道，然后由联系诺厄，“诺厄，在城主府西南侧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石头砌的院子，我怀疑里面可能有审讯室，你去查看一下。” “是的大人，我已经去过城主府和分教会，没有发现镜魔，同时感到这两个地方的防备极其松懈，几乎没有强者了。”诺厄汇报道。 布莱恩靠在一棵小树上，等候诺厄最后的消息，海洛伊斯反而有些着急了，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她问道：“现在还用想吗，最可疑的就是瓦默城商会，我们直接去拦截他们。” 布莱恩却摇摇头道：“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我必须做出所有甄别之后，才会行动。虽然这样，可能会让对手多走一百公里，但是并不影响结果，如果判断失误，再回过头来去找真相，恐怕就来不及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劫道 诺厄的很快传来了准确的消息，他是擅长追踪术的刺客，甚至能够判断，城主府附近的审讯室里，一天多前还有魔族的血液。 布莱恩立即站了起来，果断做出判定：“一切现象说明，镜魔不在瓦默城，而是往北方押送，最有可能前往巨人城。瓦默城商会的行动非常可疑，他们或许假借运货来押解镜魔，当然教会那一组我们也不能忽略和放弃。丽莲你和我兵分两路，你带着海洛伊斯，去追教会的队伍，我来对付商会队伍，记住，我没有给你发信号之前，你只能跟踪，不可动手。还有，千万保护好你妹妹，不要让她泄露了身份。” “你一个人对付两百人？”丽莲不放心。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早就想试试，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如果不行，还有亡灵大军，也是两百多号呢。”布莱恩道，“其他的人，用水晶通知他们原地待命，我先出发。” 丽莲看着布莱恩上了魔鬼蜥蜴，同时用一块布条蒙住了脸，只好拿出镜像水晶，发布国王的新命令，心里怪不是滋味。 --------------- 瓦默城商会在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的催促下，不得不拼命赶路，这些做生意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疾行之苦，不由牢骚满腹，骂骂咧咧，每走一段时间，就要求休息，甚至赖着不走，不过挨了一顿拳脚之后，只好又爬上马赶路。 黄昏时分，商会的副会长向带队指挥官凡勃伦提出，他们实在坚持不住了，希望能够在考林镇休息，但是凡勃伦没有同意，他坚持再走三十公里，到前面的铁环村再宿营。 “还要走三十公里，简直是要了命，长官大人，我们很多人的大腿都磨出血来了，他们从来没有骑这么久的马。”副会长哀求道。 “骑马还叫苦，又不是让你们跑步，尤其是你，还坐在马车里，没事可以打个盹，有什么好叫唤的，不要逼着本大人杀鸡儆猴。”凡勃伦怒道，说完一挥鞭子，整个队伍又继续往前。 商会副会长对于那一晚后来的回忆，总是有点恍惚，如果不是死了一百多个人，他简直不能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认为，如果凡勃伦不坚持走最后三十公里，也许他不会丧命，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后者，也许是死神在召唤他吧。 副会长从来没见过这么干脆利索的“劫匪”，他只有一个人，蒙着面，当然身边还有十多个火元素和土元素，看起来应该是个法师，但是印象中，很少有法师能够召唤两种元素的。 劫匪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而且嗓音很古怪：“把你们押送的魔族交出来，可以不死人。” 这句话引来了一阵哄笑，一个魔法师，只身面对一百多个战士，居然敢这么猖狂，而且召唤了一些三级傀儡，能吓到谁呢？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就看不懂了，当凡勃伦指着魔法师劫匪说：“活捉他，这小子不简单，居然知道这么多。” 最初冲上去的是五个四级战士，他们或许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战士本来就是魔法师的克星，距离这么近，简直手到擒来。 可惜结果并不如愿，谁都没有料到，对方还是一个战士，魔武双修，这种人在大陆属于凤毛麟角。副会长一直躲在马车里，只是掀开窗帘的一角，观看这场战斗，他并不懂什么武技，只能看懂结果，那就是对方没有费任何力气，轻描淡写就把五个人放倒，仿佛是一个大人在打三四岁的孩子，副会长可以确定，四级战士们一定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每个人的膝关节都断了，躺在地上惨叫，但是还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这让凡勃伦的双目凝重了起来，他可是一个行家。凡勃伦觉得对面的人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他的兵器只是一根短铁棍，他的招式不属于任何剑术流派，每个战士的膝盖，好像并非他打断的，看起来就像他们主动用腿撞在棍子上，然后彻底断掉、倒地，这一轮交锋，仅仅用了几秒钟。 “围住他，弓弩手！”凡勃伦下达了命令，他不相信这个劫匪可以力战一百多人，而且，至少有二十个人是五级的水平。 弓弩手迅速形成一个半圈，半蹲下来准备对着布莱恩发动密集的射击，这时候布莱恩的傀儡也开始移动，向弓弩手进行反攻。 副会长看到，那些二三级的弓弩战士，不过是做了一个姿势，还不曾射出一根箭支，却全部同时惨呼，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空中数百个光点在飞舞，就像加速的萤火虫，给夜晚带来一片绚烂，不过每个萤火虫都很听话，射进弓弩手的眼睛，又是一瞬间，二十多个弓弩手变成了瞎子。副会长在咯林古彭大神庙向坎伯兰回忆道：“劫匪不是人，他应该是个神，他没有念咒语，抬手间就消灭了弓弩队。” 接下来是一片混乱，看起来劫匪似乎寡不敌众，不过他非常狡猾，没有人真正能够伤害到他，包括凡勃伦。他们群攻而上，“劫匪”把他们引进了森林，那些火元素也跟着进入，在森林之中穿梭。 副会长后来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见树木中是滚滚浓烟、熊熊的火焰，一些高级战士支起斗气护盾，来抵挡火舌的伤害，可是他们被烟熏得无法呼吸，无法睁眼，等到明白上当了之后，已经逃不出去了，火元素把四周都点着了，火焰包围了所有人。 凡勃伦绝望地用手中的皓银长剑，胡乱砍着树枝，希望能够找出一条生路，最后他被浓烟熏倒在地上，掐着自己喉咙，不甘地狂喊了两声。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仍然以为，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毒计。 只有布莱恩从灰烬中走出来，衣衫破烂浑身漆黑，他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魔族，又杀掉了一百多个人类。 道路上一片死寂，商会的人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丢弃下来的货车，布莱恩逐个打开货车的后盖，看到了麻袋中昏迷的满身是伤的镜魔。(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教皇的劝告 布雷的死震撼了整个神庙，这是教会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严重事件，一场大清查由海诺亲自组织，在神庙内部展开，清查的重点，当然放在裁判所。所内的每个人，都被送到神殿守卫团那里进行审问。 由于消息泄露，刚刚抓到的魔族，被神秘人劫走，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中断了。 教皇海诺把坎伯兰请到自己的住处，邀他共进晚餐。神之子来到教皇的居室，看到屋子里的布置简单古拙，用的都是普通的木质家具，日常服侍海诺的只有两个老佣人，不由慨叹了一番。 “清淡，让人保持冷静，很多事情，不是充满激情就能实现的。”海诺做了个相请的手势，和坎伯兰对坐在一个小方桌两旁，桌上摆着的菜只有两样，蘑菇浓汤和酱汁菜豆。“不知道素食是否习惯？” “没关系，相信大人的相请，并不是来让我品尝美食的。”神之子道。 “当然，我是想和裁判总长大人，谈一谈工作的方向问题。您认为，裁判所之所以存在，主要是用来做什么？” “裁判那些诋毁甚至攻击神祗的人，处决那些以神之名谋取私利的人。”坎伯兰对此早有结论。 “所以您不遗余力地想铲除邓巴的后人及其余党？”教皇道。 “是的，最初我只是想，消灭这群余孽，防止他们卷土重来，也让他们得到真正的处罚。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大的势力在庇护这群人，我想籍此挖出这个对抗的势力。”坎伯兰答道。 “结果呢，您花了很多的精力，调动了很多的人力，耗费了不少的金钱，却一无所获。”海诺叹道，“据我所知，现在所有的线索几乎全部断掉，假的消息在每个城市里蔓延，您发现一点希望的同时，对方就掐灭了那团希望之火，对不对？” 坎伯兰放下自己的勺子，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对方的力量，甚至渗透到了教会的内部，而我们一无所知，连内奸是谁都找不出来，他们的实力或许比教会还要强大。”海诺道，“所以，我们该改一改思路了，把这件事放一放，先积蓄实力再说。” “可以和教会匹敌的势力，只有那么几个。阿利克大公，南方迷雾王国和北方的一些小公国。” 海诺笑了笑道：“看看，总长大人，您还在纠结于此事，就算您把对手找出来，那又怎么样？教会不是一年前的教会，亚梅洛刚刚经历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我们能够出兵去讨伐他们吗，连一个最没用的阿利克，都征服不了。” “至少，我们应该先知道目标和方向。”坎伯兰辩驳道。 教皇摇了摇头，劝道：“总长大人，您错了，这些国家，都是我们的目标和方向，他们没有一个是真正接受圣奥西丁大人的，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如果您背负着神的旨意，想把信仰推广到整个大陆，那么迟早要消灭这些势力，只不过以我们的目前的力量还做不到，还需要修养生息。” “那您的意思，裁判所应当做些什么？” 海诺道：“我们回顾刚刚发生的战争，就能发现一个关键的问题，因为国家存在许多的封地，一直处于分割的局面，这样很容易造成内部不团结，假如阿利克没有塞内赫的重兵在握，他敢自立称皇吗？如果哈利法克斯不是有几个行省的贵族撑腰，他能和我争夺教皇之位吗？一切的问题，都出自这些封地，名义上我们是个大帝国，教会掌管一切，可是教会的触角，是伸不到封地去的，即使我已经做出了改制，加强了分教区的力量，还是有很多贵族，阳奉阴违。” “您是想建立一个真正的统一的帝国？”坎伯兰道。 “不是帝国，而是教会之国，帝王的存在，是实现这个目标的最大阻碍。”海诺道，“虽然罗德尼皇族的后代不争气，现在已经不成气候，可是他们依然存在，很多贵族就以此为凭，认为他们的封地，是当年皇帝分封的，教会没有权力取缔。我也担心，强行削去几个势力强大的贵族，又会造成内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族宣布退下帝位，亚梅洛没有了皇帝，所有的封地也就没有了合法性。” “您是让裁判所来处置皇族？” “谈不上处置，只是给他们安排一个更合理的去处，这件事您来办更加合适，您是神之子，代表着神的意图。”海诺盯着坎伯兰。 “然后呢？” “先削去小的封地，最后来应对阿利克大公，这样亚梅洛就真正统一了，稳住迷雾王国的同时，我们开始向北进发，消灭那些小公国，统一他们的信仰，当然，如果实力足够，我们也可以同时消灭迷雾王国。”海诺道，“最终，整个大陆都在辰星教会的笼罩之下，您觉得那时候拓展信仰还会存在困难吗？所以，只有先拓展势力，才能拓展信仰，不然我们只能给自己辖区内这些人布道，他们已经都是信徒了。至于自由平等联盟的余党，邓巴的后人，他们活着或者死去，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谁胆敢兴风作浪，我们就用军队镇压下去。” “如果真像您说得那样，我愿意去处置皇族的事情。”坎伯兰道，他心里明白，海诺这是让他背上铲除皇族的黑锅，不过为了推广信仰，为了最终的目的，他可以不顾及个人的名声。 海诺点了点头，说道：“我和您，管辖着一个庞大的国家，要从大局来考虑问题，至于个别几个人，不必在乎那些细枝末节。马尔兹的事情，您最好不要再过问了，我会让人叮嘱他，让他注意收敛。整个神庙的安全，要进一步加强，相信那个内奸，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坎伯兰从海诺的住处走出来，心里特别难过，他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不仅败给了那个敌对势力，还败给了教皇。(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必经之地 与悲伤的坎伯兰比起来，布莱恩这里可谓好事不断，最令人安心的消息是，邓巴的大管家帕尔默的到来，最令人兴奋的消息是，巨型飞艇终于快要建成。 很少有人知道，帕尔默也是一个高级别的法师，六级自然系法师，他加入了魔法学校，和海洛伊斯共同教导三十名魔法学徒，为军队培养第一批群攻魔法战斗队。 萨琳娜女士把她的三个女伴，都发展成了炼金师，和地精的炼金师组成了庞大的炼金实验室，现在正在为战士们制造各种加成药剂，加速药剂、蛮力药剂、护甲药剂、迷雾药剂和普通毒剂，这些都成为各个守卫团的常备药物，很大程度增强了战斗力。 高级药剂方面，一直没有什么突破，主要是胖女人一直致力于各种迷（幻）剂的研究，经常嗑药自嗨，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伯恩法师带着他喜爱的母地精们，仍然在魔法阵和魔法卷轴方面下功夫，不过偶尔也搞点歪门邪道，比如他用羊小肠做的避孕套，简直大受欢迎，彻底解决办事就生孩子的苦恼。 自从布莱恩将《禁忌生命召唤手册》送给了伯恩，这货总是有抑制不住的冲动，希望能够建立一个庞大的魔法阵，召唤魅惑妖精洛涅。 “听说她有最迷人的眼神，最火辣的身材，最动听的嗓音，关键的是，她从来不穿衣服，会给每个男人带来快乐。”伯恩兴奋地搓搓手，不过这个魔法阵实在太困难了，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而其他的母地精知道了伯恩的目的，也不愿意相助。 伯恩级别很低，到现在才三级，他对于魔法阵和卷轴的理解，却有过人的天赋，所以经常被海洛伊斯请过去，为学生教授魔法课。 艾斯翠德的研究所建成后，可谓硕果累累，把迷雾王国彻底带入了蒸汽时代，很多蒸汽的自动机械被制造了出来，大幅度减轻了人力的负担，然而神盾城和机械城现在整天浓烟滚滚，倒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另外养殖、种植和养鱼等行业都在健康发展，产量完全超出了王国的需要，多余都被商会运送出去，卖给了亚梅洛帝国和塞内赫公国。 矮人们也没闲着，最近他们在原蛮人的驻地，发现了两个重大矿藏，特别是皓银矿的发现，让很多高级将领，有了更加趁手的装备。 布莱恩已经富得流油，托比商会的运营，矮人挖掘的宝石和制作的兵器，各种实验室的研究创造，还有冥界的宝藏，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收入，在经济方面，迷雾王国完全超过了亚梅洛帝国。 布莱恩正在考虑，这次探险带哪些人出去，巨型飞艇除了三个操作手外，还可以坐下十二个人。考虑到安全问题，以后常驻海岛的护卫团团长加拉赫是要带上的，丽莲两姐妹必须去，萨琳娜已经答应过她，伯恩也不能缺少，还有规划海岛的阿德拉，加上探矿的矮人怒火，再带上建设码头的一名高级矮人工匠红髯，另外配四个亡命小队的护卫，这样人就齐了。 “为什么不带我去啊，布莱恩，我才是最应该去的人。”艾斯翠德听说了安排，马上来找国王，“你不让我当老二就算了，连海岛探险都不考虑我？” “一个冒险任务，又用不上你那些发明，如果只是想去玩玩，你可以下次再去。”布莱恩笑道，“这和当不当老二没关系，再说咱们还可以在冥界见面嘛。” “我的大人，你对海洋了解吗，如果没有淡水，该怎么生活？其他人可不能像你一样，不需要饮食。”女孩问道，“听说你要探索海岛，我可是对海洋进行了不少的研究呢，比如如何避过季风，就是很关键的问题，假如飞艇遇到了反方向的大风，被吹回陆地，那不是糟糕了？” “还有这种说法，难道咱们飞艇的动力，不足以对抗海风？”布莱恩对这些常识还是知之甚少。 “当然不能，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咱们烧的那点油，怎么能够抗衡？”艾斯翠德道，“所以掌握季风的方向，对于这次航行很重要，没有我绝对不行。”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布莱恩道。 “你可别忘了，有一个洛宁族的基地，是在海里的，万一碰上了，是不是只有我能解决那些基因片段？”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个重要的事情忽略了，那就带上你，把一个护卫替换掉。”布莱恩道，“不过我先来考考你，你说咱们从哪里出发比较好，我去拿地图。” 艾斯翠德抢在布莱恩前面，把地图摆在了桌子上，然后用一支炭笔，在上面画了几道粗线道：“咱们在五月出发的话，季风大概是这样流动的，如果从这个位置离开陆地，会最安全。” 布莱恩看着女孩指着的位置道：“那里不是侏儒国的地盘，咱们从他们上空飞过去？” “由于飞艇的速度很慢，六百公里需要半个多月，最好我们在进入海面之前，还能进行一次补给，否则十几个人的食物和水，很难解决。” “卡拉迪发明的干粮，都不够吗？” “干粮是够，但是水不够，飞艇不能一下子携带那么多的水，否则将影响行程。” “这还真有点麻烦，那不是需要侏儒国的配合，他们还没有和我们建交，处于比较不友好的状态。”布莱恩挠挠头。 “那你可要想想办法，总之这个位置是最好的，如果你选择更南方，就会遇到强劲的海风，结果很难预料。” “叫比林大长老来，我再和他商量一下，侏儒国的问题。”布莱恩道，“如果可以解决好，我们迟两天再走也没关系，实在不行只能硬闯了，到时候抢小矮子们一点淡水，我看我当劫匪有点上瘾了，盗贼应该是我的本命职业。” ----------- 这两天又多了几个人看书，小小激动了一下，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红树迷宫 侏儒国的面积很大，接近于塞内赫公国，人口数量也不少，大约有十万，主要聚集在两个城市，红树城和脑袋城。 这次布莱恩带着比林大长老，亲自前往侏儒国首都脑袋城，和他们的国王克图鲁，商谈建交的事宜。 “脑袋城，侏儒们真是天生幽默啊，给自己的首都起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布莱恩笑道，他带着使团到达了城郊。作为人类，一直坐在马车里，防止路途上引起侏儒的仇视，这些都是艾萨克提供的经验。艾萨克当年就是和侏儒国建立同盟关系，他的使者抛头露面的过去，一路上遭遇了不少侏儒的袭击，小个子的坏主意多的很，把人类搞得哭笑不得。 “大人，这座城之所以称为脑袋，据说是他们按照侏儒的大脑结构建成的，侏儒们的医术很发达，他们的医生喜欢解剖尸体，然后发现大脑具有神奇的结构，就以此修建了首都。”沃拉斯顿解释道。 “这么说，他们应该把这个国家修建成一个人体的模样，还有屁股城、肚子城、大腿城、胳膊城和丁丁城才算完整。”布莱恩大笑，“丁丁城的城主，让伯恩来做。” “大人，您的思路可不一定正确，也许他们会按照女性身体进行建设，所以没有丁丁城，而是有（***城和湿地城。”伯恩顺着布莱恩的话联想起来，他和沃拉斯顿可不一样，敢和国王随便开玩笑。 “湿地城？”布莱恩笑得更厉害，“建在山洞里吗？” 男人们，真是猥琐啊！ 骄傲无比的克图鲁，在他的高大王宫之中，接见了人类使团，尽管他知道对面来的同样是国王，也没有收敛自己的傲慢，对着刚刚行过礼的布莱恩问道：“邻国的国王，你远道而来，又是有求于我吗，成为我的属国并向我下跪，一切都可以商量。” 布莱恩向四周看了看，欣赏着克图鲁的宫殿，果真足够气派，与人类宫殿不同的是，殿内有很多金属的柱子和支架，都镀上了一层金子，更显得金碧辉煌。 “脑袋城真是不一般，如果没人带路的话，我们都找不到王宫。”布莱恩此话不假，脑袋城是用高墙砌筑成大脑的结构，里面七拐八弯，建筑又都很相似，和一个迷宫差不多。“看来贵国的智慧，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当然，我们的智力，是你们人类不能想象的，在脑袋城你们就晕头转向，如果去了红树迷宫，我保证你们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克图鲁得意地捧起一个大杯子，里面是橙色的饮料，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却连个座椅都不给布莱恩。 “我这次来，带着十足的诚意，希望和国王建立友好关系，希望我们两国能够成为同盟，在迷雾森林和平相处。”布莱恩道。 “和平，人类说到这两字的时候，不觉得羞愧吗，什么时候不都是你们打破了和平？”克图鲁怒道，“假如你们不抓我们的人去当奴隶，假如你们不企图占领本来就属于我们的森林，怎么会有战争？侏儒们被你们害死了多少，数都数不清！” “那是塞内赫公国的行为，现在我的王国，并不会如此对待贵国子民。”布莱恩道，“我们的国度，人类、地精和矮人相处得很融洽，相信加上侏儒，也会一样。” “谁是侏儒，你敢说我们是侏儒，我们的个子是矮点，但却是思想的巨人！”克图鲁更是暴怒。 布莱恩心里却想，我靠，你刚才自己还说侏儒，老子就不能说？不是想和你建交，老子现在非把你从王座上揪下来，用袜子塞进你嘴里。“尊贵的国王，我听说您对建交提出了三个条件，前两个我都不感兴趣，倒是有意挑战一下你们的红树迷宫。” “你真的要挑战红树迷宫？”克图鲁大笑，他的臣子们也在捧腹，都觉得人类也太自不量力了。 “是的，不过我希望王国大人言出有信，不要把这件事当儿戏，如果我一天之内，走出了迷宫，您是否会兑现承诺？”布莱恩问道。 “当然兑现，当然。”克图鲁笑得浑身肥肉直颤，“但是我有必要先提醒你，作为一个国王，最好不要以身涉险，红树迷宫从建成到现在，已经两百二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最聪明的侏儒，也用了三天才出来，有的人，甚至进去了就再也没有看到踪影，你要是在里面出不来饿死了，可没人救你。” “我的事情，用不着国王担心，我担心的是，到时候我出来了，您出尔反尔。”布莱恩道。 克图鲁怒目圆瞪：“笑话，侏儒国历来崇拜智者，你要是能一天从迷宫走出来，别说是建交，我把王位都让给你。不过前提是你必须遵守规矩，不能破坏红树，如果你犯规，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就一言为定。”布莱恩道，“我可以在迷宫外面研究两天吗？” “在外面研究，哈哈哈，可以可以，你在外面研究一年也可以，红树迷宫对于任何人都是开放的，它就在红树城的城郊，谁都能在外面转转。”克图鲁笑得简直要岔气了，“这样，红树城还有一辆飞艇，我可以通知城主，让你坐上它，在空中俯瞰迷宫，到时候你要是走不出来，只要跪下来求饶，我也会让飞艇把你从迷宫里拉出来，免得你死在里面不好看。” 和侏儒国王国一番交涉之后，布莱恩的肚子都快气炸了，这个小矮子国王太狂妄，仗着有点智力目中无人，连一点外交的礼仪都没有。 “可恨，让我们住旅馆，连宴会都不安排。”伯恩也大呼不满。 “这已经不错了，大人，毕竟您是个国王，才有旅馆住，上次我们过来，所有的旅馆都不让我们进，只能睡帐篷。”沃拉斯顿叹道。 “欺人太甚，我要给这群小矮子一点好看。”布莱恩愤愤道，“那个红树迷宫，真的那么厉害，坐上飞艇也看不出玄机？” “应该是吧，他们既然敢让您坐飞艇在空中观察，必定是胸有成竹，不怕您看出什么奥妙。”比林大长老道。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到底谁更无耻 两天之后，布莱恩到达红树城，开始了外界观察，城郊的红树林占地极大，树皮和树叶全部泛着淡红色，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布莱恩第一件事是绕着红树林走了半天，他看到有不少的侏儒，都在这一带游览，但是并没有人敢进入林地深处，因为据说只要走入几十米，就不容易出来了，如果昏了头再继续深入，只剩下死路一条。 红树迷宫的上空，从早晨到中午，会有飞艇在上面例行巡航，营救迷失在里面的人，或者放下缆绳，让工作人员下去维护草地。总之，对于普通人来说，飞艇是进出迷宫唯一的手段，用步行的方式进行探索纯属不要命。 “真是他（妈）的邪门，这个迷宫内部，难道有什么怪物不成，比如想森林女妖那种的，让人失去判断，不能自主？”布莱恩想不通，从表面看上去，这些树种得也没什么特别的，根本没有构成一个迷宫的形状。 “这应该是一种点阵迷宫，进入其中后，会觉得很多地方，都是似曾相识，无论往哪里拐弯和行走，其实都在原地绕圈。”大长老比林解释道，“地精也玩过这种游戏，不过并没有侏儒做的这么好，看来古时候有些人，是研究这个的专家。” “也就是说，通过某种布置，让人在里面迷失方向，可是可以看到太阳啊，可以沿着一个方向一直前进啊。”布莱恩问道。 “那就不太清楚了，大人，想必肯定没这么简单，否则克图鲁怎么会那么有信心？” 布莱恩正在思考，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大妈级的侏儒，穿着颇为华贵，看上去是个有钱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人类，今天可真倒霉，出来散散心，居然碰到该死的人类，我宁愿踩到****，也不愿意看到他们。” 布莱恩和伯恩面面相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被老太太一通臭骂？ “沙提会诅咒你们的，被魔鬼开肠破肚吧，人类！”老太太还不觉得过瘾。 “沙提是什么鬼？”布莱恩问道。 “就是他们民间信奉的一个提线人偶，据说它可以让侏儒们心想事成。”沃拉斯顿回答道。 “侏儒的老太太都这么凶残？”布莱恩摇摇头，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他主要是来观察红树迷宫外围的守卫情况。其实一路上都有侏儒指指点点，甚至吐上两口吐沫，可见人类在这些异族心里的形象有多么糟糕。 布莱恩让属从们都去吃饭休息，自己顶着各种白眼，整整查探了一天，到了晚上都不走，一直流连到深夜，红树林没有一个人。迷雾国王走近树林中，当然他不敢深入，只是前进了二十米，然后召唤出西尼尔。 “哇咔咔，这个地方不错，树都是红的，我还真没见过，是有人要结婚，拿颜料给涂红的吗？”刺猪借着明亮的月光大赞一番。 “小声点西尼尔，我现在是在侏儒国，如果被人发现我还是个黑暗巫师，估计会被人用臭鸡蛋砸死。”布莱恩提醒道。 “那得需要多少臭鸡蛋？”西尼尔笑道，“有什么事情吗？” “嗯，你看到的这片红树林，属于一个点阵式迷宫，具体什么叫做点阵式，老子也不是很明白，反正意思就是，只要从这里再往里钻，就可能出不来了，到里面就迷了路，在中间打转转，各种转，但是找不到出口，懂了吗？” “老大，你的意思这是个邪恶的魔法阵？”刺猪道。 “不是魔法阵，是迷宫，侏儒不会什么魔法。”布莱恩道，“我现在要你和你的小弟们，最多用两天的时间，把这片迷宫给我探索出来，两百多个小弟，就算瞎撞，估计也能撞出来了。如果真的迷路了，就送回冥界从头来，反正整个晚上都属于你们，但是上午你们要躲起来，因为会有飞艇放下园丁，来进行维护。” “闯迷宫，我太喜欢了，这真是个有趣的游戏。”西尼尔兴奋地搓搓手骨道，“有什么提示吗，老大？” “第一，沿着一个方向直着走试试，我估计不会那么容易，但是总要找出这个迷宫的蹊跷所在。第二，利用你们之间的灵魂通讯，一个接着一个接力行走，或许可能找到出路。第三，晚上月亮的位置可以作为你们的指路灯。第四，如果以上三种方法都不行，那他（妈）的就给我在里面疯跑，直到跑出一个来为止。” “老大，就算跑出一个来，恐怕它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的了，有什么用？”西尼尔道。 “怎么没有，我可以读取灵魂记忆，只要重复一遍它的记忆，不就行了。” “就按你说的做，我把亡灵们都召出来，给它们先开个会，普及一下迷宫知识和相关方法。”西尼尔道，“可是，你怎么突然闲着没事，要走这个迷宫呢？” 布莱恩把情况简略说明了一下，特别是侏儒老太太骂他们的话，重点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可恶的矮子还有种族歧视，不过老大你是在耍赖啊，我感觉你更加无耻了，无耻的程度已经超过我了。”西尼尔道。 “超过你？你不要这么谦虚，如果以无耻来论输赢的话，圣奥西丁都要把天界让给你。”布莱恩道。 “哦，那么圣奥西丁住在哪呢，就住在这个林子里怎么样，每天对着这些鲜艳美丽的树木，掩面而泣，妈妈啊我要回家。”西尼尔乐道。 “那可便宜了他，应该让圣奥西丁和侏儒老太太们住一个院子，每天为老太太们打扫卫生，挨她们的骂。”布莱恩学着侏儒老太太的声音，“圣奥西丁，厕所怎么扫得这么慢，害得老娘急得都尿裤子了，提沙会诅咒你的，让你打扫全城的女厕所。” “那圣奥西丁岂不是过上了他最向往的生活？” 两个无耻的家伙，在树林里调侃着宇宙中最强大的神祗，布莱恩觉得心情好了许多，郁闷一扫而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暴走一夜 “对于我的讲解，谁还没有听懂，请哼哼一句。”西尼尔朝所有亡灵看去。 至少还有十几个亡灵没有明白，迷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尼尔顿时大怒：“我都讲了三遍，还没有搞懂，你们这些笨蛋，可以先回冥界去了，回去对着石柱面壁。用你们的脑袋，对着石头撞一千遍，一边撞一边问三个问题。第一，我为什么那么笨？第二，在伟大而睿智的刺猪君王的影响下，我怎么没有聪明一点？第三，我平时动过脑子不？” 一个新入伙的僵尸举手示意：“伟大而睿智的刺猪君王，为什么要用脑袋撞石头一千遍？” “因为撞完了之后，石头就会回答你提出的三个问题。”刺猪没好气地答道。 “真的？快走快走，我想听听石头是怎么回答的。” 拥有智慧的亡灵倒了一地。 最初，西尼尔只是把这个迷宫，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游戏，按照布莱恩的提示，分配完任务，自己也尝试着在里面走走。后来才发现，无论怎么走，还真的走不出去，就感觉绕过一棵树，前面的那棵，好像以前见过，原来走到了老路上，于是换一个方向，但是没多时又有同样的感觉，似乎每棵树都见过，总是在老路上，慢慢地内心就崩溃了。 “见鬼，老子不相信就是走不出去？”刺猪吼道，“沿着一条直线试试。” 这时候其他亡灵也是同样的感受，跑着跑着就相遇了——哇，怎么是你，又跑了一会——哇，怎么还是你？我靠，你不要跟着我啊。 可惜，在这片林子里，并不能够走出真正的直线，因为总有树挡住方向，只要一绕，那就完蛋，再也没有了感觉，记不得自己刚才是沿着那个方向走的。“原来奥妙在这里，就是不能绕树，哪怕转小半个弯，就会昏了头。” 西尼尔抓住了一个骷髅，让它和自己配合。“你在我后边，咱们遇到的树的时候，我先绕过去，你站着别动，然后这不会失去方位，明白？” “明白了，伟大的君王。”骷髅答道。 “伟大、英俊而睿智的君王，标准的称呼是这样的，小子你不要图省事！”刺猪警告了一声，以为他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这个迷宫就是需要两个配合来通过，一个人是不行的，容易找不到北，但是两个人，就不会被欺骗。 然而结果却让人失望，走着走着，西尼尔突然发现，骷髅到了自己的前面，他们俩的位置在绕来绕去之间，居然发生了互换。这片该死的林子，简直让西尼尔要发猪颠疯。 “有没有跑出去了？”西尼尔用灵魂问道。 灵魂里传来一片哀叹和哭号，没有任何亡灵，寻到了出路。 “好吧，现在开始，大家都对着月亮走，那总没错的，月亮的位置是不会变化那么快的，我们今天就来个集体赏月活动。”西尼尔命令道。 刺猪说罢自己仰头盯着月亮，也不去看树林，只是执着地向着月光，不停地走着，突然被绊了一跤，摔了个跟头。 “谁在陷害本王？”西尼尔大怒。 “是我老大。”躺在地上的大黑答道。 “你怎么躺在这，偷懒是不是，这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啊，兄弟。” “不是偷懒，是一直昂着头，颈椎病犯了。” “我去，你还有颈椎病？” 大黑摇摇头道：“我本来是没有，可是一直看着月亮走，就感到很晕，最后倒在这里。而且老大你有没有发现，盯住月亮也没有用，因为你会渐渐发现，月亮的方向似乎都在变，心里开始怀疑起来。” “的确有这种感受，他（妈）的这个树林真是邪恶啊，侏儒智者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才创造了它，没事干可以去和老婆睡觉，搞什么迷宫来坑爹？”刺猪发着牢骚。 “或许，他没有老婆。”大黑猜测道，“心情压抑。” “没有老婆可以自撸。” “自撸是什么？” “自撸就是一种提高自我修养的办法。”西尼尔大言不惭道，“算了算了，除了蜘蛛骑兵留下，其他人都回去。骑兵们注意，从现在开始，也不管什么方向，也不管什么方法，只管给我乱钻，钻出去就是胜利。” 蜘蛛骑兵风驰电掣，在树林里面暴走，坐在草地上西尼尔，经常看到骑兵从眼前呼啸而过，不过两个标准沙漏的时间过去，依然没有结果。幽暗蜘蛛的能量用完了，一个个都跑不动了。 “休息一下吧，再想想别的办法。”刺猪不时用拳头砸着脑袋，希望能够获得新的启发。 “伟大、英俊而睿智的刺猪君王，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杜雷丝来到西尼尔身边，跳下蜘蛛说道。 “说说看。” “我让蜘蛛骑兵们一边走一边在两颗树之间连上蛛丝，这样会形成一条道路，即使绕回来，看到蛛丝，就能够发现自己错了，然后原路返回，减少误判，我看迟早能够出去。”杜雷丝建议道。 “哈哈，还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杜雷丝，我必须给你十个吻作为奖励。”西尼尔说罢把猪嘴拱了上来。 “行了，你的灵魂信息，所有亡灵都能感知到。”杜雷丝退后一步避开。 “唉，做一个亡灵真难，连一点隐私都没有。” “不过呢，这天晚上是不能完成任务了，蜘蛛们都没有了能量，必须休息一段时间，我看明天晚上再来，准能解决问题。” “那就明天吧，我把你们都送回去，反正老大说，两天走出来就行。”西尼尔道。 “你呢，怎么回去？”杜雷丝问道。 “是啊，我怎么回去？这会老大已经睡着了，再喊醒他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也进不来，估计在林子外面施法，精神力也不能传递到这么远。”西尼尔挠挠头，“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欣赏红树和月光，明天上午和几个侏儒园丁玩玩捉迷藏。” (未完待续。) 第一章 飞艇升空 森林广场上，巨大的飞艇气囊被矮人们展开，占据了广场的四分之一，其他地方也挤满了人，子民们都来观看有史以来最大的飞艇升空，为国王大人送行。 圣世历438年5月3日，整个神盾城就像遇上了重大的节日，变得热闹非凡。乐队演奏着流传久远的曲目《远征》为探险者壮行，政要们都穿着正装，与即将出发的布莱恩，一一握手道别。 “这又是谁的主意，搞这么隆重干什么？不就是坐上一个大气球，去海里转上一个月，你们这架势，搞得我好像要升到天界去了。”布莱恩道。 “国王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们只是盼着您有所收获，早日归来。”大法官艾萨克笑道。 “现在迷雾王国已经步入正规，各项工作都顺利进行，侏儒国也和我们建立了友好关系，亚梅洛也不会打过来，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布莱恩道，“所以呢，这次我要好好玩玩。” “大人，是不是考虑将最高大法庭，也放在海岛上？”艾萨克调侃道，“那样我每天也可以欣赏一下海天一色的风光。” “我在昨天的会议上，不是说明了吗，迷雾王国保持原样，只是准备将几个比较特别的机构，移居在海岛上。”布莱恩道，“炼金实验室、发明研究所和高级魔武学院，目前就这三个。不过大法官不用着急，只要海港建成，海岛旅游和度假很快就能实现，到时候我请您喝酒吃海鲜。” “我倒是建议，能再找一个小岛，建设海上监狱，把那些罪大恶极的人，监禁在岛上。”大法官说道。 “这要看运气了，如果有这样的岛屿，我一定会采纳您的建议。”布莱恩扭头看了看，士兵们正在往船舱里搬运食物和淡水，各项准备工作快要完成。 “阿德拉，我本来考虑是把你带去，为我好好地规划一下岛屿，但是一想如果王国没有你在，恐怕没人能够主持大局，所以最后决定还是带你的助手戴维去，很抱歉。”布莱恩搂了搂老朋友的肩膀，以显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大人，只要您能安心，我在哪都一样，不过海岛找到了之后，您可以要第一个安排我过去看看。”阿德拉笑道。 “一言为定，东南海港的地点已经定下来，就请多费心，早日把港口建设出来，希望下一次，我们是坐着大船去海里。” “一言为定！”阿德拉还是老样子，一激动就要行礼。 接着布莱恩向卫****总指挥朗费罗和治安总长冈特道别：“两位大人，王国的安定，有劳了。” 朗费罗和冈特向国王行军礼，表示一定誓死效忠。 布莱恩专门把冈特拉到一旁低声道：“记住，你虽然隶属大法院，可是绝不能成为执法者的打手，要维护公平和正义。我交给你的咒语，一定要记在心里，关键时刻对着镜像水晶念出来，你会得到刺客公会最有力的支援，帮助你查案或者辑凶。” “是的，大人。”冈特再次行礼。 这时候戈德温跑步过来：“国王大人，飞艇的物资已经全部准备完毕，请您下令点火充气。” 布莱恩点点头，向各位挥手告别，来到了飞艇旁边，看着和自己一起同行的十多个人，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布莱恩对着地精操作手们命令道：“点火，出发。” 三名地精操作手，穿着半身软皮甲，列成一路，鱼贯入船舱中，到了各自的位子上。观察员拿起小号，吹了一个响亮的长调，表明飞艇正要启航，接着点火手拿起一个小的火把，念起火球术将它燃着，伸向顶部的燃油罐，轰的一声，油罐喷出一股黄色的火焰，逐而稳定下来，变成了淡蓝色，被加热的空气，通过一个大口径气管，正在为气囊充气。大约等了十分钟，巨大气囊已经鼓起大半，开始往空中升去，司舵手喊道：“一切正常，请各位大人进入船舱。” 萨琳娜最为激动，而且她选择了盛装出行，居然穿了一个百褶圆形大撑裙，摇摇摆摆地就要上船。丽莲一把拉住胖女人道：“急什么，国王还没上呢？” “哦，差一点失礼了，怎么也要给国王留点面子。”萨琳娜笑道，“我脑子里的想法，就是剩下抢位子了，我可要坐在第一排，能看到最好的风景。”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我们是去探险，不是去参加舞会。”丽莲道，“有没有带别的衣服？” “这么盛大的活动，怎么能不穿礼服？”萨琳娜瞟了一眼其他人，看到他们都是猎装，“你们可真不应景，老娘这是给整个王国支撑了场面。” “到了海岛上你就哭吧，还穿高跟鞋，你就不怕把飞艇的地板扎出一个洞？”丽莲继续嘲讽。 “嫉妒，对于你这种只能穿战斗服和猎装的女人，我明显感觉到了羡慕嫉妒恨。”萨琳娜撇撇嘴道。 “你怎么穿成这样？”布莱恩刚要踏上船，突然看到了萨琳娜的打扮，也吃了一惊。 “老娘爱怎么穿，就怎么穿。”萨琳娜嘴巴死硬。 “快去换衣服，萨琳娜，你穿撑裙，飞艇上的大风，会把你刮飞，如果不想刮走，那就要弄根绳子，一直绑在椅子上，难道你打算体会一下，捆绑十天半个月的感觉？”布莱恩笑道，“现在就去，时间还来得及。” “真的吗，可是我没有猎装怎么办？”萨琳娜这回可吓坏了。 “就穿你平时的试验室服装，挺好的。” “该死的，那太丑了。”萨琳娜几乎泪奔，不过她还是像受了惊的母河马，飞速跑向自己的马车，赶回去找衣服了。 众人一阵大笑，丽莲看着丈夫，心想还是这家伙又办法。 在司舵手即将砍断固定飞艇的麻绳的时刻，萨琳娜终于一瘸一拐冲了回来，哭哭啼啼地上了船：“老娘崴了脚了！” 众人看到萨琳娜的狼狈样，又是一阵哄笑。 观察员吹起了升空的号音，司舵手砍断了麻绳，飞艇缓缓升空，布莱恩站在船尾，向下面送行的人不断挥手。(未完待续。) 第二章 位面通道 飞艇的好处在于毫无障碍，但其实行动非常之慢，如果遇到顶风的时候，仅仅比走路快一点。按照速度计算，飞到海边大概需要六天，六天之中的吃喝拉撒，都要在船舱渡过。当人们最初的兴奋被枯燥旅程消磨之后，剩下来的时间都是睡觉和闲聊，抢了前排的萨琳娜现在明白，为什么布莱恩一直坐在最后了，原来前排风大。 “不行，不行，伯恩。”萨琳娜扭头道，“这个速度也太让人着急了，我们一定要研究新的燃料药剂，让飞艇的速度成倍提高。”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早就给你提过建议了，但是你最近都在嗑药，和新欢们夜夜笙歌，根本没听进去。”伯恩摊开手道，“不过我觉得还不错，可以俯瞰森林，可以看到日出日落，如果再有个地精相伴，还是很美妙的。” “怎么没有地精，那边就有三个。”萨琳娜大笑。 “那是男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伯恩立刻反唇相讥。 “和你聊天真没劲，咱们换个位置。” “不换，有你在前面挡着，我舒服多了。” “换不换，不换老娘把你扔下去，找你那些亲爱的。”萨琳娜叉腰跺脚，突然面部一阵扭曲，她忘了自己的脚刚崴过。 “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怎么不和丽莲换，和戈德温换，和布莱恩换？”伯恩不满道。 “你以为老娘不敢，不就是个国王吗，国王也应该知道照顾女人。”萨琳娜一拐一拐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丽莲警惕地看着萨琳娜，知道她准没什么好事。 “丽莲妹子，你知道我的身体，常年在试验室工作，受不了风吹。”萨琳娜笑着道，“你老公皮粗肉厚的，还有各种超级基因，他肯定不怕冷，我要和他换个位置，咱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他去了冥界，处于沉睡状态，可不能随便移动身体。”丽莲解释道。 “去了冥界？黑暗巫师就是好，人在这，灵魂却到处旅游，我也要学黑暗魔法。”萨琳娜羡慕道。 “旅游，冥界有什么好旅游的？到处都是骷髅和僵尸，你要是去了，保管尿一地。”丽莲没好气道。 “这样吧，我把位置让给你，正好到前面看看风光。”海洛伊斯主动提了出来。 “妹妹，用不着事事都让着这个胖子。”丽莲生气道。 “没事的姐姐。”海洛伊斯看了看萨琳娜，两人还是非常尴尬，“如果你想学习黑暗魔法，我可以教你，不过天赋差的人，学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你……你怎么不去冥界？”萨琳娜问道。 “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冥界，你很快就能看到那里，到底是什么模样了。”海洛伊斯答道。 “我，不会吧，你不是说黑暗魔法很难掌握吗？” “但是布莱恩正在和芭芭拉一起建立位面通道，如果通道一旦建立之后，你不仅可以随时去冥界观光，甚至还能到别的位面去。” “随时都能去？” “嗯，只要布莱恩让芭芭拉，把传送门开在飞艇上。”海洛伊斯点点头，她很高兴，萨琳娜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了。 “这太棒了，布莱恩，省得这些天会闷死。”萨琳娜给了布莱恩胳膊一下，“哦，对不起，不能干扰他，忘了忘了。” 芭芭拉、布莱恩、约瑟夫三个黑暗巫师，正在尝试建立通道，连接两个位面。芭芭拉对于通道建立，是有一定经验的，她的堂弟惠特，曾经和加考位面，建立过一个通道，并把其中的一些诀窍，告诉了姐姐，但是芭芭拉一直没有遇到甘心配合的盟友，所以并未亲手实施过。 “那个通道现在还存在吗？”布莱恩问道。 “不在了，早就被第四君王毁掉了，那时候除非征得君王的同意，才能建立通道，而且通道必须为君王服务。”芭芭拉回忆道，“我弟弟私自弄了一个，在第四君王的地盘上混不下去了，跑到第七君王那里去了，不过现在总算没有了君王，我们的通道，再也不会有人来破坏。” “还请芭芭拉女士指点，如何建立通道？”约瑟夫听说芭芭拉是七级魔导师，还布莱恩的老师，更是敬佩不已，感觉自己以前就是个井底之蛙。 “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距离，我们两个用魔法产生的传送门，之间会有一定的神奇的作用力，如果离的太近，就会互相反冲，形成空间坍塌，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估计大家都要完蛋。但是离的太远，这种作用力又不会起反应，不能形成一个屏障，让其他人顺利通过，等于两个独立的门。那么只有黑暗巫师自己能过去，没有什么意义。只有恰到好处的时候，才是一个完美的通道，而通道会不断吸取各自位面的能量，保持平衡，可以永久地存在。”芭芭拉解释道。 “又是平衡，平衡决定了一切。”布莱恩记得，洛宁讲过，宇宙的法则就是平衡。 “是的，达到了平衡才能保持恒定。”芭芭拉道，“现在约瑟夫你先建立一个通道，然后我从远处开始调整距离，逐渐尝试缩短两个门的相隔的长度，来实现最终的目的。布莱恩，你希望通道建立在哪里？” “能不能建立在我的飞艇上？” “可以，但是如果你的飞艇毁了，我们就必须建新的。”芭芭拉道。 “那没问题，反正这对您来说，不过是件轻松的事情。” “轻松，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痛快。”芭芭拉道，“你先回去，给我一个位置，我来开启传送门。” 布莱恩从飞艇上醒过来，站了起来，随后扫视了一圈船舱，看到船头的空地上，最适合放置传送门，于是爬了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小心点布莱恩。”萨琳娜大叫道。 “我要在这建个通道，马上会有一个虚影的门，出现在我的位置上，没有看过巫灵的人，我可要提醒你们一下，千万别被吓着。”布莱恩解释道。 “传送门，老娘可要看看。”萨琳娜激动地从后面挪到了船头，然后看到了门里的芭芭拉，吓得翻了一个白眼，昏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三章 冥界 芭芭拉的扮相的确可怕，她的灵魂附着在一具布满血丝的骷髅上，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毛骨悚然，难怪萨琳娜会吓昏过去。布莱恩赶紧跳下，把萨琳娜扶起来，放在座椅上，海洛伊斯连忙拿了一壶水，给她喂了一些。 船头的的传送门不断闪烁着，似乎总是不够稳定，芭芭拉时隐时现，她身边的空气，也跟着变形扭曲，看起来诡异又揪心。 “这样没用。”丽莲夺过妹妹手中的水壶，对着胖女人的脸上喷一大口，萨琳娜果然悠悠地睁开眼睛，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嘶声大喊道，“魔鬼啊！” 萨琳娜喊个不停，布莱恩在一旁皱着眉头，最后干脆给了她一个耳光，“啪”！萨琳娜老实了。 “干……干嘛打我？”萨琳娜捂着脸委屈道。 丽莲两姐妹偷偷一笑，布莱恩看到胖女人噤声，不再理她，回过头看到传送门终于稳定住，此时恐怖的芭芭拉从门里走出了出来，桀桀地一阵怪笑。 “孩子们，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建好了，现在哪怕是个普通人，也可以进去游览。”芭芭拉道，“不过两个门之间，距离达到十五米，有些胆小鬼通过的时候，最好闭上眼睛，不要看冥界的样子。” “萨琳娜，冥界到处都是像芭芭拉那样的亡灵，你确定你还要学习黑暗魔法吗？”海洛伊斯问道。 “要学，你以为老娘会被几根破骨头吓退吗。”萨琳娜不服气。 “很好孩子，那你随老太婆第一个进去。”芭芭拉走到胖女人旁边，向她伸出了骨臂。 “离我远点。”萨琳娜尖叫一声，立刻闭上眼睛，“这么多男人在，凭什么我第一个？” “好了老师，别再逗她了，您先回冥界吧。”布莱恩看着芭芭拉进入传送门，然后对众人道，“大家注意，现在我们都进入这个通道，去异世界旅游，这样不仅可以节约食物和水，还能减轻飞艇的重量，让飞艇飞的更快更远。在通道的那一头，是基裂位面的赐福大地，人类法师约瑟夫和暗夜精灵桃乐丝会迎接大家。” 亡命小队的战士走在最前面，人们带着无比期待的心情，逐个进入通道。布莱恩走到三名地精操作手面前，向他们做了交代，说明大家会在三天之后回来。这期间有一个猪头的黄金亡灵，每一段时间会过来看看，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向他说明。 “放心吧大人，船上没有人，我们肯定能提前到达，只是我们三个，也想过去看看。”司舵手说道。 “等到海边的时候，飞艇停在侏儒国补给，我让你们过去游玩一天。”布莱恩道了一声辛苦，转头回去，看到萨琳娜还坐在座位上，根本没有进去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你不是不怕的吗？” “布莱恩，老娘只是要点面子，其实心里怕的要命，很担心会尿裤子。”萨琳娜见没有其他人，才说了实话。 “那你就闭上眼睛，芭芭拉不是提醒过，胆小就不要看冥界。” “你拉着我过去。”萨琳娜伸出了手，当即把眼睛闭上。 “我去，现在还没有进门呢。”布莱恩摇摇头，他握住萨琳娜满是汗水的胖手，登上了船头，钻进了传送门。 两个门之间，有一道如同肥皂泡一样的透明屏障，把它们连接了起来，人们可以在里面行走，而且不会感到窒息。不过有好几个人，并没有急着进入另一头，而是被冥界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站在那里，凝视着远方，凝视着亡灵。 “萨琳娜，我希望你在基裂位面，也建立一个商会，我们有的是精灵古币，作为你的启动资金。”布莱恩边走边道。 “没问题，现在到哪了？”萨琳娜依然是闭着眼睛。 “过了一半了。” “你为什么停下来？” 布莱恩不说话，而是来到呆呆的丽莲旁边，陪着她一起站着。 “这，就是冥界？”丽莲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里带着无限感慨。 “没错，当我第一次看到冥界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感到无比惊愕，为什么宇宙还有这么一个空间，让已经死去的生命，在里面无休止的游荡，是谁创造了冥界，究竟是什么目的？”布莱恩说道，“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圣奥西丁造成的，冥界还在无限扩大，每一个主位面，失去了它的所有光芒和能量后，就转化为这没有色彩的鬼域，这种变化已经持续了几百万年了。” “我听你说过，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感觉完全不一样，似乎有一种彻底的绝望在心里升起，难道说，我们的将来，也会是这样？”丽莲悲怆地问道。 “很有可能，如果我们不反抗，或者反抗失败的话。”布莱恩指着西尼尔的队伍道，“当然，它们还在继续抗争。” 萨琳娜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终于鼓起勇气，把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她看到了无尽的黑色和灰色，看到了荒芜的大地上，没有任何生机，只有巨大的石柱冲天而立，她看到了天空上几颗猩红的星辰，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她看到了，不远处有几百个奇形怪状的亡灵，它们正在围观，围观人类通过新建的通道。她看到了这些亡灵的眼眶中，有魂火在跃动，那不是眼睛，却流露出对于生命渴望和羡慕的眼神。 “你不害怕了？”布莱恩问道，他放开了胖女人的手。 “还有一点，可是突然之间，悲伤超过了害怕，我觉得特别难过。”萨琳娜道，“我们死了真的会变成这样？” “是的。”布莱恩点头。 “我不要死！”萨琳娜喊道。 “走吧，谁也不想死。”布莱恩道，“可是圣奥西丁大人，并不赞同大家的意见。” 萨琳娜看着布莱恩宽背部，突然感觉他的肩背是那么厚实和宽阔，站在他的旁边是那么的踏实。邓巴老爷说过——未来，唯一能够对抗圣奥西丁的，只有布莱恩，只有他，能带领众人走出绝境。 是这样吗，那一场决定宇宙命运之战，会到来吗？ (未完待续。) 第四章 没有什么能够让我退缩 坎伯兰像往常一样来到裁判所，唯一比他还早的，就是打扫卫生的乔治，这位猥琐的汉子，站在墙角上，向总长大人鞠躬致意，可是当坎伯兰走过去后，乔治的嘴角微微一勾，流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闪瞬即逝。 乔治杀死布雷之后，就做好了死的打算，他销毁了一切作案的工具，连自己的“狗牌”都扔掉了，等着最后的结果。他相信，教会一定会怀疑到他身上，哪怕没有证据，也会随便找个借口给他定一个罪名，拷问或者直接处死。结果并不重要，他该完成的任务已经完成，尽了一切可能，去报答暗流公会的救命之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接受了坎伯兰的审问后，居然还被留在了这里，没有人认为他可疑，这件事想起来真是有点搞笑，神之子也不过是个碌碌之辈。乔治的主观意识里觉得，没有人会比他更值得怀疑了。 “难道是欲擒故纵，想挖出我背后的组织？”乔治笑笑，没有可能了，他已经打算不干了，和暗流切断了联系，相信暗流也不会再来找他。再过几个月，他会找个借口离开，回到自己的家乡，等到老的时候，和孙子们说说，当年自己惊险的经历。 “休斯，休斯？”坎伯兰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已经是工作的时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亲信，而办公间的其他人，似乎都像聋了一样。 “副总长大人，休斯呢？”坎伯兰皱着眉头，向威尔克斯特问道。 “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休斯昨天已经调到东边的海边去了，那里需要他这种认真负责的查案人员。”威尔克斯特脸上写着一种轻蔑和遗憾，摊开了双手。 “裁判所人员调动调整，怎么我都不知道，是谁不经过，就可以做这样的决定？”坎伯兰愤怒了，声音很大。 “总长大人，您不要太激动，这是教皇大人的意见，邓巴的事情结束了，大家该干点正事了，不能时刻围着您转。” 坎伯兰终于明白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难怪所有的下属，又恢复了老样子，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他无力地坐在座位上，向威尔克斯特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您可以做事去了。” 坎伯兰坐了片刻，他站起来，离开了办公间，回到自己的住处梦呓花园，安静地坐着，听到贝琳达的推门声，抬头对她说道：“请为我弹上一曲，就弹那首《黑暗终有尽头》吧。”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不去工作？”贝琳达感觉不对。 “没什么，我只是想，自己完全可以放松一下，用我独有的优势，展开下一场战斗。”坎伯兰道，“既然他们一定要孤立我，利用我，那么我就成为独行侠，请你为我演奏之后，默默地离开，没有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不必见面。” “你是讨厌我了吗？”女人的思路总是这么感性。 “不，我是在保护你，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非常另类，你如果还在我身边，他们会怀疑，是你出的主意，那对你很不利。”坎伯兰道，“休斯已经被他们遣送到了偏远的地方，我不想再涉及到你。” “我，值得大人如此费心吗？”贝琳达抱着鲁特琴，眼泪流了下来。 “值得，这个世界，我没有朋友。”坎伯兰背过脸去，他不想女人看到他的样子。 清脆的琴声响起，贝琳达开始低声吟唱《黑暗终有尽头》，这首曲子本来是教会用来宣传神迹的工具，但是在女孩的嘴里，传出来另一种韵味。 “黑暗在我的身边，变幻成妖魔的样子，它包围着我； 我的内心恐惧，看不到方向，只能踟蹰行走； 突然有一道光芒，从心底升起，飞向高空，那是神的光； 那是我的方向！ 没有什么能够让我退缩，我鼓起勇气，向神光奔跑； 奔跑，时而跌倒，可我坚信，黑暗终有尽头。” 坎伯兰沉浸在音乐中，他在结尾的时候说道：“很好，没有什么能够让我退缩。” 很久，神之子转过头，他看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只剩下一把鲁特琴，琴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坎伯兰再一次来到悬赏大厅，他下了马车，手里提着一杆刚刚从武器商店购买的寒铁魔纹长枪，穿着半身皮甲，目露寒光，毫无顾忌地走了进去。正在研究悬赏的人们，慢慢都开始注意坎伯兰，他们其中有些人，也带着兵器，不过像神之子这样张扬的，几乎没有。有的人已经认出了裁判总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揣测着他的目的。 自从上次神之子到来，悬赏大厅的守卫，大半都认识坎伯兰，他们不敢随意阻拦，只能任由裁判总长上了二楼。 坎伯兰一把抓住一个守卫的领子，问道：“格拉瑟姆在哪间贵宾室？” “大……大人，我们老板不在，他……没有过来。”守卫答道。 “如果你再说谎，枪头就会穿过你的胸膛，我认识格兰瑟姆的马车，就停在门口。”坎伯兰威胁道。 “妖精的低语。”守卫说的是贵宾室的名称。 坎伯兰径直往目标走去，他两道剑眉拧在一起，面部透着浓浓的杀意，尽管门口的两个守卫，试图做象征性地阻拦，都被他随意地拨开，裁判总长大人，头顶****出斗气，是的，紫红色的斗气，足足高达五米。 神之子一脚踹在门上，厚重的松木门顷刻变得稀碎，格兰瑟姆感觉有人闯入，顿时勃然大怒，在他的地盘上，还是第一次发生如此恶性的事件，何况他还在主持一项大生意。 “谁他（妈）的不想活了……”格兰瑟姆扭过头，顿时惊呆，结结巴巴道，“原……原……原来是裁判总长大人。” 坎伯兰单手平举寒铁长枪，枪头指向大老板的喉头，淡然道：“那天我给了你十分钟，你还是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说过，责罚迟早还到来的。” “别……别开玩笑，我也是不得以。”格兰瑟姆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两个披着斗篷的交易者，先赶紧离开。(未完待续。) 第五章 肆意而为 格兰瑟姆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修为，绝不是坎伯兰的对手，就算是，也不敢杀掉对方，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拖住一会，然后逃命。 “请听我解释……”格兰瑟姆还没有说完，两个戴着斗篷的人，也没有走出去，就被神之子用长枪放倒在地，各自吐出血来，再不能行动。 坎伯兰用枪尖挑开两人的斗篷，看到了他们的面目，其中一个竟然是教会的祭司长大人詹姆斯，让神之子吸了一口冷气，教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和刺客公会进行交易？ “说，你们在谈论什么？”坎伯兰问道。 “总长大人，请您不要苦苦相逼。”格兰瑟姆恳求道。 坎伯兰根本不加理会，长枪往前一送，直接插进刺客的喉咙，迅速收回，刺客的嗓子里，发出几声咯咯的声音，他双手捂住脖子，血不断从手缝里涌出来，片刻之后便没了呼吸。 “下一个是你，詹姆斯。”坎伯兰又提起带血的长枪。 “我说，我说，大人。”詹姆斯吓得魂飞魄散，“我找刺客是想……” 格兰瑟姆突然发动斗气，用手掌对着詹姆斯的后颈，猛然切下去，由于他俩距离太近，坎伯兰没来及阻拦，祭司长已经倒毙身亡。 “很好，格兰瑟姆，你对教会真是衷心啊，那么请接受我的审判吧。”坎伯兰怒道。 “笑话，这算得上审判吗？我格兰瑟姆也是诚挚的信徒，你凭什么审判我？”面临死亡，大老板再也用不着客气了。 神之子将手中长枪一抖，斗气爆发：“现在，我执行我的法则，你已经被裁判为异端。” 格兰瑟姆看到长枪刺来，扑倒在沙发上，连着整个座椅往后滚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来到墙边，把挂在墙上的两把装饰用的断刺取下来，当作兵刃，准备进行最后的殊死相搏。 “格兰瑟姆，我今天就让你体会一下，神与人的差别。”坎伯兰说完斗气更盛，紫色斗气以他的枪杆为中心，呈环绕盘旋状态外放而出，看起来这把寒铁之枪，竟然变成了一把巨型的斗气“绞肉刀”。 格兰瑟姆等级本来就只有五级，与神之子在修为上相去甚远，加上兵刃太短，又没有护甲，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支起护盾到处躲闪，渐渐被逼到墙根，而屋子里的摆设，都被坎伯兰绞得粉碎。 眼看没有活路，格兰瑟姆将两把断刺投向神之子的头部，坎伯兰侧步闪过，一招纵劈，枪杆结结实实打在大老板的护盾上，砰的一声闷响，护盾破碎，十几道紫色斗气跟着侵入，把格拉瑟姆切得血肉模糊。 大老板瞪着眼睛，眼珠高高凸起，似乎都要挣出眼眶，他死死盯着坎伯兰，不相信他真的下了杀手，毫不犹豫，毫不容情，毫不在意。格兰瑟姆的脑子里，最后闪过一些大人物，他和这些权贵关系甚密，他掌握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有什么用呢？当神之子不按任何套路出牌的时候，他拥有的一切并没有保住自己的性命。 格兰瑟姆死不瞑目，他一直瞪着眼，血从口中汩汩流出，缓缓倒在地上。 满身血迹的神之子，冷漠地走出房间，他来到二楼的廊道上，扫了一眼底下骚乱的人们，所有人接触到坎伯兰的目光，都打了个哆嗦，没人再敢直视，也没有人搞得清，究竟是为什么，裁判总长突然到这里大开杀戒。 坎伯兰从楼上下来，人们自动给他让路，他提着长枪，对着所有悬赏牌轻轻一扫，将那些牌子扫落在地，然后往门外走去，到了接待室旁，看了一眼里面的登记员，对着她微微一笑。登记员全身颤抖坐在椅子上，猛地捂住嘴，顿时昏厥了过去。 神之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擦去了脸上的血，然后登上马车，往西边驾驶，他的下一站是皇宫。 皇宫凋零破败，上一次战争带来的创伤，还遗留在这里，没有财力可以修缮，现任皇帝埃奇沃斯·罗德尼，向教会请求了几次，但是一直没有得到修缮款，只能忍气吞声。几个可怜的侍卫，懒洋洋地站在宫殿的门口，正在闲聊，却看到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朝他们快步走来。他们抽出了大剑，大声喝止，一副凶悍的模样，但是没有人，真的敢上前一步，而是慢慢往后退缩。 坎伯兰将长枪往地上一顿，以铁枪为中心，地上的石板，呈十字形往外碎裂，每个方向足足碎了十几块，看得侍卫们都傻了眼。 “我是辰星教会裁判总长坎伯兰，让现任皇帝立刻出来迎接。”神之子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霸道。 “是的大人，请您稍等。”一个侍卫已经认了出来，来者果然是裁判总长，他慌忙往大殿跑去。 埃奇沃斯带着妹妹阿娜丝塔，一起快步迎了出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教会最重要的大人物，突然来造访皇宫，都是一副惊喜的表情，不过看到了坎伯兰之后，惊喜瞬间变成错愕，一股寒意从后背冒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裁判总……总长大人，您来……来这里有何公干？”埃奇沃斯好不容易把一句话问完。 坎伯兰扫了一眼阿娜丝塔，觉得真是奇怪，埃奇沃斯不管在哪里，总是带着他的妹子，难道这女人是什么佐政的强人吗，在神之子眼里，她不过是个让人心堵的浪人。 “怎么，不请我到里面说话？”坎伯兰道，“让这个女人到一边去，不要来添乱。” “哟，大人，您这是怎么说话，我这个公主，难道就不要关心国事吗？”阿娜丝塔还是一副粘皮糖的状态。 “要么死，要么滚，你选一样。”坎伯兰抬起长枪，枪尖点在阿娜丝塔暴露的（***里。 “真……真是粗鲁。”公主气得一跺脚，几乎要哭出来，只好转身跑开。 “埃奇沃斯，当今的皇帝，如果你还想在这个破地方住下去，还想在那个所谓的宝座上呆几天，那么下面我说的话，只有你我知道。”坎伯兰用极其冷静冰凉的目光，平视着眼前身体羸弱的帝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未完待续。) 第六章 异界宾客 约瑟夫自从比试输给了布莱恩之后，对他十分敬畏，现在正站在基裂位面的传送门前，客气地向每个人打着招呼，他的身边，站着美丽的暗夜精灵桃乐丝。 布莱恩真的没有想到，约瑟夫已经快六十了，胡子眉毛发白，一副老爷爷的形象，因为在自己的位面，五级法师最多也就是四十来岁，这给布莱恩造成了误判，他觉得有些歉意，显然没有对老者足够的尊重。 基裂位面与图拉位面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俗习惯，这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要强大，就能得到敬仰和崇拜，而且黑暗巫师并不是什么恶魔或者异端，反而是受人尊敬的魔法大师，可以带着自己的亡灵仆从，在城市里趾高气扬地任意行走。 所以约瑟夫每次都把大木乃伊布布带上，让这个三米多高的大家伙，跟在自己身后，故意给峡谷王国的子民们看看，他刚获得的五级仆从。 基裂位面的文明，比布莱恩所在的图拉位面，明显相差了一个时代，人口稀少，一城即为一邦。坐落在大峡谷旁边的峡谷王国，其范围也就是峡谷城和周围一些小村，走出三十公里之外，就是邻国了。 城市由土墙包围，大部分是简陋的木头房屋，就连国王的城堡，也就是个四层楼的石砌高楼，可以说在图拉位面，哪怕是蓬尼城那种最不起眼的城市，城主府也比眼前的建筑高大气派。 约瑟夫带领众人，徒步往王宫走去，一路上都有民众向大法师鞠躬。不过当着众位强者的面，约瑟夫收敛了他过去的狂骄，向子民回礼，搞得那些平凡人不知所措，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有几个甚至跪在地上求饶。 “小城风俗鄙陋，请诸位大人不要见怪。”约瑟夫只好这样解释。 “我很喜欢这里啊，古色古香，人们淳朴，生产落后，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瘸着腿的萨琳娜直言不讳，对峡谷城大加赞赏。 “我也挺喜欢的。”海洛伊斯眼睛忙不过来，东看西看，对哪里都有兴趣。 “喜欢就让约瑟夫大人，给我们弄一个地方住，想必没有问题吧？”布莱恩问道。 “当然没问题，国王沙逊和我叔侄相称，对我特别敬重，你们到来的消息，我早就告诉了他们，这一会一定在王宫门口，迎接你们呢。”约瑟夫胸有成竹道，“他见到这么多的强者，恐怕要乐坏了，会在王宫里腾出房子，给你们居住。” “我们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这里，有那么两三间就够了。”布莱恩道。 “是啊，如果这里住不下，暗夜精灵也是欢迎大家的。”桃乐丝连忙抢着道，“我们在峡谷之下，有清澈的溪***巧的树屋，还有优美的竖琴。” “桃乐丝，这些异界客人都是老师的，你可不能捣乱。”约瑟夫提醒道，虽然峡谷城和暗夜精灵关系很不错，他们师徒更是感情笃深。 “这个不是捣乱，万一有的大人不喜欢城市，喜欢自然风光呢？”桃乐丝笑着反驳道。 “小姑娘，你们那里的精灵，都和你一样漂亮吗？”伯恩问道，明显带着一种猥琐的口气，让众人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嘲笑。 “是啊，我们都长得差不多，但是从来没人夸我们漂亮，因为大家都见惯了。”桃乐丝答道。 伯恩郑重地点点头道：“大叔是一个另类的人，和他们不一样，大叔喜欢自然风光。” “那太好了，我们非常欢迎您，听说您是一位了不起的辅助法师，到时候一定要教教我们。”单纯的桃乐丝非常高兴。 “那是当然，我会手把手的教你们，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伯恩有点迫不及待了。 “伯恩，祸祸完了地精，现在又要祸祸精灵？”布莱恩不满道，“也不用那么着急吧，至少也要见见这里的国王，打个招呼。” “当然，当然，不能失礼。”伯恩笑笑，又转头问桃乐丝，“你怎么知道我的职业？” “西尼尔猪头君王都跟我们介绍过，我和我的老师都知道。”桃乐丝答道。 “猪头君王，这个名字起得不错，很威武。”伯恩举起了拇指。 峡谷城并不大，众人只不过走了大半个标准沙漏，就看到了王国的城堡。沙逊国王带着一群士兵和几个下属，列队在门口迎接。布莱恩抬眼看去，国王大约四十岁出头，身体雄壮彪悍，一脸的大胡子透着威武，只是装备实在太差劲了，从国王到士兵，清一色的铜质武器和护甲，铜那么软，怎么能够作为装备呢？难怪矮人怒火和红髯都差点笑出声。 正如桃乐丝所言，约瑟夫对于每个人都十分了解，他隆重介绍完布莱恩之后，又向沙逊逐一介绍他的下属们，包括他们的职业和等级，都讲的非常清楚，意思是告诉沙逊，我给你找来了能人和强者，很快这群人就会给峡谷城带来巨大的改变，峡谷城要在赐福大地称霸了。 细心的丽莲却看到，沙逊表面虽然豪爽热情，可是当听到几个人的等级之后，眉头却微微皱起，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不注意很难察觉到。 接着约瑟夫又要介绍沙逊的部属，却被峡谷国王拦住了，他大笑几声掩盖了约瑟夫的话语：“小城简陋，比不上布莱恩大人的王国，不过我们会用最好的食物和酒，来招待朋友，还请里面休息，晚宴过一会就开始。” 约瑟夫的说话被沙逊故意打断，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他心里窝着一股怒气，觉得国王当着外人，也太不给他面子，只是不好发作，也能闷声作罢，和一行人走入了王宫，在大厅坐下，想等到晚宴之后，再去质问此事。 仆人们全部半裸着上身，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烙着印记，包括女性仆人也是如此，让丽莲等人不由脸上发红。他们给每个人的面前，抬来了一个生铁做的支架，地下放置了炭盆。 “这是要做什么？”伯恩盯着一个女仆硕大的（胸）部问道。 “大人，是给您准备烤肉的工具。”女仆木然答道。 --------------------------- 这里本来想考虑语言不通的问题，不过觉得那样描述起来过于繁琐，于是省略掉，各位看官理解一下。(未完待续。) 第七章 瞧瞧人家的夫人 晚宴就是烤肉，而且是自己拿着刚宰的新鲜羊肉，架在支架上自己烤，调味品也只有两种，盐和黑乎乎的一种酱料。据说，这是峡谷王国最高规格的接待仪式，不过作为刚刚到来的人们，完全不能适应。 沙逊坐在主座上，他的左边是自己的随从，右边则是异界的客人，国王热情地招呼大家烤肉，率先抓起一只血淋林的羊腿，放在了架子上。 峡谷城的人们似乎很少能吃到肉，几位臣子们，看到沙逊的动作之后，迫不及待将拿着自己的肉也操作起来，其中一人甚至直接切了一片生肉，蘸了蘸佐料就放进了嘴里。 萨琳娜好想吐，捂着鼻子，强忍着不快，生怕自己会失礼，其他的几位女性，同样皱着眉头，只有矮人还能接受这种方式，不过他们觉得宴会连酒都没有，实在是一种遗憾。 “国王大人，难道贵国没有酒吗？在我们那里，客人来了，总是会拿出最好的美酒来招待。”怒火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一路上他都是吃干粮喝凉水，酒瘾早就犯了。 沙逊面露难色，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道：“酒不多，不过还是有一些。” 大家并不知道，在峡谷城，乃至在整个基裂位面，存在着诸多的大峡谷，可以耕种的土地不多，粮食产量也不高，所以并没有发达的酿酒业，酒是稀有的奢侈品，沙逊没舍得拿出来。 仆人们很快送来了两坛子米酒，这是最古老的酿酒工艺酿造的没有经过蒸馏的混合酒，浓度不高，口味清淡，一般好酒的人，都不喜欢喝这种饮料，但是峡谷城只有这个，矮人们也只能将就了，怒火和红髯一人搬了一坛，也不顾别人，咕咚咕咚就喝干了。 沙逊和自己的下属们面面相觑，简直有点呆了，本来国王还想用这些酒，和大家共饮两杯，没成想一推过来，酒被两个矮子喝光了，我靠布莱恩国王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约束自己的手下吗？ 布莱恩却不在意，相反他心里觉得，这位沙逊国王，略显得小气了一点，既然有酒，一开始还不拿出来，现在被矮人喝光，瞧他那心疼的样子。布莱恩没有说话，一个人拿着一条羊腿，架在炭火上慢慢地旋转，不时撒上一点盐，精心地烹饪着他的食物。 峡谷王国作为一个独立的城邦，其实一直也没什么外交，唯一的外交途径就是打仗，在赐福大地上小打小闹，抢邻国一些财物。所以从国王到几位臣属，就没有考虑过什么招待礼仪，完全按照他们自己的习惯，来了这样一场晚宴。 峡谷王国的人，烤肉都是烤到三分熟，带着血丝就吃下去了，他们食量惊人进食飞快，不一会就把羊肉吃得精光，好像吃了这顿没下顿似的。接下来国王和大臣们一抹嘴，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离开了，根本没有继续陪着客人的意思。 约瑟夫也没吃什么，宽慰了布莱恩几句，也离开了大厅，这时候只剩下布莱恩的人，一口饭都还没进嘴。 “真是好笑，就把我们几个，扔在这里不管了？”丽莲走到布莱恩身边，无奈地摇摇头。 “也没什么，这是另外一个位面，人家有自己的习惯，他们走了，我们吃的更自在。”布莱恩道。 “还更自在，这血乎乎的肉怎么吃，我看着就犯恶心。”萨琳娜生气道，“布莱恩你还说到了另外一个位面，咱们就不用像在飞艇一样上遭罪了，我看这里也好不到哪去，等会说不定连个床铺都没有。” “伯恩，房间里太暗了，来个照明魔法阵吧？”布莱恩没理会萨琳娜。 “好咧，戈德温帮我看着烤肉，别烤糊了。”伯恩说罢来到大厅中央，在地上画了几道，然后念起一个魔法，银白色的光从他手指上涌出，注入到魔法阵中，不一会整个图案飞到了半空中，大厅顿时一片通明。 “哇，你的肉烤的好香啊。”萨琳娜突然闻到的气味，把鼻子凑向布莱恩的烤架。 “你的肉也可以烤成这样，只要有耐心。”布莱恩道。 “国王大人，我的肉还没烤呢，但是你听听我的肚子，已经叫得不成体统了，把你的先让我吃两口，怎么样？”萨琳娜厚着脸皮道。 “吃吧，这根羊腿，本来就是我先烤给你们四位女士吃的，应该够了吧。”布莱恩道，说完他开始招呼海洛伊斯和艾斯翠德。 “不够，这么香的腿，再来两个还差不多，我们的肉都放在那里，你快去烤吧，把它们都烤喽。”萨琳娜的眼睛在已经焦黄冒油的羊腿上黏住，根本离不开了，不过她还是没忘记客气一下，对着丽莲道，“我感觉，我们四个你是老大，要不你先尝尝？” 丽莲笑道：“我是老大？我可比你小呢，吃吧，我自己会烤。” “那我就不客气了。”萨琳娜撸起了袖子，扑了上去。 约瑟夫找到了沙逊，劈头盖脸就问：“国王，您这是怎么回事？不给我脸面也就算了，对朋友到来也不热心，当初我对您说，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您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大法师先生，对不起，我今天对您失礼了。”沙逊连忙道歉，“可……可是他们来的人太多了，我们这个小地方，根本招待不起，也住不下，我看还是让他们都离开算了。” “都离开，你疯了吗？”约瑟夫毫不客气，“你知道他们都有多大的本事吗，完全可以彻底改变我们这里的状况，让峡谷王国成为基裂位面最强大的存在，你难道连眼前一点粮食，都舍不得，真是小家子气。” “不光如此，大法师先生，正是因为他们强大，我们弱小，我很担心会发生另一种情况，万一他们把我们消灭掉，抢下我们的城堡怎么办？”沙逊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原来你担心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布莱恩也是国王，他统治的范围是你的几十倍，他的子民将近十万，而且他是个宽仁睿智的人，怎么可能抢你这块小地方？”约瑟夫几乎要气昏了，“这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你的夫人，又在咬你的耳朵？” 国王被大法师一顿训斥，又不敢反驳，只能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您看看您的夫人英格丽，除了会撒娇，会猜忌，会背地里玩猫腻，她还会什么，连缝补衣服都不会。”约瑟夫道，“再看看布莱恩的四位夫人，能文能武，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就这一点，你也要好好学学。” “大法师，您多少也要给我这个国王，留一点面子！”沙逊禁不住愤怒了，他听到约瑟夫连自己的家事都要管，有点失去控制。(未完待续。) 第八章 英格丽 “我不给您面子，是对您负责，毕竟我是峡谷王国高薪聘请的大法师。”约瑟夫道，“当初几个城邦想要聘请我，您出的价钱最高，我必须对得起这份聘金。现在，我们接触到了其他位面，发现他们比我们更强大、更文明，就要弯下腰来，放下身份诚恳地跟别人学习，学到别人的东西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你却听信妇人的，英格丽知道什么，我敢断言，如果您放弃这次机会，将来一定要后悔莫及。” “这件事，还是容我再仔细考虑，您暂时不要说了，我同意他们在这里住上几天，三天吧，我给您一个答复。”沙逊说道。 “那好，我等待您的答复，不过这期间我可要提醒您，不要想什么歪主意，他们的能力，比您想象得要强得多。”约瑟夫警告道。 沙逊一肚子恼火回到自己的房间，恶声恶气轰走了两个正在铺床的仆人，一屁股坐在上面，怒道：“这个约瑟夫越来越不像话了，花了那么多钱雇佣他，不是让他来教训老子的，而是让他来替我打仗的。” 英格丽见到国王生气，一脸乖巧地来到他背后，揉了揉他的肩膀道：“国王大人，我早就说过您不能太纵容他，看看，现在都无法收场了。” “那有什么办法，五级大法师，整个赐福大地，也就两个，如果被别的国家抢去，我们不就要受欺负？” “但是起码要让他明白君臣之礼。如今他又找来一帮异界的人，实力更加强了，人心叵测，我担心他会觊觎您的宝座。” “那怎么办，这帮人真是头疼，我就是调集全国的兵力，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沙逊为难道。 “明着战斗，当然不是对手，但是在他们的食物里做一点文章，或许就能出其不意。” “这……这……这样不好吧，大法师刚才还提醒我，不要想什么歪主意。” 英格丽冷哼了一声：“左一句大法师，右一句大法师，你以为他真的为你好吗，他什么时候把你放在眼里了？这些人如果动了心思，抢了你的王位，是谁死的最惨，肯定是你，而我呢，还要受到他们的****。” 英格丽哭了起来：“你做事始终是优柔寡断，这样能成什么大事？到时候死无葬生之地，可不要后悔。” “你容我考虑两天，这件事必须慎重，慎重！” “你不听我的，今晚不要碰我。”英格丽生气地拿起枕头，对着沙逊砸去，“到隔壁的小床去睡。” “那可不行，英格丽，我今天已经受了气，还不要在你身上，找到一点安慰？”沙逊说完，一只宽大的手掌，已经伸进妻子的薄薄的睡裙里。 英格丽呻（吟）一声，很快进入了状态，整个人迷离起来，舌头微微伸出，舔着嘴唇和牙齿，不断发出勾魂的娇喘。 “你真迷人，英格丽。”沙逊脱掉上衣，猛地压在女人身上。 “啊……王国大人，饶了我吧。”英格琳故作娇羞和惧怕，偏偏沙逊很痴迷她这一套，动作更加猛烈了。“啊……噢……国王大人，您真的太勇猛了，我受不了了，我快要死了，被你搞死了。国王大人，以后招待客人们的事情，交给我吧？” “好的，交给你，我的美人。” 沙逊的脊背一阵抽动，然后就彻底放松了，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英格丽的身上，没多一会，居然打起了呼噜。女人把男人轻轻放下，到浴室里稍作收拾，满脸冷冰冰地走出来，不屑地看了一样床上的丈夫，打开门走出去。 “管家，你带我去看看，那群来自异世界的人们，他们现在在哪里？”英格丽问道，“还在吃饭，真是够能吃的。” 管家把王后引入大厅，整个房间烟雾浓重，让英格丽不由咳嗽了起来，她的身后，跟着十几个结实的壮汉。 “那位就是来自异世界迷雾王国的国王。”管家指着布莱恩道。 英格丽看到布莱恩正在和一个羊骨头棒较劲，一脸的睥睨，不过很快变为百花盛开般的热情，大声问候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迷雾国王吗，真有有幸能见到您，我是沙逊国王的妻子，他让我来安排各位休息，不知道国王大人和您的随从们，用好晚餐了吗？” 布莱恩没有料到，这时候王后突然会过来，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搓搓他的油手道：“啊，我们吃好了，您知道，烤肉这东西比较费时间。” “没有关系，国王大人要求我，给各位大人最好的招待，我很快会让仆人们，腾出一些房间和床铺，供大家睡觉。”英格琳显得异常客气。 “真是打扰了，这样，我们可以出租金。”布莱恩赶紧从衣袋里，摸出一把精灵古金币，“我差点忘了。” 英格丽看着古金币，眼睛都瞪圆了，不过她很快收敛了失态，拒绝道：“您可是峡谷王国，最尊贵的客人，怎么能跟您要租金呢，还请收起来，否则沙逊大人知道了，会责骂我的。” “那非常感谢。”布莱恩只好把钱放回口袋。 “我这就去安排，请各位大人稍后片刻。”英格丽转身离开。 “我还以为他们都忘了呢，原来还知道给我们弄几个床铺。”萨琳娜道，“带着一群大汉，那架势好像要轰走我们似的。” 英格丽面色阴暗地穿过走廊，指着几间闲置的屋子，吩咐道：“你们动作快点，把这里都给收拾出来，再抬几张床过来，如果不够的话，就铺地铺，要铺得尽量厚实柔软，都听明白了吗？” “管家，让女仆们都过来，谁有需要的，尽管让他们挑选，让女人们好好陪着客人。” “遵命，王后殿下。”管家答道。 英格琳交代完了之后，自己不由发出一声哂笑，看到异世界人类的样子，她觉得约瑟夫和沙逊都高估了这帮人，无非是一群没用的吃货，既然喜欢吃烤羊，那就等着吧。 (未完待续。) 第九章 祭坛被毁 洛宁的灵魂选择了陨灭，她没有屈从西尼尔的诱惑和威胁，骨架粉碎，魂火消散，这位远古智者留下的，只有那一串美丽的珠串。 很长很大的一串珠子，一共三十二个，颜色各有不同，而且发出炫目的淡淡的幽光，在黑暗中看去，美丽至极。 既然拥有了庞大的地下宫殿，亡灵们全部都住了进去，随意占据一处，西尼尔坐在圆形大厅的石台上，还在研究那串宝珠，把它带到主位面，经过矮人的鉴定，他们居然也不认识，这是什么宝石。 “难道，真是一件装饰品而已？”西尼尔对这个结论很不满，亡灵谁需要装饰品啊，挂在身上还嫌累赘，“他奶奶的，这次花了好大的工夫，挖出这个地宫，怎么什么都没有，没有钱币，没有珍宝，没有装备，只有这串没用的破珠子，洛宁族也太穷酸了，不行，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肯定是这个地宫里，有什么秘密还没被发现。” 刺猪君王用灵魂发出了命令：“都给我听好了，没什么事的亡灵，重新搜查一遍这个地宫，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就算是个破坛子也要打碎了瞧瞧，看看还能找到什么宝贝。” 西尼尔自己也行动起来，他先是细致地检查了存放珠串的石台，然后往环形的石壁走去，发现接近石壁的位置，有三层很高的石阶，可以攀爬上去，这些石阶以前还真的没有注意。 圆形大殿里很昏暗，西尼尔爬上石阶，细心观察石壁，感觉整个墙面是凸凹不平的，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他用手骨拨弄去灰尘，居然露出了石刻的图案。西尼尔心中欣喜，往右边挪了挪，扫除尘土之后，同样有刻图，只是没有看到全貌，不清楚刻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说整个圆形大殿里面的石墙上，都有石刻？工作量可不小，这毕竟是个直径百米的大殿，西尼尔正准备让其他亡灵都过来，却听到了飞飞传来的报告。 “伟大的君王，不好了，我们的祭坛好像被偷袭了，我看到有几个骷髅，正指挥着一个大家伙，在搬运千年冥石。”飞飞着急地喊道。 “我靠，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拆我的祭坛，简直是活腻了！”西尼尔大怒，“骑兵立刻前去包围祭坛，其他的赶紧跟上，看我不把那个混蛋大卸八块。” “大家伙已经背着石头，和骷髅们离开了，我先跟踪他们。”飞飞又道。 “跟好他们就行了，前往不要发动攻击。”西尼尔回复道，飞飞没什么战力，他担心骨鸟会有危险。 西尼尔赶到祭坛，发现整个建筑被毁去了一小半，大量的千年冥石被抢走了，看来是什么智慧型亡灵，也想建立祭坛，故而来这里偷盗。这些天光顾着地下宫殿，没管祭坛的事情，现在来祭坛中心的灵魂之心，也被拔去，虽然里面只有数百个灵魂，可那是一种祭献的象征。 “妈的，都是些什么鬼，打老子的主意，想要祭坛自己去找啊，跟老子过不去，这仇一定要报！”西尼尔怒不可遏，“飞飞，那群王八蛋呢，到了哪里，给个位置我们追过去。” 谁知半天居然没有飞飞的动静，西尼尔心里感到不妙，这是从未发生的事情啊，飞飞到底怎么了？ 等了半天，才传来飞飞微弱的信息：“伟大……伟大的君王，我坚持不住，他们往北去了，北边的环形……环形山。” 西尼尔浑身一震，立刻吼道：“全军出发，目标环形山，其他的几只骨鸟先飞过去，营救飞飞。” 另外几只骨鸟接到命令，瞬间起飞，不过才飞了几十米，全部掉落了下来，西尼尔一看，心中顿时一阵冰凉，他知道那些骨鸟都是飞飞的仆从，现在掉下来，说明飞飞陨灭了，仆从也跟着没了“生机”。 “飞飞！”西尼尔牙齿都要咬碎，心急火燎地提着兵刃，往北方奔跑，所有的亡灵全部行动起来，大地上烟尘一片。 骑着骨马的小七行动最快，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骨马汉萨知道情况危急，不顾能量消耗，狂奔了三十多公里，终于看到了敌人。 天空中，两只翼展庞大的飞行物，长在扇动翅膀，它们的下面，是一队亡灵，其中一个特别高大雄壮，就像一座腐烂的肉山似的，怀里抱着一大堆千年冥石，行走的速度却不缓慢。 “黑暗巨蝙蝠，还有血牛，这都是不好应付的亡灵。”小七说罢，取下黄金塔斯兰，搭上骨箭，瞄准着巨蝙蝠的头部，同时把消息发给了西尼尔。 “一定是巨蝙蝠杀死了飞飞，给我射它，老子还有五公里就到了。”西尼尔吼道，他拖着巨大金属棒，在大地上狂奔，身后不时划出火星。 杜雷丝看到，西尼尔的潜力爆发，为了营救飞飞，他甚至比蜘蛛骑兵跑得还快，顿时感到有点惭愧，用灵魂下令道：“都给我使出全力，难道你们还没有刺猪君王徒步快吗，没用的东西们。” 三箭飞出，向一只黑暗巨蝙蝠的头部飞去，巨蝙蝠的感知居然非常灵敏，在骨箭无声无息接近的时刻，身体周围本能地形成了一个灰色护罩，阻挡了箭支的袭击。不过黄金塔斯兰毕竟不是一般的威力，前两箭破开了护罩，第三箭还是命中了目标，巨蝙蝠危机关头一收翅膀，猛地旋转下坠，最后一箭插在它的头骨上，但是并没有触及魂火。 敌人的队伍停了下来，高大的血牛放下了手中的冥石，它们调头向小七扑来，骷髅都很狡猾，躲在血牛的后面。 小七明白自己并不是这支队伍的对手，于是驱动火焰骨马往回跑，坐在马背上回身反击，两只凶恶的巨蝙蝠在空中急追，不过箭支总是阻碍它们的行动，面对飞来的致命的骨箭，它们不得不闪避回旋。 血牛在地上暴走，它的速度惊人，汉斯感觉大地在震颤，大怪兽越来越近了，这时候骨马看到了西尼尔，头骨冒着火的西尼尔，他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浑身都在燃烧，燃烧着复仇的焰火。 轰！刺猪和血牛相撞，天地似乎都摇晃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章 发飙的猪 亡灵们几乎都呆了，它们还没有见过，刺猪君王发过如此大的怒火，这种怒火以西尼尔为中心，向每个仆从散播出去，顿时大家都感到愤怒和狂躁。小七看到，西尼尔就像燃烧起来，他举着金属大棒，和四米高的庞大血牛撞在了一起，造成地动山摇。 血牛并不是真正的牛，只是有一个类似牛头的古怪头颅，身体却是直立的，并且拥有一身发黑的腐肉。西尼尔的寒铁棒，竟然直接插进了血牛的肚子，迸射出大量的黑色的污血。血牛无声狂吼，显然受到了重创，合拢两个粗壮的胳膊，夹击西尼尔。刺猪放开兵器，沿着怪物的身体，往它的头上爬去，与此同时，西尼尔身上的黑雾涌出，腐蚀着血牛的烂肉。 小七看到援助到来，顿时安定下来，对着血牛的眼睛就是两箭，正好不偏不倚扎进了它的眼窝，让它又一阵嘶吼。 西尼尔的目标并不是血牛，而是空中的黑暗巨蝙蝠，他爬到血牛的肩膀上，突然用力一瞪，腾空跃起，试图抓住巨蝙蝠的骨翼。巨蝙蝠本来是冲下来，想要对着刺猪发出死亡波纹，然而在往下的过程中，它看到了对方的魂火，那团燃烧的魂火让蝙蝠感到极为畏惧，连忙扇动薄翼向上飞去。 西尼尔距离巨蝙蝠足足有十米之遥，按照他平时的能力，最多也就跳个四五米，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爆发的老大是如此惊人，他居然抓住了巨蝙蝠，西尼尔腾空而起，发出一声暴喝，就像有一只巨手，托起了他的骨架，让他的骨臂，分别抓住了一只巨蝙蝠的两片薄翼，接着用力一撕，便把五级巨蝙蝠撕成了两半，似乎它们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西尼尔从空中落下来，如同一尊杀神一般，眼睛紧紧盯着另一只巨蝙蝠，向小七命令道：“无论如何，也要把它也给我干掉。” 血牛虽然浑身溃烂，身受重创，但是它还没有陨灭，依然坚持着，向刺猪扑过去，打算把西尼尔撞碎。血牛后面的三个四级骷髅也发动了进攻，他们都拥有兵器和装备，看起来智慧不一般，形成了半个圆圈，向西尼尔包围过去。 西尼尔倒地侧扑，在地上滚了两滚，躲过血牛的致命一扑，绕到它的背后，又爬上了大家伙的肩头。此时沙尘四起，杜雷丝的骑兵到来，截住了剩下的三个骷髅，各种长刀短刀弯刀，对着他们一阵狂砍，三个骷髅见势不妙，拔腿逃跑。 “一个也不要放走！”西尼尔坐在了血牛的肩膀上，用手指插进血牛的头骨，用力往两边掰。血牛疯狂挣扎，不愿意头骨损坏，想保全自己的魂火，它先是举起胳膊来，想扯下西尼尔，手臂却被刺猪身体周围的黑雾，腐蚀掉前半截，情急之下，只能对着环形山上的一块大石冲去。西尼尔在最后的关头，向上一跃，攀在了石头上，而血牛停不住身体，巨大的头颅结结实实顶在巨石上，牛角断裂，颅骨粉碎，魂火飘散了出来。 西尼尔毫不犹豫地吞下魂火，迅速支援其他仆从。 小七知道主人的心意，她明白，每一个仆从，在西尼尔心中的位置，特别是他们这几个最初结识并建立契约的亡灵，对于刺猪无比重要。飞飞就是在西尼尔最惨淡落魄的时候，抓住的坐骑，一直以来，都在西尼尔左右，现在被巨蝙蝠陨灭了，这个仇飞报不可。小七安静下来，她看着空中正在远遁的巨蝙蝠，现在已经离她有三百多米，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射中它。 从箭壶里取出五支箭，全部搭载绿龙筋做的弦上，瞄准，凝神，放手，五支箭同时飞出，却在空中呈现出不同的速度，每支箭都有不同的魔法加成，小七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力，颓然坐在地上，但是她信心十足，她相信巨蝙蝠一定会掉下来。 远处的蓝光一闪、再闪，然后是魔法爆炸，巨蝙蝠的灰色暗黑护罩，终于抵挡不住小七的全力攻击，它的头部和骨翼被炸得稀烂，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下坠，而西尼尔早就跑了过去，在下面等着。刺猪就像一个狂魔，接住巨蝙蝠，两手一分，一撕为二，蝙蝠身体破裂之后，迸射出来的黑色汁液，贱了西尼尔一身。 “还我的飞飞！”西尼尔对着飘逸而出的巨蝙蝠的魂火吼道，但是一切已经不可逆转，飞飞的魂火已经被吞噬，永远不可挽救，就算布莱恩过来，也无济于事。西尼尔无奈地吞下了蝙蝠的魂火，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耗尽了所有的暗能量，几乎站都站不起来。 被两个骷髅架着，西尼尔来到了俘虏的身边，杜雷丝的骑兵队，直接消灭了两个，还抓住了一个逃跑的骷髅。 俘虏只剩一个头颅，被西尼尔踩在脚下，他恶狠狠地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偷我们的冥石，还害死了飞飞？” 骷髅头半天才回答：“蠢猪，我们好久不见了。” “你认识我？”西尼尔大吃一惊。 “当然，拜你所赐，我们才个个拥有智慧，还记不记得欧文先生，被该死的布莱恩杀死的欧文？”骷髅道。 “你们就是那伙盗贼！”西尼尔终于想起来，最开始布莱恩送来灵魂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灵魂要经过处理，剔除记忆才能变为亡灵，所以造成了一个失误，让二十多个拥有智力和记忆的骷髅逃走，如今果然成了冥界的大患。 “是的，欧文先生，迟早要成为冥界的君王，迟早会为我报仇，杀死你，杀死布莱恩，你就等着那一天到来吧。” “好，老子等着，看看欧文到底有什么本事，不过你肯定看不到那一天了。”西尼尔一用力，想踩碎头骨，发现自己灵魂耗尽，竟然没有成功。“给我弄碎他，吞了他的魂火。” “哈哈哈，我终于等到了今天，终于结束了这漫长的煎熬，而你们，还要煎熬下去。”杜雷丝打碎骷髅的头骨时，听到了他最后的喊叫，这声音，给每个亡灵的心里，留下了足够大的阴影。(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蘑菇浓汤 鹰巢王国和峡谷王国结盟，才有了沙逊和英格丽的婚姻，一直在王室里成长生活的英格丽，保持着她目中无人的风格，对于并不了解的异世界，在她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算是有点能耐，但是喝下了毒蘑菇做的浓汤，也会口吐血沫。 赐福大地没有人研究毒药，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蘑菇可以毒死别人，正好吃了一夜羊肉的布莱恩觉得，午餐需要热汤来消消食，给了英格丽一个很好的机会。 汤是王后亲自下厨来烹饪，在英格丽嫁过来的几年之中，这还是第一次，来到了厨房，摆弄着餐具，让人们感到惊奇，仆人们都慌慌忙忙忙地打着下手，不过关键的时刻，都被英格丽撵了出去，铁锅旁只有她一个人，把一包今天早晨采来的毒菇，全部放在了沸水里。 “喝吧，多喝一点。”英格丽阴森森地笑着，“最好连那个约瑟夫都喝一碗，然后一切都了解了，以后也没人再能开启什么传送门。本来我们就并不需要强者来帮助，鹰巢和峡谷两个国家联合起来，大地上谁敢轻视？” 在峡谷城游览了半天的人们，回到了宫殿，一路上交谈甚欢，分享着异世界的见闻。总体感觉只有一点，那就是穷，普通子民只能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他们住着草房子，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经常以野菜为生，所有的资源，都被王国掌握着。 布莱恩摇摇头，感到赐福大地实在是太落后了，几乎没有农业，没有畜牧业，民众们承受着沉重的税务，本来就没有收入，还要交税，大部分因此沦为奴隶，而奴隶就更惨了，失去人身自由，性命在别人手里，一年到头连一件上衣都穿不上。在峡谷城，赤着上身就是奴隶的标志，自由民身上哪怕是一片破布，也和奴隶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里真是需要改善一下，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布莱恩叹道。 午餐已经备好，几个女仆用小车推来了汤罐，这是肉和蘑菇混在一起炖成的浓汤，峡谷王国对于食物只有两种吃法，炖和烤，吃腻了烤的，就改吃炖的。干瘦的女奴隶们，依然光着上身，开始为客人们盛汤，别人都不好意思多看，只有伯恩还在色迷迷地瞧着，主动和女仆们搭讪。 英格丽站在大厅的门口，心情有些紧张，她搓着手道：“各位尊贵的客人，今天我为你们亲自做了浓汤，希望你们能喜欢。” 布莱恩看着王后转身要走，问道：“夫人，您和王国不来一起用餐吗？” “哦，我们今天要出城办一点事情，还是由约瑟夫大法师陪伴大家，请慢用。”英格丽的表情很不自然，迅速地离开了。 萨琳娜迫不及待地端起大木碗，对着汤闻了一闻道：“味道似乎不错，总比烤肉强多了。”虽然她急着想用餐，不过约瑟夫作为主人还没到，起码的礼貌还是知道的，又把木碗放了下来。 约瑟夫走近大厅道：“真是抱歉，这两天怠慢大家了。” 由于沙逊不够热情，魔法师感到冷淡了客人，心里实在过不去，嘴上连连表示歉意，他真的很担心，会失去这些强者。 布莱恩心里也有些不满，明显这里的国王，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讲，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或许他们高高在上惯了，所以便一直目中无人吧。布莱恩已经做出打算，今天下午就准备告辞，他们先去暗夜精灵那里看看，如果在哪都不受欢迎，就干脆建立一个自己的小地盘，先有个落脚之地再说。 约瑟夫往座位走去，谁也没注意，大厅的门已经悄然关上，门口悄悄涌来了几十个士兵，把守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中毒，然后冲进去击杀。 萨琳娜总算等到法师坐下，宣布用餐，她立刻捧起碗，喝了一大口汤，然后噗嗤一声，全部喷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个胖女人又搞什么鬼，总是当众出丑，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味道不对，有一点涩麻。”萨琳娜道，她一直在研究药剂，最近又磕了不少迷幻剂，对于药物的属性熟悉之极。萨琳娜用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觉得口腔壁上出现麻木的感觉，立刻拿出随身带着的解毒药，喝了一小瓶下去。“我怀疑，汤里有毒。” “这……这不可能吧。”约瑟夫惊呆了，真的要是有毒，他都脱不了干系。 海洛伊斯取下自己头上的银饰，往汤里放了一会，拿出来看了看：“果然有毒。” “这是怎么回事，汤是谁做的，来人啊。”约瑟夫大怒，他已经警告过沙逊，千万不要胡来，没想到他居然不听劝告。 布莱恩站起来，面色凝重：“大法师，希望您能坐在位置上，现在我的人受到了生命威胁，调查的事情，必须由我来进行。” 约瑟夫本来是想出门，直接找国王询问情况，要他追查凶手，但是听布莱恩这么一说，明白他是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只好停下脚步，转身坐了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萨琳娜，你怎么样？”布莱恩问道。 “没事，想毒……毒死老娘，门都没有，几个毒蘑菇……也……也太小儿科了，不知道老娘天天在毒药里打滚吗？”萨琳娜得意道，不过中了毒之后，她的嘴巴发木，有点不利索。 “其他人有没有喝汤？” 众人都表示没有，布莱恩才放了心，他看着已经关起来的大门道：“想必这件事是有预谋的，峡谷国王不欢迎我们，想把我们都送回冥界。这样，我们查明情况，谁要毒死我们，我们就让他把这些汤都喝了，也算公平。丽莲你和海洛伊斯保护大家，亡命小队成员跟我来，先找到英格丽，这娘们说是她亲手做的食物，就先审问她。” 戈德温带着瓦特和朱利安，三人来到布莱恩前头，伸手拉门，发现门打不开，干脆发起斗气，用力一脚将大门踢了个稀碎。(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别跟老子玩花样 基裂位面上，到达三级就能够称为强者，四级和五级的战士和魔法师，属于凤毛麟角，所以约瑟夫最初鼻孔朝天也是情有可原。如果没有芭芭拉，可以说这些人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其他位面的人，但是他们今天看到了，内心无比沮丧。 亡命小队成员，在刻苦的训练之下，都已经成为四级战士，三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经过丽莲和布莱恩的悉心指导，在丹特关隘经过战火的洗礼，面对峡谷城的护卫，就像面对几个菜瓜一般，踢碎了门之后，瞬间把最前面的七八个人放倒在地，鲜血迸得走廊上到处都是。 “都听我说！”布莱恩一声暴喝，震得所有人耳朵轰鸣，顿时不敢再上前。“有人在我们的汤里下了毒，现在我们要去捉拿那个罪犯，和其他人无关，不想死的赶紧让开。” 虽然布莱恩的震慑力十足，可是守卫并没有退让，临阵退缩，同样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丽莲，和我直取国王王后，其他人戒备。”布莱恩只能改变策略，避免死太多的人，他担心杀戮过度，即使惩治了凶手，也会引起峡谷民众的增恨。 “遵命。”丽莲已经忍了很久，她最近发现，布莱恩的几次行动，都不带着她或者不让她出手，现在命令一下，女战士彻底爆发。 深红色的斗气激荡而起，人们一看到斗气的颜色，顿时心碎胆寒，紧接着走廊上刮起一阵风，丽莲在风中穿梭而过，各种碎裂声响起，每个守卫都是恰到好处地被打晕打伤在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布莱恩跟了上去，两个人飞一般地来到楼上，一间间屋子搜过去，首先见到了沙逊。 “你们这群混蛋，英格丽说得果然没错，你们就是想和约瑟夫合谋，侵吞我的王国。”沙逊拿着一柄长剑，虽然也是铜的，不过在打造上，工艺比较精良。 丽莲根本不说话，布莱恩也没有解释，女战士冲上前，石铜剑一转，将沙逊的兵器绞为数段，然后又连续刺了两下，分别是国王的手腕和脚踝，顿时让这个雄壮的大汉软倒在地，只剩满嘴的骂骂咧咧。 “真烦！”丽莲一脚把沙逊踢昏了过去。 “我去，还没审问呢。”布莱恩蹲下来，拍了拍沙逊的脸，好在那一脚并不重，国王片刻又睁开了眼睛。“起来，跟我下去，先让你的士兵全部缴械，等候处置。” “我去找英格丽。”丽莲说完又往别的房间搜去。 在三楼最东头的房间，找到了王后，那个恶毒的娘们，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凶狠地对着丽莲喊道：“别过来，我刺死你。” 丽莲发出哂笑，毫不顾忌地走上前，在匕首刺过来的同时，一脚扫在英格丽的膝盖上，只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没受过罪的王后痛昏了过去。 在王宫的院子里，沙逊、英格丽和约瑟夫都被捆在了高背椅上，等待审讯。五级法师约瑟夫并没有反抗，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件，让他无地自容，甘愿束手就擒等待布莱恩的处置。院子里除了布莱恩的人，还拥挤着三百多个城防军，沙逊的战士全都在场，按照国王的命令，已经停止对抗。 “你们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恶**件，如果峡谷王国的人们，并不欢迎我们，那么可以提出来，我们会立刻就走，居然假惺惺地作态，背地里却下毒，把浓汤抬出来，让大家看看。”布莱恩说道。 矮人怒火和红髯抬出了今天的午餐，海洛伊斯当着大家的面，把银饰放进汤里，然后拿出来示众：“都看清楚，这就是今天中午，王后为我们亲手制作的蘑菇汤。” “大家初次认识，有些猜忌也难免，直接夺人性命，英格丽你也太狠了吧，说说，为什么要毒死我们？”布莱恩问道。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看到贵客远道而来，想为你们做一些可口的菜肴，没想到仆人们采来的是毒蘑菇，这才造成误会。”英格丽辩解道，“都是蒂亚，那个不长眼睛的小贱人，她采的蘑菇，快把她给宰了。” 王后一声令下，习惯于权势的士兵们，有几个抓住了蒂亚，举起长剑向她砍去。布莱恩意念一动，五块手指大小的冰锥，不偏不倚射中几个士兵的手腕，惨叫，长剑落地，然后是蒂亚的求饶声：“大人，我没有采毒蘑菇，今天早晨我根本没去采蘑菇，是王后带着莉莉丝去的。” 布莱恩瞪着英格丽：“行了，别跟老子玩花样，你这么干已经蠢到家了，再掩饰显得更蠢，是不是毒蘑菇你会不清楚，午餐为什么你不做陪，还派了士兵在门口准备偷袭，是想等我们中毒了之后，来个一网打尽？” “那些士兵都是王宫的日常守卫。”英格丽还在狡辩。 “行了，我不听任何解释，直接判你死刑，拿浓汤过来，给这个女人喝下去。”布莱恩命令道。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是沙逊让我这么干的，他才是主谋。”英格丽挣扎着，看到自己要死了，开始乱咬。 “我让你干的，你疯了吗，我只是让你负责接待客人。”沙逊赶紧撇开干系。 “没用的男人，到现在你不敢承认了，我看看谁敢杀我，别忘了我父亲是鹰巢王国的国王。” “给她喝汤，你父亲就是圣奥西丁，今天也要喝下这碗汤。”布莱恩冷漠地说道。 矮人怒火拿起木碗，在汤罐里舀了满满一碗，走上前来，一把捏住英格丽的下巴，然后将汤水强行灌了下去。英格丽一边乱踢，一边往外使劲吐，呛得猛烈咳嗽，不一会抽搐起来，嘴里冒出血沫，嘶喊了几声垂下了脑袋。 “饶命，请国王大人饶命。”沙逊见布莱恩看着自己，声音都变了，“我把我整个王国，都让给您。” “我本来是来帮助您的，国王大人，受到约瑟夫大法师的邀请，帮助你们改变贫穷，成为富裕的国家，可惜，您让我很失望。”布莱恩道，“凶手已经收到惩罚，你的国家还是你自己看着办，我没有兴趣，給他们松绑吧，我们自己找个地方住。” “布莱恩大人，能不能……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约瑟夫恳切地问道。 “当然，否则你关掉传送门，我们就回不去了。”布莱恩答道。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审判马尔兹 距离贫民窟不远处，矗立着一栋豪宅，假如基裂位面的国王看到了这样的房子，一定会自惭形愧，他们无法想象，在图拉位面，一个靠压榨贫民起家的生意人，居然也能拥有高楼和大院，甚至比国王住得更加奢华。 马尔兹的主业就是贫民窟的人口生意，虽然说奴隶制度被取消，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因为无法生存而卖身，成为权贵们和有钱人的仆从。在马尔兹眼里，贫民窟里每个已经成年的男女，都是一笔财富，他依靠放高利贷或者借助神的名义，迫使这些家庭屈服，来达到自己挣钱的目的。 坎伯兰认为，马尔兹该死，他已经亵渎了神祗，一个商人，凭什么能够以神之名，拆散穷苦人的家庭，让他们的孩子终生为奴？作为普通的信徒，马尔兹根本没有裁判权，可是他却能在贫民窟里生杀予夺，这是谁赋予他这么大的权力？ 坎伯兰提着他的长枪，失望地离开了皇宫，他本来希望，能够借助皇族的力量，和教皇海诺进行抗衡，至少暗地里形成一种平衡，没想到可怜的皇族，除了拥有头衔，再也没有任何力量，甚至在民间，都没有一股势力还在支持他们，埃奇沃斯皇帝和自己一样孤立无援。既然如此，便由皇族自生自灭，或许他们存在与不存在，已经没有区别了。 坎伯兰自己驾驶着马车，往马尔兹家里赶去，他要裁判马尔兹，这是他一直打算做的一件事情，杀死格兰瑟姆，是警告那些势力，不要以为有教皇的庇护，就可以站在神之子的对立面，而杀死马尔兹，同样是警告所有信徒，不要企图借助神的名义，来实现自己的个人目的，这同样是亵渎的表现。 威尔克斯特副总长，带着十几个裁判所战士，站在马尔兹的院子里，远远地看到，坎伯兰大人驾车靠近。不知道为什么，副总长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曾经鄙视和嘲讽过神之子，但是每次真的面对他，心底却总是发怵。格兰瑟姆一死，消息就立刻传到了教会，海诺还不想和坎伯兰发生直接的正面冲突，但也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他估计下一步神之子要找马尔兹的麻烦，便让威尔克斯特前去劝阻。 坎伯兰下了车，单手提枪，来到马尔兹家的院门口，看到了自己的下属们，个个都握着武器，排成两排紧张地戒备着。 “怎么，威尔克斯特大人，您要阻拦我执法？”坎伯兰淡淡问道，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存在。 “您……您这是执法吗，总长大人，简直有点胡闹。”威尔克斯特答道，“马尔兹一直都是忠诚的信徒，每年为教会捐款，邀请祭司去贫民窟布道，努力传播着信仰，他怎么可能是个异端？” “是啊，神之子大人，我倒要听听您有什么说法？”马尔兹站在后面，身边也带着十几个高级打手。 “你不是异端，马尔兹，不过是一个渎神者。”坎伯兰说道，“你借助神的名义作恶，让很多人对于神祗产生了不该有的疑惑。” “哼哼，坎伯兰大人，这是您强加给我的罪名吗？”马尔兹显然不服气。 “教皇大人希望您不要继续这样下去，否则即便您是神之子，也要受到《圣典》的处罚。”副总长威胁道。 “是嘛，在我看来，《圣典》不过是你们这些人，维护自己统治的一部伪经，那些真正的亵渎者，披着神圣外衣，却一直没有受到处罚。”坎伯兰道，“现在我以我个人的判断，来确定谁是真正的信徒，谁是与圣奥西丁大人的意志背道而驰的人，而其中劣迹斑斑者，理应进行裁判！” “您要是这么一意孤行，教皇大人也交代我们，阻止您肆意妄为下去。”威尔克斯特拔出长剑，不过他感到手心的汗更多了，甚至连武器都握不住。 “你们可以阻止我，但是从动手的那一刻起，也就代表着，你们从此站在了神的对立面，迟早审判会降临在你们的头上。”坎伯兰毫不畏惧，“谁敢杀死我呢，你，威尔克斯特敢吗？你，马尔兹敢吗？教皇海诺敢吗？都不敢，只要我不死，这场战斗你们最终是打不赢的，我总会将裁判进行下去，相信神祗在天界，会感应到我这份忠诚。” 威尔克斯特无语，位面上的凡人们，当然不具备神之子的优势，这货动不动就搬出天界，搬出圣奥西丁，他天生就代表着神意，怎么能得罪得起？谁要是真的杀了坎伯兰，引来了圣奥西丁的震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考虑清楚，阻挡我的人，就是与神作对，格兰瑟姆的死，已经证明了一切。”坎伯兰喝道。 副总长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他盘桓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都让开，既然总长大人代表神来执法，我也没有权限干涉，只能向教皇大人汇报此事。” “副总长大人，您……”马尔兹无语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打手们，也有一些选择屈服，乖乖溜到了一边。 “剩下的，还想顽抗？”坎伯兰问道，“马尔兹，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准备和我战斗一次？” “我的叔父，可是祭司长詹姆斯。”马尔兹的口气，明显带着一丝告饶的味道，搬出了他的靠山，不过他还不知道，詹姆斯刚刚被坎伯兰杀掉了。 “詹姆斯勾结刺客，进行暗杀行动，已经被我正法。”坎伯兰盯着马尔兹道。 马尔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彻底崩溃了，本来只有三级的武力，根本无法与神之子交锋，据说，有着神力相助的神之子，已经快要升到七级了。 坎伯兰走到了马尔兹旁边，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肥胖的马尔兹，然后道：“现在你和我去贫民窟一趟，听听那些贫民对你的控诉，以免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冤屈，就让事实证明，你借助神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希望你明白，任何人，无论是你，詹姆斯还是海诺，在我的眼中都是一样的，谁也不能因为他的权势，就可以欺瞒圣奥西丁大人。”(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正确的出路 天界，一切都是虚幻的，一切也可以理解为真实的，所有看到的情景，都是根据圣奥西丁的意志，出现或者消失，所以每个使徒看到的内容都不一样。坎伯兰在诞生之后，看到的是大团红色的云和金色的人像，圣奥西丁的声音来自于那个人像。 “我的孩子，你是我的杰作，堪称完美。这样的你，更善于应对位面复杂的情况，特别是拥有人类的位面。记住，我遣送你过去的使命，就是发展信仰，剔除那些阻碍信仰的力量，目的是给所有人带去福祉，让他们得到永生的机会，而同时，天界也会获得必要的能量，这是我迫切的需要。” 坎伯兰拖着马尔兹，一路走，一路回想圣奥西丁的话语，他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正确的出路。 原来，作为人类，他们看重的并不是信仰的拓展，而是看重在信仰拓展过程中，自己利益的不断扩大。所有神职人员并不违背神的意志，但是却借助于神的意志，实现个人目的，永生是虚无缥缈的，眼前的利益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更热爱这实实在在的东西。 包括教皇在内，都不是纯粹的信徒，都不是狂信者，某种意义上，他们才是真正的阻碍信仰的力量。这些神职人员，借助于神的名义，占据了位面上的大部分资源，让普通民众的生活窘迫，民众或者削尖脑袋进入教会，或者心怀怨恨对神不满，后者应该是大多数，所以仅仅依靠布道，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正确的出路，就是重组教会，资源要重新分配，如圣奥西丁大人所言，给所有人带去福祉，有了福祉的人们，才会热爱神。 贫民窟的人们看到，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正押着万恶的马尔兹，来到了狭窄肮脏的街道上，尽管很多人还不认识神之子，也被这一幕震惊了，马尔兹在这里横行了十几年，如今像一只落水狗一样，一边被拖行，一边在不断求饶，大家都跟着来看热闹。 坎伯兰一直想找一个宽阔点的地方，但是没有找到，最后只好站在一片废墟上，把马尔兹扔下来，用一只脚踩住。 “各位子民，我是辰星教会的裁判总长，神之子坎伯兰，现在我宣布，对于渎神者马尔兹的审判正式开始，每个人都可以发言，控诉他的罪行，最后我会宣布，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贫民们一阵骚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尔兹大人不是一直被教会庇护着，现在教会居然要责罚他？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叫了一声好，然后叫好声此起彼伏，接着大家激动起来，叫骂不断。 “杀了这个王八蛋，他害死了我的家人！” “吊死他，他是个魔鬼！” “我的儿子被他活活用鞭子打死，现在也要用鞭子打死他！” “千刀万剐的混蛋，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 坎伯兰看到人们越来越激动，感觉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骚乱，于是喊道：“请安静下来，各位子民，你们现在派出五名代表，到我的身边，控诉马尔兹的罪行，如果罪名成立，我会做出合理的裁判。” 五个代表很快被推选出来，都是惨遭马尔兹迫害的人们，他们登上废墟，哭诉着马尔兹的暴行，说得声泪俱下，围观的群众也有不少跟着哭泣起来。坎伯兰等到五人说完，低头问马尔兹：“你可认罪？” 养尊处优的马尔兹，哪里遭过这种罪，早就头昏眼花，处于半晕不醒的状态，用茫然的目光看着前方，没有回答总长大人的问题。 “看看，人们是多么憎恶你，如果你代表着神意，那神在人们的心中，岂不是成了魔鬼？”坎伯兰怒道，“我宣布，马尔兹亵渎神明，残害帝国子民，判处死刑！” 人群欢呼雷动，马尔兹终于意识到自己要死了，抱着坎伯兰的腿道：“总长大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给您钱，给您女人，您要什么我都能给您，只要您不杀我。” “我要公道。”坎伯兰冷冷道。 “公道，这世界哪有公道？”马尔兹临时前，居然发出了和贫民窟瞎眼老人同样的感慨。 “没有的话，就从你的身上开始建立。”坎伯兰说完，用手掌一切，砍在了马尔兹的后颈上，斗气一闪，恶贯满盈的家伙瞬间断了气，很多人都觉得，这样的裁判，太便宜他了。 神之子处置完马尔兹，然后抬起头来：“各位子民，我曾经向一位西里老先生承诺过，会给贫民窟带来改变，这只是一个开端。今天我代表神，裁判了罪恶的马尔兹，将来我还要代表神，给你们赢得富裕的生活，我向你们保证，神是给大家带来福祉的，请你们信仰他，膜拜他。是马尔兹这种恶棍，污蔑了神的意图，遮挡的神的光辉，请相信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您就是降临的神吗，对不对，神终于垂怜我们这些可怜人了。”一位老者问道，他跪了下来，周围的人都慢慢跟着跪下来，向坎伯兰施礼。 --------------- 威尔克斯特急匆匆地来到教皇的密室，行礼之后汇报道：“大人，我敢说坎伯兰已经疯了，他现在完全不按规则出牌，直接把马尔兹抓走了，带到了贫民窟，估计马尔兹是活不成了，怎么办？” “急什么，这个结果很好，正是我想要的。”海诺瞟了威尔克斯特一眼，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神之子已经在犯错了，接下来我们只要激怒他，让他犯下更大的错，才好对他动手，牺牲掉一个马尔兹，无关紧要。” “我们还要忍让下去？”副总长不解道。 “当然，不忍耐怎么办，难道你现在去把坎伯兰抓起来，你不是已经带着人面对他了吗，最后呢，又能怎么样？” “忍耐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想杀死我，或者摧毁神庙的时候，忍耐到他背叛圣奥西丁的时候。”教皇道，“对付他，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壁画 亡灵们的灵魂都是紧密相连的，西尼尔控制着大黑、小七和杜雷丝的灵魂，这三个首领又控制着其他仆从，如今西尼尔因为陷入伤感，整个队伍完全提不起精神，处于一种哀默的状态。 “伟大而帅气的王子，你突破天际的那一天，一定要坐着我飞上去，我要和你一起看看，天际的后面究竟有些什么。”飞飞曾经向往道。 “老子可不带你去，想必非常危险。” “那你怎么上去，你又不会飞。” “等我成为君王，就会飞了，你没有看到，君王都是可以自由飞翔的吗？” “你还是不要成为君王，否则就用不上我了，你会抛弃飞飞，让骨龙王当你的仆从。” “说不准我到了十级，你比骨龙王还强大呢。” 西尼尔抱着脑袋，总是陷入回忆，过去和飞飞相处的一幕幕，不时浮现出来。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吞下两只巨蝙蝠的魂火，是因为巨蝙蝠吞噬了飞飞，这相当于飞飞依然还和自己在一起。 “我还是会带着你，一起去突破天际，你等着吧。”西尼尔终于站起来，振奋了一下精神，用灵魂通知仆从，来到圆形大殿集合。 “大黑你带着一些力气大的，去修复祭坛，以后你的队伍，分批守卫祭坛，不能再被敌人趁虚而入。”西尼尔道，“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应该就是欧文那帮骷髅，他们说不定会来报仇，如今我们没了空中部队侦察，大家要分外小心，出现情况第一时间是通报情况，等待支援，千万不要和敌人硬拼。其他手脚灵活的，都留着这里，看到大殿一圈墙壁没有，我怀疑上面有什么秘密，被灰尘盖住了，大家想办法把它清理出来。” “伟大的君王，这件事交给蜘蛛们就行了，它们善于攀爬，应该很快就能搞定。”杜雷丝建议道。 “好的，那就开始干活吧。”西尼尔说完，开始询问绿皮，“最近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绿皮汇报道：“伟大的君王，最近只有些小的收获，挖到一些可怜的被腐蚀的装备，应该都是当年半兽人进攻精灵时留下的。” “还没有找到半兽人之力？” “没有，我们正在分区域挖掘，但是进展起来比较慢。”绿皮答道，“钻地骷髅毕竟只有四个，而且骨架的强度依然不够。” “绿皮，我的猜想是，小七活着的时候，她所在的位面，最后成了埋骨之地，而这些洛宁人死后，他们的位面也在埋骨之地，只不过要深一些，说明了冥界是有层次的，更古老的位面后来被新的位面掩盖了起来，如果我们深挖，就能发现很多古代文明。”西尼尔建议道。 “深挖可以做到，就是四个钻地骷髅，总是要替换骨架，如果有非常坚硬的骨头，那就好办了。” “像我这样的黄金骨头？” “不用，只是不要想现在这么脆弱就好，骷髅的骨头还不够耐磨。”绿皮答道，黄金骨架是君王的遗物，哪能随便找到。 “知道了，看来我们要开发一下白骨山，看看里面有什么好骨头了。”西尼尔道，“先搜索出半兽人之力再说，那毕竟是一个良好的魔抗装备。” 西尼尔转过头，看到幽暗蜘蛛已经在墙壁上爬动，清除石壁上的灰尘，慢慢可以看清楚，石壁上刻着是些什么。 “这是什么呢，要向人们表达什么意思？”一些石刻已经完全显露出来，可是即便看清了，还是不能搞懂画面的含义。 小七摇摇头，她也不明白，感觉画上是几个洛宁人，拿着奇怪的仪器或者一些瓶瓶罐罐，在做什么事情。“洛宁族的事情，只有艾斯翠德才能弄懂，要不把她叫过来吧。” “差点忘了，我问问老大，艾斯翠德小姐有没有时间。”西尼尔兴奋道，“老大，现在艾斯翠德小姐方便吗，有没有可能过来一趟，我们在洛宁族的大殿里，有了新的发现。” “哦，是嘛。”布莱恩道，“可是我们现在正在基裂位面的峡谷之中，参观暗夜精灵的家园，暂时没有办法过来。等明天吧，我们回到了飞艇上，专门抽时间过来一趟，我也想看看。” “那好吧，毕竟这里还没有清扫干净，明天你们就能看到全貌了。”西尼尔道。 又花了大约半天的工夫，所有的壁画全部显露出来，每幅画各有不同，似乎都象征着某项试验和工作，画与画之间有着间隔，间隔中刻着不少洛宁族的文字，也是没人能读懂的。西尼尔数了一数，三十二副画，顿时惊道：“三十二，这不是和那串珠子的数量相同，难道它们之间，存在着对应的关系？” 西尼尔登上台阶，爬上石壁，仔细地看着一副壁画，经过来回地摸索，终于发现在一个石刻的洛宁人的头部，有一个凹槽，其大小刚好能放下一枚宝珠。 “小七，把那串珠子拿来，解开了一个一个递给我。”西尼尔喊道。 刺猪往凹洞里放入珠子，逐个试验，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第十八颗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颗淡紫色的珠子，放进去之后，立刻发生了旋转，同时射出一道很细的光，直接照射在大厅中央的圆台上，随着珠子不断转动，更多的细直的光线射出，在圆台组成了光体图像，而且那图像不是死板的，而是可以活动的。 西尼尔等亡灵吃惊地看到，光影留下的内容，是几个洛宁人围着一个台子，台子上有一个脑袋，他们剖开了自己的头颅，然后用一些细小的钳子和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接着那个已经离开身体的脑子，居然开始振动并且发出各种淡淡的光芒，不过没多久就熄灭了。接着一个洛宁族转过身，说了一段听不明白的语言。 这个洛宁族，从结构上，和刚刚陨灭的洛宁一模一样，有着很多眼睛，有着很多细长的肢干，还有一个硕大的脑袋，看上去很恐怖。(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大峡谷 基裂位面的地表，风貌上与鲁凯大陆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只是有些植物的形态有些怪异，但是到了大峡谷，才有了异世界的感觉。 峡谷的宽度和深浅不一，不过最窄的裂缝也在二十米以上，从地上看下去，并不望到峡谷的底部，大量的粗壮的藤曼植物，为了争夺阳光，由裂缝中尽力向上伸展，它们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人们的视线。 暗夜精灵就居住在这些藤曼之中，有些巨大主藤，直径达到几米粗，走上去非常平坦方便，成为了天然的“通道”。 布莱恩一直以为，暗夜精灵的皮肤应该是黑黑的，但是看到了桃乐丝，他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相反，由于长期见不到阳光，暗夜精灵是雪白的，白净而美丽，不仅是桃乐丝，几乎个个如此，男的极其英俊，女的美若女神。 暗夜精灵喜欢独居，他们的房子，建在这些虬结的树藤之中，大部分是由树枝构建的树屋，大长老的待遇不一样，他的住处，是从主藤上挖了一个洞，那个洞的末端，正好接近藤芯，让阿克曼每天都能享用几杯甘甜爽口的藤芯汁液。 相比于精灵的灵巧，人类在行动上稍显笨拙，更糟糕的是矮人，经常在树藤上摔跤，桃乐丝不断提醒大家小心：“千万留心脚下，各位大人，虽然摔下去摔不死，可是要想从峡谷底部走出来，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有几个精灵，掉下去之后，花了四五天才走上来呢。” 话音刚落，矮人红髯又是一个跟头，这一跤摔得极重，连他心爱的符文斧头都脱手飞出。矮人的三条命——胡子、美酒和斧子，红髯想都没想，双手撑地猛地跃起，去追自己掉落的斧头，当抓住斧柄的那一刻，矮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空中，一股悔意涌来，恐怕自己要打乱国王的行动计划了。 一双轻盈的手臂，接住了红髯，矮人看到了一双无比清澈而深邃的眼睛，幽蓝色的眼珠里传来笑意，让对女人一直没什么兴趣的红髯呆了，他看到了一张完美的脸庞，两只尖尖的耳朵，那个身材曼妙的暗夜猎手放下了他，轻启薄唇道：“大长老，我们的客人从天而降了。” 还好没有掉下去，红髯拍了拍自己咚咚直跳的胸膛，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见到了女猎手才紧张起来，连忙表达谢意。 “客人们来了，大家都出来欢迎。”大长老阿克曼从藤洞里推门走了出来。 “红髯，红髯。”布莱恩在上面大声喊道，“你没事吧？” “没事大人，我身在天堂。”红髯看着从树屋里走出了精灵，傻傻地答道。 果然是天堂，尤其对于伯恩来说，他简直要醉了，看到那么多标志的美女，伯恩早就把那些母地精忘到了九霄云外，这让比林非常不满，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非常欢迎，尊敬的布莱恩国王大人，我是本族的长老阿克曼，早就从桃乐丝的嘴里，听说您的无数传闻。”大长老极为热情，和峡谷国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一直听桃乐丝说，暗夜精灵的家乡，是个美丽至极的地方，果然太美了。”布莱恩向四周望去，除了暗一点之外，自己身处于一个树叶与藤枝的世界里，空气无比清爽，到处都是绿色，简直美仑美幻。 “本族非常欢迎，来自另一个位面的强者，作为长老，我希望能够为你们，提供永久的居住地，只要你们来到基裂位面，这里就是你们的家。”阿克曼恳切地说道。 “我十分喜欢这里，但是我们刚刚和峡谷王国发生不愉快，想必鹰巢王国一定要报仇，这恐怕会给暗夜精灵带来麻烦。”布莱恩实话实说。 “没关系的，上千年来，人类占据地面，喜欢隐居的暗夜精灵生活在峡谷里，大家互不侵犯，我想人类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进攻大峡谷的。”阿克曼胸有成竹，他很想布莱恩留下，帮助他们改善族人的现状，让他们更加强大。 “哦，既然精灵们选择隐居，与世无争，又何必需要我们呢？”布莱恩不由感到奇怪。 “王国大人，这道巨大的峡谷，不仅仅只有精灵存在，凶悍的德鲁伊，还有谷底的泥沼怪，经常会威胁我们，精灵的生育能力很差，数量逐年减少，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被灭族。”大长老担忧道。 “德鲁伊是什么鬼？”布莱恩还没听说过。 “一种可以在人形态和兽形态之间不断转换的生命，他们也拥有智慧，行动诡秘，难以对付，并且十分残忍。” “形态转换，非常有意思。”布莱恩道，“我们先暂住在这里，看看是否能够适应，人类毕竟离不开阳光。” “这不是问题，我们让族人专门砍掉一些藤曼，让阳光可以射进来，照耀在你们的居住地上。”大长老早想好了对策。 “大人，我们看咱们就留在这里吧，精灵的生育能力不行，人类可以帮忙啊。”伯恩建议道，他的眼睛冒着星星。 “不要脸的伯恩，生育就是你最大的爱好。”萨琳娜大声骂道。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是想把一些人类女人传送过来，她们既能够嫁给帅哥，又可以多生几个孩子，帮助精灵们解决问题。”伯恩辩解道，把自己那点龌龊的企图，很好地掩饰起来。 “王国大人，难道您有意人类和精灵通婚吗，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和族人讨论过。”大长老听了伯恩的言辞，有点措手不及。 “不不不，这个问题我也没想过，我的下属们喜欢开玩笑，您相处久了，就习惯了。” “但愿我们能长久的相处下去，不过说句实话，峡谷上的人类，可没有给精灵什么帮助，能够和平相处，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既然答应留下来，就一定会帮助您，请放心吧大长老。”布莱恩道，“在我的国家，人类和矮人、地精，都能够愉快地相处，希望您有机会，也去看一看。”(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出海 布莱恩和阿克曼经过商议，决定居住在峡谷之中，善于建设的戴维和红髯留下，和暗夜精灵们一起，先建造十个树屋，作为人类的新居所，其他的人则来到了传送门，回到了飞艇之上。 飞艇已经降落在侏儒国海边的眺望港口，几个侏儒正在搬运补给品，他们只能提供几桶水，而燃料和干粮，都是由迷雾王国专程运来的。在克图鲁的命令下，侏儒们不再排斥人类，不过他们的眼神，还是不够友善。 布莱恩找到了港口的领主，问他要了一副海图，这幅图的参考意义不大，因为侏儒们只是在距离陆地一百公里的海域内活动，并没有到过更远的地方，在领主看来，布莱恩他们的这次行动，实在太冒险了。 “超过一百公里的地方，海怪可就多了，它们体型巨大，动不动就把整条船给掀翻，侏儒们可不敢过去。” “我们乘坐的是飞艇，大人。”布莱恩提醒道。 “飞艇，侏儒也尝试过，前些年也有冒险者坐着飞艇远行，不过他们都没有回来，海洋上变幻莫测的天气，就像一个可怕的杀手。”领主叹道，“在我们看来，坐飞艇比坐船还危险，那东西毕竟更不靠谱，气囊一旦破了，就彻底完蛋，还请大人仔细思量。我能做的，就是为你们提供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希望这不是最后的晚餐。” “感谢您的提醒，但我还是想做一番尝试。”布莱恩说道，“这幅图可以借给我吗？” “当然可以，这种图当地多的是。” 在布莱恩和领主交谈的同时，艾斯翠德在丽莲的陪同下，来到了港口的码头，和几名侏儒老水手进行交谈，询问他们出海的经验。其他没有见过大海的人们，在萨琳娜的带领下，已经奔向了沙滩，开始了海边嬉戏。 “看来，我的估计还是对的，这个时候的季风方向，正好适合出海。”艾斯翠德道，“而且天气也不错，出现暴风雨的可能性比较小。” “那么我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丽莲问道。 “很难说，这些老水手们，对海洋都十分敬畏，他们的意思最好是在近海活动，一旦深入就会引起海神的震怒，受到惩罚，即使是飞艇也不能躲避这些惩罚。”艾斯翠德皱了皱眉头，“看看，侏儒已经可以制造十几米长的大船，依然不敢前往深海。” “听起来怪可怕的，不知道布莱恩会怎么打算。” “他，绝对不会退缩的。”艾斯翠德耸耸肩。 巨蟹、龙虾、星斑、安康鱼、鲍鱼、牡蛎、海参、贝类、螺片，桌上玲琅满目，全部是来自海里的美食，让众人美美地享受了一顿，从未吃过海鲜的人们大快朵颐，港口领主也拿出了他珍藏的美酒，竭尽所能招待人类，他不禁佩服他们探险的勇气，但是心底感觉，再能看到这些人，只怕不容易。 布莱恩在宴会散去之后，召集了所有的人，和他们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说这个时节，从眺望港口出行，是比较安全的，不过经过我和艾斯翠德的打听，近百年来，侏儒发明飞艇之后，他们利用飞艇探险并没有成功的先例。也就意味着，我们这次想飞行三百公里并返回，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行动，回不来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我们有最后的底牌，那就是传送门，如果遇到什么不可预料的灾难，我们可以通过传送门，在基裂位面呆一段时间，芭芭拉和约瑟夫再重新建立一个通道，让我们回到这个位面。”布莱恩道，“也就意味着，至少我们不会被丢在海里，给海怪吃掉，或者淹死。所以我决定，继续这次探险。” 布莱恩扫视了各位部属，继续道：“再则，我们的飞艇，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它的速度和稳定性，也是前所未有的，加上伯恩法师为它设置了六个平衡魔法阵，也就是说遇到了飓风，飞艇也不容易倾翻，就算气囊破碎，船舱部分也会百分之百地垂直落到海面，成为一艘可以继续航行的大船，船上配备了两架巨弩和四台火炮，也是防御的强力手段。所以说，我们比那些侏儒们更有保障。” “那就出发吧，矮人可不怕死。”怒火喊道。 “不怕死不等于不会死。”布莱恩示意怒火坐下，让他说完。“我们这次行动，不排除有死亡的可能，谁都有权力珍爱自己的生命，如果哪个愿意退出，现在可以留下来，由侏儒国回到神盾城，我绝不会计较。” “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戈德温道，“作为亡命小队，任何时候都会跟着您出生入死。” “几位地精呢？”布莱恩问道。 “没有我们，谁来驾驶飞艇？”一位地精呵呵一笑。 “没关系，如果你们不想冒险，可以指导我们如何驾驶。” 三名地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地精可不是孬种，愿意和大人同行。” “航行的途中，咱们是不是还要去暗夜精灵那里？”伯恩问道。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要去，减少飞艇的消耗。”布莱恩答道。 “那就算上我一个。”伯恩脸上露出了****的笑容。 “伯恩你什么意思，假如不去暗夜精灵那里，你就准备打退堂鼓吗，有了几个美女，才能冲锋陷阵？”萨琳娜不满道，“就冲着以后天天能吃到海鲜，老娘也要拼上自己的一身肉，找到一个海岛。” 布莱恩笑了笑，丽莲和艾斯翠德是不必问的，看来没有人退出，关键时刻，死党就是死党。 第二天早晨，在万丈的霞光中，在港口侏儒的瞩目下，被一群白色的海鸟围绕着，飞艇开始缓缓升空，飞上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海面。港口领主的眼中，飞艇正在不断变小，只剩下一个孤单的灰色影子，他依然没有离去。一位老渔夫过来打招呼，问道：“大人，您觉得人类能成功吗，听说他们要到三百公里的地方寻找岛屿。” “我真希望他们成功，因为我刚刚对他们有了一点好感。”领主叹了口气道。(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文明的瑰宝 布莱恩站在甲板上，浏览了片刻海面的风光，便安排其他人前往基裂位面，采取轮流值守的办法，每天三人在飞艇上，与地精一起，免得他们太孤单。 布莱恩叫来观察员，指着海图道：“我们的第一站，是到东面六十公里外的海岛上，这个岛虽然不大，但是我希望以后作为中转站，所以要上去观察一下。” “没问题。”地精观察员道，“以现在风向，大概一天就能够抵达。” 布莱恩、丽莲和艾斯翠德留了下来，两人的灵魂进入冥界，丽莲负责保护他们的身体。 地宫中的圆形大殿内的一圈石壁，已经清理完毕，西尼尔把三十二颗宝珠与石刻一一对应起来，等布莱恩两人一到，立刻把他们带入殿内，介绍新发现的情况。 “这一串珠子，原来是用来记录的，它插入墙壁上的凹槽之后，就能发出光影，让我们看到洛宁那个时候的某些技术。”西尼尔道，“不过以刺猪无以伦比的智慧，依然看不懂这些技术的具体内容，所以只好请艾斯翠德小姐过来看看。” “我先看看石刻。”艾斯翠德非常感兴趣，她总算明白了，七百万年前洛宁族的技术之所以无比发达，是因为洛宁把一个更古老的文明保存了下来，交给了族人，一些先进的技术得到了传承，才有了后面的造神时代。 布莱恩也仰头看了起来，墙壁上的石刻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比较模糊，眼前的一幅图，大略显示了一个洛宁人，手里拿着一个石头，其他的肢体，发出了火焰、雷电和旋风。 “这代表什么呢，代表着魔法师吗？”布莱恩沉思道，“难道说，魔法也是某种技术成果，并不是借助神力而发动的？” 艾斯翠德大略地转了一圈道：“这三十二副图，是三十二个独立的技术，它们之间或许有关联，但是并没有顺序之分，我们随便开启一个影像来观看一下，瞧瞧洛宁人当年究竟研究出什么。” “好的，我去把宝珠放入凹槽。”西尼尔说罢，自己爬到了石壁之上。 珠子在凹槽中旋转，一道接着一道笔直的光线，射在了中间的石台上，大约用了三十秒的时间，终于汇聚成为影像。首先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是一排文字。 只有艾斯翠德认识洛宁族的文字，她念道：“一切技术，归根结底就是对能量的操作和运用。我们希望，能够将能量固化，具体地说，就是晶格化能量，使大量的能量凝聚在晶体中，便于携带，在需要的时候，它又能以我们需要的形式释放出来。” 布莱恩和西尼尔傻乎乎地看着影像之中，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工作着，它的末端不断制造出一个个彩色晶体，两人同时问道：“什么意思？” “这项技术真是太伟大了！”艾斯翠德叹道，“也就是说，火焰所产生的热能，太阳所产生的光能，所有的一切无实质的能量，或者说波动性的能量，通过这台机器的吸收和压缩，都能凝聚为能量晶体，变成固体能量，可以储存和携带，在用的时候，以需要的形式放出来。这就叫做能量的晶格化。” “说实话，还是听不太懂。”布莱恩毕竟没有任何技术方面的常识。 “是啊，艾斯翠德小姐，你觉得是个伟大的技术，我怎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西尼尔道，“打个比方吧，如果我的老大掌握了这项技术，他能够变得更加强大吗？” “当然能够。我们就拿飞艇来说吧，现在飞艇要探索海洋，尽管造得很大，也最多能够飞三百公里，就不敢往前了，为什么，因为燃油不够，再往前就飞不回来。我们对燃油进行了提纯，可是依然要装十桶燃料，占据了很大的地方，增加了很多负重，目的就是通过燃烧，推进飞艇前进。如果我们有了晶格化能量的技术，十桶油燃烧的热量，转变成一块手掌大小的晶体，带着它就可以推进飞艇飞行几百公里，那么多带几块，行程想要多远就多远，是不是很可怕？”艾斯翠德解释道。 “把十桶油的能量放进一块水晶里，是这个意思吗？”布莱恩终于有些明白了，“这样飞艇也不用造那么大。” “是的，这项技术可以改变一切传统的能量需求，特别是现在的大陆，已经一脚踏进了工业时代的边缘，对于我们来说，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艾斯翠德道。 “可是我们造不出影像里的机器。”布莱恩道。 “没有关系，只要我留在这里，对所有的技术进行深入了解，知道了它们的原理之后，或许能想出代替的办法，来达到目的，至少会获得某些提示。”艾斯翠德道，“不过文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促就的，改变和发展都需要时间。” “艾斯翠德，我倒是对那副魔法师的石刻，更加有兴趣。”布莱恩指着他刚才看到的图案。 “魔法师，我还真没有注意，难道魔法也是一种技术？”艾斯翠德立刻被吸引了。 “那我们换一颗珠子。”西尼尔道。 “猪头君王，你一定要保存好所有的珠子和石刻，这里的一切，都是文明的瑰宝，是智慧的结晶，是智慧生命用了千万年才摸索出来的经验，谁得到它们，或多或少总能有所启迪，可不是一般的重要。”艾斯翠德提醒道。 “我看除了你，别人都不可能看懂。” “即便如此，如果敌人毁了它们，我们也失去了宝贵的财富。”艾斯翠德道，“这墙上的东西，我估计自己也要花几个月的时间，也能全部明白过来，这期间一定要做好保护工作，让我把所有技术整理出来，并加以详细记录。” “放心吧，谁敢到猪大爷的地盘搞事情，我一定把它的骨头给拆了，然后送给你熬汤喝。”西尼尔信誓旦旦。 “谁要喝那么臭的骨头汤。”艾斯翠德笑了。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杀神 坎伯兰快步走入裁判所，面部十分冷漠，眼眸中透着冰冷的寒意，每一位下属见了，都打了一个冷战。神之子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来问道：“威尔克斯特大人呢，去叫他过来，我有事情宣布。” 坎伯兰在昨天，杀死了天恩城三个大人物，其中包括自己人詹姆斯，事发之后副总长要求下属，拿出实际行动来抵制失去理智的总长大人，在工作方面不给予任何配合，所以坎伯兰说完话，人们虽然心里害怕，依然抵触着拒绝执行他的命令，没有一个人做出反应。 “你，去吧副总长大人叫来。”坎伯兰指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下属道。 下属的心里咯噔一跳，心想运气真他（妈）的差，怎么总长大人偏偏指着自己，而其他的同事，也在看着他的举动。下属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磨磨蹭蹭站起来，但是并没有离开办公间。 “怎么，我的话听不到吗？”坎伯兰也站了起来，眼睛里射出一股杀气，“那就再重复一遍，你，立刻给我把副总长大人叫来。” 下属的两腿开始哆嗦，有些尿急的感觉，他知道怎么做都不合适，去喊副总长会得罪总长大人，不喊的话，神之子多半不会放过他。中年男子赌了一把，他觉得副总长毕竟有教皇扶持，是裁判所的实际掌权者，而坎伯兰就算生气，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这是在教会，自己也没有犯什么大错。 “大……大人，我觉得……觉得还是您自己去比较合适。”下属艰难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很好，你违背我的命令，就是违背了神意，你已经亵渎了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数到三，去喊威尔克斯特。”坎伯兰面色铁青，慢慢走向男子。 “一” “二” 那名下属仍然没有挪步，他死之前怎么也不相信，神之子数到三的时候，真的一拳轰在了他的胸口，喷出一口血飞出去的过程中，他非常后悔，至少，威尔克斯特就算再恼火，也不可能在教会击杀部下。 “我的裁决完毕，现在，谁去叫一下威尔克斯特大人？”坎伯兰目光一扫，所有的下属全部吓得离开了座位，向副总长的办公间跑去。 鲜血、尸体、破碎的桌椅，威尔克斯特惊呆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总长大人，您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居然在随意击杀自己的部属？” “您终于来了，请您很难，甚至要付出一个生命。”坎伯兰根本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这样，我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我要宣布几件事情。” “那怎么也该先处置一下现场吧？”威尔克斯特其实也很担心，眼前的坎伯兰完全不可琢磨，不排除他直接来攻击自己。 “我的事情重要，还是一个渎神者的尸体重要？”坎伯兰问道，“您分不出来吗？” “当然，是您的事情重要。”面对神之子的强硬和霸道，副总长不得不服软。 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里，下属们噤若寒蝉一般，听着总长大人的命令。坎伯兰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都砸在人们的心尖上：“第一，作为裁判总长，我的裁判原则只有一条，谁违背我的意图和命令，谁就是违背了神意，因为我是神之子，代表着神的意志，违背神意的人，将视为渎神者进行处置。第二，我制定的计划，必须不讲条件地坚决完成，任务布置之后，谁造成阻碍，不能够做好，同样按照渎神来判决。第三，把休斯立刻从海边调回来，我需要他协助继续查案。第四，全力搜捕避难农庄的管事纽曼，尽快找出他的下落。” 威尔克斯特暗暗瞪着坎伯兰，心想这个混蛋还没有死心，他还在找邓巴的后人，真是棘手又难缠。神之子最大的优势在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真正可以阻拦他，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神意，更不可能杀死他。威尔克斯特可是亲眼所见，那天邓巴要杀死神之子，智慧女神就莫名出现了，救了他一命。所以即使能力比坎伯兰强大，也无法对他下手，再强也强不过女神，除非教皇以神的名义宣布，坎伯兰彻底堕落了。 现在看来，似乎还不到时机，连教皇也没有办法。 只有先顺从坎伯兰的意图，暂时忍耐下去，判断坎伯兰堕落是需要证据的，否则圣奥西丁大人如果追究起来，那恐怕一点活路都没有。 不过威尔克斯特并不服气，他打算表面服从，背地里还是要给神之子的肆意妄为，来一些警告，不能让这个人太痛快了。他（妈）的不敢杀你，还不敢杀你的助手吗？ “给我通知黑礁石城，让那里的分教会，找两个高级一点的刺客，在休斯回来的路上，把他干掉。”威尔克斯特向一名心腹吩咐道，“手脚一定要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另外，我听说马尔兹死前，有几个贫民窟的代表指控了他，都给我查出来是谁，然后全部烧死，让那些贫民们看看，站在神之子那一边，下场到底是什么。想笼络贫民的心，没那么容易。” “那么，搜捕纽曼的事情呢，到底是真办还是对付一下？”心腹问道。 “这件事好好办，教皇依然是重视的，邓巴的后人一天不死，后患都永远存在，弗格斯家族的血脉，动不动就会弄出一个圣域级别的高手，这一点可不能放松。”威尔克斯特交代完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间，他往坎伯兰的屋子里望了一眼，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威尔克斯特却没有发现，提着水壶的乔治，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动了一下。 坎伯兰独自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在梦呓花园的花丛之间停下脚步，默默地发了一会呆，他看着盛开的鲜艳的花朵，把房子周围装点得十分美丽。坎伯兰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得以，既然注定孤独，那就一意孤行下去，至于结果，他并不在乎。 说实话，如果活着是面对如此的困境，死了或许会更轻松一些，可惜死亡并不属于自己。 “这个世界要是没有人类，是不是会更美一点。”坎伯兰呼出一口长气。(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魔法的诞生 西尼尔来到布莱恩手指的位置，拿出对应的宝珠，放入了石刻之中，相似的一系列反应之后，影像随之而出。 开头文字是这么描述的：“当能量被晶格化之后，我们开始尝试它的释放方法，而生命体的意识直接控制晶体，成了最值得关注和研究的领域。设想，生命脑部的波动如果和能量晶体达到某种谐振，从而激发其内部的储备，释放出光、火、水和电的话，我们将多么强大！经过不断摸索，我们发现，通过发出一些特定的音符，果然能够实现当初的预想，这个美妙的结果，我们给了它一个特定的称谓——魔法，那些特定的音符，则称之为咒语。” “原来魔法是这样诞生的，它真的是洛宁人的发明，只不过最初是使用晶体能量块来实现，那么后来呢，为什么不需要晶体了？”布莱恩问道。 光影之中，一个大脑袋的洛宁人，正拿着一块晶石，念起一段奇怪的发音，接着触须上的晶体喷出了大团的火焰。后来他又换了一段咒语，晶格能量块又发出了恐怖的电光，几道闪电在空中到处乱窜，甚至把自己都给电趴下了，身体焦黑一片，冒出了烟雾。 “这家伙的水平可不怎么样，把自己都电死了。”西尼尔笑道。 “猪头君王，你应该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如果没有他们的尝试，今天就不会有魔法师。”艾斯翠德道，“想必他们发现能量释放出来无法控制之后，就会去思考解决的办法。” 刺猪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躺在地上的兄弟，我收回对你的嘲笑，你身上冒出的烟雾告诉大家，火和电都不能随便乱玩。” 动态的图像结束后，又出现了一段文字：“从此，我们的研究有了两个分支。一部分研究者认为，必须弄明白咒语音符为何能调动能量，这些音符实质上让大脑与外界产生了哪些联动关系，他们开始深入研究脑部。另一部分研究者则更偏向于实用，他们认为，既然生命体可以调动晶格能量，也应当可以直接调动自然界的强大能量，只要与自然发生某种相应谐振，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不知道他们的研究有没有进一步的成果。”布莱恩环顾着四周，“看来，要把这些石刻全部看完，才能明白远古文明，究竟发现了什么，达到了什么水平。艾斯翠德说的没错，每一个记录都很宝贵，给了我们不小的提示。” “我可没有感觉到什么提示。”西尼尔摇了摇头。 “没有吗？你去想象一下，魔兽是什么样的，它们的脑部，都有一个魔核，而那个魔核取出来之后，都有魔法加成的作用，这是为什么？”布莱恩问道。 “不知道，魔兽天生就会魔法，所以自然就有了魔核。”西尼尔猜测道。 “不对，我猜想洛宁人为了让生命本体发动魔法，一定是拿动物先做试验，他们把晶格化的能量块，放进了动物的颅内，这才创造了魔兽。” 艾斯翠德的魂火跳动，赞叹道：“你这个猜测真的很对，或许魔兽就是这样诞生的，看来布莱恩你适合做一个科学研究者。” 西尼尔却道：“这些都是主位面的事情，我不关心，洛宁族的这些记录有没有关于冥界的，冥界是最初怎么诞生的，亡灵是从什么时候才有的，为什么会是这种形态？才是我想知道的。被跟我说亡灵是圣奥西丁弄出来的，我没有死在他的手上，也成了不死生物。” “或许，所有的事情，都要慢慢来寻找答案，那些远古发生的事情，如果不留下来记录，我们根本不清楚发生过什么。”布莱恩道，“所以呢，你的仆从要不停地深挖，我们才能知道的更多，或许有一天，能找到冥界的一切秘密，宇宙的根源所在。” “挖洞不是问题，但是进展速度还不够，钻地骷髅的骨架是最大的困难，它们需要更坚硬的骨头。”西尼尔道，“所以我准备下一步开始清理白骨山，这也是一项浩大的工作。” “芭芭拉、我和约瑟夫的侵蚀类黑暗魔法，能够帮助你更有效地处理骨头，等你准备开工的时候，大家都会来帮忙。” “芭芭拉还是留在这里吧，祭坛、地宫和传送门都需要守卫。”西尼尔道，“欧文那些混蛋们，已经开始袭扰我们了，他还要找你报仇，必须做好防备。二十几个拥有高级智慧和记忆的骷髅，在冥界崛起得很快啊。” “看来你必须重新建立一只空中侦察队伍，来做好防范。”布莱恩道。 “可惜最近一直没有找到骨鸟，或者什么其他会飞的亡灵。” “骨鸟不行，战斗力太差，必须寻找一些更厉害的，飞飞就是一个例子。” “老大，你在灵魂改造方面，仍然没有重大突破吗，比如直接给灵魂里增加新的能力，那么骨鸟就可以拥有战斗力。”西尼尔问道。 “直接增加新能力，那我不就是神了，只有神，才具有造物的本领，我只能修补一下灵魂。”布莱恩表示遗憾。 艾斯翠德却道：“你错了，神可以造物，但也不能改变灵魂，布莱恩，某种意义上，你比神更加强大，只是对于灵魂，还没有更深刻的认知，一旦突破了认知的局限，就能从本质上改变其功能。或许，答案就在这三十二副石刻里，咱们需要时间来领会。” 布莱恩叹口气道：“我现在越来越怀念，自己担任小镇治安官的那段时光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每天喝点酒，巡巡逻是多么惬意的生活，自己还是个四级战士，打起架来一般人都不是对手，完全可以趾高气扬地胡混下去。结果呢，遇到了奥卡姆，遇到了邓巴，遇到了你，遇到了圣奥西丁，遇到了洛宁人，遇到了一切不该遇到的人和事，整天都活在担忧之中。” “连我都不该遇到吗？”艾斯翠德有点难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为什么刚刚好，洛宁人在咱们这个大陆，建立了九大基地。”布莱恩道，“碰巧我又是个第八代人类，只是瞎用了一个召唤术，就被洛宁人感应到，派你来给了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我不来，这个使命也非你莫属。”艾斯翠德幽幽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节操无下限的老师 众人来到基裂位面的大峡谷之后，大长老阿克曼便主动邀请他们，担任精灵的老师，指导精灵族提高战力和魔法水平。 大部分男性精灵，都是暗夜猎手，三级左右的战士，他们很快和亡命小队的三名成员打成一片，开始学习自然剑法，领会丽莲创造的那套精妙的剑术，因为暗夜精灵极度热爱大自然，对于这套剑法十分心仪，渐渐地都痴迷于其中不能自拔。四十名猎手在戈德温等人的指导和提示下，明白了一切自然现象都可以作为自己的老师，从中领悟到进攻和防御的要领，在步法和招数方面，逐步有了提高。 几乎所有的女精灵，与生俱来都具备魔法天赋，或多或少地掌握一些魔法，但是一直没有好的导师，让她们只能使用几个简单的自然系法术。桃乐丝这个乖巧聪明的女孩，偶遇约瑟夫之后，才掌握了黑暗魔法，其他精灵却不屑于学习这种法术，她们并非觉得邪恶，而是觉得黑暗魔法没有艺术感，冥界的亡灵太丑陋。 精灵是偏执的，极度倾向于唯美的事物，很不喜欢肮脏丑陋的东西，看看他们的武器和建筑就能知道，经常会出现一些繁杂的装饰，为了追求美观而忽略其实用性，在人类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就拿长剑这样兵器来说，人类看重的是趁手和锋利，有没有剑鞘都无所谓，但是精灵的剑一定会有剑鞘，上面刻满了各种花纹，其实任何作用都没有。 爱美的女精灵们，大部分都愿意和美貌的海洛伊斯学习魔法，不免造成了伯恩和萨琳娜的尴尬，尤其是胖女人很不服气，她瞪着伯恩问道：“难道我长得很难看吗？” “不，至少我不这么认为，你只是放大了一号的美人。”伯恩可不想招惹可怕的萨琳娜。 “没有见识的精灵，他们以为攻击魔法和召唤魔法很厉害，却不明白，魔法真正的精髓，在于炼金术和辅助魔法。”萨琳娜撇撇嘴道，“也好，没有人和我们学习，也乐得清闲。” 伯恩可不甘心，看着一群美女，都簇拥着海洛伊斯，简直百爪挠心，偷偷对着海洛伊斯耳语道：“小姐，你应该跟她们说说，制作魔法阵和魔法卷轴的重要性。” 海洛伊斯也觉得眼下的情况，冷落了两人，于是和大长老建议道：“暗夜精灵要想真正强大起来，首先就要改变自己的偏好，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的东西，都应该去掌握，技能是不分美丑的。看看你的族人，没有一个人去找矮人学习打造技术，也没有一个人去找地精学习制造技术，我的两个朋友，在炼金术和辅助魔法方面，都很有建树，也没有向他们讨教，您是不是应该重新分配一下？” 阿克曼觉得很有道理，看来让精灵们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选择老师不太妥当，他把族人召集起来，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来自异世界的人们，是精灵之神柯瑞赐予我们的尊贵使者，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能力和技艺，柯瑞大人一定是希望，我们能够掌握所有的技能，成为位面上最强大的种族，所以我必须按照神的旨意，将你们做一个分配，每二十人为一组，到一位老师那里学习。” 人员进行了调整，伯恩得到了二十名貌美年轻女弟子，乐得脸上开了花，连忙把她们领到一旁，准备开始他的辅助魔法课程。 海洛伊斯问道：“大长老，精灵们的弓箭术怎么样？” “弓箭术虽然不是暗夜精灵的强项，但是男子们都比较精通，这个应该不用学习了吧。”阿克曼的意思是，精灵的射术一向很好，人类可比不上，你们就算想教，也没有更高明的老师。 “那可不一定，我们的战士保罗，就是一位高手，等到国王布莱恩回来了，他还会给您介绍一位冥界的超级射手。” “哦，是嘛？”阿克曼不太信服，心想精灵也不能事事都不如人类。“要不等布莱恩来了，我们举行一场射箭比赛。” “好的，一言为定。” 伯恩看着自己的女弟子，无数猥琐的念头在闪现，不过既然是导师，总要先装装样子，于是把学徒带到了茂密的藤曼深处，站在一个很粗的腾条上，假装正经地讲授课程。 “首先，有没有觉得这里太暗，影响了你们的视线，无法看清老师的动作？”伯恩问道。 “是的老师，这里的确太昏暗。”以为女精灵答道。 布莱恩拿着自己的豚魔魔核法杖，在地上画了一个比较简单的符号，然后念了一段咒语，一个发着光的球体升到了半空中，结合照明术的魔法阵，照亮了全场。 精灵们感到震撼，她们本来以为，自己被分配到人类老男人这一组，学习所谓的辅助魔法，一定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从气质上来判断，伯恩就不像有成就的大人物。没有见过魔法阵的精灵们，立刻为伯恩这一手感到折服，原来辅助魔法并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只是给别人加一个状态那么简单。 “这不过是最为简单的魔法阵。”伯恩得意起来，“魔法阵种类繁多，可以分为几个大类，你们看到的，属于辅助型魔法阵，除此之外，还有禁锢型、召唤型、防御型和触发型魔法阵等等，功能非常强大，学好了魔法阵，一个二级法师，甚至可以实现四五级法师都做不到的事情。” 轮到精灵们眼睛放光了，她们再也不觉得，自己的老师形容猥琐，伯恩在女孩子们的眼中，瞬间变成了一个高大无比的“魔导师”。 “接下来，我再让你们领略一下，风系触发型魔法阵的奥妙。”伯恩说完，在自己脚下的主藤上，画了三个三角形的图案，分别向其中注入了精神力，然后走到了旁边。“有没有愿意主动站在魔法阵里，找找感觉，我保证，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三个身材妙曼的女精灵，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站到了魔法阵里，她们的足底刚刚接触到阵型，就感到有微风慢慢从地下吹来，不过后面风越来越大，把精灵下身的纱裙全部吹了起来，露出滚圆的屁股。女精灵们尖叫着，赶紧用手压住裙子，满脸羞涩跑了下来。 伯恩大饱眼福，咽了一口口水，暗道：“我的天，原来精灵都不穿内裤。”(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大精灵王 布莱恩和艾斯翠德从冥界回来，醒了之后站在甲板上，看到了远处海岛的轮廓。天色已经发黑，在一望无际的海面线上，静静地卧着两个隆起的山包，左边的非常陡峭，右边则相对平缓宽阔，飞到跟前才发现，它们看似紧挨着，实际上相隔的距离超过了两公里。 “我们停在哪边呢，王国大人？”地精观察手问道。 “停在靠南边的避风岛，从地图上的标记来看，北边的被侏儒们视为禁区。”布莱恩用照明术看着海图道，“人们称为恶魔岛。” “恶魔岛，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存在吗？”丽莲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知道，不过今天很晚了，要看也要等到白天过去。”布莱恩道，“先在避风岛休息一下，咱们去基裂位面。” 飞艇缓缓从空中下落，停在了一片海滩的沙地上，平坦的沙地被丘陵三面包围，果然是一个避风的好地方。三名地精将加热装置关闭，来到地面上，用钢钎固定好飞艇，坐在一起吃干粮。布莱恩等人走进了传送门，不一会亡命小队的两名战士过来，给地精们带来了烧熟的麻雁肉和角雉蛋饼，都是暗夜精灵常吃的食物。 “这是国王大人专门让我们带来的，趁热吃吧，晚上你们都好好睡觉，给飞艇气囊加热以及看守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戈德温道。 “王国大人的心还真够细致啊。”地精操作手感动地说道。 布莱恩来到峡谷中，通过和大长老的交谈，慢慢了解到暗夜精灵的基本状况。喜爱隐居的精灵们，自古以来就住在峡谷之中，与藤曼相依为生，他们对地面的人类并不是很了解，甚至连鹰巢王国在哪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们的实力如何。精灵们只是和最近的峡谷王国有所来往，进行一些简单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桃乐丝得到的古精灵银币在他们看来不是钱财，而是荣誉勋章，胸口挂着古钱的精灵，地位上更加尊崇。 所谓的德鲁伊和地下泥沼怪的袭扰，实际上也是小打小闹，毕竟峡谷中的其他生命也要猎食，偶尔会进入精灵的地盘，发生一些摩擦。 “是不是拥有越贵重的精灵古币，在精灵之中的地位就越高？”布莱恩看着阿克曼胸前的一枚桂圆大小的金币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吧，精灵古币这种东西，已经慢慢遗失了，它本来是精灵繁荣的象征，所以谁只要找到它，在我们看来都是了不起的事情。”阿克曼答道，“桃乐丝从冥界获得了几枚银币，就升任魔法小队长了。” “那么我呢，我有这个，是不是也可以当个大长老？”布莱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币，比阿克曼胸口的那个足足大了一倍。 “这……这……”阿克曼瞬间傻了，他结果金币左看右看，的确是精灵古币，精灵们刻在上面的魔纹，还隐隐蕴藏着他熟知的魔法波动。“您怎么会拥有如此贵重的钱币？可是您毕竟是个人类。” 布莱恩当然知道，大长老总不会把他的位置，拱手让给一个人类，于是哈哈大笑道：“这种钱币，我有一大堆呢。” 阿克曼赶紧给布莱恩行礼，说道：“您一定和精灵有着很深的渊源，大人，您是精灵之神柯瑞派来的吗？” 布莱恩摇摇头道：“不是，我不认识柯瑞，不过认识你们以前的一个女王，她叫凯兰，现在已经成为了亡灵。” “凯兰女王？”阿克曼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印象。 “这些钱币，都是凯兰女王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了。”布莱恩说完从口袋里抓了几把，把各式各样的古币，放在了大长老的桌子上。 阿克曼看着如此多的精灵古币，浑身颤抖，声泪俱下：“看……看来，失去荣光的精灵，终于要重新……重新迎来繁荣了。” 布莱恩等到大长老平静下来，问道：“听说您准备举办一场射箭比赛，正好，我让凯兰女王过来，你们可以见见面，叙叙旧。不过她已经是一个骷髅了，希望你的族人不要害怕。” “我想，她一定是荣光时代的女王，也许她的到来，能帮助我们重新找回精灵母树的种子，建立魔法森林。”阿克曼道。 “荣光时代，精灵母树？”布莱恩好奇道。 “是的，只有精灵母树，才能形成魔法森林，精灵在魔法森林之中，才能繁荣壮大，才能感知到柯瑞大人。” “好吧，我先让她过来再说。”布莱恩听得有点晕，看来精灵在各个位面上，也存在了很长的时间，有着他们自己的故事。 空间扭曲，黑雾升腾，西尼尔带着小七过来了。由于布莱恩没有和小七建立直接的契约关系，他必须先召唤刺猪，再由西尼尔召唤小七。 由于阿克曼的藤屋并不大，又增加了两个亡灵，瞬间变得十分拥挤，西尼尔一来脑袋就撞在了屋顶上，摸了摸头骨问道：“老大，这是什么地方，鸟笼子？” “这是精灵的家，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小七立刻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她看了一眼窗户边缘的花纹，非常肯定地说道。 “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布莱恩道。 小七刚刚走出来，就看到精灵大长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具体的说，他是盯着她背着的黄金塔斯兰。 “这是黄金塔斯兰吗，是吗，大人？”阿克曼战战兢兢，声音发抖，他知道自己不会认错的，接着就跪了下来，向小七叩首，“大精灵王，精灵们终于看到您了，您怎么变成了一具骷髅？” “我并不是大精灵王，还请起来吧，长老大人。”小七上前扶起他。 “精灵古籍里面早就说过，谁拥有黄金塔斯兰，谁就是大精灵王，您不必推辞了，凯兰大人，纵使您是亡灵，精灵们同样会服从您的指挥。”阿克曼决绝地说道，然后他起身来到自己的屋子旁边，敲响了一个精致的警钟。 伯恩紧紧贴着一个精灵的身体，正在手把手教她如何绘制魔法阵，突然听到了钟声，精灵立刻直起腰来，迅速和其他同伴一起，往主藤跑去。 “这是怎么了？”伯恩问道。 “警钟响了，精灵族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他究竟要干什么 暗流公会最初认为乔治切断联系，是害怕暴露身份，但是现在乔治即使没有被抓住，他依然未寻找任何借口离开裁判所，公会头目不禁担心——乔治，他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虽然说，从情形上来判断，乔治不会出卖公会，可是这种不可控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潜在焦虑。 暗流公会的老大图尔斯是一个极其了解人性的刺客，他知道窃听情报这件事，绝不能逼迫谁去完成。他们救助一些落难的青年，并加以严格培训和筛选，就是让他们怀着感激的心态，去某个权贵的家里潜伏几年，然后带着一笔钱远走高飞，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而在窃听过程中，暗流公会也为下属制定了一套原则，不去强求，不主动探寻秘密，只是做好自己的仆人工作，通过旁听来分析，适当的安全时机，把知道的内容传递出来。 这样的安排一直都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但是现在乔治违背了原则，他主动杀死了布雷，获取了重要情报，虽然贡献很大，阻止了镜魔被押运到天恩城，可是风险也极大，险些暴露了整个暗流公会。现在乔治仍然在裁判所不走，怎么能让图尔斯和马里恩不着急？将来会有什么变数，鬼才知道，乔治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居然不愿意放弃低贱工作而享受生活，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毕竟他是仆人供应所提供给教会的，到时候出了大事，不是一句“他和我们没关系”就能推得干净。 马里恩只好联系另一位安插在教会的仆人，在艾奇逊祭司家里工作的南希，希望他搞明白乔治的目的。 南希感到极其为难，他和乔治从来没有过交集，也根本不知道，原来在裁判所还有自己人。一直以来，南希都过着安稳的生活，在艾奇逊祭司家的工作不是很繁重，待遇也不错，偶尔能听到祭司的谈话，为暗流公会提供一些消息，一切都很平静。再过两年，他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选择离开，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是他非常期待的，可是眼下，却要为乔治冒险。南希觉得，乔治是不是一个神经病，还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事情吗，明明可以选择自由，他偏偏要继续虐待自己。 暗流公会哪边催得很急，让南希彻夜难安，以至于白天做事都有点恍惚，在收拾餐具的时候，打掉了两个名贵的白瓷盘，这种不慎从未发生过，让艾奇逊的夫人十分不满，责罚他做了园丁。可是无论做家仆还是园丁，都没有什么机会出去，去和乔治联系，询问他的想法。自从布雷死后，教会内部加强了戒备，布置了大量的魔法阵，增加了巡逻队，晚上偷偷溜到裁判所，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南希越想越生气，要不是乔治，自己的工作本来很舒服，也就是服侍主人们用餐，整理洗涮餐具，如今却干上了摆弄花草的苦差事。艾奇逊的花园可不小，每天光修剪树枝，就累得腰酸背痛，还要和泥土粪便打交道，简直郁闷极了。最关键的是，他再也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花园里一些灌木的叶子发黄，长势不好，终于让南希想到了主意，他向管家请示，灌木需要更多的肥料，必须到教会的几个茅厕里，收集一些肥料。 “收集肥料？”管家的眉头皱起来，仿佛已经闻道了一股臭味，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件事你可要小心了，不要弄得教会臭气熏天。” “我会准备一个木桶，用盖子盖起来。”南希道，“当然了，这件事如果深夜来做，会更好一些，人们都睡觉了，谁也闻不到味儿。” “那就夜里去吧。”管家道。 “可是外面有巡逻队，可不要因为误会把我给抓起来。” “这个我自然会打招呼，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别再犯什么错误。”管家说道。 南希弄来了木桶和口罩，他在心里诅咒了乔治无数遍，开始了最肮脏的工作。当然，他不能直奔裁判所的茅厕，而是在每个厕所都转上一转，才来到目的地，在那里呆上较长的一段时间，希望碰巧遇到乔治夜起。 这样坚持了十几天，南希终于遇到了乔治，那天乔治弄到了一些裁判所官员们喝剩下的酒，多灌了几杯，才在夜里起来，迷迷糊糊走进了厕所。 “该死的乔治，你总算来了！”南希恨不得用粪勺砸他的脑袋。 “你是谁？”乔治立刻清醒过来，警惕地问道。 南希从领子里掏出他的胸牌，出示给乔治看了一眼，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怎么，暗流又有什么重大的任务？” 南希摇摇头，咬牙切齿道：“上面只是想要我问问你，为什么可以走却一直不肯离开，你还要在裁判所干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你一直在找我吗，看来很辛苦啊。”乔治笑了笑。 “别废话，赶紧说正事，我没有多少时间。” 乔治撒完尿，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后道：“兄弟，我不知道你在潜伏的期间，为公会传递了几个有用的消息，但是我在裁判所这些年，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裁判所的重大行动，公会几乎都能提前察觉。” “那又怎么样？你完成了任务，就应该按照当初的安排，选择离开并隐居起来，免得被别人发现，谁让你自作主张？这么长期呆下去，迟早要暴露的，教会的人也不都是废物。”南希责备道。 “或许你并不喜欢这份差事，但是我热爱我的工作，我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欣赏着那些大人物的嘴脸。”乔治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我的一生属于阴暗，属于不起眼的小人物，我彻底迷恋上了，除了做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 “你可以去自由自在享受下半生，公会会给你一笔钱。”南希怒道，“难道钱财和自由，都打动不了你？” 乔治摇摇头，他木然答道：“请告诉公会，我永远不会背叛他们，但是我已经自由了，可以做出自己的抉择。教会的人虽然不都是废物，可是废物还真的不少，我会继续和他们玩玩游戏。” 南希看着离开的乔治，呆立在厕所里，他觉得这个人完全不可理喻。(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又当神使 布莱恩在大峡谷里，靠着粗大藤枝睡了一会，醒过来之后，用一个凹槽里的清水洗了洗脸，准备回到海岛。 大峡谷的藤曼之中，住着将近两百个精灵，其实他们的生活很艰苦，就比如水源，只能靠天上下雨和接取树叶上的露水，实在是太不方便。布莱恩询问过大长老，为什么不到陆地上生活？阿克曼只能摇摇头，陆地的几个城邦一直都在战争，精灵们不想卷入其中，没有母树的存在，他们丧失了争夺陆地的资本。 精灵们常常会说起他们的荣光时代，那时候母树不断生长，在赐福大地形成了遮天蔽日的魔法森林，没有任何种族，可以在森林里和精灵抗衡，人类并不强大，他们反而蜗居在峡谷之中。可是一千年之后，情况发生了反转，也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精灵母树突然枯萎，没有依仗又反感战争的暗夜精灵，被迫来到了峡谷，其实他们一直是想回到地面上的。 “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两千年，精灵都没有变。”小七来到布莱恩身边叹道，“你看他们，依然住在木屋里，依然膜拜黄金塔斯兰，依然向往在精灵母树的庇护之下的生活，也许，应该改变一下了。” “或许吧，我猜想精灵母树的枯萎，一定是和柯瑞有关，精灵的神，一定是有什么麻烦了。”布莱恩道。 “坦白的说，她多半是陨灭了。”小七哀叹道，“如果不是这样，不可能所有的精灵母树全部枯萎掉，连一颗种子都没有留下。” “这件事，八成又和圣奥西丁有关。” “不管怎样，精灵们要开始面对没有母树的生活，他们要相信，不在魔法森林里，同样可以强大起来，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助，老大。”小七说道，“我拥有黄金塔斯兰，可以统领所有的精灵，但是让他们强大起来，非你莫属。” “那我是什么身份呢？”布莱恩问道。 “我会向精灵宣布，你是柯瑞的使者，是神让你来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我已经是矮人的神使了。”布莱恩笑道。 “那有什么关系，也许命运注定，你是所有种族的神使。”小七说道。 “这件事要做，那就弄得像样一点，我也有心在基裂位面建造一个基地，作为咱们将来的另一个退路。”布莱恩道，“我去找伯恩，让他弄一个魔法阵，等你宣布我是精灵使者的时候，让我的身边，有一群小精灵环绕着，会让他们心悦诚服。” “不错的主意，最好你的身后，还有一个巨大的精灵母树的光影。”小七建议道。 “就这么定了，天快亮了，我先去找伯恩。”布莱恩说完，往藤曼的深处走去，他知道伯恩教课的地方，想必那货一定睡在附近。 布莱恩沿着粗大的腾条，走了几百米，在茂密的树叶中穿行，他心里想着，其实大峡谷很危险，如果是他要进攻这里，首先就会放一把火，把整个树藤都烧掉，光是燃烧的浓烟，恐怕就要呛死大半的精灵。 布莱恩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喘息，来自藤曼的深处，一蓬树叶在颤动，显然树叶之后的人们，正在从事着一件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这个伯恩，你是要睡遍所有种族吗？”布莱恩摇摇头，表示无语。 “老大，先不要往前走了，暂时不要打断他们。”布莱恩的灵魂里，传来了西尼尔猥琐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偷窥？”布莱恩简直要吐血，自己的伙伴怎么都是这号人品。 “看一看过过干瘾，我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交配的样子了。”西尼尔笑道。 布莱恩往头顶望去，看到了西尼尔正爬在腾条上，俯视着下方，但是他的不远处，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睛，闪动着寒光。 “我靠，看来偷窥成癖的人可不止一个。”布莱恩并没有在意，他忽然觉得不对，那双眼睛绝对不是色迷迷的，再往上看去，发现只剩下刺猪，刚才的寒光已经消失了。 “西尼尔，你的附近有入侵者。”布莱恩提示道，他猛然咳嗽了一声，“伯恩，整个树藤都在颤动，一直传到了大长老的屋子里，他让我过来看看，是谁在忙个不停，是你吗，夜里加班盖房子？” 瞬间，一切喘息和动作都停止了，树林里变得安静下来，布莱恩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同时释放了十个侦察之眼，在藤枝之间游动。 “大人，很抱歉我又没有管住自己的丁丁，精灵长得太美了。”伯恩提着裤子，尴尬地走出来，女精灵还在树丛中，看来是不好意思出来。 布莱恩摆了摆手，示意伯恩安静，现在不是和他讨论丁丁的时候，侦察之眼已经发现了一头黑色的豹子，除了两只幽绿的眼睛，身体完全和夜色一体。“是一头黑豹，在你的右上方七八米处。” 西尼尔得到了讯息，慢慢摸向猎物，猛然窜起，骨刺****而出，口中骂道：“小黑猫，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刺猪君王以为野兽必定躲不开自己的骨刺，好抓住猎物给老大打打牙祭，没想到黑豹的速度惊人，闪电般地往上一蹿，同时化为一团烟雾，居然变成了一个披着豹皮的女猎人，回身射出三只长矛，力度极大，全部打在西尼尔的骨架上，将他从树藤上射落，然后消失而去。 惊魂甫定的西尼尔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枝干，才没有继续往下掉，问道：“什么鬼，好厉害的样子。” “德鲁伊，可以变幻形态的德鲁伊。”布莱恩肯定地判断道，他盯着伯恩，“她夜里过来，是不是想咬掉你那不争气的玩意，我倒是奇怪，爱美的精灵，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猥琐大叔？” “用……用了点轻度的（迷）幻药。”伯恩脑袋垂的很低。 “萨琳娜给你的？”布莱恩生气道，“你们两个宝贝，赶紧处置一下女精灵，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阉了你。”(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仪式 “你这是犯了（强）奸罪，混蛋！”布莱恩生气地抓住伯恩的领子，“要是在神盾城，肯定要坐牢的。到时候精灵醒来，发现她失去了贞操，又哭又闹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刚刚来到大峡谷，屁股没有坐热，才初步建立了一点友谊？” “没那么严重，大人。”伯恩厚着脸皮道，“精灵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纯洁，玛希为了学会更多的魔法阵，已经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迷）幻剂只是加快了交融的速度。” “总之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小七现在成了精灵的王，他们要举行一个登基典礼，在典礼上，她会宣布我是精灵之神柯瑞的使者。”布莱恩道，“你的任务是，弄一个庞大的魔法阵在我身上，让我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具体要怎样？” “到时候我的身边，要有一群发光的小精灵在飞舞，头顶上呈现出精灵母树的光影。” 伯恩皱起了眉头道：“这个难度有点大，让我好好想想，将光系魔法幻化成像，我还真没有尝试过。” “抓紧时间，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布莱恩道，“至少在典礼上，那个叫做玛希的女孩，别跳出来哭哭啼啼的，骂你是个流氓，让大家都不好看。” “这你可以放心。”伯恩已经陷入了沉思，用他的魔杖，在藤条上画了起来。 警钟敲响后，阿克曼集合了所有的精灵，已经向他们宣布，伟大的精灵之王凯兰，带着远古神器黄金塔斯兰，来到了大峡谷。对于暗夜精灵来说，这是数百年来最伟大的时刻，象征着精灵们要重新走向繁荣，为此要举行一个盛大的登基仪式，迎接大精灵王。至于弓箭比赛，自然用不着再考虑，谁的射术，能比得上拥有神弓的凯兰呢？ 大长老带着十几个人，往峡谷的底部走去，那里的主藤更加粗大，被精灵们挖成了储物的仓库。在仓库里，精灵们抬出了尘封已久的王座，还有镶着宝石的王冠，精灵们将王座整理得焕然一新，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然后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沉重的座椅搬运上来。 其他的精灵要按照大长老的吩咐，正在装点藤曼，他们采来了鲜花，放置在王座的一周，抬出了竖琴，拿出了长笛，演奏着悠扬的乐曲。阿克曼穿上了他的长老披风，满是皱纹的脸上容光焕发，看来一切都要准备就绪，等待着伟大时刻的到来。 现在最捉急的是伯恩，他简直要疯了，不停地抓着自己蓬乱的头发，还在研究突如其来的任务。 “怎么样了，我的大法师，精灵们已经在列阵了，我看最多还有十分钟，阿克曼就会给小七加冕，你到底能不能搞定？”布莱恩催促道。 “快了，快了，母树的光影我已经解决了。”伯恩答道，“你看用了一把小树枝，模拟成母树的样子，阳光现在已经升起来，小树枝的影子落在魔法阵里，会被这个阵法记住影子的模样，再用照明术成倍地扩大出来，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母树光影。可是小精灵有点问题，好像并不是很像。” 布莱恩听到伯恩念完口诀，周围飞舞的一个个光点，差点没晕过去：“他（妈）的这是小精灵吗，伯恩，这不是一堆苍蝇吗，你是不是要我出丑？” “大人，我也不希望它们像苍蝇，可是小精灵的模样实在太难弄了，我的绘画水平有限，画来画去只能是这个样子。”伯恩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算了，你就把母树的魔法阵画在我身上吧，至于小精灵，我试试意志实现能不能做到，已经没时间了。”布莱恩不再难为伯恩，“总之不能是一群苍蝇围着我飞，否则大家会以为我是一块臭肉。” 竖琴和长笛演奏的音乐发生了变化，稍稍显得激昂起来，歌声也跟着响起，伯恩在布莱恩的背上画完最后一笔，一位精灵走了过来，鞠躬行礼：“王国大人，大长老请各位列席观摩大精灵王的加冕仪式。”