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山女尸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首先,我在这里奉劝各位男同胞。 来路不明的女人千万不要碰。 或许你爽了。 但下场一定很惨。 自从一年前和酒局上认识的学姐在湖边缠绵后。 我一直霉运不断。 先是工作上离奇失误,被现公司开除。 接着又陆续干了不下三十多份工作。 但每次都干不过一天,就因为各种事被劝退。 本想着送外卖应该没事了吧。 谁料第一天车子行驶中突然窜出来一条黑猫。 我躲避不及翻了车子,也摔断了胳膊。 城里是活不下去了,我便想着前去投奔爷爷。 我爷爷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曾是一流的中医,还会点相术。 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爷爷不在给人看病。 而是开始卖起中药。 只是他卖的中药,有点不正常。 儿时的那件事仿佛烙在骨里,每每想起,都感觉一阵后怕。 有一次我弄掉了一个木屉。 木屉坠落的瞬间,七颗头骨裹着黏连腐肉滚落青砖地。 最完整那颗天灵盖刻着猩红符咒,空洞的眼窝插满银针。 我当场被吓晕了过去,那以后再也没去过爷爷的药铺。 当年的阴影至今未消。 要不是走投无路,我还真没有投奔爷爷的想法。 中药铺在琅琊市,与繁华的闹市区仅有一墙之隔。 虽仅有一墙之隔。 但中药铺所在的这片区域很显荒废。 看不到几个人,十分冷清。 中药铺是独立出来的三层老旧平房。 门前那颗上了年份的老槐树,遮住了射来中药铺的阳光。 即便是白天也黑得跟晚上似得。 我回来时爷爷正好出门。 迎面看到我时他却一楞,随即脸色一沉。 “你小子死哪鬼混了?” 见爷爷这态度,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谁家爷爷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亲孙子是这个态度? “怎么了爷爷?” 爷爷没理我,而是递过来一面镜子。 我接过镜子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镜子中的我整张脸都是铁青的,双下眼睑和眉心处都发黑。 和电影里的鬼比起来,我这不像演的。 这…… 我抬头惊讶的看向爷爷。 “沈烛,你小子这是怎么弄的?” 爷爷吧嗒着烟枪,一脸不善的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啊!” 见自己这样子我也很懵。 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见我一脸懵,皱眉道:“你这明显是被脏东西缠上,邪气入了体。” “脏东西?不可能啊!” “我又不跟您老似得没事就去殡仪馆看女尸。” 我一脸不信,像我这种没有不良嗜好的三好学生,怎么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坏了,不能是那个东西吧?” 爷爷狠狠瞪我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道。 “你今年二十了吧?” 我摇摇头,“二十一。” 爷爷捋着胡子,小声嘀咕。 “不应该啊,年份对不上啊……” “什么不应该?” 我好奇问道。 爷爷没理我,眉间堆叠的沟壑里藏满疑虑,连呼吸都屏住了半分。 “噢,那您老这是要去哪?去殡仪馆吗?” 见爷爷不理我,我话锋一转道。 烟袋锅里的火星突然爆开,爷爷枯瘦手指戳向西边: “西边死了个小丫头,被找到时整个尸身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肉体。” “那个道友一人搞不定,说事态有点严重,叫我去帮个忙。” 我闻言有些不屑,自己爷爷啥德行我这个当孙子的可是清楚的很。 但凡死者换成一个男的,他去那就有鬼了。 爷爷看出我在想什么,没好气道:“看你你小子这副鬼样就来气,老实在家等着我回来。” “临近七月十五那些东西凶的很,别给老头子我找不愉快。” 要说不知道自己啥样之前,我还真要出去。 但自己现在跟个鬼一样,我还敢往外面蹿? 万一招来个和自己一样的,那不完球了? 爷爷临走前我似乎听见他小声哔哔了一句什么。 好像是说什么该死,难道这么早就来了? 爷爷走后我倒也清闲,一直在和自己大学时的舍友小张聊天。 小张:【你知道吗?琅琊市那个无皮女尸,是咱们大学的学姐。】 我:【这事我听我爷爷说了,等等,她也是咱们学校的学姐?】 小张:【对啊,艺术学院的学姐,一米七肤白貌美大长腿就这么惨死了,唉,真可怜。】 小张:【说到这,你和酒局认识的学姐怎么样了?】 我:【就那样吧。】 临近傍晚,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一看竟是张绫。 她就是我在酒局认识的学姐。 自从一年前的一夜情后,我俩一直有联系。 我每次遇到倒霉的事情都会找她倾诉,她也一直关心着我。 说是不是恋人也快了,就差我主动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这次回琅琊市,我本想着在爷爷这边稳定下来后再打电话跟她说。 却没想到她先打过来了。 电话中她说她也来琅琊市了,昨天在北高铁站出站时看到一个很像我的人。 本来她想直接打电话问我的,但是忙着去酒店就忘了,直到前不久忙完才想起来这事。 我闻言当即表示她没看错,因为我就在琅琊市。 她很惊讶我怎么也来琅琊市了,然后要请我吃饭。 我正好肚子很饿,没多想就答应了。 反正老头也没给我留饭,不出去吃饭难道要饿死在这里? 我们约在离张绫家比较近的一处公园相见。 简单收拾一下后,我推门正要前去赴约。 却见一个看起来年纪和我一般大,但脸色却十分苍白的男子正站在门前。 “沈国强老先生在吗?” 男子说话有气无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身上还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酒臭味。 沈国强,就是我爷爷的名字。 我摇摇头,不悦道:“不在,老头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那……这里还有引魂散吗?” 男子眉头一皱,接着问道。 引魂散? 那是什么东西? “没有。” 我摇摇头,压根就没听说过引魂散。 “真的?” 男子似有些不信。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坚定的点头。 男子闻言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七步后他突然回头了。 “去年中元节的事情够你喝一壶了。” “年轻人,好自为之。” 第二章 小子,她一年前就死了。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随后,男子扬长而去。 莫名其妙,我心里吐槽了一句。 见面地点距离中药铺很远,属于琅琊市沂州区很边缘的地方。 我连着打了三辆车。 可那些司机仅是远远地看我一眼就跑了。 没办法,我硬是把价格抬到一百块,这才有人愿意送我。 “真是人傻钱多,十公里一百块钱。” 上车前,我听那司机吐槽道。 上车后那司机无意瞥了我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看我的眼神有警惕,有恐惧。 来到见面地,张绫早已等候多时。 看见我下车她连忙站起身朝我招招手。 “沈烛,这里!” 公园没什么人,一眼就看见朝我招手的张绫。 “不是吧阿Sir,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我走远后那司机才敢抬起头,朝着我的背影看了一眼,早已满头冷汗。 司机近乎将油门踏板砸向底板,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溜烟消失了。 “好久不见。” 张绫面带微笑看着我,一年前就是这个笑容使我彻底沉沦。 “是啊,这一年你怎么样?” 严格来算,明天才是我俩认识的一周年。 “也就那样呗,饿了吧?先吃东西吧!” 说着,张绫从餐盒里拿出一块三明治给我。 我接过三明治毫不犹豫就吃了起来,一入口土腥味猛地窜上鼻腔。 那味道像腐烂河泥裹着发酵的臭鱼。 “怎么,不好吃吗?” 张绫见我眉头拧成疙瘩,还以为是不好吃。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没有。你做的当然好吃。” 或许是因为她来得早等我半天沾上了土腥味吧。 交谈中我得知,我竟然和张绫是一所大学。 只不过她学的是艺术,我学的是中药。 要不是毕业前喝的那顿酒看对了眼,压根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结束了这顿饭。 离别时,她取下一根红色皮筋戴在我手上。 我说要送张绫回家,却被她拒绝了。 她说她家很近,自己走回去就好。倒是我路途很远回家,路上要小心点。 我只好目送张绫离开,才打了辆车准备回药铺。 上车后我发现,司机竟是先前送我来的那个司机。 我好奇问了一嘴: “师傅,您怎么还在这附近?” 司机却没理我,而是低头自顾自开着车。 真是个怪人。 我心里吐槽一番。 车子开了没有一会突然停下了。 透过窗户一看,车子停在一处很黑的十字路口处。 正当我疑惑司机怎么不继续开车时,一滴冰凉黏液突然坠在后颈。 我用手一摸,手感黏糊糊像烂泥。 隐约能嗅到一股肉腐烂的味道。 手拿过来一看却吓了一跳。 是血!鲜红色夹杂着灰白色的脑浆。 司机转头时“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 我一抬头正好他来了个对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眼白里爬满血丝。 头顶的血洞边缘翻卷,露出森白的颅骨。 黑红色血液像粘稠的沥青缓缓渗出,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在灰白的皮肤上拖出暗红纹路。 啊!鬼啊! 我心中猛地一颤,双腿不争气地颤抖着。 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整个人瘫在座椅上。 强烈的求生欲使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撞开车门滚了下去。 逃出生天后,我才发现那辆车子的前面竟凹了一大块。 像是受到什么猛烈撞击导致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站起身就要跑却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倒。 定睛一看那司机如一座大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整个人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想大声呼救,但四周竟是空旷无垠,连个蚊子都看不见。 我内心一阵绝望: “不是哥们,我惹你了吗?” 他无视了我的存在,双手猛然间扼住了我的咽喉,毫不留情地将我从地面拎起, “药……是药引 吃了你……” 司机嘴里不断念叨,手上的劲也在不断加大。 窒息感袭来,我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 最终,两眼一黑,我失去了所有意识。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脸上传来一阵刺痛。 我吃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路牙石上,爷爷和一年轻道士正关切地看着我。 “怎么回事?” 爷爷阴沉着脸: “老子让你呆在店, 你给老子跑到这该死的地方? 怎么,嫌你命太长? 这个地方?” 我有些发愣,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记忆停留在被那司机塞到车里晕死过去,醒来后就看到爷爷和一个道士。 “这是琅琊市最西边的坟山。” 那道士悠悠开口: “小伙子,这个地方可不兴来啊。” 坟山?那司机给我送坟山来了? 我抬头看去,漫山竟都是一个个的墓碑。 看得我一阵发毛。 “这是……阴兵香?” “你怎么把这个东西带出来了?” 没等我说话,爷爷指着离我不远处那碎掉的药瓶疑惑道。 我看着那碎掉的药瓶想了想道: “这个啊?今天早上我看这药瓶挺别致就随手拿走了。” 这时我手机振动了两下。 拿起来一看是舍友小张给我发的消息。 小张:【沈烛吃瓜最新消息】 【那个被扒皮的学姐叫张绫!】 下面附带几张警方的通报信息。 看到这,我顿时一愣。 小张一开始说这件事我还就当吃瓜的心看看。 但张绫二字一出,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艺术学院,张绫?怎么可能? 可当我看到警方公布死者生前的照片大脑嗡的一声。 这正是张绫! 怎么可能?我们前不久才见的面啊! 我忙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还将舍友小张给我发的信息拿给二人看。 要是张绫真死了,那我前不久看到的是什么? 爷爷和那道士听完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沉默片刻还是那道士先说道: “我们今天处理的就是这个小女孩。 只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说到这那道士眉头一皱。 我疑惑的看着他。 “那尸体虽然是一副刚死的模样,但实际上已经死了有一年了。” 那道士也有些不信,但这是事实。 而且官方的通报也只能刚死。 一旁的爷爷附和道:“龙道长说的对,那小丫头死了有一年了。” 一……一年? 我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 好像,我和张绫认识了一年。 我不敢继续脑补,这太不科学了。 “你说她约你出来。 那你看看你来的究竟是哪里。” 闻言我找到手机打车记录时顿时一愣。 目的地赫然写着西郊坟山四个大字。 可是我亲眼看到这里是公园,而不是什么坟山啊! 但此时。 这里哪还有什么公园?就是坟山。 “你本来就被脏东西吸了阳气。 人在阴盛阳衰的情况下就会被鬼迷了眼。” 龙道长看出我的疑惑,认真解释道。 “至于那司机。 今天下午这里出了一起车祸,司机当场暴毙。” 说着龙道长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手机页面是一则车祸新闻。 细看车牌号正是今天下午送我来的那辆车。 “那个司机死在坟山附近,此地阴气本就重,再加上他认为是你的原因他才死的。” “所以他直接找上你了。” “但是万幸的是那瓶阴兵香救了你。 不然你现在早就三魂离体神仙难救了。” 龙道长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该说这小子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听龙道长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那阴兵香的作用。 能靠独有的香味引来一队阴兵。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龙道长环顾四周一圈,然后道。 临走前他抽出三根香和一张符,用符包着香点燃插在路边。 弄完这一切后,他快步走向路边的一辆面包车,爷爷紧跟在后。 “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在这里?” 已上车的爷爷,见我还在发愣也是骂道。 “啊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跑上车。 这地方,我是一刻不想留。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似乎感觉有个目光在不远处看着我。 可当我透过玻璃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 回到中药铺时已是凌晨。 “刚才有些话不敢说,说了怕是咱们几个都回不来。” 龙道长一进门直接瘫在椅子上,点了根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透过微弱的灯光,我隐隐看见龙道长额头有一层反光的细汗。 爷爷一边给龙道长沏茶一边问道:“龙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爷爷的道行根本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 “画皮鬼。” 龙道长说着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我感受到了画皮鬼的气息! 那画皮鬼盯上你孙子了。” 看龙道长这样子,这画皮鬼绝对很厉害。 闻言爷爷眉头一紧,低头在思索着什么。 “那……我是不是跑了她就找不到我了?” 我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龙道长闻言冷笑道:“跑?你先看看你手上带的是什么!” 第三章 画皮契,索命倒计时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手上带的不是红…… 不对……这…… 我死死盯着手腕上那段“红皮筋”。 暗红表皮裹着粘稠血沫,皮下浮着暗紫色经络,像活物般微微起伏…… 这……这是什么? 我看向龙道长,眉梢不自觉地颤动几下。 “人皮。” 龙道长抿了口茶,沉声道。 人皮! 我触电般甩动手腕,那截皮蜕却像水蛭般越缠越紧。 滑腻触感里突然凸起硬块,定睛看去竟是完全和皮肉融合在一起。 “从先前我感觉到那股画皮鬼的气息来看。” “这应该是画皮契。” 龙道长淡淡道。 所谓画皮契,就是画皮鬼盯上一个人的前兆。 这画皮契死死地连接着我和画皮鬼。 唯一的办法,要么她把我杀死,要么我把她干废。 “道长,救救我孙子啊!” 闻言,爷爷哀求龙道长救我。 龙道长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爷爷。 爷爷继续哀求: “道长,您就救救烛儿吧! 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啊……未来这家药铺还得交给我孙子打理。” 龙道长盯着爷爷看了好一会,才叹息道: “哎,那贫道尽力而为吧。”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孙子是怎么被画皮鬼盯上的。” 现在这年代画皮鬼基本上没了。 就算有,也绝对不敢出来害人的。 换句话说,遇到画皮鬼的概率等同于你买彩票中一百万。 真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即便是身为道门中人的龙道长至今也没见过画皮鬼。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被盯上的。 要说是张绫的原因。 可这事没发生之前,我压根不知道张绫已经死了一年了。 但那天给我的感觉,张绫就是人。 也有种可能,是张绫遇到我以后才出的意外。 我将我的猜测告诉给龙道长。 龙道长想了想,问我要来张绫的生辰八字看了一眼。 当即眉头一皱,疑惑道: “这八字你确定没错?” 我点点头,表示没错。” “怪哉,我竟算不到这小女孩的魂魄在何处。” 龙道长一脸怪异。 但他却断定,张绫绝对不是那画皮鬼。 画皮鬼的修为很高,一个才死一年的人即使有滔天怨气。 充其量就是个普通的厉鬼。 那画皮鬼应该另在别处,只是借张绫的手种下画皮契。 “一旦被画皮鬼锁定目标,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而且,明天正是七月十五。 绝对是画皮鬼上门的不二选择。” 午时之前都是阳盛阴衰,而过了午时就是阴盛阳衰。 鬼节整天鬼门全开。 但上午阳气重,鬼怕阳气是不敢出来的。 可一旦过了午时,阴阳二气转换。 那些鬼从鬼门跑出来回到人间,开启了他们一年一度的狂欢。 “那道长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身为当代有志青年。 我还没好好体验美好的社会,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啊! “有个办法。” 说着龙道长从包里掏出一双鞋子。 这鞋就是普通的布鞋。 但却一黑一白。 “左为阴右为阳,这叫阴阳鞋。 穿这种鞋,脏东西就感觉不到从你脚上发散而出的阳气。 在极阴之地寻口棺材,里面放两瓶公鸡血,你人躺进去,用七星钉封棺。 一般钉七星的棺材都是大凶,脏东西不会去轻易招惹。 一般来说就稳了。” 龙道长说出办法。 “瞒天过海?” 爷爷瞬间明白龙道长用意。 瞒天过海也就是假死,通过这种方法让画皮鬼误以为我死了。 从而躲过画皮鬼的追杀。 龙道长却摇摇头: “不,还需要做一个稻草人。 将沈烛八字写在一张纸上包着一撮头发藏在里面。 这招叫以假乱真。” 龙道长的想法是做个替身替我去死。 瞒天过海只是用来掩盖我的活人气息。 这招绝对是天衣无缝,绕是那画皮鬼也看不穿。 简单一商量,我们各自就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的我却根本睡不着。 睁眼闭眼都是张绫。 不,准确来说是那个画皮鬼。 以至于睡梦中我都梦到自己被画皮鬼活生生的扒皮,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肉体。 然后那画皮鬼褪去张绫的样貌,变成了一个一袭红衣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突然的一阵阴风把我刮醒了。 我大喊爷爷和龙道长却没有动静。 整个除了我外药铺空无一人。 或许,是去买东西了吧? 想着,我坐在一楼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玩了没一会,一道阴恻恻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小伙子,你爷爷呢? 二十年不见了。” 我抬头一看,是一女人。 这女人的脸被黑色的面纱盖住,看不清脸。 女人说二十年没见爷爷,想来是爷爷的老朋友了。 我有礼貌的回道: “我爷爷他出去了,你可以等着我爷爷回来。” 女人环顾四周,摇头道: “没事,也就是屋里的人不在我才进来的。” 屋里?屋里哪来的人? 正疑惑中却听那女人又说: “小伙子,更深烛影乱,借月画新颜。” 更深烛影乱,借月画新颜? 什么意思?我抓了抓头。 女人没说话,转身走出中药铺。 出门后还在门上下轻轻敲了四下。 这两天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真多,昨天遇到那个酒鬼,今天又来了一个面纱女。 又过了一会,爷爷和龙道长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爷爷,刚才有人找你。” 我将刚才来的面纱女人告诉爷爷。 爷爷脸色一僵,急道: “她来干什么?” 我摇摇头,呆了一会就走了。 “没准是来拿药的吧? 行了,快来搭把手,瞒天过海的事情重要。” 龙道长没当回事。 “来了。” 我答应一声,关上手机来帮龙道长的忙。 爷爷却直接去了二楼,一直没下来。 龙道长弄的东西特别多,稻草,钉棺材的大头钉,鸡血,符纸。 龙道长说: “鬼生前也是人,他们不是傻子。” “要玩就玩真的,演戏演全套。” 有句话叫糊弄鬼,听龙道长这么一说,鬼也不是好糊弄的。 我擦了把汗,问龙道长: “龙道长,极阴之地在哪?” 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去极阴之地。 龙道长指了指西边。 西边? 西边那不是…… 第四章 坟山惊魂!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没错,就是西边坟山。” 龙道长点点头。 嘶……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的事情至今都有些后怕。 “谁知道琅琊市的极阴之地在那处坟山上。” 龙道长也不想去。 但是巧,太巧了。 正常来说,一个城市的极阴之地都会想办法镇住。 但琅琊市的极阴之地竟然tm的在坟山上? 龙道长去二楼交代完替身的事后才带着我开车朝坟山赶去。 “有点奇怪。” 龙道长疑惑道。 我问:“怎么了?” 龙道长说出疑惑: “按理说这事你爷爷就能解决了。 但是他求我救你是我没想到的。” 听后,我瞪大双眼惊讶道: “我爷爷就能解决?龙道长你没开玩笑吧?” 龙道长露出一丝苦笑: “出家人不打妄语,曾几何时你爷爷可是顶尖高手。” 我更惊讶了。 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爷爷,真有龙道长说的那么厉害? 而且从小到大我也没听爷爷说过他那些曾经的过往啊…… 透过镜子看着我惊讶的表情,龙道长点头说: “那当然,玄门圈有三绝,而你爷爷排第三。” “人送外号沈老三。” “虽然二十年前出了医疗事故,但不至于彻底自废武功淡出玄门。” 说到这龙道长感到一阵惋惜。 玄门圈三绝?沈老三? 不是,我爷爷这么猛的吗? “不过虽说你爷爷自废武功。 但是他那一手牛逼的中药可还在,在我们玄学圈地位可低不了。” 牛逼的中药指的应该是阴兵香一类的吧? 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 龙道长一路狂奔,没有一根烟的功夫就到了。 “坏了。” 刚一下车我就听到龙道长惊呼道。 龙道长蹲下身子在看着什么。 走上前一看,只见昨晚龙道长插的那一炷香竟烧成两短一长。 包着香的符纸被撕成两半掉在地上。 龙道长脸色格外难看。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三长两短人成鬼,两短一长鬼来访。” 我觉得最重要的应该不是鬼来访。 而是那张被撕碎的符纸。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劳资用的五雷符也给撕了?这画皮鬼真凶啊!” 龙道长捡起那道被撕碎的符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五雷符的威力我在小说里看到过,一般的鬼碰到会顷刻间化作灰飞。 能手撕五雷符的鬼。 看来已经不是一般的鬼了。 龙道长又取出三根香插在地上。 和昨晚不同的是他这次包了两张符纸。 还撒了一圈的公鸡血。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龙道长点上香,狠狠警告道。 只是香刚点上,一阵阴风刮过。 两张符纸竟自己碎掉了,香也飞快烧成两短一长。 鲜红的公鸡血变成了黑色。 很显然,无效警告。 “凶,太凶了!” 龙道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燃烧速度我也看呆了。 第一次遇见这种离奇事。 “先上山吧。” 龙道长奈何不了只好看了眼表,十点五十九。 还有一个小时……时间紧迫。 此时正值七月盛夏。 三十度的高温天气在上了山以后竟感觉温度降了几分。 说这里是坟山不准确,准确来说这里是公墓。 因为这里是有看守人员的。 “龙道长来了。” 看守公墓的是一个看起来八十多的老头,他笑着冲龙道长打招呼。 “老张头?今天七月十五不是按规矩不看大门吗?” 龙道长有些意外的看着老张头。 很多地方的公墓都有这个规矩,那就是七月十五不看门。 因为七月十五这天阴气本就重,再加上公墓都是埋死人的地方阴气更重。 为了守门人的安全,所以才有这么一个规矩。 老张头叹了口气: “是啊,但老头子我还是想守着她。” 龙道长嘴角微抽: “好好好,和那个人一个德行。” “这个是?” 老张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沈国强的孙子,来这里有点事。” 说完,龙道长从身上取出一盒没拆封的大白将丢给老张头。 “谢了,老头子我就好这口。” “七月十五山上危险,今早下来为妙。” 老张头笑着接过烟,将一只钥匙丢给龙道长。 “贫道知道。” 接过钥匙,龙道长带着我飞快上了山。 “等等!” “沈国强的孙子敢来这里?” “难道沈国强没给他说山上有什么?” 老张头猛然反应过来,看着我俩上山的背影若有所思。 “龙道长,老张头是个痴情人啊!” 走远后,我感慨起老张头的爱情。 不顾自身安危,七月十五还守着已故爱人,这就是爱情吗? 龙道长没好气道: “痴情?特么的,贫道都不想说他。” “暗恋人家一辈子,看着人家结婚生子,死后人家还是夫妻合葬。 你跟我说这叫痴情?” 我听得嘴角微抽。 好家伙,舔狗界没了你怕是少了一员大将。 坟山被分成两半,左边是修得十分工整的现代公墓。 右边则是坟丘遍布,甚至有些坟前还插着早已烂得不成样子的招魂幡。 只是右边的区域被铁栅栏拦住,根本过不去。 听龙道长说,那边之所以被铁栅栏拦住是因为现在不允许土葬。 想安葬只能去规定的公墓,也就是左边。 我却注意到,每一块栅栏上都贴着符。 但符纸的颜色却是黑色。 龙道长说,这些符曾经都是我爷爷弄的。 栅栏门被龙道长打开。 一教踏入,一股阴冷从脚底升起。 那种阴冷是刺骨的。 “这边古时候也叫乱葬岗,现在无人认领的死尸也都丢这边。” 龙道长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包道。 甚至有些坟都被挖了,棺材盖也被掀了。 尸骨散了一地。 我跟在龙道长身后,他掏出罗盘环顾四周。 约摸有个三四分钟,他直径走到前面一个已经被挖开的坟前。 “就是这里,很好,棺材里没有尸骨。” 龙道长看了眼坟丘里面的情况满意点点头。 “这?睡这里面?” 本来睡棺材我就有些隔应。 一看睡死人棺材我更隔应了。 龙道长一边画着符点头说: “对,只有死人睡过的棺材才能瞒过去。” “鬼又不是傻子,我放个崭新的棺材要你你信吗?” 肯定不信,但是睡死人睡过的棺材…… 我还是有些抗拒。 “不睡就等死。” 龙道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劳资当年睡死人棺的时候里面还有死人。 你这里面还啥都没有,知足吧。” 我一咬牙,拼了。 总比被扒皮抽筋好。 龙道长在棺材上画满了符,又将两瓶鸡血放进棺材里。 “好了,快进去,我要封棺了。” 看了眼时间,最后十分钟,龙道长急道。 我换好阴阳鞋翻身躺进棺材中。 棺材十分狭窄,木腥味混合着腐臭味扑鼻而来。 十分不适。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这九张符你拿好,八张符从棺材里面贴上,剩下一张符留着备用。” 龙道长仔细叮嘱道。 随着棺材盖合上,四周陷入黑暗。 不过还好手机有信号,我还带了个充电宝。 应该能撑过今晚。 咦,这棺材还有个口? 正当我怕自己会因为缺氧而死时,正好发现棺椁一旁有个小洞。 奇怪,死人的棺材哪来的小孔? 我曾经在小说上看到过棺材,棺材理应是全部封死的才对的啊! 咚咚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龙道长开始钉棺材钉了。 钉棺材钉的声音消失,又听龙道长喊道:“诸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新来的,多多关照。” 一股纸燃烧的气味顺着小孔涌进棺材,呛得我直咳嗽。 龙道长在给周围的坟包烧纸,这是种习俗, 在告诉周围的那些,我和他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多多照顾点。 纸燃烧的气味逐渐消散,外面也没了动静。 一切重归于死寂。 我看了眼时间,此时正好是十二点。 棺材外,前不久还是放晴的天空此时竟乌云蔽日。 这时,突然响起来手机铃声划破死寂,同时也吓了我一跳。 我一看是爷爷来的电话。 “小烛,不要怕。” “她不会害你,快回来。 “害你的是……” 电话一阵电流声。 “只有家里才是安全的,龙道长他……” 爷爷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我一看,原来是手机没信号了。 不对啊,怎么突然没信号了? 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她不会害我? 害我的到底是谁? 还有,龙道长他怎么了? 第五章 棺材破了!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躺在棺材里的我,早已没了先前的恐惧和慌张。 脑海中全是爷爷那些稀里糊涂的话。 强烈的倦意袭来,我竟睡了过去。 轰! 不知过了多久。 炸雷撕裂夜幕的瞬间,棺材盖被紫电劈出蛛网裂纹。 吓得我一头狠狠地撞在棺材盖上,一阵吃痛。 腐朽木屑混着血珠滚进领口。 这具本该是金丝楠的棺材,不知何时竟变成腐肉般的暗红色。 咚咚咚。 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在棺材顶上传来。 我吓得赶紧捂住嘴,透过呼吸的小孔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此时的外面,狂风吹着那些插在坟头前的招魂幡摇摆的厉害。 棺材顶上那“咚咚咚”的声音,想必是那狂风拍打的缘故。 见没啥事,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但时间已来到下午五点。 我这一觉睡得是真久,一晃过去了四个小时。 本想着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却听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两个死娘们终于走了。” 细听是一道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 “我们容易吗? 好不容易等到一年一度的狂欢,竟被那两个死娘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另外一道声音回答道。 我一听,这是隔壁的好邻居出来活动了。 死娘们?那是谁??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我有些疑惑。 “新来的那个,该出来了。” “小心睡成傻鬼。”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听着声音,我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东西凑了过来。 我心想着,这下有点危险了。 不过只要自己不乱发出动静,那些鬼绝对发现不了自己。 随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多,我下意识地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七星钉?惹不起惹不起。” 可当那些东西看到棺盖上钉着的七星钉后也是纷纷散去。 我也松了口气。 叮铃铃…… 谁知,我的手机铃声这时响了。 你妈的,信号偏偏这个时候恢复了! 看了一眼是爷爷的来电。 我吓得忙将手机声音调小,外面那么多东西,生怕我不暴露啊! 然而已经晚了。 我清楚地听到那些东西散去的东西又都回来了。 “声音,好像是从这边传来的。” 最早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透过留下呼吸的小孔,我看见了一双双沾满混着鲜血泥土的鞋。 一只死灰色的眼球突然和我来了个对视。 “有阳人,是个药引 吃了他我们就能投胎了!” 我看着那灰色的眼球升起了一丝压不住的癫狂。 你妹的,小说不是说鬼不能弯腰吗? 我心凉了半截,这下完球了。 碰!碰!碰! 棺材的夹缝贴满了符,鬼并不能直接掀开。 只能用蛮力强行破开。 咔嚓…… 手电筒一照,我清楚地看见头顶的棺材盖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棺盖震落的木屑里混着碎骨渣,借着手电瞥见内壁朱砂符咒正在飞快融化。 我知道这棺材盖马上就顶不住了,一把抓起龙道长放在棺椁内的那两瓶公鸡血。 棺材盖碎掉的那一刻,我打算将手里的公鸡血泼出去,争取逃跑的时间。 吱嘎——嘣! 棺材盖发出哀鸣,最终崩解成碎屑,尖锐的木刺‘嗖嗖’迸射,擦过脸颊带起一阵火辣的疼。 顾不上疼痛,我猛地将一瓶公鸡血泼出。 “啊!!!” 惨叫声宛如老式收音机卡带般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杂音。又像是被屠夫杀死的猪崽。 此时的外面伸手不见五指黑。 借助微弱的手机灯,隐约能看见周围聚集了不少的鬼。 