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报系统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一九六零年，冬天，严寒刺骨。 四九城。 16岁的陈识被饿醒，肚子里泛着酸水，幽幽睁开双眼，斑驳的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斜切进来，照在墙角的土炕上，身上还盖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棉被。 他很糟心，尽管穿越过来已经有一周时间，但还是无法适应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起床换了身衣服裤子。 上身穿着白色的褂子，光是补丁就有七八个，下半身是浅灰色棉裤，虽然短了一截，但将就能穿。 再套上一身军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直打哆嗦。 “身体亏空的厉害，很虚弱……要是再生个病，或许撑不过这个冬天。” 陈识知道事情很严重，可家里边实在没有什么粮食了，别说补充营养，自己要是吃多些，这个月或许就要断一两天的粮。 不仅他们家这样，这是大部分人家的现状。 近几年是饥荒年，天灾不断，物资实在匮乏，京城这边还好说，部分地方可以说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粮食比金子都贵！ 从记忆中得知，自己是见义勇为，出手救了一个小女孩不小心被对方捅了一刀才会这么虚弱，伤口现在还缝着线，一阵阵抽着痛。 当然……要不是因为那一刀，自己恐怕也过不来。 “回去没有希望，还是早点想些法子赚钱，至少得让自己吃饱，把身体养好！” 陈识心中无奈。 好在。 在这个年代，自己的成分不错……爷爷陈守业曾经参过军，跟着部队打退了光头，但光荣负伤从前线退了下来，如今回老家村子养身体。 父亲陈卫国是街道派出所的，前两年抓特务的时候牺牲了，就剩下母亲王娟拉扯着一家老小。 除了陈识之外，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 好在……姐姐半年前出嫁，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有人能够帮衬一二，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家都过得艰难，又能帮得上多少？无非就是少了一个人的口粮罢了。 “哥，你醒了？锅里有娘煮的糊糊，快吃点垫垫肚子。” 是家中排行老三的陈小莺，见到陈识醒了赶忙招呼道。 锅里的糊糊基本上都是野菜，只有很少的三合面，这种三合面是加了玉米芯一起磨出来的面，吃起来会有点喇嗓子，但这个年代能够填饱肚子就算是谢天谢地了，管它是什么面。 树皮、草根都有人抢着吃！ 陈识很听劝，他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路都快没力气了，能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哪里容得他挑三拣四？ 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碗，这才感觉有了点力气，肚子里有食了，也不再饿到发慌。 “娘呢？” 陈识缓了缓，问道。 今天该是休息的时候，却不见人影？ 小姑娘低着头，死死盯着陈识吃剩下的碗底，“娘说要给哥去借一点鸡蛋补补身体，晚些时候就回来。” “借鸡蛋？” 陈识面色有些复杂。 这日子过的可真难啊，连鸡蛋都要借，想想前世的生活，顿顿大鱼大肉的，让他吃鸡蛋都算是过苦日子。 不行。 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了，不说恢复前世那种生活，但至少每顿饭都要能吃上肉，让家里人能过上稍微好些的生活吧？ 否则都白来一趟！ 陈小莺咽了咽口水，“哥，这碗底……能给我喝吗？” 小姑娘瘦嘎嘎的，像是电线杆，只剩下骨头，陈识看着多少有些心疼，这些腌野菜还是小姑娘在下雪前摘回来的。 不到十岁的年纪，肩上却要扛着家里的部分责任。 “随你。” 除了苦没啥味道，顶多就是垫个肚子，但对于陈小莺来说，却好似醇香无比的肉羹。 他得想办法给自己弄些有营养的来补补身体……小妹她们比自己吃得还少，更需要补。 “该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 陈识蹙眉不展，一时间犯难。 主要他现在年纪不大，刚考上了公安学校，还得读几年书，才能子承父业给家里多些收入。 公安学校毕业出来，那就是7级办事员，行政25级，每个月有37.5元的工资，这笔钱在这个年代可不少了！ 更别说自己还能在单位食堂吃饭，给家里省一些粮食。 正想着。 一道声音突然在自己脑海中响起。 【情报系统加载完成，当前等级为1级，等级提升需花费100元】 【灵储空间:10立方米】 【可获取情报*1】 陈识愣住半晌，虽然眼前浮现的面板很简陋，但怎么说也是金手指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很快镇定下来。 “获取情报。” 陈识心念一动。 【白色情报：今日下午三点五十分，何雨柱在南锣鼓巷往西三百五十米处，一条死胡同的角落中捡到五块钱。】 “南锣鼓巷……何雨柱？三点五十分？” 陈识一愣。 合着……自己这是穿书了？ 这些天他都没出过门，自然对于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但系统提到的何雨柱，不就是四合院战神傻柱么？ “小莺，现在几点了？” 陈识赶忙问道。 陈小莺从房门出来，看了看日头，“大概九点左右，哥……你这是要出门？” 九点钟，完全来得及！ “哥出门一趟，你把小妹带好，听话待在家里，到时候有奖励。” 陈识嘿嘿一笑。 这五块钱要是真的，绝对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陈小莺摸摸脑袋有些迷糊，不过听到陈识说会给自己奖励，又忍不住傻笑着点头。 不多时。 秦浔哆嗦着身体出门。 大雪纷飞，严寒刺骨……今年的四九城大雪来的早了些，要是继续下去恐怕得成灾！ 他按照系统给出的情报，找到了那条小胡同，并在角落中翻找起来。 风不断刮着，混杂着雪砸在陈识脸上，他咬着牙。 “要是半小时还没找到，必须回家了！” 他身体孱弱，怕被冻出病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在陈识觉得没戏时，发现几张纸钱随着风雪吹来，在胡同里盘旋。 陈识满是笑意，将纸钱收好并清点，心中有预料但还是惊讶，“居然真是五块钱！” 看来系统的情报没问题，本该属于傻柱的五块钱，被自己截胡了！ 第二章 肉包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带着五块钱，陈识走进了国营餐馆，这个时候没到饭点，就他一个，而且这个年代少有人能够在这里吃上饭，都舍不得花那个钱。 “服务员，拿六个肉包。” 陈识底气十足，走路都有点飘，脸上带着几分高兴……总算是能吃点好的了。不过，这个时期的肉包也不是纯肉馅的，多多少少都会参进去一些酸菜、豆角之类的素菜，再往后估计都是用大豆蛋白制成的素肉。 服务员撇了一眼，不紧不慢道：“一个肉包五分钱，二两粮票。” 五分钱的菜肉包，这个价格可不算便宜。 要知道一斤猪肉才七毛二，当然……现在这个年头猪肉少，加上天灾影响，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到鸽子市里边三五块都有人抢着要。 陈识下意识摸兜，但没摸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糟了！ 没票！ 这个年代买东西都是需要票据的。 像是瞧出了陈识的窘迫，服务员冷哼一声，“没票八分钱一个，没钱就回家凉快去！” 八分钱？ 能接受！ 其实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现在粮票的作用不大，每家每户都是定量的，需要拿着户口本去粮站买粮食，粮票多了也不给你换，就显得有些鸡肋。 这服务员多收的钱，估计是给自己换粮票用，要不是现在就陈识一个人在这，服务员怕是都开始赶人了。 “八分钱也行，直接来十个算了。”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花起来都大手大脚的，不过他身体急需补充营养，得吃点肉！ 不多会。 服务员端着肉包上来，60年代初的困难时期，肉包都缩水了一些，要是那些做苦力活的，保不齐两口都能吃下去一个，陈识不在意这些细节，有的吃就很不错了，更别说这肉包里是真有肉啊！ 光是闻着味道，陈识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个不停，早上喝的糊糊早就消化干净。 一口气连吃了三个，肉香气在唇齿间弥漫，嘴巴上甚至还有点油水，陈识也不浪费，用面皮擦了擦再吃下去，终于是有了些饱腹感。 剩下七个肉包，带回去给娘和妹妹们尝一尝……她们也需要补充营养。现在的情况，正常夫妻养俩娃都时常吃不饱肚子，更别说就剩下老娘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都能活下来算上天眷顾。 南锣鼓巷91号。 灰砖青瓦的高墙大院，门楼带着台阶得有四米多高，以前住在这种院子里的，怎么说也是王公贵族！ 三进四合院住着六户人家。 陈识家就住在后院里边。 “要是能把这四合院都买下来，等以后怎么着也是身家过亿的人了。” 陈识心中畅想，有些飘飘然。 不过……还是等那阵风过了再说吧，现在有钱也不能买，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哟？这不是小识吗，今天这么冷的天咋还出门啊，要不要来婶子家这边坐一会？”刘大婶乐呵的开口道。 邻里间的关系都很和睦，不像95号那里闹得鸡飞狗跳。等有空了过去瞅瞅热闹也不错，但现在得忙着填饱肚子。 陈识赶忙摇头，“今天就不了，我得赶紧回家。” “成，那改天来婶子这，我给你煮点吃食，瞧你瘦的哟，婶子都心疼。” 刘大婶拍拍自己的胸脯，她家里情况不错，丈夫在轧钢厂捧着铁饭碗，大儿子在军营当个连长，小儿子前些阵子到供销社上班，几个女儿也都出嫁了，生活条件算是院里边最好的人家。 “没事刘婶，我娘今天给我钱让我买了点肉包，说是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在外人面前，陈识还是要给自己老娘挣点面子。 这刘婶可是个大嘴巴，自己要是上她家吃顿饭，保不齐能说个一年半载的，虽说没有坏心眼，但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自家老娘对他有多差呢！ “嚯！这肉包可香啊！” 刘婶瞪大眼睛，就是她这种家庭，肉包也是不敢轻易买的……今天这是下血本了？ 平常日子能够填饱肚子，逢年过节能买点肉就算是有钱人家，肉包那可是奢侈品……平常看着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咋有钱买肉包？ 怕刘婶问东问西，陈识也是赶忙开口，“刘婶，这天气冷得不行，先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去暖暖身子！” 刘婶点头催促，“对对对，赶紧回去。” 到家。 陈小莺带着小妹在炕上玩，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 陈识陷入深思，“小莺现在正是读书的年纪，但是大学就甭想上了，不过至少也得念到高中毕业再说。” 到时候还得下乡，看看能不能托关系安排到老家去。 “哥！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怎那么香啊！” 陈小莺是狗鼻子，肉包都被冷天气冻上了，居然还能闻到香气。 陈识不由竖了竖大拇指。 “哥买了些肉包回来，咱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个！” 陈小莺愣住，有些傻眼。 肉包？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哥……你偷咱娘钱啦？这可吃不得，赶紧还回去把钱拿回来！” 瞧着那着急模样，陈识哭笑不得，“娘的钱我哪敢偷，这我在外边捡来的。” 小姑娘狐疑，一脸不相信，“现在钱哪儿那么好捡，你别是骗我！娘舍不得打你，到时候遭罪的可是我！” 倒是忘记了老娘还是个偏心眼，重男轻女的主，偏心的连不到十岁的妹子都能够看出来的程度。 “行了。你就说吃不吃吧，废话真多。” 陈识板着脸，“不吃我可就和小妹一起吃了，你继续吃你的糊糊吧。” 陈小莺想都没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一横……反正怎么着都是要遭罪的，倒不如吃饱了上路，“吃！怎么不吃！谁不吃谁是傻子！” 随即。 她又嘿嘿的傻笑起来。 上次吃肉都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今天就算是要挨打，那也要吃饱了再说，反正娘也不能打死自己。 “蒸两个就成，小妹吃半个就饱，剩下的你吃。” 陈识嘱咐道。 陈小莺不解，“哥，那你呢？” “我回来前吃过了，吃了整整三个。” 陈识乐呵呵道。 陈小莺闻言，撇了撇嘴，“你吃三个，我就吃一个半……不公平。” 第三章 天杀的！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识一阵好笑，九岁多的小姑娘能吃多少东西？可别把肚子撑坏咯，“一个肉包估计都够你吃饱，再加半个肯定撑，晚上还有得吃，这天气还怕坏了？” 小姑娘不服气，但也知道自己肚子要比陈识小，吃不了那么多，只得悻悻点头。 这个年代的肉包就算再小，那也比前世那些包子铺卖的大点，特别是南方一些地区的肉包，做苦力的工人估计一口就吃没了。 “哥，我肉包能不能藏一个？我怕娘回来了，我就没包子吃了。” 小姑娘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陈识多少知道她的想法，看着可心疼坏了，老娘偏心眼……这肉包到时候肯定是都给自己吃，没她们的份儿。 “多拿两个藏起来。” 陈识说道。 小姑娘闻听开行坏了，哪儿还有什么不服气，扑到陈识身上就是一顿猛亲，脸上都是口水。 陈识嫌恶，“滚滚滚，赶紧找个地方藏包子，别被你娘发现，否则就是一顿揍。” “欸！” 陈小莺忙不迭点头，脸上洋溢着笑脸。 陈识则打了一盆冷水给自己擦了擦，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摸着自己的脸，道：“嘶……看着倒是和前世没什么区别，都一样帅，甚至还同名同姓，该不会就是一个人投胎转世的吧？” 自恋半天后，肉包的香气传开，显然是热好了，在炕上坐着的小丫头闻到味儿，着急起来。 “大哥……哥，窝，窝肚子饿！” 小丫头三岁多小脸满是期盼，伸手等陈识过来抱。 陈识心都化了，这么可爱的小娃娃，谁看了不喜欢？ 赶忙将小姑娘抱起来，朝厨房走去。 “二哥，你喂小妹，我分了一半出来。”陈小莺火急火燎道，也不管烫不烫手，拿起来就吃，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害怕。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陈识忍不住白眼，吓唬道：“姑娘家家的这么粗犷，别以后嫁不出去。” 陈小莺无所谓，“那就在家住一辈子，孝顺娘。” 陈识好笑，“娘多半会把你赶出去，她更希望你找个好婆家，不然老了谁照顾你？” 陈小莺不说话了，娘的性格是这样。 虽然很偏心眼，但对她们也是极好，只是不如哥哥。 “哎呦喂！谁家蒸包子了？咋味道恁香？” 屋外，一道中期十足的喊声响起。 陈识与陈小莺都是一愣，唯有小丫头还在扯着自家哥哥，张着大嘴巴等喂食。 “娘回来了？” 陈小莺回神，看着桌上的包子赶忙塞嘴里，脸颊两侧都鼓了起来。 陈识一时无言，他现在不劝慢点吃了，娘回来的话，确实会和陈小莺抢……不过她也不吃就是了，只是会留着给自己补身体。 邻里街坊都出来了。 “娟儿，那味道不是你家传出来的吗？听刘姐说是你让孩子买的，可就别在咱面前炫耀了！” 有妇女不乐意道。 买就买了，非要大声嚷嚷一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家今天吃肉包子是吧？ 王娟一愣。 好像还真是我家传出来的味道。 很快，她面色铁青。 天杀的！ 她不是在家留了糊糊吗？怎么还买包子去了？闻着好像还是肉包的香气！乱花钱！ 肯定是家里姑娘们嘴馋，教唆她好儿子拿钱买包子去。 千错万错都不是宝贝儿子的错。 这可是老陈家的独苗苗，在老一辈人眼里，自然要比女娃娃重视。 快步走到自家厨房，一眼就看到了鼓起双颊的陈小莺，板着脸，“天杀的！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现在还学会偷钱了？居然连肉包子都敢买，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日子不过了是吧！” 陈小莺吓得缩在陈识身后，小丫头也害怕的哭了起来。 “娘！哥说他捡了钱，这才买的包子，您不能冤枉好人！” 陈小莺咽下嘴里的东西，赶忙开口说道，这口锅自己可不背。 王娟气势汹汹，但听到这番话后，情绪缓和一些，“捡钱？这年头还有这种好事儿？” 陈识果断交出剩余的四块二，以此平息老娘的怒火，他可不希望家里鸡飞狗跳的，既然自己得到了情报系统，想来是不会缺这五块钱的，“娘，我也是想要补补身体，必须得吃点肉才成。” 王娟狐疑的接过四块二，上下打量了一会，这才确定下来……确实不是自家的钱，家里的钱每一个细节她都一清二楚，缺了角还是哪儿皱了都能够指出来。 “就算捡了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啊！今天这肉包买了多少钱？” “八毛。” “天杀的！真是一点都不会过日子，这八毛能换多少粮食，哎呦喂！心疼死我算了！” 王娟捶胸顿足，她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块出头。 自家宝贝儿子也快到了要结婚的年纪，得给他存点钱娶老婆啊。 陈识哭笑不得，“行了娘，咱们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开心点……锅里还有三个肉包，你也吃些。” 王娟偃旗息鼓，撇了一眼道：“这三个肉包我给你留着补身体，今天回乡下老家借了点鸡蛋上来，你每天早上煮一个吃，别分给小莺她们，现在用不上，你得把伤养好了才行。” 陈小莺低着头不敢有意见。 娘自己都不吃，她能说什么？而且她刚刚也吃过肉包了，娘没多说什么就是默认同意。 “爷爷奶奶在乡下怎么样？还有粮食剩吗？” 陈识转移话题，开口问道。 王娟叹了口气，“咱们村还算好，种多少粮食就报多少，家家户户都能剩下一些，但是这天气太旱，粮食也在减产，指不定明年怎么样，我们得多备些粮食下来，到时候还能送些你爷奶、姥姥姥爷那边去。” “我看有些村，现在都没粮了，上山挖野菜、吃树皮，一大片山都光秃秃的，要是再这么下去可得出事。” 说罢，脸上满是担忧。 一时间又想到陈识拿着钱买肉包，严肃道：“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咱们得多留一些粮食，缺营养了娘就给你换一些鸡蛋来，也能补身子。” “知道了。” 陈识点头，但没往心里去。 有系统在，自己怎么说也得顿顿都能吃上肉吧？ 第四章 措手不及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对了……那案子调查结束了，你吴叔让你过去找他一趟。” 王娟脸色突然有些复杂，语气闷闷的。 她丈夫当公安牺牲了，自己儿子才上公安学校也负伤，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她是真不希望儿子继承这份事业，可真拗不过儿子，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 陈识一怔。 吴叔，就是自己那死鬼老爹的同事，吴土根，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长。 让自己过去一趟，估计和七天前那件见义勇为的事情有关，不过……都这么多天过去，才让自己过去？ 看样子里边情况有点复杂啊。 “天杀的！都负伤这么些天，也不见有人过来慰问一下，这都什么世道？连医药费都是老娘我自己掏的腰包！” 王娟有些气不过，大骂特骂起来。 陈识哭笑不得，“指不定这件事很严重，暂时顾不上我，这不……现在让我过去应该是要给我进行表彰了，没准还能发些钱。” “这是钱的事儿吗？” 王娟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她是越想越气，但也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算了，你先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欸！那我出门了。” 陈识忙不迭道。 老娘要是发起飙来，没个把小时消停不下来，耳朵都得起茧子，还是赶紧溜之大吉。 走出四合院。 依旧下着小雪，不过陈识却感觉没有最开始那么冷，不会浑身打哆嗦。 “看来吃点肉还是有点作用的，一下子暖和不少。” 陈识感叹一声。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接下来的日子得多挣点，好补充营养。 将身体养壮实些，个子也不能落下。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偏矮，最大的问题就是营养跟不上，哪像后世那个年代，00后的小伙儿不说各个一米八，但至少也有一米七多。 如果营养好了，体质一点不比那些欧美人来的差！ 不多会。 鼓楼派出所。 陈识讶异的发现，这里竟围满了人，军队、街道办、青联、报社各方都有来人……什么情况这是？ 他有些想走。 “来了！来了！咱们今天的主角来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警服的小伙子突然开口，脸色兴奋。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陈识。 后边还有不少人民群众被这阵仗吸引，朝着这边走来。 得。 这下走不成了。 陈识一脸懵，“大强哥，这怎么回事？” 方大强，也就是开口的那小伙，在派出所也工作了几年时间，是那死鬼老爹的徒弟，和自己关系不错，偶尔还会来家里送些粮食。 但这个年头谁家都不容易，送过几次后，老娘就不愿再接受了，指着方大强鼻子骂，要是他再送粮食过来，就别认她这个师娘。 “嘿嘿……小识，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救的小女孩是谁？” 方大强眼中满是兴奋，替陈识高兴。 小女孩？ 立大功？ “总不能是哪位首长家的吧？” 陈识满不在乎，随口一扯。 方大强笑脸僵住，“不是……你小子还真知道啊？谁走漏的消息？” 陈识也懵了，“啊？你别吓我！” 他撇了一眼，看着眼前的架势，这不信也不行啊，特娘的……连穿军装的都来了！ “哪位首长家的千金？” 陈识低声问道，好歹得有个底。 方大强摇头，很严肃，“首长身份保密，能是咱们这这种级别该知道的吗？这些天所里都忙疯了，也别怪咱们没去看你，是真没时间，熬了好几个大夜！” “你让我现在闭眼，我都能睡过去的程度！” 陈识咂咂嘴，“要不你现在表演一个？” “滚滚滚！” 方大强一瞪眼，“这个场合还开玩笑，一会儿采访你的时候可别瞎说话，上头大领导关注着呢！” “什么事儿啊！闹得这么大？” 陈识心里边顿时七上八下的。 方大强卖了个关子，“嘿……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正说着。 吴土根与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走来，脸上带着笑，不断说着好话，“张主任，就是这小伙子，不顾个人安危，赤手空拳就敢和敌对分子搏斗，即使负伤了也毫不害怕，成功拖延了时间，让我们将那特务给抓住，还顺藤摸瓜的捣毁了敌人的一处据点，获取大量情报，这可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张主任看上去很和蔼，有种亲和力，他上下打量了陈识几眼，很是满意。 他心中自然是清楚的，陈识最大的功劳不在拖住了特务，而是救下了那位首长的亲孙女，要是这种级别的人物被人要挟，指不定得出多大乱子！ “好小子……我听说你父亲当初为了抓特务而牺牲，你小小年纪就一点也不害怕？”张主任故作严肃说道。 陈识心中咯噔一声。 拿这话考验人民群众？ 他赶忙挺直身板，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虎父无犬子，我父亲作为公安战士不畏牺牲、为国捐躯，我可不能丢了他的脸！更何况……我现在也是公安学校的学生，是伟大的公安战士的后备役，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怎么可能在党和人民考验我的时刻退缩！” 哗！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陈识身上，无不浑身一震，愣了好大一会。 “好！！” 有人大喝一声，开始鼓掌。 在场的人不自觉被打动，纷纷赞赏、叫好起来。 报社记者赶忙把这一幕给记了下来，这要是登报，很能鼓舞人心，连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都能语气铿锵的说出思想这么先进的一番话，他们也不能落后！ “好小子！” 张主任很是欣慰、激动，他们街道上能出这种人才，他脸上也有光。 报社的记者们此刻也是坐不住了，纷纷上前提问，陈识不敢贪功，给所里和街道说尽了好话，嘴巴都要秃噜皮了！ 直至傍晚才意犹未尽的回去。 报社的人都不在了。 吴土根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消失，看向陈识的眸子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一脚踹在其屁股上。 “你小子是真长本事了！你们老陈家就你一个独苗苗还敢上？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和你娘交代？！” 这反转来得太快，陈识措手不及。 第五章 善变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识揉了揉屁股，梗着脖子气愤道：“吴叔，那是我想上吗？人家都盯上我了，我要掉头就跑，那一梭子子弹早把我打穿咯！要不是我装怂拖延时间，你们怕是早就见不到我了！” 挨上一刀都算死里逃生。 吴土根愕然、张主任也有点懵……好家伙，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到陈识与敌对分子殊死搏杀，没成想是装孙子啊！ 倒是挺聪明的。 不然那种情况下，确实活不下来。 “陈识，陈识……你小子还真是‘诚实’，没辜负你爹期望，嘴里没一句实话。” 吴土根拍了拍陈识肩膀。 陈识老脸一红，显然是在点刚刚他那番大义凛然的话。 什么虎父无犬子。 什么不畏牺牲、为国捐躯，不能丢了他爹的脸。 还来了一句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臭不要脸的，党和人民估摸着靠不住你。 不过话说的确实很漂亮……这点他很满意。 “那咋了！要不是靠我这张嘴，能拖住那特务？早跑路了。” 陈识也是个脸皮厚的。 吴土根与张主任闻言点点头，这点确实没错，不管什么方式，至少给人家大领导的孙女救下来了，还协助破获了一起特务案！ 一旁的军人等了很久，见陈识他们说个没完，也是无奈了。 “咳咳……” 听到一阵咳嗽声，陈识他们这才注意到了这些军人。 “首长有很多要事，不能亲自过来谢你……他说这笔钱你一定收着，是医药费，多的钱让你买点好的补补身子。” 军人小心翼翼拿着报纸，作势要递给陈识，现在案子结束，解除了封锁，就第一时间派人过来表示关心与慰问。 陈识看了吴叔与张主任的脸色，见他们示意自己收下，这才接了过来，虽然不知道里边多少钱，但收下这笔钱也算是搭上一份情，有了点关系。 不收的话可就拂了人家的面子，划不来。 见陈识收了，军人也松了口气，微笑道：“我叫王海，住部队大院那一块，离这儿不远，要是以后遇上什么事儿，随时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尽力！” “好，多谢王大哥了。” 陈识表示谢意，既然人家愿意关照自己，他也不能不领情是吧？ 王海一贯的军人作风，目的达到就不继续磨蹭，与几人告别后就离开。 “你小子这一遭可是赚大发了，有这份人情在，少说能保你一命，以后出去有人罩着。” 吴土根现在心里边是一点火气没有了，反而是满满的羡慕。 张主任亦是点点头，故作高深道：“小陈识有福咯，未来走公安这条路，光是会破案可不行……” 吴土根认同点点头，而后大笑：“你小子，咱们所托你的福，这次立了大功，你现在读了公安学校，多少也是咱们系统里边的一份子，功劳会有你一份，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一个二等功肯定跑不了。” 这里边是有救了大领导孙女的一份功，但也不能太明显，给一个个人二等功正合适。 说实在的……拖住敌对分子，后续所里又以此作为突破点，破获了大案，加上陈识因此负伤，从这里出发，最次都得是三等功。 陈识有些惊讶，毕竟自己还不是正式的公安，仅仅是个学员，他先前觉着，能有个口头表彰，奖励点钱就差不多了，没成想还能捡到功劳。 赚大了。 陈识嘿嘿傻笑。 “瞧你那样……表彰还没下来，你小子别高兴太早。” 吴土根笑骂一声。 “这才叫年轻人嘛……” 张主任乐呵道：“除了公安系统这边，咱们街道对你见义勇为的行为也有奖励，来……这是五块钱，你收好了。” 五块钱。 这可不少了。 邓老那大炮仗，也才奖励十块钱。 陈识这回才是高高兴兴的收下，觉得德可配位，大领导的钱拿着烫手啊！ “行了，天气也冷……你小子身上还有伤，赶紧回去休息，没一两个月别急着回学校，那边都给你请好假了。” “等上头嘉奖下来，我再喊你来。” 特务那一刀可不轻，而且这个年代医疗条件算不上多好，情况很危急，吴土根差点都以为陈识那时候要挺不过去。 好在是活下来了，而且恢复情况很好，但还需要好好休息，补一补！ “那我不久留，吴叔、张主任再见。” 陈识这时也开始有点冷，收好钱哆哆嗦嗦赶回家去。 南鼓锣巷。 正巧路过了95号，瞧见傻柱与许大茂似乎在争论什么，梗着脖子吵架。 隐隐约约……像是许大茂丢了五块钱，怀疑是傻柱偷的。 陈识吓了一跳，加快步伐回家。 保不齐，自己上午捡的那钱，就是许大茂丢的。 “嘶……这么一来，我还是救了傻柱？他得欠我个人情啊，不然许大茂发现那五块钱，傻柱可就掰扯不清。” 陈识突然一笑，不着调道。 回到四合院。 刘婶道：“小陈识，这是又上哪去了啊？” 陈识：“派出所表彰呢！还给发钱，保不齐要上报纸咧！” “上报纸？你小子就吹吧！一点都不诚实，这名字取的有问题。” 刘婶二儿子，刘铁柱嗤笑道。 陈识知道没啥恶意懒得再搭理，这时候大家伙都下工了，家家户户都在生火做饭，同邻里打个招呼，也没多聊，回到自家屋里。 老娘又在煮野菜玉米糊糊。 “回来了？你吴叔找你干啥？不能真发钱吧？” 王娟好奇道。 陈识拿出报纸和五块钱，“这报纸里的钱，是那小女孩家人给我的，这五块钱是街道给的奖励。” “嚯！真有钱啊！” 王娟眼前一亮，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将钱一把拿了过来，“嘿嘿……我先给你收着，以后娶媳妇用。” 说着，打开报纸打算看看那户人家究竟给了多少，她可不会不好意思，自家宝贝儿子为了救他家姑娘，肩上都被扎了一刀。 “哎呦喂！这得是多少钱啊！” 王娟吓了一跳，而后愣愣傻笑道：“老天爷，这下发了，十张大黑十啊？！” 陈识：“……” 怎么一惊一乍的，早上不还说这不是钱的事吗？ 女人真是善变。 第六章 还有这好事儿？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娟快步回屋，鬼鬼祟祟的将这一笔钱藏好，连陈识都不给看……回到灶台附近，脸上的笑容没一刻停歇。 “你那仨肉包我给你热好了，自己拿去吃，甭分给你妹妹她们，先将身子养好再说，有娘在反正饿不着她们。” 边煮着玉米糊糊，王娟边乐呵呵道。 这偏心眼都不知偏到哪里去了，要是放在后世，早就几百、几千字的小作文了，但在这个时代，不仅王娟觉得正常，就连陈小莺本人都没什么意见。 陈识当然不可能接受。 自己一个人吃肉包，娘仨喝玉米糊糊？这像什么话？吃着可太不得劲儿了！ “不成！你们一人半个，剩下的我吃！” 这是陈识能够接受的极限。 王娟刚想反对，但是看到陈识那坚定、执拗的表情，一下子没脾气了，知道自己拗不过自家宝贝儿子，无奈道：“成！成！成！娘听你的还不成吗！” 很快。 天色彻底暗了，一家子围坐着八仙桌，一人一碗玉米糊糊。 一块半的肉包确实填不饱肚子，陈识便一边喝着糊糊，一边啃着肉包，在肚子饿的情况下，吃的那叫一个香！ 王娟喂小丫头吃那小半块肉包，而陈小莺则有些忐忑，迟迟不动碗筷，小心翼翼看向王娟，“娘，我今晚还能吃肉包？” 一整个大肉包啊！就这么摆在她面前，不是诱惑她么？ 王娟白了一眼，板着脸道：“还不快谢谢你哥？要不是你哥发话，就你这半大姑娘还想吃这种好东西？想都别想！” 陈小莺早就习惯王娟夹枪带棒的语气，听到自己能吃大肉包，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又怎么会在乎？ “谢谢娘！谢谢二哥！” 说罢，陈小莺也不管这那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深怕娘一个不乐意，给她大肉包再收回去似的。 陈识咂咂嘴。 天下当娘的，哪有不在乎自家娃儿的？虽然他知道王娟事事都紧着自己，但对于陈小莺他们的关心却也不少。 这不……肉包自己不吃，都给了陈小莺。 饭后。 陈小莺忙着收拾，王娟一边哄着小丫头睡觉，一边担忧的看向陈识道：“也不知道你姥姥姥爷他们在村子里过得咋样，还有没有粮食了……” 陈家村还好，村长是个能干的，给村子里藏下不少粮食，自己今儿个回去还能借点鸡蛋上来，但其他村可就没这么好运，饥荒年加上大雪，保不齐得饿死人！ 她现在是陈家媳妇，加上要工作养孩子与老人，哪有机会回娘家看看？ 看得出母亲的担忧，陈识思考片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要不我去姥姥家看看？” 王娟赶忙摇头，急道：“不成！外头下着大雪，怎么能让你去，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面对你那死鬼老爹？怎么面对你们老陈家的列祖列宗？” 大雪天，外头是能冻死人的！ 这可不是形容词，真能将人给冻死，每年有不少这样的人！ 再加上陈识的伤还没好全乎，怎么可能让他出去？ 陈识撇撇嘴，不着调道：“娘，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夫家忘了爹娘不是？外头虽然冷，但我这么大小伙还能真给冻死啊？你操啥心。” “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娘说话的？！” 王娟一瞪眼，有些火冒三丈。 陈识可不怕，梗着脖子道：“你担心姥姥姥爷，又走不开，妹妹她们还小，难不成她们去？我现在也该是家里的顶梁柱，不就下点雪吗？还真把你儿子当温室里花骨朵养呢！” 王娟默然片刻，纠结好一会，在狭小的屋内来回踱步，张了张嘴道：“小识啊……你，你要是去的话也成，你七舅姥爷是公社的运输人员，每周都会来四九城一趟，下一次估计三天后，我到时候让他顺带给你送回去，这样有个照应，坐牛车赶路也快。” 七舅姥爷就是王娟的舅舅，姥姥、姥爷所在的村子不是同一个宗族的人，所以人心不齐，想要私藏粮食几乎不可能，这个今年冬天会很难熬，这就是王娟最担心的情况。 “行，就这么定了。” 陈识没有意见，刚好他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再休息几天时间估计就差不多，只要不干体力活都没啥问题。 说定这件事后。 王娟脸上也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把哄睡的小丫头丢给陈识照看后，也不知哼着什么小曲，去厨房收拾粮食去，看样子心情不错。 虽然家里边粮也不多，但能挤出来一些就是一些，大不了她晚上不吃了，中午在单位食堂里多吃点。 屋内。 陈小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紧张起来，“哥……娘是不是去厨房了？” 陈识不解，疑惑道：“是啊，估摸着给你姥姥姥爷收拾点粮食出来，我这趟下去要不带点什么，她脸上都没面儿。” “完了！完了！” 陈小莺小脸一苦，就差哭出来了。 陈识被这模样逗乐，“你该不会把肉包藏在厨房哪个角落吧？” “可不是咋滴？” 陈小莺瘫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不藏厨房还能藏哪啊，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就藏在老娘的“战略粮仓”中，不到逢年过节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用，但既然要给姥姥姥爷带粮食，保不齐就会拿出点粮食来，到时候可就暴露了！ 果然。 还没等陈小莺想好怎么解释，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后院。 “哎呦喂！还能有这好事儿？你们猜猜我在厨房发现了什么？这可不就是天上掉……” 王娟拿着肉包，欣喜回到屋内。 待她看到陈小莺瘫坐在地上的模样后，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天杀的！陈小莺，你个兔崽子什么时候学会偷藏粮食了？找揍是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把肉包还我，随便你揍！” 陈小莺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为了一口吃的情愿被王娟狠揍一顿。 第七章 新情报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陈小莺最后还是保住了自己那两个大肉包，陈识则是在一旁乐了很久，半点没有插手的意思，这个年代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有这样乐子看一看其实不错，否则早早就要休息去了。 王娟明天还要上班，稍微教训了陈小莺一顿后便准备睡觉。 他们住在后院的东厢房，一共三个房间，其中主卧自然是王娟和妹妹们一起住的，而陈识则住在偏房，就他一人睡，最后一个房间则改成了厨房。 陈识回到屋子上炕，裹紧棉被后也是暖和许多，结束了一天的匆匆忙忙，他准备研究研究自己的系统。 “除了每天能够获取一条情报，还有一处随身空间可以使用。也不知道这随身空间有什么用处……” 陈识低声嘀咕道，而后就开始研究起来。 他将意识潜入灵储空间当中，10立方米的空间并不大，能装进去的东西不多，一眼就能望到头。 不过……他在空间中发现了一处泉眼，竟然在往外渗水，陈识赶忙找来一个碗，将其收入空间内接取水源，耗费一个多小时才接了小半碗的量。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陈识很快就意识到自家系统的随身空间，不就是那些网络小说当中的灵泉与储物空间？ 只是不知……这空间内的灵泉，是否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喝一口试试。” 陈识很果断，当即将小半碗水一口闷下去，等了好半天…… “不是，怎么别家灵泉喝一口下去就脱胎换骨了？我这一点效果没有，该不会是个假的吧？” 陈识有些傻眼。 难道是系统等级太低？那也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又等了好一会，实在没什么感觉后陈识就放弃了，他不是纠结的性格，继续研究随身空间，费了些功夫后也是了解个七七八八。 空间内可以存储任何物品，但不包括自身，且不能够隔空取物，需要通过触碰与媒介。 就这么一番研究，时间来到第二天凌晨。 一道电子提示音出现在脑海内。 【当前可获取情报刷新，情报点＊1】 【是否获取情报？】 “是。” 陈识没有犹豫。 【白色情报：三天后，山云村，王文华家中缺粮，小儿子凿冰湖捉鱼，不慎跌入湖中溺亡！】 “什么！！！” 陈识“腾”的一下起身，脸上满是惊容。 王文华不就是自己姥爷么？山云村也对上了，他家小儿子溺亡？ 那死的不就是自家小舅舅？ 娘要是知道这消息，指不定得哭晕过去！ “不行！不能等七舅姥爷家的牛车，我明天就得动身下乡一趟！” 陈识脸色难看。 看来山云村是真没粮食了，大冬天都要出门，甚至都到了凿湖的地步！ 自己的伤虽然没有痊愈，但和自家小舅舅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带着沉重的心情，陈识一夜都没睡好。 可，起床后，陈识竟然感觉并没有多少疲惫，反而身体状态异常不错，就连肩膀上的伤口，好似都舒缓不少！ “这是灵泉的作用？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体质？” 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但是能够缓解疲劳，加快恢复速度，对于陈识来说就完全够用，等以后系统等级提升上去，恐怕不比别家随身空间差！ “呀？二哥今天咋起这么早？” 小姑娘陈小莺被吓了一跳，随后满脸困惑，这天才刚亮一会，往常时候他都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娘还嘱咐自己绝对不能吵到二哥，今儿个真是奇了哈？ 陈识洗了把脸，吩咐道：“去，把娘昨天收拾出来的粮食拿过来，哥去姥爷家一趟，你在家照顾好小妹，别到处乱跑，娘回来了就和她招呼一声。” 陈小莺有些懵。 昨儿个不是说等七舅姥爷的牛车到了再回来么？现在天气那么冷，这要是靠两条腿走下去，不得冻坏咯？ “不成！不成不成！娘要是知道了，得把我打死，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亲自和娘说一声。” 陈小莺缓过神来，似拨浪鼓般摇头。 陈识板着脸，“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姥爷家断粮了，今天一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保不齐会出事，要是我今天不下去，心里不踏实。” 听到这个理由，陈小莺也是赶忙动起来了，她是个懂事的。 将昨夜王娟收拾好的粮食准备出来，一共三斤棒子面，平常轻易不会动用，要知道……城里的粮食都是定量的，就算钱和粮票再多也买不来，只能每天从嘴里扣点出来，光是这三斤混着玉米芯的棒子面，都是个把月才存下来的应急粮。 “对了哥，厨房锅里还有一个肉包和一个鸡蛋，都是留给你的，你赶紧吃了再下去，肚子里有点东西就不怕冷。” 陈小莺关切道。 她藏了两个肉包，知道陈识身体还没好，所以强忍下来都吃掉的欲望，留一个放锅里温着。 陈识看了眼陈小莺，心中大感欣慰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还不到十岁的年纪就这么懂事，自己都瘦嘎嘎似电线杆一样，还会给他这个当哥的留下吃食。 “不行……以后可得把这小姑娘养的白白胖胖！” 陈识心中暗道一声。 有了系统，首先得把家里的日子给过好，不说大鱼大肉，只要每顿有荤有素就好，这是他暂时的小目标。 “行，哥吃完再走，等哥从姥爷家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陈识满脸认真。 小姑娘倒是撇撇嘴，满不在意，“咱们四九城都穷得叮当响，姥爷家能有啥吃的？” 陈识：“……” 得。 自家妹子倒是不好骗。 算了，这也是一个优点，至少以后不会给黄毛骗走。 赶忙将锅里的肉包和鸡蛋吃完，趁着还没下雪，陈识匆匆出门。 虽然寒风刺骨，但街上还算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陈识没那么傻，自然不可能大冬天徒步三十多公里走下去，他从家里拿了五块钱，找了山云村附近村落的牛车，花一块钱让他顺路带自己下去。 虽然王娟背着自己藏钱，但陈识还能不知道自家老娘的小伎俩？三下五除二就翻出来藏钱的位置。 第八章 山云村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山云村。 陈识出发前喝了一碗灵泉水，三十多里的路竟也不觉得冷，虽然没法一下子有巨大蜕变，但长久饮用对身体绝对有不小的好处。 村子里没什么人，这么冷的天自然都窝在家中，能不动弹就不动弹，这样还能少吃点东西，省点粮食下来。 陈识面色凝重，偶尔出现几个村民，看起来都面黄肌瘦的模样。 照着原身的记忆，找到去往姥爷家的路，山云村地势复杂，依山而居，姥爷家住在半山腰，还要走不小一段路程。 不多时。 一间低矮的平房出现眼前，墙体用土坯砖垒砌，墙面能看到清晰的纹理与细微裂缝，屋顶呈现坡形，覆盖着小青瓦与茅草。 “娘的，终于到了……” 陈识叉着腰喘口气，忍不住腹诽一声，就是在这么冷的天，鼻尖竟还有细微的汗珠。 正歇脚着。 一道欠揍的声音突然响起，“嘿！？这不是我小外甥么？咋有空来舅舅家？我老姐最近怎么样，在城里能吃得饱饭吧？” 王来福扯着嗓子，言语间满是高兴，一溜小跑过来，他是王娟一手拉扯大的，也就比陈识大个七八岁，能玩到一起去。 “来福来福……也不知道谁给起的名。” 陈识回忆涌起，差点乐出声来。 好好的咋取个狗名？当然……星爷没出现前，这名字在这个年代还是寓意很好的。 要是姥爷叫常威，就更来劲儿了，自己可以现场见证常威打来福的场面。 那肯定很可乐。 “小舅，我娘在城里有工作，饿肯定是饿不死的，姥姥姥爷他们怎么样？” 这个年代辈分很重要，就算王来福和自己年纪相差不大，陈识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小舅。 王来福神色稍稍一黯，但还是强撑其一个笑容，不着调道：“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咱们山云村今年上交的粮最多？上头那些大领导都得竖大拇指表扬，咋可能饿到咱们？” 陈识闻听，心里边“咯噔”一声。 完了！ 怕是村里的粮都上交上去了，今年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要死人的！ 不过也是……自家小舅舅都到了要凿湖捉鱼的地步，家里怎么可能还有粮食？ 两人在屋外的动静，将里屋的老头、老太惊动，纷纷穿上大衣出门，正巧撞上陈识的目光。 小老头、小老太现在的情况可不好，一个个瘦成竹竿似的，可把陈识心疼坏了，要继续这么下去，这个冬天就算不饿死，命也要没半条，怪不得小舅舅不顾危险也要下湖抓鱼，显然是想让两位老人家补补营养。 “哎呦喂！这不我宝贝外孙吗？这都多久没下来看姥姥姥爷了？” 姥姥瘦弱，但嗓门高亢。 陈识：“……” 他算是知道自家老娘随谁了。 两位老人很激动，脸上满是欣喜，他们就王娟一个闺女，所以就算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边，还是很重视的。 而且……自家闺女也是命苦，一个人带着好几个孩子讨生活，怎能不让两位老人心疼？他们对陈识好，大部分原因还是出于爱屋及乌。 陈识咧嘴一笑，有些庆幸自己觉醒了情报系统，否则这么好的一家子，恐怕都要倒在这个冬天。 小儿子一出事，俩老人哪里还承受得住？ “姥姥、姥爷，外边天凉，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陈识赶忙道，可千万别再把老头老太冻坏咯。 现在生病，身体可扛不住。 姥爷点头，“对对对，乖孙说的是，咱先回屋。” 房子里的格局比较简单。 是一明两暗的结构，中间是堂屋，用来接待客人或摆放神龛、农具，两边是卧室，空间不大，陈设也很简陋，除了土炕就没别的，窗户多是木制的格子窗，糊着报纸，采光不太好，屋里显得有些昏暗。 小老头、小老太拉着陈识就是一连串问题，搞得他颇为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来福……赶紧去煮点糊糊，让我乖孙暖暖肚子，冰天雪地的这么老远下来，肚子一定饿了吧？” 陈识听着，心里边又酸又涩。 日子都过得这么艰难，他一过来，老头老太就让人煮东西给自己吃，这种纯粹至极的感情，让他很是受用。 前世，陈识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于亲情并没有多少概念，可现在……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心里边又暖又热。 这么可爱的一家子，可不能让他们有事！ “小舅，别忙活了！” 陈识赶忙开口，“我下来前吃了俩肉包，现在可一点都不冷，咱们别糟践粮食。” 这话一出。 屋内三人都是一愣，但是没有丝毫妒忌，反而是一种安心，各个长舒一口气……自家乖孙能在城里吃得起肉包，想来王娟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这是我娘让我带下来的棒子面，一共三斤，非要我拿下来孝敬给姥姥姥爷，要不是城里边粮食定量，就是十斤、八斤也给您二老拿下来。” 陈识从棉衣里取出布袋，半开玩笑说道。 三斤棒子面其实也吃不了多久的时间，不过在这种粮食短缺的年代里，多加点水，加点腌野菜，囫囵个水饱就成，顶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但这样吃久了是会出问题的。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粮食！不成，给你娘带回去，一个寡妇带仨半大孩子，还要孝敬公婆，能把自己日子过好就成，怎么还往娘家带东西？这些粮食估计都是从你娘嘴里抠出来的吧？” 姥爷说话是真不客气，张口就是寡妇，虽然是事实，但确实不好听。要给王娟听见了，保准火冒三丈。 不过秦浔心中清楚，他这是对于王娟的关切，不想她过得太辛苦。 否则……自家都揭不开锅了，咋还能不接受这粮食？ 陈识有些无奈，姥爷脾气倔，按娘的话来说，那就是跟一头倔驴似的。 “那咋行，我还打算在姥爷家住两天呢，这粮食要是不收，我现在可回去了？” 陈识作势要走。 俩老头老太真给吓到了，姥姥狠狠瞪了老爷子一眼，“你个死老头子！听咱孙的，这么久没见可想死我了，你要把他赶走，我今天跟你没完！” 第九章 进山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成成成！我收下来还不成吗？！乖孙……你就在姥爷家多待几天可以不？” 姥爷也是赶忙开口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 很显然……他这是不愿意陈识就这么离开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隔辈亲。 老人家对儿孙辈的疼爱是实打实的。 加上他们对于王娟的心疼，转接到陈识的身上来，自然是更加疼爱了，丝毫不比亲孙子来的差。 陈识闻听，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 二老高高兴兴与陈识闲聊。 倒是小舅有些疑惑了起来，“小外甥……你现在不是在公安学校读书么？怎么还有空下来咱们这儿？不用回去上学吗？” 一说起这个，两个老人家也是微微一愣。 是啊。 他们先前听闺女说，自家外孙不是学习成绩很好，考上了公安学校？按理来说应该还在学校吧？ 想到这，三人的脸色都不由一变，有些紧张起来，“乖孙，你……你该不会是被开除了吧？” 陈识：“……”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姥、姥爷，你们想什么呢！我咋可能被开除？我前些天可是见义勇为，受了点伤，上头还亲自给了我嘉奖，保不齐要上报纸咧！学校那边知道了这件事，就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 “什么？受伤了？” 三人俱是一惊，对嘉奖、上报纸什么的可不在乎，他们只希望秦浔人没事，赶忙上前把陈识从头检查到脚！ “停停停！！” 陈识满脸惊慌失措。 在这么下去，估摸着都要把自己屁股缝儿掰开来看看了，不过……对于这种朴素至极的情感，他还是颇为受用。 “你个臭小子！非要学我那混蛋姐夫当什么公安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要是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你娘可咋办哟！” 王来福痛心疾首。 姥姥、姥爷虽然也是相同的想法，他们并不在乎儿孙辈到底能够取多么大的成就，只是纯粹的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 但是他们都没有说出来，心中清楚这是陈识的梦想。 “行了……你不许说我宝贝乖孙！” 姥姥发话道，“咱们家小识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姥姥不求你未来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凡事不要冲动，多想想家里人……还有那么多人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呢。” 