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布莱恩答道，现在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至于意志实现能不能弄出小精灵，只能听天由命，估计有一个母树的光影，勉强也能凑合吧。 阿克曼摆摆手，音乐停下，他发表了一大段慷慨激昂的演讲，回顾了精灵那冗长的历史，又念了一大串祷词，似乎在与精灵之神沟通，最后才邀请小七走向王座，此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大长老庄重地举起王冠，戴在了骷髅的头骨之上，小七眼眶里的魂火闪动，拿起手中的黄金塔斯兰，将三支木箭射向天空。那特制的木箭带着一个短哨，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声响，引来精灵们一阵山呼海啸。 坐在王座上的小七颌骨上下开合，看起来像是再说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到声音，正在众人面面相觑时，西尼尔来到小七的一旁，把她的意图传达给精灵们：“各位，亡灵一般是不能发音，我侥幸成为一个特殊的不死生物，为大精灵王转达她的心声。小七哦不对，凯兰大人说，她很荣幸找回了黄金塔斯兰，很荣幸成为精灵之王，在王冠戴在头上的那一刻，她感到振兴精灵的重任，落在了她的肩上。可惜作为亡灵，她不能时常和大家在一起，但是她在刚才，察觉到了精灵之神柯瑞的旨意，精灵们就要回到了荣光时代，而带领精灵重新繁荣的神使，就在你们的旁边。” “神使，天啊，柯瑞大人派来了他的使者，请问是谁？”大长老激动不已。 西尼尔差点忍不住要笑场，他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手指着布莱恩大声道：“凯兰女王说，柯瑞大人的神使，是一个人类，布莱恩大人。” “怎么会是人类？”阿克曼迷惑道，“精灵之神的使者，怎么会是人类？” 布莱恩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小七的王座旁，他行动的同时，默念着魔法阵的口诀，一棵由亮光构成的巨大树木，正从他的头顶升起，越来越大，高达数十米。当然，形态非常模糊，免得精灵看出破绽。布莱恩站定，用他的意志发动照明术，希望形成几个小的光精灵，在身边飞舞。或许是担心不能做到，布莱恩全神贯注，运用了所有的精神力，突然间，数千个光精灵飞了出来，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扇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在四周飞翔着，简直如奇迹一般。 精灵们傻了。 人类都偷偷笑了，因为他们看到，那些小精灵的脸，分别是丽莲、海洛伊斯、萨琳娜和艾斯翠德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恐怖之岛 加冕仪式之后，一部分人类回到了飞艇上，大家觉得精灵可真够单纯的，明显是个穿帮的情况，飞舞的小精灵都是布莱恩身边的几个女人，阿克曼却理解为，萨琳娜她们也是神使，布莱恩是主神使，其他的是他的助手，这个笑话足够人们乐上一天。 只有丽莲的脸有些发黑，她趁着没人注意，瞪着布莱恩问道：“为什么你的意志里，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有四个人，难道你准备搞后宫？” “当然不是，后宫这种堕落腐败的东西，只有阿利克大公才喜欢，作为一名纯洁的青年，我的内心才没有那么复杂和贪婪。”布莱恩解释道，“之所以会那样，只能说明意志实现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好，本来我打算光精灵都是你的模样，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丽莲笑了：“你真的那么打算？不过是哄我开心罢了，你的邪念已经暴露出来，我会有所戒备的。” “我是一个自律的人，上次不是拒绝了艾斯翠德？”布莱恩道。 “那是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未成年，你还不好意思下手，过两年你就不这么想了。” 布莱恩只好长叹一声，这时飞艇已经飞了起来，他们要到魔鬼岛的上空，看看隔壁的岛屿，究竟有什么恐怖之处。 艾斯翠德却很高兴，而且无所顾忌，大大咧咧走过来道：“我的大人，原来你心里还有一份我的位置，本来以为老二已经没希望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布莱恩只好拍拍脑门道：“够了够了，艾斯翠德，你不要再添乱，快去冥界，解读剩下的石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好咧，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大人。”艾斯翠德根本不考虑丽莲的感受，笑嘻嘻地到一边念起了咒语，灵魂飞离而去。 布莱恩摊摊手，朝丽莲看了看，丽莲动动嘴唇，觉得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红髯已经勘察过避风岛，认为岛屿四周的海滩都很浅，如果要建一个中转的港口，几乎不太现实，旁边的魔鬼岛应该具有良好的条件，可惜不知道它为什么在侏儒渔民的眼里，会被视为魔鬼。 飞艇到了岛屿上空，可以看到相对陡峭的山峰，这座岛三面是山，只有一面有一小块平坦的地方，在那片沙地上，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白？”布莱恩奇怪道。 “好像是各种鱼的骨头，很多很多，一直堆到海水里。”丽莲辨认道。 “果然有些邪恶，岛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怪物。” “要不要降低一点看看，大人？”地精操作手问道。 “下降一百米吧，不要太低，免得危险。” 飞艇上燃烧的火焰暂时关闭，船舱向下靠近，人们更加清楚地看到，各种鱼类的骨头，散落在海滩上，让人不禁心头发寒。这时一头巨大的海象，游到了沙滩上，它那肥厚的身体，刚刚接触到沙地，岛上的树丛全部振动起来，嗡嗡地一片巨响。无数红色羽毛的鸟类，从树林里飞了出来，简直无法想象它们的数量，在瞬间组成了一道红色的河流，不过这条河是飘在天上的。 火焰一般的小鸟个头并不大，体型还不如一只拳头，但是它们的优势是太多，令人发指的是，它们的喙似乎极其锋利。只见鸟群往海象飞去，重大几千斤的海象，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具骨架，雪白的骨架，上面一丝肉都不剩。前面吃饱的鸟儿选择回到树里，但是后面没吃着的小鸟很不甘心，它们发现了飞艇，迅速向人类涌来。 “快，快，起飞！”布莱恩大声叫道，“其他的人去传送门。” 小鸟的速度不可思议的快，翅膀拍动的声音，就像死神的歌声，已经来到人们的耳边。红髯首先跑进了传送门，布莱恩开始准备旋风魔法，丽莲已经支起了护盾，地精观察手也吓得要命，正在船舱里奔跑，想先捡条命再说，还好操作手并没有放弃，迅速地点火，打算拉高飞艇。 “抱着艾斯翠德先走。”布莱恩也有些慌了，旋风魔法居然没有发出来，只好对着丽莲吼了一声，劝她先走。 “这不可能。”丽莲安静地站着，看见红色的大潮冲击而来，没有丝毫畏惧，她挡在了布莱恩前面，斗气化为护罩，闪着紫色的光芒。在死亡面前，丽莲居然升级了，成为了一名六级战士。 布莱恩吃惊地看了一眼妻子，也冷静了下来，生死攸关，他也支起了斗气护罩，同时两掌飞出数百个光点，大量的小型光弹，向小鸟飞去，阻止它们的进攻。但是恐怖的火焰鸟太多了，即使瞬间打死数百，后面还有成千上万的鸟儿扑了上来，根本无济于事。 “弃船，都去传送门。”布雷恩可不想地精们白白死掉。 丽莲暴喝一声，石铜剑出手，几道电光射出，带着滋滋的响声，在火焰鸟之间闪烁，随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大批已经靠近的小鸟全部被电死，尸体如雨落下，砸得甲板咚咚直响。 轰的一声，飞艇的燃烧器终于点着了，发出了一道明亮的火焰，此时剩下的几千只鸟似乎很害怕火，顷刻之间飞开，在飞艇外部盘绕，并不远离。 “原来它们怕火。”地精操作手喊道。 布莱恩等人总算没有受伤，不过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飞艇慢慢往上升高，地精观察手本来已经接近传送门，却看到红髯又从里面冲了回来，手里是两柄板斧，由于躲避不及，两人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将地精撞飞，头碰到椅子上昏了过去。 布莱恩抱着艾斯翠德，用意志召唤小火球，成百上千的火球，飞向那些穷追不舍的火焰鸟，它们对于火焰，果然有天生的畏惧，躲避着火球往下面飞去，逃进了树林。 “对不起神使大人，我刚才不该自己逃跑。”红髯羞愧地给了自己胸口两拳，跪倒在地。 “没事的，现在安全了，真是好险。”布莱恩擦了擦脸上的汗，让红髯起来。 “你抱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怎么不明说？”艾斯翠德刚刚到冥界，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挪动，灵魂赶紧飞了回来，她错过了最凶险的一幕，小脸红扑扑的，陷入了甜蜜之中。 (未完待续。) 第一章 魔导引擎 艾斯翠德在大家继续旅行的时候，回到了冥界，在西尼尔的配合下，他们开启了一个新的石刻影像。 “艾斯翠德小姐，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每个宝珠我都放在了相应的石刻下面，这只幽暗蜘蛛会服从你的命令，还有芭芭拉奶奶会保护你的安全，我要带领大家，去挖掘白骨山了。”西尼尔说道。 艾斯翠德点点头，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影像之中。 影像的题目是：大脑与物质的谐振。后面依然是大段的文字——通过大脑与能量晶格的谐振，给了研究者很大的启发，人们认为，大脑会产生能量的波动，来影响周围的一切物质，而不是仅仅是能量晶格。不过，大脑所产生的波动是微乎其微的，这种波动传递出去，被各种物质吸收和阻扰，所以很难察觉，而能量晶格作为纯能量，容易被调动起来。如果大脑的波动被扩大，那么对于物质的作用，就会变得明显起来。 接着是一个试验。艾斯翠德看到，一个洛宁人的脑袋上，被安插上了各种带着线路的贴片，一台巨大的机器启动之后，洛宁人通过那台机器，将自己的意识波动扩大化，他的思维，轻松地操纵着一盆燃烧的火焰。 试验者说道：“这个试验初步说明，大脑是可以操纵能量的，他可以让火焰熄灭，也可以让它更猛烈地燃烧，一切都取决于脑部的意志。关键的是，我们如何让自己脱离机器，从本身来增强这种影响，看来对于大脑的研究，已经刻不容缓了。假如有了突破，未来的人们将无比强大，这能力如果被称为魔法的话，那么每个人都是一个魔导引擎，彻底改变现有的世界。” “魔导引擎！”艾斯翠德叹道，“原来我们一直忽略魔法的一个重要领域，就是控制周围的事物，只是偏重于调动能量。洛宁人一定是找到了改变自身的办法，魔法师就是经过改造的人，他们本身可以扩大自己的大脑波动，对能量和物质造成影响，这不是什么天赋，而是洛宁人对于人类的改进成果。” 艾斯翠德觉得要理清一下思路——最远古的洛宁人，他们文明和技术程度都很高，发现了改变自身能力的窍门，创造了魔法，甚至还有一些更可怕的超能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文明毁灭了。为了保留火种，洛宁带着三十二颗珠子，来到了另一个位面，用某种方法，衍生了后代，这就是七百万年前的第二代洛宁人。 第二代人继承了祖先的技术，使之更加发达，他们已经不满意自身的体型，要彻底加以改造，在试验的阶段，他们设定了各种模型，以求完美。随着野蛮人、矮人、地精和精灵的试验不断进步，最终造出了人类，造出了完美的圣奥西丁，但是结果却难以控制。最终，洛宁人并没有成为宇宙的主宰，而逃逸到某个角落苟延残喘。 洛宁人还是非常聪明，他们虽然灭亡了，技术的种子总是通过各种巧妙的方法保存下来，比如这三十二颗珠子，还有图拉位面九个基地遗留的基因片段和影像，都是为了让未来的智慧生命，继承之后并找到出路。 “我也不过是一个试验品，作为技术载体，送到了图拉位面，但是发生了一些故障。”艾斯翠德呆呆地望着石刻，感觉亿万年化为一道洪流，从眼前缓缓流淌，每个生命的求索、努力和奋斗，都融入在在这洪流之中，它汹涌澎湃，但不知尽头何在？事实一再证明，在宇宙的规则之下，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改变，不过是在加速灭亡。灭亡，似乎是终究不能逃避的命运。 那么意义何在，我们每个人，不过是企图在属于自己的时空阶段，划下一丝轨迹吗？ 布莱恩能够找到出路吗，他能吗？ 艾斯翠德没有心思再看下去，她回到了飞艇上，脸上挂着沮丧，心情糟糕而颓废。 “这是怎么了，小姐，刺猪惹你生气了？”布莱恩感觉不对劲。 艾斯翠德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道：“有点绝望，你说我们要智慧干什么呢，要努力干什么呢，如果终点逃不开毁灭，我们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当你梳理文明的足迹，为现在一点繁荣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为自己，架起了一座更快通向毁灭的桥梁。” 布莱恩也被问住了，他拧起眉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许，不该想得那么深，一旦探寻到终极的意义，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没有意义，无论是进步、文明和强大。”艾斯翠德想笑一下，但是笑容很苦涩。 太阳就要落下海面了，在墨蓝色的水面上，碎成无数个红色的小片，随着微风在晃动。天幕上飘着几朵染红的云彩，凝固在空中，眼前的景象让人感慨无限。 “太阳落下，明天还会升起来，每天都是如此，或许宇宙也是个循环，灭亡之后，又重新复苏，你说是不是？”布莱恩问道，“所以永生永远都是个梦境，它并不符合规律。” “是吧，我可不要永生，让我一次又一次尝尽灭亡和复苏的循环，不如早点死了痛快。”艾斯翠德道。 “那毕竟也是生命的某种追求。” “那是醒不过来的追求。” 布莱恩望着夕阳，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面对黑暗，他明白也许看不到尽头，找不到答案，只能在自己的活着的时候，尽自己的所能，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前进。 “你都学到了什么，还不跟我说说。”布莱恩岔开这个无比庄重又无解的话题。 “每个魔法师，都是魔导引擎，魔法的力量不光能够调动能量，打击敌人，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它能够改变世界，让世界随着心意变化，只要你体内的能量足够强大。”艾斯翠德道，“你看我们的燃烧器，现在喷射火焰很小，飞艇前进的速度很慢，或许你想想办法，用精神力控制火焰，使它产生更大的动力，那么你就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这可能吗？”布莱恩问道。 (未完待续。) 第二章 逃亡 休斯正在树林里疯狂地逃命，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凭着感觉，往东南方向奔跑。接到了裁判所的命令，刚刚离开黑礁石城的休斯，就遇到了刺客的袭击，还好他反应够快，那致命的抹向脖子的一刀，被他错身闪过，从锁骨划下直到胸口，除了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不断溢出，前胸的衣服血红一片。 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减少，时刻消耗着休斯的生命，他不能放慢脚步，背后总是凉飕飕的。休斯知道，一般人根本没有胆子，刺杀裁判员，既然对方动了手，就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活着。可是，他想活着，活着才能弄清楚，究竟是谁要他的性命。 现在就是在和刺客比速度，休斯相信，他们必定紧紧尾随在后面，并且不止一个人，也许相距不到五十米，这么短的距离，没有什么躲起来的可能性，血迹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追踪正是刺客的强项。休斯感到眼花，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腿脚有点发软，这是失血过多的情况，他看到了棕榈树，迅速扯下一片树皮，贴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绝不能慢下来，慢了，就意味着死亡。休斯咬着牙，在树木之间乱钻，血腥味终于引来了野兽，两头灰狼扑了上来。四级战士运起蓝色斗气，一拳轰在前面的狼头上，直接把它打死，然后抓住后面的狼，对着它的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去。一股滚烫浓腥的液体从口中涌入胃部，给了他最原始的力量，他把狼尸扔在地上，继续逃窜。 整整跑了一天，已经是黄昏了，为了生存的休斯，徒手杀掉了好几头野兽，浑身透着杀气，那强烈的气息，让一头赶来的黑纹虎缩了缩脖子，它本能感到，眼前的这个人类，自己根本惹不起，放弃了扑击。休斯随手摘了树枝上一个果子，塞进嘴里，脚步并不停歇，那果子吃起来又涩又苦，休斯还是多啃了两口，他的身体太缺水了。 终于跑不动了，休斯的脚下不稳，摔了个跟头，他看到前面有个小小的池塘。休斯像野兽嘶吼了一声，爬到了水边，将半个头埋进水里，贪婪地暴饮了一顿，他又站了起来。 追击休斯的两名刺客也是苦不堪言，他们不能相信，四级战士居然避过了五级刺客的致命一刺，他们更不能相信，这个受了伤的家伙，居然能够跑如此之远，他可是一直在流血啊。追了一段时间，刺客们看不到血迹了，不过这并不能难倒他们，丛林里的痕迹让他们很容易做出判断，找准目标逃逸的方向。 刺客们最希望的是，休斯找一个树洞或者草窠躲藏起来，如果犯了这种错误，那么一切很快就会了结，因为他无论藏得多么隐蔽，只要不再跑下去，都不能逃过追踪术的判断，可惜，休斯就是不犯错。休斯不吃不喝，刺客也只有不吃不喝，谁停下来休息一阵子，谁就失败了，对于刺客们来说，他们也不允许失败，任务是教会高层交代下来的，失败同样意味着死亡。 拼命的角逐持续着，大家都到了极限，更让人绝望的是，休斯来到了海边，面对的居然是数百米的高崖。休斯退到崖边，他往下看了一眼，跳海似乎是一个不利的选择，因为崖底并不全是平整的水面，到处都有凸起的礁石，跳下去，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极大。 刺客们逼近了，他们喘息着，露出了胜利的狞笑，星光照在他们的匕首上，闪烁寒光。 跳吧，横竖都是死，只有跳海存在一线生机，休斯纵身一跃，脱离了地面，由空中急坠而下，在掉落的时刻，他满脑子都是强烈的生存愿望，但是命运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虽然身体没有直接砸在礁石上，但是进入海水仅仅一米，头部就磕到了岩石，瞬间一股血浆涌出，昏死过去。 刺客们站在悬崖边，他们看着底下嶙峋的礁石，笃定地认为，休斯必定会死去。 “要不要下去查看一下。”一个人问道。 “今天是来不及了，这片悬崖好几公里的长度，绕到海边，恐怕又要一天，那时候说不定休斯被鱼吃了，被海水冲走了，我看没这个必要。”另一名刺客道。 ------------- 休斯死亡的消息，没两天就通过镜像水晶，传到了裁判总长的耳朵里，正在办公的坎伯兰听闻噩耗之后，紫色斗气从手掌发出，拍碎了他面前的整张桌子，各种卷宗洒满了一地。 “谁干的？”坎伯兰瞪着前来报告消息的下属问道。 “不……不太清楚，据说是遭到了盗贼的抢劫，休斯不幸遇难。”下属吓得面无血色。 “盗贼，不可能，盗贼敢抢打着教会旗号的马车？”坎伯兰怒气更盛，“这件事一定另有其人。” 十几个裁判员都噤若寒蝉，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生怕暴怒的裁判长又开始杀人。 “给黑礁石分教会三天的时间，让主教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我亲自去找他问问情况。”坎伯兰说罢，沉思片刻，他快步走出了办公间。 -------------- 眺望海港往北八十公里，有一个侏儒国的小渔村，渔民们在这个季节，通常驾船往北方航行，越过鹿饮河的出海口一段距离后，在那里捕捞颇有名气的蜜蜂龙虾，然后带到岸边，直接卖给人类的海鲜贩子，能挣到不少银币。 一条小舟上，正在划船的侏儒两兄弟，看到海面上浮着一具“尸体”，捞上来一看，是一个受伤严重的人类，头脸破损，胸前有一道已经泛白的大口子，但是还有微微的气息。这家伙这是命硬，居然还没死？ “怎么办，把这该死的人类扔回海里？”弟弟问道。 “不行，国王已经发布了命令，要我们善待人类，这人毕竟还没死，我们把他送回岸边，交给人类自己处理。”哥哥说道，“拿点伤药，给他的伤口涂上，能不能活过来，靠他自己了。” “真是麻烦。”弟弟对人类还是没有好感，很不情愿地钻进了船舱。(未完待续。) 第三章 白骨山 西尼尔带着他的“大军”，来到了白骨山，实际上这座由骨头形成的山脉，由于岁月的侵蚀，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再加上天火灼烧，大部分骨头朽烂不堪。不过刺猪的记忆里，两大君王的仆从，都有一些强大的角色，比如第九君王格雷戈里麾下的嗜血伯爵、幽影骑士，还有第七君王泽弗奈亚的独眼魔王、骷髅将军等等，它们至少也是白银色的骨架，这些骨架是不会轻易消逝的。至于骨龙王和厌息巨蟒之类的骨头，虽然也很坚韧，可是并不适用，暂时还没有哪个亡灵，可以驾驭它们。 “挖掘白骨山是一件浩大的工作，要把这万米高的大山清理出来，估计需要大半年的时间，他奶奶的的确有点漫长。”西尼尔对着众亡灵说道，“但是目前对我们来说，狩猎的收益实在太小，要增强战力，只能依靠祭坛的祭献，然后就是寻找强大的骨架和装备。所以我决定，除了大黑的军队守卫祭坛之外，其他亡灵都来挖这座山，我们的目标，主要就是寻找白银骨架和装备，都听明白了吗？” 亡灵们点点头，挖骨头这件事，对它们来说还是很好理解的，于是蜂拥而上，一时间骨渣纷飞，热闹非凡。 西尼尔把亡灵头目都召集过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布置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东边的埋骨之地以及地宫，是我们的大本营，还有地宫上面的祭坛，都是我们的命根子，绝不能再次被偷袭，大黑你的人全部用来守卫。”刺猪君王道，“芭芭拉奶奶也驻守在地宫内，要是遇到什么厉害的敌人，就请她来帮忙。” “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大黑有一点情绪。”黑骷髅不太满意目前的安排。 “哦，什么情绪？” “我们的队伍，特别是枷链小队，是经过丽莲女士悉心指导的，是战斗力最强的，不去战斗而是巡逻守卫，简直大材小用。”大****，“尤其是大家对那个祭坛很不感冒，这么久了才收集了几百个灵魂，守着它有什么用？” “你懂个屁！”西尼尔对大黑毫不客气，“祭坛和地宫是最重要的地方，虽然目前祭献很少，可那毕竟是冥界唯一一个可以祭献的地方，只是很多位面的黑暗巫师还不知道，等他们感应到了祭坛位置，将来的收获不可估量。约瑟夫的到来，已经让老大开辟了一个新的位面，也就意味着，将来我们是可以到各个位面自由穿梭的，只要他们的五级巫师过来之后，建立传送门就能实现。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为什么欧文那帮王八蛋盯上了我们的祭坛，偷走我们的千年冥石？地宫更不用说了，远古的文明瑰宝都在大殿里，而且也是我们藏身储物之处，这么要紧的任务交给你，你还有鸡毛的情绪？” 大黑抓抓头骨，嘿嘿一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我们的任务好像是很重要。” 西尼尔不再理会大黑，接着对绿皮说道：“挖掘工作还要抓紧，尤其是找到那个半兽人之力，将来老大是要去兽人地域探险的，有了那块神盾，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帮助。另外，如果挖到了白银骨架，先分给四个钻地骷髅，想必它们以后就不会为磨损发愁了。挖到的东西，都先运到地宫里，等我回来进行分配，财物珍宝之类的，我会通知老大来看看，反正我们用不上。” 杜雷丝插话道：“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按照你的要求，黑森林的石柱上面，我安排了两个幽暗蜘蛛，他们会长期呆在那里，作为哨兵警戒。” “知道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西尼尔叹了口气，“自从我们没有了飞飞，就没有了空中的军队来侦察巡逻，地盘越来越大，缺少空中力量是不行的。所以我决定西征，到白骨山的西边去看看，再找一些更强大的仆从回来。这次一同出征的，有小七和她的火焰骨马汉斯，森林女妖，羊头巫师和两个大木乃伊，会议之后，我们就立刻出发。” “那我的任务，就是全力挖掘白骨山？”杜雷丝问道。 “是的，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大家立刻用灵魂通知我。”西尼尔道，“如果我赶不回来，就找芭芭拉奶奶，她可是七级巫师，冥界无敌的存在。” 正说着事情，突然白骨山稀里哗啦垮塌了一片，很多幽暗蜘蛛和亡灵被埋在了骨堆里，费了半天力气才爬出来，尘烟散开，一具完好的双头地狱猎犬的骨头暴露了出来，银灰色的头骨和骨架，让大家魂火发亮，这应该是个六级修为的骨头啊。 虽然说六级双头猎犬，在泽弗奈亚的队伍里，只能算个渣渣，可是对于等级都不高的西尼尔他们来说，也算个宝贝了，尤其是那个狗脑袋，看起来坚固无比，不足之处就是大了点，有半米大小的样子。 “我觉得我需要这个脑袋，其他亡灵的身体，也承受不了这个重量。”大黑走过来，爱抚着头骨道，“这明显是肉盾的需要，对不对，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 “你不觉得，我的头骨一直都很脆弱吗，此次西行也许无比凶险，难道你不为老大考虑考虑？”西尼尔反问道。 “反正有两个，你我各一个怎么样？” “刺猪君王，我觉得不妥，你只剩下一个猪头能证明你还是猪，如果再换了狗头，我真的无法承认，你还是我的同类。”杜雷丝道，“这对我们的感情，会造成很大的创伤。” “是啊，伟大的君王，狗头就应该狗来佩戴。”队伍里一只单头地狱猎犬发出了强烈的要求。 “我去，平时教给你们的谦让的美德都到哪里去了？”刺猪大怒，把自己的猪头扔到一边，抓起狗头放在了肩膀上，“我只是要向你们证明，我虽然换了狗头，但仍然是猪的灵魂，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灵魂，而不是外貌！” “切！”所有的亡灵都发出各种吐槽，各忙各的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最怕见到的人 神之子坎伯兰在天恩城早已大名鼎鼎。有势力的人物，现在都知道他是惹不起的。一个借助神的名义，不按任何规矩出牌，心狠手辣的家伙，直接就把格拉瑟姆和马尔兹杀掉，根本不考虑后果。当然，他有资格无视后果，因为他是圣奥西丁的使者，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连教皇都保持沉默。 所有人，现在都特别怕见到坎伯兰。 可惜有些事，想躲也躲不开，血红钻石大赌场的老板佩兴斯接到了消息，坎伯兰再一次出现在赌场里，心里便一阵打鼓，眼角不由自主得跳动起来。神之子大人又来做什么呢，他缺钱吗？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是好办，送给他五个晶钻买个安宁也就算了，但是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坎伯兰依然坐在大冒险的桌子前，还是那天晚上见到的三名女荷官，只是自己的身旁，没有贝琳达，不能再听到她那开心的笑声了。 “真是荣幸之至，没想到裁判总长大人光临赌场，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吗？”一位现场的管事，满脸堆着笑，向坎伯兰行礼。 “我来赌场能做什么，当然是赌钱。”坎伯兰道，“最近手头有点紧。” 管事眼珠子一转道：“请大人稍候。” 按照佩兴斯的指示，管事拿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坎伯兰的手里道：“既然大人手头不宽裕，小店当然不能坐视，略表心意，希望对大人有所帮助。” 坎伯兰打开盒子，看到了五个发亮的晶钻，笑着问道：“送给我了？” 管事连忙点头，心想这下神之子该满足了吧，五百金索伦，可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坎伯兰的下一句话，差一点让他吐出血来。 “很好，我就用这些晶钻，再赌上两把。” 空气彻底凝固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睥睨和恨意，****也有****的规矩，你坎伯兰就算是神之子，也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吧。 “怎么，不能赌？”坎伯兰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 “当然……可以。”管事只好咬牙回答道。 轮到女荷官开始冒汗了，这种豪赌，她们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每场必输，谁能够吃得消？简直无比邪门，无论荷官用什么手法，每次开出来的骰子，却是坎伯兰想要的数字，五分钟之后，血红钻石大赌场欠了神之子大人五百晶钻。 五百晶钻，买一座小城市都够了，摆明了要赌场破产嘛，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给不起，你们没有五百个晶钻？”坎伯兰笑道，他发现整个赌场都已经清空了，所有的赌徒已经被赶了出去。 佩兴斯在赌场大厅后面的一间密室里，来回的踱步，犹豫不决，他真的有心直接干掉坎伯兰，血红钻石开业至今，还从来没有人敢找麻烦，特别是找如此大的麻烦。佩兴斯极度愤怒，咆哮道：“该死的，你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逼急了老子谁都敢杀！” 管事的敲门进来道：“老板，裁判总长大人说，如果您愿意和他见个面，五百晶钻可以一笔勾销。” 佩兴斯停住脚步，瞪着眼睛道：“见面？” “是的，他说想和您交个朋友。” “哼，让我想想。”佩兴斯心里感觉，只怕见了面，坎伯兰后面的要求，要比这五百晶钻还难办。 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拼命不是他们的习惯，如果事情可以有转机，他们绝不会选择鱼死网破。佩兴斯面带笑容，把坎伯兰请进了密室，遣开了其他人，亲自为总长端茶递水，一通热情的寒暄之后，才进入正题。 “您知道，我对晶钻没有兴趣，不管是五个，还是五百个。”坎伯兰道。 “是是是，总长大人绝不会像我们这些俗人一样，整天围着钱财痴迷不醒。” “我今天来，是真诚的希望和您成为朋友，我需要地下的力量，帮助我做一些事情。” “我也一直希望，能和您这样的大人物成为朋友。”佩兴斯心里很清楚，拒绝是什么下场。 “很好，既然已经是朋友，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大人给我介绍一个消息灵通的刺客公会，您只要告诉我，如何接触到他们的重要人物就可以了。”神之子非常直截了当。 “这个……”佩兴斯停顿了一下，他心里在快速的思考，如何来更好地应对此事。显然打马虎眼是不可能，说自己不认识任何公会，鬼都不相信，佩兴斯当然要掂量欺骗坎伯兰的后果。“有一个尖刀之血公会，大人可听说过？” 坎伯兰笑笑：“我听说了，那是个下三滥的公会，不仅做事没有原则，而且在天恩城名声响亮，作为刺客公会，如果很出名，也就意味着，他们快要完蛋了。您真的要给我介绍这个公会？” “不不，我只是想问问，作为天恩城三大刺客公会之一，大人对他们是否有兴趣，看来您并不欣赏他们，那么银狐公会怎么样？” “银狐，那是教会暗地扶持的公会，您认为他们会帮助我吗？”坎伯兰反问道，“您不会不了解我的处境吧？” “了解，略为了解。”佩兴斯紧张地道，“那么只剩下最隐秘的公会，暗流公会了。但是说实话，这个公会我也不知道如何能够见到他们的大人物，只是知道他们一个不公开的购买消息的途径，通过这个途径，只要您的钱足够，几乎可以买到任何消息。”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这个，今天不算白来一趟。”坎伯兰道，“我怎么才能购买到需要的消息。” “通过熟人介绍，去天恩城一个不起眼的魔法装备店里，买一个水晶球，暗流公会的人自然会联系您，为您提供服务。”佩兴斯道，“购买消息之后，需要支付的费用，也是交给店主。” “想必，您一定是暗流的熟人喽。”神之子道，“由您介绍过去准没错。” “算……算是吧。”佩兴斯叹口气。 “很好，明天我们就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章 诗品见人品 镜像水晶每天都会接到来自暗流和神盾城的消息，布莱恩虽然在海上，还是时刻掌握着迷雾王国和南方大陆的情况，所发生的重大事件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整个迷雾王国，按照计划正在有序地进行着后期的建设，庞大的财力使之愈发欣欣向荣，几乎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最严重的矛盾出现在大会议制定婚姻律法的时候，代表们针对几个种族是否可以自由通婚，展开了比较激烈的辩论。支持者认为，不应该有种族歧视，要解放（***和婚姻自由，谁愿意和谁结婚，那是他自己的权力。反对者认为，各种族通婚是一个不可预知的结果，将来神盾城生出许多怪胎怎么办？ 而暗流公会的消息个个都是重磅炸弹。第一，教会的大型使团在前几天已经出发，主动屈尊前往南方，拜访迷雾王国。第二，南方大陆很多贵族不堪教会的压制，纷纷投靠阿利克大公，带着他们的军队，向往塞内赫公国。第三，神之子坎伯兰血洗都城，杀死了两个重要人物，人们都认为他疯了。第四，这个疯子居然通过某种手段，联系上了暗流公会，拥有了一颗特制水晶，要购买各种消息。 实际上，暗流公会一开始为布莱恩服务，是屈从于邓巴的威胁，这个无所不能的老头子，认为黑翼恶魔公会不能保护布莱恩之后，就来到了暗流的秘密基地，要求暗流的马里恩亲自保护“宇宙治安官先生”。面对圣域强者，暗流不敢违抗，不过在服务的过程中，马里恩和布莱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暗流收获了大量的晶钻，也看到了布莱恩的前途，以至于邓巴死去，暗流也主动抱着布莱恩的大腿不放手，一直为他提供最全面最快捷的消息。 这件事布莱恩一直不知情，他以为自己遇到暗流公会是个偶然，却没料到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坎伯兰要买什么消息？”布莱恩问道。 “他愿意出五个晶钻，买一个叫做纽曼的人的下落，纽曼就是原来避难农庄的总管，城堡之外的事物，都是由他来管理。”佩姬答道。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要找出海洛伊斯，这个人真是锲而不舍啊。” “是的，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打听到纽曼在哪里，他好像神秘失踪了。” “你们接下了任务？” “那当然，怎么能有钱不挣呢？”佩姬咯咯一笑，“当然了，如果真的找到纽曼，首先还是会通知您的，布莱恩大人。” “神之子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别玩出事情来。”布莱恩提醒道。 “没关系，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佩姬非常自信地说道。 关上水晶，布莱恩陷入思考。对于教会使者的到来，他虽然厌烦，但是并不觉得棘手，教会无非是希望在亚梅洛帝国还没有复苏的时刻，迷雾王国作为他们的大后方，不要趁机捣乱，让他们顾此失彼，这样他们才能腾出手来，对付塞内赫和北方诸国。现在大量的贵族涌入塞内赫，又一次让阿利克实力大增，使得教会非常不安。不过布莱恩却认为，阿利克那货没有摆平复杂关系的能力，人多了心不齐，内讧迟早要产生，反而给了教会收复塞内赫的机会。 在卫国战争之后，布莱恩对新成立辰星教会以及他们的统治感到极度失望，也不想再一次卷入他们之间莫名的争斗，再一次让自己的战士，无谓地付出生命，他的底线是，只要没有人进攻迷雾王国，就任由他们去折腾。眼前神之子坎伯兰桀骜不驯，疯癫不羁，也够他们难受一阵子了。至于坎伯兰想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布莱恩坚信，自己在这方面，一定会先他一步，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怎么，又是为了我的事情烦恼吗？”海洛伊斯坐在了布莱恩身边，柔声问道，“上次你为了混淆裁判所的视听，花了六十个晶钻，这回还要花多少？” “这回不花钱。”布莱恩笑笑，“六十晶钻不算什么，你用不着惦记这件事，我发愁的问题是那个坎伯兰，始终不肯放弃，他又在寻找纽曼的下落。” “纽曼，自从自由平等联盟成立之后，他就不再担任避难农庄的总管，一直在联盟做事，后来守卫西德乌城，不知道是死是活。”海洛伊斯回忆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是，裁判所知道你就在我这儿，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发动一场战争。”布莱恩道。 “为了我？” “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交给教会，任由他们处置？” “这是感恩吗，感我爷爷的恩情？” “也不完全是吧，至少你是我的小姨子，哈哈。”布莱恩笑道。 “还是你那套理论，一千个人的生命和一千万个生命同样重要？” “这是另一回事，我保护不了你，就等于保护不了其他人。” “但是我不希望，将来你和教会的战争，是因为我引起的，那样我……我好像一个灾星似的。”海洛伊斯幽然道，“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作为国王应该从理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牺牲一个人可以换来几十万人的安宁，如果是我，当然会做最恰当的选择。” “错了，没有你最初送来的二十个晶钻，我当不了国王的。”布莱恩嘿嘿一笑，把话题转向别处，“想那么多干什么？糟糕的事情还没来，自己就把自己压垮了。我们不如来看看海面，现在它是多么平静，根本不像侏儒们说的那样，超过陆地一百公里后就有危险。所以呢，在危险到来之前，我们尽情享受一下安宁不好吗？” “你好像一个文化人的样子，呵呵，是要做首诗吗？” “那我试着来两句——星星泡在海里，眼前是一锅闪亮的汤，可惜我没有那么长的勺子，舀起来品尝滋味。” “你够了，布莱恩。”海洛伊斯笑道，“其实我不送给你二十个晶钻，你也会成为国王的。” “哦，是吗？” “嗯，诗品见人品，没错的。”(未完待续。) 第六章 世界的韵律 “在聊什么呢？”艾斯翠德从冥界回来，一脸的兴奋，一看就知道又有了新收获。“好啊，趁着丽莲姐姐不在，你们两个卿卿我我。” 海洛伊斯脸一红道：“死丫头，不准乱说。” 艾斯翠德可没当回事，她虽然有个人类的模样，但始终是天然坦荡的心肠，从来不考虑自己的话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影响：“嘿嘿，我早就你对布莱恩有意思，别装样子了，你和我一样，打算当个老二老三的，但是布莱恩就是不松口，主要原因我也打听到了。” “什么原因？”布莱恩觉得好笑。 “萨琳娜说了，是你那方面不行，有了后宫怕应付不来。”艾斯翠德哈哈一乐，“难道连伯恩的祖传药物也挽救不了吗？” 我去！布莱恩当场晕倒，老脸就是控制得再好，也难免红了一丝，再看几个地精，都在远处莫名地偷笑。 “萨琳娜怎么知道，难道他们也有什么瓜葛？”海洛伊斯不免好奇。 “哦，她倒是和咱们的国王大人没发生关系，只不过听影子大叔说的，影子跟踪国王大人到了夜店，发现他表现不怎么样。”艾斯翠德如实答道。 “你还去过那种肮脏的地方？”海洛伊斯捂着嘴，一脸的鄙视。 布莱恩一阵猛烈地咳嗽，好掩饰眼前的尴尬，这他（妈）的也太尴尬了一点，简直无法掩饰。 “这个……这个嘛，我是个俗人，我说艾斯翠德小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嘴巴？”布莱恩几乎要吐血，“咱们还是来谈一点高尚的，有技术含量的话题。” “哼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海洛伊斯道，“我走了，去大峡谷传授魔法去了。” 艾斯翠德望着海洛伊斯的背影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我的天，早知道你会这样，我绝对不会把你从机械城救出来。”布莱恩叹道。 “有那么严重？”艾斯翠德咯咯一乐，“算了，当我没说。” 布莱恩看着那张单纯的脸，有气又发不出来，最好泄了气，问道：“这次又发现了什么？” “对了，我就是来向你报告这个事呢。”艾斯翠德想起了正题，“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控制外界物质的办法？” “是啊，如果能够控制，我先把你变成一只大西瓜。”布莱恩道。 “你想吃西瓜了，很快就夏天了，别着急。”艾斯翠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布莱恩道：“还是说说新发现。” “我又看了一个石刻，那里面做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试验，洛宁人这回用了一种强力的光线，射向一块铁片，在光线的作用下，铁片发生了分解，这个分解很有趣。” “有趣，没听懂。”布莱恩一头雾水。 “其实我也没看懂，但是后来影像里的人解释了一下，想来会对你有所提示。那个试验者说，这个试验说明，铁片是由一个个极其微小的小球组成的，强光造成铁分解的时候，它发出了一个类似语言或者歌曲的波动，这是铁片再向外界传达一种信号。” “小球，像灵魂里的小球一样吗，铁居然也是小球构成的。”布莱恩震惊道。 “不但如此，洛宁试验者说，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很小的小球构成，不同的小球和它们的结构，造就了整个宇宙，这是经过反复试验得来的结果。”艾斯翠德道，“而且这些小球，并不是停着不动的，它们时刻在振动，振动会发出奇怪的有节奏的波纹，这种波纹被洛宁人认为是物质的密码，是没有生命的事物，传递信息的一种方式。” “真的不可思议，洛宁族的意思，一块木头，一把小刀，它其实也会唱歌，也能说几句话吗？” “大概是这样，我也想不通，但是感觉他们应该不会胡说八道，随便开玩笑把一个臆想的结论放入宝珠中，然后带到其他位面，那不是在欺骗自己的后人吗？”艾斯翠德道。 “嗯，你这么分析很有道理，可对我的帮助是什么呢，让我盯着我的铁棍，然后希望它和我聊天？” “别着急，我抱着好奇的心，又看了一个相关的石刻，算是找到了一些答案。”女孩道，“另一个石刻是这么记录的，大脑里似乎存在一个奇妙的位置，可以利用自己发出的波动，捕捉到物体的波动，当两个波动发生了感应，叫做谐振，一旦谐振实现，你就可以用意念控制该物体了。我想就是你发出精神力，用来感知事物，来捕捉它们的波动，然后找到控制方法。” “是这样吗，我发出精神力，去感知燃烧器喷出的火焰，然后听懂它的语言？”布莱恩立刻行动起来，用自己的精神力，包围住火焰，用心去感知一切可能的变化。 “放松点，以我的经验，这种事紧张了更没用。”艾斯翠德提示道。 布莱恩点点头，他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只是任由精神力释放，向周围随意地铺散，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脑海中原本一些模糊的讯息，变得越来越清晰。简直太美了，原来世界是这个样子，它完全不是死板的，所有的事物，都在释放着各种各样的波纹，忽长忽短，忽高忽低，有着不同的韵律。 “世界的确在歌唱，每个东西都在歌唱，太难以想象了。”布莱恩还是闭着眼睛，但是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陶醉。 “看来你是感应到了，咱们成功了。”艾斯翠德高兴地给了布莱恩一掌，把所有韵律都赶跑了。 布莱恩睁开眼睛，摊开双手道：“没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艾斯翠德缩回了手掌。 “我已经发现，每样东西的律动，似乎呈现出一种规律，我们只要找到这种规律，再用精神力加以控制，未来不可估量。”布莱恩叹道。 “我也来试试。”(未完待续。) 第七章 海枭 艾斯翠德闭上眼睛，像布莱恩一样，用精神力感知物体的韵律，不过她用的时间要更长，几乎是一个标准沙漏。最开始，脑子里是混乱一片，各种念头在来回出现，真正放松下来，念头消失后，呈现出一片空白，然后逐渐的，可以感知到周围产生了一些模糊的波纹，从杂乱无序，变得有节奏起来，到最后，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脑海的深处，都是外界物体所发出的奇特律动。 艾斯翠德把注意力，专门集中在燃烧器的火焰上，她企图用精神力控制火焰，但是失败了，洛宁人说的那种谐振，并没有发生。此刻一阵大风刮来，风力很强劲，女孩同时也察觉到风的韵律，不过她心里突然一惊，觉得不对，这个季节的风，不可能迎面而来，而且如此猛烈，接着便听到了观察手的呼喊。 “怪兽，天上有怪兽！” 艾斯翠德睁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只飞翔的怪物，翼展打开，足足有二十米长，体型接近气囊的大小，这就是侏儒口中传说的恐怖的海枭吗？海枭的模样类似于鸟，但是脑袋上有两只硕大的眼睛，一张突出而多齿的嘴巴，翅膀也不是羽毛构成，而是薄薄的肉翼，腹部有四只尖利的爪子，看上去非常吓人。 飞艇引起了海枭的兴趣，它并没有发起任何攻击，只是扇动肉翼，把飞艇往反方向驱赶，好像是在做游戏。 布莱恩站在船舷旁，盯着空中的怪兽，它来的太突然了，事先谁都没有发觉，才对付完该死的小鸟，又来了一只大鸟。大鸟反复地扇着翅膀，带来一股浓烈的海腥味的大风，把飞艇吹得歪歪斜斜，不断往后退去，燃烧器喷出的那点动力，根本无法抵抗，关键的是，这只鸟儿并不是玩一玩就算了，而是一直乐此不疲。 尼玛，这不是要被扇回陆地？布莱恩终于忍不住了，他默念着落石术，运用庞大的精神力，形成一片面积庞大的落石，要把海枭赶走。石头落下，海枭的反应很灵敏，它挨了两下砸之后，立刻收缩肉翼，整个身体变成了梭针的样子，随着石块一道急速落下，扎进海里，躲过了危险。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都往海面望去，海水也已经平静下来，看来闹事的家伙感到害怕了，躲在海里不出来。谁知刚刚前行了一分钟，报复就立刻到来，布莱恩看到海面的浪花翻涌，那只潜入水里的海枭，如离弦之箭一般，射离水面，猛然扇动两下翅膀，又恢复为梭针的状态，直接往船底撞来。 “不好，往左偏移。”布莱恩大叫，但是来不及了。“都抓牢！” 嘭的一声巨响，海枭的利嘴狠狠戳在木质的船底，扎了一个大洞，船舱猛烈一震，艾斯翠德尖叫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布莱恩斗气暴起，瞬间腾空，把即将掉落的女孩拦腰抱住，然后抓住了一根固定气囊的粗绳，这才化险为夷。他跃入船舱，将艾斯翠德放在传送门旁，推她进去之后，立即抽出金属短棒，对着海枭的嘴巴就是狠狠一棍。 这一棍带着双重暴击之力，力道极大，把海枭的嘴巴砸得鲜血迸射，那怪物感到剧痛，但是嘴还嵌在木头里，一时并不能挣脱，只能张开翅膀，用力扇动摇晃，整个飞艇跟着甩动起来。油桶、食物都被抛飞，固定气囊的绳子也连续绷断，眼看着船舱就要侧翻，自动平衡的魔法阵发动起来，不过依然于事无补，布莱恩只好扑上前，抓住两根断掉的绳子，来保持平衡。 一直处于愧疚状态的地精观察手巴赫，这时感到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他看布莱恩已经腾不出手来，不顾危险挪到了船舱中间，抓起一块散落的木板，压在了海枭的嘴巴上，意图用身体的重量，把怪物的嘴挤出去。剩下两名地精明白了巴赫的意思，也连忙跑过来，帮着一道挤压，三个地精的重量终于起到作用，那张巨大的利嘴缓缓下移，猛地脱开，海枭获得了自由，怪叫着飞开。 巴赫使劲了浑身的力气，鸟嘴猝然脱开，他也跟着猛地下坠，其他的地精没有抓住，观察手掉落在空中。受伤的海枭看到地精，飞上去四只利爪一阵狂抓，空中腾起一阵血雾，巴赫被彻底肢解了。 “巴赫！”地精们一下子呆了，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来——帮——忙——啊——”布莱恩喊道，他的两只手因为握着绳子，已经被磨出血来，虽然巴赫死了让人难过，可是一旦松手，大家都要完蛋。 巴里和巴克这才反应过来，都来帮着布莱恩拉绳子，可是他俩并不是战士，力气太小，发挥的作用不大，着急了半天，却不能把绳子重新连起来。布莱恩现在上下各拽着一根断绳，大半飞船的重量，都集中在他的两只手上，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扯开了，手也慢慢僵硬，支持不了多少时间。 好在这时艾斯翠德叫来了别人，丽莲第一个赶来，看到丈夫的惨状，斗气骤起，迅速地冲向另一对断了粗绳，分别拉住两头，往中间聚拢，来缓解布莱恩的压力，亡命小队的三名成员也来了，其他的人跟着向上船，却听到布莱恩大喊一声：“不要上来太多，吃不消！” 几人一阵忙碌，暂时把断了的绳头都扎了起来，精疲力尽的布莱恩放开手，整个人摔了下去，还好被丽莲接住。丽莲看着布莱恩血肉模糊的双手，心疼得眼泪打转，尽管拥有快速修复能力，手上的皮肤也全部磨去，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没关系，很快就好的。”布莱恩安慰一句，闭上眼睛休息，他的斗气消耗得太厉害，连说话都费力。 经过检查，情况很糟糕，除了几段粗绳子，只剩下一桶燃油，其他的东西，全部被甩飞了，没有食物倒没关系，可以去大峡谷补充，可是没有油，暗夜精灵们也解决不了问题，意味着航行不能再继续了。 地精们眼睛里噙着泪水，继续驾驶着飞艇，心里责备自己，当初不该痛骂巴赫，以至于他这次太拼命了。他们要寻找一个小的岛礁，停泊下来，彻底修复飞艇，再做打算。 (未完待续。) 第八章 风之语 还好没有多久，海面就出现了一个不大的礁屿，方圆只有几十米，也不是很平整，不过让飞艇停泊修整，倒是完全够了。在海上这样的岛礁非常多，像避风岛和火烧岛那样可以住人修建码头的，却非常少。目前的情况极其糟糕，一桶燃油，别说探险，回都回不去。 回去和生存都不是问题，毕竟传送门还完好无损，可是对于布莱恩来说，这趟出行就失去了意义，他让大部分的人回到大峡谷，自己坐在一片礁石上，开始苦思冥想，希望能够找到继续前行的办法。 两个矮人从基裂位面带来了木板，和地精们一起修补船舱，更换了断掉的粗绳子，很快修复工作就要完毕，地精巴里过来询问，飞艇待会是否升空，是往前还是往回。 “先升空试试平稳性，然后再落下来，我让戈德温他们来看守，其他的人先回大峡谷。”布莱恩道。 “大人，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也只能抛弃飞艇，因为剩下的油，仅仅够维持气囊膨胀的了。”巴里建议道。 “知道了，我先去基裂位面，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布莱恩站起来，停顿了一下道，“但愿，巴赫不是白白死去。” 巴里眼睛发红，点了点头，继续****的工作。 大长老看到布莱恩，连忙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国王大人，听说您遭遇到危险，还受了伤？” “没什么，现在已经快好了。”布莱恩摊开手掌，果然掌心已经长出了红嫩的新皮，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大长老，您这里有黑火油吗，或者类似于黑火油的燃料？” “让我想想，燃料倒是有一种，叫做树脂油，不过我们用得极少。”阿克曼答道，“虽然知道树脂油可以燃烧，但是精灵们通常用它做胶水，那东西粘性倒是不错。” “产量大吗？” “不大，只有一些褐色树藤，能够分泌出来一点。” 布莱恩哦了一声，又问：“那么赐福大地的人类，用什么燃料？” “他们，和我们差不多吧，用木材烧火，没听说谁使用燃料，或许会提出动物的油脂，来做油灯。”阿克曼道，“精灵们擅长魔法，都是用魔法照明，所以也用不上油灯。” “是的，现在伯恩已经把长明灯教给了你们，以后更用不上了。”布莱恩的口气不由失望。 “这个……这个大法师伯恩，他真是个天才，我相信天才总是放浪形骸的，不过伯恩先生也太放浪了一点，以至于男性精灵们，对他都不太满意，毕竟很多的精灵，从小就结为终身伴侣，这样会破坏大峡谷美好的气氛。”阿克曼尴尬地搓搓手道。 “他又睡了其他精灵了？” “天啊，已经睡了吗，我还以为只是骚扰。” 布莱恩这才明白自己的口误，想改过来也来不及，只好佯装愤怒地骂道：“该死的伯恩，无论在哪都不知道收敛自己的丁丁，我一定会严厉处置这件事情，给您一个交代。” “也不要太严厉了，伯恩法师的魔法阵和卷轴技术，不可思议，精灵们还是受益匪浅啊。”阿克曼求情道，“我是说如果伯恩先生真的爱慕哪个精灵的话，我们可以破例同意他们通婚，并为之举行婚礼，只希望他婚后能够克制自己。” 精灵族这是要招赘，他们也看到了伯恩的作用和潜力，同样可以容忍他的一些不良嗜好。 “好的，这件事等我处理好了飞艇回来再说，既然没有大量的燃料，我必须想别的办法了。”布莱恩叹道。 “您请便吧。”大长老说罢，又开始招呼地精，对他们也是热情有加。布莱恩听到阿克曼的低语，“地精先生们，其实精灵也很想坐在飞艇上，感受一下飞行的滋味。” 布莱恩无功而返，重新回到了岛礁上，他现在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摸索洛宁族的方法，用意志去控制燃烧的火焰，最大地发挥其功能，用极其少量的油，来完成冒险。找到远距离的海岛，不仅意味着退路，还意味着远洋事业的开端，拥有坚船利炮和大量海域，这是任何种族所不具备的优势，也是抗衡辰星教会的有效手段。况且，洛宁族还有一个试验基地在海上，有了海岛会更容易搜索到它的位置。 亡命小队的三名成员，看到老大过来，连忙请他到燃起的火堆旁取暖，那些船舱里弄坏的木椅，都被他们点着了。 “戈德温，对赐福大地的探查进展如何？” “大人，精灵们什么都没有，我们只能靠两条腿来查探，目前在大峡谷附近的三十公里一带摸了摸情况，除了东南面的峡谷王国，其他地方都是荒野，丘陵和树林，目前只是遇到一些野兽，没有可怕的怪物。”戈德温答道，不过他又抱怨了一句，“不是说，精灵会饲养狮鹫吗？如果有狮鹫，会省去很多工夫。” “精灵的荣光时代，已经衰落，没有也只能将就了，将来一切还要靠我们自己。特别是要留意，这些天鹰巢王国会不会有动静，我杀了他们的公主，这些不可一世的统治者，绝不会善罢甘休。”布莱恩道，“我自己安静一会，不需要烤火，你先离开吧。” 布莱恩远远地看着火堆，释放出精神力，来感知它的节奏和韵律，找到火焰的规律。他不断调整着自己精神力的波动，来模仿火焰的律动，希望达到谐振，可是一阵阵该死的海风，总是搅乱他的注意力。 “这些讨厌的风。”布莱恩皱着眉头，由于风大，风所发出的波动和火的波动混淆不清，让他总是达不到目的。“我为什么不直接研究风呢，只要有风，飞艇不就可以前进了，为什么总是纠结在火上？” 布莱恩干脆躺了下来，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感受着风在空中卷动，他发现，风不管是大是小，它总是发出一个相同的波动节奏，这个节奏，很像诉说着一句话。 “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我靠，风原来在说这个，什么意思呢，根本搞不懂。”布莱恩学着自己感应到的节奏，居然编出了一句乱七八糟的话来，但就是这句话，让他的精神力彻底融入风内，与风发生了不可想象的谐振。(未完待续。) 第九章 贫民暴动 马尔兹在废墟上被处死，神之子坎伯兰庄严地承诺，要带领民众走出贫苦，让大家看到了一丝希望。当这些生活在绝望边缘的人们，仰望天空期翼看到一抹色彩的时候，落下来的确是一盆冰冷到脚的污水！五个为马尔兹罪行作证的人被教会带走了，不久之后便惨死在火刑柱上，而所有的一切，坎伯兰并不知情。 贫民们彻底愤怒了，他们失去了理智，再也不相信，神的光辉能够照进他们破旧的黑屋，能给他们带来命运的改变。发出吼叫的人们，却没有正确的行动路线，既然是教会激怒了他们，按理就该去攻击神庙，可是他们意识深处畏惧教会，把情绪发泄到最近的一个富人区，似乎也算抗争命运的不公。 贫民窟的男人们，如兽群一般冲进了富人的住所，开始打砸抢，甚至杀人***无目的无组织让他们迅速失控，把人性中恶的一面充分发挥出来，但是他们低估了富人们拥有了力量和资源。富人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清醒过来，很快通知了城防军和教会，大量军队迅速集结而来，训练有素的军人，面对毫无战力的穷人，展开了血腥镇压。很快，一场城市暴动平息下来，街道上满是尸体和血迹，还有偶尔传来的哭喊声。 佩姬蒙着脸，故作神秘坐在水晶球旁，将教会处死证人和贫民已经发动暴乱的消息，在“恰当”的时刻，转告给神之子，坎伯兰听闻消息，大惊失色，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坎伯兰赶到出事的地方，下马后看到眼前的情况，感到手脚冰凉，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啊！在神之子的心里，愧疚和无助已经超过了愤怒，他终于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想做一些正确的事情，可惜却没有带来理想的后果。 坎伯兰寒着脸，失落地坐在街边，两眼直直地看着士兵们正在清理尸体和血迹，慢慢的，一场灾难就要被掩饰掉，街道会重新变得干净和清静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位母亲抱着年轻的女儿尸体在痛哭，那哭声刺痛坎伯兰的心，是啊，无辜的女孩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是却惨遭****而死，到底是谁错了？到底是谁！ 是那些平时老实巴交的贫民吗？假如生活没有任何指望，连精神上的寄托都被摧毁，他们和野兽有什么区别？他们不想成为野兽，他们渴望平静安详的生活，可是连最基本的都得不到，终于有人，压上了让他们奔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这些家境良好收入宽裕的富人吗？他们的富裕，并不都是不光彩的，也有很多人，通过辛勤劳动和智慧，得到了可观的收入。况且，他们并没有伤害谁，受到伤害反而是富人自己，正是因为财富，让这群人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是街道上挥舞着兵器的战士吗？他们只是在执行命令，保护城市的安宁，发生了恶性暴动，作为守卫军，当然是刻不容缓奔赴出事地点，对失去理智的暴徒进行武力镇压，那一刻，谁也不会心平气和地讲一通大道理，杀人放火（***正在进行，当然是以暴制暴。 是自己吗，是因为自己惩治了恶霸的结果吗？难道说，明明看到马尔兹像魔鬼一样，在贫民窟为所欲为而无动于衷吗？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怎么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呢？坎伯兰意识到，如果找不答案，自己将失去方向，连自己都会对信仰产生质疑。的确，信仰有什么用呢？它能解决贫民的苦难吗，它能克制人的愤怒吗，它能平衡社会的不公吗，它能让冲突和战争不再发生吗？它不能！在很多事情面前，信仰是那么无能，你根本不能拿信仰来说服谁，或者解决具体的事务。 跟一个活都活不下去的人，谈什么永生，那不是太搞笑了吗？ 这一次贫民暴动，给坎伯兰的震撼太大了，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前些时间，神之子还认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的出路，但是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信仰的作用了，这是对圣奥西丁大人赤裸裸的背叛，想到背叛，他呼吸困难，举步维艰，在灵魂深处，是决不允许这种背叛发生的，坎伯兰感到自己被撕成了两半，却找不到出路。 他像一个木头桩子一般，静静呆在路边一动不动，把自己所了解的人类历史，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尽管有很多人，军人和富人都认识坎伯兰，他们也不敢上去打招呼，大家都知道裁判总长疯了，不可理喻，万一给自己招来祸端那可不妙，所以干脆当作他不存在，谁也没有去搭理他。 坎伯兰就如同一个脱离了现实而存在躯壳，所有人看到他，和没有看到一样，他超然于物外，与世界没有一丝关联，冷眼的旁观着发生的一切，人类千年的历史，在心中流淌，浑浊不清，翻滚激荡。坎伯兰最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结道：“所有的根源，在于制度的不合理，教会制度的存在，是不公平的结症。” 可是，难道要推翻教会吗？推翻了教会，怎么来传播信仰呢，不传播信仰，如何完成圣奥西丁的任务呢？ 天啊，谁来引导一下我，让我不要身陷两难之中？ 当睁开眼睛，夜已经深了，坎伯兰决定去贫民窟走一走，看看他们的情况。神之子来到贫民窟狭窄肮脏的街道上，以为他们都睡了，实际上没有一家睡觉，那些女人成了寡妇，孩子没有了父亲，贫民窟成了一道哭泣的大河，无处不是悲哀。有人发现了裁判总长，女人们冲出来，面对这个帝国最高统治者没有一丝畏惧和顾虑，不断咒骂着他，甚至向他吐吐沫。 坎伯兰走在哭诉的河中，心境无比苍凉，他低着头，任由她们咒骂和唾弃，那些骂声就像重锤一样，狠狠敲打他的心脏。坎伯兰心底也发出了一声呐喊：“我怎么会有情感，是谁给了我情感？圣奥西丁大人，您不是说过，我对位面的世情，不会有一丝心动吗？”(未完待续。) 第十章 捡来的奴隶 侏儒两兄弟把昏迷的休斯带到了岸边，叫来人类的海鲜贩子，希望他们能够照顾一下同类，海鲜贩子看到休斯半死不活，根本不想理会，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真是铁一样的心肠啊，看到自己的同类受难，一丝同情心都没有，侏儒绝不会这样的。”哥哥叹道。 “我说了你是多管闲事，瞧见没有，人类自己都不管，我看就把他扔在沙滩上，听天由命吧。”弟弟更加瞧不起人类，也不在乎休斯的处境。 “只能是这样了。”哥哥觉得自己既没有违反国王最近的颁布的法令，也算不上见死不救，他们当然没有义务一直照顾受伤的人类，渔民侏儒虽然淳朴些，可是对于人类还是没有太多的好感。 休斯就这样被抛弃在沙滩上，到了夜里竟然醒了过来，他感觉到了伤口的剧痛，也觉得腹中无比饥饿，求生的强烈欲望，让他在海边坚强地趴着，遇到渔民扔下的一些死鱼烂虾，都塞进了嘴里，后来又在一个水坑里找到了淡水，喝了几口之后，又昏睡了过去。 强悍的体魄让他顶住了炎症和发烧，到了第三天终于可以坐起来，扯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看了看自己胸口巨大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大碍，唯独脑袋还在隐隐疼痛，他想不去过去的事情了，盯着茫茫海水，不停地询问自己是谁。 海水没有给休斯答案，海鲜贩子却给了他一个新的归属。当基托看到休斯醒来，拥有一副雄健的身体后，他的眼睛一转，坐过来试探这个年轻人：“是哪里人，小子。” 休斯被基托一问，顿时更加迷茫，他努力地想了又想，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是哪里人，是谁，都记不清了。” 奸笑从基托的脸上闪过，他进一步问道：“怎么，连家都记不得了吗，难道你不认识我？” 休斯看了看四十多岁的海鲜贩子，摇了摇头。 “我就是你的主人啊，笨蛋。”基托给了休斯一下子，感觉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心安了许多，“你一直在为我干活，前两天跑了出去，一定是迷了路，现在终于知道回来了。” “为你干活，干什么呢？”休斯晃了晃脑袋，并没有任何印象。 “看到那边没有，有几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子，你和他们一样，是帮我搬运货物的奴隶。”基托心里美极了，心想这回捡到一个不花钱的奴隶，还很壮实，真是海神的恩赐。他最初还以为，这家伙要死了呢。“去吧，去干点正事，我会让你吃饱的，但是你必须卖力气，抓紧时间帮助我装货，还要学习驾船，咱们要把海鲜尽快运到塞内赫公国，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塞内赫……塞内赫……”休斯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触动，不由陷入了思索。 “动作快点，臭小子，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基托试着给了休斯重重的一脚，休斯似乎很害怕，赶紧站了起来，一副畏惧的样子。基托抱着自己的脚，呲牙咧嘴道，“快去做事，明天咱们一定要赶到双塔港。” 双塔港的位置，就是鹿饮河的入海口，是塞内赫公国最大的港口，它的庞大仅限于人口，并没有像样的战船或者深水码头，而是因为人们对于海鲜的偏好，而逐渐形成的一个贸易地，因为建了两座高大的灯塔而命名。由于储存技术有限，海鲜绝大部分是在港内就被消化，只有一小部分被晒干运到别处。所以，要吃到真正美味的海鲜，就必须赶到双塔港去，那是很多贵族热爱的地方，包括臭名昭著的阿利克大公。 人类仅限于在近海处捕捞，而侏儒渔夫敢于涉险，去更远的地方，故而他们的收获要更加丰富。地精和人类的关系不融洽，使他们之间一直没有正式往来，基托这样的海鲜贩子，也只敢到小渔村来收购海货，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获利颇丰，常常带着稀有的品种，回到双塔港卖个好价钱，只是往返路途比较辛苦。 除了台风到来，基托每半个月都会来小渔村一次，干活的都是膀大腰圆的奴隶，为了保证海货新鲜，他们必须快速地装运货物，以免耽误行程或者造成损失。挨打挨骂都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休斯这种刚来的傻乎乎的家伙，成了众人欺负****的对象。 奴隶并不同情奴隶，相反的，他们往往是互相倾扎，为了更加轻松，为了主人给的一点甜头，为了在其他奴隶面前显得“高人一等”，内部的争斗也很激烈。脏活、累活和粗活，现在都交给了休斯，脑部受损的休斯，还经常会愣神，引来别人粗暴的拳头和斥骂，他干了船上最多的活，却是最糟糕的待遇，睡在最脏的地方，吃着别人吃剩的饭菜，穿着最破烂的衣服。 失去了记忆，休斯完全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思维敏锐定力良好的裁判员，他变得很脆弱，很胆小，一顿大吼就能让他缩成一团，眼睛不敢直视别人，到处闪躲，甚至变得崩溃，趴在地上求饶。 航行的途中偶尔清闲，休斯就望着海的尽头，他的目光总是落在天海之间，似乎那里有他要找到的答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休斯不和任何人聊天，他只和虚无飘渺的远方交谈，喃喃低语，直到一个巴掌或者一条皮鞭把他拉回现实，继续和腥臭的海鲜作伴。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休斯还没有一条东星斑重要。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咒语的奥妙 “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这句话太神奇了，虽然不解其中的意义，但是布莱恩彻底掌控了风，与风发生着不可思议的谐振，他只要念起这段古怪的咒语，风便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之下，做出任意的变动。 也就是说，布莱恩完全不需要其他的风系魔法咒语，便可以实现所有的风系魔法，比如驱动一小股空气，让它们变成锋利的薄片，飞速切割物体，这便是“风刃”，又或者控制几道风互相缠绕，而形成中级魔法“旋风”，完全都在念想之间，就能够做到。 布莱恩曾经在避难农庄提出的，无咒语无间歇施咒，如今果真实现了，虽然只是控制风，也迈出了极有意义的一步，为接下来的摸索，奠定了基础。 布莱恩首先将心得告诉了艾斯翠德，希望给她带来提示：“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这是控制风的密语，它是否能让你想起什么？” 艾斯翠德重复了一遍，陷入思考，她找遍自己的回忆，并没有任何答案。不过艾斯翠德也可以通过这句密语，有效地控制风的运行，只是她精神力较弱，只能做出一些低级的变幻，看来要实现高级控制，还是和精神力的储备息息相关。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至少我可以让飞艇继续前行了，而且几乎不需要燃料。”布莱恩很开心，他走到巴里面前问道，“操作手，我们剩下的一桶油，可以支持气囊膨胀多少天？” “十天还是够的，如果只是维持气囊的话。”巴里答道。 “这就足够了，我们继续前进，动力的事情交给我了。”布莱恩下令道。 “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巴里简直不敢相信，不过他很快看到了奇迹，当飞艇升空之后，国王大人站在船尾，念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然后飞艇果然向前开始移动，速度居然是平时的三倍以上。巴里盯着燃烧器的推进部分，确定它并没有喷火，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国王大人是神，他用神力驱动了飞艇，想到这里巴里激动得要命。 布莱恩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周围的空气，将它们导向气囊的后部，形成一股股强大的气流，驱使飞艇快速向前，而且精神力的消耗并不是很大，对于他的超级灵魂来说，似乎不算费力。布莱恩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他的注意力转向别处的时候，飞艇立刻慢了下来，停在空中不动了，艾斯翠德想试着用同样的方法推动飞艇，效果倒是有一点，不过速度相比起来，只能用蜗牛来形容。 “还有一个法师海洛伊斯，咱们轮流操纵空气，来完成这趟冒险，虽然你们的精神力差点，速度慢一些，但是可以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布莱恩道，“巴克，你去大峡谷把海洛伊斯小姐请来。” “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这就是能完全控制风？”海洛伊斯到来之后，被布莱恩的描述惊呆了，但她念完咒语之后，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果真和风紧密融合起来，并能够用精神力做出需要的变化，这才敢相信。“布莱恩，你的发现，彻底改变了魔法的概念，我感觉，如果你还能发现控制其他物体的咒语，我们将无比强大。” “是的，我们还要继续摸索，同时找到这个咒语的本质，造就新的魔法释放方法。”布莱恩也很兴奋。 “我先来推动飞船前进，你继续探索吧，现在就算海枭来了，它也完全不是对手了。”海洛伊斯主动请缨，她的精神力还算不错，比起刚修炼不久的艾斯翠德，要强大许多，做了更换之后，飞艇的速度明显提高。 “看来，我没有什么用。”艾斯翠德呵呵一笑，“飞艇在我的推动下，比走路还慢。” “可别这么说，你是最有用价值的，如果不是你，谁能读懂洛宁人的语言，谁能看明白他们留下来的试验影像，没有这些，我怎么可能领悟到控制风的诀窍。” “洛宁族的语言！”艾斯翠德突然灵光一闪，她嘴里反复念着咒语，突然一阵大笑。 “又发现什么了？” “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这句话就是洛宁族的语言啊，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呢？”艾斯翠德笑道，“这句话的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风之神请聆听我的恳求。” “你的意思，如果我用鲁凯大陆的南方通用语，风之神请聆听我的恳求这句话来控制风，也同样可以实现？”布莱恩问道，“很有可能，因为这句话，几乎在所有的风系魔法咒语，都会用到。” “那你就试试呗。” 布莱恩尝试了一遍，他发现“风之神请聆听我的恳求”与“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具有同样的效果，它们虽然发音不同，但是结果完全一致，自己依然可以自如地控制周围的空气，任意驱使。“天啊，难道我们就要接近魔法的本质了吗？” “或许吧，让我来思考一下，这两句话，它们的共同之处在哪里，就能找出一些答案。”艾斯翠德道。 “这件事，应该叫上伯恩和你一起研究，这家伙学得东西最杂，说不定会给出什么提示。”布莱恩道，他自己回到了大峡谷，把伯恩找了过来。 “怎么回事？大人，魔法师都被你弄到了船上，精灵们的魔法课全部停了。”伯恩抱怨道。 “让他们暂停一会吧，因为眼前有个重要的事情，我们恐怕摸到了魔法本质的边缘，现在大家要一起研究研究，咒语的奥妙。”布莱恩把事情的始末，大略地讲述了一遍，伯恩听完，眼珠里立刻放出了异彩，把精灵忘到脑后去了，显然，如果找到了魔法的本质，对于他的魔法阵和卷轴制作，也是有极大裨益的。 最后，连海洛伊斯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飞艇干脆停了下来，地精舵手看着四个魔法师坐在船舱里争论不停，只能躺下来，仰头欣赏空中的白云，用鼻涕吹几个泡泡。(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突破 面对两句意思相同的语言，四个魔法师做出了各种不同的猜测，但是谁都没有说服谁，经过了一番讨论，并没有得到正确的结论，布莱恩只好让大家先散了，各自思考这个问题，有什么新见解再提出来，飞艇前进和基裂位面基地确定的事情，不能总是耽搁着。 布莱恩和伯恩回到了大峡谷，迷雾国王说道：“伯恩，你不能再胡搞下去了，精灵们从小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成双成对，你搞来搞去，会制造出很多矛盾，如果矛盾激化，我这个神使也很尴尬。大长老说了，如果你看上了某位精灵，他可以破例为你举办婚礼，但是只能是一个，懂了吗？” “一个是不是少了点？”伯恩看到布莱恩举起的拳头，连忙摆手道，“好吧，好吧，一个足够了。” “你真心喜欢谁，就是和大长老说，我觉得你也该成婚了，有了家和孩子，也许你就安心了。” “我再娶一个地精可以吗？”伯恩还是不甘心。 “那你再和比林商量吧。”布莱恩摇摇头，去找戈德温了。 经过戈德温的探查，在赐福大地上，初步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他汇报道：“预定的地点，距离大峡谷六十公里，北面是一座山峰，南面有条不大河流，东面是一个湖泊，西面是原始的森林，山峰与河流之间有着较大的空地，虽然不是很平坦，但是红髯和怒火看过，他们觉得不错，可以依据地势来建一座中型的城镇，阿克曼大长老也去了一趟，因为有水有树木，他也很喜欢。” “这么好的地方，人类为什么不要，是不是存在危险？”布莱恩不解。 “目前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我们再到周围仔细地查探一遍，如果问题不大的话，就选在那儿了，国王大人？”戈德温道。 “可以，这件事你说了算，将来你就是新城的城主。”布莱恩道，“把精灵们迁徙的工作规划好，注意防范鹰巢王国的报复，派一两个人，到峡谷王国去探查一下动静，看看他们是否有军事上的准备，总之，一切都交给你了。” “遵命，国王大人，我一定会妥善地安排好所有的事务。”戈德温郑重地行礼。 布莱恩刚回到飞艇上，就听到了艾斯翠德的欢呼：“哈哈，我终于找到规律了！” 于是飞艇又一次停了下来，大家围在一起听着女孩的见解。艾斯翠德认为根源在发音上，不管是这句“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还是“风之神请聆听我的恳求”，它们念起来虽然大相径庭，可是长音短音重音平音包括颤音和破音，却是节奏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两句话都在表达一种波动效果，正是风的律动情况。 布莱恩听完恍然大悟：“还真的没错，我来对比一下。” 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原来事物的波动，是可以通过语言上的音律来表达的，语言描述了律动的规则，就能够达到谐振效果，这就是咒语的本质！ “再做一个试验。”艾斯翠德道，“我们可以按照风之神请聆听我的恳求这句话的发音，编造出另外一句话，只要每个音律相同，恐怕同样能够用精神力来控制风。” 艾斯翠德想了一想，说了一句：“大傻子妈妈让你回家吃饭。呵呵，这句话在发音上，和风之神请聆听我的恳求是一样的节奏，只是不怎么文雅，不过念完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大傻子妈妈让你回家吃饭。”海洛伊斯笑着念了一遍，果真没错，她的精神力依然和风形成了完美的结合，不由对艾斯翠德的奇思妙想表示倾佩。 “原来，我们以前的认知都是错误的，以为魔法咒语是借助神力，特别注重咒语字面的意思，原来不过是先人们在摸索的时候，刻意把发音向神祗靠拢，实际上完全没有必要啊。”布莱恩叹道，“这简直是最伟大的发现，最可怕的突破，现在任何一个魔法师，只要有精神力，再知道这句咒语，就能够控制风，即使他不是自然系法师，也会毫无障碍地做到，天赋已经完全失去意义了。” “是的，而且我们可以从那些已经成形的魔法咒语中，找到很多物体的律动规律，从而更直接的施法。”海洛伊斯道，“甚至可以跨越等级而施法。” “那还等什么，咱们三个分配一下任务，我来驱动飞艇，海洛伊斯和艾斯翠德，你们现在就开始，把所有知道的魔法咒语都罗列出来，从中摸索规律，找到相关物体的谐振音节，让大家都有一次超级突破。”布莱恩建议道。 “好的，你可不要忘了，弗格斯家族的珍藏，魔法书简直多的要命，包括很多禁忌魔法，都值得认真研究呢。”海洛伊斯兴奋道。 布莱恩当然明白，海洛伊斯指的是她家传的空间戒指里，拥有大量的魔法手记，记录了各种奇怪的咒语，如果把这些咒语都研究一遍，找出律动的规律，收获一定难以估量。“去吧，你们俩一起去空间戒指，飞艇的事情还有戒指的安全，都交给我了。” 两个女孩消失了，布莱恩把戒指放进口袋里，由于心情特别好，精神力澎湃而出，控制着大风在气囊后方鼓荡，飞艇高速前行，简直堪比离弦之箭。 “不好了，大人，前面又来了两只海枭。”地精巴克报告道。 “海枭，它们来的正好，我正要试试我的战力。”布莱恩一点也不像昨天那么紧张了，而是轻松的转移精神力，让船停了下来，同时在飞艇的周围，制造了两道巨大的风墙。不断翻滚的风墙向海枭迎面飞去，海枭扇动着巨大的肉翼，企图驱散威胁，但是扇出来的风相比之下显然不够强劲，对风墙起不到作用，它们分别被风墙包围了。 这时风墙的首尾开始聚拢，变成了两股龙卷风，把海枭挾裹在中间，带动着怪物飞速旋转起来。海枭在旋风里凄厉地喊叫着，不一会就晕头转向，等到风停下来，它们彻底晕了，往海面上栽下去，噗通落进水里。 “哈哈哈，瞧瞧它们的蠢样！”巴克趴在船舷上，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聊天 佩姬的房间在天恩城仆人供应所的最里面，是一间极其隐蔽的密室，女孩每天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在这里和重要的客户交谈，把信息传递出去，或者接收他们的要求，大部分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纱来完成这项工作，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到底什么模样，更没人知道，她今年已经二十岁，是一个优秀的五级刺客。 佩姬在两年前，就希望换一份工作，接收和传递消息对她来说，太枯燥无聊了，她不能像别的女孩那样，拥有朋友，逛逛大街，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代替，作为副会长的女儿，足够聪明机警，时刻可以把牢自己的嘴巴，平时不引人注目，做事有条不紊，这些都十分难得。 面对几十个特殊的镜像水晶，沉浸在其中五年之久，佩姬感到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这些秘密放在心里，有一种溢出来的感觉，甚至要把她的小身体撑爆的感觉。她真的很希望，能和一个人聊聊心事，聊聊她的烦恼，哪怕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佩姬选择了布莱恩，有时还穿着暴露，挑逗他一番，可惜布莱恩并不感兴趣，他总是在得知消息之后，迫不及待地关掉水晶。 这一天，蒙着面的佩姬，看到了一个水晶亮起，在打开之后，她的一生完全改变了，而且，改变的不仅仅是她，包括整个大陆的格局，从那一天起，都在悄然变化，谁都没有提前意识到。 佩姬打开的是坎伯兰的专用水晶，这是暗流的第四十六个特殊客户，双方刚刚建立了联系。佩姬最初对神之子没有什么好感，尽管他很帅，帅得惨绝人寰，不过他过于冷漠和平静，面部就像一块盾牌一般毫无表情。 今天这块“盾牌”却是另一副样子，上面布满了伤痕，都是一些抓挠的印迹，让佩姬不由笑了起来：“您这是怎么了，总长大人，和您的夫人吵架了吗？” 水晶那头的坎伯兰叹了口气道：“小姐，想必您一定知道，天恩城贫民窟发生了暴动。” “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当然知道，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佩姬淡淡地答道。 “实话说，这场暴动是我引发的，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却不能兑现承诺，贫民们无比愤怒，他们的怒火被点燃了，失去了控制。”坎伯兰道，“事后我去贫民窟看了看，女人和孩子认出了我，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您倒是不逃避责任。”佩姬对坎伯兰的印象有所改变，“今天是需要什么消息呢？” “我……”神之子犹豫道，“我也许不害怕孤独，不害怕被人误解，可是我陷入了迷茫，曾经我认为自己找到了方向，但是现在心里充满了疑惑，这疑惑已经让我无法前行，我想问问您，在天恩城有没有什么智者，超脱凡俗的智者，我打算拜访他，来解决心中的疑惑。” 佩姬看着坎伯兰那张充满忧郁的脸，是的，它不是毫无表情了，它的上面写满了失落和迷惑，甚至带着浓郁的哀伤，这种哀伤放在一张无比英俊的脸庞上，真是让人心动。“教会就有很多智者啊，教皇和大祭司，这些人难道不能解决您的问题？” “我们，能不能坦诚一些对话，您和您的公会，一定知道我的处境，何必提出一些不着边际的建议？”坎伯兰叹道。 “哈哈哈，不着边际。那是因为您没有付费，我们对于不付费的服务，总是有些随意。”佩姬调侃道。 “我只是想和您聊聊，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如果我和谁过于亲近，他可能就会遭到不幸，休斯就是个例子。”神之子道，“在来到位面之前，我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拥有神赋的优势，可以顺利地实现一切目标，实际上在人世间，真的举步维艰啊！” “我倒是想听听，您的迷惑究竟是什么呢，也许我就可以当您的老师。”佩姬笑道。 “不要开玩笑，我也没心情开玩笑，您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解决我的问题？” “谁说我是小女孩？”佩姬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立刻生气了。 “好吧，说给您听也无妨，就当是一种宣泄吧。”坎伯兰道，“作为神的使者，假如对信仰本身产生了怀疑，是不是很糟糕？” “原来是要谈信仰啊，这么枯燥的话题，真没兴趣。” “我现在真的不明白，圣奥西丁大人在我诞生之时，所说的那番话。他说只要位面上的生命，毫无保留地信仰他，就能获得他们想得到的一切，就能够得到永生，而天界也能够更好地维持下去。可惜，我看到情况并非这样，教会的大人们身居高位，拥有权力，但是他们并非真正的信仰者，只是利用神的名义，拓展自己的实力和私欲。底层的平民，即使去信圣奥西丁，也不能改变什么，信不信神，好像无关紧要！”坎伯兰不管佩姬有没有兴趣，自顾自说了一大段，或许这些话在他心里憋得太久，真的需要对一个人说出来。 “您觉得神在撒谎，他骗了您？”佩姬问道。 “这……这是一种亵渎啊！”坎伯兰不敢回答。 佩姬却咯咯笑了起来，她嘲笑神之子的单纯：“我的小的时候，我爷爷就跟我说，人只要活在世上，就逃不开三件事——骗自己，骗别人，被人骗，我们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所以神在撒谎，也不是不可能，他骗您为他卖力气。” “这不可能！”坎伯兰还是不相信。 “好了，六号水晶响了，我要去接一下消息，请您稍候。”佩姬并没有关闭和坎伯兰的联络，便直接打开了六号水晶，“教皇大人，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消息？关于塞内赫公国的最新状况，那好，两天之后我会整理一份材料，给您送到指定的地点，再见。” “海诺也是你们的客户？”坎伯兰等到佩姬通完话，震惊不已。 “是的，就算圣奥西丁要成为我们的客户，只要给钱，我们也不反对，哈哈。现在您知道了吧，风光体面的大人物，也会进行阴暗的交易。”(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建言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时候理由很简单，也许是因为他有张英俊无比的脸庞，也许是因为他坦诚地吐露心扉，也许是因为他的忧郁和悲哀。总之佩姬没有意识到，她对坎伯兰的心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同情这个天外来的男人，或许他们一样孤独吧。 “你不是用这种倾述的方式，来套取消息吧？”佩姬问道，不过她是微笑着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当然不是，小姐，我只是单纯的找一个陌生人聊聊，如果您觉得烦了，可以关闭水晶。”坎伯兰道。 “我叫佩姬，你不用那么客气，咱们已经不是陌生人，用不着使用敬语，显得那么生分。” “好的佩姬。”神之子在这一刻，还没有察觉到，佩姬将要给他的一生，带来重要的转折。 佩姬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道：“我对你有几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洗耳恭听。” “首先，我劝你不要再追查邓巴的后人，不要再去管这个案子了。”佩姬道，“因为你做这件事，几乎是徒劳的，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你，当你得知某个重要线索的时候，你的对手，也就是保护邓巴后人的势力，他们早已经提前知道，并做好了对策。” “我的对手是这么的强大？”坎伯兰问道。 “是的，难道从上次悬赏中你没有察觉到，他事事都能够压住教会一头，你们知道消息的同时，他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你们发布悬赏，他就用更多的钱，混淆你们的视听，你们抓住了镜魔，他能在第一时间内，带走那个小家伙。” “我猜测，佩姬小姐也在为他做事，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把教会的某些消息传递给他。”神之子笑了，他觉得现在的关系很有趣。 “没错，但我只能说这么多。”佩姬道，“另外，你笑起来很迷人，为什么不经常笑笑呢？”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有啊，比如你现在终于成为了我们的客户，并可以和我聊天。”佩姬咯咯地乐着，笑得很鸡贼。 “我们似乎是亦敌亦友。”坎伯兰给出一个结论。 “错了，暗流公会把所有客户当朋友，只是为了挣钱。” “你们在其中权衡利弊吗？” 佩姬沉默不语，说出了第二个建议：“你最好不要再待在天恩城，现在就辞职，从底层做起，至少从一个分教的裁判所做起，生下来就身居高位，不是一件好事。裁判总长的位置，是很多人耗尽一生心思都攀不上的，你占据了这个职务，大家怎么能不针对你？这是一个权力太大的位置，甚至可以威胁教皇，海诺又怎么能对你放心，何况现在的你，已经被他们看作疯子。” “你连我是个疯子都知道？”坎伯兰又笑了，“看来暗流在教会也有眼线。” “是的，可是你永远也查不到，我们的眼线是谁。”佩姬自信地说道。 “假如我从你们的魔法装备店入手呢？” “很多年前，就有人想从魔法装备店入手了，他们想通过那里，捣毁我们的内部，可惜不是他们死了，就是装备店的老板死了。暗流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一个百年的顶级刺客公会，当然有很多自保的手段。” “是啊，我这个才出生不到半年的毛头小子，想的太多了。”坎伯兰难得地自嘲了一番，“如果我按照你的建议，辞去裁判总长职务，接下来应该去哪呢，依据你的判断，哪个分教更加适合我？” “去塞内赫公国，在阿利克大公的管辖范围内，担任一个教区的主教或者裁判长，因为那里就要生乱了。”佩姬道，“最好是到海角镇，从最偏远的地方干起。” “塞内赫公国要乱了，怎么回事？”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猜想教皇大人非常希望你辞职呢。” “或许吧，还有什么建议吗？” “你走之前，可以去见一个人，天恩城魔武卫国学院的图书馆，有一位很老的管理员，叫做摩西，我认为他才是你想要见到的智者。”佩姬道，“不过那老头脾气古怪，性格怪癖，不一定愿意理睬你，一定要有耐心和方法。” “暗流公会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啊。”坎伯兰叹道。 “别忘了，带上这枚特殊的镜像水晶，我们随时还可以聊天。”佩姬提醒道，“还有，如果塞内赫公国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千万不要冒险去刺杀阿利克大公，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很蠢，很怕死，但是由于他真的很怕死，所以要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蠢货，在大公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也不免是个奇迹，对不对？” “好的，你的话我都记住了，非常感谢你佩姬，你今天给了我很多信息。”坎伯兰由衷地说道。 “不该说的，我也没有告诉你。” “这是当然，但是至少，我希望我们会是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你不过是个客户。”佩姬口是心非，她想要的恐怕不只是朋友。 坎伯兰关上了魔法水晶，他坐在屋里，怔怔地思考了很长时间，拿定了主意，面色坚定地站起来，离开梦呓花园的小屋，朝教皇的住处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都给我去自谋生路 从罗德尼家族的第四世开始，皇族便走向了衰落，这种衰落的趋势不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摔了一跤，可以哭两声再爬起来，而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佝偻着身体，慢慢接近地面，一个跟头倒地，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振作了。 到了第十世，皇族倒是想挽回他们失去的权力，可是为时过晚，教会已经成了大气候，掌握了整个帝国的军权。罗德尼家族便利用他们仅剩的分封权和行政权，大肆讨好地方上的一些势力，赐予他们爵位，籍此来拉拢他们为皇族效力，于是在这七八十年的时间里，亚梅洛帝国突然多了二百多的贵族，男爵侯爵出了一大堆。 这种做法让教会很不满，不过或许就是这些贵族的存在，让教皇没有对皇族痛下狠手，一直维持到现在，经过一场弥久的大战之后，海诺终于控制了整个帝国，连行政权力都夺走了，只给皇族留下一个虚名。对于那些造成割据的小贵族，教会也毫不容情，直接取缔了他们的爵位和封地，整个南方，只留下一个最难啃的骨头——塞内赫公国。 如今看来，布莱恩留下阿利克的一条老命，确实还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大公爵如今成为贵族簇拥的对象，纷纷带着家眷和自己的武装投奔于他，给教会实现南方统一形成了很大的掣肘。当然，布莱恩并不是有意为之，他只是因为自己的噩梦，放弃了刺杀行动。在一年之后，布莱恩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阿利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杀死，如果那次他贸然出击，很可能活不到现在。 一切存在的，都有他的理由，好比野蛮人，看上去也是很蠢，但是谁知道他们拥有蜈蚣人这种强大的守护。又好比侏儒，已经在东南方生活了上万年，似乎没有任何武力支撑，但是一直却没有被消灭，谁又清楚，他们的底牌是什么呢？ 当巨人城的城主，霍布森侯爵带着他的军队，投奔阿利克大公的时候，这位胖子还是非常兴奋的，霍布森带来的一万战士，极大地增强了塞内赫的实力，阿利克视其为贵宾，专门把公国的一块地盘划出来，作为霍布森的属地，可谓礼遇有加。但是后面接二连三的投奔者，却让大公挠秃了头顶，愁破了脑袋，这么多的人，往哪里安排？ 人一多了，吃饭就成问题，阿利克哪有过剩的储备，来养这些人，而且他们也都是贵族，不是普通民众，需要一定的地盘驻扎，需要府邸居住，难道说把整个塞内赫切成几百个小块，分给这些家伙？阿利克摇摇头，他不信任这些贵族，在亚梅洛的卫国战争中，在当初两个教皇的争斗中，这群人都是隔岸观火，几乎没有出什么力，他们怎么能值得信任？（阿利克在谴责别人的时候，忘了自己其实也是在隔岸观火） 塞内赫膨胀了，膨胀到必须发动一场战争，或者向外扩张的程度，如果不立刻解决，数百个势力就会在公国里内讧起来，这可不是阿利克想看到的结果，尽管能够镇压下去，自己也会受到不小的损耗，正好让教会有机可趁。 阿利克把所有的贵族召集到自己的府邸之内，开了一个大会。 肥胖的阿利克公爵坐在高台上，身边有霍布森等人陪同，阿利克的侄子凯洛格带领着圣心城的禁军，采取了全城戒严，防止有人闹事。 “今天把大家请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量。”阿利克咳嗽了一声，说出了他的意图，“各位贵族大人，很感激你们能带着军队，来投靠于我，为塞内赫公国注入新的力量。可是，塞内赫太小了，容不下两百个贵族，就像一个瘦子，吃不了两百斤肥肉。” 阿利克说完，小眼睛环视了一周，观察台下的动静，虽然有一阵骚动，但是并没有谁带头跳起来表示不满，毕竟这些货都是丧家之犬，看来也搅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我宣布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包括十位侯爵的名字，念到名字的大人，可以留在本国，并享有新的封地和相关待遇。”阿利克说罢，拿起了桌上的一张白纸，把十位侯爵的人名念完。“这时候一定会有人问我，剩下的人怎么办，他（妈）的我只想说，你们看着办。” 大公的话语引来了一片哄闹，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请冷静，有我的军队和十位侯爵的实力，你们想搞出什么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想硬来，就印证了那句俗语——拿着鸡蛋碰石头。现在我给你们指出一条出路，各位贵族大人，塞内赫公国的周围，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发展，你们可以尽情地展示自己的实力，到那里去建立自己的领地。” 阿利克让人挂起了巨幅地图，然后来到图旁，用手指着道：“在南边，托比镇和枫叶镇已经荒芜，你们可以去那里重建，还有泥陶城有大片的领地，只要善于和火山灰打交道。当然，你们可以选择更南边，去投奔或者侵扰迷雾王国，或者攻打侏儒国，如果你们热爱大自然的话。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最好不要轻易招惹迷雾王国，布莱恩那个混蛋可惹不起，他总是让人吃亏。” “北边和西边也不错，戈多勃坦公国已经消失了，这里一定有来自那里的贵胄，你们可以选择拿回自己的土地，只要有胆量和教会作对。” 台下嘘声一片，众人的意思很明显，要是敢和教会作对，还能来投靠你阿利克，你这个胖子还把我们往回赶？ “如果对西北边感到发怵，还有一个方向，东边。”阿利克笑着用手点点地图，“东边有无尽的大海，我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供一些船只，也许你们会发现可以生存的岛屿，也许你们还能找到龙岛，和神圣的龙住在一起，成为他们的邻居。” 大公突然瞪着眼睛道：“总之东南西北都有出路，限你们一周之内离开，谁先闹事，谁就先掉脑袋！”(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太平岛 空中的海枭既然构不成威胁，飞艇一路畅通无阻，在“大傻子妈妈让你回家吃饭”这句咒语的驱动下，向东方广阔的海面进行着探索，大约前行了三百多公里后，终于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岛屿。 “这才两天，就发现了一个大岛，掌握了风力，真是神速啊。”布莱恩非常高兴，飞艇在地精的控制下，正在绕岛盘旋，观察下方的情况。 “这岛真是太平了。”巴里叹道，他的意思，整个岛屿不光面积大，而且地势平坦，除了东南部有一小块山地和树林，其他部分都相对平整。 “那就叫做太平岛吧？”海洛伊斯建议道。 “太平岛，似乎不错，希望它能给我们带来平安和宁静。”布莱恩点点头，示意飞艇可以降落。 飞艇落在了雪白的沙滩上，太平岛的四周，几乎全部是这种白净的海滩，因为无人打扰，沙滩上到处是贝壳和海螺，还有一些螃蟹在忙碌着。大峡谷的人类接到了地精通知，纷纷来到岛上，几个好奇的暗夜精灵，也随着大长老阿克曼一同过来，向布莱恩国王表示祝贺。 “恭喜国王大人，这次探险终于取得了成功。”阿克曼笑道。 “大长老请坐，我们也该休息休息了。”布莱恩率先坐在了一块干净的沙地上，朝阿克曼招了招手，他的精神力其实消耗得够呛。 “说实话，精灵们还没有看过海洋，瞧瞧把他们兴奋的。”阿克曼手指着海滩上欢乐的人们。 “我们的人也一样，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大海。”布莱恩道，“这个岛屿足够大，感觉有七八公里长，可以住很多人，将来精灵也可以常到这里游玩。” “可是你们一走，传送门也随着飞艇离开了，我们哪有机会过来呢？”阿克曼问道。 “这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把传送门放在岛上，而不是飞艇上，而另一头，也要改变位置，安置在我们新建的城镇中。”布莱恩道。 “那太好了。” 丽莲见到了一个完整的万宝螺，兴高采烈地跑到布莱恩身边道：“看看，漂亮吗，海滩上很多这些东西呢。” “以后有的是工夫，来找这些海螺，丽莲你还是等一会再玩，带着亡命小队的三名成员，到东南面的山地里探索一下，以确定这个岛屿，确实没有任何危险。”布莱恩道。 “遵命，我的大人。”丽莲把海螺放在布莱恩脚下，前去招呼戈德温等人。 戈德温三人正在帮助萨琳娜抓螃蟹，准备晚上带回大峡谷大快朵颐，听到了丽莲的命令，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猎物，叫上小队成员出发。萨琳娜哇哇大叫，但是她又害怕螃蟹的钳子，自己不敢下手，眼看着到嘴的美味心急不已。 “我去大峡谷找个袋子来，咱们装上整整一袋子。”伯恩搓搓手道，他在侏儒港口吃了一顿海鲜，也知道螃蟹特别美味。 太平岛的螃蟹没有见过人，此时它们感到了威胁，挥舞着大钳子表示不满，当身边的人都离开了之后，萨琳娜遭到了几只巨蟹的围攻，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不已，还好布莱恩及时念起了一段咒语，海边上突然出现一大片藤曼，将大螃蟹全部缠绕起来，动弹不得，胖女人才脱离危机，喘着气来到布莱恩的身边。 “国王大人的魔法真是神奇，既可御敌，也能抓螃蟹，哈哈哈哈。”阿克曼大长老笑道。 “拍马屁。”萨琳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一屁股坐下来，呼呼喘气。 “萨琳娜，研究一下怎么养殖这些螃蟹吧，不要光想着吃，而是要想想，怎么才能天天吃。”布莱恩建议道。 “当然，你的基地建好了之后，我会仔细研究的，我还要把这些螃蟹，通过商会卖到内陆去，狠狠赚他们一笔。”萨琳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畅想着自己的计划。 “别开玩笑了，这种东西离开海水没多久就会死掉。”布莱恩摇摇头，不相信萨琳娜能够把螃蟹送到内陆。 “别忘了，我们有冰冻的技术，除了培育了大量的冰棱花，还有上次你从泥陶城矿洞带回来的神奇晶石——雾冰，这些冰冷的东西，都能够保持螃蟹的新鲜。”萨琳娜道。 “雾冰可只有三块。” “是啊，所以我用它们建立一个大冷库，用来储备海鲜，还能制作冰棍呢。” “好吧，今天的夏天，我倒是要尝尝你做的冰棍。”布莱恩道，“你们先休息一会，我要赶去冥界一趟，和芭芭拉女士讨论一下传送门的事情。” 布莱恩的灵魂瞬间离开，阿克曼看了萨琳娜一眼，问道：“小姐，冰棍是什么？” “冰棍，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好吃的冰冻的棍子。”萨琳娜故意卖关子。 “棍子，也能好吃？”大长老觉得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布莱恩来到冥界，见到了正在守护地宫的芭芭拉，她的灵魂附在一个最普通的骷髅上，谁能想到，这是个七级魔导黑暗巫师呢？ “老师，我找到了一个适合居住的海岛，想把传送门留下上面，您能不能给我改个位置？”布莱恩问道。 “改位置并不难，通知约瑟夫过来就可以了。”芭芭拉答道。 “如果我还想多建两个传送门呢？” “那就麻烦了，像约瑟夫那样的能力，最多只能建立一个传送门，除非再多几个五级巫师，才能建立第二个通道。” “我和海洛伊斯，很快就要五级了，何况我们已经发现，魔法是可以不受等级制约而实现的。”布莱恩道。 “哦，不受等级制约，你有了这么大的领悟？”芭芭拉震惊道。 “是的，不过还在摸索之中，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海洛伊斯和艾斯翠德正在总结咒语，她们已经在空间戒指忙了两天还没出来，等她们出来，我想我们会找出一些好办法的。” “第八代灵魂就是不简单啊，先把约瑟夫叫来，我和他修改传送门，到时候我可以见识一下，你对魔法的新见解。”芭芭拉道。(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愤怒的国王 鹰巢国王斯梅德利接见了来自峡谷王国的使者，得知女儿被处死的消息之后，他勃然大怒，几乎要把使者生吞活剥。 “沙逊简直就是一个废物，连自己的妻子的保护不了，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他自己怎么不来认罪？”斯梅德利吼道，鹰巢王国的实力，要比峡谷王国大上一倍，是赐福大地上最强的城邦，经常毫不客气地指摘别人。 “对不起，国王大人，沙逊大人也受了伤，正在休养，那些从异世界到来的人类很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想保护王后却无能为力。”使者战战兢兢地答道。 “他们有多少人？” “七八个。” “七八个！那么峡谷城的一千士兵是干什么的，连几个人也对付不了，一人吐口吐沫，也把他们淹死了。”斯梅德利更加恼火了，右手不断地拍着王座的护手，发出砰砰的响声。 “他们人很少，但是个个都是强者，至少都是四级以上，守卫王宫的数百战士，瞬间就被打败了。” “都是这么强大？”斯梅德利总算是冷静下来，不再胡乱发飙，“他们为什么要杀掉我的女儿英格丽？” 使者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老混蛋，就知道吹胡子瞪眼，到现在才知道问一问王后的死因：“报告大人，是王后担心这些人太强大，害怕他们觊觎峡谷王国的王位，想用毒蘑菇毒死他们，不料计划败露，蘑菇汤让王后全部喝了。” “胡说，明明是他们想夺取王位，这才毒杀了英格丽。”鹰巢王国在这片大地上骄横跋扈惯了，根本就没有他们不对的时候。 “是的，正像您说的那样，沙逊国王希望您能够帮助他报仇。” “报仇，当然要报仇！”斯梅德利又吼了起来，“连约瑟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吗？” “约瑟夫已经投靠敌人了，他们一起前往大峡谷之中，和暗夜精灵混居。” 老国王双眼凶光毕露：“回去通知沙逊，就说三天之后，我会带领军队，前去与他会合，一同进攻大峡谷，那群精灵们，也用不着给他们面子，见到异世界的人类，格杀勿论。” 使者擦擦脸上的汗，感到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连忙行礼道：“遵命，我立刻赶回去报告情况，有大人的军队和强者，一定是无往不胜。” 三天后，鹰巢王国的军队准备完毕，在斯梅德利二子加登元帅的带领下，一千精兵和六名四五级的强者，浩浩荡荡前往峡谷城，行进了六天之后，到达目的地，得到了沙逊国王的热情接待，峡谷国王决定出兵五百，并提供后勤保障，一心要把布莱恩等人彻底消灭。 布莱恩等人刚刚从太平岛回来，晚上举行了海鲜晚宴庆祝了一番，第二天戈德温派朱利安和冈特潜入峡谷城，发现了大军集结的情况，立刻赶回来报告，这才逃过一劫。布莱恩和大长老阿克曼紧急磋商，将所有人转移到峡谷的另一边的纵横大地上，撤退没有多久，整个大峡谷便冒起了滚滚浓烟。 “果然没错，敌人还不算笨，知道用火来对付树藤。”布莱恩叹道。 大长老阿克曼感到痛心疾首，精灵们最后的家园都被烧光了，难道从此要过上流浪的生活，他看着烟雾嚎哭不已，众人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劝住。 “好了大长老，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家没有了可以重建，人不是都好好的？”布莱恩道，“目前有两种选择，我想听听您的意见。第一，我希望您去和对方谈一谈，就说我们并不想和他们打仗，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如果他们愿意退去，给我们一条生路，从此大家忘记前嫌和平相处。第二，假如他们还是不答应，那么只好兵戎相见，我们先夺下峡谷城，作为一个落脚的地方。” “您的人不是说，鹰巢王国的援军到了，精灵们连峡谷王国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阿克曼哽咽道。 “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来就够了。”布莱恩道，“既然害得精灵们无家可归，那我就坏给您一座城堡。” “就你们几个？” “是的，我请您看一看，我的军队的战力如何。”布莱恩眼睛里射出坚毅的光芒，显得信心十足。 “可是，藤曼已经被烧光了，这么大的烟雾，我怎么过去？”阿克曼发愁道。 “就隔着峡谷向对面喊话吧，伯恩给来个扩音魔法。” “好咧，保证您震坏敌人的耳朵。”伯恩念了个咒语，扩音魔法很快形成，“可以说话了，大长老。” “把我的意图告诉他们。”布莱恩又提醒了一遍。 阿克曼咳嗽了一声，将布莱恩希望和平共处的想法，传向对面，峡谷那边隔着烟雾，也看不到什么，过来一会才传来微弱的回答，他们要布莱恩的人头。 “列队！”布莱恩大喝一声，再也不去理会其他人，而是瞪着他的虎目，扫视着自己的战士，“他们要我的人头，你们同意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一股凌厉的气势已经在几个人身上涌起，精灵们受到这股气势的侵扰，顷刻之间便察觉到了畏惧。是的，这简直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虽然只有寥寥几人，你却觉得是一支浩瀚的大军。 “既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么我们也只能收起怜悯之心，以杀止杀，我们先给敌人一次迎头痛击，夺下峡谷城再上谈判桌。”布莱恩道，“所有人服从丽莲的指挥，注意保护魔法师。” 布莱恩念起咒语，西尼尔带着所有的亡灵大军，出现在了大地上，这一次居然将近三百，还有几只骨鸟和巨蝙蝠，看来刺猪的西征收获颇丰。 “又要打仗了吗，老大，我早就盼着这天了。”西尼尔兴高采烈。 “先让小七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布莱恩说罢，开始调动空中的风，驱散峡谷里的烟雾，敌人渐渐从对面露出来。 小七拉开黄金塔斯兰，对着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猛地一箭射去，那人瞬间栽倒在地，对方一阵混乱。(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夺城（上） 小七一箭射出之后，三十名骷髅弓箭手也跟着发动了攻击，骨箭如雨一般飞去，放到了一片乱糟糟的敌人。加登元帅见副将已死，箭矢狂飞，这才明白过来，对面说打就打，赶紧指挥战士用盾牌防御，减少伤亡，同时也让弓箭手反击。 大黑早就布置好阵型，枷链分队的亡灵们举着盾牌，整齐地挡在射手前面，防卫敌人的远程攻击。双方各自一阵对射，可是战力完全不对等，亡灵们根本不惧怕弓箭，只要不被射中脑袋，基本无碍，何况它们的射术都经过小七的训练，个个堪称神箭手，射出去的箭都是往敌人的盾牌缝里钻，依然能够制造伤害。 接着就是法师表演的时候，因为峡谷的宽度只有四十米左右，布莱恩和刚从空间戒指里返回的海洛伊斯，又喊出“大傻子妈妈叫你回家吃饭”的咒语，两人的庞大精神力凝聚出巨大的龙卷风，向对面侵袭而去，把前排的盾阵绞得七零八乱，数十个士兵飞到天上，跌进峡谷，摔得粉身碎骨。 加登感到了畏惧，让军队往后撤退，退出魔法师的施咒范围，他以为这样就会安全无虞，谁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萨琳娜拿出自己的小皮兜，从里面选择了四瓶扩散性毒剂，交给了西尼尔，刺猪叫下空中的骨鸟，亲自坐了上去，飞向敌人的阵营，将瓶子扔了下去，几股绿色的烟雾冒起，顿时惨叫连连，敌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毒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折损了数百人。 此时丽莲带着三名亡命小队的成员，从一公里外没有烧毁的藤曼处跨过峡谷，绕道飞速赶往敌阵，等他们到达的时刻，看到西尼尔一人已经在大开杀戒。狗头刺猪可不在乎毒药，他从空中跃下，周身布满黑雾，金属大棒一阵乱抡，到处血肉横飞。 丽莲感到毒雾已经散了，和戈德温等人也冲向敌人，一道紫色斗气加上三道蓝色斗气，形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心脏，丽莲的目标，就是加登元帅。 鹰巢王国的军人早已魂飞魄散，他们根本没有领略过如此多变的战争手段，没有想到几个人就敢向一千人冲锋，没有见过丽莲那可怕的紫色斗气和石铜剑发出的闪电，没有料到一个骷髅的骨箭可以穿透两面盾牌的阻击，射中他们的指挥官，更没有遇到过黄金骨架的狗头怪物，周身的黑雾只要沾到就会血肉糜烂，总之一切都在他们的料想之外，这场战斗失去了悬念。 在场的精灵们也看傻了，他们同样不能相信，仅仅三十分钟，赐福大地上最强大的军队，一直所向披靡的王者之师，瞬间土崩瓦解，来自异世界的人类，利用各种不同的手段，粉碎了敌人，化解了危机。大长老阿克曼现在才真正明白布莱恩的实力，他先前以为，布莱恩等人是投靠精灵的，而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借着英格丽下毒一事，夺取峡谷城，可是心地宽仁的国王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大峡谷暂居，想另外开辟一个城市。 幸好，这位国王是宽仁的，如果他心狠手辣，将会给基裂位面带来怎样的灾难？幸好，精灵是布莱恩的盟友，假如站在他的对面，和他战斗，阿克曼真不知道，他手下的两百精灵能支撑几分钟。 “给我挡住那个女人！”加登对着身边几个强者吼道，接着他开始逃跑，至少先逃进峡谷王国，利用那里的地势和城墙，还有几百士兵再做抵抗。 加登的手下也有六个四五级的强者，包括他自己，其实也达到了五级，可是如今的场面，让他彻底崩溃了，始终打胜仗的元帅，没有遭遇过如此惨烈的失败，看到六级战士迎面而来，脑海里只剩下逃走的念头。其他的强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们畏惧加登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来围攻丽莲。丽莲运用自然剑法，飞速闪躲劈刺，呼吸之间，六名强者四名重伤，两名被闪电电得焦黑，全部失去战力。 “太可怕了！”一位五级战士倒下去之前想到，他当然不知道，即使这样的丽莲，在布莱恩那里十招必败。 “想跑？哈哈。”丽莲被六人阻挡了片刻，西尼尔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加登的后领。 加登感到自己大限已至，这才激发出自己的实力，红色斗气涌动，反手一剑刺向西尼尔。刺猪黄金手骨直接抓住了加登的长剑，顺着他的攻势往回一拉，加登失去平衡，整个脸部正好撞在西尼尔抬起的膝盖上，顿时鲜血满面。 “不能杀他，留着有用。”丽莲喊道。 “呃，应该不会死掉吧？”刺猪连忙俯下身体，把趴在地上的加登翻过来，不由抓了抓脑袋。加登整张脸已经凹了下去，血肉模糊，虽然还有点气息，恐怕也活不长了。 “布莱恩要用他和沙逊谈判的，你倒好，直接踢死了。”丽莲生气道，“这样只能强攻峡谷城，又要造成更多死伤。” “没办法，老大交给我的几招太厉害，这小子连斗气护盾都没来得及打开，就中招了。”西尼尔叹道。 布莱恩远远望去，感到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对阿克曼道：“大长老，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这里的藤曼虽然被烧毁，想必远处还有通过的地方，否则丽莲他们也不可能过去。” “啊……啊……好的。”发着愣的阿克曼回过神，连忙点头答应。众位精灵和亡灵随着布莱恩，沿着峡谷边缘走去，大概行走了一公里多，找到了跨过峡谷的地方。 “国王大人，您的战士真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行进几公里。”阿克曼赞道。 “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都是丽莲的功劳。”布莱恩解释道。 “夫人真是了不起，简直以一当百。” “哼，我还以一当千呢，四瓶小药，就干掉了几百人。”萨琳娜不服气道。 “没错没错，炼金师萨琳娜小姐，对战争的贡献功不可没。”阿克曼赞道。 “行了，死了这么多的人，毕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布莱恩制止了萨琳娜，让她不要再邀功。(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夺城（下） 峡谷城城门紧闭，残剩的士兵逃进城内，打算负隅顽抗，沙逊相信对手纵使强大，可是十米高的城墙毕竟是一道坚固的屏障，不是随便就能打破的，布莱恩他们没有攻城的长梯，也没有破门的撞车，也许无法破城而入。 一只巨蝙蝠在峡谷城上空环绕侦察之后，回来汇报：“伟大而英俊的刺猪君王，看来整个城市全民动员了，连一些妇女和少年都被安排在城墙上，从事搬运和守卫工作，老人们负责做饭送饭，几乎没有闲着的。” 西尼尔将峡谷城的情况，告诉了布莱恩，让迷雾国王深深皱起了眉头，责备道：“死猪，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灵魂，为什么还把加登给打死了？” “唉，谁知道一个五级战士这么不经打，我以为至少要跟他过个十几招，不料他一招就挂，毫不讲理。”刺猪叹道。 “倒是别人不讲理了？”布莱恩笑了一下，“本来我可以拿加登和沙逊谈判，现在好了，没有了筹码，敌人全民皆兵，你逼着我要杀那些妇女儿童。” “杀就杀呗，妇女儿童本来应该躲在家里，现在他们站在城墙上，站在战争的位置上，就不是妇女儿童，而是敌人的士兵。”西尼尔反驳道。 “我同意这个观点。”海洛伊斯表示赞同。 “可是我不希望，夺下的只是一座空城。”布莱恩坚决反对，“尝试一次，擒贼先擒王，相信只要抓住沙逊，他们一定不会继续反抗。” “怎么抓住沙逊，说不定他不在城墙上，而是躲在地下室或者准备从暗道逃跑。你想直接爬上城墙，对方可是准备了擂木和石头，这样太冒险了，老大。”西尼尔劝道。 “是啊，国王大人，您可不能轻易涉险。”阿克曼也深感担忧。 布莱恩回头看着簇拥在峡谷城外的人类、精灵以及亡灵们说道：“我们无家可归，没有退路，今天不拿下这座城市，就要去森林里打猎为生，一切都是因为我杀了英格丽造成的，对此我必须负责，你们不要再劝了。” 众人一时无语，丽莲也是欲言又止，布莱恩这种喜欢单干的性格，让她很不安心。 “西尼尔，让你的巨蝙蝠过来，带我飞上去。”布莱恩命令道。 “你太重了，巨蝙蝠只能背动亡灵，可背不起人类。”西尼尔请缨道，“老大，请你把这次攻城任务完全交给我，看看刺猪是否能完成使命。” 布莱恩沉默片刻，知道自己作为国王，大家都不同意他冒险，只好吩咐道：“不可滥杀。” “好咧。”西尼尔如果有眉毛的话，现在的表情，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他得意地集合了所有的亡灵，做起了战前动员。“他（妈）的兄弟们，老子好不容易争取到一次攻城的机会，谁都不要给我掉链子。我有三点要求。第一，各兵种严密配合，弓箭队在下方射击防守士兵，蜘蛛骑兵从各个部位爬墙，步兵在城门口等待，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打开城门。第二，防止意外陨灭，骨架碎了没关系，灵魂一定要及时回到冥界去。第三，按照老大的要求，不可滥杀妇女儿童。” 西尼尔对亡灵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妇女儿童：“凡是胸口有两团咪咪的，还有个子不高的，并且没有穿铠甲的，只要他们不反抗，都不要杀害，懂了吗？” 西尼尔动员完毕，自己骑上了一只巨蝙蝠，对着布莱恩道：“我们准备好了，我专门去找沙逊。” “小心，我会在城下支援你，有事灵魂联络。”布莱恩道。 刺猪点点头，一拍身下的蝙蝠，大吼一声：“全面攻击！” 话音刚落，小七总是第一个动手的，她的弓箭立刻拉满，对着城墙上旗手射去，旗手猝不及防，连人带着旗帜，掉落在城墙之下，城上的人们瞬间紧张起来，发出了警示的喊声。 “嗖嗖嗖”，弓箭手们让敌人露不了头，这时精灵的射手也加入进来，在地面尽量压制防守士兵，不给他们投掷石块和擂木的机会。 “来吧，我俩用风刃进行攻击。”布莱恩带着海洛伊斯，来到城墙旁边。 “保护国王。”丽莲喝道，亡命小队的成员，围在了布莱恩旁边，举起了钢盾。 “上墙！”杜雷丝一声令下，将近六十个蜘蛛骑兵，一字排开，从城墙的各个部位开始攀爬，它们的速度飞快，行动敏捷，并能够跳跃闪避，不过峡谷城的军队也是拼死抵抗，他们心里清楚，只要蜘蛛们爬上来，后果不堪设想，冒死将擂木石块砸下，一时间幽暗蜘蛛损失较大。 布莱恩和海洛伊斯发出的风刃精准而快速，杀伤力十足，只要看到敌人，立刻就运用精神力，将战士一切为二，造成了极大的震慑，已经没有人敢在附近守备。“这里有缺口，调骑兵过来！”布莱恩向杜雷丝发出了灵魂讯息，很快十几个蜘蛛就飞速涌来，它们沿着墙面轻松爬上，终于在墙上站稳了脚跟。 大黑在城门口焦急万分，看到其他亡灵打得激烈万分，自己在下面干等，不由心头火起，命令手下的四个大木乃伊，用力轰击城门，企图直接把厚重的木门砸出一个洞来。 “别撞了，我来开门了。”杜雷丝带着几个下属，砍翻了一队防守士兵，把城门拉开。 “你是杜雷丝？”大黑愣了一愣，看着已经是血红的母刺猪，一时没有认出来。 “愣个屁，杀人去。”杜雷丝吼道。 “杀啊，该我们了。”大黑颅内的魂火一阵狂抖，冲向了敌阵。 “伯恩，赶紧建立扩音魔法阵，给我反复喊话，只要放下武器投降的，一律免死。”布莱恩催促道，说完和丽莲等人进入了城内。 城市被逐步夺下，时而发生一点零星的战斗，当峡谷城的士兵全部被消灭，平民们已经失去了斗志，开始选择投降，布莱恩看到，还是有很多误杀，尽管一再强调，一些妇女和孩子，难免还是失去了生命。 大黑一把拎住一个骷髅问道：“混蛋，谁让你杀女人？” “他不是女人，胸前没有咪咪啊！”骷髅解释道。 “她有咪咪，不过就是太平了一点。”大黑叹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辞职 坎伯兰至今为止，不知道教皇海诺的具体住处，如果需要找他，只能在一个专门的祈祷室见到这位神秘老人。传说中他任何能力都没有，不是战士，不是法师，最多只会祭祀的咒语，但是他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在这个教会里屹立不倒，平步青云，那些看上去比他优秀的，最后都只能伏在他的脚下。 祈祷室里非常安静，充满了淡淡的丁香味，海诺沉静地坐在椅子上，淡淡问道：“总长大人，听说您有事要见我？” “是的，我来向您辞职，我想辞去自己在大神庙的所有职务，去一个边远的教区，从那里做起。”坎伯兰直言道。 “这个想法挺好，不过您离开了大神庙，我们就无法保护您的安全了。”海诺提醒道。 “有神在保护着我。”坎伯兰也提醒道。 海诺沉默，很久才问道：“那您希望去哪里呢，是不是有中意的分教区？” “我只是想去塞内赫公国，至于具体去哪个分教，还请您具体安排。”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那不是教会真正可以管控的地方。”海诺好奇道，“虽然阿利克大公表面上服从教会，但是几个分教在那里如同虚设，没有任何的权利，即使阿利克拖延缴纳税金，主教们也干涉不了。” “您不觉得，这样的地方才能更好的锻炼我吗，塞内赫整个公国都不信奉圣奥西丁大人，我才能所有作为。”坎伯兰道。 “原来您是这么想的，也不错，如果将来您能够兵不血刃地把信仰推广到塞内赫，简直功不可没。”海诺叹了一口气，“阿利克大公并不好对付，我们总是觉得他很蠢，很软弱，没有主见，但是在最后的时刻，阿利克依然保存了他的所有实力，消灭了教会前去讨伐的军队，继续与我们抗衡着，现在大部分的贵族又投靠了过去，更不能小觑了。” “谢谢您的忠告，我会铭记于心，仔细从事。”坎伯兰道，“至于裁判所没有处理完的案件，我已经全部转交给了副总长，他会继续努力督办下去，如果我在天恩城给您造成了什么麻烦，在此也表示歉意。” “不必这么说，坎伯兰大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我非常重视您的决定，给予您充分的支持。”海诺道，“这次前去，您希望带什么人去，或者希望在分教会担任什么职务，我看直接做一个主教可不可以？” “主教既然有人选了，我看就不必强行把别人顶替。”坎伯兰推辞了一下，“不过我想把贝琳达带去，毕竟从我降生以来，她就在我的身边。” “我同意，只要您去和大祭司打个招呼，应该就没有问题。”海诺苦笑了一下，“也不瞒着您，实际上教会的任何人，哪怕是一个修士，都不愿意去塞内赫公国任职，在那里受到的约束太多，权力太小，您真的要去吗？” “我已经决定了。” “那好，我会召集教会的大人们，为您送行。”海诺似乎很希望坎伯兰离开。 “不必了，我已经整理好行装，今天下午就会独自离开，借用大神庙的一辆马车，这不算过分吧？”坎伯兰问道。 “哪里话，这样，您去领取十个晶钻，算是旅途的资费。” “那就谢谢大人了，告辞了。”坎伯兰行礼，转身走出了祈祷室。他心里觉得堵得慌，非常的难过，自己听了佩姬的意见，选择从偏远的地方发展，可是这等于逃避，逃避自己在天恩城做过的一切，甩掉肆意妄为造成的烂摊子，放弃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我有一天会回来的。”坎伯兰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不逃避又能怎么样？局势完全被教皇掌控着，自己无论做出哪些努力，甚至胡作非为，最后都被击溃，没有下属，没有资源，没有讯息，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只有远离这块虚伪、肮脏的地方，积蓄实力，才有能力彻底改变它。 坎伯兰去了一趟大祭司弗里曼那里，向她辞别，并带走了贝琳达，他们坐上一辆马车，准备悄然离开大神庙。 “真的要走了，我简直太高兴了，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真感谢你坎伯兰，你还记的要把我带走。”贝琳达兴奋地道。 “去一个并不是很理想的地方，将来的困难，你并不知道，现在还高兴的太早。” “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贝琳达道，“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冷静一些，不要再做那些冲动的事情，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你。” “我会克制自己的。”坎伯兰点点头，正要扬起马鞭，突然看到有个眼熟的汉子，拦在了车前。 “你是……乔治，你要干什么？”坎伯兰认出了一直在裁判所里工作的仆人，感到非常诧异。 “大人，您不觉得，这一路上，需要一个为您赶车的，跑腿的人吗，那些脏活和累活，总要有人干。”乔治答道。 “你要跟着我，你和裁判所打招呼了吗？” “我的聘用时间已经到了，大人，用不着打招呼，我已经可以自由的行动了。”乔治道，“我觉得自己还是跟着您，会更有前景一点。请您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教皇大人派来监视您的，而是一心想要追随，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知道我要去哪吗？”神之子狐疑道。 “知道，您要去塞内赫公国，去那个糟糕的地方，教会的人在那里，就和囚犯差不多。”乔治很快答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途径，大人，毕竟我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了。” “有点意思，我把马鞭交给你。”坎伯兰突然显得很郑重，“记住，我交给你的，不仅仅是一条马鞭。” “我明白，是信任，大人。”乔治道，“这份信任，会经过时间的考验，变得牢而不破。” “赶车吧，知道路怎么走吗？” “从现在开始，您可以闭上眼睛，一直睡大觉，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战争已经结束 西尼尔骑着巨蝙蝠，找遍了整个峡谷城，也没有看到沙逊的影子，在破城之后，骷髅军队又挨家挨户地搜索，仍然没有找到这个怕死的国王，。刺猪抓住了一个王宫里的老仆，逼问之下，才知道宫室之中有一条机关密道，沙逊早已经从密道逃走，现在去追恐怕来不及了。 在王宫前不大宽敞的广场上，布莱恩命令亡灵将俘虏和民众都聚集起来，向他们宣布自己的命令。看着剩下的几百妇孺老人，布莱恩颇为心痛，沉声对着扩音魔法阵道：“我是来自异世界的国王布莱恩，你们的王后英格丽并不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她想用毒蘑菇杀死我们，当诡计被识破之后，王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此，鹰巢王国和峡谷王国联合起来进行报复，烧毁了我们暂居的大峡谷，我们在生命屡遭威胁的情况下开始反击，夺取了这座城市，我宣布，现在我是峡谷城的新主人。” “当然，武力不能解决一切，尤其不能获得你们的谅解和忠诚，但是可以确保战后的稳定。”布莱恩继续道，“不管你们如何不满，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滋事或者叛乱，那么都会得到严惩。首先，从现在开始，一周之内峡谷城实施军事戒备，紧闭城门，限制人员出入，执行宵禁制度，并执行战后律法，严禁杀人、偷盗和抢劫，保护私人财产。不过你们其中有些人，也许并不想在我的统治下生活，不想认我这个新的国王，没关系，城门还会为你们开放一次，不愿意留下的，等一会可以去收拾行李，选择在明天一早出门。” “据我了解，峡谷城的子民，以前都是王室的奴隶，没有自由可言，然而从下一分钟开始，你们自由了，你们全部是自由民，将来我的王室，不会再强迫你们做什么，而是采取薪金雇佣制度，鼓励你们做事。峡谷城外的耕地，也不再属于王室，将会平均地分配给大家，每一户都会得到相应的田产，除了缴纳一定额度的税金之外，你们会有自己的收入。” 峡谷城的人们顿时哗然，有些人感到意外，沙逊把来自异世界的人们形容的很凶残、很野蛮，但是事实证明，他们并不是这样的。 “国王大人，您所说的是真的吗？”一位老者问道。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说过的话全部千真万确，因为在异世界里，我的国度一直都执行这样的制度。”布莱恩答道，“我不能确保人人平等，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活会年年改善，衣食无忧。” “不能相信他，他是个魔鬼，杀了我们的国王，杀了我们的亲人，这家伙只是用花言巧语暂时稳住你们，好让你们服从他。”一位受伤的大队长在俘虏阵营里喊叫起来。 “把那个人带上来。”布莱恩用手指了一下。 亡命小队的两名成员，押着伤员走上前，大队长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继续吼道：“是想杀了我吗，我不怕死，只是要揭穿你那丑陋的嘴脸，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占领了城市，现在却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以为几句轻巧的话语，就能抹去所有的血债和仇恨？” 布莱恩长叹一口气道：“对不起，我也不想打仗，但是总是有不得已的时候，不过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又何必继续挑唆和激化矛盾，如果你恨我，你可以选择离开，正如我说的那样，明天的早晨，大门会为你敞开。” “你不杀我？”大队长反而愣了一下。 “你说的都是事实，也代表着一部分人的意见，我为什么要杀你？”布莱恩道，“仇恨是一颗顽固的种子，种在心里很难消灭，你们恨我没有关系，但是只要留在这里，就必须遵守律法，我只是按照制定的制度来管理这个城市。你可以保留你的想法，但是不能违反任何制度。” “你要放我走，不怕我以后来报仇？” “我不希望你来报仇，但是我还是会放你离开，会为你提供治疗，因为我再强调一遍，战争已经结束了！在战场上，你是我的敌人，我可以对你无情杀戮，可是现在，你已经属于我的子民，尽管你并不承认。”布莱恩道，“如果你留下，根据你的能力，还可以继续担任指挥官，负责城市安全和士兵训练，所有人都是如此，只要能力足够，就有机会担任相应的职务，这座峡谷城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每个人的。” 大队长沉默了，他无言以对，还能说些什么？他不能不承认布莱恩是宽仁的，不过这份宽仁还不能释怀他的恨意，他的两个弟弟，都死在了战场上，难道说弟弟的死，就这么算了？随风飘散，淡然相忘，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大队长觉得，自己只有在明天早晨离开，投靠到某个王国，将来再寻求复仇的机会。 “记着，我叫凯尔文。”大队长瞪着布莱恩，最后补充了一句，被瓦特带了下去。 “子民们，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心中都是向往自由、安宁与富足，在经历这场痛苦的战斗之后，作为新国王，我有责任带领你们去实现大家心中的理想。如果我们想远离战争，就必须有颗包容的心。在这片大陆上，人类长期排挤精灵，把他们赶到了峡谷里生存，而精灵们总是怀念他们的荣光时代，希望重建辉煌，这就是战争的隐患。现在我们应该携起手来，一起建立辉煌和繁荣，那么隔膜就会消弭，各种族都能够和平相处，战火就会越来越少。所以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允许精灵们和我们一起居住，共享赐福大地，峡谷城，是属于多种族的城市！” 布莱恩结束了他的讲演，来到了王宫的一个休息室，喝了一口水之后，召集所有下属，又做了一番严密的布置。 “丽莲、亡命小队、西尼尔你的一半亡灵，都要暂时留在这里，一定要保证稳定，尽量不要杀人，阿克曼您的精灵军队，也要负责日常巡逻，至于具体的安排，你们商量一下，我要带着海洛伊斯，前往太平岛，飞艇该返程了，那些海枭只有我和她能对付。戴维，关于峡谷城下一步的建设，你要开始着手设计，包括我们计划的新城。哦对了，艾斯翠德呢，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 “她还沉迷在空间戒指里呢。”海洛伊斯提醒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人生理想 艾斯翠德在空间戒指里，不仅沉迷于邓巴老爷留下的各种资料和书籍，而且充分感受到了准神器的强大，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正是人们所向往的，随着心意而变化的世界。比如饿了，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需要，幻想一个食物，而想法很快就会实现，念想中的食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口感美极了，吃下去，还真的能够果腹，简直奇妙无比。 艾斯翠德对自己最近的遭遇感慨万千，她在洛宁族的地宫里，接触到了文明的源头，又根据空间戒指里考古学家马修先生的记录，看到了技术发展的轨迹，而这个戒指给了她终极体验。那么宇宙文明究竟从何而来，要往哪里去，都有什么成果，之间的关联又怎样？艾斯翠德觉得，这就是自己努力的方向，是自己的人生理想，是终其一生要搞清楚的事情。 包括自己是如何诞生！艾斯翠德知道记忆被抹去，但依然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她感到自己最初是在生活在水里，淡绿色的水，似乎在水中浸泡了很久，才来到地面上，拥有了现在这副身躯。 可以这么说，目前只是发现了各种现象，总结出一点规律，可是原因何在，还摸不着边际。要提的为什么太多了——为什么只有布莱恩一个人是第八代人类？为什么自己是七百万前那个艾斯翠德复制品？为什么各个位面都有智慧生命，他们都拥有灵魂？为什么存在冰界、炎界这种独特的位面？为什么布莱恩会在梦境中感应到自己？为什么圣奥西丁不亲自来到某个位面，而总是要派出使徒？为什么神祗要推广信仰，信仰究竟给他们带来哪些利益？为什么，为什么！无穷无尽的问题，等着她去求索。 布莱恩来到空间戒指里，艾斯翠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依然沉浸在知识的世界，不停抓着自己的金色短发，弄得脑袋蓬乱不已。 “你不觉得，该梳梳头，休息一会，有的事情，不是几天之内就能完全明白的？”布莱恩说道。 艾斯翠德吓了一跳，按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清静一下，基裂位面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在取得胜利之后，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布莱恩叹道。 “是因为操心的事越来越多吗？” “也不完全是。”布莱恩通过自己的想象，手中多了一把木梳子，递给艾斯翠德道，“先梳一梳，看着你的脑袋，影响我的思绪。” “呵呵，你就不能帮我梳梳？我正在总结各种记录，把它们汇编分类。”艾斯翠德道，“空间戒指真是好，不需要写字，我把我想到的东西，直接放进一个光影制作的笔记本里，以后就能随时查阅了。” “好吧，我帮你。”布莱恩靠近艾斯翠德，整理着她的头发。 艾斯翠德突然扑哧一笑道：“糟糕，我记错了，居然往里面录入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什么话？” “他帮我梳完头，会不会亲我一下？”艾斯翠德的小脸彻底红了。 “那就亲一下。” 两人的嘴唇轻轻触碰在一起，女孩如同触电一般，微微一颤，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脸上满是陶醉，身体变得柔软了，偎在布莱恩的怀里。布莱恩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他只是将艾斯翠德搂着，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庞。 “我找到了我的人生理想，布莱恩，我要探究这个宇宙的终极秘密。”艾斯翠德道。 “这是个很庞大的事业。” “是的，也许到死的那一天，我也没有弄明白，或者会更加糊涂，但是没关系，这件事总是要人来做，希望我很累的时候，你来帮我梳梳头。”艾斯翠德道。 “看着你坚定的样子，我很开心，不过为什么我却是迷茫的，并且越强大越迷茫，我自信，现在可以和一个七级强者抗衡了，但是武力并不是我追求的目标，我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呢？”布莱恩问道。 “当然是宇宙的安宁。”艾斯翠德想都不想答道，“邓巴老爷说，你是宇宙治安官，现在你已经开始掌管两个位面的事务了，将来还会更多，我相信，圣奥西丁不止在一个位面派出了使徒，将来，你会在各个位面和使徒战斗。” “可这是邓巴强加在我头上的称谓，我并不想真的成为什么宇宙治安官，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就是保护自己人的安全，让他们不受侵犯就好了。”布莱恩道，“我感觉我是被动的，没有那种把自己的统治扩张的企图，没有认为我的王国是完美的，就想别的地方都接受这种制度，我对过去因我引起的一切战争，感到不安。” “也许这就够了，布莱恩，虽然你不愿扩张，但是人们会被你建立的完善制度和先进文明吸引而来，当你的统治范围越来越大，属于你的人越来越多，最终，你还是要成为宇宙治安官，你不能容忍，圣奥西丁在你的地界上胡来。”艾斯翠德笑道。 “是啊，我们现在起码知道，圣奥西丁的使徒到来，会让一个位面彻底消失，会让所有的生命失去血肉，变成亡灵，会让我们的世界没有色彩，你身上这么完美的肌肤如果消失了，变成一具干枯的骷髅，我当然不能接受。”布莱恩道。 “我完美吗，那是因为我是被洛宁人制造出来的。”艾斯翠德反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感觉，我其实和一台机器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以……嘿嘿……尝试改变一下我的观点。”布莱恩的手不老实了。 “在末日到来前，在我变成骷髅前，你先感受这份完美吗？”艾斯翠德微微喘息起来。 “这美好，激起我反抗的斗志。” “咯咯，不要脸！”(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龙卷风 已经和一个妹子交谈人生理想了，肌肤之亲应该属于其次的东西，也是?33??所当然要发生一下，布莱恩是这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出于对丽莲的愧疚，他没有将亲热进行到底，尽管艾斯翠德希望感受到，那是什么滋味。 “戛然而止有趣吗？”艾斯翠德红着脸埋怨道。 “我有道德负担。”布莱恩一本正经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咱们该出去了。” “没关系，我去和丽莲姐姐谈，我会成为老二的。”艾斯翠德道，“在种群里，优秀雄性有义务努力传播他的基因。” “很不错的理论，哈哈。”布莱恩赞道，“我的孩子们，也可能会是第八代人类？” 布莱恩和艾斯翠德回到飞艇上，看到的却是糟糕的景象，天空中大团的黑云涌动，压得很低，让人喘不过气来，云层中不时有雷电闪动，风已经变得很大了。海洛伊斯面色严峻地站在船尾，运用精神力控制着周围的空气，推动飞艇前行，想远离乌云的笼罩，不过显然无济于事。 “怎么会是这样，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是要来台风了吗？”布莱恩问道。 “不知道，我问过侏儒渔民，这个时间段，不会有台风啊。”艾斯翠德手指着远处惊道，“那是什么？” 布莱恩抬眼望去，看到在几公里外的海上，黑云下面出现了一个“漏斗”形状的东西，那“漏斗”似乎还在旋转。 “是龙卷风，巨型龙卷风！”海洛伊斯道，“天啊，我们周围还有好几个，它向我们靠近了。” “我来推动飞艇。”布莱恩迅速来到船尾，念起咒语，精神力制造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飞艇加快了一倍。 可是形势不容乐观，海面五道龙卷风，呈现出夹击之势，纷纷向飞艇涌来，它们好像要聚合在一起，而飞艇刚好在它们的中央地带。 “这风能把飞艇搅成碎片，把我们都吹上天。”海洛伊斯喊道，呼呼的风声已经干扰听力了。 “舵手控制好方向，我们从最小的龙卷风边上插过去。”布莱恩喊道，现在看来，也只能冒险了。 “放心吧，大人。”地精巴里大声回答。 一只海枭也陷入了困境，它努力扇动翅膀，想要离开龙卷风的范围，可是当靠近风柱之后，根本抵抗不了庞大的吸力，扑腾两下之后，立刻被卷进风里，二十米的海枭发出了凄厉的怪叫，然后被扯成了碎片。布莱恩眼睁睁地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明白自己也会面临同样的处境，飞艇比海枭更加巨大，恐怕更不易摆脱风柱的吸引。 “海洛伊斯，你来驱动飞艇，我来对抗这个风柱。”布莱恩吼道，现在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众人都陷入了恐惧和紧张之中，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法师，面对自然的力量，还是那么微不足道。眼前的情况，估计即使邓巴在场，他也无能为力，或许只有神，才能与风力抗衡。飞艇向最弱的两个风柱之间的缝隙冲去，后面还有三股强大的旋风在追击，而传送门已经留在了太平岛上，船上的五个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越来越近了，距离风柱只有五百米，布莱恩看到，纵使是最细的龙卷风，实际上也有将近两百米粗，它正在强力地搅动，海水成吨地被它卷上空中，龙卷风既是风柱，也是水柱，黑乎乎十分吓人，相信只要进入其中，势必粉身碎骨。 “去……去冥界吗？”海洛伊斯最后问道，她的意思，是抛弃飞艇，抛弃地精，甚至抛弃肉体，选择灵魂存在。 “还不到时候！”布莱恩表示反对，他又念起那句搞笑的咒语“大傻子妈妈叫你回家吃饭”，是的，这个咒语有戏谑神灵的意味，现在，它又有了一层挑战自然的涵义。 在布莱恩的周围，巨大的风墙形成，高达二十多米，两组风墙迅速合拢，按照他的意志，变成一个小的龙卷风，不过旋转方向，正好和大龙卷风相反。四百米，三百米，飞艇已经失去了控制，被风柱吸引而去，与此同时，布莱恩制造的小龙卷风，首先和大旋风发生了碰撞。布莱恩不管发生了什么，又调动精神力制造第二组旋风，接着是第三组、第四组，当他做出第五组旋风的时刻，飞艇已经恰好在大龙卷风的边缘上。 五组小旋风和两百米粗的大旋风发生了对抗，消弱了它不少威力，但是并没有彻底摧毁大龙卷风，眼看就要船毁人亡，布莱恩决定豁出去，他用精神力锁定了大旋风，他准备拼一拼，用个人的力量，来改变它的状态。 “呼！”气囊立刻变形，被旋风首先卷飞，拉断了固定着它的所有缆绳，被扯得七零八碎，地精巴克没有抓牢，人跟着也飞了起来，消失而去。布莱恩就在此时，精神力和龙卷风合二为一，他感觉瞬间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支配了，那无比庞大的自然之力，挾裹着自己的精神力，要把身体抽空，把灵魂抽空，布莱恩利用意志，艰难而近乎疯狂地抗拒着，他的面部的五官都在喷血，他已经成为一个血人！ 最终，布莱恩没有战胜自然，他倒了下去，倒在血泊之中，精神力被全部抽空，但是他用顽强的意志，也扭转了龙卷风的状态，把它平息静止了。只剩下一个木头船舱，随着最后一丝风力，被甩了出去，抛到数百米之外，避开了这次劫难。 海浪还是很大，天空也不见晴朗，不过布莱恩拼死一搏，避免了灭顶之灾，将人们带到了旋风区的外面。船已经翻了，海洛伊斯、艾斯翠德和巴里跌进海里，他们一边游着，一边在寻找和呼喊布莱恩。 艾斯翠德眼泪汩汩而出，她不相信布莱恩死了，她还要当老二呢。“不会的，不会有事的，至少还可以去冥界，就算你只有灵魂，变成了骷髅，我也是你的老二。布莱恩，你在哪里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可怜老头 马车离开了浮空的大神庙，在街道上缓缓行走，目标是卫国魔武学院的?34??址，学校已经停办了，只剩下一片空房子，教会正在研究，把那里改成圣奥西丁大学堂，用来集中培养刚刚入教的修士。 两个男人沉默着，都在思索问题。 乔治自由了之后，其实是没有方向的，他在裁判所里考虑了很久，自己将来要做什么，甚至想过加入教会，成为一名修士，慢慢地爬上去，但是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情。七年中潜伏在各种阴暗的角落里，观察着形形色色的嘴脸，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名与利都不具有吸引力，或许还是潜藏和杀戮，更让他心动。 杀掉布雷的一瞬间，乔治获得了极大的快感，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他很渴望有第二次。但是乔治并不是那种杀人狂魔，不会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路人，把他带到荒野之中，折磨一番然后杀掉。纯粹的杀戮，是没有意义的，乔治的心中，也想建立一个自己的刺客公会，而在天恩城，似乎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乔治最后选择了坎伯兰，他觉得或许跟随神之子，能够实现梦想，这个人和自己一样，能量巨大而孤独，要从远方开始建立事业，他们不谋而合。 坎伯兰在琢磨乔治，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从他的谈吐中就可以感觉出来，还有做事的风格，干脆利落，直入主题，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坎伯兰担心的是，乔治会是海诺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可是仔细一想也不像，教皇或许根本都不知道乔治的存在，因为在自己诞生之前，乔治就已经在裁判所呆了两年多，一直都在干着脏活，不应该是教皇的亲信，因为这么安排完全没有必要。 “你知道仆人供应所吗？”坎伯兰打开了水晶，询问佩姬。 佩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如无其事：“知道，帝国中一个专门培养高级仆人的地方，据说权贵都喜欢在那里挑选仆人。” “能给我查查，乔治这个人吗？” “乔治！好的我记下了，你能为我提供更多的讯息吗，比如他现在在哪里，他最近做了什么事，你要查询他的理由？”佩姬在套坎伯兰的话。 “他在三年前，被仆人供应所安排到大神庙的裁判所，在那里拖地烧水，聘用的时间结束之后，他现在要跟随我。”坎伯兰没有瞒着佩姬什么，“我想让你查查，他和教皇海诺以及教会其他的大人物，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你身边的女人是谁？”佩姬关心的却是这个。 “哦，她叫贝琳达，是我出生之后的导师，我们要一起去塞内赫公国，按照你的建议，从底层做起。” “她真是幸运啊！”佩姬的醋意十足，突然尖叫了一声，她看到另一张桌子上，属于布莱恩的专用水晶，突然爆裂了。 “怎么了，佩姬？”坎伯兰关心道。 “出大事了，我暂时不和你聊了，你的问题，我晚一些会给你答案的。”佩姬急急地说了两句，就关掉了水晶。 “出大事了，出了什么大事？”神之子疑惑道，这时马车想起了一阵摇铃声，乔治在外面说道，“大人，我们到达地点了，请您下车。” 卫国魔武学院，也有着百年的历史，当年的皇族，还有心与教会抗衡，为国家培养人才，建设了这座学校，设立了战士、魔法师、军事指挥、行政管理和商业经营等专业，青年才俊济济一堂，现在却变得空荡荡的，除了古树，就剩下满院的荒草。 坎伯兰站在学院的大门口，望着里面，心里颇为感慨。门卫的士兵找就发现他来了，不由一阵紧张，他们都是教会的战士，自然知道坎伯兰，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辛苦了，两位大人。”乔治主动走上去，将两块银币，分别塞进守门士兵的手里，“裁判总长大人，想找一个叫做摩西的老人，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里？” “摩西，那老顽固，他还住在图书馆的地下室。”士兵把银币放进口袋，简直知无不言。“作为异端他早该死了，教会给了他一条生路，让他在这里维护学院，老家伙却总是装病，要死不活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总长大人因为一个案件，要提审摩西，请问图书馆怎么走？” “我来给大人带路。”一位士兵道。 “那好，你把我们带到图书馆外面就行，涉及到机密，其他的事就不必管了。”乔治吩咐道。 “明白，明白。” 图书馆的地下充满了腐臭味，贝琳达跟在两个男人的身后，捂住鼻口，皱着眉头，不明白他们到这里，到底要寻找什么。乔治走在最前面，在昏暗的廊道里摸索着，终于看到一间关着的木门，他敲了敲，半天没有动静。 “是谁？”隔了好久，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们是教会的人，请问您是摩西先生吗？” “滚！”里面传来了怒不可遏地咒骂，“魔鬼们！” 乔治看到老头不给开门，还有轰他们走，显然是对教会极为仇恨，他回头看了一眼神之子，坎伯兰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乔治用力一推门，门并没有插着，很容易就打开了。 屋子里面更臭，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和简陋的生活用具，桌子上有一个油灯，被乔治点亮了。 “滚出去，要不就杀了我。”摩西吼道，实际上他并没有力气，连床都下不了。 乔治把油灯凑近摩西，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头就像一个活鬼，灰白杂乱的须发，青色的脸颊深陷，长期没有见到阳光，皮肤很多地方已经溃烂，把贝琳达吓得尖叫了一声。 “杀了我吧，摩西永远不会认罪的。”老头表现出求死的欲望，看来对这个世界，已经无所留恋。 “带走他。”坎伯兰道。 乔治二话不说，上前将老头被破烂被絮扯了几下，将他的身体裹起来，抗在肩上就走。 “放下我，放下我，魔鬼们！”摩西挣扎着，也许是激动，也许是用力多度，最后昏厥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活在悲哀的时代 坎伯兰心想，幸而有乔治在，不然很多事情，自己根本就束手无策。比如遇到这个浑身褥疮的老头，他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乔治却一点都不畏惧肮脏，一直把摩西背在肩上，背出大门口，放在了马车旁边。 守卫士兵追上来问道：“大人，您这是要……要把摩西带到哪里？” “不是跟你说了，总长大人要提审摩西，怎么，你不同意？” “不敢，不敢。”士兵只好缩着脑袋，“不过他是教会的重要犯人，教皇曾经交代过，不准他离开学院半步，是不是该向教皇报告一声，得到他的允许才好？” 站在两个士兵身后的坎伯兰听完这句话，不假思索地对着两人的后颈，各自来了一下，士兵们瞬间毙命，贝琳达目瞪口呆，乔治倒是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既然要干大事，就不能拘小节。 “大人，这个老头不能直接上路，否则会死掉，他需要治疗。”乔治把摩西放进了车厢，然后补充道。 “贝琳达，你会不会治疗术？”坎伯兰问道。 “会一些，可是我害怕。”贝琳达想着老人的样子，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没什么好怕的，他只是缺少阳光，没有营养，导致皮肤溃烂，你用治疗术先试一试，我们再给他找一些牛奶过来，补充补充。”神之子道，“走吧，先离开这里。” 处置好士兵的尸体，乔治驾着马车，来到了市场旁边，前去采购食物。 “有没有钱，乔治？”坎伯兰掏出了一枚金币，递给了他。 “这太多了，大人。”乔治说道。 “多了就留着下次用。” 贝琳达猛地推开车门，来到路边呕吐起来，她对着浑身化脓的摩西释放了一会治疗术，终于忍不住了。 “忍一忍，我们再去找别人来治疗他，实在太麻烦，如果教会知道了消息，恐怕就带不走他。”坎伯兰轻轻拍着贝琳达的背部安慰道。 “我……知道，我会再试试。”贝琳达艰难地答道。 乔治很快买好了各种食品，包括三人路途上的干粮，迅速来到车座上，问道：“大人，我们立刻出城吗？” “是的，以最快的速度。” 出城十几公里以后，乔治将马车拐向一条小路，来到一片荒草地，停下之后，将摩西抱了出来，放在地上，把破被絮打开道：“已经快黄昏了，这会的太阳不强，让他晒晒。” 说完乔治又拿来一些新买的棉布，将老头的身体擦拭了一遍，将那些脓水弄干净，这才道：“看上去好多了，大人，您给他喂了奶吗？” “我……我……”坎伯兰在车上，倒是想给摩西喂点吃的，可是无从下手。 “没关系，这种事都交给我。”乔治拿来奶瓶，掰开摩西的嘴，缓缓将牛奶倒了进去，老头子呛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你们……你们是谁，这是哪？”摩西迷惑地问道，很多天没有接触阳光，他感到外界太刺眼，又合上了眼帘。 “先别问，摩西先生，您需要治疗。”乔治向贝琳达点点头，把那些擦拭伤口的布条，扔到了草里。 贝琳达毕竟是教会的四级牧师，治疗术释放之后的效果很明显，摩西身上的皮肤得到了明显的改善，逐渐都在收敛愈合。贝琳达放了一会法术，突然满脸通红，尴尬地问道：“下半身，怎么办？” “那也要治啊。”坎伯兰笑道。 “贝琳达小姐，这家伙已经是个老头了，没什么好介意的，我想他的（***都发灰了。”乔治劝道，他伸手扒下摩西的内裤。 “胡说，我……我的毛还黑着呢。”摩西不服气道。 贝琳达羞涩地看了一眼，找准了方位，赶紧闭上眼睛，开始念动咒语，一团乳白色的光芒，从她的手掌里发出，笼罩在老人的关键部位上，摩西似乎很享受，哼哼道：“听舒服的。” 坎伯兰看着摩西猥琐的表情，心里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传说中的大学问家，大智者。 “都发白了，摩西先生。”乔治肯定道。 “你们是教会的人，为什么要救我？”摩西想起来了，之前在图书馆听到，这几个人自报家门，脸色变得很难看，也不管自己的毛是黑是白了。 “我们救了您的命，至少不要这么快就翻脸吧，我还要给您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乔治说道。 “折磨我的人，也是你们。”摩西语气很冷漠。 “但绝不是我们。”坎伯兰道，“虽然大家同属于教会。” “教会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假惺惺地救我，又出自于什么险恶的目的？”摩西气愤地喊了起来，喝了牛奶，他的声音大了不少。 “也许您不相信，我是专程把您请出来，当我的老师。”坎伯兰道，“我是坎伯兰，神之子。” “神之子，呸，你那老爹没少给我们带来灾祸。”摩西毫不客气。 “您对教会的仇恨很深？” 摩西闭着眼不说话，贝琳达已经释放完法术，站起来示意乔治给老头换衣服，乖巧地让到一边去了，她并不参与几个男人的争执。 “穿上裤子咱们再吵，老先生，露着丁丁您显得更加义正词严吗？”乔治开始忙碌起来。 “我不穿！”摩西拒绝道，“我要裸骂教会，控诉我活在一个悲哀的时代。” 坎伯兰看着摩西在挣扎，于是拉开了乔治，任由老头赤裸裸地坐在草地上。“先生，您要骂就骂吧。” “教会建立以来的三百多年，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三百年，它禁锢思想，固步自封，贪婪奢靡，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善！为了自己的统治，不允许发出任何不同的声音，不采纳任何合理的建议，用信仰欺瞒和压榨民众，无视子民的生命，任意践踏这个国家曾经建立的制度，以神之名，做尽了龌龊无耻的事情！作为思想者，我活在这样的时代，难道不是一种悲哀？我以行动来抗拒，被打成异端，我只有以死来抗拒！” 摩西的话，就像火辣的鞭子，抽打在坎伯兰的灵魂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海底 布莱恩往下沉落，四十米之后，一切便安静了，没有了海浪，没有了呼啸，也渐渐没有了光线，在昏暗中，他感到一群鱼从身边游过，有几只还撞到了他的身上，出于对海洋的畏惧，布莱恩想释放一个照明术，但是没有成功，自己已经没有一丝精神力。 仍然在下落，布莱恩明白，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也会让海面上存活的人们着急，他试着往上游动，可是手脚都没有什么力气，难道说，自己成了一个残废？ 也不知下沉了多少米，布莱恩感觉压力越来越大，有点承受不住，不过他服用的116号基因片段发挥了作用，原来不仅可以快速治愈修复，还能在特殊环境下调整机体，来对抗海水产生的巨大压力。慢慢的，布莱恩觉得没什么异常感，身体舒服了许多，但是这时衣服里发出了一声脆响，镜像水晶球爆裂了。 当精神力锁定龙卷风的时候，布莱恩真正感受到了自然的威力，也可以说是宇宙的力量，相比之下，人类的一点修为算什么呢，显得太渺小了，就像置身这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毫无作用，毫不起眼。布莱恩觉得无助和失落，圣奥西丁已经在宇宙之间叱咤纵横，而自己连一个旋风都无法抗衡，这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布莱恩等待着力量的恢复，他终于落到了海底，接触到细软的沙地，估计这片海并不深，大约只有五六百米，漆黑一片让他很不安，不清楚将面对什么危险。当然，也不是完全黑暗的，一些古怪的软体动物，身体会发出光芒，能照亮一小块区域。布莱恩感到手臂可以抬起来，他抓住了一只发亮的水母，水母感到威胁，用它的刺丝发起攻击，布莱恩觉得手背有些发麻，不过他具有强大的抗毒能力，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布莱恩抓着水母，缓缓行走，看到了光怪陆离的海底世界，在洁白的沙地上，有许多颜色艳丽的珊瑚礁，五彩缤纷的鱼群，在水里游动，稀奇古怪的生命比比皆是，完全叫不出名字。略略欣赏了一番，布莱恩还是决定立刻回到海面，海洛伊斯和艾斯翠德她们现在可能还在水上毫无着落，或者寻着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里流连忘返。 突然鱼群散开，一只巨鲨冲了过来，布莱恩连忙趴下，险险躲过五六米长的大家伙，然后滚了几滚，躲在一块礁石后面。布莱恩想甩开手上的水母，以免亮光吸引那个大家伙，虽然他不认识鲨鱼，但是看到它那张大嘴和恐怖的牙齿，就知道这货肯定不好相处。水母的触须缠绕着布莱恩的手臂，一时甩不开，他只好用力在礁石上砸了两下，拍死了水母，身边总算暗了下来。 暗地里试了一试，没有精神力，也没有斗气，整个身体还是空的，完全变成了一个平凡人，几年以来积蓄的能量，都被那阵龙卷风给抽走，布莱恩现在只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连一级都算不上。 真是糟糕至极，如果贸然游上去，可能会成为大鱼的食物，布莱恩可以肯定，自己的速度不会比它快，只能祈祷它赶紧离开。 召唤西尼尔吧，布莱恩感觉在灵魂上，还能和刺猪保持着联系，尽管比以前微弱了很多，默念了三次召唤术之后，它还是出现在了眼前。 “怎么了老大，这次又是在水里，你好像很糟糕的样子？”刺猪大声问道，不过他很快感觉到了不适，海水产生的巨大压力，让他白银头骨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空心的，只怕已经裂开了。 布莱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上方。 西尼尔抬头，看见了一只还在来回游弋的大鱼，明白了老大的处境，立刻改为灵魂之间的交流。“你怎么没有精神力和斗气了，不会像我以前一样，纵欲过度吧，说实话纵欲真是要命，你旁边那几个女人长得都不错，也难免把持不住。” “你够了。”布莱恩翻了翻白眼，“把大鱼引走，我要浮到海面上去。” “哦，没问题，直接干掉行不行？” “行，只要你能做到。” 西尼尔从礁石后面跳了出来，对着鲨鱼做出各种挑衅动作，鲨鱼感觉到动静，向刺猪游来，它仔细看了看眼前古怪的骷髅，认为这不是自己需要的食物，无血无肉，瞬间对他失去兴趣。 刺猪感到尴尬极了，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搔首弄姿，他（妈）的该死的大鱼还不感兴趣，如同一个（妓）女卖弄风情，却没有引来顾客一般失落。西尼尔主动出击，爬到礁石上用力一蹬，腾空而起，抓住了鲨鱼的背鳍，然后狠狠给了它脑袋一拳。黄金手骨的力度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以插穿岩石的骨头，让鲨鱼吃痛不已，疯狂地逃逸而去。 “老大，没有危险了，你快上去。”西尼尔传来讯息，“我要和这条不识货的小鱼好好玩玩，哈哈。” 布莱恩看到西尼尔和鲨鱼远去，从礁石后站起来，用他仅有的力气，缓缓向上游动，不知道这次究竟怎么了，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但是斗气和精神力都没有显著复原，布莱恩感到，最多回到一级的样子，就不见增长了。 “难道，我要变成一个一级法师和战士了吗？”布莱恩摇摇头，无奈至极，不过眼前还是活命要紧，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渐渐有了光亮，布莱恩看到了鱼群的模样，头顶有一个晃动的太阳，那是他最渴望的东西，居然有了种重生的滋味，在心头涌动，海水开始摇晃起来，终于，布莱恩在海面露出了头，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天气已经晴朗了，糟糕的龙卷风无影无踪，海面恢复了平静，布莱恩朝四周望去，看到了还没有沉下去的船舱，距离自己大概有七八百米。 布莱恩努力向破船游去，他听到了西尼尔的惊呼：“老大，我的天，这条大鱼带我来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你敢不敢相信，海底居然还有一座宫殿，难道美人鱼睡在里面？”(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修船 布莱恩游动了片刻，便听到了呼喊，那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饱含惊喜。 男人爬上倾倒的破船上的时候，艾斯翠德和海洛伊斯都哭了，地精巴里也在抹眼泪，大家终于把他给盼来了，没有布莱恩就没有主心骨。是的，布莱恩天生有一股凝聚力，他总能让人感到希望，带人走出困境，找不到布莱恩的半天里，剩下的三个人，只能在破船上唉声叹气。 “好了，我们先回家再说，还能找到巴克吗？”布莱恩问道。 地精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找自己的同类。 “就知道哭，一定办法都不想？”布莱恩责备了一句，“海洛伊斯，联系小七，让骨鸟和巨蝙蝠过来，在空中搜索巴克的下落，连续三天不间断，把附近五十公里的范围都查找一遍。” “哦。”海洛伊斯心想自己也是慌神了，根本没想到让亡灵来帮忙。 “我们要把这艘船给调整过来，弄正了，然后把破损的地方补好，把水排出去，才能回家。”布莱恩道，“估计回去的时间还比较长，大家还要想办法，弄一些吃的，否则路途上会饿死。” 不过布莱恩没有了斗气，以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弄动木船，两位女魔法师更不要说了，手无缚鸡之力，只好又找西尼尔帮忙。 西尼尔接到了灵魂讯息，从海里钻了出来，他竟然驯服了那头巨大的鲨鱼，正骑在它的背上，快活地在海上飞驰。 “哈哈，太爽了，如果你们都能像我这样，大家就可以骑鱼回家。”西尼尔来到众人身边，鲨鱼减缓了速度，变得极为老实，看来是被刺猪折磨得怕了，也不敢随意攻击人类。 “少废话，快叫大黑他们过来，把这艘船调整好，告诉他们别掉进海里，否则会沉下去被压碎。”布莱恩吩咐道。 “好的老大，亡灵们总是出现在你需要的地方。” 二十个结实的骷髅，出现在破船上，它们根据西尼尔的指挥，费了半天的力气，把倾倒的破船翻了过来，期间有骷髅掉进海里，都是西尼尔驾着鲨鱼，把它们救了上来。修补工作交给了巴里，地精找到了一把榔头，潜进水里，把那些破裂的地方，重新用木板钉好。幸而整个船只的损坏程度不是很严重，没有多久，几个洞就修补完毕。 大黑在船舱里寻找有用的东西，可惜除了绳子，一把榔头，还有海面飘着的两个木桶，以及一把长矛，就不剩下什么了。西尼尔把飘走的木桶收集回来，打开一看，倒是欣喜，因为还剩下半桶燃油和一桶淡水，早已经口干舌燥的人们暂时解决了问题。 “他们肯定也饿了。”布莱恩因为皮肤能够吸收能量，自己是不会饥饿的，所以到现在才想起来，“西尼尔，你潜到水里，给我们抓几条鱼回来吃。” “抓鱼，我最喜欢。”西尼尔拍了拍鲨鱼的侧面道，“大嘴巴，我们现在去深水抓鱼，你顺便也吃个饱，走吧。” 大黑带着手下，从冥界带来几块盾牌，开始把船舱里的海水，向外排出，渐渐的船身在水里高了起来，地精又对几个漏水的地方，进一步地修缮，一条完好的船，终于浮在了海面上，只要找准方向，就能回家了。 “艾斯翠德，方向你还能辨认清楚吗，可不要找错了位置，那可就麻烦了。”布莱恩问道。 “现在是白天，依靠太阳辨认不是很准确，如果到了夜晚，依据星空来判断，就会非常精确。”女孩答道，“不过以我和巴里的经验，应该不用担心，方向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船没有了动力，怎么行走呢？” “当然是靠人划，把船上多余的木头拆了，做成木浆，让骷髅们来划船。”布莱恩道，“它们可以不分昼夜，轮流上阵。” “果然是个好办法，有你在，真是让人安心。”艾斯翠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嗯，你还是研究一下，怎么来烤鱼，估计等一会，西尼尔就会给你们带来吃的。” 没多久，西尼尔果然从海里冒了出来，两只手骨分别抓着一条大鱼和一个大蚌壳，头顶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水母，看上去就像戴了一顶满是花边的帽子。 “西尼尔，你抓水母干什么，那个又不能吃？”布莱恩道。 “我不是想抓它，而是它非要缠住我的脑袋，这家伙一定是看上了我，长得帅，到了哪里都是偶像。”西尼尔叹道。 “水母也是有用的，它身体里有很多水分，我们可以通过它，获取淡水的补充。”艾斯翠德道。 “艾斯翠德小姐真是博学啊。兄弟们，快把我头上的讨厌的东西摘下来，它吸得太紧了，连转头都费劲，该死的。” 此时骨鸟传来了消息，在海面上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地精，似乎还没有死去。 “快，西尼尔，你先赶过去，估计是巴克，他还活着。”布莱恩催促道。 “好咧，大嘴巴，咱们又有活计了。”西尼尔驾着鲨鱼，乘风破浪而去。 布莱恩叫来大黑，略作交代：“大黑，你让十二个骷髅，负责划船，每半天轮换一批，另外再找四个骷髅，让它们身上绑着绳子，跳进海里，捕捉食物，明白吗？” “明白，老大，就是骷髅们之间的配合，还需要训练一下，它们划船的节奏不一致，导致船头总是偏离方向，那样会原地转圈。” “让它们服从舵手巴里的指挥。” 海洛伊斯拿着一个骷髅的头盔，又拿着一把片刀，开始处理食物，她要把海鱼和蚌壳的肉切成片，然后烤熟了吃。布莱恩看到，这位贵族小姐皱着眉头，满身弄得都是鱼腥和鱼血，不由心生怜惜，劝道：“海洛伊斯，如果你受不了，就去空间戒指里，那里想吃什么都有，用不着在这受罪。” “我不，大家都在忙着，我总要有点作用，难道做一个缩头乌龟？”大小姐倔强地反驳道。 “你拿着片刀的样子，好像一个女匪。”布莱恩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老大没了 早在两千年前的时候，鲁凯大陆还处于相对原始的状态，巫术便已经产生，著名的女巫拉夫维和她成立的拜巫神教，至今还被记载在史书上。拉夫维发现人类的精神力可以和自然力沟通，从而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效果，这种沟通如果借助于水晶，将更加容易，于是天然的水晶，就成为了巫师的至爱。 远古时代的巫师，并没有把水晶制作成球体的能力，他们把找到的大块的水晶用来施法，携带起来极不方便。后来巫术传到了地精种族，也引起了地精们的疯狂，擅于研究的地精因此开创了炼金术和炼药术，在魔法阵方面也有所心得，他们对于水晶协助魔法同样认可，并开始打磨水晶，缩小它的体积，最终发展出了水晶球。 地精的技术又反哺给人类，经过千年的演变，今天的水晶球已经可以做得非常小，比鸡蛋还小，并且具有多种功能，镜像水晶是其中一项最重要的魔法发明。镜像水晶解决了两地通讯的问题，如果没有这个小玩意，暗流公会的庞大网络是无法建立起来的，也不能给他们的用户，提供快捷的服务。 佩姬相信，无论哪一名用户，只要他拥有暗流的专用水晶，一定会随身携带，及时保持联络，所以，当第四十八号水晶，属于布莱恩的水晶突然爆裂，着实让女孩吃了一惊，她瞬间的反应是——出大事了。佩姬最开始还没有太慌张，尽管她心里已经渐渐爱上了孤独可怜的坎伯兰，但对于布莱恩安慰还是放心不下，何况，他是暗流最重要的服务对象。佩姬抱着一丝希望，心想布莱恩可能是失手打碎了水晶球，他会很快想出办法，和暗流取得联系，比如让天恩城托比商会分会的会长，去联络点（魔法装备店）一趟，说明事情的缘由。 半天过去，没有任何动静，佩姬坐不住了，她联系了马里恩，把情况向父亲做了报告。 “再等一夜，如果还没有消息，我会派人前往神盾城，通知他们的城主。”马里恩做出了决定，“布莱恩国王去海中探险，事情还真的难以预料啊！” 事实上，神盾城也已经开始着急起来，布莱恩身上带着两颗水晶，另一颗是与阿德拉联系的，阿德拉拥有的水晶球，也同时爆裂了。 阿德拉立刻和伯恩进行了联络，可是镜像魔法并不能跨越位面，在峡谷城的伯恩，一点也不清楚国王遇到了险情，他这几天都在忙着给城堡设置防御魔法阵，城市刚刚收复，要防止有人暗中袭击。 阿德拉正在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接到了卫兵的报告，说是有一个客商打扮的人，要见神盾城的最高首领，他有关于布莱恩国王的紧急消息。阿德拉想都没想，立刻把人请进来，经过几句谈话，终于明白，国王大人可能在海上遇到了危险，生死难料。 “这个消息，先生能够保密吗？”阿德拉思量了片刻，他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 “当然，布莱恩国王一直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我们的公会会严守秘密。” “那就好，现在情况紧急万分，请恕我不留客招待，这里有一个晶钻，算是慰劳先生辛苦。” “不必，大家都不是外人，布莱恩大人平时给的赏赐，足以让我们为他效劳。” 阿德拉送走客人，冷静下来，他在思索，如何寻找营救国王大人。阿德拉首先叫来了朗费罗将军，将原委简略陈述之后，想听听他的意见。 朗费罗同样感到震惊，他问道：“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目前没有别人，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传出去恐怕就会生乱，而且如果北方的教会或者塞内赫知道了，他们就有可能趁虚而入。”阿德拉担忧道。 “首先，我们要通知猛龙要塞，告诉乔纳森实情，加强边界的防备，严查出入人员，防止意外发生。”朗费罗道，“其次，我会加强军备和巡逻，然后派出一个特别行动团，前往营救国王。至于商会，要及时打探各国的消息，看看有什么异动。” “我们在最南方的港口还没有建好，出海的大船还在打造，等他们是来不及了，只有几艘运木材的蒸汽船还算比较大，营救团可以沿着鹿饮河出海寻找，不过，这真是海上捞针啊！”阿德拉叹道。 “就算是海上捞针，也要试一试，不能什么也不做。”朗费罗坚决道。 “要不要请侏儒国帮忙，他们的渔船很多，说不定更有希望。” 朗费罗摇摇头：“侏儒国他们刚刚和我们建立关系，一旦把国王的事情说出，难保他们会动摇，不如派出一部分人，到海边向渔民打听消息，而不是直接与他们的王室交涉。” “这样也好。突然间老大没了，我感觉茫然的很，将军大人，退一万步讲，如果找不到王国，接下来该怎么办？”阿德拉询问道。 朗费罗艰难地在房间里踱步，思忖许久才道：“我们的国王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他一定不会出事，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邓巴老爷说过，他将来是要挑战宇宙最高神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了？你我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必须携起手来，保证迷雾王国稳定，一直等着他回来！”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开始安排营救计划，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国王找到。”阿德拉伸出手，握住了朗费罗的手，两位军政统领，将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只是，阿德拉大人，如果教会的使团来了，要见国王大人，该怎么办？”朗费罗很担心。 “自然是我去应付，将他们先搪塞过去，和亚梅洛建立友好的关系，保持目前的良好状况，只是希望，布莱恩大人能早一点战胜他的麻烦，快点回家。”阿德拉叹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怕死的和不怕死的 一群衣衫褴褛的盗匪，拦住了坎伯兰的马车，离开天恩城才不到两百公里，神之子他们就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歹徒，公然结队在道路上抢劫钱财。乔治停下了车，打量了一番拦路贼，他感到期间并没有什么高手，顿时不以为然。 “交出金币，留下你们的车辆，我们可以保证你们不死。”为首的盗贼喊道，他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很凶悍，满脸的胡子，胳膊上还有刺青。 “才干了几天盗贼，也不长点眼色？作为贼，至少应该有一份眼力，看得出什么人能抢，什么人不能抢。”乔治指了指马车上的标志，他不想节外生枝，“教会的座驾，你们也敢动手？” 胡子男人瞥了一眼马车上教会的标志，悍然道：“只要是有钱人，我们都抢，不管是不是教会的。想活命就拿钱，你们就算等级高，也斗不过我们几百个，不要逼我杀人。” 乔治当然知道，盗匪人数众多，他们除了拦在路上的，还有藏在树林里的，一部分家伙已经偷偷拉开了弓箭，准备随时偷袭。 坎伯兰下了车，直接问道：“为什么你们敢抢教会，不怕神的怪罪和责罚吗？” 胡子男人哈哈大笑，笑里带着苦涩：“别跟我提什么教会，没有教会，我们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吗？我再问问你，大人物，现在除了教会的人有钱，还有谁？不抢教会我们就要饿死。” “老大，跟他们啰嗦什么，动手！”胡子男旁边的小个子迫不及待。 坎伯兰一闪身，突然就到了胡子男旁边，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道：“让你的人都撤开。” 胡子男和小个子，都没弄清坎伯兰是怎么就取得了绝对优势，不过盗贼首领却是一条汉子：“既然你是位强者，那么就杀了我吧，反正抢不到钱迟早也是死，来个痛快的。” 神之子反而愣住了：“你不怕死？” “怕，可那有什么用，现在不过是在等死，你们教会的人，给我们生路了吗？” 胡子男一句话让坎伯兰最终没有下手，他不是一个充满同情心的人，杀人，让他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威慑力，从杀掉悬赏大厅的老板格兰瑟姆开始，他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眼下看来，似乎并不能威慑到这群盗匪。何况，坎伯兰内心始终认为，他和教会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我是神之子，我给你们生路。”坎伯兰思量片刻说道，“你叫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佩兴斯·克莱夫。”胡子男答道。 “好的，我给你十个金币，佩兴斯，去安顿好你的手下，想必是足够了。”神之子道。 “十个金币，开什么玩笑？”佩兴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人”，尤其是教会的人。 坎伯兰收剑，从口袋里摸出十金币，交给佩兴斯道：“行了，你走吧，如果我听说你还在这里劫道，将会让教会派出军队，彻底剿灭你们。” 佩兴斯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钱，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傻傻地道：“我们有饭吃了。” “我们有饭吃了！”小个子把胡子男的话大声喊出来，引起盗贼们一阵欢呼，很多人扔下武器，抹着泪水迎上来，场面让人心酸。 “够了吗？”坎伯兰问道，“记着，这是神赋予你们的恩赐。” “足够了，足够了。”佩兴斯答道。 “那还不让路？” “是的，这位大人，佩兴斯感激您的好意。”说罢胡子男让人辟开了道路，并向坎伯兰行礼。 “不要任意挥霍，带着他们去找点事情维持生计。”乔治补充了一句。 马车启动起来，刚刚恢复的老头子摩西发出了哂笑：“神之子，你带了多少钱，一路上都这么救济吗，只怕到不了目的地就成了穷光蛋。” “有这么多的盗贼？”坎伯兰吃惊道。 摩西没有直接回答：“谁愿意为贼，只有没有活路的人才愿意。” “没有活路，所以不怕死？” “当然，抢劫教会人员，肯定是死罪。” “可是，有些人明明可以活的很好，也不怕死，比如您，又比如邓巴。”坎伯兰问道。 “我们有更高的追求，是对现有的制度不满。”摩西道，“我们不是不怕死，而是觉得活在一个让人不满意的制度之下，生不如死。” “你们是在替其他人着想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 “有的人活着，不仅仅只为了自己家里的几个人，而是为了所有人。” “我一直以为，只有神，才会为了所有人考虑。”坎伯兰道。 “你错了，神也会为自己考虑。”摩西道，“你以为神是无私的吗，可笑。” 坎伯兰思考了一会道：“至少，我现在有了一个结论，有财产有好日子而没有什么至高追求的人，他们最怕死。” “是的，他们可以统称为自私的有产者，一个国家稳不稳定，就看这些人多不多。”摩西道，“可惜，我们的帝国，这样的人太少了。” “如果很多呢？” “很多，恐怕只是一个妄想吧，不过只要占据一部分，比如两到三成，那么统治起来就会相对轻松，不过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神之子，社会是非常复杂的，需要照顾到每个层面，总不能为了某一个层面，导致其他层面暴乱吧。”摩西道。 “我正要想摩西先生请教，关于治理的问题，怕死的人更容易接受信仰吗，或者说，他们更期待永生。”坎伯兰问道。 “或许是吧，每个人都有把美好维持下去的愿望，可是事情总在变化，绝对的平衡永远不存在。” “您找到了其中的奥妙了吗？” “我就是找到了，也不会告诉你，小子，看着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不骂你，要教导你门都没有，我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摩西道，“你是为神服务的人，势必要实现神的意志，而神的意志里，并不在乎人类到底过得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无所畏惧的心 木船整整航行了一天，平安无事，再也没有遇到可怕的风暴和海怪，骷髅们在大黑的要求下，卖力地划船，正在尽快赶回陆地，布莱恩心里清楚，自己如果太久失去消息，会让整个迷雾王国不安。 糟糕的是，布莱恩休整了很久，精神力和斗气都不见继续恢复，依然保持在一级水平。他原本以为，这次对付龙卷风消耗巨大，体内的储备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回复，谁知道永远也不能达到原有的等级，现在自己只是个一级的菜鸟了。 “一级就一级，总算还活着。”布莱恩安慰自己道，他是个想得开的人，反正基因赋予的能力还没有丧失，自己对世界本质的领悟仍然留在脑海里，念一句大傻子妈妈叫你回家吃饭，还可以操纵风，只是威力比以往小得太多。 只能通过冥想重新成长了，布莱恩安静下来，进入了自我的精神世界，彻底地放松，来吸收周围的能量。潜意识里，布莱恩希望能够弄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第八代灵魂，和他以前看到的所有灵魂，存在着哪些差异。在这种意识地引导下，他冥冥中进入了一个莫名的空间，对面站着的，正是艾斯翠德。 “孩子，你来了。”艾斯翠德的声音听起来很沧桑，不是他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叫我孩子？”布莱恩奇怪道，心想这女孩怎么完全变了一个风格。 “怎么，我比你年长数百万年，还不能叫你一声孩子？那些基因片段，终于在你身上起了作用，从而渐渐地，唤醒了我，难道你不记得，当你无意中服下116号之后，就会偶尔梦见我吗？”艾斯翠德提示道。 “哦，你是真正的艾斯翠德，是七百万前的洛宁人，你的灵魂一直潜藏在基因片段里面吗？”布莱恩问道。 “我的灵魂已经不在，只有意识残影被留在基因片段里，为后来的人做一些引导，你有幸获得了这份使命，消灭圣奥西丁的使命。”艾斯翠德道。 “当年你们都没有战胜他，我觉得自己更不可能。”布莱恩丧气道。 “是的，几乎是不可能，哪怕你是第八代灵魂，就算比他更先进，可是他在宇宙的时间太久了，七百万年，吸收了无数的能量，你们永远不会再一个层次上。但是，宇宙奇妙无穷，始终保持着平衡，如果一旦失衡，它就会利用已有的法则来修复。你记住，凡是向上的，总有一种力量，阻碍其向上，凡是膨胀的，总有一种力量，制止它膨胀，凡是加快的，总有一种阻力，让它静止或匀速。反之亦然，这就是宇宙。” “不懂。”布莱恩直接道。 “我是说，圣奥西丁在宇宙中，疯狂地汲取能量，他严重地打破了宇宙十亿年来的平衡，现在正在自食其果，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宇宙法则，摧毁他建立的天界。” “我能吗，我只有一级了。” “等级并不重要，孩子，掌握和利用法则才重要。”艾斯翠德道，“当然，我们也是渐渐明白过来的，最初，也以为通过九个试验基地，联合起来制造一个无敌的生命，可以对抗圣奥西丁，那是错误的。” “也就是说，九大基地并没有什么用？”布莱恩道。 “是的，它不过是创造了图拉位面形形色色的强大生命，和你一样，进化而来。”艾斯翠德道，“其实谁都可以去战胜圣奥西丁，偏偏，使命落在了你头上。有些事，总是在冥冥之中，有意无意，都是这个结果。” “那我不必去寻找九个遗迹了？” “也不是，孩子，九个遗迹留下的基因片段，都能给现在的你带来好处，面对最初的困难，而且只有把基因片段收集的比较完整，我才能更好地和你保持交流，否则只能间断性地出现，对你做出一些指导。”艾斯翠德解释道。 “我想不通，圣奥西丁已经那么强大了，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还要汲取能量？” “因为他贪婪。”艾斯翠德道，“我们赋予了贪婪的本性，经过研究发现，只有贪婪，才能激发生命不断进取，这真是矛盾啊！” “他要能量干什么呢？” “维持天界的存在，维持他本体的存在，他现在成了一个可怜虫。” “可怜虫，不会吧，最强大的神，成了一个可怜虫？”布莱恩不太相信。 “是的，的确如此，最强大生命在宇宙面前，不过也是一粒尘埃，他当初想摆脱法则的束缚，才建立了天界，谁知道却更受法则的约束。现在天界一旦崩塌，圣奥西丁就不存在了，他不用谁去挑战，就会自然消亡。圣奥西丁等于自己把自己禁锢在天界之内，没有任何自由，整天依靠能量来支撑着天界的壁垒，防止它崩塌，这岂不是很可悲？” “所以他派遣使徒，去各个位面获取能量，难怪他自己不能亲自到位面，原来是走不开了啊，哈哈。”布莱恩也感到好笑。 “是的，整个情形大概就是这样，你要做的，不是直接面对他，而是消灭使徒，切断天界的能量来源。” “使徒是怎么把能量带走的呢？” “信仰，通过信仰的方式，一个生命一旦信仰另一个生命，就会将他获得的能量，在某个时刻，悉数传递给他。”艾斯翠德解释道。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一级了。”布莱恩恍然大悟。 “哦？” “因为在遇到龙卷风的时刻，我的内心，我的灵魂，在那一刻，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这种敬畏，或许就是一种信仰方式。”布莱恩道，“所以最后，我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了自然，而不是被旋风卷走了。” “那么，你还是要进一步锤炼，练就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是的，只有无所畏惧的心，才能战胜一切。”布莱恩点点头，他看到艾斯翠德突然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爆发 最近几天海上的龙卷风肆虐，海鲜贩子基托认为没有谁这时候敢去出海，在修补了船只之后，宣布休息一天。奴隶终于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他们拿着可怜的工钱，到码头上的小酒铺里买醉，或者找到便宜的（妓）女，粗野地解决掉自己的需要。只有休斯，一直在海边坐着，望向远处，回忆过去，他总是觉得，自己能想起什么，可是脑子里却又恍惚一片，这让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喝多了的胡佛，来到海边撒尿，他是奴隶的头子，也许是存心找乐，也许是故意挑衅，把尿淋到了休斯的头上。在胡佛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起主人捡来的家伙，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连自己的叫什么都记不起来，胡佛干脆给他起了个绰号——傻瓜。胡佛长得丑陋粗犷，皮肤黝黑，他心里特别瞧不起那些长相白净的人，觉得他们都是小白脸，文文弱弱，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断小白脸的腰椎。 偏偏，休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虽然休斯有把力气，干活不慢，也老实巴交，可是胡佛看到他就眼气，有事没事总是找茬。 “你干什么！”休斯感觉到不对，赶紧闪开，不过头发上已经浇了不少的尿液。 “妈的，没让你喝老子的尿，已经对你客气了，傻瓜。”胡佛接着酒劲，无所顾忌地骂道。 休斯不啃声，愤怒地看着对方，他的眼神引来了胡佛的怒火，奴隶头子吼道：“怎么，想比试比试，你敢吗？” 休斯不敢，他心里很清楚，接受挑战的结果，会给自己带来一顿臭揍，在船上，他已经尝过胡佛的拳头，又重又狠，痛入骨髓。休斯决定采取忍让：“老大，我打不过你，不敢和你比试。” “怎么，想逃跑？”胡佛一把抓住休斯的后领，不让他前进一步，“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样子，给我跪下，承认你不是我的对手。” 休斯的面部有些扭曲，他虽然失去了记忆，有一些呆憨，但是仍然知道，下跪是一种侮辱。休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胡佛总是不放过自己，他平日的工作也算努力，但是得不到这个黑大汉的认可。休斯心里畏惧，他不愿意挨揍，经过衡量，还是艰难地跪在了地上，满脸都是委屈。 “哈哈哈，都来看看，傻瓜给我下跪了。”胡佛大声地喊道，可惜海滩上并没有观众，夜已经深了，大部分的奴隶不是喝醉了，就是还在女人身上卖力，根本没有人在海边。胡佛叫喊了几声，并没有引来观众，他觉得不满意，眼珠子又开始打转。 “放过我吧，老大。”休斯求饶。 “想得美。”胡佛一脚踢在休斯的胸口。 休斯惨叫了一声，捂住胸口，气闷的感觉让他半天才说出话：“我已经给你跪下了，你怎么还打人？” “打你怎么了？你们这些臭奴隶，挨两脚算便宜了。”胡佛酒精上头，他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个奴隶。说罢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这次休斯没有让他得逞，而是拿手臂挡住了胡佛的鞋底，爬起来开始往远处跑。 “别让我追着你，兔崽子。”胡佛在后面狂追，嘴里骂骂咧咧，眼睛里满是凶光。 或许是心里发虚，休斯觉得腿脚没有力气，速度越来越慢，终于还是被胡佛赶上了，对着后脑就是一巴掌，把休斯拍在地上趴着，可怜的人没有放弃，继续往前爬，他想爬进海水里。一只重重的脚，跺在休斯的背上，几乎让他吐血，接着那脚踩着他的脸，狠狠往沙地里踩去，休斯只剩下半张嘴，露在沙子外面呼呼喘气。 “我说过，有你的好看，混蛋！”胡佛想了一想，牢牢踩住休斯，开始用手解他的腰带。 “你这是要做什么？”休斯惊诧道。 “妈的，刚才那****又老又难看，没让老子快活，现在拿你的屁股解解馋，屁股还挺白的，哈哈哈。”胡佛已经把休斯的裤子扒了下来。 “你不能这么做！”休斯想扭转身体，但是丝毫不得动弹。 “不能，见鬼，老子在这块海滩上，想怎样就怎样，除了基托，谁也不怕。”胡佛得意道，“别他（妈）的挣扎了，就是神也救不了你。” “就是神也救不了你”，这句话就像一声炸雷，在休斯的耳边响起，他终于明白他每天向天的尽头看去，在祈望什么，是祈求神的垂怜啊！ “我不信！”休斯歇斯底里地吼叫，他感觉胡佛已经趴在他身上，那根丑陋愚蠢的东西，就要进入他的身体。此刻休斯突然爆发了，他毕竟是个四级战士，这种能力并没有因为脑部受损而失去，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如何运用，但是在危机关头，斗气自然而然从身体里****而出，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休斯一个旋身，就把胡佛抛飞了七八米。 胡佛只是块头和力气大，他并不是战士，连一级修为都没有。在鲁凯大陆，拥有斗气的战士毕竟是少数，他们完全有机会参军，或者加入佣兵团，没有哪个战士会沦为奴隶。胡佛看着休斯身体里冒出的斗气傻了，他还是有点见识的，知道这是一个强大战士的标志，知道就算是十个胡佛，也不是休斯的对手。 轮到胡佛下跪了，逃走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哭泣着跪着，等待战士的宽恕。休斯提好了裤子，站在胡佛面前，问道：“就算神也救不了我吗？” “我错了，我该死，求您饶命，强……强者。”胡佛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或许觉得不够，又狠狠扇了四五下。 “既然该死，就去死吧。”休斯根本不和他啰嗦，一拳打爆了胡佛的脑袋，鲜血和脑浆崩飞，溅得他满身满脸都是。沾满血液的休斯，对着大海发出怒吼，天地间满是震撼的声音，可惜没有其他人听见。(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花香四溢 阿德拉送走了朗费罗将军，又和神盾城城主矮人奇卡商议了很久，关于如何加快罗维湖东南部出海港口的建设的问题，等到奇卡离去，已经快要晚餐，房间昏暗了下来，阿德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诺厄，你在吗？” 过了一小会，诺厄闪身出现在办公厅里，行礼道：“大人，我一直守护在您的附近，这是我的职责。” “想必你一定听到了关于国王的情况。” “是的，我很焦急。” “狮鹫一天飞行三四百公里应该没问题吧，你骑上它，去海上寻找布莱恩大人吧。”阿德拉建议道，“另外把你手下所有的刺客，都派出去到沿海一带，去打探消息，尽快找到国王。” “可是，国王大人命令我保护您的安全，这也很重要。”诺厄为难道。 “我的安全，应该没有关系，现在整个迷雾国王很安宁，没有谁企图搞破坏，只要布莱恩大人回来，一切都能够继续稳定下去。”阿德拉道，“这片土地是布莱恩大人的国度，没有他，迟早要失去凝聚力。” “我明白，大人，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搜救国王大人。”诺厄心里感慨，他从小呆在阴暗的世界里，混迹于刺客之间，在公会长大，所见所闻都是刺客的尔虞我诈，自私自利，但是到了迷雾王国，充分感到了一种新的氛围，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让他感动。“这样，让道尔顿一个人留下，他是最优秀的刺客，在亡命小队战斗过，已经五级了，留下他我才能放心。” “就按你说的办，准备一下，快点出发，我们要争取时间。”阿德拉道。 “我们今夜就走。” “危急之刻，我调遣你的人，不介意吧？”阿德拉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他知道，诺厄和所有刺客专属于国王，一直都在隐秘中行事，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指挥他们。 “说什么呢，大人。”诺厄打消了阿德拉的顾虑。 诺厄穿上一身黑衣，趁着月光，来到了城头上，神盾城的护城墙上有个箭垛，蓝毛狮鹫便在箭垛的顶部安了家，这只魔兽喜欢高高在上。诺厄来到狮鹫身旁，拍了拍这只五米多长巨兽的脖子，轻声道：“走吧，我们去海边。” 狮鹫凶悍无比，但是它敬服强者，当即顺服地点了点头，载上诺厄展翅飞起，消失在夜空之中。 --------------- 布莱恩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实际上他一直都在冥想或者思索，完全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这应该是一个灵魂舞蹈的世界，当充分安静下来，布莱恩不仅见到了真正的艾斯翠德，也再一次感受到整个世界的韵律。不同的事物，发出不同的节奏的波动，每一种旋律都能美妙，而且慢慢铭刻在布莱恩的脑海里。 布莱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黑夜，船上的人都已经睡了，十二个骷髅还在用力划船，地精已经把掌舵的技术交给了大黑，现在是他立在船尾，看着星空，不断地辨别着方向。 没有打搅任何人，布莱恩尝试着他最新的领会，他想让魔法避开咒语，突破等级，因为现在一级的他，特别需要的这种能力。布莱恩在脑海里冥想着一个韵律节奏，完全是通过精神力在瞬间形成的波动，这个波动与风的波动一致，相当于念了一句“图哈米奇小德隆非也切个运草皮冻”或者是“大傻子妈妈叫你回家吃饭”，但是这比念咒要快多了，而且准确无误。 可以控制风了，明确的说，是可以控制空气了，而且这一次的控制，不是像以前形成几道风刃和风墙那么简单，而是绝对的意念控制。布莱恩让空气形成了一个十厘米高的气体精灵，活灵活现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它可不是简单的气元素，只能保持一个样子，而是可以做出各种动作，行走跳跃飞翔，甚至能够在脸上做出各种表情，一切都是通过布莱恩的意志来实现。 “来，发出一个一级魔法。”布莱恩用思想命令道。 空气小人的手一扬，整个手臂变成一道很小的风刃，高速射在了甲板上，把木头打出一道伤痕。布莱恩很满意，接着让小人施展二级魔法气波弹，也成功了。布莱恩心里激动，他知道自己施咒，再也不受等级限制了，只会受到精神力的制约，目前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罢了。四级魔法旋风，小人整个人旋动起来，化为一道龙卷风，不过现在只是在试验，规模只有十几厘米，别人都察觉不到。 “试一试高级魔法。”布莱恩心道，“咱们发动一个七级魔法，末日风暴。” 气体的小人开始分解，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变为一团小小的黑云，这些黑云翻滚扩散，在甲板大约一平方米的范围之内，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和撕扯，直接把一张木头椅子绞得粉碎，不过布莱恩的精神力支持不了多久，很快末日风暴就停止了，小人也消失不见。 “成功了，我相当于一个弱小的七级法师。”布莱恩兴奋不已，不过他弄出来的动静，已经把众人吵醒，大黑也跟着凑了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又有什么危险吗？”艾斯翠德看到船舱里粉碎的木屑，有些惊慌。 在众人的疑惑之中，那些木屑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自动凝聚起来，慢慢地组成一颗矮小的木桩，而木桩的中心处，居然长出了一条细细的腾条，腾条弯弯曲曲的扭动着，一直向空中延伸，头部逐渐变大，成了一个花苞，然后瞬间绽放，开出一朵绚丽的花，那朵花七个花瓣，每一瓣都是不同的颜色，大家还没有看够，花儿猛然一抖，七个花瓣向四面八方飞去，变成粉雾，洒下了一片芳香。 “太美妙了，太神奇了，这是你弄的吗，布莱恩？”海洛伊斯的心被刚才的一幕给融化了。 “是的，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咒语了，可惜精神力不够，否则我让整个船里开满鲜花。”布莱恩笑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青春永在 哈金斯的身体越来越老，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生命，真是一件倍感哀叹的事情，从开始的生龙活虎，变成最后的老态龙钟，即使是八级大魔导师，也逃不开这个永恒的自然规律。 行动变得迟缓，做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岁月积累出来的伤痛，此刻充分地在关节部位体现出来，阴雨天气起床都尤为费事。哈金斯想念着自己的青春岁月，他宁愿失去五个等级，唤回那段时光。 一百三十七岁了，比绝大多数人长寿，对于哈金斯来说，并不意味着多么美妙，他感觉，自己只是比别人多品尝了几十年的衰老。 是的，衰老！记忆力严重衰退，以至于有些魔法都想不起来，那些冗长的不常用的法术，在脑子里变得模模糊糊，似是而非，不翻阅笔记，就会念错，可是有的时候，又不记得自己的手记放在哪儿了，是在上衣兜，还是裤兜，还是床头？ 自从在逐日草原的战争中，收集了数万灵魂，却找不到祭坛可以祭献之后，哈金斯对于灵魂也不感兴趣了。冥界到底怎么回事，君王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祭坛失去了功用？哈金斯也懒得琢磨，他心里觉得好笑的是，一头弱小的刺猪，居然敢冒充第十君王，呵呵，或许是这家伙太幽默了，大魔导师只给了它一个小小的惩戒，没有让它彻底陨灭。 南方的气候真是糟糕，让哈金斯觉得浑身疼痛，他决定移居北方，在战火纷飞的那段时间，他轻松通过了亚梅洛帝国的内文要塞，当然，就算是平时，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大魔导师不想让人看见行踪，不过是件轻松之极的事情。 北方的干燥让关节舒服了许多，不过现在到处乱哄哄的，向日帝国分裂为数十个小国之后，纷争不断，哈金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镇住下来，他已经不想再过问世事。 早上起来撒尿，哈金斯又遇到了烦恼，现在小便对于自己来说，再也不是一道银亮的弧线，有力地冲向远方，而是一股虚无之泉，似有若无，还分着岔，感觉应该是尿尽了，可是把老丁丁塞回裤裆的瞬间，尿意又来了，等到再掏却来不及了，内裤潮湿让哈金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觉得来日无多，或许要选择成为巫灵，到冥界与骨架相伴。 哈金斯在做最后的挣扎，对衰老和死亡发动反攻，他认真地翻阅自己的手记，查看空间戒指里所有的魔法书籍，企图找到一条出路。 《禁忌黑魔法》这本书给了他提示，其中有一段关于青春永在的描述——灵魂脱离肉体并不困难，黑暗巫师达到三级，通常就可以实现，但是巫师的灵魂依靠魔法脱离肉体之后，通常前往冥界，不可能留在主位面，这是黑魔法的普遍规律。要打破这一规律，必须建立一个强大的魔法阵，在主位面中模拟一个小型的冥界状态，此时灵魂可以在其中驻留。当然，这远远不够，为了青春永在，必须选择一个新的生命体，用自己的灵魂取而代之，但是两个灵魂不能同时入驻一个大脑，在此之前，要将目标的灵魂抽离出去，才有可能更换身体。 这不过是一个猜想，并没有真的实现过，可是哈金斯痴迷于这种猜想，他渴望得到一具焕发青春的躯体，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书中提出了几点顾虑，最为严重的就是模拟冥界魔法阵，据说这个魔法阵是由天界的使徒带来的，是圣奥西丁创造的阵型，阵法一旦做成，就永远不能消除，也就意味着，在主位面建立了一个小的冥界，可是一旦有智慧生命闯入，微小的冥界剥夺了其灵魂之后，就会不断扩大，慢慢地将吞噬整个主位面。 “那有怎样，只要我能长生。”哈金斯不屑道，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也不在意位面的未来，他只在意自己。糟糕的是，自己的灵魂在魔法阵内，并不一定能够脱离出去，即使脱离之后，能否进入新生命，也是个未知数，因为从前没人成功过。“看来，我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哈金斯觉得最坏的后果，不过是成为巫灵，依然能够永生，不过是亡灵状态，没有什么值得害怕，万一成功了，他又成了一个年轻人，又可以在鲁凯大陆上叱咤风云，这美妙的感觉让哈金斯魂牵梦绕。决定放手一搏。 哈金斯按照书上的描述，在自己的房间里，画了一个两米见方的魔法阵，因为阵型繁琐，一边画一边还要输入精神力，而且是大量的精神力，总共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把魔法阵完成。大魔导师念了一边冗长的启动咒语，模拟冥界的魔法阵终于发动起来，每条刻画的线路都发出了灰色的暗光，最后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灰蒙蒙的半透明的“笼子”。 疲惫的哈金斯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准备明天，就去镇里找一个帅气年轻壮实的小伙子，把他带进屋子，抽取他的灵魂，然后彻底代替他。一只老鼠从墙角的洞里溜出来，悉悉索索地爬行，不慎进入了“笼子”，瞬间它的皮肉被完全腐蚀干净，只剩下一小堆骨头。 哈金斯看着老鼠那可怜的骨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从灵魂之心里取出一个人类的灵魂，一个没有经过记忆处理的灵魂，然后放入了模拟冥界，那灵魂在“笼子”里游走片刻，不由自主地附在了老鼠的骨架上，骨架有了“生命”，又开始爬动起来。 “怎么样，小耗子，你能冲出笼子吗？”哈金斯用灵魂和老鼠沟通。 “我……我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快让我出去，我不是什么小耗子。”哈金斯“听”到笼子里的灵魂在“嘶喊”。 “果然出不去，不过也许是他的灵魂太弱，看来要亲自试一试。”哈金斯念起咒语，灵魂脱离肉体，来到了模拟冥界，他全神贯注，运用起全部精神力，猛地向“笼子”的壁垒撞去，那灰色的壁垒发出闪亮，出现了几个六棱格般的暗光。(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壁垒的玄机 哈金斯的灵魂快要疯了，要彻底崩溃了，他发现，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牢笼，再也出不去了，而且到不了冥界，只能在这个该死的两米见方的小地方“永生”，简直比死一百次还难受。 唯一陪伴哈金斯的，是不久之前变成老鼠的亡灵，叫做尼达姆。尼达姆最初对哈金斯充满了恨意，猜测自己的死亡完全是黑暗巫师一手造成的，他攻击不了哈金斯，也不可能战胜他，只能不停地谩骂，来诅咒这个该死的老头子。 哈金斯装成很有修养的模样，不去理会尼达姆，一心研究模拟冥界的壁垒，思考着如何突破出去。不过尼达姆居然是个吵架的行家，各种侮辱诋毁的词汇源源不断，把哈金斯从三岁骂道一百三十岁，还照顾了他全家的女性，大魔导师实在忍耐不下去。 “够了，闭住你的老鼠嘴，我现在就能让你的灵魂彻底陨灭。”哈金斯大怒。 面对陨灭，尼达姆只好一言不发，整个小空间安静了下来，哈金斯再一次调动自己灵魂里的精神力，高速地向壁垒撞去，“鸟笼”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成功。哈金斯撞得天昏地暗，几乎要眩晕过去，他彻底陷入了无奈。 尼达姆看到，在哈金斯的灵魂冲击壁垒的时候，大量的六棱格发出了光芒，被撞击的地方发生了形变，接着那些六棱格的边线开始变粗，变得更加坚固，来阻止灵魂的突破，把大魔导师的努力化为泡影。 “你……您想出去，大魔导师？”尼达姆小心地问道。 “当然，难道你愿意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度过千年万年甚至百万年？”哈金斯没好气地答道。 “这么久？”尼达姆想了想后果，的确感到害怕。 “是的，亡灵拥有无尽的岁月，咱们可以充分享受这份狭窄和孤独。” “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并且害得我也跟着受罪！”尼达姆又暴躁起来。 “尼达姆，我不毁了你，是因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其他人进来，陪我说两句话，免得一个人太寂寞。”哈金斯解释道，“你最好祈祷第二个人晚些来，因为一旦出现，也就意味着你的终结。” “别……别这样，我只是情绪失控，既然已经是现在的处境，我也只好接受现实了，请原谅我吧。”尼达姆告饶。 “那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好的，我绝不会再骂您，大魔导师。”尼达姆道，“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出去这么难，而外面的生命进来却那么容易？” 是啊，哈金斯觉得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原来壁垒的奥妙在此，它是相当于一个单向门，可以进来，但是不能出去，这些六棱结构恰恰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哈金斯马上有了新念头，那就是，当一个生命进来的时候，六棱格是不是会变得薄弱一些，容易突破一些？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利用那个瞬间来逃脱。 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外面的生命闯入，可是哈金斯的住所非常偏僻，是在普西镇旁的山上，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唯一的指望，就是有什么禽兽不慎闯入，比如老鼠。但是老鼠们并不傻，当看到一个同伴进入灰色透明笼子，变成了骨架之后，其他的再也不敢靠近了。 偶尔会飞进两只昆虫，小甲壳虫还有蚊蝇，但是这种虫子，刚刚接触到壁垒，便化为灰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对于哈金斯是毫无帮助的。 时间过去了三天，哈金斯听着尼达姆絮絮叨叨诉说着自己的过去，讲述着一个政府小职员的人生经历，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干脆和他讲起了自己的过往，如何修炼，如何游历，如何领悟，如何成长，如何进一步的强大，一直到了八级。 “咱们是一样的。”尼达姆总结道。 “一样的，胡说八道。”哈金斯口气很不屑。 “当然，我削尖了脑袋为了升职，你历经了苦难为了升级，不就是不想别人高自己一等，不就是想站在俯视别人的位置？”尼达姆道，“但是最终，我们都在这里。” 这句话似乎深深打击了哈金斯，是啊，自己的一生没有考虑过别的事情，只是在努力升级，连婚姻都放弃了，********也没有体会过，人世间的奢华也未曾享受，还常常要躲避教会的追杀，就是为了强大，可是到头来，临死时，总结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好像一个人为了挣钱拼命工作，疯狂工作，一直工作到老，攒了大笔的财富，发现青春不再，已经来不及消费，自己却要死了。 “没有人不后悔自己的一生。”哈金斯叹道，“如果重新来过的话，他一定不会像以前一样活着。” “或许吧，可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可不一定。”哈金斯心情激动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只山猫，一米长的山猫跳上了屋子的窗口，警惕地望向屋内，它终于跳了进来。“机会来了！” 让哈金斯愤怒之极的是，山猫对于模拟冥界根本不感兴趣，它感兴趣的是肉，哈金斯的躯壳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显然成了山猫的目标。 虽然灵魂脱离肉体，可是哈金斯的身体还有呼吸和温度，因为没有超过七天，这具躯壳依然存在着生命。山猫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哈金斯的喉咙，然后撕扯下血肉，脖子上出现一个小洞，鲜血从里面汩汩而出。山猫感受到了人血的甘美，不住地在****。 “不！”哈金斯的灵魂简直要爆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毁在一个牲畜的手里，可以强大到毁天灭地的大魔导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个小小的野猫，咬得稀烂，血肉模糊。 “您不是准备抛弃它吗，抛弃这具已经苍老的躯壳，那有什么难过的？”尼达姆问道。 “它是我的，一百三十七年，一直属于我。”哈金斯带着哭腔，“该死的猫，吃完了一定要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人类凭什么称霸大陆 峡谷城的人们并不热爱他们的新统治者，一周之内就爆发了三次暴乱，规模不大，很快都被镇压下去，但是城市里依然充满了不安的气氛。沙逊和英格丽对异世界人类的恶毒宣传，让基裂位面的人类固执地认为，这群人是魔鬼的化身，尽管获得了自由身，仍然不愿意屈服于他们的管制之下。 最近的一次暴乱，发生在新整编的军队里，让丽莲十分恼火，她尤为憎恶没有忠诚的战士，武器交到这些人手中，如果随时都会倒戈，这样的队伍有什么用？尽管布莱恩走的时候，一再强调要采取怀柔的手段，来感化峡谷城的人们，丽莲还是发了飙，她内心的原则很简单，谁找麻烦，谁就要面对更大的麻烦，谁来打我，我就打爆他的头。 暴乱之后的第二天，十一名参与起事的军官和士兵，被五花大绑押在城堡的广场上，刚刚重新整编的峡谷护卫团全体集合，列队观看审判。 丽莲和矮人们身着全身甲，威严地站在军队前面，精灵的一百二十名战士，也全副武装，在一旁严阵以待。 丽莲环顾一周，说道：“什么是战士，有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露头。 “在我看来，不是穿上盔甲，拿着武器，拥有斗气就是战士，真正的战士要忠于君主，维护安定，敢为国家献出生命。”丽莲用手一指城堡的顶端，“现在，峡谷城的旗帜已经更换了，布莱恩国王接管这片土地的时候，也为那些不愿意臣服的人们敞开了大门，当初你们不离开，还公开反叛，实在是让人费解。” “当然，作为峡谷城的最高军事长官，我不会费心去猜测每个人的想法，而是用律法和军纪来处置问题。”丽莲缓缓抽出腰间的石铜剑，“毫无疑问，叛国者死！” 丽莲说罢，石铜剑舞出一片剑花，干脆利落地刺出了十一剑，每一剑恰好洞穿了一个叛乱者的咽喉。全场顿时陷入恐慌，极度压抑，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今天，城市的大门还会敞开最后一次，记住，是最后一次，不愿意得到自由的人，仍然可以选择搬走，包括列位，不愿意为新旗帜奉献忠诚的军士，也可以离开。如果没有离开，请遵守我的底线，就是刚才说的四个字——叛国者死！”丽莲收剑，“明天开始，我希望大家各司其职，认真巡逻，认真训练，强化城防，我预感不久的将来，我们还有硬仗要面对。” 丽莲说完，整个军队的气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折服于强者的威严和死亡的威慑，峡谷城的三百士兵突然齐声高喊：“效忠新国王，效忠丽莲将军。” “很好，收拾尸体，各小队按已有的计划行事。”丽莲向军队行军礼，然后转身步入了城堡。 暗夜精灵大长老阿克曼，站在城堡一间屋子的窗前，观看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幕，特别是看到丽莲将军果断地杀人，不免有些心悸。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克洛怡，恰好在这时候端来一杯热果汁，送到了丈夫面前。克洛怡尽管一百多岁了，看上去还是优雅而美丽，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她轻声道：“大长老，今天这样的重大事务，您本应该参加的。” “是的是的，我是应该参加。”阿克曼叹道，他却用了一个身体不适的托词，避开了审判，只是把精灵军队，派到了广场上。“我终于明白了，人类为什么总是大陆的霸主，任何种族都无法与之抗衡。” “是吗，说来听听。” “克洛怡，如果从总体上来看，人类是有很多缺陷的。你也会发现，人类贪婪、怯弱、狡猾而且不忠，他们和精灵比起起来，缺乏理性和团结，和地精比起来，缺乏智慧和专一，和矮人比起来，缺乏悍勇和笃定，甚至和野蛮人比起啦，也不够强壮，但是，他们却始终是最强的种族，占据位面上最好的土地和资源。” 克洛怡思考了一下笑道：“难道是他们的繁殖能力更强？” “当然不是。”阿克曼摇摇头道，“是因为他们拥有比我们更优秀的领袖。看看丽莲将军，她站在广场上的时候，一个人就像一支不可战胜的大军，像一尊只能仰视的战神，那些普通的战士，又怎能不折服膜拜？所以人类的战士再普通，有这么一位将领便足够了。我想任何一个士兵，面对她刚刚杀了人的眼神时，都不得不垂下头去，俯首听命。可是我们精灵呢，也许个体都不错，都挺优秀，却没有一位能够统帅千军的将领，谁被选拔出来领导别人，总有人不服气。” “你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克洛怡点点头，“那么布莱恩国王，岂不是更可怕？丽莲将军见到他，也是唯命是从。” “他不是可怕，而是可敬。”阿克曼道，“他天生有一种凝聚力，洞察力，深刻地把握着人心与人性，却不失和蔼可亲，特别是在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想到他，相信他能把大家带出绝境。因此，我们的大精灵王凯兰和冥界君王西尼尔都愿意臣服在他的麾下，那不是简单的灵魂契约所形成的关系。再看看无论是偏激的地精，固执的矮人，还有我们，都愿意接受他的统治，这是有史以来从未发生的事情，各种族的大融合，还是第一次实现。” “那么鹰巢王国就算来反攻，也是以卵击石了？” “想必如此，布莱恩大人手下的强者太多了，斯梅德利就算联合赐福大地上几个王国一起来攻打，只怕也占不到便宜。” “如果他去纵横大地，联络那里的魔库人呢？” “那他就彻底走上了邪路。”(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方向 过了逐日草原的几座大城市之后，道路变得狭窄并且坑洼，马车只能缓慢的行走，一路上盗贼不断，坎伯兰承认，有再多的钱也无法救济他们，原来南方大陆上，到处都是在生存边缘挣扎的人们。 无奈的坎伯兰只有用武力驱逐盗贼，好在盗贼的战力都不强大，不过是一群平民和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几乎没有人是乔治的对手。 “一场战争，把国家糟蹋成这样。”坎伯兰又赶走了十几个蟊贼，上了车叹气道。他想到了天恩城贫民窟的暴动，这些可怜人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是不会和统治者作对的，也不会甘冒生命危险，做拦路的强人。 “坎伯兰，我问你，人们是更害怕圣奥西丁，还是更害怕饿肚子？”摩西问道。 “伟大的神，不是让人们害怕的。”坎伯兰只好这样回答。 “信仰，从情感上来说，除了膜拜，就是敬畏。”摩西道，“或许，神的本意并不是让信徒害怕他，可是教会成立裁判所的意义何在，裁判总长先生？你们为什么把异端绑在火刑柱上，而不是耐心地加以引导和感化？” 坎伯兰无语，半晌才问：“你天天在卫国学院的地下室，怎么知道我是裁判总长？” “看到叶子发黄，就明白秋天快要来了，我当然有我的办法。”摩西道，“我还知道，你在天恩城做的许多事情，你一直在努力尝试各种方法，来找到传播信仰的方向，可惜，到最后双手沾满了血腥。” “我在惩罚渎神者。” “好啊，去吧，天底下渎神的人多着呢，那些没有吃饱的民众，个个都是渎神者，你跟他们谈信仰，他们只会对你竖起中指，杀光他们吧。”摩西讥讽道。 “是的，我没法杀光他们，纵使杀光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坎伯兰道，“人类真是复杂，就算吃饱了，对神也是阳奉阴违，在我看来，教会的人，大部分也是渎神者，他们披着神圣的外衣，却坐着邪恶的事情。” “你总算看到了一点问题，不过那不是实质，你不觉得，强迫人们在思想上去信奉某个神灵，本身才是邪恶的吗？”摩西问道。 “那……那我该怎么做？” “你应该了解人性，了解人类想要得到什么，在哪种情况下，他们才会真心去信奉。”摩西道，“在我看来，人类的本性是不信神的，之所以嘴上说信，一来是出于对教会的畏惧，二来不过是和神在做某种交易。” “交易？”坎伯兰很迷惑。 “是的，神给予他们某种好处，他们则会信仰他，这就是交易，人们如果从神那里得不到任何东西，怎么会信仰他？” “圣奥西丁大人将给予人类永生。”神之子道。 “永生，哈哈，那太不实际，你见过永生的人类吗，连教皇都会死掉，人们能相信吗？”摩西道，“人们更注重的眼前既得的利益。” 吃饭的时间到了，乔治停下车，来到一条小溪边，架起了一个火堆，用行军锅打了溪水，将它煮开，然后捕猎去了。不得不佩服的是，别人找不到食物，但是乔治可以找到，他抓来了一只穿山甲。 “这东西能吃吗？”贝琳达皱着眉头问道。 “好吃着呢，大补。”乔治嘿嘿一笑。 用完了晚餐，人们并没有接着赶路，而是支起了帐篷，准备休息一晚。身体日渐复苏的摩西这时仰望着天空，看着那些星辰，感慨道：“神之子先生，你是神的儿子，是从那里下来的，对吗？” 坎伯兰也看着星辰道：“是的，或许是的，我并不清楚我到来的细节，只感觉被智慧女神带着，一瞬间就到了主位面。” “不管怎么说，你至少见过圣奥西丁，见过那个所谓的最高神，那么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推广信仰，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坎伯兰回忆道：“神对我说，只有传播信仰，众生才能得到他的庇护，才能得到永生。” “他什么都不索取，只是付出吗，这件事符合逻辑吗？”摩西反问道。 “似乎，不太符合。”神之子尴尬地答道，“又或许，他就是那么伟大的神。” “哈哈哈，你自己恐怕都不信自己的话，神之子，你被神蒙蔽了，你并没有了解，圣奥西丁的真实目的，他不可能任何东西都不索取。” “我被神蒙蔽了！”坎伯兰震惊道。 “是的，在天界，我想一切都是圣奥西丁说了算，他给你灌输思想，你一直认为那就是方向，可是你并没有反思过，神为什么要这么做？”摩西提示道，“仔细去想想吧，想想天界长期以来，都在做些什么，你在那里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或许对你有帮助，对这个世界也有帮助。” “您这是在教导我吗？”神之子道。 “算是吧，你救了我的命，给了我新生，我想我也该帮助你，让你走出谜团，虽然我不了解神祗的世界，但是我认为，一切事物总脱不开正常的逻辑，如果不符合逻辑，那么必然存在谎言。”摩西道，“如果你连实情都不知晓，有怎么能找对方向，当单纯的你从天界下来，面对人世的复杂后，又怎么能不迷乱？” “如果我认为圣奥西丁大人的选择不对，难道我要背叛他吗，我也要渎神吗？”神之子有些痛苦。 “那是你的事，由你自己决定，渎神，不过神定义的罪过，可以说，那是他极度自私的表现。”摩西道，“既然神那么自私，又岂能如他口中说的如此伟大？” 坎伯兰陷入沉思，他开始回忆，自己在天界的所有细节，他第一次，用怀疑的态度，来面对曾经的见闻，虽然，至高之神让他在天界滞留的时间很短，看到的一切很有限。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新教 “昨晚，我仔细去回想我在天界所见到的事情，却发现圣奥西丁大人恐怕是要通过信仰的形式，获得某些需要，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对于推广信仰这件事情，他一直非常急切。感觉起来，如果没有信仰的话，天界将面临很大的危机。”坎伯兰清早看到摩西醒来，立刻对他说道，“在我诞生以前，就有很多的使徒从天界降临到主位面，通过纯粹的感染，来获得信奉，可是感染对于灵魂复杂的人类，作用并不大，我才因此被缔造出来。” “你是专门来对付人类的？” “可以这么认定吧，圣奥西丁大人发现，凡是在拥有人类的主位面，信仰总是难以推动，人们信奉各种神灵，而不是专一地选择至高之神，圣奥西丁创造了我，就是希望解决这个问题，至少找到某些经验。”坎伯兰神情沮丧，“可惜，也许是我的智慧不足，并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还产生了足够多的疑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拥有了情感，这情感，或许就是困惑的根源。” “情感，难道不是圣奥西丁赋予你的？” “绝对不是，他希望我是无情的，他说无情才能不受世俗的诱惑和干扰。”坎伯兰答道，“说实话，有了情感，我极度痛苦，好像没有出路。” “这很好！”摩西道，“极大的困惑和极大的痛苦，正是觉醒的前兆，我也有这样的经历。” “这好吗？” “你只有醒来，才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提线木偶，才想去挣脱那些束缚。”摩西道，“从那一刻起，你会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不是由别人安排你的使命。” “这……这岂不是一种背叛？”神之子感到惊慌。 “你的主人圣奥西丁，虽然他创造了你，可是一直在利用你，蒙蔽你，现在你不过是要摆脱他的操纵，这怎么是一种背叛？” “不行不行，摩西先生，请您不要再劝下去，如果选择背叛，我会更加痛苦，我违背不了灵魂里的烙印。”坎伯兰脸色煞白。 摩西看着坎伯兰，心里涌起一股同情，换了一种口气道：“昨天晚上，我也思索了很久，我想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最终决定来帮助你。” 坎伯兰诧异道：“您不是憎恨教会，绝不肯教导我的吗？” “是的，我憎恨教会，尤其是憎恨裁判所，他们把我糟蹋成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我的亲人们，早已一个个死去，我永远不能原谅辰星教会！”摩西咬牙切齿道，“可是你不同，严格的说，你还不属于他们，而且这些天，我发现你有一颗怜悯弱者的心，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而已。” “那老先生有什么建议呢？” “既然你不肯背叛圣奥西丁，并且认为他会庇护这个世界，那么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做事，就认为圣奥西丁的确是那么伟大，只会付出不会索取，伟大的他派遣你来到人世间，传播他的理念和思想，把温暖和善意播撒给人类，解决世上的不公，解救那些贫苦之人。这样，你既没有背叛至高之神，又将信仰广泛传播出去，怎么样？”摩西说道。 坎伯兰沉思一会道：“您的意思，是成立一个与辰星教会完全不一样的新教？” “真是聪明啊！一点就透。”摩西夸赞道，“我正是有这个想法，这也是我毕生的追求，尽我所能，去弥合世间的不公，让人人获得平等与自由。” “自由平等，摩西先生，您难道和邓巴是一伙的，是一个异端？”坎伯兰极为震撼，他可没少接触关于邓巴的案件。 “怎么，你想裁判我吗？”摩西等着坎伯兰，“邓巴先生是什么异端？他是个伟大的领导者，在从事着最高尚的追求，只是轻信了理想者豪斯曼的理论，最后失败了而已。豪斯曼的可取之处在于，他第一个提出了民主和平等的思想，可是关于理想之国的建立，却完全是空想出来的，没有经验与依据，拥有资源之后无法合理地处置和分配，最终惨淡收场，邓巴先生也走入了极端。” “是的，他差一点杀了我。”坎伯兰回忆道，他至今还有那种面对圣域强者的心悸。 “可你没有出路的时候，不也是走入了极端，悬赏大厅的大老板格兰瑟姆只是不愿意站在你的一边，就被你杀了？”摩西很尖锐地问道。 “我……我想尝试一下死亡的震慑力。”神之子声音弱了不少。 “至少，自由平等联盟给了我们启迪和教训，所谓的绝对的自由和平等是不可能实现的，我和你从现在开始建立新教，就是以这一种非暴力的方式，来改善世界的情况。” “可是，圣奥西丁大人并没有交给我这样的任务，他也没有这种思想和理念。”坎伯兰道。 “他没有你可以有，人人如果信仰你，就等于信仰圣奥西丁，因为你是神之子。”摩西解释道。 “似乎说的过去，因为在天界的时候，圣奥西丁曾经向所有使徒们说过，信仰使徒就是信仰他本人。”坎伯兰回忆道。 “那就行了！”摩西开心道，“接下来的日子，我先来改变你，给你灌输新教的教义，然后你作为神之子，把这套教义以神的名义，广泛散布，让人们看到希望和曙光，相信逐渐的，会有大量的信徒膜拜与你的脚下，你也就完成了任务。” “真的吗？”坎伯兰将信将疑。 “相信我，坎伯兰，让我们给新教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吧。”摩西建议道。 “我们是不是也会成为辰星教会眼里的异端？”坎伯兰觉得，怎么是一种轮回的感觉，自己从裁判总长，最后要变成异端了。 “是的，将来一定会是，不过那时候，你也许可以与之抗衡了，你可以公然地宣布，教皇海诺违背了圣奥西丁大人的意图，他才是渎神者。” “人世间真是奇妙啊！”坎伯兰叹道，“新教就称为圣洁之心吧。” 马车突然停下，车外的乔治喊道：“大人，到了西维镇，不过这里好像在打仗。”(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终章 布莱恩如同浴火重生一般，变成另一种可怕的魔法师，鲁凯大陆从古到今，都没有如此类型的魔法师。虽然他的精神力少得可怜，已经不是往常那般江海一般澎湃，可是只要把精神力发散出去，就能够准确知悉任何物质的振动频率，从而有效地在大脑之中，建立一个同样的虚幻模型，布莱恩用意志调动模型，则立刻可以和实物达成谐振，从而完美地操纵万事万物。当然，仅限于非生命体。 这是其他魔法师都不能做到的，即使布莱恩跟他们说了构建模型的方法，可惜没有谁的精神力，能像他那样在脑海虚拟实物，他们顶多是借助布莱恩的发现，了解到一些物体的波动，再通过语言来模仿波动，达到初级控制效果。不管怎样，还是要念咒，并且也不能绝对控制。 “第八代人类就是天生优势，咱们比不了。”海洛伊斯的口气里，透着羡慕嫉妒。 “我倒觉得没什么，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我告诉了他道理。”艾思翠德道，“而且他必须强大，否则怎么能保护我们？现在他仅仅是一级，如果再升级，不知道会有多可怕。” “的确，都是你的功劳，你最好还是回到冥界，继续研究那些影像，这才看了六个，就给我们带来了如此的改变。”海洛伊斯道，“不知道后面的，又会记录写什么，有没有关于魔族的，比如我潜藏的魔力，如何正常的引导出来？” “肯定会有的，洛宁族创造了魔族，自然会留下相关的记录，我马上就过去，去发现更多的奥妙。”艾思翠德道。 “还有个问题，就是我那天魔化了之后，凭空一抓，抓来了一根木杖。”海洛伊斯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自己的兵器，“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它非常可怕，杖头的金属只要靠近谁，谁立刻就会变得虚弱无力，无法施展任何技能。” “沉默与虚弱之杖，难道是神器？”艾斯翠德道。 “神器，比我的空间戒指虚幻密境还厉害？”海洛伊斯惊喜道。 “要知道，尽管神诞生之后，制造了一部分神器，但是大量的神器，还是洛宁族创造出来的，他们掌握了魔导引擎的技术之后，便开始开发为自己服务的神器，圣奥西丁诞生之后毁去了很多，还剩下一些，遗留在各个位面，估计鲁凯大陆，也就是图拉位面，应该留下了几个，你手中的，或许就是其中之一。”艾斯翠德解释了几句，“不过这是我的猜测。” “那快动身吧，去冥界弄清楚所有的奥秘，找到我这根木杖的来历和成长方法。”海洛伊斯催促道。 布莱恩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盘算着，自己是否能够制造一个“神器”。他拿起一根废弃的生锈的长钉，用意识控制着它，使其变成了一个拥有四个气孔的金属圆球，球的内部是空心的，被金属膜分为四个独立空间，每个空间之内，布莱恩又赋予其中一种魔法——火焰、毒雾、酸箭和冰锥，一个简单的四魔法球便做成了。 海洛伊斯送走了艾斯翠德，走过来看到布莱恩的新创造，立刻兴趣十足。甲板上的小球，正在朝四面八方喷射魔法，不过威力很小，更像一个小玩具。“这是什么？” “我正在制造自己的神器。”布莱恩笑道。 “你都会制造神器了？” “只是尝试一下，还不怎么成熟，比如这个小球，它现在可以和一只蝎子战斗了。”布莱恩道，“不过呢，它内部所携带的能量只是一次性的，是我的精神力转移了一小部分在里面，我希望它能持久战斗，那么就能和十个蝎子抗衡。” “和蝎子战斗有什么用？” “这只是个开端，海洛伊斯，能和蝎子战斗，也就意味着，将来能和其他人战斗，只要加以改进。”布莱恩道。 “你想它能持续战斗，那么在里面建立一个储存精神力的小仓库，不就行了？” “倒是一个不错的提示，不过我还不满足，要知道仓库总有用光的时候，我想它能吸收周围的能量，随时补充仓库。” “一个会冥想的金属球，它岂不是成了魔法师？” “这是我努力的目标，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称为神器？”布莱恩道，“我甚至想，赋予它简单的意识，让它能够独立思考和行动。” “你也太敢想了，它岂不是变得和彭彭一样？” “是的，但是彭彭只有一个，这样的球，我却能制造一大堆，假如我有一百个彭彭，是不是很可怕？” “再这样下去，你会失去友谊的，布莱恩。”海洛伊斯笑道，“我已经从嫉妒发展到恨的程度了。” “我可以送给你几个。”布莱恩道，“不过现在我还不清楚，怎么赋予它意识，还是先让它飞起来，去和空中的那只海鸥战斗。” 布莱恩说罢，用意念给小球的周围演化出四片金属薄翼，翼片高速振动起来，把鸡蛋大小的金属球带离了甲板，飞向空中。不过小球的飞行还要布莱恩的控制，在升空五米之后，布莱恩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控制范围只有那么远，突然之间金属球便失控了，没有继续朝海鸥飞去，而是转了一个方向，一头扎进了海里。 “唉，我只是个一级法师，精神力还远远不够。”布莱恩叹道，“要赶紧升级啊。” “你虽然是一级，但我想任何人，在你周围的五米的范围之内与你战斗，一定是一场噩梦。”海洛伊斯道，“某种程度上，我感觉你已经接近神了，不过是个小小的神，五米之神吧。” “五米之神，很有趣的名字，哈哈。”布莱恩开心道，同时，几块在附近的破木板，都变成了木头小人，和布莱恩一起大笑。(未完待续。) 第一章 重生 每个人都有一颗不甘的心，永远不会安于现状，即使头破血流。 哈金斯的灵魂只是一点银光，可是那里充满了对山猫的仇恨，像狂风在大海上卷起的惊涛骇浪，他甚至因此暂时忘却了，他要重生。 山猫撕咬着哈金斯的肉体，已经接近腐朽的身体，啃食着他那些不肯正常工作的内脏，整个小屋弥漫着血腥味，那头野兽终于吃够了，用粉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沾满血液的嘴，抬起头观察四周。 “来啊，混蛋，看我怎么折磨你，折磨你的灵魂。”哈金斯无声吼道。 “野兽没有灵魂。”尼达姆提醒道。 的确，野兽没有灵魂，猫总是对于光点充满了兴趣，它盯上了哈金斯的灵魂，眼睛一动不动。 “那太便宜它了！”哈金斯恨道。 “你准备出去了吗，带上我好不好，我可不愿意呆在这里体会寂寞。”尼达姆恳求道。 “机会稍纵即逝。”哈金斯没有理会尼达姆，在大魔导师的心里，这货连朋友都算不上。山猫扑过来了，它的脑袋撞进了模拟冥界的壁垒，一瞬间，壁垒上的六棱格消散，山猫的脑袋瞬间被腐蚀成了一个原型的头骨，血肉全无。 哈金斯又说了一句“太便宜你了！”，白银灵魂在一闪，从山猫的头骨里穿过去，飞到壁垒的外面，成功了！尼达姆学着哈金斯的样子，也想脱离模拟冥界，可是他那灰色灵魂移动很慢，当山猫整个进入了之后，仍然没有飞到壁垒之外，此刻壁垒恢复了原状，尼达姆碰了上去，六棱格微微一闪，彻底截住了他。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尼达姆的灵魂，接近疯狂地连续撞了几十下壁垒，根本毫无作用，壁垒一闪一闪，虽然就那么薄薄的一层，但是永远不可能突破。哈金斯在外面听到，尼达姆绝望的哭泣，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悲伤，让一百三十七岁的老人，都不禁难过起来。 “别哭了，尼达姆，出来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哈金斯叹道，“一个灵魂没有骨架或者肉体，完全不具备任何能力，所以你就算出来，最终也是被黑暗巫师收掉，最后的命运还是冥界。” “我该怎么办？”尼达姆抽泣道。 “这个模拟冥界，和真正的冥界不一样，灵魂进入其中，并不会失去记忆和以往的能力，或许真正的冥界诞生之初，也是这番模样吧。”哈金斯猜测道，“你要成为这里的王，就要吞噬别人的灵魂而强大，否则不免陨灭的可能。你要占据最强悍的骨架，比如现在的山猫，就比老鼠的骨头强大，当有新的生命闯入，你要在第一时间进攻，因为那个时刻，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最虚弱的状态。总有一天，属于你的空间会不断扩大，你或许能成为君王。” “成为君王，也是一个骨架，有什么意思？”尼达姆叹道。 “面对现状，这是你唯一能选择的道路。” “也许我强大了之后，还能像你一样，突破壁垒。” “也许吧，但我估计，这个模拟越来越大之后，壁垒会越来越来强，不一定再有机会。” “我恨你，哈金斯！”尼达姆道，“是你把我放进这里，最后又抛弃了我。” “那有什么办法，我渴望重生。” “你最好现在回来，把我灭掉，否则将来，我强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你再强大，能强过我吗？”哈金斯看着壁垒中灵魂跃动的尼达姆，“就此告别，再见了。” 哈金斯漂移远去，飞到了自己的屋子外面，他重新看到了阳光，觉得世间是多么美好，险些失去了这一切。哈金斯定了定神，企图释放一个魔法，果然不出所料，独立的灵魂是不具备任何能力的，没有依附，就是一点微光而已。哈金斯重新回到了屋子，看着他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不管怎么说，那还是自己。 刚刚附身在山猫骨架上的尼达姆，看到屋子里恐怖而稀烂的哈金斯站了起来，山猫只是吃了哈金斯的身体和一些内脏，并没有咬坏哈金斯的脑袋，如同腐尸一般的哈金斯，摘去了自己耷拉在胸腔外面肝脏，扔在了地上，抬起连着几片碎肉的右手，指尖发出一团幽暗的黑光，射向模拟冥界，那团黑光很快被冥界吸收，哈金斯满意地笑笑，满是血痕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真是瘆人。 哈金斯和尼达姆对视了十秒，双方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腐尸扭过头，慢慢离开了。 “哈金斯，我恨你！”这是哈金斯听到了最后一声嘶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局，在三年之后，在他统治了整个北方，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模拟冥界，他不得不向里面的君王尼达姆宣战，展开了一场昏天暗地的人鬼之役。 哈金斯在树林藏着，寻找新的生命，他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猎人，那是个壮实的小伙子，长得还不错，经常在野外活动，皮肤稍黑，但是体格健壮，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猎人正在追逐一头黄麂，却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截住了自己的去路，当即被吓了一跳，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他并没有被吓傻，而是拉开了弓箭，对着哈金斯道：“你是……魔鬼？” “我只是一个受伤的老人，孩子，你叫什么？” 猎人并没有受骗，他才不相信，伤成这样的人类，还能说话和行走，依然警惕地拉着弓箭，慢慢往后退去。 哈金斯对于勇敢的年轻人很满意，他打心里看不起懦弱和愚蠢，如果这个男人见到他的那一刻，被吓得尿了裤子或者抱头鼠窜，他根本就不会选择那具身体，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来吧，孩子，我需要你。”哈金斯说罢，释放出一个黑暗禁锢之术，牢牢控制住猎人，“我的生命，就要重新开始了。” (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丧尸围城 “大脑是多么奇妙啊！”光影中，一个模样古怪的洛宁人叹道。 当幽暗蜘蛛将一颗青灰色的珠子，放入第七个石刻中，艾斯翠德听到了这句感慨。她看到在做一项残忍的试验，他们打开了一个同族人的脑壳，正在用各种仪器，记录和提取数据。 “大脑，存在着大量的空白领域，在日常中未曾发挥功用。”洛宁人道，“这一结论揭示着，我们的能力完全没有被全部开发出来，研究者认为，可以人工制造出微型仪器植入大脑，用电波刺激整个脑部，让我们更聪明，更强大，更神奇。甚至将来，可以让我们的意识，来控制周围的事物，达到意志实现的效果。” “果然，洛宁人一直在研究开发大脑，他们很早就有了意志实现的设想，这并不是神的专属能力，而是在大脑被改造了之后，人人都可以做到的，看起来灵魂这东西，不是先天具备的，而是后天植入的，并且可以延续和进化。”艾斯翠德思考着，她突然察觉到异常，一大堆骷髅和僵尸涌了进来，足足有上百个。 “这是怎么回事？”艾斯翠德吃惊道，“芭芭拉呢，还有大黑的几个手下呢，难道都没有察觉到，就让这群陌生的亡灵，进入了地下城的中心地带？” “我们终于找到了，这里果真很神秘，巫灵法师，告诉我这个大殿里，到底藏着什么？”一个满身盔甲的骷髅勇士，凶巴巴地用灵魂问道。 艾斯翠德并没有害怕，而是反问道：“告诉你有什么用，没有我，你能读懂里面的内容吗？” “嘿嘿嘿，欧文将军早就料想到这一点，看看，我们带来了魂术幽灵，专门用来控制你的灵魂。”骷髅勇士威胁道。 “这里是刺猪君王的地盘，你敢在这里撒野，不要考虑后果吗？” “刺猪君王，哈哈哈，那个蠢货，欧文将军早就探查过了，他带人去了白骨山，就算你们有灵魂联络，要赶回来也来不及了。” 艾斯翠德心里寒意涌动，知道这群亡灵有备而来，不过他们怎么可能瞒过芭芭拉，那可是个七级魔导师啊？女孩没时间考虑，她准备立刻回到主位面，找布莱恩和海洛伊斯过来，放在大殿里的宝珠，可不能被这群家伙抢走。正当艾斯翠德打算行动，灵魂传来了熟悉的沙哑的声音，芭芭拉嘎嘎笑道：“欧文将军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能预料，可是他有没有想到，老太婆还在这座地宫里面？” “老太婆，什么老太婆？”骷髅勇士愣住了，他看了看左右的下属，下属们也非常茫然，这些天的侦察，并没有发现老太婆。 “芭芭拉之所以躲起来，让你们进来，就是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想干什么，也好一网打尽，省得再费工夫。”魔导师的灵魂附在一架灰骷髅骨架上，还拄着一段黑树枝，缓缓地走了出来。 “原来不过是个灰骷髅巫灵，还真把老子吓了一跳。”骷髅勇士道，“我是欧文将军的先锋队长，我们的亡灵大军，将占领这座地宫，识相的，赶紧俯首听命，放弃反抗，至少灵魂不会陨灭。” “哦，是吗，欧文将军，听起来挺吓人。”艾斯翠德看到，芭芭拉依然在蹒跚地漫步，她慢慢地在这群亡灵外面，绕着大圈，但是一股股不显眼的暗流，正从她的颅腔里涌出。“不过连冥界的刺猪君王，都要叫我一声奶奶，你们呢，假如叫我一声祖奶奶，我可能一高兴，就会忘掉那些轻慢的罪过。” “老太婆在搞鬼。”骷髅勇士警觉起来，亡灵们列成战斗阵型，魂术幽灵首先向芭芭拉飞去，发动干扰。 “哟，不错，还有战斗队形，几个幽灵还会灵魂干扰，不过这些东西，对于老太婆来说，五十年前已经不管用了。”芭芭拉显得很开心，又干笑了两声，“我问你们，谁见识过奇迹黑暗魔法，夺魂暗流？” 整个地宫的大厅安静下来，气氛压抑，没有人听说过什么夺魂暗流，七级，还是他们难以想象的实力。 “没人听过，那么，你们马上就要体会到了。”芭芭拉停住脚步，昏暗的地宫圆形大殿里，已经布满了淡灰色的“气体”，那些“气体”似乎有着灵性，专门寻找亡灵的灵魂，钻进它们的颅腔，毁灭魂火，一个个骷髅和僵尸迅速倒下，魂术幽灵也被分解成烟雾，全身被一个魔法盾罩着的芭芭拉，来到了艾斯翠德旁边，把她和幽暗蜘蛛一同保护起来。 夺魂暗流在空间肆虐，没有任何亡灵可以躲开攻击，很快大殿里只剩下骨架和腐肉，“气体”才丝丝缕缕地回到芭芭拉身边，钻进她的颅腔，变得无影无踪。 “好强大的法术，老奶奶，那个欧文，一定不敢再来了。”艾斯翠德道。 “小丫头的嘴就是甜，让它们也喊一声奶奶，却没人愿意，看看，现在全都不存在了。”芭芭拉叹气，好像真的很伤心一般。 “奶奶。”旁边的幽暗蜘蛛也赶忙喊了一句，却把艾斯翠德逗乐了。 “很好，小蜘蛛，有奶奶在，你们可以继续地安心工作，别说来一百个亡灵，就是来一千个这样的，也没用。”芭芭拉有点得意，“在巫灵的世界里，只有我的师兄哈金斯比我强大，他都一百三十多了，怎么还没死呢，怎么还不来冥界呢，我真有点想他了。” 芭芭拉絮絮叨叨地朝地宫外面走去，消失在廊道里。 幽暗蜘蛛傻傻的盯着芭芭拉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感慨道：“奶奶好强大，幸好有奶奶。” “行了，蜘蛛，你把这里清理一下，免得碍手碍脚，让我安心研究，等搞明白墙上的道理，说不定你也会像奶奶一样强大。” (未完待续。) 第三章 魔库人 除了魔皇的宫殿周围，整个魔界是肮脏和混乱的，有些地方，甚至充满了毒气，当年洛宁人把难以处置的魔族作为废物遗弃在这个位面，就是希望他们全部死掉。可是，生命力是顽强的，极端的生命经过进化，变得更加极端，他们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并且繁衍壮大，同时衍化出新的种类。 最初，一种经过基因改进的野猪，也被作为试验次品扔进了魔界，这种身体上生出额外骨刺的家伙，被魔族人称为刺猪，刺猪是洛宁族进行生殖试验的物种之一，同时赋予了它们灵魂，使之拥有了一定的智慧。可是这种猪太能生了，它们无时无刻不在交配，然后生育后代，在几乎没有什么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也能顽强地活下去，变得十分可怕。洛宁族经过计算，如果刺猪没有天敌，十年之内，就能把子孙遍布任何一个大陆，他们不能容忍这样一个物种，在主位面胡搞下去。 于是刺猪去了冥界，成了冥界各种族的主要食物来源，可以说没有刺猪，就没有魔族，就算魔皇很挑剔，他也要吃猪里脊。 也许洛宁人没有想到，因为刺猪的超高速繁殖，使其的进化速度比其他生命快了几倍，最终优化出一头黄金灵魂的西尼尔，纵欲而死之后，将来成为冥界的君王之王，洛宁人虽然创造了各式各样的生命，却对他们的发展趋势，无法估量和预测，谁能料到未来宇宙的三大主宰之一，是一头猪呢？ 总体上来说，魔界生物是暴戾的偏执的，他们一直不满命运的不公，不满足与自己所生存的环境，历任魔皇都带领魔族强者，突破魔界的屏障，想在其他主位面获得更优越的生存条件，但是往往都失败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魔族无法和其他族类相处，他们动不动以杀伐为乐，所以即使占领了某些地方，最后却被那个位面的各族联合起来消灭了。 魔皇族即使再强，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皇族用了千年时间，才开启了几个位面通道，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还必须牺牲强者来维系通道。比如在图拉位面，邓巴一直没有找到，金克本沙漠的魔界通道在哪，实际上只有魔族才知道，那个通道并不是一个门，而是皇族的子孙变化成的沙漠巨兽，他一直蛰伏在黄沙深处，两头都有巨口，魔族的人穿越位面的时候，就是从这边被吞下，再从那边吐出来，很难被发觉。 十九年前，魔皇的女儿潘妮带领数百魔族强者，由金克本沙漠出发，企图东进占领鲁凯大陆的平原，却被邓巴阻拦，一场昏天暗地的人魔大战之后，魔族又派出两个黑魔将军，来寻找背叛族人的潘妮，此后魔族实力大损，没有那么多人来维系通道，只好把不重要的两个出口放弃，其中一个就是通往基裂位面的。 魔皇对于基裂位面不感兴趣，他认为那里的条件，只比魔界好上一些，并不是他向往的地方。一些劣等的魔族，被驱赶到了基裂位面的纵横大地上，通道关闭后，他们就彻底被遗忘了，这些遗留在基裂位面的魔族，被当地人类统称为魔库人。魔库人是稀少的，只有不到一百人，虽然他们个体强大而凶悍，但是并不是人类的对手，在几十年里，向赐福大地扩张的愿望，都被人类联合起来扼杀掉。 基裂位面一共有五块大地，只有赐福大地最适合生存，拥有森林、草原、河流与湖泊，其他地方都很糟糕，都是贫瘠的戈壁，魔库人当然向往着赐福大地，希望在其中获得一片土地，本来这也不算困难，毕竟一百人并不需要多大的空间，可是魔库人采取的方式很极端，他们在夜里奇袭了人类的一个小镇，把住民全部撕碎吞食，引来了极大的仇恨。 人类所有的城邦联合起来，派出上万联军，发誓要剿灭魔库人，面对庞大的对手，魔库人放弃了他们占领的小镇，逃向纵横大地，藏身于一片石林之中，在那里隐居起来。人类几次想彻底消灭魔库人，可是苦于路途遥远，又要跨越大峡谷，补给无法跟上，最后只能作罢。魔库人这十几年来也一直蛰伏着，不敢再跨入赐福大地，不过随着繁衍，他们已经发展到了六百多人。 魔库人的头领加拉法感到忧心，族人越来越多，戈壁所能提供的食物显然不足，他们擅于战斗，却不会改变环境，如果继续壮大下去，势必要自相残杀，与其这般，不如再和人类进行一场殊死搏斗，魔库人相信，以他们变态的体质和身躯，现有的四百战士，足以和上万人类军队一战。正当加拉法准备带领族人出征之前，却听说人类派来了使者，来和魔库人谈判。 “使者，人类居然会派使者，他们还真有胆子，没有被哨兵吃掉吧？”加拉法好奇道。 “差一点。”魔巫百灵解释道，“人类派来了五名使者，已经被哨兵吃掉了三个，如果不是我今早去外面散步的话，就吃光了。” “哈哈哈，可恨的人类，给我带上来，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百灵劝道：“头领大人，您可要当心，人类非常狡猾，经常算计其他种族，我们可不要轻诺，免得上了当。” 两名幸存的人类战士，脸色煞白，哭喊着被三米高的牛头人押了过来，一个人叫道：“不要杀我们，就算交战，也不能杀使者。” “瞧瞧你这怕死的怂样，魔族人从来都没有一个怕死的。”加拉法不屑道。 人类使者心里想，你他(娘)的不怕死，逃到石林里面躲起来？只是不敢说出口，而是喊道：“我给魔库人的大王，带来一个好消息，我们鹰巢王国的国王，有意和您共享赐福大地。 “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可能吧，可恶的人类一定是在骗我，把这两个家伙煮了，中午大家吃炖肉。”加拉法怒道。 “头领大人，就算是要杀人，也等他们说完，听听到底是什么建议。”百灵拦住了加拉法。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守卫西维镇 路上已经乱成了一团糟，西维镇外人头攒动，哭喊连天，许多人拖家带口正在往西边逃窜，刚刚下过一场雨，满地都是泥泞和丢弃的杂物，牛车的木轱辘轧出一道道深辄，乔治看到暂时过不去，只好把马车让到一边。 “你怎么知道是在打仗？”坎伯兰问道，“也许是其他的灾难？” “应该是发生了战争，大人，您看镇里新修了防御栅栏，东边冒起了尘烟，房顶和箭塔上都挂着教会的旗帜，防守士兵都穿着重甲，如果是平时，他们通常会穿皮甲。”乔治分析道。 “难道说，塞内赫公国的阿利克又公然反叛了吗，那可就糟糕了。”坎伯兰叹道，如果是这样，帝国的西南又要陷入战争的泥淖之中，而自己也不知该何处安身。 “大人，请不要着急，等逃难的人们过去，咱们进了镇里再说。” 西门沉重的吊门缓缓打开，防守士兵看到带着教会标志的马车，立刻将坎伯兰等人放进来，一个小队长跑过来，取下自己的头盔夹在腋下，向坎伯兰行礼道：“大人，请随我去镇公所，镇长大人和助祭大人都在那里。” 坎伯兰来到镇公所，和镇长切斯特顿和助祭休见了面，两人都知道神之子的大名，连忙恭敬地行礼，心里感慨，或许他们的救星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镇长先生？”坎伯兰与众人在会议室里坐下，了解详细的情况。 “是这样的，总长大人，三名投靠阿利克大公的贵族被他轰出了塞内赫，无处落脚的情况下，他们带着自己的武装铤而走险，结合了附近一个叫做联盟者的雇佣军团，刚刚攻下了西边三十公里外的安定城，由于安定城主弃城，他们的进攻非常轻松，在夺取之后打算继续扩张，拿下我们西维镇，贵族们以为西维镇同样不会抵抗，只派了一个中队的人来，结果被我们击败，丢盔弃甲逃回去报告去了。” “他们胆子不小，居然敢贸然攻占亚梅洛帝国的城市，直接和整个帝国抗衡？”神之子问道。 “据可靠消息，三名贵族原先都是戈多勃坦公国的权贵，教会讨伐了戈多勃坦之后，他们失去了封地，又不受阿利克大公的待见，无路可走才决定这么干。”助祭休说道，“贵族们对教会充满了恨意。” “他们的实力究竟怎么样？”坎伯兰问道。 “本来，三名贵族的军队加上联盟者佣兵团一共不到两千人，可是安定城太没用，直接放弃守卫，让他们得到了城市，现在估计军力能够达到五千。”切斯特顿答道。 “镇里的军力呢？” “六百。”镇长道，“但是我和休大人一致认为，这是亚梅洛帝国的领土，这是教区，我们可不是安定城城主那个怂货，要想占领西维镇，必须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很好，帝国尚有忠勇之士！”摩西不由击节赞叹。 “这两天，我们抓紧一切时间，修建了一道临时的防御栅栏，准备死守小镇，却没想到，贵族们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没来进犯。”休道，“或许他们正在整顿城市，或许是在酝酿什么，不管怎样，横竖一死，我和镇长大人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但是总长大人没有必要在这里耽搁，还是回到天恩城，带领大军来镇压叛乱，免得遭遇不测。” “休大人是要小看我吗，以为坎伯兰就是怕死之人？”神之子问道。 “不不不，小人绝无这个意思。” “我已经不是裁判总长，我这次来，是向教皇大人辞去了职务，前往塞内赫教区担任地区主教，传播信仰，不料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镇长和休面面相觑，他们想不通，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怎么肯放弃教会的最高职务，甘心到一个危险的地区来担任地区主教，他们知道，在塞内赫公国担任主教，如同囚犯一般，一直受到阿利克的监视和控制，根本没有自由可言，教会的人没有谁愿意来。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大人可愿采纳？”助祭休说道，“既然安定城被破，想必那里的主教已死，不如大人就在这里担任主教，联合另外两个镇子，共同防御叛敌。” 坎伯兰向摩西望去，看到他点点头，顿时大声道：“休大人的建议不错，我便临危受命，担当这份重任，组织教区所有武装，来对抗进犯。西维镇的具体防御事宜，还是你们指挥，我想问问，已经求助援军了吗？” “我们已经向翡翠城求助，不过距离太远，一去一返，估计没有十二天，也到不了这里，只怕来不及。”休答道。 “其他两个镇子的军力是多少？” “和我们差不多，也就是几百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本镇的位置重要，我们这里，属于西进的战略要地，攻破了西维镇，才会威胁到他们。”切斯特顿拿来了地图，指给坎伯兰看。 “那么，立刻派人出发，让他们各派出一半军力来支援。”坎伯兰道。 “大人，我们已经请求过他们的支援了，可是他们都想着自保，大家的职务又一般高，两个镇子都没有派出兵力。” “我亲自去。”坎伯兰思索了一下，“休大人，您陪着我一道走一趟。” “遵命，主教大人。” 坎伯兰转过头对乔治道：“乔治，你是一个刺客，有没有胆子，先去安定城侦察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迟迟没有发兵，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立刻动身。”乔治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神之子神色凝重起来，拔出腰间的精铁大剑，决然而道：“我对此剑宣誓，将以吾血，誓死捍卫西维镇。但凡临阵畏敌，消极抵抗，不听指挥者，都将死于剑下。” (未完待续。) 第六章 酒馆 七级刺客诺厄，骑着凶猛的狮鹫，几天以来，一直在海上飞行，细致地搜索着每一片海域，但是狮鹫并不能飞行太远，最多达到一百五六十公里后，它就会自动返程，这头灵兽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认知。 诺厄甚至发现了火烧岛和避风岛，可惜没有遇到布莱恩，不过镜像水晶已经传来了消息，国王大人他们遇到了龙卷风，所幸并没有丧生，正在往大陆靠近。还在迷雾王国的魔法学院拥有两名黑暗巫师，他们都曾经和海洛伊斯到过冥界，西尼尔为巫师们安排了仆从，这才把布莱恩的消息传递出去，同样的，约瑟夫最近去了一趟冥界，在峡谷城的丽莲也了解到了情况。 诺厄吃着压缩的行军干粮，内心至少是踏实的，海面这么大，或许是自己和国王大人正好错过，或许再往北去就能遇到他们，总之再有几天，这趟艰苦的任务应该结束了。狮鹫抓住了一只海豹，用爪子把它的肉撕成碎片，然后一块块吞下，海岛弥漫着血腥味。 “吃饱了吗，我们走吧，去陆地补充一些淡水，明天继续往北走。” 这几天的天气很好，海面非常平静，夏季夜晚的风是凉爽的，它呼啸地扑向脸颊，给诺厄带来畅快，哼着家乡的小调，不知不觉跨越了一百多公里，诺厄看到了大陆，在海上漂泊的人，看到水平线上隆起的广大陆地，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按照他自己约定的规矩，诺厄跳下狮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出自己怀里的信号卷轴，对着天空释放了一发并不显眼的信号弹，它在黑色的苍穹上短暂地闪烁了一下，略微比星光耀眼，然后消失不见。诺厄接着隐身在黑暗里，没有多久，他的学生，也是他的下属，亚度和马南出现了。 “这里就你们两个，有什么消息吗？”诺厄问道。 “暂时还没有消息，诺厄先生。”亚度答道。 “神盾城传来了好消息，国王大人并没有危险，他们坐着木船，正在往海岸靠近，你们把情况传递出去，让大家都注意点，这两天估计布莱恩大人就要回来了，不要有什么闪失。” “是的先生。”两名学生齐声答道。 “今天既然没什么情况，就和我去侏儒的酒馆里喝上两杯，也算是庆祝一下，国王平安无事。”诺厄道，“好像很多天没喝酒了。” 海港的侏儒酒馆从来没有考虑过回来别的客人，建造的非常矮小，人类进去之后，都必须低着脑袋，站直了就要碰到屋顶。酒馆里很热闹，坐了许多的水手和渔夫，正在大声地行酒令，或者说起自己的海上见闻，他们看到人类进来，突然全部安静了下来，侏儒从骨子里还是讨厌人类的。 “滚出去，该死的人类！”突然一个老水手吼道，然后引来一阵喧哗。 “不要惹事。”诺厄察觉到两名下属脸上浮现的愤怒，提醒之后用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居然用气势压制了全场，吼叫的侏儒们打了个寒战，酒馆里的嚣张气氛消弱了许多。“怎么，不欢迎人类？我可是记得，你们的国王克图鲁大人前不久颁布过法令，凡是侮辱鄙视人类的，一律抄家服苦役，是这样吗？” 侏儒王国属于极度专制的国家，国王说过的话就是律令，谁要是有意违犯律令，惩罚极为严苛。这一下侏儒们全都傻了，他们明显感到，眼前的人类很不好惹，但是心里又不服气，酒馆变得沉闷压抑。 “人类，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来喝一杯酒，我们当然欢迎。”侏儒酒馆的老板赶紧来打圆场，生怕两边的人打起来，给他的小店造成损失。 “哼！”几个水手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声音，坐下来继续喝酒。 松子酒，油爆大虾，咸辣小鱼干，芥末生鱼片，熏制海豹肉。诺厄点了酒菜之后，特意强调了一句：“我们是迷雾王国的人。” 诺厄只是想带着两名学生，来这里放松一下，然后继续明天的搜索，他不想节外生枝，找到布莱恩大人，比教训几个侏儒重要的太多。诺厄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亚梅洛或者塞内赫的人，没有掠走侏儒去当奴隶，彼此用不着太仇恨。 “欢迎你们。”老板的眼神有了变化，大声道，“我们的人类客人，来自迷雾王国，这是个值得尊敬的国度，他们的国王大人，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走出了红树迷宫。” 老板也不想生是非。 人们说，侏儒的心眼比针眼还小，这句话还真的不错。几个看不惯人类的水手，感到武斗恐怕不好，于是又想到了其他的办法，总之，他们要把人类比下去，不让他们坐在椅子上安心喝酒。 诺厄才举起叉子，准备尝尝生鱼片的味道，看到一个肌肉结实的强壮侏儒走了过来，不由皱起眉头。侏儒手里拿着一瓶松子酒，坐在了诺厄对面的空位上，他的上唇，留着两条漂亮的卷胡子，水手下意识地摸摸胡子，大声道：“人类，敢不敢喝我比喝酒？我已经喝了两瓶，不过没关系，我让你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们继续喝，如果我倒了，所有人的酒钱由我出，如果你倒了……” “我不想比。”诺厄打断了侏儒的话，他的酒量其实不错，不过不敢喝醉，明天还要继续到海面寻找，而不是躺在海滩上睡大觉。 “不想，哈哈哈哈，是不敢吧。”卷胡子侏儒大笑起来，几个侏儒发出了嘘声。 诺厄心里烦躁，不过是想来喝点酒，放松一下心情，却被几个侏儒搞得心情糟透了，他职业性地看了看侏儒的脖子，看着他的颈动脉，只要拔出匕首一刀下去，这货就不会在这里得意洋洋了。 诺厄还是强行压制住杀人的冲动，他正想认输，突然酒馆的门被撞开，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渍的青年人类闯了进来，冲到柜台道：“老板，来点吃的，我饿坏了。” “你……你有钱吗？”生意人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我有斗气。”蓝色气焰从人类的头顶发出，足足有半米高。(未完待续。) 第七章 排除隐患 西尼尔其实不在白骨山，而是一直呆在海里，痛快地玩耍，骑鲨鱼，或者潜到海底，弄来各种漂亮的珊瑚，还有稀奇古怪的生物，过得十分开心。艾斯翠德从冥界回来，将大殿遇袭的情况说出来，刺猪君王才感到自己玩过头了，两天没有回到自己的地盘，差点出了大事。是的，如果这次没有芭芭拉，后果将是怎样，简直不敢想象。 刺猪立刻扔了鲨鱼，气急败坏地跳到了船上，向布莱恩道别：“我该回去了，欧文那小子总是不消停，老子这次回去，要找出他的老巢，捣成马蜂窝。” “不要冲动，西尼尔，欧文拥有十几个智慧亡灵，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布莱恩道，“我们和你一同去，大黑继续在船上指挥，接近陆地的时候，通知我们一声。” “那也好，有你在，一百个欧文都是烂萝卜。”刺猪不失时机地拍了拍马屁。 地宫，除了艾斯翠德又去研究墙壁石刻之外，其余几个人和芭芭拉一起，商议如何彻底消灭欧文，排除冥界最大的隐患。 “我认为，绝不能再让这小子存在了，看看，他这次行动，已经派出一百个亡灵，只不过是先锋部队，说明他的实力已经非常强大，再过一过，更加难以对付。”西尼尔恨恨地说道。 “可是他在哪，孩子，这才是关键问题，你的几个骨鸟和蝙蝠，就能发现他吗？”芭芭拉问道，“别忘了，他们都很聪明，肯定隐藏得很隐秘。” “是的，他在哪，这是个大问题，显然欧文总是和我们捉迷藏，跟我们玩一些小把戏。”西尼尔道，“搞偷袭，不敢正面作战。” 布莱恩看着义正词严的刺猪，心想你小子什么时候正面作战过，耍计谋的时候还少？ “芭芭拉女士，您有什么好办法吗？”海洛伊斯问道。 “应该说，他们上次成功偷袭我们，只是没有料到，我的存在。”芭芭拉道，“这一点说明，虽然我们不知道欧文在哪，但是他知道我们就在这里，并且会时常派几个探子，前来观察。” “抓住他们的探子，然后一顿暴揍。”西尼尔道。 “逼供？我的孙子，你是亡灵别忘了，亡灵不怕疼。纵使在你控制它灵魂的同时，欧文那边恐怕就能够感应到，而做出相应的对策，我们暂时不能打扰他们的侦察，在不知不觉中来一个反追踪。”芭芭拉道，“我有一个感应魔力的药方，现在可以通知约瑟夫过来，带给那个胖女人，叫做什么来着，萨……萨什么，让她制作出来，偷偷抹在侦察亡灵的身上，然后等它回去的之后，咱们再跟过去。”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的老师，我可以直接进入亡灵的灵魂，然后读取它的记忆。”布莱恩道。 “亡灵怎么会能有记忆？”芭芭拉疑惑道。 “有的，芭芭拉女士，还有其他人，请你们一起来看看，第八个石刻。”艾斯翠德的灵魂信息从远处传来，待到众人移动到圆形大殿，它指着宝珠发出的镜像解释道，“这个石刻，叫做脑部功能拓展，他们为自己的大脑，首先植入了两种高能蛋白，一个是知识载体，一个是超级记忆，这是洛宁最早赋予大脑的两项能力，它会让一个生命拥有无尽的知识和过目不忘的能力。”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哟这两项能力？”海洛伊斯问道。 “没错，最开始洛宁族采取的是植入高能蛋白的方法，但是最终失败了，高能蛋白在脑部始终不能完美融合的问题，会让试验者头部剧烈痛苦，而且寿命严重缩短，显然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艾斯翠德解释道。 “的确是如此。”布莱恩道，“可以这么说，第一代的洛宁人发现了很多问题，但是没有完美地解决好这些问题，到了第二代，也就是逃难出来的洛宁人，他们才真正解决了脑部功能的问题。你们也许没有看过灵魂，但是我进去过，刚才所说的无尽知识和过目不忘这两项功能，在灵魂里都有，是两个功能小球，其中一个小球，包涵了整个宇宙，另一个小球，会记录经历多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知识，也不能过目不忘呢？”芭芭拉疑惑道。 “或许，是因为灵魂里的魂光，没有充分调动这两个小球的全部功能，而亡灵的记忆球，则是被直接切断了。”布莱恩道，“我目前已经替大黑和杜蕾斯接上了记忆球，他们可以回忆起过去的任何细节。” “原来，灵魂是这么奇妙。”芭芭拉叹道。 “到目前为止，我们好没有搞清楚，灵魂到底是怎么工作的，希望接下来的石刻记录，会有所提示，如果能搞明白，相信每个人的实力都会得到较大提升。”艾斯翠德道。 “那你继续研究，我会保护好你的，至于布莱恩和西尼尔，你们去寻找欧文的探子吧。”芭芭拉道。 “不过您的感应魔力药方，还是请贡献出来，老师，这对于我们很有帮助。”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等约瑟夫过来的时候，我会把毕生研究的几个神秘配方，全部告诉他，让他转告胖女人。” “走吧，老大，我的大棒早已按捺不住了。”刺猪西尼尔催促道。 “大棒，你可不能带去，咱们两个要以灵魂的方式游弋，才不会被那些侦查者轻易发现。”布莱恩建议道。 “这真是个高风险的游戏啊，万一被谁一口吞了，哭着喊妈都来不及。”西尼尔叹道。 “紧随我五米之内，我的灵魂，已经不需要依附骨架，也能够释放所谓的魔法，操纵万事万物，你不会有危险的。” “差点忘了，你是五米之神。”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天界 两匹快马在飞驰，马蹄踩在泥路上，泥水飞溅。坎伯兰和休一道，正在往梧桐镇赶去，争取让那里派出援军。天色已经黑了，神之子大人是希望连夜把两个镇的士兵凑齐，在明天天亮之前，回到西维镇。助祭不得不佩服坎伯兰，刚刚远道而来，又继续奔波跋涉，似乎根本不知道辛苦，他虽然没有这么赶过路，也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地紧随其旁。 “大人，您真的是从天界来的吗？”休问道。 “是的，我是圣奥西丁大人一手创造的神使。”坎伯兰答道。 “那……那天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假如我死了，能达到天界吗？” “我也说不清，好像是一片朦胧的样子。” 圣奥西丁完完全全用他的意志，控制着天界，可以这么说，天界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谁能够真的弄懂，那是什么样子，即使是他麾下的四大主神也不能，或者说，每个人神和神使的眼中，天界完全是不同模样的。 征伐主神眼中的天界，是一个极其繁杂的生命系统。在天界的外层，分布着亿万只天之眼，对应着需要感应的具体事物，诸神、位面动态、神使行踪，都属于观察的范围，唯独冥界，是它们感知不到的。当然，天之眼并非眼睛，能够仔细地“看”到位面上的细枝末节，它只能感应其形态位置和能量波动，从而做出初步的判定。 每一个天之眼，都由一根纤细的半透明的传送神经连接，将捕捉到的数据，迅速地传到一个特定的模拟大脑之中，无数的处理信息的大脑堆积在一起，被称为百万大脑，百万大脑有一个中枢分析系统，可以将所有的事情进行，按照轻重缓急排列，然后分出十份，告知十位判断者，判断者根据自己的思考和判断，把最终结果，上报征伐主神，由他宣布执行或者否决命令。 “天极坐标（41356.21775.89079），该处发现一个新的主位面，属于原始位面，赋予新编号58793，可以进行生命体植入，衍化周期预计35000年，耗能0.02%。” 征伐主神命令道：“提高0.03%能耗，缩短衍化周期三万年，以后的原始位面全部都这么做。” “天极坐标（33056.00745.42128）处，属于空间乱流层，发现矮人族战神玛尔残留能量痕迹，继续追踪并控制玛尔，需要五名神将，耗能0.1%。” “最后一次追踪，如果不能完美控制，则将其陨灭，派遣4073-4077号神将前往执行任务。” 假如布莱恩和西尼尔听到征伐主神的这句话，恐怕内心都会崩溃，原来他们所见到的扎卡奈亚斯这样的神将，在天界竟然达到数千个之多，而仅仅一个，其能力之强大，已经毁灭了整个冥界，征服了所有的君王。当然，神将也有层次之分，拥有名字的，其实都是天界神将的首领，那些只有编号的神将，是无法相比的。 “天极坐标（62135.33884.00452），魔导引擎第187位面，发生激烈战斗，使徒战斗队请求增援，他们发来信号，希望再增加一百使徒，或者一名神将。预计耗能0.1%。”其中一个判断者汇报。 “批准。”主神简单地答道。 征伐主神从来没有休息过，无时无刻，不断有讯息传来，让他做出裁定，他会依据圣奥西丁所分配给自己的能量总量，布置任务，就这么周而复始地忙碌着。 “天极坐标（33329.08416.42111），魔力应有第23277位面，派出的感染使徒已经有半年没有位移迹象，而神之子坎伯兰前往该处之后，信仰值不增反降，情况异常。” “不管它，一个低级的魔力应有位面，只是个试验场。”主神不屑道，“神之子到底好不好用，还不一定，用不着再分配多余的能量。” 原来，在天界诸神的眼中，宇宙各个位面，按照他们的认知，分为三个层级。 第一种是文明高度发达的魔导引擎位面，人们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精神力，来辅助大型机械和作战装备，他们对于神祗有着深刻的认识，根本不能和他们谈信仰，只有通过战斗来争夺位面资源，这种位面，是天界全力应对的主战场，不过相对较少，只有两百个左右。 第二种是文明刚刚起色的魔力应有位面，正如布莱恩所在的23277位面（图拉位面），所谓敬仰神的位面，人们对于宇宙还懵懂未知，对这些生命推广信仰，可以获得大量的位面能量，是天界储备的主要来源。因为位面多达四万余，一般每个位面只派一到两名神使，去完成征伐任务，通常情况下，某个位面的使徒行动受到了阻碍，也不受主神的重视，毕竟是四万分之一的小问题，往往是一拖再拖。奥卡姆被禁锢的消息已经报告了三次，主神都没有拿出处置意见。 第三种就是原始位面，目前已经发现了将近六万个，都是没有生命存在的位面，或许连生存的条件都不满足，征伐主神要派出大量的使徒，对该位面进行改造，创造生存的合适条件，然后植入一定数量的原始生命体，等待衍化，等到智慧生命足够多的时刻，再派出使徒传播信仰。 所以，圣奥西丁自称创世之神，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是魔力应有第23277位面，有一个极其糟糕的发现，在位面内，出现了一个很小的异空间，天之眼无法侦察其能量波动，据估计，很可能这是另一个冥界，新的冥界诞生了！” “什么！这件事必须通知圣奥西丁大人。”征伐主神吃了一惊。 “我已经知道了，菲茨杰拉德，这很糟糕啊。”圣奥西丁的宏大声音响起，但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不像菲茨杰拉德主神，有一个百米高的具体形象。“一个冥界已经让我们耗尽了心血，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未来不可预知。” “怎么办呢？”全身泛着金光的主神问道，既然至高之神干预了此事，自然是向他请示。 “这里属于泰西斯的管辖范畴，就让她暂时不要分心于其他位面，专门来应对这个新的冥界，看看是否有办法，控制或者消弭它。” “是的大人。”菲茨杰拉德转而向判断者吩咐道，“顺便让泰西斯，把位面使徒的事情也解决了。” 圣奥西丁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起，这在天界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整个天界弥漫着他疲惫的声响：“我创造了一切，一切却制约着我，六百万年，我已经累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违令者死 年轻的西维镇助祭休，从来没有想过，神之子喜欢用杀戮的办法解决问题，真是又快又狠，只用了二十分钟，梧桐镇两百援军，便整装完毕，迅速赶往西维镇。 坎伯兰只是让休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声称他是安定城地区的主教，然后便开始向当地的镇长索要援助，现在西维镇告急，大家都是知道的。梧桐镇镇长将信将疑，他听说过神之子的大名，但是并没有接到什么关于他担任安定城地区主教的通知，油滑的镇长非常客气，提出要招待这位大人物，援军的事情在饭桌上好商量。 神之子动都没动，他抽出剑，架在镇长的脖子上，然后道：“这是我的命令，不容违抗，不需要商量，派还是不派？” 镇长心里有点惊慌，还是带着笑容，他不信坎伯兰敢杀了他，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位神之子在天恩的具体事迹，否则绝不会是这种态度：“大人，本镇如果调动军队，需要镇里的几位主事合议一下，我自己可说了不算。” 坎伯兰皱着眉头：“你这是在耽误我的时间，贻误战机，违抗教会命令。” 然后就是一蓬血花，从镇长的脖子里冒出来，看着镇长的尸体，其他人还能再说什么，他们行动异常地快，什么会都没开，军队就集结完毕。 坎伯兰斩下镇长的人头，然后和休去了下一个小镇，休看到神之子的马上，挂着滴血的头颅，心里发出一阵寒意，琢磨着幸好自己并没有得罪他，这人简直是个杀神。 另一个镇的镇长看到了人头，他毫不犹豫地答应派出援军，竟然比梧桐镇还多派了一百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解决完了，代价是一个人的生命，换来了五百援军，而且非常服从指挥。 “你的脸色不好看，休。”在回去的路上，坎伯兰道，“是不是并不赞成我的方式？” “是没有想到，大人。”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让它听起来不是颤抖的。 “我并不喜欢杀人，可是，必要的时候，杀人可以迅速化解很多障碍。” 回到西维镇，天色正好蒙蒙亮，坎伯兰带来的援军鼓舞了士气，战士们摩拳擦掌，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坎伯兰让休先睡一会，自己来到一间已经安排好的房间，关上门取出怀里的专用水晶球，想佩姬询问几个贵族和联盟者佣兵团的情况。贝琳达用小木盆打来了清水，让坎伯兰擦擦脸，神之子感激地看了一眼，快速擦洗了几下，注意力完全在水晶球上。 “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关于安定城目前的消息，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总之是乱套了，占领者在城里大开杀戒，暗流派去的探子，至今没有消息传过来。”佩姬打了一个哈欠，“不过那三个贵族，原来在戈多勃坦公国，都是无能之辈，除了盘剥他们的子民，好像没干过什么好事。至于联盟者佣兵团，是个不入流的军队，三流都算不上，他们和盗贼唯一的区别，控制只是名称上。” “那么这样几个人混在一起，拥有一个城市，他们是不是很可能，急于分享战果而引起内讧？” “我不是预言者，先生，不过暗流公会附近城市的人，正在赶往安定城，很快就有准确的消息了。”佩姬道。 “很有可能！”坎伯兰关上水晶球，眼睛闪烁着光芒。 从房间里大步走出，神之子来到镇公所，和西维镇镇长切斯特顿碰面，然后道：“镇长大人，请让司号官立刻吹响集合号，集结所有的战士，趁着现在高昂的士气，我们反攻安定城。” “反攻！”切斯特顿瞪大了眼睛，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有搞错后道，“大人，我们防守尚没有把握，您真的要反攻城市？” “是的，我判断，城市里那帮乌合之众，他们属于睚眦必报的小人，当他们占领了安定城，出于对亚梅洛帝国的仇恨，采取了屠城的方式。但是，他们并不来报仇，你们打败了他们一个中队，他们不来消灭西维镇，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一定是内部出现了严重的矛盾，才无暇顾及这里，这是我们的千载良机，一旦失去，安定城稳定下来，西维镇就将面临没顶之灾。” “您是得到了可靠情报吗？” “没有，我只是猜测。” “如果错了呢，大人？” “错了，也没什么。”坎伯兰淡淡地道，“因为西维镇一千一百人，无论如何还是挡不住五千人，我们都会因为抵抗而死去，现在我带领大家去攻城，只不过换一种死法而已，幸许，还能死里求生。” “太冒险了，我无法下达这样的命令。”切斯特顿道。 “镇长大人，您是个忠勇之人，却不是一名好的统帅，我命令你立刻执行我的决定，或者选择死去。”坎伯兰又拔除了长剑，“违令者死，梧桐镇有着现成的例子。” “好吧，总归是死，我按您说得办，看看神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奇迹。” “神的光辉照耀着我们，一切无所不能。”坎伯兰道。 西维镇的号角吹响，一千多名战士听到了集合的命令，快速地来到了一片空地上，他们携带着各种武器，穿着各式服装，看上去很不齐整，嗡嗡的议论声在队伍里涌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把嘴都闭上，战士们，打仗，不需要依靠嘴巴。”坎伯兰也穿着简单的皮甲，来到了队伍前面，“从现在起，我不需要听到议论，而是要你们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谁多嘴，谁就是祸乱军心，意味着死亡。现在，我作为主教，宣布你们的任务，所有军人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目标安定城，我们要拿下原本属于帝国的领土！” 又是一阵哄闹，几乎是炸了锅，谁能想到，新来的主教大人，会颁布如此荒唐的命令。 坎伯兰拔剑，走向队伍前排，一个笑得最厉害的战士，一剑刺穿他的喉咙，然后吼道：“我说过，闭住你们的嘴，打仗，不需要嘴巴。” 猛然，一千多人变得安安静静，变成了一只沉默的大军，所有的不解、嘲笑和疑惑，都被放进了心里。 坎伯兰挥剑指向前方：“出发！”(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不肯放弃 随着圣奥西丁的情绪变化，整个天界黯淡了下来，如果这时候在鲁凯大陆仰望夜空，就会发现，西北边的星辰突然没有了往日明亮的光芒。 天界此刻暂停了所有的进程，这剩下圣奥西丁那娓娓道来的声音，沁入所有的灵魂深处。 “当生命有了意识，它便开始不安，它认为，世界应该符合它的意志，于是宇宙发生了变化。”圣奥西丁道，“你们通过天之眼，看到了宇宙的面貌，看到了我们所发现的将近十万个主位面，或许远远不止这些位面，但是，宇宙花了几十亿年的时间，终于形成了这些平行的恒定的空间，可是我们不得不持续地打破平衡。” “最初，我就是这么做的。我毁去了图拉位面，携带着所吸收的巨大能量，来到这片虚无空间，建造了我自以为完美的天界。假如，我就此安定下来，不再拓展天界，可能并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可惜，洛宁人赋予了我贪婪的本质，我对能量的渴求是无止境的，当天界不断扩大，法则终于作用在其上。那些被我汲取能量的地方，出现了反能量暗洞，当第一个游弋的反能量暗洞与天界相接触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我和这个领域，险些被毁去。” 四大主神心里都感到吃惊，那时候天界还没有他们，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原来还经历过如此凶险的危机。 “我必须把这些反能量，和天界永远地隔离开！”圣奥西丁继续回忆，“我经过思索和研究，利用一个废弃的位面，制作了一个庞大的魔法阵，用它来吸引反能量，那么，那就是最初的冥界。紧接着又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位面的能量被我汲取之后，无数的生命死亡，亿万灵魂游荡在天界的附近，那些灵魂逐渐被销蚀分解，唯独不能分解的，就是里面的魂光，大量的魂光脱离灵魂后，仍在高速运动，它们能够刺透我建造的天界壁垒，让天界变得极不稳定，于是，我又要开始对付魂光。”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好笑啊！我虽然自称是宇宙主宰，是至高之神，可是几百万年来，就是这么被动的，一次又一次地，来应对宇宙法则给我出的新难题，每当我解决了一个，又冒出来一个，没有止境。” “那，您是怎样应对魂光的呢？”秩序主神不免好奇。 “洛宁人创造了灵魂，这个神奇无比的事物，它不仅改变了一切生命，还可以繁衍进化，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以至于灵魂越来越多。灵魂必须依附于身体而存在，当灵魂独自存在于主位面的时候，一定的时间，就会分解，只剩下魂光，而天界对魂光有着天然的吸引，大量的魂光飞射而来，能够肢解我的身体。”圣奥西丁解释道，“我要给死去的灵魂，一个去处，否则接下来，死去的就是自己。我发现，灵魂还可以依附于已经死亡的躯体，并永恒地存在下去，不再被分解，那么，亡灵由此诞生，我把它们安排在冥界。” “原来，冥界和亡灵，都是大人您亲手创造出来的。”战斗主神叹道。 “的确如此，我创造了一个新的反能量空间，让亡灵在其中游荡，来解决天界的危机，可是没想到，冥界的存在，却成了我们最大的危机！”圣奥西丁道，“冥界充斥着无尽的反能量，一旦再与天界接触，后果不堪设想，可是随着天界的扩张，冥界也在扩张，它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向我们靠近，我不得不用一个坚固的晶格壁垒，把冥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但是，要维持这个晶格壁垒，需要耗费整个天界60%的能量。” “呵呵，我们获得能量为了什么，大部分都是为了隔离两大空间的接触，我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死敌，成了永远无解的局面。”圣奥西丁道，“不但如此，亡灵们也会进化，他们通过自相残杀而进化，最终个别的成为君王，而这些君王，是有可能利用自身的能力，打破晶格壁垒的，故而，我又要降临天火，排遣神将，来守卫冥界，不允许它们出现君王。” “现在进入了一个死循环，要获得能量就要征伐位面，征伐位面却会扩大冥界，冥界更大我们就需要更多的能量来隔离它，无解，真正的无解！我终于明白，无论是神还是人，无论有多少智慧，面对宇宙，都太渺小，都挣脱不开它的法则约束！我们在这样无解的局面下支撑下去，为了存在而存在，是不是很无趣？” “大人，难道您决定放弃，自毁天界？”创造主神惊道。 “随着天界的事务越来越多，可以获得能量的位面越来越远，我衍生出了你们，主神、神将和神使，你们或多或少有了自主意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否愿意自我毁灭，还是继续挣扎下去，做那些无止尽地无谓的抗争？” 四大主神同时沉默着，他们知道，圣奥西丁大人，主要是想听他们四个的意见，至于神将和神使，不过是一团能量体，并不重要。 “我认为，大人您已经坚持了六百多万年，依然能够维持天界存在，说明运用我们的才智，是可以找到一条生路的，是可以在这个无解的循环之中，辟出一条蹊径！”秩序主神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 “虽然无时无刻，我都在从事着枯燥、乏味、频繁的工作，处理亿万条讯息，可是至少，我感觉我的意识还存在着，这种存在感很重要，大人！”征伐主神说道。 “我们是永生的，永生赋予了我们无尽的时光和无限的可能性，难道谁愿意轻易放弃这份永生吗？”战斗主神声音颤抖，显然非常激动。 “很好，看来你们都有一个不甘的灵魂，面对宇宙都不愿意认输，也许或者，其最大的意义在于抗争。”圣奥西丁道，“那么，就继续维持天界吧，让我看看，你们四个，到底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 教皇海诺看到西北星空黯淡，开始了他忐忑不安的祈祷，他在祈祷室里跪了三天，突然间，那片星空又重新明亮璀璨起来，让他老泪纵横。(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不肯放弃 随着圣奥西丁的情绪变化，整个天界黯淡了下来，如果这时候在鲁凯大陆仰望夜空，就会发现，西北边的星辰突然没有了往日明亮的光芒。 天界此刻暂停了所有的进程，这剩下圣奥西丁那娓娓道来的声音，沁入所有的灵魂深处。 “当生命有了意识，它便开始不安，它认为，世界应该符合它的意志，于是宇宙发生了变化。”圣奥西丁道，“你们通过天之眼，看到了宇宙的面貌，看到了我们所发现的将近十万个主位面，或许远远不止这些位面，但是，宇宙花了几十亿年的时间，终于形成了这些平行的恒定的空间，可是我们不得不持续地打破平衡。” “最初，我就是这么做的。我毁去了图拉位面，携带着所吸收的巨大能量，来到这片虚无空间，建造了我自以为完美的天界。假如，我就此安定下来，不再拓展天界，可能并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可惜，洛宁人赋予了我贪婪的本质，我对能量的渴求是无止境的，当天界不断扩大，法则终于作用在其上。那些被我汲取能量的地方，出现了反能量暗洞，当第一个游弋的反能量暗洞与天界相接触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我和这个领域，险些被毁去。” 四大主神心里都感到吃惊，那时候天界还没有他们，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原来还经历过如此凶险的危机。 “我必须把这些反能量，和天界永远地隔离开！”圣奥西丁继续回忆，“我经过思索和研究，利用一个废弃的位面，制作了一个庞大的魔法阵，用它来吸引反能量，那么，那就是最初的冥界。紧接着又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位面的能量被我汲取之后，无数的生命死亡，亿万灵魂游荡在天界的附近，那些灵魂逐渐被销蚀分解，唯独不能分解的，就是里面的魂光，大量的魂光脱离灵魂后，仍在高速运动，它们能够刺透我建造的天界壁垒，让天界变得极不稳定，于是，我又要开始对付魂光。”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好笑啊！我虽然自称是宇宙主宰，是至高之神，可是几百万年来，就是这么被动的，一次又一次地，来应对宇宙法则给我出的新难题，每当我解决了一个，又冒出来一个，没有止境。” “那，您是怎样应对魂光的呢？”秩序主神不免好奇。 “洛宁人创造了灵魂，这个神奇无比的事物，它不仅改变了一切生命，还可以繁衍进化，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以至于灵魂越来越多。灵魂必须依附于身体而存在，当灵魂独自存在于主位面的时候，一定的时间，就会分解，只剩下魂光，而天界对魂光有着天然的吸引，大量的魂光飞射而来，能够肢解我的身体。”圣奥西丁解释道，“我要给死去的灵魂，一个去处，否则接下来，死去的就是自己。我发现，灵魂还可以依附于已经死亡的躯体，并永恒地存在下去，不再被分解，那么，亡灵由此诞生，我把它们安排在冥界。” “原来，冥界和亡灵，都是大人您亲手创造出来的。”战斗主神叹道。 “的确如此，我创造了一个新的反能量空间，让亡灵在其中游荡，来解决天界的危机，可是没想到，冥界的存在，却成了我们最大的危机！”圣奥西丁道，“冥界充斥着无尽的反能量，一旦再与天界接触，后果不堪设想，可是随着天界的扩张，冥界也在扩张，它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向我们靠近，我不得不用一个坚固的晶格壁垒，把冥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但是，要维持这个晶格壁垒，需要耗费整个天界60%的能量。” “呵呵，我们获得能量为了什么，大部分都是为了隔离两大空间的接触，我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死敌，成了永远无解的局面。”圣奥西丁道，“不但如此，亡灵们也会进化，他们通过自相残杀而进化，最终个别的成为君王，而这些君王，是有可能利用自身的能力，打破晶格壁垒的，故而，我又要降临天火，排遣神将，来守卫冥界，不允许它们出现君王。” “现在进入了一个死循环，要获得能量就要征伐位面，征伐位面却会扩大冥界，冥界更大我们就需要更多的能量来隔离它，无解，真正的无解！我终于明白，无论是神还是人，无论有多少智慧，面对宇宙，都太渺小，都挣脱不开它的法则约束！我们在这样无解的局面下支撑下去，为了存在而存在，是不是很无趣？” “大人，难道您决定放弃，自毁天界？”创造主神惊道。 “随着天界的事务越来越多，可以获得能量的位面越来越远，我衍生出了你们，主神、神将和神使，你们或多或少有了自主意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否愿意自我毁灭，还是继续挣扎下去，做那些无止尽地无谓的抗争？” 四大主神同时沉默着，他们知道，圣奥西丁大人，主要是想听他们四个的意见，至于神将和神使，不过是一团能量体，并不重要。 “我认为，大人您已经坚持了六百多万年，依然能够维持天界存在，说明运用我们的才智，是可以找到一条生路的，是可以在这个无解的循环之中，辟出一条蹊径！”秩序主神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 “虽然无时无刻，我都在从事着枯燥、乏味、频繁的工作，处理亿万条讯息，可是至少，我感觉我的意识还存在着，这种存在感很重要，大人！”征伐主神说道。 “我们是永生的，永生赋予了我们无尽的时光和无限的可能性，难道谁愿意轻易放弃这份永生吗？”战斗主神声音颤抖，显然非常激动。 “很好，看来你们都有一个不甘的灵魂，面对宇宙都不愿意认输，也许或者，其最大的意义在于抗争。”圣奥西丁道，“那么，就继续维持天界吧，让我看看，你们四个，到底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 教皇海诺看到西北星空黯淡，开始了他忐忑不安的祈祷，他在祈祷室里跪了三天，突然间，那片星空又重新明亮璀璨起来，不禁老泪纵横。(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裸袭安定城 奔袭途中，坎伯兰遇到了返回的乔治，正如所料，城里发生了内讧，然而经过一夜的厮杀，现在已经基本上结束了，佣兵们最后获得了胜利，他们掌握了安定城。 “城市非常乱，到处都在杀人放火，我从下水道潜了进去，摸到了城主府。”乔治说道，“基本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安定城被攻陷之后，三个贵族下令屠城，然后开始搜刮城市的财产，他们没把佣兵团放在眼里，佣兵团团长很狡猾，他不动声色，在三名贵族之间进行挑唆，引得他们互相猜忌，兵戈相向，最后佣兵团坐收渔利。” “果然发生了内部矛盾，城市里还有多少兵力？”坎伯兰问道。 “这个很难统计，我估计至少折损了一大半，不到两千了，现在佣兵们正在整顿城市，加强防备，我想再从下水道溜出去，都做不到。”乔治答道，“不过好在我还有飞索，城头的巡逻兵力又不是很多，找到一个空隙，我才逃了出来。” “那么，我们将面临攻坚战了。”坎伯兰叹了口气。 镇长切斯特顿在一旁不敢说话，他心里想，既然安定城已经稳定下来，加强了防备，无懈可击又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神之子大人该宣布返回了吧，反正敌人的人数也不多了，他们想进攻西维镇，也是不容易的。 坎伯兰沉思片刻，发出了惊人的命令：“全速前进，在安定城外树林休息，半夜攻城。” 切斯特顿整个人一哆嗦，觉得坎伯兰就是一个疯子。 一千多人默默来到了树林里，坐在草地上开始啃食他们携带的干粮，尽管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可是没人说话，妄议就是死，谁也不想被主教大人一剑刺穿。坎伯兰和乔治来到一处较高的地点，可以观察到三百米外城墙的情况，坎伯兰仔细地看了十分钟，又潜伏到城市的另一边，做了同样的观察，这才回到队伍之中。 “安定城的确稳定了下来，布置了防卫，但是请相信我，今晚，我们还有唯一的一次机会。”坎伯兰召集了所有队长以上的指挥，沉声说道，“内讧导致了敌人很大的损失，我甚至怀疑，他们的兵力，仅仅只有一千，而这一千人，还要防止城市的暴乱，所以城墙上，不过是布置了一百个左右的守卫。我认为佣兵团长绝对没有想到，会有军队这么快从外面打来，他认为附近的几个镇一定不会出兵，而翡翠城要来夺城，至少还要有七八天，故而，他是疏于防范的，这正是我们的夺城的关键。” 还是没人说话，没人提问，其实大家心里都在想，你说的容易，就算安定城里只有一千人，城头剩下一百个守卫，可那是十米高的石砌城墙啊，大门紧闭，下水道也被封锁了，怎么上去，连梯子都没有？ “拦住我们的，只有这道墙，一旦突破，敌军必定胆寒，毫无战意而溃不成军，成败的关键在于，今夜，我们能不能在二十分钟之内，跨过城墙！”坎伯兰道。 二十分钟，军人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刚刚出生之后，在大神庙的花园里，读了一个月的书，其中不乏战争史书，我觉得，我们可以借鉴四百二十年钱的垒土围城之战，不过情况是不一样的，我们要迅速地在十分钟之内，垒起一道土梯，接近城墙顶部，然后翻越进去，而不是修建高台，与敌人对峙。”坎伯兰道，“只要有这么一个口子，我们可以冲入城内，胜利就属于我们！” “怎么垒？也许你们会问，连工具和草袋都没有，如何建一道土梯？”坎伯兰继续道，“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每个人，都穿着衣服和裤子，脱下它们，扎起来就可以做成两个土袋子，全军上下总共一千一百人，便有两千多个土袋，我想，这足以搭成一个登墙的梯子，只要我们动作快，行动无声无息，并把位置选择在他们最不关心的西北角，就可以创造奇迹。” 不穿衣服，裸体攻城！天啊，神之子大人真是脑洞大开！ “现在开始，挑出一百人，让他们用手里的兵器开始挖土，其余的人和我一样。”坎伯兰说完，开始脱下皮甲，然后是外套，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他把衣裤装上地上的散土，然后扎口塞紧，弄成了两个土袋子。“怎么，没有听到，都像我一样！” “执行主教大人的命令！”切斯特顿命令道，全军上下开始稀里哗啦脱衣服。 “大家的皮肤都很白，每个人往自己身上抹泥。” 圣世历438年7月2日，神之子坎伯兰创造了战争史上一段奇葩战役，浑身涂满泥浆的裸体战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每人背着两个土袋，悄无声息地溜到安定城下，垒起了一道攻城通道，由于配合紧密，行动迅速，土梯在五分钟就搭好了，唯一不足的是，它距离城墙顶部，还差两米。 两米，对于高级战士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他们轻轻一跃就能上去，可是对于镇里的战士，依然是一道很难跨越的障碍，进城的速度只要慢了，就成了添油战术，被敌人逐个斩杀。时间不等人，一切就绪，只要再耽误几分钟，说不定就会被发觉，坎伯兰决定拼一拼。 神之子目光一扫，看到队伍里一个大块头，手里拿着重型钢枪，闪身过去夺过武器，然后登上土垒，来到墙边，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紫色斗气暴涨，坎伯兰大喝一声，高高跃起，举枪纵劈，以万钧雷霆之势，将兵器砸在城墙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传出，石屑纷飞，墙头硬生生被他砸出一个豁口，也引起了敌人的警觉，警铃声跟着响起。 坎伯兰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再次跃起，斗气更盛，把豁口扩大了几倍，精钢长枪都被砸弯，他落下来跪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一擦嘴唇，斗气再亮，如疯人一般吼道：“战士们，随我入城杀敌！” 坎伯兰从缺口跳下去，数千战士紧随其后，爆发出震天呼喊，向城内冲去。 守城的士兵呆了，他们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到了魔鬼，是的，魔鬼！一群黑乎乎没穿衣服的魔鬼，正朝他们冲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小巫见大巫 海鲜贩子基托非常恼火，简直火透了，一晚上的时间，自己就丢了两个能干的奴隶，负责指挥的奴隶头子胡佛和傻瓜，这两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谁也没有看到他们去了哪里。人手不够，基托只好自己指挥奴隶们干活，他满嘴骂骂咧咧，动不动就挥舞皮鞭，吓得几个奴隶噤若寒蝉。 奴隶们是不敢反抗的，他们知道人多并没有用，因为基托是个三级战士，拥有白色斗气，即使十个强壮的大汉，也不是他的对手。胡佛曾经警告过他们，那些不听话的想逃跑的奴隶，都被基托扔进海里喂了鲨鱼。 基托看到，远远地又来了一艘船，不过这一艘有点奇怪，它不像是侏儒渔民平时用的渔船，没有风帆，而是用木浆划过来的，等到船只靠近了，他看到站在船头的，果然不是侏儒，而是三个人类，蓬头垢发，但是激动不已，人类的旁边，是一个地精。 终于到达了陆地，布莱恩他们高兴坏了，两个女孩都流出了眼泪，虽然航行的方向有点偏，来到了侏儒国的最北边，但是终于看到了广阔的大地，告别了这讳莫如深的大海。 基托的眼珠在打转，他判断，来人可能是亚梅洛或者塞内赫的人类，某个逃难的家族，看看他们的模样和脸色就知道，这伙人一定是混不下去了，逃难到海上，又遇到了风暴，才流落到了这里。机会来了，基托心里盘算着，要不狠狠敲诈他们一笔，如果他们没有钱，那么更好，男人可以当苦力，两个女人的姿色不错，先让自己快活快活，然后卖个好价钱。 经过修修补补的破木船终于靠岸，海洛伊斯第一个跳下来，落在沙滩上，她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来自大地的空气，然后捋开了额前的乱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基托瞬间看呆了，天啊，原来是个绝色，在远处还没有看出来，到了眼前，基托才发现，眼前的女孩太美了，自己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仅仅用漂亮这个词汇，形容海洛伊斯显得太苍白，他心里正在琢磨，接着下来的女孩，更是让他长大了嘴巴，因为她，几乎是完美无缺的，整个脸庞，找不到任何一丝瑕疵，见鬼，怎么会冒出两个如此惊人的美女，基托觉得自己要发大财了。 只有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地精，没有别的护卫，基托观察着布莱恩，觉得他脚步虚浮，应当没有多强的实力。 “快啊，先找一个地方洗个澡，布莱恩，我都快要疯了。”海洛伊斯催促道。 “别急，先打听打听，这是哪里。” “都别干活了，拿着家伙，跟着我。”基托命令道，他带着奴隶，拦住了布莱恩等人的去路。 布莱恩朝来人扫了一眼，并没有觉得什么，客气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我们在哪里？” “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你的船上，藏了我的奴隶，我必须上去搜查。”基托说道，眼睛里露出凶光。 海洛伊斯在后面噗嗤笑了，她一笑，所有的男人都像被电击似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藏了你的奴隶，你是个奴隶贩子？”布莱恩乐了，突然想起他在托比镇的日子，总是和奴隶贩子打交道。看来这家伙是想讹自己，明摆着一副找茬的样子。 “我只是收购海鲜。”基托答道，说完了心里有点后悔，他为什么要向男人辩解，难道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了？“少废话，我先搜查船只，如果没有，你们就要赔偿十个金索伦。” 海洛伊斯和艾斯翠德都没有说话，她们心里清楚，对付这样的人，布莱恩最拿手，所谓流氓碰到了流氓的祖宗，无耻是布莱恩与生俱来的天赋。 “你要搜查我的船？”布莱恩假装叹了口气，“没办法，为了证明我的清白，那就请吧。” 已经有几个地精渔民在围观了，细心的艾斯翠德看到，还有一个人类，在旁边看了一眼，很快就不见了。 “那好，干了亏心事，你是躲不过的。”基托大声道，显得那么的义正词严，他心里在窃喜，看来眼前的小子已经认怂了，一定是没什么本事。 基托和布莱恩去了船上，围观的人们没多会就听到了海鲜贩子的几声惨叫，接着安静了下来，隔了一阵子，两个男人走出了船舱，基托脸色惨白。形式很快逆转，基托好像一只落了水的小鸡，整个人变得蔫巴巴的，还不停地在发抖，他手下的奴隶都感到奇怪，主人这是怎么了，中了邪？ “看过了吗，我的船上，有没有你的奴隶？”布莱恩笑着问道。 “没……没有，我完全弄错了，先生，应该说，是您走丢了奴隶，我的这些手下，都是从您那里走丢的。”基托的话语让人吃惊。 海洛伊斯嗤笑了一声，心想这货一定是见到大黑和他手下的骷髅，不然怎么会吓成这样？ “对了，你终于想起来的，这些都是我的奴隶，被你带跑了，而且你也是我的奴隶，对不对？” “是的先生。”基托噗通跪了下来，“求您饶我不死。” “我没有杀人的爱好，你起来吧，管严实你的嘴巴，这样有益于健康长寿。”布莱恩警告道，“从现在开始，船和人，都是我的了，海鲜生意也是我的了，以后你可要多努力，来补偿你犯下的罪过。” “是的，主人。”基托乖乖地答道，转头对几个奴隶喊起来，“还不向新主人下跪？” “免了，以后都不用跪，认真干活，你们都会获得报酬。”布莱恩摆摆手，拍了拍基托的肩膀，吹起了牛皮。“跟我耍流氓，你还差了点，老子十三岁的时候，就是天恩城一霸。” “布莱恩，好像有刺客在附近行动，观察我们。”艾斯翠德小声在国王耳边提醒道。 “不用怕，他们是我的人，来迎接我们的，如果不是我刚才使了个眼色，这货已经被钢针给射程刺猬了。” 基托听了这话，又是一个哆嗦。(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一片焦黑 小渔村没有旅店，只能花钱让渔夫们腾出几间房子，供布莱恩等人临时居住，国王让基托他们烧了热水，洗了一个痛快的澡，独自来到僻静的地方，他知道诺厄急着要见自己。 没多一会十几名刺客在诺厄的带领下全部出现，向国王大人躬身行礼，诺厄喜道：“您终于安然无事了，大人，我在海上用狮鹫搜寻了好几天，可惜并没有碰到您。” “各位辛苦，想必回去的事情，你们也安排好了？”布莱恩的眼睛，却看着一个陌生人，这家伙一直傻傻地站着，刚才也没有鞠躬。 “是的大人，马车明天一早就会到达渔村，送您和其他人回国。”诺厄道，“我沿途保护您的安全。” “他是谁？”布莱恩对陌生人很感兴趣。 “哦，这是一个捡来的人，他的头部和身上都受了很重的伤，应该失去了记忆，在侏儒酒馆里抢吃的，被我收留了下来。”诺厄答道，“毕竟是个四级战士，要是沦为叫花子或者奴隶，就可惜了。” “你要把他培养为手下？” “这恐怕不可能，他不是刺客，又有些痴傻，跟着我并不合适，我不过是见他可怜，带回去交给阿德拉大人另行安排，总之人类不能受到侏儒的欺负和侮辱。”诺厄道。 布莱恩点点头：“神盾城怎么样，一切都还正常吗？” “都很好，即使在您失踪的时候，几位主要的大人，都表现得极为衷心，没有生出任何杂念。”诺厄汇报，“至于一些小的问题，等您回去之后，我再做详细的报告。” “小事要宽容，别人的隐私要尊重，诺厄，这一点一定要约束好下属，不要以此为乐。”布莱恩告诫道，“当一个刺客，虽然身体常常在阴暗里，内心不能也是阴暗的。” “我记住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给我盯住那个基托，他一定会逃跑的，让他逃出二十公里后，再把他抓回来，让他明白，逃是逃不掉的，敲诈老子的下场，就是给老子干活。”布莱恩道。 “是的，大人。”诺厄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刺客们都走了，一切安静了下来，布莱恩独自在海边漫步，他的变异视网膜看到不远处的小树丛中，还有带着红光的人影闪动，于是说道：“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布莱恩来到一个小山坡上，这里可以更好地欣赏大海，黑夜中星星漫天都是，有几颗似乎就要掉进海里，海面在微微晃动着，到处都是鳞光。 “不知道阿德拉把海港建设得怎么样了，有了大船，我就可以成立舰队，再来一次远航，建造海岛基地。”布莱恩想道，“西尼尔骑着鲨鱼发现的海底宫殿，很有可能就是洛宁的建造的海底基地，下次要好好探索一番。” 布莱恩眼中的世界，和别人完全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听到花草的轻声呢喃，可以感知一只甲虫在地上行走发出的沙沙声响，可以预料身旁一颗小树上那一片叶子，明天就将枯萎凋落，可以看到沙粒之中夹杂的黑色金属颗粒，他用意念将这些金属从沙子里分离出来，融化成一团，然后落在他的手心，接着又操纵着这团乌黑的金属，变化为一个镯子，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时候精神力不足了，所见所闻消失了，他变成了一个平常的人，不再是五米之神。 “精神力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少，如果和别人战斗，也没有多大用处，顶多对付两个，就只能挨打。”布莱恩叹道，不过他尝试过冥想，在航行的这几天之内，一直都在冥想，可是冥想对于他，似乎并没有多大帮助，精神力增加得极慢。“难道，我应该重新寻找一种增加精神力的方法？” 布莱恩苦思冥想，似乎有了点思路，既然周围的事物，他都能体会到其振动韵律，并且用可以和它们达到谐振加以控制，那么是不是可以，让这些事物，把它们波动所产生的内部能量，传递给自己，来获得大量的补充，来增益体内的储备？ 尝试的结果把布莱恩吓了一跳，的确，所有的物体都可以把能量传给自己，在瞬间吸收了大量的能量，精神力上限也有所增加，可是周围却焦黑一片，在身边的五米范围内的事物，全部变成的齑粉，黑色的粉末，布莱恩彻底毁灭了它们。 “天啊，我要想迅速成长，世界就会化为灰烬！”布莱恩惊诧道，“我成了毁灭者？” 布莱恩决定不再吸收能量，尽管知道了方法，可是结果太恐怖，他宁愿自己弱小一些。 “咯咯咯，真是不错啊，布莱恩，你是我见过的，不管人或者神，最值得敬佩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柔和而又熟悉，布莱恩想不起来是谁，同样也看不到她在哪里，拥有变异视网膜也没用，对方的声音好像无处不在，从天上盖下来，笼罩着大地。 “想不起来了？我是泰西斯啊。”智慧女神显然有点不高兴，这货连神都能忘了。 “智慧女神，您怎么在这里，我好像记得，您不是说过，几年之内不会回来吗？”布莱恩知道神降临了，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清楚泰西斯的来意，同时更明白，自己完全不是神的对手。 “怎么一副戒备的样子，不把我当朋友？”泰西斯道，“别忘了，从天界的角度出发，我有责任立刻陨灭你。就不要跪下感激我的不杀之恩了，布莱恩，我已经观察你半天了，我以为你会换个地方，继续吸收能量，但是你没有，你竟然在没有任何人监督和制止你的情况下，克制住了本体更加强大的原始欲望，太了不起了。我曾经没能控制住，圣奥西丁也没有，应该说，绝大多数，百分之九九的人，不可能像你这样。” “所以呢？”布莱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决定下来和你聊聊天。”泰西斯突然就出现在布莱恩的面前，没有发出光芒，没有释放威压，就像一个清纯的脱俗的少女，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裙，站在不远处。“把口水擦擦，布莱恩。”(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与神遨游 “这是您的本来面貌吗，女神大人，还是您给我的某种幻象？”布莱恩问道。 “是我的本体，用不着叫大人，或者使用敬语，显得我们太生分。”泰西斯咯咯一笑道，“看到我本体的人，可不多哦。” “原来神的本体，也是穿着衣服的。” “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没什么，见到一个神，我太激动了。”布莱恩解释道。 突然间，树林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晚上睡觉的时候，听见了别人磨牙，又或者是那种很久没有上油的轴承，还在费劲的转动，总之让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连泰西斯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看到，布莱恩刚才吸收能量的地方，发生着变化，本来的一地焦黑不见了，方圆五米之内，似乎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成了一个透明的空荡荡的空间。 “绝对虚无空间！”泰西斯惊道，“布莱恩你真是神奇，居然把所有物质的能量全部吸收后，开辟了另一个空间，而且是绝对虚无。” “我不是故意的。”布莱恩像是犯了什么错一样。 “我来跟你讲解一下吧。有些事我也是到了天界，慢慢才有所领会。宇宙总是平衡的，你听说过吧？这平衡最本质的表现在于——能量的守恒。”泰西斯道，“也就是说，不管一件物体，是大是小，是固体还是气态，是看得到还是看不到，它的内部，所拥有的正能量和反能量，永远是一样多，但是洛宁族打破了这一规律，他们创造了灵魂。” “又是洛宁族！” “是的，看来你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洛宁族创造了灵魂，改变了生命的脑部，让他们可以汲取物体中的正能量，来强大本身。”泰西斯道，“最初，人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因为即使有生命汲取了正能量，他还是在这个位面上，对于位面来说，能量总量还是平衡的。后来发展到了极至，宇宙中出现了第一个神——圣奥西丁，他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可以把整个位面的正能量吸光，然后带走，建立天界，这时候，位面就彻底毁了。” “只剩下反能量的位面，就成为了冥界，是吗？”布莱恩问道。 “还不是那么简单，只有反能量的位面，原本是支离破碎的，大量的反能量，以游离的状态，在宇宙间飘荡，但是圣奥西丁创造的完全是正能量的天界，自然地吸引这些反能量，两种纯粹的正反能量一接触，就会造成超级大爆炸，无论是什么，也抵挡不住这种爆炸。”泰西斯解释道，“第一次爆炸引起了圣奥西丁的警觉和反思，他开始关注反能量，最终用了一个庞大的魔法阵，让反能量团互相凝聚，结在一起形成了冥界。” “原来是这样，那和我这个绝对虚无空间有什么关系呢？” “绝对虚无，意味着正能量和反能量都不存在，你是迄今为止，我见到的第一个可以把两种相对能量都吸收的生命体，也就是说，你本能的可以驾驭两种能量，将来宇宙的再平衡，有了希望。”泰西斯的语气有点激动，“要知道，打破平衡也有我的份，我也是神，曾经破坏了某个位面，才有今日的成就。” “要成神就要毁坏位面，是不是？” “是的，就像在人世间，要富有就要让其他人更穷。”泰西斯伸出手，释放出一道道七彩的波纹，向布莱恩无意创造的绝对虚无空间注入，不一会那个空间终于被打破，看不出与世隔离的样子。“天界有无数的天之眼，你这个虚无空间，如果不消失，迟早会给他们发现。” “那糟糕了，我再也不能进步了，因为我只要汲取能量，就会制造虚无空间，一来我不忍心这样毁掉位面，二来还会被天界警觉，我怎么办？”布莱恩发愁道，“我不强大，又怎么能够完成应对圣奥西丁的使命？算了算了，我本来就不想应对，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我做个丛林之王不是很好？一想到那些复杂的问题，脑袋就大。” “你想放弃，那不可能。”泰西斯笑道。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脑袋长在我的身上，意识是我自己的，我从现在开始，就保持这个样子，再也不汲取能量，也不多管闲事，那不就行了？”布莱恩几乎要叫起来。 “事情，似乎总是有冥冥的安排，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的安排，但你是第八代人类，就意味着要背负解决天界的使命，你挣不脱的。” “我不信！” “以前，我也不信。”泰西斯长叹一声道。 泰西斯突然换了一个状态，变成了一个兴奋的小姑娘道：“圣奥西丁给了我两个月的自由时间，让我来处置这个位面的事情，终于获得自由啦，这感觉真好！这两个月你陪着我，去一些地方，顺便我也给你上上课。” “你没有自由吗？”布莱恩问道。 “没有，自从我顺服了天界，就失去了自由，布莱恩，你是不是该帮着我，重获自由？”泰西斯眨眨眼睛。 “我真不相信，你是个神。”布莱恩看着泰西斯，觉得她好像一个调皮的女孩，哪有想象中神的半点尊严。 “要这样吗？”泰西斯突然变大了一倍，同时一股巨大的威严从身体里散开，布莱恩根本支持不住，直接趴到了地上。“你喜欢这样的神？” “也……也不是很喜欢。”布莱恩艰难地答道。 “我还可以把压力扩大十倍，让你感受感受，说吧，到底帮不帮我？” “帮……帮！” 泰西斯收了身体，恢复原样，周围的威严瞬间消失，布莱恩依然趴在地上，呼呼地喘气。“我的女神小姐，你觉得这样的我，能帮到你吗？” “现在帮不到，将来可以。”泰西斯道，“本来一个生命，要修炼到圣域境界，才有成神的迹象，可是你，才五级就已经出现神的征兆，这说明潜力无边，所以呢，我要提前和你攀攀关系，将来好抱大腿。走吧，和我一起遨游位面，咱们边走边聊，加深感情。” “去哪里？” “先去……魔兽森林。”泰西斯想了想，“去救奥卡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雷霆巨鳄 “你要解救奥卡姆，那个残忍的具有感染力的使徒？”布莱恩震惊道，“我们见过面，奥卡姆甚至知道，我是第八代人类，他会把这个消息，想尽办法传给天界的。” “没错，所以我先来找你啊。你可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是什么，如果不服从圣奥西丁，就会遭到陨灭。如果我不在了，天界会换一个神管辖这一带的主位面，那么到时候，就不好玩了。”泰西斯道，“我们可以想办法，先对奥卡姆做点什么，然后再把他放出去，圣奥西丁虽然无比强大，可是对于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既无从了解，也无暇顾及。” “那只好带到冥界，让芭芭拉先处理掉他的记忆，最好把感染能力也消除了。” “好的，你来处置。” “我们现在就出发吗，我总要和自己打个招呼，突然消失两个月，我的王国会乱套的。”布莱恩请求道。 “好吧，给你一个标准沙漏的时间，我在这等你。” “用不着那么久，我旁边就有人。” “是那些刺客吗，我让他们抱成一团睡着了，咯咯。”泰西斯又欢笑起来，用手指了指方向。 布莱恩朝智慧女神手指的方向走去，五十米外，十几个刺客果然搂在一起，睡得很香，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踏实地安睡过，即使有人来到身边，也没有谁有所警觉。 “醒醒，醒醒诺厄，我有事跟你说。”布莱恩用力拍了拍刺客头领，终于把他弄醒。 “我这是怎么了？”诺厄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对不起大人，我不该在保护您的时候睡觉，真是见鬼，我怎么就睡得这么死？” “这不怪你，刺客真是个辛苦的职业，也许睡上一个好觉，比什么都重要。”布莱恩并不说破实情，“我要离开两个月，现在就走，你替我把这个消息，告知所有人，让他们都安心等待，我不会有任何危险，时间到了自然就回来。” “遵命，大人。”诺厄道，他心里清楚，既然布莱恩不说去哪，不说干什么，自然是不能问的。 -------------- “神有情感吗？”布莱恩的问题很多。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随自己的便。”泰西斯答道。 “你带着我飞行吗？” “飞行，那是圣域强者的水准，我们可以瞬间位移。” “我也可以？” “当然。” “我可以抓着你吗，我怕半路丢了。” “你想摸摸我，是不是？” “不是。” “就是，你想接触一下我的身体，感受一下神与人的区别。” “啊！是的，我想摸你。” 泰西斯伸出一只手，拉住布莱恩的手：“走吧，路上你好好感受。” 根本没有路上这个概念，只是一眨眼，布莱恩就从海边到了原始森林里，天气明显炎热潮湿了很多，浓郁的雨林气息扑面而来。泰西斯和布莱恩坐在一棵大树上，女神晃着双腿问道：“怎么样，都感受到了什么？” “太神奇了！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们走了多远？” “两千公里吧，带着你行动，要稍微慢一点。” “这还是慢的？”布莱恩吃惊道。 “该松手了，男人，你不要对神不敬，小心神罚的降临。”泰西斯笑着警告道。 “你的手也是热的。”布莱恩松开道。 “当然，难道我是冰冷的不成，我又不是什么冰雪之神。” “你认识玛尔吗，矮人的战神。” “认识，他一直在逃跑，这家伙也真有本事，逃了五百年，还是没给圣奥西丁抓住，我就不行，才逃了一百多年。” “玛尔对我说，成神是悲哀的事情，成了神，危险无处不在。” “成了神，就要和神打交道，最初的时刻，和其他神比起来，当然是最弱小的，狗屁都不是。”泰西斯捂着嘴，“请原谅，我居然说了句粗鲁的话。” “没什么，我天天都爆粗口。”布莱恩不以为然。 “想想吧，你本来在一个位面上叱咤风云，突然变得什么也不是，那感觉太糟糕了。”泰西斯道，“神与神也在争夺资源，动不动就大打出手，而且没有什么规则，来约束神的行为。” “应该建立一个，神的律法。”布莱恩道。 “那等你喽。”泰西斯拍了拍布莱恩的肩膀。 “我很想学会瞬间位移。” “你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像我这样。”泰西斯伸出她那洁白无暇的手，开始演示起来。“任何事物，都是由微小的粒子组成，所谓位移，就是将自己的分解，再到另一个地方重组。” 布莱恩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泰西斯的五根手指，变成了粉末，然后顷刻出现在一米之外，分别悬浮在空中，而每根手指，还能继续动作。 “懂了吧，但是控制一定要精准，否则重组回来，变成一个怪物和残废，那就坏了。”女神说罢，手指又回到了她的手掌上。 “我刚才也被你重组了？” “嗯，否则我握着你的手干嘛，你以为我是没原则的女人？” “没有，我可不敢。”布莱恩向周围看了看，“这是魔兽森林吗？” “当然是。” “那怎么没有魔兽？” “因为我来了，魔兽已经知道神来了，还不赶紧避让？” “神果然牛叉！”布莱恩叹道。 “呵呵，还有一个不识相的大家伙，雷霆巨鳄。”泰西斯开心地搓搓手，“顶级魔兽，我来跟它玩玩。” 布莱恩想起来了，在机械城里，地精曾经收集过一个雷霆巨鳄的蛋，那个蛋拥有强大的雷电之力，何况不远处已经成年的庞然大物？那家伙就像一个金属制成的怪兽，浑身都是闪光的鳞甲，鳞甲之间，电光闪动，发出嗞啦嗞啦的声音，慢慢地走了过来。 “小蜥蜴，想对我放电是吗，我可不会爱上你的。”泰西斯已经飞下树枝，到了魔兽的身边。 -------------- 插一句：小书读者不多，总的趋势是这样，有些人读着读着或许就觉得头疼，不再读下去了，只能怪我写的不好，驾驭不了如此庞大的世界，可能逐渐变得枯燥乏味了，或者自相矛盾。第一部作品只能这样了，想改也不可能从头改过，期待第二部会好一些，细腻完美一些，计划在明年的七八月份，完成这部书，不想写得太长。仅剩的读者大人们，希望你们来起点支持一下正版啊。 另外，感谢小猪冲锋一直以来的推荐票，感谢进军蚁提出的建议。(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与魔共舞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魔库首领加拉法认为，魔族在纵横大地的巨石丛林中，应该很隐蔽，人类根本找不到才对。 “我们一直都知道，魔族生活在这里。”使者答道，人类不是不清楚魔族的位置，而是无法剿灭他们，除了后勤补给问题，这个地形对于作战也太不利了。小型的魔族擅于变化，他们不是像德鲁伊一样仅仅变成动物，而是可以化为一块石头，一棵树，很难被察觉，而体型巨大的魔族，天生悍勇无比，力大皮厚，数百人类不是其对手。 加拉法就是巨型魔族，当年洛宁族改造失败的物种，生命与金属的结合体。加拉法的关节上，全部拥有伸缩自如的利刃，防御也非常惊人，中级魔法免疫，液态金属表皮，简直就是一部战争机器。幸而这样的魔库人并不多，在纵横大地上只有四个，他们的繁殖能力极差，几十年都没有生出下一代。 金属在体内是异常痛楚的，常常折磨着加拉法，使他十分暴戾凶残，动不动就发脾气，生起气来，连自己人都会被撕成两半。 “说出你们国王的建议，这将决定你们的生死。”加拉法道。 使者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最近赐福大地上出现一群该死的人类，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位面，就像你们来自魔界一样，这伙人非常强大并且贪婪，他们想占有属于我们的领地，首先看上了峡谷城。峡谷王国的王后英格丽发现了他们的企图，表示强烈反对，结果被他们杀死了，英格丽是我们鹰巢王国斯梅德利大人的女儿，国王大人当然要报仇，要夺回城市，于是战争爆发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派了两次军队，去讨伐这些人，可惜都失败了，即使人类组成了三千人的联合大军，也没有攻下峡谷城。” “所以，你们的国王大人，想到了我们是不是，想让我们替他卖力？”魔巫百灵问道。 “是这样吗？人类一直仇视我们，有了麻烦才想着和我们交朋友，是不是拿我们当炮灰？”加拉法愤怒之极，他的手指里冒出金属利爪，抓着一个使者的脖子质问，那名使者使劲摇头，颈部的鲜血迸出，喉咙响了两声，没说出话就断气了。“糟糕，死了！好在还剩一个。” 另一名使者浑身哆嗦，连忙说道：“国王大人说，只要魔库人攻下峡谷城，以后那片地方，就是你们的，峡谷王国的人类，也是你们的奴隶和食物，从此鹰巢王国和魔库人世代友好，共享赐福大地。” “听起来似乎不错。”加拉法手指上的利刃，慢慢收了回去，眼睛朝魔巫望去。 “那你们的国王，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百灵并不放心。 “报仇，我们的国王只想为女儿报仇！”使者道。 “你说来自异世界的敌人很强大，具体有什么实力？” “他们有六级战士，擅长魔法阵的法师，有暗夜精灵的协助。”使者并没有把亡灵大军说出来，生怕魔库人感到畏惧不肯出兵。 “除了六级战士，其他都不可怕，魔法和弓箭，对于魔族人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加拉法道。 “我们可以试一试，毕竟这片戈壁，已经无法养活那么多的子孙了。”百灵建议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国王，魔库人愿意参加他的联合作战，但是食物必须由他来提供，另外，如果斯梅德利敢骗我，我就连他一起杀掉。”加拉法凶巴巴地说道，“来人，送这个使者回去，千万别把他给吃了。” ------------- 峡谷城在丽莲的指挥下，好不容易挡住了来自鹰巢王国的第二次进攻，斯梅德利联合了几个王国，纠集三千人，发动了猛攻，来自图拉位面的人们，让城外尸骨遍地。同样，丽莲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戈德温等三人战死，暗夜精灵也死伤过半，城防军几乎陨没，撒琳娜带的药剂全部耗光，伯恩精神力耗费过度至今昏迷不醒，如果没有亡灵军团的支援，险些就要失守。 丽莲也受了不少的皮外伤，她感到非常焦虑不安，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站在城墙上面，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鹰巢王国不会放弃，虽然他们也有巨大的消耗，可是丽莲感到，这片大地上最后的力量，还没有使出来，当斯梅德利亲自带着军队，出现在城下的时候，才是决战之日。可是，峡谷城已经不具备再战一场的条件，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布莱恩，我该怎么办，放弃你攻下的这座城市，通过传送门去海岛上，等待你们的救援吗？”丽莲轻声问道，她现在特别想念丈夫，她才明白，以前的战争，自己只需要挥剑，不需要思考，一切计划都是由布莱恩和朗费罗来思索制定，这时候，多么需要他在身边。可是布莱恩还在海里，还没有回到陆地，约瑟夫通过冥界传来的消息，已经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这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我还要做最后一搏，布莱恩，我不会选择退缩，如果这个选择让我们从此永别，请原谅我。”丽莲咬着下唇，望着天灰色的天空，下定了决心，在她的信念里，没有逃避两个字。 萨琳娜住的房间里，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这个胖娘们满头乱发，满脸黑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头扎进外面的水缸，浸了半天才直起身体。 “真他（妈）的痛啊！好怀念我的实验室，这鬼地方什么防护用具都没有，老娘的脸是不是毁容了？”胖女人独自嚷嚷着，就像个疯子一样。“还继续吗，我亲爱的萨琳娜，不要命了吗？” “继续！一定要继续，要守住这里，不能让战士们白白死去！”萨琳娜吼道，“我活着，你们就别想踏进我们的土地，王八蛋，等我提高了火药的爆炸力，你们都来尝尝厉害！” 胖娘们歇斯底里地喊叫了几声，用一块布蒙住脸，只露出眼睛，又一头钻进自己冒烟的屋子里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意志决定了一切 暗夜精灵大长老阿克曼心里非常痛苦，两天前的峡谷城保卫战，让精灵们失去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一百多名，阿克曼一心打算恢复精灵往日的辉煌，如今跟随着人类，不但陷入困境，损失惨重，还有完全覆灭的危险，他感到深深的后悔。 阿克曼找到丽莲将军，向她行礼之后，表明了自己的退意：“尊敬的将军大人，您还是执意要坚守城池吗，难道没有考虑过什么退路，还是说，您估计鹰巢王国不会再发动进攻了？” “不，大长老，我预计鹰巢王国至少还会进行一次全力的攻击，如果他不取得胜利，恐怕王位永远都不会属于他了。”丽莲平静地道，“这场战争，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可能轻易做出任何放弃。” “那……那我们，还能抵挡敌人攻城？”阿克曼的白眉毛颤动起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西尼尔的亡灵大军全部来援助，也很难守住这座城市，何况我们还不知道，斯梅德利最后的底牌。”丽莲道，“也许，只能期盼着奇迹发生。” “如果不发生奇迹呢？” “那么就战死，我与您，同归于尘土。”丽莲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一把年纪，死了倒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暗夜精灵仅剩的血脉，被连根拔去，让我如何对得起精灵的祖先啊！”阿克曼道，“大人，我不明白，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您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去？” “阿克曼，这是您的城市啊，这是精灵的城市啊！布莱恩大人攻占峡谷城，就是因为人类毁去了您在藤曼之中的住所，而做出的补偿，难道您真的要放弃，那么，您选择去哪里呢？”丽莲稍稍有点激动和不满。 “昨天，我思考了一夜，我们还有一个传送门，精灵还可以移居到布莱恩大人新发现的海岛上，在那里生存繁衍，虽然艰苦，但是只要不被灭族，总还有希望对不对？”阿克曼道。 丽莲沉默了一会，平和下来说道：“阿克曼大长老，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不好，听听我儿时的故事？” 阿克曼只能点点头。 “我是一个孤儿，至少小的时候，一直是这样，我并不知道，我是邓巴先生的孙女，他老人家也一直没有告诉，他只是说，我是被他收养的，我的父母，被魔族杀害了。从我懂事的那天，我决定将来一定要报仇，要前往魔界，斩杀黑魔将军和魔皇，于是苦练武技，从不间断。当我的爷爷，邓巴先生知道我有这个志向后，他便对我说了一些话，让我终身受用的话，否则我也不可能，十九岁便成为六级战士。” “邓巴先生说，一个人要成就梦想，天赋是个很次要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意志！”丽莲回忆道，“意志决定了成败。你要报仇，从今天起，每天至少要修炼三十遍基础进阶术，这很难，也很累，尤其是练到二十遍以后，你可能因为吃不消而放弃，你可能会想，干脆少练两遍，二十八遍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等你一旦产生了退却的放弃的念头，或许过两天，就会练二十七遍，再过过，只剩下二十遍，最终，变成一个庸人，一个普通的战士，无法与魔皇匹敌。” “我明白您的意思，将军大人，可是，也不能把整个精灵的命运，寄托在奇迹上。”阿克曼忧心道。 “您不懂！奇迹并不是奇迹，坚持下来，奇迹就会发生，您将看到这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丽莲道，“我问您，精灵曾经在赐福大地上，那么辉煌，为什么最后只剩下二百多人，藏匿在大峡谷中？” “这……这原因很多。”阿克曼心里想，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把我们逼成了这样？ “你们精灵认为，这是人类的过错，直到今天，你们一直认为这是精灵衰落的根源，还没有清醒过来。”丽莲道，“实际上，一切问题在于你们自身，你们没有从一开始，就在每一座城市，每一寸土地，与人类血战到底，你们选择了保留实力和退让，最后的结果是，丧失了整个赐福大地，被赶到了峡谷里勉强度日，好在人类并没有继续苦苦相逼，否则，你们还退到哪里去？看到峡谷下面，那些发黑的粘稠的让人恶心的泥浆生物了吗？也许，他们就是某个种族，最后无路可走，而躲进了泥浆，演化而成的。精灵，也想是这个结果吗？” 阿克曼无语，丽莲的一番话语，让他觉得无地自容，脑门出汗。 “再请看看我的人。您可以看看，平常好色胡闹的伯恩法师，他今天早晨从昏迷之中醒来后，在干些什么。您也可以看看，那个好吃懒做，矫情怕死的萨琳娜小姐，在干些什么，您根本想不到，她在冒着生命危险，提高炸药的威力。没有人说要走，没有人有时间想着逃跑，他们都在想，下一次敌人来之前，还能再做点什么。那是因为，我这个最高统帅，没有退意，我抱着必死之心，站在城墙上杀敌！”丽莲道，“我是王后，我是将军，我有更大的机会离开这里，但是我选择创造奇迹，或者死去，但绝不退缩！” “有一个新发现，丽莲将军，我刚刚布置的魔法阵，抓住了一只特别的乌鸦。”伯恩急匆匆地赶到了城主府，他脸色煞白，气喘吁吁，显然还很虚弱，手里拿着一只死鸟，因为魔法的作用，那只乌鸦的羽毛炸裂，形状很惨。 “乌鸦，有什么特别？”丽莲问道。 “它不是真正的鸟类，它应该是魔族变化而成的，难道说，基裂位面还有魔族，他们也将加入战斗？”伯恩担心道。 “是……是……魔库人！”阿克曼惊道，“一直隐藏在纵横大地的魔库人，天啊，他们怎么也来了？” “魔库人？” “他们是魔族的一个分支，曾经被人类赶走，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魔族！伯恩，现在就让约瑟夫法师去冥界一趟，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我的妹妹海洛伊斯。”丽莲命令道。(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越级施法 “基裂位面有魔族人，而且准备进攻峡谷城？”海洛伊斯感到吃惊，“姐姐那边情况危急，为什么你们一直没有通知我们？” “丽莲将军说，你们当时都在海上，通知你们也只能平添烦恼，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还好，我们抵挡住了三千人的进攻。”约瑟夫道，“但是这次，如果魔族和鹰巢王国联合起来，战斗对于我们非常不利。” “姐姐是希望我能过去，扭转战局？”海洛伊斯判断道。 “是的，小姐，您具有魔皇的血统，如果您出现在峡谷城，魔族只怕会俯首听命，临阵反戈。”约瑟夫道。 “可惜，我们没有传送门过去，传送门已经被设置在海岛上，除非现在有一个五级黑暗巫师，与芭芭拉女士再次携手，建立通道。” “神盾城没有五级法师吗？” “有的，帕尔默先生已经是六级法师了，可是他不是黑暗巫师，不能到冥界。而我，才仅仅四级，一直没有升级的迹象。”海洛伊斯叹道。 “那必须想想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魔族已经开始侦察峡谷城，想来他们发动进攻的时间，不会远了。”冥界的地下宫殿里，几个巫灵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商议着对策。约瑟夫心里也很着急，可是他并不能直接去图拉位面，在神盾城建立传送门，没有肉体的巫灵，既无法存在于主位面，也无法施展法术。 “我的学生，国王大人呢？”芭芭拉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离开了，两个月之后才回来。”海洛伊斯道。 “魔族有什么好怕的，老子手下三百亡灵，凭借峡谷城的城墙，还有丽莲小姐的强大实力，难道不可以和他们一战？”刺猪西尼尔不服气。 “没那么简单，刺猪君王，据说遗留在纵横大地上的魔族之中，有几个巨魔，拥有金属身体，魔法免疫，力大无比，而其他的魔族又擅于变化，甚至能够穿墙，我们很难防守啊！”约瑟夫提醒道。 “魔族这么变态？”西尼尔感觉海洛伊斯横了自己一眼，马上改口道，“我不是说您，尊贵的小姐。” “如果海洛伊斯你能够像布莱恩一样，找到跨级施法的诀窍，那么四级也能建立传送门，这样不光你能过去震慑魔族，神盾城的军队也能赶去支援峡谷城，那我们必胜无疑。”艾斯翠德说道。 “没错，上次布莱恩来的时候对我说过，你们找到了魔法律动的本质，只要掌握了这种规律，就能够实现越级施法，现在正是尝试一下的时候。”芭芭拉兴奋道，“老太婆也跟着学学，说不定能施展一个九级魔法，威力无穷呢。” “不过布莱恩在船上的时候，只总结出了风、火、水、光、电这几种基本自然现象的魔法律动，告诉我们控制它们的诀窍，其他的并没有时间去研究，魔法传送门属于特殊魔法，还没有找到它的律动规律呢。”海洛伊斯摊开双手，“这需要我们花时间来摸索了。” 这时候西尼尔从外面，抓着羊头巫师的两只角，把他拎了过来，然后用灵魂命令道：“羊头，赶紧认真听听，魔法师们的终极探索，学会一点东西，别因为会变出几个小骷髅就整天洋洋得意，学不会我砍掉你的羊角，让你变成一个秃子法师。” “是的，大人。”羊头巫师赶紧聚精会神地听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羊角。 “我记得，布莱恩说过，魔法的本质，是控制本体的精神力，模拟事物的律动规则，与之发生谐振，谐振一旦达成，就能够施展出相应的法术。”艾斯翠德回忆道，“关键的是，必须找到对象的律动规则，否则一切无从谈起。” “那么传送门的律动规则，怎么找呢？”海洛伊斯道，“也许我们都不是第八代人类，根本感知不到。” “不要气馁，至少我们应该试试，芭芭拉女士，您能先建立一个单向的简单的魔法门吗，它不用通向哪里，只要让人可以从一边通过，却不可以返回就行，我们就从这个单向门，来找到诀窍。”艾斯翠德道。 “好的，没问题。”芭芭拉念了几声咒语，很快单向门就出现在地下宫殿的空地上。“不过小姑娘你还要告诉老太婆，假如没有现成的参照，让人去感知它的律动规则，该怎么办？比如我想施展八级和九级魔法，不可能先找个那么高级的魔法师，让他释放一个给我看看，让我摸索规律对不对？” “只能从咒语上去找到诀窍，布莱恩是这么说的，所以你刚才念的咒语，也是我们需要参考的依据。”艾斯翠德道，“咒语其本质就是通过发音，调动精神力模拟某种律动，来实现魔法。” “也就意味着，如果我没有八级咒语，还是不能跨级施法，这是最基本的前提？” “是的，咒语是一个钥匙。” “还好老太婆收集了几个高级魔法咒语。” “都请安静下来好不好！至少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到这个传送门的律动规则，营救丽莲他们。”海洛伊斯觉得灵魂里吵来吵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没错，大家不要吵了，都来感受一下传送门。”芭芭拉吩咐道，瞬间所有的灵魂都停止了讯息传递，大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传送门上。 “姐姐，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援救你的。”海洛伊斯想罢，全神贯注，把精神力集中在传送门上。精神力包裹着传送门，逐渐出现一些微弱的能量波动，反馈到自己的脑海里，可是那些律动，却不能称之为规律，似乎杂乱无章，没有周期也没有规则，海洛伊斯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什么，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来讲解一下。”芭芭拉的灵魂讯息突然传出，覆盖了所有人的意识，“一个传送门的魔法，从咒语上来看，分为三段，从结构上来看，也是分为三个部分。第一，要建立传送门，首先要调动能量，这能量来自于我的灵魂之中。第二，就是调整能量，让门的一边，保持畅通状态，不受到任何结界的影响。第三，另外一边，是一个能量结界，因此你不能反着通过。所以我认为，维持传送门的能量，门两边的能量，产生了三种不同的波动，我们感知到的，是它们混淆在一起的情况，所以找不到律动规则，谁如果能够把它们分离开，或许就能成功。” “原来是这样。”海洛伊斯心头一亮。(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与诸神为敌 泰西斯就像个孩子一样，把雷霆巨鳄当成了宠物，坐在了顶级魔兽的头上，笑呵呵地拍着它的上颚。由于并没有释放任何威压，怪物并不感到害怕，魔兽森林的王者，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它暴怒地甩动着身体，同时释放出恐怖的电光，二十米长的鳄鱼周围，近百米方圆全部是闪耀的电花，布莱恩根本看不清树下面的任何事物，只能听到女神的笑声、魔兽的怒吼和哔啵的电流声。 “布莱恩，要不要下来感受一下，这些电光打在身上，酥酥麻麻很舒服呢。”泰西斯道。 “我可不去，估计一眨眼就变成黑灰了。”布莱恩在树上道，“没想到你是个贪玩的女神啊，没有见到你的本体之前，我还把你想得很庄严。” “那要看什么时候，在天恩城那次施展神迹，你不是也经历了吗？” “神和人一样，也有很多面孔对不对？” “神也有性格，神不过是更强大的智慧生命体。当初我被圣奥西丁盯上了，就不希望自己陨灭，选择委曲求全存在下去，而玛尔一直在逃亡，他一定是不肯屈从，如果被抓住，可能要被陨灭。”泰西斯叹道，想到这些事，她的玩性失去大半，也笑不起来了。 “圣奥西丁为什么要对付你们，是希望你们都服从于他吗？” “不完全是这样，每个神都要在宇宙中汲取能量，诸神的争夺激烈无比，而且是赤裸裸的杀戮和抢夺，可是说神简直一点保障都没有。天界需要的能量极大，圣奥西丁要陨灭诸多的能量汲取者，以保证天界能量充足，减少竞争，同时，他还需要一些神祗，帮他控制和管辖位面。比如我，就管理着已经发现的三千个位面，用分身都忙不过来。” “三千位面，有那么多！”布莱恩惊道，他还以为，宇宙中只有几个位面。 “天之眼探索到的位面，已经接近十万，没探索到的，还有无穷无尽，宇宙无限大，有无限个独立平行存在的空间。”泰西斯解释道，她对着脚下的雷霆巨鳄，施展出一丝威力，顶级魔兽立刻感到了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它伏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里也放不出任何电光。雷霆巨鳄这才明白，站在它身上的“人类”，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一股深深的恐惧在灵魂中涌起。 “吓跑了，我们来看看奥卡姆吧，圣奥西丁的伟大事业，总要先应付应付。”泰西斯道。 “神是什么方法汲取能量呢，是信仰吗？”布莱恩从高大的树上跳下，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一股空气托住他的身体，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其实你已经可以飞了，布莱恩，只是你还不敢那么想，一直用精神力，调动你身边的空气托着你向上，就是飞行。”女神没有回答布莱恩的问题。 “可是我的精神力不足，飞到半空中，没有了怎么办，那会掉下来的。” “呵呵，那就留点救命的，掉下来的时候用。”泰西斯道，“你怎么知道，神是通过信仰来汲取能量？” “我猜的，因为我读过一些亡灵的记忆，他们都是因为信奉圣奥西丁，最后能量被他吸走，成为了不死生物，而整个位面，也失去了生机。” “你越来越危险了，布莱恩，关于灵魂可以传递能量的秘密，众神有潜在的约定，不会让位面上的生命知道，以免无人信仰。” “我要是乱说话，就会引起诸神不满，对不对？” “是的，神的确可以像人类一样，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在位面上汲取能量，不过这样太慢了，推广信仰拥有信徒则不同，如果信徒达到百万、千万，那么可以操纵他们集体汲取位面能量，一次性把这些能量全部带走，当然付出的代价是亿万生命。”泰西斯道，“原来我的智慧圣光教会，也是这个意图，我也曾经，杀死了数千万的生灵。” “神，就那么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布莱恩叹道。 “成为了神，有些事情就会看到本质，生命不过是个繁衍进化的过程，这个位面消亡，其他的位面还可以播种，重新繁殖出大量的生命，等待数千年而已，时间对于神，无关紧要。” “原来神一直在利用我们！而我们大部分的人，还如此地敬仰他，膜拜他，信任他，期待神给我们带来幸福和希望！我们是那么的重视生命，那么地渴望时光，那么努力地去奋斗拼搏，经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我们为人生的无奈长叹短嘘。这些在神的眼里，狗屁都不是！我们不过是神眼里的一只寄生虫，放养在地面上，等着繁衍壮大，然后吸收养分，最后被统统杀掉！”布莱恩很愤怒，激动地说了一大串。“神，当您听到那些膜拜的声音，不觉得自己可耻吗？” “你在责备一个神灵耶，布莱恩！”泰西斯被布莱恩问得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看到了真相，就不能装成不知道样子，在诸神把我碾成粉末之前，我要改变这个规则！我不能让这件事，一直持续下去。”布莱恩毫无畏色地瞪着泰西斯。 “话说的倒是很有气魄，但规则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人或者神撼动过。” “那么我来，因为我将是宇宙治安官！”布莱恩生气地喊道，“我强大之后，把那些无视生命的家伙，都给办了。” “那么凶干嘛，你想怎么样，打我的屁股？” “别跟我来这一套，刽子手！” 泰西斯咬牙切齿，她很想收拾布莱恩一顿，压制住他的气势，提醒他别忘了和自己的天壤之别，可是又担心这家伙记仇，以后不帮助自己，泰西斯明白，将来能够战胜圣奥西丁的，恐怕也只有他了，要想重获自由，还必须将就这小子一点。 “我会一直帮助你，布莱恩，直到你成长起来，达到可以改变规则的那一天。”泰西斯心里几经辗转，最后选择了温柔，“可是，如果你决定干这件事，也就等于从现在开始，要与诸神为敌，不仅仅是一个圣奥西丁。”(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给我一个门 “我帮你是有条件的，将来你必须反过来帮助我，解决圣奥西丁对我的控制。”智慧女神说道。 “那还早呢。”布莱恩道。 “会很快，一切由不得你，天界已经关注这一带的位面，准备收割其中的能量，如果五年之内，你所在的图拉位面还保持原样，必然会引来更强大的降临者——神将。”泰西斯道，“至少那个时候，你必须能够战胜神将，否则你的父母、朋友、子民，都将成为亡灵。” “五年！神将！”布莱恩想到了冥界的扎卡奈亚斯，那个可怕的神将，连十级的冥界君王，拿他都没有任何办法。“我能成长得那么快吗？” “可以，只要你用那天晚上的方法，疯狂地吸收身体周围的正反两种能量。” “但是你说过，两种能量都被我吸收了之后，会变成绝对虚无空间，而这种空间，很容易被天之眼察觉。” “还有我呢，你吸收完毕，我就负责破除虚无空间，让它不留痕迹。”泰西斯想了想把手掌摊开，手心里忽然变出一个微小的光球，她拉起布莱恩的手，两掌相对，一个复杂的圆形印记，便印在了布莱恩的手心里。“我为你留下一个微小的分身，拥有我百分之一的能力，足够解决虚无空间的问题了，还能保护你的安全。” “她是我专人的分身，我让她干什么都行？” “可以这么说吧，她即是我，会尽力去帮助你，但是你不要太过分。”泰西斯咯咯一笑，“不要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你只要用精神力转动手心的印记，分身就会出现。” “可是，我把位面的能量都吸收了，用不着圣奥西丁的神将过来，这里已经毁灭了。”布莱恩忧心道。 “你不强大，怎么去应对神将？你要强大，位面就必须付出代价。”泰西斯脸上露出一丝委屈，“所以我以前建立智慧圣光教会，剥夺无数生命，也是生存的无奈选择，就像你在战争中，杀死敌人一样。” 布莱恩想想，自己也曾经造成数千人的死亡，一时沉默不语，最后说道：“总会有别的办法，我慢慢摸索。” 泰西斯来到了禁锢奥卡姆灵魂的魔法阵旁边，这个魔法阵，就是当年邓巴老爷手下的黑暗巫师，大胖子惠特建立的。惠特用了很多的办法，企图将奥卡姆的灵魂彻底毁灭，但是都没有做到，最后只好把他封印在这里，让奥卡姆不能出去，别人也不敢轻易来救他。 布莱恩拿着灵魂之心道：“你解开魔法阵，我把他的灵魂收掉，然后带去冥界，我要消除他的记忆。” “你有把握？” “当然，我可以进入别人的灵魂，进行简单的加工。” “这一点你比我都厉害呢，我还没有改变灵魂的能力。”泰西斯赞道，“那你就去冥界吧，趁着这段时间，我去看看坎伯兰。” “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可不想去冥界，那将耗费我巨大的能量，来抵挡反能量的侵蚀和冲击。” “这么说，神将也不能在冥界长期驻留？” “没错，神将只能在冥界巡察一段时间，就必须离开，他同样害怕反能量，要用一个保护罩，把自己同反能量隔离开。” “我怎么没有看到神将扎卡奈亚斯的保护罩？” “你见到了扎卡奈亚斯，居然还没事，真是不可思议！”泰西斯惊道，“你以为神的保护罩是个魔法盾或者斗气护盾吗？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啊。” “来吧，破除魔法阵吧。”布莱恩拿出了芭芭拉的灵魂法杖。 泰西斯手一扬，惠特精心设计的禁锢魔法阵就像个肥皂泡一样，瞬间破碎，一点灰色的光芒飞出，立刻被布莱恩用灵魂之心吸收进去，他打算去冥界，但是却发起愁来：“我的身体怎么办，总不能留在这里吧，万一被什么魔兽发现，肯定体无完肤。” “知道啦，我会带着你的身体走的。”泰西斯道，“为了将来，我这个神，都快要成你的仆人了。” “万一你押错宝，我将来打不过圣奥西丁怎么办？” “不会的，我相信你的潜力，你要努力成长，要对我负责。”泰西斯认真地道。 “我们又没睡觉，我对你负什么责？”布莱恩笑道。 “该死的，神罚要降临啦！”泰西斯怒道。 ---------------- 布莱恩去了冥界才知道，丽莲所在的峡谷城有了危险，大部分的亡灵已经随着西尼尔和约瑟夫，前往基裂位面，参加保卫城市的战斗。海洛伊斯的灵魂一直在一道传送门旁边不动声色，巫灵芭芭拉守在近旁，保护着她。 “你总算来了，布莱恩。”芭芭拉将最近发生的情况，大概地叙述了一遍，“海洛伊斯小姐正在尝试跨级施法，新建一个通道，假如她不能去峡谷城，丽莲小姐他们还是凶多吉少。” “原来是这样，海洛伊斯能成功吗？”布莱恩也有些着急了，“再拖下去恐怕来不及。” 正说着，灵魂里传来了海洛伊斯的哭声：“我明明已经找到了三种能量的波动规律，但是就是不能控制它们形成一道门，这是为什么！” “现在别去想为什么，赶紧回神盾城去，让朗费罗将军组织军队，准备前往基裂位面。” “布莱恩，你终于来了！”无助的海洛伊斯惊喜道。 “按我的话做，很快就有传送门，尽快去营救你姐姐，我可不想丢了老婆。”布莱恩催促道，然后他把灵魂之心递给芭芭拉，“老师，这里面有个天界使徒的灵魂，您暂时保管一下，我会回来处理他。” 布莱恩说完一闪，回到了主位面，他的身体正被泰西斯拎着，悬浮在安定城的上空，低下是一片嘶喊，战争还没有结束。 “女神，我需要你赶紧飞到神盾城，在那里建立一道传送门，送我的军队前往基裂位面，保护我的城市和妻子。”布莱恩说道。 “这很简单，不过你要记住啊，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泰西斯道，“我先帮坎伯兰一下，他快支持不住了。” 泰西斯说完，手指里飞出一道光，落了下去，然后转眼之间，带着布莱恩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攻城先锋 魔库人首领加拉法，带着四百个魔族，跨过了久违的大峡谷，很快受到了斯梅德利国王的亲自接待，在鹰巢城外享用了十几头活牛之后，加拉法抹了抹满是血渍的嘴，由巫魔百灵陪着，和王国开始了对话。 “为什么要和魔族合作，人类曾经是如此仇恨我们？”加拉法问道，话里的意思，你别想用奸计害我们，我们是有所戒备的。 “首领大人，道理很简单，异世界来的人类，杀死了我的女儿，夺走了我女婿的城市，我当然要报仇，可是自己的实力又不够。”斯梅德利叹道，“我的军队，组织了两次攻城，都没有成功，如今只好联合各国的军队和您的力量，才能如愿以偿。” “如果我拿下峡谷城，你会兑现你的承诺？” “当然，我会把城池交给首领大人，让它永远成为您的领地，魔族将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从此我们互不侵犯、和平共处。”斯梅德利道。 “有什么作战计划吗？国王大人。”加拉法问道。 “峡谷城依山而建，它的身后是一座峭壁，我们无法从那里通过，只有采取正面攻城，夺下唯一城门，只要敌人没有这道屏障，他们的实力，完全不可能抵挡联合大军。”斯梅德利道，“但是异世界的人类很擅于防守，他们居高临下，利用魔法、毒剂、擂木和石头，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前两次的进攻，我们还没有接近城门，已经折损大半，这是失败的关键。” “你们还真够没用的，魔法和石块算什么？”加拉法不屑道。 “的确，这些防守措施，对于魔库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作用了，你们的族人一部分个头巨大，魔法免疫，皮肉坚实，而另一部分小巧灵活，可以变化穿墙，合作起来打开城门，应该是件轻松的事情，所以我想到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担任这次战斗的先锋队。”王国说道。 “哈哈哈，我早已经派人变成乌鸦侦察过，峡谷城已经没有什么守卫了，城墙上的石木也所剩无几，攻城看起来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加拉法自信道。 “听大首领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等几天我们的联合大军到齐，就可以开始进攻。”斯梅德利眼珠子一转，他没有告诉魔族人，峡谷城还有几百亡灵军队，平时是不会出现的。斯梅德利有自己的盘算，他当然不想，真的把峡谷城拱手送给魔族，让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坐收其利，才是最终的目的，消灭了异世界的人类和魔族的主力，赐福大地从此就平静了，一切都将重新属于鹰巢王国。 “但是，我并不信任人类。”加拉法瞪着斯梅德利，“为了防止你说话不算数，我们要交换人质。” “人质，怎么交换？”斯梅德利没想到魔库人还有这个条件，看来他们学会动脑筋了。 “我把我的儿子交给你，你把你的儿子交给我，这样至少有个保障。” “我的儿子可是王储！”斯梅德利惊道，老国王一生呼风唤雨，就是在子嗣方面没有建树，到了中年才有了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舍不得。 “我的儿子将来也是族人的领袖。”加拉法声音更大，“怎么，你不愿意？” “可以！”斯梅德利几乎没有思考多久，便做出了决定，尽管心里痛苦，可是这个在王位上滚爬多年的老者，知道为了权力和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魔库人的胜利，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哪怕为此损失了王储，也在所不惜。 “不要随便拿一个男人冒充你的孩子，老国王，魔族人是有手段知道真相的。”加拉法提醒道。 “大首领放心。” “这是我的儿子，皮达，你出来，留在这里。”加拉法说完，一个年轻的身材魁梧的魔族人从队伍里出来，一脸不满走向人类的护卫军。 “我马上把姜戈送来。”国王叫来了护卫队长，向他吩咐了几句，没多久，护卫队长从城里带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斯梅德利的儿子。 “给我送回纵横大地，好好看守，千万别让族人给吃了。”加拉法命令道。斯梅德利听到这样的命令，眼皮跳了一跳。 两边交换完人质，魔库人首领道：“现在正是攻城的好时机，我看就不用等你们的联军到达，我先去夺城，如果顺利拿下，那就省了很多麻烦。” “我看大首领还是等一等，没有食物保障，没有联军的协助，恐怕不那么容易。”斯梅德利想拖住魔族人。 “不必了，现在就出发，敌人就是我们的食物，用不着你们协助，我也能取得胜利。”加拉法按照百灵的意思，趁着赐福大地的联军没有到齐，先拿下峡谷城拥有领地再说，万一人类想搞什么名堂，有了峡谷城门做屏障，他们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斯梅德利看到魔库人说走就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尘烟，心里生气又着急，立刻向下属发布命令：“快，催促各国的联军，加速集结，明天一定要赶到峡谷城外，另外，把那个叫做皮达的魔族杀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加拉法带着自己的族人战士，像一阵旋风似的，急速来到峡谷城外，他对城市已经侦察过，所以也没有多想，下令手下的二十个擅于变幻的魔族，乘着守军不备，钻入石墙之内，伺机开启城门，而其他的战士，已经举起木盾，拿着武器，等待着城门大开。 “不对啊，大首领，为什么城墙上没有守卫，连一个人都没有？”巫魔百灵疑惑道。 “那不是更好，免去我们的伤亡，人类看到我们来了，一定是吓破了胆，都躲起来了。”加拉法正在得意，突然打了个激战，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让他心悸和惶恐的气息，不由往气息的来源望去。 城墙上面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安静地站在那里，轻声问道：“魔族的子民，见我还不下跪？” 稀里哗啦，所有的武器和防具全部被丢掉，不管大小魔族，全部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我是皇族的公主，从此刻起，你们就是我的战士，永远效忠于我。”海洛伊斯站在城墙上，心里叹道，“好险，幸亏赶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是谁在帮助我 坎伯兰强行打开了安定城墙的一个缺口，率先跳了下去，与附近零星的十几个守军交战，他虽然负了伤，但是实力依旧强大，手中钢枪一扫，击飞数人，给后续入城的战士，腾出了空间。不过神之子没有想到的是，联盟者佣兵团虽然在大陆上名不见经传，可是个个训练有素，而且不畏强敌，在城破的同时，警铃警哨大作，很快数百名士兵就从各方涌来，想要堵住缺口。 生死关头，坎伯兰只好大喝一声，再一次催动体内不多的斗气，强忍伤痛，与守军绞杀在一起，为了争取优势，他状如疯魔，光芒闪耀，连续击退三个小队的围攻，口中的鲜血也是越来越多，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整个人就要栽倒在地，于是将钢枪往地上一插，双手抓牢枪杆，不让自己倒下。交战下来，自己身体上也有十几个伤口，浑然一个血人。 西维镇的战士不断向城内跳入，但是缺口较小，人数增加较慢，依然不占优势。乔治好不容易来到坎伯兰身边，刺死了两个准备偷袭的敌人，保住了主人的性命，却看到缺口两头已经站满了弓箭手，以夹击之势，阻止人们进入，形势更加不利。 “别管我，刺死那些弓箭手。”神之子对着乔治喊道，他知道刺客对付那些射手绰绰有余。 “不行，大人！”乔治拉着坎伯兰往后退，身体已经挨到了墙壁，无路可走。 西维镇的战士一看无法登城，连忙组织弓箭手，和城墙上的人对射，然而仰攻的效果并不好，损失不断扩大。在此千钧一发之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奇迹，黑暗的天空中，一道银光突然泻下，正落在垂死的坎伯兰的身上，他在顷刻之间就恢复了生机，重新充满了力量和斗气，手一扬，将身边的乔治抛上城头，丢在了射手的附近。 近战对于射手来说，简直是噩梦，乔治就像一条游鱼，反手握着两把匕首，将城墙左侧的弓箭手全部割喉，攻城士兵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一半。坎伯兰眼睛一扫右边，举起手中的长枪，斗气爆发，钢枪化为一道紫光，飞速射向城头，占据高地的射手们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暴烈之力传来，瞬间失去了意识，同时也失去了身体，大部分被炸得四分五裂，化作蓬蓬血点。 联盟者佣兵团的守军傻了，他们就算英勇善战，心里也不由产生了畏惧，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得到了神的帮助，否则他怎么可能，突然又恢复了生机和状态，而且变得更加强大了？缺口两侧的弓箭手被消灭，镇里的战士又开始涌入，数量上渐渐超过了守军，突然号声响起，佣兵们开始有序撤退，隐没于黑暗之中。 “都随我来，今夜攻下城主府。”坎伯兰命令道，此时他信心十足。 西维镇的战士们当然唯命是从，他们已经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相信神之子不是凡人，在关键的时刻，神会出手相助，在这样的大人的带领下，他们将无往不胜，士气极为高昂，立刻站好了阵型，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安定城并不大，坎伯兰带着剩下的七百多战士，沿着主街往城主府冲去，一路上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也没有任何防御工事，除了偶尔有几只冷箭射来，射死一两名战士外，众人轻松地就到了城主府的前面。神之子以为，佣兵团会用所有的兵力，集结在城主府负隅顽抗，与自己决一死战，然而他又错了，城主府是空的，没有人把守，联盟者的军队不见了，他们是偷偷逃走了吗？ 答案却不是这样！ 坎伯兰命令士兵连夜肃清街道，占领城墙，把守要点，但是士兵们分散之后，却屡遭袭击，好一阵子他才明白，联盟者的战士脱去了军装，化身为平民，藏匿在各处，对他们展开偷袭，而战士们分不出哪个是敌人，哪个是普通百姓，吃了不少亏，短时间内就死去了将近百人。 “这个佣兵头子还真够狡猾啊！”坎伯兰叹道，他想起刚才作战时，佣兵们进退有序，勇猛无畏，觉得自己是小看这支队伍了。 “全部撤回城主府，安排战士轮流值夜，暂时不要分散兵力，等到天亮再说。” 军队在城主府里里外外躺下，进入了休息状态，坎伯兰不曾闭眼，正在和几个指挥商议，如何应对散布在城里的残勇。 “目前的情况是，三个贵族决定屠城，但是并没有把所有人杀光，所以联盟者佣兵团混入其中，很难分辨，我怕夜里咱们会继续吃亏，把战士都集合起来，白天每人带两百战士，挨家搜查缴械，凡是有反抗的，格杀勿论。”坎伯兰命令道。 “可是他们不反抗，一直藏在平民中怎么办？”西维镇镇长切斯特顿问道。 “让平民们指认，想必能找出来。”坎伯兰道，“乔治你要辛苦一下，从现在潜在暗处，侦察他们团长的下落，只要抓住他，一切都好办了。” “是的，大人，我马上就去。”乔治转身离开。 神之子让众人都去睡一会，自己来到城主府的露台上，望着天空，心里琢磨：“假如今天没有神力相助，恐怕就要死在城墙边，自己的行动还是太冒险，对敌人估计不足，到底是谁救了他呢，难道是圣奥西丁大人派来的神将，可是他心里清楚，一个普通的魔力应有位面，还不值得天界重视，不可能派遣神将，如果神将已然降临，那么他为何不干脆参加战斗？难道神将只是路过？” 坎伯兰想了想，没有答案，只好把心神收回，看着整个城市。