其中有个鬼把自己的脑袋拎在手里,想必就是他看到的我。 我高举手中的公鸡血,一副谁来谁死的架势。 这一架势果然有效,那些鬼正缓缓朝后退去。 “不准退!他在虚张声势!” 那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宛如给那些鬼吃了一剂定心丸。 他仿佛就是这些鬼的头头。 该死。 我暗骂道,每次都是这个鬼怀我好事。 先是发现了我,还揭穿了我的虚张声势。 我根据记忆找到来时的方向,将剩下的这瓶公鸡血打开。 但并没有全部泼出去。 现在我手里仅剩下这瓶公鸡血还有一张龙道长留下的符。 我得合理运营这些东西,想尽一切办法跑出去。 可即便是跑出去也不代表安全。 这里距离中药铺有十公里,今天还打不到车。 估计我还没到中药铺,就被这些鬼耗死了吧? 我也不肯坐以待毙,心中还有一丝侥幸。 想着,我先将手中的公鸡血泼出去一点。 “啊!!!” 惨叫声响起,我用手电筒清楚的看着,那些鬼闪开了一条路。 原来,鬼也是怕死的。 我没敢停留,拼了命的跑。 “别放跑了他! 那可是药引!” 那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随着那声音的响起,那些鬼竟真的朝我围了过来。 我忙撒着手里的公鸡血开路。 但这次那些鬼并没有和先前一样闪开一条路让我跑。 因为一点公鸡血对鬼只能造成伤害。 先前那是将一瓶公鸡血撒到了同一只鬼身上。 鬼受不了公鸡血的阳气,当即爆体。 突然,膝盖猝不及防地一软。 双臂在空中徒劳挥舞,像断线的风筝向前扑去。 手中的公鸡血脱手而出,全都撒到了地上。 一个很坚硬的东西把我绊倒了。 来不及纠结是什么绊倒的我。 透过手机灯光,我看到那些鬼已经全都压上来了。 我一咬牙,将仅剩的那张符朝着最近的那只鬼贴了上去。 随着符纸骤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之处,那鬼的躯体如蜡油般融化。 一点公鸡血只能对鬼造成伤害。 但一张道符却是能将鬼打死。 打的魂飞魄散的那种。 看着死了个同伴,一时间那些鬼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我手里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但也不肯放我走,就这么围成了一个圈。 见我久久没有动,那些鬼随即明白过来。 我手里仅有一张符。 再次一拥而上。 完了。 我内心一阵绝望。 “叮!” 突然,一道清脆的铃声在山涧回荡。 那些鬼听到这铃声竟全都捂住耳朵。 透过手机灯光能看见那些鬼一个个露出狰狞的表情。 “还不快走!” 第六章 鬼这玩意,调教一下就好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后方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扭头一看,看守公墓的老张头正站在我身后! 他左手拎着一盏灯,右手握着一把铃铛。 “快走。” 老张头见我在发愣,薅着我衣领就往外走。 或许是惧怕老张头,也可能是因为他手中铃铛的缘故。 那些鬼没敢在追上来。 走出铁门后他猛地将铁门锁死,又贴上一张黑符。 这才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天依旧是黑的,只是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地步。 我隐约看见他额头除了一层细汗,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没有那金刚钻,瞎jb揽什么瓷器活。” 老张头一边擦着汗,一边骂道。 我大概能猜出来他在骂谁, “其实龙道长也是好心。” 老张头闻言翻了我个白眼:“是,合着老头子我就不是好心,多余救你呗?” 我一时语塞。 老张头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才说道: “老头子我在晚来几分钟,你尸体都凉透了。” “今天是七月十五,一旦到了子时,十个我也救不出你啊!” 我看了眼手机,十点五十。 还差十分钟就到子时。 我有什么办法啊,要不是爷爷给我打那个电话。 我至于这么惨? “哼,姓龙的有点道行就飘。什么都敢瞎玩? “阴阳鞋都特么用裱纸糊的。” 老张头还在一个劲地骂龙道长。 听老张头这么说,我低头一看,右脚的那双白鞋竟变成了黑的。 隐隐能看到一些纸痕。 老张头这话使我想起了那会爷爷没说完的话。 龙道长他…… 该不会龙道长故意害我吧? 可是没理由啊…… 稍一休息,老张头示意我下山。 大晚上呆在这坟山怪吓人的。 虽说从那个乱葬岗出来了,但我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 而且,公墓那边似乎也有东西蠢蠢欲动…… 我忙跟着老张头下了山,一步不敢停。 “小伙子,你为什么要瞒天过海?” 下山后,老张头好奇地看向我。 看得出老张头多少有点道行。 知道瞒天过海也正常。 我没隐瞒,直接将画皮鬼的事情全盘托出。 万一,老张头能帮我呢。 老张头越听脸色越凝重,良久叹息道: “当年你爷爷造的孽太深了。 孩子,这种事情有本事的道士都处理不了。 更何况姓龙的那种三脚猫?” 提起龙道长,老张头脸上就有些不屑。 可是老张头说是我爷爷当年造的孽。 难道这画皮鬼和爷爷有关系? 听老张头这么一说我有些慌了: “啊?那咋办,张大爷您呢?” 老张头漏出一丝苦笑: “我?你开什么玩笑,我虽略懂一些阴阳数术 但绝不是那画皮鬼的对手。 不过我倒是可以推荐你一个人,他自称是北帝派的道士。 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定能救你。” 北帝派? 闻言我一愣,正想问那人在哪时, 却听老张头突然惨叫一声。 老张头的右胳膊,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拽掉了,鲜血喷涌而出。 “!张大爷。” 我正想着去看老张头的情况,却被他狠狠推开。 “快走!记住了,找到那个人,他能救你!” 老张头强忍剧痛,一把推开我。 “想跑?” 一阵阴恻恻的女声响起,这声音格外熟悉。 好像正是今早来药铺的黑面纱女人。 我定睛一看。 只见一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鬼正靠在公墓的大门朝这边看来。 她手上还拿着老张头的那只血淋淋的胳膊。 这女鬼整张脸完全溃烂,暴露出青紫色筋膜与蠕动的蛆虫。 颧骨处密布蛛网状裂纹,渗出琥珀色尸蜡,凝成血珠滚落。 “是……是你? 沈老头究竟……” 老张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下颌骨仿佛脱臼般下垂。 没等老张头说完话,直接朝老张头扑来。 “快跑!” 老张头用尽力气狠狠将我推下台阶,自己则朝画皮鬼迎去。 “我的一生挚爱,我们马上就相见了……” “啊……” 老张头的惨叫划破夜空。 天不生你老张头,舔道万古如长夜。 顺着台阶滚下去的我顾不上悲伤,爬起来飞快朝中药铺的方向跑去。 倘若画皮鬼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着…… 爷爷那边出事了。 我一路狂奔,但画皮鬼很快就追上来了。 她浮在空中。 犹如猎人追猎物般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 我猛然明白“更深烛影乱,借月画新颜。”是什么意思了。 晚上的时候亲自来取我皮! “我好像没惹你吧!” 我边跑边冲天上喊道。 “你是没惹我,但是欠债是要还的!” 我不问她还很平静,一问她突然就暴躁起来。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她浮空而下,朝我狠狠抓来。 我急忙闪开,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 债?什么债?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我就一牛马社畜,怎么还卷进这种事情了? 画皮鬼则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不急不慢飘在空中。 猎人当然要看着猎物慢慢死去。 “操!谁他妈躺这儿?” 正跑着,我感觉脚下踩到什么很软的东西…… 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发现绊倒自己的竟是个蜷缩成虾米的醉酒男人。 细看一下,这人还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谁?” 那人被我这一下也压得不轻,隐隐听见他的哀嚎声。 突然那男子一转身,只听“啪”的一声。 我看见那人一巴掌扇在从空中疾驰而下的画皮鬼脸上。 画皮鬼惨叫一声,倒飞出三米远。 “哪来的小鬼不长眼,往你道爷身上撞? 可当男子看清画皮鬼时却一愣,小声嘟囔: “丑死了,怎么是个画皮鬼?” 高人,绝对高人! 见画皮鬼被打飞,我深知这男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能从百鬼群中把我救下的老张头都不敌画皮鬼。 男子这一耳光直接给她扇飞三米远。 男子扭头看向我时一愣: “怎么是你?你不是沈国强的孙子吗?” 看着男子苍白的脸庞,我突然想起来。 他不正是昨天晚上来药铺的那个酒鬼? 他,他竟然是个高人。 想到这,我冲男子哀求道: “先生救救我!” 这时,画皮鬼也爬起来了,她死死地盯着男子,不敢轻举妄动: “臭牛鼻子。” “识相点就走,这事不归你管!” 男子闻言看看张绫又看看我,最终目光落到我身上: “确实,这事理应不归我管啊……” “怎么不叫沈国强来救你?” 等爷爷来我坟头草都几米了高了。 想着,我拉着男子的衣服道: “中药铺有你想要的药!我要是死了,药就没了!” 管他有没有药,反正抛给爷爷头疼去吧。 “药,我的药。” 听我的话后,男子眼神闪过一丝清明,当即看向画皮鬼道: “看来,这事我得管了。” “那你就死!” 她喉咙中滚出尖啸,声浪震得树叶簌簌崩落。 “小子,这种鬼明显是属狗的, 你不打她,她不老实。 你打多了吧,她还享受上了。” 男子冷哼一声,一张道符甩出。 道符飘在空中泛出暗金流光,映得画皮鬼惨白面孔忽明忽暗。 “北极紫微掌雷霆,五炁朝元聚真形——敕!” 符化作一道金线直刺画皮鬼眉心。 她身形骤退十丈,衣物被灼出蜂窝状孔洞,裸露的皮肤渗出沥青般黏稠黑液。 “啊!” 狂风伴随着一声女人的惨叫刮起,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画皮鬼落荒而逃,我整个人直接如同坠线的风筝,瘫软在地。 “谢谢先生。” 我瘫在地上冲男子道谢。 男子摆摆手: 别忘了小先生先前说的带我去拿药就好。” 我连忙点点头: “还没问大哥您叫什么呢。” 男子回道:“在下紫微。” “那,紫微大哥,现在动身?” 这不是白嫖的保镖嘛? 这么个狠角色跟在我旁边,哪有鬼敢来找事? 稳了稳了。 正想着,紫微的话中却带着几分冷意: “你不得先解释一下那个厉鬼是怎么回事?” “难道,二十年前江湖传言是真的?” 第七章 夺命纸人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什么传闻?”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紫微。 “这你得回去问沈国强那个老东西了。” 紫微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沈国强那个老东西? 我露出惊讶之色: “你和我爷爷很熟吗?” 紫微露出一丝微笑: “算是一个故人吧。” “要不,我怎么可能找他拿药?” “小子,那个画皮鬼可是盯上你了。” 紫微一副你自求多福地拍拍我的肩膀。 “不对啊,龙道长不是说今天一过我就没事了吗?” 我想起龙道长说的躲过七月十五,我就安全了。 紫微却笑了笑,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指了指: “你先看这是什么?” 我闻言看去,先前手腕上的那段“红皮筋”竟不见了。 与其说是不见。 倒不如说和我原本的皮肤彻底融为一体了,能看见淡红色的一圈。 隐隐能看见一些奇怪的符文。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看向紫微。 这一晚都在死里逃生,我压根没注意手腕上的变化。 “是阴婚契!” 紫微沉声道,“这个东西相当于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 说着,紫微抓起腰间的酒葫芦自顾喝了起来。 “啧啧,有点意思。 画皮鬼不扒你皮而是跟你下阴婚契。” 阴婚契? 我闻言一愣然后道: “这不是画皮鬼为了找我位置在我身上安装的GPS? 怎么成了阴婚契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 难不成是那画皮鬼和我拉扯的过程看上我了? 紫微看出我的心思,白了我一眼: “你在想什么? 那个画皮鬼一开始下的就是阴婚契。” 什么! 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和那画皮鬼结婚了? “这……这应该没啥事吧??” 我抱着一丝侥幸看向紫微。 紫微放下手中的酒葫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没啥事,顶多不在阳间生活罢了。” 那不是死吗? 听紫微这么说我顿时慌了: “我不想死啊!” “解铃还需系铃人,倘若昨晚你听我的话也就没这些事了。” 紫微摇摇头,好话不听那我也没招。 昨晚? 昨晚我哪知道会发生以后这档子事啊! 我忙哀求紫微: “道长救我啊!” “救不了。” 紫微摇摇头,又补了一句, “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真没办法。 百因必有果,你的因不在我身上……” “除非……” “除非什么?” 见紫微话锋一转,我觉得有戏,急道。 紫微深深地看我一眼: “要么拜我为师,要么欠我一条命。 只有和我扯上因果,我才会帮你。” 拜师?这好啊! 有这实力强大的师傅,100个画皮鬼,我也不怕啊? 我去正想说拜紫微为师却听紫微又道: “你是沈国强的孙子,我不能收你为徒。 所以你只能选欠我一条命。” 为什么因为是沈国强的孙子就不肯收我? 但是选欠他一条命……万一他是坏人,那我不就玩球了? 不过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张绫”被打跑只是暂时,没准啥时候突然出现。 爷爷自废武功,龙道长不靠谱,老张头丧命。 唯一的高人只有面前的紫微。 纠结片刻,我冲紫微道: “我选第二个。” 紫微眼里升起一丝意外: “当真? 要知道在贫道的面前撒谎,下场可不仅是被一个画皮鬼扒皮那么简单。” “当真。” 我坚定点点头。 横竖都是死,反正总比被扒皮鬼杀死好吧? 紫微认真的看着我说: “好,一旦我要你死,你必须死。” 我点点头,没说话。 紫微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我: “对了,你有没有见一个女鬼?” 女鬼? “您说的那个画皮鬼吗?” 我想了想答道。 紫微摇摇头: “不是,画皮鬼气息太弱了。 我要找的应该是一个红衣服的。 那是我二十年前就在追的一个女鬼,最终消失在琅琊市。 这几天突然感觉到那女鬼的气息。 但追到这里竟然消失了。” 我摇摇头,除了那“张绫”我根本没见什么红衣服的女鬼。 紫微叹了口气: “那好吧,我先处理一下我的事情,晚些找你拿药。” 另外小伙子,你命格特殊对鬼乃大补,我劝你还是快走。 不然……哼哼。” 紫微说完这话后拍拍我肩膀,转身离开了。 我对鬼是大补? 难怪那些鬼说我是难得的药引。 看了眼手机,十一点。 子时到了! 这个时间打不到车,我只能慢悠悠地走回去。 大约走了一会,一辆面包车驶入我的视野。 定睛一看,是龙道长的面包车。 龙道长怎么来了? 我有些疑惑。 “没事了吧?” 龙道长从车上跳下来,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没事了,遇到一个高人给那个皮尸赶走了。” 我点点头,将紫微的事情粗略一说。 龙道长“噢”了一声,示意我上车。 我上车后问龙道长:“爷爷呢,家里怎么样了?” “挺好的,没啥事。”龙道长道。 嗯? 难道我猜错了,爷爷那边没事? 那画皮鬼压根就没去中药铺? 叮。 手机响起个提示音,我一看龙道长给我发了条信息。 嗯? 等等,龙道长不是在开车?他给我发信息干什么? 信息的内容是龙道长问我情况怎么样了。 不对啊,可我不就在他的车上吗? 那这个龙道长是谁? 透过车窗,我猛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条路似乎不是回中药铺的路啊! 这条路崎岖无比,颠得我很是难受。 你妹的,不对劲! 想着我又开口问道: “龙道长,你留下的三张符还真管用啊!” “那必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龙道长一脸自信地回头看我一眼。 三张?果然有问题。 龙道长当时仅留下了一张符。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我一跳。 他头怎么是扁的? 在仔细一看…… 曹! 是个纸人? 就连车也是烧给死人那种纸做的! 绝对不能跟他走! 我想撞开车门,但这纸糊的却异常坚硬。 这时我突然想起舌尖血,当即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车门上。 舌尖血喷上的那一刻,我只感觉重心一沉,屁股狠狠摔在地上。 “嗯?沈烛你在干什么?” 龙道长丝毫没受影响,转过身。 但却看着我顺着一个大洞滚了下去。 “啊……我。” 我撞到一棵树上。 后面是个土坡,已经没有路了。 tm的这叫什么事啊! 躲过了画皮鬼,tm又来一个纸人? 我直接翻身滚下土坡,将自己隐藏在树丛中。 “沈烛你出来啊。” “爷爷在等我们回去呢……” “沈烛,弄坏了我的车我可会生气噢…” 出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整个人缩成一团,祈求龙道长不要发现我。 叮! 手机冷不丁响起个提示音,我一看龙道长又给我发了个消息。 tm的,早不发晚不发,亲爱的龙道长你tm的要害死我吗? 还好没啥事。 我顺势抬头,那纸人早就没影了。 我松了口气,从土坡爬到路上,顺便给龙道长回了个电话。 “沈烛?你疯了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龙道长暴怒的声音。 “说来话长,现在已经没……事……逝了!” “握草!救命啊!” 我回头瞥了一眼,龙道长那惨白的脸正和我四目相对。 我撒丫子连滚带爬地想逃离这个是非地。 “沈烛,你跑什么……” 纸人那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旁回荡。 “怎么回事?” 电话中的龙道长也发现不对了,忙问我。 “纸人,我被纸人追了!” 我边跑边说,跑慢一点就有生命危险。 “什么?你快跑,找到有火的地方!我马上就去接你。” 龙道长说完这话也是挂了电话。 火? 我特么上哪里找火? 四周一片山林,放火那tm事情严重了。 即便是能躲过纸人,也躲不过法律的制裁。 这龙道长特么真和老张头说的那样不靠谱。 一阵狂跑,不知跑了多久我发现那纸人不见了。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背后突然一紧。 有寒意…… 扭头一看,那纸人阴恻恻地站在我身后,手中还捏着一把刀。 “woc!” 我撒丫子就跑,这叫什么事啊! 又跑了一阵子,终于跑到先前碰到龙道长那地方。 在这里我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爷爷? 是的,爷爷正靠在电线杆上,阴着脸看向我道: “你小子跑什么?” “有,有纸人追杀我!”我一口气跑到爷爷面前,伸手指向后面。 爷爷朝我指的方向看去,哪有什么纸人? “瞎胡闹,快回中药铺吧!” 爷爷嗔怪,转身朝中药铺的方向走去。 不对,爷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不是给龙道长打的电话吗? 是活人,有影子…… 也不是纸人。 我横竖观察一圈却没发现任何问题。 叮铃铃…… 第八章 镇阴药录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一看龙道长来电。 “我数三个数,快跑到前面那个电线杆!” 爷爷自然听到龙道长的说的话,但他却让我不要相信龙道长。 不相信他我还信你这个鬼? 我猛地一咬舌尖,舌尖血喷向爷爷。 闭上眼睛一顿猛冲。 只是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响起。 “停下!” 龙道长的声音突然在我耳旁炸响。 我猛地睁开眼,龙道长正好从前面那个电线杆后走出来。 他身披道袍,左手提着桃木剑,右手捧着只葫芦。 “果然是你。” 龙道长桃木剑指向爷爷。 我深知鬼是不会碰桃木剑这一类东西的。 我一个闪身躲到龙道长身后道:“龙道长,这到底是什么?” “沈烛,别信他!” 爷爷冲我急道。 龙道长脸阴得可怕,额头析出一层细密的汗。 “不知道,但是我猜测和你爷爷有关系。” 话毕,龙道长猛地将右手的葫芦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朝爷爷泼去。 “南方赤雷焚业障,井鬼柳星照魂形!” 随着一声咒语,液体在空中竟凭空燃起幽蓝火焰。 液体触及爷爷身体的刹那发出滚油入水的“嗤啦”爆响。 最后,一阵黑烟散去,不见了爷爷。 只剩下一摊烧得漆黑的东西留在原地。 上前一看,那竟是人皮? “这……龙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张人皮,我有些发蒙。 龙道长踢了一脚人皮,眉头拧成疙瘩:“你爷爷不见了。” 什么?爷爷不见了! 闻言我当即一愣,爷爷怎么还不见了? “那画皮鬼杀进中药铺,撕烂了你的替身。” “她发现上当后就消失了,紧接着你爷爷也火急火燎地跑了。” “但是临走前他将这个葫芦,也就是我先前用的雷煞符水交给了我。” 龙道长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番。 爷爷怎么还不见了? “他不能去追那个皮尸了吧?”我想了想道。 “皮尸?”龙道长一愣,他并不知道皮尸的事情。 一直认为那就是画皮鬼。 龙道长让我先上车再说,这里不安全。 上车后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放松,简单缓了缓,将龙道长走后发生的原原本本说了一番。 “是他!” 我讲述前面时龙道长还很平静。 可紫微二字一出,他顿时有些激动。 这一激动险些造成连环车祸。 “道长您开车慢点!”我吓得死死抓住安全带,然后反问: “道长,他是谁?” 龙道长点点头:“我今天没说完的玄门三绝,分别是紫微王,匠老二,和沈老三。” “而你说的那个紫微道长,想必就是紫微王了, 可惜他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自甘堕落。” “至于匠老二嘛。” “江湖之上已经很久没有了消息,听说是死在二十年前。” “沈老三嘛,你爷爷,二十年前自废武功。” “从那以后,玄门三绝彻底不存。” “龙道长,您认识紫微道长?”我疑惑问道。 “很熟啊!”龙道长点点头。 看龙道长一副和紫微很熟的样子。 但在我记忆中,紫微却并没有提及龙道长啊。 一个人实力强如天,一个人实力不稳定。 这俩咋能成了师兄弟? 我想起老张头临死前对龙道长的评价。 “没那金刚钻,非揽瓷器活。” 但没有龙道长我指不定早被扒皮抽筋了。 也不能diss人家。 回到中药铺时正好十二点。 明明没有风,但门前的老槐树却哗哗响。 我刚一下车,一阵晕眩感直冲脑门。 膝下一软,直接晕死过去。 龙道长吓了一跳,一把拉起我。 此时我脸色白得不成样子,嘴唇发紫。 “坏了,邪气发作!” 龙道长忙掏出一张符贴在我脸上。 但下一秒那张符化成了灰烬。 “怎么回事?” 龙道长正急得束手无策时,一道男声在脑后响起。 同时一张符飞到我头顶。 然而结果和先前那张符一样。 “师……师兄?你……” 龙道长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紫微。 “没时间了,快给他抬进去。” 紫微打断龙道长的叙旧,背起我朝屋里走去。 龙道长连忙跟上。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将我放到一楼药柜上,龙道长问道紫微。 “邪气发作,该死,这是人为的。” 紫微阴着脸,却也没啥办法。 “难不成……是……”龙道长掐指算了个大概方向。 紫微摇摇头:“和沈老三有关系,这邪气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虽说他本意不是针对自己的孙子,却阴差阳错跑到他孙子身上了。” “我越来越看不懂沈国强的目的了。” 龙道长没想到事情的变化如此之快。 紫微闻言笑笑:“我也看不透,不过这似乎坐实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 头部袭来一阵剧痛,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身处一片黑暗。 下一刻,一团猩红的光晕自黑暗中朝我飘来。 那光晕正以诡异韵律收缩膨胀。 像极了跳动的...心脏。 距我约有十米远时,红芒中缓缓显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凤冠霞帔的少女! 只是少女面部被一层若隐若现的黑气遮盖,看不到真容。 少女距我仅有三步之遥时,一本散发着黑光的书毫无预兆飘在身前。 随着这本书的出现,那少女竟化作红光遁远了。 具体点说是落荒而逃。 随着少女逃走,那书化作一阵黑光融入我脑海。 紧接着,我脑海中缓缓飘出四个大字。 镇,阴,药,录! 是那本书的名字! …… “谁家好人打牌还算卦的?” “你这是作弊!” 龙道长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将我吵醒,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楼的药柜上。 不远处,龙道长和紫微二人正捏着一手扑克牌。 “你菜怪谁?” 紫微依旧是一副冷淡。 “你醒了?” 坐在紫微对面的龙道长发现坐起来的我也是一把丢下扑克牌小跑过来。 走到紫微一旁时,还不忘一把抽出紫微手中的牌丢进牌堆。 紫微一阵无语,站起身朝我这边走来。 “我……我昨晚怎么回事?” 我揉着额头,并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邪气发作,但好在这本书救了你。”说着,紫微指了指药柜上的那本泛黄的古籍。 我拿起那本古籍时,封皮上暗褐色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却在正中裂开一道新鲜的折痕。 折痕之下赫然是《镇阴药录》四个血红的大字。 “想不到你沈老三还有点良心。” “没把你亲孙子逼上绝路。” 第九章 尸体不翼而飞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我简单看了一下《镇阴药录》。 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中药和方剂。 比如阴兵香,雷煞符水,子午避煞散,五鬼运财散,尸语黄连丸,母子棺菌等等。 先不说这些市面上没有,就连我这个准学中药出身的大学生都不知道。 而这,仅是爷爷成为玄门三绝的入门。 “紫微道长,我看到一个红衣女子。” 我将昏迷时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龙道长不明所以,紫微却是环手抱在胸前。 “当年我深陷其他事,对这件事知道的比较少。” 良久,紫微缓缓开口: “二十年前,江湖有传言你爷爷用人皮炼药。” “人皮炼药?这不可能啊!” 爷爷一直教导我医者仁心,我不信爷爷能做出这种事来。 “起初我也不信,可后来又听说你爷爷拜访了匠老二,紧接着一个女的身穿红衣吊死在你爷爷家门前。” “这我就不得不信了。” 紫微说到这抿了口茶,接着说:“最早我和你爷爷统一战线孤立匠老二。” “匠老二本名公输昊,专攻旁门左道,靠着一手鲁班术鲜有敌手。” “我和你爷爷自然不屑这种旁门左道,这才联手孤立他。” “可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你爷爷去拜访匠老二, 那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再加上你被皮尸盯上,我就更加确定了这件事的可信度。” “随后匠老二人间蒸发,你爷爷封医不出。” 一旁许久没说话的龙道长此时开口道:“那个吊死的女人好像是纯阴命格的纯阴女。” “上次去找老张头聊天时我们还聊到这件事上,二十年前你爷爷亲自去坟山埋了一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似乎就是吊死在你爷爷家门前的那个女的。” “这事你问下老张头,他是唯一知情人。” 闻言我有些犯了难,老张头? 尸体都凉透了我怎么问? “他死了。” 紫微是知道这事的,我跟他说过。 “死了?” 龙道长惊的张大了嘴巴,看向我。 我点点头,“被皮尸给害了。” 龙道长神情有些恍惚,颤抖的点了根烟,猛吸一口缓缓吐出。 事情到这里,唯一知情人竟然死了。 我一时有些难过, 不单是消息断了,更多是想起老张头为了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还有办法,招魂。” 紫微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哦,老张头是死了,但是还有魂啊! 灭掉的希望再度升起。 紫微示意我关上门,他提笔画了张符。 画毕,符纸捏于左手。 右手一通比划,振振有词念道: “三清垂光,酆都洞明。六炁交缠,五方鬼帝辟易;三魂归位,七魄循经定形。敕令九幽诸狱开锁钥,罡风送魄渡寒庭。 老张头——魂兮归来 吾奉北极紫微大帝急急如律令!” 嗯? 才走出悲痛的龙道长看向紫微, “道友你念错了吧?不应该是酆都大帝吗?” 紫微却没理他。 一阵阴风刮过,那符飞到空中自行燃了起来。 但下一刻,那符竟“砰”的一声炸开了。 “该死。” “老张头的魂被藏起来了。” 紫微眉头一皱,“有人刻意阻挠。” “那怎么办?”我忙问道。 才燃起的希望,随着招魂失败再度熄灭。 紫微看向我,指了指西边。 “去找老张头的尸体。” 我秒懂,这是又要去一趟坟山了。 看出我的担心,紫微拍拍我的肩膀道:“这次我跟着你,放心就好。” 紫微的实力毋庸置疑,有他跟着我的担心也烟消云散。 龙道长留在店里,临走前紫微让我把一盏红灯挂在药铺前。 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紫微说这和《镇阴药录》有些关系。 具体什么原因还得等沈国强告诉我。 有时候我真怀疑紫微到底是不是道士。 他从不穿道袍,一身休闲装,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没事就喝上两口。 因为喝酒的缘故他也不开车,我们二人又打车去的坟山。 今天的坟山能清楚的感受到阴气已经少了不少。 离奇的是,坟山大门前并没看见老张头的尸体。 唯一能证明昨晚事情的只有地上那摊干涸的血。 “奇怪,老张头尸体怎么不见了?” 我环顾一圈也没看见老张头的尸体有些懵。 紫微取下葫芦将里面的酒围着那摊血撒了一圈。 琥珀色酒液刚触地便嘶鸣沸腾,升起一阵白烟。 白烟散去,血泊边缘突然浮起细密的小点。 “有人用五鬼术把尸体搬走了。” 紫微仅是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下好了,线索链又断了。 “走吧,跟我上山看看。” 紫微却没当回事,一副预料之中。 我紧紧跟在紫微身后,生怕那皮尸突然出来搞偷袭。 上山后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些贴在铁网上的黑色符纸竟都不见了。 “有人来过这里,那些黑符没了。” 紫微自然也发现了,他皱着眉, “沈国强啊沈国强,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可告人的?” 紫微带着我来到昨天那个铁门,铁门倒没有被打开,只是老张头贴的黑符不见了。 “这里……” 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有些不舒服。 紫微看我一眼,不屑道:“怕就滚回去。” 怕?开玩笑。 昨晚那事都平安过来了,我还怕这玩意? 紫微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铁门的锁,率先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 和昨天不同的是,那种刺骨的阴冷已经荡然无存。 只是阴气依旧很重。 满地一片狼藉,有些地方可见暗红色的小点,那是干涸的鸡血。 紫微随手抄起一根铁锹,直径走到一处不显眼的坟包前挖了起来。 这…… 紫微这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 大白天掘坟?这还是个道士啊! 紫微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挖出一副鲜红的棺椁。 谁家好人棺材刷成红色? “这是乌鸦血。”紫微解释道,“乌鸦血,黑猫血同属阴血。” 话毕,他掀开棺材盖,却发现里面仅有一套红嫁衣。 “这!” 这套红嫁衣我是记忆犹新。 和昏迷时看到的那红衣女子穿的一模一样。 紫微紧锁双眉:“真是她……” 我一脸迷茫的看向紫微,她是谁? 第十章 鸳鸯红色布鞋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陆家长女陆洋。”紫微淡淡道, “江湖传闻陆家大小姐乃纯阴命格,打小就得了种无法根治的怪病。” 陆家?那是什么?我有些不明所以,这怎么和家族扯上关系了? 这是我若干年后才能明白的道理。 世家家族垄断着各行各业,就连玄门也不例外。 “二十年前她曾找到过你爷爷看病,从那以后就人间蒸发了。” 紫微话没说透,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乌鸦血,红嫁衣,绝对不是出自我爷爷之手。 我简单看过《镇阴药录》,我深知书中并没有这种歪门邪道。 “眼下需要找到你爷爷,问清当年的事情。” 紫微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猜测。 “只有这样阴婚契才能破开。” 找我爷爷? 这老头早就不知所踪,去哪找? 紫微说他有办法,这事交给他。 我们二人准备下山,走了一会我发现不对劲。 紫微好像没跟上来。 不对,是我走错路了! 看着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我发现自己走错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依旧在坟山上,只是那一个个的坟堆却不见了。 就连乱葬岗对面的公墓也不见了。 自己身处在山上的一条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 我凭借自己的记忆朝下山的路走去,可越走越不对劲。 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是鬼打墙! 我猛地将舌尖咬破,舌尖血朝前方一喷。 舌尖血喷出的瞬间,整片杉树林响起大片沙沙声。 身边森林轰然倒塌,场景变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 我站在马路最中央,路的左边是一辆报废的出租车。 这车子,是那辆出租车! 我越看这车子越眼熟,突然想起这不正是我那天和张绫约会时坐的出租车吗? 看着熟悉的场景,我明白自己这是又回到那晚出事的地方了。 只是没看见那个司机,而且整个地方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哒哒。 走路的声音在我背响起,突然的声音吓了我一哆嗦。 坏了,那个司机…… 能想到在这里的只有那个司机,我故作镇定,右眼朝地下一瞥。 那是一双绣着鸳鸯的红色布鞋! 对,没错,仅有一双布鞋。 孙子兵法有句话说的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撒丫子一阵狂奔,跑了一会正想喘两口,却瞥见那红鞋竟还在我后面。 怎么办?跑呗! 我又是一顿狂奔,两次百米冲刺有些吃不消,但是那红鞋依旧在我身后。 像是块狗皮膏药似得,怎么也甩不掉。 我瞥到那双布鞋像是有人穿一样,踏起一只朝我走来。 完蛋,我身上没带任何保命手段。 