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摔不死的小道士 “嘶,好痛啊!” 方磊咬着牙齿,强忍着剧痛用手撑着地上的沙石,艰难的坐了起来,鼻青脸肿,一道热血顺着额头便流了下来,迷糊了视线,一片猩红,轻吸一口气,胸口便会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喉咙一痒,一口黑血便喷出几米,然后忍不住一阵咳嗽,顿时一颗颗青豆般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方磊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就像是被一只重磅的锤子捶打过了一样,思维很受影响,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四顾茫然,仅有的一点记忆好像自己是从这山上摔下来的,抬头向陡峭饿峭壁望了望,几百尺高的坚石光壁,偶尔几处石缝中探出几棵柏崖,身下是一条狭窄的山涧小道,右手边是一处悬崖,下面是黑幽幽深不见底的巨大堰塞湖。 方磊暗自庆幸:“这么高的山上摔下来,没摔死,也没有掉进湖里淹死,自己的命还真大!” 方磊稍稍休息了一下,慢慢地爬了起来,稍许整理了一下被岩石刮得四分五裂的衣衫,还没动身,视线中猛的钻出两个人。 其中一人一脸横肉,身材彪悍,此时一脸狰狞,手里握着一截铁棍,边走边敲击着山岩,发出一阵阵沉闷的砰砰声,嘴里还不断的嚷嚷着: “这个臭道士,胆子还真够肥的,这么高的山居然也敢说松手就松手,等下,看我怎么把他拆成一块块的。“ 另一个人衣冠楚楚,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此时正憋着眉头,听到彪悍壮汉的嚷嚷,便冷冷地道:“道士死了不要紧,但如果我们完成不了冷少的交待的活,回去我们可不好交差啊!” 彪悍壮汉闻言不由的一脸沮丧,不服气地道:“死了便死了,签个字按个手印而已,随便找一个人不就办好了吗?文总,难道这川蜀省还有人敢违背冷家,敢不给冷少面子?” 文总听了后,举目望了望峻岭峭壁,茂密山林,无奈地长吐口气道:“这座五行道观,虽然名不见经传,出了这里几乎没人知道,但要是把这里数之不尽的几百年巨木弄到外面去,可是值个天文数字,哪怕不算这片原始森林,光搞个旅游,你就可以躺床上数钱了,你别忘了这里的风景可不比九寨沟逊色,你说这样的聚宝盆,多少双眼睛盯着啊!冷少要不把这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弄不好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祸根啊!” 彪悍壮汉眼冒精光,亢奋的不知所措,搓着手,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文总扫了一眼彪悍壮汉那钱奴的模样,心底对他鄙视了一番,暗骂一声:蠢货,要不是你没脑子,此刻讲不定自己已经回到城里喝‘庆功酒’了,非要自作聪明的用刀子去割那根绳子----现在好了,前功尽弃,枉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自己为了逮这小道士,可谓是伤透了脑筋,三天两头的往这五行观跑,腿跑断了不说,都快把这石台阶给磨平了,个中酸甜苦辣别提了,最要命的还被冷少打上了没用的标签。若不是那天自己偶遇了挑夫,谁能知道这臭道士竟然每次在自己前脚进道观的时候,他后脚便攀着绳子从后山溜走。 原以为提着这根绳子就抓住了小道士的命门,自己提什么要求他还不乖乖答应啊! 都怪自己这手下,脑子里都长肌肉,拿刀去割绳子,好了,这臭道士脾气怎么这么犟啊。 然当这小道士决然的一松手,迭出自己视线的时候,脑袋嗡一下子就炸了。祈祷着千万别出人命,不然接下来冷少肯定是把这个杀人的锅让自己背了。 一想到这里,联想到自己都快把下面找遍了,也没见道士的影子,别看刚才说话还很牛气的样子,再厉害的镇定功夫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真要出了人命,冷少可不见得会帮自己摆平,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眼睛盯着。 文总背上的衬衣不知不觉中已被冷汗打湿,若有所思的瞪着彪悍壮汉的背影,阴险的思考着怎么把这件事情栽赃到他的身上,把自己怎么摘出去的问题。 这么大一个锅,他也扛不起啊,看来这次我是跑不掉‘舍车保帅’的命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命运,文总顿时犹如六月飘雪,寒气袭人,脸色煞白,大热天的身体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发抖。 忽然,走在前面的彪悍壮汉大呼一声:“文总,那个小道士没有死。”挥舞着手里的铁棍,便急奔而去。 文总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沐浴在阳春三月的和风煦日里,全身顿觉一阵的轻松。 没死,小道士没有死,太好了! 不好,这脑子缺根经的猪队友可别又给自己闯祸啊!顿时对着壮汉的背影急急忙忙喊道:“黑熊,不许打他!”转念一想,又嚷道:“下手轻点!” 不打他一顿,自己如何出气啊,再说了,先收拾一顿,自己再出手不就更加“方便”不是?哈哈——。 文总神清气爽,四平八稳的迈着方步跟在后面。 方磊记忆里一片空白,大脑一种充血肿胀,使得他感觉脖子上顶着一座小山,摇摇欲坠,对于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两个人——黑熊和文总,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彪悍壮汉竟然直冲着自己跑过来,一言不合,劈头劈脑的一记铁棍。 方磊踉跄的退了一步,侧身避过了黑熊的这记凶狠的“杀招”,缓缓地站定,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黑熊见自己全力施为得到一击,没能凑效,小道士波澜不惊的表情,进退有序,跟之前胆小懦弱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时间忘了继续出手。 文总一脸迷惑,远远地停了下来,驻足观看。 黑熊回头撇了一眼,咬了咬牙厉声呵斥:“嘿哟,小道士,这转眼的功夫,你居然还学会装疯卖傻了,难道刚才从山上摔下来,把你的脑子摔坏了!哈哈——”。 原来你们就是罪魁祸首啊! 方磊身体一震,怒火中烧,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毫不示弱的盯了回去。 文总猛地一怔,方磊这突然爆发出来的这种气势,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气场,不怒自威。作为冷少最忠诚的狗仔,没少参与各种大场面,那些坐在主席台上虽默默不语,但给人一种威势和压迫感,很像。 不,这小道士目光中似乎还要多一点东西,就像是孤野被一只野狼盯上了的感觉,遍体深寒。 文总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的退了一步。 前一秒还是唯唯诺诺,就知道东躲西藏,怎么就突然有了一种怒目金刚的感觉。 错觉。这一定是小道士装模作样壮胆呢!对,一定是这样的,差点被他唬住了。 黑熊一愣,随即大吼道:“找死!你还敢瞪我!”高举铁棍,朝着方磊的脑门击去。 文总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凶猛,像是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似的,咕咚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方磊手一抬,轻松的就捏住了黑熊的手腕,手心向上一翻,黑熊顿觉自己的手就像是被铁钳给夹住了,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传来,豆大的冷汗额头上直冒,一声杀猪般的鬼叫,双膝一曲,便跪倒在地. “停手,停手,手断了,手断了。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铁棍咣一声,掉落在地。 方磊稍稍的收了一点劲道,冷冷的扫了一眼几步外的文总。 文总一阵抽嗦,慌忙摆了摆手,连忙又摆出一副警戒的模样。 第二章 记忆错乱 黑熊一副光棍的样子,认命的耷拉着脑袋,等待着小道士对自己最终的处理决定。 今天你不弄死我,看我明天不把你的道观给拆了。 面对着小道士爆表的武力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发狠,却不敢说出口。 一想到自己先前的种种恶行,心里更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咦,怎么半天没点反应,黑熊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小道士。 方磊紧咬着牙关,身体战栗,脸色铁青,一粒粒的汗珠不停的从头上冒出,滚落下来,眨眼的功夫,全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拎出来的一般。 印堂突然像是被人用刀劈开了似的,一幕幕的往事不断的被强行灌入,从童年一点一滴的开始,起初人物、情景什么的速度还算可以,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从眼前飘过,越到后面速度越过,许多的“场景”重叠在一起,就像是几件事情搅和在了一起,流量越来越大,像有着一把凿子不断的在印堂凿击,窟窿越凿越大,记忆就像是洪水猛兽。 方磊松开了黑熊的手腕,抓着自己的头,如果可以真想给自己的脑袋开一个口子,泄洪。 忽然,脑海中多出了一幕跟自己的记忆决然不同的影像,跟其它浮光掠影不同,速度就像是在放映一部3D的短片。 ---- 啊!好大的一座宫殿,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辉,犹如一轮明月。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极尽富贵奢华,端庄肃穆。 这是什么地方? 方磊这是第一次见呢。 空旷的大殿中正站着两个人。 一名赤脚小男孩,一副古装的打扮,抱着本比自己还要高的书,粉雕玉琢,杏核大眼,闪着烁烁光彩,挂着两个小酒窝,古灵精怪。 男孩的身旁站着一名中年道人,身材消瘦,着一件青锦袍,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眼眸笑容满满的注视着男孩…… 透过他的目光,方磊莫名的感到一丝温暖,但就是对他毫无印象。 “先把书放下来,奇了怪了,我这神殿内各种神通神诀应有尽有,神兵利器数之不尽,每次来就抱着这本无字天书,你都不嫌腻,呵呵!” 中年道人笑道:”先停一停,听我说,我这里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造化神功。” 男孩停止了翻弄,抬起头萌萌的问道:“道长,何为造化?” 中年道人捋了捋长须,沉思了半响才答道:“天地万物,皆造化而来,又造化而去,造化万物,万物皆造化,造化互古今,通上下,出入有无而常存。造化于神,与天合一矣!” 晦涩难懂,男孩低垂眉头,冥思苦想,小脸是喜是愁。 “道长,造化可是修功德?” 道人听了一愣,然随即开怀大笑:“果然是天赋异禀,天资卓越啊!原本我还担心你修炼不了这门神通,看来我是多虑了。” 男孩皱了皱眉,瞪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道长?” 道长涩涩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机缘到了一切自然明了。” 男孩一脸迷茫。 道长笑了一笑,扶尘一甩,“明心空灵,我现在开始传你造化神功第一重。” 道长一字一句,口吐莲花,字字珠玑。 男孩盘膝坐定,五心向天,吐纳天地真元,一吐一吸。 ----- 方磊一惊,蓦然发现自己居然被脑海中的小男孩带动起来,一吐一吸,神一般的同步,那能区分的清谁是方磊,谁是浮影中的男孩。 丹田之下寸许的气海,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滚动的气团,缓缓的旋转起来,像抽风机一样,把方磊周围的元气吸了进来。 黑熊和文总突然感觉身边突然少了什么东西一样,萌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的互望了一眼。 文总迟疑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对着方磊的头比划了一下。 -- 元气在气海中一点点的增多,然后沿着全身的经脉游走了一边,伤患隐疾一扫而空,全身一轻。 方磊长吐了一口浊气,星目一睁。 黑熊被方磊突如其来的开眼,吓的腿一软,还没有站起来便有坐了下来。 方磊一动刚想开口说话,“噗”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小男孩跟方磊一样,一口血就喷在了跟前的无字天书上。 不好,这是开始炼筋伐骨,淬炼凡体了。 气海中的元气经过两次尝试,再次开始狂吸元气,然后一点点的开始挤压,元气团越压越小。 两次狂暴的洗髓经脉,方磊有中身体被撕裂,五脏挪了位的感觉,鲜血咕噜咕噜的沿着嘴角往外冒。 看这是怎么了?熊黑得毛骨悚然,爬起来就想着逃跑,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凶光毕露,弯腰又把地上的铁棍拾起来,握在了手里,咧着狰狞的笑道:“很痛苦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子,但我可以帮你。” 一跃而起,高高的举起铁棍,猛地插向方磊太阳穴。 “死了不就解脱了吗?我有助人为乐的精神,不用谢我。” 方磊突然间双目一睁,冰冷的盯着黑熊。 黑熊一愣,刺出的铁棍硬是急刹了下来,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胸口一记猛击,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胸腔肋骨碎裂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疼痛,自己的身体就飞了出去,耳边一阵呼啸声,景色越来越远。 “咚!” 文总惊愕注视着自己的这名手下掉进下面的湖里,幽深的湖水一片漆黑,寒气从脚跟直往头顶涌来,四肢顿时僵住。 气海的元气猛的开始爆发,一路攻城掠地,全身的经脉就像是被一寸寸的割断,七窍都迸出血来,鲜血模糊一身,形同炼狱魔鬼一般,就在方磊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顶门灌下一注清泉,沐浴全身,畅爽淋漓。 川蜀大地历来有邪魔之地的传言。 在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两次大规模的战争和屠杀,第一次早在两千多年前,秦国攻打蜀国之时,蜀国就已伤亡惨重,入蜀之后更是尸横遍野,这是生长在四川这片土地上的人民遭受的第一次屠杀,地下冤魂怨鬼无数;第二次发生在清军入关的时候,川蜀人民再次遭受屠杀,这与古蜀国的战争不同,此次是不论男女老幼皆难幸免,同时灾荒、瘟疫不断,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惨况是目不忍视,耳不忍闻,十室九空,狐狼遍野。两次战争让无数的人暴尸在这片土地上,怨念累积。 川蜀为丘陵地带,多山川河流,在老人眼中即为牛鬼蛇神,山精野怪修炼的极佳场所,妖魔传说千年来一直流传在这片土地上。 文总作为这里土生土长得到本地人,耳闻目染,妖魔鬼怪常常是酒足饭饱后的谈资。 坏事做尽,就怕夜班敲门。 我遇着鬼了。 文总直打寒颤。 突然,大地一阵剧烈的摇晃,文总一个站立不稳,骨碌一屁股坐在了碎石乱立的地上,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哆嗦,贴着山崖惴惴不安。 大地不断的摇摆,“轰隆隆——”声音大作,山上巨石不断的落下。 “鬼——,恶鬼来了,恶鬼来了。” 文总终于奔溃,叫嚷着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山。 ---- 方磊眼睛一亮。 浮影中的小男孩睁开了眼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长,我第一重成了没有?” 道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笑道:“入门而已,还为时尚早。” 小男孩闻言略有一些遗憾,愁眉不展,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炼筋伐骨还将继续。 方磊也略有一些失落。 突然,小男孩跳了起来,大声的叫道。 这时,山上的一块大石正好砸中方磊的脑袋,带着些许的牵挂,两眼一黑,方磊昏了过去。 第三章 医院 2008年5月12日14点28分.四川发生了里氏8.0级地震.始无前例的强度倾刻间,强大的能量由地底纷涌而出.在毫无预兆的几分钟内,把一切化为人间炼狱.四起的岩石破裂声中夹杂人们惊恐绝望的呼号道路挤压着变形.到处是楼宇崩坏的声音砖瓦岩石坠地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人们呼喊.尖叫.却显得那么无助和无济于世.在这强大的毁灭性力量面前.人类是软弱和无助的.几分钟后的宁静.间仿佛停止了.只有远处楼房倒塌的声音.沉闷地像是骨头在体内被压断.空气中弥漫着粉尘.和着痛楚的泪水模糊着人们的视线 大地无情,万民罹难倾血泪;人间有爱,举国同心抗天灾。 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众志成城,大难之下,华夏百姓爆发出了史无前例的团结,后方的人们,自发得到组织起来,背起了行囊纷纷奔赴灾区,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 方磊悠悠的醒了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便是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医院。两眼望去,并排摆着6张床,每张床上静静的躺着全身包裹的病人,床头摆满了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的声音。 方磊抬了抬头,剧烈的疼痛传来,忍不住咧嘴叫出声来,“啊,好痛。” 