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远处有几簇火光，隐隐传来杀喊声、哭泣声，让饱经摧残的城市，显得更加凄凉。 “这就是战争！”坎伯兰叹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人心才是财富 乔治花了半夜的功夫，四处打探，却无功而返，他利用自己短暂的隐身能力，藏匿于城市的各处，但是却没有找到联盟者佣兵团的团长。 “大人，看来这个团长不太简单。”乔治向坎伯兰报告。 “的确如此，直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平民，前来举报佣兵，企图获得赏赐。”神之子铠甲未曾离身，在房间里踱步，已经是清晨时分，“开始吧，清扫城市。” 没有抵抗，没有暴乱，民众们全部被带到了一个大广场上，联盟者的佣兵们已经换上了普通衣装，从表面看上去，分不出谁是战士。坎伯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两千多人，如果找不出佣兵，对于接下来的统治，当然是极大的隐患。西维镇的士兵，包围了整个广场，他们拿着武器，严正以待，听候着神之子大人的命令。 “安静，都安静！”坎伯兰大声说道，“我是辰星教会教皇大人派来的地区主教坎伯兰，本来应该去塞内赫公国任职，但是在这里遭遇贵族叛乱，暂时接管城市，这是亚梅洛帝国的领地，相信各位都是圣奥西丁大人的信仰者，那么我以神的名义，希望你们指认出叛乱者，对他们的罪恶，做出相应的裁决。” 毫无动静，让神之子感到不可思议，心中不免失望，难道神在这些边远地区的人们的心中，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难道说，你们对于屠杀亲人的刽子手，采取纵容的态度吗？”坎伯兰问道，依然没有任何人，站起来指出敌人，实在是叫人疑惑不解。 突然一位老者站了起来，举手示意：“主教大人，老头子我可以和您谈几句话吗？” 坎伯兰立刻点了点头，让老者来到了近旁，问道：“怎么，您知道佣兵都是哪些人？” “是的，我知道。”老者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不会说出来，相信有良心的安定城人，都不会说出来。” “这是为什么？” “大人，三位贵族攻陷了安定城，接着他们就开始大肆搜刮，屠杀子民，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为了钱财和食物，街道上血流成河，尸体遍地。是团长瓦伦丁大人救了我们，他带兵杀死了贵族，阻止了杀戮，我们剩下的人，才能活着，现在您让我们举报他们，举报我们的恩人，这不可能，除非您当众宣布，赦免瓦伦丁大人。”老者说道。 坎伯兰心道：“原来是这样，叛军的确发生了内讧，但是乔治并没有搞明白，他们内讧的真实原因，不是因为分赃不均，而是因为屠城，看来这个瓦伦丁，还有一些怜悯之心。” 神之子迅速思考着，如果自己假意宣布瓦伦丁无罪，把他引出来，然后再进行裁判，恐怕会不得人心，这无疑于欺骗了所有子民，会给他们的心里造成极大的抵触和反感，既不利于日后的治理，也不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坎伯兰道：“大家都应该清楚，亚梅洛整个帝国，都是在神的光辉笼罩之下的土地，联盟者佣兵团联合地方贵族，攻打城市，杀死主教，捣毁神庙，残害信徒，这一切都是渎神的行为，尽管瓦伦丁后来有所收敛，他至少是个帮凶，作为新的主教，我必须以教会的制度裁判他，否则无法向教皇和神祗交代。” 坎伯兰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了骚动和吵嚷，而他面前的老者，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十分苍凉。 “你笑什么？”坎伯兰拧着眉头，心里有些恼火。 “当然是笑您刚才说的话。”老者居然面无惧色，“大人，您说安定城在神的光辉之下，请问，当贵族们攻打进来的时候，我们向圣奥西丁大人虔诚祈祷，希望平安无事，可是呢，神帮助了我们吗？答案当然是没有，数万信徒被杀掉，圣奥西丁他老人家无动于衷，请问神的光辉在哪里？” 坎伯兰稍稍一愣，答道：“我不是代表圣奥西丁大人，来拯救大家了吗？” 老者看着坎伯兰，说道：“您是代表神，那么死去的主教多宾大人呢，他不代表神吗，他拿着《圣典》，身着圣袍，站在城墙上，祈求神赐福的时候，却被敌人的弓箭射穿了胸膛，最后他吐着血喊道——亵渎者必将受到神罚！按照这个说法，杀死贵族的瓦伦丁大人才是神，因为他惩罚了他们。” 坎伯兰明白老者的意思，在活着的这些人眼里，已经把瓦伦丁团长当作神的使者了，他们是不会指认团长的。现场僵持住，坎伯兰生气地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总不能也来一次杀戮，不分好歹把人都杀光，让安定城变成一座空城。 “悬赏，花大价钱悬赏，我就不信没有见钱眼开的人。”坎伯兰想道，他正准备付诸行动，摩西和贝琳达已经被人护送到城内，大学者让人给神之子带了话，让他暂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回到城主府商议对策。 “坎伯兰，这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你马上就要拥有一座城市和几个镇子，而且是在战略要地上。”摩西说道，“必须把握这个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有。” “说的容易。”神之子叹道，把刚才的情形，向摩西讲述了一遍。“现在，外面全部都是渎神者，圣奥西丁大人在这里，还没有一个佣兵团长有影响力。” “要学会变通，立刻以圣奥西丁的名义宣布，瓦伦丁无罪有功，他就是神派来的使者，来解救大家的，你以主教的名义，封瓦伦丁为城主，借助他的影响力，稳住整个城市，然后再来谈其他的事情。”摩西道，“同时，你代表圣奥西丁向子民致歉，就说神没有及时察觉到他们的苦难，拯救他们，特地让你来慰问和补偿众人。” “神怎么能道歉？”坎伯兰吃惊道。 “孩子，人心才是最重要的财富，神为什么不能道歉，从今天起，他要学会道歉！别忘了我们成立的是新教，圣洁之心教会。”摩西道，“当然了，现在还不宜对外宣称，暂时还要披着辰星教会的外皮。去吧，去捕获他们的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反攻 丽莲突然站了起来，她觉得两腿发软，再也迈不出去一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不争气地滑倒了脸颊上，布莱恩终于来了！ “我来晚了。”布莱恩轻轻说道。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永别的准备。”丽莲快速地擦去泪水，掩饰着心里的激动，“如果我的剑，不能刺进敌人的胸膛，我就用它刺进自己的胸膛。” “快别这么说，援军到了，该我们反攻了。” “不……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你来了，我就支持不住了。”19岁的女孩扑在布莱恩的怀里，肩头不住耸动。 ------------ 阴天，铅灰色的穹顶，似乎离得很近，斯梅德利望去，感觉峡谷城城堡的尖顶，已经刺破了天空。他的目光终于锁定在城墙上，那斑驳的涂满血迹的石头墙，一次又一次把他的军队，挡在了外面，似乎还有死去的亡魂，就在附近游荡，他们不甘离去，仍然在等待着破城。国王也在等待，和他五千名战士，列队在峡谷城几百米之外，等待着殊死一搏。 黑压压的军队，蓄势而立，压抑的气氛，让人无法呼吸。 城门终于打开了，魔库人从城墙和门洞里涌出来，发出了嘶吼，加拉法大首领手里抓着一面破烂的旗帜，往地面掷去，半截旗杆插在泥土里，然后是他洪钟一般的呼喊：“国王大人，我们胜利了，峡谷城属于魔族了！” 斯梅德利听到了含糊的吼声，他的瞳孔收缩，斩钉截铁地一挥手，五千战士向城市发动了冲锋，尘烟四起，地动山摇。 小七登上了城墙的最高处，右手的手骨，扣着黄金塔斯兰的弓弦，绿龙筋正在不断绷紧，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小七的眼中，没有攻来的整支军队，只有斯梅德利，虽然她并不认识他，只是把箭，瞄准了那个打扮成最高统帅的人。猎猎的风扑面而来，小七居然抽动着鼻息，她没有鼻子，却在享受这战争的气氛，弯着的指骨终于松开。 三箭飞出，接着又是三箭！每一箭，都是斯梅德利的头部。人们看到，带着银盔的国王，在战马上猛地往后一仰，摔了下来，头盔碎裂，额角出血，趴在了地上。整个队伍停下来，接着有人喊“护驾”，高级战士闪身来到大人身边，举起盾牌，他们都倒吸了一口气，是谁，谁的弓箭能射五百米，大精灵王复活了吗？ 就在盾牌合拢的最后一刻，一支骨箭从两指宽的缝隙中穿过去，战士们惊慌回头，听到了斯梅德利的惨叫，箭洞穿了他的左眼窝，插进脑子里，转眼没有了生机。 国王死了！ 小七收起塔斯兰，嘴角微微一动，似乎在笑。 空气就像凝固了，鹰巢王国的联合大军，瞬间成了雕像，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办，魔族竟然杀了出来。魔库人居然放弃城池，选择反攻，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可是，冲出城门不单单是魔库人，还有骷髅、人类和精灵，这四种生物怎么会联合在一起，谁有能力把他们联合在一起，是神吗？ “撤退，撤退！”联军们的指挥官终于清醒过来，眼前是一个陷阱，死亡的陷阱。 大军调转方向，然后就乱了阵脚，崩溃的念头在心底涌起，就像决堤之水，再也拦不住了，五千战士开始拥挤踩踏，各自逃命，失去了纪律性。不过，让他们更加崩溃的是，逃跑的路上，另一支庞大的军队拦住了去路，那军队有三面旗帜，分别绣着白羽毛，盾牌和枫叶，看上去绝不少于两千人。 号角声音不断响起，并且在变调，盾牌军列阵在前，重甲着身，每人手上都是一米宽的方形钢刺大盾，长矛兵就在他们的身后，两人一根巨型钢矛，可以刺穿任何战甲，在盾阵的缝隙之间，弩车已经搭上了弩箭，期待着敌人进入射程，再往后是矮人掷斧营，人人腰上别着十把特制飞斧，轻质而锋利，顷刻把人削成肉泥。步兵紧随其后，魔鬼蜥蜴骑兵列在最后，他们簇拥着朗费罗将军，身体羸弱的朗费罗，正坐在地行兽背上搭建的指挥台上，捂着嘴咳嗽，他的身旁是七级刺客诺厄和六级大法师帕尔默先生。 一声长啸，金属“巨龙”飞起，彭彭经过几个月的发育，已然具有龙的形态，他展开三米长的翅膀，划破长空，来到联军上方，喷吐出各种魔法药剂，毒雾涌动，火光飞溅，酸雨倾洒，一股脑都释放到敌军阵营之中，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亡灵并不在乎魔法，他们已经追了过来，当前的正是西尼尔，黄金色的西尼尔，骑着小七的火焰骨马汉斯，带着滚滚的冥界之火，冲进了人群，像一把烧红的尖刀，快速地在血肉大军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蜘蛛骑兵在杜蕾斯的带领下，紧随刺猪君王，挥舞着来自远古地下的各种兵刃，造成了蓬蓬血雾，赐福大地的战士成片倒下，更多的则是吓尿了裤子，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战争结束了，再打就是屠杀。”朗费罗用地精制造的望远镜，观察了一会战局，不禁摇了摇头，“司号兵，传令下去，让各方不要攻击，开始劝降，放一部分人逃走，让他们回去报信，让所有王国都明白，和布莱恩大人打仗，简直是蚍蜉撼树。” 格兰特团长听到了号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催动胯下的魔鬼蜥蜴，来到地行兽旁边问道：“将军大人，我们还没活动一下，怎么不让进攻了，他妈的老子的队伍是仪仗队吗？” 朗费罗不在乎佣兵出身的团长话语粗鲁，笑道：“敌人已经尿了，你要怎么样，还要他们尿血？” “呸，基裂位面的军队真没用，老子连个热身的机会都没有。”格兰特不敢违令，只好退了下去。 白羽护卫团团长加拉赫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格兰特，摆出了老资历：”你懂个屁，朗费罗将军打仗，就喜欢这样，最好不动一兵一卒，不死一个人。” “那他妈有什么意思，老子闲得手痒。”格兰特道。 “手痒晚上回被窝搓自己的蛋蛋。”加拉赫哈哈大笑。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和平友好使者 原峡谷王国国王沙逊被俘，灰头土脸的他被两个士兵松了绑，带到了一间非常熟悉的房间，这曾经正是他的地盘。 “洗一洗，那里有套干净的衣服，赶紧换了，布莱恩大人要见你。”一个战士命令道。 “好的，我尽快。”沙逊走到了水盆旁，拿起了手巾，擦脸之即眼珠子还转了转，感觉似乎逃不掉，这才乖乖地去换衣服。 来到城堡大厅，沙逊看到布莱恩以及他手下的重要人物已经就坐，好几个都是陌生的面孔，想必是从另一个位面刚刚过来，参与这场战争的，最末尾有两张熟悉的脸，原来除了自己，还有几个指挥官也选择了投降。 布莱恩国王和王后坐在中央，左右依次是精灵大长老阿克曼，地精大长老比林，矮人大族长兼城主奇卡，海洛伊斯旁边蹲着魔库人首领加拉法，亡灵君王西尼尔和大精灵王凯兰（小七），后面才布莱恩的人类下属——阿德拉、朗费罗、帕尔默和三位护卫团团长，由于女神泰西斯建造了一个很大的传送门，大量的军队及战争设施，都可以轻松通过，图拉位面的重要人物也随之而来。 布莱恩看到沙逊进来，开口说道：“好了，都到齐了。今天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主要是让不熟悉的人，互相认识一下，沙逊先生和两位王国指挥官，你们也列席听一听，这对于将来赐福大地的格局，有着重要意义。” 接着布莱恩介绍各族首领，沙逊这才明白，原来在座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是魔皇公主，我的天！难怪魔库人那么听话，还跟人类上演了一出佯装破城的骗局，引诱他们放松戒备，看看那个动不动就要吃人的加拉法，平时多么狂妄霸道，现在就跟一只小鸡一样，蹲在公主的旁边屁都不敢放。 “这一天很具有历史意义，人类、精灵、地精、矮人、魔族、亡灵实现了大融合，所有的首领能够共济一堂协商大事，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真是值得庆贺。”布莱恩感慨道。 然后自然马屁滚滚，不少人赞许布莱恩大人有着海一样的胸怀，神一样的感召力，胶水一样的凝聚力，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盛况。 布莱恩摆摆手，示意马屁适可而止，说道：“沙逊先生，我本来是打算，在这个位面上，建立一个基地，与你们和平共处，哪怕是在大峡谷内也可以将就，可是您以及鹰巢王国扭曲是非，报复心太强，烧毁了精灵的住所，让我们无处立足，才有了今天的战争，你们也见识到了迷雾王国的真正实力。说句实话，你们之所以能够活着，那是因为朗费罗将军有颗仁厚之心，没有动一兵一卒，否则鹰巢王国的联军，将一个都不剩。” 作为俘虏，沙逊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不过他心里也认为，布莱恩说的确实如此，截住他们退路的军队，果真一动未动，只能进行了围堵和劝降，也就是说，五千大军被一只恐怖的金属龙和一队亡灵骑兵就冲得七零八落，完全没有了战斗力，赐福大地的军队和对手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现在，你看到了各族的融合，也看到了我们的一部分战争设施，一定能够感受到图拉位面的先进。可以不客气地说，我的王国在魔法、冶炼、生产、建造等各个方面，都去远远领先于其他王国的，那么你们这些王国，有没有兴趣也融合到一起，学习我们的技术，和我们共同发展？”布莱恩道明了他的意图。 沙逊翻了翻眼皮，特别是瞪了一眼布莱恩右侧不远处的金属龙，心里想：“你跟老子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又不是一个国王，而是阶下囚，自己活命才是大事，哪管其他国家愿不愿意服从你们？” “大人，不知道您让我做什么？”沙逊试探道。 “你对整个赐福大地很熟悉，也曾经是一名统治者，战败之后再从我这里回去，向各国传播我们的善意和诚意，想来应该具有很好的说服力。”布莱恩道，“所以我想你做我的和平友好使者团团长，带领一队使者，前往所有的国家，告知他们我的意图，希望他们不再敌视我们，放弃继续战争的幻想，派使者前来建立友好关系，怎么样？” “这个……我只怕不能胜任。”沙逊为难道。 “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布莱恩笑了笑，“不过按照迷雾王国的律法，你引起了战争，造成了大量生命死亡，犯下了战争罪，至少要监禁十年，从事无偿的体力劳动，另外两位指挥官也是参与者，要服刑五年，死了这么多的人，这些处罚已经够轻的了。” “大人，我们愿意加入和平友好使团，为您效劳。”两名指挥官一听，赶紧俯下身子鞠躬，表示自己可不想服刑。 “我也愿意。”沙逊道。 “很好，我会挑选一批战力强大的战士，作为你们的护卫，保护你们出使。”布莱恩觉得也许对几个人的威慑还不够，“不过，为了保证任务圆满完成，我手下的刺客们，还会监督你们的工作，防止你们有什么不轨的行动。沙逊先生，你要让各国国王明白，和平是他们唯一的出路，选择和我对抗，是没有好结果的，因为我和我的子民，有神的庇护。” “神，什么是神？”沙逊问道。基裂位面只是个原始的位面，连强者都只有五六级，根本就没有诞生过神，也没有人知道神。 “你看。”布莱恩摊开手掌，手心印记闪动，泰西斯的分身从印记中现身，逐渐变得飘渺高大，穿过了大厅的屋顶，飞到了城堡的上空。人们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一个百米高的金色影像，带着淡淡的威压，让众人感到畏惧和折服，都随着布莱恩一起，伏在地上膜拜。 “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泰西斯。”布莱恩用意念对女神说道。 泰西斯的分身一扬手，发出一道银光，把峡谷城堡背靠着的山头的顶部给削平了，一时间巨石纷飞，好几块落下来，把城堡都砸破了几处。 “我靠，你有病啊！”布莱恩心疼地暗骂，“害得老子还要修房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这小子可能来自于逗比位面 西尼尔带着仆从们回到了冥界，继续着他的伟大事业，白骨山被开挖了十分之一，很多亡灵都换上了结实的骨架，战斗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无论是什么时候，钻地骷髅们一直都没有闲着，他们四个始终在冥界地下努力驰骋，虽然暂时没有多么重大的发现，但是总算找到了当年遗弃下来的半兽人之力，遗憾的是这件准神器变得残破不堪，只剩下了半片，几乎不能发挥当初的功用。 基裂位面战争所产生的灵魂，都被约瑟夫收集，带到了祭坛进行分配，三次战斗之后，几千灵魂终于让祭坛不再显得那么尴尬，起到了所谓汲取外来灵魂的意义。 数百万年来，无数位面毁灭形成的冥界，可谓广袤无边，西尼尔现在所占领和所知晓的地盘，仅仅是冥界的九牛之一毛。如此广大的空间，只有一个祭坛，简直是沧海一粟，各位面的黑暗巫师即使在冥界活动，也很难遇到它。可以说，最初来到祭坛的桃乐丝真是凑巧，那几乎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啊！ 所以祭坛没有新的位面客人，差点成为装饰物，西尼尔有时候觉得祭坛碍眼，产生了拆了它的冲动，幸而没有付诸行动，亡灵大军回来后没几天，一位异世界的孩子，就出现在附近。 刺猪君王听说了消息，立刻赶到了祭坛，大黑正带着下属，围住了异世界的来客，好奇地观看着。 “嘿！我果然来到了冥界，你们都是亡灵吗？”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家伙不会是智障或者脑残吧，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大黑手下的一个木乃伊叹道。 “那个黑骷髅，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小孩喊道。 “请叫我大黑将军。”大黑沉声说道。 “将军，有点意思，你带着几个破烂手下就自称将军吗，这么狂妄自大，内心该有多么不健康啊？” “闭嘴，死孩子，不准再说破烂这个两个字，冥界禁止使用这么敏感的词汇。”一个僵尸愤怒了。 “哈哈哈，还挺好玩，我听说，亡灵都是沉默无语的，怎么过来一看，你们都这么幽默？”孩子的灵魂在祭坛上飘来飘去，感受着没有束缚的美妙滋味。“我说，你们都做我的下属怎么样？” “别逗了，哪来的小不点，脸皮比我还厚？”西尼尔来到了祭坛，“说说，你来自于哪个位面，属于什么种族？” “看来是大人物来了啊，口气都不一样，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小孩说道。 “我是这片地盘的老大，冥界君王刺猪西尼尔，你呢，叫什么名字，来了怎么也不带祭品，跑到免费冥界一日游吗？” “冥界君王，你看着可不像。”小孩一定都不害怕，“刺猪，让我好好想想，似乎有点印象。啊，刺猪是最次等的物种，繁殖试验研究的失败品种，被遗弃到了魔界，成为魔族的食物来源。” “你放屁！” “你找死！” “小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顿时骂声四起，西尼尔被气得几乎要口吐白沫，假如他有口水的话。生气归生气，但是刺猪心里明白，小孩说的并不错，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魔界，孩子？”西尼尔控制住情绪，口气变得友善了一些。 “我知道的多着呢，说出来吓死你，所有的知识，都存放在我的记忆里，了解你的来历算不了什么。”小孩有些得意，“不过呢，你居然是一个黄金色的灵魂，这种变异我倒没有想到，看起来前途无量啊。” 西尼尔看到，祭坛上是一个银色灵魂，按照品质来说，也是不错的，那孩子似乎并不是吹牛，对什么都有一定的了解，不由让刺猪君王重视起来。 “我们不要争吵了，既然你作为巫灵来到祭坛，就是我们的朋友。”西尼尔道，“小朋友，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于哪个位面，为什么要到这里，难道你不明白，黑暗巫师来到冥界的祭坛，主要是来祭献，同时获取报酬的吗？” “这我倒是真不知道，我只是随便来看看。”小孩说道，“我们那个位面，魔法这种东西，已经是低级的小把戏，根本没人在乎，我碰巧学了点，就过来了，原来冥界还真的存在。” “不可能吧，魔法那么强大，你说是小把戏，那么我问你，你们的位面，什么是大把戏？” “我们的位面，早就进入了魔导引擎时代，魔核技术被广泛的应用，谁还需要学习什么魔法啊，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换在以前，西尼尔肯定是听不懂，但是这段时间，艾丝翠德一直在研究地下宫殿的石刻，为大家讲述了魔导引擎概念，所以多少明白一点。心里不免一惊，这么说来，小孩所在的位面，文明程度极高，恐怕是和洛宁族有着一定的关联了。刺猪马上把这个讯息，通过灵魂传递给了艾丝翠德，希望女孩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艾丝翠德刚刚接近，小孩就像受到了很大刺激，变得异常紧张，喊道：“人工虚拟灵魂！你们怎么会在冥界，是来追杀我的吗？” 艾丝翠德蒙了，她跟小孩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他突然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孩子，你不要紧张，虽然我的确是人工虚拟灵魂，不是大脑衍生灵魂，但是我对你并没有敌意。”艾丝翠德解释道。 “不可能！你们最恨的就是我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洛宁人即使藏身于废墟堆里，你们也从未放过，怎么，这次又追踪到了冥界？”小孩的话语里充满了决绝和仇恨，“既然你能跟踪我，逃跑肯定是不行了，来吧，制造人，我和你拼了。” 孩子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样子，却不清楚在冥界灵魂如何作战，他想施展一个他学过的黑暗魔法，但是没有附身在骨头上，咒语念完，并没有任何动静。 大黑对西尼尔道：“尊贵而伟大的君王，我很怀疑，这小子来自于逗比位面。”(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洛宁男孩 布莱恩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没脑子的神，我让你给点厉害让他们瞧瞧，你倒好，把我的城堡弄出几个窟窿，差点搞塌了。” “你敢这么对神说话，布莱恩，这也太放肆了！”泰西斯怒道，“别忘了，我的分身可不是你的仆人。” “你就不能把落下来的石头同时变成粉末，这样不是既安全，又震撼？” “没想那么多。”泰西斯笑了笑，“得了，别为了这点小事争吵，你赶紧去冥界处理奥卡姆的灵魂，那才是重要的。” “你急什么，我也不是你的仆人，刚刚来到基裂位面，难道我不要和妻子叙叙旧，温存片刻吗？” “温存，你居然还有这种念头，整个位面乃至宇宙，都岌岌可危，拿出使命感和责任心好不好？”泰西斯板着脸道。 “就算我不想温存，我的丁丁……” “够了，布莱恩，再说下去我要把你变成一只屎壳郎。” “那可不妙，我……”布莱恩还要争辩，脑袋里突然收到了西尼尔的讯息，口气突然变了，“算了，如您所愿，我现在就去冥界。” “这还差不多，动作快点，我等着你的消息。” “好吧，我总要和下属们打个招呼，再和妻子道个别。”布莱恩撇撇嘴道。 --------------- “你，不是来自于隆达位面？”祭坛上的小男孩问道，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想起来自己那个位面的人类，根本不会什么黑暗魔法。应该说，在很多年前，他们就不屑于学习魔法，各类关于魔法的记录，都被扔进了废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点。 “当然不是，我根本就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艾丝翠德道，“我和亡灵们，都很友善。”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你也想拥有亡灵军队？” “小朋友，至少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西尼尔不满道，“好歹我们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 此刻金光一闪，布莱恩来到了冥界，迅速飞到众人的旁边，加入了围观队伍。 “天啊，白金灵魂！休里斯先生的预言，真的实现了吗？”男孩看着布莱恩，怔怔地叹道。 “你居然知道休里斯，你难道是洛宁族吗？”艾丝翠德惊道。 “是的，我是洛宁的后人，当年圣奥西丁计划出问题之后，我们这一脉，逃到了隆达位面。”男孩道，“遗憾的是，大人们并没有吸取教训，他们继续研究和发展虚拟灵魂，制造高级生命，最后，那些制造人夺取了整个位面，现在我们只能在废墟中躲藏苟活，即便如此，他们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所以，你憎恨虚拟灵魂制造的人类？”艾丝翠德产生了一丝同情。 “的确，因为他们更聪明，更强大，当然，也更加贪婪和虚伪。”孩子说道。“七千年前，制造人制造了一场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暴乱，然后他们就成为了隆达位面的主人，而我们遭到了血腥屠杀，现在活在废墟里的洛宁人，只剩下一千多个了。” “你来到冥界，是需要帮助吗？”布莱恩问道。 男孩的灵魂一颤，心想果然是白金灵魂，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意图。“是的，隆达位面的洛宁人已经到了灭绝边缘，生存和繁衍变得越来越困难，我学会了一些黑魔魔法之后，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希望能够获得亡灵的帮助，来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有没有兴趣，西尼尔？”布莱恩问道。 “别逗，老子才不当小孩子的炮灰，这件事主要还是要看看，有什么好处没有。”刺猪道，“孩子，你还没有说出你的名字。” “我叫伊万。”小孩答道。 “伊万小朋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想你可能是刚刚成为三级黑暗巫师，灵魂可以脱离肉体来到冥界，但是不到五级，没法建立传送门，没有传送门，作为亡灵主人的我，没有办法进入你的位面，我去不了，西尼尔君王的大军也过不去，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给你的族人多大帮助，当务之急，就是你必须努力升级，升到五级。”布莱恩道，“不过在五级之前，刺猪君王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仆从，帮助你建立一个亡灵小队，来保护你的安全，而我们也能交给你更多的魔法知识，让你更加迅速地成长。” “我听你的，白金灵魂先生。”伊万对于白金灵魂还是敬服的。 “你可以叫我布莱恩。”布莱恩道，“另外，不清楚你掌握了采集灵魂的方法没有，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可以告诉你，你把采集来的灵魂带到祭坛，经过芭芭拉魔导师的处理，就可以成为你的仆从了，这样你的族人哪怕遇害了，也能来到冥界，成为亡灵和你继续一起战斗。”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我愿意向魔导师学习。”伊万兴奋道。 “那好，你先跟我去见见芭芭拉魔导师。”布莱恩道。 “老大，帮着这个小子有什么好的，没准惹来大麻烦，那些制造人都和艾丝翠德小姐一样聪明，咱们可不好对付。”西尼尔担心道。 “西尼尔，隆达位面一定是一个极度先进的地方，我想过去看看，学会他们的一些技术。”布莱恩解释道。 “技术能比魔法厉害，我不相信。”西尼尔晃了晃他的大脑袋。 “来吧孩子，你跟我去地下宫殿，忘了告诉你，这座宫殿，有可能就是你老祖宗留下来的，是洛宁族曾经建造的建筑。”布莱恩道，说完他的灵魂在前面引路，伊万的灵魂跟随在后，到达宫殿门口的时候，伊万停住了，他看到了两座洛宁族战士的巨大雕像，顿时呆在原地，灵魂闪烁，激动无比。 “洛宁守护图腾！”伊万的声音完全变调，“我看到了，我们的守护神！”(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信念永存 “什么！您让我把整个城市都交给瓦伦丁，自己不参与任何行政、军事事务，只拥有神庙和几个护卫？”坎伯兰吃惊道，“这座城，是我和战士们，用生命夺下的啊！” “我认为最重要的一项举措，就是政教分开，教会将不再拥有行政和军事权力，致力于感召和教化人们。”摩西说道，“只有这样，教会才能保持纯洁，一旦和权力搅在一起，腐朽和堕落都难以避免。别觉得不甘心，坎伯兰，拥有这座城市你不过是个世俗的城主，放下它，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所有人都会为你的决定感到震撼和敬佩。” 坎伯兰皱着眉头道：“我倒不是不甘心，而是有些担忧，教会失去了至高无上的统治权，子民们还会在乎教会吗？” “孩子，你仍然没有把握人心，我问你，你觉得在亚梅洛帝国，人们相信圣奥西丁吗？” 坎伯兰沉默不语。 “事实上，大多数人根本不信，在他们的心里，只是畏惧神，害怕自己没有信仰，会遭到裁判所的制裁，这不是真正的信仰。”摩西道。 “您这么说简直是在渎神！”坎伯兰不服气。 “我就是在渎神！因为那些神在我的眼里，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神祗，不过是一些强者而已。”摩西大声反驳道。 “强者？” “是的，强者依靠威压来让人屈服，但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人们是会反抗的，这在历史上屡见不鲜。现在我们成立的新教，就是要改变以往的情况，让所有人从心里敬仰神，膜拜神。你不用举起鞭子，不必设立火刑柱，不必拥有裁判所，人们也会以你为精神领袖，所谓的人心所向，众望所归，那么城市虽然属于瓦伦丁，所有的灵魂却属于你。” --------------- 圣世历438年7月13日，坎伯兰主持的第一次布道大会，在安定城的广场上举行。神之子在摩西的多次劝导之下，终于克服了内心的矛盾，他平静地登上了高台，向众人鞠躬之后，缓缓坐下，开始了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次讲话。坎伯兰的声音，通过魔法扩音，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从那一天起，鲁凯大陆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 “我来自于天界，到达鲁凯大陆已经半年多了。经常会有人问我，看见过圣奥西丁没有，他长得什么样子？又或者问，天界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胜过人世间百倍，美妙绝伦？其实这些提问的人，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今天我想告诉大家，圣奥西丁不是神，它只是一种境界，人人通过自我修行，都可以成为圣奥西丁，而天界，就在你们的脚下！” 坎伯兰听到，下面的人们开始发出噪音，他不为所动，只是心底在想——圣奥西丁大人，我最终还是背叛您了！ “请安静。”坎伯兰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也许你们从来没有听过哪位主教大人，对你们这么说过，他们总是说，圣奥西丁大人无所不能，在天界俯察众生，只要一心膜拜他，就有机会登入天界，获得永生。我今天来告诉你们，这种说法是错的，圣奥西丁不在天界，它在你们的心里。有人会说，那我怎么感知不到？那是因为，你的心被欲望层层包裹，贪婪、自私、物欲、残忍、麻木、懒惰等等这些罪恶，蒙蔽了你的心，所以你不知道自己就是圣奥西丁，当把这些罪恶逐而去除，那么你就是神！当人人都是神的时候，脚下的这片土地，就会变成神圣之地，也就是天界！” 会场突然变得极其安静，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坎伯兰讲话，内心暗流涌动。 “大家也看到了，在屠城的时候，祈祷并没有改变厄运。可是，如果人人都已经成为圣奥西丁，那么就不会有人为了资源杀伐掠夺，战争就会消弭，人们就能够和平相处，那么，也就用不着再去祈望神的保佑，因为你，本身就可以阻止这场无谓的争端。”坎伯兰道，“从今天之后，安定城教区的教会，将不再干涉城市的行政和军事事务，作为主教，我将把我手中的权力交出，交给你们都认可的瓦伦丁大人，他将就任新的城主，管理城中一切事务。” “教会的工作，是常驻神庙，引领众人克服心中的罪恶，拥有一颗宽仁、克制和友爱的心，拥有这样的心，就能感到圣奥西丁的存在，你就是圣奥西丁的化身。”坎伯兰继续道，“教会将取消裁判制度，不再设立裁判所，改为救赎室。信不信教，是个人的自由，是不是信徒，都可以去救赎室忏悔，改过自新。我作为主教，宣布瓦伦丁无罪，宣布从这一刻起，尊重每个人的自由！” 掌声响起，如海潮一般汹涌，经久不息。 坎伯兰看着台下的人们的表情，感觉摩西没错，他已经揽获了大部分的人心。 接下来是授权仪式，坎伯兰手捧一把刻意打造的权力之剑，将它交给了单膝跪地的瓦伦丁，并高声告诫：“此剑双刃，高悬头顶，既是杀敌利器，也是督政象征，请城主慎用。” 虽然是事先约定好的表演方式，跪在地上的瓦伦丁还是感慨万千，右手放在左胸前，起誓道：“我与安定城所有子民，都是大人的信徒，请主教大人赐福。” 坎伯兰拿起一根橄榄枝，沾了沾盆里的圣水，在瓦伦丁四周挥洒：“如遇洪水，信念将是一叶救命扁舟，如遇黑暗，信念将是一盏指引明灯，如遇迷雾，信念将是一股清新之风，如遇邪魔，信念将是一把勇气之剑！我和你们，血肉相连，信念永存！”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模糊记忆 “鲍尔，在我们家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安心和舒适？也用不着听别人的使唤，看那些家伙的白眼，只要陪老头子说说话就好了。”布莱恩的父亲老康格里夫说道，他的面前坐着的，正是刺客诺厄捡回来的休斯，失去了记忆，眼神十分呆滞。“他们都觉得你又笨又傻，什么也不会干，这才把你送来当仆人，但是我觉得你挺好，听着我的唠叨一点都不烦，不像其他仆人，一副要死人的表情，就连你多琳阿姨，都没有这份耐心。” 因为不知道休斯叫做什么，大家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鲍尔。自从鲍尔到了老头子身边，康格里夫如获至宝，他终于有了个称心的聊天对象。“尝尝，新烤的小饼干，还有热的甜红茶。” 休斯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说道：“很好吃。” “那当然，你多琳阿姨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牛，没有几个人比得上。要不是这样，我早就……”老头子向四周望了望，“我早就多娶几个妻子了。” “多娶几个有什么用？”休斯问道。 康格里夫看了鲍尔一眼，含糊地说道：“热闹呗，咱们下棋。” 没多一会，康格里夫的皇后吃掉了休斯的皇帝，老头子高兴地道：“他们都说我的棋臭，完全不是这样的，看看，我才用了几分钟，就战胜了你，咱们再来一盘。” “好的，再来。”休斯开始摆棋，“这种棋，我以前好像下过。” “哦，是嘛，你又想起了一点什么？”老头子移动了一个兵。 “是的，好像我那时候还下得不错。”休斯有点恍惚，不断地在思考着。 大约两分钟之后，康格里夫突然抓住了休斯的手：“你不能这么走！” “为什么？” “因为我输给你，传出去实在太不好听了，所以你不准吃我的皇帝，只能我吃你的。” “那好吧，只要你高兴。” 过了一会，康格里夫拍拍手道：“啊哈，又赢了一盘，鲍尔，我这么赢下去，是不是挺没劲？” “我倒不觉得。”休斯答道。 “我还有一件更加神秘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一起做？” “是去钓鱼吗，我害怕。”休斯对于运送海鲜的那段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不是钓鱼，我也讨厌钓鱼，坐在那里一个下午，一条鱼都没有上钩，看着水面发呆，那简直像个白痴。”康格里夫道，“我们一起去祈祷，然后我对你布道，要知道，我以前就是一个布道的祭司，很了不起的职业。” “祈祷，布道？”休斯觉得这些词汇很耳熟，但是又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康格里夫一边走一边啰嗦：“现在的世界完全变了，我听说信奉智慧女神的人几乎很少了，他们都改信一个叫做圣奥西丁的混蛋，我根本无法接受，信仰怎么能说改就改呢？我们对女神奉献了那么多的热情，说了那么多诚挚的誓言，现在就这么冷落她，神也会受不了的。所以我坚持自己的信仰，对圣奥西丁不感兴趣，对战神玛尔也不感兴趣。” “智慧女神！”跟在身后的休斯身体一震，“我好想听说过。” “你当然听说过，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神。”康格里夫没当回事，把休斯带进了他自己专设的祈祷室。“半年前，我的儿子告诉我，泰西斯女神还在天恩城展现过神迹，把整个神庙浮在半空中，并且征服了向日帝国的来犯之敌，多么了不起啊！” “天恩城，我好想也听说过！”休斯有点激动了。 “是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康格里夫拍了拍休斯的肩膀，“马上我们就要进行祈祷了，这是个庄重的时刻，你跟着我一起念祷文，然后我给你念《圣典》的第一章，从今天起，你就是智慧圣光教会的一名修士。” 太多熟悉的词语，冲击着休斯的大脑，但是又整理不出头绪，强烈的记忆刺激，让他不由有些颤抖。 “看来你是激动了，的确，我当初第一次面临着神圣时刻，也有些激动，就好像突然憋了一泡尿，但是丁丁偏偏不听使唤。”老头子回忆道，“我真怕我在大神庙的大殿上尿出来，那该多么丢人啊。” “康格里夫先生，我愿意成为修士，成为信徒，我愿意和您一起祈祷，因为在这里，我好想能找回自己。”休斯紧紧得盯着布莱恩为康格里夫制作的女神石膏像。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害怕你不愿意呢，来到该死的南方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成功地发展了一名信徒。”老头高兴地搓搓手道，“如果能找回你的记忆，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也许你会记得故乡在哪里，然后带着我一去看看，也许你会变得正常起来，那么多琳阿姨就好帮你张罗张罗亲事。” “谢谢您，康格里夫先生。”休斯感激道，从口袋摸出一块小饼干，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个，现在要收起来，祈祷的时候，我们可不能吃东西。”康格里夫摆摆手，他对于鲍尔的感觉，就像对待孙子一样，尽管鲍尔看上去已经成年，但是智力受到了限制，正好满足了康格里夫想当爷爷的心境。 “来，认真听好，然后跟着我一起念。”老头子严肃起来，脱口而出，“万能而慈悲的女神，感谢您赋予了我们智慧，我们籍此创造世界改善生存。没有您的光辉……” “没有您的光辉，我们甚至还在茹毛饮血的日子里踟蹰而行。”康格里夫惊奇地听见，鲍尔竟然念出了下面的句子。“一切因您而有，一切因您而生。我坚信，您的神圣之光笼罩着世界的每个角落，我，以及万物，不可能脱离您而存在。请接受我内心最虔诚的仰视，挚爱之神！” “太神奇了，鲍尔，你怎么会祈祷词，难道说你以前就是智慧圣光教会的信徒？” “也许是吧，可我究竟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变态的拉登 黑暗大魔导师哈金斯的运气很好，为了重生，他一直都在陨灭的边缘行走，要不是及时碰见了一个年轻的猎人，再强大的灵魂也会烟消云散，然后魂光飞出，飞向那无头无尾的空间乱流，成为长河之中的一个“水滴”，永远地无目的地高速游弋。 控制住年轻人，哈金斯迫不及待地飞向他的头部，灵魂进入了大脑，但是里面已有的灵魂，占据了中枢位置，大魔导师必须与之战斗，抢夺这个重要的据点，两个灵魂在脑部绞杀起来。 如果在大陆上，猎人根本就不是哈金斯的敌手，魔导师只要手一挥，毫无能力的年轻人就会变成粉末，可是在大脑里，灵魂的战斗并不一样，哈金斯要把对手排挤出去，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这时候从外面看去，简直无比惊人，猎人的脑袋就像变成了一个柔软的面团，一会扭曲，一会鼓胀，可怕至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哈金斯终于取得了胜利，他也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整整降低了一级，变成了七级魔导师。 “没关系，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哈金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做点什么。 成为整个大陆的王者！哈金斯立刻产生了这个宏大的目标，黑暗巫师东躲西藏的日子该成为历史了，所有的民众都应该接受自己的黑暗统治，谁要是不顺服，冥界就会向他招手，鲁凯大陆将会成为黑暗巫师的乐园。当然，这件事得慢慢来，花上个几年的工夫，首先必须建立一个领地，然后趁着北方混乱不堪，加以扩张。 “就是这么简单，让曾经憎恨我的人，都见鬼去吧。”哈金斯愤愤地想道，沿着山路往下走。 哈金斯看到，山坳里有个村庄，一条小小的河沟从村旁绕过，在东边汇聚出一个水塘。村庄不大，只有二十多户，比较原始的自然村落，都是木房和草顶，有几户的屋顶，已经冒起了炊烟。哈金斯感觉到了饥饿，强烈的饥饿，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自从八十岁以后，人老了就不觉得饿，五十多年来，魔导师都没有什么食欲，但是现在，他似乎能吃下一头牛。 “拉登，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还空着手，今天什么都没打到吗？”村口的一位老头问道。 哈金斯猜测，年轻的猎人多半属于这个村庄，看来是没错，原来他叫做拉登。可是自己不认识所有人，这样很容易露馅，哈金斯还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于小村他也没有兴趣，总不能选择这个破地方，作为自己的领地，只是暂时落个脚而已。 魔导师灵机一动，一头栽倒在地，同时用一级黑暗魔法，在自己的小腿上划了一道，立刻形成了发黑的伤口。 “我……我中毒了。”哈金斯装成痛苦的样子。 “是被什么毒虫或者毒蛇给咬了吗？”老头紧张地跑过来，看了看了拉登的腿伤，不能确定具体症状。“我去叫人，去把尤多娜叫来，坚持住，坚持住！” 哈金斯闭着眼躺在了地上，他细细地体会着普通人的生活，听到了老头子的高声呼喊，然后是几声尖叫，急促的脚步声在远处响起，慢慢的近了，人们围了过来，感到难过和惋惜，一个女人突然抱住他，把他的脑袋塞进大胸脯里，哭出了声。哇！好柔软的地方，哈金斯不得不控制一下自己的丁丁，这时候翘起来，显得不合时宜。 众人又是劝慰，又是出主意，都建议先把拉登抬进家里，让草药医生来看看。接着女人止住了哭声，哈金斯的脑袋离开的大胸，一个男人过来把他背了起来，往村子里背去，不多时放在了一张床上，木板床很硬，屋里有一股淡淡的皮毛味。草药医生来了，他的看完伤口之后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去找斧子，说是要把拉登的小腿砍掉，这样可以保住性命。 我靠，这是什么草药医生，简直是草包医生！哈金斯心想把伤口搞得太严重了一些，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尤多娜拦住草药医生，哭着喊道：“你不能砍掉他的腿，他没有腿，叫我一家人怎么过？”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白白捡了一个大胸脯，哈金斯有点欣慰，属于拉登的两个肉团，现在归自己了，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还真是有点头疼。 “那好。”草药医生放下斧子，“我先给他清洗一下伤口，然后用解毒草药敷在上面，观察一晚上，如果明天天亮，他还是这么严重，那只能砍腿了，尤多娜，命重要还是腿重要，你今天好好想想。” “至少试一试，求求您了。”尤多娜哭着道。 清洗，上药，包扎，一切就绪之后，村民们又安慰了尤多娜几句，就各自散了，只剩下尤多娜一个人嘤嘤地抽泣，她那略微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丈夫的脸庞，悲痛至极。 哈金斯睁开眼，打量着自己的“新妻”，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长相还不错，皮肤紧致，身材诱人。 “你……你醒了，拉登，我亲爱的，你怎么样？”尤多娜紧张地问道。 哈金斯不说话，一只手伸向尤多娜的胸，轻轻地捏了一下，再也不肯离开，很久没有享受女人了。 “你……你……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有兴趣……”尤多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死之前，再让我快活一次吧。”哈金斯无耻地说道。 “真……真的吗？”尤多娜的眼泪又掉下来，她抬手擦去，也管不了许多，一心只想满足爱人的愿望。“我去关门。” 门被关好，等到妻子来到身边，哈金斯就像一头饿狼般扑了上去，三下两下就把女人剥得精光，弄得尤多娜满脸通红。 “拉登，你是不是……”尤多娜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丈夫那炽热的嘴已经咬住了她的唇，让她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响声。“啊……拉登，你的舌头，不能……不能再往下了，以前你不会这样。” “啊……啊……我忍不住了，我想尿尿。”尤多娜颤抖着，“我……你……神啊！”(未完待续。) 第一章 谜一样的灵魂 芭芭拉对奥卡姆的灵魂分别使用了涤魂术和干扰术，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依然能够感知到禁锢在灵魂之心里的奥卡姆，在本质上没有丝毫改变，如果现在放走他，这个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小子，一定会寻找机会，继续完成圣奥西丁赋予他的使命，并且会及时通知天界，已经发现了第八代灵魂，以及洛宁人的试验基地，那么鲁凯大陆将迎来强烈的暴风雨，而布莱恩会遭到神级强者追杀，凶险无比。 “没办法，我对付不了他。”芭芭拉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干脆直接消灭他算了，这一点老太太还能做得到，布莱恩？” “泰西斯女神交代过，绝对不能消灭他，而是要让他继续活动，否则天之眼会感知到使徒消失，那么麻烦可就大了。”布莱恩解释道，“如果我们剔除了他的记忆，让他存在于鲁凯大陆，那么这家伙也搞不起什么风浪，如此一来，可以为我们争取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后，等他完不成圣奥西丁的任务，天界才会引起重视，派更强更多的使徒过来。” “可是，你把他带到冥界，天之眼同样会找不到他。”芭芭拉提醒道。 “哦，没关系的，天之眼每隔十五天，才会重新扫视一个位面，算起来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那只能靠你了，去他的灵魂内部，做一些改变。” “没问题，交给我了。”布莱恩说完灵魂一闪，进入了奥卡姆的灵魂之中。 进入之后，布莱恩顿时傻眼了，眼前的一切，与自己以前所接触的灵魂，有着本质的区别，它不是功能小球连接式结构，整个灵魂内部，完全是云雾一般，分不出哪里具体发挥什么作用，弄得布莱恩的心情也如在云雾，彻底蒙了。 原来天界大神制造的灵魂是这个样子的，要比洛宁族制造的灵魂更难理解的多，布莱恩在云雾中游来荡去，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布莱恩，这是不是你的名字？”奥卡姆终于说话了，他感觉到布莱恩的存在。 布莱恩看到奥卡姆说话的同时，灵魂局部开始明暗变幻，并且时而凝聚，时而扩散。“是的，我就是布莱恩，咱们也算老对头了。” “与天界为敌，真是自不量力，纵使你是第八代灵魂，可是存在于宇宙的时间，仅仅二十多年，比起诸神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使徒先生，你要搞清楚逻辑，不是我们与天界为敌，而是天界要弄死我们，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天界是给位面带来福祉的。”奥卡姆道。 “别逗了，你把你爸妈都吃掉了，给他们带来了什么福祉？”布莱恩反驳道，“天界只是需要位面的能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或许，你还被蒙在鼓里。” “总之，我不会放过你，布莱恩，你会受到最痛苦的折磨。” “老子真是被你吓尿了，尿在你的灵魂里，让这永远都有一股骚气好不好？”布莱恩笑道，“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使徒先生。” “你又能拿我的灵魂怎么样？”奥卡姆满不在乎，“我并不在意肉体，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依附与肉体而存在，将来，如果这些人鲜血淋漓地呈现在你的面前，你就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心里计算过，你把我带到冥界，已经六天了，最多还有八天，就必须让我离开，从那一刻开始，你必须要小心，我万一获得了自由，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我不会让你自由的！”布莱恩一字一顿地说道。 “又把我禁锢起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天之眼已经发现了征兆，让泰西斯过来处理问题，如果我不能自由行动，会立刻连累到泰西斯，你愿意你的女神陨灭吗？”奥卡姆用戏谑的口气说道。 “我会抹杀你的所有记忆。”布莱恩怒道，“你即使自由了，也是个行尸走肉，是个白痴！” “那么，为什么不动手呢，看着我的灵魂，是不是觉得无从着手？布莱恩，你把圣奥西丁大人想的太简单了，他之所以派一个使徒来征服一个位面，你以为使徒就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吗？” “妈的，跟老子嚣张，信不信我直接毁灭你！”布莱恩吼道。 “不信！你不敢，布莱恩，你心里牵挂太多，牵挂太多的人，是干不出大事的。”奥卡姆哈哈大笑。 “好！我就跟你赌一赌，八天之内，把你变成一个弱智，奥卡姆，如果我说的话没兑现，到时候我喊你一声爷爷。”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孙子。” 布莱恩从云雾灵魂里出来，简直快要气炸了，白金色的灵魂一闪一闪，向四周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怎么了，孩子，你必须冷静一点，发出的光芒要是被巡查冥界的神将察觉到，那就危险了。”芭芭拉看着光芒射向天际，不由有些担心。 “他（妈）的，太嚣张了，老子一定要想个办法，对付这个该死的奥卡姆。”布莱恩终于收敛了光芒，怒气平息下来，“艾丝翠德呢，她还在地宫里面研究石刻，我去找她，看看她有什么主意？” “但愿如此。”芭芭拉说完，收起了禁锢球，然后挥动法杖，将奥卡姆的灵魂吸纳而入。 布莱恩飞入空荡荡的地宫，除了有几个亡灵守卫之外，大部分的不死生物都跟着西尼尔，继续在西边开挖白骨山，将一些结实的骨头，向这里运送。 大殿之中，只有艾丝翠德和刚刚到来的小男孩伊万，男孩看到了自己祖先遗留下来的一切，激动得不时哭泣，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别哭了，小朋友，我还有好多问题，希望你能帮我解答呢。”艾丝翠德劝道。 “原来，洛宁祖母，是被自己人逼死的，但是他们在史书里记载，却掩盖了真相。”伊万叹道。 “首先，帮我先解决一个问题，你们知道怎么对付云雾状的灵魂吗？”布莱恩飞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章 绝密资料 “够了够了，伊万，别哭了，你弄得我也想跟着哭两声。”布莱恩叹道，“再过八天，如果找不到办法，我们的位面即将毁灭。” “是什么问题？”艾丝翠德问道。 “我解决不了奥卡姆的灵魂，这个混蛋，居然拥有一种云雾形态的灵魂，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伊万听到谈话，停止了哭声，插言道：“云态灵魂，是制造人的核心技术，用来提高他们的综合分析和判断能力，以改变他们单一的逻辑思维。” “哇，原来你清楚这种灵魂！”布莱恩激动地喊道。 “我只知道个大概，也许帮不了什么忙。”伊万道。 “知道多少算多少，说来听听。” “可是，我没有演示设备，有些事必须画图才能将明白。”伊万道。 “演示设备，大哥，这里是冥界，不要开玩笑。”布莱恩道，“你把灵魂依附在一个骨架上，然后拿着石头在地上画画，让我知道怎么回事。” 伊万按照布莱恩说的方法，成为了一具骷髅，然后蹲下来，用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圆，说道：“这是智慧生命的大脑，你们能理解吗？” “我靠，你不要把我们当白痴好不好？” “好吧。很早以前，洛宁族的研究者就发现，无论是什么智慧生命，他们日常思考和行动，只运用了大脑十分之一的空间，而剩下百分之九十，是闲置的，不用的。” 艾丝翠德道：“这个理论我知道，在石刻上也有记载。” “于是，洛宁族决定开发一种刺激脑神经的能量装置，启发那些闲置的部分，提高智慧生命的能力，这种能量装置，被统称为灵魂。” “原来灵魂是这个意思。”布莱恩点点头。 “最初的灵魂，拥有一个中央处理器，也就是灵魂核心，并附属了一两个功能球，并通过模拟生物脉冲，来激发功能球所携带的功能，但是在生命体内的试验，全部都以失败告终。”伊万道，“这种智能芯片灵魂，与大脑很难兼容，经常会导致生命死亡，接着便做出了进一步的改进，大约花了两百多年的时间摸索，洛宁族利用魔导引擎技术，造出了虚拟晶格灵魂，解决了灵魂与大脑抵触的问题。” “我的灵魂，就是虚拟晶格形态的。”艾丝翠德道。 “是的，应该说，绝大多数智慧生命，都是这种灵魂，它和大脑完美合作，只能功能上有差异罢了。”伊万道，“越是往后，晶格灵魂的能力就越强，附加了很多能力，但是又发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布莱恩问道。 “调动这些能力，已经超出了大脑的负荷，造成了脑枯萎。也就是说，一个晶格灵魂需要良好运转，大脑本身提供的能量不够了，必须从外界汲取能量，来进行补充。”伊万继续拿石子画着，地面上有各种各样的符号和箭头。 “所以洛宁人接着改变大脑？” “不是，我们依然在改进灵魂，给它增加了吸纳周围能量的功能。”伊万道，“总而言之，数千年来，对灵魂不断改进，为它增加了极多的附属性能，比如繁衍性能，进化性能等等，让灵魂不断完美。最后，洛宁人还是不满足，他们认为生命的大脑，在某种程度上，依然限制了灵魂拥有更强的能力，他们要开发人工大脑，也就是我说的制造人。” “这跟奥卡姆有什么关系呢？”布莱恩听着听着，有些焦急。 “别着急，当然是和使徒有关系。”伊万道，“最开始的制造人，有着完美的体型，也就是你们人类的身体，有着能量强大的大脑，天生就不需要额外汲取能量，唯一缺乏的就是智慧，那种综合性的逻辑思维能力。他们的判断方式很单一，属于非此即彼的公式化状态，这显然是不足的，强大而愚蠢，像是造出了一头大象。” “你还知道大象？”布莱恩笑了笑。 “原来在隆达位面，也是有野兽的，现在只能出现在百科资料库里了。”伊万叹口气。“洛宁人经过总结，发现了结症所在，当灵魂在智慧生命的大脑之中时，灵魂和大脑互相协作，可以做出各种综合的模糊的判断，但是人造大脑不具备这个能力，灵魂本身也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制造人显得单纯、极端而机械，遇到复杂的情况，无法应对。” “所以，你的祖先们，最后研究出了云态灵魂，解决了这个弊端？”艾丝翠德总结道。 “是的，第一个云态灵魂，就用在了那个叫做圣奥西丁的身上，他最后成了宇宙的至高之神。”伊万道，“那么，他派来的使徒，同样拥有云态灵魂，就不足为怪。” “说了半天，怎么解决，这才是关键。”布莱恩道。 “圣奥西丁逐渐强大，然后不听指令，疯狂地汲取能量，破坏位面之后。洛宁人意识到，云态灵魂是不能随便用在制造人身上的，休里斯先生立刻封存了所有资料，并把它们加密在一个晶体之中，他并没有销毁，也是希望将来有人，通过智慧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意味着这份资料，包含着圣奥西丁的弱点，如果能找到弱点，则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资料在哪，你知不知道？”布莱恩灵魂跃动。 “休里斯先生后来制造了空间大爆炸，资料应该留在了图拉位面，在九大试验基地的某个基地里，具体在哪，我也搞不清。”伊万道。 “我去，说了这么久，等于全都是废话，九大试验基地的其中一个，那就意味着要把九个地方都找一遍，才有可能找到，时间只剩下八天，连八天都不到了，就算泰西斯肯帮忙，我看也搞不定。” “的确如此，我们现在，连很多试验基地的具体位置还不清楚，另外有两个基地，或许还在炎界和冰界，据说还有一个试验基地，被神圣巨龙守护着，就算智慧女神去了，面对龙族，也不一定占到便宜。”艾丝翠德道，“布莱恩，看来必须想想别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三章 拳头等于道义 安定城处于亚梅洛帝国的边界上，紧挨着塞内赫公国，平定了三名贵族的叛乱之后，新任城主瓦伦丁对城市及其周边村镇的治安，进行了大力整顿，尽管如此，居民安全还是不断受到侵扰，塞内赫的一些贵族军队，时不时来到附近进行劫掠。 “我需要面见主教大人，有重要的情况要报告，他现在没有空吗？”瓦伦丁来到神庙，向迎出的助祭问道。 “主教大人正在救赎室内，城主大人请稍候。” 没多久穿着圣袍的坎伯兰来到了接待室，示意起身的瓦伦丁坐下说话，他喝了一口茶道：“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信徒渴望救赎，城主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大人，塞内赫公国对我们管辖的几个村镇总是侵扰不断，抢夺粮食和劳力，甚至发生武力冲突和流血事件，三个镇的镇长都觉得很头疼，他们希望有个长治久安的策略，所以我特地来请示大人。”瓦伦丁非常恭敬地说道。 “城主大人，城市和辖区都是您的，所有的军政事务也是您说了算，我不干涉您的任何决策。”坎伯兰道。 “这件事因为感到特别棘手，所以才来向主教大人请示，虽说我是城主，可您才是整个地区的最高领袖，想必，您也不忍心子民总是遭遇不幸。”瓦伦丁道，“现在的情况，安定城财政空虚，想要在边界上修筑一条永久的防御工事，几乎不现实。各镇也成立了治安厅和守卫小队，可是军力上明显不足，训练和增员都需要时间，暂时还不能有效地抵抗邻国的侵袭。我也想过，直接发兵打击一下附近的那几个贵族领地，可是这样做造成了国与国的矛盾，只怕会给大人惹来麻烦。所以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防止边境骚乱。” “打，您能够保证打赢吗？”坎伯兰问道。 “没问题，我们联盟者佣兵团，是打过硬仗见过人血的，对面几个贵族的军士，不过是家犬而已。”瓦伦丁自信地道。 “不过暂时先不要打，等我去一趟圣心城，和阿利克大公谈谈，奉劝他约束好自己的人，如果谈不拢，再给他们教训不迟。”坎伯兰道，“把城防军再分出来一部分，调到各镇，加强戒备，对于来袭之敌绝不手软。” “可是，这样做整个安定城的军队，连一千都不到了。”瓦伦丁有些担忧。 “兵，贵在精而不是多。”神之子道，“照你的想法，我出使圣心城，要带十万个护卫吗？” “大人可要小心，阿利克还有几个贵族，都是不把教会放在眼里的。” 坎伯兰点点头，吩咐道：“城主大人，麻烦您给我安排一个护送小队，只要十人，但是需要精明能干一点的。” 傍晚吃完晚餐，摩西擦了擦嘴，等到桌子上的餐具和食物都撤去之后，问道：“坎伯兰，你真的要去圣心城？” “当然，现在安定城初步稳定，教会也大获人心，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去和塞内赫的大人们谈谈，希望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城市刚刚经历血腥屠杀，暂时谁也不想再打仗。”神之子答道。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我估计，你去了也是白去。”摩西预测道。 “就算是那样，我也要表明立场，起码在道义上，我是占理的。” “道义，呵呵，作为统治者讲什么道义，只讲这个。”摩西举起的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义。坎伯兰你记住，政治只讲利益，不讲道义。” “可是，我们成立新教，改变政局，不就是为了理想和道义？” “是的，但是对于那些和你没有共同理想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摩西道，“你去和阿利克讲道理，他只会嗤之以鼻，现在他实力强大，不再是以前的傀儡大公了，他是贵族集团的领袖，站在那个位置上，摆明了是要和教会对着干，能听进去你的什么建议？” “我只是希望，他约束一下自己的下属，不要让边界上的几个小贵族，动不动就派兵来骚扰我们。” “好的，阿利克大公看在你是神之子的份上，说不定会热情接待你，并且痛快地答应你的要求，并保证自己会约束部属。可是呢，等你回来之后却发现，情况并没有改变，甚至更糟，怎么办？坎伯兰你再去一趟吗，去责问阿利克怎么说话不算数？然后他笑着答道，没有啊，主教大人，我已经严令每个贵族，不要再去骚扰贵国，估计是一些散落的佣兵，在到处作乱吧，这些人可坏透了，我也感到头疼呢。” “他会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是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仅仅是阿利克，很多领主贵族都是这样的角色。”摩西说道，“到那个时候，你又能说什么呢？” “所以，您的意见是，我不必去找阿利克，而是先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他有他的办法，我们也有相应的对策，既然散落的佣兵喜欢捣乱，他们也可以去塞内赫搞点事情嘛。”摩西笑道。 “我明白了，先生。” 摩西看到坎伯兰要走，拦住他继续道：“要做，就做得狠一点，让边境上那几个贵族感到彻骨之痛，他们以后就不敢胡闹了。” 当晚，坎伯兰就把瓦伦丁叫到自己的住处，问道：“城主大人，您以前是佣兵团长，长期驻扎在附近一带，对于当地的情况，应该熟悉无比，我想问问您，附近除了您的联盟者佣兵团，还有其他什么佣兵组织吗，您能联系上他们吗？” “当然有，不过我的佣兵团最大，其他的只能称得上中队和小队，没什么实力。”瓦伦丁答道。 “没关系，只要是佣兵就行，三天之内，您想办法把他们的首领都请来，但是要秘密请来，我请他们吃饭。” “是的，大人。”瓦伦丁没有询问究竟，但是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主教大人的饭很难吃 深夜，安定城的城门依然大开，守城队长借着星光，看到远处一队人逐渐靠近，大概有十几个。这时候不知情的战士已经拉开了弓箭，神色紧张地瞄准起来，队长示意所有人放下武器，让这些人进去，因为城主大人瓦伦丁已经打过招呼，他派出去的斥候，会在此时带着佣兵头领入城，然后趁黑回去。 一共有六位头领应邀而来，他们虽然不知道主教大人请他们干什么，但是看在瓦伦丁的面子上，还是按照安排，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斥候小队，来到了神庙中。 神庙很小，比他们想象中要小了许多，跟其他地区的庙宇比起来，简直寒酸之极。瓦伦丁从神庙中走了出来，迎接各位头领，他哈哈一笑道：“都来了，用不着害怕，主教大人只是想和各位谈谈，里面请吧。” 神庙内灯火通明，摆着一张并不算很长的方桌，主教大人坎伯兰正在主人的位置端坐，他没有站起来，而是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众人虽然不是信徒，但心里仍旧是畏惧神的，也知道地区主教在亚梅洛帝国的地位，都向坎伯兰行了礼，这才依次坐下。 一些修士鱼贯而入，端来了各种食品，佣兵头领们看着桌上的食物，却都面面相觑，他们无法想象，主教大人的宴席，居然就请他们吃这些“可怕”的东西。 放在坎伯兰面前的食物和所有人是一样的，他拿起一块黑乎乎的饼，沉声道：“我的子民，每到过节的时候，才会准备豆皮饼，是用芸豆皮和面粉混在一起，烤制而成，据说烤得焦一点，味道更好，各位先生可以尝尝。” 看到主教大人先把饼放进了嘴里，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各自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豆皮饼真他（妈）的太难吃了。 “有一股豆腥味，还难以下咽，人们通常会用蔬菜汤来帮忙。”坎伯兰又端起了一个木碗，里面是青黄色的淡汤，喝了一大口道，“味道可不怎么样，比较苦涩，诸位……” 佣兵头目们还能说什么，赶紧喝汤，有一个人喝下去之后，差点喷了出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强行吞了下去。 接着，坎伯兰又和众人分享了天然发酵黑面包，野苹果酿的酒，以及人们最常吃的蔬菜粥，直把每个佣兵头子的胃，弄得几乎要翻江倒海。 “怎么，吃不下？”神之子看了看众人，冷笑了起来，“你们心里是不是在想，主教大人真是小气，怎么请你们吃这样的宴席，连肉都没有？” 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怕自己吐出来。 “对不起，没有肉，因为我的子民，很可能一年到头，都吃不上肉，尽管你到街上，可以买到野味和家禽，一只鹅只要六个铜币，但是没人买的起，他们手里连六个铜币都没有。”坎伯兰面色发黑，“这是为什么？” 坎伯兰站了起来，绕着桌子慢步行走，继续道：“有人心里肯定想，还不是因为教会，把所有的钱物都盘剥走了，弄得人们穷困潦倒？不错，这是个事实，虽然大家都不敢说出口。那么我改，至少我的辖区，教会可以改变，从现在开始，教会自食其力，不占用税务一个铜板，即使获得捐赠，也要用来布施，平民吃什么，从主教到修士，就跟着吃什么。所有的神职人员再也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与民众同甘共苦。” 所有人都呆了，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撼，主教做出如此的承诺，太不可思议了。 “我可以证明，主教大人自从来到安定城，就一直吃这样的食物，而最好的伙食，都是拨给军队。”瓦伦丁道。 难怪主教大人什么都吃得下去。 “为什么要给军队最好的待遇，因为瓦伦丁先生，已经不是联盟者佣兵团的团长，他已经是安定城城主，他的战士，也不再是佣兵，而是安定城的城防军，保卫着整个城市和周边的安全，时刻为了军人的职责，准备奉献生命与鲜血。这样的军人，理当受到最好的待遇。”坎伯兰道，“可是仅仅如此就改变了一切吗，不是的。畜栏空着没人去饲养，田野空着没人去耕种，鱼塘空着没人去照料，因为他们还长期受到侵扰，来自异国贵族的侵扰，而你们，为了吃上肉，为了几个金币，恐怕也会时不时地帮助贵族，一起进行劫掠。” 几位佣兵头子的额头冒出汗，他们这才明白，原来主教大人是要追责，恐怕凶多吉少。 “用不着流汗，我是请客，不是准备责罚各位。”神之子道，“我想说，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回去之后，你们都带着自己的军队，归于城主大人瓦伦丁的麾下，听从他的统一指挥，不要再做佣兵，怎么样？这件事完全自愿，如果不愿意，我也提前给你们一个警告，安定城将在近期之内，不遗余力打击一切造成边境混乱的势力，记住，这次打击，会是极其残酷的，对待敌人，教会不会跟他们讲道理。” “我们愿意追随大人。”有几个佣兵头子当即表态。 “不要着急，回去好好想想，我给你们每人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安定城门会开着迎接各位，然后，它就要关闭了。”坎伯兰突然笑了起来，微微鞠躬道，“我能不能吃上肉，就拜托各位了。” 佣兵头子们受宠若惊，赶忙还礼。 等到佣兵首领陆续离开，瓦伦丁赞道：“大人真是高明，这一手软硬兼施，想必没人不服气，他们一定会都投靠过来，不再为贵族卖命。” “解决了这些游兵散勇，就该轮到塞内赫的几个贵族了，瓦伦丁大人，请做好备战，七天之后，我要您给他们一次雷霆之击。” “是的大人。”瓦伦丁道。 “教会想把神的光芒，照进每个人的心底，可是有的人，心已经朽烂，需要割开先治一治。”(未完待续。) 第五章 节外生枝 布莱恩正在为奥卡姆的灵魂犯愁，神盾城这时派来了一个巫灵，向他汇报：“国王大人，亚梅洛帝国的使团，已经到达猛龙要塞，很快会来到神盾城，阿德拉大人让我过来问问，您是不是要回去一趟，接见一下他们？” “使团，我的天，我都忘了这件事了，他们走了多久了，将近两个月才过来？”布莱恩叹道，他当年去支援天恩城，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 “据斥候们说，他们走得很慢，一路上在各城都有驻留，而且越走队伍越大，本来只有十几个人，现在超过了二百，被乔纳森将军全部扣留。”法师报告道。 “怎么会越来越多，他们顺带贩卖人口吗？” “不是，他们收了冒险者们的好处，让他们冒充使者，准备混进我国，这样可以免去高额的过关税金。” “真有意思，亚梅洛的使者还挺会做生意。”布莱恩笑了，思考了一会说道，“你回去告诉阿德拉大人，我大概在明天回到神盾城，让他准备好接待仪式，我倒是要看看，亚梅洛帝国有什么意图。” “是的，大人。”魔法师说完之后，立刻消失不见。 没多久西尼尔带着大部队出现在不远处，他们拉着各种大型骨架，卖力地向地宫移动。 “这是准备干点什么，西尼尔？”布莱恩飞过去问道。 “哦，老大。”刺猪君王也亲自背着一块大骨头，这才注意到布莱恩，把骨头放下来道，“白骨山被挖得差不多了，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比较完整的骨头，那些小的，都用来强化亡灵的身体，这些大的，我准备一部分做成围墙，作为地宫的防御工事，另一些恢复成高级亡灵的原状，看看有没有灵魂能够驾驭它们。” “复活高级亡灵，你的想法虽好，可是恐怕很困难。”布莱恩道。 “是的，不过有芭芭拉奶奶和艾丝翠德小姐在，或许有那么一丝希望。”西尼尔道，“刺猪对一丝希望从来就不放过，就像当年追求杜蕾斯一样。” “但愿吧。我要回去一趟，西尼尔，时间如此紧迫，亚梅洛偏偏节外生枝，作为国王又不能不见他们的使团。”布莱恩叹道，“奥卡姆的灵魂还没有解决，尽管芭芭拉、艾丝翠德和伊万还在想办法，不过我真担心他们对付不了，你也要顺便帮帮忙，没事的时候，让森林女妖、羊头巫师还有幽魂们，玩了命地使出各种技能，去干扰奥卡姆的灵魂，目的只有一个，把他变傻，让他失去记忆。” “折磨他，这项工作本君王最喜欢，哈哈哈。” “记住，大概还有七天，我们就要放走这个奥卡姆，最后的结果是，让他的灵魂随便附在一个人的肉体上，傻乎乎地在鲁凯大陆游荡，那么大家都会相安无事，至少拥有五年的平静日子，如果做不到，灾难就要提前到来了，那不是谁能承受的灾难。” “好的，我会尽力而为，让这个奥卡姆生不如死。”西尼尔信誓旦旦。 ---------------- 乔纳森将军穿着一身军装，面目严肃地走进接待室，看到城主戴西正陪着亚梅洛帝国的使团长柯雷吉说着话，戴西满脸堆笑，并且还在道歉，让乔纳森心里很不爽，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柯雷吉颇为傲慢地问道：“将军大人，凭什么扣住我的使团，您这么做，是不是不把大帝国放在眼里？” “迷雾森林王国，有自己的规矩，您作为使团长，带着使团前来拜访，就应该遵守相应的规定。”乔纳森一点也不客气，“根据情报，贵团从天恩城出发的时候，一共是十二人，现在变成两百四十六人，您自己心里清楚，有多少人是冒充使者混进来的，这部分人必须留下，被我们遣送出去。” “有话好好说，将军大人，我看咱们坐下一起喝茶，使团长远道而来，咱们连欢迎的礼数都没尽到。”戴西打着圆场。 “处理好这件事，才有欢迎宴会，否则，谁也别想从我的地盘过去。”乔纳森一点面子也不给，“使团长大人，说白了，您不过是想从冒险者那里挣一笔钱，我已经查过了，您向每个人收取三十个银币，这比我们一个金币的关税，要便宜不少，所以他们都愿意跟随您蒙混过关。” 柯雷吉见被揭穿，厚着脸皮反驳道：“难道迷雾王国不贪财吗，你们封锁了进入迷雾森林的去路，然后向冒险者们收取一个金币的高额关税，这就不过分，这片森林本来是可以自由冒险的？” “我们收取一个金币，是阿德拉大人的意思，之所以这么高，就是防止一些低阶冒险者，白白去迷雾森林送命。”乔纳森解释道，“现在，抓捕矮人和地精做奴隶已经行不通了，只剩下猎取魔兽的魔核这一项生意，真正的高手们，能够猎取魔核的人，也不会在乎一个金币的费用。您现在把大批的低级冒险者带进来，是对他们的生命不负责任！” “那您说，该怎么办？”柯雷吉有些气馁。 “我不管您带走谁，反正留下十二个人，参加即将举办的晚宴，其他的，由我来处置。”乔纳森道，“至于您收的钱，要不要还给他们，这我不管。” “本大人自会处置。”柯雷吉道。 “那很好，一个标准沙漏之后，我将盛情款待大人。”乔纳森道。 戴西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这个城主，好像不存在一般，等到柯雷吉离开，不由责备道：“将军大人，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莽撞了？怎么也应该等我向阿德拉大人请示一下，再动用军队扣人，万一得罪了亚梅洛帝国，您能承担两国交恶的后果吗？” “我做的事，我承担后果，您那讨好的样子，我并不喜欢。”乔纳森直言不讳。 “我这是讨好吗，我是为了两国的关系，所采取的一种外交态度。” “不管是什么态度，都不能违背律法和原则。”乔纳森等了戴西一眼，离开了接待室。(未完待续。) 第六章 灵魂折磨 一大群浅灰色的幽魂围城了一个圈，中央是西尼尔，他手里拿着灵魂之心，里面禁锢着奥卡姆。 “使徒先生，听到了我诚挚的问候，请回答一声。”刺猪君王表面上很客气，“您最好不要装哑巴，以免我觉得天界的人都是胆小鬼。” “哼，天界没有人，只有神和神仆。” “好，很好！您终于说话了，虽然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颤，但是起码证明，您在刺猪君王面前不是个孬种。要知道伟大的刺猪君王有无数种手段可以让对手崩溃，可我比较喜欢幽魂大合唱这种方式，因为有着浓厚的文化气息，您会在美妙的歌声中失去自我，到时候可不要求饶哦。” “笑话，一群幽魂加上你这头笨猪，就能让使徒颤抖吗？你到是很有自我娱乐的精神。” “他奶奶的，居然敢嘲笑猪大爷，让你尝尝厉害。”西尼尔愤怒了，示意幽魂们集体歌唱，第一句就把奥卡姆气得够呛。 幽魂们用一种呢喃的倾诉的声音唱道：“天界是个大粪坑，圣奥西丁最爱吃大粪……” “够了，够了，都给我闭嘴！”奥卡姆简直要发疯，“你们居然敢如此侮辱天界和伟大的至高神，简直不想活了。” “我们本来就死了啊，使徒先生，大部分人的死亡都是拜圣奥西丁所赐，难道不要给他歌功颂德吗？”西尼尔大笑，他就担心奥卡姆听了没反应，现在引来了对方的无比激愤，让他十分开心，让幽魂们继续歌唱。 “他每天吃上三大碗，吃完了还要滚粪球。滚到一半肚子疼，只好蹲下来拉稀。拉完了觉得很可惜，于是捧起来接着吃。” 只有伟大的天才西尼尔，才能写出如此恶心的诗歌，不仅把奥卡姆气炸了，连没有什么感知的亡灵，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在奥卡姆的心中，乃至所有使徒的心中，圣奥西丁是至高无上的，他们的灵魂里深深地铭刻了一种服从和敬仰，所以一想到圣奥西丁大人，必然的感觉是鲜花绽放，云气缭绕，圣光环绕，当这种无比神圣无比圣洁的形象被西尼尔描述得如此污秽不堪时，奥卡姆当然受不了，他越听越是生气，灵魂几乎要爆炸了。 刺猪君王可不管这么多，他也跟着幽魂们大唱起来，幽魂的声音是低沉的，他的声音是高亢的，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像是一场盛大的歌剧，尽管歌词不堪入耳。 “等待着最严酷的神罚吧！” “神将大人是不会饶恕你们的，他要让你们灰飞烟灭！” “住嘴，住嘴，你们这群混蛋！” 一开始奥卡姆还在愤怒地训斥反击，随着歌唱一遍遍地重复，他的意志终于承受不住，再也喊不出来，只有灵魂还在不住颤抖了。 “圣奥西丁这个王八蛋，他吃大粪，滚大粪，拉大粪，就是一个大粪王！”西尼尔得意洋洋地唱着，来到了灵魂之心的旁边，趁着奥卡姆不注意，举起了森林女妖，干扰他的意志。 “来吧，和我们一起唱，一起诅咒圣奥西丁这个混蛋。”森林女妖发出魅惑的无形波纹，影响着使徒的灵魂。 “不，不可能，我绝不会辱骂至高神，我是他忠诚的仆人！”奥卡姆顽强地抵抗着，不愿意说出渎神的话语。 “来吧，加入这欢快的歌声，释放你心底的桎梏，你再也不是一个傀儡，不是谁的仆人。”森林女妖不断诱惑。 “不，绝不！”奥卡姆感到灵魂撕裂的痛苦。 “看来聪明绝顶的刺猪君王，想出来的办法很有效果啊。”西尼尔对自己赞美了一番，来到了幽魂的圈外，一把抓住了羊头巫师的羊角吼道，“你在干什么，谁让你在地上画圈圈？” “伟大而尊贵的君王，我在诅咒那个使徒。”羊头巫师无辜地答道。 “用魔法，用你的诅咒魔法，他（妈）的不是画圈圈，笨蛋！” “魔法，是的，我这就准备。”羊头巫师赶紧念起了咒语，一股股暗黑色的波纹，从他的法杖里涌出，射向了奥卡姆。 “给我轮番轰炸，总之歌声不能停下，一直唱到这家伙崩溃为止，让他知道老子的厉害！”西尼尔命令道。 森林女妖和羊头巫师干扰了一阵子，感到精神力不足，而大黑和杜蕾斯早已经准备好了备用的灵魂，为它们补充能量，获取了新能量的亡灵，再一次加入了大合唱阵营，继续折磨着奥卡姆。 “这家伙真是顽固啊，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依然不肯屈服。”西尼尔在旁边等待着，他希望奥卡姆跟着唱歌，哪怕是一句，也就有了亵渎的行为，说不定因此他的信念就会崩塌，灵魂混乱起来，变成一个疯子。 “伟大的君王，让芭芭拉奶奶来帮忙吧，或许她的魔法能力，能给奥卡姆致命一击。”杜蕾斯建议道。 “去，快去地宫把她叫来。”西尼尔看着幽魂里面的灵魂之心，愤愤地说道，“一天不行，我们还有六天，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六天。” 芭芭拉不一会就过来了，连艾丝翠德和伊万也跟着来到了地面，他们还没有从石刻中找到很好的方法，只好来看看西尼尔自创的独特对策。 “怎么样，奶奶，奥卡姆的灵魂现在波动得很厉害，他受得刺激太大了。”西尼尔得意道。刺猪君王的意思是，老子不需要什么科学技术理论，凭借一通胡搞，问题也能解决。 “还真不错，这小子的灵魂很有可能混乱崩塌，老太婆再来帮帮你。”芭芭拉念起了涤魂术和扰魂术的咒语，法力的效果，却不是羊头巫师能比的，大量的强劲的黑色波纹，进入了灵魂之心，终于，大家听到了奥卡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 灵魂之心炸开了，奥卡姆已经狂乱发疯的灵魂四处乱窜，并且发出了亵渎的声音，他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干扰，发出了亵渎的声响。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西尼尔紧张道。 (未完待续。) 第七章 相逢 柯雷吉使团长终于见到了布莱恩国王大人，在并不恢弘也不堂皇的王宫里，整个使团向国王行礼之后，抬上两个箱子，都是教皇海诺馈赠的礼品——宝石、金银饰品和罕见的丝织品，柯雷吉却看到，布莱恩似乎并不在意，眉头频频皱起，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柯雷吉当然不会知道，布莱恩是个黑暗法师，他现在关心的是，奥卡姆的灵魂跑了，一直没有抓住。这个发了疯的灵魂，正在冥界高速逃窜，往北部的环形山一带疾飞，蜘蛛骑兵，骨马汉斯都被甩掉，只剩下魔导师芭芭拉，勉强跟在后面，如果她也被甩了，后果不堪设想。 布莱恩恨不得自己立刻到冥界，去抓捕奥卡姆，但是眼前无法脱身，只能接收西尼尔的消息，但是刺猪也不知道芭芭拉到底追没追上，制服了奥卡姆没有，所以布莱恩不禁皱着眉头，看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柯雷吉现在心里认定，这个南方的野蛮小国，从上到下都不把亚梅洛帝国和辰星教会放在眼里，心中愤懑不已。不过他总要完成这次出使的意图，于是大声说道：“这次奉教皇大人之命出使贵国，主要有三件大事，想和国王谈谈。” 布莱恩回过神道：“使团长大人请讲。” “第一，本国愿与贵国建立友好的盟约关系，平等相处，永世修好，互不侵扰，保持通商。” “很好，我们也愿与亚梅洛帝国和平友好。”布莱恩点点头，非常认可。 “这是和平盟约书，上面有教皇海诺大人的亲笔签字，国王大人览阅之后，请在上面签字。”柯雷吉恭敬地将盟书双手交到布莱恩手里，然后道，“为了表达诚意，海诺大人希望两国结成联姻，意欲将本国皇室公主阿娜丝塔小姐赐予国王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什么？”布莱恩差点从王座上摔下来，赶紧稳了稳身形道，“贵国公主下嫁到这荒野之地，也太屈尊了吧。” 其实谁都明白，阿娜丝塔是个什么货色，她那臭名声，远播整个鲁凯大陆，可是在这种正式场合，布莱恩可不能直接说，教皇他（妈）的送给我一个荡妇、破鞋，等于公开污蔑罗德尼皇族，虽然皇族有名无实，也是亚梅洛帝国的象征，海诺既然提出来，布莱恩要是不同意，显然太不给情面，弄不好会导致双方撕破脸皮。 “为了两国的友好，公主大人愿意做出巨大牺牲。”柯雷吉都快笑起来了，他似乎看到布莱恩头顶布满了绿色。 “好吧，替我感谢教皇大人的美意。”布莱恩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阿娜丝塔会不会和他的厨子、花匠睡觉，或者勾引老康格里夫，搞得整个王宫乌烟瘴气，流言蜚语。算了，一切为了子民，老子忍了。 “第二，教皇大人听闻，贵国是一个信仰自由的国度，希望在神盾城建立一座神庙，并派遣一个地区主教来传教。”柯雷吉道，“贵国既然愿意诸神的光辉笼罩这片大地，不会单单将至高之神圣奥西丁排除在外吧？” 布莱恩心里有点恼火了，海诺这个老狐狸，尽给自己找麻烦，还要把教会弄到神盾城，真是居心险恶。 “我们当然欢迎，不过我要事先申明，辰星教会在贵国是至高无上，到了本国，可是要遵守本地的律法和制度，不可能为所欲为。”布莱恩警告道。 “这是当然。”柯雷吉道，“第三，听说贵国也设立了悬赏大厅，我们将在那里，发布一个有史以来最高额的悬赏，两百晶钻的悬赏。” “哦，两百晶钻。”布莱恩心里笑笑，你以为这点钱可以吓到老子吗？“不知道是关于哪方面的悬赏？” “圣奥西丁大人的使者，降临到了迷雾森林，却失去了踪迹，如果谁能把他带回亚梅洛帝国，交给教会，就算完成了任务。无论是谁，又或者是国王的军队，只要达到悬赏目标，两百晶钻就属于他了，国王大人，这也是教皇的一份大礼啊。”柯雷吉强调道。 “我由衷地感谢教皇大人。”布莱恩假惺惺地说道，“阿德拉大人，看来我们也要给准备回礼了，南方荒僻小国，也没什么可以回赠的，金银财宝教皇大人必定看不上，就准备一些珍贵的皮毛兽油，让柯雷吉大人带回去吧。” “是的，陛下。” “恩，接下来我要好好地招待一下使者大人们，让柯雷吉大人住本城最好的矮人大妈旅店，然后在黄胡子酒店吃饭。”布莱恩朝使者们摊手，“没办法，王宫太小，安排不了诸位。” “矮人大妈旅馆，听起来很有特色啊。”柯雷吉打了个哈哈。 “那当然，矮人大妈的服务是无微不至的。” ----------------- 冥界的追逐还在焦灼地持续着，芭芭拉干脆放弃了骨架，利用灵魂瞬移术，紧跟在奥卡姆的后面。使徒的灵魂移动的太快，根本不给芭芭拉施法的时间，如果她停下来念咒，只怕这小子就会无影无踪，那么可没法向布莱恩交代。两个灵魂就像两道流星，在冥界的大地上飞行，现在已经远离埋骨之地数百公里，周围都是一些巨坑般的环形山脉，西尼尔还没有时间对此进行探索，属于未知之地。 “你终于疯了，小混蛋，还不停下来让老太婆施展一个禁锢术，好把你带回去？”芭芭拉一边飞行一边唠唠叨叨的，她倒是并不害怕，天火之后，作为七级巫灵，是没有天敌的，随便在地上找一副烂骨头，也没有哪个亡灵能拿她怎么样。芭芭拉只是追得有些烦了，希望尽早结束这种无聊的竞速，回到地宫去。 奥卡姆的灵魂撞在一块巨石上，砰的一声巨响，石屑纷飞之后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该去哪里，使徒彻底陷入了茫然，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变得浑浑噩噩。芭芭拉连忙抓住这个机会，灵魂一闪进入了地上的一个骷髅骨架，然后施展出魔法，将奥卡姆收入一个灰色的小球之中，牢牢捏在了手里。 此时空间一阵扭曲，又一个灵魂出现在附近，银色的灵魂透着强大的精神力，芭芭拉感到传来的气息非常熟悉。 “难道是巴金斯，我的师兄？”老太婆用颤巍巍的声音问道，“是你吗，好久不见了。”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哈金斯 尤多娜光着身体，紧紧地抱着丈夫拉登，她的脊背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激情之后的余波，让她的躯体时而微微痉挛。 “为了我，你一定要挺住，拉登，一定要活下去。”尤多娜深情地在拉登耳边说道。 “不用担心，尤多娜，我没什么事。”哈金斯拿开妻子的胳膊，注视着她的眼睛。 “真的吗，你伤的那么重？”尤多娜有点不信，“我怎么感觉……感觉……” “感觉到我有一些变化对不对？” “是的，拉登，你以前的眼神，不会这么深邃。我们在一起欢快的时候，你也绝不会做出那些羞人的动作。”尤多娜脸红了。 “你感觉好吗？” 尤多娜低下头不语，过了一会说道：“不管怎样，我是爱你的，拉登。” “我也爱你，在这人世间，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纯粹的爱，所以不管怎样，不管将来如何，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不要说那个字。”尤多娜捂住了拉登的嘴。 “咱们，再来一次。” “啊，还要来，你的伤……” 一男一女喘息着，纠缠着，过了很久才恢复了平静。哈金斯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想抽烟，三十年前戒了烟，现在突然非常想抽两口，他看到墙上挂着烟杆，走过去摘了下来。烟点着了，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劣质烟草的味道，让哈金斯很不习惯。 “你真的没有事吗，小腿的伤口，已经发黑了。”尤多娜关切地问道。 “没事，尤多娜，我在森林里有了奇遇，但是你必须替我保密，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哈金斯把小腿凑向女人，然后用手在伤口上轻抚了一下，创伤便无影无踪，惊得尤多娜瞪大了眼睛。“我亲爱的，虽然我有了特殊的能力，可是记忆却失去了不少，除了记得你，其他都差不多忘记了，我甚至不知道，咱们村的名字，还有乡亲们叫做什么，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你最好都告诉我。” “哦，没关系，只要你记住我就好，我们这个村叫做集朗村，其他人我会慢慢告诉你名字。” “集朗村。”哈金斯念了两遍，把村名记在脑海里，然后道，“这个村子真是太穷了。” “穷，是什么意思？”一直生活在原始村落里的女人，并没有贫富的概念。 “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拉登，我们有房子，有土地，有一头牲口，还有水井，另外，你和我还有的是力气。”尤多娜不解道。 “将来你就会知道，这些与外面的世界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会带着你，走出村庄，去享受繁华与富贵。” “那比我们住在这里，更有意思吗？” “有意思得多，既然我有了强大的能力，一切就会改变的。”哈金斯道。 “我有点不安，拉登。” “放心吧，尤多娜，接下来两天，我会装着睡觉，在梦中的我，要去做几件特殊的事情，这期间，最好不要有人打扰，你对村民们说，我需要休息，知道吗？”哈金斯交代道，他准备先回一趟冥界，招募一些亡灵仆从。 “你……你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的，记住，我躺在这里，不吃不喝也没关系，不要随便叫我。” -------------- “哈金斯，真的是你吗？”芭芭拉显得很激动。 “是我，芭芭拉，没想到我一到冥界，就能遇见你。”哈金斯惊奇道，“你不是决定选择自然死亡吗，我的师妹？” “我没能做到，当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的时候，我害怕了，为此我很羞愧。” “没有什么好羞愧的，谁不畏惧死亡呢？” “你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哈金斯，你的精神力传递出来的感觉，没有以前强大了。” 哈金斯叹道：“是的，我整整降了一级，为了重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重生，你在尝试重生，成功了吗？”芭芭拉吃惊道。 “应该说成功了，可是其中充满了危险，我只是比较幸运，拥有了一个年轻的身体，如果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觉得自己不会再有勇气。” “是的，那些禁忌魔法，本来就是碰不得的，老师说过，一旦运用了，必然要付出沉重代价。”芭芭拉道。 “的确，我已经降了一级。” “只怕不仅仅是降级的代价，对吗，哈金斯？” 哈金斯沉默，他心里很清楚，位面上还留着一个模拟冥界，会变得越来越糟糕，甚至将来，会吞噬整个鲁凯大陆。 “你来冥界做什么？”芭芭拉见哈金斯不回答，转变了话题。 “来找一找，有没有好一点的仆从，天火降临的时候，我的仆从全被毁去了。”哈金斯道，“这一点我们都不如惠特那个胖子聪明，这家伙开辟了一个短暂的临时空间，让他手下的两个黑武士逃过了劫难。” “那个临时空间，不是惠特能够做到的，而是圣域强者邓巴，帮助他完成的，可是现在，邓巴和惠特他们都陨灭了，他们挑战神庙，遭到了女神的责罚。” “即使达到了圣域阶段，挑战神祗，依然是愚蠢的决定啊。”哈金斯叹道。 “邓巴就是那么倔强，他的陨灭也许是一件好事，为了一个不成熟的平等自由理想，死去了数百万的人，包括我唯一的亲人。”芭芭拉叹道，“你呢，愿意和老婆子呆在一起吗？” “算了吧，师妹，你知道我是独来独往的，虽然我们就像兄妹一样。” “随便你，哈金斯，但是我们总有一天，还会相遇对吗？”芭芭拉道，“希望不要因为冥界的一点利益，最后我们成为了对手或者敌人。” “不会的，芭芭拉，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再说现在的冥界，还有什么利益可谈，连君王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点没用的烂骨头。” “但愿吧，我的兄长，那我先走了。”芭芭拉道。(未完待续。) 第九章 哪一天是个头 圣世历438年8月1日，古彭咯林大神庙，教皇海诺像往常一样，带着大祭司弗里曼还有六名助祭，进行每月最神圣的祈福仪式，向至高之神圣奥西丁大人虔诚祷告，祈求神祗赐福于教会及整个亚梅洛帝国。不过对于神职人员来说，这样的祈祷仪式已经是家常便饭，虽然整个过程庄严而繁杂，但是没有人真的在意其效果。换句话说，即使教皇心里也明白，昨天、今天和明天，并不会因为做了一次神圣仪式而发生巨大改变，日子还是一如往常。 让人惊诧的是，8月1日这天和以往不一样，当祷文念完之后，圣奥西丁的神像开始泛起了银光，整个房间颤动不已，似乎存在随时垮塌的可能，海诺和其他人却不能离开，他们心惊胆战地伏在地上，预感到神要再一次降临了。一团光在神像之上，谁也看不清模样，只能听到让人心头沉重的声音，那是大家熟悉的泰西斯女神的声音。 “教皇先生，至高之神赐予你神器，你并不急于开启吗？”泰西斯过来也不寒暄什么，劈头盖脸就是问责。 在女神面前，海诺不再显得那么从容和镇定了，有点慌张地解释道：“女神大人，我一直在努力发展信徒，来达到神器开启的条件。” “仅仅发展那些信念并不坚定的信徒是没有用的，教会需要更多的狂信者，没有一万个狂信者的信仰之力，神器怎么能够打开？”泰西斯的口气显得很不高兴，“到现在了，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那么五年之内，又是否能够完成圣奥西丁大人的终极目标呢？你们扪心自问，首先，自己是不是个狂信者，当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的人，是不是该惭愧地低下头？” 所有的人都低下头，他们心里清楚，在场的并没有狂信者，狂信会失去理智，作为教会的高层，谁愿意真的失去理智，只怕那样，权柄很快就会落入别人的手中。 短暂的沉默，女神的威压更加强烈，海诺在此时不得不做出解释：“女神大人，帝国刚刚经历战争的创伤，复苏需要一定的时间啊。” “不要找什么借口，如果你不能完成圣奥西丁大人的终极目标，那么，我就会收到责罚，在此之前，难道我轻恕诸位的渎职吗？”泰西斯道，“神器一旦开启，你们就会立刻拥有强大的战力，建立所向披靡的军队，难道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女神大人，我们正在努力。要使信徒们达到狂信的程度，最好的办法便是得到使徒大人的帮助，利用他的感染之力。”海诺道，“为此我们已经排出了几个使团，前往迷雾森林，寻找使徒大人。接着我们还会派出更多的……” “不必了，使徒奥卡姆马上就会来到古彭咯林大神庙，协助你们拓展信仰，迷雾王国已经找到了他，并在遣送的途中。” “这……迷雾王国真是帮了大忙。”海诺感慨道，“我马上通知边界上的分教会，让他们组织军队，迎接和护送使徒大人，安全达到大神庙。” “记住，迷雾王国从森林里救出奥卡姆，对天界的使命是卓有贡献的，你们将来可不要犯糊涂，自相残杀。”泰西斯警告道。 “是的，女神大人，我一定铭记您的教诲。”海诺答道。 “两个月内，神器如果还不能运行，你们将受到什么惩罚，心里应该明白。”泰西斯道。 女神的话音一落，强烈的威压瞬间消失，屋内的银光也随之不见，一切恢复了常态，只剩下几个高级神职人员，还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海诺第一个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站起来急切地命令道：“快，快传我的口谕，召集神庙所有助祭以上的人员，在大殿召开会议，商议迎接使徒大人和发展狂信者的事宜。” 泰西斯的本尊拉着布莱恩，正在天恩城的上空站立着，一个光影闪了一闪，女神的分身飞了回来，和本体融合在一起。泰西斯叹道：“用两个面孔活着，还真是有点辛苦。” “也不光是你，泰西斯，有的人还要用更多的面孔活在世上。”布莱恩的话语算是一种安慰。 “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完成圣奥西丁的使命，不仅不能保全自己，只怕也会加速位面的厄运。” “是啊，圣奥西丁真是讨厌，如果他选择放弃天界，那么大家都没有麻烦了。”布莱恩道。 “事到如今，已经是不可能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泰西斯道，“形势已经开始危急了，如果海诺在两个月内开启神器，那么神器将为教会改造信徒，把他们变成战斗力极其强悍的战士，血雨腥风又要来了。” “至少不会先针对我的王国，对不对？”布莱恩道，“亚梅洛的目标，首先是塞内赫公国，然后是北方诸国，我救了奥卡姆，怎么也是他的同盟啊。” “你总是从中渔利，布莱恩，这回又白白赚了两百个晶钻。”泰西斯笑道。 “两百晶钻，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真是财大气粗，接下来你可要想办法，最好是阻碍辰星教会，让他们在两个月内，无法启动神器。”泰西斯道，“那么我临走的时候，还能大发一通神威，惩罚一下海诺他们，打乱整个教会的部署，让他们不至于崛起得太快。” “我想想办法吧，这件事不在我的地盘上，并不是那么好办。”布莱恩皱着眉头。 “趁着还有点时间，你还要跟我去一趟北方，去看看那个模拟的冥界，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存在于你们的位面，是极其危险的，即使不能破坏它，也要把它隔离起来，否则将来，即使辰星教会不够强大，你们也会被新的冥界吞噬。” “唉，麻烦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哪一天是个头呢？”布莱恩耸耸肩膀。(未完待续。) 第十章 圣洁的力量 贝琳达像往常一样，照顾着坎伯兰的起居，她起得很早，略微梳洗打扮之后，来到神之子的房门前，轻轻敲了门，没有等里面应声，便走了进去。她惊奇地看到，坎伯兰并没有睡下，而是一直坐在床上，眼睛闭着，表情平静，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状态，就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属的外表，或者说皮肤微微发散光芒，让看到他的人，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向往和敬意。 贝琳达端着木盆，站在神之子的对面，不知道该不该惊扰他。短短的几个月，坎伯兰发生着各种巨大变化，一直没有定性，可怜的他在人世间摸索，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贝琳达在心里怜惜着他，但是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坎伯兰找到自己的道路了，再也不会迷惘了，甚至已经离她很远了。为坎伯兰高兴的同时，那不可描述的距离感，又让她有一些失落。 坎伯兰终于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个难以捕捉的微笑，然后说道：“早晨的空气真好。” “你起来了，洗一洗吧。”贝琳达压制住内心的波澜，装着什么都发生过，把木盆放在了一个架子上。 坎伯兰站在木架旁，并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看着一盆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看摩西先生写给我的教义，昨天晚上看完了。” 贝琳达眼睛看着窗外，没有接坎伯兰的话，鼻头却有点发酸。 “那么多痛苦，曾经让我无路可走，可是忽然间，我都放下了。这件事很微妙，我甚至说不出究竟如何，但是我真的放下了，连赐予我生命和使命的圣奥西丁，也变得无足轻重。”坎伯兰继续道，他的一根手指，慢慢地放入水盆中，轻轻搅动了一圈，那盆水突然变成了淡银色，充满了圣洁的气息。 “只要你不再痛苦，就好。”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贝琳达用最快的速度擦了一下脸。 “让我拥抱你一次。”坎伯兰走到贝琳达背后，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说道，“可惜，我来到这个位面，不能属于你。” “我知道，我知道。”贝琳达的泪水一行接一行的尽情流淌着，“我记住了，你有温暖而有力的臂弯，去吧，整个世界需要你。” 坎伯兰放开手，走向木架，把木盆端起来，慢慢走出了屋子。 爱人，你问我在哪？ 爱人，我并没有离去。 你细心体会我的气息， 爱人，我无处不在！ 坎伯兰一个人来到了神庙的东面，那里有一块并不大的菜地，是城主划给教会的土地，坎伯兰要求所有神职人员，开始自食其力，不再依靠税收和供奉养活。几天前地已经被翻整过，都播下了种子，其中的一片已经发出了绿芽。坎伯兰来到没有发芽的地垄上，他没有叫任何人，但是住在神庙里的所有修士和摩西先生，就像听到了某种召唤一般，都来到了菜地，他们围在不远处，注视着神之子。 眼前是截然不同的神之子，虽然他的样子和昨天并没有多大区别，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但是每个看到他的人，都感觉到坎伯兰有了本质的变化，那变化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只是给众人带来了无法形容的震撼。 坎伯兰倾斜木盆，将盆里的白银色的水，均匀地洒在一片一米见方的土地上，然后他并没有念任何咒语，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安然地等待了一小会，那片湿润的土地发生了奇迹一般的改变，不仅仅是颜色更加深暗，而且土粒极其细密，而一些绿色的嫩芽，正在以人眼可见的速度，钻出了土壤，足足有五厘米高。 所有的嫩芽都是一模一样的，嫩绿、健康而茁壮，带着强烈的生命气息，努力地向上发育，不管它们如何生长，高度始终完全一样，每一株都是另一株的复制品。 “终于……终于有人做到了！”摩西惊叹道，甚至语不成声，“说实话，我编写……编写教义的时候，只是……只是有这么一个理想，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我也没有指望……指望别人能做到，但是坎伯兰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坎伯兰把木盆提在手上，淡淡说道：“这是圣洁的力量，也是心无挂碍的力量，每个人都能做到，我或者你，只要想明白就可以。” “我试过很多次，可是心里终有放不下的东西，只有你，坎伯兰，你可以带领所有生命，进入一个新的境界，圣洁的世界。”摩西肯定道，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带头跪在了地上，“尊敬的坎伯兰大人，您已经是神了，宇宙中第一个无比圣洁无私的神祗，请接受我的膜拜。” 其他修士和信徒们也跪下，没人强迫他们，他们心甘情愿弯下膝盖，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敬意。 “这是第一片圣洁之地，虽然不大，却是一种象征。”坎伯兰道，“接下来，我希望和大家一起，共同扩大圣地，我想将来，也许整个鲁凯大陆，都是这样的土地，生命旺盛，无争无扰，自然快活。”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无解的悲剧 泰西斯的分身前往天界报告位面情况之际，她偶尔听到了诸神的言论，当知道冥界和黑暗巫师是圣奥西丁一手创造出来的时刻，也感到非常的吃惊和震撼，就像现在的布莱恩，张大嘴巴，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的确，冥界就是圣奥西丁在无奈之下诞生的，最初他获得了位面的正能量，并不考虑只剩下反能量的位面该如何处置，任由那些失去身体的灵魂在宇宙中游弋，最后尝到了苦果。越来越多的反能量，在天界的周围聚集，并被正能量吸引。按照宇宙本身的原则，正反能量分开之后，要做重新结合，发生爆炸而重组，这种爆炸，实在是太强大了，即使是神也不能抵挡。同时，无数的灵魂逐渐剥离，只剩下高速运动的魂光，它们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切割一切的乱流，也给天界带来了致命的威胁。 数百万年前，天界刚刚具有雏形，圣奥西丁就差一点被大爆炸陨灭，或者被亿万魂光洪流切成碎片，打成筛子，他并非无所不能。圣奥西丁不能允许大爆炸再一次出现，他利用自己无比强大的智慧，琢磨出一种巨大繁杂的魔法阵，来禁锢失去正能量的位面。并且，为了让灵魂不再自动消逝而化为魂光，禁锢位面的魔法阵，被圣奥西丁设置了一条法则，即灵魂附于骨架上，可以获得行动力而继续存在，并能够互相吞噬而强大。 但是还远远不够，因为任何位面只要有智慧生命死去，灵魂就会飘逸并上升，最终汇入魂光洪流，给天界带来威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成了圣奥西丁头疼的一件事，在征伐了00246位面后，至高之神终于想到，创造一种特殊的职业，专门收集死去了灵魂，把它们送到禁锢的魔法阵中，于是，冥界诞生了，最初的黑暗魔法师也诞生了。 不断地摸索和衍化，逐而形成了黑暗巫师祭献和冥界君王赏赐的良好关系，圣奥西丁本以为只要控制着黑暗巫师和冥界君王就控制了一切，可惜，意识不断觉醒的君王们不再服从指令，而黑暗巫师遍布很多位面，最终一部分也摆脱了天界的枷锁，智慧总让未来不可预知。 这是个典型的作茧自缚的故事，圣奥西丁最后才明白，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最大的隐患，设置了一个最大的障碍，冥界越来越大，君王越来越强，总有一天，他们会突破魔法阵设置的屏障，给天界带来致命打击。另外，一些黑暗巫师，掌握了建立冥界魔法阵的方法，在脱离了天界控制之后，为了强大，自己开始在位面建立小型的虚拟冥界，导致了冥界的迅速扩大，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后的数百万年，天界只是在做三件事。第一，弥补自己的过失；第二，找到圣奥西丁的诞生地将之彻底毁灭，避免有人知道圣奥西丁的弱点；第三，对付洛宁族的残余后代，拥有魔导引擎等高技术的智慧生命。 “现在，天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基本弥补了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圣奥西丁依然有力地禁锢着冥界，消灭了所有君王，并派出了强大的神将，来巡游冥界，防止君王再次产生和崛起。数百万年，使徒们一直在追查黑暗巫师，夺回他们手中所掌握的冥界魔法阵的使用方法，避免任何人再次制造多余的冥界。而且，他们在与洛宁人作战的过程中，渐渐取得绝对优势，休里斯那些研究者的后人们，快要绝种了。”泰西斯道。 “至少还没有绝种，我前些天就遇到了一个孩子，看来洛宁族被天界逼急了，他们又开始重蹈覆辙。”布莱恩道。 “即便没有绝种，也坚持不了多久，只剩下最后一件事，圣奥西丁还不知道，我们脚下的鲁凯大陆，这片土地就是曾经的图拉位面，是天界最在意的目的地，它已经逐渐暴露在至高神的眼前。”泰西斯叹道。 “是啊，就差一点，你或者奥卡姆只要传递出关于我的消息，那么圣奥西丁就明白了。” “的确如此，幸而降临的神是我，这或许是冥冥中的安排吧，我们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去寻找抵抗天界的办法，等待着你快速成长。”泰西斯道，“可是谁能预料是多久呢，五年还是五个月，很难说。” “而且，我的成长是个麻烦事，我不能随便吸收能量，因为那样会造成绝对虚无空间，这样的能量空间，是会被天之眼很快察觉到的。” “不是不能，是在这个位面不能，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让天界的目光注视到这里，所以，你可以去别的位面，吸引他们，导致他们的误判。”泰西斯建议道。 “比如我新发现的两个位面？”布莱恩道，“可我对基裂位面是有感情的，何况我们在那里建立的传送门，能够直达海岛，省去了不少麻烦。” “那就换一个喽，小男孩伊万所在的隆达位面，是一个拥有魔导引擎技术的高级位面，你去了那，可以利用洛宁人与制造人的战争，位面与天界的战争来钻一钻空子，获取成长需要的能量，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钻空子，我好像比较擅长。”布莱恩笑道，他和泰西斯从天上落下，来到一个木屋外，正是哈金斯原先隐居的地方。 “我处理好虚拟冥界，你放了奥卡姆，想必天界会暂时对这里失去兴趣。”泰西斯推测道，她手一抬，眼前的木门自动开了。 “但愿吧。”布莱恩跟着泰西斯走了进去，看到了还没有扩大的虚拟冥界，看到了里面无所事事的尼达姆，看到了一具横卧的骸骨，那是哈金斯的遗体。 智慧女神盯着虚拟冥界，良久才道：“宇宙，原本无比精妙地平衡着，所以后来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打破平衡，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刻，已经晚了，然后又采取措施来弥补已经破坏的部分，殊不知，所谓的弥补，还要带来更新的破坏！” “但是生命有了智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布莱恩反驳道。 “所以，这是个无解的悲剧！”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自陷囹圄 “看到没有，这就是圣奥西丁研究出来的魔法阵，你不得不赞服他的智慧。所有的神都一样，体内充满了正能量，谁也不敢轻易接触冥界的反能量，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至高神依然能够想出对应的办法，创造出一个魔法阵，模拟和禁锢它们。”泰西斯解释道，她也不敢距离模拟冥界太近。“这副骨架，多半是制作魔法阵的黑暗巫师的躯壳，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阵法里那个发光的灵魂？” “当然不是，我的女神，你看魔法阵里的灵魂是灰色的，一个灰色的灵魂最多只能升到五级，怎么可能制作如此高级的阵法？”布莱恩分析道。 “好像是有些道理，我们最好是搞清来龙去脉，然后再下手为好，这东西稍有不慎，就能给我带来重创。”泰西斯道。 “就这么大一点，能伤害到一个神？”布莱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模拟冥界，只有两米大小。 “起初我也不这么认为，可是纯粹的反能量，遇到纯粹正能量之后，产生的巨大摧毁之力，是难以想象的。” “可是，神将扎卡奈亚斯为什么不害怕，他为什么能够在冥界巡游，难道他的身体里，不全是正能量吗？”布莱恩奇怪道。 “所以我们要佩服圣奥西丁，他最近这四百年，就是在研究扎卡奈亚斯，并成功离间了九大君王。”泰西斯道，“否则，鲁凯大陆的辰星教会怎么突然失去支持，被罗德尼家族和弗格斯家族打败？那是因为天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冥界，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之后，这才腾出手来，对付我和玛尔，然后是这片大陆。可以想象，扎卡奈亚斯一定是经过特殊打造的神将，也许天界只有那么一两个。” “一切听起来都解释得通了，扎卡奈亚斯那样的家伙，有一个就足够了，我亲身感受了他和第九君王的大战，真是太可怕了。”布莱恩回忆道。 “所以说，你的终极对手不仅仅是强大而已，他还拥有极高极高的智慧，这种智慧，让他在六百多万间，解决了宇宙带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麻烦，至今依然没有陨灭。” “我毫无胜算。”布莱恩摊摊手道。 “不去想那么多了，如果命中注定，你会失败的话，那有什么好说的。”泰西斯道，“还是让我们想想，如何来解决眼前的这个小冥界吧。” “让我的灵魂先进入里面看看，听听那个灰色灵魂都知道什么，或许他能够告诉我们一些讯息。”布莱恩建议道。 “不要轻易尝试……”泰西斯话还没说完，布莱恩已经进入其中，她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尼达姆本来是一只老鼠，有点特殊的老鼠，北方特有的物种，善于构建地下洞穴的洞穴鼠，有那么一些智慧，故而才拥有灵魂。那一天尼达姆也许是在黑乎乎的洞穴呆的烦了，想到地面上游玩一番，他一钻出来，就遇到了哈金斯，老头子刚好完成了魔法阵，可伶的老鼠就撞了进去，至今还没有出来。 尼达姆可是清晰地记得，哈金斯的告诫，只要有其他灵魂进入，在第一时间要发起攻击，吞噬掉外来灵魂，保持自身的强大，这样起码将来是这片空间的君王。所以尼达姆看到布莱恩的灵魂进来，也不管它是白金色，只想着自己的利益，驱动着野猫的骨架，张口向布莱恩扑去。布莱恩可没料到，里面的灵魂如此暴戾，一声不吭就发动攻击，连忙寻找骨架附体进行反击，当然，他只能附在老鼠的骨头上，这本来属于尼达姆，但是山猫进来之后，尼达姆选择了更强大的。 狭小的空间里发生了猫鼠大战，其结果毫无疑问，是老鼠把猫狠狠收拾了一顿。布莱恩只要拥有骨架，便完全不一样了，他可以任意使用自己的技能，包括在主位面的各种能力，作为一个五米之神，对付尼达姆还不容易，要不是想审问一番，尼达姆早就变成一股烟了。 只是一瞬间，尼达姆感到眼前黑雾滚滚，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只能挥舞着爪子，向四处胡乱攻击。布莱恩将反能量运用到了极致，他的意志操纵着周围不多的能量，先是变成浓雾，迷惑了敌人的视线，接着又让能量实质化，变成了四个爪子，分别控制住尼达姆的四肢，把他牢牢抓住提在半空，这时虚拟冥界里面才明朗起来。 连泰西斯都紧张了一下，她甚至想接近冥界，去帮助布莱恩，看着黑雾散去才松了口气。“小子越来越不简单了，居然可以让能量实质化，再过过就能赶上我了。” 泰西斯这般夸赞，仅仅限于意志操纵能量方面，就本身的强弱来说，布莱恩离泰西斯还相差得太远，没有任何可比性。 “暴躁先生，我和你都不认识，为什么就发动攻击，这是你创造的冥界吗，说来听听？”布莱恩问道。 “哈金斯你这个骗子，骗子！”尼达姆根本没有理会布莱恩，而是对哈金斯更加不满，没有吞掉布莱恩的灵魂，感觉自己又上了老家伙一次当。 “哈金斯，芭芭拉的师兄，你认识他，难道这个魔法阵是哈金斯弄的？看来很有可能啊。”布莱恩道，想来也只有哈金斯那样八级的大魔导师，才能完成如此复杂的魔法阵了。 “就算你控制了我，又有什么用，你也出不去了，就在这里享受寂寞吧。”尼达姆恨恨地道。 “出不去吗？”布莱恩心里有点发慌，他的意念一动，果然没错，灵魂并不能回到身体，虚拟冥界和真实冥界在这方面，完全是不一样的。 “我要你不要着急，可是你动作太快了。”泰西斯无奈道。 “你有办法对不对？”布莱恩看着智慧女神，还不是那么绝望，毕竟还有个神在外面呢。 “不好说，你知道我是畏惧这个东西的，得好好想想办法。” “好吧，既然暂时出不去，就来拷问一下暴躁先生，我们的灵魂如此之近，你是不是要跟我撒谎呢？”布莱恩威胁道，“也许我一不高兴，就先吞了你。” “请……请宽恕我，哪怕忍受一万年的寂寞，我也不想失去意识！”尼达姆感到陨灭的危险，哀声求饶道。(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爆炸 布莱恩和泰西斯都知道了一个大概——黑暗大魔导师哈金斯先生，感到自己快要死去之前，企图尝试重生，他抱着姑且一拼的侥幸心态，按照《禁忌黑魔法》所记录的魔法阵图案，做出了一个虚拟冥界，竟然获得了成功。这些事情，都是哈金斯在魔法阵里的三天里，讲给尼达姆听的，他可没料到，尼达姆这么快就有了另外的倾诉对象。 “原来哈金斯的灵魂也曾经在这里面，他是怎么出去的呢？”显然这是布莱恩最关心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我并不懂得任何魔法。”尼达姆在撒谎，他可不希望布莱恩出去，即使打不过他，至少身边多了一个人，不像前些日子那么孤独。 “不太清楚，尼达姆先生，你在骗我对不对？就算你不懂魔法，但是看到了哈金斯出去时候的具体情形，还是老实说出来吧。” 尼达姆有点胆怯，想了一想道：“一只猫扑进来的时候，该死的哈金斯就冲了出去，他没有带上我，您呢，如果您找到了出去的办法？” “那要看你的运气了，尼达姆，现在最好安静点，让我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裹在模拟冥界外面的，是一层特殊的单向壁垒，外面的生命很容易进入，但是里面的灵魂都不能出来，想必哈金斯是利用这个魔法原理，趁着外界生命闯入的瞬间，脱离而去的。”泰西斯听了两人的谈话，几乎在瞬间，就看透了这个魔法阵的奥妙。 “不愧是女神，那么我该怎么做呢？”布莱恩问道，旁边的尼达姆也在聚精会神听着，他已经被布莱恩释放，拥有了自由。 “以我的感觉，当生命进入的瞬息，壁垒会被暂时破坏，你有极为短暂的机会可以脱离，但是这要靠运气。”泰西斯分析道，“我只能感慨，那位哈金斯先生的运气太好了，只用了一次就获得了自由，但是你呢，就不一定。” “什么意思？”布莱恩不懂。 “这么说吧，所有的生命体，其中的正能量比反能量大一点，而非生命体，反能量比正能量高一些，这是它们的本质区别。正是生命中那略高一丝的正能量，被这个魔法阵的壁垒感应到，在它闯入的瞬间，壁垒发生了变化，你的灵魂才有一毫的机会，从里面出来，可是这机会很难把握，快一点慢一点都会失败，哈金斯只不过运气极佳，所以他出来了，你就不一定了。”泰西斯道，“而且，生命一旦进入模拟冥界，屏障就会随之加厚，一旦厚起来，逃脱的机会则更小，到后面就没有可能了。” “我靠，你这么一说，我这次玩大了。”布莱恩丧气道。 “有点玄吧。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冒这个险，如果我现在去抓几只动物往里面扔，万一你运气不好，最后就永远封在里面了。”泰西斯完美的脸上皱起了眉头，“而且，模拟冥界越大，就越不好处理，我们还要为整个位面的命运考虑考虑。” “我是不是该写封遗书什么的，劝丽莲小姐早点改嫁？” “还有一个办法，同样冒险，但是你肯定能出来，只是不知道出来之后的结果。”泰西斯道。 “哦，还有办法？”布莱恩的灵魂闪了一闪。 “是的。我想这个壁垒既然遇到正能量更高的情况下就能开启，那么别忘了，我可是拥有纯粹正能量的女神，也就是说，我如果把能量释放在壁垒上，必定可以破坏壁垒，可是接下来，我的能量会和里面的反能量接触，带来的就是大爆炸，威力有多强，可没有把握。” “你会陨灭吗？” “应该不会，顶多是受创，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受伤了。”泰西斯笑了笑。 “我呢？” “不知道，你是第八代人类，白金色的灵魂，第一次在宇宙出现，谁能猜到是什么结果呢？” “这需要胆量啊，是不是？”布莱恩习惯性地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冥界没有空气。 “是的，反正我不怕。”泰西斯还是淡淡地笑着。 尼达姆看了看布莱恩，他听到女神的话，这才感觉到布莱恩灵魂不同，难怪这家伙如此厉害，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的人类。尼达姆心里在盘算，自己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去，他强压着自己的心念，不让它显露出来，以免被布莱恩察觉到。 “这样行不行？泰西斯，以我五米之神的能力，这个冥界才两米上下，我应该能够把所有的反能量全部吸收掉，让整个空间不再存在能量，那么你的正能量即使进入，就不会发生爆炸，而且我把反能量带走了，你的能量再充斥于其中，模拟冥界也许就被彻底破坏了，那不是两全其美？” “真是聪明！布莱恩，似乎很完美。”泰西斯赞道，模样就像一个小孩一样，“这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我还能在位面上好好玩上两个月。”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布莱恩说完意念一动，周围的反能量迅速地向他的骨架涌动，很快消失殆尽，模拟冥界渐渐成为一个绝对的虚无空间。尼达姆身体中那点可怜的反能量，也跟着被榨了出来，他虚弱地扑倒在地，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思想都做不到。 “对不起了，尼达姆先生，我必须从这里出去，只能牺牲你了。”布莱恩感到颇为歉疚。 “你吸收了所有能量吗？”泰西斯问道，她抬起手来，”那么，轮到我了。” “我要死了吗，彻底消失了吗，不行，不行！我要自由，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哈金斯报仇。”尼达姆最后那点意识，朦朦胧胧想着。 大量的乳白色的光，从泰西斯手中发出，照在了模拟冥界的壁垒上，壁垒中的六棱格呈现出来，遇到纯正的正能量之后，全部消失而去，布莱恩这时想也没想，灵魂以最快的速度，飞速向外飞去。 “我不要死，不要！”尼达姆吼道，没有能量的他，竟然飞了起来！布莱恩没有想到，他的怜悯，为尼达姆的灵魂保留了最后一丝反能量，驱动着他飞行，挣脱命运的束缚。 “轰隆！”电光闪耀，天崩地裂，整座山被夷为平地。(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捕猎小队 很短的时间内，捕猎小队就收获了一百多个灵魂，埋伏在僵尸旁边的骷髅可不止一个，大概有四个，他们互相协作，出手隐蔽而迅速，而且等级都在四级，实力并不弱。哈金斯没有着急，他想看看这个小队怎么收场，最终要回到哪里。通过感应，魔导师发现这些亡灵都已经建立了灵魂契约，有了主人，它们的主人，才是哈金斯的目标。 恰好这时，一头巨大的血牛冲了过来，这样庞大的亡灵在天火肆虐后可不多见，五级血牛以狂暴著称，虽然并没有智慧，但是爆发力惊人，战斗起来喜欢死缠到底，至死方休，所以纵使是比较强大的亡灵也不愿意遇到血牛，并与之发生战斗，即使取得胜利，也难免会受到伤害。哈金斯继续观察着，他想看看这个捕猎小队，该如何来应对比他们更强大的角色。 捕猎小队极其聪明，它们没有任何反击动作，天上的狐狸巫师，也没有飞下来，任由血牛用它锋利的牛角，挑飞了僵尸的头颅，吞掉了灵魂满意而去。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狐狸巫师确定血牛已经远离，这才发出了讯息，让捕猎小队现身，骷髅们从沙地里爬出来，开始撤退。 在转移的路上，它们遇到了哈金斯，魔导师附在一具灰色的低级骷髅骨架上，挡住了捕猎小队的去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偷袭那头血牛，难道你们不想获得一个五级灵魂，这比一百个三级灵魂还有价值？” 捕猎小队保持着沉默，没有谁傻乎乎地立刻发动攻击，所有的亡灵心里明白，眼前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一级灰骷髅，因为灰骷髅就算再笨，也不可能主动来“送死”。 “我们只是捕猎，没有必要以死相搏。”为首的一个骷髅答道，它应该是队长。 “很好，不光是聪明，还有难得的克制力，不会因为诱惑巨大而冒险，你们都是一些难得的亡灵。”哈金斯夸赞了一番，“我想见见你们的主人，你们会给我引见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主人？”队长奇怪道，他完全不能感知，另一个亡灵是否建立了灵魂契约。 “不必多问，按照冥界的法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什么道理可讲，所以我也不想啰嗦，给你们十秒钟考虑考虑，是选择毁灭，还是满足我的要求。”哈金斯霸气地说道。 “可以告诉我您的目的吗？巫灵先生。”队长言语很客气，他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显得小心翼翼。 “目的？”哈金斯哈哈一笑，“你们这些亡灵，需要一个真正强大的主人，我想让你们，不仅在冥界横行，而且帮助我去主位面做一点事情。” “我们并不甘心被毁灭，巫灵先生。”队长思索了一会答道。 “很好，那就带路吧。” “或许，欧文将军会欢迎您，他早就想回到主位面看看，只是一直没有遇到有实力的主人。”队长答道。 “那么他很幸运，今天见到了一个七级黑暗魔导师。”哈金斯答道。 亡灵们都心里一惊，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妄动，否则大家在瞬间都会灰飞烟灭。(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和平大会议 被俘虏的沙逊带着几位战败的将军，组成了和平使团，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到赐福大地的各个国家去游说，宣传峡谷城的大联盟倡议，希望所有的城邦小国，能够形成同盟，共同创建和平大局，彻底消弭基裂位面的战争。各国都多多少少听闻了鹰巢联军与异世界人类的战斗，知道峡谷城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于是纷纷同意参加八月初举行的大会议。 不过在那些国王们的心里，可没有把布莱恩和丽莲想象的那么友好，他们几乎都认为，峡谷王国打败了鹰巢王国，是想夺取赐福大地老大的位置，让所有城邦都俯首听命，有那种天下共主的意思。为了避免此行成为峡谷城的人质，很多国家的国王不敢亲自到会，都是派大臣或者使者前来，观望一下风声再说。 各使团代表来到峡谷城，接到了丽莲将军的通知，更是吃了一惊，原来会议不是在基裂位面举行，而是到另一个位面，图拉位面的神盾城召开，期间还要参观迷雾王国的国家机构、军事设防、牧场、农场、工厂以及海港，整个行程有八天之久，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丽莲将军在峡谷城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接待仪式，和各使团代表碰了面，通知了会议安排之后沉声说道：“在基裂位面赐福大地上，总共十三个城邦，在我看来，只有两三个城邦是有诚意的，他们的国王亲自前来，而其他的，显然还在担心什么，甚至怀疑我们迷雾王国的意图。” 使团代表们不说话，心里却想，那些国王亲临的小国，不过是想依附在你们这些异世界人类的庇护之下，先来拍拍马屁罢了。 丽莲用目光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布莱恩国王委托我主持这次会议，他是希望彻底改变赐福大地，不仅仅是为众人带来和平，还要将迷雾王国所掌握的先进文明，传递给你们，让你们的所有子民更加富有，获得自由与平等，尽快摆脱以往的落后面貌。但是口说无凭，免得各位大人觉得我们是在吹牛，于是本将军决定将会议的地点，设在神盾城，各位可以通过传送门，前往另一个位面，参观我们的国家和城市，领略一下迷雾王国的实力。” 接待大厅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有些人对于去另一个位面，不免有些担心。 “当然，我不会强求诸位，一定要做什么。”丽莲道，“如果有人不想去神盾城，可以不去，不过也等于主动放弃了发展进步的机会，那么大可留下来，签署一份赐福大地和平约定书，即可返程了。我再次强调，不管任何一个国家，只要在赐福大地，你可以选择孤立和闭塞，但是不能破坏和平，主动发动侵略，否则迷雾王国的大军，会立刻踏平他的国家，接管所有地界，就是这么简单。” 智慧女神建立的传送门，和约瑟夫这种五级法师所创建的完全不是一个境界，这是个宏大的光影之门，足足有十米高二十米宽，可以通过任何大型设备和物资，而约瑟夫和芭芭拉的传送门，只能走走人而已。八个国家的使团进入了大门，发出一阵啧啧赞叹，他们更加坚信，和异世界的人搞好关系是明智之举，那些离开的家伙们目光短浅。 剩下四个国家的使团没有进入图拉位面，他们留下来签订了合约，然后离开峡谷城，鹰巢王国还沉浸在仇恨之中，他们连使团都没有派来。 暗夜精灵的大长老也跟着各国使团，一同去领略异世界的风光，过了大门之后他们才知道没有白跑一趟，阿德拉已经按照丽莲的吩咐，以最高规格的国礼迎接客人，每个人都大开眼界，深深感到不虚此行。 使者们坐着宽大的减震马车，在坚硬平坦宽阔的大地上飞奔，不一会就到了恢弘的神盾城，仅仅是门口竖立的几座金属雕像，就让他们张目结舌。有谁看过高达二十米的整体金属雕像呢？完全由精铁锻造，分别是人类、矮人和地精的形象，他们挽着手肩并肩，目光眺望远方，坚毅的脸上充满希望。 沉重的防御闸门，被厚实的城墙上的四个丘陵巨人用齿轮结构抬起，发出咯咯的巨响，阿克曼的眼睛都有点潮湿了，叹道：“什么时候，我们精灵会拥有这样的城市，这样的雕像，这样的森林，这样的家园呢？” “很快，只要你们愿意。”和大长老同坐一车的丽莲道，“神盾城已经在规划新的住宅区，并开始塑造精灵雕像，如果你们觉得不习惯，也可以在空响山附近选择一块森林，住在里面。或者说，再等两年，等待基裂位面的新城市建成，那里会和神盾城一样宏大壮阔。” “真是要感谢布莱恩大人的美意，精灵很幸运地遇到了这么伟大的人类。”阿克曼称赞道。 “感谢已经故去的大精灵王凯兰吧，很多的建议都是她提出来的。”丽莲提到小七，“她还说，在这片大陆的北方，还有很多的精灵流落在森林中，作为大长老，您应该想办法去寻找他们，如果他们正遭受苦难，就该把他们带到南方。” “一定一定，那都是大精灵王的子民，即使她身在冥界，也从没忘记。”阿克曼眼泪越来越多，简直要放声痛哭。 入住国宾大楼，享受极为丰盛的宴会，每个使团都得到了满满一箱子精灵古金币的馈赠，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受到的待遇，比刚刚离开的亚梅洛帝国使团要好上十倍，人人都被神盾城的繁华和迷雾王国的大方热情搞得晕头转向，沉浸在陶醉之中。丽莲相信，等他们走完八天的行程后，会被整个王国的先进和强盛所感染，自觉成为王国的盟友，甚至愿意成为王国的一个行省，因为还有更大的诱惑，在等待着他们。(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他怎么是个傻子 即将到来的神罚，真的让教皇海诺有些不安，这个气定神闲的老者，一直认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牵动他的神经，甚至在天恩城快被攻克的时候，他都坚信，自己的血祭一定会引来神的关注，但是现在，完全没有把握也没有兴趣，在两个月内，发展一万个狂信者。 海诺上任以来，他就渐渐把住教会的脉搏，控制着帝国的节奏。他是个极具世俗智慧又历经风雨的老人，知道自己统治的地盘，任何事务都不能发展成极端，在内心深处，他是反对发展狂信者的。教会如果充斥着这样的人类，很快就会进入疯狂，教会可以腐败，可以贪婪，可以无能，但是绝不能疯狂。海诺可以纵容几个异教徒的存在，可以暂时由着神之子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可以让邓巴毁掉几座神庙。这些事，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在关键的时刻，海诺会用雷霆之势来扭转局面，以展示他的英明伟大。 海诺的亲信，都不是精英，甚至有点愚蠢，这样他能够更好地掌控一切，教会将牢牢在他的手中。 海诺绝不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光棍性格，相反的，他认为天底下存在一定的不安定因素，可以很好地保持统治稳定，让那些被统治者们，不要把目光聚焦在教会执政上，在矛盾激化时他们可以发泄仇恨，宣泄不满。不安定的因素会把国家变成一堵摇晃的墙，虽然摇摆，但是绝不会垮塌。 水太清了，鱼则没法生存。 然而现在天界下达了最后通牒，发展狂信者的时代被迫来临，海诺隐隐嗅到了教会灭亡的气息，这个活了四百年的庞然大物，终于准备倒下，倒在疯狂之后的血泊中，而他，还不想做一个殉葬者。 海诺坐在神庙草地上的长椅上，叹了一口长气道：“争夺权力的凡俗时代已经过去，神的意志马上就会降临。” 大祭司弗里曼好像这时突然从教皇的身边经过，她默默地坐在海诺的身边，和他一同观赏夕阳。 晚霞映红了教皇蜡黄的脸，海诺不经意地问道：“大祭司先生，您希望永生吗？” 美丽而成熟的大祭司就像一潭幽静的水，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假如真的有永生，我一直活着，将要记住多少的过去，那么多的往事在我睡前汹涌而来，我怕承担不住。” “况且，仰人鼻息的永生，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连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吗？”教皇道，“我在这个世界站惯了，膝盖已经弯不下去。” “大人要去哪里？”弗里曼不动声色道。 “我想了又想，不如消散，保存我的尊严。” “在不知不觉中，不留一点痕迹？” “是的，我虽然身居高位，可其实明白，这个世界有我没我，其实不存在多大区别。” “您想好了吗，十四天的时间怎么样？” “好的，十四天，如果我还没有一丝动摇，说明起码我是个看淡一切的人，也算是值得自豪的。”海诺道。 弗里曼又问：“谁是继承者？” “这都不重要了，就让哈利法克斯来吧，他了却心愿，也为执着付出代价。” “这些年他一直觊觎王冠，有几次不择手段，要把你拉下王座，只怕到了位置上，会极度疯狂。”弗里曼担忧道。 “神本来就需要疯狂的仆人，随他吧。” 海诺看到一名年轻的助祭，始终在二十米外等候着，不敢靠近，以免打扰了自己和大祭司的谈话，于是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靠近。 “有什么事情吗，约翰？”教皇问道。 “大人，我们的分教会已经接到了使徒大人，十三天后就会护送到天恩城，可是听主教大人说，使徒大人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海诺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尽管报告，不必害怕。”弗里曼柔声劝道。 “使徒大人好像傻了，或者说疯了，他居然偶尔会说至高之神圣奥西丁的坏话，骂伟大的神吃……吃大粪。”助祭为了说出这句亵渎的话，几乎使劲了吃奶的力气，要是西尼尔在旁边看到，一定会笑抽。 “吃大粪？”连海诺都笑了，“怎么会这样，使徒大人怎么变成了一个傻子呢？” “我猜想，哪怕使徒大人真的傻了，也不能说出如此亵渎的话，一定是邓巴先生，强行扭转了他的意识，把他逼得疯了。”弗里曼倒是猜的不错，只是没有料到这是刺猪的杰作。 “你先下去吧。”海诺对约翰说道，他沉默了一会，“假如使徒大人真的疯疯傻傻，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变数？” “很难预料，我们只能保证他的安全和日常生活。” “那也只能这样了。”海诺道，“我们的老对手邓巴先生还真有意思，为了抵抗神的意志，不惜做出卑鄙的行为。可是天界要做的事情，谁有抵挡的住呢，数百万年，亿万位面，成功地阻扰过一次天界的征伐吗？当邓巴先生掀起百万民众的热情时，我真想找他聊聊啊，一个年轻人幻想了一个理想世界，他怎么能轻信呢？三十多万人，为了一个空洞的幻想，付出了生命，邓巴相信理想和教会相信神明比起来，谁错的更加厉害呢？” “您并没有去。”弗里曼道。 “我去了，他也不会认可我的观点，他有着伟大的理想，并坚信他的理想是对的。”海诺道，“如果我说他是个傻子，他一定会为自己辩驳——我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傻子也好，聪明人也好，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一道浅痕，很快会被水流冲刷掉。” “所以，我活着，保持我的尊严，这就够了！” 第十七章 搬迁 伊万的到来，使艾丝翠德解密石刻的工作得以迅速进展，原本她只是似懂非懂地理解了六个影像的内容，现在三十二项洛宁族的高级技术，在两天多的时间内，就全部掌握了，并做了详细的记载，存在在一个记忆水晶中。 “我得回去看看了，艾丝翠德姐姐，我的族人随时都有危险。”伊万说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着急，短期内，你并不能扭转隆达位面的形势，不如再和几位魔法师交流一下，理解魔法的本质，对于你尽快建立传送门会有帮助。”艾丝翠德道，“现在大家都在研究越级施法，正处于即将突破的阶段，如果获得成功，你就能够从中有所受益，在两个位面建立通道，让我们的人过去施以援助，否则依靠你自己修炼到五级，还不知道要几年呢。” “你说的也对，我该向谁学习呢，芭芭拉奶奶对不对？” “判断正确，她的等级最高，魔法理论和经验最丰富，应该是最有希望的，可惜布莱恩不在，否则恐怕轮不到老奶奶了。” “那个第八代人类，他干什么去了，好像有点不务正业。”伊万道。 艾丝翠德笑了：“可别这么说，他现在做的事情，虽然我们不知道，可是一定比我们的重要。” 艾丝翠德的灵魂回到了神盾城的身躯之内，向屋子外面的侍卫打听了一下，海洛伊斯、伯恩和萨琳娜都去了太平岛，开始在那里筹建基地。女孩走出来看到自己主管的发明研究所也在搬迁，手下的几个地精，正在指挥军队，把那个天外飞来的金属球，以及在第九遗迹收集的大量废旧仪器，还有各种试验装置，都装在了大车上，由地行兽或者魔鬼蜥蜴运走。 “您醒来了，所长大人。”地精纳托是艾丝翠德的副手，问候了一句。 “都要搬完了吗？” “是的，所里的人，马上也要跟着军队，前往海岛呢。”纳托答道，“这次移居岛上的人可真不少。” “那边这么快就建设完了？” “可能吧，有矮人和平原巨人在，建设速度是难以想象的。”纳托道，“大人，您也和我们一同过去吗？” “没错，我正要去看看，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叫我大人，叫小姐比较合适。”艾丝翠德拍拍地精的肩膀，与他同行。 大量的矮人、地精和人类工匠，在卫国军的带领下，组成了浩大的队伍，携带着木材、石料等建筑材料，正在通过巨大的传送门，向基裂位面进发，估计其中一大部分材料，是用来建设赐福大地的新城市万向城的，而剩下的一小部分，由峡谷城中转运往太平岛。 艾丝翠德坐在大车上，看到道路旁的一处高地上，丽莲姐姐正带着很多人围观，并向他们讲解着什么，大主管阿德拉陪同在旁边。艾丝翠德向丽莲挥挥手，算是暂时道别，可是丽莲并没有看到，她做起事情来总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根本没有注意艾丝翠德。 在传送门的门口，艾丝翠德看到了军队后勤主管卡拉迪先生，他正在视察和指导物资转运的统计工作，忙的连头都忘了梳洗，右边的头发翘了起来，看起来很好笑。 经过了传送门，治安官冈特正在维护秩序，指挥着运输队前往峡谷城外的空地卸材料。矮人烈火和钢髯，把工匠们按照原计划分为两批，钢髯带着小批的人们，背着抬着各种材料，依次进入通向太平岛的传送门。去岛上的传送门很小，那是约瑟夫法师建立的，所以平原巨人并不能钻过去，大车也无法容纳，一切都是靠人工搬运。 “我们也该帮帮忙，为他们减轻一点负担。”艾丝翠德对手下几位地精们说道，“至少抬一些轻便的东西过去。” “不要乱，不要乱！”钢髯阻止了艾丝翠德的好意，“小姐，感谢您的好意，但是阿德拉大人和卡拉迪大人有过吩咐，搬运材料和物资由专人负责，以免造成混乱和损失，所谓出力的出力，动脑的动脑，你们这些研究人员，空着手进去就行了。” “那好吧，我们服从指挥。”艾丝翠德耸耸肩膀。 “感谢配合。”矮人大叔吹了吹胡子。 很快就到了海岛，岛上并没有像纳托说的那样，已经完全建成，恰恰相反，大量的基础设施都处于待建的状态，过来的人们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阿德拉大人的助手戴维，还在拿着施工的图纸，和几位基地的主管，一起讨论规划。 “我不管，老娘的魔法药剂研发基地，一定要建在海滩旁边！”萨琳娜的嗓门最大，气势也最凶。 “萨琳娜大人，布莱恩大人已经交代过，海滩是让人们来度假游玩的，只能建造一些木头屋子，而您的基地，显然不适合建在这里，因为沙地上没有牢靠的地基。”戴维为难道。 “那你们给老娘弄个别墅，反正我要住在沙滩边。”萨琳娜从来不讲理。 “别墅区和游览区的规划，属于下一步的工作，如果单独为您建造一个别墅，即影响了整体布局，又超出了预算，我没法向大会议交代，说不定最后法庭还会宣判我渎职。”面对泼妇，戴维额头上满是汗珠，可是萨琳娜又惹不起，作为商会元老，王国的创建者，连国王大人也经常让她三分。“我不能随意改动图纸，只能稍加调整，萨琳娜大人。” “那好，我去找布莱恩这小子，让他给我解决，你怕超出预算，老娘自己出钱还不行？”萨琳娜就是不肯做出让步，“该死的，谁知道布莱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好多天没见到他？” 海洛伊斯一直没有说话，她对萨琳娜有所亏欠，只能任其撒泼，心想如果丽莲来了就好了，这是唯一可以治住她的人。想想也是好笑，萨琳娜这个人对谁都蛮横无理，就是害怕丽莲，只要被她抓住腰间的赘肉，就立刻服软，大声告饶，还会批判自己胸大无脑。 可惜，王国越来越大，各有各的事情，连相聚的时候，都渐渐变得稀少了。 第十八章 高端技术 太平岛的规划图纸上，一共分为六大区域，这是布莱恩认为岛上必须建立的六组建筑。首先在海岛的东南面三分之一的平整地面和沙滩上，建立一个公用的度假游玩区，任由迷雾王国的子民前来岛上领略海洋风光和享受海岛生活的，当然这是在平时，如果到了战时，在紧要关头，度假区会立刻变成避难区，疏散和保护民众。第二部分是国家行宫，安排高级公职人员及其家属的地方，包括一些人想在这里养老，都考虑在内。行宫和度假区连在一起，不同的是，行宫有军队执勤保卫，进入人员受到严格控制。 第三部分是港口区，位置定在了西侧，除了建设几个深水和浅水码头外，还划分了渔船区和战舰区，发展水上战舰，是布莱恩一直坚持的事情，鲁凯大陆几乎是没有海军的，如果在水上相遇，迷雾王国势必无敌。这样可以确保，哪怕情况再糟，最后还有海岛可以守卫，不至于完全覆灭。第四部分是造船厂，安排在岛的西北侧，用以制造、维修和改良船舰。 第五和第六部分是秘密区域，不属于专职人员，根本无法进入，这里面包含了一个国家储备仓库和四个研究学习中心，据于太平岛东北侧。四个中心分别是萨琳娜负责的炼金药剂研究院，海洛伊斯负责的魔法学院，伯恩负责的魔法阵与卷轴研究院和艾丝翠德负责的技术研究院，其实它们的位置很集中，占地面积也差不多，本来没什么好争的，但是萨琳娜这个计较而又野蛮的娘们，非要占别人便宜，还要有一个自己的海边别墅，才引发了和戴维的争执。 萨琳娜知道，其他的三个人没法和自己争抢。海洛伊斯杀了她的伙伴，满心都是歉疚，伯恩曾经是她的下属，性格又比较软弱，艾丝翠德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但是萨琳娜就是一个有了好处还不知足的人，恨不得把其他三家都挤到海里去。戴维虽然知道萨琳娜地位尊崇，可是他依然坚持着原则，不肯做出过多的让步，心里觉得眼前的胖女人真是讨厌，国王大人怎么偏偏好这一口？ “这样吧，我让出魔法学院的地盘，全部都给萨琳娜小姐。”海洛伊斯道，“只要在岛屿的山崖上，为我留一块小地方就行了，魔法学院就建在那里。” “那怎么可能，山崖上地面太小了，也太陡峭，根本无法修什么建筑。”戴维反对。 “没关系，我用爷爷的空间戒指，幻化出一个内部空间，它可以足够的大，固定在山崖上，以后学员们就到里面去上课。”海洛伊斯道，“只是要麻烦戴维先生，为我们修建一条栈道，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您的预算？” “这个倒没关系，如果省去了房屋的费用，修建栈道会节省很多呢。”戴维道，“只是您的戒指，以后就再也不能携带了。” “我本来就不准备再携带，而且里面会给各位大人们留下一个小仓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放进去，保证万无一失。”海洛伊斯很大方地说道。 “这样太好了，有了海洛伊斯小姐让出来的位置，我还可以开辟一个生物园，种植饲养各种珍稀物种进行研究。”萨琳娜总算是满意了。 艾丝翠德看到大家相安无事之后，这才说道：“各位，用了大半个月，在小伊万的帮助下，我把远古洛宁人的技术，已经总结完毕。大概有十几项高端技术，会给我们的生活和战争，带来全新的变革。” “这是可都是你们研究所的工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萨琳娜道。 其他人也觉得奇怪，艾丝翠德研究的领域，他们没有怎么接触过，也不太了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事，女孩并不喜欢炫耀她的工作成绩。 “是的，如果是做单纯的理论研究，的确不需要各位帮忙，但石刻上记载的技术，实际上已经完成了理论工作，给了我们一个指引方向和尝试途径，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拓展和推广，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单独摸索，进程会很慢，所以我想大家一起来做，对于你们的本职工作，也是有益处的。”艾丝翠德解释道。 “说来听听吧，艾丝翠德小姐。”海洛伊斯道。 “目前，我先归纳了三项技术，分别把基础原理告诉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在闲暇的时间，去了解一下，或许你们会很感兴趣。” “我的是什么？如果不感兴趣的话，我可不会白费工夫，有时间的话，我宁可去海边抓螃蟹，然后来一顿大餐。”萨琳娜道，“戴维，你翻什么白眼，是觉得老娘不爽吗？” “当然不是，萨琳娜小姐，我不喜欢海鲜，想到螃蟹的味道就受不了。”戴维马上否认。 “算你聪明，小心我的魔法药剂，把你变成一只黑乌鸦。”萨琳娜威胁道。 戴维心里想：“你就吹吧，死肥婆。” “为萨琳娜小姐准备的，叫做生命变异操作方法，主要用于物种的改进，甚至可以培育出新的物种。”艾丝翠德道。 “有点意思，这项技术我愿意接受。”萨琳娜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的呢？”伯恩有点期待。 “伯恩先生，您是进行魔法阵和卷轴研究的，也懂得炼金术，所以可以进行一项叫做材料改造的研究，可以创造出各种先进材料，甚至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举个例子。”伯恩道。 “比如现在的建筑材料主要是石头，又笨又重难以搬运，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砌筑，如果您研究出一种材料，像羽毛那么轻，还可以任意变形，并且十分坚固，是不是能彻底改变世界？” “这可能吗，说起来像童话一样。”伯恩叹道。 “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艾丝翠德看着海洛伊斯，“小姐，您愿意研究一下魔法晶石储能技术，把日常的自然之力和魔法能量储存起来，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并且便于携带吗？” “愿意效劳。”海洛伊斯说道。 “谢谢各位，相信这个海岛，很快就会进入魔导引擎时代，甚至可以直接步入拟神时代。”艾丝翠德畅想道。 第十九章 小贵族李科克 李科克子爵是塞内赫公国边境上最可怜的贵族，封地很小，一个巴掌大的镇子，土地贫瘠，收入微薄。 李科克的祖辈们曾参加过人类向南方扩张的战斗，他们在把侏儒人、野蛮人赶到鹿饮河以南的过程中，贡献了不少的力量，家族以自己的血浸染了这片新鲜土地为荣，然而现在，李科克早就忘记了荣耀，只不过是在乱世的夹缝中，维持着贵族仅有的体面和形象。 为了每年修缮自己的小城堡，为了出行还可以坐上华贵的马车，为了一个月还能举行一次有排场的酒会，为了给孩子们从大城市请老师，子爵不得不向子民增加更繁重的税务，可是每年无论是进献给教会还是阿利克大公的财物，都让他入不敷出，辖地更加衰败。兵荒马乱之际，李科克也只好和附近的佣兵勾结在一起，养一帮战士获得安全感，同时失去食邑三分之一的所得。 不仅仅是如此，佣兵是没有纪律的部队，他们往往不讲规矩，除了不侵犯自己的雇主之外，却在封地上横行霸道。火炬佣兵中队就是这样，李科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他们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最好把精力放在域外，比如亚梅洛的地盘上。 抢劫是个无本万利的生意，除了冒一定的风险之外，但是必须搞清楚抢的对象，比如李科克就不能随便抢，虽然这个没落贵族几乎没有什么实力，家里供不起高级武士和法师，如果打起来绝不是佣兵队的对手，可是你真的对他动手了，就会遭到其他贵族的不满，以至于没法再这片地界上混下去。 佣兵们只敢抢平民，洗劫不是贵族封地的村镇，有时候贵族也会偷偷地在后面支持，可以分一杯羹，李科克也很无奈，时常担忧总有一天把大帝国的统治者惹祸了，可是为了眼前的利益，还是鼓励佣兵队继续干，起码比他们在自己这里调戏妇女，胡作非为要好一些。 亚梅洛几次派军队剿灭边界的佣兵团伙，塞内赫的贵族们便是这些流氓的保护伞，他们相互依靠着艰难生存，道德这东西显然比不上每顿都能吃肉重要。 李科克没有想到的是，形势一下子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所有的佣兵头目在吃了坎伯兰一顿饭后，几乎都选择投靠了主教大人，因为这家伙太不好惹了。本来在边境一带，联盟者佣兵团的势力就是最大，其他佣兵大队或者中队，都是听团长瓦伦丁的招呼，如今瓦伦丁做了安定城城主，拥护神之子大人，自然就影响了其他人。剩下想对着干的，听到坎伯兰大人的警告，不免也有些胆颤，他一定不会像以前的亚梅洛军队那样，象征性地清剿一下就了事，而是决心要把所有破坏安定城的侵扰者连根拔起。 是的，连根拔起，如果你是佣兵首领，看见坎伯兰大人决绝的眼神，看见他吃下平民食物那镇定的状态，听到他的誓言和为投诚者开出的条件，除了折服没有别的想法。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傻，都能意识到和这么一个人作对，没有好下场。 火炬佣兵中队是立即投诚者之一，中队长威尔逊认为，早该抱一抱大腿了，以前想抱阿利克或者瓦伦丁的大腿，别人都看不上自己，但是坎伯兰主教大人一视同仁，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教会的实力毕竟远远强于公国，投奔教会绝对没问题。 按照坎伯兰的安排，火炬佣兵队在投诚之前，要完成一项任务，就是把李科克子爵给俘虏了，但是不能动他一根汗毛，带进安定城的神庙即可。所以现在，眼睛蒙着黑布的李科克坐在神之子的面前，坎伯兰伸手为他揭下布条，亲自为他松绑，并让修士送来了热茶和点心。 李科克尽管很饿很馋，但是没敢吃，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紧张地看着坎伯兰，想知道他的目的。 “抱歉，以这种不恰当的方式，把您请了过来，子爵大人还请放松，一路劳顿，吃一点东西压压惊。”坎伯兰很客气地说道。 “大人，请饶命！”李科克噗通跪下，只希望能够活着走出去。 “我没有打算要您的性命，子爵大人，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还浪费几块糖麦饼。”神之子的语气是淡淡的，“在我看来，您还罪不至死。” “多……多谢大人。” “起来吧，像一个贵族的样子。”坎伯兰道，“不是说吃饭用银器，出门坐黄铜轿厢马车，带着礼帽拿着文明棍就是贵族，贵族贵在他的精神，和他对于尊严荣誉的执着，对吗？” 李科克满脸通红，无言以对，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又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 “坐吧，子爵大人，我作为安定城地区主教，理应给子民带来神的福祉，所以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两国边境常年混乱的状况，达到互不相扰的局面，并且消除那些制造不安的因素。”坎伯兰道，“您觉得怎么样？” “非常……非常好。”李科克点点头。 “您愿意配合这件工作吗？” “愿意。” “但愿如此。”坎伯兰道，“在我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觉醒，所以我用耐心等待他们的转变，用圣洁的力量不断感染他们，相信逐渐的，那些还在迷惘之中的人，最终围绕在神庙的薪火之下。您很幸运地被我宽恕了一次，对过去您所有的行为，我都已经忘却，现在的您是一个全新的人，回去之后，想想该如何配合我的事业，实现边民的福祉，并且有所行动，那么我将视您为同伴，免除一切本属于您的责罚。” “大人，我具体该做……做些什么，请您明示。”李科克吞了一口口水，生怕搞错了什么。 “自己体会，哪怕您违心地做了一点改善，都可以。”坎伯兰十分大度地说道。 “我一定会努力改善。” “那请回吧，马车在外面已经备好，会有专人护送。”坎伯兰道，“塞内赫名义上还是亚梅洛的属国，您也是神的信徒，欢迎您随时来到这里，忏悔、受戒或者得到祝福。” 第二十章 无限可能 深夜，坎伯兰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前，从怀里掏出暗影公会特制的水晶球，放稳了之后念了一段咒语，很快联系上了佩姬。 佩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在布莱恩面前可以随便开玩笑，可以穿着暴露故意挑逗一番，可是面对坎伯兰，女孩觉得必须正襟危坐，严严实实地用衣衫包裹自己，然后才能和他对话，否则就会非常不自在。 “佩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很感谢你，为我指明了道路，我在离开圣心城之后，收获非常大。”坎伯兰由衷地感激道。 “用不着客气，我只是说了两句话，出了一个主意，一切改变还在于你自己。”佩姬道。 “咱们也不用客套，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想问一问你，关于伯爵陶赫的最近消息，他是边界上最强大的势力，我准备对付他。”对于佩姬，坎伯兰毫不隐瞒。 佩姬咯咯一笑道：“暗影公会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否则岂不是成了神？像陶赫这种人物，我们没有精力去做动态跟踪，我只能把公会最近在塞内赫公国收集的一些消息告诉你。” “那我要探知陶赫的具体情况呢？” “花钱，然后我们专门派人为您收集。” “暗影公会真是个销金窟啊！”坎伯兰叹道，他手里并没有多少金索伦了，带来的钱大部分已经花光。 “还真是第一次听你开玩笑，以前只有赌场和夜店被称为销金窟。”佩姬道，“如果真的没钱呢，我也不能违背公会的原则，为您单独收集情报，但是捎带关注一下陶赫，还是可以做到，明天晚上吧，我会给你一份比较详细的材料。” “真是感谢。” “别说这种话。” 坎伯兰关掉水晶之后，叫了一声乔治，很快有了敲门声，刺客轻轻进入房间，不声不响地等待着吩咐。 “你总是在我的身边吗，乔治？”神之子问道。 “是的，如果没有其他任务的话。” “那该多么辛苦。” “我已经习惯了，大人，在您身边，对于刺客来说，还算不错的日子。” 坎伯兰沉默了一会道：“我代表了这个世界光明的一面，可是有光明就要有黑暗，乔治，你要在黑暗中潜行，为了实现目的，我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单纯和直接了。” “明白大人，黑暗小队正在抓紧训练，我只是担心有负大人的重托，不能完成您布置的任务。”乔治道，“就像上次侦查安定城，我并没有查明内乱的真正原因。” “那不怪你，时间太紧。”神之子道，“这几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探查一下陶赫伯爵的情况，这位大人年纪大了，心态很顽固，我甚至感到，没有能力可以影响他的想法，最终要采取残酷的武力手段。” “大人，武力解决问题有时是不能避免的。” “是的是的，我明白，我并没有因为要建立圣洁之心教会，就彻底否定武力的作用，只是渐渐不太喜欢运用而已，但是该用的时候，绝不会犹豫和假装仁慈。”坎伯兰道，“比如，我虽然把你当成朋友，可还是要将你推入黑暗，因为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长久被黑暗侵蚀，总有堕落的一天。” “可是，我热爱黑暗，我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找到自己。”乔治道，“假如我不在角落里，到了明亮的灯光下，会无所适从。” “如果你彻底堕落，我将杀死你，乔治。”坎伯兰毫不隐讳地告诫道。 “若是彻底堕落，我会自己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了结余生，在那之前，我将告诉您一个秘密，我的朋友。”乔治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坎伯兰。 “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大概，不算是秘密了，乔治。” 乔治整个人一颤，半天才问道：“您了解我的过去，知道我在裁判总所做的那些事了？” “没错，是你们公会的人，透露给我的，他们既担心我的安危，也担心你会泄露一切，我们本不该在一起共事。”坎伯兰道，“但是所有的麻烦都消除了，我向暗影公会保证，你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出了事，哪怕天大的事，我都愿意承担后果，所以，他们不会再找你了。” “难怪如此，我还以为公会真的放过了我。”乔治有些愧疚，“大人，您不计较我的过去吗，那对您来说，是一种背叛。” “不是背叛，只是各位其主，你本来就不是裁判所的人，谈不上背叛。我也不会追问，关于你以前泄露的那些消息，具体是为谁服务，是什么隐蔽的力量，一直在和辰星教会作对，因为我已经不是辰星教会的人，而是圣洁之心的创始者。”坎伯兰道，“就好比昨天我的已经死去，今天的我焕然一新，你也是一样，在我眼里，人人都可以如此。当然并不等于，我们对曾经犯下的错误不负责，我们还要努力去忏悔和救赎。” “我也向您保证，我曾经服务的雇主，不是邪恶的力量。”乔治道。 “我感觉到，那是唯一可以和辰星教会匹敌的力量，我终生的使命要放在进化生命的心灵上，如果有正义的力量协助，将事半功倍。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和那份力量的主人，也成为朋友或者同盟。”坎伯兰畅想道。 “有可能的，大人，你们在走同一条路。”乔治说完，慢慢地隐没。 “是啊，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第二十一章 地下 “说实话，我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以前从来没有过，尽管……有一点尴尬。”布莱恩说道。他知道，女神泰西斯一定能够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局部改变。 “尴尬吗？我并不觉得，在神看来，不过是凡人的一些体验，虽然你表现得很奇怪，可是对于早已没有躯体感受的我，其实是没有丝毫影响的。”泰西斯笑了。 布莱恩估计，自己应该是在地底下，整座山倾塌之后，泰西斯化为一团光，严严实实把他包裹起来，目的是为了不让他受伤。 “不算是亵渎吧，我也不能自已。”布莱恩道，“看起来你只是一团光，可是我的感觉是，你和我每一寸都贴在了一起，这……这……” “这让你翘了起来。”女神咯咯笑了，“居然对神产生了龌龊至极的念头。” “不不不，绝不是念头，我还没有念头，只是感受。”布莱恩解释道，他连忙找了另一个话题，“爆炸之力真是太强大了。” “你才明白，正反能量接触，会是多么可怕，那个尼达姆身上，仅仅剩下一丝反能量，就制造了山崩地裂，诸神能不畏惧冥界吗？” “都是我的怜悯之心惹的祸，我总是有点妇人之仁啊。”布莱恩进行了自我批评。 “谁让你说妇人的坏话，别忘了我的性别，布莱恩！”泰西斯佯装生气，“保持仁心是一件好事，越是强大，越容易麻木。当你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时候，很容易把他们看成蝼蚁。” “我并不想高高在上，儿时的我有过各种幻想，但没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布莱恩回忆起来，“我向往成为自由自在的冒险者，成为惩恶除奸的游侠，成为众美环绕的公子哥，实在不怎么伟大。” “可是你在慢慢改变，你的第八代人类属性，也是慢慢激发出来的，在小的时候，虽然出众，但并不神奇。”泰西斯分析道。 “一切都是因为我骂了公主，到了托比镇，以至于放不下的东西越来越多。”布莱恩叹道，“后来居然混成了国王。” “你还会成为更伟大的领导者，或许将来，数万位面都要在你的统治之下。”泰西斯预言道。 “这真不好，命运为什么选中我，给我增加了那么多的烦恼？”布莱恩道，“诚心说，假如我不知道圣奥西丁的存在，只是一个天恩城的小混混，靠着自己的本事，比别人过得好些，没事可以喝喝酒泡泡妞，浑浑噩噩活着。等到天界的征伐到来，我也无力反抗，然后在瞬间死去，变成无知无欲的骷髅，这也不错。” “命运，真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你如果仔细去想，也许能够得到恐怖的结论。”泰西斯道。 “恐怖的结论？” “在我看来，命运是一切事物作用的结果，任何事物或者生命，都不是独立的，也不可能绝对独立，它必然与周围关联在一起，这种庞大的互相关联运作起来，就构造了过去与未来，任何一个细微的改变和动作，或多或少地都在影响命运，比如你现在眨一次眼睛。” 布莱恩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 “未来，因此改变了吗？”布莱恩笑了。 “不知道，你只知道你好像更硬了一点。” “我尽量高尚起来，你说刚才眨眼睛，是偶然还是必然？”布莱恩的老脸红了。 “偶然就是必然，布莱恩，当你要改变心意的时候，是一切关联运动到某个节点上，促使你必然改变心意，不过有时候看起来感觉是个偶然。” “那么说，不用再做什么，等待必然的结果就罢了。” “你会甘心吗，别人呢？” “这些事太复杂了。”布莱恩道，“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呆在土里不出去，你没有力量出去吗？” “不是，你难道不想多呆一会？”泰西斯咯咯一笑。 “如果你是个普通的女人，我倒是不介意，你是神，觉得有被戏耍的滋味。”布莱恩诚实地说道。 “你不是五米之神吗，想出去，自己改变周围的环境不就行了？” 布莱恩努力用意志试了试，好像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还不是神，布莱恩，在五米之内，只能改变物体的状态，或者操纵它们动作，不管多么细微精妙，本质上并未曾变化。你还不可以造物，不理解利用空间的方法，更不能在瞬间形成一个临时的领域，然后制定属于自己的法则。”泰西斯道，“现在你在我的法则之内，所以就好像案板上的一块肉，等着别人去宰割一样。” “我离你还那么远呢，差了好多个境界？”布莱恩有点灰心。 “是的，你顶多只能在世俗中自保而已，就算第九遗迹那些强大的基因片段，也只是强化了你的躯体，增加了一些功能，你连和圣域强者一战的资格还没有。” “我还以为我经过海上那次蜕变，五米之内可以匹敌圣域强者，原来还是不行，那洛宁人创造这些片段有什么用？又不能战胜圣奥西丁，他们还搞个基地来研究。”布莱恩更加丧气。 “我也不知道，前几个基地，还没找到，结论不能下得太早。”泰西斯道，“走吧，我们出去，我担心你要喷发了。” “我……”布莱恩看到，光团变成梭子形状，扎进石块和土壤，瞬间就到了地面。 “我发现，你在男人方面，似乎差劲了点。”泰西斯又笑了，“所以呢，我帮助你改进了一下。” “这都能改进？” “是啊，别忘了我能赐予坎伯兰情感，难道还不能强化你的丁丁？” 布莱恩脸红道：“跟神混还是有好处的，难怪那么多人要信神。” 第二十二章 找到了柱子 泰西斯在地面上恢复了人形，完美无缺、靓丽绝伦，身上的白衫更是一尘不染。布莱恩看着女神，他一直怀疑她的机体，并不是血肉构造的，应该是有形的光构造的，只是看上去像皮肤一样。衣服也是如此，飘起来的时候觉得透明，可是覆在身体上，却看不见里面。布莱恩明白，那是泰西斯的法则决定着所有的表象，她想让你看到什么，你就只能看到什么，拥有变异视网膜也没有用。 泰西斯却不在意布莱恩想的问题，她在瞬间分出十六个分身，向四面八方分散出去，检查了周围五百公里的范围，并没有找到模拟冥界和尼达姆的任何讯息。 “冥界应该是消失了，爆炸足以毁掉它。”泰西斯肯定地说道，“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去哪里，布莱恩？” 布莱恩想了想道：“我在海上探险的时候，曾经沉到了海底，遇到了鲨鱼，这个大家伙被我的兄弟制服之后，带着他游到了一个海底宫殿的附近，我猜想，那宫殿一定又是一个洛宁人的试验基地，因为艾丝翠德分析过，九大遗迹有一个很可能在海里。” “艾丝翠德，多么伟大的名字，我们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赐。”泰西斯道，“你说的艾丝翠德，应该是个复制品，可以叫做艾丝翠德二号。” “没错，真正的艾丝翠德只是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布莱恩道。 “还是你足够幸运，艾丝翠德可不会出现在我的意识中，她还不足以被我唤醒。”女神道，“让你的冥界兄弟过来吧，我先跟他交代一下，有那小猪带路，我们能够更快地找到目标。” 布莱恩笑道：“我的兄弟西尼尔有点特色，希望你能吃得消。” 西尼尔的魂火猛烈跳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神，然后问了一句惊人的话：“尊贵而美丽的女神，您说母猪进化一亿年后，会像您一样吗？” “不要离我太近，不要发动一丝黑雾，如果你不想粉身碎骨。”泰西斯警告道。 “我有君王骨架。” “那不过是一蓬枯枝而已。”泰西斯再次强调，“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到了海底，你只负责指路，任何时候都不能发动自己的力量，假如你希望我、你以及你的主人，变成面包屑喂鱼的话。” “遵命，我不想变成渣渣。”西尼尔说完，被布莱恩送回冥界。 ---------------- 泰西斯带着布莱恩，再一次经过安定城，她问道：“你真的不想下去看看，你宿命中的伙伴坎伯兰？” “我绝对不会搞基的。”布莱恩道。 “别在神的面前说大话，说不定你会爱上一头母驴。”泰西斯笑道。 “神的口味真重。”布莱恩跟着泰西斯降落下来，落在安定城的神庙里，他们两个完全透明化，谁也察觉不到。 泰西斯指了指坐在台子上的坎伯兰道：“就是他，他的变化很快，似乎达到了一种不可琢磨的境界。” “你都不能琢磨？” 泰西斯点点头：“你看，他所到之处，发着淡淡的神圣的光芒，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显然这不是魔法，根本没有能量的波动，却又一种强大无比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我认为，咱们应该听听他说些什么。” 女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听一听他的课。” “请你们都不要焦躁，不要急着拿觉醒作为你们现在的目标，因为那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在不该放下的时候，强迫自己全部放下，只会适得其反。”坎伯兰以平缓的语速，对着台下的修士、信徒和旁听者说道，“你只需要每天去改变一点，常常自省、忏悔和救赎，相信圣洁之心的存在，相信你的行动，会让周围变得更加美好，那么圣地就会不断扩大，神圣的力量就会不断增长。力所能及地行善，适当地宽容和忍让，拿出一点时间来静思，就非常好。” “我发现，空洞的理论说的太多，反而让人厌恶，但是好的音乐听起来，却能净化心身。”神之子继续传教，“所以有的时候，你们不如和我一起，聆听一会音乐，什么都不考虑。” 坎伯兰说完，一段温和动人的音乐，竟然从他的脑部附近响起，附和着点点柔光，在人群中飘逸，所有听课的人闭上了眼睛，表情都很享受。 “有点意思，这家伙居然自己领悟出了一些东西。”泰西斯赞道。 布莱恩也闭着眼睛，陶醉在音乐里，半天才说：“我似乎被他说服了。” “走吧，你把一些光点给吸引过来了，这样会被他察觉的。”泰西斯拉起布莱恩一闪，消失远去。 坎伯兰望向两人刚才坐的位置，看到一缕微光在空地上环绕，不由感到惊奇，那里，分明没有人？ 转眼来到了海边，布莱恩憋了很久之后道：“你给我介绍的这人不错。” “我说过，你们迟早要并肩而行。”泰西斯道。 “不是迟早，而是马上。你知道我的大会议长是怎么评价迷雾王国的吗？他说这块地方什么都不缺，财富不用说，制度也是整个大陆上最先进的，唯一缺少的是精神支柱，没有这根柱子，就像人没有脊梁。” “恭喜你，找到了柱子。” ---------------- 泰西斯看着水底的古怪城堡，眉头皱了一皱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等到女神不见了，西尼尔回过头，却看见布莱恩脱掉了裤子，着实吓了一跳，问道：“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几天不见就变态了？” 布莱恩却道：“你观察一下，我的下面，和以前有所不同吗？” “这该是我关心的事情吗？收起你丑陋的家伙，老大，你的行为已经超越了刺猪的理解范围，咱们仅仅是主仆关系而已。” 布莱恩嘿嘿一乐：“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东西是不是被强化了，怎么感觉不出来，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怕什么？” 刺猪大摇其头坚决道：“流氓也是有底线的。” 第二十三章 十三恶棍 欧文和他的小弟们躲在环形山里，经过一年的成长和战斗，当初二十多个拥有智慧的骷髅，如今只剩下了十三个，全部成长为四级，整个队伍明显强大了很多。 狩猎队长带着哈金斯，来到了山边，一座伪装的很好的石头门被移开之后，露出了洞口，众亡灵走了进去。 “请小心脚下。”队长提醒道，哈金斯看到，通往洞里的路上有三个大坑，里面都是腐蚀性的污泥，普通不死生物陷入其中，基本上无法出来。 队长开始与欧文进行灵魂联络，得到讯息的欧文确定是同伙回来，这才调动巨坑里的恐怖的污浊鬼，肮脏的亡灵从泥里爬起来，各举着一块石板，形成了可以行走的小道，大家才可以过去。 “蛮用心的嘛，你们还真会想点办法。”哈金斯夸了几句，不过在他看来，都是些小儿科，只能拦住些中低级的入侵者。 “冥界无时无刻不存在危险，我们不敢大意。”队长将哈金斯的消息，告知所谓的将军欧文，一个体型巨大黝黑发亮的骷髅迎了出来，当即就跪在了哈金斯面前，其他随从一看欧文的架势，连忙也跟着跪下。 “伟大的魔导师，尊贵的巫灵哈金斯先生，我终于把您盼来了。”欧文抱住哈金斯的大腿骨深情地道。 哈金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行了，起来说话，用得着这样虚伪吗？” “这绝不是虚伪，大人，这是发自肺腑的尊崇，我们这些弱小的亡灵，在冥界踟蹰行走，一直没有强者垂怜，但是今后一切都会改变。”欧文的口才还不错，说的哈金斯心里爽爽的。 “先告诉我，你们怎么都拥有智慧，这可是不常见。”哈金斯问道。 “我是来自鲁凯大陆的欧文，本来生活在泥陶城，是侯爵的后裔，他们都是我的下属。”欧文介绍道。 “原来和我来自一个位面。”哈金斯不动声色，继续听着欧文的讲述。 “我那该死的哥哥，本来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父亲把他终身囚禁，已经是无比宽容了，可是他却趁机……” 哈金斯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说关键的，说临死的情况，别从头聊，我对你们家族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好的，大人。”欧文道，“是一个叫做布莱恩的巫灵杀死我们，当时他是个子爵，带着一个小队前往泥陶城，人数上并不多，而我们流落在丛林，已经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百多人为了活下去，就袭击了他们，本来以为必胜无疑，谁知道他们都有两下子，以至于全部被杀，灵魂被他收集起来，带到了冥界。” “布莱恩，没听说过。”哈金斯想了想，摇摇头。 “那个混蛋只是个三级巫灵，他带着灵魂之心来到冥界，把我们都释放出来，并准备了骨架，想让我们成为一头刺猪的仆从。”欧文哈哈一笑，“可是布莱恩并不懂冥界的法则，没有洗去我们的记忆，就直接让我们成了骷髅，于是趁着他们不备，一部分人逃了出来，就是现在这几个。” “唉，冥界没有了君王，所有的秩序都乱了套，三级巫灵也不知道规矩，就随便释放灵魂，要是在以前，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哈金斯叹道，“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冥界就该重新建立起秩序，作为高级巫灵，我当然不能坐视。怎么样，你们有兴趣和我一起统管冥界吗？” “当然，大人，我一直盼着这一天。”欧文兴奋地说道。 “那么我们建立灵魂契约，以后你是我的仆从，服从我的安排，冥界按照它的固有的模式，还是要建立祭坛实现祭献，不允许任何巫灵胡来。” “好的，大人。”欧问道，“可恨的布莱恩已经伙同刺猪，在他们的地盘上建立了祭坛，我们派人去抢，没想到遇见一个七级的强者，损失惨重，毁了大半的积蓄。” “七级亡灵，是芭芭拉吗？”哈金斯问道。 “没错，那个老太婆自称芭芭拉，现在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埋骨之地，只能在环形山这一带躲藏狩猎，成长的速度很慢。” “原来是真是她，来吧，先建立契约再说。” 欧文的灵魂颤动着，问道：“伟大的主人，您一定会为我们报仇对不对，您一定会成为冥界新的君王，让所有亡灵拜服于脚下对不对？” “这是自然，我不仅要成为冥界的君王，还要成为主位面的君王，你们的任务不光是在这里，还要回到鲁凯大陆，帮助我完成霸业。” “我们早就想回到大陆看看。”一些亡灵响应道。 “首先，还是要积蓄实力，既然芭芭拉和我一样强大，暂时就不要和他们发生争执，否则要得不到好处，所以下一步重点，还是先放在鲁凯大陆的北方，我要在那里称帝，也自有办法，让你们更快地成长。”哈金斯自信地说道，“交出你的灵魂印记，欧文。” “遵命，我的主人。”欧文头颅上一点微光亮起，交出了自己的自由。 哈金斯拥有了欧文的灵魂，便控制了所有的亡灵，成为了他们的首领，他略微阅读了一下他们的记忆，才知道这伙亡灵自称什么十三恶棍，一心都想着强大起来，找布莱恩报仇。 “事情先这样安排，我回到主位面，两天之后，会召唤你们出现在村镇中，杀死一部分村民，然后再由我来扮演征服恶魔的法师，获取他们的拥戴，先拥有一定的领地，再做其他打算。”哈金斯布置道，“至于你们的仇恨，等我有空回来，去芭芭拉那里一趟，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布莱恩被芭芭拉保护着，这件事就不能着急，都明白了吗？” 十三恶棍点点头，两个眼眶里的魂火，不住地跳动着。 第二十四章 预言者 集朗村距离冥界并不远，巨大的爆炸自然惊动了整个村庄，大量的扬尘遮天蔽日，甚至让天空都黯淡了一些，大量的碎石飞射而来，击穿了房顶，打死了两个村民，还有几头牲畜。最糟糕的还是大地的震颤，让村里那些不结实的草房，倾塌了好几座，来不及逃出来的人们，被压在里面。 哈金斯在冥界感觉不对，有人在动他的身体，他连忙回到了主位面，发现尤多娜正趴在他的上面，惊恐地喊道：“是地震了吗？” 还好拉登家的房子并没有倒塌，哈金斯睁开双眼，心里一阵温暖，在这危险的一刻，妻子没有逃跑，反而用身体护住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一直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哈金斯上辈子没有感受到人间的真爱，生来就是孤儿的他，在成长的阶段尝够了苦头，后来铤而走险学习黑暗魔法，也始终处于孤独的环境，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提防之心。所以尤多娜的行为让他极为感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将来如何，哪怕做了整个世界的君王，也不抛弃尤多娜，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你终于醒了，拉登，还好我们的房子没事，咱们快出去看看。”尤多娜爬了起来。 哈金斯和尤多娜来到村子的空地上，有好些村民也跑了出来，大家聚集在一起，议论着“天灾”，脸上布满了恐惧。 “尤多娜，谁是村长，指给我看，他叫什么名字。”哈金斯小声问道。 尤多娜指着一位年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道：“那是村长，叫做法拉第。” “灾难降临了，魔鬼马上就会出现，它们会从地下涌出，夺取我们的生命，大家这几天一定要小心。”哈金斯走到人群外，对着村民喊道。 众人本来就害怕，听了拉登的话更加紧张，村长法拉第皱着眉头道：“拉登，你不要乱说，只不过是一次地震，哪里会有魔鬼？” “村长先生，请您相信我，在地震来临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多没有血肉的骨头，在我们的村子里杀人，这一定是个不详的预兆。”哈金斯道，“至少我们应该有所防范。” 荒僻的集朗村很少和外界接触，法拉第可没有听说过亡灵，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黑暗魔法，他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反驳道：“不要危言耸听，自古以来集朗村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魔鬼，我说大家还是四处看看，有没有人被压在房子里，赶紧把他们救出来，然后想办法把村子重新修好。” 大部分人表示赞同，认为拉登一定是中了毒之后，发烧烧糊涂了，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法拉第先生，救人固然重要，可是预防魔鬼也不能忽视，您作为村长，到时候出了人命，怎么向村民们交代？”哈金斯坚持道，“就算你不信，也请给我几个人，做一点什么。” 法拉第在村里当了十几年的村长，一直保持着威望，几乎没有村民敢直接和他顶撞，看到拉登的坚持，心里很不痛快，不耐烦地吼道：“拉登，我警告你不要再啰嗦了，耽误村里的正经事。假如魔鬼真的来了，你又有什么本事，能抵挡住它们？真是好笑。” “我在梦里梦见了神明，他交给了我对付魔鬼的魔法。”哈金斯心里根本不把法拉第当回事，只是表面上还装作有点敬畏他。 “神明，魔法，哈哈哈，你疯了吧？”法拉第大笑，许多人也跟着嘲笑起来，“走了，都去干活去，别跟这个疯子计较。” 哈金斯故意还想继续争执，以表现他真的是为村民的生命着想，胳膊被尤多娜拉住，女人对他摇摇头道：“别跟村长先生吵了，这对我们没有好处，你不想在村子里呆了吗？” 哈金斯闭上嘴，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带着一丝睥睨的笑容，看着所有人离他而去，只有一个无赖贺拉斯还在他旁边。 “怎么，你愿意跟着我，去和魔鬼战斗？”哈金斯问道。 “得了吧，拉登，老子也不信你那一套，不过是懒得跟着法拉第他们干活，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贺拉斯道，“话说你是个老实人，怎么生了病就不一样了，还想当个什么头头不成？” 