眼看布鞋距我仅有两步之遥时,却惊奇的发现那抬起的左脚竟后退了一步,紧跟着右脚也后退了一步。 突然,我感觉我站的前方有些震动。 抬头一看,一队持刀披甲,浑身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古代士兵正站在我面前。 这是阴兵? 看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我大脑飞快运转。 突然,我想起龙道长说我通过阴兵香召唤来的那队阴兵不见了。 难道,这就是那队阴兵? “沈烛,你小子怎么样?” 没等我冲那阴兵说话,紫微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一看,啥也没有。 “紫微道长,您在哪里?”我冲天上喊道。 “别着急,我马上救你出去。放空心神。” 紫微的声音再度从我头顶飘来。 我正要照做,却想起还有那些阴兵,当即喊道:“紫微道长,这里还有一队阴兵。” “阴兵?”紫微的声音充满疑问,“行,我知道了。” “今以太乙青符召,东方甲乙木镇游灵,西方庚辛金缚妄精,南方丙丁火焚阴祟,北方壬癸水涤尘腥,中央戊己土结坛城,黄幡引路,素练为凭,奉北极紫微大帝急急如律令。” 随着紫微声音落下,大脑一阵晕眩。 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围依旧是乱葬岗。 那队阴兵就在我面前站着,紫微靠在坟头上很是惬意的喝着酒。 “醒了?” 紫微看向我,随手一挥手,那些阴兵竟凭空消失了。 “紫微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那一幕无比真实,但自己醒来时却又在原地。 “你的魂跑了。” 紫微站起身,“换句话说,你的魂魄去到了一个介于阴阳二界之间的夹缝。” 夹缝?类似电梯的夹缝吗?我心想道。 “那个夹缝一旦进去很少有人能出来,多亏了这东西头,不然你死定了。” 说着,紫微丢过来一块白色的东西。 我一接,差点魂都吓没了。 这TM的是一块白花花的人的腿骨,还是女性的。 “这骨头怨气很大,但却被下了五雷咒。 可是好东西,你小子别不识货。” 紫微见我要扔,也是忙说, “这东西就在你跌倒处,五雷咒掩盖住你的一魂一魄, 正是靠着仅剩的一魂一魄我才找到你的位置救你出来的。” 没想到这骨头竟然不一般。 我将骨头踹到兜里,生怕丢了。 咦,这地方有点眼熟啊? 我看着紫微挖骨头的那个坑觉得有些眼熟,细看周围有一圈干涸的鸡血。 焯, 这特么不就是昨晚绊倒我的地方? 早知道这是块宝贝,我昨晚就给他挖出来了啊! …… “怎么样了?” 回到中药铺,龙道长沏好茶才问紫微情况。 “有点眉目了。” 紫微喝了口茶接着道, “只要能找到沈国强,就能真相大白了。” “能找到?” 龙道长脸色有些差,他今天也没闲着,一直在算我爷爷的位置,却始终算不到。 紫微点点头一副菜就多练的眼神看着龙道长,“用七香追魂。” “你会这个东西?” 龙道长一脸不信。 七香追魂这个东西他听说过,此乃北帝派秘术,能千里之外追寻人鬼踪迹。 可随着北帝派弟子逐渐消失,此法门也几乎失传。 “不然呢?沈烛拿七根香。” “来了。” 我急忙抽出七根香递给紫微。 紫微接过香,一把点燃振振有词念道: “天清地宁,九曜通明贪狼照魄,禄存锁精文曲引路,武曲破冥廉贞燃灯,巨门开屏破军横戈,三台显形泰山府君敕,酆都北阴令万里魂踪现,千山鬼迹清,吾奉紫微大帝律令摄!” 只见那七根香飞速燃烧,掉落的香灰在地上赫然拼成了三个大字。 第十一章 喜丧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北山村?” 这是什么意思? “往北走,遇到的第一个山村。” 紫微解释说。 北边?山村? 爷爷去那地方干什么? “道友啊,这一趟您看……” 龙道长一脸谄媚看向紫微。 紫微白了龙道长一眼: “留在店里,这两天有个大家伙来拿药。” 说着紫微在头上比划了一下。 “啊……啊?问题是我又不知道来拿什么药,倒不如……” 龙道长有些为难,可看到紫微阴沉的脸,欲言又止。 紫微冲我道:“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出发。” 我点头答应,收拾东西去了。 等门外响起一阵喇叭声,我知道该走了。 拎着包来到门外,映入眼帘的是紫微坐在驾驶座。 “上车。”紫微指了指后座。 我应了一声,上车前看了无意瞥了眼车标差点没瞪大眼睛。 四个圈的小八子? woc,还是最新款? 带着惊讶我坐上后座,才发现左边的座位靠了个黑色大袋子。 里面好像……装了个人? 我见黑袋子上还有个吊牌忍不住看了一眼。 “某某牌裹尸袋。” 六百六十六,两具尸体。 我感觉,紫微这是给人车主弄没了? 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紫微忙说: “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车是我自己的,顺路送俩尸体罢了。” 自己的?紫微这么有钱? “我开个小八就叫有钱了? 隔壁的秃驴一个个地都开小金人那得叫首富?” 紫微没好气道。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四个圈的小八子送尸体。 还是你会玩。 尸体我倒是不怕,就是和尸体坐一起有点膈应。 车子驶出市区,一路朝北走去。 我这一路都在看《镇阴药录》。 紫微说我不能一直靠他,得自己强大。 只是这《镇阴药录》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功法,全是药,组方。 车子开了很久,终于来到一片山区。 只是这山上并没有什么村子。 “嗯?” 开车的紫微突然嗯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道。 透过镜子,我看见紫微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地方我应该是来过,有点熟悉。” “来过?那不很好吗,熟悉地形。” 我以为是啥事呢,这不是好事吗? 紫微双眉紧锁摇摇头,没吭声。 车子又行驶了一会,左侧的山上竟出现一座村庄。 那村庄也就一般的村子大小,坐落于山腰。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人工踏出来的土坡。 紫微将车停到路边,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到那条土路上: “上去吧。” 这条路很长很陡。走了很久都没到村口。 这一路也没见有村民从山上下来。 “天黑前得进村。” 紫微看了眼手机的时间五点半,也就是六点之前就必须爬到山顶。 我一阵无语,爷爷没事来这地方干什么? 走了一会我迟疑道: “好奇怪,为什么这一路没遇到几个下山的村民?” 自打我们上山,一路走来,别说人了。 连个动物都没看见。 这时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自山上传来。 “百鸟朝凤。” 紫微捕捉到一丝唢呐,眉头一皱。 百鸟朝凤,多用于红白事的唢呐曲。 村里在办喜事? 我疑惑地看向紫微,爷爷这是来吃席了? 紫微脸色突然一僵,猛地转过身: “快下山!” “完蛋,跑不了了。” 可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一片大雾朦胧。 根本看不清路。 紫微说,这大雾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产生。 就连他也没有办法。 “上山吧。” 退路被封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吹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 走在前面的我隐隐看到了两盏大红灯笼挂在村口。 喜事?不能啊,谁家有病大晚上的结婚? 我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看紫微的脸色格外难看,他深吸一口气: “喜丧!竟然碰到了喜丧!” “喜丧?高寿老人去世? 但是不对吧,高寿老人去世也不能挂红灯笼啊!” 我看向紫微。 紫微摇摇头:“我说的喜丧是喜事变丧事! 一般是新娘子或者新郎死了一个,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在紫微脸上看到如此难看的脸色。 村口的两棵上了年份的老槐树被缠满褪色红绸,绸缎在无风状态下如活蛇蠕动。 左右两侧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灯笼的褶皱里渗出暗褐色液体。 “尸油泡过的。” 紫微仅是看了一眼就看出这灯笼并非常物。 站在村口,能在一片吹拉弹唱中听到断续的唢呐声始终保持着两短一长的节奏。 这不像是正常唢呐匠能吹出来的。 村里,每家每户屋檐下都挂着盏大红灯笼, 同样的,这些悬挂的灯笼都不是纸质。 全是用浸泡过尸油的皮囊制成,透出的红光在地面投射出人形阴影。 整条街空无一人,处处透着诡异。 我们二人在村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顺着吹锣打鼓的声音,也是没有线索。 好似凭空出现。 “阴阳夹缝?” 我看向紫微,这种情况我前不久刚经历过。 紫微否定道: “不是,这个地方磁场有问题。”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转个不停的罗盘。 受磁场影响,罗盘根本停不下来,也确定不了准确的方向。 而阴阳夹缝,是没有磁场的,所以这里不是阴阳夹缝。 “啊!” 传来一阵尖叫自前方传来,是个女生。 “过去看看。” 紫微顺着声音来源跑去,我紧跟其后。 前方拐角处,一个灯笼砸在了一个少女身上。 少女看起来20来岁,一身休闲装衬托出“s”型的完美身材。 紫微上前抓起灯笼,一个黑影却从灯笼底部滚了出来。 “啊!” 少女的尖叫声划破整个夜空。 滚出来的,是一个发白的人头。 此时我才注意到,每家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里面都有个黑影。 那些都是人头。 紫微将人头用灯笼罩住,少女一把抱住紫微。 少女脸被吓得苍白,胸口不断起伏。 看到这一幕,我有点羡慕紫微。 不对啊,这一路上没有别的人。 先前逛村子时也没看到人影。 这女的哪来的? 第十二章 陆家村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最近发生的事情使我警惕的看着少女。 紫微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这少女没事。 少女缓了好一会才看向我们: “你们是人吗?” 闻言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不是人是鬼啊?” 紫微瞪了我一眼,好像在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当然是人了。” 紫微推开少女疑惑道: “不过,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少女整理下衣服: “我叫唐心怡,是个户外主播。 昨天户外拍摄vlog时不知怎么回事走到这附近了。 当时又渴又饿,恰巧来了个老头。 他就告诉我山上有个村子可以休息,我就跟着他上来了。 但谁知道,这村子白天好好的,晚上就变了样。 而且还找不到下山的路。” 老头? 我和紫微对视一眼,忙问她: “那个老头长什么样?” 唐心怡仔细想了想说: “老头穿了身中山装,叼个烟枪,身上好像还有些中草药的味道。” 听唐心怡这么描述,那错不了,老头就是爷爷。 我忙追问: “那老头人呢?他去哪了?” 唐心怡想了想,然后摆摆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他跟着我一起上山后就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 总不能,这村子也是爷爷搞的鬼吧? “那个老头有没有说这个村子叫什么?” 紫微问唐心怡。 唐心怡摇摇头,正要说话却听一阵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的声音近在咫尺。 “躲起来。” 紫微拉着我们二人躲进一旁的石狮子后面。 我们前脚刚躲起来,后脚就见一支吹拉弹唱的队伍先行走了过去。 那些吹拉弹唱的个个脸色苍白,两腮涂着夸张的胭脂,头戴着红色棺帽。 紧跟其后的是四个轿夫抬着一口大红轿子踏着禹步前行。 每当抬轿木杠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它们黑洞洞的眼眶就会淌下绿色的黏液。 后面的,则是一队队抬着聘礼,紧跟在大红轿后。 看着这支队伍我心里升起了两个字。 “冥婚。” 这应该是娶亲,看来鬼也有倒插门的啊! 唐心怡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得脸色苍白。 要不是紫微让我捂着她的嘴,早就喊出来了。 “疯女人。” 冥婚队伍过去后,我松开捂着唐心怡的手一阵吃痛。 手上多了几个带着血迹的牙印。 “不好意思嘛……但是好奇怪啊!昨天晚上村子没有这些东西啊。” “虽然昨晚我在大街睡了一宿,但是没这些东西。” “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唐心怡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鬼娶亲,看来不是冥丧。” 紫微眉头一紧。 冥丧某些情况下其实和鬼娶亲差不太多。 紫微从地下抠起一块泥抹在自己的下眼睑,又踮起脚尖。 “你们这是干啥?脏死了。” 唐心怡一脸好奇的看向我和紫微。 “这是伪装手段。” 紫微解释道: “鬼走后脚跟不着地。 涂在脸上的是棺下泥,能遮盖一下阳气,能让鬼误以为我们是他们的同伙。” 唐心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紫微问: “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 “他是个道士,不知道那就有鬼了。” 我白了唐心怡一眼,也按照紫微说的做了起来。 只是我在棺下泥中混了点尸油。 这是我从《镇阴药录》中看到的。 棺下泥+尸油混合在一起被称为尸泥。 这种就连僵尸也能骗过,所以不需要踮脚走。 紫微赞许的点点头,将那瓶尸油没收了。 我:…… 我们让唐心怡留在这里,毕竟她没见过这种场面。 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根本顾不上她。 她倒也不是圣母类型的痛快的答应了。 我和紫微二人一前一后朝娶亲队伍消失的地方追去。 此时的雾气完全笼罩住整个村子,红色的光芒在雾气中看着格外渗人。 “道长,这是不是和我爷爷有关?” 路上我问道紫微。 紫微点头又摇头: “是也不是,听那小姑娘的话你爷爷是来过这里。 而且七香追魂也确实证实了。 但是这些绝对不是你爷爷的手笔。 更像是茅山或者鲁班术弄出来的。” 我觉得有道理,因为《镇阴药录》中根本不存在这种术法。 总不能,这一切是某些特殊中药召唤出来的? 我想起能召唤阴兵的阴兵香。 突然紫微停下了脚步,我也连忙停下。 五米外,那支队伍出嫁的队伍也停下了。 停在一处祠堂前。 祠堂之上牌匾看的紫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陆家祠堂” 这里是陆家村! 紫微深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陆家村?有问题吗?” 我疑惑道。 紫微恨得咬牙切: “有陆家村是名副其实的鬼村!和封门村并列的鬼村!” “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是活人。” “该死,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沈国强啊沈国强,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 紫微深深看了我一眼: “当年的因果全都算你头上了! 你可知道,前面那个娶亲队伍在等谁?” “谁?” “你!” 紫微沉声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娶亲队伍应该是陆洋!” “也就是和你定下冥婚的那个画皮鬼!” 紫微的话如五雷轰顶般在我头顶炸响。 换句话说,爷爷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的…… 紫微狠狠一拳打在一旁的槐树上,震的树叶哗哗落下一大片。 “我起初还觉得沈国强应该不会来这个地方。 “该死,开车时我就该想到的。” 紫微话音落下,前方那队娶亲队伍也动了。 整个娶亲队伍突然转过身,直面二人。 停止的百鸟朝凤再度吹起,送聘礼的队伍纷纷走上前将聘礼放到我面前。 那哪里是什么聘礼? 全都是些死老鼠,死蛤蟆…… 看的我一阵作呕。 而后给抬轿队伍闪开一条路。 那顶八抬大轿直径抬到我面前。 “请新郎上轿,莫误了吉时。” 一老太太的声音响起, 接着轿帘自行打开。 这根本不是什么八抬大轿! 而是一口大红棺! “道长,怎么办。” 我慌忙看向紫微。 紫微示意我不要慌。 “竟敢脏了新郎,小的们,老太给杀了他!” 第十三章 北帝派!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那老太太的声音再度响起。 紧接着那些挑聘礼的鬼一拥而上。 狰狞的脸,手舞足蹈,好似要把紫微撕碎。 紫微脸色一沉,手间滑出两张道符。 “糊弄鬼呢?” 棺下泥的缘故,那些鬼感觉不到紫微的气息。 权当紫微这是在唬人。 “糊弄你奶奶!” 下一秒,紫微双手隐隐闪过一丝蓝光。 轰! 一道惊雷自天劈下,整座山的飞鸟惊飞冲天。 那雷好似一柄巨斧自天而降,最先冲上来的四只鬼直接化成粉末消散于天地。 其余的鬼被这突然的一幕镇的呆愣在原地。 紫微眼睑的棺下泥也因雷击产生的冲击波掉落。 此时的紫微好似变了个人,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势就连我也被镇住了。 同时我发现,四周的雾气更浓了。 “魂飞魄散?你不怕沾了因果?” 那老太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惊恐,她没想到紫微竟是个道士。 可即便是道士,将鬼打的魂飞魄散也是会沾部分因果的。 “左手黑律右手阴雷,以天代罚。 所斩之鬼皆不沾因果,可有先斩后奏之权。 贫道北帝派紫微。” 紫微缓缓说着,左手缓缓浮现出一本书。 没错,就是一本书。 那本书通体呈黑色,封面上赫然是四个烫金大字。 《北帝黑律》 北帝黑律我听龙道长提及过,也在无数小说里看到过。 那是道教已经接近失传的北帝派的戒律! 道教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民有鲁班,道有北帝! 民间传承的天花板是鲁班术,而道教的天花板则是北帝派。 听着紫微自报家门。 我知道紫微就是老张头临死前说的那个北帝派道士。 黑律散发着隐隐黑气。 但那不是阴邪之气,而是浩然正气。 随着《黑律》的出现,那些鬼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纷纷后退。 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北帝的道士? 老朽来会会你。” 先前那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就见裹着小脚,弓腰拄拐的老太太从吹拉弹唱的队伍飞了上来。 紫微又是一张符打出,一道天雷自上而下。 轰! 老太太随手抓过一只鬼顶了上去,那鬼替老太太挨下一雷,化成了灰飞。 “快给他抓住!” 老太太怒喝一声,整个人朝紫微飞去。 “道长小心! ……” 正当我以为那些鬼偷袭紫微时,却不料一晃朝我抓来。 我后撤躲开,那大红棺的棺盖弹起。 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将我吸了进去。 棺材盖“轰”的合上,四个抬轿的抬起棺材朝祠堂走去。 紫微抡起黑律将老太砸了个灰飞烟灭,想去拦那轿子,却被鬼群拦住。 鬼群中,紫微无奈叹息…… 我用力拍打着棺材,舌尖都快咬掉了一节,却什么用都没有。 百鸟朝凤曲轰然成了凤求凰。 曲调一如既往的诡异。 棺材盖轰然打开,桥夫一把把我拉出。 紧接着一旁的侍女将红马褂套在我身上。 然后我就被押到祠堂里面。 祠堂腐朽的梁柱上缠满褪色红绸,每一条褶皱里都嵌着暗褐血痂。 祠堂牌位龛笼里突然腾起青烟,数十代陆家先祖名讳在烟尘中扭曲成蝌蚪状的咒文。 最中央的鎏金灵牌“咔嚓”裂开,涌出汩汩黑水漫过供桌边缘。 裂开的灵牌能隐隐看到两个字。 陆洋。 纸扎童男童女列队捧着漆盘,盘中却不是红枣花生,而是蜷缩的干瘪死蛤蟆和蛇。 阴风卷过天井,它们描画着腮红的纸面突然鼓起人脸轮廓。 空洞的嘴部翕动着吐出嘶哑童谣: “新嫁娘,哭断肠,红盖头下白骨香……” 一袭嫁衣,头盖红绸,在一席鬼的簇拥下直径来到我旁边。 那袭嫁衣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梦中看到的那个。 我还惊讶的发现,她脚上的那双鸳鸯鞋,正是在阴阳夹缝之中的那双…… 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满脑子想着逃跑。 突然钻心的剧痛让我大叫出声。 顺着痛感看去,只见我左手鲜血淋漓。 一根棺材钉狠狠将我的手钉在柱子上。 这是怕我和紫微一样左手出来一个北帝黑律? 唢呐突然奏响,调子却是《哭七关》 “癸亥年七月十七,沈烛嫁与陆氏女洋。” 一阵阴风刮下陆洋的红盖头,那竟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 本以为张绫就是我已经见过最美的女生。 但陆洋却更盛几分,多了一些大家闺秀。 只是她看起来呆呆的,双眼空洞无比,这和那晚追我的“张绫”完全不一样。 “一拜天地!” 声音响起,陆洋先拜了。 见我无动于衷,身后就有鬼来摁我的头。 我右手突然在裤兜里摸到一个东西。 也顾不上是什么了,身后那鬼即将摸到我时,我抓起裤兜里的东西就狠狠砸去。 “啊!” 那鬼惨叫一声,肉眼可见的虚弱了几分。 我手中拿着的赫然是那块被下五雷咒的大腿骨。 我咬牙拔下那根棺材钉,顾不上止血,靠在柱子上警惕的看着那些鬼。 碍于我手中的大腿骨,那些鬼也 不敢轻易上前。 陆洋依旧是浑浑噩噩的面对祠堂牌位。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猛地上前抓过陆洋,大腿骨夹在她脖子上。 我冲那些鬼怒喝: “不想让她魂飞魄散就滚开。” 这招果然有效,在我的威慑下那些鬼纷纷闪开一条路。 我夹着陆洋,一路走了出去。 那些鬼只敢一步步逼近,却不敢上前。 “啊!” 祠堂外,一只鬼狠狠摔到我身前,身形淡了几分。 我一看,先前迎亲队伍的那些鬼此时已十不存一。 剩下的那些也都身形很淡,隐隐有消散的意思。 “你小子这是?” 紫微见我抓着一个红衣服的从祠堂出来,丢下手中掐着的鬼缓缓走到我面前。 可当他看清我抓着的红衣服是谁后,顿时一愣: “一魂一魄?” 一魂一魄?难怪陆洋看着愣愣的。 我将陆洋放开,一脚踢回祠堂。 一个健步躲到紫微身后,一脸挑衅的看着那些鬼。 你,打我噻。 感受着黑律散发的气息,祠堂里的鬼竟有两个吓散了。 剩下的也是纷纷后退,只有陆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 “奇怪,怎么会是一魂一魄?” 第十四章 二十年前的婚书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紫微看着站在原地发愣的陆洋,双眉紧锁,随即看向我问: “沈烛,你从第一眼看见她就是这个状态?” 我点点头。 就连我挟持她出来时她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紫微双眉紧锁: “不对,这和我当时见到的陆洋不太一样当时……” 紫微话没说完,却见原地发愣的陆洋突然邪魅一笑。 随即阴风大作。 下一秒,陆洋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消失前,我看到原地发愣的她突然有了神志。 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紫微祭出《黑律》挡住狂风的侵袭。 那些鬼可就倒霉了,有些被祠堂掉下来的木头砸穿,有些直接被阴风绞碎。 先前用棺材钉钉我手心的那个更惨,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棺材钉扎成了刺猬。 良久,阴风散去。 我惊讶地发现,笼罩在陆家村的雾气被吹散了。 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时间已来到第二天。 此时陆家村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破败。 看起来得破败了至少十几年。 紫微收起《黑律》看着四周道: “这才是陆家村原本的样子。 先前那是受磁场影响产生了特殊的异变。 当然,这其中不缺乏人为因素。” 人为因素,是我爷爷吧。 我心想着,可是他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紫微食指抵着上唇想了好一会才说: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 整个陆家村的村民犹如人间蒸发般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官方对外说是陆家村山路崎岖,村民集体外出谋求生。 可陆家村真正在外的却仅有一个陆家 正是陆洋本家。” 这……一个村的村民一夜之间蒸发? 怎么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连官方也没调查出所以然来。 突然,我看到祠堂的废墟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格外完整。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段红绸。 红绸上绣的除了最显眼的双红喜和我的名字外,大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字。 紫微看了一眼那段红筹,皱眉道说: “婚书,这是婚书。 看来你和陆洋的婚书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来了。” 二十年前? 那个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啊! 我有些不明所以。 紫微看了我一眼说: “这个婚书是你爷爷下的,和你出不出生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根本不是陆洋赖上你。 而是你爷爷的原因。 我本想着从陆家村出去后强行给你破掉阴婚契。 看来不行,恐怕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 这婚书是爷爷下的? 我有些不信,谁家爷爷坑害亲孙子? 可当我细看红绸段上的字迹后确实和爷爷的一模一样。 这…… 恐怕真相只能找到爷爷才能揭开了。 看着一片废墟的陆家村,哪还有爷爷的身影? 正想着唐心怡的声音飘来,抬头一看唐心怡正朝我们二人跑来: “紫微道长!有个人刚才跑下山了!” “看背影,好像是个老头。” 老头跑下山了? 不对,那老头不能是爷爷吧。 我和紫微对视一眼。 不对啊,她是怎么看见的? 怀疑的目光落到唐心怡身上。 唐心怡忙解释道: “刚才那阵大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眯缝时,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那边下去了。” 说着她指向不远处的一条路,那条路正是通往山下的路。 “怎么办?” 我看向紫微,爷爷又跑了。 紫微一阵苦笑: “人都跑了,能有啥办法。” “我手头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你先回药铺吧。 我很想继续追下去,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等紫微处理完手头事了。 一旁的唐心怡虽很好奇,不过她很识趣的没有问。 临走前,紫微看着沦为废墟的陆家村叹了口气。 收起的黑律再次拿了出来,沉声道: “北斗开幽路,酆都破地狱,三途血浪息,七元引魂灯,紫微敕令下,贯透九幽寒池之庭,速开九幽之门,吾奉紫微大帝急急如律令。” 随着紫微话音落下,我和唐心怡清楚的看见一缕一缕的黑烟从陆家村的地面缓缓升起。 看着那一缕缕的黑烟最终消散于朗朗天空,紫微道: “陆家村的村民可以安息了。” 看来北帝派也有慈悲的时候嘛……并不是所有鬼都杀。 看着紫微超度陆家村所有亡魂,我心想道。 待再也没有黑烟升起,我们三人才下了山。 下山后看着眼前的一幕紫微脸色一沉: “该死,谁TM偷我尸?” 只见紫微的小八车门被打开,副驾和后座的两个裹尸袋不见了。 我嘴角微抽,不是怎么还有人偷尸体? 唐心怡带着好奇看向我: “尸?什么尸?” 我苦笑道: “你还是别知道了吧,不太好。” 要是让唐心怡知道紫微用小八拉尸体,估计还不知道能怎么想。 紫微脸色格外难看,冲我们二人道: “快给我上车,给你们送回去我得快去找我的尸。” 闻言,我们二人快速上了车。 紫微一路狂飙给我们送回中药铺。 唐心怡见我说是卖中药的想来拿点药吃。 但被我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我现在都不清楚中药铺有啥,还敢让她来拿药? 万一弄出来个头盖骨不得给人小丫头吓死了? 唐心怡和我加了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我正想推开中药铺大门时手机铃响了。 我一看,又是爷爷来的电话。 犹豫再三,我还是接了电话。 只是对面没声音,正当我想开口问时电话却挂了。 再打回去,却提示手机无法接通。 一连三遍都这样,我只好先将这事放一放。 等紫微处理完他的事情再说吧。 中药铺内,龙道长不知从哪搬来张躺椅,正躺在药柜后悠哉地看着手机。 “龙道长?” 我蹑手蹑脚走到龙道长身旁。喊了他一声。 “小鬼找死!” 龙道长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一张符打了过来。 可当看清来人是我后顿时有些无语满脸黑线: “你小子是鬼啊?走路蹑手蹑脚的。” “咦,不对。” “你这脸色怎么回事?” 龙道长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看了一眼。 “这……怎么会这样?” 我的脸色此时又回到第一天爷爷让我照镜子时的样子。 双眼无神,脸色铁青。 眼眶凹陷还挂着青黑色的眼圈。 印堂发黑,一副死相。 第十五章 司机又又来了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我的脸色不是已经正常了? 怎么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龙道长见就我一个人回来好奇问道: “紫微道友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点点头说: “紫微道长有点事,先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了。” 龙道长双眉一紧,好似明白了什么说: “你说有没有种可能, 是因为紫微道友太强所以那些东西不敢找你麻烦。 但是紫微道友走了,你身边没有实力强大的人坐镇。 所以麻烦也就来了。” 听龙道长一说,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一路跟着紫微一直没啥事,要是我脸色有异常他早出手解决了。 想到这我又有个疑问,冲龙道长说: “龙道长,您对北帝派了解多吗?” “北帝?” 龙道长先是一愣,随后点头说: “左手黑律右手雷,所行之事可先斩后奏。 所斩之鬼邪可不沾任何因果,门下弟子皆归北极驱邪院所管辖。 道教中最强莫过于他们,其次是神霄派。 可惜北帝派没有多少人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了想,将紫微在陆家村的事情说了一番。 听我这么一说,龙道长顿时露出激动之色: “左手黑律右手雷!不会错,他就是北帝派的人。” 沈烛,你有救了。 管他什么鬼,在北帝派的人面前都是小卡拉米。” 闻言我露出一丝苦笑。 听龙道长的意思,紫微破掉阴婚契应该很简单。 紫微也说过他能强行破掉。 可问题是, 紫微现在不会强行出手。 因为阴婚契是我爷爷给我定下的,只有找到我爷爷才能破解阴婚契。 龙道长突然话锋一转: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紫微不在,你又弄成这样。” 龙道长指的是我的脸色, 每每这种脸色出现,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就比如上次遇到了“张绫”。 见我没说话龙道长接着说: “要不这样吧,我回一趟道观给你找个护身的东西带着。 你呢,这两天就老老实实待在药铺。” 我点点头。 紫微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得等紫微忙完才能继续去解决阴婚契。 这期间也没啥事,我也不敢瞎跑了。 倒不如呆在店老老实实学习。 龙道长又说: “紫微说的那个大家伙一直没出来,这两天你多留意一下吧。” 说完这话龙道长就走了。 大家伙?是什么? 我虽有些好奇,却没多想,取出《镇阴药录》认真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手机铃响了。 我一看,来电是舍友小张? 怎么又是这厮? 他的电话我不是很敢接,那天正是他告诉了自己张绫那事后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我本想着装看不见,可他却一连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似乎有什么很急的事情。 我只好接了电话: “小张,你有事?” 另一边传来小张焦急的声音: “沈烛,我记得你说你爷爷中医很厉害是吧?” “对啊,怎么了?” “我妈最近身体有点问题看了好多人都治不好,这不想请你爷爷来看一下。” 听小张没说别的什么大瓜我顿时松了口气,可随机又犯了难。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爷爷在哪,怎么去给你妈看病? 于是回道: “阿姨的病应该不是什么急症吧?” “不是急症。” 小张回道。 我想了想又说: “不是急症的话你等两天?我爷爷最近有些事抽不开身。” 电话那边的小张表示没啥问题。 让我爷爷有空后第一时间就去帮忙给他妈看病。 我答应了,随即想到了一件事道: “小张,我记得你会查手机来电的位置是吧?” “会啊,你要查那个姑娘的?” 小张还以为我看上了谁家姑娘。 我没好气道: “我可不是那种人,手机号发你,结果告诉我。” 丢下一句话后,我便气的挂了电话。 将爷爷的手机号通过微信给他发了过去。 我想弄明白爷爷前不久那个电话到底是从哪打来的? 这老头是不是又准备搞一番大的? 小张速度很快,我前脚发过去还没一会他就查出电话的位置了。 那是一个叫天佛寺的地方。 只是我在手机上找遍了也没找到附近有天佛寺这个地方。 找到的都是远在千里之外。 那老头怎么可能一会不到遁行千里? 我也没在想这事,认真去看《镇阴药录》了。 只是翻着翻着突然觉得不太对, 这本书好像多了几页。 多的这几页全是相术和风水甚有一些医术。 还多了几位药,什么画皮容颜丹,什么退鬼上身丸等等。 这几页的最后一页是“药乃风水之引,更可后天改命。” 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药能引动风水,更可以助人后天改命? 要真是这样,那可太牛逼了! 只是这些药很难配伍,又是什么阴阳水,又是什么凶煞坟头草的。 我上哪找这些东西? 傍晚,我正在二楼吃着东西,却听一楼传来“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 我放下碗筷从二楼走下来喊道: “来了来了。” 只是门还是“咚咚咚咚”的敲着,声音越来越重。 我没好气的打开门,只见门外面站着一个头顶血洞边缘翻卷,露出森森白骨的中年男子。 细看的话还有些眼熟。 可不正是先前那个出租车司机嘛? 即使已经对鬼见多不怪了。 可那晚的经历着实有些难忘。 现在看到这个司机时双腿还有些打颤。 