一阵眩晕感,涨疼的难受,许是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 方磊挣扎着想坐起来,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也插满了针管,头顶上挂着几个瓶子,好像正在输液.脑袋被包裹的像一个大西瓜似的,沉沉的特别难受。 方磊重新又躺了下来,闭着眼睛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刻。 当时,好像山在摇晃,自己是被从山上掉下来得到大石头砸到了,然后就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那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呢? 门轻轻的被推了开来,进来一位推着小车子的护士,年纪不大,像是刚从院校毕业的样子,稚嫩的脸上还挂满了疲惫,些些愁容不展的样子。 小护士似乎感觉出病房好像有什么不同,环视了一圈,猛发现靠窗的病床上的病人已经苏醒了过来,正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自己,一股巨大的幸福跃然脸上,疲惫和愁容一扫而空,推着车子快步奔了过来,激动的话都结巴起来。 “你,你醒了,哦,什么时候醒的?呵呵,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太好了。真开心。” 小护士讪讪的搓了搓手,小脸红红的煞是可爱。 方磊微笑的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护士顿时开心不已,把车子推到了方磊的跟前,手脚麻利的给方磊做起检查。 “我给你消一下毒,然后换个纱布和绑带,忍着一点,有一点点痛。” 方磊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层层的渗湿鲜血的纱布,眉头微皱,揭开最后几层的时候,牵动了伤口,全身拽紧,额头粒粒汗珠暴布。 小护士连声对不起,找着话题化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你苏醒有多开心吗?” 方磊一愣,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小护士给方磊消完毒,然后又换上新的纱布,笑中带泪,吐了口气道:“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管的这个重症病房送进来多少受了重伤的病人吗?没一个能够重新站起来的,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走了。” 说着说着轻声垂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上个月我才刚从卫校毕业,都是医生护士是救死扶伤的天使,我光送他们走,一个人都没有救活过,我感觉自己像是恶魔。呜呜——。” 小护士话还没有完,泪已洗面,一排贝齿紧咬着嘴唇,都快滴出血来了。 方磊看着面前的这位伤心不已的小护士,心咯噔咯噔抽搐了一阵,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够安慰她。 如此残酷的一幕还真有可能给这涉世未深的小护士留下一生都无法磨灭伤痕,如果可以,真想帮她一把。 “你知道吗?你刚送来这里的时候,我吓坏了,当时伤得到最重的就是你,头上这么大一个窟窿,还以为抢救不过来了呢?没想到你命真大,竟然自己醒过来了。今天一定是个好兆头,其他的人一定也都能够早早的康复。” 小护士擦了擦眼泪,破涕一笑道:“南无阿弥陀佛,谢谢佛祖保佑。” 几声南无阿弥陀佛,听得方磊莫名的不舒服,说不上的难受,脱口而出:“哼,那是我功德傍身,福大命大,关秃驴什么事!” 小护士一听顿时就怒了,呵斥道:“呸,呸,你说什么呢,虽然说神魔鬼怪不可信,但你不要随便亵渎他啊。” 方磊气得瞪直了眼睛。 小护士看了看方磊,手捂着嘴咯咯直笑:“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还是一名小道士,佛道天生不对路.呵呵。” 这股怨气来得莫名其妙,方磊张了张嘴,正要解释,门吱嘎一声,进来一名女医生,一米六几的个子,笔挺的腰身,一身洁白的大褂穿在身,竟然丝毫没有掩饰住曼妙的身子。 不扭捏作态而天然性感,不施粉黛亦天然修饰。 好美,心神荡漾。 方磊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医生的俏丽的背影。 “小杨,今天心情不错啊,好久没见你笑过了,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也跟说说,让我也开心开心。” 小护士笑吟吟的转身叫道:“江医生,你怎么来巡视病房了,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哎,叫我怎么睡得到着,医院这么多的病人需要救治,医生就这么几个,”江医生转过身正好对上瞪大了眼睛的方磊,触电了一样,整个身体一晃,僵在了那里。 江医生带着口罩,看不见她的五官,但当那一双灵动、清澈有神黑色眼眸扫过的时候,双说话的双眼轻轻向方磊扫过来的时候,方磊心灵一阵剧烈跳动,一个声音在无声的呐喊:这个人我在那里见过,一定见过。 “江医生,38床的病人醒了。” 江医生一愣,慢慢回过神,哦了一声,低着头快步的走到方磊的床边,用听诊器做了一番检查,然后在床脚的医嘱写了几行。 “小杨,病人目前病情稳定,注意观察,明天开始可以适当的进食,有事跟我汇报。” “嗯。” 江医生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其他病床的记录,然后云淡风轻的出了病房。 方磊一直目送着江医生离开,出神。 江医生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缓缓的脱下自己的外卦,露出一身军装,齐耳的褐色短发,大眼细眉,英姿勃发,铿锵玫瑰,夺人心魄。 摘下口罩,眉头深锁,38床的病人一副病怏怏得到模样,幽然深隧双瞳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呼——。” 怎么会这么熟悉呢?但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呢? 方磊,1986年出生,22岁,档案上记载孤儿,从小就是在五行观长大,从未离开过道观,最多也就道观附近的县城,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可能会见过呢? 正当,江医生出神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掩声屏息摸到她的身后,伸出了魔爪。 第四章 江湖郎中 江医生浑然未觉,拉开椅子坐下,托着香腮。 “五行观青云子,连个道号都那么的别致。” 念叨最后,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青云子像是在神话小说中才出现的名字。 穷乡僻壤怪事多。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好笑。” 背后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把江医生吓得从座椅上蹦了起来,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功夫消失一空,脸色都青了,顿时心烦意乱一拍桌子气恼的转过身,呵斥道:“姚文仙,你偷偷摸摸的想吓死人啊!你干嘛呢?” 姚文仙讪讪的从她的身后转了出来。 江医生扫了一眼,也许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的缘故,眼前一亮。 只见她梳着一头及肩的长发,刘海下一双灵动的黑色眼眸清澈有神。那纤细的眉毛,柔弱的鼻梁,娇小的嘴唇,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瓜子般的俏脸上,秀丽可人。 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啊,这样的一副躯壳下竟然埋着一颗野蛮、火爆、泼辣、刁蛮的心,就是不让人省心。 好好的一个红三代,对于自己父母安排的路子完全看不上眼,独自跑娱乐圈玩得风生水起,据说被姚伯伯摔掉的茶瓷都够装一车了,平时也都不敢回家,逢年过节才敢回家露个脸,躲得最多的对方除爷爷奶奶家,还有就是自己家了,可惜,从去年自己调狼牙特战队后,就没有在家呆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一年没有见这位闺蜜了。 姚文仙浑然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径直坐到了对面的桌子上,面带着贼兮兮表情一头凑了过来,悄悄的问道:“江红梅,你思春呐,我跟你外面的男的可劲的坏了,你可别被人骗了,记得一定要带来给我看看,姐姐我给你把把关。” 我们江医生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苦笑不得,顺手用桌子上的书砸了她一下。 “说什么呢?我有你说怎么不堪吗?我用得你操心吗?还姐姐?” 话一出口,那双眼眸又浮上了心头。 姚文仙咯咯一笑,“你看,还想骗我,江红梅,我跟你说,你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了。” 江红梅一听怒不可解,气道:“姚文仙,你闭嘴,说正事,不然你给我出去,我忙着呢!!” 姚文仙连连举手投降,讨好道:“好,好,江医生,我说正事。” 江红梅一怔,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 “我们几个人组织了一个车队,响应号召全国人民团结在一起,帮助灾区人们共渡难关,筹备了很多的物资,准备深入灾区去救援。” 江红梅一听,眉头顿时皱着了一起,脸拉了下来,呵斥道:“你们真是胡闹,现在灾区交通都还没有通呢,你们怎么进去啊?再说了你们懂什么啊,可别去添乱啊!” 姚文仙一听不乐意了,声音拉高了几度,“江红梅,正因为现在交通都堵了,我们更需要送去啊,光靠你们部队忙的过来吗?” “你——” 江红梅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算了,省点力气吧。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姚文仙一听,绕了半天终于奔向主题了,眨了眨明眸道:“这次地震把震中心的房子都夷为了平地,很多的人受伤急需救治,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想找一名战场急救经验的医生跟我们一起组队进入。” 江红梅明知故问,“嗯,考虑的挺周到的,那你们找到了吗?” “江红梅,这不我哎找你了吗?” 江红梅用手指指指自己,“我啊,不去——,我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救治这里的伤员。” 姚文仙咬了嘴唇,和颜悦色的乞求道:“红梅,来之前我打听过了,你还在休假呢,这不算上级派遣任务,你要离开只要招呼一声就行。” 江红梅正色道:“文仙,听我一句劝,你们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灾区中心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你们又不懂专业的救治知识,光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好心会办坏事,你们有多少物质我来协调交给救援部队,让他们送进去也一样。” “停,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进去?” 江红梅无语的摇了摇头。 姚文仙一听,转身径直的向门口走去,“你不去,我去找别人。” 等到房门关上,姚文仙站在江红梅的办公室门口一脸沮丧,任务失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要是平时,就凭她的这张华夏一线明星面子,找名医生还不方便,现在特殊时期,医院伤员都把走廊都塞满了,那还有闲暇得到医生啊。 就算是想从后方医院临时找名医生,也过不来,航线基本都是物资运送为主,客航维持而已,就算这样也来不及,车队已经等了两天了,今天下午必须要出发了。 姚文仙愁眉不展,下了楼后,准备跟车队得到其他成员一起商量方案。 忽然,一簇人围在一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 方磊看着小护士给自己拔掉输液管,就准备下床。 “你干嘛?” 方磊解释道:“我在床上都躺了好几天了,下床走走。”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道:“你才刚苏醒可以吗?你等等,我先去问问江医生。” 方磊连忙制止,小声道:“护士,我就在病房门口走走,不会走远,不用麻烦江医生。” 小护士一时拿不定注意。 方磊连忙下了床,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你看,我不知道很好吗?没有问题的,等会我找江医生,我现在很好,不用住这重症病房,病房不是紧张吗,我让出来。” 小护士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那你一定不能走远,只能在门口走廊上活动。” “好。” 方磊想了想问道:“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小护士想了想答道:“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几乎每天来病房门口看你,问他是谁他也不说,看上两眼就走。” 方磊沉思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对着小护士道了声谢谢。 --- 走廊不是临时架设的病床就是愁容满面伤员,还有就是他们的家属,基本个个都挂着伤,充斥着浓浓的药水味,两转三转,不知不觉就下了楼,到了大厅。 不时的有救护车经过,一副副担架上面是一个个急需救治的伤员。 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又该轮到小护士查岗的时间了,方磊正准备转身上楼。 忽然,大厅中响起一声大哭乞求声: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不是我不救她,你送来的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很快,喜欢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团。 方磊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 一个光着膀子,一身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抱着一名医生的大腿哭的泪流满面。旁边停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妇女,许是受伤有一段时间了,衣服上血迹斑斑,都结成了黑色的血块,满脸污迹,印堂发黑。 方磊上前摸着妇女的手臂,搭了一下脉门,一丝脉动几乎微不可寻。 医生许是被地上的大汉拖久了失去了耐心,突然看到有人去摸“死者”的脉搏,怒道:“你谁啊,你是医生吗?” 方磊看了一眼,道:“江湖郎中而已,略懂。” 第五章 活死人 姚文仙莞尔。 江湖郎中,你跑医院里面喘大气啊,这大刀耍的都够的上评国际水平了,哈哈。 有路过,无错过,兴致勃勃排开众人,凑了进去。 医生大叫了一声:“保安,保安在吗?把这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给我轰出去。” 方磊的白花花的大包头明晃晃的两眼,医生指了指方磊的头,求证道:“你是伤员?” 方磊轻轻的点了点头。 医生问道:“头砸了。” “嗯。” 医生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是不是被石头砸傻了。”怕方磊听不明白补充道,“就是很多事情记不起起来,考虑问题经常会丢三落四,不够周全。” 围观的群众顿时了然于胸的表情,有的人还放出噢的声音。 方磊一脸尴尬,耐心的解释道:“没有,我虽然受伤了,但脑子一点都没有问题,我真是郎中,是跟我师父学的,从我懂事开始就背汤头歌,认识草药,背诵药方。” 指了指驻立一旁的僵立的粗壮大汉,道:“他认识我,我也认识担架上的病人,他叫张壮树,她叫俞美芬,他们是夫妻,我跟我师父一直在他们一带行医治病,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我我手里看过病。” 大汉一直躲避着方磊的眼光,低着头沉默不语,方磊都点了名,避无可避,终抬起头直视对方。 一脸愧疚,满脸通红,眼含着热泪,紧咬着牙关,双唇哆嗦,方磊上前一步,一把紧紧的抓住了大汉的手臂。 “张壮树,先救你老婆,其它得到以后再说。” 张壮树用脏兮兮的粗手擦了擦眼泪,越擦越多。 方磊同情的拍了拍壮汉的肩膀。 医生依然不肯点头,医患关系是恒久的难题,出了事情负责啊,医院领导还不撤了他,换做是其他的问题,自然是此处不留爷会有留爷处,但要是档案上留了污迹,影响就大了,摇了摇头。 “认识了也不行,无证无据的一个江湖郎中,这里可是医院,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要是出事情了谁负责啊?” 张壮树道:“医生,我愿意让他来救治,出了事情不用你负责。” 方磊往前一步,“医生,出什么事情,我负责,我就在这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医生坚持着自己的“原则”,高声怒回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你送到了医院,医院就得负责,医院不许这样的无证江湖郎中胡来。” 张壮树乞求道:“医生,你不是说了我老婆已经没得救了吗?那,那你就让他试试可以吗?呜呜,还能出什么事啊,不就是死吗,如果,万一他能够救活我老婆呢!” 话说到一半,便哭上了。 围观的众人群情激奋,纷纷指责医生有些不近人情,不知变通,你都把人判了‘死刑’了,还不让你试试。 指责声此起彼伏。 医生气得红了脸,嚷嚷道:“保安,保安,把这江湖郎中赶出去。” 几名保安上前,准备把方磊驱逐出医院。 “等等。” 江红梅闻讯赶了过来,对着几名保安挥了挥手,示意这里不用他们管了。 “杨医生,3号手术室有病人等着抢救,这里的小事交我吧。” 杨医生点点头,转身便快速离开,丝毫没有那种好奇心,当然他也不会相信方磊能够创造什么奇迹。 江红梅刚出办公室,便被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把它接了下来。 扫了一眼方磊,招呼小护士一起给担架上的病人快速的做了一番检查。 “我刚给病人做了检查,脉搏极为微弱,瞳孔也已经开始放大,用我们西医判断,她已经死亡,你觉得你还要试试吗?” 方磊静静的点了点头。 江红梅气的说不出话来,不是我都说了吗?病人已经死了,你还以为你是神仙啊,伸伸手就可以创造奇迹。 “要什么医疗器具?” “金针,针灸用。” 方磊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再耽搁段时间,自己可就真没有办法了,一看江红梅同意自己施治,马上就蹲了下来,运转造化神功,一个气旋顿时在气海中生成,四周的天地元气一吸为空。 真不是做梦,自己真的修成了造化神功,喜形于色。 在五行观跟着师父学了十几年的中医,各种病症没少救治,但像眼前这么一起半死不活的,还真是第一次,虽然师父给自己传授过医死人活白骨惊世骇俗的传说中的医术,但那也只是纸上谈兵,并没有任何实践经验,没想到今天被硬逼着上了。 现在有了造化神功,那就至少有了九成把握了。 张壮树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方磊,忽见他面上露出喜色,顿时内心狂喜,手捂着嘴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响,唯恐惊着了方磊。 江红梅满脸震惊,一口雾水,难道还真这种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那自己十多年的西医不白学了。 方磊扣住了俞美芬的手腕,一缕元气沿着经脉很快便到了她的心脏附近,把心脉护了起来,保证心跳不会骤停。 师父传授的方法是需要用百年以上的老山参进行吊命,现在哪里去找啊,山上倒是有,远水救不了近火,没有什么能够比的上造化神功元气了。 现在最重要的,最难的一关算是通过了。 方磊脸上顿时多了一份轻松。 江红梅一脸迷惑,从小护士那里接过金针,递了过去。 “你要的金针。” 方磊一把把俞美芬扶起来,盘腿做好,张壮树连忙在一边帮忙扶好。 方磊挑出了几枚5寸长的金针,沿着任督两脉,几处大穴都插了遍,看的江红梅眉头紧锁,几次都差一点没忍住要开头阻止。 江红梅家学渊博,特别是医学,可以是说是华夏最负盛名的中医世家,正因为是自己深蕴中医,所以才去研修西医,中医在战场或是临床上有着种种不足,按照自己所学,方磊这是嫌病人死得不够快,用车推着跑的节奏。 反正死无可死,你折腾吧。 第六章 另有隐情 医院的天台上。 风把方磊宽松的病号服吹的喇喇作响。 眺望着远方,片片废墟尽收眼底,一台台大型的作业机器正在不停的忙碌,抢修或是收救可能被残樑断砾下的生命,黑压压的乌云,一片萧瑟。 张壮树满面愁容,几次张了张嘴,话到了嘴巴又吞了回去。 “方磊,对不起。” 方磊转过身去,直视张壮树那憨厚的黑脸,“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告诉我经过。” 张壮树道:“这件事,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他们每次去道观,每次都扑了个空,他们的头急了,给他们下了一个死命令,好像是再不找你把转让林地和合作搞旅游开发的合同签下来,就要把他们绑了丢下面的湖里喂王-八。” 方磊气得快胸腔里都冒出火来,如果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合同,自己何至于东躲西藏呢? 那些个霸王条款,完全是一副把自己吞了也不吐根骨头的合同,真签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可就连打个地铺的地方都不归自己了,将来师父回来,自己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啊! 方磊瞪着双怒火烧红了的眼睛,呼吸不知不觉得粗了几分。 张壮树不知所措。 :“你接着说。” “好,好,我接着说,他们就派人24小时的守在山下,只要谁上山就派人跟着,上星期,正好碰上我给你送粮食,下山的时候,他们把我堵住打了我一顿,我什么都没有说。” 张壮树脱下了褪了色的衬衫,转过身把背露给了方磊。 方磊看了一眼。 张壮树褐紫色的背脊上,一块块黑斑,有长的,有短得到,也有方的,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每块黑斑淤积着淤血,凹地不平。 方磊含着泪,伸手触碰了一下。 张装树身体颤动,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几口冷气。 “壮树哥,你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了,你放心。” 眼泪稀里哗啦的便淌了下来,张壮树哏咽道:“回家后,他们竟然把我老婆和女儿都给绑架了,留了张纸条,限我两天内要把你的秘密告诉他们,不然他们就杀了她们。” “可是,第二天他们居然把我女儿的一个手指给砍了下来,还给我送了过来。” 张壮树悲愤以头呛地,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呜呜!--” 张壮树一辈子老实巴交,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厄运,祖祖辈辈秉受着熟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善念。 当然,自己的师父出手救了张壮树老爹一命,从此后,每隔十天半月,张壮树就给道观送粮食,见推辞不却,象征性的收个成本,方磊对于张壮树这样一家非常的敬重,一直互有来往。 方磊用手抱住张壮树的肩膀,“是我连累了她们,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她们讨回公道。” “我把你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他们,但他们依然不肯放了她们,甚至连关在什么地方也不让我知道。从那后,我一直守在山上,那天我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山,我就知道他们又来抓你了。我就偷偷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后来我听到他们说你掉下去了,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震了,整座山都在摇,等到山不摇了,我就去下面找你,从一堆乱石中把你扒了出来,然后把你背到了医院。” “我身上就几十块钱,全部加起来都不到100元,背着你一直在医院门口转,后来,后来江医生看到了,她说地震了,受伤的老百姓国家给免费治疗,太好了。国家真好!” 张壮树开心的笑了起来,像一个孩子似的。 方磊一下子泪水喷了出来,直直的往下淌,一只手按住张壮树的头,头顶着头,暗自发誓: 不管你背景是否通天,我发誓,你死定了,没有人救的了你。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嫂子又是怎么受的伤,还有球球呢?” 张壮树擦了擦泪,“把你送医院后,我就天天出去找,一个村一个村,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不眠不休的一直找了三天,终于在一个荒弃了的村子里找到了她们,我如果晚去半天可能两个都没命,如果不是你,俞美芬就要离我们去了。地震的时候,两个人被绑着绳子,根本就跑不出来,房子倒了的时候,我老婆把孩子护在了身下,讲不定球球当场就被砸死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俞美芬硬咬着牙齿撑了下来,我去找她们的时候,听到我的声音喊了一声,或许我们就成永诀了。” 方磊问道:“球球现在还好吗?” “我背着她们下山后,正好碰上一辆救护车,被我拦了下来,房子倒下来的时候,球球并没有受伤,就是饿了三天,加上惊吓过去,上了车就睡着了,并无大碍。” 方磊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没事就好。” 张壮树对着方磊缓缓的驱膝跪了下来,并拒绝了方磊的扶撑,“方磊,对不起。” 方磊盈着泪水,一字一句的道:“壮树,你别说了,你不欠我的,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过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你先坐好,现在你已气血俱损,我给你疗伤,我刚观察了一下你的脉象,弄不好,你都等不到嫂子好起来。” ---- 方磊给张壮树疗伤结束后,张壮树顿感一阵轻松,“轻松多了,特别舒服。” 方磊笑道:“那当然了,中医讲究的就是通则不痛,记得好好休息,最近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做重活。” 张壮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方磊,我总感觉你跟你师父手法不一样,小时候,我也受过伤,你师父也给疏通过经脉,虽然我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好像你的手法更好一些,呵呵。” 方磊一愣,心头也是一个巨大的疑问,皱了皱眉头,道:“有人上来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顾好嫂子和球球,回头我去看她们。” 一盏茶得到功夫,就响起了一个脚步声,吱呀一声,门便推开了。 姚文仙望了一眼站在天台边上的方磊,微微的笑了笑,轻声嘀咕:“属兔子吗?居然跑的这么快,幸好我火眼金睛,终难逃本仙的手掌心。” 一字不漏的都钻方磊的耳朵里去,方磊没来由一阵轻松,还差点被逗笑出声来。 姚文仙慢慢的挪到了方磊的身边,顾作惊讶的道:“你怎么也在楼顶啊!” 方磊憋的肚子都要疼了,转身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姚文仙顿时就急了,忙拉住方磊的手臂,“哎,你别急着走啊!我找你有事?” 第七章 金箔动人心 方磊默默的注视着姚文仙,一头乌黑的秀发,在风中飘逸,刘海下一双灵动的黑色眼眸,俏皮可爱,拨动心弦。 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念头才起,穿一身白外褂的江医生,那张一丝不苟有浮上心头。 连一点掩饰都没有,直盯着姑娘的脸看,红果果的猪哥模样,令姚文仙极为反感,刚楼下一番救死扶伤的光辉形象顿时一落千丈。 姚文仙最后不得不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咳,咳!” 这个人是怎么了,自己都已经提醒了,怎么还可以视若无睹,盯着人不放呢。 姚文仙要发火了,正准备喷的时候,猛然发现眼前这位江湖郎两眼无光的样子,原来他是在神游啊! 盯着我的脸,却无视了我的美丽,这算什么啊! 姚文仙怒不可解的冲到方磊的面前,大声吼道:“嘿,跟你说话呢!” 方磊木讷的转了一下,目光还有一些僵滞,一副大梦方醒的样子。 姚文仙抓狂。 “你太目中无人了吧?” 方磊强行按捺住心头的巨震,就刚才那一瞬间的功夫,还真经历了一场浮光掠影的幻境——一个黑漆漆的深穴,把眼前的这名美女还有自己给吞噬了进去,耳边是她的惊叫,还有永不见底的深邃,最惊悚的还是自己的心跳一点点的减慢,随时停止的可能。 方磊把眼睛闭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被一种霎那便恍如隔世的惊栗骇出了一身冷汗,被汗水湿透了的背脊,在风中竟然刺骨的寒冷。 “对不起,刚走神了。” 真见鬼了,盯着一个美女的面,你都能够走神了,扎心啊! 有求于人,必礼贤下士,好吧,我先忍了。 姚文仙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温言细语道:“大地震之后,灾区中心道路阻断,很多人得不到救助,缺水少粮,最重要的还是缺少医疗救援,方先生,你愿意伸手帮一把灾区的人民吗?下午,我们有一个车队进去,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搭我们的车一起进去。” 方磊眼前有是一阵恍惚,姚文仙的脸猛的变得鲜血模糊,眼神中充满惊恐——,视线忽有一片模糊,不由的猛甩了甩头。 姚文仙顿觉的自己要被气炸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啊,好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行,那就看看金箔能否动人心。 “你还受着伤呢,这样让你去里面,确实有点难,而且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唔,我给你支付报酬行吗,一天一万可以吗?” 方磊突然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声:“好。” 姚文仙感觉自己要暴走了,这人有一点修行者的胸襟吗? 刚上来找他之前,拉着江红梅一阵打听,把方磊的老底弄了一个明白,还五行观青云子呢,有点慈悲之心吗? 方磊看着姚文仙铁青着脸,隐约着感觉那里出了问题,当下解释道:“你说我愿意不愿意帮助灾区人民,我愿意啊,我自己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功德无量。” 姚文仙啐了一口,毫不给面子的打断:“停,别说了,别解释了,大家都等着我们呢,赶紧出发吧!” 方磊尴尬的跟在后面。 ---- 姚文仙跑了一趟江红梅的办公室,拿了一盒金针,还有一个装满急救用品的箱子。 待两人一起到了车队的时候,大部队已经出发了,留了一辆彪悍的悍马,还有两个靓丽,容貌不亚于姚文仙的美女,其中一位年龄比姚文仙要大上几岁,有些许霸道总裁的味道,另外一位看上去比方磊略小,眉目间还有一丝稚气,学生模样。 姚文仙给他们简单的做了一番介绍,指了指御姐,“郭彩霞”,又指了指学生妹妹,“卓书琴。” 最后有介绍到方磊:“五行观青云子,俗家名字方磊。” 方磊皱了皱眉头。 郭彩霞和卓书琴相视了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 “彩霞姐,你有带建华哥的衣服没有?” 郭彩霞问道:“带了,怎么了?” 姚文仙指了指方磊,道:“穿一身病号服晃荡,头胀,给他换一身。” 郭彩霞掩嘴窃笑,忙点头,“好,他跟我家的建华身材差不多,不成问题。”打开后背厢,从箱子里翻出一套衣服,然后递给方磊。 姚文仙道:“别站着不动啊,找个对方快把衣服换了。” ---- 郭彩霞望着方磊的背影,然后转过身盯着姚文仙不语。 卓书琴问道:“文仙姐,你不地道哦,他怎么得罪你了?” ---- 方磊换好衣服回到车里,发现郭彩霞和卓书琴虽然依然笑脸相迎,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不用说肯定是姚文仙“煽风点火”说了自己什么不是,一时郁闷无比,唯独自己还不知道原因,被人冷脸相向。 方磊也不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姚文仙扔给方磊一个后脑勺,装模作样的看着窗外。 换了一套时尚的衣服,方磊其实挺好看的,不说像演艺圈的奶油小生,但却别用一种味道——非常的耐看,菱角分明,特别是一双眼睛特别有精神,可惜啊,钻铜眼里去了。 汽车在一声轰鸣声中启动,很快驶出了医院。转转兜兜,便上了一条国道,然后一路西行。 三个女人一台戏,边走边聊,聊到开心之时,欢声笑语。 唯独,把方磊冷落在一旁。 方磊闭着眼睛,满脑都是两人掉落那道深邃无底的黑暗,姚文仙惶恐的表情和惊叫。 方磊惴惴不安,对自己这行的前途充满了担忧。 姚文仙几次想找一些方磊相关的话题,中医啦,或是佛道修行什么的,几次都看到方磊闭目装睡得到样子,慢慢地便了没了耐心,渐渐的就当他不存在了。 车子渐行渐远。 平坦的道路,渐渐变成了崎岖不平的山路,越接近灾区中心,山路越加难走,时常碰到落石挡路,或是一个个偌大的缺口。 一路上,不停的路遇整座村庄倾覆一空,幸存的人们或收拾着残埂断瓦---,山岗添了许多的新坟墓。 三个女的聊性索然,车子一时哑然无声,呼吸声清晰可闻。 夕阳西沉,天色暗了下来。 “彩霞姐,换我来开吧,你和书琴休息休息。” 郭彩霞把车子在路旁停了下来,互换了一下座位。 姚文仙跟方磊解释道:“晚上,灾区驾车比较危险,我需要你帮我一起看看,特别是需要注意山上有没有落石。” “嗯。” 郭彩霞和卓书琴又聊了一会,打了一个电话还跟前方的车队联系一番,确认了一下距离,以及晚上的目的地。 没过多久,俩人便头靠着头疲惫的睡了过去。 方磊认真的盯着前方的路况。 姚文仙车技非常的娴熟,一脸认真的表情在车灯映衬下,甜美的侧脸令方磊莫名的呯然心动起来。 异样的气氛弥漫。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异常刺耳的响起。 郭彩霞和卓书琴惊醒了过来。 “彩霞姐,你接电话。” 郭彩霞迟疑了一下,翻开手机盖,然后凑到耳朵边,一会儿的功夫,神色惊慌,脸色苍白的道: “文仙,建华他们出事了。” 第八章 车祸 夜色之中,十几辆军车打着车灯,沿着山路,蜿蜒曲折的前行。 丁志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着眼睛休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的面前放映,令他怎么都无法入睡。 大地震发生之后,丁志强接到命令冒着生命危险,带领一营的军官,第一个冲进了灾区。 房子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排排的倾覆;幸存下来的人们像是丢了灵魂一样,木纳的把亲人的遗体收在一起,并排的放置在空地上,凄厉的哭喊声笼罩在这片泣血的上空。 —— 全营官兵火速的冲下来车子,都来不及领取工具,用手扒,用肩抗,尽一切可能的抢救废墟中的生命,即便这样,救活的生命寥寥无几,更多的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在自然天灾的面前,人类就显得那么的渺小和脆弱。 丁志强长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黯淡星光,长长的的吐了口气。 