陈识鼻子一酸，“欸！我肯定不会冲动，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伤了！” 王来福闻言，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道：“小外甥，舅舅今天上山看看能不能给你抓点野味回来补补身子，你就在家里照顾姥姥姥爷，不要到处乱跑，受伤了就在家里边休息，这年头要是生个病，可没钱去看！” 陈识知道小舅是在关心自己，不过对于他上山抓野味，却还是有些担忧，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提前到来，将原先会发生的情况改变。 万一因为自己的到来，他今天就下湖捉鱼了怎么办？ “对！对！来福，你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到野鸡、兔子什么的，给小识补补身子。 乖孙就在家里配姥姥、姥爷聊天成不？我还想知道你们一家子在城里边过得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见快和咱们说一说，你娘拉扯你们这几个半大孩子，在城里边可不容易吧？” 姥姥很想知道王娟的现状，姥爷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陈识。 陈识嘿嘿一笑，“姥、姥爷，我想和小舅进山看看，这山里边可好玩咧，等我晚上回来了再和你们说。” “山里边有啥好玩的，保不齐遇到个野猪、熊瞎子，没准还有大虫！” 姥爷吓唬道。 但还没等陈识有啥反应，姥姥先不干了，一把抓住姥爷的耳朵，“呸呸呸！净瞎说这些不好的！” “哎！哎！疼……快给我松开！松开！” 姥爷倒抽一口凉气，“你个死老太婆下手咋恁重？我耳朵都快给你揪掉了！” “活该，谁让你瞎说话！” “欸！我哪说错了？你个死老太婆快松手！” “……” 老头老太在一旁干架。 王来福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陈识则默不作声的给小舅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带着自己进山，虽然王来福并不希望陈识与自己一同进山，但实在架不住陈识眼神里的期盼。 无奈之下，王来福最后还是点点头，二人稍微收拾一下便出了门，老头老太见状也是不得不停下干架，忙不迭的嘱咐起来，万事一定小心。 不多时。 后山。 陈识四处张望，难免有些好奇了起来，“小舅，你说现在大冬天的，还能钓鱼不？” “咋不能！隔壁老张家，他家那小儿子整日里不下地，天天就去湖边打洞钓鱼，听说还真给他钓到了几只，偶尔喝上个鱼汤，别说多滋润了！” 王来福想想就有些羡慕了起来，嘴里边唾液在分泌。 在这个大冬天，要是能够喝上一碗温温热热的鱼汤，那简直就是享受啊！ 更别说还有鱼肉吃！ 现在家里边情况可不好，再继续下去，等粮食见底，可就要啃树皮了！ “咋……小舅你这是心动了？也打算效仿？” 陈识试探道。 王来福点点头，神情复杂道：“是啊……你是不知道，你姥姥、姥爷现在饿的都剩下皮包骨头了，我看的都心疼，要是再不补充营养，我都担心他们活不过这个冬天。 我虽然不像隔壁老张家的小儿子会钓鱼，但是我水性还是不错的，多打几个钓洞，到时候下湖抓鱼也成。” 二老现在没在，他也敢说这话。 陈识心中一咯噔，蹙眉道：“小舅，下湖捉鱼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事，你觉得姥姥、姥爷还能撑过这个冬天？哭都要哭死过去！” 王来福苦笑，“那能咋办，我总不能啥都不做吧？听村里边那几个说，最近湖里边的鱼特别多，运气好大概率是能抓一条的，到时候炖个汤，吃点肉，这个冬天也就能熬过去了。” “小舅，要不这样……城里边有人教过我怎么钓鱼，让我试试？” 陈识不会钓鱼，但别忘了，他有随身空间啊！ 第十章 打赌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来福闻听，脸上露出几分喜悦，道：“真的假的，你小子可别骗我哇！” 陈识翻起白眼，“这话说的，我骗你是能多吃肉还是咋？能不能钓得到另说，这也不是百分百的事。” 王来福傻乐呵，“那也比我下湖捉鱼强。” 陈识：“……” 你特么也知道啊，那你还下湖作甚！ 这天气太冷了，万一下湖被冰水一刺激，抽个筋什么的，就算周围有人，也得想要不要冒险救你！ 这多危险啊！ 不多会。 两人来到湖边，别说……还真有不少人，三五个大爷，十来个年轻人，都打算在湖边打洞，试试能不能抓到鱼，改善一下家里边的伙食。 只要能抓到一头鱼都够他们高兴的。 弄个鱼汤，煮点树皮进去，吃下去浑身都有力气！ “哟？这不是隔壁老王家的小儿子么？是不是家里没粮来钓鱼？这钓鱼可是个技术活，你可就别来凑热闹了，要是把鱼都惊跑了，可别怪咱们对你不客气啊！” 一位胡子拉碴的大爷开口，嗓门粗犷。 王来福恨不待见这小老头，以前和他们家关系不错，算是他爹的好友之一，经常借粮食给他，却没见到还回来过。 直到有一次来他们家借粮食，但自家确实没有多少粮食可以借了，这才给他拒绝，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这小老头家里边发达了后，便好似换了一个人般，经常的讥讽他们老王家，拿这件事说事儿。 升米恩斗米仇啊！ 他家老大现在就在公社里边任职，情况相对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至少饿不着肚子，来钓鱼也是为了能有点肉吃。 这个年头甭管是什么肉了，就算是老鼠肉都大把有人想要吃，更别说是肉质鲜甜的鱼。 “杜老头，我家有没有粮食和你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走了眼，居然让你这种人也吃得上饭了！” 王来福呛声道，一点都不客气。 陈识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自家小舅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嘛！ 杜老头冷笑，“怎么，你家这是羡慕了？我可是一点都没忘记，当初我吃不上饭的时候，来你家借粮，你们家是什么反应，亏我还把你爹当做过命的兄弟。不过……我可不会像你爹那样无情无义，要是你家缺粮了，大可以和我说，我怎么着都会施舍你家一口饭吃的。” “我稀罕你家的粮食？开玩笑！别以为你家老大在公社任职就了不起！看见我身边这位没？我姐家的孩子，人家现在可是公安学校的学生，毕业出来就是办事员，娘俩都在城里边工作，还能饿着我家？” 王来福一副神气的模样。 杜老头一听，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满是讥讽，“你小子骗鬼呢？今天可是上学的日子，公安学校的学生咋可能还在你家待着？编故事也不编好一点，招笑的很！” 王来福很气，撸起袖子就想将这老头暴揍一顿！ “小舅，没必要和这种人废话，别忘了咱们今天过来的目的。” 陈识赶忙将他拦下来，和这种人废话没什么好处，反正公社里边都有报纸，等自己登报的时候，直接把报纸甩到他脸上就行。 听到外甥的话，王来福这才消了气，不愿再多看杜老头几眼，赶忙开始打洞。 陈识也在附近查看了起来，随手制作了简易的钓鱼工具，钓大鱼估计撑不住，但几斤的小鱼多半还是没啥问题的。 这一幕自然是又惹得不远处的杜老头一阵嗤笑，“拿着个破木杆也想要钓鱼？简直是异想天开，这要是能钓到鱼，我今天直接就脱光了跳湖里！” 他的声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顿时间笑声不停。 “哈哈哈……还真有人拿着个破木杆钓鱼啊？这不是招笑吗？” “连个工具都没准备好也想钓鱼？咱们尚且都三五天才见到一条鱼影，他这要是能钓到，我干脆拜他为师得了。” “……” 这些笑声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恶意，故而陈识并不在意。 倒是那杜老头，确实令人讨厌，自己都不打算搭理他了，还一而再再而三招惹自己！ “老头！你可说到做到啊，我今天要是钓到了，你脱光衣服跳湖里？” 陈识神情一肃，言语间满是认真。 他的随身空间能够通过媒介将物品收入其中，木杆自然也算是媒介的一种，只要木杆能够触碰到鱼，甭管是不是咬勾了，自己都能将其收入到随身空间当中，到时候再放置在鱼竿上，一把拽出来即可，甚至都不需要饵料。 杜老头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他也不过是放点狠话讥讽一下老王家的人，实在没想到还有人当真了？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哪有退缩的道理？ 况且他并不认为，陈识凭借着破木头鱼竿，还真能将湖里的鱼钓上来。 “呵呵！可以……我和你赌，但是总不能让我吃亏吧？你要是没有钓到鱼又怎么说？” 杜老头脾气上来了，冷笑道。 陈识果断开口，“三斤棒子面，够不够？” 三斤棒子面？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陈识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这小子还真特娘的败家啊，连粮食都拿出来赌，他到底多自信啊，就凭那小破鱼竿真敢和人家赌啊！我要是他爹，非得气死！” “谁说不是呢！” “……” 议论声逐渐响起。 杜老头也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老王家还真是出了个傻子，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钓上鱼来的。” 一旁的王来福很着急，可小外甥都和人家对赌了，他总不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士气吧？也只能将担忧与急切的情绪压在心底。 “小外甥，你到底有几成的把握？” 王来福低声问道。 陈识：“少说七八成……总得给这老小子一点苦头吃吃吧？满嘴喷粪我可受不了。” 七八成？ 那也够了！ 王来福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加快了打洞的速度。 很快，一个脸盆大小的鱼洞出现。 第十一章 傻乐呵什么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识围着鱼洞看了一会儿……还别说，里边的鱼确实是多啊。 现在这个时代的环境还没有被大规模开发，且捕鱼捉鱼的也少，没有过度消耗资源，鱼群的数量自然就多……就说山里边的野猪，这在后世几乎都很难见到了，但在这里都是成群结队的，偶尔还跑到山下来吃老百姓的庄稼！ 这也是为啥野猪被列为四害之一的缘故，一些地方，打死了野猪甚至还有奖励。 王来福搞来了一点红虫，这玩意腥味重且在低温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蠕动，是钓鱼的首选，再与湿土混合挂在鱼钩上，这样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陈识老神在在的钓鱼，还闭目养神了起来。 王来福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但好一会儿后依旧没什么动静，无奈之下只得再去抓些饵料来，以此打发时间。 而此刻的陈识，他并不是有意想要装叉，而是在试验随身空间，他发现自己能够动用精神力控制鱼钩去接近鱼群，或是利用鱼钩模仿小鱼的游动，以此来吸引大鱼的注意。 很快，在红虫腥味的诱惑下，一只三斤左右的大鱼游了过来，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咬钩。不得不说……鱼其实也没有那么傻，不会轻易上当，否则岂不是谁都能钓上鱼了？还有空军佬啥事？ 见始终没动静，陈识也是不等了，果断动用精神力，将鱼钩打在鱼身上，并将其收纳到空间之中……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对于精神力的消耗还是很大的，眼皮子都有些重，估计再来几次就要昏睡过去。 陈识休憩了片刻，便继续重复这样的操作，不多会……空间里就多了五只大鱼，其中最小的都有两斤重！ 而活物进了空间，便相当于是静止的状态，故而也不担心会不会坏掉。 “差不多是时候了。” 陈识感觉到很疲惫，估计最后再动用一次精神力操控鱼竿就不能继续了，否则真要在这里昏睡过去，指不定姥姥、姥爷得多担心。 “哗！” 陈识猛地抽动木鱼竿，一只两斤多重接近三斤的大鱼出水。 所有人目光朝陈识聚集而去。 不远处翻土找虫子的王来福当即乐疯了，一溜小跑来到陈识面前，差点没收住脚要滑落鱼洞当中。 “啧！小舅你当心点！” 陈识满脸责怪的表情，一副长辈模样。 这都能差点掉湖里，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王来福此刻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哪里在乎陈识的语气，“嘿嘿……小外甥，还是你厉害啊，刚来就钓到鱼了，还是三斤重的大鱼！” 对于他们来说，三斤重的鱼可不就是大鱼么，能吃的肉不少，省着点吃估摸都能吃一周时间，借借味儿得了！ 反正这天气鱼也放不坏。 “真给这小子钓上来了啊！” “娘的！凭啥他运气就那么好？” “……” 附近的年轻人们羡慕坏了，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在这里钓了三四天的鱼，才上来一只一斤多的鱼，有的甚至还是半斤的小鱼，大鱼可都聪明着，没那么好钓。更有甚者到现在都没钓到鱼过，看着陈识钓上来那只近三斤的大鱼，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不过很快，他们又将重心放到了杜老头的身上，这俩人的赌约他们可都听到了，先前还以为是王家那小子是吹牛皮，现在竟然真给他钓上鱼来了，甭管是运气还是实力，他们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看到杜老头脱光衣服跳水里裸泳！ 王来福激动之余也是想起了这一茬，看向杜老头的眼里边满是挑衅的意味，“杜老头，怎么样？我们这儿现在可是钓上鱼来了，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跟一个孩子还耍赖，你名声可就臭大街咯。” 按理来说，陈识确实还是个孩子，和杜老头多少差了两个辈分，要是真和他耍赖，自己的名声真得臭了，最次都得被说为老不尊……都到了这个年纪，对于名声自然是很看重的。 杜老头咬着牙，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娘的！他钓了老半天都没瞧见一个鱼影，凭啥这臭小鬼拿着个破木头鱼竿就能钓上来一条鱼？！这一点也不科学啊！ 可……这么冷的天气，他怎么可能脱光了跳进湖里，那不是找死么？他这个年纪要是生个病什么的，少说没半条命！ “哼！跳湖就算了，我也拿三斤棒子面给你，咱们这就算扯平了，我年纪大要是跳湖出事，你们一家子也跑不了……就这样吧！” 杜老头也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拿点粮食换命。 这样村里那些嘴也说不得他什么。 对此，陈识与王来福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还真怕这杜老头出事，背上一条人命不值当。且……这个年代可别和粮食过不去，相比于看杜老头跳湖，他们宁愿换点粮食，好歹能填饱肚子。 杜老头回去取粮食。 陈识有点疲惫，都快要睁不开眼睛，把鱼竿交给小舅后，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会。 王来福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钓上鱼来，一脸兴奋的尝试起来，然而等了十多分钟后就没了耐心，一点儿都坐不住。 恰好杜老头也把粮食送来了。 “得！我就不是钓鱼的料，这种事还是让小识来吧。” 收起粮食、鱼竿以及那近三斤的大鱼，王来福招呼陈识一声，便朝着家中走去。 在外头也待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加上冬季天黑的快，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姥姥都开始忙活晚饭的事情。 “哟！你俩都回来啦，快回屋暖和暖和。” 姥姥满是笑容。 也不在乎俩小孩在后山是否有收获，去玩得开心就行。 没错……在姥姥看来，小舅也和陈识差不多是个孩子，毕竟是高龄产下来的小儿子，没比陈识大多少岁。 王来福将鱼和粮食藏在大衣里边，靠近姥姥，脸上满是笑容，嘿嘿笑道：“娘。你猜我俩今天都干啥了？” “傻乐呵什么呢，不就是跑山里玩了，难不成还真给你逮着一只兔子、野鸡了？” 姥姥毫不在意，要是真那么好逮，一群人早跑山里了。 第十二章 老王家发达了？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兔子、野鸡倒还真没有，但你瞧我拿回来了啥！” 王来福将藏在大衣里的三斤棒子面和鱼拿了出来，脸上依旧满是激动，就今天这件事，够他乐呵一周时间！ 姥姥瞥了一眼，她可没抱什么期待，但瞧见王来福手上的东西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差点蹦起来，“哎呦喂！这鱼看着可不轻啊，你俩咋搞来的？不能下湖捞鱼吧？” 陈识看着这副似曾相识的画面，脸上也是不自觉的多了些笑容，血脉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是非常奇怪，自家老娘和姥姥感觉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姥，这鱼可是我钓上来的，厉害吧！” “咱们今晚就把这鱼给炖了！” 陈识有些臭屁道。 王来福也是赶忙道：“对对对！你是不知道我小外甥今天有多厉害，可给我狠狠出了口恶气，那杜老头……” 小舅也是个话痨的性子，当即就将今天教训杜老头并且赢回来三斤棒子面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姥姥也是听了个心惊胆战，没曾想自家外孙胆子竟然这么大，上来拿三斤粮食赌，这要是三斤粮食输出去，她都得心疼的好几宿睡不着觉……好在，自家宝贝外孙是个有能耐的，不仅替他们家出了口恶气，还带来了这么多粮食。 算一算。 就他这么一下来，不仅多了六斤棒子面，还能吃上三斤重的鱼，之前哪敢想有这种好日子啊！ 隔壁老张家那小儿子就经常能钓到鱼，光是闻闻那飘散出来的鱼汤味，都把他们馋坏咯，实在想不到自己也有能吃上鱼的一天！ “小识啊，这鱼能吃好几顿，咱今天就拿鱼头炖个汤得了，剩下那些鱼肉部分，你带回去和你娘还有俩妹妹吃。” 姥姥虽然馋肉，但是老人家总是想要把好东西给儿孙辈的留下，这鱼毕竟也是陈识钓上来的，理应带回去吃。 再说……鱼头上的肉也不少，够他们尝个味道了。 王来福瘪了瘪嘴，虽然很想大口吃鱼，但老娘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况且……既然是带回去给他姐吃的，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 陈识闻言怎么可能乐意，不高兴道：“我不管……好不容易来姥家一趟，这要是没好吃的，我可待不住！今天就把这鱼给吃了，我和小舅明天再去后山钓就是了，到时候肯定带一条鱼回去，给我娘尝尝味道。” “乖孙，你听话，这鱼是你想钓就能钓上来的吗？我可听说了，隔壁老张家那小子专门和别人学过怎么钓鱼，那也得两三天才钓上一头来，咱不能因为运气好，就这么把鱼嚯嚯了！” 姥姥脸上露出几分心疼的神色。 这鱼能吃好几天的，要按宝贝外孙的想法来，今天可就得吃光了，这年头谁家敢这么糟践粮食？都是省着吃！ 陈识叉腰，作势就要走，“姥，那我可走了，这鱼你留着吃。” 姥姥和小舅真吓了一跳。 “咋气性恁大呢！也不和你娘学点好！” 姥姥即是无奈，又是心疼，她也知道宝贝外孙是想让他们一家也吃点好的，“乖孙，我听你的还不成吗？咱不走哈，姥可想你了。” 听了这话，陈识要是再拿这话吓人可就是王八蛋了。 “好好好，我不走，少说在姥家待上三五天的，别到时候嫌我烦啊。” “咋会！你可是咱们家宝贝，把你小舅赶走都不能赶你走。” 姥姥哄着道。 王来福：“……” 陈识听着这话，心里边别提多舒坦，嘚瑟的看着郁闷的王来福。 姥姥处理鱼去了。 姥爷还不知道去了哪，陈识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王来福，道：“小舅，我姥爷呢？咋这个点了还没见到影？” “噢！你姥爷帮你大舅家盖房子呢，咱们老王家早些时候不是都分家了吗，你大舅、二舅搬出去住了，前阵子你大表哥相亲，看上了别人家的姑娘，但人家姑娘说了，至少得有个独立的房间住，才愿意嫁过来……这不，就让你姥爷帮忙去盖房子。” “嚯？大表哥都要结婚啦？” 陈识有些惊讶。 王来福白了一眼，“你大表哥比我年纪都大一点，现在才结婚算晚了。” 也是，这个年代结婚生子都早，十八九岁估计都有孩子了，小舅是姥姥快四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和大舅之间都差了二十岁。 陈识闻言忍不住笑了，“小舅，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姥就没催你？” “咋没催我，你不在的时候，天天念叨着……还别说，我真得感谢你，让你姥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 王来福发自内心道。 天天催婚，耳朵都起茧子了。 陈识耸耸肩，咂嘴道：“小舅，姥说的没错，你确实该找对象了，要不然一天天没个定性，一点都不稳重……看看人家十八九岁都生娃了，你也赶紧要一个，我好看看我小表弟、小表妹啥样。” “停停停！” 王来福要疯了，这小子怎么和他娘、他姐一个德行？说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的。 灶房里，姥姥的笑声很爽朗，“哈哈哈哈……瞧见没，不是娘催你，你小外甥都这么说了，还不赶紧给我去找一个姑娘回来，实在不行……娘让人给你相几个得了，咱农村人别学城里人那一套，挑三拣四的。” 王来福：“……” 陈识：“……” 他咋就挑三拣四了，不对……婚姻大事，可不得挑三拣四的么？娶妻当娶贤，要是娶来扶弟魔啥的，一家上下都得鸡飞狗跳的。 舅甥俩相视一笑，也是没再接这一话题。 不多会。 鱼汤的香气弥漫开来，连隔壁几户人家都探出脑袋来，看看今天是谁家在做鱼吃。还别说，在这个清汤寡水的年代，炒个肉的香味，都能飘出个几百米去。 “哟！今儿个老王家也发达啦？居然吃得起鱼？” 吴大娘羡慕得很，他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本以为老王家和他们家情况差不多，没曾想居然还吃上鱼了？这心里边一下子就有点不平衡了，但人家抓到鱼是人家的本事，她能说什么？ 第十三章 咸菜滚豆腐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吴大娘，我今儿个可瞧见你大儿子在湖边钓鱼，怎么样？你家没钓到吗？” 王来福听出了吴大娘语气中那股酸溜溜的味道，故意呛一声道。 他倒是不像姥姥，有点姥爷那么点意思。 吴大娘被噎住了，本来还想开口要一碗鱼汤喝喝，现在这情况，哪还好意思开口啊。 其余几家人见状，也只能在那边干瞪眼羡慕，就老张家那大婶，看起来没啥反应，反而有点趾高气扬道：“不就是一条鱼么，我家早就吃腻了，我家小儿子有本事，三天两头就往家里带鱼，我都吃不完，还给娘家送去了不少。” 大家伙都知道老张家小儿子会钓鱼，却没想到这么厉害，当即就将话题中心放到了张大婶身上。 陈识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张大婶很喜欢被众人拥趸，他赶忙拦住还想说话的王来福，轻声道：“咱家低调点，没坏处。” 这个年代，你要是比别人家好太多，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有人喜欢出风头，那就让她出风头吧，等过几年刮妖风的时候，往往就是这种高调的人，受到的针对最多。 “成。听你的。” 王来福知道自家小外甥聪明，也愿意听他说话。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 姥爷瘦弱的身体扛着工具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蹙眉：“啥味道，咋恁香咧？” “嘶……好像是鱼香味，难道我家那臭小子还真捉到鱼了？” 带着几分兴奋，他快步走入家中。 八仙桌上，一大盆鱼汤摆着，还蒸了几个窝窝头，要不是陈识强烈要求弄点干的配鱼汤吃，以姥姥的性格，估摸着又是玉米糊糊，毕竟这年头，弄成干的耗粮食，弄点稀的还能混个水饱，吃的更久一点，任谁都知道怎么选。 “嚯！咱家今天发达了？这都过上地主老财的生活了？” 姥爷有些愕然。 他看到盆里边一大条鱼，估摸着都有三斤重，就这儿都煮了？娘诶，太奢侈了！ 姥姥没好气，不能对乖孙发脾气，看着老头子就没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咋，谁家地主老财光吃窝窝头啊？人家那烧鸡、肥肉吃的满嘴流油，咱家这情况能比？要是给别人听见了，把你这老头抓出去吃花生米。” “咱这不是形容一下么！啥情况这是，谁得罪你娘了？” 姥爷有些懵，问向王来福。 王来福旋即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解释了一遍，这可把姥爷乐坏了，拍着大腿笑那杜老头也有今天。 “乖孙，你今天可是帮姥爷我出了一口恶气，枉我当年对那小子那么好，家里有点余粮就接济他，但谁家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总这么借出去也不是法子啊，我自家日子还过不过了？这小子也是小心眼，等他家发达后，也不记得我以前对他多好，白眼狼一个！” 姥爷心中有怨，陈识今天算是给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姥姥也是相同的想法，当即就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陈识碗里，“乖孙，咱快吃，这鱼就得趁热吃才香！” 煮了鱼汤的鱼肉，虽然味道有点不大够，但是雪白的鱼肉沾点姥姥珍藏的酱油，一口吃下去，那滋味别提多鲜美了！ 虽然有点土腥味，但在这个年代能吃上肉都算是最大的幸福，一点点土腥气算得了啥？照样是鲜美无比，吃的人把舌头都要吞下去。 “嚯，还得是我姥的手艺！比我娘强多了。” “那是，你娘以前都是跟在我屁股后边学来的，顶多有我七成手艺。你们都快吃吧，今天这鱼汤还放了点猪油把鱼稍微煎一下，这可是过年过节才吃得上的，你们可别浪费。” “保准不浪费！” 王来福眼睛都泛光，恨不得连鱼骨头都要吃进去，家里边好不容易有顿肉吃，可不得敞开肚皮吃？ 一年到头，吃肉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对了……舀点鱼汤，放两块鱼肉进去给你大哥、二哥家送去。” 姥爷对王来福开口说道。 三斤的鱼，少几块肉并不影响他们把肚皮吃的滚圆。 姥姥赶忙摇头，轻哼道：“不成，这鱼是小识钓来的，没他发话你们谁也别想动，都是蹭吃蹭喝的，倒是发号施令起来了？” 姥爷闻听缓过神来，想起这鱼是他宝贝外孙钓来的，赶忙赔笑道：“是姥爷的错，既然这鱼是小识弄来的，那咱们就自己吃，不给他们送去。” 陈识则一拍脑袋道：“姥爷，是我疏忽了，大舅、二舅那边也得尝尝看，不然他们得说我偏心小舅，反正这三斤鱼咱们也吃不完，多装点给他们。” 他可记得，那两位舅舅对自己有多好，亲儿子都没有那么疼的。 在陈识看来，这份感情就是爱屋及乌，自家老娘可是他们唯一的妹妹，小时候有好吃的都紧着自家老娘，几个兄妹之间的感情可谓是非常好的。 自己要是有能耐了，帮一帮舅舅们当然不是问题，所谓娘亲舅大，那可是对他最好的一群人。 “嘿嘿，那就按乖孙说得来。” 姥爷傻乐呵道。 王来福也是赶忙拿出了两个碗，开始收拾起来，很快就分了一大碗汤和一部分鱼肉出来，两份鱼肉加在一起，估摸着也就半斤，陈识见状实在看不过去，又给装进去一些，这才堪堪一斤。 剩下不到两斤的鱼肉，他们四个人吃也完全足够了，再喝点鱼汤，吃点窝窝头，一个个肚皮滚圆。 还别说。 虽然混着玉米芯的窝窝头喇嗓子，可在这个冬天夜里，一口温热的鱼汤下肚，再吃上一口窝窝头，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就跟那咸菜滚豆腐一样，绝对是一种享受！ “舒服……” 陈识吃美了，一大盆鱼汤也算是见底。 王来福还想休憩片刻，随后就被他老子赶着去送鱼汤，“你这小王八蛋蹭吃蹭喝的倒是美上了，还不赶紧把这两碗鱼汤给你俩哥哥送去！” “嘿！老头，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乐意了……我是小王八，那你是啥？” 王来福梗着脖子。 啥时候送不一样，还不允许自己吃饱了美上那么一会儿？ 杀千刀的！ 第十四章 野猪群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小舅，我陪你去吧，都来姥家了，不和俩舅舅打个招呼说不过去。” 陈识开口说道。 王来福巴不得有人陪着自己，屋外头可冷，还黑的吓人，路上有人和自己说说话，他有啥不乐意？ 不多会。 二人将鱼汤送到了两位舅舅家，对于陈识的到来，他们都非常惊喜与意外，再加上那鱼汤的作用，可以说一家子上下都围绕着陈识转，还有一些兄弟姐妹也稍微联络了一下，有些年头没来，不说需要重新认识，但确实没有以往那么熟悉。 不过舅舅们对陈识的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变化。 闲聊一下近况，两位舅舅家的情况也不算多好，都有一大家子要养，能不饿肚子就已经是算是成功，闲聊中时间一下子也过去了，陈识与王来福直到深夜才返回姥爷家。 两位老人都早早睡下了，陈识则和小舅挤一个屋子。 舅甥俩随便抽插打浑几句，还没多会儿，一阵呼噜声就响起。 陈识有些无奈。 不过他现在倒是没什么睡意，他在等情报系统的更新，每天都会有新的情报出现，不得不说……他觉着这情报系统有时候比随身空间要有用的多，至少靠着上一条情报，他就挽救了自家小舅的生命，让老王家不至于遭受到重大打击。 很快。 时间来到凌晨。 一道电子提示音出现在脑海内。 【当前可获取情报刷新，情报点*1】 【是否获取情报？】 “是。” 陈识没有犹豫。 【白色情报：明日山云村组织人员进山打猎，不幸遇到野猪群，造成三人死亡，十余人不同程度受伤的局面，受伤人员中，就有王旺财。】 “王旺财？” 那不就是我大舅？ 陈识心中一惊，好在……只是受伤人员。 不过，姥爷名字怎么都取得这么抽象啊，不是来福就是旺财，在这年代的寓意虽然可以，但放到后世，那就是狗名字…… “这年头野猪是真厉害，我要是遇到野猪群，估计命也要交代出去了。” 陈识多少有点害怕。 成年野猪少说也有一百多斤，要是遇到野猪王，少说是三百斤往上的体重，一旦发起冲锋，加上那锋利的獠牙，肠子都能捅出来。 这是要命的！ “明儿个，得找个借口将大舅拦下来。” 陈识下定决心。 这年头医疗水平不行，要是受伤严重的话，命估计都要没半条，就算活下来了，这伤也得跟一辈子。 翌日。 陈识早早就起床了，太阳才刚出来，估摸着也就六七点左右，但却瞧不见王来福的身影，心里边顿时咯噔一声。 “不会这么早就上山了吧？” 好在姥姥、姥爷还在。 他赶忙穿衣，拿水漱漱口洗把脸，“姥，小舅去哪了，咋一起来就不见人？” “估计上山了吧，村里边没剩多少粮食了，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猎物，不行的话砍点柴火回来也成。” 姥姥解释道。 陈识心里边一下子急了起来，要是大舅出事，老头老太得多难过啊！ 希望大舅没有大碍。 他匆匆忙忙朝着山上跑去，不过也没见着大部队的影子，一个人也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林子愈发密集起来，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山中野兽的咆哮声。 “不能进深山，得往回走了！” 陈识感觉不对。 自己着急忙慌下，好像跑过头了。 任何人对深山老林都有一种没由来的恐惧，且不说熊瞎子、金渐层、二师兄，保不齐遇到点毒虫、毒蛇，就要交代在这里。 陈识往反方向走。 还没走出去多远的距离，他突然听见一群野猪的嚎叫声，整个人都楞在原地，汗毛耸立……这是遇到野猪群了？！ 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随身空间可不能把自己装进去躲避危险，顶多是利用长棍，通过长棍接触来将它们收纳入随身空间内。 但……要是遇到一群发狂的野猪，朝自己冲锋过来，他怎么可能一次性将所有野猪都收拢进去？ 掰断一根三指粗细的树枝，大概就一米多长，上边带着些叶子……到时候扫开也能多一些面积。 陈识严阵以待。 不多会，近二十只野猪出现，它们发现了陈识，但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仅仅是在远处看了看，像是在看是否存在威胁。 猪可是杂食性动物，是能吃人的！ 而且……现在可是食物匮乏的冬季，它们很有可能因为饥饿而对陈识下手！ “娘的，它们这么久还没走，估计是真盯上我了！” 陈识脸色难看。 他缓缓移动脚步，默不作声的朝远处走去。 但，随着一声嚎叫，十多只野猪像是疯了一样朝陈识狂奔而来，每一只体重都不小于一百斤，颇有种地动山摇的声势。 陈识撒开脚丫子就跑，随后果断上树，跑肯定是跑不过这些野猪的，得智取。 他爬的位置不高，若是那些野猪想要把这棵树拱倒，凭借那一米多长的树枝，自己也能利用随身空间，将这些野猪抓到其中。 野猪围绕着大树，却并不着急动手，像是在等待什么。 不多会。 秦浔瞳孔微缩，他看到一只庞然大物。 体长接近两米，肩高一米五，这体重绝对有四百斤左右！ 野猪王啊！ 这要是跳起来，保不齐还能把自己撞到，毕竟他选择的树确实不算粗壮。 野猪王发起冲锋。 其余野猪也跟上，俨然一副要把这棵树拱倒的趋势。 野猪王直勾勾朝着陈识而来，他手心冒汗，却还是紧握手中树枝，开始扫荡起来。 树枝上传来巨力，而后野猪王便出现在了随身空间中，面目狰狞但静止，那獠牙就跟刀子一样，捅到人身上，肠子都得流一地。 四百斤的大猪，这可并不多见，算是野猪这一种类的极限水准。 其余的野猪除了两三只未成年小野猪，其余大多都是一百多斤的体重，偶尔几只能够达到两百多斤，但三百斤以上的，几乎没有，就只有野猪王那么一只。 在陈识的一番扫荡之下，十多二十只的野猪群，如今只剩下寥寥几只，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剩余的野猪四散而逃。 第十五章 劫后余生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瞧着剩余的野猪溃逃，陈识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从树上下来，但两只脚都是软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娘咧！这深山老林的太危险，以后不能随意进来，怎么着都得搞把枪再说！” 陈识瘫坐在树下，那种心悸的感觉让他双脚到现在都没什么力气，今天还算是运气好了……要是碰到几只老虎，一个没反应过来，脑袋都给拍碎。 恐惧过后。 他也是赶忙清点起来今天的收获，稍微数了数，野猪大概十三头，还有五只鱼。 10立方米的空间并不大，光是这些野猪就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除了一只七八十斤重的小猪，其余十二头中，有八头都是一百多斤重的成年野猪，三头两百多斤的大型野猪与一只近四百斤重的野猪王！ “我靠，这下是真发达了！” 陈识转头就忘记了先前的恐惧，双眸放出贪婪了目光。 相比于鱼肉，猪肉吃着才有油水啊，想想那红润润的红烧肉，陈识口水都差点要留下来了。 不过……他也不可能一次性就将所有的野猪都拿出来，这年头虽然野猪是四害之一，但毕竟也是实打实的猪肉，眼红的人可不少！ “啧，处理野猪倒成了一件麻烦事！” 陈识有些头疼起来。 这年头炒个肉，那肉香味都得飘出去几百米，周遭的邻里乡亲还能不知道谁家今天吃肉了？ 思来想去。 陈识最后还是决定，先带一只小野猪回去，七八十斤的肉完全够姥爷一家人吃了。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不可能在自己一大家子人还没吃饱肚子前，就把这些野猪肉分出去，就算真要这么做，也是为了买点名声，这种事就等以后吃饱了肚子再说。 而且一只小野猪的话，倒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眼红，顶多是让人觉着自己运气好，遇到了一头落单的小野猪。 把肉分给大舅、二舅还有姥爷一家，其实也剩不了多少，毕竟他也得带回去一些给自家老娘和两个妹妹补身体，还有他长姐那一份也不能忘，要分的人太多了，哪里可能再将这些猪肉分给别人？ 刨去猪头、内脏、皮毛等，最多还能剩个三十多斤，陈识很快就规划好了，猪头和内脏拿去卤一下自己留着下酒吃，剩余的肉……五斤给大舅一家、五斤给二舅一家，十斤给姥爷一家，还剩下十多斤肉就带回去给娘安排，到时候她肯定也不会忘了长姐，没准还会让他拿一些给爷、奶，只能说刚刚好够分。 休息好了，彻底缓过来后，陈识这才屁颠屁颠的原路返回，等到了后山外围的地带，他找了个较高的位置，并弄了一个陷阱，将小野猪活活砸死后，就拖着野猪往回走。 陈识现在倒也不太担心大舅，在他看来……自己估计算是将那野猪群解决了。 毕竟……总不可能那么巧，一天同时出现两个野猪群吧？就算这个年代环境资源没有被过度消耗，这种概率也很小，所以很大可能性是自己误入深山，恰巧遇到了那群准备到后山外围的野猪群，交锋上了。 一路拖拽着小野猪，在大冬天陈识都满头是汗，毕竟也有七八十斤重，这份量可不轻。 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邻里乡亲，看着陈识手里头的野猪，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很是不可思议。 打猎队成立了那么久的时间，到现在也就抓了些兔子、野鸡，吃点肉沫子喝点汤，哪里有瞧见过这种稀罕物。 “娃儿，你是谁家的？我咋以前没见过你？” 一位大爷开口，他是要进后山钓鱼的，没成想在进山的路上看到一个年轻人拖着大野猪！ 七八十斤肉，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大野猪么！ “我？我不是山云村的，从城里下来看看我姥爷，就是半山腰老王家。” “嚯！原来是老王家的啊，你是咋打的这么大一只野猪，也不怕被它拱死？” 那大爷开口，看着野猪的眼睛都挪不开。 想分一杯羹，但是这个年代哪里好开这个口？又不是公家打来的，而且还是四害之一，打死了野猪还得有奖励咧。 只要不是拿去卖钱，留在家里自己吃，那都是合规矩的！ 一句话，有本事你自己也打去。 陈识羞怯一笑，“我哪有恁大本事，布置了一个陷阱，运气好抓到的。” 那大爷也是不好说啥，眼馋归眼馋，但没有特别妒忌，保不齐自己哪天也运气好了，抓了一头大野猪。 不多时。 陈识拖着野猪到家。 姥姥、姥爷都在家里边忙活，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吓傻了。 自家宝贝外孙手上拖着的是个啥？ 他们没看错吧？！ “哎呦喂！！！” “我的老天爷啊，这玩意是野猪吧？乖孙……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 别看姥姥瘦弱，那嗓音可高亢洪亮，要是认真学习下红歌，没准都能进国家队。 周遭吴家、张家的大婶、大娘都被惊动了，纷纷朝老王家这院里赶来，看到陈识手上拖着的野猪，一个个难以置信起来，特别是张大婶……合不拢嘴，眼里边满是复杂。 她向来以自家小儿子能够钓到鱼，吃上肉为荣。 但是现在……那些鱼哪里能和这野猪比啊？农村人最缺的就是油水，这猪肉里边的油水可不少啊！ “王家大姐，你看你家都打到这么大野猪了，咱们邻里乡亲这么多年，分咱一点应该不算事儿吧？” 吴大娘眼里边满是渴望，但也有一点忐忑。 她显然怕被拒绝，不过……家里边粮食确实不多，要是能有点肉，这个冬天也好过不少，否则也不会厚脸皮开这个口。 张大婶见有人开口，她也不管要不要面皮了，讪笑着道：“是啊是啊，随便意思点就成。” 姥姥也是个精的，打到这么大野猪，邻居还开口了，就算维持表面关系，都得给送点东西出去。 不过送肉肯定不成，他们自家人都还不够吃呢！ 第十六章 开心都来不及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哎呀！这猪看着也就六七十斤，去了皮、骨头还有下水，剩下的肉估计还不到三十斤，这猪还是我乖孙打来的，肯定是要带回城里去的，我哪里敢做这个主啊？” “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他姥姥，这样吧……我到时候弄点猪血，咱们分一分？” 姥姥笑容真诚，但故意往少了说。 “哎哎！成！” 吴大娘一听真有东西分，别提多高兴了，哪管是不是猪血，有的吃就不错了！ 张大婶也觉得差不多，反正有东西分一点，她们心里边也能好受不少。 毕竟姥姥说的确实没错，这只野猪是陈识搞回来的，到时候肯定是要带回城里边吃的，她能够做主给她们点猪血，对得起邻里间的感情，没什么毛病。 应付完邻居，姥姥脸上的神情变了，紧张兮兮的看向陈识，“乖孙呐，这大野猪到底咋回事，你没受伤吧？快让姥瞧瞧！” 陈识嘿嘿直笑，“姥，你孙儿多大能耐啊，区区小野猪咋可能让我受伤？不过今天运气是真好，上山弄了个陷阱，还没多会儿就有一只野猪钻进来了，我就拿石头给它砸死，一点不费工夫。” 姥姥、姥爷听了，这才放下心，跟着高兴起来。 可不得高兴嘛。 这恁大一野猪，不用掂量就知道快八十斤重，肉可不少嘞，完全够他们一家子美滋滋的度过这个冬天！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对了……你早上着急忙慌的干啥去了？” 姥姥突然想起，问道。 陈识也反应过来，虽然野猪群被自己解决，但总归还是有点隐患，还是要确认一下才行，“姥，我找大舅他们想说点事儿，他们打猎队回来没有？” 姥爷轻哼一声，“还打猎队呢！我看就是一草台班子，恁多人还没有我乖孙一人厉害，都小半月了也就打点兔子、野鸡回来，捉来的东西还不够自己消耗的。” 姥姥责怪的瞥了一眼姥爷，“你个老东西别瞎说话，得罪人的知不知道！” 姥爷也是嘴快，知道这话要传出去会得罪不少人，当即闭上了嘴巴，但抱着肩还是那犟驴模样，显然是不服气，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陈识看着差点笑出声。 姥姥回头看向宝贝外孙，脸上笑容再起，“你大舅他们估摸着得傍晚才回来，到时候我把他喊来家里，省着你再去找他。” “喊来干啥！那小子要是知道乖孙捉到野猪，指不定想分一杯羹，这只野猪可是小识的东西，咱给他处理好后，带回城里吃……咱们留点猪血下来补补身子就成。” 一只七八十斤的野猪，大概能出四五斤血。 到时候分吴家、张家半斤，剩下的四斤猪血他们一家子也够吃了，这年头烫点猪血，放点咸菜啥的，在奢侈点整个饼子，就这么吃下去别提有多香了！ 姥姥也是赶忙点头，“对！这是咱乖孙的东西，你大舅、二舅想吃让他们自己打去，咱们吃点猪血就成。” 昨天的鱼汤都够他们一家子补营养，这次的猪肉可不能再分了。 陈识小脸一皱，有些生气，“姥，你们这是跟我见外了不是？我打了野猪回来，就跟我要点猪血啊？要是小舅在这，指不定拿刀划拉几斤肉偷藏起来了，这才是自家人！” “咋跟你见外了，我们不是都把这猪血都留下来了？这可是好东西，暖身子嘞！” 姥姥露出责怪的表情，“要是你爷、奶在这，他们肯定也和咱们一样，我们年纪大，这猪肉油水多，用不着吃这么好。再说……带回去给你娘安排，到时候肯定不会少了姥姥家的一份。” 这倒也是。 不过陈识可不同意这样的安排，“那我不管，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二十多斤的猪头和下水归我，剩下的部分连骨带肉估计还有快五十斤肉，剃掉骨头少说也有三四十斤，大舅家五斤、二舅家五斤、姥家十斤，剩下的骨头和肉我都带回去给我娘。” 猪腿骨能炖汤喝，到时候下点面条，就是骨汤面，很多人就好这一口。 而且猪腿骨里边的骨髓也好吃，可不能浪费。 “不成！不成不成！” 姥姥姥爷强烈反对。 能给他们一家子十斤肉就够了，哪用得着那么多啊？到时候他们这十斤肉一分，每家都有三斤，他们俩老人还能偷偷留个一斤，完全够了。 而且还有几斤猪血呢！ 陈识脾气也执拗，“姥、姥爷，你们要不接受，我可就走了啊，以后可再不来了！” 赤裸裸的威胁！ 但老两口就吃这一套，语气当即软了下来，姥姥更是捂着心口，“我们答应还不成吗！别拿这话吓你姥，心里揪着疼。” 这套果然最管用。 但陈识却忍不住暗骂自己几句。 真特娘畜生啊！ 说过不再犯了，咋还拿这话吓唬老人。 “姥、姥爷，你们就听我的哈，我才舍不得走呢，你们也别心疼肉，咱大口吃……没准我过两天又打到野猪了，咱们家以后顿顿都有肉！” 陈识腆着脸笑道。 姥爷笑骂一声，“你个臭小子还想顿顿吃肉呢？那特娘的是神仙才过的日子！” 姥姥也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一家子气氛别提多温馨了。 “行了，姥爷去给你把野猪处理一下，趁现在血还热，能流的出来，到时候结冰了就不好处理。” 姥爷也是想到了正事，不能耽误下去。 姥姥自然不会闲着，帮忙烧水。 两老人不再搭理陈识，自顾自的忙了去，他想上手帮帮忙，还被喊回去好好休息，不得不说……这俩老人对他是真好，在这里生活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为过。 “对了姥，那猪皮也是好东西，到时候咱弄成猪皮冻，做个灌汤包咋样？” 陈识突然有点好这一口。 那一口下去，醇香的汁水在嘴里边爆开，想想就有点流口水。 “成！姥想法子给你弄！” 姥姥笑容灿烂，自家宝贝外孙提要求，她哪能拒绝？ 开心都来不及！ 第十七章 野鸡汤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猪皮冻可是好玩意。 猪皮的部分凉拌吃，清汤的部分包到包子里去，这样就成了灌汤包，做法其实也并不难，陈识相信以姥姥的手艺，绝对能弄得很好吃！ 俩老人不用陈识帮忙。 忙活了大半天时间，直至傍晚时分，这才将这只野猪给处理完。 “爹！娘！” “快！咱们快去大食堂领汤喝，没准还能见着肉呢！今天咱们打猎队可是端了好几个野鸡窝，抓了十只野鸡，这下咱们全村人都有一口热乎的吃。” 小舅的声音很高亢，满是兴奋。 但是刚进小院，就受到了当头一棒，姥爷一巴掌盖在小舅的头上，虽然不重但还是能够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 “小点声儿，小识还在屋里睡觉，要是把他吵醒了，看我咋收拾你。” 姥爷面色严肃，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点我那外甥还睡呢！啥时候能像他小舅这样勤快点？” 王来福有些嘚瑟，这十只野鸡可是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然而。 姥姥、姥爷却不屑冷哼，从灶房里拿出一个篮子，里边是处理好的猪肉，包裹的严严实实！ “像你那样勤快？睁大你狗眼看看，这是啥玩意！” 一整个打猎队，都还没他宝贝外孙一个人有用。 王来福愣住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是？我这是眼花了？不能看错了吧？” “咋样？我乖孙厉害吧？” 姥姥嘚瑟道。 王来福不信邪，拿起一块猪五花闻了闻，瞪大眼睛，“还真特娘是猪肉啊！这肉怎么来的，咋一整个篮子？咱家这是发了？” “像这样的篮子，灶房里还有呢！今天咱们家小识可是打了一整只野猪回来，有七八十斤重咧，这里边的二十斤肉，都是小识给咱们家留下来的，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乖孙，看我咋收拾你个兔崽子！” 姥姥狠狠揪了小舅的耳朵。 王来福龇牙咧嘴，但又满是兴奋，“痛痛痛！还真不是梦啊？咱家也能吃上肉了？哎哟喂！我大外甥真是福星！” 有了猪肉，谁还排队喝汤！ 当然。 姥姥、姥爷的性格可不允许浪费，这打猎队他家娃儿可都出了一份力，就算有了猪肉，野鸡汤也不能随便浪费，喝了对身体可是有好处的！ 这个年头，谁还嫌自家粮食多啊？ 陈识就躺在屋里姥爷的摇椅上，晃着晃着就不自觉的睡着，听到外边动静以后眼睛一睁，“嘶……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天都黑了。” 他走出屋，一眼便瞧见了满脸兴奋的王来福。 “小舅，你回来啦？大舅他们呢？” 陈识第一时间就开口问道。 王来福浑不在意，沉浸在家里有猪肉的喜悦当中，“你大舅他们在村里大食堂呢！” 瞧着模样。 应该是没事儿了。 陈识心中一阵庆幸。 “大外甥，你小子厉害啊，连大野猪都能搞回来！” 小舅喜不自胜。 陈识则微微一愣，以前不都小外甥、小外甥的叫着吗？现在咋还改口了？ “嗨！也就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对了，村里大食堂有野鸡汤喝，我已经喝过了，快带你姥姥、姥爷喝汤去，这野鸡可是有咱们家一份力，你大胆去喝。” 野鸡肉虽然少了点，但肯定有营养和油水，他喝完那碗汤，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还能省一顿饭下来。 姥姥、姥爷点点头，“来福在家里看门。乖孙，咱们去村里大食堂喝汤，这野鸡汤怎么说都是荤汤，保不齐还能有点肉，喝了能长身体。” 王来福：“……”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痛快呢！ 要是放在以前，村里大食堂能有野鸡汤喝，家里指不定得多高兴，但现在两位老人也都算是见过世面了，野鸡汤在他们看来居然都算不得什么了，平常心对待。 陈识没有拒绝。 能省点粮食干嘛不去，还费那老劲自己弄吃的？刚好也能让大舅和二舅去姥家拿一下肉。 大食堂。 山云村一共七八十户人家，少说也有三百号人，野鸡说实话确实不够分的，能分一点肉渣就不错了。不过今天大舅、二舅、三舅都有参加打猎，自然有点小特权，早早准备好了他们一家的野鸡汤，能够瞧见一小块肉。 “爹！娘！这里！” 大舅五大三粗的，浑身一种痞气，年轻时候当过兵，还杀过小鬼子，不过……他那时候是国军。 但，那个年头，只要是打鬼子，都值得报以最大的敬佩！ “老头子，旺财喊咱们呢！” 姥姥脸色一喜，随后带着陈识他们朝大舅那儿走去。 不多不少，正好三碗汤。 大舅给三人分了一下，每碗里边还有一小块肉和一些腌野菜，其中，给陈识的碗里更是有一个鸡腿，大舅挤眉弄眼的看向陈识，让他不要声张。 陈识心里边哪能不感动。 一直听娘说，她小时候就属大舅和她玩得最好，有钱了就给她买糖吃，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 不过。 钱怎么来的就没啥好说的。 他可听娘骂过，他大舅小时候老偷姥姥的钱，然后把锅甩到娘的头上，不过也就是这样玩玩闹闹的，一家子感情才越来越好。 后来大舅上了战场，他娘别提有多担心了。 能活下来都算命大。 “爹！娘！咋样……今天这野鸡我可是亲手抓了三只，有能耐吧？” 大舅满脸得意。 这不得有一顿夸啊？ 姥爷喝完汤，瞥了一眼，“不就是几只野鸡么，嘚瑟什么也不知道，等会来我家一趟，看看我乖孙能耐多大，你和他一比，且还得继续练着呢！” 这话让大舅愕然。 姥姥也补充道：“一会喊上富贵，都来家里一趟，可别声张哈。” 王富贵。 也就是二舅。 王旺财挠挠头，自家大外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他能有啥能耐？不过既然娘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照做。 陈识也喝完了手里的汤，吃完那一份鸡腿，浑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泡了温泉，舒坦得很。 虽然没有明显的饱腹感，但度过今晚上没啥问题，没必要再费功夫煮东西，也嫌麻烦。 早点睡，等明天再弄点野猪肉吃岂不是更好？ 第十八章 你才二鬼子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在大食堂吃完饭。 陈识与姥姥他们先回家里休息，大舅他们还得等这野鸡汤都分完了才能走。 灶房里边。 姥姥拉着陈识的手，“乖孙，姥姥已经给你分好了，下水和猪头肉一个篮子、带回去给你娘安排的肉一个篮子、姥姥这边一个篮子，你看看对不对。” 陈识瞧了一眼，见确实是按自己安排的来，满意的点点头，“没错！对了姥……我想吃的猪皮冻有没有给我弄啦？” “乖孙欸！姥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不过得先冻一个晚上才行，等明天你一早起来，就有猪皮冻和灌汤包吃了！” 姥姥笑容很是灿烂，仿佛儿孙辈需要她，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陈识一想到明天有灌汤包吃，从灶房中出来时，走路都是摇头尾巴晃，一副穷人乍富的德性。 