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H很BL,很好很强大 杀猪般的嚎叫声 打断了他的兴致 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 黑了,全黑了 而站在对方的角度,身为一国之君,一定会经常遇到刺杀事件,处理事情必定格外的谨慎。 应该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会漏过一人。 而自己突然的闯入,不但不小心打扰了别人的好事。再加上,说出来的理由又这么的离奇,要对方相信她的几率几乎就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她今天必定是凶多吉少。想要活着离开这里,估计是不可能了。 “嗯哼,嗯哼……” 等待是漫长而又煎熬的,沐离等了半天都不见对方发话,便不由得轻咳了两声,主动打破沉默,“那个,我也知道我说的理由你可能不太能够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有我老公作证。我真的是在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奇出现在这里的。” “老公?” 镜槿涵把她一会皱眉,一会皱鼻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猛然间听到“老公”一词,不由得眼眸微眯,眸中乍然见射出一道寒光。 “就是它啊!” 却见沐离献宝似得将笔记本递到对方面前,正想要解释说自己是在看电影的情况下莫名出现的。 结果,突然间屏幕一黑,关键时候,笔记本居然没电,自动关机了。沐离的表情,一瞬间跟着也像是电脑屏幕般——全黑了。 不过,很快又扬起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国家,但我想我肯定是穿越了,穿越的意思你们一定不知道吧?就是说,一些人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去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就好比是我这样!” 说完后,沐离吧眨着眼睛,再次环顾一周。 发现大家不是用呆呆的表情,就是用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她,便不由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道:“算了,我知道你们一定没有办法相信!” 半响,才有重新抬起头来,一副认命的表情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就直接告诉我,你们预备把我怎么样吧?” 说完了双脚一摊,肆意坐着,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镜槿涵又眯眼盯着她看了片刻。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他最后的处决时,就听得他缓缓开口道:“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朕自己来处置,你们把贵妃扶回房,找御医来看过。” 末了,还不忘补充了一句,“还有,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出现打扰!” “皇上?” 侍卫们忍不住面露犹豫,想要劝说什么,却被对方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们很清楚,朕说过的话,从来不喜欢重复第二遍,还不快滚?” “属下(奴才)们告退!” 一群人虽然心存顾虑,但慑于皇威,不敢造次。 片刻之后,园子里的人便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几个小太监惶惶恐恐的盯着沐离的屁股下面。 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那个,你想要干嘛? 沐离顺着那几个人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人家的妃子坐在屁股底下当成了人肉坐垫。 而且,看她坐了这么久,除了最初的那一声尖叫,之后对方便没有了任何的挣扎或是声音。 敢情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被自己给坐晕了。 沐离当即擦了擦冷汗,抱着笔记本飞快的站了起来。 看着一群太监动作利落的架着衣衫凌乱,狼狈不堪,昏迷不醒中的女人离开。只到完全消失在花园另一边,这才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的男人道:“那个,我听他们叫你皇上是吧?” “请问皇上大人,单独留下小女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镜槿涵换了个坐姿,目光从始至终锁定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半分。 就见他突然间长臂轻轻一捞,沐离只感觉重心一个不稳,来不及反应,人便踉跄着便跌入了对方的怀中。 挣扎着坐起的过程中,自己的脸几次擦过对方的胸膛。 感受到对方的胸肌弹性而又结实,沐离强忍着伸手摸上一把的冲动,勉强稳住了身形。 睁着大眼,目光却是紧盯着人家的前胸,舍不得离开道:“那个,你想要干嘛?” 从她的声音跟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恐惧跟不安。有的,就只是疑惑跟好奇,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当然,镜槿涵也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点点星光,以及唇边明晃晃闪亮亮的透明色液体。 目光一紧,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这女人,该不会是在垂涎自己的美色吧? 思及此,手不由得捏上自己的下巴,逼着对方将视线对方自己的眼睛道:“你不怕朕?” 沐离见胸前的风光看不到,又紧盯着他的俊脸不放,下巴因为被捏着,口齿显得有些含糊不清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既然把那些人都打发走了,就表示没有把她误当成是刺客,没有打算当场治她的罪,既然如此,她又何须怕他? 更何况,他单独留下她,明显就是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 她只管听着就是! 况且,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跟帅哥接触,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福利。 说到底,这丫头是色-欲熏心,压根就忘了还有害怕这么一回事。 “很好,既然你不怕朕,那我们就开始吧!”镜槿涵紧接着一个翻身,便成功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沐离被压着,喘气有些困难,忍不住伸手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一点点,用力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开始什么?” 镜槿涵冷冷一勾唇,眸中散发出冷魅而邪肆的光道:“你吓晕了朕的贵妃,导致了朕现在有火无处发,所以朕决定拿你来抵,让你帮朕灭火!” “灭……灭火?” 沐离闻言,不由得猛吞了吞口水! 帮帮他灭火,是陪他ML的意思吗? 虽然,她是有点觊觎他的美色,不过,这个,这个……她可不可以拒绝? 当然,她还没有问出声,对方就已经先一步以眼神回答了她! 想拒绝——除非是死!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变态? 沐离一时腿软,很没有志气的打了个哆嗦! 好在她现在是躺着而给非着,否则,铁定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怎么办? 难不成她保留了二十二年的清白,就要在今天破身了? 虽然说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帅哥,是她幻想中满意的OOXX对象,如果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对方,她也算是圆满了。 可是,如果她直接点头,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一点? 毕竟,她可是一直在标榜自己为生活上的好姑娘。这一次献身之后,她怕自己要彻底化身为女色狼,女流氓了! 在沐离自我挣扎的时间里,对方的手,已经成功从下方探入了沐离的内衣,并且动作熟练的罩上沐离的酥胸。 沐离的大脑瞬间化成一团浆糊,再无半点的思考能力。 就在她呆愣的时间里,镜槿涵空闲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小药瓶,硬是将里面一颗大红色的药丸倒入了沐离的口中。 沐离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刚才的动作后,忍不住惊恐睁大了眼睛道:“你喂我吃了什么?” “放心,是会让你感觉到快乐的药!” 镜槿涵单手一抛,药瓶便飞入了身后的花丛中。然后俯下身来,轻轻含住了沐离的耳垂。柔软的舌头沿着她白皙粉嫩的耳廓,似有似无的舔着。 “唔——” 沐离只感觉一阵电流划过,瞬间流串至四肢百骸,整个身子也都开始跟着飘飘然,变得酥软而无力,口中更是不自觉的发出舒服满足的喟叹声。 于此同时,小腹部内隐隐有一团热气也在逐渐扩大,越来越热,不多时,身体便像是被点了火般,炙热难受,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只有被他手握着的地方,感觉到丝丝冰凉舒爽,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脑袋晕晕乎乎间想起那家伙的话,再加上多年来看H片的经验,沐离很快反应过来。 刚才的那个药,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春药。 靠! 这男人用不用的着这么变态? 她都已经不反抗了,居然还给她下药,需要玩的这么大,这么火,这么疯狂吗? “你说谁变态?” 突然间,耳垂一疼,那家伙竟然惩罚性的狠狠咬了她一口,冷漠而充满威胁的声音紧接着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糟糕! 难不成她刚才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沐离下意识的捂住嘴,一双大眼不安的到处乱窜,竟然连耳朵上的疼痛感都给忽略了。 镜槿涵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突然间觉得,这女人真的很特别,很有意思。跟他以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如此想着,却是冷冷挑眉,逼近她道:“嗯?怎么不回答?” 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自己的耳际,灌入自己的颈项,沐离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此刻的气氛太过暧昧。 勉强稳住心神,沐离很没有志气的讪笑回答道:“我我我,我变态行了吧?” 拒绝不了,就好好享受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还是一个被下了药,等着被人鱼肉的鱼肉。 唉! 一定是她穿越前看多了H片,老天故意惩罚她来着,所以才会在她刚一穿越来,就要亲自上演一番激情肉搏戏码。 天可怜见,虽然电影里面观摩了不下数十场,但是实战经验她可是半点也没有。 好歹人家也是第一次,可不可以不要玩的那么大? 她真怕自己会扛不住! 倒不是怕太过激情,弄伤了自己的身体。而是怕第一次的感觉太不美好,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又或者玩的太H,以后不用药就不H,性-冷淡了怎么办? 毕竟,她还有很多经典,高难度姿势想要留着以后跟喜欢的男人慢慢探讨。 慢慢享受其中的乐趣! 再后来,沐离便不再想了。 不是想通了,而是脑袋晕晕的,根本就想不下去了。只感觉全身像是被火烧的一般,急切的想要寻找突破口。寻找让自己变得舒服的办法。 而镜槿涵也选在这个时候,一把扯开了她衬衫的衣扣。 肌肤相贴的那一刻,沐离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镜槿涵看着眼眸迷蒙,双颊绯红的模样,忍不住轻嗤了一声道:“这么容易就满足了?放心,朕等会儿会让你更舒服的。”说着,手便熟练的在她胸前游移,寻找着她身体上的敏感点,冰凉的唇,跟着落在她的锁骨处,缓缓的…… 一路向下。 沐离记得自己以前经常在网上看到一句话: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拒绝不了,不如就好好享受吧!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这句话,是多么的具有哲理性!! 是啊! 反正也拒绝不了,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 要知道,情-欲是最让人癫狂,也是人生中最为美妙的体验。 况且,这男人的技术真的挺不错的,光只是手抚摸过的地方,就让她觉得很H,很兴奋,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 情-欲一旦被挑起,就如同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尤其,还是被泼了汽油的干-柴-烈-火,熊熊的火势,瞬间便可将彼此淹没。 忘了自己身处室外,忘了面前是自己刚刚见到不超过一刻钟的男人,就这么任由自己在他的身下婉转沉吟。 享受着情-欲灭顶的极致□□! “呼——”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做了多少次。 只知道,杂草翻滚,枝叶摇晃,吟唱声缠绵入耳,声声销-魂! 这场激烈的肉搏战,一直持续蔚蓝的天空被夜幕所取代。沐离才得已从他的身下得到解脱,真怀疑吃了药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顾不上穿衣,顾不上逃脱,就这么闭着眼睛,任由自己在一片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夜半时分。 屋内只燃了一只大红色的蜡烛,晚风透过窗棂间的缝隙吹进来。 烛火摇摇曳曳,忽明忽暗。 偶尔什么东西落入烛油中,发出“嗤嗤嗤——”的声响 这男人的长相,对得起她 沐离环顾四周,房间在微弱的烛光下看的并不是很清晰。勉强可以辨认出,这里是一间古色古香,到处充满着古代气息的的屋子。 沐离想要下床查看,结果脚一着地,便“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床前的踏板上。 这才惊讶的发现,全身酸疼无力。特别是两只脚,竟然使不上一点的力气。 记忆忍不住回到白天的时候,她这才惊讶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非但如此,还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被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好像是什么皇上。 至于是哪一国的皇上,她就不得而知了。 只记得因为自己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他跟自己的妃子在花园中的好事,之后便逼着她服下春药,代替他那被自己砸晕的妃子,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她。 对了,她还记得对方长得不错,对得起她的初夜。 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便不大记得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很累很累,一动也不想动。甚至于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直接裸着身子睡在了花园里。 想来是有人抱着自己住了这间房间。 看房间的装修布置,并不十分的富丽堂皇。很明显不是皇帝的寝宫,倒像是宫女住的地方。 简单的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这样。 看过去一目了然! 想再多找出一样东西都难。 不过想来这也正常,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么会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安排在自己的寝宫? 不直接把她打入天牢,严刑拷问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虽然她真的很无辜,莫名其妙穿越不说,还被人吃干抹净,狠狠蹂躏了一番。甚至于,连一句□□的话都不能说。 活了二十二年,就属今天最狼狈,最狗血,最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总之,就是一个字,惨、惨、惨! 沐离一边悲天悯人,自怨自艾的想着,一边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填饱自己肚子的东西拿来吃。 从白天穿越过来,到现在为止,她还滴水未进呢。更别提中间还经历了一番那么激烈的肉搏战,体力急剧消耗。总之,她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会在大半夜醒来,很大一部分关系就是因为饿的。 可是,就那么大点的房间,一目了然,她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三遍,可怜半点吃食也没有发现。 无奈,只能够向外发展。 只不过当她推开房门,立马就傻眼了。 皇宫很大,也正因为如此,想要找吃的东西却是显得那么的难。 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通往不同方向的回廊,沐离忍不住咬着手指犯难了。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远远的就看到众多守卫来来回回巡逻着,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被当成是刺客。轻则抓起来盘问一番,严重的很可能直接就给就地正法了。 沐离不由得猛吞了吞口水,捂着空瘪叫嚣的肚子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突然间,视线被隔壁一所亮着灯的房间所吸引。 晕黄色的灯光,从纸糊的窗子里照射出来。 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环境,但看得出来那个房间要比自己住的大上许多。尤其,门口还守着一个小太监在不停打着瞌睡。 沐离想,隔壁一定是哪个主子的房间,住着什么非富即贵之人。既是如此,那人的房间里,应该会有吃剩的糕点,或是水果之类的。 心里想着,人已经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想到那个房间里可能会有东西吃,便顾不上许多,打算偷偷溜进去试一试运气。 索性现在夜深,门口的小太监睡得很沉。 自己从他面前走过,还刻意逗留了半响,对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沐离成功溜进隔壁的屋子,一边感叹自己有做贼的天分,一边打量屋内的环境。 跟自己预料的一样,隔壁的屋子果然够大,而且布置的很豪华,所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且都是顶级的材质,跟隔壁的简陋,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就连照明用的灯都是夜明珠做的,镶在正中间的柱子上。 因为是晚上,夜明珠上蒙了一层杏色的薄纱,所以灯光才会显得有些昏暗。 为的是不影响主子入眠。 沐离强忍着把宝贝从柱子上抠下来的冲动,目光转而移向它处,来来回回不停转动着,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最终让他在桌子上发现了一盘没有动过的糕点。双眼骤然一亮,如同是濒临溺水的人发现了援木,立马狂喜奔上前去,不客气的拿起糕点便打算往嘴里塞。 结果,才刚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下咽,便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架在了脖子上。 手一松,糕点便落在了桌子上,沿着桌边打了个圈,最终滚到了凳子下面。 沐离小心翼翼的避开剑刃,转过身去,就见身后,一个穿着明黄色丝质睡袍的男人,睁着比豹子还凶猛的眼神冷冷瞪着她。 手上的剑,泛着森冷的寒光。 沐离记得他,就是白日里把自己就地正法,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下午的男人。 勉强将口中的糕点咽下。 沐离颤抖着身子,舌头打结道:“别,别误会,我,我只是来找吃的,没,没有恶意的那个,刀剑无眼,你,你……你可不可以先把它拿开,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行不行?” 镜槿涵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脸上害怕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才将长剑从她的脖子上移开。反手一掷,剑尖稳稳的插入了镶有夜明珠的柱子上,并且划破了夜明珠上面覆盖的薄纱。 屋内瞬间大亮,有如白昼。 沐离不自觉的抖了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庆幸那划破的不是自己的脖子。 镜槿涵斜睨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亮,“你这么晚跑来我房间,就是为了找吃的?” 沐离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你就这么肯定你是清白的? 确定对方没有发怒的征兆,这才又继续解释道:“我醒来觉得肚子饿,可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便想说出来找找看。谁知道这里这么大,而且到处都是守卫,我不敢到处乱跑,担心被当成是刺客给抓起来。无意中看到这边屋子里有灯亮着,就想说进来碰碰运气。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是皇上您的寝宫,如果我知道……饿死我,我也不会进来……” “为什么?” 镜槿涵半眯着眼睛,表情不善的追问道:“难不成对着我,有比让你死还要恐怖吗?” 这女人之前不是还说不怕他? 恐怖恐怖,简直就比让她死还要让她觉得恐怖! 砍了她不过是一刀的事情,而现在,他这是在用自己的眼刀子凌迟她。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折磨,更让她感觉到恐惧跟崩溃。 沐离真的很想要点头。 只不过在对上对方充满危险的眸子时,最终还是很没有志气的选择了违背自己心里最真实的声音。 “怎么会呢?您看我白天打断了皇上您的好事,您非但没有把我给关起来,还安排房间给我住,就足以证明,您不是一个不辨是非,昏庸残暴的皇帝,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您呢?” “我只不过是慑于皇上您帝王的威仪,不敢在您的面前造次,更担心惊扰了皇上您的休息,这跟怕不怕其实并没什么关系!” 镜槿涵眸中的寒意更深了几分,“那你的意思,如果朕白天下令把你抓起来,就是一个不辨是非,昏庸残暴的昏君,嗯?” 糟糕! 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若不是这家伙当时刚好精虫冲脑,欲-火焚身,需要拿自己来发泄,九成九的可能会把自己抓起来,直接关进大牢,当成是刺客给处置了! 沐离为自己一时的失言懊恼不已,恨不得当场咬掉自己的舌头。跟着勉强扯了扯唇,硬着头皮赔笑道:“皇上您不是没有这么做嘛,呵,呵呵!” “况且,我相信您是个明君,就算当时候把我给抓起来,也一定会派官员查清楚事实真相,还我清白,不会滥杀无辜,冤枉好人的……” “哼!” 镜槿涵态度不明的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半响,才又听得他的声音重新响起道:“你就这么肯定你是清白的?就你白天里的那些说词,怕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吧?还是,你真把朕当傻子?” 沐离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我也知道,要你们相信很难,但我说的真的是事实。不怕跟您说实话,其实就连我自己也都有些怀疑,如果不是亲生经历,我也没有办法相信。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别人相不相信,至少皇上您留下我了不是吗?这也就表示,皇上您不是一般人,而一般人也肯定没有您的见地!” 活了这么大,沐离就知道一个道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有时候可能会不小心拍到马腿上…… 不过,尽量把话往好了方面说,总归是没错的! 没人性啊,没人性 镜槿涵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道:“朕留下你,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准备搞什么鬼,并不代表朕就相信你!” “如果你今天遇上的不是朕,而是别人,那么,你的下场,只可能是一个‘死’字!” 沐离虽然有些后怕,但还是调皮吐了吐舌道:“都无所谓了,总之,皇上您没有杀我就是了,而我,也确实没有想要害您之心。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派人去查。” “我可以用我的人头向您保证,即便是把整个国家翻过了,也不可能会有我的任何资料。因为我的的确确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镜槿涵冷眸微眯,却道:“也许你刻意销毁了跟自己身份有关的资料,又或者,你根本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而是敌国的奸细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然也就查不出跟她有关的任何资料。 沐离却是扯了扯唇,笑的格外的勉强道:“如果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您觉得,我要接近你,会用今天这么……这么闪亮特别的出场方式吗?您以为我有几个脑袋够您砍的?” 镜槿涵想想,觉得她说的有一定道理! 跟着冷冷瞪了她一眼,警告出声道:“你最好不要骗朕,否则,朕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沐离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人家现在就已经很后悔了好不好!” 莫名其妙穿越了不说,还被人吃干抹净,外加限制人生自由。活了这么二十二年,就没有遇见过比这更倒霉的事情。 见她自言自语,镜槿涵忍不住半眯着眼睛,疑惑斜睨着她道:“你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就她的表情而言,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没,没什么……” 沐离忙不迭的摇头,“我是在说,我现在可以吃这些糕点了吗?反正放着到明天您也不会吃了,不如就赏给我吧?我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了,真的好饿!” 嘴上说着,手已经自发的朝着盘子伸了过去…… “不许吃!” 下一秒,手上的糕点被镜槿涵狠狠拍掉,连带着盘子,也都被那家伙一并给拿走了。 “你?” 沐离正想要发飙,随即意识到,眼前站着的,那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随便一句话就能够要了自己的脑袋。 顿时便不由得垮下脸去,无比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外加用哀怨的眼神瞅着旁边的男人。 希望能够换回对方一点点,一点点的同情心! 没人性啊,没人性! 蹂躏完了人家,竟然连口饭也不给吃。 难怪人家都说帝王无情,依她看来,不但无情,还很冷血,除了冷血,还,还……还残暴不仁,绝情绝意! “骂完了吗?骂完了就乖乖去一边坐着!” 骂? 沐离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大眼骨碌碌的转了好几个圈。 这家伙是会读心术吗? 要不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骂他? 镜槿涵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向门口的方向,冲着外面唤道:“小业子——” 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沐离冷不防想起自己进来时,门口打瞌睡的那个小太监。 