几天超强度的不眠不休的抢险救灾,身体几近于崩溃,以致于今天接到上级命令,进行转移的时候,这辆吉普竟然开得慢成了爬虫,被自己的一连连长超了上去,在一阵哄笑中,车队中的其他车辆也跟着纷纷超了过去, 丁志强笑了笑,便索性把方向盘扔给了自己的参谋长,交换了位置,趁着路上这会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吱——。” 一个急刹的声响传来过来。 丁志强扑出车窗,向前望去。 “轰隆隆——”几声,震耳欲聋。 “车子滚下山了。” 丁志强脸上巨变,拉开车门,撒腿往车队车头的位置跑去,边跑边喊。 “谁驾驶的车子,上面有多少人?” :“一连一排,车上一共十二人,郭连长开的车。” 丁志强脸上瘀青,身体隐隐颤抖,“怎么回事?” :“对面开过来一个车队,郭连长刹车不急,车子就下去了。” 果然,在自己的车队前面,还有一个车队,两车队相向而行,此刻两个车队都停留下来,车上下来的人都直奔出事的位置涌过来。 一条狭窄的公路就是悬崖,黑乎乎的夜色中,深不见底,汽车撞断了护栏,一个巨大的豁口格外的刺眼;另外一辆被撞毁的车子,半个车身落在了悬崖的外面,其余协力把车子拖了回来,司机从驾驶室爬了出来,面色酱紫,惊魂未定的瘫痪在路边, 丁志强脸上的青筋直冒,咬着牙吼道,“赶紧抢救,派人下去,给我准备绳子。” 悬崖足有三百多米的高度,一辆军车几乎解体,算上驾驶室的两人,车上一共有十二人,营里的卫生员给受伤的官兵检查了一番,便迅速的向丁志强汇报。 “报告,一连一排加上一连郭连长一共十二人,5人轻伤,5人重伤,需要及时抢救,另外还有两人已经休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丁志强朝着卫生员大声吼道:“那你还不去抢救啊,站这里干嘛!” “是。” 丁志强用力的抓着帽子。 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事故,不仅令自己无法向家属交待不说,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军旅生涯就要在今天划伤终结了。 丁志强快速的向着急救中的卫生员靠了过去。 “怎么样了?” 卫生员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郭连长和一排长受伤最重,头部,胸部都受到了很重的撞击,现在还处于昏迷,急救措施我都做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营长,他们——。” 丁志强道:“什么都别说,谁都不能放弃,继续抢救,尽一切力量抢救。”转身有对着司务长命令道:“你马上跟上级联系,派直升机过来,重伤人员送最近医院,请他们务必尽全力抢救。” “是。” 山上有下来一队人,为首的一人径直走向丁志强。 “丁营长,今天的事情,万分抱歉。” 丁志强猛转过身,定睛呵斥道:“李建华,你说你不好好的在京城呆着,跑这里填什么乱啊!”怒火燃烧的目光从李建华身边的几个人扫过去,然后有冷嘲了几声。 “喝喝,京城的一众太.子.爷,今天都齐聚在一起了,你们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吗?灾区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啊,很好玩吗?” 李建华皱起了眉头。 身后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顿时不乐意,上前了两步,反驳道:“丁志强,什么叫不干好事,我们自掏腰包筹集了这么多的物质,就不是做好事吗?总理都说了要全国人民团结一心,同灾区人民共渡难关;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为什么到你这里了我们就不干好事了呢?” 丁志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难道你们没有看新闻吗,从今天开始严令禁止志愿者未经允许私自往灾区里送东西和救援,就是怕你们这样的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给我们添乱,看到了吗?我活生生的十二个战士,现在都躺这里了——”。 李建华强压着心头的冤屈和怒火,解释道:“这个新闻也是刚发布,发布之前我们已经进来了。” 丁志强吼道:“看到了,你还往里走啊,你就应该呆在原地,或是原路返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刚说话的青年看着咄咄逼人的丁志强,愤怒的回击:“丁营长,请你弄清楚,刚才我们已经避让了,是你们的车没能控制住,差点连我们的车一起撞下去。” 丁志强冷冷一笑,一脚抬起来,朝着那说话的青年胸口踹去。 丁建华连忙喊道:“住手——。” 丁志强丝毫没有停手的念头,这要是踹实了,不死也得重伤了,这仇算是没法解开了。 忽然,青年不知道被谁后领子一抓,硬生生的往后跃去。 “丁志强,住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磊她们终于也赶到了,并沿着之前的绳子下到了下面。 关键的时候,帮了那青年一把的正是方磊。 姚文仙对着丁志强,劝住道:“丁志强,停手,我带来了一名技术超高的圣手,先让他给战士们看看好吗?” 丁志强刚才也是含怒而发,这里的人其实大家都熟悉,放在平时当然也不可能打起来。 如果她们带来的医生真能救好自己的士兵,当然也不会去节外生枝。 马上给她们腾出了一个位置,让方磊来救治。 只是看到她们推崇的医生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的时候,顿失所望。 姚文仙拉了拉方磊的手臂,小声的央求道:“方磊,我求求你,一定要竭尽所能把他们抢救过来,就像你在医院救那位大嫂的时候一样,不然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是的,当两台势钧力敌的车子相向而行的时候,破坏力惊人,众多的围观者或是无辜的人会被牵连。 这是螳螂这样的弱者的悲哀,然这是社会的常态,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一样。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方磊再次爆发出神器的医术,把这些人都救活过来。 姚文仙在心头默默的祈祷。 第九章 救治 方磊给两位已经昏迷了的战士——一连郭连长和一连一排排长粗粗的诊断了一下,顿觉棘手。 如果以白天俞美芬的伤情做参照物,这两人比俞美芬还要严重上几倍,全身骨折数处,几处内脏也是严重受损,出血情况明显,最严重的一处还是头部,颅内出血,危险最大,可这乡郊夜岭的哪有这些医疗器械,自己只会中医,也不会什么开颅手术啊。 方磊寻思对策的这会功夫。 其他人屏不住气,炸锅了。 “营长,她们请来的中医已经束手无策了,我们应该及早打算。” “文仙,你从那里找来的‘圣手’,行不行啊?” “大家都通通路子,看看谁能够最快的找些医生过来。” ———— 丁志强冰冷的盯着几个叫嚷的最欢得到人,吼道:“嚷嚷就能解决问题吗?就能让我们的战士醒过来吗?你以为我们没有联系上级吗?最近的医疗队最快的速度也要天亮才能赶到,要打电话的离远一点去打,现在谁也不要干扰到他。” 几个人看了看方磊,有看了看丁志强,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跑到几十米之外的地方,忙碌的拨打起来。 丁志强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除了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圣手’之外,就只能向上天祈祷寻求庇佑了。 这里唯一对方磊有信心的就是姚文仙了。 姚文仙向丁志强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内心忐忑不安的陪在方磊的身边。 方磊暗自下定了决心。 寻思苦想了一番,在五行观跟着师父学的知识好像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造化神功”一途了。 多浪费一秒钟,就是少一份希望,不能等了。 方磊向着姚文仙摊了摊手,“金针给我。” 姚文仙顿感压力大减,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想到办法就好。幸喜的把一盒金针交到了他的手里。 “你一旁帮我。” 姚文仙点点头,“嗯。” 方磊开始安排起其他人的任务,“大家帮我找两个垫子,再找两个应急灯。” 不用丁志强分配,各人都迅速的行动起来。 方磊先给郭连长拯治起来,从急救箱里去出一把剪刀,撕拉两下,就把他的上衣剪碎,裸.露出上身。 几盏大功率的野外应急灯的齐齐照射下,郭连长身上的寒毛都清晰空间,只是此刻大家注意都不在他健壮的肌肉上,而是那血迹斑斓,一大块一大块的淤青上,最骇人眼球的还是他胸口的几处凹凸,不用说了,肯定是摔断了的肋骨,一想到是否刺破了里面的脏器。 众人的心顿时被人拽了起来,高高的挂了起来,怎么都放心不下来。 方磊取出根针在郭连长的百汇直插了下去。 看的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随着方磊把针拔出来,郭连长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方磊又连连在他的胸口的大穴上插满了金针。 方磊指派了两名战士,一左一右把郭连长扶起来坐好。 方磊五心向天,摒弃杂念,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运转造化神功,周围的天地元气开始疯狂的向着方磊涌来,一吸而空。 丁志强也是从小跟着师父修炼,只是学得是华夏古武,都以搏击为主,跟现在的表演为主的功夫决然不同,十几年的功底对周围的环境有着明锐的洞察力,是以狂吸天地的元气,虽然看不到,也弄不明白,但明显察觉了什么异样,狐疑的盯着方磊手上得到功夫。 看上去,方磊的动作像是自己修炼的内家功夫,但又是是而非。 师父好像就不能用内劲救人。 丁志强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场中的变化。 方磊把元气调动起来,运驻于手掌,然后一掌接一掌的拍在郭连长的背部,元气迅疾的进入他的经脉,然后一次次的冲击他淤堵的经脉,疏导脏器中的淤血,滋养。 从第三掌开始,每击一掌,郭连长都会吐出一口黑血来,脸上黑气便少去一份。 只是那偌大的一滩血迹,骇人听闻。 有起色就好,围观的众人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相互之间的“仇恨”也随之减少,气氛顿时和缓起来。 方磊的救治却陷入了困境,刚才吸纳的元气,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所能吸纳的元气不及刚开始的时候十分之一,杯水车薪。 方磊强行在抽取气海中的元气,可惜自己才修炼两天啊,基本没有什么积蓄。 偏偏治疗又进行到了最关键的阶段——需要清除他的颅内的淤血,危险系数极高。 气海便如一口蓄水不多的池塘,干枯见底。 方磊嘴一张,血喷了出来。 “好了,他没事了,注意休息就行。” 也不等其他几个人回答,方磊连忙施展起造化神功,从稀薄的天地中补充自己的气海。 两名战士把郭连长在垫子上放好,卫生员忙上前检查起来,不一会儿,一脸的微笑,对着关注的众人点了点头。 丁志强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卫生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刚检查了一下,全部都跟一个正常人一样,等他休息醒来自然就知道了。“ 李建华道:“方磊说没有问题,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大家耐心等待就是。” 大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还在昏迷中的一连一排长。 只要方磊把一排长也救治过来,脱离了危险,这一场可能引发两大家族,裹带着众多的世家斗争,将消散于无形。 方磊已经这样端坐好一会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卫生员又给一排长做了检查,神色慢慢凝重起啦。 方磊缓缓睁开眼睛,苦涩的笑了笑,天地间的元气果然稀薄,它恢复的速度非常的慢,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华夏有着那么多的传说,却只是传说的原因了,天地元气匮乏,那还有修真者的成长的基础啊! 一排长的伤势比郭连长要轻许多,但是方磊几近干枯的气海,施救起来时间居然比救治郭连长的时间长了好几倍。 天际一缕曙光跳出了山涧,很快便一片大白。 方磊和一排长依然像两尊雕像一样浑丝不动。 众人紧绷的神经开始不安起来,镇定功夫差一点的便开始焦虑地来回走动。 远处,隐约的传来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很快一架军直飞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噗——。” 方磊喷出口黑血,脸色如苦茶,扔下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他没事了。” 众人如释重负,随即又为方磊担心起来。 丁志强指挥道:“把他一起送去医院,你们派几个人同去。” 姚文仙、郭彩霞和卓书琴跟着上了飞机。 丁志强望着远去的直升机,对李建华道:“你们把这些物资转交军方吧,别去里面了,一路上全是危险,真要出了意外,你也不好交待啊!” 李建华点了点头,“嗯,我们就在这里等军方派人过来交接物资,结束了我们就都回去。” 今天的事情要不是方磊,两家真成仇人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故,还不把丁志强的前途给断送了,丁家怎么可能就轻易就算了呢! 万幸啊! 谁还会继续作死啊,现在车队的其他成员也没有了来时的雄心壮志。 李建华伸出手,一副握手言和之意。 丁志强犹豫了一下,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十章 吾有功,德几许? 方磊其实对于这次救治的风险还是低估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 气海就好像是一座围塘,当把“水”抽的滴水不剩的时候,基座开始干裂了,气血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自己化为灰烬的趋势。 身体即便是被担架绑住了,竟然连担架一起弹动起来,身体像是只煮熟了的龙虾,通红滚烫,口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血。 姚文仙额头汗流如注,一边同机上的医生一起按住方磊,一边问:“医生,他身体好烫啊!” 医生一脸愁容,“把冰块都拿出来,塞他衣服里面。”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一袋袋急救用冰全部塞进了方磊的胸口衣服里面,不一会,冰块便化作了水,担架开始滴滴嗒嗒的响起声来。 姚文仙焦急的问道:“医生,冰块还有吗?” 医生摇了摇头。 姚文仙转过头,压抑不住悲伤大声叫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医院啊?能不能再快点啊!他快不行了。” ---- 方磊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飞了起来,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座宫殿。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辉,犹如一轮明月。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极尽富贵奢华,端庄肃穆。 这地方上次自己昏迷的时候,好像是同一个地方。 空旷的大殿依旧还是那两个人。 一名赤脚小男孩,一副古装的打扮粉雕玉琢,古灵精怪。 男孩的身旁站着一名中年道人,身材消瘦,着一件青锦袍,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眼眸笑容满满的注视着男孩…… “道长,鸿钧道祖研修的是“玄清气”,西方混鲲教祖研修的是“玄灵气”,女娲娘娘研修的是“玄空气”,陆压道君研修的是“玄明气”,合之则为“清灵空明”。后人修仙之路无不是沿着“清灵空明”专研,为何道长另辟蹊径,学究功德这项功夫,可有什么讲究没有?“ 道长拂尘轻拨,沉吟了片刻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今日元气充沛,你则知千年之后,亿年之后,天地元气还如今天随便一呼一吸,元气千升?唯有功德恒古不变,功德即天地宇宙之戒尺,有赏有罚,积天之功得浩瀚之福德,有功即有德,凡人与圣人同轨,不偏不倚。” “道长,请教这功如何计算?” 道长祥明慈笑,“与苍生社稷有功,与天道永昌有利,善念初心为直,造化铸明轮。” 男孩是懂非懂,哦了一声,冥思苦想了一会忽有问道:“道长,那小子该如何功能化神功呢?” 道长哈哈笑道:“修习造化神功者只要冥想——吾有功,德几许?天道即然予以你福德,福德是功力,福德是鸿福,在于你一念之间。” 男孩摆出一副修炼的姿势,冥想起来,一刻后笑将叫起来,“道长,造化神功果然奇妙。” ---- 好痛啊! 剧烈的疼痛好似连方磊的灵魂也开始烧灼起来,疼的方磊从魂念中退了出来。 气血化作的烈火,无形无影灼烧着方磊的经脉、五脏六腑,大有不死不休的态势。 方磊不及思量,照着念境中的道长所教,默念了一句:“吾有功,德几许?” 印堂便好像滴落了两滴清泉,气血所化的烈焰瞬熄灭了大半,畅快淋漓的感觉令方磊昏昏欲睡。 ---- 方磊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终于醒了,哦,太好了。” 先前重症监护室的小护士。 方磊朝她微微的笑笑,然后打量起这间病房来,明显比自己之前所待的病房来的宽敞明亮,并且更为安静,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的病床,这是一间特需病房,俗称VIP病房。 小护士看出了方磊的迷惑解释道:“我们院长特意安排给你调换了这间特需病房,我也借你的光跟了过来,可比重症病房轻松多了,呵呵!哦差点忘了,江医生交代的你一醒过来,就让我去叫她,我去叫她了?” 方磊点了点头。 小护士风风火火的奔了出去。 方磊乘机运转了一下造化神功,周围的元气稀薄的像被犁耙犁过了一般,稀稀落落的,气海犹如一块干枯了的池塘,留下了一道道干裂的疤痕。 “吱嘎——。” 