王来福瞧见了，纳闷道：“大外甥，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在院里晃悠那几步，我瞧着咋那么像二鬼子啊，要是给你斜带着狗皮帽子，我都想一枪给你毙了。” 你特娘的才二鬼子！ 陈识整个人都僵住了，差点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给他狠狠收拾一顿。 姥爷闻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可最不待见二鬼子。 姥姥则赶忙给王来福踹了一脚，没好气道：“咋这样说咱家小识，讨打是不！” 陈识被这么说，咋可能没报复心，“姥。你瞧小舅这不着调的样子，赶紧给他讨个媳妇吧，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以后可咋办呐！” 这可是大事。 姥姥、姥爷顿时上心了，“小识说的对，来福的人生大事得赶紧定下来才是，这要是再大点保不齐人家还以为他有啥毛病！这十斤猪肉，咱们存五斤下来吧？到时候也好议婚事。” 对于这一点，陈识举双手双脚赞成，甚至想要大手一挥，再留下点猪肉，把这份彩礼钱给出了，但姥姥他们不可能同意，也一点不合规矩，哪有舅舅结婚，外甥出彩礼钱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现在这个年头，别说是肉了，几斤棒子面估计都能讨一个媳妇回来！ 姥姥、姥爷存点肉下来，也是想要展现家里边你的经济情况，而不是说真把这猪肉拿出去当彩礼。 “这样，我明天就找刘媒婆一趟。” 姥姥下定决心。 不能再耽误了。 小舅瞪大眼睛，“不是！娘，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咱们能不能不搞封建那一套，可不允许包办婚姻啊！这是要犯错误的！” 姥姥哪管这些，“咋地？有能耐告你娘去啊？再说了，不就是给你相个亲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老头子，帮我把他摁住了！” 说着，鞋都要脱下来。 “别动手！我相亲还不成吗！” 王来福赶忙道。 真要给摁在那拿着鞋底抽他，这老脸都要在外甥面前丢尽了！ “哈哈哈哈哈……姥姥，揍他！” 陈识在一旁乐的直不起腰。 叫你喊我二鬼子。 遭报应了吧。 有了陈识的鼓劲，姥姥也是真起了兴致，好久没有收拾这小儿子，确实有点放肆，居然还敢说她包办婚姻，那可是坏分子才这么做，她杜翠花是那样的人么！ 啪！啪！啪！ 姥姥下手不重，但这声音却响得很。 正打着。 外头走进来俩人，是大舅、二舅。 “哟？忙着呢？” 大舅满脸戏谑，“娘，你力气小，我怕您累着，要不让我来帮你吧？” 打弟弟这种事，他可拿手得很！ 二舅不说话，在一旁沉默着，不过脸上也不自觉带着笑容，看着老幺都二十多岁了还被娘打，实在有些可乐。 姥姥也就是象征性打那么几下，见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来了，顿时没好气道：“你们几个当哥哥的也不替老幺上点心，都二十好几了还没成家，这像话吗？” 大舅、二舅顿时不说话了，生怕引火烧身。 陈识见自己的仇也报了，当即道：“姥，你消消火，咱犯不上，我今晚上就好好劝一下小舅，保不齐他这是已经看上谁家姑娘了，这才一直单到现在，我到时候给你打听打听。” 姥姥、姥爷觉得这话似乎有点道理，看向自家不争气的小儿子，“看上谁家闺女就上啊！男子汉大丈夫有啥好怕的，别到时候看着喜欢的姑娘成了别家媳妇，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来福被打倒是没啥怨气，听了这话后，脸上满是苦笑。 陈识心里边一咯噔。 不是吧……自家小舅还真看上了哪家姑娘？咋这表情？ 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真得旁敲侧击一下。 “娘，你把我和大哥叫来干啥？” 王富贵开口问道，多少有点疑惑。 听自家大哥的语气，像是有啥大事一样。 姥姥把王来福的事情放一边去，脸上又多了几分笑容，“咱们家小识有能耐，今天打到了一只野猪，七八十斤重呢！叫你们来，当然是给你们分肉的。” 说罢又没好气吐槽道：“哪像你们那打猎队，十天半个月也就见到点野鸡、野兔，到咱嘴里就那么点肉沫子……要我说啊，你们明天就别去了，待家里休息休息得了，忙了一天也就喝上点肉汤，还不如来娘家，明天小识想吃灌汤包，我到时候多做一点。” “啥！小识打了一只野猪？！” “明儿个吃灌汤包？！” 大舅、二舅惊呼出声。 娘嘞！ 这什么神仙日子？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就熄灭了明天继续上山的打算……特娘的，有肉吃了还上个屁山？ 不多会。 姥姥拿高粱叶包着两块肉，每块肉都有实打实的五斤重，省着点吃，加上现在天气冷，没准都能吃到明年去！ “来来来！这肉可重，你俩自己提着！” 姥姥上年纪了，力气小，十斤肉拿久了还是有点累的，二位舅舅赶忙接过，眼睛都在泛光。 肉！ 真是肉！ 特娘的，他们还没老就享受到了外甥的孝顺？天底下还能有这种好事儿？ 姥姥叉着腰，严肃道：“你俩都给我听着，要是以后被我发现你们欺负我乖孙，腿都给你俩打断，听着没？” “咋可能，那可是我亲妹子唯一的男娃，我宝贝都来不及呢！” 大舅赶忙说道。 二舅也忙不迭点头。 第十九章 杀人犯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两位舅舅拿了肉，又在家里闲聊了好一会儿，姥姥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也不留人把两位舅舅赶回去，走前还交代让他们明天带人来家里吃饭。 一大家子借着陈识的光聚一聚。 姥姥这做法，显然是让他们过来承陈识的这份情，总不能拿了人家的肉，什么都不表示一下吧？像什么话！ 陈识看得明白，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姥姥是想要让几个舅舅对自己更好些，但他却觉着，姥姥一家在这个年代已经是非常好的，不亏待女儿，反而个个都将她当宝宠着，也是嫁到了老陈家后才开始操劳起来，特别是自己死鬼老爹牺牲后，那日子就过得更难了。 姥姥一家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要不是他们自家日子都快揭不开锅，怎么着都是会帮王娟一把的。 老人家都睡得早。 陈识与王来福也躺在炕上。 “小舅，快和我说说，你这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 狗头军师上线。 自己前世虽然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总归是要比这个年代的人强上那么一些。 王来福惊讶的看向陈识，“大外甥，你咋看出来的……要不是你姥在，我刚刚就想问你。” 陈识嘿嘿一笑，“你脸上挂不住事儿，一瞧就能瞧出来，快和我说说到底啥情况，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诉姥！” 王来福闻言，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惆怅道：“我上次进四九城，恰巧救了一个姑娘，后来又遇着了她几次，聊的挺来……就是，她家好像很有钱，咱们老王家估计高攀不上。” 陈识心头一跳，城市户口，家里又有钱……那大概率是看不上姥爷家。 “叫啥？” “娄晓娥。” “什么？？” 陈识懵了，自家小舅和娄晓娥还有这么一段呢？他记得先前看禽满四合院，这娄晓娥嫁给了许大茂，好像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自家小舅要是再不努力点，那确实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大外甥，你认识啊？” 王来福瞪着眼。 陈识无奈，“谁不认识，她可是娄半城的女儿，在咱们四九城轧钢厂还有股份咧，你要是和她结婚，那可就是山鸡变凤凰。” 王来福：“……” 咋讲话恁不好听呢！ 他好好一男子汉，什么山鸡、什么凤凰的，他可都不稀罕！ 虽然资本家的女儿这个身份不好，但娄晓娥这个人也是有能力的，自家小舅把她娶回家，其实也不亏。 不过，人家娄半城估计看不上这女婿，怎么着也得有个正经工作和城市户口吧？不然让从小捧着长大的闺女嫁到农村去？现在的小舅确实还比不上人家许大茂。 许大茂不仅是城市户口，还是放映员，是有正经工作的。 “小舅，你非人家不娶？” 陈识严肃问道。 王来福挠挠头，“也没到这个地步吧，不过我确实喜欢人家就是了，她好像对我也有点意思。” 不过很快，他又蔫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娄晓娥家里有钱，而他家里都快揭不开锅，这差距太大了，他现在也不敢妄想这些。 瞧王来福这模样，陈识心里也不好受。 他陷入深思当中。 “城里边还是能换工作指标的，现在这年头，屠宰场都没多少猪肉，各大单位都是排着队去抢，就这也大概率抢不到手……我手头上的野猪是紧俏货，没准能拿猪肉换工作。” 陈识心里边有了打算。 小舅可是自家老娘一手带大的，他爹在时家里情况好，老娘就经常把小舅接到城里边照顾，关系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 给他找个工作，心甘情愿。 而且……小舅都二十三、二十四的人了，不能这么游手好闲下去，有份正经工作，就算娄晓娥那边不成，有了一份正经工作，相亲都是抢着要的，也算是解决姥姥和娘的一桩心事。 舅甥俩又聊闲聊了一会儿，而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自家小舅也是心宽，自己的人生大事居然一点都不着急，好似转头就给忘了般，立马就能睡着。 陈识是给气笑了。 自己还给他想法子，他倒是睡得香。 不过小舅的性格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对此也无可奈何。 睁个眼在黑夜中熬时间，很快就到翌日凌晨。 【当前可获取情报刷新，情报点*1】 【是否获取情报？】 “是。” 陈识心念一动。 【红色情报：四九城，庄大强抢劫杀人后，躲入山云村后山外围，三日后进入深山，嫌疑人高一米七二，体重六十五公斤，嘴角边有一颗黑痣，提供罪犯线索可得到5元钱奖励！】 “嚯？！” 杀人犯躲山里边了？？ 陈识下意识懵了一瞬，这个年头也没有摄像头什么的，这要是躲深山老林去，那可很难抓到了。 不过情报中倒是有给一个大概的坐标位置。 “娘的，不能让他跑了，我可是公安战士！” 陈识暗暗给自己打气，“提供线索就给五块钱，那要是亲手抓住呢？” 亲手抓捕抢劫杀人罪犯，保不齐还能有功劳。不过……那杀人犯手里或许有热武器，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命都要搭进去！ 他得好好想一下，要怎么样才能毫发无伤的给那杀人犯抓回去。 在思考中，陈识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 估摸着都九点多、十点了。 陈识是被浓郁的一阵肉香气唤醒，昨晚上那碗野鸡汤填不饱肚子，开始咕咕乱叫。 “灌汤包的味道！” 陈识眼里变满是欣喜。 嘿！ 还真像姥说的那样，一起来就能有灌汤包吃。 外边现在很热闹，听得见各种聊天声、追逐打闹声，很显然……这是大舅、二舅带着一家人都过来了。 大舅家里一共五口人，大舅、大舅妈、大表哥，还有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表姐妹，一个年纪大自己一岁，一个小自己一岁。 二舅家倒是少一点，就三口人，除了他们两口子外，还有一个闺女，二十岁出头但还没嫁人。 姥姥其实最不喜欢二舅，很大原因可能是二舅妈没生个男娃出来，而且都这个年纪了，再想要个孩子也难。 第二十章 好吃的灌汤包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识走出屋，他挺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 可能是受到前世的影响，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孤身一人，对于这种阖家团圆的气氛很是羡慕。 “咱家大外甥醒啦？” 大舅妈第一个看见陈识，脸上堆满笑容。 她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一瞧就是个强势的主，当然……能镇得住大舅那种混不吝的性格，想想也知道她是个有能耐的女人。 “哟！小识醒啦！” “别说，咱表弟长的是真俊呐！以后讨媳妇都不用操心的。” “谁说不是呢！” “……” 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 姥姥瞧见，当即不乐意了，“都围着我乖孙干啥呢？别给他憋坏咯。” “包子都蒸好了，你们赶紧去吃，有话一边说一边吃也一样，别给我乖孙饿着了。” 看着杜翠花对于陈识的爱护，孙儿辈一行人非但没吃醋，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毕竟是姑姑家唯一的男娃，而且还是个有本事的，不仅上山打到了野猪，听说过些阵子读完书就直接安排公安工作，那可是正经职业，可威风了，是他们这儿最有出息的！ “对！对！奶说的对，咱们先吃灌汤包，咱们托小识的福气能吃上这么一顿，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大表哥，王平安乐呵呵的说道，他对陈识满是感激。 给他们家的五斤肉可来的太及时了，他本来就在准备结婚的事，女方家一听他们这儿有猪肉，都不管房子有没有建好，直接表示愿意嫁过来。 这件事就这么荒唐的成了，王平安觉着就像是做梦一样。 不多会。 一行人上桌。 姥姥蒸了好几个笼屉，都是拳头大小的灌汤包，数一数得有二三十个灌汤包。 “嚯！姥，您今儿个可是大出血啊，局气！” 陈识笑容灿烂，在他看来，有好东西了那就得吃，节省来节省去的反而亏空了身子，多不值当。 姥姥轻打了一下陈识，“讨打！在你眼里，你姥是不是特抠门？” “那哪能啊！” 陈识赶忙哄着道。 大舅在一旁乐的直不起腰：“哈哈哈……你姥就是抠门，今早上见到咱们空着手来，都给赶回去了，说不带点粮食来，就甭上门吃饭！我和你二舅那可是带了半斤棒子面，这才有这顿饭吃。” 难怪姥姥愿意做这么多灌汤包，这二三十个肉包，都得用不少面团，姥姥哪里舍得？ 一大家子加一起，得十二口人，没二三十个灌汤包，那确实吃不饱肚子。 姥姥怒了，“你个混蛋玩意，让你们拿点棒子面过来咋了，我今天可是切了一斤猪肉！这不年不节的，要不是小识想吃，哪有你们的份儿，现在还抱怨上了，咋……这包子没你家的份还是怎么地？” 王旺财见杜翠花是真火了，赶忙偃旗息鼓，装起孙子来了，“娘，我没那意思，不说了还不成么。” 陈识也是赶忙安慰起来，这才将姥姥哄好。 “对了，小识你吃这一份，这一份是纯肉馅儿的。” 姥姥将做了特殊标记的三个肉包端到陈识的面前，脸上满是笑容，就想给自家乖孙吃最好的。 陈识闻言一愣。 纯肉馅的，感情这还有区别啊，不过也是……三十个肉包子，要是都是纯肉的，那估计一斤肉是打不住的。 其余的多半混着腌酸菜，酸菜猪肉馅其实也挺好吃，还更解腻。 对于这一点，大舅、二舅两家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在他们来看，今天别说是吃到肉了，光是能吃上棒子面做的窝窝头都得谢天谢地。 而且。 他们觉得本就应该是这样，陈识就得好吃好喝供着，这猪肉都是他打来的，是全家的大功臣！ 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吃着午饭。 就连隔壁家的邻居，都闻着这肉包的香气下饭。 陈识则趁着姥姥不注意，同王来福换了一个酸菜猪肉馅的灌汤包。 王来福一脸感动，还是他家大外甥对他最好！ 陈识懒得管他有什么心理活动，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灌汤包上，拿起一个纯肉的。 薄如蝉翼的外皮被汁水泡的近乎透明，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粉嫩的肉馅与润泽的汤汁。 陈识缓缓将汤包递到嘴边，轻咬开一个小口，一股醇厚鲜香的热气直冲鼻腔，混合着猪肉的鲜嫩、皮冻融化后的醇厚以及丝丝缕缕的清甜，毫不犹豫的吸了一口，汤汁鲜美、浓郁却丝毫不觉得油腻，喝完汤汁，大口咬开包子，肉馅细腻、醇香还有野猪肉独有的劲道，与鲜美的汤汁完美融合。 这一口下去，陈识露出几分享受，这小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 “姥，你这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陈识真心实意的夸赞。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吃上这么一口汤包子，就是给他大别墅、大跑车……他也愿意啊。 姥姥心满意足的笑了，“乖孙觉得好吃就行，等过年了来姥姥家，姥再给你做！” 现在是不能再做了。 谁家好人天天吃汤包啊，就是神仙都不能这么过日子的！ 陈识点头，“说好了啊，等大年初二，我带娘一起来姥家，到时候给我娘也吃一个，她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行行行……姥到时候一定给你娘做一个！” 姥姥说着，眼眶都红了。 好久没见着自家闺女了，她一个小老太能不想念吗？ 一大家子人瞧见了，也是赶忙安慰起来，说陈识现在是个有能耐的，以后王娟的日子会过得多好多好云云…… 杜翠花听着，心里边终究是高兴的，抹了抹眼泪，开怀大笑起来。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温馨。 吃完饭后，一个不好的消息在村里边传开了。 几个同村的来老王家喊上了三个舅舅，说是打猎队在山里头出事儿了，他们遭遇了野猪群，这猪群的数量虽然不多，但也快有十头了，像是饿疯了一样，见着人就狂奔过来，好几个人受伤，好在是没死人。 陈识闻听，也是懵了一瞬。 那野猪群多半就是自己先前遇上的，没想到被自己抓了十多只去，还有接近十只啊！ 还好，数量少了之后，造成的威胁也没那么大，只是受伤没有死人，他这多多少少也算是救了人命…… 第二十一章 还有这事儿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三位舅舅都去帮忙了。 陈识则紧蹙的眉头，昨天凌晨得到的情报，要出事也是昨天出事啊？他细想了一下也是明白了过来，情报里说的“明天”，原来是现在啊！ 倒是他一时心急，理解错了。 不过也是，凌晨时候就算是新的一天，是他当时忽略了这个细节。 “还好！还好！舅舅他们没出事就行！” 陈识现在也是后知后觉的有些脊背发凉，要是今天姥姥没让他们来家里吃饭，保不齐大舅还是有受伤的风险，那大野猪一撞到人，不死也是个重伤！ 到时候老头、老太不得急疯了？ 姥姥、姥爷见三个舅舅都上了山，心里边多少有点不太放心，一个个都开始祈祷起来，希望事情不要太严重。 很快。 打猎队从后山回来。 有三个人被担架抬着，其中一个最严重，浑身都是血，要不是有人按着伤口，鲜血估计都汩汩往外冒！ 大舅妈一脸担忧，“那是蒋婶子家的娃，她家就这么一个顶梁柱，现在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就算好了，这个冬天也不晓得熬不熬的过去。唉！” 这年代，大多数农村人还是质朴和善良的，即使不是自家出事，心里边同样难受。 陈识也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这比情报里说的情况要好了不少，瞧这情况，那血止住了多半还能剩下半条命，要是能吃点好的补一补，或许还有康复的机会。 “这年代的人，可真难啊。” 他穿越过来，也仅仅是想让家里人过得好点，可是看到别人家遇到这种事，心里边还是会有很大的触动。 有句话多少能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明明自己过的不尽人意，却见不得世间疾苦。 自己身边的亲人尚且都还没有吃饱饭，他有如何能管得了别家事？ “姥，你说，咱家的猪血要不送两斤过去？” 陈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不过这件事要由姥姥决定，他一半大孩子也没办法拍板。 “这……” 姥姥有些犹豫，别看家里还有猪肉，但是又能吃得了多久？冬天食物少……两斤猪血，对于他们老王家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粮食，就这么送给别人家，心里边多少有点不舍得。 大舅妈、二舅妈脸色也有点复杂，见蒋家出事心里难受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们老王家也没说各个都能吃饱饭，要不是因为陈识的到来，他们也是快揭不开锅的地步，这两斤猪血对于他们老王家同样很重要的。 姥姥拿不定主意。 姥爷犹豫一下，咬牙道：“听小识的，送两斤猪血咱们家也饿不死，那蒋家要是没这两斤猪血，估计一家子都得完蛋！” 陈识心里边的压抑一下子驱散了不少。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他现在还属于穷人的行列，但情况也算改善了不少，加上随身空间里的鱼和野猪，老王家不用怕饿肚子，他也能稍微伸以援手，为自己那小小的良心买个单。 不多时。 三个舅舅回来了。 他们脸上的神情很严肃，小舅更是红着眼眶……很显然，他们见到了蒋家大婶，那一家子哭得稀里哗啦，他都忍不住要落泪。 “娘，你说咱要不送点吃的给蒋家吧？” 小舅犹犹豫豫老半天，最后咬牙说道。 大舅、二舅看着他，摇摇头不同意，“咱自家粮食都还不够吃，难不成要为了别人家，饿着咱自己？” 倒不是他们心肠硬。 只是现实就是如此，得先顾好自家人，有余力了再帮别人，否则就是傻！ “你爹发话了，这件事咱们还是要帮一帮的，他们打猎队打到的野鸡、野兔，都有咱们家的一口，这个时候能帮还是帮一下吧，咱们这个冬天有肉吃，饿也饿不死咱们。” 姥姥叹了口气。 她也想了很久，总觉着要不做点啥，心里边也不痛快，虽然舍不得粮食，但总归是饿不着他们一家子。 陈识也开口道：“对，我到时候去湖边再钓点鱼，绝对比那两斤猪血实在！” 王来福终于笑了，“没错，我和大外甥一起去，咱们上回钓鱼一下子就钓到了，家里不怕没吃的！” 俩舅甥算是把一家子逗笑了，没有最开始的严肃氛围。 大舅二舅见自家老爹都同意，自然没再反驳。 而且在这个关头，他们老王家送两斤猪血出去，蒋家人也会念着点他们老王家的好，还能在村里边博点好名声。 不算亏。 大舅和姥爷商量什么时候去送，要怎么送，这里边其实也有门道的，粮食送都送出去了，他们老王家也得获得最大的好处吧？不能让这两斤猪血打水漂不是？ 二舅则在帮姥姥收拾家里的碗筷，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既有孝心人还勤快，也不知道为啥不讨姥姥的欢心。 陈识凑近听他们聊天。 姥姥没好气道：“富贵！你和绣花都结婚这么些年了，咋还没有个男娃生下来？都要四十的人了，再不抓点紧，之后想要都要不了，到时候你指望谁给你养老？啊？” 二舅沉默。 “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你说你还能干啥！” 姥姥气急，差点没伸手打二舅。 陈识刚听没几句，瞧这架势当即满脸惊容的溜了。 还是头一遭瞧见姥姥这模样……躲远点的好！ 王来福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直观察大外甥，见他苟苟祟祟的偷听娘和二哥讲话，随后又惊容失色的逃之夭夭，那模样多少有点搞笑！ “笑屁啊！” 陈识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没好气道。 王来福也不恼，乐呵呵道：“是不是听你姥骂你二舅呢？” 陈识来了兴趣，“小舅，你都知道啥？” 王来福伏低身子，贴在陈识身边，低声道：“其实……你二舅不是你姥亲生的，是你姥爷从战场上抱回来的，你姥当初不同意以为是你姥爷在外头和姘头私生的！为此还吵过不少次！” “还有这事儿？” 陈识瞪大眼睛。 这消息爆炸啊，娘都没和自己说过……连王来福都知道，王娟不可能不知道。 第二十二章 我能打十个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不能是真的吧？” 陈识又小心翼翼问道，指的当然是二舅是姥爷和外边姘头私生的这件事。 王来福低声道：“那咋可能！二舅确实是你姥爷从战场上抱回来的，估计父母都为国捐躯了。 当时村里人没人愿意养，也养不起，咱们还找不到组织，你姥爷觉得不能让那些死去的战士心寒，就把你二舅收养下来。” 陈识有些不解，“既然不是外边姘头生的，那姥为啥不喜欢二舅？” 王来福差点没乐出声，“这件事你听你大舅说才有意思，我也是听他说的……可乐了！” 陈识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引了起来，一溜小跑找到了大舅和姥爷。 两人还在聊怎么处理蒋家的事，见到陈识后，脸上严肃的神情一下子化开了，乐呵呵的调侃道：“大外甥，谁得罪你了？这么急头白脸的跑来干啥？” “姥爷、大舅……刚刚小舅和我说了二舅的事情，他让我来问你们，二舅小时候究竟干了啥，这么不受姥姥待见？” 陈识好奇的心痒痒。 二舅这么老实一人，话也不多，年轻时候到底是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旺财一听，顿时乐出声来，“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儿啊！” 他当即给陈识讲起了那些年发生的事儿。 不了解还真不知道。 他二舅年轻时候舞刀弄棒的贼厉害，才七八岁的时候，就追着村里边十四五岁的大孩子打，一个人能打十个人，各个都带伤，就他完好无损。 那时候村里边甭管你几岁，给人打伤了不得赔点啥出去？ 加上二舅伤的人确实多，一只老母鸡都赔出去了，姥姥那时候都快心疼的背过气去。 就这还没完，等二舅再大点的时候，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做过。 尿盆当头盔、拿着沾屎的木棍满村打人、被叮了满头包还带着马蜂窝回家、拿手榴弹炸粪坑……一桩桩、一件件，哪家大人受得了自家孩子这样？亲儿子估计都要被打断腿，姥姥这样的态度已经不可多得了。 “我跟你说……现在村里人可都怵你二舅，到处都是你二舅留下来的传说，像我这个年龄段的，就没有没被你二舅揍过的，那一拳头下去，牛都得倒地上哭！” 大舅是真揭老底。 姥爷则在一旁冷笑，“旺财啊，你和我乖孙说这些，要给你弟知道了，看他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王旺财脸色骤然一变，看向陈识严肃道：“大外甥，你二舅要是知道了，就说这件事是你小舅告诉你的，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等等！卧槽！我算是被那小子阴了，自己怕被揍不愿说，把我这个当大哥的枪使？好啊！真是皮痒痒了！” 陈识见状哭笑不得，不过对于二舅年轻时候竟然这么疯狂，显然是完全想不到的。 那么老实、那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反差！ 随即。 他又突然一愣。 自家二舅这么厉害，解决那后山的杀人犯，岂不是轻轻松松？ “人才啊！” “这可真是人才啊！” 陈识忍不住呢喃道。 手底下要是有这种级别的打手，脸都要笑开花了。 大舅显然没反应过来，乐呵呵道：“我也觉着，你二舅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这里的人才不是啥好话。 陈识也没管大舅，让他和姥爷继续商量蒋家的事儿，就一溜小跑的离开。 他心里边也有计划了。 到时候一定得把二舅带上，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活脱脱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就是那杀人犯也得放低戒心。 姥姥还在数落二舅。 二舅也老实听着，屁话不敢放一句，陈识这个时候一点没觉着姥姥说话难听，细细想来……自家二舅都这逼样了，别人家父母恐怕早想弄死他，但自家姥姥忍受这么多年，也确实不容易。 他都有点替姥姥感到委屈。 后世谁家熊孩子能和他比？娘的，简直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最让人想不到的还是拿手榴弹去炸粪坑，想想那屎尿满天飞的画面，陈识都不忍直视。 没眼看。 真特娘没眼看！ 以至于，看向二舅的眼神都略微有些惊恐起来。 王来福凑了过来，满脸的坏笑，“咋样，现在知道你二舅有多厉害了吧？你姥不待见他是有原因的。” 陈识今天也算是小刀剌屁股，彻底开了眼，“我二舅以前那么能耐，现在咋这么老实巴交的？” 王来福耸了耸肩，“好像是娶了二嫂后，就老实了。” “嚯！连二舅那种人物结婚都消停了，难怪姥想你早点娶媳妇。” 陈识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来福不乐意了，“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亏我还冒着被二哥揍得风险和你说这些。” 二人当即吵了起来。 不过也没真动火气，就是拌嘴罢了。 很快。 大舅和姥爷也商量好了，到底要以怎么样的形式去送那二斤猪血，陈识对于这件事也不关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后山那杀人犯。 至于二舅，把屋子收拾了个七七八八，正准备带着媳妇和闺女回去。 晚上肯定就不留下来吃了。 都分家了，还一天到晚在爹娘家吃饭，这像什么话？ “爹、娘，我们先回去了。” 大舅、二舅一家招呼道。 陈识看着两家人离去，没多说什么，他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二舅说这件事，便没有着急开口。 那杀人犯既然打算三天后进入深山老林里边，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在囤积物资，所以也不着急于一时，要想好万全之策。 王来福见下午没啥事，便鼓动陈识去湖边钓鱼，既然都准备送出去二斤猪血，总得从别处找补回来吧？ 陈识也是这么想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趁着钓鱼的时间，好好想想杀人犯这件事怎么打算。 不过，无论如何都得先通知吴叔他们。 这个功劳与其给别人，倒不如让给身边亲近的人，鼓山派出所的公安他都认识，当年他爹还在时，就经常去所里玩。 第二十三章 没心没肺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湖边。 大冬天的，前两天打的鱼洞又快要结冰，好在刚结的冰层比较薄，王来福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凿开了。 今儿湖边的人不多，因为打猎队出了事，大部分人自然就没有这份心思，生怕在湖边也出意外，反正他们大部分都是三五天也不一定能不能上条鱼，倒不如躲家里睡大觉。 其实吧，三五天能钓上一条一两斤的鱼，都有大把人情愿，鱼肉就算油水少，但好歹也是肉啊，弄个鱼汤喝暖暖身子不好吗？还能补充营养！ “那杜老头怎么还在啊！” 王来福忍不住吐槽，他不待见这老头。 陈识挑挑眉，不着调道：“要不……小舅你再去问问他，今儿个要不要拿三斤棒子面赌一下？我今天有预感，保准能上鱼！” 王来福一愣，瞪大眼睛，“真哒？那我可去了！” 在陈识的授意下，王来福摇头屁股晃的朝杜老头走去，然而……没多会儿就灰头土脸的夹着尾巴回来。 陈识乐出声来，瞧模样就知道，是被一顿大骂。 这年头粮食可金贵，杜老头输过一次后，这两天保不齐还饿着肚子，咋可能还和陈识对赌，瞧王来福跟个二百五似的过来，多半以为是看他笑话的，心里边哪能不气？没动手打人就不错了！ 王来福心里边那叫一个恨啊，杜老头年纪大，他也不好动手，可不得灰溜溜回来？ 突然看向陈识，猛拍大腿，“大外甥，你该不会早就知道我会挨骂吧？坑我是吧？” 陈识哪里会承认，一张小脸严肃起来，胡咧咧道：“小舅，他哪张嘴骂的你，我给你抽回去！” 王来福白眼。 人能有几张嘴？总不能把下边拉屎的算上吧？嘶……倒也不是不能，那杜老头满嘴喷粪，和下边那地方差不了多少，性质上是一样的。 “行了，钓你的鱼去吧，上次的饵没用光，我给包起来了，今儿个继续用。” 王来福现在也不管其他，目标只有一个。 帮陈识把鱼钓上来。 他们家今天痛失两斤猪血，就是他也有一点点小心疼，拿那玩意炖个白菜汤啥的，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只有钓鱼才能弥补损失。 当然……他也没奢求一两天就能钓上来一条鱼，照着老张家那小子的速度就行，两三天能见着一只鱼，甭管几斤重，那日子都滋润不少。 “对了，大外甥……你打算在你姥家待多长时间啊？” 王来福突然有点不舍。 陈识把破木头鱼竿弄好，正准备钓鱼，听到王来福这么说，他也是细细想了起来，“这次来姥家也不少天时间，估摸着再过一两天就得回去了，不然我娘得担心。” 等把那杀人犯抓了，陈识刚好跟着鼓楼派出所回去，还得做个笔录啥的。 王来福情绪有点低落，“这么快就准备回去吗？” 在他看来，陈识回去后，估计又得好几个月见不着人……说是大年初二回来，但要是遇上个什么事儿，可就不一定了，这年头交通并不方便，来回一趟很麻烦。 “行了，咋比娘们还矫情，又不是不下来了。” 陈识嘲笑道。 下次来的时间他也没确定，但得闲了，他肯定还会再下来一趟。 姥姥家的氛围，他很喜欢。 王来福被这么一骂，哪里还有啥不舍，“去你的！你丫才娘们呢！算了……等有空了，我上四九城的时候，顺道去我姐家住两天，你小子不想我，我可不像你那样没心没肺。” 陈识一脸鄙夷，“小舅，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还能不知道你？去城里除了找那娄晓娥还能别的事？” 一连串反问，饶是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王来福，现在也是躁红了脸，“瞎说！我是那样的人么？！” 陈识白了一眼，不再搭理他，认真钓鱼。 不一会。 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就接连上来了两条两斤多重的鱼，这一幕可把王来福乐坏了，手里提溜着两条肥鱼，在杜老头面前显摆了起来，气的那小老头恨不得抽出鱼竿子，给王来福这缺德玩意暴揍一顿。 除了这两条鱼，陈识利用剩不多的精神力，又往系统空间装了三只，一来二去的，空间里的鱼也有了八只。 算一算重量，都快三十斤重了！ 其中最大的一条鱼，更是足有六斤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带着点小雪，冻得人直发抖，陈识恢复了一会精神头后，便与王来福下山。 家里边。 姥姥和姥爷探着脑袋往外看，都在等陈识与王来福俩人回来，一个是小儿子，一个是宝贝外孙，这俩人要是出事，老头老太估计得哭死过去。 “嘿？那俩人是不是咱家来福和小识？” 杜翠花眼睛很尖，隔着大老远都能看见，脸上的紧张顿时消失，挂满了笑容。 姥爷眯着眼，随即也是乐了起来，“还真是……他俩手里头还提溜着鱼呢！嘿嘿，你说咱家宝贝外孙咋这么能耐，回回进山不是鱼就是野猪的？” “啥？又钓到鱼啦？最近鱼恁好钓呐？老头子……要不你也去试试？” 杜翠花有些意动。 “我哪有那本事？别回头给我冻死在上山，你就成老寡妇了。” 姥爷咧着嘴笑道。 姥姥当即白了一眼，从这老头嘴里就听不到啥好话！ 舅甥俩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到家王来福就开始的嘚瑟了起来，也不管陈识在不在，就大言不惭的说那两条鱼全是他的功劳。 姥姥、姥爷自然不相信，他要真有这本事，他们一家子还用得着饿肚子？明显就是自家宝贝外孙有能耐！ “姥，今天咱还吃鱼吧？然后贴点饼子咋样？” 陈识有点好这一口。 饼子沾点汤，那一口吃下去别提多有滋味了。 姥姥满脸笑容的答应，“好！好！乖孙说啥就是啥，咱今天吃鱼汤和贴饼子！有咱乖孙在，最近可长了不少肉。” 其实要是铁锅炖大鹅那就更有滋味了，不过现在条件有限，鱼汤也很不错，这个年代有点吃的，就感觉可香可香了！ 第二十四章 还得你会吃啊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识把一条鱼拿给姥姥，还剩下一条鱼，他想了想道：“姥，这条鱼留在家里，你到时候看着想怎么吃，自己决定就好，我过一两天就回去了，等下次过来可别又瘦了！” 姥姥一愣，看起来有些难过，“过一两天就要回去啊？不多玩两天？那……那下次得啥时候过来啊？” 姥爷虽然也有点不舍，但这个时候还是站出来说道：“你这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咱们小识那可是做大事儿的，一直待家里怎么成？肯定是要回城里闯荡的！这是好事儿！” 杜翠花当然知道这个理，但心里边终究还是不舍的，瞪了姥爷一眼，“就你见识多是吧？咋不见你把咱一家人带城里去？要不是你没能耐，我和小识天天都能见面！” 姥爷一下子就蔫了，张了张口一句话说不出来。 姥姥见状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他。 陈识则是哭笑不得道：“姥、姥爷，我过段时间肯定还下来，您二老就把心放肚子里！” “真的还下来？” 姥姥双眸泛亮，带着几分期待。 陈识点点头，姥爷家里的粮食不多，他想着用自己的野猪肉，多换点棒子面下来，到时候肯定还是要回来一趟的。 “那成！那我这条鱼放着，等乖孙下来了我再煮给你吃！” 姥姥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日子有盼头的时候，其实也是最开心的时候。 陈识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本来想着剩一条鱼，没自己在他们一家子也能多吃几天时间，现在倒好……还要留着等自己来了再吃，那不是白留下了？每天还得担心鱼会不会给偷了去。 “姥，这条鱼你们就放心吃！我钓鱼可厉害咧，你不信就问小舅，等我下次来了，再钓一条新鲜的，你这鱼放久了我可不爱吃！” “对！对！对！” 王来福忙不迭点头，大外甥下一次还不知道啥时候来，这天气虽然放不坏，但就搁在那儿，他每天看着也不是滋味。 姥姥这下没脾气了，只得闷闷的点头。 不过一想到乖孙说了下次还来，心里边又舒坦不少，“算了，我先给你们炖鱼汤去。” “姥，加点猪油煎一下，那滋味就更香了！” 陈识流口水道。 上次没打到野猪，鱼汤少了点油香，这一次把鱼先煎再煮，那鱼汤可就是奶白奶白的，这年头物资匮乏的紧，虽然中午吃了不少灌汤包，但是肚子里还是少了点油水。 说实在的……陈识现在都想吃上一份水煮活鱼，滚烫的油往鱼上边那么一泼，听到那“滋啦”的一声，整个人都能通透不少，要不是怕油水一下子过了头，导致自己身子受不了，他没准就来上一锅了，刚好有腌酸菜，弄个酸菜鱼也成。 “成！咱家乖孙说啥姥姥都照做。” 杜翠花乐呵呵说道，一点都没有舍不得的样子，她得多弄点好吃的，让宝贝外孙下次还想过来。 王来福看着，佩服的给陈识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要是我和你姥说这话，保不齐俩大嘴巴就上来了，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一点不比骂你二舅时来的差。” 这话没说错，得是啥家庭啊，敢拿猪油煎鱼？别人家钓到鱼，那都得是一天切点鱼片下来煮着吃，等就剩下骨头，再拿去炖汤喝。 这么吃着能撑好几天咧！ “有本事你一天往家里带条鱼，我姥到时候肯定不会说你，保不齐还得给你供起来！” 陈识笑道。 王来福想想那画面，脸上的笑容都堆满了，“把我供起来就免了，那得折寿，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不过，一天能往家里带一条鱼，那他们老王家真是祖坟冒青烟，真不怕饿肚子了！ “大外甥，要不……教教我怎么钓鱼？” 王来福小心翼翼问道。 这其实也是一门吃饭的手艺，这年代很少有人愿意把手艺外传的。 陈识心中苦笑，他哪会什么钓鱼啊，不过看着小舅殷切的目光，又不忍心拒绝，“行！不过得等我回城里买一套正式的鱼竿才成，你要是用我那破木头鱼竿练手，这辈子都钓不上来鱼。” “啊？还得买鱼竿啊！” 王来福挠了挠头，那不是还要大外甥破费？ “要不还是算了，我怕我脑子没你聪明，到时候别工具买了还学不会……” 陈识笑了笑，“到时候再说，钓鱼这件事也不着急，真要学也得练上好一阵才成。” 他想着，之后要是能给小舅找个城里的工作，或许也不惦记钓鱼这事儿了。 到时候让小舅把姥姥一家子也接到城里去，老娘天天能见到姥姥、姥爷，一定特高兴……老娘将他拉扯长大不容易，总得回馈一下不是？ “成。” 王来福傻笑着，有个盼头就不错。 夜色彻底暗了下来，一家子围着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大盆鱼汤，还有一盘子玉米贴饼，整个屋头都是香味。 陈识让姥姥分了两个碗，显然还是要送去给大舅、二舅一份，他也是带点私心，一会儿有点事儿要和二舅说。 他的武力干放着不用，那可太浪费了。 八岁就追着十多岁的孩子打，这要放在古代，就是武状元的苗子！ 日常拍了姥姥的马屁之后，陈识大口吃了起来。 一口鱼汤，一口玉米饼，蘸了鱼汤还不够，他还往玉米饼里塞了鱼肉，淋上几滴大葱酱油……嚯！那一口下去，整个人都好似要成仙了，美得不像话！ “大外甥，还得你会吃啊！” 王来福都有点佩服了，自家大外甥那吃饭的模样，咋就能这么享受呢？ 他也学着来了一口，差点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姥姥、姥爷都笑了，“我这宝贝外孙要是放到古时候去，那都得是世家的公子哥，每天都得有人伺候着！” 陈识听了可吓了一跳，“姥，这话可不能瞎说，给别人家听去了，保不齐我都当不上公安！” 虽然没那么严重，可过几年那阵妖风一刮起来，这话再被翻出来，他确实有可能当不上公安。 除非他在这几年，把底子和关系打硬咯，到时候啥妖风都刮不倒自己。 第二十五章 抓人前的准备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杜翠花吓了一跳，赶忙在自己嘴巴上打了几下，“是姥的思想觉悟有问题，以后这话我可不再说了！” 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儿孙辈受到影响。 陈识也就吓唬吓唬姥姥，当即乐呵呵道：“这话不给外人听了就没事，咱们自己在家说这话没问题。” 他就是怕姥姥也把这话或者其他什么话和别人说去，得提前打个预防针。 杜翠花松了口气，不再提这件事，加了一大块鱼肉放在陈识的饼子上，“乖孙，快多吃点，你看你小舅那狼吞虎咽的样，别到时候都给他吃光了。” 陈识忙不迭点头，不过他还是慢悠悠的吃着，吃的那叫一个享受，反正两斤多的鱼，就算分一点出去，还剩了不少，加上扎实的玉米饼，吃上几个也就饱了。 一家子吃完饭。 陈识让王来福给大舅送鱼汤，而他就去找一下二舅，分工合作。 王来福很是赞同，一人送一碗确实快上不少，毕竟王旺财和王富贵他们俩的家不再一条道上，逐个去送得来回跑，费力气。 带着鱼汤，陈识走了几百米就到二舅家。 他们一家子还吃着呢。 闻味道就知道是啥，玉米糊糊加野菜，几乎是每家每户的标配了，更惨一点的，可能就要吃树皮了。 “二舅！开门！” 陈识喊了一嗓子。 来开门的是二表姐，老王家这一辈第二大的，今年也二十出头的年纪，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这年头想找个好夫家不容易，每家每户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几斤棒子面就能换一个媳妇，让闺女出嫁也是饿肚子，没准还要被婆家使唤。 “燕子表姐。” 陈识一脸乖巧，很礼貌。 王大燕对这小表弟还是很喜欢的，笑道：“大冬天的外头可冻人，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屋里边。 陈识看了八仙桌旁的二舅、二舅妈一眼。 王富贵依旧是一脸的老实本分模样，真一点都瞧不出他是能做出那些缺德事儿的人，二舅妈徐绣花瞧着倒是柔柔弱弱的，不过……能给二舅这种日天日地的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绝对不是小白花。 这俩夫妇是真能装啊！ 陈识心中腹诽一声，但脸上依旧满是笑容，“二舅、二舅妈，姥让我送来的鱼汤，一会儿热着喝，多补补营养。” “中午吃的灌汤包，咱们营养都够了，收回去……让你姥放家里自己喝，我看她中午就吃了一个菜肉包，吃了个窝窝头。” 二舅还是个心细的，这点陈识确实没发现。 估计姥姥是真舍不得吃。 不过……送都送来了，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陈识：“姥姥晚上吃了不少鱼肉，不差这一点，而且这鱼汤是她让我送来的，要不然二舅你自己拿回去给她，我反正只管拿过来。” 王富贵哑然失笑。 他天不怕、地不怕，能站着骂他俩小时的，除了自家老婆，也就是他老娘了。 这俩人，他谁都不敢得罪。 “得，我收下来还不成？” 王富贵将鱼汤端到桌上，让二舅妈收起来，而后见陈识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好奇问道：“外甥，你是不是想和我说啥？你二舅虽然没啥能耐，但你要受欺负了，尽管和我说！” 陈识摇摇头，面色严肃道：“二舅，你应该也知道我是干啥的吧？” “不是过段时间毕业，就成公安了？” 王富贵还是清楚的……不过，自家外甥说这事儿啥意思？ “难不成，咱们山云村进贼了？你和二舅说，我给你抓去。” 王富贵打包票道。 抓贼对于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陈识脸色凝重，没说话。 王富贵心里边咯噔一声，看来这件事要比小偷小摸的严重得多，不然自家外甥不可能这副表情。 纠结一会，陈识还是开口说道：“咱山云村进了一杀人犯！” “杀人犯？！” 二表姐、二舅妈都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都涉及杀人了，这件事很严重！ 王富贵倒是没有害怕的表情，依旧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但隐约中，好似能够感受到他压抑的兴奋！ “外甥，你说吧……想要二舅怎么做！” 陈识咧嘴一笑，“我大概知道他藏在哪，咱们伪装成进山砍柴的农户，降低他戒备心后，再一举给他拿下，到时候少说也有五块钱的奖励！” 五块钱可不少了！ 年景好的时候，能买不少猪肉。 而且，这还只是线索的奖励，要是真给这杀人犯拿下，奖励可能更高。 陈识只要功劳，钱对于他来说不是特别重要。 有情报系统和随身空间在，他未来不会缺少钱和粮食……但是立功的机会，还是要他自己去争取的。 “行！二舅听你的！” 王富贵点头答应，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但二表姐和二舅妈却是有些担心，“小识啊，要不然这件事咱还是报警吧？会不会太危险了？” 陈识苦笑着道：“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我和二舅一起去的话，起码九成概率能将他拿下来……” 他不敢说满。 一个看着老实的农户，带着一半大孩子，任谁瞧见了也不会有疑心。 王富贵拍板决定，“行了，就按小识说的来办，不就是一小小杀人犯吗？都不用小识动手，我一个人都能把他抓咯！” 二舅妈瞧着二舅这副模样，突然有点想到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没再多说。 和二舅商量好这件事儿后，打算明早就去行动。 陈识也早就托人送了一封信到四九城的鼓楼派出所去，得到消息后的吴土根他们，明儿下午前估计就能到。 回到姥姥家。 陈识将随身空间里收集的一大盆灵泉水端了出来，这是这几天时间里的所有存货，他灌了一大口后，就将剩余的灵泉水悄悄倒入日常用来喝水、做饭的水缸当中。 这灵泉水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体质，不过需要的时间可能很久，且要持之以恒的喝。 等自己系统提升以后，灵泉水的作用或许也会有所提升，到时候没准还能治病、延寿！ 第二十六章 我二舅，天下无敌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翌日清晨。 陈识昨夜喝完灵泉水便休息去了，所以获得的情报就暂时留存起来，并未使用。 他现在对新情报也不感兴趣，当务之急就是将那杀人犯绳之以法！ 王富贵早早就在姥姥家门口等着了。 他没敢进去坐着，生怕他娘知道这件事以后，对他破口大骂，虽然是外甥喊上自己抓杀人犯的，但要是到了自家老娘耳朵里，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一定会认为是外甥给自己打掩护，是他拉着陈识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躲着些。 陈识洗漱完，吃了点昨天剩下的玉米饼，就同二舅朝山里走去。 王来福有些懵。 姥爷瞧见大笑，“你外甥有好玩的事儿不带你咯……” 王来福气的牙痒，这老缺德玩意！ 后山。 陈识与二舅闲谈，看起来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农户，慢慢朝系统给的坐标走去。 不多时。 二人都看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陈识稍微瞥了一眼，发现特征与系统情报里一般无二，且脸上确实有一个醒目的黑痣。 陈识低声，“二舅，就是他了。” 王富贵闻言，眼神里展露出一丝兴奋，就像是一只猛虎看到了猎物，“接下来怎么做？” “我怕他身上有枪，那样的话很麻烦！” 陈识压低声线，同时不去时刻注意那流浪汉，他知道……那个杀人犯也在时刻观察他们的举动，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就会第一时间跑掉。 不过。 后山上似陈识与王富贵这样的组合很常见，所以那个流浪汉没有特别警觉，稍微看了两眼，发现陈识他们并未观察自己，也就安定了下来。 “有枪？那也好办啊。” 王富贵满不在乎，他捡了一块石头，用雪包了包。 “二舅，你这是要干嘛？” “瞧好了您嘞！” 王富贵一个转身，将雪球猛地扔向了那个杀人犯，那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还带着破风的呼啸。 陈识整个人愣在原地。 娘的！ 这手劲堪比炮弹！ 要是往头上扔，怕是要死人的吧，他算是知道了……那裹着的雪球，其实不是掩藏，而是特娘的缓冲！ “砰！” 一阵声响传来。 “啊啊啊！！！” 陈识朝杀人犯看去，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了，捂着自己的手臂痛呼。 王富贵一个大步跃过去，跟流星赶月似的。 陈识瞪大眼睛，嘴巴张着能塞下去好几双臭袜子，“我靠，这特娘的是轻功吧！” 我二舅，天下无敌！ 陈识兴奋起来，满是崇拜的看了自家二舅，这绝对是个练武的，他得学！ “外甥，这不就给你抓到了？” 二舅单手擒拿，威风的不像话。 庄大强就差没哭出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雪球就跟个炮弹似的砸了过来，直接将他右手干到脱臼！ 他还没有倒下去几秒的时间，就被人像个小鸡仔似的提溜起来，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特娘谁啊？！” 庄大强怒吼。 “我是恁爹！” 王富贵一巴掌甩在杀人犯脸上，那掌印像是烙在他脸上似的，看着都疼。 牙齿都干碎了几颗，从嘴里掉出来。 陈识不寒而栗，倒吸一口凉气，“二舅，你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通背掌吧？这一巴掌下去，比那红烙铁还管用！” 就这么一巴掌，直接给杀人犯扇昏了！ 牛逼！ 王富贵看着自家外甥惊呆的模样，心里边别提多自豪了，挠着脑袋一脸老实模样，“不值一提，我这就是瞎练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被这么有能耐的外甥，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现在满腔的得意。 今晚回去喝点小酒，昨晚的鱼汤还剩着没舍得喝，今天拿出来下酒。 “成！那可太成了！” 陈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要是能学来这一身本事，那特务岂不是想抓就能抓？再配上灵泉水温养身体，等他老了也能和儿孙辈吹嘘一个武学宗师出去！ “先不说这些，外甥，这杀人犯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富贵问道。 陈识很果断，“先给他绑咯！” 王富贵执行力很强，陈识刚说完，就从背着的竹筐里拿出一捆麻绳，将这庄大强五花大绑了起来。 给陈识是又给看呆了。 要是手底下有这样的人才，作为领导都得乐开花！ 绑完庄大强，王富贵等待发号施令。 陈识现在就跟做梦似的，一个抢劫杀人犯，就这么落他手里了？怎么就特娘跟白捡来似的？这功劳来的是真轻松啊！ 