跟着就听见“咚——”的一声,大约是脑袋撞到墙头的声音,很快,便有个人影慌慌张张,跌跌爬爬的跑了进来,“皇,皇上……您叫奴才?” “嗯!” 镜槿涵低哼了一声,交待道:“去御膳房准备些吃的过来,不用太复杂,越快越好!” “咦?”沐离顿时间眼神大亮,敢情自己是误会他了。 算这家伙还有点良心,居然想到找人去御膳房给自己弄吃的。 “是,奴才这就去!” 小太监进来的急,加上一直趴在地上,并未曾注意到椅子上的沐离。 心中疑惑。 这三更半夜的,皇上不是早睡下了吗?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吃东西?虽然如此,倒也不敢多问,急急忙忙便退了出去! 镜槿涵交待完太监后,转过身,就见沐离轻咬手指,一脸抱歉的冲着他傻笑。 “笑什么?” 镜槿涵不懂声色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沐离将自己的手指从唇边移开,很“腼腆”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谢谢你叫人给我准备吃的,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我什么?” 沐离自是不敢把自己刚才对他的那番骂词说出来给他听,就只是陪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 却听得镜槿涵不紧不慢道:“其实,你不用先急着向朕道谢,那宵夜是朕自己要吃的,没说是为你准备的。” “啥?” 沐离一激动,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虽然那家伙特意交待了要简单一点的,但皇家的简单,在一般人看来,却是丰盛异常。 沐离扫了一下桌上,就见上面一片摆了七八个碗碟。 有水晶虾饺,香菇瘦肉粥,银儿莲子羹,酒酿汤圆,还配了几样小菜。 总之,在沐离的眼中,算是丰盛的不能再丰盛了。 只不过,一想到之前那家伙说过,是为他自己准备的,便只有站在一边看着,干咽口水的份。 毕竟,她的胆子可还没有大到跟皇上抢吃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肚子也配合着“咕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 唉! 本来就已经很饿的她,在看到了那么多好吃的之后就更加饿了。 镜槿涵端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酒酿汤圆,随意喝了两口之后,这才招呼身后,一直在拿无比怨愤的眼神瞪着他的沐离道:“过来坐吧?” “呃?” 沐离整个人被强大的怨念所包围,正搜肠刮肚的想着最恶毒的词,暗暗诅咒那家伙的时候,冷不防听到那家伙叫自己的声音。 不由得愣了一下,跟着才不确定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求证出声道:“皇上……你叫我?” 镜槿涵目光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听见了还不快过来,难不成你还想让朕再重复一遍吗?” “不敢不敢!” 沐离立马很没有志气的摇着头,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对方跟前。 就见镜槿涵指了指桌上一大堆没有被动过的吃食道:“朕吃饱了,至于这些剩下的,你就帮着处理掉吧!” 一报今日之“耻” 咦? 他的意思是说,桌上剩下的这些,都是要给她吃的吗? 沐离顿时间眼神大亮,只差没当场欢呼出声,下一秒,人已经不客气的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拿起筷子便直夹向她从刚才就开始垂涎的美食! 筷子伸到一半的时候,冷不防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跟着抬起头来,微微皱着眉头,不满看向对面的镜槿涵道:“不对啊,皇上,为什么要说是处理呢?搞得我好像是垃圾回收站一样!” 镜槿涵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这些东西是朕吃剩下的,就算你不吃,也是会被拿出去倒掉,然后连同馊水一起运出去喂猪,给猪吃,跟给你吃也没什么区别,刚好你不是说你饿了吗?” 沐离立马便不说话了! 就连手上的筷子,也因为那家伙的话“啪——”的一下掉了一根到桌子上。 好啊! 敢情这家伙拐着弯骂自己是猪呢? 亏自己刚想要对他改观,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变着法子来笑话自己。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愤怒的把手上剩下的另一只筷子直接扔到对方的脑门上。可是,这一次她却什么都没有做,而是默默默默默默的忍了下来。 一来,对方是皇上,操纵着自己的生杀大权,她没有那个胆子;二来,她是真的很饿,为了填饱肚子,有些东西也就顾不上了。比如,她的自尊啊什么的 算了,被笑话就笑话呗,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按照小米的话来说,就是:没见过比你丫更不要脸的女人。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沐离就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 不要脸就不要脸,这年头脸皮才值多少钱一斤? 有人要,她倒贴一百块卖了。 留着小命,填饱了肚皮,等改日寻到了机会,再连本带利讨回来便是! 不是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她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一报今日之“耻”的。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饭,吃饭,再吃饭,先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见她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粥,“稀里哗啦——”的大口喝着,就好像完全不受他的影响。 镜槿涵自觉无趣,便也就不再开口,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将桌上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 最后,还嫌不够,又把视线投放到他面前那一碗,就只吃了两口的酒酿汤圆上。 手,紧跟着伸了过去,“这个你应该不吃了吧?那就让我来帮你一起消灭掉吧!”说完,不等镜槿涵出声,便用最快的速度将那碗汤圆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消灭解决。 末了,还不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这才心满意足,舒舒服服的趴在桌子上道:“不愧是出自御厨之手,看似简单的几样小吃,却能够做成是人间美味,改明儿真想去偷师学艺。” 镜槿涵没料到她小小的一个人,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胃口,只到桌上剩下一堆空碗碟,这才缓缓开口道:“吃饱了吗?” 我不吃它们,我吃你 沐离下巴隔在桌子上,费力点了点道:“吃饱了!” 饱的动都不想动了! 镜槿涵缓缓扯唇,眸子在一瞬间变得其亮无比,竟闪烁着几分邪恶的味道:“很好,那我要准备开吃了!” “开吃?” 沐离吃饱喝足,开始犯困,脑子也慢慢的停止运作。 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桌上的空碗碟,不解追问道:“东西都被我吃完了,你要开吃吃什么呀?” 就见镜槿涵从位置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走到她身边,然后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声音魅惑至极,“我不吃它们,我吃你!” “我?我不好吃的!” 沐离“砸吧——”了两下嘴,当那家伙纯属是在开玩笑,上眼皮一耷拉,趴在桌子上便准备要睡觉! 下一秒,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镜槿涵给抱了起来。 那丫头也是真的累了,白天被折腾的一下午,现在又是深更半夜,睡意上头,被那家伙抱起来也没有什么感觉。 就只是换了个姿势,窝在她怀里继续睡的香甜。 就连被镜槿涵抱上床,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其实,那丫头也不是真的没有危机意识,而是对方要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反正被对方上一次是上,上两次也是上。 她并不是那么太在意!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的很困,很想睡,其它的也都管不着,也不想管了。 再说,皇上面前,也没有她发表意见的份! 总之,接着睡就对了。 只到一具身子,重重的压倒在她的身上。 宽厚的大手熟练的揭开她的衣衫,抚上她的酥-胸,她也始终保持着闭眼的姿势,就连呼吸也都平静的不见一丝紊乱,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定力,美色当前,居然能够不受诱惑。 当然,主要还是要归功于H片看多的缘故,以至于自己亲自上阵,也都能够做到以平常心应对。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确实也困了,经受不住他新一轮的折腾。 停留在她胸-部的大手,突然间停住,镜槿涵抬头,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知道她在装睡,却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只是翻了个身,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原本停留在她胸前的手,也顺势下移,跟着一用力,改而搂上她的纤纤细腰。 第一次躺在男人怀里睡,沐离多少有些不舒服。 准确的说,应该是不习惯,不适应,不过,却也并不是不能够接受。 镜槿涵身上穿着顶级桑蚕丝制成的内衣,材质细腻柔滑,肌肤贴在上面很是舒服。 而且,皇上的床,皇上枕的枕头也都特别的软特别的舒服,总之,虽然是躺在陌生男人的怀里,但沐离还是很快便睡着了。 睡得香甜,睡得自在,睡得毫无防备! 镜槿涵帮她拉好被角,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一会,才缓缓扯唇道:“小东西,往后我们还多的是时间,今天就暂且先放过你!”跟着大掌一挥,龙床四周的黄色纱帐,便如同被风吹开的湖面,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铺散开来 留在你身边?要做什么? 龙床四周的黄色纱帐,便如同被风吹开的湖面,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铺散开来。 隔绝了外面夜明珠耀眼的光辉。 睡过这张龙床的女人很多,但有幸被他抱着,睡了整整一夜的人,却就只有沐离一个。 也算是帝王的恩宠。 那一夜,沐离睡得格外的香甜,早上是在镜槿涵湿热的吻中醒过来的。刚一睁开眼,便冷不防对方镜槿涵那张放大的脸。 虽然很帅,很酷,很有型,但还是生生吓了她一大跳。 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然后又飞快卷着被子,躲到角落。睁着朦胧的睡眼,警惕瞪着对方道:“你,你是谁?” 镜槿涵挑眉,“怎么,吃饱睡足,这么快就不记得睡在你身边的男人了?” 沐离先是眨了眨眼,好像有点印象,再眨了眨,印象又深了一点,继续眨……啊,她想起来了! 她昨天不小心穿越,然后还被人给吃了。 吃她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而且对方还是个皇帝。 “现在想起来了吗?” 镜槿涵看着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反反复复的变化着。嘴角缓缓噙上一抹戏谑的笑意,跟着坐直了身子,双手环胸,继续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沐离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低着头,小声回答道:“想起来了!” “很好,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朕记得,你昨天说你是不小心误闯进皇宫的,朕不管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姑且就先相信你,当你说的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就留着朕的身边,没有朕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 沐离下意识的蹙眉,询问出声道:“留在你身边?要做什么?”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囚禁在身边,好当可以供他随时发泄的性-奴吧? 想到这些,沐离的身子不由得再次抖了抖,跟着清了清嗓子,试图说服那家伙改变主意道:“那个,你自己也说了,我身份成谜,来历不明,有可能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什么的,你不觉得,把我赶出宫去会更好更安全一些?留在身边多危险,你说是不是?” 经过了一天一夜,她已经很确定,自己真的穿越了。 难得上天选中她,让她碰上了这样的好事,她应该要好好利用。出去看一看古代的山水风景,顺带调戏一下古代的各色美男。 最好是能够拐上一两个回去做相公,这样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如果照他说的留在皇宫,每天面对着深宫高墙,而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身边来来往往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还有什么美男可拐? 再加上还有一个随时可以要人性命的暴君。那样的生活不是圆满,根本就只能用“灰暗”两个字来形容了! “怎么,你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 镜槿涵双眉轻拧,嘴角的笑意也因为她回答的而一点一点尽数敛去,脸色变得冷冽无比,难看至极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怎么会呢?能够留在皇上身边伺候,那是全天下女性的梦想,不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会觉得很荣幸,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只不过,我来历不明,出现的又如此离奇……而且,当时又有那么多人在场,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就算他们当面不说,背地里也一定会议论纷纷,我只是不想给皇上你惹麻烦罢了!” “再说,就算皇上你慧眼识人,知道我是无辜的,不跟我一般计较,可难保那些大臣们也会跟皇上你一样想。万一咬着这件事情不放,说我私闯皇宫,接近皇上你是别有用心,欲对皇上你不利,要求皇上你处置我,到时候不但皇上你为难,我也会有危险。”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也为了陛下你的耳根清静,以及你在大臣们心中的威信,所以麻烦皇上你还是尽早送我离开吧!” 沐离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镜槿涵的反应。 就见那家伙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己,眸色深邃。不说话,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沐离被看得很是不安,不由得暗暗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继续游说道:“皇上您乃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为了我这么个平凡普通,而且来历不明的女子,跟众位大臣们闹的不愉快。让那些关心您的人为您担心,您说我说的是不是?” 没办法,为了能够顺利的离开这里,也为了自己的美男梦想,沐离可以说是牟足了劲在对方面前贬低自己! 对于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然后自我感觉又很良好的女人而言。能够做到在一个男人面前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那是相当困难,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由此可见,她是多么的想要离开皇宫这个地方。只可惜,这个地方却不是她说了算的。 沐离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镜槿涵,等着那家伙的回答。结果,却听得对方不疾不徐的缓缓出声道:“你想太多了,大臣们再闲,也不可能会闲到去关心一个宫女的存在。再者,朕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即便你真的是敌国的奸细,朕也不怕!” 顿了顿,又道:“况且,若你真的是别国的奸细,就这么放你走,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宫,宫女?” 沐离忍不住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还以为对方会封个贵人什么的给她当当,没想到居然是要留她下来当宫女。 拜托! 再怎么说她也是上过他龙床的女人,没有封赐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她当宫女,这会不会太打击人了? 虽然,她对贵妃小主什么的没兴趣。但对方这样的安排,未免还是有些伤自尊。 “不然你以为呢?”镜槿涵淡淡挑眉。 沐离饶是有再大的意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表达出来。闻言,忙不迭的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以为什么” 免费春宫秀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起身梳洗?朕待会会找人带你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以及学习宫里的规矩。” “是!” 纵然有万般不情愿,沐离也只能硬着头皮,从龙榻上爬起。谁叫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身后,继续传来镜槿涵的声音道:“还有,以后你就直接留在朕的跟前伺候,朕会叫人在外间帮你设一张小床,以后你就睡在外面,方便朕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交待于你。” 是方便随时发泄你的兽欲吧! 沐离背对着他,以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很是不屑的朝天翻了翻白眼。 心中腹诽不已。 怎么办? 她不可能真的一辈子留在这里。 可是,她也不像电影电视里演的那些人物,拥有飞天遁地之术。甚至于连宫门在哪个方位都摸不清楚。 想要从这守卫森严的宫墙之中逃出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有先按照他的吩咐留下来,静观其变,先等熟悉了宫里的环境,然后再找机会离开。 沐离相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这小小的皇宫,定是困不住她的。 外面还有大把的美男在等着她。 想当初她就是因为说了一句“好想体会一下美男环绕的生活”,接着老天爷便安排了她穿越,想必就是为了成全她。 打定主意后,沐离的心情跟着也就平静了下来。依照对方说的,乖乖留下来学习宫里的规矩。好在那家伙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很多,不必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而其中大部分的时间,沐离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皇宫里到处溜达。累了就一个人躲到角落里去睡觉,饿了就把皇上屋子里的点心偷来吃。无聊了就偷偷跑去那家伙的后宫,每天都有现实版的宫心计上演,晚上还有免费的春宫秀可以欣赏。 总的来说,生活还是相当惬意的。惬意到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想要出宫,想要抱美男的初衷。 沐离名义上是睡在那家伙的外间,其实中间就只隔了一道半墙高的屏风。 晚上里面若是有什么动静,外面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很困扰,但沐离却是觉得这样的设计再人性化不过。 沐离在现代过惯了夜猫子的生活,不习惯早睡,而古人却是天一黑就上-床,床第之-欢是晚上唯一的助兴节目。 自从镜槿涵任命她为他的贴身宫女之后,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而是每天晚上都会翻牌子,找不同的妃子前来侍寝。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真的精力旺盛,欲火焚身,还是刻意想要显示自己的勇猛,每天晚上都会把动作弄的特别的大。 特别是那些妃子的欢|吟声,简直就比片子里的那些AV女星还要专业。 ML三十六式,每天都会换不同的花样,招招都演绎的很是到位。 再加上每天晚上都会换不同的女主,个个容貌出众,身材妖娆,就像是每天都在看不同的片子。 沐离每每躲在屏风后面看的热血澎湃。 大呼过瘾 你躲在后面看够了没有? 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两声惊呼,感叹! 就好比是现在。 “啧啧,这女人一定是从小练舞的,身子的柔软度跟协调性真好,居然能够弯到这种程度!” 沐离趴在屏风后面,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正做着高难度动作的两个人。一边自言自语的感叹着,一边捏了捏自己的腰身,然后很是自卑的摇了摇头。 弯到这种程度,换做是她,铁定要把自己的小蛮腰都给折断了! 只不过,这种体位真的会比较舒服吗? 就在她仔细寻思,并对床上的两个人佩服到五体投地之际,原本以半跪的姿势,正奋力冲刺的男人,突然间抬起头来。眼神犀利的扫向沐离的方向道:“你躲在后面看够了没有?” 沐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危险,眼神中尤闪烁着兴奋的光亮,一边摇头,一边回答道:“没有没有,正起劲呢,你们继续,继续,不要停” 只到对面的男人,神色冷冽的推开原本蛇一般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丝不挂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镜槿涵从没有见过像她这般大胆,且不知羞耻的女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窥看别人的闺房之事! 没有半点的羞愧跟不自在。 而且还时不时的评判一番,一副很有经验很老道的样子。 可恶! 到底在他之前,她还经历了多少个男人? “有那么好看吗?” 从镜槿涵卧房内的大床,到外面的屏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对方迈着匀称修长的腿,却是几步就走到了沐离的跟前。害的后者连想要逃走的时间都没有。 沐离稍稍一抬头,对上的便是对方一丝-不挂的身体。 好在看的多了,倒也不觉得什么。 就是对方冷冽凌厉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直打鼓。 却是硬着头皮,谄媚回答道:“好看,当然好看,皇上你威猛英武,娘娘们又都千娇百媚,这真枪实弹的,比片里演的要好看多了!” 镜槿涵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黑了。 还记得这女人第一天出现的时候,手上抱着一个很奇怪的盒子。 他曾无意间看过一眼,有看的里面赤-裸-交-缠的人影,以及女子口中发出的“依依呀呀——”的声音,想必就是她说的那什么片。 那个盒子现在就在自己手中,他曾召集学士阁内的所有大臣,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那盒子的来历。 更加没有人能够打开那盒子,让它重新播放当天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就连沐离自己也没有办法打开。 因为已经没电了! 镜槿涵眸光犀利如鹰,缓缓勾起的唇角不见半分笑意,“朕倒是觉得,如果你亲自上阵的话,应该会比躲在一边偷看更有感觉!” “而且,不光是你一个人有感觉,朕想大家都会比较有感觉!” “啊?” 沐离闻言,忍不住有些傻眼了。 不懂对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拉上她,一起上演3-P游戏? 朕说了,要你留下来 虽然片子里经常会看到,只不过…… 等到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摇头道:“皇上你说笑了,就奴婢这等身姿,怎么能跟贵妃娘娘比?奴婢还是待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若是皇上你觉得奴婢待在屋子里面不合适,影响到了你跟娘娘的性-致,那奴婢这就出去外面守着便是。” 虽然不能够躲在一边,继续观看现场版,心里面有些遗憾,不过,总比亲自上演,被别人盯着看要好! 说着,便要要转身。 结果,手却被突然的力道给牢牢拽住。 耳边,那家伙冷冽的声音响起,“朕说了,要你留下来,你是想要抗旨吗?” “奴婢不敢!” 沐离低着头,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怨愤不平。 可恶的男人,就知道拿皇帝的身份来压她。 明知道自己有多看重头上的这颗脑袋,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它给弄掉了。 不然,也不可能会安分舍己的留着宫里,甘愿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 她这般的忍辱负重,不过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离开皇宫,去外面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美男罢了! “不敢就好!” 镜槿涵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握在她腕上的力道紧了紧,道:“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朕亲自抱你过去不成?” 看对方的样子很认真的,沐离不由得为难蹙眉道:“可不可以不要?我只是一个御前伺候的小宫女而已,哪有资格躺皇上您的龙床?” “再说了,贵妃娘娘还在看着呢?万一误会奴婢有心勾引皇上你,故意破坏你们的好事,岂不是要记恨死奴婢?” 镜槿涵淡淡挑眉,直视着她的眉眼,冷冷开口道:“难道不是吗?” “咳,咳咳……” 沐离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想,忙不迭的摇头道:“当然不是,天地可鉴,我对勾引皇上您没有半点兴趣,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我只是……被皇上您跟娘娘的床上功夫所吸引罢了!” 沐离一边猛吞口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镜槿涵的反应。只见自己每多说一个字,他的脸上便跟着难看上几分。 搞得她也很郁闷,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到最后,声音越说越低。 好容易说完最后一句话,对面的人一张脸简直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害得她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镜槿涵的双手,从她的手腕改而移上她的纤纤脖颈,一副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对勾引他没有兴趣,只喜欢看他的床上表演! 把他堂堂一国之君当成是什么了? 镜槿涵强忍着怒气,用邪肆万分的声音开口道:“朕的床上功夫你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亲身体验回味一下岂不是更好?还是你以为,上一次跟上两次的区别很大?” 光看就好,忍着不出声 “咳,咳咳……” 沐离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一时间重咳不止! ⊙﹏⊙b汗!!!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着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说话能不能含蓄一点,不要这么劲爆? 