哈金斯不搭理贺拉斯的挑衅，而是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品行如何，如果你愿意老老实实跟着我，以后就有好处。” “哈哈哈，拉登，你他（妈）的还真是疯了，居然跟老子说这种话，以前老子就摸你老婆的屁股，你也不敢放一个屁。”贺拉斯本来打算，握起拳头照着拉登的胸口来一拳，不过他看到了拉登那幽冷幽冷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敢打过去。 “过去的事情，姑且算了，现在如果你再碰尤多娜一下，我就剁掉你的手和脚，然后把你扔进蚂蚁窝里。”哈金斯恶狠狠地说道。 贺拉斯呆呆地站着，心里一阵发毛，他想说服自己，眼前这个小子别看有点力气，其实并不可怕，可是无论怎样，一股畏惧油然从心底涌起，让他没有把握，再去激怒拉登。 “你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部下，我跟你说的事，只有你知道，如果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就活不过明天。”哈金斯警告道，“我要弄死你，就像捏死一直臭虫一样，但是你如果衷心不二，将来荣华富贵有的是，你想都想不到。” 哈金斯说这些话，并没有避开尤多娜，女人看着丈夫，简直不能相信，仅仅是一天，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可捉摸的人。 “现在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弄些石灰和黄鼬的血液，然后来制作克制魔鬼的魔法药剂。”哈金斯吩咐道。 “老子要是不干呢？”贺拉斯还想硬撑一下。他看到，拉登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手里，一团黑雾在手中滚动之后，石头变成稀烂的淤泥，吧嗒吧嗒滴落到地上。 “你的头，有石头硬吗？”哈金斯问道。 “我靠，我靠！”贺拉斯往左右望了望，身体不禁一个哆嗦。 “泄露秘密，这就是下场。” 第二十五章 继位 教皇海诺的身体，突然萎靡了下去，再过了几天，越来越糟糕，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在此期间，海诺召见了几次大祭司弗里曼，却没有和红衣主教哈利法克斯说一句话，哈利法克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断询问大祭司，海诺都说了些什么，弗里曼却只字不言，只是说教皇恐怕不行了。 “不行了，那他还没有考虑继位的事情吗？”哈利法克斯关切地问道。 “在这个时候，我的职责是努力救治教皇大人，别的并不重要。”弗里曼答道。 哈利法克斯可不相信，事情是这么简单，面对整个帝国的最高权位，谁真的能够不心动呢？她弗里曼到底是在救治海诺，还是在逼迫海诺，别人也无从知晓，大祭司继承教皇在历史上虽然不多见，也不是从未发生过。 哈利法克斯思考着，要不要发动突然袭击，不过在到了天恩城后，属于自己的势力不断萎缩，教皇一直防着他这一手，仅仅带着几十个人，就想夺位，似乎太冒险了。弗里曼同样是八级大魔导师，教会顶级牧师，一直深藏不露，到底有哪些人效忠于她，哈利法克斯也搞不清，若是裁判所和神殿守卫团都站在大祭司一方，那是毫无胜算的。何况教皇还没有死，假如最后回光返照，施展大预言术，自己肯定也不得善终。 哈利法克斯掂量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忍耐，至少要等到教皇发丧才能有所行动，大预言术可不是开玩笑的，神级技能谁也不能抵挡。 偏偏这时一个助祭传来了海诺的口谕，教皇大人要召见自己，哈利法克斯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属于教皇的密室，教会最神秘的地方。 海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平静，只是脸色极差，如同死灰一般，这种气色让人感觉，的确没有多少时日了。 “您来了，枢机主教大人？”教皇的声音微弱。 “是的大人，我这些天一直为您的身体担忧，希望您能够尽快好起来。”哈利法克斯穿上了最正式的服装，月白色的丝质教袍上，用金线刺绣的教会标志闪着光芒，恭敬地立在教皇的床边，微微鞠躬，满嘴说着唯心的话。 “我恐怕没几天了，哈利法克斯，我该和您一起，商量一下继位的事情。” “全凭大人做主。”哈利法克斯道，他也明白，自己还没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发表什么意见。 “如果让您继位，您愿意吗？”教皇问道。 哈利法克斯身体一震，他心里一万个愿意，不过却不敢急于表现出来，显然教皇还有话要说，刚才的口气不过是试探之意。 “这样吧，如果我告诉您一切来龙去脉，您依然不弃不舍地愿意站在权力的顶峰，那么，这个位子就交给您了。”教皇叹道，“十四天，多么艰难的十四天，我甚至在心里产生了动摇，不过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大人，什么十四天？”哈利法克斯搞不懂。 “哈利法克斯，本来我还可以再活个二三十年，但是，我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不再担任教皇，你知道为什么吗？” “您……您自己……”哈利法克斯简直惊呆了。 “是的，我服下了一种致死的药剂，在十四天内，它会完全发作，导致我死亡，如果我在中途后悔，还可以服用解药活过来。”海诺道，“今天，是第十三天。” “您还没有后悔吗？”哈利法克斯心里却想，尼玛，千万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在生与尊严的抉择之间，我最终选择了尊严。”教皇道，“没有尊严，对我来说生不如死。” “您怎么会没有尊严，谁敢不尊敬您呢？”哈利法克斯奇怪道，不过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圣奥西丁大人，将夺走我的尊严。”海诺道，“枢机主教大人，您，真的有信仰吗？” 面对教皇突如其来的问题，哈利法克斯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您和我，还有众多的神职人员，几乎都是没有信仰的，我们信神，只是相信神的存在，借助他巩固教会的统治而已，我们信仰的是权力，不是神。”海诺道，“无论是圣奥西丁还是智慧女神，他们从来没有为我们传递过任何思想，教义是历任教皇编写的，那是人的思想。教义愚弄民众，让我们高高在上，享有一切，无比尊贵，这都不是神的意图，这是我们的意图。” 哈利法克斯无言，不过他承认教皇的话是对的，这段话若是被其他人传出去，广大的民众听到了，那么教会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神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发展狂信者，你以后会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由于神与神之间的矛盾，教会才有机会不做这件极端的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再推迟了。”教皇叹道，“一旦教会都是狂信者，事态便进入了疯狂，只有神和使徒的意志来决定一切，教皇，将变得有名无实，毫无权力和尊严，只能委屈行事，所以我才愿意死去。” “教皇拥有的权力，是可以和使徒进行周旋的，毕竟使徒要依靠教会来达到目的。”哈利法克斯不同意海诺的观点。 “您不是教皇，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当您拥有我这间密室，掌握里面所有的机密之后，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为教皇，您将获得更多的能力，我会将血祭的方法和大预言术都教给您，还有女神留下的神器以及代表教会最高权力的权杖，都会落在您的手中，可是，您最终还是会成为一个可怜的傀儡，成为一个提线木偶，您的命运之绳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只能卑微地恳求神的怜悯，这种结果，您真的接受吗？” “大人，我不信，我要试一试！”哈利法克斯道。 “那好，我宣布您继位，成为下一任教皇，明天，在我离去之前，我将为您举行隆重的加冕仪式。”海诺有气无力地说道。 第二十六章 领悟 “越级施法，孩子，这项能力老太婆也在摸索之中，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心得。”芭芭拉怪声怪气叹道，这几天为了越级施法，她耗费了足够多的心力。 “我听艾丝翠德姐姐说，布莱恩大人找到了突破的原理，而海洛伊斯姐姐也找到了其中的一些窍门，只是还差一点而已，您能和我先说说这些吗，老奶奶。”伊万很有礼貌。 “当然可以，让老婆子我好好想想，整理一下思路。”芭芭拉现在是一具灰骷髅，背着手在地下宫殿的大门口踱步，“是这样的，我们以前的认识，有个明显的错误，就是认为等级是施展高级魔法的瓶颈。通常的说法是，等级越高，可以调动的精神力越多，而高级法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发动，似乎等级决定了一切，这个观点已经被布莱恩推翻了。” “那么布莱恩大人是怎么认为的呢？” “布莱恩在海上冒险的时候，经过感悟观察和思索，认为等级决定精神力的储备这没错，但并不决定施法形态。也就是说火球术、火墙、炎爆术、召唤火元素、甚至地狱火和火龙之舞这些火系魔法，在一级的时候，都可以施展，只是威力不如一个五级法师，而释放的个数也不一样罢了。”芭芭拉道，“他说当感受到火的波动频率，就可以控制火，以任意形态变化。” “波动频率，这个我怎么感受不到？”伊万问道。 “因为你不是第八代人类，没有那么高级的灵魂。其实我也感知不到，包括你的两个姐姐，她们也只能在布莱恩的提示下，才能对周围的事物的振动有所察觉，这个本能咱们是没法比的。” “第八代人类，这是我族技术的终极产物。”伊万道，“甚至比圣奥西丁还厉害。” “是的，值得庆幸的是，布莱恩大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感知不到的，他能够告诉我们，各种物质是如何振动的，而我们只要学会触发它们的谐振就可以了。”芭芭拉继续解释道，“我们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和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可以发生谐振，从而控制它们，实现魔法目的。” “可是，有的魔法是凭空产生的，比如我的周围没有火，就不能施展一个火球术了吗？” “问得好孩子，那么凭空产生的魔法怎么处理，？布莱恩后来也找到了诀窍，就是通过精神力，先在灵魂里建立一个虚拟的模型，施法的时候要触发这个模型，便可以了。”芭芭拉道，“我们为什么要念咒语？这个咒语在被念动的过程，其实就是精神力在灵魂里建立模型的过程，咒语念对了，模型就建立出来，然后再加以调动，这是魔法。” “我们不能施展哪个魔法，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等级不够，而是不能在灵魂里建立正确的模型对不对？”伊万领悟到了要领。 “是个聪明孩子。”芭芭拉夸赞道，“不过后来布莱恩说的问题，我就不太明白了，他说其实我们的灵魂里，都已经储存了所有的魔法模型，大部分的一到九级的魔法，放在一个叫做魔法功能小球里，可以被调用，精神力建立模型，就是告诉灵魂核心，我要调用小球里的哪个功能，然后魂光会通知灵魂核心来处理，这是本质的概念。” “我懂，我是洛宁人，接触过灵魂功能这些高级技术。”伊万道。“我们洛宁族研制灵魂的时候，就是希望一个灵魂放置在生命的大脑之中，可以使他无所不能，所以灵魂本身装载了数之不尽的功能和知识，可以说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东西，都加在了里面，可惜，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芭芭拉好奇道。 “装的太多，大脑本身的能量不能调动所有的功能，如果非要调动，就会出现脑枯竭，脑出血，导致死亡。”伊万道，“所以呢，每个人的灵魂里其实包含大量的能力，却不能使用，这让研究者们很失望，有了超能力却使用不了。后来他们进一步探索，改进灵魂的功能，让它可以吸收外部能量，提供给灵魂核心，来实现功能球的功能，这个外部能量被吸入灵魂，就是你们说的精神力。”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要冥想，冥想就是吸收外界能量啊。”芭芭拉恍然大悟。 “是的，但是外部能量被吸收进来，并加以控制，来激发功能球，并不是那么容易，这和大脑的意志有关。意志操纵能量，有效地触发灵魂里某个功能球的某项功能，就能实现这项能力，这就叫做对应激发，否则就会乱套。所以芭芭拉奶奶您说的建立虚拟模型，就是对应激发。”伊万道，“我不是研究人员，只是一个小孩，所以对这些知识，也就懂个大概，具体说意志如何精准控制能量，实现对应急发，就不太清楚了。” “这就不错了，在此之前，我们就像瞎子一样，在黑夜里走路，根本不知道道理原来是这样的。”芭芭拉道，“这么说，要越级建立传送门，海洛伊斯想错了，她想掌握黑暗能量的波动，来达到所谓谐振，根本就没有必要。其实每个人的灵魂里，都有一个传送门，现在你只要用意志，控制自己的能量，激发这个传送门功能，就可以实现。” 芭芭拉说完施展魔法，建了一道单向门，然后继续道：“这道门将给你提示，让你更好地了解，传送门的构造，再用精神力不断模拟，迟早可能建立正确的模型。原来要改变的东西不在外部，而在我们自身的内部，老婆子也有不少本质的领悟啊！” “奶奶您说的没错，估计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够成功，布莱恩大人就能通过我建立的门，去隆达位面，解救我的族人。”伊万高兴极了。 芭芭拉想了想道：“布莱恩真是不得了啊！他的超级感知力能够迅速掌握事物的波动状态，然后通过这种感知，再利用自己的超级意志力很快找到对应激发，来实现灵魂功能球里所有的功能，现在，他缺的只是能量而已，有了足够的能量，就无所不能了。但是我们，显然没有这种先天优势。” 第二十七章 巨蟹与海神 西尼尔返回冥界，只剩下布莱恩一个人，站在海底，看着眼前幽暗乌黑的城堡。他感慨着洛宁人当年的技术，居然能够将一个如此巨大的堡垒，放在数百米深的水里，即使到现在，还没有被海水完全腐蚀掉。 一个发光的大水母，缓缓地游动在面前，布莱恩把它捉住了，抓在手里，靠近城堡，想要看个究竟。城堡外壁的材料很特殊，这多么年过去了，尽管坑坑洼洼，但是并没有被破坏多少。布莱恩用手指戳了戳，墙壁坚硬还带着一点韧性，他想不出是什么做的。 忽然，整个城堡从内部射出强烈的光芒，透过一些缝隙照了出来，四下明亮了很多，再也用不着水母，布莱恩将它甩开。他估计是泰西斯为了看清城堡里的全貌，才发出了强光，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城堡抖动起来，晃动得厉害，好像要塌了似的。 光先是白的，然后变成绿的，过了一会又是白色，反复在变化着。难道说淘气的女神又在搞什么花样，在里面开灯光舞会不成？见到城堡一直在晃动，而泰西斯也好久没有出来，布莱恩壮着胆子，找到一个小门，钻了进去。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布莱恩立刻有点担心，泰西斯遇到什么海怪不成，怎么会一直没动静？以她的能力，应该早就检查完整个城堡，至于那些普通的海底生物，也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麻烦。布莱恩看到，好多巨型生命残破的肢体，正是它们死后发出的气味。空间交替的强光，让视觉反而失去了作用，若非拥有变异视网膜，布莱恩估计自己都要瞎掉。 白光一闪，海水便开始升温，绿光一闪，整个区域又在降温，实在是有点古怪！ 布莱恩穿过入口的大房间，正在思索怎么回事，一只巨大的螃蟹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便举起它那巨大无比的钳子，对着人类拦腰一夹。布莱恩吓了个半死，他可没见过五米多宽的巨蟹，那钳子足足两米多，如果是夹下来，很有可能将他一分为二。布莱恩虽然有机体快速修复的能力，但他可不敢确定，自己变成了两截，还能合在一起。 幸而这一次，并不像上回，一丝精神力都没有，在万分危急关头，布莱恩的意识让自己身边的海水凝成巨大冰块，阻挡钳子合拢，自己游了两米，躲开了致命一击，只听咔擦一声，半米多厚的冰块，居然被螃蟹给夹碎了。 不容思想，巨蟹另外一只小钳子又攻了过来，同时这货还吐着水泡，每一个水泡高速向布莱恩飞去，在他附近爆裂，造成不小的震荡之力，来干扰布莱恩的行动。每个水泡就像钢铁傀儡的铁拳招呼在身上，同时阻挡布莱恩游开，海怪想乘势将人类瞬间杀死。 又是一块冰，挡住另一只钳子，布莱恩幻化出两道冰锥，飞速射向螃蟹的眼睛，那怪物两眼一缩，收入坚固的甲克内，冰锥擦着螃蟹背上的后壳，飞向远处。 “见鬼。”布莱恩不免有些急躁，心里估计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七级以上的魔兽，硬打恐怕不是对手。自己的精神力有限，如果一直用凝固海水的方法来抵挡，也坚持不来多久，必须寻找庞然大物的弱点。 更烦恼的是那些气泡！布莱恩的精神力变幻出极多细小的光弹术，每个光点针对一个气泡，让它们都在螃蟹的嘴边炸开，没有机会射出来，螃蟹遭受了一连串的反击，嘴都被炸歪在一边，大怒不已。怪物举着两个钳子，八条腿快速移动，向布莱恩追来，布莱恩看着地面，精准地控制着地底岩石的状况，巨蟹左边的四条细腿，都踩进了突然出现的岩石凹洞里，身子整个一偏，差点摔了个跟头。 布莱恩立即让岩石的凹洞合拢，卡住巨蟹的腿部，然后迅速游到螃蟹的背后，算是暂时安全。他用意念操纵地底岩石，变成数十根尖锐的长刺，打算扎穿怪物，可是巨蟹腹部的甲克竟然也有着恐怖的防御力，突起的石刺并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一根根全部折断。 “我靠，简直是一个钢铁外壳！”布莱恩丧气道，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就是提高水的温度，来一个水煮螃蟹。 布莱恩的皮肤本身具有耐热性，他并不害怕高温，巨蟹虽然是魔兽，可本质还是一只螃蟹，当人类用他的意志，不断升高周围的水温之后，怪物明显吃不消了，它这时不再想着攻击敌人，而是赶紧逃走，不过左边的四条细腿还被岩石紧紧卡着，一时间挣脱不了。 眼见着自己的外壳发红了，巨蟹顾不上太多，使尽气力将自己的四条腿弄断，仓皇往远处而去。 布莱恩终于找到了巨蟹的弱点，他得意地跟着它游动，看着这货因为缺了一半腿而行动不便，感到出了一口恶气。五米之神可不是开玩笑的，对于附近事物的运用已经达到了极致，布莱恩用少量的精神力，只是保持着螃蟹周围一厘米的水膜，始终是九十度的温度，并没有丝毫浪费能量。 五米宽大的螃蟹被煮熟，布莱恩落下来，一拳捣破了已经发红的硬壳，从里面掏出一把蟹黄，大口地吃了下去。 “味道不错，螃蟹兄弟，假如萨琳娜在这里，她非要流一吨口水不可。”布莱恩道，其实他也消耗了几乎全部的储能，不能再动弹，只有躺在魔兽旁边等待恢复，等到有力气的时候，把它的魔核给取出来。 在打斗的过程中，布莱恩没有注意到，海底城堡里的绿光消失了，只剩下柔和的白光，最后凝聚成一团，变泰西斯的模样。 女神来到布莱恩近旁道：“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对手，一只海龟居然利用遗址里的残余物，成了神，要不是你提高海水的温度，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真不知道谁会最后胜出呢。” “海龟成了神，它把成果全部吞了，那我不是白来了？”布莱恩气道。 泰西斯瞟了一眼大螃蟹道：“你活着就不错了。” 成神的原因分析及指南 “这次看到了自己的能力了吧，这是一只七级魔兽，你差点都被杀了，若是它再高一级，最后的结果可就难说。”泰西斯坐在布莱恩身边，略带着嘲讽的口气说，“五米之神？” “算是有点明白吧。”布莱恩有气无力，“虽然在环境的操纵、魔法的运用方面，我的确高人一筹，可是没有雷霆一击的硬实力，精神力欠缺是一个致命伤，只能依靠取巧的方式，来占些便宜。” “没错，强悍的攻击和防御才是根本，至少成神之前，是这样的。”女神道。 “该死的海龟，窃取了试验基地的成果，它成了神，你怎么察觉不到呢？”布莱恩问道，显然非常气愤，好像这个基地，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它很聪明，一直蛰伏起来，只在海底行动，从来也不张扬，不去索取什么信仰，我怎么会有察觉，差点被它偷袭到。” “一年的时间，我就遇到了三个神，这个位面的神可真多，是不是因为洛宁人试验基地的原因造成的？”布莱恩推测，“也许你也是得到了某个基地的好处，才成了神。” “我可没有，我又不是出生在图拉位面，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突破了圣域的枷锁而晋升为神祗。”泰西斯道，“不过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九大试验基地，本来就是要造就一个比圣奥西丁还要强大的生命，最后没有成功，但是成果遗留在这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基地一旦腐朽破损，附近的生命体就有机会得到益处，进阶为神，海龟就是这样。” “你们刚才在战斗，我根本没有看清，神是如何战斗的？” “神之间的战斗，说来有点无趣，可不像普通的战斗那样刀光剑影，或者不断释放魔法，不过是领域的压制和法则的控制，你感觉到白绿两种光芒互相交替，就是我和海神不相上下的结果。”泰西斯道，“碰巧的是，你将城堡内一部分海水的温度升高，稍微破坏了我和乌龟之间的平衡，让我占据了优势，把它给打跑了。” “可是最开始的时候，我可是制造了两大块冰，降低了海水的温度。”布莱恩不解道。 “的确，那时候我处于劣势，还好支撑了过来，心里诅咒你无数遍。海龟几乎是和我不相上下的，所以我们也无法分神对付你，直到海水升温，海龟最终支持不住。” “这么说好险啊，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布莱恩道，“难道说温度是领域或者法则的一个因素？” “并不是，布莱恩，你对事物的理解，已经达到波动的层次，可以感受到不同物质发出不同的波动频率，找到其中规律，但这还不够本质，你还要继续感悟下去，才会明白，为什么温度发生了变化，会影响到我们今天的这场神之战。”泰西斯讲解道，“当你发现事物实际上是由无数个微小圆形粒子组成后，能力才会再上一个台阶，而你可以改变粒子之间的组合时，也就能够造物了。” “那我就是神了？” “只是达到了初级的标准，接下来你如果能够控制那些粒子的内部结构，才能叫做神，某种意义上的无所不能。”泰西斯道，“然而，这只是神的一个方面，拥有翻天倒海的巨大能量，是神的另一个方面。也就是说，你能够认知世界是一回事，掌握和操纵整个世界又是另一回事，没有能量，或者说没有庞大的精神力，依然不行。” 布莱恩叹道：“看来还是前路漫漫啊。既然如此，我也不要操那么多的心，还是先把这只螃蟹里的魔核取出来再说吧。” 布莱恩对着螃蟹踢了几脚，外壳碎裂了一大块，半个身子探进去，寻找宝贝。 “魔核这样的东西，只是俗世的法宝，你不要迷恋这些，它们只会干扰你的领悟和判断，还是给你的那些下属用吧。”泰西斯劝道。 “是给他们用，我自己只用一根铁棍子，刚才太紧张，都忘了拿出来。” 泰西斯接过铁棍，两只手指一捻，铁棍化为了气泡消失掉。“你现在什么都不用，任何东西，也都可以为你所用。” “好吧。”布莱恩摊摊手。 “成神，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像海龟那样，所谓机遇巧合，但是运气并不是你能把握的，进入两个远古遗迹，你还是没成神，可见依靠渺茫的机会，不是个好办法。第二种像我一样，不断地修炼挑战极限，最终蜕变而成神，看来你也费劲，你的事情太多，不能专心淬炼自己。第三种就是汲取周围的能量，能量收集到一定程度而成神，你又不能随便吸收能量，这条路还是走不通。” “有没有第四种？” “有，自我觉醒而成神，我感到，你和坎伯兰，都会是第四种方式。”泰西斯道，“前三种方式成为神，虽然也很强，但是不能和第四种相比，只有自我觉醒，才是真正的神。” “那你的意思，你自己还是冒牌神？” “我正在觉醒中，笨蛋。”泰西斯声音突然很小，“当然，为了强大，我以前还采用了信仰的方式，来汲取能量。” “算了，反正你也没信徒了，我原谅你。” “我的意思，你只有通过觉醒而成神，那么所谓世俗的那些技能和宝物，都有可能干扰你的觉醒，你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个神器或者准神器而高兴，那些东西除非是你自己创造的，否则一概不能携带使用，一定要牢记。” “好的，我记住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去找那只海龟，他跑不掉的，我要让它为你所用。”泰西斯道，“因为你要在海上干一番事业，有海神罩着，至少没有危险。” “海龟会听我的？” “有我在呢。” 第二十九章 重启血祭 哈利法克斯如愿以偿，坐在了咯林古彭神庙的最高宝座，那嵌着十三颗璀璨大宝石的纯金座位，垫着几团香喷喷的坐垫，哈利法克斯的身体深深陷入其中，充分地品味着万人之上的快感。 哈利法克斯俯视大厅中所有肃立的下属，开始燃烧他的三把火。 “还有五十三天，各位，从现在倒数这个数字，女神给的期限很快就要来临，到时候我们面临的是神罚。”新任教皇停顿了一下，用他污浊的眼珠，扫视着每个人的表情。“我倒想问问台下的大人们，你们有没有能力，来完成这件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鸦雀无声，谁也不急着表态，显然大家认为，老教皇突然驾崩让位，是让新教皇背锅的。 “没有给出实质建议的人，我会认为他是无能，不适合在自己的位置一直占着，应该给更有能力的人，一个机会。”哈利法克斯拿出了狠招，你们不说是吧，那好，我本来就要在重要职位上大换血，就借着这个机会啦开刀吧。 “大人，我……”大祭司弗里曼首先开口了。 哈利法克斯立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他知道大祭司准备请辞，离开神庙，这也是在继位前，他向海诺承诺的事情，不过哈利法克斯不想弗里曼第一个发言，以免影响了气氛。 “弗里曼大人，您的事情，今天的会议之后，我会专门安排，请放心。”恐怕整个神庙，只有大祭司才能让教皇如此恭敬，措辞客气。 弗里曼点点头，不再说话。哈利法克斯把目光放在了神殿守卫团团长的身上，哈巴卡克慢慢意识到，这里除了大祭司，就属他的职位最高，该是发言的时候了。 “教皇大人，无论任何时候，神殿守卫团都是教会最坚固的盾牌，最锋利的长矛，全团两千将士，一定会服从您的安排，坚决执行一切军事行动。”哈巴卡克按以往一样，打着官腔，说着他最熟悉的承诺。 “现在，我们教会要发展一万个狂信者，不是要打仗，团长大人，您没有什么实质性意见吗？” 团长思索了一下道：“我们可以立刻抓捕一万个平民过来，任由大人处置，相信在教会的影响之下，他们很快就会成为狂信者。” 哈利法克斯失望地摇摇头，反问道：“抓一万个平民，理由呢？” 哈巴卡克摊摊手，意思是需要理由吗？ “团长大人，您难道忘了，帝国刚刚经历了两场平民暴动，不管是大是小，都充分说明了，民众对教会的失望，再随意抓人，后果您能承担吗？”教皇道，“教会的神殿守卫团，一直被称为鲁凯大陆的第一军团，往年的编制，都是四百人，但是这四百人，从来就没有被打败过。在去年的卫国战争中，神殿守卫团扩充到一千四，您却不战而退，让这支第一军团蒙羞。这么大的耻辱，您居然还有脸面，呆在团长的位置上，我真替您感到惭愧。” 哈巴卡克顿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他实在没想到，新教皇才上任第二天，就对他做出如此辛辣的评价，一点面子也没留。 “您自己主动辞职吧，我认为，以您的七级战力，当一个神殿守卫团的中队长还是绰绰有余。” 神殿守卫团团长，那是教会的军事统帅，除了直辖本团，同时是其他教会武装的总指挥，地位比红衣主教还要高。哈巴卡克等于被一撸到底，从教会的四号人物，直接变成了中队长，还不如一个助祭。哈巴卡克顿时脸色煞白，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是真的，他也毫无准备，愣愣地退了两步，差点摔了一跤。 哈利法克斯的眼睛又转向另一个人，现任裁判所总长威尔克斯特，裁判总长知道躲不过去，他的脑子在快速的旋转着，向找出一个让教皇满意的答案。 “教皇大人，抓捕贫民来作为狂信徒的确不合适，我认为，如果把那些叛党们揪出来，对他们加以改造，会更好一些。”威尔克斯特道。 哈利法克斯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称赞道：“很不错的建议，一方面惩治了异教徒，稳定了教会的统治，另一方面也解决了狂信者的来源问题，还是裁判长大人考虑得细致。” “一切都是为了教会。”裁判总长道。 “可是，我想问问您，叛党们在哪里？他们是被抓了起来，还是已经有了具体名单？” 威尔克斯特顿时傻了，结结巴巴道：“大人，有……有一部分人的名……名单。” “是多少？” “有二十多个人，不过都是头目，只要抓到了这些人，很快就能找出一大批，想必一万个叛党还是能够凑齐的。” “那么给你十天的时间，够不够？” “这个……这个……”威尔克斯特心里清楚，显然是不够。 “好像早在几个月前，还是神之子坎伯兰先生在担任裁判总长的时候，就开始了对自由平等联盟大叛乱的清查工作，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收获不大呢？”教皇疑惑道，“难道说裁判所的人，根本不会查案？” “大人，我一定尽力去办，争取十天时间，逮捕一万叛党。”威尔克斯特可不想教皇也说他无能，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 弗里曼看在眼中，心中冷笑，心想这两个蠢家伙，难道不明白哈利法克斯要在重要的位置上，安排自己的亲信，只是不好一下子都换掉，逐个解决而已，威尔克斯特再怎么努力，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最后，我还要宣布一件事，鉴于使徒奥卡姆大人神志不清的情况，教会将再一次举行血祭仪式，来通报天界，希望他们能够降临新的使者，来帮助我们快速完成狂信者的任务。”哈利法克斯道，“此事极为重要，大神庙从现在开始全面警戒，防止有人前来破坏。大祭司大人，还请您在离开前，准备好六名圣女。” 弗里曼眉头一皱，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第三十章 终章 冥界。 来自隆达位面的三级小巫灵伊万，建立了一个小的可怜的传送门，不断闪动着幽光的通道看上去似乎不稳定，不过最终伊万还是从埋骨之地爬了进去，然后钻了出来，他的小脸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显然这是一次了不起的突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进一步保持通道的稳定，并加以扩大，因为大人们的个头，恐怕钻不进去。 埋骨之地更加壮观的事情，便是一只数百米长的厌息巨蟒的骨架正在游走，西尼尔从白骨山运来一套完整的巨蟒骨头，本来无人可以驾驭，但是芭芭拉的领悟进益之后，掌握了八级黑暗魔法“高级骸骨操纵术”，她的灵魂，几乎可以控制任何高级亡灵的骨架。厌息巨蟒将祭坛和地下宫殿的大门围起来，然后一小半扎入地下，形成了一道白骨之墙，作为新的防御工事。 “我不是应该，拼一副骨龙的架子，让您来试试，我了不起的奶奶？”西尼尔问道。 “只要找得到，不会有问题，我的孩子，拥有骨龙后，你可就是真正地君王了。” “名义上算是吧，至少可以用来吓吓其他的亡灵，让它们不敢再有觊觎之心。”西尼尔笑道，“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北方的环形山。” ---------------- 边境。 陶赫伯爵的封地，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战斗，来自安定城的驻防军队联合所有的佣兵，在城主瓦伦丁的带领下，以凌厉的攻势，杀入了伯爵的庄园，被生擒了这个老家伙。 在安定城修建的临时监狱里，坎伯兰专门看望了关押在囚室中的伯爵先生。 “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坎伯兰？”陶赫大声责问道，“无视贵族的权力，杀害我的家人，夺取我的财物，这一切，都会遭到报应，我相信阿利克大公一定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把教会的手随便伸进塞内赫公国的口袋里！” “您理应受到责罚，陶赫先生，因为您是边境安定的破坏者。”坎伯兰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向各位贵族发出告诫，其他的领主，都做出了响应，唯独您，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我无视您的权益，是建立在您无视边民的生死的基础上。在这里安静地呆上十年，忏悔您的过失吧。” “阿利克大公会来救我的！你等着。”陶赫吼道。 “我等着，我非常期待大公的到来，无论是使团还是军队。”坎伯兰无动于衷地答道。 --------------- 圣心城。 “神之子坎伯兰？”阿利克咆哮道，“他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对我的领地动武，连教皇都不敢！” 霍布森老侯爵道：“大人，这是对塞内赫公国的公然挑衅，如果您坐视不管，那么其他的贵族都会寒心，他们觉得自己的封地不再有保障，而您也将失去拥护。” 阿利克大公点点头，对侄子凯洛格道：“给我出兵一万，灭了安定城，杀掉坎伯兰。我可不管什么神之子，想夺走我的地盘和财富，就是神来了，也不行！” --------------- 海底。 一道百米粗大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笼罩住海神，渐渐地让它萎缩起来，最后成了一只碧绿色的小乌龟，只有拳头大小。 “小乌龟，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如果再不肯屈服，就要被陨灭了。”泰西斯咯咯笑道，“不想陨灭的话，以后就要乖乖的。” 海龟试图反抗，可是泰西斯威压之下，已经受伤的海神，根本不可能还有挣扎的余地。 “由不得你了，小乌龟，接受我的控制烙印，服从泰西斯及其所有分身。” “不，绝不！” “用你的灵魂接受烙印，小乌龟！” “不，绝不！” 布莱恩站在一旁叹道：“他们俩真是神吗？好像两个孩子在吵嘴。” --------------- 太平岛。 胖女人萨琳娜光着脚，在海边奔跑，哈哈大笑道：“这是我的沙滩，爬上来的螃蟹都归我，谁也不能抢！” 她突然看到，一道白光在远处从海底涌出，通彻天地，不由得惊呆了。 太平岛上的其他人也惊呆了，他们停下了手边的工作，都眯着眼睛，向光柱望去，揣测着远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芒照耀在整个岛屿上，照亮了人们的脸庞，照亮了正在忙碌的工地，照亮了一排高高矗立的桅杆。 --------------- 神盾城。 七天参观结束，各国使团异口同声道：“丽莲将军，请转告布莱恩国王大人，我们愿意加入迷雾王国同盟，赐福大地也要和迷雾王国一样繁荣富足。” “布莱恩大人的意见，从今以后赐福大地只有一个国家，就是赐福王国，你们的邦国将成为这个国家的行省。统一赐福大地，消弭战争，取缔奴隶制度，共同享有迷雾王国提供的所有技术，创造一个富足美好的园地。”丽莲道，“回去之后，将这个建议，转达给你们的国王，希望他们能够慎重考虑。” --------------- 大神庙。 六名完全赤裸的圣女，在祭坛前围成一个圈，她们的神情亢奋，好像喝了什么兴奋的药剂，完全是一副疯痴的状态。细密白净的肌肤上，流淌着一道道汗水，丰硕的胸脯挺立着，不住在颤动。教皇哈利法克斯木然站在圣女们的中间，在念完一段极为冗长的咒语后，举起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怜惜地刺进女子的胸口，艳红的血注入祭坛的凹槽，绯红的光照亮整个殿堂。 哈利法克斯高声祈祷：“至高之神，请您聆听仆人的呼喊，让神使再次降临。教会和帝国，将在您的荣光之下，复苏壮大！” 第一章 恶魔来袭 8月中，北方的夏季同样炎热无比，集朗村的村民们，在劳动了一天之后，纷纷来到大树下面纳凉，他们穿着短衫，摇动着各种羽毛做成的扇子，闲聊着家长里短，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一只巨大的魔爪正向他们靠近。 以欧文为首的十三恶棍，已经在冥界集合，等待哈金斯的召唤。欧文再一次强调道：“哈金斯大人的意思，大家一定要记清楚，为了制造一个恐怖凄惨的结果，我们必须手段残忍地杀死三分之二的村民，给剩下的人，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忆，但是千万不要一时兴起，把他们都杀光了，明不明白？” 骷髅们全部点了点头。 “狐狸巫师负责好灵魂收集，从今以后，我们会在鲁凯大陆获得大量的灵魂补给，来更快地增强各位的战力。”欧问道，“注意配合好巫灵大人，被他配置的魔法药剂泼中之后，立刻扑倒在地，不要继续行动，向我发出信号，我会将你们的灵魂送回冥界。这是我们在主位面的第一次任务，千万别搞砸了，给巫灵大人留一个好印象！” 哈金斯坐在自己木屋的门口，抬头看着星空，万点繁星闪烁，凉爽的山风吹来，朗朗笑声传进耳朵，让他有一点恍惚。 “我和他们生活了好多年，今天晚上，就要他们面对死神，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哈金斯想道，“也许我该换个村子来演戏，同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尤多娜坐在旁边，搓洗着木盆里的衣服，她很想问拉登好多问题，这些问题都堆在嗓子眼，却没有冲出喉头。女人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丈夫，只觉得揪心不已。 “哈金斯，你是不是因为有了一具年轻的身体，连心也变得幼稚起来？”大魔导师自问道，“生命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浪花，翻起来很快就会淹没下去，灵魂迟早要脱离肉体，进入冥界成为黑暗巫师的傀儡，不过是快一点和慢一点的区别。如果我不尽快强大起来，谁来改变世界的秩序？黑暗巫师要迎来新的时代，而不是始终躲在幽暗的角落！” 哈金斯开始念动咒语。 尤多娜发现丈夫的嘴唇开始翕动，发出了微弱的难以理解的声音，她立刻紧张起来，神经绷紧到最大限度，眼睛扫视周围，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什么，她感到，那一定是不详的！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借着星光看到，吉萨家的小女儿，被一个高大的黑色骷髅，用手骨刺穿了整个胸部，一边吐着血沫一边挣扎，浑身抽搐了几下之后，失去了幼小的生命。人们吓傻了，呆在地上不知所措，惊愕了十秒钟，又是一个骷髅从大树上跳下来，五指伸出插进一位老人的咽喉，这一瞬间才炸了锅。 “魔鬼，魔鬼来了！” 人们争相逃命，毫无目的地一阵乱窜，也搞不清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反正就是感觉跑起来要好一些。 骷髅越来越多，尸体也越来越多，集朗村渐渐变成了不满鲜血的炼狱，八十多个村民，已经有三十多人倒了下去。 尤多娜听到第一声喊叫，整个人就像被长枪刺穿一样，重重摔在了地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丈夫，看见他表情平静，默默转身回到了屋里。哈金斯从屋里取出一个小木桶，里面正是配好的所谓的怯魔药水，他缓缓走了出来，观察着整个小村的形势。贺拉斯这时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屁股尿流跑了过来，跪在拉登面前道：“救我，救我！” “现在你相信我了？”哈金斯淡淡问道。 “相信，相信，我的拉登老爷，我可不想死。”贺拉斯嘶喊着，声音都变调了。 “不想死，就站在我身后。”哈金斯道，“尤多娜，你也是一样。” 尤多娜略略迟疑，也赶忙来到了男人的后面，她右手的指甲狠狠掐进左手的肉里，希望自己镇定下来，甚至是从梦中醒来。 一个骷髅举着钢刀冲过来，拉登舀了一勺药剂，淋在亡灵身上，立刻一股白烟冒起，骷髅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任何行动力，渐渐地化为一滩白色的水。正在反抗和逃跑的人们，终于找到了救星，他们哭着喊着纷纷往拉登身边聚拢。 村长法拉第很后悔，自己没有听拉登的劝告，原来他的梦真是一种预兆，魔鬼杀死了一半多的村民，死状恐怖，法拉第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他在惊慌之后冷静下来，跑进屋子里取来一把斧头，瞪着通红的双眼，和可怕的骷髅拼命，可惜完全不是对手，钢冲上去，就被一个骷髅用手中的武器将他的斧头击飞，然后捏住他的脖子，打算把他掐死。 “嗤嗤”抓住法拉第的骷髅白烟滚滚，骨骼软化倒地，拉登“不计前嫌”，救了村长的性命。法拉第难过的捂住喉头，愧疚而又痛苦地跪在地上，对上了拉登冷冷的眼神，不由地下了头。 拉登靠着一小桶药水，消灭了所有的魔鬼，成了村子的救星，当灾难过去后，人们哭着嚷着寻找他们的亲人，到处是惨不忍睹的尸首，有的被活生生撕成几片，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切去了头颅，魔鬼真是恶毒，连两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我早说过，如果出了人命，你能负责吗？”拉登对着村长法拉第吼道。 法拉第看着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残破尸体，整个人彻底崩溃，他抱着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抓起旁边的斧头就往自己的头部砍去。 拉登一脚踢开村长手里的斧子，大喊道：“难道你要用死来逃避一切吗？孬种！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法拉第泣不成声。 “擦干眼泪，埋葬亲人，和我继续和魔鬼战斗。”拉登说道。 第二章 告诫 泰西斯收起通天的光柱，一手捏住碧绿的小海龟道：“道理我已经和你说的很多了，抵抗天界的人类就站在你的面前，小乌龟，他目前还需要时间来成长，他的王国也需要在海上建立基地，你的存在让我非常不放心，除非愿意接受我的控制。” “不，绝不！”乌龟海神还是那句话。 “真是冥顽不化！”泰西斯有点不耐烦了，“就算你不敢直接对抗天界，暗地帮帮忙总可以吧，如果你不愿守护布莱恩，那么我宁可炼化你的神格，只是为了活着，要神格有什么用，反正海龟的寿命也够长了。” “你不会炼化我，因为你也要付出沉重代价！”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泰西斯火冒三丈，“今天就偏偏出乎你的意料。” 智慧女神手中发出浓烈的白光，在碧绿小海龟的周围环绕起来，光线越来越亮，布莱恩不敢直视，光的周围，海水都沸腾了起来。 “好好好，请放过我的神格，我愿意接受控制烙印。”海神几乎要哭了，“成神真是悲哀，神的世界是互不相容的，我躲的这么深，还是逃脱不了厄运。” “小海龟，现在的情况，躲下去也没用，天界正在疯狂地征伐位面，到时候你藏到哪里去？面对毁灭或者奴役，难道不做点什么？”泰西斯道，“只有等到布莱恩有了和圣奥西丁匹敌的力量，我们才有希望，我们才有真正的自由，他会给宇宙带来安宁。” “就他？看着不像，连我百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乌龟怀疑道，“我们可不能把赌注都押在一个八代灵魂上。” “难道押在你这个缩头乌龟身上？”泰西斯气道，转头对布莱恩说，“现在小乌龟已经是自己人了，他服从我分身的命令，你拥有我的分身，也就意味着，他要听你的。” “真是悲催！”海神叹道。 “奇怪！”泰西斯身体一震，“难道是血祭，教会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又进行血祭，他们要疯了吗？” “血祭，那是……”布莱恩正想询问，话语被打断了。 “照看好自己，我去阻挡血祭，否则这个位面就危险了。”泰西斯说完一闪，没有了踪迹，剩下布莱恩和海龟大眼对着小眼。 “海神先生，我有个问题，您说海上那些风暴，是不是都是您造成的？”布莱恩问道。 “这要看我的心情，你们人类动不动就抓捕我的子孙当作食物，难道不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您的子孙那么多，就算人类不去抓捕，它们也是在互相吞食，何必因此就生气，剥夺他们的性命？”布莱恩道。 “在你眼中，人类的性命才是性命，鱼虾的死活，你根本不在乎。”海神怒道，“再说海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布莱恩对海龟伸出手掌，亮出掌中的印记，相信以神的感知，一定能知道泰西斯的分身在里面。“现在，这里我说了算，第一个要求就是，我希望从此海上风平浪静，不再出现大风暴。” “仗势欺人！”海神思考了一番道，“我只能保证，你的船队不会遇到风暴，要让大海始终平稳，那是不可能的。” ---------- 泰西斯飞到空中，看到一道绯红的光芒，正在往外空飞去，她连忙闪身来到附近，双臂张开，放出一个巨大的光罩，完全罩住绯红之光，收到了自己的手中。泰西斯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还算来的及时，如果再耽误十秒钟，血祭的讯息就传送到了天界。 泰西斯降落在咯林古彭大神庙内，来到祭坛上，将红光放出，那道光化为血液，注入到已经死去的圣女体内，圣女们全部恢复了生机，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如同做梦一般，恍恍惚惚。 哈利法克斯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刺死的圣女又活了过来，呆呆地不知所措。 “新任教皇哈利法克斯，你在继位之前，难道没有听说，血祭仪式是不能轻易举行的吗？”泰西斯的声音响起。 哈利法克斯听出是女神的动静，连忙跪下道：“女神大人请恕罪，但是奥卡姆大人已经疯掉，为了启动神器，我也是不得已。” “天界与所有教会的约定，不到存亡危机时刻，不得启用血祭仪式，你这么做，会干扰天界的判断，同样要面对神罚。”泰西斯道。 “那……那我该怎么办？”哈利法克斯问道，“还请女神明示。” “你们要救治使徒大人，而不是问天界索取更多，天界在每个位面，只能部署一定的使徒，下次再胡作非为，我会截去你的双腿。”泰西斯警告道。 “谨遵神的教诲。”哈利法克斯趴在地上，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第三章 大军西来 凯洛格按照阿利克大公备战的第一天，暗流公会就传来消息，佩姬在镜像水晶里显得十分焦虑：“坎伯兰，你将面对的是一万大军，正规的部队，指挥这只军队的将军，是阿利克大公的侄子，曾经击败狂狮军团的青年才俊凯洛格，要知道，狂狮军团在鲁凯大陆，它的战力被人排到第五名，老沉稳重的索菲将军，竟然被凯洛格全军覆没，要不然塞内赫公国也不会有今天。” “这还是真是有点棘手，不过我已经把边境情况向教会做出了汇报，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管，教会和公国的一战，迟早不能避免。”坎伯兰道，“我现在就去求助翡翠城。” “坎伯兰，以我目前得到的情况来分析，最后你和安定城很有可能作为弃子，来平息阿利克大公的怒火。”佩姬道，“现在，公国内有七八万精锐部队，而整个亚梅洛帝国，甚至都凑不出这个数，就算凑出来实力也不够，除了神殿守卫团，其他军团在卫国战争中都打光了，沦为三流战力的军队，这就是教会一直不敢对塞内赫动手的原因。亚梅洛还没有到和对手拼命的时机，他们在等待复苏，所以为了阻止阿利克挥师东进，他们很可能要牺牲你，至少，你该做一个最坏的打算。” 坎伯兰怔了一怔：“你的意思，其实教会不准备派援军来帮助我们？”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佩姬道，“你本来就不受待见，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出于责任他们可能会象征性地派一点援军，但是从教会高层的角度来看，他们更希望你死掉，丢一座安定城和几个镇子并不算太大的损失。” “这么说，我平定边境的做法又是错的，等于把有所子民拉入了火坑？”坎伯兰颇为自责。 “先不要管自己对不对，想办法去应对即将来临的战争吧，我可不希望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佩姬眼珠子转了转道，“你向翡翠城求援的同时，还可以向另一个地方求助，或许能够解除这次危机。” “哪里？”坎伯兰问道。 “迷雾王国。”佩姬道，“或者说，你把城市的民众，大量往迷雾王国转移，让他们免于战火，心软的布莱恩国王，一定会接收他们。” “这可能吗，我连布莱恩大人都不认识，他会帮助我吗？” “可能，以我对布莱恩的了解，哪怕是多救一个人，他也愿意，你根本不用担心认不认识。”佩姬很有把握地说道。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坎伯兰心里一颤。 “这样，你现在开始组织民众撤退，我来帮你通知布莱恩，先试探一下，看看他什么意思。” “那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佩姬。” 佩姬微微一笑：“用不着说这些。” 坎伯兰关闭了镜像水晶，仔细思考了一会，叫来了乔治：“乔治，你现在马上去放了伯爵陶赫，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把所有的财物和奴仆原封不动还给他，让他去给阿利克大公带信，就说教会对于袭击伯爵封地一事，深表歉疚，愿意和大公谈判，请他撤回军队，只要两国不再兵戎相见，我愿意亲自到圣心城请罪。” “大人，这……”乔治皱着眉头，显然不愿意执行命令。 “是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我以为阿利克就算再生气，也要对教会有所顾忌，可惜事实并非如此，过错在我，当然要由我来负责，立即去执行吧。”坎伯兰道，“顺便，把城主赶紧找来，我有事同他商量。” “阿利克那老东西真的要进攻我们，他疯了吗，不怕彻底激怒教会？”城主瓦伦丁惊诧不已。 “原本，阿利克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可是霍布森老侯爵被被教会逼走投靠了他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当年罗德尼家族的精英部队，一直都在霍布森手里，他那两万军队，被称为大陆第三军团，无论人数还是战力，都是首屈一指的，除非教会的神殿守卫团才能对抗，所以阿利克已经彻底不把教会放在眼里，否则不会如此放纵各地的贵族在边境胡闹，只是我们当初并没有了解整个形势，做出了误判。”坎伯兰道，“眼下，塞内赫的一万大军，正在筹备集结，马上就从西边杀过来。” “那怎么办，大人？”瓦伦丁紧张起来。 “第一，发布城主令，组织全城及各镇民众迁移，目标是南方的迷雾王国，他们会友善地接待难民。第二，组织军队做好防御，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亚梅洛的国土，我们不可能不战而退，不守自溃。第三，派出两支小队，向翡翠城求援，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援。” “是的大人，我立刻去办。”瓦伦丁行礼离开。 -------------- 自从布莱恩上次海上失踪之后，为了防止在第一时间联系不上他，暗影公会送给阿德拉大人一个水晶球，以便处置突发情况。果然，佩姬又没有联系到布莱恩，只好启动了阿德拉的水晶球，将即将发生的战事，详细报告了一遍。 “接受难民的事情，我可以说了算，让安定城先将民众往霍门港口转移，然后陆续坐船进入王国，等待安置。”阿德拉道，“可是要不要援助安定城，这是军事行动，必须由布莱恩大人亲允，没有人可以做主。” “那就赶紧找他啊，这家伙，这些天动不动就失踪。”佩姬着急道，“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到处玩耍。” “国王大人可不是玩耍的人，佩姬小姐，请不要妄加揣测。”阿德拉道，“再说，援助安定城也不是我们王国的义务。” 佩姬想想也对，是她自己太牵挂坎伯兰的安危了，于是道：“这个消息，至少要让布莱恩大人赶快知道对不对，战争的地点离猛龙要塞并不远，还是要做些戒备。” “好的，我们会尽快通知大人，还请放心。” 第四章 赐福 阿德拉并不清楚国王大人在哪里，他只有通知各地的商会分会来打探消息，希望能够联系上布莱恩，另外请海洛伊斯小姐到冥界看了看，但是都没有发现踪影。正当阿德拉愁眉不展的时候，卫兵跑来告诉他，今天清早，国王大人在神盾城的王宫里散步，据说已经回来一天了。 布莱恩和小乌龟争执了半天，最后才约定，凡是在船头刻上海神印记的船只，出海都受到海神保护，不会遭遇风浪和海怪袭击，但是海神印记必须由布莱恩亲手刻上。 泰西斯处置完教会血祭的事情之后，又回到了海底，带着布莱恩，回到了神盾城。 “我很感慨，这个大陆上，居然还有几个信奉我的人。”女神叹道，“即使圣奥西丁控制了教会，控制了我，也没有改变他们的信念。” “这就是狂信，我老爹康格里夫属于其中之一，尤其是你治好了他的病之后，更是深信不疑。”布莱恩道。 “你的父亲，既然他还保持着信仰，作为神祗，我应该给他赐福。”泰西斯道，“你希望他能得到什么？” “像他这么一把年纪，还需要什么，我想最好的不过是健康平安了。” “如你所愿，我会让他像个小伙子一样充满活力。” “最好带上我的母亲多琳。”布莱恩补充道。 布莱恩回到神盾城，和父母团聚，好好地睡了一觉，清早准备到街上，去了解一下民情，卫兵们才知道，国王大人已经回来，赶紧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阿德拉。 阿德拉立刻由基裂位面赶回来，向布莱恩报告：“国王大人，总算找到您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您拿主意。” “还想清净两天，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阿德拉，什么事情你自己还处理不了，非要找我？”布莱恩揽着下属的肩膀，并排在街上行走。 “大人，别的事情我都能拿主意，但是军事行动我可不能擅自做主。”阿德拉道，“佩姬小姐已经传来消息，塞内赫公国的凯洛格将军，带领一万军队，准备进攻安定城。” “安定城，是不是神之子所在的城池？”布莱恩问道。 “是的，神之子坎伯兰先生，在不久之前占据了该城市，我们的商会，也在战乱平息后的一周，在那里重新恢复了生意。”阿德拉道。 “坎伯兰，我正想见见他呢。”布莱恩道，“安定城是如何面对战争危机的？” “他们想把城里大量无辜的民众转移到我们这里，佩姬小姐已经打了招呼，我也筹备好了接收工作。至于安定城的军人们，并不打算离开，他们在请求救援的同时，决心捍卫自己的领地。”因为有商会打探消息，阿德拉对于安定城的事情基本都比较清楚。 “原因呢，阿利克进攻他们的原因？”布莱恩问道，“虽然塞内赫的实力和亚梅洛差不多，阿利克也不可能随便就攻击大帝国。” “原因可能是坎伯兰教训了几个在边境闹事的贵族，撼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阿利克要获得贵族的拥护，对这件事就不能坐视不理。” 布莱恩仔细想了想道：“这么看来还好，阿利克不是真的想打，只是装个样子，为贵族们出口恶气，这场仗如果有个替罪羊，多半就算了。不过呢，为了防止万一，保证那个坎伯兰安全，我们还是要出兵。” “我们出兵！大人您不是说过，不再干涉北方帝国的事情，不再卷入战争吗？”阿德拉提醒道。 “我们只是大张旗鼓地把三千人布置在霍门港口以北，在那里集结，但是并不帮助任何一方。”布莱恩道，“不过呢，我可以保证，以凯洛格的精明，他不会再轻举妄动，最终要选择撤退。” “大人的意思是，凯洛格怕我们坐收渔利，所以根本不敢动。” “没错，三方相持，谁都不会先打起来。”布莱恩道，“当然了，我们的三千人并不是白跑一趟，而是有其他的作用，泥陶城的封地成了无人之境，我们要占领它，作为将来战争的缓冲地带。” “泥陶城？”阿德拉又吃了一惊，“那里可都是火山灰，至少一百年都不能住人呢？”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让它恢复生机，你去和朗费罗将军商量一下这次行动的细节，做到万无一失。” “遵命。”阿德拉不再询问究竟，既然国王大人说了，他相信这位神奇的领袖，一定能够创造奇迹，自己只要认真执行任务就足够了。 泰西斯闪身到了康格里夫的密室，看到老头子正带着一个年轻人，虔诚地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念诵着祷文，这祷文她原本听过很多遍，没有一次像现在听起来那么温暖。泰西斯很好奇，康格里夫居然发展了一个信徒，那位年轻男子也是个狂信者。 “孩子，你要坚信，只要足够虔诚，就能感动女神，她会赐福于你，让你恢复所有的记忆。”康格里夫柔声对着休斯说道。 “是嘛，康格里夫先生？” “绝对没错，上次我病了，就是对着神像祈祷，最后被女神治愈了。”康格里夫道，“女神说我五十年都保持了虔诚的心，才获得了她的祝福，所以你也要坚持，坚持总会改变。” “好的，那么我们一起诵念祷文。”休斯道。 一老一少两个声音在小小的祈祷室里响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神圣与期待，泰西斯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感慨万千。女神用神识检查了休斯的脑部之后，发现内部因为淤血造成了损伤，阻碍了他的大脑功能，当即决定，不仅要赐予康格里夫和多琳健康的身体，还要帮助小伙子修复大脑，让他重新拥有记忆。 她没有料到，因为这份善心和祝福，制造了难以想象的灾难，导致了自身的陨灭！ 第五章 北伐 西尼尔带着两百亡灵，决定北进环形山。 随着白骨山的发掘，以及钻地骷髅的地下开挖，亡灵们的骨头和装备都有了很大改善，可谓焕然一新。芭芭拉将自己的领悟的“高级骸骨操纵术”进行了一番改进，研制了一套普通的骸骨术，凡是有些悟性的不死生物，都学会了这项技能，驾驭更高级的骨架，形象和战力有了大幅提升。 大黑领导的步兵中队，全部升级为骨骼坚硬、行动敏捷的骷髅勇士，拥有兽人链枷和寒钢盾牌，在阵营的最前方排成锥形进行开路。杜雷斯的骑兵中队分为了两部分——轻骑兵和重骑兵小队，大部分的幽暗蜘蛛已经转变为骨马，作为轻骑兵在队伍的两翼游走协防，一小部分幽暗蜘蛛升级为巨蝎，搭载那些行动缓慢的亡灵，比如僵尸战士和大木乃伊，组成战力恐怖的重甲骑兵。 西尼尔也坐着一只巨蝎，他的身边是羊头巫师，紧随其后的是火焰骨马汉斯和他的主人小七，还有二十名经过小七专门训练的骷髅弓箭手，个个箭法精准，堪称神射手。天空上，飞着两只骨鸟，两只巨蝙蝠，还有六只小恶魔，这些亡灵现在全部由森林女妖指挥，称作侦查污染小队。 西尼尔躺在巨蝎的宽背上，颇为陶醉地问道：“羊头，你觉得我的军队怎么样，是不是一只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师？” “那是当然！”羊头巫师道，“尊贵而伟大的刺猪君王，我想在冥界，再也没有谁能够抵挡我们的军队，遇到了您只能跪地求饶。” “马屁拍的太明显，羊头，现在我已经不喜欢这种刻意的奉承，你应该学学大黑，用更加含蓄的方式来赞颂我。”西尼尔道。 “哦，含蓄对于羊头来说，似乎很有难度。”羊头巫师为难道，“您能给我讲讲什么是含蓄吗？” “含蓄，这个嘛，它是个很抽象的词。”西尼尔想了想道，“就是你想表达的内容，并不直接表达，而是拐个弯，隐含地表达出来。” “拐弯？天啊！真是不可想象，您的意思是，我说话要拐弯吗，从第几个字开始拐呢？” “行了行了，咱们不要谈含蓄了，事实证明，猪还是比羊要聪明的。”西尼尔叹道，“说点别的，比如，你最近在法力上进步不小啊，昨天的嘉年华，表演的那个什么骷髅满天飞，有点意思。” “还不是跟着几位魔法导师学习的结果，以前我只知道变骷髅，现在才知道，魔法还可以精确操纵，运用环境。”羊头巫师道。 “那是自然，跟着我混准没错，否则你的手上，现在怎么可能有一根如此炫目而又强悍的锆银蓝晶法杖？” “这东西可是增强了我不少的法力。” “等着瞧吧，说不定过了一年，你会觉得手里的法杖像垃圾一样。”西尼尔预言道，“就比如我现在用的双头狼牙棒，打心里不是那么喜爱，如果人人都有黄金塔斯兰那样的装备，还差不多。” “人人都有神器，不现实吧？”羊头怀疑道。 “怎么不现实？我们挖掘埋骨之地，找到了黄金塔斯兰和半兽人之力，现在钻地骷髅已经转移到白骨山下，说不准又能挖出点什么，将来去环形山地下，还能淘着宝贝，冥界这么大，无数的位面都沉积在地底，曾经拥有的财富和储备都埋藏了起来，只是等待被发现罢了。” “哦，难怪您要进攻白骨之地，干掉了我以前的老大血爵士。”羊头巫师到现在才明白当初战争的目的。 “那本来就是老子的地盘，给血爵士霸占了而已。”西尼尔道，“这个自不量力的家伙，不肯投降，最后还不是把手上的暗火强弩送给了我？” 羊头巫师看到，暗火强弩背在杜雷丝的肩膀上，那是一件多么使人羡慕的灵魂武器。为了让杜雷丝更好地使用它，布莱恩还专门对杜雷丝再一次进行了灵魂改进，让她的灵魂可以更快捷地吸收其他亡灵的魂火，所以现在杜雷丝的腰上，还绑着几个灵魂之心，都是又来补给的。暗火强弩不需要箭支，精神力就可以转化为箭进行远程攻击，自带诅咒之力，是仅次于塔斯兰的兵器。 “有件事倒是忘了问，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为什么血爵士不在原来的地盘上待着，跑到了埋骨之地？”西尼尔好奇道。 “按照您制定的方位来说，我们是从南方过来的，南方有一大片暗红沙漠，我们原来就在那里游荡狩猎，可是后来血牛的数量不知道为什么增加起来，伟大的刺猪君王，您知道血牛吗？”羊头道。 “血牛，没见过。” “血牛是一种拥有红色犄角的不死生物，骨头强悍力大无比，通常都在四级以上，最要命的是它们的秉性，非常难缠，只要遇到了对手，就是不死不休，其他亡灵见到它都很头疼。” “倔强的牛？”西尼尔总结道。 “也可叫疯狂地牛，所以我们在暗红沙漠里没法安生，只好跑到埋骨之地。”羊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将来要去南方，必须会一会血牛了。” 正聊着天，侦查骨鸟在天空中传来了消息，在前方五百米外，出现了大量亡灵，它们结队而行，数目惊人，看起来像一条流动的河。 “这才到环形山边缘，就遇到了猎物，真是一件好事！”西尼尔乐道，“什么亡灵会结队在一起，这倒是很少见。骨鸟给我靠近了看清楚，其他兄弟做好准备，看来要打一场大仗。” 骨鸟很快又传来了消息：“伟大的刺猪君王，地面上的亡灵是一种个头很大的类似甲虫的东西，它们从千上万从山里钻出来，向东南方向前进，不知道什么目的，但是远处出现了一小队骷髅，还有一只巨蝙蝠，它们也发现了我，并向我追来。” “森林女妖，快让你的骨鸟撤回，引那个骷髅小队过来，咱们埋伏他们。”刺猪西尼尔命令道。 第六章 环形山之战（上） 欧文的捕猎小队，在看到甲虫大军的同时，也发现了骨鸟的踪迹，不过它们只是试探性地追击了一段距离，看到飞来的骨鸟和巨蝙蝠全都消失后，立刻引起了警惕，并没有继续追来，给西尼尔伏击的机会。 小队长比彻感觉到眼前的情况不太一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骨头甲虫，连忙向欧文传递消息，除了他们的巨蝙蝠还在空中盘旋之外，其他亡灵都蛰伏起来。 “妈的，看来对面有点智慧，居然识破了老子的计策，咱们遇到对手了。”西尼尔兴奋地搓搓手道，“不要打草惊蛇，都趴着别动，我先来问问芭芭拉奶奶，这些骨头甲虫究竟是怎么回事。” “骨头甲虫，数以万计？”芭芭拉接到西尼尔的信号，用力地回想着，绞尽脑汁也没任何印象，只好说道，“老婆子的记性越来越差了，等我想一会再告诉你们。甲虫，冥界什么时候跑出来那么多的虫子？” 西尼尔有些懊恼，没有带一只灰爬虫过来，也许灰色的腐肉蠕虫和骨头甲虫是亲戚关系，至少，以灰爬虫数千年的记忆，能提供一点什么。 “我早就说过，每个亡灵都有它的作用，大家都看不起灰爬虫，没有谁愿意带它们出门，以至于需要的时候，也联络不上。”西尼尔叹道，“绿皮，绿皮呢，你在哪里，附近有没有灰爬虫？” “伟大的刺猪君王，我正在白骨山的地下挖掘，并没有带上灰爬虫，那些东西没有手，带着是个累赘。”绿皮答道。 “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赶紧给老子送一条虫过来，我要问它问题。”刺猪喊道，“杜雷丝，派一匹骨马去接应绿皮，越快越好。” “我去吧，汉斯比他们都快。”小七说道。 欧文的亡灵部队，也赶到了环形山地带的外缘，潜伏于凹陷中，他们大概有三百多。欧文和比彻队长交谈后，并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如何，但毫无疑问拥有智慧，附近智商超过零的亡灵并不多。 “很有可能是那头猪的军队，他们还是跑到这里来了，一群贪得无厌的混蛋，有了埋骨之地，灰色平原和白骨山还不够，又来抢我们的地盘，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欧文将军愤怒地说道，“但是首先，我们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是多少亡灵，是不是全来了，老太婆芭芭拉在不在，如果那个七级魔导师在场，还是不能招惹他们。” “我们是不是要通告哈金斯魔导师，让他也赶紧过来助阵，至少不会吃亏。”比彻建议道。 欧文思考了一会道：“我看没有必要，以我们平时的侦查来看，老太婆总是守在他们的地下宫殿，几乎从不出门，估计这次也不会前来。咱们如果把哈金斯先生请来，他和老太婆是师兄妹，必然不会同意我们采取任何行动，以免伤了感情。” “将军的意思，是要教训他们？”队长问道。 “当然，刺猪是布莱恩的仆从，就是我们的死对头，我迟早要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如果这次能够重创他们，等于削弱了布莱恩的力量，难道不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欧文恨恨地说道，“但愿这是猪头的侦查部队，那么我们就可以全歼对手，告诉他们，这地方属于我欧文将军，不是他想来就来的。” “那我先让巨蝙蝠靠近一些，试探他们的动静。”比彻请示道，“他们应该全部躲在远处的巨石之后。” “就这么办，哪怕牺牲两只蝙蝠。”欧文道。 “底下的骨头甲虫怎么办？” “先不管它们，看起来这群甲虫也没什么智力，不惹恼它们就可以了，先进行空中侦查吧。” 西尼尔的二百多亡灵，正如比彻料想的一般，全部躲在巨石后面，连骨鸟、巨蝙蝠和小恶魔都伏在地面上，一个也不露头。不仅如此，西尼尔还让大部分的亡灵，都找裂缝和石堆隐藏起来，只放在几个藏不住的大块头在外，给敌人一种假象——我们人很少，快来打。 西尼尔心里，也隐隐有些感觉，可能是碰到欧文了，为飞飞报仇的时候到了，他强忍着冲动，命令所有仆从不准动手，现在是比耐心的时刻，谁沉不住气，谁判断失误，谁就可能付出更高的代价。 “小七，迅速回来，再带一个钻地骷髅，我要它探查敌情。”西尼尔道，他想了想要不要请芭芭拉或者布莱恩过来，经过思考，觉得奶奶或者老大一来，这场战役就变成了碾压，完全没什么意思，不能体现刺猪君王的英明和伟大。“如果到了危机关头，再叫他们。” 环形山下的甲虫洪流还在涌动，它们绕着巨大的山脉转圈，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目的。 “敌人的两只巨蝙蝠来了。”大木乃伊布布报告，他的个头太大，实在没有隐蔽的地方。 “布布，你和其他三个木乃伊还有僵尸们，骑上巨蝎做出撤退的样子，看看敌人什么反应。” “撤退多远？”布布问道。 “两千米左右。”西尼尔估计了一下。 两只巨蝙蝠看到了正在移动的巨蝎，在上空绕了几圈又回去，向欧文报告去了。 西尼尔心里嘀咕：“追啊，派队伍追啊，这是我的侦查小队，你们追上去就可以消灭他们，哈哈，难道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吗？” 比彻听完巨蝙蝠的报告，不由有些兴奋道：“只有几头巨蝎和木乃伊吗，果真是侦查小队，将军大人，看来我们可以追击了。” 欧文沉声道：“不能追，情况不正常，难道你会派笨重的大木乃伊和僵尸远程侦查？显然不可能，还有你刚才看到的骨鸟和巨蝙蝠呢，怎么不一起撤退？这是一个圈套！敌人肯定还有更多的人在巨石后面躲着。” “难道就这么僵持着，将军大人？我们可是三百亡灵，敌人只要不是全体出动，必胜无疑，我看不如一下子杀过去。”比彻有点心焦气燥。 “万一呢，刺猪很讨厌，但是绝对不傻。”欧文担心道。 “我靠！还是没动静，这群王八蛋跟老子在这里耗上了。”西尼尔气得够呛，“再忍一会，等着钻地骷髅来，一切都能探查清楚了。” 第七章 环形山之战（中） 环形山距离埋骨之地足足五百公里，小七一时半会并不能赶来，就算是芭芭拉用灵魂瞬移术，也要半个标准沙漏的时间。刺猪爬到巨石的上沿，往对面看了看，敌人还真沉得住气，就是不肯冲过来。 “跟猪大爷拼智力，好吧，让你们这群混蛋心痒难耐。”西尼尔魂火跳动，从石壁上跳下来，用灵魂吩咐仆从，进一步制造假象。“每过十分钟，五个亡灵往回撤，去和布布汇合。” 大黑忍不住问道：“老大，你这么逐渐撤退，是什么意思，打算放弃环形山了吗？” “当然不是，我要让欧文感到难过，感到迷惑。”西尼尔道，“他猜我们是个大部队，现在五个一组撤退，退三组之后在按兵不动，他可能就会后悔自己判断错了，以为我们虚张声势，其实不过是个侦查小队，然后派军队追击。” “然后我们突然冲出来，来个前后夹击。哇！伟大的君王，就是再给大黑三个脑袋，也想不到这些。”大黑赞道。 “羊头，听到没有，这就是含蓄。”西尼尔道。 “这还含蓄？简直是赤裸裸的马屁。”羊头巫师并不服气。 第一组撤退的是弓箭手，已经让欧文有点疑惑不定，第二组撤退的是大黑手下的步兵，这时候比彻着急地说道：“将军大人，我们可能中计了，敌人就是个侦查小队，一共二十几个，他们害怕我们识破，故意摆出一副大军的样子，来和我们对峙，然后逐个撤走，尽量减少损失，不能再犹豫了，难道您不想为那陨灭的四百仆从报仇吗？” 欧文还在犹豫，毕竟他在鲁凯大陆的时候，打仗就不怎么样，指挥水平也不高。当看到对面的骨鸟和巨蝙蝠飞起后，比彻喊道：“将军大人，敌人已经撤完了！”欧文仿佛如梦初醒，命令手下的骑兵追上去。 欧文的骑兵和西尼尔不一样，全部以腐狼作为坐骑，无论是行动速度还是战力，都要比幽暗蜘蛛差，跟不要说骨马了。五十头腐狼载着骷髅和僵尸们，开始追逃，它们从环形山的山腰处冲下来，卷起一股尘土，气势汹汹。 “终于憋不住了，大战要开始了，兄弟们，给我做好准备，拿起精神。”西尼尔用灵魂命令道，“欧文这帮畜生，是我们的死敌，一定要给他们最凌厉的打击。所有亡灵现在都要认为，欧文已经（奸）污了你们的姐姐，我们要找他拼命！” 羊头巫师浑身一颤，叹道：“还有用姐姐来鼓舞士气的。” 大黑站在步兵的最前面，等待着腐狼骑兵到来，他们排成了三组锥形，如尖刺一般刺向敌人的首、中、尾三个部位，彻底打散打乱敌军，把他们切成数段，然后逐个消灭。 “弓箭手列阵，给我压制援军，骑兵准备，收割所有腐狼。”刺猪君王沉声命令道，他显得胸有成竹。 “冲锋！”大黑看到腐狼骑兵涌来，从侧面掩杀过去，所有的骷髅勇士跟随在后，举着寒钢大盾，挥舞链枷，发出无声呐喊，状如恶魔猛兽，迅速撞向正在奔驰的腐狼。腐肉的闷响，骨裂的脆响不绝于耳，腐狼骑兵立刻乱成一团糟，它们的骨头根本抵挡不了寒钢盾牌，纷纷倒地，连滚带爬。 “不好了，果然有伏击！”欧文痛心惊呼，后悔也来不及，对着比彻道，“快，快去支援，步兵和弓箭手全部上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杜雷丝的骨马小队，在步兵中队袭击后，风一般地来到战场，骨马的铁蹄踏碎了敌人的颅骨，骑兵的快刀劈断了挣扎的腐狼，以完胜的模式收割了一百个亡灵。 “伟大的君王，我……我干点什么？”羊头巫师非常激动。 西尼尔昂首看看天上，说道：“你去支援上面，敌人不光有巨蝙蝠，还有四翼兽，另外加上一只狐狸巫师。” “好的，让他们知道羊头的威力。” 一只己方的骨鸟落下来，羊头巫师爬上它的背部，腾空而去。 西尼尔的弓箭小队，个个搭箭上弓，以精准的射术，阻击对方步兵的支援。在装备方面，欧文军队显然差的太远，大部分步兵没有盾牌，无法有效遮挡弓箭，而大黑的手下这时来到弓兵身边，为他们做好保护。两边虽然在对射，欧文的步兵大量倒下，西尼尔的军队却没损失几个。好不容易有一些步兵冲到了跟前，却看到了端坐在骨马上的杜雷丝。 杜雷丝成了敌人的噩梦，她手里端着暗火强弩，以精神之力攻击五十米内的亡灵，那些冲上来的骷髅或者吸血鬼，不是被炸成碎片，就是短时间虚弱无力，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时，绕着环形山旋转的甲虫洪流涌动而来，切断了两军之间的通道，欧文知道一切都不再可能挽回，只好下令撤军，带着剩下不到一百个亡灵，逃向自己的藏身之地，连天上的那些仆从，也顾不上了。 五级狐狸巫师相当强大，它一方面支撑着魔法屏障，一方面释放冥火飞弹，在与小恶魔和森林女妖的对战中，根本不落下风。森林女妖的灵魂干扰和小恶魔的污染，面对魔法屏障都是毫无作用，还要躲避飞弹的频频袭击，一只巨蝙蝠和两只小恶魔已经坠落陨灭，空中真是险象环生。 敌军的四翼兽又飞了过来，这是个庞然大物，虽然不会魔法，但是依靠强劲的骨翼，高速的撞击和尖利的牙齿，来制造毁灭。森林女妖感到吃不消了，心想伟大的君王怎么还不让撤退。突然羊头巫师来到了空中，他在瞬间释放了八个骷髅，一同跳到了四翼兽的身上。地面的弓兵开始向空中射击，目标全部都是狐狸巫师的魔法屏障，数百只骨箭合力之下，那道屏障连续抖动之后，终于破裂。 羊头巫师又放出八个骷髅，全部准确地落在四翼兽身上，十六个骷髅对着四翼兽又咬又扯，让它一头扎进地上，砸了一个大坑，大黑带着步兵围上来，很快被砸成了骨渣。 森林女妖苦苦支持到现在，终于看到了机会，她瞪着大眼睛，对着狐狸放出几道侵扰波纹，狐狸巫师瞬间变成了女妖的乖孙子，再也不会反抗，还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给我狠狠打自己，你这个小贱人！”森林女妖怒道。 第八章 环形山之战（下） 甲虫洪流也挡住了西尼尔的追击，面对数万只古怪的骨头虫子，刺猪还是不敢下令硬闯，良机稍纵即逝，西尼尔只好隔着虫子，眼睁睁地看着欧文他们跑掉。 “真是可恶，你们这群要命的甲虫，没事来这里散步干什么？”刺猪怒道，“欧文这货一定又躲起来了，想找出来可不容易。” 地上是沙沙的声音，甲虫大军终于远去，刺猪带着仆从们来到环形山上，放眼望去，北方大约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山丘，全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了欧文他们的踪迹。 “接下来怎么办？”杜雷丝上前问道。 “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找，先灭了他们在说，否则不得安生。”刺猪道，“没关系，亡灵有的时间，咱们就在这里耗着。一边研究研究虫子，一边狩猎，一边寻找敌人，总之不给他们露头的机会。” 汉斯载着三个亡灵疾驰而来，小七将钻地骷髅和灰爬虫放下，交给了西尼尔。 “灰爬虫兄弟，看看山下的那些骨头甲虫，是不是你的亲戚，或者能想起点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西尼尔道，“其他的，从这座山开始搜起，不放过任何地方，直到把敌人搜出来为止。大家稍微散开一些，但是不要相聚太远，欧文的仆从不多了，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他逼死无疑。” 灰爬虫盯着山下的甲虫洪流，左看右看也认不出来，只好搜肠刮肚回忆它那悠远的过去，不过能不能想起来，实在是不靠谱。 环形山的地盘虽然庞大，但是经不起数百亡灵无时无刻地搜索，那些游荡在附近的不死生物，都成为西尼尔军队的战利品，仅仅一天下来，就越过了十座山，以这个速度下去，排查完整个区域，也就是五六天的样子。 西尼尔不着急，欧文却急疯了，他们不敢露头，只敢躲在洞穴之中，但是石门迟早要发现，以刺猪他们的智慧，也不难冲进来，将其一网打尽。 “不能坐以待毙，欧文将军，我们干脆逃跑吧。”三天后，一个骷髅建议道。 “逃跑，根本就跑不掉，你也不想，天上的侦查兵无时无刻不在飞着，我们只要一出去，就会被看到。该死的猪拥有几十匹骨马，谁能跑得过骨马，所以很快就会被追上，然后惨遭屠杀。”欧文分析道。 “难道我们剩下的亡灵，连他们一队骑兵都战胜不了？”另一个骷髅不服气。 “你们没有看到，对方的骑兵队长拥有什么武器，那是可怕的灵魂兵器，根本就占不到便宜。”欧文叹道，“起初我们遇到刺猪的时候，他并不是多强大，也没有这么多强悍的亡灵和高级装备，他们是怎么弄到手的呢？” “一定是在那个地下宫殿获得的。” “地下宫殿，让死猪抢占了好处，偏偏还有个芭芭拉帮着他，真是无奈啊。”欧问道。 “将军大人，为什么哈金斯魔导师还不来帮助我们，他不是说过，要和我们一起建立霸业吗？” “他说他现在没有空，暂时过不来。”欧文道，“趁着还有一些时间，大家都好好想想，怎么才能避免灭顶之灾，只有躲过这次清洗，我们才有机会重新再来。” “只有一个办法了，将军大人，那就是我们分成几组行动，赌一赌运气，谁如果有机会逃掉，就为其他的兄弟报仇。”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剩下的分成六组，向不同的方向行动，死猪总要分兵来追击，至少是有些机会的。”欧文道，“大家记住这次的教训，无论谁将来强大了，都要想着复仇，干掉刺猪，杀死布莱恩。” 骨鸟上的羊头巫师发来了消息：“伟大的君王，现在的情形可不妙，敌人已经分散为六个小队，分头逃窜，我也分不清哪个是欧文，该追踪哪一路。” “敌人开始跑了，妈的，你起码先告诉我，他们从哪座山出来的，往哪边跑吧？”西尼尔本来还在和杜蕾斯卿卿我我，顿时触电般跳起来，发着脾气问道。 “哪座山，这该如何描述？”羊头抓了抓脑袋，“伟大的君王，你只要看到我，就知道是哪座了。欧文他们逃跑的方向也是四处乱窜，没法形容。” “你给我飞高点，让我看清楚。”西尼尔可不像放过欧文，“杜蕾斯给我追，蝎子们给我冲锋，总之要给我抓住欧文，不能让他溜掉。” 两路亡灵都乱成一团，一边逃命，一边追击，各种讯息在来回交织，因为环形山没有地理标识，亡灵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方位和距离，把西尼尔彻底搞晕了，只好大吼一声道：“看到敌人就给我拼了命地咬住，追上了就杀掉，也别报什么位置了，省得老子听了吐血。” 这时候突然有个弱弱的声说道：“尊贵而伟大的刺猪君王，我用了三天，也没想起那些骨头甲虫到底是什么，灰爬虫让您失望了。” “我去，你还在想？”西尼尔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西尼尔的胡搅蛮缠战术还是发挥了作用，毕竟人数又多机动力又强，敌人也无心恋战，杜雷丝和小七终于追上了欧文。 欧文停下来，他的身边只有五个亡灵，两个骷髅勇士和三只吸血鬼，顷刻间被杜雷丝和小七放倒，暗火强弩又飞出一根灰色的精神力之箭，射向欧文的颈骨，就在命中的一瞬，突然在欧文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空洞，哈金斯已经附在一具骨架上，从洞里出来，手指一弹，将那只要命的箭弹得无影无踪。 “险些让你们把我的子孙杀得一干二净，还好来得及时，既然这场战斗，已经打成这样，那就各自收手吧。”大魔导师道，“看在芭芭拉的份上，我不跟你们在计较，但是欧文，不能陨灭。” “你算什么东西，叫我们停手就停手？”杜雷丝见到即将大功告成，自然不肯同意，抬起强弩还想再射。 小七走上前一把按住杜雷丝，她明显感到对方的强大，示意母刺猪别再轻举妄动，同时向西尼尔发出讯息，让他赶紧过来。 西尼尔听完小七的报告，魂火简直要爆炸：“什么，一个高级巫灵，让你们放过欧文，见鬼了，哪来个多管闲事的？” 第九章 灰烬变沃野 来自神盾城的三千大军，由加拉赫带领着，浩浩荡荡来到了霍门港口的北部，距离安定城只有五十公里的地方，故意大张旗鼓地行军，一路上吹着长号，生怕别人不知道。 女神泰西斯和布莱恩飞在空中，俯视大地，他们的脚底下，正是一片灰白的泥陶城封地。厚厚的火山灰覆盖了方圆数百公里的地面，使得周围一带了无生机，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非常感谢，为我的父母赐福。”布莱恩由衷地说道。 “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女神道，“不过我准备离开了，还想到别的位面转转，我可是掌管着三千个位面呢，其他的地方也有一些事情。” “走之前，我还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就是把这片火山灰给弄走，恢复泥陶城的本来面貌。”布莱恩道，“你看，泥陶城正好处于两国的交界处，东北是安定城，西北是塞内赫公国，如果我在这里有驻军，是不是能够帮助坎伯兰，保持边界的稳定和平衡？” “听起来主意不错，可是要挪走这么一大片火山灰，也要消耗我不少能量呢。”女神笑道。 “消耗了可以慢慢恢复，现在你也没有什么危险，作为神难道不要为子民做一些好事？” “那么，这些火山灰运到哪里去，洒进海里？” “不不不，全部运到南方，我新建的海港附近，我要用它们作为材料，修建海堤和深水港。”布莱恩道。 “还真是会算计，布莱恩，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智慧女神道，“我把这些火山灰带走，去港口之后就不和你道别了，我的分身反正在你的手里，和她对话就如同见到我的本体一样，虽然只有我百分之一的力量，也相当于一个八级大魔导师或者战士了。” “那也足够强大了。”布莱恩叹道。 “这个位面就交给你了，布莱恩，要尽快想办法强大，慎重地处置事情，警惕即将走向极端的辰星教会，两个月之后，我还会来一次，到时候我们再见面。”泰西斯说完身体一闪，到了极高的上空，她双臂张开，释放出一个百米大小的淡银色光圈，光圈的内部产生了强劲的吸附之力，将地面上的火山灰吸了起来，眨眼间几公里内的火山灰全部无影无踪，大地露出了红褐色的土壤。 “真是神奇，我什么时候能这么牛叉！”布莱恩看着光圈远去，感慨不已。 仅仅半天时间，地面上的所有火山灰全部被吸走，泥陶城又恢复了它的本来模样，田野、道路和城市都呈现在眼前，虽然还没有植被，不过阿德拉派遣的运输队，已经按照计划赶来，要给这片土地，重新注入绿色。 卫国军后勤总管卡拉迪带领着一百辆运输车，往泥陶城进发，车里除了粮食，还有大量的树苗和菜籽。矮人工程队和平原巨人正在前方平整道路，一条宽阔崭新的大道，重新连通了泥陶城和霍门港，道路两旁，也先种上了四排小杨树。 “大家辛苦一点，保持速度，我们要在三天之后，在泥陶城和军队汇合，给他们送去粮食。”卡拉迪在车上鼓舞士气，不过他想的更多的是，怎么能够更加高速大量地运送补给，尽管魔鬼蜥蜴速度很快，负载力也不错，但是远距离供应大军还是差强人意，要是有一百个彭彭就好了。 安定城和凯洛格的斥候，都已经侦查到迷雾国王军队的动向，当然，两者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 加拉赫军团长，命令整个军队，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在安定城以南五十公里处疾行而过，然后一头扎进原来的泥陶城封地，在那里临时扎营按兵不动，着实让凯洛格吃了一惊。最初凯洛格甚至以为，这支强悍的军队是直接对着自己来的，做出了伏击的准备，谁知道白羽护卫军团突然改了方向，进入了无人区域。 “这是要搞什么，进入火山区，那不是连水都没有喝，要把自己活活渴死？”凯洛格大为不解。 “报告将军大人，不知道为什么，火山灰无人区的灰烬，在今天全部消失了，泥陶城封地恢复了原貌，虽然还没有水源，但是迷雾王国的一支后勤部队，已经赶到城郊，正在那里打井挖掘地下水，想必很快就能解决问题。”斥候向凯洛格讲述了他观察的情况。 “泥陶城恢复原貌！”凯洛格吃了一惊，“这么说加拉赫事先知道，故意冲过来吓唬一下我们，其实是想趁早占领泥陶城？” 凯洛格陷入沉思，泥陶城离安定城两百多公里，不远不近，一天多的时间就可以驰援，这个距离真是狡猾，如果自己和安定城打起来，加拉赫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安定城破陷，而塞内赫军队折损巨大之际，他可就占足了便宜。这一仗不能轻易动手啊，动手就着了迷雾王国的道，这个国家的人，上到国王，下到小兵，都喜欢浑水摸鱼。 安定城内的头脑们却颇为欣喜，迷雾王国已经接纳了他们的难民，并及时派出大量军队，在他们的侧翼，这时候形成三军对峙，是他们最希望的结果。 摩西道：“如果僵局出现，凯洛格是最被动的一方，他没有长期驻军的地方，无论呆在那个贵族封地，贵族都招待不起，没有足够的补给，他必须第一个撤退。” “但是他撤退之前，必然会和我们进行一轮谈判，要给那些贵族一个出气的地方，要我们去承担后果。”坎伯兰分析道。 “您准备怎么承担这份后果，主教大人？”城主瓦伦丁问道。 “我只身一人，前往圣心城，任由他们处置。”坎伯兰道。 “胡说！你是我们的精神支柱，这件事绝不能这么做，答应赔款，用钱的方法来解决。”摩西道，“就算他们狮子大开口，我们也答应下来，赔不起，让教会来想办法，他们对于出点钱，还是不在乎的。” “就按老师说的办吧，其实我现在非常想去泥陶城看看，是什么力量，让灰烬变成了沃野？”坎伯兰道。 “只怕，你想见的，不是城市，而是一个人吧。”摩西笑道。 第十章 无法脱身 模拟冥界造成的巨大爆炸，以及此后发生了骷髅杀人事件，迅速引起了所在地高层的重视，尔图王国派来了一支精锐的调查团，来到团湖镇调查整个事件，按照国王的要求，一定要搞清原因，查明隐患，防止有什么邪恶势力的存在。 在向日帝国分裂前，图尔王国不过是个伯爵封地，完全依附于大帝国，几个月前在众人陆续称王的影响之下，布鲁斯特伯爵也跟着改变了称谓，自立为王，把封地变成了王国。伯爵或许是打算过一把国王的瘾，不仅地位显得崇高了一些，还用不着向别人交税，看起来挺不错的选择，可是却成为了皇子们眼中的叛逆。 希文家的五个皇子虽然不肯合作，一直在互相倾轧战斗，但是他们都认为，凡是没有希文家领导的城邦，宣布独立并且称王是不合法的，原来作为希文家的大臣，现在不再帮助皇子，这是不臣的态度，理应得到惩罚。 二皇子克罗夫茨·希文在北边高原一带的势力最强，他已经向布鲁斯特发出了凶恶的警告，威胁图尔王国必须去除王号称臣，保持进贡，这样克罗夫茨可以封布鲁斯特当公爵。布鲁斯特看到还有四个小城堡和二皇子打得不可开交，知道他根本腾不出手来，所以一直把二皇子的告诫当成耳旁风，自顾自发展实力。山地里的一声巨响，让布鲁斯特震惊不已，深怕遇到了什么邪祟，干忙派人来调查。 调查团里，有一个四级光系法师，实力并不是很强大，却让哈金斯很头疼，因为这个法师的存在，他不能轻易让灵魂离开去冥界，但是欧文他们已经在呼救，让哈金斯十分闹心。 北方的强者在侵略战争中几乎殆尽，这让四级法师这种中流强者现在趾高气扬，布劳尔傲慢地让士兵包围了集朗村，把仅存的村民都集中起来，进行隔离观察，既然出现了魔鬼，那么就要看看这些人有没有被附体或者感染。 被隔离的哈金斯真是恼火极了，他听到了欧文再一次呼救，而这次显然非常急迫，看来欧文他们遇到了大麻烦，可能挺不住了。好不容易在冥界发现一群拥有智慧的亡灵，哈金斯可不像自己的仆从全部陨灭，可是自己身为村民“拉登”，被一群士兵时刻盯着，并不敢轻易施法，而且还有一个四级法师布劳尔，一直在附近观察着。 直到两天之后，布劳尔才开始审问所有村民，当然拉登绝对是重点。 “说说看，你怎么知道魔鬼会降临？”布劳尔问道，态度显得很不屑。 “报告法师先生，我是梦到的，在梦里有很多魔鬼进入了村子，杀害村民，我也差点遭了秧，这时候突然来了个金光闪闪的神明，他告诉我制服魔鬼的办法，并警告我一定要防范魔鬼。”哈金斯编着他想好的谎话。 “梦里，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些话吗，看看你这副窝囊模样，神明会找到你，真是笑话。” “这是真的，法师老爷，我还用神明交给我的办法，制服了那些魔鬼，村民都可以作证。”哈金斯道，他之所以这么配合，是希望法师赶紧结束询问，调查团赶紧离开。 “你用的是什么办法？” “石灰水加上黑蝙蝠的血液。” “这不过是普通的腐蚀药剂，谁都知道，它能够对付魔鬼吗？”布劳尔十分怀疑，“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冲入村子里的很可能是亡灵，亡灵只能被黑暗巫师召唤，你的那些药剂，根本不能发挥什么作用，你是不是和黑暗巫师有什么勾连？” “不不不，法师先生，绝对没有，我只是个普通的猎户，根本没有见过什么黑暗巫师。”哈金斯心头着火，没想到这个法师还能推断出一些线索，他这么拖延下去，欧文他们就会越来越危险。 “那么，山里的大爆炸又是怎么回事呢？”布劳尔用凌厉的目光锁定拉登，仔细分辨他有没有在撒谎。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哈金斯说的是实话，模拟冥界虽然是他创造的，但是他也没有料到，冥界的反能量会和女神的能量接触，掀翻了整座山。 “你不肯说是不是？”布劳尔邪恶一笑道，“没关系，从你的嘴里审不出来，可以从你的妻子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她的相貌和身材都还不错，如果被我折磨一晚上的话，估计她的嘴不会那么硬。” “我希望您能放过尤多娜。”拉登恳求道。 “可以，只要你拿出诚意，告诉我事实。” “我已经拿出了所有的诚意。”哈金斯的脸阴沉下来，眼光变得非常锐利。 布劳尔反而被拉登的变化吓了一跳，得意道：“我就猜到，你不是个简单的村民。” “那又怎么样呢，尊敬的法师先生，您低下头，看看胸口，是不是有一小团黑雾？”哈金斯道，“最好不要乱动，仔细去想想，是你喊救命快，还是这团黑雾进入你的身体更快。我可以告诉你，黑雾一旦进入体内，你就会化为一滩脓血，不过在化解之前，要尽情品味骨肉剥离的痛苦。” “你……你敢威胁我？”布劳尔的声音很小，他真的害怕自己葬身于此。 “不是威胁，是商量，是合作，您替我保守秘密，我替您保留性命，怎么样？” “你……您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告诉大家，我是保卫村子的勇士，是神的代言者，是魔鬼的克星，人们的未来不能没有我，因为魔鬼还会再次降临。” “我有什么好处？” “你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服从于我。”哈金斯道，“我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将与我共享这个世界。” 布劳尔不说话，汗珠子从脸上滑落，他已经知道谁是真正的魔鬼，对于要不要和魔鬼一路，还有些犹豫。 “还在想什么想，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除了死，就是跟随于我，没有别的选择。”哈金斯道，“如果不是觉得你够聪明，现在你和那些士兵，已经全部死掉了，没人有可以阻挡我的脚步。四级法师，现在让所有的战士离开，给我一小会时间，我要去一趟冥界，情况很紧急。” 布劳尔咬咬牙道：“遵命！” 第十一章 治不好可以往死里治 哈利法克斯愁得就要秃顶了，不能使用血祭，不能联系天界，不能拥有新的使徒，却要发展一万个狂信者，该怎么做呢？ 难怪老教皇海诺选择死亡，也不肯面对眼下的困境，哈利法克斯有时自己也恍惚起来，觉得还不如死掉好。不过他很快稳住心神，让自己清醒起来，好不容易爬到了最高位，为了这个位置付出多少心血，死了多少人，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哪怕是如坐针毡，也要坐下去！ 使徒奥卡姆被治疗术治了十多天，一点也不见起色，还是一副呆滞的表情，一具麻木的躯体，没有任何表情，不会和其他人交流，只是个会呼吸的装饰物，傻傻地呆在那里，连吃饭排泄都需要人照顾。 一切神圣的事物，对于使徒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使把奥卡姆先生泡在圣水里，他也不过是在里面拍打出几朵水花，喝上几口而已，却看不到改善，更不要说诵读《圣典》和唱咏圣歌的影响了。哈利法克斯发愁地看着奥卡姆，最后不得不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让民间的医生来想想办法。 当然，不能随便找两个医生，教会的人都明白，整个大陆的医术水平是何其低劣，所谓的放血术害死了多少人，只有地精的医术有实际的效果，那时候人们抓捕地精，一方面是为了炼金术，一方面就是为了治病。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迷雾王国已经花了大量金钱，将所有地精奴隶全部赎走，亚梅洛帝国几乎再也看不到地精了。 哈利法克斯只好通过暗流公会，来解决问题。佩姬看到教会的水晶亮起，连忙带上了一个黑色面纱，来面对教皇，她毕竟生活在天恩城里，如果被人看到样子，只怕连逛街都机会都没有了。 “亲爱的小姐，我愿意花十个晶钻，在三天之内，找到一个具有高超医术的地精，可以吗？”哈利法克斯面对水晶道，他不喜欢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亲信来办，而是要亲力亲为。 “教皇大人，三天的时间太短了，五天吧，五天之内我们为您提供消息，但是并不负责抓捕。”佩姬说道，在生意上，对于哪一位主顾，态度都是一样的。 教皇思考了一下道：“好的，五天，如果你们能够提前的话，还请务必提前。” “请放心。”佩姬关闭了教会的水晶，立刻开启了联系布莱恩的水晶。 布莱恩送走了智慧女神后，通过传送大门，前往基裂位面，名义上是去视察，实际上就是想试试，女神强化了他丁丁之后的效果。 昨晚和丽莲进行了一夜鏖战，体格强悍的丽莲将军，如今变成了一滩软泥，趴在床上还没有起来，已经错过了今天早晨的晨练，这在占领峡谷城后还是第一次，传说昨晚将军的房间斗气闪动，紫焰腾空，值夜的战士都感到敬佩，即使丈夫来了，丽莲将军夜里还在修行武技。 布莱恩很满意，简直是得意，终于把那个“一触即泄”的帽子甩掉了，感觉自己雄武无比，起床之后走路都霸气十足。 怀里的水晶响了起来，布莱恩拿出来，看到了佩姬。 “告诉你一个消息，哈利法克斯要找一个地精医生。据我的分析，最近教皇一直在想办法治愈奥卡姆，用了很多的方法不奏效，他可能是想求助于其他的医术，所以才找我们。”佩姬道。 “你是想我给你们提供一个地精吗？”布莱恩问道。 “当然，亚梅洛帝国哪有地精，有也不会什么高超的医术，只有你那才有。”佩姬笑道。 “多少时间？” “五天。” “这么短的时间，必须用狮鹫或者彭彭才能送过去。”布莱恩道，“你既然问我要人，我就帮你一回，无论如何，送过去的地精，必须完好无缺的回来，如果出了意外，别怪我发火。” “我们尽量保证他的安全，不过是给奥卡姆看看病，能出什么意外呢？”佩姬道，“即使地精被他们强行扣留，我们也有办法的。” “布莱恩，你过来。”丽莲喊道。 布莱恩来到床边，得意地把脸凑到妻子跟前，问候道：“怎么样，能起来了吗？”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布莱恩想躲还是能躲过，但是他还是给了丽莲一个发泄的机会，捂着脸庞问道，”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闪？”丽莲感到有点歉疚，她表面强悍，心里却不是个泼妇。 “你既然想打我，就让你打一下，昨晚，我都攻击了你那么多下。”布莱恩厚颜笑道。 “就是你，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突然如此凶猛，害得我双脚无力，浑身发痛，今天恐怕是起不来了，一定要被人笑话的。”丽莲娇声道。 “谁敢笑话王后？”布莱恩假装板着脸道，“我去跟他们解释解释，就说昨晚你和我比试剑法，深感乏累，要休息一天。” “你还是别解释的好。” “好吧，我还有正事要办，你就好好休息，咱们今晚继续。”布莱恩道。 “还要继续？”丽莲惊道。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布莱恩哼着小调，从房间出来，叫来卫兵，让他立刻准备车子前往神盾城。 布莱恩亲自来到地精的住宅区，找到了波比医生，问他要了一名叫做菲农的助手，然后把他带到了王宫的顶层。 “菲农，你这次要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坐上彭彭，我们会把你送到天恩城的咯林古彭大神庙。”布莱恩道，“我估计，你多半是去给一个叫做奥卡姆的使徒治病，他的灵魂被混乱了，你不一定治得好，但是我认为你可以治得更坏，让他再疯狂一些，最好搅得教会鸡犬不宁才好。当然，一切要相机行事，保护好自己，在那里坚持几天，如果有危险，就赶紧想办法逃走。” 布莱恩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送给地精医生：“高级隐身魔法卷轴，可以隐身半个标准沙漏，关键时候记得用。另外这个小木头人，是我研制的替身傀儡，可以代替你六个标准沙漏，不过它有缺点，只能代替你的样子，还不能说话，注意慎重使用。” “国王大人放心，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完成您交给的任务。”菲农信誓旦旦。 “不要轻言生死，或者回来，我请你喝酒。”布莱恩拍拍菲农肩膀，让他爬上彭彭的背上，嘱咐道，“一路小心。” “放心吧，妈妈。”彭彭一展金属大翅，腾空而去。 第十二章 上街玩 休斯恢复了记忆，他想起了所有的过去，知道自己不是鲍勃，而是裁判所的一名成员，在被神之子青睐之后，险些被刺客杀死，经过辗转，现在居然和迷雾国王的父亲住在一起，并且形影不离。 拥有记忆，休斯反而变得害怕起来，他认为不能随便暴露身份，还是要继续装作失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休斯可以用清醒的意识了解这个王国，他发现这里真是个奇特的地方。 首先，国王的父母作为王族的长者，应该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可是多琳女士居然经常自己下厨，下厨也就罢了，还总是和各种女仆呆在一起，欢快的说笑歌唱，这简直不可思议。休斯受到的教育告诉他，高高在上的人不能随意放低身份，和下等人厮混，难道迷雾王国完全没有礼教吗？ 康格里夫更是过分，从来不穿什么正式的服装，总之那几件灰色的旧衣服，只有在祈祷的时候，才会换上唯一的礼服。他没有任何王族的尊严，到了街上到处主动跟人打招呼，也不带着护卫，更不坐马车。 虽然休斯非常感激老头，悉心照顾自己，把他当孙子一样爱护。可是休斯不能接受这种没有尊卑的状态，有时候，仆人居然和主人一起用餐，休斯觉得饭菜简直无法下咽。 “您是国王的爸爸吗？”休斯故意问康格里夫。 康格里夫得意道：“没错，我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就是回家太少，不能和我们相聚。” “您应该让其他人跪着和您说话。”休斯建议道。 康格里夫吓了一跳，摸摸休斯的额头道：“鲍勃，难道你变得聪明起来了，居然会说这种话？” 休斯意识到自己过头了，赶紧发出一连串的傻笑。 康格里夫这才放心，耐心说道：“布莱恩说的对，没有谁天生就该跪着，即使他不信神，也有站直的权力，所以呢，我不需要他们跪着。” 休斯觉得心口就像被大石头撞击了一下，根本不能接受这种“极端”的说法，他甚至认为，布莱恩国王应该被绑到火刑柱上。 休斯从小出生在中规中矩的家庭，生长在天恩城，受到教会和等级制度的双重影响而长大，在他的世界观里，所有的人类生来就有贵贱之分，不信神的人简直无可救药。所以他没有想到，康格里夫这样的狂信徒，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康格里夫却自言自语般跟鲍勃说起了道理：“最开始，人们都说布莱恩伟大，我并不相信，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从小就不务正业，胡作非为，怎么可能变得伟大。但是我从别人那里，慢慢听到了一些言论，看到一些事情，我也开始觉得，布莱恩的确伟大。现在的神盾城，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谁也不能伤害谁，谁也不可以欺负谁，谁也不用害怕谁，谁都可以信自己的神，谁也允许不信神，多么自在，多么美好，我可以说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好。我的儿子，还真是了不起。” 休斯眼珠子一转道：“我可以出去玩吗，到街上，康格里夫先生？” “可以，当然可以，我以前就劝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但是你总是害怕，要躲在屋里，今天怎么想通了，那我就带你出去走走。”老头子高兴道。 “我想坐马车。” “马车，嗯，让我想想，怎么才能弄辆马车，咱们还需要一个车夫。”康格里夫挠挠头，“看来我必须向卫兵们打听一下。” 康格里夫走到一个门卫前，问道：“卫兵先生，我想问问，如果我需要一辆马车，该怎么办？” “康格里夫先生。”卫兵行礼道，“您是需要马车吗，没问题，我马上向队长报告，他会立刻安排。” “这么容易？”康格里夫坐在车上，还有点不自在，还问车夫，“我们需要给你付点费用吗？” “不需要，老先生，赶车的钱，总管会按月给我。” “你真是太好了，我们在城里好好逛一圈。”康格里夫笑道。 休斯看着康格里夫，心里无比感慨，一生沉浸在信仰里的老头子，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尊贵，别说是要一辆马车，就是要一车金子，也是轻而易举的。 “您没有钱吗？”休斯问道。 “没有，鲍勃，自从我来到南方以后，就没有再用过钱，我需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所以根本不需要钱。” “但是我们出来玩，至少要有点钱，不然我想买好吃的，也买不起。”休斯道。 “没错，没错，我都忘了这件事。”康格里夫道，“要不这样，你想吃什么，等会来的时候，跟多琳阿姨说，她会帮你做，或者买回来。” “我现在就想吃啊。” “那怎么办？” “把马车卖掉。”休斯道。 “卖掉，卖掉我们怎么回来？” “我也不知道，您问问车夫。” 康格里夫这个糊涂的老头子，只顾着喜爱自己的“孙子”，完全没有意识到，鲍勃有了比较大的变化，他和车夫商量着卖车的事宜，听说也可以行得通，便非常高兴地嘱咐车夫，按照鲍勃的意思来办。 “想吃什么，鲍勃。” “我要吃糕点，我们去糕点店。” “那好。” 休斯一边吃着各种点心，一边思索着自己的未来，他决定还是回到教会，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个城市，别人觉得好，他就是看不惯，为什么连最下等的矮人和地精，都有资格和人类一起在店里吃东西，简直恶心极了。 休斯有点舍不得老头子，康格里夫真是对他百依百顺，而且非常好骗，但是享乐不是他的理想，为神做出贡献，才是毕生的追求。休斯知道，他要离开的话，康格里夫一定不会同意，他只有偷偷地离开，哪怕康格里夫因此伤心一阵子。 “对不起了，康格里夫爷爷。”休斯看着开心的老头子，歉疚地在心里说道。 第十三章 赔款 凯洛格不得不做出谈判的决定，一万大军在边境上根本消耗不起，不可能始终在原地和迷雾王国对峙。 塞内赫公国派出使者，来到了安定城，坎伯兰打开城门，友好的接待了使者。神之子同意与凯洛格见面交谈，地点选在李科克子爵封地的庄园内，约定双方都只能携带十名护卫。 坎伯兰只带了乔治，相当于只身前往，尽管摩西和瓦伦丁都不同意他这样冒险，坎伯兰还是坚持要试一试，以便彻底解决边境上的纠纷和混乱。 “主教大人，李科克是阿利克的人，他的庄园也在塞内赫境内，凯洛格说是只带十名护卫，难道不会暗中埋伏？”瓦伦丁着急地提醒道，“万一您被他们控制了，整个安定城就被动了，我们为了您的安危，将变得缩手缩脚，就会被敌人趁机而入。” “不要这样想，瓦伦丁。”坎伯兰道，“难道我一个人的安危，比整个边境民众的安全更重要，如果我真的被俘，那么你们便同仇敌忾，誓死守卫家园，不给敌人任何机会。如果双方达成某种协定，来换取边境的安定，我有怎么能不去争取呢？” 摩西叹口气道：“既然劝不住，那就让他去吧，神之子是有神明保护的人，也许真的可以安然无恙。” 乔治驾着马车，飞速奔驰在乡间的土路上，从他们离开亚梅洛帝国的边境开始，全程都有斥候在暗中观察，向凯洛格报告情况，当听到坎伯兰真的是一人前来，凯洛格不由敬佩，他虽然在李科克庄园设伏了很多人，但是最开始并没有动手，凯洛格也想看看，这位神之子大人，究竟想干点什么，能开出什么谈判条件。 坎伯兰和几位贵族见面之后，寒暄了几句便进入正题，神之子面色从容，丝毫没有慌张，淡定自若地说道：“各位将军、领主们，我的车夫是一名刺客，他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一路都告诉我，你们在什么地方埋伏了士兵。虽然凯洛格将军并没有遵守约定，但我还是来了，因为我是带着诚意，希望两国的交界之处，平息战乱，友好和平，互不侵犯。” “遵守约定，真是笑话！”伯爵陶赫愤愤道，“主教大人既然希望边境安定，也和我事先有了约定，为什么突然袭击我的封地，杀死多人，并抢夺财物，如果不是凯洛格将军前来，只怕你绝不肯放我回来吧。首先制造矛盾的是你，这件事岂能三言两句就能算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坎伯兰看着陶赫，淡然答道：“事情究竟是怎样，伯爵大人心里非常清楚，既然您眼中没有别人的死活，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应该的。” “你……”陶赫目眦欲裂，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凯洛格瞪了陶赫一样道；“伯爵大人，这是谈判桌，不是竞技场，待双方把话说完，没有回旋的余地，兵戎相见也不迟。” 陶赫不敢得罪凯洛格，吼道：“还请将军为我报仇。” “伯爵大人觉得失去家人是恨，可是有没有想过，别人失去亲人的滋味？您放纵军队在边境上劫掠，安定城几个镇的镇民，没有人不恨您，在您被抓住的时刻，民众都希望我能杀掉您，我说过，只要有一丝改善的心，教会都可以原谅他，其他贵族和佣兵都听进去我的劝告，唯独您，依然一意孤行，说句实话，是您的态度，导致了灾难的到来。”坎伯兰道，“我把您关起来，就是希望结束这无休止的仇恨，正如我今天来这里，也是同样的目的。杀来杀去，谁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凯洛格道：“主教大人的话，听起来有一些道理，您希望边境和平，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既然大家有共同的心愿，不如我来开一个条件，只要主教大人愿意赔偿伯爵大人的损失，我看两国以后就保持和平，互不干扰。” “好的，我非常愿意，只要能换来和平，我愿意接受任何条件。”坎伯兰道。 凯洛格用眼光扫了一下陶赫，意思事情已经如此，要钱就算了，你还能怎么样？ “为什么不讨回公道，将军？”陶赫还不死心，他也不知道，迷雾王国的军队环伺一旁。 “公道？在我们看来，您上了断头台才叫公道。”坎伯兰道，“出于诚意，我们才愿意接受谈判的条件。” 凯洛格脸一黑，心想陶赫你他（妈）的真不知好歹，战争要是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赢了，你的封地要给一万大军提供多少补给，到时候一贫如洗才高兴。当即下了决定道：“主教大人诚心为和平而来，我们塞内赫公国也不能说非要破坏和平，大家还是有共同的信仰的，看在神的份上，您补偿本国一百晶钻，这件事就此罢了。” “一百晶钻。”坎伯兰眉头稍微皱了皱，不过他并不介意，说道，“财物这东西不过是在世间流动，不增不减，只要大家放下仇恨，安定生活就好，一百晶钻我同意，但是安定城遭遇侵袭，钱财上可能一下子没那么多，需要一些时间来筹集。” “不行，必须立刻支付。”陶赫吼道。 凯洛格恨不得给伯爵一个巴掌，他已经彻底看不起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相反却对坎伯兰敬重更多，一百晶钻可是自己狮子大开口，他以为坎伯兰必定不同意，要讨价还价，可是人家二话没说，直接就答应了。 “事情的过失，并不完全在我，但是我们还是愿意为和平承担代价，这是诚意。”坎伯兰道，“诚意在前，但不等于，我们不知道自己吃了亏，也不会把诚意，屡次献给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在座的领主，希望你们遵守承诺，假如边境再出现骚乱，本主教一定会查明原因，施以严惩。” “请放心吧，本国也一定会做好监督。”凯洛格道，“这样，主教大人，我们在这里签下一份和平约定，您在一个月内，将一百晶钻送到圣心城，我立刻退兵，从此两国共同监管边境，约束佣兵，确保安全。” “感谢将军的宽仁。”坎伯兰鞠躬。 第十四章 雪中送炭 安定城的广场上，坎伯兰如期而至，进行每周的布道演讲。从神之子自我领悟以来，他都会在周三来到广场，对大众宣讲一段时间，哪怕是一个听众，或者谁都不理睬，坎伯兰还是坚持如故。今天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三百多人，都在认真听讲，从人数上来看，一周比一周多了起来。 快到九月了，天气依然很热，但是听众们根本不在乎这种干扰，带着帽子，顶着大太阳，如痴如醉坐在人群里，听着主教大人的课程。 坎伯兰并不是真正地讲课，他只是把自己最近一周所见所闻，以自己的一种感悟方式，说给众人分享，告诉大家，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事物。 “上周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个历险，我和一名侍卫去了李科克子爵的庄园，在那里和前来进攻我们的凯洛格将军进行了一次谈判。”坎伯兰声音温和，但是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度，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在我去之前，身边的人都劝我不要冒险，敌人很可能会有设伏，会把我抓走，甚至杀死。可我还是去了，虽然的确有一些风险，但最后凯洛格退兵了，我们暂时得到了安全。” 台下的众人一阵叹谓，甚至有的人鼓起掌来。 “在我去之前，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自己身上背负着使命，一种挽救和平的使命，为此必须尽一切的努力，哪怕付出生命。”神之子道，“我想我之所以最后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多半是因为这种信念，因为带着赤忱之心，才得到了神的保佑。” “神是无所不在的，尤其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我的诚意，就是对内心神的敬意，它在某种程度上也感染了对方，尽管他们是敌人，本来准备用铁蹄践踏我们的家园。”坎伯兰道，“可见足够赤忱，足够坦然，就能感应到身体中的神，它会赋予我们更强的力量，更多的勇气，让我们战胜困难。” 坎伯兰看了看下面的子民，沉默了一会，众人都鸦雀无声，在体会主教的话语。 “不过呢，我带来的不全是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为了让塞内赫的军队不再进攻安定城，我们将赔偿他们一百晶钻。” 底下这时出现了喧哗，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都在表示不满，终于有个人按捺不住站了起来举手问道：“主教大人，我觉得这不公平，明明是塞内赫公国的贵族和佣兵联合起来，经常到我们这边烧杀抢掠，为什么您还要给他们赔偿，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安定城的人们，可没有少遭罪。” 那人说完，附和的声音更大，有的人想，可能是主教大人受到了威胁，考虑到自身安全，做出了委曲求全的决定。 坎伯兰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不要再继续吵嚷，他淡淡地说道：“今天底下来听讲的，至少三百人，或许有几十种猜测和想法，但是我的想法只有一个，避免战争，减少伤害，伤害少了，仇恨就会慢慢淡化。也许有的人认为，我们怎么能如此容忍敌人，任由他们的条件，我们根本就不该和他们讲任何条件，应该反过来他们向我们赔偿。” “道理是一回事，实力又是一回事，当实力强大的时候，甚至可以完全不讲道理。”神之子，“人与人相交，不可能事事完全公平，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先去信任对方，先去吃一些亏，那么也许关系就能融洽下来，继续发展，一旦闹僵，后果当然是不好的。大家可以细想一下，假如我谈判没有效果，那么今天，可能就不是在这里布道，而是在城墙上守卫家园，而过几天，说不定我们全部都给敌人杀死或者奴役。” 坎伯兰道：“一万军队，安定城还无法阻挡，援军也不会到来，遭殃的还是大家。等到敌人的长刀刺进胸膛，一切都会失去意义，一百晶钻没有意义，一千晶钻对于死人来说也没有意义。我去谈判，我的主题早已确立，就是去争取和平，其他的并不重要，我想，我是不辱使命的。”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一个声音喊道：“感谢主教大人！”接着是一片感激声，掌声也跟着响起来。 “我今天来到这里布道，说这些事，不是要你们感激我，这并非我的意愿，我是向你们做一个交代，因为赔偿，安定城会过上比较艰苦的生活，我请大家和我一起坚持度过难关。”坎伯兰声音大了一些，“我会去向教会募集这笔赔偿，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全额拨给我们，只希望在座的各位，家里有所结余的人，能够出一份力。” 贝琳达听见坎伯兰说到这儿，赶紧指挥两个下属，将一个募捐的木箱子抬了出来，摆在了民众的前面。 坎伯兰道：“无论捐多少钱，都是一种善行，教会将感激您的诚意，为您赐福。” 三百多个听众，几乎全部愿意捐款，或多或少往募捐箱里塞了一些零钱，有些人还觉得捐的少了，又去家里取钱。 “不要着急，不要拥挤，捐款的时间为二十五天，这个箱子会一直摆在这里。”贝琳达对众人喊道。 摩西在旁边看着，点头赞道：“这个神之子，还真是有感染之力啊！” 每个人捐钱都会有记录，笔记员高声念出捐赠的数额，并记下名字，他突然停了下来，结结巴巴半天念不出声，好不容易才说道：“布……布…布莱恩先生，捐款……捐款八……八十晶钻！” 人们都抽了一口冷气，整个广场的空气凝结了，笔记员看着布莱恩递来的一张字条，根本不相信，生气地说道：“这位先生，你是来捣乱的吧？” 布莱恩笑着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来听课的，顺便帮助一下主教大人，身上并没有带这么多钱，但是说话算话，八十晶钻不会少一个。” “布莱恩！” “布莱恩！”很多人都在念这个名字，绝大多数根本不认识他，摩西和坎伯兰同时想了起来，天啊！迷雾王国的国王，他怎么到了这里，事先没哟一点察觉，出手就给了八十晶钻，这也太大方了！ 第十五章 分界 哈金斯救下了欧文和仅剩的几个亡灵，已经心满意足，他并不想为仆从们报仇，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之下，还谈什么仇恨，显得幼稚可笑。因为弱小，所以灭亡，这就是冥界。 哈金斯等着芭芭拉，为了不再产生冲突，他要和师妹谈一谈，关于地界划分的问题。冥界如此之大，两拨人完全可以好好地发展，没有必要互相倾轧。刺猪在强大的魔导师面前不敢造次，只好用灵魂通知奶奶，他可是吃过哈金斯的苦头。 “有一段时间不见了，第十君王？”哈金斯笑道。 “其实，这不是个玩笑，哈金斯先生，在未来，我必将成为第十位君王。”西尼尔道，“历史的车轮滚滚……” “给我闭嘴！”哈金斯道，“什么车轮滚滚，你倒是有几分幻想。有两位魔导巫灵在这里，第十君王怎么也轮不到你。” “世事难料，魔导师。”西尼尔道，“再说我也是替你们着想，成为第十君王并没有什么好处，您是没有看到来自天界跋扈的神将扎卡奈亚斯，这家伙亲手陨灭了第九君王，并向整个冥界告诫，如果再出现君王，他还会再次到来。” “你说的是真的？”哈金斯不禁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 “当然是真的，听到这句话的可不止我一个，至少有几千亡灵，您可以随意打听。”西尼尔道，“这种出头的事情交给我，扎卡奈亚斯就不会找您的麻烦，您就升到九级，再也不往上升，让那个神气的家伙干着急，急到鼻涕冒泡。” “天界，为什么不允许冥界有君王呢，神将又是怎么能够感知到，一个亡灵晋阶到了十级的呢？”哈金斯不由有些犯愁，他本来夸下海口，自己要统治两界，现在有些没底气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拼杀并没有意义，成为君王也不是最终的追求，而是要打败扎卡奈亚斯，突破冥界的屏障。亡灵的终极目标，是挑战天界，问问那个圣奥西丁，他究竟要怎么样。” 哈金斯点点头，不由对刺猪另眼相看，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如此崇高的目标，心中只是隐隐渴望，成为君王一级的主宰。 亡灵各自想着心事，等待了一段时间，芭芭拉的灵魂急速从远处飞来，她担心刺猪他们遭遇不幸，所以跑得飞快，到了跟前才发现，亡灵们都在发呆，哈金斯并没有伤害谁，反而是一个人在仰望天空。 “师兄，你又来了。”芭芭拉附在一个普通骨架上，和哈金斯面对面，两个本来风烛残年的老人，几十年后以骷髅的形势相向而立，画面让人感到凄凉和无奈，岁月真是无情。 “芭芭拉，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冥界领地的事情，在这块地盘上，目前只有我们两方最为强大，想必再也找不出一个七级巫灵了。”哈金斯道，“既然如此，况且我们还是师兄妹，犯不着自己打自己，从今之后，以这里为界限，南方归你们，北方归我们，互不相干，你看可好？” “好是好，我只是担心有的亡灵，不能信守约定，一心只惦念着报仇。”芭芭拉当然是指欧文，“既然已经死了，主位面的事情就该一笔勾销，内心满是仇恨，这无尽的时间更显漫长。” “我会和我的仆从们好好谈谈，他们从此不会跨过这条界限，双方在自己的地界上狩猎成长，如果将来谁违反了约定，将受到远古黑魔的诅咒，灵魂永受无尽折磨。”哈金斯发誓道。 “看在你的份上，我同意分界。”芭芭拉道，“冥界无穷无尽，时间又无休无止，我们只要不断汲取魂火，总有一天会成为君王，拥有祭坛，又何必总在恩怨上纠结呢？” 哈金斯和芭芭拉定下口头约定，然后示意自己的仆从往北边离开，他扭头看了看刺猪，突然道：“小猪，我们要不要比一比，看看谁先成为第十君王，是我还是你？” 刺猪正要说话，芭芭拉却问道：“师兄，你说亡灵会有梦境吗？” “梦境，亡灵不能睡觉，怎么能做梦，你难道梦到了什么？” “是的，虽然我不能睡着，但是有过一阵子恍惚，我感觉看到了自己的侄儿，惠特那个大胖子，他在向我呼救，他说他很痛苦，已经无法忍耐。”芭芭拉叹道，“我为此感到心焦，难道惠特还存在吗，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芭芭拉，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邓巴先生带着他们，前去咯林古彭大神庙，至于他们遇到什么，外界都不清楚。”哈金斯道，“我猜想，大神庙安然无恙，多半是邓巴他们失败了，至于他们是死是活，如何处置，恐怕只有教会的最高层，才了解情况。” “也许我是多心了吧，再见，哈金斯。”芭芭拉叹了口气。 哈金斯带着几个亡灵，可怜兮兮地走进环形山深处，欧文的魂火剧烈抖动，极不甘心地跟在最后，当初的十三恶棍，如今只剩下五个了。 哈金斯觉得在冥界呆的够长了，准备回到主位面，却感到一股强烈的怨气，他看了一眼身后，生气道：“欧文，你觉得眼线还不够好吗，我划分的界限，也就保住你们，从此北方广阔的地盘，任由你们驰骋，只要没有那些家伙，一般亡灵都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可是，您为什么不在芭芭拉到来之前，杀掉我的仇人，我几次提醒您，您都装作没听见。”欧文愤愤道。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仆从，这个关系希望你永远记清楚，所以你没有资格指使我做什么，除非我愿意。”哈金斯道，“我并不想杀掉那头猪和他的仆从，这样会和芭芭拉反目成仇，留一点余地，为将来打算，懂了吧？” “那我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欧文吼道。 “时间能淡化一切，忘记过去吧，去成为君王，那只猪说的对，冥界再大，也是一个牢笼。”哈金斯说完，闪了一闪不见了。 第十六章 英雄 村民们全部被聚集在一起，呆在村子里的大树下，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他们被士兵们围着，已经隔离了整整三天。树下是个简陋的布棚子，里面放了马桶，就是他们方便的地方，现在已经臭气熏天。三天之中，光系魔法师一直在静静地观察每个人，并没有谁出现任何异变的情况，只有这个叫做拉登的青年，布劳尔可以确定，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可惜，布劳尔斗不过魔鬼，哈金斯不过是吐了几个字，一团浓浓的黑雾就在法师的胸前，他感觉得到，这团黑雾的危险，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腐蚀血肉，至死方休。布劳尔没有能力解决这团雾，他的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死，在死前大声揭穿这个魔鬼的企图，让大家防范他，远离他，即使现在斗不过，将来还会有更强大的法师，来制服恶魔。第二个是生，向魔鬼弯下双膝，对他表示屈服，掩饰他的恶性，然后跟着他一起继续作恶。 那些伟大的英雄浮在脑中，那些慷慨的诗歌轰然响起，那指向光明的利剑，似乎高悬于头顶。可是，死，也太难了！ 布劳尔是大陆的正统法师，受过良好的品格教育，在魔法学校的时候，他就曾经宣誓，学习魔法是为了战胜邪恶，终于邪恶就在眼前，已经被他识破。布劳尔严肃地思考着死亡，他曾经幻想过，自己身陷绝境无所畏惧的情景，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幻想成为现实，血却没有在脉管中沸腾起来，相反的，一种无助的恐惧在把他往下拖，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要被拖到哪里。 妥协，布劳尔只有妥协，他不想黑雾进入身体，自己忍受灼烧和溃烂，这能换来什么呢，别人的安全？ 别人的安全，与我何干？ 布劳尔等于默认了拉登的胁迫，他低下头，耷拉着眼皮，给年青村民递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哈金斯看着那眼神，已经明白了一切，一百多年的世故，让他知道这个三十来岁的法师，从此不会再反抗自己了。 哈金斯坚信，因为怕死，即使自己的灵魂前往冥界，光系法师也不敢动一具空空的躯壳，其实如果布劳尔少了躯壳，哈金斯还真的很难再到主位面上来，只能通过其他办法报仇，可是，布劳尔完了，彻底屈服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太阳下了山，天色黯淡，拉登就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布劳尔知道，他的灵魂已经出窍，前往冥界，他也知道，现在呼喊士兵，向拉登扔几个火把，就能毁掉恶魔，阻止灾难，可是他在犹豫。 布劳尔问自己：“我在犹豫什么呢，我就要成为战胜恶魔的英雄了啊！” 他紧握双拳，身体不停颤抖，汗珠从额头流到下巴，可是就是不敢往前迈一步，那一小步，决定了一个人到底伟大还是懦弱。 “我宣布，村民都没有感染，他们是健康的，隔离已经结束，都可以回家了。”布劳尔大声道，“这里要特别强调，村子里的拉登先生，他是神明的使者，是大家的救星，如果没有他在，那些魔鬼不会被消灭，只有他，才能拯救我们，他是个大英雄！” 哈金斯微微睁开眼睛，给了布劳尔一个难以察觉的神秘莫测的微笑。 团湖镇山区“爆炸”事件有了定性的说法，那个恐怖的巨响是远古恶魔嘉德干得好事，他派仆人来到了人间，要用黑暗吞噬这片大地，但是太阳神的使者拉登同时觉醒，他感应到了神的召唤，背负着拯救民众的使命，他将带领所有人和恶魔战斗到底。 哈金斯终于成名了。 “太阳神的使者，我真心不喜欢这个神，黑暗巫师根本不喜欢光明。”哈金斯撇撇嘴，他已经坐在马车上，换上了华贵的法师服，和布劳尔一起前往镇里，和镇长一起商议，如何防止恶魔大军再一次行动。“你表现的不错，布劳尔，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样的人通常能够在乱世得到富贵和安稳，而那些相当英雄的，总是命运多舛。” “您才是真正的英雄。”布劳尔恭维道，他其实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自己编造的谎话。 在集朗村的时候，不管哈金斯如何努力，其实都没有几个人相信他，但是现在身为贵族的法师一发言，相信的人就立刻多了起来，他在瞬间变成了英雄，成为制服魔鬼的重要人物。 “拉登先生，我已经派人先行回到镇里，去向镇长汇报这里的情况，镇长一定会特别想见到您，然后为您在镇里安排好一切。”布劳尔道。 “是的，这是应该的，人们害怕魔鬼，心里才渴望英雄，您也同样，布劳尔先生。” 镇里的头头脑脑来到了广场上，一堵英雄的风采，镇长皮克专门安排了庆功宴会，来庆祝这场不存在的胜利，并为神使安排了新的住处，那是离镇公所最近的一栋房子，为了自己的安全，皮克希望拉登离自己近点，恨不得和他睡一张床上。 “拉登先生，尊敬的魔法师，神的使者，让我举杯对您表示感谢。”镇长高高举起松子酒，“真是万幸，您在我的管辖地区，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那群可怕的魔鬼，把人撕成两半，但是您却让它们变成一缕青烟，真是了不起啊！” “不用客气，镇长先生，我预计这几天魔鬼还会出现，为了更好的预防灾难，我们要做更充足的准备，这需要人力和钱财，克制魔鬼的药剂，并不是那么容易配置。”哈金斯也举起了酒杯。 “那是当然，我会请示克罗夫茨大人，任命您我本镇的治安大法师，负责镇里的安全工作，至于钱物，我们也会尽可能满足您。” “感谢您的厚爱，愿所有的魔鬼都化作黑灰，镇民们安然无恙。”哈金斯说完，一仰头喝掉了杯中的酒。 “没错，该死的魔鬼！”皮克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也一杯饮尽。 第十七章 诊断 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不受到神罚，为了得到天界的认可，保住自己的皇位，哈利法克斯现在觉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花费再多，只要能治好奥卡姆，那么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到四天的时间，地精医师菲农先生，就在各方的努力之下，以近乎奇迹的速度，到达了天恩城的咯林古彭大神庙，和教皇寒暄几句之后，就看到了他的“病人”。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精，能够被人类如此尊重，在教皇和数名祭司的陪同下，一同来到了梦呓花园，当年坎伯兰住的房子，现在让给了新的神使。奥卡姆呆呆地坐在里面，有好几个女仆在照看着，不过他一直非常木讷，对外界的事物没有正常反应，即使来了一堆人，眼睛还是斜斜地看着墙上的一副壁画，那是一副想象的作品，题目叫做《降魔》。 “时间非常紧迫，菲农先生，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治好神使，以便推动教会的各项事务，传播至高之神的信仰。”哈利法克斯非常客气，“所以还请您尽心，至于生活用度，医疗上的需要，只管吩咐，您只要开口，就没有弄不到的。” “感谢教皇大人，我先给病人做个检查，确定病情，然后才能对症治疗。”菲农道，“地精的医术就是这样的，要用一些工具，来确定病人的具体情况，找出导致疾病的条件，然后才去措施，并不像你们人类，只要一生病就是放血或者祈福。” “是的，是的，那些庸医岂能和菲农先生想比。”教皇连忙恭维了几句。 菲农拿出了一个木头箱子，从里面取出钢针、听音器还有几瓶药剂，他看了看周围道：“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围着，这样容易分心，我看教皇大人您可以在旁边观看，另外留两名女仆，其他都可以离开了。” “好的，就按先生说的办。”教皇道，“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置，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不如让一名祭司留在这里，您看怎么样？” “也可以，最多是三个人。”地精戴上了眼睛，伸出三个手指。 所有的人退出房间之后，菲农向女祭司和两名女仆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我的助手，你叫什么名字？” “玛德琳，尊敬的先生。”女祭司答道。 “很好，美丽的玛德琳，你的工作是负责记录，拿一个笔记本过来，把我们所有诊断和治疗的经过，都记载上面。”菲农安排道，“着既是必要的程序，也是一种依据，我们可以根据记录，来调整治疗方式。” 玛德琳不断地点头，对医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专业，不像人类的那些蒙古大夫，他们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 “其余的仆人，你们是我的助手，我需要什么的时候，你们负责跑腿或者递送。”菲农说完带上了听音器，开始进行诊断，他装模作样地在奥卡姆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其实布莱恩已经跟他说过，使徒的问题出自于灵魂，根本不可能治好。 菲农拿着一根小木棍，往一个小瓶子里插进去，然后拿出来晃了晃，木棍神奇地燃烧起来。地精把火焰凑近奥卡姆的眼睛，来回移动，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菲农先生？”玛德琳看着地精凝重的表情，估计使徒大人的情况一定很糟糕，也很不好治愈。 “他这种情况，是最为糟糕的一种！”菲农道，“你看，我们刚才检查了他的身体，非常结实健康的体格，几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的注意力呢，却完全失去，没有东西能够引发他的反应，他感觉不到环境的变化，这种病用地精的术语叫做精神缺失，也就是通常说的失魂。” “失魂？”女祭司干忙把这个新名词记录下来。 “是的，失魂，治疗起来非常麻烦，而且要用极为特殊的方法，甚至是难以理喻的方法。”菲农搓搓手道。 “什么是难以理喻呢？” “这么说吧，为了唤回他的注意力，让他重新拥有精神，我们要采取三个阶段的治疗。第一步，物体刺激。第二步，精神刺激。第三步，魔幻刺激，要通过不断地刺激，让他清醒过来。”菲农道，“当然了，还要配合药物。” “只要有希望就好。”女祭司道，笔记刷刷写个不停。 “有希望，绝对有希望，我可以保证，在六天之内治好他。”菲农笑了笑，心想这次就玩个大的，反正也豁出去了，大不了死在这里。 “六天，这太好了，整个教会都会感激您，赐福于您！” 菲农摆摆手道：“赐福就免了吧。” 教皇哈利法克斯在花园的小道上缓缓走着，他的身后是新任的大祭司，教皇双手抱在微微发福的肚子前，盘算着各种问题，突然转头问道：“大祭司先生，您说地精对人类如此憎恨，他会好好治疗使徒大人吗，我们怎么才能让他真正尽心呢？时间只剩下四十多天了，如果治不好奥卡姆大人，我们都会遭殃的，教会已经尝试了自己去发展狂信者，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没有感染之力，激发不了狂信。” “大人，我觉得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投其所好，尽量满足这个地精。”大祭司道，“地精也是智慧生命，有着各种爱好，我们只要找到他的喜爱，不惜代价去讨好他，一定可以达到目的。” “您说的有些道理，那就去和玛德琳说说，在治疗的时候，多和菲农先生聊一聊，探听一下他都喜欢什么。”哈利法克斯点点头，“他喜欢钱财，我们就给他金币，他喜欢女人，我们就让圣女陪他睡觉，总之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眼下是非常的时刻，如果神罚降临，我们都不在了，还管教会的将来如何，所以无论怎样，都要让菲农先生满意。” “是的教皇大人，我这就去办理。”大祭司鞠躬离开。 第十八章 欢乐节 休斯这几天哄着康格里夫卖掉了王宫里的不少东西，已经有足够的金币，可以离开神盾城，他开始寻找时机，趁机偷偷离开。最麻烦的是老头子，整天都跟着自己，俩人又睡在同一间房间，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 如果休斯早走一天，世界就会因此改变，可惜，他还是赶上了舞会，并在不经意间，听到了极为重要的秘密。 多琳女士怒了，这个脾气比较火辣而又喜欢的热闹的老太太，好久没有见到儿子，最近萨琳娜、艾丝翠德、丽莲和海洛伊斯都在各处，也没有时间陪她，导致整个王宫里冷清了很多，多琳忍耐了半个多月，终于有点受不了。总之，布莱恩以及他的朋友们，在多琳眼里都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们一个都在，老太太只能和女仆们聊天，最后发起火来。 “以前，他们总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我，现在呢，没有一个人过来，他们都忘了老太婆。”多琳决定找儿子算算账。 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儿子，甚至连阿德拉、伯恩和瓦特这些人都找不到，他们好像集体消失了一样，还好最后从军营里遇到了朗费罗将军。 “多琳女士，您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是什么让您对军队突然感兴趣起来？”朗费罗亲自来到军营外，接待国王的母亲，把她请了进来。 “别提了，我就是纳闷，我的儿子是不是抛弃了他的父母，怎么很多天都没有身影，想找个人问问，卫兵们都说不知道，巡逻队也搞不清，这不一直追问到这里，你总知道他们在哪的，就说我非常想念孩子们，要让他们一同来聚聚。” 朗费罗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没有陪您了是不是，不过最近大家的确是很忙，为了基裂位面和海岛的建设，基本上都赶到那边去了。王国大人还不是为了给您在海岛上建一个度假村，这才没有时间的嘛。” “我不要度假村，我要人，布莱恩也在海岛上吗？” “他倒没有，国王大人去了北边的安定城，和加拉赫一起去的，估计正在回来的路上，我会把您的想法，告诉给他听。” “告诉他，明天我必须见到他，见不到，老太婆就把王宫放把火给烧了。” “消消气，消消气，我一定转告，您可千万别放火。” --------------- 布莱恩最近心情大好，在女神和众人的帮助下，很多事情都顺利完成，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国王大人显得颇为春风得意。 赐福大地的和平问题基本解决，在丽莲的利诱和威逼之下，各国都愿意和峡谷城结盟，开展合作和通商，只有鹰巢王国不愿意，但是他们哪一点小势力，也制造不了任何麻烦。 魔库人也被安排的不错，他们重回纵横大地，布莱恩派了专人，研究沙漠治理问题，并交给魔库人饲养技术和大量牲口。海洛伊斯要求所有魔族从此以后只准吃牛羊猪，不准再吃智慧生命，加拉法当然不敢违抗。 泥陶城彻底被改善，现在布莱恩正站在已经颓废的城墙上，和加拉赫聊着天，他要求白羽护卫团抓紧时间，重建城镇，修复土地，让整个地区重新焕发生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一个值得向全民推广的信念和信仰也被找到了，他和坎伯兰见面之后，两个人整整谈了两天两夜，发现他们的追求和理念，有那么多的契合之处。布莱恩当即邀请坎伯兰去神盾城布道，去跟那里的人们讲讲课，去建立圣洁之心神庙，最好是坎伯兰脱离辰星教会，直接到神盾城担任迷雾国王的教皇，把一家老小亲朋好友都带过去。 坎伯兰暂时还是拒绝了，他非常感谢布莱恩的好意，其实也很希望，去一个支持他的地方，发展他的思想理念，可是作为主教，安定城不能说放下就放下，必须做出妥善的安排。神之子答应过一段时间，先去神盾城布道，并在那里建立一个分教会，至于其他的事情，慢慢再做处理。 真是美得冒泡！ 正在飘飘然的布莱恩接到了朗费罗将军的消息，才知道自己忽略了母亲，确实很久没有陪伴家人了，多琳都大发雷霆了。 “那她也不能烧了王宫吧，您去跟我妈妈说，我尽快回来，让所有她喜欢的孩子们都回来，特地为她举行一场舞会，大家好好陪陪她。”布莱恩道，“我的老娘真是威猛不减当年啊。” 布莱恩沉思了一会，对加拉赫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鲁凯大陆，或者说亚梅洛帝国的传统里，属于民众的节日太少了，尤其是在夏日？” “节日？”加拉赫这个大老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国王大人突然转到了这个问题上，“让我数数，春天好像有一个迎春节，秋天有丰收节，然后就是新年，夏天还真没节日。” “没错，夏天需要一个节日，这么燥热的天气，大家需要撒撒欢，就叫做欢乐节吧。”布莱恩道，“连冥界每半个月都有所谓的嘉年华，咱们也要多增加几个值得庆祝或者放松的日子，这个欢乐节，就是用来彻底放松的，太多的工作，弄得大家紧绷绷的，借此调节一下心情，下半年会更加努力。” “我们军队也过吗，过几天？”加拉赫乐道。 “过，全民狂欢，日子从明天开始，欢乐三天，除了必要的警戒和守备，其他人都可以过节，你去安排吧。”布莱恩道。 “那您呢，老大？”加拉赫走了两步，回头问道。 “我现在就骑着魔鬼蜥蜴，回家过节，老太太发飙了，我再不回去，她要烧掉房子，我得去好好哄哄她。”布莱恩笑了。 “魔鬼蜥蜴恐怕来不及，让人把神盾城的狮鹫骑过来接您吧。”加拉赫提醒道。 “对对，我差点给忘了，彭彭也不在，只能骑狮鹫了，我这就通知诺厄，让他跑一趟。”布莱恩道，“我的王宫啊！” 第十九章 不经意听到的对话 所谓的夏季欢乐节，在布莱恩一拍脑袋的情况下，猝然诞生。 神盾城在瞬间进入了欢乐的海洋，这股力量波及到各处，基裂位面的各个城邦，也跟着热闹起来，再经过托比商会的传播，连亚梅洛帝国的几座城市，也得到了感应，鲁凯大陆陷入狂欢。 民众们来到街道上，纵情地歌唱和舞蹈，从天亮跳到天黑，酒馆里的酒桶被搬到街头，降低了价格，任由人们畅饮，喝醉了的男女歪歪斜斜，引来一阵哄笑。有的人甚至拿出了家里的脸盆和木桶敲打起来，一直闹到深夜才散。 王宫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准备，虽然未能张灯结彩，但是储备丰厚，各种美酒美食琳琅满目，摆满了长桌子，还有专门请来的乐队，为聚会增加气氛。各地的头头脑脑们，都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赶来庆祝节日，看望多琳太太。 布莱恩扶着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老太太心花怒放，满脸光彩，看着她熟悉的孩子们为自己鞠躬，笑得合不拢嘴。康格里夫跟在身后，拽着鲍勃，他也十分高兴，为此特地穿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并且把鲍勃打扮了一番，让他跟着一起见见世面。 鲍勃的表情显然有点不合时宜，他想逃走，但是还没机会，只能参加舞会，脸上写着愁闷。不过人们并没有在意他，这不过是老头子的仆人，而且有点痴傻，自然没有当成一回事。 多琳女士终于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所有人都给足了面子，她也拿出来最大的热情来招待众人，在热烈的掌声下，音乐声响起，多琳把手递给了儿子，和他跳起第一支舞蹈。康格里夫被晾在了一边，主要是他自己不会跳舞，一生热爱布道和笼络上层关系的他，只能端个酒杯在一旁看着。 “鲍勃，你看，你要学会跳舞，不然就像我这样，有点尴尬，要知道第一支舞，本来是该我跳的。”康格里夫往自己嘴巴里倒了一口烈酒，“当然了，酒这东西，也要学着喝一些。” “我……我不喜欢喝酒。”休斯记起来，他以前是从不喝酒的，酒精对他来说，刺激太大了。 “你都没喝过，怎么知道？来吧，来一杯试试，萨琳娜那个胖丫头尽管让我看不顺眼，不过她酿的就还是真不错，尤其是这个神魂颠倒，那口感，那滋味没话可说。”康格里夫说完又从桌子上端起来两杯，递给鲍勃一杯。 休斯没法推辞，他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康格里夫也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喝吧，今天晚上要高兴，这么多的人都来了，迷雾王国的国王和臣子们，让我们干杯。” 休斯一杯酒进肚，说句实话味道确实不错，一股浓郁的醇香，调动起所有的味蕾，刺激着舌头两旁，非常地爽口。可是他的酒量确实太差，而神魂颠倒又比较浓烈，没一会就感到头晕眼花，有点站不住，虽然不想呕吐，但是昏昏沉沉，需要找个地方躺会。 “这就醉了，哈哈哈哈，鲍勃，你还要锻炼。”康格里夫也是踉踉跄跄，有点喝大了，“祖孙”二人互相搀扶在一起。 多琳跳完一支舞以后，来到了餐桌前，看到康格里夫的样子有点生气，责备道：“老头子，你今天可不要出洋相，好多人看着呢，酒不许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就是有点高兴。”康格里夫眼睛稍微发直。 “要不要先上楼休息会？” “不用不用，我看到时这个鲍勃，需要休息一会了。” “是的阿姨，我已经头昏眼花，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真的要上楼睡一会。”休斯说道，其实他还能行动，并不至于睡着，只是觉得眼前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从窗户爬下去，然后溜走。 “我让人把你扶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休斯装的很像，晃晃悠悠来到楼梯，一步一步上楼，到了转弯处，看到没人跟上来，这才打起了精神，来到自己的房间，把已经放在床下的包袱背上，打开窗户向外望去，看到一个巡逻士兵正好在下面，心想暂时还不下去，等他走到别处，再开始行动。这时候门外的走廊里有了动静，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休斯听出来，男的声音是布莱恩的。 “怎么了，海洛伊斯，突然把我拉到楼上干什么？”布莱恩嬉皮笑脸，“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从你姐姐那里听说了什么，也想尝试一下我的改变。” “什么改变？我可是跟你说正经事，别来那些歪门邪道。”海洛伊斯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说，“芭芭拉女士找我了，我去了一趟冥界。” “冥界！”休斯的冷汗都出来了，能去冥界的都是什么人，他可是清楚的很。黑暗巫师是人类世界的第一打击对象，也是裁判所职责内的事情，没想到布莱恩居然有这样的朋友？这个号称伟大的人，背地里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休斯决定听一听他们说什么，他屏住呼吸，贴着门上，如果被人发现，就立刻躺在地上，装成醉过去的样子。 “芭芭拉找你干什么？”布莱恩问道。 “她说她梦到了惠特，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大胖子法师，咱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他也在，他是芭芭拉的侄子。”海洛伊斯道。 “别逗了，亡灵怎么会有梦呢？” “我也是奇怪，可她说真的梦到了，并且问起了我爷爷的情况，她想知道我爷爷他们最后到底是如何死去，如何处置的。”海洛伊斯道，“可是我并不知道，我没法打听他们的消息，直接到你这里了。” “邓巴老爷。”布莱恩叹了口气，“这些事我知道，智慧女神跟我说了，你听了不要难过，你爷爷的灵魂，还有惠特的，都在神庙里面忍受煎熬，他们被一种天火灼烧着，据说三年之后才能彻底烧毁。” “啊，他们果真还在受苦！”海洛伊斯大惊，整个心脏都揪痛起来，“泰西斯怎么不救他们？” “泰西斯怎么救，她没法向天界交代，为了能够保护我们，她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布莱恩道，“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办法，可是，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咯林古彭大神庙，不是随便进进出出的，特别是那些禁忌之处，我们如果要行动，就必须成功，失败了，这是国与国的大事，说不定会打起来。” 门后的休斯如同遭到雷击，他用力托住自己的下巴，让自己的牙齿不要打颤，原来千辛万苦寻找的邓巴余党，就在这里！甚至连智慧女神，都是天界的叛徒！ 第二十章 骗局 休斯听到了王国大人和海洛伊斯的谈话，紧张的一夜没有合眼，每次想起他们的话，就像满天都是炸雷，或者在海上遇到了惊涛骇浪，让他的心脏抽紧，几乎不能呼吸，他突然觉得，不能急着走，必须仔细考虑好如何脱身，才能离开这里，如果一个闪失被人抓到，那么这个天大的秘密，就永远无法让教会知道了。 休斯毕竟在裁判总所这样的地方工作过，知道一个最高机构，具有严密的防备体系，除了表面上士兵巡逻之外，还有各种暗哨，设置了隐藏的魔法阵，甚至会让刺客在暗地里监视，要想在晚上直接翻窗户逃出去，可以说非常困难，就算现在是欢乐节，街道上比较混乱，可是王宫和城门还是戒备森严的。自己只是个四级战士，又没有隐身能力，想做到无声无息简直太难了。 但是，必须成功，必须告知教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休斯感到身上有着沉重的使命，不容他半分懈怠。 “只有一个办法了，要不要这么做？”休斯自问，他有点下不了决心，感到于心不忍，可是这是唯一离开神盾城的途径。 休斯想到了康格里夫，如果利用这个老头，就可以顺利地离开神盾城，迈出逃亡的第一步，然后再想办法躲过迷雾王国的追捕，前往亚梅洛帝国，只要踏入分教会的地盘，布莱恩也没什么办法了。 休斯为此整整纠结了两天，也盘算了两天，幸而并没有注意他，除了康格里夫会偶尔问上几句。 休斯看着老头子，有的时候，特别是无助的时候，他真的把他当作爷爷，把自己当作小孩，那种感觉是多么温暖和安全，可是他就要利用这份亲情，欺骗对他最好的人，最关心他的人！休斯在发抖，在哭泣，在夜里拼命拉扯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是这样，他睁开眼睛整晚看着“爷爷”，泪水打湿枕头，逐渐的，眼光变得冷酷起来。 “对不起，我只能做一种选择，我是忠于神的，忠于信仰的，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信仰高于生命，我把我的一切奉献给神，包括您，我亲爱的爷爷。”休斯默默地说道，所有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康格里夫先生，我要告诉您一个秘密。”休斯在密室祈祷的时候，突然对老头子说道。 “是什么秘密，鲍勃？” “您相信降临吗，我昨天晚上见到了智慧女神，她就在我的床头，和我说了很多话。” 康格里夫立刻激动起来，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天啊，您居然见到了女神，聆听了神谕，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您和我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信奉者，是始终保持信仰的人，她将赐福于我们，她现在现身于天恩城的咯林古彭大神庙，正在那里等待我们，希望我们过去，然后接受祝福。”休斯把编好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咯林古彭大神庙，我以前就在那里担任助祭，神让我们过去吗，她怎么不跟我直接说？”康格里夫没有见到神，心里有些失落。 “她说您年纪大了，怕现身出来，会吓到您，所以让我转告您。”休斯继续撒谎。 康格里夫想都不想道：“既然神让我们去见她，那还等什么，我马上跟布莱恩说说，让他安排商会的商队，送我们去天恩城，用最快的速度。” “那可不行，康格里夫先生，您好好想想，这件事如果被国王大人知道，他能同意您去吗，他不是女神的信徒，也不会赞成您跋山涉水，总之会担心这担心那，我们很可能就去不了了。”休斯道。 糊涂老头对鲍勃的话唯听是从，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 “我们要偷偷地溜去，谁也不告诉，瞒着他们去一趟天恩城，等到女神为我们赐福之后，再通知他们。” “这可能吗？”康格里夫搓搓手，自己感到不太现实，就凭他们两个可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有我呢，自从我见到女神之后，整个人好多了，也恢复了记忆，我是一名四级战士，曾经还在咯林古彭神庙的裁判总所工作，所以有我的照顾，您是可以实现目的的。” “这是我终生的梦想啊！”康格里夫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们怎么走。” “在这件事上，您必须听我的，明天您对多琳阿姨说，我和您要上街走走，然后我们就去租一辆马车，由北门离开城市。” “城门可是有守卫的，他们见到我们，肯定会询问一下。” “别忘了，您可是国王的父亲，他们看到是您，最多是关心关心，绝对不敢阻拦，您就跟卫兵说，我们去郊游，明天回来，我是您的车夫兼护卫，就可以了。” “好的，就按照你的计划，想必可以顺利出城。”康格里夫高兴起来，“你说，我们还有准备些什么吗？” “别的东西，我已经替您准备好了，只是怕路上有时候没有饭馆，咱们必须带一些干粮，您能不能到食品库里，取一些浓缩干粮来，那是军用干粮，非常便于携带，我们特别需要。” 康格里夫当即许诺：“没问题，为了见到女神，为了信仰，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不在乎，什么苦也能吃。” “那好，可您千万别给多琳阿姨发现了，也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要他们有所察觉，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休斯告诫道。 “我一定保守我们的秘密，哈哈，鲍勃，他们根本想不到，女神对我们是多么的青睐。”康格里夫手舞足蹈，走出祈祷室，寻找契机，到食品库里偷干粮去了。 剩下休斯一个人还留在祈祷室里，他知道这次行动的凶险，需要极好的运气，否则根本就回不去。布莱恩大人有多么厉害，他是有所耳闻的，而他自己的父亲失踪了，他一定会发了疯动用一切力量来寻找，要斗过布莱恩，只能祈求神的保佑。 休斯看着女神雕像，向她鞠躬，不断祈祷着。 第二十一章 互相折磨 玛德琳几乎没有合拢过她的嘴巴，两位助手也是胆战心惊，地精菲农医生的治疗方法也太可怕了，这样下去会不会把使徒大人直接给弄死？ 菲农确实存在着这种想法，就是把奥卡姆弄死，不死也要彻底癫狂，让教会上上下下闻使徒而变色，再也没有念想，向天界要第二个使徒，布莱恩让他到达神庙，就是这个目的。 当然了，菲农也不能当着各位神职人员的面，拿把刀把使徒给捅死，直接杀掉他是没用的，使徒的灵魂只要换一个身体，还能继续活下去。 物体刺激疗法开始了。 一排排烤红的钢针，都放在一个铁架子，菲农拿起钢针，对着奥卡姆最疼痛的地方刺下去，接着便是一阵惨叫，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奥卡姆，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但是他挣脱不了绳索，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这般痛苦。 刺进第二十针的时候，菲农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作为医者，他完全背离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在刻意折磨病人。尽管这个病人，将要危害整个世界，可是他的内心，还是觉得非常抵触。 “他不是人，他是恶魔，恶魔！”菲农只能不断对自己强调，然后拿起钢针准备插奥卡姆的脑部。 “菲农先生，这样做，使徒大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玛德琳忍不住发问了，毕竟扎脑袋不是开玩笑的。 “没关系，他不会有事的，虽然看上去很残忍，可是这对他的感觉有帮助，在熬过了痛苦之后，他的感知逐渐被调动起来，否则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菲农拿起一瓶药水，让使徒喝了下去，“这瓶药，会让他没有生命之忧。” 奥卡姆还真的有反应了，他不再是往常的呆滞状态，而是开始害怕菲农，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祈求，希望这个绿皮肤的家伙不要再折磨自己。菲农和奥卡姆的眼神相对，心里立刻一颤，手都哆嗦起来，一针没有扎准，从他的脸部划过去，划出一道口子。 “嗤啦”皮肤发焦的味道传到空气中，奥卡姆又是一声惨叫，菲农连忙收手，从药箱里拿出真正地疗伤药水，涂抹到伤口上，坐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在玛德琳眼中，以为菲农先生一定是累了，连忙劝他休息一下，两名助手端来了最精致的茶点，地精摆摆手，示意吃不下。 “我们暂停一会吧，也让使徒大人缓一缓，我觉得他非常难受。”玛德琳道，“要不这样，我陪您到花园里散散步，怎么样，菲农先生？” “散步，那就走走吧。”菲农也觉得压力好大，需要透口气。 “菲农先生，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地精，有些好奇心，我很想问问您，地精都是怎么生活的呢，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吗，你们平时都爱好什么呢？”女祭司边走边问。 菲农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情稍微轻松一点，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玛德琳在试探他，于是道：“说到这个生活习惯，总体上没有区别，地精和人类差不多，衣食住行都没有本质的差异，只是形式上有点差别罢了。比如你们人类喜欢穿宽大的袍子，我们更喜欢贴身的衣服，料子也是各式各样的，但可以肯定，谁都会穿衣服，不会光着出来。” 玛德琳笑了笑道：“菲农先生的话语真是风趣，既然地精和我们差不多，那也会喜爱金币、宝石之类的财物喽？” “谁不喜欢？不过地精在这方面，很多人并没有人类那么贪婪。”菲农咳嗽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地精更热爱钻研技术，在技术上讲究精益求精，通常祖祖辈辈做一门手艺，比如我们家，都是医生，都在给人治病，我们以免除别人的病痛为荣。” “您真是了不起。” 菲农突然深情一黯，心里开始自责起来，一个以救助别人为初衷和责任的人，现在却用医术，在欺骗别人，折磨病人，良心上觉得很过不去。他一点也不觉得虐待别人是一种快乐，包括他痛恨的人，他不知道这世界上，会不会有这种无耻的医生，为了某种目的，把病人往更坏的方向治疗？他想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脑子里浮现出奥卡姆狰狞的面孔，一定会睡不好觉，会毛骨悚然，他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玛德琳询问了半天，并没有感到菲农对什么东西特别痴迷，他最喜欢的就是看到病人好了，脸上露出笑容，由衷地感激他。女祭司在心里不由对这位医生肃然起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使徒大人，如果他还没有明显好转的话，就要换成精神刺激了。”菲农紧握双拳道，他还是要完成国王赋予的任务。 “怎么精神刺激呢？” “用各种噪音刺激他，不让他睡觉，最好能找到一些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不停地吓唬他。” “这也太可怕了！” “没办法，时间紧迫。”菲农叹道。 奥卡姆身上的钢针都被拔了出来，被痛楚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他，终于可以放松地喘口气，他耷拉着脑袋，淌着口水，呼呼地喘着粗气，谁知道刚刚放松片刻，门声响动，绿皮肤的“魔鬼”又回来了。奥卡姆瞪大了眼睛，瞳孔里写满了恐惧，甚至是绝望，他用尽力气，向摆脱固定他的绳子，可是虚弱的他无能无力，最后只能在喉头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哀求声，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菲农先生，我看用不着什么他害怕的东西，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您。”玛德琳一语中的。 菲农像被人给了一拳，身体晃了晃，他咬牙道：“来吧，用各种东西制造噪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响动，不让他休息，多叫一些人过来，轮番这么做，两天两夜，不能间断。” “那好，我去叫人。”玛德琳走了出去。 “抱歉了，使徒，谁让你的使命，是毁灭我们呢，所以我的使命，也跟着变了。”菲农默默地看着奥卡姆想道，“我们互相折磨吧！” 第二十二章 生活在垃圾里的洛宁人 布莱恩并没有察觉到危机，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海洛伊丝的对话被休斯听见，康格里夫即将被骗走。 海洛伊丝在得知了爷爷的情况之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打算去神庙拯救邓巴。 “这根本不现实，海洛伊丝，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也是他的亲人，可是毫无把握的事情，咱们不能做，而且就算真的能够潜入咯林古彭大神庙，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被天火灼烧的灵魂，一切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不该瞒着我，布莱恩，这件事丽莲知道吗？” “知道，但是她也只有忍耐。” “你们总把我当个孩子，这样的大事，从来不跟我商量商量，我不是孩子了，我要想办法救我的爷爷！”海洛伊丝冲着布莱恩大发脾气。 “你就是个孩子，虽然十八了，还是缺乏理性，这就是我们不敢告诉你的原因。”布莱恩道，“当你知道母亲在魔界，你就要去找魔皇的麻烦，现在知道爷爷在神庙，又要找教皇的不是，他们难道是两只臭虫吗？” “我只要你一句话，帮不帮我？”海洛伊丝根本听不进去。 布莱恩看着女孩，半晌才道：“你还是先找你姐姐聊聊吧。” 这时候西尼尔传来了好消息，来自隆达位面的伊万，经过不断努力，已经成功地拓展了他的传送门，估计布莱恩可以钻过去了。 “这倒是个惊喜，我马上就过来看看。”布莱恩正准备回到房间前往冥界，大会议长贝西墨突然前来拜见，布莱恩不得不先和老头子见个面。 贝西墨先是客套地和国王大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再表达他的观点：“国王大人，很抱歉在这个您倡议的欢乐节里，我要说一些不顺耳的意见，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听？” “我洗耳恭听。”布莱恩对贝西墨一直还是非常尊重的。 “是这样，国王大人，您不觉得这个节日来的太突然了一点，它在您一高兴或者一激动的情况下，就诞生了，虽然效果不错，人们在夏天也的确需要一个放松的日子，可是关键之处在于，您违反了律法的精神。” “哦是嘛，我是否应该先通知您，然后再经过大会议的讨论，才能宣布定立节日？”布莱恩道，“抱歉，我给忽略了。” “的确，您不是记不得程序，凡是涉及全民性的重大事件和活动，必须由大会议进行讨论，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最后才能由您做出决策是否执行或实施。”贝西墨道，“因为全民活动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您并不能顾全，一旦仓促行事，可能就会带来预料不到的影响和破坏，至少，经过讨论可以少犯错。” “真是对不起，大会议长先生。”布莱恩诚恳地说道，“您看我是不是要受到点惩罚什么的？” “惩罚，谁能惩罚您？也就是我出于责任，必须严肃地指责您，这样下去是有危险的。”贝西墨道，“您在王国的威望太高，这有好处也有坏处，最大的坏处在于，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想法都会被当成神谕一样立刻被执行，所以您必须谨慎啊，您不守法，我们真是无可奈何。” “这样吧，我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在节日之后，我会到大会议上，承认我的过失，然后和大家一起讨论，以后的欢乐节应该怎么过，要注意那些问题。” “还必须有节日支出预算和指定的国家庆典项目。”贝西墨道，“而不是民众乱糟糟地拥挤到街上一通瞎起哄，一点组织的感觉都没有。” “好的，好的。”布莱恩笑道，“贝西墨先生，多谢您的提醒，我一定会加以改正，不过眼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不能再陪您了，明天我就去大会议检讨，书面检讨，然后你们把我的检讨，写成大字贴在布告栏里。” “还好，您还是一个能听进劝告的君王。” 布莱恩来到了冥界，他早就期待去隆达位面看一看，领略一下拥有高级技术的洛宁人创造的世界，相信在必然有很多值得借鉴和学习的东西，来大幅度提高迷雾王国的技术。因为很多东西他并不懂，估计自己只能看看热闹，所以带上了艾斯翠德。 “老大，我也想看看，所谓的魔导引擎位面是什么样，您去了那里，别忘了把我召唤出来，让刺猪开开眼界。”西尼尔说道。 “开眼界，恐怕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们洛宁人，现在被制造人逼得无路可走，都躲在工业垃圾堆里勉强生存，你们只能看到凄凉和破败。” “垃圾堆，天啊，你们生活在垃圾堆，那不是比刺猪在魔界的生活还惨，起码我们生活在沟渠地带，有水流，还有好多的母猪。”刺猪道，“办完了事还可以洗洗，而不是找块破布擦擦。” 伊万和刺猪呆了一段时间，已经知道他三句话不离本行，黯然道：“在工业垃圾堆，找块破布都不容易，洛宁人岌岌可危，就快要灭绝了。” “既然通道弄好了，总要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就让你的族人，通过传送门到神盾城生活。”布莱恩道。 “我也有这个打算。”伊万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布莱恩以为，魔导引擎位面应该到处充满了炫光，谁知道感觉和冥界差不多，即使是白天，也是昏暗的，到处是异味，非常呛鼻子，各种金属和其他古怪材料，堆得像小山一样，天空中有几道光线，在来回扫射，一根根巨大的金属支柱，支撑着暗褐色的穹顶。 “怎么，你们的天会塌下来吗，还要柱子支持着？”布莱恩好奇道。 “那不是天，那是我们原来的住所，悬浮在大地之上的空中城市，现在完全被制造人占领了。”伊万解释道，“悬空城市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地面才如此灰暗。” “这么大的城市？”艾斯翠的叹道。 “是的，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的成就，可惜，成了别人的家园。” “我们会有危险吗？” “这段时间不会有，最近制造人突然放弃了搜查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无足轻重了吧。”伊万道。 第二十三章 误打误撞 在几十个神职人员的轮番刺激之下，奥卡姆终于崩溃了，他变成了一只怪兽，不断地吼叫着，一副要吃人的状态，每个看到使徒的人都心有余悸。 菲农心里暗叹一声，感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天界降临的使者，再也不会安宁，如果现在被释放出来，恐怕会带来极大的破坏。菲农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至于剩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就看教会如何处置了，他可不知道如何善后。 “好了，我看不必再刺激了，我们都休息一下，也让使徒大人缓解一天，然后再观察情况。”菲农对众人说道，“两位助手今晚就留在屋子里看守，暂时先不要解开他的绳索，以免出现危险。” 菲农等人离开了小屋，剩下两名女仆，紧张地看着奥卡姆，他在不停地嘶喊，不断地挣扎，眼睛里面通红一片，目光里充斥着仇恨和狂乱。女仆们只好用手捂住耳朵，来减轻奥卡姆对心神的干扰，否则一夜下来，估计自己都要疯掉。 奥卡姆叫了很久之后，终于停歇住，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像一坨烂泥一般软在椅子上。女仆们拍了拍胸口，喘了一口长期，她们好不容易获得了安宁，赶紧趁着这个时间，吃上几口东西。 “他……他……使徒大人，不会死了吧？”一位女仆看到奥卡姆良久没有任何动静，有些担忧。 “不会吧，要不你走进看看。” “我可不敢。” “那……我俩一起去。” 女仆伸出手指，去试探奥卡姆的鼻息，突然，使徒猛然抬起头来，眼睛完全变成了灰色，脸上无比凶悍和狰狞，用一种不容置疑而又粗重的话语说道：“我，圣奥西丁大人的使者，征服位面的使者！” 两个女人同时尖叫，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几乎要缩到墙角，吓得魂不附体。 “是谁捆住了我手脚，是谁阻止我传播信仰，是谁不自量力要与天界抗衡，是你们两个渺小的人类吗？”奥卡姆对着女仆吼道。 女仆们拼命摇头，同时摆手，她们都说不出话来。 “把我松开，否则，神罚就会降临！” 女人们对视了一眼，没人敢挪动一步，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问题，慌乱之中也忘了去通知菲农医生。 “松开！”使徒的眼睛里光芒闪动。 一个女仆不小心对视上奥卡姆的眼睛，顿时如触电一般，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她开始机械地向奥卡姆身边走去，口中喃喃自语：“伟大的使徒大人，我听从您的召唤，服从您的意志，我将毫不动摇地信仰至高之神，并为他的使者驱使。” 另一个女仆拉了她一把，中邪的女仆回过头吼道：“放开手，你敢阻扰神的意图吗？” 女人惊愕的看到，她的伙伴，眼睛也变成了灰色，是完全死灰的颜色，那种颜色会反射出一股邪异的光，让她心旌动荡，不能自已，不过她还是挣脱了控制，夺门而出。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菲农医生。”女仆跌跌撞撞往地精医师的住处跑去。 十分钟之后，菲农和玛德琳等人，出现在梦呓花园的小屋外，他们的神色紧张，到了门口，却一时不敢进入，都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菲农最为懊丧，他听了女仆的描述，心里咯噔一跳，难道说误打误撞，反而把奥卡姆本来失去的某些意识给激发了出来，让他的感染之力更加强大了，如果是那样，岂不是糟糕，不仅没有完成使命，反而促成了教会的预谋？ “要不要通知教皇大人？”玛德琳问道。 “先看看情况，不要通知大人。”菲农听了半天没有什么响动，壮着胆子拉开了门，几个人走了进去。 室内，奥卡姆已经被松绑，一脸严肃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任何动作，而那名已经被他蛊惑或者感染的女人，正跪在他的脚下。 “难道他完全恢复记忆了？”菲农思忖道，“这可是最糟糕的事情，整个王国都会遭殃。” “都跪下！”奥卡姆突然说话，依然是那种威严的不容置疑的口气。 “不能看他的眼睛！”有了一点经验的女仆提醒道。 菲农带头跪下，装着一副臣服的样子，他要试探清楚，奥卡姆到底有没有记忆。“尊贵的使徒大人，我是您的治疗医师，您还记得过去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吗，您是被谁救出来的吗？” “我，圣奥西丁大人的使者，征服位面的使者！”奥卡姆说道。 过了一段时间，奥卡姆又重复了一遍，他只是不断在重复说着这句话，并没有回答菲农的问题。菲农感到奥卡姆可能经受刺激之后，本能地唤起了他的根本意识，但是并没有恢复记忆，不由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来，膜拜你们的使者，膜拜你们心中的至高之神！”奥卡姆吼道。 玛德琳本来是低着头的，但是长期以来对神的敬仰，使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抬起眼帘，往上瞟了一眼，不料正好看到了使徒的死灰目光，顿时失去了本性，机械地说道：“伟大的使徒大人，我听从您的召唤，服从您的意志，我将毫不动摇地信仰至高之神，并为他的使者驱使。” “很好，下一个。”奥卡姆目光转向了别人。 如此强大的感染力！菲农浑身颤抖，感到自己弄巧成拙，要给整个大陆带来无尽的灾难，他决心要阻止这种灾难。 菲农站了起来，他背对着奥卡姆，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最致命的毒剂，准备灌进奥卡姆的嘴里，可是想要转头的时候，脖子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完全不能动弹。 “我的话，你听不到吗？”奥卡姆已经离开座位，“地精？” “去……去死吧，魔鬼！” 奥卡姆把菲农转过来，扳住他的脑袋，两人四目相对，菲农伸出手，想把毒药塞进奥卡姆的嘴里，但是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种铺天盖地而来洪水，冲垮了他的所有思维和认知，只有一个巨大的闪烁光芒的神像，盘踞在脑海，渐渐地无法与之对抗。 菲农的手软了下去，他明白自己要失去一切了，要成为一个傀儡般的狂信者了，他会彻底服从奥卡姆，甚至会说出这次前来的目的，以及布莱恩国王交代的事情。 “我绝不屈服！”菲农剩下最后一点清明，他艰难地举起手中的毒药，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没一会，一股血沫喷出，菲农瞪着眼睛，死在使徒的旁边。 第二十四章 逃亡 世间的事情总是机缘巧合，正是这个欢乐节，给了休斯逃走的机会，如果在平日，一切秩序正常，他们几乎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休斯虽然想了两天两夜，但是他对整个迷雾王国并不了解，有很多细节根本考虑不到，这本来是一个制度严谨的国度，却因为狂欢而短暂了松懈了几天。 欢乐节的最后一天，休斯带着康格里夫坐着马车，随着出城的洪流，从此消失不见。那一天，因为出入的人太多，尤其是北门，放松了检查和询问，允许直接通过，所以士兵们也没有注意，国王的父亲离城而去。 多琳还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带着鲍勃到街上看看热闹，谁料到他们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呢？ 休斯心里非常清楚两件事：第一，到了傍晚，只要多琳还看不到康格里夫，必然会着急，很快会确定康格里夫失踪，一旦布莱恩知道了此事，就会动用国家力量，举国上下来搜寻他们。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也就是几个标准沙漏，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一个可靠的藏身之处。第二，不可能一直坐着马车奔逃，这样目标太明显，最关键的是过不了猛龙要塞，这道横亘于鹿饮河的关卡，必须有别的办法。 休斯心里估计着时间，大概出城行走了三十公里，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说道：“康格里夫先生，我们现在要改为步行了，步行到酒庄去，为了顺利达到大神庙，为了不让所有人发现，您能忍受一些疲劳和痛苦吗？” “当然可以，疲劳和痛苦算得了什么，作为信徒，我愿意为信仰付出生命！”康格里夫认真地说道，他随着休斯下了车，休斯随手给了马匹一下，让它继续行走，好给追踪的人们带来假象。 路上还有一些行人，不过大多数是住在城市周围的村镇的矮人，他们并不认识康格里夫和休斯，休斯也没有遮遮掩掩，以免引起谁的疑心。他们俩就顺着大路，往酒庄走去，休斯没有选择穿过田野或者荒僻的树林，那样反而会留下蛛丝马迹，他对刺客的追踪术是有所了解的，只有走在坚硬的石渣路上，他们最不容易发现痕迹。 “我的计划是，今天晚上偷偷潜入酒庄，钻进他们要运出去的酒桶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们运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顺利通过猛龙要塞，托比商会的货物，士兵是不会检查的。”休斯向康格里夫说出了他的计划。 老头子乐了：“钻进酒桶里，这倒是很有意思，那我们会不会被酒淹死？” “当然是先把酒水放掉，我们是在空桶里。” “哦，鲍勃，你怎么变得如此聪明？” 休斯耐心地说道：“您忘了，是女神降临点拨了我，让我聪明了起来。” “女神可真是伟大，想到她的赐福，我万分期待。” 偏巧，欢乐节三天里一直忙忙碌碌的多琳女士，到了宾客散去的最后时刻，着实感到了疲累，儿子为她举办的庆典，让她心满意足，指挥着仆人们把上下都收拾干净之后，只觉得眼皮打架，直接到床上睡着了。 多琳那天晚上并没有注意，康格里夫没有回来，等到第二天清晨发现床铺上没有人，这才询问警卫，知道老头子和鲍勃一夜未归，开始紧张起来。 夜晚，休斯拿着一根树枝，和康格里夫潜伏在酒庄的院墙之外，他用树枝轻轻扫去两人所走过的所有痕迹，然后等待着天黑。 天色暗淡下来，休斯的心里咚咚直跳，他明白从现在开始，猎人和猎物的游戏正式开始，却没有想到，由于多琳的疲惫，让这场游戏失去了最佳时机，整整耽误了一个晚上。 此时，布莱恩和艾斯翠德正在隆达位面的工业垃圾里，仰望硕大无朋的浮空城市，和躲在垃圾缝隙中的几个洛宁人见了面，为他们的困境感慨不已，完全不知道康格里夫出了大事。 休斯带着老头子艰难地爬过矮墙，蹲在墙根下，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酒庄并没有士兵巡逻，欢乐节里，甚至连值守人员都去喝酒过节去了，空荡荡的没有人，他们可以轻松地摸到仓库。仓库的大门是敞开的，一切显得那么顺利，休斯和康格里夫走进去，也没有发现值班人员，他们只是看到了数不清的大号酒桶，都整齐地排列在库房中。 休斯辨认着酒桶上的标签，发现最外面的三十个大桶，上面写的日期是明天，不难猜测，这批酒是在明天将要运出，至于运到哪里，那就要靠运气了。 “来吧，我们趁着时间还早，把两个桶移到酒槽边，把酒放回酒槽，然后钻进桶里，等着他们明天早上运走。”休斯说道。 “好咧，鲍勃，我敢说这是我一生中最有趣的一次旅行。”康格里夫笑道。 休斯心里却一阵难过，他不知道自己把老头子交给教会之后，教皇会怎么处置他，总之，一定会把他关起来，当成人质来和迷雾王国谈判，康格里夫剩下的日子，绝对不会好受。 “动手吧。”康格里夫催促道。 “嗯。”休斯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欢乐节，酒庄里的主管们，都去了神盾城凑热闹，找快活，剩下一些工人们，也接着机会休息几天，喝酒作乐，大家混混沉沉过了三天，重新开始工作起来。但是一夜的宿醉，让很多人还没有彻底醒来，大早上托比商会的车队过来运酒，几个工人才揉着发痛的脑袋，急急忙忙地进行着搬运工作。 本来按照规定，每个酒桶都要在装车之前进行称重，可惜那个早晨因为疏忽和着急，这项程序也被省略，否则大家会发现有两个桶的重量不对，把里面的人给揪出来。 休斯和康格里夫终于蒙混过关，他们坐在桶里，将被送到北方的城市，马车开始颠簸起来，休斯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慢慢落下，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困境，木桶里的酒气太重，对于他这个酒量很差的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他只能闻着酒味，然后不断呕吐，吐在自己的身上和鞋上，再怎么难，也要坚持下去，至少等到过了猛龙要塞，再做打算。 第二十五章 想活着就上我的船 镇长皮克没事的时候，总是呆在拉登法师的新住处，名义上是为了镇民安危不辞辛劳，实际上就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在听说恶魔嘉德的仆人还会多次出现，皮克寝食难安，只有在拉登身旁，才感到安全。 “拉登先生，您说远古恶魔到底有多么强大，难道连太阳神也不能制服他吗？”皮克问道，“否则怎么能让他危害人间？” “神的事情，我也难以揣测，但是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才暂时没法理会嘉德。”哈金斯道，“这不，他派我来到这里，抵抗他们。” “我总觉的，应该彻底消灭嘉德，大家才能安心。”皮克说道。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则远古恶魔岂能活到现在？”哈金斯道，“我的力量，只能对付他的仆从。” “那已经足够，我想嘉德那老东西，一定不会亲自过来的。” “您可不要乱说话，直接咒骂嘉德，可是会遭到他的诅咒。” “真的吗！”皮克毛骨悚然，顿时看了看背后，似乎马上有怪物从地里冒出来。“拉登先生，您是不是想点办法，让恶魔不要找我的麻烦，他要杀人，就杀别人好了。” 哈金斯看着镇长，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身为镇长，您说这样的话，还对得起自己的职务吗？”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能像您一样，和恶魔战斗，如果没了命，还谈什么职责。” 哈金斯已经彻底看透这位镇长，觉得要操纵他易如反掌，于是道：“您见过嘉德的样子吗，镇长大人？” “没有，我哪能见到他，见到了又怎么活得成？” “我的房间里，放着一本古籍，记载了远古恶魔的模样，以及他的仆从的特点，您最好跟我去看看，因为有的恶魔，甚至会变成人的样子，但是他们和真的人类，存在一些小的区别，如果您能够辨认，就更容易生存。” “哦，是嘛，还有能伪装成人类的恶魔，那我一定要了解一下。”皮克想都没想，立刻跟着拉登进入了房间。“书在哪儿？” “这里。”哈金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您放在怀里了吗，还请拿出来。” 哈金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不瞒您说，我就是嘉德。” “啊！”皮克一屁股坐在地下，半天爬不起来，已然失魂落魄，“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皮克，我不仅是嘉德，也是太阳神。”哈金斯道，“我可以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性的切换，只要符合我的需要。” “这……这怎么可能？”皮克的声音颤抖。 “不要怀疑我，皮克，我能在一秒钟之内，让你变成一堆残渣。”哈金斯的口气充满了威胁。 “饶命啊，饶命啊，大人！”皮克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求饶。 “我让你知道我的秘密，是觉得你有希望成为我的奴仆，你愿意吗，皮克？” 皮克头如捣蒜：“愿意，愿意，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服从您的一切安排。” “很好，站起来说话。”哈金斯比较满意，指了指椅子道，“咱们俩可以坐着谈谈。” 皮克哆哆嗦嗦站起来，摸到了椅子边，小心翼翼坐了一个拐角，脸上满是大汗，又不敢用手去擦。 “吃下这粒药丸，你就是我的奴仆了，皮克，我可以赐给你平安和富贵。”哈金斯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递给镇长。 “啊？”皮克没想到还要吃什么药丸，他看着那颗药的颜色，明显感觉到有毒。 “犹豫什么，难道你要违背我的意志？” 皮克赶紧抓住药丸，噙着眼泪放进了嘴里，满脸愁容咽了下去。“我会死吗？” “我已经说过，你会得到平安和富贵，不要怀疑我的任何一句话，否则恶灵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边，挖出你的心脏。”哈金斯念动咒语，手一挥，欧文从黑雾里走出来，按照主人的意思，伸出黑黝黝的骨爪，按在皮克的胸口。 