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下山，开始搜摸了起来。 很快。 陈识就从庄大强的休息处，翻出来了两把枪，56式半自动步枪、加兰德半自动步枪，还有五千来块钱的钞票、以及杂七杂八的票据。 多半都是抢来的……估摸着，还杀了卫兵，抢了哪个厂里的工资，算是重大杀人抢劫犯！ 这功劳可不小！ 没有私藏这些赃物，陈识全部收拾在一起后，就带着庄大强下山，路上看到的人自然不少，瞧这架势一个个都躲得老远，不过消息倒是一下子传开了，闹得整个山云村都知道。 说是老王家的人，把一个流浪汉给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没有回姥姥家，而是直接去了村里头的办事处。 外边围着一圈又一圈的村民，其中还有不少眼熟的，像吴大娘、张大婶、杜老头等。 姥姥带着一家子也过来了，瞧见这架势，吓得眼泪都快下来，上下看了看陈识和王富贵有没有受伤后，一个劲儿的拍打王富贵。 “你个混蛋玩意儿是真的一点都不消停啊，现在是不是还想把我宝贝乖孙带坏？你这要是被小娟知道了，看她怎么到你家闹去，她可就这么一个男娃！” 姥姥很生气。 二舅满脸的苦笑，他就知道自家老娘会把啥事儿都怪到他的头上。 不过……早在和外甥上山前，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谁让他小时候干出来的缺德事儿，确实够惊天动地。 陈识见状，赶忙开口说道：“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让二舅过来保护我的！” 哪怕要被姥姥责怪，陈识也决不能让二舅一个人抗下所有！ 王富贵见状，心中欣慰……我外甥可真仗义啊！ 第二十七章 扣帽子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你还替你二舅开脱了？是不是他教你这么说的？” 姥姥虎着一张脸，揪着王富贵的耳朵。 二舅脸上刚露出来的笑容都僵住了。 陈识则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呐，还是得稳当点，瞧二舅给姥姥都留下的都是啥印象？反正只要是干了坏事，估摸着都是他撺掇的！ “娘！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 王富贵一脸老实巴交的模样。 杜翠花哪能信这个，“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我家真是祖坟冒黑烟了，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 回回这么说，回回都是她给王富贵擦屁股。 换谁来都得暴跳如雷！ 陈识可不能让二舅受这罪，万一以后办事儿喊不来他可咋整？ “姥，这么多人看着呢，二舅也是要面的。” 他赶忙低声在姥姥耳边说道。 杜翠花听到这话，也算是将心中的怒火收敛了起来，村民们现在对这件事儿还一知半解的。 “王家那小子，究竟怎么个情况，好端端咋把一流浪汉给绑了？咋地……他是偷了你家的粮？就算是偷了你家的粮，要我说也不能这样啊，瞧把人家给打的，半边脸肿的不像话，跟个猪头似的。” 杜老头抢先发话，夹枪带棒的说这件事他们老王家不地道，咋把人打成那样。 “就是啊！就是啊！” “这手也太重了，估摸着就是老王家那二儿子动的手，那小子心黑着呢！” “谁说不是……娘的，我小时候还被他拿着屎棍子追了二里地，想起来我就来气！” “……” 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道。 老王家一家子脸都黑了，二舅则满脸的苦笑……娘的，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这种陈年旧事作甚！ 陈识心里边却只觉得好笑。 自家二舅还真是不受村里人待见啊，看来那些混蛋事确实没少干！ 不多会，生产大队队长也出来了，还跟着村党支部书记。 这大队长一般是村长担任，将人都给绑来了，这件事就不能是小事，得严肃处理。 “小识，你姥一家和村长那可不对付，保不齐他会针对咱们。” 王富贵在陈识耳边低声说道，语气有些严肃。 姥姥、姥爷看着村长过来，没什么好脸色。 陈识也不知道啥原因，就问了问，二舅告诉他是关于那自留地的问题，分给他们家的地都是不怎么适合种植的土地，因为这件事可没少到村里边去闹。 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结下梁子了？ “怎么回事！老王家的，好好解释一下，好端端的为啥就给人家绑了？这件事要是被其他村的人知道，再闹到公社里去，咱们山云村的脸可就丢大了！这事事关集体荣誉，必须交代清楚！” 村长，杜狗剩严肃道。 这年头集体荣誉大于一切，上来就扣上这个帽子，明显就是在针对他们老王家的人，好歹先把事情问清楚啊！ 果然。 听到这番话后，不少村民开始指责了起来。 他们今年为了拿到上头的表扬，几乎把全村粮食都交出去了，这要是因为老王家的事，导致得不到表扬，不少人都想给他们活撕了。 陈识当即对这个村长没什么好感。 估摸着老王家没得到什么好地，是因为家里没人给他送礼吧…… “咋，这杀人犯和你家是不是有啥关系啊？你这么护着他，还扯上集体荣誉了？” 陈识也不惯着，直接将庄大强杀人犯的身份说出去。 还给杜狗剩泼了盆脏水。 你丫拿集体荣誉扣帽子，我就把你和杀人犯扯一起去，虽然都没啥伤害性，可在恶心人这方面，确实势均力敌。 这年头村民大多都比较质朴。 一听陈识说庄大强是杀人犯，一个个都愣住了，随即也是看向了杜狗剩，忍不住后退几步。 可别真和杀人犯是一伙儿的！ 杜狗剩脸色阴沉，“你说他是杀人犯，他就是杀人犯了？总得拿出证据来吧？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公报私仇。” 要证据倒也没啥问题。 不过，陈识先前给他泼了脏水，他现在却还是一副要袒护庄大强的模样，一时间还真有人觉着这杜狗剩没准真和嫌犯有牵扯，否则咋会为他说那么多话，还非得老王家拿出证据来？ 好似感受到村民们眼神的变化，杜狗剩脸色变了变，赶忙扯大皮，“咱们山云村一向公正、善良，绝不诬陷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既然老王家说这家伙是坏分子，我希望你们还是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据来。 要是谁家都像你们这样空口白牙说别人家是杀人犯，就直接给人家抓起来，岂不是都乱了套？要我说……这件事还得公安来管，你们老王家上一边去。” 不少人点点头，认可这番话。 就算是杀人犯，那也得拿证据出来，而且……这件事确实得让公安来管。 “既然你说让公安来管，那我岂不是正合适？” 陈识挑眉。 一群人愣住了。 杜狗剩满是不信，讥讽道：“就你这屁大点孩子，还成公安了？冒充公安我可是有权利直接给你抓起来，送到公社去！” 陈识冷笑，“咋，我一公安学校的学生，难道就不是公安系统的一份子了？” 公安学校？ 这话一出杜狗剩怔愣住了，虽然不算真正的公安，但这年头文化人少啊，公安学校可不好考，是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一般毕业出来就是正式的警员，过几个年头还能升上去，有这层身份在，只要不犯错，未来大概率能是正科级甚至处级的干部。 “行了，你也别替他开脱……这家伙杀人犯的身份已经坐实，那袋子里全都是赃款赃物，有大几千块钱！你要是再为他说话，我严重怀疑你是同伙，小心我把你一起抓咯！” “我已经通知了派出所，他们人很快就到。” 陈识虎着脸，他只是想把人暂时关押在村里办事处，等吴叔他们一行人，谁知道这村长上来就是乱扣帽子。 要是他级别高点，早就让人给这老小子拿下。 杜狗剩吃瘪，现在是真不敢瞎说话……谁家好人身上带几千块钱啊！ 这明晃晃就是罪犯，没啥可辩驳的！ 第二十八章 赔礼道歉？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生产大队长在这个年头的权利还是很大的，所以老王家常常被杜狗剩欺负，今儿个还是头一遭让他吃了瘪，全都是陈识的功劳啊！ 几个舅舅很高兴，姥姥、姥爷的脸上也不自觉的出现笑容。 不过……听到他们抓的真是杀人犯后，难免还是有些担忧，抢了几千块钱，这事儿可不小。 杜翠花一个劲儿的关心陈识，全身上下再检查个遍，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保不齐和刚到老王家那次一样，屁股缝儿都得掰开瞧瞧好坏。 人群久久没有散，反正这个年头没啥娱乐项目，突然间抓了个杀人犯，可不得把热闹瞧够了？到时候出去外头，还能跟别村儿的吹牛皮，他们山云村为组织做了贡献，抓了一个特大杀人犯！ 还别说，真能上升到集体荣誉去。 传来传去，信的人一多，这件事可不就是真的？ 想到这，村里边的一众村民，都对老王一家人夸了起来。 “我瞧你家富贵，从小就不孬，嘿！拿着手榴弹炸粪池这件事也就他能做出来，这上了年纪也长能耐，能配合小公安抓杀人犯咯！” “不愧是咱山云村的种，面对杀人犯都不带怕的，瞧给人家揍成啥样？该！” “我觉着王家老二这回下手轻了，那以前揍咱们的时候多狠呐，拿那个屎棍子往咱嘴里戳，嘿……牙磕掉了不说，三天了都还有味儿！” “呕！你小子快别提了，我那时候一周都吃不进去饭，都快给饿死了！” “……” 议论声就没停过。 王文华、杜翠花听着自家二儿子的糗事，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大舅、小舅不敢明目张胆的笑，拿手掩着脸，嘴角都咧到天边去了，唯有王家老二是最大的受害人，一张脸从今早上黑到现在，人到中年不得不为年轻时候干过的事儿买单。 村民议论中。 吴土根带着一行公安，风尘仆仆的赶来。 看到被制服还在昏迷中的庄大强，第一时间就确定下来，确实是通缉杀人犯无疑！ 不过。 他上来就是一脚踹在陈识的屁墩儿上。 “怎么哪儿都有你小子？特娘的！人家手里头有枪你也敢抓人？真不怕死是吧！” 吴土根气急。 这小子是真作死啊，就不能等他们来了再商议吗，要是出了事儿，他咋和王娟交代？ 虽然踹的不重，但三个舅舅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挡在陈识面前，不忿道：“民警同志，你咋能对一个半大孩子动手呢？他今天可是抓了杀人犯，不说会不会给他立功，但好歹也不能欺负他啊！” “就是！就是！” 村民纷纷应和道。 这件事发生在他们山云村，哪有不管的道理，这老王一家抓了杀人犯，那就是村里的荣誉，可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王文华虽然心疼自家宝贝外孙，但心里边却对吴土根说的话赞同，“人家民警同志说的对，这件事太危险了，万一咱们家小识出了啥问题可咋办？娟儿得哭死过去！” 姥爷都放话了，几个舅舅自然没有再多说，只是给陈识拍了拍屁股上的雪，但心里边肯定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自家外甥哪能给外人欺负了，那不显得他们这些当舅舅没本事吗？ 陈识这时也交代了，赶忙哄道，“这位是吴土根，我吴叔，那死鬼老爹的同事、战友，他踹我那一脚也是心疼我，舅舅们别生气。” 听了这话。 王来福三人才彻底放下芥蒂，这么着的话算自家人，那打一打没啥，半大孩子皮实得很。 吴叔也觉着自己有些冲动了，当着陈识家里长辈的面教训他家孩子，这显然不合规矩，“抱歉，我这也是关心则乱，你说这孩子身上的伤怕是都没好全乎，现在又和一杀人犯杠上了，我这能不着急么！” “小识身上还有伤呐？” 王旺财、王富贵瞪大眼睛，这事儿也就小舅他们知道，也没和别人说，“这咋回事儿啊？” “嗨！上一回这家伙救了一小姑娘，和敌特交上手，给那人捅了一刀！”吴土根满脸的无奈，“也不知这娃是啥体质，那特务好死不死和一桩大案相关，上头因此破获了大量情报，现在估计还在给他批战功呢！” 虽然是协助抓获了特务，但考虑到是大案、重案，加上救了人还负伤，这份功劳肯定是要商议一下。 吴叔想了想又道：“你说说，前些天那份功劳还没批下来，这小子又抓了一特大杀人犯，上头的领导估计都要头疼起来了。” 功劳要怎么给，这可是一门学问。 陈识现在才十六岁，而且还是公安学校的学生，功劳给大了怕他飘，给小了又担心影响积极性。 很不好办。 而且前段时间说了不少漂亮话，那是要上报纸的，加上救下来的人好死不死和某位大领导沾亲带故的，多半是要进入最高领导的视线里边，怎么给功劳就更得谨慎起来。 你说说……上一桩特务案还没出个结果，没几天时间，居然又亲手抓了特大抢劫杀人犯，上头那些人可不得头疼么！ “嚯！大外甥，你伤到哪儿了？快给大舅看看！” 王旺财、王富贵也不管陈识是不是抓了特务，他们最关心的是陈识的身体与健康，其他都是次要的……本来自家小妹就死了男人，要是连唯一的男娃都要没，接下来的日子可咋过啊！ 他们不关心特务不特务的。 但杜狗剩、吴大娘、张大婶还有王老头等村民，可是都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模样。 “嘶！这小子得多大能耐啊，居然敢和特务交手？还因此帮助国家破获大量情报，得是多大的功劳？少说也得是个二等功！再加上这杀人犯……档案上要有这履历，还这么年轻，未来绝对是平步青云啊！” 杜狗剩作为生产大队队长，自然知道的更多些，看向陈识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畏惧。 有这履历，放在这个年头，未来绝对是处级干部！ 这哪儿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人？ “娘的……之后找个机会，得去老王家赔礼道歉！” 第二十九章 扬眉吐气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一众村民议论纷纷，看向老王家的眼神都变化了不少，哪里敢再得罪，一些和杜翠花相熟的，更是要把陈识夸上天去，让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几个舅舅更是扬眉吐气，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看向人群中的陈识，眼神更是柔和的不像话。 他们什么时候在村子里这么神气过？ 吴土根带走了赃款，押送走了罪犯，并且让陈识和王富贵明天去鼓楼派出所补一个笔录，说说事情的发展经过，这些都是要登记在案的。 陈识本来想和吴叔一起走的，不过想着估计小老头、老太舍不得，就打算多待一天，否则今晚上搭个顺风车回去多舒坦？ 随着公安押解犯人离去，村子里看热闹的也少了，各回各家忙去了。 当然还有不少见风使舵的留下来，拍着姥姥的马屁，平常时候没瞧见他们这类人的身影，一旦家里边出现个有出息的，这群人就跟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哄而上。 “姥，咱回家吧，我饿一天咯！” 陈识此时才觉着肚子有点瘪，除了早上吃的玉米饼，今天可就没吃过别的东西。 杜翠花闻听，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吹捧，自家乖孙才是最重要的，脸上堆满笑容，“走走走，回姥家，姥给你弄好吃的！今天你亲手抓了一杀人犯，为国家做贡献，我可不能让功臣饿肚子！” “娘，那我呢？” 王富贵腆着脸道，他今天也出了大力气。 姥姥脸上笑容收敛，白了一眼，“你小子就可劲儿沾着外甥的光吧，现在村里的名声稍微好了点……看你把我乖孙保护不错的份上，晚上一起来吃吧。” 说着，多少还是有几分欣慰。 自家二儿子这一次跟外孙抓了个杀人犯，以前那些缺德事儿落在那些妇女的嘴里，竟也成了一种能耐，说起来也是好笑得紧。 贯是些会见风使舵的。 王富贵可不管这些，听杜翠花说到家里吃，高兴的嘴角都咧到天边去，“成，我回去收拾收拾就来。” 肯定也是要带点粮食。 不多会。 陈识等人回到了姥姥家。 王来福似乎生着闷气，虽然在外头的时候护着大外甥，但回到家里就是处理家事的时候。 陈识自然不晓得发生了啥事儿，看向姥爷寻求帮助。 王文华哪管年轻人这点事儿，乐呵呵的拍屁股回屋，这天气可冻人，傻帽才待在屋外头吹冷风。 “咋了小舅，吃枪药了？跟有人欠你二百万似的。” 陈识无奈问道。 小舅还没发脾气就美上了，没憋住的笑出声，“嘿！要有人欠我二百万就好咯，别说二百万，二百块我都谢天谢地。” 还没美多会儿，反应过来，“不对！说这茬干啥，咱家屁点钱没有，一穷二白的哪能借出去那么些钱？你小子给我好好的，为啥今天不带我，带你二舅？这种大好事儿不带上我，是不是心里没你小舅的位置？” 这事儿啊！ 陈识气笑了，“合着半天，就因为这事儿和我闹别扭？这么大人了，咋一点都不稳当！我带上你能干啥？和那杀人犯聊天打屁啊？我二舅那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也就把他带上我才安心点。” 王来福不说话了，满脸郁闷。 不是。 他有那么不堪吗？ “行了，别娘们唧唧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以后有别的适合你的营生，我肯定喊你。” 陈识叉着腰。 王来福一下子就被哄好了，挠着头傻笑，“你说的啊，可别有好事儿把你小舅给忘了。” 陈识无奈摇摇头，“你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难怪姥一直催你，都二十三四了，咋还这么不稳当？” 王来福当即有些不乐意，“嘿！一半大小子还说上我了？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像啊，搞得跟小大人似的。” 二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差点扭打在一块。 不过……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才越来越好，这种小打小闹，姥姥、姥爷也不放在眼里，随他们去。 打打闹闹一阵。 陈识也不想搭理王来福，屁颠屁颠来到了厨房，姥姥正处理猪肉，切了差不多得有一斤，那是真舍得啊！ “小识啊，姥今天给你炖红烧肉吃，到时候再给你贴点面饼子，放俩鸡蛋，保准你吃美！” 杜翠花笑呵呵道，“红烧肉可得炖一会儿，野猪肉更劲道，想要炖烂乎得不少时间，昨儿个还剩了点猪皮冻，我一会再给你拌一拌当个零嘴儿，这玩意就是要凉着吃，那味道才香。” 姥姥怕陈识中午没吃食，肚子饿，就赶忙将剩下的猪皮冻拿了出来，也没剩下多少，还不到半斤。 拿酱油、大葱碎稍微那么一拌，味道一下子就上来了。 哄小孩儿似的给陈识当零嘴后，便将他赶出了厨房，让他在屋里玩去。 红烧肉搁哪儿炖着，浓郁的香气可都飘出去三里地。 隔壁家的小孩哪里受到了这种香气，纷纷都闹了起来。 老张家。 “奶！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哭着喊着。 张大婶脸上都是苦笑，他们家哪来的肉啊，“乖孙，咱今天吃鱼，等你爹钓了鱼回来，咱们就有肉吃了！” “不嘛！不嘛！我不想吃鱼，我想吃肉！” 肉的味道更香，而且有油水，这是鱼肉所比不了的……虽然鱼汤的香气很足，甚至可能有点鱼油花，但在这个年代确实没办法和猪肉比，像后世国家发展起来了，人们都不追求油水的时候，才会觉得鱼肉更鲜甜、美味。 当然，不排除有人更喜欢吃肉。 吃肉带来的畅快感，也是吃鱼比不了的。 “乖孙，咱家哪来的肉给你吃啊，咱有鱼就不错了，乖一点成不？” “不然，奶给你煮点猪血炖白菜？不比肉差到哪儿去！” 张大婶也是没脾气了，自家乖孙哭个不停，她看着都心疼。那猪血还想着存起来，等过年了再吃。 小男娃哭的更大声了，“我就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那香味太浓郁了，都能活生生勾起肚子里的馋虫，别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就是张大婶忍不住咽口水！ 第三十章 红烧肉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这一直哭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张大婶犹豫了很久，空口白牙的找人家去要那哪儿成，人家的猪肉也是凭本事打来的，还分了点猪血给他们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他们这要是再上门讨要，保不齐名声得臭。 再加上。 老王家今天可是出了大风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轻易将他们得罪咯！ 看了看家里的粮缸，张大婶咬咬牙下定决心，还是拿粮食换一口肉吧。 不多会。 张大婶带着一斤棒子面上门。 陈识恰巧在屋外吃着猪皮冻，瞧见这模样，挑眉问道：“张婶，你来咱们家啥事儿？” 手上拿着个布袋子，估计里边是粮食。 换肉来了？ 陈识心里边跟明镜儿一样。 张大婶讪笑起来，“是小识啊，我家那小孩闻见你家在炖猪肉，他非想要吃一口，我这不……想着用粮食和你家换点肉吃。” 都是邻里乡亲的，这张大婶态度又很不错，陈识自然没什么意见。 “成啊，不过你还是和我姥商量吧，我也就一小孩儿，做不了这个主。” 陈识吃着猪皮冻，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里边来。 张大婶眉开眼笑，“诶诶，我这就找你姥去。” 她哪里能不知道，现在老王家都听这半大孩子的，连他都松了口，王家大娘还能不乐意？ 很快。 张大婶与姥姥商量完了，用一斤棒子面，换一小碗红烧肉，份量肯定不会多，陈识知道姥姥也是个人精，肯定不会做亏本生意。 一斤棒子面在这个年头能吃很久，弄成玉米糊糊喝个水饱足以吊住命，这是猪肉比不了的，所以都说粮食很金贵，毕竟和人命搭上边。 考虑到陈识、王富贵中午没吃东西，今晚上吃饭时间提前了不少，天还没黑就把红烧肉端上了八仙桌。 二舅带着一家人也来了。 王大燕看着桌子上一大碗红烧肉，加上玉米饼子，整个人眼睛都放亮了，这小表弟一来……家里的伙食真能跟神仙比，不是灌汤包就是红烧肉，她都快看不上满是鱼肉的鱼汤了，以前哪里想过这种好事儿？ 以前能喝点带肉沫子的荤汤，她就谢天谢地，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陈识表弟，你以后能常来姥家吗？有你在这日子过得红火不少，顿顿都有肉吃啊，简直比神仙都享受。” 王大燕有些激动，她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只觉着这种生活舒坦的像是在做梦！ 姥姥、姥爷殷切的看向陈识，他们这孙女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不过并不是因为有陈识在，每天能大鱼大肉的而感到高兴，他们都到了这年纪，就算给他们吃大鱼大肉恐怕都舍不得，更希望儿孙辈的把日子过好，最希望的当然是儿孙辈能够承欢膝下，陪伴他们这俩老头、老太。 陈识想了想，“怎么着也得过段时间吧，不过下个月肯定是还会下来一趟的。”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下个月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很快。 姥姥、姥爷有这个盼头，心里边高兴，“成，等乖孙下个月下来，姥还给你弄红烧肉吃！” “对了。你们明天啥时候进城？富贵啊，你到时候顺带看看你妹子，帮我们瞧瞧她瘦没瘦，这两年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我有点想她了……明天上去时候喊我一下，我有东西要你帮我带给她。” 杜翠花眼眶微微泛红。 王富贵认真点点头，“嗳！我到时候一定看看妹子去，我也好些时日没见着她了。” 陈识瞧这模样，喉咙里都有点哽住了。 姥姥是真心疼他娘啊，也是……从小捧着长大，到别人家当媳妇，拉扯着几个半大孩子，这里边的辛苦谁能清楚，谁能理解？ “行了，咱们小识现在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娟儿日后的日子别提得多快活，咱应该高兴才是。” 姥爷也抽了下鼻子说道。 “是是是。” 姥姥、二舅忙不迭点头。 王来福倒是没太过伤感，不过对于自家老姐也是想念的紧，“爹、娘，要不我去姐家住个几天时间吧？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我小时候还是她带着长大的。” 姥姥、姥爷没意见，不过二舅倒是蹙了蹙眉头，“你不在家的话，娘……要不你和爹来我家住段时间？” “可别！” 杜翠花白眼，“你小子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赶紧和绣花生一个男娃出来，按理说这冬天就最适合怀上的，你俩上点心！让燕子来咱家住段时间，你俩可得抓点紧，再过两年想怀都怀不上！” 王富贵苦笑，挠着脑袋不知道还能说啥。徐绣花则是低着脑袋，羞臊的不敢看人。 连王大燕都被自家爹娘的模样看笑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臊干啥。 “还有燕子的亲事……哎哟！别让我这个快入土的老人这么操心成吗？” 杜翠花说着，自己都快要无奈了，她都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有操不完的心啊！ 王大燕愣住，没成想自己在那边偷着乐，居然还引火烧身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哭笑不得，“奶，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呢，你看小叔都没结婚，我这当晚辈的可不好结在他前头。” 陈识差点拍案叫绝。 他家这二表姐是个人精，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好啊！ 果然。 一听这话，老两口哪里还管得了孙辈，小儿子都还没结婚呢！ 默默吃着红烧肉，一言不发的王来福最终还是被盯上了，他心里直骂娘……躲来躲去的还得被拿出来鞭尸，“娘，我尽快。” 杜翠花瞧着这不争气的一家子，当即开始大吐苦水。 时不时拿陈识出来骂这一家子，说什么你看她乖孙多乖多懂事，再看看你们，多大年纪了，比一半大孩子都让人操心。 虽然陈识没被骂，但心里边也不是滋味。 姥啊！你可憋说了！ 压力大啊！ 二舅、小舅、表姐他们肯定不敢把怨气撒到姥姥身上，但他可就不一定了，被那么多双怨气满满的眼睛盯着，整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 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最大的痛苦。 无缘无故就被拉了仇恨。 第三十一章 二锅头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一家子吃着红烧肉，就着玉米饼，那叫一个香啊！ 姥爷甚至还拿出了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偷偷喝一点的散装二锅头！ 都说酒是粮食精，这可是好东西。 当然……过量饮用可是非常伤身体的，被灌酒喝死人的都有。 不过在这个年头，可就没有这种说法，甭管什么酒，一个个都宝贝的不行，还拿出去灌别人？做梦都不敢这么想的！ 陈识看着姥爷那散装的二锅头，就剩下小半瓶，看他宝贝到不行的样子，吃着一口红烧肉，再倒一杯在瓶盖里，小心翼翼嘬一口，然后砸吧嘴露出满脸享受的表情。 “有机会了换点酒票，给老爷子买点好酒，我到时候也能喝上几口。” 陈识心中默默想着。 瞧姥爷那享受的样子，他自己也有点瘾了，上辈子他不好抽烟，就好喝点小酒，吃点小烧烤下酒……那日子甭提多滋润。 “乖孙，瞧你这样……是不是也想喝点姥爷的二锅头？嘿！你小子倒是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姥爷给你倒一点尝尝。” 姥爷瞧见自家宝贝外孙盯着自己手里的酒瓶一动不动，很是意动的模样，当即也是了然。 未成年不得饮酒在这个年头没有盛行。 抽烟、喝酒的半大孩子到处都是，早熟得很，特别是农村的……十七八岁就要结婚生小孩儿的，烟酒又算的了啥？你说说哪里能比？ 陈识巴不得如此，拿个干净的碗去接。 姥爷对陈识是好的没话说，他自己都小心翼翼的嘬着喝，到陈识这儿就直接倒了小半碗，瓶子里本就不多的酒，都没了一小半。 “姥爷，多了！多了！我尝尝味就行！” “不怕，你喝不完不是还有姥爷么，大胆喝！” 姥爷笑眯眯说道。 王富贵和王来福俩兄弟，看着眼睛都直了，苦巴巴的瞧着姥爷，似乎也想讨一杯喝喝，但姥爷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选择无视。 这俩小兔崽子还能和他宝贝外孙比？ 想屁吃！ 他的酒是那么好喝到的吗？ 这种特殊对待，陈识心里很受用，嘚瑟的瞧了一眼二舅、小舅，美滋滋的学着姥爷的样，嘬了一口。 “咳咳咳！！” 酒的冲劲儿和那种辛辣的感觉，直接将陈识咳得满脸涨红。 劲儿太大了！ 姥姥吓得赶紧上去拍着陈识的背，然后没好脸的看向姥爷，“都怪你，非得把酒拿出来，瞧咱孙儿都咳成什么样了，要是有个好歹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姥爷也是满脸关切，不过比姥姥淡定很多，知道陈识这可能是第一次喝酒，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态，多喝几次适应一下就好了。 只有王富贵和王来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咋不继续嘚瑟了？瞧你那样，喝的明白吗？” “要是喝不惯，小舅给你解决。” 王来福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酒，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酒香气都能勾动肚子里的馋虫！ “放着！我让你喝了吗？这可是我给你大外甥的，他没说话，你要是敢动，看我咋抽你！” 姥爷在姥姥那受了气，那自然是要找地方撒气不是？ 王来福恰好撞在枪口上了！ 被姥爷臭骂一顿后，王来福是彻底老实了，蔫了吧唧的坐在那。 二舅老老实实不敢啃声，瞧自家幺弟那模样，乐呵呵道：“行了，咱们今儿能有红烧肉和大饼子吃就得谢天谢地了，这酒就那么点……还是留着给爹和外甥喝吧。” 王来福一想也是，“谢天谢地就算了，我觉得咱们要谢就谢大外甥，没他在……咱们家估计都快揭不开锅，得上山剥树皮吃！” 他们家都能吃上红烧肉，最大的功臣可不就是陈识？ 想到这，又美滋滋的吃起红烧肉。 既然喝不了酒，那他就多吃点肉，把身子养壮实一些。 陈识终于也是缓了过来，委屈巴巴的，“姥爷，这酒太辣了，呛得我嗓子都疼。” 这酒起码得六十度以上！ 加上他这个身体从来没喝过酒，一时间确实难以承受。 “哎呦，瞧我乖孙儿这可怜样儿，是姥爷不好，没能耐买得起好酒……” 姥爷一看可心疼坏了。 姥姥更是赶忙抚着陈识的背。 两个舅舅都停下了筷子，一家子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这待遇，堪比后世刚生下来的娃娃，全家上下都围着转！ 陈识脸上都有点躁得慌，也不晓得是不是酒劲儿上了脸，红了不少。 “姥爷，这酒还给你，等我以后有能耐了，买瓶茅台下来给你喝！” 他信誓旦旦道。 这年头的茅台也是国内最好的酒之一，口感柔顺醇香，没有那么辣嗓子。 要是存下来，放到后世，光是一瓶酒估计能够卖出去几十万，要是一整箱的话，更是被拍卖到上千万的天价！ 有机会肯定要搞来几瓶存下来，等自己老了，把酒一卖，儿孙也能享福……就算不舍得卖，拿出来和儿孙辈吹吹牛逼都是很过瘾的一件事儿。 “哈哈哈！成，姥爷我就等着享外孙的福咯。” 王文华哈哈大笑，那叫一个高兴。 一家子继续吃着，很快……这顿红烧肉贴玉米饼子就被众人全部吃进肚，一个个肚子圆滚滚的。 姥姥心满意足的笑道：“托了咱孙儿的福，瞧瞧……这肚子里得多少油水哟！咱家这日子可不比那些老财主来的差，估计全村就咱们一家这样，得亏咱乖孙儿有能耐！” 吃饱了上炕，这日子得过得多好才能这样？ 他们是知道的。 村里大多数粮食都上交了上去，很多人已经开始吃树皮了，更有甚者……家里生了小孩儿的，估计都没有奶水可以喂！ 要不是陈识来了，他们一家也将是那副样子……想到这里，对于陈识自然是更加的疼爱与感激。 时间不早了。 二舅一家收拾完碗筷也回去了，明儿个还要进城，晚上得早点休息，陈识与王来福则回房间，坐到炕上，缩进被窝，开始闲聊。 今天的情报一直没有使用，他打算再放一放，等到凌晨的时候，与新情报一同使用。 第三十二章 你和我外甥怎么能比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凌晨时分。 【当前可获取情报刷新，情报点*2】 【是否获取情报？】 “是。” 陈识心念一动。 【白色情报：南锣鼓巷91号院，后院的东厢房树下，埋着十坛30年份女儿红！】 【白色情报：四九城，北护城河附近有单位大批量收购鱼肉，价钱比收购站偏高！】 得到两条情报后，陈识心中大呼来得及时。 30年份的女儿红，这可是顶顶好的玩意儿啊，酒这种东西就是放的越久才越是醇香，到时候完全可以抱一坛回去给姥爷喝！ 喝点温温热热的黄酒，对身体的好处很大，可以驱寒祛湿、活血通络甚至于延年益寿！ 还有在北护城河收购鱼肉的单位后勤……自己随身空间里边的鱼有八条，以及十二头上百斤重的野猪，他才不相信若是自己拿出猪肉，那单位的后勤保障人员还能不接受？ 当然……他不可能傻登登的直接拿出大野猪问人家收不收，这年头一不小心就会踩了红线，他不会冒风险。 先卖点鱼打好关系，未来才有更多的可能。 心里边暗自盘算着，很快陈识也悠悠然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陈识是自然醒的，一起来就看到太阳怕的老高，要是王来福在这儿的话，估计一眼就能看出时间，这年代的人也是厉害，完全可以根据太阳的高度准确把握时间，即使换了季节也是如此。 出屋一看，王富贵、王来福已经在那儿聊上了，估计等他等了好一会儿。 姥姥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反正她一天到晚就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见到陈识睡醒后，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乖孙醒啦？睡饱了没有啊？要不要吃个午饭再走？” 她看了看日头，笑呵呵道：“现在九点多钟，姥姥早点做个午饭，你们吃完再上去成不？” 陈识一想，反正都这个点了，多陪姥姥、姥爷吃顿午饭也不碍事，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欸！欸！我给你弄好吃的！” 姥姥见状那叫一个高兴，脸上堆满了笑容，随后又赶紧忙活起来。 大舅、二舅见状则是颇感无奈，他们六点钟就醒了，要不是自家老娘非不同意他们打扰陈识睡觉，现在估摸着都快要进城咯！ “你姥对你是真没的说，我天没亮就起来，死活不让我们吵醒你，说话都不允许大声……估摸着就是想让你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怕你这次回去，又是很久才下来，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边其实最惦记你和你娘。” 王富贵感慨一声。 多多少少知道老太太的心思。 陈识闻听，看向忙碌中的小老太，心里边别提多温暖了，一时间竟然还真有点不舍得离开。 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很快就下来，最多一个月这样。 只要忙活起来，一个月时间其实过去的很快。 “对了，我姥爷呢？” 陈识没看见人影，忍不住有些疑惑。 “趁今天出太阳，盖房子去了，一会儿我还要喊他回来吃饭。” 王来福解释道。 陈识了然，很快……厨房里传来了浓郁的香味，王来福眼睛都瞪直了，“啧啧……今天居然还有肉吃，咱们跟着大外甥可算是享福咯！” “谁说不是呢！顿顿吃上肉，这简直是神仙的生活。” 王富贵也感慨一声，又道：“差不多该喊爹回来吃饭了，来福，你去。” “二哥，你去。” 王来福不乐意动弹。 王富贵不说话，眯了眯眼睛。 王来福想都没想，直接起身，“好，我去。” 陈识看着二舅一个眼神就驯服了小舅，心中也是暗暗直呼牛逼，更加想要从他那儿学得一招半式的。 到时候配合自己随身空间内的灵泉，就算成不了武道宗师，但成为一方高手估计不成问题，只要能够达到二舅一半的水准，抓特务岂不是手到擒来？ “二舅，你这身功夫都是和谁学的？什么时候有空了，也教教我吧！” 陈识眼巴巴的看着，满是期待。 王富贵看着这样的眼神，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况且……他娘还在那儿看着，自己要是不答应，且不说陈识会不会难过，估摸着老太太就先过来揪着自己的耳朵，逼着自己教会陈识。 为了避免被揍，还得上赶着教陈识，倒不如现在就同意下来。 “外甥开口了，我这个当二舅的哪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学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之前上山捡了一本小册子，我其实就是跟着那图画学来的功夫，你经常待在城里，估计也是很难有时间教你，不然直接把那本小册子给你就成了，我外甥这么聪明，学起来肯定比我快，要有啥不理解的地方，尽管回来找我。” 二舅丝毫没有藏私，本来想着把那册子传给亲儿子，但他到现在也没有生出个大胖小子来，既然如此给唯一的外甥也一样。 册子？ 山里捡来的？ 陈识呆愣了一瞬。 难不成这个世界，还真有什么气功之类的法门，连二舅这种在没人教的情况下，都能够达到丢石子跟丢炮弹似的程度，要是有一个专门的师傅教他，岂不是可以飞檐走壁？ “好，我到时候要是遇到不理解的，一定下来问二舅！” 陈识回神，赶忙说道。 到时候跟着册子练，加上灵泉水潜移默化的改变体质，估计用不了几年时间，自己就能是不逊色与二舅的大高手！ 王富贵闻言，笑眯眯的点头，而后就转身回去，打算将那篇小册子找来给陈识。 不多时。 王来福带着姥爷回来。 王富贵也拿着一本羊皮制成的小册，交给了陈识。 小舅看到了，当即有些惊讶道：“二哥，你不是说这本小册子要当传家宝的吗？怎么给大外甥了？我找你要来看看的时候，你死活不给我，现在大外甥一开口，你就舍得给啦？” 王富贵没好气哼一声，“你和我外甥怎么能比？” 王来福：“……” 姥姥、姥爷哈哈大笑。 陈识则摇头晃脑，拿着二舅给的小册子，当即跑到王来福面前嘚瑟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奖金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来福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但让他动手打陈识，心里边却是不舍得。 玩玩闹闹就算了，真打起来的时候，是一点也下不去手。 稍微一想到自家老姐辛辛苦苦的拉扯自己长大，现在又辛辛苦苦的带好几个半大孩子，心里边就难受的不行，只想一个劲儿的对陈识好点，即使这大外甥嘚瑟的模样有点欠揍，但出手揍他还是无法做到。 “行了行了，一边臭屁去，别搁我面前晃悠！” 王来福选择眼不见为净。 姥姥听到有人说她宝贝外孙的不是，当即就不乐意起来，“咋这么和我乖孙说话，马上就要吃饭了，你让他别搁你面前晃悠？咋的……你这是不想吃饭？这大冬天的可冻人啊，不吃点东西就进城，你受得了？” 好家伙。 一开口就是甭想吃饭的意思。 “你真是我亲娘！” 王来福一下就蔫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都不能少吃！ 一大家子全都乐了起来。 当然……就算嘴上说的话再重，那也就是说说而已，姥姥也不可能真不让小儿子不吃饭，这天气是能冻死人的，不吃东西身上哪里能暖和的起来？估计到城里就得冻感冒！ 这个年代感冒都是能死人的，很多人都看不起病。 当然，更多的却是……一点小病不舍得去看，拖到严重了再去可就救不活了。 “行了行了，都过来吃饭吧，你们要进城的话，也不能太晚走，天黑之前就得进城，不然容易出事！” 姥姥严肃说道。 陈识等人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思，当即就上八仙桌吃饭了。 今天的饭菜虽然没有昨天的红烧肉贴玉米饼来得好，但炒个五花肉片，吃点窝窝头，也绝对是这个年代很多人羡慕不来的。 只不过。 王来福看着桌上的饭菜气笑了，“娘！偏心眼儿也不能偏成这样吧？好家伙……我们喝玉米糊糊，我大外甥吃窝窝头配小炒肉？！” 姥姥斜了他一眼，“那你还吃不吃，不吃的话给你二哥。” 王来福：“……” “吃！怎么不吃！” 他看着陈识碗里的小炒肉，就算吃不着肉，闻着也下饭呐！ “给你吃两天饱饭，就特娘的不成人样了？要没有我乖孙在，咱们一家人都得剥树皮吃，别人家求爷爷告奶奶的都没有玉米糊糊喝，你倒是嫌弃上了？” 姥姥一通大骂。 姥爷对此表示支持，二舅也是默不作声，想要偷偷从王来福碗里蒯一点糊糊到他碗里……这人也就看着老实。 王来福一下子没了脾气。 是啊……自从陈识来了之后，自己嘴巴都快被养刁了，又是鱼汤、又是灌汤包、又是红烧肉的，让他都快要忘记自家前些天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有点玉米糊糊喝都得谢天谢地一阵，这还没两天居然就飘了？ 人性这东西，多少有点奇怪，居然这么快就开始忘本了。 “娘，你说得对，咱们家有点玉米糊糊吃就顶顶好了，不饿肚子就成！” 王来福略微有些愧疚道。 杜翠花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知道错就行，赶紧吃饭吧。” 她其实也不想过于苛责自家幺儿，但这个年头人要是变得矫情了，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一顿饭吃饱后。 陈识等人也不耽搁，赶忙出发。 出发前，姥姥也是将一个包裹递给了二舅，让他带给城里的小女儿，里面寄托着她的思念。 搭个熟人的牛车，一行人在天黑之前也是抵达四九城。 着急忙慌的来到鼓楼派出所。 吴土根从下午等到现在，还以为陈识走丢，急的来回踱步。 见到一行人的身影后，这才算是长松了口，也没怪他们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让他们先去做了个笔录。 笔录的内容无非就是怎么抓到庄大强的过程。 在吴土根的指导下，内容算是着重强调了陈识的领头作用，以及王富贵如何从旁协助，顺带手点了一下山云村，可谓是极其的人精。 陈识立功显然是最有必要的，立下来的功劳越多，对于他日后的升迁之路大有裨益，而之所以提到王富贵的名字，其实也是陈识强硬要求的结果，不然的话估计就是写某某村民的帮助下，成功捉住在逃罪犯！ 毕竟……不论写什么内容进去，对于王富贵来说，奖励照样都是有的，没什么区别，但对于陈识却不一样了，必须要突出他的主导地位，这份功劳才能最大化！ 但陈识心里边另有打算，所以还是希望二舅的名字能够记录到档案里边去。 以二舅的身手，日后若是有机会，安排去安保大队，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等以后妖风刮起来，这个身份有大用处！ 写完笔录、档案等，接下来便是等待上头批功劳下来……当然，该给的奖励还是要的。 陈识默认为公安的一部分，抓犯人算是他的职责与义务，所以就没有相关的奖励，先前那五块钱是街道给他的，而不是所里给的，二者有很大区别。 提供杀人犯线索就有五块钱可以拿，而陈识与王富贵不仅提供了线索，还亲手将其抓住，奖励自然就更高一些。 很快。 陈识与王富贵等人带着十块钱离开了派出所。 看着手里的十块钱，王富贵声音都是抖得，“外甥，咱这抓到一个人，就能挣恁多钱呐？要是要有猪肉卖，这笔钱少说能买个十一二斤！”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二舅武力值那么高的一个人，面对这十块钱，都觉得是一笔巨款……农村户口和城镇户口间的差距，其实还是很大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城里人天然就会有一种优越感，到了后世这种优越感将更加明显。 “二舅，你就别想了……这年头就算是有钱也难买猪肉，就算有放肉出来，那都是要限量销售的，每户人家买个二两肉估计就顶天了。” 陈识说的话很现实。 王富贵听了，心里的激动也是渐渐平息，但拿着大黑拾的手还是有点抖。 第三十四章 不识字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外甥，这笔钱要不还是给你娘吧，我们在村里也很少能用得上。” 王富贵想了想，随后还是希望自家小妹能够用上这笔钱，对于小妹家来说或许更有用一些。 陈识摇摇头，“可别，这笔钱是二舅你应得的，收好带回去给二舅妈，她肯定高兴。” 王富贵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自己带个十块钱回去，他婆娘确实会很高兴……大外甥这么有能耐，还是听他的吧。 甭管什么年代，谁有本事，谁的话语权就更重一些。 更有甚者……一个落后、贫穷的宗族村里边要是出了个有能耐的，若是那有能耐的犯了什么事儿，村里边就会在祠堂开宗族大会，抽人出去顶罪！ 三人冒着雪，赶在天色彻底黑了以前，总算是回到了南锣鼓巷。 一进院门，各家各户都在煮饭。 刘大婶瞧到几日不见的陈识，当即激动了起来，“哟！！这不是咱们南锣鼓巷的小英雄吗？” 她翻了翻，找出报纸来，头版是一张意气风发的半身照，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陈识么？ 陈识听着这名头臊得慌，“婶子说笑了，我就是见义勇为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是做啥的，我也不能丢了他的脸不是？等毕业以后也是要当公安的人，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丢下群众就走？” 刘婶听着，直竖大拇指，“不愧是咱们91号院出来的，你可是给咱们院挣足了脸面，我这两天一出门，和人家说我是91号院的，那说话做事都是客客气气的，心里边甭提有多美！” “这都是托了咱小识的福气！” 说着，忍不住揉了揉陈识的脑袋。 王来福、王富贵也看到了那报纸上的内容，纷纷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以及由衷的激动、喜悦，向刘大婶要过了报纸，相互对视一眼道：“嚯！还真是咱大外甥，居然真上报纸了，瞧瞧……不愧是咱们老王家的血脉，长得就是标致！” “嘿！这报纸要是带回去，爹、娘可不得乐疯了？保不齐挨家挨户过去敲门，让他们看看这份报纸呢！” “二哥，上头都说些啥？我不识字，你给我看看。” “……你不识字我就认识？” “得，问你也是白问……大姐，这份报纸给我们成不？” 王来福对王富贵翻了个白眼后，转头腆着脸笑道。 刘大婶早些年见过王来福，多少还有点印象，“你……你是娟儿她弟弟吧？都长这么大啦，结婚没？要不要大姐给你介绍媳妇？” 这年头的妇女除了八卦就爱干一件事儿，帮人找媳妇。 王来福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不用麻烦大姐，家里人给相着呢。” “那成，这报纸你们拿着吧，对了……饭吃了没？要不要来家里对付一口？” 刘大婶乐呵呵说道。 这也就是客套话，哪有人真的傻到答应下来？ 陈识等人赶忙摇头。 “那成，估计你家现在也在做饭，要回去晚了保不齐没住你们的份儿。” 他们在前院聊天，距离后院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王娟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除非是有谁吵起来了，扯着嗓子在那边喊，这样估计才会让全院子的人听见。 一路上又遇上了一些大爷大娘，叔叔婶子，挨个礼貌招呼一声，便朝着自家走去。 那些个大娘、婶子见到陈识后，也是稀罕的不行，可给她们91号院撑起脸面，一些家里条件不错的，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窝窝头。 陈识照单全收，主要还是不想拒绝，否则还得掰扯半天。 回到后院。 一眼就看到了老娘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陈小莺则哄着小妹玩。 “大……大哥哥！我……我要大哥哥抱！” 还是小妹最早发现了陈识，在陈小莺怀里闹腾了起来，想让三姐抱着她去屋外头找陈识。 陈小莺没抬头，虎着脸，吓唬道：“二哥还没回来呢，你给我消停点，再闹腾信不信我揍你！” 小丫头当即就哭了，指着外头，“大……大哥哥，在！” 陈小莺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愣在原地，随即脸上洋溢起笑容。 “娘！” 她抱着小丫头出屋，满脸喜色的大声吼道。 厨房内。 王娟正在想事儿，被这么一声吼吓得够呛，浑身一激灵，“哎呦喂！！你个死丫头叫鬼呢！魂儿都差点给你吓跑咯！” 她不由分说朝外头走去，而后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眶是一瞬间就红了，冲过去朝陈识身上轻拍几下，“你个天杀的还舍得回来！一句话不说就跑你姥下边去，这么多天也没见回一封信报平安！” 陈识哭笑不得，“娘，你先别着急打，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天太黑，离远了确实很难辨认。 王娟闻听，这才注意到陈识身边有人，撇了一眼又愣住在原地，良久后才带着几分哽咽，“二哥！幺弟！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太久没见到娘家人，她心里边五味杂陈。 既是高兴，又有委屈。 见到娘家人后，她其实也是个小姑娘，卸下强硬的伪装，暴露出自己的些许脆弱。 “姐，我想你了。” 王来福更是眼泪汩汩涌出，他也是有两年没见到老姐了，感觉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鬓边都有因为长期操劳而生出来的白发！ “姐也想你。” 说罢。 姐弟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陈识也没打扰，他老娘这几年太累了，过的太辛苦，好不容易有娘家人在这，让她好好发泄一下情绪是好事儿，一直强撑着，憋着一口气，迟早得生病！ “娘，你看看我给你带回来了啥！” 陈识将王来福一直背着的竹篓取下，拿出大布袋子。 王娟抹了抹眼泪，算是哭痛快了，瞧着自家儿子神神秘秘的，当即开口道：“啥呀这？总不能是粮食吧？” 陈识点点头，又摇摇头，“要不你自己看看？” 说对其实也行，不过这个年代对于粮食的定义，大多是米面这些。 王娟一脸狐疑，随后打开布袋子一瞧，整个人傻站在原地，瞪着眼、张着嘴，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第三十五章 高兴的王娟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哎呦喂！” 一声高亢的嗓音差点将整个四合院惊动。 王来福与王富贵二人瞧这模样，相互对视一样忍不住笑出声……这架势，和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似乎是感觉自己有些太激动了。 王娟当即拍了拍嘴巴，将声音压低，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这野猪肉哪儿来的？难不成是村里打猎打来的？不对不对……就算是打猎打来的，也不能分咱家这么多肉啊！啥情况这是？” 她满心满眼的疑惑。 王来福傻乐呵道：“这都是我大外甥上山打猎打来的！” “啥！！！” 王娟一下子没压住声音，震惊道。 王来福感觉耳朵边像是一道炸雷响起，耳朵生疼，满脸苦笑，“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耳朵都要聋了！” 王娟现在可没有多少兴奋，整个人黑着一张脸，巴掌不断打在王来福身上，“小识上山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一点啊！不知道他身上还有伤是吧？这要是出什么意外，你们让我可咋活啊！” 说着，她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姐！你别哭啊！这不是没事儿吗？” 王来福哭笑不得，“再说……咱那天也是上山打猎去了，让小识待家里睡觉，有爹娘陪着，但谁知道他居然也窜上山里边去了，爹娘拦也拦不住啊！” 陈识此刻也帮衬着说话：“娘，您瞧……我这儿不也没事儿嘛，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王娟上下打量着陈识，浑身都摸了个便，看着确实没什么伤，这下也是放心下来，咬着牙道：“你小子以后可不许进山了，要是碰上个野猪群，那得多危险啊！” 陈识无奈苦笑，“是是是，以后肯定不进山了。” 先把娘哄好了再说，至于之后要不要进山，那还不是他做主么。 反正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就是了。 听到陈识的保证，王娟这下总算是开心了起来，拿起布袋子又看了看，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儿啊，这里边的肉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加上个大猪头、猪下水、猪骨头……这只猪起码得有个六十多斤吧？” “咦？