尤其是屏风另一边射来的,热辣辣的视线,带着明显的怨愤,让她恨不得能够变成土拨鼠挖个地洞逃走! 她向来只对看宫斗有兴趣,完全没有打算要加入其中啦! 可这家伙说的这么露骨,不是明摆着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换成是其他人,她大小姐早就不干了,偏面前站着的是尊活菩萨。别说是找不到机会,她就连逃走的勇气也都一样没有。 她沐离活了二十二岁,人生最大的悲哀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沐离一边悲哀的想着,一边艰难的挪动步伐。在对方大掌的拉扯之下,认命的朝着前方宽敞豪华,足够四五个人躺在上面运动打滚的大床移动。 沐离不由自主的暗暗寻思:这床这么大,该不会就是为了满足这家伙某些特殊的癖好,比如群P,而专门设计打造的吧? 只不过她来这里也看了好几晚的春宫秀了,虽然这家伙勇猛无敌,而且花样奇多,姿势百变,但一直都是遵循一对一的游戏规则。 这3-P,4-P,甚至于群-P,都只限于自己的想象,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难不成,今晚就要由自己来亲自主演? 就在沐离浮想联翩之际,突然间听得镜槿涵冷冽交待道:“小业子,送梅妃娘娘回宫!” “皇上?” 床上的人闻言,立马惨白了脸色,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房事进行到一半被人打断,还临时被宣布换人。换做其她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很屈辱,很难接受吧! 梅妃,霉妃! 真够倒霉的! 沐离忍不住有些同情她。却忘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也绝对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难道连你也想质疑朕的决定吗?”冷眉微挑,声音不怒而威。 吓得床上的女人忙不迭的从床上爬下,手忙脚乱间,险些没摔到自己。身上连一件蔽体的衣服也来不及披上,直接跪倒在床前的地板上,一脸惶恐的出声道:“臣妾不敢!” “既然不敢,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镜槿涵冷漠命令出声。 很难想象,前一刻还在床上跟对方翻云覆雨的男人,一转眼就翻脸无情,将对方弃之如破鞋。 这大概也就是帝王心。 冷血无情,叫人捉摸不定,更加的深不可测。 “是!” 女人匆匆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披上,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沐离一眼。那眼神愤怒的就像是对方抢了自己的男人。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沐离却觉得万分冤枉。 她不过是躲在屏风后面,偷看两人的春-宫表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惹怒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其实,她也挺无辜的! 而且,她真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应该克制一点,光看就好,忍着不出声的 朕今天就要你 可她这偷看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都没有问题,也不知道这家伙今晚上发的什么神经。 总而言之,说来说去,都怪那女人自己倒霉,偏偏被选到今晚上侍寝…… 不过,对方的离开,倒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担心会被逼着玩3-P,也不用担心旁边会有一个观看者。 虽然,她是喜欢看人家做运动没错,但却没有被别人窥看的嗜好。 耳边,男人冷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道:“愣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等着朕帮你脱衣服不成?” 那语气,说的就好像她是青楼里供客人随意玩压的妓-女一样! 沐离不高兴的蹙起了眉头。 感觉比脱了衣服在大街上裸奔还要让她觉得不痛快! 之前是为了保住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所以才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可这并不表示她是没有自尊,没有脾气的。 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沐离缓缓敛去脸上的笑意,不高兴的冷着一张脸道:“对不起,奴婢不是皇上您的妃子,好像没有侍候皇上您的义务。” “皇上若是觉得还没有发泄尽兴,大可以让小业子把后宫的牌子拿来重新翻一次,奴婢相信,多的是娘娘愿意前来伺候皇上你!” “朕不要他们伺候,朕今天就要你!” “对不起,请恕奴婢不能够遵命!” “你是想要抗旨?” 沐离昂着脑袋,倔强出声道:“皇上如果想用死罪来威迫奴婢做那苟且之事,奴婢宁可不要脖子上的这颗脑袋!” 镜槿涵紧拳,一脸的怒气,额上明显的青筋在跳动道:“你说伺候朕,是做苟且之事?” 沐离迎着对方骇人的视线,硬着头皮回答道:“不是夫妻的两个人,在一起做那种事情,其中一方还是被逼迫的,敢问皇上,这不是苟且之事,又是什么?” “好,很好!” 镜槿涵咬着牙点头,“才几天的时间,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朕不管你觉得跟朕在一起算什么,总之,朕今天就是要你。” “别忘了,可是你自己出声,破坏了朕的好事,是你自己先来招惹朕的!” 镜槿涵将牙齿咬的“咯咯——”响,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大胆的跟他说话。 这个女人,今晚上彻底惹怒他了! 没想到沐离闻言,竟然双膝一曲,在镜槿涵的面前跪了下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奴婢自知扰乱皇上跟娘娘好事,乃是大不敬之罪,奴婢甘愿受皇上您的惩罚!” “不论皇上是要打奴婢,或是砍奴婢的脑袋,奴婢都认了,但侍寝之事,恕奴婢万不能答应!” 镜槿涵将指关节握的“咔咔——”作响,“好,很好!你是宁愿掉脑袋,也不愿意侍寝是吧?那好,朕今天就成全你!” 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奴婢自知扰乱皇上跟娘娘好事,乃是大不敬之罪,奴婢甘愿受皇上您的惩罚!” “不论皇上是要打奴婢,或是砍奴婢的脑袋,奴婢都认了,但侍寝之事,恕奴婢万不能答应!” 捂住自己的小屁屁 镜槿涵将指关节握的“咔咔——”作响,“好,很好!你是宁愿掉脑袋,也不愿意侍寝是吧?那好,朕今天就成全你!” 紧接着对着门外大声吩咐道:“来人,此等贱婢竟然敢抗旨不尊,冒犯圣听,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禁食三天!” “嘎吱——”一声,殿门被推开。 “快点,快点……” 在为首太监的催促之下,就看到一群小太监步伐匆匆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沐离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屁屁。 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家伙还真狠得下心叫人打她? 难怪都说帝王无情,她终于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板子打在屁股上,比想象中还要疼上许多。 沐离也没有忍着,大半夜的,嚷嚷得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听到了。 凄惨的叫声,就跟闹鬼似得。 就连镜槿涵也不能够幸免。 知道那个女人是故意的,镜槿涵气愤的叫人拿了块布巾,把那女人的嘴给堵上。 结果,负责去堵嘴的太监回来禀报,说才打了十个板子不到,那女人就坚持不住昏倒了,问镜槿涵还要不要继续! 镜槿涵正在气头上,闻言,直接命令道:“用冷水破醒,继续打。不打完二十大板不许停下来。” 当冰寒刺骨的冷水,泼在沐离的脸上,那丫头真想破口骂一句:操-蛋! 那家伙实在是太狠了! 原本她想说装昏倒,能够逃过后面的那十多个板子。没想到那家伙当真这么狠,居然叫人泼冷水继续行刑。 看来,今晚上她的屁股不开花是不行了。 从执行板子的地方被抬回去的时候,沐离是真的疼晕了过去。 也是在那一刻才意识到,在皇权面前,在那个薄情霸道的男人面前,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异世穿越者,是多么的渺小跟无力。 要想活着离开这里,她最先要学会的,可能就是“妥协”这两个字。 可是,天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有多难。 不是说要向一个人低头难,而是要出卖自己的感情跟身体很难。 在她的观念里,她不介意跟那个男人发生关系,但必须要是在自己完全自愿的情况下! 可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她的反抗,显得将是多么的薄弱跟无力。 随随便便一个抗旨不尊,冒犯天子的罪名,就能够叫她皮开肉绽。甚至于连替自己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 她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亏得她刚意识到自己穿越的那会还暗自得意。 感觉自己跟中了大奖似得。 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跟可笑。 落在这深宫之中,连保住自己的小命都很困难,还妄想提什么美男环绕?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沐离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会继续穿越呢?还是会回到以前的世界! 屁股上面火辣辣的,疼的要命,身子一冷一热的,就像是在经历着冰火两重天,全身上下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连眼皮子都撑不开 谪仙美男 就在她感觉到万分难受之间,伴随着一抹清香,什么东西被塞入了她的口中。跟着一股暖流,缓缓融遍全身。原本沉重的身子,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 沐离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睁开眼来,隐约朦胧间,就看到一袭白衣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你醒了?” 未待她看清来人的面容,对方已经先一步开口道:“姑娘受了风寒,加之伤口感染,所以才会引发高烧。在下刚才已经替姑娘施了针,帮姑娘疏通了血脉经脉,又喂姑娘服了退烧的药,相信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需要再服几贴在下开的药,把身体调理,应该很快就能够下床走动了!” 沐离并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眼前的男人长的很好看,玉颜如花,声音也特别的好听。 清隽温柔。 整个人看上去一派优雅! 沐离看清楚对方的那一刻,立马便来了精神,竟连身上的病痛都感觉不到了,双眼只冒红心道:“敢问公子是?” “在下乃是太医院的院士——木念枫,是皇上让在下来给姑娘治病的。既然姑娘醒了,在下也该告辞了,皇上还在等着在下回话呢!” 对方虽然表情清冷,不过声音却很温柔。听着有点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叫人全身都很舒服。 那一顿板子,打醒了沐离,让她弄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知道宫中耳目众多。 按理,太医跟宫女什么的是不能够私下接触的。 尤其,她现在的身份特殊。 不想给对方还有现在行动不便的自己带来麻烦,便道:“那木太医您慢走,我身子不方便,就不送你了,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反正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以后再想要见面也容易。 木念枫微微颔首道:“姑娘言重了!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三天后再来帮姑娘复诊!” 一听说对方三天后还要再来,沐离又忍不住开始激动了,按捺住内心的雀跃跟叫嚣,冲着对方微笑点头道:“木太医慢走!” 只到对方走出去很远,沐离仍痴痴的盯着房门口,对方消失的方向张望,舍不得收回视线。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盼头了。 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放弃美男环绕的美梦,然后认命的在这深宫中苟延残活。 却没有料到,皇宫之中,竟然还有如此谪仙般的美男可以看到。 不管了,她一定要赶快养好身体,然后再想办法去找美男太医见面。 太医! 嘿嘿,跟自己还是同行呢。 对方离开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那个害她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沐离屁股疼的厉害,加上身体虚弱,翻身很困难,尤其知道是镜槿涵之后,直接连扭头的欲望都消失了。 就只是赌气盯着内侧的墙,然后在心里把那家伙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朕听说你已经醒了!” 镜槿涵直走到沐离的床前,方才停下步子,看着那丫头紧绷的脊背,就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人权,挑衅 其实,那晚打了她之后,他自己也挺后悔的。 可当时,他也是生气到了极点。 帝王的威信第一次遭到挑战,而且一再给对方机会,可对方就是不领情,还一味的跟他对着干。 他也是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 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身子骨会那么差,在他身后伺候的人,哪个没挨过打?这丫头不过是挨了二十个板子,就昏迷了一天一夜。 却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可是发了雷霆之怒,下令要重责,每一个板子都是结结实实的,没有人敢懈怠偷懒。 再加上,大半夜的反复挨了好几次冷水,饶是身子再健硕的人怕也很难挺住。 更别提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连手指头都没有被人碰过一根的现代小公主。能挨到醒过来,而没有被当场杖毙,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沐离对对方有着满腔的愤怒跟恨意无处宣泄,就只能够背对着他,冷冷出声道:“谢谢皇上您的关心,奴婢暂时还死不了!” 换做其他人,敢这么跟皇帝说话,早就又一次被拖出去了。 不过镜槿涵表现的倒还算平静,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只道:“你伤成这个样子,气朕也是应该的,朕可以理解。可是,当天若不是你一再挑衅,朕也不会下令重惩。如今,朕都已经亲自来看你了,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就一笔勾销了?” “呵,皇上说的倒是轻巧,奴婢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捡回来半条命,皇上你一句一笔勾销,就想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沐离在气头上,您也直接换成了你。 “奴婢知道,我们的命没有皇上你的命来的金贵,可好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应该也没有那么轻贱吧?” 虽然挨板子的时候,她想的很清楚。 以后一定要学会低调做人,特别是注意不要再去激怒那个男人。 忍一时之气,好过受皮肉之苦。 可听到对方轻飘飘的语气,她就又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那你想怎么样?” 镜槿涵无奈摇头,唇角竟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丝苦笑。 早知道以这丫头的脾气,没有那么好哄。不过以为对方挨了板子,至少会学乖一点,会懂得收敛。谁知道一开口就跟吃了火药似得,还是这么的呛人。 沐离背对着他,不屑翻了个白眼道:“奴婢想有什么用?皇上自己说了算就好了,哪有我们当奴婢的开口说话的份。” 她之前不过就是表达了,自己不愿意跟他那个的意愿罢了,结果就被打了个半死。所以说,在这家伙面前,根本就没有半点的□□。 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都没有用。 镜槿涵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这丫头奚落顶撞的准备。 所以听到她夹枪带棒的语气,也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而是难得好脾气的继续出声道:“看你现在牙尖嘴利的样子,就知道你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的身边,并不缺女人 “朕想说,朕这么做,也是希望你能够长长记性,朕毕竟是一国之君,你多少应该给朕留一点颜面。你那样子对朕说话,换做是别人,早就被拖出午门斩首了!” 沐离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可来自21世纪的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人平等,言论自由,要她一下子改变长久以来的观念,接受自己的命运必须要被一个霸道陌生的男人来主宰 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啊! “奴婢谢谢皇上的不杀之恩!” 沐离暗自撇唇,心口不一,语带嘲讽的道谢出声。 镜槿涵知道,这丫头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她也听不见去,便道:“那你好好养伤,朕等明天再来看你。” 沐离不说话,待对方的脚步消失在门口,沐离这才微微侧过身子,忍着痛,勉强打量了一番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躺的,竟是她第一天晚上醒来时住的地方。 也就是那家伙寝宫旁边的偏殿。 之前还以为自己会像小说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犯了错,受罚之后,会被关到类似于浣衣局,辛者库之类的地方。 总之,也就是犯错宫女嫔妃的受罚处。 没想到对方发了那么大顿脾气,自己竟然还有机会继续留在那家伙的身边。 看来,真就像那家伙说的,他对自己已经算是很隐忍很厚待了。 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倒是真的希望那家伙把自己贬去那种地方,吃点苦什么的她也不怕,最主要的是,那些地方守卫相对比较松懈,也比较容易找到机会逃出去。 一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逃走之后,也不用担心家人会因为自己而遭受牵连。二来,应该没有人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宫女,而大费周章的到处去找人。 毕竟,皇宫里每天像她这样,没有身份地位的小宫女小太监,莫名其妙死去的不知道有多少,也不会有人去仔细的追查跟过问。 随便找个理由,说死了或是怎么的,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一旦离开了皇宫,天大地大,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奈何得了她。 不过,再遇上一两个地方上的土皇帝也难说。 她也是挨打的那个晚上才领悟到,自己在这里既没有身份背景,又没有什么谋生的能力,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存活,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最靠谱的方式,就是找个有钱有势有能力的男人给自己当长期饭票。 而现在全天下最有钱,有势,最有能力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可她却只希望能够尽快的逃离。 因为这个男人唯一给不了她的,就是自由。 不过他会继续把自己留着身边,这一点倒是让沐离很不能够理解。 要知道,他的身边并不缺女人。 这些天来来去去她也见过不少,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的更是大有人在。 想不通,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要留下她? 尤其,还是一个不听话,不知死活,一味惹怒他的女人 别管是什么,能吃就行 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突然间敲门声响起道:“阿离姐姐,皇上让我来给你送吃的!” 沐离认得这个声音,就是那次在镜槿涵门口守夜打瞌睡的小太监。 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镜槿涵跟前伺候,接触的最多的人也就是他。 一来二去,彼此也就熟悉了。 对方比自己小两岁,所以就叫自己阿离姐姐。 沐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刚醒来,直觉的屁股疼,全身没有力气,倒也没有在意。 此刻,听到有吃的,才发觉自己饿得厉害。 忙不迭的招呼对方道:“小业子,快进来吧!” 小太监推门而入,见沐离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眼眶不由得一热道:“阿离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沐离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惯了,最见不得人掉眼泪。 被打那二十个板子,疼的她牙根都快被咬断了,愣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见这阵势,忙不迭的摇头道:“没事,没事,我这个人皮糙肉厚,再挨二十个板子都没有问题,就是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肚子有点饿了,不是说给我带吃的了?快拿出来吧!饿得我都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对方被她俏皮的语气给逗笑了,先前的担忧跟心疼一扫而空,忙不迭的将手中的食盒递到沐离床前的矮凳上。 “姐姐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太医交待了只能吃一点清淡的流食,我就给姐姐带了点粥来。” “别管是什么了,能吃就行。我都快饿死了,好担心皇上金口一开,真的三天不给我饭吃。到时候没有被打死,反倒被活活给饿死了,你说我该多冤呢!” 小业子将粥碗从食盒里面端出来,吹凉之后,递到对方跟前道:“要我说啊,皇上他是真疼姐姐你。我跟在皇上身边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皇上担心一个人担心到整晚上睡不着觉的。皇上他虽然生姐姐的气,但还是很关心姐姐的,不但给你找了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来看你治伤,还特意交代我们准备好吃的等你醒来,怕是宫里面最得宠的娘娘们,也没有让皇上这般上心过。” 沐离闻言,却只是很不屑的撇了撇唇。 如果被那家伙在意的结果,就是被棍棒打到屁股开花,只能趴着吃东西,那她宁可对方像把她打入冷宫一样,当她不存在。 这一场无妄之灾中,她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醒来时看到的那个美男太医。 听小业子提起对方,沐离忍不住来了兴致。 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佯装很随意的问道:“你刚才说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可是我醒来时候看到的木念枫木太医?” “是啊是啊!” 小业子忙不迭的点头,一脸对对方的崇拜之情道:“木太医人很好的,而且医术也高明,其他太医全都自视过高,不肯帮我们这些小宫女小太监看病,只有木太医不介意。不但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医治,而且还会时常送我们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以备不时之需。” 做奴才的,天生命贱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难免会有惹主子不快的时候,挨打受罚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瞒姐姐你说,我从七岁进宫,可没少挨板子,姐姐你这都算是轻的了,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宫女因为不小心弄坏了霉妃娘娘的衣服,最后竟被活活给打死了!” 沐离听了,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皇权至上,做奴才的就是天生命贱。要想不被人欺负,也就只有拼了命的往上怕。 小业子突然想到什么,跟着紧张询问道:“姐姐被罚的那天,好像就是轮到霉妃娘娘侍寝,我看她后来被皇上给赶出来了,不会跟姐姐你有关系吧?” 沐离勉强扯了扯唇,很想说真的不关她的事! 可事实是,对方的确是因为自己才会被赶出去的…… 虽然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是在偷看对方跟皇上表演春-宫秀的时候,忍不住发表了两句感慨。 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事先拿块胶布把自己的嘴给堵上。 不然也不会坏了人家的好事,还连累自己活活挨了二十个板子。 小业子天天跟在皇上身边,沐离跟镜槿涵两个人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紧跟着蹙了蹙眉,担忧提醒出声道:“这宫里的人都知道,梅妃娘娘是众多娘娘中最爱记仇且最难相处的一个,姐姐害的他被皇上赶出寝宫,我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姐姐日后千万小心着点才是!” “我知道了!”沐离点头。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电视上演的那些宫斗戏码,她也没有少看,自然知道,后宫里的女人善妒又爱记仇,争宠跟陷害的事情绝对少不了。再加上,那个女人在兴头上被自己坏了好事,心中的愤怒跟恨意可想而知。 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只不过,就算她知道又能够怎么样呢? 她一个无名无份的小宫女,除了等对方出手的时候见招拆招,其余的根本什么也都做不了。 而且这种事情,你越是防着,就越是担惊受怕。 倒不如当什么事情也不存在,好好过好自己眼前的日子。 而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怎么才能再见到她的美男太医。 “对了,你刚才说,太监宫女们有病都会去找木太医,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随时都可以见到他了?” 小业子解释道:“木太医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但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太医院里。从这里出去,一直往前走,绕过中间的一条河,就是太医院了。平时我们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会去求木太医。” 沐离心中暗喜,紧接着又道:“那难道说宫里就没有什么规矩,是禁止宫女嫔妃们私底下跟太医见面的?” “规矩倒是有,但谁还没个病痛什么的?只要不是偷偷摸摸的,私底下见上一两次别人也不会太在意!” 沐离闻言,脸色顿时间又一次暗了下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就只能够见一两次,那哪够啊!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能够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对方身边才行! “姐姐,姐姐?” 见她神游太虚,小业子不由得轻唤出声。 “呃?你叫我?”沐离猛然间回过神来。 小业子腼腆笑道:“姐姐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粥都快凉了,姐姐快喝吧,喝完我还得去向皇上禀告呢。” 