门开了,一下子进来3个人,除了小护士,江红梅医生,还有就是姚文仙,把方磊送到医院之后,她也不肯离去,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带他去的,一副随时没命的样子,特别是在直升机上,活脱脱的像只煮熟了的龙虾,现在想来感觉好笑,那时可把她吓得到不轻,这几天还一直做噩梦。 幸好他醒了。 江红梅给方磊做了一番检查,一切正常,偏偏方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一天的功夫,你就二进宫了,还每次都快挂了的样子,说说你是这么想的?” 方磊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女医生还真逗,别说,自己还挺喜欢。 “还能想什么,就是想你呗,话说除了装病,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接近医生呢?除了男朋友就病人跟医生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了。” 话一出口,江红梅脸颊升起了一簇绯红,煞是可爱。 其他两人顿时就笑了。 姚文仙笑道:“那你说错了,按照你的逻辑,跟红梅相处的时间最长的就属你了。” 这句话中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方磊一副我听懂了的样子,放肆的哈哈笑起来。 ----几个人开了一会不轻不重的玩笑,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江红梅一脸认真的神情,道:“正经点,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方磊看了一眼姚文仙,见后者双手一摊示意我什么都不知道,点了点头。 “我看过你救治俞美芬的手法,说真的,当时我已经断定她已经‘死’了,但你却偏偏把她又给救活了,包括你们在车祸现场,你出手救的两名战士,我也听说当时随行的军医已经判断死亡了,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没有直说而已,但你偏偏又给救活了,我想问问你这门医术可以传授给我吗?” 方磊不知道这位美女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猛然间调起了自己的回忆,造化神功——然后救人——然后吐血——气海枯竭,最后恢复得到时间遥遥无期,这么一个末法时代,自己怎么传授你这门医术啊! 学不学得会不说,会学了救一次死一次吗? 方磊陷入了沉思。 江红梅脸上挂满了失望,道:“对不起,我想肯定这是您的不传之谜,那我求你一个事。” 方磊猛的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脸尴尬,被误会了。 “我想如果我有治疗不了的病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病人,能否求你出手。” 方磊点了点头。 姚文仙一脸鄙视,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功夫,传授给大家不是可以救更多的人吗?恪守着不能外传的祖训,真的好吗?突然间想到自己出了一天一万的报酬才请动了眼前的这尊大神,当下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当下对方磊一脸的不耻。 第十一章 堰塞湖 方磊暗暗的苦笑一声,好了,现在自己是里外不是人了。 “嗯,没问题,只是一年只能出手一次,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次救了两个人我差点都没命了。” 江红梅欣喜的点了点。 姚文仙看事情都谈好了,就岔开话题道:“肚子都饿了吧,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 --- 三个人在医院食堂里找了一个小包厢。 菜虽不丰盛,但却非常合三人的口味,推杯换盏,聊的也很尽心。 姚文仙拿起杯子跟方磊碰了碰杯,“这是丁志强和李建华要我敬你的,来干杯。” “干杯。” 江红梅给方磊补了补课,“你是不知道这两人,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有背景又有实力,丁志强丁家在军界的一颗新星,十八岁入伍,和平时期硬是靠着军功,五年时间就升到副团,据说今年年底,就要提拔了,就是这人特别狂,谁都不放眼里,所以在我们这个圈子没啥朋友。” 方磊一头雾水,好奇的问道:“既然是和平时期,那他哪来的军功?” 姚文仙道:“和平时期,没有硝烟的战争有的时候更可怕,情报战、边境小规模的冲突其实时有发生,只是大家都掩饰的比较好!明白人都清楚,瞒的就是普通百姓,经济建设为中心,祖国的和平其实是有无数的英雄默默牺牲换来的,来之不易啊!” 说完,姚文仙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一身军装的江红梅,江红梅并不接话,眼睛红红的,低头不语。 方磊心一沉,道:“江医生,如果需要我帮忙,方磊绝不推辞。” 江红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姚文仙自觉的换了一个话题,“说到李建华,李家政界的一颗明星,三十三岁华夏最年轻的县长,在任三年,把一个全国十大贫困县之一穷县,硬生生的发展成了当地的富县,老百姓生活富足,当然这跟李建华处事圆滑,懂得变通,人际关系广,也是分不开的。” 姚文仙老气横抽的样子,扬李倒丁,一个劲的夸李建华令江红梅很看不管,忍不住道:“你也老是说丁志强的不是,不论是谁,战场呆久,见惯了生死,人难免会有一些跟社会格格不入的感觉,说话和处事跟你们就会大不同。” 姚文仙嗤之以鼻,道:“我就看不惯他,你看你立的功,拿的奖章也不比他少,你就一点都没有变,” 方磊眼睛一亮。 江红梅叹了一口气:“文仙,我是军医,跟他们不一样,出任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们为主,每次立功我都是沾了他们的光,出力,冒着生命危险的都是他们。” 姚文仙出奇的没有抢话,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 电视机的声音显得到特别的清晰。 “香港欧阳家族,神秘的欧阳可岚女士今天出席了川蜀省地震捐款活动,共捐款一亿美元,成为本次义捐活动中最大的一笔善款,活动结束后,欧阳可岚女士拒绝了所有采访,本台香港特派记者报道。” 方磊心头一震,一种好像非常熟识的感觉猛地冲了上来,抬头看向电视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想要的图像。 姚文仙一愣,“方磊,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欧阳可岚这个名字好像特别熟悉,我就想看看是不是认识。” “欧阳可岚可是华夏最神秘的一个女人了,在欧阳家族外忧内乱的时候异形突起,毫无征兆的一下子掌控了整个家族,然后把稀里哗啦的一下子就击垮了所有的对手,一时间让大家津津乐道,不过,这女人最厉害的还属于她带领欧阳家族从幕前退到了幕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知道这个商业王国的具体规模,有人猜测欧阳家族真正的富可敌国,其隐蔽的力量极为恐怖,欧阳可岚已经成了一个传奇了,你听过她的名字,或者看过她的传记,不足为怪啊!” 方磊哦了一声,但依然不足以接口心口的困惑,一贯云淡风轻,加上自己自小丧父丧母的经历,一直是没皮没脸,什么时候听到一个人的名字,莫名其妙牵肠挂肚的。 这时,电视的屏幕忽然切到了一个湖面。 :“这是一个形成于几万年前的堰塞湖,湖水的储量4、5亿吨,相当于10几个西湖,受此次地震的影响,其中两处山体开裂,并且已经有渗水现象。” 电视画面切到了一个岩体有裂缝的地方,如果不时的有水渗出,裂缝有着不断扩大的趋势。 方磊猛的站了起来。 江红梅问道:“方磊,怎么了?” 方磊答道:“五行观就在这山上,这座堰塞湖就在道观的脚下。” 江红梅和姚文仙相视一怔,也都站了起来,凑到了电视机得到前面。 :“北面是一座100多万人口的县城,而在堰塞湖的东面10多万亩的良田,如果堰塞湖这里,这里决堤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解放军某部紧急派出了一个营的官兵,参与了本次抢险任务,我们先来参访一下,丁营长,你好!” 三人脱口而出,“丁志强!” :“我们全营官兵接到任务之后,连夜赶赴堰塞湖,首先我们对下流进行了勘察,动用了大型开挖工具,对一些河道进行了疏通,防止排洪的时候,引发二次灾害;同时我们紧急调拨了一批TNT 水下炸药,我们将在明天把这里,这里炸开来两个缺口,把堰塞湖的水放掉一部分,降低压力,等堰塞湖的湖水降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将组织专门的队伍,对这两处山体进行强固,绝不让灾害发生。” 方磊眉头一皱,“不行,我今天就要回山里。” 江红梅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他们炸不掉这湖的堤坝。” 姚文仙一惊,“啊?什么原因呢?” 方磊一字一句吐出了一个识破天机的真相,“这座堤坝其实是一座名叫——八门金锁阵,依照八卦的方位进行布置。” 姚文仙、江红梅具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脑子里无不盘想这这么一个念头:真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吗? 姚文仙首先就忍不住问道:“方磊,你脑子没有病吧?” 方磊苦笑一声,“如果真只是我脑子有病就好了,但我怕这是真的,就来不及了。” 方磊耐心的解释起来:“我很小的时候,我喜欢去湖里钓鱼,有一次不小心掉湖里差点淹死,我师父把我救了起来,我当时撒气说我要把这堤坝给挖开,把水全放掉。我师父当时开玩笑的说,别说是你,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就问为什么,师父说这是一座神秘的远古大阵——八门金锁阵。” 方磊自嘲一笑,“当时我问师父,这八门金锁阵真有那么厉害?他说了一句——就算是8级大地震也震不坏。” 姚文仙和江红梅对视了一眼,都读出了对方眼泪的震惊。 方磊补充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们,要不是电视这么在播放,我都忘了这回事情了。我要赶回去看看,找找对策,或许能够找到办法。” 第十二章 五行道观 方磊站在马路边,盯着这辆彪悍的路虎卫士看,不由的暗笑。 都说每个女人都希望身边有一个彪悍无比的骑士,今天算是领教了,驾驶这么一辆车子,再带一个目镜,看上去,确实霸气。 姚文仙把窗摇了下来,对着方磊喊道:“看什么看啊,还不上车。” 方磊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一拉车门,便跳了上去。 “我在等这车子把这条大街上的人目光都被这车子吸引过来的时候,再上车会更好些,更霸气一些。” 姚文仙一听,啐了他一口,骂道:“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没有见过世面,乡巴佬。” 说完,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大脚油门,车子哄一声冲了出去。 姚文仙把车子在山脚下的一处村子里停好,抬头细细的望了望眼前的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雾气缭绕的气势磅礴,沉默了半响。 方磊把后备箱里面的一个大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催促道:“快走吧,等你爬到山顶,可能天都要黑了。” 一条两米半宽的青石台阶,蜿蜒曲折,延绵不断。 每隔上一段山路,或是轰鸣的瀑布,或是涓涓清澈的山溪,偶尔还能遇上抓腮挠头的猴子,灵动的在树上跳来跳去,珍稀名贵的参天大树,郁郁葱葱。 一种域外桃源的感觉,卸下了俗世红尘的疲惫,轻松愉悦。 姚文仙欢喜雀跃,丝毫没有登山困苦,大声的喊道:“好美啊,方磊,我想一直呆在这里,我不想走了。” 方磊哈哈一笑,打趣道:“施主,您尘缘为了,本观暂不想收你为徒。” 姚文仙笑骂道:“去,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呢!” 路旁一棵不知名的树上长满了红彤彤的野果子,令人垂涎欲滴。 姚文仙伸手摘了几个,问道:“方磊,这可以吃吗?” “可以的,我给你洗洗先。” --- 姚文仙轻轻的咬了一口,酸甜爽口,很快一个就下了肚。 “这里完全是一个未经开发的世外桃源啊!” 姚文仙转头问道:“这里是你们道观的产业吗?” 方磊点了点头。 姚文仙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道:“现在当地政府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像这么一座世外桃源,可是他们眼中的摇钱树,我去过很多的地方,基本上这些所谓的风景区可都被政府商业包装后,给售卖出去了。这里他们怎么就漏过了呢?” 方磊顿时想起了那几个狗屁膏药一样的狗腿子,自嘲道:“怎么可能,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让我签那一堆乌七八糟的合同,民不与官斗,能躲则躲,躲不过——” 方磊脸色一变,想起地震前,黑熊一副要弄死自己的样子,怒火顿时烧了起来,拳头咯咯炸响。 姚文仙顿时一僵。 方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笑了笑,“躲不过,再说吧!” 姚文仙满是担心,一个身单力薄的小道士,一方又是——,就好比是蚂蚁撼树,螳臂挡车,不出意外,眼前这小道士没啥好下场。 想了想,忍不住提醒道:“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千万不要钻牛角尖,记得来找我,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能够保你平安。” 方磊一阵感动,姚文仙这句话没有大包大揽,但却给了方磊一个最坚强得到后盾,寒冬里的一点烛火,暖在心里。 冷少是吧,等这里得到事情结束,不用你来找我,我也要去会会你。 一时间,两个人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才好,低头闷声赶路。 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座傍山而建,硕大的几间道观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雕栏玉砌,围栏木柱,一股年久沉淀的古朴风扑面而来。 方磊笑兮兮看着姚文仙一脸震撼得到表情,甚是得意。 忽然,方磊心里多出了一种沉甸甸的东西,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种亲切感,也有种陌生感,游子近乡情怯的莫名的思绪萦绕上心头。 姚文仙察觉出了他的异常,上前问道:“怎么了?” 方磊摇了摇头,“不知道,感觉怪怪的,像是死了一回,头七回门的种感觉。” 思绪顿时又拉回到了地震的时候,又是摔下崖,又是吐血,又是被石头砸中了脑袋——,鬼门关不知道转了几圈了。 姚文仙立时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观望了一下,气得踹了方磊几脚,骂道:“你吓唬我,被你吓死了,乌鸦嘴,我呸,呸,呸,百无禁忌。” 方磊哈哈笑了笑,“你随便看看,我去换身衣服,回道观了我还是觉得穿身道袍比较舒服。” 姚文仙点了点头,自顾自的溜达起来,五行观其实并不大,一共就三座建筑,一座正殿,两座偏房,一左一右,右边一间是卧室,在岩石上开凿出来的平台,上面简单的放了两床被褥。 另外一间是书房,满满的都是书架,跟现代人的书房有很大的不同,这是放的是一个个匣子,一个匣子里面一部经卷,姚文仙翻了翻,发现自己基本都不认识,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兴趣缺缺。 正殿里面供奉着一座雕像,面色祥和,背插一枚长剑,跟自己以往参拜的道观,供奉的玉皇大帝,瑶池圣母、某某大仙、某某大神之类一伙的神仙的形象相去甚远,寻思了半响也没有想起来,这究竟是那路神仙,倒像是某个宗派的掌教类的塑像。 方磊换了一身青蓝色的宽松的长袍,头上还带了一顶道冠。 姚文仙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小道士,您这一身装束有一种跳脱红尘,不食烟火的感觉,不错。” 方磊没有在意她的调侃,道:“今天晚上,你睡右边那间房子,我晚上就在正殿休息。” 姚文仙脸红了红,孤男寡女的,容易萌生一些遐想。 “你们供奉的是什么神仙,我走南闯北的,大小道观去过不下五十座,但没有一座跟你们这里一样的。” 方磊嘿嘿笑了笑,道:“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呢,但也差不到那里吧,你别说,这道观也没啥香客,就我跟我师父两个人,烧了十几年的香,嘿嘿。我师父从来不提,我也没有问,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供奉的是那路神仙,我看看。” 方磊抬头望去,愣住了。 那不就是在教那那个孩子造化神功的中年道士吗? 第十三章 何来峰? 方磊不断在回想,师父是否有只言片语关于这尊雕像的介绍或是什么,然依然是一片空白,就好像两个人从没有关于雕像的交流。 中年道长,雕像,五行观、小孩,师父,还有我,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吗? 千丝万缕,似乎丛中有着很多的联系,但偏偏一时有找寻不出来,愁肠千转,挠头抓发,落在姚文仙的眼里还以为他在纠结“供奉的是何路神仙”的问题。 姚文仙看着方磊吱吱唔唔的,愁眉苦恼的样子,抿嘴笑了笑,真是一对奇葩师徒,也不知道这师父又去了那里。 话题一转道:“青云子道长,请问你等下怎么解决八门金锁阵的破阵问题?” “啊?哦,我等下找找我师父的笔记,看看有什么东西留下。” 姚文仙望了望左边的那间房子,好奇的道:“那一间书房是你师父留下的吗?我刚看了看,满屋的古书经卷,一字都不认识,弄得我像文盲是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方磊脸色一下子又变得尴尬起来,讪讪的道:“那一屋子书,我也看不懂,我师父没有失踪之前,天天擦拭,但没看他打开过,也从不教我,那些书的字我也是一个都不认识。” 