不对啊……肉咋那么少咧？” 王娟突然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陈识嘿嘿笑道：“还是娘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留了猪血还有二十斤的猪肉在姥姥家，让她和几个舅舅分一分，这样一来这个冬天也能好过不少。” 说着也是叹了口气，“娘！你是不知道，山云村的日子太难了，今年冬天可能会饿死人。” 这是现实。 要是没有自己，估计姥爷一家也得死人。 王娟听了，顿感欣慰，“我儿子现在还会孝顺老人咯……长大了！长大了！姥爷家要是有这二十斤肉，娘也就不用担心了，我儿子咋恁棒呢！” 说着，搓了搓宝贝儿子的脑袋，满脸喜悦的在他脸上猛亲了一口。 她怎么说也是老王家的女儿，自家儿子现在能惦记她娘家，给她娘家留了二十斤肉，这绝对是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心上，把姥爷家放心上，是个孝顺的孩子。 要是换做别家的，估计分个二斤肉给姥爷家都觉得多了。 毕竟不是同一个姓，心里边还是有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但，这在陈识看来是不存在的，对于他而言，谁对他好，他就十倍、百倍的回报！ 前世作为孤儿，这种亲情并没有体会太多，是严重缺乏的，而现如今俩老头、老太几乎是把他捧在手心里护着，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估计都能焐热！ 所以，姥姥、姥爷就是他最亲的人之一，饿着谁都不能饿着他们！ “娘，这些下水姥姥都处理过了，您看看怎么做能好吃？” 陈识午饭吃得早，又坐着牛车赶了一下午的路，忙活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的，都要快饿的前胸贴后背。 王娟嘟囔起来，“这些下水有啥好吃的，腥臭腥臭的，先冻着……等实在没什么肉吃了，咱们再吃这些下水。” 看出老娘多多少少对下水有些嫌弃。 说实话也正常，这年头要是去腥不到位，这猪下水其实还没有烤老鼠、烤麻雀来的香。 当然……也有人就喜欢这股子腥味、膻味的。 那大腰子是咔咔炫！ 陈识对于这些是都能吃的，但也要看做法，要是清炖出来……那还是算了。 但要是干煸肥肠、爆炒猪肝、葱油腰花……这些菜光是想想都能让人流口水！ 甚至要是能搞点孜然、辣椒面，炭烤着吃都是非常美味的，特别是那炭烤大腰子，陈识偶尔来了兴致还是喜欢整两串的，一吃完浑身都热乎乎的。 还有就是直接拿去做成卤肉，陈识大半夜起来就喜欢切点猪肺、猪肝、大肠拿着下酒吃，那日子才叫滋润！ 反正只要做法合适，这下水的味道，可一点不比猪肉来的差！ “看来……这下水还得我自己之后研究一下做法，看看有没有啥现成的材料可以用，瞧老娘那嫌弃的模样就知道靠不住。” 陈识心中腹诽起来。 哼哼！ 瞧着吧！ 你现在看不起的猪下水，别到时候香的把你舌头都吃掉！ “姐，那今晚吃啥？” 王来福一脸期待问道。 今天中午喝的是玉米糊糊，虽然被老娘臭骂了一顿，但是能吃肉的话……谁特娘的愿意喝那稀的和白开水没啥俩样的玉米糊糊？ 王娟想了想，看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也有点心疼，“还好我玉米糊糊还没有下锅，这样……我切点猪肉下来，咱炒个猪肉片配窝窝头？” 在这个年代，甭管什么，只要有肉再吃点干粮，那无疑就是大菜！ 那玉米糊糊喝下去，顶天了就是个水饱，哪像窝窝头这种干粮来的实在？ 要知道……两个窝窝头，都能煮成一锅玉米糊糊，够喝上两顿了，现在这年头，大部分家庭哪还敢吃窝窝头啊！ “还得是我老姐！” 王来福兴奋道。 这要是在家里铁定吃不了这么好的，还好自己今天跟大外甥进城了。 第三十六章 多磕碜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娟翻起一个白眼，“行了，小莺……带两个舅舅进屋暖和暖和吧，这天气太冷了，别给他们冻感冒。你俩今晚就别着急赶路回家，就在这儿睡吧，仨大老爷们挤一挤，晚上抱着睡也暖和。” 陈识闻言，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一起睡倒是没啥问题，但自家老娘说的也太恶心了吧，他才不要抱着俩舅舅睡觉，那画面多磕碜呐！ 俩舅舅咧嘴笑，“嘿……我们当然没问题，有地睡就成。” 陈小莺年纪小藏不住事，脸上满是高兴与喜悦，自家二哥不仅回来了，今晚上还能吃到肉……这是晚上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就算梦到也会笑醒的程度。 那可是一大袋猪肉啊！ 够他们家吃一整个冬天的了！ “二舅、小舅，你们到屋里坐炕上暖和暖和，我给你们倒一壶热水喝。” 陈小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这才不到十岁的年纪啊，居然就懂得怎么招待客人？放到后世这种年纪的小孩身上，指不定家里来客人的时候，都不耐烦的躲到屋子里打游戏去了。 “还是咱外甥女贴心，比你哥强多了。” 两个舅舅连连夸赞。 陈识在他们家的时候，那就是享福的命，什么活儿都落在他们的身上，他就被老太太摁在那儿干看着，可羡慕死他们了。 反观他们来陈识家里，三外甥女上来就给倒热水喝，这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屋里。 几人唠嗑。 陈识则来到了厨房，看看自己有没有啥能够帮上王娟的地方，一进门就瞧见自己老娘居然在抹眼泪。 “娘，你哭啥呀！” 陈识吓了一跳。 王娟发现自己儿子来了，赶忙擦了擦脸，嗔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能明白，娘这是开心！” 开心？ 家里有肉吃就开心啊，那以后可咋整？ 自己随身空间里边可还有十多头野猪和八只鱼呢，家里边不可能缺肉吃，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要是有机会，自己在给小舅他们安排一下工作，将姥姥、姥爷他们接到城里边来住，自家老娘不得天天高兴的抹眼泪？怕是眼睛都要哭瞎吧！ “那也不能偷偷抹眼泪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刚好俩舅舅都在，特别是二舅，他一人出马打十个是不在话下！” 陈识搞怪道。 王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小子也知道二舅能打了？看来这一趟回去没少八卦……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谁敢欺负你娘啊，娘心里边是真高兴，这都快两年没见到娘家人了，加上这两年太困难，听到好多人家饿死的消息，心里边最担心的就是你姥姥、姥爷，现在看你小舅那不着调的样，我今天可算是彻底放心了，还有你给姥姥家留的20斤猪肉，能有肉吃保准是饿不死的，我可不得高兴嘛！” 陈识一听，也算是彻底知道了。 自家老娘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太多，心里边担心娘家人，也只能去一封信问问情况，可信里边的内容多半都是别让她担心，说家里还有不少粮食吃，其中真假谁能知道？哪里有亲眼看看让人安心不是？ “对了，这猪肉还有二三十斤重，里边不少带骨头的肉，这些就留咱们自家吃吧，到时候娘给你和妹妹炖排骨，剩下的肉我打算分一分，你爷村里的情况还算不错，没听说谁家饿死了人，度过这个冬天估计没什么问题，不过多吃点肉也能补补营养，你到时候有空了，带十斤肉下去。” “你姐那边日子挺难的，娘家人这边给她送个三斤肉过去，亲家那边也能高看咱们家两眼，不至于欺负你姐。” “剩下的就留下来给你吃，这冬天还长，咱们家里也得留点肉给你补补营养。还有猪头和下水……这个娘不咋会做，隔壁95号院的柱子好像是轧钢厂的厨师，让他帮着处理，咱给他点钱？” 柱子？ 说的是傻柱吧？ 他的厨艺确实顶好，领导吃了都称赞不已，不过就是做人方面不大行，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一直没能升职。 陈识点点头，“成，听娘的安排……我到时候上门找他一趟，他要是愿意帮忙处理猪头肉和猪下水，我也能分他一些作为报酬，拿钱交易的话多少有点踩红线。” 排骨的肉三斤、爷爷家送去十斤、姐姐那也送三斤，这么一来还就剩下十二三斤，确实得给家里剩一点，还有仨半大孩子呢，有了这些肉也能让孩子们补营养，身体壮实一些不容易生病。 王娟点点头，“还是我乖儿子有见识，那咱到时候就分他一些猪头肉，这年头想吃肉并不容易，就算是厨子也少油水，要是能分他一些猪头肉，估计比钱有用。” 陈识赞同，就是这么个理。 当然……他其实也想要结识一下傻柱，那家伙做菜的水平不赖，自己以后有用到他的时候。 母子俩聊了好一阵，很快就将今天的饭菜准备好。 八仙桌上。 一家子闻着油汪汪的五花肉炒白菜，还有热气腾腾的窝窝头，都在吞咽着口水。 特别是陈小莺……两个舅舅好歹在姥姥家吃了不少肉，又是灌汤包又是红烧肉的，显然要比她克制一些。 陈小莺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也吃了几个肉包，但……国营饭店的肉包可不是纯肉的，里边的菜可比肉多太多了，吃着虽然也非常香，但和油汪汪的炒五花肉片有着很大差别！ 让她来选的话，肯定是油汪汪的五花肉炒腌白菜！ 估计那有肉味的腌白菜单拎出来，都有很多人抢着吃！ 王娟看着一家子饥肠辘辘的模样，脸上泛起微微笑意，“行了，都别愣着，开吃吧。” 一声令下。 王来福、王富贵、陈小莺仨人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陈识倒是显得淡定，毕竟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以后天天都是，没必要这么狼吞虎咽。 他夹起一筷子混着腌白菜的肉片，放到窝窝头上，随后一口咬下去。 窝窝头韧劲十足，又浸润了满满的肉香与汤汁，那叫一个香啊！ 同时五花肉的肉香气与醇厚的油脂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就这么一口下去，单说那一刻……给他啥都不想换！ 第三十七章 姥姥的信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来福全程都看在眼里了，颇有些不可思议，“为啥看我大外甥吃饭，就恁香咧？感觉都能再吃个窝窝头！” 明明就是简单的将五花肉夹到窝窝头上一起吃，居然一下子就这么美味了？ 王娟听了没好气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想骗吃骗喝，还什么能再多吃一个窝窝头！配这碗菜，换小莺也能吃得下！” 陈小莺忙不迭点头，一脸认真，“没错！平常时候想吃窝窝头都吃不到，别说有这油汪汪的猪肉炒白菜，就算再给我俩窝窝头干着吃都行！” 王娟闻听，气笑了：“别到时候给肚子撑死了，哭爹喊娘的。” 一不到十岁的孩子，一口气吃四个窝窝头？那不得撑死啊！ 到肚子里就跟压缩饼干似的，俩窝窝头就点水喝都能占满肚子，更别说这五花肉炒腌白菜了。 陈小莺瘪嘴道：“没试试咋知道，我肯定不喊娘，我去爹牌子前哭一哭，让他别把我带走就成，这样就撑不死了。” 这孩子！ 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给王娟气的差点拿竹条抽她，好在是陈识和俩舅舅将她给劝住咯。 王娟也是后悔得很，她没事儿提一嘴陈小莺干啥啊，那丫头啥样的人自己这当娘的还能不知道？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所有人都摸着肚子打嗝，今天王娟也是非常舍得，直接切了大半斤的五花肉，再加上一大颗腌白菜，除小妹外的五个人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小妹牙齿都还没长齐全，吃点汤汁泡软的窝窝头，再喂一点好咬的肥肉，吃的也是香到没边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饭后。 一家子其乐融融。 除了陈小莺，这丫头把王娟得罪的太狠了，今晚上的碗筷自然是她来收拾，哭丧着一张脸，让陈识看的都有点心疼，可一想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又摇了摇头。 算了，娘在气头上，自己也别触霉头。 不是哥哥不讲义气，实在是你这小丫头太嘚瑟了，哥哥也救不了你啊！ 念及于此，陈识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回到屋里。 只留下一脸幽怨的陈小莺。 “妹子，这包裹是娘给你准备的，你打开看看吧，说让我务必要交到你手上，要是做不到还让我甭回家了。” 王富贵此时将姥姥准备的包裹递给了王娟。 “这里边啥东西？” 陈识多少有点好奇，瞧姥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估摸着对她来说很贵重。 俩舅舅都摇头。 王娟也有些纳闷，接过包裹打开一看。 “哟？棉鞋、袜子、还有一封信？” 王来福有些意外。 他完全不知道，家里居然还有棉鞋？连他穿着的都只是布鞋，到雪地里走久了脚都得冻坏。 王娟眼眶红了红，即使这么些年没见，她娘还是记挂着她的。 将信打开。 王娟大字不识几个，和姥姥家的信件来往都是让陈识帮忙写、帮忙念的。 “小识，快给你娘念一念，你姥都在信里边说啥了？” 陈识赶忙接过书信看了看。 一看就知道不是姥姥亲手写的，她估计也是和娘一样，都是找人代笔，这件事在这个年头是很常见的。 看完书信，陈识也开始念道。 “娟儿，四九城的冬天怕是比咱这儿冷多了吧？前些日子我纳了双新鞋，针脚密实得很，让你二哥给你捎去，你小时候脚就容易冷，这鞋我放了棉花，你可得穿着。 …… 你在纺织厂做工，日夜三班倒，千万别累坏了身子，几个孩子就你一个顶梁柱，可不能倒下，现在小识也长大了，有能耐帮上你，过两年可就能享福咯，养好身子以后才好带孙子。 …… 盼着你平安，盼着早日相见。” 信长长一大封，洋洋洒洒也有上千字，字字诉说着对王娟的思念与关心。 陈识将信收好。 “呜呜呜……” 王娟现在已经哭成了泪人，那眼泪是哗哗的掉啊，止都止不住。 两个舅舅眼睛都红了起来，坐在炕上抚着王娟的后背，想想她年轻时候还是能和娘撒娇的小姑娘，好似转眼间就成了拉扯着几个孩子辛苦养家的妇女，这种变化，他们是最清楚的，又如何能不心疼。 陈识都有点想哭，他会为最真挚的感情而潸然泪下，只要姥姥还在……他娘其实也是有人心疼的小姑娘。 “不行，得早点将姥姥他们接进城里来，让娘也有个能说说心里委屈的地方。” 陈识目光逐渐坚定。 而且姥姥、姥爷对他也是极好的，将他们接到城里边，也能更好的给他们养老。 “二哥，小弟……我，我想娘了，我得有两年没见她了，她现在身体还好吧，怪我、怪我没能力回去看她。” 王娟嚎啕大哭，哽咽着说道。 拉扯着几个孩子，还得替死去的丈夫照顾一下村里的老人，就算分成两半都忙不过来！ 二舅红着眼，“放心，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仨儿子都在村里，就算我们饿死了，娘他们也得有口吃的不是？” 王来福偷偷摸了摸眼泪。 瞧姐姐这样，他怎么忍心再让姐姐担心？村里边的情况很糟糕，那杜狗剩给的自留地还不好种粮食，要不是陈识下来看姥姥，那都是要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他都有打算跳湖里抓点鱼带回去给俩老人补补身子。 “姐，二哥说的对……要说也是我们没能力，不能把娘带到城里来生活，和你有啥关系。”王来福也安慰道，“现在我大外甥也是个有能力的，等家里情况好点，你要是想回去，不也是能够随时回去？爹和娘的身子骨可硬朗着，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不成问题。” 王娟听见这话也算是高兴了一些。 是啊。 他儿子有能耐，能打野猪，家里边暂时不缺肉吃。 之后从公安学校毕业也有正式工作，到时候可就算是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候了，她也有时间能回去见见爹和娘。 安慰好王娟，一家子又聊了好一会儿，大部分话题还是围绕着陈识，甚至都扯到啥时候给他找媳妇上了，吓得陈识赶紧将王来福拉出来挡枪。 小舅都还没结婚，他急什么？ 一句话让王来福瞬间破防，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第三十八章 二哥，你骗人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夜深。 在王娟的安排下，陈识三人睡一张床上，他被夹在中间，面朝哪头都感觉有点不大合适，一时间心累得很。 二舅明天一早就得回去，所以没聊多会儿便早早睡下了，那呼噜声震天响。 陈识与王来福相互对视一样，满脸的苦笑。 这让他们还怎么睡啊。 “小识，你明天什么打算啊？就在家里休息？” 王来福忍不住问道。 他打算在城里住几天时间，除了和姐多相处一下，自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见一见娄晓娥。 陈识老实交代，“我打算到北护城河，看看能不能钓一些鱼回来，十多斤猪肉要是天天吃，半个多月也就没了，咱可不能坐吃山空啊！” 王来福瞪大眼睛，“嚯！你小子真奢侈，谁家好人顿顿吃肉啊！这十多斤肉省着点吃，这个冬天也就过去了，待来年开春要是没这么旱，估计日子就不像现在这样艰难，能好转不少，填饱肚子或许没问题。” 陈识默然。 今年四九城还算好些，明年才是最严重的，即使是整个国家最中心的地方，都见不到半点肉的影子！ “明年的事儿谁知道呢，我们必须早做打算啊！” “也是。” 王来福点点头。 “小舅，那你呢？打算干嘛去？和我一起去北护城河？” 陈识问道。 王来福摇摇头，“我见个人，和她聊聊。” “谁？娄晓娥？” 这是陈识的第一念头。 王来福不说话，显然是被陈识猜到了，心虚的不敢说话。 陈识讥笑道：“小舅，瞧你那小里小气的模样，咋跟娘们儿似的！喜欢人家就大大方方的，就是要表露心意！” 王来福恼火，“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哪天到你找媳妇的时候，看我怎么整你！” 这是真恼了，被戳到痛点。 陈识哈哈大笑，“等我找媳妇的时候，估摸着都要三五年后了，我今年才十六，我着啥急啊。” 王来福一想也是。 自己大了陈识七八岁，连他现在都没找到媳妇，陈识有啥好着急的？这一下子就蔫了起来，耍起小性子，背过身不打算搭理陈识。 不多会，小舅也打起了呼噜声。 “娘的，双鬼拍门这是，我还要不要睡了？” 陈识暗骂一声。 这呼噜声打的还特娘非常有规律，此起彼伏，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像是呼噜声演奏曲似的，还整的挺艺术。 就这么坚持到了凌晨。 【白色情报：明日下午，秦淮如在家中洗澡，何雨柱脑子一热居然进行了偷窥行为】 “……” 陈识收获到新的情报点，随手打开之后，当即有些无语。 娘的。 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也能出现在系统里？还真是不挑啊！ “嘶……这种情报，其实也不是没有价值嘛，相当于是抓住了傻柱的一个把柄，利用得好保不齐有大作用。” 陈识心中暗暗思索起来，迷迷糊糊中也在呼噜如雷的声响里边沉沉睡去。 听久了还特娘的有点助眠是怎么回事…… 翌日清晨。 陈识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二舅和小舅的身影早已不见，娘也去上班了。 问了一下陈小莺，这才知道二舅天还没亮和娘说要回山云村，对此娘还是非常不舍的，娘家人才刚见没多久就要回去，心里咋是滋味，好在小舅说了一嘴要在家里多待几天，娘才高兴了不少。 不过对于小舅去哪儿，陈小莺就不知道了。 陈识心里边倒是清楚，和陈小莺交代几句让她看好小妹，他也打算出门，要去北护城河那边碰碰运气。 陈小莺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二哥，你骗人！” 骗人？ 陈识刚准备踏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有些不解。 他啥时候骗过陈小莺了？ 小姑娘嘟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似的模样，“你说了从姥爷家回来，就给我带东西，你是不是都忘了？” 毕竟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就算再早熟再懂事，多日里的期待落空后，心里边又怎会不难过？ 陈识心里一咯噔。 他确实是忘记了这一回事，随即保证似的哄道：“想啥呢，哥下午就给你带回来！” “真的？” 陈小莺委屈巴巴道。 陈识郑重点头，他家三妹这么懂事听话，平日里也就说话有些不着调，这样的妹子要是还不多疼一些，那也太不是人了！ 看到这模样，陈小莺也是傻乎乎的笑了，抱着小妹回屋待着去。 家里要不是还有小妹看孩子，这一家子还真不知道得咋过，她也是大功臣。 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喜欢糖果，陈识打算今天看看能不能买点糖果回来。 北护城河。 陈识带着渔具、竹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刚冻住不久的鱼洞，没费多少功夫将鱼洞敲开后，便准备钓鱼。 依旧是那个破木头鱼竿，这玩意要换别人手里可钓不上鱼，但对于拥有随身空间的陈识来说，却是小意思……就是精神力消耗太大，连续动用的话容易出问题。 如果是鱼自己撞上鱼钩，他收服起来还颇为轻松，几乎不怎么消耗，但那些鱼其实没有大家伙想象的那么傻，没有那么轻易上钩，他往往需要通过意念去动用鱼竿，接触鱼群从而收入随身空间当中。 今儿个稍微出了点太阳，晒着太阳陈识也没有刚起来那么冷，加上身上披着军大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还有点小暖和。 当然……放在一开始，陈识估计都打哆嗦了，但随着每日饮用灵泉水，他的身体素质也在逐渐的好转，肩上的伤都已经没有什么痛感，这要是再喝个三年五载，保不齐二舅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动用意念以及系统空间，陈识接连上鱼，很快竹筐里就多了五只两三斤重的大鲫鱼，而接连动用精神力后，陈识也满脸的疲惫，但却还能够接受，稍微休息一小段时间，便可以继续。 随着体质提升，他精神力竟然也有所上涨，没有最初在姥姥家钓鱼时那种近乎要昏迷过去的眩晕感。 第三十九章 后勤主任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不多时。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来，带着棉帽子与眼镜，看起来像个高级知识分子。 陈识心中暗道：“这就是系统情报中所说的那位单位后勤？” 瞧模样，确实很像，但还需要保持警惕。 这年头投机倒把、倒买倒卖可是踩红线的，唯有那些机关单位才有权利进行收购……当然，要是数量少一些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上头确实不至于管那么严，毕竟这年头，人民群众能靠自己活下去，都算是国家减轻负担了。 上头抓的都是贩卖大批量物资的人，他手头上那几只鱼，真算不得啥。 “小同志，我看你这鱼上的很快啊！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说话声音很浑厚，一看就是能吃饱饭的。 这年头缺粮食，街里街坊一部分人都瘦的似竹竿子，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他娘那种嗓音条件的算是极个别，不能算入其中。 陈识瞥了一眼，没说话。 打招呼前不得自我介绍一下？别搞得好像是自己上赶着找他似的。 见陈识不搭理自己，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后也是果断说出目的，直来直去道：“小同志，我叫魏大川，是北大的后勤部主任……咳咳，我看你手上的鱼自己也吃不完，要不卖一点给我们北大食堂？” 陈识闻听则愣了一下。 北大的后勤部主任都亲自出马找肉吃了？这可是科级干部啊，现在缺肉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其实也正常，他这个后勤部主任的压力很大啊，这年头屠宰场都快没肉了，每天还没排上队都已经卖光了，就算想走关系也没办法，毕竟……那些排队抢肉的，谁又没点关系？那不照样是天没脸就起来排队么？ 要不是冬天能冻死人，保不齐都有人在屠宰场门口睡一晚上！ “魏……主任？你说这话可就犯错误了，上头可不允许我们投机倒把、倒买倒卖，不过你要是拿东西和我换的话，倒是可以。” 陈识试探道。 魏主任闻言脸上立马出现笑容，他最怕的就是陈识不愿意把鱼拿出来交易，刚刚在一边瞧着可是知道，那竹筐里起码得有十多斤的鱼，这还每到中午呢，要是再继续钓下去，那保不齐就得有三四十斤的鱼肉！ 这年头就是领导也想吃肉啊！一直催他干点实事，可……想要吃肉哪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他去哪里拿肉出来？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这不。 只能将重点放到鱼上，想要收购一些大鱼回去，这样上头的领导有肉吃，也能够用来招待兄弟单位，现在这个时期，能把肉拿出来招待那妥妥的就是脸上有面儿！ 当然……小鱼小虾的，他这个后勤部主任也看不太上，像陈识这种每每都是两三斤的大鱼，才能入他的眼。 “小同志，你别担心，我们北大可是国家单位，是有权利采买一些计划外的物资，我们也能够给你开证明，不算投机倒把。” 魏大川赶忙解释道，见陈识好像有些意动，趁热打铁：“这样吧……三斤以下的鱼，我按一块三一斤的价格给你，怎么样？” “三斤以上，就按一块五一斤！” 陈识有些惊讶。 收购站的回收价格甭管大小，都是三四毛一斤，这魏大川上来就把价格提升到了一块三，这个价格放在鸽子市上估计都差不多了。 “真能开证明？” 陈识故作忐忑道。 魏大川哈哈大笑，“没错，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北大，我直接给你拿钱，还给你开证明，印我们北大的章！” 陈识咬咬牙，“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家里还有一些鱼，都跟这一般大，都能收？” 随身空间里还有八条鱼，其中还有一条六斤大的，那条打算自己留家里吃。 剩下七条鱼也都差不多两三斤重，和竹筐里的鱼加在一起，怎么着也有三四十斤了。 “什么？你家还有鱼？收！当然收！” 魏大川高兴坏了，细细一想也是。 这小同志一早上就能钓五六条鱼，家里的鱼肯定也吃不完，加上这大冬天的，鱼肉都冻上了，肯定坏不了。 “成，我一会都拿北大去，你们让人在门口等我。” 陈识也不打算钓了……毕竟，真“鱼”已经咬钩，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手续合规的将自己野猪、鱼肉能够消化出去的渠道。 只要这次鱼肉的交易能够顺利，后续也可以放心将野猪卖给他。 换了钱之后，自己也可以提升系统空间，从而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以及提升随身空间的大小。 虽然有肉了，但现在粮食的问题还是需要去解决的，等自己随身空间变大后，也能用灵泉种植粮食，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获取一些种子。 估计得去一趟陈家村，那边取种子容易些。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可能一口气就吃成大胖子，凡事还需要默默发展、闷声发大财！ 这年头太过高调，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魏大川高兴坏了，“成，那我现在就回去安排，小同志你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们要怎么称呼你？” “我叫陈识，到时候还请魏主任和对接的人交代一声，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估计中午就能到。” “行！” 魏大川等了几天时间，终于是被他等到了，心里边可谓是高兴的紧。 到时候小食堂能拿出一只两三斤重的鱼，甭提多有面儿了！ 魏大川乐呵呵的快步回去，陈识也开始收拾了起来，他倒是不打算回家，毕竟鱼肉都在他随身空间当中，说要回去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他只是打算到供销社一趟，去给陈小莺买点糖果。 上次去山云村，从老娘藏钱的地方偷了点还没用完，用来买糖果正合适。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吃点糖果其实对身体也有很大好处，而且这年头不会有添加剂，就是干干净净的糖。 从百货大楼里买了一些，普通的硬糖不需要任何票据，而像大白兔奶糖这种软糖就不一样了，所以陈识就把剩下的钱，全部换成硬糖，兜里放个十来颗，剩下的全部丢入随身空间。 第四十章 你娘是……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北大校门口。 陈识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将三四十斤重的鱼全部取出，一共十二只，各个都有两三斤重，极个别更是达到了四斤左右。 背着竹筐，说实话多少有些吃力。 门口处两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瞧见陈识背着竹筐的身影后，想都没想就直接上前。 “小兄弟，你就是主任说的陈识吧？快快快……把竹筐给我来背吧，你一半大孩子背一路肯定累坏了！” 两人说着，也自我介绍了一番，一个名为周福生，另外一个则叫王二宝。 刚刚说话的就是王二宝。 “那多谢二宝哥了。” 有人情愿背着，陈识哪里还会累着自己，果断就将竹筐放到了地上。 王二宝脸上满是笑容，让他背着这竹筐好似是啥特高兴的事儿，陈识倒是不懂他究竟是咋想的，难不成非要遭点罪才痛快？ 其实也不尽然，主要还是……这竹筐里的可是鱼啊！ 这鱼到他们后勤部的手上，那头一个能吃到肉的，可不得就是他们？ 一想到这点，王二宝巴不得多受点这罪。 “小兄弟，你咋这么能耐呢？一个人就搞来这么老重的鱼？我要是有你这技术，嘿……主任都得供着我！” 王二宝憨笑着。 一旁的周福生失笑道：“你这话有本事当着魏主任说去，看他收不收拾你就完事儿了！” 王二宝不乐意道：“咋的，我这活说的还有错啊？你瞅瞅主任前几天那愁眉苦脸的样儿，和我发了好一通火，今儿收到了大鱼，那老脸笑得跟老菊花似的，看把他给美的，我要是有这水平，咱办公室天天有菊花赏。” 陈识差点没乐出声来。 周福生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咋这么浑呢！是真不怕主任听到这话收拾你啊？” “他敢？” 王二宝瞪着眼，不着调道，“他要是收拾我，我回家告我娘去！” 哟？ 还是个关系户？ 陈识惊讶的看了王二宝一眼，真人不露像啊，“你娘是……” “就一农村老太。” 周福生没好气道。 陈识：“……” 那回去和你娘打小报告有啥用啊？ 还能给北大后勤部主任穿小鞋不成？ 王二宝不服气道：“农村老太咋啦？我告诉你，我可是家里最受宠的幺儿，我要是在外头受欺负了，我娘就得把七大姑八大姨的给请来，到时候一屁股坐在主任办公室，那家伙撒泼打滚起来，保准主任扛不住！” 说着，还嘚瑟了起来。 陈识竖起大拇指，“二宝哥，还得是你……” 要点脸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这也太浑了！ 王二宝那叫一个得意，走起路来都摇头尾巴晃的。 不多会。 后勤部办公室，魏大川抽着烟，喝着茶，心情那叫一个痛快，时不时还美美的哼着小曲。 陈识的鱼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上头想吃肉了，就跟催命似的，有了这鱼肉交差，他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正打算喝一口茶。 “砰！”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巨大的动静直接给魏大川吓个够呛，那茶水都到嗓子眼里，一下子给咳出来不少。 “咳……咳咳！！！” “欸？老魏，你咋了这是？咳成这样？” 王二宝瞪着个大眼睛，整个人都模糊了，不就是喝个茶吗？咋咳成这样？感觉得把肺给咳出来似的，他将竹筐放下，赶忙想要上前给魏大川拍一拍。 魏大川咳了好一会儿，看向王二宝的眼神都好似能把人给吃了似的，“滚……你给我滚出去，到外头站着！没我说话甭给我进来！” 他是真给气着了。 娘的……正美着，被那一脚吓够呛，开门不能好好开啊？半点规矩没有。 王二宝懵了，“主任，你好端端熊我干啥？我好心给你拍背，你就这么对我？” 魏大川气笑了，他很无奈，是真拿着脸皮厚的没半点法子……熊多了还特娘的回去告状，那一屋子女人在办公室坐地上哭，不知道还以为他这个后勤部主任干啥了，他是真怕了这虎逼！ “滚滚滚，也别到外头站着，你特娘的离我远点就成。” “那行。” 王二宝也没啥大要求，不敢在刺激老魏，外边冻得很，不像屋子里有煤球炉，能暖和些干嘛非和自己过不去？ 他只是虎了点，可精着呢！ 陈识在一旁看了不少乐子，觉着王二宝就是个妙人，太特娘的有意思了，和这种人待一起，日子才有趣啊！ 能处！ “魏主任，您也消消火……家里的鱼肉我都给你带来了，一共三十七斤。” 三斤以下的鱼五只，三斤以上的鱼则有七只。 “哈哈哈……好！太好了！” 魏大川很高兴，这三十多斤鱼，够领导们的小食堂吃很久了，至少接下来半个月不用发愁肉的问题。 只是……半个月后，这些鱼可就没了。 而且，也不能一直吃鱼啊，总归是会吃腻味的。 想到这，他又难免有些担忧起来，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之后才要去考虑的，就算自己完不成任务，相信别人在这个时候也搞不来肉吃，上边的人看在鱼肉的份儿上，不会过于为难自己。 “小识啊，你之后要是还有多的鱼，随时都能拿过来，我这边的价格肯定要比外边好，而且还能给你开证明，说明这笔钱拿着是合理合规的！” 不管之后会不会腻味，那有鱼总归是要比没鱼好多了。 陈识的钓鱼技术很厉害，要是能把他把握下来，小食堂肯定是不会缺少鱼肉吃的，甚至要是鱼肉多了，还能拿出来做成鱼汤给学生们，往大了说……学生们能够补补营养，以后也能更好的为国家做事，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陈识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好的，魏主任。” 陈识点点头。 魏大川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责怪道：“诶！以后叫我魏叔就成，主任主任的叫着，多生分。” “行，魏叔……我以后要是还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拿给你。” 陈识乐呵呵说到，顺杆往上爬。 这关系得把握住，不然以后猪肉往哪儿卖？ 第四十一章 逮个正着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我算了一下，这里边正正好好53块钱，这笔钱你可得收好别丢了，回去给你娘指不定她得高兴成什么样！还有咱北大开的证明，你收好。” 魏大川不仅没有少给，反而还多了一些。 爽快人。 陈识没犹豫收了起来，这笔钱要是全部给王娟，估计都能把她吓坏，都快赶得上她两个月工资！ 所以……他打算自己留一些下来。 他用钱的地方很多，特别是提升系统等级，这可是大头。 “给娘二十块钱，空间里存三十块，剩下三块钱就留身上零用。” 陈识心中暗道。 三块钱在这年头都不算少了，放身上能买不少东西！ 那二十块钱给娘也能让她高兴高兴，反正暂时也提升不了系统等级，到时候把野猪卖一头出去，应该就够了……所以系统空间剩那三十块钱，也就是应急用的。 “对了魏叔……你们这儿收野猪么？” 陈识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这话一出，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魏大川、王二宝、周福生三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陈识的身上，带着几分狂热。 魏大川作为主任，自然是比较稳重，默默消化情绪。 王二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我没听错吧？小诚实，你手上是有野猪肉对吧？” 得，没一会儿，这家伙已经给陈识取外号了。 陈识点点头，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是有点野猪肉，我前些阵子去姥爷家，不小心抓到的。” 不小心抓到的？ 这听着咋那么不是滋味呢！ 魏大川满脸期盼，语气都不自觉的急切了些，“我们这儿猪肉肯定收！小识，那你那儿还有多少猪肉？有多少我要多少！” “三四十斤是有的，但是这些肉不能卖，我娘知道我要把这肉卖出去，估计得打死我……” 陈识故意在钓他们的胃口，要是一下子就满足了他们，自己还怎么捞好处？ 而且这样的做法，也能让自己低调一些。 魏大川闻听，遗憾的点点头，“也是……猪肉现在可是稀罕货，有价无市，家里边有点肉吃肯定是不愿意卖的。” “不过。” 陈识话锋一转。 三人瞬间来精神了，“不过什么？” 陈识嘿嘿笑道：“我上次抓了两头野猪，还有一大头百来斤重的野猪在我姥爷家，那头猪本来打算过年的时候杀了吃，要是魏叔要的话，我可以回去和我娘他们谈一谈。” “什么！？一百多斤的大野猪？？” 这一下，饶是沉稳的魏主任都有些不淡定了，满眼都是狂热……要是能把这头猪拿下来，上头那些个领导们都得供着他，“小识啊！这大野猪你可得给我留着，这些肉你们一家子肯定吃不完！” 他彻底急了，就算搞不来一整只，弄个大几十斤野猪肉，领导都得高看他一眼，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 “不管多少野猪肉，你魏叔都吃得下，一斤给你算四块…不，五块！一斤五块！” 猪肉的价值极高。 要是去屠宰场买的话，一斤也就七毛多，这都翻了好几倍！ 就是在鸽子市，一斤猪肉也才四块钱左右，魏大川直接多给了他一块钱，足以说是诚意满满。 当然……这个年头，猪肉可谓是有价无市，鸽子市上确实卖三四块钱一斤，但问题是没地方买啊，真馋疯的人，保不齐六块、七块钱都会愿意买一些回去尝尝。 “行！魏叔你等我一些日子，等我和我娘他们说定了，到时候还来找你。” 陈识笑呵呵说道。 魏大川感谢道：“成！成！只要能把那头猪卖给咱，以后有用得上魏叔的地方，尽管说！” 这么一来一回的，反而还让魏大川欠自己一点人情。 毕竟……自己去和家里人谈这个事，保不齐是要挨骂的。 不过，他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这野猪他想拿就能拿出来，家里人不可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去谈那么一说，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忽悠下一个人情。 一个北大后勤部主任的人情，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和魏大川几人又闲聊了片刻，陈识没有久留，带着钱回到了南锣鼓巷。 正巧经过95号院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傻柱鬼鬼祟祟的身影，陈识瞬间就想起来昨晚上系统给的情报，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傻柱啊傻柱！ 你这把柄落我手上，你可完蛋了！ 他可是公安学校的学生，抓一个偷窥犯那也是立功的！ 当然。 陈识并不打算这么做，傻柱这人厨艺不错，他身边也缺少一个厨子，用这个把柄作为要挟，能让傻柱给自己干活。 仅仅只是让傻柱帮忙煮点东西而已，他也不会太过分。 放轻脚步走入院子内，陈识跟在傻柱后边，没多会儿就来到了中院的东厢房，傻柱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陈识则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嘿……秦姐。” 傻柱傻笑一声，撅着个大腚偷摸看起来。 陈识果断上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边，也算是阻止了他的犯罪行为，虽然这个年头偷窥不算犯法，顶多是治安处罚，关个几天，再当着全院人面前检讨，但一旦这么做了，那他这个人的名声可就彻底臭大街了，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特娘的，谁、谁啊？” 何雨柱摔了个狗吃屎，满脸怒容起身。 但是看到陈识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蔫了，前两天整个院子可都传疯咯，说是91号院的小陈识一个人拖住特务并且救了个小女孩，是南锣鼓巷的小英雄，那照片他可是看见了不少次，怎么可能不知道长什么样？ 那可是公安学生，他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在警察面前任性，更何况……自己刚刚做了啥，他心里边清楚，被警察给逮个正着，这找谁说理去！ 陈识眯了眯眼睛，“何雨柱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嘛！？” 虽然十六岁的年纪，但一身的气势却丝毫不比那些几十年的老警察来的差。 “公安同志，那、那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何雨柱当即认怂。 他怕自己被陈识带派出所里去，这件事一揭露，到时候他哪儿还有脸在95号院待下去？ 第四十二章 关老头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识严肃着一张脸。 何雨柱忐忑不安，期盼陈识能够看在同住一个巷子里的情，放过他这一次。 “算了，看在咱们住在一片胡同巷子里，这件事传出去也丢咱们南锣鼓巷的脸，我这次就不带你去派出所。” 陈识语气放缓。 何雨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觉着好似活过来了一样，脸上露出几分激动与喜悦。 然而。 下一刻。 “不过……” 陈识的声音再度传来，何雨柱脸上刚出现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了。 不是？怎么还有一个转折啊！ 何雨柱再次紧张了起来。 “处罚肯定是要的，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你先去统计一下咱们南锣鼓巷现在有多少家里揭不开锅的。” 胡同巷子里估计也有上百户人家，不过大部分应当都是家里有工作的。 何雨柱不知道陈识抱着什么目的，但既然是让自己改过自新，他当然开心还来不及，只要不进局里什么都好说。 “诶诶，我现在就给你打听去。” 何雨柱忙不迭的点头。 陈识吓唬道：“之后可不许再犯了，要是还让我看到你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我说什么都要让你进所里待几天！” 说实话。 他这也就是狐假虎威罢了，毕竟……他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公安，充其量就是个后备役，但凭借他和吴叔的关系，借点势还是没啥问题的。 “是！是！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何雨柱屁都不敢放一个，低头哈腰着。 甭看他在四合院里闯出了个战神的名头，但是见到警察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深受“民怕见官”这一老社会思想的迫害，就别说这年头刚解放不久，即使到了后世，有这种想法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行了，你忙去吧，等统计好了之后来找我，我有事儿要请你帮忙。” 陈识挥挥手。 那请人帮忙的态度丝毫不亚于明家大姐。 何雨柱懵了一瞬，这小公安还有事儿让他帮忙？ “诶诶，那我就先走了！” 按现下这情形，他哪里敢不答应，赶忙点着头，随后像是老鼠见猫似的转头就走。 陈识瞧着他那夹起尾巴做人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啧……好像吓唬过头了。” 不过也不碍事……何雨柱这人性格虎了吧唧的，要是不敬畏一些，熟了之后早晚会骑到自己头上。 哼着小曲儿，走出了95号院，迎面撞上了许大茂，他看到陈识的那一瞬间，像是有点小偷见到公安的那种心虚感，估计干了啥小偷小摸的事情。 陈识没证据，自然也不能对他如何。 回到91号院，陈识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没啥人，便将随身空间里边最后一头六斤重的鱼投放到背着的竹筐里头，随后摇头屁股晃的走进小院里边。。 前院的刘婶瞧到陈识的声音，咧嘴一笑道：“哟？小识回来啦，啥事儿给你高兴成这样？要不和刘婶说说？” 陈识显摆道：“婶儿，你看看我这竹筐里是啥？” 小表情满是嘚瑟的意味。 刘婶见状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眼就瞧见背篓里的大鱼，整个人都惊愕住了，“小识，你这鱼哪里钓的？咋恁大咧？估计都够吃十天半月咯！” 说着。 刘婶眼里边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 她家里的情况确实是整个四合院里边最好的之一，但是想吃肉也没有那么容易，可以说整个四九城都没有多少肉了，偶尔放出来一些都是争着抢着才能买到一二两肉，过个嘴瘾可就啥也没有了。 哪里像是陈识背篓里的那只鱼啊，足足有六斤多重！ “嘿嘿！我在北护城河那边钓到的，我今儿个都钓了得有十多斤的鱼，然后一领导过来说看我钓这么多鱼也吃不完，让我卖给他们单位，一斤给我一块钱咧！” “不仅赚了十块钱，还给我开了证明。” 陈识臭嘚瑟道。 谁让这刘婶经常在他娘面前，说他家儿子多好多好的，哼！ 刘婶张了张嘴，一时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 钓鱼这么能赚钱吗？一天十块钱，那一个月不就得三百块钱了吗？ 不对不对！ 谁家好人钓鱼一天能钓个十来斤啊，隔壁院那个阎老头两三天估计也才一条半斤左右的鱼。 “好孩子！现在真是有能耐了，够能靠钓鱼养家糊口了。” 刘婶眼里边有欣慰，也有复杂。 她和王娟关系好，看王娟平日里辛苦的模样，自然也希望他家孩子能够出息，不过……她家孩子要是飞黄腾达了，心里又会有些不是滋味。 这种人的性格其实很好理解，拿后世人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婶儿，你之前也帮了我们家很多，晚点一起来咱家吃鱼吧？我让我妈全炖上。” “啥？你个败家玩意要全炖上？！” 刘婶哪还有什么复杂情绪，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有种想要替王娟教训孩子的冲动。 那可是六斤多的大肥鱼啊！ 完全能吃十天半个月的，就这么全炖了得多浪费啊！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陈识看着刘婶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心里边也清楚，在胡同里这么多年的关系，远亲不如近邻，刘婶显然也是把他当做自家晚辈，看到他打算一顿把那六斤多的大肥鱼吃了，都替王娟感到心疼。 “不就是一顿吃六斤鱼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放我年轻的时候，那顿顿都是山珍海味，一整只鸡那都是用来吊高汤的，煮完汤鸡肉都喂狗吃。” 一位大爷走出来，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头戴瓜皮小帽，面容清瘦满是皱纹，手里头拄着一根红木拐杖，雕刻着精美云纹。 前院一共住着两户人家，除了刘婶一家外，还有一户人家姓关，满清的遗老遗少，院子里的人虽然不怎么待见他们，但是也没有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主要是他们一家子性格不好，所以才少说话。 瞧瞧刚刚那说话的模样，谁家好人和他们一条船上？ 第四十三章 这小子太损了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特娘的。 这人怎么比我还装？嘚瑟啥！ 陈识心中暗骂道，这老头都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居然还在追忆以前的辉煌生活？ 想屁吃！ “关大爷，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买一整只鸡吊高汤，到时候拿来烫羊肉吃！” “嘿！你小子是个会吃的。” 关大爷笑道。 陈识也嘿嘿一笑，“到时候煮汤剩下来的鸡肉，我就给您尝尝鲜。” 关大爷更高兴了，“那成，我也不多要，给我半只鸡就行。” “哈哈哈哈……” 一旁的刘婶突然笑起来。 关大爷还没疑惑多长时间，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小子太特么损了！ 自己刚刚才说拿剩下的鸡肉喂狗，这小子直接就拿这话损自己，自己特娘的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还答应了！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就要拿着拐杖追人。 七十岁的老头哪里是一个半大孩子的对手？陈识一溜烟就没影，关大爷看着陈识离去的方向，好气又好笑的叹了声，随后拄着拐杖出院去了。 回到家里。 老娘还没回来。 陈小莺将妹妹哄睡了，自己看向窗外发呆。 陈识见状，顿时有些心疼起来，这小姑娘虽然嘴欠了点，但哪哪都懂事，帮家里太多忙了…… “得让她回去继续上学，怎么着都是要有一个高中文凭。” 这个年代有文凭，以后的发展就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有机会进单位了，自身能力不差的话，把资历熬上去，保不齐还能成为科级干部。 不过。 陈小莺要是回去上学的话，小妹要让谁来照顾呢？ 要不……把姥姥接上来了？刚好娘也想姥姥了，等晚上了自己抱着小妹睡，姥姥她们仨挤一挤，睡的反而更暖和些。 陈识杵在门口想了好一会。 要是回去上学的话，学校里显然是没有饭吃了，得靠学生们自己带东西去，也正是因为这年头很多家庭勉强才填饱肚子，所以只能让大部分孩子从学校回来家里帮忙干活。 “哥，你傻站在门外干啥呢，这么冷的天非要在外头挨冻，是不是被人打了脑袋，糊涂了？” 陈小莺发完呆，瞧见自家二哥在门口杵着，整个人都看上去呆呆愣愣的，忍不住出门鄙夷道。 陈识白眼，果断在陈小莺头上敲了一下。 “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文雅一些成不？” 他从兜里掏出了五六枚糖果，塞到陈小莺手上，又笑道：“看，你哥说了要给你带小礼物，总不会骗你的……等你吃完了，哥这里还有。” 身上十多枚糖果，拿出了三分之一给陈小莺，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她这个年纪就是最容易蛀牙的时候，糖吃多了可就要麻烦咯。 陈小莺看着自己手上的糖果都愣住了。 她好久没吃糖了，自从老爹牺牲以后，家里条件急转直下……就没有人再给她买过糖果。 小姑娘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哭起来委屈巴巴的，让人心疼的厉害。 陈识赶忙安慰起来，“别哭，以后你想吃糖就和哥说，保准管够。” 说罢。 又把竹篓放在了陈小莺的面前，“你瞧……今天你哥我钓了多大的一条鱼，得有个六斤多，稀罕物咧！” “啥？六斤多鱼？” 陈小莺现在也顾不得难过了，整个人眼睛瞪得老大。 六斤多鱼肉，够他们家吃多少天了都！ 娘回来肯定高兴。 这下好了，家里不仅有猪肉，现在连鱼肉都有了。 “哥，你咋这么厉害呢！” 小姑娘现在有些崇拜陈识道。 又是野猪又是大肥鱼的，还给她买了小糖果，和爹一样厉害了。 陈识又嘚瑟了起来，“哈哈哈……你哥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咱家以后不缺肉吃，都得把身体养壮实咯！” 陈小莺看着陈识显摆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哥，你看……天上有牛在飞。” 