又是要向皇上禀告。 沐离就觉得自己像那笼子里的鸟,一举一动都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完全就没有任何的自由。 真是可悲极了! 现在别说是要去见美男太医,怕是连走出房间都会有困难。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躺着等死,可不是她沐离的作风。 思及此,便对面前的小业子道:“你回去就跟皇上说,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让他什么时间有空,就过来找我一下。” 那语气,就像是皇后娘娘要招见哪个宫的妃子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自己是宫女,而要见之人是堂堂一国之君的自觉。 “这个……” 小业子忍不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不是我不肯帮姐姐你,只是这皇上,哪里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正所谓天威难测,只怕我说了,皇上他也未必肯来。” “没关系,你只管找机会在他面前提上一提便是,来不来由皇上自己做主!” 她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一定会来。 刚才自己那样子对他,他都没有生气,可见,在那家伙的心里对自己还是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 而她,就是要利用对方心里的那点愧疚,好答应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那位美男太医。 果不其然,小业子回去后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出现了。 “听说你要见朕?”镜槿涵开门见山的问她。 面色略带一丝疑惑,自己早前来看她的时候,她还一副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怎么才短短的时间就改变了态度? “嗯!” 沐离迎着对方的视线,大脑飞快转动,思索着该怎么跟对方提自己的要求。 “找朕有什么事吗?”镜槿涵静静望着她。 沐离被看的有些心虚,眼神不由得微微闪烁道:“嗯,就是想问问皇上,接下来打算要怎么安置奴婢?”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愿意继续留在朕的身边伺候?”镜槿涵视线半眯,君王的迫人气势,立马就从周身蔓延开来。 沐离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道:“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奴婢只是担心自己的这条小命,担心继续留下来,一定还会有不小心触犯龙威,惹皇上你不高兴的时候。” “奴婢想,宫里反正也不缺伺候的人,皇上不如把奴婢安排的远一点,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番话说完,没想到那家伙闻言,就只是冷冷淡淡回答了三个字道:“不如何!” 这女人想要从自己身边逃开,可没那么容易! 研究男女之事 沐离早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耐着性子道:“那皇上打算要怎么安排奴婢?” “继续留在朕的身边伺候!”又是简单的一句回答。 “为什么?”沐离不满。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不是问朕打算要怎么安排你吗?继续做你跟之前一样的事情,这就是朕的决定!”镜槿涵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过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这家伙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放自己离开。 “好吧!” 沐离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奴婢有一件事情想要恳请皇上。” “说吧!” 镜槿涵狐疑看了她一眼,这才恩准对方提出自己的要求。 沐离忙不迭的将心中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的说出来道:“是这样的,奴婢自小就对医术很感兴趣,而且也专门跟着老师学习过一段日子。只不过还没有出师,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 “奴婢虽说是个御前宫女,但皇上怜惜,平时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你也知道,这人嘛,一闲下来,便会找一些特殊方面的爱好来打发时间……” 言下之意,她之所以会偷窥皇帝跟妃子的房中之术,纯属是因为日子太无聊导致的。 “所以奴婢就想说,恳请皇上允许奴婢没事的时候可以进入太医院,跟着里面的太医们进一步研究跟学习医术。这样一来,奴婢闲下来的时间,就有事情可做,也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出现,打扰到皇上你跟娘娘们的性-致!” “你想进太医院?” 镜槿涵没有料到她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眉头微拧成一道复杂的弧度。 老实说,对方目前的身份未明,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把她安排到别处 沐离微微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道:“不瞒皇上,说起来有些丢脸,这世上,奴婢只对两件事情感兴趣。一件就是学医,而这另一件嘛,就是研究男女之间的那点事……那个,皇上你懂得!” 镜槿涵没料到眼前的女人居然这么大胆直白,这样不知羞的话也敢当着别人的面说。俊脸忍不住黑了一大半,好半响,才忍着掐死对方的冲动道:“朕知道了,朕会考虑的!” “啊?” 沐离闻言,忍不住垮下脸去。 说了大半天,连自己的那张“老脸”都给豁出去了,那家伙竟然就只说会考虑而已! 既然是考虑,自然也就会有不答应的可能。 不行,为了美男,她一定要再接再厉,一定要说到对方答应为止。 思及此,不由得狠了狠心,一咬牙,直接掀了被子,便要起身。 后果可想而已。 屁股被人打开了花,半个身子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一翻挣扎之后,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最悲催的是,屁股着地,顿时间疼的龇牙咧齿,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镜槿涵见状,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冷冷瞪着她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拜托,能不能罚的人性一些 沐离止住泪,咬着牙道:“奴婢求皇上成全!” “学医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镜槿涵表情复杂,眸色深邃,看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过,从他纠结的眉头可见,他还是很心疼面前这丫头的…… “重要,但也不是特别的重要,奴婢就只是担心。担心自己终日无所事事,老在皇上面前晃悠,会增大犯错的几率。奴婢不想要再挨一次板子,求皇上随了女婢的心愿!” “奴婢保证,从今往后会尽心尽力的侍奉皇上,其他时间就用来专心研究医术,绝对不会再打扰跟破坏到皇上你的好事!” “那如果朕想要找你侍寝呢?” 沐离见那家伙有松口的迹象,知道事情有希望,忙不迭的回答道:“只有皇上事先征得奴婢的同意,是在奴婢心甘情愿,没有丝毫被逼迫的情况下,奴婢一定好好侍奉皇上,保证让皇上你满意!” 面前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道:“是吗?那朕倒想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好好侍奉朕?” 沐离闻言,心头一喜,忙不迭的求证道:“那皇上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奴婢伺候的您满意了,您就会答应奴婢的请求?” “嗯,看你的表现吧!”镜槿涵含糊不清的应着。这满不满意,到最后还是由他说了算的。 “奴婢知道了,谢皇上成全!嗤——,啊,疼,疼死我了……” 沐离大喜,这在她耳里无疑是一种福音,让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激动之下,冷不防扯到了自己的伤口,顿时间再一次疼的吱呀咧嘴,痛呼不已。 看了一眼正以一种很是古怪的姿势趴在地上,痛得眉头只打结的女人,镜槿涵无奈摇了摇头。 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伤成这样还不安分! 跟着长臂一伸,将那丫头从地上捞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给重新抱回到床上。 换成别人,一定会受宠若惊。可沐离却是捂着疼痛的小屁股,一脸哀怨的瞪着某人控诉道:“皇上,麻烦你下次罚人家的时候能不能罚点比较有人性的?比如,关小黑屋,又或者三天不许吃饭之类的?” 万一她屁股上留下几个疤,他也不怕日后摸起来咯得慌。 话音未落,头顶紧接着响起镜槿涵阴测测的咬牙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朕现在比较没有人性喽?” 很好! 这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沐离很想说是,只可惜没有那个勇气。就只能一个劲的堆笑,说着昧良心的话道:“没有没有,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古往今来,就属皇上你最有人性了,简直就是千古第一仁君,历代的皇帝里,就属你最体贴百姓,最爱护奴婢们这些下人。” “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皇帝是会屈尊降贵,亲自探望身边的宫女的?足见皇上你不拘小节,宽厚仁义,胸怀万民……” 沐离将以前在电视上学到的,那一套溜须拍马的功夫,一个劲的往对方身上招呼! 严重的精神摧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充分了解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这个道理,即便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也不能免俗。 而且比一般人,还更爱听这些奉承的话! 镜槿涵虽然知道这丫头说的不是真心话,但眉头还是缓缓舒展了一些。 跟着淡淡交待道:“你好好休息,朕会让小业子暂时留下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让他过来转告朕!” 沐离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心里正开心着,听到那家伙说要走,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了,皇上你走好!奴婢身体不便,就不送你了” 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镜槿涵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打算迈出去的步子,又硬生生给收了回去……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开心朕要走?怎么,难不成朕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呃?” 沐离闻言,不由得愣了愣,不明白眼前这家伙,突然间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明明就是他自己说要走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她还应该要拿着帕子,装可怜,装不舍道:啊,皇上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奴婢舍不得你? 恶~~~ 她又不是他的妃子,一来,不需要他的关心;二来,也不需要他的陪伴,对方离自己越远,她就越是安心。既然如此,要他留下来干嘛?看自己一身是伤的糗样子吗? 再说了,她开心是因为她马上就能够见到她的美男神医了,跟他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真是有问题!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胆子照实说,只道:“皇上你又误会奴婢了,你能来看奴婢,那是奴婢三世求来的福气,奴婢怎么可能讨厌你?” “只不过皇上你日理万机,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奴婢是怕耽误了国家大事,所以才不敢留皇上你。” 沐离觉得自己越来越狗腿,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那些恶心的话,说起来是越来越顺口! 镜槿涵看着她一味的说着讨好的话,可又掩饰不住心底郁闷的样子,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最好真的是这样。”说完之后,便不再看她,直接愤然甩袖而去 “呼——” 只到确定了对方的脚步走远,沐离这才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这男人简直就比老虎还恐怖! 老虎起码还能摸摸它的头,拍拍它的屁股,偶尔踹它一脚也没有关系,不高兴的时候更是随便你怎么骂。 可眼前这个男人打不得,骂不得,稍稍反驳他两句,就有可能脑袋不保! 活在他身边,简直就好比是人间烈狱。时时刻刻都必须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 不然,一个不小心哪句话说的不对了,就很有可能会惹得对方不快! 而他不快的后果,就是你必须要捧好你的脑袋。因为它下一秒就很有可能会掉下来。 这简直就是严重的精神摧残! 都不知道那些长年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老嬷嬷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了屁屁得负责 沐离觉得,如果是自己,天天这么小心翼翼,尤其,说话的时候还得字句斟酌,长此以往,非得要精神崩溃不可!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告诉她,这种纠结的人生,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沐离不敢往下想。 害怕自己越想会越绝望! 人生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一旦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天堂也会变成地狱。 养伤的期间,镜槿涵偶尔会来看她,但来的不多。 听说最近边境战事紧张,周边的XX国跟XX国经常前往挑衅。近期很可能会爆发一场大的战乱。 那家伙被国事忙的焦头烂额,无暇分身来顾及她的存在。 知道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沐离。 可以暂时摆脱那家伙的魔掌,不用每天活在对方的压力之下。沐离立马就感觉皇宫的天更蓝了,空气也变得新鲜了,就连屁股都没有那么疼了! 当然,能够让她忘了疼痛,并且忍受皇宫里的枯燥生活,除了因为那家伙之外,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木念枫! 沐离曾经说过,自己其实很容易满足的。 只要有电脑可以玩,美男可以看,哪怕环境再恶劣,她也能够熬下来。 虽然电脑被那家伙没收了,但想着有美男可以看,便又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养伤期间,木念枫每隔三天便会来帮沐离换一次药,顺便检查她的伤势。 终于在有一天,某女按奈不住了,睁着无辜的大眼,只瞅着某人道:“木太医,我屁股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木念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温柔微笑道:“放心吧,姑娘的伤口愈合的很好,相信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那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的,我给姑娘用的,是木氏特制的疗伤圣药,有生肌活血的效用,保管能让姑娘的皮肤恢复到跟以前一样!” 某女继续“吧眨——”着自己乌黑明亮的眸子,佯装无辜,然后趁着对方不经意之间语出惊人道:“那如果留下疤痕,你是不是会对我负责?” “呃?” 木念枫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紧接着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睁着惊讶的眸子望着沐离,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错! 某女露齿一笑,笑的极其灿烂道:“你没有听错,我是在问你,你是不是会对我负责?” 木念枫只愣了那么一下下,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道:“姑娘说笑了!” 沐离却是很认真的摇头道:“我没有在说笑。我记得,这里的女孩子被看了脚都会要求对方负责。而我被木太医你看了屁股,难道木太医你不应该要娶我,以示交待吗?” “还是说,因为我是个宫女,地位低下,就可以随便被男人欺负?”沐离吧眨着水汪汪的大眼,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在下并非那个意思!” 木念枫忙不迭的解释道:“只不过在下的身份是个大夫,很多时候只为救人而已,并未掺杂其它的念头。再加上为姑娘疗伤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并非有意冒犯。” 别样的温柔 “如果姑娘实在觉得在下有必要对姑娘负责的话,在下答应你,等到姑娘出宫之日,在下定当三媒六聘,迎娶姑娘过门!”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愿意对我负责?”沐离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爽快答应。 一时之间,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她原本也只是想要逗弄对方一番而已,毕竟,自己顶着一副残破的身子,可没想过要让任何人负责。最多也就是想着能留在对方身边,闲来无事看看帅哥养养自己的眼睛罢了。 哪知,对方竟然是个呆木头,被自己一逗,会真的答应娶她。 木念枫却是一脸认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是在下答应的事情,他日必当兑现,姑娘若是不相信,在下可以立字为据!” 沐离再度愣了愣,没想到世上居然还会有这么傻的男人。等回过神来,不由得扯了扯唇,嘿笑了两声道:“大家说的没错,木太医你果然是个好人。你放心吧,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你治好了我的伤,我应该要好好谢谢你才是,哪里还敢勉强你对我负责?” “况且,我也知道,每次的药膏都是由其它宫女们帮我上的,你也就只是通过我的脉象来判断我的病情,对我并没有任何冒犯跟失礼的地方。我刚才是故意逗你的,没想到你居然真就傻傻的答应了!” “不过,我很好奇,是不是每个女孩子这么要求你,你都会答应把对方娶回家去?” “姑娘说笑了!” 木念枫认认真真的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一番,眸中竟是无奈的笑意。 “一般人可没有姑娘你这么大胆直白的性子,敢把婚姻大事跟自己的清白拿出来开玩笑!” “其实,也不完全是玩笑啦!” 沐离刻意顿了一下,这才凑近他耳边,缓缓道:“至少,我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想要嫁给你,毕竟,你人长得这么帅。只不过,我可不想你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答应娶我!” 没有爱的婚姻是悲哀的! 古代已经有很多这样不幸的婚姻了,她可不想再增添一段悲剧。 沐离跟着躺会原地,乱没有形象的踢着一只腿道:“就算我真想让你娶我,也定然是在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情况下。还有你,以后别傻傻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万一在你面前躺着的是头母猪,难不成人家让你负责,你也真傻傻的娶了对方?” “好,念枫受教了!”面前的男人闻言也不恼,就只是缓缓扯唇,脸上挂着一缕浅浅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风,冬日里的暖阳。 别样的温柔。 沐离微愣了片刻,紧跟着板起脸来,佯装警告道:“以后别再这么对着我笑了,我真会爱上你的,到时候你可就不得不娶我了。” “好!”依旧是清清浅浅的笑容,这男人,简直就好的跟没脾气似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身龙袍的镜槿涵走了进来。 木念枫忙不迭的跪下道:“微臣参见皇上。” 说谎跟拍马都是技术 “木爱卿免礼。”镜槿涵淡淡一拂袖,然后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依次扫过两人,淡淡询问出声道:“你们在聊些什么?朕瞧着你们好像很开心?” 木念枫刚要回答,便被沐离抢先了一步道:“哦,没什么,木太医刚才答应要收奴婢为徒,奴婢正在说以后会努力向他学习医术!” 说完还不忘冲着木念枫眨了眨眼,示意对方配合! 皇宫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必须要学会融入其中,随时给自己染上颜色。 这些日子,沐离学到了很多东西,而学的最好最快的,就是说谎跟拍马这两门技术! “哦?” 镜槿涵今天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闻言,不由得扬了扬眉,脸上写着几分不相信道:“念枫居然肯收你为徒,这是真的吗?朕可是听说,他师出名门,医术也是我燕回国最高的,你倒是会挑师父!” 沐离这人最不经夸,闻言,颇为得意的回答道:“那当然,不好的师父挑来何用?好歹奴婢也是学过一段时间医术的,总不能找个医术还不如奴婢的人来教奴婢吧?” 一段时间的调养,沐离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小脸也圆润了不少,光泽四溢。镜槿涵看到她这副样子,原本还担心她的伤势,这番倒是宽心了不少,紧跟着缓缓开口道:“上次就听你说你懂医术,正好,趁着木爱卿在,朕今天要好好考考你,看你这丫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上打算怎么考奴婢?”沐离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毕竟,自己学的是西医,而古代医术都是遵循中医医理。这中医跟西医之间,还是存在一定区别的。 “医术方面朕不懂,还是让念枫来考你好了!”镜槿涵说着,将视线转向木念枫,“你就考她些基本的吧?太难的,朕担心她也答不上来。” “是,皇上。” 宫中关于沐离跟皇上的事情,木念枫也有所耳闻。此番看到皇上亲自出现,心中对于传言有更信了几分。 不过入宫多年,深谙宫中生存之道,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 “在下不了解姑娘的程度,那就先考你一些简单的好了!如果一个人不小心骑马摔伤导致昏迷,应该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的确很简单! 因为不要说专门学医的人,就是普通人也会有这方面的常识! 思及此,沐离倒觉得对方有些小看自己了,跟着一股脑的把自己以前在课上学到的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一股脑的往外到道:“首先,应该要判断伤员是否还有意识。我们可以大声呼叫他,看他有没有反应。之后是把耳朵凑近他的鼻、口处,看是否有呼吸。再来便是触摸他的颈动脉,看是否有搏动。如果没有,就要进行心肺复苏术。 接下来是开放气道。 将伤员置于仰卧位。如果口中有异物的,应去除” 考试 “昏迷的人常常会有舌后坠而堵塞气道,这时施救者应位于伤员一侧,一手放在其额头向下压,另一手抬其下巴,使下颌部与耳垂的连线同地面基本呈九十度,这样气道就打开了。 再下来是人工呼吸加心脏按压。 最好能有两个人配合进行,一人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一人进行胸外心脏按压。人工呼吸时,有条件的话最好能放一块干净的绢帕在伤者口部,避免细菌感染。吹气时,应捏住伤员的鼻子,施救者大口呼吸,包住伤员的口部,快速把气吹入,同时眼睛要注意观察伤员胸部是否随着气体的进入而鼓起。吹毕,松开捏住鼻子的手,让其完成一次呼吸过程。间隔五秒钟之后,再进行下一次吹气。 胸外心脏按压时,施救者跪于患者身体一次,先找到伤员胸骨柄的中下三分之一分界处,定点。然后将一手叠与另一手背,十指交叉,以掌根部放在刚才找到的部位,用上半身的力量垂直向下压,胸骨下陷的距离大约四到五厘米,也就是你们所说的1.2到1.5寸之间。双手臂不可弯曲,下压后迅速复位,频率为每分钟八十到一百次。 若是单人实施,为十五次人工呼吸,两次胸外按压;双人实施,则为十次人工呼吸后,两次胸外按压。 胸外按压必须控制力道,不然容易引起肋骨骨折,造成断裂的肋骨刺破心肺肝脾等重要脏器。 意识不清但身上其他部位伤情不重的伤者,如果咽喉部有异物,应及时取出,然后将其置于侧卧位,以防止窒息。 对于出血较多的部位应给予止血。如果是喷射性的出血,很有可能是伤及动脉,可给予手指压迫出血部位进行止血。也可以在出血的肢体的接近心脏的一端用布条什么的扎一下,不过要注意十五分钟左右需要松开一次,避免肢体缺血坏死。 最后是固定骨折部位。应就地取材,比如木板、拐杖等。如果是一条腿骨折,可以以另一条健康的腿作为固定物。固定板应长于伤处上下两个关节,绑住部位应避开伤口。 中间必须要注意的是,最好不要搬动伤者,因为可能伤者的脊髓有损伤,如果不小心会造成脊髓麻痹。 还有,如果有木桩之类的物体刺入伤者身体,不要去拔,因为有时候可能正好刺入的大血管,一旦拔出,血流不止,容易引发危险。而是应该截去一段,只要保留接近体表的那一段就行。 木太医,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因为早就表明过自己的身份,不担心会引起怀疑,所以沐离并没有刻意去变换一些属于现代的专业词语。 她相信,中西医再有区别,大都在于用药跟治疗的方法上面,关于一些急救的常识,虽然有区别,但应该也都是大同小异。 早在她说出人工呼吸加心脏按压这几个词时,木念枫就已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她居然也懂医术 对方刚才提到的方法,中间很多地方,特别是很多的用词,是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按她的方法施救,一定会比自己救人的方式成功率要高。 没想到,她居然也懂医术。 见木念枫面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镜槿涵忍不住催促出声道:“念枫,你快说说看,她刚才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 木念枫回过神来,跟着低头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阿离姑娘的确懂医术。而且,她刚才提到的,很多地方连臣都不知晓,看来以后,臣还得要向阿离姑娘多多学习才行!” 沐离闻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废话,她可是堂堂医学系的高材生,现代医术汇聚了几千年的医道精髓,能差到哪里去? 当然,得意之余,还不忘冲着镜槿涵做了个大大的鬼脸道:“怎么样,奴婢没骗皇上你吧?” “看来你这一次说的是真的,那朕就把你交给木爱卿了,你以后就好好跟着他学习医术,当然,学医归学医,不要忘了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朕留你下来,可不是就为了让你学医的。” “奴婢知道了!” 沐离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面咒骂对方。 什么叫留她下来不是为了学医的? 说的就好像是她自愿留下来,赖着不肯走似得。 再说了,当宫女也是他强迫自己的,她可是半点都不乐意好不好? 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这里,乃至整个国家都就只有他最大,只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除非是她不想要自己的这颗脑袋了,才敢跟他对着来…… 听着两人的交谈,木念枫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心里面有疑惑,却也只是很尽责的当一个旁观者。 