不对啊,这货怎么找上门了。 我有些奇怪。 店里有龙道长的桃木剑,我倒不怕他找事。 我正要把门关上,那司机却伸手抵住门。 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 “嘿嘿,小先生是你啊,嘿嘿。” 我脸色一僵,虽说伸手不打笑脸鬼。 但这司机可不是啥好鸟。 见我脸色不好,那司机笑得更难看了: “嘿嘿,小先生,嘿嘿,上次的事情是个意外,嘿嘿,那是个意外……” 我白了那司机一眼没好气道: “意外?意外个大头鬼啊!” “你都快把我弄死了跟我说是意外?” “我把你杀了跟你说是意外你信吗?” 第十六章 来自天佛寺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这……小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啊……” 司机连忙辩解: “那天真不是我有意来招惹小先生。 我虽然出了车祸。 但那是我自己的问题,可不敢怪小先生啊!” 我敷衍道: “哦,你不是有意,难不成有人让你来害我?” 说完我就要关上门,那司机又连忙将门顶住。 他急道: “小先生说对了,还真是有人来害你。 我出车祸后,看到我面前站了个老头。 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老头?我闻言眉头一皱, 怎么又是老头? 于是问那司机:“那你说,那个老头长什么样?” 司机想了片刻才说: “我只记得那老头穿个中山装…… 对了,他旁边好像还站着一个女的。” 中山装?女的? 司机这番描述,矛头直指爷爷。 那天害我的也是爷爷? 可为什么……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又问道司机。 司机又露出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来回搓: “因为我头上有伤进不了地府。 先前听路边的孤魂野鬼说这附近有家中药铺能给鬼治伤。 前几天店里有大恐怖我不敢进来,那个大恐怖走了后我才敢来。 谁知遇到了小先生。” 原来鬼不完整还不能去地府啊! 大恐怖?是紫微吧。 恩?能给鬼治伤? 我怎么不知道? 司机说的这话让我有些惊讶,随即找出《镇阴药录》。 别说,《镇阴药录》里还真有相关记载。 看到这我明白了。 这家中药铺的主要客户不是人。 而是鬼。 就比如司机这种情况属于是横死鬼修复鬼身。 类似于修补尸体的缝尸匠干的工作。 但不同的是我们不需要亲自上手,只需要配好对应的中药。 这种情况需要用人魄,敛容泥,坟头草,尸油,以及一炷香。 “人魄”乃吊死者尸体下方土壤中形成的炭状物。 “敛容泥”则是入殓师修补遗体用的石膏粉、守灵夜烛泪、未烧尽纸钱灰、以及死人血。 这些药材的价格都昂贵无比。 我并不知道那些药放在哪里。 但好在找到了爷爷有留下的笔记。 我在笔记中找到了对应的价格。 横死者求药,需鬼钱三钱,或鬼气三两,或生前尸体取可用之物交换。 我将药的价格跟司机说了一遍,司机顿时有些犯难。 要说鬼钱他有,只是不够三钱。 生前尸体早就化火了,问我要不要骨灰。 我白了他一眼,谁要你的骨灰? 于是乎,那司机一咬牙决定交出三两鬼气。 通过爷爷留下的笔记。 我才知道鬼气是装在一个黑色的葫芦里, 葫芦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气,表面刻满了道教符篆。 我将葫芦塞取下对着司机。 葫芦发出一阵吸力从司机身上吸出一团黑气。 那就是鬼气,不同于阴气的阴冷。 鬼气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 至于这鬼气有什么用,我还真不知道。 因为鬼气的流失,那司机的身形淡了几分。 我按照爷爷手写的药册找到了那些药。 人魄是吊死人脚下的那一滩血,坟头草就是坟上的草。 不过不是普通坟,而是大凶之坟。 这种草去哪采,爷爷也有详细记载。 我将药材混合在一起,点燃三根香放在司机面前。 司机使劲嗅了嗅,三根香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燃烧,药材也瞬间干瘪。 而司机那头顶的血洞随之消失。 司机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变化连忙冲我道谢: “谢谢小先生,小的先去地府了。“ 司机说完正要走,却被我叫住: “你是怎么从阴阳夹缝里出去的?” 紫微说过阴阳夹缝只能进不能出,那些阴兵都紫微接出去的。 这司机是怎么出去的? 司机一愣沉思了一会才说: “有一双红色布鞋! 当时我被那些阴兵吓得瑟瑟发抖,这时突然出现了一双红色布鞋把那些阴兵赶跑了。 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出来了。” 红色布鞋? 我想起自己在阴阳夹缝中也遇到了一双红色布鞋。 但和司机说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啊! 司机说的是那双红色布鞋赶走了阴兵。 但在我这边却是阴兵赶走了红色布鞋啊。 一时间,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 司机走后的一段时间我都在想这件事。 直到药铺的门再次被敲响。 依旧是“咚咚咚咚”四声敲门。 人三鬼四,我知道这次来的还是鬼。 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个持刀披甲的阴兵。 这两个阴兵身上全是黑色的血洞,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见开门的是我那俩阴兵疑惑道: “老先生呢?” 我知道阴兵问的是我爷爷,于是说: “我爷爷有事离开了,药铺暂时交给我打理。” 说完我侧开身子,让那两个阴兵进了药铺。 两阴兵进来后直接冲我说: “小先生,我等需要人魄。 至于价格我等都懂,过些时日亲自送上。” 人魄这东西,对人来说能安神治癫狂。 对鬼来说能修补魂魄,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翻了一下笔记,笔记上记载: 阴兵者求药,需横死鬼两只或者是鬼气十两。 看到横死鬼我有些发怵,要横死鬼有什么用? 而横死鬼的用途,药录上记载: 人者油,尸者油,鬼者亦可油。横死为主,需用阴火烤之。 至于鬼油的用途,那就更多了。 “二位是怎么被打的这么狼狈?” 我带着好奇问那俩阴兵。 那俩阴兵叹息道: “小先生别提了,天佛寺那边的鬼太凶了。 我们一行还死了两个阴差。” 恩? 天佛寺? 这俩阴兵是从天佛寺来的? 我一愣,将两份人魄递给阴兵后忙问道: “二位,天佛寺在哪?” 两个阴兵的其中一个摇头冲我说: “小先生,天佛寺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另一个附和道: “是啊!那边鬼太凶了。 我们都被打成这样,还死了两个阴差。 每到晚上那边鬼多的我们都很头疼。” 我听完有些疑惑: “不对啊,天佛寺是佛家圣地。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鬼? 莫非那是个鬼寺?” 俩阴兵却摇摇头:” “不是鬼寺,就是正常的寺庙。 而且僧人还不少。 但就是鬼怪多,还很凶。” 难道和小张跟我说的天佛寺不是一个? 想着我冲俩阴兵问道: “二位说的天佛寺在哪?我以后还是避开那个地方好。” 二阴兵听我这么说也是痛快的告诉了我位置: “天佛寺在亦庄后山。 那俩没一个是好地方, 亦庄整个村子都吃死人饭。” 另一个阴兵补了一句: “你要去亦庄,千万不要惹那个死老头。” 第十七章 鬼公交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爷爷在笔记上有记载,店里的药切记不要空。 一旦空他们会不满。 他们?是那些鬼吧。 我心想着。 而亦庄是个进货的地方。 什么尸油之类的东西都去亦庄进。 我正想去亦庄进点货,你告诉我天佛寺在亦庄后面? 另一个阴兵补了一句: “你要去亦庄,千万不要惹那个死老头。” 死老头?? 莫非…… 我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小先生,我观你面色应该是被脏东西盯上了。” 其中一个阴兵临走前冲我道。 “对了小先生,您还是尽快让老先生回来吧。 我观老先生布置的东西很快要撑不住了。 而且店里坐镇的那位也不见了。 一旦那些东西来了您镇不住的。” 另一个阴兵也叮嘱我一番。 脸色不好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爷爷布置的东西和店里坐镇的是什么? 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怎么龙道长一走蹦出来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两个阴兵临走前留下了一个令牌, 告诉我遇到危险可直接用阴兵香加上这个令牌。 这样他们就能立马出现,也不算私自调兵。 我谢过他们,送走阴兵后我打开手机导航搜了一下亦庄。 亦庄位于琅琊市下属郯县某区,距我这边还是有些距离的。 想着只要不去天佛寺应该没事。 我决定去一趟亦庄。 两个阴兵走后也就没有别的鬼来,我也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 我主要带的是一些防身的东西,尸油,雷煞符水,以及子午避煞散。 其实我更想带阴兵香。 可惜唯一的一瓶阴兵香前不久被我阴差阳错之下用了。 我这些拿出去的药也都是仅剩下最后一点。 这次从亦庄回来,我得按照爷爷留下的笔记将药补齐。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东西打车去亦庄。 但司机说亦庄那边没人打车回市里,他去一趟会亏。 便将我送到了附近的一处公交车站。 这里有车能直达亦庄。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除了我以外还有三个人。 一个小女孩,一个老头,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小女孩叼着棒棒糖,一直在看我。 我和她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那老人吃力的扛着一个麻袋,见状我上前帮他拖住后面。 “小伙子,好人有好报啊……” 有了我的帮忙,那老人轻松了许多。 我笑笑没说话,尊老爱幼是应该的。 老头身上散发着很浓的烟味,呛得我睁不开眼。 嗯,和龙道长一样都是大白将。 只是这老头有点不知好歹,竟将所有重量压在我身上。 弄的我一时间很吃力。 TM的,帮你是本分,这么不识好歹。 果然老人变坏了,坏人也变老了。 没一会一辆大巴车来了,我一看这车正是通往亦庄的。 “老人家我车来了。” 我想着终于能摆脱这老头了,可是这老头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那小女孩走到我面前冲我说: “哥哥你为什么举着空气啊!车子来了你不走吗?” 恩?举着空气? 我不是帮前面那老头抬着袋子吗? 我闻言脸色一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于是问那小女孩: “你没看到我前面有个老爷爷?还扛着麻袋?” 小女孩却一脸认真的看了一会我前面摇头说: “哥哥你前面是空气啊!哪有什么老爷爷。 好了哥哥车子要走了。” 说完那小女孩蹦蹦跳跳上了车,抱着孩子的妇女紧跟其后。 上车前还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甚至听到那司机问妇女我为什么不上车,这是最后一辆末班车了。 完了……这TM。 这老头是个鬼啊! 小女孩犹如一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响。 不是,鬼大中午都敢出来了吗? 敢动吗?不敢动。 我有些慌,双手帮他拖着麻袋,根本不能掏防身的东西。 舌尖还没长好,也不能咬舌尖血。 突然我感觉前面一沉,那老头整个手都松开了。 那一麻袋的重量全都压在我身上。 紧接着一股腥气扑鼻而来,但仅有一瞬。 我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我一阵吃痛。 此时那辆车也开走了。 “嘿嘿,小伙子你看那是什么。” 那老头回头嘿嘿笑的看着我。 滴滴滴…… 只听一阵清脆的喇叭声伴随着漫天尘土,那是一辆大巴车。 一辆通往亦庄的大巴车。 和前一辆大巴车一模一样,连车牌也是。 唯独不同的是这司机是个地中海。 “小伙子,凡事不要那么着急下定论嘛……” 那老人徐徐开口, “我说了,好人是有好报的。” 老人扛起压在我身上的麻袋,一脸慈祥的冲我说: “小伙子上车吧,这辆车才是咱们人该上的。” 说着老头扛着麻袋上了车。 咱们人? 难道这里老头不是鬼,那小女孩才是鬼? 不过我也没多想,连忙站起身拍拍屁股跟上老头。 “哟,又是您老人家啊!” 那地中海司机冲着老人笑道。 老人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和地中海司机聊了一会。 而我则坐到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那老人和司机聊了一会,扛起麻袋也来到最后一排。 在我旁边坐下了。 见老人坐在我旁边我忍不住问老人: “老人家您能看到那些脏东西?” 老人却一脸诧异: “什么脏东西?哪有脏东西啊……” 啊? 听老人这么一说我有些发楞, 刚才不是老头看到了那辆鬼车? 老头摇摇头: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脏东西, 但是我敢肯定你一定是撞邪了。 首先看你脸色就知道不对,正常人根本不会有这种脸色。 再者,你刚才说要上车。 可是通往亦庄的大巴车只有整点才有啊! 刚才根本没有整点,哪来的车? 所以我敢肯定你一定是撞邪了。” 最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我们的对话也开口说: “是啊小伙子,公交车都是整点发车, 看你脸色那么差应该是撞邪了吧?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大师?” 我苦笑着拒绝了。 也就是老人看不到鬼,只有我能看到? 这是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和《镇阴药录》应该没啥关系, 应该某些别的地方出了问题。 而且,我能看到这些脏东西也是最近才开始的。 沉思中我又听到那老头冲我说: “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很好啊!” 女朋友? 我哪来的女朋友??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老人。 老人笑了笑,指着车窗外说: “你看,她还在那边看着你呢…… 小伙子,现在这种女朋友可不多了啊!” 第十八章 亦庄诡事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女朋友? 我哪来的女朋友? 老人这话听得我四肢百骸涌上一股寒意。 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去,根本没有东西…… 不对,是双红色布鞋! 细看后我整个人毛骨悚然。 那红色布鞋好似有人穿着正站在公交车站下! “哎,现在的小年轻感情就是好哈! 我家那黄脸婆巴不得我不回去呢,天天去隔壁打牌一打就是一宿。” 那司机抱怨道。 老人听后笑骂道: “你个开公交车的经常不着家,你老婆不打牌打什么?” 二人的对话我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双红色布鞋…… 我当即给紫微打了个电话,可奇怪的是。 他的电话竟是个空号? 老人看着我开口说: “小伙子,听说天佛寺的主持是一个高僧。 你这样子倒是可以去天佛寺瞧瞧。” 天佛寺? 我闻言眉头一皱。 起初我是不打算去天佛寺的,因为爷爷去过的地方都不安全。 而且那两个阴兵说过天佛寺那边很凶,就连它们也是死了四个阴差。 我不认为我比那些阴差强。 但那双红色布鞋出现了。 紫微不在,就我这三脚猫的身手。 不被那红色布鞋搞死就是好的了。 我有一种去天佛寺的冲动。 于是问那老头: “老人家,您说的天佛寺在哪?” 老人指了指东北说: “在亦庄东边的后山上,等你去了亦庄随便一打听就好了。” 恩? “您老不是亦庄的?” 听老人这么一说我有些好奇。 老人点头又摇头: “是也不是。” …… 司机叫醒睡得正香的我,告诉我已经到亦庄了。 “旁边那个老人家呢?” 我醒来一看,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老人家不见了,问那司机。 司机一愣,一脸怪异的看着我: “什么老人家?这趟车就你一个人啊!” 恩? 就我一个人? 听司机这话我当时就愣住了,疑惑道: “不对啊大哥,这趟车还有一个老人家啊!当时那老人家还和你聊天了啊!” 司机脸色一僵,怪异的看着我说: “小兄弟,我开这趟线本就不容易,你可别吓我啊。” 亦庄本就十分古怪。 所以到亦庄这条公交线路本就没什么人愿意跑。 这…… 看司机这样子,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 我被司机赶下车,此时天色渐黑。 但到亦庄还有一小段路的距离。 这时一辆车正好在旁边开过,见状我将车拦住。 那是辆面包车,司机四十来岁的地中海。 司机见我拦车有些不悦,没好气冲我说: “小兄弟,怎么了?” 见状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大白将塞给司机然后道: “大哥,我要去亦庄能捎我一程吗?” 司机上下打量我几眼,接过白将指了指副驾然后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先声明,我这车是拉死人的。 能接受就上,接受不了烟也不给了。” 我嘴角微抽,我怎么就和这种东西过不去了? 随便拦一辆车都是拉尸体的灵车。 那司机以为我会被吓到,但却看我一脸镇定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你,你不怕?” 司机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示意我不怕。 怕?开玩笑。 紫微的小八拉两个尸体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一个没拉尸体的灵车? 司机见我不怕也是赞许的冲我说: “好小子,来跟我干吧? 包吃包住五险一金一个月八千块钱。” 包吃包住五险一金还有八千块钱? 我听得嘴角微抽,现在这行工资这么高吗? 和司机的聊天中我得知,整个亦庄都是靠吃死人为生。 什么是靠吃死人为生呢? 就是人死后的火花下葬一条龙服务。 这附近死的人基本上都运到了亦庄。 而亦庄也和多地的火葬场有合作协议,他们出人火葬场出钱。 这钱到村里还得被扣一小部分俗称中介费。 但即便这样生活在亦庄的人每月都有七八千块外加五险一金。 富得流油啊! 司机和我加了联系方式,说我要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联系他。 然后他将我送到了亦庄的一家酒店。 我本来想要张小床房,但那司机硬是给我开了间大床房。 他说苦了我没事,别苦了人家啊! 我有些纳闷,这老板有毛病吧?? 拿着房卡和行礼上了楼。 “哎,现在的小年轻城会玩啊,这就cosplay上倩女幽魂了。” 老板看着我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赞许。 “哎……” 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迷茫。 明明前几天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而现在阴婚契,《镇阴药录》,北帝…… 等等原本和我命运毫不相关的事物或人,如今却和我紧紧的锁在一起。 放完行李后,我打算在亦庄转一圈。 临出门时,酒店老板告诉我晚上十一点之前尽量回来。 十一点以后就一定不要出去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整个庄子都是干这行的,总归有些禁忌。 我随便找了一家面馆要了碗面。 “老板,这个庄子为什么都是干这行的啊?” 我忍不住问老板,整个庄子都靠殡葬吃饭,这行业未免有些太单一了吧? 店里没啥人,老板索性拉了张椅子坐我对面: “一看小伙就是外地来的,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村子风水一直不行,二十年前整个庄子旱了三年。 然后有个年轻的木匠恰巧来到我们村,他说我们庄子处于一种叫阴墟锁龙局的风水局中。 此风水局山川锢阴,地脉绝生。需要我们村子改一下产业结构。 于是乎在上头带领下我们整个村子全都转成靠死人吃饭的殡葬一条龙行业。 什么寿衣,棺材,火化,遗体修复等等。 对了村里还有些人常年在外面的火葬场上班,也有工资。” 这和先前的灵车司机说的差不多。 我道:“然后就演变成如今的亦庄了?” 老板点点头接着说: “不错,说也奇怪。自从村里开始靠吃死人饭时,竟开始风调雨顺起来。” 确实奇怪,不过给村子出主意的竟然是个木匠…… 等等,木匠?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 “您说的那个木匠是不是叫匠老二?” 老板闻言想了一会,点点头说: “好像是叫这个,当年他还在我们村收了个徒弟。” 我一听有匠老二的信息忙问: “徒弟?他在哪?” 老板闻言叹了口气,无奈道: “哎,别提了。他徒弟很可怜啊! 他徒弟有个闺女,被山上的和尚糟蹋了。 听说还怀了孩子……” 第十九章 又遇老人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听老板这番话,我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些秃驴真的欺人太甚。” 老板耸耸肩,颇为无奈: “谁说不是呢?但你还没有什么办法。 山上那群秃驴每次下山都跟土匪进村似得,弄的全村鸡飞狗跳。 不过匠老二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直接上山找那些和尚理论。” “然后呢?” 我听的起了兴趣。 老板想了一会才接着说: “匠老二徒弟不见了,不过那群和尚也老实了很多。” 听到匠老二徒弟不见了我顿时有些气馁。 怎么线索老断啊。 我谢过了老板,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又从街上买了点小吃当夜宵,准备回酒店。 我经过一个大坡时发现一个老人骑着装满货物的三轮车艰难上坡。 我当即帮忙从后面推着车,帮老人推了上去。 “谢谢你小伙子好人有好报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清那老人面目时我吓了一跳。 这老人正是坐在我旁边那个老人。 想起在车上醒来后司机说的那些话我警惕的看着老人问: “你……你是人是鬼?” 老人看我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没好气道: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还没死啊!” 说完老头还指了指他的影子。 但是有爷爷被龙道长烧成皮的前车之鉴,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于是,老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张符捏在手里,才冲我说: “这下呢?信了吧?脏东西是拿不了符的。” 见老人都这么自证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老人将符随手一丢,然后叮嘱说: “小伙子,你这样子大晚上还是别闲逛的好。 小心别惹了脏东西。” 说完他又不知从哪取出一张符递给我又说: “这张符你留着护身吧。 亦庄这个地方阴气重,你阳气太弱容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还有,过了十一点没事不要出去。” 我接过符看了一眼,这张符与紫微、龙道长二人用的符不太一样。 但我不懂符箓,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 我冲老人道谢后,将符叠好踹在身上。 老人蹬着三轮车走了,我也回酒店了。 刚进酒店,我发现那老板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 眼神里有种怪异的玩味,用怪异的强调冲我说: “咦,小伙子。玩得这么刺激吗?” 尼玛,我就吃个饭怎么还刺激了? 我翻了老板一个白眼,飞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吃着点心开了把王者。 两把王者下去打算睡觉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女人的哭声。 哭的撕心裂肺。 我的房间就在二楼,听得格外清楚。 正想开窗看是怎么回事,忽想起老人和酒店老板的叮嘱。 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 我忍住没打开窗帘。 但下一秒我清楚的听到一阵男声: “我让你打掉你不听,这孽种早就该死了。 撞死也是活该!” 女声依旧哭的撕心裂肺:“孩子……我的孩子啊!” “活该!” 听到这我明白了,这是家务事。 但是那个男的好像开车把自己的孩子给撞死了? 怎么还有这么狠的男人? “孩子还有救,快打电话啊!来个人打电话啊!” “求求你们了,孩子是无辜的啊!”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只是,外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女人。 紫微常说不能见死不救,而我也断定下面就是人在吵架。 而不是鬼。 但是以防万一,我将雷煞符水和老人给的那张符踹在身上。 我穿好衣服下楼,酒店的老板趴在柜台前睡着了。 但是酒店的大门还开着。 我直接走了出去。 可就当我走出酒店的那一刻。 大门竟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心里“咯嘣”一声,一股凉意遍布全身。 “救救我孩子!” 我正要回头,那女的却抱着孩子朝我这边爬来。 女子穿着打扮一般,但身后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带着帽子的男人。 一旁停着一辆S480。 这应该就是女子的丈夫吧? 难道这女的是男的包养的情妇?然后有了孩子男的想让他打掉?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个小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还一动不动? 我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我悄悄拿出雷煞符水对着小孩滴了几滴。 雷煞符水接触小孩的瞬间却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但下一秒我却发现,被雷煞符水碰到的地方竟多了一些紫红色斑块。 是尸斑! 这小孩早就死了! 我顿时吸了口凉气,同时我看清了女人的面庞。 有些眼熟,但是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错觉吧。 想了一下想不起来,还是掏出手机给120打电话吧。 “别打,这是家务事你少管。” 男人开口了,阴着脸看着我。 “救救我孩子。” 女人趴到我面前,伸手拉住我裤脚。 这事我肯定要管的。 电话正要播出,我却看到那个男人变了。 他原本考究的西装呈现诡异的褪色——藏青布料渗出暗红血渍,领带像被无形火焰焚烧般卷曲焦黑。 皮肤在月光下泛起青灰尸斑,与脖颈处逐渐浮现的紫黑色勒痕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 我正要掏出符纸,却感觉腿上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她抓住我裤脚的手指竟分类成七根白骨。 她发间簪着的木梳突然爆裂,露出镶嵌在颅骨里的半截桃木钉。 “鬼!” “怎么又是鬼?” 我忍着剧痛,将雷煞符水朝女人的手倒去。 “啊!” 女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雷煞符水对女人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抓住我胳膊的那只手直接被溶解。 “大补……吃了你!” 男人突然发狂似得朝我扑来。 什么大补? 你妹的,为什么所有鬼见了我都说大补? 我一个闪身,男子扑了个空。 女人也动了,另一只完好的手朝我抓来。 我掏出老人留给我的那张符,侧身贴到女人身上。 然而这符并没有什么用。 女人反应过来狠狠在我身上抓下一块肉。 我看着她将从我身上抓下的那块肉送到嘴边吃了下去。 下一秒,女鬼损伤的手竟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飞快长好。 第二十章 阴门洞开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这!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我的肉能让受伤的鬼复原! 这时,我明白为何看到我的鬼都说我是大补了。 看来龙道长说的没错,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中药铺。 得亏这里鬼少,倘若在多一些我真会被撕碎。 我已经准备掏出雷煞符水殊死一搏。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衣领。 回头一瞥,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衣领。 那双手指节扭曲凸起似盘结的枯藤,灰褐色的皮肤裹着嶙峋骨骼指节扭曲凸起似盘结的枯藤。 抬头一看,来人竟是那个老人。 “快走。” 老人的力气很大,拉着我就朝后面跑去。 女人和男人在后面飞快的追着。 但奇怪的是,他们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们。 老人带着我一路跑出亦庄,直到一处宅子前才停下。 老人喘着气,沉着脸看着我说: “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听?得亏老头子我还没睡觉,不然你死透了。 哎呦我都一把年纪还在努力。” 老人这话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说: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听着那个女的太可怜也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他没好气道: “你跟鬼讲什么可怜?鬼是最没有信用的东西。” 老人这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我就是因为信了那个女的,才导致今晚的麻烦。 哎,我就不应该信的。 老人说这里是他家,带我进了屋子。 我看见老人屋子里摆着很多木匠工具,好奇问道: “老人家还是个木匠啊!” 老人有些不以为意,给我倒了杯水后才说: “什么木匠,就会简单修个家具罢了。” 老人虽然这么说,但直觉告诉我老人绝对不一般。 “亦庄就这一点不好,你分不清楚晚上在外面的是人还是鬼。 就刚才那一男一女,最早也是可怜人啊……” 说着老人叹了口气。 我没说话,要说那两人不变鬼之前确实很可怜。 但是变鬼之后嘛……呵呵。 “对了,小子能不能给我看看你八字?” 老人突然冲我说。 八字? 我先是一愣随之将我的八字告诉给了老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我八字干什么,但我觉得这老头应该是看出来什么了。 老人接过我的八字看了一眼顿时双眉紧锁: “这个命格……” “怎么了?老人家我这八字有问题?” 见老人这表情我有些慌。 俗话说“不怕中医笑呵呵,就怕中医眉眼低。” 这话用在算命的身上也适用。 老人叹了口气: “四柱纯阴且日柱为极阴之水,时柱带天门方位,形成「阴门洞开」格局” 阴门洞开? 那是什么? 为什么没听紫微提起过? 还是紫微并没有当回事? 紫微唯一提起的就是我对鬼是大补,让我小心行事。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老人。 “所谓阴门洞开,即自身易散发阴气,容易招鬼。 怪哉怪哉。” 老人解释道一半突然露出惊讶之色: “你还命带童子,按理说这种命格活不到十八就会被百鬼杀死。 但你竟然活到了二十多,怪哉怪哉。” 老人这话我只听懂了一点。 我十八岁就会死,但却竟然活到了二十多。 不过那个阴门洞开命格,似乎是我招鬼的根源。 于是忙问那老人: “老人家,这种命格能破解吗?” 老人摇摇头: “小老儿只是略懂一些命理,破解之法还真没有。” 我没有太失望。 毕竟我只是觉得老人有点本事,但并不是特别厉害。 大不了见到紫微后问一下紫微,他肯定有办法的。 那老人又话锋一转: “不过,天佛寺的主持法悟大师应该能破了你这个命格。” 天佛寺? 又是天佛寺? 我有些疑惑,天佛寺那法悟大师真有那么牛逼? 我决定明天问问亦庄的人再做打算。 老人留了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还在老人家吃了顿饭后才离开。 我直接回了酒店,打算先问问酒店老板天佛寺到底怎么一回事。 再做打算去不去。 酒店老板见我在外面回来也是吃了一惊。 “你出去了一晚上?” 老板看我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我连忙摇头,说自己今早五点出去溜达了一圈。 没敢说昨晚遇到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正常了: “小伙子你吓我一跳,前几天才有一个小女孩晚上非得吵着要出去。 结果呢? 第二天找到时就剩下一具肉了,身上的皮没了。” 老板这话听得我一阵愕然。 这我太熟了。 张绫就是这么死的啊! 等等……该不会…… 该不会陆洋跟到这里了吧? 我忽然想到了那双红色布鞋。 老板见我愣神,在我眼前摆了摆手: “小兄弟,你这样可不好啊! 老哥我给个建议,去山上天佛寺看看吧!” 我知道老板指的是我的脸色。 “老板,天佛寺很灵吗?” 我想起此行来的目的问那老板。 老板投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当然灵,听说天佛寺的主持是南边来的高僧。 我网恋对象怀的不是我的他都能算出来。” “……” 我听得一阵无语。 这谁不会算? 我还知道你妈妈是女的,你爹是男的,你爷爷是你爹的爹…… 我还是有些奇怪,老板说天佛寺的主持是高僧。 但为何他们连那些孤魂野鬼都搞不定? 不过我晚上只要在寺里不出去,应该也碰不上那些孤魂野鬼吧? 万一还能碰到爷爷…… 想着我决定收拾一下去天佛寺。 行李暂时寄放在老板这里,毕竟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补货。 “小伙子就你一个人去啊!” 老板在我四周看了一圈才说。 我点点头: “对啊。” 老板“噢”了一声没在说话,低头干别的去了。 真是个怪人。 我心里吐槽了一句,出了酒店朝天佛寺出发。 天佛寺在亦庄后山的山顶,上山的是条人工踩出来的土路。 路崎岖不平极为难走,让我想到了通往陆家村的那条山路。 走了没一会,我看到前面有个很熟悉的背影。 是个女人。 恰巧那女人正好回过头。 woc! 这女人正是昨晚那个鬼! 她依旧抱着那个小孩。 真倒霉。 我死死的将雷煞符水攥在手里。 但女人却没有和昨晚一样变成鬼。 而是一脸和善的走到我面前,冲我道: “小兄弟,你知道天佛寺怎么走吗?” 第二十一章 无限循环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天佛寺? 我一楞,这女人要去天佛寺? 不对啊,她不是鬼吗? 鬼敢去那种地方? 我正要告诉女人天佛寺的位置,却见一辆S480从山上极速驶来。 好巧不巧正好将女人旁边的孩子撞飞了出去。 紧接着昨晚那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 熟悉的场景。 