陈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 陈小莺“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将里屋的小妹都给吵醒，本来还想发个起床气哭上一顿，但是瞧见陈识的身影后，当即咧着嘴笑起来，伸着手喊道：“哥……哥哥抱！” 陈识进屋，拍了拍身上的雪，也没有将小妹抱起来，而是拿出了一枚糖果，拿着手喂她。 小姑娘才三岁左右的年纪，陈识可不放心把一整颗糖放她嘴里，万一吞下去卡到喉咙了可咋整！ “哥，你这大肥鱼怎么处理？” 陈小莺背起竹篓就进来。 虽然很重，但小姑娘已经习惯了，可以承受得住。 “你先把内脏和鱼鳞处理一下吧，一会儿我来做饭。” 陈识想了想。 要是交给老娘来做的话，那估计不是清蒸，就是拿点水给鱼煮了吃……这样的做法，可就浪费了这一大肥鱼！ 虽然这个年代物资匮乏，材料有限……但想要吃碳烤鱼的话，也不是不行。 把这六斤重的鱼，先将其研制，随后用炭火将其烤至金黄微焦，便能直接下锅炒个料汁炖煮片刻。 虽然味道不能和前世那些烤鱼店里的相比，但放在这个年代中，也是顶顶好的美味！ “好！” 陈小莺点头。 等鱼退冰之后，她就开始处理了起来，鱼鳞和内脏小姑娘处理的也很快，没多会儿就解决了。 陈识也趁着这个时间，拿了点票据到副食品商店买了些盐、姜片、葱段、孜然等基本调料，料酒、生抽这类相对稀缺，不过王娟攒了点下来，都在厨房隐秘小柜里边。 至于八角、香叶、干辣椒、花椒等调料，中药店能买到的就买，买不到的他就跑到国营饭店里换了一些。 顺带着还把卤肉需要用到的卤料给搞来了。 价格并不算贵，他身上的三块钱还能有剩下。 等回到家中。 便发现了傻柱在他家门口等着。 陈识眼前瞬间一亮，差点把这小子给忘了，他可是轧钢厂的大厨，若是情商再高一些，未来保不齐也能达到国宴大厨的程度，毕竟大领导都夸赞过他的厨艺，水平肯定是在线的，做出来的味道绝对比自己瞎捣鼓要强不少。 第四十四章 肯定是个好公安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柱子哥，你来啦？” 陈识笑呵呵的说道，哪儿还有刚刚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但对于何雨柱来说，陈识手上可握着他的把柄，且这个人都上了报纸，未来在公安系统内的地位绝对不低，想要针对他的话，估计南锣鼓巷将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诸多考虑之下，让何雨柱对这个不过十六岁左右的半大孩子，也产生了一种敬畏之心。 “陈识同志，我按你说的都打听清楚了，咱们南锣鼓巷一共一百零七户人家。其中家里快揭不开锅的，大概有十三家，一部分是，家里边有在农村过不下去的亲戚上来投奔，还有一部分是受了伤从前线退下来的老军人，最后一些就是没了男人的寡妇带着几个孩子、老年丧子的老人。” 何雨柱将这些情况都打听清除了，心里边多多少少有点触动。 他好像有些明白陈识为什么让自己这么做，单他们南锣鼓巷就有这么多困难户，就别说其他地方了，而且听说还有很多等着安排房子的人，那些人也是不容易。 都是同胞，他搁那干出狗屁倒灶的事情，而还有不少人在外头受苦。 光这一想想，傻柱心里边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行，我知道了。” 陈识点点头，十三户人家的话也还好。 猪头加猪下水的总重量大概在十六七斤，就算去掉了猪头骨这些，也能有个十二三斤，到时候这十三户人家一人半斤卤肉，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很大的帮助了。 自己常住在南锣鼓巷里边，多多少少的得给自己买点名声，为后续接姥姥、姥爷他们一家上来做个铺垫，顺带手做点好事，帮助一下困难户。 他之后打算给自己买来一套四合院，让一家子可以住的满满当当。 不仅是姥姥、姥爷，还有在乡下的爷爷奶奶，陈识打算把这些亲人都接来城里边享福，既然打算这么做了，那么便势必要付出行动，做出一些铺垫。 有个好名声，也不会太过于引人妒忌，团结能够团结的所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这还只是最开始。 后续也得和街道打好关系，陈识也并不急于一时，事情要一步一步做，不可能一口气就吃成胖子！ “陈识同志，你了解这些是打算？” 何雨柱忍不住问道。 陈识嘿嘿一笑，“接下来就到我需要你帮我的时候了！” “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忙。” 何雨柱心中忐忑，可别是啥为难自己的事情…… “别那么紧张。” 陈识看出了他的局促，宽慰道：“听说你在轧钢厂是大厨？这样……我家里有十多斤的猪头和下水，你帮我卤制一下成不？调味料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何雨柱一愣。 就这？ 帮忙弄点卤肉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他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容，“嗨！陈识同志，你早说嘛！咱们都是一个胡同巷子里的邻居，光是这份情，你喊我一声我就过来帮你做了，都用不着……” 剩下的话没敢说下去。 这可是被人抓住的把柄，要是传到整个院子里边，他都没脸待下去。 偷看别人家媳妇洗澡，被公安逮个正着。 别说比人会怎么看他了，就是贾东旭估计都想打死他。 陈识丝毫没有在意这句话的真假，顺杆子就往上爬，“成啊，以后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喊你。” 何雨柱不仅没觉着麻烦，反而心里头更高兴了。 他知道陈识未来肯定是有出息的，自己现在要是能和他结交，等以后对方飞黄腾达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多会。 何雨柱开始捣鼓起来，看着那十多斤的猪头和猪下水，让他这个当厨子的都有点嘴馋起来，现在即使是轧钢厂这种大厂，想要吃上肉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等他将猪头和猪下水焯完水去完腥，便开始炒料，待闻到一阵料香味扑鼻后，果断注水，加入酱油等开始调味。 卤肉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何雨柱弄完这些，就对陈识笑了起来，“陈识同志，等炖个一个钟头，把味道都煮进去后，就可以吃了。” “到时候保证香掉你舌头！” 他对于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陈识看也快接近傍晚了，脸上又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柱子哥，不知道你会不会做碳烤鱼啊？” “啥？” 何雨柱愣住了。 有了卤肉还不够，还要吃碳烤鱼？这特娘的得死什么家庭啊！ 神仙的日子都不能这么过吧？ “你和我说说做法，我可以试试。” 何雨柱很少做鱼，更别提什么碳烤鱼了，不过听名字的话，他大致也有一个想法。 厨师还是很厉害的，在做菜上，完全可以触类旁通。 陈识对何雨柱的态度很满意，因为一条情报收获了一个厨子，这心里头别提多舒服了。 他赶忙将烤鱼的做法托盘而出。 可能说的不够细致，但是凭借傻柱在厨艺上的功底，绝对能查缺补漏，再按照他的理解，将这道碳烤鱼完善。 一边做着饭，何雨柱看向陈识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 “没想到陈识小兄弟在吃上边也很有研究啊！这要是当了厨子，以后的成就一定比我还高。” 他言辞里边满是欣赏。 这炭烤的做法，他此前可从未想到，像是天才般的创意，厨子的触类旁通很厉害，可以从炭烤鱼上衍生出来好几种的菜来。 得。 刚刚还称呼同志，现在就成小兄弟了。 这家伙顺杆上爬的能力也不赖。 还没等陈识说啥，不远处的陈小莺就不满了，梗着脖子，“我二哥才不会当什么厨子，他以后可是公安，和我爹一样，是保护咱们的！” “对对对，你哥有能耐，以后肯定是个好公安！” 何雨柱当即讪笑。 不过……对陈识算是更加的肃然起敬，他爹为保护群众而牺牲，这个当儿子的居然还愿意继续为国家做贡献，前些阵子更是为一个小姑娘而和敌特火拼，导致英勇负伤，这绝对值得尊敬！ 第四十五章 卤肉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将卤肉、烤鱼弄好，陈识给了何雨柱半斤猪下水后，便让他回去了。 虽然自己手里头拿着他的把柄，但要是光靠着把柄指使人家，终归是会有爆发的一天，这么好一个厨子可不能跑路了，不然他以后想吃点别的，找人帮忙做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傍晚时分，工人、学生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卤肉与烤鱼的香气几乎整个南锣鼓巷都能闻得到。 91号院的邻居们离得近，当即就知道是从王娟家传出来的味道，那浓烈的肉香气与烤鱼时的炭香、调料香，让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油水的肚子，又瘪了不少。 “特娘的，准是那老陈家的缺德小子，也不晓得给我分一些！” 关老头闻着味道冷哼一声，赶忙将房门一关，他家里没什么余粮，这味道再闻下去，胃里的酸水都能让晚上睡不着觉。 老刘家小儿子刘铁柱瞪着个大眼睛，看向刘婶，“娘！他们老陈家这是啥情况？这不年不节的，怎的还吃上肉了？这味道也太香了吧！” 刘婶脸上也带着一些羡慕，看向自家小儿子这没个正型的模样，当即有些看不上道：“你瞧瞧人家陈识多有能耐，你再看看你……我都不稀得说你，一整天就知道张着个嘴，等娘弄饭给你吃，你看看老陈家那小子，上报纸抓特务不说，还能给家里带恁多肉回来。 光是今天卖鱼都卖了十来块钱，还搞了一条六七斤重的大肥鱼在家里烤上了，你闻闻那香气，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她没好气的吐槽自家孩子。 虽然有了工作，看起来比大部分人家都强，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家孩子和老陈家那娃简直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刘铁柱张着嘴巴，满心满眼的不相信，吃味道：“娘，小陈识卖鱼……那不是投机倒把的行为吗？他还是一个公安呢！咋能这样！” 刘婶瞥了一眼自家孩子，冷哼一声，“自己不努力，还嫉妒上人家了？那是人家单位给小陈识收了的，有单位开的证明，不然你以为他还会卖鱼吗？你知道的事儿，他能不知道？” 被自家老娘鄙夷了一番，刘铁柱也是彻底没了脾气。 几个邻居都在附近听着，眼里边满是震惊，他们实在没想到老陈家的陈识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居然就这么能耐了，心里边稍微有些复杂。 上报纸也就算了，居然能撑起家里一片天，不仅卖鱼挣钱，还给家里搞来肉食……他们家孩子要是能这样，做梦估计都会笑醒。 现在这年头，几乎所有人家里的粮食都没剩下多少，哪儿还吃的上肉啊！ 闻着卤肉、烤鱼的香气，他们咽了咽口水，胃里的酸水都快要泛滥成灾，纷纷回家里，准备整点玉米糊糊，到时候也能就着这香气下饭！ 王娟算是回来的最晚，脸上写满了疲惫。 她刚进院就闻到了浓烈的香气，瞪着个大眼睛，“嚯！谁家这么阔气？今儿个居然吃上肉了？怎的还有炭香味？” 刘婶还在屋外头干活，瞧王娟那一脸意外的模样，当即没好气道：“还能有谁家，自己赶紧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家好大儿把家里的猪肉给嚯嚯光了，这不年不节的能吃这么好，想羡慕死谁啊！” 说着，语气里满是怨气。 也就是和王娟关系好，她才这么说。 王娟一听，整个人都是懵了的，想起自家还剩下十多斤的猪肉，整个人都慌了神。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这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败家玩意！” 她显然是以为陈识将家里剩下的猪肉全部都做成了卤味，那卤味的香气一闻就能知道。 气冲冲的回到后院，谁的招呼也不打。 刚到家门口，她又是愣住了，除了一大锅卤肉子在灶台里，陈识居然还在门口拿木材将一个铁盆架起，里边是金黄微焦的烤鱼，一看就是炭烤过，香料的气味能让人香掉舌头！ “这大肥鱼哪儿来的？” 她一时间都忘记生气。 陈识看到了老娘回来了，脸上满是笑容，“娘，我今天给咱家做了顿大餐，晚点都得给我吃饱咯，估摸着还能有剩下，明天还能吃一顿。” 六七斤重的烤鱼，加上窝窝头，确实吃不完。 王娟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要生气，但是看着陈识那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又没脾气了……算了，都是他家孩子搞来的肉，想吃就吃吧！ “娘，你想啥呢？” 陈识见王娟高兴不起来，纳闷道。 咋……这是烤鱼不香？ 不至于吧，这味道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后世小餐馆，那何雨柱的手艺确实好，火候掌握的非常到位。 王娟啥也没说，进屋里小柜看了看，随后惊讶的发现……居然就少了半斤猪板油？ 估计是拿去榨油，泼在烤鱼里边了。 不然……那烤鱼能看着油汪汪的？ 可除了猪板油，其他肉怎么没动过啊？这不对吧？ 她忽然想了起来，“儿啊，你锅里炖的难不成是猪下水？” 王娟有些惊疑不定。 猪下水居然也能弄得这么香？那不是腥臭腥臭的么？她宁愿吃烤老鼠、麻雀，也不稀得吃那猪下水！ 但……现在这猪下水的味道，却是让她胃里的馋虫都勾动了。 陈识一脸迷糊，“不然呢？你以为我动你猪肉了？我先说好啊，我就拿了你一点猪板油做菜用，那猪油渣我可都放在你碗里了，留着你和小莺当零嘴吃。” 猪油渣虽然好吃，但太腻了，陈识吃个两三块估计就不行了，他现在不缺这点油水。 王娟不可置信的打开锅盖，发现里边的卤肉还在炖着，醇香气顷刻间扑鼻而来。 “哎呦喂！这味道可真香咧！” 她脸上立马露出了明媚笑容，哪儿还有刚刚的心疼模样。 能把这猪下水弄好，对于王娟而言，绝对是废物利用，这十多斤的猪下水够他们吃好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自家儿子脑瓜子怎么长的，居然能这么聪明！ 第四十六章 等着享福吧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可，当她将主意全部放在烤鱼上时，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 一大盆的鱼，这要是分着吃，都够他们吃多久了？ 还有那油汪汪的模样，估计半斤猪板油榨出来的油，都被陈识用进去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王娟心疼道：“儿啊，你这大肥鱼哪儿来的？都不晓得留一点下来吗？娘少说能给它分成六份的，咱天天吃鱼汤不好么？那日子别家都羡慕不来……” 还没等陈识说话。 陈小莺嘟囔了起来，“鱼汤哪有烤鱼香，这油汪汪的瞧着就喜人。” 陈识忍不住笑道：“没错没错，还是我三妹妹会吃，娘……你就别管了，以后就跟着我享福吧！” 王娟见儿子、女儿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有意见，只得无奈道：“算了算了，只要你没给我把柜子里的猪肉都用掉就成，其他的我也懒得管你！” 说罢，刚准备翻起白眼。 陈识果断从兜里掏出来二十块钱，而后压低声音，“娘，你快过来看看这是啥？” 两张大黑拾，在这年头可不少了，大部分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这样。 王娟愣住，手有些抖，压低声音：“臭小子！你这钱哪儿来的？咱可千万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啊！” 陈识苦笑，“娘，我马上都要是公安了，我能知法犯法么！” 王娟一想也是，当即就放下心来，脸上满是高兴，“那你这钱咋来的，快和娘说说。” “我今天去钓鱼，运气好……一早上就钓了二十多斤的鱼！刚好人家北大后勤部主任也在，就给我按一块三一斤鱼的价格收了回去，这不就给了我二十多块钱。” “这二十块你帮我收着，剩下的几块钱我留身上自己花。” 陈识嘿嘿笑道，“对了，我和刘婶儿说我只卖了十块钱，您可别说漏嘴！” 见人留三分，这是他做人的宗旨。 和娘留三分，和外人在留三分。 王娟收着钱，又看了看锅里的鱼，神情有些复杂，“六七斤的鱼，都能再卖出去十块钱……你啊你，得赶紧讨一房媳妇才成，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这一顿饭吃了十块钱进去，谁家好人这么过日子啊！” 埋怨归埋怨，但手里头拿着二十块大黑拾，王娟心里边还是由衷的高兴，看着锅里的鱼，胃口是更好了。 算了。 自家孩子有能耐，随他去吧！ 这六七斤的大肥鱼一瞧就好吃，她一会不能浪费，得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了未来也能给陈识多带带孙子。 “对了。我路上碰见你吴叔，和他聊了一会……说你那功劳部里边已经给批下来了，让你明天过去找他一趟。” “啥？这就出来啦？” 陈识略微有些激动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能立下什么样的功劳……他爹以牺牲的代价才换来了一个二等功，自己抓住的那特务，并且靠那个特务破获了一起大案，功劳估计不会比他爹来的小。 这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立下这样的功劳，未来的官场路能走到啥样谁也不晓得。 而且，前两天还抓了一杀人犯，庄大强杀了卫兵，又抢了一处厂里的工资，能单枪匹马的把他抓回来，这功劳也不小。 “对啊，要不然我能回来的这么晚？你吴叔似乎有点激动，估计给你的功劳不会小。” 王娟乐呵呵的说道。 自家孩子为了抓那特务都受了重伤，被刀子扎了一下，要不是陈识奋力反抗，估摸着那刀子是朝着心口去的！ 这么危险要是还换不来什么功劳，她这个烈士家属可是要去上头闹的。 一家子为国家做贡献，可不能亏待了他们家啊！ 老爷子赶跑小鬼子，丈夫英勇牺牲，儿子还抓了特务，这一家子红的不能再红，让这样的家庭失望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是会影响民众信心的。 “行，明儿一早，我就去找吴叔。” 陈识也给高兴了，“这顿饭做的可真及时，哈哈哈……就当咱们的庆功宴吧。” 王娟赞同的点了点头，想到这她也是瞬间就不心疼了，自家娃儿明天就要领功劳去，今晚拿一只大鱼庆祝能算啥？她现在都觉得有点不够！ 好在锅里还有十几斤的卤肉。 这天气吃不下也不怕坏，跟天然的大冰柜似的，能冻死人！ “对了，你小舅呢？咋这个点还没回来？不能回去了吧？不是说在咱家住个几天时间？”王娟想起了自家幺弟，忍不住担心起来。 这要回去了，她和谁分享这份喜悦？ 她可还指望着王来福能把陈识的消息给家里边两位老人家带回去，让他们知道陈识是真出息了！ 陈识撇了撇嘴，“娘，你就别操心他了，小舅这一遭上来可不是为了咱……而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 王娟一下子来了兴致，瞪大眼睛追问起来。 陈识也没有隐瞒，将王来福与娄晓娥的事情和王娟一说，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王娟却并不怎么高兴，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们老王家是农村人，而娄晓娥家里是大资本家，这差距有点大。 虽说这年头不待见资本家是真的，但架不住人家是城里户口，家里边有钱啊，无论如何都是瞧不上他们老王家的！ “娘，你也别太担心，我之后看看能不能帮小舅找到一份工作，到时候有城市户口了，就算这事儿成不了，以后也不怕相不好亲……到时候还能给姥姥、姥爷接上来，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陈识将心中的打算说给王娟。 王娟虽然觉得天方夜谭，但光是想想就觉得美得很，噗嗤一笑道：“行了，你也别说大话诓骗你老娘，到时候毕业了好好工作，娘看着你能立业成家也算是知足了。” 陈识撇了撇嘴，“不信就算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儿子有多能耐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头绪，但凭借情报系统，陈识还是很有信心的。 没准以后再多立一些功，就会有人上赶着帮自己解决这些问题，当然这也是之后的事情，现在还不着急。 第四十七章 女儿红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很快。 小舅也回来了。 陈识让王娟将烤鱼和卤肉端上八仙桌，自己和王来福则扛起铁锹来到了树下。 “大外甥，咱这是要干啥啊？” 王来福一脸懵逼，一回来就被陈识使唤，让他到树下挖坑。 连要干啥都不晓得。 陈识连头也不抬，“你甭管，跟着我挖就成。” 王来福：“……” 他很无奈，但是外甥的话不能不停，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干起来。 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二人便发现了一个大木头红箱子。 “嚯？大外甥，你在里边都埋了啥啊，这木头箱子里边是？” “酒。” 陈识言简意赅。 王来福一下子张大了嘴巴，能塞下俩鸡蛋，“这可是好玩意儿啊！咱今晚吃这么好，是得就点酒喝……嘿嘿，一会儿小舅陪你整点。” 二人协力将大木头箱子抬了起来。 两个人抱着都有些吃力，少说也有百来斤重。 王娟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儿啊，你咋知道咱家树下埋着这大木头箱子？” 她搬来虽不到十个年头，也没见谁埋东西进去啊？ 陈识随便扯了个借口，“昨晚上梦到的，没想到还真有。” 梦到的？ 王娟与王来福都愣了愣。 将大红木头抱进了屋里，陈识心中略微有些感慨，光是这大红木箱子，放到后世去估计都能值不少钱。 王娟嘿嘿笑道：“儿啊，别说……咱今天也算是捡了漏，这大木头箱子好，以后我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能有地方搁置了。” 陈识哭笑不得，不过这红木箱子他确实看不上，虽然值点钱，但这个年头值钱的玩意更多，他要是真想给后人留点什么东西下来，最好的选择就是买文物、屯黄金。 这些东西在这个年头还没有粮食来的精贵，可以说是没有人要的东西，仅仅有一些收藏价值。 要是等到刮妖风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少文物付之一炬！ 若是能收集一些文物到自己的随身空间里藏着，等到了后世，儿孙们也能享福。 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是想要让儿孙们享福么？ “姐！你也就这么点见识……要说捡漏，那也是木头箱子里边的玩意儿，我大外甥可说了，里边放的是酒，瞧模样就知道有些年头了，这酒啊就是越老越香！” 王来福鄙夷的看了王娟一样，而后又期待的傻笑起来。 王娟哪听得了这个，当即气的就拿手掐住王来福的耳朵，“好啊！现在长大了，是一点没将姐放在眼里了是吧？真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不少。 “姐！我错了！轻点！” 王来福的痛呼声传遍整个后院，隔壁正吃饭的邻居瞧见，忍不住乐出了声。 陈识也咧着嘴笑，看老娘打小舅那娴熟的模样，完全就是血脉压制！ 不然……以王来福的身高和体型，他娘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不理会二人，陈识打开了木头箱子，里边正躺着十坛女儿红，每一坛酒都有十斤重……这下好了，家里边可不缺酒喝了，不过这女儿红是黄酒，也不知道姥爷会不会喜欢。 他反正是更喜欢喝这种黄酒，冬天的时候放在炉子上那么一热，温个六十度左右，那滋味就是最好的时候。 而且……大冬天喝下去一口温温热热的黄酒，浑身都能冒汗，跟泡了温泉似的，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不多时。 陈识拆封了一坛女儿红，三十年份的醇香扑鼻而来，光是这酒香气估计都能让人陶醉！ 倒了两大碗出来放在炉子旁温着，剩余的酒又包装好放了回去。 两大碗估计就有一斤重了，喝太多了也不好，陈识明儿个还要去一趟所里，喝个半斤好睡觉，多了可就得误了时间。 卤肉和烤鱼都是一大盆。 陈识想了想，卤味可以放久一点，就随便切了些猪大肠、猪肝、猪肺还有猪天梯。 这猪天梯其实就是猪的气管，表面有类似阶梯状的软骨环结构，质地坚韧有弹性，卤制后口感脆嫩，吃起来脆爽有嚼劲，适合作为下酒菜或零食，光是这些就有个一斤左右，完全足够陈识与王来福两人下酒。 剩余的十一斤多，明儿个分给那十三户人家各半斤后，还能剩下五斤左右，也足够陈识自己下酒吃了，加上他也不可能天天这么吃，保不齐到时候还会带一点下去给姥爷尝尝味道。 吃着烤鱼、卤肉，喝着酒，那小日子别提多有滋有味了！ 一顿饭后。 烤鱼还剩下四斤多，陈识当即就决定，把鱼尾巴完整的部位取下来一斤左右放在厨房里冻着，等明儿自己到所里领完功，顺带拿着去看一看大姐。 得知这个消息后，王娟甭提多高兴，还让陈识把要分给大姐的三斤猪肉带上，到时候去姐夫家也很有面儿，让亲家那边知道他们对于女儿的关心，不能在他们家受了欺负！ 喝了酒，陈识脑袋也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连情报也没有获取，反正之后也能开，不算啥大事。 —— 翌日清晨。 陈识是被王娟喊醒来的，今天得去所里边，她担心陈识昨儿个喝了酒，直接睡过头，所以就催促他赶紧起床。 冬天昼短夜长，起来时天都没亮！ 陈识很无奈，但昨天吃完饭就睡了，估计也就是九点多钟的样子，所以即使天没亮他也睡足了，精神头不错。 起来洗漱，吃了碗玉米糊糊，他便朝着鼓楼派出所走去。 不多会。 到了门口就看见方大强身着制服搁那儿等着。 瞧见陈识后，眉开眼笑起来，“小识，你可算来了……你今儿可是咱们所里的主角啊，这戏没你可都唱不起来。” 陈识受宠若惊，“我咋成主角了，说实在的……我现在可连公安都不是，顶多一后备役，还是学生。” “哈哈哈哈哈……”方大强顿时笑了起来，“我可就提前告诉你，你现在就已经是正式的公安了！” 这话一出，陈识愣住。 啥情况？ 他咋就成正式公安了？ 第四十八章 二合一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方大强瞧出了陈识的困惑，笑着道：“你在拖住特务之前，不是还救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功劳可不小……且不说她是不是大领导的孙女儿，就是咱们老百姓家里的孩子，你的行为都值得一份嘉奖！” “考虑到这一点，你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公安了，加上你上了报纸有影响力，上头那些大人物看到了就直接决定，让你提前从公安学校毕业，直接转正来咱们鼓楼派出所工作。” “当然……这是只是开始，等上头开表彰大会，那才是你真正的舞台，光是这些天立下来的功劳，都比一些干了十年的老公安立下来的功劳还大！” 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透露给陈识。 陈识心中也是震惊……自己这才十六岁，就当上正式公安了？ 本来想着能够自己档案上记着功劳就好，以后升官也容易些，现在这么一来，自己完全就是以正式公安的身份，去接受表彰，保不齐第一年就能评一个先进称号。 他像是穷人乍富，摇头尾巴晃的走着。 “大强哥，你说我吴叔在副所长的位置坐了几年了？是不是该挪挪窝了？” 方大强愣了愣。 好家伙，这第一年就敢盯着副所长的位置啊，那可是副科级干部！ 不过也是……自己头一年要是就能接连立下大功，他估计更狂，连所长的位置都敢想一想。 当然，他也知道陈识是在开玩笑。 “行了，瞅你那不着调的德性，现在好歹也是正式公安了，以后做事儿可得稳当些。” “表彰大会马上也要开始，我估计你立下的两份功劳，都不会低于二等功，特别是特务案，要不是你冒死拖住那名敌特，咱们所也不可能顺藤摸瓜的破获这一大案，估计咱整个所都能因为这一份功劳，评一个集体一等功！” 这话不假。 这是重大敌特案，不仅是在情报上有重大突破，就连特务也没有少抓，完全可以放到国家利益层面上来说，没个集体一等功真说不过去。 而陈识这个主导者之一，功劳自然更大！ 要不是他太过年轻，一等功准没跑。 但好死不死的，还没过多少天时间，陈识居然又抓住了一个特大杀人抢劫案的杀人犯，拿回了数千块钱的工资，不仅维护了人民群众的利益，还将犯人绳之以法。 这两份功劳摆在那，要是再特意压的话，估计就有点说不过去。 容易影响了同志们的进取心与积极性。 在方大强的带领下，陈识来到了办公室。 一路上看到不少熟人，打招呼都能让嗓子冒烟，小时候自己就跟在死老爹的身后，他的那些个同事自然全部认得。 办公室内。 除了吴叔外，还有另外两个人，显然就是鼓楼派出所最高级别的所长与指导员。 所长他是认识的，名为张全胜，至于那指导员……估计是新来不久的。 “张叔、吴叔……这位是？” 陈识赶忙嘴甜的打个招呼。 在张全胜和吴土根的介绍下，陈识也是知道了这位指导员的姓名，何保民。 让方大强出去后，吴土根与张全胜一脸笑眯眯的看向陈识，道：“知道今天喊你过来是什么事儿了吧？估计方大强那个大嘴巴都给你抖落干净了。” “咱们甭浪费那个口水，我就想问你一句……愿不愿意来咱们鼓楼派出所工作？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能让上头给你安排到局里去。” 陈识果断摇头，“咱派出所就很好，都是我认识的人，我待着也更安心一些。” “你个没志气的。” 吴叔听到这个理由，脸上的笑容僵硬，忍不住拍了拍陈识的后背，那大手跟铁铸成似的，疼的陈识龇牙咧嘴。 “疼！疼！我这不是还想着，咱们派出所处于人民财产与公共安全的第一线么，这立功的机会肯定要比局里多，而且有熟人了也好办事儿不是。” “这样还像话。” 张全胜没好气道。 本来也想数落几句，但听陈识这么一说，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派出所位于基层，自然是处于最前线的位置，有案情了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你们俩也别为难一个孩子，人家小识今年才十六岁，这个年纪就接连立下来两份大功劳，还被上头的领导关注，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这可比咱们有出息多了。” “你们十六岁的时候，保不齐还在哪儿扔屎玩。” 指导员何保民也是个嘴欠的，一句话把张全胜和吴土根气得够呛。 “你特娘的十六岁才玩屎！” 三人顿时吵起来，浑然不在意一旁的陈识。 等吵够了，这才消停。 “行了，今天叫你过来无非就是两件事，不管方大强那小子是不是和你说了这件事，我也要再强调一遍……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是咱们鼓楼派出所的一份子了，一会儿去后勤部门领一下制服和手枪，还有就是三天就是表彰大会，到时候你必须到场，没有你在这表彰大会可开不下去。” “领完制服先别急着来上班，等你的身子完全养好了再来，晓得没？” 张全胜又交代了一遍。 陈识点点头，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期待，自己前些天立下来的功劳，也不知到底会给批什么样的功劳。 张全胜与吴土根见状，心中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吴土根笑骂道：“是不是想问我们知不知道上头给你批的什么功？” 陈识忙不迭点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对对对，还是我吴叔懂我。” 吴土根嘿嘿一笑，“考虑到你年纪太小，本来上头只打算给你批一个二等功，不过你小子倒好又整出了一个幺蛾子，这才没几天时间，又立下一份大功，不仅给厂里找回来几千块钱工资，维护了人民群众的利益，还亲手将那杀人犯绳之以法，这妥妥也是重大贡献，少说也是个二等功。 上头实在没办法了，想压一压你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最后一位大领导拍板，直接把两份功劳合在一起，先让你提前转正，再给你一份一等功，之后还能和我们所里一起领集体功劳。” 第四十九章 嘚瑟的陈识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那庄大强确实值得一份二等功。 且不说他杀了卫兵抢了枪，光在这个年头，几千块钱至少相当于后世上百万，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他一个人就追回了这笔钱，想想就知道是一份不小的功劳。 上头这样给他批功劳，陈识是半点意见没有，刚进职场就立了个人一等功，要是再来个集体一等功，他还愁没办法升官么？ 先进个人、先进集体两手抓。 十六岁的年纪。 这想想就很恐怖！ 而且……这还只是起点，有情报系统给他提供的消息，他之后想要立功也不是难事。 “谢谢吴叔！” 陈识赶忙道谢，能够提前告诉自己这些，其实也算有些违规。 不过在场都是自己人，就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些消息也都是他们从上头打听下来的，不算什么大秘密，所以就算告知了也无妨，即使有人举报也不过是挨顿批。 “你小子还和我客气什么？今晚上要不要到我家里吃饭？我让你婶儿切点腊肉，蒸点窝窝头，咱爷俩喝顿酒，给你庆祝一下！” 吴土根心里边很高兴。 他和陈识的父亲是一起并肩同行的战友，是关系最好的生死兄弟，自然也把陈识当做亲儿子一样对待。 要不然也不舍得在这个不年不节的时候，让家里人拿出腊肉来。 市面上很难买到肉了，他们现在能吃得到肉，也就是去年囤下来的腊肉，吃的时候那是一点点吃，和菜放一起炒，只为尝点肉味。 陈识一愣，心中有些感动。 家里现在不愁肉吃，但别人家可没有他家这样的条件，以后有机会了，也给吴叔家送一些过去，他家挺多孩子要养，也得补补营养。 虽然有时候是严厉了点，但毕竟是公安，脾气与性格天生就有些急躁，可对他的好是没话说的。 “吴叔，等我身体好点了，再上门找你喝酒。” 陈识暂时拒绝了，他打算之后再整点肉了上门。 吴叔闻听，也是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这酒咱们之后再喝，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两人闲聊一阵。 张全胜、何保民见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就让方大强带着陈识到后勤部领一下证件、制服与手枪。 他属于是中专毕业。 所以一上来就是7级办事员，行政25级，有37.5块钱的工资，妥妥的高薪了，再加上一些福利啊、票据啊，那待遇绝对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了！ 人家何雨柱干了那么多年，也就这点工资，他还为此沾沾自喜。 而陈识十六岁就能和人家相比了，这谁能不出来说一句有能耐？ 很快。 陈识领完了衣服，收好了证件，佩戴着手枪。 那衣服还没出派出所就直接换上了，60年依旧穿着的“五八式”警服，冬季服装上衣、下衣均为藏蓝色，带着平顶大檐帽，看起来很神气。 “嘿！咱们小识穿这一身衣服是好看哈，只可惜我师傅是看不见了，你赶紧回家给师娘瞧瞧，她看见了一定很高兴。” 方大强笑着笑着，眼眶渐渐红了些……他是真心拿陈识当亲弟弟对待，看着他一步步接替了师傅的警号，心中如何能不感慨？ 陈识郑重的点了点头，告别方大强以及所里的叔叔、婶子，他一路兴奋的打着滑刺溜回到了家中。 这个点院里没什么人，都去厂里上班了。 就刘婶和关老头还在。 看到陈识穿着的警服，他们俩都彻底懵了神。 “小陈识，你这什么时候穿上警服了？居然连手枪都给你配了？” 刘婶瞪大眼睛，满是惊骇。 今年才十六岁吧？距离毕业都还有一段时间，什么情况这是？难不成…… 她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小陈识，快把这身衣服还回去，咱可不能拿别人衣服穿，万一学校把你给开除了怎么办？” “刘婶，你想啥呢？我现在可是真正的公安战士，您瞧好了吧，这是我的证件！” 陈识咧着嘴，开始显摆起来。 手里拿着证件，走起路来都是摇头尾巴晃的。 刘婶赶忙接过了证件，仔细的看了片刻，她可不识字，拿着证件也就是装装样子看着，不过瞧陈识那嘚瑟的模样，这件事基本是没跑了。 “嘿？小陈识……你这不能骗婶子吧？真开始工作啦？今年才刚十六吧？” 陈识一个劲儿的点头。 刘婶归还证件，这才真正放心了下来，脸上带着一种由衷的笑容，“你娘终于可以享福咯，家里多了一个能工作的，这以后的日子，指不定能有多美咧！” “刘婶，我一会儿炖个排骨，晚上来我家一起吃吧？” 陈识发出邀请。 他父亲牺牲的这两年，刘婶一家子也接济过他们，在王娟出去工作时候，还时不时帮忙照顾三妹、小妹。 这份恩情得记着！ “这可使不得！现在家家户户想吃肉都难，还是你们家自己留着。” 刘婶连忙拒绝。 她咋好意思呢，这野猪肉总有吃光的一天，而且老陈家刚过上好日子没几天，可不能因为人家心善自己就上赶着答应，再说……她家里的情况还可以，虽然没有肉吃但也饿不着肚子。 “您不来，我到时候喊我娘拉你过去，家里的排骨可有三斤呢，光是我一家子可吃不完这些，而且昨天那条烤鱼还剩了一半，你不来我家吃，这些可就浪费了！” 陈识还是劝道。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有一个好邻居，可不得把关系经营好了？ 况且自己之后上班，家里就剩下陈小莺和小妹，他也不放心，到时候免不了要刘婶帮忙看着。 刘婶咬咬牙，一脸心疼道：“你这死孩子，那恁大的鱼足有六七斤，你都给做了？我要是你娘屁股都给你打开花！再说……这天气鱼多放两天也不会坏，咋能浪费哩？你小子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点我得和你娘好好说一下，哪有你这样过日子的。” 陈识知道这是关心，所以没有反驳，只是哭笑不得道：“好好好，我就当您同意了啊，您晚上可得来，到时候好好和我娘说说。” 刘婶一下子被绕进去了，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第五十章 我帮你们吃点怎么了？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一旁的关老头听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又是烤鱼、又是排骨的，这种好事儿怎么能不叫上他啊！ “陈识小子，你刘婶不乐意去，要不然喊我吧，我肯定乐意！” 关老头舔着脸说道。 陈识直接就是一个白眼，“关老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居然这么厚啊？” 关老头哪能乐意听这话，笑脸都僵住了，“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这是想替你们分担，那么些好东西浪费了你们又心疼，我帮你们吃点怎么了？小气！” 说罢，气愤的甩了甩手，拄着拐杖扬长而去。 陈识愣在原地，有些懵。 不是……按这老头的逻辑，还成了自己的错了？ 强词夺理嘛！ 刘婶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小陈识，你说你没事招惹这关老头干啥？他那张嘴能活活把人气死，咱院里这么老些人不待见他，可不就是因为他那张嘴么！” 虽然是满清遗老，但现在都解放了，是新时代了，不能再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家。 可之所以不招人待见，终归还是有原因的。 那张破嘴就是原因之一。 陈识头一遭还不上嘴，这糟老头说完就跑，着实给他气到了，这场子不找回来心里实在难受，将这件事暗暗记下后，又和刘婶嘱咐一遍，便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东厢房。 陈小莺正带着小妹玩，看到陈识的那一刻，先是呆愣一瞬，随后赶忙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她抱着小妹，一下子冲出院子。 “大……大哥哥，帅！” 小妹妹看着陈识这身衣服，星星眼道，“要抱……抱抱！” 陈识乐呵呵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手剥了一块糖让她放嘴里含着。 小丫头消停了，喜滋滋的吃着糖。 “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把爹的警服偷偷拿出来穿了？” 可是不对啊。 二哥今早出门的时候，穿的可不是这一身衣服！ 陈识一脸的嘚瑟，和家人显摆才是最快乐的，他将兜里的证件拿出来，“瞧着，你哥现在可是真正的公安，以后对我说话客气点，不然我就把你抓进去改造！” “真哒？！” 陈小莺可不会在意陈识后边那句话，自动屏蔽，将重点放在自家兄长成为真正的公安上边，满脸兴奋，“快和我说说到底啥情况？不是还没有从公安学院毕业么？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公安？” 陈识乐呵呵的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陈小莺。 陈小莺得知后，高兴的都快要蹦到天上去了，转头期待问道：“对了哥，那你这一个月工资得有多少钱啊？” “37块5毛。” “什么！？”陈小莺又被吓了一跳，“哥，你不会是唬我的吧？咋工资这么高？娘都才三十块钱左右，你这一上班工资就比她还高了？” 陈识耸了耸肩，笑道：“你哥怎么着也算是中专毕业，经过专业的公安培训，一出来就能直接上岗，比那些学徒、没转正的当然要好些，所以工资就高。” 陈小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等娘今晚回来了，也不知道得多高兴！ 喜事儿！ 老陈家天大的喜事儿！ “对了，把昨天给大姐留的烤鱼拿出来，还有那三斤猪肉，我准备去大姐家一趟，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听娘说她现在怀孕了，赶紧给她送点东西过去补补身子。” 陈识催促一声，送完还能趁着吃午饭前回来。 “二哥，我也好久没见着大姐了，要不把我也带上？” “带你干啥？送完东西就回来了，你要走了，咱家那么多东西谁守着？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还有那么老些猪肉，动心的人可不少。 这年头也没有摄像头，不能抓个正着的话，没处说理去。 陈小莺当即就蔫了吧唧的，眼里满是委屈，毕竟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好吧……那我还是在家待着吧。” 瞧妹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陈识哪里还舍得，他想了想，决定道：“行了行了，哥带你去还不成。” “真哒？” 陈小莺当即换了一副面孔，那变脸速度比川剧还快，饶是陈识都不由得为之一愣，也不知自家妹子究竟是演的，还是真情实感……按理来说，这么小年纪的孩子，还做不到拥有这么炉火纯青的演技。 估计委屈是真委屈，开心也是真开心。 就是这变脸速度，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你快去收拾收拾，我去找刘婶帮忙看一下，咱们回来估计也很快。” “好咧！” 陈小莺乐乐呵呵的忙活起来。 陈识则找到刘婶，让她帮忙看一看家里，现在这个年代入室盗窃其实不多，但有人看着总归是好事儿。 等以后自己成为正式公安的消息传出去，估计巷子里的人真有这份贼心，怕是也没有这个贼胆！ 没多会。 刘婶答应了陈识的请求，都是邻里街坊的自然会相互照应……再说，她也答应了晚上来陈识家里吃饭，这点小事当然愿意帮忙。 带着三斤猪肉，一斤烤鱼。 陈识搭乘着公交，花了半小时的时间，最后也是成功抵达了大姐家所住着的胡同街道。 比起南锣鼓巷要破旧一些。 姐夫一家子的情况其实还可以，公公在一处小厂子里有工作，是个钳工，正在申请城市户口。 婆婆还是农村户口，没工作在家照顾大姐。 而姐夫则是厂子里的采购员，他倒是个有能耐的，会开大车，就连他爹的工作，也是靠自己能力换来的。 不过上头还有俩哥哥，住在村子里，每个月都要送些粮食回去，这一来二去的，日子也就有些勉强。 “小莺，你先去找姐，我去买两包烟给姐夫。” 两包烟也不贵，但多少是一份心意，亲家见他们这么以礼相待，之后想使唤他姐做事估计也不好意思。 陈小莺点点头，抱着妹妹就朝着姐夫家走去。 陈识则是到胡同口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两包大前门，自己手头上暂时不缺钱，两包大前门有票就四毛钱，没票的话就是八毛钱一盒。 正常情况下……这价格都能买一斤猪肉了。 在这年代算得上高档烟。 第五十一章 冠冕堂皇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陈小莺抱着小妹走进姐夫家位于的四合院。 这处四合院和91号院是没法比的，看起来有些破旧，仅仅只有四户人家，其中一户人家还是烈属，就剩下一位老人，受街道的照顾。 而姐夫一家子就住在前院，陈小莺一进门就看得见。 大姐，陈淑芳挺着个三个月左右的肚子，竟然承受近乎零度的冰水，在给婆家洗衣物？ 陈小莺愣在原地。 虽然说这个年代的女性，怀着孕都是要给夫家干活的、洗衣做菜那是一样都不能少，但是亲眼看着心里又如何能是滋味？ 再说。 这天气都能冻死人！ “姐，你放着……我来帮你洗！” 陈小莺赶忙小跑过去，眼眶都是红的。 陈淑芳原先还没发现陈小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脸上都出现了笑容，嫁过来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头一次娘家人上门，心里边多少有种被惦念的感觉。 “小莺，小妹……你们怎么来了！” 陈淑芳高兴道，但转念一想脸上的笑容又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道：“是不是家里粮食不够了？大姐这里刚好给咱们家留了点粮食，一会儿你拿回去给娘，让她来安排，可不能一下子都吃光咯，这是你大姐存了好久好不容易存下来的！” 陈小莺不吭声，埋头洗着衣服。 陈淑芳顺手抱过小妹干着急。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大姐，家里情况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在姐夫家有没有收欺负了？”陈小莺很懂事，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带着几分哭腔。 陈淑芳一愣。 她随即苦笑了起来，原来是自家妹子觉得自己受欺负了啊，她安抚道：“没事的小莺，我既然嫁过来了，这就是我现在应该要做的，总不能男人在外头干活，回来还要帮我洗衣服做饭吧？那像什么话？” 这年头的女人就是这样，妇女能顶半边天，就算怀着孕也能撑起家中的琐碎。 陈小莺可不听这些，不乐意道：“那你婆婆呢？她不是也待在家里，你现在怀着孕，她也应该帮帮忙啊？”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毕竟怀着孕，要是婆婆躺在炕上还享受着儿媳妇的伺候，那这一家子确实会被说欺负儿媳。 陈淑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家三妹的嘴咋恁能说？做大姐的在这丫头面前都回不上嘴。 “行了，我现在多干点活，以后多带点粮食回去，他们家也不能说啥不是？” 陈淑芳依旧安慰道。 正说着。 她婆婆从家里边走了出来，身材微微有些发胖，在这年头还能把身上的肉养成这样，别提在家的日子得多享受了。 “哟？这是亲家来人啦？怎么了这是？咋还拖家带口的，连个小娃娃都带来了？是家里没粮了，过来混口饭吃？” 杨桂花语气尽显尖酸刻薄。 陈小莺听着很不是滋味，她们才不是上门混口饭吃的！ 但是自己又不能做些什么，万一到时候迁怒到姐姐的头上，那不就成家里的罪人了？ 陈淑芳心里有些生气，她娘家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婆婆居然这样说话，搞得好像他们一家子是上门来要饭的！ “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吧？大哥、二哥上门来家里拿粮食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态度？怎么我家里人过来一趟，都还没说什么，您就开始挖苦了？这是把我当外人？我怎么说也是给老张家当牛做马了吧？家里边哪件事不是我来做的？” “家里粮食本该就有我的一份，就算他们不上门拿，我也是会带回家一些的……总不能大哥、二哥他们一家子上门拿粮食，我们家高高兴兴给了，到我娘家人这，就摆着一副臭脸？真要这样我可不干啊！” 陈淑芳的性子其实有些像娘，早些年在家的时候，那火爆脾气连娘都要退避三分，现在嫁人了，性子有所收敛，平日里你怎么对她其实都不会真生气，但要是对她家里人不好，保准跟你急！ 杨桂花本以为自家媳妇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是个好欺负的，谁成想今天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儿媳妇说的话确实没错，凭什么她大儿子、二儿子来家里粮食，她脸上乐呵呵的给出去了，儿媳妇也没有什么意见……等儿媳妇娘家人来了，自己就摆一副臭脸？ 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要说她欺负儿媳的，被冠以恶婆婆的名头。 她心里边确实会偏心自家人，给自家人那是心甘情愿，都是她儿子怎么着都是要帮一下的，而把粮食给儿媳娘家人，那就相当于给了外人，心里边确实不是滋味，说起话来不自觉的就有些刻薄、挖苦。 但儿媳妇的的确确为这个家劳心劳力，怀着孕伺候一家人也没说过苦，就算给娘家人一些粮食，那也是合情合理。 杨桂花心里边端着婆婆的架子，放不下来，生怕自己一旦松了口气，这儿媳妇就要跳到她头上来，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婆，这才没享受多少年幸福日子，一旦在这个时候矮了媳妇一头，以后的日子怕是免不了要看儿媳妇的脸色。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淑芳啊，你应该也知道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家里的粮食给你大哥、二哥，以后肯定是会还回来的，等村子里边丰收了，到时候有咱们家的福气受着…… 况且，你偷偷带粮食回去给你娘的时候，咱们家可有说过一句话？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我这个当婆婆的，难不成还不能对你娘家人说点重话？” “是个人都知道要感恩，我不过是说一两句重话，你就这样对你婆婆？” 听了这话，陈淑芳火气一下子更大了。 冠冕堂皇！ 给大哥、二哥家里的粮食什么见到回来过？他们可都是当自家的东西随便拿，哪里还抱着会还回来的心思？ 陈识早在门口听完了全过程。 他冷着脸，从大门走进来。 第五十二章 我们家自己养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你们家就是这样对我姐的？” 陈识心中很生气，看着杨桂花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冷意。 他撇了撇那冷水盆里的衣服，看了看杨桂花微胖的身材与自家大姐消瘦的脸，一时间怒从心头起。 杨桂花只见过陈识一面，印象并不深刻，见他穿着一身公安制服，心中顿时咯噔一响。 这啥情况？ 自家儿媳妇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当公安的弟弟？倒是有一个弟弟在公安学校，但距离成为公安还有些日头……这不能是一个人吧？ 此时的陈淑芳也傻了。 她家弟弟她还能不认识吗？但……自家二弟啥时候变得这么威严了？穿着一身公安制服，跟当了十几年老警察似的，有爹几分模样。 不对不对。 她弟弟不是还在上学么？什么时候就成公安了？不是还得读一段时间的书？ 可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崭新崭新，绝不可能是爹的。 况且，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真成公安了！ 