早就听说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否则堂堂九五之尊,又岂会关心一个小宫女的死活? 只是,那丫头又是怎么想的呢?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艳。 别的姑娘家恋慕他,至少还会有所掩饰,而她则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避忌跟隐藏,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才会在对方说出要他负责那样的话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当然,连他自己也觉得诧异,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给牵着走了。然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这丫头的胆子,居然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说喜欢别的男人。 她不会单纯的以为,没有封号,就真的可以避过当皇上的女人的命运吧? 那么自己呢? 刚才那么轻易承诺愿意对她负责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些什么?现在想来,似乎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 三天后,沐离总算可以下床走动,告别了大半个月的卧床生涯。 下床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便就是木念枫所在的太医院。 看着她捂着屁股,慢吞吞的进屋,木念枫忍不住笑着出声道:“你怎么会来?伤势刚好,应该要好好留着屋子里休息才是,不应该到处走动的。” 太医院,对峙叫板 沐离撇了撇唇,用稍显夸张的语气道:“我都已经在屋子里躺了半个月了,你还让我躺?再躺下去我估计就得要憋出病来了!” 这些天的相处,木念枫也看出这丫头好动的性子。 再者,人已经来了,再赶回去也不现实,便对她道:“你先自己到处逛逛,我要赶着去帮皇后娘娘诊脉,很快就回来。” “你要是嫌闷了就自己找些医书来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等我回来问我,也可以直接问其他的太医,他们个个德高望重,医术都很了得。” “我知道了!” 他们个个都德高望重没错,只不过一个个也都利欲熏心,眼高于顶,眼里就只看得见皇上贵妃,皇子皇女们,又怎么可能会有闲心来指点她这个小宫女? 其实沐离是想跟着他一起的,只不过他这一次看诊的人是皇后,是东宫之主。 这些日子,她跟皇上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不可能没有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就算是皇后,就算她再宽厚,再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也改变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 但凡是个女人,就一定会有嫉妒心。 看不见也就算了,她这要是自己送上门,无疑是往对方眼睛里揉沙子,给对方,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到时候,对方还指不定会怎么想她。搞不好还以为她是故意上门挑衅。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尽量避而不见,只要不碰到一起,那些女人也就没有机会来找她的麻烦! 木念枫走后,沐离便在他的位置坐了下来,东摸摸西看看,对他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感觉十分的好奇! 太医院的老头子们都没有见过她,还以为她是哪个宫偷懒跑出来的小丫头。 见她在太医院里呆着不走,而且还东窜西窜的,忍不住下起了逐客令道:“宫里有规矩,闲杂人等不允许在太医院里停留!” “你这个小丫头是哪个宫里的,还不快点离开这里?小心本官去找总管公公说,让他治你个偷懒失职之罪,快快快快点离开这里,别留在这里碍手碍脚,打扰到我们!” 沐离捂着屁股,不客气的开骂道:“你这老头子真恶毒,没见人家刚挨了板子还没好呢嘛?居然又想要找人打我,心肠这么坏,还怎么济世救人?” “别人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当大夫的都有一颗慈悲心肠,仁心仁术,我怎么就没从你们这些个势利的老头子身上看出来?” “你,你你这个臭丫头!” 老头冷不防被气红了脸,大概是还从来没有哪个宫的太监宫女敢这样跟他说过话。 一口气下去,半天才上来。 手指着沐离一个劲的发抖道:“你,你你这是辱骂朝廷命官,问罪该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来人呢,还不快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丫头给赶出去!” 话音未落,便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小太监,架起沐离便要往外去 太医院,狐假虎威 却被她用力挣开道:“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我顶撞了皇上不过才被打了二十大板,说了你一句势利,你就要打我三十大板,怎么,难不成你的官比皇上还要大不成?” “胡说八道,本官怎么敢跟皇上比,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是万民的主宰,你,你你少污蔑本官!” “你也说了,皇上才是最大的官,可我奉了皇上的口谕,来跟木太医学习医术,你却要将我赶出来,还要让人打我的板子,分明就是想要抗旨不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你胡说!” 那老头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青白反复,不停变换着。 沐离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被自己吓住了,心里面顿时间得意不已,跟着扬了扬眉道:“我胡说?刚才可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怎么,难道你还想要抵赖不成?” “本官,本官不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的,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就算闹到皇上面前,相信皇上也一定不会怪罪本官!” 嘴上这么说着,气势上却明显降了一大半。这抗旨不尊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太医担当的起的。而且,宫里面传言,说皇上最近正宠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宫女,还特意派了太医院最好的木太医专门为其医治,搞不好就是眼前这丫头。 沐离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惧意,趁胜挑衅道:“你确定?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皇上面前问问可好?” “这”老头脸上的惧意更甚。 沐离越发得意了,抬手便要去拉他,“这什么这,走吧!到了皇上面前,就说你不许我进入太医院,见我有伤在身还要罚我板子,看皇上是不是真的不会怪罪你!” 那老头顿时间脸色苍白。瘦弱枯槁的身子微微打着颤,迟迟迈不开步子。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皇上不罚他固然好,可万一怪罪下来,官职不保是小,脑袋保不保得住才是大问题! 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闹到皇上面前,不管是闹大了还是闹小了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思及此,忙不迭的冲着沐离弯下他那杆老腰,一脸惶恐道:“别别别,是本官刚才有眼无珠,不知道姑娘是皇上身边的人,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不要跟本官一般计较,本官在这里向姑娘你赔礼道歉了!” 沐离见状,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果然,狐假虎威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也狐狸了一把。 这些个官员,就知道欺软怕硬,狗眼看人低。沐离想着,今个儿碰到姑奶奶也算你们倒霉了! 不过,想到以后还要经常出入这里,不宜跟这些人结仇,狗急了还会跳墙呢,避免这些人背后使小动作。到时候去皇上面前反告她一状,倒霉的人就换成她了! 思及此,便不由得收起脸上的不善,笑眯眯的回答道:“大人言重了,奴婢也多有冒犯的地方,刚才是奴婢先不对,没有事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大人为了皇上跟各宫娘娘们的安全,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太医院也是可以理解的。” 侍寝,名正言顺 “以后,奴婢肯定会经常出入太医院,多有打扰的地方,还望大人们见谅!当然,以后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希望大人们能够不吝赐教!” 对方闻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道:“姑娘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来问本官便是,本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姑娘既是木太医的徒弟,想必我们几个也帮不上什么忙!” “大人谦虚了,学医除了多看医学药典之外,还要讲求实际经验,木太医医术虽然高明,但比起实际经验,肯定没有几位大人厉害。几位大人都是德高望重,见多识广,一定有很多值得奴婢学习的地方!只望几位大人不要藏私,能够倾囊相授才是!” 好听的是人都爱听,果不其然,对方听她这么一说,老脸上忍不住开出花来,一边开心笑着,一边点头道:“姑娘谬赞了,既然是皇上派姑娘来的,那老臣们必定尽心尽力帮助姑娘!” 其他几位太医见状,也都纷纷聚过来打招呼。倘不论这些人是有几分真心,但起码自己在太医院算是暂时立住脚了。 别说,打着皇帝的旗号,有的时候还真的挺好用的。 她越发能够体会狐假虎威中,狐狸的心态了! 木念枫说好了很快就回来,结果沐离足足在太医院里等了他一个多时辰都不见对方的人影。 到最后实在等的无聊了,便先行回去了住处。 推开门,冷不防被屋里的人影吓了一跳,就见镜槿涵寒着脸坐在房间里等她,见她见门,不由得冷声问出声道:“去哪了?” 沐离没想到对方会来,回过神来,立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镜槿涵冷着一张脸,脸色难看道:“大白天的,你若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又怎么会被人吓到?” 沐离立马不高兴的皱了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不过就是出去了一下,做什么亏心事了?倒是皇上你,一声不响的跑来,找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朕就不能够来找你?” 镜槿涵本就不太高兴的脸色顿时间更加阴沉了几分。 “当然不是,只不过皇宫里人多眼杂,皇上你乃是九五之尊,身份尊贵,没事经常往奴婢这里跑,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镜槿涵冷眸微眯,“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诫朕以后不要来这里吗?” 沐离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皇上言重了,奴婢不过是想要提醒一下皇上你罢了!” “奴婢毕竟只是奴婢,皇上你时不时的往奴婢这里跑,有违你的身份,实在有些欠妥,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让小业子公公代为通传一声,奴婢再亲自过去向皇上你请安!” 镜槿涵却道:“你也说了,这里由朕说了算,朕想去哪就去哪!况且,你与朕的寝宫不过就隔了几步路,你过去与朕过来,差别有很大吗?你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莫不是在怪朕没有给你名份?” 要名分,朕可以满足你 提到“名份”二字,沐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现在只是一个宫女,想离开都那么难,真封了贵妃娘娘什么的,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宫里? 思及此,双膝不自觉的一曲,便在镜槿涵的面前跪了下来,“皇上误会了,奴婢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什么名份,册封,对奴婢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告诉朕,你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镜槿涵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听对方这么说,心中竟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最想要的当然是自由。只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怎么不说话?”镜槿涵见她沉默不语,越发的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冷声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名份的话,朕可以满足你!” “皇上真的误会了!” 沐离害怕对方真的会下旨,急急打断对方道:“奴婢已经说了,奴婢真的不在乎名份,奴婢现在这样子就很好,况且,皇上的后宫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奴婢真的不想再成为其中的一个!” “那你的意思是,即便是朕今天要册封你,你也不会接受了?” 沐离怕自己现在不说,那家伙真的会册封自己,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虽然明知道说了对方一定会生气,却只能够硬着头皮承认道:“没错!” 果然,镜槿涵闻言,顿时便变了脸色道:“你……大胆!” 沐离硬着头皮道:“奴婢不是大胆,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朕问你,当朕的妃子有什么不好?”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面拒绝他的册封,别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就只有对面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一再的违逆他,惹他不快。 沐离突然间抬起头道:“怒奴婢大胆,奴婢还真不觉得当妃子有什么好,虽然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却要忍受日日期盼,夜夜孤独,对奴婢而言,钱财只要够用就好,关键的是要有人关心自己,体贴自己!” 镜槿涵指骨泛白,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咬牙道:“那你告诉朕,你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沐离咬了咬牙,一横心道:“是自由!奴婢最想要的,是离开皇宫,离开这个会让人感觉到窒息的牢笼,去外面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气,皇上你能够答应吗?” “朕绝对不可能会答应你的,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吧!”镜槿涵语气阴寒,眸色森冷,恨不得当场将面前的女人揉碎。 沐离耸了耸肩,跟自己预料中一样的答案。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讶跟失望。 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操纵一切,是绝对不允许存在任何事物是他操纵不了的! 包括人心。 却要知道,这种东西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又何况是别人。 把不敢说的话说出口,沐离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说话也比较没有顾忌。 “我只是在告诉皇上你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是故意想要跟你作对,或是其他什么,我只是想说,我真的对册封什么的没有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应该也不会有” 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所以,皇上无需对我太用心,只当是玩玩便可,哪天等皇上你对奴婢厌烦了,再随便寻个理由把奴婢赶出宫去就好!” 你看她这样是有多么的通情达理,既愿意陪对方“玩”,又不需要对方对自己负什么责任! 这大概是天下男人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偏这些男人中间不包括镜槿涵! 因为他有后宫三千,多一个人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可若是有任何一个女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一门心思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却是绝对没有办法接受,也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 无关情爱,只在于他帝王的尊严! 沐离的拒绝,无疑是激起了他更大的征服欲望! 但镜槿涵并没有利用自己帝王的身份去逼迫她答应,而是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答应留在他的身边。 “说到底,你就是讨厌朕,所以才会一心想要离开,朕现在就告诉你,除非是朕死,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要离开这里!” “奴婢已经说了,不是讨厌皇上,而是讨厌皇宫!” 沐离耐着性子解释道:“皇上若是不相信,奴婢也没有办法,但奴婢也想要说的是,只要奴婢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放弃离开这里!” 镜槿涵咬牙道:“好,很好!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从这皇宫里逃出去。” 沐离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试探着询问道:“那是不是只要奴婢能够出去,皇上你就会答应放过我?” “不可能!” 镜槿涵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打碎她的希望。 沐离忍不住垮下双肩,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答应放过她的。 下一秒,沐离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之后便跌进了镜槿涵的怀里,紧接着脚下一轻,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对方打横抱起,“朕已经等你很久了,既然你已经可以下床,就表明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沐离闻言,不由得猛吞了吞口水。 刚开始听到他说等很久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在怪她跑出去太长时间,等听到后面的那句话时,才知道对方是指在那方面让他等久了。 拜托! 她现在还是半个伤残人士呢,虽然勉强能够下床,可伤口才刚刚愈合,里面可还疼着呢,哪里经得起这家伙的一番折腾? 思及此,忙不迭的阻止出声道:“不要啊,皇上,你说过不会勉强人家的!” 抱着她的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跟着就听得头顶响起,如同来至地狱般阴寒至极的声音道:“朕现在改变主意了,朕乃是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整个国家都是朕的,还有什么是朕不能够得到的?” “只要是朕想要的东西,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包括你……” “从这一刻开始,朕要你的人,你的心,通通都属于朕!” 这…… 这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变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害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你要保证,动作轻一点 眼见着那家伙把自己丢到床上,沐离立马捂着屁股,一个劲的往后缩道:“我,我……我屁股还疼着呢!” 本想唤起那家伙一点点的同情心,没想到镜槿涵却是毫不犹豫的压了下来,将她牢牢的压在自己的身下。 “朕会让你很快忘记的!” 阴鸷的双眸,由原先厚厚的冰霜被燃烧的火苗所取代,只是,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欲火…… “那,那好吧!” 知道躲不过,沐离就只能猛吞了吞口水道:“那你要保证,动作轻一点,不许弄疼我,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镜槿涵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沐离的身上,冷眸微眯,用充满压迫跟威胁性的眼神看着她。 沐离就算有再多的意见也没胆子说出口,只能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没有志气的堆笑道:“当然是皇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之后,连自己都忍不住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 唉! 怎么办,难不成自己这一辈子就只有被压的份了吗? 平时倒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屁股被压着真的好疼啊! 下一秒,就感觉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间没有了,沐离抓住机会,立马用力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正想要看清楚什么情况,突然间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沐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跟镜槿涵换了个位置。 女上男下的姿势,让沐离半张着嘴,足足愣了半响。 这男人是会读心术不成,自己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这家伙紧跟着就付诸行动了! 老实说,男人一般都不太喜欢被女人压在下面,尤其是特别骄傲又自大的那种男人。 根据她之前一段时间的观察跟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就属于不喜欢被压的那一类。 也因此,今天的举动,就显得格外的不正常! “你?” 沐离正想要问原因,却被镜槿涵抵住了双唇。 “别说话,朕说过,会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朕的身边,从现在开始,朕会让你慢慢爱上朕的存在!” 沐离在心底轻叹一声。 那家伙总是这么自恋,自大,还有自负。 不过,想到用美色来留住她,不得不说,这家伙倒是选对了方式! 老实说,对他这张脸,以及他那套床上-功夫,她倒是满意的紧! 只可惜…… 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始终是一个困扰她,让她万分纠结的难题! 若是自己选择妥协,留在他的身边,就表示自己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美男们跟自己,永远隔着一堵厚厚的宫墙! 看不到,摸不着,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唉! 想到这些,沐离便感觉到内心一阵落寞。然紧接着而来的,却是一阵炙热而滚烫的触感。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镜槿涵解开,对方灼热的唇,正紧贴在自己的胸前,沿着锁骨向下,一路湿吻,直至胸前那一抹樱红色蓓蕾。 湿热的唇缓缓滑过蓓蕾的边缘,原本打着骨朵儿,耷拉着的那一抹樱红色立马傲然挺立,准备绽放出最诱人的姿态 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啊——” 突如其来的陌生浪潮,让沐离止不住全身战栗,下意识的昂首,迫使自己的前胸更加贴近对方的双唇。 镜槿涵则顺势含住对方主动送到唇边,那一颗令人垂涎欲滴的樱桃。 轻咬吮吸! 沐离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小火苗,像是在瞬间被撩起,两边脸上更如同是充血一般,红的异常妖艳,全身更是因为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而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第一次是因为在药物的作用下,沐离的意识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再加上这家伙直接省略了前奏,虽然她也有很快乐的感觉,但并不是体会的很清楚。 不像是这一次,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勾起自己全身的火焰! 让人如同置身于云端之上。 沐离忍不住在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堕落了! 明明不想要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却该死的贪恋上了跟对方欢-爱的感觉! 唉!她还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呢! ※※※※※※ 一响贪欢的后果就是,本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她,不得不又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三天三夜。 坐在园子里,抚摸着手上碧体通透的玉镯,感受着玉体带给自己的温热感觉,沐离心中很是欢喜。 虽然说不懂玉,但也能够隐隐的感受到这块玉的价值。 再说了,也不看看是谁送的,堂堂一国之君,总不会送个垃圾货给她吧? 那天,那什么过后,镜槿涵便将这个镯子带在了她的手上。 她后来试过,居然怎么拿也拿不下来,真是活见鬼了! 好在,她还是蛮喜欢的,并不觉得很碍眼! 老实说,那男人对她真的挺好的,顶着宫女的身份,吃的用的却全都是最好的。 话又说回来,每天跟皇上同吃同睡,能不好吗? 那男人最近就跟中了邪似的,天天围着她打转,除了忙于国事之外,其它剩余的时间基本都跟她在一起。 好像是铁了心要感化她似得。 害的沐离连想去找美男太医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就只能够趁着他早操,还有批阅奏折的时间溜去太医院。 现在整个皇宫都在传她跟皇上的关系。 大家都知道,皇上最近迷恋一个小宫女,整天跟对方腻在一起,已经连着很多天没有招其他宫的娘娘侍寝了! 只不过让大家想不透的是,皇上既然这么喜欢对方,为什么没有对对方进行册封? 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难免会引起各宫主仆,以及群臣们的非议! 然君心难测! 大家虽然有疑惑,但谁也没有胆量当着皇上的面提起。 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沐离不是陪着镜槿涵,就是跟在木念枫的身边,每天围在两个不同性格的帅哥身边打转,只充分印证了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怎么看都还是觉得美男太医更帅一点。 