女人搂住自己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小兄弟,帮忙打个120,我的孩子……” 女人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我。 “这野种就该死!” 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女人,随机目光落到我身上警告我说: “小子,别多管闲事懂吗?”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在管这事我不是傻子? 于是冲男人点点头,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直接走了。 身后,是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山脚下看上山的路其实并不长,按理说现在我人已经在山顶了。 但这山路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 正当我怀疑是不是撞到了鬼打墙时,前方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走进细看竟还是那个女人? 不对啊,那女人怎么跑我前面去了。 “小兄弟,天佛寺怎么走?” 女人依旧是一脸和善的问我。 嗯? 怎么又问我一次? 疑惑至极,那辆熟悉的S480从山上极速驶…… 同样的场景,女人搂着孩子求我帮她打120。 男人凶狠得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依旧直接走掉。 但走了一会,却依旧碰到了那个女人。 紧接着发生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鬼打墙? 不对,这不是鬼打墙。 我摇摇头,鬼打墙是在一条路找不到正确方向。 但自己明显是在往前走,并不是找不到正确方向。 而且这种情况自己也是头一次遇到。 或许,我必须插手这件事。 我心里有了个猜测。 接着朝前走,没走一会又碰到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走到我面前。 只是这次我将手中的雷煞符水泼像女人。 “啊!” 女人发出惨叫,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融化,最终化作一摊腥臭的黑色血水。 那辆S480依旧从山上极速驶来,只是这次没有停下。 一路开下了山。 看样子我觉得没事了。 可走了一会却又碰到那个女人…… 或许突破口在那个男人身上。 于是乎我直接走到女人身前。 女人见走到她身前也是愣住了,说话的嘴张了一半。 我则直接将雷煞符水洒在男人开车的必经之路上。 这让我有些心疼,因为雷煞符水仅剩了最后一点。 就在我刚洒完后,骑车的轰鸣声响起。 男人开着s480从山上急驶而来。 当车子碾过雷煞符水浸染的路面时,一阵青紫色电光闪过,车子突然剧烈震颤。 男人打开车门,跳车而下。 就在男人跳车后,只听轰的一声,整个车子发生了爆炸。 而男人也如同昨晚一般变成了鬼,朝我扑来。 但不同是的,那个女人却没有变成鬼。 她尖叫一声,吓得躲在我身后。 看着男人距我仅有一步,我猛地将手中仅剩的一点雷煞符水甩出。 雷煞符水泼在男人身上发出“滋啦”的响声,升起一阵白色浓烟。 白烟之中,男人一手抓出,在我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忍着痛,拉起女人朝一旁躲去。 男人从烟雾中冲出,他的西装如蜡油般融化,露出青灰色的腐烂躯体。 那根人骨棒被我放在了药铺,身上仅剩的只有子午避煞散和尸油。 男人的速度很快,仅是两息就出现在我身后,双手掐住我双肩,手指深深陷进肉里。 我在口袋里疯狂的摸子午避煞散,摸了很久却也没摸出来。 反倒是摸到三枚带孔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三枚铜钱! 我突然想起这是紫微遗落在陆家村的。 男人的力量逐渐加大,我感觉双肩的骨头都被捏的粉碎。 我咬牙猛地将一枚铜钱丢向男人。 霎时间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响起,肩上的压力荡然无存。 我拉起已经吓傻的女人跑了几步,回头一看。 那男人被烈火吞噬,正一点点的消散。 “阿……弥……陀……佛” “愿佛祖……让我们来世再见……” 男人竟断断续续诵出一段佛号,最后彻底消散。 而女人眼神中竟漏出一丝绝望,不舍。 地上那滩黑色,是世间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我双眼被一阵光晃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那滩黑色竟有两个反光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竟是两个如珍珠一般的白色圆球。 我觉得稀奇随手装进衣兜里。 被拽着的衣服一阵轻松,我回头一看,那女人不见了。 我先前猜测自己应该是陷入了一个无限的循环。 必须找到正确的答案才能破解。 或许,这次是找到正确的答案那女的也解脱了吧。 我加快步伐朝天佛山赶去。 快到山腰时,山的一侧流出一条河,我隐约看着河里好像飘着一个人。 或许是溺死的人。 山上有一两个也正常。 我没多想,加快上山的脚步。 到达山腰,一股浓厚的烟味扑鼻而来。 这并不是炊烟或是柴火味,而是大白将的味道。 但我看了一圈四周却并没有人。 这烟味很奇怪,好像一直跟着我。 同时我隐隐察觉到四周弥漫着一丝阴冷。 这种阴冷和先前在坟山的有些相似。 而且越往山顶爬阴气就越重。 这倒是应了那两个阴兵说的,天佛寺很凶。 我越发的好奇,为何佛家圣地附近阴气弥漫? 又走了一会,突然听见背后有“哒哒”鞋子落地的声音。 先前围着我的烟味竟散去了。 我回头一看,一股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那双红色的布鞋不知什么时候跟上了我。 和在阴阳夹缝时一样,像是被人穿上了一样。 “woc,没完了?” 你妹的,别被我逮到,不然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我撒丫子就跑,那鞋就追。 我跑,鞋追,我插翅难飞。 眼看那鞋要追上我。 突然“咚!”的一道钟声回荡在山涧。 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 是天佛寺! 有救了! 我加足马力一口气冲到寺庙前,扶着庙门喘着粗气。 寺庙门前扫地的小僧走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施主,您跑什么?” “有……有东西追我!” 我指着后面,大口喘着粗气。 “施主,后面什么也没有啊!” 小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刚才惠源师兄说山腰看到一个傻子没了命的往山上跑。” “该不会就是您吧?” 第二十二章 枯井里的尸体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山腰? 我闻言一愣。 不对啊。 我这一路跑上来根本没看见有人啊! 他说的那个惠源是怎么看到我的? 还是我这一路逃命没注意? “小僧净惠,不知施主为何慌张跑上山?” 净惠双手合十冲我行礼,然后问道我。 我指了指身后的天佛寺冲他说: “我来找法悟大师。” 净惠闻言警惕的看着我: “你……你是怎么知道法悟大师的?” “我?是亦庄的一个老人家告诉我的。” 我连忙解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在心里很疑惑,为何提到法悟这小僧的反应这么大? 而且这些僧人总给我一种怪异感。 净惠眉头一皱,将扫成一堆的灰尘朝我这边扫来,同时说: “走走走,我们这边没有什么法悟大师!” 尘土呛得我一阵咳嗽,连连后退。 这TM秃驴有病吧? 没有就没有,你TM赶人算什么事? “让他进来吧。” 正当净惠快给我赶下山时,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年过中旬的身披袈裟的大和尚从庙门内缓缓走出。 这大和尚出现的那一刻,门口扫地的小僧全都丢下扫帚恭敬的冲他行礼。 想必来人就是法悟大师了吧? 净惠见状也就没有继续赶我,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拍了拍身上尘土,走到法悟面前恭敬行了个礼说: “大师好。” 法悟没说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朝寺庙内走去。 我紧跟在法悟身后。 此时天色渐晚,天佛寺位于山顶气温降的有些快。 天佛寺的规模还是很大的,僧人也不少。 法悟带我来到大殿入座,又吩咐小僧沏茶。 “法悟大师……” 我将八字递给法悟,正想说明来意,却被法悟打断。 法悟看了眼八字摆摆手,面带微笑看着我: “施主的来意都写在脸上,只可惜贫僧也力不从心啊。 贫僧受贵人所托,已经有事要忙。” 法悟的意思很明白,他也没办法。 听法悟这么说我有些急了: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山下那些说……” 法悟打断我的话,端起茶杯小喝两口才说: “所谓阴门洞开,需将洞堵住。 洞堵住,阴气将不会外泄。” 堵住洞口?我有些头痛,为什么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法悟笑了笑又说: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门洞开需两种办法。 其一,以阳堵阴。 其二,以阴遮阴。 只可惜,我佛门对于阴阳一道精通,不如友教啊!” 法悟的意思是,让我找道士帮忙。 也就是说,还得靠紫微了? 但是紫微似乎没提到过阴门洞开之类的话啊! 我叹了口气, 天佛寺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不对,我突然想到爷爷的事情。 于是开口问法悟: “大师,有没有一个叫沈国强的人来过?” 法悟闻言面色一僵,狐疑道: “沈老是你什么人?” 我道:“他是我爷爷。” 法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道: “施主,此行不应还有一人跟你一同前来?” 还有一人? 他说的是紫微吧? 想到这我无奈说: “大师,倒不是我想一个人来,而是紫微道长他的尸被偷了……” 我将从陆家村出来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法悟听完我的话后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良久他叹息道: “哎……罢了,此乃命啊!” 命?什么命?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法悟。 法悟沉着脸说: “施主,她来了。 不出意外就在今晚。” 她……是陆洋吗? 闻言我深吸一口气。 法悟叹了口气接着道: “沈老却是来过,但又走了。 沈老走前曾说,此行跟在你身边的道士道行颇深。 加上我天佛寺的力量或许能抗衡她。 但那道士不在,凭我天佛寺是挡不住的。” 紫微加上天佛寺才或许能抗衡吗? 那陆洋的实力得多强啊! 对于爷爷又走了,这一点我早已料到并不意外。 我有种感觉,爷爷不是再跑。 而是在躲什么。 法悟站起身,看着渐黑的天色然后道: “施主莫要想那么多,受人所托,贫僧会保施主周全。 天色已黑,不如施主在庙里住下一宿?” 我叹了口气,也只有如此了…… 在寺庙用过斋饭后,我就在寺庙里闲溜达起来。 说也奇怪,自打天色全黑,那些和尚竟都窝在禅房里不出来了。 “小伙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那木匠老人正坐在不远处的墙上。 “老人家您怎么来了?” 见是老人,我一路小跑过去。 老人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别说话。 接着他示意让我跟着他走,他没有翻进来,而是站在墙上走。 身手敏捷的不像老人。 他带我来到寺庙最偏僻的一处枯井,示意我往下看。 仅是靠近这枯井,就闻到一股让人窒息的腐臭味。 我拿出手电筒捂着鼻子朝枯井下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枯井里竟堆着不少的尸体! 那些尸体有的都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有的却像是新丢下去的。 大人小孩都有,大人以女人为主,小孩男女都有。 我惊讶的看着老人,不敢相信枯井里的这些都是真的。 老人坐在墙上,叹了口气道: “这些都是真的。 正如你看到的那般,这座庙的和尚都是邪僧。 贩卖器官,奸淫妇女,用那些命格纯阴的人练功。 小伙子快跑吧,你也是纯阴命格……” 老人话里的意思,法悟也会用我的命去练功。 但怎么可能……法悟明明说要护我周全。 我心里是对老人的话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看着枯井里的那些尸体。 疑,是因为法悟大师的态度,以及法悟说爷爷留下的那封信! 老人又说: “整个亦庄的人都知道天佛寺是什么德行。” 老人这话让我想起面馆老板说的那些。 以及那两个阴兵说的。 或许,佛门圣地之所以阴气很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我叹了口气,果然爷爷来的没一个是好地方。 又或者……陆洋就在这里蹲着? 我想起法悟说的那些。 先是坟山,然后陆家村,最后是天佛寺。 “咚” 突然响起的钟声吓了我一激灵,险些一头栽近枯井。 老人眉头一皱: “敲钟集合,他们开始练功了。” 老人话音落下,就见那些缩在屋里的僧人一个个举着火把出来了。 这举动着实反常。 我决定听老人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 第二十三章 穷追不舍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我翻上寺庙的墙壁,却引动了警报。 “有人翻进来了。” 警报划破夜空,惊动了那些正在聚集的僧人。 泥马,哪来的警报? 我急忙跳墙而下,拽起一旁的老人就跑。 刚跑到下山的小路,就听见身后的庙门被打开。 “法悟大师说了,必须把他留住!” 身后传来净惠的声音,紧接着一众和尚随着他涌出佛寺。 “施主别跑!” “大师说了,下山你会死的!” 净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下山会死? 怕是我呆在山上死的更快吧? 麻蛋,这帮秃驴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我拽着老人拼了命的跑,心里将那些和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走这条路。” 前方是一条分叉口路口,左边是来时的路,右边我没走过。 老人却让我走右边。 我想都没想就按照老人指的路跑下去,刚顺着右边的路跑了没一会,那些和尚便顺着左边的路一拥而下。 见甩过了追兵,我想着停下来缓一缓。 老人却说这边依旧不安全,让我快点跑下去。 我照办,只是老人却跑不动了,让我背着他。 没办法,毕竟是老人救了我一命。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 只是他身上那大白将的味道着实有些呛人。 又背着老人跑了一会,我突然听到背后有“哒哒哒”的声音。 我便开口问老人: “老人家,后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老人却说后面什么也没有。 但我却清楚的听到那“哒哒哒”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近。 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woc,又来? 背后的依旧是那双红色布鞋,紧紧的跟着我。 我跑一步她跑一步。 你妹的,你这时候瞎凑什么热闹? “怎么了?” 老人见我突然加快了脚步有些疑惑。 我喘着大气道: “老人家,后面,后面有脏东西!一双红鞋。” 老人闻言却嗔怪道: “小伙子,你是有被害妄想症了?后面哪有东西?” 没有? 听老人这话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双红色布鞋依然在! 也就是说,那双红色布鞋只有我能看到? 被那红色布鞋追上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情。 我一咬牙,朝后丢了一枚铜钱。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山涧。 吓得我背上的老人一哆嗦。 “后,后面真有脏东西?” 老人惊讶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红布鞋已经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回道: “是啊,确实有脏东西。” 老人想了想说: “也正常,毕竟你命格特殊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见的。” 我露出一丝苦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命格我宁愿不要也不想看到那种东西。 这条小路通往的竟是老人的家,这令我有些意外。 老人帮我沏了杯茶,我喝了一口才冲老人说: “老人家,谢谢您。” 没有老人,我估计被那法悟坑死了吧。 堂堂佛教圣地竟有如此败坏人伦的事情。 但是我总感觉有些许不太对的地方,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老人摆摆手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无妨,善人有善报嘛……” 我有些疑惑的问老人: “老人家,那天佛寺到底发生过什么,对了还有我今天上山时……” 正说着,我突然想起今天上山时发生的事情,又跟老人说了一番。 老人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你应该听说过匠老二徒弟他闺女那事了吧?” 我点点头,当时听面馆老板说了一嘴。 老人叹了口气道: “匠老二闺女二十五年前被天佛寺的主持给糟蹋,孩子出生那天她抱着孩子上山。 但天佛寺的主持却让手下和尚开车将女人撞死。 佛门中人岂能有子嗣? 随后匠老二上山,去天佛寺理论却无门,从此不知所踪,但山上的和尚却收敛了许多。” 从那以后,亦庄的人便经常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被车撞死。 仿佛陷入了无限的循环中。 不过还好,平衡被你打破了,那个女人也算是能去投胎了。” 老人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 “至于天佛寺,常年欺压百姓做一些腌臜的事情。 你可知道枯井里那些女人的尸体?” 我点点头,枯井看到的那一幕让我历历在目。 老人叹息道: “那其实是上山当和尚的尼姑! 天佛寺曾经有一座尼姑庵,但经常有人去光顾你可知为什么?” 我隐隐猜到了一些,该不会是…… 老人点点头: “不错,就是青楼。 他们怕自己的丑闻被曝光,索性就害了那些尼姑! 至于那些小孩,其实尼姑生的孩子…… 不过他们却用那些小孩练邪术。” 老人说到这早已满脸气愤,想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畜牲啊。” 我没想到天佛寺竟有如此黑暗的一幕…… 法悟大师看着面善,背地里竟做过如此多的腌臜事。 老人在侧卧铺好了床,让我今晚住一宿。 躺在床上,我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感觉不对。 看老人这样子,他早就知道天佛寺有问题了。 可是昨天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去天佛寺找法悟大师呢? 老人说他看不见邪祟。 但为何昨晚能在女人和男人手下救下我呢…… 而且这老人还会些命理,能看出我八字的特殊。 随后去天佛寺,法悟大师也证实了我的命格正是阴门洞开。 倘若真如那老人说的那样天佛寺众人练邪法。 那当时他们为啥不把我留住? 而且法悟大师对于我的事情知道不少,想必是爷爷跟他说过。 所以我没理由相信法悟大师会害我。 先前直面法悟大师我就有种错觉。 法悟大师的成熟似乎是装的,他的心智似乎和我一样大。 为了弄清楚这一切,我决定重新去一趟天佛寺。 我正想蹑手蹑脚走出去,谁料刚出客厅就见那老人正堵在门前看着我。 “小伙子,晚上不安全你还是别出去了吧。” 老人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啊……我啊?我就出去上个厕所,这么晚我敢去哪里?” 我忙解释道。 “你不是童子吧?” 老人问我道。 童子?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我不是童子。” 听我说完,老人这才侧身让我出去。 巧的是,我刚迈出屋门,紫微的那枚铜钱竟滚落到地面。 老人俯身将铜钱捡起递给我。 见此,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第二十四章 血洗天佛寺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这怎么是个黑不溜秋的?” 老人皱着眉将铜钱递到我手上。 前一秒还呈现铜绿色的铜钱,落在老人手里竟变成黑色。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铜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紫微的铜钱是法器,我分别用两枚铜钱搞定了男鬼和红鞋。 最后一枚我本想着还给紫微,却不料在老人手里废了。 难怪当时老人在寺庙围墙上没有触发警报,而我一翻上去就触发了。 出现这两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点。 这老人压根不是人。 “小伙子你怎么了?” 老人见我神情有些不自然也是忙问道。 “我……啊……没,没事。我突然不想尿了……”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双腿有些打颤。 这老头不是鬼,但也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我颤颤巍巍的回到次卧,可刚进门没走两步却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了。 这才发现地面上凸出来一个木头样的东西。 可能是我跑出去时步子大了,没碰到。 我随便抓过一直勺子,对着那个凸出来的东西一通乱挖。 约莫挖了十几分钟,从土里挖出一个漆黑的木头。 不对,这是木匠用的墨斗。 我拿着墨斗看了一圈,在墨斗底下发现了三个大字。 公输昊。 这是公输昊的墨斗。 而公输昊就是匠老二。 这老人正是匠老二在亦庄收的弟子! 那个女的是他的闺女。 此时我终于明白,匠老二为何对天佛寺仇恨如此大。 因为她女儿。 但他女儿绝对不是被天佛寺主持给糟蹋的。 他俩绝对是两情相悦。 而且那个男的并不是天佛寺主持,更不是和尚。 仅仅是佛家的信士。 我想起打破他们二人轮回时,女人那不舍,绝望的眼神…… 所以,撞死老人女儿的并不是法悟主持派来的和尚。 而是女人的丈夫。 第一次见到那一家三口时。 只有女人和男人是鬼魂状态,那小孩只是一具死尸。 那时我就断定小孩没死,结合种种推理。 最终的答案是。 现在的天佛寺的法悟并不是曾经的法悟主持。 女人和男人的死循环,想必就是老人搞的鬼了。 整个天佛寺阴气弥漫,也是老人搞的鬼。 这个法悟并未掌握资深佛法。 自然无法于身为公输昊弟子的老人对抗。 而老人也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具体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坏了!” 我心里大呼不好,我听见老人出去了! 想来应该是上山去天佛寺了。 我抓起子午避煞散和墨斗飞快朝天佛寺跑去。 “你小子跑这么快干啥?” 跑了一会,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着这声音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紫微。 不对啊!紫微不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疑惑中我无意低头瞥了一眼。 紫微脚上穿着那双红色布鞋…… 不对,这双红色布鞋和先前的都不一样! 这更像是鲜血染成的红色。 这不是紫微! 我调头就跑。 “沈烛,你跑什么?我带你去找爷爷啊。” 紫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不信,不听,不看。 “沈烛,你别跑。只有我才能救你!” 紫微的声音带着穿透,即使我捂住耳朵也没用。 你妹的,能救我的是紫微,而不是你。 我加快了步伐,下一秒身后的声音变了。 “紫微,我从道观回来了。 你别跑,我给你带的护身符拿来了。” 是龙道长的声音。 开玩笑,龙道长都不知道我来天佛寺,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后? 骗人都骗不明白。 “施主,贫道能救你,别跑了,贫僧追不上你。” 紧接着响起的是法悟的声音。 受声音干扰,我一分神竟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 而身后的法悟正朝我缓缓走来…… 刚才拿一下绊得我脚崴了,此时我只能凭借双手扶着地朝后爬。 碰! 我撞到了一棵树上,已经没有了退路。 法悟的脸在龙道长,紫微,爷爷之间来回切换。 我一咬牙,将子午避煞散丢出去了一部分。 但没什么用。 子午避煞散避的是煞,而不是鬼。 法悟变成了画皮鬼的样子,是那画皮鬼来了! 她一脸得逞阴恻的得逞,好似这次我完蛋了。 但画皮鬼碰到我的那一刻,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急速燃烧。 我一看,她竟是碰到了我手中的墨斗。 墨斗能辟邪? 我顾不上多想,掉头就跑。 我在心里默默祈求不要出事。 临近山顶时,前方有些东西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最早来时和先前下山时都没有这些东西。 我快速跑上前,看到眼前的场景心里一阵发怵。 这横七竖八的竟是那些僧人的尸体,死状极为惨。 有些脖子被拗断,有些被撕烂…… 但很奇怪的是,这些尸体竟都没有血。 像是个木头人。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我唯一能认出来的只有净惠。 净惠人首分离,看着天佛寺的方向死不瞑目。 我合上净惠的眼,跑到天佛寺发现天佛寺门半掩着。 隐约能听到寺内传来的惨叫,哀嚎…… 我来不及喘气,顺着门挤了进去。 天佛寺内僧人的尸体歪七扭八的倒着,死状同样凄惨。 “孽障,闯我佛门圣地,大肆屠杀我佛门中人。 不怕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法悟那洪亮的声音从大殿方向传来。 “你们就是一群披着袈裟的恶魔。 害了我女儿,害了我外孙。” 老人阴沉的声音响起。 坏了…… 我快速冲上大殿。 只见老人带着一堆鬼死死的堵住大殿的门。 天佛寺仅剩的僧人则退守大殿,念着经文抵抗着老人。 “住手!” 我大喝一声。 “沈烛?快跑!你的命格在这里会被那些鬼撕碎的!” 法悟见来人是我,顿时急道。 老人及周身那些鬼的纷纷扭过头看我。 看到我的那一刻,除老人外,那些鬼的眼神中竟都漏出了贪婪。 老人先是一愣,随即看我的目光阴沉了下来: “小子,我原本想着是最后再找你。 没想到你这么就等不及了。 既然如此,我满足你。” 说罢老人一挥手,围在大殿的那些鬼有一部分朝我走来。 将我团团围住。 第二十五章 当年真相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看着围上的鬼越来越多,我心里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从身上散发的黑气来看。 先前的司机和这些的鬼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 “完了,这下都完了。” 大殿内,法悟见到这一幕心如死灰。 “住手,法悟早就死了!” 我冲那老人吼道。 不但是老人,周围那些鬼被我这一吼都呆愣在原地。 老人扭过头,双目死死瞪着我。 “你说什么?” 声音中有愤怒,疑惑。 我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道: “法悟早就死了,面前的不是法悟!”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法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大殿内诵经的僧人一时间也停止了诵经。 老人一愣,随后凶狠地看着我挤出三个字: “不可能!” “我都没死,法悟怎么可能死?” 僧人停止了念经,抵挡鬼群的法力随之失效。 呼吸之间,老人闪到法悟面前狠狠地掐住法悟的脖子。 “要不是你,我的女儿不会死!” 老人和法悟果然有些恩怨。 我冷笑道: “有没有可能,你闺女是被你亲手逼死的!” 见老人没有反应,我接着说: “你女儿和那个男的情投意合,是你硬生生拆散了他们。” 老人不信,厉声道: “我女儿怎么看上这么一个老杂毛? 法悟,当年我俩虽说不合,但你却这么报复我。” 我:“法悟当年都年近六旬,怎么可能有生育能力? 而且,你觉得你女儿来天佛寺找的一定是法悟吗?” 老人一怔,瞳孔骤缩,抓住法悟的手也松了下来。 法悟咳嗽两声开口说出的话震惊全场。 “妈……她是我妈。” 什么! 老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法悟。 我也震惊的长大嘴巴。 这是人脑子能想出来的剧情? 虽然猜到女人的孩子没死,也猜到面前的法悟不是曾经的法悟。 但TM谁知道法悟是当年女人的孩子? 只见法悟摘下胡子,摘下套在脸上的面具,露出本身青涩稚嫩的面庞。 年龄和我相仿。 他的面庞竟和那男女人有十分相像! 老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法悟,不愿相信这一切。 要这么说的话,那男人那不成是…… “老法悟是我爷爷,撞死我妈的男人是我爸。 你和我爷爷的恩怨为何要波及下一代!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法悟恶狠狠地指着老人,歇斯底里喊着。 “当年要不是你不让我妈出去,我爸又怎么会撞死我妈!” “是你害得我从小没有父母,是你害得我从小遭人白眼,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好胜心!” 其实我早就猜到二人的死和老头有关系,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老人的女儿去天佛寺一直找的是法悟大师的儿子。 但老人却误以为他女儿的女儿受到法悟大师的蛊惑。 而老人和法悟大师本就有恩怨。 所以一气之下囚禁了她的女儿。 这也就酿成了以后的悲剧,女人领着孩子去找男人。 结果男人车子失控撞死了女人。 至于孩子为什么没死,应该是被老法悟救下了。 由老法悟培养长大,随着老法悟的死。 他顶替了老法悟的身份。 老人应该是使用了鲁班法一类的秘术,让男人和女人的魂魄陷入无限的循环。 他要让天佛寺上下山的和尚每每都能看到男人开车撞死女人。 破坏佛心,陷入深深自责。 至于天佛寺周围的恐怖,自然也是他一手操作。 其目的,是因为他想报复天佛寺。 之所以让我上天佛寺,或许是想借助我特殊的命格引来群鬼围攻天佛寺。 可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或许是他说的那句好人有好报吧。 但实际上,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老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导致了一切悲剧的发生。 老人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般,踉跄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敢相信这一切。 此时,往事一幅幅闪进他脑海。 他想起来了,女人是他的独生女。 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视若掌上明珠的心头肉。 他亲眼看到女人车祸后整个人都疯了,他勒死男人。 自己也跳崖自杀,不知为何却变成如今的似鬼非鬼的样子。 这种样子,倒是类似于煞。 “哈哈哈!哈哈哈!” “法悟!当年抢我传承的是你!害得我女儿死的也是你! 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随着记忆的冲击,老人逐渐陷入疯癫。 瞳孔剧烈收缩,面部肌肉扭曲成狰狞的表情,突然爆发出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大笑。 “那又怎么了?就是你!你们天佛寺!” 与此同时,浓稠如实质的黑色雾气从老人全身毛孔喷涌而出。 这些黑雾并非单纯的气息,而是凝结着悔恨与执念的实体化怨力。 雾气翻腾间,老人的身形开始虚化,皮肤浮现出类似尸斑的暗紫色纹路。 抢传承? 我眉头一皱,只是没来得及细想。 老人招上来的那些鬼也开始动了,那些鬼朝我扑来。 见此大殿的众僧连忙开始诵经,但已经没有了用处。 突然扑上来的鬼发出一阵惨叫。 法悟手持禅杖打飞了那只鬼,拉起我就跑,边跑边说: “沈施主,快跑! 我答应过沈老,天佛寺护你周全。 那个东西已经来了!” 随着法悟话音落下,阵阵狂风刮起。 风的强度比起在陆家村还要强。 当时有紫微抵挡,而现在。 我被风狠狠地掀翻在地。 当然那些鬼更惨,有的直接被狂风撕碎。 这风唯一奈何不了的,是彻底发狂的老人。 随着风刮起,老人也不再管天佛寺众僧,而是警惕地看着风刮来的方向。 但与此同时,我右手散发出诡异的黑气。 就在这黑气散发的同时,我清楚地感觉到这风影响不到我了。 黑气散发得快,散得也快。 甚至我以为是老人在帮我。 “快跑。” 法悟见我没事了,拉起我就跑。 “那些僧人……” 我想起还在苦苦支撑的僧人。 “不用管,他们都不是人。” 法悟却不以为意。 不是人?那是什么?难不成是鬼? 回头一看,一个僧人被狂风刮到天上后狠狠摔在地上竟然散了? 好像是木头…… 我没看清楚,就被法悟拉着从后门跑出大殿。 “呵呵,你觉得你们能跑哪去?” 第二十六章 画皮鬼杀到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老人察觉到我俩跑了,飞快追来。 “该死,他追上来了。” 法悟脸色大变,没想到老人反应这么快。 仅是弹指之间老人已经追到我身后,狠狠一把抓出。 “哼,阴门洞开命格极为罕见,我岂能让你跑了?” 老人一副吃定我。 但接触我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却如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该死,你怎么找到那个东西的?” 老人警惕的看着我手里握着的墨斗。 “我不仅有这个,我还有别的。” 我掏出子午避煞散朝后撒去。 “啊!” 老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浑身散发的气息都减弱了很多。 子午避煞散的用处,就是对付像老人这种非鬼的煞。 但对付普通的鬼却没有一点用处。 “可以啊。” 跑在前面的法悟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手段。 我露出一丝苦笑。 先前子午避煞散已经被我浪费了许多,不然刚才那一下够他喝一壶的了。 事实正如我想的那般,仅是一息的功夫,老人便又追上来了。 “哎,沈施主。 原本沈老的安排是借助天佛寺以及跟你一同前来的那个道友的力量解决掉她。 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法悟边跑边说,他有些无奈。 