皮克看到骷髅眼眶里蓝幽幽的魂火，顿时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哈金斯踢了皮克一脚，让欧文回到了冥界。 取来一杯冷水，泼在镇长的脸上，皮克才悠悠醒来，想起刚才的情景，整人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抱住哈金斯的脚，喊道：“主人，尊贵的主人，我一定会服从您的命令，请不要让恶灵再次出现，更不要让他挖走我的心。” “好好表现，皮克，像个镇长的样子，而不是个孬种。镇里的事务，还要你去处置，不要让别人感觉出你的变化，我要占领这个位面，还需要你这样的人努力做事。” “我知道了，主人，您要我做些什么？” “首先，我需要的信息，我要知道北方大陆的具体情况，你要派人去城里，好好打听一下，这一带的周边，都发生了哪些事情。其次，我们需要钱财和武装，我们需要自己的力量，除了恶魔，人类也是可以利用的。” “我知道了，主人，我马上派人去城里，另外宣布额外征收一次税金，就说是为了抵抗魔鬼用的。”皮克的脑子并不慢。 “另外，迅速通知其他的几个镇，让他们都认为自己的地盘不安全，来寻求帮助。” “我马上去办。” “记住，保守秘密，勤恳做事，是你活下去的根本。” “我一定记牢，主人。” 哈金斯看着皮克飞奔而出，满意地坐下来，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个年轻人，还没有胡子。他陷入沉思，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这时妻子尤多娜走来，端了一杯茶，放在了丈夫的手肘边，不安地问道：“拉登，你到底要做什么，能和我说说吗？我……我好害怕！” “不要怕，尤多娜，我要做的，就是给你这世上的所有。”哈金斯摸了摸女人的脸庞。 “我不要所有，我只要你平安就够了，我不懂你在干什么，也不在乎你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只想你陪着我，像在集朗村一样。”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第二十六章 凑集囚犯 菲农按照他祖传的医疗思路，打算把奥卡姆彻底弄成一个疯子，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使徒不仅没有发疯，感染能力还增强了许多，现在只要和他对视的生命，在短时间内，都会变成狂信者。 教皇哈利法克斯已经听到了消息，使徒大人可能恢复了感染力让他兴奋至极，不过他自己可不希望变成狂信者，那种迷失自我的方式只能属于普通人，整个教会的首脑们，还必须保持清醒，否则如何运转这个庞大的机构，实现天界的目的，征服整个大陆？ “到底是什么具体情况，菲农医生怎么样了？”哈利法克斯追问前来报告的助祭。 “刚才，巡逻卫兵队长前来报告，说是梦呓花园的小屋出了问题，让我过去看看。”助祭道，“我带着卫兵，来到屋子外，隔着窗户发现女祭司玛德琳和两名女仆都跪在使徒大人面前，她们跟着大人一起，正在向至高之神祷告，地上躺着地精菲农先生的尸体，看样子是中毒死的。” “中毒死了，怎么会中毒呢，你又是怎么能确定，奥卡姆大人已经恢复了感染之力？” “是这样，教皇大人，我让两名士兵进去看看，结果他们都没有出来，在与奥卡姆大人短暂接触后，也跪在了他的面前。”助祭回忆道，“听到他们大声念诵的誓词，我估计，这些人应该是被感染了，成为了真正的狂信徒。所以我立刻命令其他人把门封了起来，以免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就立刻来向您报告了。” “很好，菲尔丁，这件事你做得太及时了。”教皇夸赞了一番，“只是地精医师的死亡有些蹊跷，你是怎么看的？” “大人，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认为你这次地精菲农先生是尽力想把使徒大人治好的，毕竟天界的灵魂与众不同，也许这是菲农先生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人，他尝试了各种办法，调试出各种药剂，甚至不惜自己尝试。”菲尔丁道，“所以菲农先生虽然治好了病人，自己却因为服下特殊的药物，对身体影响太大而死去。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教会自从上次死人后，警戒森严，绝不可能有人行凶，而菲农先生如果被使徒大人感染，是不会自杀的，他应该也跪在那里。” “说的不错，看来一位地精医生，为了教会的事业，竟然献出了生命，不由让人感动啊！”哈利法克斯叹道。 菲尔丁道：“也许他只是追求医术上的突破，间接地帮了我们的忙。”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菲农先生为了治疗奥卡姆先生献出了宝贵生命，我们要以教会的名义，祭奠他，感谢他，宣扬他，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伟大的医生。”教皇道，“在此之前，你必须想个办法，把使徒大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一个既安全又隐蔽的地方，而且还要足够的大。” 菲尔丁看着教皇目视自己，心里明白是要他想想，什么地方适合使徒大人居住，而不是让他随意走动，到处感染人类。 “我们要让使徒，感染一些指定的人类，暂时先达到一万名狂信者就够了。”哈利法克斯补充道。 菲尔丁努力将脑筋转得飞快，最后终于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个地方：“佩斯比监狱怎么样，大人，那是一座巨大的死囚牢，我们专门为使徒大人准备一块地方，由专门的军队看守，一定是非常安全又秘密的。” “监狱？”教皇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而且那些死囚犯，都可以转变成狂信者，菲尔丁你是个有主意的人。” 哈利法克斯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个圈，接着说道：“眼下的两件事，祭奠菲农先生和转移使徒大人，都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你办完了之后，我会提拔你为祭司长。” 菲尔丁眼睛发出光彩，躬身道：“多谢大人。” “转移的事情，一定要稳妥，一定要机密，不能泄露出任何风声，确确实实安顿好使徒大人，我们只是让他换个地方呆着，并不是让他坐牢受罪，这一点要搞清楚。” “是的。” “去吧，顺便把神殿守卫团长齐默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新任的神殿守卫团团长齐默，今年四十五岁，是整个神殿守卫里等级最高的战士，八级的修为却一直在担任大队长，因为不善于言辞和奉承，职位始终上不去，这次却被哈利法克斯直接任命为团长，统管教会所有军事力量，他感激涕零，视教皇为再生父母。 “首先我要问问，裁判总所的事情怎么样了，威尔克斯特说十天抓捕一万个叛党，期限似乎已经过了好几天，还没有完成吗？”教皇问道。 穿着武士短衫的齐默，浑身都是虬结的肌肉，身材魁梧高大，说气话来如洪钟一般响亮：“教皇大人，您让我监察此事，我正想向您汇报，到现在裁判总所才抓了两千多人，而且都是各地的一些盗贼和地痞流氓，根本没几个真正的叛党，我向威尔克斯特大人提出质疑，还跟他差点吵起来。”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那两千多人现在安置在哪里？” “在郊区的一个农场里，暂时没有地方安排，监狱也呆不下了。” “很好，算上佩斯比监狱那些死囚犯，大概有四千个，我们还需要六千个类似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社会的祸害，国家的蛀虫，教会的叛徒，这样的人就是要加以改造，成为真正的信徒，对不对，齐默团长？” 齐默立刻躬身道：“大人，您直接下命令就可以了，我只知道，执行您的命令，不管它对还是不对。” “没错，军队就是要您这样的执行者，而不是思想家，从现在开始，您通知各地分教的军队，让他们押送本地的犯人来到佩斯比监狱，总数要凑到六千以上。”教皇用赞许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莽汉。 “我即刻去办。” 第二十七章 转移 伊万的灵魂回到了本体上，布莱恩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洛宁人，经过了数百万年改造和进化的洛宁人。 从整个外形来看，如今的洛宁人已经基本上和人类没有明显的区别，唯一比例失调的地方是他们的头部，要稍微显得庞大，看起来脖子细细的，好像随时会断掉一样。皮肤却是灰色的，感觉保存了海洋生物那种粘性，几乎没有任何毛发，光洁潮湿，就好像洗了澡还没擦干。除了这些之外，伊万手肘和脚踝处，还有一些短短的触须，那可能是他们祖先的印记，不愿意被科技彻底消磨而去。 布莱恩已经召唤出西尼尔，众人在男孩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族人的一个聚集地，这是一个由各种铁皮和支架搭建的金属盒子，而每个人在其中拥有一个金属笼子，笼子外面，用薄薄的金属纸片包裹着。伊万向大家解释，只有这样，不容易被制造人的生命探测仪器探查到迹象，可以躲过他们的侦查。 “这是一种屏蔽技术吗？”艾丝翠德问道。 “是的，可以算是屏蔽。”伊万叹道，“我们可以利用的物资很少，大部分都是架空城市中已经锈蚀和作废的材料，才会被扔下来，所以即使拥有技术，也难以制造什么像样的东西。” “我还以为，这里是个光彩的世界，原来和我们那差不多，甚至比亡灵还惨，起码我们不用睡在笼子里。”西尼尔道。 “我好像连水都没有看到，没有河流、池塘，你们的水源呢？”布莱恩问道。 “我们只能收集空气中的水。”伊万指了指一个庞大的薄膜装置，“每个人每天只有极少的限量，经常有人缺水而死。” “现在你们还有多少人？” “我们这里，只剩下三十多个，我估计，整个隆达位面，总共有一千个洛宁人就不错了。” 布莱恩仰望上空，看着那个架在空中的城市的底部，沉声道：“所以，你们想夺回城市？” “是的，布莱恩大人，如果您希望掌握更高级的技术，我们的族人并不能提供，技术成果都在那座巨大的城市之中，除非我们重新拥有它。” “我们沿着这些铁架子，可以爬上去吗？” 伊万立刻摇摇头道：“可不是这么容易，每个支架都有感应器，您一旦上去，上面立刻就会接到报警，从而确定我们的位置，这么做是极其危险的。” “我还想问问，你说的制造人，依靠什么来战斗呢？” “他们依靠技术，各种高端技术衍化而出的庞大战斗生命，是他们的猎犬，装置了魔导引擎的机械和飞船，是他们的工具，他们还改造自身，把魔能晶核移植在躯体之内，形成恐怖的战斗力，也是普通人无法抵抗的。”伊万介绍道。 西尼尔根本听不懂，晃了晃他的巨大狗头道：“难道他们不分等级吗，像我这样的五级亡灵，能对付几个人？” “的确不分等级，而且也不会直接和别人发生战斗，除非了没有了工具之后。”伊万试图对刺猪讲清楚，“可以这么说，在正常情况下，他们每个人，都有七级以上的能力。” “七级，所有的人都是七级，你可真会吹，让我都觉得脸皮发红。”西尼尔根本不相信。 “你没有脸皮，伟大的君王。”布莱恩道，“如此强大，我们的魔法，对他们有效吗？” “可以这么说，制造人利用魔导引擎，开辟了新的魔法运用，所以他们摒弃了过去的魔法，认为那些法术根本不实用。”伊万道，“我想我们这些老旧的魔法，可以和他们一战，但是绝对没有他们的魔导引擎高效猛烈。” “所以，你们现在想学到魔法，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是的，我在垃圾堆里找了好几年，才找了一本残破的魔法书，谁知道居然是黑暗魔法，引导我来到了祭坛之上。” “幸好是黑暗魔法，否则你就要永远呆在笼子里，像只猴子或者八哥。”西尼尔说道。 “不用说，你们的食物来源也很困难。”艾丝翠德道。 “我们……吃虫子，碾碎的虫子，做成蛋白质膏，可以勉强维持体能，你们要不要尝尝？”伊万笑道。 “我听了就想吐。”艾丝翠德捂住了嘴。 “现在这种情况，我看先不急着考虑如何夺回城市，而是把你们的族人都转移到别处，到别的位面，既然这里总共只有不到一千洛宁人，我们的地方，足够安置你们。”布莱恩建议道，“伊万，你去和族人商量一下，先让他们搬走，其他的我们逐渐寻找，先脱离这个几乎无法生存的地方再说。” “您会帮助我们寻找其他族人？”伊万兴奋道，“我和我的姐姐已经失散好几年了，我特别想念她。” “我不敢说帮助你们夺回城市，但是替你们寻找族人，应该还没有问题。”布莱恩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西尼尔，作为亡灵，你们可以忽略环境，也不会呈现生命迹象，适合在这里活动，我在这个垃圾场呆了一阵子，就觉得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没错，这里的氧气，只占空气的百分之十五，含量是很少的，而且混杂了大量的有毒气体，洛宁人来到这里后，寿命减少了一倍。” “我早就预料到，这种脏活累活，要交给伟大的刺猪。”西尼尔道，“我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最危难的地方。”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几十个洛宁人都同意搬走，离开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千万别的位面。布莱恩带着众人，逐个从传送门里钻回来，前往神盾城，他刚刚踏上自己王国的土地，朗费罗带着多琳，便急匆匆迎了过来，老太太留着眼泪道：“布莱恩，康格里夫失踪了，和那个鲍勃一起不见了踪影，朗费罗将军已经下令全国开始搜索，可是两天了也没有消息。” “什么，父亲大人不见了，他能去哪？”布莱恩长大了嘴，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第二十八章 全力搜寻 自从上次康格里夫重病，布莱恩才意识到，父亲对于自己的重要，他不能没有父亲。尽管在年少的时候，挨了无数的打骂，经常被老头子说的体无完肤，有时对他痛恨不已，但是现在才明白，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关爱。 “上天入地，我要找到他。”布莱恩发誓道。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违反程序，先是立刻召见了神盾城治安官冈特，让他派出一支精英小队开展调查，然后去了大会议，请示贝西莫。 “我来做检讨了，大会议长先生。”布莱恩神色不是很好，态度却依然诚恳。 “听说康格里夫先生失踪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还来做什么检讨？还是先去找他要紧，其他的放放再说。”贝西莫这时也觉得要网开一面，遇到了紧急情况，他怎么能不替国王大人开绿灯。“即使您调用全国的军队，大会议也是支持的。” “贝西莫，谢谢您的支持，可是正如您说的，谁也不能高于律法，所以我还是来做一个简短的口头检讨，然后恳请大会议同意，在寻找我父亲的这一段时间内，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军队官员具有高度自主权。”布莱恩道。 “好吧，您真是个伟大的国王。”贝西莫马屁滚滚，立刻组织召开会议。 ------------ 布莱恩盯着镜像水晶，内心感到焦虑，这么久过去了，居然没有任何消息，调查线索从马车出城之后就断了，不知道康格里夫和鲍勃怎么能如此神通，居然可以瞒过所有人。“佩姬，最近有什么消息显示，一些势力相对迷雾王国不利吗？” 佩姬愣了一下笑道：“谁敢对您的国家不利，我的大人，他一定需要长一副熊胆。” “我的父亲突然失踪了，被一个叫做鲍勃的人带走了，已经过去了两天，还没有任何消息，还请暗流公会能够协助我调查这件事情。” 佩姬一听立刻收起了笑容，说道：“当然，请放心，暗流公会必当全力以赴收集一切消息，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察觉什么明显苗头，指向迷雾国王，难道谁会劫持您的父亲，来要挟你吗？” “不知道，我也被搞糊涂了，这个鲍勃是个傻子，被诺厄捡回来的，康格里夫可怜他，就收留在身边，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布莱恩颓废地挠挠头，“怎么突然，鲍勃就把康格里夫带走了，我相信，以我父亲自己的性格，他是不会不辞而别的。” “有鲍勃的画像吗？” “我可以找人来画。” “尽快把画像提供给我，我看看能不能认出鲍勃是谁，他很有可能化名的，潜伏在你们的王宫之中，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佩姬凭着感觉推测道。 “是嘛，唉，神盾城太安全了，导致了人们逐渐麻痹，没有了警惕和忧患，我偏偏又弄了个欢乐节，鲍勃正是趁乱带走了康格里夫，至于现在追查起来，非常困难，大家对于那天街道和城门的情况，根本就搞不清楚。”布莱恩非常自责。 “别着急，相信会有办法的，就算最糟糕的结果，康格里夫先生被劫持了，对方必然要提出条件，而不会伤害老人家。”佩姬安慰道。 “但愿吧。”布莱恩长长叹了口气。 ------------ 猛龙要塞是这次节日里，唯一一个管理还算严谨的地方，对于出入边境的人员和车辆，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和盘问，唯独没有检查的，就是自己商会的货车，这已经形成了惯例，为了给商会节约时间，一般就直接放行。 休斯其实是不知道猛龙要塞有这样的惯例，所以说他的行动只是在碰运气，或许命运之神就是要促成他这次逃亡，否则一切机会怎么是如此地碰巧。 乔纳森一接到紧急状态的消息，就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商会的货车是唯一可能疏漏的地方，他立刻让卫兵开始检查托比商会的马车，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 乔纳森将军想了想道：“派出部队，把已经离开的货车都给我追上，统统查一遍。” 执行命令的军官有些为难，说道：“将军大人，我们最多只能追出八十公里，追到两国的边境地区，如果再深入，就有侵略的嫌疑了。” “那就一百公里，出了事我顶着，找到康格里夫先生要紧。”乔纳森不以为然道。 ------------ “非常抱歉，大人，我们严重失职。”七级刺客诺厄出现在布莱恩身边，向他道歉。 “不不不，这不能怪你，我从来没有让你监护过我的家人。”布莱恩摇摇头，“康格里夫当时只是上街，谁想到会出事呢？只是现在要辛苦各位兄弟，让他们随着商会，到各个城市去探听一下消息，我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不知道对手要干什么，他们是不是要拿康格里夫来谈判，还是索取什么，真叫我一头雾水啊！” “我已经安排好了，大人，告辞了。” “好的，凡事小心，尽量不要动手，我需要的消息，救人的事情，可以回来慢慢研究。”布莱恩嘱咐道。 “明白。”诺厄闪身消失。 布莱恩一个人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他突然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印记，念了一个咒语，把泰西斯的分身召唤了出来，问道：“我的神啊，你有没有办法来帮助我，康格里夫不见了，你的最忠诚的信徒，突然失踪了，你能感知到他的位置吗？” 站在布莱恩面前的，依然是一个完整的泰西斯，不过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本体不在，可没有那么强大的神识，就算有，假如康格里夫不祈祷的话，也是无法察觉的。” “康格里夫一定会祈祷的，他遇到了困难，怎么会不向你求助呢，让你的本体回来一趟吧。”布莱恩难过极了，有点想掉眼泪。 “好吧，我尽快回来，穿越时空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分身走上前抱了抱布莱恩，“别太伤心。” 萨琳娜却在此时风一般地冲进了房间，大声骂道：“布莱恩，康格里夫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女人！” 第二十九章 擦身而过 “你怎么能这样，大家都心急如焚，难道你不为自己的父亲担忧吗？”胖女人可不管那么多，她推开门看见布莱恩和一名不认识的女子搂着，就直接臆断出他们之间的勾当，当即发起了脾气。“连我都从海岛跑过来了，螃蟹还没吃够呢，但是想到康格里夫叔叔可能要受罪，就觉得海鲜不怎么香，你倒好，躲在屋子里泡妞？瞧瞧这个女人，脸蛋倒不错，衣服却穿的这么薄，一看就是那种站大街的烂货，布莱恩的你的品位太差劲了！” “不要乱说话，你的眼前，是泰西斯女神的分身。”布莱恩道。 “女神，女神经还差不多，快给我滚出去，别耽误咱们谈正经事。”萨琳娜叉着腰凶悍地训斥起来，她虽然不能和布莱恩在一起，可是每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却又满腔怒气。 泰西斯的分身略略释放出一点威压，笑道：“蛮横的胖女人，你将为你的言行，付出足够代价。” 萨琳娜根本承受不住压力，噗通跪倒在地，魂都吓飞了一半，捂住嘴道：“难道您真的是神？” “当然，不过在你的眼中，只是个站大街的。” “真是误会，应该站大街的是我，我不仅站大街，还睡大街，女神姐姐原谅我吧。”萨琳娜甚至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这张该死的嘴巴。” “也许我会把你变成一个怪物，比如一半是乌鸦，一半是蝙蝠。”泰西斯开始吓唬萨琳娜，“要看心情喽。” “好了，泰西斯，现在就不要开玩笑了。”布莱恩没心情看着她们争执。 女神停顿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未曾开口，最后丢下一句“明天早晨见”，然后身影淡化消失。 “你来干什么？”布莱恩问道。 萨琳娜却傻了，脑子里都是变成怪物的情景，半天才回答：“我来干什么，是啊，我来干什么的了？哦，我来帮助你的，我怎么也是商会的名誉会长，已经发动整个商会进行悬赏，谁要是探听到康格里夫的消息，就奖励十个晶钻，钱我自己出。” “收回你的命令，这样做不好，商会收集情报是隐秘的顺带的工作，主业还是经商，你这样大肆鼓动他们去刺探情报，会让域外那些人怀疑托比商会的性质，反过来影响生意。”布莱恩道。 “我不是怕你睡不着嘛，谁知道还有女神陪伴左右，你要好好劝劝她，千万别记仇，我不喜欢乌鸦和蝙蝠，要变就变小白兔。” ------------- 如果乔纳森提前两个标准沙漏的时间发布命令，或者把搜查范围多扩大二十公里，恰好就能发现，休斯和康格里夫蹲在前往蓬尼城的马车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过两者完全是不同的状态，好酒的老头子在木桶里觉得非常享受，始终处于一种微醺的感觉，而休斯已经吐得昏死过去，他真想拿把刀杀了自己，可惜手脚彻底失去了力气。 无论和蓬尼城的关系再好，毕竟那里是亚梅洛帝国的地盘，迷雾王国的军队最多只能擦擦边，没有办法深入。 休斯醒过来，感觉自己还在车上，有着颠簸的感觉，他看了看满身的污秽，也管不了许多，心里暗自庆幸，还未曾被人发觉。休斯艰难地站起来，用头顶开了桶盖，然后爬了出来，然后揭开了康格里夫的木桶，看见他还在里面睡着，除了酒味，还有一股尿骚味。 “康格里夫先生，快醒醒，我们要离开了。”休斯小声说道，轻轻地拍打着康格里夫。 “怎么，我们就到地方了吗，这么快？” “还没有，但是我们一直呆在桶里，迟早要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所以要来个半路跳车。” “半路跳车，老头我可不敢。” “有我呢，我会保护您的。” 休斯从车棚的门缝里往外看去，看到后面并没有车子跟着，迅速推开了门，抱着康格里夫跳了下去，消失在树林里。 三个标准沙漏之后，车子抵达蓬尼城，车夫卸货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有两个木桶是空的，里面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污迹，显然是有人钻了进去，躲在里面，然后在半路逃走。车夫按照规定，将事情向蓬尼城的分会会长进行报告，分会长一听就立刻明白了什么，启动镜像水晶，通知了神盾城托比总会。 ------------- 终于有了重要线索，鲍勃和康格里夫应该是在苏波山一带下了车，钻进了山地。几乎是一瞬间，迷雾王国的机动军队，全部涌入了苏波山，布莱恩亲自骑上了彭彭，正在上空巡查。这里本来就是他当子爵时候的属地，可以说了如指掌，两千多人同时展开搜查，并有几十名刺客配合，半天过去之后，依然没有收获。 军队以极高的效率，将整个山区理了一遍，毫无任何发现，只好采取更细密的方式，重新梳理。布莱恩觉得肯定是没希望了，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那个鲍勃到底是什么角色，如此厉害，自己很少像这样束手无策。 “扩大范围吧，包括迷雾森林，蓝月河和蓬尼城边境，都要进行搜索。”布莱恩向乔纳森命令道。 “好的，大人。” 运气继续偏向于休斯这一边，他跳车的地方，在蓝月河边，本来打算潜入山林的他，突然觉得还是走水路好，水里最不容易被刺客追踪。休斯用自己的短剑，砍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木，把它扔进河里，然后让康格里夫和自己，抱着木头沿着河水漂往下游，在临河镇上岸，那里距离翡翠城并不远，只有两百公里不到。 夏日河水湍急，等到布莱恩想起搜索蓝月河的时候，他们已经漂出了几十公里。 ------------- 直到深夜，布莱恩一直在空中沿着蓝月河河道飞行，彭彭吃了成吨的金属以后，体力十分惊人，负载力也成倍增长，背着王国整整一天，都不需要休息。布莱恩飞过了休斯砍下的那段树木，可惜并没有看到康格里夫，两个人其实就隐藏在树叶里，只在河水中露半个头，从上空看下去，极难发现。布莱恩就这样与康格里夫擦身而过，往下游追去。 第三十章 对话 第二天清早，泰西斯如约来到了布莱恩的身边，展开的她的神识，探查附近一千公里范围内的情况，如果有人祈祷，或者心里念神，她都能够立即感应到，并精准地确定其位置。 然而，两个标准沙漏之后，泰西斯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她倒是感应到几个念想，不过那都不是康格里夫，神识洞察一切，无比强大，泰西斯坚信自己不会弄错的。 “那就是说，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康格里夫已经距离我们一千公里以上，第二种，他一直没有对你祈祷，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你。我怎么觉得都不现实，除非狮鹫这样的坐骑，才能在两天之内，飞出一千公里，显然那个鲍勃，他没这个条件。平时康格里夫没事就会念叨女神，两个标准沙漏没有动过念想，除非他……”布莱恩脸一黑，他真没法接受，康格里夫死了。 “我到整个大陆转一圈，都用神识探查一边。”泰西斯显得有点疲惫，“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管我了。” “我还能做什么呢？”布莱恩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怀里的镜像水晶响了，布莱恩掏出来，念起咒语，里面出现了佩姬。 “国王大人，经过我们两天的努力，终于利用你的画像，找到了鲍勃这个人，他当然不叫鲍勃，而是叫做休斯，原本是辰星教会裁判总所的一名部属，后来因为和神之子坎伯兰走得太近，遭到了排挤，被派遣到东边海岸的黑石城分教会，后来坎伯兰要求将此人调回，在回来的途中遭遇刺杀而失踪，最后，被你的刺客头子诺厄捡到了。我已经和坎伯兰通过话，证实了情报的可靠性。”佩姬说道。 “原来他是教会的人，可是带走康格里夫的目的是什么呢？”布莱恩皱起眉头，“难道是要挟持他做人质，可是教会明明是在向我们示好，刚刚派使团来安抚我们，他们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啊？” “也许，只是他的个人行为。”佩姬猜测道。 “我知道了，很感谢你佩姬，为我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我会立即以官方的形势，通知辰星教会，让他们配合调查，并给我一个说法。” “那就不打扰你了，如果有其他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的。”佩姬关闭了水晶。 布莱恩从地上爬起来，跳上彭彭的背部，拍拍它的脖子道：“走吧，我们立刻会神盾城，我要通知商会，让他们和辰星教会取得联系。” “好咧，妈妈。”彭彭腾空而起。 从苏波山到神盾城，对于彭彭来说，只需要一袋烟的工夫，金属巨龙降落在王宫，布莱恩一跃而下，大声叫做萨琳娜的名字。 “女神没有跟你在一起吧？”萨琳娜闻声而至，东张西望。 “以你的名义通知天恩城商会分会，就说我要和新任教皇哈利法克斯通话，他的一位下属，劫持了康格里夫。” “找到了，这太好了，我马上去通知。”萨琳娜打了一个响亮的手指，“又是教会这群混蛋，整天想着找麻烦，我看要把他们统统弄进老娘的实验室，都变成鼻涕虫！” 一位卫兵跑了过来，敬礼之后报告：“国王大人，来自猛龙要塞的镜像水晶传来了消息，乔纳森将军要见您。” 布莱恩快步进入水晶通讯密室，却听到了一个让人发呆的消息，原来是阿娜丝塔公主到了边关，来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整个罗德尼家族的队伍。自从教皇海诺让坎伯兰取缔皇族之后，罗德尼的后人们，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连佣人都养不起了，干脆全部来到了南方，与其说是嫁女，不如说是投奔迷雾王国，重新找个地方落脚。 “大人，阿娜丝塔公主说，您必须亲自到猛龙要塞来接驾，要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她才肯移步神盾城。”乔纳森无奈道。 “我迎接她姥姥的蹄子！让她在那里呆着，别来给我添乱，等我处置好康格里夫的事情之后，再让她过来。”布莱恩没好气道。 “您未来的夫人脾气架子都好大，我可招待不了。”乔纳森一脸苦闷。 “用不着招待，就按小队长的标准给他们提供食品，都快成要饭的了，还他（妈）的摆皇族的架子。”布莱恩道，“谁闹事先监禁起来，不用给他们面子。” 泰西斯很快飞了回来，对着布莱恩摇摇头，叹道：“即使是神，也没有找到康格里夫。” 布莱恩听完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问道：“那个该死的鲍勃，难道比神还有能耐，他本来不是白痴吗？” “对不起，在给康格里夫赐福的时候，我顺便帮助了一下鲍勃，让他恢复了记忆。”泰西斯的样子，像是个犯错的小女孩。 “原来是你干的，我去。”布莱恩仰面躺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脸。 ------------ 教会已经接到托比商会的消息，顿时也有些蒙了，哈利法克斯立刻召开了高层会议，来应对这件事情。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安排的？”教皇发起了脾气，“一个叫做休斯的神职人员，居然绑走了迷雾国王的父亲，现在不知所踪？我可是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并且强调目前的政策，是拉拢和安抚迷雾王国，如此一来，岂不是得罪了他们？那个叫做休斯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又活了，还做出这样让人不解的举动，要是导致两国交恶，他死一百次也承担不了责任。快，立刻派人，给我在全国搜查他。” “会不会是神之子捣的鬼，他以前就很重视那个休斯，也许是坎伯兰安排的什么诡计。”一位祭司怀疑道。 “那就马上派人去调查，去问问坎伯兰，到底是不是有这个情况，他要干什么？” “大人，镜像水晶已经准备就绪，您可以和迷雾国王通话了。”一位助祭走过来报告。 “好的，通话，让我跟他说什么呢？”哈利法克斯直摇头，他来到镜像水晶前，看到了年轻的迷雾国王，一个刚刚二十五岁的青年。 第一章 剑指西南 这几天，辰星教会获得了太多的意外惊喜，菲农医生误打误撞激发了使徒的感染力，在短时间之内，开启了一直都在沉寂的神器。休斯给教会带来了让人惊恐的消息，原来一直在暗中收留邓巴余党的势力，就是迷雾王国，连泰西斯女神也站在他们那一边，背着天界进行着阻碍信仰推广的举动，想起来真是可怕。还好神器开启及时，哈利法克斯立刻向征伐主神菲茨杰拉德做了汇报，揭穿了泰西斯的真面目，后来才有四名神将降临，陨灭女神的安排。 哈利法克斯受到了天界的褒奖，特地留了一名神将，作为教会的守护者，并延长教皇两百年的寿命，赐予大预言术作为奖励，教会，即将变成一个可怕的战争机器。 没有哪一位教皇受到天界如此的重视，哈利法克斯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他一直担心的是，自己的根基还不够稳，现在有了神将作为后盾，没有谁还敢唱什么对台戏。所以，第二天，教皇便当众宣布，撤销裁判总长威尔克斯特的职务，由教会功臣休斯担任，这个位置他早就想换成自己人，但是碍于海诺的手下的势力，暂时没有动手。现在，当哈利法克斯宣布命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吭声，大家心知肚明，教会已经是他的天下。 紧接着，就是撤换各地的红衣主教和地区主教，教会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换血。大换血之后的辰星教会，可以说从中枢到末梢，全盘握在了哈利法克斯手中，这也是历任教皇所不能企及的。在过去，教会内部总是存在着各种矛盾——教皇与枢机主教，各个枢机主教之间往往不能团结，互相牵制，各自为政，而大神庙三大机构神殿护卫团、裁判总所和祭司院也存在着不合，今天，教会终于实现了上下一统，只听教皇大人的一个声音。 “两年，我们只有两年的时间，就必须将至高之神的信徒，遍布这个大陆的每个角落，严格的说，除了在座的各位，其他人都要变为狂信徒。”密室里，教皇坐在王座之上，俯视着他的亲信，他的重要下属们，“完成了任务，天界就会给予褒奖，我得获益，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利法克斯从座位上站起来，两名助祭将一块巨大的布帘拉开，展露出巨幅地图，教皇走到地图旁说道：“现在开始，必须制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我个人的想法是，先解决了贵族们的领地，塞内赫公国，然后通过内文要塞，往北进军，消灭北方那些四分五裂的小国家，最后再考虑迷雾王国以及其他偏远的地区，不知道这样的步骤，大家有没有意见？” 神殿守卫团团长齐默是一个标准军人，在大的战略方面，他不发一言，只有在具体的战役上，他才会表达自己的独到意图。 大祭司长凯特问道：“大人，既然我们决定进攻南方，消灭那些贵族，为什么不干脆连森林里的迷雾王国一起讨伐呢，那些叛逆者比贵族们还可恨，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像邓巴那样，鼓动民众暴动，给帝国带来冲击。” “这个问题，让休斯告诉你，他在迷雾王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对那里比较了解。”教皇道，“不过我事先要声明一件重要的事情，休斯大人担任裁判总长，是天界的意图，是对有贡献的神职人员的鼓励，但是除了各位，谁都不知道休斯大人已经在大神庙，我们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所以这个秘密，万万不可流露出去，否则会给教会带来极大的被动。” 休斯道：“各位大人，我在神盾城，也就是迷雾王国的国都待了一段时间，可以不客气地说，我可以保证，迷雾王国的经济实力和技术能力，远远超过了我们的帝国，它的军队我虽然不了解，但是可以推想，那也不是一支容易挑战的力量。首先，迷雾王国的托比商会，在本帝国各个城市都有一到两个分会，从事各种商业经营活动，一旦开战，这些分会的财物和资金会立刻撤走转移，将给帝国的经济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也就是说，现在没有托比商会，民众们可能连日子都过不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都无法向迷雾王国动手。” “是的，我们经历了残酷的内战和侵略，而迷雾王国的人们却乘机发了战争财，成为了帝国的经济支柱，我们需要时间发展力量取而代之，而不是再次伤筋动骨，各位明白了吧？”哈利法克斯道。 “另外，迷雾王国对我国早有戒备，他们沿着鹿饮河的河道，修筑了一条高大的防御工事和战争堡垒，我们要由北往南直接冲击，将面临巨大的损失。”休斯补充道。 “我们不是有超级战士吗？”凯特问道。 “他们拥有来自地精和侏儒的技术，那些技术运用到防御上，即使超级战士也不好应付。”休斯道，“何况，我听说迷雾王国还在往海洋发展，他们修建战船，占据海岛，也就是说，假如我们真的攻占了迷雾王国，也不能彻底灭绝他们，他们还可以退守海洋，和我们继续纠缠，而那个时候，我们反而要天天担忧他们的袭扰。” “所以说，不如先稳住这群乡巴佬，让他们在森林里暂时快活快活，我们占领塞内赫之后，全力北伐，拥有广大的资源后，以铺天盖地之势，统一整个鲁凯大陆。”教皇信心十足。 “属下倒是有个建议，尽管我们暂时不进攻迷雾王国，也不能让这些叛党们安宁地发展下去，不如想一个办法，激发他们和西部半兽人之间的矛盾，让半兽人大举东进，骚扰迷雾王国，他们的防线，主要是防御我们，西边却很薄弱，如果半兽人打过去，我看难以防守。”齐默提出了他的想法。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即使半兽人没能灭掉迷雾王国，也能严重削弱他们的实力。”哈利法克斯大为赞赏，“齐默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第二章 公事公办 康格里夫被关进了教会后面一个幽闭的小院里，他可以自由活动，可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如果他喜欢种花养鸟，也可以发展这些爱好，唯一不可以的，是走出这间院子，门外的卫兵守卫森严，不允许他离开一步。 “你们都是些什么，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康格里夫大声斥问，“休斯呢，他在哪里，他不是要带我见女神吗？不是说有赐福吗？怎么反而把我关起来，我的儿子是国王！” 没有人搭理老头子，也没有人对他的喋喋不休不耐烦，反正康格里夫喊破了嗓子，也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没多久便觉得没力气了。康格里夫不清楚究竟发生了那些事，他现在后悔了，非常想回家，可是一切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康格里夫和前来送饭的仆人发火，但是仆人们一言不发，只是安排他的饮食和起居，打扫了卫生之后，不声不响走掉。 终于在三天之后，有人来和他说话了，这个人居然自称是休斯！ 康格里夫看着眼前的“巨人”，是的，这家伙足足有两米多高，不得不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面孔，他肯定不是休斯，一定也不像他，长相不一样，声音也天差地别，更何况身高？巨人穿着短衫，皮肤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他的表情倒是和善，半跪下来，柔声道：“康格里夫先生，我虽然变了样子，神将改变了我的外形，可我真的是休斯，是您疼爱的孩子。请在这里好好休养吧，不要心情郁闷，我会照顾好您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我要回家！”康格里夫喊道。 “这里就是您的家，先生，这里什么都有。”休斯道。 “我要见智慧女神，我要向她控诉，他们囚禁了我。” “女神，她已经远离我们而去，放弃了所有的信徒，如果您觉得精神空虚，请信奉最伟大的神祗——圣奥西丁大人吧。” “他算个屁！” 休斯一顿劝慰，才勉强把老头子安抚住，走出院子门之后，脸上的柔善瞬间消失，变成了一抹严酷的寒霜，就像冬天里冻得发冷的铁块。卫兵被休斯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铁面大人慢走。” 在教会，除了教皇，所有人不能叫他的名字，而是成为铁面大人，裁判总长将以一副残酷而无私的面孔，面对这个世界，面对那些异教徒。 ------------ 时间多多少少抹去了一些伤痛，布莱恩现在依然没有放弃寻找父亲，但是总算是从悲哀之中走了出来，正常地处理着整个王国的事物。他没有去迎接自己的新娘，而是把丽莲叫了回来，让她把阿娜丝塔带到王宫，并筹办婚礼。 “作为老大，你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蛮横无知的公主，让她明白什么是家规。”布莱恩嘱咐道。 “什么是家规，我还没有明白呢？”丽莲笑道。 “那你就先在制定好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赐福大陆的事情，也把你累坏了。” “让我疲累的，可不是基裂位面，而是你的肉虫子。” “唉，结了婚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矜持了！” 布莱恩专门赶到霍门港，去迎接坎伯兰，他和神之子约好了，这次要乘船沿着鹿饮河逆流而上，路途上一边散散心，一边听坎伯兰讲课。 在港口两位男人见了面，互相恭敬地行礼之后，坎伯兰说道：“我这次来，一为公事，是以辰星教会使者的身份，拜访国王大人，二为私事，是以新教圣洁之心教士的身份，前来传教。下面，我们先公事公办怎么样，国王大人？” “随您的便，我们上船坐下来慢慢谈。”布莱恩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国王大人，那些不必要的使者礼节，我可以省略掉吗？”坎伯兰问道。 “当然，来尝尝好酒，吃点水果。”布莱恩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作为辰星教会的使者，我将代表教皇，前来参加国王大人的婚礼，哈利法克斯大人的意思，您娶了帝国的公主，就是罗德尼皇族的一员，咱们两国以后是一家人。”坎伯兰笑了笑。 “您是来督婚的。”布莱恩道，“婚礼我正在筹备，想必大人到达神盾城的时候，就会准备就绪，我国和亚梅洛帝国，关系又近了一步。” “但愿如此，我还带来了教皇的亲笔信，请您阅览。”坎伯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布莱恩。 哈利法克斯的信里，把布莱恩大大夸赞了一番，并以教皇的名义宣布，恢复布莱恩过去在教会的职务，拔擢为名誉枢机主教，希望布莱恩在迷雾王国，大力推行对至高之神的信仰，并授予他教会最高勋章，金羽毛勋章。 坎伯兰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之后，亲自为布莱恩授勋，并说道：“金羽毛勋章，可是最了不起的荣誉，在四百年教会的历史中，之前只有三个人获得这项殊荣，可见教皇大人对您的重视啊。” “那我也只好回封信，感谢他老人家的厚爱了。”布莱恩道，“还有实际一点的礼品吗，我看到您的随从上船的时候，可是搬了好几个箱子。” “当然是有，都是教会给您的新婚贺礼。”坎伯兰道，“不过那些俗物，也入不得国王大人的眼睛。” “教皇如此笼络，意图是什么啊，难道一个字也不透露吗？”布莱恩问道。 “下个月，教会要开始讨伐塞内赫公国，教皇大人让我转告您，不必担忧，教会只是要惩治那些叛徒，而不会把矛尖对着自己人。” “神器一开，教会果然动作神速。”布莱恩喝下一杯，“使者大人，您的公事说完了吗？” “完了。” “那好，现在您就是另一个身份了，是我的老师，坎伯兰大人，我有好多问题，正准备和您讨论呢。” “请说。” “第一个问题，一个国家繁荣之后，该走向何方呢？” 第三章 握手 “当然是让别的国家繁荣和富足，把富裕的经验传播出去，把财富分享出去，救济更多苦难的人，让整个世界都富有起来。”坎伯兰道，“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来说，富裕总是一件好事，他们将变得更加文明，更加友善，而不是穷凶极恶。大部分人拥有财产，他们会更加珍惜所有，不愿意轻易打仗，世界也许真的能够和平起来。” “您的意思是，所有人的富足，是解决争端的良方吗？” “是的，纵观历史，几乎所有的平民暴动或者起义，无不是在贫困这个基础之上的。邓巴先生的自由平等联盟之所以吸引人，并非‘自由平等’这个字眼，而是豪斯曼构思的理想社会中，大家公平地分享这个世界的财富。只有财富才能打动人心，理想和信仰，都在其次。”坎伯兰笑了，“您的国家，如果不是如此富有，那些难民，会主动往南方逃亡吗，以前的南方，可是个恐怖的地方啊。” “感觉颇有一些道理。”布莱恩点点头，“我请您来，是因为我的国家，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贪婪和挥霍的问题，亟需解决。由于商业上的成功，我还能够在冥界挖掘财宝，再加上我们国家的人口相对较少，这些原因导致了迷雾王国相对富庶，可是我发现人的欲望真是没有底线，人们富了之后，并不是转而追求其他的东西，大部分的人，依然还想要更多的财物，每个家庭恨不得都住进皇宫一样的大房子，拥有一百个佣人，黄金打造的马车，但这样持续下去，造成的消耗是巨大的，浪费也是巨大的，而随着我们的技术的进步，这种消耗越来越明显，变得很难节制。” 坎伯兰看着布莱恩问道：“您都采取了那些方法呢？” “无非是一些文化和教育的手段，通过宣传鼓励大家不要浪费，通过各种文化活动来提高人们的修养，可是归根结底都不管用，我的大会议长说，迷雾王国的人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一种统一的信仰，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暴发户。” 坎伯兰大笑：“国王大人真会自嘲。” 布莱恩却很严肃：“尽管我们国内，有一些已经存在的信仰，比如原始的猎户们，信仰自然之神，他们会去主动地保护森林，阻止过度砍伐。比如矮人们信仰战神，他们忠诚而善战。地精们，信仰圣光，他们……他们……个个都那么聪明。但是这些信仰，都只能解决一部分的问题，并不能全面地引导人们，再听了您的布道之后，我认为圣洁之心的教义，对于本国未来的状况，会有很大帮助，这才请您过来，为我的子民传教。” “您认为，信仰是什么？”坎伯兰反问道。 “我觉得，信仰并不是信奉神明，信仰是大家普遍认同的价值观念和道德至高点，是对全民有益无害的精神指引和约束。”布莱恩道。 “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圣洁之心教会，就没有信奉的神明，也没阶层划分，所有人都是教士，只为了改变人们的观念，让这个世界更加友善和美好，让压迫消除，让战火息止，让民众安康。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承受苦难，没有一个人对周围充满了仇恨，没有一个人对未来不抱着希望。改善、节制、感恩，最终我们每个人的脚下，都是圣洁的土地。” 布莱恩一拍巴掌道：“就是这个！我可没有您表达得这么准确，但是您说的就说我想要的，特别是节制和感恩，我听说您就是用了这些方法，感染了边境上的佣兵头目和一些贵族，现在大家都很拥护您。我也同样拥护您，想要和您一起，建立这样美好的世界。坎伯兰，我再一次郑重邀请您，来我们的国家，来这里建立一个真正的教会，我以举国之力支持您，而不是在安定城，受到辰星教会的制约，受到塞内赫公国的干扰。” “我也有心过来，大人。”坎伯兰道，“我本来是一个由圣奥西丁创造出来的人类，在诞生之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通读了人类的文明史，我以为我已经了解人类，可以放手去干出一番事业，却是处处碰壁，甚至以杀戮为乐，但是这个过程，让我产生了疑惑，让我殚精竭虑地反思，让我寻找出路，最终，我终于认识到，天界的真实意图，我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幸而有摩西先生的指点，成就了现在的坎伯兰，坎伯兰不是神之子，而是一个重生的人。我同样认识到，人总有长处和短处，我的长处在于思想和理论，而不在于争斗，在数次与别人的斗争中，都考虑欠妥，差点酿成大祸，而您，在这一点上正好和我互补。” “互补嘛？”布莱恩笑笑，“我生来就是个混混，在市井里长大，从小就和别的孩子打斗，可能擅长琢磨人，而不擅长琢磨道理，所以别人一同我说道理，我都觉得很正确。” 坎伯兰摇摇头：“那些不合适的道理，您可没有接受，比如豪斯曼的理想国度，听说被您撕成了碎片。” “那个嘛，实在是太扯了，连邓巴这样的智者，居然指望着实现它？”布莱恩道，“而您不同，您的布道我听过，非常浅显易懂，从生活的小事出发，规劝人们改变，让人能够轻易接受，并且非常在理，人人可行，我相信我的子民，一定会喜欢听您讲课。” “既然我们如此默契投机，以后就不要客气了好不好，省去敬语，免得生分。”坎伯兰建议道。 布莱恩一巴掌拍在坎伯兰肩膀上，乐道：“简直再好不过，我一说敬语，就觉得舌头拧得慌，说多了还会抽筋，只是怕你这个大主教，嫌我太粗俗，这才装模作样，以后咱们就是兄弟，齐心同命，实现我们的理想怎么样？” 坎伯兰伸出手，专注地盯着布莱恩，布莱恩也伸出手，紧紧和他握在一起，两位改变世界命运的人物，终于在今天，走到了一起。 第四章 废墟城堡 哈金斯再次来到冥界的时候，看到欧文在环形山下狂奔，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以一种近乎发疯的状态在狩猎，而放弃了以前小队合作伏击的战斗方式。欧文魂火里郁结着大量的怒火，愤怒烧得他有些自暴自弃，不管对面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都是直接扑上去，凶猛地砍杀，直到把对方砍成碎渣才罢手。 哈金斯非常生气，用意识给了自己的仆从一点教训，正在冲锋的欧文觉得头骨像被重锤击中，噗通摔倒在地，眼前的一个二级僵尸，连忙拖着瘸腿逃走。欧文知道是主人来了，他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报仇，报仇！”哈金斯怒道，“你的脑子里只有报仇吗，可是没有实力，仇能够报的了吗？现在让你去面对布莱恩，或者是他的仆从刺猪，你只能束手无策，甚至任人宰割知道吗？” “那我该怎么办？”欧文做起来带着哭腔问道，“您已经和他们约定了界限，我们不能再去南边，连偷袭的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办，听我的安排。”哈金斯道，“只有我的实力超过芭芭拉，我们才能统治整个冥界，才能四处横行，在此之前，必须同他们和平共处，避免这场没有把握的斗争。冥界如此巨大，你应该带领仆从，继续往北探索，看看环形山外是什么地方。亡灵们开始复苏，不要总是呆在这里狩猎，也许别处会有更多的猎物。” 欧文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北边望去。 “最重要的是，你要保持清醒和理智，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蛮打蛮干，你是拥有智慧的亡灵，充分利用这一点，如果你遇到一头血牛，难道直接去送死吗？”哈金斯道，“假如是这样，干脆我直接让你陨灭算了。” “北边，我们去过，那里有一个废墟城堡，住着强大的灰色骑士，手持长刀，骑着一匹长毛巨象，战斗力惊人，杀掉了我的好几个兄弟，从此我们也不敢再去了。”欧文说道。 “废墟城堡，看来我们有新的家园了。”哈金斯反而很高兴，“我去收服那个灰色骑士，将它变为你的仆从，然后大家都搬到那里去，拓展势力范围。接下来，你带着灰色骑士，回到主位面进行新的一轮杀戮，想必长毛巨象会给人们留下更惊骇的印象。” “上一次杀死村民，我们得到的灵魂屈指可数，应该来一次大规模的杀戮。”欧文不甘心。 “你急什么？现在进行大规模的杀戮，只会引来强者的注目，我现在只有七级，还不足以应对所有的强者。”哈金斯道，“一切要按照步骤来，在占领废墟城堡后，你应该想办法建立祭坛，通过祭坛吸引更多的黑暗巫师，让他们为我所用。你的目标也要像那只猪一样，努力成为君王，成为冥界的统治者，而不是报仇，在你成为君王的时刻，报仇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君王？”欧文心里一震，他确实没有想过。 “走吧，叫上所有的亡灵，和我一起是见识一下灰色骑士，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哈金斯说完，迈出了向北前进的脚步。 欧文的队伍真是有点可怜，当年被布莱恩送到冥界的时候，一共有二十四个智慧骷髅逃走，利用他们的智慧，建立一支多达五百的亡灵大军，可惜在偷袭洛宁人的地下宫殿的时候，被芭芭拉一举消灭了四百，接下来和刺猪一场大战，简直损失殆尽，现在只剩下五名骷髅了。 “记住，在冥界可怕的不是等级，不是力量，而是智慧，你们因为某种运气，保留了记忆和智慧，这是最幸运的事情，而其他的亡灵，要通过不断升级和领悟，还能获得一定的智慧，要比你们差的远。”哈金斯一边走，一边鼓励着自己仅剩的几个下属，“的确，记忆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折磨，但是要学会克制，利用自身的优势，很快，你们又能够重新建立一支亡灵大军，数量甚至达到成千上万。” “哈金斯大人，您为什么不能像布莱恩那样，直接带来一些灵魂，不剔除他们的记忆，那样我们不就拥有更多的智慧亡灵，会更加强大？”欧文问道。 哈金斯摇摇头道：“当年，冥界君王和所有黑暗巫师有过约定，从主位面带到冥界的灵魂，必须经过涤魂之眼的洗礼，才能放入冥界，如果不这样做，冥界的秩序就会被打乱，最终我也会遭到反噬。” “可是，布莱恩为什么没事，他把我们放过来之后，并没有洗去记忆？” “他怎么没有事，你们不是一直在怨恨他？作为一个黑暗巫师，难道希望自己带来的灵魂，将来都仇视自己吗，那不是为自己设置潜在的敌人？”哈金斯道，“万一有一个亡灵将来比自己还强大，岂不是非常糟糕？” 欧文点了点头，明白了哈金斯所说的道理，的确，布莱恩为自己埋下了炸弹，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有继续犯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环形山，经过了一片平坦之地后，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山，山的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可以走上去的缓坡，看起来十分雄伟，可能有一千多米高。在缓坡之上，到处游弋着各种亡灵，他们之间并不相互殴斗，显然都是灰色骑士的仆从，看守着通往上方的道路。 “你们都在下面等着，我一个人上去，好好领略一下七级魔导师的实力，明确自己的目标。”哈金斯道，“实力，才是实现一切欲望根基。” 哈金斯说完，开始念起咒语，他的骨架周围，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光罩，光罩之上，环绕着暗红色的光点。哈金斯带着保护罩，一步一步朝上行进，大量的亡灵发现敌人接近，都围了上来，对着哈金斯的光罩开始攻击，但是根本不能造成任何破坏。光罩上的暗红光点，会主动飞向那些亡灵，对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只见红光闪动，哈金斯的周围，成片的不死生物倒下，流溢而出的灵魂，被他全部吸入了灵魂之心。 第五章 骑士 哈金斯携带着光罩，往上行走了五六公里的路程，一路之上，都是倒毙残破的亡灵，骨架和腐肉铺了一地。尽管哈金斯已经杀死了数千亡灵，但并没有引来灰骑士的现身，只是从山顶的城堡中，飞出四只苍白骨隼，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向魔导师俯冲而来。 骨隼的体型或者说骨架，要比骨鸟大上两倍以上，翼展达到四米，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四个方向，撞在了哈金斯的护盾上。护盾的光芒抖了一抖，消失不见，光罩上的红光向骨隼飞去，却被它们翅膀扇起得黑暗之风，吹得偏移了目标，闪烁而逝。 “有点意思。”哈金斯在地面上称赞了一句，又念了一个更长的咒语，六级黑暗魔法——夜之暗刃，他的身侧，出现了四把弧形的幽暗的弯刀，刀在不停地旋转，也从四个方向升空而起，分别对付一个骨隼。 骨隼意识到危险，再次扇动它们的巨型翅膀，鼓动黑暗之风，但是夜之暗刃却不像红光那么好对付，它们似乎具有灵性，能够躲避飓风，螺旋式地接近敌人，过程稍稍延长，但速度分毫不减。骨隼不得不正面与夜之暗刃较量，它们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硬如寒钢的一对爪子，一只骨隼看到旋转的刀刃接近身体，在空中侧身，伸出利爪，意图将其撕碎击破。 可惜夜之暗刃完全不是骨隼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不仅极为锋利，在与利爪接触之后，切掉了了骨隼的几根趾骨，而且立刻化为六个小的刀刃，围绕着骨隼的周围，不断地纠缠着它。夜之暗刃每一次撞击，都会一分为六，直到变成铜钱那么大，才不再缩小，之间每只骨隼的四周，都有数以千计的旋转小刀，在来回地切割着它们，骨屑漫天纷飞，好像下着一场面粉雨。 四只骨隼全部被分解成碎末，在空中飘散，它们的灵魂被哈金斯收入囊中，这才用一种无声的波纹，朝山顶的城堡里传递意图：“天火中幸存的幸运者，那场灾难居然没有毁掉你的家园，请走出来迎接魔导师哈金斯的到访，而不是躲藏起来辱没骑士的尊严。至少我们应该面对面地做出选择，是战争还是合作。” 哈金斯说完没多久，地面上就发生了变化，那些本来还要围殴魔导师的亡灵，现在全部往后退去，不过他们的数量已经寥寥可数，只剩下比较强悍的几十个了。 “入侵者，我不计较你的过失，也不想和你合作，我只想拥有这座城堡，安静地享受时光。”灰骑士传来了讯息。 “享受？只怕是自我安慰吧，在片大地上，谈什么享受？” “入侵者，我并不是害怕你，从你刚才的表现，我认为我们实力相当，一旦战斗起来，就会造成巨大的能量风暴，而天界的巡查者扎卡奈亚斯，很可能会感受到这阵风暴，前来毁灭我们。”灰骑士解释道。 “实力相当，何以证明呢？”哈金斯不想在仆从面前丢脸，也不相信冥界还存在七级的骑士，按照他的经验，灰骑士最多六级，如果到达七级，那就是强大的黑骑士了。 “这就是证明！”声音落下之后，从腐朽的城门之中，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一头五米高的长毛巨象上面，坐着一个浑身黝黑的“人体”，他似乎带着一身金属的外壳，实际上是骨头进化到了极致的表现，就好像穿着发着幽光的盔甲一般。 “你已经进阶为黑骑士了，七级亡灵。”哈金斯叹道，他心里清楚，骑士说的没错，他们果真是实力相当，如果在以前，八级的哈金斯，根本不把黑骑士放在眼里，现在却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对手。 “入侵者，我躲过了天火，简直是一场奇迹，你在主位面躲避追杀，成长为魔导师，也是一场奇迹，我们到今天的成就都不容易，就请彼此尊重，安心在自己的领地，互不侵扰。”黑骑士提出了建议，但是他还是多增加了一个动作，将自己手中的长刀往胸前一横，表达着另一层意思。 哈金斯真想让骑士成为自己的仆从，可惜仅仅来晚了一步，他已经晋级了，纵使刚刚晋级，硬拼起来估计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哈金斯做出了妥协：“黑骑士先生，就按照您的建议，我们互不侵扰。想必这一片山脉都是你的领地，我们只想从这里的山谷通过，到更远的地方去。” 环形山脉一带的亡灵已经被狩猎殆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苏，而百万骨头甲虫大军，显然还不敢擅动，哈金斯必须带着欧文他们，穿过北边的这座陡峭山脉，前往亡灵更多的地方，如果选择绕道，那不知道要多走几百公里。 “不行，不可能。”黑骑士立刻回绝了哈金斯。 “为什么？”哈金斯心里不由恼火起来，假如回去带着仆从们绕道，显得太没颜面。 “峡谷之中，是黑骑士大军的安息之地，我在这里守护他们，谁也别想进去打扰。”黑骑士固执地答道。 哈金斯很郁闷，心想这黑玩意真是死脑子，那些骑士也不是你的亲戚和家人，你替他们守护干什么，再说亡灵灭了就灭了，难道还像主位面那样，弄块坟地安葬，逢年过节拜祭不成？ “我必须通过，你可以提出条件。”哈金斯道。 “条件只有一个，我陨灭，你们过去。”黑骑士道，“你杀了我那么多仆从，我都没有计较，唯独此事不能商量，你们绕道吧。” “如果我不绕道呢？”哈金斯火气更大了。 “那请吧，魔导师，咱们战到死。”黑骑士巨刀，居然向哈金斯行了一个主位面的骑士礼。 作为黑暗巫师，哈金斯本来就性格怪癖，一生之中也没有遭遇什么太大的挫折和困难，平时接触的都是唯命是从的仆从，听到黑骑士的断然拒绝，无名之火在灵魂里熊熊燃烧，他决心教训一下黑骑士，让他知道，魔导师的震怒是不容小觑的。 黑骑士看着哈金斯身上泛起的团团黑雾，一动不动地道：“你这样，很可能会引来天界巡查者，希望不要后悔。” 第六章 扎卡奈亚斯 天界，永远都是混沌一片，就连各位主神，也不清楚属于他们的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既然是在别人的领域里存活，众人也习惯了。圣奥西丁当然不会让自己的下属，完全了解天界的玄妙，一切还在他的监视之下，一切还在他的控制之下，一切也在他的意念之中，这种感觉妙不可言，难怪人人要想修行为神，都像突破宇宙的法则，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无拘无束。 无拘无束也要代价，对于庞大的天界来说，代价实在太大，圣奥西丁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调整着天界的能量，维系它的平稳，并在不断思考，如何能够更好地抵御宇宙法则给他带来的负面作用。 圣奥西丁有时候也很颓废，他在想，他真的自由吗？ 冥界永远都是天界最大的威胁，尽管现在，它被厚厚的屏障包裹起来，没有一丝缝隙。正反能量在宇宙被截然断开，成为了两个独立的巨大的体系，还在不断运转，连圣奥西丁也看不到未来，这两个体系最终的去向。冥界和天界的中间，夹杂着各个主位面，它们按照宇宙的意志，在不同的时空轨道上生生灭灭，但是圣奥西丁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主位面的生与灭，应该由他说了算。 归根结底，这位号称创世之神、至高之神、众星之主的人造生命，要统治三界——天界、主位面和冥界。 可是，冥界存在的反能量，本能地抵御所有神祗，神不可以到达那里，又如何统治冥界？整整千年，圣奥西丁都在思索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尤其是近四百年，冥界九大君王越来越强大，企图突破屏障，让圣奥西丁揪心不已。 圣奥西丁用强大的正能量，注入到冥界之中，与反能量产生摩擦，产生了灭绝一切的高温火柱，也就是西尼尔他们眼中的天火，但是天火并不能拿君王们怎么样，只能灭掉他们的小弟，最多是九级骨龙王，十级君王却都无法陨灭。 如果九位君王抱成一团，那么现在宇宙早已改变了模样，天界或许不存在了，可惜他们之间有诸多的不合，这种矛盾给了圣奥西丁时间和机会，他终于研究出一种特殊的神将——冥界巡查者，虽然目前只做出了一个扎卡奈亚斯。扎卡奈亚斯完全是一团正能量的风暴，他的体内，居然凝聚了天界四分之一的能量，不单单是强大，而且在高速运转，这种高速使其外表形成了一层绝对虚无结界，依靠虚无结界，扎卡奈亚斯可以在冥界停留和战斗一个标准沙漏的时间，然而修整，却要整整一个月。 扎卡奈亚斯利用他的智慧和实力，鼓动第三君王福克纳和第九君王格雷戈里背叛，在各大君王之间制造阴谋和矛盾，然后逐一解决，终于用了四百年之久，消灭了所有的隐患，并且按照圣奥西丁的意志，每一个月来巡查一次冥界。冥界不仅不能有君王，最好连强大的力量都全部消灭，只留下一些孱弱的不死生物，这样天界才能安稳。可惜，一切总是那么矛盾，主位面的生命死去，灵魂必须去冥界，冥界的亡灵总会不断增加，亡灵之间不断吞噬，迟早要形成一个超级强者，所以，冥界其实永无宁日。 灵魂不去冥界，大量的魂光无法处置，形成的空间乱流极其恐怖，天界会被切割成碎片，圣奥西丁有时很想哭，作为至高之神好难啊！ 扎卡奈亚斯巡查完冥界，剩下的时光就是等待能量的补充，他必须具备足够的能量来运行体内的风暴，才能再一次构建表皮的虚无结界，这个神将太耗费能量了。圣奥西丁不得不重新做一次计算，如果天界的大量能量，都用在扎卡奈亚斯身上，又不能支撑天界的良好运行，不能腾出手来，制造更多的使徒，去征伐位面，真是取舍艰难。 “扎卡奈亚斯，我希望，你三个月去一趟冥界，中间可以休息两个月，来节约天界的储备。”圣奥西丁的声音，在神将的意识深处响起。 “那么，冥界不需要巡查吗，如此广袤的地域，每次前去，只能查看它的二十分之一，两年才能全部查完，如果改为三个月巡查一次，就是六年，六年之内，难免不出现新的君王。”扎卡奈亚斯实话实说。 “是的，不能保证，但是你不要忘了，既然你可以利用君王，也可以利用更低级的亡灵，让他们成为你的工具，代替你巡查，想办法与他们保持灵魂上的联络，就可以获得消息，甚至不用自己亲自到每个地方。”圣奥西丁建议道。 “也就是说，我要发展二十个仆人吗？”扎卡奈亚斯突然想起了格雷戈里最后的举动，“那些亡灵，有时候并不绝对忠诚。” “起码可以加以理应，配合你的监督，为天界节约能量。”圣奥西丁道，“否则，天界还要增加不少效率，来征伐主位面，使徒也是需要能量的，那么多的需要，我如何来分配呢？” “好吧，如您所愿，我的主人。”扎卡奈亚斯毕竟是圣奥西丁一手创造的，意志上绝对服从老大。 “唉，除了冥界、空间乱流，我们还有第三种麻烦，就是洛宁人，以及洛宁人创造出来的制造人，这些魔导引擎位面，始终和我作对，面对他们，使徒的消耗巨大，即使战胜之后，也得不到什么能量，真是让我伤脑筋。”圣奥西丁或许都没有察觉到，六百万年来，他已经变得絮絮叨叨，像一个啰嗦的老太婆，有事没事就要念叨一下自己的烦恼。 扎卡奈亚斯对于其他的问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负责冥界，至于魔导引擎主位面，那是主神的事情。 “三天后，能量将再一次充满，我会开展巡查，并开始发展仆人。”扎卡奈亚斯报告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去吧，用两年的时间，发展二十个可靠一点的仆人，让他们在冥界充当你的耳目，但是又必须适当的控制，不能让他们太强，达到君王之后，还是非常危险的。”圣奥西丁道。 扎卡奈亚斯点点头，他两片羽翼上黯淡的羽毛，正在逐渐变成金色。 第七章 这才是真实的结果 神盾城西南角，有一个巨大的半圆形拱顶建筑物，人们称之为异界之门。布莱恩和坎伯兰来到都城之后，并没有直接把他请到王宫，而是将第一站定在了这里。 “坎伯兰，你在船上说过，已经了解天界的真实意图，是吗？”布莱恩站在异界之门外面的小广场上，仰头看着泰西斯建立的巨大通道，身边许多的货车，正在往里面运送材料。 “据我的了解，和摩西老师的分析，天界传播信仰，目的就是控制位面上的智慧生命，最终的目的是获取能量，而不是给人们带来福祉，这个过程中，可能有几个大人物会获得益处，但对于大多数生命来说，将是一场灾难，他们恐怕要失去自主能力，成为无意识的奴仆。”坎伯兰道。 “的确不错，摩西先生也足够聪明，没想到他只是坐在家中，就能窥破天界诸神的意图，而我们，则是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信仰圣奥西丁最终会导致的结果，你想去看看吗？”布莱恩问道。 “当然想。” “那么请我一道，前往冥界。”布莱恩做了一个手势，带头进入了传送门。 现在的传送门一共有四个，泰西斯在图拉位面建立一个最大的门，芭芭拉在海岛上建立了一个中型的门，约瑟夫在基裂位面建立一个略小的门，而伊万在隆达位面建立了一个类似狗洞的门。四个门虽然不一样大，但是它们通过结界屏障互相连通，主位面的正常生命，可以在结界中行动，任意穿梭，就好像行走在一个玻璃罩里面一样。 “玻璃罩”的外面就是冥界，可以看到荒凉的地面，灰暗的天空，可以看到埋骨之地无数的墓碑，还有附近游荡的不死生物。芭芭拉一直守护在结界附近，看守着通道、祭坛以及整个地下宫殿。 坎伯兰进入传送门后，和大多数是一个表情，立刻愣在原地，叹道：“这……这就是冥界，那些就是亡灵？” “是的，坎伯兰。”布莱恩站在神之子身边，“我来给你讲一个简短的故事。最初，数百万年前，宇宙中便存在着一个文明极度发达的种群，他们叫做洛宁，洛宁人的技术进入造物时代之后，他们希望生命发生本质的改变，他们研究出灵魂，并制造出各种强大的物种，其中一个生物的名字叫做圣奥西丁，他是最先进最聪明的，作为试验品，他不想再被洛宁人摆弄下去，而是要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是洛宁人的命运。” “圣奥西丁失控了，但是洛宁人的技术还足够发达，他们立刻采取了各种补救措施，其中一项就是在我们的鲁凯大陆上，建立九个试验基地，研制更超级的物种，来克制圣奥西丁，结果并没有成功。洛宁人最后孤注一掷，引发了一场大爆炸，虽然没有炸死圣奥西丁，却把他送到了宇宙的一个未知空间。圣奥西丁依靠自己的超级能力，在未知空间建立领域，这个领域，最后成为天界。” 坎伯兰听到这里已经是无比震撼，他没有想到圣奥西丁和天界原来是这样诞生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发声，还是让布莱恩继续着他的故事。 “天界在圣奥西丁的控制下不断扩张，但是立刻遇到了麻烦，由于天界不断吸取宇宙的正能量，导致正反能量的剥离，反能量单独游弋在宇宙空间，当这两种能量再次接触时，就会发生难以想象的爆炸，威力十分惊人，哪怕是一粒灰尘大的正能量遇到了同样的反能量，都能炸平一座山脉。所以天界遭到了轰击，圣奥西丁差点没命，他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创造了一个超级魔法阵，把反能量凝聚在一起，用空间屏障隔离起来，这些反能量聚合之后，就是冥界，你现在看到的冥界。” “冥界，也是圣奥西丁创造的？” “是的，不仅仅如此，黑暗法师，同时拜圣奥西丁所赐。”布莱恩道，“圣奥西丁创造了冥界，以为从此高枕无忧，他没有料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那就是，为了隔离冥界，他需要不断地汲取正能量，来维持屏障，可是汲取正能量，就会响应产生反能量，冥界跟着不断扩大，于是他又要更多的正能量，如此恶性循环地保持着动态的平衡，于是天界越来越大，冥界也越来越大，像两个危险的大炸弹，存在于宇宙中，不知道哪一天一边支撑不住，然后彻底毁灭一切。” “你的意思，我们整个宇宙，随时面临着灭顶之灾？”坎伯兰叹息不已。 “是的，别看天界如此强大，他们只要稍有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布莱恩道，“后来，需要的能量越来越多，圣奥西丁感到依靠自己来吸收能量已经不足以满足需求，他用自己的智慧和造物能力，制造出使徒，让使徒来到位面，向人们传播信仰，使人们变成狂信者，这些狂信者最终会把整个位面的正能量全部传送给天界，而剩下的，就是眼前这片荒芜。这就是你看到的最真实的结果。” “我便是在这种需求下诞生的？”坎伯兰有些恍惚。 “不完全是，泰西斯女神告诉我，圣奥西丁最初制造的使徒，是用感染力来征服位面，一些生命只要被使徒感染后，就变成了狂信徒，但是感染唯独对人类的作用不是很大，既是人类被感染了，也不是那么地服从使徒，仍然怀有各种私心。圣奥西丁于是创造了你，一种特殊的具有思辨能力的使徒，某种意义上，你是就是缩小版的圣奥西丁，他是让你在位面上摸索，如何能够更好地控制人类。” “是的，我的确有这项使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看到了世间百态之后，开始抵触自己的使命？” “那是因为，泰西斯女神害怕你顺利完成任务，偷偷赋予了你人类的情感啊。”布莱恩道出真相。 “原来是女神给了我情感，我说我为什么会有喜怒哀乐。”坎伯兰道，“幸而是这样，我也就没有继续我的使命，反而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这是一件好事，可是更糟糕的是，我派去的地精误打误撞，激发了使徒奥卡姆的魔性，意外地为他们找到了感染人类的方法，辰星教会瞬间感染了一万名狂信者，灾难真的来临了。” “我们这里，也很快要变成冥界？”坎伯兰看着结界外面担忧道。 “也许两三年之后吧。” 第八章 营救行动 布莱恩和坎伯兰又聊了一阵子，这才来到伊万建造的“狗洞”通道，弯着腰道：“坎伯兰，你想去另一个位面看看吗，一个超级发达的魔导引擎位面，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个垃圾场。” “自从见到你，我算是长了见识，相信我接下来要讲的一课，会非常精彩。”坎伯兰示意布莱恩带路。 “我一定洗耳恭听。”布莱恩说完趴在地上，从洞里钻了过去。 隆达的垃圾场依然是一股异味，坎伯兰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他看到布莱恩在念咒语，没有多久，一只奇怪的亡灵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只拥有黄金骨架和银灰色狗头脑袋的怪物，灵魂却是一头刺猪。 “原来，你就是黑暗巫师。”坎伯兰笑了。 “所以是什么职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什么怎样的灵魂，对不对？” “太对了，老大，比如我就拥有一个赤诚的灵魂。”刺猪大言不惭。 “西尼尔，准备好营救行动了吗？”布莱恩问道。 “准备好了，我已经让杜雷丝组建了特别营救小队，一共六名亡灵，两个链枷步兵，两个弓箭手，两个幽暗蜘蛛，都是行动敏捷的五级高手，保证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西尼尔道，“在行动之前，我们已经认真听取了伊万小朋友的意见，明白垃圾场里都有什么禁忌和危险，也大致知道他们的族人都藏在哪些位置，第一次营救会以传送门为中心，在其周围一百公里范围内展开，预计三天之后返回，还请做好接收准备。” “真不错，看来你考虑问题越来越缜密。”布莱恩称赞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来自天界的使者，神之子坎伯兰先生，他已经成为我的好朋友。” “来自天界！”刺猪吃了一惊，“老大，你在交友方面真是五花八门，我真担心哪天你会和圣奥西丁称兄道弟。”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布莱恩笑了起来。 “你好，西尼尔先生，我能够直接和你沟通吗？”坎伯兰问道。 “当然可以，我能够听到你的声音，坎伯兰先生，除了直接沟通，使徒们难道还有什么间接沟通的方式？”西尼尔开着玩笑，“比如眉来眼去，勾勾手指头之类的？” “你够了，西尼尔，那不是沟通，而是勾引，你最擅长的方式。”布莱恩转头对坎伯兰解释道，“我的亡灵首领，西尼尔，一个喜欢胡闹的家伙。” 西尼尔突然看到，空中飞来了一个闪着绿光的飞行物，练忙提醒道：“老大，我们还是躲躲，闪绿光的怪物叫做生命探测器，据说它能探查生命，并向上空的城市，汇报具体位置，如果被它发现，很可能会引来城市管理部队，难免要发生惨烈的战斗。” 布莱恩朝天上望了望，说道：“那么我和坎伯兰先生先回去，你抓紧时间召唤队员，开始行动。” “难道我就不要躲躲？”西尼尔道。 “你，你又不是生命。”布莱恩大笑。 “我差点忘了，老子是一堆骨头。”西尼尔尴尬地耸耸肩膀，“我用不着怕它。” 生命探测器从远处飞来，显然已经观察到正在晃来晃去的刺猪，它绕着西尼尔转了整整三圈，依然无法判断这货究竟是个什么。西尼尔得意地在探测器前手舞足蹈，甚至做了一个“鬼脸”（他本来就是一张鬼脸），然后哈哈大笑道：“小东西，猜出老子是什么了吗，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老子是他们的祖爷爷，你就说，猪大爷要在这个位面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谁不服气，我就在他头上撒尿。” 飞行器又绕了三圈，它可以明确地判断，对方是没有生机的，可是偏偏却能做出各种动作，甚至还能发出声音，这让探测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发现怪物，发现不明怪物！探测器把西尼尔骂人的声音全部也录了下来，传回上空城市的信息处理系统，希望能够得到解答，但是在隆达位面，根本就没有亡灵，也没有相关的记载，信息中心搜索了半天给不出答案，只能命令探测器继续跟踪。 探测器不依不饶地跟在西尼尔的旁边，不断拍照录音，西尼尔戏弄了一阵子，觉得这东西有点烦了，于是从垃圾场里捡起一根锈蚀的金属棍，对着探测器狠狠就是一下。探测器没有想到西尼尔会这么干，根本来不及躲闪，它的智能还不足以应对所有的情况，冒出一阵烟，掉落在地上，在即将毁灭的时刻，向信息中心发出了最后一条报告——不明怪物很暴力，他打我！ 西尼尔又对着探测器跺了两脚，看着它闪着火花冒着烟，心情十分愉悦，扔开铁棍，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召唤出了营救小队。 “老大，开始行动吗？”杜雷丝问道。 “行动，杜雷丝，请注意安全，我们在短暂的分离前夕，是不是该吻别一下？” “吻我的弩箭吧，死猪！”杜雷丝扬了扬她的暗火弓弩。 “还是如此野蛮。”西尼尔撇撇嘴，“那我可要先回去了，你们就在这大干一场吧，把所有飞来的机器都打冒烟，我看它们可没有伊万小朋友说的那么厉害，充其量是个白痴玩意。” “老大，又飞来了几个机器，这次是闪着红光的，伊万说，凡是带着红光的，都具有很强的杀伤力。”一个弓箭骷髅提醒大家。 西尼尔心里很不服气，说道：“红光有什么可怕，给我把它们全都射下来。” 第九章 半兽人 关于人类与野兽杂交的试验，洛宁人很早以前便开展了相关研究，并且出现了两个分支。一个分支的研究方向是人兽形态互相转换，在必要的时刻呈现必要的形态，最后诞生了德鲁伊种群，而另一个分支的研究方向则是人兽混合，保持一种固定的形态，拥有人的智力和兽的强悍，这就是半兽人。 半兽人具备很多人类的特征，聪明、繁殖力强、群居协作并且能够使用魔法，也保留了野兽的本性，比如力大无穷，行动敏捷，残忍血腥。半兽人在鲁凯大陆的西南山地活动，两座高耸入云的雪山——承天峰和破天峰，被他们视为圣地，他们膜拜山神，憎恶人类。对于人类的仇恨，也就是六七十年前的事情，早先半兽人和人类和平相处，并没有多么大的冲突，但是邓巴的祖父普利特和考古学家马修先生，闯入了两座雪山，“玷污”了半兽人的圣地，从此引发了挥之不去的仇恨。 半兽人开始不断侵扰人们的地界，他们沿着金克本沙漠的边缘，攻击和蹂躏亚梅洛帝国西南边的城镇，但是一直没有取得很大的效果，半兽人并非数量不足，战斗力不够，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内部不团结，种群之间分为四大部族，四个部落长期混战，各自不服，导致了五十万半兽人严重内耗，没有精力去拓展他们的领地。 十年前，二十岁的拉莫横空出世，展现出空前的征服力和凝聚力，一举成为狼头族大酋长，用了十年的时间，内修外战，终于吞并了牛头族和狗头族，只剩下战力强悍的熊头族还在苦苦支撑，半兽人即将完成他们有史以来的统一大业。 熊头族大酋长弗弗非常固执，即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依然不愿意投降，他认为拉莫虽然强大，但是并没有拥有半兽人之力这件神器，他只服从拥有神器的领袖，拉莫不配领导熊头族，熊人要死战到底。拉莫非常无奈，传说半兽人之力被女神泰西斯一分为二，掷向天际，警告半兽人不要北进，现在到哪里再去寻找祖先遗留的神器？但是和熊头人硬拼会损失巨大，拉莫还是希望招降该部，所以对其只是困而不灭，一直没有发动致命的攻击。 拉莫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刻，没有想到亚梅洛帝国的使团，居然来到了内坎维山地，要和他们谈判。尽管大多数酋长不同意接见使团，他们对人类恨之入骨，可是拉莫还是以大酋长的特殊权利，力排众议，和神殿守卫团团长齐默派来的使者见了面。 使者们带来了两口箱子，打开第一个的时候，拉莫并没有在意，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半兽人所在的山区，并不缺乏矿物和宝石，而且保留兽性的族人，也不在乎这些玩意儿，他们崇尚原始的生活，住山洞或者简陋的木屋，吃生食，穿着粗纤维编织的衣物。但是第二口箱子让拉莫眼睛立刻亮了，甚至在座位上坐不住，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看一看那是不是先祖遗留的神器。 是的，半兽人之力，虽然只有半片，那块破碎的盾牌，依然散发着山神的气息，感染着半兽人，让他们兽血沸腾。 当年女神泰西斯与半兽人的先祖发生了冲突，他们其实是在另一个位面进行了一场大战，泰西斯以神力劈开了半兽人之力，勃然大怒之下，将它们扔得无影无踪。后来泰西斯认为这件神器是半兽人膜拜的圣物，将来必定能够利用它来制约兽人，于是又去寻找碎片，可是费了半天的力气，只找到了一半，后来放在辰星教会，至于半兽人的传说，和事实还是有一定差异的。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半片神器，也让拉莫激动不已，这东西就算没有实际作用，对于稳固他的地位，征服熊头人的帮助太大了，想必弗弗看到了之后，就会跪地称臣。当然，事情没这么简单，人类既然带了神器过来，肯定会提出苛刻的要求，不会白白相赠的。 “说吧，你们带来了神器，是要半兽人做些什么？”拉莫问道。 “不用大酋长做什么，我们只是想表达亚梅洛帝国的友善，希望两国能够和平相处，为了进一步表达诚意，我们还会将西部的瓦默城整个地区，都划给大酋长，半兽人一直希望得到平原，瓦默城虽然不算平原，也是一块盆地，非常平整，那里作为半兽人的都城和大酋长的宫殿，再合适不过了。”使者说道。 “你们还要送给我一座城市？”拉莫吃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任何需要和索取？” “只是索取平安，大酋长，教皇大人希望您得到瓦默城之后，不要再往北推进。” 拉莫沉默不语，内心在体会使者的意图，他不禁追问道：“神器的一半在你们手里，那么另一半呢？” “我知道大酋长一定会问起此事。”使者带着笑意，“另一半不在我们的帝国，据说是在山地东边的迷雾王国，等到大酋长接收瓦默城后，城里有迷雾王国的商会，您可以找他们询问情况。” “迷雾王国，那个消灭了野蛮人的王国吗？”拉莫多少还知道一些外界的消息。 “是的。”使者答道，他只是按照齐默的计划，故意栽赃迷雾王国，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另外半片神器，还真的在布莱恩手里。 拉莫道，“请替我感谢教皇的馈赠。” “不必客气，大酋长先生，您是半兽人最伟大的领袖，拥有半兽人之力后，即将统一所有部族，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您恐怕要考虑一下。”使者道，“半兽人统一之后，征战息止，繁衍不断，山地的资源恐怕不足以维持数十万人的生存，扩张，那是难免的选择。” “所以，教皇大人希望我不要往北，而是往东，是这个意思吗？” “我只是来赠送礼品，拜见大酋长，争取和平的，其他什么都没有说。”使者狡猾的笑了笑。 “人类，他真（妈）的虚伪。”拉莫骂道。 第十章 谁的舞姿难看 休斯在上任不久之后，向教皇提出了三个建议。 第一，把一万名狂信徒改造为超级战士，还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加上军事训练，三个月才能开展对塞内赫公国的全面进攻，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应当做一些瓦解敌人的工作。霍布森侯爵及其手下的一万精兵，才是帝国最可怕的敌人，必须采取手段极力笼络，同时离间他和阿利克公爵的关系，对霍布森大加赏赐，派地区主教到他的府邸频繁走动，引发阿利克大公的猜忌。 第二，重新重用一些教会摒弃的人才。在取缔皇族之后，原来那些管理行政和商业的人才，都被教会派人取代，但是教会在管理国家方面，显然没有这些人有经验，只有让这批精英为教会效力，国家才能繁荣富裕。 第三，增加所有外埠商会的税收，在经济方面给予有效地打击，同时增加国库收入，扶植本帝国的商会，让他们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摆脱对托比商会的过度依赖。 哈利法克斯非常高兴，觉得休斯真是个人才，并批准了他的三项建议。 休斯可谓踌躇满志，不仅为教会的全局尽心费力，对于自己下辖的裁判总所，更是绞尽脑汁，要把他办成一个高效恐怖的机构。在休斯看来，现在的裁判总所，拥有巨大的资源，拥有至高的地位，却还不如一个刺客公会有用，有很多东西，早应该向刺客公会学习学习。 休斯是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性格，他一把火把裁判所里所有的卷宗烧掉，宣布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是清白的，都是拥护教会的，那些沉积的旧案都不必再耗费人力去调查，而是从今天开始，发现什么异常，就立刻处置相关人员，一刻不得容缓，一个也不能放过。 裁判总所被重新规划，分为四大机构，分别是情报所，调查所，审判所和执行所。休斯要像暗影公会那样，利用教会的分会，打造遍布全国的眼线，掌握第一手情报，而不是依靠别人。调查所和审判所也新招了十几名学者和地方上有经验的查案官员，来提高办案的整体能力，促使执法更加有理有据。执行所全部都是六级以上的强者，包括一批刚刚重金聘用的刺客，除了进行日常执法之外，必要时还要进行斩首行动。 裁判所开展的第一件调查工作，就是肃清整个教会的内部人员。休斯认为，教会内部一定存在着一些潜藏的异教徒，一些企图对教会不利的势力，否则前一段时间，就不会屡屡泄密，甚至连裁判所的通讯人员都被暗杀，揪出这些教会内部的蛀虫，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除了教皇，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裁判总所的审问和调查，而那些以前人们忽视的仆人们，这一次也没有放过。休斯没有给任何人面子，连祭司院也没有放过，凯特大祭司为此十分不满，跑到教皇那里告状，不仅没有得到庇护，还被哈利法克斯狠狠批了一顿。教皇让凯特配合调查的同时，也让他效仿休斯，改一改祭司院那些元老们的旧习，现在的教会，再也不是数百年来那个腐朽堕落的教会。 裁判总所刮起一股幽冷的阴风，吹得每个人背脊发凉，神职人员已经腐败多年，谁都难免有些污浊的勾当，现在铁面大人毫不容情，把一切本来掩饰挺好的丑陋，全部揭开了伪装，让人们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海诺教皇的一些旧势力，更是恨不得杀了他。 祭司长亨利埃塔最为不满，他本来是海诺的亲信，虽然职务只是祭司长，并不算多高，可是实际上却掌管着整个帝国的行政，拥有极大的实权，对于休斯的屡屡发难，早已经坐不住了。 亨利埃塔找来了他的亲信们，秘密召开会议，祭司长表情凝重，半天才打破了沉默：“前一阵子，来了一个坎伯兰，杀掉了詹姆斯、格兰瑟姆和马尔兹，险些断送了我们在天恩城的财路，好不容易走了，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什么铁面，他是怎么来的，也是天界派来的吗？这家伙更狠，要把我们连根刨起。他们以为海诺教皇不在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众人不说话，只等着亨利埃塔继续发言。 “这个帝国，是一个四百年历史的国家，它有着悠久的根基和传统，总有一些小丑，跳出来无视这些！”亨利埃塔几近咆哮，“我们的先祖，积累下来的力量，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力量，它是亚梅洛的根，难道一只有着花斑的毛毛虫，就想把参天大树啃倒？” 祭司长喘了喘气：“不可能，神之子不可能做到，裁判长不可能做到，就连教皇也要忌惮几分，他们能在他们的位置上翩翩起舞，那是我们愿意欣赏，假如我们认为他的舞姿令人作呕，那么就该把他换下来，让另一个人去跳。几百年来，天恩城里最大的几个家族，一直坐在舞台的下面，默默地当着观众，但不等于，我们没有权力发言！” “干掉铁面大人？”另一位祭司长试探地问道。 “直接干掉他必然会引来神将的不满，该死的神将脑子太简单，他在天界是个神，在人间就是个傻子！”亨利埃塔道，“先让祭司院集体向裁判所发难，让那小子下不了台，给他一点教训，看看他会不会适可而止。如果无可救药，再秘密动手。” 亨利埃塔说着话，突然干咳了一声，接着又是两声，人们惊骇地看到，祭司长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线，整齐而细密，随着他每一声咳嗽，那血线越来越长，开始迸射血液，猛地，亨利埃塔的脑袋整齐地从脖子上掉落下来，鲜血从体腔内激射向上空，老头子还没有完全失去行动力，双手胡乱挥舞，形状相当可怕。 “各位大人，你们说说，是我的舞姿难看，还是亨利埃塔先生的舞姿难看？”密室的门被推开，休斯极为冷漠地走了进来，他看到地上，除了祭司长倒下之外，还吓晕了两个。 第十一章 骑士雕像 两团黑雾搅在一起，因为等级相当，这其实是一场能量极限的较量，并没有太多的技巧可言。哈金斯释放的雾团幻化为五个张牙舞爪的恐怖幽灵，全部对着黑骑士的脑袋上扑去，而黑骑士身体内部的反能量，变成幽暗盾牌，阻挡并拍击那些幽灵们。 哈金斯相信，自己的精神至少比黑骑士多一些，双方死战下去，那个刚晋级的亡灵，最终还是要吃亏，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伤害到魔导师的本体，战胜对手不过是时间问题。 黑骑士没有多想，它的底线就是守卫山谷，既然来犯之敌非要撼动底线，无非是你死我亡，现在就算是扎卡奈亚斯过来，也没什么区别了。 天空中的云开始大量凝聚，由灰色转变为红色，威压不断向大地释放，神将刚刚抵达冥界，就感觉到了强者的战斗，他当然把目的地选择在废墟城堡的上空，扎卡奈亚斯那硕大的头颅探出红云，威严的目光凝视着下方。 哈金斯和黑骑士同时停手，他们不用抬头，也知道天界巡查者已经降临，那种让亡灵战栗的压力，不是谁都能制造出来的。 黑骑士看了哈金斯一眼，意思很明显——这次玩大了吧！ “冥界卑微的亡灵们，难道这个时候，还不懂得屈下双膝，摆出你们应有的态度？”神将高声问道，声音响彻天地，群山都微微颤动。 哈金斯没想到，天界巡查者真的来了，早知道如此，他宁可选择绕道，也不会和黑骑士死缠烂打，怎么偏偏发生了如此凑巧的事情？神将到底要做什么，哈金斯无法揣测，但他明白不能逃跑，连君王都不是神将的对手，何况一位魔导师？还是顺从扎卡奈亚斯的意思吧，感觉上，神将并不想消灭自己。 “黑暗巫师哈金斯，向您行礼，能见到冥界的主宰，我倍感荣幸。”魔导师说着甜言蜜语，在威压下艰难地施礼，然后顺服地跪在了地上。 黑骑士坚持了片刻，也跪了下来，不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魔导师，看来你是个识趣的人。”扎卡奈亚斯道，“冥界主宰，这个字眼非常适合我。作为主宰者，我需要像你这样的仆人，服从我的意志，在这片区域，担任巡查官，代替我管理冥界。” 哈金斯一听心里高兴极了，原来神将是要找仆人，而不是来执法，不但拥有了生机，而且还能攀上一位大神，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主宰大人，我非常庆幸能有这样的机会，成为您的仆从，为您巡视冥界。” “很好，那么我们之间，将要建立灵魂联络，将来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及时向我报告。”扎卡奈亚斯道。 “为了能够更好地履行使命，大人，您能不能赐予我更强大的能力？”哈金斯恳求道。 “你我的灵魂联络，将会赋予你强大的精神之力，这就是赏赐，我的仆人。缓慢地将你的灵魂印记升空，供我驱使。” 哈金斯横下一条心，把灵魂印记交了出来，他看到扎卡奈亚斯的金色翅膀上飞出一根羽毛，飘下来裹住自己的印记，然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洪流，在灵魂深处涌动，这股巨流，甚至比八级大魔导师的储备还要多一些。哈金斯等级虽然没有提升，但是能够释放的法术，却是以前的好几倍。 “记住，你可以到达的极限，是九级圣域，如果要继续进阶，成为君王的话，那就会自动陨灭！”扎卡奈亚斯告诫道。 哈金斯不由一愣，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能成神了，心里感到一丝失落，觉得似乎印证了刺猪的那句话——世事难料。 “一旦发现比你还强大的亡灵，立刻向我报告，不需要你直接战斗，哈金斯，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人。”哈金斯顺从地回答。 “那么你呢，骑士？”扎卡奈亚斯的目光，转向了黑骑士。 “我已经下跪了。”黑骑士僵硬地答道，“表达了我对神的敬意。” “这不代表彻底的臣服，骑士，你可以成为我仆人的仆人，帮助他完成天界赋予的崇高使命。” “可我不愿意成为仆人，我希望独立自由，神将大人。”黑骑士虽然跪着，但依然说出了反驳的话。 “你已双膝着地，讲什么条件？” “我跪着，是因为不想陨灭，如果因此失去自由，我会重新站起来。”黑骑士咬着牙，双臂撑地，腿骨用力，企图抵抗威压。 “有我在，你站不起来。” 黑骑士不服气，使出更大的力气，他的膝盖刚刚悬离地面一厘米，手骨便全部断掉，失去了支撑，再一次跪了下来。 “你面临两个选择，或者成为齑粉，或者顺从天界。” 黑骑士不回答，用断臂再次撑地，还想努力站起来，突然整个脊椎断裂了，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下半身依然保持着跪姿。 “无谓顽抗！”扎卡奈亚斯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黑骑士用它的断臂，在地上爬行，靠近一块石头，借着石头撑住半个骨架，斜依着立起来，愤然道：“天火降临，毁灭了整个世界，无数骑士的残骨，撒落在山谷，他们无声的嘶喊，至今犹在耳畔，作为骑士，怎能被我的仇人奴役？敌人再强，骑士也不会畏惧！” “那就接受裁决吧。” “主宰大人，这点小事，不用您亲自动手，我来灭了这个不懂事的骑士，他正好是我的对头。”哈金斯请示道。 “那就送给你吧，好自为之，哈金斯。”扎卡奈亚斯轻蔑地撇了黑骑士一眼，收起红云，回到天界去了。 黑骑士看着哈金斯，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反抗，他请求道：“请为我保留一个冲锋的姿势。” 哈金斯叹了口气，用死亡波纹震散了黑骑士的灵魂，然后抱着他的骸骨，拼接在一起，立在地上，摆出一个举刀冲击的姿态，对着这个好不容易摆好的“骑士雕像”，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十二章 无耻是我们家族的优良血统 艾丝翠德来到了冥界，灵魂钻进骨头，然后就开始数落西尼尔。 “小猪，你真是烦死了，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吗？”女孩叹道，“整个太平岛都非常紧张，加速建设和搬迁，都是为了在王国大人大婚之前完工，我也不能拖后腿，试验室的东西太多了，人手不足，这时候你还让我帮你查资料，真是头疼。” “哈哈，你的老二没做成，倒让一个什么过气的公主给抢走了，现在心情如何？”刺猪根本不提查资料的事情，反而来调侃艾丝翠德。 “心情有那么一点影响吧，我只能排老三了，而且那个阿娜丝塔很厉害的样子，看来没法好好相处。”女孩撇撇嘴道。 “很厉害，连我们老大也治不住她吗？” “谁知道，他们刚刚见了一面，听说就大吵了一通，整个神盾城都说，公主的声音能震破房顶。” “泼妇，和杜雷丝一样是个泼妇！看来我要好好教老大两手，给他传授一点对付泼妇的经验。”西尼尔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边说边点头。 艾丝翠德看着刺猪，噗嗤笑道：“杜雷丝是你制服的吗，是人家小七好不好？” “就是这个经验，让女人收拾女人，老大管好老二，丽莲姐姐眼睛一瞪，那个毛骨悚热，小公主肯定吓得发抖，小便对不准马桶。” “你够了，西尼尔，女人是坐着小便的。”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你不知道弗格斯家族和罗德尼家族是世仇吗，原来很好的关系，后来罗德尼背叛了，弗格斯家族退出帝国政坛，上百年的恩怨。这次丽莲姐姐可是生气了，根本不前来参加婚礼，海洛伊斯妹妹也生气了。” 刺猪反而幸灾乐祸：“这就有好戏看了，真想亲自参加一下婚礼啊。” “还是说说正事吧，你的问题我总算找到了答案，在环形山一带看到的骨头甲虫，考古学家马修先生有过研究和记载，那是一种叫做厚甲鱼的怪物，说是鱼类，但是有短小的四肢，可以生活在水里，在底岸爬动。马修说，那是最古老的智慧生命，是第一个拥有记忆力的物种，可能在数亿年前，就存在于位面中。” “也就是说，那是智慧生命的始祖？” “是的，它们是生活在洛宁人之前的生命，所以就想地下宫殿里那些大头僵尸一样，拥有潜在意识，但是没有灵魂，抓捕它们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艾丝翠德解释道，“为了给你找这份资料，浪费了我两天时间呢。” “那真是要谢谢，这么看，厚甲鱼生活的环形山，是最远古的位面了？” “很可能是非常久远的位面，地面遭受了什么撞击之后，形成了环形山脉，厚甲鱼也随之灭亡，它们虽然死了，还记得当初自己迁徙的路线，所以在某一时段，会大规模出来行动。” “我明白了，咱们就不用再为环形山费心了，数亿年前的位面，一定没有什么宝贝，就用不着派钻地骷髅前去挖掘。”西尼尔道。 “怎么，要是有宝贝的话，你还准备派兵过去不成，不是和哈金斯约好了，以环形山为界，从此互不侵犯吗？” “说是这么说，可我派钻地骷髅过去，他知道个屁。”西尼尔哈哈一笑。 “你果然无耻。” “无耻，那是刺猪家族的优良血统。” ------------- 布莱恩在结婚的前一天，亲自去了一趟基裂位面，来到峡谷城城堡，看望他的大老婆丽莲。 “怎么了，还在生气，明天的婚礼你不参加，场面上不免尴尬。”布莱恩走到丽莲身边，柔声劝道。 “布莱恩，康格里夫先生刚刚失踪，生死不明，这时候你要举行大婚，是不是太过分？”丽莲别过身体，不想看到丈夫，“再说你要和阿娜丝塔结婚，可曾想过我和妹妹的感受，我们家被他们害得还不够吗，现在又来这里添堵？” “那有什么办法？教皇大人的督婚使者都派来了，这个婚不结，显然会让辰星教会不满，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向我们进行经济施压，不知道下一步还准备干点什么，我不能给他们太多借口。”布莱恩解释道。 “反正我不去参加婚礼，也不会认可她的身份，换个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丽莲还是极为愤怒。 “我是这样考虑的，现在说给你听，你看看满意不？”布莱恩道，“婚还是要结，婚礼也要大肆操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和罗德尼家族的公主有了婚姻事实，这表明了迷雾王国和亚梅洛帝国的关系。但是结婚之后，阿娜丝塔那货可能不是个好鸟，听说（淫）荡的很，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犯错，我抓住这个把柄，再把她给休了，这不就行了？” “这样也行？” “当然行，你只要装装样子，忍耐两天，咱们就能把这个婆娘赶出去。”布莱恩道，“我可对她没兴趣，只怕以后天天给我戴绿帽子。” “那你不准跟她上床。”丽莲转过头来严肃地说道。 “当然不会，我这种正人君子，一直严谨地约束着自己的丁丁。” “呸！”丽莲终于绷不住了，“你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 “你去和海洛伊斯说说，让她也配合一下，别到时候闹事，听说她要用火鸦烧了阿娜丝塔的礼服，让她当众光着屁股，这也太不雅了。”布莱恩摇摇头，“女人，首先是女人，然后才是女贵族。” “你不正想看她的屁股？”丽莲思忖了一下道，“万一，这次阿娜丝塔觉得嫁给你是她唯一的出路，改邪归正了呢？” “不可能，瞧这几天她的德性，一辈子也改不了，气得我都要动手打女人了。”布莱恩郁闷道，“真是看不惯那种傲慢和任性，估计要把我的王宫搞得乌烟瘴气，老太太也受不了，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了策略，专门来设计她。” “那不是有点无耻？” “无耻，那是我们家的优良血统，将来要传给儿子的。”布莱恩指了指丽莲的肚子。 第十三章 怪怪的感觉 萨琳娜带着她的四个名义助手，住在王宫里，桌子上摆满了酒肉，胖女人正在大快朵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停地咕哝着：“最近麻烦不断，很久没吃一顿好的了。” 由佩姬找来了四名女子，一直极力讨好萨琳娜，都在一旁伺候着，又是端酒，又是为女主人擦嘴，又是无尽的甜言蜜语。 “妈的！”萨琳娜一拍桌子，“那个阿娜丝塔真是狂妄，老娘好像揍她，不不不，最好是拿一把烧热的铁钳子，夹她的（********女子们嗤嗤笑起来，对帝国公主发起了各种诅咒。 “姐姐，今晚谁陪您侍寝啊，到现在您还没有决定呢。”一位女孩娇滴滴地问道。 萨琳娜眼睛一翻，瞟了她一眼，说道：“发浪的小蹄子，先说说正经事，最近都有什么情况，听说亚梅洛帝国增加了税收，是不是？” “是的，帝国已经通知各大外埠商会，下个月开始，税收增加三成。” “有点意思，哪个混蛋又想打我们的主意，托比商会大风大浪见多了，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们？”萨琳娜哈哈一笑，把一大块多汁的糟鱼塞进嘴里，“税收一高，价格就要升上去，东西肯定不好卖，别的城市暂时都不要送货了，把手里资金转移到天恩城去，咱们就在那跟他们玩。通知天恩城分会，所有商品价钱提高四成，谁卖的比我们低，就全部收购掉，尤其是生活必需品，给他来一个全城大涨价。” “姐姐，那样钱虽然够，但是储备的仓库却不够，我们收了太多了货，往哪里放啊？” “存什么存？全部都给老娘往外运，运到其他城市卖。” “那我们可是要损失运费的。” “损失就损失，谁叫我们财大气粗？”萨琳娜道，“接下来天恩城的很多东西都是天价，民众买不起，必要要闹事，辰星教会只好从别的城市运，真是好玩。我们运出来东西，卖给他们，他们再运回去，补贴天恩城，两边不停地拼消耗，亚梅洛还拼不过我们。何况我们总能高价卖一部分商品，来缓解压力。” “姐姐的策略没错，估计天恩城坚持不了两个月，就要取缔增税措施。” 萨琳娜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莫名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该减减肥，或者吃相优雅一些？” 四位助手一呆，她们还从没听过，萨琳娜有这样的想法，平时她总是开玩笑，要把自己吃成一座肉山，今天怎么突然在意身材了？ 胖女人呼出一口长气，似乎又找回了自己，向助手们吩咐道：“康格里夫先生的消息，不能给我停止收集，花再多的钱，用再大的力气，都要继续下去，这件事和商业无关，明白了吗？” “明白，这件事总是和教会脱不了干系，天恩城分会已经在花钱渗透，接触咯林古彭神庙的大人物，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能证明老先生在他们手里。” 萨琳娜终于放下了食物，陷入沉默，柔声说道：“为了他的父亲，布莱恩都瘦了，看到他伤心，我怎么也那么伤心？” 萨琳娜突然捂住嘴，显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表露心思，她在助手们面前，通常都是臭骂男人，一副厌恶男人的样子。“我这是怎么了，早上服的是什么药剂，难道吃错药了？” 助手错愕地拿来了记录单子，翻看了之后道：“姐姐，您早上喝了一杯养颜茶，吃了两个提神药丸，到了午休前，您说睡不着，要了一点至幻剂，但是并没有超量。” “至幻剂，一定是该死的至幻剂，让老娘变得怪怪的！”萨琳娜抓了抓头发，狠狠地道，“这种药要重新配方，它居然能够左右人的情绪。让我觉得一会是自己，一会又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那会是谁？” “是那种小女人，投入男人怀抱的小女人，整天就知道嗲里嗲气，小鸟依人的女人。”萨琳娜说到这种女人，表情就跟见到魔鬼似的，“我要出去散散步，你们都不要跟来。” “已经很晚了，姐姐。”一位助手道，“您不需要人陪伴吗？” “不需要，你们今天都自己睡，别玩那些让人腻歪的游戏了，更不能吃催情药，我们总是这样，太不正常，或者说，让人作呕！”萨琳娜抖了抖身体，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姐姐这是怎么了，完全变了个人？”一个女孩问道。 “她似乎不喜欢我们了。”另一个女孩非常难过。 “那她喜欢谁，国王大人，还是别的男人，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会不会被她卖给夜店？” 自己究竟怎么了，萨琳娜也搞不太清，似乎变得分裂起来，又另外一种状态在她的身体和意识里作祟，这让她焦急而烦恼，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是不是以后自己会和自己吵架，那岂不是要崩溃？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给我出来，谁让你来的，你喜欢男人，我可不是那样的，我觉得男人都是贱猪！”萨琳娜在街道上大声嚷嚷，深夜引来了巡逻卫兵，他们一看是胖女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位商会会长大人，可真的不好惹。 “老娘一定是误入邪路了，最近配了各种精神类的药来寻找快乐，可能把自己的脑袋搞坏了。”萨琳娜无助地坐在了一个台阶上，她其实很想找布莱恩谈谈，但是知道明天便要举行婚礼，此刻并不能去打扰。萨琳娜突然哭了起来，泪如雨下，好久没有这样宣泄过自己的泪水。 第十四章 大一统 初秋的清早，内坎维山地响起了宏大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涌入熊头人的居住地，弗弗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抓着一只巨锤，满脸都是戒备，他走了几步，突然身体一晃，觉得眼前发黑，连忙放下武器，扶住洞穴的石壁，定了定神，才算缓过劲来，弗弗知道，这是因为十天没有吃饱的原因。 拉莫已经征服了其他的两个部族，用大量的半兽人围住了熊人的地盘，并且在不断地压缩，使得族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可以捕到的猎物很少，而熊人又没有牛头族的战争巨兽，只能依靠节约食物维持下去，可惜越是饥饿，越是缺乏战力，几次组织战士突破，都被拉莫的大军瓦解，伤者众多，好在对手念在一个种群的份上，并没有痛下杀手。 弗弗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和拉莫抗衡，他只是不服气，凭什么狼人领导熊人，凭什么最强悍的战士要俯首称臣？如果没有狗头巫师的帮助，狼人真的那么强大吗？可是又能说什么呢，狼和狗本来就是亲戚，他们的血统有时候自己的都分不清。 弗弗一直坚持，没有半兽人之力，就不是半兽人的领袖，他的固执已经引来了一些酋长的不满，对于大家来说，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半兽人之力能管饱吗，还不如一头会产仔的战争巨兽来得实惠。 “哨兵，哨兵，报告情况！”弗弗吼道。 “大酋长，满山满谷都是号声，也不知道除了什么情况，难道狼人他们要发动总攻了吗，他们可能对您失去了耐心。”哨兵道。 弗弗愤怒地瞪圆了眼睛：“那我们就和他们拼死一战，砍下他们的头来大吃一餐，给我集合部队。” 熊人们也吹起了号，不过那号声听起来是那么有气无力，战士们晃晃悠悠来到了营地的中间，很多人连武器都没带。 “混蛋，你们这群混蛋！”弗弗暴怒，“没有听到作战的军号吗，不是让你们来开会，而是打仗，武器呢？” “大酋长，我看还是省省力气吧，武器根本就拿不动，能走过来就不错了。”一位酋长嘲讽了几句，不过他说的也算是实话。 “都跟着我，杀出去，杀死狼人们，啃他们的骨头！”弗弗气急败坏。 “半兽人互不相食，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一个老战士抗议道，“狼人如果要杀光我们，一年前就能做到了。” “大酋长，拉莫酋长亲自来了，就在外面，他要和您见面，说是让您看一样东西。”一个哨兵跑了过来，“拉莫酋长还带了四头战争巨兽，说是让我们全部饱餐一顿。” “哇，有吃的了！” “真的吗，拉莫大酋长给我们送来了食物，真是太仁慈了。” “还打什么打，先开饭吧。” “都不要吵，我去看看！”弗弗使劲摇晃了一下硕大的脑袋，提起精神，拎着他的巨锤走向营外。 约莫走了两公里的路，弗弗觉得简直他妈的有两百公里，怎么腿像面团一样，几乎撑不住身体。终于看到了老对头，拉莫精神矍铄地站在一块巨石上，身边的护卫不多，一共才十个。 “怎么，拉莫，是想和我来一次单挑吗，就算十天不吃东西，我也能打爆你的脑袋。”弗弗不甘示弱，挥了挥锤子。 “亲爱的大酋长，我不是来和您打架的，我只是让您看一样东西，一样让您震惊的东西。”拉莫说完，将手中半片半兽人之力高高举起，古拙的盾牌在晨光中泛着幽光，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半兽人之力，已经在我的手上，面对先祖遗物，难道你不下跪？” 拉莫的护卫们早就跪了下来，弗弗身边的几个战士，也感应到了神的力量，伏倒在地，只有弗弗还勉强坚持着，说道：“我能够察觉到神物的气息，但是，这仅仅是半块，半块不能说明问题，你必须把它找齐了，拉莫。” “只有半兽人完全统一，不再内讧，我们才能找回剩下的半块，大酋长，您难道不想夺回来吗？”拉莫道，“剩下的半兽人之力，在迷雾王国的人类手中，我们将合力攻打他们，恢复先祖的荣耀。我跟你赌誓，弗弗，现在的兽人，由我先来统领，如果您夺取了那半块，以后我们都听你的。” “真的吗？” “一言为定。” 弗弗心里盘算，是该找个台阶下来了，再苦苦支撑也没有什么好处，总不能真的把族人全部饿死。“拉莫，没有熊头人的半兽人，战力至少失去了一半。” “是的，弗弗，我们渴望您的加入，我们渴望数千年来半兽人的统一，统一之后的我们，将是所向披靡的。”拉莫道，“熊人的战斗力，当然是最强大的，一万巨熊，将是迷雾王国的噩梦。” 弗弗看着拉莫，迟疑了一会，终于弯下了双膝，跪在了他的前面，大声道：“弗弗现在向先祖的神器下跪，并服从拉莫大酋长的统帅，为了祖先的遗物，熊人将血溅疆场，与敌人战斗到底！” 拉莫从巨石上一跃而下，来到弗弗身边，扶他站了起来，然后宽慰道：“族人们都饿坏了吧，我现在让战争巨兽进来，大家吃肉跳舞，好好庆祝一场，大酋长，是您才让半兽人获得了最后的大一统，您的名字要永载历史。” 弗弗听到了赞美，咧嘴一笑：“先吃饭，吃饱了就出发，杀光人类。” 第十五章 婚礼 阿娜丝塔还是一副老样子，尽管罗德尼家族已经彻底衰落，到了四处流浪寄人篱下的地步，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家子弟，现在也要考虑明天的早饭在哪里，但是有一种东西还是不会变的，那就是血脉造成的身份，阿娜丝塔永远都是罗德尼家的女儿，她还可以继续把自己当成公主，当作贵胄。 作为“公主”，阿娜丝塔对婚礼提出了许多苛刻的条件，要最好的礼服，要最贵重的宝石和首饰，要盛大的宴会，要隆重的庆典，要为她专门建造宫殿，要给哥哥艾斯沃奇安排一个高贵体面的职位，最好是军队的实职，婚后要三十个专用仆人，要黄金马车等等等等，否则，她就不结婚，让布莱恩下不了台。 布莱恩为此和阿娜丝塔可不止吵过一次，甚至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最后他暂时做出了让步，在物质上，可以满足公主大人的需要，但是艾斯沃奇的工作，最多只能涉及行政，还要经过大会议讨论通过，军队绝不能让他插足。 “做个样子给教会看看吧，证明迷雾王国很在乎这次联姻，并不介意他们送给我一个破鞋，我的主婚大人。”布莱恩用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一副无奈的样子。 “政治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而且是极不靠谱的交易，我不明白，在历史上当权者多次作出这样的决定，它实际上并不能带来任何保障。”坎伯兰道，“不过我们总要把任务完成，我主持婚礼，你成为新郎，阿娜丝塔有了新的名分，辰星教会吃下定心丸，大家感觉好像都不错。” “花钱的可是我。”布莱恩笑道。 “金币无论在谁的手里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迷雾王国的，宝石也是如此，其实你并没有任何损失。”坎伯兰道。 “你真是想得透彻啊，坎伯兰，这是这场不该来的婚礼，耽误了我好些事情，我还要去寻找父亲。” “佩姬说，康格里夫先生还是杳无音讯，即使动用了暗流公会的全部力量，也查不出来他到底去了哪儿，而且现在教会的变化很大，裁判所开始审查所有的人员，公会在教会的眼线，全部损失了。” 布莱恩道：“呵呵，她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跟你说，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坎伯兰并没有搭茬，而是继续道：“突然来一个铁面大人，担任了裁判总长，行事风格比我当年还狠辣，现在的大神庙，犹如一个铁通一般，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我倒是想，刺一刺那个铁通，看看能不能扎个眼出来，这件事等婚礼完了，就会着手。”布莱恩直言不讳。 “你要亲自去大神庙？” “不错，我必须去看看，康格里夫在不在那里，邓巴他们的灵魂到底怎么样，天界的神器到底在干什么，一万个狂信徒究竟如何诞生，教会对大陆要采取哪些具体措施？做到心中有数。” “太冒险了啊，布莱恩。”坎伯兰叹道，“而且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还是教会的主教，你是在试探我们的友谊吗？” “何必说那么白，坎伯兰，我也是名誉主教呢。”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这样，为了让你留下来，我会用镜像水晶通知教会高层，就说迷雾王国欢迎辰星教会在神盾城建立分教，但是地区主教必须是你，我想我指定一个地区主教，教会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吧。” 坎波拉点点头：“那么，让我们先进行婚礼吧。” “主婚人，我要在广场的高台上盯住你，看看你如何把这场龌龊的政治婚姻，说得神圣无比。”布莱恩笑道。 “唉，活在世上，总有权宜之时。” 婚礼仪式按照规定的时间举行，两驾黄金马车，拉着布莱恩以及他的亲人们，缓缓通过战神大道，驶入联盟大广场，车后是长长的庆典队伍。广场是花的海洋，音乐的世界，看热闹的子民们人头攒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阿娜丝塔身着华丽婚纱，带着白色长袖手套，一脸得意地挽着布莱恩的胳膊，随着马车绕广场一周，频频向人们挥手致意，然后下车登上了高台，主婚人坎伯兰穿着教会的礼服，正庄严地等着一对新人到来。 宴会的时候，伯恩端着酒杯，来向布莱恩祝贺，他兴奋地问道：“怎么样，今天我为您布置的魔法阵，绝对的眼花缭乱，增加了几分喜庆对不对？” “还不错，规模庞大，花式繁多，尤其是广场中心的喷泉，水花随着音乐的节奏跳动舞蹈，真是不错。”布莱恩称赞道。 “我简直看呆了，伯恩先生，您真是个魔法奇才。”阿娜丝塔也和伯恩碰了杯。 “算不上，算不上，我只是有点小聪明。”伯恩下意识地和公主保持距离，尽量不看她那双妩媚的眼睛。“能借您的先生说说话吗，公主殿下，您看宴会上这么多亲眷，您也该跟他们喝上一小杯。” “今天可是我的婚礼，他们应该向我致敬，都是些乡巴佬，一点礼貌也不懂。”阿娜丝塔撇着嘴道，“伯恩先生，我可不能为您腾出时间，接下来就是我和国王大人的蜜月生活，必须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布莱恩脸色立刻变了，总算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命令道：“至少，你应该去给母亲和大夫人敬酒，和其他的夫人说说话。” “好吧，看在婚礼还不错的份上，我听你的。”阿娜丝塔抽动了一下鼻子，提着她的长裙，一扭一扭走开了。 伯恩看着她的背影，偷偷直乐。 “乐什么，伯恩？” “我觉得吧，以您的性格，这小妞以后有罪受了，说不定明天你就要给她颜色瞧瞧。” “你敢叫国王夫人小妞？”布莱恩故意瞪着眼睛，“说吧，这时候找我，有什么秘密不成？” “还不是为了您着想，大家都知道，阿娜丝塔是个什么货色，我是怕您吃不消，所以把祖传的秘方，配了几十份，以免您顶不住。” “我不需要。” “不需要？”伯恩挠挠头，“不可能吧？” 第十六章 D4灭亡者 隆达位面，浮空金属城堡，十一区，城市监管会议中心。 六号副主管召集了四名制造人，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议题是针对刚刚发现的亡灵，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那些怪物叫做亡灵，而是称为骸骨入侵者。 “我们的监管事务很多，十一区正下方的垃圾场只是工作中的一小部分，我不希望它牵涉我太多的精力。”六号副主管道，他说起话来，表情很僵硬，似乎不带着任何情感。“马尔萨斯将军已经转告各部门，十一区的任务就是全力制造战舰能量晶核，并修复和运输晶核，其余的事务，绝不能干扰和影响主体工作。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研究垃圾场相关事宜，我听取相关报告后，会为你们布置相应的警戒力量，此后下面的监察任务，就交给你们四个，由过渡0013号全面负责，初级人类配合，现在0013号把情况介绍一下。” “各位，我来和大家说说垃圾场发现的新情况，前两天，生命探测器已经发现了一些不明怪物，他们没有血肉，但是能够思考和行动，并且具有战斗力，我们将其称为骸骨入侵者。”过渡型制造人0013用手指点开了自己手臂上的一个小型装置，一道光芒射出，凭空出现了一道屏幕，屏幕上，放着生命探测器录下来的影像，刺猪西尼尔正在疯狂地扭动他的腰肢，跳着令人作呕的舞蹈。“这种骸骨入侵者比起洛宁人来说，要厉害了许多，这两天他们打掉了十七个城市监察器，看来，一般机器已经对其没有威胁。” “真是一群丑八怪！”六号副主管骂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依靠骨头就可以生存？0013号，我将赋予你十个D4型灭亡者，你可以支配他们进行作战，肃清那里的敌人，最好能够了解他们的由来和意图，杜绝后患。” “是的，副主管大人。”0013号笔直地站起来，内心有一些兴奋。 D4型灭亡者，是一种生命机体的战斗者，智力由脑部芯片支配，绝对服从命令，感知力超常，速度惊人，能够短暂变形并飞跃数十米，适合于复杂地形，它们的防御也很可怕，特殊皮肤能够抵御适应各种不良环境，遭受强力打击也不易破裂，这种生物的能量来源，是一枚一厘米大小的黄色晶核，可以持续运转三天，才需要充能。 在浮空金属城市，几乎见不到这些灭亡者，作为战争生命，它们被隔离并严格管理，一般人根本无权支配，0013号过渡制造人突然拥有了十个手下，当然十分高兴。 “记住，下面绝对不能出事，灭亡者的使用必须符合条例规定，你违反的规则，就会被处决。”副主管警告道。 在西尼尔的指挥下，杜雷丝用她的暗火强弩和两名骷髅弓箭手一举射下三个监察器，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他们都产生了一种轻敌的情绪，认为制造人的战力并不怎么样，那些机器看着挺玄，其实没有什么用，只不过会闪烁光芒而已。接下来西尼尔回到冥界，杜雷丝带着六名亡灵，继续着寻找和营救工作，他们有陆续击毁不少机器，甚至有一台两米高的机器人，也被他们打得冒出了滚滚黑烟。 杜雷丝并不知道，消灭的这台机器，是垃圾处理器，并没有任何战力，他们以为制造人不过是这点本事，于是大模大样地在垃圾场横行，闲着的时候，甚至想把一根金属支柱毁掉，不过面对那根巨型的金属支架，使了半天力气之后，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便识趣地放弃了。 亡灵们想不到，由于他们毫无隐藏，城市上空的一个探头，已经锁定了他们的行踪，而0013号坐着一个小型飞艇，飞到了他们的上空。 “来了一艘圆形的飞船，将军大人，我敢说，它再下降一百米，我就能射中它，让它冒烟。”一个骷髅也许是和西尼尔待久了，也学会了吹牛。 “这家伙比较大，看起来有二十米，也许不好对付。”杜雷丝总算没有太放松，“也许制造人已经拿出终极武器来了，我们最好小心点，摆好战斗队形，让他们尝尝厉害。” 步兵在前，两只蜘蛛来到侧翼，弓兵在后，亡灵们仰着头，看着上空，飞艇开始降落，已经离他们只有两百米不到了。 “骷髅们，射击，打那些闪光的地方。”杜雷丝命令。 嗖嗖，连续两箭，似乎毫不奏效，骷髅们有些傻眼，连忙又射了两箭，虽然击中了船舱，对于那厚重金属外壳，哪能造成一点伤害？亡灵正不知所措，突然看到飞船的底盖打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跳了下来，他们看着也像蜘蛛，不过是四条腿的蜘蛛，每条腿上都像安装了弹簧，而且拥有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瞬间就到了眼前。 除了切割型的物理打击，灭亡者还会喷出大量酸液进行腐蚀性进攻，加上急速变化的形体，忽上忽下的身影，而且它们的头上，射出具有穿透力的强光，没一会就把亡灵们都切成了碎渣，个个倒在了地上。 还好，灭亡者并不知道，亡灵们其实都没“死”，它们只是倒下，灵魂却在此刻，全部回到了冥界，来到了西尼尔的身边，一脸的沮丧。 “好尴尬啊，我们失败了。”杜雷丝叹道，“连那把暗火强弩，都丢掉了。” “不可能吧，敌人这么牛叉，长什么样？” “没看清。” 第十七章 巨魔 皮克镇长小心翼翼地坐在哈金斯的对面，报告着王国以及团湖镇周围的具体情况，他因为紧张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说话也是哆哆嗦嗦。哈金斯很不满意，重重地咳嗽一声道：“皮克，能不能利索点？” 皮克浑身一震，准备好的手稿掉在了桌子上，练忙捡起来，用眼睛瞟了一眼老大，继续念道：“本……本……本地区，原来……原来……原来是……” 哈金斯指关节翘着桌子道：“好了，先停下，让我自己看。” 皮克把手稿递过去，下巴上都凝聚着汗水，内心极度不安。果然，哈金斯将稿子摔在桌上，骂道：“这他（妈）的都记着什么？” 皮克是个半文盲，很多词都不会拼写，用各种只有他才能看懂的图画代替，让哈金斯读起来一头雾水。 “接着报告吧，用你的方式，不用怕，我不会杀你，我还要用你，如果你表现好一点，那就一直用下去。”黑暗魔导师劝慰道，“怕死、贪婪、邪恶，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糟糕的问题，人总要有点缺陷才叫做真正的人，但是过度的愚蠢和懦弱，我可不喜欢，耽误了我的大事，你总该明白是什么后果。” “我明白，我明白。”皮克连连点头，结巴也好了许多。“北……北方本来和南方差不多，甚至更加统一，以前都是向日帝国的领地或者属……属地，但是南侵失败之后，大帝病亡，他的五个儿子争相夺权，导致国家四分五裂，原先的属国全部独立称王。我们这里，就是布鲁斯特伯爵的封地，他已经成王了，引起了二皇子克罗夫茨的极度不满，扬言……扬言要灭掉布鲁斯特，但是一直也没有抽开身。” “很好，你这样的表现，让我颇为满意。”哈金斯赞道，“二皇子脱不开身，是因为他也陷入了混战，对吗？” “应该是的。”皮克终于可以腾出手，擦了擦汗，长长地喘了口气。 “也就是说，整个北方，因为帝国的分裂，皇子的纷争，陷入了一团混乱。”哈金斯得意地大笑，“这真是天赐良机啊，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们只要一方面积累实力，一方面利用各方面的矛盾，就能很快实现大业，完成大陆北方的统一，建立新的帝国。皮克，在新的帝国里，你愿意担任什么职位呢？” 皮克肥厚的脸皮一抽，笑道：“主人，当然是您说了算。” “不，是你的表现说了算。” 皮克眼珠子一转道：“主人，您让我去征收全镇的税，可是遭到了民众的反对，他们不仅不愿出钱，还不肯出人建立军队，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您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没有布鲁斯特的命令，其实是行不通的。” “行不通？”哈金斯阴笑道，“很快就能行得通了，这几天晚上，我会让一只巨魔，在附近的几个镇子里连续出现，制造一点恐怖事件，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认为，你的建议是正确的，自愿出钱出力。” “巨魔，那我在晚上是不是也要小心些？”皮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 “来吧，以后带着我制作的魔法徽章，就不会遭受亡灵的侵害，但是你要学会伪装自己，不要暴露出不畏惧魔鬼的状态。”哈金斯提醒道。 “主人，巨魔到底什么样子？”皮克结果徽章，有一些好奇。 “它并不是巨魔，而是冥界的一头长毛巨象，所有人们口中所说的魔鬼，不过是亡灵而已。这世界上，亡灵、魔族或者什么怪兽，都被认作是魔鬼，其实它们只是在不同的环境以各自的形态存在而已，魔鬼，只住在人们的心里。”哈金斯道，“无知，才是魔鬼。” 欧文双手握着一把长刀，坐在长毛巨象身上，按照哈金斯的意图，出现在团湖镇内的村庄中，他选择了最偏的一间民居，驱动着巨象，用它的长牙挑开了脆弱的木板房，随着屋子倾泻垮塌，三个人衣衫不整，尖叫着跑了出来，但是屋里的一个老人行动迟缓，并没有逃脱，身体被木板压住，挣脱不开，只能发出阵阵苍老的哭号。 欧文听到了哀嚎，却没有一丝动容，让坐骑继续往前行动，长毛巨象抬起了可怕的腿骨，一脚踩下，把老人踩成了一滩血肉模糊肉饼。老人的儿子发出怒吼，他一边让妻子和孩子逃走，一边冲了过来，身边也没有武器，只好拾起一根粗大木棍，往巨象的腿部抡去。 欧文哂笑了一下，挥舞长刀，刀锋带着黑气，迅速劈下，将村民斩为两段，黑气腐蚀着血肉，冒出可怕的臭味和烟雾，尸体惨不忍睹。欧文双腿一夹，长毛巨象明白主人的意图，它提高的速度，四足将破碎的屋子踢得木屑横飞，快步跨过去，追赶还在逃跑的女人和小孩。很快，欧文就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正在跌跌撞撞地奔跑，往人多的地方去，口中呼喊着“救命”。 欧文飞出一刀，刀身将孩子的整个身体扎透，牢牢地戳在地上，那孩子连叫喊都来不及，嘴里喷出一大口血，瞬间失去了生命。女人一看孩子死去，如同疯了一般，不再逃跑，而是转身朝巨象扑来，欧文却没有要女人的性命，而是调转了大象，消失而去。 这时候村里的其他人听到了呼喊，陆续赶了过来，他们看到一条小道上，惨死的孩子和昏迷的女人，震惊而恐慌。 “这是怎么了？”村民没有看到长毛巨象，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把女人抬进屋子，让她喝了几口水，经过一番抢救，好不容易弄醒了她，那女人猛然睁开双眼，眼珠瞪圆，一双手抓向虚无的空中，嘶喊道：“魔鬼来了，魔鬼又来了！” 第十八章 说走就走 人类，是伟大的洛宁学者休里斯创造出来的终极生命，他最初的目的，是希望生命体能够完全摆脱兽性，成为一个拥有绝对理性的物种。然而多次的试验却制造出大量的魔族，也就是失败品，最后休里斯不得不承认，生命不可能彻底失去兽性，兽性是存在的根本。可以理解为，没有理性，生命终归是生命，没有兽性，这东西什么都不是。 在杂交试验中，这一点更为突出，几乎所有的半兽人，其原始欲望都是胜于理智一头，在经受考验的时刻，在特殊情况下，兽人往往依靠本能驱使，来面对一切。这也许是宇宙的终极法则，圣贤无论达到那种境界，获取必须的能量，也始终是生命的第一动力，更何况是一些低级物种。 半兽人拥有智慧，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在综合智力上，它们几乎不比人类差多少，可是拥有的野兽基因，让它们并没有兴趣，全面地改造自然，改变生活，它们并没有对环境有那么多的不满足。在兽人看来，把树木砍倒了做房子，和直接睡在森林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相反的，他们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力气，把自己关进一个“笼子”里，从此感受不到更加清新的空气。 兽性的最大特点就是，想到了就做，有了欲望就行动，而不要太多的计划，不要太多的思考和准备，这一点，恰恰和人类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兽人大军几乎在没有预兆的情形下，直接突入了迷雾王国的西部，在一开始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 拉莫的逻辑很简单，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笑，他认为，半兽人之力分为两片，一半在北部的亚梅洛帝国，一半在东部的迷雾王国，同样拥有神器的两个国家，对待兽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亚梅洛送来了碎片，这是半兽人的朋友，迷雾王国还藏着碎片，这时半兽人的敌人，所以兽人选择东征，夺回先祖之物。至于亚梅洛赠送了瓦默城，在兽人的心里根本不占分量，兽人更喜欢森林，而不是石头城。 熊人俯首，致使整个半兽人种族达到了空前的统一，再也不用为内部的混战烦恼，于是拉莫巨掌一挥，不假思索地号令道：“走吧，我们去东边，去打迷雾王国，夺回我们的圣物，占领森林，让几十万兽人有更辽阔的地方，耐以生存。” 半兽人四大部落，以牛头人的数量最多，它们有着食草的优势，而且忍饥挨饿，在山地也能大规模生存，数目达到了三十万之多。其次就是狼人，大概是五万，虽然体型不大，但是行动敏捷，智力稍高，作风凶悍，所以一直在争斗中占据优势。和狼人最亲密的是狗头人，可以说是半兽人中最聪明的群里，纯种的狗头人能够修习魔法，拥有兽人特有的嗜血法术，是极其重要的战争助力，但是狗头人总是和狼人胡乱交配，这件事千百年来两族都无法制止，导致纯种狗头人越来越少。故而，狗头人的数量尽管是七八万，可是大部分都是“狼狗”，不具备施法能力。最后是熊头人，拥有巨大体型和战斗力的熊人，因为摄食巨大，数量最少，只有两万多一点。 将近五十万的半兽人，拥有了共同认可的领袖，然后毫无异议地开始向东部迁徙入侵，他们举家行动，不需要带任何东西，也不要后勤补给，见到什么就吃什么，没吃的也可以饿一阵，对于他们来说早已习惯。 牛头人饲养的一百头战争巨兽，体型长达三十米，是整个肉食种群的重要补给，它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战力，但是却能够迅速分娩，在吃下大量的草和树枝之后，几乎一天能够生一次。生出来的不是幼崽，而是一个两米直径的肉球，这些肉球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才能成为小兽，但是绝大部分，都直接作为食物分吃掉。有了这一项保障，即使狼头人、狗头人和熊头人一天没有狩猎到多少野兽，也能吃到一些食物，不至于饿死。 五十万大军行动起来是极其可怕的，特别是走出内坎维山地之后，对于整个迷雾森林的破坏。牛头人和战争巨兽就像扒犁一般，梳理着他们经过的地面，连树根都没有放过，大森林瞬间荒秃了一片。好在南方的地面足够庞大，从高空俯视，看起来兽人的军队就像一把刀，切割着整个丛林，几天之后，已经和一些原始村落相遇。 拉莫对待人类的猎人，只有一个态度，他们在半兽人的眼里，也是食物，而且还非常美味。 森林中的村子也归属于迷雾王国管辖，他们遭难之后，立刻派人前往最西边的河口镇，由镇里的守备军队通过镜像水晶，将紧急军情通告神盾城，此刻，神盾城里的布莱恩，正处于新婚后的第二天，打算在今天上午，为子民们举办一次大型布道，让坎伯兰好好为大家上一课。 “什么，半兽人来了，已经到了西部丛林，他们有多少人，是局部袭扰，还是大规模入侵？”布莱恩面对这闪着亮光的水晶球几乎要蹦了起来，“大规模入侵！我的天，朗费罗将军，立刻传达我的命令，全国进入紧急军事状态，取缔一切建设与活动，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备战，开始全力侦查兽人动向。” “是的，国王大人，我已经通知各军团指挥官，布置斥候侦查。据推断，兽人大军距离毛塞河河口大概还有三百公里，河道还能挡住它们两到三天的时间。” “那就好，能让我们喘口气。” “因为在西边没有防御工事，河道是我们唯一的防线，一旦突破，后果不堪设想，兽人们来的很多，恐怕有数万人。”朗费罗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只是根据村民的口述，来判断敌人的规模。 “第一时间，让各军团机动部队，疾驰毛塞河河岸，组织第一轮防守，任何人不得延误。” “是的，国王大人。” 第十九章 大军集结 斥候出去，准确的消息立刻传来，半兽人应该是全巢出动，来了四十到五十万人。 半兽人为什么要进攻我们？这个问题的确让人疑惑，但是布莱恩并没有问出来，显然，这群疯子浩浩荡荡而来，不是来讲道理的。 布莱恩的意思先打一仗，打他一个落花流水，再来讨论。 战争一来，除了军队，其他机构全部靠边，布莱恩国王担任战略总指挥，朗费罗将军担任战役总指挥，所有事务，由两人根据具体战事，即刻决策，不需要通过大会议研究，也不受大法院约束，同时，这两个机构，转变为战时督查部和军事法庭，负责督战备战和军事审判。 布莱恩下达了迷雾王国战争一号令——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毛塞河岸及河口，决不允许敌人过河，往死里打，不限制任何手段，总之要半兽人后悔他们的举动，想念他们的山地老家，制造下一步谈判的可能性。 至于具体怎么办打，如何布兵排阵，组织防御，那是将军的事情。 不到半天，魔鬼蜥蜴骑兵团、白羽护卫团、枫叶护卫团、猛龙要塞军团、矮人军团、地精机械兵团、地精火炮营、魔法师营、鹿饮河舰队、亡灵军团全部蜂拥而动，高速向毛塞河集结，丽莲也带领着基裂位面的军队，峡谷城军团、灰精灵弓箭团和各王国联合军团，加入了阵营，服从朗费罗统一指挥调动。包括一些非正式的队伍，也被动员参加战斗，神盾城治安厅巡逻大队、矮人地精工程大队、民团大队、刺客中队、飞艇中队，当然，还少不了亡命小队。 布莱恩坐在彭彭身上，飞在空中，看着王国军队，不由一阵感慨，自己一声令下，举国军队倾巢而出，数量也多达五万，而这些军队的身后，还有后勤总管卡拉迪组织的浩浩荡荡的后勤补给部队和医疗中队，也在陆续进发，数以万计的生命，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朗费罗将军几乎和布莱恩国王同时达到河边，地行兽的速度并不比彭彭满多少，两位军事首脑互相行了礼，进入临时搭建的指挥营帐。 布莱恩看着朗费罗叼着烟斗，伸手道：“给老子也抽两口，妈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朗费罗磕了嗑烟斗，气定神闲地为国王点上一锅，道：“这场战斗，恐怕会是一次大规模血腥杀戮。” “没办法，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们。”布莱恩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杀吧，知道痛了才会缩手，不过要留意敌人的底牌，别在这个河口，再犯一次错。另外，坎伯兰先生要跟过来看看，你可以安排在你的身边，他虽然是个七级战士，可不能让他亲自上阵。” “明白，具体布置已经安排好了，只是魔法药剂相对不足，库存我们全部取来了，其他的还在加紧配置，只是不知道萨琳娜这次怎么了，似乎心情很不正常，弄得整个药剂工厂一团糟，地精巫师们也不知所措，您应该抽个时间去看看，不要让她耽误的事情。“朗费罗道，”敌人多达五十万，不可能一拥而来，必然是逐批发动攻击，消耗会不小呢。” “我哪有空再回一次神盾城？还准备带着亡命小队和诺厄手下的几个高级刺客，研究一个斩首行动，杀了半兽人的大酋长，让他们内部先乱一乱。”布莱恩道。 “不行，您不能去冒险，战役的具体安排，您必须听我的，否则我把您送上军事法庭。”朗费罗坚决地说道。 布莱恩不由笑了，被烟呛着，咳嗽了几声道：“那我干什么？” “今天晚上，回去催药剂，明天，回来做一次战前总动员，我安排您在河岸边，向全体军人讲话，激励士气，然后负责督战。”朗费罗道。 “我他（妈）的就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您是迷雾王国的主心骨，出了问题，王国就会涣散，这件事没商量。”朗费罗道，“要不您撤了我。” “好吧，我听你的。”布莱恩道，“难道您不考虑斩首行动？” “考虑了，已经派诺厄去仔细侦查，回来之后再讨论斩首的可能性，这件事，由诺厄和戈德温负责，亡命小队和刺客中队执行，不用您操心。”朗费罗笑道。 “你要气死我，将军大人。”布莱恩提醒道，“我们现在国中空虚，万一出现最坏的可能，亚梅洛帝国从北边同时进攻过来，怎么办？” “这种可能性暂时还不存在，亚梅洛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朗费罗道，“不过为了防止万一，我还是让乔纳森驻留在猛龙要塞，留给他们两千人。” “您真是一条老狐狸，那我再考验一下，您知不知道，这次半兽人突然发动袭击，是因为什么？”布莱恩问道。 “不知道，难道大人您已经有了准确消息？” “没有，我只是想和您打个赌，看看谁猜得准他们的意图。” 朗费罗沉思了一下道：“根据斥候提供的情报，这次半兽人行动统一，四个部落全部来了，并且混杂在一起通过了大森林，想必是半兽人终于统一，打算扩张，来夺取更好的生存空间。您认为呢？” “我认为。”布莱恩嘿嘿一笑，“我认为是半兽人的大酋长，前几天晚上喝酒喝大了，丁丁一热想找个女人，但是摸错了房间，跑到他姥姥那瞎摸了两下，被老太太打了一顿，第二天心情很不好，一拍脑袋说，咱们攻打迷雾王国。” 朗费罗笑了，一听就知道布莱恩在胡说八道，纯粹寻开心，不由摇了摇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说不准真是这样。” 布莱恩伸了个懒腰道：“那我再回去一趟，明早让彭彭把赶出来的药剂都带来，将军大人还请小心，毛塞河就交给您了。” “放心吧，大人，这条河里，将要流满半兽人的血。” 第二十章 意外怀孕 布莱恩明白朗费罗的意思，一定是考虑到自己新婚，所以不让自己冷落了公主，呆在神盾城，也顺便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朗费罗可不知道布莱恩根本就不待见公主，正计划着怎么休了她。布莱恩想想也对，作为国王就应该放手让将军指挥，在那里反而添乱，干脆连夜飞了回来，来到王宫准备换下盔甲，到魔法试验室看看萨琳娜。 刚进门，就跟阿娜丝塔碰个正着，那个蛮横的女人，居然和母亲多琳吵了起来。 “阿娜丝塔，你已经是国王的王妃，要了解一下整个迷雾王国和王宫的规定。”多琳的声音还算平和，“在王宫，也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一月的饮食都有预算，也制定了食谱，我作为厨房的负责人，对食品采购是负有责任的，如果超出了预算，也要接受责罚，所以，你今天点的那些食物，我不能给你提供。” “别开玩笑了，多琳夫人。”阿娜丝塔的声音很大，模样也颇为凶悍，“您既然说了，我是王妃，那么我连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吗？整个王国都是我们家的，还在乎这点小钱？我看你们是合起来欺负我，要不布莱恩怎么不跟我上床，还说我只是个名誉上的妻子？” 多琳捂住嘴，其实她很想捂住阿娜丝塔的嘴，不免有些失望道：“就算布莱恩这么说了，他也是在考验你，可能对你的过去，有一些芥蒂，我想你只要有所改变，他最终还是能够接受你的。” “哼！今天我不吃到单子上的东西，就绝食，把自己饿死！” “是谁要绝食？”布莱恩站在门口，大声问道。 “你来的正好，布莱恩，我正想去找你呢。”阿娜丝塔一把抓住了布莱恩的护肩，“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凭什么我是个名誉妻子，新婚第二天你就不见了，难道我们不要度蜜月，好好地享受一下？” “阿娜丝塔，先放开手，卫兵就在门外，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布莱恩皱着眉头，“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王国正在打仗，处于紧急的军事状态，我有军务需要处理，怎么可能陪你度蜜月？另外，婚前我已经满足了你所有苛刻的要求，鉴于你的表现，我并不喜欢，甚至感到恶心，所以只承认你的名分，而没有夫妻之实，婚后你必须按照王宫的规定行事，并且要找点事情做做，以后督管王宫卫生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我不管，我是公主，还是教皇指定下嫁的，你必须尊重我的需要，赶紧安排蜜月行程！”阿娜丝塔并不放手，声音更加高亢，“你竟然让王妃来管理什么卫生，那都是下人做的脏活！” 布莱恩顿时火冒三丈，不过想到阿娜丝塔是个女人，不便动手，只好运用意志实现，在女人的鼻子周围产生了一团臭气，全部钻入她的鼻孔，阿娜丝塔眼泪都呛出来，哪里还顾得上布莱恩，连忙用手捂着鼻子，不停地干咳。 多琳带着笑意，和布莱恩对视一眼，她可知道儿子的本事，觉得他做的恰到好处。布莱恩劝慰了多琳几句，让她先行离开，然后转身回来，对着阿娜丝塔说道：“如果你愿意改正自己的缺点，我可以考虑收留你，但是现在不要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尤其是，不要惹母亲生气。” 阿娜丝塔却不知道进退，反而耍起泼来：“布莱恩，你不安排蜜月，我就死给你看，我不想活了。” 布莱恩用冷漠至极的口气道：“想死，就赶紧去死，要不要我送你一把剑？” “你……你……”阿娜丝塔有点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估计从没受过这般委屈，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去吧，开始你的工作，先找仆人们谈谈，你都有哪些事情需要关注，别继续跟我耍赖，老子耍赖的时候，你还在在王宫里面舔糖纸呢。”布莱恩说完，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只剩下呆呆的公主，撇着嘴使劲哭了几声，又有些害怕，改为小声抽泣，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布莱恩来到魔法实验室，看到地精巫师们都在吵闹，魔法材料撒得桌子地上到处都是，一些助手们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有萨琳娜的安排，几个巫师失去了平日的秩序，都觉得自己研制的药剂重要，必须安排更多的人手配制，结果大家为了人员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工作倒没有什么紧张。 “萨琳娜呢？”布莱恩问道。 “国王大人来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也没出来。”地精巫师们终于平息下来，“我们去问过好几次，到底配制那些战争药剂，但是她都不回答，甚至还骂人，让我们滚远点。” “是嘛，这娘们又发什么疯？”布莱恩思考了一下道，“这样，我临时制定，这位穿蓝色背带裤的地精先生，作为实验室的管理员，现在开始，你们先制造他的药剂，好吗？” 众人当然只能点点头，蓝背带裤地精脸上乐开了花，连忙吆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国王大人的命令，都赶紧开始干活，先把材料收拾好，不准浪费。” 布莱恩走到萨琳娜的卧房，敲了敲门，门里立刻传来一声大吼：“滚，给老娘滚远点，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 “是我啊，萨琳娜，我能进来吗？” “布莱恩？”屋里的声调变了，带着一丝惊喜，沉默了一会却又道，“你也给老娘滚！” “这是怎么了，萨琳娜，朗费罗将军让我来，催问你的魔法药剂呢。”布莱恩道。 “老娘没心情，不想管这些事。” “你是不是病了，让我进去看看。” “我没穿衣服，你别进来。” “那我更要进去了。”布莱恩推开房门，看到萨琳娜躺在床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就是肚子上，用一个毯子盖着，很明显地高高凸起来。“我的天，萨琳娜你这是怎么回事？” 萨琳娜突然放声大哭：“布莱恩，该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怀孕了？” 第二十一章 战前总动员 “我靠，你怀孕了！”布莱恩勃然大怒，“原来你也跟男人睡觉，为什么不找我，是哪个混蛋干的？” 萨琳娜抹着眼泪喊道：“老娘没和男人睡过！” “别撒谎，萨琳娜，不和男人睡觉，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布莱恩怒气未消，“难道说你的那几个女伴，还有特殊功能不成？” 萨琳娜把前几天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解释道：“也就是四天前，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脑子里，不再属于自己，好像多了另外一个人，但是睡了一觉之后便好了，谁知道肚子却大了起来。可是你别忘了，我还参加了你的婚礼和晚宴，当时并没有什么异常，还和你调侃了一会，就算我真的和男人睡觉，谁能让我的肚子两天就大成这样？” 布莱恩想了想，确实是这种情况，不由奇怪地挠挠头，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呢，你吃错了什么东西？” “怎么办，布莱恩？你倒是给我想想主意，老娘不要生孩子，也不会生孩子。”萨琳娜紧张地抓住了布莱恩的手。 布莱恩耸耸肩：“有什么办法，我也不会生孩子，既然是这样，也许是天意。这件事一直躲着大家，也不是个办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说是我的孩子，然后和我回王宫，让多琳照顾你，她总有一些经验，我再让地精医生来为你检查一下。” “你占我便宜。”萨琳娜的脸一红，还是默许了布莱恩的建议。 “也不是第一次。”布莱恩笑笑，扶着胖女人下了床。 萨琳娜用手撑着自己的后腰，把大肚子往前挺，眉头深深皱着，问道：“半兽人打过来了，你怎么还有空管我？”、 “我是奉命来催药剂的，朗费罗将军认为库存的杀伤性药物并不够，希望你们多配置一些，让我明天带过去。谁知道你遇到了这种麻烦，躲在屋里不见人，地精们又自作聪明，吵闹不休，乱成一团，看来没有你的指挥还是不行。”布莱恩道。 “这群老滑头，我去看看。” 地精们惊异地看到，布莱恩扶着萨琳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女人挺着大肚子，一副就要生产的模样，不由都停下了动作，张大了嘴，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心想布莱恩的效率也太高了吧，就进去这么一会？ “看什么看，你们的事情做完了吗？”萨琳娜高声问道，“从现在开始，给老娘通宵达旦，毒剂、混乱药剂、迷雾剂、破甲药各配三十瓶，然后回去睡觉，中午起床，明天下午开始，配制战争辅助药剂。” 地精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连点头，看来没有少受萨琳娜的折磨，整个实验室顿时改变了状态，所有人再不争吵，而是开始商量如何分工合作，尽快完成任务。 “你的淫威不减当年啊。”布莱恩赞道。 ------------- 圣世历438年9月27日，毛塞河河口又迎来了一个黎明，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悄然来到森林之上，给万物布满金光，照得河面磷光万点。河东岸的军营中，凝聚着浓厚的战争气息，临时搭建的木头防御栅栏，沿着河岸布置了十公里，不见首尾。大量的巨弩、火炮和投石机，都布置在工事之后，数十个高台已经耸立而起，司号手庄严地站在哨塔上，吹动了响亮的集合号，早已整装待发的将士，按照秩序陆续来到河岸边。 这是一道战士的洪流，无数的长矛握在他们手中，锐利的矛尖闪着寒光指向空中，无数的盾牌置于身前，构成了一道钢铁之墙，无数双眼睛透着坚毅的决心，望向他们的领袖——布莱恩国王和浪费罗将军，两位统帅身穿银色铠甲，威严肃穆，气势如山。 伯恩将一个扩音魔法纽扣，嵌在布莱恩的领子上，对他点点头道：“可以开始了，王国大人。” 刚刚从神盾城赶来的布莱恩，和郎费罗将军对视了一眼，两人翻身上马，将军取出腰间佩剑，拔剑出鞘，斜指上方。各军团团长相应地举起兵器，仿造着朗费罗的模样，斜指空中，凝立不动。紧接着，所有的战士举起了他们的武器，发出了沉闷而整齐的铠甲摩擦声。 一位士兵带着一把魔纹钢枪跑过来，双手举在头顶，布莱恩右手一伸，紧紧握住钢枪，当肌肤与武器接触的一瞬，他感到一股热流，冲进了自己的头脑，让他血脉贲张。布莱恩扬起钢枪，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风驰电掣，向对面的将士奔去。魔纹钢枪沿着两公里长的队伍，相继与各军团指挥官的武器交击，发出一团爆裂的紫光，布莱恩经过丽莲身边，特意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感觉胸口就要爆炸。 布莱恩调头，来到队伍的中央，勒住马，凝视着自己的军队，王国的军队，庄严的军队。 “半兽人来了，他们踏入了我们的森林，从今天开始，就要血流成河。”布莱恩的声音最初是平静的、压抑的，“五十万半兽人，他们的脚步踏碎了大地，他们的盾牌挡住了阳光，他们的牙齿撕咬了一切，他们正向我们冲锋，要跨过这道河流，毁掉我们的农田，踏平我们的家园，吮吸我们亲人的颈血！” “我手中的这根钢枪，并不同意半兽人的想法。”布莱恩突然瞪圆了眼睛吼道，“你们呢，让他们过河吗？” “绝不！”所有将士举着武器，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决心，呼喝声让山川震动，风云变色。 布莱恩觉得自己的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嘶吼道：“我将以我满腔热血，一副肉躯，捍卫家园，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死战到底！”全场不断重复着誓词，一声比一声高亢响亮。 第二十二章 尸骸遍野 在山海般的呼声中，空中军队首先发动，西尼尔骑在一头巨蝙蝠上，带着三名仆从领头飞行，他的身后，是缓缓前进的飞艇中队。 和自己的老大一样，几个骷髅身上，全部挂着各种扩散性毒剂，准备给半兽人先头部队一次致命打击。六架飞艇由地精驾驶，装载着灰精灵神射手，他们携带着混乱药剂和燃烧箭，要制造一场大火，给半兽人更加沉重的教训。 西尼尔坐在巨蝙蝠身上，感到激动不已，自言自语道：“布莱恩真是会煽动情绪，就那么短短几句，搞得老子热血沸腾，好想立刻打上一仗。兽人们，猪大爷来了，让你们知道厉害。” 四只蝙蝠扇动巨翼，在空中高速飞行，一个标准沙漏之后，向西部行进了六七十公里，遇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大波牛头人。 牛头人高达两米多，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只穿一条大短裤，拿着非常原始的木棒石制武器，毫无戒备地行走在树林之中，他们推到树木，抓起树枝，惬意地咀嚼着树叶，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畅快了，在内坎维山地，什么都要省着吃，还是大酋长的主意好，半兽人早该到森林里居住了。 西尼尔俯瞰下去，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牛头人，估计有一万之多，于是叮嘱道：“都注意，准备进攻，投掷点不能太集中，羊头，你给老子动作快点，人死了之后就去收集灵魂，可别耽误时间。” 羊头巫师激动地点着头道：“我的天啊，这么多灵魂，我们发了。” “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后面还有好几十万呢。”西尼尔说完，将第一瓶毒剂抛了下去。装满绿色液体的玻璃瓶，在空中翻滚着跟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碎裂之后，淡绿的烟雾立刻冒出来。不过刺猪君王过于用力，这一瓶并没有丢对位置，而是砸在了牛头人的队伍旁边，足足偏离了十米。 “他（妈）的，谁敢像老子丢的这么不准，我就弄死他。”刺猪蛮不讲理道。 绿雾涌动扩散，还是引起了牛头人的注意，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毒气会要他们的命，发现的人反而感到好奇，簇拥着往绿气挤去，直到吸进口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几十个牛头人掐住自己的脖子，抓挠自己的面孔，有的甚至直接抠出了自己眼珠，剧烈的腐蚀性伤害，让他们痛不欲生，几近疯狂了十秒钟，然后扑倒在地，发紫的血液从五官涌出，看起来惨不忍睹。 亡灵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几百瓶毒剂，逐个被抛下，下面的森林变成了人间地狱，充满了撕裂肺腑的嘶喊，到处都是死亡前无助的挣扎，瞬间就有五千多牛头人倒在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更惨的是那些吸入毒剂不是很多的兽人，他们变成了疯子，在树林里狂奔，用牛角撞击大树，变得头破血流。 “这就是战争！”西尼尔咬着牙，坚定地喊道，“把所有的瓶子都扔出去，尽量杀光他们。” 十五分钟后，树林终于安静了，除了地面上无尽的尸骸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牛头人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睡着了，一觉不醒，化为尘泥。羊头巫师让巨蝙蝠降低，他跳下了地面，踩在黏糊糊的尸体上，开始用手杖上的灵魂之心收集战果。腐烂的尸体，丑陋的亡灵，看起来是那么诡异，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肉眼不可见的数万灵魂，由四面往灵魂之心涌动，羊头巫师手杖上的宝石不断闪烁光芒，他颅腔的魂火也跟着闪动。“我至少也该分到两千个。” 后续的兽人大军接踵而来，他们看到族人的尸体，成片倒在地上，一个魔鬼一般的小家伙，正在他们中间，举着闪亮的东西，发出邪恶的笑声。牛头人可没有多想，他们思维简单，无所畏惧，只是愣了一愣，就认定了羊头巫师一定是这场的制造者，鼻孔里喷出粗气，怒火滔天地冲过来报仇。 “快走，我让你快点，不要命了吗，羊头！”西尼尔在上空催促道。 羊头却足够贪心，为了几个散落的灵魂耽误了工夫，现在看到牛头人冲过来，有点发傻，不知道召唤巨蝙蝠。 “救他，蝙蝠，老子的一万灵魂啊！”西尼尔命令道。 在上空盘旋的巨蝙蝠俯冲下来，在牛头人杀来之前，用爪子抓住了羊头巫师的肩膀，把他提上半空，总算脱离的险境。不甘心的牛头人发出了吼叫，有几个甚至把石斧扔向上方，想把巨蝙蝠打下来。一支箭呼啸而来，正中牛头人的眼睛，接着是一片箭雨，飞艇中队赶到了。 每个飞艇上有十二个灰精灵，他们都拥有着无比完美的面庞，搭箭上弓的姿态优美，但是同样毫不容情，锋利的箭头几乎全部扎进了敌人眼窝，底下有倒了一片，尸体互相叠加起来，越来越厚。 “发现巨兽，更换混乱药剂箭头，射击巨兽。”地精观察手喊道。 灰精灵都是差不多的优雅姿势，他们轻巧地将手伸向背后的另一个箭壶，从里面取出一种空心箭，瞄准巨兽的薄弱部位发射，呼吸间，四十多箭扎在了战争巨兽的不同部位，混乱药剂立刻发生了作用，巨兽一声狂吼，失去了控制，狂乱地踩踏和撞击牛头人，牛头人还在试图喝止巨兽，他们不明白，平时那么驯服的大家伙，这回怎么也疯了？ 两头战争巨兽也不知踩死了多少人，这才钻入树林失去踪影，后续而来的两万牛头人，不但失去了他们的宝贝，而且损失惨重，队伍凌乱不堪。可是，还有更恐怖的命运在等待他们，他们如果侧耳聆听，就能听到死神那阴恻恻的笑声。 火箭点燃了整个森林，大片大片的树木燃烧起来，熊熊的火舌无情地舔舐着所有生命，一切化为灰烬。 第二十三章 悍不畏死 “森林将被大火烧光”这是猎人村先知对世界末日预言的一部分，也是布莱恩一直以来想要阻止发生的事情，然而半兽人的到来，让他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选择，希望借助于今年最后一股东南风，让大火往西部蔓延而去，阻止敌人前进的步伐。世事难料，放火烧森林的，居然是布莱恩自己，而扑灭这场大火的，居然是自己的敌人。 大火的确给半兽人带来了巨大麻烦，高温和浓烟不仅吞噬了上万的牛头人，还制造相当严重的混乱，后续的牛头人开始调转身体，努力逃命，他们再也不觉得森林美好了。消息传到了拉莫的耳朵里，大酋长大惊失色，他现在才明白迷雾王国真的不好对付，还没见着对方的军队，自己已经损失三四万，面临着被赶回去的处境。 拉莫立刻招来了牛头人的酋长巨角，吩咐他道：“稳住你的族人，先撤回一百公里，到安全的地方之后，让牛头人啃咬树木，弄出一个宽度五百米的隔离区，这样大火就蔓延不过来，懂不懂？” “我们还是回家吧！”巨角见族人损失惨重，伤心之极。 “死了这么多人，连敌人的样子都没见到，你就想着回家？”拉莫暴怒，“找不回另外半块半兽人之力，你如何面对先祖？要不在年底大祭的时候，你自己去和先祖们说去。” 巨角一听拉莫的意思是要把他当成祭品，连忙改口，他可不想被活祭，于是唯唯诺诺起来，答应即刻组织族人灭火。 宽大的隔离带终于阻止了火势，在等待了两天之后，森林的高温也慢慢冷却下来，半兽人继续踏着灰烬，向毛塞河移动。尽管敌人一直在采取各种空中打击，可是牛斗人毕竟有三十万，怎么杀也杀不光，在付出八万生命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河西岸，见到了迷雾王国的防御工事。 巨角本来还想修整一下，但是拉莫发出了进攻的命令，狗头巫师为牛头人加持了群体嗜血术，眼睛发红的牛人，怒气冲冲地往对面游去。 火炮、投石机和巨型弩箭发挥着巨大的远程攻击能力，半空中巨石横飞，水面上浪花翻溅，牛头人被弩箭穿成了糖葫芦，被石块砸得脑浆迸射，被火药肢解成碎片，可是他们并不怕死，嗜血术让他们变成了狂战士，无所畏惧地前行。 一批又一批的牛头人冲下河，一批又一批变成浮尸，两百米宽的河口已经全部染成了鲜红色，漫天都是血腥味，不少的人类对于杀戮已经感到不适，甚至呕吐起来，可是敌人还在持续不断涌来。 好不容易，一些牛头人游过了河心，渡过了一半，却看到另一件让他们胆寒的事情，人类的战舰冲了过来。战舰的头部，全部由金属包裹，并安装了长长的尖刺，它们三艘组成一排，在蒸汽动力的驱使下，速度飞快，在河面上像是一个个生命收割机，轻易地将牛头人刺穿，即使侥幸躲过攻击的半兽人，又被船上的士兵，用长长的钩镰枪戳死，四万牛头人迅速死亡，居然连岸边都没有碰着。 首舰的瞭望台上昂然站立着一个年轻的人类指挥官，面无表情扫视着河面，他就是那个当年连游泳都不会的贝齐，现在已经成为了战舰中队长，在梳理完河道之后，贝齐命令所有船只调头待命，等待着下一波前来送死的敌人。 此时，响起了一个洪钟般的声音，朗费罗将军借助魔法扩音，向对岸喊话：“半兽人的酋长们，请你们注意聆听，我是迷雾王国军事总指挥朗费罗将军，我希望你们能够停止进攻，避免更大的伤亡。我更希望的是，大家能够坐下来谈判，解决误会和矛盾。本国王国布莱恩先生认为，半兽人是迷雾王国的近邻，如果你们想共享这片森林，也是有商量余地的，而不是互相杀戮，造成难以化解的仇恨。” “商量余地？”拉莫呲着他的獠牙，面孔更加恐怖，“你们杀了我们十几万，还有个屁的商量余地，巨角，给我继续进攻，这次十万人一拥而上，我看他们怎么防守！” “凭什么又是我们，大酋长，凭什么狼头人、熊头人不上，只有牛头人冒死牺牲？我们已经！” “那好，就让你见识一下，狼头人和熊头人的威力，大家一起渡河，十五万半兽人给我一起冲锋！” 朗费罗感到自己讲的合情合理，应该能够打动半兽人，他们死了这么多，至少应该有点畏惧，可是往对岸一看，黑压压的半兽人又开始组织新一轮进攻，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和平谈判是没什么指望了。为了减少杀戮，朗费罗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他通知诺厄和亡命小队，可以伺机而动，寻找机会刺杀他们的最高指挥，也许杀了他，换一个人来掌管半兽人各部，情形就能改变。 “无论怎样，你们是过不了河的。”朗费罗摇了摇头。 十五万半兽人，沿着河岸蜿蜒排开，足足长达二十公里，已经超出了人类的防线，他们拿着最原始的工具，等待着狗头巫师的加持，在拥有嗜血术之后，瞪着眼珠冲向水中，开始泅渡。 “敌人是想绕开我们的防御工事，从侧面包夹，通知下去，地面部队做好迎战准备，最惨烈的决战，即将到来。”朗费罗向司号兵说道。 “是的，大人。”司号兵立刻吹响了一个长长音调。 “半兽人，为什么非要选择送死？我们还有掷斧营、弓弩营、魔法师营和机械部队，你们还没有尝到滋味。”朗费罗坐在高台上，凝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这到底是英勇，还是愚蠢？” 步兵的各军团指挥官，听到了号声，脸上终于露出了兴奋的光彩，终于轮到他们了，终于要和敌人面对面的血肉相搏了，各军团调动部队，迅速向朗费罗将军事先制定的防御位置集结，沉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殊荣降临的时刻——血洒疆场，为国杀敌。 第二十四章 肉搏 从正面冲击的依然是牛头人，狼人和熊人开始从两侧夹击，他们绕到很远的地方，企图在无人防守的部位过河，但是这种毫无智商的雕虫小技，早就被人类识破。空中的五只骨鸟，来回地巡查着，时刻警惕敌人的动向，不断发出讯号，向西尼尔报告，人类的斥候小队在也河岸边的树林里穿梭，跟踪着半兽人军队，并通过镜像水晶，随时将消息传递给朗费罗将军。 “狼人部队正在往河口西南方向前进，已经推进了二十多公里，可能要企图渡河。”朗费罗将军正在用镜像水晶与白羽护卫团团长加拉赫说话，“火速赶到位置，拦截他们。” “老子马上就到了，将军大人，保管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加拉赫收起水晶，催动身下的魔鬼蜥蜴，带领着一万多联合军队，急速狂奔。“都给老子快点，半兽人要是过了河，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小七骑着骨马汉斯，就在加拉赫身后的不远处，听到军团长的骂声，不由觉得好笑。人类的确比精灵们粗鲁，可是在战场上，这种喝骂似乎听起来更加顺耳，精灵的优雅反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一匹魔鬼蜥蜴来到了身边，保罗出现在眼前，向小七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老朋友，你有了高级装备。” “你不也是？”小七并不会说话，用手指了指保罗的背，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矮人打造的烈火符文弓，厉害着呢！”保罗道，“咱们要不再比试比试，看看等会，谁射中的狼人头领更多？” 小七点了点头，似乎又笑了一下，保罗心里一震，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到的是一张骷髅脸，却感觉得到了美丽。 很快，骑兵首先赶到了骨鸟盘旋的位置，看到了对面的狼人已经跳入水中，陆续开始渡河，它们游泳的速度，可比牛头人要快上许多。加拉赫大吼道：“亡灵掩护，魔法师布阵，弓箭手掷斧手预备，老子不想多说，手中这把灼心大剑，除了杀敌，还要砍掉逃兵的脑袋，你们看着办。” 狼人渡到一半，行动较慢的步兵赶了过来，排成了盾阵，拦在了河边，在魔法阵之后形成了一道长长的钢铁之墙，长矛手站在盾牌兵身后，交错站立，矛尖置于盾牌之间，寒光闪动。 保罗冷静地看着狼人的动向，慢慢拉满了弓，一箭飞出，正中一名狼人头领的眼睛。“瞄准敌人，开始射击！” 如蝗般的飞矢，在空中划出弧线，奔向水面，水上传来声声嚎叫，溅起朵朵血花，河水很快又变成了红色。 “敌人距离接近五十米，准备掷斧！”矮人指挥官瞪着眼睛，大声吼道，下颌的大胡子，不停地抖动。“打准了，不要浪费！” 三百矮人每人二十把斧子，带着呼啸之声，从矮人的手中飞出，翻滚旋转，斩向狼人。比起弓箭，飞斧的打击效果着实震撼，狼人的脑袋和肩膀被劈裂，被削飞，被斩断，无数破碎的尸体布满了河道。 面对死亡和恐怖，狼人并不退却，反而更加暴躁，恨不得立刻离开水面，在地面借助它们的灵活和敏捷，用爪子和牙齿将仇敌生吞活剥，不过那只是想想而已，地面上的魔法阵，正在静静恭候它们冲上来，在狼人死之前，给它们一个永不磨灭的震撼。 狼头人那毛茸茸的脚好不容易踩上了地面，踩到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坚实的感觉，他们付出了一万五千条生命，才消耗完了箭矢和飞斧，这巨大的代价让它们疯了一般冲向盾阵，只要消灭守军，就能在侧翼打开缺口，攻击河口的大本营，兽人终将胜利。然而，土黄色的暗光，在地面闪烁，大量的地刺从地底钻出，穿透了它们的身体，把它们交织在空中，做出垂死挣扎后，成了一具尸体。地刺打断了上岸的狼人的臆想，狼人放缓步伐，用手中的破烂兵器，砍掉尖刺，辟出前进的血路。 “盾牌推进！”加拉赫喊道，“突击！” 盾牌兵们集体发出一声沉闷的呼喊，举起手中一米五高的方盾，以整齐的步伐，不断加速，冲向了越过魔法阵的半兽人，两股力量轰然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闷肉的响音，还有不绝于耳的嘶吼，盾牌上的尖刺，蹂躏着狼人的肉体，后面的长矛紧跟着刺出去，成排的敌人倒在地上，鲜血涌出，它们的身体还没有发凉，白羽护卫团的战士，已经踩踏上去，继续向前，几乎要把所有的狼人，重新推进河里。 可毕竟是一万对四万，狼人还剩下一小半，它们跃起翻过盾牌，对人类张开大口，伸出利爪，挥舞利器，肉搏正式拉开序幕。 “该我们了，弓箭手魔法师退后，其他人跟着老子冲。”加拉赫灼心大剑上发出六道光芒，率先跳下坐骑，杀进了狼人的阵营。 在河岸上，延绵一公里的长度范围内，两个阵营无情地绞杀在一起，刀剑、盾牌、斧头、铁锤，牙齿、爪子粉碎着盔甲和肉体，谱写着一支铁与血的悲壮乐曲，多少热烈的愿望，多少不冥的仇恨，多少难舍的牵挂，随着生命消逝，也消逝而去。 最后到来的平原巨人和大木乃伊，迈着沉重无比的步伐，加入了战斗，本来就占据绝对优势的迷雾国王，更是如虎添翼，加上魔法师在旁边助阵，狼人无力支撑，纷纷毙命，只剩下极少数几个大头领，跳进河里逃走。 “九十三”保罗射出一箭，大声地念着数字。 “九十四”小七默默地数着自己的战绩。 “九十四”保罗射中了一个逃命的头领。 “九十五”小七依然保持着微弱的领先。 最后两个狼人逃到了对岸，往树林里钻去，距离小七和保罗，足足有四百米。保罗拉满弓，箭矢如流星一般飞去，击中了狼人的后颈，目标栽倒在地。 “九十五，我想我们是平手。”保罗看着另外一个狼人，速度极快进入了树林，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不一定！”小七抬手，最后一箭离弦，跟着狼人钻入了树丛，没人看到结果。 只有狼人的头领，才知道最终的胜负，他已经深入树丛五十米，居然还是被牢牢钉在了树干上。 第二十五章 苦战 毛塞河口东北边十公里，熊头人打算从这里渡河。 熊头人是整个半兽人种族里，装备最好的部落，拥有相对精良的兵器，并且穿着头盔和皮甲，虽然行动比较迟缓，但是战斗力无疑最强。 丽莲带领着基裂位面训练出来的新军，地精机械兵团和杜蕾斯的亡灵骑兵团负责防守东北部河岸，当然，大部分的平原巨人，也分配到了这里。 一百名狗头巫师，给熊人加持着嗜血术，同时还石化了他们的皮肤，让熊人看起来像石头人一样，不过这并不影响它们游泳。 熊头人冲入水中，只露着一个带着铁甲的脑袋，铁甲有两道细缝，呈T字型，用来观察和呼吸，其他地方都是严严实实，保护着整个头颅。 即使是灰精灵弓箭手，也不能轻易将手中的箭矢，送进熊人头盔上的细缝之中，一轮远程打击，只是碰巧射死了七八个熊人，毫无杀伤力可言。 “一半射手，更换破甲箭。”丽莲沉稳地命令道。 但是破甲箭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虽然魔法实验室通宵生产，彭彭来回运送，也只有两千只，现在全部被用来对付拥有铠甲的熊人。破甲箭的原理和火箭差不多，是锡制软箭头，中空箭杆，里面装着破甲药水，一旦接触到坚硬铠甲，箭头立刻破裂，药水会在装甲上大面积晕开，形成腐蚀作用，大幅降低其防御能力。 “伯恩，带领法师布置火系魔法阵，烧烤这些大块头。”丽莲命令道。 “好咧，咱们今天晚上吃熊掌。”伯恩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太阳道。 “杜雷丝，敌人身强力大，上了岸更难对付，你的骑兵不能发挥优势，放弃坐骑，让亡灵们下河，在水里跟他们先纠缠纠缠。” 杜雷丝点了点头，立刻用灵魂和所有仆从交流了一番，顷刻间所有亡灵跃下骨马，带着武器陆续下河，利用它们无需呼吸的优势，潜入水下，偷袭熊人。 熊人在各种消耗中死去了三千人，它们登上了陆地，抖抖身上的水珠，踏上了火焰魔法阵，“烤熊”盛宴开始了。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和焦味，更加触动人心的，是熊头人那响彻天地的嚎叫，它们现在十分后悔，自己身着金属甲装，这本来让它们在族人们面前骄傲的武装，现在成了滚热的桎梏，融化了它们的肌肤，煎熬着它们的心肺。 “杜雷丝，让亡灵从水中返回，前后夹击。”丽莲看着上千的熊人化为黑灰，没有一丝动容，“地精机械团打前阵，干扰熊人注意，人类战士配合平原巨人，魔法师全部使用迟滞法术，影响熊人行动。” “全体冲锋，死战到底！”没有一句废话，丽莲重复了一遍丈夫的誓词，举起手中石铜魔纹剑，发出了最后的号令。 伯恩魔法师连忙来到丽莲身旁，给她加持各种法术，防御术、加速术、蛮力术、重影术，能加的法术全部用了一遍，生怕王后出事。丽莲一人化为五道影子，闪动在熊人之间，利用她锋利无比的细剑，无可挑剔的剑法，令人胆寒的剑术，威力巨大的电光以及防御惊人的琰硫黑金铠甲，犹如战神临世，无人能挡，一蓬蓬血雾在她身边升腾，一片片焦黑的尸体在她面前倒下。 王后在前，无人不热血满腔，就连临时参战的基裂位面的各王国联军，也被士气所感染，奋勇而前，他们从来还没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也没有想过，国王的夫人会亲自身陷敌阵，领头冲锋。 “杀！”双方目眦欲裂，喊声滔天，仇绪高涨，都把生死置之度外。 “杀！”伯恩法师躲在一边，虽然喊得很响，但是行动猥琐，不停从怀里掏出各种魔法卷轴，启动着群攻法术，漫天的落石、火链、风刃向敌人笼罩而去。 “杀！”地精们在燃油铁甲车里发出了尖叫，他们一边投掷火药弹，一边用短矛刺杀外面的熊人，可是熊人却砍不破铁甲车，暴怒之下只能把它们掀翻，坐扁。 “杀！”亡灵在无声呐喊，他们催动身体里的反能量，形成滚滚黑雾，和熊人抱在一起，和它们跳着死亡之舞。 “杀！”峡谷城勇士和王国联合军队扯着喉咙，眼睛里布满血丝，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那该死的巨大的熊人。 “杀！”平原巨人发出沉闷的吼叫，抡起手中巨大的石杵，将熊人打得血肉横飞，在五米高的巨人面前，熊人成了小不点。 “杀！”熊人也不甘示弱，它们用巨斧将人类斩为两段，用厚掌将亡灵拍成粉末，用獠牙撕咬巨人的大腿，用身体撞碎敌人的战车。 晚霞满天，火烧彤云，夕阳下，一副壮丽的画面，鲜血是它的主色调，随着黑暗降临，终于慢慢隐去。 平原巨人浑身浴血，轰然倒下；灰精灵射完了箭壶里的最后一支箭，才发现手指都已经拉断；铁甲车冒着滚滚黑烟，身上着火的地精，在里面呼喊；伯恩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又掏出一个精神力药丸，塞进了嘴里，他发现囊肿空空如也；丽莲的动作慢下来，用剑支地，哇哇地吐出两口污血；一个没有了右臂的士兵，在地上翻滚惨嚎；杜雷丝断成了半截，只能在地上爬行，爬过成片的尸体，继续向最后几百个熊人靠近。 熊人真是强悍，一万对一万，居然还是没有抵挡住它们，丽莲无力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想鼓起最后一口气，杀死它们的残部。可是没有力气了，一丝也使不出来，难道要战败了，难道要和布莱恩永别了，还没有为他生孩子呢。 黑夜，像一张无边巨网，罩住了万物，几点星光在空中露出了头，一闪一闪，丽莲仰面倒下，长长地出了口气，觉得好累。她看到了天上的一抹流星，在天穹中划过，她想许个愿，但是连许愿的力气似乎都没了。 一头熊人冲来，举起大脚，往丽莲的胸口踏去，它早已恨透了这个战力超群的女人，终于等到她倒下的时刻。 熊人突然狂吼，栽倒在地，丽莲闭上眼睛之前，心里明白，那不是流星，而是一杆长枪，一杆带着金色斗气的枪，刺穿了熊人的胸膛。 坎伯兰来了！布莱恩也来了！ 第二十六章 我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趁着布莱恩出门去战场动员，阿娜丝塔又造了许多孽，她先是把脾气发在了一个女仆身上，胡乱指责别人打扫卫生不尽心，抓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然后又和刚来的萨琳娜吵了起来，扬言胖女人敢住在王宫，就放把火把房子烧了。 萨琳娜可不吃这一套，趁着阿娜丝塔不注意，劈头就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贱货，别在老娘面前撒泼，当心老娘把你变成一只黑乌鸦。” 阿娜丝塔捂着脸，耳朵里一阵轰鸣，没想到萨琳娜竟然敢对自己动手，愣了一下就像疯了一般，尖叫着冲上前，要挠破胖女人的脸。萨琳娜虽然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但是比起娇柔的公主，还是更有两下子，连忙扶住门框，抬脚对着阿娜丝塔的肚子，狠狠一踹，把她踹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多琳听到动静，连忙带人跑过来，拉开了两个女人，劝慰了阿娜丝塔两句，让她离开了。老太太这才笑眯眯地看着阿娜丝塔道：“你可是怀着小布莱恩的骨血呢，还打架？可别伤到身子，我等着抱我的小小布莱恩呢。” “她就是欠揍！”萨琳娜道，“老娘打轻了。” “好好好，等一会布莱恩回来了，我去跟他告状，你别气着，保护好我的乖孙子。”多琳拍拍萨琳娜的肩膀，让她别激动，根本不在乎胖女人粗话连篇。 “也不一定是个男孩，我的婶婶。”萨琳娜道。 “怎么还叫婶婶呢，要叫妈妈。”多琳纠正道，“是个小公主也很好，我也喜欢，孩子我来带，你只管喂喂奶就行。” 萨琳娜一摸自己的大胸，紧张地问道：“喂奶疼不疼？” “不疼，不疼。”多琳摇摇头，嘴里还在小声咕哝，“屁股这么大，一定能生男孩。” 谁知道阿娜丝塔回到房间，想来想去气不过，真的拿了一盏油灯，在萨琳娜的房间外放起火来，不过火势大起来之后，这娘们又害怕了，赶紧喊来士兵，扑灭了火苗，弄得走廊里焦黑一片。 布莱恩一回来就感到气氛不对，气味也不对，大厅里一股焦味，询问士兵才知道，原来王妃上午放了一把火，差点把王宫给点了。 “阿娜丝塔，你起来，跟我讲讲，为什么你要烧房子？”布莱恩忍住怒火，双臂抱在胸前，向着躺在床上的王妃提出了质问，四个女仆按照多琳的要求，在旁边守着，防止阿娜丝塔又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阿娜丝塔抱着鹅绒丝被，玩了命地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你们都出去，这里有我。”布莱恩向女仆们摆摆手，等到门被掩上，一把扯开被子扔在地上，“立刻回答我的话，不要逼我扇你。” 阿娜丝塔干忙捂住脸喊道：“你敢打人，我是公主，我是教皇赐婚的公主！” “你狗屁都不是。”布莱恩怒道，“在老子眼里，你就是个傻叉！” “你敢侮辱我，我要告诉教皇，你对罗德尼皇族的不恭。” 布莱恩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阿娜丝塔都愣住了，停止了哭声。“罗德尼皇族，难道你不明白，你们皇族就是被教会取缔的吗？哪一任教皇不是视你们为眼中钉，你还要向教皇告状，去吧，我给你水晶球，你赶紧对着哈利法克斯哭鼻子。” “就算皇族不在了，皇族的威严也不容你亵渎。”阿娜丝塔继续大喊。 “威严，在哪里，在你这个泼妇的嘴里？”布莱恩冷冷问道，“你不过是教会的一枚棋子，是他们拉拢我安抚我的棋子，教皇没有子嗣，他才把你嫁给我，借皇族名分以表明他对迷雾王国的重视，但不代表，我不知道皇族在亚梅洛王国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你们根本毫无地位。不要跟我再提威严两个字，你根本不配，你的所作所为，就只够被打耳光！我实话跟你说，阿娜丝塔，我布莱恩，生来就是流氓，从小就没怕过谁，现在更不会怕哪个，就算你是教皇的私生女，该打你的时候，我还是会打你。” “也许你已经忘记了，我曾经还做过皇宫的护卫，骂过你，派你所赐，才来到这荒僻的南方，成为国王。”布莱恩道。 “你……你就是那个侍卫？”阿娜丝塔后悔至极，“当初我应该叫父皇杀了你！你这个乡巴佬，现在来报仇了是不是？” 布莱恩肺都要气炸，扬起手来要打下去，总算是强行克制住自己，阿娜丝塔又是尖叫，缩在了床角上。 “男人打女人，总是不对，但是你现在涉嫌纵火，谋害王室成员，威胁他们生命，我把你交给艾萨克，让她判你的刑，让你去监狱干苦力，这样再好不过了，省得老子每天回来都心烦。”布莱恩道。 “你敢！”阿娜丝塔瞪着眼睛。 “等着吧，我现在就去找大法官。”布莱恩转身就走。 “你不会的，你不会的，布莱恩，是不是？”阿娜丝塔扑上来，抱住布莱恩的腿，终于服软，不停央求道。 “这个女人没救了，我赞同你的办法，儿子，特纳家才不稀罕什么罗德尼家族，都是些没教养的。”多琳推门进来，怒气冲冲，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仆，脸上全是淤青，正是阿娜丝塔打的。“看看，这就是她做的好事，殴打仆人，你可是说过，仆人和我们是平等的，只是工作不同。” “你又多了一条罪责，阿娜丝塔，在我的王国，打任何人都是犯法的。”布莱恩道，“我看你至少要坐五年牢。” 阿娜丝塔傻了，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刚才，有个胖女人打我，是不是也犯法？” “萨琳娜说的没错，你就是欠揍，她打你活该。”多琳终于爆发了，她已经忍了阿娜丝塔好几天。 “在家里，我听妈妈的。”布莱恩笑了笑。 “不要啊，我不要坐牢啊，我可以改，可以改，布莱恩，再给我一次机会。”阿娜丝塔抱着布莱恩的腿不放。 “你改不了了！”布莱恩腿部出现一道电光，把王妃弹开同时电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犯法行动 把阿娜丝塔交给艾萨克大法官，临时关押之后，布莱恩还是闲不住，心里记挂战场，呆了两天，又坐着彭彭，带着新造的一批魔法药剂，来到了军营之中。 “您怎么又来了，我的国王大人，对我不放心吗？”朗费罗佯装不高兴。 “不是不放心，而是心里痒痒，你们都在打仗，我在家里睡觉，浑身都难受啊！”布莱恩叹道，他看到坎伯兰正坐在旁边，一副颇有同感的模样。 “痒痒您也不能上阵，我必须对您的安全负责。”朗费罗道。 “您难道忘了，我的战斗力，比丽莲还强呢？” “唉，说这些都没有用，我这个七级战士，不也被他放在一边，毫无用武之地？”坎伯兰跟着发牢骚。 “一个是重要的客人，未来的主教，一个是国家的基石，尊贵的国王，你们就是说破了嘴，也过不了我这一关，要不，军事法庭见。” 两人见朗费罗一点都不松口，如同两个泄气的皮球，不再说什么了。布莱恩沉默了一会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虽然取得了几场大胜，但是形势不容乐观，半兽人在伤亡半数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动摇，我真的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想得到什么，非要拼出性命和家底？”朗费罗道，“如果剩下的半兽人依然要渡河，那么我们的压力会变得很大，所以我已经让诺厄和戈德温，采取斩首行动了。” “他们俩行不行，我看这任务应该我来完成。”布莱恩道。 “又来了，你绝对不准擅自行动，深入敌阵。”朗费罗颇为担忧，连敬语都省略了，“除了牛头人，其他三个部落的半兽人，都不是很好对付，尤其是熊人，我真担心东北方会守不住。” “东北方谁在领队？” “您的夫人，大人。” “那一定没问题。”布莱恩眼皮一跳，马上说了一句笃定的话。 “这样，我再调遣枫叶护卫团，支援东北河岸，以防意外。”朗费罗说罢，开始向传令兵布置任务，然后走到地图前，认真地斟酌全局，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 “坎伯兰，哪里有厕所，我想尿尿。”布莱恩问道。 “出了营地，哪里都是厕所，我的大人。”坎伯兰道，“走吧，我陪你去。” 两个男人对着一棵大树撒着尿，布莱恩调侃道：“神之子也有丁丁吗，圣奥西丁造你的时候，没觉得这东西累赘，给你省掉？” 坎伯兰却不开玩笑：“你不担心自己的夫人，她可是在和熊人作战？” “担心，可是也没什么用，丽莲是我们最强大的战士，理应去最危险的地方，我倒是想援助他们，可是万一朗费罗向临时军事法庭投诉我，我可是真的要坐牢的，这是我们国家的战争法定下的规则，战场上，必须服从最高指挥官的命令。”