陈识的制服将二人都镇住了，一时间哪里还会注意他手头上拎着的布袋子？ 杨桂花回神，面色难看带着几分敬畏，“这位小同志，你是？” 陈识冷笑，“婶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就你对我姐的态度，不记得我那也是正常的。” 杨桂花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这句话给噎住了，只得在一旁讪笑着，同时暗自盘算些什么，她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这肯定是老陈家那唯一的男娃，现在居然真成公安了？这才十六岁吧？ 她心中一瞬间有些后悔起来。 十六岁就有工作了，老陈家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要红红火火的，说不定他们家还得巴结一下，这下可好……被她这张破嘴给得罪了，谁知道他在门口听了多长时间。 “我不来一趟，是真不知道，你们家居然是这样对我姐的……当婆婆的吃的膘肥体壮，怀着孕的媳妇瘦骨嶙峋，好啊，真好啊。” 陈识越想越是气愤。 杨桂花哑口无言，脸上满是尴尬，现在家里一切大小事务，都是陈淑芳在打理，这半年时间以来，她确实是养了不小的肥膘。 关键是……要是她儿子知道，自己在家居然是这副模样，对她肯定是要有怨言的！ 家里的工作都是他搞来的，自己拿着他挣到的粮食，养大儿子、二儿子一家，还对他媳妇指手画脚，怎么可能会没有想法？ 陈淑芳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红着眼眶拍去陈识身上的积雪，“好，真好……咱们家男子汉终于长大了，和爹一样帅，以后咱们家总算是有依靠了。” 娘这几年的辛酸她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弟弟成了公安，有了工作，粮食定量的份额也会更多一些，家里不愁会饿到肚子，日子肯定红红火火。 “姐……我不来一趟，都不知道他们家人居然这么对你，走！你跟我回家，这件事姐夫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的话，这件事就没完！” 陈识心中怒气难消。 作为娘家人，自然是要给嫁在外头的亲人一些底气。 她们不好说、不好出头的事情，就是要靠娘家人去行动。 杨桂花顿时吓了一跳，“不成！不成不成！” 这要是让陈识把陈淑芳带回家去，等自家小儿子回来，那不得恨死自己啊？小夫妻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媳妇还怀着孕，要知道是因为她的问题，导致了小舅子把他媳妇接回去，保不齐得闹成啥样！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 谁没有当过媳妇，没有被婆婆磋磨啊？咋自己还没对陈淑芳咋样，就是熊了她几句，挖苦了娘家人，也没说不能让她把粮食带回去啊，何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陈识看来，婆婆熊儿媳妇几句，那确实是正常的，婆婆是半个娘，王娟能熊陈淑芳，作为婆婆自然也是有这个权利的，但……陈识看不惯的是，这老太婆特娘的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他大姐还怀着孕，居然比在家的时候还瘦了一些，要是给王娟知道是这种情况，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愿意让陈淑芳嫁给张大成！ 陈淑芳当然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摇头道：“弟，这也不是啥大事，用不着这么大的火气，反正粮食我已经给咱们家留着了，你姐夫也同意……我婆婆也不是啥恶人，就是说话不好听而已，谁家日子不是这样过啊？” 她倒是看得开。 这年头嫁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哪可能动不动就回娘家，动不动就闹离婚？ 况且……张大成这人确实不错，对她也好，日子凑合着也能过得下去。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婆婆经常拿粮食接济她大儿子、二儿子，都没有征得张大成的同意就做了这个主，搞得家里边有时候都吃不饱饭。 她虽然也会给娘家送些粮食过去，但那也是在家里边还过得去的情况下，将余粮拿出来一些，一点点屯下来的，而且还是事先和张大成说好。 “这件事听我的，娘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指不定要心疼成啥样……今天你就跟我一起回去，我也没说要你和我姐夫离婚，我知道他对你挺好的，但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了啥样？身上没几两肉，到时候生小孩哪里有营养奶得起孩子？” 保不齐生孩子都有很大风险！ 这让陈识心里边如何能不担心？他可就这么一个大姐。 不管咋说，先接回去把身子给养好一些，吃点肉补补身子，养点肥膘出来。 而且。 到家了也不用她来干活，自己可以帮忙做饭，娘和小妹就负责清洗一下碗筷，好歹是个孕妇，肚子里也是他的亲外甥，他这个当舅舅的势必要为她们娘俩做些什么。 “这件事就按我说的来。姐，这肉是我打猎打来的，本来打算给你和姐夫补补营养，现在看来还能有点别的作用。” 陈识说着。 将手上那三斤猪肉和一斤烤鱼交给了杨桂花，冷着脸道：“这三斤肉你们家收好了，我们老陈家也不欠你们家什么，要是我之后没等到姐夫上门找我姐道歉，这些肉就当是把之前的彩礼退了，以后我姐还有我外甥，我们家自己养着！” 第五十三章 没贼胆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 但陈识言语间却满是认真，让杨桂花心里边一颤。 陈淑芳这次没吭声，任由自家弟弟为她出头，她和张大成相处了半年时间，也知道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是个顾家的，心愿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到时候肯定会上门找自己。 说实在话，对这个婆婆，心里边咋可能没点怨气，家里的活全是自己来做，她就搁那儿干看着……自己还怀着孕，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有些不痛快。 正好，趁着这一次的机会，也让张大成知道自己娘是个什么德性。 “不不不！拿回去！拿回去！” 杨桂花说都是抖的，虽然很眼馋手里这三斤猪肉，但要被小儿子知道这是来退彩礼的，她都怕被小儿子恨死，把她赶回农村老家去。 陈识一瞪眼，那老警察的威势一下子上来了，直接把杨桂花镇住，一时间不敢说话，只得苦着脸看着陈淑芳，希望她能够帮一下自己。 然而。 陈淑芳早就想让杨桂花吃吃苦头，怎么可能帮她……不过，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弟，咱真没到这一步，我婆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在家里的日子过得真挺好，要不算了吧？” 她是个聪明的，知道要是在这个时候不帮着杨桂花说几句话，未来势必也还要有点怨气的。 这不……听了陈淑芳的话，杨桂花那是差点热泪盈眶，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是人了，平日里那么磋磨媳妇，她居然还愿意帮自己说话？ 陈识心中暗笑。 这杨桂花妥妥被大姐卖了，还给大姐数钱……他一脸严肃，“姐，你这次不管说啥都没有用了，我今儿个一定要带你回去，这猪肉就留下来给姐夫，让他自己看着办，他要是实在不愿意上门道歉的话，那就说明他确实对你不上心，这门婚事不要也罢！” 姐弟俩一唱一和的，给杨桂花心态都要搞崩溃了。 但她还不能说陈淑芳什么，毕竟从头到尾她都在为自己说话。 又数落了杨桂花几句，陈识便果断带着大姐她们离开。 有一句话叫过犹不及，要是骂的太狠了，等以后大姐回来了，她们之间也是有嫌隙的……毕竟，大姐是依靠着姐夫过活，没有工作和丈夫讨钱的生活势必是要低上对方一头。 这么着可不行。 陈识心中暗道，他得想想法子，给大姐安排一份工作。 搭着公交车。 一家人回到了南锣鼓巷。 有阵子没回来的大姐，心中无比感慨，她倒是也没有被接回娘家的难过，心中知道张大成一定会过来，正好也趁着这一次机会，和丈夫说清一些事情，顺带着还能回来看看老娘，可谓是一举两得。 “才小半年没见，咱们家小识居然都长这么高了？对了……你咋这么快就成公安了？快和你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淑芳一脸好奇的问道。 都不用陈识开口，陈小莺就满是笑容的和陈识解释了起来。 陈淑芳听着，在开心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担忧与心疼，她之前可没有听娘说，自家弟弟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这要是和爹一样牺牲了，她们还要不要活了？ 一想到这，那眼泪是止不住的掉。 陈识赶忙安慰，“姐，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我现在也算是有了工作，以后娘可以不用那么累，家里边有我顶着，你在姐夫家也能放心，要是和姐夫吵架了，我还可以给你撑腰。” 这也是为啥老一辈喜欢生男娃的原因，必要的时候，是真能顶事儿啊！ 要是再出来个有能耐的，没准还可以带着整个家族飞黄腾达。 陈淑芳大感欣慰。 现在有工作了，人也比以前稳重得多，能让人靠得住，“姐现在放心了，但你答应姐，以后不要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就一个劲儿冲在最前头，咱们老陈家可就你一根独苗，你可不能出事，凡事悠着点。” 陈识哪里敢不点头，“是是是，我都知道。” 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傻到会反驳吧？真遇到事儿了另说，现在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否则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来。 “这才像话。” 陈淑芳由衷的笑道。 正说着。 陈识等人回到了大院内。 只见刘婶手里头拿着个痒痒挠，眯着眼巡逻，看谁都像是在看特务似的。 实际上院里就她和关老头两人。 “天老爷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老刘家的媳妇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前脚刚回来，她后脚就拿着痒痒挠盯着我，瞅我的眼神像是拿我当作奸犯科的。” 关老头总算是有地方大吐苦水，对着陈识就是一顿说。 刘婶子听见，顿时瞪大眼睛，“我呸！院里就你一个糟老头，我不盯着你还盯着谁？人家小陈识可是拜托我了，让我盯着点人，别让他家的肉被偷走，你说说你早上那嘴馋的模样，谁知道会不会动这歪脑筋！” 关老头拿着拐杖，气的胸膛起伏，“你少特娘诽谤我，这小子现在是公安，我活腻歪了要去偷他东西？你这娘们脑子里怎么想的！” “嘶……也是哈，谅你没那个贼胆。” 刘大婶终于是松了口气。 也没搭理关老头，将目光放在陈识身上，满脸欣慰与欢喜，“嘿！咱们院里现在又出了一个公安，那些小偷小摸的肯定不敢上门，还是咱们小陈识有能耐，穿上这一身制服，精神极了，肯定有好多小姑娘喜欢，要不要婶子给你介绍媳妇？我小妹家里的闺女，那长相可水灵了！” 果然，这年头的婶子、大娘，就喜欢给人介绍对象。 正说着。 她也瞧见了陈识身边的陈淑芳，顿时一拍手、一跺脚，“哎呦喂！这不淑芳么，你咋回来了？咱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吧？瞧你这肚子，现在得有三四个月了吧？” 陈淑芳也乐了，院里边她娘和刘婶的关系最好，她对这位婶子也倍感亲切，“是啊，这不太久没回来了吗，正好小识去看我，我顺道和他一起回来瞧瞧我娘。” 第五十四章 你要私吞？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那今晚可热闹了！” 刘婶高兴的笑道。 陈识这时也开口说道：“婶子，我们现在回来了，你也快回屋去休息休息，晚上喊上铁柱哥来家里一起吃饭。” “欸！” 刘大婶这次没有再矫情，她心里边也有了一些打算……就算承了情能够吃上一顿肉，她也不愿意白吃，到时候带点粮食做成饼子，也算是出一份力。 回到后院。 陈小莺安排大姐去睡会午觉，毕竟是孕妇，可得照顾好了。 小姑娘也算是卖力气，想想自己到时候能成小姨，心里边甭提多高兴，希望小娃娃能够赶紧生出来，好让她可以玩一玩。 要是陈识知道了她这个想法，估摸着都要揍她一顿。 刚生出来的小娃娃是能拿来玩的么？要玩也是四妹那个年纪才是最有趣的！ 陈小莺带着大姐在娘屋里午睡。 陈识也没别的事儿做，天气冷得很，赶忙回炕上躺着。 昨晚上喝多了，连情报都没有打开，现在正巧有这时间，将意识潜入到空间当中。 【当前可获取情报刷新，情报点*1】 【是否获取情报？】 “是。” 陈识心念一动。 【白色情报：南锣鼓巷口五十米外的老魁树下，埋着30块钱，明日12点后将被人发现。】 “哟？这是又给我拣着了？” 三十块钱呢！ 在这个年代比得上大部分人一个月工资了！ 加上自己随身空间中的三十块，自己也有六十块钱的存款，这笔钱放到现在都算是巨额资金。 只可惜距离系统升级还差了点钱。 但陈识也并不着急，他很早就打算靠卖野猪的钱，去提升自己的系统等级，其余的钱就当做应急来用。 为了三十块钱。 他果断起身，鬼鬼祟祟的朝着外头走去。 可不能被发现咯。 好在这个点不是睡午觉，就是在厂里上班，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陈识动作很快的挖出了一个小木盒，稍微点了点，正正好好三十块钱……反正都是要便宜别人，何不被自己捡着这个漏呢？ 把钱收入到系统空间中，小木盒重新埋了回去。 也不知是哪个心大的，居然把钱埋在里边……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这钱又是给谁发现的？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刨坑啊？ 总不能是尿在这坑上，把木盒给滋出来了吧？ “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陈识忍不住乐出声，走起路来一步三晃，心情愉悦的回到小院。 关大爷小睡了片刻，见陈识又从院外回来，忍不住愣了愣，随后也不知为啥……心里边总有点闷得慌。 最后一合计……可能是自己看陈识不顺眼，选择眼不见为净。 哼着小曲回到屋里。 陈识的炕不咋热了，他添了些煤球，随后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现在虽然成了公安，但暂时还不用去上班，反正上头领导给批的病假，工资自然还是照发的，他暂时不用着急去上班……以后还有大半辈子的班要上，现在能休息还是尽量休息吧。 等三天后的表彰大会到了再说。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 陈识整个人都通透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去做，先前让傻柱帮自己统计了胡同巷子里边有多少家困难户，他还得给这些困难户送一些卤肉过去。 家里不缺这点吃的，拿一点出来买买名声，那无疑是非常划算的一件事。 万一有人给自己写了表扬信，那可是能够记录到档案中，无条件帮助人民群众，这思想作风难不成还有人诟病？ 完全可以成为这个年代的楷模，相当于是一道护身符。 想到这。 陈识没有犹豫的行动起来。 家里的卤肉还有十多斤，就算每个困难户分半斤，他也能剩下个六七斤，足够他这段时间下酒吃了。 没准还能吃腻味。 要天天吃的话，就算是山珍海味，到嘴里也没啥味道了。 所以陈识还是选择悠着点，好东西就是得慢慢吃，时不时的吃一遭，那滋味才香！ 只是。 “关老头居然也是困难户？他不是满清遗老么？手里头宝贝应该不少，咋会饿着自己？” 陈识思忖道，颇有些不大理解。 不过……关老头的孩子老婆都因为战争，被小鬼子害死，现在就剩下他一个孤寡老头，说实在话确实挺可怜的，算作困难户倒也没什么问题。 但这个人的嘴多多少少有点欠，自己上赶着给人家送卤肉，保不齐还得挨人家一顿呲。 按陈识的性格那能乐意？ 去街道办找了一趟张主任，和他说了给困难户送肉的事情，张主任听了后哪里会不同意，甚至还大为赞扬了陈识行为，给他们街道办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这一来一回的，不仅得到了张主任的一个人情，在胡同巷子里的名声也有了。 特别还是……这件事是有街道办这一官方组织在，就算别人眼馋也说不得什么，之后他家要是还能继续吃上肉，多半也只是感慨他有能耐，至于其他的话也不敢瞎说。 更何况，陈识现在正式成为了公安，有了一份正经工作后，他想吃肉就吃肉，只要别太过分、太张扬就行。 先挨家挨户给那些退役老军人、困难户送了卤肉后，陈识也同张主任说了，最后一家他们院里的关老头由自己来送就好，反正也是顺道回家，张主任听了后自然不会有意见，他们还能少跑一趟。 乐呵呵的又夸了陈识几句，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也就回去了。 拿着一碗卤肉，陈识摇头尾巴晃的回到了小院。 关老头早就得到了消息，老早的等着了，见就陈识一人，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僵硬了下来。 “张主任他们人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咋了？” 陈识瞧关老头紧张兮兮的模样，心中顿时觉得好笑。 关老头看着陈识手里那碗卤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警惕道：“你小子把人家张主任送回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私吞我这碗卤肉？” 陈识气笑了，“你个缺德老头，这卤肉是我给拿出来的，我还能缺这点吃的？” 第五十五章 你这老头说话有意思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关老头一想也是，嘿嘿笑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孬，舍得把这种好东西拿出来。” 这没脸没皮的，态度转变还挺快。 “想要我把这卤肉给你也成……” 陈识露出狡黠的笑容，像一只老狐狸。 关老头心里边顿时咯噔一声，他就知道这臭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否则别人都正常发了，到他这就把张主任他们送了回去，这明显是打算整他！ “小陈识啊，爷爷都七十岁了，可经不起折腾。” 他也是个人精，当即开始卖惨起来。 这嘴确实厉害，让陈识一时间还真不好折腾这老头，七十岁年纪在这个年头已经算是高寿了。 “我啥时候说要整你了？想要这卤肉也简单，你这缺德老头以后说话对我客气点就成，跟院里的邻居也好好说话，都多大一把年纪了，要哪天嗝屁和邻居关系处不好，谁愿意给你操办后事？” 陈识本就没有打算为难关老头，确实一大把年纪，人也很可怜，自己不乐意欺负他。 唯一有点不爽的是，自己这嘴皮子在他面前居然还占不了上风，可给他气的，这老头以后要对自己说话客气点，没准他还能吵赢。 关老头没好气道：“你嗝屁了我都不会嗝屁。” 陈识一愣，“嘿？你这老头说话有意思，我要是活到你这年纪，你那时候还在的话，保不齐得被当成老妖怪。” 他现在才十六，再过个五十年还没关老头现在年纪大……但五十年后，这老头要是还活着，估摸着全世界记者都想来采访他一下。 怒活三个世纪。 关老头也笑了，“那也是，不过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保不齐还能撑到你娃娃生下来，到时候我天天欺负你小孩……哈哈哈哈哈。” 这老不羞。 陈识也是无奈了，一老头要是真跟你没脸没皮起来，真不好对付。 将手里的碗递给关老头。 “记住我给你说的话，以后和我说话客气点，别动不动就满嘴喷粪，和邻居的关系也要搞好一些，真嗝屁了，我一人也忙活不来。” 陈识交代道。 这老头嘴是臭了点，但本性不算太坏。 关老头面色突然有些复杂，看向陈识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莫名情绪。 似乎是感动，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慈爱。 这院子里能和他咋咋呼呼逗闷子的，也就这小家伙了，要不然他一人得无聊死。 将碗收了起来，还没等他和陈识再说一些什么，就见到小家伙匆匆忙忙往后院走的背影……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来说，十六岁的陈识可不就是一还没长大的小家伙么？ 他孙子要是还活着，估摸着都比陈识大个好几岁，保不齐重孙子都生出来了。 回到后院。 忙活了一下午，天色也黑了下来。 刘婶、陈淑芬、陈小莺三人都在灶台附近，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按照陈识的要求，三斤排骨拿了两斤出来炖上，刘婶在排骨汤里放了点玉米段，这玉米她家里也没有多少，本来都打算磨面吃，但想到今天来陈识家吃饭，倒不如都拿出来炖个汤，也能让排骨更有滋味一些。 至于还剩下的一斤排骨。 陈识打算做一道糖醋排骨吃吃，直接拿来炒，那味道肯定不孬。 这道菜得他自己来做，要不然按照大姐他们的性子，糖和醋都不敢多放，味道可就差了意思。 他们将玉米排骨汤炖好、昨日剩下的三斤烤鱼也重新热好。 加上一叠饼子，光这些都够两家人大吃一顿了！ 但陈识可不准备这么马虎，今儿个可是庆祝他正式成了公安，怎么也得加上一斤卤肉还有糖醋排骨。 到时候再把昨天没喝完的女儿红倒一点出来温热一下，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 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 八仙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子菜，饶是有心理准备的刘婶与陈淑芳，也都愣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满心满眼都是苦涩。 谁家好人这么吃饭呐？真是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玉米排骨汤、糖醋排骨、卤肉、烤鱼、饼子、女儿红……神仙日子也没有这么过的吧？ 都能赶上以前的地主老财了！ “淑芳啊，你赶紧和你娘说一说，可不能让小陈识这样霍霍下去了，就算家里有十头大肥猪，也禁不住这么吃啊！” 刘婶都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些菜要是放到他们家，绝对都能吃到过年去！ 陈淑芬满脸苦笑，“婶子啊，我弟哪是咱能管得住的啊？我看得赶紧给他讨一房媳妇回来，让媳妇去说他估计还能有点用。” 说着，她看向刘婶。 “要不您给他相一个看看？十六岁……年纪其实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可以生娃。” 刘婶哪里能不乐意，“我家小妹那闺女长得可水灵，要不然试试？” “成啊！晚上和我娘说一声。” 陈淑芳当即乐呵起来。 陈识在一旁听着都有些无奈，他才十六啊！才十六！ 这年纪放后世谈个恋爱都得被叫家长，但在这个年代，家里人居然都准备给他相亲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要是真有中意的女生，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过日子嘛，有一个人来家里帮忙操持着，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主要是他觉着现在这年纪太年轻了，至少得再过个两年才好相亲。 毕竟……就算现在的妇女还带着旧社会的传统观念，但国家也是有法律要求的，明确规定男生只有二十周岁了才能结婚。 当然。 对于农村人来说可能没啥效力。 毕竟，在他们看来的结婚，并不是一纸文书，只要是在亲戚朋友的见证下办了婚礼，就算是正式的夫妻了。 这头正说着。 工人们都下班了，王娟、王来福二人也是陆续回来……说起这小舅，一天天见不着人影，想要找他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去。 陈识略感无奈。 也不知他现在和娄晓娥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怪让人好奇的。 与此同时。 姐夫家…… 第五十六章 娘最疼我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杨桂花愁坏了，在家中来回踱步，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担忧与害怕。 自家这儿媳妇被小舅子带回娘家，还送来了三斤猪肉，放下话说要是他们家还这样对待他姐，这婚事就算了……不管怎么着都是要上门赔礼道歉，将儿媳妇请回来的。 她现在算是一个头两个大。 毕竟……这件事归根究底还在她身上，当婆婆没有一个婆婆样，儿媳妇都怀孕了，家里大小事务还要全部交给儿媳妇来处理，自己吃的白白胖胖，儿媳妇怀着老张家的种居然还累瘦了？ 估摸着张大成还以为自己媳妇是因为怀孕了，营养跟不上才消瘦，谁知道居然是因为自家老娘整日啥活也不干，全部交给他老婆，把他老婆活生生累瘦的，这要是个外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们老张家！ “天杀的，这老陈家什么时候居然还吃得起猪肉了？要不然哪里敢这么跟我说话！” 杨桂花气愤不已。 要不是心里边有了底气，哪里敢将陈淑芳接回去？居然还敢提离婚的事。 这年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思想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流行的，但要是娘家人能够给嫁到外头的女儿一些底气，那么他们在婆家的处境无疑是会好上很多。 就比如现在，杨桂花哪里还敢再将家里边的事务全部放到陈淑芳的身上扛着？ 万一脾气来了，吵着要回娘家，那不是又得闹得鸡飞狗跳？ 正担忧着，张有贵、张大成从外头回来了，他们一进屋抽了抽鼻子，蹙眉道：“今天怎么回事，没做饭？” 张有贵斜了一眼杨桂花。 他们在外头累一天了，回家里居然还不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这特娘是什么道理？ 他当然不会将问题怪罪到儿媳妇的身上，毕竟人家现在怀有身孕，就算不做饭那也是有正当理由的，肚子里边可是他们老张家的种，暂时金贵着。 但杨桂花就不一样了。 特娘的，把她养的白白胖胖，你好歹也为这个家上点心吧，怎么能让他们回来连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没得吃？ 哪怕是玉米糊糊都好啊！ 能费多大功夫？ 张大成从他娘的脸上看出来不对劲的神色，疑惑问道：“娘，你今天这是咋了，为啥看上去那么心虚？” 想到这，他突然严肃起来，道：“难不成大哥、二哥又到咱们家拿粮食了？娘！你可不能再这么偏心眼儿了，现在淑芳肚子里还有娃呢，我瞧她最近都瘦了一圈，得留点粮食给她补补身子！” 张有贵托小儿子的福能够有一个正式工作，现在也是比较偏心小儿子，再加上陈淑芬确实怀着孕，也是附和说道：“对啊，我看淑芳最近确实劳累了，得让她多吃点……家里的粮食以后甭给那俩小子，大不了让他们剥树皮吃！” 父子俩一唱一和的，让杨桂花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腿肚子都在打颤，“那啥……大成啊，娘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别冲娘发脾气。” 这话一说出。 父子俩相互对视一眼，心里边顿时咯噔一响。 “娘！你不会真又把粮食给大哥、二哥了吧？你平常偏心眼我就不说你了，现在人淑芳怀着孕呢！” “胡闹！咱们家里的粮食也不多，要再这样下去，大顺、大力都得被你这当娘的惯坏，咱们先前给他们家的粮食，绝对能够熬到明年开春，到时候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要粮食要上瘾了这是！” 张大成、张有贵一时间怒从心头起。 一个惦记自己媳妇，另外一个则是担心另外俩儿子被养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性子。 “和他俩没关系！” 杨桂花见父子俩火气那么大，一时间都不敢告诉他们陈淑芳被自己气回娘家的事情，犹犹豫豫很久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大成、张有贵听杨桂花这么一说，也是顿时放下心来，舒了口气，“没有把咱家粮食送出去就好，剩下的粮食得多让淑芳吃点。” 不过……杨桂花依旧是那副心虚的模样。 这让张大成疑心又起。 “既然不是粮食的事儿，那您心虚啥啊？对了……我媳妇呢？” 平日里一回来就能看到媳妇忙碌的身影，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人还不见了？ 等等！ 张大成突然心脏一缩，看向杨桂花，“娘？是不是淑芳出事儿了？” 杨桂花一拍手、一跺脚，“唉呀！淑芳、淑芳她闹脾气，回娘家去了！” 这话一说出。 空气瞬间凝固，张大成脸色惨白。 —— 南锣鼓巷，91号院。 王娟、王来福也回来了，见到陈识身上穿着的公安制服，两个人明显都愣住了，脸上满是喜悦的神色，由衷的为陈识而感到高兴。 不过他们也对陈识来回嘱咐起来，可不能像他老爹那样，事事都冲在最前头。 面对这种情况，陈识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不痛快？赶忙点着头答应下来，表现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反正临场了再随机应变就成。 说完这些，又夸了好一会，这才坐下来吃饭。 “娘，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满心满眼就是二弟啊，我这肚子里可还有你外孙呢，万一他看到他娘受了委屈，不干了怎么办？” 陈淑芳吃味的说道。 她娘重男轻女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偶尔争个宠还不行了？ 王娟虽然重男轻女，但并不意味着她不疼自己闺女……不管怎么说，每个孩子她都看的比自己重要，只不过重要的程度有所区别罢了，陈识毫无疑问的排在第一位。 “行啦行啦，都这么大人了，自己都快要当娘了，还和弟弟争宠？也不嫌丢人！” 王娟脸上带着笑，她很喜欢这种儿女都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就是！就是！” 陈识应和着说道，随后赶忙给娘夹了一块排骨，像极了狗腿子，“姐，你可甭想和我争宠，娘最疼我。” 这可把在场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 关键还没人觉得有啥不对，陈识一十六岁孩子，似乎本就该是这样。 第五十七章 肯定欺负我闺女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大家伙吃着排骨、卤肉，配着一口温热的黄酒，闲聊一些家长里短，在这个冬日好似特别的温馨。 所有人都知道。 这种温馨是陈识给的，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哪能吃得上这么好？往日里能喝上一碗稍微浓一些玉米糊糊，都是天大的幸运。 再看看现在……又是好酒又是好肉的，简直就是神仙才能过上的日子。 聊的正欢。 关老头突然出现，因为卤肉的缘故，他对陈识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好，笑呵呵道：“小陈识啊，院外边有一大帮子人，说是找你姐的，要让他们进来不？” 现在天已经都黑了，加上这个年代睡觉的早，四合院的大门也都掩上了，不是院内的人想要进来，多少是需要经过同意的，否则要是被当成小偷小摸处理，找谁说理去？ “找淑芳？是亲家来了？什么情况？” 王娟有点懵了，看了自家闺女一眼，突然间有点想明白了，道：“大闺女，是不是你婆家给你气受了？所以才回来的娘家？”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火气。 当初那张大成怎么和自己保证的？说什么让淑芳跟了他就绝不会让淑芳受了委屈，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闺女要是在婆家待的高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回来？ 就说……怎么都回来了，也不见她提关于张大成的事情，这肯定是受了委屈！ “快，和娘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要这一家子真对你不好，娘今天说什么都要给他们轰出去！” 王娟是个火爆脾气。 刘婶叉着腰，也出声道：“好啊，欺负人都欺负到咱们91号院了，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他？娟……要挠人的话，一定叫上我！” 别说……这婶子也是个讲义气的。 王娟点点头，随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淑芳。 陈识无奈开口，“娘、刘婶，我现在好歹也是公安了，真要挠人是不是得避着点我？” 王娟与刘婶都是一愣。 倒是忘记这一茬。 王娟想了想，“儿子，你回屋睡觉去，后边的事情不用你管，就当做不知道。” 啧！ 这是要让陈识装看不见是吧？那可是犯错误的，万一闹大了，吴叔他们定是要批评自己的，连家务事都没有管好，还当什么公安！ “你们也别挠人了，下面听我指挥，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也简单……” 陈识三言两语将自己去探望大姐的事情交代出来。 陈淑芳、陈小莺也是赶忙附和起来，真要闹起来，传出去可不好听。 王娟听后非常愤怒。 这老张家的婆婆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啥也不做躺在炕上，指挥着怀着孕的婆婆做事，这种事情要说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怎么这个时代，还能出现这种懒货？ 虽然婆婆使唤儿媳妇在这个年代非常正常，可那也不能太过分了哇，说不好听的……这就是在欺负儿媳妇，是没把她娘家人放眼里，必须要好好掰扯掰扯。 “儿子，你也别说了……妇女之间的事情，你甭插手，老娘今天非得让那贱婆子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王娟展现出她年轻时候的泼辣。 刘婶挺着胸膛道：“没错，这种事就该交给咱们妇女来管，我们一定会为你大姐讨回公道，咱要是不发威，等你大姐回去了，指不定要被怎么磋磨，咱必须吓唬吓唬他们！” 女人要是真发起狠的时候，那心肠丝毫不逊色于男人，硬的很！ 陈识无奈，望向关老头，“关爷爷，让我姐夫他们一家子进来吧。” 有王娟在现场，他也不能一口一个关老头的叫着，否则绝对要被说没礼貌，吃脑瓜崩。 关老头非常享受被陈识这么称呼，那笑的可美了。 “得，我现在就给你把他们喊进来。” 说罢，拄着拐杖乐呵呵的小跑起来。 还真别说……这身子骨有点硬朗，手里头那红木拐杖简直就是个摆设。 不多时。 姐夫一家人进了后院。 看到一桌子的饭菜与浓郁肉香气，全部都傻眼了……什么家庭条件，居然还吃上三菜一汤了？ 烤鱼、卤肉、糖醋排骨、玉米排骨汤，还别说，真是三菜一汤。 甚至还有一坛女儿红！ 这些玩意搁这年头，那绝对是国宴级别的标准！ 杨桂花舔了舔嘴，声音有些颤抖，“这…这啥情况？亲家，你们家这是发达了？” 王娟懒得搭理她，目光落在张大成身上，冷着脸道：“说说吧，你们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 杨桂花顿时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不能这样被秃噜出去啊，她还指着小儿子养全家老小呢！ “亲家这是什么话？咱们家一没打淑芳、二没骂淑芳，就是让她帮着干点活而已，这年头谁家不是这样？小舅子今天过来恰巧看到了淑芳正在洗衣裳，一时间气不过，就把淑芳带回家。” “这件事我道歉，淑芳怀着孕我还让她干活是我不对，但咱们这日子还要过不是？我这当婆婆的以后一定注意，不让淑芳这么辛苦。” 这番话一出来，还真没处挑理去。 完全可以说是拈轻减重，就挑一些不轻不痒的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哪里是让陈淑芬帮着干点活啊，这完全是把一个孕妇当牛马使唤。 好家伙……当婆婆的肥头大耳，怀着孕的儿媳瘦的跟竹竿似的，这换谁看得下去？ 偏偏张大成和张有贵都还觉着没啥问题，认为是自家生活过得好了，杨桂花这才发了福，是旺家的象征，而陈淑芬则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身体的营养都跑到胎儿的身上了，也属于正常的现象。 再加上，陈淑芬也不好和张大成说他娘的事，别到时候起了矛盾又怪到她这个当媳妇的身上，这年头就是这样……当别人家的媳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王娟斜了一眼杨桂花，“好赖话都给你说了……老娘还是头一遭见到当婆婆的发了福，怀着孕的儿媳却越来越瘦。杨桂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在家肯定是欺负了我闺女！” 第五十八章 有娘家人撑腰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张大成与张有贵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桂花的身上。 王娟的话，让他们颇有些醍醐灌顶……他们现在终于开始怀疑了起来，按理来说，他们家的日子确实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毕竟有不少粮食被送了出去，他们家也不过是勉强吃饱肚子而已，就这样的情况，他们一时间也很好奇杨桂花到底是怎么长胖的。 杨桂花顿时慌了起来，“看我干啥啊，我现在都给淑芳道歉了，还要我怎么着啊！” 陈识瞧这模样，脸上带着几分冷笑……她倒是还委屈上了？ “杨桂花，你这样的道歉我们家不接受！” “张大成，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家陈识今天上门看望他大姐，打算给她送三斤肉好好养一养身子，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你娘说咱们家是上门找你们家要饭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这样说话？要是给她告到所里去，怎么着也要被打上一个思想落后的标签！” 可别小看这思想落后的威力，再过个几年，搞不好是要被送去大西北劳改的。 杨桂花明显慌了一瞬。 别的都不说……陈识现在就是公安，要是让他把自己抓所里，那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什么三斤猪肉？” 张有贵纳闷道，他一回家就看到杨桂花一脸心虚的样，也没见她提起什么猪肉啊？ 张大成则是瞪大眼睛，看出了杨桂花的心虚，就算她没说过这样的话，也绝对说过意思差不多的，心里边火气瞬间上来了，“娘？淑芳在咱们家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给她娘家的粮食也都是一口口从嘴里扣出来的，攒下来的。她都对大哥、二哥没啥意见，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伤人家的心么？” 杨桂花听了这话，脸色一白，但没有被戳破的惭愧，仅仅只是心虚，甚至心里边还有些不大乐意。 大儿子和二儿子是自家人，而老陈家则是外人，那能一样么？给大儿子、二儿子粮食就是应该的，给他们老陈家那就是浪费粮食！ 王娟放下话，道：“我今天就把话放着了，你们老张家自己问清楚杨桂花到底什么德行，我需要的是你们给我家闺女真心实意的道歉，实在不愿意也成，那三斤猪肉就当是我们家给你们退的彩礼钱，改天找个时间，把这婚给离了。” 陈淑芳看了张大成一眼。 说实在话，她并不愿意两人走到那一步，二人之间其实挺恩爱的，但这个婆婆确实有很大问题，她使唤自己就算了，居然还那样对自己的娘家，这点要是不改的话，陈淑芳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凭啥给你儿子就那么大方？拿的还是他男人挣来的粮食，等自己拿点粮食接济娘家，又换了一副面孔，整天就是一副臭脸，这谁心里能好受？ “别，娘！咱有话好说，我不可能和淑芳离婚的，这件事我一定会搞清楚的，您放心。” 张大成也是认真了起来。 亲娘有没有问题他不知道，但既然丈母娘说了，媳妇在家越来越瘦而亲娘则反而越来越胖，这一点越是细思就越觉着有猫腻。 “这件事我回去一定问清楚咯，我和淑芳不可能离婚！” 张大成说完，又保证似的看向了陈淑芳，“媳妇儿，我这两天一定给你接回家里，在这里等着我。” 想要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邻居最清楚，自己稍微打听一下多半就能打听出来，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他娘究竟对自己的媳妇做了什么。 要真被他发现，他娘欺负了媳妇，说什么都要把她赶回农村老家去！ 说实在话，张大成对杨桂花的行为，心里边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埋怨，他们家的情况本来应该能过的很好，甚至于自己花钱买来的那份工作指标也能给自家媳妇。 但思来想去后，还是觉着男主外女主内，就把工作指标让给了他爹。 可就是这样了还不够。 每个月的粮食到手后，娘都会留出一部分给大哥、二哥一家，自己努力了那么久，也仅仅只是到了一个能勉强吃饭的地步，若是就他们小夫妻过生活，估计不说顿顿吃肉吧，但好歹也能吃上干粮，十天半个月的也能吃上一回肉，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拮据？ 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但他娘又是怎么对他媳妇的？ 一想到这，张大成愈发对媳妇感到愧疚。 杨桂花一家子离开了。 院子里又恢复力热闹。 王娟与刘婶倒是显得有些遗憾，陈识忍不住挑眉问道：“娘，婶儿，你们这是咋了？瞧着一副没有尽兴的模样。” 这话可是说到了二人的心坎里。 “那可不是，我看那杨桂花那肥头大耳的嘴脸，就恨不得上去挠她的脸！” “要不是咱姑爷是个明事理的，保不齐咱们已经打起来了，我说什么也要把她脸抓花！” 王娟、刘婶两人齐声说道，一脸的不忿。 陈识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这件事咱至少看出姐夫是个实在人，这就行了……以后毕竟是大姐和姐夫过日子，只要姐夫这人能过得去，咱也没啥好说的。” “就是那亲家母，必须得惩治一下，咱先看看姐夫是怎么处理的，不能再让姐回去受委屈了。” 王娟与刘婶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姑爷确实对你大姐不错，看看他这回能做到什么地步，能不能拿出那份诚心来。” 他们仅有一个诉求。 那就是通过这件事情，告诉老张家的人，陈淑芬有娘家人撑腰，要是再让陈淑芬受了委屈，那就是明晃晃在打他们老陈家的脸！ 一家人继续吃着饭。 陈淑芳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她现在可以说是全场最幸福的人，前有娘家人给自己出气，后有丈夫的保证，绝不让自己再受委屈。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论放到哪个女人的身上，心里边恐怕都是甜滋滋的。 除了陈淑芬的事，王娟对于王来福也是很上心，连忙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和心仪的姑娘发展到了哪一步？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搞得他都有些脸红。 第五十九章 表彰会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饭后。 陈识早早就上了炕。 喝了几两酒，现在是一种微醺的状态，眯一会儿就能睡着，这种状态可以说是最舒服的时候。 王来福也上了炕，吃饭时候听他说和娄晓娥发展的还不错，只是他现在既没工作还是农村的户口，就算之后谈了恋爱，想要过对方家里人那一关，估计很难。 陈识为此也有些头疼。 看来给自家小舅整来一个工作指标的事情，得提前提上日程了，只是他现在可没什么人脉，唯一能帮忙打听消息的地方，也就是北大后勤主任。 上次和他说好了，送一只野猪过去，到时候顺便打听一下吧。 陈识心中暗道。 先卖一只一百多斤的野猪，按魏大川说的，一斤五块钱，起码能到手八百块！ 这收购的价格，可要比去鸽子市卖还高不少，主要是因为他们太久没吃到肉了，嘴里边都快要淡出鸟来，否则也不可能按五块钱一斤的价格，收购陈识手里头的野猪。 想着想着，陈识渐渐进入了梦乡。 接连三天的时间。 姐夫通过询问街坊邻居，发现了杨桂花的真实目的，同父亲商量过后，就将其送回老家，由大哥、二哥来养。 陈淑芬也被他接了回去，对于这一处理结果，陈识等人还是非常满意的。 除此之外。 这三天时间里，情报系统给陈识的消息都是关于小偷、罪犯的，因此……他在这三天内，每天都能带个一两人到所里去，吴土根瞧这架势都忍不住咋舌起来。 这立功的速度简直让人害怕！ 虽然说抓小偷不算什么大功劳，但也是会被记载到档案上的，评优评先的时候都会用上，是能被当做资历的一部分！ 三天时间，就抓了五个小偷，他们派出所通过一些刑讯手段，竟然还意外发现了，这几人居然是同一个盗窃团伙，在他们的交代下，鼓楼派出所再一次立下了大功，捣毁了一个罪犯窝点，起码有上千块钱找不到失主，从而全部充公。 吴土根对此都有些无奈了。 也不知这小陈识到底是什么体质，三天两头的就能立功，前边破获特务案、抓获重大杀人犯就不说了，功劳虽然批下来了，但表彰大会都还没有开始，这下倒好，短短三天时间，又接连抓了五位小偷，通过这几位小偷顺带手又端掉一个犯罪窝点，人多的差点让所里没位置收押。 让他们这些老家伙们都忙活坏了，没有一刻时间歇息！ 陈识对于吴土根等人的想法并不清楚，这三天的时间他除了顺带手抓了几个小偷外，剩余的时间便在北护城河钓鱼，每天都有五六只大鱼上钩，少说都有两三斤的重量，偶尔还能有一两条五六斤重的大肥鱼。 一来二去的，陈识手里的鱼，大概有二十只左右，算算重量……至少也有六七十斤！ 他打算等表彰大会结束后，就去找魏大川一趟，处理野猪的同时，顺带手把这三天钓到的鱼，换取一些票据。 光有钱可没啥用啊！ 他想着还要给娘换一张自行车票来，纺织厂离家里有段距离，若是可以骑个自行车，上下班也能方便、轻松些。 次日上午，九点。 陈识与吴叔他们汇合后，就朝着分局办公大楼过去，他现在怎么着也是鼓楼派出所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和所里的人一起去，即使每天在家里休息，但那也是带薪养病！ 他是有工资的！ 分局小礼堂中济济一堂，已经坐满了，还搬来额外的椅子。 台上都是些分局的领导们，而坐在最中间的那位，更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瞧着估计级别还在分局之上。 台下第一排则坐着各个派出所的代表，如指导员、所长等人，再后边大部分就是像陈识这样的小公安。 “吴叔，中间那位您认识不？” 陈识压低声线问到。 前半段是分局杨局长讲话的时间，洋洋洒洒一大段演讲，听这种没啥新意的东西就是偷懒摸鱼的时候。 吴土根踩了陈识一脚，嘴巴张开的幅度不大，正襟危坐道：“你小子今天给我安分一些，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实话和你说了吧……那坐在领导中间的，是部里来的人，还是公安政治部宣传局的。” “你小子可得给我把态度摆正咯，说实在话……咱这一回的表彰大会可以说是专门给你办的，你小子把握住机会，以你现在的年纪，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 他言语间满是严肃。 陈识也惊了，公安部宣传局的？ 这可是大官了。 “啥级别？” 陈识冷不丁问到。 吴土根倒也实在，没瞒着陈识，“许副局，副厅级。” 嚯！ 难怪能摆那么大谱，这可比杨局长那正处级还大。 陈识心里边难免有些紧张起来，听吴叔那话里的意思，这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杨局长演讲了近一个钟头。 陈识本来还非常紧张，到后头直犯困，跟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要不是吴叔踩着自己的脚，让他端坐着，估摸早就栽到在地上睡着了，这种演讲就特么跟催眠曲似的。 终于到了表彰环节，杨局长在上百人中寻找着陈识的身影，见他规规矩矩的端坐着，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忍不住暗暗点头。 “鼓楼派出所的陈识同志，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危，不顾风险的与敌特份子做抗争，即使负伤了依旧没有将敌特放跑，直到拖延到战友们赶来，将那敌特份子拿下…… 他也因为大出血，差点没有从手术台上挺过来，这种不畏风险为人民群众甘愿付出生命的精神，就是我们成为公安的意义所在，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不仅如此，鼓楼派出所也没有辜负他的付出，从那位敌特份子身上顺藤摸瓜，成功端掉了敌人的一个据地，抓获了二十余位特务，成功获取大量情报，维护国家利益！” 这都上升到了国家层面与公安精神，陈识都忍不住咋舌。 他立的功劳真有那么大? 第六十章 个人一等功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可真要这样，为啥非要压一压自己？要不是自己后续又抓了一个抢劫杀人犯，恐怕只打算批一个二等功给自己…… 当然。 二等功其实也不小了，只是相比于上升到国家层面与公安精神，二等功显然还是低了一些。 况且……自己救下来的，还是一位大领导的孙女，这要是算进去，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一个二等功那么简单。 陈识并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只不过是对此有所疑惑。 他唯一能猜到的就是，或许是因为自己年龄的问题，加上那特务虽然是自己抓的，但后续案情的破获，却是整个派出所共同的努力，所以把这份功劳平摊一些出去，也是正常的。 没想太多。 台上的杨局长继续发表讲话。 “后续……陈识发现一位在逃罪犯，并第一时间与鼓楼派出所取得联系，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将其抓捕归案！” “在这两起大案中，鼓楼派出所的陈识同志，展现出了自己的思维敏捷、作风勇敢、不畏牺牲等诸多良好的品格……现，特授予他个人一等功，请陈识上台授勋。” 随着杨局长的这番话。 全场掌声雷动。 陈识按耐心中激动，面上平静没有波澜，起身朝台上走去，向授勋的杨局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敬礼。 不管怎么说……自己公安的生涯这才刚刚开始，十六岁就有个人一等功傍身，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能限于小小的派出所所长。 上百双目光盯着自己。 “接下来，就由陈识同志发言。” 陈识此时自然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着调，连忙说着各种漂亮话，时不时爆个金句出去。 台下掌声如雷动。 吴土根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陈识，心中忍不住也是感慨了起来，当初在派出所里乱窜的小屁孩，现在胸前居然挂着一枚一等功的功勋，要是自己那老战友还在的话，也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模样。 