姚文仙无语问苍天,还有比这更荒诞的吗? 这一屋书不用猜,光看年久的经卷,便知道这肯定是价值连城,这还是文物考古的价值,如果谁能够把这些文字给翻译过来,无法估量。 偏偏还有这么一对师父,天天守着一座宝山,缺不识宝贝。 姚文仙一种抓狂的冲动,还有没有更过份的,继续雷我,等心情平复一些,没好气的道:“那你平时跟你是师父学些什么,念诵经书吗?” 方磊道:“不用念诵经书,偶尔背背《道德经》,那也是装装样子。” 姚文仙觉得这师父绝了,道:“那你平时干嘛?” “跟我师父学医,”方磊神气飞扬,“不然,我怎么救命疗伤啊,我闭着眼睛都能把全身经络、穴道给你指出来,然后就是天天钻山里认识草药。还有就是画符。” 姚文仙咯咯的笑了出来,“画符有用吗?不会是用符,到山下坑蒙拐骗吧!” 方磊叹了口气,指了指墙壁和门框。 姚文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密密麻麻的各种符文,还别说跟其它地方,特别是摆在寺观门口画的乌七八黑,专坑那些善男信女的符没法比,好看多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装饰呢! “每次画符之前,我师父每次非得让我焚香祷告一番,一次只画一个时辰,每次画完符我能睡上两天。” 姚文仙掩嘴惊讶的啊了一声。 “你画的这些符有什么用?” “驱魔辟邪,镇宅安神。” 姚文仙嗤之以鼻,装神弄鬼,但却吊足她的好奇心,驻足仔细的瞧了起来。 方磊看了看时间,似乎不早了。 “我给你找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姚文仙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虽然装出了对符文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当方磊离开后,没了人干扰,姚文仙还是仔细的观赏起符文。 符文是以朱砂混和兽血而成,用毛笔在缯纸画符,画符的时候还需要念咒语,符文便附着法力,画符的过程其实也是法力磊积的过程,用符的时候其实就是把符文上的法力一下子施展出来,所以符的攻击力远远大于施法者的功力,但符法也是门极为高深的法门,非常难以修炼,能把画符修炼有成的凤毛麟角,寥寥无几。 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 五行观的符文千奇百怪,形状各异,有飞禽走兽,也有奥秘晦涩的符号。 姚文仙忽然发现其中一个符文很像一只狐狸,一一气呵成,却羽羽如生,越看越入迷,不知如故符文在眼睛里渐渐放大,忽然一个刺眼的光射来,姚文仙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蓦然发现了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冰雪覆盖的山岭之中。 我怎么了,我不是在看墙上的符文吗,怎么就来这里呢? 寒风冷厉刺骨,姚文仙蜷缩成一团,也打消了她虚幻的假设。 “方磊!方磊。” 姚文仙对着空气嘶喊,空寂中毫无人气,瞪大了眼睛,惶惶不安注视着周围,探寻着回去的秘径。 “嗷——。” 突然,一声狼吼。 姚文仙差点没被吓死,惊恐的跑起来,站上了一座山顶,俯瞰群山、大地。 一处山坡上,一只狐狸引领着一群狼在狂奔,看上去个体弱小,但群奔起来的气势丝毫不亚于万马奔腾。 一身红色的狐狸奔骑在前,并遥遥领先,很快她也登上了一座上峰,跟姚文仙遥遥相对,忽然狐狸转过头,对着姚文仙好似咧嘴笑了一笑,红红的眼珠里发散着一种魔力,姚文仙感觉自己的心神离开了自己的躯壳,在红色中沉沦了下去,急的姚文仙拼命挣扎,然什么都没有用,越陷越深。 “你怎么了!” 方磊提着两只野鸡,看到姚文仙僵立在那里,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 姚文仙一声尖叫,把方磊吓得大跳。姚文仙神魂未定,惊恐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磊忍不住埋怨道:“你干嘛呢?见鬼了,我老远就听你叫我,才急急忙忙的跑回来。” 姚文仙啐道:“你才见鬼了呢!” 一时神志恍惚,却也没有把刚才所见狐狸一事跟方磊说出来,用手搓着眼睛,好久才恢复。 方磊扬了扬手里的野味,“等下我给烤了吃,质嫩爽口,保证你吃得咬手指。” “你去那里烤?” “后面的山上,我搭了一个自动烧烤机。” 姚文仙慌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正殿,追着方磊就出去了。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姚文仙看到一架烤肉机,一头是一根长长的指粗的竹竿,另外一头绑着一个水车一样的装置,借助上面流行来的一股小溪,可以自转,而方磊只需控制好火的大小,根据烧烤火候的需要添加木材,还真别出新裁。 姚文仙暗暗的给方磊又加了一个标签——吃货。 方磊非常利落的清洗好了两只野鸡,换了一根干净的竹子,把一只野鸡穿好架在了上面,然后添上柴火,开始烧烤起来。 夕阳西下,红霞印满了天空,在山顶极目远眺,风景令人陶醉。 姚文仙丢下方磊一个人在那里烧烤,闭目深吸了口气,仿佛置身于一副山水画卷之中。 从这里往下望去,堰塞湖就在脚下,晚霞之下的湖面,犹如一面墨镜,倒影着群山,墨色浓郁。 方磊手握着一截竹竿,上面金黄欲滴得到野鸡,香气扑鼻,走了过来。 姚文仙也顾不得斯文,上前撕下只鸡腿啃了起来。 方磊指了指山下,道:“丁志强他们来了。” 姚文仙凑上几步,果然堰塞湖的堤坝上,停了好几辆军车,从车上下来的解放军战士,忙碌的搬运着物品。 姚文仙忽然指着一处山峰,问道:“方磊,你看这处山峰好奇特,这里望去像一神兽兽首,活灵活现。” 方磊顺着姚文仙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愣,脱口道:“何来的山峰?” 姚文仙没有听清,憋着眉头,问道:“什么,何来峰?这名字好怪啊!” 第十四章 八门金锁阵 方磊直直的盯着那一凸起的山峰,恰如姚文仙说的像极了神兽兽首,犹如神来之笔,活灵活现。 但是让方磊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地震之前这山峰是平的,并没有没有那块凸起来的石头,那是谁放上去的呢?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方磊当然也不会相信地震把这块巨石震上了天。 姚文仙用手拍了拍方磊。 “问你半天了,你怎么回事啊,又去那神游了?” 方磊扔出来一个识破天机的回答,把她炸晕了。 “那个不是山峰,是一块巨石,问题是这块石头地震之前是没有的。” 姚文仙反复看了看,目测这么一个“兽首”石头堪比一台火车头,至少的十几吨的重量吧,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啊,把它弄到山顶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忽然闪过一双红红的眼珠子,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绪,莫名其妙的问道:“谁把它弄上来的?” 方磊搭了搭这姑娘的话里的意思,跳跃的有些不合常理,道:“我去看看,或许——”。 下面的话,方磊没有说出来,或许这是天注定的,破解八门金锁阵的方法也许就在那里! 从地震开始,方磊遇到的尽都是怪事,还有什么不敢想的呢。 方磊钻进屋子里,翻找了半天,拎了一个工具箱出来,奔着“何来峰”而去。 姚文仙望了望五行观,眼前不由自主的便会多出双红红的眼睛,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至少要能够叫的应方磊的地方才行,三步并一步,快速的跟了上去。 一块比较平坦的山顶,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块巨石,搁在那里便成了“何来峰”。 火车头还大的一块巨石就搁在山崖边上,一点保护都没有,方磊还围着东敲敲西摸摸,令姚文仙胆战心惊,一不小心,摔下去不粉身碎骨啊。 “方磊,你小心一点。” 方磊忽然盯着下面的湖面不动了,姚文仙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你看什么呢?” 方磊笑道:“我在看丁志强他们忙碌。” 姚文仙哦了一声,堰塞湖堤坝上灯火通明,自带的发电机组拖着两排巨大的照明灯,形如白昼,不断的有打钻的机器声传来。 现在忙着找破阵的方法还来不及呢,方磊怎么有闲心看别人折腾呢! 顿时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心头生气,姚文仙顿时恼羞一脚踹了过去。 脚下晃了晃,一脚顿时踢空,整个身子便着外面就载了出去。 就在姚文仙感到绝望的时候,手臂一紧,方磊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姚文仙下意识的抱紧了方磊的身体,惊魂未定,经闭着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 软香在怀,女孩特有的体香冲击着方磊的感官,方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高举着双手不知何处,犹豫了良久才把手放在女孩的腰上,从手指尖传来的那种温软、柔弱刺激着方磊的大脑,手上不由多使了两分力道。 姚文仙顿时有种吃不消的感觉,粉脸要多红就有多红,这是要滴出水来了,辛亏这是晚上,不然没法见人了。 纵然在拍戏的时候,常有这样搂搂抱抱,但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姚文仙使了使力,推开了方磊,当然也不忘使一记二指禅,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方磊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乖乖的解释道: “八门金锁阵的秘密就在下面。” 姚文仙伸手扶着方磊得到手臂,肌肤相触的时候,两人具是一震,姚文仙俏脸一红,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探出身朝下观看。 “八门金锁阵,八门分别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八门不拘泥阵式,千变万化,入阵不死则伤,很难有人能够幸免。” 方磊侃侃而谈,姚文仙听的云里雾里,生气的盯着方磊。 “你看下面,湖面下是不是有几处特别的黑,我睬这几处地方下面应该是八门金锁阵的八根阵柱。” 姚文仙再细看,果然如方磊所言,有几处较周围的湖面来的更黑一下,不过,很容易被人忽略,因为水越深的地方湖面不也是越黑吗? “这么只有5处地方,八门不是有八根阵柱子吗?” 方磊指了指堰塞湖的堤坝,“堤坝下埋了三根,我怀疑先有八门金锁阵,后来才有了堰塞湖,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建了这么一个大阵。” 姚文仙担忧的问道:“那这八门金锁阵还能破吗?” “能,”方磊指了指背后的那座何来峰巨石,道:“就靠它了,看到我们脚底下的那个阵珠子了吗?” 姚文仙点了点头。 “我们只要把这块巨石推下去,把这枚阵柱子砸了,这阵就破了。” 姚文仙担忧的道:“这么大一块巨石,别说你我,就是再找二三十人也不一定能够推下去,关键没人会相信,天方夜谭。” 方磊笑了笑,“我有办法,我先下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姚文仙点了点头,离巨石一段距离,找了一块较为平镇和干净的大石上坐下,遥望着星空,思绪纷纷扰扰。 方磊极快的下到了堤坝上,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四处打量,终于在一堆物品中间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炸药。 趁着几个战士不备,方磊扑了过去,搬走了一箱烈性炸药和引线,想了想,便又顺手拿走了一把工兵铲。 神不知鬼不觉。 姚文仙被方磊吓得不轻,“你胆子真够肥的,居然敢在丁志强的营里偷东西。” “这里挖跳槽,然后在这里挖开,用炸药把这里炸掉,石头掉下去真好砸中阵柱子。用炸药炸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成不成就看它了,不然那又将是一场浩劫。” 姚文仙心头倍感沉重,想着一起帮忙,给方磊搭把手。 “你一旁看着就行,太危险了,摸七八黑,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我一个人反而安全一些。” 姚文仙想了想,也没有反驳,乖巧的呆在一旁看,很快便打起了瞌睡,一会头一歪便睡着了。 方磊微微一笑,晚上山上露水说,解下件上衣给她披上。 方磊用铲子小心翼翼的在岩体上开凿一个空来,除了担心自己的安全,还要担心声音不能太响,以免被下面的解放军听到,横生节枝。 ---- “营长,我刚听到山上有敲击岩石的声音,是不是派人上去看看。” 丁志强停下了手里的巨钻,堤坝比硬的像铁块一样,一个晚上了也被打下去几公分,累的满头大汗,听到下面人报告,停下手里的活听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听到,顿时骂道:“半夜能有什么鬼叫,有这功夫疑神疑鬼的,还不去干活。” 那名手下顿时泱泱的低头离开。 一名副手悄悄凑过去,跟丁志强聊道:“营长,我觉得这里处处透着邪气,什么时候我们遇到过,工程钻还打不进去的堤坝,这还是几万前前形成的堰塞湖堤,我怎么感觉这堤坝都赶上可以防核弹的工程了。” 丁志强眉头深锁,默默不语。 第十五章 炸堤坝 姚文仙一早被一声巨响给惊醒了,抬起头向着方磊的位置望去,那块巨大的石头依然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方磊趴在巨石的下面,头也不抬。 “刚声音是下面的丁营长他们在炸堤。” 姚文仙好奇的问道:“炸掉了吗?” 方磊道:“炸掉了,我就不用忙活了。” ---- 丁志强脸色铁青。 忙活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打下去一米深,埋下去几十公斤的炸药,没想引爆之后,,堤坝上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小坑。 “营长,指挥部打电话来问我们情况?” “你眼睛长脑门上,不会自己看吗?”丁志强明显的有要爆发的趋势。 “营长,指挥部命令我们加快进度,防总说两处山体渗透缺口正在扩大,随时有崩溃的趋势。” 丁志强抹了把疲惫的脸,大声吼道:“命令全营官兵,上堤坝,炸不开,挖也给我挖开。” “是——”。 营政委上前道:“营长,我有一个建议,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从水下爆破。” 丁志强皱了皱眉头,堤坝不都是梯形的吗,那下面不是更厚了吗? 政委解释道:“我看了下,我们现在炸药还有很多,横竖横我们就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行的话,我们只能向上级反映,调蓉城军区的飞行大队出动,用空地导弹轰了。” “好。” ---- 姚文仙看了快到头顶的太阳,问道:“你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把这石头炸下去。” 方磊从一个坑跳了出来,把铲子往地上一插,把一箱炸药轻轻的搬了下去,拆开,然后把一包一包的炸药整齐的垒在一起,用引线接好。 “好了。” 姚文仙急切的问道:“那什么时候起爆?” 方磊指了指下面,道:“他们什么时候引爆,我也什么时候引爆,这样可以把这里的声音盖住。” 姚文仙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引爆?” “快了,你先躲远一点。” 姚文仙依言远远躲开,一直看到方磊示意安全的时候才停下,躲在一块大石的后面,希翼盯着这里。 ---- 全营的官兵有序的撤离了堤坝,一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就绪。 丁志强霸气的挥了一下手,示意倒数。 “5,4,3,2,1 ,起爆。” 轰! 伴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几十丈高的水柱冲天而起,气势壮观。 溅起的水花把丁志强几个人淋了一个落汤鸡,浇灭的还有他们内心的希望。 没有炸成功。 堰塞湖的堤坝依然稳稳的横卧在那里,岿然不动。 众人脸色苍白,对他们而言,他们的任务失败。 政委一脸迷惑,喃喃自喻:“一吨的炸药,都炸不掉,这是什么原因?” “报告,政委同志,不是一吨炸药。” “什么?“ 这名军官小心翼翼的道:“我早上清点的时候,好像少了25公斤。” 政委喝斥道:“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丁志强摇了摇头,“一吨的炸药,多25公斤少25公斤,你觉得它能够起什么决定性因素吗?” 政委还想解释。 忽然,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砸落了下来,轰一声落水的声音,溅起一个巨大的水柱,把丁志强几人吓了一大跳,脚下的大地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部分官兵顿时七倒八歪的样子。 又地震了吗? 一个巨大水圈,掀起一米高的大浪齐刷刷的卷了过来。 伴着大浪还有一阵疾风,扫过整个湖面,把官兵们的衣服吹了起来。 全营的官兵顿时被笼罩上一股诡异的气氛,用谨慎、异样的眼光搜寻着湖面的一切变化。 ---- “成功了吗?”姚文仙紧张的问道,其实下面的异样她也看到了,但依然想跟方磊做下确定。 方磊终于把心里的悬着的巨石放了下来,兴奋的回答道:“成了。八门金锁阵破解了。” “太好了。” 姚文仙捂着嘴小声的欢呼。 ---- “营长,防总指挥部的电话,问我们什么情况,这么大的爆炸,造成了山体更大的缺口了,情势非常危急。” 丁志强看了政委一眼,叫道:“给我接蓉城军区吴总司令。” “是。” 很快,警卫兵把电话交到了丁志强的手里。 “我是吴国栋。” “吴司令,我是丁志强。” “堰塞湖的爆破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我们营进行了两次爆破都失败了,最近一次我们动用了一吨的炸药也都没有成功,现在形势非常危急,我请司令员调蓉城飞行大队用空地导弹炸毁堤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丁志强紧张焦虑的中像过了一年一样,终于声音又响了起来。 “事情经过你写份详细的报告交军委,我已命令蓉城飞行大队派十分钟之内两架歼十飞机过来,执行任务。” 