布莱恩撒完尿，哆嗦了一下。 “你也不能赦免？”坎伯兰有点不信。 “不能，理论上，我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布莱恩道。 “你坐过牢吗？”坎伯兰问，“尝过里面的滋味吗？” “没有，说实话，还挺想尝尝，据说只有坐过牢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爷们。” “那就做一次，我也坐坐，咱们体会一下牢狱里的生活，说不定会有所收获。”坎伯兰道。 “你玩真的？” “当然。” “我靠，谁怕谁，我坐一次牢也好，让子民们明白，连国王都不能幸免律法的约束。” “那就行动吧，趁着天马上黑了，咱俩偷偷跑掉，去帮助你的夫人，和熊人战斗，然后回来等着审判和坐牢。”坎伯兰非常向往地说道。 “原来你也很调皮啊，坎伯兰，既然这样，咱们干一场大的，先去东北河岸帮忙，然后夜里渡河，刺杀半兽人大酋长，怎么样？” “有点意思，不过那样的话，你恐怕要坐一年的牢。”坎伯兰哈哈大笑。 “干掉了大酋长，说不定能减刑。”布莱恩也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两个隐身魔法卷轴，把咒语告诉坎伯兰，不一会，两个人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只能靠双腿了，坎伯兰，咱们没有坐骑。”布莱恩边跑边朝后看，担心被人发现。 “那就跑吧，看看我们谁快。”坎伯兰建议道。 “我才一级，怎么跟你七级比？” “你不是五米之神吗，总能想到办法的。”坎伯兰说完，斗气发动，脚下生风，一溜烟没了影子。 “好吧，想想办法，老子就让身边的空气，推着自己前进。”布莱恩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开始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周围的空气，形成一股劲风，吹向身体，果然速度快了很多。“不行，还不够快，这样子可追不上七级战士，老子要让空气燃烧起来，形成爆炸的冲力，估计会吓死那小子。” 布莱恩用火系魔法和意志实现结合起来，致使身后的空气燃烧爆炸，的确会形成强大的冲击力，甚至把他托向空中腾飞起来，不过准头却难以把握，在天上到处乱窜，最后一头扎进了河里。布莱恩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灵机一动，觉得用水来推动自己，或许也是不错的方法，他的精神力控制着水面，在脚底形成了一团浪花，不断翻滚，而身体的下方，还有一层薄薄的空气，将自己平平托起，来减少阻力，看起来就像一个飞速前进的“气垫船”，在河道里冲锋。 “老子真是天才啊！”布莱恩享受着自己的创意，不时望向岸边，希望能够赶上坎伯兰，但是始终没有见到人，七级战士的行动速度，还不是他这些小伎俩就能超越的。 坎伯兰赶到了战场，刚好看到，丽莲倒在地上，一只熊人，准备踩踏她的胸口，毫不迟疑，站在二十米开外，将金色斗气注入手中长枪，疾射而去，洞穿了熊人的身体。那杆抢似乎拥有灵性，在远处回旋，又回到坎伯兰手中，神之子浑身斗气爆闪，金光冲天，长枪一震，瞬间刺翻了四个熊人。 没多久，布莱恩也从河面上跃起，跳入敌阵，扶起了倒地的妻子，将她送到安全地带。 “王国来了，援军来了！”伯恩大声喊道，残余的战士们顿时士气大振，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第二十八章 暴露 诺厄骑着狮鹫，在空中整整盘旋了半天，才落了下来，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与亡命小队和自己的几个部下汇合。 “怎么样，刺客头头，你能确定半兽人大酋长的位置吗？”戈德温问道。 “还不能完全确定，你要知道，那些兽人长得差不多，穿得也差不多，分辨起来很困难，只能根据他们的行动，来判断他们的地位。”诺厄叹气道。“这两天的观察，大概可以明确，半兽人的最高指挥，应该是在一棵大榕树附近，但是树丛茂密，我不能看清具体的情况，不能认定谁就是大酋长，是一头狼，还是一头熊。总之，传令兵会从那里出来，传达指令，食物还会有人送进去，树木外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熊人和狼人，树里面，多半是他们的大酋长。”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完成任务，刺客头头，该是用隐身术的时候了。”戈德温扬了扬手里的隐形卷轴，“这个卷轴，可以隐藏半个标准沙漏的时间，每人一共有六份，三个标准沙漏，想必我们一定能摸到大酋长身边。” “你们亡命小队，就不要去了，你们本身不会隐藏术，在两个卷轴的间隙时间里，很容易暴露。”诺厄道。 “说什么呢，亡命小队队员，有怕死的吗？”戈德温道，“至少大家相互协作，成功的几率会高一点。” “暴露的可能性也会增加，队长先生。” “亡命小队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劲，刺客头头。”戈德温很不高兴，“我们心里会计算时间。” “好，不争了，这次行动你是指挥官，听你的。”诺厄摊开手道。 “你明白就好。”戈德温面对所有行动人员，脸色凝重，沉声道，“这次刺杀，是在半兽人大军的中央进行，在找到大酋长之前，我希望每个人都要谨慎再谨慎，不要提前暴露，引起敌人警觉，至于杀掉他之后，我们就完成了任务，能不能回来，在我看来无所谓。如果有人在意自己的生命，现在可以退出。” 没人说话，只有一名叫做维基的刺客，身体发抖，表情苦涩。 “没用的东西，你怕了是不是，给老子丢人。”诺厄给了维基一脚。 “报告大人，想到死，我真的有点怕，可是我不会临阵退缩，也不会放弃任务。”维基甚至流出了眼泪，“不过想到自己连女人都没有碰过，实在觉得冤得慌。” “妈的，回来老子给你找十个女人，让你******诺厄气得都快笑出来。 “开始行动。”戈德温提着一桶暗褐色的液体放在众人面前，“狗头人和狼头人嗅觉灵敏，现在都把他们的血涂在自己身上，免得被闻出来。” 所有人把手伸进桶里，抓起已经快要干涸的凝血，皱着眉头往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抹去，兽人的味道真是难闻，一股让人恶心的腥臊味。做完必要的掩饰之后，人们消失在夜色之中，对于拉莫来说，这是一个凶险无比的夜晚。 天彻底黑下来，树叶遮挡了星光，更加显得黑暗，大酋长拉莫靠在树干上，啃着一只新鲜的鹿腿，满嘴都是血沫。拥有夜视能力的他，看到了最年长的狗头巫师戈冬走了过来，不得不站起来，表现出恭敬的样子，戈冬不仅是大巫师，也是资历极高的酋长，属于拉莫曾祖父辈的人物。 “拉莫，你今天已经做出了尝试，半兽人派出了十五万精锐，还是没有过河，也没有把迷雾王国怎么样，相反的，我们整整损失了一半。”戈冬无比痛心，“一百多年了，虽然各族纷争不断，但是死人却不多，可是统一之后，却没了二十多万，这样的统一，意义何在呢？既然人类已经提出，不愿意继续杀戮，并且和我们共享西部的森林，你为什么还不愿意罢手呢？就是为了先祖的神器，我想，即使先祖们活着，看到你这样的决定，他们也不会赞同的，半兽人再打下去，要绝种了啊！” “老东西！”拉莫心里很不爽，嘴上还是比较客气，“那么酋长您说，有什么意见？” “不是我的意见，而是大多数酋长的意见，我们大军撤退，然后派出代表和人类谈判，即使他们不给我们那半块半兽人之力，不让我们生活在森林，我看那也算了，半兽人在广阔的山地里，还能活下去。”戈冬一边喘气，一边急切的说道。 “我们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就这么放弃了，迷雾王国也快支持不住了。”拉莫并不甘心。 “你……你这么说，已经失去了人心，我代表所有酋长，取消你大酋长的资格，等待责罚吧，拉莫。”戈冬突然眉头一皱，心里一惊，“不好，人类正在靠近！” 戈冬如此笃定，是因为他和一些弟子们在大榕树的周围一公里，布置了血液辨识魔法阵，就是为了防止，兽人的大本营被袭击。作为高级狗头巫师，戈冬对于血液研究很有独到之处，能够用一种特殊的精神波动，来感知进入者的血液类型，显然，现在的闯入者，并不是他熟悉的波动频率，无疑正是敌人。 拉莫眼珠一转，来到戈冬身边，突然伸出利爪，迅速刺穿了戈冬的咽喉，然后大声喊道：“人类刺客入侵，加强戒备！酋长大人小心！” 戈冬惊诧地看着拉莫，眼睛里满是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大酋长会对自己痛下毒手。 “不好，被发现了！”诺厄停下脚步，心里一阵叹息，他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动向，还以为是亡命小队的人暴露了。他略作思索，决定停下来暂时隐蔽，毕竟距离自己暴露的时间，估计至少还有十分钟。诺厄抬头看了看上方，是浓密的树枝，于是袖子里甩出一道绳索，绕在枝干上，向上一拉，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了树上。树枝晃动两下，静止下来，并没有兽人察觉到，七级刺客在他们的上方。 半兽人乱做一团，纷纷燃起火把，照亮了整个树丛，却找不到敌人的踪迹。 第二十九章 巧合 “有刺客，警戒，警戒！”拉莫大声喊道，一排排战士用盾牌把他围绕起来，重点看护，其他半兽人紧张地搜寻四周。 “呯呯呯”连续三下脆响，亡命小队老队员朱利安，抬起袖箭，向大酋长发动袭击，可惜有头盔和铠甲遮挡，淬毒的短剑，并没有击破半兽人的防御。朱利安知道，自己并不能得手，他只是计算着隐形的时间，认为大家都快要暴露了，不如牺牲自己来吸引一部分敌人，好让其他人完成任务。 “来啊，老子跟你们拼了！”朱利安现出身体，往外跑去。 果然一群半兽人蜂拥而上，开始包围朱利安，就连拉莫的贴身护卫，也激动地冲出去几个。 “不要乱，保护我，我才是目标！”拉莫在护卫中央吼道。 瓦特难过地闭了几秒钟眼睛，心里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朱利安哀悼，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了，或许只要两分钟，朱利安就会被熊头人砸成肉酱。 “我来了，朱利安，希望我们在冥界，还是朋友！”瓦特现身，往拉莫的卫队冲去，因为刚才跑掉了几个狼人，正好有一个缺口，瓦特心想进一步打破他们的队形，还有戈德温呢，还有刺客们，他们一定能成功。 瓦特双手举刀，怒目圆瞪，如凶神出世，高高跃起，斩向一个熊头人的盾牌，那无比高大的熊头人，竟然愣是没有挡住瓦特的这一刀，木盾被劈碎，整个人往后仰去，压倒了一片。瓦特趁势沿着熊人的身体冲上去，又是一跃，刀尖直指拉莫的脑袋。然而毕竟离得很远，瓦特并没有碰着大酋长，而是被盾牌挡住，摔了下来，几把长枪扎进了他的身体。 瓦特浑身是血，也不管身上的兵刃，依然全力前进，疯狂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看着害怕。半兽人惊呆了，这个人怎么不死？枪杆在他的身体里穿行，他竟然还能行动？瓦特又举刀，头部挨了一记盾牌，血肉模糊，他终于栽倒在地，熊人举起巨斧，拦腰而断，总算是松了口气。 谁知道只剩下半截的瓦特，闭着的眼睛又瞪圆了，继续举起他的刀，拖着一道血路，往前爬行，他知道砍不到大酋长了，于是横挥一刀，砍中了一个狼人的腿，那狼人惨叫一声，用手里的刀刺进瓦特的喉咙，由于用力过猛，大半的白刃插了进去，只剩刀柄。瓦特双手抓住狼人，一口朝他的肩头咬下，死死咬住不松嘴，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狼人大声嚎叫，就是挣脱不开，另一个护卫过来，要掰开瓦特的嘴，但是无论如何也掰不开，最后熊人一斧头将瓦特的脑袋拍飞，瓦特脑袋滚落在地，嘴上撕下狼人肩头一大块皮肉，依然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同时，戈德温在卫队的另一边，也发动了攻击，他的剑术受到过丽莲多次指点，深得自然剑法的真传，尽管被十几个人围着，依然毫无掣肘，只见斗气光芒闪动，不时有半兽人倒下，都是一剑划破咽喉，越来越多的卫兵，向戈德温攻去，场面上更加混乱。 刺客们也忍不住了，两名五级刺客相继而动，不断瞬移隐身，用暗器来消耗敌人，只剩下诺厄和维基两个人，始终没有动。 诺厄一直在忍耐，他还在等着大酋长身边的护卫更少一些，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他心里很清楚，现在所有其他人的拼搏和死亡，都在为他创造这个机会，绝对不能失手，绝对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诺厄此刻对所有的战友充满了敬意，因为每个人身上，其实都有迷雾药剂，都可以释放烟雾而逃生，但是谁都没有这么做，这样会让目标也消失，在他们的眼中，使命，远远比生命重要。 原本，诺厄他们想携带扩散毒剂，但是被朗费罗制止了，他坚决不同意刺杀行动带上毒剂，因为只要释放，所有人的都没有生还的希望。朗费罗说道：“的确，这次行动很危险，九死一生，可我不允许你们，采取自杀式的方式来完成任务，不允许你们，在行动前就不抱着生还的念头，更不允许你们，来决定其他的队友的生死。谁，都有渴望生存的权力。” 然而事实上，一个人也没法活着走出去，诺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估计，隐身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分钟了。 维基一直在发抖，看到队友的死状，他更加害怕，抖得更厉害，觉胸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要扒开他的胸口，扯碎他的肺部。他很想像队友一样，勇敢地冲上去，和半兽人做一次生死搏斗，最后成为英雄，名字呗刻在纪念碑上，可是，就是拿不出最后的勇气，只能颤抖甚至无声哭泣，无助之下，他想到了逃跑，扔出了迷雾药剂。 戈德温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的半兽人，甚至连拉莫都认为，这是最后一个刺客，是迷雾王国派来的高手，只要杀掉他，就会安然无事，所以任由身边的护卫前去围攻，只剩下两个狼人还在保护自己。诺厄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他从树上跃下，一掌拍在拉莫的头盔上，将他的头盔打掉，就在此时，眼前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见了。 诺厄顺着大酋长跌倒的方向摸去，只摸到了一具熊人的尸体，拉莫已经逃开，现在谁也不知道谁在哪，所有人都在瞎摸，甚至互相伤害。 “妈的，孬种，一定是维基这小子害怕了，放了迷雾，我怎么偏偏把他带来了，平时看着挺勇猛，关键时候是个怂货！”诺厄懊恼不已，他只好借着雾气，胡乱游走，遇到半兽人，就用短匕割喉。 维基在丢出迷雾药剂的瞬间，看到诺厄现身，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不由地更加害怕，甚至哭出了响声。旁边巨大的熊头人听见了人类的抽泣，抡起斧子，恶狠狠横斩过来。维基虽然胆小，但是身手还是不错，毕竟是个五级刺客，感觉到劲风，扑地闪过，斧子砍倒另一人身上，发出了一声哀嚎。 谁也没料到，正在逃命的拉莫大酋长，就这样一头撞在斧子上，脑袋搬了家。 第三十章 没时间打扮了 布莱恩搂着丽莲，关切地看着她，丽莲睁开了眼睛，一脸的喜悦。 “熊人退了吗？”丽莲有气无力的问道。 “都死了，今天，我们杀死了二十多万人。”布莱恩叹道，“终于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我们也死了很多。”丽莲道，“可是战争还没有结束。” “所以，我必须和坎伯兰一起，去尽快结束它，你还能行吗，我就不陪你回去了。” “你要去哪？”丽莲紧张起来。 “去他们的大本营，去质问那个半兽人的大酋长，他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怎么才肯结束。” “我这次，不能站在你的背后了。”丽莲留下了眼泪，“你能回来吗？” “我一定回来。” “万一回不来，谁当国王？”丽莲却这么问了一句。 “阿德拉。”布莱恩思考了一下，说出了他心目中的人选，然后抬头问旁边的伯恩，“魔法师，还有卷轴吗？” “没有了，大人，您连隐身都不会，难道要一路杀过去？”伯恩道，“就算您很强大，那不也是去送死吗？” “我想试试，半兽人死了一半，他们可能也不希望再打了。”布莱恩道，“至少，一定会有这种情绪。” “今天早上，朗费罗将军试过了，并没有什么作用。”伯恩还是担心。 “那时候，他们的主力还没上阵，现在，恐怕不同了。”布莱恩道，“何况，我有办法混进去。” “您又有办法，真是不简单啊。”伯恩突然低声问道，“走之前，是不是该把那个秘密告诉我？” “什么秘密？” “您的那话儿，怎么变强的秘密，别到时候失传了。”伯恩邪恶一笑。 “我踢死你。” “你真有办法混进去？”坎伯兰游过河，爬上岸边，拧着滴水的衣角问道，在这些方面，他的脑子显然不如布莱恩活泛。 “有是有，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布莱恩也上了岸，掏着进水的耳朵。 “说说看。” “扒熊皮，然后穿在身上。”布莱恩道。 坎伯兰笑道：“脑袋呢，怎么处理？” “整个人躲在熊皮里，顶着熊脑袋，看起来身高正好差不多，给眼睛留条缝就行。”布莱恩早有对策，“不过肯定很腥臭，你会不会吐？” “不知道。”坎伯兰道，“不过我很怀疑，这样能混过去？” “总要试试。”布莱恩道，“咱们先找熊头人。” 两个人在漆黑的树林里缓缓前进，布莱恩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模样很伤心。 “你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突然叹什么气？”坎伯兰停下脚步。 “刺杀行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没消息，多半是失败了，我的兄弟们，很可能死去了。”布莱恩分析道。 坎伯兰一听，觉得没话安慰布莱恩，只好拍拍他的肩膀。 “对于死，你怎么看，主教先生？” “既然生，就要死，永生，实在是个悖论。”坎伯兰突然指了指前面，“有狼人。” “我来对付它们。” 一个狼人巡逻队，只有四个人，布莱恩直接跳出来，站在了它们的面前。狼人们吓了一跳，一看是人类，立刻怒火升腾，也不问话，呲开牙，抡起武器就干。冲在最前面的狼人，手里是一个铁棒，上面突出两根尖刺，他旁边的家伙，举着一把横勾刀，几乎同时向布莱恩功来，一个是砸，一个是扫，似乎封死了布莱恩闪避的可能。不过布莱恩却神奇地错步，让过纵劈之即，两个手指对着铁棒一按，将铁棒偏移了位置，正好挡住了扫来的勾刀，兵器相撞在一起，冒起了一团火花。 更不能理解的是，两个武器从此连在了一起，头部再也分不开，布莱恩瞬间用意志实现，熔化钢铁，将它们“焊”住。狼人干脆扔掉武器，施展爪子和牙齿，后面两个巡逻兵也跑了过来，四人围殴布莱恩一人，不过只是几秒的时间，布莱恩似乎随便跨了几步，再动了动肘部，朗人们全部捂住肋骨，半蹲半趴，谁也站不起来了。 “能听懂我的话吗，大陆通用语？”布莱恩问道，“我是迷雾王国的国王，现在不杀你们，让你们回去，告诉大酋长，我要和他对话谈判。” 狼人吃惊地看着人类，不过从刚才的战斗体验来看，他们相信这个人类一定不是普通角色。 “对话？”一个狼人用生涩的通用语重复道。 “是的，对话，如果他不想再死人的话。”布莱恩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狼人士兵再无斗志，赶紧一哄而散，没过多久，便发出了特殊的嚎叫声，声音悠长，可以传递很远。 “看来有点效果。”布莱恩肯定道。 “只怕是它们要搬救兵，围堵你这个国王。”坎伯兰猜测。 “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的酋长。”布莱恩道，“咱们先去找熊人，伪装起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队熊人，坎伯兰轻松杀掉两个，拖入树丛，他们开始用刀扒皮，割头，忍着血腥往身上套，坎伯兰觉得的确受不了这股味道，真是很想吐。 “我们比比，谁先吐出来。”布莱恩用手掏出熊头人的脑浆，扔在地上。 这时候一大队狼人出现在刚才的位置，带头的狼人四下寻找，看不到人类，又吩咐手下散开，但是依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布莱恩和坎伯兰，两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爬上了树。 “我早说了，他们要干掉你，不会跟你谈判。”坎伯兰抹了一把脸，黏糊糊的血液让他感到特别难受。 布莱恩正想说什么，却听到队长喊了起来，也是生涩的通用语：“人类国王，请您出来，我们的大酋长，已经同意和您谈判。” 布莱恩和坎伯兰对望了一眼，心里同时感到，会不会是个陷阱。 “怕什么，是陷阱不用担心，不过两百个半兽人，咱们一人一半。”坎伯兰道，“是机会总要试试。” “我们就这样去，满身是血，总要洗个澡才好。” “没时间打扮了，我的主教大人。”布莱恩跳下树，喊道，“老子在这里。” 第一章 恶果自食 天恩城的物价彻底混乱，高到了离谱的地步，而且不仅是价格高，关键是没有多少货物，人们的生活陷入了极度的困境。 休斯以他可怜的商业见识，向教皇建议，提高外埠商会的税费，直接导致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以为这样做可以沉重打击几个其他商会，帮扶本地商会，却忽略了托比商会那强大的实力，不可思议的购买力，导致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就拿麦粉这一项主食来举例，本来它的正常价格，在日常是一公斤十二铜币，稍有收入的家庭都能买起上百公斤，足够生活所需，可是现在，居然一公斤卖到了七十二铜币，足足涨了六倍，很多老百姓都傻眼了，他们一个月的平均收入，不超过五个银币，就算所有的钱都去买粮食，也没法吃饱。 的确，帝国商会的麦粉非常便宜，一公斤只要十一个铜币，可是数量上太少了，只要一到货，就被抢购一空。特别是托比商会，和帝国商会的的会长勾结起来，以一公斤十五铜币的价格大量收购，多出来的四个铜币的差额，全部进入了会长的口袋，他大发国难之财，不管子民死活。托比买来的面粉，立刻标价为七十二铜币，供应市场，你不买可以，别处都买不着。 其他的几家商会，平时都是在托比商会的照顾下生存，也痛恨教会的新政策，暗地里都服从托比商会的安排，实行统一标价，来表达不满。 萨琳娜豁出去，拿出大量的资本，不仅低价收购商品，而且还补贴其他几家的损失。那意思就是老娘有的是钱，你让我做不了生意，我让你过不了日子，看谁狠！胖女人在商业上是个天才，眼光狠毒，出手更狠毒，从无到有，也不知道击垮了多少竞争对手。 各种商品价格飙升，民众们顿时炸了锅，一听商埠说是教会提高了税收，这才涨了价，顿时对教会极度不满。平日的一些不满，积累到今天不能吃饱甚至要饿死的程度，突然就爆发了。没几天，打砸抢的出现了，集体闹事的出现了，攻击大神庙的也出现了，大有革命之火熊熊燃烧之势，休斯顿时手足无措。 本来干掉了亨利埃塔，给了帝国几个大家族下马威的裁判总长，正在春风得意，这一会却低着头在哈利法克斯面前，不停地承认自己的失误。 “怎么办，你出的好主意，现在整个城市乱七八糟、毫无秩序，你总要承担责任，想点对策？”哈利法克斯对经济问题，也是稀里糊涂。 “我没想到，托比商会具有这么强的实力，的确是鲁莽从事，看来扳倒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休斯道。 “现在先收拾局面再说，要是又出现一个什么反对教会的联盟，我们只会损失更多。” “是的，教皇大人，我马上让人召集各外埠商会的会长，通知他们维持原先的税费，取消新政策，希望他们能够把物价降下来。” “就先这样，帝国马上要打仗，国内一定要稳定，天恩城更要稳定，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哈利法克斯道，“那个托比商会，咱们暂时不要动它，让它好好做生意，万一将来出征，它捣到什么乱，那不是更糟糕？” “可是这样钱都给迷雾王国赚去了，他们会越来越强大的。”休斯担忧道，“他们可是我们真正的敌人，真正的异教徒啊！” “半兽人五十万大军，已经开始进攻他们了，迷雾王国会支持不住的，到了他们崩溃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教皇劝道，“现在两国建立了友好关系，我们也不能直接来硬的，引起迷雾王国的不满。” “遵命大人，我现在就去执行您的命令。” “另外，你说的没错，让帝国那些行政人员都来为教会工作，这样可以避免干蠢事，我们的目标，是先解决塞内赫公国。”教皇道，“以后，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再做最后决策。” 休斯鞠躬之后，退出教皇的密室，脸上发出死灰一样的颜色，心里极度痛恨，他发誓，将来一定要把托比商会赶出帝国，以洗刷这次他们对自己的羞辱，最好，是把整个迷雾国王从地图上抹掉，这个与至高之神作对的国家，邪恶到了极点，他们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是对神的亵渎！ 休斯叫来了下属，去召集外埠商会会长开会，拿出诚意来，代表教会向他们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税费上为难他们，做到与本国商会公平竞争。说完这段话，他更觉得心里堵得慌，又无处发泄，突然邪念一闪，想到康格里夫，想到了这个老头子是布莱恩的父亲。 休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神庙的后院，来到了关押康格里夫的地方，此时老头已经被关了半个月，神情变得恍惚起来，看到一个人走进来，一把抓住他道：“带我去见女神，不是说好的，女神会给我赏赐，会给我祝福，为什么我见不到她，却被囚禁在这里？” 休斯举起手，很想给康格里夫一个巴掌，连发泄自己的愤怒，他看到老人憔悴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有打下去，毕竟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康格里夫关爱着自己，把他当成孙子一样看待。 “我要回家，休斯，你能把我带过来，一定能把我带回家，对不对？”老人恳求道，他似乎想起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自己熟悉的孩子。 “我说过，这是你的家，康格里夫，不要再想回去了，回不去了。”休斯有点不耐烦。 “不会的，休斯，我还记得我的家在哪，在大森林里，在南方，在迷雾王国，我想你的阿姨多琳了，这里做的菜，没有她做的好吃。” “好好待在这儿吧，康格里夫先生，我会请更好的厨子，来为您做饭，保证您每天都过得舒舒服服，我会找一个女佣，来照顾您的生活，让您忘了多琳阿姨，总之，不要再想迷雾王国。”休斯柔声道，“因为即使将来，您真的能看到他们，也只能看到他们睡着的样子。” 第二章 今晚炖蘑菇 海洛伊斯刚刚把魔族用船运到了火烧岛和避风岛，把他们安抚下来，就听说姐姐受了重伤，连忙赶回神盾城，她看到丽莲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两天。 “对不起，姐姐，我应该在你的身边。”海洛伊斯眼泪汪汪说道。 “你有你的任务，海洛伊斯，别哭了，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已经可以下床了。”丽莲轻抚着妹妹的头发安慰道。 “布莱恩呢，他怎么不陪着你，照顾你？我要找他的麻烦！”海洛伊斯气道。 “别去烦他了，战争刚结束，他的事情很多。” “不行，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在战场上保护好你。” 神盾城城郊，犯人临时羁押监狱，海洛伊斯看到了布莱恩，劈头就问：“你这个国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倒好，不在家里陪陪她，还到处闲逛？” 布莱恩笑道：“大小姐，脾气可真大啊，谁有心情，到监狱闲逛？” “我警告你，不要欺负我姐姐，娶了阿娜丝塔也就算了，那是政治婚姻，怎么还把萨琳娜的肚子搞大，你简直无耻！” “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现在我没空和你解释，海洛伊斯，战后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两天一直在抚恤阵亡战士的亲属，安排他们的后事，明天要召开表彰会，颁发军功勋章，奖励立功战士，后天是军事审判大会，我要接受大法庭的审问，说不定就要住到这里面来了。”布莱恩解释道，他对海洛伊斯一直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耐心。 “你？”海洛伊斯一愣，“国王要坐牢，别跟我开玩笑了，那么你现在过来，先挑个好房间吗？” “不是的，我们和半兽人双方要交换战俘，他们抓了我们一些斥候，我们也抓了他们几个，现在不打了，自然要互相交换。我想在他们临行前，问一问半兽人，为什么对人类如此仇恨，根源在哪里，希望可以彻底解决问题。”布莱恩道。 “哼，像上次野蛮人一样，最后还不是彻底失望？”海洛伊斯嘴上唱着反调，心里却知道，布莱恩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改变各族的现状，实现和平共处而努力，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上次失败，不等于这次不能成功，对不对？我马上就要进去，海洛伊斯，你就不要跟着了，里面乌七八糟，又关着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不适合你这个尊贵的大小姐。”布莱恩道，“回去和丽莲聊聊天，要不就逛逛街，哦对了，坎伯兰大主教正在广场上讲课，值得去听一听，他对战争的感悟。” “我不，我要跟你去看看，监狱是什么样子的。”海洛伊斯使起小蛮性，“少来吓唬我。” 布莱恩看到女孩态度坚决，只好把她带上，在狱长的带领下，走进了高墙。 监狱分为上下两层，在地面上是一排很长的大房子，房子两侧都是铁笼，关押着还没有审判的疑犯，中间有一条通道，尽头是一道石墙和铁门，铁门之后，修建了通往地下的阶梯，重型罪犯和战俘，都被羁押在下面。 “大人，小姐，请小心，这里比较昏暗。”狱长小心地提示道，让下属点亮了平时不常用的壁灯，可见度变得好了许多。 “哇，好臭！”海洛伊斯赶紧捂着鼻子。 “叫你不要来，你偏不听。”布莱恩摇摇头。 狱吏们分别站在两侧，警告着铁笼里面的人，让他们不要喊叫或者捣乱，不过国王通过的时候，还是能够听到，有人在喊冤枉，有人在踢铁门，有人在辱骂狱长。狱长的脸色不好看：“国王大人，这些混蛋都他（妈）的无法无天。” 布莱恩知道狱长是个老兵出身，说话粗鲁，连忙纠正道：“海洛伊斯小姐在这呢，别给老子吐脏字。” 海洛伊斯噗嗤一笑，心想布莱恩也好不到哪去。 “我的王国如此富庶，还是有这么多人关在这里，真是让人疑惑。”布莱恩叹道，他看到狱吏打开了厚重的铁门，门后吹来一股阴森森的风，那风让海洛伊斯哆嗦了一下，双臂团抱起来。 “把最年长的那个半兽人带到问询室。”狱长命令道，“仔细检查枷具，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不用了，解开他的锁链，给他倒杯热茶来，他是俘虏，不是罪犯。”布莱恩道。 “是的，大人，不过您要小心啊，半兽人……” 布莱恩白了狱长一眼，那意思老子还弄不过一个年老的半兽人吗，哪那么多废话？狱长识趣地催促下属：“快，快去倒茶。” “半兽人样子丑陋，你怕不怕？”布莱恩向女孩问道。 “我是魔族公主，你忘了？”海洛伊斯立刻反诘。 “好吧，我们一起和他聊聊。”布莱恩摸摸下巴，“谈一谈半兽人为什么憎恶人类，是不是因为我们比他们帅？” “哼，在他们眼里，我们才丑呢。” 布莱恩和一个狗头人交谈了四十分钟，狗头人一开始暴戾冷漠，当听到可以获得自由，重新回家之后，慢慢开始合作起来，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份恩怨，是你高祖父弄的，他和马修先生，在承天峰拿走了半兽人的圣物，这才结下了世代仇恨。”布莱恩叹道。 “怎么，你在责备他老人家？” “没有，我在想，那个圣物，是不是在你的空间戒指里？”布莱恩道，“你曾经给我看过，一个可以发出各种图案的金属小玩意，那其实是洛宁人用来记载他们工作记录的仪器。” “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我想你把它送给我，然后和那半块半兽人之力，一起交给戈林，来争取他们的好感。”布莱恩道。 “空间戒指已经被我放在太平岛的山崖上，变成了一座魔法学院，要去拿东西的话，必须回一趟太平岛。”海洛伊斯道，“另外，把它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布莱恩想了想道：“今晚，我炖蘑菇给你吃。” 第三章 超级战士的优缺点 现在的咯林古彭大神庙，完全变成了一个幽深恐怖的禁地，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行事谨慎，深怕自己有什么违令的举动，被裁判总长铁面大人看到，然后第二天请去裁判所谈话。在记忆中，那些请去谈话的人，似乎只有两成能够活着走出来。 教会的各个角落，都被魔法师布置了侦查之眼，影像都会及时传送到监察室内，一旦发现问题，负责监察的人员，会立刻通知休斯，这个上任之后，冷血无情却又刁钻无比的厉害角色。 除了在商业上吃了一次亏之外，休斯几乎是无所不能，他重新整顿了裁判所，扩展了它的监视和核查能力；肃清了教会内部可能存在的“奸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他沉重打击了天恩城内的几个大家族，撼动了他们的旧势力，让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们，如今都顺着墙根走路。他的下一步，就是要着手对付都城的地下组织，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彻底滚蛋。 哈利法克斯带着他的卫队，往祝福大殿走去，作为八级大魔导师，自然能够感知到周围侦查之眼的存在，对于这些魔法波动，教皇并不是很满意，因为晚上让人送个姑娘过来，也逃不过休斯的眼睛。不过，他并没有让休斯撤除，教会里人人自危，小心做事，是他需要的感觉，大家族不再暗中作梗，颐指气使，是他需要的局面，休斯这个人，真是一个干将，而神殿守卫团团长齐默，能力也不错，现在半兽人给迷雾王国带来的麻烦，可不是一点点。 “只有行政上，还没有完全抓在手里。”哈利法克斯握了握拳，“这一直是教会的心病。” 祝福大殿，一名神殿守卫团的中队长，看到教皇大人走来，连忙跑了过去，向他深深鞠躬，然后开始汇报超级战士的制造和训练情况。 “大人，我们经过研究，不过用什么方法，也不能加快进度，神器把狂信徒转化为超级战士，一天最多只能是十个。”中队长表示遗憾。 “归根结底，这是能量的问题，神器接通天界，是天界赋予的能量，让信徒彻底转变，但你们知道，天界对于能量的分配，是极为严苛的。”刚刚降临的神将史文明解释道，不过他的表情很骄傲，那态度明摆着，你们这些凡人，哪知道天界怎么回事。史文明已经附体在一个人类身上，跟随在教皇左右，时刻保卫着他。 教皇点了点头，对中队长吩咐道：“既然不能加快转化的速度，至少可以加快训练的速度，我希望在这个月内，能够训练出两千个超级战士，让他们拥有人类战争的基本常识，并能够团体协作，配合作战，最大发挥战力。下个月是五千，我们将组建一支新的军团，就叫做超级军团，用这样的军队，去征讨塞内赫公国，想必无往而不胜。” “这是当然，几乎每一个超级战士，都有六七级人类战士的水准，简直太可怕了。”中队长道，“这样一支大军，那些不入流的贵族军队，怎么可能挡得住？” “说说，他们除了战力强大，防御超强之外，还有哪些优势和缺点。”哈利法克斯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增加一部分超级战士，构建两个大军团。 “这些问题，我并不是特别清楚，负责训练的大队长，才比较了解。”中队长如实说道，他不过是个负责监督制造的现场官员。 “那好，我们到训练场看看。”哈利法克斯道，“中队长，一定要加强戒备，神器和信徒转化，不能出任何问题。” “是的大人。”不过中队长并没有当回事，以为教皇大人只是说说过场话，他觉得教会如此森严而又神圣的地方，谁还能进来捣乱？ 史文明在路上对教皇道：“大人，您仅仅发展一万名狂信者，是不是太少了？至高之神可是要求，在两年内，所有的生命都成为狂信者，按照现在的进度，只怕完不成任务。” “神将大人，请不要着急，事情才刚刚开端，我们必须谨慎从事。”哈利法克斯道，“要是现在让太多的人成为狂信徒，教会的很多的事物，将缺少人来处理，这个庞大的帝国，会失去正常的运转机制，我们反而变得很被动，毕竟，狂信者虽然信仰坚定无比，可是性情也很狂躁，他们是不能代替正常人的。” “那么至少，在攻下塞内赫公国之后，把那里的所有敌人，都变成狂信者。”史文明建议道。 “当然，我们对待敌人不会手软，要让他们充分感受到，背叛教会的惩罚。” 训练场上，大概有五六百个超级战士，精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露出淡金色的肌肤，正在列队操练，他们目前接受的是初步训练，首先必须听懂指挥官的口令和指示，不能盲目行动。哈利法克斯看到，还有小部分超级战士，并不服从大队长的命令，或者说，并没有把命令当一回事，队伍显得比较散漫。 “你们几个，难道又没有听到我说话？”大队长生气地吼道，“尽管你们的能力卓越，可是战场上，不是逞英雄的地方，当独行侠不仅没有用，而且很有可能，会打乱整体部署，我行我素，是军人大忌，都明白了吗？” 被训斥的超级战士，终于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队伍，按照要求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只有一个个头尤其高大的超级战士很不服气，就是不肯进入队伍，反而拿起自己手中的木质长枪，向大队长挑战：“打赢我，我听你的，不然，别想。” 神殿守卫团的大队长，至少是身经百战的六级战士，对于超级战士的挑衅，并不放在眼里，哂笑了一下道：“愣头愣脑的东西，你这个样子，就是战场上死的最快的那种人，不服气的是不是，我来教教你。” 哈利法克斯并没有去打扰训练，他已经明白，超级战士的优缺点，很明显，这是一群傲慢而又狂妄的制造人，他们还不知道，打仗不是靠武力，而是靠脑子，不过对于这场挑战，倒是饶有兴趣，于是负手站在一边，观看起来。 第四章 另一个世界 开完表彰授勋大会之后，布莱恩来到大法院，对艾萨克大法官道：“大人，我能不能请个假，过两天再来参加军事审判，眼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先去完成。” “当然可以，当初我和贝西莫制定律法的时候，就考虑到您或者接近您这个级别的官员，可能会出现特殊情况，赋予了你们特殊的一些待遇。”艾萨克道，“比如国王，可以有特赦权，也有延迟审判权。” “真是照顾我啊。”布莱恩感叹了一句，“不过走之前，我倒是想知道底细，大法官，以我在战场上违反最高军事指挥官命令的行为的来看，应该被判处多久的监禁和劳役？” “如果您是个普通战士，那么就可能是死刑或者终身监禁，如果您是拥有战功的将军，当然要酌情减轻，可能会是五年监禁，但您是国王，还平息整个战役的功劳，我想，就不要判刑了，监禁可以免除，只罚薪俸就算了。” “大法官，我一直认为，您是一个严苛无比的人，有点锱铢必较的人，现在好像在偏袒我似的？”对于艾萨克裁定的结果，布莱恩并不是很满意。 “不是偏袒，而是综合多方面的情况考虑，我的大人，您不要为难我啊，我真的把你判了刑，到了大会议那里，也不可能通过，就算退一万步，大会议的代表们都发了神经，让这个裁定通过了，整个神盾城的民众也不会同意，他们是要闹事的。”艾萨克道，“您这么大声望，我让您坐牢，最后很可能我被大家拖出去宰了，我可不冒这个险。” “有那么严重？”布莱恩道，“那还审什么审，省了这个程序，大家干点别的？” “审还是要审，因为朗费罗将军向法庭投诉了您，我们必须承接并给出结果。”大法官道。 “朗费罗太较真，我给他颁发最高勋章，他要我坐牢，这叫什么事？” “这才是真正的将军，才是法制的国度，大人。” “好吧，那我要是非要坐牢，该怎么办？” 艾萨克一愣，笑道：“您自己去广场，向自己宣布您的过错，然后请求我宣布您有罪，再让贝西莫事先通知所有的代表，默许通过这项裁定，才能坐牢。不过我现在不是觉得您有罪，会不会是有病，我的国王。” “没什么，我在监狱里呆上半个月，感受一下那里的生活，顺便也安静一下，想想下一步的举措。”布莱恩解释道。 “不过是换个环境对吧，您可以选择无人海岛或者其他位面，自己在那里呆上几天。” “我觉得，没监狱有意思。” “好吧，如您所愿。”艾萨克只好耸了耸肩膀。 布莱恩从大法院出来，回到王宫，看望了妻子之后，拉着海洛伊斯准备出发，前往太平岛找回半兽人的“圣物”，正要出门，听到卫兵来报告，说是埃奇沃思先生来访，希望能和国王见一面。 “有什么事情，就在门口说吧，别怪我招待不周，现在有急事赶着出去。”布莱恩来到大门外，见到了埃奇沃思，阿娜丝塔的哥哥，曾经的皇子。 “国王大人，我替妹妹向您道歉，再怎么说，您也不能把她关起来啊，毕竟也是您的王妃，我恳求您放了她吧。”埃奇沃思哀求道。 “放不放她，我说了不算，大法官说了算，她殴打别人并纵火，这已经犯罪了，还是等着律法的裁夺吧。” “我知道，您是有特赦权的，国王大人。” “那就等我回来再说，你去好好劝劝她，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确实拿出改变的态度，我才能考虑放不放她。” 艾斯沃奇一听有希望，立刻鞠躬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一定会好好规劝她。” 昔日的皇子，看着自己曾经的侍卫，坐着马车丢给自己一个背影，心里满满的失落，眼睛里流露着怨毒。 布莱恩坐在车上，自己驾驶着两匹马，摇头叹道：“唉，原来我要坐牢，还很麻烦，犯了错也不能去监狱，还要搞各种假动作。” 海洛伊斯坐在男人旁边，笑道：“非要坐牢干什么？” “你不懂，没坐过牢，那不是真正的男人。”布莱恩道，“连坎伯兰也这么认为。” “我看未必。”海洛伊斯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就算你进去，也享受着特殊待遇，那些普通人的感受，你是体会不到的。”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怎么才能遭点罪呢？”布莱恩问道。 “你真是变态加犯贱。” 两人通过传送门，来到了太平岛上，布莱恩特意喊来了艾丝翠德，一起前往魔法学院。魔法学院建在临海峭壁上的山洞里，沿着一段长长的栈道，盘旋而上，进入洞口，里面是个庞大的空间。本来这个山洞并不大，但是海洛伊斯把她的空间戒指，幻化在其中，拓展出一个异空间，才有了眼前一排排的小木屋，一座圆顶的学堂，一条条精致的石子路，一棵棵开满了各种鲜花的树木。 “真是美妙！”布莱恩站在洞口，往里面望去，觉得弗格斯家族的空间戒指简直无比神奇，等于创造了另一个世界，五彩缤纷，美轮美奂，远处还有隐没在云雾里的山峦，一道雪白的瀑布，从山顶的湖泊中流淌而下，就像挂在了天上。 “大部分只是视觉效果，并不是真的，那些山，你永远也走不进去。”海洛伊斯解释道。 “那也很让人羡慕了。”艾丝翠德道，“上次萨琳娜姐姐来看了之后，嫉妒到睡不着觉，马上去悬赏大厅挂了个五十晶钻的悬赏，要买一个空间戒指。” “这东西，那是能买来的？”布莱恩笑笑，“好在萨琳娜这会肚子大了，暂时不能瞎折腾。” “肚子大了？”几乎异口同声，两个女孩都发出了惊异的喊声，“你弄的吧，布莱恩？” “我发誓，绝对不是，萨琳娜是个百合，你们都知道的。” 第五章 怎么是我 布莱恩手里握着一根暗铜色的金属短棒，这就是半兽人在承天峰上一直守护的圣物，被马修先生和普利特盗走，收藏在弗格斯家族已经七十多年了，从那一时刻起，半兽人开始憎恶人类，他们并不知道，这东西，其实是洛宁族遗留在实验室里的一只最普通的光线记录仪，当然，现在这东西没电了。 没有人知道小玩意通了电还可以继续发光，布莱恩只是好奇，它怎么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间，依然没有朽烂，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说是金属，也不完全是，好像是石铜，感觉色泽上也有不小的差异。 “艾丝翠德，这根棍子你研究过没有，我打算把它送给半兽人，来交换更牢固的关系。”布莱恩问道。 “研究过了，而且不止是我，马修先生早就研究过，那时候它还可以发光，能够射出一些图案，都已经被记录了下来。”女孩答道，“想必半兽人之所以膜拜它，是因为它所发出的光芒映出了一些奇特的图案。” “我去，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就这么直接拿过去，半兽人一定会以为，我把圣物弄坏了，反而会更加恨人类。”布莱恩道。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亮？我的脑袋坏了，洛宁人的技术，都记不清楚。”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不过龌龊的我，总是能够对付这种麻烦，想出邪恶的招数。”布莱恩哈哈一笑，“先把马修先生的记录本拿来，我都看看画了些什么，然后再找伯恩，在这个金属棍里面，做一个走马灯似的小魔法阵，只要一按上面的按钮，魔法阵就会启动，照样射出光芒和图案。” “真是有你的。”艾丝翠德笑了，“那我们去图书室，记录本在书柜里面呢。” “这世上，真的还有人坦然承认自己龌龊不堪。”海洛伊斯摇摇头，“我让人去叫伯恩，他应该在魔法实验室。” 辅助法师伯恩，自从在与熊人的战斗中，看到丽莲险些战死，而自己束手无策后，变得更加勤勉起来，经常一个人没日没夜的钻进实验室，研究威力更强的魔法卷轴，效果更庞大的魔法阵，为此甚至冷落了新婚的灰精灵夫人，放弃了自己啪啪啪的爱好，完全沉浸在魔法世界中。 “我正要找您呢，大人，我拒绝您给我的勋章。”伯恩走过来，一头的乱发，一脸的苍白，一身的臭气。 “多少天没洗洗了，法师先生？”海洛伊斯捂着鼻子道，“难怪我的学生，都害怕请您来上课。” “我臭吗，我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不是气味，而是斗志！”伯恩辩驳道。 “没错，你简直斗志熏天，这里有浴室吧，你先进去洗刷一下斗志好不好？”布莱恩顺着海洛伊斯手指的地方，强行把伯恩拉进了一个中型的木屋。 “洗不掉的，等会你们就知道了，我说王国大人，我不配带勋章，我没有保护好您的夫人。”伯恩在房子里叫喊，声音传到了外面，逗得两个前仰后合，“用不着您动手，我自己会洗，您这么殷勤，会造成其他人的误解。” 要命的酸臭味总算没有了，布莱恩对着刚刚出浴的伯恩说明了他的想法，伯恩听明白了之后，思考了一会道：“我要用精神力，探查一下金属棒的内部，看看里面的机构，才能制作相应的魔法阵。” “你只要实现我的目的就行，随便你干什么，不过最好是明天早晨，就能完工。”布莱恩道。 “笑话，我是谁，我是鲁凯大陆最有创造力的辅助法师，还要等到明天早上，十分钟就解决了。” “十分钟？”布莱恩惊道，“那好，我们等你十分钟。” “其实是九分半。”伯恩一脸得意，接过金属短棍，在手上掂了掂，然后调动他的精神力，有手指缓慢地外放出来，像雾气一样，渗入其中。 “这家伙不简单啊，已经能够外放精神力了，看样子好像有六级的水准。”海洛伊斯表示很惊诧。 “这是我教他的控制精神力的办法，不需要六级，一级就能做到。” “你怎么不教我？” “几次碰到你，都没想起来，待会有空的时候，我跟你们讲讲，最近的新体会，你们一定会张大嘴，哦，魔法原来是这样的！”布莱恩表情夸张，嘴巴张大，好像一个白痴。 突然间，伯恩手中的仪器，向外射出了光芒，正好照在艾丝翠德的身上，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图案。伯恩晃了晃短棒，奇怪道：“怎么就发光了，我还没布置魔法阵呢？” “快，快把光移到墙上，看看是什么东西。”艾丝翠德道。 伯恩手一偏，光线落在了一面墙壁上，但是屋子里光线很足，还是看不太清，海洛伊斯手一挥，几个窗子的窗帘，自动地落了下来，房间变得昏暗，大家能够清楚地看到，映射出来的画面。这是一个会动的短片，呈现出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洛宁族的文字，除了艾丝翠德，其他人都看不明白。 “这是什么？”布莱恩好奇道。 “好像是洛宁人在验证，圣奥西丁的终极能力，到底会是什么状态，存不存在消灭他的可能性。”艾丝翠德道。 “有可能吗？” “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片段，似乎并没有说完。”艾丝翠德突然瞪大眼睛，“天啊，它在变化！” 光线开始凝聚，不再是原先的平面状态，而是立体起来，好像在构筑一个圆形的东西，慢慢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个人头。脸部的轮廓清晰起来，然后自动地形成眉眼和五官，无疑，这是艾丝翠德的样子！ “怎么是我？”艾丝翠德吓了一跳。 “伯恩，是不是你在搞什么名堂？”海洛伊斯怀疑道。 “冤枉啊，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用光线构造一个人头。”伯恩道，“不过这倒是一种启发呢。” 光体艾丝翠德的眼珠动了一动，居然开口说话了：“制造人，你们终于唤醒了我的残留意识，我等这一天，等了六百万年了。” 第六章 编号50117 所有人都傻傻地不敢搭话，只有布莱恩脸皮最厚胆子也最大，搓搓手道：“六百万年，时间真是长了点，让您久等了。” “第八代人类，你终于诞生了，六代人类灵魂的优化概率是一亿分之一，我本以为，经过一百万年，宇宙就该诞生一个八代人类，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长久。”头像说道。 布莱恩大概明白，他的存在应该是个奇迹。“您的出现，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曾经在梦里，也见过您几次。” “未了的心愿？”头像沉吟，“圣奥西丁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很清楚，我跟他基本没什么来往，只是听说，他在某个空间里，建立了天界，而且下了两个崽，在我们的大陆上。”布莱恩道。 “下崽？是使徒吗？” “也可以这么说。” 头像静静地看着布莱恩，叹了口气道：“曾经，我耗尽了心血，帮助休里斯先生，创造了圣奥西丁。后来，又耗尽心血，来毁灭圣奥西丁，想想真是好笑。我和休里斯，代表着洛宁族顶端智慧的两个人，居然干了一件不能再蠢的事情！” “您不会因此气了六百万年吧？”布莱恩问道。 头像淡然道：“并没有，我已经死去，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消亡于这个位面的地下，只是用一种感应技术，在各大遗迹之中保存着意识，当感应到第八代人类诞生后，才会逐渐被唤醒，与之沟通，这就是你经常梦到我的原因。我的情绪早已不在，既不会为圣奥西丁杀死我们而愤怒，也不会为摧毁了无数位面而惋惜。” “是我一直在唤醒您？”布莱恩问道。 “我死之前，并不敢确定，生命一定会复苏，人类一定会出现，你一定会诞生，一切只是假定，一切只是预设，现在证明了，我的推演是正确的。”头像道，“你的超级灵魂，可以感应到我残留的意识波动，并加以整合，形成你能读懂的声音和图画，除了你，别人并不能做到，但是那位先生，却用光粒子构建了我的轮廓，很让人意外。” “我就知道是你，还不承认？”海洛伊斯在后面，小声对伯恩说道。 “意外，你没听懂吗？纯属意外！”伯恩辩解道。 “您让我唤醒您的意识，有什么意图呢，是希望我消灭圣奥西丁，完成您未尽的事业？”布莱恩问道。 “当初，是这么构想的，意识里的数据也为此而储存，但是在临死前，我认为，单纯地对付圣奥西丁，还远远不够。”头像道，“圣奥西丁存在，宇宙法则因他的行为而调整着平衡，如果他灭亡，宇宙将进一步重新调整，已经六百万年了，最终哪一个结果好，可能说不准。” “我只觉得头晕脑胀，您的意思，听不懂，到底弄不弄死他？”布莱恩抓抓脑袋。 “不要着急，以后的时间还很多，我的意识唤醒后虽然不能维持很久，却有一个另一个办法，能够不断地引导你，重新认知世界。”头像道，“站在后面的女孩，请你上前，我很想看看你。” “叫你呢。”海洛伊斯怼了呆呆的艾丝翠德。 “叫我啊，是我吗？” “是的，靠近我，让我看看，年轻时候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头像道，“你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是谁仿造我的样子，制造了一个？” “我的脑子摔坏了，记不太清，好像是休里斯先生，制造了我。”艾丝翠德道。 “那么你叫？” “艾丝翠德” “这是我的名字，休里斯先生，您还活着吗？”头像居然有了一丝感慨，“六百万年，您还忘不了我吗？” 没人回答，房间里寂静无比，每个人都在想，六百万年，是多么漫长的时光，几乎无尽的岁月，究竟能不能磨灭，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的头摔坏了，连灵魂都受损了吗？”头像打破了沉默。 “那倒没有，灵魂是我从飞船落地之后，我醒过来，再植入我的脑部的。” “那就好，现在，我将我的意识，与你的灵魂结合，你愿意吗？如果愿意，你将拥有我的所有知识和能力。”头像道。 “那，我还是不是我？”艾丝翠德担心道。 “是的，我并不能改变你什么，你的脑海里不过是多了一点，我曾经的经历，可以阅读，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艾丝翠德转头去看布莱恩，征求男人的意见，布莱恩耸耸肩，表示自己拿不准主意。 “拿个主意吧，布莱恩，我听你的，错了也不后悔。”艾丝翠德道。 “她可以相信，我的直觉。”布莱恩道。 艾丝翠德面对这头像，坚定地说道：“那么，来吧。” “谢谢！” 头像说完最后一句，开始慢慢消散，散成一个个微小的光点，往女孩的头部飞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闪烁一下，然后便看不见了。艾丝翠德闭上眼睛，心里忐忑不安，因为她纵使紧闭双眼，眼前也不是黑的，而是飞逝的画面，无数的场景正在掠过，那都是六百万年前的往事啊！ 约莫五分钟之后，艾丝翠德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大家都在紧张地期待着，究竟会有什么变化。 “没事吧？”布莱恩问道。 “没事，我的脑子，好像被修补好了，以前的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那可能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她，她让你完整了。”布莱恩道。 “也许吧。” “我现在有个疑惑，该怎么称呼现在的你，是称为老祖奶奶呢，还是妹子？” “是老二，布莱恩，休了阿娜丝塔，让我当老二。”艾丝翠德嘻嘻直笑。 “这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布莱恩问伯恩。 “正常，哪个少女不怀春？”伯恩道。 “我还有个问题，艾丝翠德，既然你是休里斯先生的最爱，他怎么舍得让你来到这个位面，那不是又分开了吗？”布莱恩表示疑惑。 “休里斯先生想念艾丝翠德已经着了魔，过去这几百万年，他制造了五万多个艾丝翠德，我不过是其中之一，编号50117。” 第七章 生产 “我知道，你有好多的问题，简直要和我谈上三天三夜，但是现在要紧的，是先弄好手里的这个光线记录仪。”艾丝翠德道，“本来，它需要安装上一节金属电池，但是目前，我还没法马上造出来，所以呢，还是按照原先的办法，由伯恩在里面设置小魔法阵，然后交给半兽人。想必这一次，半兽人一定会感动万分，然后你就提出来，因为以前夺走了圣物，惊动了山神，现在要去承天峰和破天峰圣地表达歉疚，让迷雾国王和半兽人族世代友好下去。” 几个人听了女孩的话，不由面面相觑，这还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甚至有点憨的艾丝翠德吗，怎么变得如此条理清晰，思路清楚？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改变，不过是变得更加聪明了。”艾丝翠德笑道。 “简直太聪明了，连我都没有想到，通过归还圣物并道歉的办法，混进洛宁人的试验基地中去。”布莱恩赞道，他又挠了挠头，“不过，时间上没法安排，又要坐牢，又要去遗迹，还想去天恩城，恨不得有几个分身。” “你终于要去天恩城了？”海洛伊斯激动地问道。 “我只是去找父亲，了解狂信徒的情况，顺便看看邓巴老爷的灵魂，是不是有机会解救。”布莱恩道。 “反正要带上我，我要救爷爷出来。” “亲爱的小姐，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做好最坏的那种打算吧。”布莱恩道，“不如我先坐三天牢，思索一下下一步的细节，总之，牢一定要坐。” 布莱恩身上的镜像水晶发出了声响，打开一看，是王宫传来的消息，多琳站在水晶里，手舞足蹈非常高兴：“布莱恩，萨琳娜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孩，别提多棒了！” “生了，这么快？”布莱恩惊道。 “是啊，谁知道会是这么快呢？萨琳娜正在吃早饭，吃了六个摊鸡蛋，五根煎火腿，突然就喊肚子痛，我正要去找地精医生来看看，嗨，竟然就生了，很顺利，她几乎没用力气。”多琳唠唠叨叨地描述着，“快回来，看看孩子。” 关掉水晶的布莱恩满脑袋黑线，偷偷朝左右瞟了两眼，然后使劲咳嗽一声道：“大家伙，事情其实……” 三人连忙摆手不听解释，异口同声道：“鄙视你！” “好吧，我反正也讲不清，但是有了孩子，总要喝杯喜酒高兴高兴，你们想不想去？” “我才不去，布莱恩，什么时候去天恩城，就通知我一声，如果你不声不响走了，我和姐姐都饶不了你。”海洛伊斯一扭腰，钻进一间木屋里。 “我去，这件事总要给国王大人面子，但是布莱恩，下次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肚子都大了，你还能瞒着谁？“ “布莱恩，酒可以喝，但是必须搞清楚，她老二还是我老二，这个名分我已经期待很久了。”艾丝翠德愤然道，“萨琳娜就算先生孩子，那也是老三！” 晕头转向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布莱恩冲进萨琳娜的房间，顿时惊呆。 萨琳娜不是躺着，也不是虚弱无力的样子，还是精气神十足，两只手正抓着一只大火鸡的两条腿，正要撕开大吃。 “我需要营养，多琳婶婶说，吃得多奶水足。” 布莱恩点点头，问道：“孩子呢？” “在睡觉，这小东西有点古怪，也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萨琳娜舔着手指，“你们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我怎么不觉得，就好像被她踢了两脚，然后不知不觉她就跑出来了。” “会不会是，你口子大？”布莱恩顺口道。 “布莱恩，老娘杀了你！”萨琳娜从桌上拿起餐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冲过来。 “开个玩笑。” “开老娘那里的玩笑，就是死路一条！” “先让我看孩子。” “不行！” “这是要干什么，萨琳娜，有什么话好好说。”多琳来到门口，看到恐怖的一幕，吓得直哆嗦。 “妈妈，我们俩逗着玩呢。” “是啊，婶婶，我只是想让布莱恩帮我切火鸡。”萨琳娜看到多琳来了，还是不敢撒泼，她在长者的面前，是知道收敛的。 “孩子都生了，还不知道改口。”多琳责怪道，“布莱恩，还不来看看女儿，我怎么总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呢，在哪里见过？” “一定是不像我。”布莱恩瞪了萨琳娜一眼，走到了摇床边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顿时倒退了一步。 “你这个人，她是你女儿，又不是魔鬼，这么漂亮，你害怕什么？”多琳责备道。 “她……她……她是泰西斯！” “泰西斯！”萨琳娜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泰西斯，泰西斯是谁，那不是女神的名字吗？”多琳奇怪道，不过经过儿子的提醒，猛然想起来，这女孩果然像泰西斯，和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天啊，女神降临了吗？” “我说怎么生的那么快，原来是女神跑到我的肚子里了。”萨琳娜道，“糟糕，一定是我那天骂了她，她说要惩罚我，泰西斯，你也太坑了，变乌鸦就变乌鸦，干嘛让老娘生孩子？” 摇床上的女婴听到萨琳娜的咆哮，睁开了眼睛，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看，一定是她，还在幸灾乐祸。”萨琳娜气道。 “泰西斯，你回来了，那就好了。”布莱恩抱起女儿，搂在怀里，想到那段相处的时光，几乎要落泪。 “我要吃奶！”泰西斯喊道。 “哦，天啊，她怎么就会说话了？”多琳只觉得腿发软，“果然是女神降临，萨琳娜，快喂奶，你的孩子饿了。” “不行，这家伙一定在使坏，我才不喂。”萨琳娜道，“再说了，我也没有啊。” “怎么没有，这么大两个，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布莱恩道。 “你也跟着占便宜！泰西斯，老娘就说了你一句坏话，说你站大街，你至于这么记仇吗？让我当你的妈妈，养你好多年，还要把屎把尿加喂奶，太狠了点吧。”萨琳娜大哭。 第八章 把邪恶进行到底 皮克镇长知道，自己不是贵族，没有资格在镇里收税，就算收了，也要交给布鲁斯特伯爵，不对，他已经是布鲁斯特国王了。不过皮克想出了别的主意，向几个遭受长毛巨象侵扰的镇子声明——魔鬼阴魂不散，一时难以消灭，只有伟大的“拉登”法师，可以保护大家。但是，拉登法师要和魔鬼作战，是需要购买魔法材料的，没有钱可不行，所以大家要一起捐钱，让他能够更好地保护众人。总之，谁交了保护费，拉登法师就会优先考虑他的生命安全。 皮克把哈金斯给自己的魔法勋章，用锡铁做了很多复制品，标价一个金币，卖给民众。号称只要带了上了魔法师的护符，就不会受到魔鬼的杀害。皮克又给布鲁斯特国王写信，说是要在镇子里修建防御栅栏，阻挡魔鬼，请求王室拨款。 “你倒是会投机倒把，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脑子还蛮灵活的嘛。”哈金斯称赞道。 “能挣钱的办法，我都想了，只要能为主人筹集钱物，想破脑袋也没关系。”皮克奉承道。 “现在刚刚开始，不过是在镇里小打小闹，但是很快就会引来大人物的注目，到时候，我先混一个爵位和封地再说，钱，就不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哈金斯道。 “当然当然，我看主人您至少也应该先封个侯爵。” “哼哼，哪有那么容易，我这种没有根基的人，能封到子爵就不错了，而且肯定是最贫瘠的地方。”哈金斯道。 “那就一定是塔克村了，那一带是我们这里最不好的地方，特别靠北，没有田地，都是山和石头，冬天要冻死人！”皮克摇摇头，似乎在说，老子可不想去。 “有一块地，总比没有好，慢慢的，我们就会强大起来，到时候，什么伯爵皇子，都要听我们的。” 皮克眼珠转了转，建议道：“我看，不如借着这次魔鬼事件，咱们使劲地搜刮一番，多弄一些钱，疏通关系买一个爵位，要个好点的地方。” “爵位，还可以买吗？”哈金斯一愣，他只知道，为国家立下大功的人，才能封爵。 “嗨，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现在这么乱，谁不想多挣钱？”皮克道，“只要有钱，各地的国王都愿意封赏，就拿我们镇来说吧，两个大户，泰勒家和莱斯利家，不就成了子爵，把镇里分割了两块出去，好地方都给他们占了，还有自己的武装。镇里的其他人，都是穷鬼，盘剥他们的钱，一共也弄不到几个子，不如对这两家动手，把他们的钱都抢过来，怎么也能混个男爵。” “的确是一个好思路，皮克，看来你还是有作用的。”哈金斯笑了一笑。 “只要主人让我好好活着，皮克一定尽力效劳。” “我不仅让你活着，还会让你活的比大多数人都要痛快，条件只有一个，就是绝对忠诚，背叛我的人，只会死得很惨。” “我将誓死跟随主人，绝不背叛。” “好，你继续在附近的三个镇子里收集资费，把一些游手好闲的青年，也给我召集起来，我就先用这些人，暂时组建一支军队。”哈金斯吩咐道，“另外，布劳尔法师也已经回去不少天了，他的调查报告交上去，布鲁斯特必然会有所结论和行动，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到我这里，让尤多娜叫醒我。我现在去冥界，计划抢劫两个家族的事务。” “好的，我记住了。”皮克连连点头，“主人，我再让人去探查一下，两个家族的实力情况，咱们不打无把握的战斗。” “很好，去吧。”哈金斯拍拍皮克的肩膀，转头进入卧室，在床上躺下，盖上了被子。 “怎么了，拉登，你不舒服吗？”尤多娜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睡一会，用不了多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不要吵醒我，即使到了吃饭的时候，也用不着叫，你自己先吃。”哈金斯对妻子极其温柔，说完之后，慢慢闭上了眼睛，灵魂前往冥界。 欧文和他手下的几个骷髅，已经在废墟城堡里住下了，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在附近进行狩猎，他们正在按照哈金斯的要求，不断强大自己和队伍，几天过去，发展成了十几个亡灵的小队伍。 哈金斯的银色灵魂，随着空间的扭动，出现在山谷里，让欧文他们暂停一会，一起来商量事情。 “三天之后，我们将全体行动，去洗劫两个子爵的封地，因为担心对方有比较强大的战士或者法师，我本人也要参加。”哈金斯道，“我一旦参加行动，就意味着，不能留任何活口，不能有人看到我的样子还活着，除非他身上佩戴了我的魔法勋章。” “明白了，主人，我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欧文问道。 “先不要狩猎了，带着你手下的这些亡灵，去主位面训练几次，至少让它们明白，如何封堵建筑出口，确实做到不留活口。”哈金斯道。 欧文问道：“主人，我已经五级，为什么还是不能驾驭山谷里骑士的骨骼？” “我不是说过，不要动那些骨头，就让它们安静地散在那里，尤其是那座骑士雕像，我亲手做成的，更不能动。”哈金斯道，“欧文，你就不要想着成为骑士了，因为你根本不配。” “为什么？” “骑士是有信念的，勇敢而顽强，永远不会畏惧退缩，我和你，都是邪恶的灵魂，没有资格成为骑士，也不可能那个样子。”哈金斯叹道。 “既然不可能，您为何还要把骑士的骨架立在门口？” “我敬仰他们，羡慕他们，曾经也想像他们一样，无所畏惧，可惜我守不住自己的底线，但是保留对他们的崇敬之意，还是能够做到的。”哈金斯道，“我们，注定是魔鬼，要把邪恶进行到底，邪恶和正义自古以来就同样强大，所谓邪不胜正，不过是那些人的内心**罢了。” 第九章 胡闹 布劳尔总算是来了，一脸的尘灰，袖子上也破了一块，看起来有点狼狈。 “这是怎么了，我的法师大人？听说您来，我特地让人炖了一锅牛肉，今天早上刚宰的山地小牛，味道好极了。”皮克在镇公所门外迎接布劳尔，堆着一脸阿谀的笑容。 “路上的盗贼真是不计其数，有个小子偷袭我，差点挨了一剑。”布莱恩掸着身上的尘土，走进房子。“快让人端盆水里，我要洗洗。” “已经准备好了，大人。” “拉登先生呢？” “让人去通知他了，马上就会过来，他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那好，就在饭桌上说吧。” 皮克看到桌上的酒菜已经摆好，于是遣散了佣人，关起门来，只剩下他们主仆三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天。 “主人，我已经把团湖镇的情况，做了必要的修饰之后，向布鲁斯特国王做了报告，但是王国南边燃起了战火，国王没工夫处理，等了五天，这才给了一个口谕，让我回来向各镇宣布，由您担任本地的守护法师，各镇配合您对抗魔鬼，如果能够平息此事，国王将为您记功封赏。”布劳尔说道。 “我已经算到了，多半是这样的结果，看来我有一个正式而合法的地位了。”哈金斯道。 “那我也正式成为您的部下了，守护大法师，只比城主低一个级别呢。”皮克表现的比自己升了官还高兴。 “你懂什么？多高的职位就有多大的职责，至少表面上，我要维护几个镇的安全。”哈金斯瞪了皮克一眼。 “是的，守卫法师还要负责清剿附近的匪盗，如果盗贼过于猖獗，闹出大事，对您的地位和前程，都没有好处。”布劳尔道。 “看来，除了和魔鬼战斗，我们还要剿匪了。” 布莱尔跟着抱怨起来：“还别说，帝国分裂之后，盗贼逐渐增多，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这次来，差点受伤，要不是反应快，只怕都见不着您了。” “区区小毛贼，不值得一提，有空的时候，我再教训他们，目前先按照我们的计划，把两个封地给吃掉。”哈金斯道，“我们有了钱，可以在封地上做做文章，要一块好的地方，最好是靠南边一点。” 皮克看到哈金斯递过来的的眼神，立刻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布劳尔道：“里面是一百五十金币，虽然不多，至少能让您和那些大人物坐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逛个夜店什么的，以后，我还会派人陆续给您送钱去。” “主人，您放心，我一定为您争取一个最好的封地，而且王国里的大人物，都会知道您的名声，愿意结交您这个朋友。” “哦，看起来你也是个善于钻营的人？”哈金斯道，“所谓在大是大非上还能所有权宜，多半都是这种人。” 听到哈金斯的话，布劳尔和皮克面皮一阵发红，不免有点羞愧。 第二天一早，哈金斯刚刚起床，就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一伙盗贼已经捷足先登，在昨晚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了莱斯利家的封地，不仅杀光了所有人，并将钱物洗劫一空，凡是值钱的，统统都被弄走了。 “妈的，是哪帮人干的，风格居然和我这么相似？”哈金斯带着皮克，急匆匆来到封地的农庄中，“真够狠的，昨天我还低估了他们。” “卡拉米老爷来了。”皮克说道。 “我听说，本地来了一位守护法师拉登先生，就是您吗？”卡拉米五十多岁，穿着华贵，修饰得体，特别是嘴唇上漂亮的小胡子，是他最得意的地方，没事就要拿手摸摸。“您是怎么做事的，简直是玩忽职守，让我们这些贵族，怎么能够放心？你们不去剿灭盗贼，难道要我去吗？” 哈金斯看着卡拉米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眼神落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想用目光割断它。“对不起，子爵大人，我才刚刚到任，还没有搞清本地的情况，就发生了惨剧，我保证，这样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您保证？”子爵一脸讥笑，“您能保证什么，如果镇里做点实事，莱斯利家会家破人亡吗？难道您不明白，要主动出击，去杀死那些强盗，而不是坐在这里，等他们杀过来，把刀架在咱们的脖子上。总之我不管，如果今天我没看到你们的队伍前去剿匪，明天就回写信给布鲁斯特国王大人，控诉你们渎职。” 哈金斯和皮克一阵点头哈腰，才把卡拉米送走，魔导师的脸色铁青，浑身都冒着寒气。 “主人，咱们……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带人去剿匪，否则别说爵位，连现在的位子都保不住。”哈金斯道。 “我们又没有军队，只有一些民勇，那有什么用？”皮克很担心。 “有我呢，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军团，皮克，把前阵子招募的那些泼皮无赖，都给我叫过来，带上他们出发，做个样子给子爵大人看看。”哈金斯道，“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是什么地位，都不要傲慢，傲慢，实在是最要不得原罪！” “我记住了，现在就去喊人去。” 哈金斯一个人慢慢往镇里走去，心里盘算着，该让卡拉米怎么死，才能出这口恶气。没有多久，皮克领着稀稀拉拉的二十多个人，来到了魔导师面前，年轻人们抱着胳膊，晃着肩膀，吹着口哨，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其中有人问道：“守护法师，我可不管你要干什么，总之要给钱老子才干。” “给钱，这次你们跟我走，什么也不做，只要到山里玩一天，一人两个金币。”哈金斯很耐心地说道，对于泼皮无赖，他反而不生气。 “两个金币，你是吹牛吧，我可不信。” “我不会说谎，现在就预付一半，皮克镇长，给他们发钱。” 每个人接到一个金币，看着手里闪着金光的东西，不禁都有点发呆，我的天，这不是开玩笑啊，魔法师真是大方，游山玩水就给金币，他不会是个凯子吧？ 卡拉米站在楼上，看着哈金斯带着一支队伍，正往山里走去，简直气得要蹦起来：“这是去剿匪？胡闹，胡闹！” 第十章 审判 艾萨克坐在法官席，严肃地凝视着下面的众人，用木槌敲了敲桌子，庄重宣布：“审判开始。朗费罗将军，您向法庭起诉国王布莱恩先生战时违纪，请陈述您的理由。” 朗费罗站起来，向艾萨克鞠躬之后道：“众所周知，在这次反击半兽人的战争中，我是战场最高指挥。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战场所有人都要服从我的指挥，包括国王大人。出于对国王安全的考虑，对王国稳定的考虑，我不同意布莱恩先生亲自参与战斗，但是他并没有听从指挥，与大教主坎伯兰先生一起擅自行动。作为将军，我本人认为，他已经严重违反战场纪律，所以提出申述，请大法官做出裁定。” 艾萨克将头转向布莱恩：“国王大人，朗费罗将军说的事情，属实吗？” “属实，我承认我的确是严重违反战争纪律，擅自采取了行动。”布莱恩道，“当时我很着急，担心妻子的安危，也不想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所以想尝试一下，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国王大人，您的心情和当时的形势，并不能改变您违反纪律的事实，我们在裁定您是否犯法时，也不会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大法官道。 “我不同意，法官大人，我可以为布莱恩先生辩护两句吗？”坎伯兰站起来道。 “可以，您毕竟是当事人之一。” “法官大人，虽然我和布莱恩先生违纪是个事实。”坎伯兰道，“但是后来，我们救下了王后，击溃了东北方的熊人军队，然后过河潜入敌人的内部，经过交涉，阻止了战争进一步扩大化。我认为，布莱恩先生尽管做错了事，但这么做的后果，却有着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您难道不该酌情考虑，功过相抵，来做出最终的裁判结果吗？” “您也这么认为吗，国王大人？”法官又问布莱恩。 布莱恩道：“我的嘴巴，可没有大教主会说，不过我感觉，这样的裁定，似乎更合情合理。” 艾萨克却愤怒地一拍桌子道：“在严肃的律法面前，没有情理可言，如果什么事情都去酌情考虑，那么落在法典上的文字，就失去了它根本的意义，作为法官，我又该如何来裁定最终的结果，难道像菜市场里买菜一样，和你们讨价还价？” “可是，您不觉得这样的制度，过于死板了吗？” “死板，才能体现律法的公正与庄严！” “我不这么认为，的确，在法典上写着，杀人者要处以绞刑，可是也应该从杀人者的角度考虑考虑，他为什么杀人，是出于无奈，还是无心之失，结合实际情况再去判刑，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坎伯兰道。 “说的好，我同意大主教的说法。”一位旁听的民众喊道。 “禁止喧哗，法庭之上，请您保持肃穆！”艾萨克气得又敲了敲桌子，“我倒是要听听主教大人的高见，什么情况下，杀人者不该处死呢？” “举个生活中的例子，比如一个妻子，她的丈夫脾气很暴躁，平时总是打她，有一天她无法痛苦，终于决定反抗，但是在搏斗的过程中，不幸杀死了丈夫，这样的情况，您觉得还应该判妻子死刑？”坎伯兰反问道。 “尽管妻子很可怜，值得同情，可是她杀人是事实，我们没有一条律法依据，来减免她的罪责。”艾萨克口气松缓了一点。 “这就说明，我们现在的审判制度，有着很不合理的地方。”坎伯兰道，“现在，被起诉的是国王，他是个大人物，才为他举行了一次公开的审判会，我才有机会为他辩解两句，可是，如果是个士兵呢，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甚至连辩解的权力都没有，就直接被判罚，是这样吗？” “一般是这样。”艾萨克道。 “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当事人的口才并不好，不能像我这样侃侃而谈，不能顺畅地为自己辩解，他有冤屈却说不出来，难道就应该因为他不会说话，就判得更重吗？” “大主教先生，看来您今天是有备而来，目的并不是为您和国王大人辩解，而是为当前的审判制度辩解，对吗？”艾萨克终于明白过来。 “是的，我只是希望，大法庭能够减少错误的审判，能够从关怀的角度对待被起诉者，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我们也要关怀他，给他机会辩白！” 听众们全部站起来，为坎伯兰鼓掌，他们大声喊道：“国王大人无罪，无罪！” “这是民众的声音，大法官，他们或许不懂律法，但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您饱读法典，却做了一个与之相反的结论。或许，连起诉人也并不想惩处布莱恩大人呢。”坎伯兰道。 “是吗，朗费罗先生，您也认为国王大人无罪？” 朗费罗摇摇头道：“不，他有罪，他打乱了我的部署，违背了我的命令，作为军人，我不能接受他的行为，处于职责，我将他告上法庭。但是，他更有功，他不仅解救了我们，也解救了半兽人，他让这次战役，少损失了十万的生命，所以我并不希望，给他任何惩处。” “可是，您既然告了他，我们就只有按照法典的规定判处他，我同样找不到减免罪责的依据。”艾萨克很无奈。 “那是您的事情。”朗费罗耸耸肩膀。 “国王无罪，国王无罪！”旁听席叫的更响亮。 “我来说两句可以吗，以国王的身份说话，而不是违纪战士。”布莱恩道，“显然，我们的法典只是一部死书，它仅仅制定了各种犯罪行为的裁定办法，却没有考虑有些特殊原因和具体情况，当出现这些情况后，法典和法庭都显得无能为力，说明，这样的庭审制度，的确需要改进。我同意大主教先生的建议，让每个受审者有辩白的机会，要考虑民众的声音，在这个基础上，大法官先生，您可以想一个更加完美的体制，来代替现在的制度，怎么样？” “既然国王大人这么说，我当然会认真考虑，我看不如想所有的民众征求意见，让他们都来出出主意，然后我们归纳出一个最合理的方法？”艾萨克 “很好，我同意您的意见。” “我宣布休庭，国王大人的审判，等到新制度颁布之后，再重新审判。”艾萨克举起木槌，连续敲了三下。 布莱恩和坎伯兰对望了一眼，会心一笑，大家心知肚明，这场由上到下串通好的戏演得不错，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顽固古板的艾萨克改变他的态度，彻底改变庭审制度。 第十一章 我要坐牢 布莱恩从大法庭回到家，看见泰西斯正在荡秋千，她长得可真快啊，一天之后，就有三岁的样子了。 “吃过午饭了吗，我的女儿。”布莱恩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来，看着泰西斯，突然感觉有个孩子也挺好。 “不要占我的便宜，布莱恩，我可不是你的女儿，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朋友，总之你还能活着就好，知道你陨灭的时候，我伤心地都哭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泰西斯道，“幸好当我打算惩罚那个胖女人的时候，想要她尝尝生孩子的滋味，在她的体内，留下了一颗‘种子’，否则真的要完全陨灭，但是，我现在几乎没有神力了，当然了，这样天界也感应不到我。” “女人真是稀奇古怪，想出这样的惩罚方式。”布莱恩道，“不过萨琳娜并不觉得多难过，她似乎挺轻松。” “那是因为，我后面改变了主意，当我在她身体里之后，她出现了两个意识，已经够折磨的了。”泰西斯道，“她并不坏，是个性情中人，只是性取向有点问题，脾气火爆了一点。” 萨琳娜从宫殿里跑出来，对着泰西斯扬了扬手喊道：“黛西，来吃饭了。” “呵呵，像个妈妈的样子，是她给你改的名字？”布莱恩笑道。 “是啊，叫泰西斯总是不太好，免得惹人怀疑。”泰西斯站起来，“走吧。” “我说亲爱的，你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快？本来说好的要喝奶，害的我昨天拼命喝木瓜汤，今天终于有了奶水，你又改吃稀粥了，我这些奶喂谁去？”萨琳娜慈爱地牵着女孩的小手，虽说是在埋怨，其实一脸都是幸福。 “给布莱恩喝。” “他想得美！” “别浪费了，萨琳娜。” 中午一家人在围着圆桌吃饭，布莱恩说道：“我又要暂时告别一段时间了，先去城郊的监狱呆三天，然后去找半兽人的首领戈林，看看能不能上承天峰。” “听着就让人担心，小布莱恩，什么时候你才能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多呆一会。”多琳道，“康格里夫失踪了，也没人陪我。” 萨琳娜一看多琳掉眼泪，连忙说：“婶婶，我陪您，还有您的小孙女呢。我带您去海岛玩一玩，吃海鲜，可痛快了。” “别难过了，妈妈，我发誓一定要把康格里夫找回来的，他们既然抓走了他，一定是觉得他有用，将来用来和我谈判，所以父亲大人暂时不会出事。”布莱恩安慰道。 “谁知道呢，他年纪那么大了，在外面时间一长，就会想念家里，别想出什么毛病。”多琳担忧道。 泰西斯也安慰道：“多琳奶奶，别难过了，康格里夫先生曾经被我赐福过，身体会一直很好，不用担心。” 萨琳娜岔开话题：“干嘛一定要坐牢啊，布莱恩？” “是坎伯兰的意思，他建议我去牢房体会一下，那里糟糕的待遇和环境，做出一定的改善。”布莱恩解释道。 “哼，那些罪犯，作恶多端，就应该受惩罚。”萨琳娜道。 “不对，萨琳娜，他们大部分的人的确有罪，但是剥夺自由和从事劳役，已经是惩罚了，不能再加上虐待、侮辱和歧视，否则让他们在监狱里，心里只是充满了恨，那么这样的人出来之后，对于国家又有什么好处呢？还有一小部分人，是受了冤枉的，可是他们无处伸冤，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是很可怜吗？”布莱恩想起自己在监狱里，听到的那些凄惨的呼喊，“我听到他们喊冤，心里不太踏实，睡觉不是很香，我总在想他们是真的冤，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该多惨啊！” “你就是心肠软。”萨琳娜道，“可是现在审判都没结果，民众们都支持你无罪，我看你是进不去的。” “我想过了，不用等审判，直接去找狱长，让他给我们安排就行了。”布莱恩道，“萨琳娜，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的那四个姐妹，听说我有了孩子，都很生气，看样子是要彻底决裂了，我只好随便她们，想去哪就去哪吧。”萨琳娜道，“至于我，有了黛西之后，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觉，有了一种母亲的责任，我会守着她长大，然后去实验室，好好搞研究。” “你的取向，难道变了？”布莱恩笑道。 看着多琳吃完离开，萨琳娜才摇摇头道：“没有，看到你，还是觉得那么毛骨悚然，假如我生个男孩，就把他给掐死！” -------------- 狱长带着所有的狱吏，来到监狱门口，迎接国王大人，看到马车行驶过来，他挠了挠自己的秃顶，一脸犯愁。 “国王大人，见到您真高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总是亲自过来视察，是不是因为阿娜丝塔夫人关在我们这里，您放心，我们一直照顾得非常周到。”狱长奉承道。 “我说过，不要给她特殊待遇，要向平常人一样对待，难道你忘了？”布莱恩不太高兴，“走吧，到你的办公间，我有话跟你谈谈。” “没特殊待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狱长心里琢磨，王妃没特殊待遇，像平常犯人一样，万一死在牢里，那我怎么交代？ “狱长先生，这位是坎伯兰大主教，我们两个，要在你这里住三天牢。”布莱恩介绍道。 “啊！坐牢？”狱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国王大人，千万不要，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干脆让我坐牢算了。” “你没有什么不对的，也不要这么害怕，把我呢，安排和那些对国家不满的政治犯人住在一起就行了，主教大人呢，哪里最糟糕就往哪里放，最好是和那些重刑犯关在一个笼子里。”布莱恩道，“事先声明，没有人认识大主教，你们所有人都不许表现出来，他是个大人物，有特殊照顾，谁要是泄露了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这……这不是要了命吗，我哪敢安排啊，那些地方，主教大人哪能受得了？”狱长冷汗直流，“出了事担当不起啊！” “别废话，赶紧做事，今天中午我俩都要进去。”布莱恩不耐烦，最讨厌男人哭哭嚷嚷。 第十二章 卷土重来 得到了二十多万的灵魂，亡灵们大受脾益，几乎都升了一到两级，整体能力整整提高了一倍多。 西尼尔和所有头目都升到了六级，从表面上看去，并没有本质的变化，只是力量更强，精神力更多，骨骼更加密实了而已，谁都没有迈入七级强者的门槛，正如芭芭拉说的那样，七级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需要悟性和机遇。 至于是什么样的领悟和什么样的机遇，芭芭拉也说不清，她自己突破七级之前，看了一本关于爱情的小书，没有体会过人间正常情感的黑暗巫师，觉得特别难过，哭了三天，然后就莫名其妙晋级了。 “难道说，我们也要去看爱情故事书？”西尼尔道，“我感觉，我本人就是一千本这样的书，有着数不完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感人肺腑。” “得了吧，西尼尔，就你在沟渠地带那种生活，只能写成肮脏的小黄书。”杜雷丝道。 “这简直是对我真挚情感的羞辱！”西尼尔表示愤然，“特别是现在，我对你的爱，已经上升到了无性无欲的最高境界。” “那是因为你没有丁丁而已。” “要吵就去远点的地方吵，别让老太婆不清净。”芭芭拉不耐烦道。 两个亡灵同时闭住了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完全跑题，本来是向魔导师请教如何实现等级突破的。 “等级并不是重要，布莱恩不是说过，一切能力不过是对能量的控制与操纵，一切能力已经被洛宁人赋予在灵魂之中，关键在于如何领会和使用。”芭芭拉道，“等级，只是打开灵魂功能的节点而已。” “芭芭拉奶奶，您说这些，对我没有用，因为我根本就听不懂。我可不是布莱恩，对于灵魂和物质都有深刻的认识，我只是一只笨猪，需要来点实际的东西，比如再吞下十万个灵魂，能不能升到七级？”西尼尔道。 “很难说，按道理是可以，所谓不断追求，必有回报。”芭芭拉给出了最终的结论。 “那就继续收集灵魂。”西尼尔道，“这一次，我要收集隆达位面那些家伙的灵魂，不要以为有点高科技，就自以为了不起，他们终将明白，亡灵才是无所不能的。” 西尼尔决定组建一支新的援救小队，自己亲自担任队长，前往隆达位面的垃圾场，不仅要找回杜雷丝的暗火强弩，还要完成布莱恩布置的营救任务。 “想当初，我和老大还是三级的时候，就在地精的机械城，面对数不清的恐怖魔兽，以不可思议的方法，救出了所有地精。那个时候，我就相信，亡灵是最强大的战士，可以完成其他人完不成的任务，但是这次实在是丢脸，老大让我们救几个人，不仅没做到，还全军覆没，连敌人什么样都没看清，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的羞愧。所以，我决定亲自带队，去会一会隆达位面的制造人，去制服你们口中所说的怪物，现在，有没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去，请站出来。” 杜雷丝、小七和大黑站了出来，其他的亡灵也陆陆续续朝前跨了一步，当然，还有一小部分，缩在后面。 “我靠！羊头，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老子让你吃了两万个灵魂，你给老子藏猫猫是不是？”西尼尔对羊头巫师的表现尤为不满。 “原来您对我的照顾，就是打算让我去送死的啊！”羊头战战兢兢道，“我已经听说了，我们的敌人有多么可怕，我不想去。” “你已经是个六级巫师，怕个鸟啊。” “我是六十级我也不想去。” “羊头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羊角，拧成一组麻花？”西尼尔一把抓住巫师，把他提了出来，“不去也得去，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多，灵魂可不是白吃的。” “我要组建十人的小队，考虑到垃圾场的地形复杂，随时需要隐蔽，大块头的木乃伊和骨马就不要去了，飞行生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大黑带上一个五级仆从，专门负责保护弓箭手，杜雷丝带上两个蜘蛛，负责缠绕敌人和运送洛宁人，小七带一名最优秀的弓箭手，我带上羊头，就这样。”西尼尔很快安排好了人选，“哦对了，增加一个幽魂，用来引诱和迷惑敌人，反正幽魂只是一团影子，砍也砍不死。” 羊头巫师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走在队伍的最后，后脑勺被刺猪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叫道：“有敌人，有敌人！” “妈的，是老子打你，给我提起精神来，注意观察四周。”西尼尔气道。 “伟大的刺猪君王，打人不打后脑勺，会打成脑震荡的。”巫师道。 “你真是让我失望，羊头你辜负了我最近对你的苦心栽培，知道这次行动，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不知道。” “看到了敌人之后，使用迟滞法术和黑暗魔法，来干扰他们的行动，不要没事就变小骷髅，那玩意没有用，不过在必要的时候，弄几个小骷髅来吸引敌人的视线，也是可以的，你给老子放聪明点，搞清楚什么时候该干点什么。”西尼尔道，“杜雷丝，我们现在去哪里？” “让我想想，上次的行动路线，这地方乱七八糟的，不好辨明位置。”杜雷丝道。 “那就好好想想，可不要走了冤枉路，我看垃圾场很安静，没有一点敌人的动静，难道说因为我来了，他们就害怕了？”刺猪还真个YY的高手。 “应该是走这边，我记得，这里有台高大的机器，被我们打坏了，它还躺在地上呢。”杜雷丝指了指方向。 “好的，各位都要尽量隐蔽行动，能不打架，尽量不打，我们的目的是寻找洛宁人，不是来战斗的，等到把洛宁人都转移了，你们再跟着老子，沿着这些大柱子，爬到浮空城市里，教训那些制造人。”西尼尔命令道，然后开始顺着垃圾堆，小心前行。 金属城堡十一区监察大厅，已经响起了警报声，一个电子声音提示道：“发现敌人，骸骨入侵者再次出现在垃圾场。” 第十三章 幽魂遍地 大约走了两公里，胆小的羊头巫师最先发现了敌情，他指着上空用灵魂大声吼道：“有亮光，那是不是敌人？” “很有可能。”西尼尔道，“找附近的垃圾堆，都隐藏起来，留幽魂一个在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发动攻击。” 亡灵们各自寻找垃圾堆里的缝隙钻了进去，没过多久，0013号过渡人带着D4型毁灭者，驾驶圆形飞船，来到了报警的位置，用探测器观察了四周一圈，除了看到一个灰白晃动的影子，并没有发现其他动静。 “这是个什么鬼？”0013号问道。 “好像一团气体。”0016号做出了判断。 “但是它具有一张面孔，还是人类头骨形状的面孔，并且能够行动。”0013号道，“不知道有没有威胁？” “试试看就清楚了，派两个D4毁灭者下去，攻击它。”0015号给出建议。 西尼尔藏在一个挺大的金属空壳里，用魂火观察着外面，他看到圆形飞艇打开了底部的门，释放出两个蜘蛛形状的怪兽，四条腿的蜘蛛，速度飞快，弹跳力惊人，在跃过垃圾堆的时候，还会展开身体两侧的薄翼，短暂飞行。“蜘蛛”的身体一周，都长着眼睛，可以任意观察各个方向，头和尾部，有两个样子相似的“嘴”，能够开合，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 D4毁灭者按照0013号的指令，对幽魂展开攻击，四肢的关节处，寒光一闪，伸展出四把利刃，横切斜斩，准确地切在幽魂的各个部位，但是却毫无作用。 “我像浮云，我是浮云，飘来飘去，无声无息。你在梦里，你是梦境，晃来晃去，昏沉欲睡。”幽魂不知道闪避，不知道畏惧，只是不断在重复它的歌谣。 D4毁灭者发出了咯咯的怪叫，它们在沟通之后，改变了攻击方式，前后的嘴里，都喷出酸雾，同时身体四周的眼睛，射出强光。然而光与雾的打击，对幽魂也没有作用，D4毁灭者有点傻眼，这他（妈）的是什么怪物，根本无法攻击？ “果然是两个嘴，邪恶的生命，连**都不长，简直要逆天！”西尼尔叹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上次毁灭你们的生物，它具有全方位的观察能力，既能用刀刃攻击，又能喷吐毒雾，释放光线，的确很难对付。但是，它们的弱点就是，并不了解亡灵，容易被迷惑，智力也不足以判断所面对的复杂情况，这是我们可以进行利用的地方。” 杜雷丝虽然有点佩服西尼尔的试探手段，但是依然不服气：“就算它们不够聪明，但仍然不是致命的弱点，我们并不能战胜它。” “是的，看来我们要弄死一个，看看它到底依靠什么来战斗，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伊万小朋友说过，隆达位面的很多东西，都是依靠晶核来支持，就像魔兽拥有晶核一样，如果没有晶核，它们只是普通野兽，甚至根本不能行动。”西尼尔道，“我们要召唤更多的幽魂，来干扰这些怪物，还有飞船上的人类，然后再找准机会，制服一个落单的。” 制造人在飞船上，看到D4毁灭者对于那团灰白雾气无可奈何，正不知道怎么办，突然看到，地面上冒出了几十个同样的家伙，到处飘荡，有的还在向飞船靠近，不由更加紧张起来。 “怎么办，它们难道要攻击飞船？”0015问道。 “我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属性，有什么攻击能力，数据库里根本没有数据。”0013道，“我认为，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先撤退，以避免造成损失。” “那么，就任由这些入侵者在垃圾场肆虐，垃圾场也是我们的领地。”0014号表示反对。 “发射探测器，对这些白雾进行全面扫描，在完全了解它们之后，再拿出相应的作战方案，怎么样？”0013有些发慌，他害怕自己的失职，会遭到副主管大人的惩罚。 “他们居然撤退了，看吧，老子的方法果然有效，咱们就用这些幽魂做掩护，赶紧去寻找那些失散的洛宁人。”西尼尔得意道。 飞船走了，但是十几个探测器，还在上空来回地巡查，它们反复靠近幽魂，采集图像传回基地进行分析。 “这些讨厌的家伙，一定是他们的斥候，小七，有没有把握，把它们都射下来？” “应该没问题，凡是闪光的，都射掉？” “没错，这些光芒，全部是妖魔的眼睛。” “西尼尔，你有没有想过，直接抓一个制造人，比抓那些怪物要强，如果我们能和制作人交流的话，就能知道他们的一切，采取更有效的措施。”杜雷丝建议道。 “是个好办法，可是那个飞船，该怎么才能上去呢？”西尼尔问道。 “也许我们应该和伊万和族人再多了解一些情况。”杜雷丝道，“毕竟现在，我们对隆达位面，刚刚才有了具体的认知。” “这样，我向这里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我就回去一趟，和洛宁人谈谈，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西尼尔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出现情况，前往不要硬来，用灵魂通知我，我会立刻把你们召唤到身边。” “为什么不让一两个洛宁人，直接来到这里，指导我们呢，这不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小七疑惑道。 “我听老大说，这一批转移过去的洛宁人，包括伊万，都在恶劣缺氧的环境待久了，他们去了图拉位面的海岛上，那里空气清新，环境优雅，洛宁人反而不适应，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良反应，大多数生了病，需要时间调养，现在除了能说话，根本没法过来。再说又让他们回到这里，不是太残忍了吗？我们亡灵挂了没事，灵魂还可以回到冥界，他们要是挂了，那可是真的挂了，所以这件事，就不要指望洛宁人了。”西尼尔解释道，“我这次去，主要就是问问，如何才能有效地针对恐怖怪物体内的晶核还有哪些飞船的办法，顺利的话很快就回来。” 第十四章 119号客人 恐怖气氛就像无孔不入的丝丝冷气，不断从大神庙里冒出来，渗入原本还有一丝温暖的天恩城。 数百年来，一直维持着阴暗力量的地下势力，突然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新的秩序很快就要降临，合作还是反击，是他们即将面临的艰难抉择。 血红钻石赌场一夜之间被清空查封，赌场老大佩兴斯莫名失踪，拉开了大清理的序幕，紧接着教会宣布了宵禁令，晚上九点后，街上除了教会的巡逻士兵，不再允许出现任何人，哪怕权高位重的大人物。无疑，一切基于黑夜而兴隆的产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通过各式各样的渠道，向上层探听陷入困境的缘由，最后，无疑都得到了一个答复，想继续生存下去，没问题，去跟裁判总长铁面大人谈谈。 没有几天，悬赏大厅被取缔，教会、国家乃至私人，不再允许发布悬赏任务，私下悬赏也是违法的，严重的直接被推上火刑柱。 于是，人们惴惴不安地成了休斯的座上宾，小心试探铁面大人的意图，铁面大人就会告诉他们；“一切都是教会的，一切人和组织都必须服从教会，你们再也不是为金钱服务，为某个家族服务，而是为教会服务，如果不愿意，立刻滚出亚梅洛帝国。” 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极少数的刺客公会首脑和黑帮头头，没有把裁判所的告诫当回事，然后莫名失踪，莫名死亡，莫名地成为一名狂信者，等待着神器的改造，又或者，成为火刑柱上的一段焦炭。 随着一张黑名单上被勾去的名字越来越多，剩下的几个尤为扎眼，休斯的眼睛，正看着两个字——暗流。 “这是一个什么地下组织，从事什么活动，依靠什么势力，它的头领是谁？”铁面大人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 “它是一个只卖消息的公会，不从事其他活动。” “它从不依靠哪个家族或者势力，也从来没有其他的公会敢得罪它，除非这个人以后想变成聋子和瞎子，不在天恩城混了。” “暗流公会的会长很神秘，几乎没人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他的副会长叫做马里恩，日常的事物都是由他负责打理。” “他们似乎还有一项正经生意，就是为帝国的所有机构和宅邸提供仆人，经过特殊培训的仆人，个个都让人满意。” 那些已经投靠到教会麾下的地下组织，开始如数家珍地罗列出关于暗流公会的情报，生怕自己表现的更差，别其他人抢去了风头。 “如果我需要消息，到哪里联系暗流公会，又怎么样得到消息？”铁面问道。 “这个很容易，塔罗街４３号，有一个不起眼的魔法装备店，您只要到里面对店主说，需要买消息，就可以了。”银狐公会的会长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您必须向店主提供真实的身份和目的，有些人试着隐瞒或者撒谎，可是几乎任何事情，都骗不了暗流公会，他们只要发现身份不属实，会立刻停止一切服务。” “有点意思，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魔法店，来买几个消息，验证一下，暗流公会是不是那么神通？”休斯说道，“另外，教会里用的仆人，是不是暗流公会仆人供应所提供的？” “有一部分是的。”一名助祭答道。 “很好，派人给我日夜盯着仆人供应所，摸清他们的底细，对于一些刚刚聘用的仆人，进行追踪，我就不信，他们不露出点什么。” －－－－－－－－－－－ 休斯第二天专门换上了一件普通的亚麻长袍，独自来到塔罗街，认出了魔法店之后，他在门口伫立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后，推门走了进去。 “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吗？”一位干瘦的老头问道，“我这里的货，都是上等的东西，魔法师们的最爱。” “我需要一个联络水晶球，可以买消息的那种。”休斯道。 “有人介绍吗？”老头不以为然地用掸子清扫货架上的器物，随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打听到这里可以买到消息，帝国的任何消息。” “你错了，帝国之外的消息，只要您肯花钱，也一样卖得到，不过，就看您的晶钻够不够。” “我的晶钻足够，就是想试试，你们的消息，是不是那么准确。” 老头定神看了看休斯，拿出纸张和笔来，放在休斯面前道：“凡是买水晶的客人，都必须详细登记，他的身份，然后我们会为您设置一个特定的编号，再开展服务。” “怎么付钱呢？” “把钱交给我。” “如果我想问，您再把钱交给哪里呢？”休斯的口气，明显带着挑衅。 “我会把它们放到一个临时安排的地方，至于是哪里，可能每周都会变动。”老人道，“我不管您是谁，想来探查底细，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个店已经有两百多年了，不是您第一个产生这个想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口气倒挺大。”休斯嘿嘿一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具体职务，他并没有编造，对于这样神通的公会，玩小花招是没有用的。 －－－－－－－－－－－ 休斯有点迫不及待，来到自己的密室，打开了魔法商店买来的特质水晶球，念出一段奇特的咒语，水晶内部似乎在转动，慢慢地出现了清晰的景象，一个蒙着脸的女孩，显露于其中。 “您好，１１９号客人，很高兴为您提供服务，您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像您这样的贵客，想必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财富。”佩姬说道。 “也有可能，是更难完成的任务。”休斯阴森森地说道。 “哦，暗流公会可不怕任务困难，多难的任务，就有多高的价格，请您说出来，需要什么消息？” “帝国有三大地下组织，银狐已经归属教会，暗流暂时我还不准备对它动手，但是尖刀之血似乎自不量力，向和我玩一玩。”休斯道，“真是有趣，他们的老大，已经接到了教会的通知，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来和我见个面，我要找他，估计会比较费力，不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三十晶钻，这是价格。”佩姬想都不想，立刻答道。 “太高了，十个晶钻，我只愿意出这么多。” “裁判总长大人，您太抠了。”佩姬响起银铃般的脆笑。 第十五章 观察者 塔罗街43号，观察者魔法店，极其罕见地在营业时间关上了门，呆在店里几十年的老者，拿着一把黑布雨伞，慢慢走在街道上，人影消失在人群中。老人拐了几个弯，突然钻进一条小巷，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来到了巷子口，往里面看去，却同时惊呆了，要跟踪的人呢，怎么会一下子不见了？ 老者出现在仆人供应所的地下室，和守卫们打着招呼，然后穿过幽暗的廊道，来到顶头，身体隐入石头墙壁之中。 墙壁的后面，就是佩姬工作的地方，也是暗流公会的核心所在，这时候的佩姬，并没有什么事情，正对着镜子，修剪自己的眉毛，看到老人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会长大人，您来了。” “马里恩呢？”老人拍拍佩姬的脑袋。 “父亲大人在里面，正在等您呢。”佩姬道。 “你把今天的事情，已经告诉他了吗？” “是的。” 老人咳嗽一声，离开了满是镜像水晶的大房间，打开了小房间的门，立刻咳嗽起来，里面满是烟雾，快要看不到人了。 “来根雪茄，格雷西先生，这可是侏儒国的烟叶，味道正宗。”马里恩道。 格雷西用手左右摆动了一下，满屋子的烟神奇般地瞬间消失，空气变得清澈起来，马里恩坐在一个沙发里，手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嘴里的烟头一闪一闪。 “是不是觉得有点意思，铁面大人就这样跟我们宣战了，他甚至没有摸清一点点底细。”老头笑了笑。 “这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他不过是被天界做了一些改造而已，真以为自己不可一世。”马里恩道，“只不过您甘心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个观察者，否则，哪有教会和皇族称雄的时代？” “称雄，真的有意义吗，到头你才会发现，每个人，不过都是世间的游客，仅仅是个过程而已，大家都是观察者。”格雷西道，“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那些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河对岸有另一个自己，我在河这边看着，与他的心情，完全是另一番滋味，这是观察的乐趣。” “我可没您这一番领悟，只是想问明白，如果我坚持和教会对抗下去，最终，会不会暴露您的身份？”这是马里恩唯一担心的。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我的处境。”老头拿起雪茄，也抽了起来。 “那么，我让佩姬离开，去布莱恩那里，怎么样？” “当然，那是个安全的地方，至少一年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教会存在了四百年，暗流也有三百多年，这两个庞大的机构，也许都存在的太久了，占的地方太大，终于发生了摩擦，要迸射出火花。”马里恩突然变得像个诗人一般。 “我打赌，失败的是你，马里恩，他们的后台是天界，你没有后台。”老头子吐出一口浓烟道。 “我不在乎，我马里恩，生下来就是一个刺客，从暗流长大，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和公会早就血脉相连，我要用我的血，捍卫属于我的东西，也不枉您的提拔。” “可以留住自己的性命，马里恩，没有必要毫无保留，我们可以去另一个位面，继续一些游戏，何必非要你死我活？”格雷西劝道。 “我只属于这个位面。”马里恩说完，把烟头使劲地按在桌子上，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佩姬的身边。 “亲爱的乖女儿，我猜想，这种接头人的工作，你已经做腻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早该到外面多玩玩，逛逛街，旅旅游，再找一个高富帅嫁了，过上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陪着无数个镜像水晶，看着客人们讨厌的嘴脸。好了，我决定了，从今天给你放假，去吧，去迷雾王国好好玩玩，我给你安排好了形成，布莱恩国王会亲自接待你，别忘了，他可是真正的高富帅哦。” “用不着骗我，老头子，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我比你还清楚，想这么扔下我不管是不是，我不走！”佩姬激动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看看，让你出去玩，哭什么哭，你不是一直向往大森林吗，现在有机会了。”马里恩绷着神经，生怕露出一丝情绪。 “我在暗流也十几年了，你那套看也看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佩姬大声喊道。 “行了，佩姬，听爸爸的话。”格雷西道，“你爸爸只是想玩玩而已，你在这里，他玩得放不开，就随他一次，男人虽然是父亲，但是首先是雄性，他要守卫自己的领地。” “那么您呢，您不帮助他吗？” “多嘴，格雷西大人的事情，是你问的吗？” “我想是时候，去和布莱恩先生见个面了，否则他还不能完全拨开迷雾，找准自己的方向。”格雷西道，“孩子，我尊重马里恩的选择，你呢？” “我才不管什么尊重不尊重，我不想失去他。”佩姬伤心欲绝。 “您终于打算去南方了，格雷西先生，请带上佩姬，替我向布莱恩问好。”马里恩向老者使了一个眼色。 “我不走，除非我死！”佩姬突然掏出了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想来威胁两位会长。 “每个人，生命都是一条特定的轨迹，好像偶然，其实必然，我观察了这么多年，发现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过。”格雷西劝说道，他的手轻轻一挥，就像一块磁铁，吸走了匕首，同时佩姬也昏迷了过去。 第十六章 可笑的思想者 布莱恩终于如愿以偿被关进了铁笼子，他抚摸着厚实的石墙和铁栅栏，叹了一口长气道：“好不容易进来了。” 牢房里还坐着一个老头，听到布莱恩变态的感慨，不由抬起眼皮，瞟了男人一样，然后又埋下头，毫无生气地坐在木板床上。 “味道真是不太好，监狱应该有个厕所，而不是在墙角放个马桶。”布莱恩道，他抽了抽鼻子，来到老人面前。“安纳里，听说您既反对教权，也反对皇权，提倡这个世界，人人自愿组成团体，互助互爱，刚刚从泥陶城逃难过来你，就在一个小镇，组织难民攻击镇公所，是这样吗？”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安纳里总算有了点生气。 “真是个奇怪的思想者，既然你提倡人人互助互爱，说明是有爱心的人，为什么要人们暴力侵扰镇公所，这不是挺矛盾吗？” 老人仔细看了看布莱恩，说道；“一切拥有权力的机构，必定以权谋私，必定藏污纳垢，无论制度是怎样的，也保证不了掌权者公平执政，我们为什么要允许这样的机构存在，为什么要受到其他人的剥削，本来就是大众赋予了他们权力，现在不过是夺回来，打破原有的制度，建立一个真正完美的世界。” 布莱恩笑了：“说的挺好，似乎很有逻辑，也他（妈）的鼓动人心，让我觉得造反有理，哈哈哈。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没有权力机构，一个国家怎么管理，人人都在我行我素，就和一盘散沙一样？” “那关我什么事，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追求快乐和自在。” “义务呢，谁来完成义务？外敌入侵，谁来当士兵？难道大家一哄而上，我倒是从没听过，没有将军的军队也能取得胜利。”布莱恩撇撇嘴，觉得这老头幼稚至极，有点懒得理他。 安纳里也许是一个人呆得久了，天生又是那种爱和别人辩论的人，依然在喋喋不休，想要和布莱恩争出个谁对谁错，没想到布莱恩突然伸出胳膊，一拳打在老头的鼻子上。这一拳并不是很重，但也不是太轻，刚刚好让安纳里泪如泉涌，流出了一点血。 “你怎么打人，你怎么能打一个年长的老人？”安纳里怒吼起来，“难道没人管管吗，新来的这个家伙，打我的鼻子！” 布莱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来气，好半天才道：“怎么，您想找狱吏来管管，他们可是有权力的人，您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有悖您那伟大的思想。” 老头子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琢磨了一会才道：“我认为没有权力机构的前提是，大家要互助互爱。” “老子就是不愿意互助互爱，就是愿意打你，反正也没人能管我，你只有白挨打，因为你老了，打不过我。”布莱恩继续笑。 “你这个恶棍，没有教养的东西！”安纳里只好拿嘴还击。 布莱恩不仅没生气，反而发起了同情心：“老都老了，找个地方好好过剩下的日子，不要再搞事情了，您要是想明白了，就来跟我说，我让狱长减你的刑。” “我不要减刑，就要在这里。”老头固执道。 “真是顽固，抱着您的理想不放，在这里等死？” 安纳里突然有点哽咽：“我除了研究理论，也没有学会别的，如果出去，恐怕会饿死，还不如在这里，有一口吃的。” 布莱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是不是监狱里的不少人，存在您这种想法？” “我怎么知道，总之过不下去的人，就会想到这里。” “那么，那些罪犯在刑期到了之后走出监狱，会不会因为没有谋生的能力，继续犯罪呢？” “应该会，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抓起来，每次出去都是再干老本行，鼓动民众哄抢镇公所一些小的权力机构，从中捞点好处。”安纳里说了实话。 布莱恩还想继续探讨，突然怀里的水晶球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老人，并没有避开他，直接拿出来，念了个咒语，开启了通讯。 本来以为是佩姬，没想到水晶球里出现的竟然是马里恩，布莱恩觉得有些诧异，打了个招呼：“好久没见了，老朋友，怎么了，佩姬今天不舒服？” “不是的，布莱恩大人，目前暗流公会面临着危机，应该说整个天恩城的地下组织都遇到了麻烦，新上任的裁判总长，拥有了天界的力量，在神将的庇护之下，带领大批的超级战士，要重新制定帝国秩序，我感到，即使是暗流如此庞大的势力，也不一定可以与之抗衡。”马里恩道，“为此，我想让佩姬到您那里去，希望您能帮我照顾女儿。” “没问题，我会在霍门港口，亲自迎接她，这段时间，暗流可没少照顾我的王国。”布莱恩道，“那么您呢，马里恩？” “只要佩姬平安，我就没有什么牵挂了。”马里恩道。 布莱恩立刻明白了副会长的意思，半天才说了句：“保重，凡事不可强求。” “布莱恩先生，如果教会有一天进攻迷雾王国，您一定不会说，凡事不可强求。” “是的，马里恩，这场战争，看来迟早要打，您先打头阵，我会让商会的分会，暗中支持你们。” “谢谢了我的国王，马里恩有幸保存灵魂，愿在冥界做您的仆从。” 布莱恩心情沉重地收起水晶球，却发现安纳里傻傻地盯着自己，问道：“您就是布莱恩国王大人？” “是的，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外面已经出了叛乱？”安纳里惊道。 “是我自愿来的，安纳里，我想体会一下坐牢的滋味。我的王国，只要少一些您这样的思想者，就不会生乱。” 第十七章 劫道 一只闲散无比的队伍，游荡在山谷中，走了大概不到三公里后，大部分的混混开始叫嚷累了，要停下来歇一歇。 皮克镇长也很累，他是个大胖子，只要一动便大汗直流，但是始终咬牙忍着，没有叫苦，他看着眼前这些歪歪斜斜的地痞流氓，心里明白，他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尽头了。 “各位先生，我希望你们能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因为还没有达到目的地。”哈金斯表现的很友善。 “守护法师，你可是说过，是让我们游玩，没说有什么目的地。”一个混子反驳道。 “就是，要老子继续往前走也可以，再加钱！” 各种反对声此起彼伏，除了两个混混，其他的都表示，至少要歇上一个标准沙漏再行动。 “那好，我现在来为大家讲一点道理，听完这个道理，你们重新作出选择，我希望你们能够慎重一些。”哈金斯道，“我是南方来的，不知道北方的事情，就拿亚梅洛帝国来举例，在国都天恩城，拥有稳定的不错的工作的人，一个月可以挣到多少钱，答案是五个银币，也就意味着，他们要辛勤工作二十个月，才能拿到一个金币，就是我现在给你们的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你拿着一个金币的时候，就该掂掂分量，想想合适不合适，最起码，也该听从我的要求。” “你的要求是什么，说来听听，守护法师。” “我是希望，你们伪装成我的护卫，穿过前面的山地，把盗贼吸引出来，我好跟他们谈谈。”哈金斯道，“至于为什么选择你们来做这件事，那是因为我天生喜欢无耻的人，但是不要把这份无耻，用来对付我，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走还是不走，你们该拿个主意了。” “我愿意跟随守护大人。”有三个地痞很聪明，他们心里已经预感到，法师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如果不选择顺从，恐怕不会有好结果。 大部分的人还是想不明白，沉默了一会后，一个家伙叫了起来：“让老子去引盗贼，那就是玩命，十个金币也不去。” “不去不去，干脆回家算了。” “跟我们玩把戏，你找错人了吧。” 哈金斯笑笑，念动了咒语，一团黑雾笼罩了叫的最凶的混子，他现在叫的更凶了，声音无比凄惨响亮，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先是狂蹦乱跳，最后没了力气，慢慢地倒在地上，黑雾散去，整个人没有血肉和肌肤，只剩下骸骨。众人顿时惊呆了，恐怖的感觉渗入每一个毛孔，天啊，守护法师竟然残忍地杀了他！ “黑……黑暗法师，他是黑暗法师！”终于有识货的人，禁不住喊了出来。 “没错，我的确是一个黑暗法师，不仅仅如此，我还是个具有极大野心的巫师，面对邪恶，你们可以选择反抗，也可以选择顺从，当然，这两种选择的结果完全不同，前一种可能就会成为亡灵，在冥界成为我的仆从，后一种还可保持人的状态，和我一起享受肆意的人生。”哈金斯道。 二十几个混子噤若寒蝉，谁敢反抗，谁有这样的勇气？毕竟都是些没有品质没有追求的小流氓，平时欺负老实的底层人，也不具备任何战斗力，面对可怕的黑暗巫师，还有已经倒下的同类，他们还能做什么选择？ 哈金斯对着众人道：“看来，没什么人有异议，那么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是未来帝国的缔造者，也是邪恶大军的创始人，让我们克服眼前的一个个困难，玩弄这个世界。现在，我的打算本来是抢劫泰勒家族和莱斯利家族，可是盗贼们昨晚捷足先登，把属于我的钱物夺走了，我必须夺回来，然后再平定这些蟊贼，获得政绩，得到封赏和爵位，所以你们和我一起，护送镇长皮克大人，通过山地，把盗贼吸引出来，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我？主人，您护送我不合适吧？”皮克问道。 “合适，你长得更像个有钱人，估计盗贼也知道你是个镇长，就装作要往城里去的样子，会更加有吸引力。”哈金斯道，“都给我记住了，盗贼来了不要过度反抗，装装样子就让他们把钱抢走，金币上设置了魔法定位，我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 哈金斯拉过自己骑的马，拍了拍马鞍，让皮克坐上，皮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太胖，半天都爬不上，几个混子干忙把他推了上去，他们为了保命，一个个都变得小心精明起来，都围着镇长，伪装成护卫的样子。 “对了，像那么回事。”哈金斯走在队伍最后，心里非常痛快，他坚信只要人怕死，就没有征服不了的。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这支队伍就被盗贼盯上了，四十多个悍匪从半山腰呼啸着冲下来，堵住了路的两头，为首的是一名壮汉，三十来岁，魁梧高大，一脸凶相，用洪钟的声音喊道：“想活命，留下钱和马，谁反抗谁死。” “不……不要杀我！”皮克的演技还真不错，从马上惊慌地摔下来，来到哈金斯的身边。 “胖子，拿钱就不杀人，我可不是摩根，又劫财又害命。”大汉说道，接着一使眼色，让人开始搜查，取出每个人身上的钱物。 “这些人还不止一路。”哈金斯记在心里，等到被搜身的时候，喊了一句，“先生，能不能给我们留点路费？” “胆子不小，看在你很配合份上，就给你们这些人，留上一个金币，也够买两个麦饼充饥。” 第十八章 里应外合 盗贼头目格兰汉抢了镇长的钱袋，带着一帮弟兄，又呼啸而去，爬过了几座山，来到一座险峰，让人把守好通道，自己到里面喝酒快活去了。 醉醺醺的格兰汉怎么也没想到，天就要黑的时候，他的房间里站着一个陌生人，就在他刚要闭上迷蒙的双眼时，像幽灵一般的黑影冒了出来，就算是胆子再大，盗贼头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猛然坐起来厉声问道：“什么人？” 盗贼盘踞的地方，是一座险峻的山峰，只有一条又窄又陡峭的栈道可以通到上面，本事是个游玩观赏的景点，向日帝国混战开始之后，也没人再来驻足，成了格兰汉的老巢，他几乎不相信，谁能够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这一定是个可怕的强者，或许动一根手指，就能要自己的命。 “你叫什么，盗贼？”哈金斯问道，他取来一张椅子坐下，仿佛格兰汉是他的朋友一般。 “格兰汉。” “有点心机啊，不杀人，只抢钱，完事看着像一哄而散，其实沿途都有人盯梢，谁要是想跟踪你们，一定会被发现，地方也选的不错，易守难攻，我觉得你还算个人才。”哈金斯总结了几句。 “您是谁，来到这里有何贵干？”格兰汉不敢怠慢，不过他首先可以确定，这家伙不是来抓捕他的。 “我叫拉登，是住在团湖镇的守护法师，昨天有位贵族老爷家里惨遭不幸，应该是盗贼做的好事，所以今天，我就来抓你们了。” “那可不是我做的，是东边的渔民做的，那里有个大湖泊，他们的头子叫做摩根，平日打鱼，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充几次盗贼，总之杀人放火强奸什么都敢干，还把罪名都推到我们的身上。”格兰汉解释道，他很奇怪，感觉这位强者如此强大，怎么才混了一个守护法师？ “团湖的渔民？”哈金斯点点头，“你对他们相当了解啊。” “当然，他们总是让我们背黑锅，这件事我总要查清楚，到时候真要被抓住，至少可以减少罪责。” “这群渔民真是不识趣，抢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要抢我的钱，我饶不了他们。” “您是……您是泰勒家的人，不可能啊，我听说他们都死光了。” “你到消息也很灵通，看来镇上安排了眼线，要不然镇长刚刚出来，就能被你碰个正着？”哈金斯道，“我并不是泰勒家的，我也打算抢劫泰勒，却被摩根抢先了一步，那些钱本该是我的。” “啊！您这不是……”格兰汉没好意思说出口。 “监守自盗？没错，这么乱的世界，讲什么规矩，怎么能发财，就怎么干，你不是一样？”哈金斯道，“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手下训练有素，我很想和你长期合作，把你这里，作为我的兵营怎么样？” “兵营，我不懂。” “我的手上，正好有一帮小混混，再加上你身边的盗贼，这就是一支军队，将来征战天下的军队，你现在帮我把它训练出来。”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只是想捞点钱，躲过这场混战，将来过上好日子。” “遇到我，已经不可能了，格兰汉，我是一名七级魔导师，黑暗魔导师，你觉得，可以违背我的意志吗？” 格兰汉浑身一震，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他倒退了两步，却没有惧怕，而是盯着哈金斯一直看，纠结了好半天才道：“我估计，如果我不同意您的想法，只有死路一条，我还不太想死，说吧，要我干什么？” “咱们里应外合，你除了训练我的军队，还要继续扮演盗贼，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抢劫，让我在不断地剿匪斗争中，获得收益和名望。” “出卖自己兄弟，我可不干。” 哈金斯笑笑：“没有让你出卖自己的兄弟，咱们可以把做的事情，也嫁祸给摩根，摩根算计我们，我们同样算计他，看看谁玩得巧妙，迟早咱们把他们一锅端了。” “这倒是不错，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格兰汉问道，“要杀人吗？” “杀人的事情，我尽量不会让你做，而是让亡灵来完成，你是我未来的将军，不是个刽子手。” “那我愿意跟随您，黑暗魔导师，这个乱世，有一个强者依靠，也是不错的。” “那我来和你说说，大致的计划。我估计，团湖附近的渔民，在得手了之后，必然会隐蔽一段时间，暂时观望风声不再动作。而我们就趁着他们隐藏起来的时候，再来一次类似的抢劫，目标是莱斯利家族，在这次行动之后，你故意留下一些线索，让镇里的人判断，是渔民干的好事，然后我再带人去剿灭他们。”哈金斯道，“这样既得到了好处，又打击了敌人，可谓一举两得。” “那我得好好想想，让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是的，要干的漂亮，就要多动脑子，这里有个镜像水晶，等你把细节考虑完善，准备行动时就可以通知我，来，我现在告诉你咒语。” 等到哈金斯教完咒语，格兰汉问道：“法师先生，您说的那帮混子，什么时候送过来，我要把这些人，都训练成什么样子？” “听你的口气，好像在军队干过？” “是的，四级战士，干过中队长。” “那很好，都训练成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他们都已经在山下，你们今天已经见过面，镇长被抢的时候，他们都是护卫。” “我说怎么遇到一帮这么怕死的护卫，原来是一批小混混，放心吧，我会让他们吃尽苦头发生转变的。” “很好，我等着你的消息，但是尽量要快点。”哈金斯说完，转身离开。 “能告诉我，您是怎么上来的吗？” “等你到了七级，就会发现，一座山，其实哪里都是路。” 第十九章 牢房的第一天 坎伯兰在监狱里呆了一天，真是感触良多，他发现这个独特世界有着它独特的秩序，和外界完全两样，所有人性中最深层的东西，都会展露无遗。因为不想吃苦，因为不想挨打受辱，因为不想挨饿，因为不想病死，就要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舒适一点，于是巴结狱吏、讨好牢头、诬陷同伴等等行为都会发生。 每个牢房里关着八名囚徒，空间很小很拥挤，八个人中，有一个是牢头，相当于小队长，这是监狱里最好的职务。牢头几乎拥有一切资源和一切权力，他是另外七个人的爸爸，甚至可以生杀予夺，当然，通常不是直接打死人，但是折磨人的办法有的是。 坎伯兰刚刚进来，就挨了一顿打，当铁门关上之后，他敏锐地发现，一个魁梧的壮汉在给其他人使眼色，然后一床恶臭的棉被蒙在他的头上，拳头如雨点一般，往他的肚子和胸口招呼，大约打了五分钟，犯人们这才停手，揭开被子，然后听到了老大训话。 对于七级战士来说，这些人的拳头打在身上，就像是挠痒。不过坎伯兰不能暴露实力，只好捂着肚子，装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第一，在这里我是老大，一切服从我的安排。”牢头冷漠地说道，“第二，想舒服一点，就尽快习惯这里的生活，不要找事情。第三，不要喊冤，尤其不要对着狱吏大人们喊冤，因为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只会制造噪音，让我们心烦。懂了吗？” “懂了。”坎伯兰点点头。 “那好。”牢头重新上下打量了坎伯兰一番，然后转头对其他人道，“过来，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扒了，好的留给我，剩下的你们分分。” 坎伯兰吃了一惊，但是他仍然没有反抗，被扒光之后缩在一个墙角里，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原来这是个毫无尊严的地方。 为了入狱，坎伯兰并没有穿什么好衣服，但是在犯人们的眼里，依然是好宝贝，而他们更换下来的最烂最臭的衣物，都给了坎伯兰。 “别穿，你就这么光着！”牢头看到坎伯兰拾起地上的破衣服准备穿上，立刻阻止了他，“小子长得不错，皮肤也很白，刚进来别给弄脏了，等我们晚上享受了之后，你才能穿衣服。” 所有犯人大笑，拿坎伯兰的（裸）体开着各种猥琐的玩笑。 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候，几个囚犯模样的人，在狱吏的看守下，推着小车装载的食物，挨个牢房送过去。 来到坎伯兰房间，狱吏往里扫了一眼，看到了光屁股的男人，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吼了一句：“门巴，不要搞出事情，死了人，染了病，我都要找你的麻烦。” “是的，狱吏大人，您放心吧。”叫做门巴的大汉，见到狱吏就变成了一只小宠物，恨不得去舔他的鞋子。 “晚上，不要折腾太晚，明天你们要去农场干活，别他（妈）的个个都没精神。” 狱吏吩咐了几句，然后往下一个牢房走去，坎伯兰看到了晚上的食物，每人一碗黑乎乎的菜汤，两个黑乎乎的面包，看上去完全让人没有食欲。然而犯人们都在流口水，他们并不敢立刻就吃，而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到门巴的面前，由他再做一次分配。 “又是黑面包，真他娘的！”门巴往地上啐了一口，“按老规矩，把最软的部分留给我，其他你们分了，弄面包的时候小心点，他（妈）的不知道先去水盆里洗洗手，下次谁让老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子就让他吃屎！” 坎伯兰看到，一个精瘦的小个子，接受了分面包的任务，他先在一个大木盆里，把手洗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面包撕开，将最中间的部分剥出来，放在盘子里，端给门巴，然后再分给其他人，但是没有给坎伯兰，连一口汤都没给。 坎伯兰并不想吃，但是他想试探一下，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食物，如果新来的天天都这样，岂不是要饿死？“老大，我的呢？” 众人一愣，然后全部发出狂笑。 “你的？”门巴一边说嘴里一边喷出面包渣，“你在外面吃的那么好，刚进来需要刮刮肚子里的油水，否则怎么吃得下这里的饭？你看看，这像小便一样的汤，像牛屎一样的面包，你要不要尝尝？” “我口渴，我想喝点汤。”坎伯兰故意道。 “那好，拿碗过来，老子分你一点。”门巴一伸手，就有人立刻送过来一个木碗，牢头接过碗，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囚犯踢了一脚，骂道，“就知道吃，没他（妈）的眼色。” 门巴真的玩木碗里倒了一些汤，不过他把碗放在地上，解开裤带，竟然对着碗撒了一泡尿，让刚才被她踢翻的囚犯给坎伯兰送了过去：“这是老子给你做的汤，保证解渴。” 坎伯兰愣了，他就算再宽容再大度，也不可能喝尿，于是故意装作没接住，木碗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整个牢房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有门巴的一张脸，慢慢变得狰狞起来。坎伯兰解释道：“不小心，没有接住。” “小子，我说过，这里的一切要听我的，看来你耳朵里长满了草，根本没记住！”门巴凶恶地站起来，“为了给你增加记忆，有两种方法，你可以选择，第一，把地给我舔干净，第二，把我的屁股舔干净，现在就选。” 坎伯兰思考了一下道：“我选屁股。” 门巴先发出了瘆人的嚎叫，然后其他囚犯也跟着叫起来，显然是有好戏看了，房间里洋溢着疯狂的气氛，牢头在众人的嚎叫声里，居然跳起舞来，一边扭动一边脱下裤子，把屁股对着坎伯兰，用自己的手啪啪地拍打出有节奏的响声，好像在打一面鼓似的。 “来吧，我的亲儿子，舔爸爸的屁股，爸爸早上才拉了屎。” 坎伯兰走上去，一脚踹在门巴的屁股上，把他瞪出三米多远，脑袋撞上了墙，瞬间昏迷过去，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第二十章 完全扭曲的世界 坎伯兰在坐完三天牢后，在大会议里进行了一次倡议演讲，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描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最后总结道：“我之所以来到迷雾王国，担任国家的大主教，就是因为我热爱这里，这里律法高于王权，尊重个人的财产和权益，允许自由的言论和信仰，和平团结而富裕。可是却有一个阴暗的角落，迷雾王国的所有光芒，都没有照射过这个角落，那就是监狱！” “那里，完全是一个扭曲的世界，一个可怕的世界，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世界！绝大多数的犯人，他们犯了错，进入了监狱之后，毫无尊严，毫无任何保障，甚至没有生存的权力，整天在耻辱与恐惧中度过，试问这样的一个监狱，怎么能够让犯罪的人改过？犯人因为过失，暂时失去自由，从事某种劳动，这已经是惩罚了，而不是在这些惩罚上，再加上剥夺起码的尊严，剥夺安全的保证，剥夺基本的需要。” “我倡议，监狱应该重新制定它的规定，在那里，不管从事什么工作的犯人，都不应该被别人侮辱和欺凌，都应该有吃饱、穿暖、卫生、看病、探视和休息的基本权力，要让有冤屈的人，有上述的通道，要让遭受虐待的人，有投诉的地方，要对那些纯粹为了折磨人的狱吏进行惩罚。” “或许你们坐在这堂皇富丽的大厅里的人不会相信，我进入监狱的第二天，就去参加了农业劳动，来到一片已经收割过的土地上，在那一天，我们完成了犁地、松土、修补田埂和引水等一系列工作，正常的农夫，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完成这些事情，我们就只给一天，像疯狗一样，在田间忙碌，稍有松懈，就会遭到喝骂和殴打。可是这是秋天啊，各位代表们，秋天已经不能再种什么了，我当时很疑惑，后来听一些老犯人说了才知道，这些工作是白做的，只是为了惩罚而做。” “劳动的时候，我们只有最简陋的工具，甚至有的人没有工具，只有用手来松土。迷雾王国是个技术最先进的王国，拥有着地精和侏儒的多项创造，还有来自其他位面的人类，给我们带来的技术，但是这些东西，在犯人的劳动过程中，全部都没有使用，只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式，这纯粹是一种折磨和人力浪费，这是一种悲哀！” 坎伯兰有些激动，和以前那种慢条斯理地布道不同，他的语气带着愤怒和担忧：“人类，绝不能在恶劣的环境里，以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而快乐，而是要努力去改变糟糕的情况。监狱，应该是一个劝人改过的地方，而不是让人生不如死。我以为我的休养，在觉醒了之后已经足够好了，但是面对牢头，我还是动了手，当我把他打翻在地，我以为会惹来麻烦，谁知道居然是膜拜，其他的犯人看到我更强大，于是纷纷屈服，连那个原先的老大醒来，也跪在地上求饶。这就是牢头，狱吏需要这样镇得住的人，来代替他们进行管理，这就是崇尚暴力，无视弱者的监狱！” 坎伯兰说完话，稳定了一下情绪，坐下喝了一口水，眼睛看了看布莱恩。 布莱恩站起来道：“我就不想多说了，其实这几天在狱里，我也有大主教类似的感受，但是因为呆的地方不错，并没有那么深刻。我觉得大会议制度不错，体现了各个层面民众的心声，但是既然各行各业都有代表，那么监狱也应该有代表，包括囚犯，也要选两个出来，经常列席会议，反应他们的情况，你们就根据这些问题，来重新研究监狱制度。” 有一个代表站起来发问：“国王大人，您这么做，是出于一种怜悯之心，可是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会导致更多的犯罪，监狱的待遇太好，有些人就利用这一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故意犯罪，进去呆上一阵子。” “的确有这种情况，而我也恰好遇到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改善，我相信大多数的人还是更热爱自由，我相信你们能研究出更严格的审判方法，来给人定罪，以一种宽容的态度，让监狱里的人越来越少，而且以后监狱要自己创收，国家尽量少拨款，这样他们就会开展真正的生产，而不是在那里整人玩。” 从大会议走出来，布莱恩和坎伯兰都觉得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两人对视之后，互相拍了拍肩膀。 “坎伯兰，我要离开一阵子了，去半兽人的领地，再去天恩城，恐怕要很长的时间，作为国王，我义务安抚好西边的半兽人，不要它们再带来威胁，作为儿子，我有义务找到父亲，不要让他再受苦。”布莱恩道，“这里的一切，暂时都交给阿德拉，他会帮助你完成新教的一切建设，我真心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部分的人，都能够加入圣洁之心，都能够信奉内心的神明，克制澎湃的欲望，变得更加友善。” “我会尽力的，但是你这次去的地方，都有很大的风险，一定要小心。”坎伯兰道，“尤其是咯林古彭大神庙，有很多地方不是随便就能混进去，即使我在那里，有些秘密场所也没有涉足过，千万不能大意。” “自从海岛回来之后，有段时间没去探险了，想到要跟教皇玩一玩，还真是兴奋啊。”布莱恩开心极了，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替我照顾好母亲和女儿，把他们都送到海岛去。”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带上海洛伊斯和艾丝翠德，还有几名随从。”布莱恩道。 “那我今天晚上，就把自己对教会的记忆，写在一个小册子上，明天一早给你送来，也好做个参考。” “看来，你是彻底背叛圣奥西丁大人了。” “只能说，我和他，没有和你默契。” 第二十一章 渣渣 第一批超级战士已经完成了训练，开始在咯林古彭大神庙担任巡逻任务，三百个狂信徒经过一个月的转变，有二百三十多个被神殿守卫大队长认为是合格的，剩余的六十多个不合格者，被分配到了裁判所。 休斯欣然接受了这批人，让他们列队在操场，背着手站在他们的前面，眼神里透着强烈的轻蔑，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耻辱！你们有没有明白，到了我这里就是一种耻辱！因为你们本来是该去战场，去打仗，去剿灭所有的异教徒，可是神殿守卫团竟然开除了你们这些人，认为你们根本不适合当军人，所以你们现在就是废物、渣渣！” 裁判总长恶毒的话语，立刻引起了超级战士的强烈反应，顿时骂声一片，甚至有两个不知好歹的，冲上来要打休斯。 休斯冷冷一笑，阻止了身后准备动手的护卫，任由两个大汉攻击自己。暴怒的超级战士握着西瓜般大小的拳头，带着一股劲风，击向裁判总长大人的头部，休斯两只手依然背着，偏了偏身体，侧跨一步，脚底正好踏在大汉的脚背，只听咔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接着才是惨叫，超级战士强悍的骨头被生生踩断，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另一个大汉从另一边冲过来，弓着腰，一个肩膀挺在前面，打算直接把对手撞散架，休斯向上一跃，右脚踩在大汉的肩膀上，整个人到了他的上方，左脚往下用力，又是一声骨裂，这次是脊椎！ “抬走，扔掉！”在铁面大人眼里，两个受伤的人，就像两堆垃圾一般。 休斯始终保持着背手的姿势，看着那些没有动手的人道：“他们两个，竟然敢向我动手，我认为，在打我之前，至少脑子里应该闪过两个问题——第一，他是裁判总长，第二，他为什么是裁判总长？很可惜，他们什么都不想，完全被情绪左右，这样彻底没救的人，当然要扔掉。你们并没动手，还有救。” “战斗，从来都不是力气大就能赢，刚才你们已经看到了，有很多技巧，都可以让敌人瞬间失去反抗能力。这些战斗技巧，是人类在数千年的争斗中总结出来的，你们应该认真地学习，反复地体会，直到可以灵活运用，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不要因为有着强悍的体格，特殊的防御力，就自以为了不起，就不把小个子的人类放在眼里，事实已经证明，你们这批战士，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神殿守卫的大队长格斗，更不要说面对我和守卫团团长。” “同样是淡金色的皮肤，但是你们记住，我是人类，你们是超级战士，你们是狂信者经过神器制造出来的战士，在智力上完全不同。狂信者因为狂信，变得暴躁而疯狂，大脑受到了损伤，所以即使经过改造，也有一些问题，这是你们的弱点。另外，你们诞生之后，本体已经重铸，失去了斗气，还要重新修炼，而我已经五级了，一个五级的经过神将改进机体之后的人类，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实力，这就是我可以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来面对你们的原因，而你们的傲慢，实在可笑。”休斯说道。 “收起你们的傲慢，收起你们的狂躁，从一个学生做起，你必须承认，你就是个渣渣！”休斯继续道，“在这个世界，需要的不仅是武力，更重要的是智力，是判断，虽然你们的智力有点问题，但是也能慢慢学会克制，学会思考，才能摆脱渣渣的处境。当然，我不会给你们训练的过程，我认为，做事情就是训练，比在操场训练强一百倍，所以明天开始，我就给你们安排事务，我们要和一个叫做暗流的刺客公会，开展一场战斗，记住，是殊死相搏的战斗，不是开玩笑！也许大部分人会在这场战斗中死掉，十个剩下一个，我就拥有一个优秀的战士，一百个剩下一个，我有拥有一个精英战士，反正神器还能不断地制造出来，怎么成为幸存者和精英，还有半天和一晚上的时间，请你们好好思考。” 休斯终于一口气说完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残酷无情地想超级战士坦白了一切实情，弄得一帮大块头嘴巴张的很大，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本来就是精英，原来只是个渣渣。 站在休斯身后面的几名随从，看到大人说完话，其中一人立刻跑了过来，低下头等待着下一步的吩咐。 “先带他们下去，安排住宿，分配装备，都安排好了之后，跟他们详细讲解一下，明天的任务和暗流的情况，谁要是没有兴趣听你讲课，就交给我来处理，现在仆人已经都处理掉，裁判所缺几个扫地烧水的人。”休斯说罢，转身进入了楼房。 ------------ 观察者格雷西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两驾马车，除了带上佩姬，他只带了一名随从，正准备踏上前往迷雾王国的道路。 马里恩手里拿着一块带链子的金属牌，交到格雷西手里，然后道：“会长大人，一切都安置好了。” “这个东西，就送给佩姬吧，她也许在迷雾国王，还能继续我们的事业。”格雷西将金属牌还给马里恩，拍了拍他的手，看了一眼女孩。 佩姬哭的两眼红肿，但是她并不能打动父亲，只能可怜兮兮地在一旁，看着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你长大了，佩姬，时间真快。”马里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把金属牌放在佩姬手里，“好好活着，祝你幸福。” “爸爸！”佩姬猛地扑进马里恩怀里，泣不成声。 “不哭不哭，像我一样坚强！”马里恩眼睛也红了。 “佩姬，我们该走了，再晚一些，会耽误出城的时机。”格雷西并没有动容，只是柔声地劝道。 佩姬心里好想再和父亲相拥片刻，记得自己长大了之后，马里恩已经好久没有抱过她，这次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时常在他宽阔厚实的怀里。 第二十二章 这是我们第二十次聊天 车轮开始转动，格雷西并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来劝劝哭泣的佩姬，隔了几分钟之后才道：“托蒂，有人在跟踪我们，改走繁荣大街，经过第三个路口的时候，往右进小巷，然后从城西门出去。” “是的，大人。”赶车的车夫大声答道。 佩姬和会长格雷西没有什么接触，也很少去他开的魔法装备店，她还是第一次领略这位老人的神奇，刺客们总是推测，会长是一个神。格雷西对车夫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就像喃喃自语，但是隔着车厢身处大街的托蒂却能听见，难道老人能把声音送进托蒂的耳朵？同样坐在车里，佩姬什么都没有察觉，格雷西却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简直不可思议。 “等一会，出城门的时候，会有人检查，我们需要改变一下容貌，你见到我的样子变了，不要吃惊，你的样子其实也变了。”格雷西解释道，担心佩姬出现什么纰漏。“这样，别人会认不出我们，省得麻烦。” 佩姬惊奇地看到，一层空气在格雷西的面部凝结，慢慢转化为皮肤，贴在了上面，经过很短的时间调整后，现在的老人居然是蒙哥马利勋爵的样子。接着格雷西用手在佩姬面前摆弄了几下，解释道：“有一点不舒服。” “您为什么要变成蒙哥马利勋爵的样子？”佩姬不解，她用手摸了摸刚刚改造过的脸庞，似乎跟真的肌肤没有两样，只是自己感到多了一层膜。 “现在整个天恩城的管制比以前严格许多，每个人进出城门都要接受检查，像我这样在裁判总所挂了号的人物，必定不可能轻易被放走，不如装成别人的样子，来避免怀疑。刚好今天上午，蒙哥马利夫妇要出远门，我们就借用一下他们的身份，省去了不少事情。”格雷西解释道，“至于真正的勋爵，只好委屈一下，明天再动身。” 马车一个急拐弯，佩姬连忙扶住座位的把手，她明白已经到了繁荣大街的第三个路口，正要甩掉那些追踪者。 “绕两条道就能甩掉他们？”佩姬认为既然是来追踪暗流公会的人，应该不那么容易对付。 “不单单是这样，我还在车子后面，用了一个障眼法，设置了一个镜像屏障，我们这辆车其实还是在巷子里行驶，但是巷子口的人看到的情况却是，街道上并没有马车。”格雷西很耐心，“他们失去了目标，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去寻找我们。” 佩姬点点头，不由对会长大人更加感兴趣，继续问道：“格雷西先生，您是神吗？” 格雷西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道：“这并不重要，我知道你的潜台词，佩姬，我如果是神，有那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不和你父亲一起守护暗流公会，对吗？” 佩姬耸了耸肩：“我和父亲，都没资格要求您做些什么，没有您，或许马里恩根本活不到今天，更别说有我。” “佩姬，当你不断成长，你会发现，这个宇宙的规律，真是让人无奈。这么说吧，你想向上，就会产生一种力量，阻止你向上，你在下落，也会产生一种力量，阻止你下落。繁盛的事物，衰败的可能就会大大增加，有开始，就必然有结束，永恒并不存在。”格雷西道，“就连整个宇宙，所有位面，也面临着终结，终结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短的多。” “会是多短？” “十年之后。” “十年！格雷西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十年后我们全部都会死去？”佩姬大惊。 “不是死去，是彻底地消失，连尸骨和灵魂都不会留下来，那时不再有主位面，不再有天界，不再有冥界，什么都没有，完全回归于虚无。”老人道，“太可怕了，我很想能够阻止这件事情。” “格雷西大人，十年之后的事情，您现在怎么能够知道，不过是您的预言罢了，或者是预感，并没有发生。”佩姬道。 “不，我已经亲身经历了，而且是往复不断的经历，我是个时间的游客。”老人道。 “我完全不明白您的意思。” “十年前的我，在宇宙毁灭前，钻进了一个黑黝黝的空间洞穴，然后就回到了现在，甚至是更远的以前，我已经来来回回好几十次，每一次都在认真观察和思考着导致毁灭的缘由，来找到其中的结症所在，企图化解危机，但是每次都失败了。这一次，回归时间是七百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您来自未来，您怎么可能回归？”佩姬极为不解。 “或许宇宙在剧烈爆炸时，时间和空间都因为强大的力量而发生了扭曲，而我碰巧在这时候找到了一个回来的通道，冥冥中是一种安排，也许连宇宙都不甘于自身的毁灭，它给我创造了一个机会，去拯救未来。”格雷西道，“可惜，在几十次回归之中，我都没有找对方向和思路，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改变结局，所有的抵抗都是颓然无用的。” “那我不到三十岁，就没了，真的不能接受。”佩姬心里觉得很恐惧。 “不仅仅是你，所有的生命都不能接受，所谓的圣世历448年，是时间的尽头。”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作为在时间区域里不断往返的游客，作为观察者，我在不断地总结，最终发现，导致宇宙毁灭的关键点就是这个位面，这个曾经创造了圣奥西丁的位面，又创造了布莱恩的位面，我对布莱恩的引导以及他自己的选择，是影响结果的重中之重，以至于后面的二十一次回来，都是回到鲁凯大陆上，等待必要的时候，去见布莱恩，去告诉他未来会怎样。”老头回忆道。“这是我的使命，我不能直接和教会对抗，以免被天界察觉，如果我在中途出了意外，就不能继续往返，那么宇宙真的要完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们这样的谈话，已经有过二十次，在那以前的二十次里，你都像今天一样告诉我，还有十年宇宙就要灭亡，对不对？” “只有十九次，第一回我决定和马里恩一起并肩挽救暗流，结果很糟糕，你被害死了，我也差一点。” 第二十三章 文明阶梯（上） 从神盾城出发，沿着宽大的国家大道，到达猛龙要塞，然后乘战船逆流而上，前往鹿饮河的上游，在那里和半兽人大酋长戈林见面，将所谓的神器还给他们，然后双方商讨和平相处的事宜，这是布莱恩的计划，他已经派人前往西部森林，寻找那里居住的牛头人，来联络他们的首领。 布莱恩不选择陆路，不穿越森林，是因为担心一场残酷的战争之后，双方的内心创伤并没有抹平，如果有半兽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和身份，有可能就会发生冲突，王国不想再一次伤害他们，哪怕是一个人。 “艾丝翠德，你和那个六百万年的本体结合，感觉到底是什么，拥有如此冗长而沉重的记忆，难道不觉得难受？”布莱恩坐在船头，享受这迎面而来的江风，非常惬意。 “并不觉得，我是我，她是她，她虽然把思维给了我，并没有占据主导地位，我的心理上，完全没有做了错事的负担。”女孩答道。 “那也不叫做错事，只是不能预测未来，当初的想法是好的，想更好地改进世界和自己，可惜的是，失去了控制。”布莱恩道，“我真是疑惑，洛宁人的技术既然如此发达，他们事先为什么没有做好防范，没有做一些预防失控的措施呢？” “谁说没有做？休里斯和艾丝翠德在六百万前，创造圣奥西丁这些超级生命的时候，就做了防范，他们在每个试验品的身体中，设置了一个自我毁灭机制，如果这个生命，企图危害试验人员，企图脱离管制，这一段基因就会自动产生作用，迅速地毁坏整个基因链条，也就是说，试验品会凭空分解掉。” “那么为什么，圣奥西丁逃脱了管制，最后成了宇宙的老大？”布莱恩问道。 “那是因为，圣奥西丁太聪明了，休里斯赋予他的能力太多了，他在发育蛰伏期和发育期，实际上已经搞明白，自己身体的内部结构，认识到反抗试验人员会有危险，于是他很快学会了欺骗，故意降低身体中的各项测试指数，让大家认为他是个失败品。圣奥西丁利用他的强大能力，从空气中吸收能量储备起来，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改造自己的基因，他可以实现自我改造，实在是太可怕了，当这个阶段完成后，圣奥西丁是无敌的，也是毫无缺陷的。”艾丝翠德解释道。 “我表示悲哀，艾丝翠德，当年你们弄出一个这样的玩意儿，现在要我去对法他，你们自己也对付不了。”布莱恩丧气道。 “我不是正在想办法，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艾丝翠德反而乐了，“实在对付不了，那就算了，反正是命运的安排。” “你倒是比我想的开。”布莱恩摇摇头。 “艾丝翠德，我这两天听你们的谈话，接触了很多新鲜的词汇，也对洛宁人的文明有了一点认知，我想你是不是全面地给我们讲讲，文明发展的过程，比如我们处于什么阶段，洛宁人最后到了什么阶段，这期间的差距有多少。”海洛伊斯岔开了两人的争执，提出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不错，这个问题可以说说，也让我们知道，下一步该往什么方向探索，要注意哪些问题，别到最后还没跟圣奥西丁开打，自己又弄出个圣奥东丁出来，那就更麻烦。”布莱恩的语气里略带嘲讽。 艾丝翠德不以为然，她依然保持着豁达的性情，不会和任何人计较：“好的，那我就来讲讲，技术发展的几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会让世界发生一些改变，让洛宁人跨上一个新的高度，我们通常把这些变革，称为文明的阶梯。这件事要从原始人讲起，最初的洛宁人，就像野兽一样生存，不同于野兽的是，他们拥有了智慧。” “智慧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它让洛宁人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并加以利用，技术就是从那一刻诞生的。第一个阶段，叫做直接利用阶段，很好理解，就是眼前有什么就用什么，把看到的东西当成工具，比如石头，可以砸开坚果，可以攻击小动物，树枝可以用来当做武器。逐渐地，便发展到了第二阶段改变事物的形状。因为现成的东西并不是很好用，于是要加以改造，变得更趁手更顺心，比如把树枝削尖，就诞生了矛，把石头磨锋利，就诞生的刀斧，把骨头磨细，就诞生了针。” 布莱恩和海洛伊斯频频点头，认为艾丝翠德说的很有道理。 “前两个阶段，叫做物理阶段，接着文明继续向前，走入了化学阶段，第三步，就是提纯和提炼，把一样东西内在的某些物质，提出来供人们使用，比如炼铁，比如纺棉，比如原始的制药，都属于这样的活动，第四步就是化学反应阶段，比如火药制作，造纸技术，豆制品的发明，染料制作，洛宁人虽然还没有发现，万物是由微小的粒子构成，但是已经通过实践，来总结各种变化，为自己所用。” “微小的粒子，那是什么？”布莱恩好奇道，“什么物理化学，我觉得很晕。” “慢慢地你们就会明白，这是第一堂课，以后的课程还多着呢。”艾丝翠德道。 “别插话行不行，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接着说下去。”海洛伊斯瞪了布莱恩一样，“做一个好学生。” “在鲁凯大陆上，最高的技术，也就到达第五阶段，所以后面你们会越来越听不太明白，先有个印象就可以了。”艾丝翠德道，“第五阶段的现象很早就被发现，但是很晚才大规模运用，我把它称为物态装换能量释放阶段。就拿水来说吧，它有三种物态，天冷了会冻成冰，平时是水，烧开了会成为蒸汽，你们都见过，但是这其中每一次形态转化，都会释放或者吸收能量，这个过程经过很长时间，才被洛宁人总结出来加以利用，整个世界进入了蒸汽时代，统称为初级阶段。” “我去，原来我们才是初级阶段，连中级都算不上，我还以为我们很先进了呢。”布莱恩叹道。 第二十四章 文明阶梯（下） “下面要讲的，就是你们没见过也没接触过的文明阶段，每一个阶段，都给世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进步的脚步也在不断加速。”艾丝翠德道，“前面五个阶段，洛宁人用了大概数百万年才达到，可是仅仅过了两百年，就从第五阶段跳到了第六阶段，也就是电气时代。” “电气是什么鬼？”布莱恩总爱插嘴。 “就是对电的运用，你看到天上的闪电，还有电系魔法，一些带电的魔兽发出的电光，这就是电，不过这些都是原始的电，到了第六阶段，洛宁人开始让电服从他们的指令，按照要求工作。” “这就是中级阶段，它和初级有什么不同呢？”海洛伊斯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区别是本质的，我前面说过，万物都是由微小的粒子构成，而在初级阶段，人们只涉及到了分子水平，到了中级，开始对原子进行探究，原子，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艾丝翠德道，“这些你们可能不明白，等我以后会专门为你们开设课程，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分子和原子。” “谁说我不明白，你就说，分子大还是原子大？”布莱恩道。 “理论上，是原子组成了分子。” “那就是分子更大些，哈哈，我已经总结出来了，洛宁人的技术，就是不断往小弄，把一个东西越掰越碎，摸索事物的本质，对不对？” “有点道理，说的很形象。第六阶段，是对于原子外部的运用，于是我们有了很多神奇的发明，世界有了巨大的改变。”艾丝翠德觉得还是再讲简单一些，“这其中，最伟大的发明就是集成电器，它让洛宁人进入第七阶段，数据和人工智能时代。人们能够利用机器，对大量的数据保存和分析，从而以前所未有的视角，和前所未有的速度，来分析总结这个世界，再将这些数据，存储在机器里，让它根据数据来判断问题，做出智能反应，也就是说，机器有了智慧。” “这个我见过，在隆达位面，有一些会飞的机器，来到西尼尔身边，就像斥候一样观察他，还会说话，就是有智力的机器。”布莱恩道，“还有我的彭彭，也是这样的，不过它好像更厉害些。” “是的，那是个生命探测器，一种高端的智能机器，能够判断生物的类型和能力。”艾丝翠德道，“但是，你要让它判断一样东西是哪种生物，有哪些能力，处于一个什么状态，就需要给这部机器，所有生命的数据，它需要存储巨大数据，并调用它们，这也意味着需要巨大的能量。以前那种燃油和电池供应能量，显然是不能满足需要的。” “随着对原子内部的探索，洛宁人眨眼之间来到了第八个阶段——核能时代，他们发现，原子核内部的变化，甚至是距离的调整就能产生巨大的能量，产生超级爆炸，可以提供难以想象的能量，制造杀伤性极高的武器，但是，不太好控制。”艾丝翠德道，“到了核能时代，中级阶段也就结束了，这时候，洛宁人还没有能力，彻底改造原子，不过即将迈出最后一步。” “随着对于能量的需要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文明很快跨入第九阶段，晶核时代，可以理解为浓缩固化核能量的阶段，洛宁人通过数据分析，掌握了物质能量释放和存储的高级技术，将它固化在晶核之中，便于携带和使用。所谓的魔导引擎，所谓的魔兽，都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机器以晶核为动力，就是魔导引擎，生物以晶核为能量，就是经过改造的魔兽。” 艾丝翠德看着两岸的山峰，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一切都具备了，有了巨大的数据分析能力，有了任意使用的能量体系，有了对原子内部的深刻认知，洛宁人还要向前，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可却不知道这一步，已经迈入了地狱的门槛，第十阶段——造物时代。” “也就是你生存的那个时代吗？”海洛伊斯道。 “我就是在那时候诞生的，诞生在一个终极的时代里，洛宁人终于可以改变一切事物的分子和原子的构成和结构，他们慢慢地发现，想制造什么就能制造什么，想把一块石头变成金子，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想把一只小虫变成一头巨兽，也不困难，这个世界就要失控了。可惜我当时并没有察觉到，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是以满腔的热情，学习知识，专研技术，成为出类拔萃的学者，成为休里斯先生最欣赏的助手，我们决定，创造超级生命！” “哦，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灵魂的赋予，魔法的产生，斗气的形CD是那时候洛宁的学者们，做了各种试验的产物，对吗？” “没错，我们觉得，我们就要像神话里的神一样，想到什么就能实现什么，我可以用意念，让自己瞬移三千公里；我可以在大脑里，增加一个无所不能虚拟装置，拥有无尽能力和知识；我可以改造自己，让自己洞察微观世界，从而通过脑电波的波动，调动外界能量；我可以通过皮肤，来吸收环境能量，让本体原来越强悍；我甚至可以用思想组织能量，让它变成我需要的东西。”艾丝翠德道，“这就是造物的魅力，这就是成神的诱惑，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岂能不热血沸腾？” “当然，你们不会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而是找了各种生物，甚至制造出一些生物，用它们来做试验，于是圣奥西丁终于诞生了，他给你们上了严酷的一课，告诉你们文明走到了尽头。”布莱恩总结道。 “一切就是这样，一旦进入了造物时代，毁灭是必然的，没有人可以拥有技术之后，保持绝对的理智，没有一个人，能够挡住这种终极的诱惑！” 第二十五章 劫船 西尼尔通过召唤来到了船上，看到布莱恩正坐在船头，和两名女子愉快地聊着天，一只手捧着热茶，还有一只手拿着水果，不由心生嫉恨。 “老大，你也太享受了吧，我怀疑你再有一只手，会放在谁的屁股上！”刺猪嚎叫起来。 “真是粗鲁，你这头猪，来这里干什么？破坏气氛。”海洛伊斯对自己曾经的仆从一直不满，自大、无耻、庸俗加上滑头，这家伙浑身都是缺点，还背叛了自己。 “我前两天在牢房里，你可没见到，吃一碗饭，里面有三只蟑螂。”布莱恩道，“我问狱吏，为什么有蟑螂，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让我偷着乐，说蟑螂是营养品，一般犯人只能遇到一个。” 海洛伊斯捂着嘴怒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恶心。” “好吧，让我们高尚起来，西尼尔，听说你在隆达位面遇到了麻烦，都六级了，还有什么解决不掉？”布莱恩道。 “隆达位面可不简单，又是机器、又是虫子、又是飞船，很不好对付，我们虽然用幽魂迷惑了他们，但是想取得胜利，还比较困难，所以我回来想问问洛宁人，怎么才能对付那些拥有晶核的生命。”西尼尔道。 “魔导引擎生物？”艾丝翠德立刻有了兴趣，“我也要过去看看。” “不行，那里太危险，环境有恶劣，你不能去。”刺猪解释道。 “我当然不会本体去，我可以把灵魂附在一个幽魂上，然后再过去。”艾丝翠德道，“而且，你也不必再去问什么洛宁人，因为我就是一个洛宁人，还是专家。” 布莱恩和西尼尔互相看了一眼赞道：“这是个好主意！” --------------- 隆达位面的制造人很快分析出一团雾气形状的幽魂，实际上根本没有战力，几乎是一种虚幻的存在，除了会反复唱歌，没有任何威胁，有了新的数据，他们立刻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次派出飞艇来到垃圾场，释放出D4毁灭者攻击其他亡灵。 小七耗费了全部的精神力和弓箭，射杀了两只D4毁灭者，保护着大家逃向传送门，在门口正好遇到了布莱恩他们。 “什么情况，怎么回来了？”刺猪问道。 “先进去再说，怪物追上来了。”杜雷丝催促道。 “他们已经发现，幽魂没有威胁，于是专门攻击我们，那些四腿蜘蛛防御好强，连我的黄金塔斯兰，都没什么办法。”小七说道。 “妈妈的，敌人变聪明了，怎么办？” “当然是我们上。”附在幽魂上的布莱恩道，“既然敌人以为幽魂没有战斗力，无视它们，我们就利用这一点，飞到他们的飞船附近，抓住指挥官，怪物们只好乖乖听话。” “靠谱吗？”刺猪表示担心。 “有我呢，小猪，他们的技术对我来说，已经是相当落后的东西了。”艾丝翠德笑道。 两个幽魂慢慢地向制造人的飞船靠近，艾丝翠德说道：“不要太心急，布莱恩，你飞的速度有点快了，飞船和周围都有监测器，如果你的数据和其他幽魂不匹配，它们就会发出警报。” “好吧，我是不是还应该唱歌？” “没错，像我一样，嘴里哼着歌，用灵魂来互相交流。”艾丝翠德一面和布莱恩沟通，一面还唱着简短的歌谣。 “唱歌唱歌，老子给你们唱首歌。”布莱恩道，“这是我的强项，对不对？” “小王八蛋，老子来了，先别得意，很快你们就要尿裤子！你以为我，是个幽魂，那就错了，老子是五米之神！飘啊飘啊，正在接近，飞艇等着，我要钻进你的肚子。制造人类，你还在笑，再过一会，老子让你满地找牙齿！” 艾丝翠德大笑：“唱的什么啊，太铿锵有力了，作为幽魂，要发出呢喃的歌声。” “我靠，还要呢喃，老子要崩溃了！” 哼哼唧唧之间，布莱恩和艾丝翠德来到了飞艇近旁，飞船中的制造人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很多的幽魂为了造成干扰，常常在附近绕来绕去，一点威胁也没有，不过这次他们真的想错了。 “第一步，切断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你看到顶部那有几个竖起来的金属杆没有，那是信号器，跟我飞过去把它们先毁掉。”艾丝翠德说道。 布莱恩来到船顶，通过意志实现，精神力释放在信号器上，瞬间几个金属杆拧在了一起，变成“麻花”。 “用不着这样，下面应该有块线路板，毁掉这个东西就行。”艾丝翠德用她的“手”指了指位置。 轰的一声，线路板爆炸，碎片飞溅。地上剩下的几个D4毁灭者，突然都一头栽在地上，爬起来后茫然四顾，它们已经和飞船失去了联系，变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很好，接着我们要找到舱门，想办法打开进去。”艾丝翠德道。 “不必，瞧我的。”布莱恩伸出他那雾状的手臂，按在合金板上，意念一动，外壳便开始溶解，化为液体的金属并没有滴落，而是形成了一把很酷的战斧。“顺便送给矮人将军一把好兵器。” “敌人应该知道我们进来了，要迅速制服他们。”艾丝翠德道。 “没问题。”布莱恩弄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带头钻了进去，对于幽魂来说，毫无障碍。 艾丝翠德跟着进来之后，两人感到整个飞船猛然加速，女孩惊道：“不好，他们发现已经失联，这是要急着逃回去，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布莱恩这时再也不是个缓慢的幽魂，连续几次闪动，电光之间就来到了制造人的驾驶室，看到了0013-0016号，他大喊一声：“都别动，再动老子捏碎你们的蛋！” 然而威胁毫无作用，因为制造人根本听不懂，两个人还在继续驾驶，另外两个人手里拿着金属短棒，对着布莱恩，发射出一道道的强光。强光穿过布莱恩的身体，打到后面的隔板上火花四溅，布莱恩这才明白，敌人是在攻击自己，可惜毫无效果。布莱恩意念开始转动，制造人手中的武器，居然变成了一副镣铐，拷住了他们的手，根本不能再反抗。 这时艾丝翠德跟上来，用洛宁族的语言重复道：“来自图拉位面的宇宙治安官布莱恩先生，警告你们不要再企图反抗，否则他将亲手捏碎你们的***假如你们有的话。” 洛宁语当然听得懂，0013-0016号顿时惊恐万分，捂住了自己的裆部。 第二十六章 俘虏 四个制造人也用洛宁语大喊道：“我们有，我们有，请不要捏爆它！” 艾丝翠德道：“不管你们有没有，请先把飞船停下来，让它落地。” 布莱恩问：“他们在鬼叫什么？” “他们害怕蛋疼。”艾丝翠德咯咯笑着，对制造人问道，“谁是最高指挥？” 0013号忧伤地很不情愿地举起了手。 “首先，找一个监视死角降落，然后修复通讯装置，不要让上面的浮空城市，感到飞船失联太久。另外，有没有语言解析器，以便大家可以更好地沟通。”艾丝翠德道，“你们已经是俘虏了，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耍花样。” “我们一定配合，不敢耍花样。”0013号似乎特别怕死，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让0015号去修复通讯天线，让0016号去拿语言解析器。 艾丝翠德接过语言解析器，不过是铜钱大小的一个软贴片，花了大概五分钟，将鲁凯大陆南方通用语的一些常用语句说出来经过记忆解析之后，这个小东西就能起到翻译的作用。“让你们的人，把解析器都带上。” 0013号接过解析器，又拿了几个进行数据复制，分给众人，分别贴在了颈侧，他们再发出声音，就是布莱恩能够听懂的语言了。 飞船已经降落在一个巨大垃圾堆旁边，八只D4毁灭者按照命令，不再攻击亡灵，顺服地卧在了地上，舱门打开，西尼尔和他的仆从，也进入了舱内。 审问开始，布莱恩道：“首先我想知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具体是什么？” 0013号道：“我们的任务是消灭所有的骸骨入侵者，但这是主管的意思啊，我们只是执行者，不敢违抗命令。” “骸骨入侵者，这是谁给起的名字？简直是对亡灵的侮辱！”刺猪大怒。 “是监察系统经过分析之后做出的定义，和我们无关。”0013号立刻紧张起来，努力解释道。 “行了西尼尔，别忘了我们是敌对的，难道你指望敌人给你起什么响亮的名号，把你称为英明威武的救世主？”布莱恩道，“那些四条腿的怪物是什么，是不是你们最厉害的战士？” “它叫D4毁灭者，是一种低级晶核驱动的攻击性生物，人工智能合成体，但不是最强的，而是最弱的。”0013号答道。 “最弱的？不要吹牛好不好，老兄，都已经是俘虏了，就别死要面子。”刺猪道。 0013号道：“真的是最弱的，从它的编号就可以知道。在浮空城堡上，能够战斗的生命统称为毁灭者，战斗力从A到D分类，A级才是最强的，当然，那种生物根本不会用在我们十一区，更不会用在垃圾场，都在和天界的使徒以及神将进行战斗。” “你们也在对抗天界，看来本来我们应该是同盟。”布莱恩感到有些意外，对制造人的好感略略提升了一些。 “既然大家是同盟，那就请放了我们吧。”0013号恳求道。 “急什么，我还没问完问题，想要回去，必须看你们的表现。”布莱恩道，不过他心里早有打算，绝对不会放这几个人回到上面，而是要利用他们，获取隆达位面的技术和资源。 对于布莱恩这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明白他打得什么算盘，现在主要是找到这几个家伙的弱点并加以利用。 “都放松点，咱们慢慢聊，都说说，你们叫做什么？”布莱恩坐下来，背靠着质地柔软的皮座椅，一副享受的表情。 0013号等人毕竟属于制造人里面的低级产品，称为过渡试验品，智力和判断力都不是足够发达，感到自己有希望被放走，更是知无不言。 “我们没有名字，作为过渡制造人，只有编号，比如我叫0013。大把大把的过渡制造人，在浮空城堡中地位低下，都是无偿为主管们工作。”0013号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什么，你叫十三，连个名字都没有，这也太得不到尊重了！”布莱恩佯装愤怒，“在我们的位面，连一只小狗都有名字。” “我叫十四。” “我叫十五。” “见鬼，我他（妈）的叫十六。”制造人的火被点燃了起来。 “我还叫小七呢。”小七心里想，看了看西尼尔，刺猪耸了耸骨架，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在浮空城堡，有着森严的阶层等级制度，高级人类拥有者庞大的位面资源，拥有各种战争生物，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纵欲享乐，甚至可以对我们生杀予夺。而我们，只能日复一日不停地为他们工作，没有节假日，只有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弄得不好就会挨骂、挨打或者处死。为了让我们不要产生情感，不要有生理欲望，他们给我们注射药剂，让我们成为了没有性能力的奴隶！”十三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开始哭诉他们凄惨的经历。 “那你的蛋蛋不是没有用？”布莱恩想起刚才四人都畏惧的捂住裆部。 “没用归没用，捏爆了还是很疼啊！”十六道。 “原来你们过着如此暗无天日的生活，那就不会反抗吗，或者逃跑吗？”艾丝翠德问道。 “反抗，根本就是找死，逃跑，往哪里跑呢，难道像洛宁人一样，逃进垃圾场？这地方的环境你们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人住的，能活二十年就不错了，作为人类，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有点道理，一个人如果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估计也不会爱惜其他东西。”布莱恩道，“我对所有过渡性制造人的处境深表同情，假如有另一个位面，充满了美丽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那里的人们互相尊重没有歧视，不管是人类、矮人还是地精都能和谐相处，相信你们如果在那里，也能过得不错，而且艾丝翠德小姐，就是洛宁人的始祖，是顶级学者，她一定有办法，针对你们的身体研究出相应的药剂，解决你们的痛苦。这样的地方，你们愿不愿意去？” “艾……艾丝翠德大……大人？”十三等人顿时目瞪口呆，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是啊，就是我。”艾丝翠德笑了笑。 四名制造人全部昏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最高统帅 艾丝翠德愣住，看着倒下的四个制造人，奇怪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谁知道，他们听到了你的名字，就好像见了鬼。”布莱恩意念一动，一阵冰冷的寒风向四人面部吹去，十三到十六打了几个寒颤，清醒了过来。 “饶命啊，最高统帅大人，我们并没有接到消息，您亲临如此肮脏的地方，请不要责罚我们。”十三等人跪在地上，连声求饶，连头都不敢抬。 艾丝翠德和布莱恩对视了一眼，心里揣摩出七八分，艾丝翠德笑着咳嗽了一声，装出几分威严道：“好了，都起来吧，我饶你们不死。” 制造人慢慢站了起来，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依然低着头，十五还不停地哆嗦。 “你们要知道，六百万年前，圣奥西丁肆虐图拉位面的时候，我就是那里的反抗联军领袖，和休里斯先生并肩战斗，后来休里斯去了异空间，他非常想念我，做了五千多个我的复制品，充斥在整个宇宙，而真正的本体灵魂，现在就在你们面前。”艾丝翠德解释道，“所以，在那座浮空城市里的艾丝翠德，不过是个复制品，她假借我的名义统治你们，你们完全被欺骗了。试想，如果她是真正的艾丝翠德，作为一个洛宁人，怎么会对本族赶尽杀绝？” 十三到十六恍然大悟，没错啊，最高统帅是洛宁人，怎么可能屠杀本族？原来上面的那个是假的，也是个制造人。 “现在真相大白，你们要做出正确的抉择，是跟随我，还是跟随那个缺乏人性的假货？我即将组织来自图拉位面的强大军队，来整顿浮空城市中的混乱秩序，讨伐那个冒名顶替的复制品。要知道，图拉位面是远古文明的发源地，是诸神诞生的地方，比如布莱恩先生，就是一位神级强者。”艾丝翠德居然吹起了牛皮，“况且，那些复制品比起我这个本体，存在着诸多缺陷，对宇宙时空只有片面的认知，甚至性情偏激。基于以上原因，我认为最终胜利的天平，会倾向于我们这一边。” 制造人们心里其实早就动摇，他们一来受到高级人类的压迫，二来这次战斗中已经损失了两个D4毁灭者，将受到严厉惩罚，三来被布莱恩的邀请所打动，现在再听到艾丝翠德的威吓，纷纷选择了投诚。 “那个假的艾丝翠德，为什么要下令杀死所有的洛宁人？” 十四答道：“统帅大人，您不了解制造人的心理，无论多么强大，心里总有一份恐惧，是对缔造者的恐惧，因为他既然能制造我们，就能随时毁灭我们。久而久之，这种恐惧转变为痛恨，制造人决心清除一切缔造者。” 布莱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圣奥西丁也有同样的恐惧，他去了异空间，失去了图拉位面的坐标，这数百万年来，一直在寻找，就是为了找到自己诞生的位面，因为图拉位面上，可能保留着最原始的信息，从中可以找到他的致命缺陷。 “我们已经做出了正确选择，是不是可以和你们一起，前往图拉位面？”十六问道。 “暂时还不行。”布莱恩摆了摆他那雾气般的手掌，“你们必须配合我们，作为隆达位面的内应，咱们联合起来，接管这座浮空城市。” “我们现在回去，就要接受严酷的责罚，因为损失了D4毁灭者，可能会被囚禁，然后进行审判，最后多半是放逐到垃圾场，终身从事清理工作，根本没有机会为你们做事。”十三说道，“原先我们没处选择，只能回去，现在有了希望，谁还愿意去受罪？” “那些四腿怪物在哪里，我们去看看，是否能够把它们修复。”艾丝翠德道。 “有这个可能吗，毁灭者的身体已经被严重毁坏，晶核可能爆裂了，就算送回浮空城市的修复基地，都不能复原。”十四有点不相信。 “小子，别忘了你的面前是谁，史前最伟大的学者。”刺猪西尼尔提醒道。 在制造人的带领下，众人避开侦察器的扫视，来到一个D4毁灭者的近旁，看到四腿怪物的身上，插满了骨箭，不仅身体周围的十个眼睛被射瞎，脑袋上更是中了十多箭，箭箭入骨。十三等人观察了一下地形，把D4毁灭者拖到一个侦查死角，然后感慨道：“好厉害的箭，D4毁灭者的肌肤连刀斧都砍不动，骨骼更是密质坚固十倍，居然被射穿了！” 几个人不由把目光集中到小七身上，看着她背着的黄金塔斯兰，生出敬畏之意。 小七却不是很满意道：“我才射死了两只，剩下八个都没射死。” “它根本就不会死，只是晶核被破坏了，没有了能量，这才不能行动。”艾丝翠德道，“这种生物，是多种原始生物基因的结合体，并对其身体内的元素配比进行了改变，有类似金属一样的表皮和骨骼，除非彻底肢解它，否则就不叫做死亡。” “是的是的，最高统帅大人不愧是最伟大的学者。”十五拍起了马屁，被十三瞪了一眼，那意思这种话怎么能轮到你，要拍也应该我拍。 “你们的活动时间是怎么安排，是不是相对自由？”艾丝翠德问道。 “在垃圾场，我们是绝对的自由，但是到了浮空城市，我们从了可以去一些特定区域补充能量，获取食物，基本上哪也不能走动。” “看来，即使想偷到一个空白的晶核体，也是非常困难的？” “简直不敢想象，晶核是整个城市除了毁灭者意外，管控最严格的物品，十一区的任务就是制造空白晶核作为后勤补给，但是生产密布了各种自动监视器，想拿走一颗也不可能，被发现了即刻处死。”十三说道。 “那我们只好利用垃圾场的原来，制作一个晶核，来修复这个毁灭者。”艾丝翠德道。 “用垃圾，这……这可能吗？” “至少可以试试，让你们好回去交差，我现在回忆一下，都需要那些材料，然后你们分头去寻找，哪怕是已经作废变质，也可以拿过来。”艾丝翠德道。 “其他人也别闲着，西尼尔，让你的人出发，去寻找洛宁人吧。”布莱恩道。 “小子，跟老子讲讲，怎么才能更好地躲过上面那些侦察器？”刺猪拍了拍十四。 “我叫十四，不是小子。”十四生气道。 第二十八章 睚眦必报 圣世历438年10月25日，天气陡然转冷，北方的第一场雪花，在浅灰色的天空中稀疏地飞舞，寒冬时节又要来临了。 “该死的，今年的雪来的太早了。”卡拉米穿上了厚厚的裘衣，嘴里发出咒骂，他让奴仆们赶紧点着壁炉，来抵挡严寒。卡拉米·莱斯利希望屋子里保持热烘烘的感觉，免得影响了今晚的好事，好不容易从冰原族那里买来一个寡妇，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晚上要好好快活快活。 对于泰勒家被盗贼灭族的事情，卡拉没并不在意，他在心里甚至有点鄙视那群乡巴佬，都已经是贵族了，还是那么抠巴巴的，守着金币死不放手，一个子掰成两个花，结果呢，都送给别人。卡拉米可不是小气的人，他舍得花钱，现在泰勒家没了，三个镇的税收归他一人，就更加奢侈了。卡拉米用重金请了两个五级战士来做封地守卫队长，他才不害怕什么盗贼，那群杂碎怎么可能是五级战士的对手？ 冰原族的寡妇正在洗浴，卡拉米激动地搓了搓了手，他劝自己不要太心急，要享受过程，冰原族的女人可不好弄到手。据说这一族的女人有一种特殊的生理状况，即使***下面也是冰凉的，不像其他女人变得滚烫，那会是什么滋味呢，真是颇为期待啊。卡拉米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是咕噜树树根磨成的粉，壮阳效果极好，他就着红酒，吞了一点，脸色变得红彤彤的。 “大人，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进来了吗？”门外是熟悉的声音，老女仆露比大声问道，她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发抖，也许是太冷了吧。 “进来吧。”卡拉米又搓了搓手，脸色更加红了。 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冰原族寡妇，而是带着一丝狞笑的守护法师拉登，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蒙面大汉。 “拉登，这……这……你要干什么，来人啊！”卡拉米慌了神，扯着喉咙喊起来。 “不要叫，再大的喊声也不管用，子爵大人，因为您的护卫，都已经身首异处。”哈金斯一抬手，两个高大的黑色骷髅，提着五级战士的人头，扔在了房间的地下。 卡拉米又嚎叫了一句，几乎要晕过去，他实在没有料到，镇里的守护法师，居然杀了他的护卫队长，还是个亡灵法师。 “这两个人不过是五级，您就觉得高枕无忧了，真是井底之蛙啊。”哈金斯嘲讽道，“大人，您让我去剿匪，我已经把匪徒找到了，现在这帮人都在您的面前，该如何处置呢？” 卡拉米哪敢接话，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成了，于是一边哭嚷着求饶，一边眼珠在打转，思考着有什么生机。 “在我的面前，玩什么花样，只会是多余的把戏，您在卧室里准备的地道，我已经让人从地下给您堵死了，不信您可以试试看。”哈金斯满脸笑意，享受着折磨卡拉米精神的过程，以报复那天他对自己的羞辱和无礼。 吃了咕噜树根的卡拉米脸色越来越红，催情药物的效果开始发作，因为得不到发泄，子爵憋得浑身大汗淋漓。 “吃了咕噜树根，哈哈大人，您倒是很有情趣的人，居然还对冰原族的女人有兴趣？”