将腕上的玉镯小心翼翼的塞回袖中,沐离拍拍屁股从微凉的台阶上起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掐了掐时间,镜槿涵应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正准备去太医院找木念枫,冷不防出现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她的去路道:“请问可是阿离姑娘?” 自从自己跟镜槿涵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之后,沐离可是每天都做好了随时被人找的准备。 闻言,从容一笑道:“正是奴婢,不知道公公是哪个宫的,找奴婢是有什么事?” 小太监脸上带着几分不屑,道:“皇后娘娘要见你,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皇后娘娘?” 不愧是六宫之首,连这种事情都要对方第一个出面。 小太监一脸不耐烦的催促出声道:“没错,你还不动作快一点,别以为皇上现在宠你,你就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宫女罢了,小心皇后娘娘的凤驾等久了,有你苦头吃的!” “我……” 沐离觉得自己真正委屈! 她什么时候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 随即想到,对方明摆着就是找麻烦来的,能指望对自己有多客气? 再说了,欲加之罪,还何患无辞呢? 解释的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纯属是浪费口舌罢了! 思及此,不由得撇了撇唇,将欲出口的解释又给咽了回去,故作乖巧道:“那就劳烦公公前面带路吧!”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也躲不掉! 只希望这个皇后,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坏,起码给她留条小命,让她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娘娘,人已经带到了!” 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沐离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长时间,最后,在御花园里,见到了传说中的皇后娘娘! 看上去是个很清秀,很婉约的女人。 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印象中,皇后都应该是那种很端庄,很有大家风范的名门闺秀。举手投足之间该有一种很强烈的,带有压迫性气势的女人才是。 尤其,连刚才带自己来的小太监都那么嚣张,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目中皇后应该有的形象。 结果发现,跟自己眼前这个,实在是有些不符。 “你就是阿离姑娘?” 原本坐着的女子缓缓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眼沐离之后,跟着便慈眉眼善的笑开了,“果然生的娇俏玲珑,明艳生姿。” 沐离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去接口,跟着就只是福了福身,学着这里的礼仪,向对方请安道:“奴婢阿离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忙不迭的扶起她道:“快别多礼了,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阿离姑娘是皇上的心头好,咱们早晚是要做姐妹的,姑娘无须拘谨,本宫今天找妹妹过来,不过就是心理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罢了!” 沐离认准了对方应该是想来警告自己,或是想要给自己下马威的,所以说话格外的小心谨慎:“皇后娘娘言重了,您才是明媚婉约,容貌倾城,奴婢及不上娘娘您的千分之一。” 你真的那么想要离开? 温婉微笑道:“阿离姑娘谦虚了,其实本宫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妹妹你商量。”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奴婢听着便是。”她只是一个小宫女而已,皇后一只手就能够捏死她,她哪里有什么资格跟对方商量? “本宫想问问,你对皇上有什么看法?”那头,皇后缓缓开口。当真是人如其名,温婉的像是水做的一般。 不过,就是不知道心底是否也是如此了! “呃?” 沐离不解抬头。 对皇上的评价,她可不敢乱说,说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看出她眼底的惧意,温婉忙不迭的解释道:“阿离姑娘无须紧张,本宫就是想知道,皇上在姑娘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宫听说,皇上有意封你为妃,不过姑娘好像不太愿意?” 沐离在心中好生斟酌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道:“奴婢区区一个宫女,不敢对皇上妄下判断。既然娘娘问起,奴婢只能说,皇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自是人中龙凤,无可挑剔!” “那你何以还不答应?”温婉秀眉微蹙,似有不解。 沐离接住她的话口道:“娘娘是想问奴婢,为何迟迟都还没有要求皇上下旨册封是吗?” “没错,本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想找姑娘过来聊一聊!” 温婉微微颔首道:“本宫身为六宫之主,除了要打理后宫大小事务之外,还肩负着替皇上排忧解难的重任。本宫也是希望能够找出姑娘你的心结,好替皇上了却一段心事!” 沐离不知道对方说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不过真假都好,与她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从未想过要留下来。 于是,便不由得实话实说道:“娘娘真是大量,皇上能够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实不相瞒,奴婢没有什么心结,只是不喜欢皇宫罢了!” “不喜欢皇宫?” 温婉许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不喜欢皇宫,忍不住愣了一下。 沐离心想着,或许眼前的女人能够帮自己一把,送自己出宫也说不定,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奴婢会出现在宫里纯属是一个意外,相信娘娘也一定听说过一些,奴婢来历不明,留在宫里,只会惹人话柄,给皇上造成不便!” “奴婢无意给皇上造成任何的困扰,只求能够离开这里,娘娘若是真为皇上好,就请成全奴婢,送奴婢出宫!” 温婉略微沉吟了片刻,直盯着面前的沐离道:“你真的那么想要离开?” 沐离跟着在皇后面前跪下,毫不迟疑的表明自己想要出宫的决心道:“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再加上对方又一直拒绝皇上的册封,温婉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对方说的。 弯身,扶起她道:“这件事情你先让本宫好好考虑一下,送你出宫是小,只是皇上那么喜欢你,本宫怕他接受不了,你先回去,本宫想好了再通知你。小念子,送阿离姑娘回去!” 每晚都在很用心的配合你 “谢娘娘!” 沐离福了福身,在刚才带她来的小太监的指引下回到原来的住处。 “你去哪了?” 一推开们,不意外的听到镜槿涵询问的声音。 这几天那家伙一直看她看的比较紧,每次回来看不到她人就会追问一番。 搞得她跟犯人一样,一点自由都没有。 沐离讨厌这种走到哪都要向人汇报的感觉,再说了,她还指望皇后能够帮她出宫呢,便不由得撇了撇唇道:“没去哪,随便出去走走罢了!” 她唯一要感谢对方的地方,就是这家伙没有派人看着她,也算是给她的难得的一点尊重吧! 不过,也正因为对方没有派人跟着她,她有时候也感觉挺不安的。万一哪个宫的娘娘看她不顺眼,想要对付她,连个搬救兵的人都没有。 谁让她拒绝册封,说到底,不过是宫里地位最低下的小宫女,谁都可以欺负她,而且连个理由都不需要找。 沐离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今天找她的不是皇后,而是其她哪个宫有心想要找她麻烦的嫔妃娘娘们,她很可能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全身而退了。 可她现在又不能要求对方给她配个侍卫,或是丫鬟什么的,毕竟,她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虽说也是皇上的女人,但说到底,在没有册封之前,她其实什么也不是…… 自从伤好之后,沐离便从隔壁搬回到镜槿涵的寝宫,恢复了跟之前一样的生活。 唯一的区别就是,期间,镜槿涵除了她之外,再没有招过其她任何一位妃子侍寝。这也正是沐离最近备受关注的原因之一。 沐离来历不明,再加上出现的方式离奇,大家私底下都在传,她会不会是妖孽转世,专为了迷惑君主,祸国殃民而来。 除了各宫主仆们议论纷纷之外,部分大臣也开始纷纷上书,要求镜槿涵尽快对沐离的事情做出一个处决。 表示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绝不能够继续留在宫中。 听到这个消息,沐离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倒是心里面好生窃喜了一番,感觉距离自己出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也因为这件事情,镜槿涵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一看不见她人就会表现的特别的紧张。 沐离知道,这男人是真的在乎她,否则,也不会每天顶着那么大压力,坚持要把自己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忍不住走到对方身前,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主动在他的腿上坐了下来。 整个后宫,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往皇上身上坐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了! 对此,镜槿涵却没有说什么,而就只是顺势环住她的纤纤细腰道:“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的接受朕?” 沐离无辜眨了眨眼,故意曲解他的话道:“每天晚上奴婢可都是很努力,很用心的在配合皇上哦!难道这样还不算是接受?” 镜槿涵带着一丝怒气,瞪她道:“你明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 朕现在就是想要你 沐离吐了吐舌头,跟着收起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别再逼我了好吗?我真的没有办法安心留在皇宫,然后每天就这样坐吃等死的消耗余生!” “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荣华富贵,万千宠爱,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只要她开口,他都可以给!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却一心只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沐离看着他愤怒中带着受伤的眼神,忍不住轻叹一声道:“就像是一只老鹰,它的志向是翱翔于天际,可你却硬要把她关在笼子里,即便是你每天都会喂给它最好最新鲜的肉吃,但你觉得,那样它就会甘心,就会开心吗?” “现在的我,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鹰,虽然你能够给我所有好的一切,但我最想要的还是自由,是外面广袤无垠的天空!” “这么说,你还是想要出宫喽!”镜槿涵的脸再一次阴沉了下去。 沐离耸肩,诚实回答道:“我不想要骗你,事实上我从未放弃过要离开的念头。如果皇上你真的对我好,就请成全我!” 镜槿涵一如既往的严词拒绝道:“不可能!朕说过,朕是绝对不可能会放你出宫的!” “为什么?” 沐离不高兴的蹙了蹙眉。 每次听他说绝不可能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生气。 气他的霸道,还有他的自私。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呢?就因为我执意要离开,挑战了你身为帝王的自尊心?就因为你受不了有女人不屑留在你的身边,所以就要坚持把对方留住?你不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太自私,太过分了吗?” “就为了证明你自己,你就选择困住一个女人一生?” “你明明就有后宫佳丽三千,她们个个都愿意留在你身边,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宠爱,为什么不选择把心思还有时间花在她们身上,她们才是真正值得你去用心对待的人,不是吗?” “可朕现在就是想要你!” 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用过心,也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般好过。 可为什么,对方却一心只想要逃离? 他真就有那么可怕吗? 用荣华富贵,帝王专宠,女人所有渴望的一切,都留不住她的心。 沐离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向对方解释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好像完全听不进去。 可是,却又不能够不解释。 沐离只能耐着性子,用几近恳求的语气道:“你想要我,不过是因为我拒绝了你,如果我跟她们一样,对你虚与委蛇,讨好顺从,到时候你也会像对待她们一样弃我如敝屣。” “你想要的,不过是你帝王的威严,帝王的自尊心。” “为何一定要走到两看生厌的地步,为何不能够让彼此保留一份美好呢?” “就算是我求你,放我出宫好不好?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欢我,就给我自由!” 放你走,绝不可能 镜槿涵的表情,一刻比一刻难看,“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留在宫中,就是想要离开朕的身边,朕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沐离知道,今天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转移了话题道:“算了,这个我们还是改天再说吧!你应该也饿了,我让人传膳可好?” 镜槿涵冷不防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头抵在她的颈间,刚才的戾气一瞬间消失不见,反倒是像个孩子般要求道:“你亲自伺候朕用膳!” 沐离无奈轻笑出声道:“奴婢哪天不是亲自伺候皇上你的!” 镜槿涵继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闷哼了一声道:“是吗?朕怎么只知道,某人每次就只顾着自己吃?” “哪有?” 沐离微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小声反驳出声。 镜槿涵也没有当面拆穿她,只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行了,御膳房那边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去让人送过来便是!” “皇上要在这里用膳吗?” 沐离有些多次一问,事实上,自从她伤好搬回来之后,对方一日三餐外加宵夜就没离开过这个房间。 镜槿涵丢给她一个淡淡的白眼道:“不然呢?朕若是去了哪个妃子的宫里,你确定你今天晚上不会再到处找吃的?” “嘿嘿……” 沐离讪笑着讨好出声道:“多谢皇上体贴奴婢!”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对方全都是为了自己,因为怕自己饿着,所以才会照三餐的在寝宫吃饭。 御厨们每天挖空心思准备的餐点,几乎都进了她一个人肚子。 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好。可是,她还是向往外面自由广阔的天空。 这大概也就是别人说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用过膳之后,镜槿涵回御书房处理国事,沐离则一个人蹲在御书房外面的空地上看蚂蚁搬家。 最近那家伙盯自己比较紧,一找不到她人就会盘问她去了哪里。 害她最近连太医院都很少去了。 想到太医院,想到美男太医,沐离忍不住又开始春心荡漾。 起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御书房,料想那家伙应该还有好一段时间才会想起自己,便打算去太医院晃一圈。 哪怕就只是去看一眼美男,去跟对方打个招呼也好。 心里想着,人已经开始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前面冷不防有个黑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沐离原本以为是那家伙派来盯她的人,正想要说些什么,对方已经先一步开口道:“阿离姑娘,我们家主子想请你过去一趟!” 沐离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顿时间变得烦躁不已! 上午皇后才找过她,这么快又有人来找? 难道这些人都是约好的不成?全都选在今天来找她的麻烦! 沐离硬着头皮看向来人道:“你家主子是?” 面前的小太监态度比上午的还要嚣张,恶劣,只冷冷白了她一眼,态度极度不耐烦道:“你去了自然就清楚了!” 老娘上头有人,不怕 我勒个去! 她当然知道自己去了就清楚,问题是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找她麻烦,好歹也有个心理准备啊! “我不去,你若是不想说的话,那就让你家主子自己来见我!” 沐离当场不客气的转过身去,反正来者不善,她还也用不着对对方太客气。 那小太监见状,一把拉住她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也敢让贵妃娘娘来见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沐离轻捏着下巴,故作不解的挑眉道:“既然我不是什么东西,那你家娘娘又为何一定要见我呢?” 小太监微微气红了脸,恼怒瞪她道:“我家娘娘要见你,那是因为看的起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沐离堆笑,笑的一脸灿烂道:“不好意思,我敬酒罚酒都不吃!我有问你家主子到底是谁,是你自己不肯说而已,要不然,我把皇上叫出来问你?” 好歹她现在也是皇上跟前的宠儿,连皇后娘娘都对她礼遇三分,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在她面前叫嚣放肆。 俗话说的好,饿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虽然她现在只是个宫女,可如果她愿意的话,跟那家伙要个贵妃当当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太监忍不住白了脸色,咬着牙道:“我家主子是箫贵妃!” “箫贵妃?” 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她还以为会是梅妃呢!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一直以为对方会出现找她的麻烦,不过转眼都一个月过去了,对方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对方那边越是没动静,沐离这边就越是不安心,总感觉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就怕对方在暗地里盘算着要怎么对付自己! 小太监许是怕回去晚了主子怪罪,一个劲的在那边催促道:“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跟你说,要是惹恼了箫贵妃,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你说的我好害怕哦,我越害怕就越不想去了,怎么办?” 沐离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虽然知道逃不过,不过,逞逞口舌上的威风也好。 “你…” 小太监大概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大胆的小宫女,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应该要拿她怎么办。 毕竟,对方身后有皇上撑腰! 这后宫之中,盛衰荣辱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万一对方哪天得了势,这麻雀变凤凰,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得咬了咬牙道:“刚才的事情是奴才不对,奴才不应该那样跟姑娘说话,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才,随奴才走一趟!” 沐离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道:“你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吗?我本也就无心为难你,不过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见我罢了!” 小太监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顺着她道:“是是是,是奴才的不对,就请姑娘跟我走吧!” “嗯!” 沐离这才点了点头,跟在对方身后朝箫贵妃的寝宫走去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后宫之中,个个都是美人,这个箫贵妃长得珠圆玉润,一身的凝脂玉肤,稍显富态,却不嫌难看,反倒是添了几分雍容之气。 跟皇后娘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只不过两个人都是美人儿就是了! 相比她们,沐离不自觉的生出几分自惭之心,也不知道镜槿涵那家伙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后宫里面随便一个女人拉出来都比她有姿色。再一次认证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不过,某人明显忘记了,这句话也适合用在她自己身上。 “奴婢阿离,参见贵妃娘娘!” 沐离一边给对方请安,另一边则在心里对镜槿涵那家伙咒骂开来,身边明明就有这么多的美人相伴,竟还不知足。 心里想着,箫贵妃已经从贵妃椅上坐起,上下打量了沐离一番后,缓缓开口道:“你就是阿离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沐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奴婢,不知娘娘今日找奴婢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箫贵妃轻轻转动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姿态优雅从容,缓缓开口道:“阿离姑娘无须紧张,我今天找你过来,不过就是想跟你聊聊家常罢了!” 又是聊家常? 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有这么无聊嘛? 沐离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说,只道:“承蒙娘娘看的起,不知道娘娘想跟奴婢聊些什么?” 箫贵妃微微抬头,仔细打量着她道:“我听说,皇后娘娘今天找过阿离姑娘?” “回娘娘的话,确有此事!” 敢情这后宫里的女人这么久没有动静,不是不想找自己的麻烦,而是都在等着别人先出手,啧啧,真够有心计的! “不知,姐姐都跟你聊了些什么?”箫贵妃坐直了身子,接过婢女递上的杯盏,状似无心的询问出声。 沐离寻思着,如果说皇后想劝她依了皇上,入宫为妃,这女人肯定要将自己当情敌。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为自己多数敌,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无外乎就是问了一下皇上的情况,问皇上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缺失需要的地方!” “是吗?” 箫贵妃闻言,忍不住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不过掩藏的很好。 这后宫里的女人都身经百战,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都有一定的手段。就是皇后娘娘,沐离觉得对方也一定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温婉和善。 否则,又怎么能够稳坐六宫之首的位置,打理后宫。 箫贵妃脸上紧接着换上一抹笑意,故作亲切道:“阿离姑娘请坐,在我这里无需拘谨,秀儿,去给姑娘端杯茶来。” 对方越是不动声色,阿离的心里便越是没有底,她倒宁可这些人把她抓来责问一番,事情倒也就过去了。 一个个心怀鬼胎,佯装亲切,反倒让她觉得害怕 你怎么那么心急 沐离微扯了扯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娘娘不必客气,奴婢不渴,不知道娘娘找奴婢过来,可否也是想要知道皇上的近况?” “是啊!我因为怀有身孕,不便走动,最近也没能去皇上那里请安,不知道皇上身体可好?知道阿离姑娘常在皇上身边伺候,所以就想请姑娘过来坐坐,顺便了解一些皇上的情况。” 沐离知道,对方只是听到她说,皇后找她过去问了皇上的近况,所以才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真正的目的,肯定不仅仅只是这样。 不过,说到怀孕…… 沐离下意识的朝她肚子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好像并没有很明显的征兆,以至于她来了这么久,一直都还没有发现。 接触到她惊讶的视线,箫贵妃笑着解释道:“太医说才一个多月,所以暂时还看不太出来。” 说到怀孕的时候,箫贵妃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沐离知道,诞下皇子,是后宫女人唯一的期盼,也是她们今生唯一的指望。 她也知道,镜槿涵不只有这一个孩子,自己以前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听说眼前这个女人怀孕,沐离心里莫名的,有种不痛快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那真的要恭喜娘娘了!” 一个多月,那不就是自己刚进宫的时候? 沐离猛然间想起,眼前的人,不就是自己穿越那天,被自己压倒在屁股底下的女人么? 难怪看着这么眼熟! “对了,这件事皇上还不知道,我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告诉皇上,不知道阿离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娘娘不用跟奴婢客气,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 “是这样的,我希望姑娘你能够……” 箫贵妃将自己的计划跟沐离说了一遍,便派人送她回去。 刚一走到门口,便见小业子来回张望,神色焦急道:“阿离姑娘,你可算回来了,皇上正到处找你呢!” 沐离冲着送她回来的宫女点点头,示意她先回去,自己则跟着小业子去见镜槿涵。 镜槿涵坐在案桌后面,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是沐离,忍不住冷声质问道:“你又跑去哪里了?怎么朕一不注意,你就跑的不见人影?” 沐离堆笑上前道:“奴婢去给皇上你安排惊喜啊!” “惊喜?” 镜槿涵淡淡挑眉,不知道这女人又想要搞什么鬼! 沐离厚着脸皮道:“是啊!皇上你那么忙,顾不上奴婢,奴婢可是一直想着你的!” “噢?” 镜槿涵越发好奇了,搁了手上的东西,起身,走到沐离身边道:“朕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给朕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沐离笑的一脸神秘道:“嘿嘿,皇上等会跟奴婢走就知道了!” 他的妃子怀了他的孩子,这应该算是大惊喜了吧? “为什么要等,现在不行吗?” 沐离白他一眼道:“你怎么那么心急,总要给人家准备的时间啊!” 百般纵容,万般宠爱 “好吧!