丁志强立正,大声的道:“是。” 几分钟之后,共享的信道中传来了歼十飞行员的声音。 “2分钟之后,我将到达指定位置,是否已经做好安全撤离工作。” 丁志强大声的道:“我已做好准备工作,人员已经安全撤离。” 不一会,天空中便露出了两架矫健的歼十战机的身影。 “导弹发射准备完毕,请确认是否发射。” “确认发射。” 战机下腹一枚拖拽着长长的尾巴的导弹呼啸而至,眨眼的功夫,轰一声巨响,堰塞湖的堤坝便轰然崩塌,汹涌的湖水奔流而下。 “成功了。” 丁志强握紧着拳头,轻声道。 “报告,营长,防总电话,水位下降非常迅速,危险可以解除。” 营部官兵顿时如释重负,激动的大叫着,欢跳着。 丁志强抬头望着刚掉下巨石的山峰,若有所思。 方磊和姚文仙早已功成身退。 姚文仙一身轻松,面带着笑容,“好了,终于把这危机解除了。” 方磊点了点头,道:“是啊!” 两人又围绕着八门金锁阵兴致勃勃的聊了好一会,姚文仙感觉言犹未尽,歪着脑袋问方磊。 “这里还有什么新奇的好玩的吗?” 方磊笑道:“还真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每天都有动物再那里迷糊,昏倒或是原地打转转,我每次去那里都能捡两只野味,昨天晚上的野鸡就在那里捡的,真正的叫‘守株待兔’。” 姚文仙惊讶的叫起来:“真有这么奇怪的地方,那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唉,你说会不会是什么地球磁场混乱,造成了动物迷失方向,不变东南西北。” 方磊神秘兮兮的道:“我跟你相反,我更觉得是那里有什么鬼怪,每次动物经过那里,因为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惊魂失措,才会这样。” 姚文仙脸色顿时就变了,神色不自然起来。 红眼睛,八门金锁阵。这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或者那里真有什么鬼怪呢! 方磊看到姚文仙的表情之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骗你的,我从小到现在,基本上隔两天就去捡野味,要有什么鬼怪,还能平安无事的站你面前,离这里也不远,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第十六章 深陷地宫 “这地方还挺隐蔽的吗?你是怎么找到的?” 姚文仙跟着方磊东绕西转,很快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路程确实不远,但非常的隐蔽。 “为了躲我师父,不想天天被逼着画符,逼急了便想找一个地方是师父找不到的,结果躲这里来了,看到那地方躺了两只小熊猫。” “啊,熊猫都有啊,你,你没有把它们吃了吧?” 方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看到什么,逮什么吃什么的吗?那个时候其实我心情不是很好,那个时候我母亲刚去世,一个人还不太习惯道观的生活。” 姚文仙歉意的道:“对不起,引起你的伤心事了。” 方磊摇了摇头,“那天我就躲在那里跟两只熊猫玩了一个下午,第二天我又跑了过来,熊猫不在了,换成了一只金丝猴,反正从那之后,我每次来都能碰上不同的动物。” 方磊指了指前方一处凹坑,在一丛灌木得到后面,大小约四个多的平方。 两只刺猬像是喝醉了酒,趴在那里。 姚文仙两眼放光,欢叫着奔了过去。 方磊脑海忽然升起警觉,追着姚文仙过去,同时大叫道:“姚文仙,别过去了,快回来。” 姚文仙正抱起一只软绵绵的刺猬,母爱爆发。 “好可爱啊!” 听到方磊的叫喊,放下手里的刺猬,茫然的望着他。 突然,脚下的地面一沉,整个一声啊惊叫,身体便掉了下去。 方磊顿觉头皮发炸,一个纠缠自己很久的念头从脑子里跳了出来,一咬牙,朝着姚文仙就扑了过去。 “别怕,我来救你。” 一把抓住了姚文仙的手臂,方磊手脚并用紧紧的扣住地面。 姚文仙一种劫后余生,喜极而泣,双目尽是希翼的目光,“方磊,方磊,谢谢你。” 姚文仙的下面是一个漆黑的世界,好像深不见底,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令方磊眩晕,硬是甩了甩头,“别动,我拉你上来。” 姚文仙热泪满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轰,更大的塌陷随之发生。 方磊还没把姚文仙拉上来,两个便一起掉了下去。 一个漆黑的空间中,如果添上几颗星星的话,恍如在太空之中。 区别在于两个人正急速的向下坠落,并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触底。 耳边是呼呼的疾风刮耳的声音。 偏偏方磊的脑子中寂静的吓人,这一幕跟第一次预见姚文仙的时候预见的场景一模一样,忘乎所以,意识就好像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名旁观者一样,漠不关心。 心跳越来越慢。 “方磊,方磊,救命啊!” 最危险的时候,两人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姚文仙一把把方磊拽了过来,在他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方磊的耳朵嗡嗡作响,意识一下子又钻回了身体里。 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一手抱紧了姚文仙,平息静气,运气造化神功,把气海中所剩无几的元力运作于手上,一咬牙,手成虎爪状猛的插向石壁,应声而入,插在石壁中的手指就像是在钉耙犁一样,如果不是造化神功护住了手指,早就被石壁磨碎了。 即便这样,方磊只能靠着不断的交换着手,才能坚持的下来。 姚文仙并不清楚方磊的牺牲,但放她腰上的手掌,她却能够感受的出来,热血已经渗透进她的衣服,跟她的肌肤粘在了一起。 姚文仙咬着牙,任凭自己的眼泪模糊自己的眼睛,双手紧紧的抱住方磊。 死就死了吧,至少死之前,有一个男人为救我不惜自己的性命。 唯独,对于父母未能尽孝,终觉亏欠。 ---- 方磊额头暴汗,就像是瀑布一样不断的流下来。 坠落的速度得以控制,耳边依然是呼呼的下落声,也不知道离地方还有多少距离? 气海中的元气又要枯竭了,气血燃烧的一幕侵袭心头,不是摔死便是被气血烧死,方磊运转起造化神功吸收起天地的元气。 轰—— 充沛的元气像巨浪一样冲入方磊趋于枯寂的气海。 方磊心头顿时大喜。 天地元气充沛,那还有何惧。 为什么这里跟外面不一样呢,方磊在“何来峰”的时候就验证过,山上的元气极为匮乏,但这里是否完全不同,每次调用造化神功,外面的元气是否不受影响,依然是取之不竭。 方磊来不及细想疯狂的调动元气,通过运转,吸纳转变成自己的元力,然后一丝不剩的全部运作在手上。 坠落的速度顿时又减慢了很多,就连姚文仙也有了明显的感觉,睁开眼睛,用脸轻轻的在方磊的肩膀上摩挲。 “嘭。” 两人终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幸亏方磊最后的时候,减小了降速,两人都没有受什么伤。 方磊则全身像是骨头都散架了一样,十根手指被拨了皮,血肉模糊,精神上正在熬受酷刑。 姚文仙劫后余生,也不知道方磊伤势情况,惶惶不安饿有手去摸索方磊的手指。 两人俱是一声尖叫。 “方磊。” 方磊咬着牙回答道:“没事。”用手肘支撑着慢慢的爬了起来。 “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磊翻了翻衣兜,摸出把打火机,正是用来点导火线的。 微弱的火光,给绝境中人们带来希望。 火光映照在姚文仙灰头灰面的脸庞上,一道道泪水洗出一轮轮玉润如脂的肌肤,梨花一枝春带雨,深深的触动了方磊内心中最温柔的一处净地。 姚文仙似乎察觉了什么,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瞪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方磊,脸上没有什么啊! 这一抹便成了一只小花猫了。 “我们先看看周围,确认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先,然后再商量一下怎么脱困,没水又没吃的,我们撑不了几天。” 方磊转身举着打火机,开始四处检查起来。 一圈转下来,看了一个大概,这空间不是很大,一个足球场大小,有人为修葺的痕迹,周围几处石室俱已坍塌,条石乱卧,杂乱的散落一地。 “这里好像是一处地宫。” 他们坠落的地方这好是这处地宫的中间。 第十七章 藏剑室 地宫的穹顶高达十几丈。 方磊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十个手指,撕下一块衣料,把手指都包了起来。 姚文仙翻开自己背的小包,一脸幸喜的拿出手机,拨打几个电话,绝望的双手一摊。 “没有信号。” 方磊坐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姚文仙点了点头。 “嗯。” “十几年了,那个坑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今天一去就塌了,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们倆得到运气。”方磊自嘲的道。 姚文仙噗哧一下被他逗笑了,“你这算是在骂我吗?是我给你带来了霉运,我不来不出事,一来就出事。” “我总觉的跟我们破除的八门金锁阵有关。” 跟八门金锁阵联系在一起,之后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一下子很多的事情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我怀疑这座地宫可能是地球远古文明的遗迹,而这座八门金锁阵是这里的护山大阵,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地壳运动什么的,八门金锁阵遭到了破坏,一半露了出来,成了堰塞湖的堤坝,而那个坑便是这座地宫的在地面的缺口,地宫的元气被泄漏了出来,所以每当动物经过的时候,常常会迷恋不忍离开,但吸多了他们有会消化不良,迷糊。” “八门金锁阵湖里有5根柱子,堤坝是两根柱子,而不是我们之前猜测的三根柱子,还有一个根柱子便在那个坑的位置。八门金锁阵破了之后,便没有了支撑,即便我们不过去,那里也会坍塌。” 方磊越说越振奋。 姚文仙却越听越模糊,问道:“你怎么会认为这是地球的远古文明留下的呢?难道就不能是古代老百姓发现了这里这么一处空间,然后在这里生活,躲避外面战乱或灾难呢?” “因为这里的元气!” 姚文仙问道:“什么是元气?” 方磊被问的一愣,确实也没有正经的去想过这个问题,“元气,好像很难解释,打个比方吧,汽车开起来需要动力,动力越足速度越快,元气就是引擎中烧的油,油越好,汽车的动力越足,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听明白了没有?” 姚文仙依然一头雾水,“没有听明白,越来越觉的像神话故事,越来越玄乎。” 方磊心道,还真是神话故事一样的,修真,只可惜天地元气稀薄之后,或许之前修炼有成的“神仙”也已经陨落了,后起者想要再有前人的成就,还真千难万难,最后弄个飞檐走壁算是成功的了,呼云唤雨的还真就只会在神话中存在了。 一想到自己元气耗竭,血气灼烧的情形,这个修真神功或许成了最佳的自杀神功。 方磊一副愁肠满腹的样子。 “别想了,我们在找找,看看我的论断是否正确。” 姚文仙一愣,问道:“什么论断?” “这是一座远古文明的遗迹。找找,讲不定,我们的机缘就在这里。” 姚文仙嘟囔了一声,“念经都念出毛病来了,净想好事,走火入魔了吧。” 不对,这个家伙说过,好像他不怎么念经的,平时也只是装装样子。 虽然菲薄不已,但脚步依然紧跟了上去,乌漆嘛黑的渗的慌。 方磊先是用手敲着石壁,嫌效果不好,直接捡起一块石头砸。 姚文仙用手机把电筒功能打开,用手拍石壁隔手,从地上挑了一块小石头,跟在方磊的后面有样学样,但心里却不包希望。 方磊忽然停了下来,用耳朵贴着石壁听什么声音的样子。 方磊挥手示意姚文仙退后,“你往后退,我猜这后面还有东西。” 姚文仙将信将疑的往后退了几米。 然后离石壁50公分的位置站定,双手轻轻的搭在了石壁上面,然后运元力与手臂,最后猛的一推。 “轰。” 石壁竟然轰一声,倒塌了。 一间明敞的石室在两人面前呈现。 方磊一脸兴奋,果如我所聊的表情,石室透出来的光照在姚文仙目瞪口呆的脸上,忍不住笑了笑。 “走,进去看看。” 姚文仙半响才回过神,真有古怪,还真有远古文明?这——。 一种期待,一种恐惧,一种彷徨,只听的方磊一声惊呼:“剑室。”双脚却像是自作主张的迈了进去。 石室约莫一个篮球场大小,石壁上有几个灯座,上面放置着一棵棵约莫拳头大小的照明珠子,敞亮不逊于地面上的白昼。 中间是一座小土堆,上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各种兵器,以剑为主。 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过久远的原因,兵器都已失去了锋芒,都被蒙上了一层灰土。 姚文仙心里暗暗叹息,哎,可惜了。 方磊突然叫道:“快过来,用心感悟,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宿命中的兵器。” 姚文仙大惑不解,这一堆生锈、腐朽的兵器还能是什么宝贝吗? 方磊一笑道:“你千万别被它们的样子给欺骗了,这些可不是凡器,都是有灵性的神兵,这土也不是外面的烂泥,这可是神话传说中埋剑用的养兵壤。传说中神兵失去主人之后,或是受损之后,都需要在养兵壤中修生养息,等待宿命中的剑主再来寻觅,再战江湖。” 姚文仙觉得自己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史前文明,一个见所未见的具有灵性的神兵利器,这个世界还是自己的当下生活的世界,是梦非梦,是假非假。 “说的跟真的一样,还养兵壤,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有根据没有?” “我师父。” 方磊说完,突然脸色变了变,“对啊,我师父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老道越来越神秘了,可惜失踪了,不然还可以问问清楚。 忽然,灵光一闪,对了,那个藏了一屋子的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的经书,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宝藏——藏经室。 脑子一种炸晕了的感觉。 师父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宗门的所在? “方磊,方磊!” “怎么了?” 方磊朝着姚文仙望去。 “方磊你看。” 一柄两尺左右的古剑,想一端靓丽的彩虹,围着姚文仙飘浮,缠绕。 从开始的惊慌不知所措,惊惶尖叫,蓦然发现这支剑就像自己家里的松狮宠物犬一样,围着自己,快乐的围着自己蹦跑。 一人一剑在那里欢乐雀跃。 “你是怎么找到的?” 姚文仙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围着这里转了半圈,它就突然的跳了出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飞剑好像听懂一般,悬停在空中,剑尖对着她,锋芒闪动。 姚文仙缓缓的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飞剑往后腾挪了几公分。 “你还想跑。” 姚文仙开心往前扑去,飞剑闪耀腾挪。 很快,一人一剑便在那里追逐起来。 那还有被困地下几千米的地宫紧张和担忧啊,如此开怀欢笑还真像是出来渡假的。 按着姚文仙所说的方法,围着养兵壤绕了两圈,愣是没一件兵器跳出来。 如果还当这宗门兴盛的时候,必定还会有很多的方法,让神兵的器灵暂时的认主,然现在这宗门都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了。 方磊真恨不得从上面拔几把剑,带回去。 不过这也就想想而已,既然神兵有灵,当然也就有它择主的标准,既然看不上自己,强扭的瓜也不甜,不是吗?! 方磊怀着酸溜溜的心情,准备找一个角落坐下来,修习造化神功,没机缘,那我练练功夫吧,这里元气充沛,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第十八章 鸠占鹊巢 不过这也就想想而已,既然神兵有灵,当然也就有它择主的标准,既然看不上自己,强扭的瓜也不甜,不是吗?! 方磊怀着酸溜溜的心情,准备找一个角落坐下来,修习造化神功,没机缘,那我练练功夫吧,这里元气充沛,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一个破碎的龟壳仰着躺在那里,像一个碗,碗口向上,黑不溜秋的想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方磊一脚把它们踢了开去,空出一块地方正适合自己打坐修炼。 龟壳翻滚了几下,顺着墙角停了下来,龟壳里的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睡醒了一般,伸展了一下,像一条小鱼,在空气中缓缓游动,两只眼睛幽幽盯着方磊。 方磊默默的修炼起造化神功,一呼一吸海量的元气涌入气海,填充之前枯竭的这片空域。 当真于地面上情况决然不同,这里的元气充沛的令人咋舌,半个时辰过去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元气依然源源不断。 方磊放下了先前的担忧,那还用还担心这里的元气支撑不了多久。 很快,方磊便静下心全力催动造化神功, 元气慢慢的凝结成雾,雾又渐渐成水,水不断的冲刷着气海,然后沿着经脉缓缓的运动。 炙热的元力开始自主行进,方磊全身汗水如淋,头顶上升腾起白色的雾气。 终于,开始开始第二次炼筋伐骨,淬炼凡体了。 方磊知道这非同小可,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狂暴元力像两股岩流沿着任督二脉到百汇汇聚,然后又分流浸入五脏六腑,最后流向全身的血肉、皮骨,元力所以到之处,一时如钢刀刮骨,一时又如万蚁蜇咬,全身就像是被熏臭的黑血涂抹。 方磊“噗”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星目一张,总算是成功的撑了过来真的是欲仙欲死啊。 一种浴血重生,畅快淋漓感,简直无法用形容词来描述。 轰。 方磊突然整个人晕了一下,简短的神志恍惚,再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多了很多的信息。 造化神功第二重——造物。 --- 龟壳上的小黑鱼两眼睛盯着方磊忽然亮了亮,身体一扭,化作一条黑线直扑方磊的印堂,留下一道血槽,便没了进去。 小黑鱼尾巴一勾,地上的破龟壳顿时也跟着消失了。 方磊脑海忽然像被引爆了一个空气弹,轰一声,全身便没了知觉,魂识浑浑噩噩,飘飘荡荡的来到了一处白白茫茫的混沌之地, 一只破龟壳随意的落在地上,一条小黑鱼像只夸张的食人鱼,长一张硕大的不成比例的铁嘴,不停的吞食着混沌,一口下去,便可清出一大块的空间。 然则,小黑鱼每一口下去,方磊整个灵魂便雷击一番,外焦里嫩,泪牛满面。 不用猜,方磊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便是自己的识海,修行到一定程度必然需要打开自己的识海,识海空域的大小,关系着宿主未来的成就和成长空间。但是现在的方磊连筑基都没完成,被这条小黑鱼硬生生吞噬出来。 这不就是拔苗助长吗? 作死的节奏啊! 搞不好,魂识出不去,自己自然的寿终正寝了。 方磊张大着嘴,试图制止小黑鱼这疯狂的行径,然小黑鱼依然如故,一口便吞食掉一片混沌。 小黑鱼每一口都会给方磊造成巨大的伤害,躯体和魂识神奇同步,小黑鱼咬一口,方磊便会咕噜咕噜的吐出口鲜血来。 姚文仙也已注意到了方磊的异常,蹲膝在一边,不停的叫唤着方磊的名字,用自己的手绢不停的擦拭着他嘴边得到鲜血。 “方磊,方磊,你醒醒,你怎么了?” 一片阴云笼罩在姚文仙的心头,久久不安。 方磊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变淡,变暗,或许用不了多久,真将魂飞魄散了。 刚完成第二次炼筋伐骨,淬炼凡体,获得造化神功二重经卷的喜悦一扫而空,空留下无尽的眷恋和遗憾。 “吾有功,德几许?” 这一念头便在方磊弥留的时候,蓦然想起,自然而然便念了出来。 识海白茫茫的苍穹神奇的降下了一阵甘露。 蓬勃的生息充斥识海,方磊的魂识立时便又了活了过来,变得生龙活虎。 小黑鱼停了下巨嘴吞噬的动作,变得一副萌萌的小黑鱼的样子,张了张嘴喃喃自语:“功德甘露,居然是功德甘露” 小黑鱼换作一副惋惜的表情“真浪费,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说完尾巴一扫,破龟壳里便多出了半碗晶莹剔透的水来。 龟壳神奇的擦亮了,纹理清晰可辨,缺损的口子也变小了很多。 小黑鱼身子一扭,便跳了进去,沐浴在这功德甘露凝聚的清水之中。 “嗯,你还有点用,鸠占鹊巢,躯体归你,这识海就归我了,你出去吧,没事不用来,以后多弄点功德之露,本大神少不了你的好处。” 方磊一愣,还没有弄懂什么是鸠占鹊巢,小黑鱼尾巴动了一下,方磊的魂识便回了躯体之中。 “咳,咳。” 姚文仙顿时明眸中闪现出希望,喜极而泣,“你醒了,太好了,刚吓死我了。” 方磊星目一睁,一股身轻气爽,全所未有的轻松感觉洗刷着全身。 识海莫名其妙的多出只鬼怪的小黑鱼,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还没有问它是谁就被踢了出来。 方磊甩了甩胀痛的脑袋,暂时的抛却了这些混杂的思绪,看着一脸焦急的姚文仙问道。 “我打坐多久了?” 姚文仙迟疑了一下,道:“三天。” 方磊一怔,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三天。 “那你是不是饿坏了?” 姚文仙咬了咬嘴唇,肚子饿还不算什么,比饿更难过的还是渴,几次都在犹豫是不是要像荒野求生中写的喝自己的尿活下去。 方磊也觉得自己身体缺少水严重,不过此刻的身体情况,也没有半点的担心,造化神功第二重了,出去自然不在话下。 咦,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哦,对了,缠着她的那柄飞剑怎么不见了。 “那柄剑呢?” 姚文仙一脸兴奋,捋起一只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一截冰肌玉肤,让方磊瞪出眼珠的是那手臂上赫然纹着一柄古朴的小剑,色彩鲜活,羽羽如生。 “它跟我玩了半天,我想抓住它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手,然后它就钻了进去,一直到了这里。” 姚文仙笑着补充道:“一点都不疼,不过当时可把我吓傻了,叫你又叫不应。”说完羞赧的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在打坐。” 方磊有一种宕机的感觉,这么几天功夫,两人各有一番机遇,却也没少受惊吓,只是这柄剑依然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太神奇了。 姚文仙憋着眉头,问道:“方磊,你没事吧?” 方磊正要回答。 忽然,脚下一阵摇晃,头顶上岩石噼噼啪啪的坠落下来。 第十九章 脱困 “地震吗?” 未等方磊回答,更猛烈的晃动接踵而来。 方磊一拽姚文仙的手臂,狂奔而出,顺手牵羊把藏剑室缺口边上的一枚照明的珠子摘了下来。 ---- 小黑鱼摇了摇头,“满屋的宝贝,捡个珠子有什么用啊,养兵壤虽然一般,但本大神重生现在一清二白,有终必没有的好,算了养兵壤我捡了吧。” 小尾巴一扫,藏剑室的养兵壤连着满屋的神兵利器一同进了方磊的识海。 小黑鱼一脸鄙夷的看了看这堆在东西,尾巴一扫,轰一声,不知道丢去了那个角落,反正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方磊头一疼,停下了脚步,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 姚文仙紧张的问道。 方磊摇摇头,回头望了一眼,藏家室已在地震中坍塌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地宫的落石愈加的密集起来,到处是轰隆声。 方磊咬了咬牙,左手一搂姑娘的腰,双膝一蹲,便拔地而起,双脚踩着坠石头,快似闪电,在漆黑中极速的向上飞纵而上。 “抱紧我。” 姚文仙用力的点了点头。 识海被小黑鱼强行开拓之后,十丈之内,方磊可以闭着眼睛也能洞悉秋毫,借着照明珠微弱的光,方磊带着姚文仙灵活的躲避着坠石。 “快到洞口了。” 姚文仙睁开眼睛,顿时一阵刺眼的阳光。 忽然,整座山好像有一种下沉的感觉,方磊用尽全力,猛的从洞口冲天而出。 轰一声,整座山便塌了下去。 一股巨大的尘土夹着碎石激扬而起,把刚刚站稳的两人冲的东倒西歪,碎石像一枚枚子弹一样打在了方磊的后背,钻心般的疼痛,顿时让方磊撕牙裂齿了好一阵。 姚文仙轻轻的推开了像老鹰护小鸡一样的护住自己的手臂,心疼不已,然望着身后已经全部坍塌的这座山头,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沾湿了眼眶。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两架军十直升机飞快临近,然后从上面下来几个人,并快速的朝着两人跑来,领头的一人便是丁志强。 丁志强对着方磊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姚文仙。 姚文仙轻声的叫了声:“志强哥。” “首长非常担心你的安全。他已经从首都赶了过来。” “我爸来了。” “嗯,从你失踪的第二天,他便到了蓉城。” 姚文仙好似有些紧张,然马上神色一松道:“他来蓉城另有要务,找我是碰巧。” 丁志强盯着方磊扫了几眼,并没有回答姚文仙的问题,“你爸让你现在就过去。” 方磊拉开姚文仙的小背包,把一团用他破烂的道袍包着的东西塞了进去,虽然不知道姚文仙为什么跟她父亲水火不相容,劝道:“去看看他吧,儿行千里父母担忧,更何况你失踪了好几天。” 姚文仙迟疑了一下,慢慢的上了一架直升机,关上门之后,直升机呼啸着超山下飞起。 姚文仙趴在窗口跟方磊挥手,热泪盈眶。 方磊默默的举手示意,看着飞机消失在视线之外,转身便向着自己的道观行去。 丁志强目视着方磊离开。 ---- 姚文仙怒气冲冲的奔进了江红梅的寝室。 “气死我了。” 江红梅低着头,正在整理箱子。 “又吵架了?” 姚文仙神色落寞,点了点头,“每次见面就跟我提结婚的事情,非得逼死我才开心!政治同盟一定得联姻吗?你不知道那个罗嘉诚是多少的虚伪,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演戏的样子,作呕,如果将来真要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死掉算了。” 江红梅忍不住噗哧便笑了出来,“罗嘉诚有你说的怎么不堪吗?人家可是公认的钻石黄老五啊,再说了你不是明星吗,不也天天演戏,配成一队,不就成了佳话,印证了那句——天作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不知道为什么,姚文仙忽然便想到了方磊,不是奶油奶气,但菱角分明,让人过目不忘。 姚文仙脸一红,啐道:“谁爱谁去,我才不稀罕,越是演戏的越想真实,就想明明白白的过一辈子,简简单单,痛痛快快。” 江红梅打趣道:“完了,这下姚叔叔要操心操白头发了,他们得担心自己得到女儿成老姑娘,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这很难吗?这有什么难的,你看着吧,我一定比你先嫁。”姚文仙开始嚷嚷起来。 “这姑娘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恨嫁了呢!” 姚文仙恼羞成怒的上去哈腋窝,一个躲一个追,两人便打闹在了一起。 嬉闹结束后,姚文仙好奇的道:“你在整理箱子,怎么了?” “我的假期基本结束了,刚接到总部的命令,命我即日回部队有新任务,”江红梅叹了口气,“正好这边最难的日子也过去了。” 姚文仙跳起来道:“今天回紫禁城?” “嗯,今天下午正好有一班飞机,从蓉城直飞紫禁城。” 姚文仙道:“红梅,我跟你一起走。” 说完,姚文仙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很快就预定了跟江红梅同一航班的飞机。 姚文仙拖着大箱子跟着江红梅来到了她的住处。 在紫禁城,姚文仙有自己的别墅,基本不住家里,一般江红梅只要出任务回来,她都会跑过来,跟这最好的闺蜜住一起。 两个人一顿忙碌,给了自己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 姚文仙翻找自己的背包的时候,“咚”一声,掉出一个球来,柔和的光把客厅照的敞亮。 球缓缓的滚到了江红梅的脚边,江红梅先是一笑:“文仙,你来我家还自带照明啊,不过这个好奇特啊,我好喜欢,那买的。”说着弯腰捡了起来,一入手顿时僵住了,滑润如玉,这可不是什么塑料类的科技产品,确切的讲这球更像一颗珠子。 江红梅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姚文仙。 姚文仙手里握着方磊的那一截道袍,这个照明珠子正是从这里滑落下去的。 这个熟悉的珠子顿时又将姚文仙带回了在地宫的三天按不见天日的时光,惊心动魄,匪夷所思。 方磊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珠子放进自己的包里的呢? 从地宫脱险之后,姚文仙便把这个心爱的小背包丢在了一边,未做及时的整理,跟父亲吵了一架之后,更是忘了,然后就装进了行李箱,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整理。 “文仙,文仙,你怎么了?” 姚文仙一副情绪波动的样子,站起来,道:“我身体粘粘的,先去洗个澡。” 江红梅一脸紧张,满肚子的疑惑和担心,犹豫了一下便跟了进去。 第二十章 一分为二 江红梅关心的问道:“文仙,你没事吧?” “没事。” 姚文仙心里不是滋味。 地宫这段经历既荒诞,而又惊世骇俗,让自己从何说起。 姚文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叹了口气,左手臂上飞剑纹身赫然显目。 地宫藏剑室养兵壤还有那一堆的神兵利器,历历在目,那会不会成为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呢?不说出来,它还能安静的深埋在地下,说出来了,祸福还两难呢! 方磊的清晰的面庞又忽然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姚文仙俏脸微微一红。 江红梅斜斜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把玩着这粒约莫鸡蛋大小的珠子,光彩柔和炫目,熄了灯之后,朦朦胧胧的让人沉醉。 “这个珠子虽然不知道是何物,但要拿出去,随便找一个拍卖行,世人必将为之疯狂,挣个头破血流,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塞包里。” 江红梅纵然见多识广,千智百慧一时间没能想出来这个珠子是何物,或是有何出处。 “这几天,文仙一定有什么离奇的经历,不然她不会瞒着我,或者她认为不说出来,可能比说出来更为妥当。” 江红梅沉吟了一下,翻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丁志强,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没事,你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江红梅笑道:“今天,你们在什么地方找到文仙的,看她一头灰头灰脸的样子,这模样把我笑死了。” 丁志强也哈哈笑了起来,“在一个坍塌的洞口,当时余震把整座山差点全弄塌了,当时她们正好在一个地洞的洞口,里面冲出来一股巨大的灰尘。” 江红梅一愣,眼睛眨了两下,打断道:“她跟谁在一起?” “哦,就是方磊,五行观的道士。” 江红梅眉头一锁,顿时沉默了下来。 “谢谢,志强哥,下次我在跟你联系。” 江红梅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碎布,刚姚文仙匆匆忙忙间掉在了地上,也是用来包这个珠子的,出神。 丁志强正在写一份关于堰塞湖堤坝情况报告,虽然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近4天的时间,但他脑子里已然有一个无法解开的疑问。 一枚导弹的爆炸当量和一吨的炸药的爆炸当量,他计算过,其实相差并不大,甚至一顿的炸药还要更大一下,但为什么导弹可以炸的那么测底,几乎把整座堤坝都被炸没了,跟自己的当时的爆炸情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之遥啊。 导弹或许有从上往下的一个速度的动能加成,但也不至于差距那么大啊! 他不信,政委不信,营上下官兵也都不信,还特地跑下游捡拾几块堤坝的残碎块,脆的让人掉了一地的眼镜,随便用手扳两下,都能半开,那还是当时连巨钻都打不下的模样啊。 一份简简单单的报告,丁志强写了4天,可即便是写了4天,他依然不满意,也没法说服自己。 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才会造成这么样的一个巨大的落差。 江红梅的这一通电话,让丁志强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这会不会跟姚文仙,对了还有那个叫方磊的道士有关呢? 姚文仙裹着一条浴巾,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然后来到沙发边坐下。 江红梅忽然眼睛一亮,按住姚文仙的胳膊,惊讶的道:“你什么时候做得到纹身啊,挺漂亮的吗?” 姚文仙身体一僵,然后解释道:“地震之前,觉得好玩,我就去纹了一个。” 江红梅扫了一眼姚文仙,太过逼真了,忍不住有手去摸了摸,“那里的大师,下次也给我介绍介绍,看上去像真的一样。” 话还没有说完,手指好像被什么利刃划了一下,手顿时缩了回来。 摊开手一看,食指指尖像是被什么,手指鲜血滴滴的往地上淌,更让江红梅惊魂失措的是一把跟姚文仙手臂上纹身一模一样的剑慢慢的沿着手指、手心、手腕缓缓得到向着手臂移动。 江红梅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啊!——“ 姚文仙扑了上去,猛捂住江红梅的嘴巴,“别叫,没事的。” 浴巾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具曼妙的胴..体 江红梅用眼睛默默的盯着姚文仙。 姚文仙坐立不安,“红梅,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因为我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你说我怎么解释呢?但你真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 姚文仙张了张嘴,最后一副我豁出去了表情,“好吧,我把这个事情全部告诉你,从那里说才好呢?” “从你和方磊回五行观开始!” 姚文仙一惊,“你猜到了?” 江红梅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碎布扬了扬,“这块布不是你的,那就是方磊的,那么这个事情方磊必定脱不了干系。” 姚文仙咳嗽了一下,润润喉咙,既然连飞剑一分为二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江红梅也应该算是这次机缘的一份子,不管将来会怎么样,现在她一脚已经是踏进来了,那么告诉她也就没有关系了。 姚文仙一五一十的把从五行观开始,到炸何来峰,然后连歼十也都一并讲了出来。 “居然,连歼十都出动了,丁志强担的责可不小啊。” 姚文仙点了点头。 听到地宫藏剑室的一番经历,江红梅听了后也是唏嘘不已,道:“难怪,你开始的时候吱吱唔唔的,还真令人难以置信啊!” “是啊!我当时就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感觉自己就成了神话故事里的人物,飞剑、宗门什么的,居然真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太不可思议了!” 江红梅问道:“你说当时只一把剑,怎么现在变成了两个纹身了呢?” 姚文仙抓了抓头发,嚷嚷道:“我怎么知道啊,当时真只有一把剑绕着我在飞,我抓它的时候,也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就钻进了手臂,变成纹身的样子。” 两个女孩陷入了思索,但挖空心思,依然没个所以然。 这种天方夜谭般的事情居然莫名其妙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两个人想破了脑子也没有想出个名堂。 “或许,方磊可能会知道。” “下次碰到他再说吧,我想睡觉了,这几天天天担惊受怕,眼睛都没有合过一下,我困死了,你让我先睡一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