我倒不怪他,倘若我一开始就识破老人,也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爷爷来天佛寺竟是给我找外援。 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将我引过来? 可惜紫微没跟来,不然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话又说回来,紫微那两具尸体丢的很突然啊。 法悟还要说什么时,那老人竟又追上来了。 不对,不是追。 从他的惊恐的表情来看,更像是逃命! 坏了,后面那个追上来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这片区域朝老人镇压而去,再加上后方赶来的大恐怖。 两股威慑之下,老人很快败下阵来。 “该死!怎么会啊!啊!!” “阴门洞开!啊!!!我不甘啊!!!” 恐惧,不甘………… “这!” 此时我才发现,我们竟站在一片坟地。 这些坟地的墓碑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 那就是有个大大的“卍”子。 这是和尚圆寂后所埋葬的地方。 “我爸是爷爷未出家前所生的子嗣,自从我爸妈出事以后,爷爷深知会有此劫难。 便早早的遣散了天佛寺内的和尚,而你所看到天佛寺内的和尚也都不是人。” 法悟停下脚步,看着满地的塔坟心中一阵感慨。 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我有些疑惑,不是人难不成是鬼? “机关人。” 法悟淡淡道,“其实在天佛寺陪着我的全都是机关人。” 机关人? 我惊讶的看着法悟,机关人竟和真人无疑,拥有自己的思维意识? “其实,玄门三绝之二匠老二的弟子并不是我外公,而是我爷爷。” 法悟无奈道, “我外公和我爷爷二人从小就认识,不论什么我外公都想争第一,但始终被我爷爷压一头。 久而久之,算是滋生了心魔吧…… 直到匠老二来到亦庄,我外公拼了命也要拜入他的门下,但最终匠老二看上的却是我爷爷。 因此我外公心生怨念,偷了我爷爷的法,彻底走向歪门邪道。” 听法悟的话,我有些理解老人了。 换做是谁,不论干什么都被一个人压着。 着迟早也会变得和老人一样吧? 看着最大的塔坟前逐渐消散的黑烟。 我知道到死老人都被压一头。 此时,阴风骤起。 全部的坟塔好似活了一般,拼劲全部抵挡阴风。 “你快跑,我撑一会。” 法悟推了我一把,随后将一白纸塞到我手里。 “这是沈老交给你的信。” “可是……” 我将信随手塞进衣兜,怕法悟不是陆洋的对手。 “快走,我自有办法。不然一切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法悟冲我说完,自己以是拎着禅杖站在我面前。 我一咬牙,转身就走,希望法悟平安无事。 刚跑没一会,就听后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 趁着月光,可见尘土飞扬…… 深林深不见底,唯一能看清路的也只有头顶上稀疏的月光。 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声声贯耳,听得令人心里发毛。 怨鬼哭,厉鬼笑,哭笑不得是恶鬼。 怨鬼化,厉鬼渡,恶鬼见了直接杀。 这是紫微曾说过第一段话。 而陆洋正是厉鬼的一种,自然也是笑的。 突然我发现一个问题。 这路怎么走,根本不是我自己说了算。 我明明是直线跑下山的。 但很诡异的是,这路好像自己会动一般。 一些小道竟自行的移动到我脚前,关键有一股神秘的使我止不住脚步。 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走。 渗人的笑声逐渐消失,背后却传来有人跑步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烛,爷爷来了,爷爷帮你破解阴婚契……” “沈烛,贫道有一计……” 你有个计吧。我心里诽谤了一句, “沈烛,我忙完了,我这就带你去找爷爷……” 声音,在爷爷,紫微,龙道长三人之间来回切换。 我捂住耳朵拼命地跑,此时身上唯一的依仗只有那个墨斗。 但墨斗对陆洋似乎并不管用。 能感受到一双手纤细的我身上来回游走。 我不敢回头,连瞥都不敢瞥一眼,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 不知过了多久。 “沈施主,你跑的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了。” 法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法悟跑下来了? 我正想停下来等法悟,可转念一想。 我从山上跑下来都多久了?法悟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就算给他个窜天猴都窜不了那么快。 “哼哼,很好。 竟然不上套。 不过等老头在你身上留下的东西彻底磨灭后。 我看你还有啥办法。” 声音变成了一阵阴恻恻的女声,这声音很耳熟。 焯!后面那个根本就不是陆洋。 而是那画皮鬼! 不过我好奇的是,爷爷留在我身上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 我印象中,紫微只是开始提了一嘴,后来再也没提过。 不过这个东西肯定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正跑着,突然出现的一片微光粼粼吓了我一个激灵。 我忙甩出墨斗挂在一旁粗壮的大树上。 双手使出吃奶的劲拽住墨斗的线,即使线都深深嵌进肉里。 我也强忍剧痛绝不放手。 第二十七章 沈烛要溺死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只因面前的。 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我感觉墨斗线逐渐撑不住我的体重,有崩裂之势。 双腿依旧不听使唤,自顾自地向前狂奔。 离那冰冷的水面只剩几步! 突然,脚下一滑。 整个人朝河流扑去。 并不是墨斗线崩裂,而是有个黑影将缠在树上的墨斗解开了! 扑通! 寒气透骨的河水像无数把冰锥刺进身上。 咕噜咕噜。 当黑水冲破齿关的那刻,腐叶和鱼腥在舌根发酵。 顾不上木质纤维扎入掌中的酥麻,飘在河面的浮木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双脚下的空荡,正应了那句水黑则渊。 我没有放弃挣扎。 只是挣扎拍起的水波,却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手臂状。 细看是女人的。 不知是水藻还是别的,缠着我的右腿将我往下拖。 腐木再也撑不住我的体重,彻底崩碎。 受到河水阴气的侵蚀,四肢逐渐没了直觉。 逐渐没了与拖拽抗衡的力量。 耳旁一直有个声音让我别再反抗,就这么乖乖睡去。 河面好像出现了很多影子,一个个蓝白色的身影。 有些的格外臃肿…… 我听见那比哭还难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好似胜利的宣言。 整个人逐渐沉入水面。 不,应该是被那些影子摁入水面。 我不想死啊…… 彻底的绝望和麻木的四肢使我没了任何反抗的欲望。 曾经的种种在脑海不断闪过,好似人临终是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我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即将开始就已经来到重点。 我恨,我恨这种与生俱来的命格。 只是这份不甘心和恨注定随着我一起沉入这万丈深渊。 彻底沉入水面时,我双臂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最后希望燃起,我拼命抓着那个东西,但那个东西好像也随着我下浮。 只是当那个东西潜入一定深度后竟扑通的挣扎了起来。 因为缺氧,眼前一片模糊。 但我去看到,那个扑通的东西,好像是个人。 怎么可能啊…………临死前的幻想罢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 感受着一切重归于黑暗…… “该死!” 尖锐的女声拍打着河面,好似激起千层浪。 “怎么是他! 差点,差点我就成了啊!” 但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与拖拽我的力量形成对抗。 两方势力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放弃吧!这里是我的主场!” 尖锐的声音源于水滴,自下而上。 “哼……你们,太聒噪了。” 一阵熟悉的冷哼。 好熟悉啊,好像经常听到。 …… 轰! 一声巨响。 只见原本蔽日的乌云被一道蓝色雷光撕扯开。 那蓝光最终劈于水面,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不甘,惊恐…… 我感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拉着我。 随着“哗啦”一声破水巨响。 我的上半身突然被拽出水面。 久违的空气混着雷击后的焦灼味冲入鼻腔,引发剧烈的呛咳。 模糊的视线里,水滴顺着睫毛不断坠落。 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空气竟是如此的美妙。 视线逐渐回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浑身湿透,手中握着一把剑。 身上散发着难闻的酒臭味。 撩起湿润的头发,露出那熟悉的脸。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人,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想。 “怎么是你小子……” 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疑惑,不解。 来人正是紫微。 “臭道士!两次了。 又是你坏我好事!” 女人的嘶吼在空中传来,用四个字总结。 无能狂怒。 紫微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右手高高扬起。 随即猛的落下。 轰! 这次只闻其声却不见其影。 伴随着的却是女人凄厉的惨叫。 那惨叫仿佛被千刀万剐。 “臭道士,臭女人,我看你能护他多久……” 声音逐渐远去,天空的乌云也逐渐散去。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 先是自己逃命,被拉入河里。眼看就要被淹死却正好被紫微救下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带着疑惑冲紫微道: “紫微道长……您怎么在这里?” 紫微示意我来河边坐下,他尴尬的笑了笑说: “说来也巧,我送尸体的目的地就是亦庄。 昨天送完尸体我来到河边喝酒,谁料一个不小心喝醉掉河里去了。 前不久才被亦庄钓鱼的老头拽河上面,我就又喝了一会。 很丢人……又醉了。” 我嘴角微抽,紫微这是又掉河里飘下来却正好被我抓住。 阴差阳错之下救下我了呗? 所以,我昨天上山时看见飘在河里的那个也是紫微? “恩?这是……匠老二的墨斗?” 紫微突然捡起来个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个墨斗。 紫微一脸怪异的看着我说: “这个墨斗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不是让你在中药铺等着我吗?” 紫微看得我一脸一红,忙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番。 紫微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 “这事情有些奇怪,你还记得我说过,陆洋并不是那个画皮鬼不?” 我点点头,这事还给我弄起不小的震憾。 我以为自己惹了两个鬼。 而且全都不好惹。 “陆洋是你爷爷给你定下的冥婚,但那个画皮鬼却是自己找上门的。 画皮鬼是为了报复,但陆洋或许是你爷爷留下来保护你的。” 画皮鬼是为了报复? 可是我也没招惹画皮鬼啊!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一尊大神。 还有,爷爷留一个女鬼保护我?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紫微却摇摇头: “不是你惹的,而是当年欠下的因果!” 因果?我眼里充满疑惑。 “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的命格乃阴门洞开。 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帮你吗?” 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 紫微叹息道: “因为你爷爷留在你身上的东西,遮住了阴门洞开的命格。 只要那个东西的力量还在,我就帮不了你。 直到刚才,那个东西的力量才彻底被磨灭殆尽。” 东西,那是什么? 紫微越说我越是不解。 “一张人皮。 而且还是命格纯阴女的人皮。” 第二十八章 一张人皮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人皮! 我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紫微。 紫微微微颔首说: “不错,正常的话,你这个命格是出生就会给你带来麻烦。 但当年江湖传闻你爷爷以人皮炼药,其实就是为了保你。 以纯阴人皮遮掩阴门洞开。 只要你不和鬼近距离接触,鬼就发现不了你特殊的命格。” 也就是说,爷爷当年用人皮保我。 但如今,那个人化作画皮鬼回来找我报仇了。 紫微脸色有些难看: “那个画皮鬼和先前在坟山比起来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来以后你有罪受了……” 听紫微这么说我顿时有点慌,前有索命画皮鬼,后有一个阴婚契陆洋。 紫微像是看出我的疑惑,一口酒入肚才接着说: “我倒是觉得,那个陆洋不像是坏的。 我第一眼就觉得陆洋很眼熟,好似从什么地方见到过。 但就是记不起来。” 陆洋不是坏的? 我倒是不信,毕竟陆洋可以说追了我一路。 甚至最后幻化成法悟,龙道长,紫微三个人的样子追杀我。 我突然想起法悟塞给我的那封信。 我连忙翻出来,只可惜早已湿透。 唯独能看清的只有短短几行字。 但都是写给紫微的,我也没细看,直接将信递给紫微。 紫微看完沉默了好一会,才长出一口气道: “哎,上了你爷爷的贼船。 没办法,谁让贫道心善呢…… 沈烛,你愿意拜贫道为师吗?” 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没听错吧?紫微竟主动让我拜师? “怎么不愿意?” 紫微脸色一沉。 我连忙摇头,急道: “愿意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同时我又很好奇。 爷爷的信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紫微突然答应收徒了? 要知道拜师的事情我说过一次。 但紫微却说因为我是沈国强的孙子,不会收我。 我顿时有些小兴奋。 紫微突然话锋一转: “虽然你拜我为师,我也可以教你一些手段。 但你并不能拜入北帝门下。” 我有些不解反问道: “为什么?” 紫微却没说明原因,而是叹息道: “哎,收拾收拾,该回去了。” 但我们现在深处一片密林,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就在这时,一摸黑影从树后面闪出来,直奔紫微。 紫微侧身一闪,伸手一抓。 当即听到一声惨叫。 只见一只中年男鬼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这中年男鬼的头被削掉了一半,露出灰色的脑浆,看起来很是恶心。 那男鬼被紫微单手举起,双脚离地不断扑腾。 “道长,小……小的知错了。” 这男鬼也是倒霉,找紫微的麻烦。 我在心里替这男鬼一阵默哀。 紫微随手一丢,那男鬼狠狠摔在地面,冷冷道: “给道爷带个路,去亦庄。” “好好……小的带。” 男鬼后悔不已,怎么惹了这么一尊大神? 只能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我有些不忍只是开口刚说到一半,就被紫微阴沉的脸色憋回去了。 “紫微道长……” 紫微脸色一沉不满的看着我: “我都答应收你为徒了,称呼是不是该改一下了?” 我连忙改口说: “师父,这么欺负鬼有点不太好吧……” “哼,我告诉你。对付这些东西就不要有仁慈心。 能留在世间的鬼,除了极个别是因为执念,冤死等无法下地府外。 剩下贼眉鼠眼的可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紫微边走边道。 听紫微这么说我觉得有些道理。 从开始到现在,我还真没遇到一只好鬼。 我又想起那个老人,他是煞,不是鬼。 我并不知道煞和鬼的区别。 于是问紫微: “师父,煞是怎么回事?” 紫微想了想然后道: “说煞之前先说说鬼。 鬼多为虚体,需依附阴气生存,无法直接触碰实物。 普通的鬼惧怕光线和活人阳气,仅能通过恐吓造成间接伤害。 但厉鬼以上那就不一样了,厉鬼可无视部分光线和人的阳气,能直接造成伤害。 就比如那个画皮鬼,是属于厉鬼最高阶的一层,硬接我一道雷法却啥事没有。” 我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毕竟这几天一直和鬼打交道。 紫微沉吟片刻边走边说: “至于煞这个东西,更像是一种凶险的能量形成。 比如红白喜事对冲遇到红白双煞,至于你说的那个煞应该是自身的怨恨外加一部分鲁班秘法将鬼转成的特殊煞。 煞这个东西特定情况下是要比鬼厉害的。” 我听懂了,那个老人实力绝对很强。 但只能说他倒霉,被一生之敌镇压。 这一路上那中年鬼一直颤颤巍巍的,当然没少挨紫微揍。 亦庄村口,中年鬼长出一口气,正要走却又被紫微叫住。 看得出中年鬼都要吓得魂飞魄散了,扑通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道爷,道爷您就饶了我吧,都给您带过来了。” 紫微脸色一僵,无语道: “你特娘的,贫道是这种人?” 中年鬼连忙摇头: “不,不是……您是好人,您绝对没有打我,您绝对……” 紫微双眉一皱,制止了中年鬼没好气道: “打住,三天后去琅琊市城区那家中药铺找我。 顺便将消息散出去,就说沈天医的中药铺重新开了。” 中年鬼闻言一愣,眼中升起一丝狂热: “真?真的?” 中年鬼看起来就死了很多年了,自然知道鬼界赫赫有名的那家中药铺。 紫微点点头,没吭声。 中年鬼一阵狂喜,又冲紫微磕了个头: “谢道爷,小的滚了。” 丢下这句话,那鬼竟真的扭成了一个圆球滚走了。 我有些不理解紫微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微淡淡说: “为了你,你爷爷的中药铺已经二十年没有对外开放了。 这期间仅是给一些阴兵在治伤。 所以,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重开中药铺。” 重开中药铺? 我愣了愣,合着之前中药铺一直没开啊! 只是我要我重开的话,那爷爷呢? “你爷爷在处理一些事情,随着画皮鬼出现就代表之前的一些东西也都出现了。 那些你现在自然是解决不了的,而你爷爷就替你先顶着了。” 紫微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 闻言,我顿时明白,爷爷这一路并不是为了躲我,也不是为了躲画皮鬼。 而是为了我,提前帮我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酒店的老板看着浑身湿透的我和紫微也是吓了一跳。 “你……你的女朋友怎么换成男的了? 难不成……” 第二十九章 进货尸油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没有!不是!” 我忙道,这老板是真能脑补啊。 紫微也有些无语: “拿着行李就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答应一声飞快拿着行李去退房。 “小伙子,你对象不进来吗?” 退房时,老板疑惑的看了眼外面说道。 我回头一看正好看到那双红色布鞋消失在视野中。 那双布鞋正是陆洋的。 也就是说,酒店老板能看到陆洋? 我狐疑的看了紫微一眼,却见紫微眯缝着眼在打量老板。 片刻,紫微拿出手机找出绿泡泡的二维码递到老板面前冲他说: “这位兄弟,我是个道士,我觉得你应该需要得到我。”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说: “行啊小伙子,就当是交个朋友了。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 还是不要靠这个骗人的好。” 印象中的道士都应该是苍老,仙风道骨的那种。 紫微看着过于年轻,一猜老板就将他当成骗子了。 紫微倒也没解释,笑着走出酒店,我紧跟其后。 出门后我问紫微: “师父,那个老板……” 紫微依旧灌了口酒才说: “正常人是看不到鬼的,能看到鬼的无非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将死之人。 第二,被脏东西缠上浑身阳气低至冰点。 第三,特殊命格之人。就比如你。” 我秒懂,特殊命格之人少之又少,酒店老板是特殊命格的可能性很少。 所以老板不是将死之人就是被脏东西缠上导致浑身阳气低至冰点。 我感觉后者可能性是最大的。 紫微又说: “此人面色苍白如纸,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青色,仿佛常年不见阳光。 印堂凹陷狭窄,有一条深黑色的悬针纹直插眉心。 悬针纹主孤克,这个老板性格偏执,容易招惹是非,导致被鬼魂纠缠 还有他眼白泛红、瞳孔涣散,代表阳气逐渐衰弱。 通过这些就能分辨出,那老板绝对是撞邪了。” 我闻言一一记住,那老板的面相和我的倒是有一比。 只是我的脸色比他更黑罢了。 入夜的亦庄空无一人,紫微带我直奔亦庄一家很偏僻的火葬场。 他在门上“咚咚咚咚”敲了四下。 但一直都没有动静,于是紫微又敲了四下。 “姓王的,你丫的给道爷开门。” 紫微忍不了,扯着嗓门大喊。 随着紫微话音落下,门那边瞬间传来一阵浑厚带着喘息的山东大土话: “彪呼呼的,俺当瑟来?大黑日(晚上)敲门敲四下,弄半天是你这个牛鼻子。 活腻歪了是吧?” 门被打开,只见一个瘦削但结实,背微驼老人缓缓走出。 老人脸上皱纹的如刀刻,尤其眉间一道深纹,像被火熏出来的焦痕。 浑身散发着直冲天灵盖的臭鸡蛋味。 紫微白了老人一眼说: “王镇华,你这老小子猫眼里,别跟道爷我装蒜。” 王镇华没接话,目光落到我身上: “这小伙子是?” “沈老三孙子。” 紫微淡淡道。 王镇华双眉微挑,饶有兴趣说: “沈老三孙子?难道是……” 紫微点点头: “不错,沈老三隐退,我徒弟接班。” 说着紫微将一个钱包丢给王镇华,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 王镇华接过钱包笑道: “好你个牛鼻子,沈老三孙子被你抢走了啊。” 说着,他手伸进内兜掏出来个矿泉水瓶丢给紫微。 这矿泉水瓶看着像垃圾堆捡来的,表面油花花的,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 紫微接过矿泉水看了几眼,看向王镇华的眼神有些不善: “货不纯啊,怎么,欺负道爷徒弟?” 王镇华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发黄的大板牙: “可不敢,道爷您的徒弟,沈老三的孙子,我怎么敢呢? 但是没办法啊,各行有各行规,道爷您也不能难为小老儿不是?” 紫微却冷哼道: “别跟道爷我撤三扯四,要是沈国强在这你敢给他这种货? 别逼贫道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报上去。 哼哼,后果你知道的。”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王镇华脸都阴的挤出水来了,他还是从内兜又掏出一个矿泉水瓶丢给紫微,咬牙道: “下不为例。” 紫微将两个矿泉水瓶塞给我。 见王镇华要关门,紫微抬脚抵住门缝,似笑非笑: “王老头,我这腿啊,有点酸。” 王镇华仿佛要把手中的钱包捏碎。 他侧身让开半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道爷,请。” 紫微双手一背,带着我大步流星朝屋内走去。 就跟回到自己家似得,半点不客气。 一屁股靠在沙发上,顺手从桌上抄起个搪瓷缸子,闻了闻,眉头一皱,又嫌弃地丢回去。 “行了,你忙去吧。我们在这将就一晚。” 紫微冲站在门口的王镇华摆摆手。 好似他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王镇华脸黑的跟锅底似得,咬牙道: “牛鼻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走掉了。 看着离去的王镇华我冲紫微道: “师父,这有点不太礼貌吧?” 这番操作属实惊呆了我,这和土匪有啥区别? 紫微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对他还是好的了,要是你爷爷在这里。 后门拴着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我听得嘴角微抽,这王镇华是怎么得罪这两尊大神了? 这一晚在王镇华家里讲究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在他家吃完饭才走的。 紫微依旧开着他那辆小八。 只是今天我发现个很怪异的事情,那家面馆竟不见了。 于是乎,我让紫微停下车自己去附近问了一圈。 最终得知是这边根本没什么面馆。 这就奇了怪了…… 紫微一路狂飙回中药铺,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龙道长?” 我下车后看着站在中药铺门口的龙道长有些惊讶。 龙道长手里拎着一个项链样的东西,听到我的声音他扭头狐疑的看着我: “我不是让你老实在店里等着,你又去哪鬼混了? 咦,道友啊!那没事了。”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紫微,龙道长来了波川剧变脸。 我打开中药铺的门,一股浓厚的黑气瞬间涌出。 那黑气不似寻常烟雾,倒和先前那老人身上散发的黑气有些类似。 第三十章 炼尸油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这……这是怎么回事?” 龙道长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退出中药铺。 紫微眉头一皱,左手一挥,北帝黑律脱手而出。 但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北帝黑律和这些黑气互不干涉。 这让紫微一时也觉得奇怪。 而黑气竟缓缓飘向门口的大槐树,被吸收殆尽。 我不解的回头看向紫微: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紫微摇了摇头,眉头微蹙,目光若有所思得看向门口那棵大槐树: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那黑气似煞非煞,似阴非阴。 就连北帝黑律也奈何不了。 而北帝黑律奈何不了一般只有一种情况,那并非邪物。” 只是,那黑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东西啊。 谁家好东西是黑色的? 黑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 但找不到源头,只好放一放。 这时我又发现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临走时,店里至少还有半瓶的尸油。 但如今,那半瓶的尸油竟不翼而飞。 我将新买来的尸油打开,一股死鱼混合臭鸡蛋的气息瞬间扑鼻而来。 这和爷爷留下的尸油不同,爷爷留下的尸油是纯白色。 而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王镇华可不敢得罪你爷爷,所以每每给你爷爷的尸油都是提炼好的。 但这次不一样,这两瓶是没有提炼的。 看来你得费点心了。” 紫微解释一番。 也就是说,我得自己提取呗? 我顿时有些无语,只是爷爷啥也没交过我,唯一留下的只有一本笔记和镇阴药录。 镇阴药录中没有尸油提炼的方法,不过爷爷的笔记中我倒是找到了。 尸油倒入黑瓦罐,煮沸,加入曼陀罗花,降香,木香,尸血。 可初步得到普通尸油。 然而尸血这个东西也不多了,估计还得再找一次王镇华。 紫微又提点我两句, 说尸油炼成的样子是粘稠如蜜,触之有寒意。 初闻似淡淡降香,细嗅隐约可嗅腐臭。 属性:纯阴,炼制后可降低臭味。 功效:美容养颜,招桃花,配合其他中药。 如果想要尸油变成鬼尸油,则需要将一只鬼炸进去。 这种尸油可就厉害了。 虽是纯阴但却可以杀鬼,多用于镇阴邪。 和道士用的符一样,这种鬼尸油是神药派最常用的驱邪工具。 此时我才知道,我们是神药派的传承。 以药入道,有三大门派。 神药,人药,阴药,对应祖师爷分别是神农氏,李时珍,孙思邈。 其中孙思邈还是天医派祖师爷。 不过,神药派祖师爷虽为神农氏。 但爷爷笔记中却说,北极紫微大帝才是真正的传法祖师。 神药派的药过于邪门,而镇压这些邪药的法术类似北帝派。 所以又尊北极紫微大帝为祖师 人药和普通药房大夫差不多,只不过融入了一些道教的东西。 阴药则是以一些罕见的偏方为主。 至于神药,仅有一句话。 活人药,死人方,阴阳二界来者不拒。 我合上笔记,找到专门炼制尸油的锅,将所需配料找到。 只是刚开始炼我就后悔了。 我也明白爷爷为何不自己炼尸油。 药铺没有抽烟机,难闻的臭味根本散不去,呛得我直流眼泪。 紫微和龙道长像是早就料到了似得,蹲在槐树下开黑去了。 尸油炼到一半,两个黑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门外冲进来,直扑炼尸油的黑瓦罐。 紧接着,三个,四个…… 尸油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招鬼的。 “没了! 老东西说得对啊,坐镇在这家店的东西气息已经弱的不能再弱了。” 这小子还是大补,兄弟们,咱们赚了!” 冲进来的鬼贪婪的看着我和黑瓦罐里的尸油。 突然冲进来的鬼吓了我一跳。 一摸,身上还揣着匠老二的墨斗。 当即将墨斗捏在手里,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些鬼沉声道: “我在外面你们找事,我回家炼个尸油你丫的还找事?” 正如紫微说的那样,对付这种鬼就是不能有善心。 “兄弟们上!” 带头的鬼一拥而上。 我拎着墨斗朝领头的砸去,领头的鬼惨叫一声,身形淡了几分。 冲上来的鬼已经趁着收墨斗的后摇将我扑倒在地。 一只鬼冲着我就狠狠吸了一口。 一阵眩晕感随即传来,这是鬼在吸我精气。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强烈的晕眩感使我头重脚轻,根本拿不起任何东西反抗。 我一度陷入绝望。 但突然,一股熟悉的芳香悄然弥散。 紧接着,压在我身上的鬼爆发出凄厉的哀嚎。 “那个臭娘们还在……啊!” 但下一刻,我身边一个鬼突然爆体。 紧接着两个,三个…… 产生的黑气化成一阵黑气,缓缓飘进存放鬼气的葫芦中。 但不过,还是有个鬼跑了出去。 “臭娘们你等着,老子还会回来。” 那鬼临走前恶狠狠骂了一句。 随着那些鬼消失,那股芳香也逐渐飘散。 这时门口的紫微才发现有些不对,抬头一看见一个黑影跑远了。 “这气息……不对!” 紫微眉骨下压,瞳孔猛地收缩,飞快朝中药铺内跑去。 “龙王!龙王啊!惩戒!你干什么!” 龙道长不知道紫微发什么抽。 紫微察觉到中药铺内弥漫着一股鬼气,再看我躺在地上脸色黢黑。 “怎么回事?” 紫微一把拉起我。 我有气无力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紫微听后猛拍大腿,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忘了告诉你,尸油容易招鬼。 而且你爷爷这家店有鬼进来门外是感觉不到得。 所以你炼油时得把门锁上。” “毁灭吧,我累了。” 我整个人蔫了吧唧,颓废无比。 先前屋内弥漫的黑气此时又更加浓厚了许多,紫微眉头一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的尸油也炼好了,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奇怪的是,随着尸油散发,屋内的黑气竟消失了不少。 当我将尸油装入专门放尸油的罐子中,黑气竟逐渐消散了。 但尸油却在肉眼可见的减少,一斤尸油提出八两,又离奇消失了四两。 这一幕别说是我了,就连紫微也觉得奇怪。 当时没听沈国强提起过这事啊。 于是乎我打算打电话问爷爷。 和先前不同,这次电话竟一打就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爷爷匆匆的声音: “尸油一定不能空,切忌,是一定。” 第三十一章 璇玑归经戥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说完一句话依旧是匆匆挂掉。 再打就是无法接通。 我听的有些懵,为什么尸油不能空? 难不成是尸油在养着这家店? 不能吧,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就有罪受了。 这玩意贼贵。 紫微花了五千块钱才买来一斤,一斤提炼后只剩下八两。 这八两还被莫名吸收了一半。 这么一看,这家中药铺就特么是个吞金兽啊。 只是单纯的尸油就已经这么贵了。 更还有鬼油,血玉,人油,人魄这种东西更是天价。 尤其是人魄,来源于缢死者下凝结物。 十个缢死者都凑不出一两来,更是贵得离谱。 而且哪有那么多缢死的人啊? 听紫微说,人魄一两就要上万。 “不过倒是也有赚钱的办法。” 紫微看出我在想什么,说道: “我已经告知玄门,沈老三的药铺重开。 到时候玄门那些道士术士肯定会来,到时候狠狠宰他们一笔。” 我嘴角不受控地抽动两下,喉结上下滚了滚。 这有点缺德了哈,逮着同行坑是吧? 不过……这倒也是个好办法。 反正到时就说原材料价格上涨呗。 按照爷爷的笔记,我又从药柜中翻出两件戥子。 戥子就是中医用的秤。 这两件戥子不太一样,一个纯黑,另一个呈现金色。 这两件戥子我只能选一把,这也注定了我今后的方向。 因为笔记里没有记载相关的做用,选择也只能看缘分。 纠结片刻我选择了那把黑色的。 看着我选了黑色的,紫微浑身一哆嗦,猛吸一口凉气。 他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疯了?这把戥子就算你爷爷也不敢碰啊!” 听紫微这话,我脸色一僵。 我这手真够臭的,抽奖保底,抽东西也烂。 正好凑过来的龙道长也满脸震惊的盯着我。 嘴角抽个不停,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你们两个,不至于吧?” 我拎着手中的戥,疑惑的看着二人。 我不知道这戥子代表着什么,但二人可再清楚不过了。 “这特么的是北斗戥,又名璇玑归经戥。 我当时记得你爷爷说过,这把戥子上秤药下秤魂。 没魂就秤持戥人” 紫微猛灌一口酒强行让自己镇定,然后又说: “本来那个镇阴药录就够邪门了,又来了个邪门的这玩意。 你小子真是邪门他妈给小邪门开门,邪门到家了。” 龙道长附和道: “这算是以毒攻毒了,不得给他阴门洞口的命格克死?” 二人这番话弄得我不会了,听起来事态很严重。 紫微一拳敲在龙道长后脑勺,没好气道: “你少吓唬道爷徒弟哈,不过他这个命格我确实得想点办法……” 紫微话说到一半,医馆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着三十来岁,穿着一身西装。 龙道长脸色一变悄悄躲到紫微身后。 女人进屋后目光扫视一圈落到龙道长身,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道长,您在这里啊!” 我和紫微对视一眼,目光落到龙道长身上。 龙道长连忙辩解: “你可别用这个眼神啊!工地的事情你等我有时间就去给你解决。” “哎,道长您都推多久了,在拖下去会出事的……” “打住打住,你工地那个事情有些棘手,有时间我会去的。” 看着紫微不善的目光,龙道长吓得连忙将女人推了出去,将女人送走了。 