朕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能够玩出什么花样!”镜槿涵无奈摇了摇头,整个后宫之中,大概也就这丫头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对她百般纵容,万般宠爱,偏这丫头没有任何的感觉,一心只想着逃离! 沐离冲他吐了吐舌,没有出声,毕竟,这安排准备的人可不是自己。 充其量,自己也就是传个话,把人给带过去而已! 这后面的事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样子,沐离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便拉着镜槿涵往御花园去。镜槿涵很好奇那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便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跟着去了。 到了御花园才发现那里被人精心布置过,除此之外,还站在一个熟悉的面孔。 萧贵妃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本就芙蓉赛雪的脸上,更加焕彩照人,见了镜槿涵,不由得盈盈福身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镜槿涵蹙眉转身,狐疑看了身后的沐离一眼,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不高兴。 沐离忙不迭低下头,闪避他冷冽的视线道:“贵妃娘娘说有事要跟皇上您说,而且是件大喜事,保证皇上你听了之后高兴。那个,没其他什么事的话,你们慢慢聊,奴婢就先退下了!” 说完,便就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听得镜槿涵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站住,你身为朕的宫女,不在朕的身边伺候,又想要跑到哪去?” 沐离硬着头皮回答道:“奴婢只是怕打扰皇上跟娘娘而已!” “没那个必要,你在一边站着就行了!” “哦!” 沐离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也就只能够小声的应着。 看起来那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不但声音听起来是冷冷的,就连表情也是异常的难看,丝毫不顾忌萧贵妃就在对面看着。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百般纵容,但对一个人狠起来,哪怕只是一个表情,就可以伤人于无形。 同时也越发的肯定,自己要离开的决定是对的。 如若不然,自己早晚也会落得跟这些妃子们一样的下场。 这个男人,不会属于一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对一个女人好,她相信,曾经的萧贵妃也一定得到过跟自己一样的圣宠。 到最后,也不过如此而已! 就连怀了龙子,想要向对方报喜,都还必须要经过别人的安排。 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 萧贵妃看着被硬性留下的沐离,脸色有些难看,但当着镜槿涵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扯了扯唇,佯装无事人般上前拉着对方道:“皇上,请原谅臣妾的自作主张,臣妾是有一件大喜之事想跟皇上说,所以才特意去拜托了阿离姑娘,帮忙安排了今天的晚宴,就是想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 毕竟是自己的妃子,而且也没有犯下什么错,镜槿涵就算心里有不高兴,也不便当着对方的面发作,顺着她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皇上,臣妾有喜了 镜槿涵顺着她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爱妃如此用心?不过,下次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朕,直接找个人过来通传一声就行,用不着通过她人。” 这话虽然表面听起来是对萧贵妃说的,不过,沐离怎么都觉得对方是在变相的告诫自己,用不着多管闲事。 当然,她能听的出来,萧贵妃自然也能够听得出来。 久居深宫,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是一门必修的学问。就见萧贵妃不动声色的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亲自端起酒杯帮他斟酒,并且双手捧着,递到对方的唇边,娇羞无比的回答道:“臣妾是想跟皇上说,早前请太医来看过,太医说,说是臣妾有喜了!” “是吗?” 镜槿涵闻言,并没有对方想象中的欣喜,至少,在沐离看来,那不应该是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就快要当父亲时的表情。 也或许,他的子嗣太多,早就没有了太多的感觉,而就只是微微扯了扯唇,拉住了萧贵妃的手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来跟朕说?” 萧贵妃道:“臣妾想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所以才特意交代了太医跟宫人们不要传出去,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想亲自说与皇上你听!” 镜槿涵跟着朝点了点头道:“爱妃辛苦了,朕待会就交代下去,让御膳房多炖些补品,好生为你料理身子!” “臣妾多谢皇上!” 萧贵妃就要起身谢恩,却被镜槿涵按住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不便多动,那些多余的礼节能免就免了吧!” 萧贵妃顺势停下动作,冲着面前的男人感激点了点头道:“是,臣妾多谢皇上恩宠!” 沐离一直站在两人的身后,至始至终也没有感觉到那个男人对对方有多恩宠,不知道是后宫里的女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还是已经习惯了这些口号式的回答! 镜槿涵只象征性的坐了片刻,便推说有奏折没看完,要回寝宫。萧贵妃跟着起身相送,突然间脸色大变,捂着肚子,一脸的惊慌之色。 镜槿涵距离她最近,下意识的扶住她道:“你怎么了?” 萧贵妃脸色苍白,咬着下唇道:“臣妾,臣妾肚子痛皇上,皇上救臣妾,救我们的孩子……” 站在镜槿涵身后的沐离闻言,脸色跟着一变,忙不迭的凑上前道:“皇上,让奴婢看一下。” 镜槿涵怀疑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默许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的沐离立马抓起萧贵妃的手把脉,脸色也随之越来越沉。 镜槿涵看她的脸色,也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忍不住蹙眉询问道:“爱妃她到底怎么样了?” 沐离松开萧贵妃的手,脸色严谨道:“娘娘她有流产的征兆,情况很不好,还是快点送她回寝宫吧!” 镜槿涵闻言,直接将萧贵妃打横抱起,一边往萧贵妃的寝宫走,一边交代外面等候吩咐的奴才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 阴谋的味道 沐离虽然是医学系的学生,但中医救人,她却也才学了一个入门,更何况,面前这个人还是贵妃,又怀着皇上的龙种,她可不敢贸然行事。 很快,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包括沐念枫在内都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贵妃流产那可是大事,弄不好是要连累自己掉脑袋的,所以谁也不敢疏忽怠慢! 众太医看过之后,结论跟沐离一样。 因为沐念枫施针及时,保住了胎儿,随后又开了几副安胎药,交代宫人们下去煎好,然后按时送给萧贵妃服下。 殿外,沐念枫在帮萧贵妃施针医治的时候,镜槿涵则在质问众太医原因。 太医们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道:“从娘娘的脉象来看,应该是吸食了麝香,好在分量不是太重,加上施救及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要知道,历来后宫争斗在所难免,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旦涉及伤害子嗣问题,那就是决不可轻忽的大事。 镜槿涵当即命人对此事进行彻查! 从萧贵妃出事开始,沐离就一直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老跳,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特别是当负责查办此案的大人,询问宫人们娘娘今天都见过些什么人时,沐离立马便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而且,还似乎跟自己有关。 果然,就见丫鬟们目光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瞟,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娘娘在见皇上之前,一整天都呆在寝宫里,期间除了见过阿离姑娘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别人了!” 一语完毕,所有人的视线立马就全部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沐离忙不迭的撇清道:“不关我的事,是贵妃娘娘自己派人来请奴婢去的,而且奴婢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娘娘怀孕的事情!” “之前负责替萧贵妃诊脉的是哪位太医?”镜槿涵当即一个冷眼,朝着底下跪着的众太医扫过去。 “是老臣!” 太医中间有个声音颤颤巍巍的响起,沐离记得对方,就是之前曾经跟自己吵过架,狗眼看人低的那个势力老头。 镜槿涵冷眸微眯,冷声质问道:“萧贵妃说她从未将自己有孕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你之外,应该就再没有第二人知道,说,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那太医忙不迭的跪趴在镜槿涵的面前道:“皇上明鉴,娘娘特意吩咐了不许说,说是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老臣哪敢多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镜槿涵微微蹙眉。 那老头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这个……老臣不敢说!” 镜槿涵怒斥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再这么支支吾吾的,朕就先治你一个隐匿不报之罪!” 那人忙不迭的磕头道:“老臣说,老臣这就说。” “老臣记得,昨日为贵妃娘娘诊脉回去之后,有将娘娘有喜之事记载下来,并且还记载了一些有关于娘娘身体,以及腹中胎儿的状况,便于定期来给娘娘做检查……” 一石二鸟 “当时回去之后,老臣就将册子摆在书架上,也许期间有人进出过看到也说不定。” “朕曾下令过,闲杂人等不许随意进出太医院,除了内部的人,还有谁能够进出里面?”镜槿涵震怒。 “有!” 身后,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道:“那个人就是奴婢我!” 沐离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真的是有人故意设了这个局想要陷害自己。 这个人有可能是萧贵妃自己,想要利用孩子借机除掉她,也有可能是其他宫的妃子,想要一石二鸟,不管是谁都好,很明显自己也是对方想要除掉的目标之一。 “皇上你忘了,你说过许诺过奴婢,没事的时候可以去跟太医院的太医们学习医术。而且,昨天我也确实有进出过太医院,但贵妃娘娘怀孕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要那么做!” 后宫嫔妃们互相设计陷害,无非就是为了争宠,为了稳固自己在宫里的地位。 她根本就不想要留下来,又何必多此一举? 镜槿涵听到她出声,眉头忍不住蹙的更紧了一些。 其实,他的想法跟沐离一样,认定这丫头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认定她有嫌疑,就算他再怎么相信,也没有办法当着众人的面包庇徇私。 “皇上……” 底下,跪着的太医似乎还有话要说,犹犹豫豫的,让沐离心里一度感觉到不安。 “有什么话就说!” 镜槿涵心情很不好,一方面是自己的妃子有流产的征兆,另一方面自己喜欢的女人有可能被人设计陷害,说话的语气也就显得异常的冷冽。 老家伙犹犹豫豫,做足了声势,这才支支吾吾道:“老臣刚才经过阿离姑娘身边的时候,有闻到姑娘身上沾有麝香味,跟贵妃娘娘所误食的药物一致,老臣也是斗胆,并非故意要怀疑姑娘什么,只是,这件事真的跟老臣无关,还望皇上明察。” 镜槿涵闻言,眼神不由得又阴鸷了几分。 沐离忙不迭的跪下道:“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也肯请皇上彻查。” 谋害皇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她暂时对自己的这颗脑袋还算比较满意,没有要把它弄丢掉的打算! 再者,如果她真有心要害萧贵妃,又何必多此一举,施针救她?更加不会在自己身上留下麝香,等她们来怀疑。 这背后,分明就是有人在搞鬼。 “好吧!那朕就将这件事交给大理寺会审,朕要尽快查出真相!”镜槿涵神色严肃,后宫之中相互争宠,相互陷害的戏码每朝都有,早已是司空见惯,但涉及子嗣问题,便不容轻忽怠慢。 “且慢,皇上!” 就见沐念枫从内室走出来道:“微臣见阿离姑娘面色有异,还请允许微臣替姑娘把过脉,再将她交由大理寺卿询问!” 镜槿涵原先也就不忍将沐离交出去,听沐念枫如此一说,便顺势点头道:“那你就好好帮她看看吧!” 处处阴谋,步步惊心 沐离微微皱眉,似有所顾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便拒绝,只好依言伸出手,任由沐念枫帮自己诊脉。 片刻之后,沐念枫松开她的手,面露松懈之色道:“如臣所料,阿离姑娘也已怀有身孕,微臣敢断言,姑娘定然不会故意在身上藏带麝香之物。”除非,她是不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沐离大惊,自己怀孕之事,也是近日才发现,他是怎么会知道的? “你怀孕了?” 镜槿涵下意识的看向沐离,眼中有惊有喜,也有困惑,紧跟着质问出声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朕知道?” 沐离低着头,扯了个明知道对方不可能会相信的慌道:“奴婢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就没敢跟皇上说!” 镜槿涵自然不可能信她,瞪了她一眼之后,便又重新把视线转向木念枫道:“木太医,离儿腹中的孩子没事吧?” 镜槿涵知道她懂医理,自己怀孕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故意瞒着自己。 木念枫忙道:“回皇上,阿离姑娘只是衣服上沾染了少许的麝香,并无大碍,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速速换去身上的衣物为好。毕竟,麝香这种东西,闻多了对胎儿总是不好的。” 镜槿涵闻言,立马从位置上站起,大步走向沐离,然后毫不避讳的握起她的手腕,转身交代在场的所有人道:“朕也相信,此事不会为阿离所为,朕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必须要查明真相,否则,提头来见!” 说完之后,便不由分说,拉着沐离离开了萧贵妃的寝宫! 离开之前,沐离刚好对上木念枫的视线,只见对方眸子里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她还来不及深究,人已经被镜槿涵拉着出了大厅。 回到镜槿涵自己的寝宫,那家伙松开她的同时,狠狠瞪她道:“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想着要离开朕?” 沐离抿了抿唇,一脸无辜道:“我不想要骗皇上你,我确实从未想过要留下来,孩子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也是这两天才有所察觉,但却一直不敢找太医确诊,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把他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 镜槿涵面容扭曲,咬牙瞪着她道:“难不成你还想要打掉朕的孩子不成?” 沐离低着头不说话,她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一直不忍心,孩子毕竟是她身体上的一块肉,她现在最想的,是带着他一起离开。 “告诉你,朕不允许,这不单是你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胆敢蓄意伤害龙子,朕绝不会轻饶你!” 沐离咬咬牙,突然间在他面前跪下道:“皇上你也看的了,皇宫里面处处暗藏杀机,到处都是阴谋陷阱,一路走来步步惊心。” “我知道皇上你宠我,可皇上你越是宠,我就越是危险。今天明着被陷害的是萧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有眼力的人都知道,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万千宠爱,杀人的利器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可现在肚子里怀了皇上的孩子,很多事情就不得不顾。否则,下一个被陷害的很可能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地方,你叫我怎么能够安心待的下去?”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真心的宠我,就请放我出宫吧。我不否认也喜欢皇上你,可我更爱外面广阔的天空,求皇上你成全。” “如果朕不答应呢?” 沐离一字一句,平静出声道:“那么不久之后,皇上你看到的,很可能就不再是活生生的阿离!” “朕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一个女人也保护不了吗?”镜槿涵咬牙,虽然知道她说的有一定道理,却仍是不想就这样放手! “皇上若是真想保护我,就请放我出宫吧!我不愿自己的孩子,跟萧贵妃的孩子一样,萧贵妃今天是因为施救及时,我的孩子却未必会有她那么幸运!”今天的事情,让沫离更坚定了离开这里的决心,同时,也决定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见镜槿涵不出声,沫离又道:“我如今已处在风口浪尖,一不小心就很可能是万劫不复,皇上能够保我一时,却不能护我一世,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龙子,朕岂能看着他流落民间?”如果连自己爱的女人跟孩子都保护不了,他这个皇帝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沐离轻蹙眉头,咬了咬下唇道:“奴婢可以答应皇上,一旦生下皇子,便将他送入宫中交由皇上抚养!” “你舍得?”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我自知没有能力照顾好他,倒不如将他留给皇上,而且,只要我不存在,对后宫没了威胁,相信她们也不会来为难我的孩子。只求皇上能够善待他,不需要像对待我一样,只要保他平安即可!” 她深知,在这个皇宫,万千宠爱,就是杀人的利器。只有韬光养晦,敛起锋芒,才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而她别无所求,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够一世平顺。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沐离面容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求皇上成全!” 静默,长久的静默…… 沐离跪到双腿发麻,却是不敢出声,只等着面前的男人发话! 许久许久之后,镜槿涵总算是有了动作,却是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朝外面走去…… 沐离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他逐渐走远,消失在殿外的背影,胸口莫名纠紧,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沐离揉了揉跪疼的膝盖,跟着从地板上爬起,却在下一秒,突然间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再一次倒在了地板上。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昏昏的,整个人不是很舒服,缓缓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沐念枫那张白皙如玉般的俊脸。 “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沐念枫缓缓收回了替她号脉的手。 “我怎么了?” 沐离揉了揉隐隐泛疼的额头,正想要起身,却被沐念枫按住道:“你现在最好卧床休息,不要随便乱动!” 他又能够宠我多久? 沐离的动作忍不住僵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对方道:“我怎么了?” 原本就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紧张,看起来更加的没有血色。 “你自己也懂医术,应该不需要我过多的去解释,有人在你身上放了麝香,虽然量很少,不过,因为胎儿太小,所以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再加上,你这几天一直情绪不稳,对胎儿的成长也有不小的影响,为了你跟肚子里孩子的安全起见,建议这几天最好一直卧床休息!” “很严重吗?”沐离眉头紧蹙,伸出手便打算要替自己诊脉。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有些突然,不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但毕竟也是自己身体上的一块肉,知道孩子有危险,她也跟其她的母亲一样心疼紧张! 有些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保护好他! 看她的样子,沐念枫眸色微暗,缓缓道:“你也不用太紧张,目前看来,情况也不是非常的严重。只要你接下来少走动,多休息,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但如果你自己还是这么不小心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沐离勉强扯了扯唇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些日子,跟在对方身边她真的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刚开始是冲着对方的美色去的,不过,接触下来,沐离发现,对方真的是一个很有才识的人。 只可惜,等出了宫之后,恐怕就再难见面了。 是的,她要出宫,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休息吧!我去向皇上回报!”沐念枫收拾完东西便要往外走。 沐离闻言,下意识的唤住他道:“等等,那个,皇上他知道了吗?”她还以为,他生气去了别的妃子的寝宫! 沐念枫轻点了点头道:“恩,他就在外面。他很担心你!” 临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停下步子,却是没有转身道:“其实,皇上他真的对你很好!” “我知道!” 沐离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的表情,低低的说道:“我相信,他宠爱每一位妃子的时候也一定都对她们很好,我想我不是第一个,也一定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觉得,在这美女层出不穷的后宫,他又能够宠我多久?” 木念枫点头,“我明白,不过,在我看来,他对你跟对别的妃子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可是,这里是皇宫,只一点的不一样是不够的。 她可不想死在这里,她还有梦想没有实现。 沐离淡淡的笑,笑的有些没心没肺,“那也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臣服他罢了!” 是这样嘛? 真的是这样嘛?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一个帝王,能够宠她到如此,也算是极不容易了。 如果是生在古代,或者,她也就心甘情愿从了对方,偏她来自现代,不甘于这种被束缚的生活,加上,她还怀揣着美男环绕的梦想,皇宫之于她,就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牢笼。 可再大再豪华,也不是她想要停留的地方 阅尽天下美男 在别人看来是幸福,在她眼底,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她喜欢自由,她想要阅尽天下美男。 这些,都还没有实现,她又怎么甘心被困于此,整天跟一群女人斗智斗勇? 她想要过逍遥的日子。 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外面的广阔天空,舍不得为他牺牲一辈子的自由! 说到底,还是爱得不够罢了! 沐念枫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就只是微蹙了蹙眉俊眉,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每走一步,沐离就多感觉到一分愧疚。 他说的没错,其实,镜槿涵对自己真的很用心,只可惜,却是她没有办法回报的。 有了那天的争吵,镜槿涵已经连了三日没有来看她,沐离心中隐隐感觉失落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这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皇宫的夜晚,静悄悄的。 各宫中表面平静,实则各怀心思。 尤其是在传出萧贵妃,跟沐离两人同时怀孕的事情之后,有多少人是在看戏,又有多少人是在蠢蠢欲动,伺机下手? 沐离光是想想,便不自觉的只打寒战。 意外掉落皇宫之后,镜槿涵并未限制她的自由,还给了她令牌,允许她在各宫随意走动,这些日子,沐离早把这宫里的路探的熟之又熟。 是夜,她换上从小业子房里偷来的太监服换上,左探右探,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发现她之后,便直奔宫门口。 夜间的宫门守卫,比白天要多一些。此刻,宫门已是关闭着的状态,沐离躲在暗处,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守卫来回巡视,尤其是皇宫门口两边站着的,黑压压的一长排宫门守卫,沐离捂着胸口,不自觉的开始紧张。 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由于才一个多月,那里看起来还不是很明显。不过,她却像是能够感觉到生命的存在般,莫名给了自己很大的勇气。 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 沐离又盯着那些守卫看了一会,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拖了,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人发现。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尔后,故作镇定的走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 预料之中,还没到宫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沐离尽量低着头,好在是晚上,虽然是在大片的灯光之下,但看人也不如白天清晰。从腰间掏出镜槿涵给她的那枚令牌,沐离努力保持平静道:“奴才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小沐子,特奉皇上之命,出宫办事。” “小沐子?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守卫统领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又开始打量低着头的沐离。 沐离心中紧张,口中却飞快说着事先就已经想好的台词道:“回大人,奴才是新来的,这也是皇上第一次派奴才出宫,是以大人才没有见过奴才。” 守卫统领不由得半眯起视线,越发狐疑的打量起她道:“你说你是新来的?第一次出宫,怎么没有人领你?