张全胜呵呵笑道：“这小子有出息，以后咱们保不齐还得抱他的大腿。” 吴土根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咋滴，那小子现在上头可是有人保的，那大领导虽然不出面，但对于小陈识还是非常感激的，再说……你们应该也知道，那小姑娘的舅舅在咱们部里的位置可不低啊。” 张全胜、何保民点点头，神情也是严肃起来。 那位领导对于陈识有安排，不希望他一下子立大功飘了，想要让他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但谁知道陈识这家伙就是闲不住的主，前阵子抓了个杀人犯，这两天又给他们塞了五个小偷，顺带手帮着端了个盗贼窝点。 若是表彰会再往后几天，那保不齐还得多个三等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继续不畏艰险、克服困难，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在未来的道路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履职尽责，砥砺前行！” 小礼堂又一次爆发出掌声。 台上的领导们看向陈识的目光中届时满意的神情。 特别是那个来自部里的领导，更是忍不住的点点头，满心满眼的欣赏。 “这小子那嘴也不知道咋生的，咋老能说这些好听的话呢？瞧瞧那些个领导的表情，恨不得把咱们小陈识要到他们局里去。” “谁说不是，这可是咱宝贝，可不能让人抢了，还没来咱所里多长时间，集体功劳都给咱们捞着好几个，年底评优评先的时候，咱们所估计得是头一个！” “……” 张全胜、何保民等人当即议论了起来，一个个把陈识稀罕的不行。 这不。 随着陈识的下台，杨局长继续表彰起来，个人功勋发完之后就是集体功勋，这次鼓楼派出所可是出了个大风头，先是一个集体一等功，随后又来了个集体三等功。 这份功劳一下来，年底再评优评先一下，所里大部分老人的位置估计都能往高处挪一挪了。 其余派出所可都羡慕坏了。 一个个盯着陈识跟顶着宝贝似的，那眼神可把陈识给吓坏咯。 如狼似虎。 表彰大会告一段落，荣誉奖励拿到手，而现实的奖励还是需要等到年底评优评先之后，他现在才刚成为公安，要是一转眼又升上去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都需要一步步的审批，一般都会到了年底再进行调整，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毕竟特事特办嘛，很多时候岗位上缺人了，就会进行一次调整，而较大规模的调整，则必须得到年底之后，层层审批。 像陈识这样刚成为公安就直接立功的，而且还是立下大功的，先前都没有遇到过，自然需要慎重做出决定。 再加上……陈识确实年轻啊，才刚满十六岁不久，真要给他一步升到副科级，那绝对是要出问题的。 刚上班就成副科？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怎么着都是要熬一熬时间。 所以，陈识自己估计了一下，就算自己立下了个人一等功，加上集体一等功、集体三等功，想要升副科今年估计是没戏了。 除非……他接下来还能继续破获大案，功劳攒多了，你要不往上升，也会让同志们失去积极性。 这之中的门门道道太多，陈识也不想考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利用情报系统，将自己的小日子给过好，若是能破获大案，那就顺手破一下，没案子的话，就多陪陪娘、妹妹、姥姥、姥爷，有机会了还得回陈家村一趟。 自己的随身空间可不能荒废啊，怎么着也要种点种子下去不是？到时候灵泉浇灌，估计收成会很好，这段时间他灵泉也收集了一大缸，每天都有在喝，王娟她们喝的玉米糊糊里，用的水就是灵泉。 哼着小曲。 陈识没有和吴土根他们回到鼓楼派出所，他现在还处于病假期间，反正领导们给了他批了假，不用白不用。 才十六岁的年纪就要上班，说实在话……着实有点太早了，放到后世都算是未成年工，会受到法律保护的。 正准备溜达去北大一趟。 分局的领导就给他拦住了。 “杨局，您这是？” 陈识有些迷糊道。 第六十一章 领导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杨局长大手钳在陈识肩膀上，神情和蔼中带着几分复杂，道：“没想到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你爹要是还在的话，估计会为你感到骄傲。” 他是鼓楼派出所前任指导员，是老爹的师傅。 从升到分局后，就很少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他爹出事的时候。 “杨局，是有什么事儿吗？” 陈识倒是没想那么多，要唠家常应该也不会选在现在，分局局长肩上的担子很重，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儿，哪有时间和自己一半大孩子寒暄？八成就是有事情。 杨局一脸无奈，“现在连大爷都不喊了？当初在派出所里上蹿下跳，差点把你爹枪给弄丢，要不是有我给你兜着擦屁股，你小子怕是要被你爹狠狠收拾一顿……咋，现在和你杨大爷生分了？” 他隐隐有种愧疚，陈识他爹是自己的徒弟，牺牲后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望、慰问，只能偶尔得空了，送些粮食。 “那能呢啊，杨大爷，今儿不是表彰大会吗？咱们得正式一点，你刚刚不也是一口一口陈识同志，演讲的时候没瞧见您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喊我？这不一样的嘛。” 陈识有些不着调道，也是顺杆上爬的主。 杨树林就比自家老爹大了十岁出头，要称呼起来，确实得喊一声大爷。 杨局气笑了，“你小子还是这么浑，你爹恁老实一人，咋就生了你小子这混球？” 这一番抽插打浑，两人之间的关系毫无意外的近了些，加上杨树林对于陈识一家的隐隐的愧疚，便愈发的想要弥补一下。 自己好歹也是陈识他爹的师傅，在他牺牲的这两年时间中，应当要多关心、照拂一下陈识一家子，但由于分局的担子重，抽不开身，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行了，现在不是犯浑的时候，拿出刚刚端起来的架势，部里边的人想要见见你。” 杨树林显得有些严肃起来。 职级可比他还高。 陈识一愣，“公安部政治宣传局的？” “你知道？” 杨树林也是一愣。 陈识点点头，“吴叔告诉我的。” “那小子倒是精，消息打听的挺快啊，今年立了这么多功，你们鼓楼派出所的评优评先是少不了的，到时候他也该挪挪位置，往上走一走咯。” 杨树林微微一笑道。 吴土根与陈识他爹是同一时期进来的，资历足，现在还立了功……一个集体一等功、一个集体三等功，加上自身也有个人三等功，上边给他安排的位置不会低。 陈识好奇道：“我吴叔到时候能是什么官？” 鼓楼派出所是科级单位，吴土根现在是副科级，再往上升的话，起码也得是正科级。 杨树林瞪了一眼，“你小子可别瞎打听。” 陈识闻听，蔫蔫道：“成吧。” 还想说早点打听出来告诉吴叔，让他提前高兴高兴。 既然没从杨树林这里套着话，至少也能得知一个消息，等年底的时候，他们鼓楼派出所估计大部分都会升官，屁股底下的位置都要挪一挪。 到时候吴叔要是还在派出所的话，那估计就是所长级别了。 “行了，别耷拉一张脸，一会儿可是要见领导的。” 杨树林赶忙道。 既然是宣传局的，那肯定是要给陈识好好宣传一下，当做年轻公安的学习榜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有这一层身份在，只要陈识不乱搞，以后还怕升不了官？ 陈识当即正襟危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不多会。 在杨树林的带领下，陈识进入办公室，见到了那位宣传局的副局长，看起来和杨树林差不多的年纪，但却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 以他现在的年纪，再往上估计是不能了，不过等他到退休年纪，估计能享受正厅级的待遇。 “陈识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祁正阳。” “祁局好。” 陈识乖巧道。 虽然是副局长，但总不能老当着人家领导面，提那个副字吧？ 官越大，看上去好像就越是和蔼、亲民，但一身的气质搁那摆着，板着脸的时候，也会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是个好苗子……” 祁正阳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今天来，其实更多是主任的安排。” 宣传局直属于政治部，能被他称呼为主任的……那不就是公安部政治部主任？ 陈识心头一惊，副部级啊？ 自己何德何能能被这种人物关注到？ 陈识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估计，这位政治部主任就是自己救下的那位小女孩的舅舅？ 舅舅都身居高位，那她爷爷呢？ 陈识有点不大敢想…… “主任他们一家不方便出面，要是见了你等于是给你找麻烦，所以就拜托我来一趟。我们公安队伍正好也需要你这样少年英雄的形象，思想先进、不畏牺牲、忠诚为民……我们的国家就需要不断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站出来，国家才能够兴盛、强大！” 祁正阳也带了正事。 他需要采访陈识，将其树立为公安系统的时代楷模！ 得知这个想法后，陈识整个人都愣住了。 时代楷模？！ 这玩意对他来说，可比三个一等功还值钱！ 是国家精神文明建设领域的最高荣誉之一，是具有社会影响力与精神引领性的存在，有了这个名头，相当于是拥有了一张护身符啊！ 只要自己别瞎搞，这个名头能保自己一辈子！ 祁正阳看陈识呆愣住了，不由得笑道：“小陈识，你这张嘴不是很能说么……什么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名有信仰，国家有力量！还有那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履职尽责，砥砺前行。” “能说出这些话可不简单啊，说明你的思想是非常先进的，我们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少年标杆，能够引领起社会的风气，是孩子们的学习榜样。” 这些话很重，陈识觉得自己扛不住。 要把自己打造成时代楷模？ 瞧这架势，估摸着都能和雷锋叔叔比了…… 就算没有雷锋叔叔那种影响力，对于自己未来的道路，也绝对有很大的帮助。 难道……这就是自己救了那小女孩的收获？ 第六十二章 卖野猪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从公安分局离开的陈识还是有些发懵。 本来以为过来一趟，领了个人一等功，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谁曾想……部里边居然决定，想要让自己成为年轻一代公安英模？ 这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功劳与奖励，但在社会上绝对有不小的影响力，某种程度上来说，价值要远高于一等功！ 当然。 若是让别人选择的话，或许可能会更倾向于一等功，毕竟这确实会有实质性上的奖励，资历上去了可以直接提干。 要不是陈识才刚成为公安，不好一下子有太大的变动，放在别的公安身上，少说也能成为科员。 资历老一些的公安，弄不好就是副科级干部了，这就是一等功的魅力所在。 缓了好一会儿，陈识这才适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儿……没准到后边，还能保自己一命。 溜达着朝颐和园方向走去。 在北大附近糊弄了一口午饭，随后马不停蹄地进入魏大川办公室。 王二宝与周福生都在办公室里边，脚跷到桌子上，看着手里头的报纸，时不时拿着搪瓷缸喝着茶叶并啐一口。 这一整套下来，看得人忍不住羡慕。 娘的。 这种日子到后世可享受不了咯。 一个个卷的没边儿。 王二宝先发现的陈识，那贼溜溜的眼睛瞪大，“小诚实来啦？嘿……咱们主任可是天天都盼着你来啊，上回说的野猪……” 陈识莞尔一笑，“我这回就是送野猪来的，我魏叔呢？” “开会呢！” 王二宝顿时从椅子上蹦起，快步将陈识按在椅子上，给他沏了壶茶，“你小子没唬我们吧？” “那哪能？” 陈识今天过来可不是纯聊天的，没那个闲功夫。 系统空间内的野猪不少，加上近些天钓来的鱼，他都想处理掉，不过一次性拿出太多野猪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玩意儿就得慢慢消化，不然八成得被人盯上。 听了这话，王二宝与周福生相互对视一样，都能够看出对方眼里的激动，他们都快有两个月没吃到猪肉了，这嘴里边都快要淡出鸟来了，虽然这几天有鱼肉垫着，但是吃起来哪有猪肉那种油汪汪的感觉？ 现在这年头，人们最缺的就是油水。 “小诚实，快喝茶……你那野猪在哪？我给你拿去！” 王二宝激动道。 周福生虽然也激动，但稍微沉稳一些，“咱们北大有三轮车，咱到时候开三轮车运野猪，你也能不受累。” 陈识要的就是这三轮车。 像这种机关单位，三轮车几乎都是标配了，毕竟运货的时候都有需要。 “二宝哥、福生哥，你们能不能把三轮车借我一下？我藏猪肉的位置你们也找不到，我开三轮车直接拉过来也不费多少时间。” 陈识乐呵呵道：“除了野猪，我最近几天又钓了不少鱼，你们还收吗？” “收收收！那哪能不收啊！” 王二宝赶忙说道。 虽然鱼肉少了油水，但毕竟是肉啊，要不是有鱼肉吃着，他们早就被上头那些领导骂的狗血淋头，再说……这个天气鱼肉放再久也坏不了！ 就是再多个几百斤也没关系。 毕竟……小食堂吃够了，那不是还有大食堂么？让学生们在冬天里能喝一喝暖呼呼的鱼汤，估计也能让学生们高兴很久。 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食、缺油水，能喝上一碗鱼汤，可不得高兴么！ 周福生也是赶忙说道：“小陈识，我去给你把三轮车开来，你应该知道怎么操作吧？要不要我教你？” 三轮车比自行车要简单些，毕竟有三个轮子撑着，只要不瞎来，开起来还是很稳当的。 就是七八岁的小孩都会开。 陈识摇摇头，“上手就能来，福生哥你把三轮车开来就行，我到时候悠着点慢慢开，应该不会有事。” “成。” 周福生点点头，随后便忙活去了。 “来！来！小诚实，咱喝茶。” 王二蛋脸上满是嬉笑，一想到自己等会儿有猪肉吃，心里边甭提多高兴。 后勤人员有一点最好……搞来好东西后，保不齐能比那些个领导还早尝上一口。 陈识确实挺喜欢喝茶的，忍不住问道：“二宝哥，你们这有啥好茶叶不？我想着换点，到时候带回乡下给我爷尝一尝。” “好茶啊？主任那有，你到时候和他提一嘴就行，我现在就给你开拿点尝尝。” 王二宝笑着道。 他果断进了魏大川的个人办公室，随后偷摸的顺了点茶叶。 “听主任吹牛说这是上等的龙井，我就是一门外汉，也瞧不出好赖来……不过看主任那稀罕的模样，估摸着是好东西。” 王二宝这人是真浑，领导的东西也敢动。 但听他说话……陈识咋就觉着那么好笑呢！ 没忍住乐出声，道：“二宝哥，这龙井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茶，你这样不经过魏叔同意就拿一把出来，不能被发现了吧？” 王二宝撇撇嘴，“被发现又能咋滴？谁让他不收好的？既然都拿出来，不就是咱单位的福利嘛，我帮他喝点怎么了？可不能那么小气，那样得没朋友！” “再说了……我这是帮他招待贵客！” 啧。 倒是挺能说。 陈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王二宝给他泡茶的功夫，周福生也回来了，闻着满屋子茶香气，顿时傻眼道：“二宝……你又偷主任的茶了？” “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偷么！你丫会不会说话！” 王二宝没好气道。 他这叫偷偷地拿，说那么不好听干啥。 周福生抽了抽嘴角，“得，看主任一会儿开完会怎么骂你！” 王二宝才不害怕，“我拿他茶叶是招待咱小诚实的，他凭啥说我……再说了，他也知道我会拿他东西，为啥自己不给收好了？这不明摆着让我拿吗！” 还挺有理有据的。 有这样的员工，是领导的福气。 光是气都能气饱，能省个饭钱。 周福生一点脾气没有，那是人家魏主任没藏好么？你丫翻箱倒柜的给人家把东西找出来，还怪人家没藏好？ 第六十三章 一波暴富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抽插打浑了好一会。 陈识也喝完茶叶，浑身暖洋洋的，随后在周福生的带领下，将三轮车骑出了北大。 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将一百多斤的野猪丢在三轮车上，顺带将那二十只鱼全部丢在里边，将空隙填满。 这加在一起，得有个二百来斤。 陈识果断将雪埋在这野猪上边，等了好一会儿后，骑着三轮车慢慢悠悠的朝北大开去，路上的行人好奇的看向他。 “啧，看来我最近又帅了不少啊。” 陈识喜滋滋的暗道。 不过他又有所怀疑，就算自己长得帅，也没见今早有这么高的回头率啊？ 啥情况这是？ 难不成……野猪暴露了？ 他心头一惊，随后回头一看，堆在野猪上的雪丝毫没少，甚至还厚实了一些。 这让陈识忍不住有些疑惑，想了好一会儿后也是明白了过来。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咕哝道：“得，我算是知道了，这群人真是没眼光，还以为是瞅我长得俊……” 实际上。 他们的目光是落在陈识骑的三轮车上，若换个角度来看，这不就是有人在大冬天拉一车雪么？估摸着得被人当傻子。 路边一堆接着一堆，还费那老功夫运雪？ 等于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陈识想通了之后也不搭理他们，相比起运雪，他更不愿意被人知道，这雪堆下边是一百多斤的大野猪！ 这年头人们想吃肉都快疯了，万一引人疯抢咋办？ 虽然这一身制服有点威慑力，但人一多可就没半点法子，总不能向群众开枪吧？甭管你立了多大功，这身皮也得被扒了，再顺带手送一粒花生米。 慢慢悠悠骑着车，陈识总算是回了北大。 办公楼下，魏大川开完会听了王二宝与周福生的话后，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大冷天的非要站在办公楼大门口，等着陈识回来。 在见到陈识的第一刻。 魏大川赶忙迎了上去，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来了！” 这陈识简直就是他的大福星啊！ 先是给他送了几十斤的鱼，让上头的人不好再苛责自己，这回居然又送来了野猪，等吃上猪肉后，自己完全可以在那些个领导面前横着走。 想要在这年头弄来那么多的猪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偏偏，他就有这样的能力与渠道，等到时候领导们在兄弟单位面前长脸，自己的好处也绝对少不了！ “魏叔这是哪的话，咱们这不是互利互惠嘛，我恰好打了一只野猪，等这钱下来了，我拿回村子里和姥爷他们一家子分一分，到时候他们肯定得高兴坏咯。” “要是能换点粮食回去就更好了。” 陈识开口试探道。 他现在吃那加了玉米芯的棒子面都快要吃腻了，想着换点大白面粉、大白米饭，以北大的量级，这些东西应该不少，他们只是缺肉吃，其他的可啥都不缺，会优先供应。 “粮食？那简单啊！咱北大的余粮虽然也不多，但是换给你一些还是没问题的。” 魏大川高兴道。 陈识从三轮车上下来，将车交给周来福，魏大川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上下打量着陈识身上的制服以及胸上的勋章，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住片刻，他回头看向王二蛋与周福来二人，心中直骂娘。 不是？ 小陈识啥时候穿上公安的制服了？胸上咋还有一等功勋啊？ 什么情况这是？ 他怒视了王二蛋与周福来两人，心中不断暗骂，“这俩小子什么情况？怎么连这个消息也不提前和自己说一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陈识没注意，问道：“魏叔，那你能换多少粮食给我？” “最多就只能给你五十斤棒子面，二十斤白面，十斤大米。” 魏大川回神过来，神情凝重些许道。 太多的话也不好，总是需要给自己留一部分备用粮，他能做主换出去的部分，也只有这么多了。 说罢。 他轻拍了拍陈识身上的雪，轻笑着道：“小陈识，咱们这才几天没见，你居然就穿上公安制服了？还领了一枚一等功勋章？这是怎么回事儿？快和叔讲讲。” 二人一边上楼，一边聊闲。 对于魏大川的问题，陈识明显也是一愣，这不说他都忘了这回事，“这件事是这样的……” 他没有隐瞒魏大川，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知。 魏大川闻听后，满脸的复杂之色，王二蛋与周福生也惊骇的合不拢嘴。 才十六岁的年纪，居然就立了一份个人一等功？还有集体一等功和集体三等功……这些功劳加在一起，绝对能够提干了！ 但陈识现在的年纪小、资历浅，恐怕还是需要熬一段时间。 不过，任谁都知道，这小子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低，刚当上公安就有这样的履历，那升官的速度绝对够快！ 处级干部恐怕都无法满足他。 才十六岁啊！ 保不齐几年后还能立功！ 魏大川看向陈识的眼神都变了，难以再将其当个孩子看待，保不齐过个几年时间，他的地位、职级就要高于自己！ 自己见到他，保不齐还要喊一声领导好。 特娘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魏大川心里直犯嘀咕，不过倒没有多大的嫉妒，毕竟也不是一个体系的，这种情况反而是一种人脉的积累，因此只可能拿出更好的态度去对待。 在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周福生也让人把野猪、鱼统计好了，列了张单子出来。 “野猪重173斤。” “三斤以上的鱼，共计43斤。” “三斤以下的鱼，共计29斤。” “主任，按你给的价格，那就是猪肉865块钱，鱼102块钱。” 周福生一边算着，一边倒吸一口凉气。 这批货接近一千块钱了，这对于他们后勤部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但是能够买到一整只猪肉，甭管什么价格，其实都好说！ 毕竟现在市场上面都有价无市啊，就算是到鸽子市，想要五块钱买一斤肉，估摸着都没有人会卖。 陈识心里边也惊讶。 自己这算是一波暴富啊……不过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这近一千块钱，估计也留不久。 他想要的工作指标和自行车，可都是大头！ 第六十四章 换粮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魏叔，您这能不能帮我换一点票据啊？” “你想要什么票据？” “肉票、布票、工业票、自行车票、酒票……” 陈识一口气将自己所需要的票据说出，家里虽然也有一点票据，但也是王娟这么多年工作存下来的，而且数量确实不多。 像自行车票、酒票这类的更是没有。 魏大川想了片刻后点点头，“甲级酒票还剩下二十多张，你全都要？肉票估计也有三四十斤，不过自行车票学校没有，我自己有一张，本来打算给我家那小子换一辆自行车，你要是需要的话，我这张自行车票可以给你……” 絮絮叨叨一阵。 陈识最终还是没有要魏大川手头上那张自行车票，那是给人家孩子准备的，自己可不能那么不识趣，就算魏大川有意愿让给自己，但他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对吧，让他帮忙自己打听打听，等有多余的票后，自己再来换也是一样的。 “魏叔，能拿出多少票据给我就拿多少吧，我不嫌多，这些鱼就是用来换票据的。” “成。” 魏大川没有意见，能少花点钱其实也挺好，这些票据他们留手上也没什么用处，就说那肉票吧……拿手里三四十斤有啥用？现在市面上的肉一出来就被人订光了，你去排队也排不到。 像国营饭店，今年的肉包里可能还有点肉末，换到明年那都是大豆制成的素肉了。 这几年时间是一年比一年难啊！ 陈识倒是也想要帮帮忙，可瞧他现在这样……能把自己家里过好就算是不错了。 说实在话。 陈识他们一家子，也不过是才好上那么一些，米面粮油这些都还是问题。 只有将随身空间利用上了，或许才不会缺粮食……回陈家村拿点粮食种子这件事，得早点提上日程。 一百块钱的鱼换来的票据可以说是满满登登，肉票、布票、棉花票、酒票、烟票……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也只有北大这种量级的学校，才能拿出这么多票据来与陈识进行交换。 除此之外，魏大川也答应了陈识，会帮他要来一张自行车票，到时候北大能给他开证明，而且这张票也算在那一百块钱鱼内。 双方对此都感到满意，陈识收下了卖野猪的八百多块钱。 这对于陈识来说，可是第一笔巨款呐！ 他得想想自己要怎么花，说实在话这钱留身上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用处，毕竟等到改开后，万元户将如过江之鲫，趁现在手头上的钱购买力十足，还是早点花了去。 当然，陈识也会留一些下来，用于当做改开之后的资本。 除了自行车票，陈识最看重的其实还是工作指标，他现在认识的人不多，人脉也不广，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魏大川的身上。 “魏叔，我其实还有一件事儿。” “你说，你有什么事儿都包在魏叔身上！” 魏大川此时可谓是非常高兴。 这一百多斤的猪肉虽然说是贵了些，但是只要能搞来肉，就算是花再多钱领导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是夸赞自己有能耐。 没准到时候，还能带一些肉回家，留着过年时候吃。 现在距离春节也没多长时间咯。 陈识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叔，您身边有没有人要退休的？我想买工作指标……” “啥？买工作指标？小陈识，你现在不都是公安了么？还有一等功在身上，这以后的发展肯定很好，没必要换工作啊。” “魏叔，我不是给我自己买的，是想让我小舅也有一份城里的工作。” “你小舅？” 魏大川哑然失笑，这年头都是长辈为儿孙辈着急工作指标的，没成想小陈识居然替他小舅找工作指标，“你小子确实有能耐，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我都谢天谢地了！” 陈识憨笑着挠头，没有反驳。 魏大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成，我到时候给你问问去，顺带也让你福生哥也问问他家里有没有啥工作指标。” 周福生？ 听魏大川的语气，这福生哥的身份不简单啊？ 陈识暗暗记下了。 周福生也是憨憨笑着，表示这件事他一定会尽心尽力。 解决了一桩心事后。 陈识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以魏大川的能量，还有周福生的帮忙，找到一个工作指标估计不成问题。 王二宝乐呵呵道：“小陈识，你之后要是还打到野猪，再往咱们这儿送，我做主把主任那盒茶叶送你，我看你应该是挺喜欢喝的。” 在慷他人之慨这一块，王二宝向来不错。 魏大川气笑了。 这小子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不过他也顺着王二宝的话开口道：“既然小陈识喜欢那盒茶叶，我就送你了……之后要是还有啥野猪或是别的野味，还请第一时间送过来，你手头上有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北大的量级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陈识连忙点头，“放心，有好东西我一定紧着魏叔。” 魏大川闻言也是乐了，“到时候我还是以五块钱的价格收购！” 陈识摇摇头，有些谨慎道：“魏叔，其实四块钱就成了，您每次都拿最高的价格收，上头的领导会不会说你？” 魏大川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有心了……不过别担心，你手头上的野猪可是紧俏货，五块钱的价格虽然高，但没人敢说什么，你让轧钢厂来买，估计五块五也会出手，现在这年头价格虽然摆在那边，但供不应求啊。” “那成。” 陈识松了口气，随后又道：“对了魏叔，粮食要怎么换？” 刚刚可说了，北大可以给自己换五十斤棒子面、二十斤白面、十斤大米。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 魏大川想了想道：“就按鸽子市的价格来，棒子面现在能卖到一块五一斤，白面能卖到两块二，大米差不多两块四……就算你140块钱吧。” 陈识清楚，这明显也是往下压的价格。 粮食和肉一样，都有价无市，真想要买还得看别人愿不愿意卖……他没有拒绝这份人情，毕竟以后还是会继续走动，人情都是欠来欠去的。 第六十五章 任重道远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告别了一行人，陈识背着魏大川送的竹篓准备回去，里边是八十斤重的粮食，兜里边还揣着七百多块钱……这要是换别人走路上，甭提多没有安全感了。 但陈识不一样。 且不说自己有随身空间，离开北大的那一刻，找个无人的地方，就能把这些东西一股脑丢入到随身空间内，不仅安全还不费工夫。 八十斤的重量可不轻咧！ 再说……他现在可是公安，这一身制服穿在身上，哪个小偷小摸的敢来寻不痛快？ 一路上打着滑刺溜，陈识心情不错的回到了南锣鼓巷。 他从一个没人的角落中，取出了那五十斤棒子面，放到竹篓里边……至于那二十斤白面与十斤大米，陈识想了想后还是作罢，就算自己拿出来，根据王娟的性子，估摸着也不舍得吃，甚至自己想吃的时候，王娟还会拦着自己。 所以倒不如将棒子面交给王娟来处理，等想吃白面馒头或是大米的时候，就拿出来一些做了吃，到时候就算王娟想说啥也没办法。 别的都不说……王娟要是看见家里多了五十斤的棒子面，甭提有多高兴了。 估摸着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这五十斤棒子面，足够顿顿吃上窝窝头了。 陈识也早就想好了这五十斤棒子面的来头，野猪肯定不能暴露，所以只能是拿鱼来换的。 相比于吃鱼，王娟肯定是更喜欢粮食一些，毕竟这玩意能饱腹。 想想看就知道了，你一顿吃一斤鱼估计不成问题，但一斤白面做成的馒头，够你几顿吃的？ 将五十斤棒子面放到厨房后，陈识也回屋休息去，奇怪的是王来福今天居然没有出门？ “小舅，你咋了？” “哟？小识回来啦？快给我看看上头给你颁了什么奖！” 王来福眼前一亮。 他今天打算回家去了，上来也有段时间，得回去看看他爹娘……现在就等着陈识回来，和他说一声。 陈识在亲人面前，是没办法不嘚瑟的，果断抬头挺胸，将胸前的勋章展示的更加明显一些，“小舅，看你外甥神不神气？” 王来福从炕上起来，来回打量着陈识，脸上满是高兴与喜悦，“哎哟呵，我大外甥就是俊，这以后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嘿嘿……快和我说说这到底是几等功？” “一等功，咋样？羡不羡慕？” 陈识咧着嘴笑道。 王来福瞪大眼睛，“啥？你这么年轻就一等功了？可比你爹牛多了！” 他那死鬼姐夫最多也就是个人二等功，还是因为壮烈牺牲往上拔了拔的结果，没曾想他大外甥居然一下子立了个一等功。 随后又有些无言。 “我羡慕什么劲儿，这功劳给我也没啥用啊。” 王来福吐槽道，“再说……你可是我大外甥，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以后有人罩着，我高兴还来不及。” 陈识一愣，这倒也是哈。 不提这一茬，他还不知道王来福今儿个为啥还在家里，往常时候不都出门了么？难不成和娄晓娥闹崩了？ 其实成不了也没关系。 只要小舅能有一个城市户口，到时候将姥爷他们接上来，以小舅的外貌条件，想找一个媳妇那还不是勾勾手的事儿？ 都说外甥像舅，陈识长得俊，那舅舅肯定差不到哪去。 “小舅，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和你那对象处的怎么样？” 陈识忍不住问道。 想着自己能不能给他出谋划策一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后世那些经验拿到这个时代来，那绝对嘎嘎乱杀。 当然……要是过火了，保不齐会被当成流氓，抓进去吃花生米。 “啥对象，都还没成呢！” 王来福难免老脸一红。 陈识：“啊？还没成？都这么久时间过去了，小舅你行不行？不然让你外甥给你出出主意？” 王来福无奈摇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估计是没戏了，农村户口过不了她家里那一关……唉。” 也是。 甭管啥年代，当父母的都希望把自己闺女越过越好，在农村的想往城里嫁，住城里的就想往更高处嫁……实在没听说过谁会愿意把自家闺女嫁到农村去，即使是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陈识想了想，认真道：“小舅，要是我能给你弄来工作呢？” 王来福心头一跳，看向陈识的眼中满是期盼。 别说农村人了，就是城里人想要一份工作都没那么容易，想到这……王来福不免又有些泄气。 “我听说换一份工作指标得好几百块钱，咱不花那钱。” “在村子里挺好的，你大舅、二舅他们都在，等旱情过去了，村子里边粮食也够。” 王来福像是认命似的说道。 但也能听出那份不甘心，毕竟……任何人都会想要追求好日子，城里边的生活肯定要比农村来的舒服啊。 陈识白眼道：“咱先不说工作指标能不能搞来，小舅你多少有点志气啊！别到时候我真搞来工作指标，还得送姥爷上班去？像什么话！” 恁大年纪了，万一闪到腰或是磕了碰了，都不是小问题。 王来福没忍住乐出声，“你姥爷没准倒是肯干。” “没个正形！我愿意花功夫给你找工作指标可都是看到姥姥、姥爷的份上，他们年纪大了，我想着早点给他们接上来享福，我娘也很久时间没见他们了……” 陈识微微叹了口气。 以魏大川的人脉，工作指标估计会有，但好坏就不清楚了。 所以陈识之后也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魏大川和周福生的身上，张叔、吴叔他们这边也问问看，不过公安系统可没法买工作指标，只能够通过他们的人脉，看看有没有稍微好点的工作，轧钢厂或是供销社这里头的工作岗位都不错。 再说。 光一个工作岗位可不够啊，等大姐孩子生下来，也得给她物色一份好点的工作，别看姐夫现在对大姐不错，但人生还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上，万一哪天吵架了呢？ 有一份工作就是最大的底气。 这么一仔细想想，陈识忍不住头疼，接下来的路还是任重道远啊。 第六十六章 一年不如一年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来福带着几分感激，“大外甥，你要是能给我找来工作，等发了工资，我都拿出一半给你。” 他不知道一个工作指标到底有多少钱，但心中也清楚，绝对不会便宜。 现在只要去上班，工资一般都在二三十这样，就算自己留一半也非常够用了，比在农村里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陈识白了一眼，“还是头一次听说当舅舅的要把工资给外甥。” 且不说姥姥、姥爷的因素，小舅对于他来说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不可或缺的亲人，是能够为自己两肋插刀的存在，面对这样的人，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帮他把日子过好。 王来福笑笑不说话，他对于陈识只有无限的感激，老王家本来都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随着陈识的到来，直接就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有粮食吃，还能吃得上猪肉和鱼肉，这个冬天是不需要担忧太多。 若是他再给老王家弄来一份工作指标，将姥姥、姥爷接到城里边享福，就是让自己把这条命卖给陈识，王来福都心甘情愿。 “大外甥，在这儿也住了好几天，我打算今天就回去，早上和你娘说过，不过还是想着等你回来后我再回去……要我给你姥、姥爷带话不？” 王来福问道。 陈识想了想，咧着嘴笑道：“跟他们说……他们大外孙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公安了，有工作了，等发了工资就给他们买好东西，孝敬他们！” “成。” 王来福也憨笑道。 自家大外甥可真能耐，这才刚当上公安，就立了一等功，回了村里一定要大吹特吹！ 陈识又想到一件事，赶忙去了厨房，拿着布袋子装了五斤棒子面，而后回屋递给王来福。 “小舅，这五斤棒子面拿回去给姥，让他们别省着吃，得养好了身子以后才能有力气帮我带小孩。” 至于为啥不给白面、大米……自然是因为老头、老太肯定不舍得吃，就算让王来福拿回去，多半也是留在那边等自己下去了才舍得拿出来煮，这可就违背了陈识的意愿。 所以暂时也只能让王来福带点棒子面回去。 归根究底，还是日子的整体水平没上去，等什么时候能顿顿白面、大米，他们也就不会舍不得了。 王来福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一下，整个人都发懵，随后赶忙拒绝道：“大外甥，五斤棒子面太多了，你们留家里自己吃，你姥那边已经没问题了，这个冬天可以安稳过，等明年天气没有这么恶劣，到时候就不怕饿肚子。” 陈识扯了扯嘴角。 明年的情况只会更糟，这三年时间可以说是一年不如一年，最后一年的情况是最严重的！ 到时候，山云村要是还将所有粮食上交，恐怕得死不少人！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那么多话干啥，还嫌粮食少啊？” 陈识叉着腰道：“我最近钓了不少鱼，拿到北大全换了粮食，带回来了五十斤棒子面，你说我给我姥送个五斤棒子面算啥？” “啥？五十斤棒子面？！” 王来福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哑然无语。 这么多粮食，省着点都够一个人吃半年了吧？ 他现在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将布袋子往棉衣里揣，现在就算陈识向他要回去，他都不带给的。 见着他这副模样，陈识也是乐了。 又随便聊了几句，怕到时候王来福回去太晚不安全，就让他赶紧启程。 随着王来福的离开，屋子里也显得冷清不少。 陈识现在也没啥事情可做……这三天时间的情报给的都是一些小偷的信息，虽然凭着这份信息，他也抓了五位小偷，顺带捣毁一个窝点，但着实有些没意思。 这份功劳平摊一下，其实也就是个集体三等功，顶多能让履历更好看一些。 完全不像庄大强那案子，有严重的社会影响，杀卫兵、抢了几千块工资，这就是杀头的罪。 当然……这抓小偷的功劳要是落在别人身上，估计开心都来不及，只不过是陈识立下的功劳太大，有些瞧不上这些。 说实在话，他这就是飘了。 闲着无事。 陈识果断的将二舅给的招式图册拿出来练习，在每日灵泉的作用下，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强于寻常人，虽然比不过二舅，但抓一两个特务、小偷估计不成问题。 要是再把册子上记载的武术招式学会，就算打不了十个，五个大概能行。 练个三遍后。 陈小莺和四妹还在午睡。 陈识小心翼翼的来到厨房生火，他拿出一点白面，打算晚上整点馒头吃。 馒头配上卤肉，这种搭配就算放到物资丰厚的后世，也有不少人喜欢，更别说是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白面馒头那香香软软的口感谁能不爱？如果可以选择，谁家好人愿意吃剌嗓子的棒子面窝窝头？ 不过……能吃上窝窝头，在这年头都已经算家庭条件很不错的了。 和好面团，放在盆里发酵后，陈识就不管……他取了一斤的白面，估计至少也能弄十个馒头出来，而且份量很扎实，就着卤肉估计吃两个就差不多饱了。 等晚上王娟回来了，放锅里一蒸就行。 馒头就是要趁热吃，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凉了可就邦邦硬！ 陈小莺、四妹睡醒后，陈识给她们一人两枚糖果后，就让她们上一边玩去。 看着二人嬉闹的背影，他忍不住陷入了思考。 家里还是得有人照顾啊，等自己去上班了以后，家里就剩下陈小莺和四妹两人，短时间还好，长了多少有点不太安全。 总不能天天让刘婶帮忙带着吧？ 偶尔几次还行，多了也会惹人生厌，除非是花钱让她帮忙带着，但也要看人家是否愿意。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得赶紧将家里边的老人请上来，帮忙顾顾家。 甭管是姥姥一家，还是说爷奶他们，总得有人看孩子不是？ 特别是……陈识还打算让陈小莺继续去读书，不可能继续待在家里，到那时可就剩下四妹，肯定是需要家里人照顾的。 第六十七章 白面馒头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一边想着，很快就到了下工、放学的时候。 王娟正准备到厨房煮点玉米糊糊，一眼就看到了锅里发酵好的白面团，整个人顿时瞪大眼睛，被吓了一跳，“哎呦喂！！啥情况这是？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吗？这…这是白的是灰的？” 混着玉米芯的棒子面整体呈现出一种灰褐色，所以王娟一时间也有些分不清楚。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看着面团发酵的程度，她一眼就看出……这里边起码下了一斤的量，这要是白面得心疼死她！ 要换棒子面，起码也有个三五斤，这年头谁家好人敢吃白面啊！ “小识！你…你过一下，你帮娘看看，娘这眼睛有点不大好使了。” 王娟心中其实有答案了，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要真是白面，那可太败家了！ 不多会。 陈识打着哈欠进来。 一眼便看到了死盯着白面团的王娟，忍不住乐出声道：“娘……你瞅啥呢？” 王娟赶忙拉着儿子，狐疑道：“小识啊，你快帮娘看看，是不是娘眼睛不好使，把棒子面看成大白面了？” 陈识哭笑不得道：“娘，这真是白面，我帮你发酵好了，你全都蒸了吧，咱家今晚吃白面馒头配卤肉。” 王娟听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抓起儿子的耳朵，骂道：“你个败家的玩意儿，日子哪儿是这么过的？这里边足有一斤的量，够咱家吃两天的，你这一顿就全弄了？要是再这么败家下去，啥样的条件都不够你嚯嚯的。” 这是饿过肚子的人，才知道粮食的宝贵。 陈识显然没有这样的意识，但也不能怪他，随身空间里还有十多斤的白面和十斤的大米，够他吃好一阵了……要是什么时候想吃，再找人换一些就成，空间可还有十二头野猪！ “娘，我这两天钓鱼可是换了五十斤棒子面，你说我败家我可不认啊，我就是想吃点好的而已，换了这么多的棒子面，还不许我吃点白面馒头？” 陈识不服气的哼声道。 说着还将那五十斤棒子面提了出来。 王娟一听，整个人又愣住了，身体有些颤抖起来，“儿子，你…你不是骗娘吧？” 这年头粮食对于普通人来说比钱都重要得多。 五十斤棒子面对于王娟而言，无疑是极其恐怖的一个数据，毕竟现在上头限粮，就是花钱也买不到这么多的粮食，省着点吃……够一家子吃三个月了！ “那哪能啊？” 陈识嘿嘿笑道：“你儿子现在不败家了吧？” 在五十斤棒子面面前，王娟哪里还在乎锅里的白面？自家儿子爱吃就多吃点！ “哎呦喂，谁敢说我儿子败家，老娘我第一个不同意！” 王娟眉开眼笑道。 陈识瞧着也是乐了，“行了娘，您快点帮忙把馒头蒸好，我和妹妹们肚子都饿了。” 他把事情都弄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把白面团分成十份，然后蒸一下就成。 顺带手把卤肉给热一下，晚上又有下酒菜。 王娟把棒子面收回去，放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中，并且还拿一些东西给挡住，这五十斤棒子面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 这年头可以没钱，但绝对不能没粮！ 王娟一边弄着，一边又看向了陈识，有些忐忑道：“小识…能不能给你姥爷家捎去一些？” 陈识刚要跨出门，头也不回道：“娘，你就放心好了，那五十斤棒子面我让小舅带回去五斤，加上上次的粮食，姥姥、姥爷他们是饿不着肚子的。” 至少一个月内不会有问题。 他之后还会再下去一趟，等到时候再带点粮食给姥姥、姥爷。 看着陈识离开的背影，王娟眼眶忍不住红了红，稍微擦了擦，呢喃道：“真好，小识长大了……家里也算是有了顶梁柱。” 这两年她受了太多的苦。 那时候大女儿还没出嫁，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孩子，再加上后头还有两家的父母需要赡养，这压力全都落到一个女人的头上，可想而知有多么艰难。 藏好棒子面，王娟赶忙开始蒸白面馒头，自家儿子可是大功臣，今天必须让他吃开心咯！ 不多时。 八仙桌上放着十个馒头。 陈小莺瞧见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惊愕当中，有些懵了，“娘？今天是啥好日子？咱家也能吃上大白馒头了？” 王娟没好气道：“能是啥好日子，是你哥有能耐，能让咱们吃得上白面馒头，就这十个……吃完可不许让我再看见了，这年头粮食可金贵着，得学会怎么过日子。” 这话虽说是说给陈小莺听的，但陈识却是知道，这是在点自己，别铺张浪费。 没错……这年头吃白面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就是铺张浪费。 毕竟……一斤白面能换三到五斤的棒子面，要是让普通人家选择，那一定是棒子面！ 陈小莺不明所以的点着头，“知道了。” 坐在陈识腿上的小姑娘也认认真真的点头，“吃……吃到了。” “是知道了！” 王娟送给小姑娘一个白眼。 “嗯…嗯，吃到了！” “哈哈哈哈哈……” 陈识被小妹逗笑，拿起一个白面馒头，掰下来一小块放到小姑娘的嘴边。 王娟无可奈何，也不和小屁孩计较，给陈小莺分了两个馒头，自己留下一个后道：“小识，剩下的你收起来慢慢吃。” 陈小莺没啥意见。 能有两个馒头吃她就谢天谢地了。 陈识哪能同意，不满道：“娘，咱们现在不缺这点东西，都给我吃饱咯！等我发了工资，咱顿顿都是白面馒头！” 说罢。 每个人都分足了三个，还剩下的四个，撕了半个馒头给小姑娘吃，其余的就留给自己。 其实两个馒头陪着卤肉就能吃撑，不过陈识可没打算在家吃，他得找人喝喝酒，今天王来福回去了，没人陪自己喝，想着去关老头那边看看。 不过出门前，还是得有一件事要告诉王娟。 他赶忙回屋，将收好的一等功勋挂在胸前，随后神气十足的站在王娟面前，给她标标准准的敬了一个礼。 第六十八章 踹门 - 火红年代，这个小公安有情报系统 - 陈老五 王娟和陈小莺看着陈识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愣神了片刻。 小姑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拍着手嬉笑道：“哥…哥哥，帅！” 二人回神。 王娟看到了陈识胸前的功勋，想起今天是表彰的日子，一忙给忙忘了。 她转眼间就红了眼眶，“小…小识，你，你这是几等功啊？” 自家男人拼死拼活一辈子，临了为国捐躯也不过是一个二等功，儿子这才刚当上公安，居然也有功劳领……当然，他并不希望自家孩子为了军功章而牺牲，她更希望自家孩子能够坐在办公室里，平平安安的一辈子，这就足够了。 陈识咧着嘴笑道，满脸的得意，“娘，我这可是一等功！” “啥？！” 王娟整个人都“腾”的一下起身。 作为烈士家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等功的含金量？这可是冒着枪林弹雨，拼死立下大功才能评下来的功劳……自己孩子这才刚当上公安，就有一等功了？ 他爹当了十年的公安，也不过才几次三等功，这唯一的二等功，还是因为牺牲了才给提上去的。 王娟手都是抖的，她轻轻摸了摸那张军功章，红着眼眶道：“好，我儿子就是厉害，你爹要是知道了，一定比我还高兴。” “咱给你爹上柱香。” 说罢，拉着陈识与陈小莺二人就回了里屋。 王娟将陈识的一等功放在了陈卫国的牌位前，有些哽咽道：“咱娃现在有出息了，能撑起咱们家了，你在上头别太担心咱们，多保佑保佑小识，让他别受伤……要不然等我上去找你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摸了摸眼泪。 陈识心中五味杂陈，恭恭敬敬的给黑白相框内那位英武男子敬了一礼。 陈小莺则老老实实的磕了个头。 絮絮叨叨好一会儿，众人又回到了桌上。 陈识温好了酒便准备出门。 一个人喝酒总感觉少了点啥，王娟又不喜欢喝这种玩意，无奈之下也只能找关老头了，谁让那家伙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呢？正巧也看看他平日里吃些啥，怎么说也是满清的遗老遗少，这么多年就自己一人也饿不死……估计有什么特殊的渠道，陈识打算一会儿旁敲侧击一下。 前院。 刘大婶一家吃完饭，就里屋的油灯还亮着，这时候也不好多打扰。 关老头似乎还在吃东西，陈识鼻子灵，能闻到味道。 陈识果断踹了踹门。 手里头抱着酒，还端着三块半的馒头和一碟子卤肉，只能用脚踹。 “砰！” 他倒是也没咋用力，但门却扛不住的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扬起大片尘土。 屋内。 关老头正喝着汤，瞧见门倒了，整个人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陈识，愕然道：“你小子寻仇呢？找错对象了吧？” 陈识也懵了。 “关老头，你这门也忒不结实了吧？” 二人相视无言，满满的无奈。 陈识将酒和白馒头放到桌上，将门扶起来，随后拿东西抵在门上让它别再倒了，暂且先凑合着用，等明天找人来修一修。 也用不了几个钱。 关老头没好气道：“你小子这是想干啥？这么晚还来找我？有事儿？” 陈识撇撇嘴，“咋的？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 关老头冷笑，“没事你能给我送酒喝？” 还挺聪明。 陈识确实有事情，不过也不好明说，总得试探试探。 “闲话咱不多说，先喝酒。” 陈识把关老头搪瓷缸里那泡到跟水一样淡的茶叶倒掉，冲了一下满上女儿红。 醇厚的香气让关老头喉间滚动。 他这个年纪最好的就是烟酒，在现在这个天气，对与酒的需求就更大了，特别还是这温温热热的黄酒，喝了不仅暖身子，还能活络气血，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无疑是灵丹妙药！ 晚上睡觉都能舒服很多。 看出了关老头的馋劲儿，陈识眼中满是嬉笑，道：“别关看着啊，喝不喝？” 关老头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有所警惕道：“你小子该不会没安好心吧？” 陈识闻听不乐意道：“我就算没安好心又能咋，你就说喝不喝！” 一把年纪了，你还有啥能拿得出来？ 他虽然别有目的，但更多的是想找个人喝酒。 “喝！就算你小子没藏好心眼，我一光杆老头也没咋怕的。” 关老头心一横，果断就将搪瓷缸端了起来，舒舒服服的抿了一口。 他年轻时候好歹也是贵族，平日里是享受仆人伺候的，光是用闻也知道陈识给他的酒不寻常！ “嘶！你小子可以啊，喝这么好的酒？起码有三四十个年头了！哪来的？” “后院挖的。” “……” 关老头愕然的看着陈识，却怎么也不相信，“得……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一老头也没有瞎打听的毛病，反正有酒喝就成。” 说罢，又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醇厚的香气在唇齿间流淌，显然是给他喝美了。 “别光喝酒啊，吃菜。” 陈识将馒头丢给关老头一个，随后又夹了一筷子卤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关老头显然是懵了，这年头谁家好人还整白馒头吃，整个院里也就陈识一家了吧？居然还舍得分给别人？这明晃晃是别有目的！ 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这小子是冲着什么来的。 不过还是将信将疑的吃了起来。 “老头，你说你一没工作，二没孩子的……家里粮食哪儿来的？” 看了看关老头泛着油花的汤，陈识又忍不住问道：“闻着像是鸡汤……你这渠道有点广啊？” 来了！ 关老头心中一惊，面上装着淡定。 他突然想起来陈识的身份，那可是公安啊……而自己确实满清的遗老，这明显就是对立的。 这小子问这些是要干啥？ 把自己抓进牢里改造？他都一把年纪了，现在要是被送进去，估计都没法活着出来！ 一想到这，关老头浑身打颤。 “呵呵，朋友送的鸡汤，就剩下一些汤底，凑合着喝。” 关老头口不择言道。 陈识撇了撇桌上吃剩的骨头，一脸你唬傻子的表情，“关老头，你这说谎话不打草稿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