哈金斯道，“看看，我对您有多么了解，为了今晚，我做了多少侦查和情报工作，买通了您的管家和两个管事仆人，您居然一无所知，以至于丁丁有种爆炸的感觉。不过不要着急，难受的事情才刚刚开始，马上您就会享受到逼供的酷刑，因为我感觉，您一定是把晶钻藏到了什么隐秘的地方，该是考验您意志力的时候了，盗贼首领格兰汉先生，会使出各种手段，撬开您的嘴巴，我打赌，您在他手上，坚持不了十分钟。” 哈金斯对着格兰汉使个眼色，盗贼头目依然蒙着面，带着两个随从，往卡拉米走去，眼睛里冒着凶光。 格兰汉的刀尖刚刚挨着卡拉米的鞋面，贵族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喊叫，以最快的速度，把藏金的地方说了出来。 “真没意思，卡拉米先生，你他（妈）的连十秒钟都没有坚持，我还以为您多少有点骨气，对这个世界有点眷念之情，您这么快就说出来，和管家先生说的地方一致，那不是毫无用处，只有一死谢幕了？”哈金斯叹道。 “求您了，求您了，我不要死，让我做什么都行，做您一条狗都行。”子爵趴在地上，脑袋磕出了血。 “格兰汉，把整个屋子再搜一遍，值钱的东西全部拖走，连夜带回山里，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哈金斯道，“欧文，开始收集所有的灵魂，这个留给我特别处理，都出去吧。” 门被关上，哈金斯脸色冷下来，一动不动盯着卡拉米，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饶命啊，饶命啊！” “想想，该怎么死？也许我们最后还能玩个游戏，您的母亲还没有被杀掉，要不我把她弄进来，和您共度良宵？”哈金斯又笑了起来。 “不要，不要，求您了，大人！”卡拉米使劲摇头。 “这倒是一处好戏，邪恶到了极致，您在满身皱褶的母亲身上努力耕耘，人生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卡拉米绝望了，精神上彻底崩溃，但他还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绝不愿意背上奸母的罪行，于是疯了一般站起来，脑袋往一堵墙上撞去。可惜这家伙还是惜命，用的力道小了点，撞得满脸鲜血，却没有死掉。 “居然想死了？不简单！其实我只是喜欢精神上的刺激，并不会做如此背德的恶行，邪恶归邪恶，诸神的眼睛还在天上看着。”哈金仰头看了看，不过只看到了天花板。“就给您一个如愿以偿的死法吧，子爵大人，您想尝试冰凉的下体，那就凉快凉快，我给您的丁丁降降温。” 哈金斯念起咒语，一团带着极度寒意的黑雾，钻进了卡拉米的裤裆。 第二十九章 真凶 一切都安排好了。 大清早给莱利斯家送奶的农户，首先发现了惨剧，他吓得面色煞白，没命地在镇里的街道上奔跑，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守护法师拉登和镇长皮克立刻“重视”起来，迅速起床甚至脸都来不及洗一把，就带着镇里一群稀稀拉拉的武装，来到子爵的农庄，他们闻到了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和犹如地狱的场景，所有人或许一生都难以忘记，那些让人战栗的尸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满院子都是血，虽然变成了褐色，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很快，拉登和皮克煞有介事地侦查现场，他们两个就像什么侦破专家一样，轻松地发现了几件证据。比如有一只藜藤编制的鞋，这种水草制作的鞋子，只有渔民会穿，还有一把丢弃在院外的鱼叉，必然是盗匪的武器，他们甚至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厨娘。那厨娘死的恰到好处，被送到镇里的救护室，说了一句“那扎”就咽了气。 “那扎是什么意思？”哈金斯皱着眉头，询问皮克。 “那是对渔民的一种贱称，镇里的手工者认为打鱼比他们的工作还要下贱，所以一般都这么称呼渔民。”皮克解释道。 “看来厨娘死去的时候，一定是看出了凶手的身份，从种种证据来推断，毫无疑问，真正的凶手是团湖旁边的渔民，而不是什么盗贼，他们这些人假扮盗贼掩人耳目，连续做了两起屠杀贵族的罪行，我们决不能饶恕他们！”哈金斯给出了结论。 “大人真是英明，看破了匪人的诡计，可是要和湖边的数百渔民战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镇这一点武装可不够。”皮克道。 “这么大的镇子，武装怎么会不够？” “这是因为，相继有两位老爷被封了子爵，镇里的大部分兵力都用来保护他们，现在也都被害死，只能重新征召，但是钱又不够。”皮克一副为难的样子。 “出了这么多大事，又没有像样的武装，我们如何来抵挡渔民、魔鬼和盗贼？”哈金斯和镇长一唱一和，“赶紧以我的名义，用青鹞给国王传信，同时通知另外两个镇的镇长，来这里商议。” “是的，大人。” 很快，三个镇的头头脑脑聚集在一起，在团湖镇镇公所召开会议，拉登在会上首先发言。 “各位，几乎是一周之内，就发生了两起惨案，本地区境内的两位子爵大人，他们的封地都遭到了洗劫，对方手段残忍，恶毒至极，不仅抢光所有钱财，还杀光了所有的人，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向王城做了报告。各位，据我们的调查，这两次抢劫，都是团湖附近的渔民干的，他们不是普通的盗贼，盗贼一般只图钱，他们却谋财害命。两位子爵大人死去，想必各镇都脱不了干系，所以才把各位镇长叫来，大家商议对策。” “早该出兵消灭那群那扎了，这些人穷凶极恶，不好好打鱼，反而假扮盗贼来图财，之所以要杀光所有人，就是害怕暴露身份！”皮克接着煽风点火。 “我同意，要彻底清剿渔民，让他们一个不剩，也好向国王大人有个交代。”一个镇长道。 “我也同意。” “很好，看来三位镇长的意见是一致的，可是目前却面临着一个困难，由于各镇都派出了一定的男丁在封地上充当护卫，导致镇里的武装相对不足，以目前的实力，就是大家合起来，实力不一定能够战胜那些渔民，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筹募钱款，征召战士并购买武器，然后由我带领这批战士，去讨伐那些混蛋。”哈金斯说道，不过他立刻看到镇长的脸上都泛起了难色。 “守护大人，只怕就是您也没有权力收税，募款实在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私自征兵也不是很妥当。”年老的镇长道，“何况，魔鬼还会随时到来，咱们也不能不防。” “收税当然不行，但是让人们自愿捐款总是可以的，你们好好想想，渔民们抢完两个子爵，就该抢谁了，只怕就要光顾各位镇长的院子了吧。”哈金斯道，“难道我们要像子爵大人一样，守着钱财不放手，等着被他们抢走，甚至杀死，我看还不如都拿出来，自愿组建民团，去买一批武器，和渔民们殊死搏斗。” 镇长们听到拉登大人的分析，从心底感觉到了恐惧，纷纷表示认同，愿意组织全镇镇民捐款。 待到其他人离开，皮克非常开心，对着哈金斯小声道：“主人，看来我们能发上好几笔财啊。” “哦，说说看。” “您看，昨天夜里，咱们大捞了一笔。等到三个镇子捐款，又能捞一笔，然后再去攻打团湖渔民，把他们也彻底榨干。”皮克道，“不但如此，咱们还立下了大功，很快您就能封爵了。” 哈金斯淡淡一笑：“这就是邪恶和恐怖的力量，谁又知道，我们才是真凶呢？当然，在这个刚刚成立的小王国里，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强者，但随着我们的影响越来越大，终将碰上对手，那个时候，再也不是这些小伎俩就能解决问题。” 第三十章 猫鼠游戏 在同一天之内，观察者魔法装备店永远关闭了大门，仆人供应所人去楼空，暗流公会的所有人失去了行踪，彷佛这个神秘的组织从来就不存在一般。 但是休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整个教会突然陷入了恐怖的处境，没有人再敢轻易离开浮空大神庙，无论是裁判员还是祭司长，或者毫无地位的修士，出门就等同于死亡，尤其是夜里，那些依然留恋城市夜色的神职人员，通常见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休斯大为火光，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颁布的宵禁制度并没有很好地被执行，一些夜店和赌场还在偷偷地开放，只是更加隐蔽罢了。无论在什么时刻，拥有权势和金钱的人们，总有一颗按捺不住的娱乐之心，大好良宵，怎么可能在家读书或者修行呢？ 也许和暗流公会开战，才彻底杜绝了教会人员一切龌龊的活动，整个城市，只剩下咯林古彭大神庙属于安全的地方，人人开始怨声载道，纷纷指责裁判总所的过激行为，导致帝都治安急剧恶劣。 多年以来，很多大人物都有过同样的理想，希望能够彻底整治城市的地下秩序，能够一网打尽那些黑暗的势力，可惜都以失败而告终。不管能力多强，手段多狠，滋生在阴暗之中的力量，似乎生生不息，就像一栋房子需要地下室和菜窖一般，城市需要地下势力，它与那些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所谓的“正义”并驾齐驱，各置于天平的两端。 休斯偏偏不信这个邪，他绝不承认，在亚梅洛帝国之中，还有教会无法触及的死角，当然，为此他也非常头疼。暗流公会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只是一个刺客联盟，它可以不需要办公场所，不需要挂出招牌，它在一瞬隐匿于民间，根本无从寻找无法辨认。 也就是说，街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刺客，夜店里的老鸨、妓女和皮条客都有可能是刺客，赌场里的荷官、侍者和打手，也有可能是刺客，他在没有行刺之前，你无法做出准确地判断，在行刺之后，通常没有机会再做什么判断。 两百个超级战士在街上日夜巡逻，并没有任何作用，庞大的城市拥有无数的小巷和拐角，拥有无数作案的地方，根本无法巡查，这么大的地方，也不可能到处都布置侦查之眼，而且刺客对于魔法波动，天生就很警觉，魔法侦查和魔法陷阱往往无济于事。 休斯不得不佩服暗流，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会，在对付其他黑暗组织的时候，裁判所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来逐渐瓦解他们。比如总有人会在金钱的诱惑之下选择背叛，总有人会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选择告密，然而这些手段对于暗流没有用，裁判所好不容易抓住了两个暗流公会的刺客，他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死亡，毫不犹豫自杀，立即让所有的线索中断。 连教皇哈利法克斯大人也已经受不了了，把休斯找来，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因为他同样感觉到了恐惧。 “休斯大人，我曾经对您提醒过，没有把握的话，不要去招惹这个国家背景最深的黑暗势力，可您却没有听进去。要知道，暗流公会建立的时间，几乎和帝国同岁，它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拥有的资源和力量都难以估量。现在倒好，由于您直接和它宣战，我们不仅失去了必要的消息来源，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我现在几乎不敢让人给我送女人过来，因为我不知道，在欢愉之际，那个女人会不会割断我喉咙！” 教皇给出最后通牒，半个月，要不摆平暗流，要不休斯主动辞职，去担任别的工作，算是教会对暗流的一种示好和妥协。 “这个公会，它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撑，为何如此嚣张？”休斯不解。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刺客们崇拜的暗影之神，没有神的支持，他们怎么能如此强大？”教皇道，“我们可以默许他们的存在，不再企图控制他们，而是形成心照不宣的合作，万一得罪了暗影神，只怕连我都有危险。” 休斯垂头丧气地从教皇密室里走出来，心里并不服气，还有半个月时间，他还是决定要把这个猫鼠游戏继续玩下去，该如何做一只捕捉猎物的猫，必须好好想想，找到可恶的老鼠的弱点。 休斯刚刚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平复了思绪，却听到了敲门声，一位助祭跑来报告：“铁面大人，不好了，今天康格里夫那个老头子假装生病，趁着祭司给他看病的时候跑了出去，现在还没找到。” “真是废物，你们连一个没用的老头都看不住？”休斯勃然大怒，转而冷静了下来，“想必他不可能跑出去，肯定是在某个角落里躲了起来，让人观看所有侦查之眼的影像，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决不能让他离开浮空神庙，要是去了城里，和托比商会碰上，那就糟糕了！” “是的大人，我立刻去安排。”助祭说道。 “他（妈）的，好吃好喝加上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仆，还拴不住你？康格里夫，现在来给我添乱，是嫌我不够麻烦吗？”休斯发现自己在屋子里坐不住，没有康格里夫的消息，一颗心根本落不下来，什么思绪也没有，干脆亲自来到魔法侦查屋，等着消息。 “大人，有了发现。”一个裁判员道，“康格里夫中午的时候，假装昏迷不醒，卫兵和女仆把他送到了治疗室，后来他偷偷翻出了窗户，躲进了祭司院的假山里，估计还在那没有离开。” “他是想等到天黑再行动，真是越老越天真，走，跟我去把他抓回来。”休斯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往祭司院赶去。 很快，人们搜出了康格里夫，老头子见被发现，自己没有了回家的希望，一脸的绝望，不由痛哭流涕。 “我想回家，休斯，让我回家！”老人苦苦哀求。 休斯却更加愤怒，因为康格里夫随意报出了他的本名，这是他最重要的秘密，于是冲上前给了康格里夫一掌，把他打昏了过去。 康格里夫被抬走，休斯看着自己的手掌，呆呆地愣了很久。 第一章 归还圣物 河面上漂浮着乳白色雾气，两岸的树木都像穿着婚纱的新娘，朝阳又给它们带来了更绚丽的装饰，毛塞河的清晨如同梦境一般。布莱恩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呆呆地看了一会周围才问道：“怎么，到达地点了吗？” “是的，斥候已经前来报告，再走两公里水路就可以上岸，半兽人的大酋长戈林正在岸边等候。”海洛伊丝答道。 此时上空传来一身尖锐的长啸，翼展三米的鹏鹏从头顶急速飞过，冲向高空盘旋着，从下面仰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闪着银光的小点。 “你的小助手呢，她还不起来？” “隆达位面还有一些事情，艾丝翠德已经和制造人一起，准备混进浮空城市，窃取他们的数据，所以要晚一点过来。”布莱恩解释道，“这次行动，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大战之后，肯定不是所有的半兽人能够原谅人类，戈林这一族不过是因为战乱受益的群体，那些失去利益的，恐怕心情难以平和。” “对于我来说，去半兽人的承天峰不过是个小测验，真正的难关是咯林古彭大神庙和魔界，所以，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退缩。”海洛伊丝态度坚决。 布莱恩觉得这小妞有时候过于严肃，不由笑了一笑道：“偶尔，为了最后的成功，也可以迂回一下，不一定总是奋勇直前。” 两个斥候再次出现在河岸边，他们向战船打着手势，示意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布莱恩让船靠岸停下，他很好奇，现在这个时候，斥候有什么发现，难道是半兽人设置了埋伏？ “大人，刚刚接到的消息，我们的队伍在森林里发现了维基，他是暗杀大酋长的成员之一，居然还活着，而且狼人正在追捕他，我们干掉了四个，才救了下来。”斥候报告。 “这个时候，尽量不要再和半兽人有冲突，维基是个英雄，让他到我的船上躲起来。”布莱恩心里纳闷，戈林不是说所有刺杀的人员，都被半兽人杀死，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国王大人。”维基看起来极度虚弱，衣衫褴褛，肮脏不堪，他想对布莱恩行礼，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力气。 “免礼，快送到船舱去。”布莱恩说罢，跟着下属一起进入船舱。 地精医官检查完毕，说道：“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疲劳加上紧张，显得非常虚弱，调养几天就好了。” “维基，诺厄他们都被俘了吗？”布莱恩想再确定一下。 “是的，大人，他们都已经死了，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维基轻声答道，眼睛却不敢对视国王。 “活着就好，在这里好好休息，过几天我把你送回神盾城，朗费罗将军会代表我授予你功勋和赏赐。” “大人，我……” 布莱恩拍了拍维基的肩膀道：“好了，不要说那么多，睡一会吧，总之你们的任务很成功，你是国家的勇士！” 维基再次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布莱恩来到船舱外，眉头微微皱起，他心里存在着不少的疑惑，但是终究没有提问。 上了岸，在两个狗头人的带领下，沿着森林间的小路走了五百米，到达一个开阔地带，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地上竖立着一圈残破的大石块，大酋长戈林带着本族的两位老者，向布莱恩行礼，迎接他的到来。 布莱恩还礼，他知道戈林绝对不可能就带这么几个人过来，在树丛里，应该潜藏着数百战士和法师。 “天气不错，王国大人。”戈林寒暄了一句。 “是啊，丰收的季节，树林的植物长满了各种果实。” “半兽人已经感受到您的恩惠，牛头人在这里吃的很饱。” “我这次跟您带来了更多的惊喜，承天峰山洞内失传多年的圣物，已经被我找到，并且要归还于半兽人。”布莱恩道。 “真是感激万分。”戈林其实早就知道这次会见的内容，不过心底还是很激动，那只洛宁族留下的金属短棒，是半兽人最重要的圣物。 “我只希望我的努力，能够换来和平，战争已经过去，双方各有死伤，抚平伤口的办法绝不是牢记仇恨，而是心怀宽容。”布莱恩说完，从怀里掏出精致的小木盒，递给大酋长。 戈林双手发抖，打开木盒，揭开丝绒布，看到了金属短棒，感慨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类会归还半兽人的圣物！” “亚梅洛帝国交还圣物，是有阴谋的，而我，并没有任何要求。”布莱恩道，“不仅如此，我还要代表人类，前往承天峰，向山神谢罪，希望山神能原谅人类，不要责怪我们。” “您要拜我们的山神？”戈林有点吃惊。 “是的，以足够的诚意。” “我十分欢迎，但又不得不提醒您，尊敬的国王大人，前往我们的胜地，可能会面临一定的风险，熊头人对于这场战争耿耿于怀，并不服气狗头人的地位，甚至挑唆狼人和牛头人，动摇我们的统治。”戈林坦诚相告，“因为确实存在一个事实，那就是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狗头人做过大酋长，他们通常只做大酋长的军师。” 布莱恩哈哈一笑：“那么我这次到来，必然要成为他们的反对您的契机，大酋长，您有把握保证我们的安全并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我有。”戈林眼睛瞪得大大的，样子反而更丑了。 “那么请稍后，我叫上三个随从，和您一同出发。” 戈林点了点头，转头向一位老者道：“戈风先生，传令下去，通知各部以最高的仪式迎接人类国王的到来，是他们让半兽人的圣物失而复得，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任何族人不得对贵客无礼，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族法决不轻饶！” 戈林亲自陪同布莱恩，坐上了善于攀岩的山地羚羊，一行人往西部前进，走过大半天后，森林变得稀疏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雄伟的高山，最高的两座插入云霄，顶上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第二章 熊头人复仇 正如布莱恩所料，戈林带了庞大的队伍，作为狗头人他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魔法等级也不是很高，只会那么简单的几个，所以调动了一千人的大军来保卫自己，除了一百名狗头法师，剩下的都是牛头人。 看着这支队伍，布莱恩心里已经明白，狼人和熊人并没有完全接受狗头人的领导，他们很有可能对于戈林占据这个位置非常不满，此行只怕会有一些意外的风险。 “牛头人真是驯服啊。”布莱恩道，稍稍点出了要害。 “是的，牛头人半兽人最忠实的族人，它们吃苦耐劳，不计死伤，没有太多的怨言，这次战斗付出了惨重的牺牲，但是当知道你们还给我们圣物之后，很快就原谅了你们。”戈林道，“只是有一点，牛头人和它们驯养的战争巨兽，食量惊人，这个冬天如果不是国王大人您允许它们生活在迷雾森林，只怕要饿死一小半。” 布莱恩看到，内坎维山地的植物因为寒冷，已经开始发黄，冬天对于半兽人来说，只怕是一个恐怖的季节。 “它们为何选择站在您这一边，戈林大人？” “这次巨大的伤亡，让牛头人对战争异常恐惧，它们愿意支持我们，保持与迷雾王国的和平共处，而不是将来报仇。” “那么狼人呢？” “狼人总是有些优越感，这次大酋长拉莫被杀死之后，狼人还不能接受狗头人的统治，但是并没有什么反对的举动，只是保持沉默。熊头人最为不服气，尤其是酋长弗弗，认为自己才是拉莫的继承者，应该坐上大酋长的位置，所以动不动挑起事端，半兽人有再次分裂的可能性。”戈林如实相告。 “有一件事我有些疑问，拉莫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杀了他？”布莱恩继续发问。 “当时场面很乱，您手下的那些刺客们，纷纷解除了自己的隐身状态，吸引拉莫的护卫，想要解决他，正当一名高级刺客就要得手之际，忽然到处都是烟雾，大家都看不见了，等到烟雾散去，拉莫、我的祖父已经死去，仅剩的那名高级刺客也被围住，最后……”戈林没有说下去，半兽人残忍地报复了刺杀大酋长的诺厄，将他杀死之后，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吃掉，连尸骨都没有剩下。 布莱恩轻轻叹息一声，心里为自己手下最强的战士和刺客默默哀悼。 “我很奇怪，这位同来的小姐，为什么一直在睡觉？”戈林岔开话题。 布莱恩看了看趴在海洛伊丝背上的艾丝翠德，她其实灵魂还没有回来，依然留在隆达位面，但是前往洛宁人遗迹也不能缺少她，只好由海洛伊丝背着，先把她的躯体带过去。 “哦，那是我们的睡神，特别能够睡觉，几乎是不醒的，不过她醒来之后，会给我们解答疑惑并且带来祝福。”布莱恩胡乱编了个理由。 “睡神，人类世界真是稀奇。”戈林笑了笑，不过眉头很快皱了起来，因为前面的队伍已经停止行动，在更高处的山坡上，几百熊头人拦住了道路，它们全副武装，为首的正是弗弗。 戈林驱动身下的羚羊来到弗弗面前，愤怒地责备道：“熊人酋长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没有听到我颁布的命令，无视族法？” “少来这一套，小子戈林。”弗弗挥了挥手中的巨斧，“不要拿族法吓唬我，族法可没有同意，一个杀死无数半兽人的刽子手，前往本族胜地！” “布莱恩国王是本族的恩人，并非什么仇敌，战争是我们挑起的，他只是采取了必要的防御，最后不仅把圣物还给我们，还将迷雾森林西部与半兽人共享，我想就是山神也会感激他的。” “戈林小子，恐怕你连武器都没有拿过，有什么资格评判这场战争，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让那个布莱恩过来，别躲在卫队的后面，我砍了他的脑袋，为死去一万熊人报仇。”弗弗大声吼道，根本不把戈林放在眼里。 “你放肆，弗弗，我的大酋长职位，是所有酋长推选的。”戈林不甘示弱。 “笑话，那位置本来是我的，拉莫已经宣布，要传位于我。” “可不要忘了，你要继承大酋长职位，前提是寻回半块半兽人之力，可是最后是我从布莱恩国王手中接过那半块盾牌，让先祖的神器合二为一。”戈林举起手中金属短棒，“现在，布莱恩国王又将山神之魂还给了我们，见到者还不下跪？” 呼啦一片响声，戈林卫队的所有半兽人都已经跪下，熊头人一大部分战士，也跟着双膝着地，只有弗弗和少数熊人还没跪下。 “假的，这是假的，你们这些蠢货，为什么要下跪？”弗弗吼道，“都给老子站起来，砍死那个人类！” “弗弗先生，熊人死了一万，人类也死了一万，我的妻子现在还在家中养伤，双方都为战争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何必还要继续死人？”布莱恩忍不住开口说话，“您说圣物是假的，就是对神祗的污蔑，到了承天峰，自然就能辨认真假，难道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恶的人类，半兽人的事情你多什么嘴，当年你们偷走了圣物，今天才交回来，这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难道还要我们感恩戴德吗？”弗弗不依不饶，“我决不允许一个双上沾满半兽人献血的人类，踏进神圣的内坎维山地。” “拦住他！”戈林看到弗弗冲过来，连忙命令护卫阻拦，牛头人士兵组成盾阵，挡在布莱恩面前，却被巨大的熊人斧子一挥，跌倒了一大片。 “不要拦他。”布莱恩走到了弗弗面前，仰起头盯住他的双眼，问道，“我想去承天峰，代表人类向山神致歉，绝不会因为你有两把板斧，就退却半步。” 弗弗一阵大笑，说道：“但是山神不接受人类的道歉，他命令我拦住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三章 最完美的人 哈金斯很快集结了三个镇的队伍，来到了团湖附近，对这些亦渔亦盗的民众展开武力围剿。各镇镇长为了自保，决定出钱出人，配合守护法师，消除渔民可能带来的威胁。每个镇大概出了两个晶钻的费用，外加三百青壮年，组成了一支将近千人的“临时军队”。在哈金斯的眼里，这样的队伍他根本看不上，也没有任何兴趣领导他们，只不过是用来作为攻打渔民的试金石。 哈金斯心里在乎的，是自己在主位面组建的军队，还有冥界的亡灵部队，他将在今后一段时间里致力于这两支军队的培养，所以大量的钱财都都交给了格兰汉，用来购买装备和保证后勤，或者从附近佣兵队伍里面挖走强者，可以说为了打造一流的队伍不惜代价。哈金斯自己并不花钱，也不追求什么特殊的享乐，钱币都用在必要的地方，比如去笼络新王国的新贵，在他看来，将来整个大陆都是自己的，这些不过是在别人那里存放一下而已。 而对于亡灵军队，哈金斯的培养方法有两个，一方面是自己在晚上回到冥界，和欧文他们一道捕猎，扩张亡灵的数量，一方面就是在主位面不断制造死亡，来获取更多的灵魂，在提高亡灵的等级。哈金斯热爱死人，喜欢看到死人，死的越多他就会越强，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的渣渣部队打不过渔民，还是让他们一拥而上。 “全面进攻，一个不留，不用保护我和皮克大人，给渔民们最惨痛的打击，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哈金斯命令道。 “难道一个都不放过，我相信有些渔民还是老实本分的。”新任的团长有些疑惑。 “团长先生，您一看就没有当过兵，现在这里是战场，我是最高指挥，当我发布了命令，您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彻底执行我的命令，而不是反过来问这问那，否则军法处罚就会降临到您的头上。”哈金斯不满地说道，“我再强调一遍，冲上去，全部杀光，无论老幼妇孺，盗贼的孩子，将来还会是盗贼！” 充满血腥味的原始战争打响了，渔民们显然在各镇都布置了眼线，对于这场战斗有了事先的准备，到处都是陷阱和埋伏，镇里的战士冲上前，本来想打盗贼一个措手不及，却发现原来自己在送死。惨叫和嘶吼此起彼伏，渔民们躲在矮墙、芦苇、房屋后面或者从水里钻出来，对着敌人放出淬毒的冷箭，虽然只有一百多人，却把九百人打得寥寥无几。 血，染红了湖面和道路，染红了杂草和土墙，哈金斯视而不见，对于自己人员的死伤，抱着一种享受的态度在欣赏，而一旁的皮克镇长定力显然没有那么好，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心里阵阵不安。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一天，他们总是要死，不如今天光荣战死。你还要明白更重要的一个道理，如果他们不死，那么你将来死去的机会就会增大一分。想通了这些问题，心里面就会好过许多。”哈金斯冷漠地劝慰道。 “是……是的。”皮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逃啊！”镇里最后一些士兵终于崩溃，他们选择逃跑，哈金斯也没有阻拦，任由他们四散而去。“总要活下来几个，告诉其他人，渔民战斗力是多么强，那么我们消灭了他们，才显得功劳更大。” “主人，我们……我们今天晚上动手？”皮克问道。 “不是今天晚上，而是两天后的晚上，这些渔民在镇里有眼线，他们会探听到消息——三个镇再也没有组织军队的能力，各镇镇长都带着家眷逃跑，守护法师也消失不见，这时候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所有躲在湖里的人们选择上岸，我们才能一网打尽。”哈金斯道，“最终的结果是，其他镇长逃走，我们血战到底获得了胜利，维护了团湖周边的安全，加上布劳尔的运作，我想我在这一带封一个男爵，恐怕有些希望。” “主人真是高明啊！” “最关键的是，后天晚上的一战，不能有任何差错，不能有一个渔民逃走。因为格兰汉的队伍还没有训练好，我必须用亡灵战斗，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哈金斯道，所以你和格兰汉带着人，在团胡的外围巡弋，即使意外逃走了一两个渔民，也能够及时发现。” “我一定会认真巡逻，绝对不放走一个！”皮克赌誓道。 “不要着急，还有两天多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享受。”哈金斯从马鞍下面的皮兜里，取出两只鱼竿，递给镇长一根。“在这段悠闲的时光里，我们钓鱼、烧烤、观赏北方璀璨的夜空，或者呼呼大睡。做大事的人，要学会镇定、忍耐和气定神闲，我敢打赌，我这两天钓的鱼一定比你多。” “我们在团湖钓鱼，那不是被渔民发现了？”皮克担心道。 “谁说在团湖，翻过两座山，还有一道小溪，我们现在那里玩玩。”哈金斯难得地笑了一笑，“做大事的人，在做之前，也要准备好一切，特别是侦查工作。” 皮克连连点头，感到哈金斯似乎在有意地培养自己，不由有些纳闷，和他一起爬山的路上，忍不住问道：“主人，我怎么也想不通，您为什么会选择我做您的下属，我实在是……实在是……” “你觉得你很差劲？”哈金斯道，“的确如此，你的身上，人类该有的确定，几乎一样不少，贪婪、自私、虚伪、懦弱、毫无原则等等，但这才是人类本来的样子，那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地建立了一些道德标准、原则底线来约束自己的本能，在我看来，他们都没有你完美。” “我……我最完美？”皮克的眼珠差点掉下来 第四章 更大的功绩 冥界欧文他们发展的并不是很快，依然在四五级徘徊，毕竟目前哈金斯还不能给他们提供数目巨大的灵魂，而废墟城堡一带的亡灵，也不是特别的多。已经一个多月，欧文的队伍除了增加了两只骨隼和一批僵尸骷髅外，实力扩展上已经处于瓶颈状态。 “怎么办，魔导师大人，即使您参与狩猎，也不能快速提升我们的等级，毕竟这一带的亡灵，在上次您与灰骑士的战斗之中，几乎消灭殆尽。”欧文叹道，“要不我们就穿过峡谷，往更北的地方发展，想必那里可以得到不错的收获。” “北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你可以让骨隼先去查看，而环形山中的那些骨头甲虫，如果能够全部消灭，才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我怀疑，那里足足有二三十万只甲虫。” “二三十万个灵魂，足足可以让我升到七级了。”欧文有点兴奋，“可是，那里不是我们和死猪约定好的分界线，轻易涉足只怕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吧？” “如果他们没有派人在那里驻守侦查，我们打打擦边球也没有关系，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里，而是在于数十万的甲虫如何应对，如果硬来，很可能会被它们淹没直至陨灭，连我也不敢冒险尝试。”哈金斯道，“还好，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天界的扎卡奈亚斯神将大人，你们继续狩猎，我来恳求他的帮助。” 哈金斯单膝跪下，仰面向天，用自己的意志开始向灰蒙蒙的虚空发起请求：“伟大的主人，扎卡奈亚斯大人，您的仆人呼唤您的帮助，请您侧耳聆听。” 哈金斯连续发出的多次的请求，脑海里才有了一个不满的回应，神将的意志震得哈金斯浑身颤抖，他瓮声瓮气道：“不是跟你说过，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要和我联系，以免耗费我的能量，你自己的那点小事，自己解决。” “我认为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的主人，您有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黑暗巫师，除了可以在冥界活动，还可以在主位面自由穿行。” “那又怎样呢？”扎卡奈亚斯对于主位面一向不太感兴趣，因为他的任务是监察冥界。 “作为您的仆人，也就是代言者，或者称为使徒，您难道不希望您的使徒，统治两个位面吗，您不希望在主位面也能获得更大的功绩吗？” 扎卡奈亚斯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难道说，你所在的位面，天界还没有派出使徒吗？” “应该是没有，大人，我从南方来到北方，生活了一百多年，也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使徒，估计天界还没有注意那个位面。”哈金斯答道，他确实没有碰到过奥卡姆，也不知道辰星教会已经在利用使徒制造超级战士，现在处于北方村镇的他，对于南方世界一无所知。 “很好，我认为你的建议不错，黑暗巫师确实有能力，为天界进行两方面的拓展。”扎卡奈亚斯赞扬了一句。 “主人，您是知道的，冥界被天火洗礼，我在这里算得上一个强者。但是主位面的情况完全不同，存在着许多比我能力还强的人，作为黑暗巫师，我不能走在阳光之下，必须隐藏身份，缓慢的发展力量。”哈金斯道，“如果暴露了，八级以上的强者一定不会放……” “直接说，你想得到什么？”扎卡奈亚斯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获得更强大的亡灵。” “这个我无法办到。” “我想对付南方一大批骨头甲虫，它们的数量达到二三十万，我希望得到那些灵魂。” “等我下一次现身，就会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神将答道，“至于你在主位面的安全，我会向圣奥西丁大人询问，如何赋予你更多的保护。” “感谢主人。”即使神将看不到，哈金斯还是把身体俯得更低，表现得更加虔诚。 哈金斯很欣慰做成了一件大事，站立起来缓缓伸展了一下腰肢，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主位面被触动了一下，心里不由一惊，难道皮克趁着他灵魂脱离，敢动自己的肉体。 “怎么了，皮克，我已经强调过，在我睡着之后，千万不要靠近？”哈金斯有些愤怒，如果皮克有毁灭他肉体的打算，那可不能容忍。 “主人，有一条蛇在您的身上，我已经把它赶走了。”皮克胆战心惊地解释道，左手抓着右手手腕，上面有一个发黑的伤口。 “你中毒了？” “我想……我想是的。”皮克感觉身体发冷。 “为了我，你居然胆子大了起来？” “没办法，主人，您要是出了事，我估计没法活。”皮克说的是实话。 “你终于认识到了事物的关键，不过我想告诉你的事情是，黑暗巫师并不畏惧毒蛇，几乎是百毒不侵，这是黑暗赐予的体质。” “那……那我呢？” “你自然也不会死，明天我们还要比钓鱼。” 第五章 宁可错杀三千 休斯考虑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来到教皇面前瞪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反击计划。这个计划虽然比较蠢，但是总比坐以待毙要好，而休斯认为，亚梅洛这么大的帝国，早就该执行严格的人口制度，来控制所有人的动向。 “从今天开始，我们首先对帝都天恩城的人口进行甄别和登记，裁判所的人员分为四组，分别负责城中的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分区，祭司院配合行动，建立天赋魔法阵，不管是常住还是流动人口，都必须经过天赋测试，凡是刺客特征的人员，全部带回大神庙临时关押审讯，神殿守卫团也将参加这次行动，保证安全。”休斯建议道，“同时，用镜像水晶向各地传递消息，让他们效仿天恩城的做法，登记辖区内所有人口，一个也不准疏漏。” “来一次大彻查？”哈利法克斯皱着眉头，陷入思考。 “是的大人，您是教皇，是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国家是您的，城市是您的，怎么能够允许其他的势力，在暗地里与教会抗衡，甚至还要依靠他们？”休斯道，“暗流公会的情报机构，裁判所经过努力之后，同样可以建立，我们用不着在意谁、害怕谁！” 休斯一番言语，打动了教皇，哈利法克斯还是有些担心：“只怕这样，给国家带来的波动不小？” “大人，我们即将对塞内赫公国发动战争，这么关键的时刻，内部如果不稳定不干净，势必会对战争的结果造成影响，给帝国带来危机，所以在大战之前，彻查一切异教徒是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些不忠于教会的人，全部送到佩斯比监狱，让他们变成狂信者，再改造成超级战士。”休斯口气坚定，“历史已经证明，圣奥西丁大人才是最伟大的神，否则当年向日帝国进攻帝都，八万军队怎么会一瞬间化为灰烬？我想即使有暗影神，他也不敢对您动手，否则天界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吧，我支持你，让菲尔丁和齐默协同采取行动。”哈利法克斯道。 四支庞大的队伍，在裁判总所前面集合完毕，教会三大巨头——裁判总长冷面大人、祭司总长菲尔丁、神殿守卫团团长齐默站在队伍前，互相对视了一眼，休斯点了点头，来到队伍前面宣布任务。 “作为这个帝国最高阶层的一员，居然只能躲在咯林古彭大神面不敢出门，这实在是一种耻辱！”休斯背着手，在队伍前缓缓踱步，“不过是几个刺客，他们是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难道说因为听到它们的磨牙声，我们就把城市的秩序交给它们不成？现在成立的临时行动队，就是对整个天恩城进行一次掘地三尺的检查，揪出所有可恨的老鼠，把它们丢进火里烧死。我宣布，大清查行动正式开始，任何人都不能放过，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只要是刺客天赋，只要不信仰至高之神，或者在彻查时有所反抗，一律抓起来，或者就地处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天恩城瞬间鸡飞狗跳，整个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如狼似虎的搜查队，把他们的魔爪伸向每一个角落。 多德是西北城区的负责人，他现在正坐在曙光大街的街道上，心情异常兴奋。多德积极崇拜铁面大人，他认为历代教皇以及裁判总长都过于软弱，过于仁慈，而铁面大人有着铁一样的手腕和剑一样的目光，作为统治者，就是该让所有民众感到胆寒。 大街上排着长长的队伍，所有人都按照士兵的规定，站在指定的位置，等待着魔法测试，街上已经躺着好几具尸体，都是不服从命令的人，哪怕是随便走动，也有可能付出生命。神殿守卫挨家挨户地搜过去，查找躲藏起来的漏网之鱼，所有的房间经过检查全是狼藉满地，而值钱的东西通常都会放进士兵的口袋。 人们咬牙切齿，可是没人带头反抗，面对死亡，钱财又能算作什么？只能让这些混蛋肆意妄为，谁不想好好活着，哪怕活得艰难些。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了魔法阵，地面上呈现出淡紫色的光芒，毫无疑问，这是刺客天赋的特征。 “抓起来，带走。”多德瞥了一眼，毫不容情地说道。 两个超级战士走过来，抓住少年的两只胳膊，像提小鸡一样，把他带到了正在进行登记的助祭面前，询问姓名，做了特别的记录。 “你们……你们这是要把他带到哪去，他不过是个孩子。”少年的母亲看到孩子泣不成声，终于按捺不住，一边喊一边冲了出来。 “回到队伍里！”一个毫无表情的超级战士，给了女人一个巴掌，把她打翻在地，又踢了一脚。 柔弱的妇人怎么能禁得住超级战士的攻击，顿时吐出一口血来，昏迷了过去。 “艾琳！”女人的丈夫顿时扑了上去，抱住自己的妻子，深情紧张地查看情况，可惜等待他的是一把锐利的长矛，直接从后背刺了进去，穿过身体。 “谁再离开队伍，不好好检查和登记，这就是下场！”一个超级战士的队长吼道。 多德露出了笑容，非常赞赏超级战士队长的做法，这些市民真是愚蠢，难道还不能意识到，自己该老实一点？ 人们的眼睛里冒着火光，心里无数遍诅咒着教会，他们突然看到，那名趾高气扬的长官，身边的空气发生了扭曲，一个刺客突然来到他身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多德喉头咯咯作响，却喊不出声音，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倒在了地上。 “刺客袭击，警戒！”战士这才反应过来，数百人包围了刺客，已经现身的刺客失去了隐身，虽然战斗力不错，又刺死了十几个，但还是架不住人多，最终倒在血泊中。 第六章 单挑 布莱恩抬起一只手，手中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冷风，将冲上前的弗弗吹得倒退了一步，问道：“熊头人先生，听说你们崇拜强者，是不是真的？” “当然，熊人崇拜山神，也崇拜一切强大的力量，但绝不是你这样的人类，偷偷摸摸释放魔法！”弗弗被那冷风一激，明白布莱恩是个厉害的魔法师，作为战士，他一贯不喜欢魔法师，也借着几句话，告诉布莱恩，如果你用魔法取胜，自己并不服气。 “幸好，我是个魔武双修的人，不仅是魔法师，也是个战士。”布莱恩笑笑。 “你是个战士，胡说，我看你连武器都没有。”弗弗大笑，一些不明真相的熊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几个年长的狗头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相反的他们感到布莱恩极为可怕，因为他没有念动任何咒语，就召唤来一阵风，并把块头巨大的弗弗吹退了一步。 “没有武器没关系，因为到处都是我的武器。”布莱恩往周围看了看，捡起一根树枝，“比如，这就是我的剑。” “你在侮辱我，人类！”弗弗顿时大怒，从来还没有人敢用一根树枝，应对他手中的两片板斧。 “这样，我们来一场单挑，如果我用这根树枝打到了你，那么弗弗先生请你离开，不要再阻拦我去承天峰，向山神致歉。” “说大话的人类，别说你用树枝打到我，就是碰到我的身体一下，我就听你的。”弗弗的脸都涨得通红，“可是，如果被我的斧子削掉脑袋，那可怨不得谁。” “可以，那就开始吧。”布莱恩点点头。 “去死！”怒气冲天的弗弗说完便一斧砍下，恨不得将这个藐视自己的仇人一斩为二。 布莱恩面对比自己高了一米的庞然大物毫不畏惧，轻描淡写地举起手中的树枝，用一头迎向弗弗的斧刃，树枝被斧头劈开，劈至一半之处，布莱恩的手臂微微转了一个方向，不知道为什么，钢制的斧头再也无法行进，居然就被木头卡住，不能往前也不能后退。弗弗顿时觉得好没脸面，狂吼一声用尽了吃奶的气力，依然没有拔出斧头，只好抡起另一只斧子，打算腰斩人类。布莱恩这时微旋身体，带动树枝，让两把斧子撞在了一起，呯的一声巨响，弗弗只觉得双手发麻，不过还是硬生生握在，没有让武器脱手。 布莱恩给弗弗留了颜面，希望他知难而退，不想搞得太难看，以免熊头人的首领更恨自己。弗弗却根本体察不到布莱恩的用心，一昧只想取得胜利，杀死人类，虽然知道眼前的家伙不好对付，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砍来。 布莱恩敏捷地躲过两斧，心想这熊脾气恐怕是不知进退，还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于是运用意志实现，让弗弗正踏向地面的右脚下面的土地变软，熊人首领感到脚底一空，似乎踩到一块稀泥，瞬间失去重心，左脚连忙跟上想稳住，谁知布莱恩却用树枝一扫，打在他左腿膝盖的关节处，弗弗整个人顿时没有平衡，往地上趴去，眼看要摔出一个狗吃屎。 布莱恩到了弗弗的身后侧，一抓熊人的腰带，使出一股浑厚的气力，将他一提，这才没有栽倒。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看出，弗弗完全不是布莱恩的对手，是在被他戏耍，不由一阵胆寒，感到这个人类国王实在太强大，难怪他一个人也敢来内坎维山地。 “我看，比试就到此为止，你说呢，弗弗先生？”布莱恩道。 “我不服，你耍诈，有本事就跟我硬碰硬，熊人只崇拜力量，不崇拜什么狗屁技巧。”弗弗依然要打。 “你一定要见识我的力量？” “当然，不如我们都不要用武器，互相对着各自的胸口打三拳，谁吃不消，谁就输了。”弗弗也不管布莱恩同不同意，直接扔下了铁斧。 “弗弗酋长，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戈林在一旁看不下去，心想别人已经让着你了，还继续纠缠不肯认输，简直是给半兽人丢脸。 “轮不着你说话！”弗弗斥道，一点也不在乎大酋长。 “哼，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海洛伊斯也表达了不满，她担心布莱恩的安危，毕竟他按照等级来区分，只有一级，斗气护盾并不强，恐怕会挡不住熊人的拳头。 “没关系，就按弗弗先生的比法，你先打我，我后出拳，怎么样？”布莱恩用眼神示意两位女孩，不必为自己担心。 “那再好不过！”弗弗说完，就是一拳，拳头上红光闪动，竟然是五级斗气并且夹带着熊头人的天生蛮力，看起来极为可怕。 然而，弗弗今天面对的是五米之神，一个虽然只有一级，但是已经彻底领悟宇宙万物规律的人类，一个可以利用自己的意识，任意改变周围环境和状态的怪物，近距离对于布莱恩来说，简直是无所不能，除非他的精神力耗尽，否则就算是泰西斯在这个范围内，只怕也要费一番周折。 弗弗一拳轰来，布莱恩的胸口上，一层又一层的空气已经被调动过来，集中在一厘米的厚度上，形成了一个韧性极强的保护层，拳头打在上面，不仅没有伤害，同时力量会向左右两边分解消散，来到布莱恩的背后，顶住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就像分毫未动。可是，作为一个流氓，布莱恩当然要给熊头人一点惩罚，空气中的水分已经凝结为肉眼不可见的小冰锥，钻入弗弗的手骨，让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似乎这一拳不是打在布莱恩胸口，而是打在了钢板上。 布莱恩喝道：“该我了。”说完反手一拳，快如闪电，没有极大弗弗的胸口，而是他还来得及收回的右拳拳面，两拳相交，只听到咔嚓一声，不用说，弗弗的右臂骨折，连抬都抬不起。没有人明白，布莱恩发出的不过是最普通的灰白斗气，怎么就把一个五级战士，打成了这样。 弗弗抱着右手，脸上不禁没有怒火，反而闪着许多小星星，他噗通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道：“布莱恩大人，难道您是山神转世？熊头人服了。” 第七章 岩浆地下河 消耗了大量的时间，白骨山已经清理完毕，虽然没有再发现类似第七君王那样坚实的黄金骨架，依然找出了不少的好骨头——密致的白银骨架以及完整的巨蟒骨架和龙骨，西尼尔的仆从们从上到下焕然一新，全部更换了更强的骨头，加上二十万灵魂的滋养，整体实力大大提高。 西尼尔的大军已经发展到了八百，几乎都在四级以上，钻地骷髅的发现让他们基本上拥有了装备，当然，有的亡灵只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或者一件四处漏风的头盔，还是显得寒碜了一点，如何让他们装备齐全，是下一步的目标。 现在刺猪君王占据三块地盘，埋骨之地、黑森林和白骨山，埋骨之地的地下宫殿是大本营，黑森林中的巨大石柱成为了瞭望台，而白骨山那些不完整的骨头，西尼尔让幽暗蜘蛛用蛛丝搭接起来，做成了一个高达百米的白骨之塔，作为自己的图腾。 和半兽人的大战结束之后，亡灵们腾出手来，继续往西发展，不过最近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西边的地下资源非常匮乏，几天才能挖到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破铜烂铁，偶尔也有金银，不过财富对于亡灵毫无吸引力，统统都送到了神盾城，迷雾王国的国库里堆满了来自各个时代的财宝，可谓富得流油。 “看来，需要往南边探索了，亲爱的奶奶？”西尼尔躺在骨龙王的头骨之中，对着芭芭拉说道。 “随便吧，反正北边已经不能去了。”芭芭拉道，她的心思最近都在龙骨之上，可以驾驭厌息巨蟒后，老太婆希望能够驾驭骨龙，在天空中翱翔，如果拥有一条龙，那可是了不起的成就。 “艾斯翠德小姐传来消息，她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三十二颗珠子也被带走，地下宫殿的石刻所记载的技术，对她来说毫无价值了，让我们把它抹去，省得别人觊觎。”西尼尔继续道，“我看刮平了墙壁之后，不如刻点别的。” “刻什么？” “当然是伟大君王的生平事迹，作为第十君王，如何从一只可怜的小猪，一步步成为冥界的统帅，这些事难道不要留给后人知道？” “那可刻吧，不要再吵老太婆，我正在思考，控制骨龙的办法。”芭芭拉不耐烦了。 “好吧好吧，您继续思考，我也要想想，在我的队伍里，有没有谁能够充当石匠刻出精美图案，别把伟大的刺猪，刻成了一只恶心的刺猬。” 杜蕾斯这时传来了消息，自从没有D4毁灭者的阻扰之后，他们进展得很快，不仅找到了暗火强弩，还发现了第一个洛宁人聚集地，一共有三十多个洛宁人，躲在铁皮搭建的半地下“房屋”中。 “西尼尔，这群洛宁人非常戒备我们，根本不相信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沟通了半天，没人愿意和我们离开。”杜蕾斯道，她带着一个水晶球，里面存放了伊万的声音，向洛宁人说明，亡灵是来解救他们的特殊军队，让洛宁人赶紧跟着他们前往新的位面。可是一位洛宁老者非常多疑，觉得这可能是制造人的某种计策，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让族人赶紧四处逃跑。 “妈的，人一老，事就多！”西尼尔大怒，突然发现一阵凉意，原来是芭芭拉看了过来，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您，亲爱的奶奶。” “能抓住几个，就抓几个，打昏了拖过来，其他逃走的，就由他们去吧。”西尼尔对杜蕾斯道。 “还有，在他们的临时居住地里，发现了一个病的很严重的病人，他被隔离在一个密闭的小屋里，全身都是脓包，已经溃烂，这个人要不要带回来，我担心，他可能会感染其他的生命。”杜蕾斯的心很细致。 “我觉得，结束他的痛苦吧。”刺猪想了想道。 “这样太残忍了，我不同意，至少应该找人来治疗一下。”小七表示反对。 刺猪一听小七的声音，只好说道：“那就让爱心充满整个宇宙，我跟艾斯翠德小姐联系一下，看看她有什么建议。” 西尼尔从他的龙头床里跳下来，来到地下宫殿的一个房间，找到了那只可以和艾斯翠德联络的幽魂，然后命令道：“白茫茫，我要和艾斯翠德小姐通话。” “好的，伟大、英俊而尊贵的刺猪君王，我现在为您联系我的主人。”白茫茫答道，过了一会有了回应，“我的主人说，现在不要吵，她正在浮空城市之中转移资料，没空。” “嗯嗯，那里很危险，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干扰她，至于那个烂兮兮的洛宁人，就先由他躺在那里吧。”刺猪突然听到了绿皮的呼叫，“什么情况，有了重大发现？” “是的，我们挖到了一条地下河！”负责后勤的食尸鬼绿皮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在冥界怎么可能有地下河，这个位面，一滴水都不存在！”西尼尔道。 “并不是由水组成的河流，而是由红色的岩浆组成，温度非常高，钻地骷髅挖到它的时候，差点都给蒸发掉。” “岩浆，这倒是个新奇的事情，等我过去看看，给我一个具体的位置。”西尼尔兴奋道，“骨鸟呢，赶紧飞过来，在地宫门口等着，我要去西边。” 没多久，刺猪就飞到了绿皮旁边，这里距离白骨以西一百六七十公里，往西部的推进开始不久，便有了这个特殊的发现。 “熔岩地下河在什么地方？”刺猪问道。 “伟大的君王，我们正在扩宽通道，等上一会，您就能看到地下河，不过还请小心，那里的温度非常高。”绿皮说道，他指着一个大坑，那些骷髅们，正在挖掘一条地洞。 “你们害怕，不等于老子害怕，别忘了，了不起的西尼尔是黄金骨架！”刺猪大声说道。 “最好还是试一试，刚才那个钻地骷髅，一碰到岩浆，骨头瞬间消失了。”绿皮有些担心。 “不过，这个发现有什么用呢？咱们也不需要热量和火焰，假如在主位面倒是一件好事，站在河边拿着一串烤肉，恐怕没一会就熟了。”西尼尔叹道。 “伟大的君王，烤肉的人也会熟的。”绿皮几乎要翻白眼。 第八章 圣洁之心 圣洁之心教会在神盾城和太平岛都建立了庙宇，坎伯兰在迷雾王国布道，摩西老先生也被接了过来，住在海岛上，向陆续搬到那里的人们，宣扬他们的思想。新教会的庙宇可以说非常普通简单，同时小的可怜，除了主教大人能够居住之外，几乎不能再容下其他人。大厅里也没有供奉任何神明，而是用水晶制作了一颗心，象征着纯粹和简单，这正是教会的主旨。 不管有人没人，每天下午，坎伯兰都会来到广场上，或者前往监狱，去教化众人，但并不接受任何施舍和膜拜。 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听这个外地人讲课，但是逐渐的，来听课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能够达到上千。人们甚至看到，穿着最低廉的灰白麻布袍的大主教，在行走时发出令人心动的乳白光芒，散发着神圣的气息。不仅是人类，就连矮人和地精都相信，只要遇到了坎伯兰先生，他一定会给自己带来祝福和好运。 坎伯兰今天的目的地，依然是大广场，天气很不错，秋高气爽，阳光温和，他相信大家只要有空，一定会和他一起来晒晒太阳。 “各位教众，大家好，欢迎加入圣洁之心。”坎伯兰淡淡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能传入人心。“我说过，当你来听讲的时候，当你想要了解圣洁之心的时候，你就是一名教众了。圣洁之心教会和历史以往的任何教会都有不同：第一，它不崇拜和信仰神，也不反对教众去信仰神。第二，它不希望任何人因为信仰而彻底脱离生活，你可以在家里，在工作和生活中领悟教义的道理，而不用成为专职的信徒。第三，它不强求任何人非要认可教义，或许你认可其中的一些道理，或者你反对，圣洁之心都能包容，我只是希望通过不断重复的引导，来让大多数人明白，拥有圣洁之心是对自己和对这个世界非常有益的。” 坎伯兰说着话，人们的吵杂声渐渐就消失，开始聚精会神地听讲。 “今天，我要和大家说说关于拥有和财富的问题。”坎伯兰道，“早在北方的时候，在天恩城，我就听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传说，南方的蛮荒之地，崛起了一位统治者，他被称为丛林之王，他治下的国家，非常的富有。这种富有，并不像其他帝国一样，集中表现在贵族身上，而是表现在所有人身上，每个人都过着富足和安逸的日子，拥有房产和金钱，真是难能可贵。当我走进神盾城后，才知道，事实的情况比传言还要好，迷雾王国的人们不愁吃穿，住在宽大的石头房子里，有着各种挣钱的工作，能够买到五花八门的商品，安全得到有力的保证，时不时地还能参加各种娱乐和文化活动，在节日里举行盛大的庆祝和舞会，这样的生活像梦中的天堂一样，北方的难民趋之若鹜，纷纷来到这里。可是，我想问一问大家，你们觉得满足吗？” 坎伯兰看了看台下，微笑道：“只怕大多数的人，依然不满足，依然觉得财富不够多，钱币不够花，工作有点劳累，享受还是少了点，对不对？那么到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满足，才是真正的富有呢？在我看来，终极的富有是心里的富有，而不是金钱和财产。” “不免有些人会取笑我，说我是在说风凉话，如果一个人连肚子都解决不了，谈什么精神呢？”坎伯兰继续道，“但是，我想说的前提是，当肚子等生活问题已经得到很好解决的前提下，也就你们这个状态时，要做些什么。或许，这时候得到一个金币，已经兴奋不起来了，或许，这时候吃上一顿大餐，也不觉得非常痛快了，等等感官上的满足，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刺激之时，就是心灵回归的时刻。” “心灵回归之时，便是觉醒将要到来之际，你会发现，过多的财富将成为你的烦恼，你要消耗大量的心血去打理它，保护它，你甚至会领悟到，自己花了一生中最宝贵的时间去努力挣钱，是为了最不宝贵的时间里享受一点可疑的自由。世界的财富总有有限的，你占据了太多，别人就会得到的更少，你为此消耗宝贵时间并烦恼着，却很有可能剥夺了别人生存的机会，不如选择简单的生活，放下让自己负累的欲望，而得到心的快乐和安宁，如此，才获得真正的富有。” …… “改变从一点点开始，慢慢地放下那些其实并不重要的东西，当放下之后才会发现，其实得到的更多，而一切都放下时，就是这样。”坎伯兰说完，身体周围以脑部为中心，形成一个白色光团，一道道的光环，像四周散去，让人震撼无比。 第九章 造神之地 连弗弗都已经彻底折服，再也没有任何半兽人反对布莱恩国王前往承天峰，这座直插云霄的山峰，高度至少超过五千米，越往上走呼吸越是艰难。 艾丝翠德突然睁开了眼睛，咯咯地发笑，看起来她的任务，应该是顺利完成了。 “这里好像没有多少空气啊？”女孩抽了抽鼻子，不过她和布莱恩都具有厌息生存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氧气。 “是的，他们都很难受。”布莱恩道。即使是常年在高山上生活的半兽人，到了峰顶也感到不适，说话费力，步履沉重，头昏眼花，一点也不轻松。半兽人看到布莱恩国王依然毫无影响，愈发觉得他神奇，更加相信他是山神转世。 “你那边怎么样，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布莱恩问道。 “我和十三他们潜入了浮空城市，最开始因为他们没有权限，不得不处处小心，尽管想了一些办法，依然没有弄到什么资料，时间一长，反而引起了主管的疑惑，责令他们立刻回到下面的垃圾场，去完成剿灭亡灵的任务。”艾丝翠德又笑起来，“这时我灵机一动，想到那个复制的艾丝翠德是他们的最高统帅，干脆冒充她试试。于是我用自己的意识，将幽魂幻化为我原来的样子，然后现身而出。” “你还真是胆大，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布莱恩不禁担心了起来，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呵呵，只怪那个统帅大人平时太神秘，在十一区这种地方，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本来模样，只听到过她在通讯系统里面的声音，所以我虽然是一团虚雾，还是镇住了这帮人，十一区的诸多大人物，都以为最高统帅亲临，慌得手忙脚乱，吓得屁滚尿流，哪有时间怀疑？等我以视察为目的，让他们拿出各项技术资料，存入一个晶核之后，就带着十三他们离开了，后来他们才发现原来上了当，立刻派出两艘大型飞船来追击，可惜我们已经逃进了通道。” “想必隆达位面的最高统帅会气得月经不调。”布莱恩道，“那你是怎么安排十三他们几个的？” “我已经通知了西尼尔，他会联系神盾城的黑暗法师，把十三他们先带到太平岛，整理我们窃取的各项技术资料，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助手，等到回去以后，我会带领他们以及营救回来的洛宁人，组成一个科学技术团队，彻底改变迷雾王国的面貌。到那个时候，我们也能像隆达位面一样先进，拥有魔导引擎、制造生物和战斗机器。” “未来真是让人期待。”布莱恩叹道。 布莱恩和艾丝翠德侃侃而谈，其他人却只有闭嘴的份，他们要省着力气，尽量少说话，以免消耗本来就不多的体力，克服高山带来的不良反应。终于来到了承天峰顶的山洞里，和迷雾森林的地下洞穴一样，这是个神奇的地方，虽然腐朽得厉害，依然能够感觉到，绝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够建造出这么一个庞大的藏身之地。 山顶几乎被挖空了，洞穴里的石壁上，涂着一种奇异的材料，似乎有一种张力，来保证山体不会塌陷，各种建筑设施散落在地上，早已看不出模样，但是有些机器和还保存着，这个山洞由于被半兽人当作圣地，所以没有遭到什么破坏。艾丝翠德看着自己六百万年前工作的地方，不禁感慨不已，同时眼睛渐渐发亮，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 戈林和其他的半兽人酋长们，都坐在地上休息，艰难地喘息着，恢复自己的体力，若不是为了把圣物归于原处，他们平时其实也不会爬到这里来祭祀山神，都是在半山腰举行仪式，毕竟山洞的位置太高，不仅空气稀薄，还异常严寒，谁没事愿意跑到这里来受罪？ 艾丝翠德把布莱恩拉到一旁，轻声道：“你想不想彻底征服半兽人？” “当然想，你有办法？” “半兽人崇拜的山神，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正是这个研究中心的成果，造就了他。”艾丝翠德解释道，“图拉位面的九个试验基地，为了对付圣奥西丁，有八个都在进行神级能力研究，只有迷雾森林的地穴，是后来考虑到即使造就了一种超级生命，它也需要时间来成长，为了保证它的成长阶段足以自保，才又增加了一个基地，制造了十几种基因。用于生长阶段，比如快速治愈恢复、耐热、耐寒、超级视网膜和厌息生存，这些最终都到了你的身上。” “哦，这个基地是用来造神的，就像海里的那个基地，最终造就了海神小海龟一样。”布莱恩道。 “是的，和这里是同样的道理，我们当初是想把九个试验基地的成果合而为一，综合到一个生命体上，但是没有一种生命，能够同时承受如此多的基因片段，它的机体会迅速崩溃，后来休里斯先生才推断，只有第八代人类，可以承受无数的基因，但是八代人类必须经过逐代优化而不是制造，所以已经来不及了，圣奥西丁摧毁了位面，我们只能把一切寄托在百万年后的未来。” “这跟我征服半兽人有什么关系？”布莱恩问道。 “这里的一切，半兽人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我估计山洞里还有备用的能量晶核，可以启动这里的供氧和供暖系统，让这里变得舒适无比，还有一些设施，可以制造光影效果，甚至有一个电梯，可以直接通到山下，你利用这些东西故弄玄虚，告诉他们你就是山神转世，一定能唬住他们。”艾丝翠德道，“我们洛宁人的技术，绝不可能让这里如此严寒，或者直接爬山上来，那样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又要演戏？”布莱恩乐了，他好像已经多次扮演所谓的神使的角色。 “没办法，对于信仰神的种族，只有用神才能彻底征服他们。”艾丝翠德道，“而且，本来这些神级属性，也应该属于你这个第八代人类，你其实就是诸神合一。” 第十章 同样的噩运 基裂位面，联合大王国成立之后，来自图拉位面的技术人员，已经进入各个国家，在农业、畜牧、冶炼和制造方面开展指导，迅速地提高着每个地区的生产能力，就连一直把峡谷王国当作敌人的鹰巢王国，不免也看着眼馋，派出了使者，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布莱恩制定的政策一向是宽容而慷慨的，可以成为朋友的，绝不会非要竖立为敌人，所以丽莲将军很快同意了鹰巢王国的请求，为他们专门配备了一些技术人员，和其他王国一视同仁。 基裂位面因而发展得非常迅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人们为之欣喜的时刻，天界征伐位面的脚步，却也同时到达了这里。 天之眼扫视着整个宇宙，不断在发现新的位面，通常情况下，会先派遣一个普通的使徒以光能量形式，携带圣奥西丁大人的使命，传送到位面上，进行初步地探查，如果进展不顺利，则将进一步派遣更强大的神将，来完成传播信仰、改变生命和汲取能量的全过程。 就像当初在迷雾森林的伐木场一样，一团如同流星的光芒，从天空坠下，可惜它掉落的位置并不好，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基裂位面，虽然也有庞大的陆地，可是大部分都不利于生存，并有峡谷相隔，有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只是一片荒漠。 由圣奥西丁创造的使徒“灵魂”拥有着智慧，它开始寻找可以附体的生物，不一定非要是人类，只要是合适的机体，哪怕是一头野猪，也能够暂时凑合，不过使徒最终还是希望附着于人体，毕竟那是最完美的体型。 使徒在大陆上飘荡，他并不需要任何补给和营养，可以长时间以这种虚无状态存在。不过圣奥西丁对于每个位面的征伐时间都有要求，如果不是文明程度极为发达的魔导引擎位面，一般必须在五年内汲取它的所有能量，以信仰的方式传递给天界，然后转战下一个位面，天界对于能量的需求是刻不容缓的，每一个使徒诞生以来，就被赋予了强烈的使命感，他绝不会因为眼前一片荒芜而感到自在和安逸。 一直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行，跨过了数百米宽的峡谷，来到另一块大陆上，使徒极为失望，因为这一片陆地同样无法生存。这里就是魔族人曾经生活的陆地——纵横大地，加拉法带领着数百魔库人，艰难地支撑了几十年，藏在地下的穴鼠是他们的主要食物，在穴鼠吃光了之后，他们甚至自相残杀度过了一段时光。 使徒在满是石林的地面上停了下来，他感到基裂位面也许根本就没有生物，它属于死寂的位面，这种位面通常的选择是放弃，因为没有大量生命，从而无法建立信仰，要转移能量非常困难，天界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浪费时间。 使徒决定联系天界，他要通过一种特殊的模式，用自己携带的精神力建立一个通道，来通知天之眼，当感应位面的“眼睛”发觉通道后，由百万大脑通知主神，然后协调出一定的能量将使徒收回，接着投放到下一个位面去。建立这个通道，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行进了数千公里的使徒，确认基裂位面属于生命禁区之后，便不再前进，灵魂开始高速旋转，来构建通道。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位于大峡谷中的德鲁伊茂林先生，为了锻炼自己的两个孙子，让他们吃一点苦头，成为真正的德鲁伊战士，决定带上两个稚气未消的小家伙，离开大峡谷的藤蔓森林，去纵横大地的荒地里受受苦，偏偏遇到了正准备返回的使徒，假如不是这样，基裂位面就会被天界忽略过去，数百年内再也不会光顾，一场噩运轻松便躲了过去。 茂林变幻为一头金色的狮子，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奔跑，他的身后跟着两只小狮子，尽管爷爷的速度并不快，孩子们还是跟不上，累的气喘吁吁，一个孩子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干脆假装体力不支，往地上一趟一动不动，趁机好好休息一番。 茂林早就看穿了茂法的小伎俩，他转头回来，来到孙子旁边，问道：“怎么了，坚持不住？” 茂法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并不说一句话。 “累昏过去的狮子，可不是你这个样子，只怕嘴角边早就冒出白沫，而且四肢会不停地抽搐，茂法，我可不喜欢你这种态度，狡猾不是德鲁伊应有的品格！”茂林说罢，用爪子在茂法的肋部轻轻一挠，小狮子忍不住痒，在地上打了个滚，本来打算认错，却突然呆住了。“爷爷，您快看，远处那是什么，一团奇怪的光芒。” 茂林抬头看去，果然远处有一个白色的光团，因为天色黯淡，看起来比较耀眼。 “这是什么？”另一只小狮子非常感兴趣，绕着光团转了两圈，“看起来，它好像在旋转。” “我也不知道。”茂林恢复了人类形状，皱着眉头思考着，“我敢说，爷爷这一辈子，也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团光芒？” “也许，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吧。”茂法也恢复了人形，用手去触摸光团，吃惊地喊道，“它好像在变化，变得越来越小了。” “它在动！” 使徒同时看到了爷孙三人，他已经在这个地方，旋转了八天，通道建立了一大半，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只要再往前，就能找到生命，还是一种人类与野兽可以互相转化的生命，非常符合自己的需要。使徒立刻打消了回去的想法，凝聚已然发散的精神力，把它们重新汇聚为一团，然后选择了靠自己最近的茂法，从他的额头钻了进去，茂法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哥哥，哥哥！哥哥这是怎么了？”茂度焦急地问道。 “快，我们赶紧背着他回家，也许还能有救。”茂林把孙子扛在肩上，大步向回跑去，心里难过至极，他真的没有把握，是否能够挽救这孩子的生命。 第十一章 乔治的选择 坎伯兰回到教会的住处，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对今天的讲课非常满意，显然又打动了一些人，让他们产生了触动，想必一定会静下心来慢慢思索，自己的人生到底应该如何重新规划。贝琳达倒好了水，神之子一边洗着脸，一边问道：“乔治真的不愿意来吗？” “是的，他听说暗流公会有难，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到天恩城，并让我替他请求你的原谅。”贝琳达道。 “真是个血性的汉子，但愿，我还能遇到他。”坎伯兰愣了一小会，突然看着女孩道，“你呢，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归宿？” “我想过了，就在这里，哪怕一辈子为你端茶送水。”贝琳达脸红了，低着头，不敢对视男人。 “唉。”坎伯兰想说些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也许你可以去海岛玩玩，享受一下那里的风光和海鲜？” “等你去的时候，我自然有机会玩，现在没人照顾你，我放心不下。” “那好吧，不如这样，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布道，我看你对教义的理解，似乎也非常深刻。” “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就会去做。”贝琳达把头抬起来，眼睛如同一泓清澈的潭水，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深情。 ------------------ 天恩城更加紧张了，由于负责西北城区的多德被杀，教会增添了更多的兵力，来完成这次人口大清查，就连街上游荡的乞丐，一个也不放过。 鲁斯队长带着两名超级战士，在城市最古老最狭窄的巷子里巡逻，主要的目标就是那些零散人员，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只要发现了就会带到临时收容所中，等待一天后的统一核查。这一天他已经抓了十七个乞丐，不远处是第十八个，一个满头乱发胡子拉碴的男子，正捧着一只破碗，蹲在角落里吃着什么，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或许是好多天没吃饭了。 “喂，别吃了，跟我们走，在收容所里，有的是吃的。”鲁斯距离乞丐足足两米远，他可受不了这家伙身上的味道。 “再吃一口，再吃一口，谁知道明天的饭在哪里呢？”乞丐用手抓着食物，拼命往嘴里塞。 鲁斯很不耐烦，他可没工夫等待这家伙进餐，向身边的两名超级战士努了努嘴，意思直接带他离开。超级战士并不在乎乞丐脏不脏，非常霸气地走向前来，一人站在一边，抓住要饭的胳膊，把他悬空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乞丐看似惊慌，两腿在空中乱踢，脚尖的红光一闪，正好踢中一名超级战士的腿弯，他觉得腿部的麻经一酸，竟然半跪了下来。 “真没用！”鲁斯嘟囔了一句，他也觉得这些改造之后的狂信徒其实中看不中用，就连一点小事，有时候都办不好。 超级战士半跪着，乞丐也跟着倾斜，他一边哇哇地喊叫，一边顺手一拉，把另一个超级战士拉的失去了平衡，朝自己的队友撞去，两个巨大的脑袋碰在一起，顿时都晕晕乎乎。乞丐手里此时多了一根细细的尖刺，大概有十厘米长，快如闪电一般，对着两个超级战士的多个关节部位刺入，淡金色的小巨人感到疼痛，一声怒吼，可是与吼声不相称的是他的动作，居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躺在了地上，另一个同样如此，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 鲁斯这才感到事情不对劲，眼前一定是个高手，看他的手段和兵器，多半是暗流公会的刺客。队长的心里立刻一阵揪紧，以乞丐制服两名超级战士的能力，只怕自己并非对手，这时候巷子里也没有其他人，估计发出呼救也是无济于事。 “鲁斯先生，您好啊。”乞丐并没有急着杀人，他反而轻松地站在那里，向对方打起了招呼。 “你认识我？”鲁斯吃了一惊，暗流公会真是有本事，连他这样一个小队长，都知道姓名。 “是的大人，我曾经为您倒过茶，擦过靴子，还常常为您打理坐骑。”乞丐笑了笑，“您之所以不记得我，可能是当初在裁判总所的时候，根本没有正眼瞧过我。” “你是裁判所的？”鲁斯更加吃惊了，可是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个人啊，难道他进行了乔装改扮？ “我叫乔治，大人，是暗流公会的一员，曾经在裁判总所里当过三年仆人，这三年中，我不知道传递出多少消息，不知道偷听到多少重要的情报，可是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就连那个负责收发讯息的助祭，也是我杀的。” “原……原来就是你，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杀您，只是想让您带一句话给大人物，希望他们能够慎重考虑，不要再逼迫我们暗流公会，因为这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比如您，今天必须丢掉一直耳朵。”乔治淡淡地说道。 “别……别这样，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你，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会说。”鲁斯恳求道，他还没有战斗，心已经虚了，实际上纯粹从实力方面来比较，两个人应该是不分伯仲。 “你要说，你要告诉裁判总长和教皇，暗流宁折不屈，每个人都会死战到底，你会知道是什么支撑了公会三百多年。”乔治说着话，慢慢向鲁斯靠近。 “我跟你拼了！”鲁斯怒吼，拔剑出鞘，运气红色斗气，用力挥舞，企图用凌厉的攻势压制对手。 “教会的战士，享受太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作战，难怪你们这群人，被向日帝国的军队打得丢盔弃甲。”乔治左闪右避，鲁斯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不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乔治看到一个空隙，手中钢刺飞出，正中鲁斯的耳朵，队长觉得脸颊左边一热，一行血淌了下来，这时候才感到疼痛，捂着耳朵惨叫。 “记住，我叫乔治，我回来了。下一次我会装扮成一个卖水果的商贩，再杀你们几个解解气。”乔治说完人影一闪，跳到了墙壁上。 第十二章 危言耸听 一直以来，布莱恩带着第八代人类的光环，事事都非常顺利，有强者的帮助，有诸神的引导，有给力的伙伴，有不错的运气，也许命运早就设定好了，他会逢凶化吉，破解危机，感染众生，做什么事都有一种强大的自信，这一次，又轻松地搞定了半兽人，轻松将一只庞大的种族纳入麾下。 承天峰的山洞里，艾丝翠德启动了应急晶核，那已经闲置了数百万年的基地，居然仍有一部分的功能，被能量激活，两个巧妙配合了一番，就让半兽人感到，其实布莱恩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否则他们守候数千年，怎么也没发现里面暗藏着升降梯，还能调节温度，而一块还能发亮的屏幕更能说明问题，戈林他们看到，他们崇拜的山神，其实是布莱恩的下属，面对布莱恩的时候，居然单膝下跪，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当然，一切都是艾丝翠德在搞鬼，这是她的试验基地，曾经日日夜夜在这里主持工作，对于每个角落都很熟悉，在控制显示屏的机器上改变了一下程序，所谓的山神就屈从于布莱恩了，实际上，山神成神的时候，布莱恩连卵细胞都不是。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行动还是颇有收获，艾丝翠德拿到了基地的技术数据，布莱恩成为了半兽人崇拜的大神，这货已经是好几个种族和位面的共主，现在正坐着船往回，顺着鹿饮河的河水前往霍门港，去履行自己承诺，迎接佩姬。 布莱恩一直用镜像水晶和佩姬保持着联系，看起来估算的时间恰好，等船到了霍门港，只要等上一天，佩姬就会抵达。 布莱恩没有通知霍门港的城主，否则他们一定又要举行迎接宴会，然后就是一个斛光交错、五花八门、人头攒动的晚上，完全失去了自由，还有带着耐心，听听各位下属们汇报自己的成绩或者发发牢骚，这些事，布莱恩最不喜欢，一般都交给阿德拉，他自己还是个游侠状态。 在旅店吃完了晚餐，海洛伊斯放下刀叉，问道：“去码头边走走怎么样？” 艾丝翠德摇摇头：“我可没空，有大量数据等着我去阅读和处理，整理好这些东西，我想咱们就可以飞速进展到新的时代。” “让她忙吧，六百万年到现在，她也没忙够。”布莱恩笑笑，拿起刚刚在街上买的帽子，套在了头上，压低帽檐。“咱们俩去感受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只是散散步。” “何必那么认真。”布莱恩耸耸肩。 太阳的余晖照在码头上，数百根桅杆的顶部都泛着红光，在河面上组成了一片“树林”，尽管已经快要黑了，不少的商船还在忙碌，到处是叫嚷的声音，一群工人还在搬运货物，天空中几只沙鸥在飞来飞去。 “真是热闹啊，当年霍门就是南方第一大港，泥陶城的金饭碗，最后捧在了你的手里，感觉沉不沉？”海洛伊斯叹道。 “庸俗，我宁愿捧着一束野花。”布莱恩装模作样，“送给你。” “得了吧，我的姐姐已经嫁给了你，布莱恩，别想再打小姨子的主意。” “人们都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 “我回去了。” “别……别，开个玩笑，我不说屁股，我可以面对宽阔的江水，作一首诗。”布莱恩还是嬉皮笑脸。 “你的诗，只怕会让人笑掉牙齿。” “我也学了几天文化，参加过神盾城文人的沙龙，和音乐家们一起歌颂，在著名画家拉夫西的指导下，完成过一副油画，据说后来拍卖了三个晶钻，哈哈，是哪个傻子买走了？” “你画的什么？” “小熊饼干浮在牛奶上，起名为《早餐》。” “也可以是下午茶。”海洛伊斯脆笑。 “其实这个世界，只要不饿肚子，还是蛮有趣的，为什么有的人就是找不到快乐，非要胡乱折腾，到头来谁也过不好？” “是啊，如果不是纷争，我们又怎能相识？”海洛伊斯道，“归根结底，是人们在斗气，非要分出胜败输赢。” “你看，我就不那样。” 海洛伊斯认真看了看布莱恩，感觉从他们初次认识到现在，实际上只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几十年，自己似乎已经老了。 ------------ “这不可能，格雷西大人，您说的这个故事，简直让我无法接受。”布莱恩使劲摇了摇头，他见到佩姬和暗流公会的会长格雷西没多久，就听说了观察者的故事，认为格雷西所说的多次从时空洞穴回来，简直不可思议。 艾丝翠德却没有立刻否定，而是皱起眉头，深深陷入思索。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布莱恩，我们已经相见过二十一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你，最终宇宙走向的湮灭。”格雷西道。 “不要危言耸听，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成立，试想时间是一条河流，就算你能够从某个位置回到过去，但是时间并没有因为你的变化而发生整体的变化，它依然会往前流动，这样宇宙早已经毁灭了。至少我是这么理解，你或许能逆流而上，并不代表，你能将整个河流，统统往相反的方向流动。” “也许，时间并不是一条河流。”格雷西反诘道，“它只是一段一段切片，每一段排列起来，我始终在一些分段里循环。” “你觉得呢，艾丝翠德小姐？”布莱恩问。 “我觉得时间的概念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一个人为的设定，用一个周而复始的天文现象来定义时间，如初日落就是一天，把此刻定义为现在，然后有了过去和未来，你才觉得时间像一条河流，这种感知，往往让我们误入歧途，忽视本质。”艾丝翠德道。 “不管时间像什么，或者是什么，哪怕是小熊饼干，但是我认为，如果未来已经毁灭，现在和过去都不可能存在，这是我的直觉。”布莱恩大声嚷嚷起来，他端起一杯水喝下去，“格雷西先生，我已经喝掉了这杯水，假如你能回到十分钟前，一定会发现，这杯水其实也应该不在了。” 第十三章 封爵 团湖的渔民数百年都生活在北方这片水泽之地，广大的水域是上天的降临的恩赐，本来足以养育湖边的人们，让他们过上安定的生活，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渔民开始不满足自己所谓“低贱”工作，逐渐形成凶悍之风，在打鱼之余，偶尔在夜里四处打劫，不过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往往打着其他盗贼的旗号，一直都没人发现。 所以哈金斯认为，格兰汉的确是个人才，因为到达团湖镇以来，他收集的消息，也没有关于渔民的蛛丝马迹，可见这帮人非常善于掩饰，并且各镇都有眼线，每次行动做的滴水不漏，看来只有盗贼才能识破盗贼。 渔民们非常得意，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就算被人发现了问题，也能在湖里跟官兵捉迷藏，打掉了三镇联兵，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消灭他们呢？ 可惜，这伙人遇到了恶煞凶神，遇到了内心超级黑暗而且从不讲任何道理的哈金斯，这回终于倒了大霉。如果是正常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贸然剿灭数百村民？至少要查证取实后，针对那些确实有犯罪行为的青壮年，给予抓捕和打击。哈金斯却巴不得多死人，他的目的也不是打击罪恶，而是抢夺钱财，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两天之后，一心要把邪恶进行到底的大魔导师，召唤出他所有的亡灵，趁着黑暗，先把所有靠在岸边的渔船全部弄沉，然后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村庄，开始一场大屠杀。渔民们事先没有接到情报，没有任何准备，虽然听说过魔鬼，但是没有真的见过，等到见到的时候，大部分人第一反应是裤裆一阵温热和潮湿，小部分直接昏了过去，根本没有组织起来像样的抵抗。 格兰汉的队伍，等候在渔村的外围，等待漏网之鱼，实际上，一个人也没逃走，只不过留个几个活口，让哈金斯用来逼供。黑暗法师的手段，可以轻易让人痛不欲生，意志不坚定的渔民，根本就吃不消，很快招供了藏金的地方，原来是在一个满是芦苇荡的湖心岛上。哈金斯让人带路，坐船来到岛上的山洞，把渔民多年的积蓄搬了个空，狠狠捞了一大笔。 就这样，守护法师带着仅剩的几个人凯旋而归，回到了团湖镇，向大家宣布已经将盗贼全部剿灭，以后不会再有匪患。一方面大赞自己的功绩，一方面臭骂其他的镇长，不顾镇民死活自己先逃走了，接着就没收了他们的财产。 有钱能使鬼推磨，国王很快知道了守护法师的功劳，知道了他带领乡勇大战盗贼以及魔鬼军团的事迹，加上各方面的运作，哈金斯被封为男爵，统辖三镇，终于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贵族。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哈金斯就不把小村里一个无名的村夫拉登，推上了权力的征途，并拥有了巨大的收获，作为分封领主，他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征收税费和组建军队，这些都是他的私有财产，不再属于国家。 镇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来参加男爵大人的宴会，带来了价值不菲的礼物，来恭贺这位新贵，当大家都洋溢在音乐和美酒之中，频频送出赞美之词时，哈金斯却一点都没兴趣，让他兴奋的事情只有两样——未来的宝座和尤多娜的肉体，如果不是皮克和布劳尔强烈建议，哈金斯甚至不想开这个庆祝宴会，在他的意识里，现在才迈出了一步，有什么值得庆祝？ 好不容易人们才散去，哈金斯却没有一点睡意，他把自己最看重的几个人叫到了房间里，主动地为每个人倒了一杯酒，然后和大家碰杯。皮克、布劳尔和格兰汉有点受宠若惊，觉得主人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诸位，如果说我们做的事情是登山，那么现在只是抬脚上了一个阶梯，以后的道路还很漫长，千万不要因为眼前一点胜利和富贵，就觉得已经知足，当整个鲁凯大陆在我们手中的时刻，才是庆祝的时刻。”哈金斯只是用酒沾了沾嘴唇，“你们有没有想过，下一步该干什么，一个一个说。” 布劳尔显得很机灵，第一个答道：“当然是继续笼络咱们王国的大人物，甚至攀上图尔国王，争取弄一个公爵当当。” “笑话，吉克鲁王国本来就是一块属地，图尔本身就是个公爵，这么屁大的地方，再怎么封别人当公爵？就算封了，也不过是个虚无的头衔而已。再说我们已经有了立足之地，这就够了，再想扩大封地，势必与其他贵族冲突，甚至和王室冲突，反而不利。”哈金斯把目光投向格兰汉。 格兰汉道：“我不管那么多，只管负责训练培养军人，为大人提供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至于您占领哪，那是您思考的问题。” 哈金斯赞许地点点头，又看着皮克，皮克汗都留下来了，他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了实话：“我没想过，也不清楚。” “很好，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哈金斯道，“布劳尔你觉得你聪明吗，我的钱除了用来请客送礼，是不是有不少掉进你自己的口袋呢，最近你买了一个庄园，弄了好几个漂亮女仆，日子过得不错啊。” “主……主人，您听我……” “不用解释，这不过是个警告，我希望不再有下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哈金斯口气严厉地打断了对方的辩解，“下面说说正经事，接下来我们应该往两个方向发展，一是占据团湖，二是联系向日帝国的二皇子克罗夫茨，和他建立友好的联系，并且帮助他灭掉图尔国王，成为帝国的功臣，不是吗？” “啊！”皮克吓了一跳，“那不是要叛国？” “图尔先背叛了大帝，难道我们就不能背叛他，其实有什么背叛，不过是大势所趋罢了。”哈金斯道，“你们心里有个数，今天都会去休息吧。” 第十四章 冥界也可以有铁匠铺 西尼尔顺着斜向下的坑道走了一百多米，虽然没有知觉，似乎也能感受到地下的高温，接下来亮光越来越明显，四壁都是红彤彤的，质地也有了显著变化，岩石都松软了，腾腾的热气往上直冒。地上是几副钻地骷髅残缺的骨架，都被高温给熔化了，其中一个骷髅，彻底没了身体，还好灵魂并不害怕岩浆，没有多大的妨碍。 再往下只有一个很小的缺口，钻地骷髅到了这里，弄了一个口子之后，再也没有能力向前，只好向绿皮汇报，从小口往去，底下正是一条红黑色的“河流”，流速很慢，浓浓的浆水缓缓往前推动，不知道要去向何处。 “看来，没有人可以到这里了，只有老子亲自干活。”西尼尔叹了一口气，为了让钻地骷髅更结实，给他们都是白骨山最好的骨头，银白色骨架坚硬耐磨，但是仍然不能抵挡如此炎热的温度，除了西尼尔的黄金骨头，谁也靠近不了。“老子先要把这个洞扒开，然后下去看看，岩浆究竟是什么鬼。” “尊贵而伟大的君王，您一定要小心啊！”绿皮只能隔着十米远，在旁边干着急。 “没事的，假如神的骨头，就被这些岩浆给熔化了，第七君王的里面往哪放？就算是骨龙王的黑暗之息，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刺猪开始用手扒石头，但是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身体是黄金骨架，脑袋不是，慢慢地正在变质软化，开始往下掉骨头渣。“我去，我的狗头！” 没有了头，西尼尔的灵魂飘了出来，身体也不受指挥，躺在洞口不动了，虽然不至于熔化，可是刺猪却再也无能为力。 “他（妈）的见鬼，这可怎么办？”灵魂在骨架旁绕来绕去，西尼尔想不出任何办法，亡灵也真是奇怪，必须拥有头颅，才能驱动身体行动，头骨一旦碎开，灵魂就会逸出，然后失去控制力，这时候如果出现敌人，就会有被吞噬的危险。 西尼尔想起芭芭拉对于骨头的操纵，有自己特殊的理解，赶紧用灵魂联系了老奶奶，向她请教方法。 “说实话，不仅是我，就连布莱恩也很诧异，当初你还是个三级刺猪的时候，怎么就能驾驭君王的骨架，只是一直没有问起来罢了，或许你真的天生就是君王，因为直到现在，我也只能驾驭八级骨架，无法操纵骨龙。”芭芭拉道，“布莱恩查探过你的灵魂，并没有非常特殊的地方，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至于老太婆的那点领悟，恐怕并不适合你，因为黄金骨架是神的遗骨。” “说来听听吧，我亲爱的奶奶，之前你们在讨论精神力和意识问题的时候，我都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战士，所以也不爱研究所谓的意志实现，但是现在没办法了。” 芭芭拉只好把布莱恩所领悟到的物质都有自己的固定波动频率，以及通过自身精神力和物质发生谐振的理论告诉刺猪，包括在灵魂内建立模型，来完成控制，都仔细说了一遍，把西尼尔说的半懂不懂，云山雾罩。 “我发现，您越解释我越不明白了，芭芭拉奶奶，以至于我感到您自己还没搞懂。”西尼尔笑了起来，放弃了学习。 芭芭拉气得够呛，气道：“就算我自己明白，有所体会，但是想表达出来却非常困难，所以这种事情只能自行体会，是讲不太明白的。” “好吧，我自己体会，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这具骨架就躺在地上睡大觉。”西尼尔飞到黄金骨头旁边，发现经过岩浆上方的高温烘烤，神的遗骸也有了些许变化，好像表面起了一层膜，在抵挡灼热。 “用精神力控制物体，用意志感觉到它的波动。”西尼尔紧盯骨头，“好吧，猪大爷要开始控制你了，该死的骨架，要听我的指挥！” 西尼尔也不知道怎么弄，反正就是全神贯注想着骨头，然后不断地重复四个字——你是我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按照主位面计算，足足有七八天的时间，刺猪就像着了魔一样，盘桓在地下洞穴，灵魂悬在骨头的上空一动不动，只是不断地闪着金色的光芒，最后奇迹居然发生了。第七君王的遗骸，慢慢的开始动起来，融为液态，再按照西尼尔的意志，重新组建，形成了一个标准的人类骨骼，相比原先那具巨大的骨头，这副要匀称了很多。 “我的天，我是怎么做到的？”西尼尔自己都呆了，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善于总结思考的家伙，看到了新骨架，直接钻了进去。“哈哈，老子终于有了黄金头骨，一副完整的骨架，这一下要无敌了！” 激动的西尼尔在岩浆上面的土层上跳来跳去，新骨架似乎具有更强悍的力量，没几下就把地面踩塌了，刺猪噗通一声掉进了岩浆里，整个消失不见。 “不好，君王掉了下去！”绿皮冲过来想救人，发现自己那一坨绿色的腐肉根本受不了，冒着浓烟成块脱落，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快离开这，老子没事，正在洗热水澡呢。”西尼尔从熔岩中爬了出来，来到岸上，顺手捧了一些岩浆，看看冷却之后，会变成什么。 “伟大的君王，这是金属，闪光的金属，我们发达了！”绿皮惊呼，在冥界亡灵们从来没有看过闪光的金属，因为岁月久远，都是一些锈蚀或者发暗的金属。 “怎么可以用岩浆来打造兵器，制造铠甲，呵呵，冥界也要有铁匠铺了。”西尼尔也很高兴。 “可是大人，怎么把岩浆变成咱们需要的形状呢？” “是啊，怎么弄，这要好好想想，总之，一定要要弄出来，就像老子一定要控制骨架一样。” 第十五章 不留后路 茂法的运气可比奥卡姆好上百倍，他非常幸运的转移到了茂法身上，这孩子是德鲁伊大族长茂代的第二子，一直被视为掌上明珠，父母对他呵护有加，甚至有些娇惯，突然昏迷不醒，可急坏了一家人。作为爷爷的茂林，本来看不惯孙子骄里娇气，没有德鲁伊战士应有强悍体质和无畏精神，这才带着两个小孩，隔三差五离开峡谷丛林，来到纵横大地的戈壁滩里，进行各种锻炼，谁知道却出了这种糟糕的情况，顿时感到特别后悔，生怕茂法醒不过来，自己再也无法面对儿子。 好在茂法在昏迷一天后慢慢苏醒，虽然有点古怪，也让所有人欣喜若狂，以至于他眼中呈现的灰色，都被彻底忽略掉。德鲁伊崇拜光芒和自然，野外的一团光芒，赋予了茂法新的状态，反而让他们感到是一种神的赐福，于是使徒来到位面之初，在他最虚弱的时刻，受到了最精心的照顾，迅速成长起来。 德鲁伊是一种神奇的生命，是洛宁人当年试验研究的一个精彩成果，他几乎和任何其他生物不同，因为可以进行三到四种形态的切换，所以战斗力非常强大，占据了基裂位面所有的峡谷丛林，只把最后一点留给了灰精灵，说实话这支庞大种族，如果想消灭精灵，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他们认为精灵也是森林守护者，才没有过分和他们计较。 德鲁伊一般可以化身为熊，拥有强大防御能力，也可以化身为豹，拥有撕咬和扑击的能力，行动也很迅捷，当他们是人体时，拥有很不错的治愈能力，可以相互救助，所以要彻底弄死德鲁伊，特别是成群的德鲁伊，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而最强大的德鲁伊，还可以化身为鹰，在空中飞翔，当然这种的战士可谓少之又少，只有一两个家族拥有这样的血脉，茂代一家的男性，都是可以驰骋天际的。 当年茂代的妻子云洒，化身为美洲豹潜入灰精灵的地盘，观察布莱恩他们的动向，本能地感知到人类的强大，对精灵又非常友善，这才没有干涉他们进驻峡谷，否则德鲁伊会毫不客气组织军队，扑向自己的敌人，在基裂位面其实德鲁伊才是真正的统治者，只是他们不愿意离开森林，去和人类争夺地面罢了。 茂法开始感染自己的族人，几乎是潜移默化地，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让数万德鲁伊都变成了灰色的眼睛，如今这些人再也不相信树丛里面有什么自然女神，开始忠心信仰圣奥西丁，开始向往天界，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升上星空获得永生。 德鲁伊的精神世界一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跟着行为也与以往完全不同，他们按照使徒的指引，要去完成至高之神的使命，彻底征服整个位面，他们决心离开森林，离开峡谷，到地面上和人类争夺资源。 当然，德鲁伊的智力并不低，人也不傻，并没有盲目地直接攻击人类城邦，毕竟人类的数量还是他们的几十倍，就算本族再强，也不可能完全打败人类，所以他们决心利用国与国的之间的矛盾，鹰巢王国显然是他们首当其冲的目标，这个赐福大地曾经的霸主，虽然已经没有势力，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影响力，最关键的是，他们对于峡谷城刻骨仇恨，只是没有能力报复而已。 茂代却给鹰巢国王斯梅德利和他的女婿沙逊带来了新的希望，重新点燃了他们深埋于心底那颗复仇的种子，在整个大地形势一片大好，和平降临之际，秘密地进行了约见。茂代向斯梅德利表示，德鲁伊愿意配合鹰巢王国，出动他们所有的战士，恢复他们的昔日荣光，把来自异世界的人类赶走或者消灭，让沙逊重新担任峡谷城的国王，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后无论他们占领了哪里，那个地方的子民，都必须信奉新神，也就是伟大的圣奥西丁。 斯梅德利明白，这件事要成功，单单是他一个王国造反，恐怕难以实现，因为战斗力完全不足，可是要联合其他国家，又没有什么把握。除了鹰巢王国和布莱恩有仇，其他城邦都得到了迷雾王国的好处，也见识了他们的强大，断然不会轻易破坏和平，反对他们的盟主。经过慎重的思考，斯梅德利还是决定拒绝德鲁伊的好意，不做这种招惹杀身之祸的事情。 茂代明白了整个地面的情况和鹰巢王国的处境之后，并没有丝毫退缩，不过稍稍改变了策略，继续和鹰巢王国保持着秘密结盟关系，要求使徒和他的弟子们，首先进入王国传教，建立神庙，然后为斯梅德利培养更强大的军队，等到时机成熟再开始行动。 实际上，作为使徒茂法，再也不是个单纯的德鲁伊孩子，他的内心焦灼，满脑子只有天界的使命，根本不等待什么时机，在大量感染了鹰巢王国的人们后，立刻发动了战争。 丽莲将军才休养了三天，就在神盾城接到了告急的军情，鹰巢王国突然暴动，全民皆兵，疯狂地向邻国发动攻击，赐福大地四处硝烟四起，冲突不断，大家都不明白斯梅德利怎么突然疯了，变成一只毫无理性的野兽，不讲道理到处撕咬。 丽莲立刻回到了峡谷城，因为距离鹰巢王国比较远，这里并没有遭受侵袭，还是一片祥和的状态，受难的反而是毗邻鹰巢王国的几个国家，原来都是鹰巢国王的属国，关系很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突然发难？ 丽莲皱着眉头，听完了来自各国将军的汇报，然后盯着地图，显然斯梅德利的脉搏，但是情况刻不容缓，于是她开始对所有的军队下达命令：“集结四个军团，赶往战乱地点维护秩序，劝阻鹰巢王国，如果他们仍然毫无收敛，要给予毫不容情的打击。另外派出斥候部队和侦查刺客，打探情报，一定要搞清楚，这次突然暴乱，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如果鹰巢王国要报仇，应该直接来攻打峡谷城，犯不着乱打一通，还搞全民皆兵，这是不留后路了吗？” 第十六章 不可逆转的结局 虽然有点不信，布莱恩还是留下来，继续听格雷西“讲故事”，在他的四十多次时间循环中，有二十一次，亲眼所见也是亲自指引布莱恩把宇宙推向了毁灭。 “那您的意思就是，无论怎样，大毁灭都是一个无解的结局，不管如何努力，也不可逆转对不对？”布莱恩问道。 “从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但是最后出现时空之门让我进行时间穿梭，或许说明还有一丝希望。”格雷西道。 “那么，依您所见，最终导致这场毁灭的原因何在？难道说我最后发生了变节，投靠天界，让圣奥西丁彻底征服了所有位面？”布莱恩非常怀疑，“我觉得我不会做这种选择，哪怕是死。” “你当然没有妥协，这正是症结所在，主位面、冥界和天界的一场终极大战，终究不可避免，所产生的巨大能量冲击，将一切都化为齑粉。” “如此说来，您的意思是，我反抗天界征伐位面是错误的，任由他们将一个个主位面变成冥界，反而可以避免大家都完蛋？” “不，那样也摆脱不了灭亡，天界已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圣奥西丁再强大、再聪明，他也解决不了问题。”格雷西叹道，“天界不断吸收正能量，将反能量遗留给冥界，导致这两个领域都在不断扩大，并且相互吸引，尽管目前有晶格屏障阻挡，可是屏障必须用能量来维持，所以天界还要不断汲取能量，于是两者的引力持续增加，直到有一天，晶格屏障破裂，就是毁灭的时刻。也许十年，也许十五年，总之快了。” “真是个让人颓废的消息，剩下的时间干脆什么都别做，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算了。众生如蝼蚁一般蝇营狗苟，争这争那，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谁也不能抵抗宇宙法则，宇宙才是真正的boss，圣奥西丁在它面前，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 格雷西露出奇怪的眼神，看着布莱恩半天才道：“这还是第一次在遇到你的时候，听到你这样的言辞，以前每次，你都是充满了斗志，发誓一定要找到办法，保卫整个宇宙。” “足够嘲讽，看来命运特别喜欢开玩笑。”布莱恩摊开手，“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布莱恩，咱们还是先去大神庙，解救我的爷爷和你的父亲。”海洛伊斯道，“也许你到了那里，有可能找到想要的答案。哪怕明天就死，今天也要拼一拼。” “有那么点意思。”布莱恩道，“最好把马里恩也带回来。” “他不会走的，连我都带不走他。”佩姬说到这件事，眼眶立刻红了。 “老子才不跟他讲道理、论友情，就像丽莲对付地精一样，一拳打晕。”布莱恩对空气来了一拳，并没有让佩姬笑起来。 “格雷西先生，虽然您的名字我非常陌生，可是我觉得，您总该和洛宁人有些关系，否则不可能知道，正反能量对冲，才会造成宇宙湮灭。”艾丝翠德提出疑问。 “是的，我毕竟已经在时间的轮回里，走了四十多个循环，如果把所有度过的时间加起来的话，应该由两千多年了。而且我的记忆却不会因为轮回而消失，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所以我见过许多的人，到过许多的位面，掌握了许多的知识，拥有强大的力量，说我是一个神也不为过，只是必须过着缩头缩脑的日子罢了。”格雷西回忆道，“在某些位面，我接触到了洛宁人，慢慢了解到，这个种族才是生命的始祖，创造过辉煌的远古文明，后来由于失去控制而四分五裂，流落在宇宙的各个地方。” “就仅仅如此吗，您一直在努力探求挽救未来的方法，不可能不去找寻根源。” “当然，我始终没有放弃，不管哪一次回到过去，我都在努力寻找，究竟因为什么，制造了这一场不能避免的灾难，可以说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在独自搜寻答案，直到最后十来年，我才会来到图拉位面，也就是鲁凯大陆，建立一个地下信息组织，来收集情报，找到布莱恩，然后和他见面。一般我会选择布莱恩成长到一定阶段，再和他相见，如果过于提前，这家伙什么都不懂，见了也没有用，说不定会骂我是个疯子。”格雷西解释道，“从几十次的轮回来看，命运应该是固定的安排，每次布莱恩都会变得极其强大，不会出现意外，不会说突然有一次，布莱恩在童年就夭折了，这似乎绝对不可能。当然，这次还是发生了不少的意外，比如布莱恩变得消沉了，而你居然出现在这里。” “你认识我？”艾丝翠德惊诧道。 “当然，我见过休里斯先生，怎么能不认识你，这位天才对你极其怀念，复制了很多艾丝翠德，你应该是其中一个。” “不，我是真正的本体。” “本体！”格雷西站了起来，“休里斯先生说过，你的本体意识并没有消亡，只是需要机遇来重建，现在果然重建了吗，看来咱们更有希望了啊。” “休里斯先生呢？”艾丝翠德问道，“难道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死亡，找到了永生的手段了吗？” “不是，他早已经死去，我见到的，不过是他在遥远异空间留下的意识投影，你可以读到他的意识，但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代奇才，他也该歇歇了。”艾丝翠德叹道，她并不是那么想念休里斯。 “在遥远的异空间，休里斯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我才知道，必须寻找一个第八代人类，才能解决天界和冥界的问题，才能挽救未来。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布莱恩存在于哪个位面，休里斯也不清楚。但是他给了我一种监测的方法，洛宁人曾经设置过一个自动定位装置，当第八代人类第一次学会魔法并进行冥想的时候，这个自动装置会感应到他的脑电波，然后将一个高级金属探测器通过空间隧洞传送过去，再跟踪那个金属探测器，就能找到了。” “彭彭？”布莱恩总算明白了，为何自己第一次召唤，就召来了一个小怪物，原来早就设定好了的。 “是的，一旦定位彭彭，异空间的一台飞船，就会运载一个艾丝翠德的复制品，来到他所在的位面，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 “可惜，飞船落错了位置。”艾丝翠德道。 第十七章 幽蓝陨铁 西尼尔面对如同一条大河一般的岩浆，灵魂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如果把这些岩浆统统冷却下来，那该是多少的兵器和盔甲，而且从质地上来判断，这些金属发着一种淡蓝色的光芒，一看就是上等的品质。 “面对一个巨大的保障，大家说说怎么弄，我希望在我们的内部来解决这个问题，不能事事都去请教老大或者艾丝翠德小姐。我们虽然没有脑仁，也是有一定智慧的，都给我想想主意。”君王下达了他的命令，各种奇葩建议接踵而来。 有的亡灵认为，不停地扔大石头下去，把“河道”塞满，迟早岩浆会溢出来，这样就可以收集金属。有的亡灵认为，应该纠集所有有翅膀的仆从，让他们在上空扇风，直到把岩浆给扇凉了。有的则认为，要去寻找岩浆的源头，那里一定有一堆火在燃烧，才把石头和金属都烧着了，只要把它熄灭，可能迎刃而解。 如果西尼尔有一张脸，那么这张脸肯定越来越黑，自己的手下在讨论这个问题上面越来越不靠谱，显然他们的智商让人悲哀。不过他自己也没有琢磨出什么靠谱的方案，关键是岩浆太热，无法用任何东西装上来，而且位置又低，真的很难处置。 “看来我只有厚着脸皮，又去恳求主位面的人们了，你们这些笨蛋，今天每人做十道两位数的乘除法，以示惩戒！”刺猪大怒。 亡灵们听到处罚，倒了一大片。 “这是幽蓝陨铁，你从哪里弄来的，小猪？堪比石铜的金属，极为稀有。”艾丝翠德惊叹道，“在宇宙中，只有超高速运动的星体，才会在表面产生一些这样的金属，而且非常难以弄到，它的优点很多，除了坚韧和永不生锈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延展性极高，可以做成很薄的盔甲，但是对物理攻击的防御却非常惊人，六级以下的战士，根本无法击破。” “有这么厉害，看来我们发达了，这样的金属我有一条河，可以说无穷无尽。”西尼尔道，“要是都做成盔甲和兵器，那战斗力不用提了。” “一条河，什么意思？”布莱恩问道。 西尼尔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并提出了最难解决的问题，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这还真有点麻烦，怎么提取这些金属，似乎很困难。”艾丝翠德皱起眉头，“不过，还是让彭彭过来，确定一下是不是幽蓝陨铁，我想它应该认识的，毕竟是个金属探测器。” 彭彭看到金属之后，根本没有回答众人的提问，嘴巴里淌出口水，舌头一伸，把整块金属吞了下去，闭着眼享受了起来。 “我去，彭彭，我是让你看看的，怎么给吃了，样品都没有了啊。”刺猪生气道。 “就是幽蓝陨铁，真是美味至极，还有没有更多的，我还想吃。” “吃个鬼。” “我看只能依靠我了，意志实现，来转移和固化岩浆，否则能有什么好办法？”布莱恩道。 “恩，还是你去吧，我和格雷西先生还有佩姬小姐，一同前往神盾城，然后再去太平岛，你们一路小心。”艾丝翠德做了个短暂的道别，她要回到实验室，带领十三他们，尽快地改变迷雾王国的技术水平，开展魔导引擎的研究和运用。 “原来连艾丝翠德小姐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看来我是冤枉那些仆从了。”西尼尔道。 “我也可以帮忙的。”海洛伊斯道，她的魔法等级已经达到五级，也学会了布莱恩的一些技巧。 “那好，咱们一起去，身体就躺在马车里，跟着商队前往天恩城，如果有什么情况，就立刻叫醒我们。”布莱恩对赶车的护卫交代了一句。 “带马里恩回来，不过下手可要轻点。”佩姬说道，布莱恩总是能够创造奇迹，所以她对父亲生还，有了一丝信心。 “绝对轻，最多打一个大包，连血都不流。”布莱恩玩笑道。 “珍重，布莱恩先生，我并不担心你这次帝都之旅，我只担心你失去勇气，请在路上好好想想，只有你振作起来，结局才有希望。”格雷西拍了拍国王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小册子。“这里面，是我两千年的一些体会，也许有你需要的东西。” 众人在霍门港分为两队，一队向北，一队向南，向北的是托比商会的一支商队，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普普通通，谁也不知道，迷雾王国的国王和他的小姨子，正睡在马车里，灵魂去了冥界。 “老大，我感觉你有些颓废，就好像那种事情做多了一样，以前我也深有体会，可要注意身体啊。”刺猪提醒道。 “你以为我是伯恩吗？”布莱恩笑笑，他们的灵魂，已经来到岩浆附近。 “死猪你给我闭嘴，无论在哪里，哪怕是在这么酷热的地方，你都能想到邪恶的东西。”海洛伊斯气道。 “不能这么说，我的小姐，我已经从你们的灵魂里，知道了未来的情况，原来没有多久，咱们都要完蛋了，难怪老大不开心，连我都不开心了。”刺猪道，“海洛伊斯女士，既然末世都快降临了，你还保持着矜持，是不是有点多余？趁还有几年赶紧找个男人尝尝滋味……哇！哇！不要再放魔法了，怎么这么容易翻脸，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让你的人，在地面上挖一些方槽，等会我和海洛伊斯，会把岩浆疏导进去，等它们冷却后，带去主位面，让矮人和精灵共同加工。如此强悍的金属，加上矮人战斗符文和精灵魔纹，是不是要逆天？”布莱恩稍稍有了兴致。“海洛伊斯，你听到了吗，怎么在走神？” “啊，没有，我在感知岩浆的波动，好控制……控制它们。”海洛伊斯下意识地感到自己脸红了，想掩饰一下，才记起自己是灵魂状态，根本就没有面部。西尼尔的一番话，触动了她的心思，虽然说的难听，有些事情，是应该考虑考虑，末世来了，无论是贱民还是贵族，都将化为灰烬，还摆什么架子呢？ 第十八章 完美契合 神将407号在天界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到了大神庙，几乎和神是一个待遇，就连教皇见到他，也是恭敬有加。 407一直不满意自己的身体，总觉得他不够强悍，不能突显出他的高大威猛，在天界，他的形态至少有三米高，浑身都是肌肉，虽然那是一个虚拟状态。407随着神器的开启，来到主位面之后，最开始还非常用心地执行着圣奥西丁的任务，慢慢的，甚至连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在改变，变得堕落了起来。 拥有身体，欲望就随之而来。要吃美食，要泡美妞，要洗泡泡浴，要睡大圆床。现在，以至于有人跟他提起，是否能够加快超级战士的改造，他都有点不耐烦，急什么呢，神器就这个速度，怎么可能随意改变？虽说天界要求，五年要解决一个位面，可是真拖到十年，也不是没有的，到时候就说，这个位面的情况过于复杂，反抗者和异教徒太多，反正圣奥西丁大人的神识，并不是无所不知。 如果他无所不能，就不用这么急着采集能量了。 哈利法克斯特别安排了十几个人，专门为神将服务，让他充分感受人间的滋味，这些家伙都在尽力讨好神将大人，想尽办法让他满意。今天上午，他们又在城里发现了一个特别强壮的大块头，是一个中年铁匠。 “大人，您觉得这具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比您目前的要好一些？” “看起来不错，但是要看能不能撑得住，我的意志，会让他的机体做出大幅膨胀，弄不好会崩溃。”407很高兴，打量着眼前的壮汉。 “没关系，要是弄死了，我们还可以再找，就算天恩城没有，我们已经通知其他分教区，让他们也帮着物色。” “很好，你们会得到赏赐。”407有点迫不及待，“和使徒的降临不同，神将在拥有身体时，会携带着巨大的精神能量，重新构造这个人类，希望这次能有好运，否则就可惜了。如果和身体契合的好，那么我就能发挥在天界百分之八十的能力，契合不好，甚至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非常影响实力。” 神将稍稍解释了几句，走到被捆着的铁匠面前，用一只手捏住他粗壮的脖子，左右看了看，露出会心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怪物！”铁匠看着眼前这个淡金色肌肤的高大人类，不由心生寒意。 “放肆，竟敢对神将大人不敬。” 神将却不以为然，而是将手放在了铁匠的头顶，柔声道：“平息你的愤怒，不要想太多，马上就好，铁匠兄弟。” 说话之间，铁匠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起来，没有了挣扎，也没有恐惧，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任人摆布，他的身体猛然一阵颤动，然后就想变成了液体一样，皮肤也透明起来，可以明显地看到，骨头也跟着变软，此时神将放开手，铁匠就像烂泥一样，摊在地上一堆。一团金色光芒，飞入了“烂泥”，光在肉体内游走，最后站起来一个巨人，真的有三米高，庞大的肌肉虬结的巨无霸，浑身都泛着淡光。 “成功了！”神将兴奋至极，声音也变得厚重无比，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房间里的柱子就是一拳。带着劲风的拳头，把石柱砸成了粉末，房顶整个塌了下来，把所有人都压在下面。神将从石堆里站起来，这才想起来，把自己的仆人们都给压死了，本来还说要给他们奖赏。“这也是一种赏赐，死在我的荣光之下。” 从废墟里走出来，神将感到这次与身体的契合程度非常高，或许能够把自己在天界百分之九十的能力都发挥出来，完全相当于一个半神，好比是人们说的圣域九级，只是不能飞翔罢了。 “我应该找个对手试试，自己的威力。”407根本不管房子坍塌的事情，也不在意听到巨响而跑来的人们。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人，发生了什么灾难？”一位负责安全的神殿守卫，惊诧地来到倒塌的房子旁边。 “你，多少级？”407问道。 “报告大人，我……我五级。”守卫很奇怪，神将怎么突然关系起自己的等级来了。 “打我一拳，用全力，用斗气。”神将命令道。 “打您，我可不敢。” “如果你不全力打我，那我就给你一拳，明白吗？” 守卫看着高了整整一米的神将大人，自然不敢违抗，但是他也不敢真的用尽全力，只是运起斗气，用了五分力气，向神将的腹部攻击。 “说了用全力！”神将感觉就像挠痒痒一样，其实守卫的胳膊已经断了，407生气地给了守卫一拳，直接把他打成一蓬血雾，彻底分解了。 教皇已经知道神将大人再次更换身体，而且变得更加强大，不过这货正在兴头上，找了好几个神殿守卫来比试，都把对方打得血肉横飞，只好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407的附近，用震慑魔法音波喊道：“大人，神将大人，恭喜您获得了更好的身体。” 407觉得脑子一晃，居然有点晕，顿时兴趣大炽，要找个对手真不容易啊。“教皇大人，您是八级法师，不如我们来较量一场。” “别别别，我们都是圣奥西丁的仆人，我们是一家人，要为天界服务，您怎么能总是打自己人，我看天恩城里有很多不老实的刺客，您不如去城里，用您的威严，好好教训他们一通。”教皇紧张地建议道，他可不想和神将动手，不管输赢，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407一愣，想了想觉得哈利法克斯说的很对，一直有传言，城里的暗流公会非常难以对付，据说存在神级人物，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那好，我现在就离开神庙，不要护卫，谁要是保护我，我就先打死谁。”407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远方，速度比起离弦之箭，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第十九章 嘱托 或许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天恩城贫民窟内，还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室，里面异常干燥和整齐，暗流公会大部分精英，都藏身于此，平时他们出去，会伪装成平民，因为教会的军人，并不知道他们的模样，混在人群里根本不易发现。 但是，休斯采取的逐片清理登记人口的方法，使刺客们渐渐无所遁形，不断有人暴露了出来，只要觉得可疑，神殿守卫和超级战士就会杀掉他，时间一长，暗流慢慢也坚持不住了，毕竟在总体实力上，和帝国的统治者相比，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今天，教会的武装开始清查贫民窟，虽然这个地方非常复杂，外来人口众多，可是挨家查下去，总要水落石出，暗流面临着最后一搏的时刻。 马里恩穿上了平日不穿的鳞蟒皮甲，一脸的庄严，摸着他的络腮胡子，盯着数百名手下道：“若是我仔细一想，连自己也搞不清，对抗教会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也许能找出来，也许找不出来，总之老子就是看着这些废物们不爽！如果选择投诚，应该能活下来，可是在小丑那张恶心的嘴脸前卑躬屈膝，活着又有意思吗？今天到了最后的关头，我决定和他们拼了，你们也可以决定逃走，愿意跟着我的，来喝一杯酒。” 马里恩说完，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掌心刺了一下，滴了几滴血在一个酒坛里，然后把刀放在桌上，等待其他人的反应。 “拼了，拼了！反正这些天也杀了不少神殿守卫，老子够本。”一个瘦弱的小个子用尖细的声音喊道，然后学着马里恩的样子，将自己的血滴进酒坛。 陆陆续续有一百多人，愿意和马里恩站在一起，剩下的两百多人，看起来比较珍惜自己的生命。 “很好，我实在没想到，还有一百多个兄弟，和我一起战斗。”马里恩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其他的，我也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选一个带头的出来，去和教会谈判，争取能够活下来。” “副会长大人，其实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一位高个子解释道，话语却被马里恩打断。 “不必解释，我并不勉强任何人，大家兄弟一场，永别了。”马里恩一招手，两个刺客抱起酒坛，开始往桌上的杯子里倒酒。马里恩举起杯子，一口饮尽，“黎明时分我们先杀出去，冲击神殿守卫，你们就呆在这里，等到风平浪静，再去和教会谈谈。” 准备拼命的刺客们互相碰着杯，说了一些豪气云干的话，喝掉了血酒，把杯子摔在地上，纷纷掏出兵器，等待着天亮。 马里恩来到一个小房间，掏出怀里的镜像水晶，深情地摩挲了几下，就好像抚摸着爱人的（***一样，他念了一小段咒语，布莱恩接到了魔法信号，没有多久便接通了水晶，清晰的呈现在水晶里。 “你怎么样了，马里恩，看上去还不错，挺威武的样子，是不是把那帮废物打得找不到北？”布莱恩开着玩笑。 “不错，这段时间，我们重创了神殿守卫和超级战士，杀了他们好几千，不过我感觉，他们的人好像杀不完，超级战士越来越多了，他们培养这种没有人性的怪物，速度越来越快了。”马里恩如实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点，实在待不住，可以来我的神盾城，我要跟你喝几杯。” “酒，恐怕是喝不上了，我听说你要亲自到这里，特别提醒你，这次行动千万要小心。”马里恩道，“尤其是那个神将，据说找到了一副契合的身体，变得强大无比，几乎接近圣域，我的人跟他交过手，没有人能够战胜他。” 布莱恩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知道马里恩的意思了，这是在做最后的诀别。“老朋友，真的一定要这样决定吗，或许可以退一步。” “我可记得你说过，退一步代表心生怯意，将来就可能退一万步。天恩城是我的老窝，老窝都被别人端掉，还怎么能够退却？”马里恩道，“活着如果不能痛快，起码死个痛快。”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佩姬就托付给你了，她还小，不要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马里恩说到女儿，声音有点发涩。 “你觉得，我能瞒住一个搞情报的人吗，她马上就要和格雷西大人到达神盾城，在我的王国重新建立一个情报系统。”布莱恩道。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拜托了，老朋友。” 布莱恩看到镜像水晶突然熄灭，心里一阵难过，不由对着末世产生了更强烈的厌恶，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拯救宇宙，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没有这个能力，去抗衡天界，甚至连一个辰星教会，都无法匹敌。 马里恩摔破了水晶，摔碎了整个暗流公会，赖以存在的工具，脸上带着无所畏惧的凌然气势，回到了大厅里，却看到十几个人打成了一团，甚至有几个人被割了脖子。 “怎么回事，自己人为什么要动手？” “大人，只怕有些想活下去的人，已经等不急要为他们的新主子立功了，他们想出去告密，幸好被发现了。”小个子报告道。 “都杀掉。”马里恩震怒道，“谁想活着，就按照我的话来，在这里等着，等我们身上沾满敌人的血，等我们躺在街道上，眼神彻底空洞，不要逼我杀自己的兄弟。喝过酒的集合，天就要亮了。” 马里恩第一个踏上向上的台阶，大声喊道：“今天让神殿守卫见识见识，八级刺客的神出鬼没。” 第二十章 两强相遇 天色发灰，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整个贫民窟黑乎乎的，屋脊上披着的星光，慢慢地淡化。 一支庞大的军队，排着整齐的队伍，已经来到贫民窟的外面，面对拥挤而混乱的小巷子，他们只能鱼贯而入。神殿守卫们手里拿着巨大方盾和长矛，占据了各个角落，在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裁判总所的官员带着书记员，在那里摆了一张桌子，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队伍的最后，是泛着淡金色光芒的超级战士，尽管已经很冷了，他们还是精赤着上身，没有任何寒意，一个个膀大腰圆，气势汹汹，看起来要吃人的样子。 神殿守卫用钢矛击打盾牌，发出有节奏的巨大的响声，想必在这种声响之下，没有人可以再继续安睡，就算聋子也要被惊醒。 接着，扩音魔法阵传出了警告声：“各位民众，辰星教会从今天开始，对你们每个人进行身份核查和登记，请立刻起来，带上一家老小，排好队伍，来这里接受甄别和登记。希望你们能够听清楚，是每个人，不能又任何遗漏，谁如果不出来，等一会神圣战士会进行搜查，只要查到了就立即处死，绝不姑息。如果你们的身边，有什么可疑人物，可以立即举报他，只要情况属实，都会得到奖励，而窝藏者，后果不言而喻。” 裁判员连续说了三遍，最后才给出了期限：“给你们十分钟，出来排队，十分钟之后，可能就会有死亡。” 贫民们开始动作了，胆小怕事的，急急忙忙出了门，连洗脸也顾不上，胆子肥的，还磨蹭了一会，吃了两口东西，骂骂咧咧进了队伍，几乎没有真不怕死的。 其实裁判员心里也在默默祈祷，想圣奥西丁祈求祝福，千万别遇到什么强悍的刺头，平安度过一天，这半个月来，死去的可不止刺客们，还有大量的自己人，直到现在，还没把暗流的主要头目正法，可见，危险越来越近了。 贫民窟并不像别的地方，拥有以往的人口记录，这个“垃圾堆”几乎没有过问，所以人口很杂，也无从对照，只能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甄别身份，那就是互相指认。登记的桌子前，放着黄灿灿的金条和金币，谁要是发现有人撒谎乱报身份，立即就有奖励。 时间过去了半个标准沙漏，一直相安无事，一位形容猥琐的小个子，来到了桌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叫什么？”登记员问道。 “你爷爷！”小个子尖声叫了一嗓子，脚步一滑，钻过挡在他身前的护卫，来到登记员的前面，手一扬五支三角镖打了出去，全部命中胸口，同时抓住桌上的一瓶墨水，扔在了登记本上，瞬间让所有的工作都白费了。小个子看到登记员躺在地上，朝他吐了口涂抹，用弯刀在自己腹部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疼痛似乎让他更激动，对着冲过来的几十个士兵，发出了暴戾的长啸。 “来吧，来吧，爷爷跟你们玩玩。” 镖影、刀光、惊呼、惨叫、骨裂还有最后的死亡，小个子杀了十三个，终于寡不敌众，被长矛戳成了肉泥。现场顿时大乱，埋伏在各处的刺客，不时身影闪动，时隐时现，对那些正在检查房间的战士动了手，到处都是搏斗和杀戮。 裁判员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用镜像水晶通知教会，请求增援，敌人很强，可能是暗流的主力。” 负责通讯的下属刚刚拿起水晶球，却看到了一抹灰影，似有若无，飘渺不定，他不能确定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自己的喉咙出现了一个血洞，他想喊叫，但是血堵住了喉咙，只能咳血，猛烈咳了两下，便倒在了地上，水晶球摔成粉末。 裁判员吓得魂不附体，他看不到敌人，这是最恐怖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防御，也不知道该不该逃跑，害怕使他愤怒了起来，拿着大剑对着周围的空气一阵挥舞，好像在和什么人搏命。 “噗”的一声，胸口被洞穿，裁判员瞪圆眼睛，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贫民们先是缩成一团，后来发现自己并不是目标，现场的情况越来越乱，血雾四起，血光迸射，这时候明白过来，四散逃走，争取不要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水晶球一碎，大神庙的值守人员，还是同样能够感知到示警，他们立刻向铁面大人做出了报告，休斯下达命令，出动祭司团和后备队。 神将407也接到了消息，他立刻来了精神，扔掉手中的烤猪腿，以最快的速度，往事发地点冲过去，这两天的杀戮还不够，还没有遇到像样的敌人，407希望这一次，能够碰到一个可以和他一战的对手。 一个巨大的光环升空，在三百名祭司的合力之下，超级魔法阵形成，直径足足百米的光环，代替了太阳，把清晨的贫民窟照得雪亮，一切隐形的生命，这时候无所遁形，再无藏身的优势。 同样的情况下，马里恩的身影还是最淡，只有一个灰蒙蒙的轮廓，证明有个人在那里，但根本看不清面部。宰掉身边一个超级战士之后，马里恩吹了口哨，示意大家分散，自己找地方隐蔽继续作战，不能在空地上白白等死。虽然逃不出去，但是贫民窟还是够复杂，有很多曲折的小巷，还有不少的杂物堆，就算不能隐身，也能躲藏。 大量的超级战士涌来，把贫民窟围了个水泄不通，巷战仍然在持续，对于教会来说，这样的地形，还是打不过身手敏捷的刺客。 神将407赶来了，他看了看眼前的情况，毫不犹豫地开始用手中的钉刺锤拆房子，从东拆到西，遇到刺客就杀，在这个凶神面前，根本没有障碍。 马里恩看到神将，目光凝重，紧紧握了握匕首的柄部，如一道轻烟，朝敌人飘去。 第二十一章 刺激 带着沉重心情的布莱恩，并没有多少心情去看格雷西留下来的笔记，帮助西尼尔冷却了大量幽蓝陨铁后，灵魂回到主位面，经常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面。大片的农田、别致的农庄和缓缓转动的水车呈现在眼前，难道说一切美好都要被他亲手毁去。 “你变了，布莱恩，以前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海洛伊斯说道。 “哪能什么都不在乎，我在夜里也会被噩梦吓醒。” “天恩城就要到了。” “是啊，也不知道马里恩怎么样了？”布莱恩非常担心。 恢弘的城墙高达三十米，把整个天恩城包围起来，在河边构成一个巨型堡垒，如同巨兽趴在地上，随着车辆前行越来越清晰。赫然，道路的两边出现了铁杆，杆顶插着人头，整齐的两排，有数百个之多，布莱恩一眼就看到了马里恩的头颅，如同被电击中。 “我来晚了，老朋友！”布莱恩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显得特别疲惫。 海洛伊斯伸出一只手，握着布莱恩的手背，感觉那是冰凉的。 马车停了下来，城门守卫开始检查车辆和进入人员，布莱恩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想起他和海洛伊斯还没有改变容貌，赶紧按照格雷西笔记上的办法，运用精神力在两人的面部形成新的表层，看起来和原来大相径庭。 “大人，是托比商队的车辆要进城，咱们老熟人了。”商队领头向队长打着招呼，并塞了几个银币。 队长掂了掂手里的钱，说道：“教会要求严格控制出入人员，查还是要查的。” “哦哦，我们一共十辆车，十二个人，都是正经的商贩和护卫。” “让他们都下来，去城门口登记，然后必须住在你们自己的分会。” “不可以住旅店吗？” “旅店，天恩城已经不再有旅店了。” 布莱恩和海洛伊斯换了两个名字，以兄妹相称，混过了检查，跟随车队进入城市，街道上非常萧条，人们表情肃穆，显得小心翼翼，不时出现大队的士兵和超级战士在巡逻，这座城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繁荣。看到眼前的一切，带给布莱恩的不是童年那美好的记忆，更多的是忧心，他感到，这快要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地狱了。 不仅如此，每条街道都设了关卡，车队到达分会的途中，至少被检查了六次。布莱恩看到领头花了不少钱，说了不少好话，甚至还被一个神职人员强行夺走了两袋货物。 “大人，现在天恩城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每天都有士兵来盘查骚扰。”分会长见到国王大人，发出了抱怨。 “那就对萨琳娜说，撤销这个分会，咱们不再给天恩城供应东西，这是个死人城，不需要商品。”布莱恩道，“先找个房间，让我们休息一下。”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大人请。”分会长多看了国王两眼，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变成另一个人的，如果不是商队说明，根本就看不出来。 布莱恩洗了一把脸，坐在椅子上，长时间地发呆，海洛伊斯略为梳洗后，给他送来了茶水和点心，吃了一块小饼干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妈的，他们杀了我的朋友，毁了这座名城，要把这里变成冥界，刚才还抢走了我两袋货物，一群王八蛋，让老子火冒三丈。”布莱恩气愤地站起来，大声吼了几句。“圣奥西丁，我不能让你得逞！” “你不会像爷爷一样，直接挑战大神庙吧？”海洛伊斯看到布莱恩受到不小的刺激，担心他会过于冲动。 “当然不会，我争取毁掉他们的神器，弄死那个奥卡姆，这货还真是命硬，每次都弄不死。”布莱恩答道。 “有什么计划呢？” “第一，今天晚上，我们潜到城门外，把马里恩的脑袋取下来，找个地方埋了，对于老朋友，能做的事情只能这么多了。”布莱恩道，他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你跟着太危险。” “不行，这次行动，你到哪我都要跟着。”海洛伊斯坚持道，“我可没那么胆小。” “好吧，我的小姐。”布莱恩摇摇头，“但是你记住，如果没有生命危险，千万不要魔化，教会一旦知道你是魔族，事情可就搞大了。” “说说第二。” “第二，我们明天假装成信徒，混到大神庙里去膜拜那个该死的圣奥西丁，先把大神庙的情况摸一遍，看看他们的防备，有没有什么漏洞。”布莱恩道，“第三，佩姬说，奥卡姆被安置在佩斯比监狱，我们要潜入这个监狱，干掉他。第四，就是找到邓巴老爷的灵魂，想办法解救。” “康格里夫呢，你没有计划？” “这件事只能碰运气，虽然我怀疑，是教会一个叫做休斯的家伙绑架了我父亲，可是休斯到底在哪，还不能确定。” “我们抓几个教会的大人物，拷问一番就知道了。” “这次行动很危险，海洛伊斯，你要小心再小心，不然会没命的，要是出了问题，我怎么向你姐姐交代。”布莱恩道。 “你这是关心我吗？” “算是吧。” “怕什么，就算现在不死，十年后还是要死。” “谁说的，十年，还有的是时间，你怎么知道老子不能阻止？” “治安官先生，你终于说出这句话来了，你终于找回了勇气。”海洛伊斯激动道。 “治安官，那仿佛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不是很早，而是一年前，在森林里你第一次拉着我的手，我问你牵我的手会是多久，你说，希望是永远。”海洛伊斯突然拉着了布莱恩的手。 “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姨子。”布莱恩觉得意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你不是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海洛伊斯笑得很鸡贼。 “你变了，海洛伊斯。”布莱恩道，“变得和我一样粗鲁了。” 第二十二章 我杀的不是人 布莱恩的脸一直是阴沉的，完全不像往日那般，他等着天彻底黑下来，这才随口吃了点已经冷掉的食物，慢慢站起身。 “我们要出发了吗？”海洛伊斯问道，她从怀里，拿出两个隐身卷轴。 “用不着，我有变异的视力，很远就可以感知一切敌人，包括隐身者。”布莱恩道。 “带着更安全。” 海洛伊斯跟在男人后面，感到布莱恩有点可怕，这个家伙身上不断散发出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只有神才能拥有的威压。两人走在阴暗之中，布莱恩仿佛对所有巡逻士兵的行动了如指掌，恰到好处地拐弯或者停顿，轻松避过了一队队的卫兵，来到了城墙根。 “怎么上去？”海洛伊斯有点傻眼，三十米高的墙，她可不会什么攀登之术，也没有准备工具。和布莱恩呆在一起久了，很多事情都成了习惯，有了依赖，这些细节都是布莱恩考虑，自己似乎没想过。 “跟着我。”布莱恩伸出手，拉住女孩，很随意地往上跨了一步。海洛伊斯感到身体一颤，如果说当年是害臊，今天的感觉却是无比心跳。她看到城墙神奇般地发生了变化，居然凭空凸起，形成两段阶梯，正好支撑在布莱恩的脚下，也连忙跟进了一步。差点忘了，布莱恩是五米之神，他的意志力，可以改变周围任何事物的形状。 布莱恩再往上跨，前面又出现了阶梯，而后面的便随之消失，等于这两节台阶，随着布莱恩的脚步一直在往上升。当然，海洛伊斯相信，布莱恩就是用空气变成两团飓风，也能把他们吹出去，也许那样动静太大吧。 “上面有士兵！”海洛伊斯提醒道。 “知道。”布莱恩并没有停止，他的声音从牙缝里出来，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什么人！”城墙上士兵发现一对男女的时候，他们已经登上了城，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赏月之人。”布莱恩道，“站在这里，离月亮会更近。”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擅闯城墙，报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喊道，接着不多久，便响起了沉重的号声，那动静，仿佛是千军万马从城外杀来。城墙上的两队士兵，分别从两边涌来，而城墙下面的营房里，也立刻出来了一对战士，天恩城的应急措施倒是很快。 “要打架？”布莱恩喝了一声，附近所有人都感到肝胆发颤，有一种想跪下臣服的恐惧，都不敢向前。只有超级战士并不害怕，他们有十几个人，继续冲向布莱恩。 国王手一伸，军官手中的剑就被吸走，飞入他的手中，布莱恩突然化作一道光，连海洛伊斯都看不清，他在超级战士的队伍里游走了一圈，也就几秒钟的工夫，所有超级战士的人头同时落地，巨大的身体倒了下去。战士们都看的呆了，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强者，杀超级战士比杀小鸡还简单，顿时后退逃跑。 “超级战士也不过是如此。”布莱恩扔掉了剑，浑身一滴血也没有沾到，抓住了那个已经瘫软的军官问道，“告诉我，谁杀了暗流的老大？” “据说……据说是神将大人。”军官吓得魂不附体。 “很好。”布莱恩说完，来到海洛伊斯身边，将她横抱而起，跃下城墙。他们的身后，卷起一阵狂风，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等人们能够看清的时候，早已看不到敌人，只是看到门口立着两排铁杆，全部齐刷刷断掉，上面的头颅不知去向。 “该松手了。”布莱恩提醒道，他已经来到一个山丘上。 “哦。”海洛伊斯脸色通红，赶紧放开搂着布莱恩脖子的手，周围是一片树林，把星光完全挡住，下面漆黑一片。 “你好像……更加厉害了。”海洛伊斯独自扭捏了一会儿，这才说话。 “只是领悟的东西更多了一点。”布莱恩一边干活一边回答，用意志力弄出一个大坑之后，身后旋转的风球这才停下，所有卷在里面的头颅，全部落入坑中。这次布莱恩再没有使用任何技能，而是用手捧土，一点一点地洒进坑里。 “为什么选择杀戮，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的，这次是因为愤怒？” “不是，我杀的都不是人，他们已经没有了人的基本状态，只剩下一个躯壳。”布莱恩停顿了片刻，“当然，也有一点愤怒。” “难道，你要杀光他们？” “我可没那个本事，杀了十几个，我的精神力就耗去了一半。” “我来帮你。” 两人依靠纯粹的人力，一直干到天明，这才填平了大坑，布莱恩叹口气道：“挖的太大了一点。” 海洛伊斯噗嗤一声：“这时候，能不说笑吗？” 布莱恩看着女孩，因为填土，脸上不少的污迹，他肯定地道：“海洛伊斯，这是我见到的你最好看的样子，上一次是在避难农庄的城堡里，你穿了一身长裙。” “你在嘲笑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道现在的天恩城，会是个什么样子？” “又是全城大彻查呗，这次我们伪装成两个中年农人，混进城里。”布莱恩道，“就徒步走进去，表达我们对神奥西丁大人的虔诚。” “可以，但是不要把我变得太老。”海洛伊斯道。 “老朋友，恐怕这是永别了，你的女儿，我已经接到了神盾城，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布莱恩对着坟坑道，“本来很想和你喝一杯，但是没有达成心愿。” 布莱恩伸手，空气开始凝结，丝丝缕缕的寒气，固化成为一个冰晶的杯子，杯子里盛满了清水。布莱恩将水一口饮尽，感到一股透心的凉爽，一天来的郁结，也都随之消散。完成了容貌的变化，布莱恩对着海洛伊斯道：“走吧，小土妞，咱们去大神庙膜拜去。” “好尴尬的称呼，不是吗？”海洛伊斯佯装生气。 “很亲切。”布莱恩还在女孩脸上捏了一把。 第二十三章 神圣殿堂 一对中年人并排走在光线构成的浮空台阶上，这是通往咯林古彭大神庙的通道，台阶和整个神庙都是那么神奇，毫无支撑却悬空而立，海洛伊斯简直呆了。布莱恩当年亲眼看到，泰西斯出现在空中，发出庄严无比的声响，震慑着人们的心灵，然后把神庙拔地而起，所以他并不觉得惊奇。现在突然想起，萨琳娜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她是泰西斯本人吗，和她一样神力无边？ “你最好装成司空见惯的样子，不要东看西摸，让人觉得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海洛伊斯，这样是会暴露我的身份的。”布莱恩提醒道。 “哦，不过真的不可思议。”海洛伊斯还是很激动。 “是的，这个位面造就了那么多的神，到处都充满了奇迹。”布莱恩转变了话题，“以前，康格里夫就在这里布道，那时候我常常来玩，神庙当时还没有升到天空，而是落在坚实的土地上，我觉得它非常神圣而神秘。” “现在呢？” 布莱恩叹口气：“其实，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神庙是个神圣殿堂，可它藏满了污浊。” 走了几百个台阶，终于来到了神庙中央大厅的门口，由花岗岩磨制而成的巨大拱门，就在他们眼前，这道门足足有十五米高。 “一切都是那么恢弘壮观，可是一点都不实用，从来没有一个巨人，来神庙祈祷，为什么要修如此高大的门？” “这道门，不仅仅是给人走的，也是给人看的，就像里面的所有东西。”海洛伊斯答道，“当年避难农庄，也有很多空着的房间和建筑，当初曾祖父建造它，估计也是为了展现它的庞大。” “我们在这些事情上纠结什么。”布莱恩笑笑，信步走了进去，来到中央大厅中，这是一个主布道场，除了巨大的柱子，就是一排排木椅，一时数不清有多少排，椅子的尽头，是巨大的至高神像。一副巨大的油画，画里是一团团的迷雾，一个巨人带着光芒，在雾里若隐若现，还有金色的各种建筑，也是露出一角。 “那些雾代表天界吗，这不过人们的想象罢了，天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也许根本不是画里的一样，圣奥西丁看了这幅画，会不会气晕过去。”布莱恩又开始评价了。 “圣奥西丁很容易生气吗？” “我感觉是这样的，他是至高之神，几乎无所不能，凡事都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但有一点违逆，必然会大发脾气。”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样。”海洛伊斯笑道。 “以前这里挂的，是泰西斯的画像，非常美丽，跟她本人很接近，想必是她曾经降临过，展示过神迹，人们记得她的样子，所以那是真实的写照，我的青春期，就经常对着女神发呆，甚至想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一摸是不是很光滑。”布莱恩毫不隐讳。 “亵渎神灵的不良少年。”海洛伊斯道，“当你见到真神时，有没有把手伸进去？” “没敢，我的胆子还是小了一点，不过要是伸进你的衣领，估计还是有这个勇气。” “你……你敢。”海洛伊斯脸红了。 “这句话有怂恿的意味。” “放屁！” 布莱恩拉着海洛伊斯的手，往前走了十几排，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附近还有一些信徒，也坐的零零散散的，他们并不显得突兀。布道的助祭还没有到来，大部分人都低着头，虔诚地祈祷着。布莱恩也学着样子，闭上了眼睛，用手捏了捏女孩的手，海洛伊斯身体一颤，想缩回手，却被布莱恩用力抓住，只好随他握着，脸上泛起绯红。 “我现在要用精神力驱动一百个侦查之眼，对教会进行一次全面观察，如果有情况，你要提醒我。”布莱恩说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海洛伊斯道，“不过那么多侦查之眼，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全部由我的精神控制，每个眼睛都有我的智慧，会自行判断情况，必要的时候自动消失。”布莱恩道，“而且我已经升级了侦查眼，它现在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 布莱恩说完，他的脚下，一道道的灰光沿着地面飞出，颜色很淡，几乎看不出来，精神力已经把它们控制到最小的状态。 大约十几分钟后，神庙的钟声响起，响了十二下之后，人们站了起来，恭迎助祭的到来，每天上午的布道马上就要开始。海洛伊斯看了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在意，布莱恩依然坐着，人们对此习以为常，因为祈祷的时间长了，就有可能睡着，只要不打呼噜就行。 “各位教众，每个人都想获得永生，如何踏上这条光芒之路，圣奥西丁大人告诉我们，只有纯净自己的灵魂，才能得到神的恩赐。”助祭说完，手一抬，示意之下，唱诗班开始颂唱圣歌。歌声缓慢而神圣，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有种摄动人心的效果。众人的表情变得肃穆而庄严，陶醉在歌声中，只有海洛伊斯想笑，可是她必须假装肃穆，这个表演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折磨。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我们都可以进化自己的灵魂，只要坚持我们的信仰，只要坚信诸神即将垂怜，只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神。”助祭在渐渐变小的歌声中，他的嗓门越来越大。“一切，本是神赐予，一切，本因神存在。试问我们，还如何向神索取？怀疑，只会遭遇责罚，神必将其所赐，全部收回，包括我等的生命。” “真是蛊惑人心啊，威逼利诱加恐吓，这就是教义。”布莱恩轻轻叹道，站了起来。 “你侦查完了，有收获吗？” “有一点，我居然听到了休斯这个名字。”布莱恩答道。 “我的爷爷呢，关在哪里？” “不知道，很多地方是关闭的，侦查之眼毕竟不是侦查之手，不能推开石门。”布莱恩摇摇头。 第二十四章 替身 布莱恩回到托比商会的分会，和海洛伊斯分析着他所见到的一切：“教会的大部分地方是开放的，中央大厅、祈祷大殿、告解室和医护室等等，普通民众就可以进去，他们的生活区和工作区，也基本上没有设防，只是同样安置了一些侦查之眼，来观察周围，只有教皇的密室，设置了大量的魔法阵和屏障，我的眼睛无法进入。另外还有几个神秘的地方，还无法探查到，比如后花园有很多房间都是紧闭的，还有一间大殿，犹如铜墙铁壁，全部由魔抗材料制成，魔法到了那里是彻底无效的。” “那个地方一定是最关键的部位，说不定神器就在里面，或许爷爷的灵魂，也放在其中。”海洛伊斯道。 “都有可能，可是我们如何潜入，是最大的麻烦，隐身效果在那里根本没用。” 海洛伊斯眼睛一亮：“假如我们抓住两个可以出入神秘大殿的人，再用格雷西的易容术，假装成他们的样子，然后混进去。” “是一个办法，可是易容术只能调整面部的样子，对于身高和体型，似乎不能进行调整，所以只有我可以进入，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 布莱恩笑笑：“因为你胸前有两个大包子。” “讨厌，你就不能想想办法，用意志力改变一下我的……我的胸部？”海洛伊斯脸红了。 “那我首先要研究一下，你胸部的属性。” “你……” “哇，不要动手，这是个严肃的话题，不研究我怎么能改变？”布莱恩抱着脑袋道。 “难道进入神秘大殿的，就没有女人？”海洛伊斯终于想到了关键之处。 “是哦，也许有，毕竟教会有很多女祭司。”布莱恩这才恍然大悟，“通过我的侦查，在裁判总所里听到，有两个裁判员在偷偷议论他们的最高长官，所谓的铁面大人，其实就是休斯，这家伙经过神将的改造，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那么就是说，康格里夫还是在这里。” “应该是，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看来我们必须找两个替身，冒充他们了解教会的一切，才能达到救人的目的。”布莱恩道。 “还不能是职位太低的人物，否则那些重要的地方，是无法进入的。” “幸好，我在神秘大殿和后花园几个地方，还留了五个侦查之眼，它们可以随时观察，估计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然后我们要冒一次险。”布莱恩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神秘大殿的门开了，我看到里面有人出来，真是碰巧，还真有个女的，不过是个女仆。” “女仆就女仆，只要能混进去就行。”海洛伊斯不在乎。 “原来他们在夜间换班，我们可以等下次换班的时候，进入神秘大殿。”布莱恩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去神庙，找个机会替换他们。” -------------------- 神盾城传送门，里面突然钻出了一条巨大的蛇骨，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估计外面的人类会吓死，又粗又长的厌息巨蟒拉着大量的幽蓝陨铁，来到了主位面，毕竟在冥界没有铁匠，这些材料还是要送到矮人那里进行打造。 西尼尔坐在厌息巨蟒的背上，等到几十吨铁块都运输完毕之后，这才跳了下来，看到矮人们已经带着大型马车，来装载材料。 “红髯兄弟，好久不见了。”刺猪对矮人领队打着招呼。 “哦，原来是伟大的刺猪君王，我这样称呼让您满意吗？”红髯的口气里，带着对西尼尔嘲讽。 刺猪却听不出来：“咱们自己兄弟，就不要客气了，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说吧。” “作为冥界的君王，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与众不同一些，所以希望你为我打造一副特殊的装备，武器要六符文，铠甲要六魔纹怎么样？”西尼尔笑嘻嘻地问道，“当然，样式还要威武特别。” “你想的倒是挺美，只是我有什么好处呢，打造六符文可是要耗费很大精力的。”红髯道。 “矮人的需要，当然是美酒，我有的是黄金，随便你买多少坛。”西尼尔说完，就从挂在胯骨的一个皮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精灵古币。 “这是贿赂！”红髯瞪着眼珠。 “不，这是友谊，只有情到深处的伙伴，才会以黄金相赠。”西尼尔把古币塞进矮人手里，“拜托了。” 谁知红髯却摇摇头道：“黄金虽然能买到很多酒，却买不到最好的，除非你能从萨琳娜那里弄一坛最烈的火烧云（萨琳娜新研制的酒，颜色像火烧云，故以此命名），我才答应帮你。” “火烧云，萨琳娜，没问题。”西尼尔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我和那胖妞关系好着呢。” “但是，我只能做六符文，至于六魔纹，你必须找精灵大长老，那个只有他能做到。”红髯道。 “阿克曼那个老头子，他又喜欢什么呢？”西尼尔觉得有点棘手，他和精灵打得交道并不多。 “精灵当然喜欢艺术品。” “艺术品，从哪里可以搞到？”刺猪问道。 “以精灵的眼光，在市场上那些普通的艺术品，他们是看不上的，必须弄一些年代久远的珍藏之物，他们才会喜欢。”红髯提示。 “你就说，在哪里可以买到。” “神盾城有个大艺术家，叫做威廉，据说他那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人们却争相抢购，哪怕是买不起，也要去多看两眼，其中去的最多的，就是来自基裂位面的灰精灵。” “哦，那我也去看看。”西尼尔搓了搓手骨。 “哼，那些人都是有了钱脑子变傻了，威廉那里的每样东西在我看来，不是老到掉渣的垃圾，就是一坨屎。”矮人气道。 第二十五章 供养之地 布莱恩和海洛伊斯混了进来，他们各自有了新的身份，一个是神殿守卫队长，一个是女仆。现在，他们才知道这座神秘的大殿，称为供养之地，圆形大殿的中央的大理石台子上，摆放着神器。 经过拷问，布莱恩已经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就是监督者狂信者，让他们排好队，来到神器面前，接受光芒的洗礼。 布莱恩看到，每天士兵都会押着大量的信徒，由一个地下通道，进入这个神秘的地方，这些灰眼睛的信徒全部都是狂信者，对圣奥西丁无比膜拜，毫不怀疑，他们义无反顾地进入神器发出的金光，据说这样可以通往天界。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狂信者四人一组，站在四个方位，围绕着神器，一般情况下，有三个人会迅速枯萎，身体缩成干瘦的一团，最后化为飞灰，而只有一个人变得更加强大，体型猛然长大，足足高出一米，浑身发出淡光，变成了超级战士。 布莱恩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能直接询问，只好试探性地对旁边一个军官说道：“转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是啊，以前可是慢的不行，一天只能转化十个人，后来我们才发现，如果多弄几个狂信者一起转化，就可以加快速度，但是这样，必须要更多的狂信者。”军官答道。 布莱恩点点头，然后用精神力探查神器的光芒，他可以明显地感知到，神器本质上是能量的转换器，死去的狂信者把能量传递给天界，天界再把一部分特殊的能量送来，用以改造其中一人的身躯，毫无疑问，这种交换，还是天界得到的益处更大。信仰的意义最终体现在这里，为天界提供能量，然后他们在反馈一部分回来，增强教会的战斗力，但是最终位面的能量会因为消耗一空。 布莱恩试着用意志力来阻止一个狂信者的死亡，可是没有办到，看来想毁去神器，目前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这件事还要等到回去之后，和泰西斯以及坎伯兰研究之后，才能找到好的途径。 死去的狂信者，灵魂散逸了出来，一位祭司正在收集灵魂，全部把它们存入了一个水晶之中。 “我都忘了，最近咱们制造了多少超级战士？”布莱恩又问。 “数字我也记不清，大概有三万了吧，他们全部都在训练，一周之后，就要打仗了。”军官答道。 “打仗，打哪里？” “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塞内赫公国。”军官道，“等到打完仗，那些俘虏们又可以成为狂信者了。” 布莱恩感到不寒而栗，短短一个月，教会等于杀死了十万人，来改造超级战士，这样的杀戮，和一场可怕的战争又有什么区别？而一年之后，会有百万人死去，简直是浩劫！ 布莱恩看到，祭司收集完了灵魂，拿着水晶走向大殿的一角，那个地方，有很多的雕像围成了一个圈，而海洛伊斯伪装的女仆，正站在雕像的旁边。布莱恩心里一惊，这女孩也真是胆大，已经脱离工作的岗位，开始乱跑起来，很快会被人们警觉的。果然，走过去的女祭司已经盯住了她，开始责问起来。 “我得去上个厕所。”布莱恩说完，赶忙站了起来，往雕像群走过去。 “南希，这个地方可不是女仆随便可以过来的，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规矩？”女祭司问道。 “对不起大人，我只是对这里很感兴趣，不由自主走过来看看。”海洛伊斯辩解道。 “这里是禁地，看来我有必要通知拉姆大人，给你必要的惩罚，像你这样的仆人，应该被挖去双眼，免得那么好奇。”女祭司恶毒地说道。 “行了，伊芳，是我让她过来的，你看众神的雕像上都蒙了灰尘，也该擦拭一下了。”布莱恩胡乱编了一个借口。 “胡说，擦拭神像怎么轮的到这些低贱的下人！你是昏了头了吗？” “哦，昨天是喝的有点多，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您还是先忙您的大事。”布莱恩道。 “赶紧带她走开！送到拉姆大人那里，给予必要的惩罚！”女祭司不依不饶的，气呼呼地拿出水晶，念了一个咒语，将灵魂往神像围成的圈子里面释放。 “好的，我这就教训她。”布莱恩一把拉住海洛伊斯，快步离开，看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躲在了里面。 “你怎么回事，海洛伊斯，还没有摸清楚情况，就随便走动，不要命了吗？”布莱恩有点着急。 “我感知到爷爷了。”海洛伊斯却没管那么多，眼睛发红，显然她感应到了邓巴的灵魂。 “恩，我已经探查过，那些神像正是用来处置灵魂的，他们用一种无形的烈焰，来灼烧灵魂，从而避免这些灵魂前往冥界，或者流失在主位面，给天界带来更大的麻烦。”布莱恩道，“想必这么久的时间，就是邓巴老爷，也支持不住了。” “是的，爷爷已经被折磨得即将湮灭了，他感觉到了我，让我赶紧离开，用不着再救他。”海洛伊斯极度伤心，居然扑在布莱恩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女祭司已经工作完了，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了他们，“波利特大人，你……你居然……” 布莱恩一看被发现，赶紧搂着海洛伊斯亲吻起来，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直接摸到了胸部。 “你干什么，放开！”正在伤心的海洛伊斯哪有那份心情，生气地拧动身体，推开了布莱恩。 “臭娘们，别不识抬举！”布莱恩骂道。 女祭司摇了摇头走开了，嘴里嘀咕：“连这么姿色平平、下贱平庸的女仆都不放过，波利特真是重口味！” 布莱恩看到女祭司走了，叹了口气道：“权宜之计，咱们还是离开吧。” “权宜个屁，你是趁机占便宜。”海洛伊斯面色通红，低着头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去。 第二十六章 无信的皇子 北方依然是一团混乱，向日帝国的分崩离析，导致了多地割据的局面，单单是称王的人，就有十多个，除了五位皇子之外，一些有实力的公爵们，都相继打造了属于自己的王冠，他们谁也不服谁，战事频频不断。 二皇子克罗夫茨其实窘迫不堪，他并没有多大的地盘，也没有足够数量的军队，只是凭着一股激愤，便对图尔发起了进攻。克罗夫茨认为，这种不臣的混蛋，就应该剥皮示众。战争进行了一个多月，克罗夫茨有些支持不住，他想选择撤退，可是图尔并不愿意就此罢休，这位新国王野心勃勃，企图吞并更多的土地。 停战协议未能达成，克罗夫茨慌了神，他甚至想过逃亡，逃到他的五弟那里，成为他的下属，毕竟老五目前实力最强大。好在克罗夫茨手下还有两个忠心的幕僚，真诚地告诫二皇子，除了自己的封地，哪儿都不能去，去别的地方，结局无外乎死亡。现在大皇子已经战死，如果按照向日帝国继位的规则，理应是克罗夫茨坐上皇位，所以不管他投靠谁，哪怕是再谦卑，也是一个十分碍眼的角色。 横竖是死，克罗夫茨只好跟图尔来个鱼死网破。 布劳尔的到来，给了克罗夫茨获取胜利的希望，他并不知道一个叫做拉登的新贵，为什么要攀附自己，总之如果有人愿意在图尔的后方捣乱，二皇子当然求之不得，双方现在拼的就是补给，后方一旦出事，就会打破僵持的局势。克罗夫茨热情接待了布劳尔，并答应了拉登提出的要求——战后得到吉克鲁王国的一半，拥有两座城池，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接下来，刚刚成为男爵的拉登，也就是哈金斯突然宣布，图尔国王背叛向日帝国，作为曾经的臣子，不但不帮助皇子复国，反而自己称王，对于这种行为，他绝不能苟同，封地将支持克罗夫茨皇子，与图尔势不两立。当然，这一切图尔并不知情，也毫无防备，所以当哈金斯率领三镇士兵，奇袭了王国最重要的粮仓之后，图尔气得吐了一口血，当场昏了过去。 图尔的病情，立刻引起了人心惶惶，而粮食来源被切断，供给变得匮乏之后，军心也马上动摇起来。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吉克鲁战士的士气下降到了极点，两次小规模的战斗，都被对手打得一败涂地。图尔这时候终于醒了过来，他并不肯轻易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命令军队暂时据守营地和关隘，想尽办法去解决补给问题，甚至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去采购食物，让军队度过危机。 图尔恨透了拉登，恨不得现在就调转枪头，把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扎上一百个窟窿，但是克罗夫茨在正面战场给的压力太大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再来对付拉登，只能让那支只有上千人的部队，在后方为所欲为。图尔急于一场决战，来解决所有的麻烦，但是克罗夫茨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只是纠缠不休，并不给他决战的机会。 图尔的运输队遭到了抢劫，夜里军营里出现了魔鬼，可怕的长毛巨象践踏着帐篷，狰狞的骷髅到处放火杀人，亡灵的到来就像压在战士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引发了全面的崩溃，没吃没喝的士兵们，四散而逃，再也不愿意为图尔作战。克罗夫茨的军队，恰到好处地选择最佳时机，全面掩杀过来，一路势如破竹，攻进吉克鲁的都城，图尔只有选择自杀。 克罗夫茨骑着马，进入了王都隆冬城，看到了吊死的图尔，那黄金打造的王冠，落在了他悬空的脚下。 很快，克罗夫茨收编了整个吉克鲁王国的军队，总人数达到了三万人，如狼虎一般控制了所有的城市，但是已经过了五天，依然不谈封赏之事，也没有按照战前的承诺，把两座城池让给拉登。克罗夫茨胜利之后，他的态度立刻变了，剪除危机和拥有实力让他能够宣泄心中的不满，他憎恶一切封地的领主，如果不是这些领主，向日帝国怎么会四分五裂？ 克罗夫茨在幕僚的建议下，认为可以赏赐功臣，提高他们的爵位，但是不能再扩大封地，一切城市，应该在自己的手上。 哈金斯就这样成了侯爵，还是继续统辖三镇，他面对克罗夫茨送来的财宝哈哈大笑，觉得这位皇子真是有趣，居然敢耍自己？ 哈金斯明白，现在如果不反击，只怕以后连三个镇子都保不住，显然克罗夫茨不喜欢拥有封地的人，削藩是迟早的问题。哈金斯以庆功为名，用赏赐的金银，采购了大量的食物，又挑了镇上几个长相美丽的姑娘，进献给克罗夫茨，要求见上一面。 克罗夫茨看到拉登只身前来，并不觉得畏惧，接待了这位帝国的功臣，显然没有拉登，这场战争不可能取得胜利，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做，否则让大家寒心。 哈金斯只带着格兰汉和皮克来到了隆冬城，庆功酒会进行到一半，他端起了酒杯，站起来道：“请允许我再次向陛下表达祝福，我相信，向日帝国一定会恢复往日的荣光，重新统治北方大陆，甚至是整个世界。” 克罗夫茨很高兴，也举起了酒杯，但是他看到拉登脸色一变，一股说不出寒意传来，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哈金斯继续道：“我之所以选择支持克罗夫茨先生，因为他是二皇子，是目前最合法的继承者，我站到这一边，就永远站在正义的制高点上。不过仅此而已，每个人都要明白，自己真正的位置，克罗夫茨，不过是个傀儡，我让他坐在王座上，他才能坐上去，否则，恐怕就会换成别人。” “放肆，你居然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给我抓起来处死！”克罗夫茨大怒。 “处死我？哈哈哈，我看您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性命吧。”哈金斯道，“没错，您的御用法师在您耳边窃窃私语，他判断的很正确，我就是黑暗法师，黑暗魔导师，我的名字叫做哈金斯，而不是什么该死的拉登，关于哈金斯的故事，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些吧？” “哈金斯！”克罗夫茨捂住胸口，感到一阵绞痛，脸色苍白，大颗的汗珠从脸上留下来。 “克罗夫茨，觉得难过是不是，很好，接下来有两个选择，要么死亡，要么成为我的傀儡，你不想给我两座城池，我就让你把整个帝国都给我。” 第二十七章 战死为止 布莱恩的侦查之眼，早已经偷偷附在休斯的身上，铁面大人毫不知情，他最近感觉很烦躁，心底似乎有一股邪火，无论如何也压不住，都是因为上次狠狠打了康格里夫。这让他心里惴惴不安，甚至晚上都无法成眠，曾经，自己就是老人的孩子啊，康格里夫照顾着自己，让可怜的“鲍勃”不受欺负，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和他一起游戏，那一段失去记忆的时光，其实过得很快乐。 休斯去了一趟告解室，他坐在里面，默默忏悔了一会，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安慰，反而产生了浓烈的愤怒。 “因为你给了我施舍，我就要感到罪恶，难道我不能克服这份脆弱？”休斯的面色发红，就像一头掉进陷阱的雄狮，独自在告解室里发出了吼叫。“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否则我会杀了你！” 休斯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往梦呓花园狂奔而去。 伪装成波利特的布莱恩，本来还在琢磨，该不该出手毁去神器，经过精神力的探查，他居然发现，自己第一次摸不透神器的波动频率，似乎一直在发生着各种变化，完全不能把握，所以也迟迟没敢动手。突然，布莱恩的脸色黑了下来，就像大晴天瞬间变得乌云密布、狂风怒吼、电闪雷鸣，即使在最糟糕的时刻，他都没有出现如此可怕的表情。 布莱恩就像一道电光，飞速来到女仆“南希”旁边，对着海洛伊斯轻声道：“我看到了康格里夫，他在挨打，你自己想办法回神盾城，不要跟来。” “不要冒……”海洛伊斯还没有说完，布莱恩已经不见了。 供养大殿的其他人也很奇怪，波利特大人这是怎么了？居然变得这么厉害，简直达到了瞬移的境界，而且莫名其妙地离开，还把大门撞出一个大洞。 休斯一只手掐住康格里夫的脖子，一副无比凶悍的模样，瞪着老头道：“我受够你了，康格里夫！” “怎么了鲍勃，快……快放开，带我……带我回家啊。”康格里夫还是想回去。 “回家，哈哈哈，回家？见鬼去吧，老头！”休斯手一甩，把康格里夫扔到了墙角，老头子的脑袋撞在墙上，顿时鲜血如注，昏迷不醒。 “不要装死，康格里夫，你最好明白，我为什么要打你。一个人欠另一个人太多，永远也还不了的时候，他就会特别恨这个人，你当年的施舍，让我不知所措，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静下来。”休斯咬牙切齿地说道，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踏在老人的胸膛上，可以听到骨裂的声音，康格里夫嘴里的鲜血汩汩涌出。 “女神，你……你……”康格里夫睁开了眼，语不成声。 休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敢看康格里夫的眼神，等了片刻，感到没什么异常，才鼓起勇气，对着老人又是一脚。 但是这一脚并没有踢到康格里夫，而是踢到了一面冰块上，康格里夫突然被一面冰挡住了，让休斯纳闷不已。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响动，无数细小的冰锥，以极快的速度，向休斯的面部射来。铁面大人反应神速，立刻用他的“神圣斗气”支起一个护盾，挡住了攻击，同时大吼道：“是谁？谁！谁敢偷袭我？” “休斯！”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屋顶这时如同熔化了一般，竟然出现一个大洞，而那些化掉的石头，组合成了一个石头人，身材和铁面大人相近，挥舞着拳头，向他发动进攻。布莱恩从屋顶跳下，来到了康格里夫身边，一刀切开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血送进父亲的嘴里。 休斯毕竟经过神将的改造，实力大大增强，三两下就把石头傀儡打碎，然后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布莱恩看到，康格里夫伤的太重，喝了自己的血并没有好转，看来已经回天乏术，他噙着眼泪站起来，转过头，已然恢复了本来面貌。 “布……布莱恩，你是怎么进来的？”休斯胆战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迷雾国王。 “别那么多废话，今天，我们不死不休。”布莱恩说完，精神力一动，地面上冒出几排地刺，对着休斯的脚底刺去。 休斯顿时一阵忙乱，毕竟有斗气护体，虽然被地刺扎中，却没有什么伤害，只是心里害怕，这个布莱恩怎么不需要任何咒语，就能释放魔法？这也太可怕了。根本没有思想的时间，一切事物都成了布莱恩的攻击手段，炎界的火系生命，冰界的冰系生命，还有屋子里的石头砖块和物品，都**纵起来，向休斯扑去，轰击着他的护盾。金色的护盾一次次震颤，随时都有击破的可能性。 休斯一退再退，退出了化为齑粉的房子，怒吼一声，斗气暴涨，重新稳定住护盾，同时金色斗气在身体周围构成四把利剑，将那些攻击他的事物，统统斩杀干净。休斯稳定了心神，再看布莱恩，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对手的身后，居然出现了一大片亡灵，看起来足足有七八百之多。 “杀了他，不惜一切。”布莱恩冷冷说道。 “老大说，杀了他，给我上！”西尼尔喊得更响，他已经知道康格里夫死了，团团黑雾冒出，一把刚刚打造出来的陨铁大棍，狠狠地抡了过去。 “这是亵渎！”休斯心里只闪出一个念头，再也没有工夫去思考别的，他将面对刺猪君王的亡灵大军，这是一支已经达到千数的可怕军队，拥有着各种能力的不死生物。弩箭、诅咒、兵刃、诱惑和死亡魔法劈头盖脸地招呼过去，就算是神，只怕此刻也要皱一皱眉头，何况一个只有八级的休斯。 “老子亲手宰了你这个畜生，把你打成肉酱再和大便混在一起，然后喂给狗吃掉！”一阵狂攻之后，西尼尔最后一棒打破了休斯的护盾，粉碎了他身边的四把气剑，把休斯砸倒在地，满脸是血的休斯，下意识地用手挡着头部。 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天而降，，把围上来的亡灵全部化为了飞灰，只有西尼尔的黄金骨架没有受损，只是被弹开了五六步。 “布莱恩大人，调动亡灵在大神庙攻击神职人员，也太无视至高之神的威严了吧？”教皇哈利法克斯的声音响起，接着又是一道圣光，向亡灵大军的中央轰去，但是一面奇特的黑色光盾，挡住了圣光，接着光盾展开，却是海洛伊斯的两片巨大羽翼，举着木杖的海洛伊斯已经魔化，通身闪烁着黑金属的光芒，瓮声瓮气道：“魔皇在此，谁敢掠我锋芒？” 第一章 兵临城下 一年多的时间里，天界征伐的脚步明显加速，大批的使徒来到各个主位面，给一切生命带来浩劫。 神盾城的传送门，已经连通了九个位面，在每一处，都有可怕的敌人，布莱恩感到，使徒已经无处不在。布莱恩和他的伙伴们，疲于奔命地挽救着未来，尽管费尽心机，依然没能阻止严重的事态。 辰星教会的超级战士越来越多，不计其数，终于侵吞了整个塞内赫公国，俘虏了想自杀但是没敢下手的阿利克大公，把他的肉体做成了一尊蜡像，跪在神像面前表示忏悔，把他的灵魂扔进了神圣烈焰之中，饱受煎熬和折磨。迷雾王国几乎是全力支持塞内赫公国，却不能扭转它灭亡的命运，布莱恩的态度让哈利法克斯改变了计划，不再打算往北方突进，剑锋一转，指向南方大陆最后一块绊脚石。 兵临城下，三大超级战士军团，迅速往猛龙要塞北部的蓬尼城集结，旦夕之间，决战即将爆发。 对于布莱恩来说，困难远远不止这些，基裂位面，丽莲将军正在对抗鹰巢王国。隆达位面，已经取得统帅地位的艾丝翠德，正带领着洛宁人和制造人，和神将们殊死搏杀。西利昂位面，这个刚刚连通不久的地方，也出现了使徒感染的麻烦，加拉赫将军不得不带领白羽护卫团，防止狂信者进一步扩散。冥界，西尼尔根本无法脱身，在扎卡奈亚斯的支持下，欧文和他的亡灵军团变得极其强大，双方都打破了最初的协定，在环形山附近展开恶战，相持不下。还有欧奇位面、蓝谷位面等等，让迷雾王国军队分兵各处，难以应付。 布莱恩作为第八代人类，在理论上来说，他拥有的天赋，要比圣奥西丁还要强大，可是属于他的时间太短，仅仅三年，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天界数百万年的积累，仅仅不到十个位面，已经让迷雾王国左支右绌，根本无法再去考虑更多的问题。 最糟糕的情况在于，超级战士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最初并不强大睿智，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奇特的生命会不断成长，与狂信者的身体完美契合，大约在半年之后，达到七级战力的超级战士再也不是菜鸟，在进攻塞内赫公国之际，已经充分展现出可怕之处，当时只有两万名超级战士，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灭掉了阿利克十五万军队，现在驻扎在蓬尼城的超级战士，是九万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很多士兵都上过战场，有了实战的经验，而猛龙要塞整个防线，只有六万。 当然，对于迷雾王国来说，并非毫无把握，一年之内，艾丝翠德带领着洛宁后裔、地精、侏儒以及一切热爱技术的智慧生命，夜以继日钻研魔导引擎等超级科技的研究，开发了很多运用于战争的新成果。城墙之上，布置着数以百计的晶核巨炮，天空之中飞翔着大量的魔导飞艇，而所有大型生物，例如半兽人的战争巨兽、地行兽和魔鬼蜥蜴，也被改造成为类似于A型毁灭者的魔核战争生物，致使迷雾王国已经逐步成为一个进入造物时代的终极文明。 “我记得，艾丝翠德曾经说过，文明走到了造物时代，就到了尽头，接下来只能是毁灭。”布莱恩站在猛龙要塞的城门之上，用意志布置侦查之眼，他现在的能力，也有了质的飞跃，方圆千米，不仅在洞察之中，也在控制之内，除了精神力依然是个瓶颈，对于环境的综合运用和控制，堪比诸神。就连已经长大成人的泰西斯都不得不承认，重新转生的自己，远远不如这个第八代人类。 “的确如此，圣奥西丁逼着我们，往绝境中行走，在我的回忆中，似乎每次到了此刻，都是个无解的困境。”格雷西叹息道，他曾经数十次经历了宇宙的大湮灭，或许感到习惯了，心情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沉重。 “就算是结果不可抗拒，眼下的危难，也不能坐视，对抗超级战士，虽然魔导技术可以压制对手，但最好的办法，还是用亡灵。”自从一年前带回休斯和神将的遗骸，经过坎伯兰的分析和验证，克制神圣属性最好的办法，就是运用亡灵天然的黑暗属性，反能量与正能量一旦接触，就会发生作用，哪怕是一个一级骷髅，也能消耗超级战士不少能量。 “可是目前的情况，冥界也不轻松，西尼尔经过我不断灵魂改造，虽然进益很多，但是成了扎卡奈亚斯的眼中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巡游，目标都会放在他身上，而哈金斯和欧文，也盯着他不放，现在只能带着他所剩不多的亡灵军队不断迂回，来和那群混蛋周旋。”布莱恩耸耸肩，不敢确定，战斗一旦打起来，西尼尔的军队能不能大量支援。 “干脆你召唤他过来，在主位面躲避一段时间，正好也能帮上忙。”坎伯兰建议道。 “我和他商量过，西尼尔认为，冥界绝不能放弃，以第七君王最后的战斗来看，或许最终能够解决天界的关键之处，便在于冥界那牢不可破的结界，而哈金斯现在正在授命，铲除一切可能破坏屏障的潜在因素。西尼尔他们如果长期躲在主位面，就失去了成长的机会，更不会是哈金斯等人的对手，这是竭泽而渔的办法。”布莱恩解释道，“在必要的时刻，他们至少会过来一部分。” “即使他们来了，也是一场苦战！”坎伯兰眺望着远方，似乎已经看到，无数超级战士发出淡淡的光芒，踏着整齐的步伐，正在碾压过来，如同一只巨兽，碾压在他的心头。 第二章 黑暗之国 辰星教会之所以调整战略方向，是因为整个北方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急剧转变，很快再次实现了统一，再也不是七零八乱的状况。猎人先知钱宁预言——北方有一团黑云，将来要笼罩世界！这团可怕的黑云，正是哈金斯建立的黑暗之国，魔导师利用几位皇子之间的纷争，居然只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就迅速消灭了所有的小公国，成为天界的另一股势力，按理说，应当和辰星教会是盟友了。 然而这个盟友，却极其偏执，哈金斯一心要把邪恶进行到底。 所以，当哈利法克斯派出使者，希望圣奥西丁的光辉第一次照射在内文要塞以北时，却遭到无情地驱逐，哈金斯告诉使者，他的国度不需要光芒，只需要黑暗，这里的人类没必要存在任何思想，因为他们将会成为一群“牲口”，专门为亡灵提供灵魂。 每一位皇子都以为，哈金斯会帮助自己完成复国大计，谁也没料到最后被坑了，向日帝国这个曾经膜拜太阳的国度，现在完全陷入无尽黑暗。人们圈养鸡鸭、圈养猪羊，对它们任意宰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被圈养起来，体会到笼子里面的滋味。除了保留几个心腹，建立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军队，绝大多数的人类，过上了绝望的生活，他们永远告别了自由，成为了哈金斯眼中的鸡鸭牛羊。 数千年积累下来的文明，在哈金斯眼里狗屁不是，他毁掉了所有的城市，把它们改造成一个个紧挨着的“羊圈”，里面关满了男女老少，让人们回归原始状态，一切伦理道德和社会规范都放在一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交配和生育，其他都不重要。哈金斯让手下的魔法师，释放魅惑法术，鼓励人们交合，每天“羊圈”里都上演着**大戏，而生下来的孩子，几乎都被立刻杀掉，哈金斯要的只是灵魂。 战争导致北方战死数百万人，产生的灵魂被哈金斯大量收集，加上现在圈养的手段，他手下的亡灵都在迅速成长，几乎全部达到了六七级，渐渐有了压倒西尼尔亡灵大军的势头。哈金斯本人更是获益匪浅，他已经迈入圣域，达到了九级的高度，仅仅差一步，就要成为君王。 扎卡奈亚斯察觉到了危机，对哈金斯的野心产生了警惕，他亲自来到冥界，施展可怕的威压，以极为庄严的口气，责问自己的仆从：“哈金斯，难道你要步九位君王的后尘，挑战天界的底线？” “伟大的主人，并非您想象的那样，我和那些君王不同，我的灵魂被您掌控，只要稍越雷池一步，就能被您陨灭，您又何必担心呢？”哈金斯跪着答道，“我之所以要达到圣域，就是为了能够帮助您更好地管理冥界，处置那些企图继续强大的不死生物，这样可以省去您很多的麻烦。” “你以为我不明白，一旦成神，你的灵魂，就能摆脱我的束缚！”神将大人显然有些担心。 “那又怎样呢，当年九位君王，联合起来也不是您的对手，我是不会那么愚蠢，非要选择与天界对抗的。”哈金斯再表忠心。 “那可不一定，哈利法克斯已经向天界反映，你统治的北方大陆，并不肯传播信仰，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大人，您是天界伟大的神将，掌管着冥界的生杀予夺，可是从来没有去过主位面，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哈金斯解释道，“可以不客气地说，在主位面，拥有灵魂的生命数目庞大，达到上亿之多，难道说他们真的拥有智慧吗，不是的，一万个生命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是愚蠢的，不配拥有灵魂，因为他们只是在消耗能量，互相缠斗，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这群家伙不如死掉，贡献出他们的灵魂，让我的亡灵军队强大起来，为您冥界的事业，做出一点实际的贡献。人总是要死的，看着一群蠢货慢慢老死，真是要被他们活活气死。” “天界需要他们的信仰之力。”扎卡奈亚斯反驳道。 “可您的使命，是掌控冥界，冥界的屏障如果被打破，要再多的信仰之力也无济于事。” 扎卡奈亚斯沉默了很久道：“圣奥西丁大人，才是至高之神，他的意志，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违背。背叛，只能走向灭亡。” 哈金斯仰头向天，凝视着冥界灰色的天空，扎卡奈亚斯消失了很久之后，他才收回了目光，站在灰骑士冲锋的雕像面前，伫立了足足十多分钟，最后才道：“先生，您在一开始，就选择了冲锋，虽然让人敬佩，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我会在必要的时候才选择冲锋，尽管有些屈辱，但是胜算会大一些。当然，如果我失败了，恐怕没有人会给我塑像。” “塑像很重要吗，这个地方也没人欣赏。”芭芭拉的灵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哈金斯的身边。 “不要再来谈判了，亲爱的师妹，咱们之间的战斗，不可以避免。”哈金斯叹道，“但是你记住，假如有一天，我感到灭亡的危险，会提前通知你，你和那个西尼尔，可以赶过来，吸收掉我的魂火，扎卡奈亚斯终将失算。不管怎样，冥界是亡灵的，不是他们天界的。” 哈金斯不再和芭芭拉啰嗦，直接返回主位面，见到了皮克，询问南方的情况。 “国王大人，南方恐怕要打大仗了，教会的主力倾巢而动，全部压在了迷雾王国的边界上，双方剑拔弩张，决战即将开始。”皮克说道。 “很好，现在通知军队，我们趁机攻克内文要塞，直取天恩城，给他们来个趁虚而入。” “啊！”皮克大惊，“那不是和至高之神作对？” “至高之神？呵呵。”哈金斯冷冷地看着皮克道，“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至高之神，他不是圣奥西丁，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