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朕? 沐离紧了紧藏在袖中的拳头,强作镇定的抬起头道:“皇上前几日把奴才安排在阿离姑娘身边伺候,阿离姑娘刚才突感不适,让奴才去请沐太医。可是奴才去了太医院才获知,沐太医今天放假,回家中府邸了,奴才现在就是要去宫外请沐太医。” “还请大人通行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还请尽快放奴才出宫。阿离姑娘如今身怀龙种,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大人跟奴才可都担当不起。” 她的事情早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相信这些侍卫们也定然有所耳闻。 果然,那统领闻言,表情顿时间变得严肃,又盯着那令牌看了几眼,这才吩咐身后的属下道:“开宫门,放这位公公出去。” “是!” 宫门缓缓开启一条缝,沐离仿佛看到了梦寐已久的自由和光明,可就在她按捺住满心的欢喜,迈开步子,准备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等一下。” 沐离身子顿时间僵了僵,紧跟着想假装没听见,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头也不回的便想要继续往前走。 面前只差一步之遥,便可以彻底的离开这座皇宫。可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冷不防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刀,抬头,就见之前的那个侍卫统领拉住了她道:“有人在喊你。” 沐离不得不被迫转过身去,就见黑暗处有个人影快步小跑而来,一点点变得清晰。待到面前,已是气喘吁吁。 小业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便要往回走道:“阿离姐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皇上正到处找你呢,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出宫,你快放开我。”沐离试图挣脱他的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够永远离开这里了。 小业子哪敢撒手,死死的拉着她,语带哀求道:“我说,我的好姐姐,你就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去好不好?发现你不在,皇上已经很生气了,你再不跟我回去,我们所有人可都要跟着倒大霉了。你是不知道,皇上刚才发了多大的脾气,差点没把所有人叫起来骂一顿,你要是真离了宫,我们也都别想活了。” 沐离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也知道,在皇宫,人命就跟蝼蚁一样低贱。她是想离开,可因为自己而让别人跟着丢了性命,也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挣扎间,人已经被对方拉着走了很远,等回过神,就听得小业子语带庆幸道:“皇上,姑娘已经找回来了,还好咱们赶得及。” 沐离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就看到背光处站着一个人影,身影萧索,一身的戾气。 镜槿涵站着不动,大半个身子处于阴影处,沐离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有那一双眸子,在夜色里闪烁着冰寒的气息。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朕?”镜槿涵咬牙,一字一顿,夹杂着狂风暴雨。 沐离咬了咬下唇,没由来的有些胆怯 绝食 她不是没有见过对方发怒的样子,不过,却没有一次像此刻让她感觉不寒而栗,饶是如此,却仍是颤着身子,点了点头,“是!不管皇上问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不过,她不是想要离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只是想要离开这座牢笼般的皇宫而已。 当然,她知道,离开皇宫就意味着要离开那个男人,所以,中间并没有多少区别。 “好,很好!” 一连两个“好”字出口,镜槿涵漠然转身,一身的戾气尽数发泄道:“小业子,把她关进偏殿,从现在开始,给朕派人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她离开半步。” 自从被关进偏殿之后,两个当事人便再次打起了冷战。一个不吃不喝,不吵不闹。一个不闻不问,故作冷漠。 只是苦了一众太监大臣们,每天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稍有不慎,便很可能落一个削官降爵,皮开肉绽的下场。 镜槿涵严令,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沐离,而沐离也倔强的不肯向对方低头。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了三天。第三天的晚上,小业子跪在了镜槿涵的面前,“皇上,求您去看看姑娘吧!” 彼时,镜楚寒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了顿,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又见他继续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的冷声警告道:“朕不是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再朕的面前提起她,你是没有听到吗?” 小业子抖了抖身子,大着胆子道:“皇上,奴才不是故意想要违抗皇上您的意思。只是,姑娘她姑娘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就连水也没有喝一口。奴才担心她,担心她会撑不住,所以才大胆来求皇上您,求皇上您去看看姑娘。” “你说什么?” 伴随着“啪——”的一声,镜槿涵手中的御笔,瞬间被折成两半。 小业子脸上惨白,仿佛那被折成两半的不是对方手中的笔,而是自己。饶是如此,却还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传话道:“姑,姑娘说,说皇上如果不,不放她出宫,她,她她宁可饿死自己。” “她,该死!” 镜槿涵周身的寒意,瞬间又涨了十倍不止,紧跟着又是“哗啦啦——”一阵,龙案上的笔墨纸砚,以及奏章差点通通被扫落了一地。 小业子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就像是那风中摇曳的小草。好不容易回过神,就见屋里已经失去了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只余一地的凌乱。 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口中一边喊着:“皇上。”一边急急的追了上去。 镜槿涵到的时候,木念枫正候在偏殿门外。小业子也在这个时候追上对方,看了一眼木念枫的方向,忙不迭的回禀道:“皇上,奴才看姑娘已经有虚脱的迹象,担心她有危险,所以就自作主张,先行找了木太医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镜槿涵没有看他,而是径自交代跪在一边的木念枫道:“朕在外面等着,你先进去替她看看吧。” 以命相赌 “是!”木念枫依言推开偏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沐离此刻躺在床上,身形明显消瘦了许多,连着三天没有进食,现在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他进来,不由得虚弱扯了扯唇道:“你来了?”那语气,倒好似很期待看到他似得。 木念枫胸口莫名一阵皱缩,白皙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该如此折腾自己的。” 听对方这么说,沫离的眸子忍不住暗了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半响,重新抬起头,复又笑得没心没肺道:“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一辈子困死在这座皇宫,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她在赌,拿自己的命跟孩子的命在赌,赌外面那个男人对她们的在乎。 盯着她看了许久,木念枫才缓缓开口道:“你想我怎么做?” 沐离笑笑道:“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把我的现状说给他听就行了!” 他,自然是指外面的镜楚寒,她刚才听到有人叫皇上,知道那个人此刻就在门外。 “我知道了!” 木念枫点了点头,象征性的替她把了把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说,收拾东西边转身出了偏殿。 许久之后,门口脚步声再一次响起。 沐离抬眸看去,就见镜槿涵面容复杂的站在床前。 “皇上!” 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却是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对方也就这样沉默的望着她,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就像是指尖的细沙缓缓流逝。 许久许久,镜槿涵才像是突然间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薄唇开合,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朕,答应……放你出宫!” “你是说真的?” 沐离愣愣看着他,突然间发现,等了那么久,终于如愿等到那家伙答应放自己走,但自己却并不如预料中的那般开心。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莫名缺失了什么东西。 镜槿涵就只站在门口,并未如以往那般靠近。 看自己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愤怒跟复杂。 沐离的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心疼,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男人,此刻是恨她的。而恨的另一面是同等的爱。沐离知道,那个骄傲的男人,之所以会愿意放自己走,一定是经过了反复的犹豫跟挣扎。 只能说,这一局,她赌赢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是打从心底里在乎自己的。 只可惜,自己无福承受。 镜槿涵背过身,他的背影,第一次看起来那般寥落道:“你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离宫,离开朕。很好,真的很好!朕现在成全你,答应放你走,唯一的条件,就是替朕照顾好朕的皇子。” 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皇上?” 沐离试图叫住他,但这一次,镜槿涵却是没有回头。 因为他害怕,他自己一转身,就会后悔,就会舍不得放她走 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不忍束缚 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其实,对方说的没有错,留在宫里只会有无穷的威胁在等着她,自己越关心,就会让她们母子越危险。也许,真的只有放她走,才是保护她们母子最好的方式。 更何况,他确实不忍心,也舍不得看她这般折磨自己,糟践自己。 在看到她消瘦的面容时,他就已经心软了。 那一夜,沐离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那一夜,她不断问着自己,执着于离开,到底是不是对的? 那一夜,她进宫之后,第一次失眠了。 那一夜,她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也就在那一夜,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原本,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意对方。 可是,最后她还是离开了。 …… 第二天,沐念枫带着镜槿涵的旨意而来,亲自送沐离出宫,并被授命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 沐离又忧又喜,忧的是,镜槿涵居然没有来送她,喜的是,沐念枫居然会跟她一起离宫。 老天爷真是厚待她,居然同时给了她美男跟自由。 可是,心里却也多了一份永远也填补不了的失落。 走过长长的宫道,回望身后的宫墙,沐离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真的讨厌这里,并不是真的对这里一点感情也没有! 那个男人,将会一直留在心底一角,成为她永远的最珍贵的回忆! 八个月后,沐离诞下一对双胞胎,取名为镜如言,镜如歌,并由木念枫亲自将如言送往宫中。 虽然知道,皇宫可能会有危险,但这是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承诺,也当是留给他唯一的念想,更是自己日后进出皇宫的一个借口。 她相信,以那个男人的力量,一定能够保护好她们的孩子。 站在宫墙之外,怀念着曾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沐离的脸色不自觉的多了一抹微笑。 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木念枫缓缓的,从宫门口出来。 沐离第一次发现,皇城的宫墙是那样的巍峨,气势,大气而磅礴。不经意间的抬头,就见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抹俊逸而熟悉的身影。 那个君临天下,主宰苍生的男人,站在数丈高的城楼上,风卷起他的长发,他的袖摆,带着凌驾一切的气势,高高在上。 而他的眼眸中,却有着黯然,有着深深的依恋,从头到尾就只看向一个地方。 那个他唯一掌控不住,禁锢不了的女人。 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不忍束缚! 沐离也在望着他,内心深处,有依恋,有不舍,更多的则是愧疚。 许久许久,轻扬起唇角,扯出一抹极其璀璨的笑意。 以口型,冲着镜槿涵无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他对自己的纵容,谢谢他对自己的宽恕,也谢谢他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放手。 她将会永远记得有一个男人,给过她最诚挚的感情,给过她关于爱情最完满的诠释。 爱,不是占有,而是在必要的时候放手! 娘亲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五年后 山间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乍一眼,车厢黑不溜秋的不是很华丽,但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辆马车跟市面上常见的马车有点不一样。她的车厢是圆形的,嗯,有点像……南瓜。车辙也不是一般的木头,而是青铜所制。 总之,很特别!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傍晚的山道上,格外的寂静。除了马蹄声之外,还可以听见一道甜糯而稚嫩的童音从马车内飘出。清脆的音色,连那出谷的黄莺都比之不及。 “一百两,一百二十五两,一百四十两,一百八十五两……娘,我们今天一共挣了一百九十两银子。咦,娘,你在想什么呢?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好脏。” “呃?” 听到儿子嫌恶的声音,沐离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结果,唇边干干的,并没有儿子所说的口水,这才意识到被小家伙给耍了。杏目一瞪,长臂一捞,原本在儿子手上的银子,瞬间便进了自己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毫不客气的在小家伙的脑门上狠戳了戳道:“臭小子,连你娘也敢骗?” 某宝宝小嘴一撇,满眼委屈道:“谁让娘你只顾着发呆都不理我。不过,如歌很好奇,娘你刚才在想什么?” “嘿嘿——” 沐离奸笑两声,在小家伙眼里,自家娘亲此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猥琐,“娘在想,刚才的那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小家伙闻言却是一脸不屑,外加鄙视道:“嘁,没有木叔叔温柔,蓝叔叔帅,也没有凤叔叔美,更没有寒叔叔酷。娘,你最近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哦。” 儿子口中的几个人,除了木念枫之外,其他的,都是她在半路上捡回去的。 当然,不用怀疑,能让我们沐大小姐出手相捡的,不是美男,那就一定是大美男。 “有吗?” 听完儿子一番严肃的点评之后,沐离也不由得开始自我反省。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那么好看了。 “当然有!” 小如歌眼中的鄙视更甚,颇有嫌弃之意,小小年纪已经颇具大人的眼光跟气势道:“哼,要不是娘今天在市集上对着别人流口水,还趁机吃别人的豆腐。结果吓跑了客人,我们也不会少挣了十两银子。” 被儿子一番控诉,沐离讪笑抽了抽嘴角。从刚在儿子手中抢回的钱袋里,掏啊掏啊掏了半天,掏出一啶最小的碎银子递到儿子手中,讨好看着对方道:“这个给你买糖吃。那个,回去之后,你可千万不能在你几位叔叔面前乱说,尤其是你蓝叔叔跟寒叔叔,知道了吗?” 结果,小家伙看都不看那啶碎银子一眼,就还回到沐离手中道:“我才不喜欢吃糖,娘还是自己留着吧。”跟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质地细腻圆润的玉佩,在沐离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蓝叔叔出门的时候把这块玉佩送给了我,我已经答应会帮他监督娘,回去之后把在集市上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他就算年纪再小,也还分得清,手上的这块玉要比娘给的那块碎银子值钱的多 我才是你的亲娘 沐离面容微微有些扭曲,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给收买了,不由得咬牙道:“臭小子,你到底是谁生的?我才是你的亲娘。” 小家伙冷哼一声,颇不以为然,“可是我记得,从小到大都是木叔叔照顾我的,至于娘亲你……”说到一半,故意停了下来,还不忘撇了撇嘴,颇有鄙视之意。 好吧,沐离不得不沮丧的承认,从小到大,自己对儿子的照顾确实不如某些人多。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对方是自己拼死拼活从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一点吧?怎么这小子对自己就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 眼看着沐离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满脸的抑郁。小家伙似犹豫了一下,而后讨好且带有几分不舍得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对方道:“好了,娘亲,你也别难过了,我也就那么一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儿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喏,我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好不好?” “你会这么好?”沐离狐疑望着儿子,总觉得小家伙这么做似乎是别有目的。当然,这也是她这么多年跟儿子相处下来的经验,以这小子的性格,绝不会无端示好。 “娘亲不喜欢?那我还是自己收着好了。”小家伙佯装讶异,说着就要收回,却被沐离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 “谁说不喜欢了。”反正这小子要是有什么企图,不管想什么法子到最后都会达成,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把东西收着。 反正也是不收白不收。 谁知道下一秒就听得小家伙冲着马车外嚷嚷道:“蓝叔叔,我娘她已经收下你送的定情玉佩了哦。” 一阵强风刮过,就见马车内突然多了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某人攀附在马车的边缘,一只手抓着马车的边框,另一只手掀起车帘,探进来半个身子,笑的一脸灿烂道:“离儿,你收了我的家传玉佩,就表示你答应要嫁给我了哦。” 沐离先是一惊,而后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直接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滚,老娘说了,这辈子不嫁人。”娶的话或许还可以考虑。 “为什么?”某人瘪了瘪嘴,一脸的委屈。 沐离白了对方一眼,这种问题还用得着问吗?嫁了人,她哪还能像现在这般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到处泡帅哥,随意吃美男的豆腐? “蓝叔叔,我娘亲她是怕嫁了人以后就不能到处看帅哥了,她今天还对着人家帅哥抛媚眼了。对了,还趁机摸了人家的手。”小家伙一脸严肃的汇报。 沐离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这个叛徒,尔后,红着脸辩解道:“臭小子,乱说什么呢?我那是给人家把脉,把脉~~~” 一抬头,就对上某人委屈的表情:“离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说过会对人家负责的?哼,你这样根本就是喜新厌旧,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咳咳……” 沐离用力咳了两声,正色道:“那个,误会,误会,你千万不要听这小子乱说,我真的没有,绝对没有,保证没有。” 再说,她现在包吃包住包治病,还不算对他负责么? 要不……我娶你?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蓝懿话说到一半,故意顿了顿。沐离双眼发亮,正期待着,就听得某人紧跟着又来了一句,“那你就答应嫁给我。” 沐离讪笑,“这个……我们再商量,再商量。” 某人不高兴了,虎着脸瞪她,“离儿,你这是在敷衍我么?” 沐离作势望向车外道:“哪有,我这不是看天就快黑了,赶着回家么?呵呵,呵呵……” 下一秒,帘子被彻底的掀开,蓝懿整个人钻了进来。本就还很宽敞的马车,因为对方的出现,空间瞬间变小了许多,“小宝儿认识路,不会耽误回家的。” 小宝儿原本是沐离为儿子准备的小名,可自从小家伙记事之后就强烈的反对,所以,就把这名字给了家里的小马哥。 看着对面门神一般杵着的男人,沐离的脸彻底的黑了,这家伙是在逼自己做决定么?是在逼自己逼自己逼自己么? “你……”沐离愤怒了,想说,你有完没完,老娘就敷衍你了,怎么滴,怎么滴,怎么滴?结果,话到嘴边却又很没有志气的改成了,“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敷衍你,我只是只是……还得再想想,再想想。呵呵……” “你已经想了一年零三个月带五天了。”某人又开始委屈。 “我……”沐离苦恼咬着手指,半响,抬起头道:“要不……我娶你?” 蓝懿闻言,漂亮的眸子瞬间微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冷冷看着她道:“然后呢?你还打算娶谁?” 沐离咬了咬下唇,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情挨批的孩子,不敢随便接腔。 事实是,她确实还想娶别人啊,是个美男她都想娶回家啊,不过,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滴。 所以,能留在那些人身边,哪怕就只是看着,她也很满足哈! 可如果一旦成了亲,不管她最后选的是谁,对那个人都是不公平。因为她的心,肯定还会时不时的飘到别的男人身上。 相信没有一个男人忍受的了吧? “好了,蓝懿,你吓到她了。” 帘子再一次被掀开,伴随着最后一道余晖,一道雪白的银子从外面挤了进来,马车内的空间顿时间变得更小了,不过气压却是明显回升了不少。 “木木,你怎么来了?”乍然看到对方,沐离不由得面上一喜。 来人正是出门采药的木念枫。 木念枫冲着她温柔一笑:“我刚采完药准备回去,看到小宝儿,就上来了。” “哼!”看到对方,蓝懿则是冷哼了一声。尤其是看到某女两眼放光的样子,脸色更是阴郁到不行。 一旁,小家伙看到对方起身,准备离开,忙不迭的伸出小手,拽住对方的衣摆道:“蓝叔叔,我支持你做我爹爹哦,不过,可不可以把我们之前说好的金子先给我?” 下一秒,就看到一颗金灿灿圆滚滚的大元宝落入某小家伙的手中。同时,马车内蓝影一闪,原本坐在向紫菀对面的某人已经风一般出了马车 都是你给宠的 “臭小子,怎么回事?” 沐离圆目半眯,看着儿子手上金灿灿的大元宝,露出一抹阴森森的表情。 小家伙眼疾手快的将金元宝藏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死死的捂住,一副担心被对方抢走的表情,“娘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劳而获是不对的。这些金子是我挣的,娘如果想要就自己去挣。” 沐离咬牙,要不是看在对方是自己亲生的,真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对方道:“我不是想要你的金子,我是问你,你是不是就因为这点金子把你娘我给出卖了?” “呃?” 小家伙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而后讨好看着某人道:“娘亲,您先别生气,我这不是听您的话吗?是您说,有银子不挣那是傻子,您儿子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是傻子对不对?您看,我只是答应帮蓝叔叔把玉佩送给您,就挣了五十两,不是一点而是整整五十两,而且还是金子哦,比咱们今天一天挣的都多……” 好吧!沐离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见有个聪明儿子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好了。” 那厢,木念枫含笑安抚道:“如歌还是个孩子,你就别跟他生气了。” 沐离狠狠瞪了一眼对方,在儿子身上受了气,尽数发泄到木念枫身上道:“都是你给宠的。” 木念枫也不恼,就只是好脾气的望着她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天就快黑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他这么一说,沐离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年多亏了对方照顾她们母子,而自己却还时常把不是他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木……”看着她,沐离欲言又止。 “怎么了?”木念枫目光温柔,似乎什么时候见他,他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清冷淡雅的像是一朵雪莲花。 沐离咬了咬下唇,问:“当年,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们一起出宫。” 木念枫弯起唇角,轻轻的笑。如三月里的桃花,五月里的柳絮,迷了眼睛,“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是皇上让我陪你出宫照顾你的。” 沐离不死心,“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如果仅仅是因为他的命令,你应该可以拒绝的吧?就算皇命不可违,在我生下他们兄弟,你送如言回宫的时候,应该也可以要求留下来吧?” 木念枫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可是,每当沐离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总是淡淡的微笑,然后重复着同一个答案道:“我答应了皇上会照顾你。而且,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当然,我也很喜欢小殿下。” 小殿下,自然是指的如歌。 沐离有很多次都很想问,难道你就只喜欢那臭小子?那我呢?我呢我呢?你喜欢我吗?可不知道是因为出乎女人的矜持,还是害怕会听到否定的答案,每次话到嘴边,她又生生忍了下去。 就算对方说喜欢她又怎么样呢?难不成她就舍得为了对方而放弃周围大好的美男? 如果不能,又何必说出来徒增矛盾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