他可怕紫微按照黑律给他一顿惩处。 “什么工地?” 我疑惑的看向龙道长。 龙道长擦了额头的冷汗道: “西边的一个工地,凶得很啊! 一开始还要打生桩被我劝住了。 我是不想掺和那事,她爱找谁找谁吧!” 女人前脚刚走有一会,一个中年男人……不对是鬼又推门走了进来。 男鬼一身工人打扮。 一根清楚可见的钢筋从中年男鬼头顶插下。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 好嘛,被迫营业了。 哎,白天人登门,晚上鬼叩门。 这比牛马还牛马了。 但是没办法,紫微说这是赚功德,来抵消用尸油死人血一类的因果。 只是,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鬼看起来就是才刚死的,他是怎么知道这家中药铺的? 此时我又想起那个司机,好像也是被介绍过来的。 到底是谁介绍的?我一时有些疑惑。 “药……我要买点药。” 那中年男机械般缓缓转向我们。 看着中年男鬼,我指尖抵住上唇开口道: “大哥,您要买什么药?” 中年男鬼指了指自己头: “我从工地上掉下来了,有些头疼。 老板给我拿点止疼药,我还得回去上班赚钱给小风买蛋糕。” “我,我就要最便宜的止疼药,这是钱……” 说着中年男鬼从口袋中掏出一沓纸币放到桌上。 我看了一眼,双眉微微挑起。 这分明是一沓纸钱。 按理说有紫微在这,鬼一般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啊! 我正要开口,那中年男鬼却急了: “小兄弟,麻烦快点啊。我干的可是钟点工,晚一分钟少一分钟的钱。 我不单要给小风买蛋糕,我还得给我娘杀只鸡补补身子呢…… 小风的学费,妈的看病费可都要靠我啊! 小风这孩子可怜啊,他母亲……” 听到这,我明白了。 这中年男鬼和法悟的外公是一个情况,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但生死一道,谁也逃不掉。 倘若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是要出大问题的。 变成煞倒不至于,但肯定会进不了地府,还会影响子孙后代的。 我偷偷看紫微和龙道长,二人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抓起那一把纸钱狠狠一拍,怒道: “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我这一吼下去,中年男鬼瞬间一愣。 瞪大双眼朝我拍在桌上的纸钱一看,当即一愣: “这,我的钱怎么变成纸钱了? 老板别开玩笑啊!我的钱呢…… 小风还在等蛋糕,我娘还在等老母鸡……” 中年男鬼像是进入了一个癫狂状态,一直碎碎念。 他整个身躯气息也开变得紊乱。 再这么下去,容易变成一些其他的东西。 “你已经死了,你从高台上下来死了!” 我虽不忍,但为了他我还是厉声道。 这男鬼,定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努力赚钱,却不料意外身亡。 但即便如此他也认为自己没死。 因为这是个男人的责任,作为一家的顶梁柱他心中只有家人。 中年男鬼听完我的话后,气息逐渐稳定,若有所思想了想: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今天上午我在手脚架上不知怎么回事掉下来了。 好像,好像直接插到一根钢筋上。” 中年男鬼想到这整个身躯浑身一颤,目瞪口袋,踉跄几步。 工地?? 有点巧哈,我心想着。 看得出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我……我怎么能死啊! 先生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对吧,你一定是不想让我太劳累。但是今天小风过生日啊!他不能没有蛋糕。” 男鬼一把拉住我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信。 只是刚碰到我的手,他像是触电般将手缩回去,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强压情绪,将手中攥着的符丢在桌上。 “你死了,因为你碰不了这些东西。” 中年鬼如遭五雷轰顶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着: “我死了,我死了。 小风怎么办,妈怎么办。 学费怎么办,看病费怎么办。 小风那么小,那么乖。 娘辛苦拉扯我一辈子,我竟没能尽孝……” 第三十二章 亲自上门服务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与此同时,药铺的门再度被打开。 只见两个身高八尺,青面獠牙,双目无瞳仅存幽绿鬼火;官袍残破如血浸,腰间悬挂“勾魂令”木牌刻“敕”字。 每走一步穿插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 我知道,这应该是来接中年男鬼的阴差。 为首的阴差直接上拷住男鬼,而后道: “阴阳有序,尔时辰已至。” “聂志刚,该上路了。 念你生前没有作恶,虽为横死,但特批进地府。” 聂志刚拼命挣扎,大喊道: “我不走,我走了小风怎么办,娘怎么办?” 与此同时,我竟惊讶的发现聂志刚身上开始结冰。 “恩?” 就连捉拿聂志刚的阴差都一愣。 拴着聂志刚的锁链嘎嘣一声断裂开。 “咦?” 默默看着这一幕许久的紫微和龙道长也惊讶出声。 “难不成,是他家里人给他尸体冻起来了?” 我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这种事情,扭头看向紫微和龙道长。 紫微摸了摸上唇冲我道: “帮下他吧,龙道友,你跟着沈烛一起。 我得闭关一段时间,想办法将阴门洞口给他封死。 我是正道中人,可不能用沈老三那种手段。” 龙道长表示没问题。 紫微又冲掏出一块令牌样的东西走到两个阴差前道: “二位,这大叔看来你们暂时带不走。 这样吧,这事我们处理一下,完事后你们再来接一下这个大哥。” “臭道士……” 两个阴差有些不悦,这事交差不了他们是要挨罚的。 看着走上来的紫微一开始没有好脸色。 但看到紫微递上来的令牌后顿时脸色大变。 一改前态,恭敬道: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道爷了。” “道爷有需要您直接叫我就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紫微默默点头,俩阴兵如释重负收了锁链一溜烟跑了。 我看向聂志刚道: “大叔,我带您回去看看家人吧。” 聂志刚闻言一激动,一把握着我的手: “真的吗?小先生。我还能见到家人吗?” 看得出,家人在聂志刚心中的分量永远是第一。 我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其实这种业务前不久就已经熟练过一次了。 但当时是拿药,这次是属于上门服务了吧? 有龙道长跟着我不放心,将那根大腿骨带在身上。 顺便紫微让我我拿了些能让人看见鬼的东西。 我根据爷爷留下的笔记,在药柜中找到了为数不多的鬼笔孢子粉。 这玩意是取自坟场腐木生长的“鬼笔菌”,采摘条件必须必须在子时用银镊去采。 还得在中元节子时,于十字路口用无根水(未落地的雨水)调和成喷雾,条件很是苛刻。 不过这玩意不同于牛眼泪,使用牛眼泪会对人造成一定伤害。但这玩意却是没有一点伤害。 临走前,紫微又叫住我。 用朱砂笔在我右手手心处画了个怪异的符咒。 他说这是北帝派的天蓬咒,原本替我遮盖阴门洞开的手段已经被消磨殆尽。 新的办法还没找到,只能在我身上先种下天蓬咒保护我。 紫微画的天蓬咒和我右手上的阴婚契似得,深深烙在上面怎么也洗不掉。 完事后,在聂志刚的带领下,我和龙道长朝他家赶去。 路上,聂志刚简单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不得不说,确实很苦。 老婆跟着别人跑了,家里一个十五还在上学的孩子,一个瘫痪的妈,一个老年痴呆的爸。 一家人都靠着聂志刚一个人赚钱生存。 “难道,真是那样?” 我心中的猜测越发坚定。 曾经网上就有类似的事情,因为赔款将自己的丈夫冻了起来。 只不过,聂志刚明显刚死没多久。 这速度有点过于快了吧? 聂志刚并没有带我直接去他家,而是带我去了一处中学。 中学的学生已经走了大半,一个背着红书包很是瘦弱的少年却蹲在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 “那就是我孩子,聂风。” 聂志刚看见少年后忙拉着我朝那边看去。 “儿子,爸爸在这里。” 自己则飞快跑上前想抱住聂风,但他毕竟是鬼魂。 穿过去了。 而聂风像是感应到什么似得,也朝我这边看来。 聂风见并不是自己想见到的人,又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聂志刚虽然就站在聂风身旁。 但聂风是看不见他的。 我和龙道长走上前。 “聂风,你爸爸让我接你回家过生日了。” 我冲聂风道。 闻言,聂风抬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良久他摇摇头: “不,我要在这里等爸爸跟爸爸道歉。 道歉? 我狐疑的看向聂志刚,此时的他浑身颤抖不已。 聂风又道: “我知道爸爸不容易,我不是吵着要过生日的。 上午对爸爸发了很大的脾气,我现在要等他跟他道歉。” 聂志刚此时有些哽咽。 “你爸爸给你买蛋糕去了,先回家吧。 我偷偷告诉你,你爸爸去给你布置惊喜去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旁的龙道长叹息一声冲聂风道。 虽然这么说有坑小孩的嫌疑,但是有啥办法呢? “真的?” 聂风看着龙道长,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 看得出,他是很想过生日的。 龙道长沉重点头。 聂风刷的一下站起来,眼里满是期待: “走吧!” 说完他便率先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和龙道长紧跟其后,一旁是滔滔不绝赞赏儿子聂志刚。 什么我孩子从小学习好,什么我孩子多棒之类的话。 不知怎么得,竟听得我有些难受。 聂风这一路也在不断的跨他老爸。 我和龙道长听得直叹气。 哎,正应了那句话。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聂志刚意外身亡,他家里人接下来的生活肯定也不好过吧…… 希望工地那边多赔点拆迁款吧,他家里人的生活也算好过一些。 路上,龙道长又自费买了个蛋糕。 聂志刚家住在一片尽皆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老厂房。 每栋楼的住户都用塑料布封堵防盗网的破洞。 他家在三楼,聂风打开门将我们请了进去。 小家不大四十平米的小房子住了四个人,除此之外还堆满了不少破烂杂物。 聂风欣喜的跑进家门,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喜。 里间骤然荡开一声浑浊的喘息,裹挟着痰液翻涌的滞涩尾音: “小风,谁来了?你爸爸回来了吗?” 老妇人的声音,想来就是聂风的奶奶了。 聂风没看到自己父亲的身影,扭头疑惑的看向我。 我叹息一口,心情格外复杂。 “你父亲,出事了。” 第三十三章 家人团聚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聂风愣了愣,随即怒道: “你们瞎说什么?你爹才死了。 你们不是说我爹给我准备惊喜的吗?” “儿子……” 聂志刚看到这一幕明显的心一抽。 我看向聂志刚,无奈道: “你儿子并不愿意相信啊……要让他看看你吗?” 聂风见我冲一旁的空气说话,愣了愣然后脸色有些难看: “神经病吧?奶奶,家里来了个神经病说爸爸死了!” 聂风冲屋里大喊。 屋里,却是一片死寂。 但隐隐能听到一阵抽噎。 聂志刚听到我说的话后有些犹豫: “不能对小风造成什么伤害吧?” 我摇摇头,拿出鬼笔孢子粉喷雾,看向聂风: “你想看到你父亲吗?” 聂风明显一愣,朝我看的方向愣了愣。 喉咙上下滚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我没等聂风说话,直接将鬼笔孢子粉喷雾朝聂风喷去。 就在我喷孢子粉的同时,一旁的聂志刚飞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惨白的脸上也挤出一个十分吓人的微笑。 他怕吓着自己的儿子。 孢子粉落在聂风身上,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聂志刚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冲聂风喊了一声: “儿子!” 聂志刚哪怕强装的在镇定,随着一声“儿子”喊出口,已是彻底哽咽。 聂风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惨白,眼睛蒙灰,被一根钢筋贯穿而过的父亲愣了愣。 “儿子!” 聂志刚朝着儿子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儿子。 “爸……” 聂风喉结艰难滚动,发现父亲蒙灰的瞳孔,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爸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知道爸爸不容易,我上午不该惹您生气的。 爸你能变回来吗?这个样子,好吓人啊!” 聂风踮起脚,抽泣不已的抱着聂志刚冰冷,没有一点生机的魂魄。 “小风听话,爸爸没生气, 爸爸只是想给小风过个生日,你看蛋糕爸爸都给你买了。” 聂志刚指了指龙道长手中拎着的蛋糕。 平生不抽烟的我问龙道长要了根烟,扭头抽了两口。 烟,好苦啊。 “奇怪,他家里好像并没有放他的尸体。” 龙道长眉头一皱,压低声音冲我道。 “正常来说魂魄靠近尸体,魂魄会有反应的,但是他却没有反应。”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想起聂志刚的母亲,万一,他母亲知道些什么呢? 于是乎冲聂志刚道: “聂叔,去看看你母亲吧!” 聂志刚听到我的话一怔,对啊,还有母亲。 于是乎,聂志刚带着我朝里屋走去。 聂风则被龙道长拉住了,接下来的场面……不太适合这个小孩。 里屋,大床上躺着两个老人。 聂志刚的母亲瘫痪在床,聂志刚的父亲则是老年痴呆。 “娘!” 聂志刚扑通一声跪在床前。 “儿!我儿回来了!” 外面的事情聂母自然听到一清二楚,见我进来她朝我一旁看去。 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乎,我将鬼笔孢子粉也喷在老人身上。 “志刚,我的儿啊!” 鬼笔孢子粉瞬间起了作用,老太太看着跪在床头的儿子老泪纵横。 聂志刚跪着爬到老人床前,抱着老人痛哭流涕: “娘,娘孩儿不孝啊!无法给您养老送终了…… 还害得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孩儿本想着给您杀只鸡补补……孩儿……” 聂志刚那点微薄的工资养着一家三口。 甚至死后都在想着给儿子过生日,给母亲杀只鸡。 我不在看他们母子,目光扫视一圈。 结果整间屋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正如龙道长说的那样,尸体不在家里? 可是不在家又会在哪里?难不成……太平间? 不对,太平间的冻气,不可能这么厉害。 哎,那就是我今早想错了。 我无奈叹息,真想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聂志刚都这么苦了,他母亲怎么可能还会用他的遗体换钱? 睡不着了。 聂母擦去泪水不断摇头,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 “孩子,这辈子你辛苦了。 这下解脱了……下辈子就不要这么苦了。” 聂志刚放声痛哭。 只是鬼是没有泪水,但却听的人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娘,我下辈子还要当您儿子。 您还是我娘!” 聂母不忍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又落到我身上: “先生谢谢您,让我们即使阴阳相隔却又能再见。” 我连忙摆手: “应该的,老人家您不用谢我。” 都说鬼无情,可实际上呢…… 聂母从枕头下摸了一会,摸出来一个小荷包递给我。 我接过小荷包打开一看,是一个纯金的手镯! 手镯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但依旧被擦得崭新,看得出老人很爱护着镯子。 我拿着镯子有些不明所以。 聂母却说: “小先生,这镯子是我当年的嫁妆。本想着老了后给孩子一个念想。 但是啊,老太太我想把这镯子交给你,让你帮忙把志刚安葬了。” 闻言我连忙将镯子推回去,但聂母却死活不肯要: “小先生,孩子他爹曾经也算是个风水先生,这行的规矩老太太我都懂。 这镯子您务必收下啊!不然志刚走的也不踏实。” 见老太太态度如此坚定,聂志刚也示意我收下。 我只好暂时收下了镯子。 “奶奶,您放心,聂叔这事我们肯定办的风风光光的。 只是聂叔你的尸体在哪里? 你现在为什么结冰了?” 疑惑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聂志刚身上。 聂母听我这么一说目光也落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此时才注意到,聂志刚身上的冰似乎又多了许多。 不过还好有鬼笔孢子粉,他身上的寒气和阴气对聂母和聂风没有任何影响。 聂风听我这么一说也是一愣,仔细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我当时在手脚架上绑钢丝,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掉下去了…… 掉下去后我连忙爬起来,只觉得浑身疼想去医院。 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 这时路边来了个没脸的女人,就将小先生的药铺告诉我了,让我过去拿药。” 没脸的女人? 我眉头一皱,听她这么说,应该是那个画皮鬼吧? 这画皮鬼到底想干什么? 第三十四章 三煞风水局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此时,龙道长也进来了。 我将聂志刚说的话告诉了龙道长。 龙道长听后想了想说: “或许他的尸体在工地。” 在工地? 我疑惑的看向聂志刚,出了这种事情,不应该在医院吗? 龙道长摇头说: “去趟工地看看就知道了。” 待聂志刚一家给聂风过了生日后。 我们二人一鬼才朝工地出发。 只是越走越一旁的龙道长脸色就越差。 该死,怎么又在这附近? 我脸色也有些难看。 因为聂志刚所在的工地后面就是琅琊市西边的坟山。 龙道长眉头一皱: “果然是那娘们的工地。” “她工地一直有问题…… 看来是听了歪门邪道打生桩了。” 打生桩? 我闻言一愣,这玩意我在小说里看到过。 这是鲁班术的东西。 所谓“打生桩”其实就是用活人来献祭,古人认为把活人殉葬之后他的魂魄可以庇护这所建筑,保证工程的质量。 起初用的是牛马猪狗羊五畜,但随着后来人们发现有些东西不是五畜能镇压的。 所以就用演变成了畜生不行就用人,大人不行用小孩。 只是打生桩不都是活埋吗? 为什么还要给聂志刚冻起来? 龙道长直接拨通了一则电话,没一会先前来中药铺的那个西装女从工地大门走了出来。 西装女来到龙道长面前略微撒娇。 “道长~终于来了。” 你妹的,都三十岁的少妇了,还这么撒娇。 我是真受不了。 我却捕捉到聂志刚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恨意。 龙道长道士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过他下一秒却脸色一沉,不善的看着西装女: “你们工地怎么还打生桩了?” 西装女原本带着职业性媚笑的唇角骤然僵住。 她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西装下摆。 “没啊……我们工地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龙道长闻言看我一眼,冷冷道: “沈烛小子,上手段。” 我当即明白龙道长的意思,掏出鬼笔孢子粉就朝西装女喷去。 西装女被孢子粉喷中的瞬间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尖锐嗓音撕裂了先前的娇嗔: “你有病啊!敢喷老娘……” 她说到一半,鬼笔孢子粉突然起了效果。 她看见站在我身后的聂志刚当即瞪大了双眼。 “这……鬼啊!” 她踉跄后退被碎石绊倒,瞳孔缩成指针般大小,指甲深深的扣紧泥土。 “王芬芳,你个贱人!” 聂志刚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要不是有我在旁边拦着。 王芬芳早就被他上前撕成碎片了。 “不不不,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主意,是项目负责人!” 王芬芳都吓傻了,深色西装裤裆处突然晕开一片暗渍。 “恩?其实我本来是想说这个贱人拖欠我工资……” 聂志刚一愣,没想到这一吓唬王芬竟不打自招了。 好嘛,平a换大招。 “不对,都怪他!” 王芬芳突然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龙道长。 看得我们一脸懵逼。 不是,这娘们真是见谁咬谁啊。 “都是他,他但凡早来一些帮我们,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打生桩,你也就不会死了!” 王芬芳说的理直气壮,丝毫看不出理亏。 这是什么理论? 龙道长都快气笑了,沉声道: “我看是你们早就有打生桩的意思吧? 不过,就算打生桩怕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三煞穴处建工地,你们可真敢啊!” 王芬芳脸色一僵,还真被龙道长说对了。 打生桩了也没啥用,地基还是浇筑不起来。 甚至又发生了坍塌。 “三煞穴,那是什么?” 我疑惑的看向龙道长。 龙道长指向工地前不远处的已经干涸的河流缓缓开口道: “工地前临断头河,水流急转形成镰刀煞。 工地选址于阴气沉积的坟山前方(背靠阴脉),且阴气随风聚集于此。 阴聚为煞,阳动为生。 至于西侧应该是有个大坑,此坑你们填了许久却依旧填不上对吧?” 龙道长目光落到王芬芬身上。 不得不说,龙道长虽然道行一般,但是对于风水的造诣还是挺厉害。 王芬芳吓得连忙点头: “对,对,道长您说的对。” “三煞汇聚,此乃绝佳的鬼聚地。” 龙道长叹息道,这就是不请风水先生提前来看的后果。 顿了顿,他又说: “这种情况打生桩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还会有加剧阴煞的效果…… 叫你们负责人过来吧。” 王芬芳早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听龙道长一说也是立马给负责人打了电话。 “龙道长,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女的的?” 我压低声音忍不住问龙道长。 龙道长闻言干咳两声: “当时贫道参悟足道时遇到的,只是这娘们咋跑来建筑工地了?” 龙道长也不知道。 我俩说话的功夫,该工地的负责人已经跑了出来。 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头上顶着地中海。 “恩?芬芳你怎么这幅样子?” 这男人直接朝王芬芳走来,一脸怪异的看着王芬芳。 聂志刚看到那地中海时顿时两眼冒火。 “他也各种扣我工资……” “聂志刚,聂志刚他……” 王芳芬惊恐的看着我身后站着的聂志刚。 地中海却朝我这边看了看,骂道: “你这娘们有病吧…… 哎呦!哥!你听我解释……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是……” 随着我将鬼笔孢子粉喷向地中海,他反应和王芳芬简直没两样。 俩人不断的冲着聂志刚磕头。 他俩就是看聂志刚老实才拿他大生桩的。 殊不知险些毁掉了一个家庭。 “行了,人都死了。尸体呢?” 龙道长阴沉着脸厉声道。 “尸……尸体被桩埋住了……” 地中海颤颤巍巍道。 聂志刚一听顿时愣住了,被埋了他的尸体不就取不出来了? 他不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眼看聂志刚就要暴走。 我让他别急,办法总比困难多。 果然如龙道长猜测那般,即便是打了生桩却依旧没用。 甚至,打生桩的地方还被塌方掩埋了。 “谁出的主意,让你们打生桩?” 此处绝佳聚阴地,正常的风水先生绝对不会出打生桩的主意,也不会出。 唯一的可能,有人没安好心。 “那……那个人没报家名。 只是出了打生桩的主意,顺便给了我一张符。” 第三十五章 前往坟山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符?拿来看看。” 龙道长轻微挑眉。 地中海结巴说: “那……那张符已经跟着聂志刚的尸体被……被埋了。” 听闻,龙道长脸色一僵: “坏了,那张符不出意外的话是聚阴的。 你快去问问工地工人,打桩的附近是不是能闻到一股尸臭味? 而且附近的吊塔的铁索全都崩掉了吧?” 出乎意料,今天早上,司徒晴儿姐弟儿人,全部来到了清凉院陪老夫人用早膳。 这次战斗看起来固然是打的光鲜漂亮,解决了一大批深海收获了无算的各种零件魔方,还展露了实力不管后来的发展如何,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好处是不少,但也有烦恼的地方。 如今被劫的可不是别人,那是他最深爱的妻子,若是她有何三长两短,哪怕掉几根头发,也够他心疼了。 “那么多俘虏都是出身高贵?可愿意背叛主人的就只有你一人,所以还有什么好争辩的?”闵一不屑,跟个孩子来讲这种道理也是浪费口舌。 费了一番功夫后,高木尚仁以查克拉臂为基础,制造出了一个简易的信号收发器,并不是大锅,而是天线。 “二位少帅这是想威逼利诱不成?林氏怎么会有什么冤屈?”贺夫人的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从林氏身上扫过,暗含警告之意。 周若娟气急败坏,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端起桌上的酒杯,愤然饮尽。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楚旭没有要跟其他姑娘靠近的想法的时候,怀里的赤城异常的安分,乖巧。 “这也怪不得她的,怪也只怪元舟,长得太美!”傅悦君倒是不赞同她这话,像顾写意这般大的姑娘,对那种美好的皮囊,是抵抗不了的。 这一下彻底没有人敢说什么坏话了,甚至连阴阳怪气都不敢,因为这种事之前还真的发生过,这些跟鬼打交道的有什么特殊能力还真不好说,搞不好真的上你们家把你杀了都没人知道。 想要获得其他大势力的同意又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些大势力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竞争对手的出现,混沌世界早就已经被他们所垄断。 “行啦!”树家主火了,他没想到这二人如此的不识大局不听劝,他已经当众把话挑明了,这二人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 第二天早上,才七点多,刘虎的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就被这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加上老爷子说的那句“我看到年了”。再结合死在窗前的伙计,大伙有了眉目。 比起生死奴仆契约,平等契约的价格只是前者的十分之一,而且秦枫不认为,莱娜会缺心眼到,同意签下生死奴仆契约。 好在徐莹莹还算义气,没把上官燕供出来,不然估计还得上演一幕手拎上官燕的大戏。 冉闵的盔甲已经破裂不堪,灵气修补的速度已经明显跟不上受创的速度,但为了杨尚能够顺利突破,他只能硬扛着,甚至不能冲上去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随口点了一名千户带兵跟上。这屯田,怕是非查不可了。 片刻之后,就听得正阳门上接连三声炮响……发榜了!这就要说一下,古代人只要不是用作军事用途,放炮的时候用得那东西就不是火炮,而是号炮。 就在徐哲安有些疑惑的时候,耳麦里导演的声音传来,徐哲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上。 第三十六章 九曲聚阴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扭头一看。 woc,一只将头拎在手里的男鬼正一脸猥琐的看着我。 “嘿嘿……又是你。” 这鬼正是那晚发现我的那只。 想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掏出腿骨棒冲他一顿乱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爷我不打死你。 “嗷呜……大哥别打脸啊! 哥,错了哥,别打了……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也可以离开这里了,你应该不会反悔吧。”叶逐生望着毒刺道。 “做客?你是我见过的最会说话的龟灵兽了……”孙丰照护体光罩不灭的同样趾高气昂的悬浮在府前半空中,对着龟蛤弼嘲讽道。 “开始吧!我们好好一战!”鸣人平举斩魄刀,指着对方的胸口冷冷说道。 徐铮干笑不已,有这种娘子,幸福是幸福,只是也太过让人害怕了。这丫头神通广大,什么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以后逛个青楼只怕都要提心吊胆了。 这话直接让宁枫翻了一个白眼。同时周立生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也很隐秘的翻了一个白眼。 下面那家伙哑了嗓子,台下的笑声更是一波一波地如lang打般撞击起来,直到绿园士兵们跨上一步,寒光闪闪的冷叶刺刀挑起残阳的鲜血,大家才都安静下来。 赵院长下意识的擦了擦汗。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话说他在刚刚,真的升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心思。不过现在嘛。。。 而此时这场动静,也未引起嵩高宗一行高级修士的注意,却被杨白出面遣散了。 “你们完全可以为所有人做贡献,之后你们得到的名誉和金钱一定会超过现在。”黑顿终于幽幽地打破了沉寂。 伸手接过林艺递过来的圣旨,徐铮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事吧你吓成这样。”说完便摊开圣旨,细细查看起来。 这猎虎兽几经厮杀激战,付出了巨大伤亡才将这二位兄弟擒住,为了完成下一步劫杀大唐取经人的作战任务,猎虎兽给自己留了一手,利用他们继续充当人质,在必要之时,好给自己谋求一条生路,等待着大唐官军到来。 “不好!”此时郭念立刻明白身体立刻腾空后仰一计重退砸下而释武健本想是将处在空中的郭念菲踢飞,看来是不行了于是双臂交叉横在头顶。 单纯的李娟没做多想,稍作思考便同意了!点头回去准备一切,宛清清随之扬起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对,根据你的说法,这次绑架是有蓄谋的,我怀疑这次是有人内部指使。”米兰说。 瞪了她一眼,宛缨忍着怒气跳进土里将还算完整的花枝挑出来。尝试着种下去说不定还能活。 再一次见到宛缨,李娟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经过上次的事她不太想见到宛缨却又害怕不来会错过什么。帮宛缨整了整衣领,扶正了发钗,李娟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不会的……你,还有,同……伴……”寒塔罗特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抬起了左手,想要为蓝诺莱斯擦去满脸的泪水,可是他的手还没走碰到蓝诺莱斯,就被寒霜冻结了。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让我们跑那么长的路?”那个兵一下子就把所有兵的话都说出来了。 “连长,这是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对了,指导员,曹孟昂在楼下等你呢。”有个士兵进来说道。 第三十七章 天蓬咒发动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可是即便是这样,手长的纳尔在打手短的剑姬还是拥有着天然的优势。这也使得剑姬的血量一直难以保存在一个健康的局面,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堪堪保持在六成的血量而已。 也怪不得孟良能干出这么多大事,就凭这份临危不乱还能沉着冷静的头脑,他也是能干大事的人。 可时沐就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总是拿还没有发生的最坏结果,来让自己陷入紧张焦虑。 “靠。”石业看着突然从草丛里面出现的卢锡安,着实吓了一跳,怒骂了一声。 但是这里现场的人太多,团长就不好表态了,要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答应了孟良,那后面其他领导缺钱了,也会来找自己,一个团经费就那么多,自己不可能人人都批的。 坐在一旁的朱远洋也认真的听着。对于这整个事件的具体细节,朱远洋也是直到现在才从父亲口中得以了解。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当时飞机上的凶险程度。心中对牧戈除了感激,也更加佩服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拿着同情心去换钱,他们的良心真的好过么? 时沐撸了撸空空的胳膊,那什么,撸起袖子大干一场,虽然没袖子,但努力的气势要有。 参谋长参观完养殖连后,对于基层骨干的培养重视程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个全师老末的养殖连,经过科学化带兵和培养基层骨干这些训练后,成绩都能突飞猛进,那我们如果把这个运用到战斗部队呢? 刘云说,有道长你在,我肯定是什么都不怕的。真要动手,那不有您嘛。我无非也就是打个太平拳,抽冷子来点冷枪什么的。 广场上空,此时九口雷兵环绕,有雷气封镇虚空,遥遥锁定住断愁,就连天地间充沛的灵力,似乎也在顷刻间变得极为淡薄。断愁毫不怀疑,此刻自己若有丝毫异动,必定会引起九口雷兵毁灭一击。 他们还不知道梦寐以求的传承,已经被陈易和李天澜瓜分了,心想既然李天澜把他们叫醒了,应该就是要关传承的事情。 “天清地灵无斗,地随人心逐形,茅山弟子陈易,今欲探千年之墓,望祖师通灵指引,凶则两短一长,吉则两长一短。”念完之后,陈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一旁的红烛烛芯掐了下来,对着这瓷碗中一甩。 “大师兄,我们真的不要出手吗?”李江龙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子魂问道。 之前一直听说苏珊有个男朋友,但陈博来三界集团都有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看到苏珊和哪个男人接触过,便以为苏珊口中的这个男朋友是杜撰出来应付他们这种追求者的。 兄妹两个现在正在上课,所以陈易并没有得到允许进入,他硬是在外面等到了放学,这才进到了学校中。 和佩儿分开后,陈易没有在公元停留,而是直奔光子学校而去,风澈兄妹一个是战灵族人,一个是术灵族人,将来肯定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神爷也说了,如果想让风璃觉醒族力,去天山的把握最大。 对于义军兄弟来说,徐达,汤和,等几位统帅,就是他们的楷模。 林霖对梦中开发开发这个套路,形成自身流派的“E”战队表示深深的佩服,只有鬼才才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与创意。 “呜呜,呜呜。”凄厉的牛角号突然响起,在宁静的夜晚传出好远,好远。 石成笑着冲那名队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看向了秦泝。 不过刘汉这家伙太变态了,几乎没有人能走过他的一招,只要被他打中一拳或者踢中一脚全部飞到了旁边。蚱蜢看到了立刻过来了。 张喜是什么人?最会察言观‘色’了,一下就看出陛下喜欢,立即从那工匠手中接过来了,随口说了句:“退后十步。”工匠诚惶诚恐,粗壮的膝盖摩擦着青石地面,向后退去。 王竹正享受软‘玉’温香,听着这话着实的别扭。看来,王熬和陈平说的没错,英布是够狂的,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摆出九江王的身份平起平坐呢,心里生出警惕,又有些鄙视,这就叫做不识时务。 她真的很想把自己知道的这些所谓的真相从脑中挖去,可是越想忘掉,却偏偏记得越牢。 远山朦胧,森林朦胧,河川朦胧,无边无垠的原野朦胧。从那连绵无尽头的山谷中时而传来的一两声战马嘶鸣和深山里饥饿的狼嚎,在旷野中颤悠悠的游‘荡’,像是一具摄人魂魄的死灵魂。 手指作诀,斜向下引,万丈高空之中,七彩神光轰然降落,就连慕容灵也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受不了这么耀眼的华光,用手掩住了眼睛。 “好,我再睡一会。”美目眯成完美的半月型,微翘的嘴角让石青又差一点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趴在地上的沧海君像一头疯虎,全身的肌‘肉’都随着他的嚎叫而颤动,四肢支撑着身体,马上就要弹跳起来。 所以两秒钟,两人的血量各自掉了一大截。仔细一看的话,雪衣的周瑜只有两百多一点的血量,而季风雪的周瑜还有三百多的血。一个审判之光打在了季风雪身上,这个时候的季风雪丝毫不虚。果断的回了一个审判之光。 第三十八章 噬阴锁魄符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我很疑惑。 那女声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至于天蓬咒。 我本以为是紫微施加在我身上的一种咒法。 龙道长却说,天蓬咒乃北帝派的一种咒法。 《真诰》中记载: “鬼有三被此咒者,眼精自烂而身即死矣,此上神咒,皆斩鬼之司名,北帝秘其道。” 若真有鬼在天蓬咒下魂飞魄散,非北帝门人将会自动扣除血条。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卑,变成利器,去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沉睡了两千年的飞船一阵震动,所有程序全被唤醒,只见舰桥大厅的中央地板打开,一个巨大的航行操控台从下面升起。 周天雨虽然心中有意领教赤练的攻击,但是他同样不傻,如果打不过,肯定不会与这赤练硬碰硬。 听到如此粗鄙之语,无名眉头皱起,只见一个带着寒冰面具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三人盛装立于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慕容奚只深吸一口气,觉得面前一片虚晃的赤金。 我的手心不由攥紧,奶奶才刚刚去世,王珊珊就这么着急将所有东西都换掉,而乔卫国竟然还允许了,他刚刚竟然还在跟我说良心,他又有良心吗? 一时间,周围空荡荡的,费雷德也背对着他们,给足她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周天雨不由又是一愣,刚才听黑影的意思,那个什么妖神域中,似乎有不少神兽,怎么现在又说神兽稀少了? 如此恐怖的威压,让他们回想到了他们最后一次与鹤枭战斗时的情景,简直是他们此生的噩梦。 当初白菱将他们排挤出娱乐圈,现在他们直接去紫衣传媒和她抢资源。 当到了黄浩虎那儿后,还好黄浩虎在家,“裸奔,准备的怎么样了?”黄浩虎看到裸奔已经升到110级了,就向裸奔问道。 说完,见李砚和苏韵的眼底都有动容之色,他知道他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交了话筒,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就连干瘦老头,见状也连连摇头,一脸遗憾,他却忘了那三件法器,就是他指点王涛兑换,用来针对邪天的。 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当看见张天赐将那东西倒进林英男的嘴里之后,他的心里咆哮了起来,这时候也不管什么虚无之力会不会连他自己也会吞噬掉,直接沿着那个方向奔放了出去。 两人皆是一愣,下一秒便是看到一抹黑影出现在擂台上,不是王天豪又是谁。 但是丁凡从那叶清风的眼中已经看出他不仅仅是想要击败对手那么的简单,根本就是要斩杀掉王虎。 银狼那巨大的银色瞳孔不由的一缩,脸上全是恐惧和害怕的表情。 而就在对方的拳头马上要砸在许睿身上的时候,一旁的丁凡直接的伸出了手来,死死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随着这瘦高男子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道狂暴的雷电之力瞬间便从那雷斧之上喷涌了出来,此时在雷斧之上喷涌出来的雷电之力竟然呈现出来一丝丝诡异的暗红之色,一股股狂暴无比的力量瞬间从这雷电之力上爆发了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无所畏惧,该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 “你怎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叶振问道,自己都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了,为什么她不直接说明,要么是内向的不行,要么是压根不想搭理叶振,现在来看,两者都有可能,但是前者几率较大。 第三十九章 三光缚魙汤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小张的母亲躺在后座,双眼紧闭。 整张脸呈猪肝色。 浑身散发着黑色雾气。 当然,这雾气只有我和刘老鬼能看见。 因为这是鬼气。 我想了想,取出葫芦对着小张母亲。 那些鬼气被缓缓吸入到葫芦中。 刘老鬼自出站就钻进葫芦了,突然涌入大批鬼气又出来了。 想不到杨远山会这样说,杨青吟显得很意外,脸色一下子变了,还不满地瞪了眼罗子凌。 第二天,林宇独自来到了羊城火车站,坐上了已经预定好的车次。透过车窗,林宇发现外面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风景,就像是坐在一辆正在开往春天的列车。 如果是这样,自己就要更加加紧干活了,冯可儿从工具间里面拿出了拖把和水桶,她打算把别墅上下几层的地板先拖一遍。 不过下一刻叶枫的疑惑便解开了,他的这一剑“嘭”的一声击在对方胸膛上,却紧紧是向下一陷就再也无法寸进。而且这么大的攻击力道,那灰衣人只是身子微微一晃,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挥刀向他横斩而来。 “什么都喜欢,连你的沒心沒肺都喜欢。”叶凯成一把把徐佐言给拽了回來,锁在怀里说。 齐苍术眉头紧皱,不知道元德道童到底是猜测,还是真的了解齐家祖地的情况。 宫少邪的话让夏方媛的脸一红,宫少邪果然是误会了!她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去抱她的。 他们,还有好多好多年没有共度,他的舞儿,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那护法老四虽然修为高深,但本座还没有放在眼中,你真不需要我插手?”幽冥教主问道,齐玄易点头,他想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这位护法真人。而蔡家就是他的希望。 平流仙姑挥手,手指玉光闪烁,剑罡瞬息而来,立刻缠住祝阴雨,直接化为漫天剑罡扑杀而来。 考试一结束,跟刘念几个碰了头后,周宽主动提议先打一场篮球。 是以,他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起来,匆匆的赶往了风在安所在的房间。 “你有简讯。” 厉卓辰拍了拍她的脸蛋,这才意识到掌心下是滚烫的,但她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厉卓辰正好办公室门打开了,厉卓辰的母亲程雪瑜端庄得体的走出来,浑身的雍容华贵,气质非凡。 就在焕奕落地前的一刹那突然被一个轻软柔和的东西包裹缠住,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菲絮的青菱。生死边缘瞬间的转换,焕奕激动的笑了出来。 哎~真令人下头,我将托盘交给助理机器人,定了个时间晚点送过去,便转身走了。 怀胎数月,舍子于夫,不问炊事,不解起居,不担启蒙,不教为人。 阿竹倒没显得多尴尬,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愚,最终朝他点了点头,以示告别。我有些不明白阿竹的眼神里究竟藏着什么,只是觉得他和沈愚之间,似乎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程子涵走后,焕奕、寰宇从床上下来,焕奕道:“好险好险,大哥,你还真敢说,万一程子涵当真留下怎么办,吓死我了”“不会”浩轩、寰宇一口同声的说。 宁安这天起得很早,窗外是灰色的,能够看到湖中大船的虚影,但再往远处的山尖,就望不到了,他平日里睡觉也在校长室里,为自己特意准备了一张舒舒服服的天鹅绒大床,起床以后就用魔法收起来,也不嫌麻烦。 第四十章 寄生鬼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分别由:雄黄(日精),端午艾草(月华),朱砂(星魄)三光,以及雷丸,桃仁二辅药组成。 这些药中唯一难搞的也就只有端午艾草。 端午艾草是端午当天采摘,还须经历端午雨水沐浴。 采摘后暴晒七七四十九天才成。 “我的伤早好了,休息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很过意不去。”颜萧萧解释。 破碎的天穹白云,翻腾不息的海浪海面,遮蔽日光的黑龙妖躯,仿佛尽皆定格在了这一刹那。 十皇子幼玟将发生的事情,全部的告诉的太一之后,便是发生大哭起来。 圣城特洛兹的萨满祭祀厅内,暂时代替奥斯曼执掌荒族大权的是——阿奎那。 这当然是场闹剧,到了沈石这样的程度,眼界已经高了,像是什么土遁、水遁,这还有看头。可是那徐庆,真的是钻入地下,用铲子挖土。虽然他用上了内力,但是本质上是一样的。 南宫冥反应过来,一手抹过去,指背上全是鼻血,他反射性望向席曦晨,只见她紧抿着唇,憋着满脸笑意。 “少姨娘,夫人说厅里人多吵杂,请少姨娘去佛堂。”大夫人的掌事丫鬟瑞香出来通报。 “算了,就这样吧。”林艾头疼地揉了揉额头,QB之前就说过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但林艾真的没有猜到她竟然会直接选择离开第三十六号机械工厂地区。 植物类妖躯,异常坚固,难以击杀。可被击毙以后,没了妖魔之力的维持,植物妖躯自然分解。 两人各自狂吼,沿着两条天马行空的轨迹杀向韩东,瞬息间变化数百次方向,令人分辨不清,靠近了金红星座,看到了青袍韩东,残忍杀机再无掩饰。 谢天奎叹口气:“不说了,先把陈飞送到医院去吧,凶手让地府来调查,一旦找到凶手。”谢天奎用手刀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一旁,迟雯仿若失去浑身力气,从跪坐变成了跌坐,捂着脸低头抽泣了起来。 马洛罗一贯沉稳的手腕竟悄然的颤抖几下,他想起安德莱斯的验亲液测试,突然变得心虚起来,好似前一阵儿累积在心底的自信都砰然倒塌,露出血淋淋的事实来。 忍着眼底的泪水,洛娇强撑着脸上的笑,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了回去。 慕容澈见她一直不敢睁开眼睛,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他怎么会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的焦虑和恐慌。 林浅墨一声暴喝,脚下一点,化作一道残影,飞速接近炼尸道人。 他们自然不是为了赚钱,但他们要报复陈飞的理由是无法化解的。 不得不说魔兽蛋的壳还是非常坚硬的,这样一番碰撞依然完好无损。 不怪老头,真不怪,头七回去时家里空荡荡的,连个花圈都没有。到处找儿子,兜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 依旧是那张美得让人心动的脸,那双眼睛也和往常一般深邃,明明和以前一样,可给她的感觉却和以前不同了。 颜洛娘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自虚空之中抓,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剑鞘如月光般的剑,一剑拔出,一片月光倾泻而出,没入门缝之中。月光之中的陈景与颜洛娘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话声一落,顿时上来几个侍者,直接架起张逸风,架了出去,那张逸风平日里也是嚣张惯了纨绔中人,惟此刻竟全无反抗,连讨饶求情的话竟也没出口,脸色惨白,浑身瘫作了一团肉泥。 第四十一章 茅山降头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不敢独吞? 莫非这还是一个组织不成? 又或是他后面还有人? 寄生鬼又道: “我死后正要投胎,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接走。 那好像是个穿黄袍的道士,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已经在这个大妈身体里了。 我虽靠寄生维持魂体。 但我吸取来的精气和阳气却仅能保持自己的形体,多余的那些却不知去向。” “宋江天,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宋国的?”那炎黄部落的殿下,看向不远处的宋国三皇子。 凌长风暗自推了璇儿一把,想让她先逃走,璇儿却不做,虽然害怕,却一直躲在凌长风身后,不离开。 “坏哥哥,这个大和尚太厉害了,玉儿用尽法宝,还是输了。”玉儿走到郭坏身边笑着说道。 可可一听,马上就喜笑颜开,天知道现在的铜镜她真的是用不习惯,看人模糊的不行,根本看不清楚。 “注定是一场宿命之战,不过,却是注定你会输。罢了,就当看场好戏好了。”独自喃喃自语,说着碧莲他们停不懂的话语。随后,把目光重新落在了碧莲的身上。 这是邑州官场上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好像叫老百姓已经感觉到了新市长的上任可能会给邑州带来新的变化。 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湿润的头发已经柔顺的垂在脑后,直到体内回归与安然,九儿才缓缓睁开眼。 沈俊凌点头表示明白,端起自己的木盆去院子里添了点冷水,洗完手脸,肖月也将饭摆好了。 以一人之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斩杀一头雷炎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拜厄多伦与雷炎兽打了数年的交道,却从未做到过,无怪乎他会如此地吃惊。 要知道,整个汉王朝的五星炼器大师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人,而这其中,大多都是超过五十岁的老家伙,最年轻的一个,年龄也是已经超过了四十。 炎忆看了看眨眼的时间已经一丝不挂的君悔,犹豫了一下,问道。 几乎是陈容的声音一落,王弘便‘恩哼’一声。听到丈夫语气的不满,陈容连忙捂住嘴。 等她捧着撑得溜圆的肚子沿着水泥埕绕圈消食的时候,才欲哭无泪。 那人收回脚,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一轮明月,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为他俊美无俦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 后来他看了宁若雨的直播,成为了术士,而且天赋还不错,进了学校的灵修班后,修为突飞猛进,八个多月前,他直播在一家精神病院打鬼,大获成功,一下子成为了战鱼网站上炙手可热的大主播。 托尼感觉自己每个思绪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转变,甚至自己怎么也想不通的关于战衣制作上的弯弯绕绕,也在这一刻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解决。 只是没有想到,她刚刚使出这招,好戏还没有开始,他便察觉了。 她摸了摸下巴,等将来基地发展壮大了,还可以向国外开放,但是必须付钱。 陈容双眼晶亮地望着他。她已不知道身后的胡人停止了追逐。她只知道,朝他冲过去,冲过去。 春天和煦的暖风吹拂着淡黄色的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下午无事,明天才正式上课。动人的音乐就在耳边……此时的落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惬意。 “哼,还是我来,不过他的尸体我要了。”八位中体型最大的那位走了出来。 第四十二章哥们,你骨气呢?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亏我还说他是个硬汉。 我有些无语: “你的骨气呢?你的傲骨呢?” 胡汉三嘿嘿一笑说: “被大哥您英勇神武的气息给征服了。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连忙打断他,沉声道: “行了行了,快交代你幕后的人。” 胡汉三却说: 武术比赛以擂台的形式举办,胜者胜利后就要当擂主,接受别人的挑战,直到无人敢上台挑战,你才是最后的冠军。以这种形式安排比赛,明眼人一看就是针对温旭,这样的形式才方便收拾温旭。 黑势力的头儿都会把钱给局里的内线,然后让他交到每一任局长手里,这样两不妨碍。 香,做最下等的活,安玉莹还不得不应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耍的猴子,被人推到了这里,一个个都攻击着她,而云卿就是那幕后的策划者。 这的确是一家很普通的酒店,在整个大上海来说,三星级,实在不入一般有钱人的法眼,但好在这酒店的装修布局颇有点味道,现在又是吃午饭的高峰期,所以整个用餐大厅还是人满为患。。。 那仿佛是本能的告白:你应该开始你神秘的冒险,在情欲去控制自己。 我的爱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虽然那一切并不一定都是对的,有的甚至错的离谱。 “陆局,不要冲动…关键是这事咱们是真的没有理”张主任在旁说道。 “你等会儿见了就知道了。”陆琪摇了摇头,现在倒是跟温旭卖起了关子。 “我的天哪……四海龙王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徐峰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一下子信息量过于庞大了。 龙雪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打喷涕,然后便是皱眉,再然后就是从床上坐起来,冷冷的盯着依然旁若无事故作微笑示好的中年大叔。 说起方舟,他怕赵兰儿有闪失,两人经常的结伴而行,到了晚上,总是想方设法的叫兰儿留下来,她睡床上,自己却是另外一间房。这次见到了父皇,他竟然对自己视若无睹,这让赵兰儿的心彻底的寒了。 马神铜在家里呆了几日之后,就有点不舒服了,知道如果一直都见不到这人的话,那么到时候如果出事的话,就会非常麻烦,可是呢,他又有点担心会出事。 出了皇宫,正兴冲冲的往客栈奔走,哪知消息不胫而走,刚出东门,他便被人团团围住。 之前把迪亚兹他们扔进去的时候,因为水雾太浓重的缘故没看清楚内部结构,还以为这座浴场最多也就是七八十平方米的那种面积。 但是帕多因、萨巴莱塔之流就不好说了,米兰体育报说拉齐奥会买断莱德斯马,这位年轻的中场球员在特拉帕尼根本没有位置,在拉齐奥发挥出色。 他顿时冷哼一声,朝着对面正在兵线中央作勾引状的上单纳尔直冲而去。 伊米尔在一旁大吼着,同时拿出了金恩加布加入了战斗。洛奇瞟了一眼,转过头,默认了他的行动。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不会怕炎系魔法,甚至于希曼这点炎系魔法的威力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这个秘术的恐怖之处在于,它的杀伤力,并不是很依赖施术者的魔力,而是取决于陨杀之星在下坠的高度。 “拜托,是你踢了我一下才导致变成那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楚云对这个是无所谓,反正他平时当佣兵睡觉从来都是睡地上的,有时候甚至连个帐篷和睡袋都没有,习惯了。 第四十三章 四阴锁英魂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刘老鬼见来人后有些惊讶。 “他?他是谁?” 我疑惑的看向刘老鬼。 “金陵市首富,张昌勇。 他曾经正是靠着做的风水局才使他一飞冲天。” 我惊讶的看着刘老鬼,深藏不露啊。 老人见我在看空气,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小伙子,怎么了?” 我连忙摇头: 要不是她遇到了奕凡,她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神仙,也难怪这里如此萧索了。 男人很明显也不太清楚况兴在那间房间,磕磕碰碰找了近十个房间之后,终于在拐角一个房间门口松了口气。 “青峰,那是电视,猴哥是猴哥,不是蜘蛛侠,也不是擦窗户的。”刘鑫拍拍青峰的肩膀说。 众人看了一阵心疼,祈玉寒止住了她继续要脱衣服的手,凌沐风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罩着栖蝶身体之上。 果然,没过几分钟陈虎点击刷新页面,居然真的更新了!第四卷第八十七章‘黑暗之中的交锋’卧槽!居然真是作者君? 而伴随着灵力的吸入,罗冀敏锐的察觉到这些灵鱼变得呆滞,即便他上前来至旁边,都是无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你不是说你仙法每天只能动用一次吗?”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奕凡肯定是动用仙法了,这样的结果绝非人力可以做到的。 “冻醒了我三次!都怪罗杰这不靠谱的主意!”安峰抱怨道,脱掉了外套,乔安娜接过,挂在门后面。 甚至有传承者连鱼竿带人被扯下了海中,还未扑腾几下,其身躯之上便有着巨大的紫色章鱼触手捆绑而上,将其拖入海水之中。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妈,你确定她愿意替我嫁过去?那个王公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必须靠着他家的资金,我早就踹死他了!”林冉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对于这个男人,空蝼一直都很少与他接触,毕竟对方的身份实在太过于奇怪,一方面是灵王的一只手,一方面是死神中的队长。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右手两指一掐,指头上便放出一道白光。 单纯的杀伤力方面,与止水的瞬身之术,便有着质的区别。止水的瞬身之术,最多能够欺负一下少于他分身总数的敌人,而凌云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却绝对可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已经被花火的求道玉狠狠的砸在身上,直接在凌云用木遁制造出来的擂台之上砸出了一个身形大坑。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永琰,他的脸色已经复杂,我心里冷冷的笑了一声。 自己就这样跟颜沐沐在一起,她肯定很开心吧?想起刚刚接吻时颜沐沐娇羞的模样,简莫凡觉得心中一暖,他也很开心不是吗? “什么?你家里不是没有装监控的吗?”tilly听到苏晚歌提看监控的提议,她的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以前她明明记得是没有装的,难道是自己太久不来苏家,所以不知道吗? “好美的歌声!”就在花火一曲结束,余音未尽之时,忽然一个青涩的身影从她背后三丈之外响起。 “给我来一壶最烈的火之意志,在配上一盘香嫩的草木新芽。”对于这个暗号,凌云心中也是吐槽不已的,甚至当时便建议纲手将其改掉。这种明显带有木叶感情色彩的暗号出现在其他忍村附近,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四十四章 陆洋and张绫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张昌勇去买中药,自己在这边陪着他父亲。 张昌勇父亲叹息道: “我无数个日夜都梦到那些无头的将士,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我找过无数先生,他们却毫无办法。 那些先生义无反顾,最终也葬身于此。” 此处与其他地方不同,院墙高筑,墙面刷成青灰色,远远看着便觉凉爽。走近之后,望着那高高的青灰色墙面,更感舒适。 还没逃过原始野人的围捕,白鹿就误落悬崖之下。好在悬崖底部是一处河流,白鹿落入的湖泊之中,便昏迷了过去,随着河流漂泊而去。 “看见那座房子没,就是姚剑钧的住所,里面的情况,我们虽然看不到,但是,现在这万人空巷的环境,里面一旦有点风吹草动,我们立刻就能听到。”穆川说着。 两人别后,程阳便跟着那个中年人来到后院,从一座假山山洞进入了一座地下洞府。这里虽然是在地下,可是通风良好,并且灯火通明,机关也是设置的十分精妙,如果没有熟人带路,只怕他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首次进来这种地方的人,大概第一感觉是被各种异味或者臭味熏得有些难受。 陆笙儿对苏谦成也比较满意,毕竟苏谦成的能力也不浅,对她这个未来的妻子也不错,陆笙儿虽然平时不说什么,但在她的心里,她对苏谦成还是很满意的。 鬼打墙?我只听老人们说起过,却从来没遇见过,而且鬼打墙一般是晚上才会遇见,想不到这大白天的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等我来到楼梯上看的时候,楼梯上的鞋还在,不过这双鞋却不是我的,而是一双黑布鞋,也不是寻常人可以穿的那种,虽然我见得不多,但也知道这一般是给死人穿的。 当看见里面的内容时,陆清欢眼眸微微睁大,随后她就弯唇轻轻地笑了出来。 对思如刚才那句话很无语,貌似阴谋这类的词是用在坏人身上吧。 精神体脱离了灵胎回归本身,君严重新开始了运转体内灵力修炼,而且这一次的速度比起刚刚来的更加迅猛,因为这一次的他,省去了一个大的步骤,炼化。 荆命怒声斥喝道,他没有发现自己无形中已经认为自己不如柳无尘了。 良生意有所指地靠在椅子上取笑道,蒋亮摇了摇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手里的留命石完好无损就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跟李琦锐要离婚了,、还认的他妈是谁,何况这个死老太婆对她那样恶道,她能恭敬她吗? “两句就够了。”夏时光觉得这两句话刚刚好。在顾琛讨厌她之前,回避她之前,就立马撤身。让顾琛再也找不到讨厌她的理由,这很好。 便有着一身穿着戎装的武将,从大厅外走了进来,只是没有带着任何的武器。 其实在第三天以后,大家也都知道第四天不出意外,秦阳依旧会无敌,但是那又如何? 唐凡还未从惊奇中反应过来,那常威便发起攻击。不过速度却变得慢了许多,只要唐凡稍微留一下,这常威根本就打不过自己。 “想跑?”鳄兽逃窜的瞬间,何湘冷声开口之际,身体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你是想说,你已经毁在朕的手里了,不能让你的好妹妹也遭这份罪,是吗?”陆离冷冷地问。 第四十五章 疑惑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怎么?” 陆洋疑惑的看着我。 我连忙摇头:“没,没事。” 陆洋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夫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其实我的疑惑更多,我缺失了一段记忆。 现在唯一记住的只有你,我的妹妹,以及一个追杀我很久的人…… 唯一记住的事情也只有保护你。” 陆洋的实力绝对不一般。 如果说戴上面具的许连城是孤独的君王,人人敬仰恐惧,但么去掉面具又没有任何助理在身边的King就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就像第六神使所说,各大帝国的战争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的实力根本不屑去针对任何一方。 但这在谢抒饶这里却变成越见越怕,甚至变成一个个可怕的梦魇。 雷嗣直接无视真嗣那黑的可以和煤炭称兄道弟的脸,笑着欢迎林萧进屋。 考虑了良久,风速狗看着林萧,告诉他可以跟着他走,但是他要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让它们健康的长大,为了孩子的成长,最终风速狗还是决定跟着林萧一起离开。 顾微然好似一点都不急着上飞机,而是不紧不慢的讲这话,好似等着谁一样。 很多时候华丽大撒可是最丢人的,直接将你的分数标出来,让你泪奔。 凌宝鹿笑起来,顺势靠在他怀中,看着漫天繁星,以及河水对面的灯火阑珊。 因此,天风国的顾家有一位疑似地玄境巅峰的强者隐居,怎能不叫百国的亿万生灵感到惊诧和恐慌呢? “反正妈咪都嫁人了,也不在乎好看不好看了,而且,我丑点,和你爹地更配呀。”庄沫沫笑着说道,还看了一眼许连城。后者艰难的,无奈的将头转到了一边。 江寒这一坐,又是两天的时间,有辟谷丹的支持江寒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疲惫,反而是神采奕奕。 “陛下是否忘了殿外还有一块影音石?”夜阳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道。 而后黑龙又继续做法,江寒的气势猛然一提,身上俨然已经有了灵气的波动。 果不其然,当初的元丹境没有迈入极境,这次的修炼,也就开不到任何的外挂,即使有妖晶帮助,花了两年的时间,夜阳也只是从元丹境一纹冲刺到了三纹。 圣山发动的五路大军全部失败,除了出云国和南越五国没有发生动荡外,其他三路还牵连到了本土,蛮国和扶桑国更是从历史中消失,失败的最彻底。 而且,头顶还不断的砸下一块块儿含有生命气息的泥团,“噼里啪啦”没完没了,在它惊恐的怪叫声中,竟被泥团真的堆住了。 就在玄霸眼神闪烁的时候,此刻的陈潇也是身体一转,笑着说了句,之后走到了玄霸的身前了。 这时,六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门外走进。记者们纷纷拥挤上去。 江寒听了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似乎这声音里,拥有着诅咒之力,所过之处能够直接污染灵魂。 无奈姜邪就只好自己去打听,结果问了一圈下来,所以人都知道第四任守护者,但还真的没有人知道,第四任守护者住在哪里。 说出这句话,也是博怀归预先了解到,大皇子其实并不受越王的重视。 他说的“近些年”,当然是以神明的视角来看,实际上已是许多年前的事。 天下三吼之一,名如其实,光是死后的凶魂都有如此威慑,让人心胆俱裂,难动分毫。 第四十六章 大客户 - 活人药,死人方:女鬼夜夜来问诊 - 青溟不是青龙 张昌勇开车带我来到金陵市军区医院。 “别看我是金陵首富,我这朋友还厉害。 生意横跨沪上,江浙。” 张昌勇压低声音冲我道。 我一听,这不又是个大客户啊? 张昌勇带我来到一处病房前。 我双眉一皱,只因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黑气。 我的爱人……我的爱人……大明脑海中反复浮现这四个字,将脑袋沉入湖里,然后再冒出,用湖水掩盖自己的泪水。 “已经点了东西,然冉要不要再看看菜单?”宋典坐下,然后还是绅士的将菜单又递过来一份给周然冉。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世界的老百姓已经超过历史上绝大多数朝代。这世界的思想觉悟,应该也不低才对。 “这些年,虽然境界上没有得到增长,但我也不是毫无进步。”千道流神情平静,他与天使神位变得更加契合了,能更有效地借用神位中的力量。 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我得到的,确实远比最初想要的多出了太多。 甚至,不知道是骑在马上害怕,还是什么,有一位演员连台词都不太记得了。 要不然也不能将这仅仅只是至尊级别的剑诀吹的仅次于三大剑诀。 周然冉目光微垂,然后不动声色伸了手,指尖很轻很轻的触到夏裴知的手臂。 等范闲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体内的霸道真气,犹如脱缰的野狗。 江云舒点头,亲自见过几个习武师父,选中了年约四旬、武功在几人中算是中下的温师父。 阿箬身形就像是闪电一般已经疾射了出去,就在白雪竹的头要触碰到前面朱红色柱子的时候被阿箬给抓住了。 凌放双手锤子一手,同样赤手空拳轰向杀破狼。受伤颇重的杀破狼,一次次被凌放击退,凌放击打带来的巨大力量,打着杀破狼伤再次加重。 索瑞森亲王恐惧的出现在黑衣武者身后,就看到黑衣武者朝着天妙上人的方向也爆发狂暴的气息。 放下一切?灵月心底很想要答应,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又开不了口。 李晋一笑,知道田白原应该没少给他介绍情况。不过从他那懵懂的眼神里可以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是还没怎么听说过自己的品牌,因为假如知道的话应该不是这个表情了。 同时一道人影往空中疾退不止,停在了通天之路的前方,与仙庭之主两相对立。 他继续迈进,感应着这城池的蕴含的气息波动,他忽然想起,玉美人的阵法传承中,似乎也有这种阵法传承。 百丈魔拳,彗星般的轰向元无悔。元无悔看到胡地这一拳,劲风扑面而来,刺痛元无悔的皮肤。元无悔就感觉到头皮发麻,全身都被这一拳锁定开来。 中年人脸色大变,他是李氏地产的经理,可以说是身居高位,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山村竟然碰到这么一个硬点子。 尤其是主动的把这件事情这么继续下去,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打算把这件事情暂时性忘记。 “好,我滚~我滚!”苏梅雨愤然的打开门离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只是这个叫李思明的男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就算是警察把他残忍杀人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他眉毛都没有跳一下,依旧那么淡定。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